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无边无际的深渊阴森可怖,空气中弥漫着颓废而奢靡的气息。 黑红色的荆棘花在这片大地上肆意绽放着,耳边是罪人们的哀嚎。 男子穿着黑色的长袍,俊美无铸的脸上带着一丝邪性的笑,让人忍不住想到引诱纯洁灵魂堕落的黑暗天使。 他手一挥,一盏盏发着蓝光的灯盛载着灵魂飞向“罪之流”,在黑暗的空间中竟似一点一点的星光,漂亮而诡异。 厄里倪厄斯,或许又叫复仇之神? 其实男人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他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存在了。相比较这两个霸气侧漏的名字,他更喜欢别人叫他林思祁。 林思祁,林思祁……047 像不像一个编号? 他是世间最为特殊的存在,只要有充满仇恨怨念的灵魂祈祷,他便会出现。满足可悲之魂的祈求,收取一个又一个美味的灵魂 无论是人,是神,是妖,是魔,都会有情,都会有执念。有执念便会产生爱恨。 而无论是爱还是恨,灵魂的味道都让他欲罢不能。 等到最后一盏灯飞进“罪之流”后,林思祁脚踏虚空,去寻找下一个灵魂。 第一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我叫林思祁,你真可爱,我们做个朋友吧,好吗?” 小小男孩把自己胸前别的玫瑰花取了下来,递给面前穿着白色公主裙的漂亮女孩。 宋嘉然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孩,弯弯的眉眼,整齐洁白的牙齿,那样灿烂的笑容,多久没有人这样对自己笑了? “嗳?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男孩鼓着腮,小手挠了挠后脑勺,像是十分不好意思,最后,他把手中的花朝女孩手中一塞,强硬地道。 “嗳,不管了,反正我喜欢你,你一定要收下!” 宋嘉然低下头,看着手中火红的玫瑰,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再抬头时却发现男孩已经不见了。 他伸出苍白纤细的手抚过花瓣,触手一片柔软。好美丽的花,真的是送给自己的吗?宋嘉然嘴角微微向上扬起,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像得到了什么珍宝般。 “嘉嘉,你怎么在这?妈妈可找了你好一会儿了,怎么能这么调皮呢?” 一道温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宋嘉然的眼中却浮现出恐惧的情绪,他拿着玫瑰花的那只手越发用力,在血色的映衬下,苍白的几乎透明。 梁茜笑的温婉,手却借着提包的遮挡在嘉然的腰部狠狠一拧,眼中的狠辣一闪而过。 宋嘉然短促的“啊”了一声,便用手紧紧地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另一只手依然握着玫瑰花,花枝上的刺刺破了他的手,红艳艳的血顺着花枝流了出来。 “你这孩子啊,乱跑什么呢,要是妈妈找不到你了,可是会担心的,下次不能这样了,否则会有惩罚的哦,知不知道,嗯?” 宋嘉然很痛,却不敢叫出声来,只能小幅度地点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眼中的一点点情绪也再度归为死寂。 “哭什么?女孩子就是娇弱,不知道的还以为妈妈打了你呢,乖,不哭了。” 梁茜摸了摸宋嘉然的头发,安慰道,手却是毫不留情地又拧了一下,宋嘉然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却连哭也不敢哭了。 —————————————————————— “呯reads();!” 门被大力地关上,宋嘉然被推进屋里,重心不稳地跌倒在地。 他身上华丽的公主裙已经被一件又破又旧的衣服代替,而其实这才是他平日里穿的衣服。 宋嘉然对穿什么一点都不在意,实际上他一点都不喜欢穿那些漂亮的裙子,因为他不是女孩子,可只有穿那些裙子时,那个女人才会带他出去,而不是被关在这个黑漆漆的小房子里。 宋嘉然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远离后,才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她保护了很久的东西。 那是一朵极漂亮的玫瑰,在月光下是那么地夺目,他蜷缩在角落里,伸出的手臂上布满了伤痕,可他却毫不在乎般将玫瑰贴近胸口,好像这般便不会饿,不会痛,也不会冷了…… 他知道今天晚上又是没有饭吃的了,不过他并不难过,相反,今天他很开心。第一次有人说喜欢自己,第一次有人夸自己可爱,也……第一次有人送花给自己。 周围的所有人都骂自己是肮脏的乞丐、野种,所有人都不喜欢他,宋嘉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他会难过。可是现在不同了,有人对他说喜欢,也不讨厌他,宋嘉然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林…思…祁…” 宋嘉然生涩地吐出那三个字,然后一遍又一遍,最终在满足中睡去。 另一边,独自呆在房间里的林思祁躺在柔软的床上,怔怔地看着床头的台灯,小小的身体完全陷在了被子里。 他想起了那个“魂盏”里的女人,一个绝望的,把他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的女人。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我的灵魂你全部都可以拿去,只要你能救救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这个女人用自己的灵魂换取她的孩子一生平安。 没错,那个孩子就是之前他在生日宴会上遇见的宋嘉然,一个用女生身份活着的男孩,一个生在豪门却活的像狗一样的男孩。 同情心? 林思祁是没有这种东西的,他只需要完成女人的嘱托便可。 一生平安? 只要活着就好了吧,这个任务很简单。 他知道宋嘉然本来是死于十七岁,死于一次车祸中。 这车祸自然不是个偶然,是那个叫“梁茜”的女人设计的,为的是宋氏那庞大的家产。 宋父只知道一心管理公司,对其他的什么都不在意。当初,梁茜带着宋嘉然来找他的时候,他做了个亲子鉴定便让宋嘉然进了族谱,却不知道宋嘉然的母亲另有其人,而梁茜只是个借用宋嘉然进入豪门的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于是宋嘉然便在梁茜的虐待中活了十七年。十七年中,谁都没有发现这个孩子的求救和苦难,而梁茜怕事情败露一开始便毒哑了宋嘉然。 所以宋嘉然根本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说话,这也就更导致了宋嘉然的性格更加抑郁,更不愿和别人交流,也就没有人尝试着去了解他,帮助他。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唔,不过,既然十七岁才遇到危险,那就十七岁的时候再做任务吧,林思祁有些不负责任地想。 第一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我叫林思祁,你真可爱,我们做个朋友吧,好吗?” 小小男孩把自己胸前别的玫瑰花取了下来,递给面前穿着白色公主裙的漂亮女孩。 宋嘉然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孩,弯弯的眉眼,整齐洁白的牙齿,那样灿烂的笑容,多久没有人这样对自己笑了? “嗳?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男孩鼓着腮,小手挠了挠后脑勺,像是十分不好意思,最后,他把手中的花朝女孩手中一塞,强硬地道。 “嗳,不管了,反正我喜欢你,你一定要收下!” 宋嘉然低下头,看着手中火红的玫瑰,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再抬头时却发现男孩已经不见了。 他伸出苍白纤细的手抚过花瓣,触手一片柔软。好美丽的花,真的是送给自己的吗?宋嘉然嘴角微微向上扬起,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像得到了什么珍宝般。 “嘉嘉,你怎么在这?妈妈可找了你好一会儿了,怎么能这么调皮呢?” 一道温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宋嘉然的眼中却浮现出恐惧的情绪,他拿着玫瑰花的那只手越发用力,在血色的映衬下,苍白的几乎透明。 梁茜笑的温婉,手却借着提包的遮挡在嘉然的腰部狠狠一拧,眼中的狠辣一闪而过。 宋嘉然短促的“啊”了一声,便用手紧紧地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另一只手依然握着玫瑰花,花枝上的刺刺破了他的手,红艳艳的血顺着花枝流了出来。 “你这孩子啊,乱跑什么呢,要是妈妈找不到你了,可是会担心的,下次不能这样了,否则会有惩罚的哦,知不知道,嗯?” 宋嘉然很痛,却不敢叫出声来,只能小幅度地点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眼中的一点点情绪也再度归为死寂。 “哭什么?女孩子就是娇弱,不知道的还以为妈妈打了你呢,乖,不哭了。” 梁茜摸了摸宋嘉然的头发,安慰道,手却是毫不留情地又拧了一下,宋嘉然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却连哭也不敢哭了。 —————————————————————— “呯reads();!” 门被大力地关上,宋嘉然被推进屋里,重心不稳地跌倒在地。 他身上华丽的公主裙已经被一件又破又旧的衣服代替,而其实这才是他平日里穿的衣服。 宋嘉然对穿什么一点都不在意,实际上他一点都不喜欢穿那些漂亮的裙子,因为他不是女孩子,可只有穿那些裙子时,那个女人才会带他出去,而不是被关在这个黑漆漆的小房子里。 宋嘉然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远离后,才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她保护了很久的东西。 那是一朵极漂亮的玫瑰,在月光下是那么地夺目,他蜷缩在角落里,伸出的手臂上布满了伤痕,可他却毫不在乎般将玫瑰贴近胸口,好像这般便不会饿,不会痛,也不会冷了…… 他知道今天晚上又是没有饭吃的了,不过他并不难过,相反,今天他很开心。第一次有人说喜欢自己,第一次有人夸自己可爱,也……第一次有人送花给自己。 周围的所有人都骂自己是肮脏的乞丐、野种,所有人都不喜欢他,宋嘉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他会难过。可是现在不同了,有人对他说喜欢,也不讨厌他,宋嘉然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林…思…祁…” 宋嘉然生涩地吐出那三个字,然后一遍又一遍,最终在满足中睡去。 另一边,独自呆在房间里的林思祁躺在柔软的床上,怔怔地看着床头的台灯,小小的身体完全陷在了被子里。 他想起了那个“魂盏”里的女人,一个绝望的,把他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的女人。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我的灵魂你全部都可以拿去,只要你能救救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这个女人用自己的灵魂换取她的孩子一生平安。 没错,那个孩子就是之前他在生日宴会上遇见的宋嘉然,一个用女生身份活着的男孩,一个生在豪门却活的像狗一样的男孩。 同情心? 林思祁是没有这种东西的,他只需要完成女人的嘱托便可。 一生平安? 只要活着就好了吧,这个任务很简单。 他知道宋嘉然本来是死于十七岁,死于一次车祸中。 这车祸自然不是个偶然,是那个叫“梁茜”的女人设计的,为的是宋氏那庞大的家产。 宋父只知道一心管理公司,对其他的什么都不在意。当初,梁茜带着宋嘉然来找他的时候,他做了个亲子鉴定便让宋嘉然进了族谱,却不知道宋嘉然的母亲另有其人,而梁茜只是个借用宋嘉然进入豪门的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于是宋嘉然便在梁茜的虐待中活了十七年。十七年中,谁都没有发现这个孩子的求救和苦难,而梁茜怕事情败露一开始便毒哑了宋嘉然。 所以宋嘉然根本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说话,这也就更导致了宋嘉然的性格更加抑郁,更不愿和别人交流,也就没有人尝试着去了解他,帮助他。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唔,不过,既然十七岁才遇到危险,那就十七岁的时候再做任务吧,林思祁有些不负责任地想。 第一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我叫林思祁,你真可爱,我们做个朋友吧,好吗?” 小小男孩把自己胸前别的玫瑰花取了下来,递给面前穿着白色公主裙的漂亮女孩。 宋嘉然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孩,弯弯的眉眼,整齐洁白的牙齿,那样灿烂的笑容,多久没有人这样对自己笑了? “嗳?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男孩鼓着腮,小手挠了挠后脑勺,像是十分不好意思,最后,他把手中的花朝女孩手中一塞,强硬地道。 “嗳,不管了,反正我喜欢你,你一定要收下!” 宋嘉然低下头,看着手中火红的玫瑰,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再抬头时却发现男孩已经不见了。 他伸出苍白纤细的手抚过花瓣,触手一片柔软。好美丽的花,真的是送给自己的吗?宋嘉然嘴角微微向上扬起,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像得到了什么珍宝般。 “嘉嘉,你怎么在这?妈妈可找了你好一会儿了,怎么能这么调皮呢?” 一道温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宋嘉然的眼中却浮现出恐惧的情绪,他拿着玫瑰花的那只手越发用力,在血色的映衬下,苍白的几乎透明。 梁茜笑的温婉,手却借着提包的遮挡在嘉然的腰部狠狠一拧,眼中的狠辣一闪而过。 宋嘉然短促的“啊”了一声,便用手紧紧地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另一只手依然握着玫瑰花,花枝上的刺刺破了他的手,红艳艳的血顺着花枝流了出来。 “你这孩子啊,乱跑什么呢,要是妈妈找不到你了,可是会担心的,下次不能这样了,否则会有惩罚的哦,知不知道,嗯?” 宋嘉然很痛,却不敢叫出声来,只能小幅度地点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眼中的一点点情绪也再度归为死寂。 “哭什么?女孩子就是娇弱,不知道的还以为妈妈打了你呢,乖,不哭了。” 梁茜摸了摸宋嘉然的头发,安慰道,手却是毫不留情地又拧了一下,宋嘉然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却连哭也不敢哭了。 —————————————————————— “呯reads();!” 门被大力地关上,宋嘉然被推进屋里,重心不稳地跌倒在地。 他身上华丽的公主裙已经被一件又破又旧的衣服代替,而其实这才是他平日里穿的衣服。 宋嘉然对穿什么一点都不在意,实际上他一点都不喜欢穿那些漂亮的裙子,因为他不是女孩子,可只有穿那些裙子时,那个女人才会带他出去,而不是被关在这个黑漆漆的小房子里。 宋嘉然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远离后,才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她保护了很久的东西。 那是一朵极漂亮的玫瑰,在月光下是那么地夺目,他蜷缩在角落里,伸出的手臂上布满了伤痕,可他却毫不在乎般将玫瑰贴近胸口,好像这般便不会饿,不会痛,也不会冷了…… 他知道今天晚上又是没有饭吃的了,不过他并不难过,相反,今天他很开心。第一次有人说喜欢自己,第一次有人夸自己可爱,也……第一次有人送花给自己。 周围的所有人都骂自己是肮脏的乞丐、野种,所有人都不喜欢他,宋嘉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他会难过。可是现在不同了,有人对他说喜欢,也不讨厌他,宋嘉然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林…思…祁…” 宋嘉然生涩地吐出那三个字,然后一遍又一遍,最终在满足中睡去。 另一边,独自呆在房间里的林思祁躺在柔软的床上,怔怔地看着床头的台灯,小小的身体完全陷在了被子里。 他想起了那个“魂盏”里的女人,一个绝望的,把他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的女人。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我的灵魂你全部都可以拿去,只要你能救救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这个女人用自己的灵魂换取她的孩子一生平安。 没错,那个孩子就是之前他在生日宴会上遇见的宋嘉然,一个用女生身份活着的男孩,一个生在豪门却活的像狗一样的男孩。 同情心? 林思祁是没有这种东西的,他只需要完成女人的嘱托便可。 一生平安? 只要活着就好了吧,这个任务很简单。 他知道宋嘉然本来是死于十七岁,死于一次车祸中。 这车祸自然不是个偶然,是那个叫“梁茜”的女人设计的,为的是宋氏那庞大的家产。 宋父只知道一心管理公司,对其他的什么都不在意。当初,梁茜带着宋嘉然来找他的时候,他做了个亲子鉴定便让宋嘉然进了族谱,却不知道宋嘉然的母亲另有其人,而梁茜只是个借用宋嘉然进入豪门的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于是宋嘉然便在梁茜的虐待中活了十七年。十七年中,谁都没有发现这个孩子的求救和苦难,而梁茜怕事情败露一开始便毒哑了宋嘉然。 所以宋嘉然根本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说话,这也就更导致了宋嘉然的性格更加抑郁,更不愿和别人交流,也就没有人尝试着去了解他,帮助他。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唔,不过,既然十七岁才遇到危险,那就十七岁的时候再做任务吧,林思祁有些不负责任地想。 第一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我叫林思祁,你真可爱,我们做个朋友吧,好吗?” 小小男孩把自己胸前别的玫瑰花取了下来,递给面前穿着白色公主裙的漂亮女孩。 宋嘉然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孩,弯弯的眉眼,整齐洁白的牙齿,那样灿烂的笑容,多久没有人这样对自己笑了? “嗳?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男孩鼓着腮,小手挠了挠后脑勺,像是十分不好意思,最后,他把手中的花朝女孩手中一塞,强硬地道。 “嗳,不管了,反正我喜欢你,你一定要收下!” 宋嘉然低下头,看着手中火红的玫瑰,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再抬头时却发现男孩已经不见了。 他伸出苍白纤细的手抚过花瓣,触手一片柔软。好美丽的花,真的是送给自己的吗?宋嘉然嘴角微微向上扬起,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像得到了什么珍宝般。 “嘉嘉,你怎么在这?妈妈可找了你好一会儿了,怎么能这么调皮呢?” 一道温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宋嘉然的眼中却浮现出恐惧的情绪,他拿着玫瑰花的那只手越发用力,在血色的映衬下,苍白的几乎透明。 梁茜笑的温婉,手却借着提包的遮挡在嘉然的腰部狠狠一拧,眼中的狠辣一闪而过。 宋嘉然短促的“啊”了一声,便用手紧紧地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另一只手依然握着玫瑰花,花枝上的刺刺破了他的手,红艳艳的血顺着花枝流了出来。 “你这孩子啊,乱跑什么呢,要是妈妈找不到你了,可是会担心的,下次不能这样了,否则会有惩罚的哦,知不知道,嗯?” 宋嘉然很痛,却不敢叫出声来,只能小幅度地点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眼中的一点点情绪也再度归为死寂。 “哭什么?女孩子就是娇弱,不知道的还以为妈妈打了你呢,乖,不哭了。” 梁茜摸了摸宋嘉然的头发,安慰道,手却是毫不留情地又拧了一下,宋嘉然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却连哭也不敢哭了。 —————————————————————— “呯reads();!” 门被大力地关上,宋嘉然被推进屋里,重心不稳地跌倒在地。 他身上华丽的公主裙已经被一件又破又旧的衣服代替,而其实这才是他平日里穿的衣服。 宋嘉然对穿什么一点都不在意,实际上他一点都不喜欢穿那些漂亮的裙子,因为他不是女孩子,可只有穿那些裙子时,那个女人才会带他出去,而不是被关在这个黑漆漆的小房子里。 宋嘉然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远离后,才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她保护了很久的东西。 那是一朵极漂亮的玫瑰,在月光下是那么地夺目,他蜷缩在角落里,伸出的手臂上布满了伤痕,可他却毫不在乎般将玫瑰贴近胸口,好像这般便不会饿,不会痛,也不会冷了…… 他知道今天晚上又是没有饭吃的了,不过他并不难过,相反,今天他很开心。第一次有人说喜欢自己,第一次有人夸自己可爱,也……第一次有人送花给自己。 周围的所有人都骂自己是肮脏的乞丐、野种,所有人都不喜欢他,宋嘉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他会难过。可是现在不同了,有人对他说喜欢,也不讨厌他,宋嘉然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林…思…祁…” 宋嘉然生涩地吐出那三个字,然后一遍又一遍,最终在满足中睡去。 另一边,独自呆在房间里的林思祁躺在柔软的床上,怔怔地看着床头的台灯,小小的身体完全陷在了被子里。 他想起了那个“魂盏”里的女人,一个绝望的,把他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的女人。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我的灵魂你全部都可以拿去,只要你能救救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这个女人用自己的灵魂换取她的孩子一生平安。 没错,那个孩子就是之前他在生日宴会上遇见的宋嘉然,一个用女生身份活着的男孩,一个生在豪门却活的像狗一样的男孩。 同情心? 林思祁是没有这种东西的,他只需要完成女人的嘱托便可。 一生平安? 只要活着就好了吧,这个任务很简单。 他知道宋嘉然本来是死于十七岁,死于一次车祸中。 这车祸自然不是个偶然,是那个叫“梁茜”的女人设计的,为的是宋氏那庞大的家产。 宋父只知道一心管理公司,对其他的什么都不在意。当初,梁茜带着宋嘉然来找他的时候,他做了个亲子鉴定便让宋嘉然进了族谱,却不知道宋嘉然的母亲另有其人,而梁茜只是个借用宋嘉然进入豪门的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于是宋嘉然便在梁茜的虐待中活了十七年。十七年中,谁都没有发现这个孩子的求救和苦难,而梁茜怕事情败露一开始便毒哑了宋嘉然。 所以宋嘉然根本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说话,这也就更导致了宋嘉然的性格更加抑郁,更不愿和别人交流,也就没有人尝试着去了解他,帮助他。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唔,不过,既然十七岁才遇到危险,那就十七岁的时候再做任务吧,林思祁有些不负责任地想。 第一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我叫林思祁,你真可爱,我们做个朋友吧,好吗?” 小小男孩把自己胸前别的玫瑰花取了下来,递给面前穿着白色公主裙的漂亮女孩。 宋嘉然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孩,弯弯的眉眼,整齐洁白的牙齿,那样灿烂的笑容,多久没有人这样对自己笑了? “嗳?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男孩鼓着腮,小手挠了挠后脑勺,像是十分不好意思,最后,他把手中的花朝女孩手中一塞,强硬地道。 “嗳,不管了,反正我喜欢你,你一定要收下!” 宋嘉然低下头,看着手中火红的玫瑰,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再抬头时却发现男孩已经不见了。 他伸出苍白纤细的手抚过花瓣,触手一片柔软。好美丽的花,真的是送给自己的吗?宋嘉然嘴角微微向上扬起,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像得到了什么珍宝般。 “嘉嘉,你怎么在这?妈妈可找了你好一会儿了,怎么能这么调皮呢?” 一道温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宋嘉然的眼中却浮现出恐惧的情绪,他拿着玫瑰花的那只手越发用力,在血色的映衬下,苍白的几乎透明。 梁茜笑的温婉,手却借着提包的遮挡在嘉然的腰部狠狠一拧,眼中的狠辣一闪而过。 宋嘉然短促的“啊”了一声,便用手紧紧地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另一只手依然握着玫瑰花,花枝上的刺刺破了他的手,红艳艳的血顺着花枝流了出来。 “你这孩子啊,乱跑什么呢,要是妈妈找不到你了,可是会担心的,下次不能这样了,否则会有惩罚的哦,知不知道,嗯?” 宋嘉然很痛,却不敢叫出声来,只能小幅度地点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眼中的一点点情绪也再度归为死寂。 “哭什么?女孩子就是娇弱,不知道的还以为妈妈打了你呢,乖,不哭了。” 梁茜摸了摸宋嘉然的头发,安慰道,手却是毫不留情地又拧了一下,宋嘉然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却连哭也不敢哭了。 —————————————————————— “呯reads();!” 门被大力地关上,宋嘉然被推进屋里,重心不稳地跌倒在地。 他身上华丽的公主裙已经被一件又破又旧的衣服代替,而其实这才是他平日里穿的衣服。 宋嘉然对穿什么一点都不在意,实际上他一点都不喜欢穿那些漂亮的裙子,因为他不是女孩子,可只有穿那些裙子时,那个女人才会带他出去,而不是被关在这个黑漆漆的小房子里。 宋嘉然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远离后,才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她保护了很久的东西。 那是一朵极漂亮的玫瑰,在月光下是那么地夺目,他蜷缩在角落里,伸出的手臂上布满了伤痕,可他却毫不在乎般将玫瑰贴近胸口,好像这般便不会饿,不会痛,也不会冷了…… 他知道今天晚上又是没有饭吃的了,不过他并不难过,相反,今天他很开心。第一次有人说喜欢自己,第一次有人夸自己可爱,也……第一次有人送花给自己。 周围的所有人都骂自己是肮脏的乞丐、野种,所有人都不喜欢他,宋嘉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他会难过。可是现在不同了,有人对他说喜欢,也不讨厌他,宋嘉然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林…思…祁…” 宋嘉然生涩地吐出那三个字,然后一遍又一遍,最终在满足中睡去。 另一边,独自呆在房间里的林思祁躺在柔软的床上,怔怔地看着床头的台灯,小小的身体完全陷在了被子里。 他想起了那个“魂盏”里的女人,一个绝望的,把他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的女人。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我的灵魂你全部都可以拿去,只要你能救救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这个女人用自己的灵魂换取她的孩子一生平安。 没错,那个孩子就是之前他在生日宴会上遇见的宋嘉然,一个用女生身份活着的男孩,一个生在豪门却活的像狗一样的男孩。 同情心? 林思祁是没有这种东西的,他只需要完成女人的嘱托便可。 一生平安? 只要活着就好了吧,这个任务很简单。 他知道宋嘉然本来是死于十七岁,死于一次车祸中。 这车祸自然不是个偶然,是那个叫“梁茜”的女人设计的,为的是宋氏那庞大的家产。 宋父只知道一心管理公司,对其他的什么都不在意。当初,梁茜带着宋嘉然来找他的时候,他做了个亲子鉴定便让宋嘉然进了族谱,却不知道宋嘉然的母亲另有其人,而梁茜只是个借用宋嘉然进入豪门的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于是宋嘉然便在梁茜的虐待中活了十七年。十七年中,谁都没有发现这个孩子的求救和苦难,而梁茜怕事情败露一开始便毒哑了宋嘉然。 所以宋嘉然根本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说话,这也就更导致了宋嘉然的性格更加抑郁,更不愿和别人交流,也就没有人尝试着去了解他,帮助他。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唔,不过,既然十七岁才遇到危险,那就十七岁的时候再做任务吧,林思祁有些不负责任地想。 第一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我叫林思祁,你真可爱,我们做个朋友吧,好吗?” 小小男孩把自己胸前别的玫瑰花取了下来,递给面前穿着白色公主裙的漂亮女孩。 宋嘉然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孩,弯弯的眉眼,整齐洁白的牙齿,那样灿烂的笑容,多久没有人这样对自己笑了? “嗳?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男孩鼓着腮,小手挠了挠后脑勺,像是十分不好意思,最后,他把手中的花朝女孩手中一塞,强硬地道。 “嗳,不管了,反正我喜欢你,你一定要收下!” 宋嘉然低下头,看着手中火红的玫瑰,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再抬头时却发现男孩已经不见了。 他伸出苍白纤细的手抚过花瓣,触手一片柔软。好美丽的花,真的是送给自己的吗?宋嘉然嘴角微微向上扬起,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像得到了什么珍宝般。 “嘉嘉,你怎么在这?妈妈可找了你好一会儿了,怎么能这么调皮呢?” 一道温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宋嘉然的眼中却浮现出恐惧的情绪,他拿着玫瑰花的那只手越发用力,在血色的映衬下,苍白的几乎透明。 梁茜笑的温婉,手却借着提包的遮挡在嘉然的腰部狠狠一拧,眼中的狠辣一闪而过。 宋嘉然短促的“啊”了一声,便用手紧紧地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另一只手依然握着玫瑰花,花枝上的刺刺破了他的手,红艳艳的血顺着花枝流了出来。 “你这孩子啊,乱跑什么呢,要是妈妈找不到你了,可是会担心的,下次不能这样了,否则会有惩罚的哦,知不知道,嗯?” 宋嘉然很痛,却不敢叫出声来,只能小幅度地点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眼中的一点点情绪也再度归为死寂。 “哭什么?女孩子就是娇弱,不知道的还以为妈妈打了你呢,乖,不哭了。” 梁茜摸了摸宋嘉然的头发,安慰道,手却是毫不留情地又拧了一下,宋嘉然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却连哭也不敢哭了。 —————————————————————— “呯reads();!” 门被大力地关上,宋嘉然被推进屋里,重心不稳地跌倒在地。 他身上华丽的公主裙已经被一件又破又旧的衣服代替,而其实这才是他平日里穿的衣服。 宋嘉然对穿什么一点都不在意,实际上他一点都不喜欢穿那些漂亮的裙子,因为他不是女孩子,可只有穿那些裙子时,那个女人才会带他出去,而不是被关在这个黑漆漆的小房子里。 宋嘉然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远离后,才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她保护了很久的东西。 那是一朵极漂亮的玫瑰,在月光下是那么地夺目,他蜷缩在角落里,伸出的手臂上布满了伤痕,可他却毫不在乎般将玫瑰贴近胸口,好像这般便不会饿,不会痛,也不会冷了…… 他知道今天晚上又是没有饭吃的了,不过他并不难过,相反,今天他很开心。第一次有人说喜欢自己,第一次有人夸自己可爱,也……第一次有人送花给自己。 周围的所有人都骂自己是肮脏的乞丐、野种,所有人都不喜欢他,宋嘉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他会难过。可是现在不同了,有人对他说喜欢,也不讨厌他,宋嘉然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林…思…祁…” 宋嘉然生涩地吐出那三个字,然后一遍又一遍,最终在满足中睡去。 另一边,独自呆在房间里的林思祁躺在柔软的床上,怔怔地看着床头的台灯,小小的身体完全陷在了被子里。 他想起了那个“魂盏”里的女人,一个绝望的,把他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的女人。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我的灵魂你全部都可以拿去,只要你能救救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这个女人用自己的灵魂换取她的孩子一生平安。 没错,那个孩子就是之前他在生日宴会上遇见的宋嘉然,一个用女生身份活着的男孩,一个生在豪门却活的像狗一样的男孩。 同情心? 林思祁是没有这种东西的,他只需要完成女人的嘱托便可。 一生平安? 只要活着就好了吧,这个任务很简单。 他知道宋嘉然本来是死于十七岁,死于一次车祸中。 这车祸自然不是个偶然,是那个叫“梁茜”的女人设计的,为的是宋氏那庞大的家产。 宋父只知道一心管理公司,对其他的什么都不在意。当初,梁茜带着宋嘉然来找他的时候,他做了个亲子鉴定便让宋嘉然进了族谱,却不知道宋嘉然的母亲另有其人,而梁茜只是个借用宋嘉然进入豪门的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于是宋嘉然便在梁茜的虐待中活了十七年。十七年中,谁都没有发现这个孩子的求救和苦难,而梁茜怕事情败露一开始便毒哑了宋嘉然。 所以宋嘉然根本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说话,这也就更导致了宋嘉然的性格更加抑郁,更不愿和别人交流,也就没有人尝试着去了解他,帮助他。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唔,不过,既然十七岁才遇到危险,那就十七岁的时候再做任务吧,林思祁有些不负责任地想。 第8章 番外(宋嘉然)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我是一个男人。 我是一个男人。 你一定会觉得奇怪吧,为什么我要强调两遍,因为我以一个女人的身份活了近十八年! 我不知道我的妈妈是谁,我猜她一定是天底下最狠心的母亲,因为她把我丢给了一个如恶魔般残忍的女人。 那个女人叫梁茜。 她把我带回宋家,对所有人宣布我是个女孩,她给我穿女生的衣服,她不让我说话,甚至连饭也不给我吃。 我一直以为我的一生就是这样了,永远活在黑暗中,耻辱地守着那个秘密一辈子,直到我遇到了他,那个叫林思祁的人。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个宴会上,那个时候我才七岁。 在我过去的七年里,我从来不知道有人会说我“可爱”,会想和我做朋友,他是第一个对我表示喜欢的人,他还送给我一朵很漂亮的玫瑰。 可惜那朵玫瑰后来枯萎了。 不过,还好,我把它们都做成了花瓣书签……一共有二十三瓣,每一瓣我都很珍惜…… 你不会知道,这些年来我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可是只要想起他,我便不觉得苦了…… 十七岁的时候,那个女人想要把我杀了,她在怕,怕总有一天,我的身份会暴露。 当出车祸的时候,我几乎是一种认命的态度。 可是,我被人救了,救我的那个人,就是他。 他变得更优秀了,几乎称得上是完美。 当我睁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那一刻,我便知道,自己沦陷了。 他对我很好,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每天花很长的时间陪我,为了逗我开心,他努力地讲笑话给我听,即使他并不擅长,他还会保护我。 当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变得无比快乐,无所畏惧。 我从未见过对我这么好的人,所以我在心底暗暗下决心,我一定要抓住他! 我知道他有很多情人,可是我不在乎,即使有再多的人和我抢,最后赢得人一定是我! 我从来没有这般庆幸过自己是一个女人的身份,只有这样才可以和他靠得这么近,近到让我窒息的成度,可我终究不是女人,他若是知道了,怕是会厌恶我,唾弃我吧…… 一个不男不女的变态…… 他们都这么说,可是我不想在他眼中看到这些东西,怎么办呢?…… 我一边害怕着,可一边却更想靠近他。 也许你会说,干脆离开他吧。 我会告诉你,不可能! 他就像我的命一样,离开他了,我哪里还能活下去呢…… 在我心里,想和他在一起的愿望远远超过了被发现后的恐惧reads();。 没事的,没事的。 我自我安慰着,也自欺欺人着。 后来那个女人死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总之和她有关系的人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了。可我没有开心,也没有其他任何情绪。 我想我把我所有的情感都给了我爱的他了。 我那商场上所向披靡的父亲终于知道了我是男人的事了,他居然想告诉林思祁真相,这怎么可以? 于是我用我的命威胁了他,你知道的,对于父母来说,没有什么比儿女的命还重要,在这个威胁面前,他只能妥协。 后来,林思祁来找我,他说他喜欢我,然后一切就像做梦一样,再后来,我们住在了一起。 因为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所以我总会患得患失。 “你不是说过你喜欢我吗?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这不一样,宋嘉然,你是一个男人,我也是一个男人我喜欢你是因为我一直以为你是女子。” “有什么不一样?我还是我啊!我从来都没有变过,既然你之前可以喜欢我,那为什么不可以一直喜欢下去?” “你疯了,宋嘉然!” 他猛地推开我,大踏步地朝门口走去。 每到这个时候,我便会突然惊醒,然后才意识到这只是个梦。 可是梦已经够我惶恐的了,我不得不一次次地在他那里找抚慰,让他一遍一遍地告诉我不会离开,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要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然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他早就知道了我不是个女人,更让我感动和吃惊的是,他向我求婚了。 那个老头不答应,可那又如何,我不要任何人的祝福,只要能让我和他在一起便好了。 我们在一起很长很长时间,我们一起去过很多地方,我活的很快乐。 可是林思祁他太优秀了,总有那么多男人女人像苍蝇一样围着他转,这怎么可以呢! 于是每一个靠近林思祁的人都被我暗中处理掉了,既然他们那么喜欢我的林思祁,那就到地狱里喜欢去吧。 我和他在一起整整六十年,七十八岁的时候,我过生日那天,林思祁买了一个大蛋糕给我,然后我用他曾经送给我的一把匕首,捅进了他的心脏。 是的,我杀了他。 我很开心,他终于是彻彻底底属于我的了。 然后,我用同一巴匕首杀了自己。 我死了,可是我再也找不到他了,我找了很长很长时间,我几乎都要绝望了。 直到有一天,有个人问我。 “你想要找到他吗?” “想!” “那就去为我做个任务怎么样?” 第二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六十年后,宋嘉然无疾而终。 回到识海后,林思祁摸着胸口,哪里的伤口已经没有了,也不会感觉到疼痛。 林思祁觉得宋嘉然被他养得太好了,要不然怎么会在死之前还那么有力气,一刀刺穿自己的胸膛呢? 这下好了,两个人可以一起办丧事了,就是不知道别人看见他们俩死在一起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这对于林思祁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随手从“罪之流”取出一只魂盏,一阵雾气弥漫,最终凝结成一个人形。 那是一个十一二岁唇红齿白的少年,额头隐隐泛着青黑色,看样子是被毒死的。 少年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袍,身形还未张开,不过眉眼很是清俊,眼神澄澈得不可思议reads();。 在“罪之流”里,很少有这么干净的灵魂,林思祁有了几分兴致。 “你长得真好看!是仙人吗?” 还不等林思祁说话,那少年就问了出来,微偏的小脑袋煞是可爱。 “……这么理解也不算错。” “那太好了!”少年拍了一下手, “这么说你可以完成我的心愿咯!” “可以,不过……要用你的灵魂做交易” 林思祁觉得或许他该把代价再说一遍。 “我知道呀,无论付出什么我都可以的” “那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我是个孤儿,是在青楼的姐姐捡到我把我拉扯大的,” 少年顿了一下,目光偷着渴望。 “本来我想着很努力很努力地读书,等考中了,有了钱就给姐姐赎身……可是,突然有一天,“南风馆”的人拿着我的卖身契把我带走了,他们要我去接客。我不愿意,就服了□□,然后就到这来了……我,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请你把我姐姐赎出来,另外,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到处去看看,我才十二岁……。” “……” “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是”这要求太低了点吧。 “太好了,仙人真好!” 林思祁敛目,既然是这个少年心甘情愿的,他也就不用犹豫了。 “以汝之魂,达汝所愿。契!” ―――――――――――――――――――――― 林思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胸口隐隐作痛,嘴角还粘着血。 而在他手边的不远处有一个白色的瓷瓶,那瓷瓶已被打开,身边并没有什么其他人,看样子是刚刚服了毒。 他现在的身体正是那少年的。 “我,我又回来了……” 识海里,少年有些感叹地道。 林思祁没有回答,手一翻凭空出现一枚丹药。 服了丹药后,林思祁才觉得好了很多,抹去嘴角的鲜血。 “仙人,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逃了,难不成还去卖身?” 林思祁推开窗,他所在的地方是二楼,窗口旁种了一棵柳树。 林思祁目测了一下高度,觉得可行便一跃而下。 他在跳下的时候好像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林思祁在少年的指引下找到了少年的姐姐――严珊所在的地方。 第二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六十年后,宋嘉然无疾而终。 回到识海后,林思祁摸着胸口,哪里的伤口已经没有了,也不会感觉到疼痛。 林思祁觉得宋嘉然被他养得太好了,要不然怎么会在死之前还那么有力气,一刀刺穿自己的胸膛呢? 这下好了,两个人可以一起办丧事了,就是不知道别人看见他们俩死在一起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这对于林思祁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随手从“罪之流”取出一只魂盏,一阵雾气弥漫,最终凝结成一个人形。 那是一个十一二岁唇红齿白的少年,额头隐隐泛着青黑色,看样子是被毒死的。 少年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袍,身形还未张开,不过眉眼很是清俊,眼神澄澈得不可思议reads();。 在“罪之流”里,很少有这么干净的灵魂,林思祁有了几分兴致。 “你长得真好看!是仙人吗?” 还不等林思祁说话,那少年就问了出来,微偏的小脑袋煞是可爱。 “……这么理解也不算错。” “那太好了!”少年拍了一下手, “这么说你可以完成我的心愿咯!” “可以,不过……要用你的灵魂做交易” 林思祁觉得或许他该把代价再说一遍。 “我知道呀,无论付出什么我都可以的” “那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我是个孤儿,是在青楼的姐姐捡到我把我拉扯大的,” 少年顿了一下,目光偷着渴望。 “本来我想着很努力很努力地读书,等考中了,有了钱就给姐姐赎身……可是,突然有一天,“南风馆”的人拿着我的卖身契把我带走了,他们要我去接客。我不愿意,就服了□□,然后就到这来了……我,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请你把我姐姐赎出来,另外,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到处去看看,我才十二岁……。” “……” “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是”这要求太低了点吧。 “太好了,仙人真好!” 林思祁敛目,既然是这个少年心甘情愿的,他也就不用犹豫了。 “以汝之魂,达汝所愿。契!” ―――――――――――――――――――――― 林思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胸口隐隐作痛,嘴角还粘着血。 而在他手边的不远处有一个白色的瓷瓶,那瓷瓶已被打开,身边并没有什么其他人,看样子是刚刚服了毒。 他现在的身体正是那少年的。 “我,我又回来了……” 识海里,少年有些感叹地道。 林思祁没有回答,手一翻凭空出现一枚丹药。 服了丹药后,林思祁才觉得好了很多,抹去嘴角的鲜血。 “仙人,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逃了,难不成还去卖身?” 林思祁推开窗,他所在的地方是二楼,窗口旁种了一棵柳树。 林思祁目测了一下高度,觉得可行便一跃而下。 他在跳下的时候好像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林思祁在少年的指引下找到了少年的姐姐――严珊所在的地方。 第二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六十年后,宋嘉然无疾而终。 回到识海后,林思祁摸着胸口,哪里的伤口已经没有了,也不会感觉到疼痛。 林思祁觉得宋嘉然被他养得太好了,要不然怎么会在死之前还那么有力气,一刀刺穿自己的胸膛呢? 这下好了,两个人可以一起办丧事了,就是不知道别人看见他们俩死在一起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这对于林思祁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随手从“罪之流”取出一只魂盏,一阵雾气弥漫,最终凝结成一个人形。 那是一个十一二岁唇红齿白的少年,额头隐隐泛着青黑色,看样子是被毒死的。 少年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袍,身形还未张开,不过眉眼很是清俊,眼神澄澈得不可思议reads();。 在“罪之流”里,很少有这么干净的灵魂,林思祁有了几分兴致。 “你长得真好看!是仙人吗?” 还不等林思祁说话,那少年就问了出来,微偏的小脑袋煞是可爱。 “……这么理解也不算错。” “那太好了!”少年拍了一下手, “这么说你可以完成我的心愿咯!” “可以,不过……要用你的灵魂做交易” 林思祁觉得或许他该把代价再说一遍。 “我知道呀,无论付出什么我都可以的” “那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我是个孤儿,是在青楼的姐姐捡到我把我拉扯大的,” 少年顿了一下,目光偷着渴望。 “本来我想着很努力很努力地读书,等考中了,有了钱就给姐姐赎身……可是,突然有一天,“南风馆”的人拿着我的卖身契把我带走了,他们要我去接客。我不愿意,就服了□□,然后就到这来了……我,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请你把我姐姐赎出来,另外,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到处去看看,我才十二岁……。” “……” “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是”这要求太低了点吧。 “太好了,仙人真好!” 林思祁敛目,既然是这个少年心甘情愿的,他也就不用犹豫了。 “以汝之魂,达汝所愿。契!” ―――――――――――――――――――――― 林思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胸口隐隐作痛,嘴角还粘着血。 而在他手边的不远处有一个白色的瓷瓶,那瓷瓶已被打开,身边并没有什么其他人,看样子是刚刚服了毒。 他现在的身体正是那少年的。 “我,我又回来了……” 识海里,少年有些感叹地道。 林思祁没有回答,手一翻凭空出现一枚丹药。 服了丹药后,林思祁才觉得好了很多,抹去嘴角的鲜血。 “仙人,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逃了,难不成还去卖身?” 林思祁推开窗,他所在的地方是二楼,窗口旁种了一棵柳树。 林思祁目测了一下高度,觉得可行便一跃而下。 他在跳下的时候好像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林思祁在少年的指引下找到了少年的姐姐――严珊所在的地方。 第二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六十年后,宋嘉然无疾而终。 回到识海后,林思祁摸着胸口,哪里的伤口已经没有了,也不会感觉到疼痛。 林思祁觉得宋嘉然被他养得太好了,要不然怎么会在死之前还那么有力气,一刀刺穿自己的胸膛呢? 这下好了,两个人可以一起办丧事了,就是不知道别人看见他们俩死在一起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这对于林思祁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随手从“罪之流”取出一只魂盏,一阵雾气弥漫,最终凝结成一个人形。 那是一个十一二岁唇红齿白的少年,额头隐隐泛着青黑色,看样子是被毒死的。 少年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袍,身形还未张开,不过眉眼很是清俊,眼神澄澈得不可思议reads();。 在“罪之流”里,很少有这么干净的灵魂,林思祁有了几分兴致。 “你长得真好看!是仙人吗?” 还不等林思祁说话,那少年就问了出来,微偏的小脑袋煞是可爱。 “……这么理解也不算错。” “那太好了!”少年拍了一下手, “这么说你可以完成我的心愿咯!” “可以,不过……要用你的灵魂做交易” 林思祁觉得或许他该把代价再说一遍。 “我知道呀,无论付出什么我都可以的” “那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我是个孤儿,是在青楼的姐姐捡到我把我拉扯大的,” 少年顿了一下,目光偷着渴望。 “本来我想着很努力很努力地读书,等考中了,有了钱就给姐姐赎身……可是,突然有一天,“南风馆”的人拿着我的卖身契把我带走了,他们要我去接客。我不愿意,就服了□□,然后就到这来了……我,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请你把我姐姐赎出来,另外,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到处去看看,我才十二岁……。” “……” “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是”这要求太低了点吧。 “太好了,仙人真好!” 林思祁敛目,既然是这个少年心甘情愿的,他也就不用犹豫了。 “以汝之魂,达汝所愿。契!” ―――――――――――――――――――――― 林思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胸口隐隐作痛,嘴角还粘着血。 而在他手边的不远处有一个白色的瓷瓶,那瓷瓶已被打开,身边并没有什么其他人,看样子是刚刚服了毒。 他现在的身体正是那少年的。 “我,我又回来了……” 识海里,少年有些感叹地道。 林思祁没有回答,手一翻凭空出现一枚丹药。 服了丹药后,林思祁才觉得好了很多,抹去嘴角的鲜血。 “仙人,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逃了,难不成还去卖身?” 林思祁推开窗,他所在的地方是二楼,窗口旁种了一棵柳树。 林思祁目测了一下高度,觉得可行便一跃而下。 他在跳下的时候好像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林思祁在少年的指引下找到了少年的姐姐――严珊所在的地方。 第二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六十年后,宋嘉然无疾而终。 回到识海后,林思祁摸着胸口,哪里的伤口已经没有了,也不会感觉到疼痛。 林思祁觉得宋嘉然被他养得太好了,要不然怎么会在死之前还那么有力气,一刀刺穿自己的胸膛呢? 这下好了,两个人可以一起办丧事了,就是不知道别人看见他们俩死在一起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这对于林思祁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随手从“罪之流”取出一只魂盏,一阵雾气弥漫,最终凝结成一个人形。 那是一个十一二岁唇红齿白的少年,额头隐隐泛着青黑色,看样子是被毒死的。 少年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袍,身形还未张开,不过眉眼很是清俊,眼神澄澈得不可思议reads();。 在“罪之流”里,很少有这么干净的灵魂,林思祁有了几分兴致。 “你长得真好看!是仙人吗?” 还不等林思祁说话,那少年就问了出来,微偏的小脑袋煞是可爱。 “……这么理解也不算错。” “那太好了!”少年拍了一下手, “这么说你可以完成我的心愿咯!” “可以,不过……要用你的灵魂做交易” 林思祁觉得或许他该把代价再说一遍。 “我知道呀,无论付出什么我都可以的” “那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我是个孤儿,是在青楼的姐姐捡到我把我拉扯大的,” 少年顿了一下,目光偷着渴望。 “本来我想着很努力很努力地读书,等考中了,有了钱就给姐姐赎身……可是,突然有一天,“南风馆”的人拿着我的卖身契把我带走了,他们要我去接客。我不愿意,就服了□□,然后就到这来了……我,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请你把我姐姐赎出来,另外,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到处去看看,我才十二岁……。” “……” “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是”这要求太低了点吧。 “太好了,仙人真好!” 林思祁敛目,既然是这个少年心甘情愿的,他也就不用犹豫了。 “以汝之魂,达汝所愿。契!” ―――――――――――――――――――――― 林思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胸口隐隐作痛,嘴角还粘着血。 而在他手边的不远处有一个白色的瓷瓶,那瓷瓶已被打开,身边并没有什么其他人,看样子是刚刚服了毒。 他现在的身体正是那少年的。 “我,我又回来了……” 识海里,少年有些感叹地道。 林思祁没有回答,手一翻凭空出现一枚丹药。 服了丹药后,林思祁才觉得好了很多,抹去嘴角的鲜血。 “仙人,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逃了,难不成还去卖身?” 林思祁推开窗,他所在的地方是二楼,窗口旁种了一棵柳树。 林思祁目测了一下高度,觉得可行便一跃而下。 他在跳下的时候好像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林思祁在少年的指引下找到了少年的姐姐――严珊所在的地方。 第二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六十年后,宋嘉然无疾而终。 回到识海后,林思祁摸着胸口,哪里的伤口已经没有了,也不会感觉到疼痛。 林思祁觉得宋嘉然被他养得太好了,要不然怎么会在死之前还那么有力气,一刀刺穿自己的胸膛呢? 这下好了,两个人可以一起办丧事了,就是不知道别人看见他们俩死在一起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这对于林思祁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随手从“罪之流”取出一只魂盏,一阵雾气弥漫,最终凝结成一个人形。 那是一个十一二岁唇红齿白的少年,额头隐隐泛着青黑色,看样子是被毒死的。 少年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袍,身形还未张开,不过眉眼很是清俊,眼神澄澈得不可思议reads();。 在“罪之流”里,很少有这么干净的灵魂,林思祁有了几分兴致。 “你长得真好看!是仙人吗?” 还不等林思祁说话,那少年就问了出来,微偏的小脑袋煞是可爱。 “……这么理解也不算错。” “那太好了!”少年拍了一下手, “这么说你可以完成我的心愿咯!” “可以,不过……要用你的灵魂做交易” 林思祁觉得或许他该把代价再说一遍。 “我知道呀,无论付出什么我都可以的” “那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我是个孤儿,是在青楼的姐姐捡到我把我拉扯大的,” 少年顿了一下,目光偷着渴望。 “本来我想着很努力很努力地读书,等考中了,有了钱就给姐姐赎身……可是,突然有一天,“南风馆”的人拿着我的卖身契把我带走了,他们要我去接客。我不愿意,就服了□□,然后就到这来了……我,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请你把我姐姐赎出来,另外,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到处去看看,我才十二岁……。” “……” “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是”这要求太低了点吧。 “太好了,仙人真好!” 林思祁敛目,既然是这个少年心甘情愿的,他也就不用犹豫了。 “以汝之魂,达汝所愿。契!” ―――――――――――――――――――――― 林思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胸口隐隐作痛,嘴角还粘着血。 而在他手边的不远处有一个白色的瓷瓶,那瓷瓶已被打开,身边并没有什么其他人,看样子是刚刚服了毒。 他现在的身体正是那少年的。 “我,我又回来了……” 识海里,少年有些感叹地道。 林思祁没有回答,手一翻凭空出现一枚丹药。 服了丹药后,林思祁才觉得好了很多,抹去嘴角的鲜血。 “仙人,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逃了,难不成还去卖身?” 林思祁推开窗,他所在的地方是二楼,窗口旁种了一棵柳树。 林思祁目测了一下高度,觉得可行便一跃而下。 他在跳下的时候好像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林思祁在少年的指引下找到了少年的姐姐――严珊所在的地方。 第三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罪之流中,有一盏魂灯飞了出来,四处乱蹿,林思祁手用意念打开魂盏,释放出里面的灵魂。 瞬间,怨气充满了这一片空间。 “他说他不爱我!他不爱我!为什么?我哪里不好?为什么不爱我?!……” 女子的声音十分尖锐,形态几近癫狂,头发披散着,看不清容貌。 她甚至没有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林思祁没有在意,到“罪之流”来的鬼魂都是执念太深的,没有很强的心理素质,疯了也不奇怪。 林思祁隔空在女子眉心一点,那女子眨眼间便变了一番模样,身着一袭蓝色水衫,容颜秀丽,乌发垂腰,看上去赏心悦目多了,只是那眼睛还是那般地混沌。 “你有何心愿未了?” “心愿?……” 女子眼珠迟钝地转了一下,目光落在眼前之人的身上,语气颇为绝望。 “他不爱我……” “你能让他能爱上我吗?……” “不不,我那么痛苦……仅仅是这样远远不够……” “我要让他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对,我要他也爱而不得reads();!” 话音刚落,从女子的脚下突然延伸出一个法阵,通向另一端的林思祁。 直接单方面发动契约? 林思祁有些诧异,八苦之最求不得吗?难怪…… 又是一个执念太强的人。 林思祁没有犹豫,当即应下契约。 “以汝之魂,达汝所愿。契!” ―――――――――――――――――――――――――――― 最近京城有关妖怪的传闻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有人说自己曾亲眼见过,在那霖西谏的森林里。 传说中,那妖怪有八尺高,张着血盆大口,喜欢吃人,凶残至极。 而被人传成是吃人妖怪的林思祁却正在一条小溪旁喝着水,他时刻警戒着四周的情况,鬼知道他怎么穿到了一个不明人物的身体内。 刚醒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只野猪的后腿,血淋淋的,嘴里还有一股腥味。 林思祁当时就吐了,偏偏这场面还让几个打柴的男子看见了,直呼他是吃人的妖怪。 想到这里,林思祁深深的忧伤了。 他每到一个世界,法则都会自动为他选择出最合适的身体,这是法则对他臣服的表现之一,当然特殊情况除外,比如上个世界。 只是,这次的身体实在让他喜欢不起来,即使拥有很强的作战能力,他现在十分饥饿,胃部传来一阵阵的绞痛。 原身在林中活了近三年,早已习惯了吃生肉,喝生水。可他不行,一吃生肉便会引起心里上的恶心,偏偏身体还控制不住地吞咽。 这种心理与生理上的相互抵制让他十分不爽。 忽地,林中一群鸟儿被惊起。 林思祁快速地将身体隐入草丛中,不一会儿便听见渐渐清晰的马蹄声。 大概有十几匹马的样子,行驶的不快。以他现在的身手杀死十几个成年男子并不困难,他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这次他的任务目标是当朝的三皇子,风流俊美,惹了一大批桃花债。 许愿的女人是他的表妹,暗恋了目标六年,始终求而不得,用了手段后,如愿地让对方娶了自己,却一次都没有同对方圆房过。 每次相见都是对她冷冷淡淡,直到女子承受不住死在病床上,也没得到对方的一次关怀。 马蹄声更近了,最终在马经过的一刹那,林思祁猛地跳起,手直接插入那人的心脏,一招毙命。 温暖的鲜血喷了林思祁一身,他满足地舔了舔手指上的鲜血,眼睛嗜血地扫向其他的人。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些人虽然眼中有胆怯,甚至身子有些发抖却没有逃脱。 他们手中拿着一张麻绳编的网,蠢蠢欲动。 想抓我? 林思祁在心中讥讽地笑了一声,冲了上去。 第三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罪之流中,有一盏魂灯飞了出来,四处乱蹿,林思祁手用意念打开魂盏,释放出里面的灵魂。 瞬间,怨气充满了这一片空间。 “他说他不爱我!他不爱我!为什么?我哪里不好?为什么不爱我?!……” 女子的声音十分尖锐,形态几近癫狂,头发披散着,看不清容貌。 她甚至没有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林思祁没有在意,到“罪之流”来的鬼魂都是执念太深的,没有很强的心理素质,疯了也不奇怪。 林思祁隔空在女子眉心一点,那女子眨眼间便变了一番模样,身着一袭蓝色水衫,容颜秀丽,乌发垂腰,看上去赏心悦目多了,只是那眼睛还是那般地混沌。 “你有何心愿未了?” “心愿?……” 女子眼珠迟钝地转了一下,目光落在眼前之人的身上,语气颇为绝望。 “他不爱我……” “你能让他能爱上我吗?……” “不不,我那么痛苦……仅仅是这样远远不够……” “我要让他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对,我要他也爱而不得reads();!” 话音刚落,从女子的脚下突然延伸出一个法阵,通向另一端的林思祁。 直接单方面发动契约? 林思祁有些诧异,八苦之最求不得吗?难怪…… 又是一个执念太强的人。 林思祁没有犹豫,当即应下契约。 “以汝之魂,达汝所愿。契!” ―――――――――――――――――――――――――――― 最近京城有关妖怪的传闻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有人说自己曾亲眼见过,在那霖西谏的森林里。 传说中,那妖怪有八尺高,张着血盆大口,喜欢吃人,凶残至极。 而被人传成是吃人妖怪的林思祁却正在一条小溪旁喝着水,他时刻警戒着四周的情况,鬼知道他怎么穿到了一个不明人物的身体内。 刚醒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只野猪的后腿,血淋淋的,嘴里还有一股腥味。 林思祁当时就吐了,偏偏这场面还让几个打柴的男子看见了,直呼他是吃人的妖怪。 想到这里,林思祁深深的忧伤了。 他每到一个世界,法则都会自动为他选择出最合适的身体,这是法则对他臣服的表现之一,当然特殊情况除外,比如上个世界。 只是,这次的身体实在让他喜欢不起来,即使拥有很强的作战能力,他现在十分饥饿,胃部传来一阵阵的绞痛。 原身在林中活了近三年,早已习惯了吃生肉,喝生水。可他不行,一吃生肉便会引起心里上的恶心,偏偏身体还控制不住地吞咽。 这种心理与生理上的相互抵制让他十分不爽。 忽地,林中一群鸟儿被惊起。 林思祁快速地将身体隐入草丛中,不一会儿便听见渐渐清晰的马蹄声。 大概有十几匹马的样子,行驶的不快。以他现在的身手杀死十几个成年男子并不困难,他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这次他的任务目标是当朝的三皇子,风流俊美,惹了一大批桃花债。 许愿的女人是他的表妹,暗恋了目标六年,始终求而不得,用了手段后,如愿地让对方娶了自己,却一次都没有同对方圆房过。 每次相见都是对她冷冷淡淡,直到女子承受不住死在病床上,也没得到对方的一次关怀。 马蹄声更近了,最终在马经过的一刹那,林思祁猛地跳起,手直接插入那人的心脏,一招毙命。 温暖的鲜血喷了林思祁一身,他满足地舔了舔手指上的鲜血,眼睛嗜血地扫向其他的人。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些人虽然眼中有胆怯,甚至身子有些发抖却没有逃脱。 他们手中拿着一张麻绳编的网,蠢蠢欲动。 想抓我? 林思祁在心中讥讽地笑了一声,冲了上去。 第三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罪之流中,有一盏魂灯飞了出来,四处乱蹿,林思祁手用意念打开魂盏,释放出里面的灵魂。 瞬间,怨气充满了这一片空间。 “他说他不爱我!他不爱我!为什么?我哪里不好?为什么不爱我?!……” 女子的声音十分尖锐,形态几近癫狂,头发披散着,看不清容貌。 她甚至没有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林思祁没有在意,到“罪之流”来的鬼魂都是执念太深的,没有很强的心理素质,疯了也不奇怪。 林思祁隔空在女子眉心一点,那女子眨眼间便变了一番模样,身着一袭蓝色水衫,容颜秀丽,乌发垂腰,看上去赏心悦目多了,只是那眼睛还是那般地混沌。 “你有何心愿未了?” “心愿?……” 女子眼珠迟钝地转了一下,目光落在眼前之人的身上,语气颇为绝望。 “他不爱我……” “你能让他能爱上我吗?……” “不不,我那么痛苦……仅仅是这样远远不够……” “我要让他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对,我要他也爱而不得reads();!” 话音刚落,从女子的脚下突然延伸出一个法阵,通向另一端的林思祁。 直接单方面发动契约? 林思祁有些诧异,八苦之最求不得吗?难怪…… 又是一个执念太强的人。 林思祁没有犹豫,当即应下契约。 “以汝之魂,达汝所愿。契!” ―――――――――――――――――――――――――――― 最近京城有关妖怪的传闻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有人说自己曾亲眼见过,在那霖西谏的森林里。 传说中,那妖怪有八尺高,张着血盆大口,喜欢吃人,凶残至极。 而被人传成是吃人妖怪的林思祁却正在一条小溪旁喝着水,他时刻警戒着四周的情况,鬼知道他怎么穿到了一个不明人物的身体内。 刚醒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只野猪的后腿,血淋淋的,嘴里还有一股腥味。 林思祁当时就吐了,偏偏这场面还让几个打柴的男子看见了,直呼他是吃人的妖怪。 想到这里,林思祁深深的忧伤了。 他每到一个世界,法则都会自动为他选择出最合适的身体,这是法则对他臣服的表现之一,当然特殊情况除外,比如上个世界。 只是,这次的身体实在让他喜欢不起来,即使拥有很强的作战能力,他现在十分饥饿,胃部传来一阵阵的绞痛。 原身在林中活了近三年,早已习惯了吃生肉,喝生水。可他不行,一吃生肉便会引起心里上的恶心,偏偏身体还控制不住地吞咽。 这种心理与生理上的相互抵制让他十分不爽。 忽地,林中一群鸟儿被惊起。 林思祁快速地将身体隐入草丛中,不一会儿便听见渐渐清晰的马蹄声。 大概有十几匹马的样子,行驶的不快。以他现在的身手杀死十几个成年男子并不困难,他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这次他的任务目标是当朝的三皇子,风流俊美,惹了一大批桃花债。 许愿的女人是他的表妹,暗恋了目标六年,始终求而不得,用了手段后,如愿地让对方娶了自己,却一次都没有同对方圆房过。 每次相见都是对她冷冷淡淡,直到女子承受不住死在病床上,也没得到对方的一次关怀。 马蹄声更近了,最终在马经过的一刹那,林思祁猛地跳起,手直接插入那人的心脏,一招毙命。 温暖的鲜血喷了林思祁一身,他满足地舔了舔手指上的鲜血,眼睛嗜血地扫向其他的人。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些人虽然眼中有胆怯,甚至身子有些发抖却没有逃脱。 他们手中拿着一张麻绳编的网,蠢蠢欲动。 想抓我? 林思祁在心中讥讽地笑了一声,冲了上去。 第三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罪之流中,有一盏魂灯飞了出来,四处乱蹿,林思祁手用意念打开魂盏,释放出里面的灵魂。 瞬间,怨气充满了这一片空间。 “他说他不爱我!他不爱我!为什么?我哪里不好?为什么不爱我?!……” 女子的声音十分尖锐,形态几近癫狂,头发披散着,看不清容貌。 她甚至没有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林思祁没有在意,到“罪之流”来的鬼魂都是执念太深的,没有很强的心理素质,疯了也不奇怪。 林思祁隔空在女子眉心一点,那女子眨眼间便变了一番模样,身着一袭蓝色水衫,容颜秀丽,乌发垂腰,看上去赏心悦目多了,只是那眼睛还是那般地混沌。 “你有何心愿未了?” “心愿?……” 女子眼珠迟钝地转了一下,目光落在眼前之人的身上,语气颇为绝望。 “他不爱我……” “你能让他能爱上我吗?……” “不不,我那么痛苦……仅仅是这样远远不够……” “我要让他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对,我要他也爱而不得reads();!” 话音刚落,从女子的脚下突然延伸出一个法阵,通向另一端的林思祁。 直接单方面发动契约? 林思祁有些诧异,八苦之最求不得吗?难怪…… 又是一个执念太强的人。 林思祁没有犹豫,当即应下契约。 “以汝之魂,达汝所愿。契!” ―――――――――――――――――――――――――――― 最近京城有关妖怪的传闻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有人说自己曾亲眼见过,在那霖西谏的森林里。 传说中,那妖怪有八尺高,张着血盆大口,喜欢吃人,凶残至极。 而被人传成是吃人妖怪的林思祁却正在一条小溪旁喝着水,他时刻警戒着四周的情况,鬼知道他怎么穿到了一个不明人物的身体内。 刚醒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只野猪的后腿,血淋淋的,嘴里还有一股腥味。 林思祁当时就吐了,偏偏这场面还让几个打柴的男子看见了,直呼他是吃人的妖怪。 想到这里,林思祁深深的忧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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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怨气充满了这一片空间。 “他说他不爱我!他不爱我!为什么?我哪里不好?为什么不爱我?!……” 女子的声音十分尖锐,形态几近癫狂,头发披散着,看不清容貌。 她甚至没有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林思祁没有在意,到“罪之流”来的鬼魂都是执念太深的,没有很强的心理素质,疯了也不奇怪。 林思祁隔空在女子眉心一点,那女子眨眼间便变了一番模样,身着一袭蓝色水衫,容颜秀丽,乌发垂腰,看上去赏心悦目多了,只是那眼睛还是那般地混沌。 “你有何心愿未了?” “心愿?……” 女子眼珠迟钝地转了一下,目光落在眼前之人的身上,语气颇为绝望。 “他不爱我……” “你能让他能爱上我吗?……” “不不,我那么痛苦……仅仅是这样远远不够……” “我要让他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对,我要他也爱而不得reads();!” 话音刚落,从女子的脚下突然延伸出一个法阵,通向另一端的林思祁。 直接单方面发动契约? 林思祁有些诧异,八苦之最求不得吗?难怪…… 又是一个执念太强的人。 林思祁没有犹豫,当即应下契约。 “以汝之魂,达汝所愿。契!” ―――――――――――――――――――――――――――― 最近京城有关妖怪的传闻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有人说自己曾亲眼见过,在那霖西谏的森林里。 传说中,那妖怪有八尺高,张着血盆大口,喜欢吃人,凶残至极。 而被人传成是吃人妖怪的林思祁却正在一条小溪旁喝着水,他时刻警戒着四周的情况,鬼知道他怎么穿到了一个不明人物的身体内。 刚醒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只野猪的后腿,血淋淋的,嘴里还有一股腥味。 林思祁当时就吐了,偏偏这场面还让几个打柴的男子看见了,直呼他是吃人的妖怪。 想到这里,林思祁深深的忧伤了。 他每到一个世界,法则都会自动为他选择出最合适的身体,这是法则对他臣服的表现之一,当然特殊情况除外,比如上个世界。 只是,这次的身体实在让他喜欢不起来,即使拥有很强的作战能力,他现在十分饥饿,胃部传来一阵阵的绞痛。 原身在林中活了近三年,早已习惯了吃生肉,喝生水。可他不行,一吃生肉便会引起心里上的恶心,偏偏身体还控制不住地吞咽。 这种心理与生理上的相互抵制让他十分不爽。 忽地,林中一群鸟儿被惊起。 林思祁快速地将身体隐入草丛中,不一会儿便听见渐渐清晰的马蹄声。 大概有十几匹马的样子,行驶的不快。以他现在的身手杀死十几个成年男子并不困难,他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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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醒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只野猪的后腿,血淋淋的,嘴里还有一股腥味。 林思祁当时就吐了,偏偏这场面还让几个打柴的男子看见了,直呼他是吃人的妖怪。 想到这里,林思祁深深的忧伤了。 他每到一个世界,法则都会自动为他选择出最合适的身体,这是法则对他臣服的表现之一,当然特殊情况除外,比如上个世界。 只是,这次的身体实在让他喜欢不起来,即使拥有很强的作战能力,他现在十分饥饿,胃部传来一阵阵的绞痛。 原身在林中活了近三年,早已习惯了吃生肉,喝生水。可他不行,一吃生肉便会引起心里上的恶心,偏偏身体还控制不住地吞咽。 这种心理与生理上的相互抵制让他十分不爽。 忽地,林中一群鸟儿被惊起。 林思祁快速地将身体隐入草丛中,不一会儿便听见渐渐清晰的马蹄声。 大概有十几匹马的样子,行驶的不快。以他现在的身手杀死十几个成年男子并不困难,他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这次他的任务目标是当朝的三皇子,风流俊美,惹了一大批桃花债。 许愿的女人是他的表妹,暗恋了目标六年,始终求而不得,用了手段后,如愿地让对方娶了自己,却一次都没有同对方圆房过。 每次相见都是对她冷冷淡淡,直到女子承受不住死在病床上,也没得到对方的一次关怀。 马蹄声更近了,最终在马经过的一刹那,林思祁猛地跳起,手直接插入那人的心脏,一招毙命。 温暖的鲜血喷了林思祁一身,他满足地舔了舔手指上的鲜血,眼睛嗜血地扫向其他的人。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些人虽然眼中有胆怯,甚至身子有些发抖却没有逃脱。 他们手中拿着一张麻绳编的网,蠢蠢欲动。 想抓我? 林思祁在心中讥讽地笑了一声,冲了上去。 第三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罪之流中,有一盏魂灯飞了出来,四处乱蹿,林思祁手用意念打开魂盏,释放出里面的灵魂。 瞬间,怨气充满了这一片空间。 “他说他不爱我!他不爱我!为什么?我哪里不好?为什么不爱我?!……” 女子的声音十分尖锐,形态几近癫狂,头发披散着,看不清容貌。 她甚至没有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林思祁没有在意,到“罪之流”来的鬼魂都是执念太深的,没有很强的心理素质,疯了也不奇怪。 林思祁隔空在女子眉心一点,那女子眨眼间便变了一番模样,身着一袭蓝色水衫,容颜秀丽,乌发垂腰,看上去赏心悦目多了,只是那眼睛还是那般地混沌。 “你有何心愿未了?” “心愿?……” 女子眼珠迟钝地转了一下,目光落在眼前之人的身上,语气颇为绝望。 “他不爱我……” “你能让他能爱上我吗?……” “不不,我那么痛苦……仅仅是这样远远不够……” “我要让他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对,我要他也爱而不得reads();!” 话音刚落,从女子的脚下突然延伸出一个法阵,通向另一端的林思祁。 直接单方面发动契约? 林思祁有些诧异,八苦之最求不得吗?难怪…… 又是一个执念太强的人。 林思祁没有犹豫,当即应下契约。 “以汝之魂,达汝所愿。契!” ―――――――――――――――――――――――――――― 最近京城有关妖怪的传闻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有人说自己曾亲眼见过,在那霖西谏的森林里。 传说中,那妖怪有八尺高,张着血盆大口,喜欢吃人,凶残至极。 而被人传成是吃人妖怪的林思祁却正在一条小溪旁喝着水,他时刻警戒着四周的情况,鬼知道他怎么穿到了一个不明人物的身体内。 刚醒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只野猪的后腿,血淋淋的,嘴里还有一股腥味。 林思祁当时就吐了,偏偏这场面还让几个打柴的男子看见了,直呼他是吃人的妖怪。 想到这里,林思祁深深的忧伤了。 他每到一个世界,法则都会自动为他选择出最合适的身体,这是法则对他臣服的表现之一,当然特殊情况除外,比如上个世界。 只是,这次的身体实在让他喜欢不起来,即使拥有很强的作战能力,他现在十分饥饿,胃部传来一阵阵的绞痛。 原身在林中活了近三年,早已习惯了吃生肉,喝生水。可他不行,一吃生肉便会引起心里上的恶心,偏偏身体还控制不住地吞咽。 这种心理与生理上的相互抵制让他十分不爽。 忽地,林中一群鸟儿被惊起。 林思祁快速地将身体隐入草丛中,不一会儿便听见渐渐清晰的马蹄声。 大概有十几匹马的样子,行驶的不快。以他现在的身手杀死十几个成年男子并不困难,他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这次他的任务目标是当朝的三皇子,风流俊美,惹了一大批桃花债。 许愿的女人是他的表妹,暗恋了目标六年,始终求而不得,用了手段后,如愿地让对方娶了自己,却一次都没有同对方圆房过。 每次相见都是对她冷冷淡淡,直到女子承受不住死在病床上,也没得到对方的一次关怀。 马蹄声更近了,最终在马经过的一刹那,林思祁猛地跳起,手直接插入那人的心脏,一招毙命。 温暖的鲜血喷了林思祁一身,他满足地舔了舔手指上的鲜血,眼睛嗜血地扫向其他的人。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些人虽然眼中有胆怯,甚至身子有些发抖却没有逃脱。 他们手中拿着一张麻绳编的网,蠢蠢欲动。 想抓我? 林思祁在心中讥讽地笑了一声,冲了上去。 第四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啪!” 漂亮精巧的玩具车从楼梯上掉了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韩黎黑着脸瞪向罪魁祸首,栗发蓝眸的小孩眨着无辜的眼睛回望韩黎。 “这是我最喜欢的玩具车!” 韩黎很生气,气得脸都红了。 “对……对不起。” 林思祁低下头看着脚尖,声音十分委屈,白皙小巧的耳朵从碎发下露了出来,韩黎突然就没气了。 “……算了。” 林思祁听了,身子却在小幅度地颤抖。 韩黎以为是自己把他吓着了,不自然地拍了拍林思祁的肩膀。 “你别害怕了,我没有怪……” “噗……哈哈哈哈。” 小孩抬起头来,精致的脸颊上,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他的手指着韩黎,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你……你好好玩哦,居然在我弄坏你玩具后还安慰我……哈哈哈哈。” 混蛋! 果然不能被恶魔的外表所欺骗! 韩黎气的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大力地关上了门。 林思祁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停住了笑,眼中闪现出愉悦的光芒。 呵呵,这个大少爷果然很有趣呢…… 晚上,温馨舒适的别墅内,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一旁的管家和女佣恭恭敬敬地站着。 “皓皓,尝尝这个……还有这个……那个也不错……” “好好吃!姨真好!” 林思祁“啪”地一口亲在了韩母的脸上, “皓皓最喜欢姨了。” 韩母背猛的亲了一口有些没反应过来,韩黎从小就不太亲近人,能抱抱就不错了,更别说亲了。 “皓皓真乖~” 韩母很开心,这才是一个孩子的反应嘛。看,多可爱,哪像他家的韩黎,冷冷冰冰,跟他爸一个德行。 “对了,皓皓一直生活在国外,现在还习惯吗?” “嗯,很好,我很喜欢这里。” “那就好,皓皓普通话说的真标准,有老师吗?” “没有,都是妈妈教的。” “噢,那……” 韩父温柔地看着韩母,韩黎轻哼了一声,扭头不去看那边互动的两个人,他才没有不高兴呢reads();。 哼! 自从孙陌皓来了之后,韩黎的一切都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的房间,他的床,他所有的玩具,他喜欢吃的东西…… 于是,在韩家,到处都可以看到这样的一个情景。 第一幕,卧室里。 “韩黎,你的新玩具好漂亮哦,可以借给我玩玩吗?” “不行。” “为什么?” “你明明有一模一样的!” “我就要玩你手里的!”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我玩玩具。” “小黎,给弟弟玩。” “……” 第二幕,客厅里。 “韩黎,我要吃薯片。” “你不是买了巧克力吗?” “我现在想吃薯片。”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我吃薯片。” “小黎,你怎么可以欺负弟弟呢?” “……” 第三幕,沙发上,两个小孩在看电视。 “韩黎,我要看动画片。”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 “给你看!” “早点给不就好了嘛,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了,今天姨姨不在家。” “……” 再后来,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变成这样了。 “韩黎,我要去公园玩。” “好。” “……” “韩黎,我喜欢那只狗,我要养它。” “好。” “……” “韩黎,今天作业我不想写,你替我写了。” “……” “你替我写!” “好。” …… 自从孙陌皓来了后,韩黎就没有过一天舒心的日子,他一直期望着孙陌皓的爸妈能快点接他回去,可在和孙陌皓相处了三个月后,当他知道孙陌皓的爸妈很快就接孙陌皓回去后,突然又有一点舍不得reads();。 毕竟,孙陌皓算是他的第一个朋友。 虽然脾气很恶劣,像个恶魔,又喜欢恶作剧,还老是欺负自己。 这么一想,他又不是太舍不得了,果然还是走了好吧。 知道马上就可以和爸妈见面了,孙陌皓整晚都表现得很兴奋。 “韩黎,我明天就离开了。” “嗯。” “没有人和你一起玩你会不会很孤单呀?” “不会。” “万一有人欺负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 除了你,还有谁敢欺负我! “没有皓皓的韩黎好可怜啊,” “……” 谢谢,我一点都不可怜! 韩黎被闹得很晚才睡得着,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孙陌皓已经和韩母一起去机场接孙父孙母了。 韩黎小朋友突然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一整天上课都心不在焉的。 晚上他回去的时候,发现家里来了很多人,孙陌皓呆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黑色的小礼服有点脏。 他第一时间看见孙陌皓还在的时候,心里居然有些开心。 但下一刻他才发现孙陌皓跟平常有些不一样,太……安静了。 他走了过去,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他看见一颗颗泪珠从孙陌皓那漂亮的冰蓝色眼中落下,滑过脸颊、下巴,然后滴到他的黑色裤子上,晕染开来,湿润了一片。 不同于第一次见面的那种嚎啕大哭,栗发蓝眸的男孩就那样安静地哭着,哭的没有声息,可韩黎却从那份安静中感受到了巨大的悲伤。 孙陌皓很难过…… 晚饭后,韩母把韩黎拉到一边谈话,韩黎才知道原来孙陌皓的父母所乘的飞机失事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韩母让韩黎去多安慰安慰孙陌皓,韩黎一个劲地点头,他觉得孙陌皓很可怜。 晚上睡觉时,韩黎主动地抱着孙陌皓,孙陌皓还是不说话,蓝色的眼睛盛满了悲伤。 而林思祁在韩黎睡着后睁开了眼睛,他都哭了一天了,眼睛都红肿了。 这是属于这个身体的情感,绝望的,巨大的悲伤,像潮水一样,林思祁几乎都要被那股悲伤淹没,直到现在才好受些。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了,或者说,正是因为人生在世,事事无常,那些美好的时光才更加让人留恋。 果然,这才是他接受那些任务的原因吧…… 因为只有人的身体,他才会感受到“情感”,才不会那么无聊吧。 第四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啪!” 漂亮精巧的玩具车从楼梯上掉了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韩黎黑着脸瞪向罪魁祸首,栗发蓝眸的小孩眨着无辜的眼睛回望韩黎。 “这是我最喜欢的玩具车!” 韩黎很生气,气得脸都红了。 “对……对不起。” 林思祁低下头看着脚尖,声音十分委屈,白皙小巧的耳朵从碎发下露了出来,韩黎突然就没气了。 “……算了。” 林思祁听了,身子却在小幅度地颤抖。 韩黎以为是自己把他吓着了,不自然地拍了拍林思祁的肩膀。 “你别害怕了,我没有怪……” “噗……哈哈哈哈。” 小孩抬起头来,精致的脸颊上,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他的手指着韩黎,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你……你好好玩哦,居然在我弄坏你玩具后还安慰我……哈哈哈哈。” 混蛋! 果然不能被恶魔的外表所欺骗! 韩黎气的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大力地关上了门。 林思祁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停住了笑,眼中闪现出愉悦的光芒。 呵呵,这个大少爷果然很有趣呢…… 晚上,温馨舒适的别墅内,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一旁的管家和女佣恭恭敬敬地站着。 “皓皓,尝尝这个……还有这个……那个也不错……” “好好吃!姨真好!” 林思祁“啪”地一口亲在了韩母的脸上, “皓皓最喜欢姨了。” 韩母背猛的亲了一口有些没反应过来,韩黎从小就不太亲近人,能抱抱就不错了,更别说亲了。 “皓皓真乖~” 韩母很开心,这才是一个孩子的反应嘛。看,多可爱,哪像他家的韩黎,冷冷冰冰,跟他爸一个德行。 “对了,皓皓一直生活在国外,现在还习惯吗?” “嗯,很好,我很喜欢这里。” “那就好,皓皓普通话说的真标准,有老师吗?” “没有,都是妈妈教的。” “噢,那……” 韩父温柔地看着韩母,韩黎轻哼了一声,扭头不去看那边互动的两个人,他才没有不高兴呢reads();。 哼! 自从孙陌皓来了之后,韩黎的一切都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的房间,他的床,他所有的玩具,他喜欢吃的东西…… 于是,在韩家,到处都可以看到这样的一个情景。 第一幕,卧室里。 “韩黎,你的新玩具好漂亮哦,可以借给我玩玩吗?” “不行。” “为什么?” “你明明有一模一样的!” “我就要玩你手里的!”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我玩玩具。” “小黎,给弟弟玩。” “……” 第二幕,客厅里。 “韩黎,我要吃薯片。” “你不是买了巧克力吗?” “我现在想吃薯片。”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我吃薯片。” “小黎,你怎么可以欺负弟弟呢?” “……” 第三幕,沙发上,两个小孩在看电视。 “韩黎,我要看动画片。”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 “给你看!” “早点给不就好了嘛,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了,今天姨姨不在家。” “……” 再后来,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变成这样了。 “韩黎,我要去公园玩。” “好。” “……” “韩黎,我喜欢那只狗,我要养它。” “好。” “……” “韩黎,今天作业我不想写,你替我写了。” “……” “你替我写!” “好。” …… 自从孙陌皓来了后,韩黎就没有过一天舒心的日子,他一直期望着孙陌皓的爸妈能快点接他回去,可在和孙陌皓相处了三个月后,当他知道孙陌皓的爸妈很快就接孙陌皓回去后,突然又有一点舍不得reads();。 毕竟,孙陌皓算是他的第一个朋友。 虽然脾气很恶劣,像个恶魔,又喜欢恶作剧,还老是欺负自己。 这么一想,他又不是太舍不得了,果然还是走了好吧。 知道马上就可以和爸妈见面了,孙陌皓整晚都表现得很兴奋。 “韩黎,我明天就离开了。” “嗯。” “没有人和你一起玩你会不会很孤单呀?” “不会。” “万一有人欺负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 除了你,还有谁敢欺负我! “没有皓皓的韩黎好可怜啊,” “……” 谢谢,我一点都不可怜! 韩黎被闹得很晚才睡得着,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孙陌皓已经和韩母一起去机场接孙父孙母了。 韩黎小朋友突然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一整天上课都心不在焉的。 晚上他回去的时候,发现家里来了很多人,孙陌皓呆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黑色的小礼服有点脏。 他第一时间看见孙陌皓还在的时候,心里居然有些开心。 但下一刻他才发现孙陌皓跟平常有些不一样,太……安静了。 他走了过去,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他看见一颗颗泪珠从孙陌皓那漂亮的冰蓝色眼中落下,滑过脸颊、下巴,然后滴到他的黑色裤子上,晕染开来,湿润了一片。 不同于第一次见面的那种嚎啕大哭,栗发蓝眸的男孩就那样安静地哭着,哭的没有声息,可韩黎却从那份安静中感受到了巨大的悲伤。 孙陌皓很难过…… 晚饭后,韩母把韩黎拉到一边谈话,韩黎才知道原来孙陌皓的父母所乘的飞机失事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韩母让韩黎去多安慰安慰孙陌皓,韩黎一个劲地点头,他觉得孙陌皓很可怜。 晚上睡觉时,韩黎主动地抱着孙陌皓,孙陌皓还是不说话,蓝色的眼睛盛满了悲伤。 而林思祁在韩黎睡着后睁开了眼睛,他都哭了一天了,眼睛都红肿了。 这是属于这个身体的情感,绝望的,巨大的悲伤,像潮水一样,林思祁几乎都要被那股悲伤淹没,直到现在才好受些。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了,或者说,正是因为人生在世,事事无常,那些美好的时光才更加让人留恋。 果然,这才是他接受那些任务的原因吧…… 因为只有人的身体,他才会感受到“情感”,才不会那么无聊吧。 第四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啪!” 漂亮精巧的玩具车从楼梯上掉了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韩黎黑着脸瞪向罪魁祸首,栗发蓝眸的小孩眨着无辜的眼睛回望韩黎。 “这是我最喜欢的玩具车!” 韩黎很生气,气得脸都红了。 “对……对不起。” 林思祁低下头看着脚尖,声音十分委屈,白皙小巧的耳朵从碎发下露了出来,韩黎突然就没气了。 “……算了。” 林思祁听了,身子却在小幅度地颤抖。 韩黎以为是自己把他吓着了,不自然地拍了拍林思祁的肩膀。 “你别害怕了,我没有怪……” “噗……哈哈哈哈。” 小孩抬起头来,精致的脸颊上,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他的手指着韩黎,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你……你好好玩哦,居然在我弄坏你玩具后还安慰我……哈哈哈哈。” 混蛋! 果然不能被恶魔的外表所欺骗! 韩黎气的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大力地关上了门。 林思祁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停住了笑,眼中闪现出愉悦的光芒。 呵呵,这个大少爷果然很有趣呢…… 晚上,温馨舒适的别墅内,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一旁的管家和女佣恭恭敬敬地站着。 “皓皓,尝尝这个……还有这个……那个也不错……” “好好吃!姨真好!” 林思祁“啪”地一口亲在了韩母的脸上, “皓皓最喜欢姨了。” 韩母背猛的亲了一口有些没反应过来,韩黎从小就不太亲近人,能抱抱就不错了,更别说亲了。 “皓皓真乖~” 韩母很开心,这才是一个孩子的反应嘛。看,多可爱,哪像他家的韩黎,冷冷冰冰,跟他爸一个德行。 “对了,皓皓一直生活在国外,现在还习惯吗?” “嗯,很好,我很喜欢这里。” “那就好,皓皓普通话说的真标准,有老师吗?” “没有,都是妈妈教的。” “噢,那……” 韩父温柔地看着韩母,韩黎轻哼了一声,扭头不去看那边互动的两个人,他才没有不高兴呢reads();。 哼! 自从孙陌皓来了之后,韩黎的一切都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的房间,他的床,他所有的玩具,他喜欢吃的东西…… 于是,在韩家,到处都可以看到这样的一个情景。 第一幕,卧室里。 “韩黎,你的新玩具好漂亮哦,可以借给我玩玩吗?” “不行。” “为什么?” “你明明有一模一样的!” “我就要玩你手里的!”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我玩玩具。” “小黎,给弟弟玩。” “……” 第二幕,客厅里。 “韩黎,我要吃薯片。” “你不是买了巧克力吗?” “我现在想吃薯片。”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我吃薯片。” “小黎,你怎么可以欺负弟弟呢?” “……” 第三幕,沙发上,两个小孩在看电视。 “韩黎,我要看动画片。”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 “给你看!” “早点给不就好了嘛,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了,今天姨姨不在家。” “……” 再后来,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变成这样了。 “韩黎,我要去公园玩。” “好。” “……” “韩黎,我喜欢那只狗,我要养它。” “好。” “……” “韩黎,今天作业我不想写,你替我写了。” “……” “你替我写!” “好。” …… 自从孙陌皓来了后,韩黎就没有过一天舒心的日子,他一直期望着孙陌皓的爸妈能快点接他回去,可在和孙陌皓相处了三个月后,当他知道孙陌皓的爸妈很快就接孙陌皓回去后,突然又有一点舍不得reads();。 毕竟,孙陌皓算是他的第一个朋友。 虽然脾气很恶劣,像个恶魔,又喜欢恶作剧,还老是欺负自己。 这么一想,他又不是太舍不得了,果然还是走了好吧。 知道马上就可以和爸妈见面了,孙陌皓整晚都表现得很兴奋。 “韩黎,我明天就离开了。” “嗯。” “没有人和你一起玩你会不会很孤单呀?” “不会。” “万一有人欺负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 除了你,还有谁敢欺负我! “没有皓皓的韩黎好可怜啊,” “……” 谢谢,我一点都不可怜! 韩黎被闹得很晚才睡得着,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孙陌皓已经和韩母一起去机场接孙父孙母了。 韩黎小朋友突然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一整天上课都心不在焉的。 晚上他回去的时候,发现家里来了很多人,孙陌皓呆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黑色的小礼服有点脏。 他第一时间看见孙陌皓还在的时候,心里居然有些开心。 但下一刻他才发现孙陌皓跟平常有些不一样,太……安静了。 他走了过去,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他看见一颗颗泪珠从孙陌皓那漂亮的冰蓝色眼中落下,滑过脸颊、下巴,然后滴到他的黑色裤子上,晕染开来,湿润了一片。 不同于第一次见面的那种嚎啕大哭,栗发蓝眸的男孩就那样安静地哭着,哭的没有声息,可韩黎却从那份安静中感受到了巨大的悲伤。 孙陌皓很难过…… 晚饭后,韩母把韩黎拉到一边谈话,韩黎才知道原来孙陌皓的父母所乘的飞机失事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韩母让韩黎去多安慰安慰孙陌皓,韩黎一个劲地点头,他觉得孙陌皓很可怜。 晚上睡觉时,韩黎主动地抱着孙陌皓,孙陌皓还是不说话,蓝色的眼睛盛满了悲伤。 而林思祁在韩黎睡着后睁开了眼睛,他都哭了一天了,眼睛都红肿了。 这是属于这个身体的情感,绝望的,巨大的悲伤,像潮水一样,林思祁几乎都要被那股悲伤淹没,直到现在才好受些。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了,或者说,正是因为人生在世,事事无常,那些美好的时光才更加让人留恋。 果然,这才是他接受那些任务的原因吧…… 因为只有人的身体,他才会感受到“情感”,才不会那么无聊吧。 第四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啪!” 漂亮精巧的玩具车从楼梯上掉了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韩黎黑着脸瞪向罪魁祸首,栗发蓝眸的小孩眨着无辜的眼睛回望韩黎。 “这是我最喜欢的玩具车!” 韩黎很生气,气得脸都红了。 “对……对不起。” 林思祁低下头看着脚尖,声音十分委屈,白皙小巧的耳朵从碎发下露了出来,韩黎突然就没气了。 “……算了。” 林思祁听了,身子却在小幅度地颤抖。 韩黎以为是自己把他吓着了,不自然地拍了拍林思祁的肩膀。 “你别害怕了,我没有怪……” “噗……哈哈哈哈。” 小孩抬起头来,精致的脸颊上,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他的手指着韩黎,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你……你好好玩哦,居然在我弄坏你玩具后还安慰我……哈哈哈哈。” 混蛋! 果然不能被恶魔的外表所欺骗! 韩黎气的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大力地关上了门。 林思祁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停住了笑,眼中闪现出愉悦的光芒。 呵呵,这个大少爷果然很有趣呢…… 晚上,温馨舒适的别墅内,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一旁的管家和女佣恭恭敬敬地站着。 “皓皓,尝尝这个……还有这个……那个也不错……” “好好吃!姨真好!” 林思祁“啪”地一口亲在了韩母的脸上, “皓皓最喜欢姨了。” 韩母背猛的亲了一口有些没反应过来,韩黎从小就不太亲近人,能抱抱就不错了,更别说亲了。 “皓皓真乖~” 韩母很开心,这才是一个孩子的反应嘛。看,多可爱,哪像他家的韩黎,冷冷冰冰,跟他爸一个德行。 “对了,皓皓一直生活在国外,现在还习惯吗?” “嗯,很好,我很喜欢这里。” “那就好,皓皓普通话说的真标准,有老师吗?” “没有,都是妈妈教的。” “噢,那……” 韩父温柔地看着韩母,韩黎轻哼了一声,扭头不去看那边互动的两个人,他才没有不高兴呢reads();。 哼! 自从孙陌皓来了之后,韩黎的一切都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的房间,他的床,他所有的玩具,他喜欢吃的东西…… 于是,在韩家,到处都可以看到这样的一个情景。 第一幕,卧室里。 “韩黎,你的新玩具好漂亮哦,可以借给我玩玩吗?” “不行。” “为什么?” “你明明有一模一样的!” “我就要玩你手里的!”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我玩玩具。” “小黎,给弟弟玩。” “……” 第二幕,客厅里。 “韩黎,我要吃薯片。” “你不是买了巧克力吗?” “我现在想吃薯片。”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我吃薯片。” “小黎,你怎么可以欺负弟弟呢?” “……” 第三幕,沙发上,两个小孩在看电视。 “韩黎,我要看动画片。”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 “给你看!” “早点给不就好了嘛,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了,今天姨姨不在家。” “……” 再后来,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变成这样了。 “韩黎,我要去公园玩。” “好。” “……” “韩黎,我喜欢那只狗,我要养它。” “好。” “……” “韩黎,今天作业我不想写,你替我写了。” “……” “你替我写!” “好。” …… 自从孙陌皓来了后,韩黎就没有过一天舒心的日子,他一直期望着孙陌皓的爸妈能快点接他回去,可在和孙陌皓相处了三个月后,当他知道孙陌皓的爸妈很快就接孙陌皓回去后,突然又有一点舍不得reads();。 毕竟,孙陌皓算是他的第一个朋友。 虽然脾气很恶劣,像个恶魔,又喜欢恶作剧,还老是欺负自己。 这么一想,他又不是太舍不得了,果然还是走了好吧。 知道马上就可以和爸妈见面了,孙陌皓整晚都表现得很兴奋。 “韩黎,我明天就离开了。” “嗯。” “没有人和你一起玩你会不会很孤单呀?” “不会。” “万一有人欺负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 除了你,还有谁敢欺负我! “没有皓皓的韩黎好可怜啊,” “……” 谢谢,我一点都不可怜! 韩黎被闹得很晚才睡得着,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孙陌皓已经和韩母一起去机场接孙父孙母了。 韩黎小朋友突然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一整天上课都心不在焉的。 晚上他回去的时候,发现家里来了很多人,孙陌皓呆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黑色的小礼服有点脏。 他第一时间看见孙陌皓还在的时候,心里居然有些开心。 但下一刻他才发现孙陌皓跟平常有些不一样,太……安静了。 他走了过去,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他看见一颗颗泪珠从孙陌皓那漂亮的冰蓝色眼中落下,滑过脸颊、下巴,然后滴到他的黑色裤子上,晕染开来,湿润了一片。 不同于第一次见面的那种嚎啕大哭,栗发蓝眸的男孩就那样安静地哭着,哭的没有声息,可韩黎却从那份安静中感受到了巨大的悲伤。 孙陌皓很难过…… 晚饭后,韩母把韩黎拉到一边谈话,韩黎才知道原来孙陌皓的父母所乘的飞机失事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韩母让韩黎去多安慰安慰孙陌皓,韩黎一个劲地点头,他觉得孙陌皓很可怜。 晚上睡觉时,韩黎主动地抱着孙陌皓,孙陌皓还是不说话,蓝色的眼睛盛满了悲伤。 而林思祁在韩黎睡着后睁开了眼睛,他都哭了一天了,眼睛都红肿了。 这是属于这个身体的情感,绝望的,巨大的悲伤,像潮水一样,林思祁几乎都要被那股悲伤淹没,直到现在才好受些。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了,或者说,正是因为人生在世,事事无常,那些美好的时光才更加让人留恋。 果然,这才是他接受那些任务的原因吧…… 因为只有人的身体,他才会感受到“情感”,才不会那么无聊吧。 第四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啪!” 漂亮精巧的玩具车从楼梯上掉了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韩黎黑着脸瞪向罪魁祸首,栗发蓝眸的小孩眨着无辜的眼睛回望韩黎。 “这是我最喜欢的玩具车!” 韩黎很生气,气得脸都红了。 “对……对不起。” 林思祁低下头看着脚尖,声音十分委屈,白皙小巧的耳朵从碎发下露了出来,韩黎突然就没气了。 “……算了。” 林思祁听了,身子却在小幅度地颤抖。 韩黎以为是自己把他吓着了,不自然地拍了拍林思祁的肩膀。 “你别害怕了,我没有怪……” “噗……哈哈哈哈。” 小孩抬起头来,精致的脸颊上,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他的手指着韩黎,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你……你好好玩哦,居然在我弄坏你玩具后还安慰我……哈哈哈哈。” 混蛋! 果然不能被恶魔的外表所欺骗! 韩黎气的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大力地关上了门。 林思祁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停住了笑,眼中闪现出愉悦的光芒。 呵呵,这个大少爷果然很有趣呢…… 晚上,温馨舒适的别墅内,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一旁的管家和女佣恭恭敬敬地站着。 “皓皓,尝尝这个……还有这个……那个也不错……” “好好吃!姨真好!” 林思祁“啪”地一口亲在了韩母的脸上, “皓皓最喜欢姨了。” 韩母背猛的亲了一口有些没反应过来,韩黎从小就不太亲近人,能抱抱就不错了,更别说亲了。 “皓皓真乖~” 韩母很开心,这才是一个孩子的反应嘛。看,多可爱,哪像他家的韩黎,冷冷冰冰,跟他爸一个德行。 “对了,皓皓一直生活在国外,现在还习惯吗?” “嗯,很好,我很喜欢这里。” “那就好,皓皓普通话说的真标准,有老师吗?” “没有,都是妈妈教的。” “噢,那……” 韩父温柔地看着韩母,韩黎轻哼了一声,扭头不去看那边互动的两个人,他才没有不高兴呢reads();。 哼! 自从孙陌皓来了之后,韩黎的一切都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的房间,他的床,他所有的玩具,他喜欢吃的东西…… 于是,在韩家,到处都可以看到这样的一个情景。 第一幕,卧室里。 “韩黎,你的新玩具好漂亮哦,可以借给我玩玩吗?” “不行。” “为什么?” “你明明有一模一样的!” “我就要玩你手里的!”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我玩玩具。” “小黎,给弟弟玩。” “……” 第二幕,客厅里。 “韩黎,我要吃薯片。” “你不是买了巧克力吗?” “我现在想吃薯片。”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我吃薯片。” “小黎,你怎么可以欺负弟弟呢?” “……” 第三幕,沙发上,两个小孩在看电视。 “韩黎,我要看动画片。”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 “给你看!” “早点给不就好了嘛,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了,今天姨姨不在家。” “……” 再后来,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变成这样了。 “韩黎,我要去公园玩。” “好。” “……” “韩黎,我喜欢那只狗,我要养它。” “好。” “……” “韩黎,今天作业我不想写,你替我写了。” “……” “你替我写!” “好。” …… 自从孙陌皓来了后,韩黎就没有过一天舒心的日子,他一直期望着孙陌皓的爸妈能快点接他回去,可在和孙陌皓相处了三个月后,当他知道孙陌皓的爸妈很快就接孙陌皓回去后,突然又有一点舍不得reads();。 毕竟,孙陌皓算是他的第一个朋友。 虽然脾气很恶劣,像个恶魔,又喜欢恶作剧,还老是欺负自己。 这么一想,他又不是太舍不得了,果然还是走了好吧。 知道马上就可以和爸妈见面了,孙陌皓整晚都表现得很兴奋。 “韩黎,我明天就离开了。” “嗯。” “没有人和你一起玩你会不会很孤单呀?” “不会。” “万一有人欺负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 除了你,还有谁敢欺负我! “没有皓皓的韩黎好可怜啊,” “……” 谢谢,我一点都不可怜! 韩黎被闹得很晚才睡得着,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孙陌皓已经和韩母一起去机场接孙父孙母了。 韩黎小朋友突然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一整天上课都心不在焉的。 晚上他回去的时候,发现家里来了很多人,孙陌皓呆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黑色的小礼服有点脏。 他第一时间看见孙陌皓还在的时候,心里居然有些开心。 但下一刻他才发现孙陌皓跟平常有些不一样,太……安静了。 他走了过去,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他看见一颗颗泪珠从孙陌皓那漂亮的冰蓝色眼中落下,滑过脸颊、下巴,然后滴到他的黑色裤子上,晕染开来,湿润了一片。 不同于第一次见面的那种嚎啕大哭,栗发蓝眸的男孩就那样安静地哭着,哭的没有声息,可韩黎却从那份安静中感受到了巨大的悲伤。 孙陌皓很难过…… 晚饭后,韩母把韩黎拉到一边谈话,韩黎才知道原来孙陌皓的父母所乘的飞机失事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韩母让韩黎去多安慰安慰孙陌皓,韩黎一个劲地点头,他觉得孙陌皓很可怜。 晚上睡觉时,韩黎主动地抱着孙陌皓,孙陌皓还是不说话,蓝色的眼睛盛满了悲伤。 而林思祁在韩黎睡着后睁开了眼睛,他都哭了一天了,眼睛都红肿了。 这是属于这个身体的情感,绝望的,巨大的悲伤,像潮水一样,林思祁几乎都要被那股悲伤淹没,直到现在才好受些。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了,或者说,正是因为人生在世,事事无常,那些美好的时光才更加让人留恋。 果然,这才是他接受那些任务的原因吧…… 因为只有人的身体,他才会感受到“情感”,才不会那么无聊吧。 第四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啪!” 漂亮精巧的玩具车从楼梯上掉了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韩黎黑着脸瞪向罪魁祸首,栗发蓝眸的小孩眨着无辜的眼睛回望韩黎。 “这是我最喜欢的玩具车!” 韩黎很生气,气得脸都红了。 “对……对不起。” 林思祁低下头看着脚尖,声音十分委屈,白皙小巧的耳朵从碎发下露了出来,韩黎突然就没气了。 “……算了。” 林思祁听了,身子却在小幅度地颤抖。 韩黎以为是自己把他吓着了,不自然地拍了拍林思祁的肩膀。 “你别害怕了,我没有怪……” “噗……哈哈哈哈。” 小孩抬起头来,精致的脸颊上,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他的手指着韩黎,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你……你好好玩哦,居然在我弄坏你玩具后还安慰我……哈哈哈哈。” 混蛋! 果然不能被恶魔的外表所欺骗! 韩黎气的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大力地关上了门。 林思祁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停住了笑,眼中闪现出愉悦的光芒。 呵呵,这个大少爷果然很有趣呢…… 晚上,温馨舒适的别墅内,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一旁的管家和女佣恭恭敬敬地站着。 “皓皓,尝尝这个……还有这个……那个也不错……” “好好吃!姨真好!” 林思祁“啪”地一口亲在了韩母的脸上, “皓皓最喜欢姨了。” 韩母背猛的亲了一口有些没反应过来,韩黎从小就不太亲近人,能抱抱就不错了,更别说亲了。 “皓皓真乖~” 韩母很开心,这才是一个孩子的反应嘛。看,多可爱,哪像他家的韩黎,冷冷冰冰,跟他爸一个德行。 “对了,皓皓一直生活在国外,现在还习惯吗?” “嗯,很好,我很喜欢这里。” “那就好,皓皓普通话说的真标准,有老师吗?” “没有,都是妈妈教的。” “噢,那……” 韩父温柔地看着韩母,韩黎轻哼了一声,扭头不去看那边互动的两个人,他才没有不高兴呢reads();。 哼! 自从孙陌皓来了之后,韩黎的一切都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的房间,他的床,他所有的玩具,他喜欢吃的东西…… 于是,在韩家,到处都可以看到这样的一个情景。 第一幕,卧室里。 “韩黎,你的新玩具好漂亮哦,可以借给我玩玩吗?” “不行。” “为什么?” “你明明有一模一样的!” “我就要玩你手里的!”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我玩玩具。” “小黎,给弟弟玩。” “……” 第二幕,客厅里。 “韩黎,我要吃薯片。” “你不是买了巧克力吗?” “我现在想吃薯片。”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我吃薯片。” “小黎,你怎么可以欺负弟弟呢?” “……” 第三幕,沙发上,两个小孩在看电视。 “韩黎,我要看动画片。”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 “给你看!” “早点给不就好了嘛,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了,今天姨姨不在家。” “……” 再后来,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变成这样了。 “韩黎,我要去公园玩。” “好。” “……” “韩黎,我喜欢那只狗,我要养它。” “好。” “……” “韩黎,今天作业我不想写,你替我写了。” “……” “你替我写!” “好。” …… 自从孙陌皓来了后,韩黎就没有过一天舒心的日子,他一直期望着孙陌皓的爸妈能快点接他回去,可在和孙陌皓相处了三个月后,当他知道孙陌皓的爸妈很快就接孙陌皓回去后,突然又有一点舍不得reads();。 毕竟,孙陌皓算是他的第一个朋友。 虽然脾气很恶劣,像个恶魔,又喜欢恶作剧,还老是欺负自己。 这么一想,他又不是太舍不得了,果然还是走了好吧。 知道马上就可以和爸妈见面了,孙陌皓整晚都表现得很兴奋。 “韩黎,我明天就离开了。” “嗯。” “没有人和你一起玩你会不会很孤单呀?” “不会。” “万一有人欺负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 除了你,还有谁敢欺负我! “没有皓皓的韩黎好可怜啊,” “……” 谢谢,我一点都不可怜! 韩黎被闹得很晚才睡得着,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孙陌皓已经和韩母一起去机场接孙父孙母了。 韩黎小朋友突然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一整天上课都心不在焉的。 晚上他回去的时候,发现家里来了很多人,孙陌皓呆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黑色的小礼服有点脏。 他第一时间看见孙陌皓还在的时候,心里居然有些开心。 但下一刻他才发现孙陌皓跟平常有些不一样,太……安静了。 他走了过去,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他看见一颗颗泪珠从孙陌皓那漂亮的冰蓝色眼中落下,滑过脸颊、下巴,然后滴到他的黑色裤子上,晕染开来,湿润了一片。 不同于第一次见面的那种嚎啕大哭,栗发蓝眸的男孩就那样安静地哭着,哭的没有声息,可韩黎却从那份安静中感受到了巨大的悲伤。 孙陌皓很难过…… 晚饭后,韩母把韩黎拉到一边谈话,韩黎才知道原来孙陌皓的父母所乘的飞机失事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韩母让韩黎去多安慰安慰孙陌皓,韩黎一个劲地点头,他觉得孙陌皓很可怜。 晚上睡觉时,韩黎主动地抱着孙陌皓,孙陌皓还是不说话,蓝色的眼睛盛满了悲伤。 而林思祁在韩黎睡着后睁开了眼睛,他都哭了一天了,眼睛都红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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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黎,你的新玩具好漂亮哦,可以借给我玩玩吗?” “不行。” “为什么?” “你明明有一模一样的!” “我就要玩你手里的!”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我玩玩具。” “小黎,给弟弟玩。” “……” 第二幕,客厅里。 “韩黎,我要吃薯片。” “你不是买了巧克力吗?” “我现在想吃薯片。”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我吃薯片。” “小黎,你怎么可以欺负弟弟呢?” “……” 第三幕,沙发上,两个小孩在看电视。 “韩黎,我要看动画片。”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 “给你看!” “早点给不就好了嘛,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了,今天姨姨不在家。” “……” 再后来,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变成这样了。 “韩黎,我要去公园玩。” “好。” “……” “韩黎,我喜欢那只狗,我要养它。” “好。” “……” “韩黎,今天作业我不想写,你替我写了。” “……” “你替我写!” “好。” …… 自从孙陌皓来了后,韩黎就没有过一天舒心的日子,他一直期望着孙陌皓的爸妈能快点接他回去,可在和孙陌皓相处了三个月后,当他知道孙陌皓的爸妈很快就接孙陌皓回去后,突然又有一点舍不得reads();。 毕竟,孙陌皓算是他的第一个朋友。 虽然脾气很恶劣,像个恶魔,又喜欢恶作剧,还老是欺负自己。 这么一想,他又不是太舍不得了,果然还是走了好吧。 知道马上就可以和爸妈见面了,孙陌皓整晚都表现得很兴奋。 “韩黎,我明天就离开了。” “嗯。” “没有人和你一起玩你会不会很孤单呀?” “不会。” “万一有人欺负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 除了你,还有谁敢欺负我! “没有皓皓的韩黎好可怜啊,” “……” 谢谢,我一点都不可怜! 韩黎被闹得很晚才睡得着,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孙陌皓已经和韩母一起去机场接孙父孙母了。 韩黎小朋友突然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一整天上课都心不在焉的。 晚上他回去的时候,发现家里来了很多人,孙陌皓呆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黑色的小礼服有点脏。 他第一时间看见孙陌皓还在的时候,心里居然有些开心。 但下一刻他才发现孙陌皓跟平常有些不一样,太……安静了。 他走了过去,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他看见一颗颗泪珠从孙陌皓那漂亮的冰蓝色眼中落下,滑过脸颊、下巴,然后滴到他的黑色裤子上,晕染开来,湿润了一片。 不同于第一次见面的那种嚎啕大哭,栗发蓝眸的男孩就那样安静地哭着,哭的没有声息,可韩黎却从那份安静中感受到了巨大的悲伤。 孙陌皓很难过…… 晚饭后,韩母把韩黎拉到一边谈话,韩黎才知道原来孙陌皓的父母所乘的飞机失事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韩母让韩黎去多安慰安慰孙陌皓,韩黎一个劲地点头,他觉得孙陌皓很可怜。 晚上睡觉时,韩黎主动地抱着孙陌皓,孙陌皓还是不说话,蓝色的眼睛盛满了悲伤。 而林思祁在韩黎睡着后睁开了眼睛,他都哭了一天了,眼睛都红肿了。 这是属于这个身体的情感,绝望的,巨大的悲伤,像潮水一样,林思祁几乎都要被那股悲伤淹没,直到现在才好受些。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了,或者说,正是因为人生在世,事事无常,那些美好的时光才更加让人留恋。 果然,这才是他接受那些任务的原因吧…… 因为只有人的身体,他才会感受到“情感”,才不会那么无聊吧。 第四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啪!” 漂亮精巧的玩具车从楼梯上掉了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韩黎黑着脸瞪向罪魁祸首,栗发蓝眸的小孩眨着无辜的眼睛回望韩黎。 “这是我最喜欢的玩具车!” 韩黎很生气,气得脸都红了。 “对……对不起。” 林思祁低下头看着脚尖,声音十分委屈,白皙小巧的耳朵从碎发下露了出来,韩黎突然就没气了。 “……算了。” 林思祁听了,身子却在小幅度地颤抖。 韩黎以为是自己把他吓着了,不自然地拍了拍林思祁的肩膀。 “你别害怕了,我没有怪……” “噗……哈哈哈哈。” 小孩抬起头来,精致的脸颊上,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他的手指着韩黎,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你……你好好玩哦,居然在我弄坏你玩具后还安慰我……哈哈哈哈。” 混蛋! 果然不能被恶魔的外表所欺骗! 韩黎气的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大力地关上了门。 林思祁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停住了笑,眼中闪现出愉悦的光芒。 呵呵,这个大少爷果然很有趣呢…… 晚上,温馨舒适的别墅内,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一旁的管家和女佣恭恭敬敬地站着。 “皓皓,尝尝这个……还有这个……那个也不错……” “好好吃!姨真好!” 林思祁“啪”地一口亲在了韩母的脸上, “皓皓最喜欢姨了。” 韩母背猛的亲了一口有些没反应过来,韩黎从小就不太亲近人,能抱抱就不错了,更别说亲了。 “皓皓真乖~” 韩母很开心,这才是一个孩子的反应嘛。看,多可爱,哪像他家的韩黎,冷冷冰冰,跟他爸一个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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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皓,尝尝这个……还有这个……那个也不错……” “好好吃!姨真好!” 林思祁“啪”地一口亲在了韩母的脸上, “皓皓最喜欢姨了。” 韩母背猛的亲了一口有些没反应过来,韩黎从小就不太亲近人,能抱抱就不错了,更别说亲了。 “皓皓真乖~” 韩母很开心,这才是一个孩子的反应嘛。看,多可爱,哪像他家的韩黎,冷冷冰冰,跟他爸一个德行。 “对了,皓皓一直生活在国外,现在还习惯吗?” “嗯,很好,我很喜欢这里。” “那就好,皓皓普通话说的真标准,有老师吗?” “没有,都是妈妈教的。” “噢,那……” 韩父温柔地看着韩母,韩黎轻哼了一声,扭头不去看那边互动的两个人,他才没有不高兴呢reads();。 哼! 自从孙陌皓来了之后,韩黎的一切都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的房间,他的床,他所有的玩具,他喜欢吃的东西…… 于是,在韩家,到处都可以看到这样的一个情景。 第一幕,卧室里。 “韩黎,你的新玩具好漂亮哦,可以借给我玩玩吗?” “不行。” “为什么?” “你明明有一模一样的!” “我就要玩你手里的!”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我玩玩具。” “小黎,给弟弟玩。” “……” 第二幕,客厅里。 “韩黎,我要吃薯片。” “你不是买了巧克力吗?” “我现在想吃薯片。”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我吃薯片。” “小黎,你怎么可以欺负弟弟呢?” “……” 第三幕,沙发上,两个小孩在看电视。 “韩黎,我要看动画片。”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 “给你看!” “早点给不就好了嘛,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了,今天姨姨不在家。” “……” 再后来,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变成这样了。 “韩黎,我要去公园玩。” “好。” “……” “韩黎,我喜欢那只狗,我要养它。” “好。” “……” “韩黎,今天作业我不想写,你替我写了。” “……” “你替我写!” “好。” …… 自从孙陌皓来了后,韩黎就没有过一天舒心的日子,他一直期望着孙陌皓的爸妈能快点接他回去,可在和孙陌皓相处了三个月后,当他知道孙陌皓的爸妈很快就接孙陌皓回去后,突然又有一点舍不得reads();。 毕竟,孙陌皓算是他的第一个朋友。 虽然脾气很恶劣,像个恶魔,又喜欢恶作剧,还老是欺负自己。 这么一想,他又不是太舍不得了,果然还是走了好吧。 知道马上就可以和爸妈见面了,孙陌皓整晚都表现得很兴奋。 “韩黎,我明天就离开了。” “嗯。” “没有人和你一起玩你会不会很孤单呀?” “不会。” “万一有人欺负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 除了你,还有谁敢欺负我! “没有皓皓的韩黎好可怜啊,” “……” 谢谢,我一点都不可怜! 韩黎被闹得很晚才睡得着,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孙陌皓已经和韩母一起去机场接孙父孙母了。 韩黎小朋友突然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一整天上课都心不在焉的。 晚上他回去的时候,发现家里来了很多人,孙陌皓呆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黑色的小礼服有点脏。 他第一时间看见孙陌皓还在的时候,心里居然有些开心。 但下一刻他才发现孙陌皓跟平常有些不一样,太……安静了。 他走了过去,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他看见一颗颗泪珠从孙陌皓那漂亮的冰蓝色眼中落下,滑过脸颊、下巴,然后滴到他的黑色裤子上,晕染开来,湿润了一片。 不同于第一次见面的那种嚎啕大哭,栗发蓝眸的男孩就那样安静地哭着,哭的没有声息,可韩黎却从那份安静中感受到了巨大的悲伤。 孙陌皓很难过…… 晚饭后,韩母把韩黎拉到一边谈话,韩黎才知道原来孙陌皓的父母所乘的飞机失事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韩母让韩黎去多安慰安慰孙陌皓,韩黎一个劲地点头,他觉得孙陌皓很可怜。 晚上睡觉时,韩黎主动地抱着孙陌皓,孙陌皓还是不说话,蓝色的眼睛盛满了悲伤。 而林思祁在韩黎睡着后睁开了眼睛,他都哭了一天了,眼睛都红肿了。 这是属于这个身体的情感,绝望的,巨大的悲伤,像潮水一样,林思祁几乎都要被那股悲伤淹没,直到现在才好受些。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了,或者说,正是因为人生在世,事事无常,那些美好的时光才更加让人留恋。 果然,这才是他接受那些任务的原因吧…… 因为只有人的身体,他才会感受到“情感”,才不会那么无聊吧。 第四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啪!” 漂亮精巧的玩具车从楼梯上掉了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韩黎黑着脸瞪向罪魁祸首,栗发蓝眸的小孩眨着无辜的眼睛回望韩黎。 “这是我最喜欢的玩具车!” 韩黎很生气,气得脸都红了。 “对……对不起。” 林思祁低下头看着脚尖,声音十分委屈,白皙小巧的耳朵从碎发下露了出来,韩黎突然就没气了。 “……算了。” 林思祁听了,身子却在小幅度地颤抖。 韩黎以为是自己把他吓着了,不自然地拍了拍林思祁的肩膀。 “你别害怕了,我没有怪……” “噗……哈哈哈哈。” 小孩抬起头来,精致的脸颊上,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他的手指着韩黎,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你……你好好玩哦,居然在我弄坏你玩具后还安慰我……哈哈哈哈。” 混蛋! 果然不能被恶魔的外表所欺骗! 韩黎气的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大力地关上了门。 林思祁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停住了笑,眼中闪现出愉悦的光芒。 呵呵,这个大少爷果然很有趣呢…… 晚上,温馨舒适的别墅内,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一旁的管家和女佣恭恭敬敬地站着。 “皓皓,尝尝这个……还有这个……那个也不错……” “好好吃!姨真好!” 林思祁“啪”地一口亲在了韩母的脸上, “皓皓最喜欢姨了。” 韩母背猛的亲了一口有些没反应过来,韩黎从小就不太亲近人,能抱抱就不错了,更别说亲了。 “皓皓真乖~” 韩母很开心,这才是一个孩子的反应嘛。看,多可爱,哪像他家的韩黎,冷冷冰冰,跟他爸一个德行。 “对了,皓皓一直生活在国外,现在还习惯吗?” “嗯,很好,我很喜欢这里。” “那就好,皓皓普通话说的真标准,有老师吗?” “没有,都是妈妈教的。” “噢,那……” 韩父温柔地看着韩母,韩黎轻哼了一声,扭头不去看那边互动的两个人,他才没有不高兴呢reads();。 哼! 自从孙陌皓来了之后,韩黎的一切都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的房间,他的床,他所有的玩具,他喜欢吃的东西…… 于是,在韩家,到处都可以看到这样的一个情景。 第一幕,卧室里。 “韩黎,你的新玩具好漂亮哦,可以借给我玩玩吗?” “不行。” “为什么?” “你明明有一模一样的!” “我就要玩你手里的!”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我玩玩具。” “小黎,给弟弟玩。” “……” 第二幕,客厅里。 “韩黎,我要吃薯片。” “你不是买了巧克力吗?” “我现在想吃薯片。”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我吃薯片。” “小黎,你怎么可以欺负弟弟呢?” “……” 第三幕,沙发上,两个小孩在看电视。 “韩黎,我要看动画片。” “不行。” “姨姨,黎哥哥不让……” “给你看!” “早点给不就好了嘛,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了,今天姨姨不在家。” “……” 再后来,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变成这样了。 “韩黎,我要去公园玩。” “好。” “……” “韩黎,我喜欢那只狗,我要养它。” “好。” “……” “韩黎,今天作业我不想写,你替我写了。” “……” “你替我写!” “好。” …… 自从孙陌皓来了后,韩黎就没有过一天舒心的日子,他一直期望着孙陌皓的爸妈能快点接他回去,可在和孙陌皓相处了三个月后,当他知道孙陌皓的爸妈很快就接孙陌皓回去后,突然又有一点舍不得reads();。 毕竟,孙陌皓算是他的第一个朋友。 虽然脾气很恶劣,像个恶魔,又喜欢恶作剧,还老是欺负自己。 这么一想,他又不是太舍不得了,果然还是走了好吧。 知道马上就可以和爸妈见面了,孙陌皓整晚都表现得很兴奋。 “韩黎,我明天就离开了。” “嗯。” “没有人和你一起玩你会不会很孤单呀?” “不会。” “万一有人欺负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 除了你,还有谁敢欺负我! “没有皓皓的韩黎好可怜啊,” “……” 谢谢,我一点都不可怜! 韩黎被闹得很晚才睡得着,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孙陌皓已经和韩母一起去机场接孙父孙母了。 韩黎小朋友突然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一整天上课都心不在焉的。 晚上他回去的时候,发现家里来了很多人,孙陌皓呆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黑色的小礼服有点脏。 他第一时间看见孙陌皓还在的时候,心里居然有些开心。 但下一刻他才发现孙陌皓跟平常有些不一样,太……安静了。 他走了过去,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他看见一颗颗泪珠从孙陌皓那漂亮的冰蓝色眼中落下,滑过脸颊、下巴,然后滴到他的黑色裤子上,晕染开来,湿润了一片。 不同于第一次见面的那种嚎啕大哭,栗发蓝眸的男孩就那样安静地哭着,哭的没有声息,可韩黎却从那份安静中感受到了巨大的悲伤。 孙陌皓很难过…… 晚饭后,韩母把韩黎拉到一边谈话,韩黎才知道原来孙陌皓的父母所乘的飞机失事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韩母让韩黎去多安慰安慰孙陌皓,韩黎一个劲地点头,他觉得孙陌皓很可怜。 晚上睡觉时,韩黎主动地抱着孙陌皓,孙陌皓还是不说话,蓝色的眼睛盛满了悲伤。 而林思祁在韩黎睡着后睁开了眼睛,他都哭了一天了,眼睛都红肿了。 这是属于这个身体的情感,绝望的,巨大的悲伤,像潮水一样,林思祁几乎都要被那股悲伤淹没,直到现在才好受些。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了,或者说,正是因为人生在世,事事无常,那些美好的时光才更加让人留恋。 果然,这才是他接受那些任务的原因吧…… 因为只有人的身体,他才会感受到“情感”,才不会那么无聊吧。 第五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罪之流里的黑炎燃烧得越发旺盛,像是要将一切都焚尽一般,林思祁仅是看了一眼就将目光放在了面前的灵魂身上。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人,眼神死寂,脸色不正常地泛着青紫色,胸口有一个大洞,像被什么野兽掏了心脏,身上还有被撕扯过的痕迹。 死的挺惨,奇怪的是怨念并不大。 “你有何心愿?” “你真的什么都能替我做到吗?” 见林思祁问他话,青年人目光突然亮起来,衬得那张普通的脸也多了几分神采。 “我从小是孤儿,无父无母,生在末世,死了也没什么牵挂。但末世太残酷了,人性、道德、情感统统沦丧,那就是一个人间地狱。我听别人说末世是上天给人的惩罚,但孩子终是无辜的,所以……所以我想要结束末世。” “还有什么心愿?” “没有了,我觉得自己的要求已经很过分了。” 仅仅是用他一个人的灵魂换取成千上万个人的性命,这是一笔多么合算的交易reads();。 想到末世的种种,青年人缓缓闭上眼睛。如果这“人”真能结束末世,那么仅仅要他的灵魂又算什么呢? “以汝之魂,达汝所愿。契!” —————————————————————————————————— “博士,七号体内血液流动速度开始下降,由50cm/s降为30cm/s,细胞代谢加快,骨骼在快速发育。” “博士,七号血液内血小板成分激增,红细胞变异,代谢开始降低,血液不再流动。” “博士,七号肌肉僵化萎缩,牙齿骨骼等已经……” 林思祁一睁眼,头脑便是一阵眩晕,耳边十分嘈杂,过了半分钟他才能听清别人在讲什么。 他看见自己手中拿着一个试管,里面有蓝色的不明液体,身边有很多穿着白色大褂的人,自己也穿着同样的衣服。 面前是一个很大的封闭型营养罐,里面有一个类似人的东西,全身肌肉蜷曲着,瞳孔是竖瞳,模样可怖。 这时林思祁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任务世界去了,但这次身体状况很不好。 “博士,是不是累了?那就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我们好了。” 一个青年男子端了一杯水给林思祁。 林思祁没有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有些嘶哑。 “继续,我没事。” “可是您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我没事,顾非,把zn–285稀释后注射到七号体内,继续监测。” “是,博士。” 带着眼镜的女人答道。 那青年男子也是知晓这位博士的固执,没有坚持下去,回到自己的职位,继续监测实验体的变异。 等实验结束后,已经是黎明了,研究室的所有人都又累又饿,个个嚼着方便面。 吃方便面是最省时间的了,但也是无奈之举。 基地的那帮人天天说他们研究组白吃白喝,搞研究,却什么作用也没有。 但药剂又岂是那么容易研究出的? 基地那帮没脑子没远见的异能者哪里体会到他们的用心。 如果解药研究出来,那么,人类就再也不用和丧尸斗争,可以和家人团聚,可以过以前的生活了! 这些哪是那帮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异能者能做到的。 可是…… “博士,你说我们能成功吗?” 年轻一点的研究者叹了口气问林思祁。 他们已经失败太多次了。 别说外面那些异能者,就是他们自己也没有几分把握。 “一定能的reads();。” 林思祁语气很淡,却让听的人不由自主地去相信。 “嗯,博士说可以就一定可以,我相信博士!” 旁边的一个女研究者握了握拳头,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充满了希望的光。 中午的时候,上面的人给整个研究院放了半天假。 说的好听是让他们休息,其实是在开会讨论要不要让他们继续“浪费”资源下去,对了,他记得,那些异能者中还有他的好弟弟。 这次林思祁的身份是一个科学家,叫徐子峰,末世前是天才般的人物,但家庭并不和谐。 他幼年丧母,他父亲又娶了一个叫王欣的女人,那女人给他生了一个弟弟,叫徐子维。 在家里,徐子峰处处低徐子维一头,但偏偏徐子峰脑袋特聪敏,事事都领先他的弟弟徐子维一步,年纪轻轻就考了博士,徐父对他也还不错。 但末世后,徐父死于一次丧尸潮中。没办法,徐子峰带着王欣和他弟弟一起投靠了军方基地。 徐子峰被研究所录用后,依靠自己在研究所的地位申请了一间四十平米的小房子,每月都有食物和用品可领,勉强可以共给三人度日。 这在末世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可他的继母和弟弟仍是不满足,常常抱怨徐子峰,总以为他自己偷偷藏了食物。 后来他的弟弟觉醒了水系异能,更加对徐子峰不满,跟基地那些异能者系一同讽刺他“不干事”,徐子峰不想和继母争执,便搬了出去,住在了研究所。 然后因为一直工作,没有休息,徐子峰猝死于研究室内,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林思祁。 此时距离末世爆发已经过去三年了,人们自发组成了一个个杀丧尸的小队,也成立了很多的基地。但到现在为止,真正成型的基地只有三个。 一个是林思祁所在的a基地,一个是北边的b基地,还有一个c基地,处在最西边。 单凭势力大小来说,a基地无疑是最强的,因为它是军方的衍生物,拥有最丰富的资源和最强的装备。 但它的信誉不是很好,在末世爆发前期并没有第一时间支援普通群众,所以到现在还让人诟病。 但那又怎么样呢? 想去a基地的异能者大有人在,所以基地的领头人并不在意。 至于b基地和c基地,前者是一个催姓的大家族掌控着,相互之间很是团结。 说来也奇怪,催家中人几乎个个都是异能者,就连那催家的老爷子,都七十八岁高龄了,还是相当强悍的金属系异能,更别提那些小辈们。 催家最厉害的人莫过于家族中年轻一辈的嫡系长子催晋凯,雷火双系异能榜身,能打得过他的人不会超过五个,那还是一年前的数据。 不仅如此,b基地对普通人也接纳得不错,只要完成相应的任务,便可获得一定的资源,名声很是不错。 与b基地相反,c基地就是臭名远扬了。他们驯养丧尸,利用丧尸去战斗。但丧尸没有人性,往往会误伤普通人,所以人们一般对这个基地没什么好感。 但不了否认,这个基地也是有一定实力的。 林思祁来到这个世界是要结束末世,让他一个人杀光所有丧尸是不可能的事reads();。 索性原身身份不错,头脑更是不一般,那记忆中关于丧尸的庞大信息可以给他提供很大的好处,研究出解药也不是不可能。 林思祁一边思索着,一边用钥匙开家里的门,但很快他发现门打不开,然后他才意识到锁被人给换了。 换锁的人是谁林思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彻底把他赶出来了?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那资料上填的是徐子峰的名字。 这人不要脸总得有个限度吧。 呵,他可不是徐子峰那好相与的性子! “啪啪啪啪” 十几道冰锥硬是把门刺穿了好几个大洞,然后那门“轰”地一声倒地。 正在吃饭的王欣和徐子维母子吓了一跳,看见走进来的是谁后,松了一口气,继而王欣又骂道。 “不会敲门吗?手断了还是哑巴了?!” 徐子维要比王欣聪明些,看着那门上插着的足有小臂粗的发着寒意的冰锥,心头跳了跳。 徐子峰什么时候觉醒了异能? 而且看起来好像还不弱,当下放软了语气。 “大哥回来了啊,怎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钥匙坏了,开不了锁,不想麻烦妈和你,所以就直接了一点。” 林思祁答得漫不经心。 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呵,两菜一汤?于是勾唇笑道。 “我正好饿了,难得这么巧,刚回来就能吃到热饭。” “哪有什么饭菜,我和你弟弟都两天没吃饭了,好不容易得了些食物你就要抢,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王欣白了一眼林思祁,把锅里的米饭统统盛到她和徐子维的碗里,那副姿态,活像徐子峰是个讨债鬼似的。 林思祁挑挑眉,没有说话,他现在还有重要的事要做,等他闲下来再和这两个人好好算账。 走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去才发现里面都被放满了杂物,连床上都摆满了东西。 林思祁被气的想笑,最近几个世界随心所欲惯了,还真没有人这么对他过。 他又用同样的方法把徐子维的房门撞开,踏步走了进去。 “你动你弟弟的房间干什么?反了你了!” 王欣还没吃完饭,见林思祁的所作所为,便跑了过来。 她本以为徐子峰会像之前一样一声不吭地走或者由着她教训,却没想到她话音刚落,两个又尖又粗的冰锥擦着她的脸,直直钉在了地上。 如果那冰锥是对着她的脑袋,怕她已经死了。 王欣的脸颊被冰锥刺破了皮,但她顾不了那么多,刚刚那种死亡的恐惧让她失了声。 “女人,下次再这么对我说话,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第五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罪之流里的黑炎燃烧得越发旺盛,像是要将一切都焚尽一般,林思祁仅是看了一眼就将目光放在了面前的灵魂身上。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人,眼神死寂,脸色不正常地泛着青紫色,胸口有一个大洞,像被什么野兽掏了心脏,身上还有被撕扯过的痕迹。 死的挺惨,奇怪的是怨念并不大。 “你有何心愿?” “你真的什么都能替我做到吗?” 见林思祁问他话,青年人目光突然亮起来,衬得那张普通的脸也多了几分神采。 “我从小是孤儿,无父无母,生在末世,死了也没什么牵挂。但末世太残酷了,人性、道德、情感统统沦丧,那就是一个人间地狱。我听别人说末世是上天给人的惩罚,但孩子终是无辜的,所以……所以我想要结束末世。” “还有什么心愿?” “没有了,我觉得自己的要求已经很过分了。” 仅仅是用他一个人的灵魂换取成千上万个人的性命,这是一笔多么合算的交易reads();。 想到末世的种种,青年人缓缓闭上眼睛。如果这“人”真能结束末世,那么仅仅要他的灵魂又算什么呢? “以汝之魂,达汝所愿。契!” —————————————————————————————————— “博士,七号体内血液流动速度开始下降,由50cm/s降为30cm/s,细胞代谢加快,骨骼在快速发育。” “博士,七号血液内血小板成分激增,红细胞变异,代谢开始降低,血液不再流动。” “博士,七号肌肉僵化萎缩,牙齿骨骼等已经……” 林思祁一睁眼,头脑便是一阵眩晕,耳边十分嘈杂,过了半分钟他才能听清别人在讲什么。 他看见自己手中拿着一个试管,里面有蓝色的不明液体,身边有很多穿着白色大褂的人,自己也穿着同样的衣服。 面前是一个很大的封闭型营养罐,里面有一个类似人的东西,全身肌肉蜷曲着,瞳孔是竖瞳,模样可怖。 这时林思祁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任务世界去了,但这次身体状况很不好。 “博士,是不是累了?那就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我们好了。” 一个青年男子端了一杯水给林思祁。 林思祁没有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有些嘶哑。 “继续,我没事。” “可是您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我没事,顾非,把zn–285稀释后注射到七号体内,继续监测。” “是,博士。” 带着眼镜的女人答道。 那青年男子也是知晓这位博士的固执,没有坚持下去,回到自己的职位,继续监测实验体的变异。 等实验结束后,已经是黎明了,研究室的所有人都又累又饿,个个嚼着方便面。 吃方便面是最省时间的了,但也是无奈之举。 基地的那帮人天天说他们研究组白吃白喝,搞研究,却什么作用也没有。 但药剂又岂是那么容易研究出的? 基地那帮没脑子没远见的异能者哪里体会到他们的用心。 如果解药研究出来,那么,人类就再也不用和丧尸斗争,可以和家人团聚,可以过以前的生活了! 这些哪是那帮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异能者能做到的。 可是…… “博士,你说我们能成功吗?” 年轻一点的研究者叹了口气问林思祁。 他们已经失败太多次了。 别说外面那些异能者,就是他们自己也没有几分把握。 “一定能的reads();。” 林思祁语气很淡,却让听的人不由自主地去相信。 “嗯,博士说可以就一定可以,我相信博士!” 旁边的一个女研究者握了握拳头,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充满了希望的光。 中午的时候,上面的人给整个研究院放了半天假。 说的好听是让他们休息,其实是在开会讨论要不要让他们继续“浪费”资源下去,对了,他记得,那些异能者中还有他的好弟弟。 这次林思祁的身份是一个科学家,叫徐子峰,末世前是天才般的人物,但家庭并不和谐。 他幼年丧母,他父亲又娶了一个叫王欣的女人,那女人给他生了一个弟弟,叫徐子维。 在家里,徐子峰处处低徐子维一头,但偏偏徐子峰脑袋特聪敏,事事都领先他的弟弟徐子维一步,年纪轻轻就考了博士,徐父对他也还不错。 但末世后,徐父死于一次丧尸潮中。没办法,徐子峰带着王欣和他弟弟一起投靠了军方基地。 徐子峰被研究所录用后,依靠自己在研究所的地位申请了一间四十平米的小房子,每月都有食物和用品可领,勉强可以共给三人度日。 这在末世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可他的继母和弟弟仍是不满足,常常抱怨徐子峰,总以为他自己偷偷藏了食物。 后来他的弟弟觉醒了水系异能,更加对徐子峰不满,跟基地那些异能者系一同讽刺他“不干事”,徐子峰不想和继母争执,便搬了出去,住在了研究所。 然后因为一直工作,没有休息,徐子峰猝死于研究室内,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林思祁。 此时距离末世爆发已经过去三年了,人们自发组成了一个个杀丧尸的小队,也成立了很多的基地。但到现在为止,真正成型的基地只有三个。 一个是林思祁所在的a基地,一个是北边的b基地,还有一个c基地,处在最西边。 单凭势力大小来说,a基地无疑是最强的,因为它是军方的衍生物,拥有最丰富的资源和最强的装备。 但它的信誉不是很好,在末世爆发前期并没有第一时间支援普通群众,所以到现在还让人诟病。 但那又怎么样呢? 想去a基地的异能者大有人在,所以基地的领头人并不在意。 至于b基地和c基地,前者是一个催姓的大家族掌控着,相互之间很是团结。 说来也奇怪,催家中人几乎个个都是异能者,就连那催家的老爷子,都七十八岁高龄了,还是相当强悍的金属系异能,更别提那些小辈们。 催家最厉害的人莫过于家族中年轻一辈的嫡系长子催晋凯,雷火双系异能榜身,能打得过他的人不会超过五个,那还是一年前的数据。 不仅如此,b基地对普通人也接纳得不错,只要完成相应的任务,便可获得一定的资源,名声很是不错。 与b基地相反,c基地就是臭名远扬了。他们驯养丧尸,利用丧尸去战斗。但丧尸没有人性,往往会误伤普通人,所以人们一般对这个基地没什么好感。 但不了否认,这个基地也是有一定实力的。 林思祁来到这个世界是要结束末世,让他一个人杀光所有丧尸是不可能的事reads();。 索性原身身份不错,头脑更是不一般,那记忆中关于丧尸的庞大信息可以给他提供很大的好处,研究出解药也不是不可能。 林思祁一边思索着,一边用钥匙开家里的门,但很快他发现门打不开,然后他才意识到锁被人给换了。 换锁的人是谁林思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彻底把他赶出来了?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那资料上填的是徐子峰的名字。 这人不要脸总得有个限度吧。 呵,他可不是徐子峰那好相与的性子! “啪啪啪啪” 十几道冰锥硬是把门刺穿了好几个大洞,然后那门“轰”地一声倒地。 正在吃饭的王欣和徐子维母子吓了一跳,看见走进来的是谁后,松了一口气,继而王欣又骂道。 “不会敲门吗?手断了还是哑巴了?!” 徐子维要比王欣聪明些,看着那门上插着的足有小臂粗的发着寒意的冰锥,心头跳了跳。 徐子峰什么时候觉醒了异能? 而且看起来好像还不弱,当下放软了语气。 “大哥回来了啊,怎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钥匙坏了,开不了锁,不想麻烦妈和你,所以就直接了一点。” 林思祁答得漫不经心。 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呵,两菜一汤?于是勾唇笑道。 “我正好饿了,难得这么巧,刚回来就能吃到热饭。” “哪有什么饭菜,我和你弟弟都两天没吃饭了,好不容易得了些食物你就要抢,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王欣白了一眼林思祁,把锅里的米饭统统盛到她和徐子维的碗里,那副姿态,活像徐子峰是个讨债鬼似的。 林思祁挑挑眉,没有说话,他现在还有重要的事要做,等他闲下来再和这两个人好好算账。 走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去才发现里面都被放满了杂物,连床上都摆满了东西。 林思祁被气的想笑,最近几个世界随心所欲惯了,还真没有人这么对他过。 他又用同样的方法把徐子维的房门撞开,踏步走了进去。 “你动你弟弟的房间干什么?反了你了!” 王欣还没吃完饭,见林思祁的所作所为,便跑了过来。 她本以为徐子峰会像之前一样一声不吭地走或者由着她教训,却没想到她话音刚落,两个又尖又粗的冰锥擦着她的脸,直直钉在了地上。 如果那冰锥是对着她的脑袋,怕她已经死了。 王欣的脸颊被冰锥刺破了皮,但她顾不了那么多,刚刚那种死亡的恐惧让她失了声。 “女人,下次再这么对我说话,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第五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罪之流里的黑炎燃烧得越发旺盛,像是要将一切都焚尽一般,林思祁仅是看了一眼就将目光放在了面前的灵魂身上。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人,眼神死寂,脸色不正常地泛着青紫色,胸口有一个大洞,像被什么野兽掏了心脏,身上还有被撕扯过的痕迹。 死的挺惨,奇怪的是怨念并不大。 “你有何心愿?” “你真的什么都能替我做到吗?” 见林思祁问他话,青年人目光突然亮起来,衬得那张普通的脸也多了几分神采。 “我从小是孤儿,无父无母,生在末世,死了也没什么牵挂。但末世太残酷了,人性、道德、情感统统沦丧,那就是一个人间地狱。我听别人说末世是上天给人的惩罚,但孩子终是无辜的,所以……所以我想要结束末世。” “还有什么心愿?” “没有了,我觉得自己的要求已经很过分了。” 仅仅是用他一个人的灵魂换取成千上万个人的性命,这是一笔多么合算的交易reads();。 想到末世的种种,青年人缓缓闭上眼睛。如果这“人”真能结束末世,那么仅仅要他的灵魂又算什么呢? “以汝之魂,达汝所愿。契!” —————————————————————————————————— “博士,七号体内血液流动速度开始下降,由50cm/s降为30cm/s,细胞代谢加快,骨骼在快速发育。” “博士,七号血液内血小板成分激增,红细胞变异,代谢开始降低,血液不再流动。” “博士,七号肌肉僵化萎缩,牙齿骨骼等已经……” 林思祁一睁眼,头脑便是一阵眩晕,耳边十分嘈杂,过了半分钟他才能听清别人在讲什么。 他看见自己手中拿着一个试管,里面有蓝色的不明液体,身边有很多穿着白色大褂的人,自己也穿着同样的衣服。 面前是一个很大的封闭型营养罐,里面有一个类似人的东西,全身肌肉蜷曲着,瞳孔是竖瞳,模样可怖。 这时林思祁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任务世界去了,但这次身体状况很不好。 “博士,是不是累了?那就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我们好了。” 一个青年男子端了一杯水给林思祁。 林思祁没有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有些嘶哑。 “继续,我没事。” “可是您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我没事,顾非,把zn–285稀释后注射到七号体内,继续监测。” “是,博士。” 带着眼镜的女人答道。 那青年男子也是知晓这位博士的固执,没有坚持下去,回到自己的职位,继续监测实验体的变异。 等实验结束后,已经是黎明了,研究室的所有人都又累又饿,个个嚼着方便面。 吃方便面是最省时间的了,但也是无奈之举。 基地的那帮人天天说他们研究组白吃白喝,搞研究,却什么作用也没有。 但药剂又岂是那么容易研究出的? 基地那帮没脑子没远见的异能者哪里体会到他们的用心。 如果解药研究出来,那么,人类就再也不用和丧尸斗争,可以和家人团聚,可以过以前的生活了! 这些哪是那帮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异能者能做到的。 可是…… “博士,你说我们能成功吗?” 年轻一点的研究者叹了口气问林思祁。 他们已经失败太多次了。 别说外面那些异能者,就是他们自己也没有几分把握。 “一定能的reads();。” 林思祁语气很淡,却让听的人不由自主地去相信。 “嗯,博士说可以就一定可以,我相信博士!” 旁边的一个女研究者握了握拳头,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充满了希望的光。 中午的时候,上面的人给整个研究院放了半天假。 说的好听是让他们休息,其实是在开会讨论要不要让他们继续“浪费”资源下去,对了,他记得,那些异能者中还有他的好弟弟。 这次林思祁的身份是一个科学家,叫徐子峰,末世前是天才般的人物,但家庭并不和谐。 他幼年丧母,他父亲又娶了一个叫王欣的女人,那女人给他生了一个弟弟,叫徐子维。 在家里,徐子峰处处低徐子维一头,但偏偏徐子峰脑袋特聪敏,事事都领先他的弟弟徐子维一步,年纪轻轻就考了博士,徐父对他也还不错。 但末世后,徐父死于一次丧尸潮中。没办法,徐子峰带着王欣和他弟弟一起投靠了军方基地。 徐子峰被研究所录用后,依靠自己在研究所的地位申请了一间四十平米的小房子,每月都有食物和用品可领,勉强可以共给三人度日。 这在末世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可他的继母和弟弟仍是不满足,常常抱怨徐子峰,总以为他自己偷偷藏了食物。 后来他的弟弟觉醒了水系异能,更加对徐子峰不满,跟基地那些异能者系一同讽刺他“不干事”,徐子峰不想和继母争执,便搬了出去,住在了研究所。 然后因为一直工作,没有休息,徐子峰猝死于研究室内,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林思祁。 此时距离末世爆发已经过去三年了,人们自发组成了一个个杀丧尸的小队,也成立了很多的基地。但到现在为止,真正成型的基地只有三个。 一个是林思祁所在的a基地,一个是北边的b基地,还有一个c基地,处在最西边。 单凭势力大小来说,a基地无疑是最强的,因为它是军方的衍生物,拥有最丰富的资源和最强的装备。 但它的信誉不是很好,在末世爆发前期并没有第一时间支援普通群众,所以到现在还让人诟病。 但那又怎么样呢? 想去a基地的异能者大有人在,所以基地的领头人并不在意。 至于b基地和c基地,前者是一个催姓的大家族掌控着,相互之间很是团结。 说来也奇怪,催家中人几乎个个都是异能者,就连那催家的老爷子,都七十八岁高龄了,还是相当强悍的金属系异能,更别提那些小辈们。 催家最厉害的人莫过于家族中年轻一辈的嫡系长子催晋凯,雷火双系异能榜身,能打得过他的人不会超过五个,那还是一年前的数据。 不仅如此,b基地对普通人也接纳得不错,只要完成相应的任务,便可获得一定的资源,名声很是不错。 与b基地相反,c基地就是臭名远扬了。他们驯养丧尸,利用丧尸去战斗。但丧尸没有人性,往往会误伤普通人,所以人们一般对这个基地没什么好感。 但不了否认,这个基地也是有一定实力的。 林思祁来到这个世界是要结束末世,让他一个人杀光所有丧尸是不可能的事reads();。 索性原身身份不错,头脑更是不一般,那记忆中关于丧尸的庞大信息可以给他提供很大的好处,研究出解药也不是不可能。 林思祁一边思索着,一边用钥匙开家里的门,但很快他发现门打不开,然后他才意识到锁被人给换了。 换锁的人是谁林思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彻底把他赶出来了?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那资料上填的是徐子峰的名字。 这人不要脸总得有个限度吧。 呵,他可不是徐子峰那好相与的性子! “啪啪啪啪” 十几道冰锥硬是把门刺穿了好几个大洞,然后那门“轰”地一声倒地。 正在吃饭的王欣和徐子维母子吓了一跳,看见走进来的是谁后,松了一口气,继而王欣又骂道。 “不会敲门吗?手断了还是哑巴了?!” 徐子维要比王欣聪明些,看着那门上插着的足有小臂粗的发着寒意的冰锥,心头跳了跳。 徐子峰什么时候觉醒了异能? 而且看起来好像还不弱,当下放软了语气。 “大哥回来了啊,怎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钥匙坏了,开不了锁,不想麻烦妈和你,所以就直接了一点。” 林思祁答得漫不经心。 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呵,两菜一汤?于是勾唇笑道。 “我正好饿了,难得这么巧,刚回来就能吃到热饭。” “哪有什么饭菜,我和你弟弟都两天没吃饭了,好不容易得了些食物你就要抢,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王欣白了一眼林思祁,把锅里的米饭统统盛到她和徐子维的碗里,那副姿态,活像徐子峰是个讨债鬼似的。 林思祁挑挑眉,没有说话,他现在还有重要的事要做,等他闲下来再和这两个人好好算账。 走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去才发现里面都被放满了杂物,连床上都摆满了东西。 林思祁被气的想笑,最近几个世界随心所欲惯了,还真没有人这么对他过。 他又用同样的方法把徐子维的房门撞开,踏步走了进去。 “你动你弟弟的房间干什么?反了你了!” 王欣还没吃完饭,见林思祁的所作所为,便跑了过来。 她本以为徐子峰会像之前一样一声不吭地走或者由着她教训,却没想到她话音刚落,两个又尖又粗的冰锥擦着她的脸,直直钉在了地上。 如果那冰锥是对着她的脑袋,怕她已经死了。 王欣的脸颊被冰锥刺破了皮,但她顾不了那么多,刚刚那种死亡的恐惧让她失了声。 “女人,下次再这么对我说话,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第五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罪之流里的黑炎燃烧得越发旺盛,像是要将一切都焚尽一般,林思祁仅是看了一眼就将目光放在了面前的灵魂身上。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人,眼神死寂,脸色不正常地泛着青紫色,胸口有一个大洞,像被什么野兽掏了心脏,身上还有被撕扯过的痕迹。 死的挺惨,奇怪的是怨念并不大。 “你有何心愿?” “你真的什么都能替我做到吗?” 见林思祁问他话,青年人目光突然亮起来,衬得那张普通的脸也多了几分神采。 “我从小是孤儿,无父无母,生在末世,死了也没什么牵挂。但末世太残酷了,人性、道德、情感统统沦丧,那就是一个人间地狱。我听别人说末世是上天给人的惩罚,但孩子终是无辜的,所以……所以我想要结束末世。” “还有什么心愿?” “没有了,我觉得自己的要求已经很过分了。” 仅仅是用他一个人的灵魂换取成千上万个人的性命,这是一笔多么合算的交易reads();。 想到末世的种种,青年人缓缓闭上眼睛。如果这“人”真能结束末世,那么仅仅要他的灵魂又算什么呢? “以汝之魂,达汝所愿。契!” —————————————————————————————————— “博士,七号体内血液流动速度开始下降,由50cm/s降为30cm/s,细胞代谢加快,骨骼在快速发育。” “博士,七号血液内血小板成分激增,红细胞变异,代谢开始降低,血液不再流动。” “博士,七号肌肉僵化萎缩,牙齿骨骼等已经……” 林思祁一睁眼,头脑便是一阵眩晕,耳边十分嘈杂,过了半分钟他才能听清别人在讲什么。 他看见自己手中拿着一个试管,里面有蓝色的不明液体,身边有很多穿着白色大褂的人,自己也穿着同样的衣服。 面前是一个很大的封闭型营养罐,里面有一个类似人的东西,全身肌肉蜷曲着,瞳孔是竖瞳,模样可怖。 这时林思祁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任务世界去了,但这次身体状况很不好。 “博士,是不是累了?那就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我们好了。” 一个青年男子端了一杯水给林思祁。 林思祁没有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有些嘶哑。 “继续,我没事。” “可是您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我没事,顾非,把zn–285稀释后注射到七号体内,继续监测。” “是,博士。” 带着眼镜的女人答道。 那青年男子也是知晓这位博士的固执,没有坚持下去,回到自己的职位,继续监测实验体的变异。 等实验结束后,已经是黎明了,研究室的所有人都又累又饿,个个嚼着方便面。 吃方便面是最省时间的了,但也是无奈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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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a基地的异能者大有人在,所以基地的领头人并不在意。 至于b基地和c基地,前者是一个催姓的大家族掌控着,相互之间很是团结。 说来也奇怪,催家中人几乎个个都是异能者,就连那催家的老爷子,都七十八岁高龄了,还是相当强悍的金属系异能,更别提那些小辈们。 催家最厉害的人莫过于家族中年轻一辈的嫡系长子催晋凯,雷火双系异能榜身,能打得过他的人不会超过五个,那还是一年前的数据。 不仅如此,b基地对普通人也接纳得不错,只要完成相应的任务,便可获得一定的资源,名声很是不错。 与b基地相反,c基地就是臭名远扬了。他们驯养丧尸,利用丧尸去战斗。但丧尸没有人性,往往会误伤普通人,所以人们一般对这个基地没什么好感。 但不了否认,这个基地也是有一定实力的。 林思祁来到这个世界是要结束末世,让他一个人杀光所有丧尸是不可能的事reads();。 索性原身身份不错,头脑更是不一般,那记忆中关于丧尸的庞大信息可以给他提供很大的好处,研究出解药也不是不可能。 林思祁一边思索着,一边用钥匙开家里的门,但很快他发现门打不开,然后他才意识到锁被人给换了。 换锁的人是谁林思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彻底把他赶出来了?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那资料上填的是徐子峰的名字。 这人不要脸总得有个限度吧。 呵,他可不是徐子峰那好相与的性子! “啪啪啪啪” 十几道冰锥硬是把门刺穿了好几个大洞,然后那门“轰”地一声倒地。 正在吃饭的王欣和徐子维母子吓了一跳,看见走进来的是谁后,松了一口气,继而王欣又骂道。 “不会敲门吗?手断了还是哑巴了?!” 徐子维要比王欣聪明些,看着那门上插着的足有小臂粗的发着寒意的冰锥,心头跳了跳。 徐子峰什么时候觉醒了异能? 而且看起来好像还不弱,当下放软了语气。 “大哥回来了啊,怎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钥匙坏了,开不了锁,不想麻烦妈和你,所以就直接了一点。” 林思祁答得漫不经心。 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呵,两菜一汤?于是勾唇笑道。 “我正好饿了,难得这么巧,刚回来就能吃到热饭。” “哪有什么饭菜,我和你弟弟都两天没吃饭了,好不容易得了些食物你就要抢,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王欣白了一眼林思祁,把锅里的米饭统统盛到她和徐子维的碗里,那副姿态,活像徐子峰是个讨债鬼似的。 林思祁挑挑眉,没有说话,他现在还有重要的事要做,等他闲下来再和这两个人好好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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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敲门吗?手断了还是哑巴了?!” 徐子维要比王欣聪明些,看着那门上插着的足有小臂粗的发着寒意的冰锥,心头跳了跳。 徐子峰什么时候觉醒了异能? 而且看起来好像还不弱,当下放软了语气。 “大哥回来了啊,怎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钥匙坏了,开不了锁,不想麻烦妈和你,所以就直接了一点。” 林思祁答得漫不经心。 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呵,两菜一汤?于是勾唇笑道。 “我正好饿了,难得这么巧,刚回来就能吃到热饭。” “哪有什么饭菜,我和你弟弟都两天没吃饭了,好不容易得了些食物你就要抢,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王欣白了一眼林思祁,把锅里的米饭统统盛到她和徐子维的碗里,那副姿态,活像徐子峰是个讨债鬼似的。 林思祁挑挑眉,没有说话,他现在还有重要的事要做,等他闲下来再和这两个人好好算账。 走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去才发现里面都被放满了杂物,连床上都摆满了东西。 林思祁被气的想笑,最近几个世界随心所欲惯了,还真没有人这么对他过。 他又用同样的方法把徐子维的房门撞开,踏步走了进去。 “你动你弟弟的房间干什么?反了你了!” 王欣还没吃完饭,见林思祁的所作所为,便跑了过来。 她本以为徐子峰会像之前一样一声不吭地走或者由着她教训,却没想到她话音刚落,两个又尖又粗的冰锥擦着她的脸,直直钉在了地上。 如果那冰锥是对着她的脑袋,怕她已经死了。 王欣的脸颊被冰锥刺破了皮,但她顾不了那么多,刚刚那种死亡的恐惧让她失了声。 “女人,下次再这么对我说话,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第五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罪之流里的黑炎燃烧得越发旺盛,像是要将一切都焚尽一般,林思祁仅是看了一眼就将目光放在了面前的灵魂身上。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人,眼神死寂,脸色不正常地泛着青紫色,胸口有一个大洞,像被什么野兽掏了心脏,身上还有被撕扯过的痕迹。 死的挺惨,奇怪的是怨念并不大。 “你有何心愿?” “你真的什么都能替我做到吗?” 见林思祁问他话,青年人目光突然亮起来,衬得那张普通的脸也多了几分神采。 “我从小是孤儿,无父无母,生在末世,死了也没什么牵挂。但末世太残酷了,人性、道德、情感统统沦丧,那就是一个人间地狱。我听别人说末世是上天给人的惩罚,但孩子终是无辜的,所以……所以我想要结束末世。” “还有什么心愿?” “没有了,我觉得自己的要求已经很过分了。” 仅仅是用他一个人的灵魂换取成千上万个人的性命,这是一笔多么合算的交易reads();。 想到末世的种种,青年人缓缓闭上眼睛。如果这“人”真能结束末世,那么仅仅要他的灵魂又算什么呢? “以汝之魂,达汝所愿。契!” —————————————————————————————————— “博士,七号体内血液流动速度开始下降,由50cm/s降为30cm/s,细胞代谢加快,骨骼在快速发育。” “博士,七号血液内血小板成分激增,红细胞变异,代谢开始降低,血液不再流动。” “博士,七号肌肉僵化萎缩,牙齿骨骼等已经……” 林思祁一睁眼,头脑便是一阵眩晕,耳边十分嘈杂,过了半分钟他才能听清别人在讲什么。 他看见自己手中拿着一个试管,里面有蓝色的不明液体,身边有很多穿着白色大褂的人,自己也穿着同样的衣服。 面前是一个很大的封闭型营养罐,里面有一个类似人的东西,全身肌肉蜷曲着,瞳孔是竖瞳,模样可怖。 这时林思祁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任务世界去了,但这次身体状况很不好。 “博士,是不是累了?那就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我们好了。” 一个青年男子端了一杯水给林思祁。 林思祁没有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有些嘶哑。 “继续,我没事。” “可是您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我没事,顾非,把zn–285稀释后注射到七号体内,继续监测。” “是,博士。” 带着眼镜的女人答道。 那青年男子也是知晓这位博士的固执,没有坚持下去,回到自己的职位,继续监测实验体的变异。 等实验结束后,已经是黎明了,研究室的所有人都又累又饿,个个嚼着方便面。 吃方便面是最省时间的了,但也是无奈之举。 基地的那帮人天天说他们研究组白吃白喝,搞研究,却什么作用也没有。 但药剂又岂是那么容易研究出的? 基地那帮没脑子没远见的异能者哪里体会到他们的用心。 如果解药研究出来,那么,人类就再也不用和丧尸斗争,可以和家人团聚,可以过以前的生活了! 这些哪是那帮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异能者能做到的。 可是…… “博士,你说我们能成功吗?” 年轻一点的研究者叹了口气问林思祁。 他们已经失败太多次了。 别说外面那些异能者,就是他们自己也没有几分把握。 “一定能的reads();。” 林思祁语气很淡,却让听的人不由自主地去相信。 “嗯,博士说可以就一定可以,我相信博士!” 旁边的一个女研究者握了握拳头,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充满了希望的光。 中午的时候,上面的人给整个研究院放了半天假。 说的好听是让他们休息,其实是在开会讨论要不要让他们继续“浪费”资源下去,对了,他记得,那些异能者中还有他的好弟弟。 这次林思祁的身份是一个科学家,叫徐子峰,末世前是天才般的人物,但家庭并不和谐。 他幼年丧母,他父亲又娶了一个叫王欣的女人,那女人给他生了一个弟弟,叫徐子维。 在家里,徐子峰处处低徐子维一头,但偏偏徐子峰脑袋特聪敏,事事都领先他的弟弟徐子维一步,年纪轻轻就考了博士,徐父对他也还不错。 但末世后,徐父死于一次丧尸潮中。没办法,徐子峰带着王欣和他弟弟一起投靠了军方基地。 徐子峰被研究所录用后,依靠自己在研究所的地位申请了一间四十平米的小房子,每月都有食物和用品可领,勉强可以共给三人度日。 这在末世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可他的继母和弟弟仍是不满足,常常抱怨徐子峰,总以为他自己偷偷藏了食物。 后来他的弟弟觉醒了水系异能,更加对徐子峰不满,跟基地那些异能者系一同讽刺他“不干事”,徐子峰不想和继母争执,便搬了出去,住在了研究所。 然后因为一直工作,没有休息,徐子峰猝死于研究室内,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林思祁。 此时距离末世爆发已经过去三年了,人们自发组成了一个个杀丧尸的小队,也成立了很多的基地。但到现在为止,真正成型的基地只有三个。 一个是林思祁所在的a基地,一个是北边的b基地,还有一个c基地,处在最西边。 单凭势力大小来说,a基地无疑是最强的,因为它是军方的衍生物,拥有最丰富的资源和最强的装备。 但它的信誉不是很好,在末世爆发前期并没有第一时间支援普通群众,所以到现在还让人诟病。 但那又怎么样呢? 想去a基地的异能者大有人在,所以基地的领头人并不在意。 至于b基地和c基地,前者是一个催姓的大家族掌控着,相互之间很是团结。 说来也奇怪,催家中人几乎个个都是异能者,就连那催家的老爷子,都七十八岁高龄了,还是相当强悍的金属系异能,更别提那些小辈们。 催家最厉害的人莫过于家族中年轻一辈的嫡系长子催晋凯,雷火双系异能榜身,能打得过他的人不会超过五个,那还是一年前的数据。 不仅如此,b基地对普通人也接纳得不错,只要完成相应的任务,便可获得一定的资源,名声很是不错。 与b基地相反,c基地就是臭名远扬了。他们驯养丧尸,利用丧尸去战斗。但丧尸没有人性,往往会误伤普通人,所以人们一般对这个基地没什么好感。 但不了否认,这个基地也是有一定实力的。 林思祁来到这个世界是要结束末世,让他一个人杀光所有丧尸是不可能的事reads();。 索性原身身份不错,头脑更是不一般,那记忆中关于丧尸的庞大信息可以给他提供很大的好处,研究出解药也不是不可能。 林思祁一边思索着,一边用钥匙开家里的门,但很快他发现门打不开,然后他才意识到锁被人给换了。 换锁的人是谁林思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彻底把他赶出来了?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那资料上填的是徐子峰的名字。 这人不要脸总得有个限度吧。 呵,他可不是徐子峰那好相与的性子! “啪啪啪啪” 十几道冰锥硬是把门刺穿了好几个大洞,然后那门“轰”地一声倒地。 正在吃饭的王欣和徐子维母子吓了一跳,看见走进来的是谁后,松了一口气,继而王欣又骂道。 “不会敲门吗?手断了还是哑巴了?!” 徐子维要比王欣聪明些,看着那门上插着的足有小臂粗的发着寒意的冰锥,心头跳了跳。 徐子峰什么时候觉醒了异能? 而且看起来好像还不弱,当下放软了语气。 “大哥回来了啊,怎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钥匙坏了,开不了锁,不想麻烦妈和你,所以就直接了一点。” 林思祁答得漫不经心。 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呵,两菜一汤?于是勾唇笑道。 “我正好饿了,难得这么巧,刚回来就能吃到热饭。” “哪有什么饭菜,我和你弟弟都两天没吃饭了,好不容易得了些食物你就要抢,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王欣白了一眼林思祁,把锅里的米饭统统盛到她和徐子维的碗里,那副姿态,活像徐子峰是个讨债鬼似的。 林思祁挑挑眉,没有说话,他现在还有重要的事要做,等他闲下来再和这两个人好好算账。 走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去才发现里面都被放满了杂物,连床上都摆满了东西。 林思祁被气的想笑,最近几个世界随心所欲惯了,还真没有人这么对他过。 他又用同样的方法把徐子维的房门撞开,踏步走了进去。 “你动你弟弟的房间干什么?反了你了!” 王欣还没吃完饭,见林思祁的所作所为,便跑了过来。 她本以为徐子峰会像之前一样一声不吭地走或者由着她教训,却没想到她话音刚落,两个又尖又粗的冰锥擦着她的脸,直直钉在了地上。 如果那冰锥是对着她的脑袋,怕她已经死了。 王欣的脸颊被冰锥刺破了皮,但她顾不了那么多,刚刚那种死亡的恐惧让她失了声。 “女人,下次再这么对我说话,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第五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罪之流里的黑炎燃烧得越发旺盛,像是要将一切都焚尽一般,林思祁仅是看了一眼就将目光放在了面前的灵魂身上。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人,眼神死寂,脸色不正常地泛着青紫色,胸口有一个大洞,像被什么野兽掏了心脏,身上还有被撕扯过的痕迹。 死的挺惨,奇怪的是怨念并不大。 “你有何心愿?” “你真的什么都能替我做到吗?” 见林思祁问他话,青年人目光突然亮起来,衬得那张普通的脸也多了几分神采。 “我从小是孤儿,无父无母,生在末世,死了也没什么牵挂。但末世太残酷了,人性、道德、情感统统沦丧,那就是一个人间地狱。我听别人说末世是上天给人的惩罚,但孩子终是无辜的,所以……所以我想要结束末世。” “还有什么心愿?” “没有了,我觉得自己的要求已经很过分了。” 仅仅是用他一个人的灵魂换取成千上万个人的性命,这是一笔多么合算的交易reads();。 想到末世的种种,青年人缓缓闭上眼睛。如果这“人”真能结束末世,那么仅仅要他的灵魂又算什么呢? “以汝之魂,达汝所愿。契!” —————————————————————————————————— “博士,七号体内血液流动速度开始下降,由50cm/s降为30cm/s,细胞代谢加快,骨骼在快速发育。” “博士,七号血液内血小板成分激增,红细胞变异,代谢开始降低,血液不再流动。” “博士,七号肌肉僵化萎缩,牙齿骨骼等已经……” 林思祁一睁眼,头脑便是一阵眩晕,耳边十分嘈杂,过了半分钟他才能听清别人在讲什么。 他看见自己手中拿着一个试管,里面有蓝色的不明液体,身边有很多穿着白色大褂的人,自己也穿着同样的衣服。 面前是一个很大的封闭型营养罐,里面有一个类似人的东西,全身肌肉蜷曲着,瞳孔是竖瞳,模样可怖。 这时林思祁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任务世界去了,但这次身体状况很不好。 “博士,是不是累了?那就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我们好了。” 一个青年男子端了一杯水给林思祁。 林思祁没有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有些嘶哑。 “继续,我没事。” “可是您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我没事,顾非,把zn–285稀释后注射到七号体内,继续监测。” “是,博士。” 带着眼镜的女人答道。 那青年男子也是知晓这位博士的固执,没有坚持下去,回到自己的职位,继续监测实验体的变异。 等实验结束后,已经是黎明了,研究室的所有人都又累又饿,个个嚼着方便面。 吃方便面是最省时间的了,但也是无奈之举。 基地的那帮人天天说他们研究组白吃白喝,搞研究,却什么作用也没有。 但药剂又岂是那么容易研究出的? 基地那帮没脑子没远见的异能者哪里体会到他们的用心。 如果解药研究出来,那么,人类就再也不用和丧尸斗争,可以和家人团聚,可以过以前的生活了! 这些哪是那帮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异能者能做到的。 可是…… “博士,你说我们能成功吗?” 年轻一点的研究者叹了口气问林思祁。 他们已经失败太多次了。 别说外面那些异能者,就是他们自己也没有几分把握。 “一定能的reads();。” 林思祁语气很淡,却让听的人不由自主地去相信。 “嗯,博士说可以就一定可以,我相信博士!” 旁边的一个女研究者握了握拳头,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充满了希望的光。 中午的时候,上面的人给整个研究院放了半天假。 说的好听是让他们休息,其实是在开会讨论要不要让他们继续“浪费”资源下去,对了,他记得,那些异能者中还有他的好弟弟。 这次林思祁的身份是一个科学家,叫徐子峰,末世前是天才般的人物,但家庭并不和谐。 他幼年丧母,他父亲又娶了一个叫王欣的女人,那女人给他生了一个弟弟,叫徐子维。 在家里,徐子峰处处低徐子维一头,但偏偏徐子峰脑袋特聪敏,事事都领先他的弟弟徐子维一步,年纪轻轻就考了博士,徐父对他也还不错。 但末世后,徐父死于一次丧尸潮中。没办法,徐子峰带着王欣和他弟弟一起投靠了军方基地。 徐子峰被研究所录用后,依靠自己在研究所的地位申请了一间四十平米的小房子,每月都有食物和用品可领,勉强可以共给三人度日。 这在末世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可他的继母和弟弟仍是不满足,常常抱怨徐子峰,总以为他自己偷偷藏了食物。 后来他的弟弟觉醒了水系异能,更加对徐子峰不满,跟基地那些异能者系一同讽刺他“不干事”,徐子峰不想和继母争执,便搬了出去,住在了研究所。 然后因为一直工作,没有休息,徐子峰猝死于研究室内,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林思祁。 此时距离末世爆发已经过去三年了,人们自发组成了一个个杀丧尸的小队,也成立了很多的基地。但到现在为止,真正成型的基地只有三个。 一个是林思祁所在的a基地,一个是北边的b基地,还有一个c基地,处在最西边。 单凭势力大小来说,a基地无疑是最强的,因为它是军方的衍生物,拥有最丰富的资源和最强的装备。 但它的信誉不是很好,在末世爆发前期并没有第一时间支援普通群众,所以到现在还让人诟病。 但那又怎么样呢? 想去a基地的异能者大有人在,所以基地的领头人并不在意。 至于b基地和c基地,前者是一个催姓的大家族掌控着,相互之间很是团结。 说来也奇怪,催家中人几乎个个都是异能者,就连那催家的老爷子,都七十八岁高龄了,还是相当强悍的金属系异能,更别提那些小辈们。 催家最厉害的人莫过于家族中年轻一辈的嫡系长子催晋凯,雷火双系异能榜身,能打得过他的人不会超过五个,那还是一年前的数据。 不仅如此,b基地对普通人也接纳得不错,只要完成相应的任务,便可获得一定的资源,名声很是不错。 与b基地相反,c基地就是臭名远扬了。他们驯养丧尸,利用丧尸去战斗。但丧尸没有人性,往往会误伤普通人,所以人们一般对这个基地没什么好感。 但不了否认,这个基地也是有一定实力的。 林思祁来到这个世界是要结束末世,让他一个人杀光所有丧尸是不可能的事reads();。 索性原身身份不错,头脑更是不一般,那记忆中关于丧尸的庞大信息可以给他提供很大的好处,研究出解药也不是不可能。 林思祁一边思索着,一边用钥匙开家里的门,但很快他发现门打不开,然后他才意识到锁被人给换了。 换锁的人是谁林思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彻底把他赶出来了?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那资料上填的是徐子峰的名字。 这人不要脸总得有个限度吧。 呵,他可不是徐子峰那好相与的性子! “啪啪啪啪” 十几道冰锥硬是把门刺穿了好几个大洞,然后那门“轰”地一声倒地。 正在吃饭的王欣和徐子维母子吓了一跳,看见走进来的是谁后,松了一口气,继而王欣又骂道。 “不会敲门吗?手断了还是哑巴了?!” 徐子维要比王欣聪明些,看着那门上插着的足有小臂粗的发着寒意的冰锥,心头跳了跳。 徐子峰什么时候觉醒了异能? 而且看起来好像还不弱,当下放软了语气。 “大哥回来了啊,怎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钥匙坏了,开不了锁,不想麻烦妈和你,所以就直接了一点。” 林思祁答得漫不经心。 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呵,两菜一汤?于是勾唇笑道。 “我正好饿了,难得这么巧,刚回来就能吃到热饭。” “哪有什么饭菜,我和你弟弟都两天没吃饭了,好不容易得了些食物你就要抢,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王欣白了一眼林思祁,把锅里的米饭统统盛到她和徐子维的碗里,那副姿态,活像徐子峰是个讨债鬼似的。 林思祁挑挑眉,没有说话,他现在还有重要的事要做,等他闲下来再和这两个人好好算账。 走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去才发现里面都被放满了杂物,连床上都摆满了东西。 林思祁被气的想笑,最近几个世界随心所欲惯了,还真没有人这么对他过。 他又用同样的方法把徐子维的房门撞开,踏步走了进去。 “你动你弟弟的房间干什么?反了你了!” 王欣还没吃完饭,见林思祁的所作所为,便跑了过来。 她本以为徐子峰会像之前一样一声不吭地走或者由着她教训,却没想到她话音刚落,两个又尖又粗的冰锥擦着她的脸,直直钉在了地上。 如果那冰锥是对着她的脑袋,怕她已经死了。 王欣的脸颊被冰锥刺破了皮,但她顾不了那么多,刚刚那种死亡的恐惧让她失了声。 “女人,下次再这么对我说话,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第五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罪之流里的黑炎燃烧得越发旺盛,像是要将一切都焚尽一般,林思祁仅是看了一眼就将目光放在了面前的灵魂身上。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人,眼神死寂,脸色不正常地泛着青紫色,胸口有一个大洞,像被什么野兽掏了心脏,身上还有被撕扯过的痕迹。 死的挺惨,奇怪的是怨念并不大。 “你有何心愿?” “你真的什么都能替我做到吗?” 见林思祁问他话,青年人目光突然亮起来,衬得那张普通的脸也多了几分神采。 “我从小是孤儿,无父无母,生在末世,死了也没什么牵挂。但末世太残酷了,人性、道德、情感统统沦丧,那就是一个人间地狱。我听别人说末世是上天给人的惩罚,但孩子终是无辜的,所以……所以我想要结束末世。” “还有什么心愿?” “没有了,我觉得自己的要求已经很过分了。” 仅仅是用他一个人的灵魂换取成千上万个人的性命,这是一笔多么合算的交易reads();。 想到末世的种种,青年人缓缓闭上眼睛。如果这“人”真能结束末世,那么仅仅要他的灵魂又算什么呢? “以汝之魂,达汝所愿。契!” —————————————————————————————————— “博士,七号体内血液流动速度开始下降,由50cm/s降为30cm/s,细胞代谢加快,骨骼在快速发育。” “博士,七号血液内血小板成分激增,红细胞变异,代谢开始降低,血液不再流动。” “博士,七号肌肉僵化萎缩,牙齿骨骼等已经……” 林思祁一睁眼,头脑便是一阵眩晕,耳边十分嘈杂,过了半分钟他才能听清别人在讲什么。 他看见自己手中拿着一个试管,里面有蓝色的不明液体,身边有很多穿着白色大褂的人,自己也穿着同样的衣服。 面前是一个很大的封闭型营养罐,里面有一个类似人的东西,全身肌肉蜷曲着,瞳孔是竖瞳,模样可怖。 这时林思祁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任务世界去了,但这次身体状况很不好。 “博士,是不是累了?那就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我们好了。” 一个青年男子端了一杯水给林思祁。 林思祁没有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有些嘶哑。 “继续,我没事。” “可是您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我没事,顾非,把zn–285稀释后注射到七号体内,继续监测。” “是,博士。” 带着眼镜的女人答道。 那青年男子也是知晓这位博士的固执,没有坚持下去,回到自己的职位,继续监测实验体的变异。 等实验结束后,已经是黎明了,研究室的所有人都又累又饿,个个嚼着方便面。 吃方便面是最省时间的了,但也是无奈之举。 基地的那帮人天天说他们研究组白吃白喝,搞研究,却什么作用也没有。 但药剂又岂是那么容易研究出的? 基地那帮没脑子没远见的异能者哪里体会到他们的用心。 如果解药研究出来,那么,人类就再也不用和丧尸斗争,可以和家人团聚,可以过以前的生活了! 这些哪是那帮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异能者能做到的。 可是…… “博士,你说我们能成功吗?” 年轻一点的研究者叹了口气问林思祁。 他们已经失败太多次了。 别说外面那些异能者,就是他们自己也没有几分把握。 “一定能的reads();。” 林思祁语气很淡,却让听的人不由自主地去相信。 “嗯,博士说可以就一定可以,我相信博士!” 旁边的一个女研究者握了握拳头,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充满了希望的光。 中午的时候,上面的人给整个研究院放了半天假。 说的好听是让他们休息,其实是在开会讨论要不要让他们继续“浪费”资源下去,对了,他记得,那些异能者中还有他的好弟弟。 这次林思祁的身份是一个科学家,叫徐子峰,末世前是天才般的人物,但家庭并不和谐。 他幼年丧母,他父亲又娶了一个叫王欣的女人,那女人给他生了一个弟弟,叫徐子维。 在家里,徐子峰处处低徐子维一头,但偏偏徐子峰脑袋特聪敏,事事都领先他的弟弟徐子维一步,年纪轻轻就考了博士,徐父对他也还不错。 但末世后,徐父死于一次丧尸潮中。没办法,徐子峰带着王欣和他弟弟一起投靠了军方基地。 徐子峰被研究所录用后,依靠自己在研究所的地位申请了一间四十平米的小房子,每月都有食物和用品可领,勉强可以共给三人度日。 这在末世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可他的继母和弟弟仍是不满足,常常抱怨徐子峰,总以为他自己偷偷藏了食物。 后来他的弟弟觉醒了水系异能,更加对徐子峰不满,跟基地那些异能者系一同讽刺他“不干事”,徐子峰不想和继母争执,便搬了出去,住在了研究所。 然后因为一直工作,没有休息,徐子峰猝死于研究室内,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林思祁。 此时距离末世爆发已经过去三年了,人们自发组成了一个个杀丧尸的小队,也成立了很多的基地。但到现在为止,真正成型的基地只有三个。 一个是林思祁所在的a基地,一个是北边的b基地,还有一个c基地,处在最西边。 单凭势力大小来说,a基地无疑是最强的,因为它是军方的衍生物,拥有最丰富的资源和最强的装备。 但它的信誉不是很好,在末世爆发前期并没有第一时间支援普通群众,所以到现在还让人诟病。 但那又怎么样呢? 想去a基地的异能者大有人在,所以基地的领头人并不在意。 至于b基地和c基地,前者是一个催姓的大家族掌控着,相互之间很是团结。 说来也奇怪,催家中人几乎个个都是异能者,就连那催家的老爷子,都七十八岁高龄了,还是相当强悍的金属系异能,更别提那些小辈们。 催家最厉害的人莫过于家族中年轻一辈的嫡系长子催晋凯,雷火双系异能榜身,能打得过他的人不会超过五个,那还是一年前的数据。 不仅如此,b基地对普通人也接纳得不错,只要完成相应的任务,便可获得一定的资源,名声很是不错。 与b基地相反,c基地就是臭名远扬了。他们驯养丧尸,利用丧尸去战斗。但丧尸没有人性,往往会误伤普通人,所以人们一般对这个基地没什么好感。 但不了否认,这个基地也是有一定实力的。 林思祁来到这个世界是要结束末世,让他一个人杀光所有丧尸是不可能的事reads();。 索性原身身份不错,头脑更是不一般,那记忆中关于丧尸的庞大信息可以给他提供很大的好处,研究出解药也不是不可能。 林思祁一边思索着,一边用钥匙开家里的门,但很快他发现门打不开,然后他才意识到锁被人给换了。 换锁的人是谁林思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彻底把他赶出来了?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那资料上填的是徐子峰的名字。 这人不要脸总得有个限度吧。 呵,他可不是徐子峰那好相与的性子! “啪啪啪啪” 十几道冰锥硬是把门刺穿了好几个大洞,然后那门“轰”地一声倒地。 正在吃饭的王欣和徐子维母子吓了一跳,看见走进来的是谁后,松了一口气,继而王欣又骂道。 “不会敲门吗?手断了还是哑巴了?!” 徐子维要比王欣聪明些,看着那门上插着的足有小臂粗的发着寒意的冰锥,心头跳了跳。 徐子峰什么时候觉醒了异能? 而且看起来好像还不弱,当下放软了语气。 “大哥回来了啊,怎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钥匙坏了,开不了锁,不想麻烦妈和你,所以就直接了一点。” 林思祁答得漫不经心。 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呵,两菜一汤?于是勾唇笑道。 “我正好饿了,难得这么巧,刚回来就能吃到热饭。” “哪有什么饭菜,我和你弟弟都两天没吃饭了,好不容易得了些食物你就要抢,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王欣白了一眼林思祁,把锅里的米饭统统盛到她和徐子维的碗里,那副姿态,活像徐子峰是个讨债鬼似的。 林思祁挑挑眉,没有说话,他现在还有重要的事要做,等他闲下来再和这两个人好好算账。 走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去才发现里面都被放满了杂物,连床上都摆满了东西。 林思祁被气的想笑,最近几个世界随心所欲惯了,还真没有人这么对他过。 他又用同样的方法把徐子维的房门撞开,踏步走了进去。 “你动你弟弟的房间干什么?反了你了!” 王欣还没吃完饭,见林思祁的所作所为,便跑了过来。 她本以为徐子峰会像之前一样一声不吭地走或者由着她教训,却没想到她话音刚落,两个又尖又粗的冰锥擦着她的脸,直直钉在了地上。 如果那冰锥是对着她的脑袋,怕她已经死了。 王欣的脸颊被冰锥刺破了皮,但她顾不了那么多,刚刚那种死亡的恐惧让她失了声。 “女人,下次再这么对我说话,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第六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你昨日早晨便昏迷了,我不懂医药只能给你输一些内力,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没事了。”南宫月明摇摇头。 他自己的身体他很清楚,从小体质就比一般人虚弱,经常生病,遇到南宫琛后才渐渐好起来。等到他会医术后就一直自己调理,他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生病了。 这次生病是他大意了,不过他一旦生病很难会有好转,所以他能猜到林思祁大概是给他输了一整夜的内力。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在师傅南宫琛,若是没有他师傅,他恐怕还活不到十三岁,南宫琛不仅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还教他识字医术,所以南宫琛对他来说意义很大。 但这个时候,林思祁的出现同样给他带来了一丝慰藉。 或许是生了病的人特别没有安全感,又或许是在接连失去师傅和师妹后的南宫月明很需要一个人来依靠,他把头抵在林思祁的胸口处,任由男子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抱着自己。 林思祁照顾了南宫月明一天一夜,早已累极,此时见南宫月明醒来,也就安心地闭上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林思祁简单地做了些米粥,南宫月明的脸色好了很多,但全身依旧有些无力。 “现在还冷吗?” 林思祁试探了一下南宫月明额头的温度,有些低,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冷。” 南宫月明淡淡地吐出一个字,他躺在床上,眼睛闭着,苍白的脸上有一种罕见的脆弱。 听到南宫月明的回答,林思祁便握着他的手,温暖如潮水一般的内力缓缓地从他的身上传到南宫月明的身体里。 南宫月明的病好了后,林思祁仍住了下来,两人谁都没有提离开的事,平日里依旧是各做各的事,却有了之前没有的温馨reads();。 南宫月明配着草药,眼睛不时望一眼院中的男子,有时候林思祁也会看一眼南宫,两人从一开始的尴尬到后来的相视而笑,渐渐也习惯了。 就这样下去吧,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南宫月明暗暗祈祷着,一种温馨又甜蜜的感觉充满了心房。 天渐渐寒了,要准备一些过冬的用品,林思祁还没有棉衣,这次出去一并买了,南宫月明筹划着。 “月明,我打了一些野味回来。” “放在院中,我一会儿去收拾,晚饭好了,先去吃饭吧。” “好” “明天我去一趟集市买些东西,你和我一起去吗?” “不了,我再多打些猎物,家里的存粮不多了。” “好。” 南宫弯了弯嘴角,他很喜欢“家”这个字呢。 第二天一早,南宫月明便去了集市。 午时,林思祁打猎回来,刚走到屋前,便看见数十个穿着黑衣的男子站在院中,心里咯噔一下。 终于还是来了。 “郑左护法,四个月不见,倒是活的逍遥自在,本尊还以为你是下了黄泉了呢,白白让本尊伤心了那么久。” 从那群黑衣人中走出一个穿着紫袍的男子,头束金冠,腰系三指宽的玉带,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透着狠辣,此时却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思祁。 “教主” 林思祁脸色一变,当即跪了下来。 “教主,属下请求脱离魔教。” “左护法是因为本尊待你不好吗?所以要自立门户?” “教主对属下仁至义尽,是属下辜负了教主的栽培。” “你也知道本尊待你不薄,那为何还要如此?!” “属下……属下有不得已的苦衷。” “呵” 男子冷笑几声,一掌拍出。 林思祁被内力震了出去,撞在树上又跌了下来。 喉咙涌上一股腥甜的液体,然后被林思祁狠狠地压了下去。 “属下入教十七年,没有犯过任何错,也没有违背过教主您的命令,请教主看在……” “还敢再提?狼心狗肺的东西!” “噗” 又被一掌击中,林思祁没有忍住,殷红的血从口中喷出。 “从你进魔教的那一刻起就永远是魔教的人了,要想脱离魔教,除非你死!” 紫袍男子面色狰狞地道,既而又恢复平常。 “对了,本尊知道你不怕死,但若你再敢提离开魔教的事,那位南宫公子本尊可就不客气了。” “教主……” ―――――――――――――――― 南宫从外面回来,让人把东西放下后,看见林思祁坐在树下,走了过去reads();。 “我明天要离开这里了。” “思祁,我给你买了……” 南宫月明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林思祁,确定对方没有开玩笑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你的伤早就好了,的确该离开了。” “南宫,我……” “不需要说太多,” 南宫月明转身,他不想再面对林思祁。 “……你走了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好” 听到林思祁的回答,南宫月明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深呼一口气,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是那么地艰难。 谁不爱繁华,谁会真的舍弃所有来陪着自己? 明明一开始就知道的,为什么现在还那么失落? 夕阳的余晖从窗户射了进来,南宫月明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坐了好长时间,他起身,走到门前,又落落地坐下。 他想去看看那个人,但又不想和那个人进行最后的告别。 那个人的伤似乎还没好全,脸色那么苍白,左肩还…… 等等! 南宫月明猝然睁大眼睛,林思祁身上的伤他都知道,可是没有哪一处是伤在肩上的,而且…… 南宫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他在林思祁的身上还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只是,当时他太难过了,所以忽略了所有不对劲的地方。 “思祁……” 南宫月明猛的推开门,屋内空荡荡的,那个他想见到的人已经不在了,干净整齐的桌上放着一张纸。 “他……走了?” ――――――――――――――――― 林思祁回到魔教,才发现自己被剥夺了权利,仅仅保留了一个“左护法”的称为,简单处理了伤口,林思祁便去向魔教教主雁行天复命。 他之所以选择留在雁行天的身边倒不是真的受人牵制,而是为了阻止雁行天对南宫琛的坟墓下手,南宫月明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只要不打扰他平静的生活,他就可以快乐地度过一生了吧。 “郑左护法” 守在门口的魔教子弟拦住了林思祁的去路。 “教主可在?” “在是在,但是……”门口的一个男子有些为难地道。 “但是教主说了,不见任何人,尤其是……左护法您。” “我知道了。” 林思祁心里思索,这雁行天应该是对他失望了,毕竟按照原身的性格和对魔教的忠心,是不会要求脱离魔教的reads();。 “左护法,您别多心,教主还是挺看重您的,您不知道,自从您上次失踪后,教主就立刻命全教中人搜寻,接连四个月都没有停手,直到有了您的消息。” “这样啊……” 看来这*逸在雁行天心中的地位不低,最起码在他的记忆里,没有人被雁行天这般对待过。 或许可以劝服雁行天不去招惹南宫月明也说不定。 为了尽快恢复雁行天对他的信任,林思祁仅仅一个月内就完成了很多棘手的任务。除此之外,他还日日去雁行天那里刷存在感和好感度,终于在一个月后的某一天雁行天让他重新掌管罗刹堂。 “郑护法,本尊介于你这一个月的表现,特地放还你的部分势力。我这里有一件事要你去做,如果你能不辜负本尊的期望,本尊就让你接手之前的所有势力,如何?” “属下谨遵教主之命。” “本尊听说有一本蛊毒秘籍,就藏在医仙南宫琛的坟墓里,左护法就去为本尊将它取来吧。” 跪在地上的林思祁蓦地抬起头来。 “怎么,不可以?” 雁行天见林思祁沉默不语,语气冷了几分。 果然,果然还是对那个叫南宫月明的男人念念不忘吗?!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手下留情,直接杀了便是! “来人,左护法最近忧劳成疾,带他下去休息,没有本尊的命令,不许让他出门!” 看着自己被团团围住,林思祁从地上站了起来,抽出背上的长剑,目光冰冷。 短短几个回合,九个暗卫便被打成重伤,动弹不得。 雁行天吃惊地望着倒在地上的人,他训练出来的人,身手不一定比*逸好,但也不会差哪去,而且是九个人,怎么可能瞬息之间就全被重伤?! “你隐藏了实力?” 雁行天和林思祁面对面地对峙着,看着原本对自己恭恭敬敬,绝对服从命令的男人此刻拿着剑对着自己,雁行天心中微微觉得苦涩。 “教主,本来属下念着往日教主对属下的情分是不愿对您动手的,可奈何教主偏要对南宫出手。” 要是南宫琛的墓被掘了南宫月明还怎么安乐地过完一生?那他的任务又怎么办? 本来林思祁不想对雁行天出手的,倒不是为了什么情分,而是雁行天的身上有气运的存在,这样的人一旦死于他的手中有很大的可能会造成这个世界的不平衡,所以他才一直采取比较温和的做法,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再温和下去了。 林思祁有些失望地想。 快速地封锁了雁行天全身的内力,把人囚禁在密室后,林思祁才拍拍手,心情愉快地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被关在密室里的雁行天狠狠地咬破了嘴唇,殷红的血顺着嘴角往下流,眼睛狠决地盯着林思祁离开的方向。 *逸,你不是为了南宫月明和我作对吗? 那我就要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南宫月明! 第六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你昨日早晨便昏迷了,我不懂医药只能给你输一些内力,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没事了。”南宫月明摇摇头。 他自己的身体他很清楚,从小体质就比一般人虚弱,经常生病,遇到南宫琛后才渐渐好起来。等到他会医术后就一直自己调理,他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生病了。 这次生病是他大意了,不过他一旦生病很难会有好转,所以他能猜到林思祁大概是给他输了一整夜的内力。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在师傅南宫琛,若是没有他师傅,他恐怕还活不到十三岁,南宫琛不仅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还教他识字医术,所以南宫琛对他来说意义很大。 但这个时候,林思祁的出现同样给他带来了一丝慰藉。 或许是生了病的人特别没有安全感,又或许是在接连失去师傅和师妹后的南宫月明很需要一个人来依靠,他把头抵在林思祁的胸口处,任由男子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抱着自己。 林思祁照顾了南宫月明一天一夜,早已累极,此时见南宫月明醒来,也就安心地闭上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林思祁简单地做了些米粥,南宫月明的脸色好了很多,但全身依旧有些无力。 “现在还冷吗?” 林思祁试探了一下南宫月明额头的温度,有些低,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冷。” 南宫月明淡淡地吐出一个字,他躺在床上,眼睛闭着,苍白的脸上有一种罕见的脆弱。 听到南宫月明的回答,林思祁便握着他的手,温暖如潮水一般的内力缓缓地从他的身上传到南宫月明的身体里。 南宫月明的病好了后,林思祁仍住了下来,两人谁都没有提离开的事,平日里依旧是各做各的事,却有了之前没有的温馨reads();。 南宫月明配着草药,眼睛不时望一眼院中的男子,有时候林思祁也会看一眼南宫,两人从一开始的尴尬到后来的相视而笑,渐渐也习惯了。 就这样下去吧,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南宫月明暗暗祈祷着,一种温馨又甜蜜的感觉充满了心房。 天渐渐寒了,要准备一些过冬的用品,林思祁还没有棉衣,这次出去一并买了,南宫月明筹划着。 “月明,我打了一些野味回来。” “放在院中,我一会儿去收拾,晚饭好了,先去吃饭吧。” “好” “明天我去一趟集市买些东西,你和我一起去吗?” “不了,我再多打些猎物,家里的存粮不多了。” “好。” 南宫弯了弯嘴角,他很喜欢“家”这个字呢。 第二天一早,南宫月明便去了集市。 午时,林思祁打猎回来,刚走到屋前,便看见数十个穿着黑衣的男子站在院中,心里咯噔一下。 终于还是来了。 “郑左护法,四个月不见,倒是活的逍遥自在,本尊还以为你是下了黄泉了呢,白白让本尊伤心了那么久。” 从那群黑衣人中走出一个穿着紫袍的男子,头束金冠,腰系三指宽的玉带,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透着狠辣,此时却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思祁。 “教主” 林思祁脸色一变,当即跪了下来。 “教主,属下请求脱离魔教。” “左护法是因为本尊待你不好吗?所以要自立门户?” “教主对属下仁至义尽,是属下辜负了教主的栽培。” “你也知道本尊待你不薄,那为何还要如此?!” “属下……属下有不得已的苦衷。” “呵” 男子冷笑几声,一掌拍出。 林思祁被内力震了出去,撞在树上又跌了下来。 喉咙涌上一股腥甜的液体,然后被林思祁狠狠地压了下去。 “属下入教十七年,没有犯过任何错,也没有违背过教主您的命令,请教主看在……” “还敢再提?狼心狗肺的东西!” “噗” 又被一掌击中,林思祁没有忍住,殷红的血从口中喷出。 “从你进魔教的那一刻起就永远是魔教的人了,要想脱离魔教,除非你死!” 紫袍男子面色狰狞地道,既而又恢复平常。 “对了,本尊知道你不怕死,但若你再敢提离开魔教的事,那位南宫公子本尊可就不客气了。” “教主……” ―――――――――――――――― 南宫从外面回来,让人把东西放下后,看见林思祁坐在树下,走了过去reads();。 “我明天要离开这里了。” “思祁,我给你买了……” 南宫月明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林思祁,确定对方没有开玩笑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你的伤早就好了,的确该离开了。” “南宫,我……” “不需要说太多,” 南宫月明转身,他不想再面对林思祁。 “……你走了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好” 听到林思祁的回答,南宫月明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深呼一口气,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是那么地艰难。 谁不爱繁华,谁会真的舍弃所有来陪着自己? 明明一开始就知道的,为什么现在还那么失落? 夕阳的余晖从窗户射了进来,南宫月明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坐了好长时间,他起身,走到门前,又落落地坐下。 他想去看看那个人,但又不想和那个人进行最后的告别。 那个人的伤似乎还没好全,脸色那么苍白,左肩还…… 等等! 南宫月明猝然睁大眼睛,林思祁身上的伤他都知道,可是没有哪一处是伤在肩上的,而且…… 南宫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他在林思祁的身上还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只是,当时他太难过了,所以忽略了所有不对劲的地方。 “思祁……” 南宫月明猛的推开门,屋内空荡荡的,那个他想见到的人已经不在了,干净整齐的桌上放着一张纸。 “他……走了?” ――――――――――――――――― 林思祁回到魔教,才发现自己被剥夺了权利,仅仅保留了一个“左护法”的称为,简单处理了伤口,林思祁便去向魔教教主雁行天复命。 他之所以选择留在雁行天的身边倒不是真的受人牵制,而是为了阻止雁行天对南宫琛的坟墓下手,南宫月明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只要不打扰他平静的生活,他就可以快乐地度过一生了吧。 “郑左护法” 守在门口的魔教子弟拦住了林思祁的去路。 “教主可在?” “在是在,但是……”门口的一个男子有些为难地道。 “但是教主说了,不见任何人,尤其是……左护法您。” “我知道了。” 林思祁心里思索,这雁行天应该是对他失望了,毕竟按照原身的性格和对魔教的忠心,是不会要求脱离魔教的reads();。 “左护法,您别多心,教主还是挺看重您的,您不知道,自从您上次失踪后,教主就立刻命全教中人搜寻,接连四个月都没有停手,直到有了您的消息。” “这样啊……” 看来这*逸在雁行天心中的地位不低,最起码在他的记忆里,没有人被雁行天这般对待过。 或许可以劝服雁行天不去招惹南宫月明也说不定。 为了尽快恢复雁行天对他的信任,林思祁仅仅一个月内就完成了很多棘手的任务。除此之外,他还日日去雁行天那里刷存在感和好感度,终于在一个月后的某一天雁行天让他重新掌管罗刹堂。 “郑护法,本尊介于你这一个月的表现,特地放还你的部分势力。我这里有一件事要你去做,如果你能不辜负本尊的期望,本尊就让你接手之前的所有势力,如何?” “属下谨遵教主之命。” “本尊听说有一本蛊毒秘籍,就藏在医仙南宫琛的坟墓里,左护法就去为本尊将它取来吧。” 跪在地上的林思祁蓦地抬起头来。 “怎么,不可以?” 雁行天见林思祁沉默不语,语气冷了几分。 果然,果然还是对那个叫南宫月明的男人念念不忘吗?!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手下留情,直接杀了便是! “来人,左护法最近忧劳成疾,带他下去休息,没有本尊的命令,不许让他出门!” 看着自己被团团围住,林思祁从地上站了起来,抽出背上的长剑,目光冰冷。 短短几个回合,九个暗卫便被打成重伤,动弹不得。 雁行天吃惊地望着倒在地上的人,他训练出来的人,身手不一定比*逸好,但也不会差哪去,而且是九个人,怎么可能瞬息之间就全被重伤?! “你隐藏了实力?” 雁行天和林思祁面对面地对峙着,看着原本对自己恭恭敬敬,绝对服从命令的男人此刻拿着剑对着自己,雁行天心中微微觉得苦涩。 “教主,本来属下念着往日教主对属下的情分是不愿对您动手的,可奈何教主偏要对南宫出手。” 要是南宫琛的墓被掘了南宫月明还怎么安乐地过完一生?那他的任务又怎么办? 本来林思祁不想对雁行天出手的,倒不是为了什么情分,而是雁行天的身上有气运的存在,这样的人一旦死于他的手中有很大的可能会造成这个世界的不平衡,所以他才一直采取比较温和的做法,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再温和下去了。 林思祁有些失望地想。 快速地封锁了雁行天全身的内力,把人囚禁在密室后,林思祁才拍拍手,心情愉快地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被关在密室里的雁行天狠狠地咬破了嘴唇,殷红的血顺着嘴角往下流,眼睛狠决地盯着林思祁离开的方向。 *逸,你不是为了南宫月明和我作对吗? 那我就要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南宫月明! 第六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你昨日早晨便昏迷了,我不懂医药只能给你输一些内力,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没事了。”南宫月明摇摇头。 他自己的身体他很清楚,从小体质就比一般人虚弱,经常生病,遇到南宫琛后才渐渐好起来。等到他会医术后就一直自己调理,他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生病了。 这次生病是他大意了,不过他一旦生病很难会有好转,所以他能猜到林思祁大概是给他输了一整夜的内力。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在师傅南宫琛,若是没有他师傅,他恐怕还活不到十三岁,南宫琛不仅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还教他识字医术,所以南宫琛对他来说意义很大。 但这个时候,林思祁的出现同样给他带来了一丝慰藉。 或许是生了病的人特别没有安全感,又或许是在接连失去师傅和师妹后的南宫月明很需要一个人来依靠,他把头抵在林思祁的胸口处,任由男子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抱着自己。 林思祁照顾了南宫月明一天一夜,早已累极,此时见南宫月明醒来,也就安心地闭上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林思祁简单地做了些米粥,南宫月明的脸色好了很多,但全身依旧有些无力。 “现在还冷吗?” 林思祁试探了一下南宫月明额头的温度,有些低,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冷。” 南宫月明淡淡地吐出一个字,他躺在床上,眼睛闭着,苍白的脸上有一种罕见的脆弱。 听到南宫月明的回答,林思祁便握着他的手,温暖如潮水一般的内力缓缓地从他的身上传到南宫月明的身体里。 南宫月明的病好了后,林思祁仍住了下来,两人谁都没有提离开的事,平日里依旧是各做各的事,却有了之前没有的温馨reads();。 南宫月明配着草药,眼睛不时望一眼院中的男子,有时候林思祁也会看一眼南宫,两人从一开始的尴尬到后来的相视而笑,渐渐也习惯了。 就这样下去吧,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南宫月明暗暗祈祷着,一种温馨又甜蜜的感觉充满了心房。 天渐渐寒了,要准备一些过冬的用品,林思祁还没有棉衣,这次出去一并买了,南宫月明筹划着。 “月明,我打了一些野味回来。” “放在院中,我一会儿去收拾,晚饭好了,先去吃饭吧。” “好” “明天我去一趟集市买些东西,你和我一起去吗?” “不了,我再多打些猎物,家里的存粮不多了。” “好。” 南宫弯了弯嘴角,他很喜欢“家”这个字呢。 第二天一早,南宫月明便去了集市。 午时,林思祁打猎回来,刚走到屋前,便看见数十个穿着黑衣的男子站在院中,心里咯噔一下。 终于还是来了。 “郑左护法,四个月不见,倒是活的逍遥自在,本尊还以为你是下了黄泉了呢,白白让本尊伤心了那么久。” 从那群黑衣人中走出一个穿着紫袍的男子,头束金冠,腰系三指宽的玉带,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透着狠辣,此时却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思祁。 “教主” 林思祁脸色一变,当即跪了下来。 “教主,属下请求脱离魔教。” “左护法是因为本尊待你不好吗?所以要自立门户?” “教主对属下仁至义尽,是属下辜负了教主的栽培。” “你也知道本尊待你不薄,那为何还要如此?!” “属下……属下有不得已的苦衷。” “呵” 男子冷笑几声,一掌拍出。 林思祁被内力震了出去,撞在树上又跌了下来。 喉咙涌上一股腥甜的液体,然后被林思祁狠狠地压了下去。 “属下入教十七年,没有犯过任何错,也没有违背过教主您的命令,请教主看在……” “还敢再提?狼心狗肺的东西!” “噗” 又被一掌击中,林思祁没有忍住,殷红的血从口中喷出。 “从你进魔教的那一刻起就永远是魔教的人了,要想脱离魔教,除非你死!” 紫袍男子面色狰狞地道,既而又恢复平常。 “对了,本尊知道你不怕死,但若你再敢提离开魔教的事,那位南宫公子本尊可就不客气了。” “教主……” ―――――――――――――――― 南宫从外面回来,让人把东西放下后,看见林思祁坐在树下,走了过去reads();。 “我明天要离开这里了。” “思祁,我给你买了……” 南宫月明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林思祁,确定对方没有开玩笑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你的伤早就好了,的确该离开了。” “南宫,我……” “不需要说太多,” 南宫月明转身,他不想再面对林思祁。 “……你走了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好” 听到林思祁的回答,南宫月明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深呼一口气,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是那么地艰难。 谁不爱繁华,谁会真的舍弃所有来陪着自己? 明明一开始就知道的,为什么现在还那么失落? 夕阳的余晖从窗户射了进来,南宫月明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坐了好长时间,他起身,走到门前,又落落地坐下。 他想去看看那个人,但又不想和那个人进行最后的告别。 那个人的伤似乎还没好全,脸色那么苍白,左肩还…… 等等! 南宫月明猝然睁大眼睛,林思祁身上的伤他都知道,可是没有哪一处是伤在肩上的,而且…… 南宫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他在林思祁的身上还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只是,当时他太难过了,所以忽略了所有不对劲的地方。 “思祁……” 南宫月明猛的推开门,屋内空荡荡的,那个他想见到的人已经不在了,干净整齐的桌上放着一张纸。 “他……走了?” ――――――――――――――――― 林思祁回到魔教,才发现自己被剥夺了权利,仅仅保留了一个“左护法”的称为,简单处理了伤口,林思祁便去向魔教教主雁行天复命。 他之所以选择留在雁行天的身边倒不是真的受人牵制,而是为了阻止雁行天对南宫琛的坟墓下手,南宫月明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只要不打扰他平静的生活,他就可以快乐地度过一生了吧。 “郑左护法” 守在门口的魔教子弟拦住了林思祁的去路。 “教主可在?” “在是在,但是……”门口的一个男子有些为难地道。 “但是教主说了,不见任何人,尤其是……左护法您。” “我知道了。” 林思祁心里思索,这雁行天应该是对他失望了,毕竟按照原身的性格和对魔教的忠心,是不会要求脱离魔教的reads();。 “左护法,您别多心,教主还是挺看重您的,您不知道,自从您上次失踪后,教主就立刻命全教中人搜寻,接连四个月都没有停手,直到有了您的消息。” “这样啊……” 看来这*逸在雁行天心中的地位不低,最起码在他的记忆里,没有人被雁行天这般对待过。 或许可以劝服雁行天不去招惹南宫月明也说不定。 为了尽快恢复雁行天对他的信任,林思祁仅仅一个月内就完成了很多棘手的任务。除此之外,他还日日去雁行天那里刷存在感和好感度,终于在一个月后的某一天雁行天让他重新掌管罗刹堂。 “郑护法,本尊介于你这一个月的表现,特地放还你的部分势力。我这里有一件事要你去做,如果你能不辜负本尊的期望,本尊就让你接手之前的所有势力,如何?” “属下谨遵教主之命。” “本尊听说有一本蛊毒秘籍,就藏在医仙南宫琛的坟墓里,左护法就去为本尊将它取来吧。” 跪在地上的林思祁蓦地抬起头来。 “怎么,不可以?” 雁行天见林思祁沉默不语,语气冷了几分。 果然,果然还是对那个叫南宫月明的男人念念不忘吗?!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手下留情,直接杀了便是! “来人,左护法最近忧劳成疾,带他下去休息,没有本尊的命令,不许让他出门!” 看着自己被团团围住,林思祁从地上站了起来,抽出背上的长剑,目光冰冷。 短短几个回合,九个暗卫便被打成重伤,动弹不得。 雁行天吃惊地望着倒在地上的人,他训练出来的人,身手不一定比*逸好,但也不会差哪去,而且是九个人,怎么可能瞬息之间就全被重伤?! “你隐藏了实力?” 雁行天和林思祁面对面地对峙着,看着原本对自己恭恭敬敬,绝对服从命令的男人此刻拿着剑对着自己,雁行天心中微微觉得苦涩。 “教主,本来属下念着往日教主对属下的情分是不愿对您动手的,可奈何教主偏要对南宫出手。” 要是南宫琛的墓被掘了南宫月明还怎么安乐地过完一生?那他的任务又怎么办? 本来林思祁不想对雁行天出手的,倒不是为了什么情分,而是雁行天的身上有气运的存在,这样的人一旦死于他的手中有很大的可能会造成这个世界的不平衡,所以他才一直采取比较温和的做法,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再温和下去了。 林思祁有些失望地想。 快速地封锁了雁行天全身的内力,把人囚禁在密室后,林思祁才拍拍手,心情愉快地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被关在密室里的雁行天狠狠地咬破了嘴唇,殷红的血顺着嘴角往下流,眼睛狠决地盯着林思祁离开的方向。 *逸,你不是为了南宫月明和我作对吗? 那我就要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南宫月明! 第六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你昨日早晨便昏迷了,我不懂医药只能给你输一些内力,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没事了。”南宫月明摇摇头。 他自己的身体他很清楚,从小体质就比一般人虚弱,经常生病,遇到南宫琛后才渐渐好起来。等到他会医术后就一直自己调理,他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生病了。 这次生病是他大意了,不过他一旦生病很难会有好转,所以他能猜到林思祁大概是给他输了一整夜的内力。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在师傅南宫琛,若是没有他师傅,他恐怕还活不到十三岁,南宫琛不仅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还教他识字医术,所以南宫琛对他来说意义很大。 但这个时候,林思祁的出现同样给他带来了一丝慰藉。 或许是生了病的人特别没有安全感,又或许是在接连失去师傅和师妹后的南宫月明很需要一个人来依靠,他把头抵在林思祁的胸口处,任由男子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抱着自己。 林思祁照顾了南宫月明一天一夜,早已累极,此时见南宫月明醒来,也就安心地闭上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林思祁简单地做了些米粥,南宫月明的脸色好了很多,但全身依旧有些无力。 “现在还冷吗?” 林思祁试探了一下南宫月明额头的温度,有些低,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冷。” 南宫月明淡淡地吐出一个字,他躺在床上,眼睛闭着,苍白的脸上有一种罕见的脆弱。 听到南宫月明的回答,林思祁便握着他的手,温暖如潮水一般的内力缓缓地从他的身上传到南宫月明的身体里。 南宫月明的病好了后,林思祁仍住了下来,两人谁都没有提离开的事,平日里依旧是各做各的事,却有了之前没有的温馨reads();。 南宫月明配着草药,眼睛不时望一眼院中的男子,有时候林思祁也会看一眼南宫,两人从一开始的尴尬到后来的相视而笑,渐渐也习惯了。 就这样下去吧,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南宫月明暗暗祈祷着,一种温馨又甜蜜的感觉充满了心房。 天渐渐寒了,要准备一些过冬的用品,林思祁还没有棉衣,这次出去一并买了,南宫月明筹划着。 “月明,我打了一些野味回来。” “放在院中,我一会儿去收拾,晚饭好了,先去吃饭吧。” “好” “明天我去一趟集市买些东西,你和我一起去吗?” “不了,我再多打些猎物,家里的存粮不多了。” “好。” 南宫弯了弯嘴角,他很喜欢“家”这个字呢。 第二天一早,南宫月明便去了集市。 午时,林思祁打猎回来,刚走到屋前,便看见数十个穿着黑衣的男子站在院中,心里咯噔一下。 终于还是来了。 “郑左护法,四个月不见,倒是活的逍遥自在,本尊还以为你是下了黄泉了呢,白白让本尊伤心了那么久。” 从那群黑衣人中走出一个穿着紫袍的男子,头束金冠,腰系三指宽的玉带,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透着狠辣,此时却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思祁。 “教主” 林思祁脸色一变,当即跪了下来。 “教主,属下请求脱离魔教。” “左护法是因为本尊待你不好吗?所以要自立门户?” “教主对属下仁至义尽,是属下辜负了教主的栽培。” “你也知道本尊待你不薄,那为何还要如此?!” “属下……属下有不得已的苦衷。” “呵” 男子冷笑几声,一掌拍出。 林思祁被内力震了出去,撞在树上又跌了下来。 喉咙涌上一股腥甜的液体,然后被林思祁狠狠地压了下去。 “属下入教十七年,没有犯过任何错,也没有违背过教主您的命令,请教主看在……” “还敢再提?狼心狗肺的东西!” “噗” 又被一掌击中,林思祁没有忍住,殷红的血从口中喷出。 “从你进魔教的那一刻起就永远是魔教的人了,要想脱离魔教,除非你死!” 紫袍男子面色狰狞地道,既而又恢复平常。 “对了,本尊知道你不怕死,但若你再敢提离开魔教的事,那位南宫公子本尊可就不客气了。” “教主……” ―――――――――――――――― 南宫从外面回来,让人把东西放下后,看见林思祁坐在树下,走了过去reads();。 “我明天要离开这里了。” “思祁,我给你买了……” 南宫月明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林思祁,确定对方没有开玩笑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你的伤早就好了,的确该离开了。” “南宫,我……” “不需要说太多,” 南宫月明转身,他不想再面对林思祁。 “……你走了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好” 听到林思祁的回答,南宫月明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深呼一口气,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是那么地艰难。 谁不爱繁华,谁会真的舍弃所有来陪着自己? 明明一开始就知道的,为什么现在还那么失落? 夕阳的余晖从窗户射了进来,南宫月明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坐了好长时间,他起身,走到门前,又落落地坐下。 他想去看看那个人,但又不想和那个人进行最后的告别。 那个人的伤似乎还没好全,脸色那么苍白,左肩还…… 等等! 南宫月明猝然睁大眼睛,林思祁身上的伤他都知道,可是没有哪一处是伤在肩上的,而且…… 南宫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他在林思祁的身上还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只是,当时他太难过了,所以忽略了所有不对劲的地方。 “思祁……” 南宫月明猛的推开门,屋内空荡荡的,那个他想见到的人已经不在了,干净整齐的桌上放着一张纸。 “他……走了?” ――――――――――――――――― 林思祁回到魔教,才发现自己被剥夺了权利,仅仅保留了一个“左护法”的称为,简单处理了伤口,林思祁便去向魔教教主雁行天复命。 他之所以选择留在雁行天的身边倒不是真的受人牵制,而是为了阻止雁行天对南宫琛的坟墓下手,南宫月明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只要不打扰他平静的生活,他就可以快乐地度过一生了吧。 “郑左护法” 守在门口的魔教子弟拦住了林思祁的去路。 “教主可在?” “在是在,但是……”门口的一个男子有些为难地道。 “但是教主说了,不见任何人,尤其是……左护法您。” “我知道了。” 林思祁心里思索,这雁行天应该是对他失望了,毕竟按照原身的性格和对魔教的忠心,是不会要求脱离魔教的reads();。 “左护法,您别多心,教主还是挺看重您的,您不知道,自从您上次失踪后,教主就立刻命全教中人搜寻,接连四个月都没有停手,直到有了您的消息。” “这样啊……” 看来这*逸在雁行天心中的地位不低,最起码在他的记忆里,没有人被雁行天这般对待过。 或许可以劝服雁行天不去招惹南宫月明也说不定。 为了尽快恢复雁行天对他的信任,林思祁仅仅一个月内就完成了很多棘手的任务。除此之外,他还日日去雁行天那里刷存在感和好感度,终于在一个月后的某一天雁行天让他重新掌管罗刹堂。 “郑护法,本尊介于你这一个月的表现,特地放还你的部分势力。我这里有一件事要你去做,如果你能不辜负本尊的期望,本尊就让你接手之前的所有势力,如何?” “属下谨遵教主之命。” “本尊听说有一本蛊毒秘籍,就藏在医仙南宫琛的坟墓里,左护法就去为本尊将它取来吧。” 跪在地上的林思祁蓦地抬起头来。 “怎么,不可以?” 雁行天见林思祁沉默不语,语气冷了几分。 果然,果然还是对那个叫南宫月明的男人念念不忘吗?!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手下留情,直接杀了便是! “来人,左护法最近忧劳成疾,带他下去休息,没有本尊的命令,不许让他出门!” 看着自己被团团围住,林思祁从地上站了起来,抽出背上的长剑,目光冰冷。 短短几个回合,九个暗卫便被打成重伤,动弹不得。 雁行天吃惊地望着倒在地上的人,他训练出来的人,身手不一定比*逸好,但也不会差哪去,而且是九个人,怎么可能瞬息之间就全被重伤?! “你隐藏了实力?” 雁行天和林思祁面对面地对峙着,看着原本对自己恭恭敬敬,绝对服从命令的男人此刻拿着剑对着自己,雁行天心中微微觉得苦涩。 “教主,本来属下念着往日教主对属下的情分是不愿对您动手的,可奈何教主偏要对南宫出手。” 要是南宫琛的墓被掘了南宫月明还怎么安乐地过完一生?那他的任务又怎么办? 本来林思祁不想对雁行天出手的,倒不是为了什么情分,而是雁行天的身上有气运的存在,这样的人一旦死于他的手中有很大的可能会造成这个世界的不平衡,所以他才一直采取比较温和的做法,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再温和下去了。 林思祁有些失望地想。 快速地封锁了雁行天全身的内力,把人囚禁在密室后,林思祁才拍拍手,心情愉快地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被关在密室里的雁行天狠狠地咬破了嘴唇,殷红的血顺着嘴角往下流,眼睛狠决地盯着林思祁离开的方向。 *逸,你不是为了南宫月明和我作对吗? 那我就要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南宫月明! 第六个世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你昨日早晨便昏迷了,我不懂医药只能给你输一些内力,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没事了。”南宫月明摇摇头。 他自己的身体他很清楚,从小体质就比一般人虚弱,经常生病,遇到南宫琛后才渐渐好起来。等到他会医术后就一直自己调理,他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生病了。 这次生病是他大意了,不过他一旦生病很难会有好转,所以他能猜到林思祁大概是给他输了一整夜的内力。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在师傅南宫琛,若是没有他师傅,他恐怕还活不到十三岁,南宫琛不仅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还教他识字医术,所以南宫琛对他来说意义很大。 但这个时候,林思祁的出现同样给他带来了一丝慰藉。 或许是生了病的人特别没有安全感,又或许是在接连失去师傅和师妹后的南宫月明很需要一个人来依靠,他把头抵在林思祁的胸口处,任由男子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抱着自己。 林思祁照顾了南宫月明一天一夜,早已累极,此时见南宫月明醒来,也就安心地闭上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林思祁简单地做了些米粥,南宫月明的脸色好了很多,但全身依旧有些无力。 “现在还冷吗?” 林思祁试探了一下南宫月明额头的温度,有些低,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冷。” 南宫月明淡淡地吐出一个字,他躺在床上,眼睛闭着,苍白的脸上有一种罕见的脆弱。 听到南宫月明的回答,林思祁便握着他的手,温暖如潮水一般的内力缓缓地从他的身上传到南宫月明的身体里。 南宫月明的病好了后,林思祁仍住了下来,两人谁都没有提离开的事,平日里依旧是各做各的事,却有了之前没有的温馨reads();。 南宫月明配着草药,眼睛不时望一眼院中的男子,有时候林思祁也会看一眼南宫,两人从一开始的尴尬到后来的相视而笑,渐渐也习惯了。 就这样下去吧,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南宫月明暗暗祈祷着,一种温馨又甜蜜的感觉充满了心房。 天渐渐寒了,要准备一些过冬的用品,林思祁还没有棉衣,这次出去一并买了,南宫月明筹划着。 “月明,我打了一些野味回来。” “放在院中,我一会儿去收拾,晚饭好了,先去吃饭吧。” “好” “明天我去一趟集市买些东西,你和我一起去吗?” “不了,我再多打些猎物,家里的存粮不多了。” “好。” 南宫弯了弯嘴角,他很喜欢“家”这个字呢。 第二天一早,南宫月明便去了集市。 午时,林思祁打猎回来,刚走到屋前,便看见数十个穿着黑衣的男子站在院中,心里咯噔一下。 终于还是来了。 “郑左护法,四个月不见,倒是活的逍遥自在,本尊还以为你是下了黄泉了呢,白白让本尊伤心了那么久。” 从那群黑衣人中走出一个穿着紫袍的男子,头束金冠,腰系三指宽的玉带,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透着狠辣,此时却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思祁。 “教主” 林思祁脸色一变,当即跪了下来。 “教主,属下请求脱离魔教。” “左护法是因为本尊待你不好吗?所以要自立门户?” “教主对属下仁至义尽,是属下辜负了教主的栽培。” “你也知道本尊待你不薄,那为何还要如此?!” “属下……属下有不得已的苦衷。” “呵” 男子冷笑几声,一掌拍出。 林思祁被内力震了出去,撞在树上又跌了下来。 喉咙涌上一股腥甜的液体,然后被林思祁狠狠地压了下去。 “属下入教十七年,没有犯过任何错,也没有违背过教主您的命令,请教主看在……” “还敢再提?狼心狗肺的东西!” “噗” 又被一掌击中,林思祁没有忍住,殷红的血从口中喷出。 “从你进魔教的那一刻起就永远是魔教的人了,要想脱离魔教,除非你死!” 紫袍男子面色狰狞地道,既而又恢复平常。 “对了,本尊知道你不怕死,但若你再敢提离开魔教的事,那位南宫公子本尊可就不客气了。” “教主……” ―――――――――――――――― 南宫从外面回来,让人把东西放下后,看见林思祁坐在树下,走了过去reads();。 “我明天要离开这里了。” “思祁,我给你买了……” 南宫月明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林思祁,确定对方没有开玩笑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你的伤早就好了,的确该离开了。” “南宫,我……” “不需要说太多,” 南宫月明转身,他不想再面对林思祁。 “……你走了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好” 听到林思祁的回答,南宫月明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深呼一口气,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是那么地艰难。 谁不爱繁华,谁会真的舍弃所有来陪着自己? 明明一开始就知道的,为什么现在还那么失落? 夕阳的余晖从窗户射了进来,南宫月明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坐了好长时间,他起身,走到门前,又落落地坐下。 他想去看看那个人,但又不想和那个人进行最后的告别。 那个人的伤似乎还没好全,脸色那么苍白,左肩还…… 等等! 南宫月明猝然睁大眼睛,林思祁身上的伤他都知道,可是没有哪一处是伤在肩上的,而且…… 南宫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他在林思祁的身上还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只是,当时他太难过了,所以忽略了所有不对劲的地方。 “思祁……” 南宫月明猛的推开门,屋内空荡荡的,那个他想见到的人已经不在了,干净整齐的桌上放着一张纸。 “他……走了?” ――――――――――――――――― 林思祁回到魔教,才发现自己被剥夺了权利,仅仅保留了一个“左护法”的称为,简单处理了伤口,林思祁便去向魔教教主雁行天复命。 他之所以选择留在雁行天的身边倒不是真的受人牵制,而是为了阻止雁行天对南宫琛的坟墓下手,南宫月明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只要不打扰他平静的生活,他就可以快乐地度过一生了吧。 “郑左护法” 守在门口的魔教子弟拦住了林思祁的去路。 “教主可在?” “在是在,但是……”门口的一个男子有些为难地道。 “但是教主说了,不见任何人,尤其是……左护法您。” “我知道了。” 林思祁心里思索,这雁行天应该是对他失望了,毕竟按照原身的性格和对魔教的忠心,是不会要求脱离魔教的reads();。 “左护法,您别多心,教主还是挺看重您的,您不知道,自从您上次失踪后,教主就立刻命全教中人搜寻,接连四个月都没有停手,直到有了您的消息。” “这样啊……” 看来这*逸在雁行天心中的地位不低,最起码在他的记忆里,没有人被雁行天这般对待过。 或许可以劝服雁行天不去招惹南宫月明也说不定。 为了尽快恢复雁行天对他的信任,林思祁仅仅一个月内就完成了很多棘手的任务。除此之外,他还日日去雁行天那里刷存在感和好感度,终于在一个月后的某一天雁行天让他重新掌管罗刹堂。 “郑护法,本尊介于你这一个月的表现,特地放还你的部分势力。我这里有一件事要你去做,如果你能不辜负本尊的期望,本尊就让你接手之前的所有势力,如何?” “属下谨遵教主之命。” “本尊听说有一本蛊毒秘籍,就藏在医仙南宫琛的坟墓里,左护法就去为本尊将它取来吧。” 跪在地上的林思祁蓦地抬起头来。 “怎么,不可以?” 雁行天见林思祁沉默不语,语气冷了几分。 果然,果然还是对那个叫南宫月明的男人念念不忘吗?!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手下留情,直接杀了便是! “来人,左护法最近忧劳成疾,带他下去休息,没有本尊的命令,不许让他出门!” 看着自己被团团围住,林思祁从地上站了起来,抽出背上的长剑,目光冰冷。 短短几个回合,九个暗卫便被打成重伤,动弹不得。 雁行天吃惊地望着倒在地上的人,他训练出来的人,身手不一定比*逸好,但也不会差哪去,而且是九个人,怎么可能瞬息之间就全被重伤?! “你隐藏了实力?” 雁行天和林思祁面对面地对峙着,看着原本对自己恭恭敬敬,绝对服从命令的男人此刻拿着剑对着自己,雁行天心中微微觉得苦涩。 “教主,本来属下念着往日教主对属下的情分是不愿对您动手的,可奈何教主偏要对南宫出手。” 要是南宫琛的墓被掘了南宫月明还怎么安乐地过完一生?那他的任务又怎么办? 本来林思祁不想对雁行天出手的,倒不是为了什么情分,而是雁行天的身上有气运的存在,这样的人一旦死于他的手中有很大的可能会造成这个世界的不平衡,所以他才一直采取比较温和的做法,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再温和下去了。 林思祁有些失望地想。 快速地封锁了雁行天全身的内力,把人囚禁在密室后,林思祁才拍拍手,心情愉快地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被关在密室里的雁行天狠狠地咬破了嘴唇,殷红的血顺着嘴角往下流,眼睛狠决地盯着林思祁离开的方向。 *逸,你不是为了南宫月明和我作对吗? 那我就要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南宫月明! 第46章 仙道录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疼…… 好疼…… 浑身都在叫嚣着疼痛。 林思祁艰难地睁开眼睛,忍住噬骨的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 上个世界任务失败,身体自动崩溃,他正准备回到罪之流的时候却遭遇了时空乱流。 时空乱流是一种很罕见的时空现象,凡是被卷入时空乱流的人无论有多大的力量都会被绞杀,连他也因被冲击神格差一点成了空间的食物。 该死的,天天打虎却没想到有一天被老虎咬了。 林思祁尝试着运用本体的力量回去,却没有丝毫作用,他的空间时间之力都被免疫了,仅有的轮回之力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任何用处。 最起码现在他无法回到罪之流,只能待在这个世界。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他却穿着一件破旧的衣服躺在冰冷的街上,林思祁敢保证,以他现在的这幅身体不出一个夜晚,他就会成为终身瘫痪,更严重的说不定他就直接“再穿成人”了。 以往他有法则的保护,但自从他把力量借给那个叫易锦歌的男人后,法则便对他敌视起来。 他当然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法则的更替是不可避免的,他隐约记得上一次的法则更替还是亿万年前,当时他刚刚有了意识,整天待在罪之流里。 从久远的回忆中出来,林思祁从原身的记忆中搜寻着重要的信息。 这个世界是一个衍生的三千界。人、妖共存,仙魔,一个生活在三宫之上,一个生活在九渊之下。 原身是魔界的少主,却不知为何血脉中没有魔族的力量,因此被流放到人界。 这是被流放的第三个月,得罪了一个妖怪被追杀,死后被林思祁占据了身体。 如果他想要回到罪之流就必须要脱离这个世界的束缚,而想要脱离这个世界就要借助法则的力量,既然法则不愿帮他,那么他只好靠自己了,修炼成仙后,这个世界自然容不下他。 ――――――――――――――――― 七十年后。 一条官道上人来人往,一个穿着布衣的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在路边捧着碗大口大口地喝着水。 “谢谢阿婆!” 女孩喝完水后满足地拍拍自己的肚子,笑嘻嘻地道,她长得并不算很漂亮但很清秀,一双眼睛尤为清澈,皮肤有些腊黄,像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reads();。 那老太太接过碗,慈眉善目地道。 “姑娘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可怜见的,这条路并不安全,还是早些回去吧。” “阿婆,我是被家里赶出来的,正巧听说山上有仙门招弟子,想去碰碰运气。” 女孩笑得天真,但心底却在难过着。 她叫陆瑶,本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平日里最喜欢看小说和漫画,因为家里很富裕,她就甘心做一个米虫,生活得无忧无虑。 在又追完了一部小说《仙道录》后,她就无缘无故地到了这个世界。 一开始她并没有联想到这就是那个书中的世界,直到她听到什么“九真仙人”、“剑宗”、“仙魔之战”后才恍然。 她本不欲掺和到这些事中,能回去固然好,如果不能回去,她就在这个世界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也是不错的。 可是她运气不好,被那个后妈以莫须有的罪名从家里赶了出来,一时间没有地方去,所以她便带着仅有的九十枚铜钱想去剑宗看看,要是真有灵根那就好了。 和老婆婆告别,陆瑶摸着背上背的几个馒头有些发愁,她所有的钱都花完了,身上还有的这点干粮也不知道能不能挺得住。 就在她苦恼的时候,一辆四匹马拉的豪华马车从她身边飞驰而过。 紧接着又是八辆载着各种东西的马车,陆瑶羡慕嫉妒恨地想着那豪华马车里坐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然后晃晃脑袋,继续认命地赶路。 又走了三天三夜,陆瑶终于赶到了剑宗的宗门山下,那边已经有很多人了,在得知收徒仪式还没有举行后,陆瑶松了口气,就地坐了下来。 “哎呀,真臭,哪来的乞丐!” 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嫌弃地用脚踢了踢陆瑶,陆瑶低头闻了闻自己。 不臭啊,她昨天晚上刚洗过澡。 她疑惑地抬头,看清女子眼中的鄙夷后才明白这是故意找茬的,当下也掩鼻道。 “对呀,真的好臭啊,你吃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吃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啊,原来是你的嘴臭啊。” 陆瑶露出雪白的牙齿,故作天真地道。 “嗤” 听的周围的轻笑声,那女孩羞得满面通红,狠狠地瞪了一眼陆瑶,跺了下脚便离开了。 “蠢货” 一道暗含讽刺的声音传来,陆瑶回头,看见从之前见到的那辆豪华马车上走下一个少年来,五官极具侵略性,眼神很锐利,那薄薄的唇角微勾着,身上穿着做工极精细的黄色锦袍。 陆瑶一时看呆了,意识到他是在骂自己后又在暗暗在心底给这个人贴上“讨人厌”的标签。 申时,有个穿着蓝白色袍子的男子御剑站在半空中宣布比赛开始,只要能在落日之前从山下爬上宗门的便可以进去下一阶段的测试。 陆瑶第一次看见真的有人能御剑飞行,那种视觉的冲击让她心里顿时生出一种渴望,本来不过试试的心思现在成了势在必得reads();。 既然来了,她就一定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最后她到山顶时是趴在地上的,浑身非常狼狈,因为太累了,她连从包裹里摸馒头的力量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要测试灵根,陆瑶休息了一晚上觉得好了很多,看看四周除了自己大概有一百多人留了下来。 陆瑶记得当初她所能看见的便有几千人,最后却只留下了二十分之一左右,看来自己已经很不错了。 除了她,那个少年也在,依旧是风度翩翩的样子,没有一丝变化。还有在山下找她麻烦的女孩也在,她跟在另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身后,处处透着讨好的味道。 测试开始了,陆瑶紧张地看着前面的人,有的被测出灵根了被留了下来,有的没有灵根直接被遣返到山下,几家欢喜几家愁。 “单系水灵根!” 陆瑶听到有人惊呼一声,单系灵根百年难得一遇,陆瑶有些羡慕,踮脚往台上看,是之前那个非常漂亮的女孩。 唉,又漂亮又有天赋,陆瑶撇撇嘴。 不多时,又有一人惊呼。 “极品火灵根!天呐,竟然是极品火灵根!” 这次是所有人都哗然了,陆瑶却脑中一蒙。 极品火灵根? 那不是主角的天赋吗? 那个腹黑的少年是主角? 陆瑶拽了拽前面的人,问道。 “哎,他是谁啊?” “你说极品火灵根的那个?他叫楚风扬,听说是皇族的人,啧啧,命真好。” 陆瑶咽了口唾沫,有些欲哭无泪,还真是! 这个主角可不是什么好人,从小在皇族历经各种阴谋诡计,城府颇深,杀人从来不见血。 到了剑宗后一路扶摇直上,用了明的暗的各种手段后成功把现任掌门踢下台,自己成了剑宗的一把手,然后又丧心病狂地屠杀了近一半的仙人。 测试很快就到陆瑶了。 “水木双灵根,很不错。” 那测试的人点点头,让她站到一边。 直到她跟着一群人来到大殿中后还是浑浑噩噩的,这时不知是谁绊了她一跤,陆瑶跌在地上愣愣的,反应过来后尴尬地爬了起来。 掌门人是一个中年男子,有一把漂亮的胡子,站在他们面前很温和地训话,陆瑶想到以后这个掌门的结局,心情就有些黯然。 “掌门师兄” 伴随着清朗悦耳的声音,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面容俊秀,浑身却透着一股寒意,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地从陆瑶一行人中扫过。 陆瑶突然想起文中的一句话来:他是五千年来仙界第一人,短短七十年间便脱颖而出,从筑基期到渡劫期,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处,只称呼他为“九真仙人”。 第47章 仙道录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要说谁是《仙道录》中陆瑶最喜欢的人,莫过于这个神秘的“九真仙人”了。 他在全书中出场不过寥寥几次,但每次都让人印象深刻。 第一次是在宗门大比中,当时魔族突袭,被刚刚闭关出来的九真以一人之力击退,那种绝世风华,令人叹为观止。 之后,他出门云游,百年未归。当他回来时,楚风扬已经掌控了整个剑宗,屠杀仙人的事也已经发生过了。 知道真相的九真和楚风扬斗起法来,楚风扬修为自是不如九真,但耐不住楚风扬是主角啊,成功逃脱的楚风扬又有了种种奇遇,然后杀了回来reads();。 此时九真正在闭关,当楚风扬杀到洞口的时候,突然天生异相,九真竟然飞升成仙了。 之后的剑宗又被楚风扬掌控,但却被九真下了禁咒,不得妄杀宗门一人,于是关于九真的传说也就流传了下来。 陆瑶想的入神,各个仙人也开始按照次序选择自己中意的弟子,在这里的都是灵根相对好的,不入流的灵根直接被遣去做了外门弟子。 “九真师弟,今日怎么有空出来了?” 掌门秦元洛看见男子出现也是有些诧异,不过这不妨碍他对这个师弟的疼爱,连忙让他坐下。 “可是对这次的入选感兴趣?” 林思祁接过一枚玉牌点点头,他这次是感觉到了有大气运的人在宗门中出现,一时有了兴趣便过来看看。 果不其然,在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少年的身上他察觉到了法则的力量。 他修行了七十年,终于到了分神期,分神期后进阶便不会那般轻松了,但如果有大气运的人在自己身边,他的飞升怕会快上不止一点。 虽然之前没想着要一个人来陪着自己,但是,有个大气运的弟子也不是坏事,对不对? 林思祁掀起唇角,一向清冷出尘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来。 楚风扬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突然加速,他紧紧地盯着坐在仅次于掌门人的青年男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成为那个人的弟子! 这时,林思祁的目光恰好和楚风扬对上,然后移开,落在了陆瑶的身上。 比起火灵根的楚风扬,他还是更喜欢水木双灵根的陆瑶。 于是他随手一掷,那玉牌被一团气体包裹着悬浮在陆瑶的眼前。 “掌门师兄,这个女弟子我收下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陆瑶的身上,而自从林思祁出现就一直盯着他看的楚风扬也震惊地回过头去。 “我?” 陆瑶用手指着自己,一双眼睛瞪得很大,吃惊之情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再看见林思祁点头后,既而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一层薄红。 她是想着被一位仙人收为亲传弟子的,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是仙界最强大也最年轻的九真仙人,那可是她的男神啊! 太大的惊喜让她看起来有些呆呆的。 秦元洛看了一眼陆瑶,水木双灵根,并不是特别出众的天赋,不过既然九真喜欢,那也就随他了。 “九真仙人!” 楚风扬咬咬牙,上前一步。 众人纷纷看向走出队列的少年,只见他抬眸紧紧盯着上座的林思祁,一字一顿地道。 “九真仙人,我比她更有资格做您的徒弟。” 楚风扬清楚自己的天赋代表了什么,他楚风扬要么就不要,要么就要最好的,他就不信林思祁对他的灵根毫不动心。 “嗯?” 林思祁淡淡地看了一眼楚风扬,走到他面前,心里颇为不以为意reads();。 “你的资质的确不错,可那与我何干?” 说完又朝着少女的方向看了一眼。 “快跟上来吧,难不成你还想换个师尊吗?” 陆瑶正因为楚风扬的话难受呢,她知道自己的资质在一般人中还可以,但在主角面前完全不够看。 她有些担心九真仙人会不会选了别人,就听到了这句话,放下高兴地什么也顾不得,颠颠地跑到林思祁的面前,道。 “是,师尊。” 楚风扬阴沉着脸,愤怒、嫉妒和不甘充斥着他的胸膛,但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 他从小便身为皇子,要什么有什么,何曾被人这般对待过。 各个山峰的仙人选了自己中意的人,最后,楚风扬做了掌门秦元洛的弟子。 楚风扬天赋极高,堪称是千年难得一遇的资质,又加上他是皇族的后代,血脉中比旁人多了几分龙威,所以修行速度更是一日千里。 短短十个月,他便从炼气期进入筑基期,引起仙界一片哗然,这般修行速度,也只有当年的九真可与之相媲美。 而身为另一大气运者,陆瑶的修炼速度也不慢。尤其让人吃惊的是,她在突破的关卡异常顺利,几乎没有任何的阻碍,只要她有足够的灵石,便可以一直晋阶,林思祁对于这个也是有些惊异。 陆瑶因为自己成了林思祁的弟子,不愿成为自家男神的污点,便更是努力修炼,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 这一天,陆瑶给林思祁泡茶,却发现内殿的七清茶要喝完了。 七清茶是用珍贵的七清草炼成的,泡成的茶带有一种清香,入口润滑,还可以清除身体里因食用丹药残留的药性,十分难得。 整宗门每年也就只有十两不到的份额,因为掌门的偏爱,每年林思祁都可以得到一半。 陆瑶算了一下正好到了领资源的时候了,便留下传音符,匆匆出去了。 当陆瑶回来的途中,飞剑突然遭到了攻击,她没有防备,不得不先降了下来。 “呦,这不是九真峰的陆瑶师妹吗?怎么飞得好好的突然就从天上掉下来了呢?” 几个穿着粉衫的女子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道。 为首的是当初和她一起进宗门的那个漂亮的女子,她叫张嫣然,穿着一身火红的长裙,艳丽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嫉妒。 她就觉得奇怪,凭什么高高在上的九真仙人会选择毫无出众地方的陆瑶为弟子。 资质只是中等,别说和楚风扬比了,连她都不如,长相也只是普通,家世?更是不知从哪个山村冒出的小丫头。 若是收的徒弟是楚风扬也就罢了,偏偏是处处都比不上自己的陆瑶! 陆瑶虽然没有坏心,但也不会任人欺负,她知道是这几个人在为难自己,放下把炼气九层的威压释放出来,给了张嫣然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这炼气九层的实力各位姐姐自是看不眼的,师尊也常常说我的天赋太低,做人更要低调……对了,师尊说下个月要带我去参加什么中州的易宝大会,给我选一个和心的法器,各位姐姐一个月后见喽reads();。” 陆瑶晃着一口白牙,语气颇为欠揍。 她知道这些人是羡慕嫉妒恨她能拜在九真的门下,那她就要句句不离师尊,让这些人羡慕嫉妒去吧,她陆瑶怕谁? “你!” 张嫣然哪里听不出陆瑶是在嘲笑她没本事也没靠山,顿时气的双颊绯红,双瞳冒火,恨不得上前狠狠咬上陆瑶一口,但宗门内不准私斗,她只能任由陆瑶离开。 其他几个女子见张嫣然都示弱了,更不敢当那只出头鸟,只等了陆瑶离开后,才三三两两说起来。 “嫣然姐,下个月有什么中州易宝大会,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那个小贱人也不知是走了哪门子运,九真峰就她一个徒弟,什么资源都紧着她。” 连修为都跑在了她前头。 后面那句话张嫣然没有说出,只在心底暗暗把陆瑶诽了个遍。 几个女子闻言都在心底羡慕起来,要不,她们也去和那陆瑶套套近乎?说不定也可以得到些好处呢…… 这时的楚风扬正在一座山脉上没日没夜地修炼,他一想起一年前在大殿上那人对他的不屑,原本的敬仰生生化成了愤怒和不甘。 他一定会证明自己是最好的! 到时候,他要看到那人后悔莫及的样子!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楚风扬和陆瑶成了新一代的天才,两人一前一后纷纷踏入辟谷期。 十年就从筑基到辟谷,这是一个奇迹,偏偏这个奇迹两个人验证了,这让其他人都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现在特别容易进阶。 秦元洛也不得不承认林思祁的眼光好,手段更好,仅仅是水木双灵根,都能□□得比那些单灵根的天才还要厉害。 但其实,陆瑶的成长和林思祁没有太大的关联,林思祁只是把资源摆在陆瑶的面前让她任意使用,连教导都少的很。但陆瑶好在没有进阶的阻碍,更没有心魔出现。 十年间,陆瑶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相貌谈不上绝色,但仿佛是受了九真仙人的影响,身上带了些清冷的气息,成了剑宗的女神之一。 再次修炼遇到瓶颈,林思祁决定带着陆瑶出去看看,陆瑶听说要出去历练,也是高兴的很。 “师尊,出门要带的衣物用品,徒儿都带上了,去凡间的财物,徒儿明日可去宗门领些,至于……” 房间内,清丽的女子念叨着,完全没了在外人面前的高冷。 林思祁面瘫着一张脸,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一个像保姆一样的女人,但不了否认,他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嗯……很温馨。 楚风扬从山下除魔回来,途中遇见了林思祁和陆瑶。 两人站在飞剑上,男的俊美,女的俏丽,互动之间,亲昵可见。 楚风扬以为他会厌恶那个人,可是他估计错了。 看着那人眼中一如往昔的淡漠,他的心又如十几年前那般,“呯呯”地快速跳动起来,他多么想那双眼睛能落到自己的身上,就像他对陆瑶那样。 第48章 仙道录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林思祁感觉有道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回望过去,看见一个穿着内门衣袍的青年男子。 这人是谁? 林思祁漠然地移开目光,他对自己不认识的人向来不会太过关注。 御剑飞行了约莫两个时辰,最后,林思祁和陆瑶两个人在一个叫做“逢枫”的小镇落了脚。 这个时候正是秋季,到处都是火红的枫叶,红的热烈,像一把火,漂亮的很。 林思祁看着沿街的小摊位上,泥人、糖人、剪纸、风筝、胭脂、珠宝、绸缎……应有尽有,他好久没有看见到这些世俗的东西了,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很新奇。 陆瑶就更不必说了,一双眼睛在周围的事物上流连着,虽然依旧保持着高冷的形象,但是那种兴奋是藏不住的reads();。 “二哥,你在看什么呀?” 清清脆脆的声音,鹅黄色的衣衫的少女晃了晃身旁男子的胳膊,头上的金步瑶也随着她摆动,发出悦耳的声响。 “没什么” 男子的眼睛在楼下两个人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这两个人的气度和举止不似常人,尤其是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子,身上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气息,仿佛与世俗格格不入。 如果可以,和这样的人结交一番也是不错的。 “没什么干嘛不理我?” 少女不开心了,撅着嘴也趴在窗口朝下望。 这个时候,在街上走得好好的林思祁突然被一个小乞丐撞了一下,那小乞丐没有把林思祁撞倒,反倒自己“蹬蹬蹬”地向后急退几步跌倒在地。 “没事吧?” 林思祁伸出一只手,想把小乞丐拉起,却见小乞丐那乌黑发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下,然后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定定地站在林思祁的面前。 陆瑶看着那小乞丐不知怎的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便存了几分怜惜,将手中刚买的点心递给了他。 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当初被从家门中赶出后,脑子一热就去了剑宗。 也幸好她去了剑宗,要不然不会有现在的她,也不会遇到……师尊了。 天渐晚,林思祁和陆瑶在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洗漱后,林思祁穿着亵衣坐在床边仔细地擦拭着他的配剑――傲雪。 傲雪是他一次历练中无意中得到的,但意外地合乎他的心意。 这剑通体雪色如白练,剑身轻盈却锋利无比,最重要的是,这剑是一个先天法宝,拥有堪比大乘期的防御力,要是他渡劫时雷劫太强盛,也可以防万一。 ―――――――――――――――――――――――――― 这一边,楚风扬回到自己的住处,立刻关了门,设置了结界开始闭关。 但他的心怎么也静不下来,脑海中明明灭灭地闪烁着一张脸,大多是淡漠的表情,却也有一两次是浅笑着的,但无一例外,他的心总会被搅乱,像一池春水。 “该死的!” 楚风扬以手抚额,他已经闭关三天了,每次都是刚修炼就被打乱,再这样下去,他非疯了不可! 撤去结界,楚风扬匆匆去了藏书阁,那里应该有相关问题的记载。 他不想被秦元洛知道自己的修炼中出现的问题,简单来说,他不信秦元洛,不信任何人,即使那人是他的师尊。 “苦非苦,乐非乐,只是一时的执念而已。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会自在于心间。物随心转,境由心造,烦恼皆由心生……若执念太强,则一念成魔,谓之心魔。” “啪” 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楚风扬靠在墙上,一只手蒙住眼睛,原来是心魔,可他怎么会有了心魔? 他有执念,这个他从来都知道,生于皇室中的人,不可能拥有一颗纯洁无垢的心,但那无论是关于地位还是权势的执念只会让他变得更加强大,可是现在这个…… 楚风扬放下蒙在眼上的手,最终狠下心来,他就不信他楚风扬会被一个心魔困住reads();! 心魔大都是从*中衍生,要想除去心魔通常有两种方法,其一是满足你的*,痴嗔贪,舍离断,无论是什么,只要你得到了,心魔便会不攻而破。 楚风扬十几年前想要的是林思祁的后悔,当时太年轻,只想争一口气,后来变成了打败林思祁,所以他的一切都以林思祁为标准。 而现在,他不懂,他是真的迷茫了。 于是他果断地选择了第二种方法,闯“天衍幻境”。 林思祁在逢枫镇呆了七八日,没有做什么事,倒是和陆瑶一起把这个小镇转了个遍,同时认识了一个叫李庭休的异姓王爷,性格豪爽,为人不拘,林思祁对他很有好感。 “你们今天就走么?这么快?” 茶楼内,穿着锦袍的男子一脸惋惜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打扰多时,还请毋怪。况且我同师尊还有要事。” 陆瑶知道林思祁向来不喜欢和别人应酬,所以这些话一般都是她来说。 一男一女相谈甚欢,林思祁却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抬头一看,那西边的天空乌压压的一片,隐隐泛黑,是魔气。 “小瑶,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师尊……” 林思祁不待陆瑶回答便提剑出了酒楼,陆瑶知道身为九真仙人的林思祁很厉害,可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看着林思祁离去的背影,和李庭休说话都有些心不在焉。 林思祁一路向西,一直飞到了一处断崖,那崖峰颇高,顶处竟有云雾弥漫。就在那崖顶上,一个玄袍男子负手而立。 “你来了……” 男子转过身来,五官如刀削般俊朗,眼神却森然可怖,瞳孔像沁了血的琉璃珠。 “是你?” 林思祁一下子便认出这个男子就是那日他和陆瑶下山时遇到的人,只是不过短短十几日,怎么这人就入了魔?而且还出现在这里? “剑宗弟子竟然被心魔迷了心窍,你师承何人?” 又是这个表情,冷漠、无情、不屑,甚至连他是谁也不知道! 楚风扬觉得有些可悲,他那十几年的执念仿佛都成了笑话。 既然如此,那就杀了他吧! 瞳孔更加红了,像要滴下血来,林思祁感觉到楚风扬心魔更甚,拔出傲雪,使出一招“冰天雪地”。 数十回合后,楚风扬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喷出,全身伤痕累累。 毕竟境界实在相差太多…… “师兄的招数,你是楚风扬?” 林思祁飘然而立,一身白袍依旧洁净如初,和无比狼狈的楚风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ads();。 “不过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受困于心魔,都要受到惩戒。” 林思祁正准备封了楚风扬的灵力,一阵烟雾突然弥漫而开,下一秒,崖顶只剩下他一人。 被人救了吗? ――――――――――――――――― 陆瑶一个人坐在在茶楼上,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李庭休因为有事先走了,正当她百无聊赖时,突然看到熟悉的白色身影,高兴地迎了上去。 “师尊” “嗯,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回去。” “回去?回宗门?” “嗯” “可是我们刚出来不久,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师尊。” “内门弟子有人入魔了。” 林思祁没有瞒她,陆瑶一听说是有人入魔了,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有些不安。 “是谁?徒儿可认得?” “掌门弟子楚风扬” 陆瑶脑中一蒙,脸色瞬间苍白。 在这个世界待了十几年,她都要忘了这是小说的世界,也忘了主角楚风扬是一个多么丧心病狂的人。 本来,她只是把身边的这些人都看作是类似游戏中npc的存在,可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她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融入了这个世界,她无法再做到袖手旁观,尤其是对她的师尊林思祁。 可是,楚风扬怎么会入魔了?《仙道录》中根本就没有提及这件事,到底是事情本就如此,还是因为她的出现让这个世界的走向出现了偏差? 而且,在书中,她的师尊最后渡劫成功,如果发展真的和小说中不同了,那么她的师尊最后会怎么样? 还能渡劫成功吗?还能敌过楚风扬吗? 陆瑶突然想劝林思祁去云游四海,像小说中那样避开那次屠杀,可万一又弄巧成拙怎么办? “怎么了?” 林思祁见陆瑶久久没有说话,心里好像存了许多心事。 “没什么” 陆瑶跟着林思祁往外走,眉头紧锁,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不该把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林思祁。 楚风扬醒来,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他好像在一处山洞里,四周很黑,看不见什么东西,只能听到叮咚的水声。 他记得自己去破“天衍幻境”,结果不仅没有消灭心魔,反倒被心魔控制,然后被九真仙人打成了重伤。突然一个全身都蒙在黑色斗篷的人出现在他面前,再然后他就不知道了。 “呵,醒了?” 怪异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楚风扬才发现自己对面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当下立刻心生防备。 “你是谁?” 第49章 仙道录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可以让你变得更强,让你可以拥有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好了。” 楚风扬终于知道怪异的地方在哪了,那声音明明很年轻,却透着一股死气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这是一个手上不知染了多少鲜血的人,他的话,楚风扬自然不会信。 那人走近他,仿佛知道楚风扬的抵触,低低地笑了起来。 “除了信我,你还有其他选择吗?不出三日,你入魔的消息便会传遍整个宗门,到时候,你凭借自己一个人能抵抗剑宗三万人?” “我不过是一时被心魔控制,这不算什么大错,再加上我师尊是剑宗掌门,若我自己去请罪……” “不,没有如果,你一定会被逐出师门。” 死寂而诡异的声音打断了楚风扬的话,楚风扬一拧眉,脑中闪过什么。 “你做了什么?!” “不,是你做了什么。” 那人在楚风扬面前半蹲了下来,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道reads();。 “就在昨日,你杀了剑宗掌门人,也就是你敬爱的师尊。” “我没有……你说什么?!师尊他怎么了?” 楚风扬眼角欲裂,死死地盯着面前那张被魔鬼面具遮住的脸,手扯住那人的衣领。 虽然他不和秦元洛亲厚,但是那人毕竟是他的师尊,十几年下来,说没有一点感情,楚风扬自己都不信。 “你杀了他?!” “对,不过他们只知道是一个叫楚风扬的人杀了他们的掌门。” “你!” 楚风扬在黑暗中摸到了自己的配剑,还不待他出手,就被狠狠地掐住了脖子。 呼吸变得困难起来,楚风扬全身使不上力气。 “这么激动做什么?难道是太开心了?毕竟,以后剑宗就没有人能阻挡你的路了……” 那声音带着点引诱,楚风扬渐渐好像真的看到了整个宗门的人对自己臣服,包括那个人。 “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还没说怎么回报我呢?怎么,对我这么不客气?” 掐在脖子上的手渐渐松开,楚风扬咳嗽了几声,黝黑的瞳孔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你要我怎么做?” —————————————————————— 林思祁和陆瑶御剑回宗门,路上却误入了一片密林。那密林遮天蔽日,无边无际。 “小瑶……” 林思祁一回头,却发现周围只有他一人,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陆瑶早已不见踪影,然后有雾气渐渐散开。 林思祁向前走了几步,傲雪剑在地上划开一道细长的痕迹。突然林思祁把灵气灌输到剑内,直指右前方,劈在一棵树上。 “乾宫!” 一剑落下,雾气淡了些,果然是九宫玄阵。 林思祁心中了然,眼睛在四周扫过,“刷刷刷”几剑落下。 “坎宫、艮宫、兑宫、中宫、震宫、坤宫……” 按照九宫的次序,林思祁依次破阵,待九宫都被破后,林思祁才又站在原地,看着那些树倒下。 树倒下了,但并没有出现林思祁预料中的那条通向出口的路。 这是怎么回事? 林思祁看向那些树的格局,脑中忽然灵光一现。 “原来如此,乾为马,坤为牛,震为龙,巽为鸡,坎为豕,离为雉,艮为狗,兑为羊……九宫玄阵却只有八个宫格,突破点是中宫!” ———————————————————————————— “师尊……师尊……” 陆瑶在林中四处寻找着林思祁的身影,可是雾茫茫的一片,她看不见任何东西reads();。 刚刚,她不过是发现有什么东西在林子中,正准备告诉师尊,一转身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这片林子有古怪,但她并没有学过任何关于阵法的知识,所以她不懂如何出这个林子。 找了很长时间,也走了很长时间,陆瑶渐渐觉得自己体内的灵力开始变得滞涩起来,这不是个好兆头,于是陆瑶在原地盘腿修炼起来。 既然她走不出这个林子,那就暂时不要走了,保持灵力才是最重要的。有人想把她和师尊困在这个地方,想做什么她不知道,但必然还有下一步。 ———————————————————— 楚风扬终于见识到了那个人的能力,短短一个月,整个魔界便被搅得天翻地覆。 当他看见那个人坐在象征着魔族最高权利的位置上时,楚风扬隐隐产生一种渴望,他渴望拥有这样的权势和地位。 他的修炼不再停滞不前,反而比之前的还要快,与此同时,他和魔族演了一场戏,然后他顺理成章地成了剑宗的新任掌门人。 可是,九真仙人却不见了,他找了好久也找不到。 突然有一天,陆瑶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以说不愧是那个人唯一的弟子吗?即使仅靠自己的力量,也居然达到了出窍期,和他一样的等级。 陆瑶在那林中待了很长时间,她只有不停地修炼才能熬过去,才能让自己忘记一切。 后来,她抓住了一只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小狐狸,用一个条件换来了她获得自由的要求。 她出了林子才知道已经过去了百年,她回到宗门,发现宗门里早就面目全非,掌门人秦元洛也已经死了。 后悔和自责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她总是这样瞻前顾后,怕这怕那,若她能在一开始就对楚风扬加以防备,或许秦元洛就不会死! 此时,陆瑶站在楚风扬的对面,剑指着楚风扬,眼中散发着寒意。 “楚风扬,你竟然真的做出了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事!” “你在这,他也出现了吧?” 楚风扬被剑指着没有不高兴,反而露出了愉悦的神情。 “谁?” 陆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让你七招,只防御不攻击。” “狂妄” 陆瑶柳眉一竖,莲步微移间,从裙摆下蔓延出碧波。 “幻海潮生!” 《仙道录》中说过,对付楚风扬,最大的杀招是幻境,楚风扬有心魔。 因为从骨子里知道楚风扬的可怕之处,所以,陆瑶在被困的百年里一直都在苦练幻境,现在几乎到了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 楚风扬眼前一晃,看见自己站在大殿里,周围是同龄的人,他的记忆开始慢慢变得模糊起来,他好像忘了什么。 “掌门师兄” 一个男子从门口走进,一身清华,乌发翩跹、宛若谪仙reads();。 楚风扬的心突然“呯呯呯”地快速跳动起来,这个场景,他觉得异样地熟悉,但他却无暇去思考熟悉在哪里。 他的目光全被那个人占有了,他的大脑无法思考。 座上的两个人愉快地交流着,楚风扬看见那个叫九真的男子取过一枚玉牌。 楚风扬有些紧张地朝着某个方向望去——那里没有人,那里应该是有人的,为什么没有呢?但为什么,他又会觉得那里应该有人呢? “你做我的弟子吧。” 楚风扬怔怔地回过神来,看着自己面前的玉牌半晌,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好” 幸福来的太突然,楚风扬还没有想通事情怎么变成这样,就被九真牵着走出了大殿。 “为什么选我呢?” “为什么不是你?除了你,还有谁能配做我的弟子吗?” 对呀,我是天赋最强的,所以我最适合不过了。 楚风扬这样想着,忽略了心底的那一点怀疑。 在九真峰上待了十六年,每隔一个月,九真便会查看一下他的修炼进度。 这一天,楚风扬修炼结束了,在山峰四处游荡,突然看见溪流里站着一个人。 乌发披散、宽肩窄腰,身上的肌肉很匀称,有一种惑人的美感。 这座山峰里除了他只有九真一人,所以楚风扬清楚地知道这个人就是他那高高在上的师尊。 他知道自己该立刻离开的,但他却屏住了生息,躲在一块石头后偷偷地看着。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境颇为香艳,一夜羁旎。 楚风扬隐隐约约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他开始变相地追求他的师尊。 最后,使了种种手段后,他终于得到了九真,就当他心满意足地把九真压在身下的时候,一道怒喝从天际传来,周围的东西瞬间消散了,他惶然地找着九真的身影。 “你这无耻下流之徒!竟然……竟然对我的师尊存了那般龌龊的念头!你!!!” 陆瑶气的美目喷火,那眼光似要杀死面前的楚风扬。 “幻海潮生”的能力是满足幻境中的人任何愿望,使人沉溺于幻境不得出,只要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即使是灵力再强的人也会散尽灵力。 本来,陆瑶看见楚风扬代替自己成了林思祁的徒弟就火大,接着她又看见楚风扬不要脸地偷看她那冰清玉洁(←_←你确定?)的师尊洗澡。这还不够,最后居然还想强迫她的师尊行那档子事! 就差片刻的时间就到一炷香了,但陆瑶怎么也忍不下去。即使是幻境,她也看不得她的师尊被一个无耻的魔头玷污! “原来是幻境啊……” 楚风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对那人的心思,心里回味着方才的场景,有些惋惜。 怎么在那个重要的时候被人打断了呢? 第50章 仙道录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长剑破空的声音在面前响起,楚风扬回神,轻松地接下了这一招。 “后劲不足……” 楚风扬掀起唇角,那眼神就像戏弄老鼠的猫。 陆瑶因为之前的“幻海潮生”,灵力消耗了近一半,又加上撤销幻境时被反噬,根本不是楚风扬的对手。 “九真在哪?” 楚风扬双手结印,十数条火链从他背后蹿出,然后像长了眼睛那般牢牢地锁定陆瑶,最终变成了一个笼子把陆瑶困在其中。 “放肆!楚风扬,你竟然敢直呼师尊的名讳!” “好吧,陆瑶师妹,九真仙人在哪里?” 楚风扬有些无奈地摊开手,脸上却是笑着的。 因为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心结,楚风扬难得地好脾气。 陆瑶脸上青青白白,半晌才吐出一个“不知道”reads();。 楚风扬刚想说什么,却突然心口一痛,眼神迅速冷了下来,招来几个宗门弟子,让他们看住陆瑶,楚风扬便快速离开。 ――――――――――――――――― 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宫殿内,有着漂亮容貌和诱人身材的魔界侍女们进进出出地忙碌着,但那些侍女的眼睛却十分空洞,称着白皙的脸蛋显得颇为诡异。 宫殿内的一切摆设都奢华到了极致,白色鲛纱制成的帘幕轻盈透明,碗口大的夜明珠在这里只充当了照明的东西,一人高的血色珊瑚、七彩珍珠串成的帘子…… 在这里,外界百年难得一遇的珍宝随地可见。 “怎么了,不喜欢吃吗?” 桌子上摆满了山珍海味,一个乌发及腰,穿着蓝色袍子的男子有些紧张地问身边的人,语气轻柔,姣好的面容显得无比美好。 “没什么” 林思祁淡淡地道,垂下眼睑,拿着筷子的手腕上露出一根黑色的锁链,那锁链很长很长,一直延伸到内室。 宋嘉然剥了一颗果子咬在嘴里,然后拉低林思祁的身体,强制地吻了上去。 清甜的口感在两人口腔内蔓延开来,宋嘉然痴迷地看着男子的脸,虽然每一次相遇的面容都不一样,但无论相貌怎么变,宋嘉然都能第一时间认出林思祁来。 感觉到那股灼热的目光,林思祁的神色依旧冷冷淡淡,但他们的吻却并不是这样,舌头与舌头的纠缠很激烈,殷红的液体从两人嘴角滑落。 林思祁已经被这人困在这里近百年了,当年他刚破阵而出,就被宋嘉然用不知道什么办法禁锢了灵力,等他再醒过来时,双手双脚都缠上了玄铁打造的锁链。 而这百年内,他更是没有走出这个宫殿一步,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这人要困自己一辈子…… 一吻结束,宋嘉然眼中的血色更浓了几分,他伸手擦去林思祁嘴角的液体,正准备说什么时,一个魔人出现在内殿。 “尊上,剑宗掌门人来了。” “嗯,你下去吧。” 待魔人消失后,宋嘉然又亲了亲林思祁的面颊,轻声道。 “思祁,我去去就来,晚上再来陪你。” “……” 林思祁无语地看着宋嘉然离开,他都觉得好像自己成了皇帝的妃子,宋嘉然就是那个皇帝,幸运的是后宫中就他一个人,大概他不用和别人争宠了。每天什么他都不用做,只要乖乖等着宋嘉然的“临幸”就好。 林思祁默默地为自己堕落的生存状态点了根蜡烛,安逸是不错,可他不想就这么永远地被困在这个世界里。而且,他不喜欢被别人缠着。 楚风扬在魔界外的百花谷等了片刻,无聊中,他只好把注意力放在那片花海上。 以前,百花谷里种植的是蝶梦花,白色的花瓣,每当花开之时,香甜的花粉有迷情的作用,最受淫性的魔族人的欢迎。 可自从那个人成了魔界的主人后,魔界便种满了一种从未见过的,叫做“玫瑰”的花朵,红的要滴血的花瓣,带着尖刺的花枝,美艳而又让人不可及。 “楚掌门,尊上在前殿等您reads();。” 身着透明黑纱的妖娆女子在前面引路,楚风扬跟着她,两人身形一晃便消失了。 “奇怪,人怎么不见了?” 陆瑶从一块石头后面走出来,四下寻找,也不见楚风扬的踪影。 她是跟着楚风扬来的,至于怎么从那个火笼里逃出,是因为她用了一个替身傀儡代替了自己。 她没有想到楚风扬竟然会来魔界的领地,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不知道如何进入的陆瑶突然看见了一群穿着粉色长裙,手托盘子的女子,当下计上心来。 “咦,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吗?” 在魔族内绕了一圈又一圈,前面的女子突然回头,看着面前陆瑶那张陌生的脸,问道。 陆瑶秉着多说多错的观念,只是点点头,并不言语。 “原来是个哑巴啊,真可怜。” 那女子“啧”了一声不再多问,又转向前面,继续跟着队伍向前走。 她们最终在一座宫殿外停了下来,殿门前的魔人搜查了所有人,没发现什么违规的东西后提醒道。 “待会进去后,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用我教,命是你们自己的。” “是” ――――――――――――――――― 林思祁在殿内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株花草,手脚上的黑色锁链因为动作而西索作响。 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绒布,那些端着贡品进来的侍女们走路轻的连一点声音也听不到,林思祁没有和她们说一句话,也没有人主动和他交谈。 林思祁隐约记得几十年前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就因为和他多说了几句话就被宋嘉然折磨至死,而他直到那个姑娘死了后才知道这件事。 从那以后,林思祁便明白,宋嘉然的占有欲强得可怕,他也就没有再和其他人有过任何的交流。 “嘭!” 一声巨响,精致的花瓶摔在地上,成了碎片。所有侍女都吓得跪了下来。 林思祁回头看向摔碎了花瓶的侍女,眼神一顿。 “你们都下去吧,她留下。” 等人都退下去后,林思祁才走过去,看着从地上站起来对着他上下其手的女子,无奈地道。 “陆瑶?怎么是你?” “师尊……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被魔族囚禁在这里了?” 陆瑶抓着缠在林思祁手腕上的一根锁链,使出了十分力气也没有扯断,急得直跺脚。 “我没事,陆瑶,你听我说……这东西是玄铁炼制的,没有钥匙打不开,你还是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很好,如果有恰当时机,我会自己定夺的。” 但陆瑶根本听不进去,她企图用剑砍断锁链,可是没有任何效果。 “师尊,你不知道,现在剑宗被楚风扬掌管,秦掌门在百年前就被他杀了,今天我也是跟着楚风扬才来到这里的……” “楚风扬?” ――――――――――――――――――――――――― 前殿的月台上,楚风扬和宋嘉然面对面站着reads();。 每隔两个月,楚风扬便会来一趟魔界,因为他身体里被下了一种□□,如果他不听从宋嘉然的命令,五脏六腑便会蚀骨地疼,最后七窍流血而死。 楚风扬自然不会心甘情愿受人控制,他暗中让人研制解药,但在解药研究出来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 “找我来有什么事?” 宋嘉然屈指一弹,一粒黑色的药丸便落入楚风扬手中。 “这是下两个月的解药,我想让你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宋嘉然递给楚风扬一张纸。 “按照上边写的,帮我找齐这些……” 宋嘉然突然停止了说话,眼睛望向某处,突然变得狠辣起来。 楚风扬有些诧异地看着宋嘉然的变化,他有些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会让眼前这个无比强大而神秘的男人失去了从容。 “你先回去,两个月后把东西带给我。 ” 宋嘉然不等楚风扬回答便御气飞向了林思祁所在的宫殿,至于楚风扬,自然有魔人把他带出去。 为了防止林思祁逃离自己,他在整个宫殿内设置了大大小小数百个法阵和结界,只要有一个被触及,他就能感受得到,刚刚他察觉到的便是其中之一。 以最快速度飞到了宫殿门口,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这让宋嘉然松了口气。 他推门进入,看见男人依旧坐在桌旁。 “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晚上再来的吗?” “事情都处理完了,你呢?刚刚有没有什么事发生?” “没什……哦,有一个侍女打碎了一个花瓶,挺可惜的。” “花瓶而已,你要喜欢,要多少我都会去找来给你。” 林思祁掀唇笑了笑。 “罢了,也不是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这还是一百年来第一次宋嘉然从林思祁的脸上看到笑容,所以他一时间忽略了所有的不对劲的地方。 宋嘉然上前紧紧抱着林思祁的腰,心里变得十分酸涩,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涌了上来,他在林思祁的怀里轻轻地蹭了蹭。 “思祁,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不想再继续寻找下去了,我也不要永远都是一个人。 宋嘉然近乎绝望地祈求着,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林思祁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波动,依旧那般无情无欲。 爱上一个没有心的人,宋嘉然大概会永远地绝望下去吧…… 第51章 仙道录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陆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她从魔界逃出后就一直向北方飞,直到飞累了才精疲力尽地在一片海域停了下来。 深蓝色的海水无边无际,远处和天空连在了一起,分不清哪是海,哪是天空。 陆瑶从身上掏出一块黑色布帛,里面包着一把古朴的匕首,上面有黑色线条缠绕成的奇怪花纹,像某种古老而又神秘的东西。 那是当初救她的小狐狸给她的,作为交换它让她杀一个人,一个叫“宋嘉然”的人。 她本来想在了结了宗门的事后就去完成承诺的,可是她没有想到她会在魔界遇到师尊,而那魔界的尊者,那个囚禁了她师尊的人就和这画上的人一模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如果没见过师尊和那人的相处情景,或许她就不会这般纠结,光凭那人囚禁了师尊,她就不会放过那人reads();。 可是,她看到了那个人和师尊抱在一起的样子,或许连师尊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对那个人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即使眼神依旧是冷冷清清的,可是师尊对他的包容却是对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她从来都不知道师尊有那样的耐性,被囚禁了百年却依旧淡然处之。如果,那人真的是师尊的心慕之人,那她该怎么办? ―――――――――――――――――――――――― 房间内,楚风扬面色奇怪地看着手中的纸条上写的墨字,这真的是那个人要求他找的东西? 九鸾凤车、千金草、庭烛、双喜灯……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些都是成亲要用的东西吧? 难道那个人要成亲?和谁? 是被他藏在魔界百年的那个美人? 可真有趣,楚风扬笑了笑,揉碎了那张纸。 这些东西在魔界大多不常见,即使是在仙界也颇为难得,尤其是九鸾凤车,连他们剑宗也只有一辆。 不过为了能看上一出好戏,这点东西楚风扬还是舍得的。 昨天晚间的时候,楚风扬便接到消息,解药已经研制出来了,但楚风扬一想起当初宋嘉然一人横扫魔界的事,为了不被宋嘉然发现异端,便又把解毒的事延后了几日。 “咚咚咚”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掌门,” “什么事?” “陆瑶……陆瑶师姐不见了。” “怎么回事?” 楚风扬皱眉,开了门。 门口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穿着袍服,看见楚风扬,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手中握着一个稻草扎成的小人,上面有滴血液。 “看押陆瑶师姐的人说,突然一阵强光闪过,陆瑶师姐就不见了,火阵里面只有这个。” “傀儡术?” 楚风扬接过稻草人,摆摆手。 “下去吧,这件事不用你管。” 楚风扬嗅了嗅那滴血液的味道,还是好几日之前的。 三个月后,整个魔界到处张灯结彩,大红的“喜”字帖在门窗上,所有的侍女一律穿上了火红的衣裙。 林思祁再一次对着进入内殿收拾东西的侍女们发问。 “魔界最近有什么喜事吗?” “没有,大人。” 一个侍女跪在地上,恭敬地道,看都不敢看林思祁一眼。 林思祁看着殿内焕然一新的红色帷幕和自己床头摆的四根红烛,抽了抽嘴角。 ……什么事都没发生,他会信吗? 不过林思祁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便让那个侍女退下去了reads();。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下午的时候,不知从哪里传来了阵阵歌声,又轻又远,像一根长长的细丝,仿佛风一吹就断了。 林思祁静静地听着,宋嘉然从门口走了进来,一直披散的乌发被一根玉簪束起,身上穿的是大红喜袍,绣工精美,腰上系着镶嵌着宝石的白色玉带。 “你要成亲?和我?” “嗯,我这样的好看吗?” 宋嘉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袍,面颊上浮起一抹红晕,他又抬头看着林思祁,血红的眸子有着难以掩藏的喜悦。 看着这样的宋嘉然,林思祁恍惚间想起了记忆里很久很久之前发生的事。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和另一个人面对面站着,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忘了,只记得这一个场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明天,我会在魔界举行成亲大典,我要昭告所有人,我们是伴侣。” 宋嘉然仿佛看到了那个场景,嘴角向上扬了扬,连语气都重了三分。 “你试试礼服好不好,看看喜不喜欢。” 林思祁没有说话,掩在宽大袖子里的手握得更紧了。 第二天一早,本来就不怎么清冷的魔界变得更加热闹了,很多修仙的人也接到了请帖来了魔界。 他们对这个新一任的魔界尊者很好奇,自从百年前,这个人突然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攻破了魔界,成了魔界的主人之后,关于他的传言便传的沸沸扬扬。 有说他是之前被魔界流放的少主,也有人说他是修仙的道士后来得了机缘。 种种说法不一,但都非常神秘,现在这个一直藏在幕后的人要出现在大众视野内了,怎能不让人激动。 俊秀的男子牵着清冷男子的手登上高台,两旁是火红的玫瑰,随着两人的脚步依次绽放着,绚烂而夺目。 这时从台下突然飞上一个白色身影来,一把匕首准确无误地□□俊秀男子的胸口,男子一掌击退来人,鲜血从胸口喷薄而出。 陆瑶的身体撞在柱子上跌落下来,然后吐了口血,她伤的不是很重,手中的匕首上却没有一丝的血迹,刀刃反射着寒光。 宋嘉然惊诧地发现被伤到的地方伤口居然无法愈合,他下意识地看向陆瑶手中的匕首,是那只狐狸…… 林思祁冷静地看着这一切,像一个旁观者,和宋嘉然十指相扣的手沾满了腥粘的液体。 他,受伤了…… 宋嘉然站直了身子,朝身旁的林思祁露出一个安抚的笑,然后继续向着高台上走去,最终站在了最高处。 楚风扬看清了台上的人是谁后,“嚯”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终于找到你了……” “掌门?” 楚风扬身后的一个男子疑惑地看向他,目光透着不解reads();。 “计划提前,让宗门弟子立刻动手!” 众人尚还沉浸在之前的变故中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见穿着蓝白衣袍的剑宗弟子和魔界的人打了起来,也纷纷加入打斗,形势一时不相上下。 “啊,看样子,我们的成亲大典毁了……” 宋嘉然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到了这个时候,他的语气竟然出奇地平静。 “或许我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 林思祁松开握着的手,和宋嘉然面对面站着。 “一直没有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就是一个一个世界地找,然后就找到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坚持下来的,现在想想有些不敢相信,你看到我的眼睛了吗?是杀戮太多的结果,你不会知道我究竟杀了多少人……我有时候都会怀疑,你是否存在过,还是,那一切的一切只是个梦。还好,你真的出现了,我以为这次我终于可以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了,可是,我还是想错了。” “你变了很多。” 林思祁依稀记得当初的宋嘉然虽然依旧固执偏执,占有欲也强得可怕,但最起码那个时候的宋嘉然是充满活力的,像一个活生生的人。而这个世界的宋嘉然却透着一种死寂和沧然。 “呵,思祁,你倒是没变。” 宋嘉然觉得自己很累很累,他问自己他爱面前这个男人吗? 答案是肯定的,他爱,很爱很爱。 要不然他不会苦苦追寻了那么长时间,只为了再见到他。 可是,还是棋差一招,他没有想到,那只已经无法构成任何威胁的狐狸还能够给他埋下一个致命的陷阱,他怪不得任何人,要怪只能怪他自己。 “你喜欢我吗?” 林思祁一愣,眼中有着茫然和不解。 喜欢还是不喜欢? “我不知道……” 宋嘉然听到这个回答怔了怔,而后笑了,笑的很灿烂。 他上前一步,咬住了林思祁的嘴唇,然后轻轻地舔舐。 “这样,你会讨厌我吗?” 林思祁摇摇头,是不讨厌,但是,他也和很多其他人接吻过,都不讨厌,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你的心跳变快了,虽然只快了一点……” 宋嘉然退后,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高台上的楚风扬。 “九真仙人” 楚风扬握着长剑,渐渐靠近穿着喜服的两个人,他能感觉到那个男子身上力量的流逝,但是,百年前的那次大战,让他对这个男人依旧放不下防备。 林思祁觉得周围的气氛太过压抑,心里也乱成一团,他不想在这个世界继续待下去了。 手上的黑色锁链突然裂了开来,天空中隐隐传来雷鸣,接着乌云密布,雷光乍现。 第52章 仙道录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这是怎么回事?” 陆瑶忍着五脏六腑传来的痛擦去嘴角的血液,她脑中快速地回忆着《仙道录》中的情节,又看了一眼站在高台上的林思祁,乌发飞扬,红衣如血。 难道是师尊要飞仙了?怎么是这个时候? 她记得明明是楚风扬在屠杀了近半宗门弟子后,师尊才回到剑宗,而且是在楚风扬第二次攻上剑宗时突破大乘的。 现在这一切都不对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林思祁要渡劫飞仙时,那半空中的玄雷却越来越大,最后凝聚成成年男子大腿粗的宽度,狠狠地朝着下方劈了下来! “思祁!” 宋嘉然紧张地拉过林思祁,那巨雷劈在了地上,然后“轰”地一声,整个魔界都动荡起来。 “这是什么雷劫?怎么这般厉害!” 无论是仙界中人还是魔界的魔人,都同一时间停止了打斗,看着又要劈下的玄雷,他们惊惶地逃窜着,争先恐后地想离开这个地方reads();。 “轰!轰!轰!” 玄雷一道接着一道,一道强比一道,摧毁着魔界,众人眼睁睁地看着魔界的宫宇在雷劫下灰飞烟灭却无能为力。 等到楚风扬等人逃离魔界后,才发现几乎一半的仙魔人都死在了那场雷劫下。 即使侥幸活下来的人,也大多带着不轻的创伤。 但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外界的地面也开始晃动起来,海水铺天盖地地涌起,天上的太阳也被乌云遮盖,整个世界呈现出一种混沌状态,。 渐渐地,从那乌云深处裂开一道口子,像是被人从里面撕扯开来的模样,黝黑的大洞十分狰狞,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光源。 “这不是雷劫!” 楚风扬心惊胆战地看着发生的一切,他无法忽视从灵魂、从骨头里涌现的恐惧。 他隐隐有一种预感,好像……好像整个世界都要崩塌,无论人、妖、仙、魔都将面临着灭世之灾。 陆瑶也害怕地颤抖起来,握着剑的手指骨发白。 她下意识地朝着林思祁的方向飞去,师尊在她眼中是唯一的依靠牵挂。 ―――――――――――――――――――――――――― “法则“死”了?” 此时的宋嘉然无力地靠在一块石头上,双腿沾满了血,刚刚他为了救林思祁被一根倒下的柱子砸中了。 没有了不死之身的他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不……或许连普通人都不如,巨大的疼痛冲击着他的理智,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疼痛了,好像这种感觉也还不错,最起码能让他保持清醒。 “你知道法则?” 林思祁站在宋嘉然旁边,看着宋嘉然的双腿,不知在想些什么。 “嗯,当初就是法则让我拥有了在各个时空穿梭的能力,所以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而这一切的代价是为它做一些任务。它让一只狐狸跟着我,伺机夺舍,虽然我不懂它为什么这么做。” 林思祁了然地点点头,伸手虚空一握。 法则湮灭了,那么法则下的大大小小三千界都会相继崩坏,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选择一个新的法则。 “混沌轮回!” 仿佛一个咒语,伴随着林思祁的声音落下,世界的崩塌开始变得缓慢起来,那道骇人的空间裂缝也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而在他们所不知道的星海深处,一个四处游荡的混沌之气和一个灵魂碰撞在了一起,它将在漫长的时空中逐渐成长,成为新生的法则。 感受到力量的回归,林思祁在宋嘉然面前半蹲了下来。 “和我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 宋嘉然苍白着脸色问。 “用你的灵魂换你的一次重生。” “那重生的世界有你吗?” “……有” “好” 宋嘉然掀起唇角,笑得清浅reads();。 “以汝之魂,达汝所愿。契!” 林思祁吟唱着咒语,宋嘉然渐渐失去了意识,接着林思祁的面前出现一个蓝色的魂盏,绕着他上下翻飞。 这时一个天梯从天蔓延而下,林思祁踏上阶梯,转身时看见了不远处的陆瑶,手一挥,一块玉佩落在了陆瑶的怀里,他的身形渐渐隐退,最终不见了踪影。 师徒情分一场,他也该给这个女子留一个礼物。 “师尊……” 陆瑶握着玉佩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林思祁,最终落下泪来,她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也要离她而去吗? “九真去哪了?!” 楚风扬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过来,头发披散着,脸颊上灰扑扑的一片,衣服也十分凌乱,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狼狈。 “放肆,楚风扬,你这厮竟然还在打我师尊的主意!” 陆瑶一抹脸上的泪水,提剑就和楚风扬打了起来。 ―――――――――――――――――――――――――――― “呵,终于出现了,让我等了好久啊……” 林思祁刚刚回到罪之流便听见一声轻笑,声音并不陌生。他抬眸果然看见某个穿着红衣的妖孽笑的不怀好意。 与第一次见面不同的是,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利落短发的男子,穿着白衬衫,蓝色牛仔裤,面容很英俊,眼神深邃,正在打量着他,林思祁一看便知道这也是个不简单的人。 “啊,他是我的爱人,名字嘛……有很多,你叫他姬清乾好了。” 易锦歌拉着姬清乾的手走到林思祁的面前,明明一个穿的是古装宫袍,一个穿的是现代的服饰,但两个人站在一起却并无半分违和感,反而显得十分和谐。 “你好” 姬清乾朝林思祁伸出手。 林思祁看向姬清乾的眉心,那里果然有和易锦歌一模一样的契约印记。 “嗯” 林思祁只是毫无情感地“嗯”了一声,手摩挲着蓝色的魂盏,并不回应。 “我来这里只是想和你说一声谢谢,我打败了法则,也就没有所谓的主神会威胁到我和清乾的安危了,多谢你帮了我。” “不必” 林思祁淡淡地道,他帮易锦歌,也只不过是在旅行自己的职责。不过,他的罪之流现在是什么人都能进来了吗? “咦,这个灵魂的味道有些熟悉啊~” 没有因为林思祁的冷淡而生气,易锦歌仔细打量着林思祁手中的魂盏,眼中透着兴味。 “锦歌,你不是说要和九九一起去空间旅游的吗?” 姬清乾眼含宠溺地看着身边的男子,但他的神态中隐隐有些黑□□绪。 锦歌从来没有在其他人面前这样友善过,即使知道锦歌爱的人是自己,但这仍让他有一股危机感reads();。 林思祁自顾自地打开魂盏,一阵雾气弥漫,然后在他们面前渐渐显出一个人来。 “啊,原来是你,我说怎么那么熟悉呢。” 易锦歌看着面前的宋嘉然,有些诧异。 宋嘉然的目光在面前的三人脸上一扫,然后果断锁定林思祁,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这就是你真正的模样吗?” “嗯” 易锦歌郁闷地看着面前两个主动忽视他的人,这种诡异的不容第三人插入的气场是怎么回事? “算了,清乾我们走吧,这里似乎并不欢迎我们啊。” 听到易锦歌的话,姬清乾果断地揽着他的腰,从罪之流中飞了出去。 等到易锦歌和姬清乾离开罪之流后,林思祁才道。 “你认识他们?” “嗯,我曾在一个世界中猎杀过易锦歌,后来他又复活了,是一个十分幸运而又强大的人,他有个系统叫小九九,很厉害。” “为什么那个时候不避开?” 宋嘉然听懂了林思祁的话,沉默了片刻后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避不开她的匕首?” “感觉” “呵,”宋嘉然勾唇笑了。 “果然瞒不过你……因为我觉得留不住你,如果和你再相遇后,依然要失去你,那么,还不如就此消失,你不会懂的,思祁,除了你,我没有活下来的理由。” 宋嘉然伸出手想触碰林思祁,却发现自己的手直接穿过了林思祁的脸。 “你现在是灵魂状态,” “我知道,我只是想这样做罢了。” 宋嘉然说完话,转身打量着罪之流里的一切,无边无际的黑色火焰,妖娆而美艳的黑色蔷薇,无数个蓝色的魂盏汇成了一条河流…… 这就是他最爱的人待的地方吗? “完成交易后,我会怎么样?” “……” “灰飞烟灭……还是万劫不复?” “……” “还是都是?……那么将我的记忆封印了吧,我不想背负那么多再重活一世,太累了。” “好” 林思祁深深地看了宋嘉然一眼,手一挥,面前的人血色的眼睛重新变成了黑色,还带着些初始的茫然。 契约开始生效了,宋嘉然消失在了林思祁的面前。 罪之流又只剩下林思祁一个人,林思祁看着那些漂亮的,闪烁着蓝光的魂盏,突然想起一句话来。 有了人性的神,便不再是神了…… 第53章 南柯一梦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一只蚂蚁,两只蚂蚁,三只蚂蚁……” 庭院内,一个穿着蓝色棉袄的男孩蹲在墙角里,嘴里振振有词。白皙的脸被冻得红彤彤的,十分可爱。 “嘉然,吃饭了。” 屋里传来了呼唤声,小孩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又低头看了眼衣服,眼睛骨碌碌一转,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 这样手就不脏了吧。 小跑着进了屋,迎面而来的是一阵热气,带着饺子的味道,馋的小孩直咽口水。 这时,一个穿着白色毛衣的男子从厨房走了出来,小孩猛的扑了上去。 “祁哥哥!” “坐好了,让我检查一下,手脏不脏。” 男子把小孩抱到板凳上,仔细地检查了小孩的手,果然,手指缝里全是泥土。 “又玩蚂蚁了,嗯?” “祁哥哥……” 小孩嗫嚅了一声,“下次不会这样了。” “你都有多少个下次了?” 男子拿过毛巾给小孩擦手,小孩的手软绵绵的,男子擦的很小心。 “祁哥哥” “嗯?” “祁哥哥” “怎么了?” “啵” 小孩亲了亲男子的脸,想起记忆中男子哄自己的模样,道。 “不生气不生气哈,乖,祁哥哥最棒了。” “祁哥哥没有生气。” 男子笑了,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有醉人的温柔,小孩有些晕乎乎的。 祁哥哥真好看,小孩在心里想reads();。 “今天是年三十,吃完饺子给嘉然买衣服。” 男子刚说完话,小孩的脸就皱成了核桃,然后从嘴里吐出了一个硬币。 “财源滚滚” 男子捏了捏小孩肉嘟嘟的脸, “我们嘉然真厉害,第一口就吃到了硬币。” 小孩拔了拔碗里的饺子,苦着脸,接下来不出所料地吃到了数个硬币,数个甜饺子,还有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好想吃一顿真正的饺子怎么破?o>_ 第54章 南柯一梦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宋嘉然很害怕也很难过,看着鲜红的血液从自己的身体里被抽离,眼泪“啪啪”地往下掉。 呜呜呜,祁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调皮了,再也不顶撞你了……可是嘉然要死了……呜呜呜 宋嘉然身旁的男子见他哭了,有些手足无措。他是保镖,只知道用拳头说话,可是,对小孩动手不太大丈夫吧? #有个熊孩纸哭了肿么破?在线等,急! 男子深深地纠结着。 林思祁赶到医院的时候,就见到小孩蜷缩在躺椅上睡着了,眼睛一圈红红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看起来好不可怜。 “先生,请保持距离。” 墨镜男子面瘫着脸冷冷地道,他的左颊上三道长长的血痕破坏了那份严峻。 林思祁看着男子的脸,三秒钟后果断移开视线……这绝逼是他家小孩的手笔不解释。 “你好,我是嘉然的哥哥,请问嘉然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什么事,先生。” 男子显然一副不想多谈的表情。 “既然没有事,那么我就带嘉然回去了。” 林思祁上前一步,果然又被拦了下来。 “先生,您再上前一步我就……” 男子话还没说完,两只手就被擎制住,让他觉得震惊的是,他居然动不得分毫,反观面前这个长得清清秀秀的青年却一脸从容。 这不科学!⊙▽⊙ 他好歹也是黑带七段,怎么会随随便便被一个人压制到如此境地。 “呯!”一个过肩摔,男子躺在了地上,他看着晃悠悠的墙壁,瞬间对这个世界累觉不爱了。 林思祁抱起躺椅上的小孩,慢悠悠地走出这家医院,没有遇到一丝阻碍,来时遇到的保镖都被他用麻绳捆了扔在了冷藏库。 “祁哥哥……” 睡梦中的小孩呓语了一声,林思祁亲了亲他的额头,轻轻地道。 “嗯,我在。”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 虽然刚经历过一次“绑架”,但宋嘉然第二天还是正常上学去了。因为宋嘉然这学期念的是六年级,课程还是比较重要的。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林思祁觉得他家小孩的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这点打击根本不算什么。再说了,他不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对哒,林思祁就是这么任性。 这天,宋嘉然前脚刚出家门,林思祁后脚便迎来了一大群陌生人reads();。 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白色西装,身后是一排黑衣保镖,个个昂首挺胸。 “这位林先生,我想我们有必要谈一谈。” 林思祁微笑着点点头,接过一个人递过的文件夹。 那是一份dna检验报告,上面的一个名字赫然便是宋嘉然。 林思祁又翻了翻其他的资料,大抵是宋嘉然这些年的经历还有林思祁的。 从出生开始一直到现在,非常详尽,无所不有。 如果是一般人早就被这阵势吓着了,但很可惜,现在面对这些东西的人是林思祁。 “所以呢?你要从我身边把嘉然夺走?” 林思祁依旧是那副闲适的表情,随手把资料放到茶几上,漫不经心地回望男子。 宋应楼皱皱眉头,如果他不是把面前这个青年从头到尾调查了个清清楚楚,他都会以为这人还有什么底牌在手。 “林先生,嘉然是我的孩子,这一点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其次,我的势力不是你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可以抗衡的。如果你自愿放弃嘉然的抚养权,那么我可以给你一千万作为补偿,要是你愿意也可以到宋氏来工作,总之,我不会亏待你,毕竟这些年你为我的孩子所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 “那我还能见到他吗?” “他应该有与他身份相符合的人际圈子。” 林思祁沉默了,他有想过带宋嘉然离开,而且保证没有任何人可以找到他们,但是小孩子毕竟是渴望亲情的,他见过宋嘉然因为没有父母落寞的样子,只是宋嘉然太过早慧,没有在他面前表露出来罢了,现在面前有了这样一个机会,为什么不呢? “我需要再考虑考虑,三天后再给你答复。” “可以。” 宋应楼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放在林思祁面前的桌子上。 “这里面有五百万,是我对先生这十年来的照顾的感谢,希望下次见面时,彼此都能愉快。” 林思祁看着宋应楼离开,但笑不语。 哪里是感谢呢?分明是引诱和威胁。 如果是普通人突然得到一大笔财富,理智肯定会受到影响,而且,如若做不到对方要求的事,这笔钱也只会是买命钱罢了。 林思祁把玩着那张卡,嘴角似笑非笑。 算了,不要白不要,毕竟,他又可以轻松几个月了,何乐而不为呢? ———————————————————— 宋嘉然晚上回到家,就看见屋里屋外都亮堂堂的,林思祁盘腿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在看泡沫剧。 “我回来了。” “……” “我饿了。” “……” “祁哥哥reads();!” 宋嘉然把电视一关,林思祁愣怔了几秒,然后道。 “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啊?” “都九点半了好吗……” “哦,我看电视剧太入迷了,不好意思啊。” 林思祁作恍然大悟状。 之前去过那么多世界做任务,他最喜欢做的事便是不停地换情人和makelove,但现在他才发现,生活中很多事都是很有趣的,比如,看泡沫剧(你确定?←_←),那些狗血的情节不要太有意思噢。 宋嘉然小朋友对此持强烈鄙视,泡沫剧什么的,这年头,小姑凉都不看了好吗?! 知晓自己失职的林思祁果断去了厨房给小孩做饭。 “嘉然,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穿着围裙在厨房做饭的林思祁一边搅着鸡蛋清一边道。 “什么事?” 宋嘉然正在做数学题,听到这话心里一个咯噔。 “今天中午,你亲生父亲来找我了。” “哦” “他想把你领回去。” “哦” “你怎么想的?” “……” “嘉然?” “……” 林思祁从厨房走出,看见小孩趴在书桌上,肩膀在不停地颤抖。 “嘉然……有那么难过吗?” “我没事。” 宋嘉然擦擦眼泪。 “他当初为什么不要我?” “我不知道,嘉然……” 林思祁揉了揉小孩的头发,触感柔软的不可思议。 “你是怎么想的,能跟祁哥哥说说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想见见他,你会生气吗?” “不会,祁哥哥永远都不会生嘉然的气。” 宋嘉然破涕为笑,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为什么给我取一个这么女孩子气的名字啊?今天在学校又有人笑话我了。” “因为当初我捡到你的时候你又瘦又小,怕养不活,所以就取了女孩名。” “真的?” “假的。” “……” 林思祁看着宋嘉然气呼呼的小脸笑了,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呢,不过是留有一个念想罢了。 第55章 南柯一梦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宋嘉然并不知道宋应楼和林思祁之间达成的条约,他也不知道在这个城市里“宋氏”代表了什么,他依旧无忧无虑地活着,甚至对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充满了期待。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这天早晨,林思祁给宋嘉然请了假。 “祁哥哥,我穿这件衣服帅气吗?” “帅气。” “不好不好,太死板了……这件灰色的呢?” “好看。” “……上面还有个米老鼠,有点幼稚……不好。” “……” “这件黑白的外套不错……祁哥哥,你觉得怎么样?” “宋嘉然,你是见你爸不是见你女朋友!” “……对哦,” 宋嘉然扯了扯身上的外套,然后陷入了沉思。 “果然还是牛仔服有范吧~” “……” 林思祁彻底没话说了,看了一眼时间――十点钟! 啊啊啊,他最喜欢的《踮起脚尖遇到爱》要播放了! 一周只有周一和周三播放,绝对不能错过啊o(n_n)o! 可以看泡沫剧,可以吃黑森林蛋糕,还不用工作,这种日子简直不能再美好了~ 林思祁心里美滋滋地,抱着抱枕等待电视剧开播。 宋应楼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便看见青年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清俊的男孩在一旁玩拼图。 明明是很简单很平常的事情,可宋应楼偏偏觉得这个场面很温馨。 温馨到让他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他不该出现在这里。 当然,以上情绪仅仅在宋应楼内心停留了一秒钟不到。 “你好,林先生。” “你好。” 林思祁表面微笑着打了声招呼,心里却暗搓搓地吐槽。 干嘛恰好在女主女二撕逼的时候来?真讨厌! 即使内心再不舍,林思祁还是关了电视,一旁的宋嘉然早就在宋应楼出现的一刹那就坐到了林思祁的身边,他又好奇又谨慎地打量着宋应楼reads();。 这个男人严肃冷漠,一点都不像祁哥哥。 宋嘉然又朝宋应楼身后看了看,十几个男子,一律的黑色服装,一样的身高,一样的表情,就连那嘴角的弧度都是一样一样的。 wait! 那个人不是那天“绑架”他的那个人吗? 宋嘉然盯着其中一个男子,虽然没墨镜,但他是不会认错的。 “……这件事我不能代替嘉然做决定,所以同不同意,还是看嘉然的自愿。嘉然,你怎么想的?” “啊……什么,祁哥哥?” 宋嘉然回神,却并不知道林思祁和宋应楼在说什么。 “宋先生要带你回去。” 听到林思祁的话,宋嘉然又把视线移到宋应楼的身上,这个男人看自己的目光太过平淡了,好像陌生人一样,虽然他们的确是第一次见面,可是他不是他的儿子吗? 虽然他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没有体会过亲人之间的感情,可一定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你是我爸爸吗?” “是”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 “之前我并不知道你的存在。” “可你似乎并不喜欢我。” “……” “如果我跟你走,你会对我好吗?” “会” “我还有其他亲人吗?” “一个姐姐。” “我的妈妈呢?” “十几年前就死了。” “为什么死了?” “生病” “你住在哪里?” “a市” “离这里好远……我并不想离开这里。” 宋嘉然这句话刚落,对面的男子就不悦地抿了抿唇。 “宋家的人不可以生活在贫民窟里。” ……什么叫不可以生活在贫民窟啊喂?!他这里是贫民窟吗?哪个贫民窟会像他这里一样有一百二十平方还有独立的卫生间,衣食无忧,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林思祁不爽地撇撇嘴,他只是不想要罢了,要不然一个宋氏而已,他会做不到? “不,我还是喜欢和祁哥哥在一起。” 宋嘉然摇摇头,眼神很坚定。 “你是我爸爸,我有空会去看你的,至于我生活在哪里,如何生活都不该由你来掌控。” 这句话不像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宋应楼有些诧异,心底又有些赞赏,但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让自己的孩子生活在普通人的圈子里reads();。 “你还小,不懂这些也很正常,但宋家你是一定要回的,这是身为宋家人的责任和义务。” 宋嘉然沉默着没有说话,宋应楼提议道。 “快到中午了,一起去吃个饭怎么样?” 于是,林思祁和宋嘉然就坐在炒鸡豪华的轿车里,一路上得到了n双眼睛的注视,最后在一家看起来十分高大上的餐厅前停了下来。 宋应楼似乎在用金钱的魅力诱惑着宋嘉然,他无时无刻不传达着这样一种讯号:回到宋家可以得到一切想要的东西。 但是,他估错了,林思祁在生活方面并没有亏待过宋嘉然,而且介于林思祁本身就喜欢美食,所以这类的餐厅宋嘉然早就见怪不怪了。 宋嘉然吃着冰淇淋,心里有些失落,他期待已久的父亲居然就是这个模样的,不风趣,不幽默,不会像别人的爸爸那样夸奖自己,甚至见到自己连激动都没有。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他就不会还对父母抱有期望,简简单单地和祁哥哥生活在一起,等到祁哥哥老了,他再来照顾祁哥哥。 中途,林思祁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看见宋嘉然和宋应楼有说有笑,心里有些不舒服,这种自己养大的孩子要被狼叼走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吃完饭,宋应楼和林思祁、宋嘉然告别,他没有再提让宋嘉然回去的事,直接开车离开了。 林思祁也不知道宋嘉然到底和宋应楼说了什么,回家的路上,林思祁问宋嘉然,但宋嘉然就是不告诉林思祁。 “我爸说你收了他一张□□?” 这么快就认贼作父啊?! “嗯,五百万,还不算小气。” “这个暑假去哪玩想好了没有?” “没有……啊!” “怎么了?” “三点钟了……我的《不曾失去你》开播了,我们快点回家。” “……” ―――――――――――――――――――――― 这一年,宋嘉然考上了d市的第一中学,林思祁为了奖励他,特地带他出国去玩了一圈,地点最终选在了罗马。 罗马是一座浪漫的城市,它的英文名roma倒过来“amor”在拉丁语中是“爱”的意思。 至于林思祁怎么知道,他会告诉你是看肥皂剧看的吗? 总之,林思祁和宋嘉然玩的十分尽兴,直到旅行结束后,两人还在回忆着这一趟的点点滴滴。 “下次去威斯尼吧,水之都,应该也很有趣。” “我更想去芝加哥,听说那里冬季……” “你考上xxx高中我就带你去。”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第56章 南柯一梦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血!全是血! 宋嘉然惶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天是一片诡异妖艳的红,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傍晚,他站在荒野上,触目全是断肢残腿,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刀,身上穿着被血液浸染成红色的盔甲,他甚至能够闻到一股子腥味。 这是梦,这是梦! 宋嘉然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可是冥冥之中却有一个声音对他说:这不是梦。 他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是浑身僵硬,动不得分毫。 绝望和无助充斥了他的整个胸腔。 “嘉然,嘉然,睡觉去屋里,在这里会着凉的。” 林思祁推了推躺在沙发上的少年,触及少年的手臂才惊觉温度高的吓人。 “嘉然!” 林思祁一只手轻点少年的眉心,一团可见的黑气从少年身上褪去,少年的表情渐渐平静。 这些黑气是宋嘉然前世所结的恶果,他所犯之罪为杀戮,天地之间因果轮回,即使林思祁为他挡下再多,也总有疏漏的地方。 把宋嘉然抱回卧室,盖上被子,林思祁转身离去。 等到宋嘉然醒了的时候,他看见满屋都是朱砂符箓,甚至他的脸上还贴了一张,脑门一抽一抽地疼。 “林思祁!”宋嘉然深呼一口气。 “我说过了,不要搞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不要拿我做实验品,你到底听到没有?” “啊,小嘉然怎么这么凶,果然长大了就不可爱了吗?” 林思祁背靠在门边,笑嘻嘻地看着床上的少年。 宋嘉然朝他翻了个白眼,从床上下来,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接着半信半疑地道reads();。 “这些东西真的有用?” 林思祁一愣,“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小嘉然……哈哈……原来你还相信这种东西,太可爱了。” “……” 宋嘉然深呼几口气,开始换衣服,他才不跟林思祁一般计较。 这家伙的恶趣味随着自己长大也渐渐显露无疑,宋嘉然甚至都要怀疑小时候那个温柔完美的祁哥哥是否存在过了。 “晚上我要留在公司,不回来吃了,你不用等我。” “嗯,我知道了。” 林思祁着看宋嘉然走出屋子,收敛了脸上的笑。 他从地上捡起被宋嘉然揉成一团的符箓,慢慢摊开,上面殷红的朱砂如血般妖娆夺目,一道若有若无的叹息缓缓传来。 “这些东西当然有用了……” —————————————————————— 宋嘉然在“宋氏”忙了整整一天才空闲下来,他坐在办公室内,欣赏着落地窗外繁华的夜景。 自从他上高中后便被宋应楼派到总公司来学习,短短两年间他便能处理公司的大部分事情,但他并没有从中得到任何快乐,他最留恋的还是以前和林思祁两个人在一起的无忧无虑的生活。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依赖林思祁,可是,没有办法。 他从记事起身边就只有林思祁一个人,林思祁成了他生活的全部,在没有任何人可以依赖的岁月里,他只有林思祁,等到他身边出现其他人以后,他却只在乎林思祁的存在了。 这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又或许是应了那句话:习惯是喜欢的开始。 当你习惯一个人的存在后,那么你离喜欢那个人也就不远了。 远处的霓虹灯明明灭灭,宋嘉然掐断了烟头,看了一眼时间,拿起外套。 ——该回家了 门被轻轻地推开,床上的男子已经熟睡,门口的人静静地站着,眼睛焦灼地盯着那一块鼓起的被子。 屋里太黑了,他看不见床上的人,可他知道那个人就躺在那里,以一种毫无防备的姿态,无端地诱人。 好长好长的时间,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门口的人才轻叹了一口气,把门重新合上。 在听到那轻轻的关门声后,床上的林思祁睁开了眼睛。 已经是第七次了…… 第七次宋嘉然像这样站在他的门口,什么都不做,而且一站就是半个小时。 林思祁突然想起他看过的某部肥皂剧里,里面的男主好像也在女主的床前凝视过女主的睡颜。 林思祁把自己和宋嘉然朝那肥皂剧里带入了一下,脑门滑过三道黑线,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脑补果真要不得。 ———————————————————— 宋嘉然每天都在公司和学校两个地方流连,高三很快就来了,生活也变得更加忙碌,两个人碰面的次数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宋嘉然突然给林思祁打了个电话reads();。 “去‘朝盛’吃饭?” “嗯,下午三点,我在那里等你。” “好,路上注意安全。” 林思祁温柔地回应道,然后挂断了电话,他的语气和平时没有什么差别,脸上的神色却冰冷至极,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颇为诡异。 站在镜子前,林思祁慢慢地整理着自己的着装,镜中的人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并不算十分俊美,却有一双温柔的眼睛,温柔得可以让所有的人溺毙其中。 林思祁勾勾嘴角,笑了一下。这十几年间,他的样貌一点也没有变,时光似乎在他的身上定格了,可却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对劲。 “做了那么长时间的梦,也是时候醒了。” 林思祁把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上,复又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 ———————————————————— “等了很长时间?” 宋嘉然拉开椅子,坐在林思祁的对面。 “没有,我也是刚到。” 林思祁摇摇头,面色不变地说着谎话,给宋嘉然倒了一杯酒。 宋嘉然乘林思祁倒酒的时间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思祁,眼中的痴迷让人心惊。 “今天怎么有空出来请我吃饭?” 林思祁把酒推到宋嘉然的面前,笑着道。 “公司的事情忙完了……而且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宋嘉然低头,抿了一口红酒。 这顿饭两个人都吃的很高兴,林思祁喝着酒,不知怎的头越来越晕,最终支持不住倒在了桌上。 宋嘉然看着紧闭双眼的林思祁,伸出手捋起他额前头发,没有了刘海的遮挡,林思祁整个人显得锐利非常。 这才是林思祁的真面目吧…… 宋嘉然抱着林思祁直接去了二楼的宾馆,他低头吻了吻陷入沉睡中的林思祁,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满足感让他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失而复得? 是的,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感觉到他和祁哥哥好像认识了很久很久,而且他的祁哥哥曾经离他而去。 现在,他终于要得到他了,而且,他要永远和这个人在一起! 把人轻轻地放在柔软的床上,昏黄的灯光让一切都变得暧昧起来,有一种□□的味道。 宋嘉然弯下腰来,一边吻着林思祁一边解开他身上的衣服,肌肤相触的美好让他发出一声喟叹。 正当他脱完两人的衣服,压在林思祁的身上的时候,本该昏睡的林思祁突然睁开了眼睛,强大的力量将两个人的位置颠倒,林思祁将宋嘉然压在了身下,宋嘉然深深地看着林思祁的眼睛,最终放弃了抵抗。 第57章 南柯一梦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一晌贪欢。 宋嘉然一觉醒来后,全身酸痛,后面更是疼得厉害,他猛的想起昨天的一切,惶惶然地在房间里寻找着另一个人的踪迹。 “思祁” 没有人回应,宋嘉然怕了,那种全世界只剩下一个人的恐惧像一只野兽,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心脏。 “思祁……” 宋嘉然想从床上下来,却不料双腿根本使不上力气,整个人狼狈地摔倒在地。 “你做什么?” 浴室的门被推开,林思祁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这一幕,忙上前将宋嘉然扶了起来。 “……我以为你走了” 林思祁避开他的目光,没有说话reads();。 宋嘉然紧紧拉着林思祁的手,语气有些颤抖。 “昨天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可是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祁哥哥……” “我没有要离开你。” 林思祁拍了拍宋嘉然的肩膀,无奈的叹息道,但在宋嘉然看不到的地方,林思祁的脸上是和他的语气截然相反的表情。 宋嘉然松了一口气,从小到大,他无论犯了什么错,林思祁都会无限地包容他,那种无奈而又宠溺的声音无疑让他安心下来。 万幸,林思祁再次原谅了他。 ―――――――――――――――――― 人的贪念总是永无止境的,一旦得到了,便会想要更多,更多的金钱,更大的权势,更多的……爱。 三个月后,林思祁坐在餐厅里,对面的中年男子十指交叉放在桌前,一幅谈判的样子。 “你和嘉然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所以?” “嘉然很喜欢你,我不会反对,但在你们结婚前必须签一份财产证明。” “结婚?”林思祁挑挑眉。 呵,这个世界。 “怎么?你不同意?” 宋应楼语气冷了几度。 “不,能让他觉得幸福的事,我怎么会不同意。” 林思祁含笑道。 “那就好,婚期定在下月初八。” “好” 时间过得很快,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婚礼当天,现场被布置得十分漂亮,林思祁和宋嘉然从换衣间走出来,一个俊美,一个温柔,黑白礼服相配,倒真是一对玉人。 酒席上坐满了人,宋应楼在招呼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客人。 婚礼主持人在台上活跃气氛,等到结婚仪式正式开始的时候,牧师出现在台上,念着一生一世的誓言。 林思祁把戒指戴在宋嘉然的手上,宋嘉然同样给林思祁戴上了戒指。 “我爱你” “我也是。” 林思祁宠溺地望着宋嘉然,然后在下台的时候问道。 “那,你幸福吗?” 红色的地毯上散满了玫瑰花瓣。 宋嘉然的脚步停了下来,有些迟疑想转身。 林思祁从背后抱住宋嘉然,在宋嘉然的耳边低声呢喃道。 “告诉我,你觉得幸福吗?” 宋嘉然偏头去看林思祁,他的心莫名慌了起来,他总觉得林思祁下一秒好像便会离去,可是明明对方就在自己身边reads();。 “告诉我……” 别说,不早说! 潜意识里有声音疯狂的叫嚣着,宋嘉然的瞳孔放空了一秒,心痛的厉害。 你幸福吗? 你幸福吗? “当然,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还是说出来了啊…… 黑暗中,有人在低声啜泣,有人在浅浅叹息。 “呵呵……” 林思祁在他的身后笑了起来,宋嘉然心慌得更厉害了,他连忙抓住林思祁放在他腰间的手。 “嘉然,你知道吗?其实……只要你不承认自己幸福,我便无法离去,只能呆在你的身边,可是你居然承认了呢……怎么办才好呢?你告诉我……” 你告诉我…… 告诉我…… 告诉…… 我…… 宋嘉然的身影有些模糊起来,可是他却没有在意,他紧紧握着林思祁的手,睁大了眼睛。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末日那个世界便发觉了,我从来不会为了任何人停留,而那个时候的我居然会想要留下来……这不奇怪吗?” “至于这个世界,美得太不真实了不是?” 宋嘉然想要的快乐的童年,渴望的父爱,还有一直陪在林思祁的身边,这些都一个接着一个地实现了。 “我啊,最讨厌被别人控制了呢……” 林思祁在宋嘉然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情人般地低喃温柔缱绻。 话音一落,像是打破了某种诅咒,身边的景物开始变得透明起来,人也一个接着一个地消失。 宋应楼从远处跑来,张着双臂像要抱着宋嘉然,给他最后一份温暖,却也湮灭在途中。 “看,你的梦‘嘭’……碎了呢” 华丽梦幻的婚礼现场像一朵花一样慢慢枯萎,所有的东西在这一刻都失去了颜色。 “我啊,还想送你最后一件礼物。” 林思祁温柔地笑着,将宋嘉然转向自己,宋嘉然像个木偶一样,面色苍白。 林思祁握着他的手,塞给他一把冰凉的匕首。 宋嘉然突然回过神来,惊恐地挣扎着,想丢下那把匕首,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倒映出林思祁的面容。 “不,不要……不要……” 林思祁强硬地握着宋嘉然的手,不容他分毫的挣扎,让那把匕首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不要!!!!” 宋嘉然撕心裂肺地咆哮起来,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reads();。 有什么东西从林思祁的心脏中飘了出来,飘到了宋嘉然的身上,然后消失不见。 “这是你曾经给我的一半情感,现在我还给你了,你开心吗?” 你开心吗? 宋嘉然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抱着头蹲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你不应该会很快乐吗?……你曾经也用匕首杀了我呢。” 林思祁语气还是那般柔和,像春风一样,身上的血不停地往下流着,滴在了地上。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蹲在地上的人,然后抬起左手。 “汝愿既成,魂兮归来!契。” ――――――――――――――――――― 脱离了梦境的林思祁重新回到了罪之流,他看着罪之流里游荡的魂盏,隐约想起。 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个追逐了他三世的灵魂。 林思祁无情无欲的目光落在一个蓝色的魂盏上。 人啊,真是奇怪,明明知道求不得,为何执念还那么深呢? 潸潸三河引魂 点幽幽幽冥青灯 过长长长巷几深 拂萧萧晓雪满身 夜夜里寻问 访千千千阙千城 梦前世前生 空忘七罪言真 沉阿鼻地狱深 荡渺渺浮华红尘 掩斑驳清漆朱门 惑灭尽九九青灯 哀前事今程 望三千浮华红尘 曳手中青灯 盼何时重归吾门 潸潸三河引魂 点幽幽幽冥青灯 过长长长巷几深 拂萧萧晓雪满身 夜夜夜里寻问 访千千千阙千城 梦前世前生 空忘七罪言真 你,会是下一个吗? 亲爱的你,会是……下一个吗? 第58章 美丽的罪恶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告诉吾,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的愿望是什么? “愿望啊……我希望能站在最高处,让所有瞧不起我的人俯首称臣。” ―――――――――――――――――― 意识有片刻的恍惚,林思祁努力地睁开眼,可是什么都看不见。 他晃了晃脑袋,迎面便是一记耳光,然后便是劈头盖脸的棍棒,他浑身痛得要死,可身子太虚弱了,一点反抗都做不得。 “小王八羔子,还敢逃跑?!我让你逃!” 粗声粗气的咒骂,棍子落在身上力道更重了,身边还有好几个男人的声音,隐隐约约还夹杂着少年的哭泣声和怪异的歌谣声。 “供你吃,供你穿,没给我赚一分钱,还三番五次地逃走,忘恩负义的东西!” “哀弥夜……别打他了,别打了……呜呜呜” “娃娃!娃娃!为什么哭了?娃娃!娃娃!你不要哭……” “算了算了,好歹培养了四年,要是打坏了,就不值钱了而且也没有办法像西罗大人交代。” “呸,晦气!” 为首的男子啐了一口,便带人出去了,沉重的铁门被锁死。 “钢牙,别给那小子吃饭,饿他三天……” 嘈杂声渐渐远了,那少年的哭泣声却变得分明起来。 “呜呜呜……哀弥夜,你怎么样?” “闭嘴!” “……嗝” 林思祁身上疼的厉害,双腿都麻木了,他还没来得及接收记忆,对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 那哭着爬过来的少年被吓了一跳,不哭了,却打起嗝来。 林思祁心里烦躁极了,没空搭理别人,服下一颗丹药,闭目休息起来。 这是一个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的西方世界,人类开辟了很多行星,国家也被挖解成一个个联邦。 人类被分为了三六九等,最上层的是上流社会,统治着各个行星,他们大多出生高贵,权势极强。 中等阶级的人一大部分从事商业,虽然被上流社会看不起,但生活倒也富裕。 至于下等阶级的人,他们都住在被遗弃的行星,那里形成了一个个贫民窟,混混、□□、被流放的人在这里形成了极其复杂而混乱的世界,这个地方肮脏而血腥,每一个贫民窟的人最大的期望就是能吃饱饭reads();。 可是,这同样也是奢望。 林思祁这次的任务者便是来自贫民窟的人――哀弥夜。 哀弥夜是一个□□的孩子,从被生下来后便一直不受重视,两岁起便能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只为了能活下去。 他的兄弟姐妹很多,可是只有他最后活了下来,因为没有人比他更珍惜自己的生命。 当哀弥夜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的时候,贫民窟里突然来了一群人,他们穿着干净的衣服,走路都是高昂着脑袋。 哀弥夜很讨厌这种人,同时也很羡慕。 当他们说要带几个孩子离开的时候,哀弥夜心动了,他知道这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直到他穿着干净的衣服站在那十二个孩子中间的时候还不敢相信自己将要离开这个充满罪恶和肮脏的地方。 离开之后,那些人给他们吃白白的馒头还有香喷喷的米饭。 他们并不让他们做些什么,只是把他们安置在一个岛上,那岛上还有很多很多的孩子。 每过两个月那些人便会来看看他们,哀弥夜在不用为三餐发愁的同时,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两年后,一个叫西罗的男人来到了这个岛上,所有的孩子都被集合起来,有一群穿着白衣白裤戴着白手套的人对他们挨个检查着。 从头发、牙齿一直检查到脚趾,甚至连内裤都被扒了下来。 哀弥夜觉得很反感很恶心,他不喜欢别人的碰触,这得多亏了他那个做□□的母亲,从小开始就有对他动手动脚的客人。 那些恶心的*,恶心的人。 最后,包括哀弥夜在内的二十四个少年少女被那个叫西罗的男人带走了,剩下的人,哀弥夜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是一个叫蜘蛛的行星上一夜之间多出了八百多个星妓。 这二十四个人最后被分为了六个组,哀弥夜那组是四个少年,分别叫姬怜、穆利尔和爱莱塔。 他们每天都要学很多很多东西。 他们穿着豪华的礼服,像那些真正的贵族一样和别人交际,他们可以吃着美味佳肴,他们可以参加聚会……唯一没有的便是自由。 每当脱去了华丽的外套,他们便又变成了卑微者,哀弥夜甚至不明白自己学这些东西的意义,但他仍非常努力地学习着,生怕自己被抛弃,就像那群岛上剩下的孩子一样。 直到有一天,他们中的两个人被带出去了,去的时候带着激动和兴奋,回来的时候却像一个木偶,身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 哀弥夜看到的第一眼便认出来那是什么,他吐的昏天黑地,第一次感到了绝望。 因为他们组的人年龄最小,潜力最高,所以那些人还没有动他们。 哀弥夜不再那么努力地学习,他开始策划着离开这个地方,一次次的逃离,一次次被抓回来,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打得更重,但他依旧还会选择逃出去。 再后来,那些人彻底没了耐心,为了发挥他最大的价值,把他送给了一个有特殊爱好的贵族人士,也就是在那天,他彻底绝望了,选择了死亡,最后到了罪之流reads();。 林思祁看完了哀弥夜所有的记忆后才睁开眼睛,之前因为被打,伤了眼睛,所以看不见东西。现在吃了丹药后,除了身上看起来惨了点,已经没什么事了。 他坐在墙角,打量着这个牢笼,三面墙壁,一面是黑色的大铁门,安静而又空洞。 离他最近的是一个金色头发的少年,靠在墙上睡着了,他的五官很精巧秀气,睫毛长长的,嘴角带着笑,像个小王子,差别只是少了一套王子的礼服。 这个就是之前一直在哭的人吧,林思祁又把目光落在了其他地方。 “嘁,原来还没死啊。” 嘲讽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林思祁抬头,看见一张艳丽的脸,棕色的刘海下,一双眼睛熠熠生辉,嘴唇划起一抹讥俏的弧度,这是一个让人惊艳的少年。 林思祁没有回话,下一秒他的脖子上便出现了一个薄薄的铁片,锋利的一端贴在他的皮肤上,带着寒意。 武术也是他们的必修课之一,眼前的少年学的便是暗杀,也不知他哪来的铁片。 “你要逃可以,但千万不要再连累我们,我没有那个兴趣陪你一起受罚,蠢货。” 艳丽的少年说完便收回铁片,林思祁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红痕。 “呀,哥哥怎么可以和哥哥打架呢?不乖哦……” 林思祁的对面,从阴影出走出一个人来,紫色的头发,夸张的眼影,像鲜血一样的嘴唇咧到最大,占满了二分之一的脸,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容貌无疑也是顶好的,但处处透着诡异。 少年抱着一个破娃娃,歪着脑袋,抿着唇的时候显得特别可爱纯真,清澈的眼中透着不谙世事。 他走到林思祁的面前,凑近了看他,用舌头舔了舔林思祁的脸,然后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念叨着。 “哥哥和娃娃,哥哥和娃娃……” 然后少年又蹦蹦跳跳地走远了,林思祁这才看见那个少年手中的娃娃眼珠子都被抠了下来,只剩下两个大大的黑洞。 “神经病……” 艳丽的少年厌恶地看了一眼爱莱塔,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他手上的铁片飞快地转着,然后“簌”地飞了出去,蹭着爱莱塔的胳膊,深深地□□了墙里。 爱莱塔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般,依旧抱着娃娃咯咯咯地笑,然后小声地哼唱起来。 林思祁听见他在哼: 爱莱塔背著洋娃娃,走到花园去看花。 娃娃哭了叫妈妈,树上的小鸟在笑哈哈。 娃娃!娃娃!为什麽哭了,是不是想起了妈妈的话。 娃娃!娃娃!不要再哭了,有什麽心事就对我说吧。 娃娃!娃娃!不要再哭了,有什么心事就对我说吧。 娃娃!娃娃!娃娃!娃娃! …… 真的是个神经病。 林思祁在心底默默地想。 第59章 美丽的罪恶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因为他们实行的是连坐制度,但凡一人犯错,四个人都要受罚,所以他们四个人都要在这个牢笼里被关三天。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个艳丽的少年——姬怜对哀弥夜很看不惯,处处和他作对。 到中午时分的时候才有人送吃的过来,而且只有三份。 “哀弥夜,我吃不完,我们俩吃一份吧。” 穆利尔笑眯眯地对林思祁说,浅金色的头发下,一双蓝色的眼睛像大海一样澄澈,他把面包分成两份,递给林思祁一份。 说起来,穆利尔也是这个队伍里的一朵奇葩,明明大家都遭遇了相同的经历,可他却依旧还保持着最初的纯真。 “谢谢,” 林思祁接过面包,他现在的确很饿。 在这三人中,只有穆利尔对哀弥夜很友好。 姬怜看着少的可怜的面包和牛奶,“嘁”了一声,语气里充满了嫌弃。 他看了一眼正在吃面包的林思祁,挑挑眉,从林思祁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故意撞了一下他,林思祁被撞得退后半步,面包掉在了地上。 “呀,好可惜哦~” 姬怜嘴里说着可惜,面上却是一幅幸灾乐祸的表情。 “姬怜,你太过分了!” 穆利尔瞪着那个漂亮的少年,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浪费食物什么的最讨厌了。 “呯!” 姬怜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在墙上,他意外地看着面前黑发黑眸的哀弥夜,下一秒手中的铁片现了出来。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真的很让人讨厌!” 林思祁冷冷地说道,轻易地卸掉姬怜拿着贴片的手,然后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几次三番地放过姬怜,可没想到这人还是朝枪口上撞。 “放……开” 姬怜挣扎着,白皙的皮肤因为缺氧染上了一层薄红,他甚至能感觉到哀弥夜身上的杀气。 穆利尔吃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看到姬怜喘不过气来,连忙对林思祁道。 “哀弥夜,快放手,他快要死了!” 林思祁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姬怜,然后送开了手。 “咳咳……咳咳” 姬怜无力地滑倒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刚才哀弥夜出手的时候,他甚至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什么时候哀弥夜变得这么强了? “既然你不想吃东西,那就别吃了吧。” 林思祁淡淡地道,然后从姬怜的盘中抢过食物。 “你……啊!” 姬怜咬着唇,刚想阻止林思祁的动作,右手却传来一股剧痛,他恨恨地看了林思祁一眼,用完好的那只手将胳膊接上reads();。 “咯咯咯咯……” 清脆而又诡异的笑声传来,林思祁三人脑袋上同时滑下几道黑线。 “爱莱塔最喜欢吃面包了!爱莱塔好喜欢吃面包……” 紫发少年振振有词道,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他撕下一点面包,嘴巴张到最大,把面包往嘴里送,然后又把面包拿出来,鼓着腮帮,仿佛嘴里面有很多食物似的咀嚼起来。 “好好吃啊,好好吃啊!爱莱塔好喜欢!” 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面包塞进怀中娃娃的两只空洞的大眼睛里。 塞完面包后,又把牛奶往娃娃的眼中倒,过多的牛奶从娃娃眼中流了出来,像白色的泪。 “啊,我吃的好饱!” 爱莱塔夸张地说,好像真的刚刚吃完一顿大餐似的,但面色上却是一种长期饥饿的病态。 林思祁皱皱眉,没有说什么,他在穆利尔的身边坐了下来,安静地吃着面包。 他们四个人就这样相处着,直到第三天时才有人过来把他们带了出去。 “看样子是有贵族举办晚会了。” 穆利尔对林思祁说。 林思祁不解,哀弥夜给的记忆里,并没有涉及这些琐事。 “啧,你以为你屡次出逃仅仅罚三天禁闭就好了?要不是有宴会要参加,我们最起码要再被关半个月。” 姬怜冷嘲热讽道,很显然,他对于那次林思祁的出手很介意。 林思祁没有说话,爱莱塔抱着娃娃紧紧跟在他们的后面,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四个人一同出了牢笼,换上华丽的衣服,像往常一样开始每天的训练,枯燥无味。 绘画、音乐、舞蹈、礼节、武术…… 周而复始。 林思祁很快便发现,这个世界的人,身体素质都比一般人要强,无论是弹跳力、抗打力还是生命力,都要强上数筹。 就拿爱莱塔来说,他有严重的厌食症,不喜欢任何食物,有一次他连续九天没有吃东西,也不过是饿晕了而已。 两周后。 宽广的平地上,黑发黑眸的少年穿着一身白色武服,他的速度快得出奇,几个转身飞踢和后空翻下,轻轻松松地将包围他的模拟人形打倒在地。 “哀弥夜,你真厉害!” 穆利尔激动下给了林思祁一个拥抱,林思祁心里有些别扭,但是没有躲开。 这两周以来,林思祁的训练样样刷新了记录,连同他的待遇也好上不少。 午休后是歌唱训练,爱莱塔最喜欢的就是唱歌了,不过他一直只唱一首歌,奇怪的歌词配上他那清澈如水晶的嗓音,显得有几分诡异。 “爱莱塔背著洋娃娃,走到花园去看花。 娃娃哭了叫妈妈,树上的小鸟在笑哈哈。 娃娃reads();!娃娃!为什麽哭了,是不是想起了妈妈的话。 娃娃!娃娃!不要再哭了,有什麽心事就对我说吧。 从前我也有个家,还有亲爱的爸爸妈妈。 有天爸爸喝醉了,捡起了斧头走向妈妈。 爸爸!爸爸!砍了很多下,红色的血它染红了墙。 妈妈的头翻滚到床底下,她的眼睛啊还望著我哪! 然后我爸爸叫我帮帮他,我们把妈妈埋在树下。 然后我爸爸举起斧头啊,剥开我的皮做成了娃娃!……” 爱莱塔唱着,唱着,越唱越高兴,声音也高了起来,苍白的皮肤染上了红晕,然后开心地笑了起来。 林思祁组的其他人都一直把爱莱塔当做空气,因为没有人愿意理一个疯狂的人。 —————————————————— 第三周的时候,林思祁四人终于接到了参加聚会的请帖,和往常一样,依旧是假面舞会。 当天晚上,林思祁被单独叫到了一个房间内。 那是一个很空荡的房间,什么都没有,四面墙上全部镶上了镜子。 林思祁就站在里面,各个方向都可以看到他自己的身影。 能被选入那个小组中,从近千名的孩子里脱颖而出,哀弥夜的相貌无疑也是顶好的。 不同于其他三人的精致,他长得很俊美,五官轮廓偏向硬朗,眼睛深邃,有些混血的味道,他身子挺拔,一举一动都透着上位者的气息,这也是为什么哀弥夜多次逃跑都没有被放弃的原因。 “噢,我可爱的小哀弥夜,你真是越来越完美了……”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穿着黑色的燕尾服,他伸出一只手,在林思祁的脸颊上轻轻抚过,看着镜子中相依偎的两个身影,眼中带着痴迷。 “啊,真是我最完美的作品,我的爱人~” “西罗……” 林思祁厌恶地躲开他的碰触。 “你找我来干什么?” “我看了你最近的训练情况……比我想象中的好上不少。”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别急嘛……我的小可爱,送你一件礼物就当做奖励了。” 西罗递给林思祁一个方盒子,林思祁接过便转身走了,然后把它丢进了出门的第一个垃圾桶里。 之前和穆利尔三人的接触让林思祁以为他的身体不讨厌别人的触碰了,可西罗的出现让他明白,他并不是不讨厌和别人接触,只是不讨厌那三个人的靠近罢了。 回到卧室,其他三个人也都还没睡,穆利尔和林思祁打了个招呼,便闭眼假寐,爱莱塔盘腿坐在床上,怀中抱着他最心爱的娃娃,姬怜把他那不知从哪里得来的铁片放在墙上打磨着,发出刺耳的声音,可是并没有人阻止。 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谁也不比谁活的快乐。 第60章 美丽的罪恶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第二天一大早,林思祁四个人就被叫醒了。实际上,就算没有舞会,他们也不会有一个充足的睡眠。 即使往常的普通舞会,他们在出发前都会有一个精心的准备,何况这次的舞会和以往又有些不同,准备得更得精细。 “不要reads();!不要!不许夺走爱莱塔的娃娃!……呜呜呜……娃娃……” 身后传来激烈的反抗声,林思祁回头,看见穿着白色睡袍的爱莱塔死死地护住怀中的娃娃。 少年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惶恐害怕的情绪,他张惶地像其他人求救着,那种绝望好像失去了整个世界。 “参加舞会可不能带玩具,我的小可爱~” 西罗从门口走了进来,调笑而冷漠的话语就这样剥夺了爱莱塔的一切。 “娃娃不是玩具,娃娃不是玩具……他是爱莱塔的娃娃。” 爱莱塔哀求着,眼泪啪啪地往下落,林思祁不明白他为什么只是哀求却并不反抗,正如姬怜一样,爱莱塔也有他自己的一技之长。 “爱莱塔……” 林思祁淡漠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身边的穆利尔却看不下去了,他上前想推开抢夺爱莱塔娃娃的男人,却反被推倒在地。 看着那娃娃被抱走,爱莱塔挣扎得愈发厉害,西罗一针扎进他的后颈。 “好了,平静一下,小可爱们,大家继续准备舞会吧~” 西罗打了一个手势,便有四个人上前带领他们去不同的地方。 林思祁走进房间,里面是一套事先准备好的贵族服饰。 白色的底衣,黑色的外袍,用金线绣出繁复的花纹,看着没什么出奇的地方,拿在手里却沉甸甸的。 林思祁不急不慢地换上衣服,紧腰的设定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袖口有金色的纽扣,林思祁系上又解开,他不喜欢这种被束缚的感觉。 “噢,小可爱,你穿这件衣服真迷人,让人忍不住亲自将你扒光~~~” 林思祁没有理会站在门口的西罗,鬼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就来了。 “真的不理我吗?小可爱,我啊,可是有消息告诉你的呢~” “没兴趣” 林思祁穿上鞋子,理了理衣领,觉得差不多后便转身推开挡路的西罗,朝外面走去。 “计划已经开始了哦,小可爱~” 林思祁脚步一顿,然后嗤笑一声,便离开了。 无论什么样的计划,林思祁都相信最后输得不会是自己。 林思祁出去的时候穆利尔已经换好衣服了,果然是白色的小王子的服饰,领口处系着方巾,腰间还配了一把镶嵌红宝石的匕首,浅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看起来很让人舒适。 “哀弥夜,” 穆利尔跑了过来,然后上下打量着他。 “哀弥夜,你怎么比我高出这么多?才三个礼拜而已……” 穆利尔比划了一下两人的身高,有些沮丧,明明之前,哀弥夜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 林思祁拉下穆利尔在自己眼前摆动的手,这时旁边的一扇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身绿色衣服的姬怜。 有点类似军服的设定,所有细节都一丝不苟,纽扣系到最顶端,袖扣也规规矩矩地系起reads();。 明明是有着那般惊艳容貌的少年,却穿着禁欲的衣服,这种强烈反差带来的视觉冲击,即使是林思祁也不由得多看两眼。 姬怜看着不远处执手相握的两个人,“嘁”了一声,便把目光放在别处,他的下巴微微抬着,露出了雪白的脖颈。 不一会儿,爱莱塔也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他的礼服是四个人中最繁复的,黑色的小礼帽,带着花边的白色底衣,外套一件黑色的马甲,最后是紫色的带着许多银色亮片的外套。 脚上穿的是尖脚靴子,配着爱莱塔苍白的皮肤和黑色的眼影,有一种病态的美感。 “既然都好了,那我们走吧。” 林思祁淡淡地道,率先戴上了黑色的面具。 ―――――――――――――――――――― 优雅低沉的大提琴声萦绕在华丽绚烂的舞会上,随处可见的水晶吊灯发出柔柔的暖光,这里的每个人都掩去了自己的音容相貌,和不知名的人在一起共度良宵。 这次的假面舞会,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但彼此都不知情,就好像一次考验,总有人要出局。 林思祁在舞会上搜寻着自己的目标,在音乐响起的那一刻,躬身向身旁的女士行了一个邀请礼。 一个个宽大的裙摆像花朵那样绽放又合拢,踩着步伐,交换舞伴,音乐结束了,大家便又“哗”地散开,像极了某种生物。 所有的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甚至没有人发觉异常,就在这舞会上,悄悄地有四个人死去,艳红的血流了出来,像高脚杯中的红酒,有着醉人的芬芳。 “穆利尔,” 到汇合的地点,林思祁看着缩在角落里的熟悉的身影,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啊!” 穆利尔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便被捂住了嘴巴。 “你怎么了?” 林思祁沉声问道,穆利尔看见是林思祁,转身便扑进他的怀中。 “哀弥夜,我……我杀了人。” 林思祁想推开他,可穆利尔的双手紧紧的抱着林思祁的腰,身子不住地颤抖,林思祁只好做罢。 爱莱塔蹲在角落里,不发一言,他那苍白的十指都染上了血色,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穆利尔才平复下情绪,他们都在等姬怜的到来,可是到现在都没有看见人。 “姬怜的身手仅次于哀弥夜,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出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林思祁皱皱眉头,来接他们的车还有十分钟就到了,也就是说他们安全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一旦有人发现在舞会上死了人,他们谁都走不了,可若什么都不管…… “我去找他,你们先去外面等我。” “哀弥夜……” 穆利尔话还没说出口,就见林思祁转身回到了舞会上,那修长的身影越走越远。 “哥哥去找哥哥了呀,我们先走吧reads();。” 爱莱塔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他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但身上阴郁的感觉比之前还要浓烈。 林思祁看着舞会上满满的人,退到一个人少的地方,用神识进行地毯式搜索。 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突然,林思祁睁开了眼睛。 ―――――――――――――――――――― 在这栋楼顶层的一个房间内,姬怜无力地瘫倒在地,他的面具已被扯下,露出了一张妖艳的脸。 身上的衣服被利器割成了条状,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在他的右手边有一块锋利的铁片,他努力地想抓起铁片,可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看着那铁片一次次从手中掉落。 “啪” 铁片被一只脚踢远了,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内显得十分刺耳。 一个男人的身体就那样覆了上来,压住姬怜挣扎的四肢。 “美人儿,放弃抵抗不好吗?我可是联邦首领奥斯柯的儿子,跟了我,可比做一个杀手好多了……” 衣服被扯开,男人握在手中的刀在姬怜雪白的皮肤上划过,一条长长的血痕便出现在了他的胸口,然后慢慢往下,血珠冒了出来,带着一丝的色/气。 姬怜狠狠地咬着唇,因为四肢挣扎得太过用力,他的身体一阵痉挛,痛的几乎没有办法呼吸。 “混……蛋” 姬怜仰着头,眼中是浓浓的恨意,他从来没有这么厌恶过这个世界,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杀光这些恶心的人! “姬怜?” 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传来,姬怜眼球转了转才看清站在旁边,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林思祁。 “哀弥夜……” “走吧,穆利尔他们还在等我们。” 不是错觉? 姬怜张了张嘴,眼中几乎要落下泪来,他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却根本使不上力。 林思祁也是明白姬怜被下了药,他突然想起哀弥夜记忆中的某些画面,最终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姬怜的身上,把姬怜从地上抱了起来。 还有两分钟…… 林思祁估算了一下时间,两分钟,即使以他的速度也赶不上了。 林思祁看了一眼房间,然后打开窗户,看着百米的高空,后退几步,然后冲了出去。 “抱紧我” 尖锐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刺痛耳膜,姬怜不敢相信哀弥夜竟然就那样跳了下去,他只能用不多的力气紧紧抓着林思祁的脖子。 林思祁的脚在楼层上突出一块的地方猛踏了几下,几个缓冲后,林思祁抱着姬怜安全到达了地面。 “哀弥夜,哀弥夜,在这里!” 穆利尔一看见林思祁便高举着手晃了晃。 林思祁刚踏出一步,便皱起了眉头,在他的左脚脚踝处有一丝血渗了出来。 第61章 美丽的罪恶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将姬怜抱到车上,上身仅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的林思祁靠在车座上,闭目休息。 他的左脚在刚刚的几个缓冲中受了伤,果然,对现在这个身体来说,做这些事还是太勉强了些。 姬怜金棕色的眼睛半阖着,殷红的嘴角还带着血迹,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因为药性太强,不一会儿,他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穆利尔看着车里的其他三个人,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温馨的感觉,就好像和家人在一起一样,也是因为这种温馨,他内心对于第一次杀人的恐惧渐渐消失不见。 下车的时候,姬怜还没有醒来,穆利尔看着一旁闭目养神的哀弥夜,又看了一眼低头玩手指玩得正高兴的爱莱塔,见两人都没有表示,有些犹豫地道。 “要不,我抱姬怜下去吧?” 林思祁闻言睁开眼,上下打量了会穆利尔,略带疑惑地道reads();。 “你的手还能动?” 穆利尔神色一顿,两只手下意识地握起,十指一阵剧痛。 他的手筋拉伤了。 “你下车吧。” 林思祁示意道,转身抱起姬怜。 当他把姬怜抱在怀中的时候,一个薄薄的锋利的铁片抵在他的脖子上。 “哀弥夜……?” 姬怜微微睁开眼睛,看清楚上方的人是谁后,才放下手,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便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铁片在林思祁的脖子上仅留下一道红痕,并没有见血。 林思祁抱着姬怜走在最前面,在快要走进大厅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一会儿无论西罗问起什么都不要多说,你们只要摆出你们最无助最脆弱的一面便好,其他的交给我。” “我知道了,哀弥夜。” 穆利尔点点头,爱莱塔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咧开嘴角笑了起来,雪白的牙齿在夜色中透着寒意。 —————————————————————————————————— “小可爱们的第一个任务都完成了,这点很不错哦~好了,说一下自己用什么手段杀人的吧。” “下毒” 林思祁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爱莱塔舔了舔嘴唇,笑得天真,然后紧跟着道。 “虐杀” 穆利尔盯着自己的双手,眼神有些黯淡,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 “束缚” 林思祁略微诧异地看了一眼穆利尔。 “束缚”简单来说,就是将人用绸缎活活勒死,也算是比较残忍的一种手段,他没有想到,穆利尔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杀人。 “噢,小可爱们干的都不错,因为是第一次任务,所有人都可以有二十天的休闲时间噢~~” 西罗朝三人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对穆利尔道。 “穆利尔小可爱,这次任务的要求还记得吗?” “记得” “那背一遍给我听吧~” 穆利尔抿抿唇。 “第一:任务目标不得告诉他人,第二:任务期间不能让活人看见……” “咦,怎么才两条啊?好像……少了什么吧?” 西罗的手捏着穆利尔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眼神森森可怖。 “还有一条呢~小可爱?” 穆利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第三……任务期间……不得……帮助其他任务者” “是这样啊,那么……哀弥夜,淘汰reads();。” “西罗大人!” 穆利尔想说些什么,余光看见林思祁的眼神,最终只是狠狠地咬着下唇。 —————————————————————————————————— 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金灿灿地铺了一地,床上的少年闭着双眼,眉目如画。 突然,他那长长的睫毛颤了两下,然后睁开了眼睛。 “姬怜,你醒啦?” 穆利尔倒了杯水,递给床上的少年。 “嗯,谢谢。” 姬怜有些犹豫地道了谢,他的眼睛在房间内扫了一遍,只看到了在哄娃娃睡觉的爱莱塔。 “……其他人呢?” “你是想问哀弥夜吧?” “嘁,谁关心他啊……那个……他去哪了?” 姬怜内心纠结着,面上依旧是那副略带不屑的样子。 “哀弥夜……出局了” “啪!” 水杯跌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姬怜显然也想到了什么,片刻后,他急急忙忙地穿了鞋子,跑出了房间。 —————————————————————————————————— 仅六平方的小隔间内一片黑暗,林思祁靠在墙角,手指在地上敲出一连串的音符。 自从之前西罗宣布他出局后,林思祁便被关在了这个窄小而又黑暗的房间内,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连时间的流逝也察觉不到。 出局就是关小黑屋吗? 怎么看,西罗都是手下留情了吧。 林思祁轻笑一声,手指敲击的音符突然来了一个变奏。 “吱”地一声,门被打开了,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林思祁下意识地眨眨眼。 “哀弥夜小可爱,你的人缘真不错呦~昨天穆利尔替你求情,今天又有人为你接了死亡任务~你可以出来了呢~” 死亡任务,顾名思义,就是九死一生的任务,只要接了这个任务,基本上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林思祁手指停顿了一下,西罗一定没有把他被关禁闭的事公布出去,要不然,姬怜根本不会接死亡任务。 从地上站起来,林思祁看着西罗为自己打开的门,缓缓勾起唇角。 “十四时二十三分零……” 林思祁一脚踏了出去, “……零九秒” 什么意思? 西罗疑惑地在心底重复林思祁的话,猛的低头看了一眼智能表,瞪大了眼睛reads();。 怎么会…… —————————————————————————————————— “爱莱塔,别和娃娃说话了,快来吃些东西,你忘了你前天刚饿晕过。” 穆利尔给每个人都倒了杯牛奶,自从姬怜去执行死亡任务后,穆利尔就让自己忙了起来,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伙伴,连对爱莱塔吃饭也看得够紧。 爱莱塔好像没听见一样,依旧自顾自地和娃娃说话,说得高兴地时候,手一挥,不小心碰到了装满牛奶的杯子,“呯”地一声,牛奶淌了满地。 “爱莱塔!” 穆利尔看着地上乳白色的牛奶,气的双眼都要冒出火来。 他最讨厌浪费食物的人了! 林思祁看着杯中满满的牛奶,那种奶香味让他有些不喜,目光在穆利尔和爱莱塔之间流连了片刻,然后端着牛奶走到爱莱塔的面前。 “喝了” 不容拒绝的语气让爱莱塔的注意力从娃娃身上分散开来,爱莱塔抬头看着林思祁,倏地将嘴巴张到最大,笑得诡异。 “敢强迫爱莱塔喝牛奶,小心爱莱塔咬死你哦,喵~” 爱莱塔示威性地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明明是可爱的表情,眼睛却抑郁得可怕。 又犯病了? 林思祁在心底思索道,将牛奶递到爱莱塔的嘴边,另一只手压制住爱莱塔乱动的身体。 “喝了” “放开……爱莱塔要……要杀了……杀了你……唔” 爱莱塔挣扎得厉害,林思祁干脆把他半抱在怀里,将那杯牛奶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咳” 爱莱塔喝完牛奶便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被逼出一抹薄红,林思祁见他咳嗽得厉害,难得有些愧疚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背部。 爱莱塔的身体一阵僵硬,半晌,他止住了咳嗽,抬起头来看林思祁,清澈的眼中带着疑惑和不解。 妈妈…… 感觉到林思祁要放开自己,爱莱塔猛的抓住他的衣袖,在林思祁看过来的时候,指了指穆利尔面前的牛奶。 要喝牛奶? 林思祁奇怪地看着爱莱塔的手势,刚刚不是还要和他拼命的吗? 一旁的穆利尔连忙把自己的牛奶推了过来。 林思祁端起牛奶放到爱莱塔的嘴边,爱莱塔乖巧地张开嘴巴,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清澈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思祁。 穆利尔惊讶地看着爱莱塔把牛奶喝完,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爱莱塔不拒绝食物。 喝完牛奶,林思祁便走开了,爱莱塔乖乖抱着娃娃,他摸着胸口,那里暖暖的,他的心脏是怎么了? 娃娃,爱莱塔感觉好奇怪哦。 第62章 美丽的罪恶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十二天匆匆而过,这一日,林思祁正在武场练习拳术,有一个人却冒冒失失地跑进他的场地。 肘击、踢腿、转身出拳,来人以一个漂亮的姿势躲过了林思祁的前两招,却被最后一招定在原地。 充满力量的拳头带着风停在来人的眼前一寸,耳畔一缕紫色的头发飞扬又落下。 “爱莱塔?有什么事?” 林思祁收回拳头,因长时间练习而布满额头的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俊美如刀刻般的五官在太阳下熠熠生辉,这样的林思祁性感得要命。 爱莱塔怀里抱着娃娃,下意识地舔舔唇角,像邀功似的睁着紫色大眼睛道。 “哥哥,他回来了。” 林思祁一顿,反应过来爱莱塔说的是谁后,随手关掉练习系统,出了场地。 “姬怜他怎么样?” “唔,他看起来好漂亮!” 爱莱塔回忆了一下那个人的样子变得激动起来,紫色的眸子像是闪着光。 漂亮? 这个词从爱莱塔嘴里说出来,绝对不是好的意思。 林思祁皱眉,加快了脚步。 ———————————————————————————————— “姬怜,哀弥夜很快就来了……再坚持一下,千万不要睡过去……” 林思祁一推开卧室的门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穆利尔正用一块湿毛巾擦拭着姬怜身上的伤口,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一旁的桌子上是各种药剂,但显然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穆利尔” 林思祁走过去,把手搭在穆利尔的肩上,试图让他平静下来,但床上显露出的景象却让人触目惊心。 仅穿着短裤的姬怜全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像一条在浅滩上挣扎了数日的鱼,遍体鳞伤。右腿从脚踝处一直蔓延向上成黑色,外面的一层皮被烧焦了,还有一股淡淡的腥味,致命的伤口却是在心脏处,那里成了一个黑洞。 此时的姬怜就是一个将死的人,浑身动弹不得,唯有那张脸还依旧让人惊艳。 姬怜隐约看见有人走到自己面前来,那身形很像一个人。 “哀……弥夜?” “嗯” 林思祁淡淡地应了一声,他有些佩服姬怜了,那种伤口如果放在穆利尔或爱莱塔身上,他们都熬不到这个时刻reads();。 “我……不欠……你的……了” 姬怜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说完竟还弯了弯嘴角,像往常一样微抬下巴,语气依旧高傲,但意识却在这一刻彻底丧失。 “姬怜!怎么办?哀弥夜,怎么办?” 穆利尔回头求救似的看着林思祁,蓝色的眼球有些不正常的偏执,他突然道。 “西罗大人那里有最先进的治疗设备和药品,我去找他……姬怜是二十四使之一,他不可能不救的……” “穆利尔,冷静点。” 林思祁止住了穆利尔的举动。 “冷静!冷静!冷静!!!哀弥夜,除了冷静你还会说什么?!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是你,你还会这么说吗?!姬怜撑不下去了,我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 一瞬间的寂静,爱莱塔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局面,抱着娃娃的手不自在地收紧,心智不全的他有些搞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 明明姬怜哥哥看起来那么漂亮,闻起来那么香,还有一股能让爱莱塔兴奋的气息呢,为什么大家看起来都不高兴呢? 嗳,对了,那气息是什么来的?是……死亡……吗? 林思祁没有再说什么,他绕过穆利尔,走到姬怜的身旁,右手在衣袖的遮挡下虚空一握,一枚圆滚滚的丹药出现在手中,塞到了姬怜的嘴里。 “相信我,他会没事的。” 穆利尔和爱莱塔没有看清楚林思祁的动作,只知道他的手在姬怜的嘴上快速地抚过。 平静下来的穆利尔也知道自己态度不好,他低着头道了一句“对不起”,紧紧扯着手中的湿毛巾。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找西罗没什么用处,那个人不可能为了一个没用的人费心,可是除了找西罗,还能怎么办呢? 就在这个时候,姬怜的身上突然涌出一团淡淡的白光,虽然只有一瞬,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紧接着姬怜的胸口开始奇迹般的复合,“呯,呯,呯”,他的心脏也重新跳动起来。 除了林思祁外,其他人都瞠目结舌。 “怎么会……” 林思祁的手在姬怜受伤的腿上抚过,所到之处焦皮寸寸脱落,知道姬怜不会死后,林思祁便转身出了卧室。 “他需要休息,只要他休息够了,就会醒来。” “哀弥夜……” 穆利尔想问些什么却最终没有问出口,他上前摸了摸姬怜光滑的、没有一丝伤痕的胸口,蓝色的眼睛闪过一抹坚定。 “爱莱塔,今天发生的事千万不要对旁人说起……” 他不懂哀弥夜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知道能将一个濒临死亡的人瞬间恢复这种能力有多让人疯狂。 晚餐仍是牛奶加面包,林思祁刚坐到餐桌前,爱莱塔便抱着娃娃自觉地坐在了林思祁的腿上。 “下去” 林思祁不悦地道。 自从十几天前,他逼迫爱莱塔喝牛奶的事后,一到吃饭的时候,爱莱塔便跑到他面前让他喂牛奶给他喝reads();。 一开始,林思祁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接着爱莱塔便得寸进尺了,就像今天这般坐到他的怀里。 林思祁虽然不讨厌他们三人的靠近,但是也不喜欢如此的亲密。 爱莱塔仰头看林思祁,他不明白林思祁为什么不高兴,道。 “哥哥抱着爱莱塔,爱莱塔抱着娃娃。” 穆利尔对这一场景早已见怪不怪了,反正最后妥协的一定是哀弥夜,而且他也知道哀弥夜并没有真的那么讨厌爱莱塔的举动。 他熟练地为每个人切好面包,倒满牛奶。 穆利尔对食物有一种不同于常人的执着,那种虔诚的,小心的态度曾让林思祁一度怀疑穆利尔也来自下层社会的贫民窟。 照例,林思祁先给爱莱塔喝了两大杯牛奶,然后任由爱莱塔自娱自乐,他吃面包的动作优雅大方,一举一动都很好看,所以,很快爱莱塔的目光便被林思祁吸引了。 因为这十几日的正常吃饭,爱莱塔不像之前那般消瘦了,面上也有了一丝的红润,此刻他那紫色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盯着林思祁看,像极了某种求喂养的小动物,可爱的要命。 当然,这是在爱莱塔不发病的前提下。 姬怜一走进大厅看见的便是这一场景,黑发黑眸的哀弥夜安静地吃面包,爱莱塔乖乖地坐在哀弥夜的怀里,瞪着眼睛看哀弥夜吃饭,不远处的穆利尔浅笑着,偶尔看一眼身边的两人,嘴边不自知地沾了一圈奶糊。 很温馨的画面,温馨到姬怜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插足的余地。 他刚刚醒来,震惊地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疑惑中便出来找林思祁他们,直觉告诉他,这件事跟林思祁有很大的关系。 “你醒了?” 林思祁正撕下一块面包投喂给爱莱塔,便看见姬怜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听到林思祁的话,穆利尔和爱莱塔也抬起了头。 “嗯,” 姬怜这次倒没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平静地在林思祁的对面坐下。 “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救了我?” 林思祁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倒是穆利尔把姬怜拉到自己身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确认他没事了后,开心地笑了笑。 林思祁喂爱莱塔吃下那片面包后,道。 “有件事跟你们说一下……” “啪、啪、啪” 有一道光影从姬怜的手中飞了出去,屋角的三个监视器镜头被破坏了。 “现在可以说了。” 姬怜收武器,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那是一个约莫两寸长的银色刃片,薄得不可思议。 “我要离开这里了。” “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 第63章 美丽的罪恶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长时间的寂静,姬怜看着哀弥夜说不出话来,手中的银色薄刃翻转着,棕色的瞳孔看不出什么情绪。 “为什么想要离开?……我们大家在一起不好吗?” 穆利尔脸上的笑缓缓凝固,虽然哀弥夜以前逃离过很多次,但从没有哪一次让他如此恐慌,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有一种预感,哀弥夜这次是真的可以逃离这个地方的reads();。 其实穆利尔的内心一直害怕着改变,无论改变的是什么。 而现在的他在怕,没有了“同伴”这一层关系的束缚,自己又会像许多年前那样被丢下,而这些好不容易得来的温暖就会像阳光下的泡沫一样,顷刻化为虚无。 爱莱塔乖巧地抱着娃娃,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片刻后抬头盯着抱着自己的林思祁,偏执地想。 哥哥离开这里,爱莱塔是不是就见不到哥哥了? 见不到哥哥就意味着没有人会抱着自己。 没人抱着自己,爱莱塔心里会涩涩的,不舒服。 爱莱塔不要不舒服! 不要! 想到这里,爱莱塔就觉得仿佛整个胸腔都被淹没在水里,难受得要命,他嘟着嘴松开了怀中的娃娃,腾出双手紧紧地抓着林思祁的袖口。 “我是一定要离开的。” 林思祁又重复了一遍,俊美的脸颊上神色淡漠,仿佛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在意。 “我和你一起。” 姬怜迎上林思祁的目光,片刻后又有些别扭地移开眼睛,面上浮现出一抹薄红,接着又像是掩饰什么似的道。 “我只是觉得这里很让人讨厌……” “为什么?我们根本就是没有身份的人,即使能逃出这里,也没有哪个星球愿意收留我们,甚至有可能会被通缉的!” 因为姬怜的选择,穆利尔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他转身面向林思祁,语气变得几近哀求。 “哀弥夜,不要离开好不好?西罗大人不是说了吗?我们完成一定的任务后便可以拥有身份,到时候依然会得到自由的,而且这个基地防护力那么强,根本不容易逃出……” 林思祁没有回答穆利尔的话,逃出这里是原身的愿望,只要是他希望的,林思祁都会做到。 毕竟用灵魂作为交易,这筹码很大,以前没有离开是因为没有到时机,而现在,一切都计划好了。 “咯咯咯,爱莱塔也要和哥哥一起!” 爱莱塔似根本没有察觉到周围气氛的凝固,他笑的欢快,好像终于想明白了什么,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像等待表扬一样昂着头,眉眼弯成月牙状。 “爱莱塔!” 穆利尔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冰蓝色的瞳孔蒙上了一层水汽。 “你……你们!” 穆利尔的嘴唇发白,手指指着面前的三个人,然后突然转身冲了出去,力量太大,撞到了一旁的花瓶,踉跄的身形颇为狼狈。 姬怜看着穆利尔离开,微微抬了抬下巴,他心里有些不自在。 “我没有说要和你们一同离开,你们是去是留,和我无关。” 林思祁神色冷漠,淡淡地吐出这句话后,将爱莱塔推离自己的怀抱,也向外走去。 姬怜身形一僵,却立刻反应过来,艳丽的红唇轻启道reads();。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是去是留,同样和你无关。” 他说话的语气那般自信张扬,即使林思祁没有看到他的神情,也知道这人骄傲起来的样子会有多么耀眼。 林思祁的脚步放慢了些,屋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温柔了他的面容。 黑夜总是掩盖一切罪恶和血腥的最好的帮手,林思祁成功地破坏掉最后一个警示器后,轻轻地脱去手上的白色手套。 没有了警示器,再控制中央的枢纽,那么整个基地就会像一个待宰的羔羊。 一旁的姬怜双手抚在爱莱塔的耳边寻找着什么,忽地,银色的薄刃显了出来。 “可能有点疼,忍着点。” 他们每个人在被选入这个组织后,身体里都被植入了芯片,这芯片能监视他们的行动,甚至有自爆的功能,但一般情况下那些人不会动用,除了在他们逃跑或者背叛组织的时候。 姬怜的芯片在之前那次死亡任务中被毁了,但爱莱塔的没有。 薄刃割了下去,血色蔓延,姬怜咬着唇,心里有些紧张,爱莱塔的芯片植入的时间太早,芯片不仅比一般人要深,而且早已和他的血肉长在了一起,偏偏位置还这么险,要是一不小心割错了分毫,那…… “没事” 林思祁的手掌放在爱莱塔的头上,那句话也不知是对谁说的,但姬怜的心一下子镇定了下来。 取出的芯片大概有指甲盖大小,黑色的,上面缠着血肉,爱莱塔从头到尾一声都没哼,清澈的眼睛盯着那块芯片半晌,又把目光转向了林思祁,蹭了蹭他的手,讨好地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 “我们在基地外一百米处集合,时间是两个小时后。” —————————————————— 穆利尔一个人坐在房间内,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黑夜,看了一会儿,他慢慢蜷缩起身子,把脸埋在了胳膊里。 只有他一个人了,他是又被抛弃了吗? 耀眼的火光冲天而起,姬怜看着那些鱼贯而出的少年们道。 “从现在开始,你们都是自由的了,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没有人会阻止你们。” 站在空地上的少年们都是一副高兴而迷茫神情,他们高兴能够摆脱束缚,可同样,他们不知道没有身份的他们又该去往何方? 完成了任务,姬怜便赶去约定的地方,走了好一会儿,姬怜停下了脚步,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紧跟着一个少年,那少年见姬怜停下来,有些紧张,怯生生地道。 “我能跟着你吗?” “不要再跟上来了,我没有保护你的义务,也没有那个能力。” “可是是你把我从基地里放出来的,你怎么可以不管?” 姬怜抬了抬下巴,回头望少年,嘴角的笑薄凉而讥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没有谁应该为谁负责,我帮了你,你可以不接受,如果你不想离开,那现在你可以再回去,回到那个地方,没有人会拦着你。” 少年听了姬怜的话,脸上浮现出一抹难堪的神色,看着姬怜远去的背影,最终没有跟上reads();。 “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房间内,到处都是七零八落的尸体碎片,爱莱塔坐在一个黑色雕花的椅子上,双手是一片血色,就连脸上也沾满了血。 他的眼睛因为兴奋而显得格外明亮,像是盛满了揉碎了的星辰,面前的人不住地求饶着,爱莱塔的样子有些为难,用稚嫩而天真的声音道。 “我也不想杀你的,可是你从爱莱塔的怀里抢过娃娃,抢爱莱塔娃娃的人都是坏人,我要是不杀你,娃娃会生气的。” “我错了,我错了,我向它道歉好不好,求求你。” 爱莱塔终于有些高兴了,摸了摸怀中的娃娃,精致的脸上带着一抹纯粹的笑,下一秒,手中的匕首便穿透了男人的心脏,男人瞪着眼睛,没了呼吸。 “娃娃原谅你了,可是爱莱塔没有原谅你啊,谁让你以前对哥哥动过手的呢?” 爱莱塔边说边用匕首卸下男人的双手,看见男人攥在手心的东西后,有些委屈地对旁边的娃娃道。 “娃娃,他居然想杀了爱莱塔,你都已经原谅他了……果然,除了哥哥外,其他人都是坏人。” 爱莱塔委屈着,将男人的身体碎成一块一块的,最后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好了,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 爱莱塔抱着娃娃哼着歌,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林思祁坐在高处的一片草地上,视线之下是整个基地的轮廓。 他看见姬怜从基地里走了出来,看见一大批穿着白色衣服的少年,看见爱莱塔受了伤,看见一个身影在危险来临时挡在了爱莱塔的面前。 “咳,这是哪里?” 躺在地上的西罗警惕地睁开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醒了?正好想送你个礼物。” 林思祁偏头,回望西罗,月光下,他的五官俊美得仿若神衹。 “是小可爱……哀弥夜,你想做什么?!” 西罗的表情在看到下方的基地后,终于不那么平静了。 “等等你就知道了。” 林思祁的话音刚落,就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整个基地像一朵怒放的花朵,在黑夜里妖娆地绽放着。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西罗疯了似的像前扑去,一半的身体都悬在了半空中。 西罗又哭又笑着,渐渐地,从他的眼耳口鼻内流出血来,然后一头栽了下去。 其实要毁掉一个地方很容易,因为即使是再坚固不摧的基地也有薄弱的地方。 西罗口中的计划就是让那些被训练的人混到各个联邦内,获取机密的信息,而林思祁是最大的筹码,可他没有料到的是,恰恰是这个最大的筹码,毁了他的一切。 听到身后的传来的脚步声,林思祁转过身来,对后面的三个人道。 “走吧,我们会有一个新的身份。” 第64章 美丽的罪恶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上了星舰,林思祁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穆利尔将爱莱塔放在星舰后面的床上后,回到了指挥室。 姬怜给自己倒了杯饮料,便也闭上眼睛休息,他从伤好了后就没有好好睡过一觉。 穆利尔以为林思祁会问他,为什么最后又决定和他们在一起了,可是林思祁没有,他只是专注地驾驶着星舰,气氛有些凝固。 “我们要去哪儿?” 穆利尔率先打破沉默。 “天狗星” 星舰飞了起来,越飞越高,穆利尔透过窗子看见了外面的星辰,那么壮观,那么美,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心中蔓延而出。 这就是哀弥夜一直追求的东西吗? “爱莱塔怎么样?” “啊,他没什么事,睡一觉就好了。” “嗯” 林思祁点点头,没有再说话,穆利尔看了一会窗外的景色,觉得乏了后也睡着了。 他们在星海里漂浮了好几周的时间,直到某一天晚上,林思祁从外面回来,浑身血迹斑斑,身上还背了一个人。 “怎么回事?遇到星盗了?” “不是,” 林思祁随意地把身上的人放在地上,脸上还带着笑意,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那是遇到好事了?你很少这样。” 姬怜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打趣道,说话的时候带了一分不自知的熟稔。 穆利尔将地上的人翻了个身,旋即发出一声惊呼。 爱莱塔的目光一会儿看看林思祁,一会儿看看地上昏迷的人,充满了困惑。 姬怜见状也上前去,看见地上人的相貌后,惊讶地用手探了探。 “不是伪装,居然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他到底是谁?” “奥斯柯的私生子。” “是那个联邦首领奥斯柯?” 穆利尔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又道。 “那他怎么在这?前些日子传闻王子被杀了,难道是因为这件事?” “嗯,奥斯柯的儿子已经死了一个,剩下的那一个当然要保护好了,而最安全的方法莫过于把他放在自己的羽翼下。西罗原来的计划里也有这一环,他想让我代替这个人成为联邦首领的儿子,好为他获取更大的利益,但这件事也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我也是那天在控制室才发现的,上面也有他的最新情况,所以我才会来这个星球,试一下运气。” “有很多人?” 姬怜看着林思祁身上的血,强行忽略掉心中的那股气闷reads();。 “为什么不叫上我们?” “不算很多,但身手都不错。” 林思祁没有听出姬怜语气里的不满,让穆利尔看好人后,便去洗澡顺便换一身衣服。 姬怜去找林思祁的时候,林思祁刚从浴室中出来,湿漉漉的头发下是硬朗的五官,他的身形很高大,身材的比例也很完美,浴袍脱下的时候,姬怜甚至清晰地看到林思祁身上那些健美却并不夸张的肌肉。 这个时候姬怜才意识到林思祁真的长成一个男人了,虽然还有些少年人的青涩,却足够地吸引别人的目光。 姬怜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 “你来了?” 林思祁听到门开后,随意地瞥了一眼,看见是谁后,没有任何不自在地继续换衣服,他这般坦然倒是让姬怜有些尴尬,摸摸鼻尖道。 “嗯,我来是想问,你是不是依旧想顶替那个人的身份。” “没错,这么好的条件不利用太可惜了。” “可是,处于权利繁杂的漩涡里很危险的,不是吗?” “姬怜,这个世界,在哪都很危险,相反,将自己变成漩涡的中心恰恰是最安全的。” “你想成为联邦的首领?” 林思祁扣纽扣的手停了下来,他认真地看着姬怜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不是想,而是一定会是,姬怜,我一定会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高处。” ―――――――――――――――――― 三月后,联邦首领奥斯柯的儿子归来的消息席卷了整个双鱼星球。 又过了两个月,一场盛大的舞会在涂坦城举办,明面上是为奥斯柯的儿子接风洗尘,实际上不过又是一场拉拢势力的明争暗斗。 华丽的舞会上觥筹交错,灯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像一层虚假而冰冷的面具。 在众人的中间,是一个头发半白的男子,年龄虽大,但他的精神却很好,身上穿的是一身军服,胸前挂满了勋章。 此时他正笑意盈盈地和政客交谈着,他的旁边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五官俊美非常,举止大方得体,同样穿着军服,身姿挺拔,正是前些日子刚从基地逃脱的林思祁。 “想必这便是王子殿下,果真很出众啊。” 身材雄壮的中年男子和奥斯柯举杯共饮,奥斯柯为林思祁介绍了几个人后,便向林思祁示意了一眼。 林思祁拿过一个侍者托在盘中的美酒,朝着场地中另一个中心走去。 周围的男男女女让出道来,目光中有倾羡,有迷恋,也有不屑,直到他停在一个穿着火红礼服的女人面前。 “美丽的小姐,请问我能否邀请你跳一支舞呢?” 丝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在心底暗暗评判着,果然像传闻中说的那般优秀。 “荣幸至极reads();。” 丝诺提着裙子行了一个礼,然后把手搭在林思祁伸出的手中,美艳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 舞曲响起,两个人相依相偎着,踩着步伐,摇曳在舞池的中央。 “看起来挺般配的啊。” 角落处,一个男人抿了口酒,看了眼身边的人紧握成拳的手,调笑道。 “怎么,那两个人中有你喜欢的人?” 穿着燕尾服的姬怜目光灼灼地盯着林思祁放在丝诺腰间的手,心里酸涩而难过,听到男人的话一惊,才察觉自己失了常态。 喜欢? ……喜欢吗? “怎么可能,我才不喜欢哀弥夜!” 姬怜大声地反驳着,他怎么会喜欢哀弥夜? 明明一开始是那么地讨厌他的,只会逃跑,对所有人都冷漠,根本不会关心自己逃了后他们会遭遇什么……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不讨厌他了呢? 是因为他救了自己? 还是他不经意的关心? 一切都乱了! “啊,原来你喜欢的是王子殿下啊。” 男人不怀好意地笑着,吹了口口哨,显得格外轻浮,看见姬怜转过身露在灯光下的面容时,抿了一大口酒。 “其实我也不错的,你要不要试试看?” 姬怜还没有反应过来,那男人就欺身而上,把姬怜推到墙角。 “呵,你算什么东西?!” 姬怜心中还在为自己喜欢哀弥夜一事而震惊,所以男人的姿态让他尤为不满。 刚想摆脱男人的束缚,余光却看见林思祁朝这边走来,推男人的手不知怎么就变成了搭在男人的肩上。 “别动。” 姬怜调整了姿势,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两个人在接吻。 姬怜心里紧张得都无法呼吸,他暗中关注着林思祁的反应,手心的汗水粘糊糊的。 他看见林思祁四下寻找着什么,在看到自己后表情微愣,脚步停下了,然后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没有不满,没有生气,甚至连那惊讶都是淡淡的,就那样走远了,没有再回头。 姬怜就好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淋下,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起来,他颤抖着收回放在男人肩膀的手,靠着墙壁,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 哀弥夜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 “喂,你还好吧?” 男人想上前扶着姬怜,却被姬怜躲开了。 “我没事” 姬怜拒绝了男人的好意,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65章 美丽的罪恶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林思祁陪丝诺吃了晚饭,顺便将她送回了家,临别的时候,丝诺温婉地吻了吻林思祁的面颊。 “回见,亲爱的王子殿下,您真是一个魅力十足的男人。” “丝诺小姐过赏了,回见。” 林思祁看着丝诺走远,坐了车回自己的住所。 他现在单独住在一个别墅里,因为有严重的洁癖,所以他的住所除了几个必要的打扫卫生的仆人,就没有其他人了。 此时,天已经黑了,整个别墅一片漆黑,林思祁正准备开灯的时候,一双手揽上了他的脖子,温热的触感从嘴唇上传来。 那个人的动作有几分粗鲁,林思祁皱皱眉头却没有拒绝,能让他不反感的人,没有几个。 亲吻的动作渐渐放缓,过了一会儿停了下来,林思祁没怎么用力就推开了身上的人。 “姬怜?” 那人身形一震,在林思祁之前开了灯。 “嗯,是我。” 姬怜状似轻松地对林思祁笑了笑,但表情还是有些僵硬。 “我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 林思祁“嗯”了一声,脱下了军装外套。 “你会娶她,那个上将的女儿?” “或许” 姬怜无法控制内心的失落,在林思祁上楼时突然道。 “哀弥夜,我喜欢你。” 林思祁站在楼梯上回望那个让人惊艳的男子,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 “我知道了。” 姬怜看着林思祁走上二楼,消失在拐角。 “这算什么啊” 到底是拒绝了,还是接受了? 姬怜靠在墙壁上,一种浓浓的挫败感从心中涌起。 从小到大,即使是在基地里,他都是骄傲的,他知道自己的容貌有多大的杀伤力,也明白这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好处,如今,却偏偏对自己喜欢的人不起作用。 站在花洒下的林思祁将额前的发捋起,他想起刚刚姬怜对他的表白,眼睛微眯reads();。 “喜欢么?” ―――――――――――――――――― “爱莱塔,你看这是什么,三千万星币买的哦,你喜欢吗?” 华丽的房间内,俏丽的女子手捧着一颗璀璨的钻石,期待地看着对面的少年。 少年有着比水晶还要澄澈的紫眸,乌黑的头发下,是一张无比精致可爱的脸。 “哇,真漂亮,谢谢小姐姐!” 爱莱塔欢快地亲了一口女子,把钻石拿在手中把玩着。 “不用谢,只要爱莱塔喜欢就好了,对于我来说,最高兴的事便是爱莱塔能开心!” 女子痴迷地看着爱莱塔,看见爱莱塔小巧洁白的耳垂后道。 “爱莱塔,上次送给你的耳钉怎么不见了?” “那个呀,爱莱塔不喜欢,所以就扔了呢。” 爱莱塔天真地说着,眼睛像星星一样,尖尖的小虎牙配着酒窝,让人生不出一点责备之心。 “扔了就扔了吧,爱莱塔开心就好。” 这样的爱莱塔让女子眼中的痴迷更甚,她见爱莱塔一直抱着一个破旧的娃娃,便将那娃娃从爱莱塔怀中拿出,嗔道。 “这个娃娃太丑了,我给爱莱塔买个更漂亮的好不好?” 看见娃娃被夺走,爱莱塔脸上的笑一下子就不见了,表情抑郁得可怕,雪白的牙齿在灯光下明晃晃的,像一把刀。 “把娃娃还给爱莱塔!” 女子被重重地推倒在地,她还不懂发生了什么,手中想要丢进垃圾桶的娃娃就被抢走了。 “娃娃,娃娃,你不要怕,没人能把你夺走……” 爱莱塔安慰着怀中的娃娃,在女子看过来时用凶狠的眼光瞪了她一眼。 女子被那目光吓住了,面色苍白,缓过来的第一件事却对爱莱塔道歉。 “爱莱塔,对不起,我不知道它对你来说这么重要。” 爱莱塔“哼”了一声,把藏在小腿上的匕首塞了回去。 哥哥说过在外面不能随便杀人,放过她一次好了,而且还有用得着她帮忙的地方,虽然那么让人讨厌。 之前那绚丽的钻石此时静静地躺在地上,却没有一人将它捡起。 ―――――――――――――――――― 剧院内,一男一女言笑晏晏。 “穆利尔少爷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 “是吗?” 金发男子笑的如沐春风,蓝色的瞳孔好似大海一样,浑身散发着优雅和贵气。 “以前没见过穆利尔少爷呢?穆利尔少爷生活在哪里?” “我和爷爷生活在一起,几个月前才来到双鱼星球reads();。” 穆利尔喝了口红酒,欣赏着舞台上的表演,身旁的女子眼中透着势在必得。 “听说穆利尔少爷想要从政,是吗?” “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或许,我可以帮帮穆利尔少爷呢。” “是么?那可再好不过了。” 穆利尔举着酒杯和女子碰了一下,眼中藏着醉人的温柔。 涂坦城这里,林思祁的俊美和姬怜的艳丽曾被作为一个热门的话题在上流社会传播,但林思祁作为联邦首领的儿子,身份高贵,不是一般人所能肖想的。 所以即使再倾心,也没有人会明目张胆地骚扰,何况现在传闻他正和上将的女儿丝诺小姐在交往中。 但姬怜就不同了,不过只是王子殿下的一个管家,也没什么来历,最多就是曾经在“天狗星”救过王子殿下一命。 所以不断有倾慕的男男女女去找姬怜,有的甚至用权势威逼利诱。 “奥斯柯今晚让我回祖宅。” 林思祁坐在床边,双腿随意地交叠着,看姬怜整理他的衣物。 其实这些事是需不着姬怜亲自动手的,但自从那日不知结果的表白后,姬怜便履行起自己身为管家的职责,明面上以林思祁的洁癖为理由,实际上什么原因大概只有他自己清楚。 “最近并没有什么事,怎么会突然找你回去?是不是……他察觉什么了?” “不是,他让我带你回去一趟。” 姬怜手中叠了一半的衣服掉在地上。 “是吗,大概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吧?” 联邦首领有什么需要事是需要一个小小的管家帮忙的呢,都不过是借口罢了。 姬怜有些不敢问林思祁,他没有那个信心和权势比哪一个在林思祁的心中更重要,何况他也的确想为林思祁做些什么。 叠好衣服,放在柜子里后,姬怜第一次没有在林思祁这里耽搁时间,推脱自己困了,回去休息。 躺在床上,姬怜看着手心的纽扣,有些不明白地想,自己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所有的自尊都抛下了,把自己放得那么低那么低,只为了那人能回头看他一眼。 他甚至想,要是林思祁真的把他送出去了,他会不会恨他? 大概也是舍不得恨的吧…… 真的是没救了。 姬怜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姬怜在外面等林思祁,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姬怜抬头,是那天在宴会上遇到的人,好像叫什么伊德的。 “啧,好巧啊。” 男人似笑非笑地和姬怜打招呼,脸上的揶揄在姬怜看来很欠揍,要不是看他身份不一般,姬怜觉得自己真的会给他一拳。 “一点都不巧,伊德先生。” “听说奥斯柯首领要见你,嗯?你可真够迷人的,可惜我们的王子殿下不会欣赏啊reads();。” “和你有什么关系。” 姬怜的声音里满满地都是恶意,然后他突然反应过来,擎住男人的手。 “你怎么知道奥斯柯要见我?是你搞得鬼对不对?!” “别那么粗鲁,美人,我这不是在帮你吗。” “帮我?呵” 姬怜冷哼一声,看见林思祁出来后,自觉地和伊德拉开拒绝。 他不希望让林思祁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天知道他之前怎么会用那么蠢办法来试探林思祁。 “怎么?上次不是很主动的吗?” 伊德见他这样反而上前一步,姬怜眼中透着冷意,手中的银刃闪现。 伊德只觉得汗毛耸立,忙闪身躲过去,一手摸脖子,满手的鲜血。 “哼” 姬怜见他躲过去后也没再计较,朝着林思祁的方向走去。 “怎么了?” 林思祁看看站在不远处的伊德,他刚刚看见姬怜动手了。 “没什么。” 姬怜的样子很明显不想多谈,林思祁也就没有追问。 上了车后,两个人就离开了。 伊德站在原地,疼得直吸冷气。 “啧,身手这么好,都不像是管家,倒像是杀手了。” 奥斯柯・杰肯斯的祖宅是仿造中世纪的城堡建筑的,到处都透着一种浓浓的古典韵味,唯一让人不习惯的就是遍布各个角落的人体雕塑,有整个人体的,有半身的,有单独面部的,甚至有男子□□的雕塑。 无论是哪一种,都是□□着的。 凡是来这里的人都不会觉得舒服,但也很少有人能到这个地方就是了。 “哀弥夜?这么快就到了,快让父亲好好看看。” 奥斯柯像任何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上上下下端量着林思祁,他的身后站着两个贵妇人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这位是?” “忘了向父亲介绍了,他叫姬怜,是我目前的管家,也是我的爱人。” 林思祁揽过姬怜的身体,将他搂在怀中,不顾姬怜差异的目光和奥斯柯变得有些发青的脸。 爱人?! 姬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想向林思祁确认,但林思祁根本没有看他。 “是这样吗,不过最近我听说你和上将家的丝诺小姐走得很近?” “父亲,只是谣言罢了。” 林思祁面色不变,又和奥斯柯闲聊了几句,直到那位少女不满地说自己饿了,两人才停止交谈。 第66章 美丽的罪恶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其实奥斯柯对自己这个儿子也没什么太大的情感,从小就被送到别的星球,父子亲情很淡,只是在他大儿子死了后,才突然想到他不能没有继承人,所以把小儿子接到双鱼星球来。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从小不在他身边的儿子惊人地出色,学什么都一学就会,除了为人有些冷淡外,几乎是一个完美的继承人。 虽然这个叫姬怜的男子长得确实算得上极品,但为了一个男人和唯一的儿子闹翻,不是什么明智的事。 他刚刚只是突然被林思祁下了面子,有些气不过罢了,不过,如果他的儿子是认真的,反倒不好了。 “你初来涂坦城,势力不稳,万事都要小心,不要被人轻易抓了把柄。” “是,父亲。” 林思祁放下餐具,应了一声,抬头时看到奥斯柯一旁的少女正用灼热而毫不掩饰的眼神看着自己。 吃完饭,林思祁被奥斯柯叫去了书房,姬怜只好坐在客厅里等他,他想着之前林思祁说自己是他爱人时候的场景,甜蜜而幸福的感觉像彩色的泡泡一样咕噜咕噜地往上冒。 “你叫姬怜?” 换了一身衣服的少女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姬怜reads();。 “嗯,是的,赛煕莉娅小姐。” “骗人的吧,跟哀弥夜哥哥他根本不是情人,对吗?” 赛煕莉娅充满优越感地抬抬下巴,漂亮的眼睛却根本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姬怜想起来自己以前也经常做这个动作,现在看到别人对自己这样,还真是让人讨厌啊。 “呵,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不是情人?这可是哀弥夜亲口承认的。” 姬怜带着胜利者的笑容,眼神怜悯地道。 “原来赛煕莉娅小姐喜欢自己的亲哥哥啊~” “胡说!” “啧啧,可惜,你长得没我漂亮,身材也不好……” 姬怜突然站起来靠近赛煕莉娅的耳边,用一种情人般的口吻,道。 “更重要的是,你床上功夫也没我好吧。” “你……不要脸!” 赛煕莉娅气的浑身发颤,可更让她觉得悲哀的是,她竟然觉得这个人说的都是事实。 姬怜看自己把少女气走了,心里也没有太高兴。 他还没正式和哀弥夜在一起呢,就有这么多人和他抢,之前的什么丝诺小姐还没解决,又出现一个赛煕莉娅小姐,一个个的,真是够了。 林思祁和奥斯柯谈了两个小时才出来,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文件夹,看见姬怜,很自然地牵着他的手,一起走出奥斯柯·杰肯斯家的祖宅。 姬怜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到了车上后,林思祁刚放手,他便扑了上去,亲了林思祁一口,亲完后红着脸道。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什么?” “我是你爱人啊。” 姬怜有些不好意思,眼睛也因为激动而变得亮晶晶的。 “嗯,真的。” 林思祁回答道。 他说的自然都是真的,他不会拿其他理由当做借口。 姬怜嘴角扬起,笑容慢慢拉大,又亲了一口林思祁,才恋恋不舍地起身。 晚上,姬怜做了饭,林思祁处理了一些事后去洗澡,出来时,客厅里正放着娱乐视频。 “怎么看这个?” “你仔细看看,会有发现的。” 绚丽的舞台上,十几个戴着丑陋面具的舞者激情地跳着舞,里面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声。 突然间整个舞台变成了黑色,一种华丽得像海妖的声线传了出来,直扣人心。 “我的时间在沉睡 亲爱的 我生活在无数暗影中 白色的小花将不再能唤醒你 黑色的悲伤轿车上载着你 天使们将不会回顾到你 ……” 舞台上,紫色的灯光渐渐闪现,薄薄的一层雾弥漫着,让人看不清舞台上那人的容貌,但光凭声音,林思祁便知道站在舞台上让那么多人疯狂的是谁了reads();。 “好好的,他怎么去当歌星了?” “爱莱塔说他喜欢唱歌,克洛迪亚便以慈善的名义给他举办了一场演唱会,结果一发不可收拾,那些人一听到爱莱塔的歌声便跟疯了似的。” 姬怜挑挑眉,突然觉得四个人中只有他混的最惨,只在林思祁这里当个小管家。 不过,谁让他高兴呢~ 视频里穿着洛丽塔风格衣服的少年蹦蹦跳跳着,脸上带着半面的面具。 一边是丑陋如恶鬼,另一边却精致如天使,巨大的反差给人一种诡异的兴奋感,无比吸引人的眼球。 他的歌声在继续着。 “死亡不是梦 因为我在死亡中爱抚着你 在我灵魂最后的呼吸中我祝福你 梦中 我不只是在梦中 我醒来并且寻找你 我的心脏陷入深深的睡眠 亲爱的心上人 我希望我的梦不会让你苦恼 我的心脏告诉你我有多么想你 ……” 看见林思祁看得那么专注,姬怜有些不开心,他走过去坐在林思祁的腿上,扬起艳丽的脸颊,咬了咬林思祁的下巴,刻意地诱惑道。 “哀弥夜,我们做吧……” 林思祁深深地看了一眼姬怜,俯身吻上去,在姬怜把两人衣服脱/光之前,将人抱到了楼上的房间内。 第一次,总归是有点疼的,姬怜轻哼着,躺在林思祁的身下,看着林思祁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觉得这样的林思祁真是该死地性感,便又去舔林思祁的喉结。 林思祁动作一顿,呼吸便粗了些,连声音也变得低沉了几许。 “别舔了。” 姬怜感受着在自己体内的东西竟然又有变大的趋势,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眼神闪了闪,更加缠绵地舔舐着林思祁的喉结。 “姬怜……” 林思祁无奈地唤了一声,眼中的□□几乎要把他吞没。 算了,反正明天也没什么要事。 这样想着,林思祁亲了亲姬怜的额头reads();。 —————————————————— 三月后,林思祁参加了一次选举,以微弱的优势胜了其他候选人。 从选举大会回来的时候,姬怜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回到住所,他才紧紧抱住林思祁,有些失落地道。 “你是不是在怪我?如果不是我,你这次会赢得很容易,没有了丝诺小姐的支持,你会很难坐上那个位置。” “没有。” “什么?” “我没有怪你,而且我们已经赢了。” 林思祁倒没有太大的失落,如果有捷径能走,他不会选择困难的路,但若是没有,那也没关系。 反正成为联邦首领只是时间先后的差别,选择和姬怜在一起,是他自己的决定,他不会去怪任何人。 “可是,这次是赢了,那下次呢?我们总不会每次都那么幸运,这选拔是一次比一次难的,我不想你失望。” “不用想那么多,” 林思祁咬着姬怜的耳朵道。“我会有办法解决的。” “嗯。” 姬怜闷闷地应了一声,眼睛却看着自己右手手心的银刃,眼中闪过坚定的神色。 晚上,姬怜在林思祁睡着后,悄悄地从床上爬起,像猫儿一样悄无声息地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林思祁在姬怜走后,睁开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又重新闭上。 既然姬怜那么想为他做些什么,那就让他去做吧。 ——————————————————— “王子殿下,请允许在下帮您介绍一个人,” “噢,是么,能被伊德先生看重,一定是个出色的人吧。” “是的,王子殿下,他虽然年轻,可却是一个了不起的政客。” 微笑着的伊德在前面引路,林思祁跟在后面,两人一同穿过一条长长的□□。 伊德是在一个月前突然站到林思祁这边的,虽然这举动有些出人意料,但到底是件好事,姬怜虽然对他不满,却也知道自己不能意气用事。 “对了,王子殿下,这些日子出门还是小心些为好。” 伊德指着不远处层层密密的士兵,对林思祁道。 “怎么?” “我得到消息,最近涂坦城不太安全。” “我会注意的,多谢伊德先生的提醒。” 姬怜在后面听着两人的谈话,脚步微微一顿。 “到了,王子殿下。” 林思祁抬头,看见一个阁楼里站着一个男子,金色的头发,碧蓝的瞳孔,像一个优雅的贵族。 “很高兴见到您,哀弥夜……王子。我是穆利尔·兰朵。” 第67章 美丽的罪恶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爱莱塔!爱莱塔!” “爱莱塔!我爱你!” “爱莱塔殿下,我们会永远支持你的!” 宽阔的广场上,一架黑色的星舰从上空慢慢降落,下方是乌压压的一大片人头,在星舰门打开的一刹那涌了上去。 从星舰上首先下来的是几十个穿着武装军服的保镖,将疯狂的人群挡了回去,开出一条道路来。 “大家都很热情呢~” 还穿着演出服,浑身缀着银色亮片的少年从星舰上走出,他的耳骨上是一串银环,随着他的走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黑色的眼线在眼角勾出一个魅惑的弧度,紫色的眼眸好像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入。 爱莱塔对着疯狂的人群可爱地眨了下眼睛,这时有一个女孩子挣脱了保镖的束缚,冲到爱莱塔的面前。 “爱莱塔殿下,我……我喜欢你。” 女孩子举着一个礼盒,递给面前的少年,周围的欢呼声突然安静了下去。所有的人都仇恨地看着那个那个女生,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爱莱塔接过了礼物并打开了。 “原来是一条丝绢啊……这么精致的丝绢,很珍贵呢。” 爱莱塔歪着脑袋,呢喃着,看着女生激动几乎要落泪的样子,露出了充满恶意的笑容来。 他那只拿着丝绢的手一松,精美而珍贵的丝绢就这样掉到了地上,然后被一只黑色的长靴狠狠地碾压着reads();。 那女孩子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呆呆地站在原地,泪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身后的欢呼声又响了起来,所有人都在嘲笑着那个不自量力的女孩。 在他们看来,拥有着天使面孔的爱莱塔是属于大家的,怎么可以有人想把爱莱塔据为己有! “爱莱塔,我在“皇家餐馆”订了一桌晚餐,你今天有空吗?” 从星舰上下来的克洛迪亚期待地看着少年,少年抚摸着怀中的娃娃,慢悠悠地道。“好啊,” ―――――――――――――――――― 九个月不见,每个人都有了变化,林思祁变得更加稳重,姬怜身上的气息变得温和了些,而自己真的像一个从小在家族长大的少爷,没有人能看出,他们一年前还只是个在为活下来而拼搏的少年。 穆利尔给林思祁和姬怜各倒了一杯香茶,用银勺搅了搅后,推到两人的面前。 “好久没见面了呢。” 穆利尔感慨了一句,林思祁喝了一口香茶,皱皱眉头。 ――好甜。 “你这里怎么样?” “一切顺利。” 穆利尔见林思祁皱眉,心情变得愉悦起来,以前在基地就是这样,只要吃到甜食,林思祁就会有些孩子气地抿嘴,每天早上的牛奶也都会喂给爱莱塔喝。 这次他特地给林思祁的杯子里放了两块方糖,而且爱莱塔可不在。 “怎么,太甜了吗?” 姬怜动作熟练地端起林思祁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然后把自己的那杯推到林思祁的面前。 等他做完一系列的动作后,才看见穆利尔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怎么了?” “没事。” 穆利尔摇头,他总觉得姬怜的举动太亲密了些,而且两人之间气氛也和以前不一样,变得暧昧了许多。 “下个月,爱莱塔会回来,你到时也去一趟我那里。” “嗯,说到爱莱塔,他现在过得很潇洒啊,有点后悔当初选了这个身份,整天忙的脚不沾地的……即使,当个管家也不错。” 穆利尔又看向姬怜,眼睛敏锐地发觉姬怜耳边的红色斑痕。 “我这个身份什么都不能做,你还是别羡慕我的好。” 姬怜对着他笑了笑,注意力却始终放在身边的林思祁的身上。 穆利尔突然有些不想再在这待下去,他觉得自己不在林思祁身边的这段时间,很多东西都发生了改变。 接下来谈了什么,穆利尔都记不清了,直到林思祁和姬怜一同离开,他才想起什么似的,用智能光脑联系了伊德。 “穆利尔?怎么,谈的怎么样?” “还可以,那个和哀弥夜…王子一同来的人,” “你不是看上他了吧?我劝你一句,可千万别这样,他叫姬怜,是王子殿下的人……” “这样啊,” 穆利尔咬着下唇,神情有些失落,伊德见他这幅模样,连忙道reads();。 “穆利尔,你该不会真喜欢上他了吧?虽然他长得的确不错,可是,作为朋友,你听我的,还是放弃吧。” “你想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看他跟着王子殿下,有些好奇罢了。” “那就好。” 穆利尔挂了电话,想起之前林思祁和姬怜相处时候的情景,心里堵得慌。 “怎么了,即使他们俩人真的在一起了,我也应该为他们高兴才是,怎么会这么难受呢。” 穆利尔想不通自己现在的情绪,只好把精力放在正事上,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为哀弥夜争取更多的政治上的支持,可马虎不得。 ―――――――――――――――――― 月夜下,一个矫健的身姿在高楼间穿梭着,然后跳入一栋别墅中,熟练而轻手轻脚地往楼上走去。 “啪!” 所有的灯都突然亮了起来,姬怜的眼睛被光刺得眯了起来,下意识地用手挡在眼前,然后看见了站在自己上方的林思祁。 “你怎么起来了?” 姬怜有些拘谨地往后挪了点。 林思祁一把拉过他的手,将人拽入怀中,姬怜惊呼一声,没有挣扎。 林思祁沉默着把姬怜抱到房间的床上,从一旁的柜子中拿出纱布和药水来。 姬怜紧张地看着林思祁脱去他的上衣,露出了腰间血肉模糊的伤口,然后仔细地为他包扎。 “哀弥夜,” “嗯” “对不起,” “……” 林思祁没有说话,替姬怜包扎好伤口后,又把东西收了起来。 “哀弥夜,” 看着这样的林思祁,姬怜有些难过,他拉住林思祁的手,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了腰间的伤口,姬怜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替你做些什么,穆利尔可以替你争取到一大批政治的力量,爱莱塔可以为你获得巨大的财力支援和民众的支持,只有我什么都不能做,每天不过帮你处理一些小事,我也想为你做些事情,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安心。” 林思祁在姬怜旁边坐下,他摸了摸姬怜腰间的伤口,道。 “我知道,可是你不该用自己的生命冒险,这是第几次受伤了?” “没关系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在那一次死亡任务中活下来后,我的恢复力比一般人要强上很多,这点伤两天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我。” 姬怜边说还指着自己的肩膀,洁白光华的皮肤上有一个碗口大的红色疤痕。 “看,上次也伤得很重的,才一周而已就愈合了。” 林思祁闻着那股淡淡的血腥味,眼神变得凌利了许多reads();。 “以后不要去杀人了。” 姬怜见自己好说歹说,林思祁还不同意,压下了许久的脾气也冒了出来。 “我杀我的,关你什么事。” 林思祁摩娑着手下那如凝脂的皮肤,“可以,我不管,只要你以后还能站的起来。” 说完便把姬怜推倒在床上,不顾姬怜的痛呼声。 ―――――――――――――――――― “哥哥!” 黑发紫眸的少年像一只投入林中的鸟般扑进穿着休闲装男子的怀中,亮晶晶的眼睛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呀,这便是哥哥的房子吗?好漂亮!” “嗯,下来。” 林思祁揉了揉爱莱塔柔软的头发,觉得手感不错,又摸了几下。 “姬怜哥哥和穆利尔哥哥呢?” “在厨房准备早餐,穆利尔下午会过来。” 正说着姬怜端着牛奶从厨房走出,看见这一幕,撇撇嘴,从爱莱塔怀中拿出娃娃,并将娃娃扔在了沙发上。 “快从哀弥夜身上下去,你的娃娃在沙发上呢。” 爱莱塔看了看娃娃,又看看自己抱着的林思祁,有些为难地咬咬手指,然后道。 “娃娃,哥哥……爱莱塔还是要哥哥抱着。” 爱莱塔将林思祁搂得更紧了些,眼神却盯着娃娃,样子十分委屈。 林思祁没办法,只好抱着爱莱塔坐在餐桌旁,像以前那样,倒了一大杯牛奶,喂给爱莱塔。 姬怜摸了下爱莱塔的胳膊。 “怎么又瘦了?没有哀弥夜在,你就不会乖乖吃饭了?” “才没有嘞。” 爱莱塔喝了口牛奶,舔舔唇,姬怜将厨房的早餐都端了出来。 穆利尔一直到晚上也没有来,好像被什么事拖住了,姬怜看着霸占了林思祁,非要和林思祁睡一张床的爱莱塔,心里酸涩难忍,只好安慰自己爱莱塔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叮咚” 门铃响了,姬怜打开门口的摄像头,是穆利尔。 “怎么这么晚?” “去见了几个重要的人物,怎么只有你?” “爱莱塔说困了,哀弥夜在陪他睡觉。” “是吗?” 穆利尔想象一下哀弥夜哄爱莱塔睡觉的场景,“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我去看看。” 上了楼,穆利尔正想推开门,门就被打开了。林思祁从屋内走出来,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露出了精壮的胸膛。 第68章 美丽的罪恶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上了楼,穆利尔正想推开门,门就被打开了。林思祁从屋内走出来,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露出了精壮的胸膛。 “爱莱塔睡着了?” “嗯” 穆利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尴尬,“我听说,你和姬怜在一起了。” “嗯,是的” 林思祁系好睡衣,穆利尔发现自己找不到话说,以前在四人中,他和林思祁的关系是最好的,可如今却反而成为最生疏的那一个。 “今天你去见了右党首领沃尔夫冈?” “嗯,情况不是很好,那老家伙好像知道什么,不过暂时稳住了。” “现在所有人选中呼声最大的就是我,他这个时候突然从不表态到暗中拒绝,即使他不知道什么,也会让人猜疑。” “那就杀了他。”穆利尔眼中寒光一闪。 “不好,”林思祁拒绝道。“他是右党的首领,他若是死了,政局会动荡不安,对我们并没有好处,而且他身边有不少人,杀了他并不容易。” “不如交给我吧,我可以去探测消息。” 姬怜顺着楼梯走上来,“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可做。” 林思祁犹豫了一下才道,“可以”。 夜色降临,姬怜敏捷地从窗口翻入屋中,躲开四处察巡的人后,走入一间卧室,姬怜轻巧地把门关上。 在他眼前的这个房子里,竟然到处贴着他和哀弥夜的照片,各种各样的甚至还有几张穆利尔和爱莱塔的照片,伊德的也有。 有人在调查他们! 姬怜瞬间意识到这一点。这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姬怜快速地躲起来。 瘦弱的身形披着一件大大的黑袍,黑袍落下后,姬怜看清了这人的面容,清俊的脸颊,殷红的唇。 是他,那个他从基地中救出的少年。 姬怜从暗处走了出来,站在这人的面前。 “好久不见,我说怎么沃尔夫冈那个老家伙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原来是你搞得鬼,我当初就应该杀了你reads();。” 少年先是一惊,却很快冷静下来。 “是你,姬怜?” “我想问一下,为什么这么做?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活的更好,我们这种人生来就是肮脏的,谁也不比谁干净,你把我从基地救出来又如何,你说如果当初你接受我,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会,因为你这种人根本不会改变。” “呵,也是……不过你们胆子也真大,出来后连名字也不改,让我这么容易地找到了你们,对了,那个什么王子殿下也是假的吧?我已经拜托人去调查了呢,即使模样长得一样但血液总不会也是一样的吧?” “你真的很让人恶心。” 姬怜厌恶地目光让少年一下子激动起来。 “哈哈,我恶心?那你就不恶心了吗?你以为你比我高尚多少,怎么,换了一个身份就以为自己真的变得多高贵了?如果你现在求求我,说不定我可以晚点揭发你们的真面目。” “求你?呵” 姬怜慢慢逼近少年,手中的银刃一闪,少年的脖子上便出现一道细如丝线的血痕,接着整个头掉了下来,因为惊恐瞬间睁大的眼睛还紧紧地瞪着姬怜。 “还真以为我会让你拖延时间到其他人来么?蠢货。” 姬怜在房间内搜索了一遍,可是没有什么发现,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在这里逗留了。姬怜咬咬牙,突然把目光放到了少年的身体上。 对了,这人不可能会把所有底牌都亮给沃尔夫冈,那么他也不会把重要资料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而基地的培训中,藏资料的最好方法是…… 姬怜勾起唇角,走到尸体的身边。 ―――――――――――――――――― “啪” 穆利尔正在写一封邀请函,一个带着浓郁血腥味的包裹突然落在了自己的桌上。 “穆利尔,帮我处理一下,这个你最拿手了,我先休息。” 随着声音的传入,一个人影从窗口跳了进来。 “姬怜,我这里有门,你直接敲门就好了,总是从窗户进进出出的,很吓人的。” 穆利尔不满地抱怨着,手中打开那个包裹,看到薄如蝉翼的几层东西叠加在一起。 “这是什么,人皮?好恶心。” “上面有资料,用的是基地的方法,弄好后,直接交给哀弥夜,我在你这留一晚。” “知道了。” 穆利尔应了一声,展开人皮,这人皮剥得均匀而完整,足以见下手之人的刀功。 “还真像艺术品啊” 穆利尔撇撇嘴,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了药水。 当人皮上的东西显现出来的时候,穆利尔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简单收拾了东西,就开车去了林思祁的住所reads();。 ―――――――――――――――――― “这就是沃尔夫冈查到的东西?” 林思祁看着人皮上的字迹,上面记录了他的出生以及在基地的资料,别人都是一笔带过,但林思祁的身份被查的很彻底。 “不是,沃尔夫冈应该还不知道这些,但也差不多了。” “没时间了,要在奥斯柯知道之前解决掉他,身份的事绝对不可以被公布出来,至于沃尔夫冈,你和他谈判,只要给予他足够的好处就可以牵制住他,他想要的不过是利益,等到一切稳定之后,他再想动手也没办法了。” “现在就行动会不会太早了?” “没关系,你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我有自己的把握。” 穆利尔点点头,林思祁转身去洗手。 “早些回去吧,最近都不会太轻松。” “哀弥夜……” 林思祁正擦手,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偏头看见穆利尔眼神深沉地看着自己,林思祁蹙着眉掰开了他扣在自己腰间的手。 “我不可以留下吗?” “回去吧。” “姬怜可以,我不可以?” 穆利尔暧昧地说道,伸手去摸林思祁的脸庞,然后两个人慢慢地靠近。 “穆利尔,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林思祁的声音不含一丝的情绪,眼中波澜不惊,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穆利尔,直到穆利尔率先移开了目光。 “我知道了。” 穆利尔脸上的笑崩不住了,他失落地往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不可退的墙角,然后跑出了别墅。 “果然被拒绝了啊。” 穆利尔坐在车内呼出一口气,回头望那栋在夜色中渐渐远去的别墅,心里的难过都要把他淹没了。 这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可能也是最后一个了吧。 联邦首领奥斯柯于十七日突然死去,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林思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取代了奥斯柯的位置。 “大家真的很喜欢爱莱塔吗?” “喜欢!” “那就多多支持哀弥夜王子殿下好不好?爱莱塔也会喜欢大家的哦~” “好!” 荧光棒下,粉丝的呼声惊天动地,粉丝对偶像的迷恋到一定程度可是连理智也会消失的,爱莱塔笑得露出了可爱的酒窝,这种既无理却又坦然的要求,让粉丝们获得了一种满足感和成就感――看,他们喜欢的人也需要他们的支持呢。 “哀弥夜王子既有高贵的血统,又有杰出的政治才能和领导才能,我当然会投支持的一票。” 穆利尔笑眯眯地对采访的人道。“不止是我,沃尔夫冈上校也是这样认为的。” “虽然没有像大家希望的那样能和王子殿下在一起,但这个男人的确出色极了,若是哪个女孩能成为他的爱人,我想这一定会让所有女生嫉妒的reads();。” 丝诺挽着伊德的胳膊,手指上戴着耀眼的钻石戒指,伊德没了以往的轻浮,一本正经地说明自己也支持哀弥夜,这两人能在一起可真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不过知晓的人仍是抱以祝福。 与此同时,克洛迪亚家族与林思祁构建了经济上的合作,要知道,之前的任何联邦首领都没有能够与克洛迪亚家族搭上关系。 在诸多有利的条件下,林思祁成功地在奥斯柯死后的第二月成为了联邦的新一届首领,又一个月后,上校沃尔夫冈死于一次意外中,林思祁亲自参与了他的丧礼。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种谣言传播在上流社会中。说现在的首领,以前的王子殿下哀弥夜不是真正的王子,而是一个来自下层社会的贫民。 听到的人都一笑了之,即使是有怀疑的人也不敢当众讨论,就算是真的那有如何,一切都成了定局,难道他们还能和整个政府对抗吗? “这么快就结束了?怎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姬怜随着林思祁住进了奥斯柯・杰肯斯的祖宅,坐在堆满鲜花的秋千上悠悠地荡着。 “结束了不好吗?” 林思祁替姬怜推着秋千,两人轻声交谈着。另一个房子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还有砸东西的声音,不过始终都没有人理会。 “下周是丝诺和伊德的婚礼,要好好给伊德准备一份大礼啊,他可是帮了我们不小的忙。” “嗯,这个交给穆利尔就好了。” “爱莱塔要去其他星球来演唱会呢,到时候一起去看看?” “好” 林思祁慢慢俯下身子,亲了亲姬怜的嘴角。姬怜突然想起来一开始认识林思祁的时候,那时候两个人对彼此都是一种防备的姿态,恐怕谁都没有料到他们会在一起走得这么远。 “哎呀呀,穆利尔哥哥,你不再努力一下吗?” 爱莱塔躲在一株大树后,看秋千上两个相互依偎的身影,抱着娃娃笑嘻嘻地对身旁的人道。 “不了,我已经努力过了,而且这样也挺好。” 穆利尔揉了揉爱莱塔的头发,眼神注视着远方的那个人,“毕竟……他现在很生活得开心啊。” “嘻嘻嘻,穆利尔哥哥的心在流泪哦。” “哈哈,你懂什么?” 穆利尔扯了扯爱莱塔的耳朵。 “我啊,我当然懂了,我也有喜欢的人啊。” 爱莱塔的语气突然变得认真起来,穆利尔一愣,不过这认真也就持续了几秒,爱莱塔就笑开了,轻轻地哼起歌来。 “亲爱的心上人 我希望我的梦不会让你苦恼 我的心脏告诉你我有多么想你 我的眼睛告诉你我有多么爱你 ……” 第69章 夏日浅笑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你是谁?” 幽暗的空间内,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警惕地打量着对面的林思祁。 黑色的蛇形纹身从他的左肩一直缠绕交叠至右腰处,隐没在下身的裤子里,神秘而充满诱惑。腹部肌肉分明,给人一种力量的美感,眼神锐利非常,身上透着煞/气和血/腥,这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你不用知道吾是谁,只要告诉吾你的愿望是什么就好。” “愿望?哈哈,你以为自己是阿拉丁神灯?” 男人嘲讽着道,作出攻击的姿态,嘴角邪气地往上扬起,他一拳打出,拳头还没碰到林思祁整个人就被十几条链条牢牢锁住,挣脱不得。 “怎么回事?” 男人这时才发现眼前的一切都不是梦,他的确是在一个不能用科学解释得通的空间内,而他眼前披着黑袍的男子就是这个空间的主人。 “我记得我死了,原来是真的。” 男子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身上的锁链一瞬间又消失不见。 “来到罪之流的人都是有着执念的,你的执念是什么?” 男子沉默了半晌才微微站直了身子,朝林思祁摊开了右手,他的手很粗糙,手心有着很厚的茧子,是长期用枪的结果,然而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在他的手腕处,有一道狰狞而丑陋的疤痕。 “我这只手曾经被刀砍断过,也因为这个,我差一点就做不成老大的位置。” 男子眼睛流露出阴/狠的神色,接着道。 “这是我最爱的人砍断的,他叫林尽染,我是曾经做过一些伤害他的事情,可我后来对他很好很好,好到即使让我把心掏出来给他我都愿意。我爱他,可他不爱我!他总是想离开我,不惜挣扎得鱼死网破,我舍不得,便把他困在身边,除了不离开我的身边,他要什么我都给他……”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对他这么好他还要离开我、背叛我,明明他都答应了会尝试着爱我的,我不甘心,不甘心只是这个结局!” “我想要得到他的爱,我想要他爱我!” 男子情绪变得激动起来,眼睛执拗地盯着林思祁,消失的锁链又重新出现,束缚着男子的四肢。 “戾气太重,杀心四起。即使他不杀你,你也活不了多久。” “我不管!我要得到他的心,你不是说可以满足我的愿望的吗?你要是敢骗我,我一枪崩了你!” 男子的话刚说完,整个人就被一根粗长的黑色藤蔓卷住,拉入地下,惨叫声被掩藏在蔷薇花丛里。 还从来没有人敢在林思祁的面前这么嚣张过,林思祁看着蔷薇花藤讨好似的蹭着他的脚,微微掀起唇角。 “本来不准备答应的,不过既然你都把人家吃的骨头都不剩了,吾也只好去他的世界走一趟。” “嘻嘻嘻” 像风铃般清脆的童音回荡在整个空间里,所有的花朵都一齐摇摆着,血色的花瓣透着诡异的光泽,林思祁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这片空间中。 ――――――――――――――――― ―― “嗯,” 巨大的快/感从下面传来,让林思祁感到一阵头皮发麻reads();。 他缓了缓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在一间宽敞明亮的教室里,戴着眼镜的老师在上面讲着题目,而他却坐在座位上,裤子前面敞开,下体被人含在口中吞吐着。 林思祁反应过来后,无奈地用一只手地捋起头发,另一只手伸到下面,按住桌下人的头,冲刺几下,射了出来。 他实在没兴趣在公众场合来一场活春宫,但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他只好快点弄出来。 桌下的人似乎呆了一呆,好像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结束,或者是被射了一嘴没有回过神来,半天才有动作,从桌子下慢慢爬了出来。 林思祁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前面的黄毛男生回头略有深意地对林思祁笑笑,又看看从桌子下面爬出的男生。 “老大,下次让我试试呗,看起来不错啊。” “滚。” 林思祁踢了一下黄毛的板凳,才转头去看自己的同桌,也就是刚刚给他口交的男生。 长得很清秀,皮肤比一般人要白,也不是特别出众的人物,但身上总有一种让人舒心的感觉,这就是原身爱了二十年却爱而不得的男人林尽染。 强迫他为自己口交,用他的妹妹来威胁他爬上自己的床,杀了他的爱人,囚/禁数十年……如果这样林尽染还能爱上原身,那才真的是不可思议! 毕竟谁会那么傻,因为你的一时之好而忘却那么多的恨意。 还好现在两人还刚认识没多久,做的最出格的事便是刚刚的口交了,要不然林思祁还真不愿接手这个烂摊子。 “辰逸,别忘了你自己答应的。” 林尽染的声音很轻,仿佛风一吹便散了。他现在只是一个高二的学生,十六岁的少年,却被人强/迫做这种屈辱的事,一夕之间颠覆了所有的认知,也难怪会接受不了。 “你……哭了?” 林思祁一只手撑着头,盯着林尽染发红的眼角,嗤笑一声。 “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别搞得我好像欺负你似的,我给你好处,你伺/候我,天经地义的事,你有什么资格摆脸色给我看?” 林思祁的话刻薄而讥讽,林尽染的脸上瞬间没了血色,眼中的屈/辱挥之不去。 “是我不对,只要你别违约便好。” “怯” 林思祁发出一声轻斥,转头趴在书桌上。 他就是在故意激怒林尽染,如果林尽染今天不发泄出来,那么他对他的恨意便会深深地埋在心底,这样反而更不好。 至于现在,他要好好地整理思绪,一到这个世界就得到一个这么大的“惊喜”,还真是有点承受不住。 一下课,林尽染跑去了卫生间,锁上门后,无法控制地呕吐起来,刚刚林思祁射在他嘴里,他没有反应过来都咽了下去,满嘴都是腥味,心理上的恶心和不适让他吐了很长时间,直到吐的实在没有东西了才出来漱漱嘴。 “林尽染?你怎么了?” 一个工工整整穿着校服的男生从外面走进来,看见林尽染殷红的眼角问道reads();。 “我没事。” 林尽染回避性地答道,无意中瞥见了镜子中的自己,又用水洗了洗眼睛。 “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我会帮你的,别忘了我们是好朋友。” “我知道了,叶枫。”林尽染勉强地笑笑,快速地离开了这个地方,他不想让这么脆弱的自己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也不要任何人的同情。 他,不需要。 林尽染回到教室,他根本不敢去看其他同学的表情,也不敢去听那些谈论的话,虽然之前他的动作很小,可离得近的人根本瞒不住,想到这里,林尽染难堪地攥紧了手。 可过一会儿,林尽染奇怪地发现,没有一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就好像他根本没有在课堂上做过那些事情似的。 “不用担心了,除了黄毛没有人发现,黄毛我也威胁过了,他不会乱说。” 林思祁看穿了他的心思,慢条斯理地道。 林尽染没有回话,安静地在座位上坐下。下一节是数学课,他的数学一向是所有功课中最弱的,虽然在班级里也能排到前十,但想要考一个名牌大学还是不够的。 “嘿,老大,嫂子找你。” 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跑到林思祁面前,讨好似的笑道。 “嫂子?哪个嫂子?” 林思祁眼睛在男生身上一瞟,然后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穿着超短裙化着浓妆的女生。 “是艺术班的班花啊~” 长得还不错,但脸上那一层又一层的粉让林思祁实在欣赏不起来。 “你替我跟她说,我跟她分手了。” “啊?别呀老大,我要真这么讲,嫂子还不得吃了我啊。” “都分手多少次了,也没见你哪一任嫂子把你吃了,快去。” 林思祁踹了男生一脚,那男生才不情不愿地往门口挪去。 看男生走后,林思祁又重新趴在桌上睡觉,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像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光。 闭上眼睛的林思祁面容干净而美好,完全不似醒时的霸道恶劣,林尽染为自己一刹那的失神而懊恼,他的目光重新变得憎恶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林思祁都没有去管林尽染,他在忙着理清原身那点破事,光女朋友大大小小就有十几个,最小的才十一岁,林思祁也是有些呵呵了。 处理好女朋友的事,林思祁才突然想起来已经有十几天没有去上学了,没有上学也自然就见不到林尽染,是时候去刷刷存在感了。 “怎么,终于想起来要去上学了?” 辰父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看报纸,见林思祁套上了那身蓝色的校服,随口问道。 辰逸的父亲叫辰古,从小就是个混混,没念过几年书,因为手段够狠,为人又豪爽讲义气,生死打拼了十七年终于坐上青帮的一把手。 他的势力很大,道上的人没有人敢不叫一声辰爷的,但辰逸跟他的关系并不好,因为辰逸的妈当初被人绑架,辰古硬是觉得女人比不上兄弟,所以让辰逸的妈惨/死在了地下室里,从此爷俩就闹崩了reads();。 “关你什么事?老头子,不识字就别看书,报纸都拿倒了,不嫌丢人呵。” 林思祁看都没看一眼,从辰古身边走过去,突然一个拳头伸了过来,林思祁敏捷地躲过,抬脚踢辰古的下面,没踢到后又用手肘后击,等到两人停下来的时候,林思祁脸上挂了一道彩。 辰古看见林思祁走远,不爽地舔了下有些晃动的牙齿,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操,跟老子动手跟仇人似的,也不看是谁把他拉扯这么大。” 说完后,辰古对站在一旁的管家招招手,指着地上的报纸道。“苏宁,我刚刚报纸真拿倒了?” “没有。”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嘴角不可见地抽了抽。 “操,我就知道是这小子在蒙我。” “辰爷,那个女人怎么办?” “把孩子打掉,人弄去国外,除非是死了要不然不许回国。” “……好歹也是您的孩子。” “我要那么多孩子做什么?一个就够了。” 辰古扫了一眼苏宁,那锐利得像寒刀似的眼光让后者一阵心惊。 “知道了,辰爷,我这就让人去办。” ―――――――――――――――――― 林尽染和叶枫说说笑笑着一起走入教室,林思祁看见叶枫,目光闪了闪。 这个好像就是林尽染的初恋情人了,不过现在两人还只是朋友关系,其实准确地来说是叶枫对林尽染有意思,但林尽染却只把他当做一般朋友。 林尽染也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座位上的林思祁,脸上的笑容缓缓凝固,林思祁像看一个陌生人般波澜不惊地收回目光,这个做法让林尽染松了口气。 “老大,药拿来了。” 黄毛急匆匆地从门口跑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医药箱,另一只手拨开挡在道上的人,朝林思祁走来。 因为原身总是三天两头地受伤,所以他的小弟身边总是备着急救的医药品。 “嘶,轻点。” 林思祁皱了一下眉,这辰古出手可不管对方是谁,招招都往死里打。 黄毛一听林思祁的“嘶”声就缩着脖子,抱着头,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抬头就见林思祁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 “你干什么?” “嘿嘿嘿,我以为老大要动手了呢……以前老大心情一不爽就会打人,我这不是提前做防范嘛,不然会很疼的。” “……快给我上药,不然一会儿真揍你。” 林尽染听着旁边的吵吵闹闹,有些羡慕。 他从小就是安静内向的性格,虽然他很讨厌辰逸这个人,但并不妨碍他羡慕这样恣意的生活状态。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不用背负那么多的担子,活的潇洒而坦然。 第70章 夏日浅笑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林思祁现在基本形成了这样的生活规律:上两天课逃一天,偶尔调戏调戏同桌林尽染,打打架,隔三差五在学校周边巡视一遍,把凡是在自己势力范围内勒索学生的混混揍了个遍。 明面上打的是维护地盘的称号,但渐渐地,所有人都发现学校的治安变得好了很多。再也没有弱小的学生被勒索财务,这一块饿混混也安静得很,而林思祁手下的人收的保护费也大部分用于武器装备。 这些装备都是公用的,只要你用得着,去领武器的地方登记一下就可以借用,当然这些条例在林思祁看到他从辰古那里弄来的心爱匕首被几个美术生用于削铅笔后就废除了。 “老大,这个月又有三十三个人加入我们帮派了,收了好多入伙费呢。” 黄毛抽抽手中的一大叠钞票,脸上的五官都笑的纠结在一起,丑的让林思祁直皱眉头。 “别笑的这么猥琐。”林思祁踢了黄毛一脚,黄毛跌在地上还是笑嘻嘻地。 “告诉壁虎,下个周六,对面的学校要跟我们对挑,让他准备准备。” “嗳,好。” 黄毛从地上爬起来,去隔壁班找人。 “怎么,你也想加入?” 林尽染听到林思祁说要打群架的事,想起了之前上课时老师说的斗殴会有多危险,一时有些发呆。 “不想。” “没关系,如果你哪一天想加入,我不用你交钱,只要你……”林思祁凑近林尽染的耳边,缓缓吐出几个字,林尽染的耳朵瞬间红得滴血。 “真不要脸。” “嗳,只要你愿意给我上,这脸不要又怎么样。” 林思祁微勾起唇角,帅气的脸庞带了一丝的邪气,这种调戏几乎每天都会上演几遍,所以林尽染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林尽染突然想起来一个月前,他因为回家回晚了,在学校门口被几个混混堵劫勒索,正巧碰见了林思祁带着一帮小弟喝完酒路过。 林思祁看见他,什么话都没说就领着一众小弟和那几个混混打了起来reads();。林思祁打架的动作漂亮而利落,根本不像是在打架倒像是一次表演,就十几分钟的时间,那几个混混就被打得爬不起来了。 然后林尽染看着林思祁的一个小弟熟练地搜索着地上混混的口袋,把钱装进自己口袋后,一众人扬长而去。 后来,每隔两天,林思祁便会带着一帮人在学校外面一圈巡视,林尽染不知道对方这么做是不是为了他,但总忍不住在心下猜测,毕竟,还从来没有人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可是林思祁见到他并没有表现得有任何异常,所以他就把这个疑问埋在了心底。 上课铃响了,林思祁破天荒地没有睡觉,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拿着铅笔,不时看林尽染两眼。 林尽染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连老师上课讲了什么都没听清楚。等到下课的时候,林尽染懊恼地看着别人的笔记,认真地抄写,从旁边突然递过来一幅画纸。 上面是一个少年的侧面素描,微长的头发遮住了眉毛,五官清秀,鼻子挺拔,嘴唇微抿着,好像有些不满的神情,再下面是光洁的脖子,有些突出的喉结,旁边还有一个未干的红色手印。 “送给你的,就当你的生日礼物好了。” 林思祁乘林尽染不注意,突然亲了林尽染的脸颊一口,旁边有人在起哄,林尽染把画塞到桌肚里,继续抄写着别人的笔记,没有理会林思祁和其他人。 “嗳,一声谢谢都没有吗?” 林思祁不满地抱怨两声,转身和其他人打闹在一起。 中午放学的时候,林尽染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后,才慢腾腾地收拾东西,把那幅画夹在了书页里。 “尽染,今天怎么这么迟?” 戴着眼镜的男生站在学校门口,看见林尽染出来后连忙上前问道。 “收拾东西慢了些。” “去我家做作业吗?” “不用了,叶枫,今天我妈妈出院。” “好吧,那再见。” “嗯,再见。” 叶枫站在原地看林尽染走远后,才在路边招了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林尽染回到家里,桌上已经摆上了热腾腾的饭菜,这是很少见的,因为给妈妈治病,花完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平日里他和妹妹两个人都省吃简用,双休日他还会去一个厂里打工赚钱,补贴家用。 林尽染的父亲在他小的时候就死在了工地上,当时说是喝醉了才不小心从三十米的高空坠下,工厂不承担责任,但实际上,林尽染知道,父亲并不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尤其是要干活的时候。 一个家没有了男人就好像没有了顶梁柱,他和妹妹从小就被人欺负,除了学习,他好像也找不到任何其他的出路。 “哥,你回来啦。” 一个大眼睛的清秀女生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碟糖醋排骨,脸上带着笑。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妈妈呢?” “妈在屋里休息呢,今天她很累了,等会儿我再去叫她,哥先吃饭吧。” “怎么买了这么多菜?” 林尽染把书包放在卧室的床上,在桌子旁坐了下来reads();。 “哥,今天不是妈出院吗?而且还是哥的生日。” 林芯笑着道,给林尽染夹了一大筷的肉。林尽染把筷子放下,看着自己妹妹的眼睛道。 “小芯,说实话。” 林芯沉默了好长时间,“哥,我不想去上学了,张丽丽给我找了份工作,一月两千六……” “小芯,张丽丽不是什么好人,我不是说了让你别和她走近吗?!” 林尽染听到林芯的话突然站起来,对着林芯吼道。 “哥,我不喜欢学习,我就想去工作赚钱。” “啪!” 林芯被一巴掌打懵了,瞪着大眼睛盯着林尽染,眼中泪光点点。 “闭嘴!你知道张丽丽是做什么的吗?!她天天和一群社会上的男人厮混,十天中有八天夜不归宿,你让她给你找工作?我说了你只要学习就好,其他的我来想办法,你听到没有?!” “哥……可是我已经退学了?” 林芯哽咽着道,双手捂着脸颊,泪水从指缝里流了出来,过了一会儿,她擦擦眼泪,勉强笑了笑。 “反正我成绩不好,哥,我赚钱给你念书好了。” “……对不起,小芯,哥不该打你,上学的事,哥再来想办法。” 林尽染落寞地坐下,想起了林思祁,攥紧了手。 “咳咳咳” 卧室里传来几声女人的咳嗽,林尽染立刻调整了情绪,倒了杯水,走到卧室内。 ―――――――――――――――――― “让你妹妹重新上学?” “嗯,能做到吗?” “这个嘛,我可以帮你,不过你用什么来还?” 放学后的走廊里,夕阳把两个少年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林思祁把林尽染推到墙角,一只手固定住他的身体,一只手挑起林尽染的下巴,像打量货物似的上下打量着林尽染。 “条件你提。” 林尽染避开林思祁的手,眼睛盯着地面,嘴角抿起,透着一股脆弱,像濒临死亡的天鹅,林思祁眯着眼看了一会儿,退后几步,拉开了距离。 “那你给我补习功课怎么样?” “什么?” 林尽染张了张嘴,他是不是听错了,辰逸是在说…… “补习功课啊,嗳,你也知道,我经常逃课,有很多地方都不懂,而且老家伙说了,期末不考及格不让我回家。” 林思祁一副无奈的表情,微微向下撇的嘴角带着一股孩子气,“你到底答不答应啊?” “答应。” “嗯,那就好。以后双休日我让人去接你,说定了。” 林思祁挥挥手,斜背着书包走远了reads();。 但愿真的只是补习。 林尽染放下紧紧拽着衣角的手,手心濡湿一片。 林思祁的办事效率果然很高。第二天,林芯就接到了学校通知上学的电话,为此林芯还特地问了林尽染是怎么做到的,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亲朋好友,也不认识什么有身份的人,但都被林尽染敷衍过去了。 过了几天,天气陡然降温,从七八度一下子降到了零下,上体育课的时候,学生们个个都冻得打颤,林尽染搓着手,看着白茫茫的天空,心里有些发愁。 他只有两件棉袄,其中一件还是三年前买的,小的不能再穿了,他要怎么做才能靠一件棉衣度过整个冬天? “全体绕着操场跑五圈,开始!” 肌肉发达的体育老师一声口令下达,四十几个学生就排成一队跑了起来。 林尽染心里想着事情,没有留心地上不平整的地方,一下子被绊倒在地,手肘膝盖磕在地上,一时疼得他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因为,体育老师非常的严格,竟没有人停下来看看林尽染摔得怎么样,林思祁随着队伍跑了一会儿,最后停下来,往回跑。 “怎么样了?” “没事。” 林尽染没有想到林思祁会停下来安慰他,看着朝自己伸过来的手,一时有些发愣。 “还能跑吗?” “嗯” 林尽染从地上爬起,刚走一步就疼得不得不停了下来,他的膝盖往外渗着血。 “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怎么不跑了?” 体育老师嘴里含着哨子走过来,粗声粗声粗气地道。 “老师,林尽染受伤了,要去医务室。” “这点伤算什么?接着跑。” “是,老师。” 林尽染应了一声,刚跑了两步,就被林思祁拉住。 “老师,我说了他要去医务室。” “他去医务室,那你替他跑步吗?” “好啊,我替他跑。” 林思祁和体育老师对峙着,最终体育老师让一个学生把林尽染带去了医务室。 “叫辰逸是吧?绕着这个操场跑25圈,少一圈都不行。” 林思祁一句话都没说便绕着操场跑了起来,和黄毛碰到的时候,黄毛紧张地问道。 “老大,“希特勒”罚你跑步了?多少圈?要不我们替你跑?” 林思祁扫了一眼几个跃跃欲试的男生。 “不用了,我自己能搞定。” 他又不是不知道这几个人几斤几两的,跑五圈就累的够呛,要让他们替自己跑,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 第71章 夏日浅笑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林尽染坐在教室里,腿上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医生说他的韧带伤了,要注意几天,幸亏没有再剧烈运动,要不然很可能会再导致软骨受伤。 上课了,林思祁也没有回来,林尽染有些心烦地听着英语老师讲课,笔在书本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墨点。 一堂课终于结束了,林尽染拍了拍黄毛的肩膀。 “王子桦,辰逸怎么还不回来? “老大应该还在跑步吧,”黄毛看了一下手表,有些不满地道。 “你以为二十五圈操场容易跑吗?平时“希特勒”让我们跑五圈就够受的了,要不是你,老大也不会被罚跑……” “二十五圈?不是十圈吗?” 林尽染打断了黄毛的话,黄毛刚想回答便看见林思祁从门外走进,手里提着外套,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份,天冷得很,可是他身上却仅穿了一件黑色短袖,汗水浸透了整个后背。 “老大,你太帅了,竟然敢跟“希特勒”叫板,怎么样?很热吗?我给你扇扇。” 林思祁没有拒绝黄毛的殷勤,他现在的确热得很。其实半小时前他就跑完了二十五圈,那体育老师见他面不红心不跳的,又罚他做了一百二十个俯卧撑,最后眼睛发亮地问他要不要转到体育班。 当然林思祁拒绝了。 林尽染看见林思祁和黄毛聊着天(其实是黄毛单方面的唠叨),也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黑笔在本子上随意地画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画的是什么。 周六,林尽染在家里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有人来接他,白白浪费了他一天的时间。 难道辰逸只是说说吗?早知道他不把工作辞了。林尽染在心里骂自己傻,别人只不过是说说他还就当真了。 于是第二天他早早地起床,准备再去找找有什么工作,结果刚推开门就看见一辆豪华的加长版轿车停在他家的门口,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不苟言笑。 “林少爷,大少派我来接您,请问可以走了吗?” “是辰逸?” 林尽染心里已经八分肯定,但他还是问了一句,周围的邻居有早起的都围过来看,他们都是一般人家,哪里见过这样好的车reads();。 林尽染被众多目光盯得有些别扭,但没办法,他回头跟林芯说了一声要到同学家,就在西装男子无声的催促中上了车。 坐车大概四十分钟的时间,车门打开的时候,林尽染知道自己终于到了辰逸的家里。 辰逸的家很大,在门口被各种仪器扫描了两三遍后,林尽染才被人带进别墅,一路上,穿着西装和女仆装的人各做着自己的事,林尽染没由得地觉得紧张。 怎么好像进了狼窝一样? “是大少的朋友吧?” 林尽染进了屋子,扑面而来的暖气让他抖了一下,之前在外面走了不少时间,到了温暖的地方才发现自己浑身冰冷,他接过戴眼镜的斯文男子递过来的热茶道。 “嗯,谢谢。” “大少还在睡觉,麻烦您等一下。” “好” 林尽染坐到沙发上,那个接待他的男人做其他事去了,他喝完杯中的茶水,觉得有些困倦。 昨天本就没睡好,今天又很早起床,他迷迷糊糊地想,反正辰逸还没起床,他睡一会儿好了。 “喂,醒醒,你到底是来还债的,还是来睡觉的?” 林尽染被推醒,茫然地睁开眼睛,看见林思祁站在自己面前,身上穿了一件休闲服,正居高临下不满地看着他。 “不好意思。” 林尽染看了下挂在墙上的古老钟摆,已经十一点了,他睡了整整四个小时! “算了,宁叔正在准备午餐,吃过了再学习吧。” 林思祁转身去刷牙洗脸,林尽染注意到他走路的样子有点不对,又看见林思祁露出的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突然想起来五天前这人说过要和对面学校的混混打群架,原来昨天林思祁不是忘记了去接他,而是打架去了,根本没想去接他。 “大少昨天和辰爷有些摩擦,正在气头上,林少不要介意。” “不会,”林尽染摇摇头,有些好奇道。 “不是因为打架吗?” “啊,原来林少也知道这件事。”苏宁语气里透了些惊讶。 “看来林少和大少的关系的确很不错呢,大少昨天是去打架了,不过他身上的伤不是打架中打出的,而是因为辰爷。” “辰爷?辰逸的父亲?” “嗯,血缘上是这样没错。” 苏宁有些高深莫测地笑道,明明是一个很温柔斯文的人,林尽染却觉得身上有些发寒。 桌上足足摆了十几道菜,林尽染坐在古色古香的雕花椅上感觉就像坐在了针毯上。 “吃吧,还要我请你吗?” 林尽染心里不舒服,再好吃的菜也如同嚼蜡,只是肚子实在饿得慌,吃得差不多就把碗放下了。于是接下来,他就看见林思祁是如何以一种不紧不慢的速度消灭了桌上所有饭菜reads();。 “看什么看,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吃那么点,长了一张小白脸,浑身没有二两肉。” 林尽染气极,但现在在他在别人的地盘,而且是来还人情的,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把怒气压在心底。 他本来以为林思祁说补习只是个借口,但意外的是,林思祁学的真的很认真, 对于他讲解的题目仔仔细细地演算着。 都说男人认真起来最好看,他竟然觉得这句话放在林思祁的身上也颇为适用。 趁着林思祁写题目的时间,林尽染在屋里转了转,看见了摆在床头柜子上的相片。 相片里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面向镜头温婉地笑着。 “她是我妈妈。” 林尽染回头看着林思祁,后者却连头也没抬,依旧认真地写着题目,林尽染也觉得自己随便动别人的东西不好,为了缓解尴尬便道。 “阿姨去工作了吗?” “死了。” 淡淡的两个字却让林尽染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辰逸的妈妈已经不在世上了,更没有预料到辰逸会以如此坦然而冷漠的语气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觉得我太冷漠无情了?” 林思祁放下笔,抬头看林尽染道。 “她在我出生没多久就死了,这张照片是老家伙找给我的,事实上她是不是我妈我都不知道,那混球有多少女人估计他自己也数不清。” “那为什么……” “为什么把它摆在床头?”林思祁笑了,却笑得很冰冷。 “因为老家伙看见了会不高兴啊,只要他不高兴我就开心了,无论她是不是我妈,但我妈是被他害死的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 林尽染突然觉得辰逸很可怜,即使家里有那么多的钱,那么大的权势又如何,从小失去亲人,整日活在黑暗里,该会有多痛苦。 “喂,你又在脑补些什么狗血剧情?快帮我看看这道题写的对不对。” 林思祁不满地道,林尽染应了一声,走向林思祁,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很讨厌这个人。 晚上,林尽染回到家,手里还攥着林思祁付给他的“学费”。他本来是不想要的,可林思祁说他给他补课是还人情不错,但他也占用了他双休日赚钱的时间,一码归一码。 林尽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被他绕了进入,接下了钱。回家半路上才觉得事情好像不是那回事,但也没办法了,而且家里也的确需要用钱,大不了以后挣了钱还给他好了。 这样想着,林尽染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 因为身上有伤,林思祁老老实实地连续上了三天课,连任课老师都感到惊奇,黄毛身上也挂了几道彩,但依然天天兴高采烈地和别的男生吹嘘自己群架的时候有多厉害。 这天课间,林尽染正背着语文课上老师新教的文言文,突然脸颊被人偷袭了一下,然后周围响起了熟悉的哄笑声。 “辰逸,我要背书,别闹了。” 也不知道被偷亲了多少次,林尽染早就从一开始的羞愤变成了如今的习惯reads();。而且大家都是男生,周围的人见了也不过是当成玩笑,大都一笑了之。 “呦,生气了,还撒娇呢。” 有一个男生嘻嘻笑道,林尽染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还不待他发火,林思祁就把那男生赶到旁边去。 “去去去,我的人也是你们能开玩笑的。” 林思祁一脸严肃,好哥们似的揽过林尽染,然后趁林尽染不备,在他的脸颊上又亲了一口,周围又是一阵哄笑。 林尽染黑着脸,用袖子擦了擦,想推开林思祁。 叶枫来找林尽染,正好看见林尽染被一个男生强搂着亲吻,当下一股气从脚底直往上蹿,他冲过去,一拳打在了那个男生的下巴上。 林思祁被突然打了一拳,“嘶”了一声,左手大拇指摸了摸嘴唇,上面粘了血。 “你对尽染做什么?!” “你为什么打辰逸!”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尽染拽了几张餐巾纸,小心地擦拭着林思祁的嘴角,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对上叶枫伤心的眼睛,心里有些不自在,但林思祁嘴角明晃晃地伤口又让他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意。 “林尽染,你跟我走。” 叶枫拉着林尽染,狠狠地瞪了一眼置身事外,笑得不怀好意的林思祁。 “老大,那一拳不还回去吗?” 黄毛快速地拿出医药箱,一边涂药一边问道。 “啧,人家心里够难过的了,再在他身上补一刀不道德。” “叶枫,你怎么回事?” 林尽染挣脱了叶枫的束缚,有些恼怒地道。平日里叶枫不是这样冲动的。 “怎么回事?林尽染,他都对你做那种事了!” “哪种事?亲吻吗?大家都是男生,这有什么?” “怎么可以随便就亲吻?” “你太敏感了,不过开个玩笑而已。” 林尽染不以为意道。 “开玩笑?那如果我亲你,你同意吗?” “怎么了你?”林尽染避开叶枫的靠近。 “要上课了,我先回去了。” “林尽染,你喜欢辰逸是不是?” 叶枫在林尽染的背后喊到,脸上有一种浓浓的不甘,明明,明明是他先看上的人,为什么要喜欢别人! 林尽染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叶枫。 “瞎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辰逸,他可是个男生。” 男生,男生。 叶枫更加感到挫败,林尽染口中说着不会喜欢男生,那辰逸算什么? 第72章 夏日浅笑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周四林思祁照常逃了一天的课,周五回来的时候,身上竟然没有添新的伤口,这可真是少见。 “怎么了这么惊讶,我又不是只有打架这一件事。昨天我表妹来了,我陪她逛了一天的服装店,花光了我两个月的零花钱。” 林思祁想起昨天那个化身为购物狂魔的美少女,就是一阵牙疼。 “昨天的笔记我整理好了,你要看吗?” 林尽染搓搓手,从包里掏出厚厚的笔记本。 “不用了,双休日你来我家直接给我讲一遍好了。” “嗯,好吧。” 林思祁坐下,阳光透过大大的窗户照了进来,这种漫天雪花还有太阳的场景可真不常见。 “外面的雪很大,很漂亮啊。” 林思祁无意间瞥了林尽染一眼,看见林尽染身上居然在冒着热气,林思祁伸手一摸,狠狠地皱眉。 “你怎么还穿着湿衣服?” “没事,中午就捂干了。” 林尽染冷得发抖,但他只有这一件棉衣,昨天洗了的,放在屋里用吹风机吹了半天也没吹干,今天早上又下了大雪,他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穿这件衣服。 “脱了,放外面晒着。” 林思祁利索地扒了林尽染的外套。 “不穿这件棉袄我穿什么啊,还是还给我吧。” “穿我的。” 林思祁把自己的外套脱下,套在林尽染的身上。林尽染一愣,回过神来时,衣服上的纽扣已经全部被林思祁扣好了。 他想拒绝,可那外套太过温暖,让他不自觉地留恋。因为林思祁很高,衣服正好整整大了一码,连他的膝盖都被包裹在内,他又看看林思祁,最终没有说话reads();。 放学的时候,林尽染的棉袄已经干了,他把林思祁的外套还了回去,穿回了自己的。 这几天叶枫都没有再等他,好像躲着他似的,林尽染想起那天叶枫的失态,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了。 难道是生气了? 下周去问问他吧,林尽染这样想着,毕竟叶枫是他的第一个朋友,林尽染还是很在乎他的。 至于林思祁,林尽染也不知道他们算不算朋友,大概……算吧。 ―――――――――――――――――― 林思祁真的很聪明,林尽染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不过才补过短短几次的课程,林思祁的正确率就突飞猛进,尤其是理科的几门,无论是多难的题目,只要讲过一遍,林思祁便会举一反三,林尽染有些羡慕,他甚至觉得,要是林思祁能好好学习,年级第一也不是问题。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期末考试了,这几日,林思祁天天来上课,平时的测验也都没落下,各科老师都有些受宠若惊,看着他蹭蹭直上的成绩也都欣慰加惋惜。 班级最差的学生都能认真学习了,还不断进步,他们当然欣慰。但是同时,现在已经是高二,时间并不充裕,所以觉得可惜。 “老大,最近怎么天天上课,不去扩张地盘了吗?” 黄毛有些搞不懂林思祁的想法,在他看来,他们混混什么的学习干什么,会一点简单的算数,不会数错钱就行了。 林思祁放下笔,盯着黄毛看了几秒,看得黄毛心里发怵。 “你去跟其他人说一下,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在内,期末考试有一门不及格的直接踢出帮派。” “啊?”黄毛张着大嘴巴,瞪着眼睛。 “老大,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快去。”林思祁有些不耐烦。 “是,老大。”黄毛苦着脸,老大好像是认真的,可是就他来说,自从上课高中后就从来没有及格过,这可怎么办。 这条命令一出,大部分的混混都慌了,像他们三天两头逃课的,能及格就出鬼了。当下借笔记的借笔记,找书的找书,还有的直接请了家教。 林思祁把林尽染整理的资料让人拿去复印,每人一份,每日的训话也变成了背诵诗歌单词什么的,所有混混都苦不堪言。 ―――――――――――――――――――― “尽染” 一天放学,林尽染正想着这周末给林思祁补习什么内容,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原来是叶枫,他们已经半个月没有说话了,所以看到叶枫,林尽染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叶枫的样子变化挺大的,校服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眼睛也摘掉了,背着单肩包,走在他的旁边。 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一阵沉默,林尽染这时才发现自己对叶枫根本不了解。 “我听说你现在在给辰逸补习功课?” “嗯,你也知道了?他想期末能考个好成绩。虽然别人都认为是不可能的,不过,我觉得他能做到,你不知道,他有多聪明,那些单词文言文,几乎过目不忘……” “够了,尽染reads();。” “嗯?” 叶枫停下脚步,眼睛落在林尽染的身上又飘到别处,直觉告诉林尽染,接下来似乎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不要在我面前一直提什么辰逸了。” “怎么了你?一直都怪怪的。” “我喜欢你啊,林尽染,你懂不懂?!” 叶枫没忍住,喊了出来,林尽染愣在原地,完全没有预料到事情是这个走向,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几乎都要不清楚“喜欢”两个字的意思了。 “叶枫,你是不是搞错了……都是男生……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林尽染语无伦次着,却在叶枫的目光中沉默了,很长时间才道。 “我不喜欢男生,对不起。” “也不喜欢辰逸么?” “怎么总是把辰逸扯上?我说了我不喜欢男生啊,当然也不喜欢……” 林尽染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说不出话来,他震惊地站在原地,为什么这次他竟然说不出不喜欢辰逸的话? 林尽染心里翻江倒海,他根本不会掩饰面上的表情,叶枫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不喜欢男生却喜欢辰逸?呵呵。” 叶枫苦笑着,又道。 “我根本没有想过你会喜欢辰逸那样的人,我以为你喜欢的应该是和你一样,喜欢学习、性格温和的好学生,所以我把自己变成那个样子,可是你却没有喜欢上我,而是喜欢上了一个和你性格截然相反的人。” 林尽染根本听不下去,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辰逸,他现在乱得很,连一个招呼也没打,就匆匆忙忙地跑远了。 他在外面整整逗留了三个小时,天都黑透了,才往家里走去。 再不回去,妈妈和小芯该担心了。 ―――――――――――――――――――― “喂,你怎么回事?怎么心不在焉的。” 林思祁用笔敲了敲桌子,林尽染才发现自己又走神了。 “还有四天就期末考试了,我给你的题目你也准备得差不多,及格应该没问题。” “我知道啊,有林大才子在嘛,我肯定能轻松过关的。” 林思祁调笑着,习惯性地亲了亲林尽染的脸颊,林尽染正想着事,被他一惊,偏过头,林思祁的吻正好落在了他的嘴唇上,两人俱是瞪大了眼睛,林尽染慌忙中把林思祁推到一边。 “干嘛那么大反应,只是个意外啊。” 林思祁被推得差一点没稳住身体,坐好后漫不经心地抱怨。 林尽染看着地上一张又一张草稿纸,心烦意乱。 外面突然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林尽染有些好奇地从窗口往下看,因为从他来到这个别墅开始,从来没有人在别墅里发出这么大的声响。 所有人都毕恭毕敬地,躬腰等待从车里走出的那个男人reads();。林尽染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就是那个管家口中的辰爷,也就是辰逸的父亲,因为两个人有着相似的眉眼和轮廓,只是辰逸的显得更加具有侵略性。 林尽染正端详着,楼下的男人突然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那目光好像寒刀利剑,林尽染禁不住害怕地退后一步,对疑惑看着他的林思祁掩饰道。 “辰逸,叔叔回来了,你不出去接他吗?” “不用,老家伙有事会上来找我的。” “噢,这样啊。” 林尽染在林思祁对面坐下,批改林思祁写的试卷,心里却在猜测着林思祁的身份。 他之前只以为林思祁是有钱有权人家的孩子,不喜欢学习所以才成了混混一流,可现在想想,林思祁的家里好像就不是做正事的。 哪个普通人家会随身带着枪之类的东西啊?!怎么感觉那么像黑社会呢? 过了一会儿,林思祁有不懂的地方,林尽染给他讲解,便把之前的顾虑抛在了一边,讲了半天,林尽染觉得口渴了,下楼去倒点水。 “你是那小子的朋友?” 林尽染端着水被突然出现的辰古吓了一跳,差点把杯子砸了,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辰古口中的“那小子”指的是辰逸。 这一对父子也真是奇怪,父亲叫儿子“小子”,儿子叫父亲“老家伙”,但林尽染依然保持着礼貌道。 “叔叔好,我是辰逸的同桌,是来给他补习功课的。” “你和他关系很好?” “还行吧,大家都是同学,他也帮过我。” 林尽染想起林思祁平日里和黄毛那些人的打打闹闹,觉得在林思祁心中,那些人应该要比他重要。 仔细想想,还有些小失落呢。 辰古把林尽染的表情都看在眼里,道。 “不用谦虚,那小子是不会轻易把人往家里带的,你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个。” “是吗?”林思祁明明有那么多的朋友的的啊,没有一个让他信任的吗?林尽染不知怎么的,又觉得林思祁可怜起来,最近他好像一直同情心泛滥…… “林尽染,快上来。” 林思祁站在楼梯口喊道,神情很不满,而后他的目光在辰古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语气冷了三分。 “不知道外面多少人要你的命吗?那么不小心,迟早有一天我会给你送葬。” “辰逸!” 林尽染被林思祁这话惊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林思祁会对自己的父亲说出这种话来,但奇怪的是,这次辰古没有大发雷霆。 林思祁回到房间后,关上门,他的头一直是低着的。就在刚刚,他从辰古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血腥味,虽然处理得很好,但瞒不过林思祁。 辰古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林思祁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不仅仅是因为他身上的伤口,还有辰古那一身的死亡气息。 这些年,死在辰古手中的人不计其数,因果循环,林思祁即使能护住他一时,也护不了他一世。 第73章 夏日浅笑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辰逸,你不该对叔叔那样说话。” 回到房间,林尽染想起刚刚回头时看见的辰古那藏在阴影下的面容,忍不住对林思祁道。 “其实叔叔很在乎你。” “知道了,继续学习吧。” 林思祁表情淡淡的,语气也十分冷淡。林尽染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心里纠结得很。 天很快就黑了,外面又飘起了了大雪,林思祁从柜子中取出一件衣服递给林尽染。 “给我的?” “嗯,我以前的旧衣服,你要是不想要,我就扔了。” “别,我没说不要啊。” 林尽染拿过衣服,是一件崭新的黑色毛呢大衣,很暖和,他穿在身上意外的合身。 “好合身啊,还这么新,这是你什么时候的衣服?” 林尽染觉得按照辰逸现在的身高,这衣服的尺码最起码是两年前的,可他觉得像辰逸这样的人家,很少会保存旧衣服。 “忘了,哪那么多问题?” 林思祁不耐烦道。 “车里还有一些,回去别忘了拿。” “嗯” 林尽染答应着,理了理身上的衣服reads();。等到家打开那几个包裹的时候才发现,衣服鞋子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里面全是女生的衣服。 “哥,你朋友以前还穿裙子和打底裤?” 林芯瞪着大眼睛问道,林尽染想象了一下林思祁穿裙子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确是暖暖的。 “大概吧,谁知道呢。” ―――――――――――――――――――― 四天时间一晃而过,林尽染坐在靠窗的位置,黑色的笔在答题卡上留下一行行清秀的字迹,因为考试是分班考核的所以他这几天都没有见到林思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嗳,怎么又想起他了? 最后一场试考完后,林尽染背着书包往校外走,在门口时停了下来,眼睛朝学校里面张望,一直等到校园里都没人了才失落地转身。 算了,过几天拿成绩,总会能见到的吧,总得跟他说一声“谢谢”。 期末成绩出来了,林尽染在榜单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全校第七名,有不小的进步,手指继续往下,在正好第一百名的时候看到了辰逸两个字。百名之内啊,真是让人吃惊的成绩。 “林尽染,你看见老大了吗?” “没有。”林尽染摇头,对黄毛道“你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打个电话给他。” “老大的号码我也不知道啊,每次都是他联系我们的,而且每次的号码都不一样,两天前老大说要清理南边的混混,可到现在都没有联系我们,这种情况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黄毛抓了抓头发,整个人有些暴躁。林尽染心里有些不安,他也已经有一星期没见过林思祁的人了。他倒是记得林思祁曾经给过他一个号码,但是他没有手机,所以随便夹在了一个本子里,也不知放哪了。 放学的时候,天上阴沉沉地下着大雨,还刮着风,天气更冷了三分,林尽染心情有些烦躁,撑着伞和同学告别,已经放寒假了,而这一天林思祁都没有出现。 回家的路上有一段路因为年久失修,路上坑坑洼洼的,现在连路灯都是坏的,林尽染小心地打着手电筒走着,隐约间听到有人的呼吸声。 “谁在那里?” 林尽染紧张地握紧了伞,没有人回答。他深呼吸一口气,朝着阴影的地方走去,当手电筒的光照在一个拐角的时候,林尽染吓了一跳。 地上淌的雨水是红色的,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蹲在墙角,浑身湿透,林尽染害怕得想要快速离开,却无意中看见了那人微微抬起的脸颊,是辰逸! “辰逸,你怎么在这?你怎么了?!” “尽染?” “快点上来,我背你去医院。” “不要……去医院……会被发现。” “那怎么办?” 林尽染从来没有遇到这种事,慌得手足无措,他看着林思祁被雨水冻得发白的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林思祁因为看见林尽染,心里一松,却是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 ―――――――――――――――――――― “辰逸,辰逸……” 有人在耳边说话,林思祁意识有些清醒了,但抵不住浑身的疲倦,又睡了过去reads();。 等他真正清醒过来的第一感觉便是浑身剧痛,他记得那天考完试回到别墅,远远地就看见别墅外面的红旗变成了黑旗,心里一惊。 这是辰古定下的一个暗号,红旗表示一切正常,蓝旗表示不安全,至于黑旗则是出现重大危机的意思。 林思祁顾不得那么多,立刻联系了苏宁,才知道是内部出现了反叛,而苏宁也因为泄露了行踪而正被那个叛徒追杀。 苏宁逃出后,为了救辰古设了一个局,而这局是以林思祁为诱饵,林思祁知道这很危险,但辰古是他名义上的父亲,他必须得救,即使他知道,辰古这次多半活不成。 后来,过了两天一夜,成功地救出了辰古,但辰古被救回来时浑身都是伤口,肩膀被一根钢筋刺穿。苏宁带着剩下的人去给辰古报仇,林思祁待在地下室里和辰古在一起。 “老家伙,我说了我会给你送葬的,你看,我说的对了吧,你真的要死了。” 林思祁的语气还是那样不客气,辰古艰难地眨眨眼睛,他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之前医生为他处理伤口,他拒绝了,他能感觉到生命的流逝,可他的心里只有轻松,没有一点害怕,唯一的放心不下便是辰逸。 林思祁为辰古盖好被子,失血过多的人最怕冷了,尤其还是这种天气。 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难过,有悲伤,但都是淡淡的,一方面是原身本身就对辰古没什么感情,另一方面是林思祁的原因,但他知道辰古对辰逸很好,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 “小子,我都这样了,不叫我一声“爸”吗?” “不叫” “……”辰古突然觉得,他要是还有力气一定把林思祁揍得爬不起来。 “这次的考试……怎么样?” “嗯,及格没问题。” “比我有出息。” “……” 林思祁有些搞不懂辰古是怎么想的,都这个时候了,还问他学习情况,而且他说了只是及格而已。 “我很久之前让苏宁给你弄了个新身份,还有一大笔钱,你以后不要跟我一样,考上个好学校,过寻常的日子。” 林思祁盯着辰古,没有说话。 “听到没有?!” 辰古语气严厉起来,但声音却有气无力。 “知道了,爸。” 林思祁看见辰古的眼睛亮了一下,心里堵得慌,这种滋味很不好受,之后辰古就没有再说过话,他的气息渐渐微弱,最后没了呼吸。 林思祁坐在辰古的旁边,整整坐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林思祁便让人把辰古秘密地下葬,像辰古这样的人,要是公开入葬,还不知会惹来多少仇家,这也算是给辰古一点清净了。 处理好辰古的事,林思祁就去苏宁那帮忙,反叛的人和另一个势力勾搭在一起,双方斗得很惨烈。后来,林思祁受了伤,昏昏沉沉不知怎么地就往学校的方向走,然后就遇到了林尽染。 对了,是遇到了林尽染reads();。 林思祁睁开眼睛,看着这间普普通通的房子,虽然不大,却打理得井井有条,很温馨,这应该就是林尽染的家了。 “嗳,你醒了?” 林芯看着林思祁惊喜地道。 林思祁打量着这个和林尽染有三分相像的女生,脑子里突然涌现出一大段的记忆,他想起原身做的那些事,一阵头疼,这种看见人物就触发记忆什么的,他一点也不想要。 “我妈以前是护士,你身上的伤口就是我妈替你处理的,我哥哥去外面拿东西了。对了,你是我哥的朋友?” 林芯给林思祁倒了杯水,昨天当他看见自家哥哥在大雨里背着这个浑身是血的人吓了一跳。后来知道这个人就是帮她妈妈找医生,还让她重新上学的人,瞬间好感度就爆棚了。 林思祁微曲手指,一股暖流游遍全身,直到身上的伤口不那么严重才停手。内伤好的差不多了,外伤林思祁没有管,毕竟好得太快,会让人怀疑。 不过接下来他要做什么? 辰古死了,他的力量也因为这次内乱而元气大伤,他到底是听辰古的话,换个身份活着,还是像原身做的那样继续接手辰古的势力? 外面响起了开门声,不一会儿林尽染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大盒子。 “小芯,妈在外面做饭,你去帮她吧,这里有我。” “知道了,哥。” 看见林芯走了后,林尽染把门关好,在林思祁旁边坐下。 “你终于醒了,要是再不醒,我就送你去医院了。” “之前的事,谢谢了。” “没什么,” 林尽染见林思祁状态并不是太好,便转移了话题,指着大盒子道。 “上面写的签收人是你的名字,但号码填的我家的座机,所以我就替你拿回来了。” 林思祁看了寄件人是苏宁,便大概猜到了里面的东西,拆开一看,果真是各种证件和十几张□□,外加一封信。 “辰逸,你家里……是出什么事了吗?” “嗯,我没有家了,回不去了。” 林思祁的眼睛一片冷寂,林尽染止不住地心疼,其实从昨天把林思祁带回来后,他就一直再猜测发生了什么,而现在这种情况恰恰是他所有猜测中最糟糕的那种。 “那你住我家吧,虽然没有你家的房子漂亮豪华,但也还是不错的。” 林思祁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辰古给他留了这么一大笔钱,他到哪都是可以活得很舒服。 证件上他的名字没有变,学校也没有变,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父母去国外了,他被寄养在几个朋友家,年龄也被多加了两岁,正好成年,可以独自生活和管理财务。 不得不说,辰古把他以后的路铺的很好,也把他保护得很好。除了一个苏宁,他的手下没有一个人见过辰逸,家里的仆人也是两个月换一次,他去救辰古那天,那些人也不知道他就是辰古的儿子。 或许,辰古从一开始就没想让他去接手自己的位子。 第74章 夏日浅笑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因为林尽染家里没有多余的床,所以两人只好睡在一张单人床上,有点挤,但可以忍受。林尽染生怕压到林思祁的伤口,所以身体紧贴着墙壁,不一会儿便觉得后背发寒。 林思祁手里摩娑着一张银/行/卡,过了一会儿把银/行/卡放在一边后,伸手去拉林尽染。 “你整个人都睡在被子外了,不冷吗?” “啊,没事,我不冷。” 林尽染说着,却被林思祁拉得近了些,近到他甚至可以闻到身边的人身上清新的香皂味,和听到他那平稳的心跳。 “你在怕我?” “没有,怎么这么问?” 林尽染觉得有些别扭,他倒真没怕林思祁,只是他十几年来都是一个人睡觉,有些不习惯罢了,尤其旁边睡的这个人,他还对他有点意思reads();。 林思祁不说话,转过身去,林尽染只能靠着微弱的月光勉强看见林思祁侧脸的轮廓。 “我真没有怕你,虽然你一开始……对我做过不好的事情,而且或许我到现在心里还有疙瘩,但我……” “不早了,睡觉吧。” 林思祁打断了他的话,林尽染讷讷地,回想起自己刚刚差一点说出的表白,顿时脸上像发烧了似的,这种表白一半就被心上人打断的感觉,真的好尴尬。 林尽染胡思乱想了许久,最后也背过身去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半夜,林尽染起床上厕所,开了灯,熟练地解决了生理问题,等他迷迷糊糊地回来爬上床时,才惊觉身边的人不见了。 “辰逸。” 林尽染立刻清醒了大半,随便穿了一双拖鞋便推门去找,最后他在阳台上找到了林思祁。 冬天的夜晚很冷,林思祁仅仅穿了一件睡衣,坐在阳台上抬头看着月亮,惨白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好像那张脸也是惨白色的。 林尽染心中一惊,他们家住在五楼,而林思祁就坐在阳台的边缘上,一不留心就会掉下去,而且他不相信林思祁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危险。 是无意之举还是故意而为之,林尽染不敢猜测,林尽染这时在心底深深地谴责自己,明明知道林思祁刚刚遭遇这么大的变故,他还能那么安心地睡觉,要是林思祁出了什么事,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慢慢地走过去,一阵冷风吹过,林尽染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些。 “半夜不睡觉在这干嘛?” 林思祁听到声音,低下头,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林尽染,道。 “睡不着,” “你在这多久了?” 林尽染摸了摸林思祁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片冰凉。 “你这样会生病的,回去吧。” “嗯。” 林思祁应了一声,在林尽染更靠近的时候,低头吻了上去。其实称不上是吻,因为仅仅是两个人的嘴唇碰在一起罢了。 一触即离。 林尽染牵着林思祁的手,把他带到卧室,突然整个身体被人从背后抱住,林思祁身上那凛冽的寒气让他打了个颤。 “我没以为他会这么快就死,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辰逸……” 林尽染无声地安慰着,两人相互依偎着站了很久很久。 —————————————————————— 两个礼拜后,林思祁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了,白天林尽染和林芯两人都会出去打工,家里只有林思祁和林母在。 林尽染的母亲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虽然被长期疾病折磨得不像四十岁的人,但依然很乐观reads();。她从林尽染那听说了林思祁的状况,对这个和自己儿子一般大的少年也多了几分怜悯之心。 又过了一个礼拜,林思祁挑了一个晴天,上街买几件衣服,林尽染的衣服对他来说都太小了些,等他从头到尾换了一身后,打的去了辰家的别墅。 不出所料,整个别墅已经从外面被封了,周围拉了几圈的警卫线,一个大爷看见林思祁站在别墅前,好心劝道。 “嗐,我说小伙子,你来这干什么,这里不安全,听说前一段时间死了不少人,大港那边也是。” “我是学美术的,这边风景不错,想来这儿写生。” “还是回去吧,天也不早了。” “嗯,” 林思祁点头,等人走远后,绕着别墅走了一圈,在一处没人的地方翻了进入。 他从小就住在这个别墅里,对别墅了如指掌,轻轻松松地避开危险的地方,林思祁直接去了二楼。 打包了几件衣服后,林思祁又从抽屉里拿出一部手机,然后去了辰古的房间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张相片,觉得差不多后,林思祁才背着东西,从别墅翻了出去。 ———————————————————————— “你去哪了?” 林思祁刚进门就听到林尽染的问话。 “回家了一趟,拿些东西。” “就为了几件衣服?没有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上街买几件,何必要专门回去一趟?” 这些衣服都是辰古让人为他专门订做的,有钱也买不到,就这样放在别墅,林思祁还真有点舍不得。 “没事,我有把握。” 林尽染见他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让他小心些,但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 林思祁走过去,慢慢靠近林尽染,像以前一样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只是这次的吻是那么地轻,像羽毛一样,痒痒地,轻轻掠过脸颊,无端让林尽染觉得心悸。 “哥,你、你们……” 林芯手指着前面的两个人,语无伦次道,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上林母房间的门。 撞见自家哥哥和一个男生亲吻,林芯竟然觉得这个画面很美好,整个世界好像在她面前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 “小芯,别大惊小怪的,辰逸只是在开玩笑。” 毕竟林芯是他的亲妹妹,而且这个时候林尽染心境和之前也有所不同,他开始在意起和林思祁的亲密接触,嘴上却为自己辩驳着。 “我没有在开玩笑。” 林思祁颇为镇定地道,然后潇洒地去了厨房,给自己盛了碗饭。 “哥,辰逸喜欢你,他在追你?” 林芯眼睛亮晶晶地,凑近了林尽染。 林尽染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的厉害,脑子被林思祁的那句话弄得一团乱。一会儿觉得林思祁是真的喜欢自己,一会儿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不知道reads();。” 林芯对这个答案显然很不满意,看着林思祁从厨房走出,又对林思祁道。 “辰逸,你是不是喜欢我哥?” “嗯,喜欢。” 林思祁回答得十分坦然,林芯尖叫一声,神情特别兴奋,林尽染不知道为什么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八卦的味道。 “小芯,妈在睡觉呢,小声些。” “知道啦,哥,那你们聊,我不打扰啦~” 林芯吐吐舌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思祁吃完饭,看见林尽染坐在自己旁边,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笑了笑,亲了亲林尽染的嘴唇,然后咬了咬。 林尽染没有拒绝,张开嘴,一副顺从的姿态,舌头探了进来,舌尖扫过牙龈,带起一阵酥/麻,两人吻了很长时间,直到林尽染脸颊一片绯红,眼睛里盛满了流光,林思祁才放开了他。 “我们这算是恋爱了吗?” 林尽染后知后觉道,神情倒不似先前的拘谨。 林芯趴在门口,从门缝里往外看,双手因为兴奋而握得紧紧的,她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嗳,接吻了,接吻了,还十分钟呢,好厉害!” 林思祁回到房间后也没有放过林尽染,趁热打铁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 林尽染还沉浸在自己谈恋爱的认知中,他没谈过恋爱,所以也不知道一天之中,从被告白到两人交往,再到现在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对不对。 但羞/耻心他还是有的,当那只微凉的手从腰腹往上抚摸,在他胸前打圈圈的时候,与那阵阵酥/麻和情/动一起涌上的是些微的羞/耻感,但就是这些些微的羞/耻感让他按住了林思祁的手。 林思祁舔舔身下人的脖子,那只放在林尽染胸前的手顺着他的腰/线滑动,然后握住了林尽染下面早已翘/起的东西。 “辰逸……” 林尽染舒服地呻/吟了一声又赶紧咬着下唇,他的眼角殷红一片,内心还是觉得羞/耻和不安,却没办法拒绝林思祁,只好闭上双眼。 “你也替我摸摸好不好。” 林思祁哄骗道,嘴唇在林尽染的眼角上碰了碰,另一只手拉过林尽染的手,放在了自己的下方。 林尽染生涩地用手上下抚摸着,感觉到手中的东西突然跳了跳,心中一紧。 “继续……不要停,尽染,你做的很好。” 林尽染被这温柔的声音给蛊/惑了,放空大脑,学着林思祁的手法动作起来。 等到所有事情都结束后,林尽染看着手上的白色东西,还是一片茫然,林思祁拉着他去洗了手,又整理了床铺,然后把人推进被窝,盖好被子。 “不早了,睡吧。” 林尽染听见了,听话地闭上眼睛,林思祁的手紧紧搂着他,躺在林思祁的怀中,他内心的那一点点害怕和不安也渐渐消散了。 不一会儿,床上的两个人就睡得很熟了,果然,有时候做做运动还是很有益于健康的。 第75章 夏日浅笑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林尽染第二天醒了后,回想起来昨天自己和林思祁做了什么,当下一张脸红得滴血,匆匆收拾了一番,连早饭也没吃便去了工作的地方。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这个时候买东西的人分外多,一天下来几乎没有空闲的时间,等到下班时,林尽染又想起了林思祁,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 “嗨,小哥,要算命吗?” 一个人快步追了上来,拦在林尽染的面前。林尽染抬头看去,却是一个穿得不伦不类的男子,一张脸是极好的,莫名让人生出好感,但配着这人的言行,总有些违和。 “不用了,谢谢,我急着回家。” 林尽染自是不信这些鬼神命运之事,于是礼貌地拒绝了,谁知那男子仍跟着他,纠缠了一路。 “好吧,你算一次命多少钱?” “今日你我有缘,不要钱不要钱。” 林尽染有些奇怪,哪有街头装神弄鬼却不收钱的,但好奇归好奇,他现在只想摆脱这个男子,便道。 “那快些算吧,我还有事。” 男子看了会林尽染的面相,摇摇头,又让林尽染伸出手来。 “七岁丧父,有一个和你相差了三岁的姊妹,母亲体弱多病,你十六岁那年会遇到你一生中最大的劫难,自此家破人亡,而后你的爱人会因你而死,亲人众叛亲离……” “胡言乱语。” 林尽染一开始时还觉得有些可信,但后来这人越说越离谱。最后,他实在忍受不了便打断了男子的话,抬脚就离开。 “哎,小哥,别走啊,我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那是你本来的命运,而现在都已经被人改写了。你遇到了一个贵不可言的人,只要你在这人身边便可以永保平安,万事顺随。” 男子不依不饶地在林尽染耳边喋喋不休,听的林尽染耳朵都生茧子了,他不得不停下脚步,问道。 “你究竟想干什么?缠着我你又不能得到什么好处。” “嘿嘿,是这样的小哥,能不能介绍一下那个贵人给我认识认识?我们这些人,只能助人避开一些劫难,却无法逆天改命,我想见识一下帮小哥你改变命格的人。” “你说的我都听不懂,我身边也没什么贵人,你还是找别人吧。” 男子有些急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于是狠狠心道。 “这样吧,小哥,以后我每个月都可以允你一卦,可好?” 要知道别人求他一卦可是千金难求啊,这次可是让这人占了大便宜。 但林尽染还真不稀罕,他刚想拒绝,就看见林思祁从楼上走下来,手里提了袋垃圾。 “怎么回来了不上去?” 林思祁扔了垃圾后对林尽染道。 “正准备上去呢,可这人非要给我算命,还说要我给他引荐贵人,可我哪认识什么贵人。” 听了这话,林思祁就朝那男子看去,谁知那男子也正盯着他,目光有些疑惑又有些惊叹。林思祁知道自己是碰见天师之类的人物了,不过这也没什么,所以他拉着林尽染就直接走了。 “这人明明面相是短寿之命,五官含煞,却偏偏身上透着浓郁的龙气,之前那人命运的改变也与之息息相关reads();。两人命格犯冲,二者只能存其一,如今却相安无事,好生奇怪。” 男子嘀咕着,若不是他有千年难得一遇的天眼,即使是他师父在这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不过这样一来,他也借不得这人的气运了,真是可惜。 ―――――――――――――――――――― “以后遇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人,不要搭理便好。” “嗯” 林尽染看着两只相握的手,心情无比雀跃,但进屋时,林思祁便把手松开了。 终于过年了,十二道钟声响过,所有人都长了一岁。林母因为年纪大了,熬不住夜,早就回屋休息,林芯也在电视剧前睡着了。 林尽染把林芯抱回房去,然后收拾了东西,屋子里面到处都贴了红色的剪纸和对联,房间里也弥漫着一股饺子汤圆的香味,林尽染觉得这是他十几年来过得最有年味的一个春节了。 “还有十几天就要开学了,作业还一个字都没有写呢。” 林尽染嘟囔着,把头靠在林思祁的肩上蹭了蹭,不一会儿就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 一串不连贯的音符响起,林思祁翻开手机,上面显示了一个陌生来电,手指在号码划了划,接了电话。 “喂” “是大少?我是苏宁。” “宁叔?” “嗯,电话里不好说话,什么时候出来见个面吧,我要去国外了,有些事要在离开之前跟你说。” “好,我随时都可以,时间宁叔定吧。” “那四天后下午两点,我在你学校门口等你。” “好。” 林思祁想过n种和苏宁见面的情况,却唯独没有猜到现在发生在自己面前的这一种。 两人坐在车内,苏宁的面容很是严肃,他的怀里抱着个婴儿,看起来是刚出生没多久,粉嫩粉嫩的,可爱得很。 “……所以说这是我爸的孩子,他让你处理掉的,结果你没动手,让那女人把他生下来了?” “嗯,准确来说,是那女人很聪明,在我动手之前就躲起来了。前些日子,她知道辰爷……的事,便把孩子扔在了别墅前,要不是我正好遇到,这孩子估计就活不成了。虽然本就没人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但既然已经到这个世界了,就是一条生命,况且他也是大少的弟弟。” “得了,别给我打什么亲情牌。”林思祁看着和自己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婴儿,道。 “下面怎么办?” “我身边很危险,带着他不安全,所以想让他生养在大少身边。” 林思祁抓抓头发,他一个十七岁的学生带着一个婴儿,怎么看都有点奇怪,但这又的确是那老家伙的孩子、自己的亲弟弟,养肯定还是要养的,只好再想想办法了。 “你什么时候走?” “最多还有一周的时间。” 林思祁从身上掏了两张银/行/卡,“一张里有五百万,老家伙留给我的,你去国外肯定需要钱reads();。” “谢了,大少。” 苏宁也不客气,接过银/行/卡便收在了包里。 “不用,算是我替他给你的,他欠你十年,这点钱不算什么。” 苏宁一听,愣住了,半晌眼圈微红。 “大少知道?” “嗯……” 林思祁憋了半天终于说出口来。 “你真应该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面对老家伙时的眼神。” “辰爷也、也知道?” “……” 辰古当然知道,但这次林思祁是真说不出口来,他觉得辰古实在有些太狠,不喜欢人家却偏偏能装作不明白,吊着人家,让苏宁替他办事,而且这一吊就是整整十年。 “爸他大概对宁叔也是不同的。” 对,这句话林思祁没有说谎。因为苏宁太能干了,老家伙舍不得放手。 “这样吗?我懂了,多谢大少。”苏宁沉默了好一会儿,林思祁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最后林思祁抱着婴儿回了家。 回到家后,林尽染紧盯着林思祁怀中哇哇大哭的孩子,然后看看林思祁,眼神很是复杂,跟电视剧里面女主发现男主背叛的样子一模一样。 “辰逸,你孩子都有了还跟我哥……那个。” 林芯看了一眼从房间走出的林母,压低了音调。 “哪来的孩子?呦,长得还真可爱。” 林母倒很开心,她这个年龄的人都喜欢孩子,当即便伸出手去抱。 “乖,别哭了别哭了。” “……这是我弟弟。” “哎,别说,你们长得真像,一样俊。” 林母逗着孩子,小孩终于不哭了,林思祁松了口气,鬼知道他一路抱着孩子回来,多少人看着他都以为他是人贩子。 “原来是你的弟弟啊,这么小,叫什么名字?” 林尽染听说这是林思祁的弟弟后,眼神瞬间就变得温柔了,觉得这个孩子怎么看怎么可爱。 “他还没取名字呢。” 林思祁说道,眼睛看着在林母怀中乖乖的婴儿,灵光一闪。 “要不阿姨替我照顾孩子吧,一个月我给您三千块。” “这怎么好意思。” “我以后一年多的时间还要住在阿姨家呢,两个人三千一月不算什么,就当是伙食费了。” 林母犹豫了半天,最终答应了下来。 林思祁很满意事情能得到圆满解决,毕竟照顾小孩子,还得有个信得过的人。 第76章 夏日浅笑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已经开学了好几天,林思祁每天都是和林尽染一同上学放学,林尽染不喜欢他打架,于是,他干脆把帮派改成了另类的学习小组。 上学期,除了少数几个人外,帮派中的人几乎全过了及格线,黄毛也过了,为此他还得了一个大大的奖励――欧洲豪华十日游reads();。于是对林思祁更是崇拜,到处说听老大的总没错! 而帮派内也刮起了一阵学习热潮。 “咯咯咯咯……” 这天放学,林思祁刚进门就听见一阵阵小孩的笑声。林母正在沙发上逗小孩玩,用手指轻挠着小孩的下巴,受小孩的影响,林母现在也越发喜欢笑了。 “回来啦?我去给你们做饭。” 林母听见开门声,抱起孩子边说着便将孩子朝林思祁的怀中一放,林思祁看着怀中两只黑眼珠滴溜溜转,不住朝自己吐泡泡的小孩,也忍不住用手去逗弄。 小孩取名叫辰泫,特别喜欢笑,这些天长开了一点,样子更为讨喜,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床上不停地打滚翻身,翻一个笑一下,很会自娱自乐。 “小泫泫,叫哥哥,哥哥。” 林尽染认真地教小孩说话,小孩听不懂,就一直盯着林尽染望,嘴里还不时地发出“伊伊呀呀”的声音。 “他才多大啊,还没到说话的时候呢。”林思祁揉了把林尽染的头。 “我家小泫泫这么聪明,跟一般孩子能一样吗?” “……这是我弟弟,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而且,他哪里聪明了,蠢得要命。” 林尽染恶狠狠地瞪了林思祁一眼,又低头对辰泫道。 “乖,小泫泫,别听他瞎说,哥哥知道小泫泫最聪明了。来,叫哥哥。” “咿呀!” “妈,我回来了。” 林芯在门口换了鞋,一抬眼就看见林思祁抱着孩子,自家哥哥站在旁边教小孩说话,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像一家三口,温馨得很。 林芯从包里掏出新买的手机,“咔嚓”“咔嚓”几声便对着三个人拍了好些张照片,然后才满意地收手。 她的手机里还存了很多类似的照片,都是她平日收集的,作独家珍藏。 这日,林母要上街买菜,正巧是劳动节学校放了三天假,便把辰泫交给林思祁三人照顾。 林思祁和林尽染忙着在屋内写作业,照顾孩子的事便落在了林芯的身上。 写完一张数学卷子,两人对了对答案,竟然只有最后一道题两人写的不同。 这道题有不小的难度,老师仅仅讲过一次这种类型题,林尽染也是凭着记忆做的,没有多少把握,但这话,林尽染不会说。 可他不说不代表林思祁不说。 林思祁朝林尽染挑眉笑道。“你写错了吧?怎么样要不要我教你?” 林尽染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在心底腹诽:当初自己教他那么多题目,也没像他这样,真是“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要不要啊?” 林思祁拉长了语调,林尽染憋了半天,才憋出一个字。 “要” “喏,先给报酬。” 林思祁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林尽染翻了个白眼,却仍是亲了林思祁一口reads();。 “好了吧?” 达到了目的,林思祁就给林尽染讲起题来,一题刚讲完,就听见客厅里面林芯的声音。 “大哥、辰逸哥,你们快出来,小泫泫说话了!” 会说话了?!林思祁拉着林尽染一同到了客厅,林芯手里拿了个奶瓶,小孩在婴儿车里,看见林思祁过来腿一蹬一蹬的,朝林思祁走去,嘴里念着。 “粑……粑粑……粑” “……” 林思祁嫌弃地蹲下身子,用一只手固定住婴儿车,不让小孩靠近,小孩急了,更是用力蹬脚,嘴巴发出的声音大了几分,还隐隐带着哭呛。 “粑粑……粑粑” “我是你哥哥,不是爸爸。” “你怎么还跟一孩子计较啊,小泫泫才多大,把他弄哭了怎么办?” 林尽染心疼地抱起小孩,亲了亲小孩的脸颊。小孩被转移了注意力,拽着林尽染的一只手指道。 “麻麻!” “……” 林尽染的脸色瞬间青青白白,变化得很精彩,林思祁在一旁不厚道地笑了起来,什么叫现世报,这就是了。 “干嘛那么生气,我弟弟才多大,你跟他计较什么,快别把他吓哭了。” 林思祁从林尽染怀中接过小孩,拉着小孩肉嘟嘟的小手指着林尽染哄道。 “叫妈妈,妈妈。” “麻麻、麻麻。” 小孩见林思祁笑了,受到了鼓舞,更是叫的起劲,林尽染悻悻地骂辰泫是“白眼狼”,安慰自己不跟这一对兄弟计较。 林芯目睹了一对狗男男在自己面前秀恩爱的全过程,虽然她平日里很喜欢看两人互动的过程,但要不要把她忽略得这么彻底啊喂!两人世界什么的,请你们回到房间里再制造好吗? 单身狗的痛,别人永远不懂。 转眼之间,林思祁和林尽染就升高三了。现在他们俩的成绩稳坐年纪前十,班级前三,各科任课老师都很看好这两人,尤其是林思祁的学渣逆袭记,堪称一大典范。 “辰逸,外面有人找。” “知道了。” 林思祁放下笔,揉揉太阳穴,有些疲惫,高三的生活的确很辛苦。 他走到门口,没有看到熟悉的人,以为是搞错了便又往回走,这时袖子却被人拉住了。 “辰逸。” 林思祁回头,是一个不认识的男生,个子小小的,看样子有些紧张,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林思祁不以为意,随口道。 “你是谁?找我有事?” “我、我叫顾元元,三班的,我想问你星期天有没有空,可不可以一起出去看电影。” 林思祁的面色变得很古怪,这是在约他?当他看到上厕所回来,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林尽染,脸色就更古怪了reads();。 被自家心上人撞见告白什么的,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一股子狗血的味道。 “不好意思,那天已经有人陪我看电影了。” “啊,这样啊。” 男生很失落,林思祁朝林尽染讨好地笑笑,后者给了他一个白眼。 回家的路上,林尽染对着林思祁摊开了手。 “干什么?” 林思祁不解。 “不是说星期天要请我看电影的吗?票呢?” “我只是为了拒绝那个男生,哪有什么票?” “从我们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过一次约会,电影更是一场都没看过,这算什么谈恋爱。” “我们天天待在一起好吗,连床都是同一张,我全身都被你摸遍了,这还不够?” “我不管,我就要看电影,你就说看还是不看。” “看看看,行了吧,你是祖宗,回去我就买票。” 林思祁拉着林尽染离开,周围那么多人,林尽染的声音又大,顶着那些奇怪的目光,林思祁只觉得压力山大。 春天悄悄过去,夏天降临,转眼间又是一年高考。 高考前一天,林尽染紧张得睡不着觉,林思祁只好抱着他安慰道。 “仔细些考就行了,班主任都说你没问题,要是真考不过,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复读呗。” “为什么是你陪我复读,万一我考好了,你没考好怎么办?” “怎么可能,我可不会失误。” 林思祁亲了亲林尽染的额头,道。“早些睡吧。” “我也要亲你。” 林思祁把头低下来让林尽染亲了一下,没了心里负担,不一会儿两人就都沉沉地睡着了。 三天考试一过,两人回家蒙头大睡,睡醒了出去好好玩了一把,晚上住在了外面。 林思祁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套黑色的猫咪装,硬要林尽染换上,林尽染觉得太羞/耻不肯换,被林思祁软磨硬泡了好久才勉强答应。 猫咪套装包括了耳朵和尾巴,连脖子上挂的铃铛都有,林尽染觉得这种衣服简直太奇怪了,有的那么暴/露。他换好衣服后,耳朵都红得发紫,站在林思祁面前,被那灼热的眼神盯着,特别不自在。 “干嘛这样看着我?是不是很怪?我还是脱了吧。” 林尽染看都不敢看林思祁的眼神,伸手就要脱衣服,结果被林思祁扑/倒在床上。 林思祁的神情很兴奋,林尽染觉得他就跟看见了肉骨头的狗似的到处啃,却忘了自己就是那根被啃的肉骨头,一整夜床都在吱吱呀呀的,林尽染一直都在喊“轻点、轻点”。 纵/欲的结果就是两人第二天都没能爬得起来,简单点了几样外卖填饱肚子,给家里打了电话后,又依偎在一起睡着了。 第77章 夏日浅笑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二十多天后,高考成绩出来了,两人都考上了s市的重点大学,林思祁甚至一举夺得了省状元的称号。 林思祁下面的一帮小弟们知道这个消息后,都纷纷高兴地掏腰包凑了份子钱给林思祁办了一场欢庆会,好像得了状元的不是林思祁而是他们一样,黄毛自然是活动的总策划人。 “老大,你也太牛了,就用了一年的时间,比那些读了十几年的书呆子考的都好,不愧是老大!” “我不是老大,黄毛你认错了reads();。” 黄毛喝得有点多了,身子摇摇晃晃,被他拉住的“老大”面色有些不好,想推开却被缠得紧。 “你找两个人把黄毛送回去吧。” 林思祁看着不远处拉扯的两个人,对身边的一个男生道。 然后他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幕,当黄毛被两个人扯开往外拖的时候,挣扎得像沙滩上的鱼,不一会儿竟挣脱了两个人的束缚,一边跑,一边还对后面的人扮鬼脸道。 “来追我啊,来追我啊……哈哈哈,追不到…嗝…吧”。 “……” 林思祁默默扭头,他觉得今后要很长一段时间都要避开黄毛这个人了,因为太丢人。 “辰逸。” 林思祁刚抿了口酒,就听见有人喊他,看看来人,用目光示意道。 “坐吧,有事?” 叶枫没说话,上下打量着林思祁,直看得后者颇为不自在。 “你来这就是为了看我?劝你一句,你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还是放弃吧。” 叶枫被这话一噎,恨恨地喝了一大口酒。 “呵,喜欢你?要不是为了尽染你以为我会来这?” “说不定呢。” 林思祁调笑道,充满笑意和柔情的眼睛紧紧盯着叶枫,叶枫感觉自己好像要被那双像漩涡的眼睛吸进入一样,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这种不受控制的挫败感让他又猛的喝了一大口酒。 “这个人有毒。” 叶枫对自己道,却见林思祁突然伸手拉了他一下,他因为重心不稳扑倒在林思祁的身上,想起身,那在他腰间发力的手就像金箍一样,让他动弹不得,而这个姿势在外人看来就是叶枫在投怀送抱,暧昧得很。 “放开我。” 叶枫去推林思祁,林思祁反手将力道送了回去,叶枫一个踉跄,跌在地上。 “辰逸,你……” “尽染,他竟然说得不到你就要得到我,要和我一度*。” 林思祁一脸纯良地向不知道何时来到身边的林尽染告状,叶枫直觉不好地看向林尽染,然后辩白道。 “我没有,是他诬陷我!” “他还说你那么呆板,床上功夫肯定没他好。” “你胡说!” 林尽染脸色发黑,拉起林思祁。 “叶枫,我喜欢的人是辰逸,你要是能接受,我们就还是朋友,否则还是算了吧。” 叶枫一听这话就急了,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林思祁在林尽染的身后笑的得意,在林尽染看他时又是一副控诉委屈的样子,叶枫恨得牙疼。 “辰逸你这个两面三刀、虚伪做作、卑鄙无耻……” 林思祁听着这些词,全当夸奖笑纳了reads();。 晚上,林思祁从浴室中出来,看见躺在床上的林尽染凑近去亲他,却被林尽染推到了一边。 “怎么了?亲都不让亲?” 听出林思祁的抱怨,林尽染冷笑一声。 “你还真以为我会信叶枫非礼你?” “这本来就是事实啊。” 林思祁丝毫不觉得心虚,一本正经地指责林尽染不信自己。 林尽染懒得理他,掀起被子滚了进去,把整个人都缩到被子里。 林思祁拽拽被子,也钻了进去,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对话声。 “别乱摸……你脱我衣服干嘛?” “你喜欢穿着衣服做?” “今天我累了,不想做!” “没事,你躺着就行,我出力。” “不行……啊,别进去……” 床又开始吱吱呀呀地晃动起来,好一会儿林尽染才从被子里露出头来,一张脸满是潮红。 “辰逸,你个*****!”(和谐) ―――――――――――――――――――― “到那边要好好的,和同学好好相处,两个人互相照应,有什么事一定要对我说……等小芯也考到那边去后,我也搬过去……” 林母一边给林思祁林尽染收拾东西,一边念叨,林尽染一想到要一学期都见不到林母,心里也怪难受的。 “小逸,泫泫我会照顾好的,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了,谢谢阿姨。” 林思祁摸摸小孩的头发,小孩在摇篮里睡得正香,吧唧了下嘴巴。 坐上火车,林尽染看着林母和妹妹越来越小的身影,心里软涩难忍。 “尽染,我之前打听过了,除了大一必须在学校住宿,大二以后都可以在外面租房子,我们干脆买一栋房子好不好?” “买房子?” 林尽染心思全被林思祁吸引过去了。 “不是要花很多钱吗?” “除了留给小泫的那一份,我爸留给我的钱买个房子还是够的,等搬出去再买辆车,有车有房了,我就向咱妈提亲,你说好不好。” “……咱妈?谁跟你咱妈,那是我妈。” 林尽染心里有些害羞,却硬撑着反驳,林思祁笑笑没说话,不过这一打岔,林尽染刚才那点离别愁绪全没了。 两人到s市后,前前后后几乎跑遍了整个s市,才在学期一半时敲定了一套房子。 那房子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样式都很让两人满意,林尽染看着属于自己和林思祁他们两个人的房子,心中升起一种满足感,好像有了自己的小家一样。 “明明直接全款付了就好啊,你偏要分期付款,又不是没钱的reads();。” “说好了房钱一人一半,我才不想当小白脸呢。” 林尽染躺在宿舍的床上,手中翻阅着一本家具杂志。 “装修的人你找,家具我来选。” “知道了,大少爷。” 林思祁走过去在林尽染的脸上亲了一口,宿舍的另外两个人被这对夫夫的恩爱秀了一脸。 中午林思祁下楼买吃的,顺便给另外两个人也带了饭。 在宿舍中林思祁因为改过身份,所以他的年龄最大,林尽染排第三,老二是个东北的汉子,特仗义,老四年龄最小又长了个娃娃脸,平时喜欢撒娇。 吃完饭后,林思祁替林尽染收拾了碗筷,出去清洗时,老四在上铺俯身拍了拍林尽染的肩膀。 “林尽染,我昨天看见辰逸和一个男生在一起,样子挺亲密的。” 林尽染翻阅杂志的手微顿,眸光闪了闪,不在意地道。 “是吗?你看错了吧。” “怎么可能,辰逸那么出众的一个人,我怎么会看错,他真的……” “够了,老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林尽染厌恶地盯着那张像是十四五岁学生的脸,看着对方躲闪的瞳孔冷笑道。 “我本来不想说的,但你非要惹我,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可做小三就太下贱了。” 老四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任谁的心思被直接拆穿都不会觉得舒服。 “呃,老三,你消消气,老四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东北汉子有些尴尬,只好打着圆场,但气氛并没有变得缓和。 “怎么了?” 林思祁一进屋就发现每个人的脸都有些不对。 “没什么,明天没课,陪我一起去看家具吧。” “当然得一起去了,那房子以后是我们两人的家,东西怎么也得过过我的眼。” 林思祁笑道,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大一刚过,林思祁两个人就从学校搬了出来,过两个人的生活。 大四时,林母带着林芯和辰泫也来到了s市,在离林思祁不远的地方也用之前卖房子的钱买了套房子,虽然不大但也够了。 毕业后,林思祁和林尽染像林母坦白了两人的事,意外地没有遭遇阻挠。 林芯笑嘻嘻地说多亏了她四年的思想工作,林思祁给她封了个大红包,然后带着林尽染去了外国登记结婚,度了两个月的蜜月才回来。 等到林思祁陪着林尽染走完了一生,两人六十年的深厚感情已经成为了一桩美谈,林尽染在最后的一刻想起了和林思祁初遇的时候,嘴角带着笑。 那个十六岁的自己,极度地没有安全感,对所有的人都疏离着,母亲的病更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幸运的是他遇到了林思祁,即使两个人开始的时候并不是那么美好,但现在回首,却也是珍贵的回忆。 第78章 攻略与反攻略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林思祁回到罪之流的时候,整个空间到处都生长着黑红色的蔷薇,花朵开的美艳非常,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那些蔷薇藤蔓见林思祁的到来,连忙腾出一块地方,又送上一朵硕大的花苞,林思祁从那花苞里面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 “是花婴么?好大的造化。” 应该是因为它吃了一个人的灵魂,林思祁没有想到这人的灵魂还可以让蔷薇孕育出新的生命来。 林思祁挥挥手,花苞重新藏匿到藤蔓中不见踪迹。这时从罪之流的河里,伸出一只骨瘦嶙峋的手,一个面目全非浑身缠着锁链的人慢慢地爬了上来,透过破破烂烂的衣服可以看见那副几乎只剩下骨头的身体,任谁也想不到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我做到了,在下面待了整整一千年。” 枯糙嘶哑的声音从那个人的喉咙里发出,像破风琴一样难听,林思祁站在他的面前,看到了这个人的过往。 来到罪之流的人,林思祁都会满足他们的愿望,不过这些愿望必须经过林思祁才能完成,那些求得愿望的人只能是以第三者的角度,或者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因为他们无法辨别,在梦中自己究竟还是不是自己。 但是也有人不愿意用这种方法,他们更想让时光倒流,一切回到未发生的从前,再挽回一切。 但这所需的代价更大,毕竟谁能拥有两次生命,所以凡是选择这种方法的人,他们都必须要在罪之流下的河里待满一千年。 河里有数不清的怨气冤魂折磨着你,更有种种幻象,往往一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变成河里的又一冤魂,失去意识和记忆,等到下一个投入的灵魂时,像其他冤魂一样对新进入的灵魂百般折磨,直至拉为同伴。 千千万万年来,林思祁只看见过两个人从罪之流中爬出来,而面前这个是第三人。只要你能从罪之流中爬出,你便可以拥有再生的机会,回到过去,也不用灵魂作为筹码,可在获得这巨大好处之前,经受的是千年的孤寂与磨难。 “汝之名。” “陆言尚” 林思祁点点头,如果忘却了自己的名字,即使爬出罪之流也是无济于事,就好像那上一个爬出罪之流的人,只能重归河底,永远做一个拥有着意识的囚徒,这样的下场比丧失自我还要悲惨reads();。 “回到过去吾可以实现,但你的哥哥并不属于那个世界,你所求的也不一定能得到。” “我没有奢望能和他在一起,只要能救他,保护他,不让他承受那么多的伤害就够了,我不想再看见他伤痕累累的样子。另外,谢谢你。” “不用谢吾,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林思祁右手在半空划出一个圆形的图案,手指轻轻一推,那图案便印到了男子的额头,下一秒,男子便消失不见了。 林思祁没有告诉他,每一个获得重生的人都会得到一个礼物,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他,大概是因为林思祁天生的恶趣味了。 男子消失后,罪之流中漂起了一盏蓝色的灯,晃了几下便从里面走出一个女人来。那女人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柳叶眉、杏仁眼,长得很像古典的美人,眉眼间含着淡淡的愁绪。 “我叫李坤丽,家庭富足,父母待我如同至宝,从小到大都过得很幸福。二十岁那年,我遇到了陈南。” “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也很有能力,我对他很有好感。在他的追求下,我们很快结了婚。我以为即使我和他的感情没有那么浓烈,但起码他还是喜欢我的。可是后来我发现他根本不喜欢女人,和我在一起也只是为了得到李氏。” “还没来得及阻止他,我便出了车祸。车祸是个意外,不关他的事,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见父亲辛辛苦苦一手打造的李氏落到他的手中,或许他不会对我的父母作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但我不能容忍他对父母和我的欺骗,他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来,我想让他一无所有,越想得到的东西便越会失去。” 林思祁仔细地听完,即使这个女人神色淡然,但他仍能从她的语气里感受到浓浓的恨意,不过这与他无关,他只要完成她的愿望,收取她的灵魂便好。 ―――――――――――――――――――――― 窗外阳光正好,陈南走出办公室到楼下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金棕色头发,斜背着包,耳朵上戴满了闪亮的耳钉的男子。 他就那样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姿态站在那里,一米八三的身高,给人一种压迫感,根本不像是一个还上着学的学生。 这就是李坤丽同母异父的弟弟?相貌果然如同传闻的那般出色,就是不知道私生活是不是也同传闻一样。 陈南玩味地在心底思忖着,突然那个男人抬头望了他一眼,锐利的眼神像是能望进一个人的内心最深处的地方。陈南心下一跳,突然生出一种想法――这是一个很危险的男人,但却有着致命的诱惑。 “姐夫?” 男人挑了一下眉确认道,淡然的表情仿佛见到的只是一个陌生人。事实上他们在今天之前的确也没见过,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是他的姐夫,这种态度也是不对的吧。 “嗯,是小祁吧,到的比预想的要早,吃过了吗?还是先回家?” 陈南温柔地询问着,他的表情的确像一个关心他的姐夫,林思祁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呵” 果真是个做足了表面功夫的男人。 “还不饿,先回家吧,我想睡觉。” “嗯,刚下机的确很累reads();。” 陈南想为林思祁拿行李箱时才发现,林思祁除了身上的包什么都没带。 “你的东西呢?” “在外面。” 林思祁的样子不太想交谈,陈南仍是温柔地笑着,亲密地揽着林思祁的肩膀,林思祁皱皱眉头,但没有拒绝,陈南见了,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三分,心下不怀好意地盘算着。 他这个妻弟喜欢摄影他是知道的,可当他到家后收拾那些摄影照片时,看到那么多美丽的作品还是禁不住入了迷。 这些的确都是上佳的艺术品,有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上孤独飞翔的海鸥,有一朵半开的玫瑰含羞带露,有一个白色连衣裙女孩的背影……虽然题材各不相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散发着一种岁月静好的味道。 不像是那么冷漠却又肆意妄为的人能捕捉到的景色啊。 “你在干什么?别动我的东西!” 林思祁从浴室中走出,看到苏南手中的相片,不满地夺过,又把行李箱重新关上。 苏南被这一系列的动作弄得一愣,似乎这个妻弟从一开始便对自己抱有莫名的敌意。 不,不只是他,是对所有人。 “小祁,我是你姐夫,是亲人,你这样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林思祁动作一顿,但仍是没理他,拉过行李箱便回了自己的房间,陈南看着地上的水滴,却弯了弯嘴角,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对自己如此冷漠的人,还是一个很出色的男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陈南很忙,几乎天天泡在工作室,但依然不忘给林思祁打电话,关心他的生活状态,塑造了一个完美的亲人形象后,便又投身于工作中,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整整两周的时间。 这天,陈南工作完,以一副疲惫不堪的姿态回到家中,大厅的灯是亮着的,地板很干净,他在门口意外地发现了一双男人的鞋。 他正想问些什么,便看见从林思祁的房间里走出一个男人来,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红紫色的吻痕,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他的相貌很英俊,气质也很好。 “你是谁?怎么在我的家里?” 这种自己瞧上的猎物还未得到便被染指的感觉,让陈南心中涌起阵阵不满,但他还是完美地把这种情绪压了下去。 “你是思祁的姐夫?……啊,我叫赵子瑜,是思祁目前的情人。” 男子丝毫没有被撞见的惊慌,反而朝着陈南笑了笑,眼中带着挑衅。 “回来了?” 林思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语气冷漠得很。 “既然我的姐夫回来了,那你便走吧。” 林思祁丝毫没有顾及男人有些僵硬的神情,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话。 “思祁,完事了就赶人,这可太伤人家的心了。” 男人走到林思祁的旁边,手在他的胸口不轻不重地划着,林思祁扯下了他的手。 “只是床伴而已,还有多谢两周来的照顾reads();。” “呵,小没良心的,在床上的时候对人家那么粗暴,下了床就这么冷漠,算了,下次再约吧。” 男人给了林思祁一个舌吻,林思祁表情仍是无所谓的样子,也没有拒绝。 等男人换了一身衣服,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看了林思祁一眼。 “对了,宝贝儿,下次寂寞时可以随时找我,联系方式你有的。” 说完,抛了个媚眼便走了,陈南重重地关上了门,带着责备地看着林思祁,仿佛对方犯了多大的错。 “小祁,之前是我没给你讲清楚,所以这次我不怪你,但以后我不希望你带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知道吗?要知道你还小,社会上的人太复杂,我是你的亲人,有义务保护好你。” 陈南想用亲人的名义约束着林思祁,毕竟从他对林思祁生活经历和性格的分析来看,林思祁最渴望的便是亲情和别人的关怀,这也是他为什么再忙也给林思祁打电话的原因。 “知道了” 林思祁轻描淡写地道,耳骨上的碎钻被灯光一照反射出七彩的光芒,陈南从他微侧的脸颊上看出了他的不自在,眼神闪了闪。 “我饿了。” “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牛肉炒饭” 陈南道了一声“好”,他的样子还带着刚工作回来的疲惫,但却没有一丝犹豫地走进厨房,这幅姿态任谁看见了都会感动,可林思祁并不会。 林思祁在他转身的时候,收起那副别扭的神态,他知道像陈南这样的人总是以温柔的表象迷惑所有人,但实际上他的心比一般人要冷漠无情得多。 吃着炒饭,味道很不错,林思祁没有客气地吃了两大碗,然后随口对陈南道。 “明天我要出去摄影,不回来了。” “需要我为你准备些什么?” “不用,我自己能处理好。” “那一切小心。” 陈南摸了摸林思祁的头发,看到林思祁发红的耳朵和有些躲闪的眼神,心情上升了好几个百分比。 陈南收拾了东西回到卧室,打开手机,发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号码,陈南有些疑惑,便拨了回去。 “喂,你是?” “是陈南哥吗?我是那天被你送去医院的人,想请你吃顿饭道谢。” 陈南想了一下,便知道了是半月前的那只小猫咪,模样挺清秀的,他心里一动。 “你身体好了?” “嗯,都好了。陈南哥最近有空吗?” “明天下午两点钟可以吗?” “可以可以!” “那到时候见。” “嗯,再见!” 听出对方声音里的激动,陈南笑了笑,不妨在大餐之前来些开胃小菜啊。 第79章 攻略与反攻略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街道上,穿着白衬衫的男生低着头快速地穿过马路,这时突然从旁边蹿出一辆红色的跑车来,刺耳的刹车声直入人耳。 路溪吓了一跳,直到被撞倒在地上也没有反应过来。 “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一双手伸过来,匿着光看去,路溪看见了一张俊美得仿若太阳神阿波罗的脸,金棕色的头发下,眼神深邃reads();。 “我……我没事。” 路溪脸红了,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的厉害,心里想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以后不要闯红灯了。” “啊?哦。” 路溪看着明晃晃的红灯,才明白过来。 “你的腿好像受伤了,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路溪鬼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脚火辣辣地疼,他鬼使神差地把手放到男人的手中,然后被一个公主抱抱上了车。 “我、我叫路溪。” “林思祁” “嗯,祁哥……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嗯,没关系。” 林思祁重新发动了车,路溪感到这个男人并不喜欢言语,便也乖巧地没有说话,此刻的路溪完全忘了还有一个人在约定好的餐厅里等他。 路溪去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除了右脚上的一点伤口外再没别的了,还真是挺幸运。他拿着一些涂抹的药,一瘸一拐地走出诊断室,便看见那个好看的男人在认真地摆弄着手中的摄影机,眼神很是专注。 “祁哥,我好了。” “嗯”林思祁抬头,看了眼路溪走路的样子。 “你要去哪?我送你。” “啊,” 路溪突然想起来陈南还在餐厅等着自己,他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三点多了,现在去也迟了。 好像看出了路溪的犹豫,林思祁提议道。 “你今天受伤了,还是先回家吧,如果约了人,可以下次再聚。” “嗯,那我先打个电话跟他说一下。” 林思祁看着路溪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陈南”两个字时,目光闪了闪。 破坏了陈南和路溪的约会,等于破坏了一次狗血的醉酒*,路溪的想法他看得清清楚楚,除了年少的慕爱,他更在乎的是金钱和虚荣。 和路溪告别,林思祁怀着不错的心情回了家,陈南的心情却不怎么好,任谁在餐厅里等了半天,结果还被放了鸽子都不会觉得爽。 “不是说不回来吗?” 陈南看见林思祁回来,有些惊讶。 “出了点事,没去成。” 林思祁脱下外套,把摄影机放好。 “什么事?” 陈南看着林思祁脱衣服时无意中显露出的完美的身材,下意识地舔舔下唇。 “不小心撞到了人,我饿了,有饭吗?” 林思祁对遇到路溪的事一笔带过,他面对陈南时不像一开始那般针对,但依旧冷淡。 “想吃什么?” “鸡蛋面吧reads();。” 陈南朝林思祁宠溺地笑了笑便进了厨房,林思祁坐在客厅里,拿过摄影机,翻阅着拍摄的风景,把不满意的删去,当他沉浸在这些美丽的艺术品中的时候,没有任何事情能把他拉出来。 原身是一个有轻微自闭的人,最喜欢做的事便是摄影,他的身份很尴尬,是母亲和李坤丽的父亲离婚后和另一个男人生下的。 出生后他的母亲发现自己依然喜欢李坤丽的父亲,便又和李坤丽的父亲重新在一起,但原身却成了炮灰。他的母亲怕因为他而无法和李坤丽的父亲复合,所以把他丢到了孤儿院,在他六岁的时候以养子的身份收养,直到不久前李坤丽的父亲去世才承认他的身份。 因为从小缺少亲情的关爱,所以原身对所有人都很冷漠,又因为长了一副好相貌,从小到大围在他身边的男男女女很多,原身也来者不拒,渐渐地便传出了些不好的名声。 “小祁,鸡蛋面做好了。” 陈南端出面来放在桌上说道,可没有人回应他,回头望去才看见林思祁正在低头处理摄影的图片。 白色灯光下,金棕色头发的男人眼神无比认真,长长的睫毛轻微地抖动着,五官俊美如画,再往下是光洁的脖子,然后是凸起的喉结… 陈南悄悄地走过去,慢慢伏下身子靠近林思祁,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可后者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依然盯着手中的屏幕,直到摄影机被一只手握住。 林思祁抬头,望着陈南,眼睛里还带着一丝茫然,他还没有从工作的状态中走出。看着那样的眼神,陈南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里有些蠢蠢欲动。 而林思祁仿佛没有察觉这股暧昧的气氛般,仍看着陈南,就在陈南要亲到他的时候,才猛地夺回摄影机,冷淡而疑惑地问道。 “姐夫,有什么事吗?” “啊……面做好了。” 陈南有些猝不及防,快速地反应过来后,主动拉开了和林思祁的距离,强行按压下心中那股不明的情绪。 该死,他居然被诱惑了,明明想做的是诱惑别人的那一个。 真的是太危险了,他还没有抓到猎物却被猎物差点套住,还真是失策啊。 “知道了。” 林思祁继续摆弄着摄像机,等陈南走开后,才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桌边吃面。 ―――――――――――――――――――――――――― “陈总的弟弟还真是能干啊。” 性感的女明星撩了撩头发,身上仅仅穿了一件半裸不露的黑色裙子,艳丽的红唇靠近陈南,眼睛却紧紧盯着不远处认真指导小明星拍照的林思祁。 “古拉,别打他的主意,你手中的人还少吗?” “呦,这是护食呢?” 女明星调笑道。 “我跟你认识十几年了,别人把你看成是温文尔雅的好人,可只有我知道你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这么美味的人到你的手里,还真是不幸呢。” “我只是把他当弟弟。” 陈南推开古拉,女人身上那浓烈的香味让他有些不适。 “那就是还没有吃到肚子里了?哈哈,看样子挺棘手啊,你要是不行我就出手咯reads();。” 陈南无语地看着笑的花枝乱颤的女人,早知道就不带林思祁来这儿了,白白又被一只狼盯上。 事情是这样的:陈南公司里给明星拍照的人临时请假了,他想起林思祁拍的那些照片都很好,便让林思祁来试试。没想到这一拍就是一上午,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在林思祁的镜头下都能呈现出最好的状态,这让陈南都有些惊讶,对林思祁的兴趣就更大了。 “小祁,都拍了一上午,差不多了,去吃饭吧。” “头抬高一点,身体不要僵硬,大脑放空,眼睛再迷离一些……对、对,就是这样,不要动。” 林思祁把手从小明星的脸上拿开,解开了小明星衣衫上的三颗纽扣,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咔嚓咔嚓”几声拍完后,林思祁才将目光从小明星的身上移开,回答陈南的问话。 “嗯,好,我去收拾一下。” 林思祁去了洗手间洗洗手,陈南看林思祁拍的照片。照片里的人面色微红,眼神迷离地望着前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的到来,湿漉漉的头发,有些凌乱的衣服,让人几乎可以透过图片闻到这人身上醉人的香味。 明明只是一个不算特别出众的小明星,陈南几乎可以预料到这次的海报公开时,会引起多大的反应。 “陈南哥?” 清脆的声音透着欣喜和不确定,陈南望去,看见一个十六七岁穿着白衬衫的男生,白皙的小脸上一双眼睛清澈无比,很干净的样子,让人一眼望去就想到了水。 这就是那天放他鸽子的小绵羊? 再次见到路溪,陈南还是有些心动,但想到林思祁也在这,便又疏离了几分,毕竟在他眼里,还是林思祁更可口些,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啊。 “你是叫路溪吧?怎么来这?” “真的是你!陈南哥,我是来应聘的。” “嗯,那你快去面试吧,别迟到了。” 陈南温和地道,路溪察觉到了陈南的疏远,心里有些不满。早知道上次就去赴约了,偏偏不知怎么的被迷了心窍,结果弄得现在陈南对他不满不说,那人的联系方式他也没有得到。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机会挽回不是吗? 路溪重新抬起头,脸上的笑越发灿烂,陈南却没有看到这一幕,他的目光全落在了走向自己的林思祁身上。他上前去熟练地揽上林思祁的肩膀,把路溪一人留在了原地。 “小祁,今天带你出去吃,有什么想吃的?中餐还是西餐?” “西餐好了。” 路溪看着陈南抛下自己和别人说话,心中涌起一股妒意,等到他看清楚被搂的那人是林思祁后一愣,继而心下了然。 他就说为什么林思祁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却开着那么豪华的车,身上穿着名牌,还没有出身富贵的高傲感,原来不是林思祁不高傲,而是他高傲不起来。 不过是和他一样的人罢了,除了一张好相貌外,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笑,性格还没他好,怎么得到陈南的青眼。 总之,原来在路溪眼中都是优点的地方现在全部都变成了缺点,路溪甚至对林思祁产生了敌视感。 第80章 攻略与反攻略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或许是他的目光怨念太大,林思祁向他看去,路溪脸上瞬间换上了灿烂的笑容,唯有弯弯得像月牙的眼睛里还残留着那份敌意。 “祁哥,没想到你也在这。” 路溪朝两人走去,身体却是刻意接近陈南而站在林思祁的对立面。 林思祁的眼神有些疑惑,表情很冷淡,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路溪明白了他是根本就没记住自己,脸上的笑也撑不住了,睁着大眼睛满是失落地控诉,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林思祁。 “祁哥,你不记得我了吗?那天在路上,你开着车撞倒了一个人……还记得吗?” 陈南对他们俩认识也很好奇,听了路溪的话后,他把那天林思祁早早回家和自己被路溪放了鸽子联系在一起,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林思祁出去搜集素材,结果撞到了路溪,耽搁了一天的时间,只好第二天再出门,而路溪也因为这件事没有赴约。 不过这经历听起来怎么那么熟悉? 陈南想起了自己和路溪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也是他开车的时候,前面突然蹿出一个人来,他没来得及刹车,就撞了上去。当时还庆幸路溪没什么大碍,也暗暗高兴遇见了一只可爱的小绵羊,结果现在看来很可能不是偶遇啊。 陈南眼神暗了几分,他十分不喜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对路溪的好感度也瞬间降到了最低点。 不过路溪却没有察觉到,他正想方设法地让林思祁想起自己。 而事实上两次被车碰到还真不是他策划的,毕竟他再虚荣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做赌注,第一次的确是碰巧,而第二次是林思祁为了阻止他去见陈南。 “是你……闯红灯的人?” 林思祁终于想起来了,不过路溪并不高兴,他从林思祁的眼中没有看到一丝的情绪,而林思祁把他称作“闯红灯的人”更让他觉得这人目中无人,傲慢可恶。 对于路溪的心里变化,林思祁并不知道,即使他知道了,估计也不会放在心上。 “既然遇到了,那就一起吃饭吧,可以吗?” 林思祁说道,最后两个字是对陈南说的。陈南并不想带一个外人,尤其是这外人还是他现在讨厌的那个,但既然林思祁开口了,他也不好说什么,便答应了下来。 这一幕放在路溪眼中又让他对林思祁产生了更大的不满,凭什么他去不去要林思祁来提议。当然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着道了一句“谢谢”,样子看起来很高兴。 坐在欧式风格的餐厅内,路溪看着处处华丽而不失个性的装潢,心里很激动。 他之前听朋友说起过这个餐厅,能进去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菜单上的每一道菜最起码都是四位数,有的甚至是五位数,现在他也坐在这个餐厅里了,路溪产生了一种飘飘然的优越感。 “你想吃些什么?” 林思祁把菜单递给路溪,路溪笑着接了过来,在看到菜单上一连串繁复的文字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旁边的服务生见这人长时间不点菜也奇怪地望过去,路溪被那火辣辣的目光看得脸涨得通红。 他根本不认识菜单上的文字! 林思祁见状便对服务生说了一连串流利的法语,为路溪解了围,又问身边的陈南吃什么。 “没想到你法语说的比我还流畅reads();。” “以前在法国待过一段时间,很喜欢吃puff,没想到这边也有,还有pan-seliverwithchef’也不错。” 林思祁的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神情,仿佛想起了一些美好的回忆,嘴角也微微翘起,这样的笑容很少见,陈南被惊艳到了。 “嗯,你喜欢就好,以后可以常来。” 路溪见陈南一颗心几乎全扑在了林思祁的身上,连忙转移话题道。 “这家餐厅我还是第一次来呢,看起来真不错,陈南哥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陈南笑了笑,语气很温和。 “我也不太了解,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可以问一下服务生。” 说完便又继续和林思祁交谈,完全没有理睬路溪的打算,路溪想不通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陈南对他这么冷淡。 “嗨,宝贝儿,没想到在这也能遇到你。” 一个英俊的男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他穿着灰的西装配酒红色的领带,脸上是一种玩世不恭的笑,身上散发着成熟男性的味道,很是迷人。 “赵子瑜?” 林思祁看见他也很意外,陈南却被男人的一句“宝贝儿”惹火了。 “赵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这里可没有谁是你的宝贝儿。” 赵子瑜目光在陈南的身上停了几秒,又落到林思祁的身上,“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陈总,要不是我知道你和思祁的关系,还以为你在吃醋呢。” 关系?什么关系? 路溪敏感地抓住了这个词,难道陈南和林思祁不是他想的那样? 赵子瑜和陈南两个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而作为一切的导火线、当事人的林思祁却镇定得很,他无所事事地看向窗外。 外面蓝天白云,芳草幽幽,弥漫着一股青春的活力。不远处人来人往的街道旁,有一只受了伤的狼狈不堪的小猫,它躺在纸盒里不住地叫,声音小的可怜,那碧绿色的瞳孔里满是祈求,街上的人却没一个愿意停下来。 林思祁掏出随身携带的照相机,随手拍了下来。这时突然跑过来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手里拿着热乎乎的包子,他仔细地把包子撕成小块的,喂给小猫吃,稚嫩的脸上带着纯粹的笑。 真是好温馨啊。 林思祁的手摩娑了一下照相机,按下了快门键。 赵子瑜和陈南见林思祁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也懒得再和对方斗嘴。过了一会儿,一个服务生走过来对赵子瑜说了一句话,赵子瑜便快速地离开了,离开之前还不忘朝林思祁暧昧地笑了笑。 “赵子瑜不是什么好人,他的情人都能绕这条街一整圈,你以后还是不要和他来往了。” “知道了,姐夫。” 林思祁听话地应了一声,陈南知道,林思祁之所以愿意听他的是真把他当做了亲人,可他并不希望两人的关系仅仅是这样,这可真难办。 “姐夫?陈南哥是祁哥的姐夫吗?” 路溪心里有些高兴,原来陈南对林思祁好是因为这个,结果自己居然搞错了,还一直把林思祁看错是敌人,幸好现在知道得还不晚reads();。 不过能和陈南结为亲家,林思祁肯定也不是一般身份,路溪看林思祁的目光重新变得热切起来。 什么?林思祁对人冷淡? 这多好,以后和他在一起了,别人也勾搭不上。人长得又帅气又年轻,有责任感,还没有出生富贵的那股傲慢,路溪想想都觉得满意。 可是他忘了,这也只是他想想罢了。 一直到吃饭结束,路溪才弄到林思祁的手机号码。经验丰富的陈南不是路溪这种刚出社会没多久的人可以比的,他敏感地察觉到了路溪对林思祁的过分热情,讥讽地看了他一眼。 赵子瑜也就算了,这种人也敢惦记着自己的林思祁?况且他可记得面前这人不久前还是在勾搭他来着,陈南心里更加瞧不上路溪。 路溪在餐厅门口和两人告别,陈南开车,林思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过了一会儿陈南试探道。 “小祁,你觉得路溪这人怎么样?” “还不错吧,挺有活力的一个人,很开朗。” 林思祁回答得漫不经心,陈南摆出一幅语重心的姿态长地道。 “小祁,你还是学生,太年轻了点,看人不全面,不要总是把人往好的方面想。” “姐夫,我知道了。” “……” 陈南被林思祁的一句“姐夫”梗得说不出话来。 林思祁在饭桌上喝了不少酒,头有些昏沉沉的,陈南也没有再去公司,给助理打电话说一声后,突然想起来路溪说今天面试的事,看一眼睡着了的林思祁放轻了声音道。 “小高,你查一下叫路溪的人,他是今天来面试的,无论他面试的职位是什么一律拒绝,我不希望以后再公司里看到这个人。” “好的,陈总。” 另一头的助理应道,心里却暗暗咋舌,也不知这叫路溪的人是谁,怎么惹了脾气这么好的陈总。 车在高档小区前停了下来,陈南替林思祁解安全带,后者好像很不满意被碰到的感觉,身子扭了一下,嘴唇堪堪蹭过陈南的脸。 陈南的心被那冰凉柔软的触感弄得颤了一下,他猛的抬头去看林思祁,那般没有防备的睡颜落在了他的眼中,心里越发蠢蠢欲动。 陈南慢慢凑近林思祁,轻轻地吻上了林思祁的嘴角,然后渐渐加大力道。 亲吻的滋味实在美好,陈南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他的舌头灵活地撬开林思祁的牙齿,上上下下地扫荡着,迷醉中无意对上了一双明亮清醒的眼睛,心里抖然凉成一片。 “小祁……” 陈南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有些无措,林思祁静静地看了他两秒,又闭上眼睛,呼吸轻浅,一副沉睡的姿态。 即使这次林思祁是真的睡着了,陈南也不敢再偷吻,他平复了下心境,他不清楚刚刚林思祁是真的在睡眠中还是清醒的,这让他庆幸又失落。 还真从来没有人让他这样过……陈南扶额,颇有些无奈。 第81章 攻略与反攻略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林思祁打开一个网页,一入眼的便是明晃晃的“摄影大赛”几个大字,下面是参赛的一些流程,还有十几幅上期优秀作品的展示。获得前三名的作者可以拥有申请进入英国皇家摄影学会的机会,奖励十分令人心动。 不过林思祁看重的并不是英国皇家摄影学会,而是在这期的评委中,有世界上最著名的摄影大师――埃略特・麦凯瑞。 埃略特这次能作为评委是应了他的朋友的邀请,凡是喜欢摄影的人无不想成为埃略特的学生,原身也不例外。如果林思祁错过了这次的机会,还不知道下一次要等到什么时候。 从以前的照片中,林思祁挑出几张最优秀的,浏览了一遍这些照片。这些照片拍摄的对于普通人来说已是极为难得,但若是想入埃略特的眼,还是不够的。 林思祁手指轻点着桌面,还是决定再重新拍摄几幅新的照片。 放在床上的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林思祁看了一眼接了电话。 “喂,思祁。” “嗯,是我,你是赵子瑜?” “对啊,思祁宝贝儿,什么时候见一面?我想你了……更想你的身体。” “……” 那边的声音带着几分揶揄,林思祁想也没想便挂了电话,不一会儿,手机又震动起来reads();。 “先别挂。思祁,我才是下面那个好不好,送给你上你不要?不就是占你几分口头便宜,这么小气。” “有什么事?” “两周没见到你了,有点想你。” “……我们昨天刚在餐厅见过。” “我是说两周没在床上见到你了~” 暧昧的口气带着特属于男人的风流味,林思祁看看时间,十点钟。 “你在哪里?” “谷风路165号的蓝天宾馆,房间221。” 赵子瑜流畅地报出一连串的名字,报完后他也觉得自己这么熟悉会让人误解,然后加了一句。 “我其实也没怎么经常和别人开房。” 还不等他解释完,那边的电话便挂了,只留下一连串的忙音,赵子瑜“啧”了一声,抿了口红酒,一双柔软洁白的手臂从背后缠了上来。 “子瑜,你不要我了吗?” “宝贝儿放开,今天你先回去。” 赵子瑜拍了下身后男孩的屁股,男孩悻悻地收回手,他知道用这种口气说话的赵子瑜是认真的,只好收拾了东西离开,走时还回头瞅了赵子瑜一眼,希望这人能临时改变主意。 门被关上,赵子瑜躺在了床上,想起了第一次和林思祁见面的时候,那个看着冷漠眼底却藏着柔情的男子让他心猛地一动。他也不知怎么了,从来都是做上面的那个,当时居然会答应林思祁做下面那一个,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感觉也不坏就是了。 不仅不坏,昨天的突然偶遇,让赵子瑜的心一下子被勾得痒痒的,连和别人在一起也没了兴趣。 赵子瑜撇撇嘴,难道说自己还被做上瘾了? 门“叮咚”一声,赵子瑜快速下了床开门,看见是林思祁后,把人堵在玄关处就吻了上去,动作很激烈,他从来不是矫情的人。 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后,赵子瑜懒散地趴在床上仔细地回味着,身上的吻痕多得吓人。他偏头看身旁的男人,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下,眉毛浓密,鼻子英挺,唇有些薄,整个人显得英俊而迷人。 “看什么?” 林思祁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赵子瑜没忍住,眼神闪了闪便吻了上去。 “你看起来很性感,尤其是事后。” 一吻结束后,赵子瑜半开着玩笑道。 “我当初说你可以找我的,为什么不打我电话?难道我对你来说这么没有魅力?” “哪些是真话哪些是玩笑话,我还是能分的清的。” 林思祁的眼睛清明而冷漠,赵子瑜把手插/进头发里,另一只手虚虚地遮住了林思祁的眼睛。 “你的这双眼真让人又爱又恨。” 赵子瑜当时留下号码的确不是让林思祁找他的,这不过是他的一个习惯,也不知是他的哪一任情人说的,这个举动会让他显得很温柔体贴。但是林思祁居然真的一次都没有联系过他,赵子瑜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变得没有魅力了reads();。 过了一会儿,林思祁下床去洗澡,洗完后穿上衣服便准备要走。 “诶,今天不留下来吗?” “不了,我从不在在外面过夜。” 林思祁系着纽扣,赵子瑜静静地看着,在林思祁系好最后一颗纽扣的时候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他慢慢舔噬着林思祁的耳朵,诱惑道。 “不如今天就留下来陪我吧,我们可以做一整夜……” 林思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转头回应了赵子瑜,躺在床上时,赵子瑜心里莫名地喜悦,不知是打破了林思祁的习惯还是别的,虽然他早已累的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林思祁是早上五点钟回到家的,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陈南坐在沙发上,还穿着白日的正装,脚边是一地的烟头,这样子像是一夜未睡。 “回来了?” “嗯。” 林思祁走过陈南,把窗户打开,风吹了进来,吹散了一屋子的烟味。 陈南盯着林思祁半干的头发,强忍住心底的暴躁道。 “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在一个朋友家,手机没电关机了。” 林思祁无所谓的态度彻底点燃了陈南的怒火,他猛的把茶几掀翻在地,茶杯、盘子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呵,朋友?是情人才对吧?!一夜未归你不知道我会担心吗?身上的味道是赵子瑜的是吧?我不是告诉过你他不是什么好人了吗?!” 林思祁冷漠地站在陈南的对面,静静地看着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风度的男人,道。 “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姐夫。” 最后的那声“姐夫”林思祁加重了声音,陈南愣在原地。 “我已经成人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用你教,和谁在一起也是□□,至于不接你电话,我说了,是手机关机的缘故,你要检查一下吗?还有,你发这么大的火,真的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姐夫?” 林思祁渐渐靠近陈南,陈南后退了几步便不动了。 “小祁,我只是关心你……” “嗯,我知道了。” 林思祁没有听陈南把话说完,从冰箱中拿了一罐饮料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折腾了一夜的他现在困得很。 陈南站在原地,俊秀温柔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失落神伤的情绪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再林思祁一夜未归时自己会生这么大的气,好像根本就不受控制一般,陈南突然想起了上一次在车内和林思祁接吻的场景,心跳加速起来。 他,好像,真的喜欢上林思祁了。 另一边,赵子瑜从床上起来后独自待了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立马拨了一个号码后道。 “松平,给我准备999朵玫瑰和一份礼物,从现在开始,我要追求林思祁。” 路溪最近情况很不好,不仅本来面试八成能成功的工作丢了,还失去了陈南的联系,林思祁他倒能联系得上,不过林思祁成天都在准备摄影比赛的作品,根本没有时间和他见面reads();。 他的直觉告诉他要是再这么下去,他一点好处都得不到,便用了些钱,打听了陈南的行踪,最后被发现了他的陈南直接命人赶了出去。 极度震惊之下,路溪去了林思祁的住所找他,在他看来,林思祁应该是喜欢他的。要不然当初怎么会抱着他去医院,还请他跟他们一起吃饭,对了,餐桌上还替自己解了围,这不是喜欢是什么,这样想着,路溪又变得激动起来。 结果到了门口,正巧碰到了来给林思祁送花的赵子瑜。 赵子瑜穿了一身白色西装,胸口还别了一朵花,怀里抱着一大捧的玫瑰,帅气的脸在看到路溪后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来。 “哦,原来是你啊……” “你记得我?” 路溪有些惊喜,却在赵子瑜的下一句话中变了脸。 “印象深刻得很啊,想脚踏两只船却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癞□□想吃天鹅肉。” “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路溪脸色发白,这时房门正好开了,林思祁站在门边看着无比风骚的赵子瑜,又看了看抿着嘴,一脸委屈几欲落泪的路溪。 这是什么情况? “这可不怨我,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摆出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姿态给谁看?” 赵子瑜厌恶地道,转脸把路溪挡在身后,向林思祁递过玫瑰花道。 “送你的,另外通知你一声,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以后可不准跟这些野花野草勾搭。” “嗯?” 送到怀中的花朵娇艳欲滴,林思祁皱眉,他不明白赵子瑜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从现在开始追你,直到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祁哥又不喜欢你,怎么可能会答应和你在一起。” 路溪从赵子瑜身后蹿了出来,敌视地看着赵子瑜,宣言道。 “祁哥喜欢的可是我,你还是放弃吧。” 林思祁的眉头皱得更深,他什么时候表示过自己喜欢路溪了? “路溪,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赵子瑜,但如果让我从你们中选择一个,我会选择他。”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不喜欢我?第一次见面你就抱我,后来还请我吃饭。” “……” 林思祁有点搞不懂路溪的大脑回路。 “我抱你是因为你受伤了,不能走路,而这伤还是我造成的,至于请你吃饭,如果这都算的话,我想那我喜欢的人可多了去了。” 赵子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没有想到林思祁要么不说话,要么说的话能气死人,看着路溪惨白的面孔,心里一阵舒爽。 “你、你们……” 路溪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手指着赵子瑜,又指了指林思祁,然后转身跑远了。 第82章 攻略与反攻略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思祁,有时候我都怀疑这人是不是来自火星啊,那么自以为是,以为全天下人都应该喜欢他。” 赵子瑜说着乘林思祁不注意侧身进了门。 “我好像没有请你进来。” “我都进来了,再说了,我送你这么大一束玫瑰,可花了我不少钱。” “不需要。” 林思祁看着赵子瑜自顾自地换了鞋,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 “你要出去?去哪?” “爬山,明天天气很好,我想去拍一组日出的图片。” “日出?听起来挺不错的,把我也带着吧。” 赵子瑜伸手楼着林思祁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随便,我无所谓。” 林思祁拉下赵子瑜的手,把摄影机装好,又将另一个背包里装满吃的和用品。 陈南回到家的时候,林思祁已经不在了,桌上留了张便条,写明了自己出去搜集摄影素材,晚上不回来。陈南盯着那便条看了半天,然后把它撕了个粉碎。 “不打电话却用这种方式,是连话也不想对我说了吗?” 陈南温文尔雅的脸上浮现出怒意来。有人说过往往平时温柔的人,生气起来的后果才更可怕。陈南以前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现在他心里那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让他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电话铃响了,陈南快速地掏出手机,是他的助理小高,他心中的那份期待瞬间成了泡沫。 “小高,有什么事吗?” “陈总,是关于李氏的。之前设好的局已经开始起作用了,李氏对新项目投入了很大的一笔资金,只要按照原计划对李氏撤资,再拉拢其他几个股方,李氏就会因资金周转不灵而破产……陈总,陈总……您在听吗?” “不用了?” “啊?什么不用了,陈总?” “原计划取消吧,并且加大和李氏的合作力度。” 陈南想象着林思祁知道真相后的反应,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没有勇气去面对。 “陈总,为什么?我们都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况且您要是喜欢李家的小儿子,这不正是个绝好的时机吗?他没了家族的庇护就只可以依靠您了啊。” 最后这句话重重地砸在了陈南的心口,对呀,他怎么没想到? 如果林思祁没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全世界只剩下他的身边可以去,那有多好,他只犹豫了一小会,便道。 “按原计划继续进行,做得隐蔽一些,不要让其他人察觉,还有赵子瑜这个人,给他找点麻烦,近期不要让他出现在我的面前。” “好的,陈总。” 陈南挂了电话,心嘭嘭直跳,他想象着林思祁和他在一起的样子,心里的激动愈发难以掩饰。 他会和林思祁在一起的,林思祁也只能是他的reads();! ―――――――――――――――――――――――― 林思祁是凌晨一点钟爬到山顶的,和赵子瑜一起,两人都是一身狼狈。周围是黑黢黢的一片,即使天上有那么多的星星也看得不大真切。 原本以为到了半夜会冷,结果爬了一夜的山,两人都汗流浃背,林思祁还好,赵子瑜却像是从水中被人捞上来的一样。 随地躺下,微风阵阵吹来,赵子瑜舒服得不愿动弹,林思祁踢了踢他。 “起来搭帐篷,这样在外面待一晚会生病的。” “我情愿这样待一晚也不要起来,比跟你做一晚还累。除非……你亲我一下。” 赵子瑜似真似假地道。 林思祁的嘴角抽了抽,这人真的是三十岁而不是十三岁? 林思祁没管他,赵子瑜躺了一会儿,见林思祁并没有什么表示,也起身帮他搭帐篷。 再后来赵子瑜便睡着了,朦胧中有人推了一下自己,赵子瑜睁开眼睛见一个人影走了出去,便也打着哈欠起身往外面走。 大约是凌晨三点半的时候,黑色的天空开始渐渐便亮,繁星一颗一颗地隐没。 林思祁拍了几张图片便耐心地等待起来。天空的颜色先是灰蒙蒙的,然后在东方的尽头,出现了黄色的朝霞,渐渐地变红变亮。突然间,一轮红彤彤的太阳出现在了林思祁的视野,林思祁在太阳出现的那一刻拍下了照片。 他头顶的天空还是一片浓郁的黑色,远处的天边却已经是光芒万丈,这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和美感让人惊叹得舍不得闭上眼睛。 “真美。” 赵子瑜喃喃地道,林思祁回头看了他一眼,冉冉升起的太阳下,林思祁的整个人都好像在发着光,看不清面容,却意外地让人觉得温暖和神圣,赵子瑜又低声道了一句。 “真美。” 林思祁中午回到家,一到家中也来不及洗澡,便整理了自己一早上的所得。一张张壮丽而恢宏的照片展现在他的面前,林思祁整理着挑选着,有了这一组图片,一等奖是没有太大问题的了。 “小祁,你回来了?” 门被打开,陈南俊美而温柔的脸出现在门口,林思祁抬头。 “你没去公司?” 陈南走到林思祁的身旁,替他理了理凌乱的衣角,然后道。 “公司怎么有小祁重要?我见你一整夜都在外面拍摄,所以想给你做一顿好吃的。你先休息吧,饭好了我叫你。” 说完,陈南又揉了揉林思祁的头发,看见后者像一开始那样耳尖发红,心里暗道一声果然。 林思祁这个人对情人间的互动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但对于亲人的关怀却极其容易害羞,陈南不懂为什么会这样,但他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由亲情入手显然要更好一些,前些日子是他太心急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思祁在家中时,陈南便一天三顿饭都在家吃,还偶尔给林思祁带件小礼物。林思祁出门了,陈南便专门让人给林思祁送饭,如果他的时间充裕,便会自己去reads();。 总之,陈南完全成了一个二十四孝好姐夫,古拉甚至开玩笑说陈南不像是追人的倒像是在养儿子。 不过这样做的好处也很快就显现出来了,陈南能感觉到林思祁和自己的关系在变得亲密,甚至后者主动让他替他筛选照片,偶尔陈南也能察觉到一道灼热而略带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一日陈南正洗了蘑菇准备切成块,坐在沙发上的林思祁看着他忙碌,好似不经意地问道。 “姐夫这样的人,姐姐活着的时候过得很幸福吧?” 陈南拿着菜刀的手一抖,差一点伤到了自己,他不懂林思祁问这句话的意思。 晚上陈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林思祁的眼睛太过锐利,仿佛无论什么东西摆在他的面前他都能一眼辩出虚实来,包括人心。 脑袋渐渐地发沉,陈南突然意识到,他睡不着不仅仅是因为林思祁的那些话,更有可能是自己发烧了。 勉强起身,陈南开灯去客厅吃药,却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头疼得要命,但意识却渐渐清醒,陈南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侧头看去,林思祁正趴在床边熟睡,手中拿着一方湿巾,眼下一圈乌青,该是一夜没睡。 陈南猜测着,心里有些感动。就像一个人整天竭尽全力照顾一棵树,这棵树始终没有任何反应,然后突然有一天这棵树开了一朵花,即使是一朵很小很小的花,也足以让照顾的那个人得到无比的满足。 在陈南的眼中林思祁无疑是一个很优秀的人,除了从小到大多得数不清的情人外,出色的相貌,冷酷的性格,对摄影的认真无一不吸引着他,最让人抗拒不得的是他不经意间出现的温柔,陈南觉得只要是人,谁都抗拒不得。 喉咙干得很,陈南想喝水,他刚一动,林思祁就醒了,正巧和陈南的目光对上。 “怎么了?” “我想喝水。” 林思祁听了便去客厅倒水,顺便拿了些药。 “吃了躺着,我去做饭,想吃什么?” “你……” 会做饭?陈南脑袋晕乎乎的。 “那就粥吧,清淡点的怎么样?” 林思祁不给陈南回答的时间,转身就离开了。 陈南斜靠在床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到林思祁把端来的时候,陈南还不敢相信林思祁居然真的做了碗粥出来,而且清香四溢,味道很好。 “有什么问题吗?” 林思祁见陈南喝了一口便呆呆地不动,以为是粥的味道不好,他拿过陈南手中的勺子,自己也尝了一口,并没有什么不对。 陈南看着林思祁的举动,莫名地觉得脸上燥热。 “快点喝吧,喝完了休息。” 林思祁说着拿过桌上的一本书,静静地看了起来,陈南看了林思祁一眼,又继续喝粥。 陈南生病的这几日,都是林思祁在照顾他,两人之间话依然不多,但气氛和谐又有点暧昧。 第83章 攻略与反攻略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早晨,陈南像往常一样在早饭前浏览一遍所有关于商业的新闻报纸,不仅是为了了解情况,更是想从这些消息中寻找机遇,这已经成为了他十几年来的习惯。 林思祁洗漱完也随手取了一份报纸,在看到一张占了一半版面的照片时愣住了。 照片里一个英俊的男人抿着唇,嘴角有明显的伤口,眼神抑郁地从一栋别墅中走出,身后是一个和他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攥着手,好像在努力地抑制住自己的怒火。 照片的上方是一排明晃晃的黑体大字“赵家三少疑出柜与亲兄弟大打出手!” “怎么了?” 陈南见林思祁盯着报纸不动便拿过报纸,看到内容后微微诧异,然后抬头去看林思祁。 “好像是闹大了?” 陈南心底有些幸灾乐祸,他只是让几个小记者挖一些赵子瑜的花边新闻然后捅给他的哥哥赵远山,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收获。 林思祁见报纸被陈南拿去了也没什么反应,双手插在口袋里问道。 “今天早上吃什么?” “你不是喜欢吃张记包子么,我已经让人去买了。” “真的?” 林思祁的眼睛微微发亮,张记包子在这一片很出名,他只是刚到这的时候尝过一次,后来就没吃过了。因为张记包子不仅限量而且一般早上七点前就被抢完了,像林思祁这种一觉睡到十点钟的人是不可能买到的,陈南平日里很忙更不可能去买。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陈南觉得这个样子的林思祁特别的可爱,心底不由得柔软成了一片,就在两人愉快地聊天时,门铃响了。 “你的包子到了。” 陈南揶揄道,说着便打开了门,外面果然站着一个人,手里提了两大包的东西。 “干的不错,回去给你加工资。” 听到陈南这句话的人顿时泪流满面,鬼知道他不仅要天天累死累活地当助理,还要早起替老总买包子,真心不想活了…… 林思祁开心地吃着包子,陈南看着他,小心地试探道。 “小祁,你现在和赵子瑜还有联系吗?” “好几天没有联系了,怎么了姐夫?” “你刚刚也看到了,赵子瑜公开出柜,恐怕家里那边他是过不去的……你不担心他吗?” 林思祁的心思全在了包子身上,随口道reads();。 “他已经成人了,又不是小孩,做了什么事便要负什么样的责任,这个道理所有人都懂,我为什么要为他担心。” 陈南一边听着有些高兴,一边却为林思祁的冷漠而感到心惊,会不会有一天,林思祁也会用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评论着他? 吃完饭,林思祁去洗澡,陈南看到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便想替他拿回房间去,一条短信却蹦了出来。 “林思祁你好,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了,前几天在公司你给我拍过照片,我叫江泽洋,我很喜欢你,请问能出来见一面吗?” 陈南面色沉了下去,然后手一划将短信删除掉。 对于江泽洋他有些印象,是他公司下的一个不怎么出名的小明星,长得还挺可爱的,小高曾说他有几分潜力,但如今看来是没机会出人头地的了。 嗤,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勾引林思祁。陈南心里生起了一股浓浓的危机感,看来有些事情是不能再拖了,比如,把林思祁变成自己的人。 林思祁洗完澡从浴室中出来,看见陈南在桌子上摆了一个高脚杯,旁边是一瓶红酒,陈南正细细地品味着美酒的滋味,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味道很是醉人。 “姐夫可真会享受啊,给我也来一杯。” 刚洗完澡,林思祁正觉得喉咙有些干渴,陈南从柜子里又取出一个高脚杯,倒上酒递给了林思祁。 林思祁把酒杯端近鼻端,闻了一下,挑眉笑道。 “味道很纯正嘛。” 说着便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陈南见他喝完,又倒了一杯。 不一会儿,林思祁就喝了好几杯酒,只觉得越喝越渴,面色发红,身体有些燥热,他用手扯了扯浴袍,露出一大片胸膛来,身体的某些反常的反应更让他有些生疑。 陈南见他这幅面泛桃红的模样,好整以暇地放下酒杯,本来他不准备用这种龌龊的方法的,但林思祁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而且,没了李氏在后面做支撑,他也相信林思祁逃不出他的手掌。 “你喝醉了,我扶你去房间。” 陈南站起来靠近林思祁,他可是亲眼见了他喝下了好几杯加了料的酒。 林思祁猛地推开陈南的手,身形却有些踉跄,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人。 “酒里放了东西,是不是?” “小祁,快过来,你喝醉了。” 陈南温柔地笑着,林思祁的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来,跌跌撞撞地想跑出门去,陈南又怎么会让他得逞,他在林思祁伸手开门的时候突然从背后扑了上去。 林思祁伸手去推陈南,但一个大男人的重量又岂是能容易推得开的,一时两人竟僵持了下来。 不一会儿药劲上来了,林思祁被迷得几乎失去了理智,反抗的力气小了起来,陈南温柔地吻着林思祁的后背,伸手脱了林思祁和自己身上的衣服,正当他要进行下一步时,身下的人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道将他反身压在身下。 陈南一愣,他感到事情的发展好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明明林思祁中了药怎么力气却这么大? 他向来是做上面的那个的,即使他知道林思祁也是上面的那个,但也从未想妥协过,当下竟有些慌乱reads();。 “小祁,住手!” 陈南反抗着,心里暗暗叫糟,偏偏因为衣服被自己之前扒光了,反而让林思祁更好动作,这算是自讨苦吃吗? 因为中了药,林思祁的眼睛隐隐发红,动作也相当粗鲁,他狠狠地咬着陈南的脖子,血一下子渗了出来,下/身也同时捅了进去,没有经过一丝的润/滑。 “啊啊啊!!!” 陈南疼得全身痉挛着,眼泪都被逼了出来,恨不得把身体缩成一团。林思祁此时只顾着快/感哪还有理智,一条腿把身下人的身体压平,然后一下一下凶狠地撞/击着。 陈南不知道自己被压着做了多久,只知道被翻过来又翻过去,反反复复,痛感渐渐麻木,然后有一种酥酥/麻麻的快/感,再然后便昏了过去。 陈南醒过来的时候,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好像整个人被拆了又重新装上似的,后面的那出更是钻心地疼。 他一睁开眼睛,便看见林思祁坐在沙发上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自己。有不忍,有恨意,有厌恶,也有深情,但后者一见他醒来便收敛了情绪,唯独只剩下冰冷。 果然没猜错,林思祁对他是有喜欢的情感的,不然他也不会用下药的方式。本来他是想把人做了后再用温情攻势,以林思祁的性格不会恨他多久,可却没想到最后是自己被上了。 真是…… 唉,不过一开始错在自己,而且这样更容易实施他的计划。 想到这里,陈南便露出脆弱的神态来,他想坐起却扯到了伤口发出“嘶”的一声,身上盖的毛毯也掉落,露出一身的遍体鳞伤来,果然见林思祁的脸色微微一顿,似是有些自责。 陈南毕竟是他的姐夫,平日对他也很好,跟一般人不一样,况且在他心中,亲人的地位很重。 “小祁,对不起,之前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你不要怪姐夫……” 陈南先发制人/道,被再度提起这件事林思祁面色很不好,但看陈南凄惨的样子仍是忍了下去。 “我去拿些药给你……” “小祁,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不是也很喜欢我们相处的方式吗?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陈南苦笑道,声音里带着祈求,这句话是真的,他的确很想和林思祁在一起。 林思祁没有回答,他阴沉着脸拿来药膏,替陈南洗净身体抹完药膏后,才冷淡地道。 “你是我姐夫,是亲人,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其他关系。” 陈南放在身下的手紧紧地攥着毛毯,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嘴里却回应道。 “好” 循序渐进这个道理陈南还是懂得,而且他可以运用得很好。什么东西都有界限,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一旦跨过了那条界限再想要再回去,那可是难上加难! 可是低着头的陈南同样没有看到林思祁若有所思的目光,也失去了辨别真假的唯一机会。 第84章 攻略与反攻略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李氏破产了! 这个消息瞬间席卷了各大媒体头条,有人担忧有人惋惜,更多的人却在幸灾乐祸。 林思祁放下手机,刚刚他名义上的母亲给他打电话,让他向陈南求助,资助李氏。但林思祁知道,李氏这次不只是资金出了问题,早年的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才是致命的根本,想要东山再起无疑是难上加难。 而陈南这次做的也很隐蔽,除了几个知情人外,再没有人知晓李氏的这次破产有一大部分是他的手段。 “姐夫” 陈南一到家便被林思祁叫住了,他当然知道林思祁想要说的话,他也没想到的是李氏会破产得这么快这么严重,就好像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样。 “姐夫,李氏的事……” “小祁,对不起,李氏这次亏空得实在太大了,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林思祁静静地看着陈南,然后垂下眼帘,金棕色的刘海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脸上的神情,整个人显得无比落寞。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陈南上前拍了拍林思祁的肩膀,无奈地道。 “小祁,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公司,我也想帮李氏,可现在这种情况只会把自己也搭进去,那些老古董是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了,姐夫。”林思祁失落地道,转身想回房,却被陈南紧紧抱住。 “小祁,都说商场无父子,你不要怪我,虽然我不能让李氏挺过去,但我可以出高价收购李氏,让李氏不会亏空得那么厉害,可以吗?” “真的?” 林思祁有些欣喜地反问了一句。事实上,原身的母亲也是这样想的,李氏是她和丈夫的心血,落到谁的手中都不会放心。但陈南不一样,他是自己的女婿,说不定兜兜转转最后还会回到她的手里。 “嗯,难道小祁不相信我吗?” “我信姐夫。” 林思祁也伸出手抱着陈南,陈南嘴角渐渐弯起,笑的温柔,这还是自那日后林思祁第一次主动回应他。 “那好,你去做饭,我来处理这件事。” “好” 林思祁放开陈楠,一口应下,陈南在林思祁放开的一刹那轻轻地吻了吻林思祁的额头,安抚道。 “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嗯” 林思祁镇定地进了厨房,耳尖的一抹红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reads();。 陈南知道林思祁的别扭,心里暗暗发笑,取出电脑,开始进行一系列的收购事宜。 收购一个公司的程序很繁琐,何况李氏并不是一个小公司,陈南忙的焦头烂额,才短短三天时间就瘦了一圈,林思祁看着趴在桌上睡着了的陈南,轻轻地把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后,理了理他额前的头发。 “小祁……?” 陈南勉强地睁开眼睛。 “嗯,你太累了睡一觉吧,等醒了再工作。” 林思祁收回的手被陈南抓住了。 “陪我一起睡好吗?” “……好。” 陈南疲惫的脸上露出笑容来,让人忍不住心软。他朝后挪了挪,腾出一大块地方。 林思祁在床上躺下,两人之间除了握着的手就没有相触的地方了,但一觉醒来一个窝在另一个的怀里,另一个紧紧搂着对方,姿势好不亲密。 成功收购了李氏后,陈南接到了林思祁母亲的邀请,正好林思祁也很长时间没有来看自己的母亲了,便也决定一道去。 中午,暖暖的阳光洒下,陈南西装革履地从车上走出,进了一栋别墅,沙发上穿着青色旗袍的女人优雅地起身迎客。 “陈总来了,快坐。” “妈,不用那么客气。” 面前的女人虽然已年过四十,保养得却挺好,只是近日发生的事也让她有些力不从心,眼中流露出几分疲态来。 听到陈南依然叫自己“妈”,女人显得很高兴,忙让人沏茶上点心。 “妈,我来是想跟您说明,李氏以后还是思祁的,我不会碰。不过,有一件事想请求您的答应,我喜欢思祁,我想和他在一起。” “什么、什么意思?” 女人险些打翻了茶水,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是阿祁的姐夫,你怎么能作出这种事来?!即使李氏破产,不剩一分钱我也不会卖儿子,你对得起坤丽吗?……你让外面的人怎么说阿祁?!” 女人很激动,几乎维持不了优雅的仪态,她现在就只有林思祁一个儿子,而且她亏欠了这个儿子太多太多,说什么也不会用他来换取李氏。 “我想您不知道,思祁他也喜欢我,不然一会儿您可以问问,他马上就到了。” 女人听了,渐渐冷静下来。 现在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并不少见,但在豪门中还是会惹人非议的,前一段时间的赵子瑜不就是吗?甚至被剥夺了赵家三少的身份,可若是阿祁真的喜欢陈南,这又是另一种情况了。 陈南的为人她是知道的,阿祁喜欢的也是男人,如果一切真的像陈南所说,那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你告诉我是不是拿阿祁做坤丽的替身?” “不是,妈,我是真的喜欢小祁。” 陈南有些哭笑不得,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件事,他可从来没有喜欢过李坤丽,哪来的影子替身的说法reads();。 “那好,一切等阿祁来了再说。” 女人瞬间恢复了一贯的风雷电掣,和陈南聊起公司股份的事,仔仔细细地查阅转让书里的每一条款项,生怕有什么陷阱,一不小心坑了自家儿子。 林思祁到的时候,女人让陈南回避,自己和林思祁单独聊聊。 “妈,怎么了?” 林思祁看着陈南走到小花园里,不解地问道。 “阿祁,妈知道以前是妈对不起你,但这次你要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陈南?” 林思祁眼神有些躲闪,脸颊微红,女人一见他这幅姿态便知道了,叹了一口气,又恨铁不成钢地道。 “真是,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陈南,做了没?” “啊?” 女人的话题跳跃得太快,林思祁没反应过来,想明白她问的是什么后,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嗯”了一声。 林思祁的性子女人是知道的,比较冷漠,她当初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让林思祁跟她的关系变得亲密了一点,如今还不到两个月的功夫就跟陈南那么熟了,当下便有些嫉妒。 “上边的还是下边的?” “……上边。” 女人高兴了,她觉得这样林思祁才不会吃亏。转而又想到,林思祁之前那么多的小情人,好像还和赵子瑜纠缠不休,好像吃亏的是陈南啊,不过谁让林思祁才是她的儿子呢。 “你和他在一起我是不会再反对的了,李氏到你手中我也放心,虽然李家那边会有微辞,但被陈南收购转让给你,光明正大,他们也不敢怎么样。只是有一点,李氏到了你的手中,要是陈南再想要回去万万不能答应,知道吗?” “和陈南在一起?妈,他是我姐夫,我还是把他当亲人的。” “……” 女人嘴角抽了抽,她果真用不着担心林思祁受欺负,话说自家儿子把人上了却不想负责怎么办? “阿祁,妈只想跟你说一句,喜欢了就要把握住,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妈当初不是也再度和你后爸在一起了吗?” “……对,你是追求幸福,所以把我丢了。” “阿祁……” 女人喃喃地唤了一声,她被林思祁的话震住了,愧疚和懊悔充斥了整个心胸。 “妈,我的事我有分寸的,你不用担心。” “好。” 林思祁在花园的一角找到了陈南,他坐在台阶上,仿佛丝毫没有顾及到自己的身份和一身名牌西装。 “聊完了么?” “嗯” “那你的答案呢?可以告诉我吗?” 陈南抬头正视林思祁的眼睛,然后他看见后者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动人心魄的笑来。 “结婚吧,你敢吗?” 第85章 攻略与反攻略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订婚宴上,灯光闪烁,觥筹交错,陈南和林思祁手执酒杯,并肩和前来的人一一敬酒,两人脸上俱是带着笑容,一个温文尔雅,一个玉树临风,当真匹配得很。 赵子瑜站在不远处,眼睛发红地望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两个人,攥紧的手爆出条条青筋。昨天中午他的二哥把订婚请帖扔在他脸上的情形依然历历在目。 “这就是你喜欢到可以和家里决裂的男人?!看看吧,他都要和别人订婚了,那人还是他的姐夫,这就是请帖,要是不信,你可以亲自去体验一次!你还有脸和大哥动手,呵!!” 想到这里,赵子瑜眼睛红的更厉害了,他猛的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有服务生想问他还要不要酒,也被他一句饱含怒意的“滚”给吓跑了。 有一个公司的总裁过来和陈南聊合同的事,林思祁便走到一边,漫无目的地看着订婚现场的布置,无意中和赵子瑜的眼睛对上,朝后者微微点头示意,停留了也不过一秒钟的时间便移开了目光,就好像在面对一个泛泛之交的朋友。 “祁哥,恭喜啊。” 路溪走了过来,他穿着白色的小西装,挽起的袖口露出一块精致的手表,头发也经过了一番仔细的打理,和之前天真纯粹的样子有很大的区别,林思祁差一点没人出这人是谁来。 “嗯,同喜。” 林思祁的眼神落到路溪发青的眼角和脖胫上的红色痕迹,略微迟疑了一下道。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路溪的身上有很多施虐的痕迹,虽然抹了遮瑕的化妆品掩藏,但依然能看得出来。 路溪被林思祁这一句波澜不惊的话给惹怒了,之前在林思祁那里得来的羞辱又浮现在眼前。 被陈南的公司拒绝求职,没有生活来源的他,只好选择了之前提出包养的一个金主。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人不仅长得丑身上肥肉多,居然还有施虐的倾向,第一次时他差点没死在床上,于是对林思祁一等人更是怨恨。 在知晓李氏破产后,最高兴的人莫过于他了,至于林思祁和陈南在一起,在他眼中林思祁不过也只是个玩物的身份,比他高尚不到哪去reads();。还不是和他一样傍上了一个大款,那人还是他的姐夫,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笑话呢。 而且这人还和赵子瑜纠缠不清,陈南若是知道了,少不得是一通怒火。 总之林思祁越惨他就越高兴,大概某些人总是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强加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吧。 “没想到你最终和陈南哥在一起了啊,记得第二次见面时,你还叫他姐夫来着。” “是啊,世事无常,我也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 “林思祁,你什么意思?凭什么我不能出现在这里?!” 这次他为了能亲自看看林思祁的笑话,顺便奚落一番找回面子,求了那人好几天,最后被迫玩了一场□□才得到来这里的机会。 此时,被戳中痛处的路溪完全忘了来时那人的嘱托,大声嚷嚷起来,吸引了好些人的目光。 “没什么意思,我还有事,再见。” 林思祁淡淡地道,余光看到陈南和别人谈完了事情,正好订婚仪式也要开始了,便转身离开。 路溪正气愤难平,哪里会轻易让林思祁离开,当下便想去拦他,却未料脚下一滑,重心不稳,竟然朝着林思祁的怀里扑去,这一幕落在某些人的眼中就是□□裸的勾引了。 路溪还未从这一突发状况中回过神来,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离,狠狠地摔在地上,红色的酒水洒在白色的西装上,暴露的肌肤上满是一道道鞭痕,样子颇为狼狈。 而林思祁则被人拽到天台一处没人的地方,不待他说话,那人便狠狠地吻了上去,动作太过粗鲁,甚至咬破了他的嘴角,林思祁用力推开了赵子瑜,伸手擦去嘴唇上的血,皱眉道。 “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哈,林思祁你真是个混蛋!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甚至不惜和家里闹翻了,在这之后,你却要和别人订婚?!” 赵子瑜英俊的脸上满是怒气,握成拳头的手想狠狠地揍眼前这人一顿,却还是没狠得下心来。 天知道,他当初想明白自己的心意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难过! “别闹了,这是我的订婚宴,而且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喜欢你,别把你自己做的事挂上一切为了我的名义,我承受不起。” “林、思、祁!!!” 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赵子瑜咬牙切齿地模样仿佛要把面前的人生吞活剥了,他上前拽着林思祁的衣领,五指却被一一掰开。 “赵子瑜,别这样,太难看了,别让我瞧不起你。” 林思祁脱离了赵子瑜的控制,向旁边走去,不知何时出现的陈南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出闹剧,在林思祁走到他旁边时,仿若胜利者般牵起了林思祁的手,两人一同走向外面。 赵子瑜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他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碎了,疼痛难忍,直到麻木! 回到订婚宴上,陈南什么也没说,只是攥着林思祁的手愈发用力,看了之前的那一幕,他却根本没有一丝愉悦的感觉,只有恐慌,从内心深处蔓延而上、不可抑制的恐慌。 他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林思祁这个人,他在怕自己有一天也会被林思祁像对待赵子瑜那样毫不留情地抛弃,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挽留一个根本就留不住的东西,而这个人的心到底有多无情,他不得而知reads();。 “怎么了?” 林思祁轻声问道,陈南握着他的手实在太过用力,都隐隐觉得发疼。 “没事。” 陈南勉强地笑笑,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不管如何,现在和林思祁在一起的是自己,如果单单只凭心中的那份不安就让他放手,这是不可能的事。 这时,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向陈南陪笑道。 “刚刚小溪不懂事,让林少受惊了,回去我一定会好好□□□□,这是我送给两位的订婚贺礼,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什么样的人该出现在什么样的场合,王老板不会不清楚吧?这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让王老板经历一些糟糕的事。” 陈南没有接过那份贺礼语气温和地道,他对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林思祁面前的人,容忍度已经到了极致。 那王老板听了这句话额头也是冒下几滴冷汗,在心底盘算着,看样子路溪这个床伴是不能留了,虽然有点舍不得,但这和自己的事业比起来不算什么。 他想不明白的是,明明看着是一个聪明人,怎么尽是做些蠢事? 而路溪显然不知道,他的命运就在这几个人短短的几句话中就被定下了。 接下来的订婚程序都进行得很顺利,直到午夜十二点,订婚宴才宣告结束。 参加宴会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地走了,最后整个订婚宴只剩下收拾残局的服务生。 没有任何人留意和在乎到,就在楼顶的天台上,还有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 “你这是什么样子?!那不成你还要为你那可笑的爱情去寻死不成?!” 赵子凯找了整整一夜,才在这一片黑暗的天台上找到赵子瑜,看到已经喝得失去神智的人,赵子凯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他还从来没见过自家弟弟这幅模样。 若是以前有人告诉他,他这个整日流连于花草之间,不务正业的弟弟会有一天爱上一个人,还爱的死去活来,赵子凯一定会大骂胡说八道,可现在真的发生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赵子凯夺过赵子瑜手中的酒瓶,想拉他起来,谁知手中的酒又被抢了回去。 “二哥……我真的很爱他……嗝,可他说……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从来都没有……” 赵子瑜又喝了一大口酒,声音有些哽咽,眼睛里死寂一片。 “我知道了,回家吧,大哥已经不怪你了,你还是赵家的三少,以后你喜欢谁我们都不反对,行了吧?” 赵子凯知道失恋肯定不好受,也就不再刺激他,轻声安慰道,他转过身来准备背赵子瑜回去。大晚上的,要真在这四处通风的地方过上一夜,肯定得生病。 “真的……大哥……不怪我了?” 赵子瑜听了这话脸上落下泪来,他跌跌撞撞地爬上赵子凯的背,却猛的感到胃部一阵钻心的疼痛,来不及推开赵子凯,便“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染红了赵子凯的衣服。 “你怎么了,子瑜?!” 赵子凯慌得连忙扶着倒下的人,脸色瞬间惨白。 第86章 攻略与反攻略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因为喝酒喝到胃出血,大半夜地被送往急救室,这种事听起来太过可笑。 赵子瑜醒来后躺在病床上,看着刚刚挂断的电话,觉得自己这两个月的经历就像个荒唐的梦,但自己仍然犯贱地想见到林思祁,赵子瑜觉得自己简直无可救药。 林思祁接到赵子瑜的电话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车去了医院,结果到了医院正好碰上了守在医院的赵子凯,赵子凯看到他一句话不说就动手,两人就在赵子瑜的病房外狠狠地打了一架,直到值班的护士来了才放开彼此。 “你来干什么?!看我弟弟的笑话?” 赵子凯恨不得把林思祁从十八层的医院扔下去,摔得不成人样才好。 林思祁揉了揉被打痛的胳膊,淡淡地道。 “他让我来的,既然你不让我见他,那就帮我告诉他一声我来过了。” 林思祁说着就往回走。 “二哥你……林思祁?” 赵子瑜站在门口,脸色有些苍白,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捂在胸口,看见林思祁,眼睛立刻变得亮亮的。 “你们聊吧,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赵子凯有点不放心让这两人单独相处,但看见自家弟弟示意他离开的目光,眼角抽了抽,还是决定离开。 当事人都不担心,他担心个毛线啊! “怎么回事?” 林思祁坐在病床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 “医生说是胃出血,喝太多的酒了。” 赵子瑜语气倒是很轻松,仿佛生病的那个不是他一样。 “你是小孩子吗?把自己喝到胃出血?别这样作践自己可以吗,赵子瑜?!” 林思祁突如其来的怒火把赵子瑜吓了一跳,赵子瑜愣了一会儿,继而恍然道。 “思祁,你在关心我?” “没有。” 林思祁否认道,脸色阴沉沉的。 “你就是在关心我!” 赵子瑜这下完全确定了,本来死灰一片的心瞬间满血复活。 “你和陈南在一起是有苦衷的对不对?是为了李氏?” 林思祁不说话,赵子瑜继续道。 “被推进急诊室时,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心里怕得很,不是怕死,是怕在死之前却无法见你一面。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很喜欢你,如果生命只剩下一天,我也希望自己能和你在一起。” 赵子瑜觉得自己的情话技能在这个时候简直被点满了,不过虽然是情话,但他却没有说谎,那个时候,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林思祁听了他的话再度沉默,就在赵子瑜以为要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他听到了林思祁的声音,不同于以往的漫不经心,反而格外地认真,带着他不能理解的凝重reads();。 “如果是我,我会选择远远地离开。” 赵子瑜不解地看着林思祁,后者理了理衣服,站了起来。 “我得回去了,以后不要找我,否则陈南会不高兴的。” “林思祁,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的,我认定你了!” 赵子瑜大声喊道,林思祁的脚步微顿,最后还是推开门走了出去。 赵子凯提着饭盒站在门口,看见林思祁出来,微微有些不自然,偷听被发现什么的,不像是他能做出的事。 赵子凯想问问林思祁究竟想怎么办,却看见对方的鼻子上突然滴下一滴血来,红红的,莫名让人心慌。 “你的鼻子流血了……” “啊,上火了而已。” 林思祁掏出一方手帕,熟练地处理着,微仰起的头,显得脸颊十分瘦削,直到对方走远了,赵子凯才带着一肚子的疑问进了病房。 ――――――――――――――――― 晚饭陈南做了林思祁最爱吃的青椒牛肉丝和红烧肉,可林思祁却吃的很少,只有醋溜白菜吃得稍微多一些。 “怎么了,你平时不是挺喜欢吃这两道菜的吗?” 陈南给林思祁夹了一块红烧肉,后者迟疑了一下才放进嘴中,嚼了没几口便皱着眉头跑进卫生间,不可抑制地呕吐起来。 林思祁的反应很大,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才罢休,陈南吓了一跳,他做的菜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这是怎么了? “小祁……” “姐夫我没事,只是最近天热胃口不好,不喜欢吃肉。” 林思祁漱漱口,有几滴小水珠挂在他的睫毛上,陈南这才发现林思祁比之前瘦了,他抿着唇道。 “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大概二十天。” 林思祁对陈南安抚地笑笑,用毛巾擦了下脸道。 “吃饭吧,不然该凉了。” 陈南心里有些担忧,却不好表现出来,又期望着林思祁真的只是因为天热胃口不好,便变着法子弄些清淡的食物让林思祁能吃得多些。 但林思祁还是一天天地消瘦了下去,并且还伴随着不时地流鼻血,陈南终于不能再骗自己林思祁的身体没问题了。他多次问林思祁,但林思祁始终回避这个问题,他只好用自己的手段去调查。 当他拿到林思祁的诊断书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极度的惶恐害怕和不安让他久久不能冷静下来,这比林思祁不爱他更让他不知所措。 小祁怎么会是晚期癌症?他才二十岁,这不可能! 人总是刻意回避自己不愿接受的事实,在大的灾难面前,首选的反应便是去怀疑和不相信,陈南也不例外。 他立刻从公司开车回家,拉着正在整理照片的林思祁去了他公司名下最好的一个医院,林思祁被拉到医院时便明白陈南知道了一切,低着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对不起reads();。” “对不起什么?是你骗了我,还是你根本不爱我?” “……都有。” 陈南深深地闭上眼睛又睁开,他的喉咙动了动,声音有些颤抖。 “只要你没事,我就什么都不怪你。” “对不起。” 林思祁又说了一遍,陈南只觉得刹那间天旋地转,他勉强镇定心神,让林思祁进去再检查一遍,当然是预料之中的结果,却是陈南所万万不能接受的。 “癌症晚期,即使接受治疗活下的可能性也不大。” 陈南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医生的这句话,大脑直接停止了思考,他觉得眼睛有点酸,便伸手一抹,手上全是泪。 “这个医生不好,我带你去找其他的医生,国内的找不到便去国外找,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 最后一句仿佛是在安慰自己,陈南不断地重复着,林思祁伸手抱住了他。 “够了,姐夫,再查结果还是一样,医生不是说我还有一个月吗?就让我开开心心地过完最后的日子,不好吗?” “不好!小祁,这样不好,我情愿你和别人在一起也不要你死去!一个月的时间哪里够呢?你才二十岁,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陈南的身体颤抖得厉害,林思祁静静地抱着他,末了才道一句。 “既然只剩下最后一个月了,那就陪我一起去看看这个世界吧……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好” 陈南知道林思祁是想避开赵子瑜,这个时候,他也想明白了,林思祁爱的人根本不是自己,是他往日错把亲情当□□情,误认愧疚为心动,可他知道,自己拒绝不得。 陈南能查到的事情,赵子凯也能查到,拿着拿着资料,赵子凯震惊了半晌,在赵子瑜推门进来时,连忙把资料收了起来。 “二哥,有事吗?” “没有,怎么了?” 赵子凯有些心虚,语气比平时要柔和得多,但赵子瑜没有发现。 “我想明白了,我不会放弃的,这次我要给林思祁一个惊喜,给我订一张去英国庄园的票。” “去英国庄园?来回要大半个月吧。” “嗯,还要准备一些东西,最起码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赵子瑜撩起额头的发,英俊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 “这次,我不相信他还会拒绝我。” 赵子凯想起自己查到的东西,最终还是舍不得自家弟弟伤心难过,便道。 “那我明天便给你订飞机票。” “嗯,谢了二哥。” 赵子瑜吹了声口哨,心情愉悦地走出房间,他没有想到这次二哥答应得居然这么快,是个好兆头啊。 赵子凯一个人待在房中,内心纠结着,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 第87章 攻略与反攻略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半夜浑浑噩噩地醒来,陈南知道自己又做噩梦了,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他的第一反应竟是去探身边的人是否还有呼吸。 “还好……” 看着林思祁熟睡的容颜,陈南松了一口气,却觉得鼻子酸涩异常,然后抱着自己默默地流下泪来,泪水瞬间隐没在夜色里。 他从来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但就在这短短几天内,他仿佛要把一生的泪都流尽了。 白天的时候,他不敢在林思祁面前表现出来,但一到晚上,日日夜夜的噩梦却让他无处逃避,那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他真的承受不起。 因为这个,林思祁也曾经开过玩笑,明明重病的人是他,可陈南看起来却比自己还要虚弱。 “咳咳” 林思祁在睡梦中咳嗽起来,陈南轻拍着林思祁的背部,好让这人能睡得安稳些。 “姐夫?……我吵到你了吗?” 林思祁被咳醒了,看见陈南抱着他,轻声问道。 “没有,我不困。” 陈南吻了吻林思祁的额头,林思祁身上极低的体温让他有些心惊胆战,仿佛面前这个人能随时就离开了一般。 自那日后已经过了十七日,他们的行程才进行一半就不得不停下来,只因为林思祁的情形越来越差,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直到昨日,林思祁只清醒了不到六个小时。 “姐夫,其实我有点怕……人哪里会不怕死呢,我也有舍不得的东西,你说人死了会去哪里?……会不会要不了多久,我就会被所有人遗忘?” “小祁……” 陈南声音有些颤抖,他伸手理了理林思祁的头发无声地安慰着,然后顺着林思祁的额头往下抚摸着,不用眼睛看,陈南也知道林思祁现在瘦成了什么模样,现在的他哪里还有第一次见面时的健康和帅气呢。 没有人回应他,陈南知道林思祁又昏睡过去了,他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腕,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陈南觉得自己变得像一个女人了,还是像一个爱哭的女人,可是如果这样能让林思祁好起来,他不介意多哭几次。 接下来的日子很难熬,林思祁开始害怕阳光起来,陈南不得不把所有窗子关上并拉起窗帘。屋子里阴暗而沉郁,陈南甚至都不敢睡着,只能日日夜夜地看守着林思祁。 林思祁终于还是死了,没了一点呼吸,陈南一次从沉睡中醒来的时候发现的,他愣了半天,抱着林思祁的身体,哭的不能自已。 这是他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放声大哭,最后竟然哭的昏厥过去。 林思祁的母亲一手操办了林思祁的丧事,当一个律师将李氏转移手续交到她手中的时候,这个一向雍容贵气的女人在灵堂上竟然失态得扑打盛放林思祁的玻璃棺材,让人唏嘘不已。 陈南整个人都变了,身上没了一丝的生气,失魂落魄,仿若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就在整个仪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天上居然纷纷扬扬地飘洒起红色的玫瑰花瓣来,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中,一个穿着酒红色正装的英俊男子从飞机上缓缓降下reads();。 是赵子瑜,陈南看清了,却讽刺地勾起了唇角。 一个人撕心裂肺地难过哪里比得过两个人一起? “林思祁呢?” 赵子瑜怀中抱着一大捧花,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一个精巧的锦盒,看到周围的布置带着笑的脸缓缓凝固。 当他看到屋子中间摆的黑白相片后,怀中的花束掉在了地上,他巡视了一遍周围的人,最后把目光锁定在陈南的身上。 “林思祁……在哪里?” “小祁啊……他死了。” 陈南的声音很轻,轻到他自己都在怀疑赵子瑜能否听得见。 不过,应该是能听得见的吧,不然赵子瑜的表情怎么会变得这么苍白呢? 陈南这个时候居然从心底生出一份快感来。 瞧,终于不是他一个人在痛了! 林思祁,你看见了吗?赵子瑜在难过呢,很难过很难过。 你不是最不想看到他难过的吗?你不是因为舍不得才会在最后把这人从身边推离的吗?现在他难过了,你怎么不出来阻止呢?! 为什么不起来阻止呢?!!!!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过是离开了一个月不到……” 赵子瑜呢喃着,震惊而又悲痛的眼神落在林思祁的身上,他拒绝去承认这个事实。 “赵子瑜,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小祁喜欢的人……是你。” 陈南充满恶意地道,他想看到赵子瑜难过,因为自己的心却早已痛到麻木。 这种做法终究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罢了。 林思祁一个人死了,却让两颗心陪葬。 他和赵子瑜两个人到底谁更可悲一点呢? 林思祁不爱陈南,可陪着他到最后的人恰恰是陈南。林思祁爱赵子瑜,可偏偏赵子瑜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造化弄人,不外如是。 十月五日,一组摄影照片出现在了各个艺术杂志的封面。 世界上最著名的摄影大师埃略特对照片大加赞赏,甚至邀请照片的作者出席会议,可他却不知道,照片的作者早已不在人世。 照片里,火红的太阳从天边一点一点跳出,漫天的红霞蓬勃而充满生命力,而最吸引人注意的是,在照片的正中央,一个男人站在那里,五官俊美,嘴角含笑,眼睛里有些柔情和爱意,最下角的阴影处,是一行小字wu-hei-bu-ka。 赵子瑜摸着照片上的字,闭上眼睛。 “wu-hei-bu-ka”是阿拉伯语的“我爱你”。 ―――――――――――――――――――――――――――――――――― 回到罪之流后,林思祁发现自己的力量居然变强了,他有些疑惑,因为千千万万年来,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reads();。 难道是因为新生的法则?林思祁猜测着,却将目光投向了那条蓝色的盛满了灵魂的河。 “呜呜呜呜……” 远处有哭声传来,一阵烟雾后,隐隐显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来。 那是一个少年,十五六的样子,穿着白色的狐裘,乌黑的头发披散着,肚子却大得惊人,像是一个怀胎十月的孕妇,实际上也的确是怀胎十月。 不过他的身下全是鲜血,脸上有未干的泪痕,还带着刚刚死去的惊恐。 “你有什么心愿?” 那少年一听到林思祁的话,慢慢停止了哭泣。 “是什么心愿都可以吗?” “嗯” “我……呜呜呜……你能替我报仇吗?他们对我特别坏,还给我喝了绝子汤,死的时候好疼好疼……呜呜呜” 那少年说着又哭起来,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哭着哭着竟还打起了哭嗝。 林思祁看着这个哭得正起劲的少年,估计自己是问不出什么信息的了,便挥挥手将少年收入魂盏中。 具体什么情况还是他自己去看看吧。 ――――――――――――――――― 一条狭窄崎岖的小道上,十几个作保镖打扮的大汉护送着几辆马车,车上装满了书画和一些寻常的器物,并不显眼。 正前方骑着马的是一个面容俊美的男子,穿着黑色劲装,狭长的桃花眼波光潋滟,鼻子□□,嘴唇微抿着,隐隐透着威严。 这时,突然从草丛两边蹿出一群人来,个个手中持着大刀,身上穿着颜色不一的短衫,拦住了去路。 “大爷今天打劫,识相的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把命也一同留下!” 男子没有理睬,挥了挥手,身后的十几个大汉立刻拿着武器跑到前面来,把男子护在身后。 双方打了起来,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帮匪徒竟然个个功夫高超,十几个保镖被打得节节败退,男子脸色严肃起来。 这时,一强盗冲到男子面前,扬刀砍马蹄,男子正准备出手,那强盗却被一脚踢开,一个穿着蓝袍,手持长剑的男子挡在了他的面前。 黑发高高束起,说不出的英姿飒爽,短短几个回合间,强盗全被打伤在地。 “你没受伤吧?” 蓝衫男子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见没有威胁后,才回过头来,对黑衣男子微微一笑。 黑衣男子仔细打量着对方,原是一个刚刚及冠的少年,面容却是极好,眼神十分清澈,握着剑的手不由得松了几分。 “在下季书时,方才多谢少侠相救。” “没事,不过刚好路过,举手之劳而已,我叫方文轩。” 少年抱剑行了一个礼,季书时刚想问些什么,却被一阵呼声打断,一个背着包裹的小厮跑了过来。 第88章 一见文轩误终身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季书时正想问些什么,却被一阵呼声打断,一个背着包裹的小厮跑了过来,看着倒了一地的强盗,撅着嘴直不满道。 “少爷,您怎么又多管闲事了?天天给我惹麻烦,今天还要进城呢,耽误了时辰,老爷可不会怪罪您,只会训青石我。” 季书时见他不过是一个小厮说话却这般不客气,也是微微蹙起了眉,像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情若是发生在他的身上,定不会轻饶。 “好了好了,你家少爷我不是没事吗,我们快些赶回去不就得了,不会误了时间的,回到家里我让厨娘给你做桃花酥,好不好?” 这少年却是没有一点恼意,反而拍拍小厮的肩膀以示安慰,看到小厮不生气了,转身和季书时简单地告别。 季书时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垂眸道。 “去查查他的身份。” 任何出现在他面前的人都要再三提防,这是他十几年来被迫养成的习惯。 和小厮渐行渐远的少年却是缓缓勾起唇角,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神色。 这名叫方文轩的少年正是林思祁,他来到这个世界已有一个月,这个世界同一般世界不同,没有女人的存在,可生孕的哥儿接替了女人繁衍后代的责任,而充当男性的一方叫做爷们。 林思祁现在的身份是大梁最富裕的商户方家的嫡子,从小便在外游学,最近几年学成才回到家中,但也一直逍遥自在,游历四方,因家中还有一个嫡亲的弟弟,他不喜为商,父亲也就随他去了。 交易者名叫庄非,和原身方文轩还有几分血缘关系,十三岁时嫁给一个官宦子弟——立行云。 这立行云长得英俊不凡,风流倜傥,行为举止都透出一股子潇洒味,却花心得很,很符合那一句俗语: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他见庄非长得漂亮便强行嫁娶,收为小妾,不过几个月的光景便又觉得腻烦,恢复了本性,继续到处沾花惹草。 之前说过他长了一副好相貌,这幅好相貌也给他带来了一份大机缘。当朝皇帝的一个哥儿不知在哪里偶遇过他,竟对他念念不忘,向皇上求旨,非得嫁给他。 那哥儿长得也不赖,立行云也就无可无不可地收了,只是这前面还有庄非。那哥儿出生皇室,本就身份尊贵,处处觉得高人一等,又企会愿意屈尊于一个小小的商家子,便把宫里争宠的那一套搬出来,处处诬陷打压,在得知庄非有孕后,更是一怒之下给他强行灌了绝子汤,可怜庄非被这一狠毒的手段弄得就此一命呜呼了。 立行云虽然对庄非没什么情感,但庄非肚子里怀的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肯定有几分难过,对季黎棠也有些怀疑,但耐不住人家是皇室,身份高贵reads();。再加上他生性风流,沉醉于美人乡,不久便把这份不多的情意抛在脑后了,之后更是扶正了季黎棠。 林思祁打探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也没有轻举妄动。这个世界虽然商人地位并不低,可也没有到能与皇家抗衡的地步,要想报复到立行云和季黎棠两个人,光凭美人计去诱惑立行云太过麻烦,倒不如用皇家的力量借力打力的好,所以才有了刚刚发生的这一幕。 而被打劫的另一当事人季书时是当朝的六皇子,也是最受皇上恩宠的皇子。不仅文武双全,容貌俊美,而且办事雷厉风行,颇有能力。最重要的是,季书时是一个哥儿,一个用爷们身份活了二十年的哥儿,却从来没有暴露。总之,林思祁对他的一切都很满意。 六皇子回京被劫的事传到了皇上的耳中,在朝堂上,皇帝大发雷霆,当即命人前去剿匪,对季书时又是好一阵安抚,看得一众皇子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季书时为人冷淡,平时也没什么爱好,又不喜情/事,这让所有大臣都不知道从哪方面巴结,后来听人说六皇子喜欢听乐曲,便陆陆续续有人给他送擅长音律的人,还都是些美貌的哥儿,就盼着那天六皇子来了兴致,收下那么一两个人。 季黎棠是季书时一母同胞的弟弟,两人关系却并不十分要好,一方面是季书时看不惯季黎棠的心狠手辣,另一方面是他自己身份的原因,让他对所有人都亲近不起来。 当初他的母妃为了夺得恩宠谎报他是个爷们,她是得偿所愿了,可却用了季书时的一辈子来陪葬。 季书时的确不喜欢做一个只会勾心斗角的哥儿,可他的亲身母亲不顾他的存在,如此自私自利的举止也确实伤了季书时的心。为了守住秘密活下去,季书时承受了很多常人不能承受的苦楚,这让他心地凉薄,服下的大量的药物也导致了他迟迟没有哥儿应有的生理反应。 这次季黎棠知道季书时回来后,也多次写信邀约,从前在宫里他仗着有父皇的疼爱,即使母妃去世了,对这个为人冷淡的哥哥并不多在乎。如今他嫁人了方知有一个能力出众的哥哥有多重要,而且立行云的仕途也得有人提携。 费了好大的劲,季黎棠才让季书时与立行云见上一面,只要立行云能攀上这棵大树,那么以后的官宦生涯也会顺利得多。 季书时对这个便宜弟弟的安排没什么兴趣,但名义上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正好他最近也没什么事便应了下来。 地点约在京都最有名的白芷楼,位于繁华的闹市,民间有传言:白芷楼,玉音子,一曲笛音,千金难求。 立行云对这次和季书时相见也是重视得很,不仅精心打扮了一番,还定了玉音公子伴乐,谁知当天却被告知玉音公子身体微恙,今日不出阁。 若是平时,立行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但今天有六皇子在场,面子上过不去,便亲自到门前,说愿意出三倍的价钱,只要玉音公子吹奏一曲便好了,可依旧被驳回,只派了一个小童站在房外回话,季书时看着这场闹剧有些不耐烦,他还从未被拒之门外过。 “小野,你家公子呢?” 声音清朗如玉,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爽,众人回头,只见一个墨绿色锦衣的少年站在身后,唇红齿白,身姿如竹,腰间佩戴一块玉玦,身上有一种潇洒自然的风度,让人过目不忘。 季书时看见来人,微微一怔。 是他? 名叫小野的门童有些为难,吱吱唔唔道。 “公子他……他在……” “文轩,你来了?快进来。” 久闭的房门竟然一下子打开了,穿着宽松白袍的男子长发未束,赤着脚踩在大红的地毯上,看见门口的林思祁,娇媚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来,拉着林思祁便进了屋关好门,整个过程竟然连一眼都没瞧过其他人reads();。 小野面不改色地站在门口,内心却是欲哭无泪,把自家公子腹诽了遍,装病就装病呗,出来干什么? “这就是你所说的生病的玉音公子?” 立行云脸色阴沉沉地,再好的风度此时也端不起来。 “我家公子身体确实有恙,方少爷是我家公子的朋友。” 立行云忍着一肚子的怒火,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季书时拦了下来。 “罢了,玉音公子既然身体不适便算了。” 立行云只得悻悻地收手,只觉得这一趟出来,在六皇子面前简直丢光了面子。 季书时却莫名觉得心情开朗不少,言谈时也给了立行云几分好脸色,连立行云所求之事也应下了,脑海里不时浮现出之前那个人的身影来。 第一次见面时,林思祁不凡的身手就给了他很深的印象,这次再次偶遇,他有了将林思祁收为己用的想法。 将要得到一个好的助力的愉悦冲散了他这几日的抑郁,季书时轻轻地摩娑着杯口,下意识地忽略了心中的一点悸动。 ————————————————— “文轩,我新谱了一首曲子,我吹给你听好不好?” 玉音拉着林思祁在床边坐下,一双素手执着青笛,婉转悠扬的笛音响起,缠绵悱恻,如情人间的低声耳语。 吹罢,玉音略略低头,似是有些羞怯的模样,继而眼神期待地看着林思祁,那种情愫说不清道不明。 “很好听。” 林思祁含笑道,只装作不明白他的心思。 当初原身与玉音是偶然结识,林思祁来了后也不过是把他当成朋友一般地相处,如今看来,怕是玉音对他有了几分别样的心思。不说玉音这份情愫是对谁产生,亦或是两者都有,但只凭他将要做的事,便不会与玉音有太多的牵扯。 玉音听了他的话,果真显出几分失意来,他为了见林思祁一面,不惜装病推了听曲子的客人,此举定会让人说闲话,他却顾不得旁人怎么想,偏偏林思祁还不懂他的情意。 “你这次游历回来可还走?” “大概是不走了,我也快要弱冠,父亲让我在家中学些东西成家立业,这几日,说媒的人都快把我家的门槛踏破了。” 林思祁用一副玩笑的口气道,玉音心中一紧,双手攥着青笛,玉般的脸颊渐渐浮出一抹薄红来。 “文轩、文轩觉得我怎样?” “呃……玉音自然是很好的,可……” 玉音听到林思祁语气的转变,急切地道。 “你是觉得我身份配不上你?” “不是,只是我只拿你做朋友。” 林思祁本想让玉音暗中断了念头,没想到话题却被摆了出来,当下也只好挑明。 第89章 一见文轩误终身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玉音听到林思祁语气的转变,急切地道。 “你是觉得我身份配不上你?” “不是,只是我只拿你做朋友reads();。” 林思祁本想让玉音暗中断了念头,没想到话题却被摆了出来,当下也只好挑明。 “可我却不能只拿你当做朋友。” 玉音轻咬红唇,心里觉得有些难堪。 他十二岁便靠一支笛子闻名京都,到现在已有四年了,普通人家的哥儿早已嫁人,他不是没有追求者,可除了面前这人,他谁也看不上,他是一个孤高的人,还从来没有将自己放的这般低过。 “玉音,我们相识已有三年,你可以是知己,可以是朋友,但绝不可能是我的伴侣,我对你也没有那种心思,若是因为这些情意而去骗你,对你对我都不好。” 玉音听了一脸失魂落魄,面色苍白,但仍然强撑着笑道。 “是吗?……是我的不对。” “你累了,好好休息吧,我下次再来看你。” 林思祁起身,理好衣服,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在这里久留了,还是让玉音一人静静的好。 “你、你还会来找我吗?” 玉音有些不舍,但刚刚被拒绝他也不好挽留,在林思祁踏出门的时候忍不住问道。 “当然会,我们不是朋友吗?” 林思祁回头朝玉音笑了一下,眉眼弯弯,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安心和温暖。 这就是他喜欢的人啊…… 玉音呆呆地看着林思祁离开,然后无言地关上了门。 外面正是晌午,阳光灿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花香,沿街的是各种小贩,倒是热闹得很。 林思祁看到一个卖香料的摊子,走过去,随手拿起一包香料放在鼻尖闻了闻,香味浓郁,虽然比不上家里产的香饵,倒也不错了。 “这种香料味道虽然好闻但提神效果并不好,你要是想买,不如选我手中的这一种。” 话音刚落,一只修长的手伸到林思祁的眼前,林思祁接过香包,望着那手的主人,正是之前遇到的季书时。 饶是林思祁这时也不得不叹一声,这季书时无论是从身高还是相貌来看,都是一个优秀出众的爷们,也怪不得从来没有人怀疑他。 “多谢这位公子,请问我们可是认识?” “前些日子在商道上,还多亏方公子救了我一命。” 季书时见他不记得自己了,也不气恼,态度反而更加谦逊有礼。 林思祁闻了闻季书时给他的香料,清新淡雅,的确比之前的要好些,便付了钱装入袖中。 “我想起你了,你叫季书时?既然姓季,那你是皇室中人吧。” 季书时没有否认,在京都内,知道他身份的人并不少,而且他从一开始便没打算瞒着林思祁。 他刚刚和立行云聊完准备回去,出门便正巧看见林思祁一人在街边走着,想起了自己的打算便上前搭讪,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无论我是什么身份,方公子始终都是我的救命恩人reads();。” 季书时并没有摆什么王子皇孙的架子,态度依然自然平和,林思祁见状,却是洒然一笑。 “如此便请我吃顿饭,权当报了恩情如何?” 季书时见林思祁并没有因为身份的原因和他疏远,心里也更加高兴了几分,在心底暗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两人去了最近的一家客栈,客栈老板见这二人俱是仪表堂堂,举止不凡,便挑了上好的雅座。 坐在桌旁,季书时拍拍手,一个穿着劲装的男子不知从哪里出现,手中捧着一坛子酒。 林思祁这个身体别的不爱,就偏爱宝剑和美酒,当下便忍不住了,率先一步打开酒坛来,酒香扑鼻勾人得很,林思祁给自己和对方斟满了酒。 喝着喝着,两人便聊了起来,酒过三巡,林思祁豪放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 “又是请我吃饭又是请我喝酒的,说吧,堂堂六皇子找我有什么事?” 季书时明白林思祁这时是真拿自己当朋友了,才说话毫不避讳,也是笑道。 “方兄可真是好说话得很,才不过半日光景,一坛子酒,这就把自己卖了?” “若是每天都能喝这样的好酒,就是把自己卖了也不为过。” 林思祁摇头叹道,皇家的酒就是不一样。 “如此,那来我府中做事如何?” 林思祁眉头略皱,微微思索道。 “不好,我方家是大梁第一商户,本就树大招风,攀上皇家只会更惹人眼,不是什么好事。” 听得林思祁的话,季书时更觉得这人不为名利所动,看事情透彻得很,便眯了眯眼睛道。 “那索性就做个朋友吧。” “好” 林思祁朗声应道,明明是还未及弱冠的少年,身上却总有一股卓尔不群的潇洒味,这样的性情让人不能不喜欢。 这客栈前面是热闹的街市,背面却靠着一条河,原是临水而建。 现在正是阳春三月,各处风光好得很,湖面上有不少的花船,隐隐有女子的歌声和着琵琶声从花船中飘出来。 酒也喝足了,饭也吃饱了,林思祁看着西下的夕阳,想起今早出门时管家放在床头的一大摞账本,神情微妙。 “天色不早了,即使未尽兴也得下次约了。” 季书时看出了林思祁心中存了烦心事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生平第一次和人聊的这样痛快,只觉得相见恨晚,但他始终记得自己是一个皇子,还是一个未来会登上那至高宝座的皇子,即使再羡慕林思祁又如何,他的人生还是在那个繁华却充满了阴谋诡计的皇宫内。 “好,那便下次再约。” 季书时举杯道别,林思祁想了想从身上解下那块玉佩来,递给季书时道。 “你是皇子,忙得很,怕也没什么固定的时间能出来,若有空了想找我,就拿着这玉佩随便到哪个方家的商铺,我自会得到消息去见你。” “如此极好reads();。” 季书时接了玉佩,目送林思祁远去,喝完杯中酒,留下了些银钱便也离去了。 ――――――――――――――――― 林思祁一回到家中,就见十几个媒人陆陆续续地从方府出来,也是忍不住头疼地扶额。 他今日和玉音说的话是真的,自从他这次回来后,上门的媒人一日比一日多,不知是因为方家富可敌国的家世还是因为他这幅好皮囊。 总之,他现在抢手得很。 林思祁进入府中,绕过花苑,便见一少年坐在庭前,面容和林思祁有七分相似,看见林思祁面色一喜,然后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大哥回来啦?快来看看这些画像,可有合心的?” “别拿我打趣,你不过是比我小两岁,等明年了,怕上门的媒人比我还多。” “提亲的人多是好事啊,我可不像你这样,一听说有媒人来便躲出去,好似有老虎要吃了你似的。” 少年撇撇嘴不以为然,手挑起一幅画来端详着,林思祁在他身边坐下,然后语气变得温柔起来。 “文林,哥跟你说一件事。” “一本账册十两银子,两本二十两,以此类推,你要我帮你算几本?” 方文林一看林思祁的样子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眼瞅着林思祁,又看了看林思祁腰间的钱包,嘴角翘着,像只小狐狸。 “我哪有银子,今天出门都花完了,再说了,你缺钱用吗?爹不是给了你很多?你每日还有进账。” “哥,谁会嫌钱多啊,亲兄弟明算账,快给钱。” 方文林白了林思祁一眼伸出手来,林思祁想了想在怀中一掏,摸出个东西来放在他的手心,讨好道。 “你看这是什么?我出门给你带的礼物,里面装的是芳椒、薜荔、辛夷、木兰还有你最喜欢的江离,算做是酬劳了好不好,嗯?” 方文林嘟着嘴道,一脸的不高兴,扯着那东西左看看右看看。 “说得那么好听,不就是个香包嘛……这次就算了,下次我可没那么容易答应你。” 没了烦心事,林思祁愉悦地揉揉方文林的头发,觉得手感不错又揉了几把。 “嗳,哥,我送你的玉佩怎么不见了?今早我看见你戴的啊?” 林思祁一摸腰间,想起是送给了季书时了,心里直道糟糕,他忘了那玉佩是自家弟弟送的了。 “你又把我送给你的东西胡乱送人了是不是?那玉佩可是上好的和田玉,随便拿去玉器店最起码能值七八万两银子,你就这样轻易地送人了?” “没有,我哪里会把你送的东西送人?你想多了。” “真的?”方文林半信半疑道。 “当然。”林思祁一本正经,心里却在思索着下次找季书时用别的东西换回来。 他这弟弟可不好糊弄,尤其是对于钱财上,在外面谁不知道方家有个二公子,外号笑面狐狸,好东西只有往他口袋里进的,想要从他手里出去东西,简直比登天还难。 第90章 一见文轩误终身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接下来好一段日子林思祁都过得逍遥自在得很,每日练剑不辍,累了便喝酒,醉了就干脆在庭前的桃花树上睡一觉。晚上的时候照常把床头一大摞的账本送去方文林的房间。 每当那个时候,他那财迷弟弟便会把算盘敲得“噼里啪啦”响,然后告诉他自己这次又要付多少钱reads();。 “一共是二十七本,一本十两银子,合计白银二百七十两,鉴于你是我亲哥哥,还这么照顾我生意,给你抹去个零头……二百六十九两好了。” 方文林说话时眼睛盯着林思祁手中的银票颇为心疼,好像林思祁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 零头好像不是这样抹的。 林思祁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方文林,方文林收了后迟迟没有反应。 “我给你的好像是五百两吧?” “还找什么钱,明天爹爹又会给你二三十本账册,这钱还不够呢。” 林思祁听他说的有理也就算了,从他这次回来开始,小金库都快被方文林给掏空了…… 离与六皇子季书时相见那日已经过了二十多天,这些日子以来,季书时没有找过他一次。 不过林思祁也不急,反正这次任务轻松得很,倒是将要行的冠礼让他有些发愁,因为冠礼后他就没有理由再拒亲了。 他真的不喜欢那些一个个柔媚得像女人一样的哥儿,总觉得不男不女,心里别扭得很。 但行冠礼的日子还是到了。 林思祁站在那里,任凭方文林折腾,因为天天找方文林算账册,外加管理店铺的事,他身上的银钱早就亏空了。 这次是方文林提出的要求,只要林思祁行冠礼这天穿他店下的衣物服饰便可免去之前欠下的所有账单,林思祁自然是答应了。 “文林,好了没有?” 林思祁有些不耐烦道,都已经摆弄了两个时辰了。 “嗳,别乱碰。” 方文林挡下林思祁乱摸的手。 “你身上的这些东西可没一件便宜的,我可指望着这次行冠礼后还能租出去用呢。” “租用?” “对啊,哥,你不会以为这些东西是我送你的吧?怎么可能……你现在最值钱的就是这幅身体还有这张脸了,一会儿出去游冠,沿街看得人肯定不少,爱慕你的哥儿又多,那些人定会争相模仿,我轩林阁的这些东西肯定会大卖。” “……” 原来你之前那么积极地给我招揽亲事是为了这一刻啊,是不是顺便还想找个有钱人把你哥“嫁”了? 又配上一根玉色的腰带,方文林把林思祁推到铜镜前。 “看看,怎么样?” 林思祁闻言仔细打量着镜中的人,不得不说,方文林的眼光的确不错。 他身穿交领窄袖墨衣,正是当下流行的一款,经过改装后让人既显得端正又英姿飒爽,衣上布满云形花纹,都是金色丝线绣成,腰束玉色宽带,愈发显得他身姿挺拔俊秀。 “还不错” 林思祁几乎可以想象这一日后,上门提亲的人又会增加一倍。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方文林骄傲得像只小狐狸,待一切都收拾完毕后,便拉着林思祁出了院落reads();。 外面站着十几个从二十岁到四五岁年龄不等的人,都穿着锦衣,虽然没有林思祁和方文林穿的好,却也没差到哪去,这些人便是方家的庶子了。 方家嫡庶分明,凡是嫡子行冠礼,庶子皆需到场,再加上族中的老人和一大批处理事宜的仆人,里里外外加起来竟有三四百人,真是好大的排场。 季书时站在人群中观看林思祁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路过,他今日得了空便想出来见见林思祁,谁知道恰遇上了他及冠。 “爷,咱回去么?” 灰衣配刀的侍卫低声问季书时,他便是上次那个在客栈取酒的人,因为跟着季书时的时间最长,所以他也知道这林思祁虽然跟自家主子认识的时间不长,但颇得季书时的青眼。 “不必,既然他及冠,我也得准备一份礼物给他……你回府一趟,去把前天父皇赏我的青烟剑取来。” “是,爷” 侍卫退下后,不知从哪又出来两个带刀的男子接替了他的位置,紧跟着季书时。 “前面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沿途围了这么多人?” 立行云搂着一个哥儿从倌馆中出来,面色绯红,显然是喝醉了。 “立公子,奴听说是方家嫡子行冠礼。” 偎在立行云怀里的哥儿俏生生地道。 “方家?可是那个京都第一首富的方家?” “正是呢。” “那好,你且随我前去看看。啧,这么大的排场,好生气派。” 立行云心里有些羡慕,穿过人群便看到走在正前方的黑子男子,一生华服,芝兰玉树,真真是个极出众的人物。 “人人都说我相貌俊美,原不想这儿还有个更俊俏的……不过这人怎么看起来有些熟悉?” 立行云喝醉了,脑子反应有些迟钝,但他还是想起了这人正是那日出现在白芷楼的人,只是那日他一门心思全在六皇子的身上,倒不曾细细打量他。 立行云喜爱美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只是有了季黎棠后才稍稍收敛了一点,但爱美的性子是没有变的,对长得好看的人都极为宽容。 要不然他也不会放过那个当六皇子面给他难堪的玉音了。 “啧啧,长得真不错,可惜眉宇太过锐利,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立公子,这方文轩可是个爷们,您莫不是喝醉了?” “你这奴儿懂什么?爷们那处更紧致,滋味不比哥儿差。” “……” 那哥儿顿时被堵的无话可说,只道这立行云果真是荤素不计。 立行云正瞅着林思祁,心里痒得很,忽得又看见一绿衣少年跑了上来。 眉眼和林思祁很像,却是小了几分,身量还未长开,看起来更青涩,但就是这种青涩的味道让立行云一下子看痴了。 “那是谁?” “他?立公子,他是方家的二公子,人称笑面狐狸,你才来京都没多久自是不清楚他的厉害,别看他年纪小,方家近一半的店铺银庄可都在他的手里reads();。” “这么厉害?他看起来不过十五六的样子。” 立行云心里有些怀疑,也不知是不是他的目光太专注了,那个少年竟然回头望了他一眼,还朝他笑了笑。 “啪” 手中的扇子掉在了地上,立行云被那笑晃了神。 “怎么了,笑得比狐狸还奸。”林思祁瞥了一眼方文林道。 方文轩走在林思祁的旁边,两只眼珠子咕噜一转,也不知打什么坏主意,脸上的笑意愈发大了。 “哥,我刚刚看见了个美人。” “美人?我倒是想看看你口中的美人是个什么样。” “嘻嘻,当然是比不得哥哥啦,不过也不赖,主要是他看起来蛮有钱的,可以捞一票。” “……” 我记得在大梁最有钱的好像是咱家。 林思祁腹诽着,他拿这个“见钱眼开”的弟弟还真没什么办法。 游冠结束了,林思祁又去见了族中的老人,在他跪下行礼时,一个叔公给他戴上了九琉玉冠。 而从头到尾,他那个便宜爹都没出现,一问才知道在方家南边的一个矿区发现了金矿,去那边看情况去了。 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爹…… 冠礼结束后,林思祁回到了方府,不多时,一个下人来报。 “大公子,有一个称是您朋友的人在门口,说是来送贺礼的。” “朋友?” 林思祁想了想,他这些年常年在外,京都中的朋友除了玉音便是季书时了。 “我换身衣服,你把人请去大堂,仔细服侍着。” “是” 庭院内,方文林正一边走着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账册,转角时冷不丁撞到了人,手中的账册也掉在了地上。 “对不住,我没留意。” 方文林去捡账册,眼睛却盯在了面前的一双鞋上,然后目光顺着这双鞋往上看。 外面的蓝色锦衣是由上好蚕丝制成,绣着雅致竹叶花纹,雪白丝绸的滚边,袍内露出同色流云的镶边,头上戴的是一根羊脂玉发簪。 穿戴虽然并不张扬,却样样都是精品,方文林顿时来了兴趣,脸上露出一贯的笑容来。 “我是方家二公子――方文林,你是来找我哥哥的吧?” “嗯” 季书时被这热情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舒服,但这人是林思祁的手足,便也耐下几分性子来。 “那正好,我也要去找哥哥,由我带你去吧。” 第91章 一见文轩误终身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林思祁换好衣服到大堂的时候,看见方文林和季书时坐在一起,也是有些诧异,然后对季书时开玩笑道。 “你今天怎么得空出来了?我还以为这大半个月你把我忘记了。” “怎么会。” 季书时一听这话,生怕林思祁会误解他,连忙解释。 “前一段时间的确是太忙了,根本抽不出空来。” “这倒也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正巧赶上我及冠了。” 林思祁也在季书时旁边坐下,却无意中看见方文林似笑非笑的脸。 “文林,你店铺的事还没打点完吧?别在这耽误时辰,去忙你的事吧。” 方文林自是听出了林思祁话中赶人的意思,腹诽道:这么急着赶他走,难不成是防止他对这客人下手? 方文林想到这又重新审视了一遍季书时,想要看看究竟他哪里值得他家大哥这么护着了。 季书时眼睛微挑回望方文林,那一刹那的目光锐利而冰冷,像风霜刀剑一样,平白让方文林打了个寒颤。 这人究竟是谁?他哥哥怎么会认识这般厉害的人物? 方文林心情复杂地离开大堂,想起季书时一身不凡的气度和刚刚看他像看死人一样的目光,隐隐为林思祁担忧reads();。 这种人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文林还小,又是被宠着长大的,他有失礼的地方,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 季书时低头轻啜了一口茶水,从小到大,他对别人的目光就十分敏感,刚刚是下意识的一种警惕,他对方文林倒没什么敌意,只是已经成习惯了。 “既然已经来了,呆在这屋里也没什么乐趣,我带你去郊外散散心如何?” 季书时对林思祁的打算没什么意见便应了下来。 林思祁首先和季书时一起去马厩选马,方家家大业大,除了布匹玉器外,最出名的便是马场,上百种良马,甚至不乏一些罕见的品种。 最后林思祁挑了一匹叫雪痕的白马,季书时挑了一匹刚刚引进的黑马。 “你这马还未驯服,重新选择一匹吧。” 林思祁绕着黑马转了一圈,严肃地道。 “不妨事” 季书时喜欢争强好胜,越是难以驯服的烈马,他越是喜欢,于是便轻喝一声,驾着马出了马场。林思祁见他这样也不再坚持,上马追上季书时。 出了马庄,两人好似较劲般互相追赶着,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便离开京都许里,季书时的速度渐渐慢下来,最后和林思祁一起并肩驾马。 “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季书时叹了一句道。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候的那群匪徒么?他们根本不是真正的土匪,而是二皇子请的杀手,个个身手都不错,那天若不是你,恐怕即使我最后能活下来也不会不受一点伤。” 林思祁摸了摸身下的马,无声地安抚着。 “不过是举手之劳……这些秘密你不必讲给我听。” 季书时偏头去看他,嘴唇紧抿着,几乎成了一条线,他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你毕竟是皇子,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和我连上这次不过也才见了三面,这种隐秘的事如何说得?” 季书时的眼睛随着林思祁的话渐渐亮了起来,被冰封的心脏也在悄悄地融化。 “我信你。” 话说出口连季书时自己也是一愣,他竟然这般相信眼前这人,不可思议的同时继续道。 “我很高兴能认识你。” 林思祁闻言轻笑起来,被风吹起的长发在半空飘荡着,那笑像一个烙印深深地印在了季书时的心底。 “我是不是该道一句荣幸至极?” “我可是当朝六皇子,难道你不该觉得荣幸么?” 季书时也开起玩笑来,心里像落下了一个大石头般轻松得很。 两人言笑晏晏,相谈甚欢,突然季书时身下的马失控起来,没命地往前狂奔,季书时一个不留神缰绳脱手而去,一时只能死死地抱住马脖子,身子却不住地往下滑reads();。 “书时!” 林思祁被这突发情况一惊,手下使了狠劲,猛地拍了雪痕的屁股追赶前面的季书时。 他想将季书时拉到自己的马上,可季书时根本腾不出手,情急之中,林思祁一拍马身,借机跳到季书时的马背上,双手也瞬间拉住了缰绳。 可谁知这黑马竟然更加癫狂,跑得愈发快了,季书时心跳加速,强行镇定下来道。 “不能让它继续这样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跳下去。” “好” 林思祁也没有犹豫,在季书时报到“三”的时候,瞬间松开缰绳,从身后抱住季书时的腰,一齐跳了下去。 这一处竟恰好是一条小溪,林思祁和季书时在地上翻了两个滚后,双双掉入河中。 还好已是四月中旬,天气暖和,河水也不算凉,只是不冷是一方面,浑身湿透的样子挺狼狈的。 林思祁将外袍脱下拧干,然后又将内袍脱下,转头却看见季书时依旧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没有动弹。 “即使天气不算冷,但你这样穿着湿衣服被风一吹还是会得寒热病的。” “没事,我的手下马上就到了。” 因为之前有季书时的命令,保护他的人只能远远跟着,刚刚马儿失控,速度出奇地快,把那些人都抛在身后了,不过也只是片刻的功夫就能赶上来。 衣服汲满了水,很是难受,可季书时仍然不敢把衣服脱下。 他虽然不把自己当做哥儿,但在一个男人面前脱光衣服这种事,他还是做不出来,何况他胸口还有象征着哥儿的红痣。 “即使你的人马上就要到了也不能穿湿衣服啊……你是不是在不好意思啊?” 林思祁快速地把拧干的衣服穿上,看了一眼不语的季书时恍然大悟,然后背过身去道。 “我不看就是了,你们这些有身份的人讲究就是多。” 林思祁的坦荡和不设防让季书时的心安定不少,不过他依然没有脱衣服的打算,从地上站起来,牵过雪痕对林思祁道。 “往回走吧,那黑马你派人找找,应该跑不远。” “你真不用收拾一下?” 林思祁狐疑地望着季书时。 “不用了,我身体没有那么弱。” 季书时拒绝道,林思祁不置可否,接过雪痕的缰绳,慢悠悠地和季书时一起沿原路返回。 因为他这天行冠礼,和季书时出来的时候便已是未时,现在夕阳已经下山了,红彤彤的,映照着半边天,火红的晚霞漂亮得很。 走过一个小坡的时候,季书时看见了有几个熟悉的人影朝自己走来,便停下脚步对林思祁道。 “我走了,下次再约。” “好,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季书时闻言脸上带了几分笑意点点头,渐行渐远,林思祁拉了一下缰绳,上了马。 回到方府,好好收拾一番洗个澡后,林思祁穿着单衣用毛巾擦头发,方文林这时却闯了进来reads();。 “哥,你没事吧?!” “做什么,大惊小怪的?” 看见林思祁好好地坐在这,方文林松了一口气道。 “哥,我听说你落马了?吓得我立刻从钱庄回来了。” “没事,除了点擦伤外,没什么大碍。” 方文林一边查看林思祁手臂上的擦伤,一边抱怨道。 “那匹刚进的黑马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怎么还挑了它?” “忘了……嘶,别摸。” 林思祁打开了方文林的手,方文林也不在意,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林思祁。 “喏,爹爹让我给你的,说是你成人的礼物。” 林思祁闻言接过盒子,当方文林的面打了开来,柔和而月白的光芒从盒中泄出,原来是一颗有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很是稀罕。 下面还压了张字条,写道。“八十八万两”。 很好,这很符合他那个便宜爹的设定。 “爹对你就是这么好,这么在乎你。” 方文林撇嘴道,语气里有些羡慕。 感情这方家还是凭借送出礼物价值的大小来判断这人在送礼人心中的位置? ……呃,说不定,方家还真靠这个。 看方文林一脸眼馋的模样,林思祁把盒子重新合上,道。 “怎么,你喜欢?喜欢就送给你吧。” “真的?哥,你对我真好。” 方文林笑的眼睛都眯一块去了,给了林思祁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可不稀罕什么夜明珠,我有这把剑就行了。” 林思祁推开方文林,拿起床上的青烟剑示意道。 “是你那什么朋友送的?” “嗯,你怎么知道?” “这么大手笔,除了那个全身都镶金的人外,还能有谁,你是看不出来,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好东西,这把剑造工不凡,恐怕不比这颗夜明珠差。” “真的这么值钱?” 林思祁拔出剑,寒光凛冽的剑刃被烛火一照,明晃晃地锋利无比,的确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剑。 “哥,他是谁啊?” “不告诉你,都这么晚了,快去睡觉。” 林思祁揉了一下方文林的头发。 “切,有什么不可说的?我也不告诉你我的秘密。” 方文林把夜明珠揣在怀中,心满意足地走了,林思祁盯着手中的剑,目光沉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92章 一见文轩误终身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这一段时间,季书时都没什么要事,隔三差五地便会抽出时间来见林思祁,偶尔还会带一坛子林思祁喜欢喝的美酒。 “这次又是什么酒?” 林思祁看着季书时身后那人怀中抱着的酒坛问道,这几日他都快把这京都内所有的好酒都尝遍了,嘴也越发刁钻起来。 “你喝一口不就知道了吗?” 季书时给他满上,一股清香顿时弥漫开来,林思祁眼睛一亮,笑道。 “原来是桃花酒。” 桃花酒,顾名思义就是用桃花酿成的,一般味道甘甜中微微带着苦涩,后劲也不大,是一种哥儿喜欢喝的酒,不过林思祁可不相信季书时会带不烈的酒给他。 果然轻抿了一口,在那阵甘甜过后味道突然变得火辣辣的,舌尖像着了火,一直烧到喉咙处,咽下去后倒又觉出辛甜味来。 林思祁整个人都沉醉在了这种绝妙的口感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回味般地叹道。 “竟能把桃花酒酿出这个味儿来……要是你以后不带酒给我喝了,这得多痛苦。” 季书时听了他的话,再瞧瞧他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道。 “只要你想喝,我随时都可以带酒给你,不过占了我这么大的便宜,你就没有点表示?” “表示?这可难办了,你是皇子,不缺钱也不缺任何东西……这样吧,我舞剑给你看行不行?” 林思祁说着便抽出随身携带的青烟剑,一个翻身跳出了“飞岩亭”。 青衣白剑,地上一层粉色的花瓣被剑风带起又簌簌落下,季书时看着院中那人舞剑,不时地喝一口酒,等到林思祁一剑舞完,杯中的酒也被他喝完了reads();。 这时,季书时隐隐觉得胸口在发热,他以为是喝多了酒的缘故,并没有太注意。 “怎么样,够付得起酒钱吗?” 林思祁三两步走到亭中,青色的衣衫上点缀着一点一点的粉色花瓣,是之前舞剑时粘上的。 “够,当然够了,方家大公子的舞剑可不是谁都能看到的。” 季书时戏谑地回道,为两人都斟上了酒。 因为这次喝得有些多了,回去时季书时让人弄了轿子来。 坐在轿子里,季书时揉着发昏的额头,没了别的事分散他的注意力,他这时才察觉到,胸口那处烫得惊人。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季书时揉着额头的手一顿,他猛地扯开自己的衣服,看到胸口红得滴血的痣,脑子清醒了大半。 他的身体不是早就没了哥儿的特征了吗?怎么会有这种反应? 季书时不敢耽搁,让人加快速度,一到府内便让人请了大夫过来,除了大夫外,其他人统统都被他赶了出去。 “怎么回事?” 季书时脸色发青,见大夫一收回把脉的手便问到。 “殿下的身体开始发育了。” “发育?呵,笑话,本王都二十二了,还发育什么?” “殿下……是您身上关于哥儿的特征开始发育了。” 季书时脸色更难看了,眼光锐利得都能杀死人。 “怎么会这样?本王不是喝了那么多药吗?之前你也诊断过,说本王不会再有哥儿的发热期了。” “这个小的也不太清楚,可能是长时间没用药所以……” “算了,下去吧,按照之前的药方给我煎药,不……加大剂量,具体情况你看着办,另外不许被其他人发现,否则后果你不会想看到。” “是、是” 大夫连应了两声,胆战心惊地离开了,季书时又伸手摸了摸胸口发热的地方,脸色复杂得很。 一般哥儿十三四岁身体便成熟了,这时会经历一个发热期,发热期后便有了生孩子的能力,而发热期时间越长,痣的颜色越红,生育能力就越高,也自然就越被人追捧。 可季书时一点也不稀罕这个,要命还是要身体,他早就选好了。 况且他胸前的痣红得那么厉害不是因为生育能力强,而是因为用药过多,这次突然进入发热期,身体内部紊乱造成的。 —————————————————————————————————— 方文林最近很忙,好几次都在外面过夜,要不是清楚他那弟弟不会吃亏的脾性,林思祁说不定还真会担心,季书时也有十几天没来找他了,听说是生病了。 想了想,林思祁还是准备了些礼物,便带着两个仆人去了六皇子府。 在门口等待通报的时候,林思祁看见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哥儿从府内走出,相貌倒不错,眉目如画,只是那高高在上的作派和一身的胭脂味让林思祁实在欣赏不起来reads();。 “你是谁?我怎么不知晓我哥哥认识你这么一个人?” 季黎棠打量着林思祁,大抵是“异”性相吸,季黎棠对后者态度还算温和。 “在下方文轩” 林思祁报上了自己的名讳,这时他也知道对方就是季黎棠——他这次的主要任务目标,但现在才见到,林思祁对自己的不尽职有了几分谴责。 “哥哥他身体不舒服,今天不见人,你还是回去吧。” 季黎棠提醒道,可他的话说完还没多久,就有一个小厮快步走到林思祁的面前道。 “方公子,殿下说了,让您去大厅等他。”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季黎棠风度再好这时也有些把持不住,被抹得雪白的脸一衬,殷红的嘴唇像涂了一层血般。 林思祁没去管他,简单行了个礼便走了,只听得身后那因怨愤而显得尤其刻薄的声音。 “生病了不见我却见一个外人,这是什么意思?!拿我当什么……” 林思祁在大厅中坐了没多久,季书时便披着大衣来了,脸上没有意料中生病的样子,反而红润得很。 “我听说你生病了便来看看,现在你觉得怎么样了?” “没什么,只是最近有些累了,不想出门而已。” 季书时边说着边拢了拢衣服,林思祁见他的确不像生病的样子也放下心来,可刚靠近季书时,他便闻到一股药味,还浓得很。 林思祁仔细地辨别一番,皱眉道。 “你究竟生了什么病?” “无事,我说了只是最近有些累了。” “呵,是么?黄耆、生地、苍朮、元参、葛根……” 林思祁每报出一个草药的名字,季书时的脸色就沉下一分。 “你还要骗我吗?没有生病为什么吃这么多的药?还尽是些虎狼之药,你不要命了?” 季书时避开他的责问,甩袖背过身去,坚毅的面容透着冷意,他没有想到林思祁还精通医药,一时间无措便把对外人的样子拿了出来。 “你无需管那么多,本王说了无碍便就是无碍!” “你以为我乐意管吗?连皇子的身份都摆出来了,谁稀罕。” 林思祁脾气也上来了,把带来的礼物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转身就走。 季书时紧抿着唇,瞪着林思祁,林思祁走到门口,看到了自己手中的剑,又走回去“啪”的一声把剑也放到桌上。 “还给你,六皇子的宝剑文轩承受不起!还是送给福气深的人吧。” 说完,林思祁看都不看季书时一眼,这次走了就没有再回来。 “方文轩!” 季书时气得牙痒痒,把那被送回的剑连同礼物一起拂到地上,在房间内来回走着。 “本王是六皇子,他居然敢给我脸色看,居然还说走就走……” 季书时心里气极,看什么都不顺眼,外面的仆人没人敢在他气头上说三道四的,这时都一致地保持沉默reads();。 过了一会儿季书时静下心来,看着地上的上好礼盒,想着林思祁会送什么给他,他心里痒得紧,又拉不下面子去捡,几番示意身旁的小厮,却没有一个动手的。 怎么一个个平时那么伶俐,现在这么笨?! “你!去把那礼盒捡起来,然后打开。” 被指到的小厮一愣,然后连忙上前去捡东西,打开后,发现里面的是一只上好的玉樽,但此时,这只上好的玉樽已经碎成了好几瓣。 “……殿下,” 那小厮讷讷地唤了一声,季书时没说话,小厮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殿下,要小的把它收拾了吗?” “收拾什么收拾?!去找镶玉的师傅来……把它修好。” 季书时咬牙切齿地道,看着碎了的玉樽又心疼得紧,林思祁甚少送东西给他,除了那枚玉佩外,这还是第一次,想到这儿,季书时不禁对自己刚刚的行为后悔万分。 “是,殿、殿下。” 小厮被吓得捧着锦盒就出去了,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到了门口,没忍住心里的害怕,软着腿一溜烟地跑远了。 季书时又让人捡起地上的剑放在书房,眼不见心不烦,满怀心事的季书时就这样回了卧室。 他这几日本就身体不舒服,现在被林思祁一气就更不舒服了,他知道林思祁是关心他,可那个秘密除了他和那个大夫,其他知道的人都死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想让林思祁知道。 “嗳,今天爷怎么了?发那么大火,吓死我了。” “谁知道,跟变了个人似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咱爷面色这么难看。” “我也没见过,不过,今天来见咱爷的人是谁?胆子可真大,在爷面前居然还敢那样说话。” “不清楚,不仅胆子大长得还挺俊……” 两个小厮闲聊着,季书时从房中走出看到这一幕,也没有去敲打的心思,两个小厮倒是发现他了,顿时噤了声。 等季书时走远后才心有余悸地道。 “刚刚爷没听见吧?” “不知道,应该吧……” —————————————————————————————————— 林思祁从六皇子府中走出便直接去了白芷楼,结果刚到门口,就看见一夜未归的方文林和另一个男子态度亲密地交谈着,走近一看,才发现那男子正是立行云。 “文林” 林思祁唤了一声,方文林也看见了林思祁,像往常一样叫了一句“哥”,然后为两人互相介绍道。 “哥,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叫立行云,刚到京都不久;立大哥,这是我哥哥。” 林思祁没有理睬立行云伸出的手,对他的示好也视而不见reads();。 “你这几天忙什么呢?连家都不回了。” “还不是生意上的事,哥,你出来做什么的?” “季书时生病了,我去看他刚回来。” 提起季书时这个名字,林思祁脸上又带了几分不自在,不过好在面前这两人都不怎么在意,没有追问。 立行云乍听见六皇子的名讳还没反应过来,只为着林思祁不待见他而疑惑,同时也有些不满,道。 “文林弟弟,既然令兄在这,我也就不打扰了,下次再一同出来游玩。” “嗯,好的,立大哥。” 方文林笑得纯粹,像一个天真的少年人。 林思祁听这两个人“哥哥”“弟弟”的,牙齿都酸得慌,立行云一走远,他的神情就变得严肃起来,训斥方文林道。 “你怎么和他混一块去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方文林嘻嘻笑道。 “我当然知道啊,只是大哥别忘了你家弟弟也不是什么好人。” 林思祁被他这一句话说的哭笑不得,只好点了点方文林的眉心放缓了语气。 “你心里明白就好,别把自己赔进去了,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就一道回家吧。” “没事了,不过哥,你去看你朋友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哪那么多问题,之前青石说想吃些糕点,这次出来正好帮他带些,走吧。” “哥,你怎么连对个下人都这么好。” 方文林撇撇嘴,满脸的不乐意,林思祁闻言捏了捏他的脸。 “他可是跟了你家哥哥十二年,小没良心的……” 两个人笑闹着渐行渐远,白芷楼楼上的一个隔间里,玉音透过窗子看着林思祁的背影,垂下了眼帘,叹了口气。 明明都已经到门口了啊,为什么不上来看看他呢…… —————————————————————————————————— 立行云边往回走边想着季书时是什么人,明明这个名字听起来那么耳熟,却怎么也没有印象,一直走到家里的时候,看见坐在房内吃葡萄的季黎棠才恍然大悟。 季书时就是当今的六皇子! “又去哪浪了一夜?!连口信也不捎一个,把我当成个死人了不是?亏我还里里外外为你忙活,一个两个的都巴不得见不着我才高兴!” 季黎棠远远就看见立行云回来了,在季书时那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撒,正好全撒在立行云的身上了。 若是平日,立行云听了这话转身就去了倌馆,但今天他有话问,便没把这气话放在心上,反而讨好地笑道。 “哪里巴不得见不着你了……黎棠,你那亲哥哥是不是叫季书时?” “嗯,怎的问起他了?” 季黎棠还以为立行云会转身就走呢,结果对方给他来这一出,语气也稍微有些缓和,狐疑地道reads();。 “他是不是跟方家的大公子私交甚好?” “方家?哪个方家?他交好的大臣中没有姓方……等等,” 季黎棠一下子就想到了白日遇到的林思祁,道。 “是不是叫方文轩的?” “嗯,你也知道?今天我在外面和文林弟……咳,正好碰到了他,他很自然地叫你哥的名讳,我还觉得奇怪呢,他跟你哥关系很好?” “要是深交,我不可能不知道,应该是近日认识的……说起来就气人,他生病今天我去看他,他倒好宁愿见一个刚认识的人也不愿意见我?这算什么一母同胞的兄弟!” 季黎棠态度又激动起来,越发觉得季书时这个哥哥做的实在过分得很。 立行云倒是没仔细听他的抱怨,想着方文轩兄弟俩那般的人物,便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了季书时的身上,觉得季书时和林思祁间肯定有些什么,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你说你哥哥都二十二了还没有娶亲,也没有一个侍妾是不是喜欢……那个?” “那个?……哪个?” “就是、就是喜欢爷们,不喜欢哥儿。” “你肚里这都是些什么龌龊的心思?!” 季黎棠用红艳艳的指甲狠狠地戳了一下立行云埋怨道。 转而细细思量一番,想起季书时平日里的表现,他还真没见过季书时和哪个哥儿好过,如此看来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 “……难不成还真是?” 立行云见他思考,便去挑逗旁边清秀的小厮。 那小厮有些怕季黎棠,没有回应,立行云觉得无趣便罢手,转而好声好气地哄了季黎棠,两人就在白日没羞没骚地滚起床单来。 说起季黎棠这个人,心狠手辣又小肚鸡肠。对一般人倒还算可以,但对凡事靠近立行云的人,手段那是一个比一个毒辣。 究竟毒辣到什么程度呢? 立家府中上下一百多号人,二十几个哥儿,愣是没一个人敢往立行云的床上爬的。 立行云在外面沾花惹草,季黎棠倒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在他眼中爷们没有几个不厮混的,况且这也是一种风尚,算是情有可原。 但带回家就绝对不行了,就是在外面倌馆的小倌,他也会让人去查探一番,有不老实的,暗地里让人敲打敲打。 一开始方文林出现了,因为是个爷们,他还没放在心上,再加上方文林家里又是有钱有势的,也没朝那方面想。 可现在经过立行云的提点,还有对季书时的怀疑,他也开始关注起方文林来,此话暂时不提。 眨眼间,已经过了五月,繁花似锦,杨柳依依,春天的景色更美了。 飞岩亭内,林思祁端坐在石桌旁,他的对面是个一身素白的少年,没有哥儿一贯的胭脂水粉,整个人显得干净而充满灵性,让人移不开眼。 “方公子平日里喜欢做些什么?” “四处游历,喝酒舞剑,倒也没了其他的reads();。” “真的?好潇洒的日子,我也想到处看看,可家里不允许。” 少年微微叹道,有点羡慕地看着林思祁。 “当个爷们真好,没有那么多束缚,哪里像我,做什么事都有人管。” 林思祁本来没什么兴致和一个哥儿相亲,现在听这少年一说,倒来了几分交谈的兴致,两人也是越聊越投机,渐渐地都抛开了对彼此的顾虑和成见。 这少年名叫雪竹,是林思祁这几天中相亲的第三人,也是最后一个。 在他推了一大批来提亲的人后,林思祁的便宜爹怒了,和方文林一起,给他挑选了三个最看好哥儿,挨个把人约出来让林思祁去见见。 林思祁猜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估计最后的亲事就是从这三人中选了。 可林思祁心里还在念着季书时,毕竟季书时无论是外貌、性格还是其他,都十分符合他的胃口。 但现在两人在冷战期,谁也不服输,林思祁又被禁了足,除了乖乖地相亲也没了别的办法。 在休养了约莫十天的时间后,季书时的身体终于恢复了大半,但整个人却显得有些憔悴。 那些抑制型的药物对身体的伤害很大,季书时没什么后悔的,从小到大他都已经习惯了,只是这段日子里总是想起林思祁那天的话,默默地让人将药换的温和了些。 季书时也知道依林思祁的性子,想让他低头是不可能的,再加上那天的确是他不对,大丈夫能屈能伸,思索再三后便让人备了车马去找林思祁。 季书时来过方家多次,方家的下人也基本上都认识他了,用不着禀报他就进了方府,可问了好几个仆人都说不知道林思祁在哪。 季书时略微惆怅地四处转转,无意中走到了林思祁经常和他喝酒聊天的地方,往日二人相处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哈哈哈,真的吗?好有趣。” “当然是真的,嗳,你不知道当时……” 亭中传来了两人的欢声笑语,身形俱被花枝遮盖,但季书时一下子就辨别出了其中一个声音是林思祁,高兴地抬脚便上了台阶,朝亭中走去。 “方文轩” 林思祁突然听到声音,一抬头便看见了季书时,脸上带着很明显的诧异。 他没有想到会是季书时先来找他,毕竟季书时是皇子,身份本就不是常人。本来他都准备好了,等这次相亲结束后再去一趟六皇子府赔礼来着。 那少年见有人来,还是一个爷们,举止顿时变得拘束起来,脸颊也红了,讷讷地道。 “我,我在这待的时间够长了,既然你朋友来了,我就先走了。” 说着便起身欲走,临走时还回望了林思祁一眼,眼中的羞怯是藏不住的。 “你来了。” “我来找你。” 少年走了好一会儿,两人突然同时开口道。 季书时实在拉不下脸来再说些什么,只好站在原地,半晌都没动弹。 “坐吧” 林思祁示意道,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来,像往常一样打趣道reads();。 “这次没带酒么?没带酒我可不会多留你。” “当然带了。” 季书时让人把酒端上来,喝了几杯后,两人默契地谁也没提那天的事,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季书时心中仅有的一点纠结也就此烟消云散。 “刚刚那人是谁?” “我爹给我安排的相亲的哥儿,说是让我自己选,这几日天天都是如此,都快把我烦死了。” “相亲?你要成亲了么?” 季书时暗暗吃了一惊,想起前些日子林思祁行过了冠礼,成亲也是正常的事,但心底总归有些不舒服。 要是林思祁成亲了,大概以后能和他一起喝酒的日子就少了,而且有了家后,林思祁还会在乎他这个朋友吗? “你怎么了,不为我高兴?” 林思祁明知故问道。 “没有,我很高兴,只是怕你成家后就不会和我这般亲密地来往了。” 林思祁仔细辨别了季书时的神色,不似作伪,猜测季书时真的是把自己当做好朋友,没有其他方面的意思,不过这个认知还真让人泄气啊…… 林思祁心道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 —————————————————————————————————— 方文林一开始只是觉得立行云这人有些意思,说话又好听,便放任了立行云的刻意接近,他知道这人花名在外,却没料到这人对自己竟是起了那种心思,还用如此不入流的手段。 “得,我可没空陪你玩这种把戏。” 方文林对着面色绯红、神智不清的立行云嫌恶地道,连平日的三分敷衍也装不下去了。 这次立行云像之前一样约他出来到南风倌玩,却不料竟在酒中下了□□,方文林留了个心眼,这被放了两倍剂量药物的酒就全到了立行云的肚中。 在立行云中药后,方文林狠狠地揍了他一顿,还觉得不解气,又把立行云通身的财物都搜走了。 而中了药的立行云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在床上哼唧哼唧着,不断地用下/体摩擦着被褥。 方文林怕他被那药物真逼出什么来,便点了三个小倌儿服侍他。至于银钱,方文林让南风馆在立行云醒了后朝他索要。 反正立行云长期混在在倌馆,这里没人不清楚他的底细,那些人也不怕他赖了帐。 立行云醒了后,浑身不舒服,头昏沉沉的,下面那东西也疼得紧,看到自己床上躺着的三个哥儿吓了一跳。 他平日里虽然胡闹,但还没玩过这么多人一起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昨日里发生的事,暗道自己怎么脑子一热就做出这种事来,想着方文林昨日朝死里揍他,又是一阵后怕。 然后他就发现了自己全身的钱财都不翼而飞了,连同的还有那一身衣物,这让他走也不是,留下来也不是。 南风馆的人让他付嫖/资,他当然是一分钱都拿不出的,他说先赊账回来再还却被否决了。 最后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让人通报了季黎棠,带银子来赎他reads();。 嫖了倌儿却没钱付账被拘留下来,最后还得让自己的哥儿来赎。 这件笑闻不消片刻便传遍了大街小巷,立行云鼻青脸肿地披着一件单衣跟在面色铁青的季黎棠身后,上马车回去的时候,还听到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当下羞耻得直掩面。 他想解释自己是被人摆了一道,可是他下药在先,何况他也不知道方文林还有什么手段,只能打断牙齿和血吞。 然而,更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那日侍奉立行云的三个小倌中居然有一个怀孕了。 立行云确定那孩子是自己的后,高兴下悄悄地让人替他赎了身,安置在一处隐蔽的宅子里,隔三差五地去探望。 那哥儿也很高兴,以为自己熬出头了,撞了大运,对立行云更是百依百顺。 立行云今年已是二十又六,别人家的孩子都好几个了,他却还没有一个孩子,说不羡慕那是假的。之前也有几个侍妾怀了孕,可是后来都莫名其妙地流了,季黎棠的肚子又不争气,迟迟没有动静。 如今这哥儿有了他的孩子,虽然身份不太好,但他还是万分高兴的,可又怕被季黎棠知晓会坏了事,便偷偷瞒着,只待孩子生下来,生米煮成了熟饭,季黎棠也奈何不得他。 立行云的想法很美好,可现实就不怎么美好了。不知怎么地,他养了倌儿的事偏偏就传到了季黎棠的耳中。 季黎棠知道后,气得乱砸一通,静下心后他耐着性子没有声张,暗中买通了给那小倌保胎的大夫,在安胎药中做了手脚。 季黎棠从来都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用的药也都是些厉害的药,那倌儿从小身处烟花之地,本就身子轻薄,这药一入口没挺过去,半夜流产就这样死了,一尸两命。 之前也不是没有死在季黎棠手中的哥儿和孩子,但他做的仔细,也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再加上他身份高贵,即使有人怀疑也不敢揭发。 但这次的事情还没发生多久,季黎棠就被人披露了出来,告上官府,共有四户人家联名上告,其中就有庄非的娘家。 季黎棠慌了,想用钱打点将事情压下去,却没想到那些人收了钱后,反倒将这些钱作为证实他罪名的证据,如此一来不打自招,这让季黎棠又恨又怕又悔。 立行云知道季黎棠曾经对他的孩子下过手,可没有料到他出手不止一次,一想到那么多的亲身骨肉死在季黎棠的手中,立行云对季黎棠有再大的情分此刻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无比后悔当初怎么会娶了季黎棠这个狠毒的人,一纸休书直接休了季黎棠,干脆而决绝。 可他忘了,他并不是对季黎棠的这些手段完全不知情,庄非的事几乎就发生在他的眼皮下,他却对此视而不见,现在发生了这事,他也只能算是罪有因得。 林思祁冷眼瞧着这一切的发生,他只是小小地在背后推了一把,没想到季黎棠就把自己给作死了,还真是出乎意料地轻松。 也不知是不是皇上的有意考察,他大手一挥,把这个案子交给了季书时审判。 季黎棠是他的亲弟弟,季书时若是按照律法判决,难免会在皇上的心里留下冷酷无情的印象,可若是季书时顾念手足、手下留情,又会被人说成是寻私枉法。 而更糟糕的是,无论是哪一种做法,都是弊端大于利端,甚至因此被皇上冷落,无缘于皇位也不无可能,一时间,看笑话和幸灾乐祸的人比比皆是。 第93章 一见文轩误终身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你准备怎么做?” 林思祁站在庭院下,对着一旁深思的季书时道。 “不知道,无论是哪一种做法都不好,我甚至都不知道父皇心中是怎么想的,他平日对我在众皇子还算不错,如今却给了我这么大的一个难题。” 季书时摇摇头,心里有些发愁。 “说不定不是难题,是美差呢……”林思祁语气轻松地道。 “我倒有一个法子,可以两全其美。既不会让当今圣上觉得你无情,也能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 季书时眼睛亮了一下,从台阶上走下道。 “真的?什么法子?” 林思祁故作神秘地朝季书时眨眨眼睛,揶揄道。 “这法子太好了,我可是要酬劳的。” 季书时上前一把揽着林思祁的肩膀,两张脸凑在了一起。 “说吧,这次想喝什么酒,还是看上了我书房的什么宝剑?” “都不是。” 林思祁把季书时的手拿下来,转身直面季书时,看着季书时的眼睛认真地道。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我想让你帮我。” “你喜欢了什么人,需得着要我帮忙?难道是雪竹?可他不是挺喜欢你的吗?” 季书时把所有和林思祁有接触的哥儿都想了一遍,并没有想到有哪个哥儿是林思祁经常提起的,除了前一段时间来往还算亲密的雪竹外。 “不是他……我喜欢的那个人,只有你能帮到我。” “只有我能帮你?” 季书时疑惑地重复到,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紧皱了起来严肃道。 “你不会喜欢上季黎棠了吧?” “……” 林思祁即使有再多的话也被季书时给堵了回去。 “我怎么会喜欢季黎棠,我和他又没什么交集,我喜欢的人是……是你。” 季书时心跳猛的漏了一拍,好像整个世界都颠覆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听到了什么?方文轩喜欢自己?喜欢一个爷们? 林思祁脸涨得通红,整个人也变得十分别扭,不待季书时做好心里建设又接着道。 “我就是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了。” 季书时呆呆地看着林思祁,他从小到大还第一次被人表白,这人还是自己的好朋友。 从未遭遇过这种事的季书时一反平日里威严冷酷的模样,瞪着眼睛,一时间就像个被惊住的猫咪。 季书时当然不是一个真正的爷们,他也曾渴望过有一个喜欢自己的人,能把自己护在羽翼之下,而不是每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生怕哪一天被人发现了,就此摊上一个欺君的罪名。 可在他被人欺凌的时候,没有人帮他;当他被母妃处处责难的时候;没有人护他;当他被人诬陷,调离京都的时候,没有人救他reads();。 从来都没有人…… 他等了太久,只能学着一个人坚强起来,依靠自己,如今他可以独当一面了,却有人站出来说喜欢自己,这个人还是他最欣赏的朋友,季书时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开始,他对林思祁是有过一些憧憬,可这憧憬不过是一个哥儿对出色的爷们的正常的好感,并不算什么。如今一切全被打乱,季书时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的好。 “我是个爷们。” 过了半天,季书时才干巴巴地吐出这一句话。 “我知道啊。” 林思祁一副‘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的表情,继续道。 “我就是喜欢你,不在乎你是哥儿还是爷们,而且我们不是相处得挺好的吗?” 再次听到林思祁的告白,季书时真的懵了,他不懂究竟是林思祁错了还是他错了,为什么林思祁可以如此淡定地说不在乎他的身份。 正巧一个小厮跑了过来,说是有人找林思祁,季书时便连忙把话题移开,连林思祁口中的那个能让他度过难关的方法也忘了。 来的人穿着一身素衣,腰间别了一根青笛,相貌清丽,风姿优雅,露出的手臂上有一粒艳红的朱砂。 这是一个会让很多爷们疯狂的哥儿,真正的哥儿。 季书时看到这人时,想到了自己,这一番比较下来,竟觉得自己除了一个皇子的身份,竟没有能比得上别人的。 刚刚乱了的心一下子静了下来,是一种死寂的安静――没有希望。 他季书时就是一个怪物,哪里能和别的哥儿相比,或许,林思祁说的只是个玩笑话。 肯定是玩笑话吧,季书时胡思乱想着。 像林思祁那样的人作甚么会喜欢上一个“爷们”? 林思祁看到来的人是谁后,有些惊喜地迎了上去。 “玉音,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六皇子府?” “文轩,有一个人来了白芷楼,非要强行娶我,你帮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我不喜欢他。” 玉音的样子有些焦急,乌发如墨般垂在肩上,愈发衬得脸颊如玉,看起来好不惹人怜爱。 “你别急,我陪你去看看,你慢慢说,把情况说清楚些。” 林思祁安抚着玉音,转身对一言不发的季书时道。 “我有事先走了,以后再来找你。” 还不待季书时回话,林思祁便和玉音一起往白芷楼的方向走去。 季书时抿着唇,看两人离去的背影。 想起这人前一秒钟还说喜欢自己,后一秒就跟别人走了,还真是……浓浓地不爽啊。 晚间的时候,季书时收到了林思祁的信封,里面详细地写着处理季黎棠一事的办法。 看完后,季书时心里有些惆怅,林思祁那般轻易地将这个方法告诉自己,看样子白天真的是在和他开玩笑了reads();。 这种满怀期待后的失落是怎么一回事?季书时不满地揉揉眉心,把那种感觉抛在一边,专心处理自己的事情来。 不过好在是有了解决的办法,而且的确像林思祁说的那样两全其美。 季书时让人送了好些美酒给林思祁,就当做是回礼的,做完这一切后,季书时立刻带人审理了案子,判决如下。 季黎棠因故意谋杀四个哥儿,判处死刑,五天后执行审判。 众人刚得到消息,还没顾得上琢磨皇上的心思,就听说六皇子系着一根白色腰带,跪在了长兴殿外,请求皇上让他代弟受罚。 皇上当然没同意,心里感动季书时和季黎棠手足情深,对季书时很是大加赞赏一番。 不仅改了季黎棠的死刑为流放,又下诏直言季书时深明大义、爱怜手足、夙夜兢兢,端在元良、天资粹美,特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 一时众人哗然。 谁也没料到季书时不仅把季黎棠救出了,还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不单没有被冷落反而被立为皇太子。 这种前后的巨大反差,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其实林思祁早就知道了皇上在所有皇子中最看好季书时,否则当初也不会把季书时调离京都去掩人耳目了。 季书时和季黎棠关系并不好,而季书时小时候又遭遇过来自同族的欺凌,皇上只是怕季书时继承皇位后感情用事,对几个兄长和弟弟赶尽杀绝,如此才有了这次的试验。 试验的结果他当然是很满意的,从他立季书时为太子的诏书就可以看出,赞美之词,溢于言表。 而对于季黎棠一事,即使季书时没有替季黎棠求情,皇上也不会真的判季黎棠死罪。 那毕竟是他的孩子,而且曾经还颇得他的宠爱,在他心里只是死了几个小小的哥儿,不值得让季黎棠用命来还。 季书时被封了太子,一时也有些恍惚,他努力了那么久的东西现在这么轻易地得到了,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于是这个时候他特别想见林思祁,想从林思祁那里得到一点慰藉。 从那天林思祁跟别人离开后,就再也没有来找过他,他因为前前后后太忙了,也就暂时把林思祁放到了一边,现在想来这么长时间不联系,也是有些反常。 季书时换了便装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到处都能听到“方家”“大公子”和“成亲”等字眼。 季书时的心突突地跳,有些不好的预感,随便拉过一个人,一询问,还真是林思祁要大婚了,和他成亲的人正是那日的玉音。 季书时心里涌上浓浓的后悔和失落,他也说不清现在的这种感觉是什么,但总归是不愿林思祁成亲的。 不想去祝贺林思祁,季书时直接转身回了六皇子府,还没等他弄明白自己的心思,又一重磅消息袭来。 ――皇上驾崩了! 幸好之前季书时早有称帝的心,一切都早就打点妥当,即使这个消息来的猝不及防,他还是率先控制住了整个皇宫,然后连夜宣了大臣举行登基仪式,隆重得发丧。 他的手段又快又狠,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就做了皇帝,让几个眼红的兄弟直恨得牙痒痒。 第94章 一见文轩误终身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季书时坐在大殿中最上方的龙椅上接受万人的朝拜,玉冠上十二串的琉珠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了坚毅的下巴。 群臣中没有哪个敢直视他的容颜的,就连平日里最嚣张跋扈的二皇子如今也只能安安分分地跪拜。 “平身” 季书时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众人齐声高呼“万岁”。 季书时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感觉。 坐在这个位置,他想要谁生,谁就不能死,想要谁死,谁就不能活。 这种把所有人的性命掌握在手中的痛快感,让一向认为自己无欲无求的季书时一时间竟都有些迷醉。 怪不得,怪不得那么多人争着坐上这个位子,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诱惑又有几个人能拒绝得了? 季书时发现自己的想法突然变得危险起来,连忙控制住自己的思绪,不让那种想法继续下去。 他并不是为了获得权势和至高无上的地位才坐上这个位子的,开始的时候,他只是为了活下去,现在,也依旧是一样。 下了朝,脱去繁重的朝服,季书时坐在柔软的垫子上,立刻有宫人上前来服侍,一举一动莫不符合礼仪。 他现在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了,不用担心秘密有一天会被发现,即使被发现了也没有人能够伤害得了他。 可是然后呢?然后他要做什么? ――――――――――――――――――――――――――――――― 玉音坐在房间里一下一下地梳着头发,红色的蜡烛发出柔和的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明天就是他和林思祁的成亲的日子,可满怀心事的他哪里能睡得着 镜子中的人面若桃花,肤如凝脂,一颦一笑,顾盼生兮,玉音呆呆地看着,直到“嘭嘭嘭”的敲门声响起。 门外那人敲门的声音很大,像是泄愤般,似要把门都砸坏了。玉音心生不满,皱着眉头去开门,看到门外那人时却是一惊。 “啊,是你?” 门外站着的正是和他见过几次面的方文林,此刻方文林身上一股子酒味,冲得很,脸颊红彤彤的,衣服也有些凌乱。 按理说哥儿不该在晚上和爷们见面,尤其是要出嫁的哥儿,可方文林是林思祁的弟弟,玉音再怎么也不会拒绝他。 “二公子,你怎么来了?该喝醉了。” 方文林醉得站都站不稳,玉音想上前扶着他,却被一把拂开。 “不要你假惺惺地装好人!……不要你扶……” 方文林用力把玉音的手推开,自己却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地上,绯红的眼角带着水意,分外好看reads();。 没有成年的哥儿和爷们是不易区分开来的,尤其是像方文林这般长得秀气十足的人,没少被认作哥儿,连玉音都觉得他长得的确好看。 “二公子,你没事吧?” 方文林坐在地上,没有理玉音,“哇”地一声抱着膝盖大声哭了起来,吓了玉音一跳。 “二公子?你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我去叫人来?” 玉音以为方文林是哪里跌疼了,刚想喊出声,衣角就被人扯住。 “你这个坏人!” 方文林红着眼瞪着玉音,脸上的泪水肆意横流,鼻尖都哭红了。 玉音不解,又听见方文林朝他哭喊道。 “你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哥哥?为什么?!……哥哥不要我了……呜呜呜……哥哥不要文林了……” 原来是舍不得方文轩啊…… 玉音释然,也在方文林面前半蹲下来,柔声安慰道。 “我跟你哥成亲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呀,你不会失去一个哥哥,反而会多一个哥哥疼你。” 方文林拍开玉音放在他头上的手,用力地擦擦眼泪道。 “我不要两个哥哥,我只要文轩一个哥哥就好!……我讨厌你,你为什么不走?我不要你住在我家!” 玉音愣住了,他看着哭的厉害的方文林半晌,微微蹙眉,抿着嘴唇道。 “文林,你是不是……喜欢文轩?” “……” 方文林哭泣的声音一顿,脸上闪过一丝的慌乱,继而掩饰起来,但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掩饰得好,玉音看得清清楚楚,心蓦地沉了下去。 “文林,你这样是不对的,你们是亲兄弟。” 方文林这下终于不哭了,瞪着玉音,大声地道。 “哪里不对了?!我就是喜欢哥哥怎么了,我就是喜欢!” “……小时候哥哥身体不好,爹爹当时因为赔了买卖只顾忙生意……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努力地攒钱,就是为了给哥哥看病。 可是后来哥哥跟着一个臭老头走了,一走就是八年。八年以来,我没有一天不想着法子多赚点钱的…… 你以为我喜欢被别人叫什么‘笑面狐狸’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外面人都说我是‘财迷’吗?谁喜欢被别人那么叫?!要不是为了哥哥,我怎么会这样? 呜呜呜,我很努力地赚钱,赚了很多很多钱,可是哥哥回来后身体好了,也用不着钱,我做的一切都没有用了…… 那没关系,哥哥身体好了就好,可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打哥哥的主意?为什么?明明哥哥说不喜欢那些哥儿的,可他却要娶你了……” “文林……” 玉音眼神复杂地看着方文林,一开始的一点恶感到这时也完全消散不见了,不过同是可怜人罢了。 “我用不着你的可怜,” 方文林咬着唇,语气从刚刚的无助又变成一贯的高傲,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银票来reads();。 “我这里有一千万两,是我全部的家当,我全给你,你离开我哥哥。” 方文林把钱朝玉音的怀里一塞,死死地按着,不允许玉音拒绝。 玉音看着怀里的银票,有些哭笑不得,心道这人究竟还是个孩子,但这一阵子的苦笑不得过去后,满嘴满心的都是苦涩。 “文林,如果可以,即使给我全天下的财富,我不愿意离开你哥哥,可是,这一切都不过是个局罢了,你不用这样,钱你拿回去吧。” “局?什么局?” 方文林听不懂,玉音把银票重新放回方文林的手中。 “明天过后你就知道了……你该离开这里了。夜深了,天气凉,你又喝了酒,早点回去休息吧。” 玉音起身,不再管身后的方文林,方文林看着被退回的银票,不甘心地对着玉音的背影道。 “喂,你是不是嫌钱少?……其实我这里还有钱,我都给你好不好?” “文林,你不是小孩子了,今天的事我不会对文轩说,也不会和任何人讲,你也忘了吧。” 门在方文林的面前阖起,清冷的月光下,独留下穿着青衣的方文林一人坐在庭院中。 方文林抱着自己的双腿,眼泪不住又地往下流,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难过过。 “如果哥哥用不着,那我赚这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呢?小时候也没有人告诉我不可以喜欢自己的哥哥啊。” ―――――――――――――――――――――――――――――― 第二天,林思祁穿着一身红色喜袍,十里红妆迎娶白芷楼的玉音公子。 因为玉音自小便是孤儿,被白芷楼老板收养才得以长大成人,所以为了报恩,便把白芷楼当做了自己的娘家。 一早上的时候,林思祁便听下人们说方文林昨夜受了凉,身体不舒服不能参加他的婚宴,也不能见客。林思祁有些担心,想去看他,但又被人再三催促说会误了吉时,便没有去成。 林思祁骑着骏马走在街道上,身后是长长的仪仗队。 这个世界对成亲的讲究和古代男女婚嫁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哥儿不用戴盖头,头发用一根红色的丝带系好变可,再由结婚当晚自己的爷们解下,这叫做“解红”,是一种风俗。 还有就是哥儿成亲前一晚要住在爷们家,要“先入门”,避免“犯冲”。若是哥儿在这一晚身体发生不适,爷们家是不会娶的,因为按照这个世界的说法是冲撞了列祖列宗,不吉利。 玉音坐在花轿里,身子有些疲惫。昨夜本就没有睡得着,今天早上天还没亮便被人接回了白芷楼,一直准备到现在,连饭也没吃得上几口,但即使是这样,他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玉音掀开花轿的帘子朝外面望去,抬眼便看见了骑着马走在前面的林思祁,一派玉树临风的模样,手竟舍不得把帘子放下。 这次成亲不过是一场戏,他是自愿和林思祁做这一场戏的。不仅能帮他摆脱那个纠缠不休的人,还能完成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愿,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明明是应该高兴的啊,可现在这种甜蜜又苦涩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第95章 一见文轩误终身十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玉音刚刚把手放下,突然刮过一阵怪风,身子一轻,下一秒他睁开眼睛,人却已经不在花轿内,而在一个男人的怀中。 ……这是怎么一回事? 玉音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抬头果不其然地看到一张让他深恶痛绝的脸。 “你干什么?我在成亲你不知道吗?快把我送回去!” 男人抱着玉音快速地移动着,听到玉音说的话,脸垮了下来。 “我喜欢你,为什么你要和别人成亲?” “你喜欢我,可是我不喜欢你。” 玉音知道这样说话很伤人,可是他实在忍不住,他差一点就要和林思祁成亲了,就差那么一点!却都叫这人给破坏了! 这个男人就是一直缠着他说要娶他的人,倒不像玉音说的那样是“强娶”他,当时他不过是被这人缠得烦了才那样对林思祁说的,后来便是将计就计。 “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以后会喜欢上我的,我会对你很好。” 男人放慢了步子,期待地看着玉音,玉音避开他的目光。 “别痴心妄想了,现在我不喜欢你,以后我也不会喜欢你。” “可是你喜欢的人也不喜欢你啊,你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玉音被这话一刺激,更是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男人怕一不小心跌着玉音,便松开了手把玉音放下――反正已经跑出来够远的了。 “我告诉你崔源浩,我爱嫁谁就嫁谁,我高兴就好,而且谁我都可以嫁,就是不嫁给你!” “那我嫁给你好了,我不在意。小花花,小时候你明明说了长大会来娶我的,你都忘了吗?” “不要叫我小花花,我真的不认识你啊!” 这个名字实在让他抓狂,什么优雅得体、疏离高冷的姿态都没有了,连之前的伤感也在这一声“小花花”中被湮灭。 他真的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从哪冒出来的,还有他一个哥儿怎么娶一个爷们啊?! “小花花,你果然忘了,没关系,小耗子会让你想起来的。” “哎,你靠那么近干嘛?干什么……唔……” 男人猛的按住玉音的后脑勺亲了上去,玉音脑子里一片“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狂刷屏。 真的是要死了…… 明明是配合林思祁演戏想让那个人出现,结果那人还没出现,反倒给自己招来了麻烦,话说他被劫走了,和林思祁的成亲该怎么办? ――――――――――――――――――――――――――――――― 林思祁回头忘了一眼,看着花轿又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这里除了他再没有人发觉就在那短短的几秒钟内,花轿中的玉音就被人劫走了reads();。 林思祁当然知道是谁劫的玉音,没有阻止不过是为了帮后者。玉音在他身上耽误的时光够多的了,他不能再用他的一生来当做筹码,即使是做戏也不能。 至于待会儿被人发现成亲的哥儿没了,林思祁完全不放在心上,不过是闹一个笑话,丢点面子罢了,他根本就不在意。 可林思祁没有想到的是事情会朝着不一样的方向发展。 他还没到家门口,就传来一道圣旨,说是先皇驾崩,在京的军民百姓要在十五天内摘冠缨、服素缟,一个月内不准嫁娶,一百天内不准作乐。 大梁重嫁娶,并不重视丧事,以往的皇帝驾崩后,也不过是举国悲痛三日,不得吃熟食荤食,结果季书时这一诏书颁布下来,直接开了先河。 林思祁的婚事自然是没办法继续的了,方家老爷只能遣散了众位宾客,方文林倒是挺高兴,还生着病就去整理贺礼,虽然林思祁的婚事不能办了,但贺礼并没有退啊,那可是好大的一笔钱。 季书时听到来人报成功拦下林思祁的婚事后松了口气,转而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实在是很不道义,而且还不知道怎么跟林思祁解释…… 这么想了一天,晚上季书时直接做梦梦到了林思祁指责他坏人姻缘,要和他断绝关系,季书时分不清是梦,急切地问道。 “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吗?” “开玩笑的话你也当真?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爷们?” “我不是爷们,我是……” “季书时,你醒醒,季书时……” 季书时睁开眼来,面前一片黑暗,刚刚好像有人推他,一点烛光透了进来,季书时猛的拉开床帘。 “是谁在那里?” “陛下,是奴才。” 颤颤微微的声音传来,原来是宫中服侍的人。季书时心里有些失落,道。 “点蜡烛做什么?还有你怎么进来了?” “奴才在外间听见陛下一直喊‘不是’,以为陛下做了噩梦,一时担心陛下,这才进来的。” “罢了,你下去吧……把烛台留下。” “是” 有了根蜡烛,屋子里总算不是那么黑了,季书时想起在梦中的场景,无奈地抚着额头。 “差一点就说出来了……” “什么差一点就说出来了?” 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季书时吓了一跳,抬头便看见林思祁坐在高高的房梁上朝他笑。 “你真的来了?” 刚刚在睡梦中听见有人唤他原来是真的。 “对啊,我来向你讨个说法,怎的把我好端端的婚事给毁了reads();。” 林思祁从房梁上跳下来,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季书时有些心虚,但一想到自己如今是皇帝了,就是从前他也不用怕林思祁,便有了几分底气。 “这是众位大臣一同讨论的结果,关朕何事?” “那你说你不是爷们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话题跳转太快,季书时没反应得过来,张口便道。 “你怎么知道的?!” “……” 林思祁:这算是不打自招么? “……我的意思是你别乱说!” 林思祁还真没见过季书时慌成这个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是个哥儿,还喜欢我。” “谁喜欢你了?!” “那你承认自己是个哥儿咯~” 季书时愣了一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林思祁面前的智商直线下滑,简直和平常的他判若两人。 这就是因为喜欢吧,不过既然喜欢他为什么要否认呢? 除了皇位,从小到大他想得到的东西没有一个得到的,现在有一个可以得偿所愿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他又为何要拒绝? “是,我承认自己的确喜欢你。” 这下变成林思祁愣住了,什么时候季书时变得这么坦诚了? 季书时乘林思祁出神的时候猛的拽过他,嘴对嘴吻了上去,他并不精于此道,不一会儿便被林思祁夺了主权。 第二天的时候,面对着所有大臣,季书时颁布了一项旨意,封方家大公子方文轩为皇后,即刻进宫不得有误。 天下人皆知,方家大公子是个爷们,一时大臣们以为还有第二个方家,都四处询问这位同名同姓的也叫方文轩的哥儿是谁。 季书时面色严肃,神态威严,用低沉的嗓音道。 “众爱卿有所不知,第一商户方家的大公子方文轩,他并不是个爷们而是个哥儿,只是小时身子骨弱,经高人指点后才做爷们生养。” 哦,原来如此,他们都不知道,还是圣上贤明,天生慧眼。――这是被蒙蔽的众位大臣。 我是哥儿我怎么不知道?就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是被传恢复“哥儿”身份的林思祁。 难道哥哥他真的是个哥儿?――这是偷看林思祁洗澡被赶出来的方文林。 都是假的,我的心上人才不是个哥儿,他是纯爷们!――这是一众得到消息伤心欲绝的哥儿。 也有此表示怀疑的人,但金口玉言,皇上都这么说了,林思祁不是哥儿也得是哥儿,也只能是哥儿。 不过不管别人怎么猜测,林思祁还是进了宫,因为还在服丧期,没有举行封后大典。 领他进宫的宫人当天晚上就教习林思祁如何侍奉新帝,被折腾了一番的林思祁真的想说,真正在下面的是你们的陛下不是我啊! 第96章 一见文轩误终身〔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很快一年过去了,林思祁做皇后也整整有一年,季书时没有收纳妃嫔,偌大的后宫中就只有他一人。 除了季书时外,他说一不二,就连天天在宫中舞刀弄枪,也没有一人敢说一句,喜欢的时候还可以仗着自己轻功好,出去溜达几圈,过得是相当逍遥自在。 因为最近时局不太稳定,季书时不让林思祁出去,所以他每次瞒着季书时偷偷出去后,回来都会先去小房间换回正装。 这天他又如法炮制了一遍,在外面玩的十分尽兴,还认识了一个江湖上的友人,心里高兴得很reads();。 回到自己的寝宫,宫人们各个噤若寒蝉,林思祁便知道是季书时来了,拢了拢狐裘,想着待会儿怎么跟季书时解释,最厉害不过是不准他爬床,其他的他也没放在心上。 “书时,我错……” “文轩,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季书时的样子很高兴,看见林思祁连他擅自出宫的事也没有提,面上也不像是在生气。 “哦,什么好事?” 林思祁在季书时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此时屋里的宫人都退下了,檀香缭绕,沁人心脾。 季书时仿佛有些喜悦又有些别扭,吱唔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地说了几个字,声音太小,林思祁没听清。 “你说什么?” “我说我、我怀孕了。” 林思祁猛的一口水喷了出来,刚刚他听到了什么。 “这么惊讶做什么?” 季书时见林思祁的反应,一颗热心好似被一桶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你是说……你肚子里……我的?” 季书时双眉一皱,不自知地显露出几分威严来。 “什么意思?不是你的,难道是我自己弄出来的?” “……” 林思祁盯着季书时的肚子看了几秒,他从来没有想过季书时还能怀孕。 “不过你的身体,不允许生育吧?” 林思祁想起往日季书时吃的那些药,隐隐有些担忧。 “这没什么,宫里医术好的太医多的是。” 季书时把这个话题含糊了过去,事实上,那个从小就给他看身体的太医说了,他的身体不适合有孩子。 季书时也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还能怀上,早在和林思祁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想能和林思祁有个孩子了,如今意外中梦想成真,他又怎会因为其他而放弃。 “那你上朝怎么办?” “前六个月没问题,我可以掩饰得好,后几个个月垂帘听政也没什么,最多就是快生的时候耽误几天……” 季书时说到这儿的时候话锋突然一转,盯着林思祁道。 “文轩,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我只是有些担心你罢了。” 季书时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林思祁不想要便好,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既然你不反对,那以后辛苦你了。” “???” 林思祁不解地看着季书时。 不久林思祁就明白了季书时那句“辛苦”是什么意思reads();。宫中就他一个人,若是平白多出个孩子,少不得让人垢病,季书时又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以后受委屈,便宣称是他怀孕了。 被怀孕的林思祁郁闷地躺在床上,所有刀枪棍剑都一律被收起,肚子上还绑垫了个枕头,因为季书时说该有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季书时怀孕后,身体反应很大,不止有孕吐,下身还浮肿得严重。他又怕被人看见,于是林思祁日夜照顾他,这一通忙下来,搞得两个人都形容憔悴,倒也辩不出究竟是谁怀孕。 外人见此都传言新皇和皇后情深似海,连安胎的药新皇都陪着皇后喝,这种情意感动天地。 快生产的时候,季书时根本就无法从床上起来,上朝的事宜也被林思祁用一道圣旨给当了回去,大意是皇后临产在即,皇上不放心,要陪着皇后。 这样一来,前一阵子还在歌颂帝后感情的风尚瞬间变成皇后蓝颜祸水、祸国殃民。文臣各个上奏,谏皇上不该因为皇后耽误朝政,林思祁也从端庄贤德的皇后变成了话本里魅人的狐狸精。 狐狸精…… 林思祁听着外边把自己传成了这个样子,有些忍不住,但看着躺在床上的季书时还需要他照顾,没办法只能忍下去。 等季书时生完孩子的,他一个一个地去找那些没事就爱瞎掰的文人算账! 季书时这一胎很危险,本就是不适宜有孕的身子,居然怀的还是双生子,整整生了一天一夜才将孩子生下。 是两个爷们,林思祁没空看那两个丑得跟猴子似的东西,匆匆一撇便放在旁边,虽然刚出生的孩子都这样,虽然那还是他的孩子。 季书时因为体力不支直接昏了过去,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醒来的时候,林思祁在帮他揉着腿,暖洋洋的很舒服,但身体还是很疲惫。 “孩子呢?” “在偏殿,宫人们照顾着呢。” “把孩子抱来,我想看看。” 季书时心急得很,林思祁只好让人把孩子抱来,季书时支起身子,看着两个孩子,心满意足地笑了。 “生的真俊,这个眼睛像你,这个嘴巴像我。” “哪里俊了,丑的跟什么似的。” 林思祁嫌弃地看了两个孩子一眼,瘦瘦小小的,眼睛还没睁开,他怎么就没瞧出哪里长得像他了? “……” 季书时心情好,懒得跟林思祁计较,有了这两个孩子,他才觉得人生完整了。 季书时生完孩子第四天就想去上朝,结果林思祁不允许,两人吵了一架。 林思祁说如果他非要去上朝,他就离宫,季书时看他是认真的,只好顺着林思祁的心意又颁了个圣旨,再停朝一个月。 这下大臣们就真不答应了,一愤怒,竟统统跪在宫门口,乌压压的一大片,文臣一边,武将一边,声势颇为浩大。 有宫人慌了,问林思祁怎么办,林思祁让人把消息拦截了下来,不让季书时知晓,也不去管那些喜欢作死的人,只在那些臣子一跪下的时候就把宫门关上。 然后又派了几个史官站在旁边记录,大臣们都觉得这是个可以名留千史的好事,更是跪得起劲,有的还摆出一副不向恶势力低头的模样,骂得口干舌燥心里却甚是高兴reads();。 但现在正是寒冬,白天还能勉强撑住,晚上就不行了,下跪的臣子都冻得打着颤,嘴巴都冻一块去了,也骂不出声。 只在心道这跟预想的不一样啊,不是该好声好气地道歉,然后嘉奖他们一番,再风风光光地回去吗? 有实在撑不住的,要起来回去,可宫门早就关上了,几个史官个个抱着捂手的东西坐在火炉旁,吃着林思祁赏下来的自制火锅,见有大臣起来,忙道。 “哎呦,大人,怎么起来了?撑不住了?这才三个时辰哪。” 那起来的臣子涨红了一张脸,吱唔着道。 “天不早了,家里还有人等我回去。” “原来是顾家呀,小的就敬重大人这样顾念家人的人,大人何不吃饱了再回去?” 那臣子一听可以吃东西,当下高兴得把什么都忘了,从今一早他就被拉来,饭都没来得及吃,现在肚子早就饿的受不住了。 本来他就不愿意跪在宫门口的,谁没事跟皇上过不去,要不是大家都跪,他也不会这样。 丢掉节操的臣子就这样跟史官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惊奇这叫“火锅”的东西,喝了点酒后就更加赞不绝口。 有了第一个,很快就有了第二个,不到半个时辰,除了几个迂腐不堪的,全都吃了起来,林思祁又让人送了御寒的衣物分给那些站起来的臣子,至于依旧跪着的,他才没心情管。 吃的饱了,穿的暖了,臣子们一个接着一个地称赞皇后贤德,他们这样逼着人家,人家还这样以德报怨,这不是贤德是什么? 至于得利的究竟是谁,明眼人一看便知。林思祁不过送了些东西,就把一大批人拉拢了过去。 跪着的人越来越少了,最后只剩下三个人,一半是不甘心跪了半天就这样算了,一半是因为身子僵了动不了。 其他人倒没什么“叛变”的羞耻感,一件事情大家都去做,便会有一种得到认同的感觉,尤其是这种大家都改变了主意的事,更是有一种诡异的兴奋感。 有人见这三人还依旧跪着,有点不满,这不是明晃晃地打脸吗?他们都起来了,怎么可以还有人跪着呢? 当下三三两两地拿了东西给人围上,倒了热酒往人嘴里灌,跪着的人半推半就地受着,最后也被人拉起。 心道自己是被人“强迫”拉起的,不是自己要起来的,然后也稍稍心安理得地加入了那一群人中。 如此,林思祁连面也没出就把一大帮找事的人给打发了。更妙的是,那些武将还好,不拘小节,倒是文臣各个醒后觉得颜面扫地,也不敢再上书言废后了,安静了好一阵子。 这么一场声势浩大的大臣vs皇后的战局就此落幕,以林思祁不费一兵一卒的完胜而告终。 林思祁听着下人的汇报满意地摆摆手,然后专心照顾起季书时来,至于季书时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有这一出事,他重返朝堂后还疑惑怎么没人上奏为难他,此是另一话,暂且不提。 后来,林思祁在这个世界停留了二十年不到,因为季书时从小便服用药物的缘故,本就留下了遗患,再加上生孩子时受了折腾,后来一病不起便去了。 林思祁临终时答应过季书时要好好辅佐太子,他也那样做了,太子刚能独自处理事务,他便自缢离开了这个世界,死后追加封号,与先帝合葬同一墓中,后人感其贤德,还专门为他写了一本传。 第97章 青青子矜〔一〕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嗳,疼疼疼疼疼!” 一间并不算大的茅屋内,端端正正摆放着十几张木桌,大都是杂七杂八的木头制成的,看起来有些滑稽。木桌后坐着半大的孩子,有的才牙牙学语,有的却已经有十来岁了。 嚷嚷着的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有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脸上沾满了黑色的墨水,左一道右一道,像只大花猫,看不清面容,眼睛还带着迷离的雾气,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 “陆之铭,睡得可好啊?” 穿着灰色衣袍的中年男子扯着小娃娃的耳朵道,语气软得很,手下的劲倒是不小。 旁边的几个孩子嘻嘻笑出声来,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大一点的就显得稳重些,没有明张目胆地笑,目光里的幸灾乐祸却是一样的。 被叫做陆之铭的小孩不得不顺着男子的力道站了起来,捂着耳朵,一双眼睛咕噜咕噜地转,奶声奶气地为自己开脱道。 “先生,之铭没有睡觉。” “你不是在睡觉是在作甚?” 睡觉流的口水都粘在脸上还撒谎,教书秀才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气的慌。 “先生,之铭在复习功课啊,先生不是讲了什么桩子睡觉变成蝴蝶了吗?我去找桩子了,看他是不是能变成蝴蝶。” “那之铭可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了,在阿娘家,他还是个桩子。” “尽是会油嘴滑舌,胡说八道,该打,手伸出来!” “先生才胡说八道,桩子就是木桩子,哪里能变成蝴蝶?” 小娃娃撇着嘴回道,眼睛觑了一下那拇指粗的柳条,两只手紧紧背在身后,生怕露出来被木尺打了。 “好,这样吧,我考你一道对子,你若是能答出来我就不罚你,听好了,我出上联。” 秀才摇头晃脑念道。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小娃娃眼睛乱瞄,他隐约记得听过哪个学生念过这句话,但不过是一个印象,哪里记得清,就在他四处乱看时,突然一粒黄色圆滚滚的豆子落入眼眶,当下福至心灵道。 “黄豆绿豆荷包豆,豆豆……好吃!” 几个学生愈发乐不可支,掩着嘴偷偷地笑,秀才哑然,怒红了一张脸,举着柳条喝道。 “就知道吃!手伸出来!” 小娃娃一见那秀才发火了,心道不好,身子一躬,像条泥鳅一样从秀才的侧面溜了出去,边跑边喊道。 “先生说话不算话,非人哉!” 他一跑,那秀才就追上去,小娃娃仗着自己身量小,灵活,几次躲过了秀才手中的柳条。 看着秀才又追了上来,便往门口跑,正回头得意地做个鬼脸,转身就撞上什么东西,“扑通”一声跌地上了。 他这一跌就被秀才抓住了,知晓自己将有好一顿责罚要受,小娃娃恨恨地瞪着挡住自己去路并把自己撞倒的人。 那人十几岁的样子,穿着白色的软绸,身形十分消瘦像大病初愈一般,脸色苍白,模样倒是挺端正的,只是身上冷冷清清,不像个活人reads();。 “病痨鬼” 小娃娃不满地嘟囔了一句,那人却连头也没抬,好似没听见一样。 “你这小泼皮,今日我看你还能逃了?” 那秀才先生揪着小娃娃的耳朵,倒没去关注门口的人。 一个高大的男人连忙将苍白少年扶起,看到秀才后一愣。 “敏钧?” 秀才抬头,脸上带了几分诧异和疑惑,“杜绝,你怎的在这?”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唉,一言难尽,能否借步说话?” 秀才见男人凝重的样子也严肃起来,拍拍小娃娃的脑袋,让他等着自己,便跟着男人出去了。 “嗳,小六,先生怎么走了,那个人是谁?” 从屋里跑出一个半大的孩子,好奇地朝秀才走的方向张望着,勾着小娃娃的肩膀道。 “我才不要告诉你,刚刚先生为难我,我看见你笑了,还那么开心,我回去告诉四姐姐,让她以后都不跟你说话了!” “嗐,别呀,我错了还不行么。” “不行,哪那么容易。” “那、那我爹明日从集市上回来,带了些好玩意儿,我第一个给你玩好不好。” 小娃娃掰了掰手指,究竟是玩具的诱惑更大些,便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他们这边聊的热火朝天,那苍白少年却始终安静地站在一旁,连呼吸都是轻浅的,黯淡的眼睛里连一丝光彩也无。 “你觉得他的样子像不像去年刚刚死了儿子的李大娘?” “哪里像了?李大娘又黑又胖,他可真好看,就是瘦了点……不瘦也没你的四姐姐好看。” “谁说这个?我是说他的眼睛,里面黑黢黢的,怪吓人。” 小娃娃煞有介事地道,他也没放低了声音,少年闻言终于有了些反应,慢慢地抬起头来,没有血色的脸颊配着木讷的眼珠,像个木偶。 小娃娃打了个寒战,然后又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那少年看了一会儿又低了头。 直到午时秀才也没回来,孩子们三三两两地散了,他们有的还要回去做农活,时间并不大充裕。 有的见新来的少年好奇得很,凑过去问东问西,但都没得到回应,过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也就没人再搭理他了。 不久,小娃娃也跟着一个女人走了,走时还回头看了苍白少年一眼,目光不再带着好奇和稚气,而是一种打量和审视。 看起来,这次的任务还挺难办啊…… 又过了一些时候,秀才和高大的男人才回来,两人脸上都带着悲凉和沉重的味道。 “这就是秦大人的遗孤吧?可怜这么小就……唉” 秀才叹了口气,那低着头的少年眼中沁出水光来,苍白的唇抖动着,极力掩饰自己的情感reads();。 “敏钧,我现在还在被通缉中不能久留,秦小少爷只能托付给你了,我不求他能为秦大人报仇,只求他能平安度过一生,给秦家留下血脉!” 说到这儿,男人突然跪了下来,身上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军人气魄。 “杜绝,你起来吧,我虽说过不再管这些俗事,但秦大人的恩德我还是记得的,我答应你。” 男人咧嘴笑了,秀才却红了眼眶。 “你这一去怕是不得生还了,好歹朋友一场,我送送你吧。” 两人不再言语,少年紧跟在男人的身后,看着男人坚定的脚步,眼中露出与他年龄不相符的痛楚来。 又是一个为了他而去送死的人,究竟还要死多少人呢?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目送男人离开,秀才摸了摸少年的头发,怜惜地道。 “你以后就跟着我吧,虽然没有锦衣玉食,但这里却安宁快乐,没有勾心斗角,你会喜欢上的。” “先生,你觉得在经历了血腥和黑暗后还能得到安宁快乐么?” 秀才一愣,望着少年黑寂的眼睛,久久才道。 “我不清楚,但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呢?” “那先生得到了吗?” 这一次秀才没有回答少年,两人一前一后地慢慢走着,夕阳把他们的身影拉的长长的,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 “宝儿,今天先生讲了什么,说给三姐姐听听。”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端了盆热水给小娃娃擦脸,乌黑的墨汁洗去,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来,端的是唇红齿白、眉清目秀。 “没讲什么,今天来了两个人,年长的好像跟先生认识,年小的那个跟病秧子似的,怪讨厌的。” “先生认识的?还真稀奇,自从六年前他来到这,还真没见过有人来看过先生。” “阿娘哪里去了?” “去田里给阿爹送饭了,今年收成好,大家都挺忙的。” “四姐姐和五姐姐呢?” “在你芳姑姑家学绣花呢。” “学那个做什么?思嫁了?” “怎么说话呢?才几岁啊你,跟人精似的,过几日不就是你六岁的生辰了么,小四和小五说要给你做个荷包、帕子什么的。” “那二姐姐送我什么?” “你呀,我才不送你东西,每年生辰各家送你的礼物还少吗?真是贪心不足。” “那哪里能一样,之铭最喜欢二姐姐了,二姐姐可不能给人家比下去。” “知道了知道了,小讨债鬼,洗洗睡觉吧,明天你还要去先生那呢,要是课上犯了困可不好。” 林思祁吐吐舌头,他今天刚被秀才抓着要打一顿,巴不得明天不去了才好。 第98章 青青子矜〔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林思祁所在的这个村子叫做信善村,有点像某个诗人笔下的桃花源,这里人人都和乐欢喜,生活安宁,没有烦恼。 村里人大都互相有些姻亲,比如东边的张三打了西边的李四,两人纠缠不清好一会儿才发现彼此是隔着一辈的兄弟。也因着这个原因,整个村子就像是一家人般,一家有喜百/家乐,一家有难千人帮。 一早上,林思祁就被叫醒了,和他睡一床的还有两个小姑娘,都睡眼惺忪地起床收拾。 天还不大亮,林思祁是可以再睡一会的,这是他独有的特权,谁让他在这个家里是最受宠的那一个。 林思祁的母亲是个很贤惠的妇人,从早操劳到晚却不见一点辛劳的样子。说话柔声慢气的,长得也很秀气,他的五个姐姐都随了母亲的长相,一个个都水灵灵的。 林思祁的阿爹姓陆,有着高大强壮的身体,皮肤是黝黑的泥土色,不善言语也不喜欢笑,跟他不熟悉的都会认为他是一个严肃的人,但其实他特别容易害羞,连小孩逗他,他都会不知所措,好玩得紧reads();。 “宝儿怎么还不起床?太阳都出来了。” 头发向后梳挽成一个鬏的妇人站在卧室门口朝里望,林思祁一扯被子,把整个人都埋在被窝里。 “我今天不去学堂了,我不去!” “怎么能不去呢?先生那么博学的人,你去学学总是有好处的,隔壁的二狗和你同一年入的学,现在都会写字了。” 林思祁在被窝里闷声答道。 “我还小,才六岁不到,二狗都十岁了,等我十岁了再去罢。” 妇人又说了些什么,林思祁只当没听见,外面天还没大亮,他才不想那么早去见秀才,一准儿会被罚。 “阿娘,是不是宝儿又赖床?这里交给我,你去吃饭吧。” 穿着绿衣裳的小姑娘笑着对妇人道,然后走到林思祁的床前,猛的把被子一掀,林思祁措手不及,来不及抓被子,就把两眼一闭装死。 “宝儿,你再不起来我就动手了。” 小姑娘捏了捏林思祁的脸,然后把手放在林思祁的脖子和腋下可劲地挠。 林思祁忍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在床上打着滚躲过小姑娘的手,眼睛睁开一片雾气。 “咯咯咯,四姐姐别闹了。” “那你起来不?” 林思祁裹着被子,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唉,今天娘可是做了糯米糕、甜豆粥还有你最爱吃的炊饼,你不起来我们就都吃完了,一点儿也不留给你……说起糯米糕,可别被小五抢光了,我才不管你呢,我先去吃饭了。” 林思祁一听这些好吃的,咽了口口水,看见小姑娘要走,连忙从床上蹦起。 “嗳,我起来我起来,等等我呀四姐姐!” 直到林思祁和隔壁的二狗一起走在去学堂的路上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诱骗了。 小手抚着额头,一脸的痛不欲生。 他怎么身体变成小孩,性子也变得像小孩了,想起早上那一幕……还真是,丢人! “小六,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二狗一见林思祁撅着嘴的样就紧张得很,陆叔一家把这小娃娃看得可宝贝了,他也喜欢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弟弟。 “没事” 林思祁朝二狗一掀唇角,露出一个假笑,二狗心里突然慎得慌。 到了茅屋里,秀才还没来,里面几个先到的孩子在摇头晃脑地念书,满嘴的“之乎者也”。 看见林思祁进来了,一个孩子率先站起来,嘻笑道。 “哎呀,六儿来了,看看哥哥这里有什么……嚯,炒黄豆!” 那孩子把香喷喷的黄豆往空中一扔,仰头正好落入嘴中,周围一片喝彩声。 “呀,以前没觉得炒黄豆这么好吃,昨天听了某人的对子,还真是‘豆豆好吃’,顿时觉得香了百倍啊,哈哈哈reads();。” 林思祁瞪着那小孩,突然嘴巴一咧,露出上下两排雪白整齐的牙齿来。 他走到那小孩面前,猛的把小孩的裤子往下一扯,两条腿就光溜溜地露了出来,因为衣服的上摆不长,还能看到某个不雅的东西。 “原来小强哥哥又没有穿底裤也没系腰带啊!” 林思祁大声地喊了出来,所有的小孩子都围了过来,看到这画面都唏嘘一片。 那小孩脸涨红了,提着裤子嚷嚷道。 “底裤那么难受,我不信你们也乖乖穿了。” 这话一出,有几个小孩面色就不大自然了,林思祁不管不顾道。 “我们当然穿了,谁像你,上次裤子松了掉下来还被翠花看见了……” “快些住嘴,别胡说,” 小孩捂着林思祁的嘴巴,脸愈发红了,嘴上依旧不饶人道。 “你说你穿了底裤有什么凭证?” “凭证,哼!看小爷我脱给你们看看!” 林思祁说着就去解自己的腰带,但因为今天早上穿得匆忙,腰带一不小心打了死结,解了半天还没解开。 “是不是没穿心虚了啊?” 陆强又乐了,把自己的衣服理好道。 “谁说的,只是腰带不好解。” 林思祁专心解着腰带,周围的孩子突然噤了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也没发现。 好不容易解开了,林思祁得意地脱下自己的外裤,露出白白嫩嫩的两条腿来,像打了胜仗的将军一般,指着腰间围的两片白色小布道。 “看!小爷说穿了就是穿了!” “……” 看着面色复杂的众人,林思祁心里一突,抽搐着嘴角转过身去。 果真看见穿着灰袍的秀才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昨日那个苍白少年,两人俱是瞪着眼睛,带着些微的吃惊和疑惑,看着脱了裤子的林思祁。 “……” 林思祁羞红着脸又穿上裤子,秀才先生回过神来,走到林思祁的面前没好气地道。 “原来之铭穿了底裤啊,这可得好好表扬一下。来,伸出手来,一只手奖励四下。” 林思祁不情不愿地把手摊开,门都被堵住了,他能逃去哪? 乖乖地受了处罚,林思祁捧着肿了的手哭丧着脸道。 “都肿了,好疼……我要告诉阿爹,让阿爹打你。” 秀才又举了举手中的柳条,林思祁吓得一哆嗦,回了自己的位置。 “子矜,你坐之铭的后面罢。” “是,先生。” 秦子矜敛眉恭敬地作揖道,然后走到林思祁的后面坐了下来,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没见过世面的小孩们都被着风度折服了,崇拜地看着秦子矜reads();。 他们听过话本,话本里的有身份的人都是这样的,什么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大抵就像秦子矜这样。 秦子矜没有去管别的孩子的目光,落落地坐下后,摊开自己的书本看起书来。 秀才讲的这些东西秦子矜都学过,也懂得,但秀才怕他总一个人呆着不好,所以才让他一起来学堂。 秀才的原名叫纪敏钧,来头大的很,曾经做过宰相,后来经历过三升三降,家人也因牵涉到皇子夺嫡被满门抄斩,从此看破官场,游历四方到了信善村。 村里识字的人不多,懂文化的人更是寥寥无几,他又喜欢这种安宁的生活,便留了下来做教书先生,因为在村里人眼中,最有知识的人便是秀才,所以大家就都“秀才秀才”地叫着,倒把他的原名给忘了。 “嗳,病痨鬼,你叫什么来着?” 林思祁把书高高地竖起挡住了自己的脸,好回头跟身后的人说话,不叫秀才看出来。 少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理他,那样子像在看一团空气。 林思祁有些气馁,转而又兴奋地指着书上的字道。 “是叫这个吗?‘青青子矜,悠悠我心。’?青是青色的意思吗?子矜又是什么意思?” 小娃娃眼睛亮亮的,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般,少年翻书的手一顿,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没有血色的嘴唇轻抿着。 长时间得不到回答,林思祁不满地嘟起嘴,转过身去和前面的人说话。 这一天中,少年除了进茅屋时的那句“是,先生”,竟然没再说半句话,一直都是安安静静地看书,连林思祁把他的书“蹭”到地上也只是轻手捡起,没有任何表情。 “宝儿,今天学了什么?” 三姐姐牵着林思祁的手轻声问道。 “啊,学了……学了……” 林思祁冥思苦想,可脑中根本没有印象,只记得那句他指给秦子矜的诗句。 “学了一句什么‘青青子矜,悠悠我心’。”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个叫秦子矜的人,他的心思……很深,别人都不懂……” 林思祁瞎掰着,小姑娘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两人渐行渐远。 “子矜在看什么?” 秀才关上门,看到站在门口等他的秦子矜望着远方很出神的样子,有些好奇道。 “先生,你说子矜二字是什么意思?” 矜者庄重怜悯,子者位列侯爵,本是被寄予了厚重的期望。 曾经有给秦子矜测过字的和尚道。 “此树之下,一穴生成。若迁此上,福禄骈臻。” 所以秦子矜合该是福禄双全、位列侯爵的命,可他宁愿不要这满身的富贵,只求那些死去的亲人能回来。 第99章 青青子矜〔三〕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这天放了学堂,三姐姐有事没来接他,林思祁便和二狗、小强在茅屋附近一起玩捉迷藏。 轮到林思祁找人的时候,林思祁偷偷地绕过那两人藏身的地方,悄悄地溜回家reads();。 只要林思祁没找到他们,他们就断然不会轻易地出来,这样一来,两人便很可能会误了回家的时辰。 二狗的娘亲还好,可小强的阿娘是出了名的厉害,定会给小强一顿好果子吃! 谁叫前天小强让自己在秀才和病痨鬼面前出了大丑的,活该! 想着小强被罚时的情景,林思祁捂着嘴偷偷地乐着。 林思祁走的是茅草屋后面的那条路,那路临着一条小河,水流算不上平缓,平日里他是不被允许到这儿来玩的,可现在就他一个人,根本没人来管他。 沿着小河走的时候,林思祁隐隐约约听见什么声音,寻着声音走过去,他看见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坐在小河边。 林思祁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人正是秦子矜,秦子矜身上仅披着一件单衣,右手拿着一块红色的布往腰腹上擦。 离得近了,林思祁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红色的布而是一块被血染红的白绢。 秦子矜的身旁还放着一把粘了血的匕首,他的嘴里咬着一根拇指粗的树枝,细碎的呻/吟声从嘴里传出,额上亮晶晶的全是冷汗。 “你在做什么?病痨鬼。” 秦子矜被突然冒出的林思祁吓了一跳,手下没了轻重,粗糙的绢子在血肉上狠狠地擦过,疼得他眼睛都红了一圈。 林思祁走过去,看见秦子矜的腰腹上有一块鸽子蛋大的伤口,伤口很不整齐,还往外渗着血,没被伤口覆盖到的下方还残留着铜钱大小的青色烙印——他认得,这是死刑犯的标志。 秦子矜见面前的小娃娃盯着自己的伤口望,也顾不得疼痛,将放在一旁的外袍披上,遮住了他的视线。 明明他都已经确认没有人在附近了才动的手,怎么还会被发现? 秦子矜把嘴里含的木棍取下来,一向苍白的面孔因为受了伤反而泛起一片不正常的殷红来。 “你受伤了么?为什么不看大夫?” 林思祁追问道,秦子矜没有回答,将白绢和匕首在河里清洗干净便起身离开,根本没有理会林思祁。 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鲜血从白袍上渗出来,像开在雪地里的点点红梅,吸人眼球得很。 他是逃脱的死囚,身上被烙下了烙印,他不愿带着这份耻辱一起活着。 这个记号在一天,就一天会时时刻刻地提醒着秦子矜,他们秦家因为罪大恶极被灭了九族。 可是秦家没有叛变,也没有和外敌勾结,奈何天子不信,一怒之下,血流成河。 ——————————————————————————————— “宝儿,吃饭了,怎么发呆?” 妇人摸了摸林思祁的头发,温柔地道。 林思祁还在想着白日里碰到秦子矜的那个画面,然后突然猛的把筷子往桌上一放,人跳下了凳子。 “宝儿,你去哪里?” 从外面往里走的四姑娘差点被林思祁撞倒,看清是林思祁后连忙问道。 “我去去就来,你和阿娘他们先吃……” 最后一个“吃”字落下时,林思祁已经一溜烟跑的没了踪影reads();。 “这孩子真是。” 妇人嗔道,把一块林思祁爱吃的炊饼放在锅里热着,三姑娘瞅了瞅林思祁跑出去的方向笑道。 “不用担心,他准是去了南边的阿福家。” 阿福家是村里世代的大夫,口碑好得很,看病也不收银钱,只要病好了送些自家产的东西便好。村里人都挺喜欢他们一家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想把自家姑娘嫁给阿福。 “说起阿福,你和他是怎么个情况?” 妇人有些担忧地问道。 “就那样吧。” 三姑娘的脸有些发红,忙掩饰着喝了口粥。 “那样是哪样?” 妇人听见着含糊不清的回答,有些急了,道。 “你大姐儿,二姐儿可是十四就说了人家,你也不小了,要是那阿福不愿意,阿娘就给你重新……” “哈哈,阿娘,我猜呀他们俩肯定是成了,我那天从姑姑家回来还看见阿福在门口送三姐一条好大的鱼,还说下月十五便来提亲的。” 四姑娘打断了妇人的话,笑嘻嘻地道。 “真的?” 妇人听了四姑娘的话一喜,“三儿怎么也不告诉阿娘?” 三姑娘点点头,红着脸道。“这不还没到下月十五么。” 八岁大的五姑娘欢快地吃着糯米糕,她还小不关心这些嫁娶的事,男人听着这几个女人的话倒是微微笑着,朴实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来。 “福哥哥福哥哥!” 伴着一声声充满童稚的呼唤,一个小小的身影快速地跑进了一间院落里。 地上、架上摆满了各种草药,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药的清香。 “宝儿?你怎么来了。” 赤着上身的男子从屋里走出,裤子上还粘着些泥土,他的个子很高,皮肤是古铜色,一张脸算不上英俊却格外地坚毅,这就是刚刚采药回来的阿福。 “福哥哥,快、快给我一些止血的草药。” 林思祁因为跑得急了,说话喘不过气来,阿福听了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忙问道。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有人受伤了么?三姐儿有没有伤着?” 林思祁听着这一连串的问题翻了个白眼,怎么平日里不见阿福这般啰嗦。 “没有人受伤,我要着玩儿的,福哥哥快给我些啊。” 阿福一听没有人受伤才松了口气。 “宝儿,你好端端的要伤药做什么?” “哎呀,福哥哥给我便是了。” 林思祁不满地嘟起嘴reads();。“你不给我,我就叫三姐姐嫁给别人去。” “我什么时候说不给你药了,嗯?” 阿福捏了捏林思祁的脸,觉得一副小大人姿态的林思祁特别可爱,逗弄道。 “你整天从东边跑到西边,谁不是捧着你的,我哪里敢不给你东西?” 林思祁不满地拂去脸颊上的大手,阿福笑了笑,进了屋不一会儿拿了一大包包好的药来。 “可别都浪费了。” “知道啦。” 林思祁随口答道,盯着药包左看看右看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福哥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给我药的,等你去我家提亲,我第一个出来支持你。” 说着又一溜烟地跑没了,阿福看着林思祁远去的身影,笑出声来。 真是人小鬼大。 林思祁把药埋在了家门口不远处的一棵榕树下,要是就这样拿着药回家,肯定少不了一番盘问。 埋好了药,林思祁简单地拍拍身上粘上的泥土,便朝家里走去。 “宝儿,你这是从泥地里滚了一圈么?怎么这么脏?” 三姑娘看见脏兮兮的林思祁,连忙拉过他的手,用湿毛巾仔细地擦洗着。 “刚刚回来时,被牛叔家的“花将军”追的,害得我摔了一跤。” “花将军”是一只特别漂亮的大公鸡,叫声也特响亮,整天雄赳赳地,大家都挺喜欢它。但不知怎的就是和林思祁过不去,看见一次啄一次,好几次林思祁那白白嫩嫩的小手都被啄伤了。 三姑娘看着林思祁两只因为挖土挖红的手,心疼道。 “这也太欺负宝儿了,明天我就让阿娘去说说,让牛叔把“花将军”炖了,正好咱宝儿也要补补身子。” “……” 林思祁罕见地对“花将军”起了些同情心。 第二日,林思祁特意起了个早,他到了学堂时,还没有一个人来。 林思祁把药放到秦子矜的桌子上,又觉得太打眼了不好,便又放回了包里。 第二个到的便是秀才先生和秦子矜了,秦子矜走路的样子有些怪异,眉头皱着,嘴巴几乎抿成了一条缝。 “怎么今天之铭来的这么早?” 秀才先生看见端端正正坐在座位上的林思祁诧异地道。 他可是知道这林思祁的脾性,最不喜欢念书,五六岁又恰恰是贪玩的时候,像这般来的早的还真是第一次。 “我哪天来的迟了。” 林思祁不服气地回嘴,眼睛却紧紧盯着秦子矜,秦子矜被他看得不舒服却也没说什么,淡淡地看了一眼林思祁,就收回了目光。 待秀才先生检查完林思祁的功课,林思祁回到座位上时,秦子矜正伏在桌上休息。 这时候还没几个人来,林思祁看秦子矜闭着眼睛便悄悄地把药塞到他的包里。 第100章 青青子矜〔四〕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晚间收拾东西回去的时候,秦子矜发现自己的包里多出一包药来,上面还贴了一张纸条,写着“一日三服”。 字是写的歪歪扭扭,最后一个字甚至是涂了又写,写了又涂,一看就是个孩子的笔迹。 是陆之铭? 秦子矜抬眼,看着和另外几个孩子吵吵闹闹的小娃娃,心中涌现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来。 “宝儿,回家了。” 三姑娘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对着林思祁招手道,林思祁像小鸟归巢般奔向三姑娘。 秦子矜见状停住了步伐,站在林思祁的不远处,看着那小姑娘牵着小娃娃的手一同往外走。 他本是想谢谢他的。 秦子矜拿着那包药,突然觉得这药烫手起来。 他因为自己所经历的那些事,一直对旁人淡漠得很,对这个五六岁的小娃娃也一样,可就是这个小娃娃特意弄来了药给他,论起心胸来,他竟还比不上一个六岁的孩童reads();。 “三姐姐今天来的好快呀。” 林思祁因为之前的打闹脸颊红扑扑的,配着一双灵动的双眼,更是可爱得让人的心都要化了。 “明天是宝儿的生辰,我给宝儿向先生请了一天的假。你不是一直想去城里看看么,阿爹说了,明天一早就带你去,有什么想要的现在就想好,这种好事一年可只有一次。” “真的?” 林思祁惊喜地问道,整个人都变得无比兴奋起来。 “我要泥人、白石子、大风筝,还有……” 三姑娘一听他这么多要求,伸出另一只手弹了弹林思祁的脑袋,好气又好笑地道。 “还有什么呀?你干脆把整个集市的东西全买了得了,也省的你呀还要挑选。” “好呀,那就叫阿爹全买了!” “阿爹可没那么多的钱,得把宝儿卖了才够数,宝儿长得这么好,白白嫩嫩的,那些大户人家可喜欢了。” “不,不要了。” 林思祁听着三姑娘的玩笑话,紧张地摇摇头,牵着三姑娘的手也变紧了,生怕真被卖了去。 三姑娘掩嘴笑了,刚想接着再逗逗林思祁,却迎面走上来一个男人,正是阿福,这回红脸害羞的变成了三姑娘。 “三姐儿,这是要回家么?” “嗯,宝儿刚放了学堂,我来接他。” 三姑娘红着脸笑道,那种羞怯又强装镇定的模样怪讨人喜欢的。 林思祁看看自己的三姐姐,又看看对面的阿福,两人愉快地聊着天,俱是把他忽略了个彻底。 林思祁翻了个白眼,撅着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硕大的电灯泡。 “哎呀,你们还要聊多久?不就还有二十天么,这就等不及了?以后你们……” 三姑娘被突然出声的林思祁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后,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嗔怪道。 “嗐,胡说些什么?” 阿福的脸上也有些不自在,不好意思地笑笑后,从身上掏出一个用木头雕刻的小人来,递给林思祁,讨好道。 “这是花了好些日子才雕成的木偶,送给宝儿做生辰礼物。” “谢谢福哥哥!” 林思祁眼睛一亮,接过木头小人后欢喜得不行,然后松开那只握着三姑娘的手,大气地道。 “三姐姐,你们聊吧,我能找到回去的路。” 三姑娘哪里真的能丢下林思祁去和阿福说话,便红着一张脸和阿福告别,然后依旧牵着林思祁的手往回走。 “宝儿,回去了可不准瞎说,要不然三姐姐就不理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 林思祁玩着木偶满不在乎地应道,回到家中转脸就告诉了四姑娘。 四姑娘毫不客气地到处嚷嚷,结果不消一刻的时间家里人都知道了个遍,再过一天估计村前村后就都知道了,三姑娘又羞又气,连晚饭都没出来吃reads();。 第二天一早,男人便把林思祁叫醒了,林思祁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赖床,立刻起来洗漱,不一会儿便收拾妥当了。 “宝儿平日里念书若是能像这样,将来一定比秀才先生还厉害。” “阿娘,我才不要做什么劳什子秀才,我要当个大财主!” “好好好,宝儿当大财主。” 妇人梳好林思祁的头发,摸了几下道。 “跟着你阿爹,别乱跑,知道么?” “我知晓了,阿娘。” 林思祁认真地点着头,门突然被敲响了,接着一张圆滚滚的脑袋露了出来。 “二狗哥,你怎么来了?” “宝儿好,陆婶婶,我能跟着陆叔一起去城里不?” “你爹娘都同意了?” “同意同意。” 二狗猛点着头道。“就是麻烦陆叔了。” “这没什么。” 妇人笑眯眯地道,“到了城里不要贪玩,弄丢了可就找不回路了,你们两个一起要互相照应,懂么?” “我会照顾好六弟弟的,婶婶放心。” 二狗拍着胸脯保证道。 “谁要你照顾来着?” 林思祁不服气地反驳,接着回到卧室去拿昨日阿福送给他的木偶。 吃过饭,天微亮的时候,男人就带着林思祁和二狗一起出门了,一抬头,林思祁远远地看见前面的一棵树下站着一个人。 “那不是秦子矜么?他这么早站在那做什么?难不成也是想着让陆叔叔带他去城里?” “应该不是吧。” 林思祁转身对男人道。 “阿爹,那是我在学堂里认识的人,我去问问他干什么,马上就回来。” “嗯” 男人点头,接过林思祁身上的小包裹。 也不知秦子矜在那里站了多久,他的头发上都沾满了露水,外袍也濡湿了,整个人都意蕴着一股江南的烟雨味。 白色的肤、墨色的发,淡淡的没有血色的嘴唇,除了黑便是白,仿若是从水墨画中走出的人物,不染纤尘。 “病痨鬼,你在这是等我吗?” 秦子矜轻轻地点头,长长的睫毛微颤。 他伸出玉白修长的手来,手上捏着一个银色的长命锁,长命锁的下端还有三个小铃铛,很是精致可爱。 “给你,生辰礼物。” 林思祁有些惊讶,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秦子矜在这里等了那么长时间就是为了送给他一件生辰礼物? 秦子矜见林思祁没有反应,微抿了唇角,然后上前弯下腰来,仔细地替他戴上reads();。 沁凉的手指无意中触碰到了林思祁的脖子,林思祁被冰的一哆嗦。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辰?还知道今天我会出早门?” 收了礼物,林思祁也不好意思再病痨鬼病痨鬼地叫着,但秦哥哥什么的他是叫不出口的,索性便省了称呼。 秦子矜摇摇头,没有回答,只道。 “我走了,生辰快乐。” 说完便转身往回走,可能是站的时间太长的缘故,秦子矜走起路来有几分僵硬,但终是慢慢地走远了。 林思祁低着头看脖子上挂着的长命锁,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来,叹了口气道。 “唉,我对你好是有原因的,你何必再加倍还回来?这情我可承受不起。” “宝儿,你一个人瞎嘀咕什么呢?陆叔叔还在那里等你。” “我知道了,二狗哥。” 林思祁把长命锁藏入衣服里,然后才跟着二狗一道走。 “秦子矜他来干什么?” “说是为了祝贺我六岁生辰的。” “就为这?” 二狗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怎么羡慕嫉妒么?” “不是,只是宝儿你什么时候和他那么要好了?” “要你管。” 林思祁撇撇嘴,没再理会二狗。 到了城里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男人要去商铺里把一些毛皮卖了换钱,林思祁和二狗便在对面的街道上等他,一时无聊得紧。 “嗳,那边怎么围了那么多人?二狗哥,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不要了吧,陆叔说了让咱们在写等他的。” “反正我阿爹他一时半会也出不来,就在这等着太无聊了些,二狗哥,一起去看看嘛。” 二狗本就是半大的孩子,再加上受不住林思祁的苦苦哀求,便同意了。 两人从一圈一圈的人群中挤了进去,一直到最里边,这才看清,那墙上贴了一张通缉令。 二狗开心地道。 “这上边的字我认得,通什么令……” 二狗继续往下看,看到下面“秦子矜”三个字时,揉了揉眼睛,再看看那旁边配的画,虽然有点模糊,但那可不就是秦子矜么! 秦子矜的画像怎么被贴在了城墙上? 二狗不明白,低头想问问林思祁,腰上突然传过一阵剧痛,他叫出声来。 “啊啊啊!……宝儿,你拧我干什么?” 第101章 青青子矜〔五〕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秦子矜的画像怎么被贴在了城墙上?二狗不明白,低头想问问林思祁,腰上突然传过一阵剧痛,他叫出声来。 “啊啊啊!……宝儿,你拧我干什么?” 林思祁拉着二狗又钻了出来,二狗捂着腰,疼得泪汪汪的。 “我不拧你,你就要惹麻烦了。” 正巧男人从商铺中出来了,林思祁只得低声说了句“别乱说”,便拉着二狗一起走向男人,二狗满肚子的疑惑只能藏在腹中。 这一天林思祁过得并不像他预想中的那般开心。他没有想到通缉秦子矜的公告竟然贴得到处都是,虽然村里人很少进城,认识秦子矜的也大都是些孩子,可难保就不会发生类似今天的这种事,二狗他可以拦着,若他不在旁边,那该怎么办? 晚间,林思祁跟着男人回来了,二狗在村前遇到了从田地里回来的爹娘,便和林思祁分开。 林思祁嘱咐了他几句,二狗虽说是不大懂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但看见林思祁绷得紧紧的小脸,也知道不能乱说,便一口答应下来。 “宝儿怎么出去了一天都学会皱眉了?” 等在门口的妇人看见男人和林思祁回来了笑着迎了上去,林思祁跑到妇人面前,把脑袋埋到妇人的衣服里闷声道。 “阿娘” “怎么了,宝儿?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说着瞪了一眼毫不知情的男人。 “阿娘……要是阿娘的一个朋友遇到了麻烦,阿娘会怎么做?” 妇人揉了揉林思祁的脑袋,轻声道reads();。 “那得看是什么样的麻烦了,但无论是什么样的麻烦,尽力帮就是。” 林思祁抬起小脸,纠结地继续问道。 “那如果那个人被一群坏人盯上了,要把他抓走怎么办?” “那样的话啊,就把他藏起来,藏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宝儿这么聪明,阿娘相信这些都难不倒宝儿。” 妇人笑盈盈地哄道,拉着林思祁的手一起进了屋。 藏起来……对呀,他怎么没想到? 林思祁思忖着自己知道的几个玩乐的地方,又一一否决掉,那些地方不是不太隐蔽,就是环境不好,很难真的能藏住一个人来。 白日上学堂的时候,秦子矜依旧是在安静地看书,只是别人和他说话,他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沉默不语了,秀才先生对他的这一转变很欣慰。 日子就这样平淡无奇地一天天过去,就在林思祁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日午时,在秀才先生讲学的时候,一个村里的妇人跑到学堂。 “秀才先生,外面来了一大堆的官兵,说是来搜查什么犯人,我担心孩子们所以来告诉您一声……唉,我们信善村哪里有什么犯人,真是搞不懂这些天天抓这抓那的官兵。” 秀才一听,脸色沉了下去,坐在座位上的秦子矜脸色也白了几分,其他的孩子不懂其中的缘由,倒是欢乐得很,嚷嚷着要去看官兵。 “多谢你来报信,这里是学堂,他们应该不会对孩子们怎么样。” 秀才也不知是安慰妇人还是安慰自己,那妇人只是报个消息,听到秀才的话后觉得有理,也就离开了。 待妇人走远,秦子矜从座位上走了出来,对着秀才行了个礼轻声道。 “这些日子多亏了先生的庇佑,如今大难将临,子矜不能连累了他人。” “胡说些什么?”秀才严肃地道。 他答应了杜绝要照顾好秦子矜就一定会照顾好,他纪敏钧可从来没有食言过。 他身上还有一块皇帝御赐的金牌,若是到时候秦子矜被发现了,他可以凭借这枚金牌让秦子矜留有一线生机。 只是这一次之后,秦子矜就彻底暴露在了众人的眼中,若天子定要处理掉秦子矜,用些暗中的手段,秀才是肯定保不住他的了。 “跟我来。” 林思祁跳下座位,拉住秦子矜的手就往外跑,秦子矜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后已经跟着林思祁跑出去了些路程。 “陆之铭……你做什么?” “跟我走,我能把你藏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秦子矜微微一怔,他那冰凉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小手紧握着,心里竟有了些面对现实的勇气,继而微微翘起了嘴角。 “好” 他的家人不希望他死,杜绝不希望他死,先生不希望他死,连这个孩子也希望自己能活下去,他又为什么要早早地放弃呢? 林思祁给秦子矜藏身的地方是一个山洞reads();。 这山洞是他最近在一次和二狗他们玩捉迷藏的时候发现的,洞口有碎石和茂盛的杂草,遮挡得极为严实,隐蔽得很,洞内温暖干燥又宽敞,可容得下好几个人藏身。 “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出来,等那群官兵走了后,我会来找你的。” 秦子矜点点头,林思祁仔细地把洞口重新掩盖好,然后转身跑回了学堂。 回去时,林思祁远远地看见了有十几名官兵围在学堂的外面,暗道幸亏自己行动得迅速,不然就凭那些人手中的画像就足以把秦子矜抓起来。 调整了呼吸后,林思祁小跑着进了学堂,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那些穿着兵服的人,然后用一种孩子特有的天真的语气对秀才道。 “先生,之铭不是因为睡过头才迟到的,是阿娘叫的晚了。” 秀才先生看见官兵来,心里正担心秦子矜是什么个情况,如今听到回来的林思祁这样说话,也立刻反应过来,作戏道。 “这么说来之铭没错咯,改打的不是之铭而是之铭的娘亲?” “不是不是,阿娘也没有错,错的是牛叔家的“花将军”没有报时!” 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红着脸努力地辩解着,那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前来搜人的官兵们也大都放松下来。 他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对孩子本就有几分怜爱,经过林思祁这么一闹,也就放下了架子。 林思祁乘着旁人不注意的时候朝二狗和小强眨了眨眼,两人立刻在旁边起哄,顿时整个学堂都热闹起来,几个胆大的孩子眼睛还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几个官兵,窃窃私语起来。 其中一个人见这小娃娃实在是可爱,便伸手揉了揉林思祁的脸颊,对后面的人道。 “算了,这里都是些孩子,哪能有什么异常,去别的地方吧。”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铃铛,塞到了林思祁的手中。 就在林思祁和秀才先生松一口气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脸上带着煞气的男人带了另一队官兵走了过来,厉声道。 “这边都查过了?” “查了一遍,没有犯人。” “都一一盘问过了?” “这倒没有……不过都是些孩子,哪能藏什么犯人。”刚才的官兵有些为难地道。 “说不定就是这些孩子藏了呢?” 男人阴森森的目光掠过一众孩子,然后让人摊开秦子矜的画像。 “有没有谁见过这画上的人的?见过的告诉我,我有奖赏,若是知情不报,那可是杀头的罪!” 孩子们立刻噤声了,他们是被吓着了,哪里敢抬头看那画上画的是谁? 见到这个情形,男人走过去,让孩子们一一看画像,倒是把站在前面的林思祁给忽略了彻底。 林思祁怕有人看清画像露出了马脚,便也走过去,然后装作吃惊地“咦”了一声,高兴地道。 “我见过我见过reads();!” “真的?你在哪见过?!” 男人回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林思祁,满是凶煞之气。 “城里的墙壁上就画了他,嗯……一模一样。” 说着,林思祁还肯定地点点头。 “我告诉你了,奖赏呢?” 林思祁在男人面前摊开手,周围的官兵本来一愣,结果听到了这个答案,三三两两地笑出声来。在心里道,这小娃娃可真够有趣的。 男人被笑了心生不满,便将心里的怨气朝林思祁身上发,举起手就要打,谁知还不待他的手落下来,一把扫帚扑到了男人的头上。 随之而来的是一串怒骂,林思祁在混乱中被秀才先生护到了身后。 “真是杂碎,诨货,连对孩子都能下得去手!俺们信善村哪个不是好人?三个月前,你说俺儿子是什么大盗的帮凶,把俺儿子捆了去,结果让俺儿子白白丢了性命!现在又说俺们信善村的孩子藏了罪犯,犴雑的东西,你还俺的明儿,还俺的明儿!” 林思祁瞪着眼睛看那个又黑又胖的妇人用一人高的扫帚狂打男人,而男人居然一时之间没有还手之力,顿时目瞪口呆,其他人也都是一副吃惊的样子。 女人果真不好惹啊! 男人脸因为怒火变得通红,反应过来后就拽了妇人的扫帚,女人毕竟是女人,再怎么野蛮力气也是比不过男人的,当下便顺势倒在地上。 林思祁想上前扶她,却被秀才按住。那女人在秀才的搀扶下也不起来,坐在地上大声哭道。 “俺可怜的明儿!你怎么就丢下娘一个人了啊?!你好狠的心啊!……” 声音沙哑却实在悲伤,弄得男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当初他弄错了人,把人家儿子活活折腾死了,自然是理亏,当下便对其他官兵怒道。 “还不快走!都在这看什么看?!” 出了门才发现外面围了一大群赤着胳膊的男人,大都身上带着些泥土,显然是从田里匆忙赶来的。 刚刚若是这人动了手,他们估计就把人留下了。 “李大娘,谢谢你。” 林思祁乖巧地道谢,村里几个有威望的老人朝秀才示意了一眼便出去了。 秀才本想问问林思祁,秦子矜现在在哪的,现在这个情形也只能先跟着那些老人出去。 林思祁的爹娘拉着林思祁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着,生怕哪里伤着了。 “阿爹阿娘,我没事。” 好一会儿,妇人才责怪道。 “你好端端地惹他做什么,万一伤着了可叫娘怎么办?” 说着竟小声哭起来,没人知道刚刚她听说有一个官兵对林思祁出手时多害怕。 林思祁又是好生一顿安慰,等他跟着阿娘回家时才想起来秦子矜还在山洞里,当下叫了一声。 “哎呀!把他给忘了!” 第102章 青青子矜〔六〕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秦子矜蜷缩着身子蹲在洞穴的一角,他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只能透过那些杂草的缝隙看到那一点的微光变得越来越暗,越来越暗,直至变成漆黑一片。 眼睛看不见了,听觉便变得灵敏起来,秦子矜仿佛能听到风刮过洞口的声音,能听见十几米外“咕咕”的鸟鸣,甚至能听到更远的地方潺潺的水流声。 一种无比空旷而深邃的孤独感袭上心头,秦子矜心里生了些许恐惧。 那恐惧渐渐地越来越大,像一只凶猛的野兽般狠狠地钳住了他的心脏reads();。 他想起了秦家被满门抄斩的那一天,血染红了整片大地,连天空都被染红了,无比凄艳,伴随着婴儿的哭啼。 秦子矜用手盖住眼睛,冰凉的手指触摸到温热的肌肤,竟让他无声地打了个寒战――好凉。 有透明的液体从被盖住的眼角流下,像流星般一闪而过,然后隐没在黑暗里。 林思祁一路跑到秦子矜藏身的地方,就在那洞穴显露在他眼下的时候,他突然顿住了脚步。 他的嘴唇微抿着,稚气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冷色。 “秦子矜,是我,你在么?” ……是陆之铭? 听到久违的声音,秦子矜心中涌起了些许的动容,仿佛刚刚那份巨大的无助和孤独感都在这一声的“秦子矜”中湮灭了。 还好,他没有被再次抛弃。 “嗯,之铭,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秦子矜掩去了脸上的神情,语气又重归了淡然冷漠。 “那些人都走了,秀才先生跟着村长和几个老爷爷去谈话还没有回来。” “这样么?” 接下来是很长时间的寂静,长到秦子矜都要以为陆之铭是不是离开了。 “秦子矜,你是坏人吗?” 稚嫩的语调里饱含着的责问让秦子矜一愣,继而他明白过来。 在小孩子的眼中,大概所有被官府捉拿的犯人都是坏人吧…… 不,不只是小孩子,这些大人们也应该是这样认为的。 我是坏人吗?秦子矜问自己。 不,我不是。 无论问多少遍他都不是坏人,可他不是坏人,却让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地蒙受灾难,这比他是个坏人还要让人痛恨。 洞穴/口发出一些唏唏唆唆的声音,石头被搬开了,杂草也被推到了一边,微弱的光透了进来。 秦子矜才看明白外面已是黄昏,只是这洞穴朝东,所以里面显得格外昏暗,一旦太阳西落就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林思祁半蹲在洞穴口,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秦子矜拉住了他的手,借力爬了出来。 手中有黏黏糊糊的感觉,秦子矜低头一看,原是他的手指上沾了几滴红色的鲜血,触目惊心。 循着血望去,秦子矜看见了身边小娃娃的手腕上一条寸长的伤口。 该是刚刚搬开石头时划伤的吧。 秦子矜心里猜测着,可陆之铭并没有大声哭泣,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不像是那个一点点疼痛就会嚷嚷出来的小娃娃。 秦子矜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他拉住了继续往前走的陆之铭,却看到转身的小娃娃唇红齿白的脸上一双眼睛黑得怖人。 渐渐地,小娃娃的鼻子、嘴巴、耳朵里渗出血来――黑色的血。 “陆之铭……” 秦子矜骇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接着他的周围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人,都是学堂里的孩子们,一开始都是笑着的,然后不一会儿都以一种骇人的姿态死去reads();。 “是你害了我们,你要给我们偿命!” “偿命!偿命!” “……” 林思祁站在洞穴前,眼睛在周边的事物上一扫而过,眉尖微蹙,喝斥道。 “出来!” “嘿嘿嘿,好个香喷喷的小娃子……” 从一棵枯老的藤蔓上浮现出一个干瘪瘦弱的男人来,眼睛是绿色的,像狼一样贪婪。 “原是没了福报的孤魂野鬼,呵。” 林思祁微扯嘴角,那男人听了面上一惊,继而冷静下来道。 “你又是何人?在这个孩子的身体内,不过也是夺舍罢了……嘿嘿嘿,倒是一具好躯壳。” 各人有各人要走的路,不论是正道还是邪道,自有轮回,在林思祁的眼中也没有绝对的善与恶,所以他通通都不会去理会,可这些都是在不妨碍他的情况下。 “把里面的人放了。” 男人的脸色沉了下去,看着面前这个不过五六岁大的小娃娃,干瘪的面颊上浮现出一种怪异的表情。 “嘿嘿嘿,这方圆十里内都是我的势力,你说放人就放人?待我夺了你的身体,吞了你的灵魂,看你还如何嚣张!” 男人的身体化成了干枯的藤蔓沿着地表迅速朝林思祁袭来。 林思祁蹲下身子,在那藤蔓靠近脚边时,两只白嫩的手一抓,就好像从地上拿起一根竹子般轻松,然后朝着藤蔓吹了一口气,好像有什么屏障被打破的声音响起,然后便悄无声息了。 林思祁把藤蔓一撸,仅留下一丈长的茎身。 刚刚的那个男人已被他抹去了神识,他本想把这身体也一并销毁的,但最后又将它留了下来。 若是仅拼肉身力量,或许现在的林思祁还敌不过一个小小的野鬼,但这人却偏偏和他拼灵魂力量,那还真是自寻死路。 林思祁走到洞口,右手执着鞭子在半空中“啪”地抽打了一下,淡淡的烟雾退去,露出里面蜷缩着身体的秦子矜来。 “对不起,对不起……” 秦子矜还沉迷在幻境中,林思祁想为他消除幻境,手却在触到秦子矜的面颊时停了下来。 或许,这个幻境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坏事。毕竟,如果秦子矜真的选择了去报仇,信善村的遭遇不会比幻境中的好多少,早些让秦子矜看清楚也更利于他的选择,不是么? “秦子矜,选择留在信善村,好不好?” “……” ―――――――――――――――――――――――――――――――― 秀才疲惫不堪地回到住所,他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没有找到秦子矜,看来只有明天去问问陆之铭了,或许被陆之铭带回了家也说不定。 秀才苦笑着,今天那个村长说的话还犹如在耳边,意思清楚得很reads();。 他们愿意接纳他的亲朋好友,可若是一个犯人,他们不愿意把整个村子置于危险的境地。 秀才叹了口气,他没有想到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孩子居然也会惹得上面人如此重视,只是不知是真的因为秦家罪行涛天,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天子心有余愧,赶尽杀绝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错误。 秀才推开木门,点亮了烛火,小塌上竟躺着熟睡的秦子矜,见状秀才松了口气。 想来是秦子矜等他不及先休息了,他心中虽有疑问却也不想推醒秦子矜。 也罢,今日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就让他休息吧。 “宝儿,你怎的才回来?” 站在门口的四姑娘看见远远地跑来一个小身影连忙迎了上去,果真是林思祁。 “四姐姐,阿娘休息了吗?” 四姑娘牵着林思祁的手,一起走进屋里。 “小冤家,你没回来谁敢休息?”四姑娘点了点林思祁的额头,嗔道。 “阿爹阿娘都出去找你了,三姐姐在别屋绣嫁衣,小五睡了。” “哈哈,我说什么来着,宝儿不用找,自己就能回来。” 三姑娘俏生生地站在卧室门口,手中还拿着绣花针,看见林思祁手中的东西道。 “好端端地,怎么拿了根鞭子回家?” “三姐姐,这鞭子可结实着呢。” 林思祁像一个得到什么好玩玩具的小孩子般炫耀着手中的长鞭,那鞭子通体是青黑色的,长不过一丈有余,拿在手中沉甸甸地,竟不知是何物制成的。 “得了得了,宝儿开心就好。” 三姑娘笑着道,然后让去村前的牛叔通知爹娘回来。 月色如水,林思祁赤着脚从屋内走出,悄悄阖上门。 散着的头发披在肩上,一张小脸粉雕玉琢般,眉稍却是微蹙,透露出一股锋芒,一点也不似平日里的天真烂漫。 林思祁顺着门前的那条小路走到一片草坪上,然后席地而坐,那片草坪旁是一条小河,在月光下波光粼粼,漂亮得很,像是坠入了许许多多的星星。 没有现代工业的乌烟瘴气,古代的空气格外地清新,闻得久了竟有一种心灵被净化的感觉,林思祁抬头望着天空,想着白日发生的事情。 今天是蒙混着过去了,但只要秦子矜在这里一天就迟早会被发现。 在林思祁的眼中,秦子矜不过是个任务者,是他要攻略的对象,而原身的阿爹阿娘却是实实在在和他一起生活了六年。 六年的时光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抛却的,尤其是在他拥有一颗人的心脏的时候。 人,都是自私的,再大公无私的人也会有自私的一面,连心脏本身都是偏的,如何让人的心意不偏? “……对不起。” 林思祁掏出脖子上的银色长命锁,小巧的铃铛在空中发出几道清越的碰撞声,像是一个人的叹息,最后消失在空气里。 第103章 青青子矜〔七〕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秦子矜做了个噩梦。 在梦里,他身边所有的人都死了,秀才先生、陆之铭、学堂的孩子们,还有信善村的老老少少,没有一个活了下来。 他们通通都是因为他而死的,死在了他复仇的路上。 那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得可怕,他仿佛真的体会到了秀才先生死时的心痛,那个小娃娃被人挑在刀尖,挂在城门墙上的自责,还有村庄被人屠戮时的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痛恨。 他的身上背负了数不尽的鲜血和人命,他却在复仇的路上越走越远。 不知道为什么,梦里一直有个模糊不清的声音在催促引诱着他:继续吧,继续吧,你已经回不了头了。 而他却像是入了魔般,失去了理智,只知道一味地杀戮,最后当他手执长剑,站那个高高在上的人面前为秦家讨回公道时,他却看到了更多的人在向他讨要公道。 他清楚地记得,当意识复苏,魔怔消失时,他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那种疼痛,无可比拟。 最后他用自己腰间配剑,自刎在了昔日的仇人面前,不为其他,只因他的罪恶更大更深,他无法原谅。 从恶梦中惊醒,秦子矜只觉得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直把自己压的喘不过气来。 还好是梦,还好是梦,他这样慰藉着自己,却猛地翻身吐出一口血来。 ―――――――――――――――――――――――――――――――― 第二天一早,林思祁在妇人的呼声中揉了揉眼睛起床。 穿戴好衣物,林思祁拿起床边的鞭子,三两下系在腰间,便被三姑娘拉到水盆旁洗漱。 “今天上学堂可不准调皮,知晓了,宝儿?” “知道了,三姐姐~” 尾音拉的很长,林思祁嘟着嘴,满脸的不乐意,其实每天早上都会上演一遍类似的情景,他才没有调皮呢reads();。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吃完美味的早餐后,林思祁便跟着二狗一起去学堂了。 “小六。” 站在学堂外正无所事事的陆强看见林思祁,便朝他跑了过去。 “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先生还没来吗?” “没有呢,我也正奇怪,时辰也不早了,要说平日,先生早就该来了。” 陆强耸耸肩道。 “难道是先生生病了么?” 二狗歪着头道。 “那怎么办?去看看?” “再等一会儿吧,应该会有人来通消息的。” 林思祁把身上的包放下,边说边走进屋里。 “好,听小六的。” 陆强笑嘻嘻地搂着林思祁的肩膀一同进屋,只是林思祁比他矮出好些,他这个姿势反而有些滑稽,让人觉得好笑。 渐渐地,屋子里的人越来越多,等到都差不多到齐的时候还没有见到秀才先生的人,有些坐不住的便互相约着说要去先生家看看,是不是先生出什么事了,陆强也在其列。 只是他们这一行人刚走,就有人到学堂里报信,说秀才先生今日有事不来了,让他们都散去,明日再来。 “还是听宝儿的没错,强子去先生家找人,怕是会扑个空。” 二狗笑道,那样子仿佛巴不得见到陆强白跑一趟。 林思祁没有搭腔,反而问那个报信的人,秀才先生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听说是他的侄儿不见了,正忙着找呢。” 报信的人说了这一句便匆匆离去了,好像也加入了寻人的队伍里。 侄儿?秦子矜不见了? 林思祁在心底猜测着,难道是因为怕发生幻境中的事才偷偷离开的? 倒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只是秦子矜一走了之了,这让他的任务怎么办? 林思祁敲着手指,突然想起秦子矜才来没多久,根本就不熟悉地形,而且既然是半夜离开的,匆忙之中没有什么准备,肯定走不远。 想到这里,林思祁快速地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闭上眼睛,瞬间整座村庄都暴露在他的神识之下。 找到了! 原来在那个地方。 林思祁了然地睁开眼睛,眉清目秀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开心的笑。 ―――――――――――――――――――――――――――――――― 秦子矜紧靠在洞穴内的墙壁上,没想到才过了短短的一夜,他又再次来到了这个之前藏身的地方。 可他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泛白,如果执意走出这个村子怕是很快便被秀才先生找到了,当下也只能先到这个洞里躲一躲,等到天黑了再出去reads();。 当然,其实他是没有地方可去的,说不定一出信善村就会被抓住,可他宁愿被抓住也不要连累他人,梦中的场景,他不想再现。 虽然这样可能对不起曾经那么努力让他活下来的人,但若是要以别人的性命为代价,他是万万不愿意的。 “咳咳……” 秦子矜剧烈地咳嗽起来,最后整个脸颊都因为咳嗽而染上了一抹薄红,倒是比往日更添了几分人味。 似乎就这样死在洞穴里也不错。 秦子矜淡淡地想到,长长的睫毛颤了两下,然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喂,你又躲在这里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秦子矜内心的平静,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了趴在洞口,撇着嘴巴,不满地看着自己的林思祁。 “外面的人都找你找疯了,你却在这里躲着,难不成还有人要捉你么?” “不是……之铭,你离开这里吧。” 秦子矜看着面前活泼可爱的小娃娃,突然想起来昨日梦里那个可怕的场景来,一颗心抖然沉了下去,对自己的决定更是坚定了几分。 他是不会回去的,他不想看见这么多的人死于非命,何况还有面前这个曾经给了他一份关怀的他喜欢的孩子。 “那到底是为什么?” 林思祁刨根问底道,然后从洞口灵活地爬了进来,用手支着小脑袋坐在了秦子矜的对面。 “我不想让那么多的人为我受累,而且我也给先生留了辞别的书信,过一阵子,他们就不会再找我了。” 秦子矜抿了下唇道,有些凌乱的头发披散在两颊旁,更衬得他眉目如画。 “不要告诉其他人我在这,好吗?” “好” 林思祁认真地点点头,然后伸出一只小手道。 “我跟你拉勾勾,谁骗人就是小狗。” 秦子矜眉眼弯弯,心中的郁闷突然一扫而空,便也伸出手来,勾住了林思祁的小手指。 “你还没有吃饭吧?给你。” 林思祁从怀里摸出一个烧饼来,递给秦子矜,嘟着嘴像是有些不舍地道。 “这可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一早上都没舍得吃呢。” 秦子矜微微笑着接过,然后分了一半给林思祁。 “喂,你笑起来可真好看,比村子南边的小芳还好看,像……话本上的仙子。” 林思祁眨眨眼睛道,然后凑近了秦子矜,仔细地端详着,秦子矜被他看得不舒服,微微侧过头去。 “要不你就待在这里吧,我每天都送吃的给你,等到他们都不找你了,你再寻个时间出去。” “……好。” 秦子矜点点头,咬着手中的半块烧饼,目光却透出一股落寞来。 第104章 青青子矜〔八〕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四姐姐,多装点多装点。” 林思祁拉着四姑娘的手不住地撒娇着。 “这么多还不够你吃的吗?你这点小肚皮到底能盛下多少吃的?” “最近宝儿怎么吃都吃不够,每天下了学堂都好饿啊。” 林思祁可怜兮兮地看着四姑娘,绣着针线活的妇人听到这话心疼道。 “该是宝儿要长身体了,这可不能亏待了宝儿,明日你阿爹去打猎,我让他留些野味来,给宝儿补补身体。” “还是阿娘最好了!” 林思祁朝着妇人扑了过去,“吧唧”一声亲上了妇人的脸颊,直把妇人亲得眉开眼笑。 “宝儿,四姐姐这儿呢?” 四姑娘指了指自己的脸,林思祁转头也笑嘻嘻地亲了一下。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再有几日便是三姐儿和福哥儿的好日子,家家户户都杀鸡宰羊,准备了丰厚的贺礼,当事人还没尝到的美味,倒是都先便宜了林思祁。 这日,林思祁怀里揣着不知哪户人家做好的熏肉和几个馒头,看着没人便往后山跑,然后一溜烟熟练地钻过了层层藤蔓,最后到了里面的洞穴里。 这洞穴口比原先要大上几分,但却比之前要隐蔽得多,不知是哪里的野藤蔓在短短二十天内竟长得到处都是,把洞口都遮盖得严严实实,从外面根本看不出这藤蔓背后还有一个这么大的洞穴。 “子矜,我来了。” 林思祁走了进去,不过数十步,空间就变得开阔起来。不仅洞口比一开始要大些,里面的空间也扩大了数筹。 原本秦子矜觉得自己要在这洞里住上一段时间,担心洞内地方不够用,所以便让林思祁带了些挖掘的器物给他,乘着闲暇时动动手。 谁知道刚挖了两天,就在后面发现了一个天然形成的洞,大约有二三十米长,七八米宽,里面还有一个小型的水池,简直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般。 简单地收拾了几天后,秦子矜便将这洞穴变成了一个适宜人居住的地方,只是洞里长年昏暗,不得不随时备着烛火。 “之铭,你稍微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秦子矜匆匆地披了件衣物便出来,头发还是湿漉漉的,面色倒是被水泡的有些红润。 “今天是我三姐姐成亲的日子,晚上我再多带着吃的来,这是熏肉,很好吃的,你尝尝。” 秦子矜拉着林思祁一同坐在草席子上,现在已是入冬了,外面冷得很,这洞穴内倒是因为那口温泉要暖和不少,但即使是这样,等日子一天天变冷了,秦子矜也受不住。 林思祁和秦子矜一边吃着一边琢磨事情。 “城里还是有很多官兵吗?” “嗯,我阿爹说人更多了,全城都在戒严。” 林思祁一下子就明白秦子矜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他可不会轻易地让秦子矜离开。 “这样啊。” 秦子矜的表情果然变得为难起来。 “那先生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秀才先生好像已经相信了你是跟着别人走了,他没有再找你reads();。” “那就好,我也不希望让他一直惦记着我。” “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出去,吃的东西我会给你送来的,过几天我就送条被子给你。” “这倒没什么,洞里并不冷。” 秦子矜摇摇头道。“只是你频频往这里跑,怕会被人看见,而且也不方便。” “要不你做些食物储存起来?这样万一我哪一天有事来不了,你也不会饿着。” “嗯,这个可以,可是我没有食材。” “食材交给我好了,冬天到了,大家都会上山打猎,我今年六岁了,也到了学习打猎的年龄,猎到野猪野鹿什么的,我送来给你。” “你才不过六岁,哪里能捉到什么猎物。” 秦子矜揉了揉林思祁的头发,有些啼笑皆非。 “哎呀,谁说的,我可厉害着呢,你等着就好了。” 林思祁满不在乎地道,结果在之后的第二个月后,林思祁果然给他送来了猎物,虽然是两只野鸡,可也的确让人吃惊了。 冬去春来,眨眼之间就过去了四年。 林思祁的身高在这四年间像抽条的杨柳蹭蹭地往上长,模样也是一天变一个,原本圆嘟嘟,可爱的小脸蛋也变得英气起来,同村的人谁看见他都要夸一句好相貌。 他的另外两个姐姐也在这四年中分别嫁了人,隔三差五地还会回来看看,陆家的生活也变得越来越好。 宽敞明亮的洞穴内,燃着三根烛火,穿着白色衣袍,披散着头发的男人靠在床塌上正认真地看书,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下手中的书,揉揉眼睛,看着旁边的滴漏,估算了一下时间便起身收拾午饭来。 男人五官生得很好,很俊秀的模样,身上透露出一种淡淡的疏离感,配着玉色的肌肤竟不像是尘世中人。 简单地做了几个小菜,秦子矜坐在崭新的木桌让等了好一会儿,直到菜都凉了后才轻轻动了下筷子。 今天还不来么?都已经一个月了。 自从林思祁加入信善村的打猎小队后,他的食物就变得多了起来,可林思祁来的时间却越来越少。 渐渐地从每天都来,到三天来一次,再到如今的二十天来一次,而现在距离上次林思祁来看他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一开始秦子矜没觉得有什么,因为林思祁还给他带了很多的书来,他完全可以用这些书来打发闲暇的时光。 可时间长了,秦子矜便渴望能与人交流,他所能接触到的只有林思祁一人,所以他急切地盼望着林思祁能来看他,林思祁却来的越来越少了…… 唉…… 秦子矜在心底叹了口气,即使是再美味的食物他也没有胃口。 倒不如不送那么多的食物给他,这样的话,大概林思祁就能多来几次了吧。 就在秦子矜胡思乱想间,洞内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秦子矜一愣,继而高兴地往外间跑了出去reads();。 “……之铭。” 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的少年站在他的面前,秦子矜哆嗦着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说话了,声音显得干涩异常。 “子矜。” 林思祁朝着秦子矜笑了笑,牵着手中的半人高的野鹿示意道。 “这次我可是捉到了一头母鹿,养了好久差一点就死了,以后你就有鹿乳喝了。” 林思祁的语气是一贯的神气,秦子矜听了,样子并没有多高兴,只是顺从地牵过野鹿,将它绑在外间,又给它喂了些食物。 “我刚做了饭……一起吃吧。” “不了,我还有事,” 林思祁干脆地拒绝道,说着便转身往洞外走去。 秦子矜一向是个不懂得要求的人,就好比现在,无论他心里多么渴望林思祁能够留下来,却连一句挽留的话也说不出口。 秦子矜低垂着眼帘,伸手摸了摸那头温顺的母鹿,听着那脚步声越走越远,心里的空洞和寂寞感也越来越大。 他想出去,不计后果地离开这里。 被困在这个洞穴里不知白昼黑夜地生活了四年多,他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那种永远只有一个人的恐惧和空虚感,让他实在承受不住,可每次走到洞穴的边缘,他便会想起那个噩梦,腿脚再也迈不开一步。 是的,秦子矜不敢出去。 他怕梦中的场景再现,他用一个噩梦把自己牢牢地困在了这不过十几丈的空间内,无异于作茧自缚,可却无可奈。 “下次来的早些好不好?留得久些,我不想总是一个人待在这里……” 秦子矜落寞地将自己的头靠近母鹿,自言自语道,声音飘散在了半空中,除了他,没有人能听到。 “四年了……再过一段时间便好。” 林思祁抿着唇,透着几分稚气的脸颊上,有一抹冷意一闪而过。 他知道秦子矜会受不住长时间一个人待在洞穴里,可他同时也知道,无论再怎么承受不住,秦子矜也不会从洞里出来。 不仅仅是因为担心被别人发现,更多的是他已经离开尘世生活多年,习惯了如今的生活。 或许秦子矜本身也没有意识到,他自己在渴望出去的同时也害怕着,他在怕尘世间的人,尘世间的物,尘世间的一切。 因为那些东西对他来说统统是陌生的,除了一个林思祁。 所以秦子矜渴望的不是能同别人交流,而是渴望能同林思祁交流,他也不是想让别人来看他,而是想要林思祁来看他。 这些不过都是因为长时间被“囚禁”在这小小的洞穴里所导致的,与囚禁唯一不一样的是:秦子矜是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所以他不会生出一丝的反抗之心,对林思祁的依赖也就会更深。 林思祁知道这样做对秦子矜来说不公平,可是在四年之前他就做好了选择,他选择了保护好整个村子。 秦子矜是他的任务者,林思祁不会对他怎么样,况且这样不也避免了秦子矜悲惨的遭遇了么,大不了,他用自己这一生来赔给他…… 第105章 青青子矜〔九〕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最近几日,秦子矜都没什么胃口,只有在饿得实在受不住时才会吃上几口。 他很想很想林思祁,连书也看不下去,每天望着洞口,希望能听见那熟悉的脚步声。 可他的希望一次次地落空,从巨大的孤独感中撑过来后,只有无边的失落。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做,睡眠也开始失常起来,往往睁着眼睛就是一夜,这种几乎要崩溃的感觉让他感到十分地无助而迷茫,像一只迷了路的渴望得到拯救的羊羔。 又是一夜无眠,秦子矜披着薄衣坐在泉水边。 往日他最喜欢的便是这潭泉水,清澈、温暖,可现在听到那一滴滴泉水落在温泉里的声音,他竟觉出几分失意来。 脱去了身上的衣物,秦子矜赤着身体,走进温泉里,热流顺着被泉水包裹住的地方往上涌,倒是驱散了不少冷意。 秦子矜无声地打了个寒战,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体竟是这样地冷。 在没有拥抱过温暖之前,人是不会察觉到自己是冷的的,而一旦拥有了温暖,还会舍得离开么? 秦子矜就这样在温泉里泡着、泡着,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太过疲惫的缘故,最后竟沉沉地睡了过去。 林思祁来到洞内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容貌姣好的男人浑身赤/裸着,躺在升腾着热气的温泉里。 墨色的发,玉色的肌肤,还有那些虚无缥缈的雾气,把这一切都衬得像个仙境。 林思祁一愣,离得近了才看见秦子矜额头上的冷汗,伸手一摸,竟是一片冰凉。 秦子矜究竟在温泉里睡了多久?! 林思祁皱着眉头将秦子矜从泉水中抱出来,擦干净身体后,把他放在床塌上盖好被子,然后转身去弄些吃的。 经过秦子矜四年的打理,这个洞穴已经非常地完善了,一切生活用品应有尽有,甚至比一般人家的房子看起来还要好上数筹,常用的草药也有备着。 做好饭后,林思祁又熬了些药。 幸亏泉水是热的,要不然秦子矜在里面泡上一夜,以他现在的身体条件不死也够他受的。 觉得时间差不多后,林思祁便轻轻地推了推秦子矜。 秦子矜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浑身无力,看见眼前的林思祁,还以为在梦中,就这样呆呆地盯着他看reads();。 “还没回过神来吗?该吃饭了。” 林思祁见他的样子实在有趣,气也消了几分,笑道。 “……不是梦?” 秦子矜轻轻地眨眨眼睛,声音有些干涩,是长时间没有说话的结果。 林思祁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把秦子矜逼得有些狠了。一个正常人,任谁也不能轻轻松松地离开外界,独自生活下去。 没有任何语言交流,也见不到一个同类,而秦子矜除了他谁也见不到,就连他也把秦子矜独自留在这里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秦子矜已经到极限了。 “嗯,不是梦。” 林思祁扶着秦子矜坐起来,把饭端过来递给他。 秦子矜顺从地接过碗,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胃口,但好歹能吃些东西,他每吃一口就会抬头看看林思祁,仿佛林思祁是水中的月亮,风一吹就消散了。 “别看我了,快吃饭,一会儿还有一幅汤药要喝。” 秦子矜被这么光明正大地指出偷看,心里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一会儿还要喝药,脸色又黯淡了下去,讷讷地道。 “能不喝药么?” 秦子矜没有意识到,现在他和林思祁的身份完全掉了个位置,明明他比林思祁要大六岁,可他却表现得像个孩子一样,太过依赖于林思祁,而且,这种不愿意吃药的别扭完全像是在撒娇。 “你生病了。” 林思祁伸手摸了摸秦子矜的额头,还有些发凉。 “吃一次便好,若是不吃药,病情怕会加重。” “哦” 秦子矜应了一声,他无比贪恋地吸取着从林思祁手心传来的温度,和泉水不一样的,属于人的体温。 秦子矜小口小口地吃着饭,最后竟也把一碗饭吃完了,他只是觉得吃完了饭林思祁便会离开,所以吃得特别慢,比平日里也吃得多些。 林思祁见他吃完了饭也放心不少,然后端了药给他。 “喝完了好好睡一觉。” “……你要离开了?” 秦子矜端着药碗犹豫着道。 “嗯,等你喝了药我就走。” 秦子矜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抿了口药,眉头微蹙,却是又慢慢放平。 一碗苦涩的草药,秦子矜竟喝了一柱香的时间还没喝完,林思祁见他不喜中药的味道却仍是强忍着慢慢喝,心里觉得好气又好笑。 “你不是最讨厌喝药了么,快些喝了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真的?” “真的。” 秦子矜从药碗中抬起头来看林思祁,待林思祁再三保证后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来,浅浅的,淡淡的,却是好看得紧。 知道林思祁明天也会来,秦子矜心里高兴极了,可面上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reads();。 虽然不舍得林思祁离开,但一想到再过六七个时辰后还能再见到林思祁,秦子矜的那份不舍就被冲淡了。 温顺地躺在被窝里,秦子矜睁着眼睛看林思祁渐渐走远,心里不再是空虚孤独,满满的都是对明天的期待。 很快药力上来了,秦子矜带着一丝满足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接下来的一个月,林思祁隔三差五地便会来看他。秦子矜不明白为什么林思祁最近来的这样勤快,但心里总归是高兴的。 就好像回到了一开始的样子,那时候还是一张可爱的包子脸的林思祁天天都会来找他说话,不过短短四年时光,林思祁就长成了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 他的世界里只有林思祁一人,他也一点一点地见证了林思祁的成长。 林思祁和秦子矜这般相处着,时间又悄悄过去了七个月,秦子矜一直想问,林思祁每次来看自己,这么长时间就没有人发现么? 其实秦子矜不知道的是,林思祁来看他的时候,大多数都挑的是晚上,即使是在白日林思祁也会避开其他人。 何况那株能制造幻境的藤蔓被他插在了洞穴口,除了他,还真没有谁能发现秦子矜的藏身之处。 林思祁满十三岁之后,变得更加忙碌起来,熬过了那段艰难的过渡期,秦子矜对林思祁长时间地不来看他倒是能忍过去了,只是他会更加地想念林思祁。 他的书看完了,林思祁又给他买了一大堆的新书。 秦子矜整理着那些书,大多是些很有趣的话本,无外乎讲的是才子佳人的故事,还有一些野史杂闻,志怪异谈什么的,看惯了四书五经,秦子矜对这些杂书有很大的兴趣。 将书分门别类地放好,秦子矜细心地整理着,突然从一本厚重的野史里掉下几册小书来,秦子矜捡起一看,脸“腾”地红了。 原来是些春宫图,还是彩色的插画,上面的人物绘画得精致得很,相貌、神态、动作无一不真,就连两人结合得地方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应该是林思祁买书时无意中掺进来的。 秦子矜红着脸把春宫图放在一边,却看到那几本春宫图中有一本上面画的居然是两个男子。 秦子矜之前并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实在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便打开那本男子合/欢的图册看起来,不一会儿,那张始终清冷的脸颊上红晕更深了几分,添了些许□□。 “怎么、怎么能进入那种地方……” 秦子矜感觉到自己脸颊热得要命,连忙把手中的春宫图丢开,过了一会儿又怕会被林思祁看见不好,便将那几本书藏在了被褥下,至于那本男男相亲的更是被他单独藏在了另一边。 之后不久,秦子矜便把这件事忘记了,直到又过去好长一段时间,一次秦子矜整理被子时,无意中将这些书又翻了出来。 秦子矜想着自己其他的书正好也看完了,而且他都二十岁了,也不是小孩子,早就该通人事了。 这般做足了心理准备,秦子矜便将那几本春宫图放在脚边,然后手指在这些书上一一划过,最后取了最下面的那本。 秦子矜不像第一次那般脸红害羞,他看着手中的春宫图,认真地端详着、研究着,烛火照亮了他的脸颊,那清冷如画的眉宇分外俊秀。 第106章 青青子矜〔十〕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林思祁从外面回来,已经有些发福的妇人站在门口看见了他,笑盈盈地迎了上去道。 “宝儿回来啦,累了不?阿娘给你做了好吃的。” 妇人说着便为林思祁取下身上背的弓箭,温柔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宠溺。 “……娘,我已经十四岁,不是小孩子了,你也别叫我宝儿宝儿的,让别人听着了多难为情啊。” 林思祁抚额无奈地道。 “嗐,你这孩子,十四岁怎么了?你就算是二十四岁也是阿娘的宝儿。” 妇人佯怒地嗔道。 林思祁默默别开脸,想着自己二十四岁时,妇人喊自己宝儿时的场景……有点不忍直视。 “你的五个姐姐都嫁人了,虽然都在同一个村里,但到底是嫁出去的闺女,不能时常回来,我和你阿爹身边就你一个孩子,你还不乖点。” “……阿娘,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哪里不乖了。” 林思祁打了盆水,将脸上和手臂上粘的血迹洗去,一个英俊,充满生气的少年就出现在了妇人的面前。 “我每天可是能打不少猎物,比阿爹种那几亩地要强多了。” “是是是,宝儿最厉害了。” 妇人笑着应和道,林思祁听得那声“宝儿”,再强大的心境也生出了些无奈感。 “也不知你们几个孩子怎么长得,一个比一个水灵,要不是我确定你是我肚子里出来的,眼睛还长得有几分像我,阿娘都要以为你不是我的孩子了。” “……这可不怪我,得怪阿娘生得好。” 林思祁半真半假地道,妇人听了眯着眼笑了。 “对,怪阿娘……今天隔壁的王婶子来说亲事了,是他们家四女儿,长得挺秀气的,还很乖巧,你觉得怎么样?” “娘,我才十四岁好不好,哪用那么急?再说了,你看看我这张脸,多俊气,哪里会说不到媳妇。” 妇人被林思祁的模样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 “好好好,都听宝儿的,咱们啊再等几年。” “……” 能不叫我“宝儿”的话,我会更高兴的。 晚间的时候,等妇人和男人都睡着了,林思祁轻巧地出了门,熟练地往后山走去。 这种隔几天晚上就偷溜出来和秦子矜见面的情形,怎么想都觉得像是在偷情reads();。 林思祁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不一会儿就到了洞穴/口。 拂开层层藤蔓,林思祁朝洞穴里面走去,昏黄的烛光下,秦子矜正认真地看着书,竟连林思祁来了也没有察觉到。 这么专心还真是第一次。 “子矜。” 林思祁隔了几米远唤道,秦子矜猛地回过神来,看见林思祁心里一慌,快速地将手中的书往被子下一藏。 “怎么了?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 林思祁好奇地问道。 秦子矜抿唇轻轻地摇摇头,面上浮起一抹薄红,眼中仿佛沁着盈盈的水光。 林思祁见他不答也没有继续追问,在秦子矜身旁坐下后,用往常聊天似的口吻道。 “过几日我不能来看你了,二狗要成亲,我得去猎个好东西给他,然后还要同他一起去集市上买些衣物什么的。” “多久?” “大概要半个月吧。” 林思祁估计了一下道。 “对了,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没有?我一并带给你。” “没有。” 秦子矜轻声道,他并不缺什么东西,而且这些年都多亏了林思祁,他哪里还会再要求更多? 因为一直住在洞穴里,秦子矜便没有将头发束起,四年的时光下来,他的头发已经很长很长了,当他坐下看书时,头发一直能迆逦到脚踝。 “没有想要的东西的话……那我送个礼物给你吧。” 林思祁的目光在秦子矜的头发上掠过,笑道。 “礼物?” 秦子矜微微启唇,心情也被林思祁的笑容感染了,轻声道。 “好啊,我就等着你的礼物了。” 两人半开玩笑地聊着天,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过去了。 ———————————————————————————————— “小六,快点。” 热闹的集市上,人来人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布衣青年朝后面招呼一声。 “来了来了,二狗哥,你急个什么?” 绿色劲装的少年从后面跟上,半长的头发高高束起,露出了英俊的眉眼。 他身材挺拔,背上背了一把墨色的长弓,还有一个箭筒,里面插了几根羽箭。 英俊的少年向来是更惹姑娘家的喜欢,光这一路上林思祁就被丢了无数个手绢和石榴,也因为如此,本来半天的路程生生被耽误成了一天。 “不知道今天落日前能不能回去呢?” 二狗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看了眼太阳道。 “别担心了,大不了一会儿买完东西,雇个马夫,一定能赶回去的reads();。” “嗯,也只能这样了。”二狗点点头回应道。 等二狗采购完了要买的东西,正准备说要回去的时候,转眼却看见林思祁进了一家饰品店。 “小六,你去饰品店做什么?你要买什么东西么?” “嗯,我看看。” 林思祁敷衍地应了一声,然后扫了一眼琳琅满目的各色首饰,敲了敲柜台道。 “老板娘,有没有什么适合男子用的头饰?” “那得看小哥儿想要什么样子的了。” 中年妇女见林思祁生的俊俏又讨人喜欢,脸上也是堆满了笑。 “都拿出来给我看看吧,我想仔细挑一个。” 老板娘利索地掏出十几个盒子,一一打开,有的是玉簪,有的是发冠还有些别的。 林思祁一一看过去,想象着秦子矜戴上这些东西的样子,不甚满意地摇摇头。 “还有些别的么?” “哎呦,小哥儿人不大眼光儿可真高,这些都瞧不上?” “不是,我送的那人不喜欢戴玉簪,发冠和他也不相配……” 林思祁抬眼,然后指着旁边架上挂着的发带道。 “有没有好一点的发带,嗯,最好是白色或银色的。” “这个还真有一个,小哥儿看看。” 老板娘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条一尺长的水色带子。 没有任何的装饰,仅在边角上绣有银色的波纹,在阳光下泛着好看的淡淡流光。 林思祁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秦子矜会喜欢,当下便笑道。 “就这个了,多少钱?” “一两银子。” “这么贵?!” 还不待林思祁说话,一旁的二狗就叫出声来。 一两银子够他们普通人家四个月的花销,他成亲买了这么多的东西也不过才不到三两银子,就这一条小小的绳子就值一两? “这位哥儿不懂,这发带还有一个妙处,它在暗处也能发出淡淡的荧光,做工实在精巧,所以价钱上要贵一些。” “嗯,这发带我很喜欢,价钱没关系。” 林思祁一听老板娘后来说的话就更满意了,从怀中掏出银钱递给老板娘,拿起装着发带的盒子就往外走。 “嗳,小六,你还真买啊。” 二狗追了上去,语无伦次道。 “你都送了好多东西给我了,不用再花这冤枉钱,再说了,我也用不上这稀罕物。” 林思祁听到二狗的话也知道他误会了什么,“哈哈”笑了两声后,道reads();。 “又不是买给你的,你这么紧张干嘛?” “不是送给我的?那是送给谁?” “问那么多做什么?不告诉你。” 林思祁岔开话题道。 “天色不早了,快些回家吧。” “好……嗳,不对,你还没告诉我是送给谁的呢?难不成你有了心上人?……也不对,这可是男子用的发带……” ———————————————————————————————— 等二狗的婚事忙完,前前后后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林思祁避开了其他村里人,带了些二狗送的桃花酒就去找秦子矜。 秦子矜正在做饭,因为天气很热,洞内又干燥得紧,再加上他要做事,所以秦子矜就单单穿了一件底衣。 但他没有想到林思祁会这个时候来,因为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现在外面应该是白日。 虽然有时候林思祁也会在他洗澡的时候出现,但不知为何,这种衣衫不整的样子让秦子矜更觉得别扭。 “我去穿一件外衫。” 秦子矜说着就转身去拿放在床塌上的衣物。 “热的话就别穿了,反正也没什么。” 林思祁把酒放在桌子上,然后收拾碗筷。秦子矜听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披上了外衫。 两人面对面地坐在桌前,林思祁同秦子矜一起喝了几杯酒,道。 “子矜,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嗯,什么好消息?” “前几天我去了城里,城墙上贴的悬赏你的告示已经被换下了。”林思祁用一种高兴的语气道。 “……” 秦子矜筷子上夹的菜掉在地上,整个人都是懵的,好像被这个消息震惊得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简单来说,你已经可以离开这个洞穴了,而且过了八年,应该也没有人能认出你。” 林思祁解释道,看见秦子矜并没有露出想象中的开心的神情,有些疑惑。 “怎么了,你不开心么?” “啊,没有、没有……我很开心。” 秦子矜面色惨白着,完全看不出一丝高兴的样子。 八年,整整八年!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自我囚禁了八年,秦子矜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明明开始是那么地渴望自由,渴望生活在尘世中,可现在他得偿所愿了,心中涌起的不是激动,而是一种无边的恐慌。 他不想看见除了林思祁外的其他人,不想接触除了这个洞穴外的任何东西,他对外面的世界感到陌生而害怕。 怎么办?怎么办? 他现在不想出去了,该怎么办呢?…… 第107章 青青子矜〔十一〕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秀才先生一定会很高兴见到你。” “是么?” “当然了,虽然他不说,可是我能看出来,这些年他还是很担心你的。” 林思祁愉快地喝着酒,根本没有去注意秦子矜的神色reads();。 秦子矜想起秀才对自己的好,也渐渐地沉默了。 秦子矜味同嚼蜡地吃着饭,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等他从一团乱麻中的思绪走出来时,才发现林思祁正大口大口地喝着酒。 因为冬天里气候严寒得紧,为了取暖,村里人无论男女都是能喝上不少酒的。 可林思祁还未成年,再加上家里的人极少让他碰酒,喝了一点就有了醉意,偏生他自己没有察觉,反而喝得更加尽兴。 “之铭,别喝了。” 秦子矜将林思祁手中的酒杯拿开,结果醉红着脸的少年竟然端起酒壶直接朝嘴里灌。 “你醉了。” 秦子矜上前欲夺下酒壶,有了防备的少年自是不会再被他一击得逞,躲过后,不高兴地道。 “我才没有醉!” 两人拉拉扯扯间,那壶散发着清香的桃花酒竟全数倾倒在了秦子矜的身上,冰凉的感觉瞬间袭满了全身。 “没了……” 少年晃了一下酒壶,结果只有几滴酒水滴了下来,那样子好不失落。 看见林思祁没有酒水喝了,秦子矜放下心来,以林思祁的恢复力,即使很少喝酒,睡一觉也就没事了。 “之铭,你先休息一会儿,等酒醒了再回去。” 秦子矜说着便想去洗个澡,身上都是酒味,这让有些轻微洁癖的他实在忍受不了。 就在秦子矜脱衣服间,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压住,背部紧紧地靠在墙壁上,粗糙的墙面磨蹭着他的皮肤。 “之铭,你干什么?” 秦子矜被吓了一跳,伸手去推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却见少年抬起一张英俊的脸,被桃花酒熏红的脸颊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控诉。 “你藏了酒,我要喝酒!” “我没有藏酒。” “还说没有,身上那么香。” 秦子矜被着莫名的指控弄得莫名其妙,继而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身上站了酒水的缘故。 少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闻到那股沁人心脾的味道,脸颊上明晃晃地写着“骗人”两字。 秦子矜刚想说些什么,衣衫却被扯下,少年埋在他的胸口,用滚烫的舌头舔噬着他的肌肤。 “之铭,住手!” 秦子矜用力地推开少年,清丽的面容上神情又羞又怒。 “我要喝酒。” 少年嘟着嘴不满地看着他,秦子矜被那目光看得一心软,就被少年得了先机。 少年从怀里迅速地摸出一条水色的发带,用平日里捆扎猎物的方式熟练地把秦子矜的两只手牢牢地捆在了一起。 秦子矜没由得心慌起来,不断地挣扎着,可却被束缚地越来越紧,少年紧紧地把他压在墙壁上,力气也大的出奇。 身上的衣物越来越少,少年的双手在他的身上游走着,舌头不断地舔噬着他身上残留的酒水reads();。 这一片空间内的空气渐渐变得粘稠起来,秦子矜从来没有被人这般对待过,眼角发红,有些情动。 挣扎慢慢变得微弱,秦子矜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过来,双腿发软。 “够了……够了,停下来……” 秦子矜浑身无力,只能凭借着少年的支撑勉强站住。 少年的眼睛也是一片茫然与懵懂,他用头蹭了蹭秦子矜的胸口,像是在撒娇,眼睛有片刻的清明又放空起来。 “子矜,我难受……” 秦子矜感受到抵在自己腹部的某个灼热的东西惊恐起来,剧烈地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放开我好不好,之铭。” 秦子矜强行冷静下来,用安抚的语气道。 少年显然难受得紧,挨着他的身子不住地摩擦,可由于什么都不懂,只能笨拙地疏解着,那东西好几次都滑过他的下/体。 “子矜,好难受……你帮帮我。” 少年眼睛里雾气旖蕴一片,低声哀求着,那样子好不可怜,秦子矜咬着唇,脸上闪过挣扎的神色。 “你先放开我……” 这是同意了? 少年解开束缚着秦子矜的发带,秦子矜得了自由后,迟疑了一下,慢慢地把手伸向少年的□□。 “好舒服……” 少年叹了口气,得了安慰便紧紧地抱着秦子矜,下巴垫在秦子矜的肩膀上。 可过了好一会儿,秦子矜只觉得手上的东西只有一昧地变大,却始终没有要释放的样子。 这怎么办? 感觉到抱着自己的少年又有些躁动,秦子矜的两道眉微蹙了起来。 “子矜……” 少年不满足地拉长了语调,秦子矜突然想起了自己看过的春宫图上的画,魔怔般地引导着少年的手往自己后面摸去,然后在摸上那一处时,猛然回过神来。 不行! 他怎么能同林思祁做这样的事?! 可一切都已经迟了,少年明白了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的方法。 一根修长的手指猛的地探了进来,秦子矜“哼”了一声,好不容易有的一丝力气全散了。 林思祁看着下方紧闭着眼睛,只能默默承受的男人,动作轻缓了几分,他的眼中清明得很,哪里有一分醉意?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 最后那东西抵进来的时候,秦子矜再也承受不住,咬住了林思祁的肩膀,嘴里呜咽着。 他根本不敢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也不愿意去想究竟发生了什么,脑袋里混混沌沌的,只觉得无比震惊和难堪。 但生气终究是没有的。 林思祁大加挞伐着,年少初尝风月的身体如狼似虎,翻来覆去做了几遍还是觉得不魇足,而秦子矜在适应了后也渐渐被拉下了情/欲的深渊reads();。 如此过了荒唐的一夜。 秦子矜醒的时候,正好对上了林思祁慢慢睁开的眼睛,两人俱是一惊,显然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整个山洞里弥漫着浓浓的麝香,那种□□的气味让两人同时红了脸。 更让人觉得尴尬的是,林思祁的下/身还埋在秦子矜的身体内,而且还有慢慢变大的趋势。 “你……出来。” “啊?……哦。” 林思祁红着脸,即使再不通人事,他也知道现在两人的情形是不正常的。 林思祁慢慢地抽出自己的东西,在蹭过秦子矜体内的某一点时,秦子矜的身体一震,嘴里发出细碎的呻/吟,然而又很快地被他抑制在喉咙里,昨日的情景渐渐浮上脑海,秦子矜脸色愈红。 林思祁被夹得没忍住,又冲刺了进去,秦子矜根本无力拒绝,只得用手腕遮住眼睛,克制地承受着。 一切结束后,秦子矜沉默地去温泉中洗澡,林思祁整理好了衣服坐在原地,等秦子矜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后,才讷讷地道。 “对不起” 秦子矜垂着头,那一句“没关系”堵在喉咙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怎么能说的出口呢? 气氛凝固了,好一会儿,林思祁才站起来,打破了沉默。 “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秦子矜一个人愣愣地站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走出去半步的林思祁又突然顿住脚步,从身上掏出一根长长的发带来。 “对了,这是我去集市上买的发带……送给你。” 秦子矜看着林思祁手中的发带,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昨日里绑住他双手的东西,当下竟不知道该不该接下得好。 林思祁见他长时间没有动静,转过身来,走到他面前。 秦子矜一怔,看着林思祁朝自己走来,一点一点逼近,身体竟动不得分毫。 最后,林思祁把那根水色的发带亲自系在了秦子矜的头发上,墨色的发配着水色的带子,十分好看。 “我走了。” “嗯” 秦子矜紧紧地盯着地面,避开林思祁探究的目光,等到脚步声走远了后,才慢慢地抬起头来。 林思祁走出了洞穴,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做了错事的不安,神色反而镇定平淡得很。 外面已是晌午,刺眼的阳光照耀着,他回头望了一眼,想着刚刚秦子矜的神情,低声道了一句。 “差不多了。” 时机差不多了,秦子矜现在除了依靠着他,再没了别的出路,即使离开了他为他精心打造的牢笼,也依旧逃脱不了他加在他心上的牢笼…… 第108章 青青子矜〔十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从那日过后又过了一个月,林思祁始终没有来看过秦子矜。 秦子矜一个人在山洞里,从不知道怎么面对林思祁到想见林思祁,到最后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心里忐忑不安着。 秦子矜想起林思祁说过的话,他现在可以出去了,尽管他对外界有一种说不清的恐慌感,但他实在是忍受不了一个人继续在洞里等待着。 这和以往不同,他有一种预感,这次林思祁或许不会再来了…… 收拾了一些东西,秦子矜走到外洞,然后拂开层层藤蔓,月光下,这一片山林静谧得有几分可怕reads();。 秦子矜抿着唇打量着外界的一切,这里变得更加荒芜了,杂草比七年前多的多。 现在已是深秋,天气凉得很,尤其是到了晚上,各色的叶子上都结了一层的白霜。 刚走出一步,秦子矜便被脚下冰冷的温度冻得打了个寒战。 洞穴里一年四季气候都是暖和的,地面也很干燥,所以他很少穿鞋,赤着脚生活了八年,如今他竟连走路要穿鞋的常识都忘了。 可他根本就没有备鞋,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找什么鞋子,秦子矜把脚放另一只脚背上摩娑了一下,然后坚定地往前走着。 这么多年,他早就忘了去村里的路该怎么走,一个人在冰冷的月光下漫无目的地寻找着。 秦子矜觉得他真的是疯了,才会作出这种傻到极致的事情,可他真的是等不下去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秦子矜听到了几声狗吠,寻声望去,隐约看见了些人家,他一高兴没留心,竟被地上的杂草绊了一跤,身体顺着一个小坡滚了下去。 “啊!” 秦子矜痛呼一声,身子撞到一棵树后停了下来,但浑身疼痛让他一时竟爬不起。 秦子矜伸手在腿上摸了一下,满手的粘稠。 是流血了?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流这么多血。 扶着树勉强站起来,秦子矜刚抬起头便愣住了,这里他认得。 八年前,林思祁生辰那天,他就是在这里等林思祁的,那是他第一次敞开心扉去接受一个人,他一直都记得。 秦子矜慢慢地向前走,此时正是半夜,家家户户都休息了,只有门前挂着一盏散发着昏黄光芒的小灯笼。 这也是信善村的习惯,一年四季中总有在晚上赶路的人,为了不至于让人在荒山野岭遇到危险,家家户户都会睡前在门前挂上一盏小灯笼来为别人指路。 “陆之铭……” 秦子矜慢慢地向前走着,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呢喃,像是叹息般。 “汪汪汪!” 狗叫的更欢畅了,好像知道有陌生人的接近,绕着被拴住的绳子来回打着转儿。 “怎么今晚狗叫的这么厉害?” 有妇人的声音传出。 “阿娘,你继续睡,我出去看看。” 秦子矜听到这声音再也迈不动脚步了,他隔了好一段距离往开门的方向望去,看见披着外衫的少年手中提着一盏灯笼,走了出来。 是林思祁。 秦子矜忽然间觉得心安定下来,然后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模样实在是狼狈,便又急匆匆地想往回走,却忘了自己腿上的伤口。 林思祁提着灯笼四处查探着,没看到什么异常的地方,刚准备回去睡觉,便听见“扑通”一声。 林思祁条件反射地拿起灯笼一照,愣住了,然后一路小跑着过去。 “真的是你?子矜,这么晚你出来干什么?” 看见秦子矜浑身都是泥土,林思祁忍不住责问道reads();。 “我出来……找你。” 秦子矜低着头,声音轻得很。 “你身上怎么这么凉?出来多久了?……怎么还没穿鞋子?” 林思祁刚触到秦子矜的身体便觉冰冷一片,他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披在秦子矜的身上,责备的话一句接着一句从嘴里冒出。 秦子矜没有说话,只是顺从地任凭林思祁将他抱起,当他靠在林思祁的胸口的时候,那种无比温暖的感觉让他一时竟觉得鼻子酸酸的,他用手紧紧抓住林思祁的肩膀,声音里有些委屈。 “我以为你不会再去找我了……” 林思祁闻言脚步一顿,低头去看他,过了一会儿才道。 “不会,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因为……你是我的任务目标啊,这一世我便是为你而来。 秦子矜被冻得发白的脸颊上渐渐浮起一抹红晕,他的心脏“呯呯”直跳着,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林思祁轻手轻脚地把秦子矜放到自己的床上,然后弄来了热水给他擦洗。 秦子矜的腿上有一道很长的伤口,已经不再往外流血了,但那道丑陋的伤口在如玉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狰狞。 熟练地包扎后,林思祁让秦子矜躺下,他的身体还是凉得很,缩在被窝里直打颤。 “很冷?” 林思祁把他额前的发拂开,轻声道。 “嗯” 秦子矜点点头,的确冷得很,尤其是他的脚,即使用温水泡过还是透骨地寒。 林思祁掀开被子也躺了进入,秦子矜身子一僵,心里无端地紧张。 “我陪你一起睡。” 秦子矜把自己缩成一团,躲避性地闭上眼睛。 身旁有另一个人的呼吸,他以为自己今夜会失眠,结果却很快地睡着了,不一会儿,感觉到身旁的温暖还主动地蹭上去,整个人都依偎在了林思祁的怀里。 ———————————————————————————————— “宝儿,今日又不去打猎,怎么起的这么早?” 妇人正在收拾着早餐便看见林思祁从房里走出,透过门帘隐约看见那床上居然还躺着一个人。 “你床上是谁?” 妇人疑惑地走过去,看见床上那人的面容时瞪大了眼睛。 “宝儿,你怎么和一个姑娘睡在一起?这谁家的姑娘?”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是男人。” 林思祁的嘴角抽了抽道,妇人闻言用手里的东西打了过去。 “小兔崽子,你真以为你娘傻啊?长得那副模样又生的那般娇弱,还男人?是城里哪户人家的姑娘被你骗来的吧?” “……” 林思祁看着秦子矜如画的眉眼和吹弹可破的皮肤顿觉无语reads();。 “没话说了是吧?……这可不行,阿宝,人家是姑娘,这要是传了出去你还让人家怎么做人?你又怎么办?” 妇人气过后又担忧起来,林思祁见她不相信秦子矜是男人也没办法,总不能掀开被子让妇人“眼见为实”吧,只好哄骗道。 “娘,昨天你不是听见狗叫了吗?他当时昏倒在咱家门口,我这是救了他。” “你就算救了人家也不能趁人之危啊?” 妇人语重心长地谴责道,又看了眼熟睡中的秦子矜,越看越觉得好看。 怎么有长得这么俊的女娃。 “宝儿,你是不是喜欢她?等她醒了我替你问问。” “……娘,你是要我娶他?” “怎么了?她看着也是好人家的姑娘,被你占了便宜你还不认吗?” “没,娘,我没意见,只要您老以后不后悔便成。” 林思祁无奈地顺着妇人的心意道。 秦子矜不一会儿就醒了,看着这间陌生的屋子,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你醒了,快来洗漱,吃点饭吧。” 秦子矜看着笑盈盈的妇人,这还是他八年多来第一次见到的林思祁以外的人,即使妇人再温和,他心里还是有些慌乱和惊恐,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于是便低着头。 他这幅姿态落在妇人眼中便成了害羞,妇人的语调更温和了,嘱咐了一番,然后放下东西出去。 秦子矜松了口气,然后想起来这里是林思祁的家,那么刚刚那个很有可能便是林思祁的母亲了,又不免为自己的失礼而感到不安。 收拾一番出去后,秦子矜正好看见林思祁从门外走进来,妇人在收拾锅碗,桌子旁边还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我听宝儿说你叫秦子矜?” “嗯” 秦子矜轻轻地点点头。 “那你家是哪里的?家里都有些谁?可有婚配?今年多大了?” 一连串的问题袭来,秦子矜觉得有些奇怪,但林思祁并没有什么表示,便只好一一回答。 “这么说你家里真的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好可怜的孩子,你放心,大娘不会让宝儿负了你的。” “……?” 秦子矜更听不明白了,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便抬头求助般地去看林思祁。 林思祁给他夹了块豆腐便对妇人道。 “娘,他同意了,事情你们商量着办吧。” “嗳,好。” 妇人高兴地笑道,一向不苟言笑的男人眼中也透着欣慰。 我同意什么了?秦子矜思忖着,始终想不明白。 第109章 青青子矜〔十三〕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一早上,秦子矜坐在床边,看着林思祁在窗户门上贴满大红的“喜”字,心里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之铭,家里是有什么喜事吗?” “嗯” 林思祁正专注于手中的活,极为简短地应了一声。 秦子矜见状也不好再出声询问,倒是妇人端了一碗香气浓郁的鸡汤走过来,笑眯眯地递给秦子矜。 “快喝了吧,趁热。” 秦子矜从来都不善于拒绝别人的好意,何况这人还是林思祁的母亲,对他又那么好。 “谢谢大娘。” “你这孩子,怎么还叫大娘啊?” 妇人嗔道,语气里没什么责备之意,倒像是在打趣。 “……” 不叫大娘叫什么? 秦子矜端着鸡汤,清冷的双眸中有一丝的不解。 林思祁还真没见过他这么迷糊的时候,明明周围的一切都预示着将要发生的事,偏偏当事人就是没有察觉。 “大娘就大娘吧,我也不差这两天reads();。” 妇人笑着,目光在秦子矜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又往下,掠过白皙的脖子和修长的手指,然后盯着秦子矜的肚子就不动弹了。 “大娘,怎么了?” 秦子矜倨促地动了下身子,因为腿上有伤的原因,他很少起来走动。 “子矜还是太瘦了,要补补,明天啊,大娘给你炖药膳,吃一阵子,大娘保证你……” “娘,你来看看,灯笼这样挂行吗?” 林思祁在外面喊了一声,妇人被吸引了注意力,嘱咐秦子矜把鸡汤喝完便走到外间。 “嗳,宝儿,你挂歪了,还是我来吧。” 妇人娴熟接过灯笼,林思祁倒不是真的不会挂灯笼,只是看秦子矜不习惯和人沟通,出来打个圆场而已。 “宝儿,娘看这儿媳妇长得蛮好,就是屁股不够大,怕是不好生育,以后我煮药膳你督促着她吃,早点给娘生个大胖娃。” “……知道了。” 林思祁嘴角抽了抽,想着妇人铁定是要失望的,因为秦子矜就是吃再多的药膳也生不出孩子,但看妇人那么高兴的样子他也不好打击。 接着,妇人叙叙叨叨地又说了些事,见林思祁没放在心上,就把林思祁赶进屋去陪秦子矜。 秦子矜正好喝完了鸡汤,看见林思祁进来忙扯住了他的袖子,抿唇道。 “之铭,我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林思祁顺势拉住了秦子矜的手,在他旁边坐下,掀开秦子矜的裤脚,查看伤势的恢复情况。 “哪里怪了?” “说不出来,但都很奇怪。” 秦子矜蹙眉道,林思祁放下秦子矜的衣摆,然后突然身体欺近了秦子矜,猛地在秦子矜的脸上亲了一口,秦子矜吓了一跳。 “比这样还奇怪?” 林思祁歪头看红着脸的秦子矜笑道。 飞扬的眉角,夺目的双眸,即使做着猛浪的事却也让人生不出一丝厌恶之心。 秦子矜心跳快得异常,他狼狈地避开林思祁的目光,抓着林思祁的手却忘了松开,林思祁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汗水,几乎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湿漉漉的。 “我……我饿了!” 秦子矜急于打破这种暧昧的氛围,不假思索地说道。 林思祁的眼睛掠过空空的汤碗,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秦子矜随即也察觉到了,脸更红了几分。 “小六,小六……” 外面传来青年男子的声音,林思祁一听便知道来的是谁,于是松开秦子矜的手。 “你先等一会儿,我待会再做些吃的给你。” 秦子矜只是无措之下找的借口,哪里是真的饿了,眼见着林思祁要出去了,秦子矜也阻拦不得,便只好安静地待在床榻上。 “嗐,小六,你要成亲怎么也不告诉我?” 青年男子一张方脸长得颇为周正,看见林思祁出来便上前好哥俩似的搂着他的肩膀reads();。 “告诉你干什么?我又不是娶你。” 男子哈哈地笑了一会儿,然后苦着脸撇撇嘴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妹妹打小就喜欢你,今天听说你要成亲了还伤心了好一会儿,她也跟过来了,你说话时注意点儿,别……” 男子话还没说完就从外面走进一个哭啼啼的小姑娘,才□□岁的模样,皮肤虽然谈不上白皙,但长得还挺可爱的,颇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觉。 “六哥哥……呜呜呜,六哥哥,你是不是要娶亲了?” 小姑娘看见林思祁就扑到了他的怀中,眼泪跟珍珠似的往下掉。 林思祁用手抹去小姑娘脸上的泪,道。 “淇儿别哭,哭了就不漂亮了,不漂亮六哥哥可就不喜欢你了。” 小姑娘闻言抽抽咽咽的,嘴巴委屈地嘟着。 “可是淇儿不哭,六哥哥也是要娶别人的。” “六哥哥无论娶了谁,还是会喜欢淇儿的啊。” “真的?” 小姑娘终于不再伤心了,瞪大眼睛望着林思祁,看见林思祁点头后破涕为笑,从身上掏出一根红色的头绳,有点不舍地放到林思祁的手心里。 “这本来是淇儿准备长大后,嫁给六哥哥时的嫁妆,六哥哥替淇儿给姐姐吧。” “好” 林思祁说着便将红头绳收到怀中,这时后面突然传来门帘被掀起的声音。 所有人都回头望去,站在门口的人也看到了庭中除了林思祁外还有两个陌生人,连忙低了头,避到屋里去。 “嗳,小六,她就是你要娶的人?长得还真好看,怪不得你看不上村里的姑娘。” 青年男子啧了声道。 “哇呜呜呜……” 那小姑娘看见了秦子矜的相貌又听见自家哥哥这么说,顿时觉得自己真的是没希望了,大哭一声跑了出去。 “……” 怎么又哭了,说好的祝福呢? “咳,那个,还不是陆强给她出的主意,说让她在你面前要表现得善解人意,这样你就会喜欢她,不会跟别人成亲了。” “强子尽出馊主意,你快去找淇儿,她一个小姑娘懂什么。” “是是是,那我先走了。” 男子连声应道,转身便去追前面的小姑娘。 林思祁进屋的时候看见秦子矜正来回走着,他的腿还没全好,走路也有些磕磕绊绊,看见林思祁,张口道。 “之铭,你是要成亲么?” “嗯” “还是和我?” “是这样没错,怎么了?” “……” 怎么了? 秦子矜看着林思祁说不出话来,怪不得他总觉得妇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太过慈爱了些,原来是把自己当成儿媳妇了reads();。 “我和你怎么能成亲?” “为什么我们不能成亲?” 秦子矜被林思祁的反问问住了,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道。” 大概是他们都是男子,又或者是他根本就没想到会和林思祁在一起。 林思祁把手放在秦子矜的眼前,遮挡住他的视线。 “别乱想了,趁着我爹娘还没发现你是男子把亲结了吧。” “……” 这理由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吧。 “对了,我还请了秀才先生做你的长辈,你不想见见他吗?。” 秦子矜听到秀才的名字愣了一下,拉下林思祁放在他眼前的手,过了好半晌才低声道。 “想” “你不是不想我离开你吗?为什么不高兴?” 林思祁想去握他的手却被避开,秦子矜慢慢地走向卧室,林思祁追了上去。 “你是不是认为我是因为愧疚才想和你成亲的?” “难道不是么?” 秦子矜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他们两个人都刻意地避开那个荒唐的夜晚,如今一切都被撕开,展现在两人面前,竟让秦子矜感到了无比的疼痛。 “我不是!” “不是愧疚那又是因为什么?难不成是你喜欢我?” 秦子矜攥紧了手,刚往前走了一步就被人按在墙上动弹不得了。 “我的确是喜欢你。” 林思祁的头抵着秦子矜的额头,眼睛对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道。 秦子矜心又快速地跳动起来,整个人都慌了,他有些弄不明白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我、我不喜欢你。” 林思祁扬起嘴角,伏在秦子矜的耳边道。 “不,你喜欢我,而且很喜欢。” “你……” 秦子矜的心更乱了,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不待他推开林思祁,就看见妇人走了进来,看到他们两人抱在一起,居然捂着嘴又出去了,那眼稍都是笑意。 “看,我娘很高兴我和你亲密呢。” “……” 第110章 青青子矜〔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秦子矜在屋里择菜,修长的手指被冷水泡的通红,外面天色已黑,可林思祁还没有回来,秦子矜的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距他和林思祁成亲已经有一个月了,成亲的第三天,林思祁就带着他一同搬了出来,在那个洞穴的前面盖了栋房子,作为他们的新家。 能回到住了八年的地方,秦子矜还是很高兴的,而且他也不想和别人有过多接触,他喜欢现在这种安静的生活。 每天早上秦子矜起来做饭,饭做好后再和林思祁一起吃,之后林思祁一人去上山打猎,秦子矜就在家里缝缝补补,做些家务活。 总之他们生活得和一般人家没什么不同,平平淡淡,却让秦子矜觉得无比的幸福和快乐。 秦子矜做好晚饭后,便像往常一样坐在桌前等着林思祁,等着等着他却睡着了,庭院里几只归巢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惊醒了他。 “怎么还没回来?” 秦子矜心里的担忧越来越重,他披上一件崭新的狐裘,将头发简单地拢起,便锁了门,出去找林思祁。 村里人都说没看见林思祁,连早上一同出门打猎的几个男子也说,林思祁早就打猎完回来了。 周围人让秦子矜再等等看,说不定林思祁是因为有什么事耽误了,秦子矜却连一分钟也等不下去。 他顺着大路走,走了很远,一直走到了村头,秦子矜也没有找到林思祁,冷风吹着他的脸颊,像刀子一样,秦子矜心却比这冷风还要凉。 “究竟是去哪了?” 秦子矜心里忐忑不安着,突然看见前方迎面走近一个人来,秦子矜高兴地跑上去,却不是林思祁,而是一个月前见过一面的先生。 秦子矜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避开秀才,于是他便低着头,装作没有留意般从秀才先生的旁边擦肩而过。 秀才先生已经很老了,他佝偻着背,胡子白了一大半,看见秦子矜从他身边经过,深深地叹了一句道。 “秦子矜……” 秦子矜浑身一怔,停下脚步,仓惶道。 “老先生您认错人了。” 秀才先生没有理他的解释,反而接着道。 “这些年你都和之铭那孩子在一起吧?当初我应该想到的,你才十三岁,没有一个亲人,外面又都是些官兵,能到哪里去呢,可我居然相信了你在信中的片面之词,是我疏忽了,还好你没出什么事。” “……” “这八年来,我时时刻刻都在担心着你,之铭他对你好吗?其实那日你成婚我便认出你了,我本想拦住你们的亲事,可你第一次笑得那么开心,我便心软了。” “先生……” “不用觉得愧疚,那些仇恨本就不是你一个孩子应该背负的,秦老也希望你做个平常而幸福的人。之铭那孩子虽然小却是个可以依靠的,只是你们毕竟都是男子,以后究竟会遇到些什么,谁也说不准,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reads();。” “先生,是子矜错了。” 秦子矜低着头跪在秀才的面前,却又被秀才扶起。 “子矜不该这么多年都不见先生一面,凭白让先生担心。” “罢了罢了,”秀才先生轻笑起来,那温柔的模样和初次见面时很像。 “只要你好好的便好。” 闻言,秦子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暖流经过的地方都冰雪融化,一片暖意。 “对了,先生见到之铭了么?” “他还没有回来?” “没有,”秦子矜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情来。 “我再去前面找找,先生快些回去吧。” “好” 秀才点点头,看了一眼秦子矜道。 “有什么问题就和我说,别再一个人担着了。” “我会的,先生,谢谢您。” 告别了秀才,这些天里一直压在秦子矜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下,连先生都能原谅他的话,那他也该不用再觉得内疚了吧。 这般想着,秦子矜的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来,他现在很想很想见到林思祁,并且把这件事说给他听,可秦子矜望了一眼漫漫长路,却不知从何处找起。 最终秦子矜也没有找到林思祁,夜已经很深了,晚上会有野狼出没,他不得不回去。 屋内的烛火依然亮着,看着桌上的几盘色香俱全的菜,秦子矜没有一点想吃的*,想着或许林思祁夜里回来的时候会觉得肚子饿,便将饭菜都放进锅里热着。 这天,林思祁一夜未归,秦子矜伏在桌子上,做了一个和八年前一模一样的梦,醒来的时候,秦子矜摸着胸口,全身冷汗涔涔。 正在这时,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秦子矜看着走进来的黑衣少年,立刻跑了过去,扑在那人的怀中。 “之铭,你去哪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你,我好担心你。” 林思祁搂紧了秦子矜,安抚道。 “打猎回来的路上,我遇到了一只白狐,想着能给你做一件暖和的衣服,没想到追白狐的时候走远了。” 林思祁将手中的白狐拎起来示意给秦子矜看,秦子矜的心里又担忧又害怕,根本没心情去看那狐狸,只一味地抱着林思祁道。 “我不要什么暖和的衣服,只要……你每天都能平安回来便好。” “好,我答应你。” 林思祁摸着秦子矜柔顺的长发,微微笑着。 阳光透过开着的门窗照进来,屋里灿烂一片。 过了严冬后便该是春天了。 ―――――――――――――――――――――――――――――――― 林思祁披着黑袍,走在蔷薇开遍的罪之流里,黑焱灼灼地燃烧着,却只有冻彻寒骨的冷意reads();。 蔷薇深处突然响起一阵孩子啼哭的声音,只几秒钟的时间便停止了,之后又是永恒的寂静。 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从花丛间爬了出来,头上顶着一个大大的花苞,乌黑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着,那模样很是可爱。 千万年来,这还是林思祁第一次看见从罪之流里诞生的生命,在充满罪恶和涛天怨气的罪之流里,这个生命的灵魂居然是难得的纯净。 那小娃娃一边爬着,身体一边迅速长大,短短几步,竟从蹒跚学步的姿态到了十几岁的少年,最后停在了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模样。 他长得并不出挑却很干净,头发是棕色的,皮肤很白,眼睛清澈无比,瞪圆时像只猫咪一样,很可爱却又是一个有着坚定信念的人。 林思祁手指微屈,一件同他身上一模一样的黑袍便出现在了青年男子的身上,遮住了他的四肢。 “谢谢,”男子感激地道谢,继而摸了摸头顶的蔷薇花苞,有些沮丧地道。 “难道我以后都要带着这朵花吗?样子好怪,那个人渣肯定会笑我的。” 男子嘴里是抱怨的话,脸上却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来。 “对了,你是谁啊?你知道人……吕子言在哪里吗?” 听到这个名字,林思祁才隐约想起来,在很多很多年前,有一个从罪之流里爬出来的人,那个人忘却了自己的名字,将千年的福报给了另一个人,而被赠与了福报的人便叫做“吕子言”。 回想起这段经历,林思祁又重新审视着面前的可爱得像猫一样的男人,片刻后了然道。 “你不就是吕子言么?” “哈哈,什么啊?我怎么可能是那个人渣?我是他的……系统。” 男子突然噤了声,两只眼睛睁得滚圆,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他急切地上前一步道。 “那他呢?他去了哪里?” 他啊…… 林思祁把目光放到盛满魂盏的罪之流,没有任何情感地道。 “……大概是永远也出不来了。” 丢了名字的人,只能生生世世地待在罪之流的下面,保存着仅有的意识,清醒地经历着无数的折磨,因此在罪之流的河里,疯了都是一件幸福的事。 “他在那里是不是?” 男子沿着林思祁的目光,快步走到布满魂盏的罪之流旁,努力地朝下面望去,可除了漆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他明明说了让我睡一觉便好,原来又是在骗我,混蛋!” 男人眼眶红了,手指攥成了拳头,他的牙齿紧紧地咬着,眼睛盯着幽蓝色的魂盏和漆黑的河水,然后纵身跳了下去。 “……罪之流可不是一般的河水。” 林思祁讶然地看着罪之流吞没了男人身体的地方,心里觉得有点可惜,毕竟好不容易他才在这个空间里见到第二个活着的东西。 “还是继续做任务吧。” 看着漂在半空中的魂盏,林思祁勾勾手指。 第111章 那只高冷的公狐狸〔一〕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魂盏打开,空间里瞬间弥漫着一股雾气,将林思祁的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 林思祁轻吹一口气,雾气散去时他才看清,站在面前是一个一身素白,头上长着两个尖尖的耳朵的少年,他眼睛紧闭着,雪白的手中抓着一根糖人。 人离得更近了些,原来这少年是一只刚刚化成人形的兔子精,而且是一只被挖去了双眼的兔子,鲜红的血液顺着紧闭的眼角滑落,衬着雪白的皮肤,触目惊心。 “你有什么心愿?” “什么心愿都可以?你真的能实现我所有的愿望吗?” “只要是你所希望的,我都可以实现。” 那兔子少年倏地笑了,好看得像桃花初绽,只是紧闭的双眼让人有些心疼,忍不住地猜测:若是他睁开眼睛,该是多么地让人心动。 “其实我不怪他,即使他骗了我,还用我的眼睛做药引。毕竟他曾经救了我一命,以命抵命,没什么不对,只是我很喜欢很喜欢他,我无法真的看到他陷入危险而不顾,他身边的那个人是个心狠手辣的狐狸精,我想让你救他,护他一生平安。” “好” 林思祁答应了下来,兔子少年又重新回到了魂盏里。 临走时,林思祁回头看了一眼罪之流,平平静静,没有一点异常,他举起手一挥,瞬间黑焱遍布整个空间reads();。 护好了所有的魂盏,接下来他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一切都无关紧要,最多会很乱又要他收拾,不过即使是这个也很让他头疼啊。 ―――――――――――――――――――――――――――――――― “我说过了淼彦,不要随便带这些小妖怪回来,上次那个兔子精你忘了吗?你对他那么好,他都要杀了你。” “白汜很善良,他不会伤害我的,这里面肯定是有些误会,他还小什么都不懂,你的伤好了后就快些离开吧,我要去找找白汜。” “白汜白汜,你天天张口闭口都是白汜那只兔子精,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 “够了碧熙,别忘了你也是只妖精,白汜刚刚成人,我真的很担心他。” “你!” 娇声怒喝下,有一人摔门而出,林思祁慢慢睁开眼睛,这场景好像跟他想的不一样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醒了么小家伙,能不能听懂我说的话?” “……”小家伙? 林思祁听着这个称呼,继“宝儿”后再一次方了,索性直接闭了眼睛装死,理都不理这个叫做淼彦的男人。 “呵呵,我知道你能听得懂。” 男人轻笑起来,用粘了水的毛巾轻轻擦拭着林思祁的身体。 在触到林思祁的脖子时,林思祁猛的睁开眼睛,躲过了男人的手,身子在床塌上一滚,化成了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 眉如远黛,目如皎月,配着冷冷清清的神情,倒不像是只狐狸精,而像是个刚刚下凡的仙人了。 “别碰我的脖子。” 听到林思祁的拒绝,男人笑笑道。 “怎么了,我可是救了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林思祁看着笑的温柔的淼彦,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人刚才是如何用那么强硬的口气对那只狐狸精说话的…… 哦,对了,他现在也是只狐狸精,还是只公的。 “你叫什么名字?” “林思祁” 林思祁淡淡地吐出三个字,眉目清冷,全身无一丝柔媚的气息。 “我倒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冷淡的狐狸,我叫顾淼彦。” “呵,我也第一次见到专门救妖怪的道士。” 林思祁的声音里全是讽刺的味道,顾淼彦却浑不在意,道。 “之前追杀你的人有几分能耐,若不是我恰巧遇到,你很难能活下来。” 林思祁皱眉,半晌才勉强道一句“多谢”。 “你救了我我会报答的,不过我现在有事,改日再来还你恩情。” 林思祁说着身形便消失在了床上,顾淼彦一愣,他还真没见过这样脾性的妖怪,还不待他做些什么,林思祁的身体又再度出现在面前。 看着林思祁凝重的表情,顾淼彦连忙问道reads();。 “怎么又回来了?难道你是又遇到了之前追杀你的人?” “不是。” “那是怎么了?” “……” 林思祁诡异地沉默了,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右手微屈,身形再度消失,可不一会儿又出现在床上。 如此反复了几遍,男人由一开始的担心到疑惑不解,再到了然后的忍俊不禁。 哈哈哈,真有趣,他还从未见过不认识路的妖精。 “笑什么笑?!” 林思祁耳尖微红,面上的冷清也被打破,抬高了下巴强撑着道。 “我、我不过是刚出山,所以不熟悉地形罢了。” “嗯嗯,我知道。” 顾淼彦这样应和着,却怎么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 “不如这样好了,你先在我这儿住一天,明天我送你去找到你的森林,如何?” “……好。” 林思祁扭过头,慢腾腾地回答道。 “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请你帮个忙,帮我找个人。” 林思祁拿着顾淼彦递给他的那块方巾放在鼻端闻了闻,然后狠狠皱了眉头。 “怎么样?可是发现了什么,白汜在哪里?” “你要我找的是只兔子精?” “正是” 顾淼彦高兴地点点头,道。 “他已经失踪了好几天了,不知去了哪里,我有些担心他。” “你不用再找了。”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已经死了,就埋在你门前的那棵树下。” “什么?!” 顾淼彦脸色突然变得铁青,他朝屋外跑去,在一棵枯树下久久站立,然后果然从树下挖一只浑身是血的,没了双眼的兔子。 林思祁走到门旁,看着男人伤心难过的表情,想起了在罪之流里说自己喜欢男人的那个兔子少年,微微觉得有些庆幸还有些可惜。 你没有喜欢错人啊,只是你知道得太迟了,我会找出那个杀了你并且嫁祸给顾淼彦的人的,放心吧。 “谢谢你。” 虚无缥缈的声音传入林思祁的耳中,林思祁微勾了唇角。 不用谢,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 在门口站立良久,林思祁走到顾淼彦的身旁。 “喂,你还好吗?” “没事,我知道是谁动的手,都是我的错,我一直都把白汜当做亲弟弟,结果却是我最对不起他reads();。” 顾淼彦的语气里透着深深的自责。 林思祁刚想再说些什么,就看到一个穿着紫色薄裙的女子缓缓行来。 只见那女子眼稍上挑,眸中波光流转,一举手一投足间,妩媚之气自然天成,当她看见顾淼彦站在树下时,脸色微变却又很快恢复常态。 “淼彦,我回来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 “白汜。” “白汜死了?怎么会这样?究竟是谁杀了他?” “对啊,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他。” 顾淼彦的目光从白汜的尸体上移开,落到女子的身上,眼中有悲痛之色。 就在几天前的晚上,白汜还像个孩子似的缠着他给他买糖人,如今那个总是笑的一脸天真烂漫的少年却成了一堆白骨。 “你为什么杀了他?” “淼彦,你说什么啊?你怀疑是我杀了白汜?怎么可能?我碧熙虽然讨厌那只兔子精,可也还没有讨厌到要杀了他的地步,还用这般残忍的手段。” “一年前,你为了修炼,在张家寨大肆屠戮,用上百条人命做祭祀,五个月前,你杀了两个双胞胎,只因为他们是极阴的命格,就连在我收留了你之后,你还多次想对无辜之人下手……”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不,不,这些不是我做的。” “我救你只是想让你还清孽债,却没想到你只会变本加厉,碧熙,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淼彦,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女子变了脸色,苦苦哀求着,娇媚的脸颊如梨花带雨。 “碧熙,你居然到这个时候还在骗我。” “我喜欢你啊,淼彦!” 顾淼彦好似没有听到女子的话,他从身上掏出一纸符禄,直接咬破了手指施了一个定身咒,那女子见了大惊失色,急忙避开,却被身后的林思祁挡住了去路。 “找死!” 那女子厉声呵斥,她对顾淼彦下不了手,对林思祁这个陌生人却是毫无顾忌的,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出手,符禄已到身前,整个人动弹不得。 顾淼彦的动作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废了女子的一身修为,那女子极痛之下化成了一只黄白相间的狐狸昏了过去。 林思祁有些诧异,这顾淼彦明明是一个那么温柔的人,却对同自己相处了五个月的妖精不留半分情面,果断得让人心寒。 顾淼彦一个抬手,手中出现一把长剑,径直朝狐狸砍去,却又在劈下时,急急地收了手,脸上露出不忍的神情来。 “这次放了她吧。” “你究竟还要纵容她几次?难不成还要她去害更多的人吗?” 眼神锐利,语气凛然,顾淼彦好像瞬间变了一个人。 林思祁所有所思地看着顾淼彦,在顾淼彦最终决定放过那只狐狸时,隐蔽地撒下了一包花粉。 其他的事先放一边,等他处理了这只狐狸再说。 第112章 那只高冷的公狐狸(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顾淼彦坐在房间里安静地捣药。 自从他将白汜的尸骨收入法器中保存好后就一直都没有说话,常常带笑的眉眼也沉寂了下去,由此可以看出他的情绪真的是非常地低落。 林思祁见此景目光闪了闪,片刻后便将神魂从这具肉身上脱离,循着之前洒下的花粉的味道,一路寻了过去。 他之前在碧熙身上洒下的花粉并不是普通的花粉,而是一种狐族特有的专门用来追踪目标行迹的花粉。 不论是谁,只要沾染上了这种花粉,三个月内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得的,更妙的是,除了洒下这种花粉的人外,谁都闻不到这种花粉的味道。 循着花粉的香气,林思祁来到了一个森林的深处。 香味到这里便断了,这里到处都弥漫着一种浓郁的狐骚味,根本辨别不出那只狐狸的藏身之处。 看来这只狐狸的警惕心还是挺高的。 林思祁微挑眉毛,在原地转了一圈后便猛地扬起脖子。 从他的头部往下迅速地现出原型,最终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后面缀着八条尾巴的白色玄狐。 白色狐狸微微眯着眼睛一跺脚,整个森林里的瘴气瞬间消散而去,随即被暴露出来的花粉的味道显得格外地清晰。 “原来是老祖宗大驾光临,碧熙有失远迎,在此给老祖宗赔罪了。” 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狐狸从一个树洞中钻出,口吐人言道。 在整个狐界里,越是品级高的狐妖毛色越纯正,而像林思祁这种的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甚至身上还隐隐透着仙气的狐狸,更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得了天大的机缘的那种。 碧熙一边有些害怕一边又无比地羡慕。 她修行了数百年,更是用人血妖血来助长修为,却仍是小小的狐妖,连身上狐狸特有的气味也除不尽。 “不知老祖宗来此有何要事?可有碧熙能帮上忙的?” 林思祁见她出来了,便化为了人形,站在碧熙的面前,冷冷地道。 “你当然能帮上忙了,把你的命给我就行了。” “老祖宗开玩笑了。” 碧熙心中一抖,强作镇定道。 “是么?可我从来不开玩笑。” 碧熙一听,瞳孔皱缩,瞬间身子就如同一个蓝色的闪电冲了出去,下一秒却被一道屏障轻而易举地挡下,她又从另一边逃走,结果同样如此。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和你无怨无仇的,为什么偏偏和我过不去?!” 碧熙真的害怕了,她从没有遇到过如此危险的境地。 先是被顾淼彦无情地打伤,废了百年的修为,如今她于林中修炼,却被一个同族的高级别的狐狸追杀。 “大概是因为你杀了白汜吧。” 林思祁向前走了一步道。 “又是因为那只愚蠢的兔子精!” 碧熙咬牙切齿恨恨地道reads();。 “别忘了,你也是狐族的妖,兔子可是我们的食物,帮着一只兔子对付同族算什么?” 林思祁这次没有回答碧熙的话,他不想再和她耗下去了。当下他的尾巴瞬间变大变长,铺天盖地地朝着碧熙袭来,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碧熙本就不是林思祁的对手,何况她如今还有伤在身,不消一招便丧命于林思祁的尾巴下,只留下一声不甘心的哀号。 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这只狐狸,林思祁便往回走,在快要走出这片森林的时候,林思祁突然听到了有人呼救的声音。 “救命……咳咳……救命啊……” 那声音实在是如同魔音绕耳,林思祁向前走了几步,最终还是没有敌得过如此有穿透力的声音,转身往回走去。 “救命……救命……救命!” “好了,别喊了,你已经不在水里了。” 林思祁拎着人的手一松,那个浑身湿透的人便“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疼得半天没爬起来。 “嘶,你怎么这样啊?不知道要轻点吗?疼死我了。” 那人从地上爬起,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布满污渍的略显稚气的脸。 “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把你重新扔进水里。” 林思祁皱着眉头道。 “你怎么这样?……嗳,大哥,我错了,我不说话了!” 男人还没抱怨完就被林思祁举手的动作吓得直认错,林思祁懒得再看他一眼,从他身旁走过。 “你,你不送我回去吗?我不认得路的……喂,大哥,你真走了?” 男人连忙追了上去,结果怎么追也追不上林思祁,短短几秒钟就再也看不见林思祁的身影。 “人呢?真是奇了怪了,跑的这么快,难道是妖怪不成?” 男人垂头丧气地道,看了眼已经变暗的天色,拧干了衣角的水,懊恼地在原地坐了下来。 ―――――――――――――――――――――――――――――――― 略微有些晃神,林思祁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有几秒钟的混沌。 不该离开身体太久的,他的原身只是条八尾的狐狸,没有那么厉害的神魂,虽然八尾离九尾只差一尾,但就是差这一尾却成了天壤之别。 慢慢适应了身体,林思祁才看清顾淼彦正端正地坐在他的正前方,冷着一张脸严肃地看着他,那脸上没有一分的笑意。 “你去哪了?” “没去哪里。” “说谎,你的神魂之前明明不在这个身体内。” 林思祁挑挑眉道。 “你又怎么知道我神魂不在这个身体里?” 顾淼彦脸色依旧是冷冷的,比林思祁的脸色还要冷上三分。 “我能看见。” “看见什么?”林思祁追问reads();。 “我看见了你的神魂出了这个躯壳,然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顾淼彦顿了顿又道。 “你去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 “你是不是去杀那只狐狸了?”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林思祁盯着顾淼彦道。 “不怎么样,只是想告诉你不必要瞒着我,我和他不一样。” “你和他?” “我叫顾焱彦,他叫顾淼彦,我们是在同一个身体里的两个灵魂,一体双魂,是不是很有意思?” “所以?” “九尾白狐,自上古时期就能通晓玄术,你身为其后代,虽然才有八尾,也应当有些这类的本事,我要你帮我和他的魂魄分离开来。” “这样做代价太大,也很危险,我为什么要帮你?” 顾焱彦突然欺身而上,靠近了林思祁,两人靠得极近,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你说若是我抓了你,再将你的血肉炼制成丹药,怎么样?” 林思祁微微勾起唇角,黑色的瞳孔渐渐变成了碧绿色,瞳孔中间有青色的火焰在不停地燃烧着,整个人瞬间散发出一股魅惑的气息,摄人心魂。 “好啊,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先一起共度*如何?” 林思祁的语调宛如情人间的缠绵。 在功法的作用下,顾焱彦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眼前的男子发如泼墨,眉如远黛,模样已渐渐模糊不清了,可心里的痴迷却愈甚,满身满心地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眼前的这个人拥入怀中。 就在顾焱彦伸出手去触摸林思祁的脸颊时,眼神抖然清明起来,看清楚眼下的情形后,他低声笑出声来。 “呵呵,狐族的魅惑之术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我恰巧不喜妩媚之物,若是你用本身的这副模样诱惑我倒有可能会成功。” 林思祁见他恢复神智,便收了魅惑的法术,没想到这顾焱彦的意志力居然这么强。 狐族是天生迷惑人的妖物,稍稍有一点儿不留心便会被蛊惑,第一次就不受诱惑的,还真是不一般。 “现在,你还有什么手段?” 顾焱彦学着林思祁之前的语调缓缓道,还不待林思祁回答便脸色突变,颇为不甘心地咬咬牙。 “该死的,每到这种时候便出来坏我好事……” 顾焱彦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放空,再次聚焦时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温和起来,他看着和自己靠的这么近的林思祁,突然有些慌乱。 “啊……不好意思,我、我……” “顾淼彦?” 林思祁静静地看着他,试探性地问道。 第113章 那只高冷的公狐狸(三)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啊……是我。” 顾淼彦的神色有几分尴尬。 他刚刚苏醒,不晓得林思祁和顾焱清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以现在他和这人靠的如此之近来看,好像有什么事情超过了他的预料。 “我想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人,所以如果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我代他向你道歉。” 林思祁看着笑得温和的顾淼彦摇摇头,恢复了那副冰冰冷冷的样子,语调听不出一丝喜怒。 “不是你做的事,为何要你来道歉?” “虽然不是我做的事,但总归有我的责任。好了,不聊这个了,你休息吧,明天我再送你出去。” 顾淼彦似乎是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带着几分逃避的心理道。 林思祁看着男人走出房间并阖上了门,也不去探究太多,盘腿坐直了身子开始修炼。 这个身体到底还是太弱了些,这样的修为连顾焱清都敌不过,又如何去护顾淼彦一生周全? 清晨,第一缕阳光刚刚照进窗户,紫色的木门就被人轻轻推开,那“吱呀”的一声轻响在清脆的鸟鸣中显得有几分动听。 床上正在打坐的男子穿着一身白袍,乌发如墨,出尘的容颜精致得像一尊玉制的雕塑reads();。 忽的,他那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了几下,渐渐露出一双清冷的眸子,目光流转间,这“雕塑”似是活了过来,多了些人的气息,看得来人一愣。 “醒了?” “嗯。” 林思祁下颔轻点,权做回答,呼吸之间,气息与昨日有些不同。 “你的修为好像有几分精进了。” 顾淼彦有些惊讶地道。 其实不怪乎他的失态,自古以来,世间生灵便分为三六九等。 仙为最上等,享福禄,修大道。 人为中等,有天资的可修行,无天资的也受仙族庇佑,得一世安稳。 但处于最下等的妖族,没有修为时是人饱腹之食,逆天修行更是要经受重重天劫的磨砺,想要得道那是难上加难。 所以顾淼彦对林思祁仅仅在一夜之间,便有修为的增长,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 “昨夜子时顿悟,得了些好处” 林思祁理了理衣襟,难得多了几句解释的话语。 “原来是这样,恭喜了。” 顾淼彦脸上露出高兴的笑来,妖族天资本就不好,能有顿悟说明林思祁在这修炼得了上天的眼缘,是一件好事。 但事实究竟是不是如此,便只有当事人林思祁知晓了。 “对了,离开了这里,你要去哪儿?可有落脚的地方?” “我准备去尘世走一趟。” 原身此次出山本就是为了修炼,只是没想到刚刚下山便被一个厉害的道士盯上了,不仅成仙大道就此无望,就连那条命也没有留下。 “那你可有熟识的人?如果没有,我倒是认识一个,可以为你介绍一下。” 林思祁闻言静静地盯着顾淼彦看了一会儿,只把对方看得颇不自在。 “你怎么这么看我?” “我是妖。” “我当然知道你是妖啊,怎么了?难道有哪里不对吗?” “我虽然从未下过山,可也知道妖和道士是敌人,你不仅救我还帮我,这是为什么?” “啊,原来是想问这个啊……” 顾淼彦沉思了一会儿,笑道。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一开始是想救便救了,后来渐渐成了习惯。我性格不喜杀生,所以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死去,即使是妖精。” “这样么……” 林思祁轻声呢喃道。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总有妖物缠在顾淼彦的身边了,因为在顾淼彦的眼中,妖精和人没有什么不同。 妖精可以在顾淼彦这里得到旁人永远无法给的东西,这对他们而言无疑是有着巨大的诱惑的reads();。 这也难怪那么心狠手辣的碧熙却从未对顾淼彦下过手,甚至在他的面前一直装作善良的样子。 只是她终究不是人,不懂得人的情感,像顾淼彦这般能对所有人好的人,爱上他是不会有好的结果的。 因为你在他眼中并没有什么不同,就像大慈大悲的佛祖,说好听了叫做兼爱众生,可处处有情便是无情,这样的人恰恰伤人最深。 中午时分,顾淼彦和林思祁终于走到了山下的一处小镇,顾淼彦因为还有事情,便先和林思祁告别了。 “祝你修得大道,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林思祁也回了一句。 当然会后会有期了,他可是他的任务目标,即使两人无缘,他也能造出缘分来,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不少的羁绊。 ―――――――――――――――――――――――――――――――― 烟花三月,杨柳依依。 月明湖畔多的是繁花似锦的花船和美貌的歌女,那飘飘的七彩舞袖,婉转动听的歌喉,吸引了不少富家公子,自成一派融融的春光。 而就在这般热闹的湖底,正静静地躺着一只身披八尾的雪色白狐,巨大的尾巴将它的身形团团缠绕住,形成一个类似保护罩的东西,有耀眼的蓝光从这只狐狸的脑袋上发出。 突然,这只狐狸的眼睛猛地睁开,碧绿色的瞳孔深若幽潭,却无一丝的神采。 接着从他的身边开始产生了小型的能量漩涡,那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渐渐地颠覆了整个湖底。 那一向平静的湖面上也开始剧烈摇晃起来,花船左摇右摆,不少站在船头的歌女和富家公子都一头栽了下去,落入水面,一时之间,场面十分混乱。 林思祁从再一次的突破中苏醒,就发现了自己这次的动作实在大了些,若是有人因他的进阶而死,被天道算在他的身上可不是件好玩的事,强行压制住爆发的力量,终于使得周围的能量漩涡平息下来。 “快救人,快救人!” “哎,李公子,你还好吧?” “芳姑娘如何了?……这该死的湖面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波涛汹涌?” “少爷,少爷!……有谁见着我家的少爷了?” 等到一切都重归平静,林思祁便从湖水深处往上游,他在这湖底待的时间够久的了,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呼吸岸上的空气。 就在林思祁往上游的过程中,他看见一个青衣人影不断地向下坠落。 知道这人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才落入水中的,林思祁立刻驱动法术,身后突然出现一条尾巴,将那人卷了过来,抱在怀中。 出了水面,林思祁把青衣人往地上一放,得了空气的人立刻咳嗽起来,眼睛缓缓睁开,看见林思祁表情微微一怔,想说话却是咳嗽得更厉害了。 “咳……你……咳咳……” 林思祁见人没事,便起身欲走,感觉到自己的衣襟好像被人扯住,低头一看,果真见这浑身狼狈的青衣人,正一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摆。 “咳……我认得你,你是那天在森林里救了我的人reads();。” 林思祁闻言打量起这人的外貌,看着对方的一张娃娃脸,皱皱眉头,他并不记得自己和这号人有过交集。 娃娃脸的青衣人还想再说什么,林思祁却是突然有所感应般,抬眸看了一眼东北方向,脸色严肃起来。 顾淼彦有危险! 当下,他便拂开青衣人的手,见周围并没有其他的人,直接运用法术,身形瞬间消失。 林思祁赶到的时候,只看见白光一闪,一个人影便从天上掉了下来,凝神一看,原是个穿道士服的中年男人,浑身是血,胸口还插了一把刀。 不是顾淼彦便好。 林思祁松了一口气,下一秒便见顾淼彦也从天上掉了下来,身上的伤口不比那个男人少。 “你怎么样?” 林思祁走过去,顾淼彦并不理他,拔出身上的第二把宝剑,狠狠地刺穿了男人的胸口,男人彻底没了呼吸。 林思祁见了他的举动,眉心一跳,道。 “顾淼清?” “呵,什么心慈手软?什么下不了手?每次遇到危险还不是我来应付?!真是让人恶心!” 顾焱清又泄愤似的插了几剑,干涸的血迹凝固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像浴血的魔鬼,显得有几分狰狞。 “怎么,狐狸,你是来救他的?” 顾焱清回头对林思祁道,那笑的模样有些残忍。 “他可不用你来救,你看,有我就够了,哈哈,他啊,除了会逃避还能做什么?杀人的永远都是我!” 凭什么他要被另一个人压制?!凭什么他只能在危险的时候出现?!凭什么他永远得不到别人善意?! 他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可为何命运总是如此不公? 所有的罪名都是他来担着,没有人愿意尝试着了解他,甚至他只是那个人的一部分,为他杀戮而存在,他真的好不甘心!!! 顾焱清眼睛红得可怕,话一吼完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之前超负荷的打斗早已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能坚持到现在都可以称得上是奇迹。 林思祁看着顾焱清倒在地上,半晌才走过去,将人抱了起来。 然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顾焱清身上的伤口快速地消失,连体内严重的伤势也不见了,就像一个从未受过伤的人。 或者说,他不是顾焱清,而叫顾淼彦。 林思祁脚步顿了顿,这时他才明白,顾焱清和顾淼彦根本不是什么一体双魂,而是两个不同的人。 这世上有一种法术,叫做“神之祝福”,名字很好听,可却无比残忍。 施法的对象必须是一对双胞胎,赐予其中一人祝福后,另一个人便成了祭品。 他所有的运气、天赋、甚至是生命都归他人享用,而他只能做个在遇到危险时才能出现的替身,所有的伤痛他一人背负,直至魂飞魄散。 顾焱清便是顾淼彦的替身。 第114章 那只高冷的公狐狸(四)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林思祁把顾淼彦带到一处地势平坦的地方,那里临近水源,阳光正好。 看了一眼处于昏迷中的男人,林思祁便就地打坐修炼,等着他醒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天边晚霞密布,一只觅食的小鸟飞了下来,正好飞到顾淼彦的身上,黄色的小嘴四下啄了啄,然后又飞走了。 顾淼彦的手指动了动,眼睛慢慢睁开,刚想起身,喉咙里就发出一阵闷痛声reads();。 林思祁听到动静,将外置的内丹吞入腹中,便上前去查探顾淼彦的情况。 却见男人睁着一双仿佛沁了血的眸子,眼睛紧紧地锁定着他,张口便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林思祁,你帮我。” 男人的目光凛冽中藏着哀求之色,嘴角的血蜿蜒出一抹艳丽的红,他顿了顿,低声道。 “……求你” 林思祁一愣,想为他抚脉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最后又缓缓放下。 “怎么是你?” “怎么,你不想看见我?” 顾焱清闻言讥讽一笑,低下头掩藏住满腔的怨愤,半晌,他慢慢地蜷缩起身子,瞳孔里一片迷茫之色。 “你不知道,我真的好疼好疼……我不想再做他的替身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顾焱清执拗地盯着林思祁的眼睛,他的脸颊上忽的划过一道泪痕,那副脆弱的模样直看的人心疼。 林思祁依旧静静地看着他,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这个男人是那般地强势和残忍,和现在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顾焱清见林思祁久久不应,眼中的希冀渐渐淡去,随之而来的是一抹历色,因疼痛而咬得出血的嘴唇颤了颤,道。 “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吧。” 顾焱清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林思祁见他身形不稳便去扶他。 就在这时,从他的手中突然蹿出一把袖剑,直指林思祁的命门。 “啪!” 袖剑被击落在地,与此同时,林思祁的左颊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哈哈哈,既然你不帮我,那你去死好了!” 顾焱清恨恨地道,模样似能噬人。 那剑上被涂了□□,林思祁能感受到血液里的温度在一点点地降低。 快速地封住几处穴位,林思祁一记拳头打了出去,却在无比靠近顾焱清的脸颊时停住了,只是眼中的冷意更甚。 “为什么不下手?啊……我懂了,是不是因为顾淼彦?哈哈,你们一个个地都不肯伤他,可为什么能狠心伤我?!” “自作孽,不可活。” 林思祁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挥手便放置了一个结界,将顾焱清囚禁在里面。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林思祁专心疗伤,完全忽略了痛得惨无人色的顾焱清。 “神之祝福”会让被赐福者不再忍受疾病和疼痛的折磨,所有的伤痛自由另一个人来承担,而且为了使伤口恢复得更快,受伤后的疼痛感会成千成百倍地增加。 所以说,现在的顾焱清所承受的不亚于凌迟之刑。 甚至顾焱清都有一种会疼得死过去的错觉,然而他知道,这也仅仅是错觉罢了。 因为曾经好几次他都有这样的感觉,但最后他还不是醒来了,而且还继续承受着下一次生不如死的折磨reads();。 疼痛终于稍减,这时的顾焱清浑身湿漉漉的,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他用憎恨的目光看着不远处闭目修炼的林思祁。 他永远都会记得,就是这个人,明明有能力帮他却袖手旁观,他对他的恨意超过了所有。 怎么就没有把他毒死呢? 顾焱清在失去意识前一刻充满恶意地想。 ―――――――――――――――――――――――――――――――― 早上,顾淼彦昏昏沉沉地醒来,只觉得全身的骨头好像都被拆了重新组装一遍,又酸又疼。 他隐约记得之前好像遇上了仇家。 说是仇家,其实起因只不过是因那道士用妖精的内丹来修炼,顾淼彦实在看不过,便从那个道士的手下放走了十几个妖精,于是两人就此结下了仇怨。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顾淼彦环视周围一圈,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异常之处。 这种一觉醒来就换个地方的事在他身上并不少见,所以他没有任何怀疑地拍拍身上的泥土,转身往一个方向走去。 林思祁是确认顾淼彦无碍之后离开的,也不知顾焱清在剑上涂了什么□□,他竟无法用法术把毒逼出。 浑身的温度在一点一点地降低,林思祁靠在一棵柳树上,从怀中取出一根墨笛。 这是原身的至交好友黑羽留给他的,用作紧急时候的通讯之物。 黑羽是一只鸟妖,原型是丹顶鹤,自幼通习百家医术,最喜欢做的事便是藏匿于凡人中做一名江湖郎中,也因此无意中救下了一个上仙的转世,成了半神之体,如今只要在人间历练百年便可修成大道。 笛音响起不过半刻钟,林思祁便闻到一股淡淡的竹香,清朗的声音自半空响起。 “阿文,找我何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林思祁放下墨笛,半坐着倚靠在柳树上。 从那远处缓缓走近一个人来,看着动作优雅舒缓,脚下却是一步千米,呼吸之间便来到了林思祁的面前。 黑羽头戴方巾,穿着一件广袖云衫,颜色是由纯白到灰再到墨色的渐变色,袖子和衣摆极长,越往下颜色越深,下摆处如墨一般,那料子极轻极柔,行动之处仿若微漾的湖水,仙气得很。 “黑羽,” 林思祁轻轻颔首,宛若冰山一样的脸颊,即使是面对旧友也没有任何表情。 “上次见你时,你还会对我笑,现在却愈发冷淡了。阿文,你简直不像个活人。” “我本就不是人。” “是,你是只狐狸。” “……” 黑羽在林思祁身旁坐下,挥挥手,二人面前便出现一张木桌,上面摆了两个竹杯。 “一百二十年的佳酿,你尝尝reads();。” 林思祁手执酒杯,刚端起,那空空如也的酒杯中便出现了淡青色的美酒,散发着清冽的酒香。 他微抿一口便放下,黑羽见状不满地抱怨道。 “怎的才十年未见,你的口味就变了?这可是你从前最喜欢喝的竹叶酒,我专门用雪山上的雪融化后的水酿造而成,平日里连我自己都舍不得喝。” “我中毒了,不能喝酒。” “中毒了?” 黑羽一惊,连忙执起他的手抚脉,然后眉头一皱,捋起林思祁的袖子,看见整条发黑的手臂,脸色却缓了下去。 “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道士那些不入流的手段。” 黑羽撇撇嘴,不屑地道,右手屈指一弹,一颗丹药便落入林思祁手中的酒杯里。 “喝了这杯就没事了。” 林思祁闻言便将杯中酒饮尽,不多久果然觉得体内的血液开始流动起来,身上也有了暖意。 “你这次出山为何?我记得你说过不愿到尘世来的。” “修炼。” “遇到瓶颈了?” “嗯,山上的桃伯说我命中有一劫,渡过这劫方能成九尾。” “什么劫?” “情劫。” 林思祁微动嘴唇,看着杯中渐渐盈满的美酒,有些出神。 黑羽皱着眉头,脸色严肃了下去。 “你修炼的是无情道,本就不能动情,若动了情,谁知道会不会身死道消?……不动情破不了劫,可若是动了情却破了道,又该如何?” “不知。” 林思祁摇摇头,“但桃伯说这劫躲不过,一定要渡。” “你倒是相信那株老桃树,他自己老的连花都开不了……罢了,我才懒得管你。” 见林思祁的表情始终都是淡淡的,连自己的事情也不放在心上,黑羽没好气地道。 “当初,你、我、秋桐还有小石头四人约好了共赴大道,如今秋桐死于天劫,小石头为了一个凡人放弃了修仙,我不希望你再会出什么事了。” “事事难料,谁有能说的准呢?” 黑羽喝着酒,并不答话,这个问题无论怎么回答都觉得寓意不好。 “你如何了?” “还能怎样?离百年之期不过十三年,耐心等着便是。” “这样么……” 林思祁从袖中掏出一把扇子。 “为你成仙准备的贺礼,提前给你了。” 黑羽闻言心里并不大舒服,拒绝道。 “既然是成仙的贺礼,那便待你到天上后亲手交给我,现在送给我算什么?” 第115章 那只高冷的公狐狸(五)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黑羽只停留了半日,天色微暗,他便化为了一只丹顶鹤,凌空飞去。 “阿文,百年后,天界见。” 林思祁静静地看着他离开,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不能做到的事还是不要随便答应好了,命运和顾淼彦纠缠在一起,他这一世必不能修得大道。 可是怎么渡过这次的情劫呢?林思祁抬头望了望灰青色的天。 “公子走好……” “下次再来呀,秦公子……” “奴家还舍不得官人呢……” 莺莺燕燕的楚馆前,多得是貌美如花、娇嫩可人的姑娘,她们大多是十六七的模样,脸上带着或羞怯或放/荡的笑。 林思祁只扫了一眼便移开目光,他还要去找个住宿的地方。 “啪reads();!” 一只金步摇从阁楼上掉了下来,正巧落入林思祁的怀中。 林思祁用左手捏起步摇,抬头便看到二楼上站着一个穿着青色罗裙的姑娘,带着歉意地对他笑了笑。 林思祁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步摇,样式很是精巧,便移步进了楚馆。 “这步摇可是你的?” “是的,谢谢公子。” 青衣姑娘站在走廊上轻声道,接过林思祁手中的步摇。 “啊!” 楼梯口,一个女子被人推倒在地,额上的伤口往外渗着血,衬着雪白的肤色,竟有几分怖人。 “臭□□,还不让摸了!让你装贞洁!让你装烈妇!” “呜呜呜……别打了……别打了……” 周围有片刻的安静,不少人朝那里瞥了一咱,然后移开目光,阁楼里又恢复的之前的欢声笑语。 林思祁刚迈出一步,便被青衣姑娘拦了下来。 “唉,公子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 “公子能救得了她一时,难道能救得了她一世么?来到这个地方的除了认命还能做什么?看不清现实的迟早都会葬入尘土,谁都是这么过来的。” “她会死吗?” 林思祁看着青衣姑娘的眼睛问道。 “不会,最起码这次不会,你看……” 林思祁顺着她的眼神望去,看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鸨扭着腰身走了过来,也不知对那男人说了什么,男人朝那女子身上吐了口口水便离开了。 “她之后会怎么样?” “要么服软,要么死。” 青衣姑娘眼神悲悯地看着被两个人拖下去的女子,她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公子,谁都救不了她,除了她自己。” “不会不甘?” “越是不甘便越会凄惨,越是反抗便越会坠入深渊,倒不如用年轻时的这一副好皮囊,多给自己留条后路。” 青衣姑娘顿了顿,突然轻笑起来,眼中含着愁绪。 “公子,你看我美吗?” 林思祁闻言,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眼。 柳叶眉,秋水眸,琼鼻朱唇,还有玉一样的肌肤,自然是美的。 “嗯” “可是公子啊,在这楚馆里最不缺的便是美人了,但再美的人过了十年二十年也会成为老妪,最后不过同是一堆白骨。” 红颜白骨,红颜白骨! 林思祁仿佛看到了千千万万个女子在笑在哭,哭的,泪沾湿了枕头,跳着舞的,跳着跳着便成了迟暮的美人reads();。 林思祁刹那顿悟,修为瞬间又上了一个台阶,可惜借的是旁人的道。 “多谢。” “谢我什么?” 青衣姑娘好笑地摇摇头,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对着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大概是这个人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吧。 林思祁留下了些银钱便离开了,刚出了楚馆就被一个人盯上,几次左拐右拐后,才将人甩掉。 那人他认得,是那日落入水中被他救起的男子,却不知为何总跟着他。 林思祁走进一间客栈,对着招呼客人的小二道。 “店家,一间上房。” “好嘞,客人……这边走。” 那小二回头便被林思祁的容貌恍了神,一时间竟觉得自己是见着仙人了,反应过来后,态度愈发恭敬。 为了能更好地保护好顾淼彦,林思祁几乎是在这个小镇常住了下来。 白日里游历在人世间,看人情百态,夜里便苦修,短短半年,他的修为便和刚来时存了天壤之别。 “总是差一点……” 林思祁打坐完,感受着体内丰盈的法力,低声道。 这些时日以来,林思祁醉心于修炼,顾焱清所做的事他有所耳闻,但只要顾淼彦没事,他大可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由于原身修炼无情道,他在这个世界的性子薄情冷漠到了极至,除了沾染上因果,否则即使是在他面前上演杀人放火,林思祁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这是优点,同样也是缺点。 也是因为会受到原身的影响,所以林思祁每个世界的性子总是不同的。 “走水啦!走水啦!快来救火啊!” 外面嘈杂一片,林思祁推开窗户,看到了慌乱无比的人群,还有前面那条街上的冲天火光。 在古代,房子总是建的挨家挨户,再加上用的材料并不防火,灭火的工具又不先进,所以每次的火灾后都会造成很大的损失,甚至一条街被烧光也是常有的事。 林思祁静静地看了几秒钟,刚准备放下手时,眼睛乎地一眯。 他在那熊熊的火焰中看到了顾焱清。 说他是顾焱清并不是因为他的样子有所不同,而是因为顾淼彦是个善良又温和的人,他做不到袖手旁观,更不会……杀戮。 “你这个魔头!王八蛋!我要杀了……唔,放开……” 娃娃脸的男人被掐住脖子拎在了半空中,他的脸上泪水肆意横流,眼睛因为怒火被烧的通红。 “杀了我?呵,等你到了阴曹地府再来找我吧。” 顾焱清五指用力,嘴角微微扬起,戏谑地看着男子的挣扎,像一只戏弄老鼠的猫。 这时,一道白影闪过,只一瞬,顾焱清手中的人就不见了,他反手抽出长剑,对准了白衣人。 “是你?” “嗯” 林思祁淡淡地应了一句,将已经昏过去的男人放在一旁,然后看向顾焱清reads();。 “刚好,我正要找你呢。” 顾焱清提着剑横劈过来,没有用一点招数,可偏偏是这样没有一点花哨的剑法,斩去了林思祁耳畔的一缕青丝。 只差那么一点! 顾焱清不甘地咬唇,又朝着林思祁冲了过去。 他们两人都不是普通人,这番打斗自是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林思祁见状便将顾焱清引到野外。 顾焱清一心只想着杀了林思祁,强行忍着体内的气息不稳,出手又快又狠,林思祁却因为怕伤了顾淼彦,有所顾忌,竟被一剑刺穿了胸口。 “你为什么不还手?!” 顾焱清看着穿过林思祁身体的剑,还有那蜿蜒着从他身上滴下的血,心里一阵烦躁。 他恨不得杀了这只狐狸,可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那天林思祁救他的情景,虽然林思祁想救的并不是他。 林思祁两指夹住剑身,“呯”地一声,那把长剑就折成了两半,掉在了地上。 “顾淼彦怎么了?” 这些天来,大部分时间出现的都是顾焱清,很不对劲。 “顾淼彦?呵,他啊……” 顾焱清倾身,用手擎住林思祁的下巴,眼中的侵略性让人不敢直视。 “林思祁,你莫不是喜欢上他了?要不然为什么他一有危险,你就会出现?” “……” 林思祁微微皱眉没有回答,难道他救人就一定是喜欢这个人吗? 他这副模样落在顾焱清的眼中便是默认了,顾焱清心中的妒意越来越盛。 从小就这样,所有人都喜欢顾淼彦,喜欢他的干净正直,可没有人去想过,若是顾淼彦没有他的保护,怕会变得比他还要狠毒不堪。 顾焱清在想,为什么当初被舍弃作为祭品的是他?明明一开始的时候,他们没什么不同,不是吗? 林思祁推开顾焱清的身体,向后退了一步,他的面容清清冷冷的,仿佛一丝情感也无,很难想像这样的人若是喜欢上别人是什么样子。 “你不是想知道顾淼彦怎么样了吗?跟着我不就好了?” 顾焱清讥讽一笑,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只是说出来时并没有后悔。 一开始林思祁不肯帮他时,他恨这个人恨得想食其肉,吮其血,后来他查阅了相关的资料,才知道想要移魂不仅要用百年修为而且施法本人也会面临危险的境地。 林思祁同他并无任何关系,更何况当初他曾几次三番地想要杀了他,不肯帮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他介意的是,林思祁对顾淼彦的好,无条件的不求回报的好。 “嗯。” 林思祁应了下来,不过片刻钟,他胸口的伤便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有那被血染红的衣服还在昭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第116章 那只高冷的公狐狸(六)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早晨,整个山间还是雾气蒙蒙的,经秋的叶子上布满了晶莹的露珠,深呼一口气就能感觉到那种清爽的凉意。 “啪嗒!啪嗒!” 黑色的鹅卵石击打在透明的结界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结界里的林思祁闭目修炼着,完全没有理会顾焱清的小动作。 “喂,你到底要打坐到什么时候,你跟着我就是为了修炼吗?” 见林思祁始终没有反应,顾焱清扔石子的力气越来越大,最后那敲击的力道竟使得结界表面泛起一片涟漪。 “有事?” 林思祁睁开眼睛,冷冷地道。 “呵,对着我就是一副死人脸?……你是妖精,不用吃饭,可是我饿了。” “饿了你不会自己找吃的?” 被打断了修炼进程,林思祁的语气也谈不上好。 顾焱清不说话了,抛了拋手里的石头,盯着林思祁望。 林思祁叹了口气,妥协道。 “想吃什么?” “鱼,我要吃烤鱼!” 顾焱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雪白的牙齿明晃晃的,那表情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看着这样的顾焱清,林思祁都要怀疑这个身体里是不是还存在着第三个灵魂了reads();。 第一次见面时的残忍冷漠,第二次相遇后的脆弱无助,还有这次相处时的孩子气…… 还真是一个多变的人。 林思祁对着水面打出一掌,河水溅起数仗高,里面银白色的鲢鱼扑腾着落到地面上。 顾焱清跑上前去,抓鱼抓得开心。 就在这时,一条浅灰色的小蛇悄悄靠近了顾焱清,盘在他的腿上,吐出嫣红的蛇性子。 当林思祁注意到它时,那蛇已经在顾焱清的腿上留下了一个很深的牙印,血往外流着,当事人却依旧毫无所觉。 “顾焱清……” “干站着做什么?快生火啊。” 顾焱清敲昏了手中的鱼,有模有样地开膛破肚,林思祁闻言中指一弹,一簇红色的火苗升起,点燃了柴火。 顾焱清坐在地上,翻转着手中的烤鱼,他烤得并不算好,鱼的表面一层焦黑,还散发着淡淡的苦涩的味道。 “你吃吗?” 顾焱清取下烤焦的鱼看了看,然后递给林思祁。 林思祁接过放在嘴边咬了一口,一举一动文雅得很,顾焱清微挑眉,语气显然有些高兴。 “你是第一个愿意吃我烤的鱼的人。” 顾焱清顿了顿又道。 “……其实这是我第一次烤鱼。” “所以你加了这么多的调料?” 林思祁用另一根树枝拨了拨烤鱼,焦黄的鱼肉上附了些红色的粉末。 “哈哈哈,被你发现了,只是一些毒/药而已,万一能把你毒死呢……不过连忘魂都不怕,这些毒/药怕是也没什么用处。” 顾焱清说得坦荡荡,取过一条烤鱼,悠闲地吃了起来,他吃得很慢,仿佛在品味什么佳肴。 接下来的几天里,顾焱清弄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吃,每次都会留一份给林思祁。 不出意外的话,林思祁总能在食物里发现各种毒/药。 而这些天里,林思祁没有看见过顾淼彦出现过一次。 “这些是你的,其他的都归我。” 顾焱清从树上跳下来,脚拨了拨地上的红色果子,将它们分成两份。 他正分得起劲,身体突然晃了一下,脸色变得苍白,靠在了树上,喘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笑道。 “喂,小狐狸,你不是想知道顾淼彦为什么总不出现吗?我告诉你原因好不好?” 顾焱清说着便从腿上拔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速度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红色的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服,顾焱清笑了起来,连眼里都带着笑意。 “喏,这次的伤口要三天才能恢复呢,撒上特制的药的话,要半个月才能愈合,现在你知道原因了吧?” 林思祁微微皱眉,撕开衣服快速地给顾焱清止血,然后便看见了他身上那条条可怖的疤痕,有的已经结痂,而大部分的都是新的伤口reads();。 千疮百孔。 “啧,真恶心。” 顾焱清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挑眉道,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你没有痛觉?” “……” “也没有味觉。” “……” “接下来还会失去什么?” “哈哈哈,你这是在关心我?” 顾焱清大笑着,眼中都笑出了泪。 “你要是死了,顾淼彦也会死。” 林思祁冷冷地道,顾焱清终于停住了笑声,盯着对面的人。 “也是,我忘了,你在乎的是他……所有人在乎的都是他!” “怎么做才能解毒?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好不容易找到的获得自由的方法,也不会再觉得痛,我为什么要放弃?” 顾焱清的眼神残酷而决绝,像一只扑火的飞蛾。 “再过不久,我就会出现第九尾。” “……” 顾焱清猛地抬头瞪着林思祁。 “我帮你移魂。” “……” 眼前的人渐渐模糊,直至一片黑暗,顾焱清依旧“看”着林思祁,眼中没有一丝的神采,麻木地道。 “是吗?可我等不了了。” 第三阶段,丧失视觉。 ―――――――――――――――――――――――――――――――― “冬百草、黄芪、红景天、灵芝、雪莲、黄精、石斛、杜仲、山茱萸、紫河车、鹿茸、阿胶、三七、番红花、血竭、白花蛇……” 庭院里,林思祁每取一味药材便会放在鼻尖闻一闻,查看药性,顾焱清坐在一旁的木凳上,眯着眼睛对着太阳。 “除了这些,你还需要什么药材?” “你听,那里有虫子叫呢……” 顾焱清答非所问,继续道。 “你说为什么人只有在瞎了以后,才能听见平时听不见的声音呢?”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这样下去,很快连这点声音也听不到了。” “……好吧,我还需要一百只妖精的内丹。” “你是说真的?” “当然,我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reads();。” 顾焱清似笑非笑地道,他的脸转向林思祁的方向,等着对方的答案。 “好,你在这等我。” 林思祁给顾焱清设下一个结界便转身就走,时间所剩不多了,他要在顾焱清失去听觉之前,把所有所需的东西准备好。 林思祁整整花了两天的时间,终于凑齐了一百颗内丹,尽管身上有些狼狈,精神也不太好,他还是第一时间赶回了那个小庭院。 “这个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进不去?……大师,劳烦您出手。” 娃娃脸的男子恨恨地扔下手中的刀,那结界刀枪不入,他只好向身边的道士求助。 “咱们事先说好的,你要他的命,其他的归我。” “没问题。” 面前的两个人谋划着自己的性命,顾焱清握着唯一的防身武器,小心地提防着。 还没等那道士施展手段,他的身体便被一道剑风劈成了两半,血肉洒了一地。 “谁?!” 娃娃脸男子惊恐地回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林思祁,表情略微缓和。 “是你?为什么阻止我杀了他?他可是个魔头。” 林思祁也认出了这个男人,在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甚至都没有说过几句话的情况下,他却阴差阳错地救了他三次。 不得不说,他们有缘得很。 “他不可以死,你走吧。” “他为什么不可以死?他杀了我一家二十三口人,背负着那么多血债,你还要护他?!” 男子咆哮着,重新拿起地上的刀,用力地朝结界劈去。 可无论他劈多少下,那结界都纹丝不动,最终男子无力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救过我多次,我以为你是好人,没有想到是我错了,我叫张仲明,你记着,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会杀了……” 男子话还没说完,便被林思祁一掌敲晕了,林思祁的手在他的额头抚过,抹去了他的记忆。 “一百颗内丹我凑齐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你真的杀了一百只妖精?” “嗯” 顾焱清站起来,摸索着朝林思祁走去,林思祁撤了结界。 等到顾焱清摸到那一颗颗内丹时,嗤笑道。 “还真是一百颗,不多不少……你真的不是喜欢顾淼彦吗?” “不是。” “我想不通你为什么做这些事情,难道你喜欢我?” “……不喜欢,我修的是无情道,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这样啊……” 顾焱清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偏头准确无误地咬上了林思祁的嘴唇。 第117章 那只高冷的公狐狸(七)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我觉得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林思祁面无表情地推开顾焱清,他的嘴唇上被咬破了一个小小的伤口,透着些许色/情reads();。 “哈哈哈哈” 顾焱清大声笑了起来,也不知林思祁的这句话中是哪里戳中了他的笑点,他一直笑个不停。 林思祁呼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道。 “现在也不是笑的时候。” 顾焱清闻言立刻停住了笑声,他的眼里还有因为大笑而沁出的泪花,表情却端得是严肃。 “你可真无趣。” #我可能遇到了一个神经病# 这句话在林思祁的脑子里单曲循环着,对一个神经病一样的人,他还真没有办法。 “其实我是骗你的,解药不用这些内丹。” “……” “啊,其实也用不着那些药材,因为解药我早就配好了。” “那你吃过……” “可我就是不吃解药。” “……” 林思祁无语地看着顾焱清,冰山似的脸有崩坏的趋势。 “要是你陪我睡一觉,我就吃解药……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后悔,当初第一次见面时,你那么勾引我,我怎么就没有将错就错呢?” 顾焱清语气颇为遗憾地道。 “你现在想睡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这次轮到顾焱清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解药在哪?” “门前树下三尺的地方,我埋在了那里。” 林思祁提剑转身,果然从树下挖出了一个青瓷瓶。 从瓷瓶里倒出一粒丹药,林思祁递给了顾焱清,顾焱清的手有些颤抖。 “我身上有很多伤口。” “……” “恢复知觉时,会很疼,千倍百倍的疼,而我最怕的就是疼了。” “我可以帮你。” “呵,你怎么帮我?” 顾焱清冷笑一声,“难不成你能替我承受那些疼痛吗?” “我帮你。” 林思祁又重复了一遍,顾焱清居然从这句一模一样的话里得到了些许安慰,慢慢地把药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有些难耐的烧灼感从喉咙里滑过,全身都变得滚烫起来,所有感官都在一刹那间被放大了数倍,身上仿佛被千刀万剐。 “啊啊啊啊!!!” 顾焱清五官扭曲,面容显得有些狰狞,他撕扯着胸口的伤痕,全身痛得几近麻木,最痛苦的是,他还保持着理智。 这个时候了,顾焱清居然发现自己还有精力想别的事情,他在想林思祁果然是骗他的,他不该相信一个曾经对他见死不救的人reads();。 突然,一个圆润的东西强迫性地塞在了他的口中,顾焱清下意识地死死地咬着和那圆珠子一起进来的两根手指,血的腥味在味蕾上像花一样地绽开。 渐渐地,疼痛感缓和了下去,冷汗浸透他的衣服,粘腻得难受,顾焱清却疲惫得睡着了。 等顾焱清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泡在冰冷的河水里,冻的浑身打颤。 “醒了?那就把内丹还给我。” 通体雪白的小狐狸有着一双碧蓝的眼睛,身后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摇曳着。 内丹? 顾焱清从口中吐出一个白色的圆滚滚的珠子,攥在手心朝岸上走去。 “是我,顾淼彦,我好像睡了很久。” “嗯” 林思祁抖抖毛发,取回内丹后又变成了白衣男子的模样。 “我答应了顾焱清,帮你们两个的灵魂分开。” “真的可以分开吗?我还真想亲眼见见另一个“我”呢。” 顾淼彦笑着道,眼神温柔得很。 “我以为你会不同意。” “为什么我不同意?” 林思祁顿了一下,反问道。 “你知道他在你身边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吗?” “如果我说不知道,你会信么?” 顾淼彦回答道,然后突然伸手揉了揉林思祁的头发,就像他们第一次见到那样,林思祁却冷着脸躲了过去。 “所以你什么都知道。” “可以这么说吧。” 顾淼彦有些遗憾地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接着道。 “你在替他不平?” “……” “你喜欢他?” “不是。” 这两个人性格明明相差那么多,但脑回路却是出奇地相像。 “可是他离开了我的身体,还能去哪呢?” “一切交给我就好。”林思祁面无表情地道。 “我觉得他不会喜欢一个本体是狐狸的身体。” ―――――――――――――――――――――――――――――― 和煦的春风轻轻地吹在脸上,躺在草地上的白衣男子双眼无神地看着头顶的这一片天空。 “他已经不在了。” 顾淼彦从一旁走来,他还能想起男人刚刚苏醒时脸上那一系列的表情,从疑惑到惊喜再到照镜子时的震惊和不可置信reads();。 碎成千片万片的镜子静静地躺在地上,顾焱清冲了出去,跑到河边,对着自己新的脸颊拉扯着,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变成林思祁?如果他占据了这个身体,那真正的林思祁去了哪里? 顾焱清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高兴,是有的,可心里还有的是大片大片的空虚,他觉得自己冥冥之中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不拦着他?!呵,你不是心地最善良的吗?你不是见不得有人死在你面前的吗?那为什么你能眼睁睁看着他魂飞魄散却毫无所觉?!” 顾焱清从地上坐起,对着那张熟悉的脸咬牙切齿道。 “这是他的选择,他还说,你会很高兴。” “高兴,我当然高兴,不用再承受痛苦了,我怎么会不高兴?!” 顾焱清的笑容很冰冷,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上前掐住顾淼彦的脖子,顾淼彦没有挣扎,静静地看着他,直到面色发白。 “林思祁,你给我出来!要不然我杀了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一直都在保护这个人吗?他现在就要死了,你出来啊!” 好长时间都没有人回复,这片空间里安静得可怕。 “他不在了,你杀了我,他也不会再出现。” “闭嘴!” 顾焱清用力推开顾淼彦,他的思绪乱成一团,情绪激动得几乎无法呼吸。 那个人是真的不在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心冷得像一块冰,却能为了救别人把自己的命搭上,是要他愧疚不舍吗? 哈,多么奸诈的一个人,可笑的是,他居然得逞了。 “他本来就活不久,突破九尾只是一个假象,没有渡过天劫,怎么可能出现第九尾,他用的是一种狐族秘法,而且,我根本帮不了他。” 顾淼彦咳嗽了两声道,神色有些黯然。 顾焱清闻言转身就跑,他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去,只是一直往前跑,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 不知道跑了多久,顾焱清精疲力尽地停了下来。 “吱吱……吱吱吱” 有什么声音传来,顾焱清低头,看见自己脚边围着一只受伤的白色狐狸,可能是闻到了同族的气息,那狐狸不住地叫唤着。 顾焱清继续往前走,那狐狸便一瘸一拐地跟着他。 顾焱清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同样受伤的林思祁,也是这么小小的一只白狐。 蹲下身子,顾焱清看着脚边的狐狸,忽地落下一滴泪来。 林思祁以为是顾淼彦救的他,却不知道,从始至终,救了林思祁的都是顾焱清。 奈何一个将错就错,一个装聋作哑,一步错,步步错,正道是: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第118章 两个人的世界(一)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寒彻骨髓的冰冷,口鼻被大力掩住而无法呼吸,全身像是缠绕了无数根的藤蔓,动弹不得,挣扎不得,只能绝望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有人在暗处低声笑着,那笑声里透着快乐和欢愉。 被拉入水底的男人渐渐没了呼吸,缠绕在他身上的青色水草慢慢退去,一个人影从暗处走出,站在湖边,然后悄然无声地离去。 “他妈的,早知道就不来这个鬼地方,说什么有宝物,我看能活着回去就是上天保佑了,嗐,真晦气!” 茂密的森林里,健壮的男人一边为自己包扎着伤口,一边大咧咧地骂道。 男人的旁边是相拥的两个女人,脸上有些害怕和担忧的神色,看起来年龄不大,漂亮的叫宋楚楚,另一个相对娇小的名叫杨贵环,人送外号杨贵妃reads();。 她们同是在校的大学生,因为喜欢冒险,便加入了这个暑假的探险小队,却没想到会遇到一场风暴,所有的食物和通讯用品都丢失了。 两个女人的对面是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他是一个著名企业的老板,姓单,工作之余出来散散心,不大喜欢和人交流。 “我刚刚去南边查探过了,那里有一片空地,背靠土丘,比较安全,环境也很干燥,我想今晚我们可以在那里过一夜。” 戴着眼睛,相貌温和的男人走到这群人面前道。 “太好了,终于有地方过夜,对了,梁哥,岳桦霖和曾希宸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他们说去找点吃的。” 温和男人坐在地上,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刚刚他回来时,不知道怎么地心有点慌,一脚踩空,摔得半天都没爬起来。 “找吃的?真希望他们能带些食物回来,话说我肚子好饿啊。” 宋楚楚撇了撇嘴,半是抱怨,半是撒娇地道。 “楚楚,我头有些晕。” 杨贵妃靠在宋楚楚的身上,在这种闷热的天气,穿着湿答答的衣服最容易感冒了。 “救命啊,救命!” 宋楚楚刚想说话,就听见有人呼救的声音,所有人都朝着一个方向望去,只见穿着卫衣的男生跌跌撞撞地跑来。 “曾希宸?发生什么事了?” “桦霖落水了,我……我不会游泳。” 男生白着一张脸,气喘吁吁地道,眼中急得都快落泪了,他长的很可爱,在这群人中人缘也很好。 其他人听到后脸色俱是一变。 “他在哪里落水的?”那个健壮的男人站起来问道。 “一直往西,大约六百米的地方。” “六百米?那不是……” 宋楚楚猛地捂住嘴巴,把剩下的话咽到肚子里。 六百米,一来回这么长时间,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还是去看看吧。”西装男人推了一下眼镜道。 等到这一行人担忧地赶到湖边的时候,只见□□着上身的男子正在湖里往岸上扔鱼,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你们都来了,正好,快把岸上的鱼装起来,今天的晚餐有着落了。” 男人的身材很好,标准的八块腹肌,看着却又不突兀,两个女人都是红了脸,目光有些闪烁。 “桦霖,你没事?吓死我了。” 曾希宸扑了过去,在男人的身上乱摸着。 “嗯,刚刚被几根水草缠住了,不过没什么大碍。” 林思祁笑着道,任由可爱的男生对他上下其手。 “嗳,再摸下去我可要收费了reads();。” “妈的,让我们白担心。” 健壮男人也上前拍了拍林思祁的肩膀,语气豪放地道。 梁方看了一眼红着脸的两个女人。 “快把衣服穿上吧,这里可不光有男人。” “衣服被扯坏了,穿不了。” 林思祁一根手指勾起碎成几片的蓝色t-shirt,无可奈何地道。 “穿我的。” 梁方脱下衬衫,露出里面的短袖。 “谢了。” 林思祁接过白色衬衫,两三下穿好衣服,其他人收拾着在地上扑腾的鱼。 “桦霖,刚刚……我看见有什么东西把你扯下去的。” 曾希宸抿着嘴,小声地道。 “我不是没事么,那不过是几根水草。” 林思祁捏了捏男生的脸,满不在乎地道。 “别捏了,别捏了,怪疼的。” 曾希宸躲闪着,摸着发红的脸颊,生气地瞪了一眼男人。 “还敢瞪我了?” 林思祁扬扬眉,“我可是你哥。” “又不是一个妈生的,摆什么架子。” 曾希宸丢下一句话便也去帮忙收拾鱼,林思祁揉了揉手腕,眯起了双眼。 这个世界有些危险,存在不少灵异的东西,而他的任务是和原身的弟弟一起活下去。 岳桦霖在来的第一天就死了,记忆并没有给林思祁提供多少有用的信息,只知道这个小岛处处充满着危机。 “希宸,你们真的是兄弟吗?” 宋楚楚靠近了曾希宸,有些好奇道。 “是啊,不过没有血缘关系,我们是再婚组成的家庭。” “这样啊,那你哥他现在是做什么的?” 曾希宸手中动作微停,抬头看了一眼宋楚楚,眨眨眼,促狭地笑道。 “漂亮姐姐你是喜欢桦霖吗?” “没,没有。” “桦霖是一个电脑编程员,长的帅气,性格也好,可是有不少人追求哦。” “瞎说什么呢。” 宋楚楚脸红着推了一下曾希宸,曾希宸不留神一屁股坐在地上,脚腕被一块石头划破了。 “嘶,好疼。” “你没事吧?”宋楚楚见曾希宸流血了,上前查看情况。 “怎么了?” 林思祁听到动静走了过来,看到曾希宸流着血的脚腕后,沉着脸用之前报废掉的t-shirt为他简单包扎reads();。 “野外没有医药品,小心些。” 这话虽然是对曾希宸说的,但明白人一听便知道林思祁怪的另有其人,宋楚楚心里听了十分不满,轻“哼”了声去找杨贵妃。 “桦霖,我没事。” 曾希宸摇了摇林思祁的胳膊道。 “小宸,这里很不对劲,以后你要紧跟着我,懂么?” “知道了。” 曾希宸见林思祁不是开玩笑,也严肃地点点头。 “贵妃,真是气死我了,不就是不小心弄伤了曾希宸吗?我又不是故意的,居然对我那种脸色。” “好了好了,人家是兄弟嘛。” 杨贵妃手里提着两条大鱼,想到一会儿可以吃上东西,她的头也不觉得晕了。 “那么点小伤,曾希宸又不是女人,他犯得着那么紧张吗?” 宋楚楚越说越气,柳叶眉倒立着。 这时,健壮男人用石头打磨出了火,梁方抱了一堆木柴过来,将处理好的鱼放木柴上烤着。 食物的香味让一众人都咽了咽口水,梁方刚烤好一串鱼,就被宋楚楚抢了过去。 “我实在太饿了,第一个就给我吃吧,我是女人,何况还剩下那么多。” 见其他人都略带不满地看着自己,宋楚楚咬了一口鱼后可怜兮兮地道。 男人总不能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计较,梁方只好重新给自己烤了一条。 “你吃这个。” 林思祁把手中烤得香味四溢的鱼递给曾希宸。 吃烤鱼时,林思祁无意识地拨了拨鱼肉,发现自己在做什么后,皱了皱眉。 “怎么了,不喜欢吃吗?”曾希宸偏头问道。 “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林思祁敷衍地回答,他想起了上个世界中,那些被掺了毒的烤鱼,还有做那些烤鱼的人。 美美地吃了一顿后,一行人往南边的空地走去,天要黑了,留在湖边不安全。 “为什么我总觉得少了什么?” 走着走着,杨贵妃停下了脚步,她看了一眼其他人,突然尖叫了一声。 “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不在!” 其他人互相看了一下,果真不见了一个人,让人惊悚的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少了一个人的,仔细想来没有任何头绪。 “我们回去找找。” 林思祁和健壮男人对视一眼,道。 “天黑了,可能有野兽出没,大家尽量不要散开。” 林思祁话音刚落,一群黑色的乌鸦簌簌地从他们头顶飞过,掉下来什么东西,借着昏暗的亮光才看清,那是一块带着血肉的手表reads();。 “是……是他的,我见过。” 梁方脸色有些发白,其他人的神色也不是太好。 “说不定是他无意中丢了的,哈哈。” 曾希宸打着哈哈道,笑得很不自在。 “女生走里面,小宸你抓着我的手,把火把举高些,大家小心点。” 于是林思祁走在最前面,后面紧跟着两个女人,最后是梁方和壮汉。 就当他们返回到湖边的时候,所有人都见到了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场景。 之前还跟着他们一起活生生的男人,此时正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他的肚子被利器割开,肠子和五脏六腑和着血流了出来。更让人恐惧的是,他的手努力地把肠子往肚子里塞着,一下一下,所有人都能听到肠子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呕,” 宋楚楚吓得双腿无力,趴在地上不住地呕吐。 曾希宸咽了口唾沫,紧紧抓着林思祁的手,勉强镇定道。 “怎么办?” “救救我,救、救我……” 西装男子嘴巴张到极致,他的脸已经不能用人脸来形容了,没有眼球,被什么野兽咬掉的鼻子,还有抽搐着的嘴。 “他活不了的。” 健壮男子抛下这一句话转身就走,两个女人互相搀扶着跟了上去。 这才是来到这个岛上的第一天,还有更多未知的危险等着他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注定不能活的陌生人白费力气。 西装男子最终断气了,梁方看了一眼也离开。 “小宸,你先回去,我把他埋了。” “我,我帮你。” 两个人一同把西装男人埋了后,曾希宸的手不住地颤抖。 “别怕,有我在。” 林思祁给了曾希宸一个拥抱,并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安抚的吻。 “我们走吧。” “真是的,都死了还那么多事,扔那不就好了吗?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宋楚楚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地道。 “楚楚,不能那么说,大家都是同伴,我们没有帮忙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杨贵妃皱着眉轻声道,脸色还惨白得很。 “我说的哪里不对了,就他那高人一等的姿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死了……” “闭嘴。” 健壮男人不满地出声道,看见林思祁和曾希宸回来,才继续往前走。 简单地收拾后,六个人背靠着小丘,几丛火堆围成一圈,两两地守夜,可这一夜,没有一人睡得着。 119 两个人的世界(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第二天,他们六个人又继续探路,本来准备带点鱼肉当做粮食储备着,结果往回去寻那片湖时,怎么也找不到。 “怎么回事?难道能凭空消失了不成?那可是很大的一片湖呢。” 杨贵妃有些不能理解湖的莫名消失。 “那片湖,昨天就在这个地方。” 林思祁皱着眉头,沉声道。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宋楚楚还记得昨天的事,语气很不善。 林思祁没和她计较,走到一棵树旁边,伸手取下挂在树枝上的蓝色布条。 “这是我昨天系的,而那片湖,现在就是我们眼前的这片森林。” 其余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思索暗藏在这句话背后的深层意义。 “所以说这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 梁方咬着牙道。 “他娘的,连鱼也没得吃,难不成接下来我们都要饿死吗?” 一听到健壮男人说“饿死”两个字,众人皆是齐刷刷地变了脸色。 “或许我们可以吃些野菜蘑菇之类的?总不至于饿死吧。” “你怎么知道有没有毒?这个岛这么诡异,一不小心就死了。” 宋楚楚反驳了曾希宸的观点。 “那怎么办?” 梁方烦躁地在原地走来走去,突然觉得自己脚下好像踩了什么东西,移开脚,发现是一块带着腐烂味道的木板。 “你们都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众人凑了过去,把木牌反过来后,看见上面用鲜红的朱砂写了一句话。 “欢迎来到梦之岛,岛的最西面为尊贵的客人们准备了住所。” “真的假的?” “应该是有人在开玩笑吧。” “那万一是真的呢?” 对啊,万一是真的呢?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决定还是去看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即使这只是个玩笑,也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走着走着,曾希宸突然一脚踩空,跌倒在地,脚腕立刻红肿了一片。 林思祁没有任何犹豫地蹲下身子,背着他走,宋楚楚见了“戚”了一声,连梁方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要不还是我自己走吧。”曾希宸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没关系。” 林思祁直言拒绝,刚刚他分明看见曾希宸的脚下有什么东西瞬间蹿了过去。 一行人走了很长时间才走到所谓的岛的最西边,所有人都又累又饿,几乎都要放弃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幢别墅立在面前。 别墅的前面还有一个漂亮的花园,开着大片大片风信子,一看就是有人精心打理。 “啊,真的有房子啊。” 宋楚楚高兴地喊道,扔了手中的木棍,跑到门口刚准备推门,突然想起来这个岛后发生了一系列事情,心里有些害怕。 “我们进去吧。” 健壮男人走过宋楚楚,一只手拿了棍子放在身后,率先进入别墅里。 林思祁拉着曾希宸的手,跟在他的身后。 门打开后,别墅里灯火通明,华丽的大吊灯挂在屋子正中央,发出耀眼的光芒,两侧是一排排桌子,上面堆满了美味的食物,芳香四溢。 一时间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请问有人在吗?” 梁方努力地把自己的目光从那些食物上移开,对着楼上喊道。 这时突然一阵风吹过,门“咚!”的一声锁上了。 “这门打不开了。” 走在最后的杨贵妃有些心慌道,健壮男人也走过去,拽了拽门,果然被锁死了,当下便骂了一声。 “真他娘的晦气!” 屋子里突然发出“啪”了一声,继而是一阵舒缓的钢琴曲传来,众人戒备地循着声音走过去,原来是一个定时播放的录音机。 “呼,肯定是有人跟我们恶作剧。” 杨贵妃夸张地松了一口气。 “这是,神秘园。” 宋楚楚侧耳听了一会儿道,不过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了?”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钢琴曲,在这里听到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应该是巧合吧。” 梁方按了暂停键,音乐停止了,别墅里突然显得有些空旷。 “尊敬的客人们,很荣幸你们能参加这次的宴会,本次宴会的所有食物均可免费品尝,祝你们过的愉快……” 众人猛地齐齐回头,听着自动播放的录音机里甜美的声音,心里顿时不寒而栗。 “他娘的,老子不信邪了!” 健壮男人一棍打在录音机上,录音机发出“沙沙”的声音,变了音调的琴音更显得诡异。 “别打了,这里的东西还是不要碰的好。” 林思祁拦下健壮男人的棍子,看着已经被毁坏的录音机,心里总有点不好的预感。 “那现在,这些东西我们还吃吗?” 曾希宸咽了咽口水,摸着空荡荡的肚子道。 大家都沉默了,谁也不想做那个第一个验毒的试验品。 又过了很长的时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的时候,杨贵妃第一个站了起来。 “与其饿死,倒不如被毒死。” 她实在饿得狠了,也不想去思考这些食物到底有没有问题,手抓起一块蛋糕就往嘴里塞。 宋楚楚见她吃东西,下意识地伸出手想阻止,却又在最后一刻收了回来。 “真好吃,你们也尝尝!” 杨贵妃两眼发亮,其他人见她没什么反应,心里也有些蠢蠢欲动。 健壮男人是第二个去吃的,有了第二个,便会有第三个,最后所有人都放开了肚子吃。 “好饱啊。” 曾希宸打了一个饱嗝,把头靠在林思祁的身上,林思祁习惯性地伸手替他揉着肚子,手无意中蹭过曾希宸的脖子,皮肤凉凉的,倒是舒服的很。 “哈哈哈,桦霖,好痒。” 曾希宸缩了缩脖子,像只大猫一样朝林思祁的怀里拱,而后者则是无比包容地拍了拍可爱男生的脊背。 宋楚楚看着他们两人相处的情景,心里浮现出一个震惊的猜测,随后看两人的目光变得嫌恶起来。 “这个别墅里用具齐全,说不定有什么通讯工具,我们找找吧。” 林思祁抬起头,目光在周围东西上扫了一遍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梁方拍了一下手,便起身准备去找,其他人也分别去不同的地方,但一刻钟后汇合时,却没有人找到任何能与外界沟通的东西。 “我在楼上发现了五个房间,有床有浴室,今天很晚了,不如大家休息吧。” “也好,不过五个房间,我们这里有六个人……” “我和小宸一间吧。” 林思祁一只手搂着曾希宸的肩膀道,说完便拉着曾希宸一起往楼上走去。 “那大家晚安,明天见。” 梁方也朝着其他人摆摆手,进了第二个房间。 房间里,曾希宸坐在床上洗脚,他的皮肤很白,尤其是常年藏在鞋子下的一双脚,连青色的经脉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桦霖,我的脚没事了。” “不行,再泡一会儿,等瘀血散开。” 林思祁用白毛巾擦干自己的头发后,便蹲下身子,揉着曾希宸的脚腕。 揉着揉着,忽的一滴水从上方落到了盆里,漾起了一片涟漪。 林思祁抬头,看见了泪流满面的曾希宸。 “小宸,怎么哭了?” “桦霖……哥,我们能活着出去吗?我怕。” “当然能。” 林思祁替他擦干双脚,笑着安慰道,他的笑很有魔力,仿佛能给人无穷的力量。 曾希宸不哭了撇撇嘴,控诉道。 “你说话从来都不作数,小时候你说会永远保护我,可是欺负我最多的就是你,后来你被爸妈送出国学习,说好每年都会回来看我的,可是你没有……” “好了,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一回国就被你绊住了,还没跟爸妈联系。” 林思祁打断了曾希宸的话,在林思祁看不见的地方,曾希宸的眼神变得落寞起来。 “……可是已经晚了啊。” 他的声音轻得很,就像一声叹息。 这一夜,林思祁睡得并不安稳,他总觉得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贴在他的身上,全身都发寒。 渐渐地,没有了寒意后,林思祁隐隐约约听见了有人伏在耳边唱歌。 一遍接着一遍地唱着,透着绝望和恐惧。 “…… 看大街上人来人往 却总是找不到你离开的方向 天再高也高不过雄鹰的翅膀 我再等也等不到你寻找的目光 …… 都说青春太美,美到让人遗忘 都说初恋太纯,纯到无人向往 …… 可现在的我已不相信爱情的力量 ……” 166阅读网 120 两个人的世界(三)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第二天, 林思祁很早就起了, 夜里的寒意和莫名的歌声让他睡得并不安稳。 简单梳洗后, 林思祁看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曾希辰走出了房间。 “早啊。” 梁方打了个哈欠, 回身看见林思祁神色厌厌的道。 “昨天没睡好?” “嗯,我认床,希辰呢?” “还在睡,我下来看看有什么吃的。” 梁方“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跟着林思祁一起下了楼梯。 昨天大家都太累了, 吃完后没有收拾就去睡觉,可现在在两人眼前的客厅却是干干净净。 “是谁先起来收拾的吗?” 梁方拿过一个橘子,三两下扒了皮。 “应该吧。” “啊啊啊啊!!!” 楼上突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那声音里夹杂着巨大的恐惧, 林思祁和梁方两人对视了一眼,快速地跑上二楼。 “怎么……” 梁方眼睛猛地瞪大, 噤了声,脸色铁青。 林思祁皱着眉头看那雪白的墙壁上几个鲜红的大字。 把我的东西还回来! “好多血,好多血!啊啊!!!” 杨贵妃惊恐万分, 一个劲地朝后缩,一直缩到墙角。 “他妈的!喊什么喊?让不让人睡觉了?!” 健壮男人“呯”地一声踢了一下门, 看见墙上的字,语气十分不好。 “大惊小怪, 不就是番茄汁吗?” “这是血。” 林思祁用手摸了一下,放到鼻尖嗅了嗅,一股子腥味。 那么问题来了, 为什么会凭空出现这么多血字,而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林思祁的目光由那几个血字移到下方,看见了地面上的血迹。 梁方安抚着杨贵妃,后者瑟瑟发抖,好一会儿才勉强镇定下来。 “刚刚我下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这些……血字。” 梁方斟酌了一下语句道。 “大家……这是怎么了?” 曾希宸揉揉眼睛走出门,他的眼角还有些红肿,不知是睡得不好还是因为前一天晚上哭过的缘故,惹得梁方多看了几眼。 “墙上莫名其妙出现了几个字。” 林思祁言简意赅道,曾希宸看着雪白的墙壁,眼角抽了抽。 “看错了吧,哪有什么字?” 四人闻言一齐望去,却见原本诡异的血字消失不见,好像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这个场景让人心底莫名发寒。 林思祁下意识地去看地面,一滴滴猩红的血蜿蜒到拐角处。 “嘀嗒、嘀嗒、嘀嗒……” 像是水滴在水池里发出的声音,又像是踩着水晶鞋的少女跳着欢快的舞步。 声音越来越近。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宋楚楚满面泪痕地从拐角处走出,哭花了的脸上五颜六色难看得很。 她的嘴巴张到最大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脚上是一双漂亮的红色舞鞋,每走一步,便会留下一个血色的脚印。 杨贵妃尖叫一声,吓得昏了过去。 救、救、我…… 救、救、我! 宋楚楚无声地哀求着,脚步却不停歇地从其他人身旁擦肩而过,然后走下楼梯。 嘀嗒、嘀嗒、嘀嗒…… “宋楚楚!” 曾希宸跑过去抓住了她,宋楚楚的表情却更加痛苦,他一低头,看见了那双红色舞鞋的鞋底上插着一把锋利的刀。 “刀取不下来。” 林思祁用了几分力气,那刀刃却仿佛镶嵌在宋楚楚脚上似的,纹丝不动。 “快脱了鞋子!” 梁方突然出声道。 林思祁没有问为什么,三两下解开舞鞋上的丝带,成功地脱下了鞋子。 等到两只鞋子都被取下的时候,大家才发现那舞鞋本来并不是红色,只是被血染红的罢了。 林思祁联想到之前在墙上看到的几个字,语气冰冷地道。 “这双鞋子不是你的吧?” 松了一口气的宋楚楚脸色几番变化。 她不过是看见这双漂亮的鞋子,一时心动才想占为己有,谁知道那么邪门,穿上后鞋底竟然出现了刀刃,而且根本停不下来。 看到她这个反应,大家也是明白了什么,互相看了几眼。 “这里的东西不能乱碰,有拿了不该拿的东西的,都还回去吧。” “这破地方有什么好东西值得拿走的,要是有值钱的也早就被人偷了。” 梁方找来一些布条给宋楚楚包扎,宋楚楚的一双脚几乎都被刀劈成了两半。 “伤口太深,没有破伤风,很容易被感染。”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宋楚楚哭道,巨大的疼痛带来了恐惧感,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这种苦。 “闭嘴!” 健壮男人手提了一个板凳,砸向铁门,铁门却纹丝不动。 他们找遍了整个别墅,却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联系外界的东西,换一句话说,即使找到了,这个地方如此诡异,也不一定能够出的去。 绝望的情绪在一众人心底蔓延着,醒来的杨贵妃和宋楚楚靠在一起,无声地流泪。 “不能干坐着,先填饱肚子。” 林思祁沉声道,拿了些食物分给其他人,曾希宸一口一口地咬着面包,显然没什么食欲,其他人也是如此。 “如果出不去的话,这里的食物迟早会吃完,到时候怎么办?” “还剩下多少?” “我们六个人,如果省着点吃的话,最多够一星期的。” 大家还没有从困境中缓过来,就又陷入了另一个困境,看着手中的食物都沉默了。 晚上,宋楚楚因为害怕,两个女生便住到了一间房里。 另一间房中,林思祁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曾希宸靠在他身上闭着眼睛睡觉,但从曾希宸并不平稳的呼吸中,林思祁知道他根本没有睡着。 “是不是觉得害怕?” “没……好吧,有点。” 曾希宸蹭了蹭林思祁的肩膀,找了个舒服的地方。 “桦霖,你觉得梁方怎么样?” “梁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害,但也不是什么坏人,怎么了?” “他,”曾希宸犹豫了一下,不确定地道。 “他有时候看我的眼神很奇怪,跟蛇似的。” 林思祁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早上开门时候的场景,才发觉,梁方倒不像是刚从屋里出来,而是想回屋却没来得及。 眼神暗了暗,林思祁揉了一把曾希宸的头发,安抚道。 “早点睡吧,别想那么多,其他的交给我。” “嗯” 曾希宸点点头,缩在林思祁的怀中睡着了。 不得不说,曾希宸还真是心大,任是谁白天发生过那么多事,也很难睡得安稳。 ――――――――――――――――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门声不住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几分诡异。 杨贵妃缩着身子颤抖着靠在门边,她似乎能看到一张惨白的脸,那双幽暗空洞的眼眶,一下下的敲门声仿佛击打在了她的心上,恐惧到了极点却偏偏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不可以哭,那个东西会听到的。 它会杀了她,就像杀了宋楚楚一样杀了她! 杨贵妃紧紧闭着眼睛,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但一丝极轻的啜泣声还是从指缝间漏了出来。 泪水不住地滴落。 ―――――――――――――――― 房间里,那种虚无缥缈的歌声又响起了,隐隐约约中带着几分诱惑。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林思祁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没有惊动另一个熟睡的人。 别墅的夜晚冷得很,有几分阴森,林思祁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那声音很有规律,却透着机械死板。 取过门边的一把雨伞,牢牢扣在手中,林思祁猛地打开门,对上一双空洞洞的眼窝,幽暗的灯光下,那惨白的皮肤,早已凝固的血痕,格外的渗人。 是他?! 林思祁微愣,门口的“人”却迈起脚僵硬地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林思祁很快便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 “桦霖,桦霖!” 头痛欲裂,林思祁努力睁开眼睛,一阵恍惚后看清了身旁的几个人。 “怎么了?” “我早上醒来没看见你,后来梁大哥来敲我的门,说你在沙发上睡着了,不过你怎么睡在了外面?” 林思祁努力地回忆昨晚的事,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就好像隔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雾。 “我不知道。” 林思祁摇摇头,眼睛在几个人脸上扫过。 “宋楚楚呢?” “她死了。” 健壮男人仿佛想起到什么,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尸体就在阳台上。” 宋楚楚的身体还没有人处理,林思祁看到她时,只看到了一堆残肢。 很明显的虐杀,可是偏偏没有一个人听见她的求救声。 “杨贵妃,你们不是睡同一个房间的吗?就没有一点察觉?” 听到林思祁的话,杨贵妃尖叫起来。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面容很是憔悴,头发也没有好好打理,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全是惊恐。 “别问了,她现在精神状况十分不好,什么都问不出。”梁方有些无力地道。 “那你怎么出现在楼下?” 健壮男人狐疑地盯着林思祁,林思祁突然想起了那个诡异的歌声。 “我听到了一些声音。” “什么声音?” “像是歌声,后来还有……敲门声。” “我听不见!听不见!没有声音!” 杨贵妃捂着耳朵神经质地喊到,然后便被林思祁一手击昏了。 “让她休息一下吧。” 中午的时候,几个人草草地解决了午饭,坐在楼下的沙发上交谈。 或许是睡了一觉的缘故,杨贵妃虽然脸色依旧不好,但总算是有了几分精神。 “到现在为止已经死了两个人了。” 曾希宸的声音很小。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是谁,或许就是自己。” 梁方的语气大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感觉。 一件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边,除了恐惧外就只剩下无能为力。 杨贵妃突然走向窗边,透过窗户看着那一大片风信子,很美丽,像一片蓝色的海洋。 “我喜欢蓝色的风信子,最喜欢。” 杨贵妃没头没脑地说出这一句话便沉默了。 那窗户虽然可以让他们看到外面的世界,但想要从那出去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仅那玻璃极其坚固,玻璃后还有铁制的防护栏,之间的距离只能够伸出一只手。 “尊敬的宾客们,大家下午好。” 甜美的声音响起,一瞬间所有的人都看向某个方向,突然出现的声音竟然让他们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 然后那声音停顿了一下,语调突然变得尖锐起来。 “你们这些肮脏的盗贼,偷取不属于你们的东西,下午三点前放回我的宝贝,否则你们将接受应得的惩罚!” 一行人听完面面相觑,互相打量的眼神中带着怀疑。 “谁拿了东西就站出来,或许这是一线生机。” 梁方的眼睛从一个人的脸上到另一个人的脸上,最后看着林思祁。 林思祁被他的眼神打量得皱了皱眉头,道。 “不是我。” “谁他妈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大半夜的不睡觉,除了你还有谁?” 健壮男人也看向了林思祁,眼睛里是□□裸的怀疑。 “不可能是桦霖,他不会偷东西的。” 曾希宸拉了拉林思祁的手,无声地抚慰他,梁方看到了他的举动,眼神有些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三次元有点事情,没有更文,不好意思了,宝贝儿们。 166阅读网 121 两个人的世界(四)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在没有证据之前, 谁都是无辜的。” 曾希宸坚定地站在林思祁的面前。 梁方突然轻“咦”一声, 脸彻底冷了下去。 “你的衣服上怎么有血迹?” 他的话音刚落, 其他两人便把目光投向了林思祁的衣角, 那里果真有一处小小的,不明显的血渍。 “我记得你根本没有碰触到宋楚楚的身体,还是说,就是你杀的她?!” 梁方的怀疑一个接着一个地抛出, 甚至最后直接给林思祁定了罪, 林思祁的脸也沉了下去,他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冷声道。 “我为什么要杀宋楚楚?” “或许是你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 被宋楚楚看到了, 所以杀人灭口。” “我说过了,我没有私藏任何东西。” “即使偷东西的不是你, 那也可能是你为了给曾希宸出气杀的她。” 此时的梁方简直像一只咬人的狗,无论怎么说都认定了林思祁是杀人犯的嫌疑。 林思祁虽然记不清昨晚发生的事,但他知道, 无缘无故残杀一个女人绝不是他能做出的事。 “是男人就干脆点承认。” 梁方又逼近一步,林思祁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兴奋、激动的色彩。 “我承认自己是杀人犯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难道说这个别墅的主人给了你什么承诺?” 梁方一愣, 下意识地攥紧的手中的东西,林思祁见他这一反应, 以手作刀,劈在他的手腕上,瞬间夺过了纸条。 健壮男人也凑过来, 看到纸条上的字,眼神不善地瞪了一眼梁方,那上面写着。 “查出杀害宋楚楚的凶手即可离开别墅。” 这个任务只要能查出宋楚楚的死因即可,并没有规定是几人完成,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机会,可梁方却把这个纸条隐瞒了下来,很明显没有分享给其他人的意思。 “我只是担心被那个杀人凶手知道罢了。” 梁方为自己辩驳了一句,虽然这样说也情有可原,但却加剧了整个团队的分裂,所有人都在互相怀疑。 “岳桦霖,虽然这么做不好,但老子也怀疑你,抱歉了。” 健壮男人不知为何也站在了林思祁的对立面,而且看他的眼光带着怜悯和暗喜。 果然为了活下去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别墅主人让他们查明杀害宋楚楚的凶手,有很大可能是他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所以说只要推出一个人做替罪羊就好了,无论这个人到底是不是。 林思祁知道了他们的打算,有那么一点点的郁闷,他在这个世界的运气似乎并不怎么好,刚来的第一天差一点被水淹死,现在又被临时的同伴推了出去,还真是…… “桦霖,难道你……” 曾希宸咬着唇,欲言又止。 “你也怀疑我么?” 林思祁看着曾希宸,苦笑一声。 曾希宸没有说话,低着头回避林思祁的眼睛。 “唉呀,” 杨贵妃突然出声,她嘟着嘴,像是在撒娇,又带着笑意。 “怎么闹别扭了?要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啊,因为我们谁都活不了。” “他娘的,你这个疯女人在胡说什么?” 健壮男人吼道。 即使明知自己活下去的可能性非常小,但也没有人愿意承认这件事情。 杨贵妃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绝望。 “我中午做了一个梦,你知道是什么梦吗?” “谁知道你做的梦是什么。” 梁方搭了一句。 “我梦到了一年前发生的事情,那时我刚上大学,有一天晚上我穿着漂亮的连衣裙出门和男朋友约会,那个夜晚可真美,数不清的霓虹灯就像无数的萤火虫,我路过了一个花店,一眼就看见了里面开的绚丽的风信子,蓝色的,特别漂亮……” 杨贵妃眼露憧憬地道,仿佛在回忆一件美好的事,其他人却没了听下去的心情。 “神经病。” 梁方嫌弃地道,“真像个疯子。” 此时的梁方和平日里完全不同,或许是被困弄得性情大变,又或者往日只是他的一种伪装,而现在的才是真正的他。 ―――――――――――――― 林思祁被隔离了,而曾希宸最终站在了林思祁这边,也被其他人隔离在了另一个房间里。 林思祁没有在意别人的怀疑,他在乎的只有曾希宸的安危,知道曾希宸没有事便安静地待在房中。 下午三点很快便到来了,结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健壮男人骂了一句娘,便回了自己的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林思祁简单吃了点东西饱腹,他们现在每个人的食物都分开了,谁都想活下去,没有人愿意自己的食物与别人共享,而最好的做法便是平分。 林思祁吃一点东西就可以撑很长时间,他把自己的食物存了下来,作其他打算。 “桦霖,之前我怀疑你,对不起。” “没什么,而且最后你不是还选择相信我了吗?” “不是的,” 曾希宸摇摇头,解释道。 “即使你真的杀了人,我也还会站在你这边,因为你是我……哥哥。” “好了,都过去了。” 林思祁揉了揉曾希宸的头发。 “他们现在只是打消了我偷东西的疑虑,可没有否认我杀人,而且……” 林思祁的话突然顿住,死死盯着墙上的钟,拧眉道。 “现在几点了?” “几点?” 曾希宸看了一眼钟,奇怪道。 “钟怎么停了?” “糟了!” 林思祁快速地跑上二楼,敲开了其他三人的门,有一间迟迟没有打开,是健壮男人的那间。 “你做什么?” 梁方莫名其妙地问道,对林思祁保持了警惕。 “楼下的时钟坏了,现在才刚过三点。” 林思祁说着就撞开了门,门打开的一刹那,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健壮男人躺在床上,嘴巴张的大大的,里面塞满了珠宝,他的神情惊恐万分,肚子也很大,是被活活撑死的。 杨贵妃突然笑出声来,很开怀地拍掌道。 “死的好,死的好。” 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是彻底疯了。 原来健壮男人才是那个偷了东西的人,而他之前指责林思祁,也不过是想撇清自己,没想到最终他真的死了。 林思祁拉着曾希宸离开了,没有理睬梁方,梁方在原地站了几分钟,恍惚地离开,却猛地看见健壮男人脸上浮起的诡异的笑,再一看又没有了。 梁方不知道该怀疑他的眼睛还是该怀疑这个尸体,他突然很羡慕杨贵妃,这种情况下,疯了的人才最幸福吧。 ―――――――――――――――― 曾希宸一进入房中就冲到卫生间不停地呕吐,直到眼中都带了泪花。 林思祁给他倒就杯水,“没事吧?” 曾希宸漱漱口,摇了摇头,但脸上明显带了恐惧的神色。 “怎么办?怎么办?桦霖,我们逃不出去了。” “会没事的,相信我。” 林思祁把手放在曾希宸的肩上。 他说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在任务世界待的时间越长,他的能力就越大,何况这是个灵异世界,对于他能力的压制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大。 刚刚闯进健壮男人的房间时他就发现了,按照正常人的力气,根本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把门撞开,而且,他还没有使出全部的力气。 “桦霖,如果出不去怎么办?你会陪着我吗?” “当然,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曾希宸的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来,转身抱住了林思祁,把头埋到他的胸口,汲取着温暖的气息。 “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林思祁手指划过曾希宸的脖子,惊诧于那皮肤的温度。 曾希宸缩缩脖子。 “我一直都这样啊,体质偏凉,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思祁牵着曾希宸走出卫生间,像往常一样打了热水给他洗脚。 体质寒性的人在这种灵异的世界里最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他还是随时待在曾希宸的身边的好。 曾希宸端坐在床上,看着男人仔细认真的动作,又看到他那乌发中间的两个漩涡,蓦地伸出手来,想去摸一摸。 手还没有靠到头发就停住了,最后收了回来。 “桦霖,你还记得小时候的那个玩具车吗?” “玩具车?蓝色的那个?当然记得,那是爸爸买给你的,你特别喜欢它,后来你见我喜欢就送给了我,可惜再后来它就不见了。” 林思祁“啧”了一声,好像还有点惋惜。 “那可是小宸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呢。” 曾希宸闻言有些愣怔,道。 “你不是把它送给了表弟吗?” “没有啊,你送给我的东西,我怎么可能转送给别人?倒是他曾经向我讨要过,不过我没给。” 林思祁耸耸肩,半晌没有听见曾希宸说话,抬头一看,却见他在发呆,习惯性地伸手去揉他的头发。 “在想什么?” “没想……啊,你怎么用沾满洗脚水的手摸我的头发?” 曾希宸的脸瞬间塔拉下来,嫌弃得不行。 “小没良心的,我这是给谁洗的脚?” “哥哥给弟弟洗脚天经地义!” 曾希宸理直气壮地道,却被挠得直呼“我错了,我错了”。 夜色又悄悄地降临,一个人影在大厅里来回踱步,窗外的风信子随风摇摆,皎洁的月光下,像一个蓝色的海洋。 166阅读网 122 两个人的世界(五)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在别墅里不过短短过了三天, 就已经死了两个人, 还疯了一个, 剩下的三个人又分裂成了两队, 互相怀疑,形势实在称不上好。 第二天早上,大概□□点的时候,曾希宸和林思祁一起出了房间, 就看见杨贵妃在楼下的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走着, 脸上带着梦幻似的笑容。 她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裙,能看出来头发是经过了精心的打理,浑身透着青春的气息。 二十岁的女孩本就是最美的, 但这份美丽在这个暗藏杀机和阴谋的别墅里, 显得格格不入。 “杨贵妃,有什么好事吗?你看起来似乎很开心?” “嗨, 你认识我?” 杨贵妃蹦蹦跳跳地跑到两人面前,瞪着大眼睛,略带疑惑地道。 “我是曾希宸啊, 你不认识我?” 曾希宸干巴巴地道,他现在才意识到, 杨贵妃是真的精神出了状况。 “不认识。” 杨贵妃歪着脑袋,好像经过了认真的思考, 最后失望地摇了摇头。 “啊,快到晚上了,我还要去约会呢, 同学,下次再聊。” 杨贵妃看了一眼手腕,煞有介事地道,但事实上,她手腕上什么都没有。 “桦霖,杨贵妃她……” 林思祁看了一眼把落地窗当做镜子照的女人,忽地听见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是梁方。 梁方显然心情不错,甚至朝林思祁笑了笑,浑然忘了前一天他还质疑过对方。 杨贵妃在一边自言自语,像是陷入了某种幻觉,她的胳膊微抬着,姿势就像是挽着一个并不存在的男人,还时不时地偏头说话,一副交谈得很愉快的样子,看得余下的三人毛骨悚然。 梁方在楼下倒了杯水便又回楼上去了,林思祁和曾希宸商量着能不能破开落地窗,从窗口逃出去。 过了一会儿,曾希宸说去拿工具,林思祁用手指在窗口上比划着,思考该从哪里入手。 “桦霖,” 杨贵妃突然跑了过来,表情恐慌得紧,林思祁以为她是又发病了,没怎么在意。 “桦霖,求求你看在我曾经帮过你的份上救救我!” 杨贵妃猛地上前拽着林思祁的手,仿佛是拽着最后一根稻草。 她的这副模样完全不像是疯了的人,林思祁皱了下眉,声音严肃地道。 “怎么回事?你是装疯?”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我……但我求你,帮帮我。 你还记不记得前天晚上,你曾出门一次?那晚我也出过房门,我看见你在阳台上和一个怪物打了起来,旁边是宋楚楚的尸体,后来怪物跑了,你也昏了过去,怎么也叫不醒。 我知道宋楚楚是那个怪物杀的,不关你的事,可一旦别人发现你和她的尸体躺在一块,肯定会怀疑你,所以我把你从宋楚楚的身边搬离了。我又怕经过房门时被人发现,所以我把你搬到了楼下的客厅里。但当时灯光太暗了,我没有看见你衣角沾的血,还是让其他人起了疑心。” 林思祁听着杨贵妃的叙述,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可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这个地方只有你值得信任。” “什么意思?” “我怀疑我们身上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而且那个幕后之人就在剩下的人中,如今活着的人除了你我,就剩下梁方和曾希宸,他们俩人,我谁都不信。” “所以呢?” “所以你待在我身边,我们可以互相帮助。” 看着杨贵妃眼中的哀求,林思祁沉默不语。 这时,曾希宸从一旁走了过来,杨贵妃暗中用余光瞥了一眼,咬咬牙,放低声音道。 “你帮我,我……” 下面的话,杨贵妃没有说得出,她只是用手拨了一下衣领,露出粉色的内衣带,意思不言而喻。 虽然她也知道林思祁和曾希宸间关系不一般,但经过了刚才她的一番话,林思祁肯定会对曾希宸有所防备。 何况,在杨贵妃眼中,男人的身体永远比不上女人的身体,她长的不错,对自己也很有自信。 在曾希宸走过来的前一秒,杨贵妃松开了拽着林思祁的手。 杨贵妃是个漂亮的女人,她不仅漂亮,还很聪明,她知道如何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林思祁只是对杨贵妃的话思考了片刻便把它放到一边,且不说杨贵妃的话是真是假,单是让他离开曾希宸这一条,他便不会去做,要知道保护曾希宸可是他的任务之一。 “亲爱的,你就理一下人家嘛,今天可是我们相爱两周年的纪念日。” 杨贵妃嗲着声音撒娇道,只一瞬间,她又演起了戏,林思祁嘴角微微僵硬。 这女人…… “桦霖,怎么了?” “她好像认错人了,把我当做了……男朋友?” 林思祁没有拆穿杨贵妃,即使他不打算帮她,也没有要去害她的意思,人各有命,他只要照顾好自己和曾希宸就好了。 “哦,男朋友。” 曾希宸点点头,语气稍稍拉长,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然后他把手中的工具递给了林思祁,那是一把尖头的锤子。 杨贵妃眼睛转向一旁,好像又看到了什么,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林思祁把锤子握在手中,摸了摸落地窗的边角,猛地用力敲了上去,“砰砰砰”地敲了十几下,停下来时,林思祁看到了一条极细微的裂缝。 果然有用,这几日的时间不是白耗的! 曾希宸也看到了那条裂缝,瞳孔皱缩,下一秒便惊呼道。 “裂开了裂开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窗子真的可以被击碎,因为之前健壮男人也尝试过破窗出去,但没有成功。 “我们有救了。” 曾希宸呼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来,和林思祁对视了一眼。 梁方听到楼下的欢呼声,半信半疑地从屋里出来,看见林思祁在用力敲击着窗户。 “光弄破窗户有什么用?外面还有一层钢铁围栏呢。” 梁方语气淡淡地道,心里却在计算着从窗口逃出的概率。 “休息一会儿吧。” 林思祁和曾希宸轮换着敲打窗子的边缘,窗户已经破了一个小小的洞。 像玻璃这类的东西,只要有一条裂缝,那么即使没有外力,那条裂缝也会越来越大,直到蔓延到整个窗户,最终破碎。 这落地窗的材质和一般玻璃有所不同,但裂缝也会渐渐变大,即使它依旧沾的很牢,也比一开始要轻松得多。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曾希宸把自己的食物分了一半给林思祁。 “我吃得本来就少,上午你出了那么多力,肯定饿了。” 林思祁没有推辞,他那剩下的食物还有不少,如果最后曾希宸没了食物,他同样会把自己的拿出来共享。 到晚间的时候,落地窗已经被全部击碎了,林思祁用力拽了拽外面钢铁护栏,纹丝不动。 “很晚了,明天再弄吧。” “累了?” “嗯。” 曾希宸点点头,但脸上的兴奋却不减,一直到屋里还激动得很。 林思祁见曾希宸亮晶晶的眼睛,揉了揉他的头发。 “等到出去了,先给爸妈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他们肯定很担心。” 曾希宸闻言身体一颤。 林思祁心中浮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皱眉沉声道。 “你瞒了我什么事?” “哥……我一直没敢跟你说,爸妈……爸妈一年前就死了。” “怎么回事?” 林思祁猛地抓住曾希宸的手,用力之大让后者脸色更白了几分。 “一年前,爸爸投资生意失败,破产了,被逼债的人逼得跳了楼,妈妈承受不住也自杀了。” 曾希宸说着捂脸痛哭起来,林思祁心里震惊之余把他搂入怀里。 “哥,哥……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啊?爸妈都抛弃我了,就连你也不要我,呜呜呜,好多穿黑衣服的人去家里又抢又砸,连爸妈的婚戒都被抢走了……我好怕,呜呜呜……”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曾希宸哭的不能自已,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眼泪沾湿了林思祁胸口的衣服,林思祁轻拍着他的后背,低声道。 “对不起……是哥哥错了。” 岳桦霖的记忆里根本没有父母破产的消息,所以林思祁也不知道家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且一年前,曾希宸才刚刚十六岁。 “哥,我曾经真的好恨你,恨你为什么要回来得这么晚?即使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梁方看着屋内的情景,扬扬眉,诧异道。 “这是在上演家庭伦理剧?” 曾希宸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梁方,他脸上的泪水还在流着,眼睛红红的,看起来说不出的可怜,梁方心猿意马的同时,身上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寒意。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空城宝贝儿的地雷,么么哒!^o^ 从小到大,小醉做的梦都比较光怪陆离,给宝贝儿们讲几个比较奇怪的梦做彩蛋吧。 第一个梦是还是三年前做的,记忆比较深刻。 我梦到一个人在一条小路上走着。天是黑的,路是坑坑洼洼的泥路,勉强能看到一点东西。 我只记得自己要回家,可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家又该往哪走,然后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我转头就跑,心里特别怕,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那个人就在后面追我,我没命地跑。 然后我看到了一盏昏黄的灯,还冒着热气,冲过去后才看清是一个卖麻辣烫的小摊子。 摊主是个中年男人,他问我要不要吃麻辣烫,我说我要回家,他说那你就回家啊,我说我迷路了,不知道家在哪里,他朝我笑笑,说前三个路口左拐,然后右拐。 然后我就半信半疑地往前走,就在我在最后一个路口右拐的时候,我突然摔倒了,然后掉到了一个地方,整个天空突然就亮了起来。 之后就不记得了,我只知道从这个梦中看出了我对麻辣烫有多深的执念。 166阅读网 123 两个人的世界(六)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那个, 方便谈一下吗?” 梁方推了推眼镜, 把目光投向了林思祁。 “什么事?” “我想加入你们……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 活下去的希望也大些。” 这话说的没错, 林思祁和曾希宸两人无论对梁方的落井下石有多大的意见,但与逃出这里相比,孰轻孰重,一看便知。 看见林思祁点头了, 梁方面上不显, 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曾希宸去卫生间洗脸,梁方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思祁,玩笑似地道。 “味道不错吧?” 林思祁听得莫名其妙, 他根本就没朝那方面想, 自然不懂梁方的意思。 “我知道他是你心尖上的人,放心我不会打他的主意的。” 虽是这样说, 梁方心里却痒得很,尤其是想起刚刚曾希宸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他的样子,就像一只不谙世事的小兔子。 “他是我弟弟。” 林思祁闻言, 眼睛微眯,锐利的目光让梁方有些胆怯, 他听出了对方话里的警示。 梁方根本不信林思祁和曾希宸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从他们到这个岛上开始, 林思祁对曾希宸就好的过分,两人之间的互动也透着暧昧,平时也是情人的相处方式。 “随你怎么说, 不过如果你们不是那种关系,可不可以让给我?我用一天的食物来换。” 梁方试探性地问道,看见林思祁的脸色沉了下去,连忙表示自己是开玩笑的。 还说你们是兄弟,呵,鬼都不信。 梁方回到自己房间后,猛地踢了一脚墙壁,发泄自己的不满。 等到出去后,他不信以自己的势力,会摆不平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梁方刚走,杨贵妃又来敲了门,惨白着脸地说自己害怕,想留下来。 曾希宸见她实在可怜,便同意了,并把唯一的床留给了杨贵妃。 林思祁见曾希宸的举动虽然不太同意,但也没说什么,重新抱了床被子铺在地上,和曾希宸两人打地铺。 因为有一个女人在这,气氛颇为尴尬,三人谁也没说什么话,各睡各的。 而心大的曾希宸睡眠一向很好,很快便睡着了。 林思祁正闭着眼睛准备休息,被角却被人扯了扯,下一秒他的背部便贴上了一个软绵绵的身体,一双手也搭上了他的腰,两个人之间除了一层薄薄的衣料再没了别的。 林思祁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推开了杨贵妃,他力气不小,杨贵妃又没有防备,头撞到了床的边缘,发出一声痛呼。 林思祁扯了一床被子盖在杨贵妃身上后才开了灯,曾希宸被吵醒,迷迷糊糊地朝两人望去。 “怎么了?” “没事。” 林思祁用一只手挡在曾希宸的眼前,遮住他的视线,面无表情地转向杨贵妃,嘴里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出去。 杨贵妃被那锐利的眼神看得打了一个寒战,裹着被子,极为难堪地爬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杨贵妃说她睡不惯,回自己房里了。” 曾希宸本就对林思祁很信任,再加上正处于半睡半醒间,更是对方说什么听什么,只应了一声,就安心地睡下了。 林思祁见状关了灯,搂着曾希宸睡觉,睡梦中又听见了熟悉的歌声,歌声越飘越远。 夜色更深了。 半夜,一个人影悄悄地从屋里走了出来,然后下了楼梯,赤着的双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 冷冷的月光照耀着这座阴气沉沉的别墅,新鲜的空气透过被破坏的窗户涌了进来,带着一丝凉意。 蓝色的风信子疯狂地生长着,像一个怪物越长越大,花朵和枝条从护栏的缝隙中钻了进来,贴着地面和墙壁,占领了整个别墅。 黑暗中,只剩下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 林思祁一觉醒来就看见开满了一室的蓝色花朵…… 他记得,风信子好像不是藤蔓植物吧?这满屋的花是要闹哪样? 想起种植风信子的地方,林思祁毫不怀疑那个窗口已经被堵得严严实实。 “哥,你醒了?快帮帮我。” 曾希宸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林思祁低头便看见少年的身体被层层藤蔓裹成了一个蚕茧。 林思祁费了不少力才将曾希宸从藤蔓中救了出来,两人身上倒都没什么伤口,但这房子里的家具却是被破坏得不能再坏了,尤其是那张大大的床。 林思祁用冷水洗了下脸,曾希宸跑了过来,声音颤抖道。 “哥,食物都不见了!” 林思祁一手捋起头发,还不等他说话,就看见几根嫩绿的藤蔓从上方垂了下来,短短几秒间,便将水池里的水都吸干了。 “……” 他觉得他应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咚咚咚,” 门被用力地敲着,林思祁去开了门,门外的梁方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我房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全是……” 当梁方看到屋里的情景后,骤然噤了音。 “你们的食物也没了?” “嗯” 梁方顿时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没了食物,他们能活几天? 三天?五天? 过了一会儿,在一声尖叫中,杨贵妃也从屋里冲了出来,她看见林思祁想起了昨晚的事,还有些尴尬,但想起屋里的情景,也顾不得什么了。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怎么一夜之间整个别墅全是藤蔓?” 杨贵妃正说着话,突然觉得肚子有点疼,然后就看见对面的三个人震惊地盯着她望,她低下了头。 衣服被扯坏了,露出了雪白的皮肤,从她的肚子里窜出了十几根绿色的枝条。 那些枝条越来越长,越来越多,慢慢地遍布全身。 巨大的惊恐让痛觉失灵了一秒,杨贵妃眼睁睁看着那些藤蔓从自己身体里长出,撑满了她整个人。 她想说话,却见自己嘴巴里也长出了一根粗壮的藤蔓,接着眼球被撑爆,没了呼吸。 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的味道,这是第一个在三人眼前死去的人,偏偏一切发生得太快,让人措手不及,更让人觉得无力。 死亡的威胁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摆在他们面前。 林思祁面无表情地把杨贵妃的身体推开,曾希宸猛地抓住了他的手。 “我们下去看看。” 林思祁反握住曾希宸的手,十指相扣。 曾希宸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梁方彻底被眼前的一切打击到崩溃,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大声哭了出来。 他们逃不出去了,谁都逃不出去! 不不,还有一个办法,找到杀了宋楚楚的凶手! 对,是岳桦霖,杀了岳桦霖! 杀了岳桦霖,他就可以活下去! 一楼的情况比二楼还要糟糕,整个地板都被粗壮的藤蔓撑得凹凸不平,四周的墙壁俨然成了绿色的天地,而那个可以通向外界的窗口,更是被几十根粗壮的藤蔓堵得密不透风。 林思祁用厨房的菜刀砍断了一根藤蔓,但很快,那被砍断的藤蔓就被另一根藤蔓顶替上了,而且比之前的更结实。 “哥,要不我们挖地道吧。” 曾希宸提议道,林思祁摸了摸被藤蔓弄得松软的土地,虽然比之前要容易挖掘,但那些藤蔓依旧是一大难题。 没有食物吃,但水还是充足的,喝了些水,曾希宸舔舔唇,有些后悔昨天为什么不多吃点。 “张嘴。” “啊?” 曾希宸疑惑地望着林思祁,下一秒一块硬硬的东西被塞到了嘴里,甜甜的,还有草莓的味道,是水果糖。 曾希宸从来没有觉得糖有这么好吃过,抿抿嘴,他朝林思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 “是不是很饿?” “没有,” 曾希宸摇摇头,“我去找找有什么工具。” “嗯” 林思祁点点头,突然觉得有些不详的预感,刚朝左边走了两步,就听见“轰”的一声,房顶上吊着的水晶灯掉在了地上。 “哥,你没事吧?” 曾希宸回头看见这一幕,连忙跑了上来,上上下下打量了林思祁好久,才松了口气。 “连房顶都被藤蔓侵占了,再这样下去,整个别墅迟早会坍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墨白妖倾城宝贝儿投的地雷! 第二个梦 这是一个连续的梦,而且最奇怪的是现实和梦境有明显的时间差。 第一个梦是高中上学期刚刚结束了第三次月考的时候,梦境是五彩斑斓的,漂亮得很。 我梦见自己成了一个古代的少女,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绿色的衣裙,在院子里蹦蹦跳跳,当时是春天,院子里很多花,一旁还有秋千在荡啊荡。 就在我蹦哒得正欢的时候,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对我说。 “你怎么又跳上跳下的,都怀了四个月的孩子了,还不小心。” 我听了,就一个劲地笑。 没错,在梦里,我是一个傻子,还是一个古代的不知道是谁的小妾n_n 醒来的时候,整个人是崩溃的,结果过了两周的时间,我又做这个梦了,还是接着做的。 第二个梦的时候,梦里我已经是怀孕八个月了,肚子特别大,在梦里我什么都不懂,就坐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下,不停地吃梅子,旁边有人跟我说话,可我好像就是听不懂般,只知道吃吃吃。 醒了后,我就讲给我的好基友听了,我还开玩笑的来着,我说,不会下次再做梦就梦见生孩子了吧? 结果,又过了差不多两周,真的又做梦了。 我梦见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旁边有人跟我说“孩子要生了。” 这次的梦里,我什么都看不见,眼前一片黑暗,只听见有很多嘈杂的声音,很多人说话,我心里特别烦躁。 然后,很顺利地,一个孩子从我肚子里生了出来,接着有人说“还有一个”,然后,又有一个孩子从我肚子里出来了,两个都是男孩。 这时,我的眼睛能看见了,我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就记得那两双眼睛特别的亮,特别的黑,皮肤白白的,一点都不像是刚生下来的。 这次梦醒后,就再也没做过这个梦了,我基友说,你不能把他们抛下来不管,你还得养他们长大呢。我当时就觉得特别囧。 现在想想,我梦里还有两儿子,突然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啧。 166阅读网 124 两个人的世界(七)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一整天没有东西吃, 天渐黑的时候, 曾希宸全身都没了力气, 他靠在墙角, 看着林思祁处理那些埋在地里的藤蔓。 旁边被砍断的藤条已经堆的很高了,但地下究竟还有多少,谁也不知道,墙壁时不时地掉下一块白漆, 整个别墅俨然成了一座危楼。 “你先回去休息吧。” 林思祁又扯出一根臂膀粗的藤蔓, 看了眼没精打采的曾希宸。 曾希宸小幅度地点点头,从地上爬起,往楼上走。 自从别墅被藤蔓侵占后, 整栋楼的电源也被破坏了, 只要天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 林思祁见曾希宸走后, 直接一手缠住一根藤蔓,用力往外扯。 地面被拉扯得鼓了起来,墙壁也颤了两下, 似乎随时都能倒下,林思祁只好作罢。 黑暗中, 梁方提着菜刀躲藏在角落里,他一直等着下面的两人分开, 直到刚才看见曾希辰上了楼。 梁方本来想先悄悄解决了林思祁,但在曾希宸路过他身边的时候,猛地想起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睛, 心里一动。 梁方咽了咽唾沫,收了刀,朝着曾希宸的房间走去。 曾希宸肚子饿的紧,躺在床上也睡不着。 床头点了一根蜡烛,那是他白天好不容易找到的,曾希宸正盯着爬满了藤蔓的天花板看得出神,就听见玄关处传来了脚步声,随口道。 “哥,快上来休息吧。” 没有人回答,曾希宸偏头看向来人,没有看到林思祁,反而被一双手猛地捂住了嘴巴。 “唔……放,放开……” 梁方盯着曾希宸雪白的脖子,双眼更红了,整个身体压了上去,不顾下面人的拼命挣扎,就胡乱亲吻。 曾希宸双手双脚乱扑腾,却怎么也推不开身上的人,他心里怕极了,眼睛都被逼出了泪花。 “哥……唔……” “哈,你的好哥哥还在楼下呢。” 梁方喘了口气,笑了声,露出了森白的牙齿。 他两三下扯下曾希宸的衣服,刚想更进一步时,身体突然被人掀开,眼角生生受了一拳,从床上摔了下去。 “哥、哥。” 曾希宸看见林思祁,立刻扑到他的怀中,嘴哆嗦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林思祁狠狠地拧眉,把曾希宸搂在怀中,余光却瞥到梁方右手攥着一把刀劈了过来。 “啪!” 林思祁把曾希宸护在怀里,随手拿起床头灯掷了过去,正好打在梁方的手腕上。 梁方手腕一痛,菜刀掉在了地上,林思祁脚一发力,把菜刀踢远了。 梁方没了武器,准备和林思祁肉搏,却不料脚下被藤蔓一绊,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倾倒。 黑暗中,半截尖锐的木料生生地刺穿了他的喉咙,只有那双瞬间瞪大了的眼睛还满是不可置信地睁着。 林思祁隐约听到了什么东西刺穿**的声音,曾希宸也被这变故惊得忘了害怕,探着头张望着。 林思祁等了半天也没见梁方站起来,只好一手拿了蜡烛,对着前面照了照,便看见梁方躺在地上,脖子上插着一截又粗又尖木料,血顺着木头往下蔓延。 “啊啊啊!!!” 曾希宸吓得朝后挪了挪身体。 “哥、哥,我们杀了人了……我们杀了人了!” “这只是个意外,小宸,别害怕。” 林思祁用力抬起曾希宸的眼睛,让他看着自己,曾希宸渐渐冷静下来。 “那怎、怎么办?” “没事,你睡一觉就好了,其他的哥哥来处理。” 林思祁放缓了语气,曾希宸眼睛对上林思祁的目光,瞬间失去了神采,接着阖上了眼睛。 林思祁松了一口气,把被催眠的曾希宸抱到另一间屋中的床上,盖上被子,然后又把梁方的尸体移到了楼下的仓库里。 这间仓库已经装了四具尸体了,腐烂的味道实在称不上好闻。 林思祁刚想转身,便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像僵硬的机械,又像是老鼠在啃食着什么。 “咯吱咯吱……” 烛光映衬下,林思祁看到了一张惨白的面孔,和两个空洞洞的眼窝,赫然是在岛上第一天就死去的那个西装男人。 西装男人一步一步地朝着林思祁走来,他的肚子大敞着,干巴巴的肠子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像一个僵尸。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林思祁抬臂挡下西装男人的拳头。 虽然西装男人的动作缓慢,但力气却是十足的大,几个闪躲后,林思祁看见了地上的藤蔓,计上心头。 十几分钟后,林思祁把被牢牢捆成一个球的西装男人踢进仓库里,从外面锁上门,就在这时,林思祁清晰地听到了每个晚上都出现的歌声,头痛欲裂。 脑海中一幅幅画面不受控制地跳出来,林思祁终于想起了那天晚上开门后发生的事情。 阳台上,皎洁的月光洒了下来,照亮了一个穿着卫衣的少年,他正用一把匕首一寸一寸地割着身旁不能动弹的女人,像在做一件艺术品。 女人的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她看见了林思祁,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突然,少年抬起头。 可爱的脸颊上还沾着血,他看见了林思祁,表情突然变得惊慌起来,还不待林思祁有所反应,后颈猛地一痛,然后昏了过去。 回忆起所有的事情,林思祁哪里还不知道幕后之人就是曾希宸,他本来早有怀疑,只是被人模糊了记忆,才如此无知无觉。 踩在楼梯上,林思祁一步一步地朝楼上走去,抬头便看见了曾希宸站在楼梯口。 “哥……” 林思祁听见少年这样唤着自己,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天渐渐亮了,一夜未睡的两人坐在楼梯口,并不像往常一样亲昵地靠在一起,他们中间的距离甚至都可再容下另一人。 “为什么这么做?” 林思祁眼睛看着前方,声音有些嘶哑。 “哥、哥,你听我解释。” 曾希宸急得都要哭了出来,手足无措,从再次相见到现在,林思祁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冷淡过。 “嗯,我听着。” 林思祁放低了声音,没有斥责和怒火,曾希宸的心稍稍地安定了下来,开口道。 “一年前,你还在国外的时候,爸妈的公司正在投资一个游乐场的大工程,正施工一半时,却三番五次被人泄露了公司机密,另一个公司也和华辰解了约。 资金周转出了问题,银行不愿提供资金,爸妈便借了贷款,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只要游乐场施工完成,有了收益,不出两个月就可以把钱还上…… 可这个时候,游乐场的摩天轮突然被人报道设施不合要求,还有游客作证,然后游乐场被查封了,接着,公司名下的十几个工程都被查封。 两周后,华辰宣布破产,可变卖公司的钱也没能还清贷款,房子被抵押了,爸爸在一次出门找工作时,被人逼着跳了楼。 逼债的人又去了家里,抢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包括爸爸送给妈妈的婚戒,妈妈去抢婚戒的时候,被人推了一下,撞在桌角,我回到家的时候,妈妈已经死了……” 曾希宸眼泪“啪啪”地往下掉,他抹了一下脸,接着道。 “我想给爸妈报仇,可我只是一个学生,什么也做不了。 那些逼债的人天天上门,我很怕,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可总是联系不到你。 所以我开始特别讨厌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你甚至没有给我一声安慰……后来,我活不下去了,吃了一瓶安眠药,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发现自己有了特殊的能力,一开始只能移动很小很小的东西,然后力气开始变大,能够控制藤蔓,后来甚至可以在阳光下行走。 然后我开始为爸妈报仇,布局了好久,就在我要施行的时候,你回国了……” “所以你把我也拉到了这个局里?” “嗯,当时我特别恨你,想杀了你,可是你对我那么好,我又下不了手…… 那个西装男人就是和华辰解约的公司的总裁,梁方是华辰的那个内奸,杨贵妃、宋楚楚是做了伪证的游客,健壮男人是把爸妈逼上绝路的人……哈哈,现在,他们都死了。” 曾希宸笑了笑道,眼睛一闪一闪的。 “可你也已经死了,对吗?” 听到林思祁的声音,曾希宸一愣。 他知道自己早就在一年前就吃安眠药死了,可他总会故意忽略这个问题,他可以呼吸,可以吃东西,能在阳光下行走,除了身体冰凉外,和活人没什么不同。 可再和活人没什么不同,他也不是活人了,他活着,却以一种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形式。 “哥,我错了,等我把藤蔓都撤走就让你离开好不好?……只要你不说,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你可以像以前一样过着幸福的生活……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牵涉进来,哥,你别怪我,我知道错了,呜呜呜……” 曾希宸把脸埋在双臂里,林思祁看见他的脖颈,在阳光的照耀下,白得近乎透明。 “我的确在怪你……” 曾希宸伤心地抬头看林思祁,就听到对方幽幽地道。 “我都饿一天了,不弄点东西给我吃吗?” 曾希宸呆呆地,连哭都忘了,林思祁“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像以前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 “想什么呢?” “……” “我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可以暖床,要求不高,管吃管住就好,弟弟大人能包养我吗?” 看见林思祁朝自己调皮地眨眨眼睛,曾希宸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直接扑到了林思祁的怀中,大声喊到。 “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墨白妖倾城、空城、白泽三个宝贝的地雷,十分感谢! 第三个梦 这个梦是很小的时候做的,大概六七岁的时候吧。 我梦见自己躺在床上睡觉,然后突然出现一个鬼?,他拽着我的脚就往床下拖,一直拖到了院子里。 当时我家的房子是平屋,周围有一圈矮矮的围墙。那个鬼就一下子跳到围墙上,拽着我的腿往上拖,我心里有点怕,但浑身都动不了,这个时候我妈妈突然从屋里冲了出来,拽着我的胳膊,一下子就把我拽下来了。 然后我妈就让我跑,我就撒腿就跑,没命地跑,一直跑到了家后面的幼儿园。 幼儿园的门前有一个滑梯,在梦里,那个滑梯变得特别高,特别高,我看见弟弟站在最高的地方朝我招手。 我就绕到滑梯后面,使劲往上爬,可怎么爬也爬不到最高的地方。 然后我就在梦里哭了,哭的特别伤心,直到把自己哭醒了。 166阅读网 125 半面谪仙(一)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啪!” 巴掌狠狠打在脸上, 穿着青衣的少年跌倒在地。 他的脸上戴着半面的黑色面具, 没有面具遮挡的左颊上印着鲜红的五指。少年黑色的眼睛里古井无波, 透着死寂。 “丧门星!我怎么有你这个儿子?你克死了你娘那个贱人, 现在又来害你的弟弟!以后是不是还要来害我?!” 身着灰色锦袍的中年男子抖着胡须道。 “不是我推的。” 少年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冷冷地吐出几个字音。 “不是你推的?那是谁?难不成是他自己跳下去的?!犯了错还狡辩,拉下去,罚跪三天的祠堂!不许吃饭!” 男人话一落, 旁边上来两个男人, 推推搡搡地把少年往一个方向拉扯。 见少年走远了,中年男人才哼了一声,一挥袖袍进了房里。 院子里的下人们一哄而散, 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有进来不久的还会道一句“大公子真可怜”,工龄稍长的都习以为常地撇撇嘴。 主子们的事哪里轮得到他们去多嘴, 他们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 安若素被推到祠堂里,门“呯”地从外面关上了,他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 面无表情地在蒲团上跪下。 安若素其实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就像他的名字, 安之若素,怎么样都无所谓, 只要能活下去就可以了。 他从不与弟弟争夺侯位,不奢望父亲的关爱,别人对他一分好, 他便还人一分,可就是这样,他还是受到了百般刁难。 类似今天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不小心被他“打碎”的玉镯、“偷”姨娘的簪子藏在被窝里,现在又加了一个伤害庶弟的罪行,安若素冷冷地勾着唇角,取下脸上那片黑色的面具。 面具下,腐烂生满脓包的脸颊和左边玉色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半面谪仙,半面妖魔。 他的左颊有多么完美,右颊就有多么丑陋,所以他的好父亲为了防止他吓人特制了面具给他,这是他从小到大收到的唯一一份礼物。 哈哈,真是可笑又可悲! 攥着面具的右手用力到指骨发白,安若素却恍若无觉般,只余那双黑漆漆的眸子中沉淀着悲凉和痛意。 安若素是被饿醒的,他醒来的时候,祠堂里只有两盏油灯在一点一点地晕着昏黄的光。 现在是初夏,天气不冷也不热,即使是晚上也并不难熬,难熬的是饥饿。 以前有一个马夫的儿子会偷偷送些馒头给他吃,可后来被他那个好姨娘发现了,随便找了个缘由打出了府,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帮他了。 放灵位的桌上摆着水果、糕点和牛羊贡品,可这些东西他若敢动一下,后果绝对不是他能承受的,安若素低低笑了一声,那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嘲讽。 堂堂正德侯爷的嫡子被饿死在祠堂里,这该是一件多大的丑闻。 三天后,安若素最终还是活着出了祠堂,只是他那时候连喝粥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碗粥被打翻在地上,他只能像一条狗一样趴着舔舐,等他终于有了几分力气后,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无论如何,他都要活着。所以,即使是没有尊严也是可以的吧? 又过了几日,安若素发现整个府邸里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看到随处被挂起的灯笼,他才恍然,又是一年元宵到了。 元宵到了,离年就不远了,他又长大了一岁,安若素默默地在心底算了一下,今年他正好十二。 在金国,男子十二束发,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个男人肯定不会记得,但他要给自己买一个发簪。 从隐蔽的墙洞里掏出一个蓝色旧布包裹,安若素看着里面的铜钱,数了两遍,一共是三百六十八玫。 第二天一早安若素便带着钱从后门出了府。 因为元宵节,路上的小摊贩很多,人也很多,到处人声鼎沸,热闹极了。 安若素心无旁骛地朝着一家卖发簪的店铺走去,却被一旁十几个头上插着稻草的孩子吸引了目光。 那群孩子大多有些瘦弱,但精神很好,明显没有受到什么虐待,其中一个男孩长的颇为端正,浓眉大眼,很讨人喜欢,看见安若素眼睛猛地一亮,跑了过了。 “你买下我好不好?我才三百文钱。” “我为什么要买你?” 安若素随口道,脚步却不停地朝着前面的店铺去。 “买下我,我可以保护你啊,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男孩振振有词,表情极为认真。 安若素脚步猛地一顿,他回头看着比自己还矮上一个头的男孩,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这是十二年来,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要保护他,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动人的话,动人到他情不自禁地说了一个字。 “好” 好不容易出门一趟,没有买到想要的发簪,却买了一个人回来,还几乎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 安若素冷静下来后,有些后悔了,可看着紧跟着自己的男孩,还有那双明亮的眼睛,他的心里又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满足感。 这是他第一次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个活生生的人,想到这里,安若素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男孩,坚定地道。 “你是我的。” 林思祁懵了一下,他有些搞不懂安若素的意思,但看着对方逐渐冷下去的神色,忙说了一句。 “嗯,我是你的。” 安若素终于满意了,他抿了抿嘴,克制住自己高兴的情绪,转身继续朝前走。 林思祁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偷偷的打量着这个世界的任务目标。 七岁丧母,九岁中毒致使右颊被毁,自此遭到亲生父亲的厌弃,常年被庶弟欺辱…… 如果没有林思祁的到来,那么安若素将一直生活在别人的鄙夷下,直到十五岁那年染上疟疾而死,死的时候连尸骨都无人收,最后被扔在了乱葬岗。 …… 还真是命途多舛的一生,不过那半面正常的脸颊的确挺好看的。 安若素把林思祁领进了候府,避开来来往往的下人后,直接去了自己的院子。 他的院子里根本没有人打理,房屋前后的野草都长的一尺高,平时也没有人会过来,除了送一日三餐的下人和那个时不时来找麻烦的庶弟。 “你在看什么?” 安若素回头,见林思祁盯着一株野草看得出神。 “叶番薯,味道甜甜地,可好吃了。” “你认识这些野草?” “认得一些,饥荒的时候,我和……阿姐就吃这个。” 说到这,林思祁的头低了下去,安若素瞧见他的神色,心知他的姐姐怕是不在人世了,就止住了话题。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林思祁,过了年便十岁了。” 才十岁啊…… 安若素在心底把他的名字念了好几遍,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不大,深蓝色的帷幕把整个房间分成了卧室和堂屋两块,堂屋里除了一个吃饭的方桌外就没了别的,卧室也只有一张不大的床。 林思祁打量着这些极为简陋的摆设,他想不明白,安若素好歹也是候府的嫡子,怎么就混到了这个地步? 中午的时候,有仆人送饭过来,饭食虽然算不上精致,但份量很足,即使多了一个人也还够吃的。 安若素咬着馒头,想起刚刚那个仆人离去时三番两次看向林思祁,又想起丽姨娘那张艳丽的脸,吃饭的动作慢了下来。 林思祁吃完饭后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安若素也放下筷子,就主动地收拾碗筷。 如此,两人相安无事地过了好几日。 这一日,安若素吃完饭后去了卧室,他的床上放着几本书,抽出其中一本后,安若素便用手沾着水,在地上写字。 他的启蒙人是娘亲,这几本书也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他本想成年后参加科举,然后脱离候府,可后来生了一场大病,让他毁了容。 金国有律法言:貌不堪者不得入朝。 现在他读书练字也不过是打发闲暇时光罢了。 林思祁洗了碗筷放在桌子上便也进了卧室,看见地上半干的字迹,眨眨眼,无比真诚地道。 “少爷画的画真好看!” 安若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哪里还有半分惆怅的样子,心底有些无奈的同时,只好安慰自己一句“童言无忌”。 “这些是‘字’,你不认得不怪你,以后可以跟着我学。” 左右他也无什么事,权当解闷了。 林思祁应了句好,便安静地坐在旁边看安若素练字。 点、竖、横、勾,安若素一笔一划写得认真极了,写了数百个字后,他才停下来,取了另一本书,翻到上次读的地方继续往下念。 满篇的“之乎者也”,林思祁听得头都有些大,随便找了个由头,他便出了卧室,把昨日挖的野菜放到水中清洗,然后熟练的摆在门前的大石头上晒。 林思祁在挖野菜的时候,发现了那一片杂草中居然还有一株兰花,那兰花的叶子还很小,辨不出是什么品种。 把兰花周围的杂草都拔了,又给它浇了些水,林思祁是不喜欢这些娇娇嫩嫩的花的,但他估摸着,安若素会喜欢,等到这株兰花长的大了,分了根,开出一片的花时,一定很好看! 林思祁正想得出神,就听见院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安若素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脸色冰冷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个梦。 话说,自从我成了**写手后,做的梦,只要梦到自己变成男的,就tm一定和另一个男的在一起n_n,这是何等的悲催! 梦中我是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然后带了一个男朋友回家。 我妈妈很生气地对我说“你怎么能带个男的回来?他能生娃吗?” 然后重点来了,我tm居然很理所当然地说“他当然能生了。” 当然能生了…… 能生了…… 生了…… 早上一起来,我瞬间凌乱了,然后这句话一直在我脑海中循环播放。 然而更悲催的是我上学期做的一个梦。 这个梦比较奇葩,我在梦中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人,穿着白衬衫和蓝色牛仔裤,长的那是眉清目秀。 当时我隶属于一个特异功能组织,老大是个叫做“k”(我记得《偷心九月天》里也有一个人叫k)的男人,有一天他要拿我们做实验,然后我们十几个部下一齐叛逃了。 我的男朋友(对,梦中我已经结婚了,对象还是个男人-_-)长的贼俊,他当时受了很重的伤,正好k追了上来。 我想都没想就把他挡在身后,大义凛然地说了句“你先走!”(我能这样做,梦中铁定是爱惨了他⊙▽⊙) 结果,他从我背后站了出来,走到我面前,二话不说就和k打了起来,其他队友见状拉着我走,然后我就醒了。 不是第一次做到这种变成男人还和男人搞基的梦,但我醒来还是深深的纠结了。 我就是想知道,我到底有啥异能…… 166阅读网 126 半面谪仙(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少爷, 好像来了很多人。” 林思祁放下手中的东西, 随便擦了擦手, 站在安若素的身旁。 安若素望向院子门口, 只见乌压压的一批人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那个“被他推下莲花池,卧床多日”的庶弟――安延山。 安延山和丽姨娘长的很像,唇红齿白, 一双勾人的杏眼, 连那副恃宠而骄的姿态也是十足的相似。 “大哥安好啊。” 安延山笑眯眯地道,眼睛在安若素的脸上绕了一圈后又落到了林思祁的身上。 “这是哪来的贱奴,见了主子也不行礼!” 你丫才贱奴, 你全家都是贱奴! 等等, 他好像把安若素也骂进去了。 林思祁在心里“呸”了两声,不满地瞪着安延山。 “他是我的仆人, 他的主子也只有我。” 安若素冷冷地道,安延山最讨厌的就是安若素这副姿态,明明什么都没有, 却仍是不肯低下头来,还占着候府嫡子的位子。 “我的丫鬟秋儿丢了一对耳环, 听闻有人曾在大哥这里看到过,特来查看一下, 兄长若是得了秋儿的饰物,便还给秋儿吧。” 安延山说着便让一个小丫鬟上前来。 那丫鬟长的倒挺秀气,只是脸上还有几道血痕, 一双眼睛红通通的,颤抖着跪在地上。 安若素见状脸色更是冷了几分。 “我没有见到什么耳环。” “大少爷,求求你把耳环还给我吧,那是奴婢娘亲留下的遗物,秋儿求大少爷了。” 丫鬟拜了两拜伏在地上,头磕得红肿。 她当然从未丢过耳环,只不过是昨日侯爷见了她,同她说笑了两句,便传到了丽姨娘的耳中。 今日有人传二少爷唤她,她心里本就忐忑,二少爷说给她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让她说自己丢了耳环,污蔑给大少爷。 她不肯也不敢做,二少爷就用指甲生生地在她脸上划了几道伤疤,要毁她的容貌,她实在是怕了。 “我没有见到什么耳环。” 安若素又重复一遍,连语气都没变过,安延山笑了笑,眉眼上挑道。 “见没见到不是你说了算,让弟弟我搜一遍大哥的住所便好,若真是误会了大哥,弟弟自会让这小丫鬟来赔罪……给我搜!” 安延山一声令下,后面的仆人便涌了上去,林思祁拿了锄草的锄头站了出来,挡在安若素的前面。 然后在所有人惊诧的眼神中,一脚踹飞了一个一米八的壮汉。 …… 什么鬼?一个十岁的小孩把一个成年男子给踹飞了? 这群仆人被震住了,呆呆地看着林思祁,林思祁也有些尴尬,他刚到这个身体里时,因为力气太大也闹了不少的笑话,不过好歹能防身不是? “还傻站着干嘛?不过一个孩子,你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吗?!” 见人又冲了上来,林思祁转转手腕,左一拳,右一棍,到后来锄头都被打折了。 林思祁索性扔掉了锄头,赤手空拳上,最后地上躺了一圈哭爹喊娘的男人,唯独林思祁站在一群人中,鹤立鸡群。 “少爷,还要打吗?” 林思祁转头征求安若素的意见,安若素眼神复杂地看着比自己还要矮上一个头的男孩,道。 “不用了” 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好吧” 林思祁意犹未尽地拍拍手,重新走到安若素的身旁。 安延山看自己带来的人不过片刻就全部被人打倒在地,一张俏脸被气的通红。 “安若素,你竟敢纵容这贱奴对我的人下手,我……啊!” 林思祁一个石头扔出去,稳稳地砸在安延山的头上,他的头上瞬间长出一个红红的大包来,安延山抱头喊痛。 “你才贱奴呢,嘴巴真脏!再敢骂一句,我就不客气了!” 安延山不过才十岁,只是平时端着架子所以没人敢把他当成小孩子糊弄,现在被一个石头打了头,再也忍不住,当场便哭了起来。 “贱奴,我叫父亲杀了你,呜呜呜……你敢打我……呜呜呜……” 林思祁被他哭的一脸蒙逼,偏偏安延山一边哭,一边嘴上还不饶人,心理年龄不知道多大的林思祁产生了一种欺负小孩子的罪恶感。 他踢了踢躺在身边一个人,道。 “那啥,你们少爷哭了,去哄哄。” 哄那个魔王? 被他踢的那个人立刻装昏了过去,林思祁抽抽嘴角,无语地看向另一个鼻青眼肿的人,这次他还没碰到呢,那人就“昏”了。 我x…… 林思祁无奈下转头去看安若素。 正对上他目光的安若素以一种颇为自然的方式移开了目光,林思祁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意思:人是你打的,自己哄。 林思祁突然觉得自家主子好腹黑。 没有办法的林思祁走近了安延山,后者见他靠近,仿若见到什么洪水猛兽,一个劲地朝后缩,一边挪还一边哭喊。 “不要……不要……” 不要个鬼啊,搞得跟我要强/暴你一样! 林思祁一头黑线,从身上掏了颗糖,快速地塞到安延山的嘴中。 哭声戛然而止。 “乖啊,你不哭我就给你糖糖吃,你要哭,我就打你。” 安延山闻言嘴巴一撇,抿着嘴不出声,眼泪哗哗却地往下淌,那样子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嗳,我不打你还不行吗?” 林思祁伸手,安延山害怕地闭上眼睛,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额头上肿的地方却被一只小小的手掌轻轻地揉着。 安延山怯怯地睁开一只眼睛,看见面前男孩认真的脸,不知怎的,心里突然害羞起来,他又觉得这种感觉实在奇怪得紧,慌乱之下,一口咬住了林思祁的手腕。 林思祁:“……” 安延山:“……” 安若素:“……” 这熊孩子! 林思祁给了安延山一个榔头,安延山这次倒没哭,乖乖地松了口,然后猛地推开了林思祁,逃似的从院门跑了。 一群仆人见小少爷跑了,顾不得全身的酸痛,三三两两地站了起来,也灰溜溜地离开了这个院子。 “少爷,人都走了。” 林思祁咧咧嘴,露出一个笑容来。 “嗯” 安若素看着林思祁,想起他刚刚一个人痛打一群成年男子的事情,又思及那日刚刚遇见他时的那句信誓旦旦的话,蓦地,心软了下去。 他本以为是一个孩子的戏语,没想到,却是一个珍贵的承诺。 “饭菜都收拾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好的,少爷。” ―――――――――――――――――――――――― “这个贱奴!竟然敢打我,爹都没打过我!哼,看下次我不收拾你的……嘶……你轻点,要疼死我吗?!” 安延山一边被疼得龇牙咧嘴,眼圈发红,一边骂着林思祁。 “少爷,要不跟丽夫人说说,丽夫人那么疼少爷,肯定会给少爷出……” “闭嘴!” 安延山打开那只给他抹药的手,怒目而视道。 “这是本少爷的事,你多什么嘴?!以后你不用在我面前服侍了,本少爷不需要不安分的奴才!” 那丫鬟被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求饶,安延山根本不理她,转头对其他的下人道。 “吩咐下去,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许和我爹娘说,要是让我听到一点风声,每人去领五十家法!” 因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处,安延山痛呼一声,眼泪汪汪的,跟刚刚逞威的模样判若两人。 等伤好的时候,他定带人揍那个贱奴一顿! 被人惦记上的林思祁浑然无觉,打个喷嚏,翻个身继续和周公约会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你们以为我会写一个侯门嫡子逆袭记吗?猜错了吧,是不是有种画风突变的感觉?⊙⊙ 脸上长了一个痘痘,小醉不开心了,要亲亲才能更文 166阅读网 127 半面谪仙(三)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安若素因为林思祁打了安延山的事情, 忐忑了好一阵子, 他知道丽姨娘有多护内, 若是被她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打了, 还不定闹出什么事来。 幸运的事,内院好几天都平安无事,安若素也渐渐放下了心。 “少爷,我做了火锅, 你吃吗?” 林思祁这几日都捣弄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安若素看不懂,也没怎么在意,他给了对方绝对的自由。 “火锅?那是什么?” 天渐冷了, 往年过冬的棉衣太小根本没法穿, 安若素又没有新的棉衣,只好整日缩在屋中, 不出来。 “就是一堆东西放在一起煮,味道不错。” 林思祁一边说着,一边把炉子和火锅搬到卧室。 安若素听林思祁说是把一堆东西放一起煮, 心里有些接受不能,可没想到闻着味的时候, 还挺香。 林思祁递给安若素一副碗筷后,自己便率先吃了起来, 安若素也学着林思祁的样子,试探性地尝了一口,眼睛刷地亮了起来。 “味道很好。” 林思祁闻言, 眼睛弯成了月牙,他身上穿着安若素的棉衣,脸蛋红扑扑的。 吃完饭后,安若素像往常一样练了会字,林思祁砍了些木材,晾干了,在院子中用锯子锯成一段一段的。 正当林思祁专心致志地将两块木板契合在一起时,安延山带了一批人走了进来。 他额头的肿包已经消退了,穿着一身明黄的狐裘,白色的绒毛衬得他更加粉雕玉琢,只那双杏眼斜倪着,嚣张得不可一世。 “贱奴,上次你打了我,这次我定要你好看!” 林思祁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活,站起来揉了揉手腕,道。 “一起上吧,我还有事要做。” 安延山显然被林思祁的态度激怒了,他哼了一声,招招手,后面走上来十来个壮汉,一看就是有些能力的打手。 原来气还没消啊,这架势,是想要他脱下一层皮来么? 林思祁站定,表情一点都没变,安延山有些不开心。 “都上啊?愣着干嘛?把这贱奴好好揍一顿,本少爷有赏赐!” 众人皆知候府二少爷大方得很,漏漏手指缝就够他们半年的家用,这要是能讨了二少爷的欢心,好处更是大大的。 那些新招来的壮汉显然也是这么想的,看着林思祁的眼光尤其灼热,至于上次被打过的仆人们,则乐得看戏。 林思祁被打了就等于给他们出了气,要是这些人都没能拿下林思祁,那不就等于是给他们洗白了么? 人家专业的打手都打不过,这下那些前院的人也就不会再笑话他们了。 林思祁是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的,他力气大得出奇,又有百世的格斗经验,可他唯独漏算了自己的身高,一个不小心被打了一拳,正中嘴角,都出血了。 “打的好!” 安延山坐在下人们搬来的椅子上,腿上盖着绒毯,手中捧着暖壶,看得兴致勃勃。 安若素听见打斗的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看见林思祁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心里焦急又担忧,却又无可奈何。 林思祁舔了舔出血的牙龈,手上的动作越发狠了,一刻钟后,那些打手一个接着一个地倒地,院子里鸦雀无声。 这时,安若素冲了上来,看着林思祁的嘴角,想碰又不敢碰,只好用眼睛瞪着不远处的安延山。 “呵,一群大人欺负一个十岁的幼童,也不嫌丢人?!” 不嫌丢人的打手们:这tm到底是谁欺负谁啊?没看见他们被打的站都站不起来了吗?败在一个孩子手里,他们也很委屈的好吗?! 安延山看着倒了满地的打手,又看了看站在一起的两人,心里“蹭”地一下冒出火来。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我迟早让父亲把你赶出府去,看你还嚣不嚣张!” 林思祁怕安延山真的一气之下跟丽姨娘诉苦,以这侯爷的性格,被吹吹枕头风,说不定真的就把他们赶出府了。 就目前来说,他和安若素还太小,出了这府实在不容易生活,要出府最起码也要等安若素成年后。 “切,欺负人欺负不过就哭着鼻子找爹娘,真没用。” 林思祁不屑地瞥着安延山道。 “你说谁没用?” “谁找爹娘谁没用。” “你……我才不会告诉爹娘呢!你就等着吧,我一定会亲自打败你的!” 安延山气的杏眼更圆了,腮帮也鼓鼓的,活像一只青蛙。 然后他一挥手,带着一群人又乌泱泱地离开了。 “思祁,你没事吧?” “有一点疼。” 林思祁揉了揉嘴角,那里青紫了一片。 “屋里有伤药,我去拿。” “嗯,谢谢少爷。” 离开院子的安延山低垂着头,忽然看见丽姨娘带着一群丫鬟走在前面,远远的就扑过去,委屈地抱着丽姨娘的腿不撒手。 “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丽姨娘最宠这个儿子,千方百计地算计安若素,让他遭到侯爷的厌恶也是想让安延山能名正言顺地继承爵位。 安延山刚想把事情都一股脑地说出来,突然想起了林思祁的话和那瞧不起他的姿态,就又把那些话咽了回去。 哼,他才不要被一个贱奴小瞧呢! “没什么,娘亲,我只是想吃鸡髓笋了。” “就为这?好,那一会儿娘就让人做一份给你送去。” “嗯” ―――――――――――――――――――――――――――――― 冬去春来,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间五年就过去了。 这五年里,安延山依旧时不时地来园中找麻烦,只不过针对的对象由安若素变成了林思祁。 而且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这时正值开春之际,空气中还带着凉意,林思祁一大早就抱着几幅丹青画出了门。 其实在一年前,安若素就脱离了候府,被从族谱中划去名讳。 这个结果安若素并不在意,在他看来,那候府嫡子的名号一点用处也没有,何况他对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失望到了极点。 搬出候府后,安若素靠卖字画为生,林思祁自然是跟着他一起的,一些安若素不方便出面的事情都由林思祁去办。 “嗳,林小哥来了?” 荣宝斋的小二看见林思祁,笑着迎了上来。 “嗯,董老板在吗?” 十五岁的林思祁长的高高大大,他穿着灰色的麻衣,头发简单地束起,一张脸颊称不上俊美,却五官硬朗,别有一番魅力。 就像行走的荷尔蒙,处处透着男人味。 “不巧,老板他去收帐了,不过他之前嘱咐过,说若是你来了,字画一律加成百分之十收购。” “那多谢了。” 林思祁粗略地在心底计算着卖字画的银钱,出去平日里的开销外,还余下不少,脸上便也露出了几分笑意。 结了帐后,林思祁把钱收好,回头便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衫的少女朝他走来。 那少女有着圆圆的脸蛋,眼睛大大的,有几分动人的姿色,正是董老板的女儿。 “董小姐好。” “林哥,这是要走了吗?” “嗯,趁着还早,还要去集市买些东西。” “这样啊……那林哥,我这里正好刚做了糕点,你带些回去吧。” “谢谢董小姐好意,不过不用了。” “好吧……” “董小姐再见。” “嗯,再见……” 林思祁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少女有些失落地看着他的背影,低下了头。 走远了的林思祁叹了口气,其实那董小姐做的糕点味道特别好,比这里最出名的糕点铺的糕点还要香甜可口。 只是看那小姐的样子,怕是对他有几分意思,若是让董老板知道了,肯定会断绝和他的字画买卖,毕竟他只是一个下人。 林思祁在东市买了些笔墨和宣纸,又去肉铺买了酱肉,看看天色觉得差不多了,便拿着东西往回走。 “贱奴,我上次让你到枫林园等我,你为什么不去?!” 一条黑色的长鞭猛地抽了过来,林思祁无奈地移步躲过,在下一鞭抽下之前伸手拦下,稍稍用力,攥入手中。 “别闹了行不行,上次是少爷生病了。” 穿着锦衣、眉心一翠玉抹额的少年瞪着一双杏眼,用力扯了扯鞭子,却发现纹丝不动后,气的一张俏脸染上了薄红。 “又是安若素,哼!……那我让人送给你的银子和衣物你为什么不收下?” “平白无故,我为什么要收下那么多银子?” “你!不识好歹!” “好了,小祖宗,我错了,可现在我急着回去呢,没空跟你玩,今天乖一点啊。” 林思祁三言两语安抚一番后,松了手,刚抬脚,鞭子带着风声又呼啸而至。 林思祁:…… 还让不让我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白泽和空城两个宝贝儿的地雷,么么哒! 166阅读网 128 半面谪仙(四)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林思祁三番两次被拦下, 态度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好了, 他一把拽过长鞭, 皱着眉道。 “安延山, 你闹够了没有?” 长鞭从手上脱离,在白皙的掌心带出一道血痕,火辣辣的疼痛感烧灼着安延山的心,可安延山却觉得林思祁的话比手上的伤口要疼得多了。 林思祁是不是觉得他烦了? 他一直都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啊, 为什么突然心里这么委屈? 安延山呆呆地站在原地, 一双杏眼瞪得更大了,里面隐隐有泪光,嘴巴抿得死死的, 看见林思祁转身欲走, 突然大声道。 “你说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林思祁脚步停了下来,微微偏头, 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抬脚走了。 这个小少爷就是玻璃心, 他还是不要多言得好。 “就这么讨厌我吗……” 看着林思祁的背影,安延山猛地眼睛一红, 手背狠狠地抹了下眼泪,然后蹲下身子捡起长鞭。 这么讨厌我, 我还讨厌你呢……长的又黑又丑,还不会说话,天天就知道安若素安若素的, 安若素那个丑八怪,哪有我长的好看…… “少爷,上次你说要吃福禄阁的香酥鸡,夫人已经把人请家里了……少爷,你怎么哭了?” 从后面追上来的青衣小厮惶恐地问道,他还真没见过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哭成这样过。 “谁哭了?!瞎了你的狗眼了,我只是眼睛酸而已!” 安延山的声音里带了哭腔,眼角也泛红,却仍语气凶狠地道。 “是是是,小的狗眼看错了,少爷您没哭。” 青衣小厮连忙改口,却见安延山赌气似的朝前横冲直撞。 “回家!” “少爷……” “又怎么了?!” “您,您走错方向了……” 小厮弱弱地说,安延山站住了,顿了两秒,然后“哼”了一声,换了一个方向走了。 林思祁提着东西正往回走着,路过一家医馆时,看到里面人满为患,大多数的人都是一副脸色蜡黄的模样,并且咳嗽个不停。 瘟疫推迟了两年,终究还是来了。 林思祁眸色愈深,他得趁瘟疫还没有蔓延开时带着安若素一起离开这里。 这次的瘟疫病情相当厉害,而且传染度极高,通常只要咳嗽、食欲不振了,不出六天就会呼吸困难,死于高烧。 不是林思祁没想过去阻止这个瘟疫的发生,而是林思祁他不能阻止。 这场瘟疫是世界意识,也就是规则的产物,瘟疫中存活下来的人,他们可以步入新的纪元,而死去的人是被淘汰掉的,这个世界在向高级位面进化,林思祁没有剥夺它进化的权利。 “回来了?” 安若素站在书桌旁,右手提着一支画笔,正往一幅刚画好的侍女图上填词,他的神情很恬静,透着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嗯,买了些笔墨,还有你喜欢吃的酱肉。” 林思祁把东西放在外面,边走边道。 安若素写完最后一个字,松了一口气,把笔放下,抬头看了林思祁一眼,揶揄笑道。 “可是遇上安延山了?” “嗯,你怎么知道?” “你的袖子坏了。” 安若素指了指林思祁裂出一道口子的袖角,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这些年下来,他对安延山改观不少,在他眼中,安延山只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他没必要和他一般计较。 虽然安延山的确很嚣张霸道,但却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当初他在候府被各种为难也都是出自丽姨娘的手笔,他不会把仇怨都记在一个孩子身上。 这些年,安延山对林思祁的情愫他看得很清楚,刚刚发觉时,他还觉得诧异和不可置信,后来经过确认后,他便抱了一种看戏的态度。 以林思祁那粗枝大叶的性格,如果安延山不挑明,两人根本没有交集的可能。而偏偏,安延山又是个情商低的,他对自己的情感都懵懵懂懂,更别提什么表明心意了。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安延山虽然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却始终对林思祁紧追不放。 安若素一边看这两人纠缠,一边愉快地想着若是丽姨娘和侯爷知道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喜欢上了男人,该会有多心痛。 安若素不会阻挠安延山的情感,却也做不到去帮他,唯一让他有些犹豫的就是林思祁的态度,他不清楚,林思祁的心里是如何看待安延山的。 正在安若素思索间,林思祁突然道。 “今天回来时,我在医馆门口看见很多生了病的人,病情和住在西巷的张秀才一样,都是咳嗽、腹泻和发热。” “说起这个,张秀才昨日去了,明明前几天还是好好的人。” “少爷,这次爆发的病估计是疫症,我们还是早日做些打算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糟了,这里离皇城不远,人口又密集。” 安若素忧心忡忡地道。 ―――――――――――――――――――――― 安延山心情低落地回了候府,正巧丽姨娘身边的大丫鬟银环送来了香酥鸡。 炸得金灿灿的鸡肉,外面裹了一层蜜汁,切开的肉里包了调制好的酱料,香味扑鼻,引人食指大动。 “哎呦,大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嗳,这手是怎么了?” “放下东西就回去吧,我的手是不小心碰到的,这点小事就不必打扰娘亲了……侑平,给银环拿些银果子来。” 安延山半是威胁半是安抚道。 银环走后,安延山看着香酥鸡,想起这是林思祁喜欢吃的食物,突然没了吃的兴致。 我这是怎么了? 安延山烦躁地想着,站在旁边的侑平见自家主子不开心了,想着安延山平时喜欢做的事,连忙劝慰。 “少爷,今天瑞小王爷送了名贴来,邀您过几日去春猎,不如您出去走走?” 安延山一听说可以出去春猎,心情果然好了不少,他平时不喜欢别的,就喜欢练鞭子和骑马,当即把林思祁的事放在了一边。 春猎这天,安延山换上了一身崭新的骑装,显得格外英姿飒爽。 瑞小王爷是有名的纨绔子弟,但马技超群,在一帮王子皇孙中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他很喜欢安延山的个性,两人非常处得来。 游玩了一天,安延山捕到了不少猎物,让随从打理好带回了候府,正准备去给丽姨娘请安,路过书房时却听见里面的争执。 “我当初说不要这么早就入了□□,你不听,现在太子一族被揭露出这么大的祸事,一旦查清,惹了圣怒,候府怎么办?延山怎么办?你把我们娘俩放在了什么地方?” “吵什么吵?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你养的好儿子天天只知道游手好闲,正事一个不做,学堂上了三天不到就把人家先生打了,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把若素赶出去。” “你后悔了?现在你承认你后悔了?!那个贱人害了我的第一个孩子,当初你怎么说的?!安施绪,你……” “放肆!” “啪”的一声,屋中顿时安静下来。 安延山连忙冲到屋里,看见丽姨娘倒在地上,头上的步摇碎成了几截。 “娘” 安延山扶起丽姨娘,对一旁气的胡子发抖的男人质问道。 “爹,你凭什么打娘?” “你就这么跟爹说话?!你娘平时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安延山被一通呵斥下来,红了眼,把丽姨娘扶回房后,神思不属。 他不懂朝堂上的事情,甚至连候府是□□都不知道。 平日里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也不过是聊聊哪个戏班子的伶人好看,哪个酒楼的饭菜好,如今才发现,他居然一无是处。 安延山慌了,把软鞭缠在腰间便一个人骑马出了门,他想见见林思祁,现在就要见到他! 平时约半个时辰的路硬是一刻钟就赶到了,安延山匆匆下了马,冲进一户人家。 “林思祁,林思祁……” 安若素正在准备晚饭,就听到院中传来的声音,便走出了屋子。 “他还没回来,你找他有事吗?” “关你什么事?!” 安延山一看见安若素语气就强硬了上去,被这一打岔,他这时才有些茫然,不懂自己为何要来见林思祁。 “上次在街上遇到,他没向本少爷请安。” 安延山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传来的声音,他一回头,看见林思祁站在他的身后。 安若素给林思祁使了个眼色便又回屋里去了,林思祁看着面前的安延山,那双黑水晶似的杏眼周围红了一圈,跟兔子似的。 “怎么了?” 安延山猛地扑过去,林思祁没有防备差一点被扑到地上。 “贱奴,你说本少爷是不是很没用?” “……” “你敢说‘是’,我就阉了你。” 林思祁:这tm谁还敢说是?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空城宝贝儿的地雷,么么哒! 520错过了,521也错过了,那就在522给大家一个祝福吧! 各位小妖精,小醉爱你们,么么! 166阅读网 129 半面谪仙(五)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林思祁安静地被安延山抱了好一会儿, 又过了一会儿, 见安延山的手还没松开, 林思祁试探性地问道。| “大少爷, 您抱够了没?” 安延山抬头瞪了一眼林思祁,哼了一声。 “谁抱你了,明明是你抱着本少爷的。” 虽是这样说着,安延山环在林思祁腰间的手却是一点力道也没松, 反而紧了些。 林思祁:你不觉着你这样很不要脸吗??? “那我们出去转转好不好?” “你和安若素一起出去玩过吗?” “……没有。” “那好, 本少爷答应你的请求了。” 安延山终于满意了,松开了手,林思祁转身走出去几步, 却发现对方没有跟上来。 “你怎么不走?” 安延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老是想碰碰林思祁,抱着也好, 牵着手也好。 他不是个喜欢纠结的人,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 “我要你牵着我。” 安延山对着林思祁伸出手来, 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安延山,哪有两个男人手牵手的?你又是候府的小主子, 被人传了闲话怎么办?” 林思祁很无奈,这个大少爷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管那些说三道四的小人干什么?本少爷、本少爷手疼, 这是你弄的,就要你牵着!” 安延山嘴巴一撇,一副“你不牵我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 “得, 您要怎么牵就怎么牵,好不好大少爷?” 林思祁走过去拉着安延山的右手,这才看到安延山手心真有一道不浅的疤痕,在那白皙的手掌上显得尤为显眼。 “这是怎么了?谁伤了你?” 林思祁皱着眉头问。 他比安延山要高出一个头还多,这样说话,气息全喷在了安延山的脸上,安延山觉得脸上要烧了起来。 “就、就是你啊。” 安延山手心的伤处被摸得发痒,他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却被人牢牢握住,十指相扣。 安延山顿时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了,眼睛一直飘忽。 “我们走吧。” “走啊,为、为什么不走?” 安延山率先迈开步子,林思祁随后跟上。 因为两人毕竟拉着手,林思祁就朝人烟稀少的地方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处密林。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放眼一片绿色,安延山看着周围高大的树,心里不爽,他还以为林思祁会带他去哪里玩呢,原来就是个破林子。 一只鸟儿扑棱棱地飞过来,手痒痒的安延山抽出腰间的鞭子,凌空就抽了出去。 就在鞭子落下的那一刻,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拦下了这一鞭。 “林思祁,你干什么啊?” 安延山气呼呼地道。 “它好不容易投胎成了一只鸟,活的好好的,你非要用鞭子抽人家。” 林思祁看那只鸟飞走后,才拍拍手,放了手中的鞭子。 “不让我打它,那我就打你!” 安延山一鞭子甩出去,林思祁后仰避开,翻了个跟头后,林思祁就朝着一个方向跑去,安延山在后面追。 “奇怪,人哪去了?” 安延山追到一块空地,视线里突然失去了林思祁的身影。 就在他要换一个方向找时,嘴巴突然被人捂住,身体一晃跌在了一个怀抱里。 “嘘,别说话,有人。” 林思祁轻声道,安延山闻言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沿着林思祁的视线朝着某个方向看去。 那是一对私会的男女,正在那轻声慢语地说着情话。 安延山很少见到这种场面,看得是津津有味。 也不知那男人对那女人说了什么,然后安延山就看到两人亲密地亲吻在了一起,缠绵得紧。 “不就是嘴巴贴着嘴巴吗?有那么舒服?” 后背靠着的胸腔微微颤动,安延山听见了某个人的闷笑声,顿时一恼。 “你笑什么?” “毕竟是小孩子,不懂不怪你。” 林思祁的声音里带了调笑的味道,安延山感觉自己被小瞧了,反驳道。 “你以为你比我大多少?我们同年同月生的,好吗?” 林思祁挑挑眉,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我可比你大多了。” 安延山自然不懂林思祁说的大小是指什么,但莫名地,他就是觉得自己受到了鄙视,脑门一热,就对着那两瓣唇咬了上去。 林思祁被亲得一脸蒙逼,那阵报复的快感过去后,安延山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好像这种事情不该和林思祁做,可是那又该和谁做? 安延山在脑海中把认识的人都过了一遍,最后一一排除,最后脑中眼中都只剩下面前这一张脸――林思祁。 安延山吓了一跳,呆呆地松开了牙齿,林思祁捂着嘴巴,舔了舔被咬破的地方。 “会不会亲啊?都破了。” “我我我……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安延山掩饰性地起身,密林中的那对男女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你知道该往哪走吗?” “知道!” 安延山说着就朝一个方向冲去。 “嗤,走反了。” “……”哼ヽ(≧Д≦)ノ ―――――――――――――――――――――― 林思祁走了一路,就摸了一路的唇,回到家里,屋中已经点了灯。 安若素正在桌边翻阅着一本诗集,听见门前的脚步声,抬起头来。 “呦,这都亲上了?进展可真是快。” 林思祁听着安若素那揶揄的笑,无奈地道。 “少爷,你想多了。” “哦,那就当我是想多了。” 安若素又翻开一页书,语气明显是不信的。 林思祁也没有继续和他再讨论这个问题,简单吃了饭就收拾收拾睡下了。 安延山这边就没这么平静了,他一回到家中就来回走动,连白日被父亲训斥的事情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哎呦,我的大少爷,您都来回溜达半个时辰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安延山停了下来,盯着侑平看,然后慢慢地靠近了侑平。 侑平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表情古怪地道。 “少……少爷?” “叫什么叫?!就你这张脸,连林思祁都比不上。” 侑平:所以说,少爷您到底要做什么? 安延山脸色垮了下去,用手挠了挠头,心里烦的很。 也不知道那个贱奴给他下了什么药,心心念念里都是那张脸。 生气的,温柔的,认真的,安静的,无奈的…… “啊” 安延山短促地叫了一声,“完了完了,我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少爷,您看上谁了?” 侑平没有等到安延山的回答,只听到他一口一个“贱奴”,想起这贱奴是谁,侑平嘴角抽了抽。 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 林思祁把所有东西都打包好,还雇了辆马车。 “不和安延山说一声么?” 安若素走了过来道,那半面容颜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颇为温润如玉。 林思祁想像着自己告诉安延山要离开的场景,揉了揉太阳穴。 “还是不要了。” “如果这次瘟疫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厉害,住在城里的人都将会面临被传染的危险。” “我已经给有权利的人一些预示,能做的都做了。” “如果安延山染上瘟疫怎么办?” 安若素看着林思祁问道。 “他……” 林思祁顿了一下,“他身体那么好,应该不会吧。” 想到剧情里并没有安延山染上瘟疫的事件,林思祁心安定了些,道。 “到时候再说吧。” 安若素闻言也就没再说什么,坐上了马车。 林思祁把一封写好的信托给送信人后,也上了马车,坐在前面驭马。 两日后,与气势汹汹的瘟疫一同来的,还有候府翻天覆地的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墨白妖倾城宝贝的地雷,么么哒! 最近在网上学了些套路,我就对我男神用上了。 我:男神男神,你喜欢水吗? 男神:喜欢,怎么了? 我:哈哈哈,那你就喜欢上百分之七十的我了。 男神:←_←嗯,那我也喜欢上百分之七十的你爸爸了。 我:可是我爸爸有我妈妈了啊。 男神:只要锄头舞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我:…… 166阅读网 130 半面谪仙(六)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安延山得了林思祁的信后, 就匆匆赶到了他的住处,可那里早就人去楼空。 手中的信纸落在地上,安延山抿了抿唇, 鼻子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撇了撇嘴,大骂道。 “混蛋, 大混蛋,竟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走了就走了,有本事一辈子都不要回来! 安延山猛地抽出腰间的鞭子,一顿乱抽, 眼睛突然落到那一大片盛放的兰花上后,心里一恼。 那兰花是安若素喜欢的, 之前有一次他觉得好玩拽了几片叶子, 安若素就心疼得不行,林思祁也说了他几句,还好几天都不理他。 自从那次后,他就再也没碰这个宝贝兰花, 而兰花也因此上了他的黑榜。 反正现在林思祁不在了,他想毁多少就毁多少! 想到这里,安延山高高地举起鞭子,瞪着那一片兰花,却在抽下去时犹豫了,迟迟没有下手。 万一林思祁回来看见兰花被他糟蹋了, 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一生气就又不理他了? 安延山纠结得心里恼火,蹬了一下脚后,一鞭子打在了院子的半截墙上。 该死的林思祁,这该死的贱奴! 哼……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自己喜欢他呢。 发了一通怒火后,安延山的神情又焉了下去,像经秋的落叶,无精打采,他背靠着一棵柳树,呆呆地出神。 “少爷,少爷!” 侑平急忙忙地冲进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干什么?丢魂啦?!” 安延山赌气地踢了他一脚,侑平没站稳在地上滚了一圈。 “少爷,若只是奴才丢了魂那倒好了,……候府、候府来了好多禁军,外面也被团团围住了!” 安延山脑袋一懵,脸色迅速白了下去。 “禁军?我爹娘怎么样了?!” “侯爷夫人在府里,具体情况不清楚,这消息是大管家通知我的,让少爷您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离开?离开我去哪?我爹娘还在候府呢!” 安延山冲出院子,跳上马,正准备拉缰绳回候府,却见侑平也跑出来挡在他面前。 “侑平,让开!” “少爷,您还是赶紧走吧,候府的事若是小事,侯爷自会处理,若是大事,就是少爷您回去了也无济于事啊!” “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但瑞小王爷可以,他会有办法的!” 安延山努力地冷静下来,侑平闻言态度也有些松动。 “可若是您也出了事,候府、候府就绝后了!” 顾不得那么多,一鞭打在马屁股上,骏马嘶鸣一声,冲了出去,安延山回头对侑平喊道。 “没了我,不是还有个安若素么,他也是爹的孩子,他没死,那就不算绝后!” 侑平一愣,看着安延山离去的背影,眼睛微红。 安延山匆匆赶到瑞王府,瑞小王爷已经在门口候着了,看见安延山连忙迎了上来。 “唉,以你的脾气,我就猜到你会来……你怎么就不随着侑平一起离开呢?” 瑞小王爷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脸上的神色是又担忧又焦急。 “爹娘还在候府,我不走。” 安延山拉着瑞小王爷的胳膊,有些心急地问道。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瑞小王爷避开了下人,深深地看了安延山一眼,问道。 “你可知道候府是太子一党的人?” “知道” “太子被查出买卖私盐、私吞金矿的事,而这两件事最后的筹划者就是候府。” 买卖私盐,私吞金矿,这两件事随便拿出一件就够候府抄家灭门的了,安延山头脑一昏,险些站不住脚。 “就,就没有别的办法?” 瑞小王爷为难地道。 “皇上自然不会杀了太子,但对候府却不会手下留情,而太子也有意拿候府做挡箭牌,这次的事,恐怕我也帮不了你。” 瑞小王爷顿了顿又道。 “我提前收拾了些东西,你还是快走吧,趁现在城门还没有关上……你来时没有避开旁人,怕我这里也不安全。” 安延山看着瑞小王爷从一个下人手中拿过一个包裹,眼睛一红。 “我知道,瑞王府那么多人命,不能轻易冒险,我不怨你,你帮我也够多的了,但至于离不离开,这个我自己自会决断” 安延山没有接包裹,上了马后就疾驰而去,瑞小王爷看他离去的方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次皇上是铁了心地要打压候府,他身为瑞王,身上有几千条无辜人的性命,他帮不了安延山,也不能帮。 ―――――――――――――――――――――――――― 马儿疾驰着,马背上的安延山死死地咬着下唇,眼睛通红,却一滴泪也不敢落下。 现在没有人能安慰他,也没有人在他的身旁,他没有了任性的资本,能做到的只有不把脆弱表现出来。 候府外被包围得水泄不通,安延山看着那些拿着长刀的禁军,心里怕得紧,但一想到候府里的爹娘,突然就没那么怕了。 禁军认出安延山的身份,两个人立刻上前缚住了他。 “放开我,放开我,让我看看我娘!” 安延山挣扎着,抽出腰间的鞭子,一鞭抽了过去。 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安延山竟然真的挣脱了层层禁军,一路闯到了里面。 丽姨娘和侯爷被两个禁军用长刀架住了脖子,看见安延山,两人俱是脸色一变,等安延山冲过去,推开那两个禁军时,丽姨娘一个巴掌扇了下来。 “啪!” 安延山被打懵了,丽姨娘自小就特别疼他,从来没有动过他一根手指头,可刚刚那巴掌却用了十足的力气。 “娘,娘,” 安延山再也忍不住了,嘴巴一撇,眼泪哗哗地往下掉,他上前紧紧抱着丽姨娘,哭的不能自已。 “娘,你干什么打我?……呜呜呜……你从来都没打过我的,我不喜欢娘了,不喜欢娘了……呜呜呜……” “谁让你……谁让你回来的?!” 丽姨娘又扬起手,这次却是再没舍得,巴掌轻轻地落在了安延山的背上。 “不知好歹的蠢货……为什么要回来?你回来了,是想让娘死不瞑目吗?” “娘,你不要哭,不要哭……我错了……我让你打好了……” 听着安延山的话,丽姨娘眼泪也落了下来,她大骂着,艳丽的面容突然显出几分老态来。 ―――――――――――――――――――――――――― 候府被抄家灭门的布告贴了满城,皇上借机把瘟疫的事也安在了候府的贪赃枉法上,来安抚民心。 候府一时之间臭名昭著,一族之人于十日后在东门问斩。 林思祁安顿好安若素后便回了城,为了安抚安延山,他还特地买了他最喜欢吃的糕点。 入城后,到处都有人在谈论着候府灭门的事,林思祁稍稍一打听,就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脸色一变,当即回了郊外的庄子,同安若素商量。 “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安若素震惊之余,倒没什么情感波动,只是转念想到了候府的安延山,道。 “候府于我没有一丝情谊,而且你我也帮不了什么,我知道你对安延山有几分绮念,但这事也要分清孰轻孰重。” 林思祁闻言眼神暗了下去,他没再说些什么,只一个劲地盯着手中提的糕点。 第二天,林思祁很早就起了,偷偷地洗漱好后,留了一封书信就准备离开。 他刚推开门,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安若素,那半面如玉的脸颊带了几分无奈。 “我就知道你放不下安延山,也罢,我陪你一起去。” “少爷……” 林思祁唤了一声,安若素拍了拍林思祁的肩膀,安抚道。 “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这次若能平安回来,以后的饭都你做。” “好” 林思祁微怔,然后笑着应了下来,那笑容里透着暖意。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男神是总攻宝贝儿的地雷,么么哒! 昨天睡觉睡懵了,没来得及更文,咳,这是真的!(看我真诚的眼神) 166阅读网 131 半面谪仙(七)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安若素几乎花光了所有的银钱才换来一次探监的机会, 当他站在监牢外看着坐在潮湿墙角的侯爷和丽姨娘时,意外的没有愤恨的情绪。 “安延山呢?” 林思祁匆匆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安延山的身影, 他的声音倒是惊动了里面的两个人。 “谁在那?……安若素?” 侯爷的脸色很憔悴,下巴的胡须都白了,穿着发黄的囚衣,整个人好像老了十岁。 “嗯, 是我。” 安若素无比复杂地看着侯爷,就是这个男人,这个他名义上的父亲,对他不闻不问十八年, 他本该是恨他的,可现在却只有同情。 “安若素?真的是你?” 丽姨娘扑了过来, 那张艳丽的脸上闪过一丝希冀的神色。 她紧紧拽着牢房的门, 几近哀求地道。 “安若素,我知道现在请求你帮忙很过分,从小我便苛责于你,在你刚刚成年时又赶你出府……可是, 延儿是无辜的,他是你亲弟弟,看在血缘的份上,我求求你救救他!” 安若素讽刺地勾着唇角,即使他的确曾答应过林思祁来救安延山,但此时听到丽姨娘的请求还是接受不能。 凭什么他要在这个女人害了他之后还要去帮她?凭什么她可以如此堂而皇之地要求他伸出援手?还谈什么血缘关系?这不是太过分了吗? “呵, 你既然知道这些,那还会认为我会答应你吗?” 冰冷无情的话语落在丽姨娘的耳中,丽姨娘一双眼睛顿时红得出血。 她的双手晃动着牢门,继而凄惨地笑了一声,道。 “安若素,你只怪我对你狠毒,可你以为你娘是什么好人吗?” “住口!不准你这样说我娘!” 安若素拧眉喝道。 “当年明明是我和侯爷相恋在先,我地位低下,自知不能坐上正位,可侯爷答应了我,这一生只我一个女人…… 后来你娘出现了,她是名门千金,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她看中了侯爷,不想我的儿子占了候府的位子,便暗中谋害了我腹中的孩儿!…… 可怜我的孩子都七个月大了,他从我肚子里滑出来的时候,都能看得清眉眼,那是我的孩子啊,第一个孩子,就这样被你那未过门的娘亲给生生害死了,我如何不恨哪?!!” 丽姨娘嘶喊着,一双杏眼死死地盯着安若素,眼泪在那张憔悴的脸上滑过,她却无知无觉。 一直不作声的侯爷此时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搂住丽姨娘,然后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丽姨娘终于崩溃地伏在侯爷的怀里大哭。 “侯爷,我们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不能再失去延儿啊……” 安若素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丽姨娘的话,整个人宛若木偶般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说的是真的?” 安若素把目光投向侯爷,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侯爷沉默了半晌,声音嘶哑道。 “你已被我逐出侯府,侯府的荣辱也与你无关,我对得起你娘,对得起所有人,却唯独有愧于你……” 说着,侯爷看了一眼丽姨娘,闭了闭眼,然后双腿一屈跪了下来,那动作在安若素的眼睛里无限拉长,所有人都怔住了。 “侯爷……” 丽姨娘愣怔道,脸上的泪水也忘了擦。 “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若素后退一步,眼睛紧紧地盯着男人,紧抿着唇。 “延山在牢里感染了瘟疫,不知被狱卒带到了什么地方,他活下来的可能太小,我……求你,不要让他曝尸荒野。” ―――――――――――――――――――――――――――― 安若素走出牢房的时候,脑中还是一阵恍惚,他突然回头,看着林思祁,嗤笑一声,道。 “是不是很可笑?我以为我恨他们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们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娘罪有应得。” “可少爷你没有错,错的是上一辈的人,他们不该把恩怨加在你的身上。” “是么?我没有错?” 安若素垂下眼睑,他背对着太阳,乌发翩跹,这些年来,他的容貌愈发出色,只可惜右颊因为毒素依旧如同恶鬼。 林思祁上前一步,拍了拍安若素的肩膀,他与安若素与其说是主仆,倒不如说更像亲人。 “当然,少爷这么好,怎么会有错?” 安若素被逗笑了,郁闷的心情稍稍好转。 “好了,还是赶紧找到安延山吧,也不知他的病情严不严重。” 说到最后,安若素叹了口气。 林思祁闻言,眼神暗淡了下去。 他有些后悔当初没有把安延山带出城去,要不然也不会让他感染上瘟疫,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一个人受苦。 ―――――――――――――――― “咳咳咳……咳咳” 在一间破旧的房间里,不到二十平米的地方,躺了近四十个面色泛黄的人,他们大多病得厉害,不断地传出咳嗽的声音,有的甚至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 安延山靠着墙角,浑身无力,他已经有两天没有进食了,头昏脑胀,意识都很少有清醒的时候。 自从被诊断出瘟疫,他就被人遗弃在了这个房间里,他也想逃出去,可来这的第一天他就发烧烧得意识全无,现在更是没有半分力气,哪里还能逃得出去? 他是不是快死了? 安延山看着头顶腐烂的横梁,觉得自己和那横梁一样,从里到外都坏了。 爹娘在牢里怎么样了?侑平逃出城了吗?……还有林思祁那个贱奴,他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哼,没有了自己这个讨厌鬼,他应该很开心吧。 “安延山……安延山……” 熟悉的声音忽远忽近地飘来,安延山迷迷糊糊地想,他怎么听到了贱奴的声音?是幻觉吧。 ……可是这幻觉好真实啊,他好像真的看见了林思祁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寻找着什么,然后对上了他的视线。 !!! 真的是他?! 安延山心中突然欢喜起来,他想张开嘴巴回应一声,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声音也不过在喉咙处转了一遭又缩回去了。 林思祁掩住口鼻,小心地避开横七竖八的人,走到安延山面前,伸出双手,一个用力就把安延山抱在怀中。 安延山无力地躺在林思祁的怀中,他觉得他的贱奴就像一个大英雄,又想起这些天所遭受的一切,委屈得不行,嘴里哼哼唧唧的,眼泪说掉就掉。 “没事了,我带你出去。” 林思祁沿着来时的小道走,一路上到处都是感染瘟疫的人,男女老少,横尸遍野。 林思祁抬头看了看天,一大团黑气笼罩着这个城市,甚至向更远的地方蔓延。 安延山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有了几分力气,他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感染了瘟疫,而林思祁正抱着自己。 “咳咳,林思祁……林思祁,快放我下来……” “怎么了?” 林思祁脚下不停,这前前后后七条街都被官府封锁了,看管的极严,他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把安延山救出去。 “我得了瘟疫……你、你会被我感染的。” 安延山说的有些急了,不住地咳嗽起来,见林思祁没有反应,身子不停地扭。 但林思祁力气本就异于常人,他又浑身无力,扑腾了半天也没一点影响到林思祁的脚速。 “别闹了。” “我命令你把本少爷放下……咳咳……你个贱奴……贱奴……” 安延山骂着骂着没了力气,嘴巴一撇,眼泪就从那张脏脏的小脸上滑了下来。 “你都不听我的话了……你欺负我。” “没,我可不敢欺负你。” 林思祁看到安延山被泪水弄花的脸,不厚道地笑了一声。 “你还笑!” 安延山哼了一声,赌气地想,反正我提醒过你了,你要抱就抱,最好染上瘟疫,死了才好。 ―――――――――――――――― 安若素在之前住的院子里烧了一大桶水,他本想和林思祁一起去找安延山的,但被林思祁拦了下来。 烧开的水里加了很多药材,水已经变成了棕色,安若素不知道这个方法管不管用,但依旧按照林思祁说的那样,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工作。 “少爷,我回来了。” 林思祁抱着安延山走进宅子,安延山在中途又昏睡了过去,所以现在是难得的乖巧。 “水烧好了,药材也全放进去了,不过都是些清热去火的药,有用吗?” 安若素看着林思祁三两下把安延山脱光,放进浴桶里,颇高的水温瞬间就把安延山的皮肤烫成了粉色。 “当然有用,安延山只是感染了风寒,并不是得了瘟疫。” 林思祁用手试了一下水温,在安若素看不见的地方,一颗圆滚滚的药丸从他的手中滑到了水里,然后与水融为一体。 “真的?” 安若素狐疑地看了一眼林思祁,安延山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风寒引起的。 “当然了,要是少爷不信,等安延山醒了你就知道了。” 安延山在浴桶里泡了整整一夜,醒来的时候肚子饿的要命,刚想站起来,双腿却一个劲地抖,又摊在了浴桶里。 “林思祁,林思祁……” 安若素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看着生龙活虎的安延山,诧异地扬眉,还真醒了。 “林思祁还在睡觉,他昨天累了一天,喏,先喝点粥吧。” 安若素把碗递过去,安延山被粥的香味勾得什么都忘了,等他喝完粥后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唇,才想起这里就两间房,警惕地道。 “你们昨天睡一起了?” “对啊,怎么了?”安若素莫名其妙地道。 “你、你不要脸,林思祁是我的!” 安延山瞪着安若素,在他眼中对方就是个勾引良家妇男的小妖精。 “呵,他怎么成你的了,我明明记得他是我用三百文钱买回来的。” “他才不是你这个丑八怪的呢!” 安延山气呼呼地道,却见对方清浅一笑,然后出了屋子,不一会儿又回来了。 安延山正疑惑安若素的举动,就见一面镜子递到了他的面前,他不解地拿起镜子。 “啊啊啊啊!!!” 镜子里那个脸上灰不溜秋的丑八怪是谁?! 正在睡觉的林思祁被吵醒了,他披着外衣走了进来,看着风轻云淡的安若素和眼泪汪汪的安延山,无奈地道。 “又怎么了?” “哦,大概是有人毁容了。” 安若素笑眯眯地道,还特地加重了两个字的读音,林思祁看见安若素的笑,抽了抽嘴角。 “少爷,您就别逗他了。” “呜呜呜……贱奴,本少爷现在比那个丑八怪还要丑了……呜呜呜……” 安若素闻言脸黑了下去,见安延山哭的那么凶,也不好说什么,把空间留给了林思祁。 “别哭了,只是暂时受药的影响,过几天就好了。” “真的?” “嗯,真的。” 林思祁哄了半天,安延山才半信半疑地抹了抹眼泪,等到他从浴桶里被抱出来后,又看见自己白嫩的皮肤上一道又一道灰不溜秋的条纹,心里别提多伤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专注主攻一百年 宝贝投的地雷,么么哒! 感谢 墨白妖倾城 宝贝投的地雷,么么哒! 最近到了期末,各种考试都来了,小醉忙得要死n_n,只好乘着周六来一发。 166阅读网 132 半面谪仙(八)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安延山没问侯爷和丽姨娘的事情, 林思祁也就没告诉他,但他知道,其实安延山心里一直不好受。 又过去了两天, 安延山身体恢复了很多,他也奇怪自己怎么好的这么快,听林思祁说他并不是得了疫病,才了然地点点头。 “得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我听说明日连西城门都要封了。” 安若素从外面回来后就开始收拾东西,林思祁也和他一起忙活。 安延山呆呆地坐在床上,像个木偶,他不想离开, 这里有他的爹娘,可他也不想拖累林思祁。 “怎么了?” 林思祁把东西装好, 看见安延山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要你管!” 安延山赌气地道, 见林思祁真的没有再继续安慰他,心里又委屈又难过,眼睛都红了一圈。 “呵,” 见状, 安若素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安延山听起来颇为刺耳。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我心情好就笑了,碍着你什么事?” “安若素,你……你过分!” “我高兴。” “……” 自从那日见过侯爷和丽姨娘后,安若素也不知是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性子少了一份冷清,反而变得毒舌得很,最喜欢和安延山对着干。 偏偏安延山除了性子霸道,嘴上功夫是一点都比不过安若素,每每都被欺负得眼泪汪汪的,然后一脸委屈地找林思祁寻求安慰,林思祁夹在两人中间也是无可奈何得很。 雇来的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林思祁一进屋就看见安延山满是控诉的眼神,不用多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既然都收拾好了,那我们走吧。” 林思祁背了一个包裹,一把拦腰抱起安延山,安延山连忙揽住林思祁的脖子,回头对着安若素就是一个挑衅的笑。 只是他脸上的黄褐色斑纹还没有完全褪去,配着那白花花的牙齿,特别像一只得意洋洋的小花猫,显得颇为可笑。 “好了,别闹了。” 林思祁看到了安延山的小动作,轻声斥责道。 安延山见好就收,乖乖躺在林思祁的怀里不动弹了,一双杏眼却是紧紧地盯着林思祁,从他的额头,到坚毅的眼睛再到微薄的嘴唇,心里跟装了蜜糖似的。 瞧瞧,这鼻子,这嘴巴,他的贱奴长的就是好看! 被安放在马车里,安延山见林思祁转身要走,连忙拉住他的手。 “我要驾车,你就乖乖在里面坐着。” “好吧” 安延山再不乐意也只好松了手,林思祁离开后,安若素提着包裹走了进来,在他对面坐下。 马车动了,一路上安延山时不时地掀开帘子看林思祁,等他也不知掀了多少遍后,安若素终于忍不住了,黑着一张脸道。 “再看也不是你的。” 安延山最讨厌这句话了,一听就炸毛。 “林思祁就是我的,就是我的!” “他迟早要成亲,娶一个温柔的妻子,生很多很多可爱的孩子。” 安若素笃定的语气让安延山有些怕了,他支支吾吾地反驳道。 “才……才不会那样。” “哦,是吗?” 安若素不再说话了,悠闲地靠在马车上闭目休息,安延山被这一句堵得心烦意乱,也没了心情去偷看林思祁。 林思祁驾着马车,这一路上到处都是死气沉沉的样子,再没半分往日繁华的景象。 能离开的人差不多都离开了,朝廷也开始着手处理瘟疫的事,但因为错过了最佳的时机,每日死去的人仍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唉,明明已经提前给那些权臣警示了,但结果依旧和世界原来的轨迹一样,只能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 离了这座“死城”,又向南行了二十里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附近没有旅馆,只能在树林里露宿了。 林思祁把露宿地点选在一处岩石脚下,点燃篝火,烤着抓来的兔子,安若素在河边取了些清水来。 “我去找点柴火。” 安延山安静懂事得不像话,林思祁有些意外。 “少爷,你对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告诉他一些事实而已。”安若素摸了摸脸颊上冰冷的面具。 “想好以后怎么办了吗?” “嗯,现在朝廷忙着解决瘟疫,不会对安延山的消失有太多的关注,但依旧要小心一些,最好能远离皇都,之前住的地方还是太近了些,继续往南走吧。” “也好” 安若素点点头,喝了口水,抬头看见满天的星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捡了不少柴火的安延山正往回走,脑子里全是白天安若素的话。 如果林思祁真的娶了一个女人怎么办?是不是就不要他了?可是他不想和林思祁分开。 之前和安延山一起玩的狐朋狗友中有喜欢男子的,当时安延山还好奇两个男人在一起能干什么,他随口问了出来,结果被人好一阵嘲笑。 那人是怎么说的来着? 安延山仔细回忆着,好像那人说男人都喜欢年岁小的少年,因为长的雌雄莫辨而且滋味也好。 安延山觉得自己肯定是算得上长的好的,但滋味好不好就不懂了,他今年十五,年龄不算小却也绝对称不上大。 这么一算,林思祁喜欢上他的概率还是挺高的嘛。 正想得出神,安延山突然胸口一痛,意识瞬间全无,身子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林思祁是在篝火外两百米处发现安延山的,找到他的时候,安延山额头烫的吓人,手脚却是一片冰凉,心里咯噔一下。 “他怎么了?” “不清楚,可能是受了凉。” 安若素摸了摸安延山的额头,他也不懂药理。 “我那里还有些草药,我去煎一副。” 说着,安若素便拿了火把,上马车找包裹。 林思祁叠好湿布放在安延山的额头,又用手指沾了些水涂在他的嘴唇上,防止干裂。 安延山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他仿佛是站在了一片白雾间,辨不清方向,恍惚中看见了前方有人影,便走上前去。 离得近了,安延山才发现,那人影竟是丽姨娘,她站在一米之外的地方对着他笑,叫他“延儿”。 “娘亲,是你吗?”安延山立刻跑过去,心里特别开心。 “是我,” 丽姨娘的模样要比现实中年轻很多,她温柔地抚摸着安延山的头发,道。 “延儿,看见你没事,娘就放心了,娘是来跟你告别的。” “告别?娘,你要去哪里?” 安延山紧紧抓着丽姨娘的袖子,害怕女人会突然消失在他的面前。 “娘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不能带上我吗?” 安延山有些急了,他不想和丽姨娘分开。 “娘怎么舍得把你带去那里,临别前看你一眼,娘也就知足了……延儿,离开了娘,你可要好好地活着,我走了。” “娘,娘……” 安延山追了上去,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往回扯,陷入了黑暗中。 “他怎么样了?” “刚刚吃了药,比之前好上不少。” 林思祁把安延山整个人都抱在怀中,那双冰冷的手也被他握在手心里,小心地捂着。 苍白着脸的安延山口中不断传出呓语,他的声音很模糊,林思祁只能大概辨别出几个简单的字眼。 安若素用木棍拨了拨火堆,好让那火烧的更旺些。 “他这一路倒是懂事不少,只是那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真是愚蠢得可爱。” 林思祁看了眼怀中熟睡的少年,眉眼柔和了些,道。 “他还是个孩子罢了。” “孩子?呵,他可是与你同岁。” 安若素嗤笑一声,转头看着林思祁,接着道。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之前我看不清,但是自从重遇以来,你对待他的样子就像张秀才对待娇娘。” 张秀才和娇娘是一对难得的有情人,就在张秀才得了疫病死去不久,娇娘就悬梁自尽了。 闻言,林思祁抱着安延山的手一紧,半晌才抬起头来,直视安若素的眼睛,道。 “少爷,我也不知,我只是想那么做便去做了。” 想让安延山开心,他便给他买最爱吃的糕点,想让安延山活着,他便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 是的,他只是想那么去做,没有考虑太多。 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安若素虽然心里不满意,但也没有继续问,靠着岩石就闭眼歇息了。 ―――――――――――――――――――― 第二日凌晨,伴随着清脆的鸟鸣声,林思祁慢慢睁开眼睛,地上的篝火已经熄了,林中的空气里带着一股湿漉漉的味道。 他一低头就看见安延山正睁着一双杏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望。 “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们靠得极近,安延山都能感受到林思祁说话时喉咙的震颤,就连他的双手也还被人紧紧地握在手里。 “没有” 安延山摇摇头,醒来后全身轻松得很,好像卸下了什么担子般,而此刻他的心中更是开心得冒泡。 他就喜欢赖在林思祁的怀里,连平日里大少爷的脾气都没有了。 “贱奴,你不知道,我可喜欢可喜欢你了。” 安延山说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特别好看。 林思祁被他直白的话噎了一下,无奈地道。 “我知道了,不过能不能在说你喜欢我之前,把‘贱奴’两个字去掉?” “才不要,你就是我的贱奴,我一个人的!” 安延山坚持道。 身侧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林思祁看安若素也醒了,就放开安延山的手,起身开始收拾。 简单地吃完早饭后,林思祁牵马去喝水,见人走远了,安延山在胸口摸了摸,掏出一块玉来。 这是他身上最后一个值钱的东西了,还是他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 看着递过来的东西,安若素没有接下,只疑惑地看着安延山。 “什么意思?” “这块玉是用上好的籽料做的,拿出去至少能卖七八百两银子,我用它跟你换林思祁,好不好?” “……” 见安若素不答话,安延山有些急了,劝道。 “你想想,林思祁才三百文,换了这块玉,你多少仆人买不到?再说了,林思祁那么能吃,脾气又坏,长的也一般……” 安延山细细数说着林思祁的缺点,最后总结了一句。 “……这个交易你只赚不赔,你就把他卖给我吧。” 安若素似笑非笑地看着安延山,那锐利的目光,直把后者看得心虚不已。 “如果我用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来跟你换林思祁,你会换吗?” “怎么可能!我当然不会……” 安延山的声音骤然停了,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懊恼地跺了下脚。 他自己都不愿把林思祁让出去,怎么还能说服别人这么做?真是……笨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男神是总攻 宝贝儿投的地雷,么么哒! 感谢所有宝贝的支持! 小醉考完啦,以后恢复正常更新。 166阅读网 133 半面谪仙(九)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林思祁他们一直往南行, 走了一个多月才走出大金的领土。 这一路上风餐露宿,还遇到过猛兽的袭击,马车也损坏了, 但庆幸的是最终他们还是活了下来。 “前面好像有村庄。” 安若素隐约看见几缕炊烟升起眼睛一亮,有炊烟肯定是有人居住,他们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安延山闻言兴奋地跑上一处高地,然后指着一个方向咧嘴笑道。 “真的嗳, 我看见好几户人家!” “那我们快些走,天黑前说不定可以赶到。” 那村庄看起来离得挺近,但实际上中间却隔了一座不高不矮的山,直到天黑, 他们也不过是才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 “天黑了,先找地方休息吧, 明天再赶路。” 林思祁把从马车上扯下的帘子铺在地上, 又找了许多干草垫在下面。 安若素和安延山很熟练地点燃了一圈的篝火,左侧突出来的岩石遮挡住了寒风,但即使是这样,天还是冷得很。 “山上的风好大啊。” 安延山搓着手, 听着树木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的声音道。 “别担心,明天到村庄里就好了。” 林思祁从包裹里取出一大块肉,用匕首切成一块一块的,串在树枝上烤。 安若素看了一眼肉块。 “都烤了没关系吗?” “没事,吃完了我再想办法,而且这马肉再不吃就坏了。” 其实, 马肉事先用盐腌制过,没那么容易坏掉,但他们这些天来都担心没有食物所以一直省吃俭用,眼看明天就要到村庄了,林思祁就索性放纵一回,让他们吃个饱。 安延山看着肉在烧烤中散发出的香味就一直流口水,也不知道林思祁在肉里放了什么,烤出来的肉那么香。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他们却背靠着岩石,围在篝火旁取暖,还有时不时散发出的肉香,让三人在这寒冷的环境中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温馨。 吃饱喝足后,连寒冷也不那么难熬了,安延山主动地爬到林思祁的怀里,准备睡觉。 因为帘布比较小,所以三人挤在一起,安延山借地方太小的理由光明正大地要林思祁抱着睡,林思祁也只好由着他。 俗话说得好,饱暖思淫欲,安延山这晚吃得十分满足,一时睡不着觉,就左蹭蹭右蹭蹭,最后还把手伸林思祁衣服里乱摸。 从脖子到胸口,然后一直往下,摸过腹部文理分明的肌肉。 “一块,两块……” 安延山小声地数着,数到八又往上重新摸一遍,玩的不亦乐乎。 “好了,睡觉。” 林思祁突然按住安延山作乱的手,另一只搂在对方腰间的手也收紧了几分。 安延山能明显感觉到黑暗中林思祁的呼吸粗了些,两人间的气氛有种说不出的灼热和暧昧,他心里也有些躁动,微抬下巴,对着林思祁的喉咙轻轻地咬了一口。 霎那间天旋地转,安延山还没明白发生什么就被压在地上狠狠地啃噬,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对方粗暴的动作让他的心里隐隐有些害怕。 “林……林思祁?” 嘴巴被咬的疼了,安延山十分委屈,这和他想像中的不一样,他们不是应该纯洁地拉拉小手亲亲嘴吗?怎么进展这么快,都扒衣服了。 “林思祁,我、我要去解手。” 安延山情急之下灵光一闪,拽着腰带嗫嚅着道。 “嗯,等等去。” 林思祁轻而易举地拉开安延山护着腰带的手,灵活地解开了腰带。 娇嫩的皮肤在接触到冰冷空气的一瞬间泛起了粉色,但在昏暗的火光下,这美景林思祁是看不见的了,他只能感觉到安延山的身体一阵僵硬。 “放松点,要不然一会儿有得你疼。” “疼、疼?”安延山说话磕磕绊绊,语气里都带了颤音。 “对啊,你想啊,”林思祁牵着安延山的手放到自己的腿间。 “摸到了吧?是不是很大,待会儿它要到你的屁股里去,你屁股那么小,肯定会被撑裂的,还会流血。” 安延山咽了口唾沫,手心又硬又热又大的棍子让他紧张得很,想像了一下菊花染血的场景,安延山都要被吓哭了。 他没想到和林思祁在一起还会有生命危险。 “林思祁,要不……让我到你屁股里去好不好?我比较小。” “噗,哈哈哈哈。” 林思祁把头抵在安延山的胸口,笑得不能自已。 安延山不懂他笑什么,但手心沉甸甸的东西因为林思祁的笑一颤一颤的,让他莫名害怕。 “你……你是奴才,我是主子,你应该听我的,本少爷不准你把这东西放我的屁股里!” 林思祁顿了一下,笑得更厉害了。 “不进去也行啊,毕竟,你还有一双腿嘛。” 大腿猛地被人拍了一下,安延山一脸茫然,还不待他说什么,另一侧忍无可忍的安若素猛地坐了起来。 “不睡觉就滚,什么屁股不屁股的,大半夜的发什么浪?” 这话一出,林思祁和安延山都静默了。 林思祁是觉得“屁股”两个字从安若素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点违和感,而安延山纯属于是那种终于解脱了的感觉。 从林思祁身下出来,安延山一溜烟地爬起来,跑到下风口安抚一下受伤的心灵顺便解决人生大事。 “你把安延山吓成这样,下次想亲近可就难了。” “没事,他过几天就忘了。” 林思祁系好衣服,接着道。 “我刚刚要不那样,今天一晚上都别想睡觉了,再说了,我说的也是事实,你不知道,他一开始……” “别,我可不想知道你们俩床上的详情,等安定下来,你们有多远就离多远。” 安若素嫌弃地挥挥手。 好好的女人不要,偏要一个男人,男人就男人呗,还偏偏是从小欺负到大的坏脾气少爷。 安延山本想在外面多待一会儿,可谁料这山上实在太冷,寒风呜呜地吹着,没过多久就吹得他全身打颤。 哆嗦了一下,想起林思祁怀里的温度,安延山妥协地往回走。 “回来了?” 林思祁听到脚步声,抬眼看了看安延山,腾出一块空地来。 “恩” 篝火暖得撩人,安延山瞬间什么都忘了,三两下就钻进了林思祁的怀里,满足地叹了口气。 安若素默默腹诽:就安延山这段数,十个他也敌不过一个林思祁。 ―――――――――――――――――――――――― 第二天的路程十分地顺利,中午时分,林思祁三人就到达了山下的小山村。 这小山村地处偏僻,前前后后也不过才百余户人家,但依山傍水,不仅风景好,民风也着实纯朴,看见外来人主动提供了米饭蔬食。 “林思祁,这儿挺好的,人烟稀少又没有赋税,我们就在这住下吧?” 听了安延山的话,林思祁又征询了安若素的意见,在安若素也同意后,林思祁便开始认真地选择地段,请了帮工准备盖房。 “气死我了!刚刚我去给林思祁送东西,村南的小桃居然和林思祁有说有笑的,林思祁还接受了她给的十个鸡蛋。” 安延山气呼呼地把一个竹篮放在桌上,白白嫩嫩的脸蛋被气的发红。 安若素正在临时住所做饭,走过来一看,见果真是鸡蛋也有些惊讶,毕竟鸡蛋在这个村里算得上稀罕物了,这一送还是十个。 “嗯,正好**蛋羹,天天吃素,还真有点腻。” “不准吃,这是小桃送的,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思!” “反正她打的不是你的心思。” 安若素说着就取了四个鸡蛋,安延山上来抢,没抢到,无比悲愤地道。 “安若素,我可是你弟弟,有你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吗?” “好吧,还给你。” 安若素把鸡蛋放了回去,安延山立刻提了竹篮往外走。 “你做什么去?” “我去把鸡蛋还给小桃,顺便让她知道知道林思祁是谁的人,哼!” 安延山一扭头,高抬下巴,摆出大少爷的姿态,气势汹汹地走了出去,活像一个维护地位、抵制小三的正夫。 结果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的一篮鸡蛋变成了两篮,脸上还泛着薄红。 “她说这鸡蛋是林思祁答应帮她父亲狩猎的谢礼,是我想错了。” 安延山无比尴尬地想起当他站在小桃家门口,义正言辞地对小桃说他和林思祁才是一对时,周围人的震惊后的了然和小桃不解的目光,脸红得要滴血,强撑着道。 “这样也好,以后就没人跟我抢林思祁了。” 安延山说着,林思祁正好回来了,他看了一眼安延山手中的两篮鸡蛋,奇怪道。 “怎么有两篮鸡蛋,小桃不是只送了一篮吗?” “你,你记错了!” 安延山梗着脖子道,脸上的红晕都蔓延到了耳根。 “哦。” 林思祁笑着应了一声,其中意味也只有他自己懂了。 两个月后,房子终于盖好了,前前后后一共五间房,林思祁用安延山当初当玉佩得来的钱购置了一系列的用品,结了佣工的工钱,还请村里的人吃了一顿饭。 又过了一个月后,林思祁和安延山举行了简单的成亲仪式,全村的人都来祝贺,安若素也送了最好的贺礼。 当晚,林思祁和安延山就谁上谁下这个问题探讨了一整夜,好不容易摆平安延山后,已经接近第二天的凌晨了,林思祁有些后悔当初把安延山吓得那么厉害。 又过了一年,安若素和村里的一个姑娘定下终身,那姑娘长的很是清秀,和安若素相处久了也颇为知书达礼,两人相处得很好,次年生下一对双胞胎,其中一个过继给了林思祁和安延山。 林思祁护着安延山和安若素一家平安生活到老,安若素因为年少受了太多的苦难,不到六十就过世了。相反,挺过瘟疫的安延山却足足活了一百四十岁。 在这个新的纪元里,普通人的寿命都延长了一倍,更有甚者在几百年后还出现了一种修练元气的功法。 修炼者等级越高,寿命越长,后来渐渐出现了达到所谓修炼顶峰的武者。 国家与国家之间不再以边界划分,一大半的国家被武者颠覆了皇权,一种新的,以修炼等级划分地位高低的都城制取代了国家制度。 而这一切都与林思祁他们无关,他们自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呃,正常更新的意思是日更吗?宝贝儿们和小醉理解的好像不太一样啊⊙⊙ 还有一件事,第一次使用防盗功能,看到重复章节,宝贝儿莫慌,等上几个小时就好了*^o^* 166阅读网 134 啊,听说你喜欢我(一)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林思祁回到罪之流, 身上的短衫麻衣瞬间变成了一件黑袍,乌黑的长发下,一双黑眸无悲无喜。 从深蓝色的溪流边走过, 一只魂盏从罪之流中飞到了半空,晃了两下后,便在林思祁面前显露出一个人来。 这是一个相貌非常俊美的男人,二十岁左右的年纪, 一头银灰色的碎发,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妆容。 他上身穿着潮流的骷髅皮衣,下身穿着黑色的破洞牛仔裤,浑身都透露着青春、炫酷的气息。 “这是哪里?” 男人有些惊慌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林思祁的身上。 林思祁看着他,缓缓地道。 “一个能让你实现愿望的地方。” “那你又是谁?” 不得不说, 男人的相貌实在不错, 尤其是那一双丹凤眼,即使是在暗色的罪之流里,也仿佛在熠熠闪光。 林思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来到罪之流的人, 不必要知道太多,只要完成灵魂交易便好。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 “愿望?” 男人喃喃道,然后目露悲戚,陷入了回忆中。 “我叫杜樊天,是一个名为‘zeron’组合的成员,刚出道两年, zeron就红遍了娱乐圈的半边天。 可就在半年前,我的身上发生了奇怪的变化,我开始逐渐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经常会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情来。 不久我彻底变成了傀儡,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亲眼看着另一个‘我’杀了……我最要好的朋友,弃年老的父母于不顾,还主动去靠近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 我知道那个在我身体里的人并不是我,他很聪明,他可以夺去我的身体,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去伤害我的亲人、朋友! 所以我想要我的朋友活下来,爸妈能颐养天年,我还想把那个人赶出我的身体,并付出应得的代价!。” 杜樊天说到最后,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他上前一步,抓住了林思祁的衣袖。 “这些就是我的愿望,你能帮我做到吗?能吗?!” 林思祁退后一步,被抓住的袖摆化作一股黑烟从男人手中脱离。 “当然可以。” 以汝之魂,达汝所愿。契! ――――――――――――――――――――――― “you aredream! 像阳光下的阴影~ you aredream! 何时才能向你吐露真心? you aredream! 别在引诱我,我怕弃甲丢兵! au~” 炫目的灯光照耀着舞台,呼喊声惊天动地,充满动感的旋律让人激情澎湃。 五个风格迥异的美男极致地张扬着自己的魅力,汗水从他们的脖颈划过胸膛,惹得粉丝们尖叫呐喊。 这是一场盛大的狂欢! “你是我的梦, au~ 藏在我的心底hei 想靠近却胆怯 只能小心翼翼、保持距离 没有人知道我喜欢你 nobody~nobody~ 这个秘密、无力哭泣” 金发男人踢踏着舞步从后面走上前来,被眼线拉长的眼角透着一丝魅惑,只见他两指一并,放在嘴角,一个飞吻后,全场嗨爆! “俊昕俊昕,我们爱你!” “俊昕最帅!” “谢伦阳谢伦阳!” “樊天哥哥好帅啊!” “楚萧泽加油!” 林思祁一睁开眼,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就蹿入脑中,舞台、灯光、狂欢的观众还有身边正在跳舞的四个男子,这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他一个事实。 他正在舞台上跳舞! 头脑快速地接收着记忆,手和脚却不能停下舞步。 “樊天,你怎么回事?” 旁边个子略显娇小的男子边跳边靠近了林思祁问道。 其他三个人也发现了林思祁的舞步和他们不一样,伴着节奏凑了过来。 其中一个黑发男子用不耐烦的语气道。 “我说,你又搞什么?你不会忘了舞步吧?” 林思祁舔舔唇,眼中爆发出一种奇异的光彩,直视正在唱歌的俊昕道。 “转《狂徒》,次序3124” 《狂徒》是新编的舞,李俊昕不明白好友怎么了,不过他一向喜欢挑战,眨眨眼表示明白后,便率先改变了舞步。 “you aredream! 孤独孤寂、迂迂而行 you aredream! 寂寞守望,永堕真心 you aredream! 脑海里还有你的背影 au~ 却可望而不可即!” 林思祁哼唱着,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开,有一种别样的魅力,李俊昕欣赏地偏头看了他一眼,正好被林思祁捕捉到,两人相视而笑。 剩下的三人不得不跟着改变了舞步,一开始有些不合拍,不过很快也就适应了。 “你是我的梦 au~ 永远无法实现hei 接近的下一秒就是陷阱 我该逃避还是倾尽全力? 怕只怕一无所得 nothing~nothing~ 伤只伤你的回避” 观众席再度狂欢起来,五彩的荧光棒汇成了一条斑斓的海洋。 “是否有一日 梦会从天国降临 就像阳光洒落手掌 投下美好的憧憬 you aredream but neverue!” 一舞终了,音乐骤然停了下来,只剩下粉丝狂热的尖叫。 化妆间里,黑发男子堵在一间更衣室门口,他没有换衣服也没有整理妆容。 “樊天,你什么意思?在舞台上临时改变舞步,你是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林思祁换了一身休闲装,打开门对男子道。 “抱歉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 男子见林思祁态度很冷淡,以为他是敷衍自己,顿时怒火高涨。 “你不就是仗着和队长关系好,他处处偏袒你么,队长还把你当做好朋友,你以为你私下里做的事情……” “谢伦阳,说什么呢?” 李俊昕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微笑,可任谁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不高兴。 谢伦阳只好把剩下的话咽回去,黑着脸离开了。 “他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李俊昕安慰道, “认识了十几年,难道我还不相信你么?” 林思祁回想起刚刚脑海中整合的记忆,突然靠近了李俊昕,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地把李俊昕逼到一个角落里。 他这是被好友“墙咚”了? 李俊昕一头黑线不明所以地望着林思祁,然后伸出手放在林思祁的肩上想推开他。 “樊天,你没事吧?” 林思祁微皱着眉道。“嗯,我想弄清楚一件事情。” “什么事?” “你是不是喜欢……” 林思祁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被人推开的声音,接着是一片“喀嚓咔嚓”声和兴奋女粉丝的尖叫。 “啊啊啊!!!是李俊昕和杜樊天嗳!” 这tm是怎么回事? 林思祁和李俊昕下意识地偏头,看见一架摄像机正对准他们后,连忙放开彼此,以示清白。 《震惊!zeron队长李俊昕和队员杜樊天恋情曝光》 《李俊昕和杜樊天不得不说的故事!》 《zeron男团两名成员出柜!》 “啪!” 七八本杂志被扔到桌子上,这些杂志的封面无一不是两个美男在相拥相吻,那对视的眼神,亲密的举止,简直可以让人脑补出一大堆狗血的故事来。 “你们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就离开了那么一会会,你们就给我搞出来这么一个大新闻,是不是对我不满,啊?!” 胖胖的经纪人被气的直喘粗气,李俊昕和林思祁乖乖地站在一旁,过了好一会儿,见经纪人怒火消了些后,李俊昕才出声道。 “金哥,这都是误会,当时是我眼睛疼,所以我让樊天给我看看,谁知道外面那么多记者和粉丝。” 林思祁接着他的话道。 “对啊,而且也不是没有好处,上了热搜,这不是增加了知名度么。” 金柯一听,冷笑道。 “呵,还知名度,我看差一点就把zeron给毁了!” “没那么严重,金哥,开个记者会让我们澄清一下就好了。” “是啊是啊。” “你们今天谁都不准出门,等明天我来接,今晚的庆功party也取消,都给我消停点,避避风头!” “是是” 林思祁和李俊昕一同应道,目送着金柯走了。 而此时,一个zeron粉丝后援会发出了两人的照片,仅仅一夜就获得了八百多万的留言。 俊昕宝贝:啊啊啊啊!我男神李俊昕居然和杜樊天接吻了?!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一切谣言都是浮云:回复楼上,据我鉴定,照片是真的,没有ps…… zeron最棒:这一看就是假的啊,樊天和俊昕只是普普通通的好朋友,好朋友亲密一点也没什么吧。 樊天天天:楼上逻辑有误,好朋友可以玩亲亲勒?况且他们不是一般的好朋友,认识12年了。 南极一颗草:真假的,12年?那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我祝福他们! 花花世界:男人和男人?好恶心,路转黑。 哈哈哈哈我最帅:真爱不分性别的好吗?不过我还想着能嫁我大樊天的呢(哭) …… 粉丝的讨论越来越热,到最后居然一致变成了“祝福繁星cp百年好合”。 个子娇小,头上扎着一个冲天辫的楚萧泽一脸蒙地翻阅着粉丝的留言,然后抱着电脑跑到正在泡茶的男子面前。 “余晨哥,你看这个,粉丝都说樊天哥和俊昕哥在一起了,这件事我们怎么不知道?” 余晨抬头看了一眼,很快就又低下头去专心致志地沏茶。 “都是绯闻罢了,过一阵子就好了。” “哦哦,可是这里面还有照片嗳,樊天哥亲俊昕哥的照片。” “什么照片?” 余晨从楚萧泽手中接过电脑,往上翻了翻,果真看到几张樊天拥吻俊昕的照片,手指动了动,道。 “不过是ps的图片,樊天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嘁,我还真有点相信这件事是真的,昨天你们休息了不知道,我倒是看见金哥从办公室里出来,脸臭得很,估计就是因为这件事。而且,李俊昕处处护着杜樊天,他们要是没什么,我才奇怪呢。” 谢伦阳边走边道,坐下后,一口喝光了余晨泡好的茶。 余晨提着茶壶又倒了一杯,推给谢伦阳道。 “你这么说是因为昨天樊天在舞台上的举动吧?我们五个一起出道了一年多,平时衣食住行都是在一起的,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有什么,那我们早就该发现了。” 楚萧泽想了想附和道“对啊对啊,而且前一段时间樊天哥和俊昕哥不是还闹过矛盾吗?我也觉得他们之间很正常。” “信不信随你们,我去睡觉了。” 谢伦阳有些不高兴地道,余晨在他走后把茶具收了起来。 “余晨哥,你怎么把茶具放最下面的柜子里了?你不是最喜欢这套茶具的吗?” “再喜欢的东西沾上别人的气息,也就不喜欢了。” “哦” 楚萧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空城宝贝儿的地雷,么么哒! 刚刚看评论笑了,为什么小醉评论里画风会突变,吓了一跳,不过感谢宝贝儿们的留言,有bug的地方,小醉会修改的。 也感谢大家提的建议,至于“不要写恐怖故事”这一条,小醉觉得自己写的应该不吓人吧,亲亲被吓着的小天使。 注:本章歌曲《you aredream 》是原创 166阅读网 135 啊,听说你喜欢我(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正午, 两个戴着鸭舌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男子从一栋楼中走出,刚出来便被一大群人团团围住。 “李俊昕, 杜樊天,请问你们对这次化妆室接吻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李俊昕,听说你和杜樊天认识十二年了,是吗?” “杜樊天, 有人说这次是你强吻李俊昕,是否属实?” “咳,你们认错人了,请让开。” 林思祁一边捂着脸, 一边往人少的地方挤,李俊昕跟在他的身后。 有记者看他们不配合, 便伸手去拽, 在拉扯中,李俊昕的口罩被扯了下来,白皙的脸上还留了一道红痕。 “嘶,” 李俊昕疼得捂着脸, 林思祁听见了,连忙转过身,查看他脸上的划伤,要知道艺人最宝贵的就是一张脸了。 “我没事,快走吧。”李俊昕摇头道。 “都有血丝了。” 林思祁皱着眉,看了一眼抓破李俊昕脸颊的记者, 然后把李俊昕护在身后,从一侧挤了出来。 “这些记者真是太过分了。” 好不容易摆脱一大群人的林思祁脸黑的吓人,他的帽子在刚刚的突围中被挤掉了,一头银灰色的碎发,怎么看怎么显眼。 “樊天,金哥说他在停车场,我们过去吧。” 李俊昕把鸭舌帽往林思祁头上一戴,不等林思祁反应便拉着他往停车场的方向跑。 “终于来了,你们怎么这么慢?”金柯看见两人连忙打开车门。 李俊昕坐进车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放下了衣领。 “呼,楼梯口围了一大群的记者,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对啊,金哥,我的帽子都被挤掉了。” 林思祁关上车门,取下了口罩,见金柯在专心开车,压低了声音道。 “你的脸怎么样?给我看看。” 李俊昕把被抓伤的脸颊凑过去,红痕还是很明显。 “不行,待会要是让金哥看见了,又要唠叨了。” “没事,一会儿下车,你口罩给我用一下,我挡着就好了。” “嗯,可以。” 林思祁点点头,“记得开完记者会,去买点药膏……” 金柯看了一眼后座位的两人,道。 “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真当我不存在了?” “没有啊,我们在夸金哥今天帅呢,是不是俊昕?” “对啊,今天金哥超帅的说。” 俊昕竖了竖大拇指。 金柯哈哈大笑,然后又立刻严肃了神情。 “别以为拍马屁我就能忘了你们闯的祸了,待会怎么做都知道吗?” “嗯,知道。少说话保持微笑,其他的交给金哥。” “知道就好,今天都给我乖一点。” 到了记者会的现场,外面已经被堵的水泄不通,金柯带着林思祁和李俊昕从特殊通道进入,只见一路上满满地贴着两人的照片。 有相视一笑的,有勾肩搭背的,还有杜樊天蹲下给李俊昕系鞋带的,当然最多的是化妆室里两人接吻的,基情暧昧度简直爆棚。 不得不说颜值高就是好,即使是两个男人站在一起,都是那么地和谐,也难怪那些粉丝炒cp了。 “啧,感觉好怪。” 李俊昕看着两人的海报挑挑眉,脸上的口罩遮住了他脸上的神情。 林思祁端详着那副他给李俊昕系鞋带的海报,道。 “还行吧,照的挺好看的。如果我不是其中一个当事人,我都觉得我们之间有故事。” “哈哈哈,有故事?” 李俊昕捶了一下林思祁肩膀,笑着道。 “有什么故事?” 林思祁给了李俊昕一个“你懂的”眼神。 走进记者招待室后,金柯坐在最左边,李俊昕坐中间,右边是林思祁,下面的记者一见三人来了,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请问队长李俊昕,前天化妆室和杜樊天热吻的事情是真是假?” “嗯,当然是假的,那天其实是我眼睛被迷住了,所以让樊天帮我看一下,并不是向之前记者报道的那样。” “队长直接称呼对方的名字,两人关系是不是很好?” “我们是从小认识的,所以互相之间更熟悉些。” “那听说前一段时间,队长还为了杜樊天和别人打架,这件事情……” 记者话还没说完,金柯立刻拦了下来。 “好了,你的问题回答完了,下一个。” 林思祁这边也围了很多的记者,一个劲地拍照。 “杜樊天,请问对于化妆室一事,你如何解释?” “是误传。” “但是我们收到了很多相关的照片。” “只是角度问题,事情并不像你们看到的那样。” “杜樊天,你戴的帽子似乎是队长的吧?” “嗯,我的丢了,所以借俊昕的。” “对于粉丝现在给你们起名为“繁星”……” 这一次记者会整整持续了两个半小时,结束后,林思祁和李俊昕都是累摊的状态。 “终于结束了,回去后,我一定要大吃一顿!” “去后街吧?我们好长时间没去了。” 李俊昕提议道,林思祁点点头。 “好啊,不过把其他人也叫上,我们俩现在不好单独出门。” “嗯,我打电话给余晨。” 李俊昕拨了号,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林思祁坐在轿车上听李俊昕打电话,一股幽香飘来,头脑突然一阵眩晕,就在将要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李俊昕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了樊天,你那天是什么意思?想问我什么?” 林思祁猛地回神,头脑瞬间清醒,之前那种眩晕的感觉也消失了。 “没什么,我有点热,出去透透气,等一下金哥来了,帮我跟他说一声。” “好” 林思祁戴着口罩和帽子下了车,刚刚的一瞬,如果不是李俊昕,他就会像原主曾经经历的那样,在一段时间内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那种感觉真是太糟糕了,而且完全没有防备。不过那股香气是怎么回事?他和李俊昕都没有喷香水,也不像是车里的。 沉思了一会儿,林思祁正想往回走,一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药店。 李俊昕正戴着耳机听音乐,林思祁开车门进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 “喏,正好看到了药店,给你买了些药膏,金哥还没来?” “金哥说他还有点事,让我们自己回去。” 李俊昕说着打开袋子,里面果然有两管药膏。 “谢了,过几天还要参加《大千世界》……不过,你不是专门为了给我买药膏才出去的吧?” 李俊昕用一种诡异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林思祁。 “难道你真的那个我?” 林思祁嘴角微抽,把药膏从李俊昕手里夺了过来。 “爱用不用。” “别啊,我瞎说的,就算你真那个我,我也不介意哒。” 李俊昕嗲嗲地道,顺便对林思祁拋了个媚眼,明明是有些作的动作,在他身上却自然和谐得很。 林思祁一脸嫌恶地推开李俊昕凑近的脸,把药膏往他身上一丢。 “恶不恶心,离我远点。” 李俊昕得了东西也就不再闹他,笑了两声后,道。 “我去前面开车,你可以休息会儿。” “嗯” 林思祁拉低了帽檐,闭上眼睛休息,实际上在用神识里里外外地扫描着自己的身体,然后果真在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查探到了异样。 带着点空间能量的波动,很显然是属于外来世界的人。 这副身体似乎格外适合那个外来灵魂,甚至比原主更适合,难怪会被人轻而易举地夺了身体的控制权。 “樊天,我们到了。” 李俊昕停下车,回头推了推杜樊天,就在杜樊天睁眼的一瞬,他眼中无机制的墨色让李俊昕莫名心慌。 而识海中的林思祁看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突然出现的黑色铁链紧紧缠绕,动弹不得,然后他的身体自动地跟着李俊昕下了车。 林思祁没有立刻挣脱铁链的束缚,他想看看那个控制了他身体的人想做什么,然后就在过马路时,他看见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逐渐靠近李俊昕的后背,而马路上是许多疾驰的轿车。 “住手!” 林思祁瞬间扯断了手脚上的锁链,重新掌控了身体,却因为临时收回双手导致脚下重心不稳,身子猛地往前倾,一下子栽到了李俊昕的背上,手也抓住了李俊昕的腰。 正在等绿灯的李俊昕吓了一跳,懵了一瞬才掰开林思祁抱在他腰间的手。 “樊、樊天?你抱我干什么?” “我……我突然头晕,不小心才抱你的。” 林思祁牵强地解释道。 李俊昕半信半疑地看着林思祁。 “真的?” “当然是真的,如果不是这样,难道还能是我故意抱你的吗?” “哈哈哈,也是,肯定是你不小心的……” 李俊昕笑得很尴尬,事实上他也的确觉得尴尬,所以绿灯一亮,他就率先快步走了。 “俊昕哥,你来啦?” 楚萧泽穿了一身小熊装,显得特别可爱,他望了望李俊昕的身后,疑惑地道。 “咦,樊天哥怎么没和你一起?” “他在后面。” 李俊昕说完就走到余晨旁边,因为余晨不会问东问西,这让他感觉轻松些。 余晨看见李俊昕向自己走过来,心里有些高兴。 “记者会怎么样?是不是很累?” “嗯,是挺累的,你都不知道他们问的问题有多刁钻。” 李俊昕做了一个耸肩的姿势,余晨眉眼弯弯,笑得很温柔。 谢伦阳站在另一旁,看到林思祁也到了,有些不耐烦地道。 “人齐了,走吧。” 楚萧泽吐吐舌,小声地嘀咕。 “好凶” 之前他们五人为了培养感情和默契,金柯没少安排他们一起活动,但自从成名后就很少在自由时间聚在一起了。 首先是因为五人中李俊昕和杜樊天关系较好,而年龄最小的楚萧泽比较喜欢赖着稳重温和的余晨。 谢伦阳脾气有些暴躁和脾气同样称不上好的杜樊天两人经常有摩擦,身为队长的李俊昕又处处偏袒杜樊天,所以就导致了他们现在内部关系的紧张。 余晨一边给其他人倒酒一边随口问道。 “还有一周就是七夕节,我们这些单身的人自然是做节目了,樊天你还是和女朋友一起过吗?” 林思祁想起了记忆中那个性格泼辣的女生,他记得杜樊天最后一次见女朋友时,两人正好吵了一架然后不欢而散。 “不知道,她好像还在生我的气,打电话也不接。” 楚萧泽大口大口地吃着牛奶布丁,吃完舔舔嘴角道。 “樊天哥,靓靓姐是不是又吃醋了?她要是不理你,你就和我们一起参加《明星周周秀》吧。” “这个到时候再说。” 林思祁含糊地敷衍过去,李俊昕吃了两口烤串觉得不怎么样,就一直喝酒,今天他的话也很少,惹得余晨不时地偏头看他。 166阅读网 136 啊,听说你喜欢我(三)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回去的路上是余晨开的车, 李俊昕有些喝醉了,坐在后面一直扒窗户,说要看太阳。 林思祁按住他, 不让他乱动。 “现在是晚上,哪有太阳。” “晚上?” 李俊昕努力地眨眨眼睛,然后不开心地嘟着嘴道。 “你骗人,现在明明是白天, 你看,有那么多的太阳!” 林思祁看着外面一个接着一个的路灯,感觉有点无奈。 “那是路灯不是太阳,太阳很大很大, 而且只有一个。” “这样哦。” 李俊昕终于肯相信了,规规矩矩地坐好, 还不待林思祁松一口气, 李俊昕又“咯咯哒”地叫了起来。 “你干什么?” 林思祁捂住他的嘴,李俊昕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显得无比的天真。 “我现在是公鸡,我一叫天就会亮的, 我要看太阳,咯咯哒。” “母鸡才会叫‘咯咯哒’,公鸡是‘喔喔喔’。” “这样啊,你好厉害。” 李俊昕崇拜地看着林思祁,然后“喔喔喔”地叫了起来。 林思祁默默地捂着额头,累觉不爱, 他干嘛要和一个醉鬼探讨公鸡怎么叫? 回去后,林思祁和余晨两人把李俊昕安顿好,然后互道了句晚安就回房休息了。 一回房,林思祁就又闻到了那股幽香,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用精神力狠狠地镇压了身体里不安分的灵魂。 抢夺身体再次失败后,那个人终于不再保持沉默,愤怒地道。 “你到底是谁?!” 林思祁冷哼一声。 “我是谁?这句话应该问你自己吧,平白无故抢夺别人身体的人。” “你不是真正的杜樊天!” 对方沉默一秒后突然吼道,林思祁没有回话,直接禁言了他。 本来就被迫听李俊昕“喔喔喔”了一路,他可没心情再听另一人在他脑海里叫唤。 这一次对峙后,林思祁一连几天都没有再察觉到那个人的出现,也就把这件事放到了一边。 日常训练又回归了正轨,从早上八点钟开始,每天十个小时的训练强度让每个人都精疲力尽。 练习室内,李俊昕关掉音乐,用手拍打着节拍,他是队长,必须承担起整个团队的责任。 “余晨,腿再抬高一点……小泽,第二个拍有点抢拍了……谢伦阳不错……樊天,注意表情,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很好,你电到我了……” 跳了一遍后,林思祁取了条毛巾擦去脸上的汗水,他额头上戴着红色的头带,和银灰色的头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明天早上十点,金哥会来接我们,下面自由解散。” 李俊昕的话音一落,就传来一阵欢呼。 人三三两两散了后,余晨朝李俊昕走了过来。 “俊昕,一起走吗?” “不了,我要等樊天,要是他洗完澡出来没看见我,肯定发脾气。” 李俊昕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余晨笑得有些勉强。 “这样啊,那我先走了。” “嗯,拜拜。” ―――――――――――――― “啾~啾啾~” 桌子上的手机铃响了,李俊昕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是“靓靓”。 “樊天,靓靓的电话。” 李俊昕喊了好几声,也没有人回应,只好自己接了电话。 “杜樊天,你为什么不联系我?!都半个月了,你到底还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女朋友?!” 刺耳的声音直往脑门里钻,李俊昕连忙拿开手机,揉了揉耳朵。 “……靓靓,我是俊昕,樊天他刚训练完在洗澡。” 对方一听是李俊昕,语气立刻软了下去,委屈地道。 “俊昕,你替我问问樊天,他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整整十五天,他一个电话都没有。” 李俊昕应了下来,又安慰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挂了电话。 “樊天十五天都没有联系靓靓?” 李俊昕颇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他可是两人爱情的见证者,樊天有多宝贝靓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发什么呆啊?” 手机被从手上拿走,李俊昕才堪堪回过神来。 “刚刚靓靓打来的电话,你不在,我就替你接了。” “嗯,我知道了。” 林思祁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放,继而若无其事地搂着李俊昕的肩膀往外走。 “走,我请你吃饭。” “……樊天,你和靓靓是不是闹别扭了?” “没事,一点小问题,我自己能处理好。” “真的?” “真的,不骗你。” 林思祁再三保证,李俊昕才停止审问。 第二天,十一点的飞机,到达启洲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了。金柯给他们在宾馆里定了房间,让他们好好休息。 “轰隆!轰隆!” 半夜的时候电闪雷鸣,李俊昕突然惊醒,满身的冷汗。 又是一道闪电后,李俊昕吓得连忙捂住了耳朵,裹着被子跑出了房间。 “樊天,樊天!” 李俊昕使劲地拍打着门,声音又急又慌,还带着哭腔。 林思祁迷迷糊糊地醒来,打开灯,窗外是狂风暴雨还有骇人的雷鸣,他立刻猜到了敲门的是谁,连忙下床去开门。 “樊天!” 李俊昕把自己裹成了一颗球,直往林思祁怀里扑,在看到林思祁的一刹那,两眼的泪水哗哗地往下掉。 “俊昕,不怕不怕,我在呢。” “我……我一直敲门……可你就是不开。” “是我的错,以后都不关门了,嗯?” 林思祁扒掉李俊昕身上的被子,看见他浑身都被汗水浸湿,道。 “你先去洗个澡吧,我就在外面,不走。” 李俊昕对雷声有一种深深的恐惧,一听见打雷就理智全无,只剩下害怕了,又哪里肯去洗澡。 林思祁劝了好久,李俊昕才委屈巴巴地走进浴室,还不准林思祁关门,要林思祁一直看着他。 林思祁一脸的生无可恋,他都能想到明天李俊昕醒后会怎样的鸡飞狗跳。 李俊昕简单地冲了一下就出来了,裹着浴巾就往床上跑,林思祁没办法,只得亲自用吹风机给他吹干。 窗外的雷鸣一声比一声大,李俊昕直往林思祁怀里缩,他倒是不怕了,可苦了林思祁,被八爪鱼似的缠住,直到后半夜才睡得着。 凌晨五点的时候,《明星周周秀》的摄影人员前来拍摄zeron成员睡觉的场景,这是临时决定的,所以并没有通知他们。 摄影人员首先进入的是谢伦阳的房间,结果被起床气特大的谢伦阳给赶了出来。 接着是余晨的房间,余晨有早起的习惯,所以摄影师进去的时候,余晨已经收拾好,在床上安静地看书了。 第三个是李俊昕的,一进去空无一人,摄影师只好又出来,进入下一个房间。 楚萧泽是所有成员中最小的一个,但那睡觉的姿势叫一个惨不忍睹,还不住地啪叽嘴,摄影人员都笑喷了。 最后到林思祁房间的时候,摄影师开了灯就看见林思祁的头露在外面,被子中间鼓起的一大块。 “杜樊天的体型似乎没有这么胖吧?” 摄影师说着就轻轻揭开了被子,结果发现之前消失的李俊昕居然趴在杜樊天的胸口睡得正香,一条腿还搭在杜樊天的身上,杜樊天的手也放在李俊昕的腰间。 林思祁被灯光照醒了,看见摄影师的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安静,然后轻手轻脚地把李俊昕挪开,盖好被子。 “李俊昕队长怎么和你睡在一起?” 林思祁一边穿衣服,一边回道。 “他怕打雷……你们动作轻点,别吵醒了他,俊昕昨晚很晚才睡。” 又回答了几个问题后,林思祁礼貌地把摄影组请了出去,然后关了灯,仅留下一盏小台灯。 这个视频在播出去后,引起了轩然大波,刚刚冷却的“繁星cp”再次上了热搜,粉丝们直呼是官方发糖。 “这一定是真爱吧,一定是真爱!” 教室里,四五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围在一起,兴奋地尖叫,眼中闪着炽热的光。 “俊昕和樊天居然睡在一起,你们看,我樊天大大看俊昕的眼神好宠溺!” “啊啊啊,真的嗳,还有那‘嘘’的动作,樊天应该是心疼俊昕会被吵醒吧?话说一向酷炫的俊昕队长睡姿居然这么受!” “还有还有,我大樊天不是说了吗,俊昕怕打雷,突然好萌这个梗~” “我记得之前杜樊天还戴过队长的帽子,队长的口罩也是樊天的,这算不算定情信物啊?” “哈哈哈,之前繁星夫夫辟谣时,我都伤心死了,现在看来,他们不过是掩饰奸情嘛,哈哈哈哈哈……” 这边女生讨论得激情澎湃、热火朝天,后面的男孩子却是个个神情诡异:感觉平时可爱的女孩子现在都那么恐怖怎么破? 作者有话要说:呃,不够看我也没办法啊_,宝贝儿们省着点看。 166阅读网 137 啊,听说你喜欢我(四)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李俊昕一觉醒来还有点懵, 揉了揉头发,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在宾馆里, 继而想起了昨天晚上哭得稀里哗啦的自己,默默地捂着脸。 感觉好丢人怎么破?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打雷吓成这样,可心理还是接受不能啊啊啊啊啊!!! “你醒了?俊昕,那就快点收拾吧, 还有半个小时就集合了。” 林思祁的出现打断了李俊昕的臆想,李俊昕顿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猛地朝林思祁一扑, 去抢夺他身上的手机。 “把手机给我看看!” 林思祁敏捷地一躲,用特欠揍的语气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 “不、给” “杜樊天!你是不是又把我出糗的画面拍下来了?!” 李俊昕咬牙切齿地道。 “是啊, 谁让你每次打雷时都来找我, 打扰了我的睡眠,我就只好收点利息了……不过这次居然还有你洗澡的样子哎。哈哈,赚了” 林思祁把玩着手机,然后打开视频软件, 从几百个视频中点开最新的那个。 李俊昕立刻就听到了哗哗的水声中两人的对话。 “……你好好洗澡,我就在外面。” “那你别关门,别关门。” “好好好,听你的,我不关门。” “你背过去干什么?你不要背对着我……你转过来,转过来!” “我这就转过来, 你别哭成吗?” “可是我害怕……” 李俊昕听着听着,脸变得通红,然后又扑上去抢手机。 林思祁被扑个正着,手中的手机一抖掉了下去,与此同时,李俊昕的手拽住了林思祁的衣领,“崩”地一声纽扣也弹了出去。 “这可是今天参加节目的衣服……” 迅速捡起手机删了视频的李俊昕笑得一脸得意。 “坏了一颗纽扣而已,没什么。” “也对,只是删了一个视频而已,没什么,毕竟原先的我已经保存下来了。” 林思祁拿回手机,同样报以一个完美的微笑,李俊昕恨得牙齿痒痒,刚想说话,就听见了敲门声。 “樊天哥,你起了吗?” 林思祁走过去开门,是楚萧泽。 “怎么了?” “樊天哥,洗面奶借我用一下,我的用完了……啊,俊昕哥原来在你房中啊,怪不得我找不到他呢,俊昕哥脸色怎么……” 林思祁拿过洗面奶,塞到楚萧泽的手里,打断了他的话。 “不用还我了。” “谢谢樊天哥。” 楚萧泽被转移了注意力,等他反应过来时,林思祁已经把门关上了,楚萧泽挠挠头,只好离开。 《明星周周秀》的节目录制完毕后,是一个针对粉丝的答疑采访,节目组为了增加节目效果,特地将五个人分开来录制。 “有粉丝问队长喝醉后是什么样子?” “喝醉后?”楚萧泽眨眨眼,很诚实地道。 “比较闹腾啊,感觉像个小孩子似的。” “像小孩子?这是真的吗?因为平时队长给大家的印象是一个很稳重的人。” “是真的啊,樊天哥那里还有视频呢。” 楚萧泽毫不犹豫地把林思祁给卖了。 “那为什么杜樊天会有队长喝醉的视频?” 楚萧泽左右望了望,没看见其他队员,压低声音道。 “樊天哥喜欢把俊昕哥出糗的画面录下来,这个他肯定不会错过啊。” 说到最后,楚萧泽还很肯定地点点头,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显得特别可爱。 “待会儿,你们可以找樊天哥要视频啊,就存在他随身带的手机里。” 画面一转,林思祁坐在椅子上接受采访。 “你们当中最成熟稳重的人是谁?” “余晨” 林思祁很快地答了出来。 “那平时生活中,你不喜欢吃什么?” “海鲜都不喜欢吃,还有竹笋。” “听说你手机里有关于李俊昕的视频,能让我们看一下吗?” 林思祁顿时有些不淡定了,舔舔唇坐直了身子道。 “谁说的,我手机里怎么会有俊昕的视频?” “那就是没有咯?” 节目组的人再一次问道。 “没有” 林思祁答的很快,被问到是不是心虚的时候,林思祁没忍住笑崩了,然后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节目组这样让我很难做,你们是不是有阴谋啊?我要是真的交出视频,回去后俊昕肯定饶不了我的。” 最后,林思祁还是被迫交了一组视频,出去的时候,对着楚萧泽做了一个割脖子的手势。 李俊昕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用胳膊碰了一下林思祁。 “喂,你没有说我什么坏话吧?” “我怎么可能说你坏话,只是……” “那就好” 李俊昕没听林思祁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很放松地走进采访间,林思祁在他身后默默地捂住眼睛。 “请问你觉得其他成员他们各自的优点是什么?” “嗯,余晨考虑事情很周全,谢伦阳体力很好,楚萧泽很可爱,杜樊天做饭好吃。” “杜樊天最不喜欢吃什么?” “竹笋、海鲜” “那队长你喝醉后会做什么?” “喝醉了就睡觉,不会做什么。” “真的?” “你什么意思?” 李俊昕笑了一下,试探道。“难道他们有说我什么吗?” 节目组的人否认说没什么,但一个个都是忍俊不禁的模样,李俊昕又好奇又担忧,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是不是被队友给卖了?” ―――――――――――――――――――― 李俊昕录完后,整个节目也就结束了,他一出门就勾住林思祁的脖子,半威胁半怀疑地道。 “你真的没说我什么?” 林思祁拍了下他的手。 “我能说你什么?你怎么不问余晨他们。” “怎么可能是余晨……” 李俊昕笑着答道,回头去看其他人,突然听到楚萧泽惊慌的声音,眼前出现一个面容狰狞的男人,还有扑面而来无色液体。 “俊昕哥!!!” ―――――――――――――――― “他怎么可以这么做?他怎么能伤害俊昕哥?那是硫酸啊!” 急诊室外,楚萧泽眼睛红得像兔子,从李俊昕被泼后,他的眼泪就一直没停下过。 余晨在一旁安慰他,眼睛时不时地看向急诊室的窗口,担忧之情不言而喻。 林思祁靠在墙上,脑海中不时地浮现出李俊昕被灼伤的画面,那个时候,谁都没有防备,谁又知道节目组的保安会突然对俊昕下手。 要是他能小心些,早点发现就好了。 那个保安因为当众伤人被抓了起来,走的时候笑得疯癫,嘴里一直喊着“李俊昕是我的,李俊昕是我的!”,癫狂的神色让人毛骨悚然。 两个半小时后,急诊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了,打了麻醉的李俊昕还没有醒。 林思祁收回视线,跟着主治医师进了小房间。 “张医生,俊昕怎么样?” “脸部烧伤百分之十,属于中度烧伤,幸亏硫酸的浓度不算太高,被泼到的面积也较小。” “能恢复吗?” “完全不留下疤痕是不可能的,尤其还是在脸部这个比较敏感的地方,而且烧伤了真皮层,具体情况还要看后期调养。” 张医生叹了口气,为李俊昕暗暗惋惜,他的女儿特别喜欢zeron这个组合,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种事,要知道明星的一张脸对他们来说有多么重要。 林思祁闭了闭眼,然后走进病房,其他的人都守在李俊昕身边,五六个人,愣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安静得让人害怕。 “医生怎么说的?” 余晨把林思祁拉到一旁,放低了声音问道。 林思祁摇摇头,余晨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金柯是在处理完保安的事情后赶来的,他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李俊昕,转头对其他四个人说。 “后天还有一场演出,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俊昕的事我会上报给公司。” “那俊昕哥……” 楚萧泽对上金柯的眼神,只好把疑问又放回肚子里。 谢伦阳对李俊昕受伤倒没多少伤感的情绪,他一方面有些幸灾乐祸,另一方面又怕对方因为受伤影响了整个zeron的人气。 zeron是不可能因为李俊昕一个人而放弃整个团队的利益的,不说公司不允许,就连其他的成员也不愿意轻易地放弃自己的梦想和前途。 所以在金柯的强烈要求下,四个人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开了医院。 “啾啾~啾~” 这是靓靓特有的手机铃声,林思祁直接接了电话。 “樊天,你是不是觉得我烦了,想和我分手?!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说每个情人节都会陪着我,可今天一天连个消息都没有!”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林思祁整个脑袋里都是乱哄哄的,现在听到靓靓的质问,心里更是厌烦,揉了揉眉心,林思祁耐着性子道。 “我给你打过电话了,是你不接。” “你才给我打了十二个电话,再说了,我不接难道你不会主动来找我吗?” 女人说的理所当然,毫不在意这种不对等的付出,或许是已经习惯了。 可林思祁毕竟不是杜樊天,他不会宠着让着这个名义上的女朋友。 “好了,靓靓,我现在还有些事,明天上午九点钟老地方见吧,到时候我们再聊。” “杜樊天,我……” 林思祁直接挂了电话,偏头看见其他人投过来的异样的视线,不做任何理会。 作者有话要说:好几天没更文,给大家讲个段子做补偿吧。 某一所监狱里关了三个犯人,一个是变态,一个是神经病,还有一个是同/性/恋。 有一天,神经病说:“如果这里有只猫,我就干了它!” 变态邪魅一笑道:“你干了它之后,我接着干!” 同/性/恋:“喵!” 166阅读网 138 啊,听说你喜欢我(五)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李俊昕呆呆地坐在病床上, 看窗外的景色。 窗外有明媚的阳光,五彩缤纷的花朵,还有一个漂亮的喷泉, 珍珠似的水滴从上空滑落,一切都美好极了,可一切也都与他无关。 李俊昕不清楚自己的脸到底伤得怎么样,可他有一种预感, 他将永远也站不到那个绚丽的舞台上了。 点开未读的信息,李俊昕在一条短信上犹豫了好久,最后删除了它。 “俊昕,下个月我们一起回趟家吧。――杜樊天” 回家? 那个也不是他的家啊, 他早就在八岁那年成了一个孤儿,这十几年不过是寄养在樊天的家里罢了。 李俊昕慢慢地蜷缩起身子, 突然感觉很冷, 那种寒彻骨髓的冷,他不懂他还拥有些什么,在失去了舞台和梦想之后。 “俊昕,吃饭了。” 金柯提着饭盒走了进来, 放到床前的桌子上。 “谢谢金哥” 李俊昕对着金柯露出一个微笑,金柯看着他的笑移开了目光,他不忍再看下去,与其是笑着,他宁愿李俊昕能哭出来,甚至发发脾气。 金柯很忙, 安慰俊昕几句后便离开了,李俊昕坐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去拿饭盒。 饭菜的温度透过饭盒传到手上,然后又迅速地传到了心里,灼热得吓人,李俊昕打了一个哆嗦,他很冷。 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努力地汲取着微薄的暖意,李俊昕越吃越快、越吃越快,嘴里的饭还来不及咽下,便又是满满的一勺,最后吃的满脸都是,可还是抵不住彻骨的寒意。 终于李俊昕“哇”的一声,埋在被子里哭了出来,那种压抑着愤怒和无助的呜咽声直听得人心里泛酸。 他的声音哽咽着,断断续续的嘶吼声不时地传出,像无助的幼兽,紧紧抓着被子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骨泛着青白。 ―――――――――――――――――――――― 林思祁穿着白衬衫牛仔裤,干净得像雨后湛蓝的天空,他静静地坐在小河边,一个接着一个地往水里扔石子。 穿着粉色的公主裙的靓靓在后面看了好一会儿后才走过来,从背后蒙住了林思祁的眼睛,语气里带着女生特有的娇气。 “猜猜我是谁!” 每当她惹杜樊天生气的时候,靓靓都会用这个方法讨好他。 而这次,靓靓心里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所以态度格为软。 林思祁拉下她的手,靓靓就顺势坐在他的旁边,挽着林思祁的胳膊,颇为小鸟依人。 “我们分手吧。” 林思祁又扔出一块小石头,石子在河面上弹了三下才落入水中。 靓靓以为林思祁是在开玩笑,愣了一下后笑着凑了过来,靠在林思祁的肩上说。 “怎么啦?你心情不好。” 林思祁转过头来,淡漠的眼神看得靓靓心里发慌。 “我说真的,我们分手吧。” 靓靓的脸色一阵青青白白,最后猛地推开林思祁,大声吼道。 “杜樊天,你什么意思?!” 林思祁闭了闭眼,轻声道。 “你觉得我们这样下去有结果吗?” “我不答应!杜樊天,我告诉你,除非你给我一个合理的原因,否则我不答应!” 林思祁从地上站了起来,直视赵靓靓的眼睛道。 “那你告诉我,去年十月初八那天,你在什么地方?” “十月初八?” 靓靓疑惑了一阵子,突然想起了什么,瞪大了眼睛。 “你、你……” “那天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可没想到……” “你什么都知道了?” 靓靓突然觉得自己很难堪,没有什么事情比被杜樊天发现她被包养更羞耻的了,尤其是几分钟前她在这人面前还是那种蛮横的姿态,可她真的很喜欢杜樊天,她舍不得离开他。 “我错了,樊天,我立刻跟他撇清关系好不好?” 靓靓上前一步去拉林思祁的手,却被林思祁避开了。 “樊天,你不是说你会永远喜欢我的吗?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赵靓靓声泪俱下,哭的好不可怜。 “靓靓,你不是个孩子了,做什么样的事就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不怪你,可以后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周围的女生穿的哪件不是名牌,她们出入都是豪车,而你除了感情什么都不能给我,赚的那点钱也不过是填补了你爸妈的……” “够了,靓靓。” 林思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不懂靓靓怎么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这样吧,我们初见是在这里,那么也在这个地方结束。” 说完,林思祁便离开了,独留下靓靓一人掩面哭泣,悔不当初。 被这糟心的事烦得够呛,林思祁直接打的去了医院。 李俊昕表面上是一个很高傲的人,他总是展现给别人最好的一面,可其实骨子里自卑到了极致。 因为他没有亲人,没有真正的“归宿”,所以内心也始终处于一种敏感惶恐的状态,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草木皆兵,如今毁容的打击更有可能让他一蹶不振。 这是杜樊天所不能体会到的,林思祁却是深知,所以林思祁懂得该如何做。 下了车,走进医院,毫无防备的林思祁突然闻到一股幽香,还没来得及反应,意识就被拖进了深渊。 “杜樊天”睁开眼,眼神略微迷茫了一阵后,就立刻在前台查询了李俊昕的病房。 这次抢夺身体,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他现在要争分夺秒地杀了李俊昕,抢夺属于李俊昕的气运,否则等到那个不知名的灵魂苏醒后,他将永远地沉睡下去。 几分钟后,“杜樊天”提着一篮水果走进病房,水果篮里藏着一把锋利的刀。 李俊昕躺在床上睡着了,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从他时不时皱起的眉宇间可以看出,他睡得并不安稳。 “杜樊天”小心地靠近了李俊昕,然后提起刀猛地往下刺,却在将要接触到李俊昕胸口的刹那,另一只手突然拦了上来,握住了刀刃。 “你!” 眼见就要成功了,却被人拦住,“杜樊天”气的双目发红。 林思祁迅速地抢夺了一部分的身体主权,努力让刀口远离李俊昕。 “你怎么可能苏醒的那么快?!” “杜樊天”又惊又怒,从他用了安魂散到现在也不过才五分钟,林思祁怎么可能会苏醒?他究竟强到什么地步? “杜樊天”这时才有些害怕起来,他已经没有多余的能力去抢夺身体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染满鲜血的手夺下刀。 “你太过分了。” 林思祁语气平淡地和“杜樊天”对话,“杜樊天”难以置信地嘶吼一声。 “这不可能!我已经经历了二十多个世界,抢了那么多执行者的能量,怎么可能会败在一个不知名的人手里?!” 林思祁没有回答,只是在识海里轻轻地一挥手,便轻而易举地剥夺了“杜樊天”的力量,然后看着那缕蓝色的幽魂渐渐消逝。 原来,不论是至善至美的人,还是罪大恶极的人,灵魂的颜色都是蓝色。 “你……你干什么?” 李俊昕适时地醒来,惊讶地看着林思祁一手拿着刀柄,一手握着刀刃的怪异模样,还有那鲜红的血顺着五指的缝隙缓缓流下。 “嘶,好疼啊。” 林思祁快速地反应过来,扔下刀,捂着受伤的手,一副惨兮兮的样子。 李俊昕连忙叫来了医生,给林思祁做了包扎。 “你这是做什么?用刀划伤自己好玩吗?!还好意思说疼,干脆疼死你算了!” 医生一边给林思祁包扎,一边听着李俊昕对这人的斥责,噗嗤一声乐了。 李俊昕见医生护士都笑了,也有点不太好意思,别开脸,不再说话。 医生护士都离开后,林思祁坐到了床边。 “手受伤了,看样子是没办法去参加演唱会的了,还是待在医院陪陪你吧。” “活该!” 李俊昕咬着牙恨恨地道,他这时终于有了人的生气,不再像一个木偶般。 “唉,好难过,就在刚刚,靓靓和我分手了,又成了一只单身狗,俊俊不会嫌弃我吧?” 林思祁把头靠在李俊昕的胸口,撒着娇。 “你恶不恶心。” 李俊昕用力去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反而被越抱越紧,独属于林思祁的温度渐渐包围了他,不知怎么的,李俊昕的眼眶红了,泪水一滴接着一滴地落下,却没有声息。 林思祁一下一下地轻拍着他的背,嘴里哼着摇篮曲,李俊昕听了想笑,可怎么也笑不出,只是泪水更加凶猛地流了下来。 “小宝贝快快睡 梦中会有我相随 陪你笑陪你累 有我相依偎 小宝贝快快睡 你会梦到我几回 有我在梦最美 梦醒也安慰” 166阅读网 139 啊,听说你喜欢我(六)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明天就要开演唱了, 你倒好,现在告诉我把手伤了!zeron已经少了俊昕,这怎么跟主办方交代?!啊?” “是是是, 金哥,我错了。” 林思祁乖巧地站在桌子前,低着头接受金柯的“语言炸弹”。 金柯一见他那敷衍的样就恨不得一巴掌拍上去,但终究没狠下心, 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唉,不是我说你,樊天,我知道你和俊昕关系好, 可是你不该拿你的前途开玩笑。不说对不对得起你自己,单单是你父母的债务就容不得你任性。” 林思祁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不再像之前那样漫不经心, 冷笑一声道。 “他们如果还拿我当儿子,当初就不会用我上学的钱拿去赌博,还连累上了俊昕。” 金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心里有些后悔, 虽然现在杜樊天的爸妈已经戒掉了赌博,而且也尝试着弥补,可发生过的事就是发生了,再怎么弥补也改变不了曾经的事实。 “你啊……” 金柯深感无力,这两个人是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 “金哥对我和俊昕的恩情,我会永远记着, 只是这次,我必须守在俊昕的身边,他现在离不开我。” “算了算了,你走吧。” 金柯头疼地挥挥手,林思祁朝他鞠了一躬,然后离开。 李俊昕安静地待在病房里,其实他的烧伤除了影响容貌之外并不影响日常活动,随时都可以出院,但他现在哪里都不想去,也不想见到任何人。 他不知道该以什么姿态去面对zeron的成员,还有喜欢他的那些粉丝,他更害怕看见别人同情异样的眼神,所以只好一昧地选择逃避。 像是一只鸵鸟,把头缩在胸口就以为灾难不会降临。 现在李俊昕受伤的消息被全面封锁起来,上面给出的指令是看他两周后恢复的情况。 李俊昕恨透了伤害他的人,明明他没有错却要因为别人的喜欢而付出代价。 真是不公平,不是吗? ―――――――――――――――――――――― 靓靓失魂落魄地走进一栋豪华的别墅,她的脸上已经补好了精致的妆容,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和平时一样漂亮清纯。 她还不想失去现在的金主,她舍不得醉生梦死的生活,如果能舍得,当初就不会选择走上这样的道路。 “回来了?” 穿着纯黑色的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耳后,一派总裁样的男人斜靠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茶水,慢慢地品着。 他五官端正俊美,正是眼下女人们喜欢的那一款,气质又卓然,这也是靓靓当初会同意被包养的原因之一。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靓靓的脸上扯出一抹温婉的笑来,心里却有些慌。 男人慢慢坐直了身子,把茶水放下,似笑非笑道。 “来看看你,怎么,不开心吗?” “当然很开心,只是有些惊讶而已。” 靓靓在他面前乖顺得像只小猫咪,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大一点。 余肖扬无趣地又倒了一杯茶,推给靓靓。 “喝吧。” 靓靓不敢拒绝,端起茶水就往嘴里送,结果被滚开的水烫的喉咙生疼,不住地咳嗽,茶水也洒了一身,好不狼狈。 余肖扬嫌恶地看了她一眼便移开目光,本来以为今天能好好放松一下,结果被这不知趣的女人搅了兴致。 是时候换一个女人了,余肖扬漫不经心地想。 一场没有温存的□□后,男人整理好衣着。 “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 靓靓不敢拦他,只好看着余肖扬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 余肖扬走后,靓靓拿起床头的支票,看着上面的数字,露出一个笑来,继而又想到了什么,笑容慢慢退去。 怎么办,樊天不要她了。 她不可以失去杜樊天,不可以。 想起两人在一起的一幕幕,靓靓心中突然有了一丝希望。 樊天那么爱她,她以前再怎么无理取闹都会包容,如果这次她再多求一会儿,说不定樊天也就原谅她了。 不过现在樊天根本不接她的电话,只好从李俊昕下手。 ―――――――――――――――――――― 病房里,林思祁正在陪俊昕聊天,好不容易让后者露出了些微的笑容时,就听见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李俊昕去拿手机,中途却被林思祁劫走,看了一眼后直接拉了黑名单。 “怎么了?” “是靓靓,以后她的电话,你别接。” 林思祁一边说着,一边用牙签叉了块苹果送到李俊昕的嘴边。 李俊昕偏头避过,苹果却随之而至,他只好张开嘴吃掉。 “樊天,我自己来就好。” 林思祁看了他一眼,挑眉道。 “那你把这些苹果都吃了。” “我不饿……” “你今天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李俊昕顿了顿,有些不高兴。 “你现在怎么唠唠叨叨、婆婆妈妈的?” “啧,你这话说的,还有没有良心,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看着林思祁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李俊昕笑了笑。 “樊天,明天的演唱会你还是去吧,不用担心我。” “我才不担心你呢,只是我的手受伤,没办法跳舞。” “你我都知道,这不是真正的理由。” “……” 林思祁不说话了,李俊昕也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林思祁才说。 “你希望我去吗?” 李俊昕点点头。 “那好,如果你和我一起,那我就去。” “樊天……” 一个小时后,林思祁给李俊昕办了出院手续,李俊昕戴着口罩,极为不适应地跟在林思祁的身后,头一直都是低着的。 林思祁看见了也没办法,只是拉过他的手,认真地在前面带路,惹得医院里的人不时地看向他们。 “我还是回医院吧。” 李俊昕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踌躇着小声道。 “晚了” 林思祁利索地锁了车门,他不会给俊昕逃避的机会。 明明知道没有人看向他,可李俊昕就是觉得一直有一道刺目眼光暗中在他身上打量着,每一下都是血淋淋的疼痛。 车窗徐徐地上升,李俊昕看了林思祁一眼,便听到后者用一种随意的口气说。 “太阳太刺眼了,你觉得呢?” “嗯” 李俊昕应了一声,那种如影随形的目光不见了,他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等到到了住处的时候,李俊昕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林思祁想了想还是没有打扰他,下车后,从另一边开了车门,替他解开安全带,并抱了出来。 “樊、樊天……” 靓靓以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林思祁和他怀中的李俊昕,继而眼神变得嫌恶起来,好像看见了什么脏东西。 因为李俊昕不接她的电话,所以靓靓亲自到了他们的住宿,却看到林思祁在亲吻李俊昕。 林思祁是她的男朋友,靓靓是知道的,他并不是gay,所以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李俊昕。 肯定是李俊昕勾引了林思祁,怪不得不接她的电话,一定是心里有鬼! 林思祁被她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直接从她身旁走过,没有搭理。 靓靓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等她回神时,面前已经没有了林思祁的身影。 “咚咚咚咚!” 敲门声一阵比一阵大,楚萧泽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嘟着嘴开了门。 “靓靓姐?” “樊天呢,我要见他。” “樊天哥在俊昕哥的卧室呢,还有……” 不待楚萧泽说完,靓靓就冲了进去,大声喊道。 “李俊昕,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不要脸!” “哪里来的疯子?” 谢伦阳抓住了靓靓的手,毫不留情地把人推了出去。 他跟杜樊天不熟,只知道杜樊天有个女朋友,但从来就没见过,虽然他与李俊昕、杜樊天两人有矛盾,但还忍不得别人这么辱骂zeron的队长。 “你干什么?!” 靓靓瞪了一眼谢伦阳,心里对他有几分忌惮。 “赵靓靓小姐,闯别人的住所是犯法的,还请您出去。” 余晨站在门口,和以前一样温润如玉,眼神却泛着冷意。 楚萧泽不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但见自己最喜欢的余晨哥都这么明显地表示不满了,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站在了靓靓的对立面。 靓靓气得浑身发抖,她还从未被这么欺负过,当下便连连喊着杜樊天的名字。 林思祁安顿好李俊昕后,从屋中走出,表情有些不耐烦。 “杜樊天,你到底和不和我在一起?!” “我们已经结束了。” 冷冷的声音让靓靓的眼圈变得更红了。 “我可以替你还清债务。” “我自己也可以。” 靓靓深深地看了一眼态度坚决的林思祁,知道真的不可挽回后,咬着牙道。 “你别后悔!” 谢伦阳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嘭”地一声把门关上,靓靓被关在了门外。 “这种人还和她说什么话。” ―――――――――――――――――――― 靓靓在屋子外坐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林思祁的绝情和其他人带来的屈辱让她恨意滔天。 “董事长,赵小姐在外面哭着说要见你。” 余肖扬阖上文件夹,递给站在一旁的秘书。 “这个计划方案写得很好,就按这个施行。” 说完转头,眉头一皱对着来人道。 “怎么回事?先让她回去,顺便给点钱打发了,我以后不想再看见她。” “是,董事长。” 男人走出去后,过了一会儿又一脸难色地进来。 “董事长,赵小姐说她不要钱,她要您帮她一个忙。” “哦,不要钱?” 余肖扬有了几分兴趣,他可是知道这赵靓靓是个爱钱的主,能不要钱让他帮忙,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让她进来吧。” 看着桌子上一沓厚厚的海报和杂志,余肖扬的眼神落在了一个银灰色头发,眼睛极其漂亮的少年身上。 “这是谁?” “杜樊天……” 靓靓不明白余肖扬的意思,但他看杜樊天海报的样子让她心慌,她隐隐觉得有什么超出了她的预料。 “杜 樊 天 ” 余肖扬一字一顿地念着,那三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好像被蒙上了一层缱绻的情谊。 “肖……董事长,欺负我的人是李俊昕,不是杜樊天。” 靓靓企图让余肖扬转移注意的目标,却见余肖扬挥挥手,道。 “李俊昕我自然会替你处理,但是至于其他的,你还是不要多管的好。” 靓靓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好后悔为什么会一时冲动来找余肖扬谈判,结果给杜樊天惹了麻烦。 靓靓走了后,余肖扬找来了秘书,吩咐道。 “去准备一份礼物,我要去看看我那个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的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小醉最近在做兼职,有点忙,以后会好点的。 话说昨天小醉做了个梦,梦见了初中时的同学,是个短头发的女生,睫毛特别长,当时和她处得挺好的,但好久都没见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梦见她,而且还挺奇葩。 在梦中,我和她参加了一个比赛,三个人用同一根红绸绑在腰上,我站在中间,她在我的右侧,左侧是谁我不清楚,然后我们一起往前跑。 在跑的途中,我跌倒了,她扶我起来,我们失去了参加比赛的资格,我特别内疚,想做些事情挽回。 之后做的什么事情我忘了,我只记得她伏在我耳边很温柔地说没关系,然后还亲了我一下…… 在梦中我完全没有觉得不对劲,可是等我醒了,就是一个大写的“卧槽”(泪流满面)。 嗯,小醉现在正在面壁思过,思考人生…… 166阅读网 140 啊,听说你喜欢我(七)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灯光绚丽的舞台上, 音乐声震耳欲聋,四个少年穿着清一色的黑色皮衣,随着音乐舞动着身体, 举手投足间带起一阵高过一阵的呐喊声。 李俊昕坐在台下,他的目光一直紧紧地跟随着台上的身影,眼神里透着羡慕和隐隐的难过。 “咦,怎么没有队长?” “听说是公司另有安排,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 “啊,好希望能看见他呢。” 两个女生失望了一会儿,但很快又投入到演唱会的激情中。 听到两人交谈的俊昕,把帽子压低, 用围巾遮住大半的面容,即使在这种昏暗的场合下, 他还是觉得不自在得很。 李俊昕以前从来没有在台下看过zeron的表演, 现在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坐在这里,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林思祁知道脸上受伤对李俊昕打击很大,很有可能俊昕会选择一辈子做个鸵鸟,但现在他既然能够走出第一步, 那么剩下的就好办了。 想到这里,林思祁对着李俊昕的方向露出一个笑来,恰好这个笑容被摄像机捕捉到了,投放在大屏幕上,引得众人尖叫不已。 李俊昕突然有些恍惚,其实这些天里, 杜樊天对他有多好,他都记在心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感觉到杜樊天似乎发生了些变化。 以前他们关系虽好,可杜樊天对他总带有一种愧疚,而且樊天性子有些暴躁,对他发火过不少次,最近却一次都没有;还有对靓靓的态度,若是以前,杜樊天不会如此干脆地断了两人的联系。 莫名的,李俊昕从心底里希望樊天能一直这样下去。 他从小就没有亲人,习惯了和杜樊天的相处,所以他才会处处护着杜樊天,现在他没有了保护对方的能力,他无比恐慌着自己会被抛弃。 ……直至一无所有。 演唱会落幕了,余晨第一个回到化妆间,在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俊美男人时,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余肖扬戏谑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余晨,道。 “怎么和哥哥说话的,嗯?两年没有回家,脾气倒涨了不少。” 余晨没有说话,楚萧泽从后面钻了进来,夸张地用手给自己扇风,边扇边道。 “啊,好热啊,余晨哥怎么不进去?……咦,这是谁?” “不认识。” 余晨的声音冷得很,仿佛在压抑着什么,这时林思祁也走了进来,余肖扬看见了他,眼睛一亮。 “你好,我是余晨的哥哥,余肖扬,风扬集团的董事长。” 看着伸到面前的手,林思祁礼貌性地握了一下,谁知道对方根本不松手。 林思祁眉头微皱,抬起头,看到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时,心里一震。 是那个“杜樊天”主动接近的陌生男人。 “你好,我是杜樊天。” 林思祁使了几分力气,顺利地把手抽了出来,然后走到一旁卸妆。 其实无论这个人是谁,都和他没有关系,在这些小世界的人,只要不妨碍他的任务,他不会主动出手。 余肖扬看见他的反应,心中更加火热,他对这个人势在必得。 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声,林思祁灵敏地捕捉到几个字眼,立刻站了起来,只因那其中有“李俊昕”的名字。 林思祁卸了一半的妆不得不停下,迅速地朝门外跑去,却被余肖扬拦了下来。 “能抽出几分钟吗?我想和你谈谈。” “现在我有事,待会再谈。” 林思祁绕过他,根本不理会余肖扬的反应,余晨见余肖扬被落了面子,不客气地嗤笑一声。 而站在另一边的楚萧泽和谢伦阳是不敢笑的,他们都知道对方的势力有多强,可能一个不高兴就能让他们在娱乐界混不下去。 “你们先出去吧,我要和我的弟弟叙叙旧。” 化妆间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直到剩下余晨和余肖扬两人。 “你这次又想做什么?我已经离开了余家,也不会和你争什么家产,你还不放心什么?” 余晨紧紧地盯着余肖扬,事实上,即使余肖扬真的封杀他,他也没有任何办法,谁让他是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子呢。 “说得这么严重干什么?我觉得你这样很好啊,你妈妈是个戏子,你也是个戏子。” 余晨气得一拳打了上去,余肖扬侧身避开,接着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喜欢那个叫李俊昕的人吧?呵,这么多年,你口味还是没变,就喜欢这种张扬高傲的人,可惜啊,他现在是没有高傲的资本了。” “你做了什么?!” “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告诉大家一些事实罢了,如果你不想让他跌落谷底,和我做笔交易如何?” 余晨眼睛被气得更红了,呼吸都带了些微的颤抖,可他不想李俊昕受牵连,最终还是咬着牙答应了下来。 “我要杜樊天,你帮我,作为交换,我会找国内外最专业的医师为李俊昕治疗。” “……好” ―――――――――――――――――――― 林思祁赶到外面的时候,便看见一大堆人围着李俊昕,其中有跟着摄像机的记者,更多的是粉丝,个个神情激动得很。 李俊昕自己都没能明白,为什么他刚看完演出,准备离开,便被人扯了帽子,还有个人喊了一声“李俊昕”,然后周围的人便一窝蜂地涌了上来。 努力地用围巾挡着脸,每一只伸过来的手在李俊昕眼中都化为了恶魔的触角,可恶又可恨。 渐渐地,李俊昕发现根本挡不住,他开始慌了,乱了手脚,突然间,最后一道屏障也被人扯了下来。 一瞬间的安静后,“咔嚓咔嚓”的声音和粉丝们受到惊吓了的尖叫声混在了一起,李俊昕瞪大了眼睛,眼神中透着迷茫和无助。 “李俊昕,请问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一个麦克风被送到李俊昕的嘴边,因为太用力,直接磕了上去,血珠冒了出来,可李俊昕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是一个劲地朝后退。 “俊昕!” 林思祁拨开人群,挤了进去,看着用手挡住脸,把身子缩成一团的李俊昕,心里对这些人涌起了从未有过的愤怒。 “都让开!” 林思祁推开周遭的记者,其中一个因为身体太过前屈被推倒在地,闪光灯不停地照着,林思祁把外套脱下披在李俊昕的头上,挡住他的脸颊。 演唱会的保安们赶了过来,努力地维持好秩序,林思祁乘机扶着李俊昕离开了这里。 “俊昕,你还好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躲到了一个闲置的房间后,林思祁关上门转身问道。 李俊昕低着头,始终不发一言,无论林思祁说什么,都不予以回应。 他脸上受伤的地方还没有转好,粉色的肉凹凸不平,一直从眼下蔓延到脖颈处,有些地方还透着不正常的灰色,那疤痕仿佛是一道分水岭,把那张俊美的脸颊分成了狰狞的两块。 恐怖而又无比丑陋。 这是在李俊昕受伤后,林思祁第一次看到这张没有任何遮挡物的脸,比他想象中的情况更严重。 “我的样子是不是很吓人?” 仿佛隔了一个世纪,李俊昕才摸着自己受伤的左颊慢慢地道。 “刚刚似乎吓到人了呢。” 林思祁的心里突然涌现出一阵细细密密的疼痛,就像丝线般紧紧缠绕着他,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不,你和以前一样……”在我的心里,你和以前一样好看。 ―――――――――――――――――――――― 演唱会后是一段轻松的假期,可zeron中却没有几个能够真的好好享受这个假日。 李俊昕自回来后就开始变得消沉起来,他藏起屋中所有的镜子,一睡便是一整天,后来干脆连门都不出。 林思祁因为那天误伤记者的事上了头条,各家娱乐报上都是类似《zeron成员杜樊天故意打伤记者》的消息,庆幸的是李俊昕的事情倒是没有被曝光,一时间针对林思祁的批评指责铺天盖地地涌来。 这一日,林思祁和往常一样做了饭给李俊昕送去,却迟迟不见人来开门,心猛地一沉。 门被撞开后,林思祁看见李俊昕坐在阳台上,背对着灿烂的太阳,金色的阳光从他的身侧穿过,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圣洁,而他身后却是三十米的高空。 “俊昕,下来。” 林思祁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安抚的味道,李俊昕怔怔地看着他,宛如蝶翼的长睫轻轻颤了颤。 林思祁听见他说。 “樊天,我在想人死后会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看见可爱的天使和洁白的殿堂,会不会看到想见的人。” “李俊昕,我告诉你,人死后什么都没有!你他/妈给我下来!” 李俊昕没有理会盛怒中的林思祁,他偏头看了看天空,身子朝后微微倾斜。 “李俊昕,你今天要是敢从这跳下去,明天我就把家里你养的那条金毛煮了吃了,你儿子我可不养!” 李俊昕身体一僵,面色有些犹豫,林思祁看准这一时机,冲上去把人拽了下来。 看着林思祁铁青的脸色,李俊昕居然从心底生出了一丝害怕,他沉默地看着林思祁快速地收拾了两人的衣物,诺诺地道。 “你做什么?” “呵,做什么?回家!” 林思祁根本没有给李俊昕拒绝的机会,直接买了两张回d市的车票,拉着人就坐上了车。 虽然他不想看见原身那极品的爸妈,但想让李俊昕有求生的意志,必须要让他知道他还有很多东西放不下,比如那个生活了十二年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小醉上次更文就想说了,请大家文明看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口味,小醉不可能写出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如果让你失望了,那我很抱歉。 这本书是小醉写的第一本,对它小醉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也很感谢各位宝贝儿的支持,虽然我没说过,但每个人的评论小醉都会认真看,谢谢你们的留言,么么。 166阅读网 141 啊,听说你喜欢我(八)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小天?你、你回来了?家里什么菜都没买……” 客厅里, 一个头发有些斑白的女人局促地道,她那沾满水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确保干净了后, 才伸出去拿林思祁手上的行李箱。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林思祁避开女人的手,直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却正面碰上了一个同样头发花白的男人。 “小天、小昕都回来啦?回来了好, 回来了好。” 男人心里很激动,却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只在脸上挤出一抹和善的笑来,却怎么看怎么别扭。 林思祁把眼前这个背微驼的男人和记忆中的凶狠面容联系起来, 有一阵的恍惚。 因为这些年来的愧疚和思念,杜父杜母看起来要比同龄的人老上很多, 身体也不似一般人那般健朗。 “嗯”了一声作为回应后, 林思祁把行李都放入房中,后面的李俊昕轻声喊了一句“叔叔阿姨”,就引得两个老人湿润了眼眶。 “我去买些菜,你们……” 女人高兴得含着泪笑了一声, 说的话却戛然而止。 这些年来他们见的面屈指可数,她都不知道两个孩子喜欢吃什么,更早些年的时候,她也不曾关注过。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女人干枯而苍老的手在颤抖着,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慌张, 就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手足无措着。 “阿姨,我和樊天都喜欢吃您做的糖醋里脊和青椒土豆丝。” “哎,我这就去买。” 女人匆匆解下围裙就出了门,连鞋子都忘了换,李俊昕想提醒她却只听见门“呯”地一声阖上了。 “小昕要吃些水果吗?我去给你洗。” 杜父说着就走向厨房,李俊昕连忙道。 “不用麻烦了,杜叔,我喝点水就好。” 男人答应了一声,倒了杯水递给李俊昕。 “走吧,先去看看米勒。” 收拾好后,林思祁的目光在房子里转了一圈,这里的摆设和上一次来时没有丝毫变化。 米勒就是那只金毛犬的名字,是三年前李俊昕从宠物店买的,特别粘人,掉毛又掉得厉害,林思祁不喜欢得很,可偏偏李俊昕当儿子一样疼。 因为作为zeron的成员,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照顾米勒,所以这几年来都把它托给一个朋友照看,只有有空的时候才能回来看看。 李俊昕听说要去看米勒当然很高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与杜父杜母相处,他在这个地方度过了整个童年,好的不好的、对的错的如今也只剩下释然。 “爸,我们去接米勒,一会儿就回来。” “好、好。” 男人小心翼翼的姿态让两个人都不大自在,出了门后,林思祁吐出一口气,眼神复杂得很。 从朋友那接回了米勒,李俊昕连眼神都变得亮了几分,金毛热情地蹭着李俊昕的脸,没有一点儿的生分。 和米勒玩闹了一会儿后,李俊昕揉了揉米勒的脖子,站了起来,林思祁看着那张终于有了笑意的脸,“啧”了一声后,一拳把人打倒在地。 李俊昕立刻就还了回去,两人就这样在公园的一角打的热火朝天,没有任何技巧的打法,完全凭借蛮力,最后两人都累的气喘吁吁。 “你还想死么?” 林思祁紧紧压着李俊昕的胸口,不让他动弹,事实上李俊昕也的确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米勒看见李俊昕被欺负,摇着尾巴跑过来,用两个爪子不住地扒拉林思祁的衣服,被林思祁一瞪,又悻悻地缩了回去。 这年头,连狗都要成精了。 李俊昕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等气息略略平复了后,才声音干涩地道。 “杜樊天,我喜欢跳舞,更喜欢唱歌,这既是我的梦想,也是我唯一能拥有的东西了。我和你不一样,杜叔他们再不好,你也有个家,而我什么都没有,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你喜欢唱歌,我们可以开个歌厅,你想怎么唱就怎么唱,家的话更好办,我们买个房子,有你、有我还有米勒,不就够了吗?” 李俊昕一开始还有些感动,可听到最后没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杜樊天,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比起靓靓,我的确更喜欢你。” 林思祁静静地看着李俊昕,李俊昕发现对方的眼中没有玩笑的成分,脸上的笑也渐渐凝固了,直至消失不见。 “……杜樊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思祁没有再说话,回应李俊昕的是一个温柔而又绵长的吻,而李俊昕怔怔地看着头顶的那片湛蓝的天空,一时间忘记了拒绝。 很久之后,耳边传来了林思祁的声音。 “俊昕,你知道当你坐在阳台上时,我是怎么想的吗?” “……” “我在想,如果你跳下去了,我就跟着你一起跳下去。” “……” ―――――――――――――――――――――――― 直到在回去的路上,李俊昕头脑还是一团浆糊,几乎无法思考,如果不是自己的手被某个人握在手心里,他恐怕都会认为之前的表白是错觉。 明明,杜樊天不喜欢男人的啊,他也不喜欢男人的啊…… 可是两个人却莫名其妙地接吻了,还手牵着手。 更莫名其妙的是,他居然不想拒绝。 看了一眼左手牵的米勒,又看一眼身侧的林思祁,李俊昕突然想起来之前林思祁说的那句话。 两个男人和一只狗,可以组成一个家吗? …… 一直到家门口,两人的手才自然地松开。 因为饭桌上僵硬的气氛,这顿饭吃得既漫长又折磨人。 儿子能回来,杜父杜母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可高兴并不能消磨掉这些年的陌生和隔阂。所有人都知道当年的事带来的伤害有多大,也没人能轻而易举地选择原谅不原谅。 晚饭后,杜父踌躇着把林思祁叫到一边,手里攥着一本黄旧的小本子。 “小天,这些年来,我和你妈都知道自己做错了,也知道你和小昕在外的不容易。债已经还清了,这是近三年来我和你妈攒的钱以及你给我们的钱,我们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用不着,本来是想留给你和小昕做媳妇本的,可是现在小昕的脸受伤了,你带他去看好一点的医生……” 杜父絮絮叨叨地说着,然后把存折塞到林思祁的手中就离开了,林思祁看着存折上一笔一笔的存款,最终默默地收下,回了房间。 卧室里,李俊昕正在收拾床铺,看见林思祁进来,随口一问。 “怎么了,杜叔和你说了什么?” “他把剩下的债都还了,还存下不少,刚刚都给了我,他说里面也有你的一半。” 李俊昕手上的动作一顿,下一秒就被人从背后紧紧包住。 他听见林思祁伏在他耳边叹了口气,声音里是满满的疲惫。 “俊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李俊昕和林思祁在d市住了整整十二天的时间,才终于被金柯的“夺命连环call”给召了回去。 此外,对于李俊昕的裁决也下来了,上面居然请来了国内外相关方面最著名的医师团队来给李俊昕治疗脸上的伤痕。 “樊天,能聊一聊吗?” 李俊昕走后的第二天晚上,余晨站在门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邀请林思祁。 “好,等我一下。” 林思祁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舒适的衣服,才推开余晨房间的门。 余晨正坐在桌子旁煮茶,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说不出的惬意潇洒,雾气弥漫间,一股清幽旷远的茶香扩散开来。 “坐” 余晨把刚煮好的茶推了过去,林思祁端起来,慢慢地品了一口。 “怎么突然想起来请我喝茶了?” 余晨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答反问道。 “这次回来,你和俊昕之间的关系变了很多……你喜欢俊昕,是吗?” 林思祁喝茶的动作一顿,然后把茶杯放下。 “怎么?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那你知道我喜欢他有多久了吗?” “……” “从第一次见面起,我就喜欢他了,他是那么耀眼的一个人,高傲得像只孔雀,心却良善到不可思议,我一直在想,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关注得久了,自己却越陷越深。” “所以,你想说什么?” “樊天,我一直以为他不可能喜欢上男人,所以甘愿默默地躲在角落里。直到现在,我也可以接受他不喜欢我,但我不能接受的是,他被人拉下神坛,从云端跌落。” 余晨摩挲着茶杯,青柚色的花纹衬得他的手分外好看,他看着林思祁接着道。 “我用俊昕重新登上舞台的条件和一个人做了交易,那个交易的另一半就是你。” 余晨把所有的一切都明明白白地摊在了林思祁的面前,而林思祁发现自己居然生不起气来。 与此同时,他的头脑开始发晕,片刻后便是天旋地转。 林思祁用一只手支撑着脑袋,努力地看向余晨,却看到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从门口走进来,在他失去意识的一瞬间,抱住了他。 林思祁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辆黑色的轿车里,看样子还没有被送到某个人的床上。 他之前对余晨完全没有防备,所以一个不慎就中了招,不过,再大剂量的迷药对于他来说效果也不过只有几分钟,甚至如果他想要保持清醒,也不是不能做到的。 车又行了二十分钟左右,林思祁装作昏迷的样子,被人一路抬进了别墅。 “好了,你们都走吧。” 余肖扬穿着浴袍,手中端着一杯红酒,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心心念念的人,满意地笑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余肖扬好整以暇地关上门,刚转身,就被面前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你没有昏迷?” 林思祁挑挑眉,意思不言而喻。 见到这个场景,余肖扬倒也没有慌乱,恢复了往日风度翩翩的模样,道。 “把你这样请来我很抱歉,不过,我实在太喜欢你了,所以,你应该能原谅我吧?而且只要你陪我一夜,我可以给你任何想要的,无论是金钱还是名利。” 余肖扬近乎诱惑的话语对林思祁没有任何影响,林思祁退后一步,拉开那个暧昧的距离。 “谢谢,不过我不需要这些,我来这里只是想讨回一些被愚弄的利息。” 余肖扬看着林思祁,突然被那双漂亮的眼睛吸引了注意力,那双眼睛里仿佛有着整片星空,迷人而壮丽。 他的大脑开始渐渐空白,眼睛缓缓闭上。 “你叫余肖扬,从二十岁开始喜欢你的弟弟余晨,在你的眼中,没有人比他更让你动心。 二十八岁时,你向他表白,被拒绝,从此余晨离开了余家,进入娱乐圈,你对他的爱却从未停止过。 两个月前,你和他偶然相遇了,开始了热烈的追求,你坚信他最终会接受你,而你,这一生也只会爱他一个,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醒来后,你不会记得关于杜樊天的任何事,我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你脑海中最深刻的记忆。” “现在,请睁开你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小醉很少做噩梦,从小到大做的噩梦屈指可数,这次就讲一个,是几周前做的,本来不想说,可是奈何记忆实在太深。 梦中我已经工作了,看样子大概二十四五岁也或者二十七八,有一天我坐在自己的轿车里和一个同事聊天,说说笑笑,气氛很不错,然后突然另一个同事跑过来说:末日到了,到处都是丧尸。 他们让我赶紧离开这个城市,我突然想起爸妈和弟弟还在家,我就说我要去救我的家人,然后开着车一路飞奔到家。 一路上我撞死了很多的丧尸,心里倒没什么害怕的情绪,全剩下担心家里人了。 一直等我顺利回家后,我看见家门口来来回回走着很多的丧尸,而我的弟弟,八岁大的弟弟正站在门口玩,看见我,甜甜地叫了一声“姐姐”。 就在这时,我看见一只丧尸猛地窜了出来,咬了我弟弟一口,我立刻冲了过去,抱起弟弟,可他满身都是血,已经没有呼吸了。 当时的感觉我真的不想再回忆,那种心痛到窒息的感觉,我连哭都哭不出来,声音全堵在喉咙里,满脑子都是“怎么办?怎么办?!” 接着,我妈妈一手提着锅铲出来了,问我怎么了。 我哽咽着说“妈、妈,弟弟他被丧尸咬了。” 然后我妈妈一脸惊讶地望着我,说。 “你哪有什么弟弟啊,你弟弟不是八岁那年被别撞死了吗?” 我当时诡异地真的回忆起弟弟八岁时被车撞死的画面,然后我就在想我怀里的是谁? 等我醒来后,我整个脸上都是泪,我真的以为我弟弟不在了,连忙找到通讯录,打了弟弟的电话,听到他的声音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我弟弟不是八岁,他只比我小了一岁,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这个梦,实在让我太害怕了,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真的能把一个人逼到绝望。 最后,愿小醉所有的亲人都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也愿各位宝贝儿们的亲人也同样如此。 166阅读网 142 啊,听说你喜欢我(九)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余晨是在一场噩梦后惊醒的, 睁开眼睛便看见余肖扬坐在离床不远的地方,正含笑看着他,那眼神颇为含情脉脉。 余晨一向温和的脸上僵硬了一瞬, 他连忙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眼前依旧是那张轮廓分明而英俊的脸。 ……不是梦? 余晨从床上坐了起来,脑海中飞速地思考着这是什么情况, 面上却是极为冷淡地说了句。 “你怎么在我房里?” 余肖扬被那冷淡的眼神看得浑身火热,连看向余晨的目光都变得灼热了几分。 “阿晨,你醒了?饿不饿?早饭我已经让人备好了。” “你有病啊?” 余晨打掉余肖扬伸过来的手,语气里的不满任谁都能听出来。 余肖扬没有生气, 反而笑眯眯地道。 “嗯,我有病, 得了相思病。” 余晨打了个寒战, 用一种诡异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着余肖扬。 余肖扬坦然地接受着对方的打量。 “喜欢我的身材吗?要不要我脱掉衣服给你看?” “……”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末日要来了? 一定是我起床的方式不对! 然而任凭脑海中的思绪翻天覆地,余晨依旧淡定如常。 淡定地起床,淡定地洗漱,淡定地换好衣服, 然后,当余晨打开卧室的门,看见一室的花后,再也淡定不了了。 “余肖扬,你到底想干什么?!” “阿晨,你不喜欢吗?这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 余肖扬期待地看着余晨, 那样子就像一只摇着尾巴等待奖励的大狗。 “为我准备的?” 余晨冷笑一声,看见这个人,他连基本的温和都伪装不了,句句都含着讽刺。 “又是什么大礼?这些年,你送我的礼物还不够吗?污蔑我偷你的东西,曝光我喜欢男人,甚至把我逼出余家,你还想怎么对付我?” 余肖扬被吼得一愣,委委屈屈地道。 “阿晨,我错了,我只是喜欢你啊。” “喜欢?呵,余肖扬,你是脑子有问题,还是又在想怎么耍我?” 余肖扬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他的眼神渐渐暗淡下去,低着头轻声道。 “如果你不喜欢,那我把它们都撤了。” 娇嫩美丽的花一点一点地人被清理掉,繁花中猛地窜出一个人来。 “呃……余晨哥,早上好,哈哈哈。” 楚萧泽尴尬地笑着,手里还握着一束玫瑰,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僵硬,还不待余晨回话,他便打着哈哈道。 “今天的天气可真好,这么好的天气我就回房继续睡觉了。” 说完,楚萧泽迅速地回了房,关上门后,秒变一张苦瓜脸。 他不会因为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而被杀人灭口吧?n_n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而且都是他爱吃的,即使是以前在余家,余晨也不曾有过这种待遇。 “余肖扬,我不管你在玩什么游戏,但你答应的事不能出言反尔,如果你不喜欢樊天了,就放了他。” “樊天?你们组合里的那个银发小子?我什么时候喜欢他了?我一直喜欢的都是阿晨啊。” 余肖扬不明所以地辩白道,他根本和那个叫杜樊天的半分钱关系都没有,他喜欢了阿晨十几年,又怎么可能喜欢上别人? 余肖扬的表情不似作假,余晨听着他的话,发现了些不对劲,眉头一皱,试探性地问道。 “你不记得了?上次我还和你做了一个交易,你帮李俊昕治疗脸上的伤,我……” “我记得。” 余晨松了一口气,然而余肖扬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宛若晴天霹雳。 “和阿晨有关的每件事我都记得,当时阿晨答应我,如果我做到了,会试着和我在一起。” “……” 余肖扬说到这件事的时候,连眸子里都带了笑意。 余晨从来没见过他这般高兴的样子,事实上,在这天之前,余肖扬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玩世不恭、阴险狡诈。 听了这话的余晨再三试探后,发现余肖扬完全不记得他和杜樊天的交集,而且还深信不疑地认为着他爱着自己。 如果不是余肖扬在伪装着欺骗他,那就是有人对他做了什么,可即使是世界上最专业的催眠师,也无法将一个人的记忆改变,那可是整整十二年的记忆。 莫名地,余晨有些怀疑林思祁,可是理智告诉他,不可能是后者。 吃完饭后,余肖扬被余晨赶走了,余晨一点也不为对方那可怜兮兮的姿态所打动,态度强硬而坚决。 关上门后,余晨拨打了林思祁的电话,意料之中的被拒接。 如果是他被队友卖了,他肯定也会恨透了那人,但余晨现在急切地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被赶出门的余肖扬面色恢复了冷峻干练的模样,他对刚刚余晨的表现有些怀疑,拿出手机严肃地发了一条短信。 “去查查,最近阿晨身上发生了什么。” 末了,余肖扬又加上一句。 “还有,关于杜樊天的事情。” 发布指令后,余肖扬脸色稍稍缓和,他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心里有些失落。 究竟什么时候,阿晨才能接受他呢? 他原本以为不相见就不会思念,只要时间足够长,他迟早都会把余晨忘掉,可如今却发现,自己陷得越来越深。 ―――――――――――――――――――――― 此时的林思祁正在一间网吧里通宵作战,看着来自余晨的几个未接电话,笑得开心。 估计余肖扬已经缠上余晨了,他现在可不会回去,就让这两兄弟相爱相杀好了。 余肖扬这个人这些年过来是见一个爱一个,说白了就是花心,那天他不仅给余肖扬进行了暗示,还抽了他身上多余的情丝,仅保留了一个。 而余晨,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人,但心底却比谁都要狠,就从他为了帮助李俊昕,毫不犹豫地把林思祁卖了这件事来看,绝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给他们一点苦头吃也不是什么坏事,况且,除去别的,这两人还真是配得一脸。 由于有余肖扬这个大金主在,zeron出席的活动变得多了起来,他们组合本来就很红,现在更是红得发紫,各种通告接的手都软了。 余肖扬为了让余晨开心,更是包下了数十个城市的巨型led屏,循环播放着余晨的海报,可把金柯给乐坏了。 “哇,余晨,你哥对你可真好。” 谢伦阳羡慕嫉妒恨地道,没看到余晨的人气粉丝都猛增了不少吗? “晨少,这是董事长送给你的演出礼物。” 从公司秘书变成专门跑腿,捧着礼物盒的男人心里直冒苦水。 也不知董事长是怎么了,突然对这余家二少关心起来,先是让人去调查余晨,没有几天又让人调查自己。 自己有什么好调查的?难不成他自己做的事自己能不记得了?现在呢,更是发了疯的对二少各种好。 不是他说,这董事长要是以前能对人不那么绝情,至于这一个月了,二少还没给好脸色吗? 快要上场前,余晨找了机会,拉着林思祁进了卫生间。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能不能请你把余肖扬处理掉?让他别再缠着我了。” 林思祁摸摸鼻子,默认了下来,道。 “当初你对我下手,那可是没有半分留情。” 余晨自知理亏地沉默了,林思祁忽地笑了一下,颇为不怀好意地道。 “而且现在的情形也不全是我的原因,余肖扬已经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了,可他还是对自己的情感放任了下去,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余晨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可心里还是接受不能。 林思祁接着道。 “再说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他以前害得你那么惨,你正好可以还回去啊,他现在可不舍得对你下手。” 不得不说,这句话是说中了余晨的心思,以前他想报复这个人,却没有任何办法,而现在,他可以轻而易举地伤害这个人。 虽然方法实在让人不耻。 林思祁见他犹豫,也不多说什么,开了卫生间的门就准备出去,结果迎面遇到面色阴沉的余肖扬。 “听说阿晨把你拉进卫生间了,你们做了什么?” “余董事长别误会,余晨只是找我谈谈心,他在里面呢,您可以去找他。” 闻言,余肖扬面色才变得温和些,略微整理了衣服,迈着脚往里面走。 林思祁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随口吹了声口哨,慢悠悠地离开了。 166阅读网 143 啊,听说你喜欢我(十)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李俊昕是在一个月后突然回来的, 就在zeron表演的中途作为特别嘉宾出现,把整个会场引向了□□。 “啊,俊昕哥, 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楚萧泽惊呼一声便扑了上去,像个无尾熊一样挂在了李俊昕的身上。 李俊昕笑着把楚萧泽放下来,抬头便看见了余晨,他微微抿唇道。 “谢谢” 余晨一愣, 然后才反应过来他道谢的原因,不过如果李俊昕知道自己帮他是用了什么做交换的,态度肯定不会是这个样子。 “樊天说,你帮了我很多。” “除了这个, 他难道没有说别的?” 李俊昕见余晨面色不是很好,疑惑地道。 “还有什么吗?” 余晨有些恍惚, 看见朝着这边走来的杜樊天, 还有那双熠熠生辉的瞳孔,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言语。 余晨终于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杜樊天的了,如果换作他处在杜樊天的位置,他只会在李俊昕面前对自己的情敌落井下石, 而不是去维护他的脸面,让他在心爱的人那里保留一份好感。 终究是输了…… 余晨颓废后很快地选择了释然,他走向林思祁,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顿地道。 “杜樊天,我认输了, 以后不会再干涉你和俊昕的事。但是,如果你敢负了俊昕,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林思祁莫名其妙地听完这句话,然后疑惑地看着余晨走远。 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余晨会这么说后,林思祁干脆把这点疑惑抛到了脑后,然后对着不远处的李俊昕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 演唱会越到后面气氛越热烈,当最后一首歌唱完后,台下的尖叫声、呼喊声绵延不绝,响彻云霄。 林思祁拿起话筒,他那张俊美的脸上因为运动量太大而沁满了汗水,被灯光一照,亮晶晶的。 同样亮晶晶的还有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酝着万千星辰,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迷人的很。 “很感谢一直以来大家对zeron的支持,如果没有你们,zeron不可能拥有现在的一切。 同时,我还想在这里宣布一件事情,我――杜樊天,喜欢李俊昕,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与此同时,大屏幕上投影着李俊昕震惊的面孔,那因为诧异而微微张开的嘴唇颤动着。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伸出手握住了林思祁的手,然后,十指相扣。 屏幕上的画面由林思祁俊美的脸滑到李俊昕嘴角的笑,再到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 “你们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台下开始出现了粉丝支持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哽咽。 渐渐的,支持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到最后,所有粉丝都挥动着手里的荧光棒。 zeron的粉丝们虽然平日里喜欢把成员们组成cp,但真的看到杜樊天和李俊昕在一起了,她们心中首先涌起的还是难过和不舍。 难过她们喜欢的人不再属于自己,甚至会有些愤怒,但在最后,她们都选择了谅解和支持。 因为那是他们喜欢的偶像啊,比起自己的那些微不足道的不舍,偶像的幸福要重要的多,她们舍不得喜欢的人伤心难过…… 金柯在后台简直要气疯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林思祁居然会在演唱会上公然对李俊昕表白,更让他抓狂的是,李俊昕居然还接受了!!! 这究竟算个什么事?!! 还好粉丝们选择了包容谅解,否则今天的演唱会将是zeron的灭顶之灾。 “这群臭小子!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金柯来回踱步,看见有人朝他望,吼道。 “看什么看,还不快把他们几个弄下来,放上面丢人现眼吗?!” 林思祁和李俊昕这对新鲜出炉的小夫夫手牵着手下台了,楚萧泽紧跟其后,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事实上,他完全被吓傻了。 队友突然公开出柜这件事给他的刺激还是挺大的,他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来好好消化一下。 “太冲动了,你们这样,待会怎么向金哥交代?” 林思祁眨眨眼睛,把脑袋搁在李俊昕肩膀上,淡定地道。 “没事,不是还有你哥吗?” “余肖扬?关他什么事?” “嘻嘻,没什么,我和他达成了一个约定。” 林思祁笑眯眯地道,看见他的笑,余晨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 “天天给我惹麻烦,有本事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啊?!哪次不是我跟在你们身后擦的屁股?啊?!” 房间里,金柯对面前的两人大声训斥道。 “先有化妆间接吻,后有演唱会出/柜,你们这么能耐,怎么不上天啊?还待在zeron干什么?” 金柯说到激动之处,直接破了音,林思祁见状连忙端了一杯水递上。 喝了水的金柯又开始他的言语炮弹,林思祁和李俊昕两人皆是乖乖兔状,只是偶尔两人相视一笑。 门口偷听三人组小声地谈论着。 “余晨哥,你说他们俩不会有什么事吧?” “没事,金哥出完气就好了,以前不都这样么。” “可是这次的事情非同一般啊,我还从来没看过金哥这么生气。” “这倒也是……” “……” 等林思祁和李俊昕接受完金柯的训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林思祁伸了个懒腰,看着沉思的李俊昕道。 “想什么呢?” “我在想之前为什么会接受你的告白,有点后悔。” 林思祁一听就炸了,强硬地拽过李俊昕的手。 “我长的帅,脾气好,还会做饭,你就知足吧。” “可你不能生孩子。” “……” “果然,我是一时被感动冲昏了头脑……唔……” 李俊昕看着突然吻过来的林思祁,吓了一跳,渐渐地放弃了反抗,伸出双手抱紧了他。 林思祁和李俊昕的恋情公布后不仅没有让zeron背负上骂名,反而让zeron的事业更上了一个台阶。当然,这里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余肖扬的手段。 历时三个月后,林思祁解除了当初对余肖扬施加的催眠术,而余肖扬在恢复正常后,立刻便销声匿迹了,只是那送到余晨手中的礼物却是一天比一天多。 只要是余肖扬送的礼物,余晨都收了下来,但是收下后便扔进了杂物间,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余肖扬自然是知道的,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固执而坚持地表达自己的心意,一天都没有落下。 “余晨哥,你打算怎么办?” 楚萧泽看着堆满杂物间的礼物,嘟着嘴问道。 “什么都不做,他有表达感情的权利,我也有拒绝他心意的权利。” 余晨淡淡地道,表情一丝变化也无。 原本他听了林思祁的话,也想过用感情报复余肖扬,可现在,他收回了这种想法。 以前的事他不想再追究,因为背负着那些恨意活下去太累。 而要他去接受余肖扬,更是不可能,除却两人的血脉相同,单是余肖扬这个人,他一辈子都不会倾心。 楚萧泽听了余晨的话默默地松了口气,同时又觉得余肖扬有些可怜,可感情的事又有谁能说的清,倒不如自求多福的好。 圈内人对林思祁和李俊昕的事大多是看不好的,毕竟娱乐圈中诱惑太多,想要守住本心很难。 可是一年过去了,两人没有分开,五年过去了,两人还在一起,然后是十年,二十年…… 人们由一开始的怀疑,到后来的佩服,到最后的羡慕,他们仰望着这一对娱乐圈的奇葩,渐渐的,从心里期盼着,这两个人可以一辈子相知相守。 林思祁和李俊昕在四十岁的时候从娱乐圈淡出了。然后就像林思祁曾经规划的那样,他们开了一间不大不小的歌厅,养了两只金毛犬,一只叫军军一只叫七七。 五十岁的时候,林思祁突然有了环游世界的想法,李俊昕便陪着他一起到各地去旅游。 他们一同看到了美丽的大草原、壮丽的山河、初升的太阳还有夜晚浪漫的萤火虫。 他们一直不停地走着,直到再也走不动的那天,然后停下来相视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唉,没有评论,都没有写下去的动力了。 怎么突然就一条评论都没有了呢?是晋江抽了,还是宝贝儿们不要小醉了? 166阅读网 144 宁负如来不负卿(一)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深蓝色的空间里, 熊熊黑炎灼烧着罪恶的灵魂,红得如血的蔷薇微微摇曳着,盛满魂盏的罪之流宛如一条蓝色的绸带, 一直蜿蜒到远方。 林思祁打量着眼前这个散发着点点金光的灵魂,深邃的眸子里有一抹诧异。 “你不该来这里,罪之流是有罪的人祈求解脱的地方,这里的灵魂即使没有罪孽也大多心怀怨愤。你的灵魂如此干净, 身上还有大功德的庇佑,下一世不是帝王便是诸侯,还是回去吧。” 对面的人闻言却是苦涩一笑,如画的眉眼透着点点哀愁。 “在下宁愿不要这满身的功德, 只求吾儿的一世平安……生前,我为这渊龙国鞠躬尽瘁, 为这天下的黎民百姓呕心沥血, 对陛下忠心耿耿,却只得了一个功高震主、株连九族的下场,这样的功德不要也罢。” 言语到了最后,男子面露痛苦之色, 明明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浑身却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林思祁没有再劝说,只道。 “你的心愿我会帮你达成,既然一并收了你的功德,我便再允你一个条件。” 男子抬头看了眼林思祁,目光温和, 拱手道。 “谢谢阁下的好意,除却佑护吾儿外,陆非离别无他求。” 林思祁点点头,食指隔空一点。 “以汝之魂,达汝所愿,契!” ―――――――――――――――――――――――― “相爷,不可以啊,不可以让少爷去东鸾国,求求您了,求求您了,相爷!” 温润如玉的男子坐在正上方,看着跪在下面的管家不住地磕头,额上的血都沁了出来,染红了地面。 “松德,你快起来罢。” “相爷,” 已步入中年的管家长唤一声,面色哀戚,苦苦求道。 “相爷,奴才自小看着少爷长大,也知道相爷和少爷不是父子却甚似父子,难道相爷就忍心少爷被辱而不顾吗?相爷心怀天下,可这对待少爷的心是否太凉薄了些?” 男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闭眼再睁开时,却是叹了口气,道。 “罢了,松德,陛下那里我自会给个交代,你起来吧。” 管家还在磕头,乍一听了这话,眼睛瞪得如铜铃般,满脸的不可置信,快速地反应过来后,一脸激动地道。 “谢谢相爷,谢谢相爷。” 两侧噤若寒蝉,只当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的仆人也略略松了口气,听到指令后,一人上前扶起了松德。 他们的相爷才高八斗、貌若冠玉,堪称是渊龙国千年一遇的国士,只是这心心念念的都是黎民百姓,有些大义灭亲的做法着实令人寒心。 如今居然为了少爷拒绝王上的旨意,是不是意味着,在相爷的心中还是有那么几分情意存在的? 等所有人都出了房间,关上门,男子才一手揉着太阳穴,表情微微苦恼,清俊之气一扫而空。 投放错了时间怎么办? 如果再重置时间,势必会产生一系列的蝴蝶效应,可若是就这样下去……好像也没什么,最多就是麻烦些。 想到这里,林思祁也就不那么纠结了。 对于这次的交易林思祁很满意,不仅得到一个纯净的灵魂,还得了一份大功德,要知道,功德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而管家松德在林思祁答应下来后,连额上的伤口也顾不得,一路小跑到一处院落。 大片大片的红梅开得正盛,远远望去仿若一片红云,又像是天边的彩霞,若是等落了雪,更是“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了。 松德的脚步不自知地放慢,却还是惊扰了院中欣赏红梅的那个乌发翩跹的少年。 少年穿着一身张扬恣意的红袍,雪色的肌肤,艳丽的红唇,一张脸竟是硬生生将满院的红梅比了下去,端得是绝代风华,也难怪东鸾国的君主对他一见倾心。 “少爷” 松德轻唤了一声,少年摘下一朵梅花,冷冷清清地道。 “何事?” “刚刚相爷说了,东鸾国的事……” 少年眸子暗了暗,抿唇道。 “管家,我说过,不必求他,他为了渊龙国连至交好友都能亲手斩杀,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我不过是一个养子,在他心中又能占几分重量?” “不是的,不是的,相爷答应会拒绝圣上的旨意。” 松德连忙为林思祁开脱。 相爷在他心中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少爷也非常重要,他不想看到两人因此反目成仇。 少年惊讶地转过身去,盯着松德道。 “果真?他,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是的,少爷,松德听得清清楚楚。” 看到松德再一次肯定后,少年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双颊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他带着几分急切道。 “父亲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这个时辰,相爷应该在书房看……” 没等松德说完话,少年便笑着跑出了院落,他这一笑,仿佛连天地都亮了几分。 松德看着少年跑远,也是欣慰地露出了笑容。 这世间恐怕也只有相爷能让少爷的心绪产生这么大的波动了。 ―――――――――――――――――――――― “父亲父亲!” 急切而欢快的呼声由远及近,林思祁立刻收敛了脸上的神情,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前。 来人是个一身红衣的少年,没有相府人特有的拘谨,看见林思祁后惊呼一声便扑了过去,满脸的都是濡沫之情。 林思祁在看清少年容貌后也是暗暗惊艳,陆非离的记忆中大多是关于渊龙国和天下百姓的事,对这个便宜儿子只不过是一笔带过。 这倒不是说少年在陆非离心中不重要,只不过比起大局来说,这份量还是太轻了些。 “父亲,我听下人们说,你不会把孩儿送给东鸾国君的,是吗?” 少年跪伏在林思祁的腿间,紧紧搂着男人的腰,扬起小脸求证道。 “是的” 林思祁低头去看他。 “那是不是意味着,永瑞在父亲的心中很重要?” 林思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斥责道。 “还不快起来,你这像什么样子?” 吕永瑞被斥责了也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反而笑嘻嘻地道。 “父亲,您在永瑞心中很重要呢,永瑞什么都可以不要,但不可以没有父亲……父亲,永瑞好开心啊,好开心。” 林思祁一头黑线地听着少年对他表明心意,这孩子不是对他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吧? 可陆非离的记忆里并没有提到这一点啊。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 晚间,林思祁再一次梳理了记忆。 原身是渊龙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掌管着兵权和督察百官的职责,权势说是滔天也不为过,若是他想谋反,皇位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可偏偏原身对王上是个忠贞不二的,为了这个国家,将一起生活多年的养子“嫁”到临国,甚至后期在王上的要求下轻而易举地交出了自己的兵权,这份忠心既让人敬佩,又不免太过愚昧了些。 而那个少年吕永瑞,原本是陆非离的至交好友吕鑫平的儿子。 吕鑫平是渊龙国的大将军,因为当年在一场战事中弃城而逃,导致十万将士全军覆没,最后被陆非离亲手斩下。也是因为这事,国人在敬佩陆非离的同时,暗暗地疏远了他。 毕竟连相交十几年的好友都能说杀就杀的人,实在无情得可怕。 吕鑫平死了后,刚刚十岁的吕永瑞就被接到了相府,也不知怎的,吕永瑞对陆非离除了一开始的排斥外,竟对后者渐渐依赖起来。 后来吕永瑞去了东鸾,也依然暗中听从陆非离的安排,在颠覆了东鸾后,从国都的城墙上一跃而下,给他收敛尸体的时候连他的尸骨都找不全。 从这一系列的事件上可以得出,恐怕陆非离对吕永瑞除了顾念那点父子之情外,更多的是愧疚吧。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各位宝贝么么(^3^),小醉最喜欢你们了,真的最最喜欢了,突然间就开心了呢^o^/ 166阅读网 145 宁负如来不负卿(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刚过卯时, 林思祁便在仆人的服侍下换了朝服。 渊龙国以黑色为尊,普天之下,除了当今王上便只有林思祁一人能穿黑色的衣袍, 这是一种莫大的殊荣。 换好衣服后,林思祁与吕永瑞一同在膳厅用早膳,吕永瑞一边吃一边不住地偷偷望向林思祁,他自以为动作很隐蔽, 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 “好好吃饭。” 林思祁放下碗筷,对少年轻斥一声。 吕永瑞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眸,却正巧和林思祁的眼神相撞, 瞬间脸颊嫣红一片。 林思祁:骚年,我是你的爸爸, 你害羞个什么鬼?#^_^# “父亲, 我、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看着吕永瑞含羞带怯的眼神,林思祁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 “说” “父亲喜欢吃什么?” 喜欢吃什么? 林思祁暗暗思索,原身好像没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东西,不过就他而言, 他喜欢吃甜的食物。 “点心尚可” 吕永瑞闻言,眼睛像星星似的一闪一闪,期待地道。 “那父亲今日早些回来可好?永瑞晚上好久没有同父亲一起吃饭了。” 对于这种小要求,林思祁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下来,忽略了吕永瑞那张喜出望外的脸。 ―――――――――――――――――――――― 渊龙国的王宫颇为庄严大气,墨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飞檐是两条腾龙的黑龙,处处可见展翅欲飞的雄鹰。 只可惜,这渊龙国曾经再怎么辉煌,如今也不可避免地日渐衰落了。 同朝的官员一个接着一个地和林思祁打招呼,他们身上都是清一色的深蓝官袍,除了上面的花纹略有不同外,样式材质皆是一模一样。 而在这些人中,有一个男子路过林思祁身旁是却是甩袖冷哼一声,那声音毫不掩饰,林思祁就是想装作听不见都不行。 “相爷,您不要放在心上,上官大人最近是嗓子有些不舒服。” 胖胖的兵部主事打着圆场,他长得慈眉善目,就是拍马屁也拍得让人舒心。 “哼,装模作样,一丘之貉。” 被称作上官大人的男子讽刺道,这下连那个兵部主事都笑不出来了。 林思祁淡淡地看了一眼上官明,这人原本是陆非离的好友,可在当初陆非离狠心斩杀吕鑫平后,便同他闹翻了。 在朝堂上事关大是大非时倒不会故意和陆非离对着干,但两人的不对付是人尽皆知的。 随着太监的一声吆喝,众臣按照次序步入大殿。 渊龙国的王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面白无须,身形瘦弱,一双眼睛混浊不堪,身上不仅没有一点身为王者的霸气,反而显得颇为颓靡,一看就是长期侵淫酒色之徒。 “众卿家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孤有些乏了。” 男子打了个哈欠,懒散地半躺在龙椅上,旁边的太监谄媚地替他捶腿捏肩。 朝堂内顿时一片安静,平日里大臣们都是看陆非离眼色行事,今日这相爷没有半分表示,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眼见着王上要宣布退朝了,一个又瘦又矮的男子从对中站了出来,眼睛半眯,跟狐狸似的。 “陛下,臣有事启奏,东鸾国国君愿出十万黄金和三座城池换取罪臣之子吕永瑞。” 他没有明说吕永瑞是林思祁养子的身份,反而用了个“罪臣之子”的称号,想来也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其实这人看人心别有一番技巧,他深知陆非离的心思,只要是对渊龙国有利的,后者都会去做,所以才敢在朝堂上提起来。 可惜,现在站在大殿最前方的不是陆非离,而是林思祁。 “十、十万黄金?还有三座城池?” 龙椅上的男人猛地来了精神,忙道。 “那吕什么的罪臣?东鸾国要就给他,不过一个人而已。” 林思祁淡淡地瞥了右侧的人一眼,看得那位大臣浑身冷汗直冒,然后轻飘飘地问道。 “用十万黄金和三座城池来换一个人?呵,陛下认为可信么?不过是市井谣言罢了,难为钱大人了,还这般记在心上。” 听了林思祁的话,国君头脑的火热顿消,有些失望道。 “原来是这样,孤就说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真扫兴。” 林思祁都说那交易是谣言了,百官中哪还有敢反驳的,纷纷站在林思祁这边应和,那姓钱的官员还不死心,刚想说话就被林思祁打断了。 “钱大人,本官近日得到一条密报,说朝中有官员与东鸾国暗中勾结,你猜这人是谁?” 钱大人一听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但仍强撑着道。 “下官哪里知道是谁。” 林思祁突然笑了一声,他本就长的出彩,笑起来更是让人如沐晨风,有种说不出的视觉享受。 “那本官就要问钱大人了,这腰上佩戴的东鸾国玉佩是哪来的?!” 林思祁一手扯下那玉佩,端详了几眼冷笑道。 “还是东鸾皇家样式的玉佩,啧啧,钱大人这心可不小啊。” 一顶通敌叛国的大帽子扣下来,钱大人连站都站不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微臣没有,微臣冤枉啊!” “呈上来,给孤看看!” 王上一张脸黑了下去,在看到玉佩后,脸更黑了。 “陛下,臣这里还有钱大人受贿的账单,陛下要过目吗?” “不用了,给孤直接拉出去砍了!” 男人气的两眼冒火,一声令下后,钱大人就被侍卫拖了下去。 “相爷饶命,陛下饶命啊!相爷,微臣是冤枉的……” 大殿中的百官亲眼见证了这一幕,寒气直往头上蹿,生怕下一个被开刀的就是自己。 百官:这相爷几日不见更尼码残暴了,官场不好混啊。 “陛下,东鸾国国君来我朝不过七日,钱宝通能通敌叛国,中间肯定有不少牵线搭桥的人,还请陛下彻查。” 林思祁一番话又将众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座上那位闻言大手一挥,直接给了林思祁彻查的权利,然后颓靡地下了朝。 “相爷,我可没有同什么人勾结啊。” “是啊是啊,都是钱宝通一人做的。” 林思祁嘴角含笑,“放心,本官自不会冤枉了各位大臣,几日后,是本官的生辰,还望各位能来喝杯酒。” “应该的,应该的。” 大臣们一一拱手,在林思祁的示意下散了,他们在心中猜测着林思祁这话是什么意思,毕竟相爷两袖清风、不受贿赂是众所周知的事。 “陆非离,能护住永瑞,看来你还是个人,没泯灭了良心。” 上官明说完,就甩甩袖离开了。 林思祁全当没听见,怡怡然走到门口,对相貌普通的小太监比了一个手势。 记忆中,不出两年,渊龙国当今的陛下便会对他产生忌惮,而凭他今天的表现,这个时间无疑会大大缩短。 林思祁还不需要一个会威胁到他性命的国君,既然同样是坐在那个位子上,何不换一个更听话的? ―――――――――――――――――――――――――― 一个时辰后,头戴斗篷的神秘人推开了一间厢房的门,从那双露出的纤纤素手可以看出,来者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漂亮得不可方物的女人。 “娘娘请坐。” 林思祁倒了一杯茶。 此时的他已换了一身白色的素袍,没了朝堂上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气势,配着那张温和的脸,倒更像一个文绉绉的书生。 “相爷大人” 女人摘下斗篷和黑色披风,露出一张艳丽非常的脸,半透明的衣袍堪堪遮住那对浑圆的酥/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思祁。 “真是折煞奴家了,相爷大人,叫妾身如意就好。” 行走间,如意曼妙的身姿更显诱惑,林思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缓缓道。 “娘娘不必费心了,下官只对男人感兴趣。” 如意的一张脸顿时石化,嘴角抽了一抽:那你还叫老娘来干什么?为了见你,老娘连陛下都灌醉了! “请娘娘来,是想和娘娘做个交易,不知,娘娘有没有兴趣试试太后这个位子?” “什、什么意思?” 如意咽了口唾沫,用怀疑的眼光看向林思祁。 “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你……你能让我儿当让渊龙国的王?” “只要你想。” 林思祁微笑着道。 “我考虑考虑。” 如意被这馅饼砸的有些头晕,但仍十分谨慎,生怕这是一个引诱她的圈套。 “娘娘,微臣觉得娘娘是个聪明人,才想帮一帮娘娘,毕竟没了五皇子还有二皇子和四皇子,机不可失哦。” 林思祁从袖口取出一小包的东西来,放到了桌上,推到两人中间,看着对面女人脸上闪过的挣扎,满意地勾起唇角。 “……我答应!” ―――――――――――――――――――― “天都黑了,父亲为什么还不回来?” 吕永瑞已经坐在桌前两个时辰了,从满心欢喜一直等到心灰意冷,看着一点一点变黑的天,心也一点一点凉了下去。 他用手捏起精致的点心放到口中,甜腻的味道瞬间扩散开来,那眼中的希冀却是一下子暗了下去。 “松德,你说,他是不是又骗了我……” 声音轻轻的,却透着浓浓的失望和难过。 “少爷” 松德不懂该如何安慰,只好叹了一口气。 “他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明明……明明答应了的,他怎么可以!” 吕永瑞吼道,眼睛泛起一阵雾气。 他突然回忆起小时候的那次等待,他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星星,等啊等,等到星星都消失了,太阳出来了,那人也没有来看他。 他就这么傻傻地坐在那里,手脚冰凉,更可笑的是,第二天,不知情的丫鬟还夸他起的早。 哈,他起的早? 明知这个男人的劣根性,为什么还要选择去相信? 就因为男人这次小小的施恩吗?他还以为,他在男人心中能占据那么一块小小的地方,谁知,全是他的妄想…… 做不到就不要答应啊,不要给了他希望又让他绝望,这一点都不好玩的啊! 可是,他只是想让男人为他过一次生辰啊,真的是很小很小的心愿,为什么就这么难呢?为什么啊? 吕永瑞伏在桌子上,泪水无声地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似水流年·月宝贝儿的地雷,么么哒! 哇撒,看到评论多出辣么多,小醉好开心,还有表扬小醉的,哈哈哈(仰天长笑),来来来,都亲一个。 166阅读网 146 宁负如来不负卿(三)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等林思祁从酒楼出来时, 天已经黑了,街道上倒是并不显得冷清,各式各样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就商业来说,渊龙国发展得还不错。 林思祁正看在兴头上,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理所然, 便对跟随的两个侍从道。 “我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做?” 两个侍从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齐齐地摇头。 “相爷,谢天/谢地不知。” 林思祁也没指望这呆头呆脑的两兄弟能说出什么来,眼睛掠过一旁卖桃花酥的小贩时, 脑中灵光一闪。 ……他好像答应了便宜儿子回去陪他吃晚饭的! 可这个点,都入夜了。 林思祁心中突然升起一咪咪的愧疚, 今天太忙, 他把这件事彻底忘了。 沉默了半天,林思祁神态颇为严肃地对谢天谢地两兄弟道。 “你们知道,少爷喜欢什么吗?” 两兄弟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再次齐齐摇头。 林思祁:我x…… 所以说, 我要你们何用? 因为不知道吕永瑞喜欢什么,加上又怀了几分补偿的心理,林思祁把整条街的小玩意儿和吃食都买了一份,看着谢天谢地两人浑身挂满礼物的样子,林思祁才满意地点点头,打道回府。 松德之前派了人在门口迎接林思祁, 见林思祁迟迟不回来,又不忍看到少爷失意的样子,便让人走远点迎接,三番五次下来,迎接的人一直出了相府两里路。 “相爷回来啦!” 迎接的人终于有了消息,松德松了口气,心想还好是回来了,便立刻高兴地告诉了吕永瑞。 吕永瑞一听说林思祁回来了,“蹭”地一下从座上站起,然后又慢吞吞地坐下去,脸还是冷着的,却比之前稍稍好了一些,梗着脖子道。 “回来又有什么用,菜都凉了。” 松德见状,笑眯眯地劝道。 “少爷,菜凉了可以再热,这是小事。” “可是,他答应我说今天会早点回来的……” “少爷,相爷日理万机,晚了些情有可原。” 吕永瑞手指扣着袖摆,心里有些动摇。 “可是,他还……” “少爷,想去迎接相爷就去吧,奴才不会笑话少爷的。” 松德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吕永瑞低着头没说话,好像在纠结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抬头,有些泄气道。 “可我刚刚才哭过,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很难看啊?” 松德:……少爷,这个奴才就没办法了。 吕永瑞简单地收拾一下自己后就走出了相府,因为刚哭过,眼睛被风一吹就红得跟兔子似的。 他朝远处不停地张望着,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来,后面还有两个跟小山似的东西在移动。 谢天谢地:没错,我们就是那两个移动的小山。 “父亲!” 吕永瑞高兴地唤了一声,连忙迎上前去,跑了几步后却突然停了下来,再也挪不动脚步半分。 他的目光穿过男人温润如玉的脸,看见男人身后堆了一身礼物的两个人,那样子怎么看怎么滑稽。 然而吕永瑞此时却笑不出来,他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看着看着,眼泪潸然落下。 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怎么,不喜欢吗?” 林思祁见吕永瑞呆呆地看着谢天谢地身上的礼物,眼泪不住地落下,心里有些郁闷。 不该啊,这么多的玩意儿,总得有一两个喜欢的吧?就算不喜欢,用得着哭吗? “没有,没有不喜欢。” 吕永瑞使劲地摇头,眼泪却流得更凶了,扑倒林思祁的怀里,哽咽道。 “永瑞最喜欢父亲了,父亲送的礼物永瑞都喜欢,非常非常喜欢!” 林思祁:喜欢那你还哭啥?还有,下人们都还看着呢,影响不好。 心里虽这样想着,林思祁却还真狠不下心推开少年,手轻轻地拍了拍少年的后背,道。 “回去吧。” 少年点点头,“嗯”了一声,但仍紧紧抱着林思祁的腰不放,林思祁示意他放开,却对上少年那祈求期待的眼神。 “我想抱着父亲。” 你一个男孩纸撒什么娇啊,虽然你长的好看,但我告诉你,这是没用的! 可是下一秒就听见林思祁面无表情地妥协道。 “……回去再抱。” 吕永瑞眼睛一亮,随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来。 “父亲真好。” 被吕永瑞的笑惊艳到的林思祁:我擦,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 桌子上的菜都已经让厨娘热过一遍了,蒸腾的热气在寒冷的夜里酝酿出一种别样的温馨。 吕永瑞不住地给林思祁夹菜,他自己倒没吃多少,只顾着看林思祁吃了,脸上的笑开心又满足。 林思祁被他看得有些别扭,便也夹了菜给他,吕永瑞愣了一下,然后双颊以一种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一直蔓延到耳根。 “谢谢父亲” 细若蚊蝇的声音从少年的口中传出,吕永瑞一口一口慢吞吞地把林思祁给他夹的菜吃完,然后抬头,眼神亮亮地盯着林思祁看。 林思祁没有意会到他眼中饱含的深意,于是接下来他碗里的菜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增加着。 看着堆得满满的一碗菜,林思祁嘴角抽了抽,果断地夹了一筷子菜到吕永瑞的碗里。 吕永瑞刚刚恢复白皙的脸颊又通红一片,像迎风初绽的芍药,美的惊人。 少年,我给你夹菜了,开不开心?激不激动?满不满意? 满意了就别夹菜给我了,我吃不完的啊! “父亲对永瑞真好,这是永瑞过的最开心的一个生辰。” 吕永瑞说完便低头吃着碗里的菜,林思祁闻言却是一怔。 他根本不知道今天是吕永瑞的生日,因为陆非离的记忆里根本没有任何相关的回忆,不过话说回来,两人的生辰离得还真近。 林思祁心里的歉意又上升了几个百分点,放软了声音道。 “嗯……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没有了,永瑞已经很开心了。” 少年笑得满足。 “真的?” 林思祁又问了一遍,吕永瑞这次倒没有回答得那么快了,犹豫了会,羞羞怯怯地问了一句。 “什么都可以吗?” “嗯” 林思祁郑重地点点头。 看见林思祁点头,吕永瑞顿了一下后快速地道。 “我、我晚上想和父亲一起睡。” 林思祁:…… “……不可以吗?” 看着吕永瑞渐渐失望的眼神,林思祁狠狠心道。 “可以” 当然可以,你过生日你最大嘛! 松德站在一旁看着这“父慈子孝”的一幕,激动得热泪盈眶。 相爷终于知道关心少爷了,好感人,嘤嘤嘤~ ―――――――――――――――――――――― 陆非离喜欢在睡觉之前读一些兵法或是诸子之言,林思祁自然也延袭了这一习惯,洗完澡后便取了一本书坐在桌子旁借着烛光细细地读着。 月光从半阖的窗户上洒进来,照在男人的身上就像镀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吕永瑞趴在床上偷偷地瞥了一眼,然后立刻把脸蒙在被子里,过了一会儿又抬头偷偷地瞥一眼,忽地脸上一红,裹着被子兴奋地打起滚来。 啊,好开心好开心,今天可以和父亲一起碎觉啦~ 太过兴奋的结果就是等林思祁上床休息的时候,吕永瑞已经累的睡着了,他的双手紧紧地抱着被子,一半的脸颊都蒙在枕头里,整个身体蜷缩在一处。 林思祁轻轻地把被子从他怀里扯出,吕永瑞蹭了蹭枕头,翻过身去,紧靠着墙壁。 依旧是那副蜷缩的姿态,明明偌大的一张床,他却只占了那么一点小小的地方。 林思祁把人从角落里捞回来,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总能有办法让人心疼,也不知陆非离是怎么舍得把他送到东鸾国的。 睡梦中的吕永瑞正站在一处荒野,看着漫天的大雪纷飞,冰凉的雪花落到他的手心,然后化为一点一点亮晶晶的水。 而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个嘴唇冻得发紫的男孩紧紧握着绿色的荷包,睁大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呆呆地看着一株红梅。 也不知他站了多久,一个穿着黑色貂裘的男人走了过来,将外套脱下披在他的身上,然后握住他冻僵的手,将那荷包埋在了红梅下的泥土里。 “不要难过,等春天来了,你的娘亲就会从土里长出来,和这梅花一样的美。” “真的吗?” “真的,我从来不说假话。” 男人微笑着道,那温柔的眉眼像黑夜里的一道光,成了男孩记忆里最深刻的存在。 166阅读网 147 147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快穿之灵魂交易》147 147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8 宁负如来不负卿(五)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快穿之灵魂交易》148 宁负如来不负卿(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9 宁负如来不负卿(六)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快穿之灵魂交易》149 宁负如来不负卿(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0 宁负如来不负卿(七)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快穿之灵魂交易》150 宁负如来不负卿(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1 宁负如来不负卿(八)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快穿之灵魂交易》151 宁负如来不负卿(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2 宁负如来不负卿(九)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快穿之灵魂交易》152 宁负如来不负卿(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3 宁负如来不负卿(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快穿之灵魂交易》153 宁负如来不负卿(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4 154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快穿之灵魂交易》154 154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5 155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快穿之灵魂交易》155 155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6 日久生情(四)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快穿之灵魂交易》156 日久生情(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7 日久生情(五)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快穿之灵魂交易》157 日久生情(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8 158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快穿之灵魂交易》158 158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9 日久生情(七)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快穿之灵魂交易》159 日久生情(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0 日久生情(八)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快穿之灵魂交易》160 日久生情(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1 161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快穿之灵魂交易》161 16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2 日久生情(十)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快穿之灵魂交易》162 日久生情(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3 日久生情(十一)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快穿之灵魂交易》163 日久生情(十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4 日久生情(十二)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快穿之灵魂交易》164 日久生情(十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5 日久生情(十三)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快穿之灵魂交易》165 日久生情(十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6 166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快穿之灵魂交易》166 166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7 终章 - 快穿之灵魂交易 - 流光醉 很快一年过去了,林思祁做皇后也整整有一年,季书时没有收纳妃嫔,偌大的后宫中就只有他一人。 除了季书时外,他说一不二,就连天天在宫中舞刀弄枪,也没有一人敢说一句,喜欢的时候还可以仗着自己轻功好,出去溜达几圈,过得是相当逍遥自在。 因为最近时局不太稳定,季书时不让林思祁出去,所以他每次瞒着季书时偷偷出去后,回来都会先去小房间换回正装。 这天他又如法炮制了一遍,在外面玩的十分尽兴,还认识了一个江湖上的友人,心里高兴得很。 回到自己的寝宫,宫人们各个噤若寒蝉,林思祁便知道是季书时来了,拢了拢狐裘,想着待会儿怎么跟季书时解释,最厉害不过是不准他爬床,其他的他也没放在心上。 “书时,我错……” “文轩,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季书时的样子很高兴,看见林思祁连他擅自出宫的事也没有提,面上也不像是在生气。 “哦,什么好事?” 林思祁在季书时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此时屋里的宫人都退下了,檀香缭绕,沁人心脾。 季书时仿佛有些喜悦又有些别扭,吱唔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地说了几个字,声音太小,林思祁没听清。 “你说什么?” “我说我、我怀孕了。” 林思祁猛的一口水喷了出来,刚刚他听到了什么。 “这么惊讶做什么?” 季书时见林思祁的反应,一颗热心好似被一桶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你是说……你肚子里……我的?” 季书时双眉一皱,不自知地显露出几分威严来。 “什么意思?不是你的,难道是我自己弄出来的?” “……” 林思祁盯着季书时的肚子看了几秒,他从来没有想过季书时还能怀孕。 “不过你的身体,不允许生育吧?” 林思祁想起往日季书时吃的那些药,隐隐有些担忧。 “这没什么,宫里医术好的太医多的是。” 季书时把这个话题含糊了过去,事实上,那个从小就给他看身体的太医说了,他的身体不适合有孩子。 季书时也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还能怀上,早在和林思祁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想能和林思祁有个孩子了,如今意外中梦想成真,他又怎会因为其他而放弃。 “那你上朝怎么办?” “前六个月没问题,我可以掩饰得好,后几个个月垂帘听政也没什么,最多就是快生的时候耽误几天……” 季书时说到这儿的时候话锋突然一转,盯着林思祁道。 “文轩,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我只是有些担心你罢了。” 季书时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林思祁不想要便好,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既然你不反对,那以后辛苦你了。” “???” 林思祁不解地看着季书时。 不久林思祁就明白了季书时那句“辛苦”是什么意思。宫中就他一个人,若是平白多出个孩子,少不得让人垢病,季书时又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以后受委屈,便宣称是他怀孕了。 被怀孕的林思祁郁闷地躺在床上,所有刀枪棍剑都一律被收起,肚子上还绑垫了个枕头,因为季书时说该有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季书时怀孕后,身体反应很大,不止有孕吐,下身还浮肿得严重。他又怕被人看见,于是林思祁日夜照顾他,这一通忙下来,搞得两个人都形容憔悴,倒也辩不出究竟是谁怀孕。 外人见此都传言新皇和皇后情深似海,连安胎的药新皇都陪着皇后喝,这种情意感动天地。 快生产的时候,季书时根本就无法从床上起来,上朝的事宜也被林思祁用一道圣旨给当了回去,大意是皇后临产在即,皇上不放心,要陪着皇后。 这样一来,前一阵子还在歌颂帝后感情的风尚瞬间变成皇后蓝颜祸水、祸国殃民。文臣各个上奏,谏皇上不该因为皇后耽误朝政,林思祁也从端庄贤德的皇后变成了话本里魅人的狐狸精。 狐狸精…… 林思祁听着外边把自己传成了这个样子,有些忍不住,但看着躺在床上的季书时还需要他照顾,没办法只能忍下去。 等季书时生完孩子的,他一个一个地去找那些没事就爱瞎掰的文人算账! 季书时这一胎很危险,本就是不适宜有孕的身子,居然怀的还是双生子,整整生了一天一夜才将孩子生下。 是两个爷们,林思祁没空看那两个丑得跟猴子似的东西,匆匆一撇便放在旁边,虽然刚出生的孩子都这样,虽然那还是他的孩子。 季书时因为体力不支直接昏了过去,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醒来的时候,林思祁在帮他揉着腿,暖洋洋的很舒服,但身体还是很疲惫。 “孩子呢?” “在偏殿,宫人们照顾着呢。” “把孩子抱来,我想看看。” 季书时心急得很,林思祁只好让人把孩子抱来,季书时支起身子,看着两个孩子,心满意足地笑了。 “生的真俊,这个眼睛像你,这个嘴巴像我。” “哪里俊了,丑的跟什么似的。” 林思祁嫌弃地看了两个孩子一眼,瘦瘦小小的,眼睛还没睁开,他怎么就没瞧出哪里长得像他了? “……” 季书时心情好,懒得跟林思祁计较,有了这两个孩子,他才觉得人生完整了。 季书时生完孩子第四天就想去上朝,结果林思祁不允许,两人吵了一架。 林思祁说如果他非要去上朝,他就离宫,季书时看他是认真的,只好顺着林思祁的心意又颁了个圣旨,再停朝一个月。 这下大臣们就真不答应了,一愤怒,竟统统跪在宫门口,乌压压的一大片,文臣一边,武将一边,声势颇为浩大。 有宫人慌了,问林思祁怎么办,林思祁让人把消息拦截了下来,不让季书时知晓,也不去管那些喜欢作死的人,只在那些臣子一跪下的时候就把宫门关上。 然后又派了几个史官站在旁边记录,大臣们都觉得这是个可以名留千史的好事,更是跪得起劲,有的还摆出一副不向恶势力低头的模样,骂得口干舌燥心里却甚是高兴。 但现在正是寒冬,白天还能勉强撑住,晚上就不行了,下跪的臣子都冻得打着颤,嘴巴都冻一块去了,也骂不出声。 只在心道这跟预想的不一样啊,不是该好声好气地道歉,然后嘉奖他们一番,再风风光光地回去吗? 有实在撑不住的,要起来回去,可宫门早就关上了,几个史官个个抱着捂手的东西坐在火炉旁,吃着林思祁赏下来的自制火锅,见有大臣起来,忙道。 “哎呦,大人,怎么起来了?撑不住了?这才三个时辰哪。” 那起来的臣子涨红了一张脸,吱唔着道。 “天不早了,家里还有人等我回去。” “原来是顾家呀,小的就敬重大人这样顾念家人的人,大人何不吃饱了再回去?” 那臣子一听可以吃东西,当下高兴得把什么都忘了,从今一早他就被拉来,饭都没来得及吃,现在肚子早就饿的受不住了。 本来他就不愿意跪在宫门口的,谁没事跟皇上过不去,要不是大家都跪,他也不会这样。 丢掉节操的臣子就这样跟史官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惊奇这叫“火锅”的东西,喝了点酒后就更加赞不绝口。 有了第一个,很快就有了第二个,不到半个时辰,除了几个迂腐不堪的,全都吃了起来,林思祁又让人送了御寒的衣物分给那些站起来的臣子,至于依旧跪着的,他才没心情管。 吃的饱了,穿的暖了,臣子们一个接着一个地称赞皇后贤德,他们这样逼着人家,人家还这样以德报怨,这不是贤德是什么? 至于得利的究竟是谁,明眼人一看便知。林思祁不过送了些东西,就把一大批人拉拢了过去。 跪着的人越来越少了,最后只剩下三个人,一半是不甘心跪了半天就这样算了,一半是因为身子僵了动不了。 其他人倒没什么“叛变”的羞耻感,一件事情大家都去做,便会有一种得到认同的感觉,尤其是这种大家都改变了主意的事,更是有一种诡异的兴奋感。 有人见这三人还依旧跪着,有点不满,这不是明晃晃地打脸吗?他们都起来了,怎么可以还有人跪着呢? 当下三三两两地拿了东西给人围上,倒了热酒往人嘴里灌,跪着的人半推半就地受着,最后也被人拉起。 心道自己是被人“强迫”拉起的,不是自己要起来的,然后也稍稍心安理得地加入了那一群人中。 如此,林思祁连面也没出就把一大帮找事的人给打发了。更妙的是,那些武将还好,不拘小节,倒是文臣各个醒后觉得颜面扫地,也不敢再上书言废后了,安静了好一阵子。 这么一场声势浩大的大臣vs皇后的战局就此落幕,以林思祁不费一兵一卒的完胜而告终。 林思祁听着下人的汇报满意地摆摆手,然后专心照顾起季书时来,至于季书时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有这一出事,他重返朝堂后还疑惑怎么没人上奏为难他,此是另一话,暂且不提。 后来,林思祁在这个世界停留了二十年不到,因为季书时从小便服用药物的缘故,本就留下了遗患,再加上生孩子时受了折腾,后来一病不起便去了。 林思祁临终时答应过季书时要好好辅佐太子,他也那样做了,太子刚能独自处理事务,他便自缢离开了这个世界,死后追加封号,与先帝合葬同一墓中,后人感其贤德,还专门为他写了一本传。 166阅读网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