第一章 【修】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台风天的狂暴过后,世界恢复和平。除了被压倒吹垮的花花草草小树苗略显凄凉外,一切都是那么的安宁。 白檀溪坐在湿漉漉的石头上晃着腿,嘴里“咯吱咯吱”地啃着苹果。 苹果是他眼疾手快从雨后奔腾的小溪水里捞起来的,又青又小,味道不好,完全属于台风天的赠品。 唉,有的吃就不错了。白檀溪一向是个知足常乐的人。 啃完苹果,白檀溪蹲在溪畔洗了个手,清清嗓子:“咳咳。系统爸爸你能量蓄满了没?能走了不?” 系统:“满了,准备抽取下个世界吧。” “哦。”他站起来伸出左手,一张蓝盈盈的符咒轻飘飘地落到了手心上方,自带雷光效果竖在那里无风自动特别拉轰,其效果之炫酷区区十八个字根本不够描述。 ――此乃专门用于抽取世界的符咒,可写字画符,可诵经念咒,哪怕你兴致到了来段即兴rap都可以,总之想怎么来全凭宿主个人喜好。 系统声称这是系统人性化的设定之一,白檀溪对此表示呵呵,觉得系统只是单纯喜欢听自己抽卡时高喊系统爸爸而已。 不过那次他喊完爸爸之后,出了张绝无仅有的sss级世界卡,差点死那儿,之后就再也不用这个抽符了。 白檀溪从储物手镯里翻出笔,沉思片刻后大笔一挥,在蓝卡上画了一个苹果。 “这回不画丁丁了?也不喊马猴烧酒了?”系统问他,”苹果也好,平平安安。” 白檀溪收好笔,叹气道,”不是,我就想吃个甜的苹果。” 说着,他手腕一动,将那张符咒翻转过来。符咒上金色的花纹转瞬间亮了起来,浓郁的金色像有生命一样在纸面上无声流动。 几息后,符咒背面浮现出五个流光闪烁的字――宗乐小世界。 “看起来还不错。” 白檀溪对于抽选世界一向抱着老子无所畏惧的态度,对他来说只要小世界的社会大环境不是特别危险动荡,他就挺高兴的。和现实的某些游戏差不多,世界卡分为n,r,sr,ssr,sss五个不同级别,稀有度呈递增。 然而! 系统世界的等级不单单指稀有,也代表了危险指数。 如果抽到危险系数比较高的小世界,那就倒霉了,这就意味着他不仅要努力完成任务,还得随时注意自己的小命。 系统声称宿主抽中带s的卡片的几率是相当低的,我们这个系统是相当安全的。 当然以上全部只是声称。 他白檀溪抽中过的s卡都够凑一套扑克牌了,呵呵。 脸太好是种病reads();。 得治。 例如他曾经在原始社会里带领一群奴隶走向人生巅峰,先不谈原始人的开化问题,在那种巨兽满地爬大鸟漫天飞的世界里,他一不当心就会被那些神奇生物当作神奇生物吃掉,既可怜又可怕! 不过更可怜的还是抽任务卡,白檀溪想起这个就很难过。 作为游戏里的资深欧皇,在这个快穿系统里他也成功继承了自己的欧气,抽任务老出ss级难度的任务卡。 人生巅峰已经是比较简单的了,什么下五洋捉鳖,偷神仙胖次,都是他曾经不可言说的任务。 他还清晰的记得有一次他接到的任务是阻止牛郎偷走织女的仙衣,他没有办法只能化被动为主动,脱光了衣服霸抢在仙女们下水之前占了她们洗澡的湖泊。 事情的结果就是他成功的完成了任务,也差点被仙女们打成粉碎性骨折。 他也曾问过系统为什么他老抽到这么难完成的任务,系统爸爸是这么回答他的―― “我这个系统就叫欧皇系统,不能挂羊头卖狗肉,得货真价实!你如果不想抽到那些难以完成的任务卡,你就得找到一个带着我们123言情公司开发的另一款非酋系统的人中和下气运。” 白檀溪黑人问号脸:“……说实话,我不是太懂你们公司开发另一个系统的目的。” 系统:“你不需要懂,你给我好好干活就可以了。” 鉴于找到一个带着什么扯淡非酋系统的穿越者难度太大,他除了老老实实完成任务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只能祈祷自己能抽到几张r级n级的任务卡,混点复生进度条,早点回家过日子。 啊,他的遭遇真是非洲人看了会沉默,欧洲人看了会流泪好吗! 不过说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运气好。因为救妹妹横死算是运气差吧,可居然遇到了系统爸爸,得到了复活的机会。 “准备前往下个世界,”系统见他戳那儿不动了,提醒道,”宗乐小世界是类似于中国古代的环境,危险系数不大,任务还是和之前那样到了小世界再抽取。” “但愿这次落地安全,”白檀溪呼出一口气,“系统爸爸,送我上路吧。” 强烈的晕眩伴随着窒息感倾灌而入,白檀溪忍住不适努力的睁开了眼睛。 一把白晃晃的大刀”唰”的一下子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握着刀柄的大汉笑容中夹带着几缕轻蔑:“看看你这一身花里胡哨,再闻闻你这一身味儿――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装什么晕?” wtf??? 白檀溪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冰冷沉重,心里暗骂一句后紧急呼唤系统:“系统啊这啥情况啊!我是欠人家钱还是骗了人家姑娘了?” “都没有。”系统爸爸语速飞快的告诉他:“你现在是一个刚化形的石楠树妖,身上有浓重的气味,好巧不巧前段时间皇帝死了,现在属于国丧期间。” 石楠树,又名千年红,花期四五月,花白叶红,味如晶叶。 像是为了佐证系统的话,对面那大汉微沉刀背,对着心惊胆战的白檀溪露出一个堪称暴虐狰狞的笑容:“大胆刁民!先帝新丧,你穿红戴绿浑身腥膻,此等目无王法的小人应当就地杀之!” 他之前说什么来着? 系统爸爸救我啊reads();! 系统也不想宿主开场活不过半集,“快把你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于是大汉就看到面前的人不慌不忙的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大把他不认识的玩意儿来。 莫说大汉和不认识,白檀溪自己也不知道那是啥玩意儿――他还以为系统会给他兑换一瓶高度乙mi或者一把木仓什么的! “这什么东西?”他鼻翼翕动,嗅出手中之物泛出一股恶毒的味道,他似乎有点明白系统的用意了:这东西味道和那……还挺像的。 系统很喜欢宿主这股机灵劲,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下:“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栗子树是你的难兄难弟,它的花味道奇异,晒干后焚烧可以驱虫。” 于是,白檀溪举着那把栗子花笔直地伸到了持刀者鼻子下,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演绎才能,一边声泪俱下一边小幅度的抖动着手中的花穗:”这位官爷!您闻闻!您闻闻啊!不是我昨夜纵情声色,是这栗子花的味道啊!” 浓烈的气味随着花穗的抖动一*的涌到了李志和的鼻间,熏得他铁青着脸连声呵斥:“你!快把手收回去!” 白檀溪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来:“大人,刀剑无眼,草民惶恐,您看……” 贱!实在是太贱了!系统暗搓搓的为他的宿主点上了一个大大的赞! 李志和并未收回架在脖子上的雪刃,而是冷笑:“你摘这个做什么?” “囊中羞涩,晒干充作蚊香之用。” “你这花花绿绿的衣服看起来可不便宜,你是不是觉得本官好骗!嗯?” 白檀溪一口咬定自己是良民什么都不知道,眼里还挤出两滴猫尿来:“饭吃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衣服乃我继母亲手为我缝制,乃黑灰色,怎么花花绿绿了?草民明知国丧,怎么可能穿色彩鲜艳的衣物呢?” 李志和越听越不耐烦,这都什么鸡毛狗杂乱七八糟的!他刚想用手中握着的刀解决这个呱噪的货色时,就听到身后穿来沙沙的脚步声。 “李大人,的确有人天生不辨色彩。我们出门在外,还是莫多添事端。” 来人身着雪衣眉目俊朗,眼似鹰隼鼻若悬胆,五官中透着一股正气,看起来就像个做大事的。他腰间也挂着一把大刀,款式与白檀溪肩膀上这把相似,想来两人应该是……同事? 李志和心情不好,本想杀个人泄泄火,却被打断了。他心中冷笑,手上不紧不慢地收回了刀,转身看着慢慢走近地白衣男子,勾唇笑道:“宋大人所言极是。” 那白衣男子没有应声,反是走到白檀溪身边同他说:“你一会儿回到家中换身衣裳,切莫穿红着绿的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对了,你可否在山上见过一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年?比你略矮些,皮肤很白,长相俊朗。” 宋追远相貌堂堂,拿手在身上比划身高的模样在白檀溪看来颇为可爱。 好看的人啊,做什么都是好看的,这是万古不变的真理。 他忍住笑意,愣是做出一副茫然的模样:“我这几日并未见过什么生面孔。” 若是真正的山上土著,先被威胁又被获救,一个大棒一个甜枣早就被感动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二人亦是这样想的,加之看他情态不似做伪,对他所述之言便深信不疑了reads();。 “他一个乡间村夫,他能懂什么!”李志和有些暴躁,抬起头看了看天上:“时候不早了,我可要回去了!” “李大人,”宋追远皱了皱眉头:“稍安勿躁。” 李志和再也忍不了了,转身就走。稍安勿躁!他怎么能稍安勿躁!宋追远可不知他的任务实际上不是找到五皇子,而是斩草除根!可自出京城来他奔走半月有余一直没有打探到失踪的五皇子的下落,随着新皇登基之日一天天的临近,可想而知一无所获返回京城将承受新皇怎样的怒火! 这些,他统统不知道!他懂个屁! 宋追远看着李志和匆匆离去的背影,只能匆匆告辞追随而去。 两人一走,白檀溪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 “系统,你还是我爸爸吗?我叫你一声爸爸,人家大刀架在我脖子上你特么就给我一把栗子花?我难道要用栗子花晕死他么?” 系统语气淡定,答得慢条斯理:“这不是没事么?再说了你不是还有三张复生卡么,被砍死也可以重头再来啊。” “和你没法沟通,”白檀溪往树墩子上一坐,抬起两只胳膊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后脸更垮了:“闻起来简直搔爆了!” “儿子你镇定,正所谓‘闻香识男人’,”系统冷静无比的抖着机灵:“而且比起你上次一身红衣服空降人家灵堂门口,这次已经很好了。好了,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你要向前看。” “我已经不是男人了,”白檀溪冷笑着甩着手上细长的栗子花,挑着系统的刺儿:“我现在是男妖了。” 这话系统根本没法接啊,于是它怒了:“你还有完没完了?还想不想回老家暴打捅死你的那个龟儿子了?还不赶紧滚过来抽任务卡!” “哦,”白檀溪站了起来,挽了挽两只松垮垮的袖子,语气略带不情愿:“讲道理你能不能别老提醒我我那么窝囊的死法行不?” “让你长长记性。” 他伸出手,一张蓝色的任务卡轻盈地飘在掌心上空。 “这次一定要抽一张好卡,”白檀溪说:“不要上天摘月亮也不要下海捞星星,让我多活几年,拜托了。” 系统暗暗翻了个白眼,看着他的傻儿子闭上了眼睛中二无比地用食指中指夹住了符咒冲着头顶大喊了一声:“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吧!” 他动作娴熟,姿势少女,这年头谁还不是小公主了? 听着宿主的声音渐渐淹没在山风里,系统爸爸沧桑一笑,他就知道会这样,这傻儿子没救了。 咒语念完,轻抖手腕,借力借风给符咒一个反身转体三百六的机会! 好!漂亮! 这时白檀溪听见系统爸爸激动无比的呼唤声―― “儿子!” 难道他终于抽到r级任务卡了?难道他终于要咸鱼翻身重新做人了吗? 白檀溪兴奋的睁开眼,发现眼前赫然出现一个大活人! 系统爸爸幽幽的补上了他刚才没讲完的半句话。 “……儿子你把符贴人家脸上了。” 第二章 【修】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尴尬。 一张符咒就那么端端正正地贴在一位玉树临风的美男子的脑门上,活像一个清朝粽子。 微风迎面拂过,符咒轻轻地抖了抖后依旧顽强地黏在人家的脸上,倔强的宣誓着自己对美人的不离不弃。 白檀溪怔怔的盯着这个强势cha入的npc看了一会儿,突然捂住了眼睛。 他好感动,发自内心的感动,他现在就想哭! 因为他看到了贴在这位美人脸上的任务。 “中华儿女多奇志,敢叫日月换新天。任务:扶持五皇子登基称帝。” 噫!!!居然只要帮助五皇子登基吗??居然是属于人类范畴的任务诶! 他眨了眨因为激动而变得湿润的眼睛,闭合后再睁开,发现眼前那个任务还是那个质朴的ss级任务。 他脑中顿时炸起了烟花,五颜六色的和过年一样――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白檀溪攥着手里的栗子花狠狠绞了几下,正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把自己珍贵的任务卡取回之际,对面的人却先动了。 美男子“撕拉”一声把黏在额头上的纸扯了下来,在白檀溪惊恐地眼神里不紧不慢的把任务卡塞到了他手上,神态自若地开了口: “这是你的,请收好。” 宿主刚才闭着眼睛没看到,上帝视角的系统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他忍不住嘀咕起来:“这个送上门的是刷的一下就出现在你面前的,应该也是个妖怪。看起来他对你还挺客气的,会不会是想骗你内丹?要么他是想和你搞小团体。” 白檀溪刚拿到一个正常任务正高兴呢,根本不想听系统给他坟头插旗立flag。 “我内丹才黄豆大,有什么好骗的,我看他就是来拜访下……邻居?” “你这么说也对,”系统表示赞同:“毕竟猪养肥了才能杀。” 他在心底呵呵一声,不打算和系统胡搅蛮缠下去,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好好和这位疑似邻居的非人类套套近乎。 “多谢这位兄台,刚才是我失礼了。我姓白,名檀溪,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娄卿瞥了眼他手上的花,淡淡道:“无碍。我姓娄,名卿。本体乃这山上一棵栗子树,听说你终于化形,特来恭贺。” “你刚化形,可能不太懂妖怪的规矩。”娄卿将他手中的栗子花缓缓抽出,“比如说这栗子花,属于姓器,是不可以随便摘的。” 说完,他轻轻弹了弹手上的花穗,那一把绿翠便在空中风化成灰,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reads();。 白檀溪:……搞了半天这邻居不是拜访的,是来上访的。武力值还这么高……所以还是先道歉比较好! 白檀溪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表情似羞涩似尴尬,还混着些懊恼。他冲着娄卿一揖到底,态度恳切:“兄台,实在是对不住。” 这次事情,锅在系统,系统此时也没好意思吱声。 “何至于此,”娄卿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他安慰道:“不知者无罪,我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这云连山上山野精怪也不少,君这般行事日后必生事端。我便自作主张的提醒你了,请君勿要介怀。” 娄卿这番话恰到好处,没有伤及颜面,白檀溪还挺感动的。想想自己不仅摘了人家不可描述的东西,还把任务卡贴人脸上老半天,实在不太像话。 而这位人高树大的大兄弟不仅丝毫没有见怪,没有仗势欺人,而是温柔关切的和他说:“同是树妖,若有麻烦困惑,我自当为君尽心尽力。” 白檀溪觉得自己今天走了狗屎运了,不仅抽到了比较正常的任务,还遇到了这么一个热心善良的好妖。 说起来,他现在的确有那么一件事情需要解决啊。 “娄兄,”白檀溪抬头欲斟酌同他商量下如何解决体带异味的问题,没想到却撞进了对方深邃的眼底,两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娄卿的眼睛非常好看,似乎天生带着一丝笑意,当他温柔的注视着白檀溪的时候,并不那么笔直的白檀溪同志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融化了。 “我想向娄兄请教,我这身味道怎么去掉,”白檀溪扭头错开视线,“闻起来,怪难堪的。” “若是别的,我还不一定敢说十拿九稳,你说的这事,容易。”娄卿牵住他的袖子,“杵在这也没意思,我带你在这山上转一转,这些话边走边说。你想知道什么,为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檀溪跟着他沿着溪水慢慢地往山上走。山林中弥漫着淡淡的水汽,草木芳香糅杂其中,嗅之令人忘俗。沿溪躞蹀,溪水清浅,潺潺而下,路上更有花光满路,蝶影共舞之景。 山光秀色里,白檀溪不禁产生了一种携美同游的错觉,心情更上一层楼。 不得不说,这位娄兄是个妙人儿。一路上引经据典的给他讲述起这山里的趣事,走走停停说说笑笑,一点都不无趣。 “这云连山,虽然说不上是什么灵山宝地,但这山上的菌子果子还是非常不错的。”娄卿拉着他走在前面,不停撩起两旁低垂的树枝以拱二人通行,“你小心点,拉好我的手,这地上滑,你小心一点。” “这是去哪里?”白檀溪问他。 “到了,”娄卿停住了脚步,抬手指着一棵桃子树笑道:“走了这么久,都是为了这树上的桃子。这可是整个云连山上最好吃的桃子了,要试试吗?” 白檀溪穿越之前是w市人,w市的特产之一便是水蜜桃,那种碗口大的、甜蜜多汁的粉扑扑的桃子,八只只要十几块。 如今的他已经来来回回在几个不同的小世界里走了好多年头了,出生入死,什么架势没见过?而此刻一棵普通的桃树,竟令他生出了无限唏嘘来。 在白檀溪发呆的时候,娄卿已经手脚麻利地摘了两个大桃子并且在溪水边洗干净了。 “是没有见过桃子?”娄卿有些好笑地把桃子塞进他手里,“很甜的,尝尝吧?” 手里被塞了个冰冰凉湿漉漉的东西,白檀溪低头一看,是个软绵绵香喷喷的大桃子reads();。 虽然想反驳娄卿,但一想到自己在扮演一个屁都不懂的新生儿的事实他就只能认了。 不得不说这桃子的确美味,皮薄如纸,咬一口嘴里和包着一兜蜜水似的,抿两口就化在嘴里了。 他仔仔细细的吃完了这颗桃子,然后把桃子核儿丢进了储物空间。 系统一脸懵逼:“儿子你捡破烂啊?丢核进来干什么?” “当种子啊,一看就知道你肯定没看过农广天地。” 系统:“???” “那是一个非常神圣的节目,”白檀溪好心告诉系统,“能上这个节目的不是摩西就是大德鲁伊,都是有大本事的人。” 脑海里和系统不停的斗着嘴,他的嘴也没闲着,欢欢喜喜的吃着来自异乡的家乡特产。虽然风味不大相似,但聊表慰藉足矣。 看到白檀溪很给面子吃得欢快,娄卿又摘了几个,边摘边说:“这桃子甜,往年等我来摘的时候不是被鸟啄烂了,就是被人采光了,今年早些时候我特意来了一趟给树贴了一个隐匿符,不然就吃不上了。” 白檀溪对娄卿的感观更好了,天下吃货一家亲,吃货大多是好人。 于是他提出和娄卿一起摘桃子。 “不用,够了。”娄卿拿出一个小篮子,在底下垫了一块棉布,一边把桃子整整齐齐地码进去一边说:“吃多少,摘多少。” 这个栗子精还是蛮懂可持续发展的,白檀溪刚想开口夸夸他,就听到系统鬼吼鬼叫起来。 “宿主!目标人物五皇子出现!目标五皇子出现!距离你约一百米!正朝你这个方向走来!” “这么短的时间你让我怎么和目标人物搭上线啊?”白檀溪不开心了:“你的gps就不能定位到我方圆百里内吗?” “嗯?”娄卿拿着桃子的手一顿,头微微抬了起来,眼神朝着五皇子所在的那个方向望去:“有人。” 白檀溪抑制住内心的紧张,作出一副风轻云淡地模样:“估计也是来摘桃子的。” 明辰踉踉跄跄地往山上走着,他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 饿了,摘点野果吃;渴了,就喝点溪水。 山中最多的是野桃子,但他对桃子过敏,碰都碰不得。 自从父皇驾崩后,他就开始了逃亡生涯。各色杀手纷至沓来,若不是鱼府千金及时送上一套女装,他怕是大半个月前就死了。 即便是匆忙逃亡的途中,他也听到了不少风声,例如太子下个月即将继位。 □□宫闱弑父杀兄之徒已全然大局在握,而他却如丧家之犬一般。 一阵风吹过,被树枝挂得破破烂烂地裙衫四处漏风,他打了个哆嗦,抬头看了看这四周。 灌木,乱石,死在这里十年八载的尸体都不一定会被发现。 “便是死,也不能死在这种地方。”明辰两只眼睛熬得通红,咬着牙憋着气往上爬。 越往前,溪水流淌地声音越清晰。 明辰手上拄着一根树枝慢慢地靠了过去,却发现里面有两个人reads();。 他的第一反应是转身就逃! 然而耳力敏锐的他却听到了身后树林来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期间还掺杂着“也不知道五皇子流落到哪里去了”、“怎么回去交差”这样的话。 声音也很耳熟,似乎是太子身边的一个狗腿子,叫李志和。 此时进退维谷,若非要选,只能往前走了。 他一咬牙越过二人冲到了溪水旁边,却发现前面是一条死路。一座峭壁堵在面前,平面十分光滑圆润,就算想爬过去也没有个蹬脚的地方。 明辰满腔的热血渐渐的冷了下来……可能这次,他真的要葬身于这里了。 白檀溪瞅着目标人物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撒丫子狂奔到峭壁前面壁了一会儿,然后浑身开始散发着颓废的气息,他顿时明白,自己是时候出场了。 他站了起来,提着篮子从容不迫地走到了他的身边,笑盈盈的问他: “公子,你是否需要帮助?” 此时不刷好感度更待何时! 明辰被他一口戳穿真实性别,心中骇然,奈何此时已经无路可走,只能深深呼出一口气。 “还请二位救我一命,若我侥幸得存……” 没等他说完,白檀溪就一把把他拽了过来,半搂在怀里。 娄卿一直挂在脸上的温柔笑意顿时冻住了。 明辰看到地上篮子里有桃子,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抓起一个桃子狠狠咬了一口,随即用那桃子快速地擦了一遍脸,随后就把剩下的果子丢进水里。 溪水湍急,入水的桃子很快被冲走了,而明辰的脸也肿得和个桃子似的了。 白檀溪见万事俱备只等自己演技上线,匆匆揉了一把头发后抱住明辰就开始哭了。 “我苦命的妹妹!老天为何这么折磨我们兄妹二人!母亲早逝,留下我们兄妹两人,你不能说话,父亲偏偏娶了个狠心的后娘,在家里对你又打又骂,教你有苦说不出!” 系统默默翻了个白眼,看着宿主眼泪迅速分泌的模样,简直是醉了。 “……”娄卿对白檀溪也是无言以对,只能配合着当个群演:“白弟,莫要这样,会吓到令妹的……” 白檀溪实力演出,哭得那叫一个上气不接下气,连哭带骂:“娄兄不知,我那后母实在过分,前几日特意给我一身新衣裳,我还当她转了性子……哪知道这是一身红绿衣裳!” “……你知我眼睛有些毛病,今天差点被逮住了,现在可是国丧!她是要治我!” 被迫压在白檀溪胸膛上的明辰被他身上的味道熏得差点吐出来了,为了配合他愣是用他那破破烂烂地衣角给这位“哥哥”擦了擦眼泪。 白檀溪用眼睛余光瞥了眼站在树林边的两个眼熟的官差,捏着明辰的袖子嚎哭得更大声了。 “……你看看,这一身都是我那个后娘打的!衣服都打破了!”白檀溪把明辰的脸转向娄卿,也给藏在树林里的两人瞧了个清楚。 “你看,脸上都是她打的,你看看都肿成这样了!” 第三章 【修】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白檀溪是妖,耳力非常好。于是他竖起了耳朵,打算嚎哭一阵啜泣一阵再偷听一阵,就想知道他们那两个带刀侍卫对于眼前这事是个什么处理方法。 “……后娘克扣钱,我没有办法,上山采栗子花晒干了,可以驱虫,能省一笔就是一笔。”他擦着眼角,一脸凄然:“……她还不给吃的,我只能上山采果子。这我都可以忍,可是她为什么要打我妹妹!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哭完这段,白檀溪闭上了嘴,头偏到一侧,胸膛不断上下起伏,整个人一副意难平的模样。 李志和和宋追远没想到才过了半天又遇到了上午遇到的那个山野村夫,还抱着个脸肿成猪的哑丫头哭得和什么似的。 李志和听得心烦,差点又要拔刀了。 宋追远听得心里难受,“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后娘。” “这有何奇怪的,”李志和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你是书香门第的出身,没见过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很正常。有后娘,还有后爹呢。” 说完他掏出千里眼往前看了看,“前面没路了,我们回去吧。” 宋追远站着不肯走,“我想帮帮他们。” 听到这里白檀溪默默的想,你们两个赶紧走人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宋大人,你莫不是读书读傻了reads();。”李志和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笑了起来,“什么叫做‘清官难断家务事’,这还用我教你?别忘了我们出来是做什么的,你管得了一时,管得了人家家里一世不成?” 宋追远脸色顿时冷了,“李志和,你做官就是这种作态?当官不为民做主,有何颜面对圣上和百姓!” “你可真了不得啊!为民做主!你算什么个东西,替未来圣上为民做主!”李志和也不干了,他可受不了这样指名道姓的骂法,“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看你应该去当和尚,正事不干,今天怜悯个蚂蚁,明天哭个蚂蚱的,本大人不伺候了!” 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宋追远本想救人的兴致也淡了,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山,谁也不愿意搭理谁。 “好了,”白檀溪见两人走得很远了,便松开搂着明辰的手,站了起来抹了抹眼皮底下残存的泪痕,笑嘻嘻的说:“完事了。” 结果,被熏得半死的明辰站起来走了几步就扶着树呕吐起来。 原本有些得意的白檀溪心一下子就凉了大半截,拎着一篮桃子杵在那里风中凌乱。 他居然把任务目标熏吐了。 他居然把任务目标熏吐了! 他居然把任务目标熏吐了? 系统嘲笑起他来毫不留情面,说他是“jb精”,白檀溪气得只想捶他,只恨自己打不到他。 趁着明辰站得远远的空档,娄卿神色奇异地开了口。 “……白弟真是热心肠,救人于危难之间。” 白檀溪顿时感到人间还有真情在,你看邻居大哥不是表扬我了吗? “以后遇到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为兄我把,”娄卿认真的说:“往他身上贴个隐匿符就能解决的事情,不必如此麻烦。 白檀溪:……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好想唱《演员》。 系统笑得根本停不下来,今天的宿主承包了他所有的笑点:“啊哟我的天啊,你这个邻居真的是个妙人啊!” 明辰吐完后,慢慢地走到了两人身边,抱拳行礼:“多谢二位救命之恩,刚才明辰多有失礼,还望恩公海涵。” 白檀溪还指望和他刷好感呢,就算明辰吐了他一身他都不会介意的。于是他和明辰摆了摆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我没出什么力,不必谢我。”娄卿声音很好听,温温柔柔的却不容他人拒绝:“今晚不如住我那里吧。你们两个,一个脏一个臭,都去我家后面的池子里泡一泡吧。” 白檀溪和明辰对视一眼,彼此看到对方眼中的尴尬。 “家里还有些馒头,晚上对付一顿也够了。”娄卿说话很有大家长的风范,“明天得出来采些蘑菇,你们觉得如何?” 两人都点了点头,表示毫无异议。 “好,天色不早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娄卿的家建在不远处的一处缓坡上,和白檀溪的想象不一样,娄卿住的是一双层小竹楼,而不是他以为的……山洞。 竹楼是一厅两间的格局,中间是客厅,左手边是书房,右边居然是厨房。二楼则是一个大露台和一间卧室。 嗯,没有茅房,妖精并不需要这个reads();。看来可怜的五皇子需要动手挖个坑了呢。 竹楼前是两畦蔬菜,一片香草。竹楼后面是一个天然溶洞,温泉就在里面。 这种硬件配置,哪怕说娄卿是文人雅士,白檀溪也是信的。 “今天晚上,你睡书房。”娄卿弯着腰给明辰铺褥子席子,“窗户前种了夜来香,床上系着香草包,虫子不会咬你,可以开窗睡。” 书房里的床其实就是罗汉床,拿掉中间的小几供明辰一个人睡还是可以的。 明辰点头,他也没什么好嫌弃的,毕竟这半个月他吃得苦不少,能有张条凳趴着睡就不错了。 “后面山洞里有两个汤,一个大点,一个小点,不过不靠在一起。”娄卿直起身,回头笑道:“明辰你去泡小的那个,我和檀溪一起泡那个大的,也省得你不自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白檀溪一看天色,提议道:“时候不早了,不如早点净手吃饭。” 明辰早就饿得咕咕叫了,一直没好意思开口提,见白檀溪开口了竟然有点喜出望外的感觉。 他这个皇子,也是越当越回去了。 “那就开饭。” 因为外面比屋里亮堂些,白檀溪和明辰把一张小竹桌合力搀了出来,娄卿一手一张条凳紧随其后。 晚饭吃得很简单,一个石蜜桃片,一盘热乎乎的大馒头,一碟浇了卤汁的素面筋,还有一碟栗子糕。 明辰面前另外有一碗热茶,白檀溪怕他吃噎到特意给他泡的,让他务必细嚼慢咽。看着明辰埋头苦吃的样子,白檀溪知道自己是迈出了第一步。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他很开心。 可当他的视线扫过这桌上的栗子糕时,他又觉得别扭起来,怎么看怎么奇怪。 如果栗子花是娄卿的姓器的话,这栗子糕……岂不是他的儿女,他突然明白了唐僧宁死不吃人参果的感觉。 这根本下不了口啊。 “不尝尝吗?”娄卿夹起一块栗子糕放进白檀溪的碗里,语气中带着些许主人家所特有的骄傲:“我用了最好的栗子。” 白檀溪:“……” 系统很烦宿主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矫情的毛病,一烦他就开始骂他。 “这可是千年栗子树的果实做的栗子糕啊,你没看新闻啊人家千年荔枝按颗卖的,人家拿自己的栗子给你吃自己都不介意,你歪歪唧唧什么啊?” 白檀溪虽然心里也觉得系统说得有几分道理,但是系统一骂他他也要骂回去。 “关你屁事哦!” 哼,低头吃糕糕。 “好吃吗?”娄卿等待着白檀溪的点评。 何止是好吃……简直是好吃爆了!邻居大哥易牙再世啊! “超好吃!” 娄卿当即就把栗子糕和蜜桃片换了位置,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满足和高兴:“那多吃点。” 明辰瞥了眼落到自己面前的蜜桃片,筷头默默的移到了一旁的素面筋上。 还是咸的好啊reads();。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三人准备去洗澡。 白檀溪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翻出了以前在别的小世界里买到的衣物,放到了书房里,然后他就跟在娄卿屁股后面高高兴兴的去泡澡了。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给系统打工也要讲劳动法,想办法给自己多放放假解解乏,目标人物都在手边上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如先轻松一下! 山洞里面很干净,没有什么老鼠蝙蝠之类的生物。因为墙体嵌着许多萤石,所以不至于黑黢黢一片。从洞口进去往里面没走几步就能看到一处热汤,这热汤不过一米见方,想来就是娄卿口中的小热汤了。 “这个是留给明辰泡的,我们的在后面。”娄卿拉起白檀溪继续往后走,绕过一个屏障一样的石头,“就是这里了。” 空气中蒸汽氤氲,模糊人眼,低头在看那热汤――那池子约莫有四五方大,泡两个人绰绰有余。泉水很清澈,一直汩汩的冒着,月光从洞顶倾泻而下,朦朦胧胧如雾一样笼罩在泉水之上,颇有些仙气缥缈的意思。 不过奇怪的是这泉水里还放着一块十分显眼的石头。 像是看出了白檀溪的疑惑一般,娄卿解释道:“这石头是用来坐着泡澡的。” “原来如此。”娄兄真是个会享受的人。 两人皆是妖物,衣衫便是树皮,无须脱去衣物的二人将衣衫隐去便下了水。 池子不算浅,两人便并排坐在那块石头上倚着泡澡,一边泡一边聊天。 “今天是我与娄兄第一次见面,但却觉得好像认识了很久一般。”白檀溪看着一旁的娄卿,“娄兄的照顾,我铭记在心。” “我与白弟一见如故,无需说这些。”娄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一座山上的,应当相互照应,对了你不是问我如何去除身上的味道吗?方法很简单,就是泡这灵泉。” 白檀溪这才明白,之前娄卿说他臭要带他来泡澡并不是嫌他难闻,而是真心诚意的提出了他的解决方案。他舀起一瓢水浇到自己头上,心里第四次感叹,娄卿真是个好人啊! 系统凑趣道:“儿子,你这是杨贵妃的待遇啊,泡汤去体臭。” 白檀溪一扭头,根本不想搭理这个名为欧皇实为非酋的系统,只会损他,除了斗嘴一无是处! 结果这一扭头他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石壁上挂着一幅画。除了娄卿,白檀溪想不到任何人可能在这里挂东西。 可是,为什么要在温泉这种水汽腾腾的地方挂画卷呢? 而且那画卷上画的还是美人出浴图,白檀溪对此啧啧称奇――想不到娄卿爱好如此特别,性情中人啊性情中人。 他若无其事的把头转了回来,听到娄卿继续和他说:“不过,泡汤并非永久之策,需要每隔一段时间泡一次才能维持效果,只泡一次的话只能维持几个月。所以你不如在我这里住下,多泡泡这暖汤,祛除异味裨益无穷。” “怎好每日叨扰呢?”虽然白檀溪对这处暖汤喜欢得要命,但是任务还在等着他,他迟早得去京城。 “怎么不可?”娄卿拿起小舀子往自己身上浇了一勺水,眼神落到了他的脸上:“你也看到了,我一个人住屋子特别空,我又好热闹,住一起难道不好吗?” 白檀溪:“……好。”除了说好,他还能说什么。 第四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第二天一大早,娄卿和白檀溪就醒了。 深山茂林的鸟醒得比人早,天未亮就听见一声嘹亮的公鸡打鸣声远远的传来,紧随其后的是一片此起彼伏、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便是你有弱听都能把你从床上震醒过来。 白檀溪躺在床上,眼睛呆呆地盯着头顶上雕龙刻凤的花纹。昨晚他花了半晚上接收这个世界的信息,现在一大早又被吵醒,现在脑袋里都是浆糊。 他忍不住呻/吟一声,捂住了两只眼睛:“可真是要命,好困……” 娄卿坐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早呢,我设个结界,你再睡会儿吧?” “不了,”白檀溪一只手扶着娄卿的胳膊一只手撑着床艰难地坐了起来,“家里还有张嘴呢,我们不吃没事,他凡胎*不能挨饿。” “这位是正儿八经的龙子凤孙,的确应该好好照看。” 白檀溪被娄卿这句话一下子震醒了,蹭蹭蹭地挪到娄卿旁边:“娄兄你是怎么知道的?” 娄卿伸手弹他脑袋:“他身上那么浓的龙气,你看不到吗?我还当你是看到了才特意救下他的,这也是功德一件。” 白檀溪讪讪地笑着,心想没有系统自己怎么知道他是谁,除非他自带光晕在人群中就是最闪亮的星,不然谁知道他是皇子…… 从床上爬起来,将树皮幻化成白色的衣裳,白檀溪跟着娄卿后面晃晃悠悠地进了厨房。 娄卿翻了翻篮子:“有鸡蛋,吃水潽蛋怎么样?” 白檀溪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小声说:“我的哥啊你可小声点——人家刚死了爹,拉着他吃荤算什么。” 娄卿被捂住了嘴也不生气,拉下他的手问道:“那吃菜粥?” 白檀溪无所谓吃什么粥,哪怕让他吃白粥也可以,于是很爽快的回到道:“好啊。” “明辰,去拔几棵小青菜来,菜长在屋子后面。” 坐在客厅里含着几片薄荷闭目养神的五皇子一愣——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支使自己干活过。 “掐粗点的,那些细细小小的别摘。” 五皇子这会儿站起来了。他提高嗓门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然后一溜烟往屋后面跑去了。 娄卿与白檀溪对视一眼,趁着这空档火速用法术把灶台里的干柴给点起来了! “有凡人在有些麻烦,”娄卿用葫芦瓢往锅里添了些水,语气有些无奈:“干什么都得小心点,蛋都不能吃了。” 白檀溪听了只能讪笑两声,有啥办法,他毕竟得照顾目标人物的情绪啊。只是辛苦娄卿和他一起做和尚了。 这时候五皇子捏着一把青菜回来了,手上还湿漉漉的一直在滴水,明显是洗过了。 他暗暗松了口气,他可真怕这孩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青菜都不认得。 倘若娄卿知道他之所向,一定会告诉他你多虑了,我们家后面就种了小青菜。 三人安安静静地吃完了菜粥,跨上篮子背着箩筐就出了门。考虑到五皇子的安全问题,娄卿这回带上了整打的隐匿符咒,保证不出任何岔子。 山路湿软,因为昨夜下了一场小雨reads();。不少蘑菇在树底下悄悄地冒了头,样子奇形怪状颜色五花八门,压根不知道哪些有毒哪些无毒。 但白檀溪却是一采一个准,因为他有系统。系统爸爸在植物鉴别这一方面上颇有建树,可以说是无所不知。 “儿子诶听指挥!那边松树下,叶子里,对扒开,这种可以吃。” “那棵树上长着木耳,你要挖下来吗?” “这个是黄裙竹荪有毒的,放手!你想死嘛?” 有了系统爸爸的帮助,白檀溪蘑菇摘的飞快,没一会儿就装了半篮子蘑菇。 娄卿那边速度也不慢,走到哪里扫到哪里,明辰只看到一个个雪白或灰褐的蘑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落进他背上的小箩筐里了。 明辰实在是不认得菌子,只能挎着个篮子傻站着看两人收割蘑菇。 “这边差不多了,”娄卿直起身,走到白檀溪那里看了看:“差不多了,再多也吃不完。我们接下来摘点果子去?” 白檀溪看了眼明辰,“明辰你想吃些什么水果?” 明辰心知白檀溪是照顾自己不能吃桃子,故将选择权交给了自己,心中有些感动。 “想吃西瓜。”他老老实实地答道。 “我也想吃西瓜,”白檀溪笑吟吟地同娄卿说,“娄兄,这山上可有西瓜?” 娄卿道:“这前面有一块沙地,我在边上种了些西瓜。” “沙地?”白檀溪诧异了,“我看这山上水土丰茂,怎么会有沙地?” 娄卿顿了顿,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山下的人弄的,想种些东西卖了换钱。” “那我要看看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是仙人掌?”白檀溪念叨了两句,挎着篮子大步往前走去。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了娄卿口中的沙地。 这片沙地位于一面朝阳的小坡下,大小估摸有半亩,种满了密密麻麻的锁阳。这些长短不一的赤黑色柱状物埋在黄褐色的沙砾之中,直挺挺的指向天空,其粗壮肥硕的形状令人难以描述。 白檀溪终于明白自己刚才问娄卿时,他为什么没有直接回答了。 “这是锁阳?”第一个出声的是明辰,“原来它是长在沙土里的啊。” “你小小年纪便认识锁阳了?”白檀溪扭头看着五皇子,有些惊讶:“你这……还没到岁数吧?” 见白檀溪果不其然的误会了,他黑着脸解释起来:“我大哥年逾四十而无子,这些药都是他经常用的,我自然是认得的。” “但此物并无滋阴壮阳之功效啊,”白檀溪蹲下来,伸手弹了弹那东西:“此物如果服用不当,反而会不举。用此物壮阳,怕是缘木求鱼了。明辰,你记住,以形补形是不对的,玛咖锁阳之类都是没用的玩意儿。” 娄卿闻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接话道:“的确没用,男人还得看自己的。” “没什么好看的,走走走,摘西瓜去。” 三人高高兴兴正要往里走,就听到一声大喝—— “你们站在我药田边干什么?” 娄卿一行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土黄色短褐的中年男子挥舞着手里的药铲气急败坏的冲了过来reads();! 冲到三人面前他刹住了脚步,怀疑的眼神在他们手上的竹篮、身上的竹筐间来回扫射着,一张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你们几个是不是想偷我的锁阳?” 结果这三个人既不惊慌,也不害怕,最小的那个把自己手上的竹篮直接塞到自个儿手上了! “你自个儿瞧瞧。” 明辰还是第一次被质疑偷东西,这事儿对他来说挺新鲜的,他也不生气直接把他空荡荡的篮子给他看,“我们出来采蘑菇的。” 白檀溪和娄卿也递过篮子筐子给他查看,李丹阳掀开上面蒙着布,发现底下全是菌子。正所谓抓奸要成双,拿贼要拿赃。见两个筐子里皆没有锁阳,他的气势顿时去了一大半。 这下他就不好意思了,把筐子篮子递过去后连连致歉:“实在不好意思,对不住了。” “瓜田李下,你以为我偷你药材,实属常情。”娄卿毫不在意:“不过误会而已,不必如此。” “错就是错了。刚才我一时冲动,还望各位多多海涵。”男子冲着三人抱拳赔礼,态度恳切:“我是这山头的药农,种些药贴补家用。我名李丹阳,三位唤我李大便是。” “几位宰相肚里能撑船,我却心里过意不去。正如小兄弟所说,瓜田李下的说不清楚,难免误会。今儿个是初一,好多闲汉下流胚子上山拜完树神就顺道来我这里来挖锁阳。有些还晓得掏钱问我买,有些是偷了就跑!唉,我也是没有办法,被他们弄得草木皆兵的!” “拜树神?”白檀溪一听便笑了,他很理解民众把年岁悠久的动植物供奉起来的行为——他以前还小的时候,镇上的居民就爱供奉着他们镇中心的一棵千年银杏,常年香火不断以至于把那树都熏焉了半边。 只是不知道这树神是个什么品种,让这些村民虔诚到每逢初一十五上山进香。 李丹阳解释道:“树神便是这云连山上的两棵老树——我也说不出有几百年了,一棵是石楠一棵是栗子树,这两棵树啊长在一起,枝叶几乎快连起来了,我们这里就喊他们连理枝。” 白檀溪一下子就懵逼了——栗子树和石楠树,那不就是自己和娄卿吗?那么这个“连理枝”的叫法多尴尬,自己和娄卿可都是男的。 至于娄卿,他脸上表情淡淡的,似乎毫不在意这个说法。 “这两棵树啊,香火鼎盛。”说到这里,李丹阳压低了声音:“你们知道的,那栗子花和石楠花的味道,都是那个味儿!所以去拜这两棵树的,不是想求子的便是想求房事和顺的,更有不少泼皮无赖,希望自己风月无边金枪不倒。” “呵呵……”白檀溪摸着鼻子,他快听不下去了。 这时娄卿伸手一指李丹阳背后,“我看那边好像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 李丹阳立即跳了起来,手中的药铲又举了起来:“肯定又是那群贱胚子!看我怎么削他们!” 他冲着三人拱了拱手转身欲走,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蹲下来用小药铲挖出一株锁阳放到了明辰的小竹篮里。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我先去追贼去了!” 明辰低头瞅了瞅那东西,问题是我们都不想要啊。 第五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摘完西瓜,娄卿和白檀溪准备回去,明辰却开了口,说自己想去看看那两棵树。 “那树有什么好看的,”白檀溪表示理解无能:“你没见过栗子树和石楠树吗?” 娄卿戏谑道:“兴许是想看看传说中的连理枝。” 白檀溪立刻瞪了他一眼,娄卿凑到他耳边小声的和他咬起了耳朵:“白弟,你还没有看过你的本体吧?” 轻飘飘的话语带着热乎乎的气息,弄得白檀溪耳根发痒。 “……石楠树不都是红叶绿枝的模样吗?” “那白弟可想看看我的本体? 白檀溪心想这话听起来咋那么黄呢?听起来怎么像小妹妹你要不要看金鱼呢? 系统冷笑:“因为你最黄!” “那就去看看吧。”白檀溪望了望天,如果明辰被栗子花熏吐了,他绝对不负责。 石楠树和栗子树长在山顶上,这路十分不好走。通往山顶的石阶上长了不少青苔,踩起来滑不溜丢的,走路的人得打起十二分小心,否则一时失神从山顶上滚了下去,非死即伤。 “就这种山路,还能坚持按月祭拜,我都很佩服那群流氓。”白檀溪嘀咕着,伸手拉了明辰一把:“站稳了。” 娄卿和白檀溪都是妖,走个滑溜溜的石阶当然不是什么问题,但明辰就不行了,需要二人时时刻刻扶他一把。爬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三人终于抵达了山顶,见到了李丹阳口中的“连理枝”。 面前两棵参天大树并排而立,叶冠如云。左边那棵树约有二十多米,树身笔挺直冲云霄,应当就是娄卿的本体了。此时正值花期,树上坠着数不清的米白的细长条,那便是栗子花了。右边那棵树只有十余米高,树冠红翠交掺,蓬蓬松松的伸展着。两棵树枝叶相牵,树冠几乎连成一片;凉风一吹,浓郁的气味飘散而出,说不出的色(比心)情。 明辰见到连理枝的惊喜还没有超过三秒钟,差点又被熏吐。娄卿立即出手在他身上点了几个大穴一下子封住了他的嗅觉,并一把将他拉到了一隐蔽之处。 “有人来了reads();。” 明辰担心是来抓他的人,便躲藏好没有出声。 话音没落多久,一个套着脏兮兮短褐的猥琐男子就鬼鬼祟祟的往这边走了过来。 他身上背着一个小竹筐,竹筐上盖着一块灰蒙蒙的土布。他站在树下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确定附近没有人之后,就“噗通”一声对着石楠树跪了下来。 三人都被他这声动静吓了一跳。 男子并未发现身后有人,他跪着解下了身上的竹筐,把最上面那块土布铺到了地上。之后又陆陆续续从筐中拿出很多东西来,有桃子香干馒头之类的吃的,还有两根烧了大半的蜡烛。 在将三盘贡品小心的摆在土布上之后,男子掏出火折子点上蜡烛,熟练地滴下两滴蜡油将两截蜡烛粘在了地上的石头上。 做好这一切之后,男子挪了挪屁股对着石楠树深深的拜了下去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信男王大川,给爷爷磕头了!”男人猛的起身,说完这句又拜了下去。 “小人无那银钱买那好药,只求石楠爷爷保佑我金枪不倒勇猛无双!小的给您磕头了!” 说完又是“嘭嘭嘭”三个响头,磕得白檀溪咬牙切齿地想挠树。 系统只知道哈哈哈哈哈哈,把他气得半死,这都是什么破事啊! 他闭上眼睛,反复安慰自己这只是生殖崇拜,没什么大不了的。娄卿则是安抚似地摸了摸他的头。 未料到那男子磕完头也没有离开,反而是膝行几步转了个方向,对准了栗子树又拜了下去磕头如捣蒜:“信男王大川,给栗树爷爷磕头了!” “小人无那银钱买那好药,只求两位爷爷保佑我金枪不倒勇猛无双!小的给您磕头了!” 娄卿抚摸白檀溪头发的手顿时一滞,然后便感受到手下的脑袋一颤一颤的――没错,白檀溪在偷笑。 “你笑什么。”娄卿问他。 白檀溪被他这样冷不丁一问,脸上一红:“你我有难同担,也算可喜可贺了。” 王大川磕完头后爬了起来,握着几株从地上捡来的栗子花穗径直走到了石楠树面前。 明辰往后缩了缩身子,心里却也好奇这人想干什么。 只见这人爬到树下的石头上,举起攥着花穗的右手紧紧的握住了一根手腕粗的树枝后飞快的滑动起来。没一会儿,树枝就渗出了粘稠的汁液,浸透了他手中的花穗。男子也不嫌恶心,捏着那团东西跳下石头拎起竹筐飞也似的跑了。 明辰在王大川走后,立马从树后走了出来,依葫芦画瓢的踩着石头爬上去摸树杆。摩挲了几下后发现手上果真黏糊糊湿嗒嗒的,他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呼道:“这树当真是不同凡响,居然摸一摸就会出水。” 脑海中系统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白檀溪的脸黑了。 “那不是水,是树汁。”娄卿耐心解释起来:“这里的村民把栗子花穗浸到石楠树汁里,晒干充作香品,他们相信这样经过这样处理的花穗有壮阳健体、助人受孕之功效。” “说这个干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呢。”白檀溪黑着一张脸硬邦邦的说:“明辰你快下来,爬那么高也不怕摔了。” 明辰应了一声,从树上爬下来了径直走到娄卿身边,仰面问道:“先生,这种方法真的可以壮阳健体助人受孕吗?” “这种方法并不是没有依据,”娄卿捏了捏白檀溪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明辰可听说过前朝宫廷御方甘露香?” “莫非,是前朝国师李望仙献上的那个甘露香?我听闻它有调和阴阳促人受孕的功效,可此方已经失传数十年了reads();。” 娄卿微微颔首:“不错,便是它――李望仙深受前朝皇帝宠幸,此香方功不可没。一张香方换三十载荣华富贵,也算值当了。可巧,李望仙正是云连人士,而甘露香便是他根据这边流传百年的土方改进而来。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前几年这张香方兜兜转转的,竟然到了我手上。” 明辰若有所思道:“先生若是以此方上供,必可面圣得见天颜。” “我乃山野之人,举止粗俗不堪怕是有污圣听。”娄卿神色平静的回答,那语气就好像说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寻常。 白檀溪在心里默默吐槽――什么有污圣听,最污的一直是皇帝。所有小世界的皇帝都一个样,一生就两个愿望,一个是长生不老,一个是金枪不倒。个个都把自己当联合收割机,明明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明辰对着娄卿和白檀溪深深拜了下去:“希望两位先生能允我。” “情理之中,自然能帮就帮。” “我刚才说过,我大哥子嗣艰难,我这个做弟弟的,也当出一份力以全我兄弟之情。因此想求先生成全。” “当真是为了兄弟之情吗?”娄卿淡淡道:“明辰,我或许应该喊你,五殿下?” 明辰的身子轻轻颤了颤,却没有起身,依旧固执的弯着身子。 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静:“没想到先生已经发现了。” 白檀溪眨了眨眼睛,这个发展……有点快啊。” “但两位先生既没有杀我,也没有把我交出去,于我已是大恩了。” “这算什么大恩?”娄卿走到明辰的身边,“你想要甘露香的香方?可以,我不仅可以给你香方,我甚至还可以为你提供上好的甘露香。” 娄卿的爽快应允超出了明辰的预期,但他知道,天上不会掉馅儿饼,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那先生想得到什么?” 娄卿见他迟迟不肯起身,便走到他身边虚扶一把,笑道:“小小年纪倒是心眼不少――若说我无欲无求,你必然不信。” “我也无意学那李望仙做什么国师元老,只是我想得到的,你却给不了。” 明辰从小听得皆是些三顾茅庐七擒七纵的故事,面对娄卿这般回答他酝酿好的一番台词全然没派上用场,组织了半天语言只憋出一句:“先生真是性情中人。只是不知先生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的呢?我沿路乔装改扮小心提防,自以为没有任何暴露马脚的地方。” 娄卿却含笑不语。 从明辰身份暴露到两人谈好合作问题,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却让白檀溪的任务进度涨了一大截。 五分钟前他还在思考怎么和五皇子搭上线搞太子,五分钟后他就成功的上了贼船,其性质如同他标书都没做最后居然中标了!这种感觉太!棒!了! ……虽然总有一种自己被抢戏的感觉。 第六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因为山顶上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三人回到了小竹楼,坐在大堂里开起了会。 银制的茶铫子在小泥炉上咕噜噜的炖着,乳白色的水汽蒸腾而上,渐渐淡轻散在空气中。 桌上的白瓷碗里放着拣好的嫩薄荷。薄荷刚刚在山泉水中洗过,翠绿鲜嫩得似乎能沁出水来。 明辰用帕子包住提手,将茶铫中的滚水注入到三只小碗里。 “先生请。” 娄卿端起面前的茶碗轻轻晃了晃,碗口的热气顿时就消失了,碗壁上也挂上了一层薄霜。 白檀溪瞧着很新鲜,娄卿见他盯着看就把手中的茶碗放到了他面前。 “夏日炎炎,还是用些冰饮润润喉吧。” 明辰见娄卿露了这一手,眼睛一亮:“先生果然高人――如若先生愿出仕,我必许先生以国师之位。” “这些事,等五殿下登基后再说吧。”娄卿放下茶碗,正色道:“现在,我们还是谈谈太子和先皇吧。” 明辰道:“父皇仙逝其中定大有文章。” “哦?此话何解?” “虽然父皇身死之时我远在静海,但父皇身体一直硬朗,未曾听说有什么暗疾沉疴。父皇暴毙,在我看来十分蹊跷。” “更可疑的是,我前脚收到父皇薨了的消息,后脚便来了杀手。赵恭政乃太子,即便是父皇匆匆撒手顺位继位便是,何必多此一举?” 白檀溪敲着桌子,反问:“听说太子至今无子?” 明辰点头道:“是,太子已过不惑,但至今无后,父皇虽对此颇有微词但也没撤除他太子之位。三年前,我为父皇开始处理事务――其实只是些芝麻大的差事,办得好也罢,坏也罢,都不值一提。” “我是老来子,父皇疼我。文武百官向来见风使舵,见父皇偏爱于我,便也跟着在朝堂之上溜须拍马,自那以后赵恭政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善了。” “也就是那一年,云贵妃进了宫。云贵妃闺名云茵,是太子的表妹,云阁老家的小孙女。她家中父母连丧,足足守了六年孝,等她出了孝期已经二十有三了。虽然年龄是大了些,可她这般年纪嫁给我父皇……还是有些不妥。”说到这里明辰也有点尴尬,毕竟亲爹老牛吃嫩草不能算什么光荣事迹reads();。 “但云茵坚持要入宫,云阁老更是在我父皇面前频频提什么‘自古美人爱英雄’,‘茵儿仰慕陛下多载’,哄得我父皇心花怒放深觉自己宝刀未老,便允了云茵入宫。” “而云贵妃也的确是个有手段的美人,入宫后把我父皇迷得团团转。这三年里我被间接支使着到处做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期间还要为赵恭政搜罗各种药材妙方。” “看来吃了这么多年药都没有用,”白檀溪道:“都说权利是男人是□□,一个男人如果浸淫权势二十年那方面却不行,那势必会变态。宦官弄权,也是这个道理,我看太子距之不远了。” “可不就变态了吗?”明辰冷笑一声:“上次我的人去给赵恭政送他的药,却无意中看到赵恭政和云茵滚成一团。你说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把喜欢的女人弄进宫给父皇当妾,这事情办的可真漂亮啊!这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吗?把父皇的女人给睡了,这是一个儿子该干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无耻之辈!” 娄卿和白檀溪相顾无言,只觉得这位太子殿下也是位人物,先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又给亲爹戴绿帽,一般人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那你的打算是?”白檀溪给他倒了杯茶,“先喝点水,缓一缓。” 明辰端起茶水一饮而尽,“咚”的放下了杯子,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杀了赵恭政。” 五殿下这句话讲得咬牙切齿、杀气腾腾,听得白檀溪心里直叹气。作为一个现代人,他连杀鸡都不敢,从来都是去超市买光鸡的。现在呢?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他的心理压力很大啊。 娄卿沉吟片刻,问道:“不知殿下打算如何用那甘露香?” 明辰道:“虽然赵恭政生不出,可他身边的佳丽却是精挑细选的。太子妃罗欢是罗阁老家的嫡女,几个侧妃都是朝中重臣之女。因为谁都都生不出来,这几个女人倒也算相安无事。倘若他们其中有人突然怀孕了呢?” “你是想让他们后院起火?”白檀溪皱眉,“何必那么麻烦,我精通易容之术,直接扮成太子的模样下旨传位于你不就行了吗?” “想不到白先生还有这样的手段,”明辰感叹了一句,下一句却话锋一转:“赵恭政□□宫闱,弑君杀父,天地不容!这样的罪行,我必然要昭告天下!以他名义传位于我,我不屑受之!” 白檀溪:……系统我真的好想打死这个瓜娃子! “云茵愿意为了赵恭政侍奉先帝,想必与赵恭政感情甚笃。倘若赵恭政后院喜讯连连,她应当也不会甘心。嫉妒,可以让人发狂。”娄卿觉得这个办法确实不错,但是还存在一些具体实施上的问题。 比如说,谁来献药呢? 赵元清也觉得很头疼,他在太子那里有几个安插的钉子,用作献药之人选合适极了,但现在根本联系不上。而且无论是否献药,他都得去京城,现在太子为了搜捕他简直布下了天罗地网,要是半路被抓到那就白白送肉了。 “要不,我来献药吧。” 说话的是白檀溪,明辰和娄卿面面相觑,最终是娄卿开口:“檀溪,你说说看。” 白檀溪站了起来,用手指了指自己:“我,白檀溪,家里有个恶毒的后娘,有个被欺压的哑巴妹妹。” 他指头方向一转,指向赵元清:“就是你。” 赵元清哭笑不得,点头:“好好,就是我,然后呢?” “我有一好友,手握甘露香香方,这个人,就是娄卿reads();。” 娄卿淡定的点头,表示接受这样的身份设定了。 “前两天我那恶毒的后母将我妹妹白枫露打得遍体鳞伤,我这个做哥哥的当然气不过了,想和她理论反而被打了一顿。不仅如此,那毒妇还要将妹妹卖给人家当姨太太。” “咳咳咳……”赵元清本来喝着茶听白檀溪说话呢,听到这里直接呛到了! “于是哥哥只能带着妹妹远走天涯,但是走之前得和好友告别,对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不要笑啊!快回答对啊!” “对,然后呢?” “然后我们约在……” …… 宋追远握着刀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李志和跟在他屁股后面骂骂咧咧。 “没找到五皇子这次回去怕是要吃挂落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这让我们怎么交代啊!” 见宋追远没有理睬他,李志和眼珠子乱转,继续说道:“先皇新丧,眼看太子殿下也要登基了,大局已定,我看五皇子即便活着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李校尉,”宋追远停下脚步,语气不善:“你到底想说什么。” “办事不利我们得将功赎罪啊!”李志和重重拍了他肩膀一下,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这个人,就是太实在了。都说老兵油子老兵油子,嘿!我看你比那些新来的愣头青还直!我们这次明明是出来搜寻五皇子下落,你整得和替天子监察百官似的,吓得那些地方官啊又是送钱又是送美人的!” “说到美人,”李志和摸着下巴:“不如我们搜罗两个美人献给太子殿下吧,殿下素来怜香惜玉,想来如果送上绝色美人,殿下不但不会责怪我们办事不利还会给我们记上一功。假若美人儿再吹吹枕头风,我们可就官运亨通了!” “太子无嗣,进献美人恐遭太子妃记恨,便是太妃也会降下训斥。”宋追远摇了摇头:“若是到时候太子妃吹枕头风,太子又怎么容得下我们?” “你说得也是,但哪个男人不好色?那寻些好药进献太子总不会出岔子吧?” 宋追远冷笑一声:“好药?大家都拼着命的往太子府上塞鹿茸锁阳淫羊藿之类的好药,堆了几仓库了――殿下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但也是个男人,你说他会怎么想?” “出去寻五殿下的人何止我们两个,便是寻不到也是正常,别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李志和听了宋追远的话,冷笑起来:“我好心好意,你却次次都不领情,你聪明!你最聪明了!” 宋追远不愿理睬他这些混账话,自顾自的往前面走。 “我倒要看看,是谁聪明反被聪明误,哼!”李志和一甩袖,朝着相反方向怒气冲冲的走了。 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李志和发热的脑子渐渐冷静下来,想起宋追远官声比自己好又是恨又是怕――恨的是他比自己更受爱戴,怕的是这次结下梁子后他给自己下绊子。 “真是混账!一点都不守官场的规矩!”他愤愤不平地骂了几句后,开始琢磨采办些什么给太子将功赎罪。 突然,他远远地听到有男人说话的声音,不禁屏息循声而去。 第七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树后藏了起来,拨开草丛往里望去,发现不远处站着两男一女竟然是熟人。 “这不就是那天遇到的那三个人吗?”李志和暗自嘀咕,却将身子压得更低了。 只见那个白衣男子蹙眉道:“你要带枫露去京城?为何?” 矮一点的男子今天倒是没有穿红绿色的衣裳了,他一身黑衣,表情有些郁郁:“那天我回家大闹一场,气是出了,第二天那毒妇居然找了媒人上门要我娶隔壁村里的无盐女,一口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算我哪门子的母了?不过是个爬上主子床的贱妇!” “你妹妹还在呢,你注意着点分寸。”白衣男子打断了他的谩骂:“就为这个,你就要去京城?” “若是打我主意,我便也就忍了reads();。”黑衣男子拉住了那个一身月白衫儿的姑娘的袖子,眼睛都红了:“这是我亲妹妹啊,她年轻貌美,什么都好,只是不会说话――那毒妇居然要将她嫁给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做小!除了带她逃得远远的,我还能做什么!” 李志和听了暗自咂舌,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这后母当真缺德。这样想着,他情不自禁的将头探出去一点,想看看那姑娘长啥模样――毕竟上次被她后母抽得鼻青脸肿,是美是丑根本看不出来。 定睛一瞧,李志和不由眼前一亮――这位亲哥哥还真没乱说,姑娘果然仪态端方秀丽可人,便是眼角红红低头不语的模样也怪惹人怜惜的,只可惜是个哑巴了。 “你们家是这种情况……我也不说什么了。”白衣男子叹了口气,把手伸进袖子里摸出一个青色的荷包出来:“朋友一场,这些盘缠你就拿着吧。” 黑衣男子摆了摆手,苦笑:“我如何能拿你的银两,大哥放心,我无所依仗怎么敢去京城呢?我有手有脚,在京城卖力气也比在这里受气强,估计用不了多久便能过上好日子了。” 白衣男子仍是忧心忡忡:“京城居家度日可是花钱如流水,你还是拿着吧!”说完硬要把荷包往黑衣男子手里塞。 “娄大哥,我不要!” 白衣男子叹息一声:“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与渔,是我相差了。不如这样,我这里有一香方,名唤甘露香。你可曾听说过?” 李志和精神大振!甘露香!那不就是前朝国师李望仙专治不孕不育的独门秘方吗? 我李志和走大运了! 那边那两男子仍在说话。 白衣男子道:“我将甘露香赠与你,你用它来安身立命绰绰有余。为兄多说一句,你为何非京城不可?不如去江南,气候宜人,富户也多,卖了方子在那里买一处小院子过日子,那多自在呀。京城虽然富贵荣华,可一片瓦掉下来都能砸到三个官儿,我怕你不小心得罪了贵人吃苦头。” “县里的人说太子马上要登基了,新皇肯定会选秀。”黑衣男子冷哼一声:“我妹子如此品貌,便是进宫做贵妃也是够了,我便要那毒妇看看我妹妹,便是天子也配得上。” “慎言啊,白弟。”白衣男子连忙拉住了他的袖子:“你当皇宫是个清静之地吗?何况枫露虽然端庄贤淑,但……唉,怕是初选都难。” 那黑衣男子一脸奇怪:“不是皇帝喜欢便够了吗?怎么还要选来选去的,我听说前朝丑寡妇最后都当了皇后呢。” 听到这里,李志和哭笑不得――想来是山野村夫不知道选秀规矩,只以为凭着一张脸便可以享尽荣华富贵,真是天真! “美人配英雄,太子那般英武若是能娶了我妹妹便好了。”黑衣男子一脸失望:“话本上的国舅爷都是那般威风凛凛,我要是能当上国舅爷杀杀那毒妇的威风教她跪地求饶就好了。” 看来这兄妹二人对继室的怨念颇深,李志和眼珠子一转顿时计上心来―― 他脚步重重地从树后走了出来,板着一张脸冷声喝道:“怎么又是你们?” 三人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那蓝衣小美人更是被惊得面无血色嘴唇发白,走路都有些踉跄。 目光压迫地环视了一圈,李志和故作疑虑:“刚才,我似乎听到有人在议论皇家,是不是尔等?” “没、没有……不是……哎呀官爷我们怎么敢呢?”黑衣男子急得满头大汗颧骨赤红,似乎想起自己被面前这位大人用刀威胁的情形,连说话都结巴起来:“您、您有什么吩咐?” 李志和看他们几个心虚害怕、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心里极为满意,便伸出手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令牌,在那小美人的亲哥哥眼前晃了晃:“喏,看见了吗?” 白檀溪的眼睛顿时瞪大了:“您,您是校尉?” “鄙人李志和,乃是太子亲卫reads();。”李志和收起牌子,表情看上去有些高深莫测:“说起来,这是我第三次看到你了――你是叫白什么来着?” “小民叫白檀溪!”男子唯唯诺诺的,语气十分谦卑:“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大人海涵,海涵……” 李志和对他这副作态颇为瞧不上,便打断道:“这是你妹妹?想不到,竟然是个美人胚子。” 白檀溪连忙把蓝衣少女拽到身后,小声说:“官爷,我妹子还小……” 李志和笑了起来。 “不,我觉得令妹天姿国色,太子殿下必定喜欢。” 男子先是一怔,继而大喜过望:“您,您是说……”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这说得分明便是令妹呀!若是令妹能为太子诞下麟儿,那她的前途不可限量。” 男子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这有何难,我有甘露香。” 白衣男子当即轻扯了他一下,奈何他已然说出口了。黑衣男子有点懊恼,继而闭口不言。 “甘露香啊?那可算得上是奇珍异宝了!”李志和脸上的笑容不断加深:“那三位便同我一道进京吧,想来太子见到如此美人必定龙心大悦。” 明辰含羞带臊,低垂螓首,然后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李志和拖长着声音斜觑了白檀溪一眼:“这甘露香的话……” “小民,小民愿献与皇家!” “白公子一片忠贞心向天家,着实令人钦佩――只是不知白公子这里可有甘露香的成品?” 白檀溪摇了摇头:“小民囊中羞涩,香方上部分香粉尚未购置……” “喏,拿去。”李志和从袖中抽出一张银票塞到了白檀溪手里:“我不管你是挟机要钱还是真的没有银两,这一百两你拿去。希望在三天内,我能看到甘露香的成品。” 在李志和的安排下,一行四人住进了云连山下最好的客栈,云连客栈里。 娄卿和白檀溪两人一间,李志和一间,“白枫露”是“姑娘”自然也是单独一间房。 宋追远提着刀一身尘土的回到了客栈的时候,天色已暗,李志和同白檀溪娄卿正在吃晚饭。 李志和瞧了眼窗外的太阳,吮掉了勺中颤颤巍巍的嫩豆腐,漫不经心的同宋追远打了声招呼。 “哟,宋大人回来了啊?” 娄卿和白檀溪使了个眼色,白檀溪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乡下小民,焉有不怕官差的?做就要做全套,让李志和挑不出任何毛病出来。 于是白檀溪赶紧放下手中碗筷,撑着桌子战战兢兢地立了起来,用蚊子哼哼一般大小的声音同宋追远问了好reads();。 “大人。”相比之下,娄卿扮演的角色就要大方的多。他不卑不亢的站起来,简单的同宋志远打了招呼后又自顾自的坐了下去。 宋追远看白檀溪这抖抖索索、两脚绵软的模样很不舒服,好似自己欺负了他似的,便伸手示意他坐下。 白檀溪这才“如释重负”的坐了下来。 看到白檀溪这副怂样,李志和嗤笑一声往嘴里丢了一颗炸腰果,嚼得咯吱作响。 心知李志和是个爱作妖的货色,宋追远压住了心头的不悦,拉开剩下一条条凳坐了下来。 “李大人,你把他们弄来干什么?” “唉,”李志和放下筷子,“别说那么难听吗,搞得我好像强抢良家妇女似的。” 李志和油嘴滑舌只会扯皮,宋追远不想和他废话。他的视线滑过白檀溪,最终落到了娄卿身上。 “你来说。” 娄卿愣了愣,最终还是站了起来,嘴巴开开合合几次愣是没说出什么来。 李志和对他这个反应非常满意。 “算了,还是我来说吧。”李志和拍了拍大腿,朝娄卿努了努下巴,语气极为自得:“这位手上有张很难得的香方,我欲将其进献给殿下。” “难得的香方?”宋追远冷脸道,“这未免太过巧合了。” 李志和心下正得意呢,怎容得宋追远质疑他?当下便反驳道: “宋大人此话差矣!俗话说无巧不成书,这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 说到这里,他勾唇一笑,仿佛自己已经被加官进爵、凌驾于宋追远之上似的。 系统看得直咂舌:“这傻逼,自我感觉真好啊,不过也亏得是个傻逼,我们行事才这么便宜。” 白檀溪嘴上不说心里说:“都说权利是男人的□□了,八字还没一撇呢你看他丫的小人得志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样也好,让他们狗咬狗吧。” 李志和的作态简直要把宋追远气笑了,他盯着那个傻逼,一字一顿: “李大人,这两个人底细不清,你就敢带回去了?” “哎我说宋追远你有完没完?上次说要帮他们的是你,这次不让带回去的又是你,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李志和说发难就发难,他“嘭”一拍桌子猛的站了起来,这声动静极大,整个二楼的人都朝着他们望了过来。 白檀溪配合的瑟缩了下,低头默默扒饭。 “我又不把人带到主子面前去!你当太医院上下都是死的?你是不是觉得你最忠心护主你最聪明?我李志和就没脑子?” 他恶狠狠地“啐”了一口,眼神冷冷的扫过周围的人群:“看什么看!” 围观群众见他手上握刀怕是个狠角色,都纷纷低头不敢再看。 竟然让这等愚民看了自己的热闹!李志和更来气了,他看着低头吃饭的白檀溪,一股邪火就从心底冒了出来:“吃吃吃,就特么知道吃!我告诉你们,如果这东西没用,我就杀了你们三个!” 第八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宋追远本来不想搭理李志和,他要撒泼就撒泼,要丢人便丢人,若是理他他越发猖狂,自己搭进去只会丢了自己的份儿。 只是李志和已经癫狂到当众威胁杀人,人头还算上了自己那个,这就让人无法忍受了reads();。 “你的意思是要连我一块儿杀了?”宋追远的脸宛如锅底:“李志和你好大的胆子!” 白檀溪内心非常兴奋,嘴角差点勾起来了,这内讧大戏如火如荼啊! 娄卿在底下轻轻踢了他一脚,提醒他绷住了脸,莫要露馅儿了。 李志和没察觉到这两个人的小动作,此时他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一方狠话有点引人误会,面对震怒的宋追远他难免有些心虚。但他断然不会去解释,否则岂不是输了气势与面子? 白檀溪静静地看他们撕哔,毕竟他扮演地是一个软弱可欺胆小如鼠的哥哥。 “大人,请不要误会。”娄卿站了起来,朝着剑拔弩张的两人拱手行礼。 “小民娄卿,这是吾友白檀溪,此次进献香方的是我与檀溪兄妹二人,故李大人说三人。” 话说一半,留一半――李志和一听,这个娄卿蛮有眼力见的,以后可以弄到手下来做事,看这台阶给搭的,让人多熨帖啊! “怎么出门还带着个姑娘?”宋追远脸色稍缓,显然还记得那天有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姑娘,不由多问一句。。 娄卿尴尬的笑了两声:“这个是家事。” 李志和回想起这兄妹两个逃家的原因,顿时觉得自己这事情办得漂亮极了。又得了好处,又得了名声,再划算不过了。 这做好事不留名和锦衣夜行有什么区别?他李志和可不是这种人!想到能在这个同僚面前狠狠的出一把风头夸夸自己,好凸显出宋追远刚才的无理取闹,他就不由得兴奋起来。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白小兄弟家的后娘给他们兄妹两个选了两门好亲事,一个无盐女一个老翁,这不跑出来焉有活路?多亏了我……” 李志和吹捧起自己来不遗余力,恨不得把天下的金子都砌他自个儿脸上了,白檀溪和娄卿这两个布局的听得都替他臊得慌。 宋追远实在听不下去,他站了起来,冷冷的说:“香方的事情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不必同我再说了。我就不打搅你们用饭了,小二,给我拣些菜送到我房里。” 李志和气得把筷子一拍,骂道:“不就是家里三代当官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晚上,白檀溪和娄卿并排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娄兄,你白天演得真不错,入木三分,”白檀溪小声夸赞道:“我都差点当真了。” 娄卿轻笑一声,笑声低沉悦耳。 “你也不差啊,未来的国舅爷。” “你看你,又磕碜我。”白檀溪说着自己也笑起来,“说起来,我有些好奇――甘露香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你不会想知道的。” 娄卿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勾得白檀溪对此越发感兴趣起来。他翻身而起,凑在娄卿身边:“娄兄,你这样讲我就越发想知道了。” 娄卿也跟着坐了起来,语气有点无奈:“当真想知道?” 秘方绝学之类的东西,就和绝世美人一样。揭晓秘密的那一刻便犹如解去了蒙在美人脸上的面纱,怎么能不令人兴奋呢?白檀溪也不能免俗的激动起来,压低声音回答:“当然了reads();。” “我们的体:液,加上一些木粉就够了。” “……体:液?”白檀溪呆了呆:“眼泪、汗水还是血?” “为了给那种人渣做香还放血那也太亏了。”娄卿低声笑了起来:“做妖不能太实在,容易被凡人骗,你得记住。汗水泪水搜集太困难了,用晶叶就够了,别忘了甘露香本质是个椿药。” 白檀溪感觉刚才那一瞬间自己幻听了―― “哈?晶叶?” 他懵里懵懂的模样把娄卿给逗乐了,娄卿发出两声意味不明的感叹后,眼神直转他下三路。 “你是不是没噜过?这可有点麻烦。” 由于被质疑不会噜管,白檀溪眼睛瞪得滚圆――你特么逗我呢士可杀不可辱劳资怎么可能没噜过这可是人类天性使然的基础性运动了! 娄卿见他没有反驳,就自顾自的安慰起了白檀溪。 “你刚化形没多久,可能不懂这个。我们是阳气充裕的树种,阳气过足反而不美,需要通过这种……行为来排出体内过多的阳气。” 说着说着,他“哗啦”一下扯下了床幔,灰蓝色的棉布滑下瞬间将床围成一个密不透光的小空间。 白檀溪被吓了一跳,望着坐在那里开始慢斯条理解裤腰带的罪魁祸首,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你……干……干嘛!” 娄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凑过来开始解他的裤腰带打算开始实践教学。 “不懂就要学,不管是男人还是男妖连这个都不会那也太磕碜了,我教你!” 我教你?白檀溪颤抖了,妖界友人的热情我承受不起! “那个……那个娄兄……我会!”白檀溪费尽全力保住了自己的裤腰带,他喘着气提着自己的裤子艰难地同面前这位大兄弟解释着:“我会的……你不用教我!” 看着白檀溪顶着一脸为国捐躯的悲壮表情,娄卿迟疑了片刻,一言不发地把手收了回来。 系统自然是一如既往地没良心的笑着,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他还是友情提醒了一句:“儿子,如果你不想一直被堵在小角落里傻逼兮兮的提着你的裤子,就赶紧机灵点换个话题。” 白檀溪心想这样保持沉默的确尴尬,不如岔开话题。 他咳了咳:“娄兄,愚弟心中有一事不解。既然需要这个……这个东西做原料,那李望仙是如何能做出成品的?” 娄卿看了他一眼,“世人皆知,李望仙李国师风流不羁,入幕之宾遍天下,从不畏惧人妖殊途仙凡有别。” 白檀溪秒懂,荒野大瓢客嘛!这个李国师是个会玩的。 结果还没等他窃喜话题转移成功,娄卿下一秒就无情的同他说―― “那么,下面我们得准备制香材料了,需要我帮你吗?” “……不必,”白檀溪提着裤子坚定地拒绝了:“我没有x功能障碍。” 白檀溪并不想描述自己是如何缩在阴暗的小角落里哆哆嗦嗦的噜出一泡新鲜的材料然后交给娄卿的reads();。做这种事情着感观上实有些微妙,对此他也只能安慰自己就当是捐精得了。再说了,自己又不是一个人,这不是还有娄卿吗! 提起娄卿,白檀溪皱了皱眉毛――他也很难想象娄卿顶着那一张明月孤高的脸风轻云淡地噜出一滩木精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无法想象。 “崖柏粉三两,榆树皮粉六钱,碳粉一钱……” 娄卿站在桌前忙碌着,他用黄铜小称分几次称出香方所需材料的分量,将这三种粉末置于海碗中混合均匀。紧接着他往装着木精的竹筒中细细注入了一些水,摇晃均匀后又将它一点点的倒入海碗中。 娄卿也不嫌恶心直接用手将这碗混合物揉成了土色的面团,一边和面还一边招呼白檀溪:“檀溪,把我放在椅子上的模子拿过来。” “好。”白檀溪应了一声,把放在鼓凳上的长木盒拿了过去。 说是木盒,其实更像是一条四四方方的木棍,因为它作为一个模具来看的话着实太长了。这模具由两片木板拼接而成,最外层有两个机关将它们紧紧的扣在一起。盒子底部有一排黑黢黢的小洞,白檀溪粗略一扫估计有三十多个,估计是用来填充香泥的。 “这里面是宝塔形状的,”娄卿揪下一小团香泥搓尖了其中一头,对准模具的洞口用力地塞了进去:“所以要将一头捻细了填进去,这样做出来的宝塔香才能香体饱满花纹清晰。” 白檀溪点了点头,表示做这活儿不难,便跟着娄卿一起玩起了泥巴。不一会儿,一排三十六个模具都被填满了。 娄卿摸出一把刀来,用刀刃沿着模具底部一路刮了过去,将多余的香泥剔除掉。 “这样可以使香品底部平滑,”他朝着白檀溪笑了笑,手上的刀忽然变成了两只竹签:“檀溪,下面要劳烦你和我一起脱模了。” 白檀溪看着觉得稀罕,便接过一只竹签看他下面怎么做。 只见娄卿拿着竹签对准那一团团香泥扎了进去,一边扎一边讲解:“我们做的是倒流香,扎孔是倒流香的关键。这个洞捅得不可过深,浅了也不行,更加不可捅穿。一定要插在最中间,一般以扎到三分之二处为最佳。” 白檀溪当下菊花一紧――不,不可以污,要优雅! “怎么了,檀溪?”娄卿见他神色古怪,柔声道:“可学会了?不会也没关系,多捅几次就有经验了。扎穿了捅废了也没事,这盆料能做两百多个呢。” “……好的。”白檀溪握住竹签的手紧了紧:“我来试试。” 这两个人,一个从左往右打孔,一个从右往左扎针,合作得不亦乐乎,一会儿这批宝塔香的孔就都扎完了。紧接着娄卿将香模翻转一下,使那排塞着香泥的洞口对着二人。再将它最外层的机关打开,轻轻掀掉上面那半片模具露出了里面整齐的一排宝塔香来。 “把竹签继续塞进底下的小孔里,轻轻挑一下,就脱模了。”娄卿拿着竹签示范了一番,白檀溪学得有模有样,脱下来的小宝塔被摆在一旁的书桌上整整齐齐地站了两排。 “觉得怎么样?”娄卿扣上模具,又开始搓小香团:“剩下的估计还能做五次。” 白檀溪还在兴头上,笑道:“挺好玩的,我们继续吧。” 于是乎深更半夜,别家床上酣战温香软玉,这边月下玩泥满桌狼藉。 望着书桌上十多排的土黄色的小宝塔,娄卿点评道:“做的还不错,等阴干了就成了。” 第九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两天时间于众人而言,不过流光一闪,转瞬即逝。 “今天可是第三天了。”李志和坐在窗前,手里握着一把小米喂给一只灰扑扑的鸽子,白檀溪和娄卿站在他面前,安安静静地一言不发。 这种安静让李志和很满意――在他眼里,这叫“大气都不敢出”,便越发显得他威严逼人了。 眼看手里的小米喂了差不多了,他把手拍干净,抬眼看着娄卿。 “我要的东西呢?” 白檀溪赶忙把手上捧着的锦盒放到李志和面前的桌子上。 “大人,您请过目。” 这种诚惶诚恐地态度,让李志和很受用。他眯着眼睛翻开锦盒,只见盒里缝着像蜂窝一样布格子,格子仅有食指粗,里面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塞着黄褐色的宝塔香。 缝格子这么高级的技艺,白檀溪他们三人自然是谁都不会的。这是娄卿摸到厨房塞给厨娘二十文钱换来的。 “哦,这就是甘露香?”李志和从锦盒里捻出一个土黄色的宝塔香来,放在手上掂了掂:“看起来好像和寻常宝塔香无大差别。” 随便,他又把香放到鼻子前嗅了嗅,“这闻起来……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 白檀溪一听,赶忙道:“大人,这个真是好东西,不信您试试啊!” 李志和随手扣上了盒盖,斜觑看他:“我怎么试?找谁试?找你吗?” “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行了,你们下去吧。”李志和东西到手,开始不耐烦地赶人,“各地每年献宝无数,不要以为自己献了宝物便奇货可居了。一切得看太子心意,你们就静候佳音吧。” 白檀溪两个眉毛揪成一团,苦着张脸被娄卿拉了出去。 李志和坐在书桌前看门外两人拉拉扯扯,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声音还远远地飘过来,不由心道乡下人就是上不得台面。 他嗤笑一声,掭了掭手中的毛笔,定下心神开始写密信。 “臣李志和恭请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承蒙殿下不弃,予以微臣南下巡查五殿下之重任。然几番巡查均无所得,臣愧对殿下隆遇。不料搜寻途中,臣意外寻得前朝秘香之踪迹。不敢隐瞒甘露香之事……亦不知香品之真伪,应交于太医院核查。此香方持有者乃一对兄妹,此女口不能言却国色天成,其兄愿将奇香用其妹献于殿下……” 洋洋洒洒写了半张纸,李志和搁下笔,提起纸张轻轻吹干墨迹后将其卷起,连同一粒甘露香一起装进了鸽子腿上的小铁筒中。 “成了加官进爵,黄了也是心系殿下reads();。”李志和望着窗外天上不断变小的鸽子的身影,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荷风八面亭里,太子赵恭政放下手中的笔,转身笑道:“茵茵,过来看看这画。” 云太妃慢慢起身,轻移莲步走到太子面前去看那画―― 只见画上一美人,云鬓蓬松神情悠闲,正倚亭远眺。亭外所绘莲叶接天,碧浪如潮。如此一静一动,相得益彰,赏心悦目。 “怎么把我画得那么小,我在那边坐了一个时辰你倒是有大半个时辰在画荷叶的吧?”云茵斜觑了赵恭政一样,娇嗔道:“人家可不依。” 赵恭政拍了拍云太妃的屁股,笑道:“这样,可依了?” 云茵顺势扑进赵恭政怀里,两只手不安分地在他背上摸来摸去,一边摸一边吃吃地笑:“那怎么能够呢……” 太子有些无奈:“茵茵,你都不怕被人看到……” 云茵拧了一把太子腰上的软肉:“你怕什么,荷叶那么密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到人。如今我贵为太妃,你贵为太子,我们两个顶顶尊贵的人物,就是看到了那又如何?” “好好好,茵茵你乖。” 云茵舔了舔嘴唇,凑在他耳边轻声道:“要不今天晚上,我们……” 太子有些为难:“你知道,罗欢她……” “呵,罗欢。”云茵一把推开太子,深深的吸了口气,语气有些咬牙切齿:“她算什么东西……” 赵恭政没有说话,罗欢是他正妃,纵使不喜他也不会肆意轻贱。云茵这些年为他牺牲太多,她要撒气的话,便随她吧。 “你怎么不说话?”云茵冷哼一声:“你说,我比她好吗?” 赵恭政快步走到她身边,替她簪好了头上摇摇欲坠的玉簪,温言软语宽慰她:“茵茵,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如何作比较呢?” 云茵听得心中柔软情意绵绵,刚想佯怒撒娇卖痴一番,就听见大太监周德海的声音―― “太子殿下,李志和传来密信。” “可是找到赵元清了?”太子看着周德海手上的木盒,笑道:“可是稀奇了,今天怎么把信放在盒子里送来了?” 周德海答道:“启禀太子,李志和不仅寄来了一封信,还在信里夹带了一枚宝塔香,奴才便拿着这枚香去找了孙太医,孙太医说这枚香似乎是甘露香。” 太子一愣,继而大喜:“快呈上来!” “是。” 赵恭政展开信纸匆匆一扫,满脸喜色:“虽未找到赵元清,可寻到甘露香也算意外之喜,可有找人试香?” “殿下,太医院的几位都看过了,都说没问题。奴才不放心,又请掌管宫中香品的林公公瞧了瞧,也说无毒。奴才记得甘露殿有个八十多岁的嬷嬷年轻时是服侍过前朝哀帝的,便刮了点香粉请她闻嗅,她说就是那个味道。” “妙极!得重赏李志和!” 云茵瞧着太子喜不自胜的木有,转了转眼珠子,笑道:“不知太子可愿让本宫看一看这封信?” 太子淡淡瞥了眼周德海,周德海便识趣地行礼告退了。 “这个李志和倒有几分本事,”云茵接过信件翻看起来,“看来得重赏……什么?他还给你送了个女人?” 云茵顿时就翻脸了,她把信纸往桌上一掼,气得直发抖,连心爱的手镯磕到石桌上铛铛作响也不管了reads();。 “好啊,你们这些个男人,真是好极了!” 赵恭政连忙凑过去一把搂住了她,亲了又亲:“乖茵茵,你也看到了,那只是个哑巴而已,封个美人以显皇恩浩荡便足矣。这一家人也算献宝有功,左右不过是个虚位,你莫要生气。” 云茵垂着眼,睫毛上沾着几颗水珠,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你说你喜欢我,可你的女人从来没有停过。”她咬着嘴唇:“我是不是你心里,最特殊的那个?” “我说过,”赵恭政说起好听的那是一套套的,“你是唯一,不需要比。” 云茵幽幽地叹了口气:“色衰而爱弛,这是每个女人都担心的事情。表哥,我已经不年轻了。” “茵茵,我比你年长十余岁,要怕也是我怕你嫌弃我老了。”赵恭政捏了捏她的手,“乖,别胡思乱想了。” “表哥,一个女人能当母亲的年岁是有限的。而表哥,你也过了不惑之年。”云茵温柔地摸了摸太子的眼睛,语气里似乎包涵了无限感叹。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你和罗欢大婚的时候。那时候我只知道,你可真好看,不懂什么叫君生我未生。” “茵茵,我……” 云茵握住赵恭政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嘘……今晚,给我个孩子,好不好?” 她望着太子微缩的瞳孔,自顾自地说:“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这个孩子……是你父皇的遗腹子。” 太子的心微微颤了颤:“只有一枚香。” “那,我们就试一次。” 云茵轻轻环住太子的背,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罗欢啊罗欢,你永远赢不了我,也永远得不到他。 “太子妃,太子传信过来,说今晚歇在宫里了,要处理事务。” 罗欢解耳环的手一顿,继而淡淡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琼枝低低地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随手把解下的珍珠耳朵丢到首饰盒里,罗欢揉了揉眉心,声音有些疲惫:“最近有这么忙吗?都要留宿宫里了。” 粉黛走上她的身后伸出手给她捏肩膀,一边观察着太子妃的神色一边说:“奴婢以为,国事繁重……” “我妇道人家,不懂这个。”罗欢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粉黛啊,我也三十有六了,我妹妹家的儿子都要娶亲了而我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等太子登基,必定要选秀。到时候满皇宫都是花骨朵一样的年轻姑娘,哪有我的立锥之地。” 粉黛暗自嘀咕太子不行后宫三千又有何用你愁什么呢,嘴上却说:“娘娘,任凭它后宫佳丽三千人,见了您还不都得跪着。您是太子嫡妻,任谁能越过您?” “越得过我的人,还是有那么一个的。”罗欢幽幽地说:“云茵,云太妃。” 第十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既喜得良药,那是否找到五皇子便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赵恭政当即下令,命李志和一行人火速回京。 皇命不可违,一行五人不敢耽搁便马不停蹄的向着京城去了。一路上有李志和开路,可谓是畅通无阻无人敢查。 只是夏日炎炎天气恶劣,暴雨大风接连不断,水路走不得;便是走陆路,也极为艰难。原本只需走二十几日的路程竟然足足走了四十日,等这一行人到京城时,太子和太妃都等得不耐烦了。 云茵听到李志和带着甘露香回来的消息十分高兴,但嘴上还是埋怨道:“怎么这般慢。” 太子虽然也等得心焦,但他终究是要为自己的属下辩驳几句的。 “现下正是汛期,沿海又多飓风,他们走陆路自然要慢些。” “太子哥哥倒是心疼属下,就是不疼我。”云茵假意埋怨道。 “怎么不疼你?这个月平安脉请了吗?” 侍立一旁的大宫女素月这才低声答道:“启禀太子,还没。” “那还不快快请孙太医过来?” 不一会儿,背着药箱的孙太医匆匆赶来――他已年近七十须发皆白,这一路小跑过来真是气喘吁吁。 孙安战战兢兢的趴在地上行了个大礼,口中称道:“臣……见过太妃,见过太子reads();!” 太子嫌他慢,“繁文缛节就免了,快起来,给太妃瞧瞧身子。来人,看座。孙太医,父皇仙逝后太妃忧思过度,太妃身份贵重,你们可要尽心才是。” “是。” 孙安爬了起来,坐到了小太监搬来的绣墩上,口称“冒犯”,然后将手搭在了云茵雪白的腕子上。 这一摸,就摸出了问题。太妃这个脉象,似乎是有喜了? 孙安冷汗刷的就下来了,从这脉象来看,太妃腹中骨肉不足两月,这孩子定然不是先皇的。太子是个不中用的,这孩子也应该不是太子的。 孩子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一把年纪了若是为这事死得不明不白那就太不值得了。 “恭喜太妃,太妃这是有喜了,腹中胎儿已……三月有余。为了先皇,也为了孩子,太妃可要控制情绪切莫过度哀思。” 云茵和赵恭政对视一眼,彼此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 孙安站了起来,朝着二人行礼:“正所谓药补不如食补,臣这就去给太妃开些调养身子的膳食方子。” “好,你下去吧。”云茵看着孙安出了门,对身旁的宫女道:“素月,一会儿把我屋里那盆宝石树搬出来,赏给孙太医。” 赵恭政笑道:“那不是茵茵的心爱之物吗?” “孙太医医术高超,当得起这个赏。对了素月,给我们殿的人这个月多发一吊钱,这钱从我私库出,让大伙儿都沾沾喜气。” 素月和素娥都笑着行了礼:“谢娘娘赏赐。” 太子捏了捏她的手,扶着她坐下来,埋怨道:“站着作什么?还不坐下歇着。你这钱,于公于私都该我出。” 云茵抿嘴笑了好一会儿,才说:“我高兴,我的钱我乐意。” “这个孙太医倒是个机灵的,”太子摸了摸她的肚子:“你什么时候来月事,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呐。” “讨厌,又说浑话。”云茵娇嗔:“你这次要封赏那哑巴美人,我也认了,她也算献宝有功。你给她封个高点的份位,选个好住处给她。你我也要为我们未来的孩儿积德行善才是。” “茵茵心善,”太子温柔地注视着她,看得云茵脸生红晕:“那边依你,她单独安排个住处,免得其他妃嫔欺负她口不能言。” “那验身也免了吧,我听说她是乡下来的,皮肤定然没有城里姑娘娇柔似雪。若是这里有块疤那里有颗痣,还被验身的嬷嬷吓到失仪。那岂不是辜负我们两人一番好意?” 赵恭政觉得云茵说了极有道理,便点头道:“便按你所说的办吧。” 李志和到了京城之后,把娄卿等三人安排在城郊的小庄子里。这座庄子乃是李志和的私产,全庄上下都是他的人,到处都是眼线,这三人绝对翻不出什么浪来。 但一个温泉庄子而已,里面人再多也只是普通人而已,根本拦不住能人异士。 当晚,赵元清的人就摸了过来。 白檀溪坐在床上看那一排黑衣人又是跪下又是请罪,赵元清又是搀扶又是勉励的,深深地觉得自己不适合当领导。 “殿下,元老爷听说您平安归来了高兴坏了,晚上连用了三碗饭,把老夫人吓得不轻reads();。”领头的那壮汉面巾子一扯,虎目里竟然有些许水光:“大伙儿,都特别高兴!” 赵元清哭笑不得:“元护你怎么又哭了?我这不是平安归来了吗?” 听到这里,元护转身对着白檀溪跪下,膝行两步:“两位恩公!请受元护一拜!” 白檀溪捂住胸口……这个感觉,好折寿啊! 有元护带头,其他黑衣人也和下饺子一样直挺挺地跪下来给娄卿和白檀溪磕头。 “免了免了,”娄卿是看出白檀溪的不自在了,他一手揽住白檀溪,朝着赵元清摆摆手,“檀溪他吃不消这个。” “元护你们起来。” 元护站起来后,瞅着赵元清好一会儿,支支吾吾地开口:“殿下,老夫人想你想得厉害,饭都不肯吃了,您看这……” 赵元清望着床上的白檀溪和娄卿,表情有些犹豫。 白檀溪心里和明镜似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无非是元家担心赵元清性命安全,要把他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他笑了笑,“你和外祖一家分离颇久,是该聚一聚了。” “接下来我是这么考虑的,我和你娄哥易容进宫,反倒是比你便宜。哪怕被发现,我们两个逃出生天也容易得很,你就别搀和进去了。” “这本是我的事情,”赵元清叹了口气,“怎么能说是搀和呢?两位为我筹划一路,如今还要为我以身涉险。” 白檀溪心道我是为了任务,娄卿是为了功德,我们两个可不是白做大好事的人。 “那验身那一关我想办法关照嬷嬷吧。” 听到五皇子这一句,元护可算松了口气。他可真担心自己主子跟着玩什么深宫潜伏的把戏,冲锋陷阵这种事情根本不适合殿下来做。 “回头我把我的人安排到你们身边,彼此有个照应。”赵元清背着手皱着眉毛在屋里走了好几个来回,末了又添了一句:“元护,你回头抽调两个人易容成两位先生的模样,在这里待命。” 看着高中生模样的赵元清站在那里有条不紊地一步步地下达命令,白檀溪又是觉得有趣又是觉得他不容易,看他负手在屋里踱步的模样,活像个小老头。 “夜也深了,五殿下我们该走了。”元护道:“老夫人还在家里等着您呢。” 娄卿和白檀溪也知情知趣,不让元护难做,便冲赵元清摆了摆手:“殿下回去吧,莫让元老夫人熬夜了。” 赵元清点点头,也不多说,匆匆辞别二人离去。 透过窗外晦暗不明的月光,白檀溪目送着他的身影渐渐淹没在浓厚的夜色之中。 娄卿走过来,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檀溪,你对他的事情特别上心?” 白檀溪侧身望着娄卿,笑了起来:“为了功德,也为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一夜无梦。 第二日中午,传旨太监就到了。 老太监颤颤巍巍地踩着马扎,扶着小太监的手落了地。 “唉哟,可颠死咱家了reads();。李大人这庄子可真够远的,咱家一把老骨头差点没散了架。” 老太监一手掐腰,一手手按在肩膀上,来来回回的扭了几下脖子,见管家还是傻不愣登的杵着,就开始骂了:“没眼力见的!站得和根桩子似的作什么!还不带咱家去见贵人娘娘?” “是是是!”管家额上沁汗,手指哆哆嗦嗦地指了个方向。 “您同我这边来。” 老太监见他抖若筛糠,嘴里轻哼一声,心道什么主子养什么奴才,一家上下都是没见过世面的货色。 两个随行小太监甩了甩手上的拂尘,送给管家一个三白眼,步伐轻慢的跟在老太监身后。 李志和的这个温泉庄子不大,一行人走了没多久,便看到一排三间的青瓦房。 房屋旁边的墙上爬着一株葡萄藤,墙根上尽是红红紫紫的斑痕,蝇虫翻飞环绕其间,看得老太监直皱眉。 “便是此处。”管家全未察觉出林公公的不悦,陪着笑脸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三间房道:“公公这便是白姑娘和白公子住的地方了,您请。” 林公公掀开眼皮子扫了一眼,“李大人怎么把贵人安排在这种地方。” 管家闻言心里暗骂他老阉奴狗仗人势挑三拣四。 “算了,大人的心思怎么是我等可以猜测的。招财,进宝,捧好东西跟咱家进去。” 林公公身后两个小太监用尖细的声音齐声应道:“是。” 娄卿与白檀溪耳力敏锐,老远就听到林公公一行人的声音了。 林公公是来接美人的,眼下扮美人的明辰走了,两人之间总得牺牲一个装扮成白枫露。 白檀溪琢磨着自己得扮演好哥哥的角色,妹妹只能辛苦娄卿来演了。 他瞥了眼娄卿,娄卿坐在罗汉床上靠着引枕在休憩。 “你看了我好几次了,”娄卿突然睁开眼,直直地望着白檀溪:“难道我脸上开花了吗?” 白檀溪连忙过去跟着坐了下来,扒在娄卿同志的肩膀上使劲儿摇了摇。 “好哥哥,麻烦你扮个美人儿呗?” 娄卿答应得十分干脆:“有何不可?” 话音刚落,白檀溪便感到手下肩膀矮了下去。由于体型变化,原本挡在他身前的娄卿一下子陷入他的怀里,这种巨大的落差让白檀溪有点懵。 娄卿仰起头望着白檀溪。 此时此刻他的眼睛似乎会说话,眼深若幽潭饱含着一汪秋水,朱唇半启欲语还休,好一个雪肤花貌冰肌玉骨的神仙妃子! 这比自己当初给明辰画得好看多了,白檀溪暗想。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美人儿,用娄卿的声音对白檀溪说―― “檀溪,对你所看到的可还满意?” 白檀溪:“……呵呵,满意,满意极了。” ――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为什么会在娄卿嘴里听到这么雷人的霸道总裁文台词啊!救命啊! 第十一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白檀溪告诉自己,娄卿是土著,他不懂这句话的奥义。 要冷静,要平静,要心平气和地等待着天使的到来。 虽然这个天使不仅没有翅膀,还没有鸟reads();。 众所周知,宦官是不能得罪的。尤其是权宦,更是其中佼佼者。 心狠手辣,见钱眼开,便是他们了。 他们游走在前朝与后宫之间,侍奉在天子身侧,与权臣相比,只多了一顶帽子,少了一个零件。 今天来的这位林公公也算是太子李恭政眼前得力的,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妄生事端,白檀溪可是做足了姿态。 “见过公公。”白檀溪拉着新鲜出炉的白小妹站在门口,见到林公公来了便一揖到底。 林公公很是受用,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眼角的褶子都挤到了一起。 “当不起当不起。”老太监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腰杆子却挺得笔直,浑身上下写满了当得起三个大字。 夏日闷热艳阳高炽,林公公可不想在门口杵着。 “天这么热,两位贵人在门口特意迎我,咱家这心里真是过不去。” 林公公端着笑,细细打量了“白枫露”的一番,末了道:“白姑娘身子金贵,这烈日毒辣,把姑娘晒伤了可就不美了。我们还是进屋说吧。” 白檀溪不觉得热,可他也不想被屋外那一群人围着看,和耍猴似的。 “公公里面请。” 老太监虽然平时在宫里要点头哈腰的,站着跪着服侍人,但出来了便是代表了皇家,自然是坐最好的位置。 两个小太监服侍着老太监舒舒服服的坐下,白檀溪牵着低着头的娄卿也跟着坐了下来。管家亲自奉茶,仆妇打扇,也称得上像模像样。 “都下去吧,挤在一起叫咱家热得慌。”林公公嘴皮子一翻,朝着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知情知趣的领着众人下去了。 没有了打扇的人,林公公额头开始冒汗了,可他仍是笑眯眯地盯着白檀溪。 白檀溪内心和个明镜似的,他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放在茶几上轻轻推了过去,语气谦卑笑容得体:“公公,我们乡下来的,什么都不懂。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担待。” 虽然是乡下来的,倒还挺懂规矩,林公公暗道。 林公公笑吟吟的把银子塞入了袖中,开了金口:“咱家姓林,你唤我林公公便是。” “公公在宫里多年,每句提点都是金口玉言呐。我那妹妹胆小怕生,以后还请林公公上心。” 白檀溪说完,又递上了一个银锭子,拳拳爱妹之心日月可鉴。 “好说好说。”老太监说:“你们这般懂规矩,我自然不会置之不理。太子殿下过两日便要登基,到时候我便要称白公子一声国舅爷了。” 林公公看白檀溪一脸惊喜激动的模样,咳了咳,故作威严:“皇亲国戚,更应当谨言慎行,白公子懂我的意思吗?这里是京城,一片瓦片掉下来能砸三个官儿。” 白檀溪心里暗骂能不能不要给一个甜枣加一个大棒,飚戏还要给我加戏! 心里虽然骂着,脸上却是一副畏畏缩缩的表情。 林公公更满意了,这个白檀溪,是个省心的。 “对了,太子怜悯白姑娘口不能言,便免去了验身环节reads();。此乃皇恩浩荡,二位切莫辜负殿下一番好意才是。” “李大人这个庄子着实偏远,一会儿咱家就带白姑娘启程回宫。按规矩白公子您以后可不能随随便便去看白姑娘了,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就说吧!宫里规矩重,白姑娘须按着规矩行事。咱家多说一句,您这个当哥哥的,也切莫给她惹麻烦。” “林公公是好心好意,我怎么会不领情?”白檀溪叹息一声,从房里拿出一个包袱放在茶几上。 “妹妹的东西都在这里,今后的路,哥哥不能陪你走下去了。”白檀溪佯装摸了摸眼角,一把抱住了娄卿,吸吸鼻子哽咽起来: “我们老白家……祖坟上冒了青烟……才有了如今……” 才有了如今天天在小世界里摸爬滚打的倒霉日子! 他暗暗磨了磨牙,无视了系统在他脑里的鬼吼鬼叫。 林公公也配合出演,拿袖子抿了抿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真是兄妹情深啊,叫咱家都看得有些难过了。” 白檀溪放开了娄卿,两个眼睛红通通地望着林公公:“公公,待会儿您带枫露走,我就不出屋了,我看着她走……我心里难受。” “白姑娘是个有造化的人,白公子莫要如此。”林公公收了钱,说两句漂亮话也无所谓:“咱家以后会帮您照看好令妹的,招财进宝,把东西放下来吧。” 招财和进宝上前一步,将手里的托盘放到了桌上后又退了回去。 林公公眼含笑意,指了指桌上的东西,“这些是殿下赏给您的,公子献宝有功,这些都是您该得的。时候也不早了,咱家得带白姑娘走了。” 妹子要入宫,得悲;被赏了东西,当喜。 所以悲喜交加这个表情该怎么做?白檀溪痛苦地捂住了脸,慢慢地跪了下去,恨不得以头抢地。 看着白檀溪捂眼流泪跪地不起的模样,林公公转过身,笑呵呵地对娄卿说。 “白姑娘,天色不早了,我们上路吧?” 娄卿点了点头,沉默的拎起那个包袱,一步三回头的迈出了门。 收了银子的林公公心情很好,走到门外停马车的地方后还亲自为贵人撩帘子。 “白姑娘,您请。” “白枫露”拎着小包包,抿着嘴上了车。 马铃清脆,蹄声嗒嗒,蝉鸣幽幽,窗外的风景化为不断后退的画面。 娄卿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将手轻轻地、准确地搭在另一只看不见的手上。 他嘴唇微启,声音细不可闻。 “隐匿符好玩吗?” 回答他的是白檀溪的轻轻一抓。 可怜了外面驾车的马夫,一边汗流浃背地抖缰绳一边想不通今天这马为何跑得这么慢。 乡下路不好走,颠簸了一个下午,车驾才踏着夕阳缓缓驶进皇城。 林公公年纪大了,坐了一天马车骨头快摇散了,便命招财进宝二人带白姑娘去菱花水榭安顿下来,自己则就近去太子妃罗欢那里reads();。 随着登基之日的临近,整个东宫上下都累得够呛,身为太子妃的罗欢更是闲不下来,忙起来恨不得自己长出三头六臂来。 管一个后宫可比管一个东宫可要难得多,光一个登基大典就让罗欢cao心的了。 既要过目礼服,又要命人核对清单,还得拟定分封名册,一堆事情都压在她这里,急得她嘴长燎泡。 “啊哟我的娘娘!您可歇会儿吧!”许嬷嬷端着一碗燕窝粥放到了桌子上,抽走了罗欢手上的册子,絮絮叨叨起来:“这天儿都黑了,您还看,伤眼睛啊!娘娘用点燕窝粥垫垫肚子,别把身子累坏了。” 罗欢倚靠在引枕上,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言语中透露着淡淡疲惫。 “待会儿吃吧,我这里有个事儿没弄明白。粉黛,这个叫白枫露的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在册封名单上?朝堂里似乎也没有姓白的人家,难道是新贵家的姑娘?” 粉黛天天和太子妃形影不离,如何能清楚这个凭空冒出来的白枫露是何方神圣? 见粉黛一脸茫然,罗欢有些头疼,她按了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罢了,回头我宣他们问问,也许是写错了。” “娘娘,林公公来了,在外面候着。”门外琼枝低声道。 “琼枝你让他进来。” “是。” 罗欢端起桌上的燕窝粥,刚吃了两口,就听见一阵珠帘碰撞的声音。 抬头一看,琼枝领着林公公进来了。 林公公进来就给罗欢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罗欢放下手里的勺子,开口问道: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林公公道:“回禀娘娘,老奴今天出宫了一趟,已将白枫露白姑娘接到了宫里,暂时将她安排在菱花水榭了。” “可是奇了,宫里进了新人,我这个一宫之主居然不知道。” 太子妃这话讲得不咸不淡,落到林公公耳中却无异于平地惊雷!太子吩咐自己去接白枫露,太子妃居然不知道,那自己跑来和她汇报岂不是找死? “这……这……”林公公头上沁出了汗珠,他跪在地上绞尽脑汁的想着说辞,再怎么样说都不能把原因扯到太子身上! 许嬷嬷脾气不好,她两眼一瞪张嘴骂来: “什么这啊那啊的!简直是眼里没有我们娘娘!” 林公公心里委屈得很,说到底他就是个替人办事的奴才,这夫妻之间沟通不好的结果便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回娘娘,这白姑娘是李志和李大人带回来的。白枫露之兄献上家传异宝和其妹,太子殿下不忍拂了心意,便给这位白姑娘一个份位了。” 许嬷嬷听了忍不住念叨:“这李志和不愧是出身乡野,和捡破烂的似的什么都往回带……” “嬷嬷!”罗欢喝住了许嬷嬷的话,不许她再谩骂下去。 “家传异宝?我倒是没听说。”太子妃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近来我和太子殿下忙得很,面都碰不着。以至于这件事不清楚,那件事情也不晓得,也怪有趣的。” 第十二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林公公一听,坏了!太子妃还是迁怒到太子头上了。 他只能陪着笑脸,“娘娘,这……这白枫露出身乡野,口不能言,是个天生的哑巴。太子殿下予她封号,只是念她兄长有功。” “近来娘娘忙得脚不沾地,殿下心里怜惜娘娘,不舍得让这些事情来叨扰您,而并非是不看重娘娘,还望娘娘息怒。” “你倒是会说好话。”罗欢轻叹一句,“左右是个哑巴,殿下爱纳就纳了吧。她现在暂住菱花水榭,那也别挪来挪去了,以后就住那里好了。那地方僻静,适合休养。” “好了,你也下去吧,本宫累了。” 林公公意识到此事揭过,连忙起身行礼告退。 珠帘碰撞,清脆依旧,罗欢的心却没有之前那么平静reads();。 许嬷嬷看太子妃靠在榻上一言不发的模样,轻声道:“娘娘,奴婢给您揉揉肩膀吧?” “嗯。” “娘娘,您看这个力度可以吗?”许嬷嬷两手放在她肩上,用力很轻,小心翼翼。 捏着捏着,罗欢突然开口了。 “有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许嬷嬷知道他指的是谁。 “后宫不得干政,我知道。可是后宫的事情,本宫总能管吧?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入了宫,事情到了我眼前了,我居然不知道。” “做了二十载的夫妻了,我战战兢兢,为他周旋,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他――可今天这事情让本宫觉得这二十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嬷嬷,我……脸上无光啊。” 罗欢摸了摸脸,只觉掌上一片冰冷黏湿。 谁带大的孩子谁心疼,许嬷嬷从怀里掏出帕子,给罗欢拭泪。她不敢说太子的不是,只能搂住她的娘娘安慰她。 “娘娘,您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一旁的粉黛看着主子哭得妆容花成一团的模样,心里相当不解。 太子妃马上就是皇后了,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不过,风光无限,为了太子纳了一个哑巴没告诉她哭成这个样子,简直有失体态。 真不知道她的娘娘这些年来脑子里再想什么。 罗欢哭完了,抚着胸口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这个哑巴,也是个苦命的。”她说,“琼枝,回头把我对竹节碧玉手镯收拾出来,给那位白婉容送过去,就当是我的见面礼了。”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还有,把我库房里的布挑几匹给她送去吧,那些时新鲜亮地料子我又用不上。给她正好,到时候几场宫宴下来她也不至于没衣服穿。” “是,娘娘。”琼枝脆生生的应了,又道:“刚才奴婢迎林公公进来时,听到一个事儿。” “什么事?” 琼枝压低声音道:“娘娘,太妃怀孕了。” 罗欢初听这个消息,不由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倒是个福泽深厚的。” 她这话讲得教人听不出什么情绪,琼枝顿了顿,该说的还是得说的。 “孙太医说云太妃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罗欢淡淡道:“她怀孕也是件好事,省的有人老惦记着。玉露胭脂你们两个去库房里收拾些东西出来给太妃送过去。药材香料就免了,就送点宝石摆件去吧。” 粉黛一众宫人面面相觑,只有许嬷嬷心里明白太子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心里一阵难受,这二十年来太子对太子妃也算敬重,但不及对云茵的万一。她就不明白了,这世上的女人千千万,美貌多情者无数,为何太子非要和先皇的女人搅在一起。便是放在民间,这勾当都够街坊邻居人人一口唾沫淹死他们了,放在皇家,那更是丑闻中的丑闻。 且不提这边罗欢如何心伤落泪,那边菱花水榭里白檀溪和娄卿两人折腾到半夜才躺下,便听到悉悉索索地脚步声reads();。 白檀溪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眯起眼睛望着门外。 “放心,应该是明辰的人,我去看看。” 娄卿的声音前半句还是低沉悦耳的男声,下半句就转变成细细柔柔的女声。 白檀溪扭头一看,得,娄卿又变成了美少女。 但娄兄你这副衣冠整齐,裙衫无褶的模样,光鲜亮丽得不像一个半夜起床开门的人啊!一点都不合理好吗!喂不要跑那么快好么! 还没等他有机会出手揉乱队友的头发,娄卿就已经回来了,还行动力极强地从门口领回了一个长相妩媚唇角带痣的宫女。 宫女梳着高髻,头上簪着一朵颤颤巍巍的珠花。虽穿着同其他人一样的短襦长裙,却自有一股妩媚风流。 她眼波流转,对着秀美可人的“白枫露”盈盈下拜。 “奴婢海棠,见过大人。” 见娄卿望着她一言不发,海棠只好继续说:“奴婢是五殿下的人,殿下将我拨到大人这里来,方便传递消息。” “宫里有什么动静?”娄卿问道。 事关他馊主意的成败,白檀溪立即竖起了耳朵。 海棠老老实实的说:“您制成的那盒香落到了云茵手上,但太子妃似乎对甘露香的事情毫不知情。还有便是,云茵怀孕了。” 白檀溪听愣住了――这和我们计划的完全不一样啊喂!我们的理想剧情是赵恭政的后妃们个个怀孕,小老婆家族势力为此争得不可开交!赵恭政的后院火光冲天啊! 而现在,火苗直接被扼杀在摇篮里。该怀孕的没有一个怀孕,不该怀孕的倒是有了。 “我知道了,”娄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紧接着他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这宫里可有懂哑语的宫女或者太监?” “有的,”海棠愣了愣,继而道:“说来也巧,这个事情不巧奴婢刚好知道。洗衣房有个叫思薇的宫女,她母亲是个哑巴,所以她会这个,太监里我还真不知道有谁懂这个的。” “大人需要我把她弄过来吗?” 娄卿的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了贴着隐匿符的白檀溪,嘴角流露出微不可查的笑意。 “需要,把她带过来给我看一眼,然后再把她弄出宫,越远越好。” 海棠并没有问为什么,她若有所思道:“那便晚上弄过来好了,月黑风高好办事。事不宜迟,奴婢先行告退了。” 起身行礼,转身离去,海棠还顺手给娄卿把门带上了。 白檀溪趴在床上直咂舌,这个叫海棠的姑娘给他一种熟悉的lady的感觉,雷厉风行,干脆利落。 但是,娄卿要找懂手语的宫女做什么? 他是这么想的,便也就这样问了出来。 娄卿却答非所问:“好兄弟,是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白檀溪一听头皮就发麻,这种话就和flag一样说不得,奈何再怎么样也得硬着头皮回答:“娄兄怎么想到问这个,我们当然是好兄弟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reads();。” 系统这个时候偏偏要出声,当然他每次出声都是为了打击他的宿主,这种是病,得治。 “儿子,阿爸和你赌五毛,”系统嘿嘿地笑着,不怀好意的说:“你的队友会让你去扮那个哑巴宫女你信不信?” 白檀溪:!!! “你让人家扮一个子虚乌有的妹妹,人家二话不说就露胳膊上了。啊,做妖要厚道哦,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哈哈哈哈哈!” 果不其然,娄卿温柔的说:“我想,我扮着口不能言的白婉容,诸多不便。还得劳烦檀溪扮作宫女,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看这样可否?” 系统听了很开心,因为他和宿主就是属于父子兵呀!这个队友说得很对! 白檀溪:“……”这个时候,自己似乎已经失去了说不的权利了。 他倒不觉得穿女装有什么不对,毕竟谁小时候都有被爹妈打扮成小公主的时候,只是真实际操作起来有点难为情罢了。 “我听娄兄安排便是。” “咄咄咄!”有人在外面敲窗户。 “来了。”娄卿走到窗边拉开窗户,果然是海棠回来了。 她肩膀上扛着一个昏睡的宫女在窗棂上一蹬,身手利落地翻进了房间。 进了屋,海棠随手把仅着寝衣的思薇搁在绣墩上,转身对着娄卿行礼,笑道:“幸不辱使命,奴婢把人带回来了。” 白檀溪坐在床上,伸长脖子打量起这个昏迷的姑娘――她看上去颇为高挑,五官明艳长相秀美,哪怕在洗衣房那种地方呆了这么久,皮肤仍旧白皙。 他大概可以想到这个姑娘为什么一直呆在洗衣房了。 娄卿估摸着白檀溪看得差不多了,便让海棠把这个姑娘再背走。 海棠二话不说,扛起姑娘踩着窗户又飞出去了。 望着海棠渐渐逐渐模糊在夜色里的身影,白檀溪从床上下来,默默扯掉了身上的隐匿符。 那人都看完了,现在是不是应该变个小宫女给娄卿看看货对不对版? 罢了!大男人矫情作态没意思,答应了就做,要像娄卿那样行动力超强! 白檀溪摇身一变,变成了思薇的模样。 “她”穿着同海棠一般的宫装,乌黑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她站在那里,似乎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尴尬。 看着白檀溪眼神四处游弋的模样,娄卿知道他是害羞了。 “是不是很奇怪?”白檀溪小声问。 “没有,很正常,只是你需要再放开点。” 白檀溪听到娄卿夸他很正常,心就放下了一半,脸上的热度也散了不少。 娄卿怕他难为情,故意扯出另一个话题来。 “现在的情况和当初的预计不同,檀溪,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第十三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果不其然,白檀溪被娄卿的话转移了注意力。 他有些发愁,原以为赵恭政拿到李志和献上的甘露香后会在后宫里广泛撒网勤睡女人,万万没想到他和太妃倒是感情深厚,甘露香直接落在云茵手上了。 娄卿见他有些不开心,便劝慰他:“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甘露香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白檀溪嘴角抽了抽,甘露香的原料是立等可取没错啦,可他一点都不想再躲在小角落里为制香而辛勤产出原材料。 想到这里,他就很心痛,这种行为已经背离了原始冲动的初衷,为了产出而产出,让人既尴尬又无奈。 娄卿拉着满怀心事的白檀溪沿着床梆坐下,凭空摸出一摞叠得老高的小锦盒来。 浓郁的木香混着微不可闻的腥气透匣而出。 白檀溪一怔――甘露香? 是了,上次做了那么多,最终只给了李志和一匣,剩下的自然是娄卿这里。 娄卿笑道:“新人入宫,太子妃肯定会送些东西过来。用这甘露香回礼,合情合理合规矩。再者,新人应当四处拜访,送些小东西示好,广结善缘。” 这一番话说得白檀溪眼睛一亮! “哪怕这些嫔妃不肯用这香,也无所谓。”娄卿淡淡道:“我带了不少隐匿符,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太子翻谁我们就摸进去给谁点香,不信她们怀不上。” 白檀溪笑得直打跌,他没想到娄卿会用那么严肃的语气讲这么猥琐的事情。 “我还以为你要说摸到赵恭政那里毒杀他。” “杀人,坏道行。”娄卿给了他一个爆栗,“你刚化形,可别犯傻。” “我胡乱讲讲的。”白檀溪这句说得真心实意,他的确没那么胆子杀人。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万一有一天真要拿起屠刀,为了自己为了妹妹他也不会手软。 第二日,太子妃果然派了她两个得力的大宫女来送东西。 菱花水榭里,太子妃送来的东西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子。箱子盒子,大的小的,多到令人眼花缭乱。 娄卿看了眼桌上的锦盒,向玉露投以疑问的眼神。 玉露笑道:“我是太子妃身边的大宫女玉露,这是琼枝,我们两个奉太子妃之命给姑娘送些东西。” 既是太子妃的赏赐,那只有收的份,何况不收这份礼如何把甘露香光明正大的送出去? 娄卿微微点了点头,抬手示意白檀溪把东西收下。 “这位妹妹好生漂亮,我为何之前没有见过?”琼枝瞅着收拾锦盒的宫女十分眼生,按理说这么漂亮的宫女她只要见过就不会忘记才是reads();。 那宫女开口了,声音和脸蛋一样动人,虽然有些有些沙哑低沉,但别有一番风情。 “两位姐姐,我是从洗衣房调过来的照顾白姑娘的。” 玉露了然地点了点头,洗衣房都是犯了错的或没权没势的小宫女呆的地方,活又脏又累,真不是个人呆的地方。她们这种得势的大宫女自然不会和那里的小可怜有交集。 琼枝却对思薇颇感兴趣,她问道:“你叫什么,为何调你来照顾白姑娘的起居呢?” “我名唤思薇,因家母口不能言故懂些哑语,所以嬷嬷选我来照看白姑娘。”白檀溪一脸羞怯的答道。 玉露朝着琼枝使了个眼神,琼枝立马捂住肚子唉哟起来。 “啊!我这肚子突然好疼――思薇妹妹,你可否带我去净房?” 白檀溪心下一阵清明,想来这个叫琼枝的宫女是想借屎尿遁和自己搭话,可真是瞌睡时给送枕头――真是再妙不过了! 这种情况他非常喜闻乐见,也乐于愿意配合出演,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好的。 “思薇”望向了“白枫露”,见“白枫露”点头后,才轻声道:“琼枝姐姐同我来吧。” 菱花水榭虽然名唤水榭,却非整体建筑都建在水上。除了观景台和书房,其他诸如净房杂役房卧房之类都建在距离水榭不远的地方。 白檀溪在前面走得很快,加上她人高步子大,琼枝跟在她后面简直是一溜小跑苦不堪言。 “思薇妹妹……呼……你……走慢点……” 白檀溪听到琼枝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喊,这才止住了脚步。 “她”的脸上泛起了一团红晕,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和歉意:“对不起……我以为你很急。” 琼枝见思薇两只手拼命的绞衣服,暗想这姑娘这么脸皮薄怎么在宫里活下来的。 “没事,我现在倒没有那么痛了,女人嘛――你也懂的,痛起来都是一阵阵的。” 琼枝一把挽住她手亲亲热热地说:“反正我现在也不怎么难受了,我们聊一聊吧。思薇你好高啊!” “我是北方人。”白檀溪轻声道。 “你从洗衣房调到白姑娘身边伺候可是走了大运,姑娘待你好吗?” “白姑娘安安静静的,也不挑剔,待我也相当好。”白檀溪害羞的一笑:“以后我可能会当姑娘身边的大宫女呢,就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福分。” 琼枝“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这样漂亮,说不定以后会当主子呢。” 这话说得极为大胆,“吓得”白檀溪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好姐姐你可别浑说,我刚从洗衣房放出来呢。我只要能当个管主子箱笼的大宫女,我便心满意足了。” “哦,难道现在白姑娘的东西不是你在理吗?”琼枝故作疑问:“我刚才在菱花水榭绕了一圈,也没看到几个人啊?” 白檀溪暗道这小丫头心眼真多,嘴上却说:“是我在理,姑娘东西又不多,事儿也不多,我一个人也忙得过来。” “我听闻,白姑娘带着绝世宝物进宫――说实话,我琼枝虽然是个小宫女,可这些年见过的奇珍异宝也多如牛毛了。不知姑娘带的这件是什么宝物?” “这……”白檀溪故作犹豫,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reads();。 “其实……也不是什么奇珍异宝,只是一张香方罢了。姑娘不识字,我是只认识几个字,勉强能看懂那香方的名字。” “我听闻前朝皇后有奇香,将香丸放在肚脐里就会通体生香,这香方是不是那露凝香?”琼枝一脸兴奋,抱着思薇的手臂晃来晃去:“好妹妹和我说说吧,宫里无聊死了,就指望这些事儿得个趣长个见识了。” 白檀溪被她晃得几乎站不稳,只能苦笑:“琼枝姐姐,我只知道那香叫什么甘露香,至于有什么来历,用了能不能通体生香。这我就不清楚了……” 听到甘露香的名字,琼枝觉得一阵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这个名字过。 “琼枝姐姐,我们姑娘带了不少这个香的成品进京呢。今儿个一大早,姑娘捧着一堆锦盒在分香,还命我打下手。看她的意思,是要给各位尊贵的娘娘们都送上一份。” 说到这里,白檀溪掩唇轻笑,“未来的皇后娘娘那里自然是要送的,到时候琼枝姐姐就能见到了。其实这香,我看着也没什么稀罕,不过是做成宝塔状,闻起来一股檀香味。不过姑娘能凭借此香入宫得封,这甘露香应当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琼枝听了,若有所思。 “那姐姐还要出恭吗?”白檀溪问她。 “不了,”琼枝摸了摸小腹,感叹道:“这肚子也真是的,时疼时不疼的,教娘娘知道了还以为我出来还偷奸耍滑。” 你故意做戏,我配合出演,两个人都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 “那我们便回去吧,”白檀溪不好意思地说:“倒不是我拿乔,也不是我轻狂。姑娘那个情况离了我不行,我们出来也好一会儿了,我有点担心她。” 琼枝心道,这个思薇虽然人蠢,倒是个忠心护主的。 考虑到该问的问得差不多了,琼枝笑吟吟道:“那便走吧,可别让白姑娘久等。” 两人回到菱花水榭,玉露见琼枝回来了赶忙站了起来。 这位白姑娘不会说话,表情也冷冷淡淡的,她坐在那里半天简直和受刑似的,浑身地不自在!她就盼着琼枝赶紧回来,赶紧打道回宫。 “琼枝,”玉露捧着娄卿塞给她的盒子,佯怒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娘娘现在忙得要命,你倒好,在外偷起了懒。你是不是忘了娘娘命我们二人点库房?” 琼枝和她一唱一和演惯了的,立马和娄卿赔礼:“白姑娘,我同玉露还有要事在身,您看……” 娄卿闻言,伸手招来白檀溪。两人伸手一阵瞎比划,看得玉露琼枝两个人一愣一愣的。 白檀溪转身进了内屋,不一会儿拿着两个银锭子出来了。 他把银子塞进了她们手里,笑道:“姑娘说,你们大热天特意过来一趟不容易,命我取银子给两位姐姐买些果子吃。” “这怎么好意思呢?”两个宫女半真半假的推辞起来。 “两位姐姐就拿着吧,”白檀溪硬是把钱塞了过去,“姑娘说,你们有事就去忙吧,她感念你们特意跑一趟,就不耽搁你们的事儿了。” “多谢姑娘一番心意。”琼枝和玉露相视一笑,这个白枫露并不像她看起来那么不通俗物,倒是比云太妃那边大方多了。 第十四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娘娘,奴婢打听到了。白姑娘身边有个叫思薇的小宫女,人傻好骗,没费什么劲儿她就说了reads();。”琼枝站在罗欢身边邀功,说得眉飞色舞:“她说了,白姑娘的传家宝其实是一张香方,叫甘露香。” 太子妃本来还漫不经心地拿着茶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茶叶,听到“甘露香”三个字的时候她手一抖,茶水破了自己一身。 胭脂和玉露连忙拿着帕子上前给罗欢擦拭,一边收拾一边慌慌张张地问她:“娘娘,可有烫到?要请太医来给您看看吗?” 琼枝被吓了一跳,也不敢张嘴说话了。 “我没事,”太子妃深深吸了两口气,推开了胭脂和玉露:“你再说一边,是……是什么香?” “回……回娘娘的话,是甘露香。白姑娘还送了您一盒,您要看看吗?” 太子妃当即站了起来,语气难掩激动:“呈上来!” 玉露听到主子吩咐,立即把那个毫不起眼的小锦盒捧到了太子妃面前。 罗欢抬手,正欲查验盒中之物,许嬷嬷却拦住了她的动作。 “奴婢以为,此物来路不明,应当交于御医查验。” “嬷嬷说的是,”看到许嬷嬷如此贴心周全,罗欢心里十分熨帖,“是我太过惊喜了,玉露,你现在去请吴太医过来,就说本宫觉得身子乏得很。” 玉露低声应了,转身出门吩咐一个小太监,让他去跑趟腿。 不一会儿吴太医就背着个小箱子气喘吁吁的过来了。他是罗家的人,自然紧张太子妃的身体。 “我的娘娘,您哪里不舒服?” 吴老头一开口就把罗欢逗乐了,她摇了摇头:“我没哪里不舒服,只是请您过来给我验个东西。因为此事隐蔽,不得不用这样的借口。” 吴太医用手背抹了抹头上的汗,叹气道:“老臣还当您这几天累出毛病来了。” “本宫又不是美人灯,风吹吹就破了。胭脂,给吴太医搬个凳子过来。” 待到吴太医坐到了凳上,接过太子妃递给他的锦盒打开一看―― 他眉毛一蹙,诧异道:“怎么又是这个?周德海两个月前不是拿这个到太医院里请我们几个都看过了吗?这东西没问题啊?” 罗欢闻言为之一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两个月前?” 吴太医点了点头,又拿出一粒宝塔香来,碾碎了尖儿放到鼻下一闻,肯定道:“是这个味儿,和上次验的是一批的。” “两个月……两个月……” 罗欢反反复复念叨了两遍,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的继而站了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圈也红了。 “娘娘您这是……”吴太医连忙放下手里的玉盒,“我的娘娘啊你这是怎的,身子要紧啊,莫哭……” 玉露琼枝见罗欢突然情绪失控,纷纷冲了过来围住了她,拉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娘娘您怎么了?” 罗欢身体发软几乎瘫软在地,她艰难地抓着宫女的手:“扶我到床上去……” 琼枝握紧太子妃的手,声音里满满的哭腔:“娘娘,您的手好冷啊……” 是啊,能不冷吗? 何止是手,连心都是冷的reads();。 罗欢躺在床上,满心里想着都是丈夫赵恭政早就得到了这盒天下奇香,却没用到自己身上,而是迫不及待的搞大了先皇女人的肚子。 这么可笑的、不知廉耻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荒谬绝伦的事情,就真真实实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作为他结发妻子的尊严,在这一刻风化成灰。 难怪云茵这几天走路都带风,难怪她这几天没有找自己麻烦。她还只当是云茵怀孕了,得意了,安分了。 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如此难堪的事实。 “娘娘,您别哭。您委屈,您就说出来,好不好?”琼枝跪在床边,眼睛肿得和个桃子似的:“是我不好,都是琼枝的错!怪我瞎打听!” “关你什么事,”罗欢的声音十分虚弱:“那句话怎么说的……狗改不了吃屎……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上树……” 琼枝哭得更厉害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说笑!” “我……我没说笑,”太子妃轻轻笑了笑,声音有些苦涩:“我只是……努力了二十年,我觉得好累……” 吴太医在一旁叹气,他早就摸过脉了,急怒攻心!再结合宝塔香一看,这事儿多半和太子有关。和太子有关,他能多嘴吗?这对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间的事情,他不敢管,也管不了,只能多劝慰了。 “娘娘,生死面前无大事,您可得为罗家想想。” 罗欢一手捂着眼睛,眼泪从脸上淌下,消失在鬓角里。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她哽咽着说:“爹娘年纪都大了,看我这样一定伤心……我会好起来的,但,不是现在……” “让我再静一会儿,任何事情都需要时间……” “就让我再缓一会儿,一会儿。” 太子妃中暑卧病在床的消息只用了一下午就传遍了整个皇宫,整个皇宫里都在议论纷纷,都说这位未来的白婉容和未来的皇后娘娘犯冲,八字不合,要不怎么会一入宫就把凤命在身的太子妃给冲撞病了。还有甚者,说白枫露命里带煞,灾星转世,谁捡谁倒霉,整个一扫把星。 云茵听到这话的时候,整个人笑得花枝乱颤。 “这话谁传出来的?我都想好好赏他了。”云太妃捂着嘴笑个不停,满头珠翠乱摇:“白枫露也是个有本事的,旺我,克她。” 素月一边往云太妃肚子上涂太医院特制的药油,一边轻轻按摩,嘴上还凑趣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这是老天给您送帮手呢。” “那是。”云茵听了非常得意,现在甘露香全部在自己这里,整个皇宫只有她一个人肚子里揣了宝,待到孩子生下来,无论男女都将会是天下最最尊贵的人。 打太子妃病了那日起,整个皇宫就没有人敢来菱花水榭这边了,小宫女小太监路过这里都战战兢兢、避如蛇蝎不说,就连菱花水榭里的宫女太监也常常不见踪影。这倒是为白檀溪和娄卿带来了不少便利,起码很大一部分时间两人不用扮美人了。 唯一令人忧伤的问题就是剩下的甘露香全部送不出去了,现在各宫都准备着高高兴兴地晋级为妃,一点都不待见住在菱花水榭的扫把星。 于是白檀溪和娄卿就这么闲了下来reads();。 等待结果的过程总是乏味枯燥的,尤其是在毫无电子设备通讯网络的古代。越闲越想任务,越想任务任务越慌,偏偏这次抽到的还是个ss级任务――白檀溪从不觉得自己有主角的气运,他总是习惯性的将未来想得很坏,思来想去一番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说我是不是得贴着隐匿符给赵恭政的小老婆们送温暖烧甘露香啊,”他趴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就像你说的,‘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娄卿握着一把银刀正细细的擦拭着,听到他的话就乐了:“你怎么比想抱孙子的公婆还急?太子妃不是已经拿到了香了吗,过几天便是登基大典,到时候她与赵恭政一定会同房的。” “……可是她也被气病了,”白檀溪撑着下巴,哀叹一声:“我真的好怕她心灰意冷遁入空门啊!” 看白檀溪这几天晚上睡觉辗转反侧白天发呆两眼无神没日没夜的瞎想的架势,娄卿心想自己得琢磨着找点事情让他分散分散注意力才行。 比如说――吃? “罗欢背后还有罗家,她不会弃家族于不顾。檀溪你别胡思乱想了,过来吃瓜吧。” 西瓜是海棠昨晚送过来的,当晚就被吊在井水里湃起来了,现在吃正合适。 娄卿手起刀落,银光一闪,圆滚滚的甜西瓜就变成了两半。抬手擦干刀刃上的西瓜汁,他淡淡道:“你有时间忧心尚未发生的事情,还不如吃个西瓜解解暑,窝在床上也不嫌热。” 也是,没必要和自己肚子过不去。 白檀溪立马从床上翻下来,蹬着鞋子踢踢踏踏地跑到桌前刚坐好,娄卿就往他手里塞了个勺子。 娄卿的一系列动作让系统心情很复杂――给切西瓜,给发勺子,晚上还给盖被子,感觉这个叫娄卿的家伙在和本系统竞争爸爸的位置。 然而傻儿子并不知道他的系统爸爸内心戏这么多,他用银勺挖西瓜吃得香甜,一边吃还想着皇宫的特供货果然不一样,回头留点种子种,穿越世界的特供西瓜可比马王堆的香瓜高级多了。 “你真恶心。”系统发誓他如果有眼睛一定翻白眼给宿主看,这个破比较真是恶心炸了! 白檀溪含着勺子,两眼笑得弯弯。他一下子觉得自己心情!好!爆!了! 能恶心到系统可真不容易,以前他龙困浅滩遭虾戏时还要被系统欺,系统不戳他几下就不舒服斯基!而今天他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虽然,不是打嘴炮打赢的。 “怎么吃着吃着突然笑起来了?”娄卿问他。 “啊,没什么。”白檀溪拒不承认自己乐呵是因为赢了系统一次,他一本正经的扯着谎:“我就是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瞎操心都是没有用的,我想通了。” “是吗,”娄卿瞅了瞅白檀溪手里被消灭大半的西瓜,慢吞吞地说:“我还当你喜欢这瓜,吃得眉开眼笑呢。” 这话说得白檀溪老脸一红,万万没想到,自己在队友心中就是这种吃货形象,但他嘴巴还犟:“我是这种人吗?” 娄卿直接把剩下半个西瓜捧到白檀溪面前放下,语气特别诚恳:“你当然不是这种人了。” 白檀溪一边埋头苦吃一边内牛满面。 让你嘴硬,让你装比,让你好吃! 第十五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几日时光一晃而过,一眨眼便到了太子登基的日子。 宫里从上到下俱是喜气洋洋,得份位的得份位,拿赏钱的拿赏钱,到处都一派祥和,主仆皆欢。 娄卿也得了个白婉容的封号,白檀溪乐呵呵的揶揄了他好几天。当然了,和其他德妃贤妃李昭仪宋婕妤来比,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婉容简直便是小虾米一样的存在。 但小虾米好啊,小虾米可以藏在泥巴里浑水摸鱼。顶着个扫把星的污名,份位又不高,身后更无人撑腰,连答应之流都不高兴到菱花水榭来一逞威风。 是故,菱花水榭门庭冷落,静若无人。 在这种几乎真空的环境里,娄卿白檀溪同海棠连开多场小会交流信息,毫无阻碍有如神助。会开得多了,白檀溪的信心就和那火箭炮似的蹭蹭蹭的就上了天。 然而怀孕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就算白檀溪再怎么盯着皇后的肚子,罗欢的肚子也不会像吹气球那样大起来。两人便只能把心思放在吃喝上,白檀溪更是牟足了劲儿拼命屯粮。 人生在世吃穿二字,金庸笔下武功盖世者如洪七公者不也夜探皇宫偷吃鸳鸯五珍烩吗?好歹住在宫里近水楼台,不能白来这一遭。 御膳房送来的芝麻烧饼咸香可口酥脆惊人,回头便告诉海棠,请她多端几盘子过来。 早膳吃到的双黄咸蛋好吃,就塞银子给御膳房的小太监,让他想办法弄两坛来。 面对一脸囧囧有神的海棠,白檀溪厚着脸皮塞给她两对珍珠耳环,权当辛苦费。 珍珠虽然是便宜的淡水珠,但胜在形状滚圆颜色好看,拿来送人也不算磕碜。 按照宫中规矩,妃嫔按份位享有膳食。虽然这位白婉容并没有要求一日三餐顿顿山珍海味,但是架不住她要得多呀! 尤其是腌鸭蛋,半个月要走了三四坛子,这么个吃法都不怕齁死! 御膳房的小太监捏着银子口嫌体直的抱怨了两句,刚好被路过的宫女听到了reads();。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引为笑谈。 ——天地良心,屯粮的是白檀溪,背锅的却是可怜的娄卿。 其实这么说也不对,因为白枫露本就是一个子虚乌有的人。 宫里乏闷,这两个月来除了太子登基太妃有喜,便没有什么其他的大事了。乍闻住在菱花水榭的哑婉容是个饭桶,嫔妃们又是有趣又是好奇。只是碍于这位名声在外,爱惜脸面的娘娘们自然不会特意登门拜访一个小小的婉容。 恰好此时皇后遣小太监上门通知各位娘娘,说前两个月事多各种规矩还未上道。从下个月起,每逢初一十五要按规矩请安了。 一众莺莺燕燕都把这个婉容当个西洋景,想瞧瞧她是不是一副又肥又肿的模样。在这样情绪的鼓动下,初一当天大伙儿来得居然都很早。 “今天来得倒是齐整。”皇后有些诧异的放下手中的茶盏,“妹妹们今儿个倒是早得很。” 一屋子的美人心里呵呵,起了个大早只是为了来看看饭桶长啥样,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个非常漂亮的死瘦子。 光吃不胖,该死! “既然人全了,那就该去长宁宫请安了。” 云太妃懒洋洋地靠在引枕上,身上是一套极为轻薄的精致纱裙,身后的素月和素娥手持罗扇轻轻地给她扇着风。 三月孝期过后,她便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大夏天的,就算是一大早,哀家也觉得这天怪烦闷的。皇后,辛苦你领着她们过来向我请安了。”云茵伸手摸了摸肚子,假意向在座的宫妃们埋怨:“这夏天怀孕,怪辛苦的。” 和衣衫轻薄绮丽的云茵不同,罗欢今天穿了一条绣金线的红裙,显得十分庄重。 她坐在一旁,淡淡道:“太妃娘娘言重了,此乃皇后分内之事。夏天怀孕辛苦,更应当多请太医来诊脉才是。” 赵婕妤有心讨好云太妃,便接过话茬:“今天正好是初一,请平安脉呢。” 云茵也宝贝自己肚子里这个孩子宝贝得紧,便回头对素月道:“请太医过来诊脉,顺便也给皇后她们看一看,指不定就有了喜信呢。” 云茵这话说得恶毒,简直就是往赵恭政的小老婆们心上撒盐,原本叽叽喳喳的美人们一下子都安静下来,不说话了。 “怎么都不说话啊?”她故意挺了挺肚子,笑得肆意又张狂:“莫不是害羞了?” 赵婕妤宋贤妃等人心里早就把她骂翻了,嘴上却不敢吱一声。 大概唯二两个心里笑翻的就是白檀溪和娄卿了。 太医院听说太妃传召谁都不敢托大,没多久,她们就看到三个太医背着小药箱匆匆地赶进来。 “臣陆思纯,见过太妃娘娘,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各位娘娘。” “臣刘云喜,给娘娘们请安了。” “臣杨安宝,给皇后娘娘、太妃娘娘、各位贵人们请安。” 看着三个太医一进门就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的模样,云茵“噗嗤”一声笑了。 “好了,起来吧。来人,赐座。” 太医们刚爬起来,就听到云太妃继续说:“你们来了三个,那刘太医给我诊脉吧,陆太医杨太医给皇后和贤妃也看看,也都四十岁的人了,得好好保养reads();。” 贤妃,皇后均是太子府中旧人,的确是小四十岁的人了。这两位也就罢了,毕竟算是混出头的,其他低份位的老人听了这话真是气得差点没昏过去暗地里咬碎了一口银牙。 罗欢瞥了眼旁边的贤妃,看到她藏在袖中的手死死地捏成了拳头后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眼神。 杨太医只当自己没听到太妃的那番话,毕竟人老了,耳朵就不好使了。 当太医,最重要的是本分。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他心里清楚得很。 “娘娘,请伸手。”杨太医沉声道。 皇后摘下腕上玉镯后将手腕放到垫上,杨太医沉心静气的将指头搭了上去。 这一摸就发现—— 这……这好像是喜脉? 杨太医再也无法保持面上的平静,他不敢相信以为自己误诊,于是又摸了一回。 但还是这个结论。 杨太医只得站了起来,向皇后告罪后匆匆走到陆太医身边嘀咕了几句,不一会儿陆太医也过去为皇后请脉了。 云茵坐在上头见两个太医围着罗欢嘀嘀咕咕的,还以为她身体出了什么毛病,心下顿时乐开了花。 心中虽这般想着,她嘴上却说:“陆太医,杨太医,你们两个围着皇后作什么呢?莫不是有喜了?” 两位太医见太妃这样问,齐声答道:“娘娘神机妙算,皇后娘娘的确有喜了。” “恭喜皇后娘娘,算日子,应当是在太子登基那段时间怀上的。” 云太妃听了脑袋一嗡,顿时傻眼。 怎么会怀上的呢? 这,这不可能啊! 素月看云茵颧骨赤红气息不稳的模样,连忙弯下腰挡住众人的视线,一边给她顺气一边强笑道:“娘娘,看把您都高兴坏了。” 云茵手中紧紧攥着一块罗帕,牙关紧咬以免自己发出格楞楞的声音来—— 罗欢有了孩子,那她腹中骨肉如何自处? 如何得封太子,如何君临天下! 宋贤妃早瞧不惯云茵那副轻狂样子了,她看出云太妃情形不大对,便快走到皇后身边凑起趣来。 “好姐姐,你一声不响就揣上宝了。您呀,和太妃娘娘都是接二连三喜事不断,让妹妹我好生羡慕。姐姐可要赏我些喜钱,我拿去买些莲子花生吃吃,沾沾喜气。” “吃莲子花生有什么用,你我都快四十的人了,还信这个。”罗欢也不害臊,她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脸皮早就练出了。 她冲着宋贤妃粲然一笑:“你求我没用,要求就去求白婉容吧。” 皇后的话音刚落,整个后宫几十双眼睛立即齐刷刷的集中到了“白枫露”身上。 “说起来,还多亏了白婉容。”罗欢缓缓站了起来,胭脂连忙扶住了她reads();。 她走到“白枫露”面前,轻轻拉起了他的一只手,“好妹妹,多谢你赠与我的甘露香,我能孕有龙嗣,都是妹妹你的功德。” 此话一出,再也没有人盯着两个孕妇看了。后宫的女人们一听“甘露香”三个字眼睛都亮了,大家谁不是世家女啊,当然是听说过甘露香的大名的了。事关子嗣问题,她们都不再顾虑面子问题了,便是最斯文知礼的梅嫔也开始盘算起到讨好白婉容的事情了。 云茵坐在那里,本该是万众瞩目,群芳跪拜。可现在,一群人都直勾勾地盯着那个乡下来的哑巴看! 她丢下手里捏得皱巴巴的帕子,素月素娥立即扶她坐了起来。 “没想到白婉容比送子观音还灵上几分。” 她面上虽是笑着,可她眼底却一片阴冷。 宋贤妃是个敢拔虎须的主,她摇摇手上的象牙折扇,神色自若的迎上了云茵几欲喷火的眼神:“太妃娘娘说得极是,依本宫看不如这样,宫里送子观音像都照着白婉容的脸来画吧。” 赵恭政一撩衣摆刚迈进门槛,就听到宋贤妃在乱出主意,当即不悦地打断了她的话:“胡闹!菩萨的画像怎么能说改就改?” 见皇上来了,屋里的人顿时呼啦啦地跪了一地。云茵看到他来了,眼睛一酸,差点滚下两行泪来。 “朕就过来看看,你们起来吧。”他摆了摆手,径直地走到了皇后身边坐了下来。 “心悦,你们刚才说什么呢?” 心悦是罗欢的乳名,罗欢听到赵恭政这样唤她,面上终于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 这笑容让一直关注着他们的云茵怒从心头起。 罗欢俏脸一红,言语中终于泄露出一缕羞怯之意:“陛下,臣妾有孕了,您后继有人了。” 赵恭政一下子愣住了。 罗欢怎么……怎么怀孕了? 罗欢见他久久不说话便忍不住抬头去看他,却发现赵恭政面上毫无欣喜之意,心里顿时一痛。 “陛下,您也是被吓到了吗?”宋贤妃见气氛诡异,赶紧开口圆场:“陛下初为人父又惊又喜,乍听喜讯还没缓过来也是人之常情,刚才太妃娘娘也被吓了一跳呢。” 说完她一个人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在座的嫔妃也不是没眼力见的人,也跟着陪笑,一时间欢声笑语又充满了整个长宁宫,刚才那种凝滞、尴尬的气氛一扫而光。 “陛下,臣妾想为白婉容请封。”待笑声渐渐小了后,皇后用在座都能听得清的音量说:“臣妾已经年近不惑了,还能孕有子嗣,都是白婉容的功劳。” 赵恭政一听“白婉容”三个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眼下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 “白婉容德容兼备,才貌双全。她初来乍到,臣妾身为皇后为她送了些用度,她便回赠了我一盒甘露香。面对如此珍品,她毫不吝惜,臣妾对此十分感念。因此,臣妾想为白婉容讨个封赏。” 赵恭政心里暗暗叫苦,他看了眼云茵,发现她直接把头转过去了,那两个肩膀微微发颤似乎是气得不轻。 “皇后所言即是,那心悦认为,白婉容应当封个什么份位呢?” “臣妾想为白婉容请封贵嫔之位。” 第十六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贵嫔?”赵恭政放下手中的盖碗,语气略带感叹:“我的皇后很大方啊。” “臣妾之所有,皆是陛下所予。与其说是臣妾大方,不如说是陛下慷慨。”罗欢抿嘴一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论大方,臣妾如何比得过您?” “皇后所言甚是,那便依你所言。” “你们两个,居然在哀家这个未亡人面前你侬我侬起来。”云太妃压住心头的滔天巨怒,似笑非笑:“算了,皇后怀孕也算喜事一桩,哀家一会儿就去佛堂,告诉先帝这个好消息。” 大家都是人精,哪里听不出太妃话里的不悦,如何不知道太妃这是在赶人?不一会儿就有几个识趣的嫔妃站起来请辞。一大屋子的莺莺燕燕三三两两的起身告退,这个说自己得回屋烧香,那个说自己肚子不适,就连皇后都说自己需要回宫静养。 到了最后,长宁宫只剩下皇帝云太妃两人了。 当屋里只剩下彼此时,云茵就不再遮掩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罗欢会怀孕?” 云茵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红着眼跌跌撞撞地冲到赵恭政的面前大声质问,声音尖锐犹如钢刀刮骨。 “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怎么办?她怀孕了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赵恭政心中有愧,不敢高声与她辩驳,只能用两只手死死抱住她:“茵茵你不能生气,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罗欢的孩子不能留!不能!她算什么东西!”修的纤长尖锐的指甲死死掐在赵恭政的胳膊上,云茵状若疯魔,只顾着一个劲的叫嚷着:“答应我好吗!表哥,你答应我!” 赵恭政子嗣稀薄,好不容易皇后怀孕了,他如何肯答应云茵无理取闹的要求? “茵茵,”他用自认为好声好气的语气劝说云茵:“我们的孩子还小,做这种事情有损阴德reads();。” “阴德?”云茵推开他后退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她用一根手指颤抖地指着赵恭政,又哭又笑:“你现在和我说什么阴德!你和我做那事情的时候知道有损阴德吗?你派人追杀赵元清的时候知道有损阴德吗?你杀你亲爹时想过有损阴德吗?怎么,现在罗欢一怀孕,就知道有损阴德了?” 被指着鼻子骂的皇帝甚觉没脸,他上前拉住她的袖子低声道:“茵茵,你别这样……你小声点……” “别这样?表哥,那你说,我们的孩子怎么办?封个不得实权的王爷,发配到离京万里的不毛之地去吗?” 云茵哆哆嗦嗦地抚上了自己的小腹,眼神落到了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我的孩子,我盼了那么久!可他命不好,不,是我命不好――是我没有福气当你的皇后,现在才会这样名不正言不顺!” 赵恭政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对不起,茵茵,这些年,是我委屈了你。我知道,你心里定然是怨我的。” “但这些年来,因我子嗣不丰导致许多中间派始终不肯支持于我。现在罗欢怀孕了――” 他叹了口气没有说出后半句话,只是从背后搂住了肩头微颤的云茵:“对不起茵茵,真的非常对不起……” 那边哭得起劲,这边看得起劲。 “虽然不知道赵恭政治国如何,但哄女人倒是挺有能耐的。”白檀溪和娄卿两人并没有跟着嫔妃大部队走远,而是找了个隐秘之处贴上隐匿符原路返回来看戏了。这剧情也不负所望,又哭又闹□□迭起,而赵恭政的酸话也害得白檀溪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明明是想要孩子,非说是为了获取中间派的支持,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好了,茵茵,莫要伤心了,哭得真叫朕心疼。”因为结界阻隔,赵恭政并未发觉屋内有人。他用指腹摸去云茵脸上的泪珠,声音格外轻柔:“茵茵,当年那么难,我们都忍过来了。现在,你是太妃,朕是天子,更加不容许一丝差错。朕知道,今天的事情,是委屈你了。是因为朕,你才这么难受。” 刹那间云茵泪如雨下,右手紧紧攥着胸前的衣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抽抽噎噎。 “是,我是难过……可为了……你……我不,不后悔……” “不哭了,喘得这么厉害,多难受。”赵恭政叹了口气,给她拍背顺气,“你不要糟蹋身体,现在你可是双身子的人呢。” 她靠在他身上轻轻点了点,身子轻轻发颤。 赵恭政见她终于乖顺了,方才露出一个笑容来,他站了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褶:“时候不早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云茵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沙哑着嗓子问道:“今晚……你不过来吗?” 赵恭政顿了顿,“今天事务比较多,朕准备宿在书房。” “我知道了。” “你要乖,别让我操心。”说完他低头吻了吻云茵的头顶,随后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素月和素娥在门外候着,见赵恭政走了出来,连忙跪了下去。 “免礼,”赵恭政摆摆手:“进去看看你们娘娘吧reads();。” “是。” 素月和素娥急急忙忙应下,随后匆匆走进内室。 内室里云茵怔怔地坐在床上,眼圈通红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素娥心里叹息一声,名分二字,从古自今多么重要,伦理亦然。她这个做奴婢的,只盼娘娘早日想开。 望着云茵失魂落魄的模样,白檀溪摸了摸下巴。 “我想到办法让他们窝里斗了。” 午后的阳光颇为毒辣,晒得花园里的薄荷叶儿都焉了一圈。 自打皇后说出白枫露手持秘药之事,这菱花水榭的光景就不一般了。宫里各色妃嫔美人再也不惧流言,争先恐后的往这里来,愣是把这小花园里的小径踏宽了一倍。 三宫六院送来的奇珍异宝佳馔美食多不胜数,毫不吝惜。甚至还有位婕妤看菱花水榭人手不够,把自己的贴身大宫女打包送过来的。 作为回报,白檀溪在娘娘们亮晶晶的眼神中一次又一次地捧出了装着甘露香的小锦盒,毫不吝惜,人人有份。 什么叫做香饽饽? 这就是香饽饽。 这种风光无限让娄卿二人感觉既有趣,又微妙。 事情似乎按照他们所料想的那样步入了正轨,赵恭政被一群如狼似虎的中年贵妇围追堵截榨得形容憔悴,简直令人乐不可支! 如果可以给自己点赞,白檀溪希望给自己点一百个! 任务的顺畅让白檀溪暗戳戳的兴奋起来,但面上却不能表露分毫――如今关注他的人多了起来,自然得谨言慎行,做好“娘娘”身边鸡犬升天的大宫女。 他将眼神投向窗外――窗外绿树荫浓,夏韵绵长。蝉声稀稀拉拉的传来,几个小太监在外面搬着梯子拿着粘杆爬上爬下的捉知了,生怕这知了聒噪扰了贵人的休憩。 喜贵跪在这样一位风头正劲的娘娘脚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这位贵人还在盯着窗外的树影瞧――虽说这位口不能言,可她这搭都不搭理的架势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终于,白贵嫔微微转了转脖子,她身边的宫女立即给她轻柔的捏起了肩膀。 捏肩膀的是原来李婕妤身边的大宫女芳丹,白檀溪则负责替娘娘问话。 “喜贵,你要告假?” 喜贵急促地喘了两口气,挤出一个笑脸来:“是的,启禀娘娘,奴才……” 白檀溪飞快的打断了他的话,“现在菱花水榭今非昔比了,多少人眼热,想进来,可惜门都没有――你倒好,想出去。” 芳丹是个机灵的,她一边捏着一边趁脚跷道:“可不是,李婕妤说要让我来娘娘这里,不知羡煞了多少姐妹呢!” 白檀溪看着喜贵额上湿漉漉一片,暗道这钉子胆子也太小了。 想归想,这戏还是要演。他端出大宫女的气势来,气定神闲的说:“我们娘娘虽然尊贵了,却不是那些得志便轻狂的。你要告假,只要说出个所以然来,合情合理的娘娘自然允你。” “思薇姐姐说的极是,极是reads();。”喜贵讪讪地笑着,“奴才家里传了信来,说家里人不好了,让奴才赶紧回去。” “死生之外无大事,此事也在情理之中。”白檀溪转过头来望着娄卿,用征求的语气询问道:“娘娘,您看此事?” 娄卿朝着那个小太监点了点头,喜贵立即喜笑颜开,深深地磕了三个响头。 “谢谢娘娘!” 趁着这心藏鬼胎的小太监磕头的功夫,娄卿同白檀溪交换了一个眼神。 “有道是衣锦还乡,你回家也需体面些。”白檀溪上前拉起那个小太监,“娘娘仁慈,你随芳丹去库房拿些绢布,带回去也好看。” “那奴才谢贵嫔娘娘恩典,谢过两位姐姐了。” 芳丹在前面一言不发的走着,喜贵跟在她后面默不作声,一路上只有细碎的脚步声不断的响起。 芳丹瞧不上他这种小太监,不远理睬他;喜贵是心里有鬼,也不敢同芳丹说话。就这样两个人一路相安无事,到了库房门口。 “进了库房,不要看,不要摸。”芳丹有些倨傲:“这几天,各宫娘娘送来的东西都把库房堆满了,这里面都是奇珍异宝,若是有什么宝贝磕了碰了,少了没了――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知道了吗!” 喜贵缩了缩脑袋,“是,我知道了。” 芳丹微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进来吧,一会儿出去反正是要搜身的,我谅你也不敢拿。” 小太监跟着她进了库房,趁着芳丹背对着他开箱子找布匹的空当里,偷偷地把袖中的锦盒藏到了一个落地瓷瓶后。 “你在干什么?” 他被芳丹这冷不丁的一声吓得蹦了起来,急急忙忙地转身。 芳丹抱着两匹布歪着头看着他:“我吓到你了?” “没……没有,是我胆小,”喜贵的心脏噗通噗通的狂跳着,他心虚地笑了笑:“这个花瓶真好看。” 她随即瞥了眼那花瓶,这个动作吓得对面的小太监几乎瘫软在地。 “不就是个青花瓷瓶吗?”芳丹顶着一脸“你真没有见识”的表情不耐烦道:“你还不把布接过去,要我给你搬到宫门口吗?” “不敢,不敢!”小太监连忙伸手接过布,陪着小心:“芳丹姐姐,我们现在出去?” “不出去你还想赖着不成?”芳丹冷哼了一声:“走吧,出门搜身。” 小太监唯唯诺诺应了:“是。” 出了门,便是搜身。 两个健壮的嬷嬷和两个阴阳怪气的老太监,对着芳丹和喜贵上下一顿乱摸。 “身上没有藏东西,好了落锁吧。” 喜贵抖着两条细竹竿似的腿抱着两匹布,颤颤巍巍地往外迈腿。 伴随着“当”的一声落锁声,还吓得一哆嗦。 老太监端着烟锅子,一吐烟圈儿,怪笑两声:“桀桀!这小太监忒没用,落锁都把他吓得!” “娘娘赏他好布料,他那模样,好像娘娘要赐他三尺白绫似的!你说有不有趣?” 第十七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随着残阳的隐退,夜色逐渐攀爬上了朱红的宫墙。 正是月初,残月淹没在厚厚的云层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reads();。 娄卿趁着天亮早早用完了晚膳,白檀溪顺手打发了芳丹。和糊弄皇后的两个宫女过程一样,白檀溪和娄卿在空气里一顿瞎比划后告诉她娘娘累了,要早点休息。 芳丹深信不疑,并且奉送上一个崇拜的眼神,然后自己回去睡了。至于给白婉容守夜――呵呵,那可是思薇姐姐的活,她想都不敢想! 贴着隐匿符的两人大摇大摆地走到了自个儿地盘的库房外,两人化作一缕青烟便进去了。 白檀溪走到花瓶边,拿起那个沾了一层灰的锦盒,轻轻拍了拍上面的脏污。 “也不知道这里面装了什么。” “打开看看便知道了,”娄卿打开了盒子,拎出来一瞧:“是一串十八子。” 这串十八子由粉碧玺碧琉璃串连而成,上面串着由细小南红珍珠编制成的小花球,主珠颗颗圆润剔透,花球迷你精致,一眼望去便知不是凡品。 “这十八子应当为先帝赐给太妃之物,前两天云茵手上戴的就是这串。”娄卿想了想,“你收好,应该挺值钱的。” 娄卿果真持家,白檀溪二话没说连串带盒子丢进了储物戒指里。 “来而不往非礼也,云茵派人来我们库房转了转,我们也应该去她库房瞧一瞧才是。” 白檀溪此话言下之意便是要去洗劫云太妃的小金库。 “‘来而不往非礼也’是这个意思吗?” 然后,娄卿就收到了白檀溪一个不满的眼神。 娄卿失笑:“好好好,来而不往非礼也,择日不如撞日,要去就今晚去吧。” 俗话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子时刚过,敲梆子的声音远远地在宫门外拉长,消散。此时宫中一片寂静,白天的热闹生气消散无踪,只余下了幽幽虫鸣。 一阵风吹来,屋檐下悬挂的灯笼晃了晃,火苗一跳一跳的,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正是所有人都睡得人魂不知的时候,长宁宫库房外的侍卫打着长长地哈欠,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突然,他们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膻味。 “糙!谁他马噜了没洗手!” 两人同样是以化作青烟的方式溜进了云茵的私库,作为先帝爱妃,今上心尖尖的云太妃,她宝库里的好东西自然数不胜数。 白檀溪一钻进去就被闪瞎了狗眼。以前看明代藩王墓展和海昏侯展时,展品一样样的分放在玻璃柜里,他最多感叹一句‘精美豪奢,五色炫曜’。而如今太妃库藏尽数呈现于眼前,堆堆簇簇触手可及,他连语言表达的能力都丧失了,只能盲目的语无伦次的表示―― 真特么好看啊! 玉石菊花盆景,嵌螺钿茶盘,甜白釉梅瓶,甚至还有象嵌青瓷水注这等高丽舶来品。 锦盒里,多宝阁上,博古架上,皆是这样的物件,甚至有些东西白檀溪都叫不出名字,看得他心迷神醉。 眼前这些东西放在现代随便挑一件都是镇馆之宝,馆里得给配三个玻璃罩罩十个保镖姐姐的那种。而现在这些精致的、尚未被岁月侵蚀的绝妙佳品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 给看,给摸,还给拿reads();。 好东西太多,白檀溪眼睛有点不够用。除了架子上一排排的盒子,地上还搁了许多带锁的红木箱。 “这些箱子里应该是大件吧?要不就是银子。”想起红楼梦里,鸳鸯替贾母管着私房钱,白檀溪下意识的认为这箱中之物是云茵的体己银子。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娄卿蹲下,伸手握住上面挂着的铜锁,“咔嚓”一声就把锁给拧下来了。 他的动作快准狠一步到位,全程几无声响,看得白檀溪脖子一凉。 无论动作如何小心谨慎,开启木箱时总会伴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好在两人有先见之明,一进来就布置了结界。哪怕两人在里面大打出手,外面都不会听到一点动静。 木箱被打开后,白檀溪俯视着箱内,赫然发现里面还有锦盒。 “盖中盖啊?”他一边吐槽一边拎出其中一个盒子观摩,发现上面又是一把锁。 “……”还有完没完了! 掂了掂手上的分量,白檀溪道:“锁这么严实,里面肯定是好东西。” “让我来,你别把手弄伤了。”娄卿自告奋勇。 白檀溪一想也是,空手爆锁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有经验有技术的人来做吧。 于是交接物品之时,两个人的手碰到了一起。 娄卿的手温热而干燥,掌心里似乎藏着一个小太阳。这种热度透过肌肤,让白檀溪心中顿生感慨―― 不愧是阳气充裕的树,火气就是旺! “小太阳”娄卿并不知道队友脑袋里的奇怪想法,手起锁落不过瞬息。他看完盒子里的东西后,面色如常的将盒子塞到了白檀溪手里示意他看。 白檀溪一低头,发现里面是两根尺寸可观的角先生。 “……” 两人相顾无言,好吧,这种东西,的确需要收收好。 心里的寻宝梦“啪叽”一下破了,白檀溪“啪”的一声合上了盖儿,心里有点忧伤。想来其他盒子里也是类似的玩具,估计都是云茵的,多半还用过。你说拿走吧,显得自己很变态;你说不拿吧,那也不好,他还想把这一箱子古早姓爱玩具带回现代捐给博物馆,为古代社会生活史提供实物佐证。 娄卿笑道:“锐钝算来知几度,玉人勾股费推移。其实这也勉强算是好东西了。” 白檀溪扯了扯嘴角,万万没想到娄卿同志是一个有文化的乡下野妖。娄卿都说是好东西了,那自己就……拿吧? “拜托,人家只是在调侃好吗?”系统哼哼道:“儿子你好重口,阿爸有点不想认你。” 没关系统比比,白檀溪自顾自的扬袖一扫,将那一箱子的特殊用品收进了储物戒指里。 娄卿的眼神顿时就古怪起来。 他望着白檀溪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勇敢的说了出来―― “那些都是用过的,不干净,你要用的话为兄给你买新的……” 白檀溪的心在滴血,你萌一个个的为什么不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呢reads();! 无法和娄卿解释他拿这个是为了捐赠博物馆而不是为了中饱私囊供己使用,唯一的办法就是想个合情合理的理由糊弄过去。 “娄兄你误会了,”白檀溪默默背过身去,语气莫名悲壮:“我们别的都搬走,就剩这一箱子留在这里太过刻意。” “哦,”娄卿望着他的背影,语气意味深长:“檀溪说的极是,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搬空这里。刚才是愚兄妄自揣测,还望檀溪海涵才是。” 白檀溪心很累,感觉队友不是很相信自己的样子。 算了,这理由说出来自己都不信,娄卿不仅配合出演还给他找了个初心不负的理由他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罢了罢了,有谁能明了他一腔热血向中华的心呢?还是搬东西吧。只有这一屋子的奇珍异宝才能抚慰一个百口莫辩的他了。 第二日清晨,云太妃坐在桌前,素月和素娥正伺候着她用膳。 “娘娘,这是陛下命人送来的黄雀酢。”素娥手执银筷,轻声询问云茵:“娘娘,可要用些?” “表哥疼我,知道我爱吃这个。”云茵矜持的点点头,淡淡道:“那就用点吧。” 素月笑道:“李嬷嬷做的黄雀酢,可是宫中一绝!她老人家年纪大了精力有限,只做了这么点。但谁不知道我们娘娘爱吃这个?管他什么贵妃小主,都得让道。” 云茵听了很是受用,谁不爱听好话?加上想到四处送甘露香的那个哑巴很快就会死的无声无息,她的心情就更好了。 “毕竟不是咸鸭蛋,四处可见,随随便便就能弄三四坛子过来,也就乡巴佬爱吃这等不精细的东西。” 素月和素娥知道云茵这是在磕碜菱花水榭里那位,纷纷很给面子的捂嘴笑了起来。 这时,云茵的贴身宫女黄鹂慌慌张张的冲到三人面前“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娘娘!大事不好!私库里的东西都没了!” 云茵被她吓了一跳,一蹬腿就把她踢翻在地! “贱蹄子!瞎嚷嚷什么?不知道本宫有孕在身吗?吓坏了我肚子里的龙种,我要你的命!” 素月和素娥连忙丢下筷子拉住云茵,又是捏肩膀又是递茶,连声道娘娘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 被踢翻在地的宫女立即爬起来跪好,抬起脸一看两只眼睛又红又肿。 她忍着心里的委屈哭着说:“娘娘,奴婢没有瞎说,您昨日说想要用琉璃盏配果子露,奴婢今日便和杜鹃去库房里寻了。谁知库房门一开,里面干干净净,连博古架都没了!” “这不可能!”云茵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我那私库里,现银无数,落地瓷瓶玻璃屏风,没有七八个人搬不动。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我昨日看,东西还好好的!” 黄鹂冲着云茵拼命磕头,头都磕破了,血迹沿着额头滑落下来,模样好不可怜。 “娘娘明鉴,奴婢不敢撒谎啊!” 云茵看她这副模样,心里有点发慌,但她昨日去小金库转了一圈,里面分明是塞得满满当当的模样。 想到这里,她饭都吃不下了,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她一定要去瞧个真切! 第十八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天心阁中,周德海弓着腰捏着墨条正在给赵恭政磨墨。 周德海年纪也大了,难免弯腰驼背,身子虽不舒服,但仍咬着牙给今上磨墨reads();。此事,实乃他的殊荣。 实际上腰疼的可不止周德海一个人,赵恭政这几日走到哪里都被一堆狂蜂浪蝶围着,再好的腰也要被折腾坏了。这位西宫刘婕妤与他相伴多年,情意深厚不忍辜负;那位王美人新承恩泽,娇嫩可人,别俱一番风味。这三宫六院想着法子的挣恩宠,今天你送汤明天他烹肴,赏花吟诗,崴脚摔跤,花样百出。 久旱逢甘霖,又有良药助阵,这群如狼似虎的后宫佳丽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榨干皇帝陛下以求个一儿半女。 媚眼半抛身先软,玉体一沾魂也散。享受了一段时间的温香软玉后赵恭政再也吃不消了,碰到女人就像遇到了豺狼虎豹一般,只能天天缩在天心阁里求个安稳。 天心阁乃皇帝处置事务之处,后宫妃嫔止步。虽然赵恭政短期内不想再滚床单了,但是还是很希望找几个如花似玉的娇艳宫娥给他磨墨。正所谓红袖添香夜读书,有个美人儿端茶送水研墨汁儿多雅致,比眼前周德海这张老脸强太多了! 可惜云茵醋劲大。 上次站在他这屋里给他磨墨的那个锦绣,他就夸了她一句“手如柔荑”,第二天人就没了。 赵恭政也不知道云茵吃的这是哪门子的飞醋,他生下来就是太子,多少美人儿围着他伺候着他吃喝拉撒,此事并无不妥。再说了,云茵归为太妃,能给他站在这天心阁里给她磨墨吗? 想起云茵一个不对作天作地的架势,他头疼的想,罢了罢了,还是让周德海磨墨吧。 “啊哟,太妃娘娘您怎么来了?”外面小太监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听得赵恭政一愣,怎么还想什么来什么? “滚开!本宫要见皇上!”云茵怀孕后脾气见长,她提着裙摆迈上台阶,仗着自己双身子无人敢拦,一阵风似的闯进了赵恭政办理政务的地方。 “陛下!”一进门她就淌下两行眼泪来,“我的私库遭贼了!” 赵恭政心想这又是唱哪出啊,他转头瞥了周德海一眼,周德海便退了出去,走前还不忘关门带窗。 “表哥,”云茵三步并两步冲过去,抱住了赵恭政:“我的私房被偷光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被偷光?”赵恭政心下好笑,云茵私库有多少他心里很清楚,昨日他还同她在里面私会了一番,玩了些有趣的……小游戏。 她也不愿意相信,可她那一屋子东西就是那么凭空消失了,她现在连弄死白枫露都顾不上了,只想把她那一屋子宝贝弄回来! “我那一屋子宝贝,连博古架都被搬走了!墙上雪白,地上精光。就连我们……我们那一箱子东西,也没了!” 这话说得赵恭政就更加不信了,紫檀的多宝阁,黄花梨的博古架,金丝楠的木箱子,这可都是些死沉死沉的木头,谁偷东西连这个一起搬走? 还要那些小玩具,谁下得了手?赵恭政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的,这事多半是云茵瞎诌,要么就是她想搞事。 果不其然,云茵拽着他的龙袍噘着嘴说:“我觉得肯定是皇后做的,宫里能有本事做到无声无息搬走我所有东西的人,也只有她了!” “茵茵,你别闹了好吗?”赵恭政抬手救下自己被拉得皱巴巴的袖子,叹气道:“我是喜欢你娇俏活泼,但是不等于我喜欢看你胡闹。心悦是个做事一板一眼的人,万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你们两个都怀着,就别折腾了啊,乖。” 云茵听了大发雷霆,抓着桌上的奏章就往皇帝身上砸,一边砸一边骂。 “她怀孕了了不起啊reads();!我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是你的了吗?” “我的钱都没了……我来找你,你居然以为我胡闹!” 屋里奏章一地,砚打笔飞,赵恭政耐着性子和胡搅蛮缠的云茵周旋。正在此时,门外一声大喝! “何人在内造次?陛下,老臣这便来救驾!” 然后“哐当”一声门被踢开,一群人鱼贯而入,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五皇子赵元清的外祖,元阁老元尚安。 说起这个元尚安,赵恭政真是恨得牙痒痒,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这个名字取得好的原因,尚安尚安,导致他每次想搞死他都棋差一招功亏一篑。 而这个老不死,现在精神抖擞的站在他面前,指着和赵恭政拉拉扯扯的云太妃惊呼道:“啊!为何是云太妃!请皇上恕臣失礼!”然后拖着一大帮人呼啦啦的下跪了。 赵恭政嘴抽了抽,看着地上乌压压的跪着大半个内阁的官员,几乎气吐了血。 怎么正好就给他们看到了呢!这也太巧了吧? 瞥了眼已经吓傻的云茵,赵恭政还得想办法解释下他们为何拉拉扯扯乃至于差点搂搂抱抱上了。 “都起来吧,众位爱卿忠心护主,朕心里明白。近来天热,太妃犯了癔症,让众位卿家误会了。” “此处乃皇上参政议政之地,太妃虽尊贵却也不该来这里。”元尚安捡起地上的奏章,痛心疾首道:“奏章乃臣子心血所书,上达天子,下系百姓,岂容一妇人亵玩践踏!老臣为官四十余年,从未见过如此荒谬之事!” “君不见李俊松李大人!耳顺之年眼花耳睽,挑灯撰写奏章,不敢假借他人之手!李老如此兢兢业业,是为了黎民百姓天下苍生,更是为了陛下啊!” “太妃若有疯病,应当求医问病好生侍候,而不是跑到这里发疯!还是说,陛下的兵连个女人都拦不住了?还把陛下办公之处当做长宁宫,出入无人之地!” 赵恭政道:“太妃怀有身孕,众人皆知,元阁老何必和一妇人计较?” 元尚安指着簪歪鬓散的云茵,骂道:“非臣要计较――青天白日一疯妇仰仗自己怀有子嗣便可大闹天心阁,置皇室威严于何地?” “老臣如今已六十有三了,一把老骨头了,臣不惧死!”元尚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斥着赵恭政:“天子皇家,最重体统!陛下孝敬太妃本是好事,但却不能没有分寸!太妃私闯天心阁大吵大闹,和皇上您动手动脚,不能就一句‘不计较’完事啊!” “天子仁德本是好事,但需恩威并施。陛下刚刚继位,倘若为太妃开了这个先例,那陛下的三宫六院岂不是人人都能往这天心阁里来了?到时候陛下的妃嫔在此济济一堂,置群臣于何地呢?” 心知元尚安是胡搅蛮缠,赵恭政却也无可奈何,谁让云茵跑到了天心阁来了?他左一句为了皇室威严,右一句赵家尊荣不复,连哭带骂,搞得那一群老头子也跟着抽抽噎噎起来,都一副死谏到底的模样。 云茵不是言官,并没有那么好的心理承受能力。本来私房没了已经很痛苦了,跑来哭诉还被冤枉,现在还要被指着鼻子骂,这事情谁受得了? 她的两个眼睛几乎要冒火!好好好,你们说我是疯妇,那我就疯给你们看! 她抬起带着护甲的右手,手一扬就往元尚安的脸上招呼过去! 这哪是在打元尚安,简直是在打内阁众阁老的脸! 元阁老哪能让个小丫头片子打到?他往旁边一躲,嘴里高声喊着:“老臣三代忠义reads();!为天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如今竟教一疯妇辱我至斯,而陛下不为所动――老臣心寒啊!” ――说到底,文化人最爱的是面子。生前,要紫袍金带,死后,要谥号追封。总归就是要皇家对你很看重,特别给你面子,这样才能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 这下好了,三朝元老被发了疯的先帝的小老婆追着打――其实人家元阁老也没说什么,就是维护了下皇家和朝臣的尊严,结果就被打了。 可怕的是皇帝觉得这没啥,这问题就大了。 皇上你这个态度很有问题啊!元阁老这样子的老资历的还没死你都这么对他,我们这样子的估计在手下也讨不得好了。你这种暧昧的态度,你们刚才那样子暧昧的姿势,我们会怀疑你们有一腿的! 实际上,元尚安就是白檀溪让海棠通知他过来的,实际上他的本意就是希望这一对被朝廷命官们逮个正着。虽然这次没有成功,但好歹引起了大家不满,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那啥怎么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那天最终还是周德海想办法搭了个梯子,让赵恭政就坡下驴,请走了那群难搞的老臣。 被一群老头劈头盖脸骂的不止云茵,还有赵恭政。 比起文化程度不算高的云太妃,赵恭政自然是听得懂那群老头引经据典指桑骂槐的长篇大论的。这群老贼骂人忒难听了,直接把他的脸皮扒了一层。 想起这事,赵恭政就来气,火就撒到云茵头上了。 你作天作地作什么啊?这下把两个人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吧?动不动就诬陷皇后,这么多年了这招还没玩腻? 撒娇卖痴是情趣,作天作地是要命。赵恭政当即下令,暂时不许太妃出长宁宫大门,让她好好反省不要作妖,顺便给那群老臣一个交代。 这次云茵吃了大亏,不仅丢了钱,还丢了面子,连情分都消磨了不少。想到整个后宫都看了自己的笑话,云茵气得又砸了一个杯子。 真是人倒霉,喝水都塞牙。 破事!都什么破事! 素月和素娥只能劝着她,只要安安分分的不闹腾,说不定可以提前解除禁足。 再亲手炖个汤让人送去,讨个好,卖个乖,说两句好话,不就行了吗? 云茵也很想卖个温柔小意,可惜的是她的烹饪技能点压根没点亮,在小厨房熏了一上午烟,什么像模像样的东西都没做出来,最后只能由厨娘代劳炖了一盅汤命素娥送过去了。 “做饭真是太累了,”云太妃扶着素月的手慢慢的坐到床上,“难怪寻常人家的女子,人到三十就不能看了。” 素月跪在地上,剥掉太妃脚上的鞋袜后,捧着主子水肿的双脚动作轻柔的按摩起来。 “娘娘双身子,自然更容易累。” “可不是,”云茵掩唇打了个哈欠,“也别捏了,本宫要躺会儿。” “是。” 服侍着云茵躺好好,素月放下床幔,点上了主子喜欢的安息香,最后轻轻合上了门。 “娘娘您就好好睡一觉吧,奴婢在门外候着。” 第十九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这边云茵睡得香甜,那头白檀溪却趴在桌上打哈欠。 娄卿也是一脸疲惫的模样,昨夜他和白檀溪忙了一晚上,马不停蹄的给朝中各位权臣织梦。 虽然梦境是同一个模板,但还是把两个人累得够呛。 坐在鼓凳上的海棠有点懵逼,她一会儿看看这个,再瞧瞧那儿,完全不清楚这两位大人昨晚干了什么大中午的竟然困成了这副模样。 白檀溪单手撑着下巴,努力睁大眼睛望着坐在对面的海棠:“海棠,昨天我和你说的那个事儿,你办成了吗?” “我昨晚便通知五皇子了,殿下本就住在元老家里,殿下知道了便是元老知道了,绝对万无一失。”海棠嫣然一笑,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妩媚可人。她虽然不知道这两位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但殿下吩咐过,对这二位要有求必应不可怠慢。 娄卿见白檀溪睡眼惺忪的模样,提议一会儿的行动让他去,让白檀溪好好休息。 没想到,这般体贴的建议居然被白檀溪拒绝了。 “让我去,这方面我比较有经验。”深受家庭伦理剧与宫廷剧熏du陶hai的白檀溪斩钉截铁的说。 系统对此表示,儿子你开心就好。 见他坚持,娄卿便没有再说什么。 吃饱饭,哄走海棠,贴上隐匿符,白檀溪精神抖索的摸进了长宁宫。 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搞事reads();!搞事!搞事! 长宁宫中,香兽徐吐青烟,状如流云香气袅袅,屋内其他侍从皆不知所踪,只有云茵躺在一旁的床上睡得神魂不知。 说实话,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很让白檀溪满意。 弹指如闪电,他朝着云太妃脸上弹出一个瞌睡虫,以防她半途醒来。 瞌睡虫小小一点,落到云茵的脸上后便飞快的爬进了她的耳中。 准备工作做的差不多了,下一步便是他变成云茵的模样出去搞事。为了事情万无一失,白檀溪特意多花了几分钟打量云茵今日的装扮。从发型到首饰,从妆容到衣衫,一一观察过去。 等看得差不多了,白檀溪才撕下了身上贴着的隐匿符,“啪叽”一声贴到云茵的脸上。 太妃的侍女原本坐在廊下喂猫,抬头一看却发现太妃娘娘居然自己走出来了。 素月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扶住了“云茵”,娇嗔道:“娘娘,您要起身怎么不喊奴婢?” “云茵”冲着她柔柔一笑,“睡不着想出来走走,你们也别老把本宫当个瓷人儿似的,没那么金贵。” 说完,“她”轻轻推开了素月:“好了,你继续喂猫吧,我到外面摘两朵花就回来。” 云太妃自从怀孕以来脾气一直阴晴不定,想一出是一出,拼命折腾,素月自然不敢违背她的意思自讨苦吃。反正太妃挺着肚子也不会走多远,她比谁都宝贝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呢。 今日的天心阁里格外热闹,文臣武臣齐聚一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均是青黑一片。 大伙儿的心里都藏着事儿呢。说自己昨夜梦到了先帝,谁信? 整整大半晚,先帝在他们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声嘶力竭―― “逆子无道,弑父杀亲,淫辱父妾,窃取皇位!爱卿赤胆忠心,应助吾儿元清一臂之力,诛杀赵恭政!” 如此惊世骇俗之事,如何与同僚说?可不说,心里又憋着难受! 方端方大人瞅了眼站在身边神游天外的亲弟,凑过去压低了声音:“你昨晚,是不是也梦到了先帝?” 小方大人被吓了一大跳,抬头发现是亲哥这才小声回答:“可不是,你也?”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心中不禁开始揣摩起元阁老把他们召集起来的目的。 赵恭政一进门,就觉得这天心阁里气氛不对劲。 文官个个皮笑肉不笑,武官一张张脸都是黑的。 “众位爱卿这是怎么了,”他稳了稳心神,问道:“元阁老,听周德海说你有事要奏?” 元尚安虽然不清楚自己外孙找来的高人要玩什么把戏,但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哪怕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他也有本事漂亮收场。 “启禀陛下,现值夏末,按照往年情况来看,入秋后北方多有异动。臣以为……” 然后他就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讲到兵力问题和驻守情况时还要强迫站在一旁黑着脸的宋将军补充说明一下。 结果才讲了一点儿,外面又开始喧哗起来reads();。元尚安心中一动,暗想戏来了,当即停下了他的长篇大论回首望门口。 群臣本来都听得昏昏欲睡了,被这么一打岔精神又回来了。 赵恭政烦躁的拍了拍桌子,提高了声音:“周德海!谁在外面吵吵嚷嚷的?” 还没等周德海回答,天心阁的大门再一次的被人踹开。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白檀溪同志。 他双眼含泪,高喊一声:“不用问了,是我!” “云茵”的这个出场,当即就镇住了一屋子的人。 元阁老突然想起赵元清曾经同自己说过,他招来的这两位高人都擅长易容之术,心下顿时明白这是在唱哪出。 赵恭政心里有些不安,他望着“云茵”冷冷道:“看来云太妃没长记性。” “本宫记性好得很!你做的那些好事,本宫一件都没忘。” 此语一出石破天惊,满座皆是哗然,太妃这是反水了? 趁着赵恭政还没反应过来,白檀溪一鼓作气把那些破事全部抖了出来―― “赵恭政,你弑父杀亲不得好死!如今你坐在你父皇坐过的位置上,难道你就不害怕吗?” “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说你若为帝必许我尊荣。现在呢,你把本宫关在长宁宫里不放我出来,是害怕本宫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你千辛万苦得来的皇位就会不保吗?本宫那么爱你,我入宫服侍先皇三年,都是为了谁?为了你,本宫一女侍二夫!而你,当上皇帝就对我轻慢起来了!” “赵恭政,你也配姓赵?本宫告诉你……呜呜呜……” 还没等白檀溪说完,周德海已经死死捂住他的嘴,让他无法开口。 “太妃疯了。”赵恭政不敢看群臣的脸色,硬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周德海,送太妃回长宁宫。” 周德海立即捂着“云茵”的嘴把人给拖了出去。 先有先帝托梦,后有太妃反水,两件事情彼此应证,在群臣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在他们看来,赵恭政谋权篡位杀父弑亲的事情定然是真的了。但无论心里多么愤恨,面上却不能露出一丝来。如若现在发作,这一屋子人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都是个问题。 “老臣上次就说过,太妃不像话。”元尚安捋了捋胡子,抬眼看赵恭政,眉毛一跳一跳的显然很生气:“皇上把臣的话当耳旁风,看看,这闹的像什么样子!” 这群老狐狸一看五皇子外祖第一个站出来给赵恭政搭梯子,心下便有了计较。 “云太妃言语无状,陛下虽宽宏大量,但绝不能一忍再忍。” “陛下自继位以来,兢兢业业,夙兴夜寐,实在天下百姓之幸!” 群臣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了好话,宗旨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安慰皇帝。更有的气急败坏者大骂云阁老教女无方,诚恳请求赵恭政下旨申饬。 这么大一个梯子摆在赵恭政面前,他不就坡下驴也不行啊。 他扯了扯嘴角,看着眼前这一张张年轻或苍老的面庞,他其实并不清楚他们心中真实所想――但那又如何,光明正大弑父杀兄上位的皇帝又不是没有,满朝文武对着皇帝敢放一个屁吗? 不敢reads();。 何况赵元清下落不明,除了自己,他们还能选谁? “好了,今日吓到众位爱卿了。朕也有些乏了,有事明天再说吧。”说到这里,赵恭政冲着众人一笑,“今日之事,切勿乱提。” 群臣纷纷起身拜别,嘴上答应着好好好,回到家里一股脑的都和家里人说了。 何止说了,而且说得绘声绘色,还自发加入了先帝托梦的情节。一时间,赵恭政最害怕披露的破事就像风一样传遍了世家权臣的别院。 再说白檀溪那边,他被周德海钳住嘴押回长宁宫后,被关在了云茵的寝殿里。 门外铁将军把门,还有五六队侍卫在长宁宫四周巡逻谨防太妃出逃,真是好大的架势。 白檀溪坐在床边撕下云茵脸上的隐匿符,然后虚空一抓收回了瞌睡虫。 望着床上逐渐显现的身形,白檀溪笑得灿烂。 “云太妃,接下来的剧情,需要你自己亲自来演了哦。” 说完他熟练的掏出一张新的隐匿符贴到自己身上,站在门口静静等待着怒气值蓄满的赵恭政过来撕哔。 果然不出所料,赵恭政来的特别快。门外钥匙悉悉索索响了两下后,赵恭政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赵恭政在来长宁宫的路上想了很多。他在想云茵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否有人在挑拨离间,她现在是不是惶恐害怕得难以自制,缩在床的一角抱着肚子哭泣? 结果等他来长宁宫一看――云茵是在床上没错,但是不是在哭泣忏悔,是在睡觉!而且,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一副睡的很香的模样。 他一股邪火顿时就从胸口升起直冲头顶!她做出这种事情,居然还睡得着? 赵恭政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抬手一巴掌重重的扇到了云茵脸上! “贱/人!” “啊!” 云茵睡得好好的突然脸上挨了一下,打得她眼冒金星!怒气混合着起床气促使她迅速翻坐起来,反手就是一巴掌! “哪个狗/娘养的竟敢打本宫!” 白檀溪默默的捂住了嘴,真的好怕自己当场笑出声哦。 赵恭政不敢置信的捂住了他的左脸,脸上一片赤红――这是气的。 他像个从来没挨过打的小孩一样,一边摸着肿胀的脸颊一边用手指着云茵,气得连声音都发抖了:“你敢打朕?从来没有人,没有人敢这么对朕!” 云茵也是挥出一巴掌后才清醒的,她意识到自己把赵恭政给打了,可问题是赵恭政先打她的啊? “难道,我就配挨你的打吗?”云茵也气得不轻胸脯不断起伏,她一把打掉赵恭政指着她的手,骂道:“你凭什么打我?你在发什么疯!” “你还好意思问我,我发什么疯?”赵恭政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朕最渴望的,便是做一个风光的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登高一呼万民朝拜,这是何等的威风!” “而你,今天跑到天心阁大闹!说我杀父弑亲与你有染,你现在还装作一副根本记不得的模样!云茵,朕以前怎么没发觉你是个白眼狼呢?” 第二十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云茵久久没能言语。 实际上,她已经被吓傻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伸手拽住赵恭政的袖子,结结巴巴的说:“表哥,这怎么可能呢?我一直在这屋里睡觉啊,这是莫须有的事情啊reads();!” “你装的倒是很像!”赵恭政拽走她手中的袖子,往后连退好几步,冲着她冷笑:“朕亲眼所见,周德海还问过你的侍女――她们都说,她们亲眼看着你从屋里走出去说要摘花!” “我没有!”云茵当即反驳,恨不得把素月她们这些泼脏水的小蹄子拉过来当场打死!见赵恭政转身欲走,她连忙爬下床赤着脚跑到他面前拦住了。 云茵急急忙忙分辩道:“表哥,我腹中骨肉是你亲子,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有什么理由做出这种事情来?” 赵恭政躲开她的手,冷冷道:“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朕的。” 赵恭政的话彻底的激怒了云茵。 “赵恭政!”云茵的声音猛的拔高,尖锐又刺耳:“你既享受着和你父亲妃子偷情的快感,又害怕丑事爆出你的皇位岌岌可危,现在居然开始指摘起我腹中的孩儿?” “现在罗欢怀孕了,有了甘露香以后你还会有更多的嫡子庶子,所以,你就看不上我了是不是?你想要我死!凭空捏造,肆意污蔑!你对的我对你这么多年的付出吗?”说到动情处,云茵的眼泪簌簌而下,她不禁悲声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她这副真情流露的模样,在赵恭政看来只是惺惺作态故意做戏,让心灰意冷的他更加反感。 “我可以对不起任何人,但我不会对不起你啊表哥!”云茵抓着他的手,强迫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摸摸,我们的孩子,这是你的第一个孩子啊!” 赵恭政忍住了踹她肚子一脚的冲动,挣开她的手转身就往门口走。 为了摆脱纠缠,他的走得又急又快,步子极大,站在门口看戏的白檀溪差点被他撞到。 “等等,这是什么味道?”赵恭政站在门里停住了脚步,连嗅了好几下,表情惊疑不定:“这个味道……是?” 这是我身上的臭味,谢谢。 白檀溪一脸冷漠,来到京城好几个月了,因为没有娄卿家后的神奇温泉,他身上特殊的气味又开始飘出来了。 见表哥止住脚步,云茵抱住赵恭政的后背死死地把脸贴在上面,一会儿眼泪就沾湿了他的衣袍。 她能感觉到他的后背在颤抖,她哽咽的说:“表哥,你不要走。” 赵恭政气得直发抖,他将云茵一把甩在地上,口不择言的开始破口大骂―― “你居然背着我偷人?你屋子的门口居然有晶叶的味道,他是不是把你按在门上做那种事情?” “贱/妇!人尽可夫!我还说呢,你为什么要大闹天心阁,是为了野男人吧?是哪个野男人,说!” “看来你觉得朕老了,无法满足你了是吧?是了,你才二十多。怀着孕还要勾搭男人,真是下/贱!朕现在倒是怀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了!怕只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妄图混淆皇室血脉!” 被推倒在地的云茵腹内剧痛,脸色发白。赵恭政的一字一句如刀似剑般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底,她摸着身下渐渐渗出的血迹牙齿直打颤。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然后她看到那个,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朝着她轻蔑的一笑。 “难道不是吗?” 看着赵恭政转身欲去,云茵艰难的爬了起来,用最后的力气抄起架子上的美人觚狠狠的砸到了他的头上reads();! “哐当”一声,美人觚碎,赵恭政头破血流,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云茵怔怔的看着他额上渗出的鲜血和这一地碎片,哈哈大笑起来―― “都是报应!都是报应!”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还真是超出了白檀溪的预计。看着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厥过去的云茵,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身上的异味居然使他超额完成了任务。 ……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为了确定赵恭政是真死还是昏厥,他蹲下来将手指放到他的腕上一摸――很好,脉象全无,彻底玩完。 白檀溪松了口气,大功告成,他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 回到了菱花水榭美美的睡了一觉后,白檀溪抱着个西瓜一边吃一边和娄卿抱怨。 “早知道这对野鸳鸯最后会狗咬狗起来,我们还多此一举造搞什么先皇入梦作什么?白浪费一晚上的力气。” 娄卿安慰他:“明辰的愿望不就是将这二人的丑事公之于众吗?也不算是无用功。” 白檀溪一想也是,想来有先皇托梦的铺垫,赵元清上位会轻松很多,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个世界呆到赵元清上位即可。 得知赵恭政被云茵用东西砸死的消息,赵元清和元尚安都愣住了,只能叹一句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这一系列的事情发展令人瞠目结舌,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牵引着事态走向。先是赵元清失踪太子即位,紧接着太妃皇后怀孕,然后先皇托梦太妃反水,最后赵恭政死太妃疯了,而赵元清在这个时候又非常合时宜的出现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藏在皇后肚子里的那个才几个月,赵元清不即位谁即位呢? 几乎所有人都坚信赵元清得到了上天的庇佑,要不然怎么会事事发展都偏向于他呢? 至于皇后,她对于云茵与赵恭政的丑事早就知晓,恨过怨过最终只剩心灰意冷。而如今丈夫被杀,凶手竟是情敌,这样荒谬的事情令罗欢心情久久不得平静。后来,她还从他人口中得知丈夫弑父杀亲的事情,想到丈夫是如此令人作呕的人,罗欢几番挣扎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什么?你说皇后喝了堕胎药?”白檀溪非常惊讶,“我以为她很想要个孩子啊?” 赵元清叹了口气,对于这个嫂子他还是敬重的。 “罗家一门忠烈,正是如此父皇才选了罗欢当太子妃。也正是如此,她才喝了药吧。” “那你何时登基?”白檀溪问他。 “下个月初六。”赵元清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是显得急迫了点,但赵恭政死得不光彩,国又不可一日无君,算来算去只有下个月初六的日子最为合适了。 娄卿也为他高兴,“那便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宫里有的忙了。” 赵元清是打心眼里感谢他们两个,便想邀请他们出席登基大典。 “多谢两位先生仗义相助,不然明辰早是白骨一具,哪还有今日呢?登基之日还请两位先生务必到场,我想当着这文武百官的面好好感谢你们。” 说是感谢,白檀溪估摸着就是赏赐了,多半是金银珠宝和官位爵位之类reads();。他“噗嗤”一笑,摇了摇头拒绝了:“你也闻到了,我身上这味道又出来了。登基大典一生就一次,可别让我这一身sao味给毁了。” 看他语气轻快的自黑,娄卿也跟着笑了起来:“好了,明辰,说起来还是你这个名字我们最熟悉,我估计你接下来也有得忙了,所以有些话我现在便说了。” “既然尘埃已定,我也准备回去了。” “这是为何?”赵元清没想到娄卿居然要辞别,连忙转头看向白檀溪:“白先生,那你……” “我也走。”白檀溪飞快接上,心想虽然没有实现商量过,但娄卿和他的想法倒是蛮一致的嘛! 赵元清:……我这是被嫌弃了吗? “你也知道,我这个身体有些问题。”白檀溪找了个看起来特别靠谱的借口,“只有娄兄屋后那温泉能暂时祛除我身上的味道,因此我并不能长留京城。” “当然了,那毕竟是娄兄的家,我自然要同娄兄一起归家――对吧,娄兄?” 娄卿很喜欢“归家”这个词,既然已经送佛送到西了,也是时候重返云连山了。 “我和檀溪一直呆在深山里,没有机会看看这外边的山光秀色。接下来,我们打算一路游山玩水的回去。” 白檀溪听得眼睛发亮――自打来了这个世界,他每天都在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把赵恭政拉下来把赵元清扶上那把椅子,从不懈怠。现在大局已定,他完全可以给自己放个假嘛!吃吃喝喝游山玩水肆意挥霍,完美! 见他们执意,赵元清有些无奈,但也没有勉强。 “既然两位先生坚持,那我也不再挽留。游山玩水所需的盘缠我来准备,还望两位莫再推辞。” 白檀溪实在不好意思说他的储物戒指里还堆着好几箱金砖银条,都是从云茵的私库里刮过来的――对于明辰的厚爱,他真是受之有愧啊_(:3)∠)_ “何必如此――说来惭愧,我们只是做了些微不足道的工作而已。”你后妈那里拿的银子够花,别给我们了啊。 赵元清见白檀溪言辞恳切不似作伪,心中更加感动――为了自己大业,两位先生着裙衫力挽狂澜扭转乾坤,这是何等的气魄!有此丰功伟绩,却不愿意接受一分一厘,这又是何等的气概!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真豪杰也! ……所以说,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白檀溪和娄卿的伟岸形象,恍若一棵直指云霄的大树,深深地扎根在赵元清心底。听二人说要回云连山,他也不由得怀念起在山中小居的那几日。那是一段不可思议的经历,他甚至还有些怀念娄卿书房里的罗汉床。 “我以后会来看你们的。”赵元清道。 可是哪还有以后呢?白檀溪再过一个月便要脱离这个小世界了,此后这个世界再无白檀溪这么一个人。他自觉还是个念旧的、顾及朋友感受的人,对于这种请求他不忍拒绝。但答应后却寻不到人,那岂不是更令人失望吗? 于是他只能含糊道:“也许以后我会沉迷于游历名山大川,你去未必能寻得到我。但是,云连山上的栗子树和石楠树一直在,娄兄的小竹楼也在。” 娄卿道:“檀溪说得不错,倘若我们恰好不在山上,你就歇在竹楼里吧。” 因为从今往后,那里除了他再也不会有人住了。 第二十一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宝贝儿,你的背可真白。” 亚尔维斯舔了舔嘴唇,眼里的□□几乎化为实质。 身下的这具躯体是多么的乖顺,她静静地俯卧在床上,撅起的臀部弯成一个诱人的弧度。 “又滑又嫩,根本看不到一个毛孔,阿曼达你们东方人的皮肤都这么好吗?” 昏睡的人自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亚尔维斯情不自禁地抚上了阿曼达的背,掌心一片温暖滑腻,令人爱不释手。 他像一个玩赏者一样,在阿曼达的身上游走摩挲,越摸越□□,越摸越往下。 白檀溪一醒,就感觉不对劲――草哪个王八蛋在摸我屁股! 人的条件反射有时甚至快于自己的思考,他冷笑一声单手撑起了整个身体。亚尔维斯正摸的高兴呢,见佳人迎臀而上,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佳人随后给了他一记侧踢,一脚送他下了床。 “咚”的一声巨响,亚尔维斯重重落地。 白檀溪默默拢了拢上衣,听那声音他都担心这货尾椎骨粉碎性骨折了。 这个被踹下去的男人金发碧眼五官深邃,模样很是英俊。以白檀溪的经验来看,这种相貌的至少是个配角,还是重量级的那种。 然而再帅气的男人遇到求欢被拒被踹下床这种事情,脸色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的。 “阿曼达,你会后悔的!”捂着屁股跌跌撞撞站了起来的亚尔维斯,丢下这句狠话后便愤怒的摔门而出。 白檀溪嗤笑一声然后迅速走到门口反锁好门――不管有什么破事儿,还是读取完资料再说吧! 翻身上床,十指交叠于腹,源源不断的记忆如潮水般灌入了白檀溪的脑海里。 原主真的挺倒霉的。这个世界名为圣灵,只有两块大陆,分别为亚洲人集中居住的东大陆和欧洲人集中居住的西大陆,而两个大陆之间都是无尽的海洋。 故离乡则贵,富贵险中求。原主父母深谙这些道理,做的是风里来雨里去的海上生意。结果呢,有一次原主和父母从西大陆返回东大陆的时候遭遇了风浪,父母离散生死不知,他一个人趴在木板上飘了一天一夜后被一对夫妇捡到了。 这对夫妇姓沃德,干的是人贩子的生意,专门物色长得好看的男孩子,然后把他们阉了送进皇宫当阉奴。原主虽然小,但也知道阉掉是个什么意思,于是谎称自己是女孩子reads();。由于长得面貌秀丽,头发也蓄得长长的,再加上他那故意为之的娇怯羞涩,竟教那对夫妇信以为真。 这对真守财奴夫妇自然不会白养他,随后就把他送到了光明圣殿里当神侍去了。 要知道,家里有个孩子在光明圣殿当神侍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光明圣殿还会给这个家庭一年二十个金币的补贴。夫妇两个琢磨着一年能拿二十金币,又不用出柴米,十年后领回家嫁人,又是一笔钱,简直划算得不能再划算了。 而所谓神侍,就是见习圣女和见习圣骑士,圣殿里的基层工作者。按照规定,每过七年便有一次选拔,名为光明日。神从见习圣女和见习圣骑士中选出一部分人来升级成正式员工,被筛掉的实习生们就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结婚生子了。沃德夫妇正是打的这个主意才那么爽快的收养了原主。 被送到光明圣殿后原主不是没有考虑过逃跑这事儿,奈何自己身无分文更无一技之长,圣殿看守更是密不透风。光明圣殿是发薪水的,每个月一个金币,原主琢磨包吃包住还有钱,为了资本的原始积累他就在这里安心打工几年吧! 只是他没有想到,见习骑士里居然个叫亚尔维斯的官二代对他穷追不舍,各种花样用尽不说,今天更是借口探望姐姐趁机溜进屋把原主压到床上,还深情款款的画了个大饼―― “如果你跟了我,我保证,你一定在这次正式圣女的名单里。” 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正式员工的实习生不是好实习生――可是别忘了原主是个男孩子啊,他原本打算在光明日落选后跑路啊!被压住挣扎不得的原主又羞又气,就这样被活活气死了!然后紧接着白檀溪就接手看这具壳子,并且在第一时间里给了这个官二代一脚――这就是我们开头看到的那一幕。 白檀溪盘腿坐好,心情低落犹如日了狗。上个世界好歹自己是稀有超生物,敌人全是普通人类;这次直接进军西幻,人人会法术,自己还是个男扮女装的战五渣废奶妈,想起任务卡还没抽他就心里渗得慌。 他摊开手掌,“系统爸爸,我要抽卡。”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不如痛快点。 一张蓝盈盈的任务轻飘飘地落在白檀溪的巴掌心里,符咒花纹依旧精细,荧光点点煞是好看。他抄起笔三下五除二在上面画了一只巨大的王八,随后将手一送――那任务卡便顺势飞了出去,如同漏气的气球一样在屋里上上下下到处乱窜了一番后最终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 “玄武坚盾,护我平安。”白檀溪默念这八个字后,将手里的任务卡翻转了一百八十度。 【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要的白是什么白。任务:叛出光明圣殿,成为黑暗神座下头号走狗。】 任务等级:s。 “唔……看起来,是个很带劲的任务。” 很带劲,也很麻烦。 把任务卡揉吧揉吧丢进了戒指里,他赤脚踩在地上。地上铺着一大块剑麻编织的地毯,倒也不冰脚。他打量了下四周,觉得这里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房间里最大的件便是这张原主睡了十年的床了,床上挂着的床幔已经褪色了,看起来非常破旧、磕碜。 屋子的一角摆着一个小小的衣柜,也是原主唯一一个能藏些东西的地方。打开衣柜,白檀溪发现里有两摞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皆是同他身上一样款式的白色长袍。衣柜最底下摆着三双精致的坡跟鞋,鞋跟全镂空镀金银处理,上面刻着太阳、人像等宗教题材的图案,其精妙绝伦的程度和这个简陋的宿舍简直格格不入。 白檀溪知道这个衣柜底下还有一个小暗格,里面装着原主那些可怜巴巴的银首饰。这些雕着太阳树叶的银首饰于真正的阿曼达来说,既是耻辱,也是财富,更是他的尊严reads();。 “咚咚咚――”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把他从深思中拉了回来,白檀溪匆忙套上坡跟鞋艰难地扶着墙挪到门口去开门。 他一边走一边拧起了眉毛――无他,这高跟鞋真是太折磨人了,他在上个世界扮宫女时可不需要穿这个倒霉玩意儿。 白檀溪将房门半开半掩,他歪着头探出半个身体来,轻声问道:“是谁呀?” 海伦娜见阿曼达姿态可爱,有心与她调笑,“你说是谁呀?” 他打量了下眼前这个姑娘,她身姿曼妙眉目含笑,因为周末休息她那一头金灿灿的及腰卷发并未盘起而是随意的披在身上,而此时,她那海水一样湛蓝的眼睛正望着他。 而这样一位美貌优雅的淑女,谁能想到她居然是亚尔维斯的亲姐姐呢? “海伦娜,”白檀溪回她一个娇怯柔弱的笑容,这是他闲来无事从赵恭政无数的小老婆那里学来的技能,“现在什么时候了?” 海伦娜从领口里拽出一个小小的金项链来,链坠是一个迷你怀表。 “下午三点了,我的阿曼达。阳光正好,不用些下午茶吗?。”她热情的说。 白檀溪微微一笑,“好啊。” 海伦娜顺势牵起他的手领着他往客厅里走,白檀溪叉着两条细腿勉勉强强的跟上了。 客厅不大,但俗话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屋的正中央摆着一张樱桃木桌和四张软椅,角落里则放置了一个可旋转的树型书架,里面塞满了各种光明教义。 客厅的四面墙上装饰着许多画像。这些画框里的人物有男有女,有的手上捧着本书有的高举权杖,表情大多肃穆庄严,极有神性。 发现室友的眼神一直往画像上飘,海伦娜若有所思。 ――阿曼达应该是在担心光明日神选的事情。 想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圣殿的预备圣女们,除了几个神眷隆厚的大家族中的小姐,又有几个不担心这事情的?看到墙上端庄高贵的圣女画像,从而联想到自己未来的命运,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虽然才初秋,屋里却已早早的烧上了壁炉。火舌舔舐柴火发出哔啵的声音,温暖的热气熏得白檀溪昏昏欲睡。他窝在铺着厚厚垫子的软椅之中,撑着下巴看海伦娜斟茶。 大约美人做什么都是美的。海伦娜一手拽袖,露出手上一段雪白的腕子,另一只手提起壶把将红茶徐缓的注入到描金的骨瓷茶杯里。 注水的声响和热气轻飘飘的在空气中荡开,海伦娜笑着把茶杯推到了白檀溪的面前:“水果茶,桃子味的,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白檀溪端着瓷杯,轻轻抿了一口,“谢谢,我很喜欢。” “再用些点心吧,这是我弟弟让亚力士从外面带回来的,我记得你挺喜欢这家面包店的,这是他们家的当季新品低糖水果派。” 亚尔维斯送来的东西,白檀溪可是不敢吃的,他只能转移话题:“我暂时不饿,说起来今天下午茶怎么没有看到克里斯蒂娜呢?” “光明日近了,”海伦娜收起脸上的笑容,低头搅了搅杯中的勺子,“你也知道她有些说话不利索,她很担忧自己神选时被淘汰掉,所以这几天她老躲起来。” “这样啊……”白檀溪突然很想变成结巴和这位倒霉室友换一换,他巴不得被淘汰掉呢。 第二十二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我本想告诉克里斯蒂娜神选和长老会没有关系,让她安心。”说到这里,海伦娜微微叹了口气,“她向来敏感——这事如果通过我的嘴说出来,我怕她想得更多。” 海伦娜说得含蓄,白檀溪心里却很明白。从记忆中来看,这位叫克里斯蒂娜的姑娘外表美丽神经纤细,因为说话略有口吃便格外敏感。 实际上,说她敏感真是比较客气的说法了。她时刻警惕着外人的言行举止,稍微有点风吹草动的便开始愤愤不平。别人笑,她便觉得其他圣女嘲笑自己口吃;别人哭,她又觉得她们矫情娇气。无人之时她常常顾影自怜,有人的时候她又常常觉得他人带有色眼镜看自己。 总之,是个很让人头疼的室友,自带有色眼镜而不自知。白檀溪心里感叹了一番,又把重点放回光明日神选这件事上来。 从接到这个任务的那一秒开始,他就开始了“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模式,一心只想叛逃。倘若能在光明日当天落选,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这个地方了。 按照原身的记忆,神殿里对于神选的具体方式讳莫如深,高层不肯说低层不知道,一来二去的就显得特别神秘。 ——对于这种似曾相识的设定白檀溪只想吐槽一句,你们神殿是不是别名霍格沃兹啊? 事关任务他无论如何都得弄清楚,而身边这位金蔷薇家族的大小姐正是最好的突破口。为营造“未语脸先红”的形象,他暗暗屏住呼吸直至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海伦娜,你是不是知道神选是怎么一回事?” 有对比才有差距。比起作天作地的克里斯蒂娜,阿曼达这样一个脸皮薄性子软的姑娘海伦娜谁不喜欢?想到这里,海伦娜又高兴又有点为她担忧——阿曼达就是太好了,什么事情都自己解决不愿意麻烦别人。她只是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都能不好意思到双颊羞红。这样的室友,着实有点让人担忧啊。 想到这里,脑洞通四海的海伦娜看白檀溪的眼神更柔和了,轻声地同她解释起来:“其实也没什么神秘的,神选既不会考《光明圣典》,也不需要你精通《高级光明法术》——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神选其实就是一场集体献舞reads();。主神若是选中了谁,那人的身上便会散发出金色的光辉。” 哦,居然是跳大神?还是集体版?被选中了还会亮闪闪的发光?然后变成一名金人?槽多无口啊! 内心弹屏护体的白檀溪忍不住脑补了下那个场景,那画面太美不敢看。不过跳大神的一般是搞魔法攻击的,搞半物理伤害的圣骑士难道也要混在队伍里舞盾举枪转圈圈吗? 本着求知精神,他追问了一句:“圣女神选是献舞,那圣骑士呢?” “圣骑士神选只需列仪仗。” 哦,仪仗队加歌舞团,贵神殿办的真的不是运动会开幕式吗? 系统:“哦儿子你闭嘴吧,劳资我想说的话都被你说光了。” “想到光明日,我就有些激动。”海伦娜双手合握放在胸前,两只眼睛如蓝宝石一样亮晶晶的:“虽然这么说有些不稳重,可是能穿着饰满珠宝的白纱裙在圣殿中翩翩起舞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白檀溪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到了海伦娜的脚上,她的脚上套着一双嵌满宝石的金色高跟鞋,一眼望去极闪,也极高。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海伦娜的鞋柜里都是这样子的鞋子。 突然间,他产生了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海伦娜,献舞也要穿高跟鞋吗?” 海伦娜倚在椅背上奇怪的回看他一眼,“当然了,圣典不是规定圣女祭祀一定要着高跟吗?” 低头盯着自己脚上足足有五六厘米厚的坡跟鞋,白檀溪回忆起了原主记忆里的一段话—— “神殿所有神职人员均要穿戴整齐,着高跟,头戴绣有或镂刻太阳花纹的帽子或冠冕,杜绝黑暗的侵袭,以使我们更接近于神。” ——《光明圣典第三章》 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就是光明神殿上到神圣祭祀神圣骑士长,下到见习圣女见习圣骑士,所有人都要穿高跟鞋戴高帽整的和个避雷针似的。级别越高的鞋跟越厚,帽子越高,这样就距离太阳更近——圣骑士还好点,出于作战的需要他们只需要增加盔甲上装饰的高度,而圣女们就不得不增加鞋跟和头饰的高度以彰显自己在神殿的地位。 见习圣女的鞋跟尚且有五六厘米厚,神圣祭祀估计得踩着高跷进圣殿。 此时白檀溪才意识到原来跳大神也是需要穿高跟鞋的,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美人鱼刀尖跳舞的情形,并为此深深地打了个寒战。 海伦娜看他一脸生无可恋,只当他担心自己舞艺不精。 “别愁眉苦脸的,”海伦娜优雅的叉起一小块水果派飞快地塞进了白檀溪的嘴里,真诚的希望甜食能抚慰室友那颗不安的心。 “安娜祭祀会负责教授我们舞蹈的,只要好好练习肯定不会有问题。” 温热的酥皮里饱含着一汪浓稠的果浆——不,是糖浆,糖浆入口仿佛岩浆般粘腻,齁甜无比,刺得白檀溪喉头直发痒。 他艰难的把这口□□咽了下去,脸上还得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他心想这玩意儿真的是低糖水果派吗?真的不是海伦娜那瘪犊子的弟弟求爱不成由爱转恨给这派里搀了一罐子蜜糖? 海伦娜用精致的银叉叉起一块送入嘴中嚼了嚼,一脸惋惜:“不是很甜,我觉得再甜一点好reads();。这个比较符合东大陆人的口味吧?阿曼达这些都给你吃好了。” “不用了,”白檀溪放下手里的空茶杯,语气坚定:“我准备减肥。” “为了献舞保持身材可以理解,”海伦娜端起盘子站起来,朝他挤挤眼:“既然这样,那我把水果派分一些给隔壁的玛丽咯?” 如此沉重的甜蜜白檀溪消受不起,留给他是一种浪费,于是他给了海伦娜一个“你请随意”的表情。 “哦对了,”走到门口的海伦娜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回头和他说:“你记得明天去你尤兰达姐姐那里拿衣服,不要忘了哦?我先出门了。” “好的。”白檀溪站起来目送她离开,直到听到门“咔擦”一声被锁上了,他才松了口气把自己摔进软椅里。 海伦娜来的太快就像一阵风,他剧情都没理好就被迫开始走剧情了。白檀溪两脚一蹬踢掉了脚上的累赘,抱着自己两根细腿就开始琢磨起了这次任务。 每次的任务,于他而言都是一次毕业论文。审题开题,构思计划方案,每一步的走向都至关重要。 如何叛出光明圣殿,如何成为黑暗神座下头号走狗,这其实是……两个问题。 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他先考虑起了第一个问题,如何叛逃。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理论要结合实际。光明圣殿对于见习圣女和圣骑士这群圣殿的花朵看管得特别严格,这群少男少女被圈养在圣殿里,非特殊情况不许迈出一步。即使被允许外出采办,也要求至少四人以上结伴而行,必要时甚至还给你配个祭祀全程看护。 总而言之,出逃非常困难,爬墙走人更是别想——你还记得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是怎样四脚朝天的被揪回漱芳斋的吗?白檀溪觉得,光明圣殿总部的圣骑士只会比御前侍卫更厉害。 见习圣女毕竟不是睡在绣楼里马都没见过的深闺小姐,她们当然也想见到外面的世界。 那么如何才能大摇大摆的走出光明圣殿的大门呢? 这个问题的关键还是神选。当见习圣女通过神选选拔升级成为正式圣女后,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她们就会被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下放到地方圣殿,给当地的居民治治病刷刷好感给光明圣殿打打广告做做宣传。 这时候的圣女就相对自由了。为什么说是相对呢,因为圣殿还会拨一个圣骑士过去,毕竟奶妈需要一个保护她的输出。 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寂寞荒郊青春年少,这一来二往的绝壁得擦出火花来啊。 和倚天屠龙记中描述的拜火教不一样,光明圣殿不兴圣女不能结婚那一套。优秀的基因要代代相传才好,圣女圣骑士强强联合才能诞下信仰坚定的下一代,才能源源不断地给圣殿输送人才。 看看,这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多先进! 白檀溪一琢磨,参加神选落选了可以拿钱走人,入选了可以下放地方,总之都可以远离圣殿总部搞事业,而且安全系数极高。 其实暴露自己是个男人的事实其实也不失为一种方法,但是风险性太大了。同吃同睡共用澡堂好几年,突然之间女郎变男人,他不被那群贵族小姐抓起来阉掉才怪!亚尔维斯若是发现自己狂追一个男人那么久,恼羞成怒后还不知道会折腾出什么事情来。 然后这一群苦主合伙起来折腾他一个,那乐子就*了。 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为了原主的初心不泯,为了自己的叛逃伟业,他决定好好练舞争取早日逃出生天。 第二十三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虽然白檀溪已经定下了宏伟的目标,但是在执行过程中却存在着一些小小的问题。 比如说,他不习惯穿高跟鞋。 白檀溪一穿上那双坡跟,两根细腿就开始打颤,站都站不稳更不要说穿着它跳舞了。 本来他觉得这次的任务虽然很危险系数大了点,但是至少很带感不是吗?又是叛逃又是涉黑的,这是主角才能享受的剧情啊!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万里征途居然止步于一双小小的高跟鞋。 系统看宿主抬头挺胸双手提着裙摆,一步三摇颤颤巍巍的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练习走路。 窄窄的鞋跟轻轻地印在地板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哒哒”的声响。 乍一看,还挺像模像样的。系统默默的在心底夸了一句。 也许是经不得夸的原因,还没过多久它便听见宿主一声惨叫,整个人瞬间跪了下去。 系统那颗滚烫的充满希望的心,瞬间就凉了。 看着白檀溪膝盖双双跪地痛得直吸气的模样,它特别想找根烟根烟来抽。 儿子连步子都迈不开,怎么出去打天下?虽然他心底也明白,想让宿主习惯这种鞋子需要一段时间,可是时间不等人!可怜宿主走路跌跌撞撞,却连腿脚有病这种借口都不能用。 因为在以治疗著称的光明圣殿里,最不缺的就是奶妈。万一室友见宿主腿脚不好强行将他拉进高级诊疗室里,宿主的真实性别估计就会暴露了。 然后可怜的宿主被关在里面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最后在广大贵族出身的圣女要求下被阉了reads();。 惨,真是太惨了!内心戏很足的系统差点流下了悲怆的泪水。 跌坐在地的白檀溪突然身上一阵恶寒,他摸了摸自己包得结结实实的胳膊心里一阵奇怪,客厅里的壁炉烧得这么旺他怎么突然哆嗦起来了? 或许是因为这次摔得太惨了,白檀溪一边想一边豪迈的撩起了裙子,膝盖上两片乌紫十分显眼,恍若猪屁股上盖的肉章,光看着都痛。 摔了那么多次,白檀溪也没有说出一句抱怨的话,只是沉默地对着自己受伤的膝盖猛放治疗术,那神态那模样系统都不忍心苛责了。 宿主已经很努力了,然而努力和回报向来不对等。只有鸡汤文才会告诉你付出就有收获,实则不然,这只是个必要不充分命题。想想它这个系统真是无能,除了嘲讽卖萌吃瓜,其他什么本事都没有。别的系统是全能挂比要什么有什么,而自己呢,什么道具都发不起,只能看着宿主自力更生奋力拼搏。 破天荒的,系统陷入到了自怨自艾的情绪里。它想为宿主做点什么,而不是天天在宿主耳边说些没用意义的垃圾话。 短时间里想让宿主依靠自身走出名模一般自信优雅的猫步是不可能的了,不过借助外力的话,或许还能拯救一下。 这时它突然想起宿主在完成上个世界的任务后,抽到了一张属性为舞蹈的技能卡,顿时眼前一亮――有救了! “你上个世界不是抽到一张技能卡吗?我记得技能是舞蹈?舞蹈包含了舞步。我记得有好几种看起来不打眼的舞步,例如踏莎行,凌波微步,步步生莲之类的,儿子你不妨试着用舞步太替代走路。” 想到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白檀溪决定把死马当活马医,姑且试试看。 事实证明,系统提出的意见非常具有建设性。 激活了技能卡后,白檀溪瞬间觉得身体轻灵不少。穿上鞋子试着用“舞春风”的步法走了几步,他惊奇的发现自己腿不抖了,站得稳了,腰板儿也直了。 被折磨了好几个小时的他一下子又缓了过来,浑身都是劲儿。 系统心中极为自得,他难得出手一次,一出手就解决了一件棘手活,这种感觉真是爽爆了!也亏得他没有身体,不然就他这个尾巴翘上天的模样屁股肯定被人看光了。 因为记着海伦娜的叮嘱,第二日上午白檀溪就往尤兰达那里去了。 平心而论,光明圣殿的福利制度挺不错的。冬天给发两套冬装,夏天给发两套夏装,春秋还有三套常服,大家皆是一模一样的校服款,没有什么差别。但若你愿意自己掏钱拿更好的材料去做一套校服,那也是可以,只要款式一致即可。 此时正值秋风萧瑟之季,薄薄的秋装快要挡不住入骨的冷风了,现在圣殿免费发放衣服说是及时雨也不为过。 一阵冷风捎着枯叶打着旋儿地吹来,白檀溪打了个寒战,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沿着记忆中的道路继续往尤兰达居住的地方走去。 尤兰达圣女住的地方有点远,和白檀溪的寝室隔了一个花园。花园中的林荫小径皆由亮晶晶圆滚滚的石子铺成,这一条条蜿蜒的小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犹如一条通向天边的金光大道。 好看是好看,走起来却异常的艰难。若不是白檀溪已经熟练掌握舞步技巧,他的两颗门牙估计能交代在这里。 尤兰达算是原主的半个老乡,她同人贩子夫妻住在一个镇上,因此非常清楚原身的凄惨过往reads();。幸福的人大多相似,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虽然贫穷也是一种不幸,但比起阿曼达养父母的花式压榨,尤兰达认为自己过得还算不错了。 这种微薄的幸福感是建立在对比的基础上的,而阿曼达就是那个被比成渣的对象。因此尤兰达见到阿曼达,心中便会产生一种既同情又愧疚的奇怪情绪,只因这说不出口的缘由,所以她特别照顾阿曼达。 尤兰达住在一个种满蔷薇的小院子里,白檀溪走进她院门口的时候发现她倚坐在廊下,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茶勺看得认真。 白檀溪注意到她手上的茶勺花纹复杂十分精致,不大的勺柄上甚至还镌刻着一朵美丽的鸢尾花。 注意到白檀溪正在打量她手中的茶勺,尤兰达站了起来冲着他粲然一笑,眸光流转温柔倾泄。 “阿曼达,你来了。” 她的声音细细柔柔的,长相温婉,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那一低头的温柔,如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收起手里的茶勺,尤兰达轻轻牵住了他的衣袖,“外面风大,我们进去说。” 说……说什么?他不是来拿衣服的吗?白檀溪把那点疑惑藏进了心里,什么都没有说。 刚进房门,站在他面前的尤兰达不知怎么地居然绕到了他的背后,轻巧无声的锁上了门。 白檀溪心里顿生不安之感,他不动声色的向后挪了好几步,嘴里却笑嘻嘻的问她:“尤兰达,你把门锁了干什么?” 尤兰达轻笑转身,冲着他眨了眨眼睛:“当然是讲些女人间的小秘密了。” 可我不是女人啊!白檀溪在心底默默地说。 她姿态曼妙地朝着他这边走来,挨着坐下后一把揽住了白檀溪,言语亲昵呵气如兰:“阿曼达,我听说,亚尔维斯很喜欢你。” 因为姿势的缘故,尤兰达棕色的卷发如卷蔓一般铺满了他整个肩头,加之身侧香气浮动弄得他身子都僵硬了,脑中还乱哄哄的想着……这难道是她爱着他他却爱着他的狗血剧情吗? 感受到白檀溪身体的异样,尤兰达低声笑了起来,“阿曼达,你胆子可真小,姐姐怎么会和你抢男人呢?” 白檀溪不知道尤兰达想表达什么,怕多说多错他便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飘飘地看了尤兰达一眼。 原主也是个话不多的人,尤兰达并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她攀在白檀溪的肩头,手指卷起他的一缕青丝玩了起来,看起来两人似乎亲昵极了。 “阿曼达,我的好妹妹。我知道你不喜欢亚尔维斯,姐姐也不喜欢他。这些圣殿的臭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废物。” 白檀溪闷声不吭的听着,不知道尤兰达葫芦里卖什么药。 “可废物也是可以利用的,”尤兰达的声音轻轻的,脸上泛起一丝带着嘲讽的笑容:“金鸢尾家族里的尼尔,金蔷薇家族中的亚尔维斯,他们都是可以利用的。想留在圣殿里当圣女,依靠他们是个不错的选择。” 众所周知尤兰达与尼尔圣骑士向来暧昧,因此白檀溪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无非是劝他为了自己的未来不计较个人感受的委身于亚尔维斯。只是最后一句他实在不明白,神选不就是神选吗?怎么就能人工操作走后门了呢? 像是看中了白檀溪心中所惑,尤兰达松开揽着他的手,拿出刚才那根茶勺在他眼前晃了晃。“看到这根勺子了吗?这是金鸢尾家族代代相传的光明圣器。” “一根茶勺?”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reads();! ――原谅白檀溪的失态,他看了那么多小说电视剧,见识过勋章玉佩胸针配件首饰四件套等信物,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把一根勺子当圣器的。勺子再好看也只是一根勺子,难不成这勺子能指南? 阿曼达性子平淡很少失态,能看到他这般惊诧的模样也是不容易了。尤兰达欣赏了一会儿后继续爆料,听得白檀溪一愣一愣的。 “要不然你以为那几个家族为什么要叫金蔷薇金鸢尾金莲花呢?因为他们家里供奉的勺柄叉柄上刻着花不一样。” 尤兰达随意的将棕色的卷发撩到耳后,这个动作做得无比妩媚:“你也觉得非常可笑是吧?我第一次听尼尔说的时候也这么觉得。但这套餐具是光明神用过的,当年几个家族打破了头才抢到了其中的部分,如今每个家族里都供奉了两三件餐具。” 讲了半天勺子,白檀溪依旧不明白尤兰达把这根金贵的勺子拿出来的用意:“所以,这勺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这是金鸢尾家族信物之一,我和尼尔做了交易。”她把玩着手里的勺子,脸上一片平静:“金鸢尾家族自信仰光明神以来,后人不断入主圣殿,成为圣女圣骑士,这真的是因为他们贵族品德高尚蒙神垂怜吗?呵,当然不是了,奢靡*私生活混乱的他们怎么可能有那种玩意儿。” “这是神的小伎俩,这些可笑的小勺子小叉子上凝结着光明神的神力,只要你在神选当日带上它,你就会被神选中了。” “同样的,亚尔维斯家里也有这样的东西,我想你要拿到不难,毕竟他很喜欢你。”尤兰达拉起白檀溪的手,轻声道:“金蔷薇,他们家是金色蔷薇花的家族标志。阿曼达,你就听我一次吧,我知道你不想这样做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诺克镇上有人给我捎话,说你的养父母已经给你物色好丈夫了。如果你这次不能晋选,你就会被他们卖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商人作妻子。” “什么?”白檀溪一脸错愕。 尤兰达有些同情的看着他:“很胖,很黑,大黄牙,秃头一个。亚尔维斯至少有钱有势还好看呢。” 面对尤兰达的苦心安利,白檀溪觉得又好笑又好气。为了避免她没完没了的劝诫自己,他随口扯了个谎敷衍了她一句:“亚尔维斯还是免了,他不行。” “啊!”尤兰达掩着嘴,倒吸一口冷气!也不知她是震惊于阿曼达和亚尔维斯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真刀真枪的试过,还是震惊于亚尔维斯不行的事实。 表情几番变化后,她努力的绽出一个平和的微笑,把话题岔开:“对了,我都忘记了,你是来拿衣服的。” 说完,她弯腰从面前的茶几下拿出一个两个巴掌大的盒子来,放到了白檀溪的膝盖上:“这是你的裙子,快打开看看吧。” 膝盖上的盒子又轻又小,放在膝盖上几乎没什么重量,这让白檀溪感觉有些不对劲――冬衣为何如此轻巧?他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摆着一条点缀着金片碎宝石的洁白纱裙。 “这是不是拿错了,”用手挑起那条看上去就凉快无比的薄纱裙,白檀溪嘴角抽搐:“我们现在是秋天了啊,这是夏裙。” “没拿错,这是献舞时穿的裙子。”尤兰达拍了拍他的肩膀,表达委婉:“金莲花金玫瑰,光明圣殿骑士遍地走,你又这么漂亮,你只要穿上这条裙子去门外花园里走一圈,我保管你能找到比亚尔维斯更强的了。” “更强?” “啊,就是你想象的那种强。”尤兰达意味深长的说:“尼尔就挺强的。” 第二十四章 【前半段攻视角】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最近,娄卿遇上了一点小小的麻烦。 他穿到了一个西幻世界的黑暗神的身体里。 乍一听,这待遇很不错。因为这个世界总共只有九个神灵,而原主便是其中之一。 穿成神,整个人生便站在终点线上了。不管抽到的任务是杀人还是灭世,以原主的身份还不手到擒来? 但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reads();。由于原主十分强大,娄卿灵魂很难百分之百的契合这具肉身,以至于经常发生灵魂离体的事情。 被强插了这样一个强者的壳子,娄卿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了。除了灵魂不稳外,他还被迫接收了黑暗神那整整一个师的妹子。 不要误会,这些姑娘只是纯粹的神职人员而已,可不是那些白天打工晚上陪床的xie教供奉者。 强者,总是有着各种各样奇怪的毛病。例如原主,有神宫不住,偏要住在圣殿里。明明不好女色,却在黑暗圣殿里养了一群美貌如花的圣女祭祀。 这群姑娘看着容颜娇俏,实际年龄成谜,而且个个都是灵魂这方面的好手,于是她们在第一时间发现自己老大灵魂出窍了。 神主性格古怪,早些年还有过寄生黑猫游走人生的前科――当然,这些放荡不羁的过去已经变为人间一个又一个广为流传的传说了。为此,圣殿的姑娘们大胆推测,神主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故抛下身体去人间开展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来纪念他不羁无悔的青春! 黑暗祭司们圣女们咬着手绢飙着泪花心里疯狂呐喊:我们也好想去啊! 娄卿睁开眼,发现自个儿的视野有些不对劲。 高大的草丛,参天的树木,脸盘大的昆虫。 一阵风刮来层层叠叠的翠叶如被收割般倒了下去,细细草尖儿无情地扫了他满脸,使他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喷嚏。 “啊啾!” 喷嚏的声音很短促,音调也奇怪,娄卿立即垂下头瞅了眼他的脚。 那是两只毛绒绒的黑爪子,爪子上的毛很蓬松,每根黑毛和针尖儿似的笔直地指向四面八方。 上个世界当树妖,这个世界先成神后做动物,总之躯体永远和正常人类无关。 “系统,这具身体是什么动物?我现在在哪里,是否安全?”他冷静地问。 系统答道:“这是一只黑猫,你在光明圣殿里。” 第三个问题系统没有回答――一只黑猫呆在红名环绕的敌对阵营里,想来是不太安全了。 早年黑暗神还年轻的时候有一段悠久的中二期,喜欢附身在黑猫身体里跑到外面浪。久而久之这也不算什么秘密了,光明神因为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极其看不惯他,便降下神谕命令信徒们发现黑猫就往死里打。 猫终究是脆弱的,就算他身体再灵活再善于跳跃,也经不起圣骑士和祭司们的围追堵截群起攻之。考虑到黑暗圣殿的万年声誉,黑暗神只能放弃了自己的个人爱好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圣殿里闭关不出。 所以,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身体。 仰起毛茸茸的猫脸,娄卿四处观望周身环境。 这是花园的一角,从园圃里长得东倒西歪半死不活的植物来看,这里应该比较偏僻少有人来。 周遭的墙很高,哪怕是以人的视角来看依旧高得可怕,像极了号子外困住犯人的铜墙铁壁。娄卿当然清楚这高耸的石墙后面有什么――扎堆的圣女祭祀和数不清的圣骑士,如果他活腻了,可以选择翻墙出去。 然后沦为一滩猫饼。 谁也不知道这只猫死亡后,他是否能够回到黑暗神的身体里去。谨慎的考虑了一番后,他决定按兵不动,静静地蹲在这个荒芜的小花园里reads();。 花园里有一棵无花果树,那不算发达的树根紧挨着墙角,很适合躲藏。娄卿四脚打摆摇摇晃晃的走到了树根后,无声无息的趴下,将他那黑乎乎的身体盘成一团。 ――毕竟是人,要习惯动物的走路方式有点困难。 但俗话说得好,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何况娄卿现在只是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黑猫。 克里斯蒂娜踩着高耸的高跟,在林荫小道上偷偷地练习走姿。这次的神选至关重要,献舞更是其中关键。假若走姿优美,或许能让教授舞蹈的安娜祭祀高看她一眼。 等她成功选上圣女,刷掉阿曼达那个狐狸精,何愁得不到亚尔维斯的垂青呢? 想到这里克里斯蒂娜更卖力了。她昂着脑袋挺着胸膛,双手置于腹上腰部绷得挺直,像只骄傲的小孔雀一样在铺满萤石的小路上来回踱步。金属制成的鞋跟在萤石上击打成声,连绵不绝的“啪啪”声犹如子弹上膛。 克里斯蒂娜奇怪的举动让娄卿那张猫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难道这个姑娘表现欲旺盛? 和怕摔跤的阿曼达不同,克里斯蒂娜的鞋全是细细尖尖的酒杯跟。细跟好看是好看,但走路时有很大几率卡进石头缝里拔不出来。 就比如说,现在。 克里斯蒂娜为了走出端庄优雅的感觉,双眼平视前方面带微笑简称走路不看路,她一不小心“吧唧”一声鞋跟扎进了萤石缝隙后失去了平衡,尖叫一声倒了下去。 娄卿:…… 系统:…… 这一跤摔的厉害,萤石路虽大体平整,但仍有些凸出的不够圆润的边边角角,倒霉的克里斯蒂娜就这样见了血。她用手掌撑着地面慢慢坐了起来,舔舔牙齿,一股腥味顺着舌尖滚下了喉咙。 “该、该死!”她颤颤巍巍的用手指碰了碰脸颊,脸颊明显大了一圈,肿的。 托起一个治疗光球按到了自己脸上,克里斯蒂娜一边疼得嘶嘶抽气一边四处张望,生怕有人看到她这副凄惨的模样。 娄卿下意识的往树后缩了缩,爪子不小心踩到了一个苍耳上。 “喵――” 克里斯蒂娜被猫叫声吓了一跳,对着膝盖施展完治疗术后,她飞快的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往声音来处冲了过去! 娄卿躲闪不及,被堵了个正着! “我说、我怎么、那那那么、倒……倒霉!”克里斯蒂娜眯起眼睛盯着那只巴掌的小黑猫,嘴里吐出了结结巴巴的骂声:“原来是、因为这、这么一个、东、东西!” 她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并且这次没有结巴:“黑猫!” 这个女人的身影遮天蔽日的覆压在他头顶上方,头发披散形状疯癫,那张原来还算美丽的脸蛋更是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看上去可怖极了。 ……但配上女人结结巴巴的叫骂声来看的话,不显可怕只添喜感。 猫: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见猫根本不怕她,克里斯蒂娜更生气了,她突然抬起腿,对着那只只有巴掌大的可爱小猫踢了过去! 尖尖的鞋尖儿质量很好,刚才一番折腾也没能坏它分毫reads();。这样的利器用到欺负小动物身上,堪比尖刀暗器。 “邪、邪恶、之物、竟然敢、挑衅、于……于我!”她一边骂一边踢,一脚比一脚用力! 娄卿哪知道他会遇到虐猫的变态,他躲闪不及被踢中好几下,腹中疼得翻江倒海,肠子打结,恨不得立时死去。 白檀溪从尤兰达的蔷薇小院走了出来,脑海里还徘徊着尤兰达最后所说的两句话。 “……你只要穿上这条裙子去门外花园里走一圈,我保管你能找到比亚尔维斯更强的了。” 这种标准的flag,白檀溪一点儿都不想碰。于是他特意换了一条偏僻的小路走回去,希望一路安安生生的不要出什么岔子。 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路才走了一半,他就听到了他那个关系不怎么样的室友克里斯蒂娜的声音。 “搞什么……” 他蹙起眉毛想了一会儿,手脚麻利的把手里的东西连裙带盒的丢进了储物戒指里,寻着那结结巴巴略显可笑的骂声寻了过去。 他悄无声息地踩上草坪,克里斯蒂娜的精神很投入并没有发现白檀溪的靠近,干劲十足的站在那里对着一团看不清楚的东西又踢又骂:“黑色、都、都是邪恶的!去、去死、吧!” 这样骂真是毫无气势可言,白檀溪心想。 可他上前一步才发现,原来克里斯蒂娜踢的是一只奄奄一息的小黑猫。 白檀溪一下子就火了!他向来爱猫,碍于家里妹妹不喜欢猫,便一只没养。天天趴在微博上网络云养猫,通过猫片来享受不同猫咪萌哒哒的眼神和粉红肉垫,每年还捐钱给学校里的猫做绝育捐过冬猫窝,时不时的还出门喂喂它们――白檀溪,可是个猫奴啊! “你在做什么,克里斯蒂娜。” 冷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克里斯蒂娜心猛地一跳,转过身来发现是阿曼达。 “阿曼达,”她瞥了眼白檀溪垂顺的乌发,心里有些莫名发虚:“如你所见、我在诛……诛杀邪恶的、黑……黑猫。” 白檀溪嗤笑一声,从她身边径直走过去,抱起了地上那只生死不知的小黑猫给他检查起来。 阿曼达低着头温柔地为怀中黑猫摘除身上草叶的模样,让克里斯蒂娜冷笑不止。也难怪亚尔维斯喜欢她,这副惺惺作态假仁假义的模样,做出来和真的似的,比自己强一百倍。 “黑猫邪恶、我……我诛邪、有……有错吗?反倒是一些、看起来善良、的人!不知羞耻!用一副、纯洁无暇……的样子!去……去去勾引、圣骑士!” 看着克里斯蒂娜恶狠狠地瞪着他拼着结巴也要骂人举动,白檀溪只是沉默地抱紧了怀中的小黑猫。 “身为光明圣殿的见习圣女,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圣殿,所做之事应当是仁义之举,不可借机泄愤。”他顿了顿,“至于你骂的那些东西,我听不懂。随你怎么骂,猫我带走了。” 看着白檀溪抱着猫扬长而去的背影,克里斯蒂娜气得跳脚!满嘴仁义道德讲起来一套一套的!不合规矩的明明是阿曼达那个jian人才是!不是她!更可恶的是说自己骂她的话听不懂,什么意思!是在讽刺她说话结巴吗? 怒火冲天的克里斯蒂娜朝着无花果树狠狠地踹了一脚,震得巴掌大的黄叶子稀稀拉拉的往下掉。 “我看她能、得意、多……多久!” 第二十五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秋日的阳光,落在人身上只见光亮不见暖意。 白檀溪坐在风吹不到的小角落里,怀里松松地揽着一只被毛巾裹得结结实实的小猫。 这条毛巾是从储物戒指里翻出来的,他早就不记得什么时候曾经买过这样一条毛巾。材料是纯棉的,摸起来非常柔软舒适,粉嫩的底色上还印满了白色的桃心,总之十分可爱,很适合可爱的小猫咪使用。 小猫在路上接受了好几次治疗术,已经脱离了危险,精神也明显好转。听着猫咪微弱的叫声,白檀溪忍不住把手放到黑猫的脑袋上揉搓了几把。 系统爸爸从来没有见过宿主如此慈爱温柔的样子,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和闪耀着母性光辉的哺乳期妇女差不多。 冷风含着一股潮气四处肆虐,吹得树上的枯叶摇摇欲坠,白檀溪坐在冰冷的石头上浑然不觉,抱着猫发起了其他愁。 其实克里斯蒂娜说的也没错。在传说中,黑猫是黑暗神的人间代言……猫,光明圣殿更有遇到黑猫一律处死的规定。有一就有二,万一这只猫再遇到一个克里斯蒂娜般的人,估计得猫带了。 为了它的安全着想,他预备给这只猫染个色。 白檀溪抱着这只软绵绵的小东西镇定自若的回了集体宿舍,他运气比较好一路上都没碰到什么人。 一回到宿舍他就把猫拎进了浴室,飞快的把门反锁起来。 “小可爱,爸爸要给你染毛咯。”他笑呵呵地把猫放进浴缸里,开始从戒指里往外掏东西。 白檀溪这句话是用中文讲的,听得那黑煤球浑身僵住,心脏砰砰直跳。再看这名圣女中指上所戴的紫黄晶戒指,更是眼熟。 ――这不就是白檀溪的储物戒指吗?娄卿睁大猫眼盯着眼前圣女打扮的人,心情有些复杂,他并不认为这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人能拥有一枚模样相同的戒指。 在黑猫发呆的时候,白檀溪已经掏出了一打不同颜色的染发剂在浴缸旁一字排开。这些花里胡哨的染发剂都是白檀溪以前在其他时空购买的,色彩缤纷包装可爱,纸盒上面还印着各种各样可爱造型的洋娃娃,一眼望去就知道是同一系列的产品。 这些都是白檀溪为了满足自己易容需要所准备的染发剂,人能用猫用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他当时买这些东西的时候刚好碰上大促销,所有染发产品统统对折,划算极了。 “是给你染成三花呢,还是黑猫警长呢?”白檀溪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副橡胶手套,“啪”的一声戴上了,语气有些苦恼:“要不,给你染个白手套吧?” 娄卿的系统在一旁沉声道:“宿主,我觉得白手套比较好,再加个白尾巴尖儿更棒――你觉得呢?” 黑猫:“……” 白檀溪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一排亮闪闪的纸盒,指尖在色卡上戳来戳去,最终选定了一盒白色染发剂reads();。 “还是用白色好了,”他拿起那盒染发剂,手一抹收回其余盒子,自然自语起来:“只染四只脚,再带个尾巴尖,大家都能少受点罪。” 面对下定决心的白檀溪,娄卿还能说什么呢? 小黑猫低低的“喵”了一声,主动抬起一只前爪放到了他的手上。 …… 一个小时后,一只白手套小猫咪新鲜出炉。 也亏白檀溪买的染发剂很高级,染完一点都不臭,浴室里甚至弥漫着一股香香的味道。 完事后,白檀溪一边哼着歌一边手脚麻利的收拾着浴缸平台,而小猫就乖乖的缩在毛巾里安安静静地看他打扫。 “阿曼达,你在浴室好久了,”海伦娜在外面敲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檀溪立即抱起了香喷喷的小猫咪去给海伦娜开门。 门一开,海伦娜抱胸站在门口,她戏谑道:“我还以为你掉进了――” “哦天哪,这是、这是猫?”她发出了一声惊呼,抬起头却发现室友的脸色非常难看:“阿曼达,你怎么了……?” 演技上线的白檀溪抹了抹湿润的眼角,撇过头去避开了海伦娜的眼神,言语哽咽:“海伦娜我真是太难过了,我今天亲眼看着克里斯蒂娜踢死了一只小猫。我阻止了她,也尽力去救那只猫,可是……” 娄卿猫嘴抽搐,默然无语。 “……可是那只黑猫伤势太重,最终还是死掉了。”这时他抬起头,一双黑色的瞳仁里蓄满了泪水似乎随时随地都会决堤而下:“我知道,克里斯蒂娜没错,可当我看着她硬生生踢死一只小猫,耳边都是那只猫凄厉的惨叫,我真的……” 海伦娜脸上满是怜悯与同情之意,她挽着室友的手柔声安慰起来:“哦……阿曼达,我知道你心底善良,我也不赞同克里斯蒂娜这种近乎凌虐的做法……以后,我们不同她来往了。” 白檀溪吸了吸鼻子,眼睛微微发红,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细细的泪珠。 “海伦娜,谢谢你的安慰。”他说:“我之所以伤心,是因为我发觉了自己的回天乏术,我所学的法术甚至救不了一只可怜的小猫。” “你这么想就错了。”海伦娜牵着他走到客厅里让他坐下,和昨天一样斟了一杯好喝的红茶递给哭得惨兮兮的室友。 “喝点茶会让你好受很多,我可怜的阿曼达。一个人能力有限,力所能及,自然也有力所不能及。现在的你我只是见习圣女,不是拯救苍生的大祭司――不是你和我说的吗,‘人有多大的胃口吃多大的碗’,这并不是你的错。” 白檀溪没有应声,他低头抿了一口热茶,热乎滚烫的加糖红茶顺着喉咙滑进胃里让他的整个身体都温暖起来。 见阿曼达垂头不语,海伦娜便转移了话题。 “对了,这只小可爱是那只死去的小黑猫的兄弟姐妹吗?它很可爱。” 听了海伦娜的话,白檀溪露出一丝笑意,他将放在膝盖的小可爱连猫带巾的放到了海伦娜的怀里。 “好软,”海伦娜接过这热乎乎香喷喷的小家伙,抬头问他:“你在哪里找到它的?” “阿曼达”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圈微微发红,一手抚着胸另一只手揉着眼角,一派泫然欲泣的模样reads();。 “……我不知道它是不是那黑猫的兄弟姐妹,黑猫死掉后这只猫就跑了出来,它围着死去的尸体叫个不停样子可怜极了。我……我一心软,就把它带回来了。” “它挺脏的,我就给它洗了个澡,还喷了点香水……海伦娜,我可以养它吗?” 阿曼达的眼睛湿漉漉的,脸颊上布满了泪痕,那可怜巴巴的模样让海伦娜根本无法拒绝――她甚至怀疑自己如果拒绝了阿曼达,她会当场昏过去。 啊,神秘的东大陆美人,就是有着这般与众不同的魔力,使人无法拒绝她们的要求。 “我当然没有意见,”海伦娜想了想,“不过克里斯蒂娜那里你得注意,毕竟她……她已经踢死了一只猫了,你出门前记得把房间锁起来。” 恋恋不舍的摸了一会儿小猫咪,海伦娜最后将它还给了阿曼达。 她是这么说的,“养小动物固然乐趣多多,但你不能把正事给耽搁了。光明日就在眼前,我打算去图书馆找些相关资料研究一下,阿曼达你同我一起去吗?” 白檀溪抱着猫呆了呆,说起来他想跳槽转投黑暗势力很久了,但红杏出墙也得有把梯子才行。说不定图书馆里会有他想要的资料呢?说不定……他可以凭借这些资料找到黑暗阵营接引人呢? 揣了揣怀里的暖炉,白檀溪笑着说:“我当然去了,玛丽也和我们一起去吗?” “当然,”海伦娜拿出怀表看了下时间,体贴地提醒他:“我和玛丽约了十点,看完书正好可以一起吃午饭。现在还没到十点钟,你可以趁这个空档……洗漱下。” 顶着一脸涕泗横流痕迹的白檀溪的笑容僵住了,他默默掏出一方手绢来擦了擦脸。 “也不能一直小猫小猫的喊,它得有个名字。”海伦娜的语气很严肃,好像给一只猫起名是一件神圣无比的事情,“阿曼达,你想给它取什么名字?” 娄卿也悄悄地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自己队友给他取个什么样子的名字。 “就叫白手套先生。”白檀溪丢掉手帕,抱着猫咪站了起来,举起它的一只前爪朝着海伦娜挥了挥,“这个名字很写实,对不对?” 真猫演绎招财猫的经典动作十分可爱,海伦娜自然也被萌到了,她“噗嗤”一声乐了,“你怎么知道,它是先生还是小姐呢?万一它是白手套小姐呢?这么小的猫……不是还没长全吗?” 海伦娜的一番话说得白檀溪的眼神都不对了,那双点星般的眸子直钩钩地盯着白手套先生的肚子,甚至还有顺流而下的架势。娄卿心中顿生不妙之感,连忙夹紧两条后腿,连尾巴都给贴肚子上了。 是了,两个月份左右的小猫性别成谜,有时候卖宠物的未必都能分得清楚。他以前有个同学喜滋滋的去宠物店里抱了一只美短回家,老板指天发誓他那只是公的。结果过了一段时间同学带猫去打疫苗,宠物店老板告知猫是母的。儿子突然变女儿,同学的内心也是崩溃的。 白檀溪突然手痒起来,他想看看自己是否能够正确判断猫咪的性别。可这么猥琐的事情,他怎么能够当着大小姐海伦娜的面做呢?当然得回屋仔、细、研、究、了。 “小猫咪那么帅气,叫先生再合适不过了。亲爱的海伦娜,我先回屋了,我想它现在需要一个温暖的窝。一会儿玛丽来了,我们再一起出门。” 第二十六章 【改了口口】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娄卿被一只手死死地按在床上,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 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刷新了他人生的下限,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有这么一天。 变成猫后,娄卿的min感度似乎也变得和猫一样了。此时背脊僵硬四肢无措的他平躺在床上,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身下的床单是多么的柔软舒适,按在自己肚皮上的那只手多么的……柔若无骨。 白檀溪坐在床上,笑吟吟地用另一只手拨开了白手套先生紧紧并拢的两条后腿,又轻又温柔的话语落到了娄卿耳里简直和炸弹一样! “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先生’。” 白手套先生想挣扎又不敢挣扎,生怕自己把白檀溪给抓伤了。他拼命收好尖尖的指甲,屈辱地想夹起双腿,猫脸上尽是羞赧。 可惜他的脸太黑了,根本看不出半点羞涩之意。 白檀溪把脸凑了过去,还摸了摸那处,嘴里喃喃道:“好像看不出公母,再观察一段时间好了。好在现在还小,又是秋天,不然发情起来可就麻烦了。” 现在的白手套先生只有巴掌大,满打满算三个月,现在考虑这些问题还是太遥远了reads();。白檀溪抱起它,亲了亲它的小耳朵,用毛巾将它包起来,放到一个打着蝴蝶结的果篮里。 果篮里垫着厚厚的绒毯――当然,绒毯也同样来自于遥远的异乡。篮柄上吊着一个布做的橘色小鱼,白手套先生一伸爪就能抓到。果篮的旁边摆着两个精致的金边浅口碗,一碗水一碗淡盐鱼松。 ――天晓得他哪里来的婴儿辅食。 “白手套先生,我先走了。”白檀溪听到外面客厅里传来玛丽的声音,他从床上拎起一件雪白的薄斗篷披到了自己身上,走前还不忘叮嘱它:“渴了饿了自己吃,解决生理问题记得用猫砂盆不要拉在外面。” 系统听了笑话白檀溪,说猫哪里听得懂这个,尤其是它才这么点大。白檀溪则表示,这是当猫爸的乐趣,系统你不懂。 随后门“嘭”的一声被带上了,紧接着便是“咔嚓咔嚓”的反锁声。 娄卿坐在篮子里好半天没缓过来――他就这样被白檀溪看光了? 还被摸了奇怪的部位? 偏偏此时系统还要问他:“宿主,你居然害羞了。” 这话说得真难听,仿佛娄卿本是个极不要脸的人一样,便是被看光了也该神色自若眉毛尖儿动都不动。 “你不懂,”娄卿也不生气,毕竟系统只是个系统,“尴尬和羞涩这些情绪,是得看对象的。” 系统攫取了其中精华,复读机似的重复了一遍―― “对象。” 娄卿:“……系统,你真是中文十级。” 系统以为娄卿在夸它,答道:“宿主过誉,中文博大精深,以我的中文水平在123言情公司里只能算中等。” “那中文最好的是谁?”娄卿追问。 “中文最好的系统叫欧皇系统,”平时听不出什么情绪的非酋系统言语里居然流露出一丝艳羡来:“那可是欧皇系统,不是统统都能和它说上话的。” 光明圣殿图书馆一共有三层,一层放着各种宗教教义以供圣女和圣骑士们借阅研读。二楼是各种杂七杂八的书籍,天文地理艺术诗篇应有尽有。三楼则很少对外开放,疑似传说中的□□区。 图书馆从大门到楼梯口都铺着厚厚的毛毯,再尖细的鞋跟落在上面都无声无息。 整个图书馆安静地可怕――但它并非空无一人,反倒是人满为患。想到这种绝对的静谧源于自律,而这群自律的骑士和圣女今后都是敌人,白檀溪就有点莫名胃疼。 “我们去二楼。”海伦娜声音压得低低的,一手一个拉着玛丽和阿曼达上了二楼。 与一层相比,二层的人少了很多,大多是白裙拖曳的见习圣女――看来和海伦娜想到一块儿的人并不少。 “她们都站在z5排,”玛丽眼尖,一眼看出哪里人最多,“我们也去那一排看看?” 白檀溪站在一旁,轻声细气地说:“这里这么多书,都挤在一起找容易有所遗漏。我觉得光明日和舞蹈的资料不会放在一起,不如我们分开找吧。” “还是你想得周全,这样做节约时间,效率也高。”海伦娜点了点头,“那我和玛丽先去z5那边看一看,十一点我们楼梯口见。” “好的,回见。”白檀溪目送两位少女远去,直至她们淹没在人群与重重书架后reads();。 他抬起右手轻轻搭上了自己肚子,眉心拧成一团,做出一副痛得头垂腰弓的模样。 “肚子好难受……”他嘟囔了一句,人朝着楼梯口走去。看到这一幕的圣女们都没在意,只当她在特殊日子里――女人嘛,那几天多少有点不自在。 白檀溪两手抱胸,倚在楼梯背后的墙上听系统汇报三楼的情况。 “……今天三层门开着,但门口有一个圣骑士守着……啧,他胳膊比你大腿都粗。” “可惜我攒下的隐匿符都莫名其妙的失效了,要不然哪有这么多麻烦事。”其实也不能算失效,只是隐匿符的效用从动态隐匿变成了静态隐匿,也就是贴着这符就不能动,一动就现原形了。 可人又不是木头人,怎么可能不动,于是高级货隐匿符一下子沦为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好在他还有杀手锏,瞌睡虫 白檀溪从戒指里请出那只劳苦功高的瞌睡虫来往空中一弹,恍若小智丢出了皮卡丘:“去吧,瞌睡虫。” 黑漆漆的瞌睡虫落到了地毯上弹了几下,然后顺着楼梯一蹦一蹦的上去了,没一会儿他就听见上面传来一片鼾声。 计划通√! “上!” 随着系统一声令下,白檀溪身披连帽斗篷脚踩舞春风一阵风似的刮了过去。经过圣骑士身边时,他发觉站岗大哥睡得贼香,嘴里分泌的口水淅淅沥沥的淌成一条线,在地毯上留下了一滩暗色的痕迹。 这场面有点恶心,白檀溪扭过头飞快的窜进了三楼藏书室里。 禁~书区里阴冷逼仄,贴墙的窗帘布拉得严严实实光线一丝不透,空气中透着一股因长久不开放而存在的陈年积味。 白檀溪熟练地从戒指里摸出一个口罩戴上――这地方的味道可不好闻。羊皮纸的气味,旧书味,混合着霉味和灰尘恍若毒气,吸一口够呛吸,吸两口昏厥。 比起一层二层的书山卷海,三层的书架零星可见,大大降低了白檀溪的工tou作qie难度。 白檀溪用手指在空中随意地画了一个圈,指尖便爆出了一团光亮。 ――此法术名为“点萤”,原理是将空气中游离的光粒子凝结于一处产生微弱的光芒,犹如萤火点星一般,所以被称作为“点萤”。 “明明是低配版荧光闪烁。”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凑到书架前伸出那根发光的手指划拉起书名。 书名是一本书的终极概括,好在这个时代给书起名不搞噱头不玩套路。白檀溪通过筛选书名就能筛选掉一大堆不相关的资料,大大降低了他的工tou作qie难度。 “《光明禁~术》、《高级光明法术的实际运用》、《血~洗□□,光明至上》、《太阳雨术》……”这一排是光明系的高级技能书,现在没法用,以后用不上。 “《光明圣史一千年》、《圣骑士》、《祭祀》、《米娜桑》……” 这一排是光明圣殿相关历史,白檀溪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写光明阵营是如何对战黑暗圣殿如何威风八面――但他看这些有卵用吗? 突然,一本脏得连名字都看不清的书吸引了他的眼光,白檀溪不由地停下了脚步,把眼睛凑到那本书前仔细打量起来。 这是一本很薄的书,它混在一堆大部头里,不仔细看还真注意不到reads();。 他忍不住伸手刮了刮上面黏着的黑乎乎的污渍,用指尖捻了捻。 “这是……血?” 他当即抽出这本书,仔细去掉书脊和封面上的血渍后,这本书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亵渎之罪。” 白檀溪托着这本书轻轻念出了它的名字,兴奋和喜悦一下子涌上了心头疯狂地将他淹没。按照小说和电影的套路来说,这种沾血的物品那可都是任务道具,还是至关重要的那种――他觉得自己已经隐隐地扼住了命运的咽喉了!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他翻开书查看起来――他有预感,这书里面应该还有更令人震惊振奋的内容。 果不其然,白檀溪发现扉页上还有一行用血写成的字。 “为你,不辨黑白。” 白檀溪猜测这行娟秀的字迹应该是一位姑娘留下的,看内容估计是禁忌之恋之类的。 可还没等他翻开第二页纸,系统就鬼吼鬼叫起来:“快走!有个光明祭祀朝这边来了现快到二层楼梯口了!” 每次boss都快杀到眼前了你才提醒我!系统爸爸要你何用! 可现在跑已经来不及了!他把书往戒指里一塞,整个人就地一滚藏进了书橱底下。为了以防万一,他还给自己贴了张失效的隐匿符。 这次白檀溪把隐匿符按自己胸口上了,他两手捂胸直挺挺地躺在橱柜底下,身体僵硬心如擂鼓狂跳不止。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什么其他声响。 在这片黑暗之中,唯一可以听见的便是来人轻巧的脚步声。 “哒……哒……哒……” 她的脚步声听起来十分轻快,由远及近如有韵律。镶着金线的雪白裙角随着她的行走一路摇曳,在黑暗中开出一朵明媚鲜妍的花来。 踩着动人舞步的姑娘,身似扶柳款款而来,裙摆飞舞如花盛开――这场景这配置梦幻得如同偶像剧主角出场一般。 然而在白檀溪眼里,这完全就是白恶势力登场。什么裙摆如花迤逦开,他看不见!他只知道要命的boss已经兵临橱下了!并且一步一步的,离他越来越近 最终,脚步声停了下来,一双鞋面嵌着珍珠的绸缎鞋映入了白檀溪的眼帘。 “我知道你在这里。”鞋子的主人开口了,声音轻柔妩媚,仿若在同情人低语。 听到这个声音,白檀溪的眼神闪了闪。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柔和妩媚的声音的主人,居然是安娜祭祀。 ――那个在大家心里漂亮得不像人样的花瓶祭祀,负责本次光明日献舞的教授。 “见到我,是不是有点意外,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来得如此之快?” 安娜祭祀轻笑起来,悦耳的音色在这片空间里慢慢荡开。 “那是因为我在书上下了禁制。我该说你是自投罗网呢,还是自投罗网呢?” 这一刻,白檀溪和系统恨不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麻麻呀,黑化的光明祭祀好可怕! 第二十七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她的问题自然无人作答,白檀溪还不至于傻到自己跳出来当靶子找揍。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这种流逝似乎被无限拉长了。沉默已沦为一种对峙,一明一暗的二人比拼着耐心暗地里较着劲,似乎都在期待着对方的主动出击。 躺着挺尸的白檀溪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的鬓角已被汗水浸透,黏成一缕一缕,样子狼狈不堪。 有时候事情的结果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的过程。 等死大概是世界上令人煎熬的事情了,白檀溪承认自己很怕死,贪生怕死人之常情,他那么辛苦的穿梭世界,为了完成任务上刀山下火海,不就是为了能重新做人吗?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与安娜祭祀的实力不对等,一旦对碰上那便是鸡蛋碰石头,自取灭亡,完全属于送肉。这可不是游戏,送肉如同送温暖,输了这场还有下一场。 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好好窝着当鹌鹑吧,宁流汗千条不流血一滴。至于那些“先声夺人”“后发制人”“以快取胜”的套路,都是作者给主角们安排的套路,他玩不起,也没命玩。 说起来,白檀溪自己一直遵循着“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的十字真言,一般跑不掉都是因为系统预警太晚!想到这里,白檀溪又暗地把系统骂了一百八十遍,垃圾预警和车装雷达似的,特么快碰上了才开始响警报。 系统:“……好好拍你的潜伏大片,话那么多干嘛reads();!” 这时,安娜祭祀做出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 她在书柜前蹲了下来,不顾地上堆积的灰尘用手手在地上摸索起来。 这个动作做起来自然优雅不到哪里去,她那散发着香气的、花一样的白裙子随着她的动作委顿在地,拖曳间沾上了不少脏污。没过多久,她十个指头就和碳条似的了,安娜祭祀并没有在意,依旧蹲在地上仔仔细细的抠挖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穿着恨天高久蹲不起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白檀溪对此深有体会。他禁不住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让爱干净的安娜祭祀忍着不适,在灰尘满地的三层地板上一遍遍的搜寻? “找到了。”安娜扶着书架缓缓站了起来,脚步踉跄,手里抓着两根从地上拈起的头发。 掌中的乌丝细细长长,一端握在她的手里,另一头则在空中轻轻浮动。 白檀溪心里咯噔一声,顿觉大事不妙。 安娜手里握着的正是他的头发!他的身体是东大陆人,一头青丝如瀑乌黑油亮,他的发色在整个光明圣殿里是独一份的。 只有他一个人是黑毛啊!这和昭告天下有什么区别? 他心里泪流满面,怎么也没想到是这头拖把似的头发出卖了自己。 地板上残留着另一个人留下的浅浅脚印,手心里握着那个人落下的青丝。安娜像是验证了心中猜想那般,慢慢地合拢手指,将那两根头发珍而重之的拢在手心里。 她垂着眼睫,嘴里吐出一声百转千回的叹息。 “你终于来了,格拉蒂丝,我等你等了二十一年。” “二十一年,人生有几个二十一年。这二十一年里,圣殿里的圣女换了一批又一批,那些小姑娘和花一样娇嫩,就和当年的我们一样。” “……格拉蒂丝,你既然愿意冒着危险来到这里取走了那本书,难道就不愿意出来见我一面吗?” 她的质问――不,是哀求。她的哀求声在这片空间里层层回荡,其凄婉悲痛,令人闻之心颤。她在哀求那个叫格拉蒂丝的人,出来见她一面。态度是那样的卑微,如同祈求神灵一般低到尘埃里。 可黑暗中寂静依旧,无人回应安娜的哀求。 安娜攥紧了手里的青丝,心中的绝望如浪潮般一点点的淹没了她。 ――在她发现禁制被触动的那一刻,她是那样的欣喜若狂。二十一年来,她从没有哪天像今天这样高兴过。什么淑女礼仪,什么圣女规章统统被她抛到了脑后,只顾狂奔疾走,为的就是能够快点见到格拉蒂丝。至于路上行人惊诧的眼神,她哪里顾得上那些! 可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并没有什么重逢与原谅的戏码,只有避而不见和自作多情。 “我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见你一面;可我说了那么久,你还是不愿意出来见我。我只是想看看如今的你是什么模样罢了……”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嗓子眼里像塞了棉花似的哽得难受。她低着头,眨了眨有些发涩的眼睛,轻声说:“罢了,就这样吧,谁让我们是敌人呢。这一点,我早该想明白的。” 说着,几滴眼泪砸在地上,在尘土里晕开黑色的花来。 “……我走了,再见reads();。” 今天是周末,无事可做的圣女们早早去了圣殿餐厅用餐,等白檀溪他们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偌大的餐厅里已经不剩几个人了。 “阿曼达,你怎么了?”玛丽一边切着盘子里的牛排,一边问他:“感觉你从图书馆里出来后心情就不太好呢。” 白檀溪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哪有,我只是肚子不太舒服。” 其实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手贱,都是手贱!他为什么要没事找事干去偷书? 这下可好了,他被安娜祭祀错当对立阵营的老情人。安娜祭祀千呼万唤,发现老情人就是不肯出来,这一折腾把安娜祭祀的最后一丝念想也给断了。 古人云,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他直接把人家破镜重圆的半片镜子拿走了,偏偏还不能手动还回去,早知道这本书那么辣手,他绝对不会自作聪明的去碰它。 呔,想想他都觉得自己好缺德。 然而木已成舟,即使现在他把偷窃的书放回去也于事无补了,反而可能会漏出马脚。 白檀溪反手撑着下巴,眼神飘忽,另一只手握着叉子漫无意识地扎着盘子里的馅饼,“因为肚子不太好受,都没能够好好的找资料。眼看安娜祭祀的舞蹈班都要开课了,我这心里实在没底……” 海伦娜和玛丽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女生每个月特殊时期总是特别的忧虑,想得特别多,还会有些烦躁,这很正常。 “这个时候,吃点甜食会舒服很多。”海伦娜把她面前那份一看就巨甜无比的蛋糕推到了白檀溪的面前,朝他眨了眨眼睛:“你知道的,有时候治疗术并不如一个小蛋糕有效呢。” 玛丽也有样学样,把自己拿的焦糖布丁分给了他:“可怜的阿曼达,那么瘦,多吃点。” 这个场景真是似曾相识啊…… 回忆起他昨天被糖分支配的恐惧,干痒的感觉似乎又一次漫上了白檀溪的喉咙。可他不能辜负姑娘们的美意,只能悲愤地接过那份焦糖布丁,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见白檀溪吃得香甜,玛丽和海伦娜也低头解决起手里的食物来,一时间只能听见三人进食的声音。 咽下盘中最后一口牛排,玛丽想给自己倒点葡萄汁喝。装果汁的杯子就在她右手边,她微微侧过身子想要伸出右手时,眼睛余光瞥见了一抹白色身影。 “安娜祭祀。”玛丽站了起来,和白檀溪身后的人恭恭敬敬的打着招呼:“您好,您也来用午餐吗?” 低头吃着土豆泥的海伦娜被她这冷不丁的一声吓得差点给呛到,再抬头一看,发现对面站的是即将教授大家舞蹈的安娜祭祀。 她也跟着站了起来,客客气气的说:“日安,安娜祭祀。” 对面两个姑娘都站了起来,白檀溪也不能一个人风雨不动安如山吧?他硬着头皮站起来,转过身和这位一个多小时前刚刚见过的光明祭祀行礼问好:“日安,安娜祭祀。” 她还是穿着之前那双珍珠缎面鞋,身上的白裙子换了一条,头发也重新打理过了。除了眼睛还有些微微泛红外,她和平时那个优雅端庄的安娜祭祀没有什么两样。 安娜祭祀也注意到了他异于常人的发色,她怔了怔,继而笑道:“日安,各位小姐,你们快坐下吧。” 白檀溪同她站得很近,他发现安娜的指缝间还有些脏污,想来是之前在地上抠挖所留下的痕迹reads();。 于是他拿出了自己的一方手帕,递给了安娜祭祀。 “您的指甲上似乎沾了些香膏。” 制香膏是圣殿圣女们的爱好之一,白檀溪的“误会”合乎情理。 此举甚是贴心,安娜接过那块丝帕握在手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白檀溪:“谢谢,是我疏忽了……你叫什么名字?” “阿曼达,我叫阿曼达。” 白檀溪顿了顿,将海伦娜递给自己的那份小蛋糕端了起来送到了安娜祭祀的眼前。 “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餐厅里的食物不剩多少了。若您不嫌弃,请用个小蛋糕吧。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海伦娜说吃点甜的有时候比治疗术还管用,您愿意坐下来尝尝吗?” 银盘里的蛋糕看起来非常蓬松,厚厚的奶油和水果压在上面,饱满得似乎随时都能溢出来。这种看起来就很美味的小蛋糕,没有人会拒绝。 随着安娜祭祀的入席落座,三个站桩的人终于可以坐下了。 吃饭是一件能够轻易拉近大家距离的事情,当高贵冷艳的女神和你同桌吃饭,吃同一样东西时,你和女神之间就有了共同点;再聊一聊,你们还能产生共鸣。推杯换盏一番后,彼此之间不再生份,说不定还套上了近乎。 海伦娜和玛丽很庆幸她们拿得食物不少,现在才能轮番给安娜祭祀投食。 这边三位有心讨好,那边一位正需安慰,这一顿饭吃下来皆大欢喜。 吃完午餐,三人抱着书同安娜祭祀道别,准备回宿舍烤会儿火。 回去的路上,玛丽和海伦娜兴致很高。 作为安娜祭祀未来的学生,谁不希望自己能给她留下一个完美的第一印象呢? 如今她们三在安娜祭祀那儿已经挂上号,混了个脸熟了,这都亏了阿曼达。 两位小姐一脸喜气洋洋,恍若过年的状态让白檀溪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归根到底,安娜祭祀只是个舞蹈老师,且不说目前就一顿饭的交情,即便是抱上了安娜的小细腿,也没必要那么开心吧? 玛丽看阿曼达懵逼的模样,一下子乐了。 “你难道不知道安娜祭祀是神圣祭祀阁下和神圣骑士长阁下的女儿吗?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件事情才那么主动的去邀请安娜祭祀共进午餐呢。” “玛丽,这些话不要在外边乱讲,”海伦娜一手捧书一手把钥匙□□门锁里转了两圈,回头道:“给人听到了,好像我们别有用心似的。” 她的语气略带责备之意,玛丽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说:“这不是都到了你们寝室门口了吗?这也没什么呀……好了好了别瞪我了!我知道啦,以后也不会这样了。” 这样子的玛丽让海伦娜顿时失了脾气,她倒不担心旁人听到了这番话认定她和玛丽别有用心,毕竟她们身后有家族撑腰,谁也不会也不敢在她们面前放肆。 她担心的,只是阿曼达一个人而已。为此她才出言制止了玛丽的胡言乱语。 压下心头的忧虑,海伦娜拧动门把,推开了门。 门里面暖意融融,克里斯蒂娜手捧一杯热可可站在客厅里冷冷地看着门外他们三个。 第二十八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有时候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就比如说眼前这事,系统赌五毛钱,屋里的克里斯蒂娜已经把刚才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所以说学生宿舍在建设时一定要做好隔音工作。 海伦娜有些尴尬,只恨自己这话说的不是时候。偏偏赶在眼前这个档口,好像意有所指似的。 面对这尴尬的场面,白檀溪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古人诚不欺我,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修罗场。 ……好像有哪里不对,等等,他不是女人啊喂! 海伦娜尴尬,白檀溪懵逼,最后还是玛丽勇敢地挤到前面来,厚着脸皮给自己搭台阶:“克里斯蒂娜你站在门口是为了我们开门吗?真是太感谢了!” 克里斯蒂娜:“……” “这外面可真冷啊,啊呀你们傻站在外面干嘛?这是你们寝室诶,你们不进来我怎么好意思坐下来烤火呢?” 说完玛丽一手抓一个,拖着海伦娜和白檀溪就进来了,路过克里斯蒂娜身边时她还不忘让克里斯蒂娜把门给关上。 脸皮厚嘴皮薄的玛丽深深地打动了系统的心,它顿生一种“天涯遇知音”的感触,恨不得长出一个身子来当场就和这位小姐姐拜把子。 玛丽的这番举动于克里斯蒂娜而言,那就是chiluoluo的挑衅reads();。克里斯蒂娜气得浑身哆嗦,几乎拿不稳手里的可可! 眼看愤怒的克里斯蒂娜就要往她们三脸上泼可可了,玛丽脚底抹油,甩下一句“啊呀我肚子好痛我先回去了”后,跑了。 见风使舵的还有海伦娜。她把怀里下滑的书往胸前带了带,自言自语了一句“书好沉啊”后,人也闪进自己的屋里了。 两声门响后,客厅里只剩下白檀溪和克里斯蒂娜。 白檀溪简直想伸出尔康手——小姐姐们,不带你们这样子的啊!说好的朋友一生一起走,谁先偷跑谁是狗呢? ……算了,大家走我也走,假如不走肯定会被喷成狗。 “不、不要脸!太过分了!” 克里斯蒂娜把杯子狠狠的砸到阿曼达的房门上,刹那间滚烫的热可可飞溅一地,打湿了她的裙摆,而她浑然未觉,整个人沉浸在内心的愤怒里! 一个个的、她们一个个的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玛丽和海伦娜这两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贵族小姐也就算了,凭什么阿曼达这样的异乡人也敢轻慢于她? 肯定是因为攀上了安娜祭祀这样有深厚背景的高枝,所以才有恃无恐起来。 克里斯蒂娜冷笑一声,最是可恨啊!明明她们三个才是同寝室友,海伦娜和阿曼达却喜欢同玛丽这个粗鲁的女人同进同出。如今更是把她撇在一边,拉帮结派的去讨好安娜祭祀置自己于不顾。 她克里斯蒂娜,哪里比阿曼达差了?她身为药商之女,家境殷实,长相也称得上一声肤白貌美,难道就因为少了一张抹了蜂蜜似的油滑小嘴,便处处不如阿曼达了吗? 阿曼达这种表面一套暗地一套的绿茶biao,大家都看不出来吗?亚尔维斯,你就不能睁开眼睛认真的看清楚这个女人,再看看我吗?这种惺惺作态的下jian货色,哪里配得上你了? 茶杯砸到门上发出一声闷响,白檀溪听得眉毛都没动下。 这个克里斯蒂娜,简直是标准炮灰,白吃这么多年面粉了。像她这种活在自己脑补世界里的人,行事肆意妄为,喜怒无常,在圣殿呆了这么几年居然没有被其他姑娘打死,也是一种奇迹。 不过他又不是学校,没有义务替她父母教她做人。他也不想和个小姑娘斤斤计较,如果克里斯蒂娜还想玩砸杯子泼饮料这种小把戏,那随便她好了。 系统却想得比他多,“你不和她计较是好事,可她非要和你计较怎么办?蛇精病的脑回路和常人不一样的,你那室友不敢动海伦娜和玛丽,但未必会放过你。” “就凭她?”白檀溪“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不是我瞧不起人,就她这种人际关系差到极点的住宿生也想折腾我?我仙女都不怕怕他这个半吊子圣女,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呗。” “咪——” 这时蹲在蝴蝶结篮子里的小黑猫睁着一双圆溜溜黄灯泡似的眼睛娇滴滴的叫了一声,拉回了白檀溪的注意。 小猫的叫声又轻又嗲,白檀溪哪还有心思想别的,满心满眼里只有那只小黑猫了,刚才酷帅狂霸拽的气势瞬间随之东流了。 “我的小宝贝儿有没有被吓到。”他弯腰抱起白手套先生让它倚靠在自己怀里,以手为梳五指虚抓给它顺起了毛,说话声音又轻又缓:“不怕不怕,儿子最勇敢了。” 白手套先生:“……” “还好给你染了个白手套,不然你这么黑晚上我都找不着你reads();。” 白手套先生:“……” 小猫的身子小小的,暖洋洋的,趴在他的怀中乖巧无比,宛如一枚手炉。白檀溪不禁心生怜爱,轻轻地把自己的脸贴到了白手套先生的脑袋上,温柔地蹭了几下。 啊,好柔软,好酥糊!继续蹭不要停! 白手套先生:“……” 光蹭还不够,过了一会儿,白檀溪又伸出禄山之爪开始给白手套先生做起了马杀鸡。一会儿抓抓耳朵,一会儿摸摸脊背,一会儿亲亲肉垫,一会儿撸撸尾巴。简直是花样百出,逼猫就范。 一开始白手套先生也是不情愿的,可生活便如强jian,不容你拒绝。可怜的小喵无力抵抗主人胡作非为的两只爪子,只能在主人手里被翻过来倒过去,四脚朝天的露出了绵软的小肚皮,任其为所欲为。 披着猫皮的娄卿老脸通红,三观全碎。奈何快gan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根本容不得他拒绝。就在不经意间,他的嘴与身体全部沦陷,变得意外的诚实。 白手套先生躺在床上四脚朝天,喉咙里不断发出代表享受的“咕噜咕噜”声,这副可爱的模样让白檀溪充满了自豪感! 看!他!征!服!了!一!只!猫! 喵色误国啊!系统痛心疾首道:“你还记得舞蹈班是明天早上开课吗?” “……记得。”白檀溪扁了扁嘴,舞蹈班开班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不得不说搞宗教的就是重视仪式感。一个学员最多四十个的舞蹈班开班仪式,却有着一堆龟毛规矩。不仅要求全体见习圣女穿上新发的白纱裙悉数到场,还要邀请圣骑士们前来观看。这个规定让白檀溪非常不解,他不懂区区一个舞蹈课开学为什么要邀请那么多幸运e的枪兵过来,这到底是上课呢,还是相亲呢? 吐槽归吐槽,相关的准备工作还是还做的。 他恋恋不舍的放下白手套先生,从戒指里摸出了明天要穿的那条裙子在床上铺展开。 平心而论这裙子的确好看,雪纱金片绣花蕾丝,满满的设计元素奢华配置,和现代某些大牌的高定不相上下。胸口与裙摆处点缀的宝石虽然细小,但胜在质量上佳,除了裙子轻薄了点不适合当下的季节外,根本无可挑剔。 “可是身上穿着这么薄的裙子,旋转跳跃风一吹不就曲线毕露了吗?” 脑回路与众不同的伪圣女低了了头,盯着自己的下面看了好一会儿,那忧虑的眼神充分显示了他对自己弟弟的担忧:“……如果身份暴露的话,我肯定会被阉掉的。” 系统也跟着陷入了沉思,是哦,虽然宿主的重点不太对,但这好像的确是个问题。感觉在这个世界里,宿主所遇到的问题一直在无法当好一个姑娘上打转儿,又是高跟鞋又是裙子的。 “也许,宿主你可以在裙子底下穿条南瓜裤?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怕走光好了。” 白檀溪听得眼前一亮,二话不说站起来就脱衣服:“试试!” 圣女服顺着两条笔直的大退缓缓滑下,堆在地板上堆成一团。 此时的白檀溪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胖次,赤脚站在地板上。他的背白得耀眼,好似一块无暇的大理石,细腻光滑的脊柱沟顺着他纤瘦的背部一路直下,最终没入到那片引人遐想的布片里。而那布片紧紧的包裹着挺qiao的臀瓣,形成一个圆润丰盈的弧度,恍若一只饱满的桃,轻轻一揉便能溅出甜蜜的汁水来reads();。 兴许是因为寒冷,白檀溪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那桃瓣便漾出些许波浪来。 因为身高问题,白手套先生看向白檀溪的视线角度十分刁钻,对上如此绝妙的风景线它也只能默默的伸出前爪用肉垫捂住了鼻子。 白檀溪对于猫的异常浑然未觉,谁会在意一只巴掌大的小猫呢?他在垃圾堆一样的储物戒指里翻了半天,终于掏出一条白色南瓜裤和一面穿衣镜来。 换上裤子,套上裙子,白檀溪理了理头发,站在落地镜前打量起自己这具身体。 原主本身就具有一种雌雄莫辩的美,喉结根本摸不出来,所以他才能在圣女堆里混那么久还没被发现。虽然凶口平得能牧马,但在西大陆的普遍认知里东大陆女人就是贫乳,因此他的室友们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 白檀溪忍不住摸了摸凶部——这平原般的凶脯在这片奶妈的海洋里简直是一股清流,裙子胸口宝石极好的点缀了过于平坦的胸部,裙底的南瓜裤微微撑起了裙摆,在视觉上修饰了他那不够宽的的盆骨。 这么一看,这镜中的美人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白檀溪原地蹦跶了好几圈,在确保即使台风压境他也绝对不会暴露弟弟的形状后,这才放下了心来。 试衣服的劲头过去了,白檀溪才觉得身上有些冷,他飞快的脱掉身上的裙子换上了厚实的睡袍,窝在床上开始看今天拿回来的那本《亵渎之罪》。 这是一部类似与自传体的小说,从记述的口吻来看很容易就能猜到作者就是安娜祭祀本人。总体来讲,这是一对有情人因为阵营问题相爱而无法相守的故事,剧情之俗套,内容之狗血,桥段之经典,让见惯了三流言情剧的他嘴角隐隐抽搐。 然而通篇阅读下来,他并非一无所获。白檀溪注意到,在这本书里安娜祭祀提到过一种禁忌物品,名为卧梦草。 将卧梦草置于枕边,灵魂便可在梦中抵达黑暗圣殿,而安娜祭祀正是用这种方法与格拉蒂丝在梦中相会直至被她父母发现。 这简直是显而易见的悲剧!在这对神圣夫妻的眼里,女儿这是要走上一条不归路啊!爱女如命的夫妻两个不舍得大义灭亲,那只能想办法帮女儿挥剑断情了!于是在一天晚上,他们两个暗戳戳的跟在女儿后面魂游黑暗圣殿,然后顺理成章的和格拉蒂丝发生了激烈冲突。 那晚黑暗神并不在殿内,区区一个格拉蒂丝怎么可能打得过这对武力值爆表的夫妻,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身受重伤。安娜的双亲也没敢把她打死,生怕安娜因此恨上了他们。但为了让这对小情人关系断的彻彻底底,神圣骑士长和神圣祭祀撒了个小谎,内容也很俗套:安娜是带路党,他们是听了女儿的告密特意前来伏击格拉蒂丝的。 一边是父母,一边是情人,身后还有阵营之争,安娜无法抉择也无法解释,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为了寄托最后一点希望,安娜用格拉蒂丝送给她的这本笔记本写了一本独白,藏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并设下了禁制。 这本剧情膈应,结局悲惨的《亵渎之罪》,看得白檀溪太阳穴狂跳不止。 他合上了书,问系统:“那么,这么神奇的草在哪里才能买到呢?” 系统答道:“反正光明圣殿里肯定弄不到,安娜祭祀之所以搞得到是因为她是光明圣殿两位大佬的亲生女儿。” 白檀溪想想,自己作为一个人贩子家庭的养女,光明圣殿的凄惨寄宿生,没办法搞到这么高级的道具啊。 “算了,现在琢磨这个纯属空想马列主义,还是等我出去了再考虑搞违禁物品的事情好了。” 第二十九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第二天便是万众瞩目的舞蹈课开班日了。 大一早天还没亮,白檀溪就听到了隔壁的动静。 穿着高跟鞋哒哒哒跑来跑去的声音,凳子拖拉柜门开合的声音,还有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姑娘们在为今天的仪式做准备,只求给安娜祭祀留个好印象。 客厅的灯光隐隐从门底的缝隙里透进来,白手套先生从地板上纵身一跃,落到了白檀溪的床上。 小熊肉垫踩上了白檀溪的肩膀,他顺手摸了摸它的头:“早啊,我的小先生,冷不冷啊?” 小猫轻轻“咪”了一声仿佛在说冷,那软嗲的声音听得白檀溪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微笑,他掀开被子捉住小猫,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这里捂一会儿吧。” 兴许是因为*温暖柔软的缘故,白手套先生趴了一会儿又站了起来,用两只前爪一下又一下的蹬着白檀溪的胸口,脸上还露出了很享受的表情来。 感受着胸膛上不轻不重的肉垫按摩,他一下子懵了――这、这就是传说中的踩奶吗? 踩着踩着,小猫的肉垫按到了不该按的地方,白檀溪忍不住“啊”了一声。 “好痒……不要踩那里,阿爸我没有nai。” 白手套先生猫躯一震,却无法停下爪下的动作。它只能循着这具身体的本能一边享受着爪下q弹的感觉一边风中凌乱,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叫声。 如果白檀溪能听懂猫语的话,就会明白它嘴里说的是“我控几不住我记几啊”了。 白手套先生心里泪流满面,它早该知道的,生活就是一场强坚,逼着你坚强。 “咚咚咚――”此时门外有人敲门。 “阿曼达,你起来了吗?”海伦娜在外面轻轻的扣门,声音温柔:“今天要去安娜祭祀那里练习跳舞,昨天刚留了一个好印象,今天可千万不能迟到了哦。” “对了,神圣骑士,就是你最崇拜的艾伯特斯特林阁下今天也会携见习骑士来观看,你再起来就要晚了,众目睽睽下迟到很丢人的。” 白檀溪心里清楚得很,原主哪里是崇拜艾伯特斯特林啊,他那是羡慕!满满当当的羡慕嫉妒恨! 你想啊,一个长相巨man的纯爷们,扛得起枪,打得过龙,原主一个被迫混在姑娘堆里装女孩子的男人能不羡慕吗? “我知道了。”他抓了把猫毛,对门外的海伦娜说,“你先去洗漱吧,我马上就起来。” 单纯从职位上来看,安娜祭祀属于光明圣殿的中层神职人员,上头有光明大祭司神圣祭祀压着,手下管着见习圣女光明圣女,所以她所在的圣殿虽然谈不上奢华之至但也绝对不寒碜。 大片大片绣着花纹的金线雪纱挂在走廊里随风轻舞,坠在廊下的金铃叮叮当当的响着,铃声清脆悦耳,穿过薄薄的雾气,牵引着纯洁的少女,步入光明的殿堂。 和其他高耸精致的白色圣殿不同的是,这座圣殿是圆顶建筑,站在圣殿之中抬头便可以看到天空。当白檀溪和其他圣女顺廊而入时,他们看到金色的阳光顺着顶上的洞口流泻而下,柔柔的照在安娜祭祀的脸上,那一瞬间所有人都被震撼了。 安娜从外表上来看,非常符合一个舞蹈家的设定reads();。她纤细,美丽,高挑,优雅,银色的头发被梳成了一个髻用嵌着宝石的金色头冠固定起来,白檀溪不得不承认,被这么多貌美如花的圣女包围着,安娜祭祀也毫不逊色,她气质天成美得不同寻常。 “赞美我主埃格伯特,阳光所及之处,恩泽万物。”安娜的声音如水波一样在圣殿里蔓延开,“祭祀之舞便是神圣,是光明,是我主的旨意,你们万万不可轻慢懈怠。今天,是你们学习祭祀之舞的第一天,希望你们可以在光明日那天大放光彩,这是我作为一个传授者的愿望。” “按照传统,驻守圣殿的神圣骑士阁下会偕同见习骑士们前来观看今天的练习,”安娜祭祀顿了顿,“实际上他们已经来了,希望你们多加努力。” 身边的圣女们刷刷的看向了对面银甲长枪的骑士们,纷纷脸泛薄红,然后双手交叉按在胸前齐声高喊:“赞美光明!” 一时间回音如潮,层层叠叠,气势恢宏。白檀溪混在里面滥竽充数,依葫芦画瓢,深深地为自己误入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邪教感到悲哀。 圣殿东侧涌进来一群美貌的白衣姑娘,她们身着缀满珍珠宝石的舞衣,缓步而来,有的拿着铃铛,有的举着小竖琴,还有两手空空的。她们迅速分成两队,拿着乐器的圣女们走到了安娜祭祀身后远远的排成一排放好了乐器,而两手空空的圣女们则是围住了祭祀,然后跪在地上。雪白的裙摆坠着星星点点的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顿时大理石的地面上绽开出朵朵明艳的花来。 后排的圣女细指轻摇,弹起了竖琴,击鼓摇铃清脆悦耳,安娜祭祀缓缓抬起双手,起舞。 她动作轻缓神态庄重,裙摆微曳,在重重簇拥之下指尖划出惊艳的弧度。在场所有人纷纷屏气息声,安安静静的观看起来。 一舞毕,伴舞的圣女们如退潮一般井然有序的离场,悄然无声。 环视四周,见习圣女和见习圣骑士们都被自己的表演给镇住了,安娜轻轻吐出一口气,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来:“那边好,下面,我们开始练习舞蹈吧。” “跳舞,自古有之,歌舞是一种表达方式,我们用光明之舞来寄托表达我们的虔诚。”细碎的脚步声在圣殿回荡,“哒哒”的脆响传入了每个垂首聆听教诲的圣女耳中。 “而学习光明之舞,对你们的身体也是有要求的。第一,身体要柔软,这样举手投足之间才能体现出光明神的温柔慈爱。你们年纪不大,我认为这个不是问题。” “第二,我认为习此舞者,身体不宜过于丰腴。” 话音刚落,少女们纷纷惶恐的抬起头左顾右盼,又低头的看了看自己的胸部,最后齐齐用慌张的表情看着安娜祭祀。 安娜祭祀平静的扫过这群发育良好的西大陆的姑娘们,伸手把低头发呆的白檀溪拉了出来。 “像她这样的体型,是非常适合跳舞的。” 姑娘们纷纷一脸羡慕的盯着他的胸看,小声的议论起来。 “真羡慕阿曼达啊,被祭祀挑出来当示范。” “可是像她这样平坦的胸部,圣女里再没有第二个了。” “原来亚尔维斯喜欢这样的,看来我没戏了。” “又不能割掉,真讨厌,人家也想像阿曼达圣女一样纤瘦。” 白檀溪:……谢谢,谢谢各位小姐姐们的夸奖了,所以你们能小声点说我胸平吗? 被安娜拉出来的他站回去也不是,杵着不动也不是,只能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安娜祭祀reads();。 安娜祭祀:“不要紧张,你就站到我后面当示范吧,下面我来教你们。” ……安娜祭祀选他当领舞?白檀溪如遭雷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七脚舞八脚跳的这也太尴尬了吧?天地良心他上学时连领操都没做过啊! 系统安慰他:“你放心,有那张舞蹈卡在手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保证你每个动作都做得飘飘欲仙,恍若玄女下凡尘!” 结果等安娜正式开始教学了,白檀溪才发现安娜的矜持优雅都见了鬼,端庄迷人什么的全部都是假象。 “我们先练习基本动作,海伦娜,你照着我这个动作来。” “右手再抬高点,表情要舒展平和,好,腿再下去点。” “腰压下去,再往下,克里斯蒂娜你的动作怎么这么僵硬?” “少转了半圈,再转一次给我看……好了别转了你们快扶住她她转晕了!” “贝拉你身体挺柔软的啊,怎么做的动作姿势这么僵硬不自然?东大陆有句话叫勤能补拙,贝拉你还需要练习――你们笑什么?一个个转起圈来和陀螺一样,给我好好练习!” “蕾妮告诉我,你早上吃东西了吗?让你动作轻柔些不是让你有气无力的!” 圣女们被骂得脸上飞红,想到她们当着那么多圣骑士的面被安娜祭祀教训了,心里又羞又气。她们内心也几乎是崩溃的,安娜祭祀好歹你也是大部分圣骑士的梦中情人啊,在大庭广众之下你就不能顾忌下自己的淑女形象顺便照顾下我们的脸面吗? 唯一没有被教训的只有白檀溪了,因为有挂在身,他当场就复原了安娜祭祀之前跳的那支舞蹈,他的每个姿势都做得非常标准到位,一支舞跳下来一气呵成动作柔美自然,直接把大伙儿看傻了。 倒不是他想炫耀,主要是一群姑娘一同做舞蹈拆解动作保持不动的样子太奇怪了,和参加假人挑战似的又累又二。尴尬症有些厉害的他当机立断的在安娜面前表演了全套qte,直看得安娜祭祀美目里惊喜连连,直接把他提拔成副手宣布他不用学了。 安娜祭祀是谁,她是整个圣殿里舞技最为高超的祭祀,旁人要得到她一声夸奖尚且很难,想让她亲口宣布不必再学祭祀之舞那无异于天方夜谭。 可偏偏有人做到了,而且只是一个见习圣女,甚至她还被安娜祭祀钦点成为了舞蹈课的另一位指导。由此可见,阿曼达在这方面的造诣是多么的惊人。 看到阿曼达大出风头,别的圣女最多羡慕嫉妒,毕竟人家技高一筹并没有什么好诟病的,而克里斯蒂娜却被气得不轻。 她辛辛苦苦练了那么久的姿态都没让安娜祭祀多看她一眼,反倒是表气冲天的阿曼达在这里大发光彩,夺去了所有人的眼光。 克里斯蒂娜在心里大骂阿曼达,这不要脸的东西就知道玩弄手段,上次在床上和亚尔维斯玩什么欲拒还迎被她看到了,这次又在亚尔维斯面前卖弄起了风搔大出风头,实在表上天了! 就在这时,安娜祭祀突然冲着白檀溪柔柔一笑,冷不丁的问他:“阿曼达,我留意到你裙子下面还穿了别的东西,那是什么?” 白檀溪的汗瞬间就下来了,大脑飞快的运转起来――他心里有鬼,不得不揣摩起安娜问这个问题的用意。 是单纯的好奇,还是她是觉得自己裙子底下穿南瓜裤不合规矩? ――再怎么样,总不至于要求他当场把身上的裤子扒下来吧? 第三十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在众目睽睽之下,白檀溪再一次故技重施,憋足了一口气让脸迅速的红了起来。 “是一条南瓜裤,”他有点羞涩的低下了头,两根食指搅来搅去,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我那个……怕弄脏了这么漂亮的裙子……” 真是个害羞可爱的姑娘,一样的黑发,一样的平胸,一如当年的格拉蒂丝。 藏起眼底的怀念,安娜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好孩子,我并不是在责备你。它叫‘南瓜裤’是吗?你的想法很好,很有趣。” “它既能避免裙子紧贴身体的尴尬,又能使裙摆转动幅度增大,并且能够杜绝走光reads();。这么有用的东西,应该人手一件才是。” 安娜祭祀的夸奖让在场的姑娘们眼前一亮,视线齐刷刷的落到了白檀溪的屁股上。面对这些姑娘炙热得几乎可以扒下他裤衩子的眼神,白檀溪的假害羞变成了真慌张。 (●'w'●)丿→w(゚Д゚)w 他的心在滴血,原来他只担心安娜逼着他脱裤子,现在他要担心所有姑娘冲上来掀他裙子扒他的南瓜裤! 万一一哄而上扒他裤子,他双拳难敌四手,拨开迷雾见真理,脱掉裤子现大鸟。 大家都震惊的发现他是大!雕!萌!妹! “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有大雕?最多雏鹰展翅了,甭往自个儿脸上贴金。”系统翻了个白眼,搞了白天安娜祭祀只是看出了南瓜裤的优越性想要大力推广而已,害得它跟着宿主瞎紧张了一把! “好了,”安娜见大家过于关注阿曼达,把她弄得脸都红了,不得不击掌几下唤回见习圣女们的注意。 她清了清嗓子,“东西虽好终究是外物,你们还是要注重本质努力练习舞蹈的。阿曼达,你过来帮我指导指导她们。” 白檀溪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好的,安娜祭祀。” 内场的练习进行的如火如荼,见习骑士们和领队的骑士在不远处看得目不转睛。不谈姑娘们的舞姿是否优美、记忆精湛与否,光看着这一张张如花似玉的俏脸,他们都高兴。 要知道,他们以后的老婆多半都在这里面呢!不看她们,看谁呢? 安娜祭祀说刚才那一番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圣骑士这边并没有听清她讲了些什么,他们只注意到所有的见习圣女们都盯着黑发的阿曼达猛瞧,姑娘们眼里流露的艳羡和狂热显而易见。 亚尔维斯握紧了手里的银枪,想起阿曼达刚才的表演,心里一阵火热。 她的舞步是那么的轻盈,恍若一只沾花即去、点波而逝的蝴蝶,在众人的簇拥之中自信起舞,夺人眼目。 袅娜的身姿,柔软的腰肢还有那含笑的唇角,让他情不自禁的回想起那天那个下午,他将她压在身下含shun抚摸的情形。 ……想想下shen都要爆炸。 虽然什么都没做成,阿曼达还将自己踹了下去,他也恼羞成怒地摔门离去。 他承认当时自己确实很愤怒,但是事后想想那时他真不应该那样反应,东大陆的女人天性羞涩含蓄,会做出那样的举动也很合乎情理。 而今天的阿曼达,就如同一团跳动的火焰,再次点燃了他心头的炙热。 对于她,他志在必得! 想到这里亚尔维斯眼神一暗,沉声道:“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尼尔圣骑士站在亚尔维斯的身旁,听到他这句话后几次欲言又止。 “你怎么了?”亚尔维斯和尼尔从小一起玩到大,见他一脸便秘似的表情,奇怪问道:“我看上阿曼达的事情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 “还是说……你有一个尤兰达还不够,想和我抢?” 这个锅扣的太大了,尼尔可不敢接reads();。 “你在想什么?”他连忙压低声音,“亚尔维斯,你我兄弟一场,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倒是你,你和我透个底吧。” 透顶? 亚尔维斯偏过头盯着尼尔,对他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尼尔叹了口气,对这位童年玩伴循循善诱起来:“其实吧,这不算什么病。早发现早治疗,还是有希望的,你万万不能为了面子而耽误了自己的幸福啊。” 亚尔维斯:“???” “尤兰达都告诉我了,她帮你在阿曼达面前说尽了好话。可人家阿曼达说什么都不肯,人家说你不行啊!” “哐当”一道巨雷瞬间劈在了亚尔维斯的头上,把他气得七窍生烟!说一个男人不行,是对他的最大侮辱。什么东大陆的女人天性羞涩含蓄,都尼玛是骗人的! 亚尔维斯的眼球充血,声音瞬间拔高:“说我不行?敢和我真刀真枪试试吗?” 他这一嗓子实在太嘹亮了,聋子都听得见了。对上左边一排齐刷刷she过来的饱含兴味的眼神,尼尔只恨刚才没把他嘴巴堵上,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艾伯特・斯特林自然也听到了,他提着枪循声而来,健步如飞,一身精甲随着他的行进不停发出了“咔咔”的声响。 他在两人面前停了下来,艾伯特的视线落在了亚尔维斯的身上,眉心的缝隙紧得几乎能夹死苍蝇:“亚尔维斯,安娜祭祀正在授课,安静是起码的尊重。” 在圣骑士里几乎没有不怵眼前这位大人的,见他质问起亚尔维斯,其他圣骑士纷纷低下头都做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来。 “谁说你不行?”艾伯特问亚尔维斯。 亚尔维斯一脸遭受了巨大侮辱的表情,死也不肯开口。 艾伯特冷着一张脸,转而问尼尔:“尼尔,是你说他不行吗?” 尼尔也是心里苦,可他能说什么呢?他总不能说这话是阿曼达圣女说的吧?这话说出来,谁信啊? 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自己的好兄弟有台阶可下,这口屎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吃下去了。 “非常抱歉,斯特林大人,这句话是我说的。”尼尔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听说亚尔维斯最近剑术有所精进,为了能和他比试,我用上了激将法。” 其他竖起耳朵听八卦的圣骑士憋笑憋得肠子都打结了,能看见严肃无比的艾伯特口吐“行不行”之类的话真的……太有趣了! 艾伯特・斯特林点了点头,甩下一句“下不为例”,头也不回的走了。 待到“咔咔咔”的声音远得几乎听不见了,尼尔知道他把这事糊弄过去了。 结果还没等他松口气,他耳边传来亚尔维斯磨牙的声音。 “阿曼达你给我等着……”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也都累了,回去吃点东西好好休息。明天训练还在这里,还是这个时间。” “安娜祭祀,再会。” “再会。” 安娜祭祀一宣布下课,白檀溪就脚底抹油,溜了reads();。 没办法,他在指导这群小姑娘凹姿势时,老有几个不懂事的见习圣女偷偷摸他屁股,手劲儿还贼大!虽然白檀溪心里明白她们是在好奇他身上的南瓜裤,可是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啊! 万一小姐姐们一个手癌不小心捏到了前面――动手的是她们,到时候尖叫的也是她们;吃疼的是他自己,最后会死的还是他自己。 课上有安娜祭祀镇着,这群剽悍的西大陆圣女们还勉强算得上规矩。等下了课他再不跑,估计裤衩子就要保不住了! 望着阿曼达绝尘而去的背影,玛丽喃喃道:“她怎么跑这么快,我还想喊她一起吃午餐呢……” 海伦娜可是看见好几个见习圣女对阿曼达扯裙子摸屁股的,她估摸着脸皮薄的室友被吓坏了。 “她可能是害羞了,”海伦娜挽起玛丽的手:“我们先去餐厅吧。” “什么、害、害羞!”克里斯蒂娜攥紧拳头,咬着唇:“分明是、是得了安娜、安娜祭祀的青眼!就就……就……就不把大家、放在眼里了!” 玛丽听了嗤笑一声,有些话海伦娜不方便说,她可以替她说。 于是她捏着嗓子阴阳怪气道:“哪个大家呀?谁和你一家啊?戏可真多,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这幅嫉妒到眼红发狂的尊荣。” “你这挑拨离间的水平太次了,都是我玩剩下的。走吧海伦娜,我们吃饭去。” 在林荫小道上狂奔疾走的白檀溪突然打了个喷嚏。 “阿嚏!” 他揉了揉鼻子,“妈的谁骂我?” “我就知道!你的羞涩含蓄,全部都是装出来的!” 亚尔维斯从树林里走了出来,用手里的枪指着白檀溪的鼻尖儿:“是你和尤兰达说,说我不行?” 被戳穿的白檀溪伸手握住那柄指着自己鼻子的银白枪头,将它拨到一旁。 他歪着头冷笑了起来。 “有话好说,别舞刀弄枪的。” 对上他笑容的那一瞬间,亚尔维斯呼吸一窒――。 好像这样冷艳逼人的阿曼达,也、也挺不错的? 不对啊,他是来质问阿曼达的啊! “你为什么要和尤兰达说我不行?” 在骂脏话时被抓了个正着,白檀溪也懒得装下去了。 他呵呵一声,双手抱胸下巴一扬:“因为我觉得你恶心。” “如果这句话伤害你的感情,那我很抱歉。”他摊了摊手,“尤兰达拼命向我推销你,可谁会看上一个偷摸进女寝意图强抱的人?所以我随意扯了个理由搪塞了下,没想到这话还是传到了你的耳朵里。” 阿曼达这副刻薄嘴脸简直是前所未见,亚尔维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面对阿曼达不堪入耳的职责,他皱眉反驳道:“可你当时在床上根本没有挣扎!” “啪啪啪――” 白檀溪笑吟吟地鼓起了掌,说的话难听极了:“看起骑士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只看到我没有挣扎,没发现我昏过去,妙极了。” 第三十一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白檀溪的话,亚尔维斯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接,于是他采取了另一种方式,立表真心。 “可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喜欢我?谢谢,我只喜欢学习。”白檀溪淡淡道:“谁稀罕你的喜欢了?你喜欢我,我没有义务回应你的喜欢。” “请你滚吧,我不想再说第二次。有些事情讲个你情我愿,如果你还知道要脸的话,以后请不要来烦我了。”按照白檀溪的预计,任何一个娇少爷被他这么落面子,估计都不会来粘着他了,完美。 奈何亚尔维斯这货不按常理出牌。 白檀溪越骂,亚尔维斯的眼睛越亮。他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满脸“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的表情,上前一步钳住了白檀溪瘦巴巴的手腕。 “很好,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对我说话。以前的你柔弱可爱,现在的你自信张扬,哪个你,我都喜欢。” 白檀溪黑人问号脸,系统傻眼――这家伙吃错药了吗?为什么不按剧本走! “我的字典里没有后退这个词。” 说到这里,亚尔维斯眉毛一挑,眼睛微微眯起,势在必得之意溢于言表:“呵,阿曼达,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你赶我走,我就得走吗?” 他慢慢凑到白檀溪耳边,对着染上血色的耳朵,轻声说道:“我还就不要脸了reads();。” 正所谓“打一棍给一个甜枣”,亚尔维斯心知不能一直凶她吓她,便和阿曼达拉开距离,语气和缓的说:“你认为我错了,我可以改。前两天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我的鲁莽伤害到了你,我很抱歉。” 说到这里,亚尔维斯顿了顿,低下头轻吻了一下白檀溪的手背,态度之虔诚让白檀溪都开始慌了。 他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这些话你憋了很久了吧?以前你都不愿意和我说,今天你都说出来了,这样很好……还有,今天的你真美,我从来不知道你跳起舞来这么好看。” “有话好说,不要动手动脚。”手背上残存的温度让白檀溪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他奋力甩掉亚尔维斯的手,往后连退了好几步,看向他的眼神宛如看一个变态。 可还没走上几步,他又被亚尔维斯像老鹰提小鸡一样拽了回来。 亚尔维斯把白檀溪往后一推,将他“嘭”的一声压在了树上。 秋天的老树哪经得起这般碰撞?刹那间,树上的金叶子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落了白檀溪一头。 在簌簌而下的金雨里,亚尔维斯用武力强硬地拘住心中的女神,嘴里轻吐温柔深情的话语。 “你比从前更可爱了,我的阿曼达。更坦率,更真诚,也更迷人了。” 纷飞如雪的黄叶,深情款款的眼神,颜值在线的狗男女,还有缠绵悱恻的台词。唯美如斯,堪称偶像剧标配。只要女主没毛病,多半这告白就成了。 问题是,现在没有女主只有毛病。 白檀溪疼得就差龇牙咧嘴了,刚才亚尔维斯那出其不意的一推,把他的老腰给撞伤了。他悲愤的蹬了两下腿,发现自己的挣扎根本无济于事――草泥马的亚尔维斯特么吃奶牛长大的吗?力气这么大! 白檀溪的挣扎在亚尔维斯看来根本就是小打小闹小情趣,他压根没当回事,自个儿沉浸在了“霸道骑士俏圣女”的剧情里根本无法自拔,拉着倒霉的主角就开始自说自话。 “我的阿曼达,你的刚烈倔强,睹之耀眼视之灼目,就像天上的太阳一样。” “呕――”系统终于也吃不消了,它发出一声反胃的呕声,幽怨地问宿主:“你就不能让他闭嘴吗?” 白檀溪心想,我他麻也想,谢谢。 “可我不愿意看到我太阳,因为本可避免的意外而离我远去。”说到这里,亚尔维斯叹了口气,“你真的不想要光明圣器吗?真的不想留在这里吗?” 其实吧,白檀溪真的很想告诉这个煞笔,他不想,他就是要走出这满地高跟鞋的大邪教,去寻找他自己的反派人生! 可是,有些话他只敢想想不敢说。说了,就没有以后了。 听到亚尔维斯的话,白檀溪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堪的事情,本来还泛着点点嫣红的脸迅速发白,整个人如同戳破的气球似的。 他半阖着眼,偏过头错开了亚尔维斯炯炯的目光。 “你不用和我说这个了,我不会要你的光明圣器的。”他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疲惫,“我不喜欢你,也不想要你的人情。何况,我不想凭借着这种作弊似的方法获得圣女的位置reads();。我心虔诚,神主自己会选择我,你也看到了我的舞跳得很好――所以请你不要再提这个了。” “万一,神主没有选你呢?”亚尔维斯想不通阿曼达为何如此倔强,恨不得摇醒他,“阿曼达,就算你不喜欢我,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你难道想被你的养父母打包塞给老男人当小老婆吗?” “这是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请你不要自作主张。快放开我,我要去用餐。” 一眨眼阿曼达又恢复到了刚才那种冷傲的状态,刚才所流露出些许脆弱消失得无影无踪。 谈了半天,话题又绕回了原点,阿曼达还是油盐不进。 亚尔维斯心里窝火,他何曾对旁人如此细心体贴过?一番好心却被当了驴肝肺,他的语气不复柔和,也跟着强硬起来。 “不放!除非你愿意和我一起用餐。” 白檀溪低头看着被捏红的手腕,心里冷笑,好啊,那就一起吃饭好了,只要你别后悔就行。 铺着雪白餐布的长餐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银盘,在照明术的映照下这些盘子闪闪发光,如同加过特效的传说级餐具,将盘中佳肴衬托得更加精致可口。 牛排鳕鱼炖肉,奶酪面包蛋糕,盘内食物品种繁多琳琅满目。这些用料上乘口味绝佳的美味,寻常人家根本消受不起。也只有光明圣殿这样财大气粗的地方,才能将这些食物当做普通食物源源不断的供应。 食物如此丰盛,食客却少地可怜。能坐二十人的餐桌旁居然只坐了两个人,一个是亚尔维斯,另一位便是白檀溪了。 食物虽然美味,但共餐对象却让人大倒胃口。不管白檀溪是在喝汤还是切面包,亚尔维斯的眼睛永远死死地黏在他的身上,一刻也不挪开。 那*滚烫的眼神和沾满颜料的滚刷一样,黏糊糊的湿嗒嗒的,从下滑到上从上刷到下,从脸蛋挪到脖子从脖子转移到胸膛,完全诠释了什么叫做“视肩”,可把白檀溪恶心坏了。 捏紧了手里的叉子,白檀溪垂下眼帘暗暗磨牙,发誓要给这个货点颜色看看。 他瞥了眼桌上的食物,发现有桌上有一盘切片鳕鱼,生的。 “亚尔维斯,”他突然开口,指着这张桌子最左边的一盘面包,“能麻烦你把那盘面包端到我面前来吗?我想用面包就鳕鱼吃。” 虽然诧异于阿曼达态度的突然和缓,但亚尔维斯还是照做了,他还是很乐意为美人儿效劳的。 不过由于桌子狭长无比,他得站起来走上几步才能碰到阿曼达要的那盘面包。 这一来一回取盘食物,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但却足够白檀溪偷梁换柱了。 他把这桌上的鳕鱼换成了大名鼎鼎的白金枪鱼,也就是传说中的油鱼。 嗯,你问油鱼哪来的?当然是他放在戒指里的囤货啦! 在光明圣殿的地盘上,他还不至于胆大包天到用药,那和在太岁头上动土有什么区别? 但油鱼就不同了,这种鱼的形状和口感均类似于鳕鱼,鱼肉中饱含着大量无法被人体吸收的蜡酯。虽然口感滑嫩,但是一旦吃多,后果不堪设想! 堆积的蜡酯会直接作用遇直肠,使人不停拉肚子,菊花疯狂流油两三天。至于实际上的伤害,那是一点都没有的。 不过油鱼的这种作用也是依人而定,有人吃了屁事没有,有人吃了拉到虚脱reads();。 白檀溪撑着下巴,嘴角微微勾起,亚尔维斯啊亚尔维斯,让我看看你的运气怎么样吧? 亚尔维斯看白檀溪一口面包一口鱼生吃得欢快,嘴里唾液也不由自主的分泌起来。 海伦娜同他说过,阿曼达幼年过得极苦,长大后极重口舌之欲。想来阿曼达爱吃的食物,口味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他哪里知道白檀溪现在吃的鱼生和他一会儿要吃的鱼生,完全不是一种,其差异之大犹如李逵李鬼。 “看我作什么?”白檀溪瞥了一眼眼珠子都快动不了的亚尔维斯,冷冷问他:“你也想吃鱼生?” 和尚摸得我摸不得,你吃得我当然也吃得。亚尔维斯本着这样的心态,如白檀溪所愿地拿起了一块面包,右手握叉伸向了那盘罪恶的白金枪鱼片。 这些白金枪鱼肉原本是白檀溪自己留着解馋用的,因为深知这种鱼肉副作用感人,白檀溪特意将鱼肉切得小小的,保证每片只有两寸证件照那么大。嘴馋的时候吃两片,快活似神仙。 但这尺寸对于亚尔维斯来说还是太过迷你了点。他大把大把地往面包里塞着油鱼片,动作豪迈,毫不手软。面包里的白金枪鱼片叠了一层又一层,坨得老高,似乎是怕这样吃起来太过寡淡,亚尔维斯还往里面挤了不少酱汁。 ――同志们啊,这不是一枚深海油鱼堡,也不是一份热量炸弹,这是一颗深海鱼雷啊! 白檀溪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的幸灾乐祸,默不作声的吃起了盘子里的鳕鱼肉。 或许是觉得这种吃法这种搭配的确美味,或许是因为白檀溪的赞美给了亚尔维斯埋头苦吃的动力,又或许仅仅是为了和心中的女神多坐一会儿。从拿起那个深海油鱼堡的那一刻起,亚尔维斯的嘴就像兔子似的再也没停下里过。 白檀溪已经看到麻木了,天知道他已经眼睁睁的看着亚尔维斯已经吃掉了三个深海油鱼堡了,如今他还在继续埋头苦干,照这个架势他会拉到脱肛吧? 端起一盏水晶杯,默默挡住了自己那张快要绷不住表情的脸,白檀溪有一口没一口的啜着杯中淡绿的葡萄汁,为自己即将发生的尿遁创造充分的条件和理由 不过,说不定是亚尔维斯先屎遁呢?一般来说吃完油鱼半小时就能见效。现在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杯中的葡萄汁沿着杯壁欢快的翻滚旋转,因为撞击而生出点点白沫来。白檀溪笑了笑,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 清甜的汁液汩汩的流进他的喉咙里,吞咽时发出的轻微声响听得亚尔维斯下腹一紧。 ……随后一股屎意直冲他的肛→_→门。 等等,为什么感觉菊花那里湿湿的,黏黏的呢? 亚尔维斯脸上一闪而过的怪异表情被白檀溪捕捉到了,他心下大喜――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立即放下手里的杯子,站了起来。 “今天就到这里吧,多谢款待,不过我觉得以后我们还是不用见面了。” 说完白檀溪潇洒转身,飞快地逃离现场,生怕看到某人屎拉了一裤裆的惨景。 眼看阿曼达越走越远,可亚尔维斯却被浓浓的屎意吊住了腿,根本没办法追上去。 “草,吃多了。”他骂了一句,回头往餐厅的厕所方向奔去。 第三十二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阿曼达,你回来了啊。” 听到身后开门的动静,一头湿发的海伦娜一边用雪白的缎子擦着头发一边头也不回的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还不是因为你那倒霉弟弟不让我走,白檀溪腹诽。 穿着那么薄的裙子吹了大半天风,如今看到生得热烘烘的壁炉白檀溪哪里还把持得住。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离壁炉最近的软椅前一屁股坐下,大有泰山压顶之势。 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温暖后,白檀溪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一边搓着冰冷的爪子一边抬起两只冻得发白的脚丫子凑近壁炉烤火,嘴里含糊的回答道:“午餐吃太久耽搁了,对了,海伦娜你怎么知道是我回来了而不是克里斯蒂娜呢?” “她已经回来了,”海伦娜朝着一面抬了抬下巴,调侃道:“也不知道谁又惹这位大小姐生气了,跳了一上午出了那么多汗回来连澡也不洗,只顾闷头扎进房间里摔东西。” 像是为了应证海伦娜的话似的,克里斯蒂娜的屋里传来几声闷响,紧接着又是“噼里啪啦”的桌椅翻倒声。 白檀溪喃喃道:“看不出来克里斯蒂娜的力气居然这么大,竟能摔桌子掀板凳,她当初就应该去竞选圣骑士才对!” 海伦娜“噗嗤”一声笑了,抬腿轻轻踢了他一脚。 “耍什么宝,出了那么汗还不去洗澡?” “好,我这就去。” 回到房里,白檀溪发现白手套先生趴在他的枕头上睡得正香,小尾巴一晃一晃的好像在做什么美梦似的。 他不忍打搅,便轻手轻脚地拿出睡袍和裤衩,又给猫咪的饭碗里添满鱼松与清水,然后踩着拖鞋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掩上了门reads();。 抓了抓他那头黑瀑似的的长发,白檀溪的心中充斥着淡淡的忧伤。他曾经很喜欢洗澡,是的,曾经。 那时的他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寸板头,头发乌黑绝无脱发之苦。那时候的他天真的以为,男人洗头无非就是在洗澡时糊点洗发水在头上,一抹一抓,随便冲冲就成了。 可自从被强制安上了欧皇系统后,他三百六十五天里有三百天是拖着拖把似的各色长毛在各个世界里来回穿越,辛勤劳作。白天干活,晚上洗澡顺便洗拖把,久而久之,他就开始害怕洗澡了。 特么再好的发质也会掉毛啊! 掉下来的头发会糊自己一身啊! 洗一次头损失的头发都可以团成一个珍宝珠了好么! 洗头发就是一种折磨啊!梳头发也是折磨! 头发打结,扯到头皮好痛!果然是三千烦恼丝,他想当和尚! 烦躁的薅了把头上的马鬃,白檀溪一脸面无表情正打算关上浴室大门之际,一道黑影踩着他的脚背飞也似的蹿了进去。 神他喵的轻功脚上飘。 白檀溪“哐”一声拉上了门,转身盯着坐在浴缸边上舔爪子的白手套先生,暗戳戳地思考起来――听说猫咪喜欢看主人上厕所,此言果然非虚。 虽然他马上要洗澡了,但是白手套先生只是一只猫而已,它要看愚蠢的人类戏水,那就让它看好了。 伸手蹂*^o^*躏了白手套先生的毛茸茸的小脑袋一会儿,白檀溪心满意足地拧开了水龙头准备洗澡。 他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的解了下来。 先是白纱裙,然后是南瓜裤,接着是背心,最后是胖次。 白手套先生眼睛都看直了,连舔爪子的动作都停住了。 热水汩汩的从水龙头里倾注而下,落入浴缸发出哗啦啦的水声。在蒸汽弥漫间,白檀溪抬起一只脚尖,轻轻的放进水里搅了搅。 “嘶……有点烫。”白檀溪飞快的收回了脚丫子,一屁股坐在了浴缸边上。 他还是等水温降下区后再下水好了,这具身体细皮嫩肉的,根本经不起杀猪水的摧残。 白檀溪坐等无聊,便扭头去看他的小宠物,发现小猫咪还是保持着原先舔爪子的动作,整只猫宛如凝固了一样。 他看得好笑,抓起自己那条南瓜裤往白手套先生头上丢去。 “傻猫!” 雪白的南瓜裤轻飘飘的下落,罩在了白手套先生的脸上,白檀溪看它在裤衩里蒙头转向的胡乱挥爪,扒拉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把蒙在头顶的裤衩子揪了下来。 白檀溪瞅了瞅那条裤子,又盯着白手套先生的猫脸端详了一会儿,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惊呼起来―― “天哪,儿子你怎么流鼻血了?” 白手套先生抬起爪子,用肉垫蹭了蹭湿漉漉热乎乎的鼻子,脸悄悄地红了。 白檀溪继续补刀:“都怪你的脸太黑了,我都没发现你流鼻血了,还好血沾到裤衩上,不然我可真发现不了reads();。” 白手套先生:“……” “别动,我给你擦擦。”白檀溪把呆呆愣愣的小黑猫抱到怀里,捏着南瓜裤给它擦鼻头,一边擦还一边絮絮叨叨。 “真是太奇怪了,怎么流鼻血了,难道是鱼肉喂得太多导致营养过剩?算了,一会儿给你上个治疗术,保证儿子你满血复活!” 擦好鼻血,白檀溪把乖儿子放置妥帖后,整个人像滑滑梯一样顺着缸壁滑进了浴缸里,激起水波无数。 微烫的水温舔舐着他背上的淤青,令白檀溪松快了不少。 “啊……真是太舒服了……” 真是*的特权阶级!这浴室里的一切都证明了光明圣殿是一个既有前途又有钱途的宗教机构! 亮锃锃的镀金大浴缸,光鉴可人的大理石的地面,描画的天花板,贴满瓷砖的墙面,还有全年不间断提供的热水! 炒鸡棒好吗?再对比他那间破屋子――呵,简直是狗窝。 不过见惯浮华的亚尔维斯居然愿意屈尊降贵趴在他那张破旧的小床上对这具身体欲行不轨,不得不让他感叹一句――男人果然是下半身的动物。 洗脸,搓澡,最后洗头发。 前两个步骤对白檀溪来说,是非常享受的过程。但是洗头于他而言,绝对算不上一种享受。 搓了搓已经泡得发白发皱的指尖,白檀溪这才不情不愿地从水里站了起来,和白手套先生来了个脸对脸。 看到不可描述之物的白手套先生跌坐在沾血的白裤衩上,鼻血再次汩汩而下。 看着肉垫上鲜红的痕迹,黑猫欲哭无泪,它只是只猫啊,哪有那么多血可以流! 白檀溪并未注意到小宠物的异常,此时的他全身心的投入到搓头发大业中,两只手埋在泡沫里飞快地抓来抓去,整个人陷入一种疯魔的境界。 “阿曼达?”海伦娜在外面敲了敲门,“抱歉,我的梳子落在了浴室里,我要进来一下。” 白檀溪抓毛的手顿时停住了,他不敢置信的把视线挪到了浴室门外。 是的,那里有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就站在磨砂玻璃门的外边。 ??? “不行!” 现在海伦娜进来只会看到一只猫和一个遛niao的男人好吗! 白檀溪崩溃的坐回浴缸里,两手捂住了胸口,想想不对又遮住了下身。 啊啊啊啊啊啊让他毁灭算了!他居然连块毛巾都没有啊! 门外的海伦娜被白檀溪拒绝后,居然笑了起来。 “啊呀,这有什么的。我洗澡时,你不也进来过吗?” ……麻蛋,想不到原主你是这样的人! 白檀溪顶着一头泡沫左顾右盼起来,怎么办,拿什么挡住自己的小丁丁啊!急,在线等。 “我进来了哦?” 海伦娜笑嘻嘻的推门进来,环顾四周一番后,蹙起了眉毛:“奇怪,我刚才把梳子放到哪里来着?” “不在水池旁,那就是在浴缸旁边了reads();。” 说完,她朝着浴缸这边走来。 白檀溪低头坐在浴缸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现在的他压力山大。因为在海伦娜开门的那一瞬间,白手套先生一跃而下跳进了浴缸里,死死地坐在他的一根油条两颗鸡蛋上面不肯动弹。 然后它还伸出一只爪子,若无其事的玩起了他一缕粘着泡沫的头发。 此时的白檀溪根本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是的,白手套先生挡住他的特殊位置,应该好评点赞。可是万一它老人家一个不小心,他就要成蛋碎断肠了! 真蛋碎,真断肠。蛋蛋的蛋,火腿肠的肠。 海伦娜从白檀溪换下的裙子底下翻出了自己失踪的梳子后,发现阿曼达的猫居然泡在浴缸里玩着她的长头发。 “阿曼达,白手套先生怎么坐在你身上?我带它出去吧?” 海伦娜的热心建议差点让白檀溪飙泪,他摇了摇头:“不了,我一会儿给它洗个澡。它喜欢玩我的头发,就让它再玩一会儿吧。” “阿曼达,猫咪可不能经常洗澡,前两天不是刚洗过吗?” 她伸出手想要把白手套先生拎出去,嘴里念叨起来:“白手套先生是位绅士,绅士怎么可以蹲在女孩子那种地方呢?” 就在白檀溪差点大喊一声不要动老子的遮羞猫之际,一直表现得非常和善可爱的小猫咪对着海伦娜亮起了爪子。 它冲着海伦娜大声叫了起来,脑袋上的猫毛全部炸开,活像一只小海胆。可惜它猫小声嗲,它那一脸“老子超凶”的表情不仅一点不凶,还很可爱。 海伦娜直接被这忠心护主的一幕萌化了,她捏着梳子双手捧心,语气梦幻:“天哪,它好聪明啊,还知道保护主人。” 白檀溪喘着气儿,幽幽的问她:“亲爱的海伦娜,你还打算盯着我看多久啊……” 海伦娜也不生气,她以梳掩唇粲然一笑,风情毕现:“阿曼达,你是害羞了吗?我马上就出去,真是抱歉,打搅到你洗澡了。”说完,她捏着梳子娉娉婷婷地走了出去。 听着玻璃门发出合上的声音,白檀溪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刚才他的心跳,一分钟估计能有两百下,真的太刺激了。 白檀溪轻轻抚摸着胸口,过了好几分钟他才缓了回来。这次多亏机灵的白手套先生,不然他的油条鸡蛋就要暴露无遗了。 不过话说来,白手套先生是不是,太机灵了点? 他把立了大功的小黑猫举到眼前,盯着它两只黄澄澄的眼睛,语气中充斥着怀疑:“你该不会……是个人吧?” 白手套先生眨了眨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娇滴滴的“咪”了一声,仿佛在说“主人你在说什么小喵我听不懂”。 他眯着眼睛打量了好一会儿,嘴角突然勾了起来:“我发现了……” 猫身人心的娄卿心中一惊,难道他发现了? “你是个公的。” 娄卿:“……”果然,是他想太多了吗? 第三十三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随着神选的临近,光明圣殿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所有人脑袋里的弦都绷得紧紧的,训练也越发用心了。 许多见习圣女都自发的延长了练舞的时间,从半天变成了一整天。 见习圣骑士们就更辛苦了,他们担负着保卫圣殿的重大职责,越是临近光明日越不可懈怠。白檀溪经常在半睡半醒间听到外面传来他们晨练的声音――天地良心,那时候连五点都没到呢! 在全民练舞(武)如火如荼的趋势下,有人请假,还是病假,这是一件多么引人注目的事情啊! 在所有人看来,亚尔维斯请病假根本就是个笑话。 光明圣殿是什么地方?奶妈集中营,西大陆祭祀的摇篮。众所周知,光明圣殿是没有病假的。只要你还有一口气,祭司们就能把你救回来,保证你活蹦乱跳! 所以要什么病假? 所以亚尔维斯就这个节骨眼上请病假根本就是顶风作案!不仅虚假而且扯淡。 图书馆里,海伦娜倚在书架旁心不在焉地翻看着手里的书本。书页被她翻得哗哗作响,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显得特别突兀。 其他人抬眼望去,发现噪音的源头是海伦娜时,心下了然。 ――海伦娜为了自己那个弟弟,也算是操碎了心。 玛丽被其他人频繁扫过来的视线看得心里毛毛的,赶忙上前一步夺走了海伦娜手里那本书,压低声音征求她的意见。 “要不,我们先回去?” 海伦娜抿了抿嘴,望了一眼坐在座位上认真读书的阿曼达,轻声道:“玛丽,你帮我问下阿曼达要不要一起回去。” “好的。” 实际上,阿曼达也就是白檀溪同志怎么可能在认真读书呢? 他明明竖着耳朵,在偷听玛丽和海伦娜讲话啊reads();! 眼瞅着玛丽踩着细高跟袅袅走来,他“啪”的一声合起了书站了起来,火速就坡下驴:“玛丽,我们回去吧。” 这两天海伦娜脸色一直不好看,心事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吾弟叛逆伤透我的心。 在她看来,壮得像头牛一样的亚尔维斯怎么可能说病就病呢?更何况圣殿配备了许多医疗祭祀,圣女治不了的病症找她们治疗就可以了。 但是,亚尔维斯没有主动请过一次祭祀。假如亚尔维斯真的生病了,他为什么不去请祭祀来帮忙而是请病假逃避训练?这不合情理。 还是说,他根本没有生病,而是心病。 想到这里海伦娜深深地看了一眼阿曼达,心病,还得心药医才是。 走了图书馆的大门,海伦娜突然提出要去探望自己的弟弟亚尔维斯,问玛丽和阿曼达要不要一起去。 听闻海伦娜的这个提议,白檀溪并没有意外。因为最近几日圣殿里一直流传着一个谣言,说亚尔维斯因为苦追阿曼达不得,丧魂落魄郁郁寡欢斗志全无,这才蜗居不出推脱称病。想必这个谣言海伦娜也有所耳闻,所以才特意邀他前去探望亚尔维斯。 这个传言,白檀溪本来是不知道的。可惜这两天他在安娜祭祀那里练舞时,收到了太多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了,是个人都会发现不对劲。白檀溪表示,他麻哒谁传出来的?还编得挺有理有据有鼻子有眼的,但是这锅好大,他根本不想背。 系统无语:“……布局的就是你,现在装什么吃瓜群众。” 为了打破谣言证明清白,也为了见证亚尔维斯的凄惨下场收获革命胜利果实,白檀溪当然不会拒绝海伦娜的友善建议。甚至他还贴心的表示他们应该去请个祭祀一起过去看看,亚尔维斯讳疾忌医,他们这些做朋友的不能由着他瞎胡闹! 海伦娜和玛丽听完他的这番话,纷纷沉默了。 听说前几天亚尔维斯硬拽着阿曼达去餐厅,强迫她共进午餐。摸着良心讲,亚尔维斯的举动实在太不绅士,太失礼了!活该被拒绝! 而阿曼达那天回到宿舍的时候,明明冻得瑟瑟发抖,却什么都没有和海伦娜提。现在阿曼达不仅同意去探望亚尔维斯,甚至还提出为他请祭祀看病的建议,语气里不带一丝怨恨,还是那么温柔―― 呜呜呜阿曼达真是太善良太温柔了,她的精神是多么的崇高,多么的伟大啊! 海伦娜的眼圈突然就红了,她上前两步紧紧地拥住了白檀溪的肩膀。 “阿曼达,你真好。” 柔软的胸部就这样突然地撞进了白檀溪的怀里,被瞬间击中的他当场懵逼――这么多年来他除了妹妹白枫露,还没有抱过别的女人,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该往哪里放了。 果然最难消受美人恩,他自己就不适合应付面前的这种情况。 白檀溪将手放到了海伦娜的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艰难的转移了眼前的话题以求脱身:“海伦娜,我们该去请汤姆祭祀了。” 躺在床上“养病”的亚尔维斯不知为何莫名觉得鼻子发痒。 “阿嚏!” 他打了个极大的喷嚏,身体像咸鱼一样在床上重重地弹了两下,随后一股熟悉的粘腻从那难以启齿的地方渗了出来reads();。 尼尔听到动静,端着一杯热茶走了出来,随手将手里的杯子搁在亚尔维斯的床头。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问道:“真的不需要请祭祀来看看吗?你看你都打喷嚏了。” 亚尔维斯用被子捂住脸,声音沉闷:“不需要。” “你这是怎么了,”尼尔压根搞不懂亚尔维斯脑子里在想什么,絮絮叨叨起来:“我看你什么毛病都没有,你都窝在房间里三天了,再这样缺勤下去斯特林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懂!” 他大吼一声扯开被子翻坐而起,露出一张胡子拉渣形容憔悴的脸来。 明明在休息,可亚尔维斯的的眼睛里却充斥着红血丝,他直勾勾盯着尼尔,模样有些吓人。“你什么都不知道!”说完他痛苦地低下了头,两只捏得紧紧地拳头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痛苦。 “谁说我不知道?”像是谁的声音大谁有理一样,尼尔也情不自禁的提高了声音,他恨铁不成钢的捶了亚尔维斯的屁股一下:“不就是追阿曼达又失败了吗?男人,从哪里跌倒再从哪里爬起来,你怎么就想不开呢?” 平日里,兄弟之间你拍我一下我打你一下,那是感情好的表现。可惜尼尔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他那无心挥出的一巴掌和敲锣似的,震得亚尔维斯身体一个哆嗦,菊花又流油了。 亚尔维斯的脸当场就绿了――无他,只因这次漏油量颇大,他半个屁股湿滑一片。 发觉亚尔维斯脸色难看,尼尔就不乐意了。 “兄弟,我可是为你好,没有女人喜欢不求上进的男人。你要是觉得我说得难听,那就算了,以后当着你的面我再也不提这事了。” 面对尼尔的指责,亚尔维斯能说什么? 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狼狈,什么叫做无力。 那日他与阿曼达用完餐后,因为腹中不适,他就急急忙忙地去了餐厅厕所。原本以为只需十分钟就能解决的问题,万万没有想到他在厕所里蹲了整整一个下午。拉到肛肠寸断,双腿发软,最后他是扶着墙出来的。 其实他运气还算好的,一出门就撞到了前来用晚餐的蒂娜祭祀,他便恳请这位德高望重的老祭祀给自己治疗一番。 可惜老祭祀怎么检查都检查不出毛病来,最后告诉他,他全身上下无病无灾,健康得很。不过出于神道主义精神,蒂娜祭祀在走前给他放了个大,让他安心。 结果亚尔维斯吃了这么大一个治疗术,屁用没有,还是该疼的疼,该拉的拉,该流的流。他绝望了,对此毫无办法。加上菊花流油毕竟是个丢人的事情,他要脸面不好声张,只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闭门不出。 三天,整整三天,每一分每一秒,于他而言都是煎熬。他已经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未知的绝症了。 亚尔维斯烦躁地捶了一下床板,口中的解释十分无力:“不,尼尔,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训练?还是……等等,好像有人在敲门。”尼尔示意亚尔维斯不要说话,又仔细的听了一会儿,发现确实有敲门的“咄咄”声。 “我去开门。”尼尔站了起来,把杯子塞到室友的手里,“你好好喝水,看你嘴唇都干成什么样子了。” 没过多久,尼尔就领着四位女士脚步轻快地走进了亚尔维斯的房间reads();。 “亚尔维斯,你看谁来看你了?” 低头喝茶的亚尔维斯抬头一看,立即被喉中茶水给呛到了。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什么阿曼达会出现在这里? 在亚尔维斯惊天动地咳嗽背景音里,尼尔猪队友和这四位来访者谈笑风生起来。 “看到你们来看他,他实在太欣喜了,一不小心就呛到了。” 白檀溪忍笑,尤兰达的这位姘头也算是个妙人,亚尔维斯被他这么一搅合心里还不知道有多堵呢。 来探病,总得出个代表说点贴心温情的话语来安慰病人,此乃人之常情。海伦娜是亚尔维斯的姐姐,故她最有资格做为探病代表来发表慰问宣言,所以玛丽和白檀溪,甚至连来治病的汤姆祭祀都一致望向了她。 海伦娜面不改色,蹬着小高跟哒哒哒的走到床边,优雅地坐了下来。 “我亲爱的弟弟,听说你身体不适,所以特意请了汤姆祭祀过来为你治疗。” 汤姆祭祀是整个光明圣殿中唯一一位男祭祀,在这圣女如花满宫殿的地方珍贵得不得了。说起这位汤姆祭祀的经历,也是一代传奇。他在年少时拼死救下过前代神圣祭祀,因为感念这份恩情神圣祭祀殿下力排众议将他收为弟子,从此咸鱼翻身走上人生巅峰。但这位咸鱼王却一直走着亲切和善的路线,和那些脑残小说里得志便猖狂的妖艳贱货完全不一样! 亲切不仅仅是白檀溪怂恿海伦娜请汤姆祭祀出马的唯一原因,另外一个原因便是因为,汤姆祭祀是男人,这样就全方位地堵死了亚尔维斯推脱检查的理由。 当然,煽风点火也是必不可少的,在刚才来这里的路上他已经在汤姆祭祀和海伦娜面前表达了他对亚尔维斯生病的种种担忧与猜想,委婉的提出他的建议:亚尔维斯光靠治疗还不够,他需要一个全方位的检查。 汤姆祭祀一手握着权杖一手捻着胡须,乐呵呵地同海伦娜说:“海伦娜你带着玛丽和阿曼达去外面坐一会儿吧,下面就交给我吧!” 亚尔维斯心中顿生不妙之感,他费快递往后缩了缩,反问道:“姐,你要干什么?” 回答他的是姑娘们鱼贯而出的背影,和“咔嚓”一声锁上的房门。 汤姆祭祀好心地替海伦娜回答了他的问题:“哦,孩子,做个小小的检查而已。看起来你有些讳疾忌医,这可不好――尼尔,过来给我压住他!” 随着汤姆祭祀一声令下,尼尔顶着一脸“兄弟我是为你好”的表情凶狠地扑了上来,恍若猛虎下山! 连续腹泻三天的亚尔维斯怎么可能拼得过身强体壮的尼尔?只一个回合,他就被尼尔死死地压在了床上! “放开我!”亚尔维斯拼命挣扎,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下的液体再不断地涌出―― 不行,不能被发现! 他越来越急躁,心中也越来越害怕,种种心理压力加上激烈的动作,他那紧闭的闸门终于“biu”的一声,开了。 雪白的床单浸染上金黄的油脂,对比之强烈令见惯风雨的汤姆祭祀也为之愣神了。 尼尔在他开闸泄洪的那一刻起就懵逼了,他一会儿看看自己兄弟心如死灰的脸,一会儿看看他床单上的地图,人生陷入了迷茫。 怎么会有人拉油呢?不科学啊。 第三十四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亚尔维斯这次“生病”,足足病了十天。 前四天是因为拉肚子,亚尔维斯不得不在宿舍里休养;后六天则因为发生了“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黄河落九天”的惨烈事件,搞得大少爷他脸上无光说什么也不肯出门,硬是在宿舍里蹲足了十天。 虽然他之前纠缠白檀溪的时候曾口出狂言,声称自己就是不要脸,但豪言壮语终究只是豪言壮语,亚尔维斯当然是要脸的――当众腹泻这事儿多丢人啊,白檀溪估摸着这货都有心理阴影了,大小起码怎么也得一个黑洞那么大吧。 所以说,劝君莫要去装比,否则脸怎么肿的都不知道。 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调养,饱受摧残的亚尔维斯终于恢复到生病前活蹦乱跳的状态,令人奇怪的是,满血复活的他竟然没有再去骚扰阿曼达。 十天前,有不少人看到他态度强硬的将不情不愿的黑发圣女拖进了餐厅,强迫阿曼达与他共进午餐。 十天后,亚尔维斯对阿曼达视若无睹置若罔闻,跟换了个人似的,之前他那股热情劲儿仿佛都喂了狗。 其态度变化之剧烈,就差告诉大家“我俩有故事,你们有酒吗”。 实际上吃瓜群众们真的想太多了!亚尔维斯的这番变化倒不是因为他察觉出什么,也不是因为他对白檀溪心灰意冷,而是因为他对上白檀溪就忍不住开始心虚。 你想啊,他在房里一泻千里的时候,三位姑娘就在隔音效果不咋地的客厅里。亚尔维斯不敢确定她们有没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万一阿曼达知道了些什么,他这面子往哪里搁? 至于明确听到且看到了些什么的汤姆和尼尔,一个谨遵职业操守,一个捍卫兄弟尊严,硬是把亚尔维斯生病的具体情况给瞒得死死的――这样一来,得不到正确引导的吃瓜群众们更加坚定的认为亚尔维斯所谓的生病就是为情所困。 君不见他病好了人都瘦了一大圈吗?东大陆有言曰“为伊消得人憔悴”,此话诚不欺我们。 君不见他病好了居然一反常态再也没有去找过阿曼达了吗?东大陆又有言曰“哀大莫不过心死”,这样的举动要说其中没有猫腻,我们都不相信! 所以,这就是真相。 对于这个所谓的真相,白檀溪哭笑不得,偏偏这个谣言说得虚虚实实有鼻子有眼的,在一传十十传百后,几乎所有听过这种说法的人都对它深信不疑。 也就是这个广为流传有板有眼的“真相”,让克里斯蒂娜误以为自己的春天终于要来了。 她开始三天两头的往圣骑士那边跑,今天准备蛋糕明天送水果,希望能以自己的温柔体贴攻下亚尔维斯那颗“千疮百孔”的心reads();。 俗称,趁虚而入。 奈何亚尔维斯根本不吃这一套,克里斯蒂娜纯属媚眼抛给瞎子看,不仅不能收获好感反而得了一堆差评。也是托了她的福,原本还萎靡不振的亚尔维斯一下子开了窍,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以前追求阿曼达的那些招数是多么的上不得台面,多么的招人厌烦,就和眼前的这个克里斯蒂娜一模一样。 都是以爱之名,行肆意之事。 自己以前可真够混蛋的。 感同身受的亚尔维斯决定痛改前非,先给阿曼达送一份礼物。不管她愿不愿意原谅自己,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收下礼物,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这个想法很好,但坏就坏在亚尔维斯上门送礼的时候,白檀溪和海伦娜都不在宿舍,开门的是克里斯蒂娜。 海伦娜一进门,嘴边的笑意瞬间凝固,怀里抱着的书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白檀溪站在海伦娜的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心下一阵诧异,海伦娜到底看见了什么竟然吓得连书都丢了? 他探头一看,发现他们的宿舍客厅叫人给砸了。 整个客厅表现得和台风过境似的,一片狼藉。桌子椅子七歪八扭地倒了一地,原本摆放整齐的光明典籍摔得到处都是,甚至还有几本飞进了壁炉,在光明中永恒了。 别问白檀溪怎么知道的,祭过祖的都清楚。 至于海伦娜放在客厅里那套惯用的金边细白瓷茶具,当然也没能逃脱粉身碎骨的悲惨命运,统统化为地上锋利的残渣。 “天哪,这是怎么了!” 海伦娜快要疯了,眼尖的她一眼就瞅到地毯上白闪闪的碎片,上面的花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那分明就是她喜爱的茶具! 此时她完全不顾平日的淑女形象,两手抱头尖叫出声:“我的杯子啊!” 眼看海伦娜就要完全陷入崩溃的情绪之中,白檀溪连忙推了推她,提醒道:“你别顾着心疼杯子啊,你不去房间里看看其他东西是否健在吗?” 白檀溪一语点醒梦中人,海伦娜慌乱地点了点头,连书都顾不得捡就急急忙忙地冲进屋里搞大检查去了。 相比从不锁门的海伦娜大小姐,他就淡定多了。养了猫后,他出门前都会锁门锁窗,以防意外发生,没想到这个举动倒是杜绝了一些麻烦。 他倒也不担心门锁被撬――因为客厅之中虽然杂乱,但墙上的圣人画像依旧悬挂方正,破坏者似乎不敢动它们,只拿屋里那些摔了不心疼的东西可劲儿的发泄。 只敢用摔桌子打板凳的方法来发泄的人,他们的胆子往往也大不了哪里去。 小心避开地上的瓷片,白檀溪晃晃悠悠地走到房门口,突然发现自己门口地上搁着一只从没见过的玩具猫。 这是怎样的一只玩具猫呢?它浑身雪白,一双眼睛竟由黄猫眼石制作,浑身上下无比精致,最让白檀溪啼笑皆非的是,这只玩具猫居然有菊花。 “这猫眼石的颜色和白手套眼睛的颜色差不多,”系统从专业的角度评价起这两枚宝石来,“而且猫眼效应很强,你看这猫眼石随着光纤变化越显鲜活灵动,就和活猫的眼睛一样,这是上等的猫眼石。” 系统的专业指导白檀溪是信的,那么问题来了――这么昂贵的玩具,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房间的门口? 先是客厅莫名被砸,后来有冒出一只来历不明的贵重玩偶,白檀溪握着手里的钥匙陷入了沉思――他不就是去图书馆学习了一个上午吗,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犹豫的问:“知识……改变命运?” 白檀溪:“???” 最终白檀溪还是把那只玩具猫拎进了房间,主要是他不能忍受将这么白的东西搁在脏兮兮的地上reads();。 太容易沾灰了,他根本受不了! 相信大家都能理解这种强迫症――这种就和看到一张崭新的毛爷爷飘在泥潭里,无人能够抑制自己伸手捞一把的冲动一样。 至于玩具的主人是谁,玩具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卧室的门口,这些问题就要等玩具的主人主动上门后才能解决了。 发觉白檀溪进了屋,娄卿趴在床上眼皮子都没掀开,毛笔似的尾巴在空气里软绵绵的挥了两下,动作和赶苍蝇似的,态度十分敷衍。 发现小黑猫对铲屎官的回归兴致乏乏,白檀溪也没有生气,他就喜欢这种清纯好不做作的猫咪! 白檀溪踢掉鞋子往床上随意一倒,抱起那只莫名出现的玩偶把玩了一会儿。 能配得上猫眼石的白猫玩偶果然不同凡响。不仅做工精致,用料上乘,还给缝了菊花,如果没人要的话留下来给白手套先生当玩具也不错。 又可磨牙,又能泄_(:3)∠)_欲,实乃佳品。 因为白猫玩偶的屁股形状实在圆润,他忍不住捏了一把,那叫一个蓬松柔软弹性极佳,手感棒棒哒!此时的白檀溪并没有注意到,一股淡不可见的黑气随着他的按捏从玩偶的体内喷洒而出,糊了蹲在一旁的白手套先生满脸。 玩偶身上散发出的甜香非兰非麝,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娄卿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闻到过这种味道。 但是到底是在哪里呢? 猫身人心的娄卿为了一个疑点趴在床上苦苦思索起来,而他的队友白檀溪不仅不能体谅他的良苦用心,反而沉迷在低级趣味里,久久不能自拔。 白猫玩偶趴在白檀溪的大腿上,圆滚滚的tun部高高翘起,不可描述之物红果果的暴露在空气里。 白檀溪笑呵呵地竖起一根小拇指,对准玩具猫的那处比划了好几把,最后在白手套先生呆愣的眼神里,一杆入洞。 不知为何,娄卿突然觉得自己股间一凉。 “唔,这玩具猫内部构造还蛮深的,一把都捅不到头。”白檀溪反反复复捅了好几下,仔细感受了下内部环境,然后拔出小指,用拇指食指的指腹在空气里比划出一段狭小的距离,自言自语道:“虽说没有见过白手套先生的丁丁,但我估计再怎么长(zhang)也就这么长了,反正不会比我的手指长,更不会比手指粗。所以肯定可以塞进去,完美。” 完美个鬼! 最长就这么长? 不会比手指长? 不会比手指粗? 娄卿心底一股憋屈油然而生,这猫的身体他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待下去了。 第三十五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白檀溪没想到,白手套先生竟然是一只如此有气性的小公猫。 不,不是小公猫,是小公主才对。 他不过说了一句它丁丁小,仅此而已,白手套先生就气到了现在,死活不肯让白檀溪抱它。 整整一个下午,它都蹲在床中央用屁股对着白檀溪,白檀溪挪一下它也挪一下,白檀溪转一圈它也转一圈,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架势。 白檀溪趴在它面前,用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它白生生的小前爪:“还在生气啊?” 白手套先生一个眼神都没给,默默走开,换了个位置继续蹲下。 白檀溪蹭蹭蹭的挪了过去,手里摸出一条小鱼干在它面前摇来晃去:“这么有骨气?” 黑猫一声不吭,继续转身。 “宝贝儿你是中国好声音的导师不成?” 他话音刚落,黑猫以顺时钟方向转动了一百八十度reads();。 导师娄卿,为你转身。 白檀溪没办法,只能趴在床边,当着白手套先生的面竖起手掌指天发誓,反反复复表忠心。 “我错了,我错了,我最爱你了。” “宝贝儿,我最喜欢你了。” “刚才都是我胡说,宝贝儿你的小宝贝最大了。” “给你改名叫威猛先生行不?” “你爱怎么转身就怎么转身好不好?不要生气了啦。” …… 玛丽目瞪口呆的站在白檀溪卧室的门口,被眼前的景象深深的震惊了。 这个跟在猫屁股后面爬来爬去、甜言蜜语不断的女人,还是她印象里那个温柔端庄话不多的阿曼达吗? 眼看玛丽的眼珠子就要脱框而出了,系统轻咳两声提醒道:“宿主,玛丽站在门口,你能稍微克制下你奔放的行为吗?看看你屁股撅成啥样子了,做瑜伽还是干撒呢?人设快崩了好吗?!” 系统振聋发聩的咆哮吓得白檀溪一哆嗦,神智瞬间清醒过来。他连忙直起身回首一瞧,玛丽可不就站在门口吗? 白檀溪动作优雅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衣上沾染的灰尘,又扒了两把头发,最后朝着玛丽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完美笑容来:“玛丽,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阿曼达亲切的笑容,柔软羞怯的声音终于让玛丽找回了点熟悉的感觉。 她捂着胸口打量了几眼屋内摆设,发现除了床上乱成一团外,其他东西都在原本的位置上好好的放着,一如往常。 玛丽这才松了口气,笑道:“你屋里也没问题,真是太好了。我还当你也和海伦娜一样,被刺激到了。” “刺激?那倒没有,是我的猫闹脾气了,我刚才在哄它。”白檀溪走到玛丽身边,他的视线越过她的肩膀,落到外面的客厅里,看到客厅里狼藉依旧杂乱一片。 这是准备保留现场,回头请祭祀来主持公道? “你刚从海伦娜屋里出来?她怎么样?”白檀溪问道。 玛丽叹了口气:“她屋里东西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情绪不太好。她最喜欢的那套茶杯彻底报销了,我安慰了她一会儿,现在她睡下了。” 白檀溪蹙了蹙眉,不对,这不对劲! 直觉告诉他,玛丽肯定知道些什么。否则以她爆碳的性格,甭管屋子是谁砸的,她肯定会愤愤不平的骂上两句,给他们嘴上争口气。可到现在为止她居然一句难听的都没说,甚至还叹气了,这实在不太符合她的行事作风。 白檀溪:“玛丽,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动手砸了我们的客厅啊?” 被开门见山的问了,玛丽眨了眨眼睛,尴尬地错开了两人的视线,干笑两声。 “啊呀,阿曼达你太聪明了。那个,是克里斯蒂娜砸的。” 白檀溪一听更纳闷了,这两人从来就不对付,按照正常反应现在玛丽不应该把克里斯蒂娜头都骂臭了吗?怎么反而只字不提呢? “你别误会,不是我要藏着掖着不说……哎,我主要是担心你知道这事儿后心里尴尬reads();。不过既然你问了,那我可说了啊。阿曼达,你听了可不要打我!” 地上的小黑猫抖了抖耳朵,嗯?会让队友尴尬的事情? 玛丽反手关上房门,拉着白檀溪坐到床上,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今天一大早,你和海伦娜不是去图书馆看书了吗?我在隔壁睡得正香,突然听到你们宿舍里沸反盈天的,那我就赶紧去你们宿舍看了下。” “我知道你不喜欢亚尔维斯,虽说亚尔维斯是海伦娜的弟弟,但这种事情不能强求,我们一码归一码对不对?本来这个关系已经很尴尬了,没想到克里斯蒂娜还要掺一脚。” 说到这里,玛丽抬头飞快地看了白檀溪一眼,见他神色如常没有生气才继续说道:“我倒是没想到克里斯蒂娜喜欢亚尔维斯。唉,也不知道是谁说瞎话不打草稿,在圣殿里传谣造谣,搞得大家都觉得亚尔维斯对你死心了。哦,克里斯蒂娜就觉得自己机会来了,天天往他那边跑,想用诚意打动他――对了,你们那个东大陆有个话叫什么‘金什么金什么’来着?”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白檀溪补充道。 玛丽一拍手,眼睛一亮:“对对对,就是这句!今天你们不在的时候亚尔维斯登门拜访了,克里斯蒂娜给他开的门,看他左手拿束花右手提了一只布玩偶的样子高兴的不得了。后来亚尔维斯说花和礼物都是给你的,克里斯蒂娜当场就翻脸了,后来就……那样了呗。” 白檀溪默然无语,怪不得客厅里那么乱,原来是遭遇了修罗场。没有看到现场的他心里有些惋惜,不过从自身安全来考虑,他还是很庆幸自己今天跟着海伦娜去了图书馆的。 谁知道克里斯蒂娜疯起来会不会把板凳扣在他脑门上啊? 系统爸爸说得不错,知识改变命运,他也算是逃过一劫了。 说来也奇怪,下午玛丽来过之后,白手套先生就不闹脾气了,反而死死的黏着他。 他往床上一坐,白手套先生就一溜小跑过来,往他膝盖上一躺。 他往床上一躺,白手套先生又蹭蹭蹭几下窜到了枕头边,一趴一团。 突然之间,这只猫似乎产生了很大的危机感,每时每刻都要和他的主人呆在一起,这可把白檀溪给感动坏了。 白檀溪抱着白手套先生死活不肯撒手:“系统,他肯定听得懂人话,他太聪明啦!他担心我被人欺负,我的猫怎么这么好!我能爱它一辈子!” 系统:“……儿子,你是不是想太多?” 听着队友那句“我能爱他一辈子”,娄卿又是高兴又是忧虑。 高兴的是白檀溪说自己爱他,忧虑的是队友只当他是一只猫。 白檀溪天天亲他摸他,“小宝贝”、“我最爱你”之类的话更是从不离口,在他面前穿衣脱衣坦诚相见毫不提防,这种待遇的大前提是队友以为他是一只猫。 队友把他当猫宠爱,他却没办法接受完这份爱后还把队友当朋友。 没有什么感情会一成不变,要么变质要么质变。 牟足心思想友尽,从而展开一段全新关系的娄卿同志,在惊闻队友身边突然杀出了自己根本不知道的追求者时,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早上被队友嘲笑丁丁小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娄卿痛苦的想,明明是白檀溪先撩他的,怎么到了最后憋屈的却是他呢? 晚饭后,白檀溪带着白手套先生洗完澡,舒舒服服地爬上了床reads();。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和主人一起睡,白手套先生显得特别兴奋,又是钻被窝又是踩奶,甚至还恬不知耻的趴在主人胸口嘬了好几口,弄得白檀溪老脸发红,差点把它赶下去了。 一番折腾后,一人一猫终于安静下来,拥着被子交颈而眠。 白檀溪睡得很沉,长长的黑发像水一样披散在枕头上,黑猫趴在主人的头发上身子蜷成一团,几乎融为一体。 窗前的布帘围得严严实实,透不进半丝光亮。 此时已到深秋,窗外花木凋零,最后一批秋蝉也死得透透的。 没有虫鸣,没有鸟叫,没有月光,没了这些诗人惯爱咏叹的对象,夜晚只剩下纯粹的黑与静。 只有纯粹的黑才能酝酿出最甜美的梦境。 白猫玩偶四仰八叉的倒在床的一角,那双黄澄澄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床上安然入梦的人。一股股黑色气流源源不断的从它体内流淌而出,像青烟般升腾弥漫,渐渐充斥了整个房间。随着时间的流逝,房内的甜香越发浓重。白檀溪吸了吸鼻子,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这是……什么地方? 四周一片昏暗,白檀溪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唯一能感觉得到就是地上非常凹凸不平。 他拿出一只蓄电手电筒,“咔”一声推开了按钮。 借着电筒刺目的白光,白檀溪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铁灰色地面崎岖起伏,地上爬满了密密重重的断臂残肢,它们彼此攀附交缠、扭曲变形,肆意舒展,如同一场无声无息的末日狂欢。 白檀溪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个时候,会不会有个人冲出来和他说一句“欢迎来到地狱”? “这个时候就需要要讲科学,爱科学,懂科学的系统爸爸我来解说了。”系统清了清嗓子,“儿子别怕,这是一种特殊的地貌,学名绳状玄武质熔岩,又叫火山绳。顾名思义,和火山有关,火山喷发后岩浆顺坡流下,在岩浆外表凝固里面还没凉透的情况下就会形成火山绳。如果你有好好拜读《亵渎之罪》那本书的话,就应该知道黑暗圣殿的入口就在一个火山口附近。” 白檀溪扶额,系统只顾着掉书袋,它难道不应该思考下他们现在为什么在这个鬼地方吗? 借着扶额的动作,白檀溪突然发现自己的袖子一片漆黑。 再照照自己身上,得,整件睡裙都黑了。 你说这地方污染得多重!人站在这里,白衣服就和过滤棉似的,说黑就黑了! 可你要说这里污染重吧,好像也不对。 白檀溪借着电筒的光照了照自己的手,他的手心手背白皙依旧,半点黑灰都不沾,唯一变黑的就是自己身上的睡裙。 “诶诶诶儿子你干嘛呢你,我还是个黄花大系统呢!” “我看下我内裤变黑了没,看把你兴奋的。” 白檀溪撩起身上的睡裙,露出了底下的胖次。果不其然,原来的白裤衩到了这里也变成了黑裤衩。 “这到底是哪里……”他忍不住将视线投向远方。 第三十六章 【入V三合一】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他沿着崎岖的地面慢慢前行,这里四处都是尸体模样的破石头,根本没有什么路,白檀溪只能一手拐杖一手电筒,沿着坡度一路向下。 走了没多久,他发现一个黑黢黢的火山口,洞口不大,但里面隐隐有光。 有光,就有希望。此时,这稀薄的光亮就像桃花源一样,勾引着白檀溪过去一探究竟。 他慢慢地挪了过去,凑近一看后发现,来这火山口里不仅有光,在底下还有台阶。 风一吹,一阵阵食物的香气顺着洞口飘了上来,轻飘飘的糊了白檀溪满脸。 有台阶,有食物,这两样东西佐证了一件事情——这洞口底下有人住。 白檀溪摸了摸下巴:“我看这儿不像桃花源,倒像是陷空山无底洞。” 系统听了嗤笑:“快别往你自个儿坟头插旗了,说不定底下真有个看上你的白毛老鼠精。” “系统爸爸你可别咒我,我挂了我给你送终。”他小心翼翼地踩在台阶上,沿着石阶一圈圈的往下走,“虽然地球人都知道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行为是在作死,但万一这边就是黑暗圣殿呢,是吧?碰碰运气咯。” 越往下走,白檀溪越发觉这里别有洞天。脚下的台阶打磨平滑,宽度合宜,走起来十分稳妥。墙壁上嵌着各色晶亮的石头,每过五十阶就有一颗夜明珠,照得这条壕气冲天的路恍如白昼。 迈下最后一级台阶,白檀溪循着食物的香气继续往里走,朦胧间,他似乎还听到了断断续续的歌声。 食物、歌声还有音乐,想来这里面的主人应当正在举办宴席。 “你怎么在这里偷懒?” 身后突然冷不丁的传来一个妩媚丝滑的声音,白檀溪背部绷紧,感觉有一条阴冷的蛇顺着他的脊梁猛然窜上了他的背部。 那个女声没有停下,继续说道:“你转过身来,看着我的脸说——这是最基本的礼仪。” 白檀溪慢慢地转过身来,借着墙壁上的珠光,他看清了眼前这个女人的长相——这是一位高挑的女士,一头及腰黑发垂顺的披在她的肩上,五官美艳身材窈窕,除了胸平得一塌糊涂之外堪称性感女神。 她眼睛微微眯起,在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会儿眼前的姑娘后,半启朱唇。 “新来的?” ——听听眼前这位的语气,再瞧瞧她这身精致带花儿的黑纱裙,还有她头上身上华丽得能闪瞎人狗眼的宝石首饰,铁定是个小领导啊。 领导好啊,底下人手永远认不全啊! 白檀溪就坡下驴的点了点头,希望自己能够蒙混过关reads();。 “我也就不追究你擅离职守的过错了,神主刚醒,你去准备些食物吧。” 神主?白檀溪一惊,感觉自己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关键词。 “不要愣着,快去。”不知名的美艳大姐姐不悦的催促起来,“呈膳是你们在黑暗神面前表现自我的机会,非常难得,怎么一个个都呆呆愣愣的不懂把握机会?” 黑暗神!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白檀溪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抬起腿就准备往里走:“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实际上,白檀溪也不知道黑暗圣殿的厨房在哪里。 但人生来长着一张鼻子,除了呼吸还能闻东西嘛! 于是白檀溪和缉毒狗一样,吸两下鼻子,走两步,吸两下鼻子,走两步。他这副泫然若泣的模样是要叫旁人瞧见,还以为他要上断头台呢!实际上呢,他是在兴高采烈地奔向厨房啊! 看,不远处香气冲天人头攒动的那处,不就是厨房吗? 说是厨房,其实还是宫殿,就和光明圣殿的茅厕一样,都修得金碧辉煌的。 匆匆爬上几十节台阶,白檀溪一头扎进了后厨里。 后厨里烟气弥漫,一排二十几口魔力锅一字排开,从前到后足足有七八排,不少穿着朴素的黑裙少女在锅前案板前连轴转,忙得和个小陀螺似的停不下来。这边“刺啦”一声香料下了锅,热气腾腾香气扑鼻;那边案板上“咚咚咚”的切着苹果,节奏欢快。大家为了准备菜品忙得脚不沾地,居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有人混进来了。 白檀溪也随便找了个没人的灶台占了坑,他匆匆扫了眼桌上的食材,发现这张桌上的材料少得可怜,只有一碗糯米粉,半罐子白糖,一大盆清水,一个碗底那么多的油,外加一个小芒果。 抬起头环视四周,白檀溪这才发现所有案板上的食材都是不一样的——想想也是,又不是比试做同一道菜,人人材料都一样。 出于对自己厨艺的信任,白檀溪也没有选择继续换桌子了,他决定用这些材料,做一个棒棒哒的芒果大福来征服黑暗神的胃! 要抓住一个神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 十分钟后,白檀溪用两根手指捏着一个淡黄色的团子,嘴角隐隐抽搐。 “忘记自己只会用微波炉不会用魔力锅了……” 他叹了口气,随意地将手里的大福丢进了银盘里。 银盘遭此重击,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系统:“……给黑暗神吃这种石头一样的东西,你是嫌命长吗?” “没有关系,我可以作弊啊。” 白檀溪趁周遭人不注意,手脚利索地从戒指里掏出一盘热气腾腾的松鼠鳜鱼,“啪”的一声搁在了桌上。 系统盯着鱼盘上的花纹,回忆了一会儿,终于想起宿主在上个世界呆着的时候,因为深宫寂寞,曾非常无聊地蹲在云茵的小厨房里偷菜。 有娄卿的隐匿符助阵,白檀溪就坐在别人眼皮底下偷,做完一盘偷一盘,做完一盘偷一盘,只要别人一转身,桌上的菜都被连盘顺走。 白檀溪才不会说,他一共偷了十盘松鼠鳜鱼呢reads();! “一般来说西方人都挺爱酸甜口,这盘菜应该会符合黑暗神的心意吧?” 娄卿靠在王座上闭目养神,长长的银发如月光般流泻一地,在纯黑的地毯上蜿蜒的开出一朵耀眼的霜花来。 幽深的宫殿里灯火通明,四周悬挂着重重叠叠的银纱雪幔。墙角的香兽中焚着不知名的香草,空气里暗香浮动,甜蜜入骨。 娄卿慢慢睁开双眼,一手撑着下巴。 难怪他觉得白猫玩偶身上的香味非常熟悉,原来就是黑暗圣殿里惯使用的香料卧梦草。不过娄卿私以为卧梦草这个名字并不贴切,它应该叫招魂草才是。 不过这样一来,那只白猫玩偶的出现就显得疑点重重了。 但是,到底是谁要陷害队友呢?一直让他呆在那个鬼光明圣殿里当假圣女可不行,不仅危险,还有狂蜂浪蝶跟着,看来得想办法把他弄过来才行。 娄卿一边思考,一边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另一只手,将骨节分明的手指送到嘴边。 ……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放下。 久在樊笼中,复得返自然。困在猫的躯体内这么长时间,如今刚变回人身,娄卿多少有点不适应。 手指漫无意识地在扶手上轻敲,一下,两下。 从现在开始,他要努力做神,让重逢来得更快一点。 格拉蒂丝拂开一层纱幔,脚步轻巧地走到黑暗神面前,裙摆半提优雅的朝着他弯腰行礼。 “神主,一切都准备好了,您是要先沐浴,还是先用餐呢?” 随着格拉蒂丝垂首行礼的动作,她的头发顺着肩膀滑了下来,乌压压的垂在她的胸前。娄卿盯着她的头发看了好一会儿,开口道。 “用餐吧。” “是。”格拉蒂丝直起身来,回首轻轻击掌。掌声刚落,宫殿侧门那便有了动静。 几队身着黑纱薄裙的圣女端着银盘从侧门鱼贯而入,将手里的佳肴美味摆放在铺着洁白餐布的桌上,各种美妙的香气一下子充斥了整个宫殿。 娄卿看着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的珍馐美味,神色淡淡,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因黑暗神用餐时不太喜旁人打扰,呈完菜品的黑暗圣女们很快又退了下去,只留下几位满头贵金属的黑暗祭祀服侍神主用餐。 既已成神,吃饭便失去了充饥的根本意义,美味与精致才是个中关键。 桌上的几十个银盘看着琳琅满目,但每份食物的份量只有两三口,又少又精。镜片那么大的牛排,瓶盖大小的蛋糕,一口就能喝干的甜汤——这些食物尝起来虽然可口,却不能让人尽兴。 所以在这堆秀气的食物里,白檀溪那盘借花献佛的松鼠鳜鱼一下子被比成了庞然大物,显眼极了,连娄卿都没忍住多看了那盘鱼几眼—— 道理他都懂,鱼为什么那么大?简直是黑暗圣殿烹饪界的一股清流! 格拉蒂丝发觉神主盯着那盘花似的炸鱼看了好久,立即手动将那盘菜调换到了娄卿面前。 等到这盘好大的鱼挪到了眼皮子底下,娄卿才发现这居然是一道松鼠鳜鱼。 鱼身上的菊花炸得极为漂亮,橘红色的酱汁不稠不稀,油亮亮的盖在鱼肉上面reads();。盘中还点缀着不少碧绿的豌豆和白芝麻,红白绿三色交映,看上去就令人食指大动。 酸酸甜甜的香气若有若无的飘溢而出,勾得服侍黑暗神用膳的几位黑暗祭祀纷纷狂咽口水——这是什么新花样,她们怎么从来没见过?可是闻起来真的好香啊! 看着眼前这盘松鼠鳜鱼,娄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挑起一块鱼肉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包裹着脆壳的炸鱼外焦里嫩,咬起来咯吱作响,酸酸甜甜的酱汁裹挟其中,吃起来不柴不腻,美味至极。 放下手中餐叉,娄卿问道:“这道菜,是谁‘做’的?” 立在一旁的一位棕发祭祀立即回答道:“我记得是一位黑发姑娘,看长相像是东大陆人。” 娄卿看人设对上了,言简意赅的吩咐道:“把他带上来。” 黑暗圣殿里,白檀溪低眉顺眼地跪在地上,等待黑暗神的问话。 也许是因为圣殿建在火山口的缘故,整个大殿内温暖如春,白檀溪跪在地上也不难熬。 当然,地上铺着的地毯也功不可没。 白檀溪不着痕迹的蹭了蹭膝盖下的织物——不愧是圣殿特供货,柔软温暖,质量就是好! 系统一脸绝望,宿主的跳跃性思维真是绝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东西!“你先起来。”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从上方传了过来,“把脸抬起来给我看看。” 白檀溪被这声音勾得心尖儿一颤——这个男人的声音里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叫人无法拒绝他提出的任何要求。 这大概就是……神的力量吧? 他撑着酥软的双腿,慢慢地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仰起头朝着声音的主人望去—— 王座上的男人非常年轻,也非常美丽。 那是一种白到极致的美丽,难以言喻。 他的皮肤是白的,毛发是白的,就连瞳孔也是白的。 男人一身黑袍端坐在那个神圣的位置上,无悲无喜,目空一切,恍若冰雪雕成的人像。浑身上下,唯有鼻尖下的薄唇微微带些血色,好似雪地里开出的一朵红梅,给他带来些鲜活的气息。 明明是诞生在黑暗中的神祇,黑暗神科尔温却拥有着最冰冷纯净的气质,如孤峰白雪那般遥不可及。 ……白毛老鼠精?不对不对,他被系统给带歪了。 他刚才想说什么来着……对了,想起来了!他觉得这个黑暗神的人设不太对啊。明明是黑暗神,为什么白得和个雪山神女帕尔瓦蒂似的? 系统默默吐槽:“……好像也没谁规定黑暗神一定得长得和非洲人一样啊,要是科尔温真的如你所想那样从头黑到脚,你对着他的脸能忍住不笑场吗?” 白檀溪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还是白点好! 不过,眼前这个看上去冷若冰霜的黑暗神却喜欢附身在黑猫上游戏人间,这个黑暗神一定很闷骚! 就在白檀溪胡思乱想的时候,科尔温的眼睫轻颤两下,开了口。 “你很好,做的鱼也很好reads();。你想要什么奖励?” 他的声音轻柔极了,语气中不带丝毫傲慢自矜,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意思,态度和善到完全不像在和信徒沟通。 黑暗神摄人心神的声音落入白檀溪的耳底,如羽毛般轻轻搔过,他恍若醉酒般眼饧骨软起来,一个鬼迷心窍就把心里话给讲出来了。 “我想当黑暗神座下第一走狗!”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其余黑暗祭祀都被眼前这个黑发小圣女石破天惊的一句给镇住了,久久不能言语。 她们在圣殿里任职多年,早已混成了人精。见过向神主表忠心的、见过邀功的,见过求赏的,就是没见过眼前这种一开口就喊自己要当走狗的。 如今神主座下第一人非格拉蒂丝莫属,这个小圣女想取而代之,野心可真不小。但问题是“走狗”这个词从来都不是个褒义词,骄傲如格拉蒂丝自然也不会承认自己是黑暗神的一条走狗。 黑暗大祭司们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当中,这个新来的小姑娘太坏了,说话剑走偏锋,这话她们没法接。 同样没法接话的还有嘴贱说错话的白檀溪本人,他仰望着高高在上的黑暗神,心里一阵苍凉——老司机做戏多年,这次终于翻车了。 就在白檀溪和系统都以为他们马上就要千年道行一朝丧之际,科尔温轻轻地抬起一只手。 那是一只白得耀眼的手,虽纤瘦,却叫人无法无视其中蕴含的力量。 ——完了完了,黑暗神要开大了,他们要团灭了。 系统和白檀溪如是想。 万万没想到,黑暗神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让其他黑暗祭祀们先下去了。 偌大的一个宫殿里,瞬间只剩下黑暗神和白檀溪二人了。 白檀溪巴掌心里湿冷一片,脑中乱作一团。这个时候要不要解释自己刚才的话只是开玩笑呢?解释了好像很做作,不解释心里又很拧巴,要不要干脆跪地求饶算了?可是这样做好像又很没气节,黑暗神要是瞧不上这番做派,那他岂不是自己挖了个坑把自个儿给埋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黑暗神从王座上站了起来,他一步一步地迈下台阶,朝着白檀溪缓缓走来。 在白檀溪略显慌乱的眼神里,黑暗神走到他的面前停住了脚步。 “你的要求很有趣。” 黑暗神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蛊惑人心的音色配合惊人的美貌,竟让白檀溪一时间忘记了害怕。他怔怔地看着那张毫无瑕疵的脸,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难怪黑暗神的圣殿里四处皆是美貌如花的姑娘,个个都对神主死心塌地的。 见白檀溪一副沉迷美色无法自拔的模样,娄卿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不过一码归一码,队友污蔑他丁丁小的事情可没那么容易揭过。 “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他淡淡道,“作为交换,你愿意永远不离不弃,终身敬我爱我,侍奉于我吗?” 愿意,白檀溪当然愿意了!有了黑暗神科尔温的亲口允诺,他何愁完成不了任务? 他点了点头,真心诚意的发誓道:“我愿意永远不离不弃,终身敬您爱您侍奉您。” 话音刚落,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将黑暗神和白檀溪笼罩其中。 身边游离的光点不断聚集,最后在空中凝结出一条纤长的金色光带来reads();。光带的一头系在黑暗神的右手上,光带的另一头则落在白檀溪的右手无名指上。 誓言成立! 异象不过几息时间,在光带消失后,白檀溪和黑暗神的手指上都多出一个金色的素环来,乍一看倒像是一对结婚戒指。 白檀溪呆呆的看着无名指上多出来的戒指,心里一阵怪异。 他刚才是不是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卖了? 走马上任的奴隶主心满意足地摸了摸手上的金戒指,立马开始驱使白檀溪。 “你随我来,侍候我用餐。” 六米长的大餐桌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餐盘。科尔温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发号施令,支使着白檀溪忙前忙后为他夹菜。 “鱼松。” 白檀溪站在桌上,目光和扫描仪似的在桌上滚过一圈,发现桌上根本没有鱼松后,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 “回神主,没有鱼松。” “鱼干。” “……也没有鱼干。” 科尔温转过头来,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破天荒的冲着他浅浅一笑:“你过来点。” 冰山美人一笑,当然倾国又倾城,可白檀溪却从这浅淡的笑意中觉察出一丝不对劲来。 是哪里不对劲呢?难道他发现自己是光明圣殿的人了?压下心头的疑虑,白檀溪按照科尔温的吩咐状似从容的走了过去。 科尔温伸出戴有誓言之环的右手,轻轻地握住了白檀溪同样带着誓言之环的右手。 他语气温柔的问道:“就是平时你喂我的那些鱼干,鱼松,难道都没有了吗?” 白檀溪的脑袋就和被锤子来了一下似的,瞬间就当机了—— 黑暗神科尔温,居然,居然,居然就是他家白手套先生?那只差点被克里斯蒂娜踢死的小黑猫? 回想起自己对白手套先生做过的事情,白檀溪的脸瞬间就白了。 救下黑暗神,结下孽缘。 强吻黑暗神,罪无可恕。 强行看黑暗神性别,罪该万死。 强迫黑暗神进行特殊拍摄,千刀万剐。 嘲笑黑暗神丁丁迷你不如手指,应当天打雷劈。 这下他连女人都不用装了,因为他伪光明圣女的身份在黑暗神面前早就暴露无遗了。白檀溪一脸绝望,虽说救猫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他之前干的这些恶趣味的事情也足够他死一万次了,能不能功过相抵还是个未知数。 难怪黑暗神要他立下誓言,肯定是为了把他往死里折腾。 白檀溪两腿发软,声音颤抖:“我错了……” 和科尔温清冷的长相不同,他的手不仅不冻人,反而非常温暖。他握着白檀溪的手慢慢把玩着,漫不经心道:“你何罪之有?” “我……我不该掰开,掰开……”白檀溪“开”了半天,就是没那个脸面把这句话完完整整的说出来reads();。 他欲哭无泪,这种事情,他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科尔温捏了捏他手,“继续。” 白檀溪一咬牙,决定换个不那么尴尬的说法:“我不该随意的看猫的性别。” “猫?”科尔温冷哼一声,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 苦唧唧的白檀溪只能再换了个说法:“……我不该对您不敬。” 然而眼前的大爷还是不满意,科尔温揉了揉白檀溪的指尖,轻轻摇头:“不够详细。” “……我不该强迫您,看您的特殊部位。” “还有?” 白檀溪一咬牙,一口气全说出来了:“我不该偷看您的特殊部位,不该嘲笑您特殊部位尺寸迷你,不该强迫您参与特殊拍摄,也不该对您上下其手连亲带摸。” 科尔温微微一笑,终于放开了他的手。 “你很聪明,而我就喜欢聪明的人。虽然你所做之事,加起来够你反反复复死上好几回了,但你确确实实的救了我一命。也罢,此事就此揭过,下面你来服侍我沐浴吧。” 白檀溪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虚弱的应道:“是。” 这个时候,沉默了半天的系统突然开口:“我怎么记得,黑暗神好像占过你便宜啊?他踩奶嘬奶看你洗澡还流鼻血的事情你都忘记了吗?” 他怎么可能忘记呢?白檀溪心里苦笑,可他能跑去质问科尔温吗?当然不能了。 他只能选择安静地跟在科尔温身后,向寝宫深处走去。 位于黑暗神寝宫后方的浴室奢靡精致,甩白檀溪宿舍的盥洗室几条街还带拐弯。 浴室的地砖皆以纯金制成,砖面还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天花板和四周墙壁则用上了不带一丝杂色的墨玉,黑金呼应,大气磅礴。 墙壁上、天花板上还错落有致的镶嵌着许多大小不等的夜明珠,它们是整个浴室的光线来源。在此沐浴之时,一眼望去四处皆是璀璨星子,恍若置身宇宙,何其浪漫? 撇开金砖玉壁,最吸引人的便是那座浴池了。整座浴池由一整块黑曜石掏挖而成,沉于地面之下,浴池四面各嵌着两枚金色的百合花。温热的泉水从这八朵金花中汩汩流出,热气蒸腾而上,熏得白檀溪脸上红扑扑的。 娄卿赤脚站在浴池旁边,慢丝条理的开始解身上的扣子,发觉白檀溪站得远远的死活不肯过来后,背对着队友的他突然勾起了唇角。 他头也不回的问:“站那么远做什么?” 白檀溪听了黑暗神的话,蹭蹭蹭地往前挪了几步,然后站住又不动了。那模样简直和田里偷懒的老黄牛一模一样,挨一鞭子走几步路,然后又停了下来。 “替我宽衣。” 万恶的封建统治阶级!白檀溪心底吐槽了一句,但还是乖乖的凑了过去给他解衣扣。 一颗,两颗,三颗。 随着数目的增加,他手里的动作开始变得不利索起来。 每解开一颗,白檀溪的脸就红上一分;待到扣子解完,衣袍落地之际,白檀溪的脸已经红得快要滴血了reads();。 他默默地在心底咆哮——黑暗圣殿是穷还是怎么着?身为黑暗圣殿的头号老大,科尔温居然只穿了一件黑色长袍,长袍底下除了一条打底什么都没穿! 他每解开一颗扣子就得看一眼科尔温的皮肉,从锁骨看到胸膛,从腹肌看到人鱼线,从天光乍破看到暮雪白头,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光了! 最要命的是……还很好看。 科尔温虽然白,可该有的肌肉都有,浑身线条流畅,既不夸张也不干瘪,看着非常养眼。 “好看吗?”科尔温把脚从衣服中□□,偏过头来问他。 因为贴得很近,黑暗神呼出的温热气息倾数喷洒在白檀溪的脸上,他不禁往后退了两步,连耳根也红了。还没等白檀溪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脸红,就听见科尔温问他: “你怎么停了?” 白檀溪沉默了,他盯着黑暗神下身的黑色打底看了好一会儿,鼓起勇气问道:“神主,这个也要我给您月兑了吗?”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其实是个男人吧。”科尔温看了他一眼,“是我记错了吗?还是说,你其实更倾向于男性?” 白檀溪:……我月兑,我月兑还不行吗? 他走到科尔温身边半蹲下,将手搭在了科尔温的盆骨上,揪住裤衩的两头就往下拉。 什么蛟龙出海啊,什么乌龙出洞啊,什么忽见一庞然大物拔山倒树而来啊,他统统都没有看见!此时此刻的他就是个瞎子! 他心里咬牙切齿的想,科尔温绝对是故意的——自己说他小,他就强迫自己看鸟。 这不是神,这是神经病。 他刚颤颤巍巍地放下手里那条尚存余温的黑色小布片,神经病又开始作妖了。 “你月兑。” 白檀溪立马双手抱肩,往后退了两步:“我月兑干嘛?” 科尔温指了指水池,冷冷的说:“下水替我按摩。” “我不下水也可以服侍您。” “如果你喜欢跪在水池边的话,”科尔温点了点头,“那也可以。” 说完,他自顾自地踩着玉阶下了水。 白檀溪:“……” 这世间万万没有信徒比神高的道理。黑暗神站着,白檀溪只能跪着;黑暗神要是坐着,白檀溪估计只能趴着了。 白檀溪没有想过,自己还有跪金砖的这一天,等他能回到现代他一定要上知乎,先用小号开个问题“跪在金子上是什么样的感觉”,再用大号冲上去回答,最终收获一堆点赞。然后被微博授权转载,被□□空间盗图转发,被千千万万的哈哈党们圈上一遍又一遍。 由于浴室水汽浓厚,为了增加地面摩擦力以达到防滑的效果,金砖上的花纹做得非常圆润立体,也给跪在地上的白檀溪带来了很大的痛苦。 跪蒲团尚且不算舒适,何况是跪一块凹凸不平的金地砖。 这样的金地砖和搓衣板有什么区别? 万万没有想到,他白檀溪连对象都没有,却早早地体会到了跪搓衣板的感觉reads();。哦,还是自己强烈要求来的搓衣板,早知道他就应该乖乖月兑了衣服跟着下水了。 看来回去后还得用小号开个问题“没有对象却得跪搓衣板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然后用大号回答,嗯,完美。 神游天外的白檀溪跪在地上,心思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丝毫没有注意到科尔温已经游到了他的面前。 这时,科尔温突然抬手抓住白檀溪的手腕,用力一带将他扯下了浴池。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白檀溪被迫下了锅。 在水里沉沉浮浮还被迫喝了好几口洗澡水的白檀溪好一通狗刨后才稳住了身形。此时的他浑身湿透,薄薄的睡裙紧紧的贴在身上,样子好不狼狈。 白檀溪撑着玉壁站在水里,对着始作俑者敢怒不敢言。 科尔温好心的提议道:“衣服月兑了,黏着难受。” 白檀溪都要给这个神经病气笑了——搞了半天,科尔温把他拖下水就是要他月兑衣服是吧?月兑就月兑,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怕的?哪怕是科尔温要他捡肥皂,真成了的话,谁占便宜还不知道呢! 系统幽幽的说:“你很有自知之明嘛……” 他飞快地扒掉了黏在身上的睡裙,又月兑掉了黑乎乎的小裤衩,将它们团成一团后抛到了浴池边上。 现在的他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光鸡,任人宰割。 准确来说,应该是任神宰割。 白檀溪垂着头站在水里,湿漉漉的黑发黏答答的裹在身上,难受极了。 “我好了。”他低声道。 科尔温温柔的说:“你贴着浴池壁站好。” 果然……不出他所料吗? 白檀溪眼睫颤了颤,最终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有了第一步,就有第二步,直至身体紧紧的贴到玉壁上,退无可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实他从来都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从被套上誓言之戒的那一刻起,他已经被自己给卖了。 比起出卖灵魂,他更情愿出卖躯体。毕竟对象是黑暗神,这波不亏,不是吗? 水波荡漾间,科尔温游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抚上了他的大腿内侧。 突然,黑暗神没头没尾说了一句话。 “站稳了。” 还没等白檀溪回过神来,科尔温已经握着他的一条腿抬了起来! 难道科尔温是想把他的腿架到自己的肩膀上?噫,第一把就这么玩那也太刺激了吧! 结果,科尔温还是保持着原来的那个姿势,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他盯着白檀溪的膝盖看了一会儿:“果然肿了,你自己治疗下吧。” 白檀溪:……我水也泡了,决心也下了,裤子都月兑了大腿你也摸了,你就和我说这个??? 科尔温,你可以的。想不到你居然是这样的神。 第三十七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啊!” 白檀溪惊叫一声,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的心脏跳得很快reads();。而背上的衣物早已被汗水浸透,黏答答的裹在身上,难受极了。 身下的床还是原来那张破破烂烂的小木床,什么都没有改变,一切都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风从窗户的缝隙里钻了进来,吹得帘子摇摇晃晃,几束阳光趁机进来溜达了一圈,给屋里带来些光亮。窗外传来鸟雀叽叽喳喳的声音,圣骑士们晨练的号子也远远地飘来。 真是一个生机勃勃的早晨。 他掀开身上的被子,一把扯住睡裙往上拉,直至露出光洁的膝盖来。 白檀溪的膝盖非常漂亮,圆溜溜的膝盖头又白又润,骨肉匀称,乍看就像两个实心大馒头。 他呆呆地盯着自己的膝盖,没有淤青,也没有红肿,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是梦一场。 抱着膝盖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身上冷飕飕的了,白檀溪才觉得自己意识清醒了点。 他挪了挪屁股,正准备起床洗把脸冷静一下时,突然被床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硌到了。 不过,床上哪来的硬邦邦的东西?床上不应该只有一只软绵绵的小猫咪吗? 等等,昨晚睡在床上的小猫咪去哪里了? 他满心困惑,随手拔出压在腿下的硬块匆匆扫了一眼,发现这是一块刻了字的墨玉牌。 白檀溪凑近一看,上面赫然刻着一行大字:黑暗神座下第一走狗。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科尔温亲制。 这回白檀溪彻底清醒了――这么说,昨晚的事情都是真的了? 白手套先生竟是黑暗领袖,伪光明圣女或成最大赢家!那问题来了,原先睡在床上的黑暗领袖去哪里了呢? 原先躺在美人怀里的黑暗神现在正凄凉无比的躺在地上。刚才白檀溪惊梦的动作太大,直接将歪在队友头发上休息的他给掀了下去了,车轱辘似的滚了一路。因为摔得很重,娄卿半天都没有爬得上来。 这大概就是揩油的代价了吧。 听见床下传来动静,白檀溪飞也似的滚下了床,小心翼翼地将尊贵的白手套先生请回了枕头上。 “您没事吧?” 他趴跪在床边上,心神全部集中到床上那只黑猫身上。 大约是因为狠狠摔了一跤的缘故,猫看起来病恹恹的,本来就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后更小了。 谁会将面前这只巴掌大的可怜小猫和黑暗神联系起来呢?如果不是白手套先生的前爪上也箍着一个明晃晃、金灿灿的誓言之戒,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白檀溪定了定心神,黑猫是真可怜也好,装可怜也罢,反正他得伺候好这位爷。想到这儿,他抿嘴一笑,殷勤问道:“您觉得饿吗?要来点鱼松和牛奶吗?” 身份既已暴露,娄卿又怎肯当着队友的面吃鱼松和牛奶这种东西呢?将头埋在盆里摇臀摆尾的进食,既不英武也不帅气,教白檀溪瞧见了,成何体统? 若非要用些食物的话,那只能略用几口撕得细碎的鸡肉干,才不至于斯文扫地。 白手套先生嘴一张,科尔温的声音便从猫的喉咙里传了出来:“要撕得细碎的鸡肉干reads();。” 白檀溪一听黑暗神的声音就浑身发软,意志力全部喂了狗。别说科尔温要鸡肉干了,就是要星星要月亮他都给! 这是猫奴的悲哀,亦是声控的悲哀。 他乖乖地从戒指里取出一小罐鸡肉干来,因为肉干比较大,不符合黑暗神的要求,白檀溪又摸出一把巨大的剪刀来,咔嚓咔嚓的将罐子里的大肉片剪成大小合适的碎肉。 眼看白檀溪剪好了鸡肉干,科尔温咧开猫嘴:“喂我。” 白檀溪捏着一块蚕豆大的鸡肉干递到了科尔温大佬的嘴边上,黑猫低头舔了舔白檀溪手指上的肉干,用舌头一卷,然后咯吱咯吱地嚼了起来。 科尔温一边吃,小尾巴一边晃,心情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趁着黑暗神心情大好,白檀溪摸出床上那块墨玉牌摸索两下,斟酌着语气问道:“不知神主赐予我这块玉牌,是为了……?” “枕玉入梦,定向传送。” 至于玉牌正面为什么刻着“黑暗神座下第一走狗”这九个大字,直觉告诉他,他还是不要去问科尔温这个问题比较好。 “咚咚咚――” 此时门外有人敲门。 白檀溪皱了皱眉,在这时候打扰他和顶头上司培养革命感情是会被驴踢的好吗! “你先把这些收起来,”黑猫用尾巴点了点放在床上的剪刀与鸡肉干罐头,“然后去开门。” 白檀溪点点头,精铁剪刀和塑料瓶都不是这个时代所能出现的东西,即便不是高科技产品也不能给旁人看到。 他抬手一抹,床上的杂物顿时都消失了。 说来也奇怪,之前他不知黑猫身份的时候,曾多次当着猫面从储物戒指里摸出东西来,而黑暗神一直见怪不怪的。对此,白檀溪只能归结到人家是神,见多识广的原因上去了。 “谁呀?”白檀溪咿呀一声打开门房门,歪着脑袋看着门外,“诶,克里斯蒂娜?” 这可算得上是稀客了! 白檀溪瞧着她就和瞧着西洋景似的,这位小姐可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顾,不知道今天来敲门是为了什么事情。 心里虽然这样吐槽着,但嘴上却不能这样直白。白檀溪发誓他一定会努力维护好自己在克里斯蒂娜心中绿茶婊的形象的! 他倚着门凹出一个“男人看了会流口水,女人看了会翻白眼”的妩媚姿势,捏着嗓子道:“克里斯蒂娜,是你啊,有什么事情吗?” 怎么阿曼达一点事情都没有?难道家里给自己的卧梦草是假货? 看着活蹦乱跳的白檀溪,克里斯蒂娜压下心头的疑虑,状似不经意的往她屋里扫了两眼。 白檀溪的屋子其实很小,但由于房间里的家具就那么两件,一眼望去空荡荡的,根本藏不住什么东西。 床上没有,地上也没有。 突然,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从角落里窜了出来,它嘴里叼着一只比它还大的白猫玩偶,歪着头一脸无辜的望着门口站着的两个人。 克里斯蒂娜的脸瞬间就绿了――她往白猫玩偶的屁股里塞了一把卧梦草,为的就是能让阿曼达在梦里魂游黑暗圣殿,然后死在那里reads();。万万没想到阿曼达就是不按常理出牌,这么个金贵的玩具她居然没放在床上,反倒是丢给猫玩!是真视金钱如粪土还是不懂行? 发觉克里斯蒂娜盯着白手套先生的眼神越来越怪异,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白檀溪立即上前一步,不着痕迹的挡住了她的视线。 “克里斯蒂娜,你还没说有什么事情呢。” 克里斯蒂娜当然没有什么事情,她来敲门也只是为了看阿曼达有没有事情而已,但既然阿曼达问了,她总得用个借口遮掩一番。 “我来通知你、后天神选,今明两日、放假休息。” 白檀溪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了。” 光明日神选算个什么东西,有他抱大腿重要吗?说完快滚,不要影响他和黑暗神增进感情! 白檀溪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他心里很清楚,像他这样的叛教者想凭借自身实力混成科尔温之下第一人,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既然走不了实力派路线,那就得努力献媚取宠拍马屁了。他要以最短的时间,来刷满黑暗神的高感度。 于是整整一天,白檀溪都在殚精竭力的伺候猫主子。 早上九点,伺候科尔温吃鸡肉干,喂水。 早上十点半,抱着科尔温去洗澡,顺便重新染毛,收拾浴缸。 中午十二点,带科尔温出门晒太阳烘毛,顺便念了半本黑暗神指定的《艾琳夫人情诗集》,然后被嫌弃感情不够投入,态度不够真挚。 下午一点,投喂科尔温几条鱼干虾干,给他老人家梳毛。 下午三点,跪在床上给科尔温做马杀鸡,时间长达一小时,他的手都快要抽筋了。 下午六点,伺候科尔温吃晚饭。 晚上七点,人洗澡,猫看着,他敢怒不敢言。 晚上九点,累了一天的白檀溪终于躺了下来。 他死狗似的瘫在床上,眼神空洞,恍若一位刚刚交完公粮的中年丈夫,而他的小娇妻白手套先生则舒舒服服的窝在他的怀里,一脸满足。 今晚的月色极美,银盘高悬空中,月光如酒般浓浓稠稠的淌进了他的房间,照得他房内一如白昼。理智告诉白檀溪他应该爬起来拉窗帘,可他实在太累了,累得一个指头都不想动,更别提主动从被子里钻出来了。 “神主,晚安。” 他迷迷糊糊的道完晚安,头一歪就沉沉睡去。 科尔温用爪子推了他好几下,发现他睡得死死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黑猫凝视着白檀溪即使在梦中也微微撅着的嘴唇,眼神温柔,语气中带上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出的缱绻来。 “今晚的月色很美,那就奖励你一个吻吧。” 然后他低下了头,用嘴轻轻地在那两瓣柔软上蹭了蹭。 围观了全过程的系统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天哪搞事的来啦!npc爱上宿主了! 这可咋整?要不要告诉宿主?它该怎么办?急,在线等! 第三十八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精致奢华的四柱床上纱幔重重,将床上的人密不透风的遮了起来。 透过朦朦胧胧的黑色纱帐,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床上并排躺着两个人。 一人是黑暗神科尔温,另一人当然就是白檀溪了。 系统就知道眼前这个叫科尔温的黑暗神不是个好东西! 何止不是个好东西,简直是个色中饿鬼,啊呸,色中饿神! 掰着幻指算算这位黑暗神干过什么好事――踩奶嘬奶为其一,偷窥宿主洗澡为其二,强迫共浴为其三,偷亲宿主为其四。 照这个进度下去,宿主成为黑暗神座下第一走狗绝对指日可待。 呵,挨日也可待。 至于宿主拿到的这块“枕玉入梦,定点传送”的墨玉令牌,谁能出来和它解释下,为什么宿主睡着后灵体会直接传送到黑暗神的豪华大床上啊? 敲重点啊,床上啊! 这尼玛不是一言不合就开干的前奏吗?煞笔宿主你快醒过来啊,再不醒过来就要屁股痛了啊! 系统在一旁急得直跳脚,奈何宿主就像睡美人似的躺在那张华丽的大床上,人事不知,无论它如何呼唤就是不肯醒来。 科尔温倒是醒着,不过此时系统恨不得他睡着。 他一手撑着下巴趴在白檀溪的身旁,另一只手则捏了一缕长发在队友的脸上搔来滑去的描圈圈,态度狎昵无比。 系统一看更生气了,这是要开脸还是怎么着!咱宿主又不是要上轿的黄花大闺女! 这时,科尔温突然轻笑出声。 他握住那缕划过白檀溪脸蛋的头发,凑到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那场面,那情形看得系统整个统都不好了!马蚤死算了! 这头欧皇系统在疯狂吐槽,那边的非酋系统也在试图阻拦宿主。 非酋是个正直的系统,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宿主将一个好看的男人揽进怀里,对着那个男人的脸慢慢地压了下去―― “宿主,你不能那么做。” 顶着科尔温皮的娄卿被迫停了下来,反问道:“为什么?” “身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应当遵守我国法律,123言情公司出品的非酋系统,严格遵守我国各项法律,并有责任有义务督促宿主遵守法律规范。二零一五年十一月一日开始实行的刑法第九版第二百三十七条规定:以暴力、胁迫或其他方法强制猥亵他人或者侮辱妇女的,处五年一下有期徒刑或拘役,男性也包含在内。” 娄卿:“……哈?” “上次你摸他大腿时,我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了,看来宿主你完全没有把我的告诫放在心上。”非酋系统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宿主你想想,当初你可是因为见义勇为而死的,生得光荣死得伟大,正是因为这种高尚的品格,宿主你才会被123言情公司选中成为系统使用者。如今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怎么可以趁人昏迷占人便宜呢?就算道德上说得过去,法律也决不允许!宿主,你太让我失望了!” 娄卿抱着白檀溪,温香软玉在怀,亲也不是,不亲也不是,憋屈极了reads();。他苦中作乐的想,还好不是提枪上马的时候被系统截下来,不然有得乐了。 格拉蒂丝气喘吁吁的推门而入,从嘴里连珠炮似的吐出一大串话来:“神主,我今天清点库房时发现宝库里少了一块凯尔斯墨玉,是否需要连夜――对不起,属下打扰了,我这就出去。” 格拉蒂丝木着一张脸,飞快地行礼转身准备离开――如果她没有看错,被神主搂在怀里的那个就是昨天嚷嚷着要当第一走狗的小新人。 那她岂不成了拉皮条的了? “等等。” 发觉怀里的白檀溪眼皮微微发颤,隐隐有醒过来的迹象,娄卿当机立断召唤自己的得力女下属出来当挡箭牌。 “格拉蒂丝你过来下。” 谁知格拉蒂丝听完这句话后,不仅没有过去,反而用一种特别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属下已心有所属,请恕我无法参与。” 娄卿:“……” 非酋系统趁此机会又见缝插针的教训娄卿:“宿主你看,你的这种举动,极大的影响了属下对你的忠诚。她对你不再信任如昨,甚至开始质疑你的人格,并误以为你要和她进行某种不道德的三人行运动。” “……你在想什么,格拉蒂丝。”娄卿皱了皱眉,“他压住了我的头发,我需要你帮忙。” 说得好像和真的似的! 撒起谎来一套一套的! 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因为篇幅限制,欧皇系统在这里只能用三十个字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之情!如果读者愿意看作者注水,那么欧皇系统就可以洋洋洒洒的写出一篇《代智障作者传檄天下文》,然后摔到这个黑暗神的脸上!那是何等的解气又何等的威风啊! 白檀溪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个热乎乎的身子贴在自己背上。 鼻间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气,虽说是陌生的味道,闻起来却意外的温柔。 ……哪来的身子啊?他不是一个人睡觉的吗! 想到这里,他直接被吓得醒了过来。 然后,白檀溪悲伤的发现自己被前后夹击了。 左青龙右白虎,中间夹个二百五。 前祭祀后神主,中间还是二百五。 明明前一秒他还在自己屋中的小破床上睡得香甜,为什么下一秒他就半倚半靠在科尔温的身上啊? 还有坐在他面前的这位黑裙小姐――这位黑衣大祭司也不是旁人,正是昨天指导他呈膳邀宠的珠宝台大姐姐。不过看她眉头紧锁的模样,好像不是很开心呐。 “系统你给我出来,这是什么情况啊?” 系统哭唧唧的说:“你睡着后,那块天下第一狗牌就开始发光,然后你的灵体就被传送到这张床上来了。还有,那个叫科尔温的黑暗神不是个好东西,他想占你便宜!” “那大祭司怎么在这里?” “她自己跑过来的,说有什么东西丢了reads();。” “那科尔温怎么占我便宜了?” “他刚才想亲你。” “那你肯定是搞错了,”白檀溪笃定的讲,“你不要见了风就是雨的,依科尔温的性子,他要亲我肯定早就亲上去了。他是神,要得到一个人有的是办法,需要玩这些无聊的小游戏吗?”他昨天都月兑光了科尔温都没上,科尔温真想占他便宜用得着搞这个花头精吗? 这下系统傻眼了,它万万没有相信宿主居然不相信它的话! “不是,我说的是真的啊!宿主你信我啊,他昨晚还用猫舌头舔了你的嘴巴呢!” 白檀溪抿了抿嘴:“我昨晚吃金枪鱼了,估计是闻到了味儿吧。谢谢爸爸提醒,明天早上我会多刷一次牙的。” 系统急得要跳脚,它和宿主掰扯半天可不是为了让他多刷一遍牙的! “你就没想过你为什么靠在科尔温怀里吗?那是因为――” “你可算醒了,”格拉蒂丝拽了拽那把被白檀溪压在屁股底下的银发,“你快站起来一下,你压到神主的头发了。” 白檀溪顺着她的视线往下一看,可不是吗!科尔温的头发倒有大半在他屁股底下压着,难怪他们两个紧紧地挨在一起,不能动弹。 不过,说实话眼前的这个场景突然让他想起了小学时做过的一条数学题――小白在家里养了一只羊,一天他用零点五米的绳子把羊拴在了一根柱子上,请问羊的活动面积是多少? 答案应该是四分之π平方米才对。 系统:“……” 我的宿主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玩意儿? 拯救完科尔温的头发,格拉蒂丝也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一边为科尔温梳理头发,一边把宝库丢失财物的事情又重新报告了一遍。 科尔温听完后,淡淡道:“你有心了,但是我忘记告诉你了,那块墨玉是我拿的,我用那块凯尔斯玉给他刻了一块牌子” 说完,他还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白檀溪,好像他们两人是共犯一样。 格拉蒂丝:“……那可是凯尔斯墨玉,宝库里统共只有四块。”你居然拿了最大的一块刻成牌子送人了。 科尔温毫无悔过之意:“格拉蒂丝,既已成事实,那就不要再去想了。” 格拉蒂丝?是他以为的那个格拉蒂丝吗? 白檀溪眨了眨眼睛,难道眼前这位看不出年纪的美貌小姐,就是安娜祭祀的心上人? 安娜祭祀今年已经三十九岁了,按照《亵渎之罪》的时间线来算,格拉蒂丝的年纪应该也在四十岁左右才对,如果年龄对得上的话,应该就不用考虑重名不重名的问题了。 只是冒昧询问女士的年龄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他可不想被人误会成喜欢拿女性年龄来开玩笑的直男癌,所以他决定换个问法。 “大祭司,请问您认识一位名叫安娜的女祭司吗?过了今年,她刚好四十岁。” 于是这天晚上,许多巡夜的圣女们看到她们冷艳高贵的格拉蒂丝大祭司抱着一本黑乎乎的本子,失魂落魄的从黑暗神寝宫里走了出来。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三十九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光明日终于到来了。 这天一大早,白檀溪就偷偷摸摸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提溜着一块白布片溜进了盥洗室里洗裤衩。 日有所思夜有所漏,是男人的烦恼之一。 白檀溪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红着脸揉搓着手里的小布团――难得昨天科尔温给他放假一晚,准许他好好睡一觉,他还做梦了。 做梦也就罢了,对象还是个男人,他还是下面的那个。 至于那个在springdream里不停将自己翻来翻去的男人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像科尔温,白檀溪只能归结为系统爸爸日进谗言诋毁科尔温导致他夜有所梦。 所以,都是系统的错! 爸爸,这个锅你背好! 水流轻缓的冲刷着不洁的衣物,雪白的泡沫渐渐覆盖其上,将昨晚留下的绮艳痕迹全部清空。 漂洗干净,拧干裤衩的水,白檀溪捏着裤腰的两头在空气里抖了两下,准备把它晾到阳台上。 可一转身,他发现克里斯蒂娜居然不声不响的站在他身后。 克里斯蒂娜穿着一件白色睡裙站在盥洗室门口,头发乱糟糟的,脚上趿拉着一双厚拖鞋,看样子应该是刚从床上爬起来准备上厕所的。 白檀溪愣了愣,此时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克里斯蒂娜脸上异样的神情,自顾自的拎起那条散发着清香的湿裤衩,从她身边走了出去。 克里斯蒂娜的脚就像生根了似的,钉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盥洗室内的魔力灯因为能量不足而变得明明灭灭,一闪一闪,黑暗和光明在这片小小的空间中不断交叠更替。 突然,她无声的笑了起来,一张姣好的脸蛋兀的扭曲变形,狰狞状如恶鬼,带出一股神经质的味道。 ――没想到她竟然在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原来,光明圣殿里人人称颂的圣女阿曼达,竟然是个男人! 也就是说,海伦娜、玛丽这些眼高手低的大小姐们,一直把一个男人当知心姐妹捧在心上;而她苦苦痴恋的亚尔维斯则一直苦苦痴恋着一个男人而不自知。 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滑天下之大稽!除了她自己,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阿曼达不好。 一个男人,混迹在女人堆里,近亲姑娘勾搭男人,是何居心撇开不谈,这种行径本身就令人作呕。 克里斯蒂娜嫌恶的转身离去,她可不想用这个刚被变态使用过的盥洗室。但在恶心之余,她心底竟然升腾起一股奇异的快感―― 她是整个光明圣殿唯一知道真相的人,那些高贵智慧的小姐们、祭祀们、圣骑士们统统被蒙在鼓里,唯她一人心如明镜,一眼看穿了阿曼达的本质reads();。 呵,她一定要揭发阿曼达――不,她要揭发这个男人,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而检举有功的她,定然会得到圣殿的奖赏。 站在内室里,以金鸡独立的姿势往身上套着南瓜裤的白檀溪突然打了个震天响的大喷嚏。 “阿嚏――” 因为重心不稳,他平地翻了车,“啪叽”一声摔倒在地,磕出了两管鼻血来。 白檀溪捂着脸扶着床爬了起来,一摸鼻子,发现指上带血,他不禁哀嚎一声:“开门见红,血光之灾,大凶之兆啊!” 系统冷冷道:“你根本没有大胸,兆什么兆,还不赶紧止血去?” 于是就在别的小姑娘描眉画眼的时候,白檀溪堵着两个面纸团,凄惨无比的往自己脸上按冷毛巾敷脸。 等穿戴整齐的海伦娜过来敲他房门的时候,他才刚刚收拾好。 今天的海伦娜格外的漂亮。为了今日的神选,她显然精心的收拾过一番。 她长长的金发被编成发辫盘绕起来,头上戴着一顶闪闪发光的蓝宝石的冠冕,与她眼睛的颜色相互辉映,美丽极了。 当海伦娜走进他屋里的那一瞬间,白檀溪感觉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看着白檀溪呆呆看着她的模样,海伦娜拎着裙摆旋转一圈,朝着他嫣然一笑:“好看吗?” 白檀溪“啪啪啪”的鼓起掌来,毫不吝惜的夸赞道:“好看!” 床上的小黑猫听了,冷漠的甩了甩尾巴,转身走开了。 “啊对了,这个给你。”海伦娜笑盈盈地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硬塞到了白檀溪的手里,“快打开看看。” 白檀溪不明所以,打开盒子一看,发现里面是一大一小两个蝴蝶结。 “这是……”他看了看手里的盒子又望了望海伦娜,“送给我的?” “是啊,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大家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阿曼达你不可以太朴素哦。这是我亲手做的,你一定要收下,后来我看材料有得多,就给白手套先生也做了一个小的。怎么样,你觉得好看吗?” 盒子里的蝴蝶结秀气可爱,纯白蕾丝和蓬蓬的雪纱缝在一起,既优雅又有质感。最难得的是蝴蝶结中间镶嵌的红宝石非常纯净剔透,哪怕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这是一块珍贵的宝石。 ――倘若今日白檀溪晋选,这体面的饰品能让他这个穷苦的小圣女看上去没有那么磕碜;倘若白檀溪落选,蝴蝶结上的两枚宝石也能保证他今后过上不错的生活。白檀溪想,这应该就是海伦娜送他宝石蝴蝶结的用意吧。 他弯了弯嘴角,心里暖暖的:“好看,谢谢你海伦娜,我非常喜欢这份礼物。” “喜欢就戴上吧!”海伦娜听了也很开心,当即提议他戴上:“你戴这个大的,我给白手套先生戴那个小的蝴蝶结。” 白檀溪的笑容瞬间凝固在嘴角。 ――开什么玩笑,给黑暗神戴蝴蝶结?他有几条命可以挥霍啊! 他立即“啪”的一声合上了盒盖,大力阻拦海伦娜的作死行为reads();。 “我们家的猫是男孩子,它不喜欢这些玩意儿,看到这些东西就躲得远远的。” 海伦娜惊讶的看了眼白檀溪,指着地上的猫说:“可是它自己走过来了啊?” 白檀溪:“……” 黑暗神今天吃错药了? “把小的蝴蝶结递给我。” “……好。” 于是,就在白檀溪不敢置信的目光里,海伦娜蹲了下来给白手套先生系上了蝴蝶结。在这个过程里,白手套先生表现得非常乖巧非常配合,好像它真的就是一只单纯无害的亲人小嗲货似的。 末了,海伦娜还不忘给它调整了下蝴蝶结的位置,让它看起来更精神帅气。 “真好看,”海伦娜夸奖了黑猫一句,揉了揉它的脑袋,“你要乖乖的在屋里,等你的主人回来哦。” 白手套先生软软的“咪”了一声,骄傲的挺了挺挂着蝴蝶结的胸膛。 情侣款宝石蝴蝶结,队友有他也有! “好了,阿曼达。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得去圣厅了。” 白檀溪点了点头,顺手将剩下那枚蝴蝶结夹到了头上。 别说,戴上去还真挺好看。 这年头谁不是小公主呢? 神选的地点定在光明圣殿最大的公共场所,圣厅里。 众所周知,圣厅是整个光明圣殿最古老的建筑之一,非重大仪式不可启用。白檀溪一度怀疑此举是为了保护文物,毕竟像圣厅这种顶上有洞四面漏风墙体坍圮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公共场所,的确经不起折腾。 圣厅的四周摆满了鲜花。花儿只有两种,金黄色的菊花和洁白的百合,这两种花的颜色分别象征了太阳与光明。 不过在白檀溪看来,这片花海又是白色又是菊花的,晦气得很。 “我总觉得,我今天要倒霉。”白檀溪嘟囔一句,跟着海伦娜缓缓地走进了这座神圣的大厅。 大厅的内部非常奢华,所有的墙壁石柱皆由大理石雕刻而成,并饰以金色纹饰。圣厅的四周摆放着许多石像,有手持圣典笑不露齿的端庄女祭司,有横刀立马的威武骑士,这些雕刻细腻的人像被错落有致的安放在圣厅内部,默默的守护着圣殿的安宁。 圣厅的顶部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洞口,洞口的四周铸着一圈厚实的金子,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巨大的天使光环。除却那个引人注目的大金环,圣厅的顶部还描画了一幅巨型宗教油画,详细讲述了光明神和金色家族的传奇故事。 许多人一进门就被头顶上的油画吸引了注意,纷纷抬头去看。 海伦娜和玛丽更是激动得不能自已,拉着白檀溪的手指点起来。 玛丽:“阿曼达,那就是我的祖先,‘光之使者’弗雷德。” 白檀溪:“……久仰大名。”其实他一个都不认识啊! 海伦娜:“你看,左边这个金发少女就是我家的一代家主,索菲亚。” 白檀溪:“……海伦娜你和她长得真的很像啊reads();。”讲这种套话应该没有问题吧。 系统无情的嘲笑他:“让你不好好学习,让你不好好读书。看吧,现在连光明十二使都不认识。要是光明圣殿晋选直接看文化成绩那该多好,就你这个水平一轮就能刷下来了。” 白檀溪:“……” “好了好了,姑娘们,不要再看头顶了,神选马上就要开始了。” 听到“神选”这个词,姑娘们的心一下子又揪了起来,她们纷纷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人正是她们的老师,安娜祭祀。 面对着眼前一双双惴惴不安的眼睛,安娜祭祀笑了起来。 “不要紧张,就像我们平时训练时那样,知道吗?” 说完,她转过身指着圣厅最中央的舞池,大声道:“姑娘们,去吧!我会站在这里,直至你们凯旋!” 姑娘们吸了吸鼻子,抹去了眼角的泪水,纷纷走上前来与安娜拥抱道别。 “无论我们是否能留下来,我们都不会忘记您的。谢谢您,安娜祭祀。” 上午九点,光明日神选正式开始。 由于舞池容量有限,因此圣女们被分成两批进行神选。谁知海伦娜、玛丽,甚至克里斯蒂娜都被分进了第一组,只有他一个人落单,被分到了第二组里。 主持这次光明日神选的,是光明大祭祀梅丽尔。这位尊贵的大祭司似乎有脱发的毛病,脑袋上的发丝非常稀疏干枯。然而,这种小问题是无法吸引白檀溪的眼神的,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梅丽尔脑袋上顶着的银盘。 “……梅丽尔头上顶着什么高级头饰?”白檀溪偷偷的问系统,“长得好像盘子啊。” 系统:“……宿主,那就是个盘子,因为当年被光明神开光过,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光明圣器。是不是觉得很眼熟?因为现在光明圣殿里流通的盘子都是根据这个款做的,当然一模一样了。” 白檀溪:“……神经病啊!” 就在白檀溪腹诽的时候,第一组圣女终于开始跳舞了。 负责音乐的圣女们轻拨琴弦,一串串动人的旋律从指尖流泻而出,舞池里的姑娘们随之起舞。 她们的脸上挂着清甜的笑容,脚下优雅的舞步一刻都不停歇的变换着,仿佛要使出浑身的力气叫神来看她们一眼才好。 汗水滴落,裙角飞扬。 金铃振响,舞写华章。 一曲终了,姑娘们维持着祭祀之舞的最后一个姿势,气喘吁吁地跪在地上,等待着光明神的垂怜。 这时,十几束金光突然从天而降,精准无比的落到了圣女们的身上。 然后,场面就开始混乱了。 有的被光照到的姑娘当场就哭了出来,还有甚者居然因为太过激动直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这些倒也罢了,毕竟都选上了。那些没被选上的小圣女当场放声大哭,如丧考妣,有的哭着哭着还骂了起来,骂着骂着也昏了过去。 整个现场一片混乱,宛如范进中举,和白檀溪想象的高大上场景完全不一样。 “……就这样啊,”白檀溪一脸冷漠:“圣光降临居然和个探照灯似的,特效那么渣,不好玩。” 第四十章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现场一片鸡飞狗跳,好好的一个神选搞得乱七八糟,气得大祭司梅丽尔头上青筋乱跳。 “安静!”梅丽尔大喝一声,想让整个场面平复下来。奈何她年岁已高,声音刚出来就被小姑娘们尖锐的哭泣声给盖了过去,如此尴尬的情形让向来风光、一言九鼎的她很没有面子。 她抿了抿嘴,指着旁边的圣骑士仪仗队命令道:“把她们都弄下去!这可是神选,哭哭嚷嚷的成何体统!” 圣骑士们听了暗暗叫苦――既然是神选,当然会有落选的,喜极而泣和崩溃大哭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这些小姑娘毕竟还小呢,做不到波澜不惊,大祭司让他们把人拖下去,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reads();。最重要的是,他们这些老光棍大部分都没有对象,要是听从梅丽尔的话去折腾这群小圣女,估计以后也不会有对象了。 看仪仗队成员都磨磨蹭蹭的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梅丽尔更火了:“是我支使不动你们吗?我现在以大祭司的身份命令你们把她们请下去!一个个瘫在舞池里像什么样子,难道下一组就不需要进行神选了吗?” 见梅丽尔发火了,圣骑士们终于走下了舞池。 已婚的圣骑士悲壮的走在最前面,未婚的小鲜肉混在后面。 圣骑士们两人一组,将瘫软在地的圣女搀扶下去。似乎是怕吓到这些半大的小姑娘,他们的动作放得很轻,时不时还低声安慰姑娘两句,搞得姑娘们的脸都红了。 因为圣骑士们处理妥善举止得当,现场尴尬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在这群落选圣女中,有一人引起了白檀溪的注意。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他那个徒手撕客厅的舍友,克里斯蒂娜。 克里斯蒂娜被淘汰了――不,准确来说,她落选了。 但她的脸上见不到一丝难过的表情,反倒有些点成竹在胸的意味在里面。相比她身边因为落选而抽噎不止的姑娘,她这种反应实在太过奇怪了。 “……难道克里斯蒂娜其实是这个小世界的女主?”白檀溪悄悄的和系统咬起了耳朵,“看她那个神情,似乎随时准备逆袭啊?” 系统也是满头雾水,“没听说结巴能当主角啊,女主文压根没有这种设定。女主嘛,要么是容颜绝世笑倾三国,吹拉弹唱无一精,床上能干床下能打的那种超级玛丽苏,要么是清秀可人性情温婉清纯好不做作,永远都有男人愿意为她去死的白莲花。结巴的话只能当女配,还有可能是恶毒女配,除了助攻之外没有别的用处。” “可她为什么这么一副……”白檀溪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形容词,“这么一副‘就算我输了我也绝对会笑到最后’的表情?” 系统答道:“大概是女配的蜜汁自信吧。” 就在白檀溪和系统交流的时候,舞池里的人员已被陆续清空。安娜祭祀朝着他招招手,示意他准备献舞。 坐在舞池台下的海伦娜和玛丽也对他做了个加油的动作,白檀溪对她们淡定的点了点头,示意她们放心,然后挺直了腰板,同一群鹌鹑似的小姑娘们缓缓地滑入舞池。 优雅的旋律再次响起,白檀溪火速调出自己的舞蹈技能卡,卡着拍子扭了起来。 他一边跳一边走神,用略显的迷离的眼神漫不经心的扫视全场,被他无意瞥到的人无不屏气吸声,情不自禁的调整好自己的坐姿,认真观看起来。 他的身上有一种奇异的魔力,叫在场者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无论是抬手扭身,还是弯腰回首,白檀溪的每个动作中都藏着丝丝缕缕的韵味,恍若天成。 随着旋律进入高朝,他的动作越来越快。雪白的裙角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在空气中绽放了一遍又一遍,轻盈清丽,教人不愿挪开视线一秒。 一曲终了,他匍跪地上,纤细的背部微微发颤,搞得大家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阿曼达跳得实在太好了,可一定要被选上啊! 毫无疑问,白檀溪舞姿出众,全场最佳,实至名归。 光明神当然也没瞎,立即“刷刷刷”的降下几道圣光,将白檀溪和其他几位圣女笼罩其中。 而白檀溪身上的金光尤其浓烈,和别的圣女一对比,简直就是篝火和蜡烛的区别reads();。 正在白檀溪哀叹自己没有落选之际,一道尖锐的女声突然插了进来―― “我要举报、阿曼达!他其实、是个、男人!” 结结巴巴的断句加上胜券在握的语气,白檀溪不用回头都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克里斯蒂娜。 难怪她那么自信,原来是有备而来,准备在这个档口放个大搞死他。 白檀溪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哭还是该笑了,系统爸爸说得对,结巴女配都是神助攻,他已经成功的迈出背叛光明圣殿的第一步。 唉,他真的好担心自己被阉掉啊_(:3)∠)_。 克里斯蒂娜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成功的让现场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梅丽尔大祭司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她不耐的揉了揉眉心,很烦眼前这个搅场搞事的落选者,“阿曼达在圣殿呆了快十年了,怎么突然就成了男人了?” 克里斯蒂娜就等着大祭司这句话呢,她得意的笑了笑,接着说了下去。 “早、早上、我起来、去盥洗室,我、我看到……” “闭嘴!”梅丽尔忍无可忍大喝一声,“给她笔和纸,让她写出来!磕磕巴巴的,话都说不清楚!” 克里斯蒂娜:“……” “不过,你可要想清楚。污蔑诽谤是多么重的罪名,就算你落选了,我照样可以让你脱一层皮。”梅丽尔冷笑一声,抚了抚头上银闪闪的盘子,“神的眼里,可容不得半点污秽。” 白檀溪静静的站在舞池里,表情淡漠,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好像那个被检举举报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实际私底下并非如此。 “系统爸爸你就是我亲爹!有没有,有没有那种可以切断痛觉的任务物品?我觉得我肯定会被阉的,听说好多太监都是活活痛死的!我是生是死都靠你了,系统爸爸!” 系统怜悯地说:“这样的任务物品我当然有,但是万一你被直接打死怎么办,不一定用得上呢。” 白檀溪:“……那我一会儿卖个惨,混点同情分,把命保住吧。” 系统道:“也只能这样了,大不了用复生卡好了。” 这边白檀溪和系统商量好了,另一头克里斯蒂娜的小黑状也写得差不多了。 克里斯蒂娜放下手里的鹅毛笔,轻轻吹干墨迹,将羊皮纸递给了梅丽尔大祭司。 梅丽尔转了转头上的银盘,接过那份羊皮卷看了两眼,随后往地上一丢。 “亚尔维斯,你来念。” 众人倒吸一口气――大祭司这是要做什么?圣殿里谁不知道他们三人一个爱一个的,您这样玩不是搞事是什么? 亚尔维斯抿了抿嘴,将手里的□□交给了身旁的尼尔。 他慢慢地从看台上走了下来,走到梅丽尔面前鞠躬行礼reads();。 “开始吧。” 他捡起那份微微发卷的羊皮,轻轻展开,缓缓地念出了上面的内容。 “……今日清晨,我发现一个秘密,室友阿曼达其实是一个男人。我起夜时发现,他鬼祟的躲在盥洗室里搓洗私密之物……衣物上所染之物,令人生疑……” “……我同他室友多年,从未见他洗过带血的衣服或者床单……因此我可以判定,阿曼达其实是个男人,还请大祭司明察……” 他每念一句,场内人员的脸色就奇怪一分,念到最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白檀溪的身上。 白檀溪的内心其实很愤怒!洗内裤这个场景,到底有什么好描述的,煞笔克里斯蒂娜居然写得这么详细!弄得他非常尴尬! “所以,阿曼达,对于你室友的质疑,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梅丽尔顿了顿,“其实,这种问题,验个身就可以解决了。” “不用了。”白檀溪笑了起来,“她没有瞎说,我就是个男人。” 一直凝视着他的梅丽尔眯起了眼睛,眼角的皱纹缩成一团。 “有趣,”她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一股危险的意味,“来人,把他抓住!还有,派人去他的房间里搜查!” 话音刚落,一队圣骑士就冲了上来,将白檀溪团团围住! 白檀溪也没打算跑,战五渣就该有战五渣的自识,面对十几个比他高、壮、宽的彪形大汉,做无谓的挣扎只会被打断腿。 不如以情感人,少挨点揍。 “……如果人生可以选择,我也不愿如此。” 白檀溪低下了头,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 “是的,我是个男人。十几年前,因为一场海难我与我的亲生父母天人永隔,然后我被我的养父母救起。” “很多人都知道,我的养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为宫廷提供美貌年轻的男孩,我不想被迫走上这条并不光彩的路。所以,我就谎称我是个女孩子。” “非常幸运的是,他们信了。”说到这里,他抿了抿嘴,“但这也是我不幸的开始,他们把我送到了光明圣殿里来,因为金币。” “一个谎言,要一千个谎言去圆。我并不后悔来到这里,认识了那么多善良的人,对于我隐瞒身份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也愿意接受惩罚。” 白檀溪的这番自白,听红了许多人的眼睛。 台下的海伦娜和玛丽更是哭得不能自已,她们从未听阿曼达提过自己的身世,如今细细听来,每一句的背后都是满满的凄楚。 男人又如何呢?世间有那么多的无奈与迫不得已,岂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个中滋味,也只有当事人心里才清楚吧。 正当全场气氛煽情到了极致的时候,负责搜查白檀溪房间的圣骑士长斯特林回来。 斯特林冷着一张脸,右手持枪,左手提着一只软绵绵的白猫玩偶。 他将那只白猫玩偶丢到了地上,声音冷冽如刀。 “我们在他的屋里发现了这个――一只塞着卧梦草的玩具,我现在怀疑他私= ̄w ̄=通黑暗圣殿。” 第41章 穿成伪圣女走路成难题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斯特林此话一出,就像一盆冰水浇到了所有人的头上,让他们瞬间清醒过来,也浇灭了许多人为白檀溪求情的热情。 ――私、通黑暗圣殿是多么重大的罪名,虽然阿曼达的确可敬可佩又可怜,但犯不着此时开口徒惹一身腥臊。 在光明圣殿神职人员的心里,卧梦草这种禁物简直和毒、品差不多reads();。不要说主动藏匿了,听了都要抖三抖。 实际上卧梦草这种违禁物品的价格非常高昂,市面上流通的数量极为稀少,一般人都买不到。而阿曼达作为一个典型的穷苦人民,按理来讲,他不可能拥有这般昂贵的卧梦草。 然而,有人却希望把这种不可能,转变成可能。 梅丽尔早就看白檀溪不顺眼了――她是亚尔维斯的小姨妈,听说自个儿姨侄一直迷恋着一个乡下来的女人,她对此事本来就已经很不满了。这下倒好,乡下来的女人,变成了乡下来的男人。乡下来的男人,很可能还要变成黑暗圣殿的男人。 眼高手低谁都看不上的亚尔维斯居然被一个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世家的面子里子都被他给丢光了! 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乡下来的男人。一个男人,长相如此妖里妖气,定然不是个好东西。 想到这里,梅丽尔的脸上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眼底尽是不屑之意。 她踩着高耸的恨天高,慢慢地走到那只白猫玩偶跟前,伸出鞋尖踢了踢那团雪白:“这是从你屋里搜出来的东西――阿曼达,你有什么想说的?” 白檀溪张了张嘴,还没说出什么辩解的话来,亚尔维斯倒是先跪下了。 亚尔维斯的这一跪,在众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旁人震惊之余,心里又泛起了嘀咕:亚尔维斯是打算玩“你是男人我也爱”那一套吗? 亚尔维斯身披重甲,艰难的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梅丽尔,眼神中饱含着希冀与哀求:“大祭司,我相信阿曼达是受陷害的,因为这个玩具是我……” 突然,梅丽尔骤然转身,抡起手里的权杖对着眼前的亚尔维斯狠狠的扫了过去,直接将他打翻在地! 沉重的盔甲狠狠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骇人的巨响。 圣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梅丽尔眯眼望着摔在地上的亚尔维斯,似是说给他听,又像说给现场所有人听一样:“我让你说话了吗?” 见梅丽尔的亲姨侄都吃了大祭司一记闷棍,其他想为白檀溪求情的人也退缩了――虽然他们也认为以白檀溪的赤贫程度,是不可能买得起卧梦草的。 可是,大祭司看起来不太听劝啊! “把亚尔维斯带到禁闭室去。”梅丽尔摩挲着手里的法杖,命令道:“让他抄写《光明圣典》,抄不完不许放出来!派人给我看牢了。” ――要知道《光明圣典》这本书有足足一寸厚,字迹又小又密,抡起来能打人,抄起来会死人。等亚尔维斯抄完全书,阿曼达估计都化成灰了。 白檀溪站在一边冷眼旁观,心下只觉好笑――合着梅丽尔把亚尔维斯当成自己的救兵了?这是瞧不起谁呢? 这时安娜祭祀提着裙摆,急匆匆地从台下走了上来。 “大祭司,我的这位学生一向安分清贫,他是不可能私、通黑暗圣殿的。” 梅丽尔绕着安娜转了一圈,意有所指的说:“安娜小姐,谁都有资格为他求情,唯独你没有。你明白了我的意思了吗?” 听了大祭司的话,安娜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惨白着一张脸,嘴唇微微发颤,可喉咙里就是发不出一个音节reads();。 见她哑口无言,梅丽尔终于满意了――拳打亚尔维斯脚踢安娜祭祀后,这片圣厅便是她的一言堂了,没有人胆敢反驳她的话。 不过,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 她走到被骑士团团围住的白檀溪身边,例行公事般又问了一遍:“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从你屋里搜出来的东西,你认不认?” 梅丽尔这副逼良为女昌的嘴脸让白檀溪很不爽,玩具被加料这件事情他也是刚刚才知道,大家都是受害人嘛,为什么要窝里斗呢? 于是他一挺腰板,气沉丹田,说出一句无数电视剧主角遭受迫害时最爱念的台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梅丽尔攥紧了手里的法杖,发现白檀溪说的每个字她都听得懂,连起来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就这样,白檀溪还嫌不够作死。他的视线越过圣骑士们的肩膀,落在了此次负责搜查他寝室的艾伯特・斯特林身上。 “斯特林大人,”他的语气莫名沉重,“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艾伯特・斯特林冷声道,“你问。” “您没吓到我房里的猫吧?” 梅丽尔被白檀溪轻佻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她握着法杖直直地指着白檀溪,怒不可遏。 “太不像话了,给我打!” 白檀溪心爱的小黑猫当然没有被搜查的阵势给吓到,可他却被白檀溪给吓着了。 ――按照时间,队友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正在参与那个莫名其妙的神选了吗,为何突然有队圣骑士冲进了他的房间,大肆搜查起来呢? 不好,定然是出事了! 趁着圣骑士们满屋子翻箱倒柜的时候,娄卿纵身一跃跳上窗台,硬是从窗户缝里挤了出去。他一定要去看看,白檀溪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光明圣殿占地面积颇广,殿与殿之间相距甚远。即便是人,从圣殿的一头走到另一头也要花费不少时间,何况娄卿现在只是一只小小的猫呢? 他嗅着空气中队友留下的味道,沿着石路一路向南狂奔。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沸腾的血液涌上头顶,他的眼珠开始充血视线模糊。 不过那又怎样? 猫的世界里,只有黑白两色。而白檀溪,就是他生命里的斑斓绚烂。 他要救他,不管能不能救他。 不问前因,不究后果。不惧牺牲,不留悔恨。 没有什么身披金甲脚踩祥云的盖世英雄,只有一只系着蝴蝶结玩命奔跑的猫。 不知跑了多久,娄卿毛茸茸的四肢已逐渐疲软,而举行神选的圣厅也近在咫尺了。 连滚带爬的窜上几十节台阶,娄卿蹲在大门紧闭的圣厅门口动了动耳朵―― “先停手,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听到大祭司的指令,站在白檀溪两旁的圣骑士立即停手,收起了手上的鞭子reads();。 白檀溪虚弱的趴在地上,身上的白纱裙早就变成了一堆红色的破布片。他的整个背部都暴露在空气里,上面的鞭痕纵横交错,一片血肉模糊。 似乎是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发青嘴唇发白,趴在地上微微的发着颤。 粘稠的鲜血散发着浓郁的腥气,一刻不停的从他身上涌出,将白檀溪原本柔顺的长发粘黏成缕。他一动不动的服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似乎完全丧失了生气与灵魂,连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阿曼达,你倒是挺会装死的。” 大祭司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白檀溪,冷笑着将手里的法杖重重的砸到了他的背上! ――梅丽尔的权杖足足有小两米高,权杖顶上还嵌着一颗桃子大的黄水晶,又好看又有分量,抡起抽人横扫千军。 白檀溪背上又挨了这么一记,直接从嘴里喷出一口血来。 滚烫的血液喷洒而出,淋了梅丽尔一脚。 大祭司的脸当场就黑了。 “打,给我继续打,打到肯讲实话为止。”她喘着粗气,显然被气得不轻,“每打半个小时,就给他一个治疗术。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我的手段硬!” 训斥声,鞭子落到皮肉上发生的闷响声,不绝于耳。 隔着一堵墙,一扇门,娄卿听到心里一阵冰凉。 他抬起头望了望这座高耸入云的圣厅――这是一只猫无论如何都爬不上去的高度。 队友在门里受苦挨鞭子,而他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为什么在关键时刻总是无能为力? 因为他现在只是一只猫,并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黑暗神。也许他只有抛弃这具猫的躯体,他的灵魂才能脱离束缚,重新回到黑暗神的身体里。 然后为他遮风避雨,护他世世安宁。 娄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猫爪――这只爪子上伤痕累累,上面的指甲全部折断,这是他刚才扒门留下的痕迹。 ――有点疼,不过马上就不疼了。 他放下前爪,后退几步,对着那扇门狠狠地撞了过去―― “咚”的一声,雪白的门上开出一朵血色的花来。 娄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鲜血从他的嘴里、耳朵中竞相涌出,湿嗒嗒的糊住了他的猫毛,让他看上去就像一只可怜的落汤猫一样。 忍着浑身的剧痛,他又撞了上去。 一次又一次,一声又一声,门上的血花绽开了一次又一次。 从疼痛难忍到意识模糊,从筋疲力尽到本能重复,黑猫身上渗出的鲜血渐渐地染红了脖子上的蝴蝶结。 无数次重复后,一只黑猫在圣殿门口缓缓地倒了下去。 直至死时,它的眼睛仍旧直勾勾地盯着面前那扇染血的大门,不肯合上。 而它脖子上原本素雅可爱的白色蝴蝶结,如今已被鲜红浸染,赤红一片。需仔细分辨,才能发现这枚蝴蝶结的正中央还缝着一颗小小的心形红宝石。 这时,那扇门“咿呀”一声开了,几个盛装打扮的圣女从里面走了出来reads();。 “刚才门外好像有什么‘咚咚咚’的声音。” “啊……死猫!”一个圣女惊呼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 另一个圣女指着那只猫,结结巴巴的说:“这,好像是阿曼达的猫……它居然撞死在圣厅门口了……” 就在此时,圣厅大门后又转出一个姑娘来。 克里斯蒂娜看着地上的死猫,突然笑了起来。 她略显嫌弃的弯下了腰,捡起了那只猫的尸体,然后扬长而去。 深夜,光明圣殿的地牢内。 白檀溪被铁链高高的吊了起来,脚不沾地的在空气里晃了晃去。 白天挨了一顿鞭子,晚上又挨了一顿鞭子。如果不是系统切断了他的痛觉,估计他能直接归天了,永享安乐。 好在光明圣殿没有强行撸走他的储物戒指,更没有阉掉他,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宿主心大,系统倒是心疼了个半死。 好歹白檀溪喊它一声爸爸,它怎能不心疼他?这莫名其妙的就挨了两顿打,还受了不轻的内伤。虽然因此完成了背叛光明圣殿的半个任务,可这代价实在太大了。 “儿子,你一会儿把狗牌放出来。等黑暗神一召唤你,你就嘤嘤嘤,知道吗?” “……我连个白眼都翻不动,还嘤嘤嘤?”白檀溪想做出一个嘲讽的表情,奈何一扯嘴角就胀得厉害,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成皮笑肉不笑起来。 “没想到这次功败垂成成早起洗裤衩上了。”系统叹了口气,“克里斯蒂娜真是个疯子……儿子,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 “有,”白檀溪有气无力的说:“白瞎我昨天刮了一下午的腿毛腋毛……” 系统:“……就你这种出息,感动123言情十大宿主肯定评不上。” 白檀溪感受着地牢窗口送来的阵阵寒风,冻得鼻涕差点下来了,他不禁抱怨起来:“我这又流血又流泪又挨冻又挨打的还评选不上,那谁能评选得上?” “那必须是那种牺牲自己拯救别人的宿主啦!” 就在白檀溪和系统你一言我一语的扯着淡的时候,地牢里响起了一阵细碎的高跟鞋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于是系统和白檀溪就来人的谁的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系统:“我赌五毛是海伦娜,她和关系最好。” 白檀溪:“为什么不是玛丽,她胆子最大!” 系统:“也许是安娜祭祀呢?人家今天亲自给你求情了。” 白檀溪:“你怎么不说是亚尔维斯从禁闭室里逃出来,夜探地牢英雄救美呢?” 系统:“那就拭目以待吧,我出五毛!” 白檀溪:“呵,我出一块。” 结果,来人谁也不是。 来人是克里斯蒂娜。 第42章 穿成伪圣女走路成难题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哦,克里斯蒂娜。 托这位结巴小姐的福,白檀溪才有机会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被吊在这里喝西北风,如今再看到她真是生理性反胃。 系统也跟着骂了一句:“扫把星reads();。” 克里斯蒂娜放下手里的篮子,笑盈盈的站在白檀溪的牢门外,看他像只腌过的腊鸡一样被高高吊起,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我来、看看你。” 白檀溪没有搭理她――来看他?呵,是来看他如何凄惨吧。 “不肯、理我?其实、我可是、来感谢你的呢。因为举报、有功,大祭司让我、继续留在圣殿里呢。” 断断续续的听到这里,白檀溪就有些搞不懂了。 神选神选,归根到底还是神选。就算克里斯蒂娜举报有功,可她已经被刷掉了,怎么能继续留守光明圣殿?而且梅丽尔只是个大祭司,她算个什么东西,上面不是还有安娜的妈神圣祭祀压着吗?何时轮到她当家做主了? 压下心头的疑虑,白檀溪决定不管怎样先开个嘲讽,不然还真对不起他挨的这两顿打。 “呵,那又如何。”他慢慢的抬起头,将布满血痂的脸从阴影里露了出来,直勾勾地盯着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克里斯蒂娜,说话的声音又轻又慢:“我就算……挨了两顿打……也比你说得利索,你个死结巴。” 他的这句话戳人痛脚,克里斯蒂娜的脸色顿时就黑了。 白檀溪继续说:“就算我是男人,你喜欢的男人还是喜欢我,还为我求情了呢。” “你闭嘴!”她怒不可遏,一只手越过牢门,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死到临头,还嘴硬!” “你嘴软,亚尔维斯肯亲吗?” “贱、人!” 于是眼前的情形一下子反了过来。 被吊起来的气定神闲,反倒是站在外面的被气得直跳脚。要不是铁栏杆围着,系统估计克里斯蒂娜能冲进来直接打死宿主。 随后就是克里斯蒂娜的谩骂时间,可惜她说话结巴,骂人都像rap。白檀溪被迫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她的个人饶舌表演――别说,他还听得挺开心的。 结果才骂了一半,克里斯蒂娜却突然清醒过来。 ――她来这里是为了秀存在感,又不是为了骂街。 “你就、嘴硬吧,你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能够留下来?” 白檀溪淡淡道:“不,我不好奇。” 只有反派才喜欢在临门一脚的时候跑到主角面前巴拉巴拉把他的计划和盘托出,就算主角狂吼着我不听不听,他也会自己主动讲清楚,并强迫主角听完他的话。 果不其然,打定主意要抖威风的克里斯蒂娜才不管白檀溪爱不爱听愿不愿意听,她就是要说出来。 “神圣祭祀、可是有、把柄在、大祭司手里的,我能不能留下、还不是她、一句话的问题!” 听到这一句,白檀溪瞬间顿悟了――哦,看来梅丽尔知道安娜幽会格拉蒂丝那件事情,这就难怪了。难怪她今天会对安娜说出那么一番话,也难怪她在圣厅里那么嚣张。 ――不过克里斯蒂娜依旧是个傻白甜啊,人家大祭司只说让你留在光明圣殿里,可没说让你晋级正式圣女啊。 留在圣殿里扫厕所看大门,那也算留在光明圣殿里啊。 “对了、你想不想、知道,你的猫、去哪里了?”克里斯蒂娜突然恶毒的笑了起来,她从地上拎起一只篮子,轻轻掀开了上面蒙着的布,将里面的东西展示给白檀溪看reads();。 “喏,你的小宝贝,死了。” 借着莹润的月光,白檀溪看清楚了她篮中的东西。 那是一只体型不大的小黑猫,四只爪子上泛着一点白。它合眼躺在篮中,似乎睡着了,可头上破损的伤口,凝固干涸的血渍却无情的暴露了它死去的事实。 克里斯蒂娜忍着恶心,摆弄了下猫的尸体,为的是让白檀溪更清楚的看到篮子里的东西。 “真是个、惹人怜爱、的小玩意儿,可惜跟错了、主人。” 看到白手套先生尸体的那一瞬间,白檀溪脸上的笑意顿时化为乌有。 他感到自己的眼珠子突然变得又热又胀,不一会儿竟渐渐漫出水渍来。可他的两只手都被高高的吊起,只能任由两行眼泪顺着沾满血渍的脸庞慢慢滑了下去。 白檀溪听到自己的声音,“你这个垃圾,真恶心。” “怎么能、这么说呢?它是自杀,为了救你、撞死在圣厅、的门口,这么说的话、你有没有、很感动?” 克里斯蒂娜舔着嘴唇,娇美的面容因为过度兴奋变得扭曲起来:“主宠情深、共同赴死,非常美妙、不是吗?想知道、卧梦草、是谁放的吗?” “是我啊,阿曼达。这样、你死得安心、了吗?” 她的话音刚落,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突然冷不丁的插了进来。 “原来是你做的,那你就去死好了!” “嘭”的一声,原本还站在铁栏前洋洋得意的克里斯蒂娜突然脱离地心引力飞了起来,狠狠地撞到了身后的墙上,随后轰然落下,重重地砸到地上,溅起一片灰尘! 系统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激动的嚎了起来:“儿子!我们有救了,科尔温来救我们了!” 此时的白檀溪脸上又是血迹又是眼泪,可能还搀着点鼻涕在里面,狼狈极了。他呆呆的看着那个银发如霜的男人站在牢门外,伸手虚抓一把,手腕粗的铁栏就断了。 英雄救美!系统的心里瞬间蹦出这四个大字来。 系统被眼前的场景感动得一塌糊涂,它毕竟是123言情出品的系统,骨子里总有点这方面的浪漫。它动情的和宿主说道:“虽然没有身穿金甲脚踩云霞的盖世英雄,可是脚踩月光身披银发的黑暗神也很不错啊!爸爸我再也不说科尔温吃你豆腐了,你的这条命都是他的,以后豆腐随便吃,便宜随便占,我绝对没有任何意见。” 白檀溪:“???慷他人之慨,爸爸,你变了!” 光明圣殿的地牢里很久没有关过人了,石板铺成的地上满是厚厚的灰尘,又脏又呛。面对这样的地面,黑暗神拖着可以扫地的头发毫不犹豫地走了进来。 甚至,还有一些急促的意味。 科尔温抬手一挥,白檀溪手上的铁环就断开了。 白檀溪立即从空中坠了下来,瞬间的失重让他心脏狂跳,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摔个五脏移位两腿残废的时候,科尔温及时地接住了他,没让他摔到地上。 黑暗神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方丝帕,他将那块丝帕轻轻地按在白檀溪的脸上,温柔了擦了两把后,小花猫似的白檀溪才稍微有了点人样reads();。 “对不起。” 他轻轻圈住了白檀溪红肿的手腕,潋滟着波光的浅色瞳仁清澈见底,里面倒映出白檀溪肿胀的面容。 “是我来晚了。” 不知为何,白檀溪竟然不太敢看黑暗神的眼睛,他低下了头轻声道:“我也看到了白手套先生的尸体,神主,你为我费心了。” “我们定下过契约,无需多言。” 娄卿伸出右手,搭在白檀溪的右手上,两枚金灿灿的誓言之戒在月光下交相辉映,说不出来的好看。 白檀溪鬼使神差的摸上了那只手,心里想着,还好昨天刮了腋毛腿毛,不然被科尔温看见那多辣眼睛啊。 系统简直无力吐槽了:“说后悔刮毛的人是你,说不后悔刮毛的也是你,男人,你的名字叫嫦娥。” 此间温情无限,那头克里斯蒂娜死灰复燃。 她扶着铁栏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尖叫出声:“你居然真的勾结黑暗圣殿!” 白檀溪小人得志似的抱上了科尔温的胳膊,对着一脸惊慌的克里斯蒂娜不怀好意的笑了:“啊,可能忘记告诉你了,我可是黑暗神座下第一走狗哦。” 系统:“……在这个时候提这个名号,突然又觉得很威风了呢。” 黑暗神的回答更是言简意赅,他伸出左手,五指拈花,瞬间化出一根两米长的黑鞭来。 系统倒吸一口冷气:“夭寿了,黑暗神要打女人了。” 白檀溪一听,顿时就不高兴了:“系统你到底哪边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有什么不对的吗?” “可是按照大男主设定,霸道帝王不应该打女人啊,他们一般选择直接杖毙或者发配冷宫。这样拿皮鞭抽炮灰,崩人设啊!” “……123言情出品你的时候到底给你录了些什么玩意儿?” “你往角落里站一站。”就在白檀溪和系统斗嘴的时候,科尔温把他推到了角落里,“兵器无眼,别误伤到你。” 随后,白檀溪有幸欣赏到了一场单方面的凌虐。 在科尔温的手里,柔软的细鞭似乎活了过来。它像蛇一样不断刁钻的进攻,鞭尾如蛇信般密密麻麻的落在克里斯蒂娜的脸上、背上和身上,时而横扫,时而勾起,花样百出。 而克里斯蒂娜就像一只漏气的气球一样满地牢翻滚,一会儿被甩在地上,一会儿又飞到了墙上,她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如今已乱成一团,伤口流出的血混着尘土厚厚的裹了一身,淤青淤紫更是层层叠叠的爬满了她□□在外的每寸肌肤。 科尔温打得狠,克里斯蒂娜叫得也狠。但由于科尔温事先设下了结界,任凭克里斯蒂娜如何翻滚嘶嚎、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加之她是半夜偷溜进地牢的,外面驻守的圣骑士们压根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依旧该站岗的站岗,该聊天的聊天。 白檀溪和系统缩在角落里吃瓜看戏,脑海里刷的全是类似于“6666666”“叼叼叼叼叼”“卧槽卧槽还能这样”“我的妈呀黑暗神甩鞭子的样子好帅啊”“厉害了我的神”“帅到想录屏”这种弹幕。 系统看着科尔温潇洒挥鞭的模样,暗自心想,冲冠一怒为蓝颜,宿主朝着成为黑暗神座下第一走狗的目标又迈进了一大步呢!真是可喜可贺! 第43章 穿成伪圣女走路成难题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第二天早上,梅丽尔神清气爽的坐在餐桌上享用着可口的早餐。 既已贵为大祭司,那便不用一天三次往餐厅跑了。比起站在餐厅里和身强体壮的年轻人们挤油,梅丽尔当然更乐意坐在自己的屋里品尝侍女为她精心烹调的美味。 这时,一个跌跌撞撞的白裙侍女冲了进来。 “大祭司,出事了!” 梅丽尔放下手里的咖啡,抬起头看着这个冒冒失失的小姑娘。她眉毛微竖,语气中染上些许不悦之意:“一大早的能有什么事?说吧,是昨天那个男人死在了地牢里,还是亚尔维斯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在禁闭室里闹腾?” 侍女一听头摇得和个拨浪鼓似的:“都不是,是地牢里的人丢了reads();!” “人丢了?”梅丽尔冷笑一声,把手里的叉子朝盘子里一丢,整个人干脆站了起来,“我看不是人丢了,是丢人吧!那些站岗的圣骑士怎么没丢?这么多人都看不住一个只剩半口气的男人,光明圣殿每月给他们发那么多薪酬,他们就是这样干活的?” 侍女把头一缩,语速飞快的说出了剩下的消息:“昨天那个结巴倒是出现在地牢里,不过她浑身都是血,被鞭子抽得只剩一口气了……” 梅丽尔原本以为是哪个与阿曼达要好的姑娘半夜偷偷溜进了地牢里,不着痕迹的放走了他。如今听到了克里斯蒂娜受伤的消息,原先的设想一下子被推翻了。 ――圣殿里都是些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哪有什么胆子抓着皮鞭抽人啊? “这么说,放走那个男人的也是个男人了。”梅丽尔心里盘算片刻,问前来报信的那个侍女:“那个结……克里斯蒂娜,她现在怎么样了?她有没有看到什么?” “克里斯蒂娜一直昏迷着,发现她的人已经请汤姆祭祀为她治疗过了,不过没治好。她的伤口里充斥着浓郁的黑暗之力,浑身伤口一片紫黑,用普通的治疗术根本无法祛除。” “什么?黑暗之力?”梅丽尔的声音听起来又惊又怒,“阿曼达居然真的勾结黑暗圣殿!” 侍女:“……”感情您昨天什么实锤都没有就开始严刑逼供阿曼达啊? “出、出、出……出事了!” 又一个小侍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张嘴就喊:“不好了,大祭司,您保管的那套十二花神勺全不见了!” 这个消息听得梅丽尔眼前一黑,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 完了。 正如许多世家供奉着光明神用过的餐具一样,光明圣殿也供奉了几套光明圣器。除了银盘餐叉之外,其中最珍贵的就是一套十二花神勺。这套餐勺制作精美,每个勺柄上都雕刻着一朵代表月份的花,其栩栩如生,仿佛凝结了十二个月份的鲜妍明媚。 这套十二花神勺本该好好的放在圣殿里日日供奉,专人看守。奈何梅丽尔实在很喜欢这套圣器,便主动请缨让她来保管这套圣器。拿到这套光明圣器后,她时不时的就要取出来玩赏一番,每当她凝视着这些闪烁着白芒的勺子时,眼里总会流露出一两分痴迷的神色来。 ――没错,看起来非常刻薄嚣张的梅丽尔大祭司,实际上是个不折不扣的光明圣器爱好者。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将一个盘子顶在头上出席神选。 而现在,这套传承了一千多年的光明圣器,在她的手上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丢了。 那她这个大祭司,还做得下去吗? “大祭司,大祭司您怎么了!快去请汤姆祭祀和神圣祭祀过来,大祭司晕倒了!” 这边的光明大祭司因为丢失圣物而痛苦不堪,那头被黑暗神带回黑暗圣殿的白檀溪也没幸福到哪里去。 因为他得喝药,喝很苦很恶心很难喝的药。 白檀溪万万没有想到,偌大的一个黑暗圣殿,居然连一个治疗都没有! 一宫殿的如花圣女,一个比一个能打,就是没有一个会奶的。 ――哦不对,现在还是有一个治疗的,那个治疗就是他自己,目前处于半报废状态的白檀溪同志reads();。 于是在黑暗圣殿的寝宫里,上演了一场剑拔弩张的对峙。 科尔温冷冷地看着在床底下缩成一团的白檀溪,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出来喝药。” “我不要喝药,”白檀溪抱着头在床底下闷闷地说,“这个汤药味道好难闻。” ――怂货白檀溪,从小到大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吃药,蒲地蓝消炎口服液和藿香正气液是他一生难以忘怀的痛。 “你出不出来?” “我不。” “我可能没告诉过你,神的唾液可以治愈一切,”科尔温搅了搅手里黑乎乎的汤药,淡淡道,“你是想让我吻你,还是出来乖乖喝药?” 听了黑暗神的威胁,白檀溪身体一僵,过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我喝药。” 说完,他伸出两只布满红痕的手,颤颤巍巍地去够科尔温手里的碗。由于被铁链吊了一晚上的缘故,他的两只手软得和面条似的,哆哆嗦嗦的根本不听使唤,更别提端药碗了。 科尔温看他筛得和个帕金森病人一样,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你坐好,我喂你。” “谢谢神主。” 白檀溪乖巧地坐在床上,两只发颤的手绞在一起,紧张得和个新嫁娘似的。 ――黑暗神亲自给他喂药啊!这真的是在治病救命吗?他怎么觉得这是在折寿送命啊! “张嘴,”科尔温没给他胡思乱想的机会,捏着勺柄将晾凉的汤药送到了白檀溪的嘴边,“吃药。” 装满了黑药汁儿的汤匙不烫不温,非常轻易地就撬开了白檀溪柔软的唇。浓稠酸苦的药汁顺着勺尖儿流进了他的嘴里,沿着舌尖一路麻到了喉间,他喉头一滚急急忙忙地将这口难喝的汤药咽了下去。 咽下去后,白檀溪还砸吧砸吧嘴回味了下味道――嗯,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喝,就比黑咖啡稍微浓稠了一点,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这药的味道比蒲地蓝消炎口服液好喝多了。 于是就这样你喂一勺,我喝一勺,一碗苦药很快就见了底。 系统瞅瞅眼前这温馨的一幕,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他似乎在某个电视剧上看到过类似的片段,所以有种莫名的眼熟感。 “宿主,你觉得科尔温给你喂药的情形,像不像皇阿玛在给小燕子喂药?” 系统的话实在是太有画面感了!从小被还珠格格洗脑的白檀溪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张铁林锃光瓦亮的大额头,还有赵薇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来。 你别说,这两情形一对比,还真有点像。 白檀溪回想了下那段剧情,表情没绷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科尔温舀起最后一勺药汁,看白檀溪突然笑出声来有些不明所以:“难道这药见效很快?” 白檀溪抿着嘴摇了摇头,实话实说了reads();。 “我想到了我小时候看过的一个故事,故事的开头就是一个叫张铁林的皇帝给他的干女儿小燕子喂药。” 科尔温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 他飞快地将勺里的药汁送入自己口中,然后一把勾住白檀溪的脖子,将这汪苦汁儿嘴对着嘴渡了过去。 完事后,他舔了舔嘴角。 “既然药效不够快,那还是加点唾液比较好。” ―――――――――――――――――――――― “他是故意的,他不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他不是故意的……” 白檀溪坐在黑暗神寝宫的小角落里,手里揪着一朵黑玫瑰发泄似的撕来扯去。 地上零碎的花瓣厚厚的铺了一层,寝宫里种植的黑玫瑰被他糟蹋了大半。满地狼藉,红消香断,无人来怜。 谁有心情来怜花啊,系统怜惜宿主还来不及呢! 系统心疼地看着智障的宿主,决定给他一点爱的提示。 “宿主,科尔温堂堂一个黑暗神,为了你去偷梅丽尔保管的勺子,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要知道这种行为,非常崩人设啊!他还为了你狠狠地抽了炮灰,嗯这种行为还是崩人设。他甚至还为了你直接撞死在圣厅门口,这已经不是崩人设可以解释的了的了。作为一个神,能为信徒做到这些,这已经远远地超出了神与信徒的关系,也超越了朋友的界限。如果你在纠结今天喂药的事情的话,我就替你判断了,他肯定喜欢你!” 听着耳边系统的絮叨声,白檀溪慢慢地合拢手掌,将仅剩的花茎紧紧地包在手里。花杆上密密麻麻的细刺猛地扎进掌心,刺得他手心的嫩肉一阵阵的发疼。 而疼痛,可以让人清醒。 “继续说。” “上次我就告诉过你,说他揩你油,你却说什么都不肯信。”系统叹了口气,“所以今天这事儿,他算是挑明了,不过你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可以。反正你这次这个任务啊,绝对可以完成了,并且指日可待――我的意思是,日是动词。” 白檀溪坐在冰冷的地上,心下一阵茫然。 他喜欢科尔温吗? 大约是有点喜欢的吧。爱他容貌俊美,喜他于危难中从天而降,这是人之常情。 那么科尔温为什么会喜欢他? 总不能是因为自己强吻他,给他拍猫片,强行掰开他的两只猫腿看他的性别吧? 更何况,就算他与科尔温两情相悦,彼此之间真心实意,他们也注定走不到一起。 作为这个世界的过客,白檀溪也希望自己只是别人生命里的过客。他不想给别人、给自己添麻烦,而他也习惯了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感情都扼杀在萌芽阶段。 没有亲近就不会产生感情,没有感情就不会带来痛苦。不给别人希望,就不会留下失望。这样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可谁能料想到黑暗神会变成一只猫呢,而谁又会对一只可怜可爱的小猫冷着一张脸呢? 所以从一开始,白檀溪就对着猫身人心的科尔温投入了感情。随着感情的不断投入,白檀溪就无法将科尔温当成一个纯粹的npc来看待了reads();。 ――就这么说吧,狗皇帝狗皇帝,假若你家的狗真的当了皇帝,你真的能把它当皇帝那样,以一种疏离且庄重的态度来崇拜它吗? 答曰,不能。毕竟你们之间曾经那么亲昵,吃过同一块排骨,在同一张床上睡觉。 所以,在黑暗神自曝身份后,他与科尔温一直处于一种亲昵过狎的状态。所谓“君不君,臣不臣”,说得大概就是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 “这么说的话,你也挺喜欢他的,是吗?”系统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几秒钟,见宿主没有反驳它,才继续说了下去,“反正你们两个,这个郎有情,那个郎也有意,要不干脆来一发?睡过即拥有吗,对不对?” “对个鬼!又不是打游击,打一炮换一个地方。我有道德有素质,坚决不会玩弄别人的感情与*,就算对象是神也一样!” “……说得好像你是玩弄别人的那个似的,你明明是被玩的那个。” 白檀溪忍无可忍,从地上站了起来:“系统,你到底是哪边的?” 系统本着求真务实的原则严肃的回答了宿主的问题。 “我当然是123言情那边的,说起来,宿主你知道黑玫瑰的花语吗?” 白檀溪扫过眼前这片被他糟蹋得不成形的黑玫瑰,轻声道:“我不知道。” “黑玫瑰的花语是:温柔真心,独一无二,忠诚、思念,”系统顿了顿,“当然还有最后一种花语――你是恶魔,且为我所拥有。” ―――――――――――――――――――――― “听格拉蒂丝说,你下午把黑美人全部剪了?”科尔温一边宽衣解带,一边问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的白檀溪,“它们不合你心意?” “没有的事,我怕它们长得太厉害了。”白檀溪默默裹紧自己身上的小毯子,咽了口口水:“神主您这是,要同我一起休息吗?” “这是我的寝宫。” 科尔温披上一件丝质睡袍,慢慢地走到床边坐下,抓起白檀溪戴着誓言之戒的右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他轻声道:“你可是发过誓,要终身侍奉于我的。” 白檀溪:“……您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说要侍奉科尔温,可没说要伺候到床上啊。 “侍奉难道不应该贴身吗?” “……应该。” “嗯,所以今晚你和我一起休息。” 白檀溪:……妈蛋,都是套路! “对了,我听说人类结婚时会在无名指上戴一对圆环,对吗?” 科尔温舔了舔唇,用他的右手慢慢地握住了白檀溪的右手,然后十指相扣。 两枚金灿灿的誓言之戒再一次紧紧地挨在了一起,虽样只是两枚素环,却叫人无法无视它们的存在。 黑暗神恬不知耻地问他的信徒―― “是和这个一样吗?” 白檀溪咬牙切齿的回答:“……是。” 马蚤死算了! 第44章 穿成伪圣女走路成难题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白檀溪手脚僵硬的躺在床上,四肢大敞,宛如一只受过檀香刑的轰炸大鱿鱼。 轻薄柔软的雪绒毯将他的身体盖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床边的魔力炉一浪浪的滚出温暖的气流,熏得整间寝宫温暖如春。 雪绒毯下,科尔温的右手不松不紧地牵着白檀溪的左手,两人并排躺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reads();。 ——贴身侍奉黑暗神,从纯盖棉被纯聊天开始。 科尔温摩挲着掌下温暖柔软的手背,嘴角挂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听说,人类在结婚后会选择出去旅行一段时间作为爱情的纪念,是这样吗?” 白檀溪现在一听科尔温嘴里冒出“是……吗?”的反问句式,腮帮子就开始疼。明知道科尔温在撩他,他也得硬着头皮说出答案。 “……是的,这种旅行被称为蜜月旅行。” 他的话音刚落,原本躺得规规矩矩的黑暗神动了起来。 科尔温翻了个身,朝着身侧的人紧紧地靠了过去,一条月退强势地挤进白檀溪的月退间,而另一只手则坦然自若地环上了白檀溪的背。 “想和我一起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吗?”科尔温呼出的热气轻轻柔柔地喷在白檀溪的耳边,给他的耳垂抹上一层羞赧的粉红。 因为紧密地挨在一起,白檀溪能感受到小科尔温乖顺地贴在他的小腹上,体积之可观,不容小觑。 面对如此明显的行为暗示,他要是再装傻充愣下去,也没有意思了。 推开还是不推开,这是一个问题。 白檀溪挣扎了很久,最终没能抵抗得住内心的诱惑,默默地将头埋在某人精壮的胸膛上。 枕上的银丝青丝纠缠不清,床上的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抱在一起,什么话都没有说。他们的心从来没有这般近过,隔着两层薄薄的血肉,将自己的心跳递进对方的心底。 许多事情,无须说破。 白檀溪贪婪着嗅着男人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气,这种温柔的味道,他很快再也闻不到了。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沉迷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但科尔温抱住他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办法推开他。 系统看着宿主的一举一动,心下一阵凄楚。 什么‘有道德有素质,坚决不会玩弄别人的感情与*’,那都是宿主的虚假宣传,挂羊头卖狗肉。嘴上说着不要,身体永远那么诚实。 “你的心跳得好快,”科尔温的手摩挲着白檀溪的背,然后一点点的游移,最终抚上了白檀溪的胸口:“这里是属于我的吗?” 白檀溪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声音发抖,殊不知自己的眼圈已经红了。 “是的,它属于你。” 他伸出自己微微发颤的手,轻轻地落到科尔温的胸膛上,问出了同样的问题:“那这里是属于我的吗?” 耳旁传来科尔温低沉的笑声,“它永远是你的,我的宝贝儿。” “如果,我是说如果,”白檀溪低声道,“如果有一天,我带着你的心跑路了呢?” 科尔温温柔地吻了吻他的胸口:“那我们的心不是还在一起吗?”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菊花开-------------------------- 白檀溪和只咸鱼一样光溜溜的瘫在床上,浑身上下一片雪白。所有的伤口在一夜间全部消失了,皮肤不仅恢复如初,其光泽细腻程度更胜当初reads();。 是谁见证了奇迹的时刻? 是在眼前打了整整一晚上马赛克的系统爸爸啊。 昨个儿晚上,白檀溪就像张烙馍似的,被正面烙过来反面煎过去,正正反反颠了一晚,身体几乎被折腾到散架,直到早上才昏昏睡去。 因为太过劳累,他这一觉从早上睡到了下午,才被科尔温人工叫醒。 “宝贝儿,醒醒。”科尔温坐在床头,用手轻轻拍了拍白檀溪睡得红扑扑的脸蛋,“起来了。” 白檀溪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伸出两只食指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他:“什么?” 科尔温见他这副没睡醒的模样实在可爱,干脆顺从自己的心意,凑过去堵住了他的嘴亲了起来。 ……妈的牙还没刷,亲得这么起劲!系统暗骂一句,悲壮地咽下了这口猝不及防的狗粮。 两人抱在一起亲了好一会儿,直到白檀溪满脸通红,眼看就要喘不过气来了,科尔温才放开了他,并同他说起了正事。 “宝贝儿,后天便是诸神会,你同我一起去如何?” 诸神会?什么玩意儿? 还没等白檀溪说什么,差点被狗粮堵住嘴巴的系统就嚷嚷起来。 “答应他答应他!诸神会就是神界里的gnn峰会,一百年才召开一次。只要他带你去这个诸神会溜达一圈,你黑暗神座下第一走狗的位子绝对坐得稳稳当当一百年不动摇,绝对是实至名归响彻全神界!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快点头同意!” 成为黑暗神座下第一走狗,那不就是他的任务吗? 可科尔温与任务就像是一道绳索的两头,他往任务那一头多走一步,他离科尔温就更远一点。然后渐行渐远,直到脱离这个世界。 白檀溪下意识地想要拒绝科尔温的这个邀请。 系统突然大喝一声:“白檀溪,拜托你想想白枫露好不好?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两全其美的选择!” “好,”白檀溪轻轻地点了点头,嘴里吐出两个重俞千斤的字来:“我去。” -------------------------------------------------------- 就和凡人世界里的gnn峰会一年挪一个地方,一年换一个东道主一样,神界的诸神会也是如此。 几百年以来,黑暗神、光明神,自然女神都轮流在自己的地盘上举办了诸神会。今年,诸神会的主持大任落到了时光女神格洛瑞亚的头上。 传说中这位时光女神银发如瀑身材曼妙,容颜娇美敢爱敢恨,还热爱狩猎,整个一异界版狄安娜,听起来就很能打。 不过诸神会由谁举办,在哪里举办,白檀溪一点都不关心。 于他而言,这场诸神会只是一个特殊的漫展,在这个漫展上有人扮演男神,有人扮演女神,而他也要穿上一身奢华的衣饰参与到游场环节中去。 白檀溪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世界的进度已经接近尾声,他很快就要和科尔温永远的分开了。而这场诸神会,会为他们的关系永远的画上句号。 心中越是怅然愧疚,白檀溪的举动就越破罐子破摔reads();。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天半时间里,科尔温一直被白檀溪吊在床上。 整整三十六个钟头,除了吃饭、睡觉和解决生理问题,两人一直在潜心研究如何以各种各样的体位姿势来达到生命的大和谐。 什么床上啊,墙上啊,地毯上啊,餐桌上啊,浴室里啊,他们统统都有试过,就差在天花板上来一发了。 也得亏这两个人,一个是黑暗神,万里长城永不倒;一个是大奶妈,千锤百炼耕不坏。要不照着他们两人的这种玩法,正常人都得脱阳。 系统表示,曾经那个纯洁如雪的宿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如今的它已经连续打了三十六个小时的马赛克了,再这样打下去它的眼睛就要瞎了。 更让它无奈的是,就算眼前打上了马赛克,耳边还会循环播放各种午夜小剧场。剧场台词荤素搭配,里面还掺着许多金光闪闪的狗粮,不管它不爱吃,躺在床上那两个人嘴巴一翻就是一长串,不要钱似的拼命地往它嘴里倒。 心好累,看来它得和123言情总部申请天黑请闭眼功能和静音功能了,一般的钛合金的狗眼根本不够用。 ------------------------------------------------------------------------- 欢悦的时光短暂得就像是偷来的一样,一眨眼就过去了。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诸神会还是来了。 对于诸神会,白檀溪总是提不起精神来。可等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他还是做出高高兴兴的模样,打起精神装扮一新,最后端着得体的笑容和科尔温一同坐上了飞往神殿的恶龙车。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给科尔温丢脸。 比起科尔温的地下宫殿,光明神的空中花园,时光女神的神殿选址就要正常得多。 格洛瑞亚的时光神殿坐落在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上,而此时的孤岛上,没有一点孤单寂寞的氛围,反倒是热热闹闹的。 圣灵小世界里的十二位神灵们各司其职,各有信徒,并不搞神王一统三界的那一套。作为此次诸神会的东道主,时光女神格洛瑞拉为了表达对其他神的尊重之意,早早地就带领着她的信徒们站在了神殿广场上等待着客人们的到来。 今日天气极好,蔚蓝的天空里不见一缕云絮,干净得洗过一样。 随着空中传来几声嘹亮的鸣叫声,格洛瑞亚知道,第一位客人来了。 但却不是她期盼中的那一位。 果不其然,第一个来这儿的是光明神埃格伯特。他乘着一辆由四只太阳鸟拉的黄金车从天边驶来,金灿灿、亮闪闪的车身在空中飞过时,还留下了一串耀眼至极的流光特效,几乎晃瞎了一岛人的眼睛。 沉重的黄金车瓮声落地,神侍们簇拥而来,毕恭毕敬的打开了那扇嵌满红宝石的车门。 金发碧眼、一身白袍的埃格伯特缓缓地从车里走了下来,在众人的簇拥中,他朝着时光女神的方向走去。 光明神站在银发女子的面前,脸上满满的温柔笑意。 “很久没见,格洛瑞亚。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 “埃格伯特,见到你,我也很高兴。” 看似热情的话语配上她冷冷淡淡的态度,这样的回应听起来并不会让人很愉悦,但光明神却非常高兴reads();。 在一番寒暄后,埃格伯特执意要站在这里,和格洛瑞亚一起迎接其他的来客。 对于光明神的执意,格洛瑞亚并没有什么反应。 她抿了抿唇,抬手轻抚被风吹起的发丝,继续等待着第二位客人的到来。 不过第二位来访者还是让她失望了,来人是和她关系平平的自然女神蕾切尔。 接下来的第三位、第四位来客分别是是火神安格斯和婚姻之神塞西莉娅,这两位是一对夫妻神,也是一对搞事精。 实际上,婚姻之神塞西莉娅和时光女神之间向来不太对付,两位女神只要碰到一起就会开嘲讽,甚至还会打起来,任谁也拦不住。 婚姻之神塞西莉娅在丈夫的搀扶下,优雅地从狮鹫车上走了下来。 她走到格洛瑞亚面前,掩唇轻笑:“看起来,科尔温还没来?” ——时光女神心系黑暗神的消息,就和光明神明恋时光女神一样,从来都不是什么秘密。 格洛瑞亚瞥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反倒是一旁的光明神,脸色有些不太好。 “瞧瞧这身裙子,可真好看。”一身妖娆妩媚的塞西莉娅绕着她慢慢地转了一圈,一边打量一边啧啧感叹起来:“一百年只能见到这么一回,难怪大家都在可劲的打扮。” 安格斯不留痕迹地瞥了眼穿得和个白孔雀似的光明神,心里暗想夫人嘴巴真是太损了,一句话骂了两个人。 说到这里,塞西莉娅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这都一百年没见面了,你们两个还是老样子。作为婚姻主神,我最喜欢在诸神会上给有情人做见证了。可惜啊可惜,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肯给我这个机会。” “也不知道在这一百年里,科尔温有没有找到喜欢的人。我记得他以前说过,假如他找到了他爱的那个人,他就会把人带到诸神会上请大家一起做个见证。” 这时,头顶上突然远远地传来一声龙吟。 “啊,刚说科尔温呢,他就来了。”塞西莉娅笑盈盈地说,“真是叫人一通好等啊。” 科尔温牵着白檀溪的手下了恶龙车,朝着不远处被人群簇拥的几位神祇走去。 “许久不见,众位。” 塞西莉娅注意到他们十指相扣的双手,神情突然微妙起来:“也许……我还有个预言之神的附带神格?” ——眼前的这两人,一个银发黑袍,另一个黑发银袍,身上所穿衣物款式一模一样,头上所戴冠冕一看就知是一对。 出场之高调,生怕别人一眼不能看破他们的关系。 格洛瑞亚的脸上一片惨白。 几千年以来,历届的诸神会,科尔温都是一个人参加的,这让格洛瑞亚一直以为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可是今天,他却并非形单形只——他还带了一个美貌的男人过来。 格洛瑞亚的嘴里一阵发苦,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表示对科尔温到来的欢迎。 “……的确很久不见了,科尔温,你身边的这位是你的……?” “走狗reads();。” 白檀溪舌尖一滚,想都不想就把标准答案给抛了出去。 格洛瑞亚:“……” 其他吃瓜众神:“……” “哈哈哈,科尔温,这是你家的小宝贝儿吧?”婚姻之神塞西莉娅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他可真有趣。” 科尔温微微颔首,坦然自若的接受了塞西莉娅的夸奖,好像被夸得人是他一样。 “是。” 塞西莉娅从来没见过见过黑暗神这番模样,于是她继续追问道:“你是说他有趣,还是说他是你家的小宝贝?” “都是。” 这时塞西莉娅收起了脸上散漫的笑意,突然正色道:“作为婚姻之神,我得问一句,二位需要我我的祝福吗?” 安格斯:……夫人又在搞事了,感觉她很快就会和格洛瑞拉再次打起来。 科尔温却没有立即应下来,而是低头征求起了白檀溪的意见:“宝贝儿,你愿意吗?” 因为科尔温的举动实在是太虐狗了,这回连光明神的脸上都出现了牙疼的表情。 白檀溪刚想点头答应,就听见时光女神格洛瑞拉愤怒的声音—— “不……不可以!” 如果科尔温与凡人玩一玩,最多几十年,她可以等。可要是让塞西莉娅为他们两人送上了婚姻的祝福,那她以后怎么办? “凭什么不可以!”塞西莉娅冷笑一声,掏出了她的法杖,“别人两情相悦关你屁事,不要妨碍老娘行使婚姻之神的权利!” “两个男人在一起也能算婚姻吗?”格洛瑞拉举着法杖对准了搞事的塞西莉娅,“你明知婚姻的祝福只能奏效一次,为什么要将它故意浪费在一个无用的凡人身上!” “浪费不到你身上去!” “你给我闭嘴!” ……于是好好的一场诸神会最终沦为了斗殴现场,两位女神打得热火朝天。 塞西莉娅艺高人胆大,趁着两人斗殴的间隙,她轻扬法杖,朝着科尔温和白檀溪的方向送出了一点祝福。 她的这点小动作当然没有被时光女神忽视,格洛瑞亚用余光一扫,一个将强版的“时光回溯”也紧跟着飞了过去。 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只听见“嘭——”的一声,两道白光撞到了一起,在科尔温和白檀溪面前炸成了一朵烟花。 科尔温反应快,他一把将白檀溪挡在了后面。即便如此,白檀溪还是被震得当场喷出一口血来! “系统遭受不明能量攻击,即将展开空间跳跃!系统遭受不明能量攻击,即将展开空间跳跃!” □□的……魔法……事故…… 就在白檀溪意识即将模糊之际,他感到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轻轻地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檀溪,我们下个世界……再见。” 第45章 我一直在寻找有你的世界在哪里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娄氏集团大楼的顶层办公室里。 “tina,”娄卿双手插袋站在落地窗边,望着马路上蚂蚁般穿梭的人流,淡淡道:“我要找一个人。” tina原名刘飒,是娄卿的私人助理。虽说只有三十岁左右,却一脸的精明强干,属于典型的白骨精reads();。 刘飒听到了娄少的话,立马放下了手里的一沓文件。左手抄起桌上的小黑账,右手摸出口袋里的水笔,然后转身踩着细得能戳死人的高跟鞋,气势汹汹地朝着娄卿那边走去。 ――看她这个阵势,清楚的知道她这是在干活,不清楚还以为她要去搞刑讯。 刘飒翻开手里的小黑账,拔掉笔帽,准备开始记录重点。 然后她就听见他们帅气迷人的娄少幽幽地来了一句―― “但我不知道他现在的名字。” 刘飒的手忍不住一抖,笔尖儿瞬间在雪白的本子上画出一道扭曲的s来,一如她扭曲的表情。 刘飒简直想把这位少爷按在地上骂!娄卿娄四少啊,查户口的第一要素就是报上姓名,您这连名字都不知道,茫茫人海我上哪里给你去找去啊? 结果这厮还没完,又来了一句。 “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性别,大概是个男人吧。” 刘飒:……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什么叫大概是个男人?性别这种东西还能摇摆不定吗? “也不知道他现在的长相,年龄,出生日期。” 刘飒默默地合上了手里的小黑账,吐槽道:“根据您的描述,我只能知道您要找的那位是个人而已。有没有什么比较明显的特征?” “他喜欢猫。”娄卿想了想,又补充道:“他的手上戴着一枚紫黄晶的戒指,右手无名指上应该还有一个金色的指环,和我手上这款一样。” 刘飒瞥了眼娄少手上的金戒指。 那是一枚样式简单的素环,戒身上既没有花纹也没有宝石,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一股浓郁的中老年画风。她清楚的记得自己爸妈二十多年前在香港买的结婚戒指就是这种款式。 线索一get√! “那您还记得那枚宝石戒指的模样吗?” 似乎是怕娄卿没办法很好的描述戒指的模样,刘飒低着头摸出手机,打开淘宝,飞快输入“戒托”两个字进行搜索,手机屏幕上瞬间蹦出了一堆款式各异的戒托图片来。 刘飒划拉着手机筛选了一会儿,又试了几个关键词,待她觉得差不多了准备把自个儿的手机捧到娄四少面前让他参考一下款式时,娄卿发了一张图片过来。 “tina,这是我画的,大概这个款式你注意下。” 原来,就在刘飒刚才埋头刷淘宝的时候,娄卿点开了手机备忘录,根据记忆把白檀溪手上那枚戒指的款式画了下来,保存成图片发送给他的得力下属。 刘飒一点开图片就蒙了,“……备忘录还能画出这种效果?” “根据这个图给我做一个这样的戒指出来,用最好的紫黄晶,用祖母绿切,总之颜色要浓郁。等实物做出来记得拍个照片,我们在媒体上再投放一组寻人启事,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tina,你觉得如何?” 刘飒面无表情的回答:“我觉得不怎么样,您如果这样大肆印发带有戒指照片的寻人启事的话……” 娄卿一挑眉,反问道:“公司股价会下跌?” 刘飒崩溃极了,这回连您都不喊了:“不reads();!如果你印了这个照片,以后我们公司门口天天都会有碰瓷的!人人都戴着同款戒指,到时候您怎么找?您知道紫黄晶有多便宜吗,几十块钱五克拉!” 娄卿:“……哦。” “娄少,要不这样吧。”刘飒从桌上拿起一叠日程表翻了翻,“今天刘大师正好在公司里,要不让他过来给您算一算吧?” 搞封建迷信是娄氏集团的优良传统,因为他们娄家是混娱乐圈的。 娱乐圈的迷信那可是出了名的,从剧组开机上香上供拜四方,到演员演死人给发红包除晦气,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世人,我们做娱乐业的就是迷信。 而娄氏集团作为娱乐行业里的翘楚,迷信只多不少。别的公司挂个工程师在名下,他们娄氏则挂了许多天师在公司里。 有和尚,有道士,有尼姑,还有些叫不出名堂来的,总之应有尽有。 娄氏有钱任性,对这些大师们也非常慷慨,不管用不用得上这些人,直接花钱包下他们一年。每逢国家法定节假日,节礼就流水般的送到了这些大师们的家里,总而言之,娄氏花钱把这群大爷们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正所谓拿人手软吃人嘴短,拿钱了总得办事。有些大师闲的没事干就喜欢往娄氏公司跑,和公司里漂亮的新人小姑娘们搭搭腔,指导指导她们怎么转运、如何走红,也算是间接帮了娄氏集团了。 “……反正这些大师都是包年的,喊来算个命又不用花钱。”刘飒特别狼心狗肺的建议,“假如这个大师不灵,您就让董事长在过年的时候把他开了!” 说完,她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娄卿自己都是当过黑暗神的人了,他当然不会反感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 “对你的老本家这么狠,”娄卿笑了笑,挥了挥手:“tina,你请大师过来,就说我想请他来坐坐。” “好的,娄少,我这就去。” 刘添寿刘大师在娄氏公司里呆了好几年了,公司领导对他颇受倚重。 一来他名字起得好,取了“天增岁月人添寿,福满乾坤人满门”这句里的好寓意,公司里上了年纪的董事都挺喜欢他;二来,他在起卦看相上的确有几分本事,因此他在娄氏里混得还不错。 “娄少找我?”刘大师捻了捻他心爱的山羊须,有些惊讶:“哪个娄少?” 传话的小妹一听,就笑了起来:“还能是哪个娄少,当然我们的娄四少,娄卿了。如今大少在马来西亚谈生意,二少又不爱来公司,除了四少还能有谁?四少的办公室在顶楼,您快去吧,可别误了事。” 刘添寿一想也是,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娄四少既然是娄千秋最小的儿子,必须不能怠慢啊。于是他乐呵呵地谢过了小姑娘,踱着八卦步仙风道骨地飘进了vip电梯里。 搞玄学呢,得注意形象和举止。有时候刘添寿也搞不懂那些站在雍和宫外不断行骗的中年谢顶大肚男到底在想什么,他们混身上下没有半丝儿仙气,倒是汗味儿十足,一眼看上去就不像是算命的,倒像是拉客的龟公。 现在的人都看脸,随着仙侠剧的火热,仙风道骨的掌门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刘添寿年纪虽然大了,但也紧跟着时代的步伐,早早的蓄了长发留了胡子,定做了好几套居士服。 原来他的客户群体主要是中老年人,现在他这么一倒腾,业务直接面向全年龄段,老少通吃。 大概娄四少也是被他的仙气飘飘给吸引住的吧? 刘添寿理了理自己的胡须,又抹了两把头发,然后下巴一扬端出架子,敲了敲门reads();。 过了一会儿,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姑娘给他开了门。 “刘大师?您进来吧,娄四少在里面等你呢。” 刘添寿面色不改的点了点头,跟着这个比他还高的姑娘进去了。 娄四少的办公室里一切皆是仿古设计,就连空气加湿器都做成了倒流香炉的模样。加湿器里似乎滴了精油,白雾袅袅中氤氲出一股淡淡的佛手柑味儿,又好闻又雅致。 “大师你来了。”娄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刘添寿递过去一只手,“幸会。” “幸会,娄少。” 两人寒暄片刻,坐了下来。 “tina,上茶。” “好的,娄少。” 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龙井茶很快就被刘飒送了上来,两个人端起杯子润了润喉咙后就开始谈正事了。 “刘大师,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我想寻人。” 刘大师高深莫测地捋了捋胡须,微微颔首:“可有此人生辰八字?” 娄卿非常干脆地回答:“没有。” “那可有此人照片?” “没有。” 这也没有,那也没有,教他如何算出个子丑寅卯来? 刘添寿心里暗暗叫苦,心底盘算了片刻后,又继续问道:“那此人叫什么?” “大概叫白檀溪?”娄四少的语气里有些不确定的意味,“他可能会换个名字。” 听了娄卿的答案,刘添寿差点把自个儿的胡须扯下来。 这不就是一问三不知吗?算个蛋啊! 刘大师深深地郁卒了,娄四少要找的人改没改过名字他不清楚,反正他自个儿啊,想改名成刘折寿了。 “也罢也罢,”刘天寿放下了他脆弱的胡子,提出了一个基础性的建议:“娄少你写一个字,我给你解字,如何?” “这倒是个好主意。” 一直关注着刘添寿与娄卿对话的刘飒立即拿着纸与笔出现了。 娄卿握住钢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檀”字。 “好字!” 出于职业操守,刘大师习惯性地拍了下马屁,然后便指着那个“檀”字开始解析了起来。 “檀,头上一点,尽在眼前。檀的右半边上面是个亠,这个念tou,头上一点尽在眼前,也就是说你要找的这个人,其实离你很近。左边一木,直指正东。震卦为雷,性质为木,位于正东方,这代表着你要找的那个人,在正东方向。中间一回兜兜转转,这是说,你要找到想找的那个人,还得经历一番波折。底下一旦,旦,早也,初一也。这个旦字怎么理解,得看娄少自己了。” “总而言之,这个人就在娄少的眼皮子底下呆着,娄少不必慌张。” 第46章 我一直在寻找有你的世界在哪里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荒郊野岭,蛇虫横行。 白檀溪窝着满肚子的火蹲在石头上骂人,系统负责趁脚跷,白檀溪骂一句它跟着附和一串儿。 “狗比科尔温!” “对!狗比!科尔温大尾巴狼一个,明明认识宿主还不肯挑明了说,玩弄宿主的感情与*,害得宿主伤心愧疚,是辣鸡中的战斗机!” “下个世界见个鬼,不管他是谁,我都也不想看到他了reads();!” “宿主说不见就不见!我和宿主一条心!” “……不对,”白檀溪骂了一会儿才回过味来,他眯起了眼睛,语气里满是怀疑:“系统爸爸你今天没吃药?讲话这么狗腿?” “……你怎么可以这么讲我!”系统心虚地提高了嗓门,“我是一个有道德有素质有同情心的系统,我都那么努力的在安慰你了,宿主你这么讲太伤我心了!” 白檀溪冷笑一声,从储备戒指里摸出了一把纯银手拿镜来,将明晃晃的镜面对准了自己的脸。 镜子里的人有着一双潋滟的眸子,愤怒给他的眼周染上了一圈淡淡的粉色,隐隐约约透出一股桃花眼的味道。因为脸盘不大,这双眼便显得又大又灵动,配着那尖尖的下巴、秀挺的鼻梁,怎么看都是一张标准的美人脸。 不过这张美人脸看起来很眼熟就是了,因为这特么就是白檀溪在上个世界天天用的脸啊! “亲爱的系统爸爸,你能解释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面对白檀溪的质问,系统心知胡弄不过去,当即痛哭流涕起来。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谁晓得诸神会那两个武疯子会打起来啊!后来不是炸了吗,虽然科……狗比替宿主你挡了一下,但我还是受到了能量的冲击,被迫进入到应急救援模式,带着宿主你的身体直接空间跳跃了。” 白檀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随后嘴皮子一翻吐出了一大串的问题—— “123言情公司的应急救援预案在哪里?拿出来给我看下,我想了解下流程。” “这样的特殊情况是否有过先例?是否可以进行索赔?” “我上个世界的任务完成了吗?现在的这个世界是作为我的中转站呢,还是说我得在这个世界里完成任务?” “这个世界的安全系数怎么样?我上个世界的奖励是什么?系统你为什么不回答,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听完这一大串的问题,系统差点给宿主跪下来,一个破碎的我怎么拯救一个破碎的你! “宿主,”系统决定坦白从宽,“我和你说实话吧,我的程序损坏了一半,虽然上个世界的任务你已经完成了,但我目前没办法发放奖励。” 白檀溪:“……举报电话多少?年末了,我要实名举报123言情公司拖欠农民工工资!” “别别别,宿主你冷静!虽然我不能发放奖励了,可是我还能给你发布任务啊!不信你看!”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述那样,系统鼓足了劲儿憋出了一张蓝荧荧的符咒。 一张符咒从天而降,在空中飘啊飘啊,最终好巧不巧地落在了白檀溪的脑袋上。 白檀溪冷笑一声,扯下那张符咒后就再也没了动作。 系统看他迟迟不肯动作,知道宿主这是心里有意见了,连忙说道:“宿主请放心大胆的抽!《123言情系统穿越条例》第四十一条规定:为因不可抗力而被迫进行空间转移的穿越者抽取任务卡时,必须清空卡池中的高级任务卡,以保证穿越者抽取到安全系数较高的任务。此外,等我的数据修复好,宿主你的奖励和赔偿都将在下个世界返还给你的。我们123言情公司可是正经公司,绝对不搞拖欠宿主奖励的那一套,请你务必相信我!” “而且这个世界的安全系数和文明程度都非常高,和宿主生活过的二十一世纪非常相似。我相信宿主在这个世界里可以过得比较舒心,所以宿主你快抽卡吧reads();!” 白檀溪的眼睛立即亮了:“也就是说,我很快就可以吃到甘梅地瓜轰炸大鱿鱼炸鸡腿炸鸡排炸鸡翅可乐薯片肠粉酸辣粉过桥米线煎饼果子桥头排骨街头烧烤烤冷面烤生蚝烤肠刺身拉面三明治和朝鲜冷面了吗?” 系统:“……对。” 得到系统的肯定答复,垃圾食品和街头小吃的忠实簇拥者白檀溪同志喜出望外。他飞快地摸出笔,在符咒上画了一根大大的烤肠,一边跐溜着口水一边等着这个世界的任务新鲜出炉。 画完最后一笔,符咒在一通乱飞后又回到了白檀溪的手上,他满怀期待地翻转了手里的卡片—— 【身无彩凤□□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任务:找到携带誓言之戒的另一人。】 任务等级:r 白檀溪:“……”他刚才好像刚刚说过自己再也不想见到科尔温了。 系统:“……”它刚才好像嚷嚷着要和宿主一条心,说不见就不见。 系统&白檀溪:脸好疼啊! 青鸡岭位于金台市与玉珑市的交界处,这里景色秀丽风光无限,一石一木浑然天成,不带一丝人工痕迹。 虽然这里极美,但却没有被开发成景区。俗话说得好,要想富先修路,可这青鸡岭位置尴尬,金台与玉珑的领导谁都不愿掏腰包修路便宜了对面,你推给我,我推给你,就这样踢了好几年的皮球,领导班子都换了一班,这路还没有修得起来。 没有路就没有人,没有人就没有钱。山里的人出不去,外头的人很少进来,时间一长,住在青鸡岭的某些人就动起了歪念头。 拐卖人口。 来钱快,没成本,除了风险高了点,这生意简直没有缺点。 这天上午,黄金玲吃完早饭就开着她的三蹦子出门了。 黄金玲今年四十来岁,长相质朴,打扮也质朴。她的头上常年包着一块花头巾,笑起来的时候特别亲切,看起来就像是个好人。 但那也只是看起来像而已,这年头好人坏人又不会写在脸上。 黄金玲突突突地开着三蹦子,在山路上转悠,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看能不能捡到两万块。 “两万块”是他们这里买卖妇女的平均价格,长相俊俏年纪小的,或者看起来比较能生的可以再贵点,其他的一般都是两万块。 “都怪俺们这里穷,听说别的沟里一个女人能卖四五万呢!”黄金玲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愤愤不平,似乎忘了她自己也是被拐卖进来的这件事实。 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有发现落单的背着包的小姑娘,黄金玲有些失望。 不过捡人这种事情看缘分。有句话叫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十几天前捉到的那个小丫头卖了也能够家里舒舒服服过一年了。 黄金玲望了望天色,这点儿该回家给男人做饭了,刚准备启动回去时,她听见旁边的树林里传来一阵动静。 有人! 她立马拉开车门探出头来,扯着嗓子对着树林的方向喊了起来:“谁在那里?是不是迷路了?” 树林那头悉悉索索了一阵子,然后钻出了一个长发飘飘的姑娘来reads();。 黄金玲顿时眼前一亮——好俊的姑娘!脸小眼睛大,小嘴儿红艳艳,个高腿长,除了胸平屁股小之外,真没话说! 这样的货色怎么也得三万块吧! 黄金玲立马端出慈祥的笑容来,她操着一口方言味十足的普通话问那个三万块:“姑娘啊,你个是迷路了?” 白檀溪:“……姑娘?”我长得有那么娘吗? 黄金玲一听,这普通话,标准!肯定是个有文化的姑娘!再看她身上的衣服,还有这姑娘头上的发箍手指上的戒指,看起来也都蛮值钱的。 加上这些,怎么也能卖个三万五吧! “姑娘个是迷路了?”黄金玲为了营造自己淳朴善良的形象,故意絮絮叨叨起来:“姑娘家家的,不要一个人出去旅游,这荒郊野岭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家里的父母怎么办?” 白檀溪听了她的话,只是浅浅地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黄金玲见这姑娘害羞得不肯多说话,心里更高兴了,因为这种性子的姑娘最好骗的了。 她伸手拍了拍三蹦子的门,“哐哐”几声颇为响亮。 “姑娘啊,要不你到我家去用个便饭吧?我家刚好在派出所旁边,你有什么事儿啊可以找警察同志帮忙。” 系统也劝他:“虽然这个大妈头上的包头巾是山茶花正品这点看起来非常奇怪,但是宿主你体力有限,不如蹭趟车坐坐。” 白檀溪一想也是,他为了走出之前的那个树林腿都要废了,不管眼前这个热情到诡异的大婶儿有什么问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坐上免费车才是正理。 等白檀溪坐上这辆脏兮兮的三蹦子,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开始颠簸,开车的黄金玲也开始套起了话。 “姑娘啊,你哪里人啊?” 白檀溪他一个黑户,哪知道这里的地名?只得含糊两句:“我就这边儿上的,出来散散心的,没想到迷路了。” “听你口音,可不太像啊。” “哦,那是因为我念高中之前一直在外地读书,口音也跟着定下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姓黄,叫黄金玲,姑娘可以喊我黄阿姨。对了,姑娘,你叫啥名字啊?” “我姓白,叫白枫露。” “白封路?这名字怪……怪别致的。” “谢谢黄阿姨。” “白姑娘可真俊俏啊,我们村里可没有你这样标志的丫头。乡下姑娘嘛,一个个都黄不拉几的,上不得台面。” 白檀溪嘴角抽搐,这话他可没办法接。 黄金玲见他没说话,以为他不好意思,嘴一咧露出了几颗大黄牙:“白姑娘脸皮太薄了,一会儿到了我家,姑娘可别太见外,放开了肚皮吃。” 三蹦子在山路上突突突地开了一个小时,白檀溪的视线里才冒出了几栋零零散散的小房子,他不由庆幸起来——还好自己蹭了车。 “到了到了!”黄金玲指着一间白墙红瓦的砖房对白檀溪说,“这儿就是我家了,白姑娘先进去坐坐,等吃了中饭我再载你去派出所。” 第47章 我一直在寻找有你的世界在哪里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黄金玲一进院门,就朝里面喊了一声:“张达贵啊reads();!我碰见个迷路的丫头,给带回来了!你人呢,死到哪里去了!” 坐在屋里剔牙抠脚的张达贵一听,连忙套上臭烘烘的鞋子,拎起倒在地上被捆成个粽子的江嫣往隔壁屋里一丢,然后“哐当”一声锁上了门。 “给我老实点!”他隔着门缝压低声音威胁了一句,在听到一声含糊不清的呜咽后,他站了起来,脸上的凶狠瞬间被憨厚所取代,俨然换了张脸。 “老婆,我马上就来!”张达贵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趿拉着鞋子出去开门。 “你快点啊,哪有叫客人在门外等半天的道理!” “是是是!我这不是来了吗?” 趁着这夫妻两人吵架拌嘴的时间,白檀溪打量了下这间小院儿。 这个院子院墙修得非常高,高度差不多在四米到四米半左右,墙头还嵌着许多尖锐的玻璃片儿,白檀溪一看这架势就纳闷了――在这穷得叮当响的山沟沟里,有必要修这么高的墙吗? 不过这院墙至少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对夫妻在这片地皮上算是富户。 白檀溪又瞥了几眼,发现搁在墙角的锄头和耙子居然锈迹斑斑。他不着痕迹的收回眼神,心中的疑云越来越大。 这户人家,有点古怪啊。 黄金玲看到门开了,对着男人劈头盖脸一顿数落:“磨磨蹭蹭,磨磨蹭蹭!吃饭时就数你跑得最快!” 张达贵也不接话,只管低头搓着两只大手,像个没脾气的耙耳朵。 黄金玲骂了两句,扭过头来和白檀溪介绍:“这是我家当家的,张达贵。张达贵,这是白姑娘,还不去给人家泡茶?” 她的前半句温声细气的,后半句则是直接吼起来的,差点把白檀溪给吓到。 “不对劲,”此时系统突然出声,“那个叫张达贵的手上戴了一串南红珠子,那肯定不是他的东西。” 白檀溪心里一动:“怎么说?” “那串珠串的直径为八毫米,一般只有手腕纤细的姑娘才能驾驭这个尺寸,我从来没见过男人戴这种大小的手串。而且那串南红珠子对于张达贵来说,太紧了些。” “啊呀,”白檀溪若有所思,“这顿饭,可不好吃啊。你说他们是想杀人越货呢,还是想迷晕抢劫呢。” 系统:“也许是拐卖人口呢?毕竟人家一口一个姑娘。” 白檀溪舔了舔嘴唇,不着痕迹地活动了下十根指头。 “那我只能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打不过科班出身的圣骑士,还打不过眼前这两个吗?” 三人一同进了屋,黄金玲同白檀溪寒暄了几句便要去做饭,白檀溪可不想喝张达贵送上来的茶水,于是主动请缨,说他要和黄金玲一起去做饭。 “哪有让客人烧锅做饭的道理!不行不行!”黄金玲僵着一张脸,连连摆手:“你这个手啊雪白、粉嫩的,怕是没干过活,我家可是土灶,还是算了吧!” 白檀溪坐在条凳上,双手搁在腿上,一派气定神闲:“上门叨扰白吃白喝,我已经非常不好意思了,怎么能看着您为我忙活而什么都不做呢?我小时候经常帮我外婆烧锅点火,风箱土灶都会使,黄阿姨你就放心吧。” 见他坚持,黄金玲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转身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围裙递给了他reads();。 “白姑娘说话怪文气的,你那衣服金贵,先把这个穿上吧。” 她的话音刚落,隔壁屋里就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撞到门上发出的声音。 还没等黄金玲阻拦,白檀溪就从条凳上站了起来快走几步站到了那扇门前,回头望着黄金玲,语气中尽是疑惑:“这屋里有人?” 张达贵也跟着站了起来,手臂肌肉紧绷,脸上一片阴沉之色,似乎随时要冲上去干架。 黄金玲递围裙的手一僵,继而又镇定下来,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啊呀,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这屋里关着我闺女,她在外地打工的时候处了个对象,那不要脸的男人占了我们家燕子的便宜后还想甩了她。可怜我们家闺女啊,她可是奔着结婚去的,哪里受得了这种打击!后来啊,她这个精神就有点不正常了,经常发狂要撞墙,还从地上挖鸡屎吃,我们也是没办法才把她关在屋里。” 说着说着她的眼圈都红了,默默地将头别到了一边,两个肩头一耸一耸的,似乎不愿被客人看到这般模样的她。张达贵一看,立即走了过去揽住她的肩膀,让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副风雨同舟的恩爱模样。 屋里的人听到了黄金玲的抽泣声,撞击得更猛烈了,“咚咚咚”声不绝于耳。 系统扫描了下,和宿主汇报起隔壁屋的情况。 “屋里有个年轻的姑娘,她手脚被捆着,现在在用背部撞门。这姑娘长得很漂亮,皮肤特别白,身上的裙子看起来特别高级,好像是秀场款。这个黄金玲肯定在骗人,他们拐卖妇女!” “现在搞拐卖的也是戏精,动不动就给自己草人设。什么泼辣老婆耙耳朵,看这配置多刷人好感啊。”白檀溪吐槽完,伸手在戒指上一抹,请出他的得力小助手瞌睡虫来。 黄金玲正靠在她男人的肩膀上假哭呢,突然身子一歪,整个人摔了下去。 她刚想骂人,突然意识到白檀溪还在场呢,硬是憋回了一串儿国骂,转而扑在睡着了的张达贵身上哭了起来。 “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 白檀溪走到了她的身边,提溜着袍子蹲了下来。 他笑眯眯地说:“我知道他怎么了哦,他只是睡着了。” 黄金玲感觉有些不对劲刚想站起来,就感到后颈一痛,眼前发黑,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白檀溪看着倒在地上的一双夫妻,从戒指里摸出了两个银光闪闪的手铐来。 “不是喜欢撸人家小姑娘的手串儿戴吗?不是喜欢扒掉人家小姑娘的丝巾戴到头上吗?这回,我让你们两个戴个够。” 为了防止这两人中途醒来节外生枝,白檀溪飞快地给他们铐上了手铐,并且非常坏心眼地把两个手铐彼此交叉搞成了x形。 做完这一切后,白檀溪又摸出了两根尼龙绳将他们绑了起来。望着地上的两枚人形粽子,白檀溪满脸悲天悯人的表情:“先适应下这种感觉吧,等警察来铐你们的时候你们就有经验了。” 系统:“……宿主你可不可以先英雄救美一下,我怕隔壁屋的姑娘撞门撞到脊椎破裂啊!” 白檀溪颠了颠手里两串沉甸甸地钥匙,这是他刚才从黄金玲和张达贵身上搜出来的。 “就来,莫急。” 江嫣挨着门坐在地上,心脏跳得很快reads();。 她知道外面有个和她一样的姑娘,也是被这对人贩子夫妻骗来的。她已经尽力了,尽管她的嘴被堵着,四肢被绑住,她还是努力地传达了自己的警告。 门外的动静渐渐地停了,江嫣咬着嘴唇,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看来那个姑娘还是被药倒了。 她难受地将自己的头搁在膝盖上,眼里淌出的泪水慢慢地渗进了脏兮兮地连袜裤里。 绝望是什么呢?绝望就是自己不仅救不了自己,还要看着别人一起堕入深渊。 突然,她感到身后的门板儿震了震,紧接着响起了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 他们在开门,估计马上就要把那个姑娘丢进来了,很有可能还会毒打自己一顿。 突然,江嫣听到了一个好听的声音在门外说―― “里面的姑娘,你能挪挪位置吗?我好把门打开,放你出去。” 她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随后就地一滚,嘴里不断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然后,她就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那扇门被打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特别好看的人,身材高挑匀称,脸蛋儿更是没话说。她身上的银色长袍绣花精致,还点缀着许多亮晶晶的宝石,头上居然还戴着一顶亮晶晶的冠冕!这副装扮简直和从书里走出的人物似的! ――江嫣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天使,如果有,应该就是眼前这位了。 白檀溪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这个可怜的姑娘身旁,一把扯掉了她嘴里的布团。 “我现在就给你解绳子,你要喝点水吗?” 这个姑娘坐在地上呆愣愣地盯着白檀溪看了一会儿,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姐姐!” 白檀溪一头黑线,怎么也没料到这姑娘获救的第一句居然喊的是这个。 他跪在地上,边割着绳子边同那姑娘说:“是小哥哥,不是小姐姐,我只是留了个长头发啊。我叫白檀溪,你叫什么名字?” 江嫣抽抽噎噎地回答:“我叫江嫣,是娄氏公司的编剧,半个月前跑到这里采风,希望能获得一些灵感。哪里晓得不仅穷山恶水出刁民,好山好水也出刁民,这家的夫妻把我骗回家后就把我给绑了起来,还说要把我卖到更远的地方去生孩子。” 白檀溪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帮她拍去了背上的灰尘:“楼氏公司?是那个搞营销号的吗?” 江嫣听了破涕为笑:“小哥哥你说什么呢?娄氏公司是搞娱乐业的啊,公关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啊。对了,那对王八蛋呢?” “在屋里捆着呢,”白檀溪懒懒地说,“居然想把我当女人给卖了,我有那么娘吗?” “那是因为你长得太好看了。”江嫣真心实意地夸奖道,“对了,小哥哥,你介意同我一起打他们一顿吗?你打男人,我打女人,这样比较合适,你觉得呢?” 回答江嫣的是白檀溪递上的一根木棍。 “可劲地抽,千万不要客气。但是要记得避开要害,专门抽肉多的地方。” 第48章 我一直在寻找有你的世界在哪里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张达贵是被一脚踩醒的reads();。 用料结实的厚底皮靴重重地碾在他的脸上,四四方方的硬跟刚好堵住了他的嘴,将一串不和谐的问候强行变成了呜呜声。 白檀溪大马金刀地踩在张达贵的脸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脚底下的人肉垫子。 看他那一脸嫌弃的模样,好像他踩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坨臭狗屎。 “打人不打脸,那就踩脸吧。” 系统:“……宿主您老人家帅耍够了吗?哔装够了吗?你再这样踩下去,被张达贵压在下面的黄金玲就要闷死了!” “哦。”白檀溪瘪了瘪嘴,高抬贵脚,趁着被解除禁言的张达贵还没有飙脏话,他抬腿就是一记飞踢! 被捆在一块儿的黄金玲夫妇一下子顺着他的力道,车轱辘似的滚了出去。在一阵天旋地转里,两具上百斤的*彼此倾轧,一会儿头磕地上吃了一嘴土,一会儿腿碰椅子上痛得喘不过气,夫妻两个难受得只能连声叫唤,“唉哟”声不绝于耳。 见白檀溪那头发了球,江嫣冷笑地举起了手中的木棍,等两人滚到她面前时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棍子如雨点般的落在黄金玲夫妻的身上,闷响不断,直打得他们哭爹叫娘! 打了一会儿后,江嫣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毕竟她之前被绑了许多天,身体虚弱,手脚活动不开,之所以有力气打人完全是凭着心中的一股怨愤之气。 这股力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听着她急促的喘气声,趴在地上的人贩子夫妇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毕竟是小丫头,后继无力,没用得很! 可江嫣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他们?她将手里的棍子“啪”的一声丢到了地上,转而从桌子底下拖出了一张条凳来! 系统和白檀溪一直都在关注江嫣的举动,见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一时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这是想做什么?” 只见这个姑娘两手一撑,一屁股坐在了八仙桌上,像个山大王似的将一根细腿狠狠地踩在了条凳的一头,嘴里还发出一声冷笑来。 “老王八蛋们,给你们见识见识我打糕的本事!” 说完,她脚下一使劲,使那条结实无比的条凳的另一头高高翘起―― 然后一松脚,条凳的另一头便从空中落了下来,两根细长的凳腿又快又狠地砸到了黄金玲夫妇的脸上。 白檀溪:“……不愧是职业编剧,是在下输了,到底还是城里人会玩。” 系统:“……完美诠释了‘对待同志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这句话诶,不过我比较担心她把这两个人直接玩死了。” 被条凳不断爆头的张达贵一边扭着脖子闪躲,一边嘶嚎起来:“你个小女表子!你这么做是犯法的!我要报警!” 白檀溪走上前去,对着他的下半身就是狠狠两脚!这下一来,张达贵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了。因为重点部位遭袭他的脸直接扭曲了,嘴里除了抽气声其他什么音节都发不出来。 “两位放心,在你们醒过来之前,我们就已经用你家的电话为二位报警了。不过山路难走,警察叔叔开到这里怎么也得一个多钟头吧?在此之前,你们的时间都是我们的。” 一个小时后,一辆黄绿色的军用越野车停在了黄金玲家门口reads();。 车门一开,四个便衣警察动作利落地从车上跳下了下来。 盯着眼前高得离谱的院墙看了一会儿,一个脸黑得发亮的高个儿男人吐掉了嘴里的烟屁股,扭头问他们的队长李贺松:“如果通讯录所登记的地址不错的话,应该就是这里了。李队,我们现在进去?” 被称为李队的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咔嚓”一声打开了手里木仓的保险,吩咐其余三人:“匕首拿好,以防万一。” 其余三人纷纷点头,“李队,我们省得。” “上。” 随着李贺松的一声令下,四人动作迅速地朝院门冲去,在逼近院门之际,四人齐齐贴在两扇木门上作掩护。 李贺松呼出一口气,握紧了手上的枪,探出半个头来观察院内的情况。 结果院子里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进去看看。” 等李贺松警官带领着几位兄弟破门而入的时候,被眼前的画面深深的镇住了。 屋里,两名美貌的少女并排坐在条凳上翘着二郎腿嗑瓜子,地上躺着一对被捆成麻花的中年夫妇。 那对夫妇一看到他们几人就和看到了救世主一样激动,一边拼命蠕动一边大声呼救:“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快救救我们啊!” 这屋里的情况,李贺松瞥了一眼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典型的拐卖不成反被草。 他的视线落在了条凳上坐着的两人身上。 “……刚才是谁报警的?” 白檀溪立刻站了起来,走到了问话的那位警察面前,不卑不亢地伸出了一只手来,似乎完全无视了他手上的木仓。 “是我,我是白檀溪,敢问警察叔……同志们怎么称呼?” “我姓李。”李贺松收起枪,领着其余三人进了屋,“白女士,你能说说事情的经过吗?” 白檀溪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表情,他尴尬地纠正了下警察叔叔的称呼。 “我是男的,李警官。” 此话一出,那四个便衣警察都愣住了。李贺松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眼前这个比姑娘还好看的男人,最后憋出一句:“……白先生,请你讲述下事情发生的经过。” 江嫣连忙拖出另外两张条凳,特别热情地招呼这四位警察坐下,简直比地上躺着的那两位更像是主家。 “警察叔叔们坐啊,有话坐着谈。” 三张条凳六个人坐,加上地上躺着的二位,刚好凑满一张八仙桌。 地上的黄金玲怎么能让白檀溪先开口呢?她张嘴就哭:“警察同志,你不要听他们两个瞎说!我好心好意带她们回来吃饭,她们倒好,想抢劫我!还把我们夫妻两个绑起来狠狠打了一顿啊!” 老婆打头阵,张达贵也不甘落后,像是为了证实妻子所说的那样,他努力地仰起脸来,想给坐在凳子上的几名警察展示他脸上的淤青红肿。 “警察同志,你看我们这一身一脸的伤,都是他们用凳子砸的!” 白檀溪呵呵一声,用手指着黄金玲头上滚到勾丝的山茶花丝巾,气定神闲地说:“他们家的确有钱,山沟沟里的富户都能用小香的丝巾当包头布了,不是一般的豪气,我和江姑娘看了就想抢劫他们reads();。” 听了白檀溪的反讽,江嫣以手掩嘴笑了起来。袖子滑下时,不经意地露出了她那伤痕累累的手腕。 “他家这破房子够买我身上一块布吗?往自己脸上贴金。”白檀溪转动着手上的戒指,淡淡道:“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和李警官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白檀溪心知自己现在这身打扮非常古怪,人家警察不问不代表他们不怀疑,他得拿出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一番。 “我这两天来这里出外景――就是拍照片的意思,因为这边风景不错。后来我就迷路了,身上的包也丢了。我好不容易走出树林的时候,遇到了这家的女主人黄金玲,她说要请我回家用顿便饭,还说派出所离她家很近,有困难找警察很方便的。” 听到这里,一个黑成炭头的警察冷笑了起来:“近个娘!我们开那么快还开了一个钟头,真是骗人不打草稿。” “后来,我在这里屋的时候,听到了她撞门的声音。”白檀溪指了指身旁的江嫣,“不过这对夫妻说这屋里关着的是他们的疯女儿,但是我觉得不太对劲,就放倒了他们把她救了出来,然后报警了。” 白檀溪说完了他的部分,下面就该江嫣了。她看了眼李贺松,试探性地开口道:“下面我来说,可以吗?” 李贺松点头:“你说吧。” “我叫江嫣,是娄氏的编剧,为了写剧本来这里采风。我的遭遇几乎与白哥一模一样,十几天前我被他们夫妻两个骗回家绑了起来,他们想把我卖到更远的地方去,幸好遇上了白哥,不然我这辈子都完了。” 这时,那个黑炭头突然抬起头来,用一种特别奇异的眼神盯着江嫣猛看。 “你是说,你叫江嫣?是江水的那个江,嫣然的那个嫣吗?” 江嫣被他看得有点莫名其妙,“是,是啊?怎么了警察同志,我这个名字有哪里不对吗?是不是有人去警察局报失踪了?” 李贺松不着痕迹地踢了他一脚,黑炭头飞快地低下了头,嘴里连声说:“没有的事,只是觉得你这个名字特别好听。” 白檀溪:“……” 江嫣:“……” “吴藏,既然你很闲,那你来搬地上的犯罪嫌疑人。” 这话是李队长说的,名唤吴藏的黑炭头只能苦哈哈地站了起来,去摆弄地上的那两枚肉粽子。翻着翻着,他突然发现那对人贩子夫妇手上居然拷着两个银闪闪的手铐。 “这手铐哪来的?” 白檀溪差点忘了自己还贡献了两洋铐子的事情,他嘴皮子一碰,直接把锅扣到了人贩子头上:“我在他们屋里找到的!就用在他们自己身上了!” 被泼了满头脏水的黄金玲一听,大叫冤枉:“我们家里哪有这个!他谎话连天的,警察同志你不要信他们!” 李贺松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现在的人贩子真是嚣张,居然敢用警‖用‖手‖铐来拷住被拐卖妇女的手脚。先押上车,等到了局子里再好好审问,弄不好这是一个拐卖妇女的犯罪集团。” “警察同志!不是这样的!我们是被冤枉的,这手铐是那个男的自己掏出来的啊!警察同志我们真的没有拐卖妇女啊!” 第49章 我一直在寻找有你的世界在哪里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狭窄而颠簸的山路上,一辆越野车慢吞吞地挪动着。 江嫣坐在车后面,两手捧着她那失而复得的橘子手机,焦急地等待着信号的出现。 ——也亏得这对夫妇知道橘子手机值钱,才没把她的移动电话给砸了。 白檀溪坐在江嫣旁边,看她时不时低头摆弄一会儿手机,重复着解锁与锁屏的动作,频率高到让人担心她的home按钮会不会坏。 手机屏幕发出的亮光时明时灭,白檀溪忍不住偷偷地瞥了她手机一眼。 江嫣的手机屏保是一个男明星的照片。和时下流行的奶油小生不同,这个男星五官硬朗肤色微黑,走得是型男路线。透过这张令人血脉喷张的泳池写真,白檀溪嗅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荷尔蒙。 系统:“……自从宿主你和狗比睡过后,看男人的眼神也开始不对劲起来了。” 江嫣发现身旁的白檀溪神情专注地打量着她的手机屏保,便蹭蹭蹭地凑了过去。 “白哥,你也喜欢我家金少时?” 白檀溪听了她的话心里有点好笑,他哪里认识什么金少时,银老大呢?谁家少女不怀春,只要别一见爱豆误终身就好了。 “你爱豆吗?我不认识他,只是觉得你屏保上的男人长得挺帅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reads();。” 却没想到江嫣抿嘴一笑,眉眼弯弯的模样非常可爱。 “不是爱豆,是爱人。这是我男朋友,算是个当红小生吧。” 吴藏通过后视镜看着这两美人儿互动,心里暗暗叹气。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时运不济,命途多舛。谁晓得这么可爱漂亮的姑娘,命会这么的不好呢? “有信号了!”江嫣发现手机上的信号一格一格的递进,满脸喜色:“太好了,让我打个电话给我男朋友!” 白檀溪愣了下,下意识地问了她一句:“不先打给叔叔阿姨吗?” 江嫣没想到白檀溪突然问她这个,她尴尬地顿了顿,声音一下子小了下去:“我父母都不在了……” “抱歉。” “没事,”江嫣低着头,用拇指灵活地在拨号界面上按出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来,“你也是关心我嘛!” 白檀溪笑了笑,再也没说话了。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江嫣皱了皱眉,挂断了手上的电话。 ——真奇怪,金少时怎么关机了?他作为演员,手机应该保持二十四小时开启才对啊。 金少时手机关机,那就打电话给他的经纪人石夏好了。 她眯着眼睛在通讯录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男友经纪人的电话。 这回拨过去,提示音换了一种,可还是没有接通。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后再拨……” “要不,你先上下社交软件?”白檀溪友情提示了一把,“你消失了那么多天,先给大家报个平安吧?” 江嫣听了使劲点头:“还是白哥周到,我先上下微博。” 听到这里,吴藏再也忍不住了,他“啪叽”一声把脸砸进了手里。 ——惨象已使他目不忍视了,然悲剧还在发生,让他暂时失去三分钟光明吧! 点开手机上的红眼睛小图标,屏幕上刚蹦出一个熟悉的“随时随地发现新鲜事”的过渡页面,微博就闪退了。 “……渣浪。”江嫣抱怨了一句,又点开一次,结果还是闪退。 “要不用网页版试试?” “对哦,这也是个办法,试试。” 山里的网络非常渣,可敌不过江嫣意志顽强。顶着“e↑↓”的符号,她试了十来次,最后硬是爬上了她十几天没登的微博。 瞥了眼微博信息栏上血红的999提示,江嫣直接给无视了。她按住屏幕往下轻轻一拉,界面上的小菊花晃晃悠悠地转上了十来秒,最后给她刷出了这么一条微博来。 金少时v: 今天13:14来自橘子手机 老婆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幸福满满reads();! 【配图1骨头汤】【配图2炖蹄髈】【配图3白米饭】 转发1533评论3031赞60562 她两手一哆嗦,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吓死宝宝了!这是怎么回事?金少时的老婆不应该就是她吗?他们在娱乐圈里可是公开的情侣啊! 江嫣白着一张脸,咬紧嘴唇,点开了这条微博下的评论。 热评第一是一个叫“金年夏天遇见你”的用户,头像是一个可爱的小兔子。 【金年夏天遇见你】:鼓掌!石夏姐的手艺看起来就好棒哦,金大爷您可要多喝点猪骨汤,肋骨骨裂可不是闹着玩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大家都会期待你伤好后复出的! 热评第二的id叫“将心比心”。 【将心比心】:还是石夏好,金大爷前女友什么玩意儿!男朋友进医院十来天都没有来看过一次,难怪金阿姨要骂人╮(╯_╰)╭换我有金大爷这样帅的儿子,我也不敢要这样的儿媳妇。 再往下翻翻,评论里的局势几乎一边倒。但凡是骂江嫣的,夸石夏和金少时郎才女貌的,全部都是热门飘红。 【蕾蕾不是大狗比】:我是路人粉,但是我早就觉得江嫣配不上金少时了。她只是个编剧,条件又不如石夏,还不能和男友经常呆在一起。分了也好,石夏比她更适合金少时。 看着这些评论,江嫣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浑身气得直发抖! 她好不容易出了狼虎窝,却发现自己居然被绿了,男友和经纪人搞到了一起,评论区里居然一片欢腾!以前那些曾经祝福过她和金少时的粉丝们,难道都是鬼吗? 白檀溪眼看江嫣快把手里的橘子手机捏成橘子汁了,连忙从座位上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递到了江嫣嘴边儿。 “喝水喝水,快消消气儿冷静下。” 江嫣的心里憋着一股气儿,接过矿泉水就是咕嘟嘟地一通狠灌! 冰冷地液体顺着喉咙里滑了下去,从胃里一路凉到了心底。她像灌酒一样干完了一整瓶水,然后放下车窗,将手里的空瓶子狠狠地丢出了窗外! 轻飘飘的空水瓶在山路上一路翻滚,最终沿着路的边缘掉了下去——就和这段被迫终止的爱情一样,发生得突如其来而又无声无息,除了主角没有一个人为它痛过。 坐在前排的两个警察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江嫣性格执拗,她是个做事认真有始有终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为了剧本跑到这鬼地方来采风。就算死,她也想死个明白。 搜索一栏的“金少时”三个字一直高高的飘着红,她红着眼睛点了进去。 热搜第一条,是一个专注八卦的营销号的微博。 吾信八卦阵v: 10-920:15来自微博 #有视频有真相#本周最劲爆的逼分门和撮合门一定闪瞎了大家的狗眼!民众医院里#金少时#惨遭亲娘疯狂质问!骨裂住院一周多,女友#江嫣#竟然从未前来探望!好惨啊!想知详情如何,请点击右边→吾信八卦阵的秒拍视频reads();。 转发63568评论12341赞120387 仿佛天意一般,就在此时,江嫣手机栏上的那个小小的“e”突然一跳,变成了代表3g的“h”的标志。 江嫣毫不犹豫地点开了那个视频,将音量调到了最大。 视频的开头有些颠簸,镜头一直对着白色的天花板,几秒的摇晃之后,拍摄者似乎终于找好了角度,将镜头对准了病床前的几个人。 病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长手长脚的男人,此时的他正满脸无奈地望着站在病床前的卷发胖女人。 视频里传来许多杂乱的声音,有记者狗仔低声抱怨“你踩到了我”、“别挡我镜头”的声音,还有不断“咔嚓咔嚓”拍照的声音——但这些声音都没有病床前的中年妇女的声音来得雄浑磅礴! “儿子,我不许你和江嫣这种女人在一起!”金母一手拍在床杆上,唾沫星子几乎喷屏而出:“我没什么文化,我一个人把你养大不容易!你看看你,你都进医院多少天了?江嫣来看过你一次吗?她算你哪门子的女朋友啊?” “妈……她出门采风了。”金少时低声道,“被绊住了脚,回不来很正常。” “我管她是采风还是采阳补阴去了?”金母扯开嗓门一喊,声如洪钟响彻全场:“就算是在美国,两天也该到你床前了吧?可这都多少天了,要我给你掰着指头数吗?这么没有家教没有规矩的女人,我是不可能承认她做我金家的媳妇的,除非我死!” 金母的威胁听得金少时眉头一皱,差点就要不顾伤势坐了起来:“妈,这是我们家的事情,没必要给……” “我不管!你必须和江嫣分手,你如果不肯,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江嫣有什么好的?天天来看你照顾你的一直是你的经纪人石夏!我看她就挺好的,比那个不知进退的江嫣不知道好了多少去了!” 镜头一转,立马将站在角落里当壁花的经纪人给拍了进去。她别开头以手掩面,躲避着摄像头的拍摄,似乎不愿意被强扯进这母子两的话题里来。 “妈这辈子没什么心愿,就希望你找个好姑娘,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漂不漂亮,有钱不有钱都是其次,她得对你上心。”说到这里金母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坐到了病床边上,握住金少时的一只手,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来:“你这个职业,注定聚少离多。妈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以后再也陪不了你。所以我希望你能找个陪得了你的人。” “所以,你就听妈的话,和石夏一块儿过,行吗?” 视频到了这里,进度条已接近尾声。 江嫣也没有心思看下去了,她疲惫地丢开了手机,现在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了。然而木已成舟,她已成前女友。 她有错吗?她没有错。 金少时有错吗?他也没有错。 金母有错吗?她更没有错。 错的是命运,是巧合,是人贩子。 白檀溪默默地挪了挪位置,把自己不算宽厚的肩膀大方的借给了可怜的江小姐。 江嫣趴在白檀溪的肩膀上嚎啕大哭起来,可还没等她嚎上第二嗓子,李贺松无情无义地话直接将她的哭声噎在了嗓子眼里。 “江女士,虽然我们也非常同情你的遭遇,但是在顺蔓摸瓜揪出犯罪集团的主要成员之前我希望你对媒体保持沉默,不要吐露你被绑架的事实。可以吗?” 第50章 我一直在寻找有你的世界在哪里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玉珑派出所的门卫室里,白檀溪坐在看门大叔友情提供的椅子上,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闲话。 这一扯就从金乌高悬扯到了月黑风高,眼看门卫大叔已经呼哧呼哧地吃上了夜宵,江嫣还没从里面走出来。 白檀溪忧伤地望了一眼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公安局大厅,腹中一阵轰鸣。 好饿哦,初到宝地没钱吃饭,他怎么这么惨? 虽然说戒指里还剩一点吃的,可当着大爷的面又不能直接掏出来reads();。难道他要借着尿遁蹲在厕所门口吃点心吗?那也太恶心了! 就在白檀溪望穿秋水之际,江嫣蒙着一个大大的口罩匆匆地从大厅里走了出来。 同埋头与食物奋斗的大叔道了个别,白檀溪从门卫室里走了出来,走到江嫣的面前。 “录好口供了?” “对,”江嫣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疲惫,“辛苦你在这里等了我那么久。走吧,我们去吃晚饭。” 听到“吃饭”这两个字,白檀溪的心底瞬间涌出了一股淡淡的忧伤来。 姑娘喊他一起去吃饭,于情于理都该他来请客,可是吃饭得花钱啊!白檀溪同志囊中羞涩,口袋里一毛钱都没有。 “等等,”他牵住江嫣的一只袖子,声音不自觉地放小了:“……我的钱包卡包都丢了。” 白檀溪说话的声音特别小,如若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出一股委屈巴巴的意味来。 江嫣有点哭笑不得,拉起白檀溪就往外走。 “小哥哥,我有钱。走,我请你吃饭。” 系统听了连连叹气:“没出息没出息,吃软饭吃到姑娘身上了,我都为宿主感到丢人。” 白檀溪:“……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与此同时,娄氏集团大楼内。 “娄少,已经七点了。”刘飒将一杯咖啡放到了娄卿的桌上,“您还没用晚饭呢。” 娄卿的书桌上乱七八糟地搁着一堆文件,全是近期开拍的网剧的资料。为了这些资料,刘飒他们办公室已经加班好几天了。 “都已经七点了吗?”娄卿看了眼外边黑透的天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tina,还有多少人在加班?让他们明天再做,一会儿去玉珑回春吃晚饭,我请客。” “玉珑回春”是玉珑市里数一数二的私房菜馆,这家菜馆敢用“玉珑”二字打头,自然有所倚仗――这家玉珑回春,是娄家小公子的产业。 听说娄卿要请大家吃饭,办公室里的加班狗们和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跑得飞快。谁不知道玉珑回春的菜价格贵味道好?平时不舍得去吃,这回有老板请客,必须去好吗! 办公室里从人满为患到人去楼空,中间只花了三分钟的时间。 目睹了全过程的刘飒:“……” 她的眼睛可能是假的,刚才那一个个呵欠连天的都是谁啊? 再看白檀溪那头。 江嫣一身脏污衣衫破烂,看起来活像乞丐。白檀溪则因为打扮招摇,疑似中二病晚期。以他们俩这副尊荣,估计还没进餐厅大门就会被赶出去。 于是江嫣就领着白檀溪先去了商场。在火速买完一身衣服后,他们又打的到一家名叫玉珑池的豪华澡堂门前。两人在看门阿姨异样的眼神中走了进去,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换上了新买的衣服。等他们再次走出澡堂大门的时候,从上到下已经焕然一新,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既然已拾掇干净,下面就该用晚饭了。毫无疑问的,这钱还是江嫣出。 吃软饭虽然可耻,但却舒服reads();。白檀溪厚着脸皮亦步亦趋地跟着妹子身后,绕着玉珑大澡堂转了半圈,最后停在了一间复古小院门口。 “到了,就是这里。” 这是一间装修得雅致可爱的仿古小院,它的门前种了许多香橼树和桂花树。 夜来南风起,大门下悬挂的两盏宫灯在晚风里轻轻摇晃,淡黄柔和的灯光照亮了门上的金字招牌。 玉珑回春。 本是秋季,草木凋零,朱门孤灯本该清冷,但实际上,这里却是一片人声鼎沸。 此时正值饭点,驱车前来用餐的客人络绎不绝,生意好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白檀溪拎着换下来的两袋衣物,默然无语――一家生意这么好的高档私房菜馆,为什么选择开在澡堂子旁边? 江嫣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眼前的金字招牌,用指关节推了推脸上刚买来的大墨镜,朝前一努嘴:“喏,这家的私房菜超好吃。劫后逢生,应当吃顿好的。” 说完,她拽着白檀溪走了进去。 一进院门,两位身穿黑旗袍的服务员就迎了上来。面对面前这两位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客人,她们并没有感到诧异。 玉珑回春的名气还是很大的,经常有些明星全副武装的上门来吃饭。久而久之,她们也就习惯了。何况她们的老板家里就是开娱乐公司,明星什么的,一点都不稀罕。 “欢迎光临玉珑回春,请问一共二位吗?” “对,两位,”江嫣一进门就表现出一副熟门熟路的模样,“二楼还有包厢吗?” 高个子的那个姑娘闻言,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没有了,非常抱歉,您看一楼大堂可以吗?” “那也行,领我们过去吧。” “二位客人,请跟我来。” 白檀溪和江嫣落座后,立马有模样清秀的服务生送上了两份菜单。 江嫣边取下耳朵上的口罩边说:“救命之恩,一顿饭可抵不了。小哥哥你随便点,不用给我省钱。” 白檀溪翻了翻手里的菜单,发现这上面的菜品价格虽然贵了些,倒还不至于离谱。 他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点个石蜜桃片。” 谁知白檀溪刚报完菜名,那个清秀的服务员小哥就勇敢地开口了。 “非常抱歉,客人,石蜜桃片已经没有了。” “那松鼠鳜鱼呢?” “也没有了,”小哥明显是个新人,有些招架不住江嫣愤怒的眼神,只能据实已告:“今天娄老板带员工来聚餐,所以……” ――所以,小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瞪我了啊qaq!那可是我老板啊,我可不想回家吃自己! 没有就没有了,白檀溪也没在意,他低头翻了翻手里的菜单:“没有就算了,糖醋排骨和锅贴乌鱼有吗?” “有的有的!” “那我就要这两道了,下面你点吧。” 江嫣轻哼一声,菜单都没打开,迅速报了几个她常吃的菜出来:“清蒸石斑,乳腐肉,皮蛋豆腐,香蕈饺子,对了还要莼菜羹,再上个点心盘和甜汤,就这么多reads();。” 小哥听了如蒙大赦,捧着记好的单子麻溜地滚了。 过了一会儿,皮蛋豆腐就被端了上来。皮蛋豆腐是备好的冷菜,于是头一个上了桌。白檀溪用勺子剜了一勺,入口一尝,酸咸可口,回味绵长,叫他情不自禁期待起下一道菜来。 上的第二道菜是他点的锅贴乌鱼,这是一道云南菜,以两片腌制过的乌鱼肉夹着一片儿火腿肉烙熟,这道菜吃起来鲜美异常,一直是白檀溪的心头好之一。 果然,这家的锅贴乌鱼也没有让他失望,做得非常地道,吃得白檀溪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江嫣见白檀溪心情不错,便知道这顿饭请对了。救命恩人满意,她也就满意了。 两人都饿久了,吃起来风卷残云的,加上玉珑回春的菜的份量其实并不大,一个钟头后桌上已经不剩什么了。 因为吃得太饱,白檀溪觉得自己的膀胱都要炸了,便委婉地向妹子表达了自己想去厕所的意愿。 江嫣也不觉得尴尬,她点头道:“小哥哥你去吧,我顺便去前台结账,一会儿我们门口见。” 在系统无情地唾弃声中,白檀溪扶着墙挪到了一楼的男厕里,幸福地放完了水,然后抖鸟提裤,准备洗手! 玉珑回春的洗手池建在厕所外面,男女共用。白檀溪走出厕所,随意找了个水龙头,将手伸到下面冲洗起来。 同事聚餐,总少不了喝酒。刘飒虽然看起来瘦巴巴的,但酒量却相当的不错,喝完一瓶红的还能干一瓶白的,简直勇猛至极。 勇猛的下场,就是沦为大家重点照顾的对象。大伙儿轮流敬上一圈,刘飒又喝下了七八杯酒。 这酒一喝多,尿意就上头了。刘飒不得不站了起来,和娄卿打了声招呼,踩着细高跟脚步稳当地出了包厢,熟门熟路地摸到了二楼的女厕所门口。 结果还没推门呢,就听到里面突然传来一声高亢的口申口今,语调百转千回,还特么是个男人的声音。 刘飒:“……” 她叹了口气,默默转身下楼,准备去一楼解决下她的生理问题。 一楼厕所的公共洗手区安了许多镜子,刘飒经过时没忍住往镜子里多看了自己两眼――女人永远都在乎自己的形象的,哪怕她现在已经憋得快要爆炸了。 也就是这不经意的两眼,让她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镜子里有一个扎着马尾的男人,他站在她身后的位置上,正在低头洗手,而这个男人的手上赫然套着一枚紫黄晶戒指,戒指的款式与娄卿画出的一模一样! 刘飒当即就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那个男人湿漉漉的手! 男人似乎被她的举动给吓了一大跳,他抬起头,露出一张非常好看的面庞来,眼里尽是疑惑:“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刘飒干脆又抓住他的另一只手查看起来――果不其然,这个男人的右手无名指上,也戴着一枚纯金素环! 金戒指再加独一无二的紫黄晶戒指,娄四少要找的人,肯定就是眼前这位了! “没有认错,我要找的就是你。” 第51章 我一直在寻找有你的世界在哪里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没有认错,我要找的就是你。” 厕所里,一身酒气的办公室女郎死死地抓着白檀溪的双手不放,眼底蓄满了藏都藏不住的惊喜:“今天是初一?对了今天是初一!” 这说得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你喝醉了。”白檀溪皱着眉推了推眼前满嘴胡话的女子,奈何刘飒抓得非常紧,这几下居然没把她推开。 “我没醉。”刘飒定了定心神,“这位先生,我是娄氏公司的星探tina,我认为您的形象非常符合我们公司的需求,因此我想邀请您加入娄氏娱乐,成为娄氏的艺人。” 这是白檀溪今天第二次听到“娄氏”这个词了,一天之内他就遇见了两个娄氏娱乐公司的人,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难道这个娄氏公司是大宝吗,得天天见? 白檀溪忍不住又打量了几眼眼前这个自称为星探的tina小姐,然后他就笑了。 ――谁家星探会大半夜穿着一身职业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在厕所里摸男人的手? 眼前这个肯定是骗子了,还是一个力能扛鼎,抓着他的手甩都甩不掉的大力金刚骗。 不能靠力量挣脱,那只能智取了。 于是白檀溪故意装出一副欣喜的模样来:“啊,真的吗?可是现在骗子很多,你怎么证明你的确是娄氏的星探呢?” 刘飒听了便下意识的就松开了自己的手,打算摸出她经理助理的工作卡来给眼前的男人看。 谁知她刚一松手,那男人拔腿就跑! 刘飒气得直跺脚,立马摸出手机打电话给娄卿。 “娄四少!我在一楼厕所里碰见了您要找的那个人,是个扎马尾的男人!但是他跑了!” 白檀溪甩着马尾一路狂奔冲到门口时,江嫣刚刚付完了钱。见白檀溪一副背后有鬼在追他的架势,她不禁脸色大变:“这是怎么了?” “先走再说,有个喝多了的女人抓着我不放!” 喝多了的女人! 江嫣脑袋里的弦瞬间绷紧,身为职业编剧的她脑海里一下子蹦出了一大串的关键词―― 豪门世家!巧取豪夺!酒后乱性!一奸生情!奉子成婚!连起来就是一场惨剧啊! 望着因为奔跑而脸泛红晕的白檀溪,一种强烈的使命感涌上了她的心头――她,得保护好自己美貌如花的救命恩人才行! 江嫣迅速将自己失恋的事情抛到脑后,二话不说拉起白檀溪就往外跑:“小哥哥,快跟我来!” 前台负责收钱的姑娘看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这到底唱的是哪出啊,难道最近很流行日本跑吗? 过了一会儿,大堂里果然有人追了过来。不过不是一个醉酒的女人,而是一群人! 为首的不是旁人,而是他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娄卿reads();! 在前台姑娘震惊的眼神里,娄卿走上前来问她。 “刚才那个扎马尾的男人往哪边跑了?” 面对老板充满渴望的眼神,前台姑娘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不知道啊,大门外面有影壁挡着啊,老板。” 娄卿身后的员工纷纷抬起头来,对她投以愤怒的眼神,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前台姑娘没被老板吓到,却差点被这群可怕的员工给瞪哭了。 “娄少,还要追吗?”刘飒问娄卿。 “算了,”娄卿的语气淡淡的,“外面天很黑,车又多,别吓到他了。” 刘飒知道娄卿这是担心追人追出意外来,心底不禁有些愧疚――都怪她太大意,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男人的金戒指也是戴在无名指上的,难道他和娄四少是那种关系? 正在刘飒浮想联翩之际,她听见娄卿询问前台小妹:“那个扎马尾的男人是哪一桌的?他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吗?” 前台小妹不敢搪塞,连忙脆生生地答道:“那位先生刚才坐在e45桌,他是和一位戴着墨镜的小姐一块儿来的,钱也是那位小姐付的。” 听完前台的话后,娄卿沉默了片刻,又继续问她:“那付款方式呢?是用吱付宝,薇信还是刷卡?能够查到开户人的明细吗?” “是付现金的。” 线索一下子又断了,但娄卿仍不肯死心:“他们两个之间,是怎么称呼的?” 前台小妹犹犹豫豫地答道:“好像那位小姐称呼那位先生为小哥哥?” 众员工站在老板身后瑟瑟发抖――为什么感觉自己身上突然有点冷呢? 而此时,刘飒口中的鸭子的确在体验飞一样的感觉。 何止是飞,简直是生死时速! “师傅您能开慢点吗――” 白檀溪死死攥着胸前的安全带,话刚出口就破碎在风里。 早知如此,他和江嫣绝对不会上这辆出租车,这司机简直是把出租车当五菱宏光s在开! 司机师傅一边跟着电台里播放的电音摇着脑袋,一边豪情万丈地说:“小伙子年纪轻轻的,一点激情都没有!不是有人在追你们吗?不开快点怎么能行!” “您开这么快――就不怕我们吐在你车上吗――” 师傅两手一打方向盘,潇洒拐弯,随后轻飘飘甩下一句话来―― “吐到车上一次五百块,两人九折。” 系统:“……我严重怀疑这个司机其实是靠这个赚钱的。” 为了保住两人肚子里人均九百的私房菜,白檀溪和江嫣捂住了嘴巴愣是没吐出来。直到两人抵达目的地,司机师傅还有些意犹未尽。 “下次再坐我的车啊!”师傅笑呵呵的收下了一百块的车钱,朝着两人潇洒挥手后脚踩油门绝尘而去 白檀溪和江嫣只能站在“尊园别墅”的大门外,揉着翻江倒海的胃部目送着这位玉珑车神远去reads();。 尊园别墅是江嫣的住所之一,说起来这片地也算是半个明星小区。因为有很多明星爱把自己的爹妈安置在这里,时不时的回来探个亲,久而久之这里也驻守了一大批忠实的狗仔。 要知道明星家的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发出来也是很有爆点的啊! 江嫣如今也是站在风口浪尖的女人了,按理说不该这样大摇大摆地滚回自己的老巢。可是她没有办法啊,她的身份证被那对人贩子夫妇给撅了,连宾馆都住不了。 白檀溪和她同病相怜,把身份证给丢了,因此两人只能偷偷摸摸的回到这里。两人和做贼似的,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回首,生怕被狗仔拍到然后成为第二天的头条。 好不容易摸进了屋,江嫣才松了口气,开始考虑起明天的日程。 “小哥哥,你随便坐。明天白天我准备去补办身份证,现在异地可以补办身份证了,你和我一起去吗?” 白檀溪屁股刚沾上沙发,就听见江嫣提这个要命的事情。 现在他是个没有身份证的黑户,没有身份证就没办法找工作,没有工作就没办法赚钱,没办法赚钱就无法投放寻人启事寻找科尔温,找不到科尔温他就回不了家。 所以,没有身份证就等于他回不了家。为了避免前途无亮,身份证一定要办。 江嫣混娱乐圈也算有些年头了,白檀溪估摸着她也有几分能耐,于是他在思度片刻后开口了:“江嫣,你知道黑户怎样才能上户口吗?” 这是白檀溪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江嫣的名字,江嫣听他语气不似说笑,立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肃性。 ――白檀溪,居然真的是个黑户。 黑户上户口,的确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不过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是钱花的还不够到位。 “我有门路,小哥哥你放心,我这就打电话。” 白檀溪心里也清楚,这门路贵得很。他是救了妹子一次,可这也不代表他能够心安理得的接受人家一次又一次的帮助,那岂不成了挟恩图报的小人了吗? “等等。”他叹了口气,从手腕上卸下一个亮闪闪的排钻手镯放到了茶几上,往江嫣那个方向推了推。 “我知道要办这个证,既费钱又费时间,这么劳烦你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我暂时没有钱可以还你,这个钻石手镯先抵给你。以后我找到工作了,再慢慢还钱。” 谁知江嫣不仅没去碰那个钻石手镯,反而还生气了。 她柳眉倒竖,就差指着白檀溪鼻子开骂了。 “白哥,你当我江嫣是什么人了?先不谈我欠你这么大一个人情――我以为我们两个已经算是朋友了,可你呢,有和朋友这么见外的吗?你说亲兄弟明算账,这可以。但是你拿个手镯抵押在我这里是个什么意思啊?你不觉得尴尬我还觉得不好意思呢!” “不就是找工作吗?我有个当导演的朋友,韩松风,你听说过他吗?他马上就要拍网剧了,一部大ip剧,编剧就是我。你形象这么出挑,我带你走后门,妥妥的!就算你什么都不会,演个花瓶也够了!对了,白哥你会点什么才艺,面试时可以加分的。” 才艺啊…… 白檀溪沉思片刻后答道:“我会跳舞啊。” 第52章 我一直在寻找有你的世界在哪里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韩松风,就这么一个网剧,你和我要一千万?” 娄卿将手里的钢笔一扔,颇具分量的钢笔砸在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记响声虽不至于震耳欲聋,但也足够令坐在他对面的韩松风缩脖子了。 韩松风也不知道今天娄卿为什么和吃了炸药一样,可事关拍摄资金问题,哪怕娄卿要朝他脑袋上拍板砖他也要据理力争一把。 “娄总,《江上数峰青》是一个大ip,原书和作者在网文界都很出名。现在的市场流行ip剧,只要肯投入,收获绝对不会少,所以……” “我的确很欣赏你要拍的这部剧,但你也得明白,这种题材注定只能拍成网剧。”娄卿双手撑在桌上,俯身对韩松风说道:“六百万最多了,回头就打到你的账户上,再多你自己想办法。” 面对老板英俊而冰冷的面孔,韩松风还想垂死挣扎一下:“美丽不打折……” “那我可以打折你的腿。”娄卿冷冷吐出这一句后,直起身来:“tina,送客!” 听到娄卿传唤的刘飒立即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过来,架起椅子上的韩松风就往外拖。 “tina,”韩松风的心在滴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老板越来越远,恨不得伸出一只尔康手来挽留娄卿:“老板为什么这么无情冷酷又无理取闹,他以前不是很大方的吗?” 刘飒怜悯地拍了拍他的背:“你命不太好,老板昨天去玉珑回春吃饭,发现喜欢的人被别人包养了,你说他心情能好吗?你要晚一天来估计就没这回事了,可惜啊你撞到枪口上了,所以你自己想办法拉赞助去吧!” 说完,她按开电梯门,将可怜的韩导推了进去,然后挥手,微笑。 “韩导,预祝你旗开得胜。” 可怜的韩松风浑浑噩噩地站在电梯里,看着电梯门在眼前合上,心情糟糕透顶。 俗话说,兵马不动粮草先行。因为有些外景的档期很满,韩松风不得不自己垫钱先将院落包下了。如今一下子少了四百万的预算,其他费用势必吃紧, 省钱无非“开源节流”四个字,换句话说就是拉赞助,用新人。广告好拉,可有天赋的新人却不好找。想到男男主角已定,可《江上数峰青》里那个戏份超少人气极高的舞男刺客人选到现在还没有着落,韩松风就开始头疼――他上哪里找长得美身段好跳舞牛逼片酬还合理的男演员去啊? 在他的长吁短叹里,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了底层。 刚迈出电梯门,韩松风的的手机就唱了起来―― “没有人能在我的bgm里战胜我~~~” 他低头掏出手机一看,发现居然是跑路若干天的话题人物,他的御用编剧江嫣打来的电话reads();。 韩松风点了下屏幕,接通电话:“喂,你还知道出现啊?嗯,啥?你给我找了个长得超级好看的新人演员!还会跳舞?你下午给他带到我的摄影棚里去,我给看看去!” 下午,白檀溪怀揣着新鲜出炉的身份证,规规矩矩地站在韩导面前等待他老人家发表高见。 “不错,不错!”韩松风眼冒精光,一双招子死死地黏在江嫣带来的新人身上,“外貌非常符合《江上数峰青》里刺客十七的形象。听说你会跳舞,那古典舞会吗?” 白檀溪有技能卡在手,什么舞跳不了?就算导演让他脱了衣服跳部落风格的肚皮舞,他也绝对没有问题。 “会。” “那你先来一段剑舞,二瓜,给他拿把剑。” 站在韩松风身后的小姑娘红着脸应了一声,跑到道具间翻出一把相对轻巧的软剑来递给了白檀溪。 白檀溪接过那把悬着红剑穗的武器,握住剑柄缓缓抽出。 银光一闪,拔剑出鞘! 韩松风歪在躺椅上,见这个新人以倒把剑起势,十分有模有样,当即满意地点了点头。 “二瓜,给他放主题曲。” 二瓜扁扁嘴,掏出手机点开一个音频。 霎时间,一抹悠扬的笛声从中流泻而出,笛声清雅悠远,隐隐透出一股潇洒不羁之意――这竟是要白檀溪根据音乐即兴发挥现场舞上一段。 白檀溪轻勾唇角,有挂在手,这不算什么。 只见他绷足提气,银闪闪的软剑如同有了生命般在他的手中灵活的动了起来。 手腕翻转间,剑花如雪般绽开,快得叫人只能看见一片四溢的寒光。 他唇角带着一抹笑意,干脆利落的抹剑旋身,身姿轻灵,动作转换承接圆润,透着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潇洒肆意。 那便是剑舞的气韵啊! 韩松风看得激动得直拧自己的大腿根儿,差点以为自己是呆在哪个一票难求的大剧院里看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们表演传统精粹,谁他妈小时候没有个侠客梦呢?他也有啊!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寒光十九州。这就是他要找的十七! “录像了没?” 回答韩松风的是二瓜无情按在他嘴上的爪子――人家二瓜姑娘正录像呢,就你话多! 二瓜姑娘虽然死死地抿着嘴,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可心里的弹幕却一直开着。 “666666666666身体这么软!” “卧槽了协调性辣么好!” “夭寿了脱离地心引力了啊啊啊啊!” “脸俊舞美,此人不红天理难容!” 一曲终了,白檀溪收剑入鞘,慢慢走到两眼发直的二瓜和韩导面前reads();。 “韩导,你看我的表演……” “太骚了!就决定是你了!” 韩松风一拍桌子,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只手死死地抓着白檀溪的双手,激动的说:“很好,你来演十七!这下演员人选齐活了!” “那工资问题呢?”江嫣插了一句。 “一会儿签了合同后,我先给他一万定金,以后按月结算薪水。不过檀溪是新人,戏份又不多,看在他是你朋友的份上,我会尽量多照顾他一点的。明天开机上香,还要拍定妆照,你们两个千万不要迟到了。” 韩松风说完套话,正指望小新人对自己投以感激崇拜的眼神呢,哪里晓得白檀溪望向他的眼神不仅一点都不崇敬,反而极为复杂。 二瓜群发完短信回来,发现自家导演依旧拉着新人演员的小手不肯放,眼神儿也跟着不对劲起来了。 “韩胖子,你要拉着我小哥哥的手拉多久啊?” 韩松风这才发现自个儿特别gay的摸了新人的小手很久,可韩导是谁啊,他怎么会因为这点失误就下不了台呢? “我只是觉得他手上的戒指有点眼熟而已,”韩导正色道,“我好像在哪里也见到过这样的金戒指。” 二瓜:……说得和真的似的。 十月二十六日,农历九月廿六。 宜出行纳财,祈福祭祀,开工求财。 这天一大早,《江上数峰青》的剧组全员被两辆大巴车拉到了一个荒不拉几的鬼地方,举行了开机仪式。 白檀溪憋着哈欠站在一边儿,看着男一号、男二号和男三号按次序走到垫着红绒布、供奉着乳猪水果的案桌跟前上香拜神,看他们那一脸严肃劲儿,和大年三十晚上上山烧头香似的。 待所有主创人员全部参拜完后,韩导同一位看起来就仙气飘飘的大师走上前来,将蒙在摄像机上的红布揭了下来。 在剧组成员的掌声里,韩松风满面春风的宣布《江上数峰青》正式开机。 刘添寿是娄氏娱乐里声名远扬的风水师,韩松风与他合作多年,两人之间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韩松风有个怪癖:他喜欢把他看得上眼的演员带到刘添寿面前,让刘大师给他们算命。刘添寿也知道他这个爱好,谁让他卖身给娄氏公司算命都是包年价呢? “今天,你又打算让我给谁算命?” ――和平日不同,刘添寿今天没有穿居士服,而是穿了一身绣花法衣。他头顶金冠脚打绑腿,手持拂尘,一脸高深莫测,再配上他那长长的胡须,这副高人做派完全可以去隔壁封神榜剧组客串十二金仙。 韩松风笑道:“我们这里新来一小新人,模样好,身段好,底子好。我觉得能红,你给掌掌眼?” 刘添寿捻须一笑,没有说话,韩松风知道他这是同意的意思。 “二瓜,你把我们剧组的颜值担当喊过来,就说我有事情找他。” 过了一会儿,白檀溪和江嫣跟着二瓜走了过来。 “韩导,您找我?” 韩松风拍了拍白檀溪的肩膀,和他简单地介绍了下刘添寿:“这是我们公司的刘大师,刘大师在易学上颇有建树,要见他一面可不容易,错过这村可没有这个店了reads();。” 系统一听,马上亢奋起来,这不是瞌睡时送枕头吗? “搞玄学的啊!这个好,让他给你算算科尔温那狗比在那里!” 白檀溪心里不太痛快,明明是科尔温先撩他的,凭什么自己还得一副倒贴的模样想办法去找他呢? 韩松风的本意是让白檀溪在刘添寿这里算算事业,哪晓得白檀溪根本不跟着套路走。 “刘大师,什么都可以算吗?” 刘添寿捻须一笑,缓缓点头:“当然。” 白檀溪笑了笑,“我想找一个人。” 刘大师听完这一句,立即放下了他捻胡须的手――上次娄卿说要找人的那次,因为一问三不知,害得他捻断了好几根胡须。 胡子不比头发,保养起来不容易,每一根都要珍惜。 “可有姓名、照片,生辰八字之类的东西?” “没有。” 这似曾相识的对话!这一模一样干脆利落的语气! 刘添寿听完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莫生气,莫生气――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会是这样!最近难道很流行三无寻人吗?简直和娄四少一样扯淡! 等等,和娄四少一样……扯淡? 刘添寿瞳孔微缩,电光雷火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惊人的念头―― 他连忙问倒:“小友,你叫什么名字?” 白檀溪不假思索的答道:“白檀溪,白果的白,檀香的檀,溪水的溪。” 刘大师绷紧了脸皮,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等等,我去打个电话。” 就在白檀溪和刘大师交流寻人问题的时候,韩松风把江嫣拉到了一边,和她捣起了鬼。 “嫣嫣啊,”韩松风握着江嫣的手,酸唧唧地说:“这个白檀溪是你的新欢吧?” 江嫣又不能说出她自己遭受绑架而白檀溪救了她一命的事情,只能“呸”了他一声:“你当我什么人了?” 韩松风只当她不肯承认,继续说道:“我觉得他人不错,比金少时那个混账东西强多了。不过,依我来看,他应该和你性取向一致。” “……关我屁事,”江嫣听得一脸莫名其妙,“无论小哥哥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他都是我的小哥哥。再说了,娱乐圈里的人什么时候在乎过性向问题了?” “都一口一个‘小哥哥’了,还说没关系。”韩松风一咬牙,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票来硬塞到了江嫣手里,“喏,维密内衣秀的票,这可是检验男人性向的好东西啊!” 谁知江嫣居然一脸惊喜的接了过去:“韩胖子,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看维密秀的啊,这票好难搞的,你居然弄到了,厉害了我的哥!” 她喜滋滋地把票翻到背面,看了眼日期:“看时间就是今晚啊,那我今天晚上和小哥哥一起看内衣秀去!” 被叫破小名的韩大导演:…… 第53章 我一直在寻找,有你的世界在哪里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刘添寿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掏出自己的橘子手机开始翻通信录。 ――这年头,当风水师的居然还得兼职通风报信,整的和个汉奸似的,真是岂有此理reads();! 抱怨归抱怨,电话还是得打。刘添寿捋了捋胡子,大拇指滑到“四少爷”那一栏,果断按了下去。 希望剧组里这个叫白檀溪的新人就是娄四少要找的那位,这样举报有功的他就能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了。 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两声,刘大师面上闪过一丝喜色,电话通了! “喂,您好,是四少吗?我是刘添寿。” “刘添寿?” 娄卿接了电话,半晌没出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电话里这个自称是刘添寿的人是谁。 好像是上次给他测字的那位风水师。 娄氏公司在称呼这些风水师时都比较客气,左一句刘大师,右一句李天师,比较浮夸的甚至还会喊仙师。这一来二去的,谁还记得住这些风水师们的原名啊? 他垂下眼帘,握着手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什么事情?” 手机里传来刘添寿略带失真的声音: “是我,娄四少。今天我为《江上数峰青》剧组设坛作法的时候,碰到了一件稀罕事。有个叫白檀溪的新人演员说他也要寻人,白是白菜的白,檀是檀木的檀,溪就是溪水的溪了。我听这个新人的名字和您上次提过的那个名字比较相像,所以和您说一声儿,至于是不是您要找的那位,我不敢打包票。” 白檀溪? 听到这里,娄卿的背部瞬间绷紧,态度也从原先的漫不经心变得认真起来。 “你是说,他叫白檀溪……那他的长相如何?” “模样挺俊的,巴掌脸,头发特别长还扎了个马尾。他手上戴着两个戒指,一个宝石戒指一个金戒指。那个宝石戒指我看着也怪稀罕的,一块石头上倒有两个色,一头是紫色的一头是黄色的,这两色还是渐变的……” 突然间,刘添寿的声音似乎模糊起来,一种使人迷醉的喜悦顺着血液疯狂地涌进他的头顶心间。 就好像眼前的迷雾突然被揭开,一直在寻找的终点一下子尽在眼前,苦求地春天一夜间翩然而至那样。 这真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惊喜。 娄卿看到玻璃里的自己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来,“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就过去。” 按照原定计划,在《江上数峰青》剧组开机后,接下来就得拍定妆照了。 在荒地里自然没办法拍照片,于是剧组全体成员再次上车,辗转了一个多小时后在摄影棚前停了下来。 穷逼剧组,资金有限,因此一共就请了三个化妆师。 简直是按人头分配,男一号尉承泽演皇帝周世文,得一个化妆师。 男二号宋楚子演将军司徒哲,得一个化妆师。 男三号李巨东演敌国质子罗蒙,得一个化妆师。 白檀溪演炮灰刺客十七,没有化妆师。 说起来白檀溪演的这个十七也是个尴尬的角色,人气高戏份少,说他算男四号是抬举他,说他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又不妥当。因为每当主角们之间发生爱恨纠缠大闹别扭的时候,由白檀溪扮演的刺客十七就不知道就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里窜来出来,不由分说对着主角们就是一通刺杀reads();! 在一次又一次的刺杀里,主角们升华了的感情,推动了剧情。可怜的十七就像一根吃苦耐劳的螺丝钉,哪里用得到他他就去哪里,为了剧情的发展一次又一次的进行刺杀,直到献出他宝贵而又年轻的生命。 作为刺客十七的扮演者,白檀溪表示非常不能理解,这样一个屡屡作死的神助攻是怎么活到本书的最后的?难道皇室侍卫们都是吃‖屎的吗? “因为他美啊,长得好看才能活到最后一集。”江嫣把沾着粉底液的海绵按到了白檀溪的脸上,“你不知道在《江上数峰青》里,作者把十七的美貌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所以十七人气很高的。要是十七被写成一个丑刺客,你连拍定妆照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看脸的世界。”白檀溪闭着眼睛,任凭海绵扑在他脸上揉搓翻滚,“还好有你帮我化妆,不然我得等好久。对了,我穿哪套衣服拍定妆照啊?” “天竺舞姬那套,”因为剧本是江嫣自己改的,她记得特别清楚:“就是十七混进皇宫在夜宴上行刺皇帝的那一幕,你有印象不?” “哈?”白檀溪猛地睁开眼睛,头上盘着的发髻一阵摇晃:“又是女装?” “什么叫又是?你什么时候穿过女装了?”江嫣“啪”的一声开了粉盒,用刷子蘸取一些散粉刷到白檀溪的脸上,一边刷一边感叹:“我要嫉妒死了,你皮肤居然这么好,距离这么近的看都看不到一个毛孔。既不用上遮瑕,也不用拍粉饼,太给剧组省钱了。”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 “怎么那么吵?” 过了一会儿,二瓜姑娘头顶一个大纸盒,艰难地挤进了这间空荡荡的化妆间里。 “二瓜你来了。” 江嫣取下了她顶在头上的纸盒,打开一看,盒子里面放着的正是白檀溪一会儿要穿的舞衣。这套红白相间的两截式舞衣上面缝满了钉珠与花片,精致且份量十足,难怪二瓜要把它定在头上送了过来。 二瓜姑娘喘着粗气,又从自己卫衣的帽子里摸出一个盒子来,摆到了桌上。 “配套首饰,还是韩导上次去印度玩的时候买的。” 白檀溪打开那个小盒子,发现里面是二十几枚做工精致的金色手镯。抛开真假不论,样式美极了。 “谢谢你啦,二瓜。对了,外面为什么那么闹腾?” “刚才娄四少来我们剧组了,说要看我们拍定妆照,把大伙儿都给吓了一跳。”二瓜挠了挠头,“有钱人的想法真难猜。” 江嫣听了翻了个白眼,刷地拔出了手里的双头修容笔给白檀溪画鼻影:“扣了我们剧组四百万的预算,他还敢来这里,难道不怕被韩松风打死吗?” “没,”二瓜老实答道,“韩导把自己那张椅子让给娄四少了。” “真没骨气。” 二瓜也不想出去看娄四少这尊活菩萨,倒不是菩萨不好看,是有些烧香磕头的香客姿态太难看,于是她干脆留在这里给江嫣打起了下手,帮白檀溪画了一个妖艳贱货的妆容。 收拾完妆容后,二瓜和江嫣一拉抽屉,掏出三对硅胶胸贴拍到桌上。 二瓜:“只要肯努力,男人都有沟。” 江嫣:“乳不巨何以聚人心,反串也要争第一reads();。” 白檀溪看了看眼睛晶亮的两位姑娘,又瞅了瞅桌上的胸贴,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我不会用啊。” “没有关系!我们帮你挤胸!”二瓜拍着胸脯骄傲地说,“我在当场务之前,可是在内衣店里上过一年班的。哪怕你平得能开坦克,只要过了我的手,保证给你挤成珠穆朗玛峰!” 系统无情的嘲笑起了白檀溪:“儿子,你以为演员这碗饭很好吃?一万块定金都收了,你就好好配合吧!”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这间化妆间里不断飘出这样的声音―― “脱脱脱!” “小哥哥你好白啊,皮肤好滑啊!” “先用湿巾擦一遍胸部,再用纸巾擦掉多余的水分,不然固定不住。” “第一对贴好了!二瓜,把第二对拿出来。” “好了!三对叠加,当当当!快把衣服换上看看效果。” 也亏得二瓜姑娘在这里,不然光靠江嫣和白檀溪两个人,还真不一定能搞定这套繁复之极的舞衣。 等白檀溪换好衣服别上头纱后,江嫣拿着修容笔站在他的面前,笑眯眯地同他说。 “来,两手叉腰,吸气!对,就这样保持不要动,我再给你画个沟。” 娄卿坐在韩松风的那张破折叠椅上已经坐了一个小时了。 上至男一号男二号男三号,下到化妆师导演场务,他通通都看了过去,就是没看到他想见的人。 纵然心里百爪挠心,娄卿面上依旧一片淡然,教人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眼看男三号的定妆照都拍完了,娄四少终于按耐不住,转头问韩导:“所有的定妆照都拍完了吗?还有没拍的吗?” 谁知韩松风这傻逼脑子里只有一根筋,话都不会好好说。 “没有呢,还差个刺客十七没拍。您是累了吗,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娄卿差点被韩松风这货的回答给气笑了,本来他还有点懊悔扣了《江上数峰青》剧组四百万的预算,如今看来这四百万扣的一点儿都不冤枉,应该再多扣个一百万。 “对了,二瓜呢?”韩松风浑然未觉自己已经把身边的投资商给搞毛了,只顾抓着身边的打杂小哥二毛询问他头号打杂的去向。 二毛朝着右边努努嘴:“这不是来了吗?” 娄卿下意识的朝着二毛比划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两个笑意盈盈的小姑娘扶着一位打扮成天竺舞姬模样的丽人从拐角处慢慢走出,“她”满身琳琅,手臂上套着二十来个金手镯,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虽然“她”脸上的妆容很重,但娄卿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这位美人儿就是白檀溪。 白檀溪身上的衣物似乎非常沉重,因此他走得不快,一步三摇,姿态非常优雅。 娄卿望着白檀溪胸前每走一步就要颤动一下的两坨肉,陷入到深深地沉思里来。 刘添寿好像没告诉他,他家宝贝儿变成了个女人吧? 第54章 我一直在寻找有你的世界在哪里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小白二瓜,这里!”韩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他们三人招了招手,“快过来!” 二瓜和江嫣愣了愣,立马回过味儿来――韩松风这是想让白檀溪在娄卿面前露露脸挂个名儿,留个好印象。说不定人家少爷一开心,就把白檀溪签下了呢? 于是她们两个当机立断地挽住白檀溪的胳膊,往前一路小跑,几乎是将人架到了娄四少面前。 韩导仔细打量了一番白檀溪那祸国妖姬的扮相,满意极了。 他飞快地转过头去,脸上挂着一抹略显谄媚的微笑,刚准备开口为娄四少介绍他们剧组的这位新人时,他震惊地发现娄四少的眼神死死地黏在白檀溪高耸的胸上。 韩松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妈蛋,这个误会大了,现在告诉娄少这是个男演员会不会被打死? 就在韩导左右为难之际,白檀溪自己开口打破了眼前的僵局。 “韩导,让您久等了。” 他顶着那张被涂抹得妖气横生的脸,朝着眼前的两位微微躬身致歉,嘴里冒出的男声瞬间打破了现场雄性生物对他的所有幻想。 果不其然,听到白檀溪嘴里发出的声音后,娄卿的视线立马就移开了。一场危机,就这样被解决了! 韩松风被感动得热泪盈眶,看看,什么叫做懂规矩,这就叫懂规矩!什么叫做有眼色,这就叫有眼色! 玩家白檀溪获得导演韩松风好感50 “娄少,我为您介绍下。这位是我们剧组的新人白檀溪,长得好也很努力,他在《江上数峰青》里扮演刺客十七。剧本里有一幕是他男扮女装行刺皇帝,今天要拍的就是这个造型。小白,这位是娄氏娱乐的娄副总,你……” 还没等韩导说完,娄卿“霍”的从折叠椅上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左手递到了白檀溪眼皮子底下。 “你好。” 白檀溪怔了怔,随后将他的左手放到了这位帅得可以靠脸吃饭的霸道总裁的手上。 手掌相触,腕间金镯碰撞,发出轻盈而动人的声响。 “您好,我是白檀溪,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娄卿轻轻包住了那只手,温柔地笑了。 “我会的。” 韩松风懵逼地看着满面春风的娄四少,心里有一万个卧槽想说! 娄四少啊娄四少,‘请多多关照’这种客套话您怎么可以这么接呢?好好的一句话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呢?语气辣么暧昧,和结婚时说“我愿意”似的,骚断腿儿了! 于是就在韩松风和娄卿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两人互相嫌弃对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让一让,让一让!软剑来了!” 众人下意识的抬眼去看,只见一个学生打扮的小姑娘举着一柄大宝剑冲了过来reads();。原本围着导演和总裁转悠的众人连忙散开,于是小姑娘就像摩西分红海般径直地冲到了白檀溪和娄卿的面前。 白檀溪下意识的松开了娄卿的手,转而去接那把软剑。 娄卿有些失落的收回了自己的左手,不由自主地捻了捻刚才握住自家小宝贝儿的几根手指。 韩导可没注意到娄四少的小动作,他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到了白檀溪的身上。 拍了两下白檀溪的肩膀,韩松风问他:“穿成这样,你还能舞得动剑吗?” “韩导请放心,双手剑我也挥得动。” 听到了白檀溪的保证,韩松风“啪啪”击掌几声,示意现场人员动起来。 “好!摄影师们往后站站,器材也挪一挪。小白啊,你给摄影老师们表演一段儿,如果你会点高难度的动作,可以加进去,让他们琢磨琢磨怎么拍好看。” 说完,韩导给白檀溪递了个“好好表现”的眼神。 白檀溪秒懂,当即利落地拔剑出鞘! ――不就是装逼如风,常伴吾身吗?这个,他会! 利剑出鞘,刃如秋水,清晰的倒映出白檀溪的一双眼眸。他垂下蝶翼般的睫羽缓缓跪地,右手持剑负于身后,左手二指并拢伸出,直指镜头! 白檀溪这次表演的剑舞名为《新剑器舞》,这是一支女子剑舞。 同男子剑舞的雷厉风行不同,女性剑舞更讲究柔婉舒展,动作徐缓轻盈。《新剑器舞》这支舞对表演者的柔韧性有着非常高的要求,白檀溪以男子之躯挑战这支舞,着实让剧组的指导大吃一惊。 白檀溪选择这支舞,当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十七男扮女装夜宴行刺,所表演的剑舞自然不能过于凌厉阳刚,不然如何迷惑在场的公子王孙侍卫大臣? 当然,除了表现这支剑舞的轻盈妩媚,也得彰显出十七刺客身份的特质。 为了凸显这种特质,白檀溪特意加快了出剑的速度与力度,使动作看起来非常迅猛。 眼光流转间,透露着丝丝凌厉狠辣,看得娄卿差点不分场合的硬了。 韩导看得不住点头,抬手喊停:“不错不错,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要的就是这种小白龙化为美女行刺万圣驸马九头虫的感觉。好了,就到这里吧,准备拍片。” 娘炮的摄影老师看了半天,突然插了一句:“等等,给他涂个黑色的指甲油,拍出来更有感觉。” 站在一旁的三位男主演听完后当即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一脸“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贱样。 在导演和总裁灼灼的目光里,白檀溪根本无法拒绝摄影老师的建议,只能委屈巴巴地伸出十个指头来随便他们捣鼓。 系统安慰他道:“宿主,你这可是为艺术而献身啊!你女装都穿了,沟也挤了,也不差涂指甲油这一件事了。” 白檀溪回了系统一个生无可恋.jpg的表情,没有身体的系统永远站着说话不腰疼。 来来回回的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摄影老师们终于拍完了白檀溪扮演的十七的定妆照。韩松风知道他那一身衣服重的很,拍完了就摆摆手让他进服装间卸妆换衣服去了。 娄卿一听说自家小宝贝儿换衣服去了,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即见到白檀溪卸完妆的模样reads();。但心急不仅吃不到热豆腐,还会让白檀溪对他的好感down到底,因此他选择继续霸占韩松风的破烂折叠椅。 那头白檀溪和江嫣进了服装间,在换完衣服卸好妆后,江嫣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两张一看就很贵的票出来。 她搓了搓手里的票,两张印着金色大翅膀的硬卡纸叠在一起相互摩擦,发出令人舒服的“沙沙”声来。 “小哥哥,韩导送了我两张票,今天晚上一起去吗?” ――在江嫣的认知里,是个男人都该认识维密秀的金色翅膀标志,无论他是直男还是gay。 可是白檀溪是外来人口啊!他压根就不认识这个logo! 他只当江嫣邀请他一起去看舞台剧、歌剧之类的东西,于是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好,晚上要穿正装吗?” “要的,”说完,江嫣低头看了眼手机:“现在已经三点多了,一会儿我们出去给你选一套西装,然后吃晚饭,估计时间差不多。” “这样不好吧?”白檀溪指了指门外,语气有点犹豫:“今天算我上班第一天,韩导和娄总还在外面呢,我们先走会不会……” “没事的。”江嫣冲他眨了眨眼睛,“我和韩胖子多年革命友谊,这票还是他送我的。至于娄四少,想来他也不在意我们这样的小麻雀有没有先飞走。晚上就算有饭局,也轮不到你我上桌,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白檀溪一琢磨,江嫣所言甚是啊!就这么办好了! 两人一拍即合,收拾完东西后直接从摄影棚的后门溜走了,压根不知道娄卿正可怜巴巴地坐在那张破椅子上等白檀溪出来。 呆在外面几乎望断天涯路的娄卿静坐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站了起来,向韩松风提出他想参观服装道具间的要求。 韩松风一边在心里嘀咕这有啥好看的,一边面上堆笑伸手引路:“娄少,您跟我来。” 《江山数峰青》剧组有两间服装间,两间道具间,两间更衣室,两间化妆间,一共八间屋子。韩松风带头引着娄卿,后面跟着一大串儿的小尾巴,将这八个屋子挨间参观了过去。 于是,这几间屋子里的化妆师、场务、群演们都受到了娄总的热情接见,整得和个领导下乡访问似的,就差在屋里挂出一副“欢迎娄氏副总莅临指导”的横幅了。 如此折腾了一个钟头后,娄卿发现,白檀溪居然不见了! 他面色不善地看着韩松风,干脆不和他兜圈子了。 “白檀溪去哪里了?” 韩松风愣了愣,最终还是畏惧强权,屈从在老板冰冷的眼神里了。 他老老实实的说:“他应该和江嫣看内衣秀去了吧。” “……内衣秀?”娄卿脸上的表情瞬间精彩起来,“什么内衣秀?” “维密秀,”韩松风摸了摸下巴,“我给了江嫣两张票,她说要和白檀溪一起去看,他们两个关系一直挺好的。” 娄卿:“……” 他突然发觉,自己给韩松风拨的六百万预算可能还是太多了点。 这样的人,就应该回家自己吃自己去! 第55章 我一直在寻找‖有你的世界在哪里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江嫣,你好像没告诉我,今晚我们要看的是内衣秀?” 白檀溪今晚穿了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看起来十分精神。衣服收腰的设计,勾勒出主人细细的腰身,越发衬得白檀溪腰细腿长。 此时的他浑身僵硬地坐在t台下面,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两只手应该往哪里搁,一对眼睛该往哪里瞄。 t台之上,一双双白花花的大腿小腿和风一样在他的眼前刮过来刮过去,带起阵阵香风。 一身黑丝绒长裙的江嫣坐在他的身边,两只纤纤玉手摆在彼此交叠的双腿上,仪态万千。 “白哥,我以为男人都知道维密秀呢reads();。”江嫣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嘴唇微不可见的动了动,“维密秀全程直播,小哥哥你这种幼儿园小朋友的坐姿如果被播出去的话,会被人笑话的。” 白檀溪听完后,默默地把按在膝盖上的两只手挪了挪位置。 “看镜头,笑。” 耳边传来江嫣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白檀溪只得抬起头来,冲着转过来的摄像机粲然一笑。 于是电视机和电脑前的观众们,突然在屏幕上看到了一位笑容迷人的长发美男。然而这画面仅仅持续了两秒钟,很快就被t台上的超模走秀所取代了。 t台上的灯光不断变幻,背着炫目大翅膀的超模天使们踩着细到能扎死人的高跟鞋,风情万种的扭腰摆臀,凹出各种各样令人喷血的造型来。 她们时不时地朝着台下抛出飞吻和媚眼,弄得台下的男观众们根本把持不住。 不要说男人了,连江嫣这个女人看得都脸上发红,心跳加速――美好的*,谁都喜爱。 台下的镁光灯不断闪烁,“咔嚓”声不绝于耳,观众们炙热的眼神齐齐地飞向台上,汇聚在姑娘们的身上。 白檀溪甚至能够听到坐在他右边的那位哥们儿不断传出粗重的喘息声。 而他的小弟弟毫无波动。 嗯,这下完蛋了。 系统怜悯地说:“睡过科尔温那么优质的男神,人间的红粉骷髅勾不起你的兴趣也很正常。儿子,要不你考虑考虑科尔温吧。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果日是动词的话,你们之间的缘分至少有个四五年。” 提起科尔温,白檀溪的心情就很复杂。 当初因为畏惧无法预知的未来,害怕再也无法相见,他半推半就地和科尔温睡了。 虽然他是被压的那个,但说起来他也算是得到了科尔温。 然而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得到后再失去,所以后来才有了那三天三夜的鏖战。 现在想起来,白檀溪只觉得脸上烧得慌。 那时候的他简直和智障一样,比花钱买‖春的嫖客还要急色,天天只知道拉着科尔温做活塞运动。算起来竟不是科尔温睡了他,是他嫖了科尔温。 如今想来真是怪尴尬的,这么丢人的事情他死也不会承认的。 “不要和我提他这个骗子,”白檀溪说,“我见他一次打一次。” “你就嘴硬吧,”系统嘀咕起来,“等你找到他了,还不是老房子着火*。” 白檀溪在心里冷笑一声,直接祭出了杀手锏。 “马上要过年了,我要投诉123言情公司拖欠农民工工……” 系统当即话锋一转,变脸如翻书。 “圣灵世界最大黑恶势力黑暗圣殿倒闭了!王八蛋老板科尔温白睡白嫖,欠下了宿主一颗真心,拍拍屁股跑了。我们没有办法,只能骂他出气!原来叫科尔温的,现在统统都喊大狗比!大狗比大狗比!” 白檀溪听系统一口一个狗比,脑仁子都给它念大了。 “诶,”这个时候,江嫣用手肘碰了碰白檀溪的胳膊,语气里夹杂着一丝诧异:“你看坐在我们对面的,是不是娄总啊?” “啊?” 白檀溪被江嫣这一句话直接拉回了神志,他定睛瞧去,发现今天下午出现在片场的娄总此时又神奇的出现在了维密秀现场,并且与他隔着t台相望reads();。 荧光闪烁的t台宛如清浅的银河,隔开了面对面的两个人。 一黑一白,彼此遥望。 那么远,又那么近。 “他看起来不太高兴,”江嫣仗着现场声音噪杂,嘴唇翕动,肆无忌惮地讲起了公司高层的坏话,“说实话,我还没见过像娄卿这样在内衣秀现场放冷气的男人。他的脸色可真糟糕,难道有人挖了他的墙角?” “娄卿?”白檀溪重复了遍这个名字,“哪个qing?” “当然是‘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的那个卿咯,上次我们吃的那家玉珑回春就是他开的。” 江嫣的话就像一根细线,瞬间将白檀溪脑中零散的线索给串了起来。 宗乐世界里的栗子树精娄卿与这个世界里的娄卿,名字一模一样。 宗乐世界里的娄卿喜欢给白檀溪做石蜜桃片,带他一起去皇宫小厨房偷松鼠鳜鱼。 这个世界里的娄卿开了一家私房菜馆,招牌冷盘招牌热菜就是石蜜桃片与松鼠鳜鱼。 上次在玉珑回春里吃饭的时候,恰遇娄卿带领员工聚餐,因此石蜜桃片和松鼠鳜鱼都被包圆了,他和江嫣没吃得上。 巧的是,科尔温也很爱吃松鼠鳜鱼和石蜜桃片。 会如此巧合吗?他遇上的男人,难不成个个都爱吃这两道菜? 还是说,眼前的这个娄卿就是栗子树精娄卿。 或许,白檀溪应该称呼他为……狗比科尔温? 娄卿就是科尔温,说到底只是白檀溪的一个假想罢了。 但这个假想的论证方法其实非常简单。 由于誓言之戒无法被卸下,因此白檀溪只需走到娄卿面前,伸出右手同他握手就可以了。 可是白檀溪不敢,白檀溪秒怂。 他可不敢想象两只戴着誓言之戒的右手紧紧握在一起的场景,那画面太美了,美得他想拔腿就跑! 此时的内衣走秀已接近尾声,所有模特全部从后台走了出来,排成两队走上了t台。这些超模姑娘们本来就高挑,她们穿上高跟鞋一队排开时简直就是人墙。 这个时候,白檀溪突然站了起来,拉起江嫣就往外走。 “小哥哥,怎么了?” 江嫣将她的晚宴包夹在腋下,一边迈着小碎步行进一边问他。 “人有三急!” 白檀溪的脚步越来越快,江嫣几乎跟不上他的脚步,于是在迈下台阶时,意外发生了―― “啊!”她惊叫一声,尖尖的鞋跟卡在地砖的缝隙里了reads();。 她试着拔了两下,发现根本拔不出来! 就在白檀溪和江嫣蹲在地上努力拯救鞋跟的时候,娄卿发现坐在他对面的白檀溪居然跑路了! 又!跑!了! 娄卿立即站了起来,转身往门外走去。 他的步伐越来越大,到了后来干脆奔跑起来。 冲出灯火通明的大厅,他放慢了脚步,朝前望去―― 不远处,有一男一女立于台阶下,两人挨得很近,近到令人心生嫉妒之情。 风中传来他们交谈的轻声细语。 “还卡着,拔不出来了……” “要不我背你回去吧?” “不行的……万一上了头条新闻,我会连累你的……” 娄卿抬手抽出装在胸袋里叠成三角形的真丝袋巾,在风中慢慢地松开了手指。 白檀溪正同江嫣说着话呢,一块白色的丝帕突然随风而来,好死不死地蒙到了他的脸上。 他伸手右手,刚想抓掉脸上蒙着的障碍物时,突然发觉他的右手被人握住了。 紧接着,他脸上的丝帕被掀了开来,随后两瓣温热的嘴唇覆压而上,堵住了他的嘴。 他被吻了。 吻他的人嘴唇并不柔软,动作却很温柔。 男人用唇细细地碾磨着他的唇瓣,将舌尖强势而又缓慢地顶了进去,柔软而灵活地在他的齿间来回游曳,骚动起舞。 这种接吻的感觉,让白檀溪感到非常熟悉。 他难耐地喘息起来,却被按着他亲的娄卿发现了可趁之机,直接缠上了他的舌头。 娄卿自然清楚白檀溪这具身体的敏感点在哪里,他用左手环上了他的腰,缓慢而轻柔地摩挲起来。他熟练且熟悉的动作摸得白檀溪腰间发软,一股酥麻之意从肚脐处袅袅升起,也为他的眼里添上了一层水雾。 亲到后面,白檀溪有些喘不过起来了,娄卿干脆专心致志地啃起了他软软的嘴唇,右手则死死地抓着他的右手,一副生怕人又跑掉了的架势。 灯光下,两人无名指上的情侣对戒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白檀溪和娄卿亲得难舍难分,难以自已,不断发出的滋滋水声让吃瓜群众江嫣同学听得满面通红。 可恨她的鞋跟还嵌在地砖缝隙里,只能硬生生的杵在这里看这两人接吻――不过这两位生得好看,接吻的场面非常养眼。 江嫣低头打开晚宴包,掏啊掏啊,掏出了她的橘子手机。 解锁,拍照! “咔嚓”一声,闪光灯亮起又熄灭,直接打断了两人的接吻。 糟糕,她怎么开闪光灯了? 白檀溪趁机往后退了几步,他看了眼娄卿右手上的戒指,用手背一抹嘴巴。 “娄总,你想潜规则我?” 第56章 我一直在寻找有你的世界在哪里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娄总,你想潜规则我?” 听到白檀溪石破天惊的这一句,唯一的旁观者江嫣同志死死地攥紧了手里的晚宴包,脑海里瞬间弹出了一行大字―― 死鸭子嘴硬。 瞅瞅你们两个抱在一起旁若无人接吻的样子多熟练啊,说难听点简直是熟门熟路。 作为编剧,应该具备一双发现亮gou点xue的慧眼,为剧本搜集素材。如果她没有眼瞎的话,这两人无名指都戴了一枚金素环,看款式还是一对。 小哥哥现在当着她的面假装不认识娄卿,是不是太做作了点? 真是鸳鸳相报何时了,鸯在一旁看热闹,她还是捂紧自己的小包包吧。 此时此刻,除了江嫣之外,最亢奋的就属系统爸爸了。 因为太过开心,它干脆还唱了起来―― “是他reads();!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狗比,科尔温!”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白檀溪:“……”唱的都是什么几把玩意儿。 这还是白檀溪第一次听系统爸爸唱歌,它的歌声五音不全一直跑调,简直就是车祸现场!和悦耳动听之间至少差了三条青藏铁路的距离。 不过,白檀溪却能听出系统歌声中的欣喜之意。 想来这现场的三人一统里,只有白檀溪自己是唯一不自在的那个。 是的,他找到了另一个戴着戒指的人了――准确的说,是人家找上门来的。 任务完成了,没有上穷碧落下黄泉,整个过程唯有轻松愉快这四个字可以形容。 任务是圆满解决了,可眼前的这个男人应该怎么办呢? 这时白檀溪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出言挑衅的行为――亲就亲过了,拍拍屁股走人不就行了吗?干嘛要傻不愣登地放狠话,难不成娄卿还会大方回应不成。 谁知娄卿这骚东西居然真的开口了。 “好。”他凝视着白檀溪,眼神专注得叫人害怕,“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好个鬼! 白檀溪差点被气乐了,这算是什么回复? 好好地一句质问,怎么到了娄卿耳朵里就变成了“求包养,会暖床”的讯息了?连“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这种话都好意思讲得出来,娄卿这脸皮厚得能挡子弹。 白檀溪扯了扯嘴角,一点都不想和眼前的这个骚东西讲话。偏生娄卿的眼神又极富感染力,被他注视的时候,白檀溪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快。 他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竟然不敢再去看娄卿的眼睛。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情绪,他似曾相识。 他曾经在哪里见到过这样的眼神? 在光明圣殿的地牢里。 在黑暗圣殿的浴池中。 还有在科尔温寝宫的那张……大床上。 白檀溪盯着脚上黑得发亮的的鞋尖儿,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下,他的耳根一点点的被粉色所晕染。他肿胀的唇瓣上依旧残留着炙热酥麻的感觉,这种感觉在无时无刻地提醒着他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每次都是这样,先撩者贱,被撩者憋。虽说他今天刚刚放过见一次打一次的狠话,但是…… 但是,娄卿现在好像是他的老板啊? 想到这档子事,白檀溪顿时风中凌乱了――娄卿现在是他的老板,而他还欠着江嫣一屁股的债。 想到江嫣这位债主,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将目光放到了江小姐的身上。 此时的江小姐似乎忘记了自己一只鞋子卡在缝隙中的事实,只顾用手捧着爪机,两眼里频繁射出异象的神采!她的拇指如同打地鼠一般灵活地在九宫格上按来按去,速度快如闪电,“咔咔”的打字音效几乎连成一片。 白檀溪有些好奇,江嫣在写什么呢? 他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江嫣的手机屏幕上赫然写着这么几个词语―― “梗”“破镜重圆”“霸道总裁攻”“才华横溢美受”“包养”“固所愿也不敢请耳”“钱债易清情债难偿” 白檀溪:“……”好气哦,可是还是要保持微笑reads();。 在江嫣的脑梗里他都不能当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 后来,还是娄卿开着他那辆风骚的玛莎拉蒂送白檀溪和江嫣他们回到了尊园别墅。 这一路车程于白檀溪来说简直是煎熬,他一点都不想回忆。 洗漱完毕后,白檀溪回到他的房间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因为睡不着,他索性坐了起来,靠在了床头,怔怔地望着窗外的天色。 这一看就是一晚上,从天色昏黑看到了东方既白。 “天亮了。” 他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被子里蹭了蹭,好像一只傻不愣登的大鸵鸟。 “系统爸爸,我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去下个世界?” 系统一听大惊失色,宿主他吃错药了吗?好好的假不休,反而这么积极进取,一点儿都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宿主,我们暂时没法去下个世界。一来系统的能量还没有蓄满,二来我的时间跳跃的技能尚在冷却时间里,三来我的程序有一半损坏了,在没修好之前我们只能停留在这个世界里。” 得知自己根本无法跑路的白檀溪非常失望,他猛地将头从被子里抬了起来,又快准狠地砸了下去。 “让我毁灭吧!” 系统:“……不就是个男人吗?宿主何至于此。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介绍下我的好朋友,夕阳系统,专门吸取男人阳气……” “不了,谢谢。”白檀溪飞快地拒绝了系统的美意,“一个我都搞不定了,几个还不要了我的命!” 心灵鸡汤统循循善诱起来:“宿主,你不要那么悲观绝望嘛,人生最大的悲哀难道不是人死了钱还没花光吗?心情不好,那咱就买买买吃吃吃啊!任务既已完成,就等于间接省下一笔天价寻人广告费啊!有没有感觉自己赚了?” 白檀溪沉思片刻,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任何反驳系统的理由。 人生在世吃穿二字,作为一个快穿人士,白檀溪没有任何攒钱的理由。因为一旦离开这个世界,他手里的这些钞票就是废纸,用来擦屁股都嫌硬。 及时行乐,有多少花多少,才是穿越者的生存之道。 白檀溪心里迅速的盘算起来,前天韩导给他的一万块定金,他花了三千块买了一套西服,如今还剩七千块。等《江上数峰青》拍完后,他应该还能拿到几万块的片酬,偿还债务肯定够了。剩下的钱拿去买点好吃的屯着,估计能吃很久! 想到这里,白檀溪翻了个身滚到了枕头边,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 打开大从点评,输入“鸡排”二字,在找到评价最好的那家店后,白檀溪果断拨通了店家的电话。 “喂,是超级基车吗?我要二十份炸鸡排,二十份甘梅地瓜,十份炸鸡皮,十份炸鱿鱼reads();。都要梅子粉味道的,麻烦多放点粉。地址是尊园别墅七栋101室,我付现金这样可以吗?好的,路上请注意安全,谢谢!” 白檀溪挂完电话,还没歇口气儿,又拨通了下一家的电话。 “是嘉伟茶餐厅吗?嗯,我要十份鲜虾肠粉,二十份虾饺,十份冰草沙拉,还要十只烧腊。对,没有开玩笑,地址是尊园别墅七栋101室,请骑慢点,钱的话我付现金。” “喂,是黄焖鸡……餐厅吗,我要二十份黄焖鸡,每份多加两份土豆和金针菇,请尽快送达,谢谢。” “是烤鸭店不?我要五只脆皮烤鸭,片好送来,你们家送荷叶饼和面酱吗?送的啊,那太好了!地址是尊园别墅七栋101室,对的就是那个明星小区。” “喂,是卤菜店吗,我要盐水鸭和黎里鸡脚……” “是喵咪灰料理店吗,三文鱼腩能整斤卖我吗……” 半个小时后,一堆五颜六色的外卖员,在尊园别墅的保卫处外相会了。 保卫处的大爷原本翘着个二郎腿,老神儿地坐在椅子上咿咿呀呀地哼着京剧,突然看到一群骑着电驴的彩衣男青年们气势汹汹地朝着这里冲了过来。 大爷飞快地抓起桌上的老花眼镜戴了起来,用别着红袖章的右手抓起了电棍,急急忙忙地冲到了外面,将他们全部拦在外面。 “停下来!都停下来!作登记!” 外卖小哥们高举着手里的外卖订单挥了挥,示意自己只是一个纯洁的外卖员。 大爷站在门口,锐利地眼神透过眼镜缓缓地扫过了眼前的这群小青年。 “怎么这么多送外卖的?足足二十五个!我不能放你们进去!” 小青年们面面相觑,然后开始摸口袋解衣服。 大爷握着电棍的手抖了抖,现在的小青年啊,动不动就脱衣服亮膀子的威胁他这样的孤寡老人。 谁知小年轻们纷纷从衣服里掏出了他们的证件,递到了大爷面前。 “身份证,工作证,先押在大爷您这里了,一会儿我们出来拿。我们送迟了会扣钱的,大爷您通融下,成不?” 大爷手里捏着一大把证件,呆愣愣地点了点头。 五分钟后,两排背着箱子宛如圣斗士的外卖小哥们齐齐汇聚在尊园别墅七栋门口。 小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间陷入了沉默。 突然,有个套着袋鼠头盔的小哥仿佛对暗号似的开了口。 “七栋101?” 所有外卖小哥纷纷点头,纷纷取出自己的外卖订单,报菜名一般念了出来。 “烤鸭五只。” “鸡排二十份。” “肠粉……” 念到最后,外卖员们勃然大怒! 到底是谁在驴他们?谁吃得下这么多的食物,就是猪也吃不完啊! 第57章 我一直在寻找有你的世界在哪里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白檀溪站在厨房里慢慢悠悠的煮着焦糖奶茶。 厨房的料理台上摆着一盒光芒牛奶,牛奶是那种保质期长达半年的非鲜奶,不过白檀溪并不在乎这点。 江嫣是个爱喝咖啡的姑娘,茶叶这种东西已经在她家里绝迹了。 她的厨房里摆着一套擦拭得亮闪闪的咖啡胶囊机,抽屉也塞满了各种味道的咖啡胶囊。白檀溪在抽屉里摸索抠挖了半天,才从胶囊礼盒的夹缝里摸出一块糖果包装的压缩茶叶块。 “是普洱啊,那不用担心过期的问题了。” 身为咖啡爱好者,江嫣的厨房里奶糖一应俱全。白檀溪拿出两包四克装的细白砂糖,撕开纸袋,将糖均匀地倒进了奶锅里。 拧开煤气灶开关,白檀溪一手握着奶锅的柄,一手捏着茶勺拨弄着锅里的白糖。 小火熬糖是非常关键的一步,熬得不到位,奶茶的颜色就会非常浅淡;熬过头了熬糊了忘记搅拌了,那么对不起了,这锅奶茶注定是一锅苦奶茶,请重新熬糖吧。 “好久没有这么闲适地煮奶茶了。”他看着锅里的白糖渐渐变成咕嘟嘟冒泡的可乐色糖浆,心境居然奇异的平复下来。 这大概就是食物的魔力吧。 白檀溪缓缓地将剪开口子的牛奶倒进锅里,“刺啦”一声后,白烟四起。他扭了扭开关调大火力,把千辛万苦找到地茶团丢进了奶锅里,顺便还加了一口水进去。 锅里的奶茶散发着浓郁而诱人的甜香,拼命地沸腾着,一串串细密的泡泡推着锅内细碎的茶叶滑来滑去,又安静又热烈。 白檀溪默默地调小了火力,让它继续煮一会儿。锅里散发的水汽袅袅而上,裹挟着甜蜜的芳香。 ――其实一个小奶锅煮两人份的奶茶刚刚好,份量少了煮起来容易干,多了又容易溢出来。 两个人,刚刚好。 关火,滤渣,白檀溪将煮好的奶茶缓缓地倒进巨大的咖啡杯里。 没办法,江嫣家里只有各种各样的咖啡杯。 他刚把装着滚烫奶茶的咖啡杯放到桌上,就听到大门被敲得“砰砰砰”乱响,听那动静活像土匪上门。 白檀溪估摸着是外卖到了,抬腿就往门口走去。 “来了来了,轻点敲门。” 白檀溪一开门,一股奶茶的香气喷薄而出,熏得门外的小哥们一阵恍惚reads();。 看到开门的是模样俊秀的年轻男子后,外卖员们的脸色顿时好了不少。这人看起来还挺斯文的,应该是个讲理的主顾。 “我的外卖都来了啊!”白檀溪嗅了嗅空气里的香味,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等等我,我进去拿钱!” 说完他蹬蹬蹬地跑了进去,过了一会拿着一叠粉扑扑的票子回来了。 “那个,不好意思,能麻烦你们排个队吗?方便钱货两清。” 外卖小哥们精神恍惚地点了点头――他们也送了好几年外卖了,见过土豪,就是没见过眼前这种要求送外卖排队的土豪。 虽然这土豪还长得挺好看的,可这也太尼玛猎奇了吧! 戴着袋鼠头盔的外卖小哥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排在了最前面。 小哥将手里的冰鲜三文鱼递了过去,从白檀溪的手里接过了两张鲜红的毛爷爷。 他好奇地问了一句:“白先生,方便问您一个问题吗?这么多食物,到底几个人吃啊?” 后面排队的外卖小哥们纷纷竖起了耳朵,希望能从白檀溪的嘴里听到一个惊人的数字。 白檀溪笑了笑,漫不经心地答道:“能有几个人啊,就我一个。” 众美食外卖员们倒抽一口冷气――天哪,这的确是一个惊人的数字!他们可算见到活的饭桶了! 而饭桶呢,依旧保持着得体迷人的微笑,手握厚厚一沓软妹币,像老板发年终奖金一样给着餐费。 来一个外卖员,给几张红票子。 来一个外卖员,给几张红票子。 白檀溪的脸上不见一丝肉疼的表情,给起钱来毫不手软,简直壕到爆炸! 袋鼠头小哥才不会说他在收完钱后,举着手机站在队伍里拍了很久呢!这种难得一见的奇景,必须拍下来分享给同事们啊! 于是在当天下午,微博、微信这两个用户群体南辕北辙的软件同时被一条新闻引爆了。 微博热搜第一:《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饭桶的名字》 微信朋友圈分享:《玉珑最好看的饭桶竟然长成这样……》 两个重磅级的社交软件的热点居然是同一条,关键词还都是饭桶,一下子攫取了所有人的眼球。 话题的主人公长得好身材好态度好,所点外卖多到不敢置信,花钱潇洒疑似土豪,还居住在明星小区里。这个新闻同时满足了读者和观众们对于美丽、猎奇还有窥探的欲/望需求,火起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见这条新闻这么火,其他纸媒网媒们也不甘示弱,大改标题推陈出新,别人家播报我们也要播报! 《企鹅新闻:震惊!男子独享二十五份外卖,总价值高达六千块!》 《大众日报:饕餮转世!美男子狂点几十斤外卖!》 《番薯传媒:神秘食客战斗力爆表,实力碾压大胃王选手!》 除了极少一部分智障在企鹅新闻下面谩骂点外卖的这个人是在恶意炒作、故意浪费食物以外,其他的评论区的画风出奇的一致reads();。 其中,以广大的微博网友为代表,高度概括了全中国网友对此次事件的感想。 老娘拧不开马桶盖:饭桶男神是典型的明星脸诶,而且他还住在尊园别墅这种明星小区里,我赌五毛这是哪家娱乐公司的新人! 琼珠碎却圆:()颜粉表示心满意足,他长得好好看啊!居然还留着长头发,他的样子实在是太符合我对古装美男的幻想了。 瓜瓜莫跑我是猹:真的好能吃啊,我看视频都看饿了!_(:3)∠)_又是鸡排又是鱿鱼的,还有虾饺和刺身,没有一个重样的,宝宝看了根本把持不住啊!这其实是那二十五个商家的阴谋吧,是吧是吧? 李冬冬1989:我表示我看视频的时候被这个小哥给钱的潇洒气魄给迷住了,视金钱如粪土,拿粪土换食物。不过目测他以后再也去不了自助餐厅了,心疼他一秒钟233333~ 住在墙头的杏花姑娘:是饭桶我也爱!颜即正义,从今往后这位就是饭桶男神了!可惜包养不起啊。 “饭桶男神?挥金如土?” 娄卿坐在电脑桌前盯着屏幕,戴着戒指的右手按在鼠标轮上。他时不时地滚动两下鼠标轮,浏览着话题里的热评,语气之中居然带上了点无奈的意味。 “一直爱吃这些东西,逮到机会就买,这么多年一直这个样子。这次买多了,居然还上新闻了。” 酸!真酸!刘飒听得一阵牙软,这种熟稔亲热的语气从娄四少嘴里冒出来,就和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幻灭。 娄卿浏览了一会儿后,从屏幕后抬起起头,幽幽地说:“看来小姑娘们都挺喜欢他,难怪公司里那个叫江嫣的编剧一口一个小哥哥的喊他。” “您的意思是要开除掉江嫣吗?” 刘飒皱起了眉毛,下意识地为江嫣求起了情:“她也挺可怜的,为了写新剧本出门采风,前脚刚走后脚她的前男友――也就是我们公司的金少时,就和他经纪人石夏在一起了。她家里爹妈前几年因为空难去世了,出了这档子事情连个帮她的人都没有,小姑娘一个人已经挺惨的了您看是不是……” 高抬贵手下? 娄卿抬起头来,拉开抽屉拿出一张□□,将它丢到了刘飒面前。 “tina,把这个给江嫣,里面有十万块,密码是六个一。” 刘飒拿起那张卡,“这是遣散费?” 娄卿淡淡道:“不,是白檀溪的寄宿费。他在江小姐家叨扰多时,骗吃骗喝,这钱于情于理都得给。” 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脸的刘飒冷漠地说:“……哦,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听到刘飒“哒哒哒”的高跟鞋声越走越远后,娄卿立即挪了挪鼠标,退出登录。 熟练地输入账号与密码,娄卿爬上了他的微博小号,超绝可爱溪溪酱。 娄卿十指如飞,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了一会儿,一段无脑吹就这样诞生了。 超绝可爱溪溪酱:#饭桶男神#吃得多代表胃口好,胃口好身体就好。我觉得男神和小仓鼠一样爱囤粮,超级可爱捏!男神你这么能吃,不如嫁给我吧,我养得起!比心比心比心~~~~~ 大力点击,发送成功。 “小哥哥,我就去了片场一天,你在家里到底做了些什么?”江嫣一脸崩溃地坐在沙发上,指着手机里的热门话题,“才一天时间啊,你就上了头条,‘饭桶男神’这名号真是绝了reads();!” “我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拿你说事,黑你炒作了。”江嫣忧心忡忡地说,“而且从网红转变为明星,和明星赶时髦当网红,这完全是两个概念,性质完全不一样。前者大家说会说你想红想疯了,后者大家只会说你没有明星架子特别亲近粉丝――你知不知道啊白网红!” 白檀溪缩着头窝在椅子上,一声不吭地听江嫣训话。 江嫣看白檀溪一副乖巧.jpg的模样,幽幽地叹了口气:“而且粉丝定位很重要的你知道吗?粉丝行为偶像买单你知道吗?今天,你已经圈了一批一粉顶十黑的脑残萝莉粉了,你知道吗?本来你可以用实力来圈粉的,现在靠吃得多来圈粉,丢不丢人?尴不尴尬?难不难过?” 江嫣的若干连问对可怜的白檀溪造成了暴击,实际上他只是想屯个粮啊!谁知道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送上了热门了! 看着白檀溪一脸委屈巴巴的表情,江嫣也不忍心再说他了,她的语气不自主的和缓起来:“算了,有粉总比没有好。来,我给你念念你新晋迷妹们的发言。” 她低头摆弄了下手机,翻了一会儿热门评论,念了起来:“这个叫‘超绝可爱溪溪酱’的是这么说的,‘吃得多代表胃口好,胃口好身体就好。我觉得男神和小仓鼠一样爱囤粮,超级可爱捏。男神你这么能吃,不如嫁给我吧,我养得起,比心比心比心。’有人要养你,你听了开心吗?” 养他?白檀溪听了哑然失笑。 “如果是爱的供养的话,我会收下的。” ――――――――――――――― 城东的公寓里,暗黄的灯光铺满了雪白的床单。 石夏面色潮红地跪在床上,两手撑着枕头,嘴里发出细细地喘息声。 “少时,你轻点……我不行了……” 金少时捏了捏石夏的屁股,扶着她的跨,一个深深地挺入后将他的东西送了进去。 完事后,两个汗涔涔的人搂在一起又亲又抱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 石夏把头枕在金少时的胸前,用涂着鲜红甲油的指尖儿在他的胸膛上慢慢地揉着圈儿。 “我比江嫣好吧?” 金少时一听这个问题就烦,每次他和石夏滚完床单,石夏总要来这么一句。久而久之,他都有些腻味了。 女人偶尔吃醋是一种情趣,天天吃醋那就是搞事。当初他和江嫣在一起,一是看中了她的长相和身材,二是因为她编剧的职业。金少时自认为他对江嫣是有几分真心的,而江嫣也从来不会在床上问他这些有的没的的问题。 后来在江嫣的努力牵线下,金少时拿下了一部电影的男三号位置,从而一炮走红,再也不需要靠演狗血偶像剧来提高人气了。 两人本就聚少离多,加上金少时咖位提升再也用不上江嫣的剧本了,金少时就和自己的经纪人石夏勾搭上了。石夏模样也不算差,在娱乐圈里也有些门路,比父母双亡毫无利用价值的江嫣明显强上许多。 就是脾气大了点。 金少时随口敷衍了她两句,抬手想摸烟盒,却被石夏一巴掌抽在了手背上。 石夏趴在金少时怀里,一下下地蹭着他的胸膛,娇嗔起来:“不许抽事后烟,我还准备要孩子呢reads();。” “好,不抽。”金少时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那我看会儿新闻。” “我们一起看。” “好。” 他从枕边拿起橘子手机,解锁后直接点进了微博,发了一条状态。 金少时v:医院里负责给我做理疗康复治疗的技术人员力气可真不小,明明看起来还没有石夏高[偷笑][偷笑][偷笑] 石夏用腿踢了他一下,抬头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做理疗康复治疗的,我怎么不知道?” “做戏做全套。”金少时凑过去亲了她一下,“乖啊,老婆你配合点。” 石夏“噗嗤”一笑,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登上微博,转发了金少时刚才的那条微博。 石夏v:某人只记得埋汰我矮,不记得自己被那个瘦巴巴的小姑娘按得哇哇乱叫。//金少时v:医院里负责给我做理疗康复治疗的技术人员力气可真不小,明明看起来还没有石夏高[偷笑][偷笑][偷笑] 不一会儿,两人的微博底下迅速冒出了大量诸如“这口狗粮我吃了”“猝不及防被秀一脸”“石夏姐快跳起来一拳打碎金哥的膝盖”之类的评论。 看到这些粉丝的评论,石夏心里非常受用,她就喜欢听别人吹捧她和金少时天生一对。如果能够带踩江嫣一脚的话,那就更好了。 看了会儿评论,两人各挑了几个比较活跃的粉丝回复了一下,便开始浏览今天的热门话题了。 “饭桶男神?这个有点意思。” 听到金少时的话,石夏有些不以为意。 “在你面前称男神,那不是班门弄斧吗?这些网民一向无脑吹,但凡看见个稍微平头正脸的就追着喊男神,我倒要看看这个饭桶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石夏这副“天上地下我男人最好”的模样,在很大程度上取悦了金少时。他知道,石夏一直非常崇拜他,这也是他出轨的原因之一。 因为在江嫣身上,他感受不到被崇拜的感觉。 金少时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他干脆环住石夏的腰将她带到了自己身边。 “有视频,我们一起看。” 两人亲亲密密地依偎在一起,点开了视频。 这段疯传的视频并不长,只有二十几秒的样子,拍摄风格也特别朋友圈。 拍摄者用镜头对准了排成长龙的外卖小哥们,来来回回地扫了好几遍后,最后定格在了一个长发男人的身上。 这个男人长相精致,脸上一直带着淡淡地笑意,对待外卖小哥的态度极为和善。金少时不得不承认视频里的这个男人的确有那么几分可取之处,当得起“男神”二字。 不过,这视频里的环境却有些莫名眼熟。 这时靠在他身边的石夏像发现了什么似的,伸手抢走了他的手机。 她捧着手机,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视频。 “这,这是尊园别墅!门上贴着七栋101的标志,那不就是江嫣的家吗?她回来了?” 第58章 我一直在寻找有你的世界在哪里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石夏一直知道,金少时不是个好东西。 他为了能和江嫣顺利分手,不惜设局:先哄骗江嫣去青鸡岭采风,再买通青鸡岭的农户,将江嫣困在深山老林里十天半个月。待黄金玲得手后,他立即找了个机会佯装骨裂住院,并买通水军不断抹黑江嫣,甚至还请出他的亲生母亲来和他唱双簧。 在这种造势下,即便江嫣提前从青鸡岭里出来,面对千夫所指,她也绝对翻不了身。只能听之任之,受他们二人摆布。 金少时为了分个手如此劳心费力,只有一个目的:维护并巩固他好男人的形象。 江嫣为他劳心劳力了两年,到头来沦为垫脚石不说,还被黑得死去活来。大家提起金少时,都会感叹,那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呵,有情有义,明明是薄情寡义才对。 可她也没有办法,她就喜欢这样的金少时。何况,她自己也不是个好人。 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自己男人的前任,石夏也不例外。 她一点儿都不想让江嫣从青鸡岭里安然无恙地走出来,回过头来找她和金少时的麻烦。因此她偷偷地联系了黄金玲,给了他们一笔钱,篡改了约定的内容,要求他们夫妻两个把江嫣远远的卖到山区里给那些老光棍们生孩子去。 可这个出现在江嫣家里的男人却说明了一件事情—— 江嫣回来了。 那对光拿钱不办事的狗东西!石夏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抬头望向了金少时。 此时金少时的脸色非常难看,他死死地瞪着视频里的男人,几乎要将屏幕看穿。 “这个男人……是谁?” 石夏被他这副模样给气得不轻,感情金少时还惦记着江嫣呢? 她嘴一张就没好话:“金少时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吗?这个饭桶肯定是江嫣养的小白脸啊。你能找我,她当然也可以找别的野男人了。你也别做出这副旧情难忘的样子,要搞江嫣的人是你,现在装情圣做什么?” 石夏越说越气,干脆扑到金少时身上拼命地捶打起他来,一边打一边撒泼起来。 “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女朋友!她算什么东西,你不许记着她!听见了没有!” 此时的金少时非常不爽。 在他的认知里,江嫣就是根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即便如此,那也是他吃剩下来的鸡肋骨。别的男人要是私自舔了这根曾属于他的鸡肋骨,他自然不会高兴。 而石夏胡搅蛮缠的举动,则彻底激怒了金少时。 他一把推开了石夏,铁青着一张脸自顾自地下了床。 “我先去洗澡,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咔嚓”一声,门被金少时关上了,独留石夏一个人光溜溜地坐在床上reads();。 石夏抓起床上的枕头就往地上砸,泄愤似的骂道:“江嫣!你给我等着,我弄不死你我和你姓!” —————————————— 第二天一大早,白檀溪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枕畔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快接电话~快快来呀~接呀么接电话~” 白檀溪的眼皮微微颤了颤,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悲哀地发现他的两个眼皮子和糊了一层浆糊似的牢牢得粘在一起。 然而,手机的旋律还在继续—— “铃声响了那么久了~还不快接电话对得起谁呀~” 他陷在枕头里痛苦地想,这么早打他的电话的人难道就对得起他了吗? 白檀溪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在枕头边胡乱地捞了两把,最终成功抓起了手机。 “喂……谁啊……” “宝贝儿,是我。” 手机里传来娄卿低沉性感的声音,听得白檀溪身体一软,刚才还死死黏在一起的眼皮瞬间化身卷帘门,一下子就翻了上去! “谁是你宝贝,你打错了。” 说完,白檀溪就要挂电话。 谁知娄卿就像知道他的想法似的,迅速抛出一句话阻止他的行为:“宝贝儿别挂,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白檀溪翻了个身,迅速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枕头里,闷闷地说:“娄总,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你今天先不要出门,有很多人在外面蹲你。” “为什么蹲我?”白檀溪想起了昨天饭桶男神的热门话题,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难道是因为我吃得多吗?” 系统:“……宿主,你是智障吗?你这样问娄卿不笑才怪。” 果不其然,电话里传出娄卿轻轻的笑声。 “宝贝儿,你真可爱。” 这笑声让白檀溪的脸迅速地红了起来,他不禁有些恼怒。这恼怒来得有些没头没脑,以至于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是在气自个儿说话不过大脑,还是气娄卿笑出了声。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说我挂了。” 发觉白檀溪恼了,娄卿止住了笑声,开始交代正事:“是这样的,有人在网上买水军黑你和江嫣,闹得动静还挺大。说江嫣之所以一连十几天都没有去医院探望骨裂的前男友,是因为和你呆在一起没日没夜地厮混。现在江嫣家外面有很多人在蹲点,有狗仔还有一些金少时的脑残粉,为了安全考虑,你不要出去,等我来接你。” 似乎是怕白檀溪不放心,娄卿又补充了一句:“江嫣现在呆在我的办公室里,韩导正在陪她说话。网上的那些消息你不要管,我会处理的。” 听到这个消息后,白檀溪最后一丝睡意也消失了。 他倒也没觉得愤怒,就是有点想不通为什么有人要黑他和江嫣。 他和江嫣有什么好黑的?他们两个一个是刚刚踏入演艺圈才两天的三十六线小新人,一个是在演艺圈存在感极低的职业编剧reads();。说难听点,就是娱乐圈里摸爬滚打的底层人物,谁没事干花大价钱买水军往他们两个头上泼脏水? “那我先上微博看一下,如果有事儿我再发你短信,再见。”说完,白檀溪迅速掐掉了电话,没给娄卿任何接话的机会。 娄卿握着“嘟嘟”作响的手机:“……” ———————————— 白檀溪挂完老板的电话后,迅速地爬上了自己最近注册的微博号,枫露檀溪。 点进热门,他毫不意外地在热搜top1上看到了他和江嫣的名字。 白檀溪盯着这两个鲜血淋漓的名字,冷笑一声,戳了进去。 热搜第一条,还是那个令人生厌的娱乐官方号。 吾信八卦阵v: 10-286:57来自微博 近日,一名绰号为#饭桶男神#的长发男子在网络上走红。小编通过探访,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饭桶男神#真名#白檀溪#,住在#金少时#的前女友#江嫣#的家里,两人同吃同住疑似情侣。还有热心网友还给小编发来了他在玉珑回春里拍到两人一起用餐的照片,付款的还是#江嫣#。依小编之所见,#金少时#可能早就头顶一片大草原了[doge][doge][doge] 转发7558评论1319赞10892 点开这条微博的评论一看,果不其然,底下又是一片腥风血雨。 【将心比心】:╮(╯_╰)╭原来是这样啊,难怪金老大受伤那么久江嫣还能心安理得的在外采风,原来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金年夏天遇见你】:□□配狗,天长地久,千万别分啊!真是恶心死人了,本来还觉得这个叫白檀溪的长得挺好看的,没想到是这种货色,连江嫣这么糟糕的女人都看得上。 【酸酸甜甜就是我】:江嫣的口味也太南辕北辙了吧,金少时是肌肉猛男,这个叫白檀溪的就是个小白脸啊!他腰那么细,晚上能行吗? 晚上不行的白檀溪:“……”mdzz!不要拦着我,我要削他! 当然,也有人为江嫣辩解了几句,但很快就被战斗力爆表的脑残粉们喷得渣都不剩。 【黄河远上白云一片】:我没有瞎吧?还有人为江嫣说话,脑子进水了吗?你是不是还想说一句男女之间还有纯纯的友谊,他们只是好朋友,那个饭桶只是借住在江嫣家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说这些有意思吗? 【magic甜芯】:我想说的是我们国家基建做得很好,现在很多深山老林里都有4g网了。我很好奇,江嫣是跑到地壳里采了十几天风去了吗? 【不p眼睛就会死翘翘的石芸】:金妈妈说得不错,江嫣不是采风,是去采阳补阴去了。十几天啊十几天,真是吓坏宝宝了。难怪那个叫白檀溪的吃得多,不多吃点我怕他晚上力不从心啊~~~ 晚上力不从心的白檀溪:“……”mdzz!不要拦着我,我要削他! 关掉网页,白檀溪开始忧心起来。 他饰演的十七的人气非常高,而江嫣又担任了《江上数峰青》的编剧,这么一来估计会影响到韩导的拍摄。 警察那边的调查结果一日不出,他和江嫣就一日不能在媒体前宣布他们差点被拐卖的凄惨遭遇。难道他们两个只能天天顶着屎盆子躲在家里,等警察叔叔那边出报告? 万一警察叔叔效率低点,案件复杂点,这屎盆子被扣了好多年后才摘掉,到那个时候再平反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何才能证明,他和江嫣之间是清白的呢? 系统懒洋洋地回答:“这很简单啊,你只要能证明你和娄卿是一对情侣,这不就行了吗?他们不是黑你是个被包养的小白脸吗,那你就找个霸道总裁证明给他们看啊reads();!” 白檀溪:“……娄卿给了你多少好处费,你说,我保证不打死你。” 系统理直气壮地顶了回去:“我觉得我这个解决办法非常好啊,一力降十会。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谁让这个世界上傻逼太多呢?更何况在旁人眼里,你不澄清就是默认。人家小姑娘多不容易啊,你作为一个男人就不能为她牺牲一把吗?” 听了系统爸爸振振有词的话,白檀溪半晌无语。 过了一会儿,他默默地拿出了手机。 啊,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娄卿的办公室里,韩松风坐在江嫣身旁,一脸义愤填膺,大骂造谣者不是人! 他愤怒而雄浑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开—— “我没有瞎!小白和娄总的情侣对戒我早就看到了!这个造谣者是何居心,他想害得我们剧组资金被克扣光吗?其心可诛!” 刘飒:“……”她还在这里站着好吗?能不能不要当着她的面讲娄四少的坏话啊韩导!你知不知道你的做法让她很为难啊!她都不知道应不应该打韩导的小报告了! 这时,江嫣已经拔掉电话卡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屏幕上直接弹出一条□□信息来。 【白檀溪】:江嫣,你把维密秀那晚拍到的照片发给我一下,好吗? 江嫣看到这条信息有些奇怪,但仍然回复了一句。 【嫣然】:本人? 【白檀溪】:苟…… 【嫣然】:……你要那张照片干嘛? 【白檀溪】:考虑出柜。 【嫣然】:???其实你是想拿去敲诈楼千秋吧? 【白檀溪】:我没开玩笑。 【嫣然】:你等等,我一会儿用韩松风的手机发你彩信。 【白檀溪】:好的。 过了一会儿,呆在隔壁办公室办公的娄卿突然接到了白檀溪打来的电话。 娄卿按下通话键,语气温柔的开了口:“喂,宝贝。” 电话另一头的白檀溪没耐心和他磨蹭,开门见山,单刀直入地问了他一个问题。 “娄卿,你介意和我一起出柜吗?” 娄卿:“不……啊?” 刚才发生了什么吗?他是不是在做梦?他家宝贝为什么突然邀请他一起出柜? 白檀溪只当他没听清楚,很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你要和我一起出柜吗?” 这回娄卿终于没有扯那个文绉绉的“固所愿也不敢请耳”的回答了,他斩钉截铁地回答了一个字reads();。 “要!” “我微博id是枫露檀溪,白枫露的枫露,我名字里的那个檀溪。过会儿你记得转下我最新一条的微博。” “好。” 挂完电话,娄卿立即用手机登上了他的微博大号,找到了白檀溪所说的那个微博的主页。 这个微博账号看起来空荡荡的,所有模板背景均是默认,乍看起来和个僵尸号似的,毫无特殊之处。 除了最上面那条刚刚发布的微博。 枫露檀溪: 今天09:42来自橘子手机 我们在一起了娄卿,感谢摄影师小姐姐的抓拍江嫣 这条微博的配图是那天晚上他和白檀溪抱在一起接吻的照片。 看到这张照片,娄卿温柔地笑了笑,立即转发了这条微博。 娄卿v:宝贝,你终于承认我了。//枫露檀溪:我们在一起了娄卿,感谢摄影师小姐姐的抓拍江嫣 于是在这天上午,无数摸鱼党们随手一刷,刷出了一条让人惊掉下巴的微博。 娄卿和金少时前女友的绯闻男友白檀溪高调宣布在一起,两人随随便便地就出柜了!早上那条疯传的谣言一下子不攻自破,吃瓜群众们纷纷表示,从照片上来看这两位真般配!江嫣抓拍技术杠杠的! 照片上的两人,一黑一白,相拥而吻,看到照片的人都能感受到存在于他们两人之间的那种温柔沉醉。 不是作秀,是真心相爱的那种感觉。 作为娄家颜正钱多的单身富二代小少爷,娄卿微博上的粉丝非常多,多到可以轻轻松松上热门的地步。于是,在两人的刻意运作下,白檀溪和娄卿的这两条微博力压早上那条八卦微博,成功问鼎24小时热门话题的榜首! 各路吃瓜群众纷纷发来贺电—— 【垂緌饮清露】:恭喜二位成功出柜!真爱至上万寿无疆! 【名字取得好狗粮吃到饱】:我觉得娄四少是吃醋了,逼着自家的小宝贝儿发微博澄清,然后转发。 【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绝逼如此啊!你看这个动作快的!而且辣个叫白檀溪的蓝孩子微博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肯定是被逼的! 【涵碧山房】:完惹……我的总裁夫人梦破灭了,娄卿不爱红装爱武装,我也没有办法了…… 【咪咪虾条换喵喵】:这波节奏带的好!打脸啪啪的,有人造谣白檀溪被江嫣包养了,你萌看,幕后总裁终于坐不住了。 【可爱多可爱】:妈呀,还好我这两天天天刷微博,这几天的微博热门和个连续剧似的,一天一出戏,一天不看我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lina沉迷学习】:啊,这张照片好像是在维密秀的外场拍的……带着男朋友和男朋友的闺蜜来看内衣秀,我也是搞不懂娄总在想什么╮(╯_╰)╭有钱人的世界真复杂 第59章 我一直在寻找有你的世界在哪里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10月28日星期六天气晴心情阴 娄少出了柜,迟到又早退。上班没人影,助理活受罪。 ――摘自《tina心情日记》 得知饭桶男神和娄家小少爷双双出柜的劲爆新闻,记者狗仔扛起长~枪短炮就往尊园别墅跑。 为了顺利混进去,不少人煞费苦心地借来了外卖小哥的行头,头顶袋鼠头盔脚踩小电驴,身上背着藏满装备的外卖箱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江嫣家里挺进。 老眼昏花的大爷捧着茶杯坐在门卫室里,看着一辆又一辆花里胡哨的小电驴载着大大的外卖箱不断朝着七栋的方向驶去。 大爷推了推眼睛,自言自语起来。 “今天怎么也该一百份外卖了吧?这后生也太能吃了点,难怪都上新闻了。” 此时江嫣家门口已是一片人山人海,门前台阶下都站满了人。 无数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狗仔将江嫣家四周团团围住,他们坚信精诚所至大门为开,只要白檀溪敢开门,他们就能在下一秒把话筒戳进他的鼻孔里! ――没有人,可以拒绝他们的采访! 可他们并不知道,早在一个钟头前,白檀溪就被娄卿给接回家了。 娄卿今天来接白檀溪时,并没有开他的那辆玛莎拉蒂,而是换了一辆两门两座的敞篷车。心机娄坦然表示,他开这辆车并不是为了骚,而是因为只有开这种没有后座没有车顶的车时,白檀溪才会乖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然后他就被骂了。 “今天风这么大你开敞篷?”白檀溪抱着他的背包缩在座位上,冷风不断地从四面八方灌了进来,吹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这个时候白檀溪也顾不上和娄卿装不熟了,他迅速“呸”出一口窜进嘴里的头发,悲愤地发出最后的吼声―― “你快把篷子放下来!” 娄卿这具身体也是肉骨凡胎,怎么可能不冷呢?可当着白檀溪的面,这个逼无论如何都得装下去啊。 他手握方向盘,两眼直视前方,语气无比淡然:“车速太快,前后都有车,篷子暂时没办法关闭。” 白檀溪:“!!!” 娄卿预计了下到家时间,决定还是先道个歉比较好,“抱歉,我只是想带你去兜个风。” “算了,开就开着吧。”白檀溪用手一抹戒指,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条珊瑚绒毯来,严严实实地盖在了自己身上,完了还不忘掏出一副墨镜扣在自己脸上,“麻烦开个音乐,我还是第一次坐敞篷车装逼。” 娄卿:“……” 宝贝儿有命,娄卿莫敢不从。他打开电台,调到音乐频道,一个沙哑缠绵的女声瞬间流淌而出。 “吹呀吹呀吹呀我的骄傲放纵――吹呀吹不毁我纯净花园――” 白檀溪撑着下巴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个bgm有点迷啊,难道是为了烘托现场气氛吗? 娄卿大概也感觉到这首歌有点尴尬,他伸出一只手来,抢先在歌手激情澎湃地唱出那句“是你妈”之前关掉了音乐reads();。 白檀溪有点失落的裹紧了他的小被子,虽然歌曲的高、潮部分听起来很像在骂人,可他还是很喜欢那段旋律的。 车子在公路上平稳且缓慢地开了十来分钟,白檀溪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座造型别致的三层别墅。 这栋别墅的外形构造极为简约,墙体配色只有黑白二色,属于经典性冷淡风。 ――这种设计时既不讲究对称,也不讲究风水布局,个人风格强烈的豪宅,也只有玩时髦的富二代才会买。家里打天下的富一代们,估计看见这种房子就会皱眉,更不要说住在这里了。 所以,这里应该是娄卿的私人别墅了。 娄卿将车停进车库后,自然而然地接过了白檀溪身上的绒毯,揽着他的肩膀进了大门。 “我听韩松风说你明天有一场戏要拍,这里离片场很近,狗仔记者也过不来,所以我就把你带到这里来了。一会儿你先喝点热水再去洗个澡,吹了风更要注意下。” 娄卿的手冻得没有一丝温度,凉意透过薄薄的毛衣,传到了白檀溪的肌肤上,冰得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到底是谁吹了风啊! 娄卿恍若未觉,带着白檀沿着楼梯上了二楼,推开了一扇门。 “这是你的房间,我已经让阿姨收拾好了,里面有间小浴室。” 说完,娄卿亲了亲的他的额头,“你先洗澡吧,浴袍挂在衣橱里,我下去订餐――宝贝你想吃什么?” “石蜜桃片,松鼠鳜鱼,还有酸菜猪肉饺子。”白檀溪顿了顿,别扭地补充了一句,“你也去喝点热水洗个澡吧,你这具身体*凡胎不比以前,注意点。” 娄卿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白檀溪,“你在关心我,我很开心。” 这种笃定的、一针见血的指出,让白檀溪瞬间不自在起来。 他立即否认,“我没有……” 可娄卿的动作比他更快。 他展开双臂,轻轻拥住了白檀溪,嘴里发出一声叹息―― “对不起……以前有些事情没和你说清楚,害你伤心了。找到你不容易,你不要躲着我,好吗?” 那一瞬间,白檀溪想说的话全部融化在了喉咙里,心底竟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欢喜之情来。系统说得对,他是没救了。只是听娄卿讲了两句中听的软话,他心里就甜丝丝的了,这样是不是太没有出息了点? 白檀溪安静靠在娄卿的怀里,任由他的气息轻轻地喷在自己的脸上,热乎乎的,痒兮兮的,就和他这个人一样,撩人极了。 娄卿轻轻抚摸着白檀溪的背,一下又一下,似乎在安抚着他的情绪。 “檀溪,我无意欺骗于你……发现你也是穿越者只是个意外。后来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你谈这个件事情,本想在诸神会后和你坦白,没想到出了那样的意外。” “我猜我最后说的那句话让你生气了吧?”他亲昵地蹭了蹭白檀溪的额头,“那时科尔温的身体正在崩溃溶解,有些话不抓紧时间说,以后再也没机会说了reads();。” “我想让你知道,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而不是他。我们有今生,也有来世。” 明明是告罪求饶的话,却被娄卿讲得深情款款,叫白檀溪生不起一丝气来。他只能把头埋在娄卿温暖的胸膛前,声音闷闷的:“你说起好话来真是一套一套的。” “是发自内心。”娄卿摸了摸他的头,“可以每天说给你听,所以,不要再生我气了好吗?” “……我不想换一个世界就和你分开。” “那就让我来找你,”娄卿吻了吻他的耳朵,“神话里的英雄总要打败恶龙才能解救公主,我想成为你的英雄。” 第二天早上,白檀溪坐着娄卿的车去了片场。 一路上系统都在喋喋不休―― “你们昨晚居然分房睡了?你知道我已经开启了天黑请闭眼功能吗?你对得起我拉了一晚上的灯吗?” “昨天不是抱着腻歪了很久吗?这都老夫老妻了,纯盖被窝纯聊天也比分房好啊!” “难得找到一个和你绑定穿越的对象啊!珍惜你的机会啊!*一刻值千金啊!难道是你嫌弃他这个身体不如上一个身体,怕给他榨干了?要给他用点药吗?” 白檀溪:“……我们在谈恋爱谢谢,不是送炮下乡传温暖,何况我今天还要拍戏。” 系统立即话锋一转:“娄卿可真体贴啊……” 白檀溪:“……因为他没有爆我菊花,你就夸他体贴?年末了,我要举报123言情公司拖欠农民工……” “宿主!不要啊!” 在系统爸爸的惨叫声里,娄卿那辆白得晃眼的玛莎拉蒂在片场外缓缓地停了下来。 “到了,”娄卿拔出钥匙,看了眼手表,“现在八点,我们下去吧。” “我们?”白檀溪看他连钥匙都拔下来了,诧异地问他:“你不去上班吗?” 娄卿笑了笑,下了车后打开后备箱,拎出一个手提箱来。 “不,我陪你上班。” 这样就算你拍的不好,韩松风也不敢骂你。 也许是看到娄卿跑来当监工的原因,上到导演下到化妆师对白檀溪无不客客气气的。 不管这两位能恩爱多久,但至少白檀溪现在是娄四少心尖尖上的人。人家娄少为了他连公司都不去了,整天就泡在片场里化身盯裆猫。 白檀溪今天拍的是一场御花园行刺的戏,在这一幕里他的戏份并不重,只需吊着威亚从房顶上跳下来同时潇洒利落地挥剑即可,全程最多一分钟。 而且这场打戏对于演员的演技要求也很低,刺客嘛,冷酷无情对不对!只要白檀溪能全程绷着脸,做出一副面瘫的表情来,在落地后冲上去给扮演皇帝的演员放一个捅肾大招,就行了。 这场戏唯一的难点在于吊威亚。 吊威亚说难听点就是空中吊人,一般是在演员的腰上栓上一段尼龙绳,再通过一根钢丝将演员吊起来,那种失重凌空的滋味并不好受reads();。 很多演员站在地上的时候都演得好好的,装冷扮酷不在话下,堪称逼王之王。一被悬到空中就忍不住开始蹬腿,和只蹦上岸的鲜鱼似的,更不要提面色淡然的完成这种指定的动作拍摄了。 韩导很担忧,万一从来没有吊过威亚的白檀溪在空中失去了平衡,像个吊死鬼一样晃来转去,两眼白翻四肢乱蹬怎么办? 这不是能用粉丝滤镜来解决的问题了!万一娄少看到白檀溪出糗,感觉非常幻灭要和他分手怎么办?那他岂不是罪孽深重! 或者娄少心疼自家小宝贝,指着他的鼻子骂,然后克扣拍摄费用,那又该怎么办? 在韩松风绝望的脑补里,二瓜抓起场记板“咔嚓”一碰。 “《江上数峰青》二号机第五场一次!” 站在不远处的二毛面色沉重地拍了拍负责吊威亚的师傅的肩膀,“师傅,动作稳点,不然大家都会丢饭碗的。” 谁知这场打戏拍得出乎意料的顺利。 白檀溪愣是扛住了失重的压力,在空中完成了踏瓦借力、拔剑出鞘,一剑西来等一系列装逼的动作,每个动作都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一连串做下来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再配上他杀气腾腾的眼神,像极了原著里的刺客十七。 如今观众们对打戏的要求是美观、飘逸、帅出八里地,白檀溪的表现已经完全符合了,韩导暗暗松了口气,终于放下了心来。 “这条过!” 坐在韩松风身边的娄卿看了眼手表,上午十点钟。 他慢慢悠悠地说:“看样子,他今天的戏份拍完了?” 韩松风点点头。 “我在玉珑回春给你们定了餐,一会儿会有人送过来。”娄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和檀溪马上就要走了,你安排个人给他卸妆,动作要快。” 韩松风也没问他们要去哪里,去干什么。他瞥了眼娄卿今天的打扮――一向西装革履的娄四少今天破天荒的换了休闲装,身上还喷了香水,下巴刮得光溜溜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风骚之气。 啧啧啧,打扮得和个求偶的公孔雀似的,应该是准备去约会吧? “对了,用这里面的卸妆液。”娄卿打开了他今天带来的那个手提箱,露出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卸妆产品、化妆棉还有基础护肤品。 化妆师捏着指头凑过来一看,立即惊呼起来:“啊呀,这些都是最好用的卸妆,性质都很温和呢!还有这个的卸妆膏,价格可不便宜!娄总对白先生好体贴啊,准备了这么多种,不像有的直男,连色号都分不清!” 分不清色号的韩松风膝盖一痛,这口狗粮他吃了! “当总裁的男人感觉不错,”白檀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手脚麻利地扣着安全带,“可以迟到外加早退。” “这不算早退,没你的戏了,留在那里也是碍手碍脚。”娄卿踩下油门,打着方向盘调转车身,“而且剧组的盒饭很难吃,你会受不了的。” 白檀溪拢了拢耳后的头发,笑了起来:“既然不在剧组吃,你还给剧组定了私房菜。” 娄卿凑过去,亲了他一下:“还不是为了你,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以后他们都会对你客气点的。谁敢欺负你,我们就断粮。” “幼稚reads();。”白檀溪也回亲了他一下,“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不是说在喜欢的人面前,男人总是幼稚的吗?”娄卿定定地看着他,“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系统:“……太骚了啊,简直没眼看了,我还是只单身统啊!” “别闹,”白檀溪感觉自己脸上有点热,他低下头搓了搓自己涂得乌黑瓦亮的指甲:“你还没说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带你去吃日料怎么样?刘飒和我说有家叫菊水楼的日料店,鳗鱼饭特别正宗,是他家的招牌,每天只在午餐时间里限量供应,先到先得。” 其实,哪里是刘飒和他说的!分明是他坐在刘飒面前逼供似的问出来的! 比如什么卸妆产品好用,什么卸妆产品最温和,什么护肤品最舒服,什么日料店最好吃,什么小吃摊卫生又美味。面对这么一堆和工作无关、与虐狗有关的奇葩问题,可怜的tina直接懵逼了!然而,除了老老实实回答娄卿的问题,刘飒也没有别的选择。 后来,刘飒就知道什么叫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娄少开始天天沉迷带白檀溪出去吃饭,从早点吃到夜宵,从片场吃到商场,一周开始了二十四小时乘以七的旷工。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失踪了,但是只要打开微博一刷―― 娄卿v:今天宝贝带我来吃糖葫芦枫露檀溪 配图:两串糖葫芦,一大一小两只比心的手。 再一刷―― 娄卿v:这个天吃凉皮还是冷了点枫露檀溪 配图:两瓶带着水珠的冰镇可乐和两碗凉皮,一大一小两只比心的手。 有时候刘飒都不想点进老板的微博里看动态,毕竟她是一条单身狗,也想爱护自己心灵的窗户。但是,有时候这对狗男男老上微博热门,逼得她不得不看! 娄卿v:脑花很嫩//枫露檀溪:兔兔那么可爱,果然做的好吃! 配图:四碗脑花八只兔头一碟蘸水两瓶唯怡豆奶,时间是半夜十二点,哦,还有永远会出境的一大一小两只比心的手。 刘飒想问,当初那个在办公室里用一副不赞同的语气说白檀溪沉迷垃圾食品的人是谁? 好!气!啊!她都要被工作逼疯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目前的白檀溪和娄卿,还在去菊水楼的路上。 娄卿减速拐弯,将车开进一条不算宽阔的小路里。 这条小路直来直往,但因为路宽感人少有人走。若非为了抄近道,娄卿也不会走这条路。 “前面有辆车挡着。” 娄卿发现视野里出现一辆停位尴尬的大切诺基时,立即踩下了刹车。 “车停在这里,我们开不过去。” 白檀溪坐在车里左右张望了下,发现路的两边是两排低层居民楼。 “应该是谁家的私家车停在门口了吧?我们下车问下情况,让车主把车挪个位置。实在不行的话,那只能倒车了。” 第60章 我一直在寻找有你的世界在哪里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两人下了车,无声无息地朝着那辆大切诺基走去。 说来也巧,一向穿皮鞋的娄卿为了今天的约会特意换了双轻巧的休闲鞋,而白檀溪本就有挂在身,走起路来和猫似的没有一点儿动静。 还没等他们走到车跟前,就看见视线中的那辆suv剧烈晃动起来,动作的幅度还不小。 白檀溪和娄卿立即止住了脚步,两人同时下意识地望向了对方,然后又飞快地扭头避开对方的视线,脸上划过一丝尴尬。 为什么要让一对没有车震过的情侣撞到另一对情侣正在车震?遇上这种事情,他们都没办法以过来人的身份会心一笑啊! 系统愤愤不平地说:“太过分了!宿主你们都没有玩过车震play呢!这还是大白天的!简直是炫耀!” 白檀溪扯了扯娄卿的手,小声的说:“看来我们只能倒车了。” “啊……嗯……不要……” “轻点……不行了……” 眼前的车里隐隐约约传来女人*蚀骨的娇、喘声,白檀溪和娄卿一脸冷漠地转过身去,正打算开车走人呢,突然听到车里的男人说话了。 男人轻笑道:“小骗子,你不是说自己不开心想做点开心的事情吗?现在怎么又喊着不要了呢?” 然后这辆suv抖得更厉害了,女人的声音也更加高亢起来。两人一边摇着车一边讲着荤话,浪笑声娇、喘声不绝于耳,可把车后围观的两个人给荼毒坏了。 白檀溪忍受着这一阵阵辣耳朵的叫spring声,总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他在哪里听过,但是是在哪里呢? “嗯……少时……你好坏……” “你不就喜欢我的坏吗……” 对了reads();!这个声音,不就是江嫣前男友金少时的声音吗? 白檀溪对自己的耳力非常自信,虽然他只看过金少时躺在病床上与金母争辩的那个视频一遍,但他绝对不会听错,车里的男人肯定就是金少时! 何况,从车里女人的称呼来看的话,这人名也是对得上的。 呵,肋骨骨裂不到一个月的人,居然能活蹦乱跳地在外搞车震了,这身体素质咋不上天呢? 白檀溪就算是傻子也该看出江嫣的这个前男友身上有猫腻了,于是他冷冷地笑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了橘子手机开始录视频,边录像边用嘴朝着车屁股那边努了努,用唇形告诉娄卿:“江嫣前男友。” 娄卿立即思考起与金少时,还有他的经纪人解约的问题。嗯,回头和公司的律师团队说下,争取打官司的时候不赔一分钱,还要把他们扒得裤衩都不剩! 在拍了足足三分钟的摇车视频后,白檀溪收起手机,拉着娄卿的手慢慢地往后退。 两人的动作又轻又慢,在撤退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大的动静来,因此车里的石夏和金少时毫无察觉,依然沉浸在特殊play的快、感里。 然而仅仅拍个不露脸只露车屁股的视频,并不能证明什么。 白檀溪退至路口拐弯处后,立刻拔腿就跑。 他喘着粗气冲到一位坐在小板凳上打瞌睡的卖柿子大爷面前时,可把人家大爷给吓坏了。 大爷一手护着竹筐里的柿子,一脸警惕地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长发小伙儿――眼前这小伙子看着倒是挺人模人样的,做事怎么咋咋忽忽的! 谁知这个小伙子甩下一张粉红纸币,拿起他搁在地上的大喇叭就跑了。 “大爷,借您喇叭一用!” 卖柿子的大爷捏住那张一百块仔仔细细地摸了半天,发现这张粉色大钞的确是真的! 他哆哆嗦嗦地捏起那张钱对折后塞进了内袋里,用扁担挑起地上的两个柿子筐转身就走,边走边念叨―― “可怜岁数不大,长得也不错,就是脑子坏掉了。这喇叭淘宝买只要二十几块钱,还包邮!” 白檀溪拿到喇叭后狂奔到拐角处,左手握着手机,右手提着喇叭,飞快地设置起来。 希望金少时持久点,他给这对渣男贱女的大礼还没准备好呢,万一这货早早完事了把车开走了,那就白瞎他那一百块了! 打开鼓歌页面,输入了一串儿中文,点击播放,一串死板而毫无情绪的人声瞬间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白檀溪立即将喇叭贴近手机,将这段精彩的话录了下来。 完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调小了喇叭的声音又试听了一遍。 “搞定。” 设置完成! 他提着那个喇叭,弓着身子蹑手蹑脚地挪到那部大切诺基的后备箱处,用一瓶系统出产的强力胶水将喇叭牢牢地黏在了车屁股上! 在大力点击播放键之后,白檀溪脚底下抹油,溜了reads();! 就在金少时和石夏两个人在车里玩得正痛快时,车外突然传来一阵高昂的声音―― “在家做、爱,利国利民!马震断叽叽,车震辣眼睛!总之都不好,房、事家中行!” 这是一个非常机械的女声,然而声音的内容却无比清晰,听得金少时的小兄弟直接软了下去。 他咬牙切齿地从石夏的身体里滑了出来,再也无心缠绵,而是急急忙忙地开始套裤子。 等他穿好裤子回头一看,石夏那个傻逼还呆呆愣愣地叉着两条腿歪在后座上,他只能捡起座位下的衣物对着她的脸丢了过去。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穿衣服?你听听外面那个喇叭的内容,有人要搞我们!” 石夏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开始穿内裤。 然而,比他们穿衣服速度更快的,是社区里的热心群众。 “这是个嘛玩意儿啊!吵死了!谁那么缺德啊,大中午的把我们家娃娃都给吓哭了!” “哐当”一声,两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从内被打开,一位叼着烟屁股的卷发老太太身系围裙手提菜刀怒气冲冲地冲了出来! “哪个龟孙子啊!出来!你不出来,老娘就要去找你了!” 老太太的声音因为含着烟头而含糊不清,加上她的话里口音非常重,坐在车里的石夏和金少时只能听到一段含糊的哼哼声,因此并未在意。 石夏今天穿的是连衣裙,穿好内衣内裤后蒙头一套就完事了,不像金少时――他穿得多,又是背心,又是长裤,还有皮带。不说别的,光那衬衫上的那排细扣子都够他扣上半天了。 “我先下车,然后把车开走!” 石夏甩下这句话,便急急忙忙地套上两只恨天高,拉开车门下了地。因为过于着急,她的脚崴了一下,差点跌了个狗□□。 “妈的。”石夏的心里火气十足,她“哐”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后顺着噪音的源头望去,发现自家大切诺基的屁股上黏着一个黄白相间的大喇叭,而声音正是从这个大喇叭里传出来的! “在家做、爱,利国利民!马震断叽叽,车震辣眼睛!总之都不好,房事家中行!” 这他妈不就是鼓歌娘的声音吗?石夏咬牙切齿的冲了过去,想关掉开关,却未注意到喇叭的按钮上糊了一层晶晶亮的透明液体! ――这便是白檀溪脚下抹油之前留下的杰作了,他在喇叭的按钮上糊了一层超级粘腻的胶水。遇神黏神,遇佛黏佛。 石夏气愤关头做事根本不过脑子,下意识的对着那个开关伸出了大拇指,狠狠地按了下去。 然后就被黏住了。 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都无法将手指拔下来,急得满头大汗,嘴里不停的喊着金少时的名字,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然而喇叭里还在重复播报着白檀溪录下的那段声音。 “在家做、爱,利国利民!马震断叽叽,车震辣眼睛!总之都不好,房、事家中行!” “哇”的一声,石夏哭了起来,又是跺脚又是甩头发:“金少时你快下来!我的手指头被黏住了!” 车上的金少时听到了石夏的哭声,在勉勉强强扣完衬衫上百分之八十的扣子后,趿拉着他的鳄鱼皮皮鞋下了车reads();。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他循着石夏的嚎哭声走了过去,发现她的手死死地按在一个不停发声的喇叭上面! 石夏泪眼模糊地抬起头,望着衣衫不整的金少时,声音哽咽地说:“老公,有人要搞我们……这上面被涂了胶水,我的手指头被粘在上面拔不下来了……” 金少时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后,他伸手握住了石夏的手开始往外拔―― “啊啊啊啊啊――”石夏哭得更大声了,眼泪不要钱似的拼命地往下滚,“好疼啊……你不要再拔了!” “那你说怎么办?”金少时被她这副娇小姐的模样急得半死,指着她的脸就开始责怪起来:“你怎么就那么蠢,直接用手碰了?” 石夏捂着嘴抽噎起来,脸上的妆容花成一团,模样好不凄惨。 “我没在意啊……我以为那是水啊,你居然这么凶我……” “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有什么用?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金少时被她气得半死,干脆冷笑起来:“要不是你蠢,我们大可以从后备箱里拿个东西直接把这个喇叭给劈了。是你做事不用脑子,把手指黏在了喇叭上。你要有江嫣一半的机灵,我做梦都该笑醒了。” “王八蛋!”听到金少时拿她和江嫣作比较,石夏的眼睛都给气红了,她不顾自己的手还黏在车上,抬腿就想踢金少时! “你诚心恶心我是不是!我哪点比那个克父克母克全家的女人差了?呵,看来你对我意见不轻啊,嫌我不够机灵!嫌我没脑子!” “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想说的,啊!你是不是想告诉我,石夏啊,江嫣她虽然只是个小编剧,可她比你好看,比你身材好,比你脾气好,是不是?” 金少时听了,上前就给了她一巴掌! 在石夏不敢置信的眼神里,他咬牙切齿地压低了声音:“傻逼,有人要搞我们,你还有心思喝这些有的没有的醋……说你蠢,你就是蠢!你想死,可以,别拖累了我!别忘了我还是一个‘骨裂’的人,一个骨裂不到一个月的人,我不能被媒体发现我的骨裂是装的。你就在这里呆着吧,我先走了!” 石夏的哭声一下子又大了起来,那声音又尖锐又刺耳,落到旁人的耳里竟然比喇叭的声音还要骇人! “你居然打我!我爸都没有打过我!都说患难见真情!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不许走!” 金少时穿好鞋子,从车里摸出乔装必备的墨镜和帽子。装扮完毕后,他冷淡地对石夏说:“你是一个经纪人,应该脑子清爽点。我会给助理打电话,叫他来帮你的。” “呸!真不是个男人!居然打女人。”拿着菜刀的卷发老太缓缓从墙角走了出来,吐出嘴里烧得只剩底的烟屁股,“男的,女的,都不要逼脸!男的尤其不要脸!” 就像一个开关被触动了那样,紧接着墙角门后跟着走出了一大堆听壁脚的居民来,他们围着这辆凄惨的大切诺基,对着衣衫凌乱的二人指指点点起来! “听他们的意思哦,这个男的哦,还是个小明星啊!还装受伤!” “这个女的也是个没羞没臊的东西,这对狗男女啊,把车停在我们小区里,在车里胡天胡地!家里是没张床还是怎么的啊?” “本来我还要骂这个放喇叭的人有病,现在一看,倒觉得这个事儿办的漂亮极了reads();!看看这对狗男女,估计还是偷情咧!” “就是就是,让我拍几张照片,回去让我儿子认一认,说不定是哪个大明星啊!” “娱乐圈就是乱!回去我叫我女儿不要追星了,这些男明星一个个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做事儿特别不爷们,做就做了呗,居然要把这个女的抛下就走!还没我这个糟老头子有情有义呢!” 要怪也就怪金少时和石夏选的这个小区不好――这边楼层低,住在这里的都是老年人。老人家对于这种道德败坏的事情必然是看不惯的,但这不妨碍他们齐心协力屏气吸声地贴在门后听墙角啊!能够亲身经历这种事情,然后在茶余饭后拿出来讲给其他老头老太听,收获无数惊叹,那是多么有面子而又有趣的事情啊! 而批判这些道德沦丧的年轻人,也是老人家们爱做的事情之一,动不动就可以扯出一句“现在啊,世风日下,我们以前啊,怎么云云”之类的句式。 老太太老爷子们自然不会放过这对送上门来的狗男女,他们指着这两人的脊梁骨拼命狠戳,从道德层面对他们进行了深刻的批判。一时间,老太太老爷们口水乱飞,那叫一个指点江山,激情澎湃,盛况空前啊! 为了有牛可吹,人群中的好事者们纷纷拿出儿子女儿送来的智能手机拍起照来,而其中一些时髦新潮的、会玩朋友圈的围观群众们则选择了录视频。 面对“咔嚓”“咔嚓”的拍照声,金少时和石夏只能难堪地伸手挡住脸部,声厉色荏地威胁他们:“不许拍!不许拍!你们敢拍,我就让我的私人律师给你们发律师函!” 提着菜刀的老太太冷笑地舞了舞手里寒光闪闪地菜刀,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 “什么绿师寒红师寒的,都是些狗皮倒灶的玩意儿!老娘干过革、命,怕你这种毛都没长全的兔崽子?胆子比谁都小,丢下女人就敢跑,现在好意思欺负起老人家来了!” “就是就是!喂,小子,你倒是发啊!让我们这些老骨头看看你这个没脸没皮的小畜生姓什么叫什么住在哪里!回头啊,我和我的老姑娘们好好说说,替你们这些想红得不得了的小戏子们好好宣传宣传!呸,不要脸!” “就是,这是俺们的小区!俺们都是房产证的人!你个外来的,再这样和俺们讲话,俺就要报警了!”说着,一位胡须花白的老头和董存瑞炸碉堡似的举起了他手里板砖似的老人机,“俺告诉你,俺儿子可是部队里的领导!你敢动我们试试看!” 穿着香云纱旗袍的中年贵妇嫌恶地别开了眼睛,用她精致地绿丝绒手袋掩了鼻子,眉心蹙成一团,像是闻到了什么糟糕的味道一样,“都是有娘生没爹教的货色,我要是他们的爹妈啊,生下来就把他们给掐死了。渣男贱女,什么锅配什么盖。” 听着这些难听的谩骂,石夏忍不住以手掩面低声啜泣起来,而她手指下的喇叭还在循环播放着鼓歌娘死板而又清晰的声音。 “在家做、爱,利国利民!马震断叽叽,车震辣眼睛!总之都不好,房、事家中行!” 这边石夏哭出声来,围观的居民们却笑了起来。 “啊呀这是哪个坏小子做的,够坏的,这词儿还挺押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不是,让我给这个喇叭单独来一段儿!” “这事情太好笑了,我能笑一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老刘你是能吹一年吧!” “彼此彼此吗!哈哈哈!” …… 第61章 我一直在寻找有你的世界在哪里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神清气爽!”白檀溪坐在副驾的位置上,捧着个手机笑得根本合不拢嘴,“老太太老爷子们战斗机爆表啊,简直让人害怕!” 就在居民围攻石夏和金少时的时候,白檀溪暗搓搓地趴在居民楼二楼俯拍了全过程,拿到了第一手资料。 “这么棒的大料,好想现在就爆出去啊。” 娄卿沉默地开着车,心中那个和白檀溪过一辈子的念头更加坚定了。 ――对象这么会玩,提分手的话估计会被玩死吧。 “还是先按兵不动好了,不然这个事情爆出来,我怕江嫣情绪上受不了。”白檀溪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由衷为江嫣摆脱了渣男而感到开心:“江嫣这是脱坑了,是好事一件儿。” 娄卿突然一踩刹车,将车停了下来。 “你老提起别的女人,我会吃醋的。” 此时娄卿的神态不似*,而是用一种非常认真且严肃的语气,明明白白地告诉白檀溪他在吃醋。 对上突然正经起来的娄卿,白檀溪抓着胸前的安全带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在他心里,娄卿是一个很能撩的人,他能将所有的话都接得暧昧而不下流,撩人而不低俗。他突然郑重其事,倒叫他不敢再嬉嬉笑笑地回答他了。 虽说身为吃醋狂魔的他戒指里的确还还放着一大堆恒顺出品的醋,什么蜂蜜醋玫瑰醋金梅醋苹果醋香妃醋,个个都是妖艳贱货瓶瓶都非同凡响。可他没胆子把这些拿出去喂娄卿,他怕娄卿一个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有样学样把他按在车上给日了。 系统:“呵呵,秒怂。我记得谁说过要见一次打一次来着?” 不理会嘴碎的系统,白檀溪愣是做出一脸乖巧的样子,坚定而有力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以后尽量注意。” “这么乖?”娄卿重新打火,有踩油门滑了出去:“我以为你会从戒指里摸出醋来喂我吃呢。” 白檀溪:!!! “……你在说什么啊,我是那种人吗?”因为心虚,他干脆强行转移了话题:“我好饿,娄卿,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菊水楼啊?” 谁知白檀溪问完后,娄卿居然开得更慢了。在白檀溪疑惑的眼神里,他老人家悠悠地甩下一句:“我喊你宝贝,喊你檀溪,你应该喊我什么?” “卿卿?” ――白檀溪是w市人,地处苏南,而苏南人有一个共同点。 前后鼻音不分。 于是他这声“卿卿”落到了娄卿的耳朵里,那就变成了“亲亲”二字reads();。 “好,亲。” 别看娄卿的回答还算淡定,但脚下的动作还是暴露了他亢奋的心情。 他一脚油门踩了下去,速度和肾上腺素齐飞,狠狠地在白檀溪面前秀了一把车技! 不一会儿,菊水楼就到了。 白檀溪坐在车里,发觉娄卿用“日料店”三个字来形容这家装修高大上的日式餐厅实在太随便了。 人家叫菊水楼,真的是一座楼,还是纯日式建筑。 虽说这家店的名字特别了点,但想一想日本人对于菊花的特殊喜爱,会取这种名字也不奇怪。 门口穿着和服的年轻小姑娘看到眼前这辆玛莎拉蒂,默默地在心里报出了价格。 白壳红内饰,大概一百七十万吧。 两位迎宾小姐朝着从车上下来的两位先生深深地鞠躬,露出一段光洁细白的脖子来。 “欢迎光临!” ――这两位迎宾小姐都是通过车牌的颜色来判断来宾的国籍的,车牌是黑色的,她们就说日语;车牌是其他颜色的,就讲中文。 当然如果来宾是金发碧眼五官深邃的欧洲人,她们自然讲英语。 “二位请跟我来。”美貌的服务生穿着华丽的色留袖,低头敛目,引着客人穿过院落,抵达后面的菊水楼。 两人进屋落座后,立刻有穿着和服的姑娘在他们桌前跪了下来,为他们斟茶并送上了五张定食菜单。 菜单上龙飞凤舞的写满了大大小小的毛笔字,字迹狂放,虽然意识到手里的这张纸就是菜单,但是白檀溪只认得最左边盖了鲜红菊花标志的三个大字:菊水楼。 但是,白檀溪有博古通今无所不知的系统爸爸! 系统:“屁放不出来就喊我!不是要吃鳗鱼饭吗?从上往下第三张纸,告诉这里的服务员你要两份!这家是怀石料理,一份压根喂不饱你这种饭桶。” 白檀溪一脸冷漠:“……哦。” 谁知娄卿招来服务员,非常可爱的点了五份套餐,甚至还加点了一个飞鸟火锅。 系统又开始念叨了:“……你看娄卿对你多好,一点点六份,生怕喂不饱你这种饭桶。” “噗嗤――” 就在这时,隔壁桌传来一声闷笑,白檀溪立即扭头瞪了过去,看是谁这么不知趣! 点得多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吗? 结果这一看,白檀溪发现坐在隔壁桌的两位竟然是熟人。 吴藏和李贺松。 对于在菊水楼里看到这两位警察叔叔,白檀溪有些惊讶。想起他们对自己的搭车之恩,白檀溪也不好意思瞪下去了。 他站了起来,走到他们桌前跪坐下来,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二位好!” 白檀溪这声招呼打得遮遮掩掩,既没有喊名字,也没有喊警察叔叔,全是因为眼前这二位职业特殊reads();。 李贺松朝他点了点头,“今天休息,小吴闹着要吃日料,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 娄卿一看白檀溪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哪里还坐得住,立马也跟着过来了。 吴藏当然认识娄四少了,可他这个人非常恶趣味,就是喜欢搞事情。 他朝着白檀溪挤眉弄眼了起来:“白先生,你身边这位是?” 白檀溪坦然自若地说:“这位是我家先生,娄卿。” 说完这句他又凑到娄卿的耳边,压低声音告诉他:“这两位是警察叔叔,前段时间帮过我一个大忙。” 所以,你千万别乱喝醋啊! “我就知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到这两人恩爱的模样,吴藏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对了,那和江小姐碰上的那事情我们目前有些眉目了,先告诉你们一声,也算是个好消息吧!” 娄卿跪坐在地上,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但脸上一直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能和警察搭上边的事情多半不是好事。这个脸黑得像黑达摩一样的小警察说话含含糊糊的,估计这事儿也不小。 而且,这个小警察还提到了江小姐,娄卿觉得这个江小姐定然是江嫣无误了。 白檀溪之所以这么照顾江嫣,难道是因为他们曾经共患难过? “眉目?”白檀溪想起黄金玲和张达贵这对恶心的人贩子夫妇,不禁追问:“方便……那啥一下吗?” 说着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备忘录功能推到了吴藏的面前,用期待地眼神看着他。 吴藏看了李贺松一眼,在得到领导的首肯后,他扒拉过白檀溪的手机,熟练地在备忘录上哒哒哒地敲出一大串字来。 打完后,他把手机推到白檀溪面前,笑了笑:“看完就删了吧,原因你懂的。” 白檀溪接过手机一看,只见吴藏在备忘录上打了这么一段话。 【有个女人用公用电话打电话给黄金玲,骂她光拿钱不干事,黄金玲为了减刑非常肯配合,目前能够确定这个指示黄金玲夫妇拐卖江嫣的女人就在玉珑市里,估计很快就能找到正主。】 白檀溪看完后,抬头冲着两位警察叔叔笑了笑,在他们的注视下删掉了备忘录里所有的字。 “大恩不言谢,这事儿我能告诉、江……小姐吗?” 吴藏还没有发表意见,一直抿着嘴像锯嘴葫芦似的李贺松倒是先开口了。 “等事情水落石出后再说吧,因为我怀疑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就在她的身边。” 和警察叔叔谈完心,用完三份定食套餐半份千鸟火锅的白檀溪心满意足地跟着娄卿上了车。 一上车,娄卿就把他往怀里带,动作又急切又温柔。 白檀溪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行bilingling的大字―― 饱暖思淫、欲。 谁知娄卿压根没有那个心思,只管抱着白檀溪不停地追问。 “宝贝,那两个警察到底说的是什么事情?”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啊reads();!白檀溪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娄卿的手,又推了推他:“你抱得太紧了,轻一点,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娄卿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了,只好松开双臂,让白檀溪坐好。 白檀溪理了理头发,开始陈述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刚穿越的时候有点倒霉,直接掉进深山老林里了。”然后蹲在树林里骂了你一万遍,这个事情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哼唧。 “然后,然后我就遇到了一个中年妇女,她把我当成了年轻的姑娘说要带我回家吃饭。那时候我脚疼,又眼热她的三蹦子,就和她回去了,不过我觉得这个女人有点不对劲。” 说到这里,白檀溪不禁开始回忆自己当初为什么觉得黄金玲不对劲。 好像是因为见多识广的系统爸爸屡次指点江山的原因吧? 所以,白檀溪就下意识地说:“后来我家系统说――” 刚说完前半句,白檀溪就卡壳了。 啊啊啊啊啊他把系统给暴露了!娄卿会不会觉得他藏藏掖掖地瞒着他!!!啊啊啊啊好尴尬啊!! 怎么办系统爸爸!都怪你太英明神武了,我一不小心就把你的名号给放出去了,咋办! 谁知娄卿听完这句居然眼神灼灼地看着白檀溪:“你也有系统?” 诶???也有??? 于是接下来的两人,就像对暗号一样,你丢个词儿我丢个字儿,彼此应证着对方脑海里的猜想。 “晋。” “江。” “过!”x2 “任务卡。” “世界卡。” “过!”x2 “欧皇。” “非酋。” “过!”x2 “找你。” “找你。” “过!”x2 …… 光听这两个人“过”“过”“过”的声音,系统都觉得自己醉了。这一对儿漂泊异世亲过睡过的情侣,居然在车上玩起了带系统认亲的戏码,还不如车震呢! 白檀溪若有所思:“难怪我们老穿进一个世界里,原来是因为我们两个绑定了同一个公司出产的情侣款系统……” 欧皇系统一听,愤怒了:“宿主你说话要负责任的!什么叫做情侣款啊!不能因为你和娄卿搞对象,就把我们两个不搭界的系统扯在一起吧!” 非酋系统一听,陶醉了:“宿主,你对象说话真动听。我也很想和欧皇在一起当情侣,我特别崇拜它,因为它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说话幽默风趣,和公司里其他系统完全不一样――它有一个生动有趣的灵魂。” 白檀溪:“哦。”冷漠。 娄卿:“哦。”冷漠。 “……刚才,我们是不是把话题扯远了?”娄卿握着白檀溪的手抚摸了几把,“让我们回归主题reads();。” 白檀溪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讲到哪里,言简意赅地把自己英雄救美的事情给娄卿复述了一遍。“……所以,就是这样了。” 娄卿叹了口气,伸手拥住了白檀溪。 “对不起,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我没有出现。” 白檀溪靠在他的肩膀上,笑着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安心。 “都过去了。” 娄卿笑了笑:“不,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过去的。” ―――――――――――――――――――― “咚咚咚!” 金妈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着地方台一边包着饺子。 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她放下手里的筷子和饺子皮站了起来,挪动着肥胖的身体走到了门外喊了一声:“谁啊?” “妈,是我。”门外传来一声闷闷地声音,“我是石夏。” “是石夏啊!”金妈看了眼客厅墙上的钟,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下午三点钟正是上不搭边下不搭线儿的时候,石夏这个时候来她这里作什么? 心里奇怪归奇怪,但万万没有将准儿媳妇关在门外的道理。金妈端着和善的笑容,打开了防盗门―― “啊哟!石夏,你这脸是怎么一回事?快进来,妈给你拿瓶冰水敷一敷脸!” 金妈连忙把石夏拽了进来,把她按到沙发上:“你先坐,妈给你倒茶。” 石夏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自己肿胀火辣的左脸。 “嘶――”她倒抽一口冷气,痛得眼泪又滚了下来。 金妈开冰箱拿了一瓶五毛的矿泉水,把一块一次性毛巾用冰水泡开,揉揉搓搓后,她拎着那块舒展开的白毛巾去客厅里找石夏了。 “来,你用这个敷在脸上。” 石夏吸了吸鼻子,低声说了一句“谢谢妈”,然后伸手去接这块毛巾。 金妈低头一看,发现石夏手上也有伤口。 “诶,石夏,你这个手指头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少了这么大一块皮!” 金妈不提还好,一提到这事儿石夏就想哭。 看到石夏低头哽咽的模样,金妈多半猜到这是石夏和她儿子闹别扭了,说不定两人还打了一架,如今石夏上门,多半是想请她在儿子面前为她多说几句好话了。 夫妻之间哪有不闹别扭的?她也是过来人。可金妈再怎么喜欢这个儿媳妇,也不会越过她的宝贝儿子金少时。 于是金妈拿了一个云南黑药的创口贴放在茶几上,然后自顾自地包起了饺子,然后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电视机里不断播放着地方台的狗皮膏药―― “坐骨神经痛怎么办?腰椎间盘突出怎么办?高血压怎么办?风湿类风湿怎么办?请用万能膏!万能膏,一盒就见效!哪里不舒服就用在哪里!它由三十六味纯天然中草药萃取而成,属于国家保密配方!我们承诺,无效退款reads();!购买热线:1250-14381438!” “自从用了万能膏,我的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老寒腿的毛病也渐渐地好了!我的老伴儿说我看起来年轻了不止十岁……” 石夏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广告语时,身体不由地僵了僵。 玉珑电视台居然会播这种狗皮倒灶的东西,难道金妈就不能换个台看吗?她微微偏过头,朝着金妈的位置望去,却发现自己未来的婆婆居然盯着电视,看得津津有味! 好在电视屏幕上有个广告倒计时,石夏看了一眼那个,这个广告就剩五秒,很快就要进入《玉珑直播间》了。 果不其然,倒计时结束后,粗陈滥造的广告消失在了曲面屏电视机里,取而代之是《玉龙直播间》的女主持人韩霜。 “大家好,我是《玉珑直播间》的主持人,韩霜。非常高兴在整点的时候又和大家碰面了,下面,我来播报一组实时新闻。” “今天上午十一点,我台接到热心群众的热线电话,称有对情侣在松鹤小区里公然做出不文明的举动。收到消息后,我台记者立即奔赴现场,下面请看详细报道。” 电视机上画面一闪,一个让石夏感觉眼熟的场景立即蹦了出来―― “大家好,我是记者李思敏,在我们赶到松鹤小区的时候,这对闹事的情侣已经离开了。但围观的群众们并没有散去,下面我们来采访一下他们。” 石夏立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她声音尖锐地说:“妈!我们换个台好吗?” 金妈被石夏的反应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歪在沙发上看着石夏,心里非常不爽滋味。 这个石夏,也太没规矩了点。 “为什么啊?我挺喜欢这个叫李思敏的小姑娘的。” 就在两人说话的空当,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位花白卷发手提菜刀的老太太。 老太太一边叹气,一边不断地向记者摇头:“不像话!那对那女大白天的开了辆越野车到我们小区里,在车上嗯嗯啊啊啊,真是羞死人了!” 金妈听得当即倒抽一口冷气:“是谁,居然如此不要脸?” 听完金妈的评价,石夏看起来快要昏过去了。 画面一转,记者又开始采访起另一个看起来较为年轻的妇女。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们大家好心地劝解了几句,他们不仅不思悔改,反而威胁起了在场的几位老人家,还说要给我们小区里的住户发律师函,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我这里有视频!” 说完,这个中年妇女捧着手机,将屏幕送到了摄像机镜头下,向李思敏展示起她所拍摄的视频。 视频里有一男一女,背后靠着一辆大切诺基。女人的脸又肿又花,男人则戴了帽子和墨镜,两个人都看不清楚面容。 金妈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电视机,半晌没说出话来。 这视频里的两个人化成灰她都认识,不就是石夏和她的宝贝儿儿子金少时吗?那棒球帽还是她给金少时买的!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金妈愤怒地一拍茶几,怒不可遏地转过头去―― “哎哎哎石夏你怎么晕了?这是……血!夭寿了,石夏你下身流血了!你是不是怀孕了?” 第62章 我一直在寻找有你的世界在哪里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晚上,白檀溪靠在娄卿身上,正准备将白天拍的照片发到微博上深xiu夜en报ai社一番之际,发现石夏居然上热门了。 “……尴尬,石夏还是上新闻了。” 系统:“我怎么听你这个意思,感觉你是嫌弃她抢了你和娄卿秀恩爱的头条?” “白天的事情被爆出来了?”娄卿没看白檀溪手上亮闪闪的手机,而是伸手揉了揉他的细软的头发,“那我现在联系律师……” “不是白天那个事情,”白檀溪一边躲着蹂~躏自己头发的那只大手,一边笑着说:“石夏先兆性流产进医院了!媒体记者掰着指头算算石夏怀孕的日子,估计会觉得很尴尬吧!” ――也是,前段时间记者们黑江嫣有多努力,夸石夏就有多卖力reads();。 什么“娱乐圈少见的才貌双全的经纪人”啊,什么“明星配经纪人,堪称娱乐圈情侣典范”啊,什么“双剑合璧,齐头并进”啊,什么“业界敬业典范”啊。吹起来简直不打草稿,人有多大胆,笔下多大产。 然后,这牛皮就吹爆了。 这天下午,记者和狗仔们寂寞地蹲在各个路口,抽烟的抽烟,吸面的吸面。 没办法搞个大新闻的日子里,他们不是狗仔,就是一条咸鱼。 听说今天有人看到娄家小少爷开着豪车载着他的小情儿去菊水楼吃饭。 狗仔们深深地吸了口烟,吐出一个烟圈儿――这个真没法拍,人家毕竟是豪车,百米加速就是快,何况菊水楼那种人均四位数的地方,他们实在是混不进去啊! 这年头,狗男女秀恩爱也就算了,狗男男也秀,还是单身狗的狗仔们被虐得汪汪直叫。 “要看都要年底了,一个大新闻都没有,业绩这么差肯定又要被老板骂了。”穿着皮夹克的长发小青年搓了搓头顶油腻的头发,“新闻没有,对象没有,回家又要被我妈念叨。” “妈妈妈,张嘴就是你妈,你断奶了没啊小金?告诉你妈,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长得和个白面馒头似的胖子脚底下堆了一小堆烟头。胖子瞥了一眼小青年,嘲弄地捏起了嗓子,哼哼唧唧地唱了两句:“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 “喂,死胖子,你有意思么?你没妈嘛?” “呵呵,我还真就没爹没妈了!” “你这人说话怎么那么冲啊?天生地养有毛好叼的,你姓党还是姓孙啊!” “你妈就这么教你说话的?” “你有病啊!句句带妈,缺什么就说什么?”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言语冲突直接上升到肢体碰撞。 胖子有力气,小青年身板硬,两人从站着出拳揍人到躺到地上抱在一起扭打成一团,最后打了个平手。 围观的其他狗仔一脸淡定,看着他们不断过招,也不劝架――管他们什么事情呢?反正大家又不是一个公司的。 最后两人顶着满脸的淤青和血迹,步履蹒跚地朝着医院走去。正好这时,一辆急救车从不远处开了过来,车身上印着“民众医院”的巨大标志。 “哎哎哎,捎我一程!” “司机,司机!等等我们!我们也要去医院!” 护士往窗外一看――得,两个打得头破血流的大傻逼! “让他们上车。” 两个狗仔上了车后,发现救护车里的床上躺着一个脸又肿又白的女人,一名疑似她长辈的中年胖妇人坐在她旁边,拉着她的手不断絮絮叨叨。 “石夏,你要撑住啊!我的宝贝孙子在你肚子里呢,你这胎保住了,我就让少时和你结婚!” “他怎么能和孕妇闹脾气呢!真是太不像话了!我的大孙子啊,你奶奶盼着你呢!啊哟我这个心啊!唉――” “菩萨保佑reads();!若这个孩子保住了,我给您日日上三根清香!” 护士姐姐立即一个冷眼瞪了过去:“病人家属,为了病人的情绪考虑,请您保持安静!” 金妈被吓了一跳,当即闭上了嘴,脸皱成一个风干的无花果干。 胖子和小青年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眼底看见了惊喜之意。 刚说没有大新闻,这大新闻就来了! 石夏居然怀孕了,那金少时岂不是早就劈腿了?这可是个大新闻啊! 为了有石锤,小青年果断掏出手机,一把揽过身边的胖子:“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兄弟我们来合个照!” 胖子非常配合的把头依偎在小青年的肩头,笑呵呵地说:“相见恨晚,应该再多来几张自拍!” 护士看这两个鼻青脸肿地大男人自嗨地抱在一起,咔嚓咔嚓地拍个没完,暗暗地翻了个白眼。 两个神经病。 她早该想到的,这种能拦救护车的男人能正常到哪里去! 等到了晚上,她坐在值班室里边吃盒饭边刷微博热门时,护士姐姐忧伤地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全是套路啊! “这些狗仔好厉害。” 白檀溪点开一张微博配图,待图片加载完毕后放大来看,不禁感叹起来:“连石夏躺在救护车里的照片他们都能拍到,这是怎么做到的?” “毕竟是吃这碗饭的。” 似乎是不满意白檀溪坐在他的床上还专注于这些乱七八糟的新闻,娄卿将手伸进了他的领口里,坏心眼地捻了捻那处殷红,暧昧地说:“宝贝儿你放心,他们肯定拍不到我们……” “别捣乱,我在看新闻呢!” 醉心八卦的白檀溪一把拍开某人的捣乱的手,举着手机滚到床的另一边儿,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发光的屏幕,因为兴奋而闪闪发光,完全无视了床上的娄卿。 “……”娄卿盯着白檀溪圆滚滚的屁股,心里又给石夏和金少时记上了一笔。 白天妨碍他们吃饭,晚上妨碍他们运动,真是毒瘤。 最让他憋闷的是这毒瘤还是他们家的。 这时,白檀溪撑起上半身,歪头问了娄卿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娄卿,如果你们公司的明星结婚,你需要包红包吗?” ――乳白的灯光柔和的落在床上,在男人深陷的锁骨里投下一片迷人的阴影。乌黑的长发柔顺的贴着男人的肩膀,像一团妖娆的水中荇草,在自由舒展它的弧度之余攫取着旁人的视线。 娄卿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喉头上下微滚。 他哑声道:“你和我结婚,我就不用包红包。 白檀溪听了,笑着踹了他一下。 “别打岔,和你说正经事儿呢――石夏和金少时要结婚了。” 医院休息室里,胖乎乎的金妈坐在沙发上,以手掩面低声缀泣,脚下凌乱的丢着几团湿漉漉的纸巾reads();。 金少时在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一连串儿脆响。 他憋了半天,猛地转过头去。 “妈,你和石夏怎么就被狗仔拍到了?” 金妈被儿子一凶,“嗷”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我还不是因为担心你的儿子,我的宝贝孙子吗?老金家五代单传,你今年都二十有八了,有了孩子就结婚吧!” 以前,金少时虽然偶尔会觉得金妈没有眼力见,可毕竟她是他亲生母亲。 生于乡野没念过书并非她愿,好在金妈不会对他的工作指手画脚,这点让他颇为欣慰。 可在石夏肚子里那个莫名其妙的受精卵出现后,金妈就变了。 “妈,你在说什么?”金少时不可置信地盯着金妈,仿佛不相信刚才那番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妈,明星怎么能早早就结婚?” “人活在这世上,筹谋生计,不过就是为了结婚生子。做什么,不都一样吗?石夏待你好,又怀了你的孩子,你就听妈一句吧!” 看着金妈一脸“我都是为你好”的表情,金少时顿时头疼起来――他好吃好喝的养着金妈,金妈就不肯安分点吗? 他最近可能与女人犯冲,女友白痴,亲妈坏事,说不定连石夏肚子里的那个也是个女娃娃! “妈,你住的房子开的车子,用的东西雇的保姆,吃的西洋参燕窝,哪样不是我当明星挣回来的?我为了维持身材,每天健身,吃蛋白~粉,睡得比牛晚起得比鸡早!我吃这么多苦,受那么多罪,不就是为了红么?” 金妈听着儿子不轻不重地呵斥,心虚地低下了头。她这一身珠光宝气,的确都是儿子挣来的。 她的手上沉甸甸的,左手两翡翠戒指右手一颗大冰糖,两只骨结粗大的手腕上各套了一个大金镯。 还有她脖子上的碧玉项链,耳朵下坠着的金珠耳环,都是金少时买的,正是这些昂贵的珠宝让她在外面的时候腰板儿更直了。 “你现在说话轻飘飘的,好像句句话都是在为我考虑。妈,你知道你自作主张的举动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吗?石夏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多月了,而我和江嫣分手才二十多天!你让媒体怎么写我?” “一个来得不是时候的孩子,没了才是最好的!你怎么就把石夏送医院了呢?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金妈被儿子咄咄逼人的语气给吓坏了,她倒退几步,突然发觉自己从来没有看清过自己的儿子。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儿子已经变成了这样一个冷血残忍、不择手段的男人。 女人,孩子于他都是无足轻重的东西,能吸引他的,只有钱与声望,还有权利。 谁知,更加劲爆的消息还在后头。 “我费尽心机让人把江嫣绑了,让她‘失踪’都是为了什么?为了告诉媒体,告诉粉丝,我金少时情深义重,是江嫣她不仁不义!您倒好,为了一团肉都不是的东西,咋咋呼呼的把石夏送进医院了!呵,这下大家都知道,那个叫金少时的男明星,当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 “妈,你不像我妈,你倒像是我仇人!” 金妈伸出一只手,哆哆嗦嗦地指着金少时,看起来快要昏过去了。 “你……你,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情reads();!我以为,你只是厌了江嫣,想找个借口抛弃她,所以要妈和你搭台唱戏。你……你……妈教你的道理,你都学到狗身上去了吗!” 金少时慢慢地把手□□口袋里,冷冷地笑了:“谁让我……有娘生没爹教呢?” 看着金妈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庞,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意从心底油然而生。 ――这是他心中隐藏多年的隐秘,一旦出口,覆水难收。 “妈,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生下了我?背负着大半辈子指指点点养大的孩子,居然是个人渣,就和我那个素未蒙面的亲爹一样。” “你大可以去揭发我、举报我――就像当初你对我的亲生父亲那样。绑架罪可以进去蹲好几年,妈,你要不要去试试?” “不……不!你是我的儿子啊!”金妈哭着扑了上去,死死地拽住了金少时的衬衫,声音急切:“妈错了,妈不逼着你娶石夏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不要这样对妈妈,妈只有你一个儿子啊!” 金少时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金妈的手,在她几近崩溃的眼神里,平静地通知她。 “我会娶石夏,我这样有情有义的男人,当然不能让孩子没有爸爸了。” 病房里,所有的记者围着病床前的二人拼命拍照。 病床前的金少时深情款款地注视着躺在病床上的石夏,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委屈你了,石夏。” 他安抚般拍了拍石夏干枯的手背,慢慢起身回首,对上了眼前挤挤攘攘的记者大军。 面对着这片乌压压的人群,金少时猛然展开双臂,用力的往下压―― 人群里细碎的声音立即消失了,他们将各种型号的长镜头瞄准了金少时,似乎随时准备对他进行道德上的判决。 金少时松了松他的领口,从容开口:“各位记者朋友们,我的女友石夏已经怀孕了。鄙人在娱乐圈里经历十年,渐渐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时候。男人三十而立,我虽未至,却不远矣。在我的二十八岁里,我有了我爱的、也爱我的人,有了爱情的结晶。” “所以,我决定尽快与我的女友石夏完婚。” 听完金少时的话,躺在病床上的石夏眼圈蓦然红了,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一经宣布,记者们都疯了!他们不断举着话筒录音笔,伸到金少时的眼底鼻下,差点戳到了他的嘴巴。 一位烫着卷发的女记者拼命挤到他的面前,扯着嗓子问他―― “金少时,通过我们的了解,石夏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而二十多天前,您刚刚和江嫣分手,您能解释一下吗?” 金少时淡淡道:“我和江嫣其实已经分手一段时间了,我们是和平分手。但是感情毕竟是私事,我们并没有昭告天下的意思。至于我的母亲,我也瞒了她一段时间――她总希望我结婚。” 那个女记者继续问:“那您和江小姐现在关系如何?” “我们还是好朋友。” “那请问您的婚礼,会邀请江小姐出席吗?” 金少时非常自然地笑了笑:“当然,我们是好朋友啊。” 第63章 我一直在寻找有你的世界在哪里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11月4日星期一天气晴心情阴 娄少旷工的第一天,想他。 娄总旷工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娄卿旷工的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 …… 王八蛋老板旷工的第八天,想打他!想打他!想死打他!!! ――摘自《tina心情日记》 床脚下,衣物东一件西一件的落了满地。 室内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屋里不透一丝光亮,昏昏暗暗reads();。 此时外面早已耀金满地日上三竿,而床上的人犹然未觉,只顾半搂着被子睡得昏天黑地。 白檀溪趴在床上,整片瘦弱白皙的背全部暴露在空气里。他的背上印着点点淤红,零零散散,或深或浅,一如雪里红梅静静绽放,攫人眼球。 ――昨晚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房间隔壁的浴室里,娄卿躲在角落里压着嗓子和他的助理刘飒通着电话。 “……檀溪他睡着,打我电话到底有什么事情?” 电话另一头,全能小姐刘飒听完老板这句,心塞地将自个儿剩下的那只手按在胸口上――有同性没人性、沉迷旷工的老板,居然好意思嫌弃她上午十点半的这通电话打早了。十点半啊!公司的饭盒都定好了! 刘飒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青黑的眼圈,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那句诗怎么说来着―― *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只是苦了批奏章的小太监。 刘飒这个人办事干脆利落,做汇报时也是有事说事,从不铺垫。 “娄少,金少时今天过来给您送婚礼请帖了,您没来上班,他就托我把喜帖转交给您。” “哦,我知道了。”听到刘飒的汇报,娄卿没有任何惊讶,只是淡淡来了一句,“没什么事情,我先挂了。” 刘飒急急忙忙补上了一句:“等等您什么时候回来上……” 没等刘飒那个“班”字说出口,娄卿已经干脆利落地挂掉了电话,将一串尴尬的“嘟嘟”声留给了他的秘书。 刘飒:“……有对象了不起啊。” 娄卿挂完电话,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刚推开卧室门,就看见白檀溪捧着个手机在黑咕隆咚的房间里玩手游。 “是我打电话吵醒你了?”娄卿在墙上按了一下,屋里顿时亮堂了起来,“玩手机的话,好歹开个灯,别把眼睛玩坏了。” “没有,我睡饱了。” 坐在床上的白檀溪面对室内突如其来的光亮,他忍不住将两只眼睛眯了起来,和只小猫似的。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适应了屋内的亮度,朝着他的男人看了过去。 然后发现娄卿只穿了一条紧身白内裤站在房间里,清凉性感。 白檀溪忍不住抛了个白眼过去:“这都什么天气了,还不赶紧把衣服穿起来。你的身体不比以前,别掀风了。” 娄卿听见白檀溪关心他的话心里甜得要命,恨不得当场掏出手机摸上他的微博小号,写足一百四十个字的心理感受小作文。 ――噫,你们都不知道我家宝贝有多疼人! 于是他立即也回了一句:“马上就穿,宝贝你也快点穿衣服,别冻到了。” “嗯,我也穿。” 单身的系统爸爸刚刚完成了一整夜的系统修复,一开机又看见这对狗男男在秀恩爱,他妈穿个衣服都要扯这些有的没的屁话,好烦啊reads();! 虽然不想和有对象的人说话,但程序修复完毕这种大事还是要和白檀溪讲一下的。 系统爸爸:“宿主,我的程序修好了。” 白檀溪正在穿袜子的手一顿,诧异地问系统:“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晚你们两个擦枪走火胡天胡地没羞没臊的时候,”系统冷漠地说,“宿主请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 白檀溪:“……系统,你知道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未曾偷’吗?” 系统:“可是宿主,你总不能让我评价娄卿的这个壳子没有科尔温的那具身体持久迅猛吧?” 昨晚被娄卿日得死去活来的白檀溪表示,他拒绝谈论这个黄暴的话题。 “对了,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宿主你,那就是你的奖励终于到账了!顺便,我还为你和娄卿申请到了一个新功能,双系统定位功能。” “说实话,一个系统携带者遇上另一个系统携带者的概率实在太低了,更别提两个系统携带者凑到一起谈恋爱了。鉴于你和娄卿的特殊情况,我和123言情的首席程序员老王特意谈了谈,他同意给你们两个专门加一个定位程序,方便你们找到彼此。” 听完系统带来的消息,白檀溪被系统的体贴给感动坏了。 其实,白檀溪一直都在担心这件事情。眼下他与娄卿蜜里调油,可这种幸福的日子又能维持多久呢? 一旦再次穿越,被迫改头换面更名改姓的他们俩就会落进“我一直在寻找,有你的世界在哪里”的坑爹游戏里。在茫茫人海里,凭着一枚戒指来寻找对方,想想都觉得心累。 现在有了双系统定位程序,白檀溪终于能够放下心来。 “谢谢你,”白檀溪真心实意地向系统道谢,“这真是意外之喜” 系统笑了两声:“宿主,你不用感激我――你叫我一声爸爸,这是爸爸我应该做的事情。” 得知如此令人振奋的好消息,白檀溪迫不及待地告诉了娄卿。两人皆是兴奋不已,情到深处,他们又抱在床上来了一发,刚穿上还没十分钟的衣服很快又被扒了下来。 也亏得白檀溪这具身体受光明之力洗礼多年,否则就娄卿这种折腾法,白檀溪估计得进医院看肛肠科,然后上头条,力压金少时与石夏婚讯的消息。 等两人愉快地运动完毕后,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娄卿抱着白檀溪靠在床上,和他说起了金少时给他请帖的事情。 “呵,喜帖。”白檀溪听了冷笑一声,微微泛红的眼角为他平添了一份冷艳的味道,“他倒是挺会玩的,我刚才刷了微博,他居然好意思当着记者们的面说他和江嫣早已分手,还是和平分手。还要给江嫣发喜帖呢!这人脸皮厚得能当路基,开坦克都没问题。” “我不去,也不送红包。”娄卿抱着自家宝贝立马表忠心,“马上让他滚回家吃自己。” 谁知白檀溪却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简单粗暴的方法。 “怎么能那么便宜他?你的喜帖和份子钱给我,我替你去。” ―――――――――――――――――――――― 第二天中午,娄卿例行带白檀溪外出吃吃吃。 白檀溪昨晚睡前使劲玩手游,把橘子手机玩到快没电了reads();。玩完手机游戏还不算,娄卿又拉着白檀溪开始玩人体游戏,于是金鱼白顺理成章地把给手机充电的事情给忘掉了。 次日中午两人被饿醒后才爬了起来,准备驱车外出吃午饭。 然而,白檀溪的手机只剩百分之五的电量了。为了吃饭的时候能够美美地拍照片,白檀溪把手机插在车里充电。 就在娄卿开车,白檀溪给手机充电的空档里,有人打电话进来了。 一瞬间,娄卿的车里回荡着他家媳妇魔性的手机铃声。 “快接电话~快快来啊~你怎么不接电话~” 原本搞笑的铃声通过音箱的播放,一下子变得辣耳朵起来。 当着娄卿的面放这么二的手机铃声,白檀溪的脸一下子红了,感觉特羞耻――在恋人面前暴露自己的逗比属性什么的,真的很尴尬! 于是他连忙伸手点了下亮晶晶的触摸屏,接通了电话。 车内音箱里立即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听他的声音,似乎有种惶恐不安的意味在里面。 “您好,请问……您是白、白先生吗?” 白檀溪瞥了眼显示屏,发现来电号码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难道这位是来约片儿的? 那也没必要用这种诚惶诚恐的语气和他讲话吧? “是啊,我就是,请问你是哪位?” 与白檀溪淡定的语气不同,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快要哭出声了。 “我是素心花苑的员工,您昨日在我们家定了两个花……篮,这中间,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听到“素心花苑”四个字,白檀溪一脸了然。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昨天,他在这家店里花了大价钱给金少时和石夏定了两个大花圈呢! “所以,你有什么问题吗?” “……哪有恭贺新婚送人花圈的!”店员非常崩溃,“您还要求写两个大大的‘奠’,这位客人您是来捣乱的吧?” 面对店员的质问,白檀溪毫无胆怯之意,气定神闲地给他顶了回去。 “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为什么不能送花圈?纪念下他们死去的爱情而已,这种做法你不觉得非常浪漫吗?” 店员听完后陷入了沉默,客人说的好有道理,他居然无言以对。 然而电话里的这位同志百折不挠,仅仅过了一会儿,富有职业精神的他对着白檀溪又发难了。 “……那花圈就花圈!您在备注里要求花圈全部用白色的百合花来做,这……这不合适,结婚用白花不吉利,您应该选择红色的玫瑰才对。”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白檀溪平静的声音在车内荡开,“百年好合,有什么不对吗?那对新人就喜欢白百合,你就用这种花做。” 音箱里紧接着传来花店小哥绝望地声音:“您厉害,您有理――那您要求做的那对‘婊~子配狗天长地久,渣男与三永世同欢’的印字白绸带又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听到这里,白檀溪终于笑了起来,“那对新人是妖艳贱货,就喜欢这样的贺词,你就按照我的要求做。我已经付了八千块了,你们可不能毁约呐。” 第64章 我一直在寻找有你的世界在哪里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此为英俊帅气可爱萌萌哒的技术小哥新开发出的神秘章功能哟 白檀溪立刻瞪了他一眼,娄卿凑到他耳边小声的和他咬起了耳朵:“白弟,你还没有看过你的本体吧?” 轻飘飘的话语带着热乎乎的气息,弄得白檀溪耳根发痒。 “……石楠树不都是红叶绿枝的模样吗?” “那白弟可想看看我的本体? 白檀溪心想这话听起来咋那么黄呢?听起来怎么像小妹妹你要不要看金鱼呢? 系统冷笑:“因为你最黄!” “那就去看看吧。”白檀溪望了望天,如果明辰被栗子花熏吐了,他绝对不负责。 石楠树和栗子树长在山顶上,这路十分不好走。通往山顶的石阶上长了不少青苔,踩起来滑不溜丢的,走路的人得打起十二分小心,否则一时失神从山顶上滚了下去,非死即伤。 “就这种山路,还能坚持按月祭拜,我都很佩服那群流氓。”白檀溪嘀咕着,伸手拉了明辰一把:“站稳了。” 娄卿和白檀溪都是妖,走个滑溜溜的石阶当然不是什么问题,但明辰就不行了,需要二人时时刻刻扶他一把。爬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三人终于抵达了山顶,见到了李丹阳口中的“连理枝”。 面前两棵参天大树并排而立,叶冠如云。左边那棵树约有二十多米,树身笔挺直冲云霄,应当就是娄卿的本体了。此时正值花期,树上坠着数不清的米白的细长条,那便是栗子花了。右边那棵树只有十余米高,树冠红翠交掺,蓬蓬松松的伸展着。两棵树枝叶相牵,树冠几乎连成一片;凉风一吹,浓郁的气味飘散而出,说不出的色(比心)情。 明辰见到连理枝的惊喜还没有超过三秒钟,差点又被熏吐。娄卿立即出手在他身上点了几个大穴一下子封住了他的嗅觉,并一把将他拉到了一隐蔽之处。 “有人来了。” 明辰担心是来抓他的人,便躲藏好没有出声。 话音没落多久,一个套着脏兮兮短褐的猥琐男子就鬼鬼祟祟的往这边走了过来。 他身上背着一个小竹筐,竹筐上盖着一块灰蒙蒙的土布。他站在树下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确定附近没有人之后,就“噗通”一声对着石楠树跪了下来。 三人都被他这声动静吓了一跳。 男子并未发现身后有人,他跪着解下了身上的竹筐,把最上面那块土布铺到了地上。之后又陆陆续续从筐中拿出很多东西来,有桃子香干馒头之类的吃的,还有两根烧了大半的蜡烛。 在将三盘贡品小心的摆在土布上之后,男子掏出火折子点上蜡烛,熟练地滴下两滴蜡油将两截蜡烛粘在了地上的石头上。 做好这一切之后,男子挪了挪屁股对着石楠树深深的拜了下去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信男王大川,给爷爷磕头了!”男人猛的起身,说完这句又拜了下去。 “小人无那银钱买那好药,只求石楠爷爷保佑我金枪不倒勇猛无双!小的给您磕头了!” 说完又是“嘭嘭嘭”三个响头,磕得白檀溪咬牙切齿地想挠树。 系统只知道哈哈哈哈哈哈,把他气得半死,这都是什么破事啊reads();! 他闭上眼睛,反复安慰自己这只是生殖崇拜,没什么大不了的。娄卿则是安抚似地摸了摸他的头。 未料到那男子磕完头也没有离开,反而是膝行几步转了个方向,对准了栗子树又拜了下去磕头如捣蒜:“信男王大川,给栗树爷爷磕头了!” “小人无那银钱买那好药,只求两位爷爷保佑我金枪不倒勇猛无双!小的给您磕头了!” 娄卿抚摸白檀溪头发的手顿时一滞,然后便感受到手下的脑袋一颤一颤的――没错,白檀溪在偷笑。 “你笑什么。”娄卿问他。 白檀溪被他这样冷不丁一问,脸上一红:“你我有难同担,也算可喜可贺了。” 王大川磕完头后爬了起来,握着几株从地上捡来的栗子花穗径直走到了石楠树面前。 明辰往后缩了缩身子,心里却也好奇这人想干什么。 只见这人爬到树下的石头上,举起攥着花穗的右手紧紧的握住了一根手腕粗的树枝后飞快的滑动起来。没一会儿,树枝就渗出了粘稠的汁液,浸透了他手中的花穗。男子也不嫌恶心,捏着那团东西跳下石头拎起竹筐飞也似的跑了。 明辰在王大川走后,立马从树后走了出来,依葫芦画瓢的踩着石头爬上去摸树杆。摩挲了几下后发现手上果真黏糊糊湿嗒嗒的,他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呼道:“这树当真是不同凡响,居然摸一摸就会出水。” 脑海中系统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白檀溪的脸黑了。 “那不是水,是树汁。”娄卿耐心解释起来:“这里的村民把栗子花穗浸到石楠树汁里,晒干充作香品,他们相信这样经过这样处理的花穗有壮阳健体、助人受孕之功效。” “说这个干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呢。”白檀溪黑着一张脸硬邦邦的说:“明辰你快下来,爬那么高也不怕摔了。” 明辰应了一声,从树上爬下来了径直走到娄卿身边,仰面问道:“先生,这种方法真的可以壮阳健体助人受孕吗?” “这种方法并不是没有依据,”娄卿捏了捏白檀溪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明辰可听说过前朝宫廷御方甘露香?” “莫非,是前朝国师李望仙献上的那个甘露香?我听闻它有调和阴阳促人受孕的功效,可此方已经失传数十年了。” 娄卿微微颔首:“不错,便是它――李望仙深受前朝皇帝宠幸,此香方功不可没。一张香方换三十载荣华富贵,也算值当了。可巧,李望仙正是云连人士,而甘露香便是他根据这边流传百年的土方改进而来。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前几年这张香方兜兜转转的,竟然到了我手上。” 明辰若有所思道:“先生若是以此方上供,必可面圣得见天颜。” “我乃山野之人,举止粗俗不堪怕是有污圣听。”娄卿神色平静的回答,那语气就好像说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寻常。 白檀溪在心里默默吐槽――什么有污圣听,最污的一直是皇帝。所有小世界的皇帝都一个样,一生就两个愿望,一个是长生不老,一个是金枪不倒。个个都把自己当联合收割机,明明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明辰对着娄卿和白檀溪深深拜了下去:“希望两位先生能允我。” “情理之中,自然能帮就帮。” “我刚才说过,我大哥子嗣艰难,我这个做弟弟的,也当出一份力以全我兄弟之情reads();。因此想求先生成全。” “当真是为了兄弟之情吗?”娄卿淡淡道:“明辰,我或许应该喊你,五殿下?” 明辰的身子轻轻颤了颤,却没有起身,依旧固执的弯着身子。 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静:“没想到先生已经发现了。” 白檀溪眨了眨眼睛,这个发展……有点快啊。” “但两位先生既没有杀我,也没有把我交出去,于我已是大恩了。” “这算什么大恩?”娄卿走到明辰的身边,“你想要甘露香的香方?可以,我不仅可以给你香方,我甚至还可以为你提供上好的甘露香。” 娄卿的爽快应允超出了明辰的预期,但他知道,天上不会掉馅儿饼,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那先生想得到什么?” 娄卿见他迟迟不肯起身,便走到他身边虚扶一把,笑道:“小小年纪倒是心眼不少――若说我无欲无求,你必然不信。” “我也无意学那李望仙做什么国师元老,只是我想得到的,你却给不了。” 明辰从小听得皆是些三顾茅庐七擒七纵的故事,面对娄卿这般回答他酝酿好的一番台词全然没派上用场,组织了半天语言只憋出一句:“先生真是性情中人。只是不知先生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的呢?我沿路乔装改扮小心提防,自以为没有任何暴露马脚的地方。” 娄卿却含笑不语。 从明辰身份暴露到两人谈好合作问题,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却让白檀溪的任务进度涨了一大截。 五分钟前他还在思考怎么和五皇子搭上线搞太子,五分钟后他就成功的上了贼船,其性质如同他标书都没做最后居然中标了!这种感觉太!棒!了! ……虽然总有一种自己被抢戏的感觉。 “打开看看便知道了,”娄卿打开了盒子,拎出来一瞧:“是一串十八子。” 这串十八子由粉碧玺碧琉璃串连而成,上面串着由细小南红珍珠编制成的小花球,主珠颗颗圆润剔透,花球迷你精致,一眼望去便知不是凡品。 “这十八子应当为先帝赐给太妃之物,前两天云茵手上戴的就是这串。”娄卿想了想,“你收好,应该挺值钱的。” 娄卿果真持家,白檀溪二话没说连串带盒子丢进了储物戒指里。 “来而不往非礼也,云茵派人来我们库房转了转,我们也应该去她库房瞧一瞧才是。” 白檀溪此话言下之意便是要去洗劫云太妃的小金库。 “‘来而不往非礼也’是这个意思吗?” 然后,娄卿就收到了白檀溪一个不满的眼神。 娄卿失笑:“好好好,来而不往非礼也,择日不如撞日,要去就今晚去吧。” 俗话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子时刚过,敲梆子的声音远远地在宫门外拉长,消散。此时宫中一片寂静,白天的热闹生气消散无踪,只余下了幽幽虫鸣。 一阵风吹来,屋檐下悬挂的灯笼晃了晃,火苗一跳一跳的,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第65章 我一直在寻找⊙▽⊙有你的世界在哪里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此为英俊帅气可爱萌萌哒的技术小哥新开发出的神秘章功能哟 白檀溪立刻瞪了他一眼,娄卿凑到他耳边小声的和他咬起了耳朵:“白弟,你还没有看过你的本体吧?” 轻飘飘的话语带着热乎乎的气息,弄得白檀溪耳根发痒。 “……石楠树不都是红叶绿枝的模样吗?” “那白弟可想看看我的本体? 白檀溪心想这话听起来咋那么黄呢?听起来怎么像小妹妹你要不要看金鱼呢? 系统冷笑:“因为你最黄!” “那就去看看吧。”白檀溪望了望天,如果明辰被栗子花熏吐了,他绝对不负责。 石楠树和栗子树长在山顶上,这路十分不好走。通往山顶的石阶上长了不少青苔,踩起来滑不溜丢的,走路的人得打起十二分小心,否则一时失神从山顶上滚了下去,非死即伤。 “就这种山路,还能坚持按月祭拜,我都很佩服那群流氓。”白檀溪嘀咕着,伸手拉了明辰一把:“站稳了。” 娄卿和白檀溪都是妖,走个滑溜溜的石阶当然不是什么问题,但明辰就不行了,需要二人时时刻刻扶他一把。爬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三人终于抵达了山顶,见到了李丹阳口中的“连理枝”。 面前两棵参天大树并排而立,叶冠如云。左边那棵树约有二十多米,树身笔挺直冲云霄,应当就是娄卿的本体了。此时正值花期,树上坠着数不清的米白的细长条,那便是栗子花了。右边那棵树只有十余米高,树冠红翠交掺,蓬蓬松松的伸展着。两棵树枝叶相牵,树冠几乎连成一片;凉风一吹,浓郁的气味飘散而出,说不出的色(比心)情。 明辰见到连理枝的惊喜还没有超过三秒钟,差点又被熏吐。娄卿立即出手在他身上点了几个大穴一下子封住了他的嗅觉,并一把将他拉到了一隐蔽之处。 “有人来了。” 明辰担心是来抓他的人,便躲藏好没有出声。 话音没落多久,一个套着脏兮兮短褐的猥琐男子就鬼鬼祟祟的往这边走了过来。 他身上背着一个小竹筐,竹筐上盖着一块灰蒙蒙的土布。他站在树下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确定附近没有人之后,就“噗通”一声对着石楠树跪了下来。 三人都被他这声动静吓了一跳。 男子并未发现身后有人,他跪着解下了身上的竹筐,把最上面那块土布铺到了地上。之后又陆陆续续从筐中拿出很多东西来,有桃子香干馒头之类的吃的,还有两根烧了大半的蜡烛。 在将三盘贡品小心的摆在土布上之后,男子掏出火折子点上蜡烛,熟练地滴下两滴蜡油将两截蜡烛粘在了地上的石头上。 做好这一切之后,男子挪了挪屁股对着石楠树深深的拜了下去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信男王大川,给爷爷磕头了!”男人猛的起身,说完这句又拜了下去。 “小人无那银钱买那好药,只求石楠爷爷保佑我金枪不倒勇猛无双!小的给您磕头了!” 说完又是“嘭嘭嘭”三个响头,磕得白檀溪咬牙切齿地想挠树。 系统只知道哈哈哈哈哈哈,把他气得半死,这都是什么破事啊reads();! 他闭上眼睛,反复安慰自己这只是生殖崇拜,没什么大不了的。娄卿则是安抚似地摸了摸他的头。 未料到那男子磕完头也没有离开,反而是膝行几步转了个方向,对准了栗子树又拜了下去磕头如捣蒜:“信男王大川,给栗树爷爷磕头了!” “小人无那银钱买那好药,只求两位爷爷保佑我金枪不倒勇猛无双!小的给您磕头了!” 娄卿抚摸白檀溪头发的手顿时一滞,然后便感受到手下的脑袋一颤一颤的――没错,白檀溪在偷笑。 “你笑什么。”娄卿问他。 白檀溪被他这样冷不丁一问,脸上一红:“你我有难同担,也算可喜可贺了。” 王大川磕完头后爬了起来,握着几株从地上捡来的栗子花穗径直走到了石楠树面前。 明辰往后缩了缩身子,心里却也好奇这人想干什么。 只见这人爬到树下的石头上,举起攥着花穗的右手紧紧的握住了一根手腕粗的树枝后飞快的滑动起来。没一会儿,树枝就渗出了粘稠的汁液,浸透了他手中的花穗。男子也不嫌恶心,捏着那团东西跳下石头拎起竹筐飞也似的跑了。 明辰在王大川走后,立马从树后走了出来,依葫芦画瓢的踩着石头爬上去摸树杆。摩挲了几下后发现手上果真黏糊糊湿嗒嗒的,他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呼道:“这树当真是不同凡响,居然摸一摸就会出水。” 脑海中系统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白檀溪的脸黑了。 “那不是水,是树汁。”娄卿耐心解释起来:“这里的村民把栗子花穗浸到石楠树汁里,晒干充作香品,他们相信这样经过这样处理的花穗有壮阳健体、助人受孕之功效。” “说这个干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呢。”白檀溪黑着一张脸硬邦邦的说:“明辰你快下来,爬那么高也不怕摔了。” 明辰应了一声,从树上爬下来了径直走到娄卿身边,仰面问道:“先生,这种方法真的可以壮阳健体助人受孕吗?” “这种方法并不是没有依据,”娄卿捏了捏白檀溪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明辰可听说过前朝宫廷御方甘露香?” “莫非,是前朝国师李望仙献上的那个甘露香?我听闻它有调和阴阳促人受孕的功效,可此方已经失传数十年了。” 娄卿微微颔首:“不错,便是它――李望仙深受前朝皇帝宠幸,此香方功不可没。一张香方换三十载荣华富贵,也算值当了。可巧,李望仙正是云连人士,而甘露香便是他根据这边流传百年的土方改进而来。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前几年这张香方兜兜转转的,竟然到了我手上。” 明辰若有所思道:“先生若是以此方上供,必可面圣得见天颜。” “我乃山野之人,举止粗俗不堪怕是有污圣听。”娄卿神色平静的回答,那语气就好像说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寻常。 白檀溪在心里默默吐槽――什么有污圣听,最污的一直是皇帝。所有小世界的皇帝都一个样,一生就两个愿望,一个是长生不老,一个是金枪不倒。个个都把自己当联合收割机,明明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明辰对着娄卿和白檀溪深深拜了下去:“希望两位先生能允我。” “情理之中,自然能帮就帮。” “我刚才说过,我大哥子嗣艰难,我这个做弟弟的,也当出一份力以全我兄弟之情reads();。因此想求先生成全。” “当真是为了兄弟之情吗?”娄卿淡淡道:“明辰,我或许应该喊你,五殿下?” 明辰的身子轻轻颤了颤,却没有起身,依旧固执的弯着身子。 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静:“没想到先生已经发现了。” 白檀溪眨了眨眼睛,这个发展……有点快啊。” “但两位先生既没有杀我,也没有把我交出去,于我已是大恩了。” “这算什么大恩?”娄卿走到明辰的身边,“你想要甘露香的香方?可以,我不仅可以给你香方,我甚至还可以为你提供上好的甘露香。” 娄卿的爽快应允超出了明辰的预期,但他知道,天上不会掉馅儿饼,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那先生想得到什么?” 娄卿见他迟迟不肯起身,便走到他身边虚扶一把,笑道:“小小年纪倒是心眼不少――若说我无欲无求,你必然不信。” “我也无意学那李望仙做什么国师元老,只是我想得到的,你却给不了。” 明辰从小听得皆是些三顾茅庐七擒七纵的故事,面对娄卿这般回答他酝酿好的一番台词全然没派上用场,组织了半天语言只憋出一句:“先生真是性情中人。只是不知先生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的呢?我沿路乔装改扮小心提防,自以为没有任何暴露马脚的地方。” 娄卿却含笑不语。 从明辰身份暴露到两人谈好合作问题,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却让白檀溪的任务进度涨了一大截。 五分钟前他还在思考怎么和五皇子搭上线搞太子,五分钟后他就成功的上了贼船,其性质如同他标书都没做最后居然中标了!这种感觉太!棒!了! ……虽然总有一种自己被抢戏的感觉。 “打开看看便知道了,”娄卿打开了盒子,拎出来一瞧:“是一串十八子。” 这串十八子由粉碧玺碧琉璃串连而成,上面串着由细小南红珍珠编制成的小花球,主珠颗颗圆润剔透,花球迷你精致,一眼望去便知不是凡品。 “这十八子应当为先帝赐给太妃之物,前两天云茵手上戴的就是这串。”娄卿想了想,“你收好,应该挺值钱的。” 娄卿果真持家,白檀溪二话没说连串带盒子丢进了储物戒指里。 “来而不往非礼也,云茵派人来我们库房转了转,我们也应该去她库房瞧一瞧才是。” 白檀溪此话言下之意便是要去洗劫云太妃的小金库。 “‘来而不往非礼也’是这个意思吗?” 然后,娄卿就收到了白檀溪一个不满的眼神。 娄卿失笑:“好好好,来而不往非礼也,择日不如撞日,要去就今晚去吧。” 俗话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子时刚过,敲梆子的声音远远地在宫门外拉长,消散。此时宫中一片寂静,白天的热闹生气消散无踪,只余下了幽幽虫鸣。 一阵风吹来,屋檐下悬挂的灯笼晃了晃,火苗一跳一跳的,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第66章 我一直在寻找有你的世界在哪里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此为英俊帅气可爱萌萌哒的技术小哥新开发出的神秘章功能哟“夏日炎炎,还是用些冰饮润润喉吧。” 明辰见娄卿露了这一手,眼睛一亮:“先生果然高人――如若先生愿出仕,我必许先生以国师之位。” “这些事,等五殿下登基后再说吧。”娄卿放下茶碗,正色道:“现在,我们还是谈谈太子和先皇吧。” 明辰道:“父皇仙逝其中定大有文章。” “哦?此话何解?” “虽然父皇身死之时我远在静海,但父皇身体一直硬朗,未曾听说有什么暗疾沉疴。父皇暴毙,在我看来十分蹊跷。” “更可疑的是,我前脚收到父皇薨了的消息,后脚便来了杀手。赵恭政乃太子,即便是父皇匆匆撒手顺位继位便是,何必多此一举?” 白檀溪敲着桌子,反问:“听说太子至今无子?” 明辰点头道:“是,太子已过不惑,但至今无后,父皇虽对此颇有微词但也没撤除他太子之位。三年前,我为父皇开始处理事务――其实只是些芝麻大的差事,办得好也罢,坏也罢,都不值一提。” “我是老来子,父皇疼我。文武百官向来见风使舵,见父皇偏爱于我,便也跟着在朝堂之上溜须拍马,自那以后赵恭政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善了。” “也就是那一年,云贵妃进了宫。云贵妃闺名云茵,是太子的表妹,云阁老家的小孙女。她家中父母连丧,足足守了六年孝,等她出了孝期已经二十有三了。虽然年龄是大了些,可她这般年纪嫁给我父皇……还是有些不妥。”说到这里明辰也有点尴尬,毕竟亲爹老牛吃嫩草不能算什么光荣事迹。 “但云茵坚持要入宫,云阁老更是在我父皇面前频频提什么‘自古美人爱英雄’,‘茵儿仰慕陛下多载’,哄得我父皇心花怒放深觉自己宝刀未老,便允了云茵入宫。” “而云贵妃也的确是个有手段的美人,入宫后把我父皇迷得团团转。这三年里我被间接支使着到处做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期间还要为赵恭政搜罗各种药材妙方。” “看来吃了这么多年药都没有用,”白檀溪道:“都说权利是男人是□□,一个男人如果浸淫权势二十年那方面却不行,那势必会变态。宦官弄权,也是这个道理,我看太子距之不远了。” “可不就变态了吗?”明辰冷笑一声:“上次我的人去给赵恭政送他的药,却无意中看到赵恭政和云茵滚成一团。你说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把喜欢的女人弄进宫给父皇当妾,这事情办的可真漂亮啊!这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吗?把父皇的女人给睡了,这是一个儿子该干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无耻之辈!” 娄卿和白檀溪相顾无言,只觉得这位太子殿下也是位人物,先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又给亲爹戴绿帽,一般人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那你的打算是?”白檀溪给他倒了杯茶,“先喝点水,缓一缓。” 明辰端起茶水一饮而尽,“咚”的放下了杯子,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杀了赵恭政。” 五殿下这句话讲得咬牙切齿、杀气腾腾,听得白檀溪心里直叹气。作为一个现代人,他连杀鸡都不敢,从来都是去超市买光鸡的。现在呢?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他的心理压力很大啊。 娄卿沉吟片刻,问道:“不知殿下打算如何用那甘露香?” 明辰道:“虽然赵恭政生不出,可他身边的佳丽却是精挑细选的reads();。太子妃罗欢是罗阁老家的嫡女,几个侧妃都是朝中重臣之女。因为谁都都生不出来,这几个女人倒也算相安无事。倘若他们其中有人突然怀孕了呢?” “你是想让他们后院起火?”白檀溪皱眉,“何必那么麻烦,我精通易容之术,直接扮成太子的模样下旨传位于你不就行了吗?” “想不到白先生还有这样的手段,”明辰感叹了一句,下一句却话锋一转:“赵恭政□□宫闱,弑君杀父,天地不容!这样的罪行,我必然要昭告天下!以他名义传位于我,我不屑受之!” 白檀溪:……系统我真的好想打死这个瓜娃子! “云茵愿意为了赵恭政侍奉先帝,想必与赵恭政感情甚笃。倘若赵恭政后院喜讯连连,她应当也不会甘心。嫉妒,可以让人发狂。”娄卿觉得这个办法确实不错,但是还存在一些具体实施上的问题。 比如说,谁来献药呢? 赵元清也觉得很头疼,他在太子那里有几个安插的钉子,用作献药之人选合适极了,但现在根本联系不上。而且无论是否献药,他都得去京城,现在太子为了搜捕他简直布下了天罗地网,要是半路被抓到那就白白送肉了。 “要不,我来献药吧。” 说话的是白檀溪,明辰和娄卿面面相觑,最终是娄卿开口:“檀溪,你说说看。” 白檀溪站了起来,用手指了指自己:“我,白檀溪,家里有个恶毒的后娘,有个被欺压的哑巴妹妹。” 他指头方向一转,指向赵元清:“就是你。” 赵元清哭笑不得,点头:“好好,就是我,然后呢?” “我有一好友,手握甘露香香方,这个人,就是娄卿。” 娄卿淡定的点头,表示接受这样的身份设定了。 “前两天我那恶毒的后母将我妹妹白枫露打得遍体鳞伤,我这个做哥哥的当然气不过了,想和她理论反而被打了一顿。不仅如此,那毒妇还要将妹妹卖给人家当姨太太。” “咳咳咳……”赵元清本来喝着茶听白檀溪说话呢,听到这里直接呛到了! “于是哥哥只能带着妹妹远走天涯,但是走之前得和好友告别,对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不要笑啊!快回答对啊!” “对,然后呢?” “然后我们约在……” …… 宋追远握着刀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李志和跟在他屁股后面骂骂咧咧。 “没找到五皇子这次回去怕是要吃挂落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这让我们怎么交代啊!” 见宋追远没有理睬他,李志和眼珠子乱转,继续说道:“先皇新丧,眼看太子殿下也要登基了,大局已定,我看五皇子即便活着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李校尉,”宋追远停下脚步,语气不善:“你到底想说什么。” “办事不利我们得将功赎罪啊reads();!”李志和重重拍了他肩膀一下,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这个人,就是太实在了。都说老兵油子老兵油子,嘿!我看你比那些新来的愣头青还直!我们这次明明是出来搜寻五皇子下落,你整得和替天子监察百官似的,吓得那些地方官啊又是送钱又是送美人的!” “说到美人,”李志和摸着下巴:“不如我们搜罗两个美人献给太子殿下吧,殿下素来怜香惜玉,想来如果送上绝色美人,殿下不但不会责怪我们办事不利还会给我们记上一功。假若美人儿再吹吹枕头风,我们可就官运亨通了!” “太子无嗣,进献美人恐遭太子妃记恨,便是太妃也会降下训斥。”宋追远摇了摇头:“若是到时候太子妃吹枕头风,太子又怎么容得下我们?” “你说得也是,但哪个男人不好色?那寻些好药进献太子总不会出岔子吧?” 宋追远冷笑一声:“好药?大家都拼着命的往太子府上塞鹿茸锁阳淫羊藿之类的好药,堆了几仓库了――殿下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但也是个男人,你说他会怎么想?” “出去寻五殿下的人何止我们两个,便是寻不到也是正常,别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李志和听了宋追远的话,冷笑起来:“我好心好意,你却次次都不领情,你聪明!你最聪明了!” 宋追远不愿理睬他这些混账话,自顾自的往前面走。 “我倒要看看,是谁聪明反被聪明误,哼!”李志和一甩袖,朝着相反方向怒气冲冲的走了。 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李志和发热的脑子渐渐冷静下来,想起宋追远官声比自己好又是恨又是怕――恨的是他比自己更受爱戴,怕的是这次结下梁子后他给自己下绊子。 “真是混账!一点都不守官场的规矩!”他愤愤不平地骂了几句后,开始琢磨采办些什么给太子将功赎罪。 突然,他远远地听到有男人说话的声音,不禁屏息循声而去。 白檀溪一怔――甘露香? 是了,上次做了那么多,最终只给了李志和一匣,剩下的自然是娄卿这里。 娄卿笑道:“新人入宫,太子妃肯定会送些东西过来。用这甘露香回礼,合情合理合规矩。再者,新人应当四处拜访,送些小东西示好,广结善缘。” 这一番话说得白檀溪眼睛一亮! “哪怕这些嫔妃不肯用这香,也无所谓。”娄卿淡淡道:“我带了不少隐匿符,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太子翻谁我们就摸进去给谁点香,不信她们怀不上。” 白檀溪笑得直打跌,他没想到娄卿会用那么严肃的语气讲这么猥琐的事情。 “我还以为你要说摸到赵恭政那里毒杀他。” “杀人,坏道行。”娄卿给了他一个爆栗,“你刚化形,可别犯傻。” “我胡乱讲讲的。”白檀溪这句说得真心实意,他的确没那么胆子杀人。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万一有一天真要拿起屠刀,为了自己为了妹妹他也不会手软。 第二日,太子妃果然派了她两个得力的大宫女来送东西。 菱花水榭里,太子妃送来的东西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子。箱子盒子,大的小的,多到令人眼花缭乱。 娄卿看了眼桌上的锦盒,向玉露投以疑问的眼神。 玉露笑道:“我是太子妃身边的大宫女玉露,这是琼枝,我们两个奉太子妃之命给姑娘送些东西reads();。” 既是太子妃的赏赐,那只有收的份,何况不收这份礼如何把甘露香光明正大的送出去? 娄卿微微点了点头,抬手示意白檀溪把东西收下。 “这位妹妹好生漂亮,我为何之前没有见过?”琼枝瞅着收拾锦盒的宫女十分眼生,按理说这么漂亮的宫女她只要见过就不会忘记才是。 那宫女开口了,声音和脸蛋一样动人,虽然有些有些沙哑低沉,但别有一番风情。 “两位姐姐,我是从洗衣房调过来的照顾白姑娘的。” 玉露了然地点了点头,洗衣房都是犯了错的或没权没势的小宫女呆的地方,活又脏又累,真不是个人呆的地方。她们这种得势的大宫女自然不会和那里的小可怜有交集。 琼枝却对思薇颇感兴趣,她问道:“你叫什么,为何调你来照顾白姑娘的起居呢?” “我名唤思薇,因家母口不能言故懂些哑语,所以嬷嬷选我来照看白姑娘。”白檀溪一脸羞怯的答道。 玉露朝着琼枝使了个眼神,琼枝立马捂住肚子唉哟起来。 “啊!我这肚子突然好疼――思薇妹妹,你可否带我去净房?” 白檀溪心下一阵清明,想来这个叫琼枝的宫女是想借屎尿遁和自己搭话,可真是瞌睡时给送枕头――真是再妙不过了! 这种情况他非常喜闻乐见,也乐于愿意配合出演,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好的。 “思薇”望向了“白枫露”,见“白枫露”点头后,才轻声道:“琼枝姐姐同我来吧。” 菱花水榭虽然名唤水榭,却非整体建筑都建在水上。除了观景台和书房,其他诸如净房杂役房卧房之类都建在距离水榭不远的地方。 白檀溪在前面走得很快,加上她人高步子大,琼枝跟在她后面简直是一溜小跑苦不堪言。 “思薇妹妹……呼……你……走慢点……” 白檀溪听到琼枝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喊,这才止住了脚步。 “她”的脸上泛起了一团红晕,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和歉意:“对不起……我以为你很急。” 琼枝见思薇两只手拼命的绞衣服,暗想这姑娘这么脸皮薄怎么在宫里活下来的。 “没事,我现在倒没有那么痛了,女人嘛――你也懂的,痛起来都是一阵阵的。” 琼枝一把挽住她手亲亲热热地说:“反正我现在也不怎么难受了,我们聊一聊吧。思薇你好高啊!” “我是北方人。”白檀溪轻声道。 “你从洗衣房调到白姑娘身边伺候可是走了大运,姑娘待你好吗?” “白姑娘安安静静的,也不挑剔,待我也相当好。”白檀溪害羞的一笑:“以后我可能会当姑娘身边的大宫女呢,就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福分。” 琼枝“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这样漂亮,说不定以后会当主子呢。” 这话说得极为大胆,“吓得”白檀溪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好姐姐你可别浑说,我刚从洗衣房放出来呢。我只要能当个管主子箱笼的大宫女,我便心满意足了。” 第67章 我当O你做A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此为英俊帅气可爱萌萌哒的技术小哥新开发出的神秘章功能哟按照原身的记忆,神殿里对于神选的具体方式讳莫如深,高层不肯说低层不知道,一来二去的就显得特别神秘。 ——对于这种似曾相识的设定白檀溪只想吐槽一句,你们神殿是不是别名霍格沃兹啊? 事关任务他无论如何都得弄清楚,而身边这位金蔷薇家族的大小姐正是最好的突破口。为营造“未语脸先红”的形象,他暗暗屏住呼吸直至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海伦娜,你是不是知道神选是怎么一回事?” 有对比才有差距。比起作天作地的克里斯蒂娜,阿曼达这样一个脸皮薄性子软的姑娘海伦娜谁不喜欢?想到这里,海伦娜又高兴又有点为她担忧——阿曼达就是太好了,什么事情都自己解决不愿意麻烦别人。她只是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都能不好意思到双颊羞红。这样的室友,着实有点让人担忧啊。 想到这里,脑洞通四海的海伦娜看白檀溪的眼神更柔和了,轻声地同她解释起来:“其实也没什么神秘的,神选既不会考《光明圣典》,也不需要你精通《高级光明法术》——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神选其实就是一场集体献舞。主神若是选中了谁,那人的身上便会散发出金色的光辉。” 哦,居然是跳大神?还是集体版?被选中了还会亮闪闪的发光?然后变成一名金人?槽多无口啊! 内心弹屏护体的白檀溪忍不住脑补了下那个场景,那画面太美不敢看。不过跳大神的一般是搞魔法攻击的,搞半物理伤害的圣骑士难道也要混在队伍里舞盾举枪转圈圈吗? 本着求知精神,他追问了一句:“圣女神选是献舞,那圣骑士呢?” “圣骑士神选只需列仪仗。” 哦,仪仗队加歌舞团,贵神殿办的真的不是运动会开幕式吗? 系统:“哦儿子你闭嘴吧,劳资我想说的话都被你说光了。” “想到光明日,我就有些激动。”海伦娜双手合握放在胸前,两只眼睛如蓝宝石一样亮晶晶的:“虽然这么说有些不稳重,可是能穿着饰满珠宝的白纱裙在圣殿中翩翩起舞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白檀溪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到了海伦娜的脚上,她的脚上套着一双嵌满宝石的金色高跟鞋,一眼望去极闪,也极高。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海伦娜的鞋柜里都是这样子的鞋子。 突然间,他产生了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海伦娜,献舞也要穿高跟鞋吗?” 海伦娜倚在椅背上奇怪的回看他一眼,“当然了,圣典不是规定圣女祭祀一定要着高跟吗?” 低头盯着自己脚上足足有五六厘米厚的坡跟鞋,白檀溪回忆起了原主记忆里的一段话—— “神殿所有神职人员均要穿戴整齐,着高跟,头戴绣有或镂刻太阳花纹的帽子或冠冕,杜绝黑暗的侵袭,以使我们更接近于神。” ——《光明圣典第三章》 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就是光明神殿上到神圣祭祀神圣骑士长,下到见习圣女见习圣骑士,所有人都要穿高跟鞋戴高帽整的和个避雷针似的reads();。级别越高的鞋跟越厚,帽子越高,这样就距离太阳更近——圣骑士还好点,出于作战的需要他们只需要增加盔甲上装饰的高度,而圣女们就不得不增加鞋跟和头饰的高度以彰显自己在神殿的地位。 见习圣女的鞋跟尚且有五六厘米厚,神圣祭祀估计得踩着高跷进圣殿。 此时白檀溪才意识到原来跳大神也是需要穿高跟鞋的,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美人鱼刀尖跳舞的情形,并为此深深地打了个寒战。 海伦娜看他一脸生无可恋,只当他担心自己舞艺不精。 “别愁眉苦脸的,”海伦娜优雅的叉起一小块水果派飞快地塞进了白檀溪的嘴里,真诚的希望甜食能抚慰室友那颗不安的心。 “安娜祭祀会负责教授我们舞蹈的,只要好好练习肯定不会有问题。” 温热的酥皮里饱含着一汪浓稠的果浆——不,是糖浆,糖浆入口仿佛岩浆般粘腻,齁甜无比,刺得白檀溪喉头直发痒。 他艰难的把这口□□咽了下去,脸上还得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他心想这玩意儿真的是低糖水果派吗?真的不是海伦娜那瘪犊子的弟弟求爱不成由爱转恨给这派里搀了一罐子蜜糖? 海伦娜用精致的银叉叉起一块送入嘴中嚼了嚼,一脸惋惜:“不是很甜,我觉得再甜一点好。这个比较符合东大陆人的口味吧?阿曼达这些都给你吃好了。” “不用了,”白檀溪放下手里的空茶杯,语气坚定:“我准备减肥。” “为了献舞保持身材可以理解,”海伦娜端起盘子站起来,朝他挤挤眼:“既然这样,那我把水果派分一些给隔壁的玛丽咯?” 如此沉重的甜蜜白檀溪消受不起,留给他是一种浪费,于是他给了海伦娜一个“你请随意”的表情。 “哦对了,”走到门口的海伦娜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回头和他说:“你记得明天去你尤兰达姐姐那里拿衣服,不要忘了哦?我先出门了。” “好的。”白檀溪站起来目送她离开,直到听到门“咔擦”一声被锁上了,他才松了口气把自己摔进软椅里。 海伦娜来的太快就像一阵风,他剧情都没理好就被迫开始走剧情了。白檀溪两脚一蹬踢掉了脚上的累赘,抱着自己两根细腿就开始琢磨起了这次任务。 每次的任务,于他而言都是一次毕业论文。审题开题,构思计划方案,每一步的走向都至关重要。 如何叛出光明圣殿,如何成为黑暗神座下头号走狗,这其实是……两个问题。 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他先考虑起了第一个问题,如何叛逃。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理论要结合实际。光明圣殿对于见习圣女和圣骑士这群圣殿的花朵看管得特别严格,这群少男少女被圈养在圣殿里,非特殊情况不许迈出一步。即使被允许外出采办,也要求至少四人以上结伴而行,必要时甚至还给你配个祭祀全程看护。 总而言之,出逃非常困难,爬墙走人更是别想——你还记得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是怎样四脚朝天的被揪回漱芳斋的吗?白檀溪觉得,光明圣殿总部的圣骑士只会比御前侍卫更厉害。 见习圣女毕竟不是睡在绣楼里马都没见过的深闺小姐,她们当然也想见到外面的世界。 那么如何才能大摇大摆的走出光明圣殿的大门呢? 这个问题的关键还是神选。当见习圣女通过神选选拔升级成为正式圣女后,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她们就会被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下放到地方圣殿,给当地的居民治治病刷刷好感给光明圣殿打打广告做做宣传reads();。 这时候的圣女就相对自由了。为什么说是相对呢,因为圣殿还会拨一个圣骑士过去,毕竟奶妈需要一个保护她的输出。 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寂寞荒郊青春年少,这一来二往的绝壁得擦出火花来啊。 和倚天屠龙记中描述的拜火教不一样,光明圣殿不兴圣女不能结婚那一套。优秀的基因要代代相传才好,圣女圣骑士强强联合才能诞下信仰坚定的下一代,才能源源不断地给圣殿输送人才。 看看,这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多先进! 白檀溪一琢磨,参加神选落选了可以拿钱走人,入选了可以下放地方,总之都可以远离圣殿总部搞事业,而且安全系数极高。 其实暴露自己是个男人的事实其实也不失为一种方法,但是风险性太大了。同吃同睡共用澡堂好几年,突然之间女郎变男人,他不被那群贵族小姐抓起来阉掉才怪!亚尔维斯若是发现自己狂追一个男人那么久,恼羞成怒后还不知道会折腾出什么事情来。 然后这一群苦主合伙起来折腾他一个,那乐子就*了。 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为了原主的初心不泯,为了自己的叛逃伟业,他决定好好练舞争取早日逃出生天。 神主性格古怪,早些年还有过寄生黑猫游走人生的前科——当然,这些放荡不羁的过去已经变为人间一个又一个广为流传的传说了。为此,圣殿的姑娘们大胆推测,神主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故抛下身体去人间开展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来纪念他不羁无悔的青春! 黑暗祭司们圣女们咬着手绢飙着泪花心里疯狂呐喊:我们也好想去啊! 娄卿睁开眼,发现自个儿的视野有些不对劲。 高大的草丛,参天的树木,脸盘大的昆虫。 一阵风刮来层层叠叠的翠叶如被收割般倒了下去,细细草尖儿无情地扫了他满脸,使他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喷嚏。 “啊啾!” 喷嚏的声音很短促,音调也奇怪,娄卿立即垂下头瞅了眼他的脚。 那是两只毛绒绒的黑爪子,爪子上的毛很蓬松,每根黑毛和针尖儿似的笔直地指向四面八方。 上个世界当树妖,这个世界先成神后做动物,总之躯体永远和正常人类无关。 “系统,这具身体是什么动物?我现在在哪里,是否安全?”他冷静地问。 系统答道:“这是一只黑猫,你在光明圣殿里。” 第三个问题系统没有回答——一只黑猫呆在红名环绕的敌对阵营里,想来是不太安全了。 早年黑暗神还年轻的时候有一段悠久的中二期,喜欢附身在黑猫身体里跑到外面浪。久而久之这也不算什么秘密了,光明神因为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极其看不惯他,便降下神谕命令信徒们发现黑猫就往死里打。 猫终究是脆弱的,就算他身体再灵活再善于跳跃,也经不起圣骑士和祭司们的围追堵截群起攻之。考虑到黑暗圣殿的万年声誉,黑暗神只能放弃了自己的个人爱好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圣殿里闭关不出。 所以,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身体。 第68章 我当O你做A…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白檀溪顶着一张胀到反光、伤到变形的丑脸,安安静静地站在异世的候车大厅里。 由于原主是身子娇嫩、经不起一点点摧残的omega,原本只有三分的伤势在这具身体上得到了十成十的表现,看起来极为吓人―― 鼻青脸肿,眼睛成缝,头大如猪,再丑没有。即便是娄卿站在他面前,也认不出眼前这个猪头就是白檀溪。 候车大厅的其他乘客在候车之余,两只眼睛情不自禁地往对面那个面容可怕的omega身上瞄。 别看这个omega现在的外表挺吓人的,信息素却非常诱人――那是一种淡淡的清甜味,闻起来棒极了。不少alpha嗅这味道嗅得眼睛差点红了,心里又恨又气――这么好闻的omega,居然有人舍得打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们哪里知道,眼前这位形容凄惨到让他们不禁心生惜花之情的猪头三,不是别人,正是最近几天名声大噪的白家长子,白檀溪。 这不过这个名声,不是什么好名声罢了。 白檀溪站在候车大厅里等了一会儿,一辆银色尖梭形状的飞车缓缓地停在了站台外。 二十一世纪的公交车在地上跑,abo世界里的公交车在天上飞。 二十一世界的公交车刷市民卡,abo世界里的公交车刷个人终端。 简称光脑。 白檀溪跟着人流挤上了飞车,在经过一道金光闪耀的金属门时,他听到自己的手腕发出“嘀”了一声。 “主人,您已成功消费一百点信用点,目前账户余额五万九千九百点。” “主人,您有一条新信息,是否现在进行查阅?” 他低头撸开袖子一看――可不,自己的手腕上也箍着一枚金灿灿的细镯子呢。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白檀溪学着白贤礼接通全息投影的模样,低声说了一个字。 “是。” “主人,光脑账户为1381438389438的白贤礼先生于今日13点27分56秒汇来一笔信用点,数额为五万点,汇款留言:逆子!既然你不识抬举,那便只有五万点信用点了!” 白檀溪一脸冷漠:“……哦,他把我折腾成这个鬼样子,还要找个借口给亲情买断费强行打个五折,不愧是商会会长。” 系统也跟着凑趣儿:“那他不就好棒棒,要不要给他鼓鼓掌?” 白檀溪听完呵呵一声:“听系统你的意思,我是不是还得拿小拳拳捶他胸口?” 坐了十分钟的飞车,窗外高大时髦的浮空建筑渐渐被一些不起眼的低矮楼层所取代reads();。 在任何时空,任何地方都存在着贫富差距,有富人区就会有贫民窟。白檀溪凝视着窗外不断飞逝倒退的景物,有点担心城东地段的治安问题。 啊,谁让他现在是一个孱弱的omega!当初拳打黄金玲,踩脚张达贵的光辉事迹就和明日黄花一样,凉得不能再凉。 “城东小区到了,请要下车的乘客携带随身物品及时下车。”银梭里传来清晰悦耳的广播声,“请乘客们从后门依次下车,时光巴士光临您的再次光临。” 白檀溪立即站了起来,跟着其他下车的乘客屁颠屁颠地下车落地,在光脑的指示与系统的指点下,他成功抵达了位于城东小区大楼第十八层的胶囊公寓里。 在体验一把虹膜解锁的乐趣后,白檀溪迈进了1813室的大门。 进门的第一感觉,就是白。 房间里铺天盖地的雪色,苍白到贫瘠。洁白的墙面,素色的窗帘,雪白圆润的矮脚桌,还有干净到让人不敢踩上去的绒绒地毯,无不宣告着原主的洁癖。 “灵堂都没这儿白。”白檀溪含含糊糊地吐槽了一句,关上了身后的门。 其实白檀溪现在还挺开心的――他原本以为所谓的胶囊公寓应该是十平米左右的鸽笼屋,谁知进了屋后才发现这间小屋也有个七八十平米,一个人住还是相当宽敞的。 ――这就好比你抱着抽r卡人物的心态去抽奖,然后人品大爆发抽到了一个ssr级的人物卡并且上了电视,那种惊喜的感觉,贼棒。 因为这间屋里自带除尘系统,整个室内干干净净的,避免了白檀溪扫洒之苦。 见客厅里的沙发又新又软,他立即躺了上去,闭上眼睛开始读取这个世界的资料。 这个世界人类的性别比较多元化,其中包括身体强壮、生殖细胞极具活力的alpha,体质一般、生育能力也一般的beta,以及身体孱弱、居然意外老neng母sheng猪的omega。 这三种性别里,又划分出男性与女性体态――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里,任何公共场所必须建造六间厕所。 当然,在这个世界里omega并没有被圈养起来疯狂下崽。他们能够上学,可以工作,只是在许多情况下他们依旧无法和alpha所抗衡。 许多老旧派固执的认为,omega就应该呆在家里好好的生孩子带孩子,因此他们对omega所提出的同工同酬不屑一顾,并嘲讽攻讦这些平权主义者娇气无能,贪图享受,唯利是图还要扯块遮羞布。 很不幸,白檀溪这具身体的爹便是这样一个老旧派,他不允许自己的妻子出门工作,不允许她与其他的alpha多说一句话。原主的母亲苏明月出身高知家庭,从小备受宠爱,如何能受到了这种坐牢似的生活?加上丈夫的轻视与不尊重,内心痛苦的苏明月在生下白檀溪后没几年便撒手人寰了。 在原主的母亲去世后,白贤礼便迫不及待地娶回了余青,生下了白安然。原主记事早,对于折磨母亲至死的白贤礼一直反应激烈,在余青的刻意引导下,这父子两人简直势同水火! 白贤礼让他嫁给娄将军家的长子娄卿,他就故意和ga厮混嬉闹;白贤礼让他好好在西泠艺术学院里进修,念完书好出来嫁人,他就次次交白卷天天都旷课,直到被赶出学院;白贤礼让他文静一点,向白安然好好学习,他便想方设法的参与omega示威大□□。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叛逆的原主有一颗搞革命的心,却没有一颗与之匹配的脑子。疯狗一样的情绪猪一样的智商,活该被余青父子二人牵着鼻子走reads();。 理完脑袋里这些乱七八糟的资料后,白檀溪不顾身上的疼痛猛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掏出水笔开始画符。 写完最后一竖笔画后,白檀溪手中的蓝符自动翻转,本世界的目标任务被他成功地刷新了出来―― 【扬眉吐气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任务:谁搞你,你怼谁。】 任务等级:s。 “终于轮到我自己走一回打脸流套路了。”白檀溪抚上他那肿胀不堪的脸颊,轻声道:“一脸还一脸吧,渣渣们。” 东风军事学院的寝室里,黄世枢盘腿坐在银白色的养生仓盖门上,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咚咚咚!” 感受到屁股下面传来轻微的敲击声,懒懒散散的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他飞快地从养生仓上跳了下来,落地后就开始推仓门,一边推一边嚷嚷:“娄卿,你可算醒了!我都担心死你了!” 娄卿微微动了动脖子,一双银灰色的瞳仁直勾勾地看着趴在他头顶上方的黄世枢,眼底渐渐地有了焦距。 “我这是怎么了?”他哑声问道,“为什么会躺在养生仓里?” “刚醒过来话就那么多。”黄世枢将手伸进仓门里,艰难地把身体僵硬的娄卿给扶了起来,“您老人家先坐好!我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你。” 娄卿靠在仓壁,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三天前你机甲实战出事故了呗,你在养生仓里一躺三天神魂不知,可把我吓得不轻。”黄世枢叹了口气,敲了敲仓门:“怕出事我只能一直守着,机器人毕竟没有那么智能。可惜了,这三天里我都没有时间去隔壁西泠学院看漂亮小姐姐了,你不知道啊,隔壁那个叫黛初厦的omega一直约我呢!” “辛苦你了,”娄卿活动了下酸痛地双手,撑着养生仓的两边慢慢地站了起来,“我昏睡的这几天里,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呃,呃……没有。”娄卿的话让黄世枢的背部一下子僵住了,他借着抓发型的动作直接背过身去,干脆拿屁股对着娄卿,用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说:“能有什么事情啊,你昏迷三天,海蓝星照转不误。” ――娄卿大兄弟,你未婚妻给你戴绿帽子的事情,实在很不适合现在拿出来讲啊! “啊,对了,你放心好了!你出事的事情我没有通知将军和将军夫人。”黄世枢强行转移话题,“不然夫人肯定会念叨你很多天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黄世枢刚念叨完将军夫妇,娄卿手上的光脑便震动起来―― 是将军夫人的通讯请求。 娄卿循着记忆里原主接通通讯的样子,不甚熟练地依葫芦画瓢――也亏得他浑身僵硬,四肢无力,这番生硬的操作才没有引起黄世枢的怀疑。 “母亲。”他轻声地喊了一句,“日安。” “儿子!”光脑里传出女人高兴的声音,“儿子你放心,妈已经把你的婚给退了,换了白家的小儿子白安然!那个放荡不堪的白檀溪,妈就算死也不能委屈你娶他当配偶的!” 娄卿:“……母亲,麻烦您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楚。” 此时此刻,黄世枢尴尬得恨不得挖个洞,让自己钻进地底下――啊啊啊啊啊,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从不和你商量的队友啊! 第69章 我当O你做A,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空气中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 娄卿脸上原本清浅的笑意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隐隐发青的脸色,还有那几欲结冰的眼神。 面对神色不愉的室友,黄世枢只能投降似的举起双手,眼里尽是同情之色。 “啊,娄卿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被戴绿帽子什么的,是个alpha都没办法接受啊reads();!” 黄世枢的声音压得极低,和娄卿处于通讯状态中的娄夫人只听见儿子身边有人嗡嗡嗡地在讲话,至于具体说了点什么,她一点儿都没听清。 “儿子,我知道你肯定也在星网上看到白檀溪和别的omega鬼混的新闻了。你没有和我们提这件事情,我和你父亲却不能坐视不理。白家的长子虽然不行,可咱家不兴连坐那套,他的弟弟白安然倒是个好孩子,就在你们学校隔壁上学。儿子,你也别老沉迷训练,也得经常去西泠艺术学院里看看你的omega啊!都说感情都是相处出……” “那不是我的omega,谁爱娶谁娶。”娄卿冷冷地打断了娄夫人的滔滔不绝,成功地把她的声音掐灭在嗓子眼里,“除了白檀溪,我谁都不要。” 娄夫人足足愣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随后脱口而出一句质问:“你这是疯了吗?” 同样被吓坏的还有贴在墙上当壁花的黄世枢,他惊恐万状地望着自己的室友,好像看到了什么远古巨兽一般――娄卿啊,大兄弟啊,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竟然不知你喜欢当绿帽王?感情您老人家不爽到现在不是因为被三了,而是因为娄夫人提出要给你换配偶! “我就要白檀溪。”娄卿抿着嘴唇,认真地又和娄夫人强调了一遍,“我爱他,我只要他。” “你爱他,他爱你吗?”娄夫人尖锐地声音在寝室中回荡开,“爱情起码要做到忠贞,可他呢,他做得到吗?” 听到这里,黄世枢不禁想为娄夫人鼓掌叫好――她这番看似责问实则劝说的话语,思路清晰发人深省,一针见血直戳重点!娄卿肯定无力反驳他妈的话! 然后,黄世枢听到他的室友用一种谜之自信的语气,铿锵有力地告诉娄夫人―― “他爱我,我也爱他。我们彼此忠于对方,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妈蛋,娄卿,是谁给了你这样的勇气居然敢夸下如此海口? 娄夫人简直要被她这个冥顽不灵的儿子气到昏过去,既然循循善诱没有用,那她就干脆点,直接点打击他作为alpha的自尊心好了! “那网上的视频怎么办?如果你固执己见,所有人都会嘲笑你,羞辱你,说你是个脓包软蛋!” 谁知娄卿还是不为所动,依旧满心满眼念叨着那个白檀溪。 “那是他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檀溪很好,他们不需要知道。” 娄夫人被亲生儿子的回答弄得脑仁子一阵阵的发疼,她忍无可忍,大吼一声―― “白檀溪已经被白贤礼赶出家门了,从今以后你们两个门不当户不对,有我在你想也别想!这周你就别回来了,待在学校里好好反省吧!” 说完,她“咔嚓”一声切断了通讯。 在娄夫人单方面终止通讯后,寝室里又安静下来。 娄卿皱着眉头,不禁开始担忧他家宝贝的情况。 从他所获得的资料来看,白檀溪这次的身体是个孱弱无比的omega,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风吹吹估计就会倒下来――这样的他被赶出家门会遭遇什么样的事情,他根本无法想象。 “我要去找他,”娄卿在心底呼唤非酋系统,“檀溪现在在哪里?” 系统反应很快,立马将白檀溪的定位坐标报了出来:“宿主的对象在天琴星八号街区城东公寓十八层,距离宿主有三十光年的距离,需乘坐飞船进行空间跳跃reads();。” 娄卿听完报告后,立即点开光脑屏幕开始查看船票。 “海蓝星飞天琴星,用时三天,限时特价票……五十万信用点?” 就在这时,娄卿腕上一震,一条信息瞬间弹了出来―― “主人,你的私人账户已被暂时冻结,目前可用信用点:50000。” 娄卿:“……”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将眼神投向了寝室里的另一个活人,黄世枢――黄世枢是黄家的小少爷,家里有星网股份,非常有钱。 他朝着贴在墙上不停撅下巴的黄世枢走了过去,在他鹅一样惊恐地眼神里,恬不知耻的提出了他的要求。 “世枢,能不能借我五十万。” “啊?”黄世枢当即怪叫一声,“开什么玩笑,你要那么多信用点干什么?吸、毒吗?” “我要买回家的船票。”娄卿神色平静地说。 于他而言,有白檀溪的地方,才是家。 黄世枢也不傻,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立马猜到了娄卿借钱的目的。 “你要去找那个白檀溪?我是不会把钱借给你的。”黄世枢闭上了眼睛,脸上写满了宁死不屈,“你妈我妈可是闺蜜,我要是敢把钱借给你买票,我就不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了!兄弟,你别逼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娄卿戳了下黄世枢圆滚滚的肚皮,淡淡道:“我请你吃饭。” ――黄世枢是个大吃货,想求他办事,还得对症下药才行。 谁知黄世枢这次倒是立场坚定,他牙关紧咬,就是不肯吐出一个“好”字来。 “我虽然爱吃,却也知事情轻重。”黄世枢悲愤地说,“兄弟,在这事上我劝不了你,但我可以用实际行动阻止你一错再错下去!再说了,这海蓝星我都吃遍了,你休想用美食来诱惑我!” 娄卿瞅了瞅黄世枢那一脸“让暴风雨来毁灭我吧”的表情,嗤笑一声后,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份香喷喷、热腾腾的日式猪扒饭来。 他托着那盘散发着脂肪香气的美味,在黄世枢的鼻子底下晃了晃。 “想吃吗?” 黄世枢:qaq室友手里端着的是什么玩意儿啊,他居然从来没有见过!太可怕了,这也太香了吧! 盘中的猪扒金灿灿的,热气、香气一个劲儿的往黄世枢的鼻子里钻,勾得他心里痒极了。 “我,我不是为了一盘吃的,就,就折腰的人!”黄世枢贴墙贴得更紧了,结结巴巴地念着心虚的台词:“古文教授说过,富、富贵不能移,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是一个、有,有原则的人!” 虽然他的心里在流血,可自己装的逼,馋死也要装完。 ――所以求求你,快拿走眼前这盘可恶的食物!他不要拿人手软吃人嘴短! 就在黄世枢心痛得无以复加的时候,他看到娄卿又从他的私人储物空间里取出另一盘香气扑鼻的食物来。 “一盘不够,那两盘可以吗?” 在很多情况下,一加一的效果往往大于二;而对于吃货来说,美食所带来的幸福感,那可是以开方来增加的reads();。 黄世枢盯着眼前的猪扒饭和酸菜猪肉饺子,情不自禁地咽下了一口口水。 因为安静,他的吞咽声在这间屋子里显得尤为清晰,可惜此时此刻的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意志在崩盘,口水在泛滥,肚子在唱歌,他黄世枢想吃饭!虽然古文老师是说过之前那句没错了,可他还说过“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啊! 嗯,他就借个信用点而已,应该不会被母上大人发现吧? 就在娄卿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成功借到五十万信用点之际,白檀溪躺在床上开始为五十万的船票钱而发愁。 “啊,如果我没有被退学就好了。”脸上涂满药膏的白檀溪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深深地为自己的穷逼而感到悲哀,“那样我就不需要攒五十万信用点了。” ――就像非酋系统能够定位欧皇系统那样,欧皇系统同样也能准确地报出娄卿的坐标。 两人之间相差三十万光年和五十万信用点,这不是异地恋,这是异世恋。 想到这里,他不禁唏嘘起来,念了一句小诗。 “啊,乡愁是一枚小小的船票。你在星系的这头,我在星系的那头。” 见宿主沉迷男色,无心任务,系统立即无情吐槽起他来:“问题是你不仅被退了学,还被退了婚,网上都说你是一个浪荡不堪的omega。在这种情况下,你肯定找不到工作,而且你就算卖屁股也攒不到五十万信用点啊!儿女情长能不能先放在一边,先把打脸任务提上日程啊!你男人有脚有钱有系统,他会自己摸过来的好吗?” 白檀溪:“qaq可是我好想和他解释下啊,我真的没有浪荡啊,我只对他一个人浪的啊!” 回想起自己一度被马赛克支配的恐惧,系统恨不得锤死白檀溪。 “……宿主你给我闭嘴,现在我们来分析任务!” “哦。” “首先,我们要打脸!打脸的基础是什么?” 白檀溪终于正经起来,他想了想自己的遭遇,指着自己那张绿莹莹的脸蛋严肃地回答道:“是我被打。” 系统:“……” 它是傻了才和白檀溪搞智力问答,它就应该直接搞填鸭模式! “打脸第一要素!你要出现在那群讨厌的npc身边,这样你才有机会逆袭,才有机会打脸!闭门造车是没有任何前途的!所以,我建议你立即考进西泠艺术学院,先打白安然的脸!” 听完系统爸爸雄赳赳气昂昂的发言后,白檀溪呵呵一声,送给它两个大白眼。 “那你干嘛不让我去找娄卿?西泠艺术学院不就在娄卿学校隔壁么,顺路而已啊?一年学费得六十万信用点,再加五十万点的船票费,一共一百一十万信用点――正如系统爸爸你所说的那样,我们两个一起卖屁股也攒不起。” 拒绝承认自己刚才脑子碰线的系统爸爸:“……分析归分析,实践归实践。所谓打脸,就是要事事比人强,处处比人好,你得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所以这个学,你是一定得上的!这是整个星系里最有名的的omega学校了。” 第70章 我当O你做A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此为英俊帅气可爱萌萌哒的技术小哥新开发出的神秘章功能哟“怎么不疼你?这个月平安脉请了吗?” 侍立一旁的大宫女素月这才低声答道:“启禀太子,还没。” “那还不快快请孙太医过来?” 不一会儿,背着药箱的孙太医匆匆赶来――他已年近七十须发皆白,这一路小跑过来真是气喘吁吁。 孙安战战兢兢的趴在地上行了个大礼,口中称道:“臣……见过太妃,见过太子!” 太子嫌他慢,“繁文缛节就免了,快起来,给太妃瞧瞧身子。来人,看座。孙太医,父皇仙逝后太妃忧思过度,太妃身份贵重,你们可要尽心才是。” “是。” 孙安爬了起来,坐到了小太监搬来的绣墩上,口称“冒犯”,然后将手搭在了云茵雪白的腕子上。 这一摸,就摸出了问题。太妃这个脉象,似乎是有喜了? 孙安冷汗刷的就下来了,从这脉象来看,太妃腹中骨肉不足两月,这孩子定然不是先皇的reads();。太子是个不中用的,这孩子也应该不是太子的。 孩子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一把年纪了若是为这事死得不明不白那就太不值得了。 “恭喜太妃,太妃这是有喜了,腹中胎儿已……三月有余。为了先皇,也为了孩子,太妃可要控制情绪切莫过度哀思。” 云茵和赵恭政对视一眼,彼此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 孙安站了起来,朝着二人行礼:“正所谓药补不如食补,臣这就去给太妃开些调养身子的膳食方子。” “好,你下去吧。”云茵看着孙安出了门,对身旁的宫女道:“素月,一会儿把我屋里那盆宝石树搬出来,赏给孙太医。” 赵恭政笑道:“那不是茵茵的心爱之物吗?” “孙太医医术高超,当得起这个赏。对了素月,给我们殿的人这个月多发一吊钱,这钱从我私库出,让大伙儿都沾沾喜气。” 素月和素娥都笑着行了礼:“谢娘娘赏赐。” 太子捏了捏她的手,扶着她坐下来,埋怨道:“站着作什么?还不坐下歇着。你这钱,于公于私都该我出。” 云茵抿嘴笑了好一会儿,才说:“我高兴,我的钱我乐意。” “这个孙太医倒是个机灵的,”太子摸了摸她的肚子:“你什么时候来月事,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呐。” “讨厌,又说浑话。”云茵娇嗔:“你这次要封赏那哑巴美人,我也认了,她也算献宝有功。你给她封个高点的份位,选个好住处给她。你我也要为我们未来的孩儿积德行善才是。” “茵茵心善,”太子温柔地注视着她,看得云茵脸生红晕:“那边依你,她单独安排个住处,免得其他妃嫔欺负她口不能言。” “那验身也免了吧,我听说她是乡下来的,皮肤定然没有城里姑娘娇柔似雪。若是这里有块疤那里有颗痣,还被验身的嬷嬷吓到失仪。那岂不是辜负我们两人一番好意?” 赵恭政觉得云茵说了极有道理,便点头道:“便按你所说的办吧。” 李志和到了京城之后,把娄卿等三人安排在城郊的小庄子里。这座庄子乃是李志和的私产,全庄上下都是他的人,到处都是眼线,这三人绝对翻不出什么浪来。 但一个温泉庄子而已,里面人再多也只是普通人而已,根本拦不住能人异士。 当晚,赵元清的人就摸了过来。 白檀溪坐在床上看那一排黑衣人又是跪下又是请罪,赵元清又是搀扶又是勉励的,深深地觉得自己不适合当领导。 “殿下,元老爷听说您平安归来了高兴坏了,晚上连用了三碗饭,把老夫人吓得不轻。”领头的那壮汉面巾子一扯,虎目里竟然有些许水光:“大伙儿,都特别高兴!” 赵元清哭笑不得:“元护你怎么又哭了?我这不是平安归来了吗?” 听到这里,元护转身对着白檀溪跪下,膝行两步:“两位恩公!请受元护一拜!” 白檀溪捂住胸口……这个感觉,好折寿啊! 有元护带头,其他黑衣人也和下饺子一样直挺挺地跪下来给娄卿和白檀溪磕头。 “免了免了,”娄卿是看出白檀溪的不自在了,他一手揽住白檀溪,朝着赵元清摆摆手,“檀溪他吃不消这个reads();。” “元护你们起来。” 元护站起来后,瞅着赵元清好一会儿,支支吾吾地开口:“殿下,老夫人想你想得厉害,饭都不肯吃了,您看这……” 赵元清望着床上的白檀溪和娄卿,表情有些犹豫。 白檀溪心里和明镜似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无非是元家担心赵元清性命安全,要把他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他笑了笑,“你和外祖一家分离颇久,是该聚一聚了。” “接下来我是这么考虑的,我和你娄哥易容进宫,反倒是比你便宜。哪怕被发现,我们两个逃出生天也容易得很,你就别搀和进去了。” “这本是我的事情,”赵元清叹了口气,“怎么能说是搀和呢?两位为我筹划一路,如今还要为我以身涉险。” 白檀溪心道我是为了任务,娄卿是为了功德,我们两个可不是白做大好事的人。 “那验身那一关我想办法关照嬷嬷吧。” 听到五皇子这一句,元护可算松了口气。他可真担心自己主子跟着玩什么深宫潜伏的把戏,冲锋陷阵这种事情根本不适合殿下来做。 “回头我把我的人安排到你们身边,彼此有个照应。”赵元清背着手皱着眉毛在屋里走了好几个来回,末了又添了一句:“元护,你回头抽调两个人易容成两位先生的模样,在这里待命。” 看着高中生模样的赵元清站在那里有条不紊地一步步地下达命令,白檀溪又是觉得有趣又是觉得他不容易,看他负手在屋里踱步的模样,活像个小老头。 “夜也深了,五殿下我们该走了。”元护道:“老夫人还在家里等着您呢。” 娄卿和白檀溪也知情知趣,不让元护难做,便冲赵元清摆了摆手:“殿下回去吧,莫让元老夫人熬夜了。” 赵元清点点头,也不多说,匆匆辞别二人离去。 透过窗外晦暗不明的月光,白檀溪目送着他的身影渐渐淹没在浓厚的夜色之中。 娄卿走过来,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檀溪,你对他的事情特别上心?” 白檀溪侧身望着娄卿,笑了起来:“为了功德,也为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一夜无梦。 第二日中午,传旨太监就到了。 老太监颤颤巍巍地踩着马扎,扶着小太监的手落了地。 “唉哟,可颠死咱家了。李大人这庄子可真够远的,咱家一把老骨头差点没散了架。” 老太监一手掐腰,一手手按在肩膀上,来来回回的扭了几下脖子,见管家还是傻不愣登的杵着,就开始骂了:“没眼力见的!站得和根桩子似的作什么!还不带咱家去见贵人娘娘?” “是是是!”管家额上沁汗,手指哆哆嗦嗦地指了个方向。 “您同我这边来。” 老太监见他抖若筛糠,嘴里轻哼一声,心道什么主子养什么奴才,一家上下都是没见过世面的货色reads();。 两个随行小太监甩了甩手上的拂尘,送给管家一个三白眼,步伐轻慢的跟在老太监身后。 李志和的这个温泉庄子不大,一行人走了没多久,便看到一排三间的青瓦房。 房屋旁边的墙上爬着一株葡萄藤,墙根上尽是红红紫紫的斑痕,蝇虫翻飞环绕其间,看得老太监直皱眉。 “便是此处。”管家全未察觉出林公公的不悦,陪着笑脸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三间房道:“公公这便是白姑娘和白公子住的地方了,您请。” 林公公掀开眼皮子扫了一眼,“李大人怎么把贵人安排在这种地方。” 管家闻言心里暗骂他老阉奴狗仗人势挑三拣四。 “算了,大人的心思怎么是我等可以猜测的。招财,进宝,捧好东西跟咱家进去。” 林公公身后两个小太监用尖细的声音齐声应道:“是。” 娄卿与白檀溪耳力敏锐,老远就听到林公公一行人的声音了。 林公公是来接美人的,眼下扮美人的明辰走了,两人之间总得牺牲一个装扮成白枫露。 白檀溪琢磨着自己得扮演好哥哥的角色,妹妹只能辛苦娄卿来演了。 他瞥了眼娄卿,娄卿坐在罗汉床上靠着引枕在休憩。 “你看了我好几次了,”娄卿突然睁开眼,直直地望着白檀溪:“难道我脸上开花了吗?” 白檀溪连忙过去跟着坐了下来,扒在娄卿同志的肩膀上使劲儿摇了摇。 “好哥哥,麻烦你扮个美人儿呗?” 娄卿答应得十分干脆:“有何不可?” 话音刚落,白檀溪便感到手下肩膀矮了下去。由于体型变化,原本挡在他身前的娄卿一下子陷入他的怀里,这种巨大的落差让白檀溪有点懵。 娄卿仰起头望着白檀溪。 此时此刻他的眼睛似乎会说话,眼深若幽潭饱含着一汪秋水,朱唇半启欲语还休,好一个雪肤花貌冰肌玉骨的神仙妃子! 这比自己当初给明辰画得好看多了,白檀溪暗想。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美人儿,用娄卿的声音对白檀溪说―― “檀溪,对你所看到的可还满意?” 白檀溪:“……呵呵,满意,满意极了。” ――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为什么会在娄卿嘴里听到这么雷人的霸道总裁文台词啊!救命啊! 林公公很是受用,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眼角的褶子都挤到了一起。 “当不起当不起。”老太监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腰杆子却挺得笔直,浑身上下写满了当得起三个大字。 夏日闷热艳阳高炽,林公公可不想在门口杵着。 “天这么热,两位贵人在门口特意迎我,咱家这心里真是过不去。” 林公公端着笑,细细打量了“白枫露”的一番,末了道:“白姑娘身子金贵,这烈日毒辣,把姑娘晒伤了可就不美了。我们还是进屋说吧。” 第71章 我当O你做A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黄世枢有气无力地瘫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上的花纹。他身上肥嘟嘟软乎乎的赘肉就像一滩融化的冰激凌,倔强的堆砌在他的肚皮上,就算在重力的拉扯之下这坨肉丘也没有扁塌多少。 “啊……好饿……” 黄世枢揉着自己的小肚腩哀叹了一声。似乎为了印证他的感叹那样,他的肚子里立即穿出一阵荡气回肠的轰鸣声。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自打大前天吃过娄卿给的不知名的美味后,黄世枢就再也吃不下别的食物了。 天天吃清水煮土豆,铁板小羊排这种东西有什么意思?再吃下去,他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那些简单平凡的食物,怎么能和大兄弟友情赠送的美食相比! 往嘴里塞了一块营养糖,黄世枢含着糖鼓着腮帮子登上了星网直播区。 还是让他自己再看一遍自己的直播视频来回味下那两盘食物的香气吧! 就往常而言,黄世枢要找自己的视频容易的很,他连播主后台都不用进,直接点进星网直播热播频道戳第一个视频即可。 可惜天不遂人愿,今天直播频道热播排名第一并不是他的作品,而是一个叫“超绝可爱溪溪酱”的omega直播的《直播做鸭》。 一个年轻的omega!居然不思进取要做鸭!还是直播做鸭reads();! 这是人性的败坏,还是道德的沦丧! 直播的背面是否隐藏着播主不为人知的苦衷,爆红的身后是否浸透了omega的泪水! 不行!不能让这个叫“超绝可爱溪溪酱”的omega这样堕落下去! 正义感爆棚的黄世枢二话没说,抬起胖乎乎的肉爪就在光脑上一通狂按,灵活得完全不像一个饿了好几天的胖子。 在通知完几个在星网上兼职当网警的同学后,他一鼓作气扎进了这个直播视频里,准备在弹屏里好好的警告下这个不知死活,违反联盟法律法规的小omega。 结果等他斗志昂扬的冲进去后,黄世枢傻眼了。 他发现直播内容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人家说的做鸭,真的是在料理鸭子啊!!! 可是,可是他已经通知了好几个网警了啊! 现在怎么办?急,在线等! 在白檀溪心里,赚钱,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而烹调,也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两者一结合,直播做饭这件事便显得庄重起来。 白檀溪告诉自己,在面对这群没有吃过什么正常食物的异世群众时,一定要拿出天…朝上国的底气来! 饺子和猪扒饭算什么?北京烤鸭才是真绝色好吗! 即便在异国他乡,他也要发扬国粹魅力,扬我国威,用食物征服世界,让观众们心悦诚服的贡献出他们的信用点……让他买船票。 在白檀溪同志还没有穿越之前,他是微博上某知名美食博主的粉丝。这位博主出品的烹饪视频雅致非凡,从配乐到打光,从背景到厨具,都有精心布置过的。白檀溪虽然不能与之比拼,但折腾出一个清爽干净的料理桌还是不成问题的。 瞥了眼光脑上不断刷新的在线观看人数,白檀溪推了推脸上的巨幅墨镜,站在料理台前微微一笑:“大家好,我是溪酱,欢迎你们来到我的直播间。” ――虽然许多观众和黄世枢一样是被标题骗进来的,可他们也不傻,没指望花费一百点信用点就能看到omega的特殊表演。何况这个叫溪酱的omega身上的信息素特别迷人,声音也温柔,虽然他戴着的黑色眼镜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但从他尖尖的下巴、细腻的脸部肌肤来看,溪酱应该不会丑到哪里去。 白檀溪站在料理台前,台上摆着一排盛着调味料的小碗,一只水壶、一只打气筒和一只造型复古的细嘴酒瓶。 当然,还有今天的主角,鸭子。 “我是第一次做直播,如果有哪里做得不好,请大家海涵。”白檀溪冲着镜头歪头笑了笑,微微翘起的嘴角和脸颊上若隐若现的梨涡把光脑前的观众们迷得七晕八素。 “为了溪酱的微笑我们也会海涵的!” “歪头杀太可爱了~” 在观众们的红心捂脸里,白檀溪笑着拎起了案板上的光鸭,捏着它的脖子晃了晃。 “今天给大家做的是北京烤鸭,北京是一个地名,嗯,下面我要开始了。第一步,吹气。” 白檀溪拿起桌上那只透明的打气筒,将气筒上的软管强硬地塞进鸭皮里,然后掐着鸭子的脖子开始不断打气reads();。 “打气是为了让鸭子的结缔组织与皮下脂肪完全分离开,经过这样处理的鸭子烤出来才会外皮饱满,鸭皮酥脆。” 在呼哧呼哧的打气声里,鸭子渐渐膨胀起来。待鸭子变得通体滚圆后,白檀溪掏出一根绳子在它的脖子上绕了几圈,像束口袋一样将眼前这个鸭皮口袋扎好,最后还不忘打上了一个蝴蝶结。 做完这一切后,他转身将这只死得不能再死的鸭子丢进了水池里,然后轻轻松松地提起桌上连壶带水足有好几公斤重的开水壶,对着池里的鸭子浇了上去。 “第二步,烫皮。”他一边用滚烫的开水烫着鸭皮,一边熟练地翻转着鸭子的身体。整个过程动作流畅,手臂毫不发抖。 “这只鸭子是我随便买的,不到四斤重,大约一千八百克左右。烫鸭皮一是为了去除鸭腥味,二是为了更好的上色,所以正面反面都要烫到,不能漏掉任何一个地方。这个步骤,得重复三次。” 在鸭子享受完三次开水淋浴后,白檀溪用左手将这只可怜巴巴的鸭子拎了起来,右手抄起桌上的酒瓶,用细的那头对准鸭的菊花狠狠地捅进进去! 看到眼前这惊人的一幕,全体观众当即倒抽一口冷气!这个omega真的好可怕哦! 原本还有几个趴在全息投影里边嗅着omega身上传来的清香边和右手姑娘作奋斗的alpha,在看完白檀溪手动爆菊的举动后,他们的小兄弟瞬间秒怂,全部变成了乖巧.jpg。 将捅着鸭屁股的酒瓶摆到料理台上后,白檀溪笑眯眯地同观众们解释起来:“看,我借助了一个酒瓶让鸭子立了起来,从而方便我们下一步处理鸭子。第三步,是风干鸭子,因为等待鸭子自然风干至少需要五小时,所以在这一步里,我选择用家用风干机来处理它。” 说着,他从料理台下面捧出一个簇新的食物风干机摆到了料理台上,然后连鸭带瓶的把东西给塞进去了。 ――其实食物风干机这种东西,在二十一世纪时就有了。可惜其中大部分的产品都非常鸡肋,又耗电又耗时,哪里比得上眼前这个定时五分钟,胜吹五小时的未来黑科技! 观看直播的吃瓜群众们眼睁睁地看着可怜的鸭子在全透明的食物风干机里享受着三百六十度的飓风洗礼,一对鸭翅膀摇摇欲坠,几乎折翼。 观众们:……还,还没完?这只鸭子到底做错了什么?食物风干机不是用来风干蔬菜水果的吗? 白檀溪可不知道这些异世的群众们已经被他粗暴处理鸭子的办法给吓坏了,此时此刻,他在专门的调配用来刷鸭子的脆皮水。 脆皮水,顾名思义,就是让鸭子变得更酥更脆更加好看的奥义所在! “这四个玻璃碗里,分别装着清水,蜂蜜,料酒和白醋。现在我们按照二比二比二比一的比例,将它们混合成一会儿要用的脆皮水。” 白檀溪挨次序为观众们介绍完碗里的调料后,用勺子熟练地调配出一碗冷面汤色的酱汁来。白玉般的手指捏着瓷白的调羹,一时间竟教人说不出哪个更白点。 过了一会儿,五分钟时间到,风干机发出“叮”的一声,顶盖自动打开。 高新科技就是好用! 白檀溪藏起心中的感叹,用手背轻轻碰了碰鸭皮,在发觉触手干燥后才将鸭子取了出来。 接下来便要刷脆皮水了。 他手里握一把小刷子,蘸着刚才调好的酱汁,均匀地给鸭子涂抹起来。在鸭子浑身再次湿透之后,白檀溪又把鸭子塞进了风干机里,定时两分钟reads();。 观众们:……鸭子,你还好吗鸭子?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白檀溪又重复了一遍刷脆皮水和风干鸭子的步骤,直到鸭子表皮已经完全失去了皮肤的触感,硬得和一张油纸似的,他才宣布手里这只鸭子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他这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的花样,看得观众们都傻眼了――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复杂的食材处理手法,这不是在处理鸭子,这是在给鸭子做全身按摩! ……虽然溪酱的这个按摩手法有点粗暴。 这时直播间才零零星星地飞过几排弹屏。 “溪酱这是你家的家传菜谱吗?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可是这样公开真的好吗?” “对啊……溪酱,你这样直播,明天所有的餐馆就会推出这道北京烤鸭的……” “捂脸,你其实可以卖秘方的啊!” 白檀溪抬头看了眼屏幕上的在线人数,轻笑出声:“感谢大家的关心,不过公布这个菜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会儿我会在弹屏里抽一位观众,将烤鸭的成品送给他。不过,考虑到星际快递的时效性,只包江浙沪星系,再远就不寄哦。” ――那一刹那,直播间里的港澳台星系和藏疆星系的观众们纷纷流下了悲怆的泪水。 住得远,怪我咯? “最后一步,烤鸭。” 他取出一个饱满滚圆的红苹果,将它切成小块后填进了鸭子的身体里。 “在烤鸡和烤鸭的肚子里塞水果是常见手法,这样既可以让鸭肉带上一股迷人的果香,又能够保持鸭子内部的水润。当然,仅仅用一个苹果还是不太够的,我们还需要一个湿润的小面包。” 说着,他又拿出一块质地偏硬的面包,将其浸湿后塞进了鸭肚里,最后用几根细细的竹签将鸭肚皮固定好,防止里面的水分和水果一同跑出来。 “翅尖,脚掌这些部位没有脂肪,所以一定要用锡纸将这些脆弱的地方包裹起来,以防烤焦。” 做完这一切后,厨房里的烤箱已经预热得差不多了。在观众们期待的眼神里,白檀溪终于将这只受尽煎熬的鸭子送进了烤箱里。 “预热温度为二百度,然后以一百七十度的温度连续烤四十分钟,就可以了。在等待鸭子烤熟的时间里,我来教大家烙荷叶饼,需要……” “叮咚――”就在白檀溪滔滔不绝的解说之时,门铃突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听到门铃发出的脆响,正在直播的白檀溪不禁愣住了。 ――他刚被白贤礼赶到这里来住,除了白家人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呆在这里,那么这个按响门铃的人到底会是谁呢?他不可认为白贤礼和余青这对狗男男会在把他赶出家门后,再屈尊降贵地跑到这片廉价小区里来看他。 系统当即翻了个白眼:“是你老公啦,快去开门!我这边的定位显示你们两个都要叠在一起啦!” 于是直播间里的所有观众们看到原本优雅从容的溪酱在听到门铃声后,立即转身蹦了出去! 真的是蹦了出去啊!一蹦三尺高啊! 观众朋友们盯着兔子一样远去的白檀溪纷纷表示――溪酱,你的画风怎么突然就变了? 第72章 我当O你做A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此时此刻,白檀溪哪里顾得上画风的问题! 什么直播,什么观众,什么信用点,在这一刻都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他和只兔子似的火急火燎地窜到了屋门口,刚站稳脚步,正欲抬手触碰墙上的触摸屏之际,突然意识到自己尚未整理仪容,硬生生地把手给缩了回来。 于是,在上万名观众的注视下,这名omega播主对着家中亮晶晶的电子门又是撩头发,又是拽衣角,足足搔首弄姿了十来秒才给外面按铃的客人开了门。 公寓的电子门缓缓挪开,白檀溪咬着唇,怔怔地看着门外的那个人。 来人有着一双深不见底的银灰色瞳仁,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的时候,白檀溪感觉自己的神志都要被这双迷人的眼睛吸了进去。 然而,何止是眼神惑人。最蛊惑人心的,是男人的脸。 瘦削硬朗的面庞,恍若冰雪雕琢而出的五官。 ――这样的面容,几乎与黑暗神一模一样。 面对这样一张令人熟悉的、散发着荷尔蒙气息的脸,白檀溪不禁喊出了那个经久未提的名字―― “科尔温……” “科尔温?” 听到这个名字,娄卿的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看来他家宝贝最喜欢黑暗神的那具*啊。 真是一个……令人吃味的发现呢。 他的视线落在了白檀溪红扑扑的脸上,淡色的唇瓣轻轻开合,丝滑低沉的声音如琴声般从弓弦下流泻而出。 “喊我的名字,宝贝。”我酸起来连自己的醋都吃。 “阿卿。”白檀溪立即低低喊了一声,乖巧配合的模样不禁让某人心里蠢蠢欲动起来。 ――对象那么可爱,不亲还是人? 娄卿是个行动派,他凭借自身海拔优势欺身而上,将绵绵软软的白檀溪按在墙上,扒掉墨镜后低头吻了上去reads();。 白檀溪的嘴唇有点凉,亲起来就像舔着一根正在融化的冰棍。 湿润,甘甜,引人吮吸。 在一阵暧昧的水渍声中,两人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身上的信息素和不要钱似的开始拼命往外冒。 娄卿将头埋在白檀溪形状优美的锁骨,鼻尖萦绕的全是他身上香甜浓郁的信息素味儿。 好甜……好香…… 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娄卿情不自禁伸出舌头舔了舔那处深凹,引得怀里的身体一阵战栗。 “你好香……” 白檀溪失神的靠在娄卿的怀里,脚软的和棉花似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娄卿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地裹挟着他――那是一种清凉温柔、引人沉溺的味道,光闻着这股香气,他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连身体也融化了一半。 “宝贝,你怎么不说话?” 娄卿握着白檀溪的手凑到自己唇边,温柔地吻了两下,然后感觉有点不对劲。 “……宝贝,你手上怎么一股鸭膻味?” 鸭膻味? 这三个字瞬间将双眼湿润、神魂颠倒的白檀溪给劈醒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特么在直播做鸭啊!” ―――――――――――― 戴上墨镜,牵上对象,白檀溪灰溜溜地回到了厨房料理台前。 直播接吻什么的真的好……好尴尬,他脸皮薄,一点都不敢看光脑上的弹屏,只顾闷头洗手。 白檀溪害羞,可娄卿老脸皮厚啊。趁着对象洗手的空当,娄卿大摇大摆的霸占了镜头正中央的位置,坦然自若地和直播间里的观众们打起了招呼。 “各位下午好,我是你们……溪酱的男朋友。因为不清楚他刚才在直播,所以抱歉了。” 直播间里瞬间弹屏如雨―― “溪酱的对象你好啊!” “卧槽溪酱对象长得贼帅,信息素味道还这么强,溪酱真的好~性~福~啊~” “刚才你们好激烈啊!水声滔天!我都听硬了!” “做菜专场差点变成做、爱专场了,简直六到飞起!” “网警!网警在哪里!我要报警了,这里有人先虐鸭子再虐狗!” “总觉得刚才那五分钟才是正片,烤鸭子完全是附带……” 随意看了两眼弹屏内容,娄卿笑了笑,开口道:“还请大家一会儿不要提刚才的事情了,他容易害羞――喏,他的耳朵尖儿现在已经红了。” 弹屏里又是一片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溪酱的男人怎么那么体贴啊,为何不是我对象!” “溪酱男人我们告诉你啊,刚才给你开门前,溪酱站在大门口搔首弄姿了半天呢233333” 瞥到光脑上“搔首弄姿”的那条弹屏,娄卿嘴角的笑意无法抑制的浓烈起来reads();。 他家宝贝实在是太甜了。 “笑屁啊。”白檀溪洗完手抬起头一看,发现娄卿对着镜头笑得和朵花似的风骚无比,直接用湿漉漉的爪子把他推到一边,“过来给我打下手。” 烤鸭不能空口吃,需配几根切得细细的黄瓜葱丝,蘸着甜面酱,就荷叶饼或者空心芝麻饼吃。 白檀溪私以为,空心芝麻饼和北京烤鸭更般配些。奈何现在条件有限,做个荷叶饼足够对付了,他才不没事找事折腾芝麻饼呢。 “你来和面。”白檀溪把一碗面粉和一碗热水“啪”的搁在了娄卿面前,硬邦邦的吩咐道:“这碗面粉里我已经加过盐了,半斤面粉放三两水。这个水有点烫,你小心点。” 见白檀溪指派他去和面,娄卿再满意不过了――揉面是个费力气的活,他可舍不得白檀溪受累,所以这种活计让他来干最好不过了。 娄卿净手完毕,取了一双筷子,在碗内面粉小丘的中间捣了个洞出来。 只见他左手持碗,右手执筷,一边缓缓将热水冲进面粉碗里,一边飞快地用筷子搅拌起来。很快,碗里的粉水渐渐地变成大半碗白色絮状物,连碗壁也变得滚烫起来。 “你等会儿再和面。” 白檀溪一直偷偷的关注着娄卿这边的进度,看到娄卿搅好面后,忍不住开口提醒道:“等温度降下来再揉,别烫到了。” “那我趁着这个空隙把黄瓜和葱段切了。” 娄卿笑着说:“黄瓜扎手,葱段辣眼睛,所以让我来吧。” 看到眼前的有爱互动,单身的系统爸爸忍不住缩在角落里嘤嘤嘤起来,它只是一只为123言情服务的小系统而已,为什么永远都在被宿主和他的男人虐? 揉个热乎乎的面团怎么了,难道手会废掉吗? 切个葱丝怎么了,难道眼睛会因此瞎掉吗? 摸个黄瓜怎么了,难道宿主的手指会被扎破从而陷入昏迷吗?他又不是纺锤公主! 好气啊!想骂脏话! 然而无论系统如何生气,它都无法阻止娄卿和白檀溪这对小夫夫一边做菜,一边秀恩爱。 烙荷叶饼本就不算什么大工程,无非和面、醒面,刷油、擀平,最后下锅烙熟而已。虽然制作过程并不难,可花费在上面的时间也不短。连上醒面的半小时,娄卿前前后后花了大约一个小时的功夫在上面。 可巧白檀溪的烤鸭也需要一个小时的烘烤时间。 先让鸭子胸部朝上烤个四十分钟,再翻面烘烤二十分钟,直到白嫩嫩的鸭子在高温的炙烤下均匀的染上漂亮的糖色,才算完事。 厨房里四处弥漫着浓浓的香气,荷叶饼的焦香混合着烤箱里传出的肉味,浓浓的糊了直播观众们一脸,馋得他们直流口水。 包括躺在床上一边流泪,一边摸着肚子的黄世枢同学。 其实从直播开始,黄世枢的嘴就没有合上过。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reads();。黄世枢自诩美食家,他凭借着对吃的执着与毅力,愣是打动了无数名厨的心,从而获得观看大师现场烹调的殊荣。 在这个世界里,能观看名厨现场烹饪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 大师们之所以是大师,除了过人的烹饪天赋、绝佳的味觉和异于常人的勤奋之外,总得有几样看家本领。 可以是刀工绝技,也可以是菜谱秘方。 可以是秘制酱汁,也可以是处理食材的特殊手法。 总而言之,都不寻常。 而直播间里这个名叫溪酱的omega居然毫无保留的公开了其中三样:烤鸭的制作方法,处理鸭子的独特手段以及刷在鸭皮上的脆皮水配方。 ――要知道,曾经有多少人为了这些看家本领拼得你死我活,最后师徒反目。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光黄世枢知道的就有好几件,其中还不乏一些为了秘方菜谱而玩弄他人感情、牺牲个人婚姻的桃色事件。 两者一经对比,高下立判。 黄世枢觉得自己快要爱上这位omega了――先不谈他处理食物时认真细致的态度,就冲着他无私贡献秘方这一点,黄世枢就觉得,这是一位品质出众、志向高洁的omega! 反正,和外面那些要么妖艳贱货、要么清纯不做作的omega全都不一样! 注视着全息投影里不断忙碌的溪酱,黄世枢捂着自己砰砰直跳的胸口,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一丝红晕。 “他的信息素味道可真好闻,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他喃喃道,“难怪娄卿会为了爱情远赴天琴星,去找那个声名狼藉的白檀溪……” 话音刚落,黄世枢就看到他的男神蹦蹦跳跳地转身走去开门了。 “走路姿势也很可爱,”黄世枢想象了下男神扭着屁股摇晃着小尾巴的可爱模样,脸瞬间涨得通红。 “和小兔子一样,溪酱活泼的样子也很迷人呢……” “溪酱居然对着大门整理仪容,他真是一个有礼貌的、注重细节的omega!” 天真无知的黄世枢化身为实力溪吹,不留余力的赞美着这位他心目中的男神,直到他看到自己的室友从门外走了进来。 娄卿的那张脸辨识度极高,他还不至于认错。黄世枢心里当即咯噔一下――室友不是去找他家白檀溪了吗?怎么会跑到溪酱的家里去了呢? ――等等!白檀溪和溪酱? 难道,他们是同一个人?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则让他心中不祥的预感得到了验证。 室友一进门就和他的男神抱成一团,动作熟练的亲了起来。 黄世枢如遭雷击,当场懵逼。 他嘴一瘪,脸上的肉挤在一块儿,那双小小的、亮晶晶的眼里差点飙出两行泪来。 谁会想到播主溪酱就是白檀溪呢?可怜他这颗好不容易萌动的少男心,跳了还没五分钟,就“碰”一声炸在空中了。 他趴在床上,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道理他都懂,为什么你们两个的动作会那么熟练? 第73章 我当O你作A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白檀溪蹲在烤箱前,静静等待鸭子出炉。 橘色的灯光透过烟灰色的玻璃,柔柔的落在他的脸上,为他的眉梢嘴角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红reads();。 虽然鼻梁上的墨镜遮住了主人眼角的笑意,可不由自主弯起的嘴角却暴露了他心情不错的事实。 白檀溪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没有出息。只要和娄卿在一起,他总会情不自禁的露出傻笑的表情来,嘴角弯弯,眼角也弯弯,简直和得了213体综合症的弱智儿童似的。 系统:“尼玛又秀恩爱!人都弯得跟豇豆一样了,居然还在乎自己眼角嘴角弯不弯,神经病!” 随着烤箱显示屏上数字的跳跃后退,厨房里的烤鸭味愈发浓郁,引得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跟着兴奋起来。他们嗅着萦绕于鼻尖的甜香之气,脑海里不约而同地冒出了同一个想法――这烤鸭光闻香味已经如此诱人了,若是能够吃到嘴里,那又该是何等的滋味啊? 这个念头一经冒出,便同野草般疯长起来,直至充满他们的整个脑海。 对了,溪酱刚才好像说过他要在评论里抽一人送烤鸭? 那一瞬间,光脑上弹屏骤然激增,整排整排的弹屏一层又一层的叠加起来,不仅五颜六色而且内容丰富,密集得几乎可以闪瞎人的眼睛。 “溪酱,看我n(*≧▽≦*)n~~” “溪酱,我祝你和你对象百年好合酱酱酿酿!” “抽我抽我抽我!你看我id辣么萌~~~” “大家让让我先上!美丽可爱的溪酱你好,我家omega怀孕了,现在特别想吃烤鸭!” “我已经怀胎三个月,我也想吃烤鸭_(:3)∠)_” “我八个月了!不吃鸭子我就生不出来!” “前面那个再憋两个月!溪酱,看我看我!” “放屁,我在医院产房里呢!都滚开,让我来!” “刚生下一个alpha和omega,医生说我需要补一补。” 白檀溪粗粗地浏览了一会儿光脑上的内容,结果啼笑皆非的发现这一万多个弹屏里倒有九千多条在装孕妇产夫。 “烤鸭油腻,不适合孕妇产夫吃。”白檀溪微微一笑,“我在这里看到有九千多位观众给我留言说他们已经怀孕或生子了,所以我们就从剩下的几千位观众中抽烤鸭吧!” 为了吃鸭子特意假装自己是待产omega的众位网警alpha们瞬间风中凌乱——娄卿的这个omega,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啊! 结果这还没完,紧接着白檀溪又说出了更加气人的话。 “这九千多位初为人父、初为人母的观众们,母乳哺育有益孩子的健康成长,所以请你们注意增加液体与蛋白质的摄入量以保证宝宝的奶水供应。明天,我将教授大家如何煲一锅美味而又下奶的鲫鱼豆腐汤。” 九千多名可怜的单身狗嗷的一声,当场就哭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狗粮也吃了,好话也说了,最后烤鸭却飞了! 还有那个催奶汤是个什么鬼——他们连对象都没有,哪来的奶水? 在无数观众的捶胸顿足里,烤箱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显示面板上的计时数字全部归零。 你们的好友,北京烤鸭已上线reads();! 白檀溪摸出一副轻薄的隔热手套,慢条斯理地戴到了手上,然后慢慢地打开了烤箱的玻璃门。 霎时间,一股浓郁的香气瞬间喷薄而出,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瞬间都疯魔了! 烤架上的烤鸭在余温的舔舐下不断的“滋滋”的冒着油,鸭皮油得发亮,光洁饱满,好似裹了一层又脆又甜的蜜色糖壳一般。 淡淡的甜味争先恐后地涌进观众的鼻子里,他们深深呼吸细细分辨:有苹果的酸甜,面包的清甜味,蜂蜜的香甜,还有鸭肉本身的甘甜味儿…… 这香气是如此的诱人,层次分明而又彼此交融,没有混入半丝鸭肉的腥膻味!由此可见,溪酱对鸭子的那番折磨是行之有效的! “北京烤鸭除了做法考究,在吃法上也有一定的规矩。”白檀溪拔出一把窄窄的水果刀,压在鸭胸上,动作轻快地片下一块不带肉丝的脆皮来。 “烤鸭刚出炉的时候风味最佳,尤其以鸭胸前的这块脆皮为胜。大家看这脆皮,轻薄透明好似琥珀,趁热蘸糖吃,入口便化,人间绝品不过如此。” 说完,他用筷子夹起那片脆皮在砂糖碟里轻轻一碰,反手塞进了娄卿的嘴里。 观众们:“……”我是谁,我在哪儿?为什么别人吃鸭皮,我们吃狗粮? “刚才只是演示一下具体吃法。”白檀溪横握着筷子双手合十,对观众们做了一个“抱歉”的动作来,“如果大家比较介意,那么我会重新烤一只来抽奖。如果大家不介意,那么接下来我要开始介绍烤鸭的其他吃法了。” 围观的吃瓜群众一听吃鸭子还有这么多花头精,兴趣立即上来了。 白檀溪用刀片下两片连皮带肉的鸭肉,放在娄卿烙好的荷叶饼里,又搁了些葱丝上去,末了用黄瓜条挂上些甜面酱在饼上刮抹几下,最后将荷叶饼卷了起来。 “这是最常见的烤鸭吃法,黄瓜解油腻,甜面酱调味,鸭肉鲜嫩多汁,葱丝添些辣味。用量全看自己心情,想放多少放多少,自个儿吃得痛快就行。” “好了,下面我们要抽奖了。”白檀溪笑着回头问娄卿,“阿卿,你说这么多评论,我抽谁好呢?” 娄卿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就在一分钟前,黄世枢通过光脑联系自己,强烈要求自己把北京烤鸭黑幕给他。作为交换,自己所欠下的五十万的外债可以打个对折。 嗯,好像挺划算的。 “那就抽这个叫做金胖胖的观众吧,”娄卿一脸云淡风轻的说,“越吃越胖,没有对象,那就给发个烤鸭作补偿吧。” ———————————————————— “您好,请问您是黄世枢黄先生吗?”穿着蓝色制服的星际快递员挂着迷人的笑容,将一颗栗子大的空间胶囊放到了黄世枢的手里,“这是您来自天琴星的星际快递,快递单号为7878278,请您查收胶囊内的物体,在确认无误后给我打分,谢谢。” 胖乎乎的黄世枢怎么敢把空间胶囊里的烤鸭当众取出验货呢?这样的珍馐美味,拿出来还不被瞬间抢光光? “不用了,我给你满分。”黄世枢攥紧了手中价值二十五万信用点的空间胶囊,急不可耐地和他摆了摆手,“再见!” 快递小哥凝视着黄世枢以和他身形完全不匹配的速度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英俊帅气的脸庞。 “我长得……这么讨人嫌?” ――快递小哥哪里晓得,美食当前,美色算个蛋reads();! 黄世枢托着那颗金贵的空间胶囊马不停蹄地赶回了自己宿舍,关上门就开始拆快递。 保鲜保温的空间胶囊溶解后,他的书桌上多出了一堆大小不等的透明食盒来。 其中最大的两个盒子里分别装着薄脆的鸭皮和皮肉相间的鸭肉,一排排一列列的码得整齐。另外几个小盒中则装着荷叶饼、酱料与配菜,看上去清爽极了。 吃货黄世枢一直谨记着白檀溪那句“趁热蘸糖吃,入口便化,人间绝品不过如此”,因此直接上前掀开了装脆皮的盒子,用筷子夹起一片脆皮,在糖分里滚了滚后径直塞进了嘴里—— 脆皮名不虚传,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脆! 难以想象鸭皮竟然能做出这样的口感来,它像一层薄薄的糖衣一样,用舌尖一碾便四分五裂,再一抿就化成了一汪咸甜交织的油水,顺着喉咙咕噜噜的下了肚。 真是太好吃了!世界上唯有糖和脂肪做出的食物不可辜负! 含化了两口脆皮,黄世枢咂了咂嘴。这鸭皮虽好,却不顶饱,还是肉块儿实在些。 是故,他迅速打开昨天订阅的全息投影视频,将进度条拉到白檀溪演示鸭肉吃法的地方,一手饼一手筷子,照着男神的指导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男神放鸭肉,他也放鸭肉。 男神黄瓜蘸酱,他也黄瓜蘸酱。 男神怎么包荷叶饼,他也怎么包荷叶饼! 卷好一个荷叶饼,黄世枢迫不及待地将它塞进嘴里嚼了起来—— 略带水分的荷叶饼咬起来绵软可口,用手轻轻一扯,便能将它轻而易举的分成两截。甜咸浓稠的甜面酱包裹着油润鲜香的鸭肉,让每一口咀嚼都变成了享受。 爽口的黄瓜条则中和了卷饼的口感,让它吃起来不至于过分绵软湿滑。而葱丝则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黄世枢爱吃葱便特意多放了些,尝起来虽有点呛辣,却不霸道。 这样一份小小的卷饼,有面有酱有荤有素,搭配食用风味绝佳,吃得黄世枢不住点头。 “咚咚咚——”就在他大快朵颐吃得正欢的时候,宿舍外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听到敲门声,黄世枢咀嚼的动作一滞,腮帮子鼓得和松鼠一样。他心里有些纳闷,学校这几天放假了,大家不是回家就是出去浪了,谁会跑到他们这小破宿舍里来啊? 抱着满肚子疑惑,他赶紧咽下嘴里的东西急急忙忙地站了起来,和炮弹似的冲到了宿舍门口,小心翼翼地开了半扇门。 门一开,两股浓郁的omega信息素味扑面而来,甜腻非凡,熏得他差点坐下了。 “黄少爷,”身穿粉色连衣裙的美貌少女挽着一个清秀少年的胳膊站在门外,见他开门立即笑眯眯地凑了过来:“你有没有想我?” “黛……黛初厦……”黄世枢被她突然靠近放大的脸蛋给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声音磕磕巴巴:“有什么……事情吗?” “这是我朋友白安然。”黛初厦朝着身边的少年努了努嘴,随后神色暧昧地笑了起来:“你知道的,他是你室友娄卿的未婚夫啊——” “所以,娄卿在吗?” 第74章 我当O你做A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呵呵……他不在。” 面对黛初厦的追问,黄世枢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讪笑两声。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娄卿这厮带着他友情赞助的五十万信用点远走天琴星,和他的男神双宿双飞去了,独留自己一个人镇守宿舍不说,还得帮忙应付娄卿这个新冒出来的未婚夫。 不过话说回来,眼前这个叫白安然的omega也不怎么样嘛!长相没有男神好,个子也没有男神高,气质就更别提了。 得知未婚夫不在的消息,白安然的眼神似乎黯淡了些。 他失落地低下了头,十根玉白的手指不自觉地绞成一团,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足以勾起任何一个alpha的同情心。 ――但不包括黄世枢。 黄世枢作为黄家小少爷,这些年也算见了不少妖魔鬼怪、美女画皮了。不过像白安然这样女表气十足吃相难看的,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亲哥哥刚被赶出家门,当弟弟的立即迫不及待的跑到隔壁学校来找哥哥的男人,还硬要做出一副害羞带臊的矫情模样来恶心人,明明正主都不在,真是瞎几把折腾! 就在黄世枢暗地吐槽白安然惺惺作态之际,黛初厦也被黄世枢的谎话连篇气得不轻。 先不提黄世枢刚才说话时摸鼻子、盯鞋尖儿等一系列代表心虚的小动作。如果她自己没记错的话,她在五六天前曾邀请黄世枢同她一块儿出去玩,结果竟然被黄世枢以需要照顾身体不舒服的娄卿为由硬是给拒绝了。为此她还特意找人打听了一番,才得知黄世枢所言非虚:娄卿在做机甲训练时出了点意外,需要躺在养生仓里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即使强如alpha,他们在生病的时候也是脆弱的,同样需要呵护与照料。倘若白安然能在娄卿卧病在床的时候时不时的探望两回,两人之间的感情必然会突飞猛进。 正是打着这样的主意,白安然和黛初厦才特意跑上门来,正欲大献殷情之际,黄世枢竟然泼了他们一头冷水,告诉他们应当卧床休养的娄卿不在宿舍? 你特么在骗谁啊? 黛初厦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拽起白安然的胳膊直接冲了进去! ――她倒要看看,娄卿到底在不在这个屋里! 黛初厦的突然发难令黄世枢有些措手不及,然而他却没有时间来思考其中的关联诀窍。 因为他忽然想起了一件要命的事情―― 男神昨天做烤鸭的那个全息投影他还没有关掉,而娄卿那个傻逼还在上面露脸了!如果那个直播投影被白安然看到的话,那娄卿和白檀溪私奔的事情不就暴露无疑了吗? 想到其中关键之处,黄世枢的心脏差点给吓停了! 他当即扭转自己胖乎乎的身体,愣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追着疯狗似的黛初厦冲进了客厅里,希望能赶在他们看清投影内容之前关掉投影附属设备。 然而,为时已晚reads();。 等黄世枢冲进客厅的时候,正好目睹了白安然一把将桌上盛着烤鸭的食盒全部扫到地上的壮举―― 刹那间,食盒里的甜酱面饼,黄瓜鸭肉和天女散花似的,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客厅。 满地狼藉,也满地生香。 望着眼前的惨象,黄世枢的心瞬间碎成了十八瓣,整个人差点昏了过去―― 烤鸭!他花了二十五万信用点换来的烤鸭啊! 听到黄世枢踏进客厅的动静,白安然猛然抬起头,用他那两只红得可怕的眼珠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便拉着黛初厦的手,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这里。 ―――――――――――――― 白家大宅的餐厅里,白贤礼同余青坐在一张小餐桌前,共进晚餐。 今晚余青的似乎胃口不大好,只吃了两口白饭,便放下了筷子。 “怎么只吃这么点儿?” 白贤礼见余青吃得不痛快,特意看了眼今天桌上的菜色。 虾子拌西芹、番茄炒鸡蛋,蒜蓉金针菇和笋烧虎皮肉,外加一道鲫鱼汤。这些菜都是白氏酒店里的招牌菜,任谁吃了都说好。 他跟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眼神随即落到了余青的肚子上,语气意味深长:“我不会又要当爹了吧?” 余青一听立即抬手,佯装要打他:“你又胡说了,你我都多少岁数了――我只是吃腻了眼前这几道菜,没胃口而已。” 耳边尽是余青风情无限的嗔怪,白贤礼脸上的笑意却瞬间没了。 “吃腻了”这三个字就像魔咒一样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可不就是吃腻了吗?莫说余青吃腻了,就连他自己也早就吃腻了这些招牌菜了! 二十年前,白氏酒店之所以能在天琴星站稳脚跟,全依仗着苏家的一本家传菜谱。 在这二十年里,白氏酒店中的招牌菜二十年如一日,不曾变动分毫;而白氏酒店的地位则一日不如一日,处于一种不上不下,不高不低,不尴不尬的状态,早已不复当年的辉煌了。 其实白贤礼心里也清楚,“一招鲜吃遍天”并不适用于餐饮业,倘若酒店再不推陈出新研发出新菜的话,现在的这些老顾客迟早都会跑光。 想到这里,白贤礼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们都吃腻了,酒店必须开发新菜品了。” 一直侍立于白贤礼同余青身后,默不作声的留意二人对话的大管家白洪生当即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说:“老爷,夫人,汪厨师长今天特意准备了一道名为北京烤鸭的新菜品。” 白洪生此举一下子挠到了白贤礼的痒处,白贤礼大喜过望,连声音都不由自主的洪亮起来。 “汪海峰吗?让他过来!” “是,老爷。” 一刻钟后,餐厅侧面的电子门缓缓滑开,一名厨师打扮的中年男子推着一辆带轮小车急匆匆地走进了餐厅里。 从他踏入餐厅的那一刻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香气立即充盈了整间餐厅。 白贤礼死死盯着那辆散发着香气的小推车,鼻翼不断翕动,眼里异彩涟涟reads();。 这种香味!这种奇妙的、层次感丰富的香味,让他看到了白氏酒店重振辉煌的可能性! 因为太过激动,白贤礼干脆站了起来,他冲着推车的男子招了招手,态度出乎意料的平和:“汪海峰,你快过来,让我看看这个北京烤鸭。” 汪海峰受宠若惊,立即加快了脚下的动作,将小车推到餐桌旁让白贤礼和余青瞧清楚这烤鸭的模样。 ――同其他因炙烤而缩水变形的烤鸭不同,这种北京烤鸭烤出来圆润饱满,色如琥珀,光凭卖相就能甩其他烤鸭几条街。 在白贤礼的注视下,汪海峰摸出一把窄刀,“咯吱咯吱”的片下了鸭子胸脯上的脆皮。 汪厨师长下手快,动作利索,不一会儿就片下了十几片脆皮。他将这十几片脆皮盛在盘子里,配上一碟细砂白糖,放到了餐桌上。 “老爷,夫人,请用。” 白贤礼迫不及待地伸出筷子,夹起一片鸭皮,轻蘸白糖后送入口中―― 谁知这脆皮竟然入口即化,除了在舌尖留下一股绵长的鲜甜感,其他什么也没剩下。 “好!” 白贤礼纵横美食界多年,从来没有吃到过如此令人惊艳的烤鸭。他不由得兴奋起来,猛地一拍餐桌,震得桌上的餐盘弹了两弹,“这烤鸭你是怎么琢磨出来的?” 琢磨?难道老爷以为这道菜是他自己研发的? 汪海峰被白贤礼的问题搞愣住了,不过老汪是个实在人,很快就照实说了:“不是我琢磨出的,是我在网上和一个叫‘溪酱’的直播播主学的。” “……什么?”原本还在指望依靠北京烤鸭重振酒店的白贤礼一下子又从天堂跌入了地狱,脸上的笑意凝固在嘴边,配合他那震惊的神情,看起来既怪异又可笑。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儿,言语中满满的不敢置信:“你是说……有个播主直播做烤鸭,你是跟着他学的?” “是啊。”汪海峰点了点头,“大伙儿都说这个播主怪傻的,居然将自己家的家传秘方随随便便地就公之于众了。” “给我看看这个全息投影!” 结果这一看,就看出事来了。 白贤礼死死地盯着全息投影里那个戴着墨镜在料理台前忙来忙去的男人,气得浑身直发抖! 白檀溪!这是他儿子,化成灰他都认得! “逆子!”白贤礼再也无法保持他的风度,他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大骂一声,因为气急他又急促地喘息起来,和个破风箱似的呼哧呼哧的,吓得老汪立即关掉了全息投影,生怕老爷被当场气死了。 餐厅里的众人也被白贤礼这副样子唬了一大跳,一大堆人瞬间围了上来,顺气的顺气,抚胸的抚胸,安慰的安慰,拿药的拿药。 过了好一会儿,白贤礼终于缓了过来,他缓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骂苏明月。 “苏明月!肯定是苏明月偷偷给他留了一份菜谱!” 他咬牙切齿地骂了起来:“那贱人还防着我呢!她的儿子也不差,宁愿把菜谱公布到网上便宜了别人也不给我!果然是贱人生贱种!” 第75章 我当O你做A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餐厅里,侍奉白家夫妇的仆人皆低眉敛目,屏气吸声,生怕自个儿一不小心搞出了什么动静,最后沦为家主的出气筒。 此时白贤礼的举止中已透露出一丝气急败坏的意味来,往日从容不迫、风度翩翩的形象已然破坏殆尽。 他就像个窝里横的破皮无赖一样,指天骂地地咒骂着苏明月母子二人。 恶毒的言语夹杂着唾沫星子,一句接一句地从他嘴里蹦了出来,一时间整个餐厅里都回荡着他问候苏家祖宗十八代的声音。 “逆子!” “贱人生贱种!” “生下来就该一把掐死!” 余青见白贤礼被气得脸红脖子粗脑门上青筋乱跳,连忙挤到他身边,将手搭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的给他顺着气,柔声道:“老爷息怒,生气伤身。” 同发起火来只顾骂人的白贤礼不同,余青思量得更多一些。骂人是件很容易的事情,虽然痛快,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现在的情况是白檀溪手上有菜谱,而白家正需要菜谱。既然如此,不如想些办法将那方子从他手上弄过来。 威逼也好,利诱也罢,方法不论,有效即可。 就在余青一边安抚白贤礼,一边琢磨着应该如何折腾白檀溪的时候,白贤礼手上的个人终端突然“嗡”了一声响了起来。 白贤礼定了定心神,撸起袖子定睛一看,发现这条通讯请求是白安然发来的。 白安然一直都是白贤礼的心头肉――他是omega,又是白家的小儿子,白贤礼如何能不宠他? 见到自家宝贝儿子的通讯请求,白贤礼脸色微霁,心情顿时好上了许多――虽然白檀溪这个小畜生一直胡作非为,惹他发火,可他还有个又乖又懂事的小儿子白安然呐! 谁知白贤礼刚接通通讯,便听到手腕上传出白安然带着哭腔的声音―― “父亲……你要帮我出气啊!” 白贤礼本以为他会听到自家小儿用亲热无比的声音喊他一声父亲,却未想到等来的是白安然委屈无比的哭诉。 他不禁勃然大怒:“是谁?是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了你!” 光脑那头立即传来了白安然抽抽噎噎的声音,听起来委屈极了。 “父亲……大哥和我抢男人!” 白贤礼一听更火了――白檀溪这个逆子似乎生来就是克他全家的!看看他的所作所为,不是私藏菜谱,就是和他的弟弟抢男人的,闹腾起来花样百出,从来没有消停过,真是太不像话了! “这个恬不知耻、丢人现眼的贱种,居然和自己的亲弟弟抢未婚夫!安然你放心,爸爸我一定会给他点厉害瞧瞧的!” 白贤礼口中的“厉害”来得很快,第二天早上,坐在餐桌前一边用早点一边浏览星网新闻的白檀溪发现自己又特么上八卦头条了reads();。 “……网络知名播主被爆私生活紊乱,曾一夜战八郎,如今已被赶出家。” 这时,系着围裙的娄卿正好端着两杯刚煮好的热可可从厨房里走出来,听见白檀溪坐在餐桌前正儿八经地念起了狗皮膏药,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说的是谁?” 白檀溪接过娄卿递来的可可抿了一口,然后风轻云淡的来了一句。 “我。” 这干脆利落的一声回答让娄卿挂在嘴边的笑意淡了不少,他搁下手中的杯子,挨着白檀溪坐下,同他一道看起今天的星网新闻。 匆匆扫了几眼新闻下的评论,娄卿的脸色有些难看。 “有人花钱黑你。” 评论区里的留言简直不堪入目,什么“西泠公交车”“离了几把会死”“妈死早没教好”“没想到溪酱人看着挺好的,居然是这样的烂货”之类的评论铺天盖地,看得娄卿面色铁青,恨不得立马剁了这群躲在光脑后满嘴喷粪的杂碎。 相比娄卿的不愉,白檀溪就要镇定得多了。 虽然这次他被人强行扒掉了马甲,可他好歹也是在微博热门上躺着打滚,黑过又红过的人,怎么会为这点破事就动怒呢? 何况和原主有仇的敌人也就那么几个,这事情是谁干的简直昭然若揭。 “那就先让他们黑,等他们黑够了,我们再反杀。”白檀溪昨晚又做了一次鲫鱼豆腐汤的直播,由于烤鸭那期直播口碑好,昨晚直播间的观众不仅没有下降,反而增加了不少。这两次直播点击共计小四万,为白檀溪带来了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再加上观众零零碎碎的打赏,白檀溪手上的信用点已经超过四百万,也算得上土豪一个了。 因为暴富,白檀溪的心情变得贼好,加上有美在怀,他也没有什么心思来管别人黑不黑他了。 白贤礼他们一家花钱黑他又怎么样?他在家里不出门直播做菜就能挣钱,有本事让他们上门来打他啊! “别气别气,我又不靠这些人的嘴巴吃饭,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说完,白檀溪笑嘻嘻地坐到娄卿的膝盖上,在他嘴上“叭”的盖了个章,“这次,终于换我包养你了。” 自家宝贝这副得意到翘尾巴的模样不禁让娄卿哑然失笑,他宠溺地刮了刮金主大人的鼻尖儿:“看来你怨念挺大的。” 白檀溪听了哼哼了两声,不但没有否认,反而掰着指头念叨起来。 “你看,咱俩都是树妖的时候,我住你家,吃你的喝你的;后来你混成了黑暗神,我是个假圣女,你又好吃好喝的养了我一段时间;上个世界呢,我穷得叮当响,连十八线小明星都没混上,天天沾着你霸道总裁的光上新闻。”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态度突然变得扭捏起来:“……难得你落魄一回,我有钱,我养你。” 听着白檀溪的告白,娄卿心头暖流肆意,热乎得和泡在温泉里一样。 ――“我养你”这三个字,真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告白了,比起“我爱你”不知高明到哪里去。 这世间的情爱向来飘忽不定,山盟海誓转头空,唯有相随相伴才是永恒。 娄卿叹息一声,将白檀溪拥入怀中,紧紧抱住。 “那我只能以身相许了reads();。” 系统一脸懵逼的望着眼前忽然又抱作一团小情侣―― 等等,你们是磁铁吗?刚才不是还好好地在谈论这次的黑人事件吗?怎么说着说着你们的身体又黏在一块儿了? 昨晚你们俩又是咬脖子搞标记,又是滚床单玩游戏,它被迫听了整整一晚上□□也就算了!大白天的还不肯消停! 你们!就不能!放过!单身!系统!吗! ―――――――――――――――― 白檀溪不在乎网上的那些风言风语,可这不代表娄卿会不在乎。 直男癌这种生物,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是惹人讨厌的存在。这些开口就是□□官,闭嘴问候你全家的社会底层,明明又丑又穷不修边幅,却以拥有一根又小又软撑不过十秒的几把为傲终生。 不过娄卿没有亲自下场同这群烂泥过招的打算,想要恶心这群人,方法容易得很。 ――让他们感受到断吊之痛即可。 厨房里,白檀溪趴在娄卿肩膀上,好奇地盯着案板上的叽叽怪。 料理台上搁着一个长达四十公分的*象拔蚌。这玩意儿表面呈肉色,看起来又粗又长,在象鼻上还有一环一环的皱褶,除了多了两片椭圆的贝壳之外,其余皆和人体某器官长得一模一样。 白檀溪感觉很新鲜,以前他只在日料店里吃到过被切成一片一片儿的象拔蚌,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它的全貌。 他用手指戳了戳那个怪东西,“谁能想到长相这么猥琐的生物,学名居然是高雅女神蛤,女神会哭的好吗?” 娄卿听到后笑了笑,问他:“你还记得爱与美之神维纳斯是怎么诞生的吗?” “……宙斯他爸的叽叽掉进海里,然后维纳斯便诞生了。” “我的宝贝儿真聪明,”娄卿扭过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好了,下面你来开直播吧,我来教大家怎么处理象拔蚌。” 白檀溪点了点头,随即打开个人终端爬上星网直播间,火速输入本次直播的主题―― “直播剁吊” 象拔蚌,我们走! 网络知名烹饪达人溪酱,其实就是被白家逐出家门的长子白檀溪! 这个劲爆的消息像风一样席卷了全星网,一时间,无数人的都围绕着这个声名狼藉的omega展开了他们的话题,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大家议论白檀溪的事情。 有人认为他性格乖张,放浪形骸; 有人觉得他身世可怜,情有可原; 但这群持着不同观点的人却有一个共同的认知,那就是―― 白檀溪做的烤鸭可真好吃啊嘤! 没错,在白檀溪掉马后,无数吃瓜群众抱着看戏的心态前往观看了他的两期烹饪直播,最后被馋得口水直流的滚了出来。 因此大批网民在发现话题人物白檀溪又开始直播,直播内容还是非常标新立异的“直播剁吊”时,立刻马不停蹄的奔赴现场―― 走走走,大家一起看剁吊去! 第76章 我当O你做A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光屏上代表直播间人数的数字以一种可怕的速度不断刷新滚动着,在线观众数就和坐了火箭炮似的,刺溜一下便从四位数白日飞升到了六位数――而这中间,仅仅过去了几分钟的时间。 “今天的观众……有点多啊。” 也不怪白檀溪发出这样的感叹――他之前也研究过网红金胖胖的吃播数据,其中播放量最大的一期为十七万,而现直播间里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三十万,并且这个数目还在不断更新中。 白檀溪脑筋一转,立即明白了其中的诀窍――这三十多万的观众之中,除了他原有的粉丝,其他都是来看热闹的。 看就看吧,白檀溪乐呵呵的想。 反正热闹是你们的,信用点是我的。 来看热闹的网友们迫不及待的扎进白檀溪的直播间里,他们原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脱得精光站着遛鸟的风骚omega,结果只看到一对穿得整整齐齐的狗男男和一根躺在菜板上的几把玩意儿。 真.几把玩意儿。 眼前这个不知名的生物长得污不可言,恍若叽叽的放大版,足有成年人小臂那般大小。 除了少部分的观众认出这是产自于于女神星的象拔蚌之外,其他大部分人都在弹屏里狂刷污言秽语。 “退信用点!标题党死全家!” “妈的我还以为白家的骚浪贱omega要下海拍片了,结果是骗人!” “呵呵,大家稍安勿躁,说不定溪酱会给我们表演怎么用这玩意儿找乐子呢。” “*!女表子!贱人!” “浪货一个!活该被赶出家门!” “这个alpha脑子坏掉了啊?和这种omega在一起,难道是喜欢戴绿帽子的感觉?” “哈哈哈一个王八一个贱货,真是绝配!” 面对光屏上层出不穷的脏话,白檀溪面色如常心如止水,只当自己临时性瞎了,看不到这些污言秽语――当年他和其他玩家在贴吧和世界频道里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这群人还不知道在哪里玩蛋呢。 “大家好,我是直播博主溪酱。”白檀溪对着镜头轻轻一笑,因为掉马,他今天干脆没戴墨镜。 不得不说,不戴墨镜直播的感觉真好reads();。 “看来今天慕名而来的朋友很多,不过很可惜,我今天只是个打下手的。”说着,他一把揽过某人的腰,将其带到了镜头正中央,“今天直播的主角是我对象,阿卿,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娄卿对着屏幕微微一点头,神色平淡,勉强算和直播间里的所有观众们打过招呼了。 “今天阿卿要做的是象拔蚌刺身,”为了展示今天的主角,白檀溪伸手抓起了案板上的巨型象拔蚌,在挥舞了两把后又给它放了回去,“喏,原料就是这个,巨沉――我对象说有的象拔蚌能长到八斤,那么大一个象拔蚌捧在手里,不得和机关枪一样啊?” 白檀溪说这话的时候,已然忘却了自己身处星际未来的事实。这个时代当然是没有机关枪这种古早武器的,不过直播间的观众们纷纷以为他们听到的是“激光枪”而非“机关枪”,在这种美好的误会下,三十多万观众继续稀里糊涂地听了下去。 此时,娄卿已经挽好了袖子,吩咐白檀溪给他拿一根筷子过来。 “一根?好的。”白檀溪诧异的答应下来,心里却有些纳闷――你说一根筷子能干嘛,总不至于拿去爆象拔蚌的菊花吧? 谁知还真教他给猜中了,娄卿接过他递过去的竹筷后,迅速将筷子对准蚌壳缝间的一处小孔狠狠地捅进了去! 只听“biu”的一声,一大股清液源源不断地从象拔蚌的身体里喷涌而出,迅速打湿了桌上的木制刀板。 这惊人的一幕不禁让直播间内的观众不由自主地夹紧了自己的屁股――卧槽,这、这真是太可怕了!简直是直击灵魂的攻击! 由于娄卿一上来就开大,光屏上弹屏瞬间锐减,原先霸屏的脏字荤话消失得七七八八,只剩下几排稀稀拉拉的诸如“6666666”“叼叼叼叼叼”“厉害了我的哥”之类的评论。 这个时侯,娄卿才悠悠地解释起来:“有句话叫五斤蚌一斤肉,换句话来讲就是象拔蚌内部水分多。通过这种方式能够有效排出蚌肉内部多余的水分,让象拔蚌的肉质变得更加紧实弹牙。” 声称自己今天是来打下手的白檀溪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对象用一根筷子打桩似的捣着象拔蚌的菊花,屁股一阵阵的发疼。 ……娄卿的这股狠劲让他也有点怕啊,嘤。 直播间里的真爱粉们慧眼如炬,立即发现了白檀溪的异样,然后欢快无比地刷起了评论―― “你们快看溪酱的表情!” “目瞪口呆.jpg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溪酱秒怂!救命我快要笑昏过去了!” “赌五个信用点,溪酱一脸害怕肯定是因为感、同、身、受。” “前面瞎说什么大实话!” “救命!他现在这个样子好可爱啊!人家被圈粉了_(:3)∠)_” “圈粉1,溪酱辣么可爱,网上的传闻肯定是在黑他,我自己长了眼睛。” “对啊,溪酱他一直都很温柔啊,哪里暴怒放荡了?” 白檀溪只能默默地抬起头,仰望着厨房中雪白的天花板―― 啊,你们在刷什么,我瞎掉了!我看不到! 一开始,观众们的重点还落在娄卿处理象拔蚌的特殊手法上,可一分钟过去了,溪酱对象手里的象拔蚌还在疯狂的喷水,观众们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转移过去了―― 这个叫做象拔蚌的*怪,真的是个大水货啊reads();! 在娄卿的不断动作下,蚌肉中的清水如喷泉一样涌了出来,一股股的浇在湿漉漉的料理台上。随着体内水分的大量流失,象拔蚌的象鼻渐渐弯出一个非常微妙的弧度,更加惹人遐想了。 “差不多了。” 放水完毕后,娄卿摁了摁象鼻,在感觉肉质变得比较紧致结实后,立即抄起菜板上寒光四溢的刮刀沿着蚌壳的边缘剜了下去。 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中,蚌壳成功的被娄卿撬了下来,露出了里面淡黄色的蚌肉来。 观众们震惊的发现,摘掉贝壳的象拔蚌更像某样形容污秽、不堪直视的器官了――因为,象拔蚌居然也长了两颗椭圆的蛋蛋! 娄卿用手指拨了拨象拔蚌上两颗并排生长的蛋蛋,慢慢地勾起了嘴角。 “这是蚌肚,我个人认为这一块没有用,所以直接切了。” 说完他老人家手起刀落,寒光一闪后,那两颗鸡蛋大小的蛋蛋就被割了下来。 夭寿了! 直播间里的喷子们被娄卿操刀阉割的手段吓得半死,纷纷以手护裆,两条大腿并得紧紧地,好像一个被十条壮汉□□过的黄花大闺男似的。 过了好几秒钟,拥有四十万在线观众的直播间里才稀稀拉拉的蹦出几条评论。 “……溪酱男人,你作为一个男同胞,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你、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求别提……我是女的我都痛啊……” “萌新瑟瑟发抖,可我觉得更带感的可能还在后面……” “拜托前面那个别在我的坟头上插旗了好吗?” “呵呵,我家omega已经在问我我的叽叽里是不是都是水了。” 娄卿看了眼直播间里的评论,面不改色的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看到有观众私信我,他说他想看看蚌肚的内部结构。没有问题,我马上就切。” 观众:???等等,并没有人这么说啊!溪酱对象,求求你快住手!放过那两颗蛋蛋,我们再也不喷你们了! 可惜,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大部分观众的评论还没发出去,娄卿手里的刮刀已经压在了蚌肚上,微微一使劲―― 两颗蛋蛋,一刀两半,两刀四瓣。 娄卿低着头,从菜板上捡起其中一瓣儿蚌肚,将内部完全掰开后展示给镜头前的观众看:“内部结构是这样的,呵呵。” 呵呵?你还好意思呵呵! 喷子们悲愤且屈辱地夹着自己隐隐发痛的小兄弟,完全不敢再喷一个字――看他这个狠劲,谁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 “食用象拔蚌,主要吃的就是这根虹吸管。”娄卿颠了颠手里这根轻了不少的象鼻,转头吩咐白檀溪:“宝贝,麻烦你去准备一盆热水和一盆冰水,注意别烫到自己了。” “好。” 白檀溪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两盆温度不同的清水就被摆到了料理台上reads();。 “先把象鼻投进热水里烫一会儿――这根象拔蚌比较壮,因此需要烫上个二十秒。”说着,娄卿将刀板上的象拔蚌轻轻地放入热水盆里,并时不时地翻动了两下。在留意到象鼻的表皮由黄变白后,娄卿用筷子将它夹了出来,转而投进了冰水盆里。 就和热油锅里滴进了一滴冷水那样,*滚烫的叽叽怪翻滚着下了冰水后也发出一阵“刺啦啦”的响声来。 冰水盆上飘着淡淡的水蒸气,直播间中的女性观众们兴奋地刷着诸如“这就是传说中的‘冰火两重天’吗”“感觉处理手法超级有趣”之类的评论,而男同志们则艰难地咽着口水,在沙发上不约而同地怂成一团。 最倒霉的是那些同对象一道看直播的男人,直播才看了一半,他们的裤子就被伴侣给扒了下来―― 嗯,对照着叽叽怪研究叽叽,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呢。 “先浸热水再泡冷水,为的是泡开蚌肉外边的这层表皮。” 捞出泡好的象鼻,娄卿搓了搓它的尾端,附着在蚌肉上的表皮就像弹性极佳的丝袜一样,轻轻一扯就剥了下来。 在去除了外面那层暗沉发黄的外皮后,底下雪白、粉嫩、褶皱满满的柱状蚌肉一下子暴露在所有观众的眼前。 观众:……割包、皮???不,是剥包、皮啊我日!几把好痛!好几把痛! “去皮完毕,下面得将虹吸管切下来。” 斩下象鼻后,娄卿抓了一把盐细细地抹在象鼻顶端,一边慢慢揉搓一边冲洗起来,“这一处藏污纳垢,颜色黑褐,一定要认真清洗。” 观众:……在经历过割蛋蛋、冰火两重天、手撕包、皮,一刀断叽叽后,我们又迎来了新一轮的折磨:盐洗龟、头。而溪酱的对象居然面不改色的做完了以上所有步骤,真是太可怕了!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大雾)破新蛤。 锋利的刀刃斩破了空气,沿着象鼻两端的气孔一路划下,径直将这根白白嫩嫩的肉柱切成两半。 “象拔蚌营养丰富,吃法多样。作为刺身来食用时,能够最大程度的保留它脆爽柔嫩的口感。因此,在切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斜切,薄切。”说完娄卿笑了笑,手起刀落,将这根又粗又白的叽叽怪碎尸万段。 直播间里的喷子们纷纷瘫软在沙发上,两手紧紧地捂住双眼,告诉自己不能目睹如此可怕的情形。可是不知为何,他们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那根饱受折磨的象拔蚌来―― 嘶!好几把痛啊!几把好痛啊! 看到光屏上一堆跪地求饶的弹屏,白檀溪与娄卿相视一笑。 然而这笑容还没有保持几秒钟,系统爸爸就突然插、了进来。 “白贤礼和余青来了,就在楼下,估计是来找茬的。你直播别关,弹屏先关了,一会儿记得装白莲花,这是你洗白的最佳时机,知道了吗?!” 白檀溪闻言,眼神一凛,心里不禁冷笑起来。 妈个鸡,把劳资推下楼梯摔成狗的帐还没和你们这对狗男男算呢!居然还敢找上门来! 系统:“……” 等等,是谁给你的勇气,喊别人狗男男? 第77章 我当O你做A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前方高能! 敌军还有三十秒到达现场! 眼看今日的剁吊教程已接近尾声,为了拖住直播间里四十多万的吃瓜观众来见证奇迹的时刻,白檀溪觉得是时候给自己加戏了! 他嘴角一弯,忽然冲娄卿绽开了一个温柔无比的笑颜。 “阿卿,我记得家里还有一盒蛋黄酥。难得今天直播间里观众多,索性拿来抽个奖玩吧。” 娄卿愣了一下,继而从善如流的答应下来:“点心在房间里,我去拿。” 身心俱疲的观众们原本还病恹恹的歪在沙发里,听到白檀溪这句,精神立即振奋起来——啊!又有抽奖!奖品又是他们听都没有听说过的食物! 溪酱出品,必属佳品!虽说参与人数众多,但说不定中奖的那个就是自己啊! 白檀溪话音刚落,光屏立即被密密麻麻的发言给淹没了,一眼望去全是“抽我抽我”“看我看我”“溪酱我是你脑残粉”之类的卖萌弹屏。 而喷子们则本着“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的原则,毫无廉耻之心的混迹其中,跟着其他观众的画风走,一面发着软萌嗲的弹屏,一面暗自唾弃着白檀溪。 就在此刻,白檀溪家中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白檀溪抿嘴一笑,眼神意味深长。 “好像是我买的星际快递到了,观众朋友们请你们稍等片刻,拆完快递我就抽奖。” 说罢他利落地关掉了弹屏显示,转身扑进娄卿的怀里,看似撒娇秀恩爱,实则在通风报信:“白贤礼和余青来了,你去帮我开个门,把狗放进来,然后我们直播打狗。” 听到这个有点让人有些反胃的消息,娄卿抚摸白檀溪脑袋的手不禁一顿,继而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老婆搞事,他得支持。 于是他状似无奈的笑了起来,眼底满满的宠溺之意,快把直播间里等着抽奖的观众们齁死了。 “小懒鬼,门都不肯开,非要我去。” 明明只是托词而已,可这话从娄卿嘴里说出来,却有些情真意切的感觉。白檀溪红着脸推了他一把:“快去!我买了好多大型厨具,都很重的。” 听到这里,观众们心下一片了然——溪酱是个柔弱的omega,他那双又细又白的手最多拿拿菜刀,可搬不动那些又大又沉的厨房设备!收大快递是体力活,应该交给他的alpha来做! 娄卿踩着白檀溪特意为他准备的兔耳拖鞋“咯吱咯吱”地走到公寓门口,按下了大门启动键。 好戏开场了。 就在观众们兴致勃勃地在弹屏里讨论溪酱到底买了哪几样厨房设备时,一声暴喝从大门处传了进来—— “贤侄reads();!你怎么会在这里?” 直播间的喷子和黑子们先是被这记突如其来的吼声给吓了一跳,等缓过神来,他们突然意识到刚才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呀! 自古人民爱八卦。这一刻,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纷纷竖起了耳朵,眼中精光四射,恍若福尔摩斯附体。 根据这记吼声的分贝来判断,来人肯定不是来送快递而是来找茬的!三十多万喷子们不由得兴奋起来——太好了,感觉他们马上就能抓到白檀溪这个浪荡omega的小尾巴了! 果不其然,在听到门外的动静后,白檀溪的脸色立即难看起来。 他转过身来,看到一对衣衫华丽打扮贵气的中年夫夫慢慢从门外走了进来——这对夫夫不是别人,正是白贤礼和余青二人。 此时,他们正皱着眉打量着这个又白又素又逼仄的小公寓,眼里尽是嫌弃之意,似乎忘记了正是他们将白檀溪发配到这个地方来的。 看到这对狗男男,白檀溪忍不住轻“呵”一声,语气莫名嘲讽:“辛苦二位屈尊降贵来我这里一趟——不过恕我提醒,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房子,二位没有资格,也不配呆在这里。所以,请回吧!” 自己看上的好女婿居然和白檀溪纠缠不清,余青这肚子里本来就窝着一团火,加上白檀溪说话不中听,激得他立马变了脸。 “我怎么没有资格来这里?娄卿是我们家安然的未婚夫,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面对余青无中生有的指责,即便不是原主,白檀溪也差点被气笑了。 “……你是不是说反了?”明明是白安然抢他男人好吗! 事实上,被恶心到的又何止白檀溪一人。 娄卿立即上前一步,护在白檀溪的跟前,替他挡住了这对夫夫不善的眼神。 他冷冷道:“我竟然不知道,我也算个能被人争来抢去的物件了。” 一时间,现场气氛剑拔弩张,针锋相对;而直播间里则喜气洋洋,犹如过年。 没办法,两omega争alpha的这种剧情实在是……太狗血了!他们好喜欢啊嘤! 发觉娄卿不喜,白贤礼立即瞪了余青一眼——真是不会说话!娄卿毕竟是娄家备受关注的长子,又不是什么卖屁股卖颜色的小狼狗,什么“争”什么“抢”,这种话能放到明面上来说吗? 他呵呵笑了几声,赶忙打起了圆场:“贤侄,你伯母不会讲话,你莫要在意。我知道贤侄你心地淳厚,品德端方——不过白檀溪这逆子实在不听管教,私德有亏,都是我家教无方啊!”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观察了一会儿娄卿的表情,见他没什么反应后便继续说了下去。 “贤侄啊,你现在年轻,正是好颜色的时候,伯父我非常能够理解你的想法。可有句话叫‘娶妻当娶贤’,若你固执己见,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就该开始后悔了。选伴侣,还是要清清白白的才好。” 谁知,娄卿竟然赞同地点了点头:“您说得很对,我们娄家向来不看重伴侣的出身,但人一定要干干净净,为人正派。” 白贤礼和余青听到他这番说辞,脸上的笑容禁不住越来越大。 就在他俩喜气洋洋,以为娄卿将他们的话听进去的时候,娄卿缓缓牵起白檀溪的手,淡淡道:“所以我选择了檀溪,因为整个白家只有他一人是干净的reads();。” ——噫!原来溪酱的男朋友是娄家长子娄卿啊!娄卿既然敢这么笃定的下结论,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直播间的观众们默默表示,豪门秘辛真有趣,你们继续不要停。 娄卿的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白贤礼脸上的笑容当时就僵住了。 打人不打脸,娄卿怎么能够当面骂人呢!还骂一拖二,把他们一家三口全给骂进去了! 可娄卿毕竟是娄家未来的家主,白贤礼也不敢以长辈的身份来压人逼迫他道歉,只能忍气吞声道:“既然贤侄不听劝,那便算了!今天我过来,不为婚事为家事。贤侄虽与这逆子相爱,又与我儿有婚约,却仍是外人,管不了我白家的家事!” “白檀溪,你为什么瞒下了苏明月交给你的菜谱!” 天边飞来一个锅,“哐当”一声扣在了站在娄卿身后看自个儿男人和渣爹对轰的白檀溪头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责,他一脸莫名其妙。 “你在说什么啊?” 余青最见不得白檀溪用他那张酷似苏明月的狐媚小脸装无辜了,他冷笑一声,指着白檀溪的鼻子尖儿骂道:“装什么傻,你的烤鸭秘方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啧,真是迷之自信啊。 白檀溪不禁嗤笑起来:“是谁把我赶出家门?是谁将我从楼梯上推下去,害我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你们真无耻,我可真不知道你们怎么好意思跑到我这里来要菜谱的!难道白家现在连脸面都不要了吗?” 白贤礼可不知道白檀溪在搞直播,对于白檀溪所提出的控诉,他一点儿都没当回事。 “不就一两百阶台阶吗?我看你现在好得很,牙尖嘴利没规没矩,还是摔得太轻了!” 将一个身体柔弱的omega从楼梯上推下去?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听到这里,胃里有点犯恶心。 这个白家家主的心也太偏了,这还是亲爹吗?这是仇人吧! “白家好吃好喝的养了你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你却只记住我推了你一把的事情!白家酒店这些年来一直不上不下,都是因为没有新菜谱——你如果愿意把菜谱交出来,我可以不计前嫌,让你回白家。你也在外面呆了几天,住这种破破烂烂的房子,在直播间里搔首弄姿的日子不好过吧?” ——平心而论,白贤礼这番话说得还是极为高明的。 他先拿养育之恩压人,痛斥白檀溪白眼狼,然后再不显山露水的卖个惨,以求勾起白檀溪的同情心。紧接着,他又抛出允许白檀溪回家的诱饵,强调白檀溪如今的日子过得并不舒服。 如此三管齐下,白贤礼不信白檀溪这个小兔崽子不动摇! 可惜他并不清楚眼前的这个白檀溪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白檀溪了,眼前的这个白檀溪,根本不在乎他所说的那些东西。 功名利禄,于他皆是浮云。 白檀溪只想甩锅,只想反杀,只想树立自己坚忍不拔的高大形象。 于是,他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望了渣爹一眼,语气轻快:“白贤礼,我努力了那么多年,终于搞坏了自己的名声,和你们家断绝了关系。你以为我还会和你回去吗?可笑。” 第78章 我当O你做A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白贤礼,我努力了那么多年,终于搞坏了自己的名声,和你们家断绝了关系。你以为我还会和你回去吗?可笑。” 白檀溪的声线清凉柔和,即便是咄咄逼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别有一番风味,很难引起别人的反感。加之他容貌俊秀,做饭好吃(大雾),在不知不觉之中,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就站到了白檀溪这边来了。 ——开什么玩笑reads();!他们不支持做饭好吃、人美声甜的溪酱,难道要去支持这个上门找茬、眼神冷得好像死过十个老婆一样的溪酱他爹吗? “所以,你就是用这番说辞来蒙蔽娄卿的吗?”白贤礼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冷笑出声:“贤侄莫要被这小畜生给骗了,白家虽称不上钟鸣鼎食,勉强也能算个殷实人家。他生母去世得早,可这些年来我和余青也没亏待他,好吃好喝的把他养大,还花了大笔钱将他送进西泠艺术学院里读书。这二十多年来,我们白家没有一丝一毫对不起他的地方,他有什么理由主动离开白家?” “白先生,请您别一口一个小畜生的,除非你想当老畜生。” 白檀溪觉得白贤礼简直脑子有病,白贤礼与这具身体的主人明明是父子关系,可他骂起人来却喜欢一口一个“小畜生”“小王八蛋”,简直是用生命把自己往死里磕碜!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顾,他故意亲昵地挽着娄卿的胳膊,笑得肆意又张扬,嘴里说出的话深得系统真传,简直能气死个人:“白家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鸡鸣狗盗,不贤不礼,乌烟瘴气,谁要呆着那里?也不知道是谁,毫无廉耻之心的霸占了前妻的家传菜谱,借机牟利。即便如此,这人还不肯满足,又把主意打到了被逐出家门的长子身上。啧啧啧——毕竟是商人,脸皮可以论斤卖。不要脸也不奇怪。对了,阿卿,我说了这么多,你猜到这个没脸没皮的老畜生到底是谁了吗?” 白檀溪清亮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客厅里,把白贤礼的鼻子差点给气歪! 白贤礼的脸色红了青、青了白,和开了染料铺似的异彩纷呈。他这个人极好面子,最怕别人说他是靠着前外家苏家的扶持才日益发达的。 外人说不得,白檀溪这个家里人就更加说不得了。 “你、你、你!”他哆哆嗦嗦地指着白檀溪,气得话都说不利索。虽然白檀溪所说之事俱是事实,但这逆子的嘴实在太欠了!句句连枪夹棍,字字冷嘲热讽,一时间,白贤礼竟想不出任何强有力的言论来反驳他! 余青见丈夫双目怒睁,身体抖如筛糠,嘴巴大张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他赶忙扶着白贤礼的一根手臂,死死瞪着白檀溪,张嘴就骂:“你这种没人要的omega瞎说什么?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苏明月既然嫁给了老爷,那便是白家的人!她的东西自然也是白家的东西!你这忤逆子休要信口雌黄!” “啊呀,我怎么把你给忘了。” 白檀溪正愁怎么把炮头对准这个半天没开口的后妈呢,这傻逼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余青,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白檀溪这句感谢说得亲热,来得又莫名其妙,听得白家夫夫二人心头狂跳不止——以这小畜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尿性,八成没好事! 果不其然,他们很快就听到白檀溪继续说:“这年头,像余青这样体贴的小妈已经很少了。我在天琴学院上学的时候,书房里经常出现各种各样的色,情杂志,有omega和omega的,还有alpha和alpha的。啧,那些东西可不好买,很贵的。” 直播间里立即飞过一排排的“6666666666666666666”。 白檀溪的话听得余青脸上一白,嘴唇与脸颊上的血色被瞬间抽空。 他下意识地松开挽住白贤礼胳膊的手,惊慌失措地对上丈夫充满探究的眼神,开始语无伦次的辩解起来。 “我……我没有!老爷,这个小贱人信口雌黄!他、他在朝我头上泼脏水!明明是他乱搞,抢我儿子的配偶,还想离间我们夫夫的感情!老爷,你千万要相信我啊!” 余青吊着白贤礼的袖子又是哀求又是抹眼泪,又是赌咒又是发誓,搞得和出轨被抓似的,那梨花带雨的小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reads();。 这可是现场伦理剧啊!花钱都买不来的那种,白檀溪看得津津有味。 ――他还不清楚白贤礼这种男人的尿性吗?典型的封建大家长,喜欢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绝不容许任何人任何小动作坏了他的大业。 余青这下惨了。 白檀溪都能想清楚的事情,余青怎么可能不清楚?他与白贤礼同床共枕二十载,深知他的脾气秉性。今天回去后,自己怕是要吃挂落了。 想到这里,余青不由得怨恨起来――都怪白檀溪这个多嘴多舌的小贱人!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凭着心头涌上的那股怨愤之气冲着白檀溪扑了过去! “我打死你这个小贱人!” 娄卿当然不能让这疯狗沾到他家宝贝的身。只见他手臂微沉,揽住白檀溪的腰往右一闪,干脆利落地躲开了余青的这记愤怒的飞扑! “嘭”的一声,失去攻击目标的余青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磕得两眼直冒金星,鼻子酸疼浑身胀痛,趴在地毯上啊哟了半天愣是没爬起来。 “君子动手不动口,”娄卿环着白檀溪的细腰,装逼如风:“若是白先生无法约束自己omega的举止行为,那还是不要带出来丢人现眼的好。” 系统:“……”为什么它感觉,娄卿说的其实是‘管好你家狗’呢? 余青失礼,而他则被小辈当众责难,白贤礼脸上红红白白,面子几乎挂不住。 “娄卿!你不要以为你是娄家长子,就能这样没大没小的同我说话了!婚姻之事应当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这样继续闹下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会有任何好处――不如大家各退一步,如何?” 听到这里,白檀溪和娄卿对视了一眼。 说实话,他们也有点好奇,白贤礼嘴里的各退一步到底指的是什么。 “那您先说说看。” 白贤礼抬手揉了揉他的胸口,将自己的安排娓娓道来:“对alpha来说,最重要的还是事业。贤侄,以你这样的出身将来一定会从军入仕,前途无量。你需要一个名声极佳的伴侣来提高自己的民众支持率,白安然是个好的选择。你如果喜欢白檀溪,那也没问题,你可以养他宠他,这点我不反对,但你必须娶白安然当你的配偶。” 直播间里的围观群众们情不自禁的挖了挖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长这么大,他们还没听说过谁家omega买一送一,捆绑销售不单卖!为了当上娄家的岳父,这个白家家主太拼了! “在外面花天酒地的alpha多得去了,比如海蓝星的王海沙王将军,天琴星的宋迦南宋部长,他们养在外面的小情儿我都见过,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既然你对檀溪情真意挚,娄将军夫妇又属意安然,那我家的这两个omega你都娶了吧!” 娄卿一脸冷漠――这都什么馊主意,白贤礼是想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吧! “我发现,我还是低估了你不要脸的程度。”白檀溪捏了捏娄卿环在他腰上的手,示意他放开自己。 他缓缓走到白贤礼的面前,双手抱胸,挑眉道:“身为人父你居然好意思提出如此恶心的建议,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情捅出去吗?” “你尽管捅出去,”白贤礼嗤笑一声,不屑之意溢于言表:“可谁会愿意相信一个不干不净,放荡成性的omega?正常人都不会,只有傻子,才会选择相信你reads();!” 直播间里的围观群众看得好好的,突然就被人强行贴上了傻子的标签。 新鲜出炉的四十万傻子大军们表示,真的好气哦,可是还是要保持微笑呢! 这时,娄卿微微一笑。 “白先生,你的建议非常有趣。不过,我已经标记了檀溪了。您说的什么白安然、黑安定,我一个都不需要,也不敢要。所以,您还是请回吧。” ――一个alpha终身只能标记一个omega,如果有标记存在,他们便拥有了事实婚姻,可以凭omega脖子后面的牙印直接去民政局登记领证。 真爱粉们一听,非常开心。 虽然说这对小夫夫两个老是一言不发就发狗粮,把身为单身狗的他们虐得嗷嗷叫。可是他们还是很喜欢会做饭的溪酱和男友力max的娄卿的! 既然你们两个把该做的都做了,还不赶紧去民政局补张证成为合法夫夫? 这头观众们是开心了,那边白贤礼气得要打人! “你这个*!” 他怒不可遏地扬起一只手,对着白檀溪的脸狠狠地扇了过去! 白檀溪往后一缩,下意识地推了他一把。 刹时间,白贤礼顺着白檀溪的动作朝后飞了出去,两秒后“哐当”一声砸在了墙上! 白檀溪搓了搓手指,默默地把手藏到了背后。 ……啊,尴尬,他把自己气力值被强化过的事情给忘了。 娄卿盯着墙面上细细碎碎不甚明显的裂纹,再次坚定了他绝不会和白檀溪分手的信念。 白贤礼跌坐在地上,手捂胸口,“噗”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鲜红的血迹,喷洒在洁白的羊绒地毯上,绽开出一朵艳丽的花来。 看到心爱的地毯被人弄脏了,白檀溪不禁皱眉。而他这幅垂首蹙眉的神态落到观众眼里,那便成了忧心忡忡了。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皆是一脸鄙夷,即便是那些直男癌和喷子,也都在翻白眼。 这个老男人表演太假,简直是用力过猛!omega的力气才多大啊,拜托你要装也装得像一点好吗? 溪酱只是出于自卫轻轻地推了他一把,谁知道这老alpha居然还恬不知耻地演上了! 呵,还假装吐血?根本就是想碰瓷吧! 白贤礼撞墙的动静很大,听着丈夫嘴里发出的微弱呻、吟,浑身摔到散架的余青硬是从地毯上艰难地爬了起来。 他跌跌撞撞地冲到了白贤礼的身边,“扑通”一声趴跪在地,急忙为受伤的丈夫揉起了胸口。 余青轻柔地擦去了丈夫嘴边的血迹后,猛然抬起头,对着白檀溪怒目而视:“你被标记了又怎么样!你这种没文化没修养的走后门进西泠艺术学院的东西,娄家是根本不会承认的!我看你能得意几天!” 面对后妈的无力叫嚣,学渣白檀溪从容一笑。 “走后门?那我就重新考一次给你看看。” 第79章 我当O你做A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星历二八二八年,五月十二日,星期一。 周一是西泠艺术学院固定开例会的日子,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李院长在这天总会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一步三摇地穿过连接行知楼和致知楼的天桥去开会。 这条天桥足有百米长,皆由玻璃构建而成,李院长每次经过这里时都感觉自己在走英雄之路。 脚步虚软的李明山站在会议室门口喘了几声,随即从口袋里摸出一方香喷喷的手帕轻轻擦去额上因运动而产生的汗珠。 他忧伤的想,西泠艺术学院什么都好,就是在某些方面过于墨守成规了。 开会这种事情明明可以通过全息投影来解决,校规里却明确规定学院开会必须采取传统方式,以方便全校教授领导面对面的进行交流。 擦完汗,李明山收好手帕,抬手扫了眼光脑上的时间。 【8:27】 很好,今天的他依然没有迟到。 迟到大王李院长登时松了口气,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来,胖乎乎的脸上一片慈祥。 他推门而入,朗声道:“各位教授们,上午好。” “刷”的一声,会议室里一百多双眼睛齐齐地汇聚在李明山那张千沟万壑的老脸上。 顶着这一百多号业界大牛的视线威压,李明山慢慢踱进了会议室,走到屋里唯一一张空着的软椅前,轻撩衣摆,一屁股扎了下去。 没错,就是这种皇帝上朝的感觉!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爱卿们有事禀奏,无事退朝。 可还没等他屁股还没坐热,园艺分院院长时霜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急不可耐地开口了。 “李院长,白檀溪那事您有什么看法吗?” 许久不上星网的李明山一下子被时霜的问题给搞懵了――白檀溪是谁?他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可看底下这一百多号教职工成员的表情,他们好像都知道这回事呢。 在众人灼灼的目光里,李明山不动声色地端起桌上的茶杯,低头吹开茶面上的细末,轻描淡写地将问题抛给了众人。 “大家来谈谈自己的想法吧。” 时霜揉了揉眉心,语气里满是无奈:“白檀溪原本是我们学院的学生,他莳花弄草样样不行,园艺成绩更是一塌糊涂,加上他私生活紊乱风评极差,半个月前被我和吴院长给开除了。谁知就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他摇身一变竟然成了星网网红,直播做菜搞得有模有样,连我家孩子都是他的粉丝。昨天他在直播间里放话,声称他要重新报考我们西泠艺术学院。说实话,我从业这么多年来还没有遇到过像他这样离经叛道的学生,也没有遇到过如此叫人为难的事情――李院长,他说要重新报考我们学院,我们到底是应该同意呢,还是拒绝?”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李明山捧着茶杯老神的想,这个学生的行为也没什么好说啊,搞艺术的人不都这样吗?行为不奔放,灵感怎么能奔放呢! “我认为应该拒绝!”美院院长赵青年跳了起来,碗口大的拳头狠狠地捶在会议桌上,震得果盘里的小桔子跳了两跳reads();! 李院长被他搞得眼皮子也跟着跳了两跳――眼前这个赵青年虽然叫青年,但却是一个头发胡须纠结成一团的邋遢老男人。 只见这邋遢老男人把脑袋一伸,曲项向天声如洪钟:“……我们学院可是星际里首屈一指的艺术学院,这个白檀溪把西泠当成了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文学院院长是一位戴眼镜的斯文男子,听完赵青年的慷慨陈词,他果断摆手表示反对:“赵院长可能没有看昨天的直播,白同学退学的原因比较复杂,其中有很大的家庭因素在里面,说他是迫不得已也不为过。如果贸然拒绝白同学的要求,别人都会认为西泠学院不通情理,没有人情味。” “……那方院长有什么想法吗?”李明山敲了敲面前的会议桌,转动脖子望向了坐在角落里一直没说话的烹饪院院长方海天,“海天,你来说说看好了。” 酱油院长笑道:“赵院长,文院长说得都有道理,依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大大方方的邀请白同学来西泠参加入学测试,并在星网上直播整个测试过程。到时候,测试的题目就由在座的各位来出,评委由西泠的院长们来当,这样足以体现西泠艺术学院对学生的重视。” “我们西泠尊重真正有才华的人,如果他能在大家的见证下通过考试,那谁都不能质疑我们学校的公平性;若他不能通过考试,此举又能维护学校的百年声誉――李院长觉得,我这个主意如何?” 李明山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他点了点头:“两全其美,那就照你的主意来吧。” 西泠艺术学院的办事效率很高,在校领导开完例会的第二天,白檀溪就收到了来自西泠艺术学院的烫金请帖。 “尊敬的白檀溪先生: 您好! 我们诚挚的邀请您于五月十八日上午九点在西泠剧院参加西泠艺术学院入校考试,望准时参加。 西泠艺术学院招生办 星历二八二八年五月十二日” “……考试地点为什么要定在剧院里?”白檀溪捧着那张比a3纸还大的精致邀请函,陷入了沉思:“难道校领导要我站在舞台上唱《》?” 系统:“……宿主,为什么不是《歌剧2》?明明这个流传度更广!” “因为《》对文盲比较友好,”白檀溪清了清嗓子,“毕竟人家的歌词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哦哦哦噢~~~~~啊嗷~~~啊嗷~~~~~~~啊啊啊~~~啊~~~~啊噢哦哦哦哦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噢~~~~~啊啊呃呃~~~~~’” 系统:“……闭嘴。”这种脱离旋律的歌词和叫、床有什么区别? ―――――――――――――――― 五月十八日,星期天,天气晴。 宜考试,宜直播。 星光璀璨的剧院大舞台上,俊秀的少年松竹般傲然挺立,岿然不动。 面对台下成百上千的学生和直播间的百万观众,他的脸上不见半丝慌乱,嘴边一直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早已成竹在胸。 这位坦然自若的少年,自然就是今天唯一的考生白檀溪了。 实际上,舞台上的白檀溪笑得嘴角都快抽搐了。 ――他可算明白学校为什么要将考试地点定在西泠剧院了,因为学校竟然卖reads();!门!票! 围观知名网红,不要九九九,不要九九八,只要五百信用点! 五百信用点,你买不了吃亏,五百信用点,你买不了上当! 望着台下不停攒动的人头,白檀溪心头的悲伤逆流成河――天晓得考试现场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的观众,还有一个戏贼多的主持人! “各位观众们,各位同学们,各位老师们,大家上午好!” 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贺院长站在白檀溪身边,满脸眉飞色舞的神情:“欢迎观看西泠艺术学院特殊招生考试,我是西泠音乐学院院长贺翔!” 台下顿时掌声如潮,口哨声连绵不绝。在场观众多半是学院学生,自己学院教授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啊! 满面红光的贺院长激动地朝着台下的观众不停挥手致意,待掌声渐渐消退后,又继续念起了他的台词。 “西泠艺术学院建立于星历二四一三年,距今已有四百多年历史。在这四百多年里,我们一直秉承公平公正、有教无类的教育理念,热忱接待每一位报考本院的学子。我们今天的这场考试比较特殊,为了公正起见,本场考试全网直播,所有网友都是本场考试的见证者和监督者。” “下面,让我们来欢迎本次考试唯一的考生,白檀溪!” 贺翔话音刚落,一道光柱立即准确无比地打在白檀溪的头上,这一刻的他好像一尊开了灯的金身罗汉,从头发丝儿亮到了脚后跟。 不得不说贺院长的节奏带得不错,白檀溪在现场的粉丝团立即沸腾了!一大半的观众干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掏出他们准备好的应援牌,高高举起! “溪酱溪酱你最棒!溪酱溪酱你最强!” “溪酱,加油!你是最棒的!” 白檀溪扯了扯嘴角,感觉自己有点儿哭笑不得。 突然收到这么多加油与鼓励,说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可他来这里明明是为了参加考试!为什么现在会整的和个粉丝见面会一样啊! “看来你们的溪酱有点害羞,他的脸都红了。” 贺院长站在一旁调侃了一句,引得台下哄笑一片。 “好了,各位观众朋友们,下面我要非常荣幸地为大家介绍今天的评委老师了,他们分别是――” “联盟特级教授、知名古文字研究者,西泠文学院院长文修竹,大家掌声欢迎!” “西泠终身荣誉教授、联盟著名舞蹈家,西泠舞蹈学院院长徐长歌,请大家掌声欢迎!” “被誉为当代厨神、联盟特级厨师,西泠烹饪学院院长方海天方院长,请大家掌声欢迎!” “还有我们最最敬爱的、曾连续七年荣获教育界树人金奖的西泠艺术学院院长,李明山李院长,请大家热烈欢迎!” 在一片雷暴般的掌声里,台上的某考生不着痕迹地咽了口口水。 他前几天直播时海口是不是夸得太大了? 台下的这些评委教授的前缀听起来好可怕啊,他这个学渣现在真的很方! qaq系统爸爸求给力! 第80章 我当O.你做A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兴许是这四位评委业内名声太响的缘故,台下的掌声此起彼伏,响完一波又来一波,反反复复拍了好几分钟就是没有歇下来的意思。 作为主持人的贺院长见势不妙,赶忙伸出手臂制止了台下学生这种没完没了的行为。 ——今天他站在这儿,是为了向全世界直播白檀溪考试的过程,可不是来主持业界大牛握手会的! “下面,我来宣读一下本场考试的相关规定。” “这些年来,西泠艺术学院一直专注于为联盟培养出最优秀的omega,我们要求每一位学生做到德智体美劳全方面发展,因此本场考试也设置了德、智、体、美、劳这五个模块,每个模块记分二十,满分为一百分,及格分为七十分。” 如此高级洋气的考试设定,让白檀溪一下子就听傻了——老师,这世界的入学测试和他当年上学时不太一样啊! 而且德智体美劳五大模块是个什么鬼啊?他长这么大,只听说过人力六大模块好吗! 真是厉害坏了,为什么不干脆追加一套仁义礼信,在凑齐九大模块后直接召唤神龙呢? 面对着台下上千的学生与直播间内的百万观众充满希翼的目光,全场唯一的考生槽多无口,强颜欢笑,生无可恋。 ――这个时候,他除了努力的微笑,用力的挥手,他还能怎么办? 立在白檀溪身侧的贺院长一直未曾觉察出考生的异样,只管用他那浑厚低沉的男中音激情澎湃地为全场观众介绍本次考试的相关情况。 “第一模块:‘德’。德,就是品德。八百年前,古地球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一千个人眼里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个人的品德如何,需要所有人一同见证。因此,我院招生办经研究决定,将白檀溪同学本次的品德分评分工作交予直播间内的每一位观众。” “现在,请正在观看本次直播的一百二十四万观众在光屏弹出的空白框内填入您对白同学的印象分,分数区间在零到二十之间reads();。如果您不愿意参与评分活动,请直接点击关闭按钮,感谢您的合作!” 听到这里,白檀溪心中顿生不妙之感——就他这具名声扫地的身体,能换来几个德育分啊? 果不其然,一分钟后贺院长给他递了个“你要冷静”的眼神,然后冷酷无情地向大家宣布白檀溪同学的个人德育平均分为五分。 白檀溪扯了扯嘴角,那首诗怎么念来着? 壮志未酬身先死,嘤嘤嘤嘤嘤嘤嘤。 系统翻了个白眼,那个广告词怎么说来着? 已经开始了吗?不,已经结束了。 “呵呵,看来白同学之前的退学行为给广大观众留下了比较消极的印象。” 脸皮厚如城墙的贺院长只用了一句话,就轻而易举的将白檀溪评分极低的事情给揭了过去,他甚至还贴心的给白檀溪找了个台阶下。 “万事开头难,所以请台下的观众朋友们给你们的溪酱一些爱的鼓励好吗?” 白檀溪抿着嘴,朝着观众席的方向看去。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看到很多失望或是嘲讽的眼神之际,他在观众席上发现了许多双湿漉漉、亮晶晶的眼睛。 就像一颗颗的黑曜石,闪闪发光,并且充满希望。 几名长相可爱眼睛通红的女孩子干脆从座位上站起来,两手合拢放在嘴边朝他大声呼喊:“溪酱加油!我们永远支持你!” 好像某种机关突然被打开了那样,越来越多的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为白檀溪加油鼓气。 一时间,现场的观众们都陷入到一种群魔乱舞的状态里:有人在努力拍手鼓掌,有人则握拳抬手做出打气的动作,有人疯狂挥舞着手里应援物品,还有人哭得涕泗横流,喉咙里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望着眼前这振奋人心的场景,系统爸爸的心中五味杂陈。 在上个世界里宿主也算是个三十六线小明星,每天都有许多粉丝在微博上给他发私信,内容大同小异,都是类似于“我超爱你的”“请加油”“男神你是最棒的”这样的表白和鼓励,隔着一张网也就见怪不怪了。 而这一刻,宿主孤零零地站在舞台之上,台下是一堆为他欢喜为他忧的观众。 他们眼底的情绪是那样的真实真挚,教系统既高兴又心塞。 高兴的是大家现在都很喜欢它儿子,心塞的是儿子从叼丝突变万人迷,这个急转弯有点大,它暂时没办法接受。 系统幽幽地说:“你这个当爱豆的没有哭,粉丝们却都哭了。” 白檀溪合上眼帘,对着观众席的方向深深地弯下自己的腰,并趁机吸了吸自个儿酸涩已久的鼻子。 “你闭嘴,不许说话,不然我哭给你看。”他闷闷地说。 鼓舞和感动,紧张与渴望永远是正餐前的开胃酒,真正令人期待的,是考试内容。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文学院院长文修竹上台,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来欢迎这位‘智’模块的命题人与评委好吗!” 贺院长大手一挥,嘴里连珠炮似的吐出一长串花团锦簇的个人履历,硬是将全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文修竹的身上reads();。 “文院长现任古代文学研究会会长,联盟古籍修复研究所研究员,长期从事古文字、传统文化的研究,曾荣获联盟文化复兴一等奖一次,文化复兴二等奖两次,海蓝星金玉奖一次。他曾多次代表联盟多次参与文化交流活动,载誉而归,声名远扬!” 在贺翔滔滔不绝的背景音里,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中年从台下缓缓地走到了白檀溪的面前,轻推鼻梁上的眼镜。 “白同学,我是本场考试‘智’模块的命题人,文修竹。” 文修竹长相斯文,白檀溪外貌秀气,两人对视一眼后,心有灵犀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文院长,您好。” “白同学,你好。” 在简单的握手寒暄后,文修竹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一根黄扑扑的纸卷,塞到了白檀溪的手里。 在白檀溪呆怔的神情里,文院长语气平静的说:“我给你出的题目不算难,一共五十题古文填空,请你在三十分钟内写完。完成时间越短,正确率越高,你的得分也就会越高。” 捧着那根被强塞过来的、上面还撒着零星金箔的纸卷,白檀溪瞬间风中凌乱了。 用洒金纸来做试卷,这……这也太骚了吧? 他手里的这卷宣纸摸起来光洁柔韧,纸质极佳,卷面上嵌着点点碎金,还隐隐约约透出一股淡淡的臭味——那是毛笔墨汁儿所特有的气味。 等等,为什么会有墨汁味? 白檀溪立即展开纸卷匆匆一看——此时他才发现,洒金纸上的五十条古文填空皆由蝇头小楷书写而成,字迹娟秀圆润,犹如印刷体一般清晰。 “修竹不厚道啊,”看到舞台上的这一幕,评委席上的李明山叹了口气,“如今会握毛笔的都没几个,他怎么能指望学生会写蝇头小楷?修竹看着最正经,怎么尽做些作弄孩子的事情。” “李院长,您可别这么说。”方海天笑了笑,“毕竟是直播,题目若是出得太简单,旁人会说闲话的。文院长玩了这么一手,打分的时候就能宽松点了,您觉得呢?” “海天不愧是拿刀的,眼尖心细,咱们学院里就数你最会讲话,在哪头都能讨得了好。”李明山揉了揉眉心,无奈道:“罢了罢了,他花样精玩都玩了,我还能怎么办?大不了,我把最后的题目出得简单点。” 文修竹不按常理出牌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评委和教授们见怪不怪,最多像李院长那样感叹两句他胡闹,也就不再多说些什么了。 但是,直播间的观众们和台上的学生们就没有这么镇定了。 “卧槽!文院长这是要我们溪酱死啊!”某文学院学生手指着舞台,一脸悲壮:“那个几把毛笔字,我练了整整三年!三年过去了,我写得还跟狗爬一样!同志们,我写的可是大字儿!一个字儿有半个巴掌心辣么大!文院长上来就让溪酱写拇指大的字,简直是太毒辣了!” “你这还算是好的了,”旁边一个男生指着自己青黑的眼圈,没好气的说:“看见没?这是在文院长的指导下,我夜以继日、积极奋斗的后果。今天让背《送东阳马生序》,明天要默写《孔雀东南飞》,大后天还得温习下《长恨歌》。哦,我最讨厌《逍遥游》和《芙蓉女儿诔》了,前者根本记不住,后者字都不认识,都什么几把玩意儿啊!” “如此说来,现在得用小楷来默写古文的溪酱岂不是倒霉到家了?” “唉reads();!” “唉!” 白檀溪的粉丝们坐在台下满心愁苦唉声叹气,他们的爱豆则静静地立在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的书桌前,一派淡然。 “还好我学过几年灵飞经,不然,今儿这乐子可就大发了。” 写蝇头小楷最讲究一个婉约风流,因此行笔主要依靠指尖轻动。执笔得浅,掌需虚,运笔方得流畅。 想要写好小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笔上的墨汁蘸多了,字便成了胖美人,风流不起来了;笔上的墨少了,写出来的字骨瘦如柴,干巴无比。 书写小楷时,执笔力道不宜过紧,也不宜过松。力度过紧时,写出来的字束手束脚,既不婉约也不风流;力道过松时,写出来的字又像个没骨头的美人儿,浑身绵软,娇娇弱弱。 白檀溪上小学时,他的书法老师曾以王羲之,王献之这对著名的书法家父子的趣闻为例来强调握笔用力的重要性,实际上这完全就是在想当然的胡扯。 为人师表者在传道授业之时,万万不能胡编乱造,词不达意。白檀溪老师这样瞎说八道一句,就能把一窝小学生都坑死在学毛笔字的第一步上。 执笔越松,字迹才会越活。想要写出灵气十足的好字,除了在笔头下功夫以外,还得熟练运用转笔手法。 ――所谓转笔,就是在行笔过程中不断搓捻笔杆的一种笔法,跟在初高中里流行的装逼游戏并不是一样东西。 但凡书法大家,家中必有转笔绝学传下来。例如王羲之,他就留下了著名的《笔势论十二章》。 不过白檀溪认为,写字这件事呢,和码字一样,都是看人天赋的。像他这样练了几年只能勉强做到字迹能看的手残,今天居然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播写毛笔字,想想都觉得很丢人。 在白檀溪看来十分羞耻尴尬的默写行为,到了直播间观众们的眼里,一下子变得高大上起来。 没办法,文院长出的题目他们也看了,一条都不会,不服不行。 出于对文化人的崇拜,直播间里一部分的观众已经主动地戴上了长达二十米的粉丝滤镜。 啊,我们溪酱就是这么的牛逼! 我们溪酱长得超好看,用刷子写字也好看!动作辣么娴熟,一看就是练过的! 啊,我们的溪酱还辣么的有文化! 为了卖弄才华,彰显自己有文化,稍微懂点这方面知识的有志青年不停的在直播间里指点江山,看得其他吃瓜群众一愣一愣的。 有志青年一号:“溪酱刚写下的这句‘太华夜碧,人闻清钟’出自唐朝司空图的《二十四诗品》,说实话如果不是我最近在写论文,我根本翻不到这本书。” 吃瓜群众:……那是什么书?我是文盲,根本没有听说过呀! 有志青年二号:“……用刷子写字是什么鬼?那个叫毛笔好不好,是古代文房四宝之一。” 吃瓜群众:……略、略有耳闻! 有志青年三号:“目前,白同学已经默写到宋词部分了!其实我也一直很喜欢周邦彦的这句‘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呢。” 吃瓜群众:???不明觉厉! 第81章 我做O你当A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白檀溪负手立于桌前,右手执笔,平腕竖掌运笔如飞。 在他手里,这根纤巧的狼毫笔似乎活了过来。尖圆柔软的笔头噙着一口墨汁儿,随着主人的动作肆意游曳笔走龙蛇,在洒金笺上留下一行行娟秀挺拔的字迹。 一时间台下掌声如潮,叫好声中掺杂着尖叫,闹腾得几乎快把整个舞台给掀翻了。然而台上的白檀溪却和聋了似的,眼皮子都没抬,依旧专心致志地写着他的试卷。光这份心性定性,就足矣令文修竹对他刮目相看了。 文院长静坐于舞台一侧,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不远处埋头苦干的白檀溪身上。 ——此子有耐心能隐忍,不骄不躁不沾沾自喜,难怪他能用那副放荡不羁的模样骗过所有人。若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天下至刚至柔者,一为水,二为文人墨客的笔reads();。 作为一名古文研究者,文修竹对“字如其人”的说法深信不疑。一个人的气质、眼神都可以伪装,可他的笔迹却骗不了人。 白檀溪的字婉约风流,清丽动人,一笔一划柔中带韧,自有一种风骨在其中。能写出这样字迹的人,怎么可能会*暴戾呢? 想到这里,文修竹的眼神里不禁又多了一丝欣赏——像白檀溪这样有耐心、善书法,古文涉猎甚广的学生,正是他所渴求的。 此时的白檀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文大魔王给盯上了,他欢天喜地地写着手里的试卷儿,胸膛里那颗心脏因为过于兴奋而砰砰直跳。 为什么兴奋? 因为文院长出的试卷太简单了! 整张洒金纸上充斥着各种高中生必背的佳词好句,不是给上句填下句,就是给下句填上句,如此亲切简单的题型差点让白檀溪当场笑出声来。 系统一瞅当场就急了,恨不得自个儿长出两只手来,好扯着宿主的两个嘴角不让它们翘起来。 “儿子,千万要绷住脸,不能笑!要淡然,要淡定,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逼王之王咱们装起来!不能因为试卷简单而喜形于色,那样会显得你特别轻浮自傲,刚愎自用!为了文院长的印象分,你必须坚持住!” 系统不提还好,一提他更想笑了。 在系统爸爸愤怒的咆哮声里,白檀溪憋住笑意刷刷刷的写完了剩下的填空题,然后捧着这张墨迹淋漓的洒金纸屁颠屁颠地跑去找文修竹改试卷去了。 “文院长,我答好了。” 顶着一千来号人探照灯似的目光,他神态从容地走到文修竹的跟前,将干得七七八八的洒金纸用双手呈到文院长的眼下。 “下面要麻烦您了。”他小声的说。 待人礼貌永远都是加分项,他的知礼识趣再一次为自己赢得了文修竹的好感。 文修竹微微颔首,就着舞台上的灯光细细地看起了答卷。 手里的洒金纸平滑依旧,不见一丝多余的褶皱。整张答卷卷面整洁,字迹秀美,书写清晰,没有一处涂改的痕迹,从中足见答题者的细致。 抛却卷面,再看这张答卷的本身。从上到下五十道填空题,白檀溪悉数答对,一字不差。 作为一个有强迫症的龟毛处女座,看到这种教科书级别的答卷,文修竹简直不能更满意了! “我在此郑重宣布,白同学在本轮‘智’模块内的得分为二十分。” 文修竹这番铿锵有力地宣读成功惊掉了在场所有人的下巴。 座位席上的学生听到这里,情不自禁地伸出小指挖了挖自己的耳朵——他们没有听错吧?文学院扣分狂魔,西泠著名强迫症患者,完美主义爱好者文修竹文院长居然会给人打满分? 他不是超喜欢给学生扣分的吗?而且扣分理由还花样百出:迟到扣分,早退扣分,卷面不整洁扣分,涂改扣分,答错扣分,答对也扣分,答得不够快扣分,结结巴巴也扣分! 台下的学生们不禁陷入了沉思——文院长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良心发现,这是一个问题。 还没等这群学生思考出个子丑寅卯出来,他们又听到文院长继续说:“非常完美的答卷,这是一种难以置信的完美reads();。无论白同学今日是否能通过西泠的入学考试,我都希望他能够成为我的学生。” 在场所有学生:“……” 这下他们可以确定,文院长肯定吃错药了。 ———————————————— “想不到平时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的文院长,在关键时刻倒是挺怜香惜玉的。” 舞蹈学院院长徐长歌抠着手上漆黑的指甲,若有所思地盯着台上的白檀溪。 原来文修竹喜欢这种类型的omega吗?看上去和一根青不拉几的竹子似的,眼神干净,说话声音清脆,但是和风情万种的他相比还是差很多的好嘛! 真的好气哦!为什么这些直男alpha只喜欢这些看起来清纯好不做作的omega呢? 想到这里,幽怨的徐院长忍不住向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桌上立刻多了一堆从他眼皮上掉下来的金色亮片儿。 方海天默默地挪开了自己的视线,李明山假装低头喝茶。 ——实际上,徐长歌明恋文修竹早就是学院里公开的秘密了。 搞艺术的人天性浪漫,也没觉得omega倒追alpha有哪里不对。他们两个一个男未婚,一个男未嫁,无论是从职位、长相、成就、年龄上来看,都十分般配。 可惜文修竹对徐长歌这种长相艳丽、打扮更艳丽的omega一点儿都不感冒,他只喜欢优雅、知性的omega,而徐长歌和他的理想型之间有整整一个星际的差距。 不过这也不奇怪,文修竹人如其名,犹如青竹一株,挺拔俊秀气质高洁;徐长歌艳如牡丹,性情高傲,待人接物随心所欲。这两个人画风不同,脑回路也不在一个频道上,这两人能走到一起才遇了鬼了。 想到这里,方海天在心里叹了口气,恐怕白同学很快就要被这醋坛子刁难了。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西泠艺术学院舞蹈学院院长,著名舞蹈家徐长歌徐院长为白檀溪同学宣布‘体’模块的考题!大家欢迎!” 贺翔话音刚落,台下的学生立即使出了吃奶的劲,噼里啪啦的拍起了手——谁让徐院长是他们学院的颜值担当呢?徐长歌人美声甜身材棒,是当之无愧的西岭之花!这个面子必须要给! 然而任凭内场掌声如雷似雨倾灌而下,徐长歌依旧面带笑意地坐在评委席上,四平八稳,不动如山。 见徐长歌久久没有起身的意思,贺翔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一种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不其然,下一秒徐长歌就开始作妖了。 “我是负责你本钞体’模块的徐长歌。”徐长歌撑着下巴,歪头打量了一会儿台上的小omega,意味深长地说:“众所周知,omega在某个特殊时期的体能也是至关重要的呢。所以,白同学想好该如何展示自己的体能了吗?” 贺翔:“……” 全体学生:“……” 直播间内的观众:“……” 就在所有人都被徐长歌猝不及防的黄腔所震慑的时候,白檀溪清澈的声音像水波般在整个剧院里荡开。 “我想好了――我想向您献舞一曲,可以吗?” 徐长歌眨了眨眼睛,面上继而浮现出一个堪称奇怪的笑容来reads();。 “好啊,白同学。” 你要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我成全你。 ———————————————— 白檀溪选择向徐长歌献舞一曲,自然有他的考虑。 第一,徐长歌是舞蹈学院的院长,向他献舞属于投其所好,准没错。 第二,白檀溪自身有舞蹈技能卡在手,有挂不用是煞笔。 第三,除了跳舞,白檀溪真的想不到其他的体能展示方法——总不能让他绕着西泠剧院跑个三圈来展示他强健的体魄吧?那看起来多煞笔啊! 综合考虑下来,当众献舞一支准没错! 所以,到底选什么舞种才好呢? 针对这个问题,白檀溪一个人坐在剧院后台的更衣室里,撑着下巴苦苦思索了半天。 剑舞虽好,可读者们已经看腻了,作者肯定不会让它第三次出场的。 天鹅湖里的黑天鹅变奏与鞭转炫技与炫目同在,但要他一个大男人穿上蓬蓬的小裙子在舞台上旋转跳跃劈叉抬腿,那画面太美,他自己都不敢看啊! 唉,到底跳什么舞才好呢?真让人为难。 这时,我们机智的系统爸爸再次上线了。本着搞事的目的,它热情洋溢地向宿主推荐了肚皮舞。 “儿子,咱可以跳肚皮舞啊!” 白檀溪:“……啥?爸爸你说啥,风太大,我没听清楚。” 系统耐心的重复了一遍,紧接着一本正经地开始扯淡:“我们可以选择肚皮舞,你看那个叫徐长歌的院长,从上到下一身撞色,浓妆亮片大耳环,手上还套了七八个鸡尾酒戒,脖子上挂着一串儿羽毛项链——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不知道,”白檀溪老老实实地回答,“搞艺术的不都喜欢打扮得gay里gay气的吗?” 系统痛心疾首地说:“你咋那么笨呢?羽毛,大耳环,那可是部落融合肚皮舞里的重要元素!投其所好你懂吗?” “是美国部落融合?” 白檀溪回忆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肚皮舞里的确有这么一个流派。这个流派的肚皮舞并不刻意抖跨震胸卖弄风情,反而非常注重表现身体的柔韧性和对身体的控制程度。 无论是埃及肚皮舞、土耳其肚皮舞或是其他传统肚皮舞,他们的演出服一般是由轻纱绸缎制成,以衬托出舞者的妖娆妩媚之美。部落风在这方面则反其道而行之,麻绳皮革大亮片,羽毛臂环金属链,总之怎么酋长怎么来,堪称肚皮舞界的一股清流。 “我记得部落风肚皮舞里包含了刀剑平衡,面具舞,蛇舞之类的舞蹈,”白檀溪摸了摸下巴,“你说,我表演个刀剑平衡怎么样?” 头顶一把弯刀,旋转跳舞花式炫技,怎么动都不掉!想想都觉得自己很叼诶! 系统见目的达成,忙不迭的说:“我觉得特别好!炫技什么的最吸引人眼球了!你表演这个一定不会错的,绝对是全场最佳!那就这个吧?啊呀,时间来不及了,宿主你赶紧把演出服换上吧,你再不上场,说不定外面的人都要以为你临阵脱逃了!” 第82章 我当O你做A并肩行过山有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舞台之上,银色帷幕缓缓地挪动起来。如烟似水的幕布宛如两抹不断游曳流动的月光,在观众的注视下,它们以一种优雅飘逸的姿态逐渐消失在舞台的两端。 台下低声交谈的声音立即淡了下去,很快便消弭于无形。观众们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朝着舞台的方向望了过去—— 舞台正中央,一束昏黄的灯光笔直地照在舞者的身上,将他白皙光洁的躯体成功的染上一层诱人而神秘的蜜色。 地上绰约的人影好像一堆轻盈柔软的黑纱,柔顺无比地贴上了舞者的双足。 舞者的眼上蒙着一条宽宽的黑色绸缎,他平静地站在那束昏黄的灯光里,臂上、胸口皆缠着相同材质的绸带。他那不见一丝赘肉的平坦小腹,圆润可爱的肚脐,纤瘦优美的肩部曲线全部暴露在空气当中,深深地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在这位肌肤衣果露、衣衫轻薄的舞者身上,观众们看不见一丝一缕的轻浮与色、情。相反,他脸上的神情十分肃穆。 在神秘飘渺的吟唱声中,他取下搭在脖颈上的弯刀,手持利刃竖于胸前,身体如蛇般扭动了起来。看到眼前这一幕,观众们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惊呼声脱口而出——溪酱的动作是如此的柔软灵活,简直到了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步! 他的腰腹仿佛失去了骨头的支撑,能在急促的鼓点里轻而易举地按拍做出各种各样妙不可言的动作来。然而他的每个动作却又蕴含了力量。在不断变换、时急时缓的鼓点里,舞者持刀而立,气势凛然。 ——在这一刻,他已化身为执掌正义的女神。 ‘她’眼蒙绸缎,不见光明; ‘她’手持利刃,伸张正义。 鼓点渐停,吟唱渐歇,台上的舞者将手里的弯刀平稳诶放在了头顶上。 看到这里,无论是台下观众还是直播间内的吃瓜群众都倒抽一口冷气——难道说,溪酱要顶着这样一把一尺多长的弯刀表演舞蹈吗? 这也、这也太厉害了吧? 坐在评委席上的徐长歌双唇紧抿,一双妩媚妖娆的凤眼死死地盯着舞台上的白檀溪reads();。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气质清纯的小omega真的有两把刷子,跳起以妖娆性感著称的古典肚皮舞来竟然有模有样的。 能头顶一把弯刀不掉,同时游刃有余的做出转身下腰抖胯振肩等一系列动作,每个动作之间衔接圆润收放自如,力量感十足——这般深厚的舞蹈功底,非十年八载不得练成。 这套肚皮舞的动作看起来不紧不慢,难度却不低,而白檀溪竟然在蒙着眼睛的状态下气息平稳的完成了全套动作。 冲着他这份能耐,徐长歌觉得自己必须给这位白同学打上个二十分。 这时,舞台上的表演也恰好接近了尾声。昏黄的舞台灯渐渐地暗了下来,手捧弯刀的舞者逐渐隐没在黑暗里,只剩下满场暴风骤雨般的掌声。 即便是贺翔这样见惯了大场面的、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也无法抵抗系统出品的技能卡的魅力。 他的眼底盛满了惊艳,可能是情绪太过激动的原因,他的话听起来有些语无伦次:“白同学的表演,实在是,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我个人认为白同学的表演非常优秀,相信在场各位也这么认为。不过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下面,就让我们有请专业人士,著名舞蹈家徐长歌徐院长来点评下白同学的表演吧!!” 贺院长话音刚落,观众席上的众人齐刷刷地朝着徐长歌看去,那整齐划一的甩脑袋动作,和追着太阳转的向日葵一毛一样。 被这么多双眼睛同时盯着,徐长歌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他坐在座位上不紧不慢的说道:“白同学的表演十分出色,他的舞蹈功底极为深厚,动作柔软而有力——以他的能力,我认为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在舞蹈学院里担任首席一职。” “所以,我给出的评分与文院长一样,也是二十分。当然,我也希望白檀溪同学能够在通过本场考试后,加入到西泠舞蹈学院里来。同文院长一样,我也愿意做你的老师。” 听到徐院长的诚挚邀请,观看直播的一百多万观众羡慕得直咬手绢——尼玛不是说西泠艺术学院的老师个个高冷无比心高气傲非天才不要吗?怎么到了白檀溪这里这条金科玉律就不灵光了吗?他们不仅要,还抢着要啊! ————————————————————— 表演完毕,白檀溪换回之前的衣服,重新站在了舞台上。 经过两轮煞费苦心的装逼,现场的气氛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学生们望向白檀溪的眼神更加狂热了—— 被西泠艺术学院两大院长联名收徒,这是多么高的殊荣!若是别人,他们可能还会不服气,但溪酱在这两场考试里的出色表现他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服不行! “一共五场测验,我们已经完成了其中三场了。现在白檀溪同学的记分为四十五分,还剩下‘美’与‘劳’两场考试。”贺翔望了望评委席上的方海天和李明山,笑道:“下面有请西泠烹饪学院院长、联盟著名烹调大师方海天方院长为白檀溪同学出题!” “怎么又让我压轴?按照‘德智体美劳’五大模块,这一场不应该是我出题吗?”李院长捧着茶杯,坐在评委席上小声地抱怨起来,“次次都是我最后出场,搞得我就像那些影视作品里倒数几分钟粉墨登场的反派一样。” 方海天一听,乐了:“李院长,您可是咱院里的镇院之宝,哪有我在你后面出场的道理?加上您履历辉煌,头衔众多,您先出场的话,老贺能念上好一会儿。” “那你先上!”李明山立马摇头,不着痕迹地搓了搓另一只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我是真吃不消小贺那一套,每次听他念我的生平事迹,我就臊得慌,觉得他嘴里说的那人不是我reads();。” “您都七十多了,还怕这个?”方海天被李院长那脸“王八念经,不听不听”的表情弄得哭笑不得,“行行行,我上,我马上上――您别瞪我了。” 见方院长“霍”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场的学生立即安静下来——他们知道,方海天方院长很快就要给溪酱出题了。 “我是负责白同学‘劳’模块的方海天。” 方院长沉声道:“劳,便是劳动,是一个人动手能力的集中体现。好了,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我本职是个厨子,听闻你在烹饪上有些本事,所以本场的题目和烹饪有关。我喜欢喝酒,喜欢那种甜到微醺的感觉。但作为一个omega,我不胜酒力,经常会丧失品酒的乐趣。这对一个厨子来说,实在非常痛苦。” “所以,我希望白同学能以酒为材料来进行烹调,这就是本场测试的题目。”说完,方海天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瓶红酒来,命学生给白檀溪送了过去。 用红酒做菜?这可真是一个有趣的题目。 白檀溪慢条斯理地托起红酒的瓶底,拇指食指捏住酒瓶的细颈,慢慢转了两圈。 ……妈的!从正面到反面,从标签到瓶塞,全是洋文,他一个字都不认识! 见宿主束手无测,系统爸爸骄傲的挺起了自己胸膛。 ――这个时候,宿主还得靠它! “这是一瓶甜红酒,它的含糖量很高,非常适合与水果搭配调制成sangria。” sangria是一种以甜红酒为基酒,加上新鲜水果块、砂糖还有朗姆酒调配而成的半红酒型鸡尾酒。这种水果酒口感清甜极易入口,和一样非常受女孩子们的欢迎。 其实sangria的调配方法非常简单。半瓶甜酒,一瓶盖朗姆酒,加两勺糖搅合搅合,再把切成块的草莓、红梅、柠檬、苹果和猕猴桃丢进去,搅拌均匀后塞进冰箱里冰两三个钟头就行了。 说起来,妹妹就很喜欢喝sangria呢。 想到这里,白檀溪不禁叹了口气。 “sangria做法太过简单,且需冷藏的时间比较长,这样简单的水果酒,怕是没办法在方海天这里拿到高分。” 系统想了想,觉得宿主说得很也有道理,便继续问道:“那红酒炖牛腩呢?这是道满室飘香的硬菜呢。” “红酒牛腩太费工夫,起码得炖两个钟头。”白檀溪干巴巴地说,“这道菜又不像北京烤鸭那样处理讲究花样多,盯着煨牛肉的砂锅看两个小时,你不觉得无聊吗?” “……觉得。”听完宿主的解释,系统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苦逼的味道来,“所以说用红酒做菜并不难,难的是用红酒做一道花团锦簇的快手菜。” “等等!”抱着酒瓶苦苦思索的白檀溪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重点。“一道?对了,方院长似乎没说只能做一道吧?我们可以做很多道!炫技不够,数量来凑!” “对了,让我想想做什么好……嗯,红粉雪碧,红酒酸奶,法式红酒炖雪梨,最后再加个日式炸鸡,保证香飘十里!” 系统一下子听懵了——红粉雪碧,红酒酸奶,红酒炖雪梨这三个它懂,红字打头,靠谱!可是这个炸鸡是什么鬼啊? “等等!为什么会有炸鸡?炸鸡不是和啤酒更配吗?红酒呢,红酒去哪里了?” 第83章 我当O你做A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这头白檀溪和系统商量得差不多了,另一头的工作人员也将一会儿要派上用场的料理台准备好了。 眼前这座银白色的一体式料理台,可比白檀溪在胶囊公寓里用的那个淘汰货高级多了——上有水槽,下嵌烤箱,左安碗橱,右置冰箱,功能非常齐全。在这座料理台的底部还装置着一套价格高昂的反重力系统,目的是为了方便家庭煮夫或家庭主妇轻松地移动这件体积庞大的厨房用具。 他想,这应该就是料理台到位迅速的原因吧。 东西既已到位,人也该赶紧就位才是。 此时,台下已隐约传来观众们跐溜口水的声音,听得白檀溪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天地良心,他才刚走到料理台前,什么还没开始做呢!台下这些已经开始吸口水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一面在心里吐槽着,一面和小叮当似的从储物戒指里一样样地往外掏食材。不一会儿,他摸出的东西已经堆满了半座料理台。 今天他打算做的这四道与红酒有关的食物分别为红粉雪碧、红酒酸奶、法式红酒炖雪梨,还有日式炸鸡。其中红粉雪碧是鸡尾酒,红酒酸奶是甜点。这两样食物料理方法简单,即做即食,所以他决定将它们放在后面进行处理。 首先需要处理的,是法式红酒炖雪梨里的梨子。想做好这道甜点,在选梨上也是有讲究的。 梨,务必要选肉质肥厚、经得起煨炖的脆梨,例如赵州雪花梨,安徽砀山梨,这两种梨都可以。但若是香梨这种一碰便是一个坑的娇嫩梨子,那是万万不行的。 挽袖净手后,白檀溪从菜板上拿起两个圆滚喷香的雪花梨来。这种梨子外皮青黄其貌不扬,摸起来糙手,吃起来却又脆又甜,没有一丝酸味,非常适合做甜点。 洗净,刨皮,削片。在他的动作下,两团白玉似的梨肉被雪刃切成了一片片月牙似的的厚梨肉片儿。 这梨肉片,既薄不得,也厚不得。若是梨肉片切得太薄,经那红酒汤水一煮,梨肉就变得软软蔫蔫,口感全无;若是梨肉片切得太厚,一会儿吃起来麻烦,也不雅观。 切完梨子,白檀溪立即弯下腰,从收纳柜里取出一口通体乳白的珐琅小锅放在电子灶台上,然后利索地将刚切好的梨肉片儿和几颗冰糖一股脑的倒了下去。 上好的雪花洋糖叮叮咚咚地落在锅底,发出一阵令人愉悦的脆响。 雪花梨肉雪花糖,锅白果白糖如霜。此时,若是再往锅里倒上半瓶芳香馥郁的红甜酒,便能熬煮出一锅诱人的甜蜜来。 “拿这么好的甜红酒来煮梨子,实在浪费。” 他嘴上说着可惜,手下的动作却越来越快,拔塞倒酒一气呵成。深红的浆液从瓶口处汩汩流下,犹如一汪香艳靡丽的胭脂水,将白玉般梨肉尽数淹没。 其实,若按照正宗法式红酒雪梨的做法,白檀溪在这一步骤里应该再添点肉桂皮进去。但他觉得肉桂皮的味道过于霸道,哪怕只搁一点儿进去,整锅梨汤里都是那个味道,颇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 肉桂皮这种东西,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万一方海天不喜欢这味儿,那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吗?所以为了稳妥起见,他果断抛弃了肉桂皮这样神奇的所在。 红酒炖雪梨处理到这一步,基本上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白檀溪只需用中火将这锅红酒煮沸,再以小火慢炖个二十分钟,便可大功告成reads();。 趁着锅里的红酒还没煮沸,他开始着手处理做炸鸡块的鸡腿肉。 白檀溪之所以选择做这道日式炸鸡,自然有他的一番考虑。 油炸食品,香飘万里。下至小学生,上至老年人,没有一个不爱它的。他相信,如果他在环境相对封闭的剧院内做一道香气四溢的日式炸鸡,绝对能够调动起全场的气氛,可以调动观众们的情绪! 系统:“……”调动?哪种调动?万一情绪调动过头,群情激奋的观众们冲上来抢炸鸡,没抢到炸鸡的观众情绪崩溃地殴打宿主,那该怎么办? 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想要炸出来鲜嫩多汁、皮酥肉嫩的炸鸡,首先得做好鸡腿肉的处理工作。去完骨头的鸡腿肉上厚下薄,为了方便腌渍与烹炸,白檀溪特意用刀在这两块腿肉上划戳了好几下。这样一来,腌料的味道就能最大程度的渗透到鸡肉内部,同时也能增加鸡肉内部的含水量,使炸出来的鸡块吃起来更加滑嫩。 就在白檀溪低头切鸡肉的时候,珐琅锅里开始升腾起一股若有若无的酒气果香来。这股甜香在火力的酝酿下,一阵阵地飘向了观众席,勾得台下的学生两眼发直喉结滚动,恨不得自己能冲上台去捧着灶台上的锅就往嘴里倒。 切好鸡腿肉后,白檀溪取出一只大瓷碗将鸡肉块儿盛了进去,预备腌制。 在红楼梦里,做一道茄鲞,需七八只鸡来配它。在白檀溪这里,做一道炸鸡,当然得用七八种调料来腌它。 两勺生抽,一勺清酒,一勺甜葡萄酒。 盐一撮,白胡椒粉一撮,花椒粉一撮,再加姜蓉、蒜泥少许拌匀。 你看,红酒配炸鸡,这不就有了吗? 这时系统才搞清楚了宿主的打算——嗯,用红酒来顶替味啉,真是投机取巧非常之好啊喵! 作为一个好厨师,一定要学会在厨房间里见缝插针,即合理安排每道菜每个环节的烹调时间。 在等待鸡肉腌制完成的这半个钟头里,白檀溪也没闲着,他有许多东西要准备。例如,一会儿炸鸡要用的面浆,红酒酸奶上的坚果蜜饯,还有托盘与食具等零零碎碎的东西。 等他做完这些琐碎事,珐琅锅里雪花梨已经煮得七七八八了。 在红酒的煨炖下,原先润白的梨肉染上一层浓郁的红色,宛如一块块上好的南红玛瑙。雪花糖和雪花梨在高温的酝酿下,将这锅芳香四溢的酒汤变得粘稠起来。 见眼前这锅红酒炖雪梨炖得差不多了,白檀溪估摸着碗里的鸡肉也快入味了。趁着最后几分钟的档口,白檀溪决定开始制作红酒酸奶和红粉雪碧。 红酒酸奶,顾名思义,就是红酒加酸奶——这是一道根本不可能失败的甜点。 在观众们的注视下,他取出四只精致的浅口玻璃杯——没错,心机婊如白檀溪,自然要为评委老师们一人准备一份食物了!现在不刷好感,何时刷好感呢? 料理台上,四只透明的精致方杯一字排开。白檀溪握住酒瓶,向每个杯子里各注入一小口葡萄酒——虽然这道甜点的做法非常简单,但若想让成品美观,做出酸奶、红酒红白分明的效果,那一定得先倒红酒,并且只能倒一小口。 倒完红酒,他又从冰箱里摸出一大罐新鲜的酸奶来——红酒酸奶,怎么能没有酸奶呢? 酸奶是一斤装的,刚好够四个评委分。白檀溪哼着歌,心情愉快地把这罐酸奶按劳分配到四只玻璃杯里reads();。 在重力的拉扯下,厚重粘稠的酸奶像冰山一样缓缓地沉入杯底,将原先浸在杯底的红酒挤了上来。不一会儿,酒面上便只剩下一个圆润可爱的酸奶丘了。 放下空空如也的酸奶罐,他从碗里捏起一撮事先准备好的杏仁碎葡萄干撒进了杯子里,将那光秃秃白净净的酸奶丘点缀了一番。 红酒酸奶,大功告成! 如果说红酒酸奶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甜点,那么红粉雪碧就是“磕碜”到极致的鸡尾酒。 红粉雪碧这个名字听着梦幻旖旎,实际上只是一种用雪碧和红酒调制而出的分层鸡尾酒罢了。在白檀溪上大学的时候,这种鸡尾酒就因为做法简单,用料常见,成品颜值高、味道好而在学生中风靡一时。 以上的四种理由,皆是白檀溪选择调制红粉雪碧的主要原因。然而其中最最关键的一个原因是白檀溪认为分层鸡尾酒看起来洋气,噱头大,能装逼!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白檀溪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把银光闪闪、几乎能晃瞎人狗眼的大勺子来——当当当当!是的,你没有看错,勺子就是鸡尾酒分层的诀窍! 虽然在这个世界里,出品雪碧的某x口x乐公司早已消失在历史的洪河里,但有句话说得好,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海蓝星上虽然没有雪碧,但却流行一款名叫“雪柠”的柠檬味汽水。这种饮料二十信用点一听,三十信用点一瓶,价格美丽,童叟无欺,各处皆有贩售。 在料理台底下的冰箱里,也放了一瓶冰冰凉透心凉的雪柠――也幸亏冰箱里有雪柠,否则白檀溪就得当众表演自己是如何用柠檬蜜和气泡水来调配山寨版雪碧的了。 白檀溪又取出四只口小肚圆的玻璃杯,这四只杯子原本是要用来装思慕雪的,结果因为做任务太忙,一直都没有用上。今天,终于派上用场。 “呲”的一声,瓶盖被拧开了。 紧接着,透明的、充斥着晶莹气泡的汽水争先恐后地涌入杯里,在撞击下产生了一蓬蓬洁白细腻的泡沫。淡淡的烟气若有若无地从杯口逸出,湿润清新的柠檬味扑面而来。 倒完四杯汽水,白檀溪将红酒和勺子都拿了过来。 看到这里,观众们不禁好奇起来――溪酱这是要做什么? 只见溪酱将那把华丽繁复到不像话的银勺抵在杯壁内侧,右手握住酒瓶微微倾下,将殷红的液体缓缓的注入进去。 随着他的动作,略带粘稠的甜酒慢慢的淌到勺子上,又沿着银勺所接触的杯壁轻轻的流了下来,直至在汽水上盖出一层鲜亮明媚的淡红色酒面来。 酒水分层了。 调配好的红粉雪碧无愧于它的名字。这杯红粉雪碧的最上层,依旧保持着红酒的原色。那是一层艳丽无比的酒红,却因为汽水的调入从而增加了一份前所未有的通透感,这明艳透亮的色彩不禁让人想起了血珀与石榴石。 酒红之下,渐渐渐变出一抹迷人的金棕。这颜色像蜜糖,像琥珀,在清透里掺着甜美,于温柔中透露着些许活泼,光看都叫人醉了。 能用一勺红酒和一杯汽水,调配出如此绮丽梦幻的色彩――溪酱真乃神人是也! 望着在台上不断忙碌,手脚麻利的溪酱,现场和直播间的观众们暗暗咬碎了一口银牙。 妈的哟!隔壁学院那个娄卿真是好福气啊! 第84章 我当O你做A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与此同时,东风军事学院某男寝客厅里,黄世枢与娄卿二人并排而坐,兴致勃勃地观看着这场面向全星际的考试直播。 黄世枢自诩是白檀溪的脑残粉,对于自个儿心目中的男神,小胖子从来都不吝惜赞美之词。 ——于是从九点开始,这间寝室就没安静下来过,整个客厅里一直回荡着黄世枢时不时发出的惊呼声。 “溪酱的小楷写得真好看!” “卧槽西泠扣分王居然给了溪酱二十分的评分,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啊!我男神就是叼!” “溪酱会跳舞,娄哥好福气啊嘿嘿嘿!” “厉害了我的哥,又是二十分!溪酱超神了!” “拿红酒炖梨子?这想法不错,回头我也煮一锅来尝尝!” “啊啊啊啊啊甜味出来了,我要昏过去了,贼几把香!” “男神居然能用雪柠这种烂大街的汽水调配出颜色梦幻的分层酒来!我喝的一定是假雪柠!” …… 相较于室友夸张的反应,身为考生家属的娄卿看起去就显得冷淡许多。 他安静地靠在沙发背上,两条修长的大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脸上的表情极为平淡,几乎看不出什么喜怒。 这样的娄卿看上去有些奇怪,但黄世枢也顾不上深思——加油是件力气活,为男神摇旗呐喊了整整两个钟头的他急于补充能量,根本没时间琢磨其中的关键reads();。 瘫倒在沙发上的黄世枢揉了揉自己饿得咕咕直叫的肚皮,正打算爬上星网点份外卖来吃的时候,意外发现他的光脑上有好几条未读消息。 “诶?刚才有人在班级群组里发消息了?”应该是自己刚才看直播太过专注,不小心将这几条消息给忽视了,真希望这几条信息不是在群组里潜水的教官发的。 黄世枢的心里有些忐忑,他颤颤巍巍地伸出一根萝卜似的食指在虚拟屏幕上轻戳两下,很快,一个名为“二八二七级机甲一班”的透明对话框就弹了出来—— 【娄卿09:08:02】:麻烦现在正在观看直播的同学们给我的对象打二十分,回头我请大家吃饭,谢谢:) 【娄卿09:10:43】:麻烦现在正在观看直播的同学们给我的对象打二十分,回头我请大家吃饭,谢谢:) 【娄卿09:11:56】:麻烦现在正在观看直播的同学们给我的对象打二十分,回头我请大家吃饭,谢谢:) 黄世枢:“……”娄大兄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真是一如既往的闷骚啊:) 不过既然娄卿主动提到请吃饭的问题,黄世枢觉得他可以趁机自由发挥一下。 “娄卿!” 黄世枢顺着沙发蹭蹭蹭地挪到了娄卿旁边,指着光脑上的留言恬不知耻地问起正主话来:“我也给溪酱打了二十分,你请我吃饭不?” 娄卿瞥了黄少爷一眼,淡淡道:“你想吃什么,说吧。” “我想吃溪酱亲手做的饭菜!” 为了能说服娄卿,黄世枢和倒蛤蜊壳似的噼里啪啦的列举出了一堆理由,其理由之充分,角度之全面令娄卿叹为观止。 “娄哥,我对嫂子的手艺那可是相当的向往!我,当了你那么多年的发小和兄弟,如今你慧眼识美人还抱得美人归,我们是不是应该坐下来吃顿饭喝点酒,好让我拜见下嫂子?” “你的船票费还是我给出的呢!我也不是想挟恩图报,那个……吃水不忘挖井人嘛!娄哥,你可不能做出‘新人上了床,媒人丢过墙’这种事情啊!” “再说了,做兄弟就是要肝胆相照,对不对?你在天琴星上风流快活,我在宿舍里帮你挡驾遮掩,这够意思吧?” “挡驾?”娄卿把玩戒指的动作一滞,“难道是我母亲?” “不不不,若是阿姨杀过来了,我能不通知你吗?”黄世枢扯了扯嘴角,没好气地说:“是白安然,溪酱同父异母的那个弟弟。名字叫安然,实际上一点都不安分。你走了没两天,他就带着黛初厦上门来找你,还把嫂子送我的北京烤鸭掀到了地上,把我给心疼的啊!反正我和你提个醒,这个白安然还有他身边的黛初厦,统统不是好东西!你可得留心点,莫让溪酱吃亏。” 听到这里,娄卿的表情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世枢。” 黄世枢见有戏,立即追问:“那吃饭的事情……” “一顿饭而已,放心。”娄卿笑道,“不过得等檀溪正式入学以后,你看如何?” “好好好!我没有意见!” 再让我们回到位于西泠剧院的考试现场reads();。 料理台上,四份原木托盘一字排开。 每个托盘上都搁着一杯红粉雪碧,一盏红酒酸奶,还有一碗湃在碎冰上的红酒炖雪梨。 ――此时此刻,站在台上做主持的贺翔肠子都要悔青了! 你看看,这料理台上的四张木盘子,有老方的,有李院长的,有文修竹和徐长歌这对欢喜冤家的,就是没他的份儿! 早知如此,他就该争取当评委了!当主持人有几把用,做主持人能有饭吃吗? 答曰没有,他炒鸡委屈,还有点想哭。 白檀溪一直在闷头做事,完全没注意到蹲在一旁的主持人背后浓重得几乎化为实质的怨念——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眼前这口精致的奶白色小锅上。 奶白色的小锅中装着半锅金黄澄澈的色拉油,锅底下的电子灶火力十足,不一会儿就将油温拉扯到一百五十度。 万事俱备,只欠炸鸡。 第一次炸鸡并不需要太高的油温,白檀溪左手端碗右手持夹,用一种惊人的速度将裹着面糊的鸡肉块放进了油锅里。 “刺啦”一声,白烟四起。在动人的滋滋声里,一块块鸡肉如石牛入海般沉到了锅底。 见此情形,白檀溪没有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其实这些鸡腿肉一会儿就会自己浮上来,但若是贸然用筷子或夹子翻动沉底的鸡肉,炸鸡外表的那层面糊就会被破坏,成品便“破相”了。 无论在什么时代,吃食永远都讲究一个“色香味俱全”,像仰望星空派或西班牙墨鱼面那样的食物,在外观上就会被挑剔的食客直接判入黑暗料理之列。由此可见,食物的颜值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加分项。 小锅中的白沫如浪花般密密麻麻的涌起,将金黄酥脆的炸鸡块顶出油面,推来推去。为了避免炸鸡之间相互粘连,白檀溪时不时用手里的筷子拨上两下,确保这些鸡肉块都是“个体户”。 在炸了约摸三分钟后,他放下筷子,转而抄起料理台上的笊篱将锅内的炸鸡捞了起来,搁在一边以待复炸。 因为腿肉多而锅小,白檀溪不得不将这碗鸡肉分成两批来炸。 浓郁的肉香从锅里一阵阵的飘出,肆无忌惮地灌进每个观众的鼻腔里,搞得大家欲、生、欲、死! ——闻得到吃不到什么的,实在太虐心了qaq! 其中最惨的就属站在台上当主持的贺院长了。 为了西泠学院的尊严,离炸鸡最近的他愣是忍住了内心强烈的渴望,以一种风度翩翩的姿态继续主持着这场折磨人的考试。可怜的贺院长既不能像台下的学生那样面露陶醉之色,也不能像直播间里的观众那般伸脖子眯眼睛,甚至像狗一样肆无忌惮的嗅来嗅去。 贺院长表面仪态万千,内心泪流满面——如果他今天坐在评委席上,凭自己那张巧嘴,他完全有机会将白檀溪拉到音乐学院来!然后,白檀溪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他的关门弟子,从今往后,他想吃多少炸鸡吃多少炸鸡,想喝多少雪柠喝多少雪柠,多么美好的未来啊! 他怎么就想不开,跑来当主持了呢?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等第二锅炸鸡出锅后,白檀溪抬手抹去额上的汗水,略微喘了口气,顺便扫了眼台下。 结果台下的观众个个眼神涣散,嘴角挂着晶莹的水渍,脸上堆满迷醉之色,看起来整个一吸、毒现场reads();。 白檀溪:“……”为什么他突然有点害怕呢? 他赶紧低下头,取锅重新热油。 炸完的鸡肉还需要二次复炸,复炸的油得烧到七成热,大约二百度左右。 白檀溪将炸鸡快速地送下油锅,动作温柔的翻动着锅里的鸡块。 复炸能够逼出鸡肉内的油脂,让炸鸡变得更加香脆。由于油温高的缘故,复炸的时间一定得控制在二十秒到三十秒之间,否则炸鸡的口感就会从小鲜肉变成老腊肉。 捞肉出锅,吸油摆盘。命题烹饪,大功告成! 在白檀溪洗手收工后,刚才搬运料理台的工作人员们再次出现了。 他们手脚麻利地端起台面上的托盘,脚步平稳地朝着评委席的方向走去。这些工作人员走到哪里,观众们的视线就跟到哪里,这香味也就飘到哪里。 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里,四份装满食物的木质托盘被放到了四位评委的面前。 方海天盯着托盘上的食物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四样吃食各有各的精巧之处。炸鸡金黄酥脆,香味诱人。 红雪炖雪梨汤汁黏稠,颜色亮眼,引人胃口大开。 红酒酸奶,奶山酒海,红白分明,清爽可爱。 红粉雪碧,渐变梦幻,惹人喜爱。 虽然这四道与酒有关的吃食在做法上都谈不上复杂,但难得的是每道食物都有自己的亮眼之处。 烹饪之道,不在做法繁复,亦不在用料珍奇。 方海天见过许多为了追求猎奇心理甚至不惜违反联盟法规特意去吃珍稀食材的人,他打心眼里的瞧不上这些食客,也瞧不上那些厨子。 厨子不像厨子,食客不像食客。吃饭多单纯的一件事情啊,愣是让这两种人搞变了味儿。 烹饪之道,在于返璞归真,在于以味取胜。 白檀溪这个年龄在方海天看来,就是一半大的孩子,正处于争强好胜的年纪里。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一点儿都不追求标新立异,在感叹之余他不禁起了惜才之心——这么好的学生,得收纳到自己麾下才行! 方海天夹起一块炸鸡,轻轻一咬!在“咯吱”一声脆响后,一股鲜甜无比的肉汁当即顺着他的喉咙滚了下去。 方院长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这炸鸡吃起来不干不柴,不油不腻,鲜嫩多汁,外脆里嫩。经过了红酒的长时间腌渍,鸡肉不仅没有半丝腥味,反而还渗出一股果酒的甘甜,肉质松软多汁得像刚烤出炉的嫩鸡一样,实在美味至极! 炸鸡的香酥可口,成功提起了方海天对其他三样甜品的兴趣,他兴致勃勃地叉起一块炖得红香甜软的梨肉送入口中。 经过半小时烹煮的梨肉软而不烂,外弹里脆——这也就是烹调这道甜品时为何一定要选择脆梨的原因。经过长时间的熬煮,红酒汁儿的酒味儿去了大半,剩下的那点儿风味儿全跑进了梨子里。 梨肉本身的清甜融合了红酒的酸甜,让这碗红酒炖雪梨既不甜得发腻,也不酸得离谱。轻咬梨肉,酒汁四溢。细细咀嚼,每一口中都饱含着恰当好处的酒香,叫嗜酒的方海天吃得眉开眼笑,心花怒放reads();。 咽下嘴里略带粘稠的红酒汁,方海天端起那杯颜色惑人的红粉雪碧抿了一口。 略带酒味儿的鸡尾酒尝起来酸酸甜甜,入口的那一刹立即冲淡了他嘴里的粘稠与甜味。汽水里的小气泡争先恐后的在他嘴里炸开,一种难以言喻的痛快舒爽瞬间喷薄而出! 廉价的二氧化碳饮料同昂贵的红酒相结合,犹如一种巧妙的撞色,带给人全新的感受。 放下手里的玻璃杯,方海天咂了咂嘴,对着最后一样红酒酸奶伸出了勺子。 粘稠浓厚的酸奶,酸度正好,而红酒的甜味则为酸奶增添了一股独特的果香。葡萄干韧且甜,杏仁碎脆而咸香,两者结合,极大的丰富了酸奶的口感,使得香气也变得特别起来。 这四样与酒有关的吃食,样样好吃,方海天对白檀溪的出色表现非常满意。 于是他干脆站了起来,从他烹饪大师的专业角度出发,向所有观众夸奖起这四道美食来。 “难以置信,白同学用了半瓶酒就做出了四样美味来!如果可以,我愿意给他打一百分!烹调之道,可精细可粗犷,可简单可复杂,白檀溪同学的这道炸鸡……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就在方院长讲得忘乎所以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李院长偷偷摸摸的将手伸到方海天的托盘边,趁其不备瞬间抽走了那碟炸鸡! 看到眼前这一幕的徐长歌:“……” 在徐长歌目瞪口呆的表情里,李院长又恬不知耻地端走了他的炸鸡碟! “小徐啊,练舞的人保持身材不易,我帮你分担分担。” 徐长歌:“……” 文修竹默默看了一眼李明山,干脆利落的将他那份炸鸡也推了过来。 徐长歌:“……” 台上的贺翔见李明山一人独霸四份炸鸡,吃得那叫一个忘乎所以,差点被气死! 他勉强扯起一抹笑容,望着坐在评委席上大快朵颐、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李明山艰难地说:“李院长,现在还剩一场由您出题的‘美’模块测试了……” 李明山哪里还记得什么“美”模块啊?他只知道,炸鸡凉了就不好吃了! “什么?美模块么?”吃得红光满面的李院长匆匆咽下了嘴里的鸡肉,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美,无处不在;美,存在于任何创造里。白同学是一位非常有实力、有学识的omega,他的书法清丽脱俗,堪称艺术品;他的舞姿超凡出众,甚至得到了徐院长的赞誉;烹调技艺更是精妙,这些都是大家亲眼见证的事实。” “这些都是美的凝聚!我认为,能为人类带来享受感观的行为举止,便是美,便是艺术!因此,我以为白檀溪同学的最后这场测试应当免试,大家认为呢?” “我同意!” “二十分!” “支持院长的决定!” 院长说得好有道理!我们要支持他! 最后,在贺翔蛋疼的眼神里,在学生们激情澎湃地呼喊声里,在李院长“咯吱咯吱”啃炸鸡的背景音里,白檀溪以总分八十五分的成绩,成功二进宫——啊不,重返校园。 真是可喜可贺呢。 第85章 我当O你做A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随着这场空前绝后的测试的落幕,原本快淡出人们视线的白檀溪又再次火了起来。一时间,他的名字高频率的出现在联盟每家每户的餐桌上,与其捆绑出现的还有“豪门恩怨”“学渣逆袭”等关键词。 不得不说群众的想象力是无限的。通过他们的脑补,白檀溪被塑造一个忍辱含垢十几载,最终脱离白家积极生活的励志omega。 这种脑补对白檀溪来说非常有利。于是,就在不知不觉之中,白檀溪莫名其妙地成为联盟年度悲情人物,而白家的名声则一落千丈,任谁提起来都会啧上两声,意味深长地说一句―― “哦,是那个白家啊,” 真是言有尽而意无穷呐。 如今,白檀溪重回西泠艺术学院已是砧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了。然而白檀溪到底应该就读哪个学院这个问题,差点没让几个教授打起来。 “白同学应该来我这里!”舞蹈学院的徐院长气势汹汹地冲到文修竹面前,垫起脚尖儿拽住他的领口,猛地拔高了自己的声音:“什么叫老天赏饭吃?他这种就是!舞蹈与人类于同一天诞生,是最古老的艺术之一!他应该加入我们舞蹈学院!” 被衣领勒住脖子的文修竹没有一丝慌乱,他不紧不慢地说:“白同学博闻强识,在书法上的造诣极高,我正需要一个这样的关门弟子。” 赵青年和时霜见这对欢喜冤家为了一个学生都快要打起来了,连忙走上前来拉开二人。 “文院长,徐院长,你们这是做什么?不要动手,切莫伤了和气。” “啊呀是啊,有话好好说!” 这时,坐在沙发上一直没开口发完的贺院长突然说话了。 “我认为,白同学打算读什么学院,是他的事情。他是舞跳得好,字也写得不赖,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想就读舞蹈学院和文学院。” 说到这里,贺院长清瘦英俊的面庞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痛心疾首的表情来,他幽幽叹息一声,紧接着义正言辞地批评起文修竹与徐长歌这种肆意抢夺生源的恶劣行为。 “二位院长都是业界泰斗,怎么能做出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学生身上的事情呢?我们总得先问问当事人的意见,是不是?” 贺翔的这番批评来势汹汹,有理有据,说得众位院长哑口无言,加上当事人这时也在校长办公室里坐着,为了他们为人师者的尊严,在场的几位教授只能咬牙默认了。 就在几位院长纳闷一肚子坏水儿的贺翔思想觉悟为何变得如此高的时候,贺翔忽然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到了白檀溪跟前,用一种诱拐小朋友的语气问他―― “我是音乐学院院长贺翔,白同学,你的声乐怎么样啊?会器乐吗?实在不行,会写谱子也可以……” “滚滚滚滚!”徐长歌冷笑一声,就差指着贺翔的鼻子骂了:“这就是你说的‘问问当事人的意见’?老贺,你要脸不?” 时霜看了看怒气冲天的徐长歌,瞅了瞅气定神闲的白檀溪,又瞧了两眼恬不知耻脸都没红的贺翔,最后弱弱地说:“那个、那个白同学原本就是我们园艺学院的学生,李院长你看这个……” 他的话尚未说完,其他院长的眼刀子立即刷刷刷的飞了过来,那眼神仿佛在说“一个亲手开除白同学的你,还是不要跟着凑热闹的好”reads();。 时霜:“……”心里苦_(:3)∠)_ 虽然眼前的这几位院长为了白檀溪的归属问题快打起来,可正主依旧乖巧地坐在沙发里,手捧一杯热茶喝得矜持无比。 啊,第一次当香饽饽的感觉,真的好好哦。 然而,还没等白檀溪爽过三秒,系统爸爸立即跳了出来,无情地打碎了他的幻想。 “我怎么感觉宿主你就像天雷剧里的玛丽苏女主,从男主到男配都抢着爱你呢?而且这设定也很像啊!” 系统碎碎念的声音清晰地传进白檀溪的耳里,“文修竹,温柔气质学富五车,典型的斯文男二;徐长歌,朋克男,爱舞蹈,这种人设要么是男主,要么是助攻;贺翔,玩音乐的嘴贱大叔,那句话怎么说的?‘老归老味道好’,这年头大家都爱大叔嘛!时霜,这就更有得说了,当初是他将原主扫地出门的,如今又要求你回去,啧啧啧,现成的狗血剧情,‘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想用真爱,把我换回来――’” 时隔多年,系统再次一展歌喉。《爱情买卖》这样的神曲配上系统跑调万里的唱歌技术,强强联合之下,听得白檀溪差点被茶水呛到。 他捏着杯子,半晌无语:“……爸爸,我是有家室的人,麻烦你对你的儿子和儿媳妇稍微尊重一点,行吗?” 就在其他教授院长吵得不可开交的档口上,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李明山一直在暗戳戳地观察着白檀溪的反应。 即便是亲眼目睹了各大业界泰斗对他的哄抢,这孩子看起去依旧平平淡淡的,既没有喜极而泣洋洋得意,也没有惶恐不安。 嗯,心性不错。 “好了好了,你们几个加起来都快两百岁的人了,别吵了。” 李院长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子,几人的争论声立即小了下来。在其他人的注视下,他慢慢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白檀溪的面前。 “孩子,”他两手撑膝微微俯下身子,笑眯眯地看着白檀溪,脸上带着说不出的慈祥,“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 白檀溪哪能让一老人家弯着腰和他说话,那不是折寿再加造孽吗? 他急忙站了起来,低声道:“全凭您吩咐。”反正选哪个院长都会得罪人,不如让眼前这位西泠艺术学院的老院长来分配好了。 看到自家宿主站在李院长身边,腰弓得和虾爬子似的,系统有些不爽:“你这个样子,怎么和见到婆婆的新媳妇似的?” 白檀溪:“qwq我爹妈都是大学老师的事情,难道系统你忘了吗?见到老师我就习惯性低头弓腰以示尊重,这个习惯已经深入骨髓了,真改不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 李院长忧伤地表示,自己找白檀溪说话只是为了终结眼前这几个老小子的争执――万万没想到,这孩子抬腿一踢,直接把问题踹到他那里了。 徐长歌望着眉头紧蹙的李明山,幽幽地说:“啊,也不知道是谁,当着我的面吃掉了属于我的那份炸鸡reads();。” 李明山:“……”等等,给他这个院长留一点点尊严好吗?他好歹是西泠之光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徐长歌的这一句给了在场旁人无限的灵感,于是接下来的时间,白檀溪被迫听了很多有关李院长的小趣事。 “还有我那份炸鸡。”――文修竹 “炸鸡的事情,我就不提了,您自个儿心里有数。”――方海天 “李院长,别的我就不提了,上个月那顿绿柳居您还记得是谁请的客,是谁付的钱吗?”――贺翔 李院长:“……”还没到秋后呢,怎么一个个的都和他算起了总账?这日子没法过了! 就在李明山左右为难之际,方海天不着痕迹地缩到人群之后,用光脑偷偷摸摸地给李院长发了一条短讯。 “叮咚,您有一条新消息,请及时” 李院长正在为如何摆脱眼前的窘境而发愁呢,这突如其来的短讯提示音犹如一阵及时雨,成功地将他从尴尬里解救出来。 “你们先等等,我光脑上有新消息。” 众人一听登时住了嘴,生怕因为自己的多嘴多舌妨碍到他老人家处理公务――谁不知道李院长日理万机,在学院里一人挑大梁? 李明山抬起左手,眯着眼睛朝着腕上的光脑看去―― 等等,新消息来自于方海天? 李院长转念一想,立即明白了方海天的良苦用心――老方,他这是在用他的办法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啊!老方可真是个好人啊! 他打开这条短讯定睛一看,发现上面写着―― 【李院长,我觉得这孩子来我们烹饪学院最好不过了。理由有三:一、他会烹饪,善烹饪,喜烹饪,小文也和我们提过,有句古话叫“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我以为这孩子来我们院,错不了。二、白檀溪手上有菜谱,我担忧其父纠缠于他,小文是文人,不懂其中的弯弯曲曲,小徐又太暴躁了点。这孩子放在我院里,我也能照看一二。三、如果这孩子来了我们学院,我一定多多的给他布置随堂作业、课外作业,到时候,您想吃多少炸鸡都成。】 李明山:!!!老方套路深!可他觉得老方说得很有道理怎么办?他心甘情愿被套路! “你们啊,教我这个老骨头为难了。” 李明山刚说完这句,立即做出一副垂眼抿唇我不愿多说的模样,然后从鼻腔里发出一记代表无可奈何的闷声。 见李院长开始飙演技,方海天也跟着兴奋起来。明明心里已经乐翻天的他,在面上却作出一副忧心院长的忧愁模样。 “何至于此?李院长,您就发句话吧。” 时霜心最软,见不得老院长这般模样。他忍不住轻声道:“无论如何,您都是我们的老师啊,我们都曾经是您的学生。因为您德高望重,大家都相信您,所以将决定权交给了您。若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教您为难了,那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李明山等的就是这两句软话!台阶既已搭好,他当即就坡下驴,顺势将自己酝酿好的台词抛了出来。 “那就让这孩子去烹饪学院吧,他于烹饪一道有研究、有兴趣,还有家学渊源,去老方那里再合适不过了。” 第86章 我当O你做A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咯吱”一声,校长办公室的门缓缓地打开了。 顶着一众院长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方海天领着新鲜出炉的小徒弟脚步轻快地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白檀溪亦步亦趋地跟在方院长身后,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方院长,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给你办理入学手续去。” 穿过敞亮的长廊,两人乘上一座除地板外其余五面皆透明的浮空电梯。 方院长以手轻触电梯面板,梯门缓缓合上,五面原本透明的玻璃瞬间雾化。浮空电梯平稳地下降,光屏上代表楼层的数字飞速倒退,快得几乎连成一道流光。 不一会儿,底层就到了。梯门打开后,白檀溪跟在方海天后面急趋几步,紧接着拐进了一条狭窄的走廊里。而这条走廊的尽头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西泠艺术学院财务办。 ——在这条走廊里,除了财务办公室之外还设置了许多其他办公室,其中大部分都是其他学院的学生会办事处。 路过几间嵌着“音乐学院学生会办事处”“烹饪学院学生会办事处”等铭牌的办公室后,白檀溪和方院长走到财务办的门口。 管钱的地方,安保措施往往差不了,在按照惯例扫描验身折腾了好一番后,白檀溪终于跟着方海天进了财务办的大门。 方院长瞅了一眼搁在财务办角落里的两台自助缴费机,轻轻拍了拍白檀溪的肩膀:“去吧,一会儿来隔壁学生办公室找我reads();。” 在未来,由于星网电子户籍的逐步完善,学生入学的流程逐渐简单,最后演变成只需本人亲自前来交纳信用点即可。根据原主的记忆,白檀溪走到财务办公室的一隅的自助缴费机前不甚熟悉地摆弄起来。 扫描虹膜眼纹,录入拇指指纹与人物音响影像,交纳学费信用点,最终建立学生档案。 自助缴费机的效率很快。两分钟后,眼前的机器发出“叮咚”一声脆响,紧接着一枚圆溜溜地珐琅胸针从出物口里滚了出来。 在西泠艺术学院里,胸针相当于学生的身份证明,而各个学院的胸针都略有不同。原主之前在园艺学院上学时,胸针是一圈白色忍冬花藤缠着一朵山茶花的造型,其中白山茶代表园艺学院,忍冬花藤代表西泠学院。而眼前这枚代表烹饪学院的胸针,则是白色忍冬花藤缠着一把刀的造型,简直简单粗暴到极致。 白檀溪盯着巴掌心里的胸针看了一会儿,随后将它别在胸前,转身出门。 谁知他刚从财务办里走出来,就在走廊里碰见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黛初厦和白安然。 走廊里,意外邂逅的白家两兄弟遥遥相望。一时间,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 说起来,这还是白檀溪第一次见到原主的这位弟弟。他歪着脑袋,饶有兴致地打量起眼前两人,还时不时的和系统交流一二。 白檀溪:“看来,我这个名义上的弟弟对我的意见还挺大的,你看,他脸都气红了。” 系统:“他抢了你的婚约,你睡了他的男神,怼了他亲爹,他不气才怪!” 白檀溪:“爸爸你瞧他那个眼神,愤怒里透着震惊……等等,他似乎对于我出现在这里感到非常意外?” 系统嘿嘿一笑:“看到他们手上提着的大包小包了吗?这些都是著名旅游星桃园星的手信,我觉得吧,估计是前段时间白贤礼上门索要菜谱的事情闹得比较大,白安然脸上无光,干脆借着旅游的名义跑到桃园星避风头去了——所以他们很可能并不知道你考试入学的事情。” “也就是说,信息极有可能不对等?”白檀溪用余光瞥了一眼大敞的办公室门,“如果真是如此,那可是个搞事的好机会……让我小小的撩拨他一下试试水。” 白檀溪嘴角兀的一弯,脸颊上出现两个小小的酒窝,看上去非常可爱。 “安然,好久不见。”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白檀溪轻松愉快的语气深深地激怒了白安然。他盯着白檀溪胸前代表烹饪学院学生的胸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突然冷笑出声。 “你是卖屁股走后门进来的吗?” 白檀溪一听这话,心下了然。看来这两人都不知道他直播考试的事情,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有趣起来了呢。 作为白安然的好闺蜜,黛初厦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让朋友一人孤军奋战。比起自矜身份的白安然,她向来是个嘴下没遮掩骂起人来不管不顾的主顾。见白檀溪站在对面儿沉默不语,她便越发得劲起来。 她嗤笑道:“呵,也不知道是哪位院长瞎了眼,竟然让你这种货色又回来上学了。白檀溪,你有意思吗?安然的男人你要抢,安然的学院你要上,死皮赖脸恬不知……”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怒不可遏的方海天铁青着一张脸从学生办公室里冲了出来。 “你给我再说一遍reads();!是谁瞎了眼?” 在对面两人惊恐的目光里,白檀溪默默地挪开了他的视线,假装四处看风景——嗯,他真的没有笑。 “黛初厦!你的父母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吗?白同学通过自身的努力,重新考试入学,你有什么资格嘲笑他?” 没有什么比背后说人坏话被逮了个正着更尴尬的事情。原本趾高气扬的黛初厦一下子蔫了,她哭丧着一张脸,结结巴巴地为自己辩解起来:“我没有……院长,我、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个屁!”方海天被气得直接爆了粗,“小小年纪,左一句抢男人,右一句卖屁股,这是你们该说的话?不思进取,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尤其是白安然,白檀溪他是你的哥哥,他好好的和你打招呼,你居然骂出如此恶毒的话来!卖屁股走后门?亏你说得出来!白安然,你这是在肆意污蔑白檀溪和我们学院的这帮教授老师的清白,你知道吗?” 白安然被方院长训得头都不敢抬,他战战兢兢地站在方海天的面前,嘴唇嗫嚅:“……方院长,都是误会……是我说话不经过大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院长,求求您别生气了……” “什么误会?你当我耳朵不好吗?你和我道歉有什么用,你对不起的人又不是我!真是岂有此理,请家长!一定要请家长!你们两个把你们的父母都喊过来,我得好好和他们谈一谈你们的家教问题!” “不要啊!院长!”黛初厦一听要请家长,立即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地抱住方海天的大腿,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求求您,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千万不要请家长!” 面对学生的苦苦哀求,方海天只是冷笑。待白安然和黛初厦哭闹累了,他才悠悠地抛出一句:“自己通知,或者我发短讯,你们自己选一个吧!” …… ———————————————— 晚上,白檀溪呆在宿舍的厨房里,一边哼着愉快的小调一边着手准备制做可露丽的材料。 他现在居住的这间宿舍是方海天特意给他安排的小套间,虽然大小不到四十平米,却有客厅有厨房有卫生间有卧室,一个人住真是舒服得不能再舒服了。 可露丽是一种诞生于十六世纪的小甜点,它是法国波尔多地区的传统点心,其制作方法因为战争差点一度失传。 同颜色缤纷可爱、被喻为“少女的酥胸”的马卡龙相比,可露丽的外形不算讨喜――它的成品看上去就像一枚烧得焦黄的铜铃,但这却无碍人们对它的喜爱。 外表的精致美丽固然重要,不过于食物而言,最关键的还是它的味道。 比起中看不中吃的马卡龙,白檀溪还是更喜欢中吃不中看的可露丽。因为考虑到制作这种点心非常费时的缘故,他特意提前一晚来准备食材。 至于他为什么心血来潮想做可露丽,是因为某人在半个小时前发来了一条短讯。 【娄卿:我也想吃你亲手做的小点心。】 收到这条充满浓浓撒娇意味的短讯,坐在沙发上的白檀溪忍不住捧着脸傻笑起来,那春心萌动的小模样看得系统爸爸无语凝噎。 他低下头,用右手在光屏上“哒哒哒”的打出一行字,回车发送! 【白檀溪:你是在和我撒娇吗?】 不一会儿,娄卿的短讯又来了。 【娄卿:答对了,有奖励reads();。】 【白檀溪:=w=亲爱的,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所以到底有什么奖励呢?】 【娄卿:今晚你就知道了=w=】 看到娄卿的回复,白檀溪忍住尖叫出声的冲动将自己的脑袋深深地埋进沙发垫底下,用力蹭了两下。 ——不行,他得好好冷静一会儿!可是,娄卿这种依葫芦画瓢的卖萌行为也太可爱了点吧!真的好萌啊啊啊啊啊!他的对象为何辣么激萌! 系统:“……”以为将这两人分开就能彻底解决虐狗问题的它还是过于天真了。 ———————————————— 相较于动不动就表面开裂或者干脆炸成蘑菇云造型的戚风蛋糕,以及分分钟破碎给你看的马卡龙,可露丽的成功率极高。制作它,既不需要昂贵的食材,也不需要高超的揉面技巧,只需一颗温柔以待的心。 ——就像呵护爱情那样,耐心细致地对待制作它的每一步。 制作可露丽的第一步是熬煮香草牛奶。为了保证成品的风味,白檀溪没有使用香草精,而是选择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根细长的香草荚来。 这根又黑又干的香草荚静静地躺在白檀溪的巴掌心里,被他的肤色一衬,越发显得其貌不扬,宛如一根枯死多时的树枝。 然而也正是这种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香草荚,赋予了无数甜点特殊的香气。 白檀溪站在料理台前,小心翼翼地将案板上的香草荚用刀横剖开,并用刀尖儿把荚内的黑籽细细地刮进盛着全脂牛奶的奶锅里。 投荚入锅,架锅开火。 随着熬煮时间的推移,一股甘甜诱人的芳香之气逐渐在厨房内飘散开。趁着锅内的香草牛奶似沸非沸之际,白檀溪关掉灶火,转手将一枚轻巧无比的透明锅盖盖在了奶锅上。 加盖锅盖利用锅内余温进行焖煮,能够让香草荚的味道更好的融进牛奶里。但若想让香草荚的味道完全融入牛奶里,则需将凉透的香草牛奶放进冰箱里,低温冷藏至少十二个小时,若是可以,冷藏二十四小时风味更佳。 本着不浪费生命的原则,白檀溪在等待奶液冷却的这段时间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等他神清气爽、一身水汽地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盛着敞口大碗里的香草牛奶已经凉得透透的了。 关上冰箱门,白檀溪以手掩唇,小小地打了个哈欠——今天他跟着方院长跑上跑下,跑前跑后,折腾了整整一天,早已身心俱疲,得早点休息。 就在他揉搓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准备往床上爬的时候,突然有人在他寝室门外“咚咚咚”地敲门。 他跪坐在床上,艰难地撑开几乎胶合在一起的眼皮子,抬头望了两眼挂在门上的时钟——现在时间,晚上九点二十七分。 白檀溪不禁纳闷起来,这么晚了,谁会跑来找他?难道是过来查寝的同学? 听着门外传来的不急不缓的敲门声,他飞快地爬下床,趿拉着一双兔耳拖鞋一步三摇地晃到门口,为这位礼貌的到访者开了门。 “你好,你是……你、你怎么来了???” 望着自家小宝贝因惊吓的而突然瞪得滚圆的眼睛,站在门外的娄卿迷人一笑,美色惑人。 “这是说好的奖励,请白先生查收。” 第87章 我当O你做A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 …… 第二天中午,白檀溪从睡梦中辗转醒来时,第一感觉便是难受。 腰酸背痛眼睛酸,嗓子干得快冒烟儿。而这一切,皆拜某人所赐。 回忆起昨夜两人的癫狂,他不由脸上一黑――狗屁奖励!送上门的奖励果然都是坑爹的! 黑着一张小脸的白檀溪一扬手,将某人搭在他胸前的禄山之爪甩到一边,随后用两只发颤的胳膊勉强撑起上身,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多睡一会儿吗?”身旁传来一道沙哑低沉的男声,听得白檀溪耳朵一热。 “生气了?”娄卿低声笑了两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顺势将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掌自然而然地贴在白檀溪的腰上,不紧不慢地揉了起来。 “才没有。” 享受了一会儿由罪魁祸首提供的热情服务,白檀溪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 “现在已经十二点五十了,我得起来准备做可露丽的面糊。” “先穿衣服,”娄卿将床下的衣服捡起,轻轻披在白檀溪的肩膀上,“吃完饭再说。” 穿衣洗漱,净手吃饭。待两人整理完毕,已经快下午两点了。 白檀溪一手端着一个玻璃碗,倚靠在冰箱上笑盈盈地望着娄卿:“给我打下手怎么样?” “好。” 娄卿二话不说立即低头挽好袖子,转身取下挂在厨房墙上的小熊围裙套到自己身上,态度无比配合。 “真乖。”白檀溪走到他旁边,嘴唇在他脸上轻轻擦过,“走,咱打蛋去。” 制作可露丽基本可分为三个步骤,第一步是熬煮香草牛奶,第二步是调配面糊,第三步便是烘焙。 在这三部曲里,最最关键的就是第二步,调配面糊了――而这一步骤,正是白檀溪今天要做的。 “一个全蛋,两个蛋黄都敲进碗里,注意好别让蛋壳进去。下面称三两细砂糖倒进碗里,对就是这样,再搁两克盐进去。” 白檀溪站在厨房门口,一手撑门框,一手指挥着新鲜出炉的小弟忙前忙后。 “看到墙上挂着的手动打蛋器了吗?用这个打蛋器把碗里的蛋糖混合物搅拌好――记住,不是打,是搅拌,顺时针搅拌。” “好了,亲爱的你停手吧,搅拌到这种程度应该就差不多了――你等等我,我去拿牛奶。” 不一会儿,白檀溪小心翼翼地从冰箱里捧出一个散发着丝丝凉气的大瓷碗,端到娄卿身边。 瓷碗被他轻搁在料理台上,碗底与台面相碰撞,发出一记清脆动人的声响reads();。 “这碗香草牛奶,大概冷藏了十六个钟头,现在可以用上了。” 紧接着,他又请出自己那口劳苦功高的珐琅小锅,将它架在电子炉灶上。 散发着淡淡香气的香草牛奶顺着主人倾倒的动作“哗啦啦”的落入锅中,在锅底热度的传递下逐步升温。 “亲爱的,麻烦你把装着黄油的那个玻璃小碗拿给我。” 娄卿应了下来,随即就将白檀溪所需的那只玻璃碗送到了电子灶台旁。 ――在这个步骤里,黄油只需放上半两,也就是二十五克。同许多做起来动辄半斤黄油的西点相比,可露丽的用油量已经算得上克制了。 系统爸爸吐槽道:“你油放得不多,这点不假――可是你糖放得也不少啊,三两呢,足足一百五十克!” 面对系统爸爸的质疑,白檀溪淡淡道:“原配方是二百三十五克,我已经减掉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用量了,你还想怎么样?既希望甜点好吃又不希望糖油含量大,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小的黄油块无声无息地落入雪白的奶汤里,渐渐化作一汪蛋黄色的油水。白檀溪握住锅柄轻轻晃了晃奶锅,让锅里的两种液体均匀的混合在一起。在火力的蒸腾下,黄油、香草,还有牛奶这三者的香气在这间小小的厨房里混合交织,融合成一股奇妙的香甜味儿。 见黄油完全融进牛奶里,白檀溪关掉电子炉灶,握住奶锅锅柄微微倾侧,将这锅热气腾腾的混合液倒进一旁准备好的白瓷碗里。 “阿卿,我又得麻烦你了。”随手把这碗香气扑鼻的液体推到一边,白檀溪转动脖子望了一眼娄卿,又迅速地低下了头:“我要低筋面粉,硅胶刮刀,还有一把用来过筛的过滤网勺。” 见白檀溪三番两次使唤自己拿东西,娄卿有点哭笑不得。 “你说让我给你打下手,就是让我帮你拿东西?” 嘴上虽然这样说,娄卿手下的动作可是一点儿都不慢。不一会儿,他就将白檀溪要的几样东西都找了过来。 此时,小小的料理台已被大大小小的厨房用品所占据――有装着低筋面粉的玻璃小碗,有盛着糖蛋混合液的玻璃大碗,还有刚出锅的、现在还热气腾腾的一瓷碗牛奶。再加上诸如刀板、刮刀、打蛋器,网勺之类的东西,怎叫一个满字了得! 没有一个厨师会喜欢狭□□仄、施展不开手脚的厨房。发觉料理台上被各种东西占用得满满当当后,白檀溪忍不住皱起了眉毛。 ――宿舍的厨房还是太小了点,只能凑合用了。 因为刚出锅的香草牛奶温度较高,暂时还不能派不上用场,白檀溪就把它挪远了一点,将马上要用的低筋面粉和蛋糖混合液调换到手边上来。 无论制作何种甜点蛋糕,过筛这一步总是少不了。 所谓过筛,就是一种通过漏网将粉末状的食材进行过滤,从而将板结的粉块或者较粗的颗粒分离出来的食材处理方法。 用过筛后的面粉调和面糊,不容易结块成疙瘩,从而减少了烹饪过程中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只见白檀溪从料理台上拿起事先准备好的过筛专用漏网,将它架在盛装蛋糖混合液的玻璃碗上方后,用另一只手端起面粉碗,微微倾斜―― 洁白细腻的面粉顺着他的动作簌簌而下,一点儿一点儿的落到漏网里。有些面粉透过细密的纱孔落进碗里,在金黄的蛋液上浅浅地盖上了一层薄被;另一些面粉则如霜似雪般堆积在网勺里,宛如一座胖胖矮矮的迷你雪山reads();。 在倒完约莫三分之一的低筋面粉后,白檀溪放下手里的面粉碗,拿起一把硅胶刮刀。 硅胶刮刀是制作西点必不可缺的工具之一,十块钱就能买一把,可谓是物美价廉便宜好用。在制作蛋糕的过程中,能用上它的机会还真不少。除了给裸蛋糕涂抹奶油、搅拌面糊,测试面糊软硬程度等用处外,白檀溪还喜欢用它来刮漏网。 换句话说,就是通过暴力手法,将那些不够细腻的低筋面粉怼进装着糖蛋混合液的玻璃大碗里。 过筛完毕后,接下来便可调和面糊了。 调和面糊,也注重手法。如果让一个新手来瞎折腾,调出的面糊十有*会起筋结块――而这两者,都是口感的劲敌。 白檀溪握住手中的硅胶刮刀,先通过抄底画半圆的方式来翻拌――这样,能够让堆积在蛋液上的低筋面粉迅速分散开。紧接着他把刮刀贴在玻璃碗边沿上,将碗周和底部未搅拌到的地方用刮刀刮匀。 在几番重复劳动后,面糊已搅拌得七七八八。这时,白檀溪又抄起刚才放下的过滤勺,动作细致地将剩下的面粉慢慢过筛进面糊碗里,再通过相同的搅拌手法将碗里的低筋面粉和原先调好的面糊重新调和均匀,直至这碗面糊表面光滑,疙瘩全无。 平心而论,搅面糊算是个累人的活计。不过白檀溪如今有神力在身,甩起刮刀来那叫一个毫无压力。莫说让他甩刮刀了,就算让他用大宝剑拌面糊,他也不会累的! ――什么,你问作者为什么白檀溪拌面糊不累滚床单就累? 呔,力量和体质,那能算一个属性吗? 折腾完这碗面糊,盛在白瓷碗内的香草牛奶已不再冒热气儿。 制作可露丽面糊的倒数第二步就是往面糊内添加香草牛奶。在这一步里,香草牛奶的温度至关重要,如果温度过高,面糊内的蛋液会被直接烫熟――也就是说,以上几近一天的努力全部都会打水漂。 为了避免一失足成千古恨,白檀溪特意探出一只手,用手背轻轻碰了碰碗壁,在发觉触手只觉温热后他才放下心来。 正如低筋面粉要分两次加入碗里那样,这碗香草牛奶也需要分两次倒入。 白檀溪先将瓷碗里约莫五分之一的香草牛奶倒进面糊碗里,用刮刀均匀后,再把剩下的香草牛奶和五十克黑朗姆酒一股脑的倒下去。 ――朗姆酒是一种用甘蔗酿造的酒,是古巴的特产之一。有一种著名的鸡尾酒,名为“自由古巴”,其实就是可乐兑朗姆酒,和“红粉雪碧”一样,都是可耻的标题党。 用于烹调烘焙的朗姆酒多半为白朗姆酒,但在制作可露丽时,还是以使用黑朗姆酒为佳――其中的原因也很简单,颜色也是检验可露丽好坏的标准之一。 同追求色泽金黄的其他小蛋糕不同,可露丽在这方面独树一帜,人们普遍认为可露丽的颜色是越深越好,最好焦黄又发黑――所以它才会被法国人民称呼为“天使的铜铃”。 “下面,我们来准备模具,顺便预热烤箱吧?”娄卿问道。 白檀溪摸了摸掌下温热依旧的玻璃碗壁,沉痛摇头并幽幽地叹了以口气。 “可露丽哪是那么容易做的?这碗面糊还得搁进冰箱里冷藏二十四个小时到四十八个小时,以待熟成。” 娄卿:“……”所以,当初发明这种点心的人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第88章 我当O你做A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饭桌旁,娄卿与白檀溪相对而坐,共进午餐。 餐桌上,装盛于精美瓷器里的四菜一汤香气扑鼻,热气腾腾——这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皆由娄卿亲手准备,从洗菜到择菜,从翻炒到装盘,全程亲力亲为,没舍得让白檀溪动一根手指头。 在菜色的选择上,他也尽量照顾了对象的口味。桌上的蒜苗炒肉、酸辣土豆丝、清蒸小黄鱼、清炒蒜薹,酸菜鱼汤,这几道菜都是白檀溪爱吃的。 两人吃饭向来安静,一时间,屋里只剩下筷子夹菜的声音。 这时,娄卿搁下手中竹筷,正色道:“宝贝,你今天没有动蒜苗炒肉。” 白檀溪正埋头同小黄鱼进行殊死搏斗呢,突然听见饭桌对面冷不丁的飘来一句话,唬得他立即将头从饭碗里抬起来。 “嗯?” 对上白檀溪略显茫然的眼神,娄卿轻声道:“我记得以前你和我一块儿呆在云连山上的时候,你特别爱吃蒜苗炒肉的,有多少吃多少。” 原来是为了这事! 听完娄卿的话,白檀溪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那时候咱俩都不算人,没有五谷轮回的需求。我今天下午有堂自由展示课,时间从两点到五点钟,中间持续三个小时。我怕自己吃了蒜苗当众排气,那多丢人啊……” 娄卿摩挲着下巴,想象了下自家小宝贝所描述的场景,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烹饪学院的自由展示课?听起来似乎挺有意思的。” 见爱人对此颇感兴趣,白檀溪立即为他解释起来。 “前两天方院长和我提过这个自由展示课——说白了,就是学院给学生一个炫技的机会。在炫技这方面,学生们的花头精还挺多的。比如说当众制作高难度极高的菜式点心啦,秀自己出神入化的刀工啦,无非就是这些花样了,其实挺无聊的。” “原来如此,”娄卿若有所思,“宝贝,你今天下午准备展示什么?” “我?我没打算展示什么,欺负这些小omega有什么意思?我想趁着下午的时间把可露丽给烤了,听说教室里的大烤箱特别好用,比宿舍的小烤箱强多了。” “那今天下午我同你一起去上课如何?” “啊?”白檀溪没料到娄卿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他愣了愣几乎以为自己刚才听错了:“你说,要和我一起去上自由展示课?” 娄卿笑着点了点头,语气中透出一股理直气壮的意味。 “那是你特意为我准备的可露丽,我得看着。” “……你少扯淡,”白檀溪白了他一眼,嘴里包着筷子含含糊糊道:“我才不信呢reads();。” “……好吧,我承认这的确不是真正的理由。” 说到这里,娄卿忍不住叹了口气。 “都说学生时期的爱情是最令人难以忘怀的,我只是想体验下和你一同上课的感觉——宝贝,其实旁听课程并不违背西泠艺术学院和东风军事学院的任何一条规定。” 白檀溪表示,他当然清楚蹭课不违反校规了。相反的,蹭课是一种值得表扬的行为,这种行为从古至今都是好学的代名词。 但是!带着外校的对象去上课,同秀恩爱有什么区别?当着一群单身狗的面肆无忌惮的秀恩爱,真的不会被愤怒的ffff团当场烧死吗? 可是,对象刚才的语气又特别可怜巴巴,叫人根本无法拒绝!而且,同恋人一起上课什么的,真的好让人心动! 白檀溪思考片刻,最终还是同意了。 “好,一会儿你同我一起去上课。但我们先约法三章,在上课的时候,你不可以摸我,也不可以亲我,更不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没羞没臊的话。” “哦?看来宝贝在穿越前看过许多有趣的小短片。”娄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放心吧,我没有表演给别人看的爱好。” 就在这时,系统还幽幽地来了一句—— “哼,不就是仗着我不是人吗?” 白檀溪:“……”现在他反悔还来得及吗? ————————————————————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在下午的烹饪展示课上,白檀溪还是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 烹饪展示课专用教室里,一排排造价高昂的料理台安放其中,两两相对,整齐划一得几乎能治愈强迫症。 白檀溪硬着头皮站在属于自己的那座料理台前,嘴角隐隐抽搐。 ——妈蛋,这个料理台到底是谁给他安排的啊?这个人和自己有仇吗?为什么他会刚好和白安然那货面对面?偏偏他今天还将娄卿带过来上课,这不是搞事是什么啊? 偏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系统还要在白檀溪的耳边实况转播,拼命地煽风点火,高兴得好像过年一样。 “啧啧啧,啊呀啊呀!白安然的眼睛看起来快往外喷火了!这是妒火,妒火中烧的妒火!” “啊,他眼睛红了!” 顶着对面射过来的*视线,白檀溪扶额道:“爸爸,我求求你,快闭嘴吧——你到底在兴奋个什么劲儿啊?” “修罗场啊!”系统爸爸恨不得振臂一呼,它恬不知耻的说:“我就喜欢这种狗血三角恋剧情!你爱我,我爱你,他爱你,你不爱他!听起来多刺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此,白檀溪只是呵呵一笑。 “能比打123言情公司的投诉电话更刺激不成?” 系统就像被扼住脖子的鸡一样,笑声夏然而止。几息过后,一个正义凛然的系统重新上线了! 它义愤填膺的说:“这个叫白安然的omega真的太让人作呕了!我就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无耻之尤!他以为自己是谁?连宿主的男人都敢抢!我欧皇第一个不答应reads();!” 白家兄弟的不对盘,方海天自然是留意到的——因为,这料理台就是他安排的。 方院长本意只是想看白檀溪和白安然同台切磋,万万没有想到,白檀溪居然把他的男人也给带来了!试问此举与火上浇油到底有什么区别?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好好的切磋可能真的要升级为切磋了,还是用菜刀的那种! 罪魁祸首忧伤的想,他为什么要手贱呢?活着,难道不好吗? 想到这里,他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让他上前去同这两位白同学说说话,安抚下双方的情绪。倘若真打起来,他和娄卿一人拉一个,应该没问题。 …… “院长好!” “方院长下午好!” “日安,院长!” 在一阵此起彼伏的问安声里,方海天踏着重重的步子缓慢地踱到白檀溪的身边,假装不经意地“发现”了娄卿。 “这不是隔壁老王的得意门生,娄卿娄同学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正低头处理模具的白檀溪被方院长嘴里突然冒出的四字真言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脱模喷雾差点儿被他甩了出去。 ——隔壁老王是什么鬼啦! 娄卿冲着方海天微微一笑,态度不卑不亢。 “方院长您好,我的院长王海丁先生经常在我面前提起您的大名,今日一见,方知‘百闻不如一见’这句话所言非虚。” 方海天一听,立即美滋滋上了——你看,娄卿这孩子多会讲话啊! “西泠烹饪学院名声在外,我心向往之。今日因沾了檀溪的光,我方有机会前来一观,若有唐突之处,还望方院长莫要怪罪。” “不唐突不唐突。”听了几句吹捧,方院长心已飘飘然。他对娄卿随意地摆了摆手,视线缓缓扫过料理台上的十二枚金属蛋糕模,和蔼地询问起白檀溪来:“白同学是准备烤小蛋糕吗?” “是的,方院长。”白檀溪笑道,“正如您所见,我准备烤十二枚可露丽。” 可露丽?是他知道的那个可露丽吗? 方海天心里一惊,随即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天使的铜铃’?” “是的,院长。” ——此时的白檀溪并不知道,可露丽的制作方法早已失传多年。近十年来方院长和院内的教授们一直在茫茫书海里寻找有关它的蛛丝马迹,试图通过拼凑将可露丽的制作方法还原出来。可是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尝试,大家做出来的小蛋糕永远都是金黄色的,虽然味道也不错,但与颜色焦黑的“天使的铜铃”根本不是一种东西。 由此可见,想完美复制出可露丽的制作方法,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那可不简单!”方海天真心实意地感慨了一句,随即拍了拍白檀溪的肩膀,心中感叹不已——这年头的年轻人真有干劲,刚入学还没几天就已经同还原可露丽这样艰难的事情较上了劲,真是后生可畏! 本着鼓励学生的原则,方院长想了想,又乐呵呵地给白檀溪画了个大饼。 “如果你今儿个真的把可露丽还原成功,明天我就带你去联盟烹饪协会,给你申请大金章去reads();!” 白檀溪和方院长这副师徒情深的模样,深深地刺痛了白安然的眼。 他死死地攥紧双手,指甲深深刺入掌心,持续传来的痛楚告诉他眼前的情形并非在做梦。 ——他好恨!为什么像白檀溪这样的贱、人能赢得所有人的赞誉与喜爱? 娄卿爱他,院长欣赏他,其他同学崇拜他。 可在一个月前,他明明还是联盟人人喊打、风评成绩人品无一不差的浪荡omega,没有之一! 在这一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如同做梦一般,突然有一天,大家的口风都变了。 大家开始议论白檀溪人美声甜,温柔和善,夸他烹饪技艺高超——在他们的嘴里,白檀溪就是一枝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而白家就是那缸又臭又脏的烂泥巴! 想到这一茬,白安然心头的怒火更盛!因为白檀溪这个搅家精,白家的名声一落千丈,几乎所有人都一边倒的指责白家无情无义! 就在这个档口上,白家的竞争对手趁火打劫不说,还直接买下了星网的一整个页面,撰文嘲讽白家。说白家夫妇两人抢一送一,亲自下场帮小儿子抢大儿子的婚约对象不说,还想顺便抢个苏家菜谱,不愧是经商的,走一趟办两件事,最后事情没办成还不忘吐血碰瓷,真是贼精明! 此文一出,威力无穷。白安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班上同学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逼不得已之下,他和黛初厦借着度假的名义跑到桃园星避风头。 为了加上拉拢人心,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是去度假而非畏于人言,他特意在桃园星上买了不少伴手礼,准备拿到学生会办公室里分一分。万万没有想到,他和黛初厦居然在学生会办公室门口因为骂人而被方院长逮了个正着! 挨骂,写检讨,请家长。白安然这一辈子都没有这样丢人过,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白檀溪造成的,他就是罪魁祸首! 然而方院长却对这个罪魁祸首喜欢得不得了,又是拍肩膀又是开玩笑的,简直把偏心两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想到这里,白安然恨得牙根直发痒,这个小贱、人就知道做一些猎奇的、别人听都没听说过的菜式点心来博人眼球! “天使的铜铃”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今天就烤个“少女的酥胸”给对面的贱、人看看,让他知道谁才是这一级烹饪学院里的老大! 就在白安然暗自发狠的时候,方院长结束了与白檀溪的交谈,晃晃悠悠地踱到白安然所在的料理台前。 “白同学,你今天准备展示什么呀?” “我准备烘焙一炉被誉为‘少女的酥胸’的甜点。”白安然冷冷道。 方海天:“……”白家人今儿个是和法国传统点心较上劲了是吧?白檀溪做可露丽,白安然要烤马卡龙。 马卡龙这种点心中看不中吃,一口啃下去满嘴齁甜,从舌尖一路腻到嗓子眼。对于这种大纽扣似的彩色小点心,他是打心眼里的不喜欢。 不过,他到底应不应该告诉白安然,法国人并不会称呼马卡龙为“少女的酥胸”这一事实呢? 这特么只是一个嗑过马卡龙的作家对这道点心口感的形容而已啊! 方海天不禁开始怀疑,一个连“少女的酥胸”是以讹传讹都不清楚的白安然,真的能做好马卡龙这道甜点吗? 第89章 我当O你做A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同旁人忙得脚不沾地的情形相比,白檀溪和娄卿这对小夫夫舒服得仿佛是过来度假的。 别的omega手握菜刀“哐哐哐”地切着东西,白檀溪抱着一个零食袋子“咔咔咔”地吃东西; 别的omega气喘如牛地揉搓着案板上的面团,白檀溪气定神闲地往模具里倒面糊; 别的omega挥汗如雨忙得连轴转,白檀溪和娄卿一道儿蹲在烤箱旁啃西瓜。 围观群众们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们纷纷在心底呐喊呼号——方院长你快管管他!自由展示课真成“自由”展示课了! 若这两人只是闲那也就罢了,偏偏这对狗比情侣还有意无意的秀恩爱! 比如说—— “宝贝别动,你的嘴边有粒西瓜子沾着。” “阿卿,你站远点,烤箱这边太烘人了。” 哦,有对象,了不起啊? 因为挨得太近被迫听了全程的某位同学化悲愤为力量,高高扬起手里的菜刀,狠狠地将案板上预备做红烧肉的五花肉剁了个稀巴烂! 该同学愤怒的表示,今儿个他不烧红烧肉了,改炖狮子头!秀恩爱什么的,最讨厌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听着身后飘来的惊天动地的剁肉声,白檀溪默默感叹,这世界上有力气的omega还是有的嘛!听听这剁肉馅的声音,多铿锵有力啊! 系统:“……”它到底应不应该告诉宿主,在他身后挥舞双刀的omega神情特别狰狞?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大教室内越发热闹。 锅碗瓢盆,叮咚作响。炸物入锅,滋滋呲呲。摔打面团的声音,剁肉切菜的声音,搅拌蛋液的声音,由远及近,渐渐融合成一曲生动的合奏。 随着这曲合奏进入高、潮阶段,各种美妙的香气争先恐后地从料理台上飘了出来。 奶香蛋香果香肉香,甜味辣味酸味咸味。 这些香气闻起来各有各的妙处,有的霸道,有的绵长。珍味奇香杂糅其间,颇有点争妍斗艳的味道。 白檀溪叼着一片洒满白芝麻的蜜汁猪肉脯,手脚麻利地将装着模具的烤盘从烤箱里取出。 刚出炉的可露丽必须立即脱模倒置——这样处理,一是为了避免出现蛋糕冷却后难以脱模的问题,二是为了避免影响可露丽的口感reads();。 用好的模具得趁热用热水洗干净,就在小夫夫二人低头清洁手中的模具之际,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插了进来。 “啊呀,白檀溪,你这是烤得什么玩意儿啊?怎么和个黑炭似的啊!” 语气矫揉造作,且嗓门奇大。来人是谁,白檀溪不用抬头都知道。 黛初厦。 因为黛小姐的声音够大,音色够亮,其他同学的注意力瞬间被她吸引过来。 有了观众的黛初厦更得劲儿了。她本来就是个好炫好显摆的人来疯,有人关注她的时候,她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儿都敢做。 “啧啧啧,白檀溪,你烤的这打蛋糕似乎不是咖啡味儿的吧?好像也不是巧克力味的。” 她踩着粉色的小高跟“哒哒哒”的走到摆满可露丽的隔热架边上,挑剔地打量了几眼,最后阴阳怪气地吐出一句―― “白檀溪,你这小蛋糕烤焦了吧?” 白檀溪冷笑一声,没有回话。和无理取闹的文盲讲道理,说也说不清,他不想跟这样的傻逼计较。 可惜,白檀溪的不计较在黛初厦看来就是一种默认。 她咯咯的笑了一会儿,语气欢快而得意:“说不出话来了吧?呵呵,就你这种水平,也好意思来参加自由展示课?我看你趁早滚回你的老……” 还没等黛初厦的屁放完,方院长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一屁股挤走了杵在隔热架旁大放厥词的粉红圣诞树。 教室里的同学们都被眼前突然发生的变故给惊呆了,没等大伙儿回过神儿来,他们就听见院长大人用一种浮夸的语调赞扬起了白檀溪。 ――没错,是赞扬,不是普通的表扬。 “哦!我的天!难以置信,你居然真的做出来了!” 因为过于激动,方海天眼底的兴奋与喜悦几乎掩盖不住,声音也隐隐发颤。 “焦黄的、接近黑色的可露丽,这才是真正的‘天使的铜铃’!一道失传几近一千年的点心,竟然被白同学复原成功了!作为你的老师,我真是既兴奋又惭愧啊!” 白檀溪被方院长这顶从天而降的高帽子压到头皮发麻——他这人最害怕旁人正儿八经的夸奖他了。像方院长这样一位业界泰斗,当着几十个同学的面不遗余力的吹捧他,左一句“惭愧”,右一句“后生可畏”,叫他如何吃得消? “我没有您讲得那样厉害,”白檀溪单手捂着滚烫的脸颊,无力辩驳道:“方院长,您就别在笑话我了……” “怎么能说是笑话呢?”方院长佯装生气,“我可是真心实意的在夸你!你当我是那种容不下学生的老师吗?明儿个我就带你去协会申请金章,我老方说到做到!” 正当白檀溪被方院长的话感动得一塌糊涂之际,方院长咳嗽两声,脸颊上浮现出一团可疑的红晕来。 “白同学,我能……我能,啊不是,我能不能品尝一个可露丽?” 方院长话音刚落,周围立即传出一阵低低的笑声来。 白檀溪也弯了弯嘴角,立即从架上拣了两个烤得最好的可露丽装进盘里,亲自送到方海天面前。 “院长,可露丽还有点烫,您吃的时候要小心点reads();。” 方海天从盘中拿起一枚有些烫手的可露丽,放在在嘴边吹了吹,便迫不及待地咬了下去。 可露丽黝黑的表层口感极脆,一口咬下去,浓郁的焦糖味儿混合着朗姆酒的清香,瞬间淹没了他的味蕾。 细嚼几口,方海天惊讶的发现,可露丽虽然外壳酥脆,可它的内芯却湿润蓬松,口感与布丁相似。;两种几近矛盾的口感,竟然同时出现在这种其貌不扬的甜点上,实在太令人感到震惊了! 他盯着手里剩下的半个可露丽,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和院内的其他教授也曾尝试复原过可露丽,可无论如何努力,他们所做出的成品的外表始终达不到焦黄发黑的颜色。那么问题出现了,白同学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呢? 想着想着,方院长的心里就和装着二十五只耗子似的,百爪挠心。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问道:“白同学,我有一事不解。经你手做出的可露丽,颜色黝黑,同古籍中所描述的模样一般无二。实不相瞒,我和院内其他教授老师也试过许多次,只是我们做出的可露丽颜色多为深黄或浅黄色,口感也没有这般脆。我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还望白同学为我答疑。” 白檀溪略微思考了一会儿,笑道:“院长,我猜你们在烘焙可露丽时,选用的模具都是硅胶模或铝模吧?如果想烤出色深近黑的可露丽,在烘焙时务必选择导热性能较高的金属模具,比如说铜模、铁模。” 听完白檀溪的解释,方海天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问题竟然出在模具上。这年头可没谁用金属模具了,大家都用新材料,难怪我们折腾了好几年都没复原出来。” “哦对了,”方海天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朝着白安然望去,“白安然同学,你的马卡龙出炉了吗?今天你和白檀溪同学做的都是法式传统甜点,很多同学甚至听都没有听说过。来来来,同学们都去白安然同学那里,难得有机会长见识开眼界,千万别错过了!” 方院长的话还没说完,围观完白檀溪的omega们立即一拥而上,将白安然的料理台团团围住! 白安然的脸瞬间就绿了,他不禁在心底暗暗叫苦——自己所做的两炉马卡龙全部宣告失败,由此所产生的残次废品他还没来得及处理掉,这可如何是好? 方海天从烤盘上捏起一片饼干似的马卡龙,眉毛一挑,转头望向站在一旁脸色不佳的白安然。 “白安然同学,你的作品存在的问题较多。” 白安然低下头,嘴唇紧抿没有吭声。 “我来尝尝看。”方海天拿着这片失败品小小地咬了一口,过了一会儿,他将嘴里的东西吐到手帕里,摇头叹气:“还没有学会走路,就想跑了?你是不是觉得马卡龙的配方里用糖量很大,为了口感,你就自作主张的减少了糖的用量?” “你知不知道糖分在蛋白霜的结构里起到了重要的支撑作用,谁让你瞎来的?” “太急功近利了!我都不想说你,如果这盘马卡龙只是空心或者没有裙边,那也就罢了,偏偏成品连鼓都没鼓起来!你当这是在烤饼干吗?” “一点儿都不虚心,一瓶子水不响,半瓶子水乱响!” “还有黛初厦,你不懂就给我闭嘴,做人稍微虚心一点,知道不?” “我说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是不是还想请家长?上次是谁抱着我的腿哭来着,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啊?” 方院长的嘴皮子向来利索,他能说好听的,自然也能说难听的reads();。他这一串儿连珠炮似的的发问,逼得好面子的白安然差点当场哭出来。 “行了行了,这事就到这里吧。” 白安然那副“我被□□我好委屈我超可怜”的模样让方海天倒尽了胃口,对他也越发不喜。 他不耐地别开头,冲着其他学生连连摆手:“其他同学把自己的作品端过来,大家好好交流一下。” ———————————————————— 在白安然的焦急等待下,这场自由展示课终于结束了。 方海天作风洒脱,不爱留堂爱早退,在品尝并点评完学生作品之后,他老人家直接抬腿走人了。 院长一走,学生们立即活跃起来。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群年轻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一边互相投喂一边闲聊,而且什么话都敢说。 “溪酱真的好厉害哟嘻嘻嘻——” “我看你话里有话,说吧,你指的是哪方面的厉害呀?” “哪方面都厉害啊,他做菜厉害,做人也厉害,抓男人这方面也厉害。总之,是我们omega里的楷模。” “你小声点,别被白安然听见了,他可记仇了!对了,我告诉你,我今天看见娄卿从白檀溪的宿舍里走出来呢!” “真的啊?那他们两个岂不是,晚上那个那个吗?” “你要不要脸害不害臊啊?人家正经夫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吗?” “不过,娄卿他作为一个alpha怎么能自由进出amega的宿舍呢?这好像违反规定吧!” “人家可是事实夫妻,已经标记过的那种。咱《西泠校规》第一百八十四条不是规定了吗?有夫妻关系的在读omega和alpha可以打申请陪读的。” “……好像,好像是有这么一条校规。” “咱没对象的,当然用不上这条校规,不如吃好喝好——我说你今儿个的狮子头炖得可真不赖,一会儿咱去食堂打点米饭,就着吃一定香!” “少给我戴高帽子,你的酸甜小排做得也不错啊!方院长都夸你了,别出心裁!用话梅和柠檬汁调配酸味,清新脱俗!” “少特么磕碜我!啊呀,白安然好像在瞪我们诶,我们赶紧走吧,别被他盯上当出气筒了。” “快走!我给你端碗!” …… “这群贱、人!真是欺人太甚!” 白安然站在空落落的教室里,瘦弱的身躯不断颤抖,显然是被气坏了。 “安然,你别生气了,他们说那么大声,不就是想让你听见吗?” 黛初厦走到白安然身边,试探着碰了碰他的肩膀。 她轻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白檀溪他能得意一时,还能得意一世么?人无完人,只要我们下功夫,不怕抓不到他的小辫子。” “你说得对,”听到这里,白安然抹了一把脸,冷笑起来,“就算他没有缺点,我也会为他制造缺点,就算他没有犯错,我也要给他按上错误。白檀溪,我们走着瞧!” 第90章 我当O你做A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空旷狭长的教室走廊里,白檀溪眼神晶亮的望着娄卿形状优美的薄唇,脸上写满了“超期待”“求表扬”等赤、裸、裸的情绪。 “好吃吗?”他轻声问道。 虽然方院长之前已经当着全班学生的面大力赞扬夸他做的可露丽是如何的细致美味,天上有地下无,但白檀溪还是有点小紧张——因为这费时费力的小蛋糕是他特意为娄卿准备的,到底好不好吃,还是娄卿说得算。 在白选手期待的目光里,娄评委缓缓咽下嘴里最后一口可露丽,慢悠悠地开口说。 “没有你好吃。” 白檀溪听得老脸一红,嘴上却说:“要死了你。” “没要够,不舍得死。” …… 黄昏时刻在幽暗的小走廊里*约会的确刺激,小夫夫二人挨在一块儿打情骂俏了好一会儿,就在系统担心眼前两人会情难自禁扒衣见君,在窗台边上演一出*的户外情景剧之际,白檀溪忽然“啊”了一声,从娄卿怀里挣了出来。 “阿卿,我把你给我买的小兔子隔热手套落在大教室里了。” 怀里的温香软玉忽然变成一团冰冷的空气,娄卿也很无奈。抬手揉了把白檀溪的头顶,细软的触感让他的心情好上了不少。 “还好没走多远,我们现在就回去找吧。” 再看黛初厦和白安然那里。 这二十年来,白安然的日子一直顺风顺水,从未像今天这般坎坷过。 他先是被白檀溪做的一道其貌不扬的煤球点心压了一头,紧接着又因马卡龙烘焙失败吃了方海天一通教训,最后还被其他同学疯狂挤兑,再加上他喜欢的alpha居然当着他的面对他最讨厌的人大献殷勤。四重连击下,心高气傲的白安然在情绪上根本承受不住。 他在教室里连哭带吼了大半个钟头,等发泄完毕,他的眼周已鼓得和桃子一般又红又肿。 以这般狼狈的模样回到宿舍,必然会再次受到其他omega的奚落。可黛初厦和白安然翻遍空间存储器,愣是没找到一条消肿去淤的药膏,万般无奈下,两人只能选择去公用卫生间里取水湿敷。 两人站在卫生间的公用水槽旁折腾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外面走廊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略显匆忙,落脚一轻一重,可以很明显的判断出这是两人在并排而行。 “都这么晚了,谁还会来教学楼里?”白安然捂着一只湿漉漉的眼睛,冲着黛初厦努了努嘴:“黛黛,你去看下吧。” 黛初厦立即答应了下来,她走到走廊外侧,探出半个头小心张望了一番,刚好看到白檀溪和娄卿隐没在拐角处的半个身影。 —————————————— “找到了!” 白檀溪趴在下午上课的料理台旁找了一会儿,终于在冰箱边上摸到了自己心爱的隔热手套。 娄卿闻言,立即利索地从地上爬起,走到白檀溪身边伸手将拉他起来reads();。 “手套而已,何苦把自己弄得满身污秽。” “这是你送我的手套,不能搞丢。” 听着白檀溪的嘟囔,娄卿有些好笑。 “说到送东西——宝贝,你是不是该考虑下给李院长送东西的事情?” 白檀溪一怔,紧接着,他的脑袋里电光石火般地闪过三个光辉璀璨、自带幻彩特效的大字。 “大金章”。 “还是你考虑的周到,”白檀溪笑道,“李院长如此照顾我,略备薄礼也是应该的。只是,送什么比较好呢?” “送本菜谱?”娄卿牵过白檀溪的一只手,“光送菜谱又似乎太过单薄了,按照国人传统,送点珠宝玉石翡翠首饰之类的东西才是常态。若是送几件有底蕴的古董,那更好。” 白檀溪莞尔,在娄卿面前晃了晃他套着储物戒指的另一只手。 “既然如此,让我们来筛选下云太妃的库藏吧。” ———————————————— 白安然和黛初厦踮着脚尖儿,和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地跟在娄卿与白檀溪的身后。三步一藏,五步一躲,等这两人抵达大教室好一会儿后,白黛二人才乌龟似的挪到了教室门口。 教室的门没有完全关上,一段模糊不清的交谈声隐隐约约的从教室里传了出来。 “……好大啊,好黄。” “大不好吗……你来摸摸看……感觉怎么样?” “摸起来挺舒服的……” 听着教室里不断传来的□□,白安然拳头紧攥牙关紧咬,怒火熊熊燃烧! ——白檀溪这个贱、人,竟然在教室里勾引娄卿! 黛初厦见此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推了一把颧骨通红的白安然,压低声音说:“我守在这里,你快把院长和教授他们喊过来!不是说要抓白檀溪的小辫子吗?这送上门的把柄,不利用多可惜!” 黛初夏一语惊醒梦中人,白安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是了,虽然方院长欣赏白檀溪,可这不代表他老人家能够接受白檀溪在神圣的学习场所内同人淫、乱的事实! 想到这里,白安然立即转身离去。 十分钟后,他引着神色不善的方海天,还有其他几位烹饪学院的副院长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大教室的门外,破门而入—— 结果众位大牛刚冲进去,就看到被举报人捧着一尊黄澄澄的神兽摆件喜滋滋地问另一位被举报人—— “阿卿,你说我送这件蜜蜡貔貅给方院长,方院长会喜欢吗?” 方海天:“……” 其他副院长:“……” 黛初厦:“……” 白安然:“……” 在这种诡异的静默里,白檀溪像察觉了什么似的抱着摆件转过身来。 “方院长,副院长们,白同学,黛同学,你们怎么都来了?” 白檀溪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教室内的气氛更尴尬了reads();。 几位副院长面面相觑,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承认他们是来捉奸拿双的,几番眉来眼去后,他们将眼神一致地投向了方海天。 此时的方海天正一肚子火呢——他当了这么多年院长,还是第一次见到像黛初厦和白安然这般会闹事的学生,泼脏水,骂脏话,吹牛皮样样不落,唯独手下功夫不见真章。 还没等方海天酝酿好腹中情绪,黛初厦倒是抢先开了口。 只见她柳眉倒竖,上前一步,指着满脸无辜的白檀溪大喝一声―― “你装什么装!刚才那些下流话不是说得挺溜的吗?” 真是白安然的好队友啊,虽然是个猪队友。 白檀溪默默为这位飞扬跋扈临危不惧火上浇油的黛初厦同学点了个赞,然后顶着一脸无辜而又迷茫的神情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仿佛在说“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 黛初厦回头望了眼目前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方院长,瞬间拔高嗓门气势汹汹地质问道:“要我重复一遍吗?‘好大啊,好黄’‘大不好吗,你来摸摸看,感觉怎么样?’‘摸起来挺舒服的’这些话,是不是你们两个说的?” 白檀溪和娄卿对视一眼,随即双双点头,爽快无比地承认下来。 “是我们说的。” “方院长,你听,他们两个都承认了!”黛初厦拉着方院长的袖子欣喜道,“脱裤子穿裤子,这不是很快的事情吗?没抓到,不一定代表没发生过!” 这下,原本还能微笑以对的娄卿瞬间笑不出来了。 ——黛初厦这话什么意思,说他s? “什么脱裤子穿裤子?黛初厦同学的话,我听不明白。” 白檀溪抱着蜜蜡貔貅走到一众人面前,用一种不大却清晰的音量为他们解释起来:“我不知道白安然同学和黛初厦同学到底误会了什么,今天我和娄卿走到半路上,突然想起我的防烫手套落在了教室里,于是我们就回来找手套了。” “至于那些话,其实是我和娄卿在讨论这个蜜蜡貔貅时说出来的。”说到这儿,白檀溪忍不住轻轻一笑,“方院长待我恩重如山,您愿意接纳我,让我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人来烹饪学院就读,我非常感激。今天您又说明天会带我去申请烹饪协会金章,我心里就更感动了。” “动物尚且知晓结草衔环,何况是人呢?所以我就想送方院长一尊鸡油黄貔貅,您看,它是不是又大又黄;您再摸摸看,它是不是触手光滑不冰手,非常舒服?” 听完白檀溪这番话,方海天脸上逐渐出现了动容的神色。 他叹了口气,上前扶住白檀溪,怜悯道:“何须如此?我怜惜你生母早逝,爱怜你品貌出众,因为爱才之心才将你吸入门下。你是个好孩子,切莫妄自菲薄。这蜜蜡貔貅你还是自己收着吧,我猜这应当是你母亲苏明月留给你的,你留着当个念想,不要再拿出来送人了。你对老师的心意,老师都知道了。” “至于黛初厦和白安然,”方院长缓缓扫过不断瑟缩后退的二人组,发出一声冷笑:“心存嫉妒,心怀怨恨,见不得别人好,听了风便是雨——白家和黛家就是这样教育你们的吗?我希望你们能将心思用在学习上,而不是捕风捉影上。为了避免你们好了伤疤忘了疼,今天的事情我不仅会通知你们家长,还会作记过处理。希望你们二人引以为戒,不要再犯。” 91 我当O你做A 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白檀溪过得十分充实。 先是烹饪协会的会长亲自为他颁发了一枚沉甸甸的荣誉大金章,紧接着一堆星际记者蜂拥而至,把可怜的方院长堵在办公室里整整一天,嚷嚷着他们一定要采访全星际最年轻的荣誉金章获得者,采访不到他们就不走了! 最后还是白檀溪端着两盘蛋黄酥从天而降,才将院长解救出来。 嗑完蛋黄酥的记者们简直和集体打了鸡血似的,回去的当晚通宵撸稿。于是在第二天,人们惊讶的发现,星网被白檀溪的各种采访报道屠版了。 这位曾经声名狼藉的omega如今已成“逆袭”一词的代言人,他的名字开始频繁出现在星网的教育版面和社会版面上,而与之挂钩的,永远都是饱含溢美之词的评论文章和几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高清美照。 经过一整周洗脑式的报道,大半个联盟的居民都知道,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个白檀溪,他活泼又聪明,他牛逼又灵敏,他自由自在地生活在那西泠学院里,他年纪轻轻就拿到烹饪协会的大金饼。 摸着良心讲,白檀溪并不是很享受当名人的乐趣。因为在这周时间里,他不仅合照合到脸抽搐,签名签到手抽筋,还经常碰到一些被系统称为“甜蜜的烦恼”的小插曲。 例如说—— 空无一人的公用厕所里,白檀溪缓缓拉下拉链,揪出小鸟,闭眼放水。 水声淅沥,由急到缓。尿完睁眼,他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左右两边各站着两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护法! 护法同志眼神狂热,四股视线汇聚一处。情到深处眼眶发红,眸中晶莹泪花闪动。 “白同学,我特别崇拜您!能给我签个名吗?”x4 白檀溪:“……” 请问在这种学渣崇拜学霸、手残仰望大神的炙热眼神里,他怎么才能坦然自若地提裤子,急,在线等! 相较于白檀溪的独领风骚,白安然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抓奸门事件后,记过、批评,写检讨等后续处理纷至沓来,白安然咬着牙一一挨了过来。 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没能料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为了此事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安然,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我和你爸爸辛苦这么多年都是为了谁?都是为了你!” 白贤礼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地从光脑里传出,显然是被得不轻。 “若不是为了给你张罗婚事,我和阿青能在小贱、人那边吃这么大一个亏,丢这么大一个人吗?你倒好,在学校里给我丢人现眼,一周内两次请家长一次记过——安然,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般有能耐啊?你知道那些穷鬼人家是怎么说我们家的吗?你知道商会的那些人又是怎样说你父亲我的吗?你不知道!” 面对父亲的责骂,白安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跪坐在床上抽噎。 ——白贤礼脾气不好,会骂人会动手,这些事实白安然心里一直清楚。从小到大,他冷眼旁观白檀溪挨打挨骂不知多少次,但父亲从来没说过他一句不是。也正是这种鲜明的对比,让年幼的白安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家庭永远是他坚强的后盾,父亲和爸爸永远不会责怪于他。 可现实却给了他一巴掌。 “哭!就知道哭!你哭有什么用?你能把娄卿的心哭回来吗?我告诉你,娄家那边反悔了——因为那不孝子能装会演,因为你在学校的表现不争气!” “知道娄夫人是如何同我讲的吗?左一句‘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右一句‘儿大不由娘’,说到最后竟然连‘我儿已经标记你家长子了,总不能让安然这孩子做小吧’这种不要脸的话都冒出来了!他们娄家不要脸,我们白家还是要脸的!你给我听着,以后你不许扒着娄卿和那逆子争风吃醋!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总之,你给我好自为之!” 在白贤礼匆匆挂断通讯后,寝室内重新回归平静。 白安然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床脚的阴影中,如同一尊冰封的人像。唯有鲜血淋漓的下唇,暴露了他内心的情绪。 “安然,你的嘴巴在流血!”黛初厦惊呼一声,急急忙忙扑到他身边,“无论如何生气,都不能拿自己的身体来撒气啊!” “黛黛,”他舔了舔咸腥的唇瓣,声音如滚轮擦过砂纸般粗糙暗哑,“我不甘心。” 白贤礼方才所说,黛初厦都听见了。 她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好友冰冷的手背:“我也不甘心,可你我又能怎样?白檀溪现在如日中天,我们二人却前科满满,根本动不了他。” 白安然眼神游移了一会儿,忽然凑到黛初厦耳边。 “要不……我们这样……” 黛初厦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她猛然直起身,用一种看怪物似的眼神盯着白安然好一会儿,吞吞吐吐半天:“这样……这样……不好吧?” “哪里不好?”白安然冷笑起来,清秀的面容骤然扭曲,“他好,我就好不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原来人红不仅是非多,事儿更多。” 白檀溪死狗一样趴在桌上,包着一嘴盐水豌豆含糊不清地同系统抱怨。 “开会演讲,接受采访,一段台词念十遍——我可能是个假学生,实际个我应该是个演员才对。” “谁知道omega协会又想什么?竟然搞什么‘联盟十佳omega’选拔赛――光听这名字就觉得很羞耻好伐?方院长居然二话不说就帮我报上去了,啊啊啊啊,我想死啊!” 听着宿主的埋怨,系统没好意思说它这几天特开心。 宿主忙,加上娄卿也有自己的课业要完成,两者相结合直接导致他俩摇床机会大幅度减少,它启动天黑请闭眼的次数变得屈指可数。 “爸爸,你怎么不说话?”今日的系统格外沉默,这点让白檀溪感到有些不对劲,因为系统向来嘴欠话多,安静如鸡并不是它老人家的行事作风。 系统当然不能口吐真言,它慢吞吞地说:“哦,我刚才在想白安然和黛初厦最近安分过头了。” “可能是被记过处分震慑到了吧。” 白檀溪压根没把系统的话放在心上,随便掰扯了几句就终结了这个话题。 ——因为在他看来,白安然和黛初厦再闹腾也就是两学生,借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学校里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举动来。小打小闹可能会有,但不足为惧。 眼下,明显还是吃盐水豌豆这件事比较重要嘛! 嫩豌豆荚,用清水加盐煮一锅,连壳撸着吃,给个神仙都不换。没长大的小豌豆吃起来又嫩又糯,鲜甜无比,用舌尖儿一碾就软成一团泥,他一个人就能撸两斤壳不带喘气! 正当白檀溪抱着大碗吃得开心的时候,他的光脑忽然“叮咚”一声。 “主人,您有一条新信息,是否现在进行查阅?” “现在查阅。” 他的话音刚落,一面电子光屏立即出现在虚空中。 “白檀溪同学你好: 我是烹饪学院三年生陈兰兰,方院长要我通知你,今天下午两点前去他办公室一趟,院长要和你商讨学年论文选题的事情。” 关掉光屏,白檀溪把装满豌豆壳的大碗推到一边,没好气地说:“我才上学几天,这就要写论文了?” “来我办公室一趟什么的,听起来可真像诈骗。”系统忍不住吐槽道,“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明明方院长可以自己发短讯给你,为什么要让人代为告知?” “可能他比较忙,又或是顺口一说?”白檀溪叹了口气,“不过最近我确实从学姐学长嘴里听到了不少有关学年论文的风声,我原本以为这事儿和我没关系。” 白檀溪话里的幽怨显而易见——作为一个实质上的学渣,他极其害怕写论文以及改论文这两件事情。最可怕的是在西泠学院里有竟然有一条惨无人道的规定:所有论文,必须用笔用纸手写。 妈的智障好吗? 二十一世纪都可以交电子稿了! 万字论文用手抄得抄到什么时候啊? 仪式感这种东西真的有辣么重要吗怒摔! 面对沮丧的宿主,系统只能安慰道:“不就是写论文吗?有我在,你不用怕。” ———————————————————— 方院长的办公室地处偏远,每次白檀溪捧着刚出炉的食物去找方海天都得穿庭过院走过九曲十八弯,艰难得和去西天取经似的。 殊不知白檀溪艰难,其他同学更艰难。 自从白同学转学到烹饪学院后,这条从宿舍通往烹饪学院院长办公室的小路上经常芳香满路。烹饪学院的学生鼻子普遍都不赖,站在路上便能准确报出溪酱今天所做食物的大名。 星期一是蛋黄酥,星期三是火腿月饼,星期五是番茄牛腩。 众位同学:qaq闻得到,吃不到!好虐的!我们的嗅觉为何如此灵敏,森气! 当然,以上是题外话。 为了能拥有一个相对轻松的谈话氛围,白檀溪特意带上了一盒装满点心的攒盒。 万事俱备,只欠面对。 在去方院长办公室的路上,会经过一处极为幽深僻静的花园。 许多年前有位为情所困的omega在这个花园里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据说当时她的鲜血浸透了泥土,第二年,花园里的开出许多鲜艳如血大如碗口的玫瑰来。 后来红玫瑰都被铲掉了,而这处小花园也渐渐荒废。 白檀溪每次经过这处花园时,总忍不住低头加速度一溜小跑窜过去。为此,他还被系统爸爸嘲笑过很多次。 今天也不例外。 正当白檀溪捂着碰碰狂跳的心脏意图冲出花园之际,系统爸爸气忽然沉丹田大喝一声! “不对,有人!” “嗷!” 白檀溪被系统这突出其来的一嗓子嚎得差点昏厥过去,他战战兢兢地从戒指里摸出一把驱邪匕首,哆嗦着系统:“你确定是人吗?这不是白天吗?都八十年过去了,花园里的学姐还没投胎吗?” 系统:“……是人,八条壮汉呢,六个beta两个alpha,就藏在花园里。” 这下白檀溪不抖了,他慢慢直起腰,握紧了手中那把银光锃亮的匕首。 “不对,西泠学院里,怎么会有alpha?” “他们朝着你这边过来了,”系统提醒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儿子,要不我们三十六计走为上?” 白檀溪低下头,啪啪啪地给娄卿发了一条通讯,然后关掉光屏原地活动筋骨。 “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再跑,不急。” 不一会儿,藏在此间的壮汉们慢慢地从假山藤蔓后走了出来,步步紧逼,将白檀溪围了起来。 “哟,小家伙还挺敏感的啊。” 为首的刀疤脸足有二米高,胳膊上的肌肉鼓鼓囊囊,发达得如同隆过一样。他轻蔑地看了一眼白檀溪手上精致秀气的匕首,嗤笑起来:“连这种过家家的老古董都拿出来了,看来哥哥们把你吓得不轻啊。兄弟们,你们说是不?” 刀疤脸的话音刚落,其他男人都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别怕呀,小弟弟,哥哥们疼爱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吓你?”另一个油头粉面的beta从男人堆里钻了出来,他摸着下巴将白檀溪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打量了两圈,眼神淫邪。 “你准备自己脱衣服,还是让我们给你脱?”beta舔了舔嘴唇,“我们几个哥们儿,手下没轻没重的,你主动点,能少受些罪。” “是白安然派你们来的?”白檀溪淡淡道。 “话可真多,”刀疤脸冷笑一声,探手如电,对准白檀溪的两颊抓了过去,“这张小嘴只需要发出痛苦的呻、吟就够——啊!” 在刀疤脸杀猪似的嚎叫声里,白檀溪温柔地笑了。 “痛苦的呻、吟什么的,我也很喜欢呢。” 刀疤脸从地上爬起来,低头一看,发现自己那只不知杀过多少人的右手竟然软绵绵的耷拉着,根本使不上劲儿来。 他堂堂刀疤陈,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让一个小o捏断了手腕,这事儿传出去他还怎么混? 他气得声音都变调了:“反天了!这个小表子把我手腕捏断了!给我上,轮到死!” 其他成员一听,心中叫苦。这单生意简单,钱多,舒服,大家原本以为是个好活儿。谁知道目标omega是个一力降十会的怪力金刚,被他捶一下感觉半条命都要没了。 白檀溪不仅力气大,下手还阴损,最爱撩阴腿。在捏断刀疤脸的手腕后,那个油头粉面的beta就成了他的首要目标。 他二话没说,冲上去就是一通断子绝孙连环腿! 可怜那beta只吃了一脚,人就晕了过去;再挨一脚,竟又被踢醒了过来。如此循环往复,花园里一直回荡着高高低低的凄惨叫声。 其他男人见状不妙,连忙冲着白檀溪一齐扑了过来! 白檀溪见势不妙,立即脚踩舞春风扭腰一躲,避开众人的飞扑。 于是,被撅了手腕刀疤脸成了被泰山压顶的那个倒霉鬼,被压得气都喘不过来,疼得直骂爹。 “蠢材!压老子干什么?下去!” 白檀溪站在一旁双手环胸,嘴唇轻启,吐出两个让地上的犯罪团伙气愤不已的字眼。 “傻逼。” 没等这群人渣愤而暴起,白檀溪从地上揪起一个照脸就是一拳! 系统发誓,它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鼻梁断裂声,特别动人那种。 “啊——” 脸上挨了一拳头的beta躺在地上不断嘶嚎打滚,鼻涕眼泪鼻血不断淌下,脸上和开了染缸似的,精彩极了。 白檀溪嫌他叫得难听,聒噪烦人,立即上去补了两记又快又狠的断子绝孙腿,终于让他成功闭嘴了。 “还有谁?”白檀溪握着匕首,用刀尖儿对准其他六人惊恐的脸蛋,饶有兴致地说:“是你,还是你,还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有个胆小的beta差点被吓尿了裤子,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还没有孩子,我不想断子绝孙啊!” 可惜,团队里的两名alpha对他的这番表现不是很满意。 “beta就是beta,成不了气候!”刀疤陈一把拽起地上的人摔到白檀溪面前,“软蛋一个,老子送你过去!” 剩下的三个beta一听,脸色骤然大变。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性别歧视?”白檀溪一手刀砍晕地上的beta,冲着其余五人人畜无害的笑了:“忘记问了,你们谁录全息视频了吗?” 刀疤陈被他的话气得个倒跄——为了给白安然交差,他们每个人都开着录像!可是轮、奸、轮、奸没拍到,哭泣求饶没拍到,只拍到了白檀溪暴打他们的英姿! 什么捏手腕,断子绝孙连环腿,全都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东西——偏偏这些内容,他妈还不能删掉!还得凭这个找白安然那个小贱人要医药费才行! “你找死!”刀疤陈大喝一声,将肩上的电子炮对准了白檀溪,“小表子,把你的衣服给我脱了!不然我就送你上西天见你那短命的妈去!” 白檀溪怔了怔,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白安然的要求逼着我脱裤子,是不是太敬业了点?” “少特么废话!”显然,刀疤陈的情绪有些失控,连带着肩上的电子炮也跟着晃动起来,“快脱!然后自摸给我们看!” 话音刚落,他就连人带炮栽倒在地,再无反应了。 白檀溪咧嘴一笑,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笑容无比灿烂。 呐,瞌睡虫就是好用,对不对? “还剩四个。” 白檀溪平静的声音落入剩下四人的耳中,就和催命符一样可怕。 原先刀疤陈狠话放得好好的,突然就栽了下去人事不知,要说这事和眼前的omega一点关联都没有,打死他们都不信啊! 这个omega一定会妖术!想想也是,一个正常的omega力气怎么可能大到这种程度!和八个人混战不落下风,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哇! 想起那骇人听闻的断子绝孙连环腿,四人就不断发抖——虽然他们几个过得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家里没有皇位要继承,可他们还是想找个温柔的媳妇来传宗接代啊! “我,我投降!”一个beta跪了下来,他膝行到白檀溪面前,将双手高高的举过头顶,“求求你,砍晕我!不要踢我下身!” “我,我也是!”剩下的两个beta争先恐后地跪下来,生怕自己动作慢了白檀溪不高兴,“还有我,还有我!” “满足你们的愿望。”白檀溪扬起右臂,“咔咔咔”三下砍昏了他们。 “啊,只剩你一个了呢。”他冲着剩下的那位alpha微微一笑,温柔无限,“alpha应该比beta耐操吧?” 等娄卿匆匆赶到现场时,发现白檀溪已经一人搞定了一地。 只见他双手拽住唯一醒着的那个alpha的胳膊,像抡条凳似的朝地上狠狠一掼! “啊!” 没等alpha发出第二声惨叫,白檀溪又抡起他“啪叽”地一声拍在了嶙峋的人造假山上! “啊!” 最后,这个奄奄一息的alpha被白檀溪按在泥地里吃了一嘴土。 他嗤笑一声,将手中寒芒四溢的匕首擦着alpha的鼻子狠狠插、了下去。 “老古董?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那是你们不会玩,垃圾。” 目睹这一切的娄卿:“……” 感觉这辈子都离不开他家宝贝了呢。 166阅读网 92 我当O你做A 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我有**招不得,雄鸡一声天下白。 白檀溪躺在床上,眼睛呆呆地盯着头顶上雕龙刻凤的花纹。昨晚他花了半晚上接收这个世界的信息, 现在一大早又被吵醒, 现在脑袋里都是浆糊。 他忍不住呻/吟一声,捂住了两只眼睛:“可真是要命,好困……” 娄卿坐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早呢,我设个结界,你再睡会儿吧?” “不了, ”白檀溪一只手扶着娄卿的胳膊一只手撑着床艰难地坐了起来, “家里还有张嘴呢, 我们不吃没事,他凡胎**不能挨饿。” “这位是正儿八经的龙子凤孙, 的确应该好好照看。” 白檀溪被娄卿这句话一下子震醒了, 蹭蹭蹭地挪到娄卿旁边:“娄兄你是怎么知道的?” 娄卿伸手弹他脑袋:“他身上那么浓的龙气, 你看不到吗?我还当你是看到了才特意救下他的, 这也是功德一件。” 白檀溪讪讪地笑着,心想没有系统自己怎么知道他是谁,除非他自带光晕在人群中就是最闪亮的星, 不然谁知道他是皇子…… 从床上爬起来,将树皮幻化成白色的衣裳,白檀溪跟着娄卿后面晃晃悠悠地进了厨房。 娄卿翻了翻篮子:“有鸡蛋,吃水潽蛋怎么样?” 白檀溪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小声说:“我的哥啊你可小声点——人家刚死了爹,拉着他吃荤算什么。” 娄卿被捂住了嘴也不生气,拉下他的手问道:“那吃菜粥?” 白檀溪无所谓吃什么粥,哪怕让他吃白粥也可以,于是很爽快的回到道:“好啊。” “明辰,去拔几棵小青菜来,菜长在屋子后面。” 坐在客厅里含着几片薄荷闭目养神的五皇子一愣——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支使自己干活过。 “掐粗点的,那些细细小小的别摘。” 五皇子这会儿站起来了。他提高嗓门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然后一溜烟往屋后面跑去了。 娄卿与白檀溪对视一眼,趁着这空档火速用法术把灶台里的干柴给点起来了! “有凡人在有些麻烦,”娄卿用葫芦瓢往锅里添了些水,语气有些无奈:“干什么都得小心点,蛋都不能吃了。” 白檀溪听了只能讪笑两声,有啥办法,他毕竟得照顾目标人物的情绪啊。只是辛苦娄卿和他一起做和尚了。 这时候五皇子捏着一把青菜回来了,手上还湿漉漉的一直在滴水,明显是洗过了。 他暗暗松了口气,他可真怕这孩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青菜都不认得。 倘若娄卿知道他之所向,一定会告诉他你多虑了,我们家后面就种了小青菜。 三人安安静静地吃完了菜粥,跨上篮子背着箩筐就出了门。考虑到五皇子的安全问题,娄卿这回带上了整打的隐匿符咒,保证不出任何岔子。 山路湿软,因为昨夜下了一场小雨。不少蘑菇在树底下悄悄地冒了头,样子奇形怪状颜色五花八门,压根不知道哪些有毒哪些无毒。 但白檀溪却是一采一个准,因为他有系统。系统爸爸在植物鉴别这一方面上颇有建树,可以说是无所不知。 “儿子诶听指挥!那边松树下,叶子里,对扒开,这种可以吃。” “那棵树上长着木耳,你要挖下来吗?” “这个是黄裙竹荪有毒的,放手!你想死嘛?” 有了系统爸爸的帮助,白檀溪蘑菇摘的飞快,没一会儿就装了半篮子蘑菇。 娄卿那边速度也不慢,走到哪里扫到哪里,明辰只看到一个个雪白或灰褐的蘑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落进他背上的小箩筐里了。 明辰实在是不认得菌子,只能挎着个篮子傻站着看两人收割蘑菇。 “这边差不多了,”娄卿直起身,走到白檀溪那里看了看:“差不多了,再多也吃不完。我们接下来摘点果子去?” 白檀溪看了眼明辰,“明辰你想吃些什么水果?” 明辰心知白檀溪是照顾自己不能吃桃子,故将选择权交给了自己,心中有些感动。 “想吃西瓜。”他老老实实地答道。 “我也想吃西瓜,”白檀溪笑吟吟地同娄卿说,“娄兄,这山上可有西瓜?” 娄卿道:“这前面有一块沙地,我在边上种了些西瓜。” “沙地?”白檀溪诧异了,“我看这山上水土丰茂,怎么会有沙地?” 娄卿顿了顿,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山下的人弄的,想种些东西卖了换钱。” “那我要看看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是仙人掌?”白檀溪念叨了两句,挎着篮子大步往前走去。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了娄卿口中的沙地。 这片沙地位于一面朝阳的小坡下,大小估摸有半亩,种满了密密麻麻的锁阳。这些长短不一的赤黑色柱状物埋在黄褐色的沙砾之中,直挺挺的指向天空,其粗壮肥硕的形状令人难以描述。 白檀溪终于明白自己刚才问娄卿时,他为什么没有直接回答了。 “这是锁阳?”第一个出声的是明辰,“原来它是长在沙土里的啊。” “你小小年纪便认识锁阳了?”白檀溪扭头看着五皇子,有些惊讶:“你这……还没到岁数吧?” 见白檀溪果不其然的误会了,他黑着脸解释起来:“我大哥年逾四十而无子,这些药都是他经常用的,我自然是认得的。” “但此物并无滋阴壮阳之功效啊,”白檀溪蹲下来,伸手弹了弹那东西:“此物如果服用不当,反而会不举。用此物壮阳,怕是缘木求鱼了。明辰,你记住,以形补形是不对的,玛咖锁阳之类都是没用的玩意儿。” 娄卿闻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接话道:“的确没用,男人还得看自己的。” “没什么好看的,走走走,摘西瓜去。” 三人高高兴兴正要往里走,就听到一声大喝—— “你们站在我药田边干什么?” 娄卿一行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土黄色短褐的中年男子挥舞着手里的药铲气急败坏的冲了过来! 冲到三人面前他刹住了脚步,怀疑的眼神在他们手上的竹篮、身上的竹筐间来回扫射着,一张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你们几个是不是想偷我的锁阳?” 结果这三个人既不惊慌,也不害怕,最小的那个把自己手上的竹篮直接塞到自个儿手上了! “你自个儿瞧瞧。” 明辰还是第一次被质疑偷东西,这事儿对他来说挺新鲜的,他也不生气直接把他空荡荡的篮子给他看,“我们出来采蘑菇的。” 白檀溪和娄卿也递过篮子筐子给他查看,李丹阳掀开上面蒙着布,发现底下全是菌子。正所谓抓奸要成双,拿贼要拿赃。见两个筐子里皆没有锁阳,他的气势顿时去了一大半。 这下他就不好意思了,把筐子篮子递过去后连连致歉:“实在不好意思,对不住了。” “瓜田李下,你以为我偷你药材,实属常情。”娄卿毫不在意:“不过误会而已,不必如此。” “错就是错了。刚才我一时冲动,还望各位多多海涵。”男子冲着三人抱拳赔礼,态度恳切:“我是这山头的药农,种些药贴补家用。我名李丹阳,三位唤我李大便是。” “几位宰相肚里能撑船,我却心里过意不去。正如小兄弟所说,瓜田李下的说不清楚,难免误会。今儿个是初一,好多闲汉下流胚子上山拜完树神就顺道来我这里来挖锁阳。有些还晓得掏钱问我买,有些是偷了就跑!唉,我也是没有办法,被他们弄得草木皆兵的!” “拜树神?”白檀溪一听便笑了,他很理解民众把年岁悠久的动植物供奉起来的行为——他以前还小的时候,镇上的居民就爱供奉着他们镇中心的一棵千年银杏,常年香火不断以至于把那树都熏焉了半边。 只是不知道这树神是个什么品种,让这些村民虔诚到每逢初一十五上山进香。 李丹阳解释道:“树神便是这云连山上的两棵老树——我也说不出有几百年了,一棵是石楠一棵是栗子树,这两棵树啊长在一起,枝叶几乎快连起来了,我们这里就喊他们连理枝。” 白檀溪一下子就懵逼了——栗子树和石楠树,那不就是自己和娄卿吗?那么这个“连理枝”的叫法多尴尬,自己和娄卿可都是男的。 至于娄卿,他脸上表情淡淡的,似乎毫不在意这个说法。 “这两棵树啊,香火鼎盛。”说到这里,李丹阳压低了声音:“你们知道的,那栗子花和石楠花的味道,都是那个味儿!所以去拜这两棵树的,不是想求子的便是想求房事和顺的,更有不少泼皮无赖,希望自己风月无边金枪不倒。” “呵呵……”白檀溪摸着鼻子,他快听不下去了。 这时娄卿伸手一指李丹阳背后,“我看那边好像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 李丹阳立即跳了起来,手中的药铲又举了起来:“肯定又是那群贱胚子!看我怎么削他们!” 他冲着三人拱了拱手转身欲走,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蹲下来用小药铲挖出一株锁阳放到了明辰的小竹篮里。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我先去追贼去了!” 明辰低头瞅了瞅那东西,问题是我们都不想要啊。 白檀溪静静地看他们撕哔,毕竟他扮演地是一个软弱可欺胆小如鼠的哥哥。 “大人,请不要误会。”娄卿站了起来,朝着剑拔弩张的两人拱手行礼。 “小民娄卿,这是吾友白檀溪,此次进献香方的是我与檀溪兄妹二人,故李大人说三人。” 话说一半,留一半——李志和一听,这个娄卿蛮有眼力见的,以后可以弄到手下来做事,看这台阶给搭的,让人多熨帖啊! 166阅读网 93 我当O你做A 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我有**招不得,雄鸡一声天下白。从接到这个任务的那一秒开始, 他就开始了“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模式, 一心只想叛逃。倘若能在光明日当天落选,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这个地方了。 按照原身的记忆, 神殿里对于神选的具体方式讳莫如深, 高层不肯说低层不知道,一来二去的就显得特别神秘。 ——对于这种似曾相识的设定白檀溪只想吐槽一句, 你们神殿是不是别名霍格沃兹啊? 事关任务他无论如何都得弄清楚,而身边这位金蔷薇家族的大小姐正是最好的突破口。为营造“未语脸先红”的形象, 他暗暗屏住呼吸直至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海伦娜,你是不是知道神选是怎么一回事?” 有对比才有差距。比起作天作地的克里斯蒂娜, 阿曼达这样一个脸皮薄性子软的姑娘海伦娜谁不喜欢?想到这里, 海伦娜又高兴又有点为她担忧——阿曼达就是太好了, 什么事情都自己解决不愿意麻烦别人。她只是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 都能不好意思到双颊羞红。这样的室友, 着实有点让人担忧啊。 想到这里, 脑洞通四海的海伦娜看白檀溪的眼神更柔和了, 轻声地同她解释起来:“其实也没什么神秘的, 神选既不会考《光明圣典》,也不需要你精通《高级光明法术》——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神选其实就是一场集体献舞。主神若是选中了谁,那人的身上便会散发出金色的光辉。” 哦,居然是跳大神?还是集体版?被选中了还会亮闪闪的发光?然后变成一名金人?槽多无口啊! 内心弹屏护体的白檀溪忍不住脑补了下那个场景,那画面太美不敢看。不过跳大神的一般是搞魔法攻击的,搞半物理伤害的圣骑士难道也要混在队伍里舞盾举枪转圈圈吗? 本着求知精神,他追问了一句:“圣女神选是献舞,那圣骑士呢?” “圣骑士神选只需列仪仗。” 哦,仪仗队加歌舞团,贵神殿办的真的不是运动会开幕式吗? 系统:“哦儿子你闭嘴吧,劳资我想说的话都被你说光了。” “想到光明日,我就有些激动。”海伦娜双手合握放在胸前,两只眼睛如蓝宝石一样亮晶晶的:“虽然这么说有些不稳重,可是能穿着饰满珠宝的白纱裙在圣殿中翩翩起舞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白檀溪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到了海伦娜的脚上,她的脚上套着一双嵌满宝石的金色高跟鞋,一眼望去极闪,也极高。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海伦娜的鞋柜里都是这样子的鞋子。 突然间,他产生了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海伦娜,献舞也要穿高跟鞋吗?” 海伦娜倚在椅背上奇怪的回看他一眼,“当然了,圣典不是规定圣女祭祀一定要着高跟吗?” 低头盯着自己脚上足足有五六厘米厚的坡跟鞋,白檀溪回忆起了原主记忆里的一段话—— “神殿所有神职人员均要穿戴整齐,着高跟,头戴绣有或镂刻太阳花纹的帽子或冠冕,杜绝黑暗的侵袭,以使我们更接近于神。” ——《光明圣典第三章》 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就是光明神殿上到神圣祭祀神圣骑士长,下到见习圣女见习圣骑士,所有人都要穿高跟鞋戴高帽整的和个避雷针似的。级别越高的鞋跟越厚,帽子越高,这样就距离太阳更近——圣骑士还好点,出于作战的需要他们只需要增加盔甲上装饰的高度,而圣女们就不得不增加鞋跟和头饰的高度以彰显自己在神殿的地位。 见习圣女的鞋跟尚且有五六厘米厚,神圣祭祀估计得踩着高跷进圣殿。 此时白檀溪才意识到原来跳大神也是需要穿高跟鞋的,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美人鱼刀尖跳舞的情形,并为此深深地打了个寒战。 海伦娜看他一脸生无可恋,只当他担心自己舞艺不精。 “别愁眉苦脸的,”海伦娜优雅的叉起一小块水果派飞快地塞进了白檀溪的嘴里,真诚的希望甜食能抚慰室友那颗不安的心。 “安娜祭祀会负责教授我们舞蹈的,只要好好练习肯定不会有问题。” 温热的酥皮里饱含着一汪浓稠的果浆——不,是糖浆,糖浆入口仿佛岩浆般粘腻,齁甜无比,刺得白檀溪喉头直发痒。 他艰难的把这口□□咽了下去,脸上还得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他心想这玩意儿真的是低糖水果派吗?真的不是海伦娜那瘪犊子的弟弟求爱不成由爱转恨给这派里搀了一罐子蜜糖? 海伦娜用精致的银叉叉起一块送入嘴中嚼了嚼,一脸惋惜:“不是很甜,我觉得再甜一点好。这个比较符合东大陆人的口味吧?阿曼达这些都给你吃好了。” “不用了,”白檀溪放下手里的空茶杯,语气坚定:“我准备减肥。” “为了献舞保持身材可以理解,”海伦娜端起盘子站起来,朝他挤挤眼:“既然这样,那我把水果派分一些给隔壁的玛丽咯?” 如此沉重的甜蜜白檀溪消受不起,留给他是一种浪费,于是他给了海伦娜一个“你请随意”的表情。 “哦对了,”走到门口的海伦娜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回头和他说:“你记得明天去你尤兰达姐姐那里拿衣服,不要忘了哦?我先出门了。” “好的。”白檀溪站起来目送她离开,直到听到门“咔擦”一声被锁上了,他才松了口气把自己摔进软椅里。 海伦娜来的太快就像一阵风,他剧情都没理好就被迫开始走剧情了。白檀溪两脚一蹬踢掉了脚上的累赘,抱着自己两根细腿就开始琢磨起了这次任务。 每次的任务,于他而言都是一次毕业论文。审题开题,构思计划方案,每一步的走向都至关重要。 如何叛出光明圣殿,如何成为黑暗神座下头号走狗,这其实是……两个问题。 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他先考虑起了第一个问题,如何叛逃。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理论要结合实际。光明圣殿对于见习圣女和圣骑士这群圣殿的花朵看管得特别严格,这群少男少女被圈养在圣殿里,非特殊情况不许迈出一步。即使被允许外出采办,也要求至少四人以上结伴而行,必要时甚至还给你配个祭祀全程看护。 总而言之,出逃非常困难,爬墙走人更是别想——你还记得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是怎样四脚朝天的被揪回漱芳斋的吗?白檀溪觉得,光明圣殿总部的圣骑士只会比御前侍卫更厉害。 见习圣女毕竟不是睡在绣楼里马都没见过的深闺小姐,她们当然也想见到外面的世界。 那么如何才能大摇大摆的走出光明圣殿的大门呢? 这个问题的关键还是神选。当见习圣女通过神选选拔升级成为正式圣女后,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她们就会被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下放到地方圣殿,给当地的居民治治病刷刷好感给光明圣殿打打广告做做宣传。 166阅读网 94 我当O你做A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我有**招不得,雄鸡一声天下白。“见过公公。”白檀溪拉着新鲜出炉的白小妹站在门口,见到林公公来了便一揖到底。 林公公很是受用, 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眼角的褶子都挤到了一起。 “当不起当不起。”老太监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腰杆子却挺得笔直,浑身上下写满了当得起三个大字。 夏日闷热艳阳高炽,林公公可不想在门口杵着。 “天这么热,两位贵人在门口特意迎我,咱家这心里真是过不去。” 林公公端着笑, 细细打量了“白枫露”的一番,末了道:“白姑娘身子金贵, 这烈日毒辣, 把姑娘晒伤了可就不美了。我们还是进屋说吧。” 白檀溪不觉得热,可他也不想被屋外那一群人围着看,和耍猴似的。 “公公里面请。” 老太监虽然平时在宫里要点头哈腰的,站着跪着服侍人,但出来了便是代表了皇家, 自然是坐最好的位置。 两个小太监服侍着老太监舒舒服服的坐下,白檀溪牵着低着头的娄卿也跟着坐了下来。管家亲自奉茶,仆妇打扇,也称得上像模像样。 “都下去吧,挤在一起叫咱家热得慌。”林公公嘴皮子一翻,朝着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知情知趣的领着众人下去了。 没有了打扇的人,林公公额头开始冒汗了,可他仍是笑眯眯地盯着白檀溪。 白檀溪内心和个明镜似的,他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放在茶几上轻轻推了过去,语气谦卑笑容得体:“公公,我们乡下来的,什么都不懂。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担待。” 虽然是乡下来的,倒还挺懂规矩,林公公暗道。 林公公笑吟吟的把银子塞入了袖中,开了金口:“咱家姓林,你唤我林公公便是。” “公公在宫里多年,每句提点都是金口玉言呐。我那妹妹胆小怕生,以后还请林公公上心。” 白檀溪说完,又递上了一个银锭子,拳拳爱妹之心日月可鉴。 “好说好说。”老太监说:“你们这般懂规矩,我自然不会置之不理。太子殿下过两日便要登基,到时候我便要称白公子一声国舅爷了。” 林公公看白檀溪一脸惊喜激动的模样,咳了咳,故作威严:“皇亲国戚,更应当谨言慎行,白公子懂我的意思吗?这里是京城,一片瓦片掉下来能砸三个官儿。” 白檀溪心里暗骂能不能不要给一个甜枣加一个大棒,飚戏还要给我加戏! 心里虽然骂着,脸上却是一副畏畏缩缩的表情。 林公公更满意了,这个白檀溪,是个省心的。 “对了,太子怜悯白姑娘口不能言,便免去了验身环节。此乃皇恩浩荡,二位切莫辜负殿下一番好意才是。” “李大人这个庄子着实偏远,一会儿咱家就带白姑娘启程回宫。按规矩白公子您以后可不能随随便便去看白姑娘了,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就说吧!宫里规矩重,白姑娘须按着规矩行事。咱家多说一句,您这个当哥哥的,也切莫给她惹麻烦。” “林公公是好心好意,我怎么会不领情?”白檀溪叹息一声,从房里拿出一个包袱放在茶几上。 “妹妹的东西都在这里,今后的路,哥哥不能陪你走下去了。”白檀溪佯装摸了摸眼角,一把抱住了娄卿,吸吸鼻子哽咽起来: “我们老白家……祖坟上冒了青烟……才有了如今……” 才有了如今天天在小世界里摸爬滚打的倒霉日子! 他暗暗磨了磨牙,无视了系统在他脑里的鬼吼鬼叫。 林公公也配合出演,拿袖子抿了抿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真是兄妹情深啊,叫咱家都看得有些难过了。” 白檀溪放开了娄卿,两个眼睛红通通地望着林公公:“公公,待会儿您带枫露走,我就不出屋了,我看着她走……我心里难受。” “白姑娘是个有造化的人,白公子莫要如此。”林公公收了钱,说两句漂亮话也无所谓:“咱家以后会帮您照看好令妹的,招财进宝,把东西放下来吧。” 招财和进宝上前一步,将手里的托盘放到了桌上后又退了回去。 林公公眼含笑意,指了指桌上的东西,“这些是殿下赏给您的,公子献宝有功,这些都是您该得的。时候也不早了,咱家得带白姑娘走了。” 妹子要入宫,得悲;被赏了东西,当喜。 所以悲喜交加这个表情该怎么做?白檀溪痛苦地捂住了脸,慢慢地跪了下去,恨不得以头抢地。 看着白檀溪捂眼流泪跪地不起的模样,林公公转过身,笑呵呵地对娄卿说。 “白姑娘,天色不早了,我们上路吧?” 娄卿点了点头,沉默的拎起那个包袱,一步三回头的迈出了门。 收了银子的林公公心情很好,走到门外停马车的地方后还亲自为贵人撩帘子。 “白姑娘,您请。” “白枫露”拎着小包包,抿着嘴上了车。 马铃清脆,蹄声嗒嗒,蝉鸣幽幽,窗外的风景化为不断后退的画面。 娄卿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将手轻轻地、准确地搭在另一只看不见的手上。 他嘴唇微启,声音细不可闻。 “隐匿符好玩吗?” 回答他的是白檀溪的轻轻一抓。 可怜了外面驾车的马夫,一边汗流浃背地抖缰绳一边想不通今天这马为何跑得这么慢。 乡下路不好走,颠簸了一个下午,车驾才踏着夕阳缓缓驶进皇城。 林公公年纪大了,坐了一天马车骨头快摇散了,便命招财进宝二人带白姑娘去菱花水榭安顿下来,自己则就近去太子妃罗欢那里。 随着登基之日的临近,整个东宫上下都累得够呛,身为太子妃的罗欢更是闲不下来,忙起来恨不得自己长出三头六臂来。 管一个后宫可比管一个东宫可要难得多,光一个登基大典就让罗欢cao心的了。 既要过目礼服,又要命人核对清单,还得拟定分封名册,一堆事情都压在她这里,急得她嘴长燎泡。 “啊哟我的娘娘!您可歇会儿吧!”许嬷嬷端着一碗燕窝粥放到了桌子上,抽走了罗欢手上的册子,絮絮叨叨起来:“这天儿都黑了,您还看,伤眼睛啊!娘娘用点燕窝粥垫垫肚子,别把身子累坏了。” 罗欢倚靠在引枕上,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言语中透露着淡淡疲惫。 “待会儿吃吧,我这里有个事儿没弄明白。粉黛,这个叫白枫露的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在册封名单上?朝堂里似乎也没有姓白的人家,难道是新贵家的姑娘?” 粉黛天天和太子妃形影不离,如何能清楚这个凭空冒出来的白枫露是何方神圣? 见粉黛一脸茫然,罗欢有些头疼,她按了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罢了,回头我宣他们问问,也许是写错了。” “娘娘,林公公来了,在外面候着。”门外琼枝低声道。 “琼枝你让他进来。” “是。” 罗欢端起桌上的燕窝粥,刚吃了两口,就听见一阵珠帘碰撞的声音。 抬头一看,琼枝领着林公公进来了。 林公公进来就给罗欢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罗欢放下手里的勺子,开口问道: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林公公道:“回禀娘娘,老奴今天出宫了一趟,已将白枫露白姑娘接到了宫里,暂时将她安排在菱花水榭了。” “可是奇了,宫里进了新人,我这个一宫之主居然不知道。” 太子妃这话讲得不咸不淡,落到林公公耳中却无异于平地惊雷!太子吩咐自己去接白枫露,太子妃居然不知道,那自己跑来和她汇报岂不是找死? “这……这……”林公公头上沁出了汗珠,他跪在地上绞尽脑汁的想着说辞,再怎么样说都不能把原因扯到太子身上! 许嬷嬷脾气不好,她两眼一瞪张嘴骂来: “什么这啊那啊的!简直是眼里没有我们娘娘!” 林公公心里委屈得很,说到底他就是个替人办事的奴才,这夫妻之间沟通不好的结果便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回娘娘,这白姑娘是李志和李大人带回来的。白枫露之兄献上家传异宝和其妹,太子殿下不忍拂了心意,便给这位白姑娘一个份位了。” 许嬷嬷听了忍不住念叨:“这李志和不愧是出身乡野,和捡破烂的似的什么都往回带……” “嬷嬷!”罗欢喝住了许嬷嬷的话,不许她再谩骂下去。 “家传异宝?我倒是没听说。”太子妃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近来我和太子殿下忙得很,面都碰不着。以至于这件事不清楚,那件事情也不晓得,也怪有趣的。” 矮一点的男子今天倒是没有穿红绿色的衣裳了,他一身黑衣,表情有些郁郁:“那天我回家大闹一场,气是出了,第二天那毒妇居然找了媒人上门要我娶隔壁村里的无盐女,一口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算我哪门子的母了?不过是个爬上主子床的贱妇!” “你妹妹还在呢,你注意着点分寸。”白衣男子打断了他的谩骂:“就为这个,你就要去京城?” “若是打我主意,我便也就忍了。”黑衣男子拉住了那个一身月白衫儿的姑娘的袖子,眼睛都红了:“这是我亲妹妹啊,她年轻貌美,什么都好,只是不会说话——那毒妇居然要将她嫁给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做小!除了带她逃得远远的,我还能做什么!” 166阅读网 95 我当O你做A 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我有**招不得, 雄鸡一声天下白。“宝贝儿, 你的背可真白。” 亚尔维斯舔了舔嘴唇,眼里的□□几乎化为实质。 身下的这具躯体是多么的乖顺,她静静地俯卧在床上, 撅起的臀部弯成一个诱人的弧度。 “又滑又嫩, 根本看不到一个毛孔, 阿曼达你们东方人的皮肤都这么好吗?” 昏睡的人自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亚尔维斯情不自禁地抚上了阿曼达的背,掌心一片温暖滑腻, 令人爱不释手。 他像一个玩赏者一样, 在阿曼达的身上游走摩挲,越摸越涩情,越摸越往下。 白檀溪一醒,就感觉不对劲——草哪个王八蛋在摸我屁股! 人的条件反射有时甚至快于自己的思考,他冷笑一声单手撑起了整个身体。亚尔维斯正摸的高兴呢,见佳人迎臀而上, 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佳人随后给了他一记侧踢,一脚送他下了床。 “咚”的一声巨响, 亚尔维斯重重落地。 白檀溪默默拢了拢上衣, 听那声音他都担心这货尾椎骨粉碎性骨折了。 这个被踹下去的男人金发碧眼五官深邃, 模样很是英俊。以白檀溪的经验来看, 这种相貌的至少是个配角, 还是重量级的那种。 然而再帅气的男人遇到求欢被拒被踹下床这种事情, 脸色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的。 “阿曼达, 你会后悔的!”捂着屁股跌跌撞撞站了起来的亚尔维斯,丢下这句狠话后便愤怒的摔门而出。 白檀溪嗤笑一声然后迅速走到门口反锁好门——不管有什么破事儿,还是读取完资料再说吧! 翻身上床,十指交叠于腹,源源不断的记忆如潮水般灌入了白檀溪的脑海里。 原主真的挺倒霉的。这个世界名为圣灵,只有两块大陆,分别为亚洲人集中居住的东大陆和欧洲人集中居住的西大陆,而两个大陆之间都是无尽的海洋。 故离乡则贵,富贵险中求。原主父母深谙这些道理,做的是风里来雨里去的海上生意。结果呢,有一次原主和父母从西大陆返回东大陆的时候遭遇了风浪,父母离散生死不知,他一个人趴在木板上飘了一天一夜后被一对夫妇捡到了。 这对夫妇姓沃德,干的是人贩子的生意,专门物色长得好看的男孩子,然后把他们阉了送进皇宫当阉奴。原主虽然小,但也知道阉掉是个什么意思,于是谎称自己是女孩子。由于长得面貌秀丽,头发也蓄得长长的,再加上他那故意为之的娇怯羞涩,竟教那对夫妇信以为真。 这对真守财奴夫妇自然不会白养他,随后就把他送到了光明圣殿里当神侍去了。 要知道,家里有个孩子在光明圣殿当神侍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光明圣殿还会给这个家庭一年二十个金币的补贴。夫妇两个琢磨着一年能拿二十金币,又不用出柴米,十年后领回家嫁人,又是一笔钱,简直划算得不能再划算了。 而所谓神侍,就是见习圣女和见习圣骑士,圣殿里的基层工作者。按照规定,每过七年便有一次选拔,名为光明日。神从见习圣女和见习圣骑士中选出一部分人来升级成正式员工,被筛掉的实习生们就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结婚生子了。沃德夫妇正是打的这个主意才那么爽快的收养了原主。 被送到光明圣殿后原主不是没有考虑过逃跑这事儿,奈何自己身无分文更无一技之长,圣殿看守更是密不透风。光明圣殿是发薪水的,每个月一个金币,原主琢磨包吃包住还有钱,为了资本的原始积累他就在这里安心打工几年吧! 只是他没有想到,见习骑士里居然个叫亚尔维斯的官二代对他穷追不舍,各种花样用尽不说,今天更是借口探望姐姐趁机溜进屋把原主压到床上,还深情款款的画了个大饼—— “如果你跟了我,我保证,你一定在这次正式圣女的名单里。” 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正式员工的实习生不是好实习生——可是别忘了原主是个男孩子啊,他原本打算在光明日落选后跑路啊!被压住挣扎不得的原主又羞又气,就这样被活活气死了!然后紧接着白檀溪就接手看这具壳子,并且在第一时间里给了这个官二代一脚——这就是我们开头看到的那一幕。 白檀溪盘腿坐好,心情低落犹如日了狗。上个世界好歹自己是稀有超生物,敌人全是普通人类;这次直接进军西幻,人人会法术,自己还是个男扮女装的战五渣废奶妈,想起任务卡还没抽他就心里渗得慌。 他摊开手掌,“系统爸爸,我要抽卡。”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不如痛快点。 一张蓝盈盈的任务轻飘飘地落在白檀溪的巴掌心里,符咒花纹依旧精细,荧光点点煞是好看。他抄起笔三下五除二在上面画了一只巨大的王八,随后将手一送——那任务卡便顺势飞了出去,如同漏气的气球一样在屋里上上下下到处乱窜了一番后最终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 “玄武坚盾,护我平安。”白檀溪默念这八个字后,将手里的任务卡翻转了一百八十度。 任务等级:s。 “唔……看起来,是个很带劲的任务。” 很带劲,也很麻烦。 把任务卡揉吧揉吧丢进了戒指里,他赤脚踩在地上。地上铺着一大块剑麻编织的地毯,倒也不冰脚。他打量了下四周,觉得这里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房间里最大的件便是这张原主睡了十年的床了,床上挂着的床幔已经褪色了,看起来非常破旧、磕碜。 屋子的一角摆着一个小小的衣柜,也是原主唯一一个能藏些东西的地方。打开衣柜,白檀溪发现里有两摞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皆是同他身上一样款式的白色长袍。衣柜最底下摆着三双精致的坡跟鞋,鞋跟全镂空镀金银处理,上面刻着太阳、人像等宗教题材的图案,其精妙绝伦的程度和这个简陋的宿舍简直格格不入。 白檀溪知道这个衣柜底下还有一个小暗格,里面装着原主那些可怜巴巴的银首饰。这些雕着太阳树叶的银首饰于真正的阿曼达来说,既是耻辱,也是财富,更是他的尊严。 “咚咚咚——”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把他从深思中拉了回来,白檀溪匆忙套上坡跟鞋艰难地扶着墙挪到门口去开门。 他一边走一边拧起了眉毛——无他,这高跟鞋真是太折磨人了,他在上个世界扮宫女时可不需要穿这个倒霉玩意儿。 白檀溪将房门半开半掩,他歪着头探出半个身体来,轻声问道:“是谁呀?” 海伦娜见阿曼达姿态可爱,有心与她调笑,“你说是谁呀?” 他打量了下眼前这个姑娘,她身姿曼妙眉目含笑,因为周末休息她那一头金灿灿的及腰卷发并未盘起而是随意的披在身上,而此时,她那海水一样湛蓝的眼睛正望着他。 而这样一位美貌优雅的淑女,谁能想到她居然是亚尔维斯的亲姐姐呢? “海伦娜,”白檀溪回她一个娇怯柔弱的笑容,这是他闲来无事从赵恭政无数的小老婆那里学来的技能,“现在什么时候了?” 海伦娜从领口里拽出一个小小的金项链来,链坠是一个迷你怀表。 “下午三点了,我的阿曼达。阳光正好,不用些下午茶吗?。”她热情的说。 白檀溪微微一笑,“好啊。” 海伦娜顺势牵起他的手领着他往客厅里走,白檀溪叉着两条细腿勉勉强强的跟上了。 客厅不大,但俗话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屋的正中央摆着一张樱桃木桌和四张软椅,角落里则放置了一个可旋转的树型书架,里面塞满了各种光明教义。 客厅的四面墙上装饰着许多画像。这些画框里的人物有男有女,有的手上捧着本书有的高举权杖,表情大多肃穆庄严,极有神性。 发现室友的眼神一直往画像上飘,海伦娜若有所思。 ——阿曼达应该是在担心光明日神选的事情。 想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圣殿的预备圣女们,除了几个神眷隆厚的大家族中的小姐,又有几个不担心这事情的?看到墙上端庄高贵的圣女画像,从而联想到自己未来的命运,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虽然才初秋,屋里却已早早的烧上了壁炉。火舌舔舐柴火发出哔啵的声音,温暖的热气熏得白檀溪昏昏欲睡。他窝在铺着厚厚垫子的软椅之中,撑着下巴看海伦娜斟茶。 大约美人做什么都是美的。海伦娜一手拽袖,露出手上一段雪白的腕子,另一只手提起壶把将红茶徐缓的注入到描金的骨瓷茶杯里。 注水的声响和热气轻飘飘的在空气中荡开,海伦娜笑着把茶杯推到了白檀溪的面前:“水果茶,桃子味的,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白檀溪端着瓷杯,轻轻抿了一口,“谢谢,我很喜欢。” “再用些点心吧,这是我弟弟让亚力士从外面带回来的,我记得你挺喜欢这家面包店的,这是他们家的当季新品低糖水果派。” 亚尔维斯送来的东西,白檀溪可是不敢吃的,他只能转移话题:“我暂时不饿,说起来今天下午茶怎么没有看到克里斯蒂娜呢?” “光明日近了,”海伦娜收起脸上的笑容,低头搅了搅杯中的勺子,“你也知道她有些说话不利索,她很担忧自己神选时被淘汰掉,所以这几天她老躲起来。” “这样啊……”白檀溪突然很想变成结巴和这位倒霉室友换一换,他巴不得被淘汰掉呢。 是了,上次做了那么多,最终只给了李志和一匣,剩下的自然是娄卿这里。 娄卿笑道:“新人入宫,太子妃肯定会送些东西过来。用这甘露香回礼,合情合理合规矩。再者,新人应当四处拜访,送些小东西示好,广结善缘。” 这一番话说得白檀溪眼睛一亮! “哪怕这些嫔妃不肯用这香,也无所谓。”娄卿淡淡道:“我带了不少隐匿符,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太子翻谁我们就摸进去给谁点香,不信她们怀不上。” 166阅读网 96 我当O你做A→_→并肩行过山与水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我有**招不得,雄鸡一声天下白。“娘娘, 您看这个力度可以吗?”许嬷嬷两手放在她肩上, 用力很轻, 小心翼翼。 捏着捏着, 罗欢突然开口了。 “有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许嬷嬷知道他指的是谁。 “后宫不得干政, 我知道。可是后宫的事情, 本宫总能管吧?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入了宫,事情到了我眼前了, 我居然不知道。” “做了二十载的夫妻了,我战战兢兢, 为他周旋, 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他——可今天这事情让本宫觉得这二十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嬷嬷, 我……脸上无光啊。” 罗欢摸了摸脸,只觉掌上一片冰冷黏湿。 谁带大的孩子谁心疼, 许嬷嬷从怀里掏出帕子,给罗欢拭泪。她不敢说太子的不是, 只能搂住她的娘娘安慰她。 “娘娘, 您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一旁的粉黛看着主子哭得妆容花成一团的模样,心里相当不解。 太子妃马上就是皇后了, 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不过, 风光无限, 为了太子纳了一个哑巴没告诉她哭成这个样子,简直有失体态。 真不知道她的娘娘这些年来脑子里再想什么。 罗欢哭完了,抚着胸口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这个哑巴,也是个苦命的。”她说,“琼枝,回头把我对竹节碧玉手镯收拾出来,给那位白婉容送过去,就当是我的见面礼了。”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还有,把我库房里的布挑几匹给她送去吧,那些时新鲜亮地料子我又用不上。给她正好,到时候几场宫宴下来她也不至于没衣服穿。” “是,娘娘。”琼枝脆生生的应了,又道:“刚才奴婢迎林公公进来时,听到一个事儿。” “什么事?” 琼枝压低声音道:“娘娘,太妃怀孕了。” 罗欢初听这个消息,不由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倒是个福泽深厚的。” 她这话讲得教人听不出什么情绪,琼枝顿了顿,该说的还是得说的。 “孙太医说云太妃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罗欢淡淡道:“她怀孕也是件好事,省的有人老惦记着。玉露胭脂你们两个去库房里收拾些东西出来给太妃送过去。药材香料就免了,就送点宝石摆件去吧。” 粉黛一众宫人面面相觑,只有许嬷嬷心里明白太子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心里一阵难受,这二十年来太子对太子妃也算敬重,但不及对云茵的万一。她就不明白了,这世上的女人千千万,美貌多情者无数,为何太子非要和先皇的女人搅在一起。便是放在民间,这勾当都够街坊邻居人人一口唾沫淹死他们了,放在皇家,那更是丑闻中的丑闻。 且不提这边罗欢如何心伤落泪,那边菱花水榭里白檀溪和娄卿两人折腾到半夜才躺下,便听到悉悉索索地脚步声。 白檀溪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眯起眼睛望着门外。 “放心,应该是明辰的人,我去看看。” 娄卿的声音前半句还是低沉悦耳的男声,下半句就转变成细细柔柔的女声。 白檀溪扭头一看,得,娄卿又变成了美少女。 但娄兄你这副衣冠整齐,裙衫无褶的模样,光鲜亮丽得不像一个半夜起床开门的人啊!一点都不合理好吗!喂不要跑那么快好么! 还没等他有机会出手揉乱队友的头发,娄卿就已经回来了,还行动力极强地从门口领回了一个长相妩媚唇角带痣的宫女。 宫女梳着高髻,头上簪着一朵颤颤巍巍的珠花。虽穿着同其他人一样的短襦长裙,却自有一股妩媚风流。 她眼波流转,对着秀美可人的“白枫露”盈盈下拜。 “奴婢海棠,见过大人。” 见娄卿望着她一言不发,海棠只好继续说:“奴婢是五殿下的人,殿下将我拨到大人这里来,方便传递消息。” “宫里有什么动静?”娄卿问道。 事关他馊主意的成败,白檀溪立即竖起了耳朵。 海棠老老实实的说:“您制成的那盒香落到了云茵手上,但太子妃似乎对甘露香的事情毫不知情。还有便是,云茵怀孕了。” 白檀溪听愣住了——这和我们计划的完全不一样啊喂!我们的理想剧情是赵恭政的后妃们个个怀孕,小老婆家族势力为此争得不可开交!赵恭政的后院火光冲天啊! 而现在,火苗直接被扼杀在摇篮里。该怀孕的没有一个怀孕,不该怀孕的倒是有了。 “我知道了,”娄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紧接着他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这宫里可有懂哑语的宫女或者太监?” “有的,”海棠愣了愣,继而道:“说来也巧,这个事情不巧奴婢刚好知道。洗衣房有个叫思薇的宫女,她母亲是个哑巴,所以她会这个,太监里我还真不知道有谁懂这个的。” “大人需要我把她弄过来吗?” 娄卿的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了贴着隐匿符的白檀溪,嘴角流露出微不可查的笑意。 “需要,把她带过来给我看一眼,然后再把她弄出宫,越远越好。” 海棠并没有问为什么,她若有所思道:“那便晚上弄过来好了,月黑风高好办事。事不宜迟,奴婢先行告退了。” 起身行礼,转身离去,海棠还顺手给娄卿把门带上了。 白檀溪趴在床上直咂舌,这个叫海棠的姑娘给他一种熟悉的office lady的感觉,雷厉风行,干脆利落。 但是,娄卿要找懂手语的宫女做什么? 他是这么想的,便也就这样问了出来。 娄卿却答非所问:“好兄弟,是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白檀溪一听头皮就发麻,这种话就和flag一样说不得,奈何再怎么样也得硬着头皮回答:“娄兄怎么想到问这个,我们当然是好兄弟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系统这个时候偏偏要出声,当然他每次出声都是为了打击他的宿主,这种是病,得治。 “儿子,阿爸和你赌五毛,”系统嘿嘿地笑着,不怀好意的说:“你的队友会让你去扮那个哑巴宫女你信不信?” 白檀溪:!!! “你让人家扮一个子虚乌有的妹妹,人家二话不说就露胳膊上了。啊,做妖要厚道哦,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哈哈哈哈哈!” 果不其然,娄卿温柔的说:“我想,我扮着口不能言的白婉容,诸多不便。还得劳烦檀溪扮作宫女,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看这样可否?” 系统听了很开心,因为他和宿主就是属于父子兵呀!这个队友说得很对! 白檀溪:“……”这个时候,自己似乎已经失去了说不的权利了。 他倒不觉得穿女装有什么不对,毕竟谁小时候都有被爹妈打扮成小公主的时候,只是真实际操作起来有点难为情罢了。 “我听娄兄安排便是。” “咄咄咄!”有人在外面敲窗户。 “来了。”娄卿走到窗边拉开窗户,果然是海棠回来了。 她肩膀上扛着一个昏睡的宫女在窗棂上一蹬,身手利落地翻进了房间。 进了屋,海棠随手把仅着寝衣的思薇搁在绣墩上,转身对着娄卿行礼,笑道:“幸不辱使命,奴婢把人带回来了。” 白檀溪坐在床上,伸长脖子打量起这个昏迷的姑娘——她看上去颇为高挑,五官明艳长相秀美,哪怕在洗衣房那种地方呆了这么久,皮肤仍旧白皙。 他大概可以想到这个姑娘为什么一直呆在洗衣房了。 娄卿估摸着白檀溪看得差不多了,便让海棠把这个姑娘再背走。 海棠二话不说,扛起姑娘踩着窗户又飞出去了。 望着海棠渐渐逐渐模糊在夜色里的身影,白檀溪从床上下来,默默扯掉了身上的隐匿符。 那人都看完了,现在是不是应该变个小宫女给娄卿看看货对不对版? 罢了!大男人矫情作态没意思,答应了就做,要像娄卿那样行动力超强! 白檀溪摇身一变,变成了思薇的模样。 “她”穿着同海棠一般的宫装,乌黑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她站在那里,似乎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尴尬。 看着白檀溪眼神四处游弋的模样,娄卿知道他是害羞了。 “是不是很奇怪?”白檀溪小声问。 “没有,很正常,只是你需要再放开点。” 白檀溪听到娄卿夸他很正常,心就放下了一半,脸上的热度也散了不少。 娄卿怕他难为情,故意扯出另一个话题来。 “现在的情况和当初的预计不同,檀溪,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窄窄的鞋跟轻轻地印在地板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哒哒”的声响。 乍一看,还挺像模像样的。系统默默的在心底夸了一句。 也许是经不得夸的原因,还没过多久它便听见宿主一声惨叫,整个人瞬间跪了下去。 系统那颗滚烫的充满希望的心,瞬间就凉了。 看着白檀溪膝盖双双跪地痛得直吸气的模样,它特别想找根烟根烟来抽。 儿子连步子都迈不开,怎么出去打天下?虽然他心底也明白,想让宿主习惯这种鞋子需要一段时间,可是时间不等人!可怜宿主走路跌跌撞撞,却连腿脚有病这种借口都不能用。 因为在以治疗著称的光明圣殿里,最不缺的就是奶妈。万一室友见宿主腿脚不好强行将他拉进高级诊疗室里,宿主的真实性别估计就会暴露了。 然后可怜的宿主被关在里面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最后在广大贵族出身的圣女要求下被阉了。 惨,真是太惨了!内心戏很足的系统差点流下了悲怆的泪水。 跌坐在地的白檀溪突然身上一阵恶寒,他摸了摸自己包得结结实实的胳膊心里一阵奇怪,客厅里的壁炉烧得这么旺他怎么突然哆嗦起来了? 或许是因为这次摔得太惨了,白檀溪一边想一边豪迈的撩起了裙子,膝盖上两片乌紫十分显眼,恍若猪屁股上盖的肉章,光看着都痛。 摔了那么多次,白檀溪也没有说出一句抱怨的话,只是沉默地对着自己受伤的膝盖猛放治疗术,那神态那模样系统都不忍心苛责了。 宿主已经很努力了,然而努力和回报向来不对等。只有鸡汤文才会告诉你付出就有收获,实则不然,这只是个必要不充分命题。想想它这个系统真是无能,除了嘲讽卖萌吃瓜,其他什么本事都没有。别的系统是全能挂比要什么有什么,而自己呢,什么道具都发不起,只能看着宿主自力更生奋力拼搏。 破天荒的,系统陷入到了自怨自艾的情绪里。它想为宿主做点什么,而不是天天在宿主耳边说些没用意义的垃圾话。 166阅读网 97 感谢床单 让我们相遇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市的初夏, 暖意融融。 暖风熏得游人醉, 爱美的姑娘们纷纷换上质地轻薄的裙衫,踩着各式各样的凉鞋高跟鞋匆匆行走在这座城市里。 飞扬的裙角如小鸟般轻啄着她们光洁莹润的小腿,裙摆如花,笑靥如花,美不胜收。 这是一个温暖的时节, 亦是一个躁动的季节。 初夏,它继承了春的意志,将萌动的春心发酵成喷薄欲出的情思。 光裸的床垫上, 蜷缩着一名清俊瘦弱的男子。 他的身上搭着半条薄被,一双眼睛紧紧地闭着,睫毛微微颤抖犹如蝶翼。 下午两点,正是午睡的时间。不过他看起来睡得不□□稳, 似乎被梦境魇住了。 忽然, 一记微不可闻的声音从他嘴角逸出。 “阿卿……” 一阵凉风吹过, 阳台内的窗帘被吹得烈烈作响,好像骑士的披风那样飞舞飘扬。明媚的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漏了进来, 光华满床。 强烈的光线游曳在白檀溪的脸上, 他的眼皮开始发颤。 “嘭嘭嘭——” 窗外突然冒出几声震天的炮响, 差点将床上的人震掉下来! 白檀溪“刷”的一下从床上翻坐而起, 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冲到阳台上对着楼下大吼一声—— “大中午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学校里不允许放炮!教工宿舍区更加不允许!” “檀溪!”蹲在楼下的罪魁祸首喜出望外地看着窗口边翩然而至的脑袋, 从地上抄起出一个塑料喇叭, 搁在嘴边隔空喊话。 “我好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檀溪, 请你接受我吧!” 中气十足的健气男声透过喇叭水波般扩散蔓延,响彻全场,回音袅袅。 白檀溪心里登时“咯噔”一下,感觉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楼下大哥这雄浑嘹亮的一嗓子成功炸出看客无数。紧接着,一阵开窗扯帘的动静此起彼伏的响起,不一会儿许多花白或是乌黑的头顶出现在各家各户的阳台上。面对无数教职工及其家属的注视,告白的大哥无所畏惧!在围观群众怪异的眼神里,他扛起喇叭声情并茂地为白檀溪朗诵起自己写的小诗。 “你如诗如画,如酒如香。 使我日夜失眠,思之如狂。 我的目光追随着你,一如影子追随着光。” 才听了两句开头,白檀溪的脚就软了。他虚弱地拽住手边的窗帘布,在心底下意识地呼唤起欧皇系统来。 “系统,系统!爸爸!系统爸爸!” 但无论他如何呼唤,都没听到系统的半分回应。 “……它竟然走了。”他喃喃道。 楼下的个人诗朗诵还在继续。 朗诵者的声音时高时低,跌宕起伏,情感丰富,犹如法师准备大招吟唱读条进行中。 白檀溪站在阳台上吹了一会儿凉风,浑浑噩噩的意识勉强清醒了几分。 ——楼下这个正在和他告白的男人,叫陈博。 陈博是他的师兄,长得不丑,反而挺帅,是隔壁学院的系草。 之不过这位的画风比较清奇。反正白檀溪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谁放十六响冲天炮来向人告白的。 被一个奇葩用一种奇葩的方式告白一次已经属于非常难忘的经历了,而白檀溪因为重生的缘故,不得不享受了一把被一个奇葩用一种奇葩的方式告白两次的待遇。 陈博的这首告白诗写得不伦不类,和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好在白檀溪自动开启屏蔽模式全程发呆,心里脑海里全是娄卿和系统,所以倒也没觉得饱受荼毒。 “所以,檀溪,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念到最后,陈博终于问出了关键句。 似曾相识的台词,完全陌生的告白者。 恍如隔世的现世,缺了日夜相伴的人。 “不,”白檀溪轻轻扭转无名指上的金戒指,吐字清晰,态度异常的坚定,“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说完,他拉上窗帘,头也不回的走回卧室里。 在异世漂泊多年,家已成为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白檀溪花了半个钟头的时间熟悉了下家中环境,又花了半个小时来思考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在上个世界的任务完成后,他的重生进度条暴涨秒变百分之一百。只是他万万没料到,这个酷帅狂霸拽的重生技能竟然是当场生效的,害得他一句交代都没有来得及给娄卿留下。 不过,系统爸爸倒是给他留下了一句重要的线索。 “娄卿也在市读书。” 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在这片土地上寻找一个人也需花费些时日。 白檀溪躺在床上盘算着日子,越算越觉得一个月的时间不够用。 手机上显示今天的日期为五月五日,而他被白枫露的老师王旭用刀捅死的那天是六月五号,也就是说,他只有一个月时间来救人与自救。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想要凭借一人之力力挽狂澜弄死王旭找到娄卿,未免太不切实际。 看完自己手机吱付宝的余额后,白檀溪拨通了一家侦探事务所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请问是鹰眼侦探事务所吗?我想找一个人,再查一个人。” 在这个世上,能用钱解决的问题统统都不是问题。 ———————————————— 白枫露上完一堂课回到自己家中,一放下包就迫不及待地冲到自己哥哥虚掩的卧室门口,探进半个脑袋。 “哥!我听说有个男人今天和你表白了!” 白檀溪收拾床铺的手一顿,他抬起头,看到妹妹傻不愣登地扒着房门,一颗乌黑发亮的脑袋夹在门框和房门之间,好像一只欢乐的傻狍子。 他忍不住翘起嘴角,冲着门口的白枫露招了招手:“露露,你过来。” “诶,好!” 白枫露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到床边,对准床单上破虏道长的肥屁股一屁股扎了下去。 坐稳后,她歪头看着白檀溪,粲然一笑。 “哥哥,有什么事?” 白檀溪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伸出双臂一把抱住了她! “露露,哥哥很想你。” 他的身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儿,闻起来有些酸涩。 ——这个味道,白枫露非常熟悉,这是她送给白檀溪香水的味道。此款香水名为冥府之路,檀香基调,谁喷谁高冷。但她的哥哥大人并不喜欢一喷变菩萨的感觉,所以这瓶昂贵的香水一直被他束之高阁。为此白枫露还心疼了好久,冥府之路可不便宜,一瓶就得一千大洋! 闻着白檀溪身上传来的木香,她有些呆愣——哥哥是在和她撒娇吗? 想到这里,白枫露的神情完全柔和下来,她拍着哥哥的背轻声问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话音刚落,她感到的自己的肩头一片温热。 白枫露:“……” 夭寿了!彗星撞地球,她哥竟然哭了! 然而,这不是最让她虎躯一震的发现!紧接着,她又在白檀溪的无名指上看到一枚从未见过的、金光闪闪的大金戒指! 夭寿了!彗星撞地球,她哥竟然和人私定终身了! 而且白枫露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怀疑他哥的定情对象,特么是个男人! 这年头的小姑娘,谁会选这种款式质朴的金戒指来当定情信物?明明钻石铂金才是标配。 白枫露深吸一口气,告诉她自己关键时刻务必要冷静!白菜虽然被猪拱了,可根还在田里长着,对不对? 冷静冷静,眼不见为净,当妹妹的不应该干涉哥哥的感情问题。她当机立断挪开视线——诶,床单上有一抹暗沉的铁锈红,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说,菊部有雨? 这下白枫露神色大变。她不顾白檀溪还依偎在她肩头嘤嘤嘤,钳住她哥的肩膀直接带到身前,直视他的双眼厉声喝道: “哥,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白檀溪的身体瞬间绷住,原本煽情的氛围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哥哥眼神游移一脸心虚,白枫露这个做妹妹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老实交代!是谁把你给睡了?” 在妹妹谴责的目光里,白檀溪红着脸扭捏了半天,最后小声道:“……我怎么就不能是上面的呢?” 白枫露指着床单是铁锈红痕,冷笑:“那这是什么?” 白檀溪顺着她手指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想了想答道:“可能是炮弄的。” ――今天天气不错,家家户户都在晒床单被褥。他们家也不例外,早早就把床上能挂出去的东西全挂出去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陈博这智障在楼下砰砰砰地放了十六发冲天炮,呵呵。 白檀溪自以为他的这通解释言简意赅要言不烦,说得非常清楚,殊不知在白枫露的眼中,此炮非彼炮。 “炮……约炮?” 白枫露以手捂胸倒吸一口冷气,感觉自己快要昏厥过去了。她用一种难以置信地眼神盯着自己向来温柔体贴的大哥,脸上写满了痛心疾首这四个大字。 “哥哥,你怎么能在家约炮呢?□□有健康证吗?” 还健康证? 白檀溪头上滑下三排黑线:“露露,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是炮炸的!冲天炮的炮!砰砰砰的炮!不是约炮的炮!” ——离开系统的第一天,想它。 如果系统爸爸在这里,它一定会帮他吐槽妹妹的。 白檀溪心塞地想。 166阅读网 98 感谢床单 让我们相遇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我有**招不得, 雄鸡一声天下白。“我没事, ”太子妃深深吸了两口气,推开了胭脂和玉露:“你再说一边,是……是什么香?” “回……回娘娘的话,是甘露香。白姑娘还送了您一盒,您要看看吗?” 太子妃当即站了起来, 语气难掩激动:“呈上来!” 玉露听到主子吩咐,立即把那个毫不起眼的小锦盒捧到了太子妃面前。 罗欢抬手,正欲查验盒中之物, 许嬷嬷却拦住了她的动作。 “奴婢以为,此物来路不明,应当交于御医查验。” “嬷嬷说的是,”看到许嬷嬷如此贴心周全, 罗欢心里十分熨帖, “是我太过惊喜了, 玉露,你现在去请吴太医过来, 就说本宫觉得身子乏得很。” 玉露低声应了, 转身出门吩咐一个小太监, 让他去跑趟腿。 不一会儿吴太医就背着个小箱子气喘吁吁的过来了。他是罗家的人, 自然紧张太子妃的身体。 “我的娘娘,您哪里不舒服?” 吴老头一开口就把罗欢逗乐了, 她摇了摇头:“我没哪里不舒服, 只是请您过来给我验个东西。因为此事隐蔽, 不得不用这样的借口。” 吴太医用手背抹了抹头上的汗,叹气道:“老臣还当您这几天累出毛病来了。” “本宫又不是美人灯,风吹吹就破了。胭脂,给吴太医搬个凳子过来。” 待到吴太医坐到了凳上,接过太子妃递给他的锦盒打开一看—— 他眉毛一蹙,诧异道:“怎么又是这个?周德海两个月前不是拿这个到太医院里请我们几个都看过了吗?这东西没问题啊?” 罗欢闻言为之一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两个月前?” 吴太医点了点头,又拿出一粒宝塔香来,碾碎了尖儿放到鼻下一闻,肯定道:“是这个味儿,和上次验的是一批的。” “两个月……两个月……” 罗欢反反复复念叨了两遍,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的继而站了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圈也红了。 “娘娘您这是……”吴太医连忙放下手里的玉盒,“我的娘娘啊你这是怎的,身子要紧啊,莫哭……” 玉露琼枝见罗欢突然情绪失控,纷纷冲了过来围住了她,拉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娘娘您怎么了?” 罗欢身体发软几乎瘫软在地,她艰难地抓着宫女的手:“扶我到床上去……” 琼枝握紧太子妃的手,声音里满满的哭腔:“娘娘,您的手好冷啊……” 是啊,能不冷吗? 何止是手,连心都是冷的。 罗欢躺在床上,满心里想着都是丈夫赵恭政早就得到了这盒天下奇香,却没用到自己身上,而是迫不及待的搞大了先皇女人的肚子。 这么可笑的、不知廉耻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荒谬绝伦的事情,就真真实实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作为他结发妻子的尊严,在这一刻风化成灰。 难怪云茵这几天走路都带风,难怪她这几天没有找自己麻烦。她还只当是云茵怀孕了,得意了,安分了。 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如此难堪的事实。 “娘娘,您别哭。您委屈,您就说出来,好不好?”琼枝跪在床边,眼睛肿得和个桃子似的:“是我不好,都是琼枝的错!怪我瞎打听!” “关你什么事,”罗欢的声音十分虚弱:“那句话怎么说的……狗改不了吃屎……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上树……” 琼枝哭得更厉害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说笑!” “我……我没说笑,”太子妃轻轻笑了笑,声音有些苦涩:“我只是……努力了二十年,我觉得好累……” 吴太医在一旁叹气,他早就摸过脉了,急怒攻心!再结合宝塔香一看,这事儿多半和太子有关。和太子有关,他能多嘴吗?这对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间的事情,他不敢管,也管不了,只能多劝慰了。 “娘娘,生死面前无大事,您可得为罗家想想。” 罗欢一手捂着眼睛,眼泪从脸上淌下,消失在鬓角里。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她哽咽着说:“爹娘年纪都大了,看我这样一定伤心……我会好起来的,但,不是现在……” “让我再静一会儿,任何事情都需要时间……” “就让我再缓一会儿,一会儿。” 太子妃中暑卧病在床的消息只用了一下午就传遍了整个皇宫,整个皇宫里都在议论纷纷,都说这位未来的白婉容和未来的皇后娘娘犯冲,八字不合,要不怎么会一入宫就把凤命在身的太子妃给冲撞病了。还有甚者,说白枫露命里带煞,灾星转世,谁捡谁倒霉,整个一扫把星。 云茵听到这话的时候,整个人笑得花枝乱颤。 “这话谁传出来的?我都想好好赏他了。”云太妃捂着嘴笑个不停,满头珠翠乱摇:“白枫露也是个有本事的,旺我,克她。” 素月一边往云太妃肚子上涂太医院特制的药油,一边轻轻按摩,嘴上还凑趣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这是老天给您送帮手呢。” “那是。”云茵听了非常得意,现在甘露香全部在自己这里,整个皇宫只有她一个人肚子里揣了宝,待到孩子生下来,无论男女都将会是天下最最尊贵的人。 打太子妃病了那日起,整个皇宫就没有人敢来菱花水榭这边了,小宫女小太监路过这里都战战兢兢、避如蛇蝎不说,就连菱花水榭里的宫女太监也常常不见踪影。这倒是为白檀溪和娄卿带来了不少便利,起码很大一部分时间两人不用扮美人了。 唯一令人忧伤的问题就是剩下的甘露香全部送不出去了,现在各宫都准备着高高兴兴地晋级为妃,一点都不待见住在菱花水榭的扫把星。 于是白檀溪和娄卿就这么闲了下来。 等待结果的过程总是乏味枯燥的,尤其是在毫无电子设备通讯网络的古代。越闲越想任务,越想任务任务越慌,偏偏这次抽到的还是个ss级任务——白檀溪从不觉得自己有主角的气运,他总是习惯性的将未来想得很坏,思来想去一番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说我是不是得贴着隐匿符给赵恭政的小老婆们送温暖烧甘露香啊,”他趴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就像你说的,‘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娄卿握着一把银刀正细细的擦拭着,听到他的话就乐了:“你怎么比想抱孙子的公婆还急?太子妃不是已经拿到了香了吗,过几天便是登基大典,到时候她与赵恭政一定会同房的。” “……可是她也被气病了,”白檀溪撑着下巴,哀叹一声:“我真的好怕她心灰意冷遁入空门啊!” 看白檀溪这几天晚上睡觉辗转反侧白天发呆两眼无神没日没夜的瞎想的架势,娄卿心想自己得琢磨着找点事情让他分散分散注意力才行。 比如说——吃? “罗欢背后还有罗家,她不会弃家族于不顾。檀溪你别胡思乱想了,过来吃瓜吧。” 西瓜是海棠昨晚送过来的,当晚就被吊在井水里湃起来了,现在吃正合适。 娄卿手起刀落,银光一闪,圆滚滚的甜西瓜就变成了两半。抬手擦干刀刃上的西瓜汁,他淡淡道:“你有时间忧心尚未发生的事情,还不如吃个西瓜解解暑,窝在床上也不嫌热。” 也是,没必要和自己肚子过不去。 白檀溪立马从床上翻下来,蹬着鞋子踢踢踏踏地跑到桌前刚坐好,娄卿就往他手里塞了个勺子。 娄卿的一系列动作让系统心情很复杂——给切西瓜,给发勺子,晚上还给盖被子,感觉这个叫娄卿的家伙在和本系统竞争爸爸的位置。 然而傻儿子并不知道他的系统爸爸内心戏这么多,他用银勺挖西瓜吃得香甜,一边吃还想着皇宫的特供货果然不一样,回头留点种子种,穿越世界的特供西瓜可比马王堆的香瓜高级多了。 “你真恶心。”系统发誓他如果有眼睛一定翻白眼给宿主看,这个破比较真是恶心炸了! 白檀溪含着勺子,两眼笑得弯弯。他一下子觉得自己心情!好!爆!了! 能恶心到系统可真不容易,以前他龙困浅滩遭虾戏时还要被系统欺,系统不戳他几下就不舒服斯基!而今天他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虽然,不是打嘴炮打赢的。 “怎么吃着吃着突然笑起来了?”娄卿问他。 “啊,没什么。”白檀溪拒不承认自己乐呵是因为赢了系统一次,他一本正经的扯着谎:“我就是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瞎操心都是没有用的,我想通了。” “是吗,”娄卿瞅了瞅白檀溪手里被消灭大半的西瓜,慢吞吞地说:“我还当你喜欢这瓜,吃得眉开眼笑呢。” 这话说得白檀溪老脸一红,万万没想到,自己在队友心中就是这种吃货形象,但他嘴巴还犟:“我是这种人吗?” 娄卿直接把剩下半个西瓜捧到白檀溪面前放下,语气特别诚恳:“你当然不是这种人了。” 白檀溪一边埋头苦吃一边内牛满面。 让你嘴硬,让你装比,让你好吃! 白檀溪躺在床上,眼睛呆呆地盯着头顶上雕龙刻凤的花纹。昨晚他花了半晚上接收这个世界的信息,现在一大早又被吵醒,现在脑袋里都是浆糊。 他忍不住呻/吟一声,捂住了两只眼睛:“可真是要命,好困……” 娄卿坐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早呢,我设个结界,你再睡会儿吧?” “不了,”白檀溪一只手扶着娄卿的胳膊一只手撑着床艰难地坐了起来,“家里还有张嘴呢,我们不吃没事,他凡胎**不能挨饿。” “这位是正儿八经的龙子凤孙,的确应该好好照看。” 白檀溪被娄卿这句话一下子震醒了,蹭蹭蹭地挪到娄卿旁边:“娄兄你是怎么知道的?” 娄卿伸手弹他脑袋:“他身上那么浓的龙气,你看不到吗?我还当你是看到了才特意救下他的,这也是功德一件。” 白檀溪讪讪地笑着,心想没有系统自己怎么知道他是谁,除非他自带光晕在人群中就是最闪亮的星,不然谁知道他是皇子…… 从床上爬起来,将树皮幻化成白色的衣裳,白檀溪跟着娄卿后面晃晃悠悠地进了厨房。 娄卿翻了翻篮子:“有鸡蛋,吃水潽蛋怎么样?” 白檀溪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小声说:“我的哥啊你可小声点——人家刚死了爹,拉着他吃荤算什么。” 娄卿被捂住了嘴也不生气,拉下他的手问道:“那吃菜粥?” 白檀溪无所谓吃什么粥,哪怕让他吃白粥也可以,于是很爽快的回到道:“好啊。” “明辰,去拔几棵小青菜来,菜长在屋子后面。” 坐在客厅里含着几片薄荷闭目养神的五皇子一愣——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支使自己干活过。 “掐粗点的,那些细细小小的别摘。” 五皇子这会儿站起来了。他提高嗓门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然后一溜烟往屋后面跑去了。 娄卿与白檀溪对视一眼,趁着这空档火速用法术把灶台里的干柴给点起来了! “有凡人在有些麻烦,”娄卿用葫芦瓢往锅里添了些水,语气有些无奈:“干什么都得小心点,蛋都不能吃了。” 白檀溪听了只能讪笑两声,有啥办法,他毕竟得照顾目标人物的情绪啊。只是辛苦娄卿和他一起做和尚了。 这时候五皇子捏着一把青菜回来了,手上还湿漉漉的一直在滴水,明显是洗过了。 他暗暗松了口气,他可真怕这孩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青菜都不认得。 倘若娄卿知道他之所向,一定会告诉他你多虑了,我们家后面就种了小青菜。 三人安安静静地吃完了菜粥,跨上篮子背着箩筐就出了门。考虑到五皇子的安全问题,娄卿这回带上了整打的隐匿符咒,保证不出任何岔子。 山路湿软,因为昨夜下了一场小雨。不少蘑菇在树底下悄悄地冒了头,样子奇形怪状颜色五花八门,压根不知道哪些有毒哪些无毒。 但白檀溪却是一采一个准,因为他有系统。系统爸爸在植物鉴别这一方面上颇有建树,可以说是无所不知。 “儿子诶听指挥!那边松树下,叶子里,对扒开,这种可以吃。” “那棵树上长着木耳,你要挖下来吗?” “这个是黄裙竹荪有毒的,放手!你想死嘛?” 有了系统爸爸的帮助,白檀溪蘑菇摘的飞快,没一会儿就装了半篮子蘑菇。 娄卿那边速度也不慢,走到哪里扫到哪里,明辰只看到一个个雪白或灰褐的蘑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落进他背上的小箩筐里了。 明辰实在是不认得菌子,只能挎着个篮子傻站着看两人收割蘑菇。 “这边差不多了,”娄卿直起身,走到白檀溪那里看了看:“差不多了,再多也吃不完。我们接下来摘点果子去?” 白檀溪看了眼明辰,“明辰你想吃些什么水果?” 明辰心知白檀溪是照顾自己不能吃桃子,故将选择权交给了自己,心中有些感动。 “想吃西瓜。”他老老实实地答道。 “我也想吃西瓜,”白檀溪笑吟吟地同娄卿说,“娄兄,这山上可有西瓜?” 娄卿道:“这前面有一块沙地,我在边上种了些西瓜。” “沙地?”白檀溪诧异了,“我看这山上水土丰茂,怎么会有沙地?” 娄卿顿了顿,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山下的人弄的,想种些东西卖了换钱。” “那我要看看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是仙人掌?”白檀溪念叨了两句,挎着篮子大步往前走去。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了娄卿口中的沙地。 166阅读网 99 感谢床单 让我们相遇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隔壁老王名栋梁 “这位是正儿八经的龙子凤孙, 的确应该好好照看。” 白檀溪被娄卿这句话一下子震醒了, 蹭蹭蹭地挪到娄卿旁边:“娄兄你是怎么知道的?” 娄卿伸手弹他脑袋:“他身上那么浓的龙气,你看不到吗?我还当你是看到了才特意救下他的,这也是功德一件。” 白檀溪讪讪地笑着,心想没有系统自己怎么知道他是谁, 除非他自带光晕在人群中就是最闪亮的星,不然谁知道他是皇子…… 从床上爬起来,将树皮幻化成白色的衣裳,白檀溪跟着娄卿后面晃晃悠悠地进了厨房。 娄卿翻了翻篮子:“有鸡蛋,吃水潽蛋怎么样?” 白檀溪赶忙捂住了他的嘴, 小声说:“我的哥啊你可小声点——人家刚死了爹, 拉着他吃荤算什么。” 娄卿被捂住了嘴也不生气, 拉下他的手问道:“那吃菜粥?” 白檀溪无所谓吃什么粥,哪怕让他吃白粥也可以,于是很爽快的回到道:“好啊。” “明辰, 去拔几棵小青菜来, 菜长在屋子后面。” 坐在客厅里含着几片薄荷闭目养神的五皇子一愣——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支使自己干活过。 “掐粗点的,那些细细小小的别摘。” 五皇子这会儿站起来了。他提高嗓门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然后一溜烟往屋后面跑去了。 娄卿与白檀溪对视一眼,趁着这空档火速用法术把灶台里的干柴给点起来了! “有凡人在有些麻烦, ”娄卿用葫芦瓢往锅里添了些水, 语气有些无奈:“干什么都得小心点, 蛋都不能吃了。” 白檀溪听了只能讪笑两声, 有啥办法,他毕竟得照顾目标人物的情绪啊。只是辛苦娄卿和他一起做和尚了。 这时候五皇子捏着一把青菜回来了,手上还湿漉漉的一直在滴水,明显是洗过了。 他暗暗松了口气,他可真怕这孩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青菜都不认得。 倘若娄卿知道他之所向,一定会告诉他你多虑了,我们家后面就种了小青菜。 三人安安静静地吃完了菜粥,跨上篮子背着箩筐就出了门。考虑到五皇子的安全问题,娄卿这回带上了整打的隐匿符咒,保证不出任何岔子。 山路湿软,因为昨夜下了一场小雨。不少蘑菇在树底下悄悄地冒了头,样子奇形怪状颜色五花八门,压根不知道哪些有毒哪些无毒。 但白檀溪却是一采一个准,因为他有系统。系统爸爸在植物鉴别这一方面上颇有建树,可以说是无所不知。 “儿子诶听指挥!那边松树下,叶子里,对扒开,这种可以吃。” “那棵树上长着木耳,你要挖下来吗?” “这个是黄裙竹荪有毒的,放手!你想死嘛?” 有了系统爸爸的帮助,白檀溪蘑菇摘的飞快,没一会儿就装了半篮子蘑菇。 娄卿那边速度也不慢,走到哪里扫到哪里,明辰只看到一个个雪白或灰褐的蘑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落进他背上的小箩筐里了。 明辰实在是不认得菌子,只能挎着个篮子傻站着看两人收割蘑菇。 “这边差不多了,”娄卿直起身,走到白檀溪那里看了看:“差不多了,再多也吃不完。我们接下来摘点果子去?” 白檀溪看了眼明辰,“明辰你想吃些什么水果?” 明辰心知白檀溪是照顾自己不能吃桃子,故将选择权交给了自己,心中有些感动。 “想吃西瓜。”他老老实实地答道。 “我也想吃西瓜,”白檀溪笑吟吟地同娄卿说,“娄兄,这山上可有西瓜?” 娄卿道:“这前面有一块沙地,我在边上种了些西瓜。” “沙地?”白檀溪诧异了,“我看这山上水土丰茂,怎么会有沙地?” 娄卿顿了顿,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山下的人弄的,想种些东西卖了换钱。” “那我要看看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是仙人掌?”白檀溪念叨了两句,挎着篮子大步往前走去。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了娄卿口中的沙地。 这片沙地位于一面朝阳的小坡下,大小估摸有半亩,种满了密密麻麻的锁阳。这些长短不一的赤黑色柱状物埋在黄褐色的沙砾之中,直挺挺的指向天空,其粗壮肥硕的形状令人难以描述。 白檀溪终于明白自己刚才问娄卿时,他为什么没有直接回答了。 “这是锁阳?”第一个出声的是明辰,“原来它是长在沙土里的啊。” “你小小年纪便认识锁阳了?”白檀溪扭头看着五皇子,有些惊讶:“你这……还没到岁数吧?” 见白檀溪果不其然的误会了,他黑着脸解释起来:“我大哥年逾四十而无子,这些药都是他经常用的,我自然是认得的。” “但此物并无滋阴壮阳之功效啊,”白檀溪蹲下来,伸手弹了弹那东西:“此物如果服用不当,反而会不举。用此物壮阳,怕是缘木求鱼了。明辰,你记住,以形补形是不对的,玛咖锁阳之类都是没用的玩意儿。” 娄卿闻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接话道:“的确没用,男人还得看自己的。” “没什么好看的,走走走,摘西瓜去。” 三人高高兴兴正要往里走,就听到一声大喝—— “你们站在我药田边干什么?” 娄卿一行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土黄色短褐的中年男子挥舞着手里的药铲气急败坏的冲了过来! 冲到三人面前他刹住了脚步,怀疑的眼神在他们手上的竹篮、身上的竹筐间来回扫射着,一张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你们几个是不是想偷我的锁阳?” 结果这三个人既不惊慌,也不害怕,最小的那个把自己手上的竹篮直接塞到自个儿手上了! “你自个儿瞧瞧。” 明辰还是第一次被质疑偷东西,这事儿对他来说挺新鲜的,他也不生气直接把他空荡荡的篮子给他看,“我们出来采蘑菇的。” 白檀溪和娄卿也递过篮子筐子给他查看,李丹阳掀开上面蒙着布,发现底下全是菌子。正所谓抓奸要成双,拿贼要拿赃。见两个筐子里皆没有锁阳,他的气势顿时去了一大半。 这下他就不好意思了,把筐子篮子递过去后连连致歉:“实在不好意思,对不住了。” “瓜田李下,你以为我偷你药材,实属常情。”娄卿毫不在意:“不过误会而已,不必如此。” “错就是错了。刚才我一时冲动,还望各位多多海涵。”男子冲着三人抱拳赔礼,态度恳切:“我是这山头的药农,种些药贴补家用。我名李丹阳,三位唤我李大便是。” “几位宰相肚里能撑船,我却心里过意不去。正如小兄弟所说,瓜田李下的说不清楚,难免误会。今儿个是初一,好多闲汉下流胚子上山拜完树神就顺道来我这里来挖锁阳。有些还晓得掏钱问我买,有些是偷了就跑!唉,我也是没有办法,被他们弄得草木皆兵的!” “拜树神?”白檀溪一听便笑了,他很理解民众把年岁悠久的动植物供奉起来的行为——他以前还小的时候,镇上的居民就爱供奉着他们镇中心的一棵千年银杏,常年香火不断以至于把那树都熏焉了半边。 只是不知道这树神是个什么品种,让这些村民虔诚到每逢初一十五上山进香。 李丹阳解释道:“树神便是这云连山上的两棵老树——我也说不出有几百年了,一棵是石楠一棵是栗子树,这两棵树啊长在一起,枝叶几乎快连起来了,我们这里就喊他们连理枝。” 白檀溪一下子就懵逼了——栗子树和石楠树,那不就是自己和娄卿吗?那么这个“连理枝”的叫法多尴尬,自己和娄卿可都是男的。 至于娄卿,他脸上表情淡淡的,似乎毫不在意这个说法。 “这两棵树啊,香火鼎盛。”说到这里,李丹阳压低了声音:“你们知道的,那栗子花和石楠花的味道,都是那个味儿!所以去拜这两棵树的,不是想求子的便是想求房事和顺的,更有不少泼皮无赖,希望自己风月无边金枪不倒。” “呵呵……”白檀溪摸着鼻子,他快听不下去了。 这时娄卿伸手一指李丹阳背后,“我看那边好像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 李丹阳立即跳了起来,手中的药铲又举了起来:“肯定又是那群贱胚子!看我怎么削他们!” 他冲着三人拱了拱手转身欲走,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蹲下来用小药铲挖出一株锁阳放到了明辰的小竹篮里。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我先去追贼去了!” 明辰低头瞅了瞅那东西,问题是我们都不想要啊。 佳人随后给了他一记侧踢,一脚送他下了床。 “咚”的一声巨响,亚尔维斯重重落地。 白檀溪默默拢了拢上衣,听那声音他都担心这货尾椎骨粉碎性骨折了。 这个被踹下去的男人金发碧眼五官深邃,模样很是英俊。以白檀溪的经验来看,这种相貌的至少是个配角,还是重量级的那种。 然而再帅气的男人遇到求欢被拒被踹下床这种事情,脸色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的。 “阿曼达,你会后悔的!”捂着屁股跌跌撞撞站了起来的亚尔维斯,丢下这句狠话后便愤怒的摔门而出。 白檀溪嗤笑一声然后迅速走到门口反锁好门——不管有什么破事儿,还是读取完资料再说吧! 翻身上床,十指交叠于腹,源源不断的记忆如潮水般灌入了白檀溪的脑海里。 原主真的挺倒霉的。这个世界名为圣灵,只有两块大陆,分别为亚洲人集中居住的东大陆和欧洲人集中居住的西大陆,而两个大陆之间都是无尽的海洋。 故离乡则贵,富贵险中求。原主父母深谙这些道理,做的是风里来雨里去的海上生意。结果呢,有一次原主和父母从西大陆返回东大陆的时候遭遇了风浪,父母离散生死不知,他一个人趴在木板上飘了一天一夜后被一对夫妇捡到了。 这对夫妇姓沃德,干的是人贩子的生意,专门物色长得好看的男孩子,然后把他们阉了送进皇宫当阉奴。原主虽然小,但也知道阉掉是个什么意思,于是谎称自己是女孩子。由于长得面貌秀丽,头发也蓄得长长的,再加上他那故意为之的娇怯羞涩,竟教那对夫妇信以为真。 166阅读网 100 感谢床单 让我们相遇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隔壁老王名栋梁林公公意识到此事揭过, 连忙起身行礼告退。& 珠帘碰撞, 清脆依旧,罗欢的心却没有之前那么平静。 许嬷嬷看太子妃靠在榻上一言不发的模样, 轻声道:“娘娘,奴婢给您揉揉肩膀吧?” “嗯。” “娘娘, 您看这个力度可以吗?”许嬷嬷两手放在她肩上,用力很轻, 小心翼翼。 捏着捏着, 罗欢突然开口了。 “有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许嬷嬷知道他指的是谁。 “后宫不得干政,我知道。可是后宫的事情, 本宫总能管吧?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 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入了宫, 事情到了我眼前了, 我居然不知道。” “做了二十载的夫妻了, 我战战兢兢,为他周旋,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他——可今天这事情让本宫觉得这二十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嬷嬷,我……脸上无光啊。” 罗欢摸了摸脸,只觉掌上一片冰冷黏湿。 谁带大的孩子谁心疼, 许嬷嬷从怀里掏出帕子,给罗欢拭泪。她不敢说太子的不是, 只能搂住她的娘娘安慰她。 “娘娘, 您哭吧, 哭出来就好受了。” 一旁的粉黛看着主子哭得妆容花成一团的模样,心里相当不解。 太子妃马上就是皇后了,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不过,风光无限,为了太子纳了一个哑巴没告诉她哭成这个样子,简直有失体态。 真不知道她的娘娘这些年来脑子里再想什么。 罗欢哭完了,抚着胸口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这个哑巴,也是个苦命的。”她说,“琼枝,回头把我对竹节碧玉手镯收拾出来,给那位白婉容送过去,就当是我的见面礼了。”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还有,把我库房里的布挑几匹给她送去吧,那些时新鲜亮地料子我又用不上。给她正好,到时候几场宫宴下来她也不至于没衣服穿。” “是,娘娘。”琼枝脆生生的应了,又道:“刚才奴婢迎林公公进来时,听到一个事儿。” “什么事?” 琼枝压低声音道:“娘娘,太妃怀孕了。” 罗欢初听这个消息,不由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倒是个福泽深厚的。” 她这话讲得教人听不出什么情绪,琼枝顿了顿,该说的还是得说的。 “孙太医说云太妃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罗欢淡淡道:“她怀孕也是件好事,省的有人老惦记着。玉露胭脂你们两个去库房里收拾些东西出来给太妃送过去。药材香料就免了,就送点宝石摆件去吧。” 粉黛一众宫人面面相觑,只有许嬷嬷心里明白太子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心里一阵难受,这二十年来太子对太子妃也算敬重,但不及对云茵的万一。她就不明白了,这世上的女人千千万,美貌多情者无数,为何太子非要和先皇的女人搅在一起。便是放在民间,这勾当都够街坊邻居人人一口唾沫淹死他们了,放在皇家,那更是丑闻中的丑闻。 且不提这边罗欢如何心伤落泪,那边菱花水榭里白檀溪和娄卿两人折腾到半夜才躺下,便听到悉悉索索地脚步声。 白檀溪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眯起眼睛望着门外。 “放心,应该是明辰的人,我去看看。” 娄卿的声音前半句还是低沉悦耳的男声,下半句就转变成细细柔柔的女声。 白檀溪扭头一看,得,娄卿又变成了美少女。 但娄兄你这副衣冠整齐,裙衫无褶的模样,光鲜亮丽得不像一个半夜起床开门的人啊!一点都不合理好吗!喂不要跑那么快好么! 还没等他有机会出手揉乱队友的头发,娄卿就已经回来了,还行动力极强地从门口领回了一个长相妩媚唇角带痣的宫女。 宫女梳着高髻,头上簪着一朵颤颤巍巍的珠花。虽穿着同其他人一样的短襦长裙,却自有一股妩媚风流。 她眼波流转,对着秀美可人的“白枫露”盈盈下拜。 “奴婢海棠,见过大人。” 见娄卿望着她一言不发,海棠只好继续说:“奴婢是五殿下的人,殿下将我拨到大人这里来,方便传递消息。” “宫里有什么动静?”娄卿问道。 事关他馊主意的成败,白檀溪立即竖起了耳朵。 海棠老老实实的说:“您制成的那盒香落到了云茵手上,但太子妃似乎对甘露香的事情毫不知情。还有便是,云茵怀孕了。” 白檀溪听愣住了——这和我们计划的完全不一样啊喂!我们的理想剧情是赵恭政的后妃们个个怀孕,小老婆家族势力为此争得不可开交!赵恭政的后院火光冲天啊! 而现在,火苗直接被扼杀在摇篮里。该怀孕的没有一个怀孕,不该怀孕的倒是有了。 “我知道了,”娄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紧接着他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这宫里可有懂哑语的宫女或者太监?” “有的,”海棠愣了愣,继而道:“说来也巧,这个事情不巧奴婢刚好知道。洗衣房有个叫思薇的宫女,她母亲是个哑巴,所以她会这个,太监里我还真不知道有谁懂这个的。” “大人需要我把她弄过来吗?” 娄卿的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了贴着隐匿符的白檀溪,嘴角流露出微不可查的笑意。 “需要,把她带过来给我看一眼,然后再把她弄出宫,越远越好。” 海棠并没有问为什么,她若有所思道:“那便晚上弄过来好了,月黑风高好办事。事不宜迟,奴婢先行告退了。” 起身行礼,转身离去,海棠还顺手给娄卿把门带上了。 白檀溪趴在床上直咂舌,这个叫海棠的姑娘给他一种熟悉的office lady的感觉,雷厉风行,干脆利落。 但是,娄卿要找懂手语的宫女做什么? 他是这么想的,便也就这样问了出来。 娄卿却答非所问:“好兄弟,是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白檀溪一听头皮就发麻,这种话就和flag一样说不得,奈何再怎么样也得硬着头皮回答:“娄兄怎么想到问这个,我们当然是好兄弟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系统这个时候偏偏要出声,当然他每次出声都是为了打击他的宿主,这种是病,得治。 “儿子,阿爸和你赌五毛,”系统嘿嘿地笑着,不怀好意的说:“你的队友会让你去扮那个哑巴宫女你信不信?” 白檀溪:!!! “你让人家扮一个子虚乌有的妹妹,人家二话不说就露胳膊上了。啊,做妖要厚道哦,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哈哈哈哈哈!” 果不其然,娄卿温柔的说:“我想,我扮着口不能言的白婉容,诸多不便。还得劳烦檀溪扮作宫女,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看这样可否?” 系统听了很开心,因为他和宿主就是属于父子兵呀!这个队友说得很对! 白檀溪:“……”这个时候,自己似乎已经失去了说不的权利了。 他倒不觉得穿女装有什么不对,毕竟谁小时候都有被爹妈打扮成小公主的时候,只是真实际操作起来有点难为情罢了。 “我听娄兄安排便是。” “咄咄咄!”有人在外面敲窗户。 “来了。”娄卿走到窗边拉开窗户,果然是海棠回来了。 她肩膀上扛着一个昏睡的宫女在窗棂上一蹬,身手利落地翻进了房间。 进了屋,海棠随手把仅着寝衣的思薇搁在绣墩上,转身对着娄卿行礼,笑道:“幸不辱使命,奴婢把人带回来了。” 白檀溪坐在床上,伸长脖子打量起这个昏迷的姑娘——她看上去颇为高挑,五官明艳长相秀美,哪怕在洗衣房那种地方呆了这么久,皮肤仍旧白皙。 他大概可以想到这个姑娘为什么一直呆在洗衣房了。 娄卿估摸着白檀溪看得差不多了,便让海棠把这个姑娘再背走。 海棠二话不说,扛起姑娘踩着窗户又飞出去了。 望着海棠渐渐逐渐模糊在夜色里的身影,白檀溪从床上下来,默默扯掉了身上的隐匿符。 那人都看完了,现在是不是应该变个小宫女给娄卿看看货对不对版? 罢了!大男人矫情作态没意思,答应了就做,要像娄卿那样行动力超强! 白檀溪摇身一变,变成了思薇的模样。 “她”穿着同海棠一般的宫装,乌黑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她站在那里,似乎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尴尬。 看着白檀溪眼神四处游弋的模样,娄卿知道他是害羞了。 “是不是很奇怪?”白檀溪小声问。 “没有,很正常,只是你需要再放开点。” 白檀溪听到娄卿夸他很正常,心就放下了一半,脸上的热度也散了不少。 娄卿怕他难为情,故意扯出另一个话题来。 “现在的情况和当初的预计不同,檀溪,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强者,总是有着各种各样奇怪的毛病。例如原主,有神宫不住,偏要住在圣殿里。明明不好女色,却在黑暗圣殿里养了一群美貌如花的圣女祭祀。 这群姑娘看着容颜娇俏,实际年龄成谜,而且个个都是灵魂这方面的好手,于是她们在第一时间发现自己老大灵魂出窍了。 神主性格古怪,早些年还有过寄生黑猫游走人生的前科——当然,这些放荡不羁的过去已经变为人间一个又一个广为流传的传说了。为此,圣殿的姑娘们大胆推测,神主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故抛下身体去人间开展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来纪念他不羁无悔的青春! 黑暗祭司们圣女们咬着手绢飙着泪花心里疯狂呐喊:我们也好想去啊! 娄卿睁开眼,发现自个儿的视野有些不对劲。 高大的草丛,参天的树木,脸盘大的昆虫。 一阵风刮来层层叠叠的翠叶如被收割般倒了下去,细细草尖儿无情地扫了他满脸,使他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喷嚏。 “啊啾!” 166阅读网 101 感谢床单让我们相遇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隔壁老王名栋梁“太子哥哥倒是心疼属下, 就是不疼我。”云茵假意埋怨道。 “怎么不疼你?这个月平安脉请了吗?” 侍立一旁的大宫女素月这才低声答道:“启禀太子, 还没。” “那还不快快请孙太医过来?” 不一会儿, 背着药箱的孙太医匆匆赶来——他已年近七十须发皆白, 这一路小跑过来真是气喘吁吁。 孙安战战兢兢的趴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口中称道:“臣……见过太妃,见过太子!” 太子嫌他慢, “繁文缛节就免了,快起来, 给太妃瞧瞧身子。来人, 看座。孙太医,父皇仙逝后太妃忧思过度,太妃身份贵重, 你们可要尽心才是。” “是。” 孙安爬了起来,坐到了小太监搬来的绣墩上, 口称“冒犯”, 然后将手搭在了云茵雪白的腕子上。 这一摸,就摸出了问题。太妃这个脉象, 似乎是有喜了? 孙安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从这脉象来看, 太妃腹中骨肉不足两月,这孩子定然不是先皇的。太子是个不中用的,这孩子也应该不是太子的。 孩子是谁的, 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一把年纪了若是为这事死得不明不白那就太不值得了。 “恭喜太妃, 太妃这是有喜了,腹中胎儿已……三月有余。为了先皇,也为了孩子,太妃可要控制情绪切莫过度哀思。” 云茵和赵恭政对视一眼,彼此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 孙安站了起来,朝着二人行礼:“正所谓药补不如食补,臣这就去给太妃开些调养身子的膳食方子。” “好,你下去吧。”云茵看着孙安出了门,对身旁的宫女道:“素月,一会儿把我屋里那盆宝石树搬出来,赏给孙太医。” 赵恭政笑道:“那不是茵茵的心爱之物吗?” “孙太医医术高超,当得起这个赏。对了素月,给我们殿的人这个月多发一吊钱,这钱从我私库出,让大伙儿都沾沾喜气。” 素月和素娥都笑着行了礼:“谢娘娘赏赐。” 太子捏了捏她的手,扶着她坐下来,埋怨道:“站着作什么?还不坐下歇着。你这钱,于公于私都该我出。” 云茵抿嘴笑了好一会儿,才说:“我高兴,我的钱我乐意。” “这个孙太医倒是个机灵的,”太子摸了摸她的肚子:“你什么时候来月事,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呐。” “讨厌,又说浑话。”云茵娇嗔:“你这次要封赏那哑巴美人,我也认了,她也算献宝有功。你给她封个高点的份位,选个好住处给她。你我也要为我们未来的孩儿积德行善才是。” “茵茵心善,”太子温柔地注视着她,看得云茵脸生红晕:“那边依你,她单独安排个住处,免得其他妃嫔欺负她口不能言。” “那验身也免了吧,我听说她是乡下来的,皮肤定然没有城里姑娘娇柔似雪。若是这里有块疤那里有颗痣,还被验身的嬷嬷吓到失仪。那岂不是辜负我们两人一番好意?” 赵恭政觉得云茵说了极有道理,便点头道:“便按你所说的办吧。” 李志和到了京城之后,把娄卿等三人安排在城郊的小庄子里。这座庄子乃是李志和的私产,全庄上下都是他的人,到处都是眼线,这三人绝对翻不出什么浪来。 但一个温泉庄子而已,里面人再多也只是普通人而已,根本拦不住能人异士。 当晚,赵元清的人就摸了过来。 白檀溪坐在床上看那一排黑衣人又是跪下又是请罪,赵元清又是搀扶又是勉励的,深深地觉得自己不适合当领导。 “殿下,元老爷听说您平安归来了高兴坏了,晚上连用了三碗饭,把老夫人吓得不轻。”领头的那壮汉面巾子一扯,虎目里竟然有些许水光:“大伙儿,都特别高兴!” 赵元清哭笑不得:“元护你怎么又哭了?我这不是平安归来了吗?” 听到这里,元护转身对着白檀溪跪下,膝行两步:“两位恩公!请受元护一拜!” 白檀溪捂住胸口……这个感觉,好折寿啊! 有元护带头,其他黑衣人也和下饺子一样直挺挺地跪下来给娄卿和白檀溪磕头。 “免了免了,”娄卿是看出白檀溪的不自在了,他一手揽住白檀溪,朝着赵元清摆摆手,“檀溪他吃不消这个。” “元护你们起来。” 元护站起来后,瞅着赵元清好一会儿,支支吾吾地开口:“殿下,老夫人想你想得厉害,饭都不肯吃了,您看这……” 赵元清望着床上的白檀溪和娄卿,表情有些犹豫。 白檀溪心里和明镜似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无非是元家担心赵元清性命安全,要把他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他笑了笑,“你和外祖一家分离颇久,是该聚一聚了。” “接下来我是这么考虑的,我和你娄哥易容进宫,反倒是比你便宜。哪怕被发现,我们两个逃出生天也容易得很,你就别搀和进去了。” “这本是我的事情,”赵元清叹了口气,“怎么能说是搀和呢?两位为我筹划一路,如今还要为我以身涉险。” 白檀溪心道我是为了任务,娄卿是为了功德,我们两个可不是白做大好事的人。 “那验身那一关我想办法关照嬷嬷吧。” 听到五皇子这一句,元护可算松了口气。他可真担心自己主子跟着玩什么深宫潜伏的把戏,冲锋陷阵这种事情根本不适合殿下来做。 “回头我把我的人安排到你们身边,彼此有个照应。”赵元清背着手皱着眉毛在屋里走了好几个来回,末了又添了一句:“元护,你回头抽调两个人易容成两位先生的模样,在这里待命。” 看着高中生模样的赵元清站在那里有条不紊地一步步地下达命令,白檀溪又是觉得有趣又是觉得他不容易,看他负手在屋里踱步的模样,活像个小老头。 “夜也深了,五殿下我们该走了。”元护道:“老夫人还在家里等着您呢。” 娄卿和白檀溪也知情知趣,不让元护难做,便冲赵元清摆了摆手:“殿下回去吧,莫让元老夫人熬夜了。” 赵元清点点头,也不多说,匆匆辞别二人离去。 透过窗外晦暗不明的月光,白檀溪目送着他的身影渐渐淹没在浓厚的夜色之中。 娄卿走过来,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檀溪,你对他的事情特别上心?” 白檀溪侧身望着娄卿,笑了起来:“为了功德,也为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一夜无梦。 第二日中午,传旨太监就到了。 老太监颤颤巍巍地踩着马扎,扶着小太监的手落了地。 “唉哟,可颠死咱家了。李大人这庄子可真够远的,咱家一把老骨头差点没散了架。” 老太监一手掐腰,一手手按在肩膀上,来来回回的扭了几下脖子,见管家还是傻不愣登的杵着,就开始骂了:“没眼力见的!站得和根桩子似的作什么!还不带咱家去见贵人娘娘?” “是是是!”管家额上沁汗,手指哆哆嗦嗦地指了个方向。 “您同我这边来。” 老太监见他抖若筛糠,嘴里轻哼一声,心道什么主子养什么奴才,一家上下都是没见过世面的货色。 两个随行小太监甩了甩手上的拂尘,送给管家一个三白眼,步伐轻慢的跟在老太监身后。 李志和的这个温泉庄子不大,一行人走了没多久,便看到一排三间的青瓦房。 房屋旁边的墙上爬着一株葡萄藤,墙根上尽是红红紫紫的斑痕,蝇虫翻飞环绕其间,看得老太监直皱眉。 “便是此处。”管家全未察觉出林公公的不悦,陪着笑脸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三间房道:“公公这便是白姑娘和白公子住的地方了,您请。” 林公公掀开眼皮子扫了一眼,“李大人怎么把贵人安排在这种地方。” 管家闻言心里暗骂他老阉奴狗仗人势挑三拣四。 “算了,大人的心思怎么是我等可以猜测的。招财,进宝,捧好东西跟咱家进去。” 林公公身后两个小太监用尖细的声音齐声应道:“是。” 娄卿与白檀溪耳力敏锐,老远就听到林公公一行人的声音了。 林公公是来接美人的,眼下扮美人的明辰走了,两人之间总得牺牲一个装扮成白枫露。 白檀溪琢磨着自己得扮演好哥哥的角色,妹妹只能辛苦娄卿来演了。 他瞥了眼娄卿,娄卿坐在罗汉床上靠着引枕在休憩。 “你看了我好几次了,”娄卿突然睁开眼,直直地望着白檀溪:“难道我脸上开花了吗?” 白檀溪连忙过去跟着坐了下来,扒在娄卿同志的肩膀上使劲儿摇了摇。 “好哥哥,麻烦你扮个美人儿呗?” 娄卿答应得十分干脆:“有何不可?” 话音刚落,白檀溪便感到手下肩膀矮了下去。由于体型变化,原本挡在他身前的娄卿一下子陷入他的怀里,这种巨大的落差让白檀溪有点懵。 娄卿仰起头望着白檀溪。 此时此刻他的眼睛似乎会说话,眼深若幽潭饱含着一汪秋水,朱唇半启欲语还休,好一个雪肤花貌冰肌玉骨的神仙妃子! 这比自己当初给明辰画得好看多了,白檀溪暗想。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美人儿,用娄卿的声音对白檀溪说—— “檀溪,对你所看到的可还满意?” 白檀溪:“……呵呵,满意,满意极了。” ——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为什么会在娄卿嘴里听到这么雷人的霸道总裁文台词啊!救命啊! 人的条件反射有时甚至快于自己的思考,他冷笑一声单手撑起了整个身体。亚尔维斯正摸的高兴呢,见佳人迎臀而上,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佳人随后给了他一记侧踢,一脚送他下了床。 “咚”的一声巨响,亚尔维斯重重落地。 白檀溪默默拢了拢上衣,听那声音他都担心这货尾椎骨粉碎性骨折了。 这个被踹下去的男人金发碧眼五官深邃,模样很是英俊。以白檀溪的经验来看,这种相貌的至少是个配角,还是重量级的那种。 然而再帅气的男人遇到求欢被拒被踹下床这种事情,脸色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的。 “阿曼达,你会后悔的!”捂着屁股跌跌撞撞站了起来的亚尔维斯,丢下这句狠话后便愤怒的摔门而出。 白檀溪嗤笑一声然后迅速走到门口反锁好门——不管有什么破事儿,还是读取完资料再说吧! 翻身上床,十指交叠于腹,源源不断的记忆如潮水般灌入了白檀溪的脑海里。 原主真的挺倒霉的。这个世界名为圣灵,只有两块大陆,分别为亚洲人集中居住的东大陆和欧洲人集中居住的西大陆,而两个大陆之间都是无尽的海洋。 故离乡则贵,富贵险中求。原主父母深谙这些道理,做的是风里来雨里去的海上生意。结果呢,有一次原主和父母从西大陆返回东大陆的时候遭遇了风浪,父母离散生死不知,他一个人趴在木板上飘了一天一夜后被一对夫妇捡到了。 这对夫妇姓沃德,干的是人贩子的生意,专门物色长得好看的男孩子,然后把他们阉了送进皇宫当阉奴。原主虽然小,但也知道阉掉是个什么意思,于是谎称自己是女孩子。由于长得面貌秀丽,头发也蓄得长长的,再加上他那故意为之的娇怯羞涩,竟教那对夫妇信以为真。 166阅读网 102 感谢床单 让我们相遇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白檀溪呆滞地看着会客厅里乌压一片的人头, 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天地良心,他只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他从云茵手上顺来的赃物全部捐献给博物馆, 报效祖国! 至于捐赠的这个过程,他不求轰轰烈烈,只求平平淡淡的, 最好能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通俗点讲,就是打枪的不要, 悄悄地进馆。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愿望估计无法实现了。 白檀溪在心底重重地叹了口气——作为一条咸鱼, 他其实特别憷老师教授业界大牛这些高知分子呐。 他稍稍定了定心神, 将一只骨肉匀称的手轻轻覆在桌上的锦盒上。 “冯馆长,我们二人手中藏品数目众多,今天未能悉数带来。这锦盒里有两样小玩意儿, 想请您先掌掌眼。” 冯馆长扫了眼被推到面前的锦盒, 微微颔首:“白先生, 娄先生, 二位介意先让我的几个学生来练练眼力吗?” “您自便。” 听到藏品主人肯定的答复,几名站在冯馆长背后充壁花的年轻人立即跃跃欲试起来。 ——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啊!若是他们接下来的表现足够出色, 不仅能给老师挣面子, 还能在一众大牛的心里留下不错的印象,两全其美简直美滋滋! 几个年轻人走到摆着锦盒的会议桌前,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掀开锦盒的盒盖。 盒盖被打开的一瞬间,他们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盒中的物件吸引过去—— 盒底静静躺着两枚造型精致的玉制品。 左面那件是一把小巧的金背玉梳。整个梳背由纯金打制而成,呈半月状。金梳背上细细密密地焊着许多由金丝金珠拼连而成的花草纹饰,金丝细如发丝,金珠小如针尖,其细致精巧,难以用言语来描述。 金梳背器身中空,两片金片之间紧紧裹着一把由整块白玉掏挖而成的插梳。玉插梳被打磨得十分光滑,在自然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梳齿共计十八根,粗细大小一般无二。似乎是为了避免头重脚轻,工匠还对金背玉梳的金玉衔接处做了镂空处理。 学生们有些兴奋,他们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种流行于盛唐的金被发梳,虽然眼前这把金背玉梳成色较新,但金背上的工艺骗不了人!这把小巧玲珑的插梳上,凝聚着代表唐朝金银工艺尖端水平的两种技艺:掐丝和炸珠,即便经历千年岁月洗礼,依旧美艳如昔。 欣赏完金背玉梳,他们忍不住将视线投向了锦盒里的另一件玉饰:一块题材典型的春水玉。 古人向来崇尚君子端方温润如玉,因此大部分玉雕在选材上力求立意高远,吉祥如意,但春水玉、秋山玉却不拘泥于此。 春水玉、秋山玉是辽金元时期的代表作品,具有极其浓郁的游牧民族特色。通常而言,它们的雕刻题材只有两种:鹘攫天鹅和虎鹿山林。 鹘就是海东青,鹘攫天鹅即海东青扑天鹅,有此种图案的玉佩便是春水玉,而另一种雕刻着虎鹿山林图的玉雕则为秋山玉。很明显,白先生带来的是枚春水玉。 这块春水玉玉质清亮温润,大小、形状皆酷似半片鸡蛋。没有巴掌心大的玉面上,能工巧匠施以多层镂空、阴刻等巧技雕出了重重叠叠、曼舒曼卷的接天莲叶。莲叶之下,一只羽毛根根分明、身形硕大的长颈天鹅隐匿其间;玉佩一角,一只娇小凶悍的海东青正振翅张爪,俯冲而下。 如果说金背玉梳代表了一种纤细、对称的静态之美,那么春水玉则是一种野性的,天然的动态之美。 白先生带来的两件玉制品,一件代表了盛唐金银工艺的最高峰,一件代表了辽金元玉佩的典型风格,其珍贵程度足以让它们位列首都博物馆展览柜里。 几个年轻人不禁在心底感叹,两位捐赠者太尼玛有诚意了! “老师,盒中的两件玉器分别为唐代金背玉梳和辽代春水玉。” 因坐得远而瞧不真切的几位馆长一听,瞬间来了精神! “你们确定要将这两样文物无偿捐献给博物馆吗?”冯馆长的视线落在那两件语气上,语气莫名复杂:“太难得了,这两件东西太难得了。金背玉梳,大都会博物馆有一把,西安何家村出土了半把。你手上的这把保存非常完好,说它是国宝也不为过。另一块春水玉也很好,虽然明清时也有人仿春水秋山玉,但论收藏价值,当属辽代的最佳。” 冯馆长的一通话说得众人都忐忑起来,正当他们紧张不安之际,白檀溪清了清嗓子,开口了。 “我捐啊,无偿。我可以现在就签下捐赠协议书,绝不反悔。” 众人:!!! 付春风霍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按在桌上,颧骨因为激动而变得赤红:“你确定要捐给我们博物馆?有什么附带条件吗?” 白檀溪温柔地看了娄卿一眼,嘴唇微张正欲开口,忽然,李太青也跟着站了起来! “师姐,你们馆已经有块秋山玉了,你就行行好,把这块玉让给我成不?” “李太青,你不得了了!有你这样和师姐抢东西的吗?传出去成什么样子!你也知道那是秋山玉啊,秋山玉和春水玉能一样吗?” “都是辽代玉,有什么区别?我们馆里一块儿都没有呢!” 白檀溪被他们吵得头疼,只好举着手机站起来。 “两位,金背玉梳我那里不止一套,春水秋山玉也有几个,两位是师姐师弟,不要为这些东西伤了和气。” “诶?” “啊?”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收起剑拔弩张的架势,急趋几步凑到白檀溪身边,迫不及待地去看他手机里的藏品图。 结果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是何朝宗渡海观音像!”李太青指着手机照片上一尊不起眼的白瓷观音激动地说,“我们馆里也没有!” “你们馆里到底有啥啊,真是的……”付春风刚小声嘀咕了一句,结果下一秒她也和她师弟一样开始吊嗓子:“啊哟,这个不错,龙泉青釉棱瓣碗!” “这是秘色瓷吧?” “竟然是曜变天目盏……” “岁寒三友金钗!乖乖,可真漂亮!” …… 他们师姐弟二人站在那里,和报菜名似的你一句我一句地念念有词了半天,弄得其他那些馆长百爪挠心,根本坐不住。 那可是鼎鼎有名的秘色瓷!那可是国宝级别的曜变天目盏!听到这些名字还能不动如山的那都是神仙! 于是馆长们一拥而上,将娄卿白檀溪团团围住! “娄先生你好,我是n市博物馆的馆长。实不相瞒,我们馆里一直缺一两样能压得住场子的重器……” “白先生,您所展示的这些文物都会捐出吗?” 群情激动之下,娄卿只能伸手护住白檀溪,出言安抚道:“各位老师切莫激动,我们手里的藏品都会无偿捐赠出去。东西的来路不便透露,但我们可以向众位保证,我和白先生一没挖二没抢。” “那敢问二位先生,可有别的捐赠要求?”冯馆长问道。 “有,我要以我和我男友的名义捐赠这批文物。”白檀溪勾着娄卿的手轻声道,“如果不可以的话,那……那便算了。” “可以!我这里绝对可以!”李太青挤到二人面前,笑呵呵地说:“有话道,投我以桃报之以琼瑶。若两位小友愿意捐赠,我必然将二位佳偶的姓名供奉在《和合二仙图》下。” 付春风微微一笑,语气里透着一股骄傲:“那又如何?和合二仙算什么,谁不知道我们市博物馆里有全国最大的欢喜佛人塑。” 冯馆长:“……” 娄卿:“……” 白檀溪:“……” 众人:“……” “咳,”这时,冯馆长轻咳一声,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不知二位的藏品究竟有多少件?一件文物对应一份捐赠协议外加一份鉴定报告,我得让秘书事先准备好。” 娄卿回想片刻,沉声道:“先各准备一千份吧,不够再说。” 众人:??? “看来,我们得和上头打个报告申请武装押运了。”付春风笑了笑,继而问道:“白先生,娄先生,不知你们的东西都存放在哪个银行里?我们先和那边沟通沟通。” “不在银行里,”白檀溪愣了愣,声音不自觉地小了下去:“都在郊外的仓库里啊。” 付春风春风般和煦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了脸上。 “……仓、仓库?什么仓库,在哪里?” “就是市开发区的物流集散地……您放心,我选的储藏库既通风又避光湿度还小,短期存放的话,不会对文物造成太大伤害。” “物流集散地?”付春风手捂胸口,声音颤抖地重复了一遍。 她感觉自己快要昏过去了——几百件国之重宝,就被这孩子随随便便地丢在郊外的破仓库里,他难道就不怕这些东西被人偷光光吗? “赶紧联系上头,叫上人,我们马上就去!” —————————————————————————————— 仓库前,李雪明和小弟们蹲在地上吃西瓜。 “老大,这瓜不甜。”小弟甲呸出一嘴白软白软的西瓜子,抱怨道:“看来老大你根本不会挑西瓜。” 李雪明一抹嘴,骂道:“又没叫你掏钱,屁话怎么一串串的?西瓜四块钱一斤呢,掏钱!” “哦。” 小弟丙一边啃西瓜一边用手肘推了推李雪明,含糊不清地问道:“老大……前几天跑来猪仓库的辣对小情侣有再来过吗?” “没有——等等,情侣?”直得和根冰棍一样的李雪明神情怪异地看了自家小弟一眼,“你脑子瓦特了?那是两男人啊。” 这时,小弟丙幽幽地开口了。 “老大他既不懂acg文化,也不懂宅腐基,你这样讲得不清不楚的,他是根本不会理解的啦。” 李雪明瞅瞅小弟甲,又望了望小弟丙,最后将目光投向了他最为信任的杀马特小弟乙。 “他们是一对儿?” 小弟乙沉重地点了点头:“老大,他们手上那对金戒指,加起来起码得二十克。” “没出息!”李雪明揪着自己脖子上的大金链,“我这个,六十克!三倍重!” 在老大叽里呱啦的背景音里,小弟甲自顾自地走到垃圾桶前丢掉了手里啃得光光的西瓜皮,然后伸了个懒腰—— “啊,今天天气真不错,万里无云——卧槽!警察!” “瞎几把叫唤什么呢?”李雪明被他骤然升调的声音吓了一跳,“你没见过警察啊!你不知道乡下社区的消防,安全都是警察一把抓吗?切,没见过世面。” “不是,不是!”小弟的声音变得语无伦次起来,“枪,都有枪,好几车!” 李雪明一听这话,瓜也不吃了。他随手抛掉西瓜蹭地站了起来,对着不远处情景一看——妈呀,好几卡车荷枪实弹地警察缓缓朝着他们这边过来了! 是谁!走漏了风声! “……会不会是路过?”李雪明咽了口口水,脑海里还残存着最后一丝幻想,“我区区一个小青皮,手下几条小杂鱼,为我这般兴师动众不应该啊?” 睿智的小弟乙依旧保持着沉痛的语调,无情地打算了他的幻想:“老大,我们左边没有路,右边也没有路,后面也没有路——人家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李雪明眼睁睁地看着军绿色的大车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越来越冰。 ——虽然他收保护费,□□,偶然叫上小弟一起打人,可他知道自己是个好人啊! “咋整啊大哥!要不咱跑吧?” “跑个卵,你想被警察击毙吗傻逼!”李雪明悲愤地说,“抗拒从严,下去过年;坦白从宽,监狱搬砖!一会儿你们都乖乖的,有什么问题都推给我,问你们什么都说不知道!听清楚了吗?” “大哥!” “小弟!” 正当李雪明以为自己大限将至,和小弟抱作一团放声痛哭之际,白檀溪和娄卿从为首的那辆车上跳了下来。 “明哥你今天也在啊?诶,你们怎么都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兴趣可以关注微博的动脉影,拍文物的一个大大。 金背玉梳 并非起源于唐朝,很早就有了。 春水玉和插梳子都查了一部分资料借鉴了部分。 何朝宗是个人,感兴趣的请搜索何朝宗 德化。 166阅读网 103 感谢床单 让我们相遇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看到白檀溪和娄卿的那一瞬间, 李雪明什么都明白了。 这两个可恶的带路党,欠削的狗男男!竟敢假惺惺地问他们兄弟几个为何哭泣!他出于善意将仓库租给眼前二人, 可结果呢?他们居然叫来了几车国家暴力机关执法人员! 李雪明的小爆脾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他不顾自己脸上挂泪的可笑模样,张嘴就喷―― “狗娘……唔唔唔唔唔唔!” “狗……?”听着李雪明嘴里意味不明的呜呜声, 白檀溪感觉他的脑容量有些不够用,“狗怎么了?” 小弟乙一边用胳膊死死捂着老大的嘴, 一边声泪俱下强行圆场。 “对!我们老大……哥的狗今天被车撞死了!特别可爱一只小京巴,叫狗粮, 又乖又聪明。明哥养了它足足七年, 把它当儿子一样宠,给它买最好的狗粮,让它睡最好的狗窝。今天大伙儿一个没留神, 让它从家里溜出去了, 跑到马路上就、就——唉, 我们兄弟几个浑身难受, 太伤心啊!” 说完,小弟甲乙丙均情抬手抹了抹眼泪, 眼里一片真情流露。 李雪明:“呜呜呜呜……!”你们这群临阵倒戈的混蛋, 快放开老子,让老子放嘴炮! 现场,几条壮汉抱作一团哽咽一片的情况不禁让白檀溪的脸上流露出微微动容的神情来――说实话,他为小弟乙的话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李雪明,一个职业为黑社会的东北糙汉, 竟然……喜欢养小京巴? 不是苏联红犬,不是阿拉斯加,不是藏獒,也不是罗威纳,是一只小京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铁汉柔情? “明哥,请节哀。”他从包里翻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擦擦眼泪吧。” 李雪明:“呜呜呜呜――!”放开老子!老子不养小京巴!不养! 就在他们对话的空档里,冯馆长、付副馆长等一干人士也陆陆续续从车上走了下来。 “白先生,娄先生。” 冯馆长走到白檀溪和娄卿身旁,冲着他们点头示意,继而他的目光越过小夫夫两人,落在了李雪明的脸上。 此时李雪明的模样十分狰狞。因为愤怒,他的眼珠充血通红一片,两条张牙舞爪的眉毛拧成一团疙瘩,看起来极为凶神恶煞。 ――可这样一张凶相毕露杀气横生的脸上,偏偏挂了两泡可怜巴巴的泪水。 冯馆长顿了顿,“两位似乎与几位先生相熟。” 冯继师的声音低沉冷冽,吐字清晰,如珠玉碰撞,冷泉淙淙,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斯文人的气韵,倒教这些往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壮汉局促不安起来。 能在李雪明的脸上瞧见“自惭形秽”的这种情绪,可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 娄卿唇角勾起,决定帮他们一把。 “冯馆长,我来为您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李雪明李先生,我和檀溪喊他一声明哥。明哥心善,好心将自己的仓库租借给我们,不仅在押金上分文未取,甚至还主动肩负起给仓库巡逻的责任。” “李先生,幸会。”冯继师微微颔首,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到李雪明眼下,正色道:“李先生,我是市博物馆的馆长冯继师。非常感谢您为白先生,娄先生提供的帮助,非常感谢您为文物保护事业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在这里,我仅代表个人与博物馆对您表示诚挚地谢意,也欢迎您今后来市博物馆参观学习。” 文……文物保护?博……博物馆? 突如其来的感谢好像从天而降的大馅饼,一下子将李雪明砸得晕晕乎乎的。 ――他是谁?他在哪里?他到底做了什么自己都不清楚的好事人家博物馆馆长非要亲口感谢他?这特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心里头还有些糊涂,但混了几年社会的李雪明同志不至于傻到将茫然表现在脸上。他面上一派镇定,同馆长握完手后就坡下驴讲了几句场面话,顺利地糊弄过去。 寒暄完毕,冯馆长抬起左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对白檀溪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现在进去?” 进去?进仓库吗? 李雪明状似无意地瞥了眼仓库,门口一字排开的御前带枪侍卫让他的腿肚子有些打颤儿。但是,铜墙铁壁挡不住他心中好奇! 眼看一行人抬腿欲走,他赶紧凑上前去拽住了娄卿的袖子,然后搓着手嘿嘿嘿的笑。 “娄大兄弟,我也想进去瞅瞅。” 娄卿停下脚步,用征询的目光望向了冯馆长。 冯馆长略微思考,竟然点头答应下来:“可以,不过得按规矩来。” 很快,美滋滋的李雪明就明白了冯馆长口中的“规矩”是个什么玩意儿。 三分钟后,欲哭无泪的他被两个荷枪实弹的兵哥提溜着带进了仓库里,待遇之高堪比当场被捕的嫌疑犯。 —————————————————— 一阵钥匙转动的声音过后,仓库的门被打开了,白檀溪和娄卿率先迈了进去,付春风和李太青这对师姐弟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唯恐失了先机。 而仓库里的东西也的确没有让他们失望。 仓库的最左面本是一片用于搁置杂物的空地,如今这块不到五十平米的空地已被大大小小几十个木箱所占据。 仓库的另一头则挨墙摆着几座多宝阁——这几件从云太妃私库里搬出来的多宝阁自然不是凡品,皆由金丝楠木、小叶紫檀,黄花梨等贵重木材制成。为了能表现出多宝阁的古典雅致,工匠们在格框的造型上下足了功夫。在这些古代工匠的妙手下,硬挺的木材化作一个个曲线圆润、精致玲珑的花型格架,或是扇形,或是葫芦形,嵌在四四方方的多宝阁里说不出的好看。 然而,更吸引人的是多宝阁上的物件。美人觚,粉彩盘,青花小罐,宝石盆景,还有由整块玉石雕出的俏色花篮摆件,无数珍贵的摆件将几座多宝阁的格子都填得满满当当的,看得众人一时间忘却了呼吸。 “几个多宝阁也是老物件。”李太青蹲在多宝格前,拿手指碰了碰上面的云纹,嘴里啧啧称奇:“金丝楠木做的博古架,黄花梨打的多宝阁——娄先生,你上哪里搞来这么多好东西的?难得件件都是真品,件件都是珍品。” 李太青的话瞬间道出在场所有人的心声。在激动的同时,他们不禁开始担心眼前的两位捐赠者是否会临阵反悔。虽然他们这一行有句话叫“看过即拥有”,但倘若真正拥有一堆珍宝,谁又会无私的将它们捐献出去呢? 付副馆长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汝窑三足笔洗,摸了又摸,脸上写满了爱不释手:“这些东西非常珍贵,你们确定要将它们无偿捐赠出去?” “是的,我们确定,至于具体物品的分配问题,我和檀溪就不多参与了。” “那是自然。” ———————————————————— 李雪明苦逼地夹在两个兵哥中间,前挨大牛,后贴大佬,因此被迫听了不少关于现场文物的科普。 “老哥哥,你来看看这个铜错金镶松石带钩,都两千年了,松石鳞片还是那么漂亮。” “这是保存得好!诶——你瞅瞅博古架上的那个吉州窑贴花盏,不常见呐。” “双叶贴花盏,是不常见。老哥,你瞧见冯馆长手里鱼戏荷塘的青花釉里红没?成化年间的好东西,今年春拍上不是拍出了一件六千多万的青花釉里红吗?也不知道能不能分到我们馆里来。” “老弟你倒挺敢想,那件估计得进国博,我还是更中意那尊何朝宗达摩像。” “总归都是好东西,没有一件差的,我估计这两孩子是把家里几代的收藏全捐献出去了。” “唉,我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没两个孩子的觉悟高,想起来真是惭愧。” …… 李雪明文化程度低,作为一个历史朝代表都背不溜的学酥,两个老头的交谈在他听来完全就是天书。 什么贴花盏,什么釉里红,什么何朝宗,什么嘉德春拍,他统统听不懂! 不过,“二千多年”、“六千多万”等几个关键词他还是听得懂的! 面对如此历史悠久、价值高昂的文物,娄卿和白檀溪竟然眼皮眨都不眨,就将它们全部捐献了出去! 这是何等的气概! 在二人深深折服的同时,李雪明也感到一丝羞愧——白兄弟和娄兄弟是这般高风亮节,视金钱如粪土的人物,而自己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怀疑他们通风报信,实在太不应该了! 正当李雪明耷拉着脑袋独自反省之际,白檀溪同娄卿走到了他的面前,冲他微微一笑。 “明哥,可否借一步说话?” 从重重兵哥包围下逃出生天的李雪明蹲在田边,指间夹着一根燃烧殆尽的烟。 一阵风吹过,他仿佛吐纳般慢慢地吐出一口气来。淡白色的烟雾从鼻孔中飘散而出,在风里裂成一丝丝云絮。 李雪明二话不说,低下头又吸了一口——妈呀,持枪的警察真是太可怕了,让他再抽两口缓缓。 等手里这根软中华消磨殆尽,李雪明才站了起来。 “两位兄弟,找我啥事?” 白檀溪道:“我们想请明哥帮个忙,价格好商量。” “什么钱不钱,价格不价格的,拿我当外人是吧?”李雪明丢掉手里的烟屁股,嫌弃似的在上面踩了两脚,“你们要给我钱,我就不帮忙了。” “这……”白檀溪愣了愣,完全不知道李雪明在抽什么风,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明哥,是这样的。如今我家中只剩一个妹妹了,现在她在启秀大学里念书。她的论文老师不是东西,整天换着花样揩女学生的油。我这个当哥哥的实在气不过,想拜托明哥你把那个意图猥亵我妹妹的教授打一顿,价格不是问题。” 听完白檀溪的话,李雪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冷笑起来。 “别再提钱的问题了,这事我管定了!老子我最讨厌斯文败类,衣冠禽兽了,你们放心,回头我拉一面包车人过去,保证把这个读书读到狗肚子里的玩意儿打得爹都不认识!” 166阅读网 104 感谢床单 让我们相遇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事实证明, 李雪明同志能以东北人之身成功跻身市地头蛇之列,绝非仅靠两块鼓鼓囊囊的肱二头肌以及他身上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全家福刺青。.しxs520. c0m 签完捐赠协议的第二天, 出门替妹妹取快递的白檀溪忽然接到李雪明的电话,说有要事相商,约他于半个小时后在校外咖啡馆里碰头。 ——开在启秀大学附近的咖啡馆统共有两家, 一家叫作猫咪联萌咖啡屋,而另一家则叫菩提双树。从两家的店名来看, 可知前者为清新可爱风,而后者走的是性冷淡装逼路线。最鸡贼的是这两家咖啡店的老板竟然是同一人, 无论客人是文青还是软萌, 无论他们选择哪一家咖啡馆,只要他们有消费需求就得乖乖给老板送钱。 但是李雪明既不是文艺男青年,更非软萌小可爱之流, 人家是东北喊麦王地头蛇。 白檀溪默默地脑补了下身如铁塔拳大如钵的黑道大哥怀搂小奶猫手扯大金链的狂野画面, 然后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李雪明, 将会面地点定在了菩提双树里。 —————————————————— 木桌上, 白瓷莲花座里斜斜的插着一根深褐色的线香。 火星吞吐,明暗交替, 轻薄如纱的烟气在空中卷曲舒展, 浮空散开,娉娉袅袅,丝丝缕缕,最终消弭于无形,只留下满堂酸甜馥郁的梅香。 高级的香气, 高雅的内装,高昂的消费,这就是菩提双树,文艺狗的天堂。 好在今儿个李雪明没有穿着他的花裤衩人字拖出门。今天他老人家的打扮颇为斯文,脖子上常年不离身的大金链悄悄隐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藏蓝色的条纹丝绸领带,身上同色系的休闲西装配上拾掇得整整齐齐不见一个褶子的白衬衫,使他看上去就像一名商业精英,坐在这处地盘上倒也不显得突兀。 白檀溪低头翻了两页菜单,抬手召来服务员。 “小姐姐,我要这个芝士蛋糕,还要这个水果拼盘a组合,再来一杯拿铁。明哥,你要喝点什么吗?” 李雪明不喜欢咖啡,他欣赏不来这种混着奶油啊巧克力粉啊泡沫啊盐啊之类乱七八糟的饮料,喝起来和中药似的不说,还苦里带甜甜中泛酸,太特么神奇了。 “一杯乌龙。” “好的二位,请稍等。” 等服务生拿着菜单离开包厢后,白檀溪立即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明哥今天找我,是为了昨天我和阿卿说的那件事情吗?” 李雪明咧嘴一笑,说实话,他很欣赏白檀溪这种有事说事干脆利落的人,因此他也没有和白檀溪兜圈子。 “对,”李雪明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一支笔推到了白檀溪的面前,“你填一下吧。” 白檀溪低头一看,发现眼前这张a4大小的白纸上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儿,而纸张的最上方,一行加粗过的黑体二号字差点亮瞎他的眼睛。 “滴‖滴‖打‖人顾客意向书?” 总感觉,他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呢。 白檀溪定了定心神,捧着意向书仔细阅读起来。 【1、您希望通过哪种方式来对您的仇家进行打击报复?a、单打独斗(500元/时) b、群殴(群殴打手3人成团,1000元3人/时,加人加时更优惠)】 【2、您希望将报复地点定在? a、大堂广众之下(加500元/时)b、小巷子里(免费赠送巷战拍板砖表演)】 【3、您希望打手的体型是?a、瘦弱(加200/人) b、健壮 c、随意组合 d、指定组合(请用正楷书写)   】 【4、您希望打手使用何种武器?a、赤手空拳(加300元/人,并预付5000元的医药费定金) b、铁棍 c、双节棍(附赠开场表演)d、其他(请用正楷书写,不提供因果律武器,谢谢)   】 【5、(英雄救美套餐专填)你希望打手以何种姿势退场?a、满地打滚(演技逼真,声音响亮)b、跪地求饶(加300元/人,男儿膝下有黄金,希望顾客理解)】 …… 白檀溪手捧意向书,无语凝噎。 “明哥,”他用手指戳着纸上的第三条,“为什么打手还要选体型?不是越壮硕越好吗?” “小白,你这就不懂了。”李雪明嘿嘿一笑,“你想啊,如果一个人被一个比他瘦,比他矮,还比他孱弱的人打成了狗,他的内心肯定会特别特别痛苦。你想,加两百块就能让一个人身心剧痛,是不是很划算?” 白檀溪:“……好像是有点道理。那第二条为什么还有大庭广众的选项?打架斗殴不是一件很隐蔽的事情吗?” “那是因为我们一切以顾客的需求为先啊!”李雪明一拍桌站了起来,虎目里迸发出精光,“买凶揍人如果安排妥当,不仅能够让顾客出气,还能让被揍的出名!只要五百块,这一片都知道那个谁谁谁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被揍得妈都不认识,而且我们还会一边打一边嚷嚷被揍的人的丰功伟绩,保证师出有名!第二天,整个小区都会知道他为什么挨揍,划不划算!偏不便宜!” 白檀溪简直惊呆了,他就没见过像李雪明这样把黑色产业做成服务业的——如此爱岗敬业,如此豪情万丈,堪称黑涩会里的劳动模范啊! “那我带回去填,回头拍照给你。”白檀溪想了想,“因为这两天我比较忙,检举信还没写好,回头我举报完了明哥你再揍人,方便我搞舆论,可好?” “成,”李雪明爽快地答应下来,“那鳖孙贼精贼精的,成天窝在学校里不出来,回头让我想个法子给他钓出来一通胖揍!” ———————————————————— 白檀溪捧着妹妹的快递返回家中时,墙上的时针已指向数字十一。正是饭点时间,各家各户的厨房里不断飘出饭菜的香气。他立在后窗边闻了一会儿隔壁家糖醋带鱼的香味,又欣赏了片刻自家冷汪汪光秃秃的锅底,最后摸着自己塞满芝士蛋糕的肚子慢慢悠悠地晃出了厨房。 啊,娄卿不在家,妹妹在欧洲浪,系统爸爸回老家结婚了,他真的好寂寞哦。 正当白檀溪坐在床上长吁短叹之际,他的手机忽然叮叮当当起来。 “诶,妹妹的视频请求?” 肯定是妹妹想他了!白檀溪捧着爪机,脸上浮现出一抹堪称梦幻的笑容。 视频一接通,白枫露的脸立即出现在屏幕上:“哥哥,我好想你!” 白檀溪当即老泪纵横:“露露,哥哥我也很想你!” “哥哥!” “妹妹!” 兄妹二人执手(机)相看泪眼,四目对视,忽然白枫露话锋一转:“哥哥,我的快递到了吗?” 白檀溪:“……哦,到了。你等一等,我把快递拿给你看。” 白檀溪从床上一跃而下,光着脚丫子啪嗒啪嗒地冲到桌前,最后捧着一个花里胡哨的飞机盒回到了床上。 “呐,你的快递。”白檀溪指着被放置在床上的飞机盒,“我没有打开过这个盒子,但是盒子外面的快递袋很脏,我就丢掉了。” 见自家哥哥恨不得指天发誓的模样,白枫露强忍笑意道:“哥哥,你帮我打开看看呗。” “哦,好。” 白檀溪跪在床上,三下五除二便打开了眼前的粉红纸盒。盒子里,一条叠得方方正正的黑色洋裙静静的躺在透明塑料纸中,似乎随时等待着主人的临幸。 对于这个结果,白檀溪一点都不意外。常年替身为lo娘的白枫露签收快递的他拥有着多年从业经验,只见他将手伸到盒底动作娴熟地翻了翻,然后从裙子底下摸出一条宽带蝴蝶结项链来。 “这个是赠品还是你拍的?上面的蝴蝶结细节还蛮精致的。”白檀溪拎着那条布项链甩了甩,又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叫了起来:“诶,蝴蝶结下面居然还有个会响的小铃铛,很走心嘛。” 手机里不断传出白檀溪一惊一乍的声音,简直和没见过女孩子闺房的直男似的,差点让白枫露乐疯了。 “这个是赠品,啊呀我的哥,你别盯着项链看啊,快帮我把裙子拆开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质量问题。” “哦。”白檀溪在妹妹面前一向乖巧,妹妹说一他不说二,妹妹让拆裙子他自然照做不误。 撕开封口,他小心翼翼地将裙子从塑料袋里抽出抖开。 这是一条非常精致的黑色小裙子。和妹妹衣柜里缀满印花与蕾丝的粉嫩裙子不同,他手上的这条款式非常简约,仅在袖口与领口位置掐着两圈不大不小的木耳边,朴素得不像话。然而,黑色布料舒适的手感以及完美的垂坠感,又充分彰显了这条小裙子的不平凡。 “好像没什么问题,没味道,也没有线头。”白檀溪托着裙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评价道:“而且款式挺大方的,剪裁也不错,估计穿着起来会很修身。露露,我觉得这条裙子挺适合你的。” 男人的赞美,没有女人会不爱听,白枫露也不能免俗,她心花怒放地追问道:“那哥哥觉得这条裙子好看吗?” “好看啊。”白檀溪真心实意地说,“裙子很不错。” “那你穿一下好不好?” “好——啊?”白檀溪的笑容一滞,声音徒然变调:“露露,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不知道dddr为什么会和谐掉 166阅读网 105 感谢床单 让我们相遇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隔壁老王名栋梁有对比才有差距。》し比起作天作地的克里斯蒂娜, 阿曼达这样一个脸皮薄性子软的姑娘海伦娜谁不喜欢?想到这里,海伦娜又高兴又有点为她担忧——阿曼达就是太好了, 什么事情都自己解决不愿意麻烦别人。她只是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都能不好意思到双颊羞红。这样的室友,着实有点让人担忧啊。 想到这里, 脑洞通四海的海伦娜看白檀溪的眼神更柔和了,轻声地同她解释起来:“其实也没什么神秘的, 神选既不会考《光明圣典》,也不需要你精通《高级光明法术》——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 神选其实就是一场集体献舞。主神若是选中了谁, 那人的身上便会散发出金色的光辉。” 哦,居然是跳大神?还是集体版?被选中了还会亮闪闪的发光?然后变成一名金人?槽多无口啊! 内心弹屏护体的白檀溪忍不住脑补了下那个场景,那画面太美不敢看。不过跳大神的一般是搞魔法攻击的, 搞半物理伤害的圣骑士难道也要混在队伍里舞盾举枪转圈圈吗? 本着求知精神, 他追问了一句:“圣女神选是献舞, 那圣骑士呢?” “圣骑士神选只需列仪仗。” 哦, 仪仗队加歌舞团,贵神殿办的真的不是运动会开幕式吗? 系统:“哦儿子你闭嘴吧, 劳资我想说的话都被你说光了。” “想到光明日, 我就有些激动。”海伦娜双手合握放在胸前,两只眼睛如蓝宝石一样亮晶晶的:“虽然这么说有些不稳重,可是能穿着饰满珠宝的白纱裙在圣殿中翩翩起舞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白檀溪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到了海伦娜的脚上,她的脚上套着一双嵌满宝石的金色高跟鞋,一眼望去极闪, 也极高。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海伦娜的鞋柜里都是这样子的鞋子。 突然间,他产生了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海伦娜,献舞也要穿高跟鞋吗?” 海伦娜倚在椅背上奇怪的回看他一眼,“当然了,圣典不是规定圣女祭祀一定要着高跟吗?” 低头盯着自己脚上足足有五六厘米厚的坡跟鞋,白檀溪回忆起了原主记忆里的一段话—— “神殿所有神职人员均要穿戴整齐,着高跟,头戴绣有或镂刻太阳花纹的帽子或冠冕,杜绝黑暗的侵袭,以使我们更接近于神。” ——《光明圣典第三章》 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就是光明神殿上到神圣祭祀神圣骑士长,下到见习圣女见习圣骑士,所有人都要穿高跟鞋戴高帽整的和个避雷针似的。级别越高的鞋跟越厚,帽子越高,这样就距离太阳更近——圣骑士还好点,出于作战的需要他们只需要增加盔甲上装饰的高度,而圣女们就不得不增加鞋跟和头饰的高度以彰显自己在神殿的地位。 见习圣女的鞋跟尚且有五六厘米厚,神圣祭祀估计得踩着高跷进圣殿。 此时白檀溪才意识到原来跳大神也是需要穿高跟鞋的,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美人鱼刀尖跳舞的情形,并为此深深地打了个寒战。 海伦娜看他一脸生无可恋,只当他担心自己舞艺不精。 “别愁眉苦脸的,”海伦娜优雅的叉起一小块水果派飞快地塞进了白檀溪的嘴里,真诚的希望甜食能抚慰室友那颗不安的心。 “安娜祭祀会负责教授我们舞蹈的,只要好好练习肯定不会有问题。” 温热的酥皮里饱含着一汪浓稠的果浆——不,是糖浆,糖浆入口仿佛岩浆般粘腻,齁甜无比,刺得白檀溪喉头直发痒。 他艰难的把这口□□咽了下去,脸上还得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他心想这玩意儿真的是低糖水果派吗?真的不是海伦娜那瘪犊子的弟弟求爱不成由爱转恨给这派里搀了一罐子蜜糖? 海伦娜用精致的银叉叉起一块送入嘴中嚼了嚼,一脸惋惜:“不是很甜,我觉得再甜一点好。这个比较符合东大陆人的口味吧?阿曼达这些都给你吃好了。” “不用了,”白檀溪放下手里的空茶杯,语气坚定:“我准备减肥。” “为了献舞保持身材可以理解,”海伦娜端起盘子站起来,朝他挤挤眼:“既然这样,那我把水果派分一些给隔壁的玛丽咯?” 如此沉重的甜蜜白檀溪消受不起,留给他是一种浪费,于是他给了海伦娜一个“你请随意”的表情。 “哦对了,”走到门口的海伦娜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回头和他说:“你记得明天去你尤兰达姐姐那里拿衣服,不要忘了哦?我先出门了。” “好的。”白檀溪站起来目送她离开,直到听到门“咔擦”一声被锁上了,他才松了口气把自己摔进软椅里。 海伦娜来的太快就像一阵风,他剧情都没理好就被迫开始走剧情了。白檀溪两脚一蹬踢掉了脚上的累赘,抱着自己两根细腿就开始琢磨起了这次任务。 每次的任务,于他而言都是一次毕业论文。审题开题,构思计划方案,每一步的走向都至关重要。 如何叛出光明圣殿,如何成为黑暗神座下头号走狗,这其实是……两个问题。 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他先考虑起了第一个问题,如何叛逃。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理论要结合实际。光明圣殿对于见习圣女和圣骑士这群圣殿的花朵看管得特别严格,这群少男少女被圈养在圣殿里,非特殊情况不许迈出一步。即使被允许外出采办,也要求至少四人以上结伴而行,必要时甚至还给你配个祭祀全程看护。 总而言之,出逃非常困难,爬墙走人更是别想——你还记得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是怎样四脚朝天的被揪回漱芳斋的吗?白檀溪觉得,光明圣殿总部的圣骑士只会比御前侍卫更厉害。 见习圣女毕竟不是睡在绣楼里马都没见过的深闺小姐,她们当然也想见到外面的世界。 那么如何才能大摇大摆的走出光明圣殿的大门呢? 这个问题的关键还是神选。当见习圣女通过神选选拔升级成为正式圣女后,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她们就会被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下放到地方圣殿,给当地的居民治治病刷刷好感给光明圣殿打打广告做做宣传。 这时候的圣女就相对自由了。为什么说是相对呢,因为圣殿还会拨一个圣骑士过去,毕竟奶妈需要一个保护她的输出。 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寂寞荒郊青春年少,这一来二往的绝壁得擦出火花来啊。 和倚天屠龙记中描述的拜火教不一样,光明圣殿不兴圣女不能结婚那一套。优秀的基因要代代相传才好,圣女圣骑士强强联合才能诞下信仰坚定的下一代,才能源源不断地给圣殿输送人才。 看看,这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多先进! 白檀溪一琢磨,参加神选落选了可以拿钱走人,入选了可以下放地方,总之都可以远离圣殿总部搞事业,而且安全系数极高。 其实暴露自己是个男人的事实其实也不失为一种方法,但是风险性太大了。同吃同睡共用澡堂好几年,突然之间女郎变男人,他不被那群贵族小姐抓起来阉掉才怪!亚尔维斯若是发现自己狂追一个男人那么久,恼羞成怒后还不知道会折腾出什么事情来。 然后这一群苦主合伙起来折腾他一个,那乐子就**了。 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为了原主的初心不泯,为了自己的叛逃伟业,他决定好好练舞争取早日逃出生天。 “……石楠树不都是红叶绿枝的模样吗?” “那白弟可想看看我的本体? 白檀溪心想这话听起来咋那么黄呢?听起来怎么像小妹妹你要不要看金鱼呢? 系统冷笑:“因为你最黄!” “那就去看看吧。”白檀溪望了望天,如果明辰被栗子花熏吐了,他绝对不负责。 石楠树和栗子树长在山顶上,这路十分不好走。通往山顶的石阶上长了不少青苔,踩起来滑不溜丢的,走路的人得打起十二分小心,否则一时失神从山顶上滚了下去,非死即伤。 “就这种山路,还能坚持按月祭拜,我都很佩服那群流氓。”白檀溪嘀咕着,伸手拉了明辰一把:“站稳了。” 166阅读网 106 感谢床单 让我们相遇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隔壁老王名栋梁“怎么不疼你?这个月平安脉请了吗?” 侍立一旁的大宫女素月这才低声答道:“启禀太子, 还没。” “那还不快快请孙太医过来?” 不一会儿,背着药箱的孙太医匆匆赶来——他已年近七十须发皆白, 这一路小跑过来真是气喘吁吁。 孙安战战兢兢的趴在地上行了个大礼,口中称道:“臣……见过太妃,见过太子!” 太子嫌他慢, “繁文缛节就免了,快起来, 给太妃瞧瞧身子。来人,看座。孙太医, 父皇仙逝后太妃忧思过度, 太妃身份贵重,你们可要尽心才是。” “是。” 孙安爬了起来,坐到了小太监搬来的绣墩上, 口称“冒犯”, 然后将手搭在了云茵雪白的腕子上。 这一摸, 就摸出了问题。太妃这个脉象, 似乎是有喜了? 孙安冷汗刷的就下来了,从这脉象来看, 太妃腹中骨肉不足两月, 这孩子定然不是先皇的。太子是个不中用的,这孩子也应该不是太子的。 孩子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一把年纪了若是为这事死得不明不白那就太不值得了。 “恭喜太妃,太妃这是有喜了, 腹中胎儿已……三月有余。为了先皇,也为了孩子,太妃可要控制情绪切莫过度哀思。” 云茵和赵恭政对视一眼,彼此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 孙安站了起来,朝着二人行礼:“正所谓药补不如食补,臣这就去给太妃开些调养身子的膳食方子。” “好,你下去吧。”云茵看着孙安出了门,对身旁的宫女道:“素月,一会儿把我屋里那盆宝石树搬出来,赏给孙太医。” 赵恭政笑道:“那不是茵茵的心爱之物吗?” “孙太医医术高超,当得起这个赏。对了素月,给我们殿的人这个月多发一吊钱,这钱从我私库出,让大伙儿都沾沾喜气。” 素月和素娥都笑着行了礼:“谢娘娘赏赐。” 太子捏了捏她的手,扶着她坐下来,埋怨道:“站着作什么?还不坐下歇着。你这钱,于公于私都该我出。” 云茵抿嘴笑了好一会儿,才说:“我高兴,我的钱我乐意。” “这个孙太医倒是个机灵的,”太子摸了摸她的肚子:“你什么时候来月事,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呐。” “讨厌,又说浑话。”云茵娇嗔:“你这次要封赏那哑巴美人,我也认了,她也算献宝有功。你给她封个高点的份位,选个好住处给她。你我也要为我们未来的孩儿积德行善才是。” “茵茵心善,”太子温柔地注视着她,看得云茵脸生红晕:“那边依你,她单独安排个住处,免得其他妃嫔欺负她口不能言。” “那验身也免了吧,我听说她是乡下来的,皮肤定然没有城里姑娘娇柔似雪。若是这里有块疤那里有颗痣,还被验身的嬷嬷吓到失仪。那岂不是辜负我们两人一番好意?” 赵恭政觉得云茵说了极有道理,便点头道:“便按你所说的办吧。” 李志和到了京城之后,把娄卿等三人安排在城郊的小庄子里。这座庄子乃是李志和的私产,全庄上下都是他的人,到处都是眼线,这三人绝对翻不出什么浪来。 但一个温泉庄子而已,里面人再多也只是普通人而已,根本拦不住能人异士。 当晚,赵元清的人就摸了过来。 白檀溪坐在床上看那一排黑衣人又是跪下又是请罪,赵元清又是搀扶又是勉励的,深深地觉得自己不适合当领导。 “殿下,元老爷听说您平安归来了高兴坏了,晚上连用了三碗饭,把老夫人吓得不轻。”领头的那壮汉面巾子一扯,虎目里竟然有些许水光:“大伙儿,都特别高兴!” 赵元清哭笑不得:“元护你怎么又哭了?我这不是平安归来了吗?” 听到这里,元护转身对着白檀溪跪下,膝行两步:“两位恩公!请受元护一拜!” 白檀溪捂住胸口……这个感觉,好折寿啊! 有元护带头,其他黑衣人也和下饺子一样直挺挺地跪下来给娄卿和白檀溪磕头。 “免了免了,”娄卿是看出白檀溪的不自在了,他一手揽住白檀溪,朝着赵元清摆摆手,“檀溪他吃不消这个。” “元护你们起来。” 元护站起来后,瞅着赵元清好一会儿,支支吾吾地开口:“殿下,老夫人想你想得厉害,饭都不肯吃了,您看这……” 赵元清望着床上的白檀溪和娄卿,表情有些犹豫。 白檀溪心里和明镜似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无非是元家担心赵元清性命安全,要把他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他笑了笑,“你和外祖一家分离颇久,是该聚一聚了。” “接下来我是这么考虑的,我和你娄哥易容进宫,反倒是比你便宜。哪怕被发现,我们两个逃出生天也容易得很,你就别搀和进去了。” “这本是我的事情,”赵元清叹了口气,“怎么能说是搀和呢?两位为我筹划一路,如今还要为我以身涉险。” 白檀溪心道我是为了任务,娄卿是为了功德,我们两个可不是白做大好事的人。 “那验身那一关我想办法关照嬷嬷吧。” 听到五皇子这一句,元护可算松了口气。他可真担心自己主子跟着玩什么深宫潜伏的把戏,冲锋陷阵这种事情根本不适合殿下来做。 “回头我把我的人安排到你们身边,彼此有个照应。”赵元清背着手皱着眉毛在屋里走了好几个来回,末了又添了一句:“元护,你回头抽调两个人易容成两位先生的模样,在这里待命。” 看着高中生模样的赵元清站在那里有条不紊地一步步地下达命令,白檀溪又是觉得有趣又是觉得他不容易,看他负手在屋里踱步的模样,活像个小老头。 “夜也深了,五殿下我们该走了。”元护道:“老夫人还在家里等着您呢。” 娄卿和白檀溪也知情知趣,不让元护难做,便冲赵元清摆了摆手:“殿下回去吧,莫让元老夫人熬夜了。” 赵元清点点头,也不多说,匆匆辞别二人离去。 透过窗外晦暗不明的月光,白檀溪目送着他的身影渐渐淹没在浓厚的夜色之中。 娄卿走过来,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檀溪,你对他的事情特别上心?” 白檀溪侧身望着娄卿,笑了起来:“为了功德,也为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一夜无梦。 第二日中午,传旨太监就到了。 老太监颤颤巍巍地踩着马扎,扶着小太监的手落了地。 “唉哟,可颠死咱家了。李大人这庄子可真够远的,咱家一把老骨头差点没散了架。” 老太监一手掐腰,一手手按在肩膀上,来来回回的扭了几下脖子,见管家还是傻不愣登的杵着,就开始骂了:“没眼力见的!站得和根桩子似的作什么!还不带咱家去见贵人娘娘?” “是是是!”管家额上沁汗,手指哆哆嗦嗦地指了个方向。 “您同我这边来。” 老太监见他抖若筛糠,嘴里轻哼一声,心道什么主子养什么奴才,一家上下都是没见过世面的货色。 两个随行小太监甩了甩手上的拂尘,送给管家一个三白眼,步伐轻慢的跟在老太监身后。 李志和的这个温泉庄子不大,一行人走了没多久,便看到一排三间的青瓦房。 房屋旁边的墙上爬着一株葡萄藤,墙根上尽是红红紫紫的斑痕,蝇虫翻飞环绕其间,看得老太监直皱眉。 “便是此处。”管家全未察觉出林公公的不悦,陪着笑脸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三间房道:“公公这便是白姑娘和白公子住的地方了,您请。” 林公公掀开眼皮子扫了一眼,“李大人怎么把贵人安排在这种地方。” 管家闻言心里暗骂他老阉奴狗仗人势挑三拣四。 “算了,大人的心思怎么是我等可以猜测的。招财,进宝,捧好东西跟咱家进去。” 林公公身后两个小太监用尖细的声音齐声应道:“是。” 娄卿与白檀溪耳力敏锐,老远就听到林公公一行人的声音了。 林公公是来接美人的,眼下扮美人的明辰走了,两人之间总得牺牲一个装扮成白枫露。 白檀溪琢磨着自己得扮演好哥哥的角色,妹妹只能辛苦娄卿来演了。 他瞥了眼娄卿,娄卿坐在罗汉床上靠着引枕在休憩。 “你看了我好几次了,”娄卿突然睁开眼,直直地望着白檀溪:“难道我脸上开花了吗?” 白檀溪连忙过去跟着坐了下来,扒在娄卿同志的肩膀上使劲儿摇了摇。 “好哥哥,麻烦你扮个美人儿呗?” 娄卿答应得十分干脆:“有何不可?” 话音刚落,白檀溪便感到手下肩膀矮了下去。由于体型变化,原本挡在他身前的娄卿一下子陷入他的怀里,这种巨大的落差让白檀溪有点懵。 娄卿仰起头望着白檀溪。 此时此刻他的眼睛似乎会说话,眼深若幽潭饱含着一汪秋水,朱唇半启欲语还休,好一个雪肤花貌冰肌玉骨的神仙妃子! 这比自己当初给明辰画得好看多了,白檀溪暗想。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美人儿,用娄卿的声音对白檀溪说—— “檀溪,对你所看到的可还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下章能完结 166阅读网 107 感谢床单 让我们相遇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隔壁老王名栋梁上次站在他这屋里给他磨墨的那个锦绣, 他就夸了她一句“手如柔荑”,第二天人就没了。 首发哦亲 赵恭政也不知道云茵吃的这是哪门子的飞醋, 他生下来就是太子,多少美人儿围着他伺候着他吃喝拉撒,此事并无不妥。再说了, 云茵归为太妃,能给他站在这天心阁里给她磨墨吗? 想起云茵一个不对作天作地的架势, 他头疼的想,罢了罢了, 还是让周德海磨墨吧。 “啊哟, 太妃娘娘您怎么来了?”外面小太监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听得赵恭政一愣,怎么还想什么来什么? “滚开!本宫要见皇上!”云茵怀孕后脾气见长, 她提着裙摆迈上台阶, 仗着自己双身子无人敢拦, 一阵风似的闯进了赵恭政办理政务的地方。 “陛下!”一进门她就淌下两行眼泪来, “我的私库遭贼了!” 赵恭政心想这又是唱哪出啊,他转头瞥了周德海一眼, 周德海便退了出去, 走前还不忘关门带窗。 “表哥,”云茵三步并两步冲过去,抱住了赵恭政:“我的私房被偷光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被偷光?”赵恭政心下好笑,云茵私库有多少他心里很清楚,昨日他还同她在里面私会了一番, 玩了些有趣的……小游戏。 她也不愿意相信,可她那一屋子东西就是那么凭空消失了,她现在连弄死白枫露都顾不上了,只想把她那一屋子宝贝弄回来! “我那一屋子宝贝,连博古架都被搬走了!墙上雪白,地上精光。就连我们……我们那一箱子东西,也没了!” 这话说得赵恭政就更加不信了,紫檀的多宝阁,黄花梨的博古架,金丝楠的木箱子,这可都是些死沉死沉的木头,谁偷东西连这个一起搬走? 还要那些小玩具,谁下得了手?赵恭政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的,这事多半是云茵瞎诌,要么就是她想搞事。 果不其然,云茵拽着他的龙袍噘着嘴说:“我觉得肯定是皇后做的,宫里能有本事做到无声无息搬走我所有东西的人,也只有她了!” “茵茵,你别闹了好吗?”赵恭政抬手救下自己被拉得皱巴巴的袖子,叹气道:“我是喜欢你娇俏活泼,但是不等于我喜欢看你胡闹。心悦是个做事一板一眼的人,万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你们两个都怀着,就别折腾了啊,乖。” 云茵听了大发雷霆,抓着桌上的奏章就往皇帝身上砸,一边砸一边骂。 “她怀孕了了不起啊!我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是你的了吗?” “我的钱都没了……我来找你,你居然以为我胡闹!” 屋里奏章一地,砚打笔飞,赵恭政耐着性子和胡搅蛮缠的云茵周旋。正在此时,门外一声大喝! “何人在内造次?陛下,老臣这便来救驾!” 然后“哐当”一声门被踢开,一群人鱼贯而入,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五皇子赵元清的外祖,元阁老元尚安。 说起这个元尚安,赵恭政真是恨得牙痒痒,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这个名字取得好的原因,尚安尚安,导致他每次想搞死他都棋差一招功亏一篑。 而这个老不死,现在精神抖擞的站在他面前,指着和赵恭政拉拉扯扯的云太妃惊呼道:“啊!为何是云太妃!请皇上恕臣失礼!”然后拖着一大帮人呼啦啦的下跪了。 赵恭政嘴抽了抽,看着地上乌压压的跪着大半个内阁的官员,几乎气吐了血。 怎么正好就给他们看到了呢!这也太巧了吧? 瞥了眼已经吓傻的云茵,赵恭政还得想办法解释下他们为何拉拉扯扯乃至于差点搂搂抱抱上了。 “都起来吧,众位爱卿忠心护主,朕心里明白。近来天热,太妃犯了癔症,让众位卿家误会了。” “此处乃皇上参政议政之地,太妃虽尊贵却也不该来这里。”元尚安捡起地上的奏章,痛心疾首道:“奏章乃臣子心血所书,上达天子,下系百姓,岂容一妇人亵玩践踏!老臣为官四十余年,从未见过如此荒谬之事!” “君不见李俊松李大人!耳顺之年眼花耳睽,挑灯撰写奏章,不敢假借他人之手!李老如此兢兢业业,是为了黎民百姓天下苍生,更是为了陛下啊!” “太妃若有疯病,应当求医问病好生侍候,而不是跑到这里发疯!还是说,陛下的兵连个女人都拦不住了?还把陛下办公之处当做长宁宫,出入无人之地!” 赵恭政道:“太妃怀有身孕,众人皆知,元阁老何必和一妇人计较?” 元尚安指着簪歪鬓散的云茵,骂道:“非臣要计较——青天白日一疯妇仰仗自己怀有子嗣便可大闹天心阁,置皇室威严于何地?” “老臣如今已六十有三了,一把老骨头了,臣不惧死!”元尚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斥着赵恭政:“天子皇家,最重体统!陛下孝敬太妃本是好事,但却不能没有分寸!太妃私闯天心阁大吵大闹,和皇上您动手动脚,不能就一句‘不计较’完事啊!” “天子仁德本是好事,但需恩威并施。陛下刚刚继位,倘若为太妃开了这个先例,那陛下的三宫六院岂不是人人都能往这天心阁里来了?到时候陛下的妃嫔在此济济一堂,置群臣于何地呢?” 心知元尚安是胡搅蛮缠,赵恭政却也无可奈何,谁让云茵跑到了天心阁来了?他左一句为了皇室威严,右一句赵家尊荣不复,连哭带骂,搞得那一群老头子也跟着抽抽噎噎起来,都一副死谏到底的模样。 云茵不是言官,并没有那么好的心理承受能力。本来私房没了已经很痛苦了,跑来哭诉还被冤枉,现在还要被指着鼻子骂,这事情谁受得了? 她的两个眼睛几乎要冒火!好好好,你们说我是疯妇,那我就疯给你们看! 她抬起带着护甲的右手,手一扬就往元尚安的脸上招呼过去! 这哪是在打元尚安,简直是在打内阁众阁老的脸! 元阁老哪能让个小丫头片子打到?他往旁边一躲,嘴里高声喊着:“老臣三代忠义!为天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如今竟教一疯妇辱我至斯,而陛下不为所动——老臣心寒啊!” ——说到底,文化人最爱的是面子。生前,要紫袍金带,死后,要谥号追封。总归就是要皇家对你很看重,特别给你面子,这样才能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 这下好了,三朝元老被发了疯的先帝的小老婆追着打——其实人家元阁老也没说什么,就是维护了下皇家和朝臣的尊严,结果就被打了。 可怕的是皇帝觉得这没啥,这问题就大了。 皇上你这个态度很有问题啊!元阁老这样子的老资历的还没死你都这么对他,我们这样子的估计在手下也讨不得好了。你这种暧昧的态度,你们刚才那样子暧昧的姿势,我们会怀疑你们有一腿的! 实际上,元尚安就是白檀溪让海棠通知他过来的,实际上他的本意就是希望这一对被朝廷命官们逮个正着。虽然这次没有成功,但好歹引起了大家不满,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那啥怎么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那天最终还是周德海想办法搭了个梯子,让赵恭政就坡下驴,请走了那群难搞的老臣。 被一群老头劈头盖脸骂的不止云茵,还有赵恭政。 比起文化程度不算高的云太妃,赵恭政自然是听得懂那群老头引经据典指桑骂槐的长篇大论的。这群老贼骂人忒难听了,直接把他的脸皮扒了一层。 想起这事,赵恭政就来气,火就撒到云茵头上了。 你作天作地作什么啊?这下把两个人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吧?动不动就诬陷皇后,这么多年了这招还没玩腻? 撒娇卖痴是情趣,作天作地是要命。赵恭政当即下令,暂时不许太妃出长宁宫大门,让她好好反省不要作妖,顺便给那群老臣一个交代。 这次云茵吃了大亏,不仅丢了钱,还丢了面子,连情分都消磨了不少。想到整个后宫都看了自己的笑话,云茵气得又砸了一个杯子。 真是人倒霉,喝水都塞牙。 破事!都什么破事! 素月和素娥只能劝着她,只要安安分分的不闹腾,说不定可以提前解除禁足。 再亲手炖个汤让人送去,讨个好,卖个乖,说两句好话,不就行了吗? 云茵也很想卖个温柔小意,可惜的是她的烹饪技能点压根没点亮,在小厨房熏了一上午烟,什么像模像样的东西都没做出来,最后只能由厨娘代劳炖了一盅汤命素娥送过去了。 “做饭真是太累了,”云太妃扶着素月的手慢慢的坐到床上,“难怪寻常人家的女子,人到三十就不能看了。” 素月跪在地上,剥掉太妃脚上的鞋袜后,捧着主子水肿的双脚动作轻柔的按摩起来。 “娘娘双身子,自然更容易累。” “可不是,”云茵掩唇打了个哈欠,“也别捏了,本宫要躺会儿。” “是。” 服侍着云茵躺好好,素月放下床幔,点上了主子喜欢的安息香,最后轻轻合上了门。 “娘娘您就好好睡一觉吧,奴婢在门外候着。”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随着残阳的隐退,夜色逐渐攀爬上了朱红的宫墙。 正是月初,残月淹没在厚厚的云层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娄卿趁着天亮早早用完了晚膳,白檀溪顺手打发了芳丹。和糊弄皇后的两个宫女过程一样,白檀溪和娄卿在空气里一顿瞎比划后告诉她娘娘累了,要早点休息。 芳丹深信不疑,并且奉送上一个崇拜的眼神,然后自己回去睡了。至于给白婉容守夜——呵呵,那可是思薇姐姐的活,她想都不敢想! 贴着隐匿符的两人大摇大摆地走到了自个儿地盘的库房外,两人化作一缕青烟便进去了。 白檀溪走到花瓶边,拿起那个沾了一层灰的锦盒,轻轻拍了拍上面的脏污。 “也不知道这里面装了什么。” “打开看看便知道了,”娄卿打开了盒子,拎出来一瞧:“是一串十八子。” 这串十八子由粉碧玺碧琉璃串连而成,上面串着由细小南红珍珠编制成的小花球,主珠颗颗圆润剔透,花球迷你精致,一眼望去便知不是凡品。 “这十八子应当为先帝赐给太妃之物,前两天云茵手上戴的就是这串。”娄卿想了想,“你收好,应该挺值钱的。” 娄卿果真持家,白檀溪二话没说连串带盒子丢进了储物戒指里。 “来而不往非礼也,云茵派人来我们库房转了转,我们也应该去她库房瞧一瞧才是。” 白檀溪此话言下之意便是要去洗劫云太妃的小金库。 “‘来而不往非礼也’是这个意思吗?” 然后,娄卿就收到了白檀溪一个不满的眼神。 娄卿失笑:“好好好,来而不往非礼也,择日不如撞日,要去就今晚去吧。” 俗话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子时刚过,敲梆子的声音远远地在宫门外拉长,消散。此时宫中一片寂静,白天的热闹生气消散无踪,只余下了幽幽虫鸣。 一阵风吹来,屋檐下悬挂的灯笼晃了晃,火苗一跳一跳的,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去南京玩了,我的战友让我觉得匪夷所思……我下午在宾馆睡了两小时,她们打了三十场欢乐斗地主。我晚上半夜两点醒来,他们还在欢乐斗地主…… 很强…… 此外!推荐下我基友墨染青丝的【我在红楼当奸臣】么么啾 166阅读网 108 感谢床单 让我们相遇 - 快穿之欧皇系统 - 慵懒茉莉 隔壁老王名栋梁太子虽然也等得心焦, 但他终究是要为自己的属下辩驳几句的。就爱上 。。c0m “现下正是汛期,沿海又多飓风, 他们走陆路自然要慢些。” “太子哥哥倒是心疼属下,就是不疼我。”云茵假意埋怨道。 “怎么不疼你?这个月平安脉请了吗?” 侍立一旁的大宫女素月这才低声答道:“启禀太子,还没。” “那还不快快请孙太医过来?” 不一会儿, 背着药箱的孙太医匆匆赶来——他已年近七十须发皆白,这一路小跑过来真是气喘吁吁。 孙安战战兢兢的趴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口中称道:“臣……见过太妃,见过太子!” 太子嫌他慢, “繁文缛节就免了, 快起来,给太妃瞧瞧身子。来人,看座。孙太医, 父皇仙逝后太妃忧思过度, 太妃身份贵重, 你们可要尽心才是。” “是。” 孙安爬了起来, 坐到了小太监搬来的绣墩上,口称“冒犯”, 然后将手搭在了云茵雪白的腕子上。 这一摸, 就摸出了问题。太妃这个脉象,似乎是有喜了? 孙安冷汗刷的就下来了,从这脉象来看,太妃腹中骨肉不足两月,这孩子定然不是先皇的。太子是个不中用的, 这孩子也应该不是太子的。 孩子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一把年纪了若是为这事死得不明不白那就太不值得了。 “恭喜太妃,太妃这是有喜了,腹中胎儿已……三月有余。为了先皇,也为了孩子,太妃可要控制情绪切莫过度哀思。” 云茵和赵恭政对视一眼,彼此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 孙安站了起来,朝着二人行礼:“正所谓药补不如食补,臣这就去给太妃开些调养身子的膳食方子。” “好,你下去吧。”云茵看着孙安出了门,对身旁的宫女道:“素月,一会儿把我屋里那盆宝石树搬出来,赏给孙太医。” 赵恭政笑道:“那不是茵茵的心爱之物吗?” “孙太医医术高超,当得起这个赏。对了素月,给我们殿的人这个月多发一吊钱,这钱从我私库出,让大伙儿都沾沾喜气。” 素月和素娥都笑着行了礼:“谢娘娘赏赐。” 太子捏了捏她的手,扶着她坐下来,埋怨道:“站着作什么?还不坐下歇着。你这钱,于公于私都该我出。” 云茵抿嘴笑了好一会儿,才说:“我高兴,我的钱我乐意。” “这个孙太医倒是个机灵的,”太子摸了摸她的肚子:“你什么时候来月事,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呐。” “讨厌,又说浑话。”云茵娇嗔:“你这次要封赏那哑巴美人,我也认了,她也算献宝有功。你给她封个高点的份位,选个好住处给她。你我也要为我们未来的孩儿积德行善才是。” “茵茵心善,”太子温柔地注视着她,看得云茵脸生红晕:“那边依你,她单独安排个住处,免得其他妃嫔欺负她口不能言。” “那验身也免了吧,我听说她是乡下来的,皮肤定然没有城里姑娘娇柔似雪。若是这里有块疤那里有颗痣,还被验身的嬷嬷吓到失仪。那岂不是辜负我们两人一番好意?” 赵恭政觉得云茵说了极有道理,便点头道:“便按你所说的办吧。” 李志和到了京城之后,把娄卿等三人安排在城郊的小庄子里。这座庄子乃是李志和的私产,全庄上下都是他的人,到处都是眼线,这三人绝对翻不出什么浪来。 但一个温泉庄子而已,里面人再多也只是普通人而已,根本拦不住能人异士。 当晚,赵元清的人就摸了过来。 白檀溪坐在床上看那一排黑衣人又是跪下又是请罪,赵元清又是搀扶又是勉励的,深深地觉得自己不适合当领导。 “殿下,元老爷听说您平安归来了高兴坏了,晚上连用了三碗饭,把老夫人吓得不轻。”领头的那壮汉面巾子一扯,虎目里竟然有些许水光:“大伙儿,都特别高兴!” 赵元清哭笑不得:“元护你怎么又哭了?我这不是平安归来了吗?” 听到这里,元护转身对着白檀溪跪下,膝行两步:“两位恩公!请受元护一拜!” 白檀溪捂住胸口……这个感觉,好折寿啊! 有元护带头,其他黑衣人也和下饺子一样直挺挺地跪下来给娄卿和白檀溪磕头。 “免了免了,”娄卿是看出白檀溪的不自在了,他一手揽住白檀溪,朝着赵元清摆摆手,“檀溪他吃不消这个。” “元护你们起来。” 元护站起来后,瞅着赵元清好一会儿,支支吾吾地开口:“殿下,老夫人想你想得厉害,饭都不肯吃了,您看这……” 赵元清望着床上的白檀溪和娄卿,表情有些犹豫。 白檀溪心里和明镜似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无非是元家担心赵元清性命安全,要把他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他笑了笑,“你和外祖一家分离颇久,是该聚一聚了。” “接下来我是这么考虑的,我和你娄哥易容进宫,反倒是比你便宜。哪怕被发现,我们两个逃出生天也容易得很,你就别搀和进去了。” “这本是我的事情,”赵元清叹了口气,“怎么能说是搀和呢?两位为我筹划一路,如今还要为我以身涉险。” 白檀溪心道我是为了任务,娄卿是为了功德,我们两个可不是白做大好事的人。 “那验身那一关我想办法关照嬷嬷吧。” 听到五皇子这一句,元护可算松了口气。他可真担心自己主子跟着玩什么深宫潜伏的把戏,冲锋陷阵这种事情根本不适合殿下来做。 “回头我把我的人安排到你们身边,彼此有个照应。”赵元清背着手皱着眉毛在屋里走了好几个来回,末了又添了一句:“元护,你回头抽调两个人易容成两位先生的模样,在这里待命。” 看着高中生模样的赵元清站在那里有条不紊地一步步地下达命令,白檀溪又是觉得有趣又是觉得他不容易,看他负手在屋里踱步的模样,活像个小老头。 “夜也深了,五殿下我们该走了。”元护道:“老夫人还在家里等着您呢。” 娄卿和白檀溪也知情知趣,不让元护难做,便冲赵元清摆了摆手:“殿下回去吧,莫让元老夫人熬夜了。” 赵元清点点头,也不多说,匆匆辞别二人离去。 透过窗外晦暗不明的月光,白檀溪目送着他的身影渐渐淹没在浓厚的夜色之中。 娄卿走过来,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檀溪,你对他的事情特别上心?” 白檀溪侧身望着娄卿,笑了起来:“为了功德,也为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一夜无梦。 第二日中午,传旨太监就到了。 老太监颤颤巍巍地踩着马扎,扶着小太监的手落了地。 “唉哟,可颠死咱家了。李大人这庄子可真够远的,咱家一把老骨头差点没散了架。” 老太监一手掐腰,一手手按在肩膀上,来来回回的扭了几下脖子,见管家还是傻不愣登的杵着,就开始骂了:“没眼力见的!站得和根桩子似的作什么!还不带咱家去见贵人娘娘?” “是是是!”管家额上沁汗,手指哆哆嗦嗦地指了个方向。 “您同我这边来。” 老太监见他抖若筛糠,嘴里轻哼一声,心道什么主子养什么奴才,一家上下都是没见过世面的货色。 两个随行小太监甩了甩手上的拂尘,送给管家一个三白眼,步伐轻慢的跟在老太监身后。 李志和的这个温泉庄子不大,一行人走了没多久,便看到一排三间的青瓦房。 房屋旁边的墙上爬着一株葡萄藤,墙根上尽是红红紫紫的斑痕,蝇虫翻飞环绕其间,看得老太监直皱眉。 “便是此处。”管家全未察觉出林公公的不悦,陪着笑脸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三间房道:“公公这便是白姑娘和白公子住的地方了,您请。” 林公公掀开眼皮子扫了一眼,“李大人怎么把贵人安排在这种地方。” 管家闻言心里暗骂他老阉奴狗仗人势挑三拣四。 “算了,大人的心思怎么是我等可以猜测的。招财,进宝,捧好东西跟咱家进去。” 林公公身后两个小太监用尖细的声音齐声应道:“是。” 娄卿与白檀溪耳力敏锐,老远就听到林公公一行人的声音了。 林公公是来接美人的,眼下扮美人的明辰走了,两人之间总得牺牲一个装扮成白枫露。 白檀溪琢磨着自己得扮演好哥哥的角色,妹妹只能辛苦娄卿来演了。 他瞥了眼娄卿,娄卿坐在罗汉床上靠着引枕在休憩。 “你看了我好几次了,”娄卿突然睁开眼,直直地望着白檀溪:“难道我脸上开花了吗?” 白檀溪连忙过去跟着坐了下来,扒在娄卿同志的肩膀上使劲儿摇了摇。 “好哥哥,麻烦你扮个美人儿呗?” 娄卿答应得十分干脆:“有何不可?” 话音刚落,白檀溪便感到手下肩膀矮了下去。由于体型变化,原本挡在他身前的娄卿一下子陷入他的怀里,这种巨大的落差让白檀溪有点懵。 娄卿仰起头望着白檀溪。 此时此刻他的眼睛似乎会说话,眼深若幽潭饱含着一汪秋水,朱唇半启欲语还休,好一个雪肤花貌冰肌玉骨的神仙妃子! 这比自己当初给明辰画得好看多了,白檀溪暗想。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美人儿,用娄卿的声音对白檀溪说—— “檀溪,对你所看到的可还满意?” 白檀溪:“……呵呵,满意,满意极了。” ——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为什么会在娄卿嘴里听到这么雷人的霸道总裁文台词啊!救命啊! “当不起当不起。”老太监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腰杆子却挺得笔直,浑身上下写满了当得起三个大字。 夏日闷热艳阳高炽,林公公可不想在门口杵着。 “天这么热,两位贵人在门口特意迎我,咱家这心里真是过不去。” 林公公端着笑,细细打量了“白枫露”的一番,末了道:“白姑娘身子金贵,这烈日毒辣,把姑娘晒伤了可就不美了。我们还是进屋说吧。” 白檀溪不觉得热,可他也不想被屋外那一群人围着看,和耍猴似的。 “公公里面请。” 老太监虽然平时在宫里要点头哈腰的,站着跪着服侍人,但出来了便是代表了皇家,自然是坐最好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估计会晚点,两到三章的样子。 感谢大家一路陪伴,让我这条搁笔三年的大咸鱼复健成功。 新文【宁弯不折】预计六月开,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哟~么么啾! 166阅读网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