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的开始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是一个演员,在横店跑龙套近两年了,整日里浑浑噩噩得过且过的邋里邋遢的,越来越不像一个女人了。 这天,她又接到一个跑龙套的小角色,出演一个在战争中死去的女人。 她的角色很悲惨:丈夫在战争中失踪了,她明知道丈夫凶多吉少却还是冒着生命危险出来寻找。她跑到一片废墟中,所有的房子都被轰炸倒塌了,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她恍惚而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悲凉到了极点。 按照剧情,她会在在一堆尸骨中找到丈夫的残骸,然后悲天跄地地哭一场,然而上空有敌机飞过,她还沉浸在悲伤中就被敌机的一枚炮弹轰炸得尸骨全无了。 就在她抱起丈夫的残骸,正要大动干戈飙一场哭戏说不定还能拿个什么最佳女配时,天空中突然有个庞然大物飞过,反正周围都乌烟瘴气的,弥漫着残酷战争留下的黑暗气氛,她看不清楚天空中飞过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只是不由地纳闷,这剧组还真是有钱呀,居然还真给弄了架轰炸机! 这场面还真是壮观余小欢都把自个儿给看呆了,竟然忘了自己还在剧情里。接着,她好像听到远处的有惊慌的叫声传来,好像有人高呼着:“有危险,快跑啊!” 余小欢心头很是生气,到底是哪个家伙要抢她这个十八线都算不上的小龙套的戏,可是没听见导演喊停,她也不敢发作,只好逼迫自己赶紧进入情绪,不然等导演发现她刚才走神了,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她抱着丈夫的残骸埋头酝酿情绪,终于很快流出第一滴眼泪。可就在此时,周围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传来,轰隆隆的,余小欢再也不能谈定地演戏了,她抬头想看个究竟,却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全然变得黑麻麻的,气氛躁动得很,除此之外,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 她还没来得及想到底是怎么回事,便晕倒了过去。 第二章 我冤啊(一)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睡在大街上,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稍微一动,还浑身酸疼。她勉强爬起来坐着,周围路过的人看到她,却都躲得远远的,小孩子看到她,就捡起地上的烂菜叶丢到她身上,满脸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 大街上的行人穿的大多数是粗布长衫,后背上垂着一条长长的辫子;路边摆着很多小小的摊位,摆摊的人偶尔吆喝两句,却没什么人来买。余小欢跑龙套这些年是见过这样的场景的,反正大概是清朝末年,民不聊生的时期。 余小欢低头闻到自己身上一股恶臭,再看看自己脏得发黑的手,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搞成这样的,于是忍不住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呀?难道我睡着的时候别人顺便拿我来本色出演一个捶死的乞丐? 她偷偷地搓了搓黑不溜秋的双手,发现这黑黑的东西还真不容易搓掉。她忍不住暗暗惊奇:这化妆师也真舍得给我这么一个龙套下功夫,给我涂了这么厚的妆,那得多费功夫呀?只是,搞了这么大一个工程,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罢了罢了,这些年她浑浑噩噩惯了,一觉醒来还在剧组,或者一觉醒来就回到现实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有什么好稀奇的呢。 余小欢边想着,站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饥肠辘辘,差点就前胸贴后背的了。 “什么时候可以领盒饭呢?”余小欢呢喃了一句。这些年她跑龙套还是学会了一点点本领的,比如像现在这样,趁头发遮住脸面,嘴巴张开一条缝隙就给自己加“台词”,尤其是在演死人的时候,躺久了累了无聊了,就可以偷偷这样消遣。 她伸了伸懒腰,发现竟然也没有人喝止他的行为。她又努力地回想了一番,实在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嘴巴又张开一条缝隙,呢喃一句:“哎,我今儿领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剧本呀?” 她假装继续伸展运动,然后偷偷转了一圈。这一转,不得了,她竟然没有发现剧组的位置,整条大街从左到右贯通着,看不到尽头,可是竟没有发现一个摄像机,真是奇怪。 奇怪的念头在余小欢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她抛在了脑后,她寻思着着:“兴许是哪个奇怪的土豪导演的大手笔呢!”既然没有剧本,她就即兴发挥好了,演戏这东西,看都不就是悟性嘛,她跑龙套多年,演的小角色虽不能说是数不胜数,却也是不少的,自然还是有那么一点应变能力的。 既然没有人管,余小欢就在大街上溜达开来,可怜的是,她所到之处,方圆两米之内的人都会速速闪开,脾气不好的嘴里还直接开骂几句,好像是对她十分嫌弃! 她忍不住低声感慨说:“哎,别说你们嫌弃我,我也是对我十分的嫌弃呀!这导演怎么不给我一个稍微好点的角色呢,好歹我也是个女孩子,怎么搞得现在这般不男不女不伦不类的呢?”正恼恼着,她忽然眼前一亮,因为她忽然想到,大家看到她就闪开,那她岂不是就成为这条大街上的焦点了? “哇塞,难道我这次要当主角了?”余小欢顿时对自己这才的发现震惊不易,于是她马上不再懊恼,管他是不是真的当主角了,反正这场戏是自由发挥,不是主演她也是有可能“抢一抢”主演的戏份的。 余小欢想干就干,她开始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地走了几步,发现真的是没有人喝止她,于是便肆无忌惮地走起来,所到之处,人人落荒而逃,好像看见了瘟神似的。 看着那一张张带着嫌弃和惊恐的脸色,余小欢不由地暗自感慨:“这一届的群演还真是厉害呀,这一个个演的好像是真的似的,竟没有一个笑场的!看来我得多加努力才行,不然这主角的光环说不定下一秒就被别人抢了去。” 余小欢撑着饿扁的肚子,吓退了一批又一批在大街上闲逛的人群,好不容易走到大街的尽头,却看到一个高高在上的城门,城门上还有穿着官兵服装的人一动不动地把守着。 余小欢嘴角裂开一条缝,“嘿,还真是敬业嘛!” 她想,既然想当主角,那起码得有点主角光环嘛,不知道她有没有呢?她寻思着,要是自己这会儿朝着这城门走去,像把大街上的行人吓退那般把城门的守卫吓退,这主角光环岂不是亮亮的? 想干就干,她仰着头嚣张地朝着城门走去,不料,还没靠近城门呢,就被两杆大枪给顶住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回事,就被重重地掀翻了去,往后摔了好几米才停下来,顿时疼的龇牙咧嘴的。 “我的主角光环呢,怎么一下子失灵了?”她不由地纳闷道。 余小欢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一把亮堂堂的大刀就架到了她脖子上。看这刀的光泽和厚度,可不太像平时看到的那些劣质的道具呀! 这玩得也太真了吧! “来者何人?”其中一个杀气腾腾的官兵问道。 余小欢一看这人就不好惹,在这剧情里十有八九是个反派的爪牙,顿时缩做一团,可怜巴巴认怂起来,心里还安慰自己说:“主角嘛,就得能屈能伸,忍别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大器。不然早早地送了命,主角还怎么能是主角呢?” 眼看着杀气腾腾的官兵手中的大刀越压越低,余小欢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凉凉的,好像刀锋已经压到她脖子上了,顿时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另外一个官兵见状,马上拉住凶神恶煞的官兵说:“兄弟,别理他。你刚调到此处不知道,他就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小乞丐,整天疯疯癫癫的,大街上的人见到他都避之不及,咱把他轰走就是了,别去碰这晦气。” 余小欢可算逃过一劫,慌忙逃跑。跑路的时候,还不忘小声嘀咕:“这导演玩得可真大,就不怕真弄出人命来么?” 想到死,她的心是悲凉的,因为这会让她想起苏小年。三年都过去了,她还是忘不了那天像孔雀开屏的一幕。 第三章 我冤啊(二)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瞎又往大街上走了一段之后,忽然被几个扛着棍子的男子从旁边窜出挡住了去路。 “这……玩得又是哪出?光天化日之下抢劫么?”余小欢嘴角裂开一条缝,暗自笑道,“想当主角做得也太明显了吧?可是好歹也挑选一下打劫的对象嘛,找我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下手,能抢到啥呀?智商完全不在线,这也太跳戏了吧!作为主角的我,应该怎么应对呢?”反正双手难敌四……棍,逃跑是必然的,但是作为主角嘛,怎么着也得撑到最后,说不定哪里就有台摄像机在偷拍着呢。 余小欢面前的四个人看到余小欢没有逃跑,也是十分意外,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终于开口了,“还愣着干啥?赶紧动手,还等着他把大街熏成臭茅坑呀!” 啥?余小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人居然是要赶她走,而且还是因为她臭,这主角也太悲催了吧! 她正想开口说:“你们就不能稍微怜香惜玉一点?”前面那四条长棍却已经划了过来。 罢了罢了,活命要紧,打不死还得受痛,赶紧跑吧! 余小欢掉头就跑,那四人毫不含糊就紧跟着追来。 余小欢一边跑一把郁闷极了,“本姑娘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却还要拼命逃跑,还让不让人活了?万一这累死了,算工伤么?” 她正分神的功夫,背后就被重重地打了一棍,她一个踉跄,被棍子的冲力推着往前摔了个狗吃屎。她还没来得及感受疼痛,回头就看到几根棍子朝着自己打下来。“妈呀,这戏也太动真格了吧,报酬有翻倍不?再不济,给点工伤费也行。”她一边想着,一边伸出一脚,把旁边的一排竹子踢倒。竹子哗啦啦地掉落下来,砸在挥着棍子的四个人身上,余小欢慌忙趁乱逃跑。 沿着巷子跑了一段,余小欢实在饿得没力气了,只好穿进另外一条小巷子躲起来。虽然看起来有点怂,但是大家都这么动真格,她一节女流又不会武功,就只能靠智力来维护渐渐微弱的主角光环了。 她在在一堆杂物中躲了好一会儿,感觉周围好像是没有什么动静了,于是就偷偷探出脑袋来查看。这一看,不得了,那四名男子正各自扛着棍子朝她的位置聚拢过来,前面一个男子差点跟她撞个正着。 大眼瞪小眼,余小欢愣了好一会儿,才把面前的杂物推向前面的男子,夺路逃跑。跑出小巷子时,她还忍不住回头问道:“你们是怎么又找到我的?” 被她丢杂物砸中的男子气愤地叫道:“所到之处,臭气熏天,能找不到吗?” “有……有这么夸张么?”余小欢吐了吐舌头,好像真的有!于是慌忙把嘴巴闭上,继续逃跑。 此时的她,慌不择路,早已忘了自己刚才信誓旦旦要当主角的气魄。 饥肠辘辘的她,很快就跑不动了。她靠在一面土墙说,自怜自艾道:“宝宝我专业跑龙套三年有余,还真没试过跑得现在这么要命的!” 哎,原以为终于等到了主角的人设,没想到,结果还是没逃掉龙套的命运。而且,这龙套还真是悲催,因为真的要拼命去跑。 余小欢实在跑不动了,就跌跌撞撞地走着,她饿的头昏眼花的,好像双脚都不太听她使唤了一样。她正浑浑噩噩之际,忽然右膝盖一下子酸软,失去了力量,带着她的身子栽倒下去。她不得不临时反应,抓住旁边的一扇木门,谁知道木门竟是虚掩的,一下子就被她身子下坠的力量撞开了,紧接着她整个人都掉入门内。 门内是一个小院子,看起来贫寒,却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院内有一个井眼,余小欢从地上爬起来后,瞧着四下无人,就朝井口走去,探头进去一看。 井口里竟然真的有水,井口的另一侧还摆放着两口木质水桶,水桶很是陈旧,看起来是经过日积月累使用的。 余小欢嘴角裂开一条缝,嘀咕道:“这剧组还真是用心呀,不仅还原了一条古代大街,房屋也不带含糊的,连随便撞见的一口水井都是真的,果然是土豪,大手笔,我喜欢!” 可是,既然这么土豪,为什么要给她设定这么凄凉的角色呢?连一身干净的衣裳都没有也叫罢了,还臭气冲天人人喊打猪狗不如……余小欢心里埋汰着,随即又想到“自由发挥”这几个字,又看了看井口里清澈的水源,于是拿起旁边的水桶,吊入井里,企图打水好好清洗一番。 她还是第一次用这么古老的办法取水,实在是十分不顺手得紧,可是身上实在是太脏太臭了,再不清洗一番,恐怕她自己都会被自个儿熏死的。 水桶吊着绳子在水井里扑通折腾一番之后,可算是把水给装上了。余小欢用尽仅剩的力气把水桶拉上来,便马上把脸凑下去准备清洗,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饿了,闻到冰凉凉的水汽,她竟忍不住汲了一口喝下去。还别说,这井水甘甜可口,丝毫没有漂白粉的味道,简直了。余小欢顿感神清气爽,于是忍不住又汲了几口,直到打嗝都想吐水才罢休。 她把脸凑到水桶里搓了好一会儿,可是倒映在水中的脸还是黑乎乎的。不仅如此,她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看起来好像有大半辈子都没有洗过头了一样。 余小欢看着水中的倒影,有些呆了,“这……特效也下得太猛了吧,能不能给点卸妆水?” 没有人回应,她只好继续搓洗。她挽起袖子和裤管,发现自己手臂和腿上也是黑乎乎的一层,怎么搓洗都洗不掉,好像年久未洗的油烟一样,没有洗洁剂,越搓就越黏糊。 余小欢搓得手都酸了,实在没力气继续搓洗,于是也就放弃了。 她目光滋溜一圈,发现墙角的竹竿架上晾着几件衣服,眼前一亮,又看了一圈前后左右,确定没有人发现,便溜过去把衣服拿下来,闪进旁边的一间屋子里。 这是一间简陋的柴房,有大半个屋子里都堆放着成捆的柴火。 第四章 我冤啊(三)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正要脱去身上又脏又臭的衣裳,忽然想到,万一哪个摄像头就藏在角落里,她这么一脱,岂不是亏大发了? 于是她四下张望,企图可以看出点什么门路来。可是这小屋子里除了几堆柴火就剩下四面土墙了,柴火枝枝叉叉的,诸多空隙,墙壁坑坑洼洼的,众多缝隙,她两只眼睛哪里看得过去呢?她随意找了一圈,啥也没发现,只好安慰自己说:“剧组再土豪也不至于在这破房子装摄像头吧,太浪费资源了。” 余小欢麻溜地脱下一身脏衣服,顿时又惊呆了。她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是又黑又脏的,她简直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送到非洲考验了一段时间才回来进组的,不然怎么突然变得跟个黑炭头一样呢? 换好衣服,余小欢走到院子里,正想再洗一次脸和手,门口方向却忽然出现一个陌生的人影。 那个人自然而然地走进来,走了好几步才发现站在水井旁边的余小欢,着实愣了一下,然后一边说着“对不起,走错了”,一边往门口退出去。还没等余小欢反应过来逃跑,那出去了的人忽然又钻进一个头来,说道:“不对呀,这是我的家!兄台,你哪位,为什么在我家?” 兄台?余小欢心里顿时跳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不过此时,也容不得她多想,她得赶紧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才行。 “噢,兄弟,你不记得我了?”在横店混迹多年,假装熟人的本领她还是学会了的,反正大家都是跑龙套出身,说不定还真在哪个剧组里见过几次呢。 那人看着年纪不大,斯斯文文的,身上还带着个斜挎布包,倒像是个读书人。他抓着脑袋想了片刻,似乎还是没想起来,于是讪讪笑:“嘿嘿,在下愚钝,敢问兄台你是?” 遇上这么较真的人,余小欢也是无奈。她一边往门口移去,一边拖延时间,“我……不,在下就是那个在大街上……” 不料,那人的视线跟着她慢慢漂移过来,纳闷道:“兄台的衣服好生面熟!对了,在下也有一套简直一模一样的,看来在下与兄台还真是有缘呀!” 余小欢心里乐道:“你这是什么角色设定,傻子秀才,还是迂腐的读书人?不过你这演技还真是不错,这眼神,傻的一点杂念都没有,啧啧啧,不去演傻白甜还真是浪费了!” 可惜傻白甜的人设,一般应该是女的。 余小欢嘴角裂开一条缝,嘀咕道:“有缘个啥呀,你怎么不说是剧组偷懒,连小龙套的衣服都统一配套了!” “兄台,你在说什么?在的没听清楚。”那人又恭恭敬敬地说。 余小欢眼看着自己已经越过那人的位置,靠近大门,随时可以一走了之,于是快言快语叫道:“我说,我就是那个人人喊打的小乞丐呀!” 语毕,她人已经跳出门槛,一溜烟跑走了。 天色已晚,各家各户竟有炊烟袅袅升起,很快就有米饭和青菜的香味飘出来。 余小欢惊呆了,难道今天没有盒饭?她也太惨了吧,居然是个身无分文的小乞丐!这节目组也太狠了吧,给她一个小乞丐的身份还不给盒饭,难不成还真要她去大街上捡些剩饭剩菜吃? 不知不觉中,余小欢又走到大街上。 只是这灯光也太昏黄了点吧。 余小欢悄咪咪把自己的近视眼凑近旁边的一盏灯笼,眯成一条线后,瞳孔瞬间放大了两秒,里面点的,居然是油灯。这剧组也太较真了吧,灯光这么昏暗,拍出来指不定是什么效果,另外隐藏的摄像机位找不到合适的位置的话,就更难了……这导演拍的到底是一部什么剧呀? 余小欢随即一想,罢了罢了,反正自己就这么一个小乞丐角色,瞎操那些个心干嘛,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解决温饱问题吧,旁边的烧饼摊位上传来阵阵烧饼的香味,再旁边还有包子铺和面条铺,可是她随手摸了摸身上穿的衣服,连一个铜板都没有发现。 虽说,作为一个有骨气的现代女性,不该为五斗米折腰,可是这饥饿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呀,那种咕咕叫的声音,实在让她心慌得很…… 旁边一个小男孩乞丐眼巴巴地看着一名男子啃包子,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终于那名男子把吃剩的半个包子往旁边一丢,小男孩乞丐眼疾手快,一下子冲过去,还没等余小欢反应过来,小男孩已经把半个包子塞进肚子里去了。 余小欢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凑过去,嘴角龇开一条缝,问道:“哎,小兄弟,你这也太拼了吧,掉地上脏了都能往嘴里塞,这么一瞬间功夫,隐藏的摄像机都不知道能不能拍到呢!” 小男孩一脸茫然地看着她,然后变得十分警惕起来,“这是我的地盘,你休要和我抢!”还没说完呢,就抱着一只破碗闪到一边去了,和余小欢保持距离。 “我……”余小欢这就郁闷了,“难道剧组还规定不可以交朋友还是咋滴,怎么是个人见到我就躲呢,连个小乞丐也不例外,我又不是瘟神……莫非我真的是主角,但要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女主之前,必先苦我心志,劳我筋骨,饿我体肤,空乏我身……哎,就不怕万一宝宝我就被饿死了!” 余小欢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在街上闲逛着。街上倒是一派祥和景象,她换了一身衣服,也梳洗一番之后,身上的臭味已经没有那么严重,大街上的行人也不至于对他喊打喊杀了。只是这一改观,根本安慰不了她饥肠辘辘的艰苦呀。 余小欢看着店铺里吃吃喝喝的群演,越想心里就越不平衡了,“都是剧组的钱,凭什么他们的角色可以大吃大喝温饱肚子,我余小欢就得挨饿呢?对了,这部戏不是要自由发挥嘛,那我余小欢就不能凭本事找到吃的?” 第五章 我冤啊(四)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在这紧迫的时刻,余小欢只想伸手就有吃的,所谓的凭本事就是吃霸王餐,所以她把手伸向旁边的烧饼摊,趁老板正用心摊着一个烧饼没注意到她,抢过一个烧饼就跑。 余小欢拼命跑着,听到摊主大喝一声:“抓小偷!”紧接着大街上一阵骚动,余小欢心中一下子慌乱起来,这些跑龙套的,不会为了抢镜头纷纷都要为摊主“仗义出手”吧? 想到自己腿长实在不占优势,余小欢只好赶紧把烧饼往嘴里塞去,她想反正吃都吃下去了,总不能叫她吐出来吧。谁知道,刚烤好的烧饼正烫着呢,她这一大口塞进嘴里,顿时烫得她嘴巴烈烈生疼,痛苦难以名状。 余小欢忍不住感慨道:“我真是太难了!”可是满嘴都是烧饼,一句话却硬生生地说不出来。她一边跑一边想,我要不要吐出来呀?这吐出来呢,太浪费了,肚子还咕咕叫着呢,这要是不吐吧,这不得把自己烫死么? 后来,想到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才抢到的烧饼,吐了真的太对不起自己这双奔跑的腿了,于是抱着可能被噎死的心态,她终于把满嘴的烧饼咽了下去。 烧饼刚通过喉咙,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品味烧饼的味道呢,就在胡乱中被人给绊倒了。不用想,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赶紧缩成一团,抱住头部,紧接着拳打脚踢就像雨点一样打在她身上。 “不对,那绝对是冰炮,痛死了!”余小欢忍不住哀嚎起来,这些人是不是公报私仇呀?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最近有跟谁结仇结怨了。难道是她不小心抢了别人的戏?那怎么可能呢,大家都是跑龙套的小角色,谁吃饱了撑的呀。难道是因为她这次莫名其妙就当了女一号?可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这部戏的女一号,她到目前为止,连剧情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些拳打脚踢没有再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周围那些对她抢烧饼指指点点的责骂声也随之消失了,没有人拉她一把,没有人管她的死活。她半死不活地躺在大街上,疼得悲伤得想哭,这时候她多想她的男主忽然骑着高头大马出现,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呀,可是街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个小乞丐。 终于,街上出现一辆大马车,虽然装饰有点一言难尽,但是在这大家都是靠步行行动的大街上,那绝对算得上是豪华配置了。 余小欢心想,“莫不是我的男主出现了?”于是赶紧摆出一个妖娆的姿势,等待着玉树临风的男主。 她正美滋滋地想着,忽然脚下又一阵疼痛传来,惊醒她的美梦。她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仆人打扮的男人正恶狠狠地盯着她,然后吆喝道:“臭小子,活腻了,我家少爷的马车你也敢挡,还不快快滚开!” “纳尼,臭小子?我……宝宝不是个女孩子么,你眼瞎呀!”不过,瞧着那仆人狗仗人势的凶样,余小欢也只敢在心里暗骂,哪敢真的说出口。 “养出这么凶神恶煞仆人的少爷,怎么胜任得了男主响当当的名头呢?快别浪费了我主角的一条性命,我还是闪吧!”余小欢自我在心里安慰着,忍住疼痛正要滚到一边让开一条通道。谁知道就在此时,车上一条马鞭从帘子里甩出来,火辣辣地落在马背上,马儿嘶叫一声,踢起马蹄就奔跑起来。 余小欢大惊失色,哪里顾得及逃跑,直接翻转身子脸朝地地扑在地面上,就听见车轮子从她左右的位置轮压而过,所幸的是,马儿抬起马蹄时,避开了她的身躯,否则,她的可能就要在这儿给交代了。 马车走远后,余小欢灰溜溜爬起来,逃到路边去,才发现自己好不容易“借”来的一身衣服又脏的不像样了,她伸手拍打身上的灰尘,双手碰到后背时,好像碰到了什么粘粘的东西。她把手伸上来一看,以为自己眼花了,于是又凑近了些,确定手上黏糊糊的东西真的是血迹时,脸色又吓得惨白。 “刚才马蹄子不是没踩到我身上么?难道是刚才被群殴时被打伤的?”反正人没死,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余小欢冷静了一下,伸手往背后探了又探,摸了又摸,感觉自己也不像是有外伤的样子嘛。 难道这血迹不是她自己的? 那就不管了,折腾这一天,也够累的了,她寻思着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今天误入那家柴房不错,那个读书少年也好对付,可惜……她好像不记得路了。 罢了罢了,小乞丐一个,讲究个啥,路边一趟又是一天。 余小欢沿着小巷子七拐八拐地,在路上捡了一张破破烂烂的毯子,终于找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把毯子往地上一铺,便和衣睡下。 这些年,她过得浑浑噩噩的,压根就没怎么锻炼过身体,今天猛然被这么多人追赶,跑得她浑身酸软,当然还有被摔、被揍的后果,她一闭上眼睛就困意来袭,很快就睡着了。 余小欢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 当然,余小欢可不是一个会习惯性早起的人,她这天醒来这么早,完全是因为内急。 虽然巷子里还是空无一人的光景,但她一介女子,怎么可能在当街解决呢?于是她慌不择路地去寻找洗手间,一边找还一边想着:“剧组这么土豪,连水井都有了,不至于连个厕所都没有吧。” 可是她寻寻觅觅了一圈,还真没发现。 此时,街上陆陆续续有人走动起来,早起的商贩在搭建摊位。余小欢在往大街上扫了一眼,又看见作为捡包子吃的小男孩乞丐。昨晚这小子一看到她就躲闪,所以这次余小欢可小心了,偷偷靠近小男孩,一把将他揪住,露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问道:“小弟弟,知不知道哪里有厕所?” “不知!”小男孩想都没想就回答了,答完就想逃,可惜被余小欢紧紧地拽着了。 “臭小子,想清楚再回答!”余小欢继续摆着一副凶巴巴的面孔说。 小男孩果然想了想,“大哥,厕所是什么?” 第六章 我冤啊(五)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倒吸一口凉气,“小子,你入戏也忒深了吧,连上厕所都不放过!”随即缓了一口气,眨着眼睛微笑着说,“就是可以解手?如厕的地方,你知道在哪儿不?” 小男孩终于点了点头,余小欢急的不行了,就揪着他,让他带去。 从简陋的茅房出来,余小欢没看再看见小男孩的身影。 “臭小子,不是说好了在门外帮我看着的么!”余小欢正嘀咕着,忽而一阵有些整齐的脚步声传来,她寻声望去,只见几个官兵打扮的人齐步朝着只见的方向跑来。 余小欢双手交叉与胸前,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切,哪有官差起来这么早的,抢戏也太积极了吧!”她这嘀咕声还没落下,官兵就齐刷刷站到她面前来了。余小欢忍不住又嘀咕一句,“这偌大的古城里,就这么一个公厕么,怎么连官差大哥都要来到这儿上厕所呢?” 带头的的官兵发号施令说:“抓起来!” 余小欢还冷不丁地回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茅房,还纳闷呢,这是要抓谁呢,不料就在这回头之际,两名官兵已经架住她的手臂往后压去。 “你们这是要干嘛呀?”余小欢惊呼道,“光天化日之下,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的,招谁惹谁了?” “没杀人?”带头官兵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忽而变得十分严厉起来,“你身上的血迹是哪儿来的?” “血?我不知道啊!”余小欢哭丧着脸,这才想起来昨晚一辆马车从自己身上过去,就留下了这些血迹。 “就是他,酸秀才肯定是被他杀的!”小男孩乞丐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出来指着余小欢叫道。 “喂,臭小子,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可别诬陷我!”可能有点太入戏了,余小欢当真是害怕了。 “对,我们无冤无仇的,我才不会诬赖你!”小男孩乞丐高声叫道,“我说的都是真话!” “我……”余小欢顿时无语,只能在心里暗骂道:算你狠! 官差大哥吆喝一声:“带回衙门去!”两个官兵就拖着余小欢走了,余小欢心里十分害怕,死活不肯迈开步子,结果被两个官兵硬生生给拖走了。 到了衙门,两个官兵直接把余小欢丢在地上,然后就开始升堂审问。 这时候,余小欢已经缓过神来,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参加了什么奖励丰厚的影视比赛呀,不然这些群演怎么一个比一个厉害,不仅演技一流,而且全程不见一个笑场的,简直太不合乎常理了。 余小欢在地上跪了老半天,审案的大人可算登场了。 奇了怪了,怎么又是一个脸生的家伙呢?余小欢心中十分疑惑,她在各大剧组跑龙套三年了,群演或者十几线小演员不说认识很多却也是见过不少的,这次在这个剧场里溜达这么久,怎么就没撞见一个熟脸的呢?这也太不合乎常理了。 堂上的大人拿起惊堂木一拍,问道:“堂下何人,所犯何事?” 余小欢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部戏里是叫什么名字,更加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何事,情急之下只好实话实说:“余小欢,不知所犯何事。” 大人转头跟旁边毕恭毕敬站着的人小声嘀咕了几句。余小欢从二人的言谈举止中猜测,旁边整这个留着两撇胡子长相有些猥琐的人应该是个师爷。 大人和师爷嘀咕之后,又一拍惊堂木,余小欢被这震声吓得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大人才厉声说:“大胆刁民,公堂之上,休得胡言乱语,还不快从实招来!” 一般这种情况下,解释是没有用的,余小欢马上摆出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拜倒在地上说:“大人,草民冤枉啊!” 站在一旁的军师的眼神十分不老实,老是滋溜滋溜地转动,见大人正要再次拍打惊堂木,便建议说:“大人,既然此刁民矢口抵赖,不妨我们先传人证。” “不是吧!”余小欢心里大叫一声,“好歹先告诉我,我到底热上了什么官司了,哪有前因的剧情都不讲一下就跳到后果呢?简直太不合乎逻辑了!” 余小欢正要表示抗议,人证就被官差带进来了,左边走的是那个小男孩乞丐,右边走的是昨晚那个凶神恶煞的家仆!余小欢顿时大惊失色,这都是什么事。接着,她的脑海里忽然想起浮现出最近特别流行的一句话:“无论你遇到谁,他都是你生命中该遇到的人,绝非偶尔,他的出现一定会教会你某些东西。”这句话,让余小欢的心里开始有些不安起来,感觉这两个家伙是要给她好好上一课了呢! 两个证人跪下向大人行礼之后,家仆首先说,“大人,就是他,是他杀害了李秀才!” 大人问道:“可是你亲眼所见?” “不是,”家仆说,“我家少爷和李秀才曾经是同窗好友,所以我家少爷经常去找李秀才讨论文章。昨晚我家少爷又带着小的去找李秀才,李秀才告诉我家少爷说,白天有个人闯入他家里,偷走了他的一身衣裳。我家少爷体谅李秀才家庭贫寒,于是让我今天一早给李秀才送去一套衣裳。不料,今天一大早,我走到进李秀才家时,发现李秀才已经被人杀害了。” 大人看向旁边的师爷,师爷随即问道:“你可看见凶手了?” “不曾。”家仆接着说,“奴才到李秀才家里时,李秀才都已经凉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余小欢嘀咕道,“李秀才是谁,我又不认识!” 家奴马上拜倒在地,哭诉道:“大人,这小乞丐身上穿的,正是李秀才的衣服!” 啊……余小欢又略微吃惊,难道他们口中的李秀才,竟是她昨日在别人院子里遇到的呆子? 这世界还真是小呀!动不动就是巧合。 余小欢忍不住小声嘟囔一句:这编剧编得也太俗套了,是想表达无巧不成书么?不过,她昨日离开时那呆子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一命呜呼了呢? 第七章 我冤啊(六)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冲家仆叫道:“你胡说,这身衣服是李秀才借给我的!”反正死无对证,谁是谁非还不都靠一张嘴。 “你才胡说,李秀才就是你给害死的。”家仆又一把拜倒在地上诉道,“求青天大老爷给李秀才做主申冤呀!” 余小欢心里怼道:冤你个大头鬼,我才冤呢!随即也跟着拜倒在地,向堂上哭诉:“求青天大老爷给草民做主,草民冤枉呀!” 大人问道:“你说你冤枉,可有什么证据?” 余小欢脑子一转,嘴角裂开一条缝。嘀咕道:“我一介草民可以自证清白的话,还要衙门捕快干啥? “你说什么?”大人隐约感觉到余小欢有说话,却不见她嘴巴动。 “草民……”余小欢马上变回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草民想,身后这位大哥说人是我杀的,可是他并未亲眼所见,说不定是诬陷,难道李秀才是他杀害的?”说罢,余小欢十分惊恐的样子,做出躲闪状。 家仆还真是个易怒的家伙,撸到:“证据就是,他偷了酸秀才的衣服!” 余小欢反驳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衣服是我偷的,而不是酸秀才借给我的?”反正断案嘛,就是得讲证据。 家仆道:“酸秀才一共才两套衣服,怎么会把衣服借给你?” 余小欢回道:“酸秀才是个大好人,他见我浑身脏臭人人唾弃,于是就把衣服借给我了。”反正都是在演戏,她自然是可以做到理直气壮面不改色的。 大人看二人嘴皮子斗来斗去,太藐视公堂了,于是手中的惊堂木又一拍,堂下瞬间鸦雀无声。 大人伸手一指,对着小男孩乞丐说:“你是何人,你来说说,你都看见了什么。” 小男孩乞丐毕恭毕敬跪拜在地上给大人行了个大礼,说道:“草民无父无母无名无姓,街上的人都叫我小狗子。” 余小欢听罢,差点没笑出声来。只是她还没乐完,小狗子就指着她说:“他就不是个好人!” 余小欢瞪大眼睛,忍不住怼道:“小孩子可别胡说,别说得好像你的眼睛可以看出来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一样。” 小狗子犟道:“我叫小狗子,不叫小孩子!” 余小欢顿时目瞪口呆,怎么还有这波操作,这台词坑自己也是够狠的呀! 大人眼看着两人要斗起嘴来,惊堂木又一敲,呵斥道:“公堂之上,休得胡来!那个……小狗子,你接着说。” 看到堂上的大人对“小狗子”这名字也是难以启齿,余小欢差点又忍不住暗笑,可是大人看了看桌上师爷的备注,又说:“你……余小欢,不许打断!” 小狗子狠狠地瞪着余小欢,说:“昨日在大街上,大家看到他都躲得远远的,他浑身脏臭得很,怎么可能有人愿意借衣服给他?” 余小欢很想狡辩说:“人家李秀才是读书人,怎能跟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一般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可惜大人不许她打断,而且这些家伙肯定会假装不知道眼镜是何物,所以只好把自己的嘴皮子功夫收起来,静看好戏。 “而且,他还要抢……对了,他抢了一个烧饼,可见此人好吃懒做为非作歹,就不是个好人。”小狗子慷慨激昂地说,“大庭广众之下,他就敢抢烧饼,遇到李秀才那样文弱的书生,岂不是要抢劫了!所以草民认为,肯定是这个大坏人杀害了李秀才!” 余小欢万万没想到,这连自己名字难听不难听都分辨不出来的小狗子,竟然这么能说会道,咋不去说书卖艺,还当什么小乞丐呀! 小狗子见余小欢被他气得满脸通红,倒说得更来劲了。“还有,今日一大早,我便看见他鬼鬼祟祟的,兴许是手又痒了,正估摸着要寻找下一个目标。我就仔细瞧了瞧,发现他背后的衣服上沾了好多血迹。大人,你看,就是这衣服背后。”说着,小狗子的手指又指向余小欢。 余小欢支着下巴在想:小狗子看着年级不大,也就一个十来岁孩童模样,可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领可比我强多了,莫非这小狗子才是主角?那《侠客行》的男主不也叫狗杂种嘛,比小狗子难听多了,好像小狗子跟这个人设差不多,看起来傻愣愣的,实则是个大智若愚逢凶化吉的种,可是让这么一个是非不分随意诬陷好人的笨蛋当主角,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吧? 反正如果剧情真的是这样的话,她余小欢是第一个不服气的!毕竟,一路上受苦受难的可是她嘛,凭什么让一个莫名其妙诬陷她小毛孩捡了便宜? 余小欢正胡乱揣测着,一个官兵过来就把她外面的衣服给扯了下来。 “喂,你这是趁机揩油吧!”余小欢怒道。不过也不由地暗自庆幸,昨日换衣服时,她发现没有内衣可穿,于是就在里面裹了一层布条,又穿了两件外衫,以防万一自己走路的时候晃动……否则这会儿…… 官兵听不懂她的话,懵了一下,就对堂上的大人说:“大人,这确实是血迹。” 于是,惊堂木又一响,大人威严怒道:“大胆刁民,还不快从实招来!” 这次惊堂木的声音,比之前拍打得还用力,别说余小欢被吓了一跳,大人也被这声音吓晕了好一会儿,手掌缩到案台下抖擞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余小欢拜倒在地,高呼道:“大人,草民冤枉啊,这纯属是诬告,是无中生有!草民若是因为抢劫杀害了李秀才,那草民为何连吃一个烧饼的钱都没有,这不合推理。再说了,草民若是杀了人,怎么还会穿着带血的布衣呢,不应该早早地丢弃,毁尸灭迹么?草民昨晚在大街上被一辆马车从身上跨过,想必血迹是从马车上掉落下来的,对了,那马车就是……”只是,余小欢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后方的家仆打断了。 “大人,他在胡说八道!”家仆的声音很大,震得所有人都惊呆了,竟没有一人敢说他扰乱公堂,“哪有被马车压过去还安然无恙的!” 第八章 我冤啊(七)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我没说我被马车压过去呀,我只是说马车从我身上跨过去!”余小欢不卑不亢地说着,心里对这个狗仗人势的家仆那是恨得痒痒的。 家仆冷哼一声,接着说:“强词夺理!车轮子可以从你两侧轮压过去,那马蹄呢,它怎会没踩踏到你?” 余小欢暗暗吃惊,这都是些什么人设呀,一个家仆再怎么狗仗人势也不能在公堂上如此嚣张吧,公堂又不是他家主子开的。而且,一个小小的家仆,怎么也这么能说会道呢,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大人旁边的师爷说道,“既然这刁民拒不承认,那只能让他吃点苦头了!” 什么?吃苦头?余小欢心里顿时不安起来,她可是看过不少电视剧的,衙门里屈打成招的招数可多了去了,虽说现在是在演戏,可是到目前看来,他们都玩得十分较真! “来人,把这刁民拖下去打二十个大板!”大人说罢,伸手拿起一个令箭丢了下来,然后就有两个官兵过来把余小欢拖了出去。 余小欢被架在一条长凳上,还没回过神来,就屁股就被重重打了一大板,疼得她惊呼了一声,差点没晕厥过去。 余小欢大惊失色,要是照这个力度给她打上个二十大板,那她的小命岂不是要交待在这板凳上了? “不要啊!”余小欢呼喊道,可是压根就没人理她,板子还是一棒接着一棒打在她疼得发麻的屁股上,她不由地想,难道我真的是主角,他们这些小龙套嫉妒我的机缘巧合,所以公报私仇来了? 好不容易捱过了五大板,余小欢疼得连大声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的内心十分崩溃,好想求饶说,别打了,什么主角配角的戏份,我都不要了,放过我好么?可是屁股的疼痛传遍全身,她全身都跟被千千万万的针刺一样疼痛,压根就提不起力气说出一个字。 她感觉自己的屁股已经开花了,甚至好像闻到了自己血腥的气味,可是两个官兵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左右交替着,继续仗打在她身上。 最后,余小欢嘴角龇开一条缝,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咱这不是在演戏么?”便晕了过去。 余小欢醒来时,发现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官兵看她醒来了,接着把没打完的大板给打完了,然后再把她拖回公堂内。 余小欢趴在地上,身上又痛又冷,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难受得简直怀疑人生。 惊堂木一敲,大人又发话了,“余小欢,你可认罪?” “认你妹啊,我需要医护人员!”余小欢想破口大骂,无奈实在疼得没力气,叫出来的声音就跟喇叭没电了一样,音量越来越低,差点连自己都听不到。 师爷反应最快,听得余小欢提到大人的妹妹,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了,“岂有此理,你杀人与大人妹妹何干?竟敢当众侮辱大人的妹妹,找打……” 这时大人偷偷凑过去,问师爷:“他好像说要认我妹妹了,这……不算侮辱吧,毕竟我妹也是城里一枝花,想认识她的人可是从街头排到街尾的。” 师爷脸上一阵尴尬,马上讪笑道:“是是是,大人说的是,那这就暂且跳过吧。” 余小欢觉得她屁股肯定是皮开肉绽的,必须得赶紧处理伤口才行,可这些人也入戏太深了,竟没有一个人担心搞出人命来,真是世态炎凉,于是提了一口气,叫道:“我不拍了,我要去医院!”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完全听不到余小欢的意思,还以为余小欢得了失心疯,开始胡言乱语了呢。 “犯人是个疯子?”大人小声问师爷。 “这倒是没听说过,他是大街上的乞丐,兴许是被自己杀人的罪行给吓的。” 大人略一思考,说道:“本官也是这个想法。”然后正襟危坐,说道:“犯罪事实已明,来人,让犯人签字画押,收而后入大牢,听候发落。” 什么?哪儿明了了?余小欢撑起半个疼痛难忍的身体,反问大人:“敢问大人,案情怎么明了了?李秀才是怎么死的,验尸了吗,杀人凶器找到了吗?李秀才再怎么斯文,也是一个男人,草民一介弱女子,如何打得过一个成年男子?” “什么,你说你是女儿身?”大人不由地把脸往前凑了凑,脸上很是疑惑。 “什么,你们全都眼瞎了么?”余小欢被大家的反应气得差点没跳起来,但是屁股实在是太疼了,动弹不得。想当年,她也是影视圈里一枚清纯可爱型的演员,虽然这几天过得有点邋遢,但也不至于让别人性别不分吧,难道她在剧里反串了? 师爷也跟着往前凑了凑,看到大人还在疑惑中,寻思着不能让大人丢了面子,遂说道:“大人,此人想必是为了脱罪胡诌的,而且他像是得了失心疯,所以他说的话不可信。” 余小欢反问道:“得了失心疯的人,还懂得为自己脱罪么?” 师爷见自己话里的矛盾被挑明,心想,这不是要撼动他堂堂师爷的尊严嘛,于是马上对向来听他意见的大人说:“大人,此人城府颇深,不如从速发落,以免多生变故。” 这大人终于智商上线了一次,不悦地反问道:“师爷是在质疑本官的定力吗?” 师爷大惊失色,矢口否认说:“大人言重了,吴某心中甚是惶恐!吴某只是担心大人,若是为这样的刁民劳心劳力亏损了身体,不值当!” 大人心里顿时美滋滋的,脸色也和缓了许多,可见他对师爷拍的马屁着实是受用得很,端着都不想下来了,于是又装模作样说:“身为一方父母官,自然是要为百姓谋福利的,怎能因为辛苦而推脱因为劳累而退缩,区区一点心血又算什么。” 师爷马上点头哈腰,十分配合说:“是是,大人说的是!” 第九章 我冤啊(八)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大人正乐滋滋的,双手摸到肚子,好像有点空了呢,于是低声问师爷:“现在什么时辰了?” 师爷点头哈腰说:“回大人,巳时刚过。” 大人脸色起了微妙的变化,似乎有些惊喜,但是很快又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画押吧。” 大人袖子一辉,堂下的人立马心领神会,把一张纸拿到余小欢面前,说道:“如无异议,就画押吧!” 余小欢当真凑近一看,白纸黑字……字倒是写的挺不错的,居然还用了繁体字。虽然大部分繁体字余小欢不认识,但是一些基础的简单的,还是有点印象的。 见她还盯着纸张看,久久没有画押,那官差不耐烦地说道:“看那么久干嘛,你识字吗?” 余小欢心想:我不认真看看,不怕你们歪曲事实么……哎,等等,“故意杀人罪”,啥意思,我什么时候承认过人是我杀的了? 正在此时,大人等着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如无异议,就赶紧画押吧,本官公务繁忙着呢!” “草民有异议!”余小欢解释说,“我没有杀人!” 大人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他我万万没想到,这么一个小乞丐居然会识字。 师爷见状,马上替大人解围说:“大人,想必此人是失心疯的毛病又犯了,不如就先把他押入大牢,以免蔑视公堂。” 师爷说完,袖子稍稍挥动,官兵见状,强行把余小欢的右手大拇指按在墨汁上,然后拽到供状上画押。余小欢早就疼得虚脱了,哪里还有力气反抗,绝望地看着自己变成“杀人犯”。 大人拍下惊堂木宣布退堂,眨眼睛就从案牍后面消失了。师爷见状,也早早溜之大吉了,剩下的官兵粗鲁地把余小欢拖入大牢。 余小欢趴在冰冷脏臭的大牢里,很是疲乏,但是臀部的疼痛让她没办法睡去,有好几次她都以为自己要昏过去了,却一下子又被刺骨的疼痛给拉扯了回来。 她惦记着,下一秒是不是就有医务人员来了,或者是不是可以有人送什么灵丹妙药来,亦或者来一个盖世英雄神仙下凡也行? 在疼痛的刺激下,时间一分一秒都过得十分缓慢,为她望眼欲穿,也没有等到她想要的结果。 隔壁牢房也关了几个人,可是大家都懒洋洋地躺着,一句话也不说,眼神里丝毫没有好奇这位新狱友是什么来头,干了什么事,关多久。 余小欢疼得心灰意冷,不禁想道:这世态也太炎凉了,老娘我都伤成这样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表示关心一下,还让不让人活了? 想到此处,一个更坏的念头不禁冒出来:我这是不是要领盒饭的节奏?天哪,那我岂不是白白挨了二十大板?我也太冤了! 罢了罢了,领盒饭就领盒饭吧,这破乞丐角色有什么好的,连饭都没得吃房子都没得住还粘上牢狱之灾眼看着就要死翘翘了,还不如趁早领盒饭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小命呢,哪怕真的挺不过去了起码也能当个饿死鬼嘛! 脑路这么一转之后,余小欢竟有些欣喜起来。只是她左等右等,没有等来领盒饭的消息,却等来了牢狱饭。 其他的囚犯看到狱卒把饭菜送来,立即从像是垂死的状态中苏醒过来,一下子就把饭菜抢夺过去,狼吞虎咽吃个精光。余小欢也饿得不要不要的,但是她更迫在眉睫的是她的伤,所以她哀求狱卒说:“小哥哥,可不可以给我找个医生看看呀?” 狱卒嫌弃她啰嗦,满脸不厌烦,正要走开,但是又觉得好生奇怪,“医生是什么?” 余小欢差点没气昏过去,人命关天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演呢。罢了罢了,保命要紧,于是乖乖地回答:“大……大夫。” 狱卒冷笑,“死囚还想看大夫,白日做梦!” what?余小欢的世界顿时就炸了,死囚?她怎么就成死囚了,她明明就没有杀人,也没有认罪!原来,自己遇到的竟是一个狗官,摆明了是要草菅人命了。 余小欢沉浸在悲伤中,隔壁牢房的一个犯人挤着牢房的柱子冲她问道:“喂,小子,你吃不吃?” 余小欢自然是明白此人的意思,不就是惦记着她眼前的饭碗嘛!只见饭碗里是一碗粗糙的米饭,煮的暗黄暗黄的,米饭里还夹着许多没有去除干净的稻壳;而菜呢,只是在米饭上面摆着两根发黄的青菜,完全没有油水。这一碗饭菜,看着着实难以下咽,可是此人看到她重伤成这样,连假装关心一句都没有,开口就要吃她的饭菜,想得美! 余小欢用胳膊支撑着爬过去些,用颤抖的手拿起筷子,勉强地吃起来。 这一吃,就更要命了,实在是难以下咽,她委屈的泪水在不知不觉中簌簌地掉落下来,竟无意中给无滋无味还超级难处的饭菜增添了味道…… 那个惦记她饭菜的囚犯见状,灰溜溜地走开了去,临了,还有意无意地感叹了一句:“哎,死囚死囚,吃一顿少一顿!” 余小欢心里地骂道:“演,演,你接着演!”心气颇为不屑,只是下一秒,她自己也跟着演起来…… 她内心充满了凄苦,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我是个苦命的小乞丐,能吃到米饭就不错了,管它粗糙不粗糙,能填饱肚子就是王道。此处,她觉得自己得用手抓起米饭,满含热泪地吃才对,但是看到自己又脏又黑的双手,实在下不了手,只好拿起筷子逼着自己含着泪把一碗又硬又冷的米饭吃个精光。 吃饱之后,余小欢想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可是屁股依旧疼痛得厉害,遂不敢乱动,只好继续趴着休息。 大牢里暗无天日,又较真得连一个挂钟都没有,余小欢根本没办法知道时间,只能期许着下一次送饭过来估摸一下。只是这一次,时间好像过得更慢了,她等到意识模糊都没有等到狱卒出现。 第十章 我冤啊(九)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隐约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余小欢,快起来,不要睡。”她勉勉强睁开一丝眼缝,果然看到一个飘飘忽忽的人。那人若隐若现的,余小欢想要伸出手去抓住,让那人不要再动了,可是她好像伸了好几次手,却连那人的一个衣角都没有抓住。 那人穿着一身白衣,长发飘飘,俨然一副古装仙人的模样,面容甚是好看。余小欢觉得这人看着甚是熟悉,只是意识模糊,死活想不起来是谁。 余小欢全身渐渐焦热,一双沉重的眼皮不断地掉下来,时不时地遮住模糊的眼睛。那人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响起,说的还是同样的话,“余小欢,快起来,不要睡。”声音也甚是熟悉呢。 余小欢的思想拼命地挣扎,企图想起来这模糊的人影是谁,结果她的心就跟着疼痛起来了。这痛苦,倒是一点都不比屁股上的疼痛感轻。 终于,撕心裂肺处,蹦出了一个名字——苏小年。 “小年,是你吗?”余小欢迷糊地叫道,只见那个人影浅笑着,没有点头也没有说“是”。 “你回来了吗?”她再次伸手企图抓住苏小年,可是苏小年的身影依然是飘飘忽忽的,她的指尖根本触碰不到。 苏小年一脸温和地望着她,轻声说道:“起来了,不要再睡了,不然我可就走了。” “这么多年才回来看我,你怎么又急着要走?”余小欢哀怨地诉说着,眼角的泪痕在不知不觉中滑落。 苏小年没有说话,脚步没有动,身影却越来越远。 余小欢拼命地叫道:“不——”紧接着猛然惊醒,却因为用力过猛,来了个侧翻,皮开肉绽的屁股触碰到地面的时候,那一阵酸爽,她永生难忘。 她觉察到尚且留存在眼角的泪痕,想起刚才在迷糊中看到的苏小年的身影,顿时顾不上疼痛,环顾四周,四周却是一片寂静,哪里有什么走动的身影。 “原来是一场梦。”余小欢凄然一笑。四年多了,苏小年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她的梦里。这家伙还真是狠绝,她盼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疼死了,才终于出现了一次,只是等她清醒过来之后,那家伙又没有了踪影,连一点总踪迹都没有留下。 “你还真是不怕我彻底忘了你吗?”余小欢在心里问道,可惜那个记忆里笑嘻嘻的苏小年给不了她回答。 刚才若不是那一点模糊的意识作祟,她几乎都要忘了她曾经尝试过比这更要命的疼痛。忘了也好,剪短无限烦恼。 余小欢勉强把身子翻转,趴了回去,才发现自己好像发烧了,难怪浑身燥热得厉害呢。 要是刚才在迷糊中直接挂了也就罢了,可是她好不容易才见到一次苏小年,哪能在这个时候找死呀,于是扯起嗓子叫道:“官爷哥哥,来人呀,有没有人在呀,我需要找大夫。” 一连叫了几遍,牢房里还是没有出现她想要的结果。唯一的回应是有个被她的叫声吵醒的囚犯冲她吼道:“哪个疯狗乱叫,吵着老子睡觉,小心老子弄死你!”声音十分充沛,语气十分凶狠。 余小欢本来心里还想叫嚣一下,有本事你把牢房踹开呀!可是随即想到这剧组不太靠谱,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把她弄成这个样子也不给她找个大夫来看看,明摆着要把她往死里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就默默闭上了嘴巴,心里还安慰说:“哼,老娘还要留着一条命回去等我的苏小年呢,才懒得跟你这种囚徒浪费生命。” 四周又安静下来,暗无天日的地牢阴森得像没有生灵的地狱,唯有无尽的疼痛让人觉得自己还活着。 余小欢爬到牢柱旁边,希望可以接着柱子的力量爬起来,可是挣扎了老半天,臂力实在不够,屁股也越来越疼痛,便只好作罢。 这时,隔壁又一个声音响起:“我瞧你伤的挺重的。”听声音是今天想吃她那一碗粗糙米饭的家伙。 那人压低着声音,蓬头垢脸地凑在柱子间隙中。余小欢凑近些看去,黑暗中,那人满脸的黑胡子,乱糟糟的头发把半张瘦削的脸都被遮住了,偏留出一双明亮的眸子,除此之外,浑身暗黑,连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也是黑的,不是因为衣服质地黑,而是因为长久没有清洗而造成的脏黑。余小欢着实被这人给吓了一跳。 “你在这里被关了多久了?”余小欢好奇问道。她可不是什么入戏太深,就想看看此人的人设,是不是比她还惨。 “谁还记得?”那人咧嘴一笑,有些凄然。 一番攀谈后,余小欢得知,此人姓张,别人都管他叫张大,入狱时才十三岁,在牢中度过了漫长的岁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几岁了,只知道自己脸上长了许多胡子,俨然像个野人,稀里糊涂地就长大了。至于是什么原因入狱,张大死活不肯说。除此之外,张大表演得滴水不漏,简直就是真的一样。 余小欢脑海里忽而冒出一个念头——我是不是穿越了?可她是活在二十一世纪文明社会的人,怎么可能相信这么不科学无厘头的事情。她连别人说这世上有鬼都不信的,不然早被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给吓死了。 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神仙剧组,居然找到这么多演技一流的演员,瞧着大家都是陌生面孔,而且男女老少都有,是群演的可能性比较大,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群演都如此敬业如此出色了,简直本身就是活在剧情里的,看来演员这碗饭不好吃了,难道要改行了,可是浑浑噩噩这些年,她哪里还有其他的技能,改行岂不是要直接当乞丐了? 不过,二十一世纪的乞丐倒是不错的,只要你脸皮足够厚,在一二线城市有套房子也是极有可能的,反正她在新闻上见过。要是在剧情里,那就算了,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稍有不慎就被人人喊打,太吓人了。 第十一章 我冤啊(十)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哎,扯远了,一眨眼功夫,余小欢的思绪就飞了九万八千里,直到屁股的疼痛把她拖了回来。 “哎哟!”她忍不住呻吟一声。 “你这是被打了多少?”张大问道。 “二十大板!”余小欢沮丧地答道。屁股不知道烂成什么鬼样子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要是被一个屁股做整容手术,这新闻会不会有点太轰动了?不过届时自己说不定可以改行当网红…… “我滴个天哪!”张大压着声音叫道,“那你这腚怕是开花了,要不你脱下裤子我帮你瞧瞧?” 余小欢本来不知道“腚”是什么意思的,但是联想到前因后果,瞬时明白过来,心里紧接着骂了一句:瞧你妹啊!心里骂归骂,她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地拒绝说:“不必了!” “不是我说你呀,小兄弟,你现在的问题很严重,咱们死牢里是没有大夫来看的,万一这伤好不了,是会出人命的。我在这里,看到这样死去的人多了去了,有的是进来不到一天,有的是不到一个月……” 去你的,死骗子!余小欢故作惊讶地说:“你刚才不是说,在这里根本无法知道时间么?你连自己几岁都不知道,怎么就知道别人活了多久呢?”余小欢说罢,心里偷着乐,看这满脸胡子的家伙怎么圆谎。 “哎,他们到来得不久,又速速被拖出去丢了,我大概总是可以知道一点的嘛!”张大讪笑着说,“死牢里一天才送一顿饭,一顿饭还没到就没气了,那不就是活不过一天嘛!” 什么?余小欢整个人都要炸了,一天才送一顿饭,而且是那般没营养的白饭,怎么活呀?虽然明星爱减肥,为了减肥可能好几天都不吃米饭,可她余小欢不是明星呀,她只是一个跑龙套的,这么辛苦任劳任怨的,不就是为了一日三餐么?三餐都不给,那这么玩命地表演是为了啥? 她忍不住仰天长叹:“我要领盒饭!” “啥?”张大懵了,“啥是领盒饭?” 余小欢马上收回疯癫模样,一本正经地说:“就是,特别好吃的一种饭!” “啊,真的?”张大激动起来,“哪里有,我也可以吃吗?”可是片刻之后,他又黯然神伤,自言自语道:“我们被关在死牢了,除了等死,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出去吃什么美味。” 余小欢初来乍到,还没到可以感同身受的地步,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安慰说:“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张大听罢,脸上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欢喜着说道:“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余小欢正想结束话题,闭目养神一番,谁知张大话锋一转,又说:“小兄弟,你这伤势很严重呀,搞不好是会出人命的。” 余小欢心里不以为然,你就吓唬我吧,你又不是大夫,看两眼我的伤就能好?不对,是大夫看两眼也不能好,起码得有灵丹妙药。难道在这黑暗中你能看出我是女儿身,想趁人之危占我便宜?可是外面青天白日之下,他们却都说我是男子,这世道呀…… 她有些不悦地问道:“你为什么非要看我的伤?” 张大叹气道:“哎,我就想看看还有没有得治。我听说童子尿治疗伤口特别灵验!” “所以呢?”余小欢阴差阳错地反问了一句。 “我可以给你童子尿医治伤口呀!”张大显得十分大度地说,“反正这死牢了什么也没有,我就用一泡童子尿换你一碗饭吃得了!” What?余小欢差点都想把张大的祖宗十八代骂个遍,这傻子,走火入魔了吧,凭什么认为我余小欢会蠢到拿一碗饭去换一泡尿,虽然那碗饭实在难以下咽。只是她心里虽然十分窝火,但是表面上还是十分冷静的,她阴阳怪气地问道:“你哪儿来的童子尿?” 张大腰板一挺,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十分能耐地说:“不瞒你说,我这儿正憋着呢!” What??余小欢差点没从地上跳起来,可惜她是趴着的,屁股也烂了,跳不动。她心里骂道:你算哪门子的童子,顶多也就是个处子,处子尿跟童子尿,那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您还是跟您自个儿留着吧!”余小欢面露尴尬地说。 张大立马就不干了,“那你的伤可怎么办,再这样拖延下去,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那个……我实在是……我觉得我自己能好。”余小欢胡乱找个借口说。让她喝什么童子尿处子尿的,想想都够恶心的,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呢。 “那怎么可能?”张大冷笑一声,“虽然我们身处地牢,天气不会太炎热,伤口不至于很快腐烂,但是现在好歹是热天,稍一不慎,你不死也得残废。” 嘿,这老处子为了一碗又粗又硬的米饭竟然如此这般威胁起人来了,余小欢心里甚是无奈,干脆趴在地上不吭声了。 她这才发现黑乎乎的泥土地面上,似乎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恶臭,不知道是终日不见阳光还是前面的犯人留下的臭味,总之实在是恶心难忍。加上身上疼痛的煎熬,她觉得这里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组织,把她丢在这里尽情折磨,听说以前也是有些黑社会的老大绑架什么著名的明星去拍摄他们的电影的,可是呢,她余小欢也不著名呀,在光鲜亮丽的娱乐圈,简直就是毫不起眼的蝼蚁,怎么会为难她呢?她又拼命地回想自己是怎么进来这个剧组的,可是绞尽脑汁,记忆也只能追踪到她在片场演绎一个苦情的女人时,天空中敌机飞过……难道她在拍摄现场受了伤,脑子受损,患了间歇性失忆?如果是这样,那剧组有没有给她什么赔偿呢?她想,等她领盒饭出去之后,一定要去银行好好查查她的银行流水才行。 突然,她心里想到了什么,胸口似乎被巨石狠狠地砸了一下,差点没喘过气来。如果她真的在片场受了伤,剧组会不会是不想赔钱,于是设局把她弄到这个暗无天日的世界里,让她香消玉殒死无对证呢?反正她这些年也没什么亲朋好友了,死了也没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给她收尸。 她沮丧透了,恨不得一棍子把自己打晕,让自己不要继续胡思乱想了。 第十二章 我冤啊(十一)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等到第二碗牢饭送来,余小欢终于得知,她已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度过了漫长的一天。她苦苦哀求狱卒,给她找个大夫或者给她弄点药来吧,可是她身上连个铜板都没有,哪里驱使得动懒散傲慢的狱卒。 她已经明显感受得到屁股伤口已经有些腐烂了,可是在空空如也的牢房里,她一点自救的办法都没有。 “疼得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吧?”张大又探头过来说,“要我说,一碗饭换一个救命的药,多划算,你可别为了守住一碗饭而无故丢了性命!” 余小欢心里哼唧唧:一碗饭换一个救命的药,固然划算的很,可要是换一泡尿,我就是脑子有病!不仅是有病,而且还是病得不轻。 “你不是说,进了这死牢就只有等死了么?”余小欢说道,“这早死晚上,不都得死,我做个饱死鬼不好,干嘛要喝尿臭死?” “好死不如赖活着!”张大说,“我这童子尿能让你活呀!前面你不是也说了嘛,活着就有希望。” “我那是安慰你随口说的。”余小欢脱口而出,要是她早知道这处子要哄骗她喝尿,她才懒得浪费口水说什么安慰的话呢。 张大不服,一边吞咽着他的牢饭,一边说:“难道这世上你没有什么留恋的人了,甘心就这样死去?” 这个问题倒是让余小欢想到那个笑吟吟的苏小年,可那是不是触碰的记忆,一想就万念俱灰。余小欢故作乐观地说:“还真没有!我就是街上一个人人喊打的小乞丐,无父无母没朋友,死了倒是一了百了的,说不定下辈子还可以投胎去个富贵人家当个大少爷什么的,好吃好喝不懂人间疾苦。” 张大盯着他那碗即将吃完的饭,冷哼一声,说道:“这辈子都过不好,还想什么下辈子!” “就算我躲得过这伤痛致死,我躲得过牢狱之灾么?说不定明儿他们就把我给拖出去斩了,那横竖不还得是个死字!”余小欢随口说了这么一番话,便吃力地爬过去,抱起粗糙的饭碗,把那一碗极其难吃的饭给吃下去,以免一旁的张大老是惦记着。 令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她竟一语成谶。 那日,大人审判余小欢的案件之后,匆匆忙忙赶到后院去,他那贤惠淑德的夫人早已给他做好了美味午餐四菜一汤。 大人是个对饮食十分讲究的人,到点就要吃饭,否则情绪极易狂躁焦虑。 大人闻着菜肴的飘香,急忙忙坐到餐桌旁,刚动起筷子,看到菜碟里有一道他似乎从未吃过的菜肴,于是好奇地问夫人:“夫人,这是道什么菜,闻着味道甚是奇特?” 夫人盈盈一笑,说道:“回相公,这是——小鸡炖蘑菇。” “小鸡炖蘑菇?”大人眉头一皱,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哪有这么儿戏的名字呢,“这菜名倒是独特得很,是夫人新创的菜式吗?” 夫人掩面一笑,“自然不是。是我那哥哥家的长子锦儿今日派人送来的,说是他们家来了个别出心裁的厨师,这不,这外甥惦记着大人您喜爱美食呢。” “朱锦?本官今日倒是在公堂上见过他的随从家仆。”大人隐隐感觉到事情有些儿不妙,但是菜碟里飘出来的食物味道,闻着实在是香,便顾不及多想动起了筷子。 但是他的夫人倒是急了,忙问道:“去了公堂?莫不是锦儿犯了什么事吧?” “夫人莫急。”大人忙安慰说,“来的只是一个家仆,又不是朱锦本人,而且家仆只是去指证一个乞丐,此事扯不到朱锦身上的。” 大人此时已经尝了一口小鸡炖蘑菇,着实好吃得很哪,于是刚安慰完夫人就迫不及待吃起来了,连他夫人说晚些时候朱锦会来看他的话也没有听进去。 太阳落山之前,朱锦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低着头走路的家仆。 寒暄片刻,朱锦便说:“小姨父,这位便是晚辈近日觅得的厨师,如若小姨父不嫌弃,今后就留在府上照顾一日三餐吧,这样小姨也可以有多些时间陪伴小姨父了。” 大人虽然脑子有时候不够灵光得多依仗师爷在旁边指点,但是在官场摸滚打爬多年,这明里暗里的话还是听得懂的,现在他这外甥玩的不就是“无事献殷勤”的小把戏嘛,于是说道:“锦儿呀,抛开我这个地方父母官不说,你怎么说也管我叫一声姨父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朱锦招手示意厨师出去之后,扑通一声跪在大人面前,五体投地地拜了下去,然后说道:“求大人替李秀才主持公道,快快让那杀人凶手偿命,以慰李秀才的在天之灵。” 大人心里不禁就纳闷了,死的是李秀才,又不是你那富得流油的爹,你这么激动干嘛?“你起来说话吧,本官乃是一方父母官,自然会替死者主持公道的。” 朱锦没有起来,继续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说:“李秀才乃是晚辈的同窗好友,虽然家庭贫寒,但是不卑不亢,寒窗苦读多年,眼看着就要考取功名了,却落得这么一个可怜的下场,多年苦读付之东流,实在叫人惋惜。所以晚辈请求大人,尽快把那犯人处置了,不然李秀才死不瞑目!” 大人眼睛一眯,俯身问道:“李秀才的死,跟你无关吧?” 朱锦眼神忽闪了一下,勉强笑道:“小姨父,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李秀才可是晚辈最要好的朋友,我们平时一起吟诗作对,好不快哉,可怜啊,从此兄弟二人就天人永隔了!”说着,朱锦流露出一副十分悲恸的样子,甚是替李秀才的死感到惋惜。 而大人呢,他没有继续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这个案件他本来就没打算花费太多心思处理,毕竟那嫌疑人是个无父无母无权无势的乞丐,证人证词都有了,早早结案便可,何必没事找事自讨苦吃呢?倒是这个夫人的外甥家里,倒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以后外甥孝敬他和夫人的机会多了去了。 第十三章 我冤啊(十二)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从混沌中苏醒过来,猛然想到,她衣服上的血迹,是马车从她身上跨过去之后留下的,莫非马车上的人才是杀人凶手?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狱卒出现了。她正要跟狱卒禀报她的新发现,可是狱卒说了句:“犯人余小欢,出来吧。”便把她从地牢里提出来了。 “去哪儿?”余小欢的声音里有些疑惑,也有些兴奋,莫非是案情已经真相大白,她可以重见天日了? 被连拖带拽送到公堂上,余小欢腐烂的屁股疼痛得根本无法站立起来,于是也懒得装模作样给大人行礼了,就这越发破旧的衣服直接趴在地面上。 惊堂木一响,大人发话了,“经审查,余小欢残忍杀害李秀才一案,证据确凿,无可推脱。为了慰藉死者的在天之灵,犯人余小欢,即日问斩。犯人余小欢,你可有异议?” “有啊!”余小欢委屈兮兮地叫道,“大人,草民冤枉啊!”然后声泪俱下地把那天在大街上的遭遇又重新讲了一遍。 “关于你说的这些,本官已经派人调查过了,根本就没有目击者可以改你证明。”大人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休要再抵赖。” “可是我没有杀人呀!”余小欢叫道,“这杀人,总得有动机吧,我为什么要杀害李秀才,我与他无冤无仇的,他又没有钱财珠银,我犯不着的!” 这次惊堂木的响声倒是拍的更大声了,“你竟为了一件洗得陈旧的衣裳就把李秀才给杀害了,还不是罪大恶极?如今又在堂上狡辩,当这儿是什么地方?律法威严,岂容你在这儿撒泼?” 余小欢简直无法,但是是非黑白竟被这个狗官颠倒了,也真是让她心中的正气不服。“你说我杀人了,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杀害李秀才的,你总不能胡乱就给我按扣罪名吧?” 大人反应有点儿迟钝了,这时候师爷发话说:“大胆刁民,上次在这公堂上,你早已招供,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休想抵赖。” 余小欢差点没气得昏厥过去,师爷这瞎编乱造的本事,倒是挺厉害的,“招供?怎么可能,我没做过的事情,是不会承认的。再说了,要是我招供了,这身后的伤是哪儿来的?” 师爷挥手示意,底下一个专门记录的文官就提起一张纸来,煞有其事地念了起来,“犯人余小欢,于六月初三来到李秀才家中,见家中无人,便偷盗李秀才家中的衣裳据为己有。逃跑之际,被回家的李秀才撞见,余小欢见事情败露,于是做贼心虚,残忍把李秀才杀害于家中……现已查明,余小欢就是杀害李秀才的” 余小欢打断道,“等等,你把纸拿过来我看看。” 师爷料定余小欢这种小乞丐大字不识一个,便同意了。 余小欢接过文案,看完哈哈大笑起来,众人十分不解。 余小欢忽而收起笑容,严肃说道:“那日在着公堂上,那个证人说,他和他家少爷见到李秀才时,李秀才的衣服被偷了,但当时李秀才还活着,直到他第二次给李秀才送衣服过去时,李秀才才死了的。而这份所谓的白纸黑字,说的却是李秀才发现衣服被偷当场就死了!大人明鉴呀,这完全就是诬陷!” “你识字?”大人有些吃惊了。 “当然呀,九年义务教育还是读过的。”余小欢正儿八经地说。她心想,这个破绽这么大,这些人肯定不敢胡来了吧,等下有机会还得让他们把那要命的二十大板的赔偿拿来。 大人眼神飘向师爷,师爷又一个眼神向那记录的文官示意,文官立马立马冲过去抢夺余小欢手中的纸张,叫道:“哎呀,拿错了,不是这个。” 余小欢紧紧抓住纸张,叫道:“你少来,上面写着就是我余小欢的名字,你这是要毁灭证据吗?” “那是另外一个同名同姓的犯人的。”文官搪塞道。 余小欢骂道:“什么破剧情,同名也就罢了,还同姓,当我余小欢的名字是普通大众化的么?” 可惜,站在两旁的官兵也过来帮文官的忙,余小欢话还没说完,纸张就被扯得稀巴烂了。这都还不算,烂纸也被文官抢了去。 这时候,惊堂木又拍响了,大人怒道:“肃静!”紧接着官兵喊出一句:“威武!”公堂一下子恢复了秩序,只有余小欢趴在地上,心里愤愤不平。 大人说道:“大胆刁民,公堂乃威严之地,岂容你胡来!” 师爷见状,马上俯首在大人旁边说:“大人,此人大闹公堂,应罪加一等!” 大人有些责怪地白了师爷一眼,哼唧唧说道:“本官自然知道。” “是是,大人英明。”师爷奉承道。 大人略微想了一下,似乎是脑子没转过来,不得不问师爷:“他既已犯了死罪,又如何罪加一等呢?” 师爷跟随大人多年,大人的小九九他是早已看得明明白白的,于是说:“此刁民诡计多端,过于难缠,不如即日问斩?” 大人愕然反问:“连断头饭也不给吃了?” 师爷低声说:“他本来就是个吃一顿没一顿的乞丐,此生定然是最惧怕挨饿受冻的,不给他吃饱饭,那想必是极为严重的惩罚吧,就当是抵消这罪加一等的惩罚,如何?” “师爷高明呀!”大人喜笑颜开,差点没笑出声来。 大人立马正襟危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然后拿起一张令箭,丢到堂下,一本正经地说道:“犯人余小欢,杀害李秀才之事,经过已明,证据确凿,罪大恶极,不可姑息,即日问斩。” 这时,师爷又凑到大人耳边提醒说:“大人,还没画押呢?” 大人这才想起来刚才那张罪状纸已经在抢夺之中被撕扯烂了,只是此时也不好再吭声把事情倒回去,于是直接冲师爷挥了挥手,让师爷赶紧处理。师爷得令,一个眼神下去,记录的文官马上把刚才草拟新罪状纸拿过去让余小欢画押。 余小欢把大人和师爷的小九九都看在眼里,心里无比悲愤。但是屁股上的疼痛又让她揪心不已。消极的情绪袭来,她一下子变得心灰意冷,在官兵要过来强行逼她在罪状上盖手指印之前,自己痛痛快快地把拇指印按了下去。 第十四章 我冤啊(十三)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下午,余小欢便被关押入囚车内,押往刑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暗无天日的地牢关了几日,余小欢出来时,只觉得今天天气特别好,灿烂的阳光耀眼得她睁不开眼睛。 阳光强烈地照耀在她的身上,仿佛要用紫外线去除她身上的晦气,只是太过于热辣了,不久,她便觉得口渴万分。当然,肚子饿是一直都存在的难题。 囚车经过那条她曾经奔跑过的大街上,路边好些人看到她,伸出手指指点点的,添油加醋地说着她的罪行,即使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她。更有甚者,直接捡起地上的黄菜叶、木片、石头等扔在她身上,嘴上还骂骂咧咧的,无非是说一些活该之类的话。 余小欢算是理解他们,难得出来一个要被斩立决的罪犯,他们不趁机发泄一下,恐怕会觉得自己吃亏吧。认识的,特别是曾经闹过不愉快的,肯定会趁机落井下石,好好出一口恶气;不认识的,这些年过得也甚是压抑,好不到哪儿去,也趁机发泄一下自己心里的抑郁不得志吧;平时老是被别人欺负的,难得看到一个无法反驳和辩驳的人,就转移一下自己的憋屈情绪,借题发挥发泄一番呗;平时老是欺负别人的,更加不会错失这种有人白白撞上枪口的好机会了。 余小欢抬头想望一望这久违的阳光,不知是因为阳光过于强烈还是因为她这些天营养不良有些低血糖了,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就晕倒下来,可是被囚车困着,只能想个吊死鬼一样吊着。 她心里不禁想道,斩立决也好,这片场之后就再也没她什么事了,她可以欢欢喜喜地去领盒饭了。在这完全没有人情味可言的片场,面对这些智商堪忧的人类,还有稀里糊涂的剧情,穿着这一身的脏臭,她还真是受够了,反正都是挨饿受冻的,还不如失业的状态呢,起码那时候衣裳不至于这么脏,身上不至于这么黑,屁股也不至于挨打。 她越想呢,就越开心,差点没偷偷笑起来。 到了刑场,两名官兵毫不客气地把她推到刑场上,丝毫不顾及她身上还有伤。更可怕的是,还要她跪在断头台前,她的屁股在细菌真菌什么菌的作用下,早已糜烂得比前两天挨打的时候还要疼,动一动都疼得她龇牙咧嘴撕心裂肺的,哪里跪得下去。官兵却不管不顾,一脚踢在她的膝盖背后,她扑通一下跪倒在断头台前,屁股瞬间传来极其酸爽的疼痛,这六月天,她打了一个冷颤,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余小欢心里可怜兮兮地说道:真希望来一场六月飞雪呀,我真的好冤!冤死了! 然后她恶狠狠地瞪向那两名官兵,企图记住他们的相貌,仇恨地说道:“我记住你们了,出去以后被让我见着你们,否则有那么好果子吃的!” 谁知,那两名官兵看都没多看她一眼,站得远远的。 余小欢一心盼望着“早死早超生”,可是行刑者迟迟不动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让她在烈日下暴晒不已。 难道真的在等待午时三刻?余小欢心里惊讶不已,这个剧组还真是较真至死啊,反正又没有时钟,这一刀砍下去不就完了嘛……不,等等,既然他们这么较真,他们不会真砍吧? 余小欢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眼神慌张地看向旁边的刽子手。刽子手是一个浑身横肉的中年男子,手执大刀,岿然不动地站在一旁,面容瞧着甚是凶神恶煞,倒像是人狠话不多的家伙。余小欢再仔细打量那一把被磨得亮堂堂的大刀,这刀的刀背很厚,刀锋却是锋利得很,显然不是摆设用的器具,不会是真的砍过不少人的脖子吧? 余小欢吓得浑身酸软,激灵灵地又打了一个冷颤,难道今日她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怎么还有如此滔天恶行呢,难道她真的不小心进入了什么黑心剧组,可是她平民百姓一个,怎么会得罪过什么罪大恶极的黑板大佬呢? 不过,她好像在哪儿听说过,有些个什么暗网就会有各种暴虐的视频交易,不过,那种视频一般不都是应该有美女和野兽之类的么,怎么会玩这种古老又封建的东西了呢?难道这种玩意也有要创新?完蛋了,要是她真的是进入了这么一个黑心组织,那她可真的要惨死在这里了。 虽然她之前也有过早死早超生的念头,不过那是离开剧组才有机会再去其他剧组发展的意思,可没想着要真死呀! 她仰头看了看西偏的日头,又一阵头昏眼花的,这下子她看着天空中的一缕轻飘飘的白云,都觉得像是苏小年在像她招手呢。 罢了罢了,反正她都已经苟且地活了多年,死了一了百了,此生也就不必或者苏小年离开的阴影中了,早点投胎说不定还能抓住下辈子的机会,跟苏小年再续前缘呢! 可是,她好怕疼啊,要是这个黑心剧组为了达到感觉残忍的视觉效果,不给她一刀痛快要她慢慢垂死挣扎可怎么办?她可不想死的这么惨,当了替死鬼,当了饿死鬼,还要当丑鬼…… 刽子手斜着脑袋瞧了瞧偏西的日头,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紧接着师爷俯首在大人耳边说了句:“禀大人,午时三刻已至。”待大人点头示意后,师爷扬起嗓子叫道:“午时三刻已到,开始问斩!” 余小欢心中一寒,顿时屏住了呼吸,然后闭上了眼睛,害怕着,紧张着,突然她整个人都空落落下来。此时此刻,她连内心的挣扎都放下了。 虽然余小欢闭着眼睛,但她还是可以通过那把大刀反射阳光的变化感觉到刀起刀落。锋利的刀锋极速地落在她的脖子上,她也就感觉到那么一瞬间的刀锋对自己的侵入,然后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十五章 太空李白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揉了揉缓缓睁开的眼睛,骨碌一下爬起来,发现四周黑漆漆的,但是漆黑中又透着一种神秘的蓝。 “我怎么会在这儿呢?”余小欢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我不是被一刀给砍死了么?”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发现脑袋还在,而且脖子和屁股上也没有了受伤的疼痛感。 莫不是在做梦吧?余小欢摇晃了几下自己的脑袋,忽然之间,她发现远处有许多星星点点,那是小时候才可以见到的唯美星空的样子啊。 “哇,我不是在做梦吧,好美的星空!”余小欢感叹着,不断地观看四周。眼睛转了一周过来之后,惊得她下巴都要掉了,眼睛也是瞪大得一动不动的。 原来,四周无边无际的,带着湛蓝色的浩瀚黑暗中,只有繁星点点闪闪地点缀着,这不就是传说中浩瀚星空么?反正跟她以前在网上看到的那些唯美图片差不多。 难道我余小欢竟然上了天堂?想到这儿,余小欢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种感觉简直太爽了。 她笑得前俯后仰的,再一次低头间,她发现自己的下方也是一片星空,视线丝毫没有遮挡。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触摸,想看看自己是坐在一个什么奇特的东西上面。这一摸,不得了,她根本没有摸到任何东西。她换了几个方向又尝试多遍,确实底下空无一物,可是她明明是静静地坐着呀!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她干脆大着胆子尝试站立起来,居然也就真的站立起来了,不过看着自己脚底下空无一物的感觉,还真是挺惊悚的。 一不做二不休,她迈开步子,尝试着走两步,虽然感觉不到自己脚底有踩踏的感觉,但是她偏偏就是没有倒下。 这是个什么空间,简直太好玩了!余小欢心里欢乐极了,正想着要不跑起来试试看,说不定还能跑到远处去摘下一个亮晶晶的星星,谁知道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衣袂飘飘的身影。 她不知道这人是从哪儿来的,只是抬头瞥眼间,那人就站在她面前了。 那人穿着洁白飘逸的长衫,左手背于身后,右手优雅地提在胸前,满头长长的青丝从发髻上倾泻而下,随着衣袂浮动的节奏灵动地飘荡着。他还有着俊朗世无双的面容,神色自若,处乱不惊,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余小欢,像是在面对一个久违的朋友。 “你——是何人?”余小欢试探着问道。 那人颔首致意,简洁地说道:“在下,李白。” “李白?诗仙?”余小欢表面上惊讶地问着,心里却道:骗谁呢,你要是李白我还是杨贵妃呢……噢不,我没姓杨。 “非也!”自称李白的俊朗男子说道,“此李白非彼李白,不过重名罢了。” “哎,可惜了!”余小欢故作叹息说,“我还以为我余小欢有幸得到诗仙李白给我作诗一首呢!”表面上有些失望的样子,心里却乐着鄙视:瞧瞧,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吧! 李白掩面一笑,说道:“你若是想见诗仙李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余小欢大大的兴趣,于是余小欢追问道:“啥意思,难道你能送我穿越到大唐不成?” “你还不明白?”李白的眼神变得神秘起来。 “明白个啥?”余小欢摸不着头脑,以为这眼前的帅哥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于是又说:“你可别忽悠我,我没钱给你的。你可能不知道,我前世是个小乞丐,身无分文,人人喊打,日子过得连一只老鼠都不如。连一套遮羞的衣服都只能顺别人的,结果还为此丢了性命……”余小欢说着,正想酝酿两滴眼泪下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穿着一件质地极好的古装真丝长裙。 这身漂亮高贵的衣裳哪儿来的呢?该不会是我不小心又偷了人家夫人的衣裳,人家追上门来了吧? 余小欢心虚地连忙退了两步,可是对面那俊朗飘逸的身影一下子又跟了过来,余小欢根本看不到他的脚是什么时候移动的。 “你,是人是鬼呀?”她脱口而出问了这么一句,又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心里埋怨自己:不知道祸从口出么,这样捉摸不透的人你也敢招惹! “你认为呢?”李白反问道。 我认为个屁呀!余小欢心里暗骂着,表面上却装傻充愣说:“那个,我不知道呀!” 李白似乎是被她不按套路出牌难住了,思量片刻之后才又说:“你可还记得,陨石坠落?” “陨石坠落?”余小欢懵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听说过,但是不太了解。但,为什么是我记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白撇过头去,深深吸了口气,才继续温和地说:“那日你在一片废墟中,被飞速坠落的陨石砸中……” 余小欢随着李白的提醒,终于想起来了那天的剧情,可那时候不是敌机轰炸吗,怎么变成陨石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她慌忙问道:“那,我是被砸死了吗?” 李白顿时抽搐了一下,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噎着了,顺了好一会儿气才缓过来。余小欢纳闷,可是她明明看到李白什么都没有吃嘛。 李白嘴角挤出微笑说:“自然没有,你只是穿越了。” “穿越?!哈哈哈……”余小欢差点没笑得岔气了,“你当我三岁小孩呢,虽然我智商不高,但是九年义务教育我也是读过的,傻子都知道时间是不可逆的,人怎么可能穿越?” 向来温文儒雅的李白顿时被气的够呛的,他暗自懊恼:我怎么就接了个傻子来穿越呢?这千载难逢的体验机会,简直太浪费了。 “浩瀚宇宙的秘密,你这种凡夫俗子怎么会懂?”他有些生气地说,“反正你既然被陨石砸中了,没完成任务之前,你是出不了这穿越时间线的。” 余小欢敲打自己的脑袋,纳闷道:我还不会是在做梦吧?或者是不是又不小心进了哪个无良的剧组,这次让我穿得这么美,该不会是想给我洗脑接着逼良为娼吧?哼,演乞丐我忍了,卖身都勾当小女子誓死不从! 第十六章 穿越二——谢如茵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你胡思乱想什么额?”李白也不禁敲打起自己的脑袋来。 余小欢随口驳了一句:“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李白竟一本正经地说:“当然知道。”然后右手拇指食指中指聚拢到一起,撑与额头中心,接着竟把余小欢刚才的所思所想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余小欢大惊失色,颤颤巍巍问道:“你是神仙吗?” 李白扬眉吐气,衣袖一甩,双手背负于身后,说:“我是来给你发配任务的。” “任务?什么任务?”余小欢心情有点复杂,忍不住猜想,但是想到李白的厉害,只好不断掐断每一个新冒出来的猜测念头。 “穿越的任务。” 李白说着,右手一伸,便飘出一张手掌大小的方形卡片。余小欢凑近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两句诗词:“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你又不是诗仙李白,写什么诗呀?”余小欢说着,伸手去取那张悬浮在空中的卡片,谁知道眼看着自己的指尖就要碰到卡片了,卡片却在一瞬间灰飞烟灭了。手还愣在空中,她就问道:“这是啥情况,任务取消了?” “非也!”李白嘴角一勾,“说明你接下任务了。” “什么?”余小欢惊叫道,“我接下了什么任务?这两句诗是什么意思,要我干嘛,什么都没有说清楚呀!” 李白有些傲慢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你自己领悟!” 余小欢正想在心里叫骂两句,想到刚才李白的“读心术”,只好马上把这口气给忍了下来,换了一副讨好的样子说:“李白哥哥,李白大帅哥,您好歹跟诗仙李白同名,不如就帮我参破一下这其中的奥妙吧!” 李白抿嘴一下,然后眼神忽而收去微笑,冷冷地说了句:“想得美!” what?余小欢瞬间又忍下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李白哥哥,这么潮流的词汇你也会呀!” 李白却心想:我能告诉你,这是我从你心里读出来的么?至于是什么意思,其实我也不太懂,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见李白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余小欢也无谓继续挣扎了,穿越就穿越嘛,不就跟自己演戏一样,体会不同的角色人生而已,反正在横店她只能日复一日地跑龙套,说不定穿越之后就可以成为主角了呢! 她马上转身问:“对了,李白哥哥,能穿越的人不多吧?” “不多!”李白简洁地回答。 “不多是多少?”余小欢继续追问。 “你还有三个问题的机会。”李白面不改色。 “什么意思,要限制了啊?”余小欢忍不住近乎。 “两个。”李白倒是越来越高冷了,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 余小欢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想想自己现在最迫切想知道的问题。反正未来的还没经历,也不知道什么值得问的,只能先解决一下之前的疑惑了。 她思想片刻后问出第一个问题:“我当小乞丐的一系列遭遇,已经是穿越了吗?” 李白仅答了一个字:“是。” 余小欢差点就想训斥道:你就不会直接告诉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被你设计了吗?但是生怕这会变成第二个问题,所以硬生生把气给咽了回去。然后她问出第三个问题:“我在当小乞丐的身份,是男是女?” “女。”这次李白倒是补充了一句,“只不过愚昧的人类嫌弃你太脏,懒得查看罢了。” 余小欢瞬间石化。而李白在答着最后一个问题时,身影已经飘向虚缈的夜空,等余小欢反应过来,李白的身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余小欢急得大叫起来:“喂,李白,你怎么就走了?那我可怎么办?” 话音刚落,余小欢只觉得脚下一空,顿时拼命地往下坠落,失重的可怕感觉让她尖叫一声:“啊——” 余小欢尖叫着从从床上醒来,一旁打瞌睡的小妹妹着实被吓了一跳,然后才替她轻轻擦拭额头上的虚汗说:“小姐,你可终于醒了。” 小姐?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嘛?余小欢脑海里一连闪过好几个问号。 小妹妹又说道:“小姐,您渴了吧,茶我一直给您温着呢!”说着,去旁边的桌子上倒过来一杯茶水,送到余小欢跟前,余小欢一大口喝了下去。 待小妹妹把茶杯放回去,余小欢瞧着眼前这个甚是乖巧的丫头问道:“小妹妹,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小姐,你怎么了?”小妹妹着急说道“我是小竹呀,奴婢的名字还是小姐您给取的呢。” “小竹,倒是个好名字。”余小欢说着,开始打量自己身处的环境,只见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床榻上罩着厚重的粗布,整个房间的布置也十分简约,并没有多余的装饰品。 这就是小姐的闺房!不能吧?余小欢不禁问身旁的小竹:“你刚才叫我小姐,我是个什么小姐?” “小姐,您是怎么了,可别吓奴婢。”小竹紧盯着余小欢说道。 余小欢只是心里疑惑,难道刚才那梦境是真的,果真如那自称李白的人所说的那般,她是穿越了?她慌忙撸起袖子瞧了瞧自己的手臂,又脏又黑的皮肤已经恢复了正常,难道小乞丐那时又脏又黑的肌肤是陨石撞击下来给她的见面礼?那这礼物也忒过分了吧! 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穿越了,她暗自兴奋了好一会儿,又忍不住纳闷,她现在是个什么身份呢,“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是作何解?她连这首诗的作者是谁都没想起来,哎,谁叫她以前没有好好读书呢,现在后悔是不是太晚了? 余小欢扶着额头说:“我就是脑袋有点晕,你快说说,我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您真的……”小竹看到自己日夜服侍的小姐什么都不记得了,顿时急得想哭,但是看到余小欢的脸色,又不得不说下去。她抹去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说道:“好,小姐,我说。那日您经过庭院时,手帕不慎飞了出去,恰巧被到府上拜访老爷的李公子捡到,给送了过来,您这刚谢过李公子,便恰巧被大小姐那边的人给瞧见了。随后老爷得知了此时,不知怎的,竟变成了您私下勾搭李公子,老爷盛怒之下就罚您去跪祠堂了。” 第十七章 碰瓷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听着小竹甚是难为情地说了这么一段,余小欢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所以,我在祠堂跪到晕倒过去,终于被送回来了?” 小竹却把她这疑问句听成了陈述句,欣喜地说道:“小姐,您可算想起来了。” 余小欢心里却高兴不起来,这好不容易换了个情景设定,怎么一开场又是苦情戏呢,就不能给她一个扬眉吐气的角色嘛? 奇怪了,她一个堂堂的二小姐苏醒了,怎么叫没有一个人来看望一下呢? 逐步打探了解,余小欢才得知,她现如今的身份是谢家二小姐,名唤谢如茵,是个妾室所出的庶女,生母又早已归西了,没有人撑腰的她,自然得不到家人们的宠爱。谢如茵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是正室所出,名唤谢如玉,瞧瞧这名字,就知道谁是千金之躯谁如草芥了。谢如玉还有一胞兄,刚考取功名不久,便与父亲一同在朝为官了。 余小欢暗自叹了口气,这谢如茵怎么瞧,在谢家都是个多余的人,给她这么一个身份,也太苦了。 余小欢思忖片刻,猛然问道:“现在的皇帝姓什么?” “啊?”小竹惶恐不已,“小姐,您这话要是被老爷听到,怕是要缝了你的嘴巴的。” 这是什么鬼霸道父亲,怎的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难道这谢家父亲是个武官?余小欢心里满腹狐疑,十分郁闷,她怎么一点都没有所扮演的记忆呢……噢噢,她又不是重生,可能情况特殊一点吧。 她一把将小竹拉到身边,低声说:“怕什么,这个年代又没有窃听器和监控器,你快快告诉我,当今圣上到底姓什么?” 小竹前半句听得云里雾里的,到了后半句发现又是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担心要是自己不说,小姐继续问下去,被别人偷听到,可了不得的,于是靠近余小欢耳边说:“赵。” 姓赵,余小欢浅薄的历史知识里,只知道宋朝的皇帝姓赵,莫非她这次是穿越到宋朝来了?完了,完了!她心里叫苦连天,最近很火爆的古装电视剧她可是看过的,限制女子的规矩可真多! “哎,就不能给我一个潇洒女侠的人设么?”余小欢郁闷地嘀咕,“干嘛当什么官宦人家的二小姐,还是个庶出,完了完了,这辈子恐怕是没办法出人头地了。” 余小欢就这么垂头丧气了老半天,才终于想起来自己应该出去走走见见大宋的“世面”。 刚走出门口,余小就迎面就撞上一个衣着华丽女子,这还不算,她居然一下子就被撞翻了。 哎,女主的光环呢,难道自己好不容易穿越了,还是个龙套小角色么?余小欢心里真是惆怅,也顾不上疼痛了,干脆就坐在地上发起呆来。 “小姐,你怎么了?”小竹闻声赶了过来,伸手就要把余小欢扶起来。 “她……她是自己摔倒的。”把余小欢撞倒的女子心虚地说。她衣着光滑绸缎面料长裙,粉紫色搭配着,上面缀点些精致的刺绣。 余小欢在小竹的搀扶下站起来,又看到女子头上插着贵气的簪子,有金灿灿的金雕,有细腻翠绿的翡翠,还有洁白无瑕的珍珠。余小欢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想:贵重倒是贵重了,就是太多了,互相争奇斗艳,斗着斗着,也就抵消了各自的美了。 余小欢痴痴呆呆地想着,小竹看到她这个模样,以为她又犯病了,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冲余小欢对面的女子说道:“大小姐,你看二小姐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你怎的还要欺负她呢,好歹你也是二小姐的姐姐……” “放肆,咱们谢家何时轮到一个婢女来指责主子了?”女子恼怒地喝道,“馨儿,掌嘴!” 余小欢已经从小竹的话中得知眼前这个气焰颇为嚣张的女子就是谢茹茵同父异母的姐姐谢如玉,也就是害谢茹茵跪祠堂的罪魁祸首。虽然她也喜欢当这样嚣张跋扈扬眉吐气的角色,奈何她现在与谢茹茵才是一体,只能替这个角色出气了。 “你敢!”余小欢狠狠地瞪向正要上前给小竹掌嘴的馨儿,馨儿立马低头缩回到谢如玉身后。 谢如玉上前一步,鄙夷道:“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带出什么样的贱婢!” 余小欢心里顿时就气炸了,但是表面上却故作顺从,“姐姐说得是,难怪馨儿被我一声呵斥就躲到您身后去了,原来跟您一样,都是怂包!” 谢如玉懵了好一会儿也没反应过来“怂包”是什么意思,但是料想是骂人的话,于是叫道:“我是嫡出的长女,你一个下作的庶女的竟敢骂我,眼里还有没有尊卑了?” “我骂你了吗?我骂你什么了?”余小欢装傻说,“姐姐口中左一句下贱右一句下作,也不怕脏了你金贵的嘴么?” 谢如玉气得一张小脸都憋得通红了,老半天才吐出一句:“你……你骂我怂包。” “怂包是骂人的话吗,我怎么不知道?”余小欢回头问小竹,“你知道吗?” 小竹诚实地答道:“小竹不知。” “姐姐,你怎么可以几次三番诬陷妹妹呢?”余小欢装出委屈至极的样子,“敢问姐姐,妹妹是哪里做得不够好,得罪姐姐了,竟招姐姐如此嫌弃?” 谢如玉看到余小欢低头委屈的模样,倒是又趾高气扬起来了,指着余小欢的鼻子说:“你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你是个庶女的身份,拿什么跟我比!” 余小欢“哎哟”一声,顺势跌倒,然后泪眼婆娑地说道:“姐姐,你骂妹妹也就罢了,干嘛还推妹妹呢?” 小竹慌忙跪下去搀扶,一边替主子鸣不平,“大小姐,二小姐都病成这般样子了,哪里还经得起你这么一推搡呀!”说着,也跟着泪眼婆娑起来。 “胡闹什么?”随着一声严厉的呵责声传来,一位衣冠整齐面色严肃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余小欢早已察觉此人在院外,所以方才才故意受谢如玉的委屈,此时看到此人大步走进来,心里不免有些儿得意。 第十八章 摔出门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谢如玉见到此人,立马软了下来,有些心虚地问候说:“父亲,您……回来了。” 原来这就是罚谢茹茵彻夜跪祠堂的谢家当家的主子——谢岩,余小欢不免被震撼几分,因为这人一看就是个刚正不阿的人物,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心里那些小九九,恐怕就不只是跪祠堂这么简单了,于是不敢表露半点心里的得意。 谢岩瞪了谢如玉一眼,没有说话,而是严厉地对婢女小竹说:“还跪着作甚,还不快把二小姐扶回屋里休息。” 到了屋里,余小欢觉得应该请父亲坐下的,可是“父亲”二字却迟迟说不出口。 “妹妹好生倔强。”谢如玉在一旁说,“这么多年连一声父亲也不叫,谢家真是白养你了。” 余小欢心里不禁吃惊,谢如玉明明在煽风点火,声音却甚是委婉,真是会做作,难怪谢岩这严厉的父亲刚才明明相信了是她把妹妹推到在地上的,却也不曾厉声责罚。 不过今日,她遇到的是龙套演员余小欢,做作的角色,余小欢可是手到擒来的,这次索性就作到底,就当帮她的身份谢如茵争口气,缓解一下父女关系,也当帮谢如茵杀杀这个嫡女姐姐的威风了。于是她暗自酝酿一番情绪,在谢岩转身正要走出去时,双目含泪,声音凄婉地唤了一声:“父亲。”待谢岩愣住脚步,她又说,“您好不容易来看一次女儿,就这么急着要走么?” 余小欢都做好了等谢岩感动涕零蓦然回首时,冲过去给他老人家一个大大的拥抱,谁知道谢岩愣在原地老半天都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这……难道是自己的演技不够好,没能把这老古董感动么?不不,怎么可能,一定是这老古董太含蓄了,不懂得释放自己的感情,只好强做镇定维持脸面。对对,古人就是这样的,而且还十分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也许父女直接也是如此的。 如此这般,也气不着嚣张跋扈的谢如玉呀,余小欢只能另想他法。 突然,余小欢的肚子咕噜地叫了一声,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爽一次穿越的角色是个小乞丐,最终还做了冤枉的饿死鬼,这次好不容易做了一个官宦人家的二小姐,怎能不把上次挨的饿给补回来呢?于是她凄婉地同谢岩说:“父亲,可愿意陪女儿一起吃……用膳?”她差点说了“吃饭”二字,忽而想到这古代的大户人家应该颇为讲究,得说得文绉绉些才行,于是临时开了口。 谢岩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谢如玉瞧出父亲心软了,于是马上打断说:“父亲忙于公务,哪有时间陪你。你身子弱得站都站不好了,赶紧歇下好好养着才是,怎的嘴里还惦记着吃?” 余小欢本来也不是非要这个严厉的父亲陪着吃饭不可的,只是觉得跟着当家做主的人一起吃饭,伙食肯定不会太差,可是谢如玉太着急了,让余小欢实在忍不住要跟她争出个高低,于是又自怜自艾地对谢岩说:“女儿身体如此糟糕,只怕日后侍奉父亲的时日不多了,如今难得父亲走入我这小院,女儿只是想起小时候,曾经有过这么一个愿望,希望有朝一日能同父亲一起共进晚餐,小小院落中,只是我们两个人,这样我便可以在父亲面前有说有笑、无拘无束的……” 余小欢暗自庆幸自己跑龙套那些三天两头地没有活干的日子没有荒废,,看了不少小说和电视剧,不然一下子瞎编这么长串肉麻又含沙射影的台词,还真有点力不从心。 谢如玉站在一旁,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却是急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谢岩听着二女儿凄凄艾艾的诉说,终于动容,他对小竹说:“小竹,你去叫膳房把我的晚膳送到二小姐的院子里来。”接着他又转头对谢如玉说:“玉儿,你去同你母亲说一声,叫她不必等我一起用膳了。” “父亲……”谢如玉气得简直就要吐血,但是看到自己父亲意已决,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应答下来,行礼告退。 谢如茵果真是不得宠至极,院里只有小竹一个伺候的丫头,待谢如玉和小竹各自离开,便只剩下余小欢和谢岩两个人了。 谢岩似乎并不习惯单独跟这个女儿相处,严肃的面容下略显尴尬,只好假装打量自己女儿的屋子,只是这屋子实在是小,他转一圈就几乎一目了然了。 而余小欢呢,她的尴尬一点也不比谢岩老古董的少。没有了谢如玉的挑衅,她顿时不知道如何跟这忽然得来的陌生父亲相处。而且她前面演的是楚楚可怜的弱女子,也不好意思马上变成一个活跃气氛的调皮鬼吧。 她低着头,目光扫到桌面上的茶具,灵机一动,说道:“父亲,女儿给您倒杯茶吧。”说着,她拿起桌上的茶壶倒茶,倒不出来才发现差点方才已经被自己给喝光了。 哎,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呢?她心里有些慌乱,说话也跟着有些结巴起来,“我……我给先去沏一壶茶吧。”说着,她端着茶壶就往门口走去,虽然她不知道厨房在哪里热水在哪里,但是心想先多开一会儿也是好的这个谢岩瞧着实在是不苟言笑,她生怕自己会一不小心说错话,被这老顽固发现她不是真的谢如茵,那可就完蛋了。她正这么想着,完全没发现脚下有个十几公分高的门槛,结果一脚踢了上去,整个人连着茶壶就摔出了门口,疼得她哇哇大叫起来。 余小欢不禁纳闷:我好像跟这门槛的八字不合呀,来到这儿一共就出去两次,每次都是直接摔出去,还一次比一次重。 谢岩被她这大动静吓了一跳,惊愕失色,立马跑过来将她扶到一旁坐下,一边叫道:“快来人,请药箱!”可是叫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一个人影出现。 “你这院里的婢女呢?”谢岩问道。 第十九章 示弱就对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低着头,不敢看谢岩的脸色,心惊胆战地说:“小竹……小竹去膳房了。” “那其他人呢?”谢岩又问。 余小欢自打醒过来,来来回回也就看见小竹一个婢女在自己身边伺候,于是就按照猜想回答:“没有了,院里就我和小竹两人。” 谢岩本来十分生气,这下就全剩下心疼了。他语气温和了许多说:“来,父亲扶你回去。” 回到屋里,谢岩正要去找药箱,小竹便急忙忙回来了。小竹得知自己的主子摔伤了,立马利索地拿出药箱,正要给余小欢上药,一旁站立着双手无处安放的谢岩终于说了句:“我来吧。” 虽然药物触碰到伤口有点疼,但是看到谢岩老顽固严肃而又小心翼翼的样子,余小欢心里暖暖的,顿时对这个严重偏心的父亲有了那么一丢丢好感。 很快,膳房把三菜一汤送到了谢如茵居住的小院内。余小欢早已饥肠辘辘,闻到饭菜的香气,看到可口的美味佳肴,想到当乞丐时的贫苦以及坐牢时一日一餐的凄凉,她感动得差点没掉下眼泪来。 好不容易等到谢岩先动了筷子,她终于开始大快朵颐,完全忘了什么大户人家的规矩,以及自己对面还坐着一个不苟言笑的父亲。 其实这大宋的饭菜,跟现代的饮食差远了,米饭是糙米,吃起来颗颗粒粒的,完全没有香糯的口感。虽然是大户人家,这菜肴也不见得奢侈,荤素搭配看起来尚可,味道却平平淡淡,毫无特色可言。只是余小欢饿了太久,也饿怕了,所以也就顾不得滋味如何了。 余小欢被一根煮得有些老的青菜噎了一下,才发现谢岩看她的表情又有些严肃了,于是慌忙休整一下,马上乖巧起来,低头说:“父亲,茵儿失态了。” 谢岩本来是要发怒的,但是瞧见余小欢消瘦的脸颊,想到自己平日里确实对这个女儿疏于关心,于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你……饿坏了吧?” “嗯。”余小欢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给谢岩夹去一块肉,“父亲,您吃。” 谢岩的眼神顿时也跟着和缓了些,然后关心问道:“你看看这些够不够吃,还要不要来点其他的?父亲这些年对你疏于关心,竟不记得你喜爱吃什么菜了。” “这些都很不错呀,茵儿吃得可香了!”余小欢说。 “吃得香是真,不错纯属捏造。”余小欢心里嘀咕一句后,幽幽地补充了一句:“要是能有一杯酒,就更不错了!” “你说什么?”谢岩的眉头顿时皱了皱。 余小欢顿感大事不妙,于是开口说:“没什么,女儿只是口渴了,然后忽而就觉得,要是能与的父亲您这样响当当的人物共饮一杯,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谢岩这个严厉的父亲终究没有发难下来,只是说:“待你把身体养好了,咱们父女俩有的是机会。” ”余小欢顿时喜形于色,问道:“父亲可要说话算数? 谢岩满脸威严,铿锵有力地说道:“当然,大丈夫当一言九鼎!” “好,那拉勾勾。”余小欢脱口而出后,发现谢岩的眉头又皱了皱,整个人也呆愣了。余小欢猜想这老古董兴许是不知道拉勾勾是什么意思,一下子便忘了什么尊卑礼教之类的规矩,一把就抓过谢岩的手,使其尾指和自己的尾指拉起勾勾来。 谢岩似乎从未见过如此操作,愣了好一会儿了,连平日里时常挂在嘴边的规矩也忘了,直到余小欢放下他的手好一会儿,他才问道:“茵儿,你、没事吧?” “没事啊!”余小欢不明所以。 谢岩盯着她的脸问道:“为父瞧你今日病得挺厉害的,这两日可曾按时服药?” 余小欢有点懵,难道谢如茵是个药罐子,时常吃药养着? 一旁伺候的小竹瞧谢如茵答不上上来,便行礼说:“回禀老爷,二小姐这两日都在昏迷中,不知道吃药之事,不过请老爷放心,小竹小心伺候着呢。” 余小欢偷偷扯了扯小竹的衣服,低声问道:“我吃什么药呀?” “就是您在祠堂晕倒之后,大夫说您身体虚弱,于是就开了药单抓了药。” 谢岩没太注意余小欢和小竹交头接耳,理了理小竹说的话,以为自己女儿吃了药不奏效,于是又说:“明日我上朝时请宫里的温太医到府上替你看看吧。” 这下子余小欢心里有点明白了,谢岩这老古董是明着说她有病呢。她装傻说道:“可是父亲,我现在身体不是好好的嘛,为什么要看大夫要吃药呢?” 她这么一说,谢岩就更加觉得她反常了,以前的谢如茵性子倔强、冷淡、话少,但是极少忤逆长辈的意思,无论长辈说什么,应允了便是,从来不然别人知道她心里的真实想法,上次被罚跪祠堂也是直接领了罚,连解释都没有一句,不然也不至于被罚得这么重。 好不容易跟这个庶出的女儿缓和了感情,眼看着女儿似乎哪里不太对劲,谢岩可不能放任不管,于是又说:“这些年你的身体一向不太好,我一直忙于公务,对你不甚关心,眼下好不容易有机会,是得好好瞧瞧的,不然等你出阁了,为父恐怕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余小欢瞧着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也不再挣扎些什么,毕竟这老古董要请的是御医嘛,专门给达皇帝老儿看病的,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有幸可以让御医帮忙看病,也是挺牛的一件事,只是老古董提到了婚配,古代的婚配,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才不要嫁给一个互相不了解的人呢,于是故作害羞说:“父亲说笑了,长幼有序,姐姐尚未婚配呢,怎能先说妹妹呢!” “如玉的婚事,大娘子肯定早就上心地张罗着呢,只是可怜你……”谢岩摇了摇头,不再说些什么,不久就带着落寞离开了。 谢岩走后,院子里又变得冷冷清清的。小竹过来说:“小姐,入夜了,您身体刚好,小心着凉了,奴婢扶您回屋里歇着吧?” 余小欢愣了一下,心里十分崩溃:我这才起来多久,怎么又要歇着,不是虚度光阴得很嘛,就不能让我出去溜达溜达,感悟一下人生? 第二十章 温太医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借着给各位长辈亲人请安的借口,把谢家的宅子基本给逛了一遍,当然也把谢茹茵的亲人给认了一遍,以防万一哪天不小心她这个穿越的替身就穿帮了,又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乞丐。 她刚溜达完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大口地喝着茶水,额头上还微微渗着汗液,谢岩便带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进来了。 谢岩看到余小欢有些狼狈的样子以为这女儿又犯病了,皱着眉头问道:“茵儿,你刚才做了什么?” 余小欢还没来得及行礼就听到这么一问,不禁想道,这老古董不会以为我又出去闯祸了吧?于是忸怩作态地说:“茵儿方才去给老祖宗和大娘子请安,不过是走的急了些,不碍事的。” “走得急了些就气喘吁吁满脸通红的,是得让大夫好好瞧瞧了。”谢如玉的声音从院门口传了进来,“听说父亲把宫里的温太医给请来了呢,想必这位就是吧。” 谢岩虽然对谢如玉这边无礼闯入有些不满,但是碍于有外人在场不便发作,于是就介绍说:“这位便是太医温常言。”美言几句之后,又向温太医介绍了谢如玉和谢茹茵。 余小欢貌似对现如今自己是谢茹茵这个身份还不太习惯,傻愣愣地看着,也不知道回礼,只一个劲地想着这太医怎么长得这么年轻,而且还一脸的帅气,这时候又让谢如玉捡了便宜。 谢如玉款款行礼说道:“今日本该是娘亲陪妹妹看诊的,只是娘亲有紧急的事情走不开,所以就只好让我这个当姐姐的过来了,还望温太医莫要见怪。” 余小欢这下反应过来了,心想:你可拉倒吧,刚才我过去请安的时候,你娘亲可闲的很呢,这会儿功夫不知道又跟那些老婆子说了多少别人家的闲话了。 虽然她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大概也知道这些讲究的大户人家断然是不会让一个未出阁的闺女独自面对大夫的,当然也不会找另外一个未出阁的闺女作陪,家里有资历的老婆子多了去了,要是当家主母真的关心她这个庶女,随便招呼一个老婆子过来也不是不可以的,现在让谢如玉过来,不就是明摆着找茬么?不过她本来就是个戏精,陪人家演演戏又何妨呢? 谢岩似乎想到了什么,在温太医准备看诊时便独自走了出去。 温太医用医者的目光看向余小欢,眼神甚是恳切,余小欢却在这恳切的目光里发现一丝异样,总觉得温太医这眼神破有深意,忍不住在心里纳闷:难道这皇帝老儿御用的大夫当真这么厉害,随便瞧上两眼就能瞧出来我压根儿就没病? 还没等余小欢想个明白,温太医便要给她切脉。 温太医切脉的手指隔着一张帕布轻轻地触碰在余小欢的手腕处,可是”两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这理直气壮的大好机会,余小欢怎能错过,于是偷偷瞧了瞧这太医的面容。温太医脸型俊朗,五官端正,举手投足甚有气质,偏偏一张干净的脸蛋上皮肤还十分细腻。余小欢心中好生羡慕,莫非这太医还会做些什么护肤养颜膏给自己护肤不成?这么想着,她顿时对温太医的年龄有些好奇,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着了,她顿时傻愣愣地问道:“温太医,您今年几岁了?” 听到她这么一问,温太医顿时脑袋里空白了一下,刚才切的脉是个什么情况都给忘了。在场的其他人也是惊愕不已,实在想不出来这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关键是用词还这么肤浅。 一时之间屋里变得十分安静。 余小欢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封建的大宋呢,冒出这样的问题好像不甚妥当,于是慌忙解释说:“噢,茵儿只是觉得,温太医瞧着实在年轻,不知道这诊断水平……咳咳……”额,这不明摆着当面质疑温太医的专业能力嘛,好像越描越乱了,余小欢只好假装咳嗽起来。 温太医脸色变得铁青,“温某不才,自幼跟随师父习医,如今将近而立之年,也不过略懂些皮毛,并没有高深的造诣,实在惭愧。但二小姐的情况,温某还是对付得了的。” 余小欢听着温太医这话,怎么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呢,尤其是后面一句,怎么好像有一股柠檬酸味呢? “温太医谦虚了。”谢如玉说道,“玉儿虽时常待在家中,但温太医的一些传奇事迹玉儿还是听说过的……” 余小欢瞧见谢如玉一副绿茶婊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客气地在自己的地盘装贤淑,顿时忍不住补一句:“对,姐姐最爱八卦了,没有她没听说过的,温太医不不介意。” 谢如玉登时没被气晕过去,只是碍于温太医还在,只好忍着火气没发作。直到温太医切好了脉,她也不帮忙问问什么情况,还在为余小欢刚才那句瞎说的大实话生着闷气呢。 这时,谢岩回来了,还带了一个老婆子和一个年轻婢女站在门外。谢岩进来就问道:“小女的情况如何?” “无甚大碍。”温太医说,“只是脉搏有些许混乱,心率有些不齐,待温某开个调理的方子,按照药方抓几服药好生调理几日便可无碍。” 余小欢心里嘀咕道:哼,我心率不齐是刚才吓到了太紧张造成的,果然是庸医,是不是真病都看不出来,忽悠人罢了。 想到要吃药,余小欢摆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还要吃药呀,苦苦的,可以不吃么?” 谢岩正要怒斥余小欢“胡来”,温太医却不动声色地说:“当然可以,你自己痊愈了就好了。” 余小欢的脸一下子红了,好像小把戏被戳穿了一样,但是她故作镇定说:“温太医说茵儿的病能自己好,茵儿就能自己好,是药三分毒,这药茵儿还是别吃了。”虽然她只是一个跑龙套的,但还是非常有职业道德的,只要导演不喊停,她就继续演下去,没想到这职业道德到现在在她穿越的生涯里还能发挥作用。 温太医抿嘴一笑,彬彬有礼地说:“二小姐这病是可以自己好,但也保不齐会不会突然就恶化,所以还是先用药控制比较稳妥。” 余小欢这下子可算听明白了,这温太医是故意整她的呢,她不想吃药就逼着她吃药,想来是早就看出来她是无病装病的了,看来是她方才看走眼了,这太医确实有两刷子,既然是真材实料,碍于谢岩父亲也在场,于是收了玩闹的心性。 第二十一章 实哥哥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在谢府乱逛,忽而听到有人说道:“大公子回来了。” 难道是传说中那个一表人才的谢如实哥哥回来了?余小欢心想着,便忍不住朝声音来源的地方奔过去。这些天谢如实都在出差,她可还没见过这个把谢家府上大小丫鬟迷得找不着北的哥哥呢。 到了客厅,只见一个挺拔的背影正双膝跪下。余小欢吓了一跳,心想:这谢家哥哥莫不是在外头闯什么祸了,二十出头的人了还要被罚跪,也忒惨了吧! 她没瞧见,堂上坐着的谢岩和大娘子脸上分明是欢喜的。直接听到谢如实给谢岩父亲和大娘子问安,余小欢才反应过来,孝顺的谢如实是在给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行叩拜礼啊。 余小欢正松了口气,身后便传来一阵浓郁的桂花香,刺鼻的浓香让她激灵灵地打了个喷嚏,随后谢如玉便扭着柳腰款款地走到她的面前,还故意把她挤了一下,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冲客厅里叫道:“哥哥,你回来啦!” 余小欢看着人家一家子团聚,本来想识趣地离去的,不料谢如实回头看谢如玉时,也发现了她,于是把她也给招呼了进去。 余小欢进去后,正行礼要跟谢如实问好,谢如玉却扯着谢如实的手腕说道:“哥哥,你出去这么久,可曾给我带礼物呀?” “没有……”谢如实故意拖了好长尾音才又说,“才怪呢。” “哇,哥哥给我带了什么礼物呢?”谢如玉顿时满脸欢喜,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礼物。 谢如实说道:“礼物可多了,每个人都有!”然后招呼随从把一箱子抬进来。 木箱子一打开,也不等谢如实安排,谢如玉直接就上手抓去两个精美的盒子。谢如实也不计较,从里面拿出一些贵重的补品送给父母,回头又拿出两件送到余小欢跟前。 一件是上好的布匹,一件是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支做工精细的簪子。 看来这个哥哥倒是细心得很,知道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谢如茵缺什么。余小欢心里顿时对谢如实多了几分好感,马上道谢。不料,她刚把礼物递到小竹手上,谢如玉却一把将布匹抢了过去,摆在布匹上面的盒子却掉到了地方,小竹想接住都来不及。 谢如玉傲娇地说道:“这花色倒是十分适合我呢!” 谢如实见状,说道:“你不是有了。” 谢如玉说:“可我也喜欢这匹呀!哥哥好生偏心,只顾着茵儿妹妹,怕是忘了我才是你嫡亲的妹妹吧?” 余小欢听不下去了,忍不住讥讽说:“姐姐恐怕是对偏心二字有什么误解吧?” 谢如玉白眼一番,怒斥道:“我跟我嫡亲的哥哥说话,你这个庶女插什么嘴?” 这时候大娘子也发话了,“实儿呀,玉儿可是你的亲妹妹,你得多照顾些才是,不过是一匹布嘛,你给她就是了。” 余小欢心想:果真是个偏心眼的主,谢岩呀谢岩,大娘子不是谢如茵亲生的母亲也就罢了,你这个父亲倒是亲生的,可不能不管吧?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表面上她却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声音细细地说:“没、没关系的,姐姐喜欢便都拿去吧。” 谢岩板着一张脸,这下再也绷不住了,“茵儿虽是庶女,可也是我谢家的女儿,是实儿和玉儿的妹妹。夫人,我不求你能把她当亲生的一视同仁地对待,但也不能偏心离谱得如此明目张胆吧?” 大娘子诚惶诚恐,马上脸色一变,说道:“老爷,我……我这不是爱女心切一时心急嘛!” “我看你这心急不只是一时的吧!”谢岩倏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以后庶出二字,休要再提;否则,家法伺候!”说完,拂袖而去。 谢如玉抱着布匹就想走,却被她母亲一个严厉的眼神给瞪了回来。 谢岩一走,大娘子就把在谢岩那儿受的气撒泼出来,“你的衣裳还少吗,这样花色的衣服不知道有多少了,施舍一块布料给她怎么了?让人家好好地打扮起来,别整天穿得跟个丫环似的,认识的以为是我这个主母亏待了她,不认识的还以为她是府上的丫环呢!哼,里里外外不都是我这个主母的错。”说罢,也拂袖离去。 谢如玉见状,生怕大娘子生她的气,把布匹丢下,追着去了。 这时候谢如实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个可爱的陶瓷小玩偶送到余小欢面前来。“看,这才是我替你精心准备的礼物。” “谢谢实哥哥。”余小欢脸上绽放出纯真的笑容,“实哥哥待我最好了。” 谢如实趁机说:“那茵儿妹妹不要跟母亲和玉儿姐姐计较好不好?” 余小欢故作思考状,“嗯……我好好考虑考虑。” 谢如实略显意外,“好些时日不见,茵儿妹妹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不是吧,这么快就看出来了?看来这谢如实和谢如茵关系倒是不一般。余小欢调皮地说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想想我们是有多少个三秋不见了?” 谢如实刚才还担心这个妹妹会因为母亲的偏心以及谢如玉的骄横而委屈难过,现在看到妹妹没事,自己也就不那么小心翼翼了,于是笑道:“看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茵儿妹妹如今不仅性子开朗了不少,学识也是进步了不少呢!” 寒暄几句之后,谢如实要去拜见祖母,余小欢闲着无事,便叫小竹独自把礼物带回去,自己跟着谢如实去往祖母的院子里。 路上,余小欢说道:“实哥哥这次回来,是要去拜会一下昔日的好友同窗的吧?” “那是当然。”谢如实说。 余小欢心里一喜,马上低声说:“那实哥哥可否带上我呢?” “这……”谢如实面露难色,“你一个女孩子家,恐有不妥。” 余小欢委屈道:“实哥哥也嫌弃我是个女儿身么?”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谢如实急了,“我那些同窗好友都是男子,许久不见,难免去酒楼寻欢作乐一番,你一个女孩子家跟着一群男子出去厮混,不想活了?” 余小欢心想,我一个穿越者,怕什么死的活的,倒是再闷在这府上我叫得被活活闷死了。于是灵机一动,说:“那要是,大家都以为,我也是男子呢?” 第二十二章 秦豆儿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实哥哥,我们是不是得先去一趟裁缝店呀?”马车里,余小欢甩动着过长的衣袖说。 “不去。”谢如实一口拒绝,“咱们坐马车本来就慢了,再去一趟裁缝店时间就来不及了。” 余小欢瞧着自己身上那套太大不合身的衣服,埋怨道:“那你怎的不给我找一套小码的衣服,你看看我现在,跟个唱大戏的似的。” 谢如实却趁机吹嘘自己说:“你看看你哥我,长得高大威猛气宇轩昂的,能有小的衣服么?” 斗嘴间,马车已经到达马球场。余小欢还没反应过来,谢如实便催促她下车,“还不下去伺候着,小欢随从!” 余小欢心中那个懊恼呀,没事干嘛给自己男扮女装的随从身份取了自己的真实姓名呢,这不是坑自己,说明自己的名字在这儿只是一个卑微的随从么? 余小欢从马车上下来,伺候谢如实下车时,发现旁边也停下一辆马车,马车上先下来一个衣着朴素的随从。余小欢瞧见此人身材娇小眉清目秀的,心里顿时就乐了,原来是同道中人呢,不过这女孩没有她二十一世纪在剧组学来的特效化妆术,更没有她“炉火纯青的演技”,所以一眼就看出来这随从跟她一样是女扮男装。 谢如实从马车上下来,瞧见对面马车上下来的公子,两人马上互相拱手行礼。对面马车下来的公子是秦家大公子——秦清风,与谢如实是同窗好友。 谢如实瞧了瞧秦清风身后侧的随从,开玩笑说:“几日不见,秦兄是发达了么?” 秦清风不明所以,问道:“谢兄何出此言?” 谢如实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秦兄出门带了随从呀。” 秦清风眼神瞥了一下旁边,随后呵呵笑道,没有解释,反而说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谢兄乘坐马车来的马球场呀,平日里不都是骑着高头大马的么?” 谢如实无论如何也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带了个妹妹出来才如此这般的嘛,毕竟他的妹妹谢如茵尚未出阁,名声至关重要,所以还好干咳两声之后转移话题。 余小欢和另外那位女扮男装的随从各自跟在两位公子后面走着,瞧着没有其他人注意,余小欢飘过去问道:“我叫余小欢,你呢?” 那个女扮男装的随从显然没想到余小欢会突然搭讪,有些紧张地说:“秦豆儿。” “豆儿?你的名字真有意思。”余小欢笑道。结果她的声音有点太大了,引得谢如实和秦清风纷纷回头看她,两人眼神颇有异样,余小欢不敢造次,灰溜溜规矩地站着,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谢如实和秦清风结伴走到帷帐下坐下,余小欢和秦豆儿就各自站在自家的公子身后。 余小欢眼睛骨碌碌地瞧着四周的环境变化和人员来往,期待着马球赛马上开始,谁知道谢如实和那些同窗好友许久未见,竟都坐在帷帐下寒暄起来。余小欢如今的身份只是一个下等的随从,不能乱入,便只好勾搭旁边同样无趣的紧的秦豆儿。 她用胳膊撞了撞秦豆儿说:“豆儿,你是新来的吧,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秦豆儿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挪开一小步,“嗯”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余小欢知道秦豆儿肯定是以为她是男儿,所以刻意保持着距离呢,于是又故意把手搭在秦豆儿的肩膀上,大言不惭地说:“没事,我这儿可熟着呢,以后我罩着你!” 熟个屁呀!不过她料定秦豆儿是个深居简出的大家闺秀,这时候肯定没本事拆穿她的牛皮。 秦清风不经意回头瞧见余小欢把手搭在他的妹妹肩膀上,顿时大惊失色,慌忙故意把豆儿支开帮豆儿解围:“豆儿,你过来,给大伙儿斟茶倒酒。” 这时候谢如实也发现了余小欢的举动,顿时眉头一皱,却又不能当众教训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只能气得干瞪眼。余小欢偏装作不知情,看天看地看四周,就是不接谢如实的眼神。 休整片刻之后,马球赛终于就要开始了,一队由谢如实带领,另外一队由秦清风带领。 秦清风建议说:“既然是比赛,咱们得有个抢头吧!” 谢如实自信地笑着,“秦兄以为如何,难道还想抢我这匹骏马不成?” “谢兄的骏马恐怕是与我无缘了,”秦清风说道,“若是侥幸赢了谢兄,我想要谢兄今日带来的随从,谢兄可敢答应?” 谢如实瞟了一眼余小欢,笑道:“几日不见,秦兄口味有点重啊!那公平起见,要是我赢了,就只能把秦兄的随从带走了。” “这……”秦清风有些犹豫了,毕竟在马球比赛中,他好像就没赢过高大威猛的谢如实。 “怎的,秦兄不愿意?”谢如实说,“我谢家家大业大,还怕亏待了你秦家区区一个随从不成?” 秦清风无奈,自己提出的建议,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他本来只想把余小欢赢了带回去好好教训一通,谁让这小子竟敢公然欺负他唯一的妹妹,谁知道现在骑虎难下,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的妹妹搭进去。 谢如实看了余小欢一眼,狡猾地笑了笑,便跃上了自己的爱马。秦清风呢,也看了看秦豆儿才登跃上自己的爱马,只是神情颇为紧张。 余小欢瞟了一眼秦豆儿握紧的紧张小拳头,心里就更加兴奋了。反正她不过是个穿越过来的人,又不用在这个朝代生活一辈子,在哪个府上过不是过呀,更何况她的实哥哥实力过硬,八成不会输。 没多会工夫,马球场上就变得热火朝天起来,很快谢如实就进了第一个球,余小欢完全没有形象地欢呼起来,然后还不忘向秦豆儿靠近,故意给秦豆儿火上浇油说:“还不快还你家哥哥加油,不然他要是输了,赔的可是你呀!” 秦豆儿听她这么一说,更加紧张得满脸通红,竟没发现余小欢话里的漏洞。 第二十三章 挑逗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不一会儿工夫,谢如实又轻而易举打入第二球,气焰甚是嚣张,得意地冲秦清风叫道:“秦兄,要不我让你两球怎么样?” 秦清风被气得不轻,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样子,回道:“谁稀罕,你别高兴得太早!” 他大概忘了,他若是输了就要赔上妹妹的赌注吧!虽说谢家的地位和财富比他们秦家高出不知多少倍,但如今他的妹妹可是随从的身份呀,若是以这样的身份被带走,恐怕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余小欢瞧着秦豆儿紧张得眉头紧蹙的样子,觉得甚是娇俏可爱,忍不住继续挑衅说:“完了完了,看来你哥是要把你给输了,你要成为我们家公子的人了!” “你这小厮,胡说什么呢?”秦豆儿终于忍不住回头瞪她,一张小脸又羞又涩,憋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余小欢心中不禁感慨道:哎,美人就是美人,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可爱! 秦豆儿很是纳闷,余小欢明明被自己生气地训斥了,怎的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简直不可理喻,于是转身躲开了去。 可余小欢偏偏不识趣,厚着脸皮跟上上去。 离开马球场,秦豆儿不敢走远,只好停下来。“你这小厮,为何总跟着我?” “这世界那么大,路上行走的人那么多,你怎就认定我是跟着你呢?莫非你心里有鬼?” “你……你才有鬼呢!”秦豆儿感觉这人是个无赖,惹不起,于是想回到马球场边上去,毕竟她的哥哥在马球场上,万一这无赖胆敢胡来,她哥哥和那些同窗好友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的。谁知道她刚往回走两步,余小欢又挡住她的去路,她想从旁边绕过去,不知怎的竟就撞到了余小欢,余小欢应声倒地,哎哟地叫了起来。 秦豆儿害怕地说道:“你……你怎的还不快点起来,躺在地上好看么?” 余小欢差点就忍不住笑场,心里答道:不好看,但是有意思呀!嘴上却说:“是你把我撞倒的,你怎的不把我扶起来,是不是想耍无赖?” “我、我……”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秦豆儿只好俯身把余小欢扶起来,余小欢当然不会这么好伺候,起来了海故意装作站不稳,又妥妥地栽到秦豆儿怀里去,可把没见过世面的秦豆儿吓得不轻。 “哎呀,你这么胆小怎么行?”余小欢故意说道,“反正等下你哥哥这场马球一输,你就是我们公子的人了,难免以后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不现在先熟络熟络?” 秦豆儿慌忙把余小欢推开,气得咬牙切齿的,却又无可奈何。就在此时,她终于好像get到了什么,猛然抬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我哥的……你……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余小欢心想:我露了这么多次破绽,你总算发现了。 这下子余小欢基本完全可以确定秦豆儿就是秦清风的妹妹了,贼笑着说:“好像什么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你……你,既然都知道了,那你竟还敢……还敢如此放肆?”秦豆儿本是想责问余小欢既然知道她是秦家小姐,怎的还敢对她如此放肆占她的便宜,只是那样直白露骨的话,她几次欲言又止都说不出来,气得直跺脚。 “哎!”余小欢叹了口气说,“要不是知道你是秦家小姐,我还懒得占你便宜呢!” “你……”秦豆儿终于忍不住怒火了,一巴掌就扇了过来,余小欢却早有防备,一把接住扇过来的纤纤玉手,顺着打来的力道拉着秦豆儿飘然转了个圈,才停下来。 “哎呀,这么凶巴巴的,小心嫁不出去啦!”余小欢终于不再假装粗鲁的声音,恢复了纯美的女性声音。 “你……你的声音……”秦豆儿呆住了,“莫非你也……” “废话!”余小欢立马干脆地放开秦豆儿的纤纤玉手,“要不是知道你我均是同类人,我至于这般挑逗你,我是不怕死的么?” “你……你方才真的吓死我了!”秦豆儿说出这么一句时,突然哭了出来。 “不是吧,我不过是想开个玩笑娱乐一下而已,不至于吧?”余小欢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其实已经意识到自己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了,毕竟在这样男尊女卑的朝代,名节是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东西。 秦豆儿哭唧唧地说:“我这才第一次哄得哥哥带我出来玩,你就这般捉弄于我,恐怕我以后再也不敢胡来了。” “别呀,现在我们不是互相认识了嘛,以后我也就吓不着你了。”余小欢安慰说,“再说了,你有我这么强的朋友,还怕什么呢,尽管跟着我混便是。” 这牛皮好像吹得…… 秦豆儿含着泪抬起眼皮看了余小欢好一会儿,忽而又哭了,“可我怎么瞧着你,也不觉得像个姑娘家呀!” “看来我第一次给自己化特效妆还是蛮成功的。”余小欢摸着自己的小胡子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她往前走上一步,又抓起秦豆儿娇嫩的小手瞧着四下无人,就把秦豆儿的小手放到自己胸口的位置,说:“你自己摸摸看。” 秦豆儿神情恍惚了一下,慌忙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余小欢又指着自己喉咙的位置说:“你再看看我的喉结。其实很容易辨别的。” 秦豆儿看了看,仍旧还是不明白,“可是你的脸……” 余小欢无奈,“哎,我这是特效妆,我卸了妆跟你一样美的。”随后心里又嘀咕了一句:这……应该是化正常妆容的时候吧,卸了妆你这张老脸还能看么?“哎,你这只是束了男子的发型,换了男子的服饰,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你是姑娘家了,以后待有机会了我教教你化特效妆,保证你比男人还像男人!” 余小欢可喜欢逗这种乖乖巧巧白白嫩嫩单纯可爱的小姑娘了,在这种人面前说话都不需要动脑子,所以一不小心她就夸大其词大言不惭起来。 第二十四章 随从难当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两人有说有笑地回到马球场边上,发现比分已经严重不平衡了,眼看着比赛时间就要到了,秦清风队想要追上谢如实队的比分,简直难于登天,奇迹都救不回来了。 “这可怎么办呀?”秦豆儿瞬时又紧张起来,眼巴巴地看着赛场上一队紧张一队轻松的比拼。 “怕什么?”余小欢笑道,“大不了你就跟了我哥哥呗!” 秦豆儿的脸蛋一下子又红了,“茵儿妹妹,你胡说些什么呢?” “额……豆儿姐姐,我觉得呢,我们穿着男儿装的时候,说话得注意点,我还是余小欢,你还是秦豆儿,咱们都是各家公子的随从,别叫什么姐姐妹妹的,怪别扭的。” “好吧,”秦豆儿点了点头说,“那你可不能拿我取笑了。” “我哪儿有取笑你呢,”余小欢否认说,“我这说的不是大实话吗!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家实哥哥?” “茵儿妹妹,你休要胡说了……”秦豆儿不安地看向四周,发现近处无人才稍微冷静了些。 余小欢小声嘀咕说:“你这明摆着是承认了,我根本就不是胡说。”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还不成嘛!”秦豆儿马上认怂求饶,“茵儿妹妹替我保守秘密好不好?” “不好!”余小欢努嘴说道,“都说好了要叫我余小欢,你却左一句茵儿妹妹右一句茵儿妹妹地叫我,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姑娘家一样。” 秦豆马上道歉说:“好妹……小欢,我错了,豆儿跟你道歉,你莫要跟豆儿一般见识好不好?” 就在此时,场上传来一阵欢呼声,原来是马球赛结束了,毫无疑问,是谢如实的队伍赢得了比赛。 余场外的余小欢跟着欢呼雀跃,只是一旁的秦豆儿紧咬着嘴唇,满眼幽怨地看着场上满脸愧疚的哥哥秦清风。余小欢欢呼之后安慰道:“你就放心吧,有我余小欢在,你这个随从是万万当不成的。” 秦清风满脸愧疚,被众人推了好几次才从场上走出来。他低着头走到秦豆儿跟前,一句话也不说。 这时候有同窗打趣说:“不就是一个随从嘛,秦兄有何舍不得的?” 另外又有人跟着起哄说:“嘿,你别说,秦兄这位随从倒是长得细皮嫩肉的,谢兄带来的这位压根儿没法比呀,哈哈哈……” 余小欢顿时心生厌恶,心里埋怨,实哥哥你交的这都是些什么朋友呀,没一个正经的,哪像什么同窗,我看是狐朋狗友还差不多! 余小欢瞧着谢如实,想看看他会怎么处理此事,要是她这个哥哥跟这些嬉皮笑脸的一个德性,那她以后也就没必要缠着跟哥哥一起出来玩了。 谢如实清了清嗓子,对大家说道:“好了,各位同窗,刚才都辛苦了,不妨先到帐内喝些水酒解解渴。”这次马球赛是谢如实安排的,自然是他做东,安排得妥妥的,大家看到有美酒喝,顿时欢喜着走向帷帐内。 待众人一哄而散后,就剩下他们四个还站在马球场边上。 “谢兄,清风想求你件事。”秦清风低着头羞愧地说,“我这位随从……”他想说我这位随从着实不能被你带走,谁知话刚说了一半,就被谢如实打断了。 谢如实拍了拍秦清风的肩膀说:“一句玩笑话,秦兄何必当真呢!” 秦清风听他这么一说,只觉得更加羞愧难当,“可是……” 谢如实豁达地说:“哎,我们谢府最不缺的就是家丁随从,要回去也不知道怎么安排,不如就暂且寄养在你秦府,你可得给我好好养着,保不齐哪天我就去找你要人了呢!” 余小欢对谢如实这般说辞十分满意,眼神意味深长地瞟向秦豆儿,秦豆儿的小脸蛋一下子又红了。 谢如实见状,忍不住笑话说:“秦兄,你的眼光倒是独特得很,挑的随从都是这般斯斯文文的,跟个小姑娘似的,动不动就低头害羞……”说着,他把手搭在秦清风的肩膀上,开着玩笑走入帷帐内。 余小欢看着谢如实的背影,心里感慨道:我的傻哥哥呀,人家本来就是女孩子,这么明显的事情,你居然看不出来! 和秦豆儿一起走向帷帐,余小欢又故意用胳膊碰了碰秦豆儿,低声说道:“你眼光还是不错的嘛!” 秦豆儿再也忍不住偷笑起来。 几杯茶酒下肚,有些个谢如实的同窗便飘飘然起来,其中一个叫刘茂的说:“咱一群男子在这人喝白酒多没意思,谢兄何不请我们到街上的万花楼喝上几杯美酒呢?” 谢如实不想驳了同窗的面子,假装不解风情打岔说:“刘兄是觉得,如实珍藏的好酒比不上万花楼的酒呀!” 不料,刘茂并不识趣,接着说道:“自然不是。刘某只是觉得有美人萦绕,喝酒才更有意思!” 谢如实面色有些尴尬,但依旧打圆场说:“今天就不必了,如实晚上还要回家陪家人用膳。” “哎,真没意思!”刘茂叹着气说着没意思,又独自喝了几杯谢如实珍藏的美酒。 醉意更浓之后,刘公子毫不客气地使唤起余小欢和秦豆儿两名随从来。在秦豆儿給他倒酒之时,他瞧见秦豆儿一双白嫩的小手,瞬间两眼发光,借着酒胆忽然抓住秦豆儿的手,说:“咦,这双手怎的长得好像姑娘的手呀!” 秦豆儿被吓得花容失色六神无主,只一个劲地想逃。她越是挣扎,刘茂就越是抓得紧。 余小欢本来正给令一群人斟酒,瞧见秦豆儿吃亏,而那个刘茂满脸色相,顿时就想操着酒瓶子砸过去,但是随即想到可能一不小心会砸到秦豆儿,不如让她的哥哥谢如实去英雄救美,倒也是成人之美了。于是赶紧拽起谢如实,说指着刘茂的方向说:“哥,你看!” 这时候谢如实和秦清风几乎同时发现刘茂的轻浮举止,不过谢如实的位置稍微靠近些,于是倏地起身过去,抬起就是一脚踢在刘茂的咸猪手上,一把将秦豆儿拉到自己身后护着。 其实,本来谢如实也挺不爽刘茂的为人的,只是一直碍于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所以平时多有忍让,如今瞧见他毫不收敛,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好友秦清风的随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便再也忍不住了下手……噢不,出脚了。 第二十五章 狐朋狗友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刘茂的手被踢了一脚,顿时清醒了不少,但是当着同窗的面被踢了一脚,脸面上也过不去呀,于是恼怒地问道:“谢兄,你这是何意?” 谢如实还没来得及回话,秦清风冲了上来,怒气冲冲地问道:“我还想问刘兄你呢,你这是何意?” “不过区区一个随从,秦兄和谢兄至于吗?”刘茂就不信谢如实会为了一个随从跟他这个几年的同窗过不去。 “区区一个随从?”秦清风气得直接揪起刘茂的领口,“难道刘兄不知道尊重别人吗?” 刘茂十分不服气,“难道秦兄要为了一个下贱的奴仆与刘某过不去?” 刘茂这话刚落音,嘴角便吃了秦清风的一记拳头。 余小欢见状,差点没鼓掌叫好大骂活该。 秦清风火气还没消,指着刘茂的鼻子训道:“你知道你骂的是谁吗?我……” 眼看着他就要说出“妹妹”二字,余小欢慌忙拖住他,“秦公子,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有失身份。”她可得帮忙捂着秦豆儿的身份,不然保不齐刘茂这种小人今后不会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 谁知道她这话一出口,秦清风的气是消了不少,刘茂的怒火却更大了。要不是因为喝多了步履不稳,他差点就跳过来打余小欢了。 既然打不到,那就开骂,他就不信他堂堂的官宦子弟,今日就教训不了区区一个随从了,于是指着余小欢骂道:“你个下作的东西,这里哪儿有你说话的份!谁家养的不长眼的东西,以为跟着自家主子出来就不是奴仆了吗?” 本来谢如实还想劝说两句,大家同窗一场,莫要闹得太僵,可听了刘茂这些混账话之后,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自己的体面谢家的颜面官职的体统之类的,直接冲过去,在刘茂的另一边没受伤的嘴角加上了一拳。 幸好他眼疾手快地出手了,不然余小欢手里的酒瓶子就砸过去了,要是那样的话,保不齐刘茂会伤得更严重。 “你……你们欺人太甚了!”刘茂哭丧着脸叫道。要不是在场有这么多人看着,估计他就真的哭出来了。 接着,其他人纷纷劝说,好些人都说谢如实和秦清风二人不该为了两个随从伤了多年同窗的和气,如此这般的,余小欢实在听不下去了,站出来说:“奴仆怎么了?只不过社会角色与你们不同罢了。你们这些贵族子弟,也不过是在投胎的时候运气好投入到更好的人家罢了。大家都是各凭本事生存,你们凭什么就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可以站在别人的头顶上耀武扬威?你们饱读圣书,难还不懂得人人生而平等,还不懂得尊重别人的角色吗?” 大家懵了好一会儿,酒劲总算醒了不少。 于是就纷纷有人站出来与余小欢争辩,绕来绕去无非就是说一些“人历来就是分三六九等的”之类的话,刚开始余小欢还不听谢如实的劝告扯着嗓子与众人争论不休。可是没过多久,她就觉得自己是个傻子,这是个封建社会呀,要是她这一争吵可以改变这个社会不公的话,封建社会也就不会顽强地存续了几千年之久了。 哎,看来她还真是吃饱了撑的,才会站在这里跟一群古人争论一件她早已知道结局的事情,唯一庆幸的是,她在这人拉拢到了她在宋朝的第一个粉丝——秦豆儿,被她随意调侃几句都会脸红的秦豆儿此刻正站在她身旁,为她据理力争呢! 这时候,刘茂再次恼羞成怒,一把推向秦豆儿,秦豆儿身小力薄,哪经得起他这一推搡,直接往后倒去。余小欢见状,觉得机会来了,明里是接住秦豆儿,不让她摔着,其实就是扶着让她继续摔下去,还不忘在她耳边说:“快晕倒过去。” 虽然秦豆儿不知道余小欢是何用意,但还是十分配合地闭上了眼睛。 “不好了,秦豆儿晕倒过去了!”余小欢大叫起来,“刚才是谁推的?” 众人大惊失色,酒意顿时醒了一大半,纷纷推脱说“不是我”,只有秦清风和谢如实紧张地蹲下来关心秦豆儿到底怎么了,被余小欢几个眼神给招呼了过去。 看得其他人惊慌的样子,余小欢又进一步吓唬说:“万一秦豆儿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们这些人的前途还要不要了?” 大家后纷纷退几步,齐刷刷指向刘茂。 余小欢心里嘲笑道:看来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一个个都是伪君子,一遇着事情就想着推脱,我刚才竟然跟这些家伙争得面红耳赤,简直就是愚蠢。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我娘亲叫我回家吃饭了”转头就溜走了,紧接着其他人纷纷效仿,一会儿工夫便逃了个精光。 余小欢顿时哭笑不得,忍不住挖苦谢如实说:“哎,实哥哥,亏你还是在朝廷当官的,你看看你交的这都是些什么狐朋狗友!” 谢如实欲言又止,实在无力反驳。 秦清风却一直关注着秦豆儿,这是秦豆儿第一次女扮男装跟他出来,不料就遇到这么多风波,他的不安全都写在脸上了。 “我妹妹这是怎么了?”秦清风看着余小欢问道。 余小欢摇了摇秦豆儿,说道:“他们都走了,豆儿妹妹快起来吧。” “妹妹?”谢如实差点没惊掉了下巴。 秦豆儿睁开眼睛一骨碌爬起来,看到自家哥哥秦清风和余小欢的哥哥谢如实惊呆的样子,忍不住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这是怎么回事?”谢如实、秦清风二人异口同声问道。 秦豆儿却欢乐地抓起余小欢的手,说道:“茵儿妹妹,我可喜欢你了,虽然你说的很多东西我都没有听过,连想都没有想过,但是总觉得很有道理的。” “那是当然啦!”余小欢心想:我脖子上挂的可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脑,岂可跟一帮古人一般封建。 “姐姐?”这下子轮到秦清风惊掉下巴了,接着他转头看向谢如实,“这是……” 谢如实暗自叹了口气,才说:“舍妹,谢茹茵。” “啧啧啧,怎的还弄了个胡子,我当真没认出来竟是姑娘家!”秦清风啧啧称奇。 这下秦豆儿可有点得意了,“我这没有胡子,如实哥哥不也没认出来!” “素来听闻秦兄的妹妹乖巧娴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知竟也跟我这个妹妹一样,玩闹这么一出呢!”谢如实说罢,眼神飘向秦清风,秦清风略带羞愧,不敢接他的眼神。 “哥,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余小欢嗔道,后面半句又收了回去:放眼二十一世纪,这么不会说话的人是要打光棍的。 第二十六章 回来就被收拾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眼看着日落西山,几人起身告别,急忙忙往家中赶去。 余小欢前脚刚踏入自己的小院,便隐约察觉到空气中似乎有些不对劲,等她正要悄咪咪地偷回屋里,却见满脸严肃的大娘子正端坐在厅堂内,一旁小竹和上次生病时谢岩父亲送来的丫环小菊埋头跪在地上,而父亲送来的另一个仆人——张婆婆却束手束脚地站着。 余小欢一脚已经跨过门槛,一脚还在门槛外,看着屋里的严肃的一幕,正想悄悄把脚抽出来逃跑时,张婆婆瞧见了她,直接叫道:“大娘子,二小姐回来了。” 余小欢暗抽了一口凉气,畏手畏脚走了进去。 “大娘子今日到来,是找我有什么事吗?”不管别人态度怎么样,余小欢总能挤出无辜的笑脸装傻。 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在这样的环境下,自己没权又没势,硬刚是肯定刚不过人家堂堂谢府的当家主母的,只能装一下小白兔博个同情,看看能有哪个有能力的可以挺身而出当一下英雄了。不过,她住在这个偏僻的小院子里,怕是哭天抢地也叫不到救兵来的。 大娘子满脸怒容,呵斥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女,给我跪下!” 余小欢心里还击道:我堂堂一个二十一世纪受过新时代文明熏陶的现代化新人类,怎能说跪就跪呢?可是瞧见大娘子身旁伺候的两个长得跟“容嬷嬷”一般的婆子一副箭在弦上的样子,她的膝盖顿时了软了,泄气地跪到了硬邦邦的地上。 跪下去的时候,她的眼神飘向小竹看了一眼,小竹也正低着头飘着眼神看她,眼里既有愧疚又有同情。 “你看看你,穿的什么呀,这头发又是怎么回事?”大娘子瞪着她呵斥道,“谢府的颜面都被你丢光了。” 余小欢小声嘀咕说:“外面根本就没有人发现,秦家兄妹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大娘子知道她不满地说了什么,可是因为距离太远了而且余小欢的声音太小,她听不清,于是侧着耳朵问道:“你说什么?” “茵儿……茵儿说,这身衣服是实哥哥赠与我的。”余小欢心想,谢如实是你最疼爱最引以为荣的儿子,你总不能连他的面子也不给吧。 “你……你胡说!”谁知道大娘子听到她把谢如实拉下水,顿时气得当家主母的颜面都顾不上了,直接指着她厉声喝道,“容婆婆,给她掌嘴!” 完了完了,这剧情跟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余小欢顿时呆若木鸡,心里惊呼道:容婆婆?完了完了,连姓氏都跟容嬷嬷的一样,那么粗的手掌给我掌嘴,那我这张可人的小脸蛋不得被打成猪八戒? 她慌忙叩首叫道:“大娘子饶命,茵儿知错了!”是的是的,余小欢没错,但是茵儿知错了,所以余小欢不该受到这个惩罚的,对吧? 大娘子鼻子出气冷哼一下,说道:“噢,知错了,那就是明知故犯了!看来不吃点苦头怕你是会屡教不改。” 什么?余小欢的眼睛瞪得简直比大娘子的嘴巴还要大,她原以为自己的二十一世纪的歪理总会比这大宋的古人的多的,毕竟比他们多沉淀了几千年,谁知道大娘子此话一出口,竟让她无法辩驳,甚至还是神晕晕地觉得有些道理。 哇,我堂堂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独立女性,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呀?她心里哭诉道无门,只好拿那个在太空中遇到的李白出气,都怪你个死李白,没事搞什么穿越,搞了也就算了,起码给我安排一个好时代嘛,不给我找个好时代也就罢了,起码给我安排个高高在上的身份呀,凭什么让我当什么母亲不在父亲不爱的庶女…… 忽然一个声音凭空响起:“你骂我有什么,那么有能耐,自己想办法呀!” “李白?”余小欢忍不住叫了出来,她看到李白得意的小脸在空中一闪而过,可是其他人根本看不到跟他们存在于不一样时空的李白,只是都被她这一句“李白”搞懵了,然后随着她东张西望了几眼。 余小欢还在搜索着早已消失不见的李白的身影,容婆婆那只干枯的手却趁其不备,一巴掌扇了过来,余小欢猝不及防“啊”了一声,整个人就被打翻了去。 这是女人吗,出手也太狠了吧! 余小欢正要挣扎着起来,却被容婆婆一手揪住她的肩膀,眼看着容婆婆另外那只大巴掌又要扇过来,余小欢条件反射地踢起一脚,把容婆婆的脚给踢飞,才终于幸免于难。 不过,她根本没来得及逃走,只听见大娘子说了一句:“真是没教养,快把她给我摁住了!”她就被伺候大娘子的另外一个婆婆刘婆婆和父亲送给她的张婆婆给按住了。 直到这时,她才明白,张婆婆是大娘子的人,是大娘子安排过来监督她的眼线,这次跟实哥哥出去玩,肯定早就被张婆婆通报得一清二楚了,所以她提到衣服是谢如实赠给她的,大娘子才会一下子火气那么大,非要打她不可。 她心里沮丧地对自己说道:哎,我这么多年的电视剧算是白看了,竟完全没有提防着身边的人! 她原以为,像谢岩这种刚正不阿的人怎么会玩安插眼线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谁知道竟被大娘子钻了空来对付她了。 “小姐。”小竹低声呼唤她,她回头看去,只见小竹朝着她轻微地摇头。她明白,小竹是叫她不要跟大娘子对着干,她是斗不过大娘子的。可是,她总不能白白挨打不还手呀,她虽是庶女却好歹也是谢府的千金,对方却是一个狗仗人势的下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余小欢咬咬牙,想一鼓作气挣脱两个老婆子的束缚,谁知道她使尽浑身解数都甩不开老婆子的一根手指。这也太让人受刺激了吧! 余小欢忍不住纳闷:我的主角光环呢?这根本不合情理嘛,要是没有主角光环护体,就我这脾气,在这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就算我是猫生九命都不够死啊! 第二十七章 忠仆和奸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哭诉归哭诉,解决眼前的困境才是当务之急。余小欢很快就调整了心态:既然没有主角光环护体,那就只能靠本姑娘的智商了! 余小欢冷静下来,直面大娘子,说道:“父亲与我约好了今晚在我这小院子用膳,大娘子若是现在把我打伤了,待会父亲到来,你怎么跟他交代?” 她态度坚决,不容置疑,大娘子差点就相信她说的话了。谁知道张婆婆却在旁边说了句:“老爷今晚要过来用膳,奴婢怎么不知,况且到现在也没有准备晚膳!” 这……余小欢面不改色,心里却已经哭泣:父亲啊,您好不容易疼爱茵儿一次,送来两个下人伺候,怎么也不仔细挑选一下,送来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这困境可叫茵儿怎么破呀? 这时候小竹抬起头说:“是老爷前几天说的,那天张婆婆还没来呢,自然是不知道的。这全都怪奴婢,这么重要的事情没记住,请主母责罚。” 大娘子瞧着余小欢一脸坚定的样子,不似撒谎,而小竹帮着说话又自动领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真假,于是把气撒在小竹身上,“是该重重责罚的!”反正小竹只是一个奴婢,打残了打死了别人都不敢说她堂堂当家主母半个字的。 “别……”余小欢刚挨了一巴掌,是知道这些老婆子的手腕的,对她一个小姐都敢如此放肆,对付小竹一个没有靠山的下人,岂不是要往死里整呀!余小欢说道:“我院里就这么一个使唤得上的丫头,大娘子你若是把小竹给打伤打残了,那您这个当主母的不还得找花钱找其他人进来么?” “二小姐上的什么话?”张婆婆讪笑道,“这不是还有我这个老婆子和小菊丫头么?” 瞧见张婆婆那张势力的嘴脸,余小欢可没什么耐性使什么好脾气了,趁着两个老婆子把目标转线小竹,她倏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冷着一张脸说道:“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既然入了我的院子,那我就是你的主子,一个不会护着自己主子的下人,我敢指望你吗?” 张婆婆的脸一阵红一阵青地扭曲起来,但是很快又冷静下来,进而又变成一副委屈弱小的模样,用衣袖擦着眼周的泪水说:“看来是我这老婆子老了不中用了,连一个小婢女都教训不得了……” 哇,原来几千年前大家就会玩“我弱我有理”这一套了,余小欢总算是又长见识了。 “你少在我面前装弱,你压根就没长一张和蔼的脸皮,也没有炉火纯青的演技,说一千道一万我都不会信你的,而且你今日确确凿凿出卖了我。你在谢府伺候了大半辈子,对谢家的家法家规应当十分熟悉吧,出卖主子的,应当受到什么惩罚呢?” 张婆婆一双贼眼左右闪烁,唯独不敢看向余小欢,却说:“奴婢……奴婢还不是为了二小姐好,二小姐您虽是庶出,但是背后有谢家这样的靠山,本是不愁嫁的,可是要是您做事总是没有规矩,不讲究自己的衣着打扮,不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被别人知道了,哪个好人家还敢娶你?奴婢处处掏心窝子为您着想,这是本分,不指望二小姐能领这份薄情,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也不能让小姐随便误会了奴婢不是?” 余小欢听完张婆婆这番“掏心窝子”的话,冷笑道:“哎哟,敢情我还错怪了您老人家不成?” 大娘子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余小欢得意起来,威严地说道:“张婆婆说得句句在理,你这不孝女可别不知好歹!” 余小欢心里怼道:她又不是我妈,我凭什么给她当孝女?然后才冷静地说道:“父亲昨日早上才说了,今后庶出二字不得再提,否则家法伺候,张婆婆您今儿偏拿庶出二字来戳我痛处,你这当真是为我着想,还是压根不把我父亲的话放在眼里?” 听到这儿,张婆婆两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奴婢怎敢不把老爷的话放在眼里,刚才只是情急之下才口不择言的……” 余小欢马上接道:“噢,原来什么掏心窝子为我只是口不择言胡说八道的!” “不是这样的,”张婆婆慌忙否认,“奴婢自打进入谢府以来,就从没有过二心!” “反正你的衷心也不在我这儿,”余小欢冷傲地说,“还是先把家法领了吧!” 这时候大娘子身边站着的容婆婆替大娘子说话了,“当家主母还在这儿呢,哪儿轮得到二小姐来发号施令了?” 余小欢被这酸溜溜的语调熏得不由自主地收紧了肩膀,差点就浑身哆嗦。她翻了个白眼,怼道:“大娘子都还没发话呢,哪儿轮得到容嬷嬷……噢不,容婆婆来发号施令了?” 大娘子再也装不了大气端庄贤淑了,愤怒的小手在桌面上一推,桌上的一只茶杯就被甩了出去,掉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 余小欢看着那应声破碎的茶杯,眼前一亮,忽而又伤心起来。这大宋的茶杯,好歹是一古董呀,拿回二十一世纪去说不定还能一夜暴富呢,大娘子怎能一声不响就摔了呢! “大娘子,这茶杯是我屋里的,您怎能一言不合就摔坏了呢?”余小欢憋着怨气,正儿八经地说。 大娘子霸道地说:“我是当家主母,别说一只茶杯,这屋子里任何物件,我想砸就砸,你能奈我何?” “大娘子要是不顾及谢家的颜面,不怕落得个母夜叉的坏名声,不介意背后有人指着你说你心胸狭隘连一条活路都不给茵儿留,您就尽管砸,反正你是当家主母,这人维修重建还不得你花钱花心思操劳,我只是一个自己院子的主都做不了的庶女,这事自然轮不到我操心的!”余小欢这下可算是跟大娘子正面杠上了。 大娘子被她气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就是以前那个只会逆来顺受偏又执拗一根筋的庶女谢如茵。 第二十八章 好哥哥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表面上,余小欢还是一副临危不乱的样子,但她心里始终谨记,要是硬刚下去,她肯定是刚不过大娘子的,所以她不能恋战,得赶紧想办法脱身才行,于是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张婆婆身上,然后果断地说道:“小竹,速去请家法!”说罢,她朝小竹使了个眼色,希望小竹可以马上心领神会,冲出去搬个可以治的了大娘子的救兵过来。 为了救自己的主子,小竹也是豁出去了,站起来就往外跑,谁知道在地上跪得太久了,膝盖一阵发麻,拼了全力也只能一瘸一拐地走着。 刘婆婆见小竹往外跑,接了一个大娘子的眼神之后就要跑过去阻拦。 这是余小欢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怎能叫一个老婆子给搅黄了呢?于是马上过去阻拦刘婆婆,她知道她的力气拉不过这些常年干粗活而且长得壮实的婆婆,于是干脆直接用自己的身子撞了上去,然后“哎哟”一声栽倒在地。 旁边跪着的小菊见状,直接用膝盖蹭过来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哎哟,疼死我了。”余小欢痛苦地呻吟,“父亲,茵儿怕是等不到您了。” 大娘子才不想管她的死活,厉声呵斥一句:“成何体统!” 余小欢也懒得理她,干脆“疼”得在地上打滚,哭天抢地地叫道:“父亲,救命呀!” 大娘子见状,说道:“把她的嘴给我堵上!” 刘婆婆立马就把余小欢摁住,容婆婆掏出一张帕子走到余小欢跟前,硬生生地把帕子塞入余小欢的嘴里。 余小欢心里那个苦啊,为什么要用你自己的帕子啊,起码给我找一条洗干净的消过毒的行不行,还有这帕子上咸咸的是什么味? 余小欢就纳闷了,为什么每一次穿越都避免不了受苦受难的处境,她记得她在小说里看那些穿越者主角光环可强得很,像眼前这种恶毒的女人肯定是要被收拾的,可如今到了她当穿越者,无论是装作楚楚可怜的弱女子还是装作面不改色能言善辩的泼辣女子,却怎么还总是被收拾的那一个呢?而她要收拾的那一个叛徒,却还站在一旁毫发无损。 终于,小竹紧跟在谢如实身后急忙忙地跑回来了。 谢如实大概已经从小竹那儿得知一些情况,步履匆匆低赶来了。他瞧见余小欢被刘婆婆控制住,又被帕子堵住嘴巴,顿时紧皱眉头,满脸严峻,他没有向大娘子请安,而是直接质问:“母亲这是做什么?” 大娘子被自己亲生儿子如此质问,即使自己再疼爱这个儿子,也难掩流露出不满的神色,“这不知好歹的东西,越发没有规矩了,我作为当家主母,自然是得好好管教一番了,不然谁知道以后谢家的名声会被她毁成什么样。” 谢如实反问道:“茵儿妹妹只是一个深居简出的弱女子,素来乖巧得很,怎么会毁掉谢家的名声?” 余小欢眼巴巴地看着谢如实,心里叹气:你就不能先把我嘴上的帕拿开吗?憋死我了! 或许是谢如实看懂她的眼神了,也或许是祈祷有效果了,谢如实终于把她嘴上的帕子拿开,又把她扶起来,一旁的刘婆婆见状,也不敢多加阻拦,毕竟谢如实是大娘子唯一的儿子,是大娘子的心头肉。 “你整日忙于公务,知道些什么?”大娘子气呼呼地说,“你看看她,今日敢胡作非为穿着男装出去厮混,明日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伤天害理的事情?余小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忍不住怼道:“请问大娘子,您是认为我会杀人还是放火呀?” 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嘛,谢如实慌忙把她拉了回来,然后转移火气,说:“今日茵儿妹妹的穿这身衣服外出,都是孩儿的主意,是孩儿不忍妹妹整日闷在家里,想要带她出去玩乐一番,母亲若是要罚就罚我吧!” 他说得态度十分坚决,不容置疑。余小欢心里一阵感动:哇塞,这个哥哥还真是没白叫呀!若你不是谢如茵的哥哥,我还真想帮你们撮合一番了。 “你……你为了这么一个……竟敢忤逆你的母亲!”大娘子气得连话都说不溜了,“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一个儿子呀,真是要气死我了!”说着,眼泪刷刷刷地掉下来了。 莫非要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余小欢惊呆了,要是这么闹下去的话,搞不好谢如实就真的不敢帮她了,毕竟谢如实和大娘子才是如假包换的亲母子呀,谢如实怎么会当一个不孝子把母亲气死呢?而她不过是个卑微的庶出,现在还是个冒牌的庶出。 哎,别人是条条道路通罗马,她是条条道路行不通!不过呢,她随即想到,谢如实如此这般帮她,肯定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多大的交情,也不是因为什么亲情,不然谢如玉那家伙可比她亲多了,那剩下的最大可能就是同情弱者了。所以她干脆扑通一声跪下,反正今天这些天动不动就得下跪的,也不在乎多这么一次了。她眼中含着泪说:“大娘子不必大动肝火,都是茵儿的错,是茵儿不懂事非要出去见见世面,实哥哥也是心疼妹妹才会坏了规矩。大娘子要罚要打,就冲着茵儿来吧,千万不要责怪实哥哥,不要因为茵儿我这个不重要的人而坏了你们的母子之情。” “你起来。”谢如实又把她拉了起来。“母亲,大家都是一家人,茵儿虽不是您亲生的,可她却也是我的妹妹呀!” 大娘子算是明白余小欢的意思了,要是再这么闹下去,她们双方都得不到好处,谢如实这个儿子可是她日后的靠山呀她可不愿跟儿子生了嫌隙,一时间也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只好暗暗叹了口气。 余小欢瞧见大娘子这些细微的变化,又接着保证说:“我保证,今日之事绝不会从茵儿的嘴里泄露出去,否则茵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然后她心里暗戳戳地解释说:老天爷,我说的是谢如茵哦,万一哪天我大嘴巴把事情透露出去,您老人家可千万别把今日的誓言算在我头上! 既然她都发毒誓了,大娘子也不必继续闹腾下去,只好息事宁人。 第二十九章 爬树听八卦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被禁足在家,余小欢整日无所事事,于是就叫人在她的小院子里造了个秋千,天天没事就荡秋千。但是就这么一件娱乐活动,玩闹不到一天她就又觉得无趣了。 闲来无事,到处逛逛,一不小心又惹上什么麻烦的话,就当热闹一番呗。这么想着,她便开始在谢府溜达起来,反正大娘子只是说禁足不得外出,又没说不能在府上自由活动。 谢府在当地好歹也算得上名门望族,府邸的面积自然不会太小的,只要她足够认真地观赏,脚步放得稍微慢一点,总是能逛上一整天的。 她正盘算着,忽而听到隔壁院墙内传来婢女的窃窃私语。这院墙内,不正是大娘子的地盘嘛,余小欢顿时来了兴趣,想偷听一下婢女在交谈什么,莫不是大娘子的什么见不得光的坏话吧。 大娘子对她成见颇深,走院门直入是不可能的。她瞧了瞧旁边一棵比院墙还高的绿色,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区区一棵小树,怎能难得倒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呢,她瞧着四下无人,袖子一卷,便手脚并用往树上爬去。用尽浑身解数,她总算是爬到与围墙同高的位置了。 院内有两个年轻的婢女并肩坐在石凳上,一边剥花生,一边闲聊。 余小欢抱着树枝,小声嘀咕道:“你们倒是爆些大娘子的猛料出来嘛,才不枉我爬这么高的树来偷听。” 她这话刚说完,着粉色衣裳的婢女低声说道:“你说,夫人会给实公子选哪家的小姐呢?” 穿青色衣裳的婢女答道:“夫人的心思谁知道呢,不过,肯定不会选你!” “废话,也不会选你!”着粉色衣裳的婢女回怼说。 不过较劲归较劲,她们实在也没有其他人可以闲聊的,所以又继续聊了下去。 着粉色衣裳的婢女又说:“我想,夫人会选周家的小姐,因为周家的主母是夫人嫡亲的妹妹,这亲上加亲日后好相处。” 余小欢两眼瞪直了,这不是近亲结婚了嘛,不行不行,万一实哥哥以后生出个傻儿子可怎么办! 穿青色衣裳的婢女接着说:“我倒是觉得夫人会选李侯爷家的小姐,侯府的能耐不知道比咱们谢府强大多少倍,谁不想高攀呢。” 余小欢抱着树枝就乐了,这是个关于达官贵人的婚姻是要讲究门当户对还是趁机攀龙附凤的故事。 余小欢正听得津津有味,忽然树下传来一个声音:“谢兄,我听说过飞上枝头变凤凰这句话,却从未见有人真的去尝试过,今日倒算是大开眼界了!” 余小欢听着这声音甚为熟悉,低头一看,便看到温常言温太医正抬头饶有趣味地看着她。而一旁站着的谢如实先是一愣,紧接着眉头一皱,而后才看热闹似的笑了起来。 “树上有什么新奇的东西,竟引得茵儿妹妹爬了这么高呢?”谢如实问道。 余小欢随口糊弄说:“哦,我就想看看这树上有没有结个果子什么的。” “可这是株柏树,”谢如实说道,“柏树怎么会结果呢?” “这是棵柏树呀?”余小欢抬头张望着树枝和树叶,“柏树不会结果的吗?” “难道你吃过柏果?”谢如实反问。 “柏果倒没有,百香果倒是有的。”余小欢小声嘀咕道。 此时院内一声吆喝:“剥个花生这么久,晚饭还想不想吃了?” 余小欢转头就看到刘婆婆叉着腰站着院里,两个婢女见状,低头说了句“剥好了”,就赶紧收拾好桌子随着刘婆婆回去了。 余小欢看着自己这热闹也瞧完了,就想着下树跟着谢如实溜达溜达,谁知道上树容易下树难,她这一身裙装很容易就被粗糙的树皮给刮住了,顿时搞得她上下两难。 “实哥哥,救救我。”她赶紧冲谢如实求救。 谢如实和温常言相视一笑,“那你得先告诉我,你为何爬到树上去?” 余小欢心里虽然很想把刚才偷听到的内容告诉谢如实,毕竟这个哥哥帮过她不少忙,如今婚姻大事,总是希望他可以娶到如意的女子的。但是自己刚才随口撒了谎,总不能一下子反口了吧,于是只好嘴硬说:“刚才不是说了嘛,摘果子呀!”然后还不忘调皮地补了一句,“难道还是我吃错药了不成?” “我看你在这树上还没待够。”谢如实不再看她,转而对温常言说,“哎,温兄,不如先到我院子里喝杯清茶?” 温常言答道:“这个主意好。” 好你个大头鬼哦!余小欢心里骂道,就在此时她低头瞧见温常言,想起他是个医生,于是随口说:“我肯定是吃错了药了,可我那些药都是温太医开的呀,温太医好歹是给皇帝老儿看病的大夫,响当当的人物,怎会有错?” 听她直呼“皇帝老儿”,谢如实已然大惊失色,低声呵斥道:“你下来!”说完就抓着她的衣裳,毫不客气地往下拽。 余小欢没意识到自己犯了忌讳,还想求恳请谢如实温柔点,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开口便重重地摔落到地上,哀嚎道:“疼死我了!” “活该!”谢如实一脸严肃低声呵斥,“那称呼是可以随便说的吗,你却还在树上说,怎的不跑到皇城去大喊一句,然后摸摸你的人头还在不?” 余小欢这才幡然大悟,可是她刚站起来说句道歉的话,脚上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比刚才摔下来的时候还要疼痛百倍。 “别动!”眼尖的温常言似乎一下子瞧出了什么端倪,立马伸手过来将余小欢托住。 “我的脚好疼,是不是摔断了?”余小欢慌张地说,可怜巴巴的样子简直就要哭出来了。 温常言低头瞧了瞧,连袜子都没有掀开,便说道:“断不了,扭伤而已!” 余小欢才不管他说自己是什么毛病,仅“而已”二字就叫人窝火,立马嗔道:“而已?你说得倒是轻巧,疼的又不是你的脚!” 第三十章 脚扭伤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既然都这样了,总得占点便宜心里才能稍微平衡一下,余小欢这么想着,一手伸向离自己最近的温常言,霸气地勾住温常言的脖子,耍赖地说道:“反正我这脚是走不了路了,你得背我回去。” 没想到向来挺傲慢的温太医脸蛋一下子就红了,一动不动地说道:“谢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谢如实这才反应过来,也慌忙帮着温常言说:“茵儿妹妹,不可胡来!”说着,上来就要把余小欢和温常言分开。 “别动,我脚疼。”余小欢叫道,“既然温太医不能背,那就实哥哥背吧,我都这样了,你们总不能让我自己走回去吧。” 听到她这么一说,谢如实也犹豫了,虽然谢茹茵是他的妹妹,但是平日里都是止乎于礼的接触,更何况他从来就没有跟女孩子如此亲密接触过。 余小欢单脚独立站着,实在累得慌,于是催促道:“哎呀,男子汉大丈夫,你们扭扭捏捏的干嘛!听见没,有人过来了!” 温常言被吓得脸色铁青,这儿可是谢府,要是被别人看到他和谢家小姐举止如此亲密,说是他欺负了谢家小姐,恐怕他是跳下黄河也洗不清了。 谢如实没有办法,只会催促温常言:“温兄,我的院子离这儿近,不如先把茵儿妹妹送到我的院子治疗?” 温常言只想快点解决这个事情,只好乖乖照做。 余小欢趴在温常言的背上,瞧着温常言面红耳赤的样子,心里洋洋得意:让你刚才一直看热闹,不帮忙扶我下来,现在知道因果报应了吧? “温太医,茵儿还不算太重吧?”余小欢在温太医耳边问道。 “不……不重。”温太医紧张地答道。 余小欢心里却想,没想到,这古人也有求生欲的嘛!接着又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说:“可你怎么瞧着满头大汗的呢?” 温太医十分无奈,但是余小欢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吹着,他实在不敢不回答,于是吐了四个字:“天气,炎热!” 到了谢如实的屋里,温太医将余小欢放下来,却久久都不敢抬起头来。谢如实见状,忍不住偷笑起来,然后把婢女都赶了出去。 “实哥哥,你也别急着笑。”余小欢说,“像你们这样胆小,连背一下女生都不敢,婚姻大事岂不是只能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否则你们这辈子岂不是只能打光棍?” 谢如实正儿八经地说道:“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哦,那大娘子给你物色什么样的媳妇……噢不,夫人,实哥哥也是不介意的了?”余小欢意有所指地说。 “我……婚姻大事,我可不着急。”谢如实的脸忽然就红了,瞧着十分心虚的样子。 “噢,你不着急,可是大娘子着急呀!”余小欢的眼睛贼溜溜地转着,“我刚才可听说了,大娘子跟侯府夫人、还有你姨母正打得火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未来的夫人不是侯府的李小姐就是周家的周小姐。” “你说的可是真的?”谢如实急忙问道。 “当然啦,我刚才在树上听见大娘子院里的婢女说的。”余小欢十分肯定地说,“对了,你是喜欢高高在上的侯府千金呢,还是喜欢娇小可人的表妹呢?” 谢如实这下是真的急了,脱口而出一句:“我……我都不喜欢!” 余小欢顿时跟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问道:“刚才还说什么父母之命呢,现在倒是知道着急了,莫非实哥哥是有了意中人了?快说来听听,妹妹给你参谋参谋。” “我……我没有。我以前整日就只知道读书考取功名,如今又忙于政务,哪认识有什么姑娘。”谢如实虽然矢口否认,但是一双闪烁的眼睛却出卖了他。 “哦——”余小欢长长地拖了一个尾音,才接着说,“原来哥哥的意中人竟是秦家的小姐,秦豆儿!” “你怎会知道?”谢如实冒出这一句反问,无疑就是承认余小欢说对了,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马上又否认说:“没有的事,茵儿妹妹可不要胡说!” 余小欢毫不留情地说:“大丈夫敢作敢当,你自己方才都承认了,就不要遮遮掩掩了。” 虽然谢如实刚才不仗义,没有帮温常言解除余小欢要背的尴尬,可是温常言却没有计较,见他被余小欢说得无话可说,对余小欢问道:“你的脚不痛了吗?” 余小欢瞬间被转移了话题,可怜巴巴地说:“疼。” 温常言拿捏住余小欢扭伤的脚,轻轻揉动。 余小欢纳闷地问道:“温太医,你不脱去我的鞋袜怎么看得出我的脚伤成什么样了呢?” 温常言眉头一皱,总不能自己说自己医术高明,此等小伤不需要那么麻烦吧,一时竟又语塞了。想他平日里,即使是见到官级比他高的官员,别人也是对他客客气气的,所以他也就形成了不卑不亢说话直来直去的习惯,不曾料想今日竟栽在了一个小女子手里,往日的小傲娇都不复存在。 而谢如实嗯,尽管刚才被余小欢说得无地自容,却还是忍不住关心问道:“我妹妹她没什么大碍吧?” “不严重,也就有点脱臼而已。”温太医顿时心生一计,“待我给她矫正就好了。” 余小欢虽然疼得直冒冷汗,可也不认为自己的脚有伤得那么严重,于是问道:“你确定有脱臼吗?” 谁知道她一句话还没说完,温太医原本轻轻拿捏她的脚的手忽然使了好大的劲道。她只觉得一股“妙不可言”的酸疼瞬间从脚踝处传遍到她的全身,她不由自主地“啊”地尖叫一声,差点没给疼晕了过去。也不知怎的,她尖叫的同时,疼痛难忍的脚忽然变得力大无穷,狠狠地踢出一脚,居然不偏不倚地踢到温太医的胸口上。 她是有怀疑温太医在给她治伤时是有故意报仇的成分,可是她没打算还击呀,这踢出的一脚着实是条件反射,不由得她控制。她挣扎着想说一句抱歉的话,谁知道未消的疼痛实在太消磨体力了,她疼得无法开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温太医满脸怨愤地瞪着自己。 第三十一章 哥哥变脸太快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闹腾一番后,三人终于沉默下来。 余小欢斜躺在榻上,望了老半天屋顶上的横梁,无所事事,只好八卦:“哥,你不是喜欢秦豆儿么,为什么不去跟人家提亲?” 这话可戳中谢如实的心口了,“自古以来,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儿轮得到我自己做主。” “难道你就不想自己争取一下?”余小欢说道,“我觉得秦豆儿这姑娘挺好的,长得乖巧伶俐,为人又单纯和善,实属良配。” “可她不在母亲的考虑范围内。”谢如实消极地说。 秦豆儿是余小欢在大宋的第一个朋友,她自然是希望秦豆儿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如今听到谢如实这边消极对待,火气顿时就上来了,“左一句父母之命,右一句母亲,我还真没想到你竟是妈宝男呀!” 谢如实一脸奇怪地问道:“何为妈宝男?” 余小欢想着反正这些古人也听不懂,便随口解释道:“就是有病。” “何病?”温太医开口了,“我怎从未听说过这种病?” “那是你孤陋寡闻。”余小欢敷衍了一句之后,继续不满地劝说谢如实,“成亲你选择一个相伴过一辈子的人,又不是你的父母成亲,你为何不替自己争取?人这一辈子这么长,遇到一个与自己情投意合的人不容易,如果你什么都不曾争取就妥协了,等将来你回想的时候,心中该是多么遗憾!” “茵儿妹妹,你最近几日,颇有不同。”谢如实用十分奇怪的目光看着余小欢说,“莫不是脑子被门夹了吧,总爱说胡话。这些话你在我面前随便说说也就罢了,千万不要对别人说,尤其是在父亲和母亲跟前。” 温常言说:“我倒是认为,令妹说得颇有道理。” 余小欢的注意力却只集中在“被门夹了”这句话中,这句话起源这么早的吗? 谢如实反问道:“如若换做是你,你是忤逆父母尊长,选择自己喜爱的人成亲,还是顺从父母之命,与一门当户对的女子成亲?” “这问题还需问我么?”温常言有些儿不屑地说,“我到如今尚未婚配,就是不想接受父母安排的婚姻,不然我家的门槛早就被媒人踩坏了。我的夫人,必定是我自己看中的。” 温常言刚说完,一阵孤单但是热烈的掌声就响了起来。 在这封建的古代,能听到这样共鸣的声音,余小欢当然得好好鼓掌了,完了还不忘借机数落谢如实一番:“你听听,同样是古人,同样是七尺男儿,同样在朝为官,人家温太医就有如此的觉悟,你怎的没有?人家秦豆儿多么可爱的一个姑娘,哪儿哪儿都好,就是眼神不太好,不然怎就看上你这么一个愚昧腐朽的家伙呢?” 谢如实明明听到余小欢说他是“家伙”,可也管不上了,急着问道:“你说什么?秦豆儿她……她看上我了?你怎么知道,是她亲口告诉你的吗?” 余小欢问他这么一连串问题给问懵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回答说:“是我发现的,但是我拆穿她时,她并没有否认嘛!哎,反正你们彼此喜欢对方,是明摆着的。” “明摆着?”温常言疑惑道,“我怎就没看出来呢?” 余小欢随口答道:“喜欢又不是病,你当然看不出来!” 温常言拱手作揖,似笑非笑地回了句:“茵儿妹妹总是……语出惊人啊!” “你们就先别假客套了。”谢如实打断说,“茵儿妹妹,你确定,秦豆儿她喜欢我吗?” “千真万确!”余小欢答道,随后就发现谢如实喜形于色眉飞色舞起来,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打击的话,“你嘚瑟什么呀,你不是说她不在你母亲的考虑范围内吗?” 谢如实随即反问:“何为嘚瑟?” “这是重点吗?”余小欢纳闷,“重点不是,你就要跟侯府的千金或者周家的小姐成亲了,秦豆儿喜欢你还有什么用,你现在欢喜又有什么用?” 谢如实顿了顿,说道:“你刚才不是说,我应该替自己争取一下吗?” 余小欢愣了愣,说道:“你刚才不是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轮不到你做主吗?” “额,茵儿妹妹主意多,帮哥哥想想法子呗!”谢如实露出一个十分温和的笑容。 “主意嘛,自然是有的。”余小欢有些忧愁地说,“可是你是男子,一哭二闹三上吊肯定做不到,不如就来个先斩后奏吧。” “何为先斩后奏?”谢如实问道。 余小欢心直口快:“就是,你先去秦家提亲,等这事落实了再告诉家里。” “这怎么可以?”谢如实犹豫道。 温常言倒是比谢如实欣喜多了,乐道:“我倒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不行,我母亲非得气死不可。”谢如实不同意。 余小欢想了想,说:“考虑长远的话,确实不行,毕竟婆媳关系是个千古难题,以后大家都是要住在同一屋檐下的,还没进门就得罪了婆婆,豆儿姐姐未来的日子可不好过。” “还是茵儿妹妹考虑周全。”谢如实略带欣慰地说,“我从不忤逆母亲,就是希望家里一直是和和睦睦的。如果是为了争取自己喜欢的人和家里闹翻的话,我想我是难以做到的。” “矫情。”余小欢小声嘀咕了句。 温常言偏偏听到了她这一声嘀咕,反问:“何为……”只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余小欢打断了。 余小欢眼眸一转,眨巴眨巴地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你倒是先给我出出主意呀!”谢如实又急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余小欢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更何况,我若是帮了你便是得罪了大娘子,我何苦搅这趟浑水呢?” 这话谢如实可听明白了,“只要你帮了哥哥,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也不知道到时候我能不能享受到,”余小欢小声嘀咕说,“说不定还是替她人做嫁衣,让谢茹茵白白捡了便宜。” 谢如实十分不解地看着她,狐疑道:“茵儿妹妹,你这说的什么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余小欢提起精神说:“没什么,我就是想到办法了。” 第三十二章 刺绣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被谢如实的婢女送回自己的小院里,余小欢屁股还没坐热,小菊便匆匆忙忙进来告知说,容婆婆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难道是大娘子得知她跟谢如实的密谋,派人过来兴师问罪来了?不对,要是那样的话,大娘子早就亲自杀过来了。 余小欢一阵腹诽后,定了定心神,容婆婆便进来了。 “给二小姐请安。二小姐休养了些时日,看起来精神头好了不少。”容婆婆说着关心的话,表情却无半分恭敬之色。 余小欢也懒得跟她迂回,直接说道:“容婆婆既然不是过来关心我的,违心的客套话就免了吧,你说着为难我听着也怪难受,不如直接说事,早点结束彼此看着厌烦的时间。” 容婆婆当真也就不客气起来,挺直腰杆,脑袋也不稍微低下半分,十分硬气地说道:“大娘子说了,既然二小姐身体已然无恙,那也应该熟练些女红了,不然他日嫁入婆家,连些寻常针线活都不会做,怕是在婆家难以立足。” “我堂堂谢家二小姐,嫁入婆家还要亲自缝缝补补呀?”余小欢不可思议地说道,“难道这些事情不可以交由婢女来完成吗?所谓术业有专攻,何必为难我一双纤纤玉手呢!” “自然是不指望以此为生的,但一些基本的刺绣还是得会的,达官贵人家有些时候也会举办一些刺绣会,二小姐若是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岂不是白白让人瞧不起。”容婆婆面不改色,“瞧不起”三个字却说得意味深长。 余小欢问道:“敢情容婆婆的意思是,我今儿个不想学是不行的?” 容婆婆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站着,纹风不动,眼睛一直朝着一个方向看,眼神却并未聚焦在余小欢身上,接着说道:“大娘子说了,二小姐今日要秀一幅别致的刺绣来,她明儿就过来检查。” 余小欢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想:明天要交,太阳都要下山了才过来通知,不是明摆着要我通宵不能睡觉么? 容婆婆继续说: “至于什么主题,大娘子说了,二小姐的主意颇多,自己看着秀便罢了。大娘子又说,二小姐针法普通,技艺不足,那便要用寓意来凑了,所以她只要求这幅刺绣的寓意可以别出心裁、高贵典雅。二小姐最会做让人眼前一亮的事情了,应该不会让大娘子失望吧。” 余小欢只想说两个字:呵呵。 大娘子如此对付她,倒是坚定了她要撮合谢如实和秦豆儿的想法,且不说是为了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单是为了恶心大娘子一把,她也乐意。 把容婆婆打发出去之后,余小欢便把小竹和小菊唤到屋内,问道:“你们可会刺绣的。” 小竹答道:“自然是会的。但是……” “但是什么?”余小欢心想,我还没说什么呢。 小竹接着说:“大娘子身边的容婆婆和刘婆婆何其厉害,她们定然会看得出来是谁的手艺的,而且我们院里还有……” 也是,那个出卖主子的张婆婆上次还是没能打发走,时时刻刻都在盯着她们小院子的动静呢,要是让小竹和小菊代劳,被张婆婆再次告密的话,她们肯定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余小欢垂头丧气道:“那怎么办呢,本姑娘难道要临时学个刺绣不成?可这一针一线的,要学到猴年马月呢?” 临时抱佛脚,还是得学,谁让她们院子是大娘子的眼中钉肉中刺呢。 余小欢灵机一动,说道:“小菊,你去把张婆婆叫来。” 小菊出去之后,小竹低声问道:“小姐,你把张婆婆冷落好些天了,如今找她作甚?” 余小欢神秘一笑,说道:“既然她赖在咱们院子里不走,总不能白吃白喝白住吧。” 不一会儿工夫,张婆婆就来了。 余小欢伸了个懒腰,说道:“大娘子叫我明天之前绣一幅刺绣出来,听说张婆婆针法了得,今晚就你教我刺绣吧。” “这个……”张婆婆犹疑地说,“奴婢年纪大了,恐怕看不清……” “不打紧,”余小欢十分干脆地说,“只是让你教,又不是让你来做。我们晚饭之后就开始,你下去准备一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吧。” 瞧着她一副毋庸置疑的样子,张婆婆只好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领命退下。 余小欢磨磨蹭蹭,入夜点上油灯之后才开始学刺绣。至于要绣一幅什么样的图案呢,她还没想清楚,反正这不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想要做的,走一步算一步呗。 张婆婆老眼昏花,生了老茧的手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把针穿好。 余小欢本来想趁机折磨张婆婆一番,让张婆婆通宵达旦死磕在这针线活上的,可是瞧见张婆婆就着油灯费劲地穿针引线,突然有些于心不忍起来。 听张婆婆一边示范一边讲解之后,余小欢还是一知半解的,不过她心里并没有打算规规矩矩完成任务,所以就把张婆婆打发下去,说:“我大概听懂了,张婆婆你先下去休息吧。” 张婆婆略微有些吃惊,低头说道:“奴婢不敢。小姐还在忙碌,哪有奴婢先休息的道理。” “去吧,在这儿你们又不能帮忙。”余小欢说,“小竹和小菊年轻,让她们两个陪着我便是。” 待张婆婆退出去后,小竹小声说道:“我原以为小姐要借机为难张婆婆一番的。” “是啊,我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余小欢毫不遮掩地说道,“只是瞧着她一大把年纪了,还是算了吧。” 小菊问道: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完成不了,明儿少不了又是一顿责罚。” 余小欢叹了口气说:“大娘子明摆着要针对我,即使我侥幸完成了,估计她还得鸡蛋里挑骨头找个责罚我的理由。” 哎,当个庶女太难了! “难道就不做了?”小菊又问。 “小姐,您累了吧,要不您先到床上休息,刺绣就让小竹帮你做吧。”小竹果然是和谢如茵从小一起长大的婢女,倒是会心疼主子。 余小欢略感欣慰,但是也不能欺负这么乖巧的婢女,更何况要是被那些眼尖的老婆子瞧出破绽,指不定又是一顿重罚,而且会拖累这两个小丫头。 第三十三章 熊猫是熊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大娘子从容婆婆手中接过余小欢的刺绣,左看右看,皱起了眉头,“你这绣的是什么玩意,猪不猪狗不狗的?” “这是大熊猫,猪狗怎能与之相比。”余小欢有些小小的骄傲。 “猫?难怪怎么看着都是一副猪狗不如的样子。”大娘子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可我瞧着它也不像猫呀?。” 余小欢的瞌睡顿时醒了一半,解释道:“额,熊猫它不是猫,是熊!” 大娘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又疑惑问道:“熊?那又是什么玩意?” 余小欢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只好绕回到熊猫身上,说:“总之,熊猫是一种憨态可掬超级可爱的动物。” 大娘子自然是不相信她的,以为她为了糊弄任务胡说八道,不屑地笑了笑,问道:“你见过?” 余小欢大言不惭地答道:“国宝熊猫,我当然见过呀!”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容婆婆耻笑说:“二小姐真会说笑,您连京城都没离开过,怎会见过这等奇怪的猫,实公子游历八方见多识广,怕是也美见着过这等奇怪的猫。” 余小欢再次重申:“哎,我不是说了嘛,熊猫是熊,不是猫!” “熊猫怎会是熊,不是猫呢?”大娘子哈哈大笑起来,“那不是应该叫猫熊嘛,怎会叫熊猫!” 一直对余小欢颇为不屑的谢如玉这时候也忍不住了,开口说:“既然你说这熊猫,是国宝,那真得没在京城见过,没听达官贵人提起过?” 余小欢还想说点什么,忽而想到自己不是来交刺绣来的么,怎会牵扯到讲解国宝大熊猫呢,竟然跟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古人解释诸多,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么? 余小欢打了个哈欠,稀里糊涂的样子说:“兴许我是在梦里见过的吧。大娘子要是没有其他的事,茵儿就先告退了。” 大娘子还没发话,谢如玉倒是抢先了说:“母亲,茵儿妹妹绣的这不猪不狗又猫又熊的,一点儿也不似大家闺秀的作为,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我们谢家,依玉儿看,当罚。” 什么,又罚?余小欢心里叫苦,敢情我余小欢穿越到这个家里就是为了受罚的。 大娘子正要应承谢如玉的意思,外面的婢女通报,老夫人到来了。 老夫人进屋坐下,瞧见余小欢的“杰作”,拿过来看了又看,笑得合不拢嘴,直夸可爱。 余小欢见状,马上讨好说:“既然祖母甚是喜欢,那我这处女作就送给您了!” “啥?”老夫人探长了脑袋,“这是什么作?” 余小欢心中咯噔一下,心里希望着古代不知道处女是什么意思吧,不然被断章取义曲解下去,估计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了。她嬉笑着解释说:“这是茵儿第一次刺绣熊猫的意思。” 何止是第一次刺绣熊猫呀,这还是她第一次刺绣呢。 “那我可得好好珍藏才行。”老夫人欣然接受了余小欢的礼物,余小欢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片刻之后,大娘子十分恭敬而又小心翼翼地向老夫人问道:“母亲今日怎么得空来儿媳的屋里呢?” “喔,年纪大了,差点忘了正事。”老夫人回了回神说道,“听闻你在操劳实儿的婚事,照理说,实儿是你的孩子,这事我本不该多事的。” 不等老夫人说完,大娘子慌忙说:“母亲说哪儿的话,母亲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才是。”这是这笑容,着实被紧张映衬得有些难看。 老夫人没理会大娘子的话,毕竟她也只是客套一下而已,又接着说:“想当年,我给我儿张罗婚事时,也看了好些好人家的姑娘,最后是拿着她们的生辰八字去寺里找得到高人指点,才最终定了你们家,这才有了如今这个家。” “是是,母亲眼力见好。”大娘子拍马屁说,神色却略显慌张。 老夫人有些急了,“不是我的眼力见好,是寺里得到高人指点得好,不然当初我为什么放着那么多家庭背景比你强的好姑娘不选,偏选了你,还不是高人看了八字之后说你和我儿八字般配,可以旺夫。” 大娘子愣了好一会儿,终于明白老夫人的意思了,笑道:“儿媳明白了,这就安排下去,明儿就到寺里去。”只好老夫人不过多干涉横插一脚,她总是满意的。 老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又说:“这玉儿姑娘和茵儿姑娘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了,也带去沾些香火气,祈求能配个好人家吧。” 大娘子沉浸在谢如实婚事将近的喜悦中,大大咧咧地聊了句:“这玉儿自然是不必担心的,她毕竟是咱们谢家的嫡长女……”然后才意识到不妥,慌忙住了嘴。 老夫人脸色顿时就变了,一脸威严地↑道:“茵儿虽说不是你出的,可也是谢家的血脉,她若是嫁的不好,你这个当家主母的脸也好不到哪儿去。” 老夫人话一说完,起身就走,根本就不给大娘子解释的机会。余小欢见状,立马跟上,以免老夫人走后大娘子把这口憋屈的气撒在她身上。 刚离开大娘子的院子,老夫人就停住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也不必跟着了,她又不至于跟着出来。”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呀!余小欢突然有点喜欢这个聪明的老太太了,只是现在有正事在身,只好告辞说:“那祖母好生保养好身体,孙女得空了就去陪您。” “去吧去吧,我又不是老得走不动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哪需要什么陪不陪的。”老夫人嘴上念叨着,拖着步伐消失在门后。 余小欢转身跑到谢如实的院里,把明天蹬大娘子要去寺里的事情如数告知谢如实。 欣喜之余,谢如实又纠结道:“可是母亲手里只准备了表妹的生辰和侯府千金的八字,我该怎么让她注意到秦家小姐呢!” “这关键自然还是看高人。”余小欢说道,“你找的人妥当吧?” “必须的。” 余小欢和谢如实低声密谋一番,,把一些关键的信息、需要说的话都捋顺了,心才敢放松下来。 第三十四章 高人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剧本敲定之后,余小欢笑嘻嘻地对谢如实说:“实哥哥,我这么尽心尽力帮你,你该怎么谢我呢?” 谢如实吃惊道:“都是一家人,还要这么客气呀?” 余小欢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谁叫咱们家信谢呢,不表示一下心意怎对得起这个姓氏呢!”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谢如实怎还看不出来余小欢是有所求呢?于是问道:“行吧,你想要什么?” “要求也不高,对哥哥来说也不难。”余小欢说道,“我就想要一间京城内正大街的铺子,可否?” “你要铺子作甚?”谢如实不解。 “你管我呢,你就说答应不答应?”余小欢说道。 谢如实当即说道:“好吧,只要我的婚事能如愿,就应了你。” 欢乐地从谢如实的院子里出来,余小欢换上便装之后便匆匆坐上马车,在闹市的一条巷子里下了马车,余小欢按照小竹提前告知的路线走路到达秦家,从侧门进去找秦豆儿。 见到秦豆儿的时候,余小欢都要看呆了,只见秦豆儿穿着女子的衣裳,梳着当下流行的发髻,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难怪实哥哥为了她竟愿意跟自己的母亲反着干呢。 寒暄过后,余小欢让秦豆儿屏退左右,才悄悄说明来意,“我哥哥他心里有你,愿意为了你努力一把,你心里也有我哥哥的,是否也可以为了她努力一下?” 秦豆儿脸蛋一红,却又不解,“努力……什么?” 余小欢才懒得墨迹,当即说:“就是我哥想娶你得费些周折,你若是愿意嫁给他,明天就去一趟寺里。” 秦豆儿更加糊涂了,“去寺里作甚?” “唱一出好戏。”余小欢神秘地说道,“明日你就穿浅绿色的衣裳,头戴一支粉色的珠花,辰时过后在寺外无人处等着,到时候我会安排让找你的。” 秦豆儿若有所思,问道:“为什么是辰时过后?” 余小欢心里哀叹道:因为我只知道辰时是早上七点到九点呀!十点十一点我又不知道怎么说。但是这种情况她怎么会泄露自己的愚笨呢,所以她眨了眨眼睛,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那为什么着绿色衣裳呢?”秦豆儿接着问道。 “满大街都是粉色,万一打岔了弄错了怎么办?”余小欢说道,“绿色稍微独特一点。” “那,之后呢?”秦豆儿又问。 “之后,听从命运的哪安排。”余小欢神秘兮兮地笑道。 又千叮万嘱一番后,余小欢才悄悄从秦家离开。回到家中,余小欢前前后后仔细想了两遍,才终于倒头睡下。昨晚她熬夜完成熊猫刺绣,早就困倦不已,但是谢如实的婚事是她在这里安排的第一出好戏,她怎么也得保证万无一失呀! 翌日,余小欢登上马车,随着家人前往西城郊的寺庙。 烧香祈福之后,大娘子屏退左右。 余小欢从大殿出去之后,撇开谢如玉,又悄悄绕回大殿去偷听。 大娘子同高人说明来意之后,告知谢如实的生辰八字,又拿出侯府千金的生辰八字,请高人帮忙看看。 高人看过后,面不改色,平静地说道:“此女子应出生于高贵门第,本命属火,命格硬挺,一世无忧,是个旺夫的女子;然令郎本命属水,与此女子生性相克,若是勉强结合,恐会反其道而行,不是良配。” 大娘子听后,身子一颤,慌忙把侯府千金的八字收了回去,然后换上周家小姐,也就是她的外甥女的。 高人看后,微微地摇了摇头,“清官难断家务事!此女子与令郎本是表亲,剪不断的关系,若为婚配,亲上加亲;但……此女子克夫。” 瞧见高人欲言又止,大娘子急着问道:“为什么呀?” 高人压了压声音,隐晦地说道:“但此女子命中缺金,且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令郎本是踌躇满志的清官,若是为此女子动了邪念,怕是会前途尽毁。” 大娘子脸色立马变得铁青,这是她请人把京城的适龄的贵家小姐都筛选一遍之后最为满意的两个,怎就一个个的都不靠谱呢? 大娘子可怜巴巴地问:“高人可否指点迷津?” 高人却神乎其神地说了句:“命里有时终须有!”便将大娘子给打发了。 这怎么不按照敲定的剧本走呢?余小欢心中纳闷,但这又不是拍戏,不能喊停之后重新来一遍,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娘子给了一笔不菲的香火钱之后,忧心忡忡地从大殿走了出来。 余小欢见状,心里直呼:完蛋了,谢如实你找的什么高人,做戏怎么只做了一半?没有高人指点迷津,大娘子如今怒火攻心的,哪儿还有心思观察别人,等下怎会注意到秦豆儿呢?要是万一注意到了,恐怕也是没个好脸色看的吧。 谢家一行人刚从寺里走出来,迎面走过来一个满脸含笑的道士。 道士丝毫不避让,直接挡住了大娘子一行人的去路,还拱手作揖祝贺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大娘子刚才那口怨气还没消化掉,如今听到道士这么一说,顿时火冒三丈,斜眼一翻,怒斥道:“喜从何处来?” 道士居然没有被大娘子的怒气唬住,继续笑吟吟地说道:“俗话说得好,缘分天注定,所以说这喜当然是从天上来。” 听到缘分二字,大娘子的气色稍稍和悦了些,但是依旧嘴硬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好狗不挡道,可别拦着我的去路。” “好狗是不挡道的,可我不是狗呀!”道长哈哈地笑了起来,脚步仍是没有移开的意思。 众人忍俊不禁,尤其是余小欢,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了,若不是碍于目前的身份,她真恨不得上去握个手交个朋友呢。 道士把把笑得仰起的头收了回来,正儿八经地说:“既然遇到了,那就说明你我有缘。虽然你对我颇为不敬,但我乃修道之人,总不能与你一妇人多有计较。”道士顿了顿,才接着说:“贵夫人今日造访此处,为的是替令郎问姻缘吧。” 第三十五章 浪漫一遇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大娘子眼前一亮,左右瞧了瞧,反问道:“你怎知?” 道士捋了捋漆黑的胡子,神秘兮兮地说道:“山门松树下,粉簪落,少年得,红袖配绿衣。” 大娘子一脸懵逼地眨了眨眼睛,问道:“什么意思?” 道士又捋了捋胡子,一脸神秘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余小欢噗嗤一下,差点就笑出来了。这说得还不够明显么,哪儿还有什么不可泄露的? 道士终于闪开一条通道,消失在众人的面前,留下大娘子百思不得其解。 余小欢可急着看戏,虽然她不清楚谢如实为何改了剧本,但是百变不离其中,剧情还是按照他们想要的结果走去的,于是不识趣地打断大娘子的苦思,说道:“道长的意思是,咱们应该下山了。” 大娘子领着众人沿着台阶,浩浩荡荡地下山。大娘子一路苦思冥想,快到达山脚下,瞧见山脚下出现了另外一辆马车,一身着绿色长裙小姐正从马车上下来,步履款款,蒲柳之姿,姿态甚美。 大娘子正想问旁边的容婆婆,这是哪家的小姐时,容婆婆却指着远处说:“好像是实公子。” 大娘子抬眼望去,便看见自己的儿子谢如实带着随从,骑着高头大马而来。 “实儿怎么来了?”蹬大娘子瞧见十分给自己长脸的儿子,顿时喜上眉梢,刚才那些烦恼一下子统统都抛在脑后了,提起裙子就往山下快步走去,旁人劝她小心台阶她得都听不进去了。 还差最后两级台阶时,大娘子没看好路,竟一下子栽了下去,容婆婆没跟上她的脚步,想拉都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大娘子栽下去。 旁让路在旁边站在的绿衣女子倒是眼疾手快得很,瞧着苗头不对,立马冲了上来将大娘子扶住,自己的膝盖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下才勉强没让大娘子摔下来。 大娘子惊魂未定,谢如实已经急忙忙跳下马赶了过来,接手扶住大娘子问道:“母亲没事吧,可有受伤?” 大娘子缓了缓神,“我没事,多亏了这位小姐……咦,你怎的跪着?” 谢如实慌忙伸手一把将绿衣女子托了起来,“咦,怎的是你?” “她是谁?”大娘子问道。 谢如实如实说道:“她是我同窗的妹妹,秦家的千金,秦豆儿。” 大娘子心里嘀咕:我怎的没听说过哪个秦家有这么一位水灵的姑娘呢? “见过谢夫人。”秦豆儿推开谢如实的手行礼。 大娘子瞧着秦豆儿彬彬有礼的样子,心里很是满意、欢喜。 这时候谢如玉上上下下瞧了瞧谢如实,又上上下下看了看秦豆儿,眉头微蹙,嘀咕了一下那个道士说的最后一句话:“红袖配绿衣?” 大娘子似乎也发现了端倪,瞧着谢如实一身暗红色的官服,问道:“实儿,你怎的到这里来了?” 谢如实答道:“哦,我刚退朝听说母亲来寺里上香祈福,便想着过来接母亲一同回去。” “那便回去吧。”大娘子转头对秦豆儿说,“这位姑娘,刚才多谢你救了我,要不随我一同到府上坐坐,喝杯茶水?” “豆儿谢过夫人的好意,但是今日我还得去寺里上香……”谁知道秦豆儿这一句话还没说完,膝盖一软,差点倒了下去。 谢如实大吃一惊,“秦小姐受伤了?” 秦豆儿勉强撑着说:“刚才磕了一下,不碍事的。” “那怎么行,我送你去看大夫吧?”谢如实说道。 人家姑娘家是为了救她而受伤,大娘子当然不能袖手旁观,附和说道:“对对对,是应该找大夫好好看看的。” 男女授受不亲,秦豆儿推开谢如实的手,仅让自己的随行丫头搀扶着,说道:“不碍事的,我还得去寺里上香呢!” 余小欢瞧着这事好像不是演的,但是担心自己上前去关心的话,被大娘子和谢如玉发现秦豆儿跟自己关系过于亲密而产生怀疑,所以就站在一旁看热闹了。 秦豆儿转身想给谢夫人让出道路来,谁知道刚转身,疼痛的膝盖便再也支持不住,险些栽倒在地,幸好谢如实身手敏捷,一下子用右手托住她的柳腰。谢如实瞧着她头上的粉色珠花掉下来,脚步一踮,身子一转,左手一伸,便将珠花接在手中。 美人在抱,珠花在手,果真是一出好戏呀,余小欢看得心中那个热血沸腾呀,细着声音叫道:“此处应当有慢镜头!”随即她也纳闷,她怎的就没发现实哥哥有这等好身手呢,不然早就安排英雄救美的戏码给二人加深感情了。 等大家反应过来,谢如实已经妥妥地和秦豆儿四目传情了许久。不等大家开口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话,谢如实一把将秦豆儿抱起,留下一句:“我送她去看大夫就走了。” 瞧他那高兴的劲,怕是八头牛也拉不住了。 余小欢在背后叫道:“哥,她的腿受伤了,不能骑马。” “我知道了。”谢如实应答着,把秦豆儿小心翼翼地放到马车内。 大娘子还想责怪谢如实过于鲁莽,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开口,谢如实就驾着马车离开了。 容婆婆低头提示说:“大娘子,这要是被别人看到,难免会传出闲话……” “废话,这我还不知!”大娘子露面不满,“可他人都走了,我有什么办法!” 瞧见大娘子生气了,众人都不敢吭声,唯有谢如玉这个亲女儿不怕,她上前说道:“母亲,这全都应了方才那道士说的,山门松树下,粉簪落,少年得,红袖配绿衣。天哪,这应该叫什么来着?我竟找不到词来形容了。” 余小欢脑子一热,答了句:“浪漫!” “浪漫?浪漫是哪两个字,什么意思?”谢如玉问道,她似乎忘了,她问的人是她向来都嫌弃的庶女。 大娘子瞪了谢如玉一眼,嫌弃她在外面说话没个分寸,然后才对容婆婆说道:“这是哪个秦家的姑娘,快去查查她的家庭情况。” 余小欢心里隐约有些不安,秦豆儿的家庭情况,相对于谢家来说,不过就是小门小户,大娘子压根看不上,不然也不至于至今对秦豆儿一无所知。 第三十六章 提亲,休想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好不容易等到谢如实回来,余小欢迫不及待地问道:“实哥哥,你豆儿怎么样了?” “膝盖磕破了,恐怕得好生养几天才行。”谢如实说。 听着是没有什么大碍的,余小欢便马上询问自己最疑惑的问题:“今天是怎么回事,这么跟我们原本敲定的剧情不一样呢?” 谢如实说道:“哎,那寺中高人岂是可以收买的俗人,我废了好大工夫都行不通,只好在外面找了个江湖术士。” “原来那道士才是你的手笔。”余小欢若有所思,“高人既然没有被你收买,那想必他说的是真的,既然如此,哥,我看你跟秦豆儿的事情,准成!” 谢如实掩饰不住心中欢喜,抿嘴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今日母亲对秦豆儿的印象如何呢?” 余小欢迟疑了一下,“本来是挺满意的,毕竟秦豆儿一看就是贤良淑德乖巧懂事的姑娘。” 谢如实知道这话后面还有下文,追问道:“结果呢?” “大娘子派人去查秦豆儿的家庭背景了。”余小欢有些失望地说道,“京城就这么大,想必很快就有结果了。” 谢如实的笑容顿时消散不见,他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容婆婆匆匆忙忙从后门进来,径直走到大娘子的院子里,屏退左右,凑到大娘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耳语,大娘子顿时就坐立不安起来。 思量片刻,大娘子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行,这等小门小户怎配得上我的实儿?” 容婆婆小心谨慎地说道:“大娘子说的是,但是实公子似乎对这位姑娘还挺上心的。” “就是这样我才着急。”大娘子差点没拍案而起,“真是气死我了,侯府千金这样多好的门第,偏偏八字不合。我退而求其次,选我那姐姐家的女儿吧,起码是亲上加亲,知根知底的,偏偏她命格与我实儿对冲。这好不容易遇着一个与实儿有缘分的,偏偏门第不高,祖上无荫蔽,如今家中只有一位兄长在朝廷做事,官位还没我家实儿的大,更气人的是,她家中连父母都没有了,这是哪个倒霉人家才敢下聘娶回家呀?反正我是接受不了的。” 大娘子这糟心的恼火气还没咽下去,谢如实便到来了。他听信余小欢说的“打铁要趁热”,所以特来请求母亲给他向秦家提亲去了。 大娘子听他说完,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没气晕过去。待她缓过劲来,当机立断地说道:“不行,这门亲事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为什么,母亲?”谢如实没想到自己母亲的太对竟会如此强硬,急着反驳起来,“今日你也是见过她的,她人美心善,更重要的是,儿子心里钟情于她,想和她一起携手并肩,白头到老。” “混账东西!”大娘子拍案而起,“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做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别以为我以前宠着你惯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那母亲,你是为什么不能同意呢?”其实他心里有答案,但是他不愿意相信它的母亲会是那种势力得宁可赌上儿子幸福的人。 人嘛,总喜欢自欺欺人的。 结果,大娘子声嘶力竭地喊出几个字:“因为,她不配!” 这大娘子嘛,虽然智商不怎么好,但是一辈子要强得很,无论秦豆儿再怎么好,毕竟出身不怎么样,她要的是势均力敌甚至是高攀的亲家,哪能让这等小门小户高攀她呀。 谢如实当场就惊呆了,木讷地问道:“就因为她家在这偌大的京城里只是个小门小户吗?” “她无父无母!”大娘子补充道。 谢如实接着说道:“对,她是无父无母,可她的长兄与我曾是同窗,他凭一己之力考取功名,如今又与我一起同朝为官,比那些个纨绔子弟不知道强多少倍,我打心里敬佩他!” “那又怎样!”大娘子丝毫不为所动,“以我们谢家的实力,在这人才济济的京城里,找个什么样的人家没有,我可以不求找到一门能助你一飞冲天的亲家,但起码不能拖了我们谢家的后退,咱们谢家在这偌大的京城里可是有头有脸体体面面的大户人家,你就不能找这么一个小门小户的人家作为正妻,那会让我们家沦为京城的笑柄的。” 谢如实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忤逆自己的母亲,更没有想过自己如此据理力争是为了一个姑娘。可是听了母亲那些话,他便再也不想迂回隐忍下去,因为这些话出自自己母亲的嘴里,让他觉得十分可耻。 他决绝地说道:“如若我非她不娶呢?” 大娘子气急败坏,也放出狠话说:“你……你休想,除非等我先死了!” 轰轰烈烈的谈判就此失败了。母亲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谢如实可不敢真的把母亲气死,只好憋着一口怒气,匆匆地回到自己的院里。 他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情绪久久不能平息下来。陷入这个两难的境地,虽然他早有意料,但是还是十分难受。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刚才对自己母亲十分不敬,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但是想到自己竟是为了一个心仪的女子,心里又觉得一丝安慰,就此放弃当真不甘心,更何况他方才送秦豆儿去看大夫时已表达了心意,怎能转头就出尔反尔呢? 想到情路漫漫,谢如实心头不由地一紧,这才刚刚开始,母亲就已经放下狠话以命相抗了,接下来还有严厉的父亲和态度不明的祖母,若是他们两个都反对,恐怕他就要打退堂鼓了。 不过幸好,在这个家中,至少有一个人是支持他,那就是他同父异母都妹妹谢如茵。奇怪的是,他这个妹妹跪祠堂晕倒,病了一场之后,竟然更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不再是以前那个隐忍又倔强的小姑娘了,不过这样也好,他不用老是心疼那个委屈的小姑娘了,更何况现如今,这个小姑娘鬼精得很,竟能给他这个当哥哥的出谋划策了。虽然他不知道这些主意靠不靠谱,但是起码有人陪着他一起前进,他就不会犹豫不决总想着打退堂鼓了。 第三十七章 又被收拾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独自去往谢如实院子的路上,突然一阵动静,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几个老婆子给摁住了。她刚张开嘴想大声呼喊救命,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团帕子给堵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呀? 难道是自家进贼了? 还是这些奴婢要造反呀? 谢府能出这么刚的奴婢么? 余小欢慌张地思考着,便被一行人拎到一间黑麻麻的小屋子里。屋子里有大半的空间堆放着许多干燥的柴火,随即余小欢便瞧见在黑暗中端坐着的大娘子,大娘子左右各站着容婆婆和刘婆婆,在黑暗中两人一动不动的,面目简直比恶鬼还要吓人几分。 大娘子清了清嗓子,问道:“知道为什么抓你来这儿吗?” 余小欢无力地挣扎着身子说:“大娘子想见茵儿,派人过来说一声便是,何必搞这么大的动静呢?” 大娘子没好气地说道:“谁想见你?” 余小欢嘴欠地接着说道:“既然不想见,那茵儿走便是了,大娘子何必气恼。” 大娘子隐忍着心里的怒气,说道:“还真是牙尖嘴利,看来最近我是对你太过于宽容了!” “大娘子何曾对茵儿宽容过?”余小欢明知道这样会刺激到大娘子,但是嘴里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嘲讽,“不过我是不会跟大娘子计较的,谁叫我是庶出的,而不是大娘子亲生的女儿呢。” “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来是得让你吃些苦头了。”大娘子说罢,给容婆婆使了个眼色,容婆婆当即心领神会,过来就给余小欢扇了一巴掌。 余小欢一下子就被打懵了,但心里还不忘叫苦连天:有没有搞错呀,我是招谁惹谁了,怎的动不动就给我教训,每次都是扇巴掌,可怜我这乖巧灵动的小脸蛋…… “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大娘子问道。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余小欢脱口而出,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她心里还郁闷着呢,哪有心思去想为什么。 “还嘴硬!”大娘子随即又给容婆婆使了个眼色,容婆婆托起余小欢的下巴,冲另一半脸又扇了一巴掌。 “你……你扇巴掌扇上瘾了吧?”余小欢怒道,“是嫉妒我的脸蛋比你的小吗?” 大娘子正了正身子,满脸威严地说道:“说,为什么要教唆实儿,让他忤逆于我?” 余小欢这才明白原来是因为实哥哥的事情,哎,自己明明很小心,每次说话都屏退左右,怎么就没注意隐藏行踪呢?事到如今,她只能咬死不说,否则这大娘子不得剥了她的皮,于是她可怜巴巴地说:“大娘子说的什么话,茵儿着实听不懂!” “还嘴硬,看来苦头还是吃得少了。”大娘子这话刚说完,刘婆婆便掏出一小卷黑色的布,然后当着余小欢的面摊开。 余小欢看得布卷里扎着密密麻麻的银针,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这不是当年容嬷嬷扎入紫薇指尖的玩意么?这玩得也忒大了吧!余小欢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刘婆婆是要在这儿教我刺绣吗?可是这屋子也太黑了,我怕看不见。” “我看得见就行!”刘婆婆阴森森地说道。 余小欢倒抽一口凉气,想着自己当真是犯不着跟这些封建愚昧的古人过不去的,情急之下只能示弱求饶了:“大娘子饶命,茵儿真的没有,求大娘子明察。” “还敢狡辩,当我这个当家主母是摆设的么?”大娘子深吸了口气,“这些日子你频繁地出入实儿的院子作甚,难道只是关心我儿的身体健康吗?” 余小欢眼前一亮,马上顺着杆往上爬:“大娘子英明,茵儿就是瞧着实哥哥孤身一人,着实担心他会闷坏了身子,所以才去陪实哥哥说说话解解乏的。” 大娘子嘴角一抽,笑得实在诡异,“结果一不小心话就说多了,让他忤逆我这个生母,一门心思要娶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小门户女子为妻!” 这时刘婆婆心领神会,拿起明晃晃的银针在余小欢眼前晃了一下,然后就抓住余小欢的左手。 余小欢眼看着银针就要扎入自己的手指头,着实被吓得不轻,然后两腿一软,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上,慌忙解释道:“怎么会?没有的事!茵儿绝对没有教唆任何人对大娘子不敬!” 这一跪,也忒没出息了吧……她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哎,虽然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膝盖不应该那么软、动不动就跪地求饶的,但是现如今也只能当这些人是咱们人类的老老祖宗,行个大礼祭拜一下了。毕竟,本姑娘可不想自己的手指被扎成马蜂窝! 大娘子诡异的笑容一下子潋去,忽而又变回尊贵得不容侵犯的样子,“要是你现在从实招来,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 余小欢心里冷笑道:你少骗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要是从实招来,焉有命在!表面上上却立马乖乖求饶道:“茵儿发誓,茵儿真的没有教唆实哥哥,如果茵儿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对对对,反正所有的教唆都是余小欢一人所为,确实与谢茹茵无关,不算撒谎! 大娘子咽了口气,趾高气扬地说道:“既然天打雷劈你都不怕,不如就先尝尝刘婆婆的银针吧!”what?余小欢差点就从地上跳了起来,谁知道膝盖还没来得及离开地面,就被身后的婢女给硬生生地摁住了。 余小欢这次连求饶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整个人就被控制得动弹不得,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满脸恶毒的刘婆婆把一根细长的银针顺着她左手食指的指甲盖内侧扎进去。 这也太残忍了吧! 余小欢连惨叫都忘了,只觉得自己浑身一阵毛骨悚然,刹那间就要疼得归西了。 想当年,在二十一世纪,她看一眼治疗身体的针灸都会吓跑的,如今竟要受如此残忍的迫害……眼睁睁地看着银针慢慢地扎入指尖,她愣了好几秒之后,放声大叫起来:“我明明不是紫薇,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大娘子伸长了脖子问道:“紫薇又是谁?” 第三十八章 别人的爱情我受罪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虽然身体承受着难以承受的痛苦,但是幸好智商没掉线,当即明白大娘子为何如此反应,于是脑子开始飞速的转动起来,胡编乱造一番之后,说道:“紫薇,她是实哥哥第一个中意的女子。” “什么?一个秦豆儿还不够,竟还来一个紫薇?”大娘子气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大娘子可别总是轻易动怒,这容易伤身,万一您不小心气坏了身子,那实哥哥的婚姻大事还靠谁来操心呢?”哎,嘴欠就是嘴欠,手指都要疼死了,竟还不忘贫两句。她这话刚说完,刘婆婆的转动了一下她指尖上的银针,疼得她撕心裂肺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呀,别人穿越有个金手指什么的,或者游刃有余地在穿越的时空当霸主,可她怎么就这么背呢,好不容易有个官宦人家当背景护着不至于惹上官司,偏偏又逃不掉深宅大院里的私刑,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快说,紫薇又是怎么回事?”大娘子用命令的语气说。 余小欢冒着冷汗喘着虚气说道:“我也只是去陪实哥哥解闷时,无意间听实哥哥提起的。紫薇是实哥哥以前喜欢的一个姑娘,但是她家境贫寒,实哥哥知道您和父亲肯定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所以实哥哥就只能把这份感情深藏在心里了。” 哎,我编这么一段是为什么呀?余小欢不禁反问自己,拖延时间么,可是谁会知道我这个庶女被困在这里受刑呢?为了不弄巧成拙,她强行挽回剧情:“这次实哥哥好不容易又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子,而且家庭条件与之前紫薇姑娘家的相比,还不错,大娘子您那么疼爱实哥哥,就如了他的愿吧,不然您猴年马月才能抱得上孙子呢?” “你那只眼睛看得出来秦家的条件不错?”大娘子指着她怒斥道。 “我说的是二者对比呀!”余小欢欲哭无泪。 紧接着,大娘子又一通数落:“什么眼力见,亏你还是咱们谢家的人,竟然眼光这么低……” 待她数落完,余小欢可怜巴巴地说:“大娘子,看在我把实哥哥的事情告知你,你就饶了我吧,小竹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哎,谁叫谢茹茵的生母死得早,她这个假女儿想找个开溜的借口都找不到,只要拿小竹来替挡一下了。 大娘子大袖一挥,厉声说道:“这么轻易就出卖我的儿子,还想让我饶了你,白日做梦!” “这不是你逼着我说的嘛?”眼看着刘婆婆拔出第二根银针,余小欢瘫软在地。她的内心崩溃地哭诉:“实哥哥,你想和秦豆儿有情人终成眷属,大娘子不允,为什么受到惩罚的却是我呀?这都什么事呀,我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受苦受难虐受委屈的却是我?剧情它不应该是这样的吧,这些苦不是应该是当事人来承受的么?当事人干嘛去了,他们才是这场爱情线的主体嘛!” 呜呜呜,难道我余小欢的穿越之旅是为了受虐吗? 李白,你个操控者,有本事你给我出来解释清楚…… 可是她还没腹诽完,刘婆婆的第二根银针已经顺着她的小指盖内侧插了进去。 锥心的疼痛,刺激得她浑身冷汗直冒,衣衫都湿了,额头上的冷汗顺着睫毛滑落到她的眼睛里,煎熬得她想发疯,可惜身体偏虚脱得太没有足够的力量爆发。 她有气无力地挣扎道:“大娘子,你我同住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这么对我,以后见到我不会愧疚难当吗?” 大娘子气焰嚣张地说道:“我是谢家的当家主母,别说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哪怕我要了你的小命,谁又能奈我何?” 余小欢无力地露出一丝冷笑,“再怎么说,我也是父亲的女儿,你要是当真要了我的命,怎么跟我父亲交代?我也是你儿子和女儿的妹妹,若是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妹妹死在他们母亲的手中,他们又该怎么面对你?” “你少在那儿唬我。”大娘子不由地后退一步,“这个家里少了你这么一个碍眼的东西,我们的日子就清静了。” “你清不清静跟我没有多大关系。”余小欢居然有些平静下来,“你的内心不会知足,即使没有了我,你还是会跟其他人起冲突,你还会想要收拾更多的人。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你收拾得完吗?你以为你现在的不幸是我这个庶女的带给你的吗?不是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不会理解你的夫君,所以他纳了妾室,从而有了我。你气不过,逼死了妾室,现在又觉得是我挡了你的道,又要收拾我。实哥哥敬重你是他的母亲,所以从小到大都不愿意忤逆于你,可他并不想活成你的样子,你和父亲的婚姻里没有他羡慕的东西,所以他想要自己选择自己的婚姻。可你不同意,你要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你的意愿发展,否则就会伸手去操控,根本就不管别人幸不幸福。” “不,不是这样的!”大娘子慌张起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的实儿好!” 余小欢接着说道:“为他好,就该让他幸福,而不是破坏他的幸福。可你根本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也不想知道他想要什么,你只想拼命塞给他,你认为是好的。你只不过,考虑的一直都是自己的幸福。可你这么做,心里快乐吗?” 大娘子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忽而回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我快乐呀!所有的一切都操控在我手里,那是何等的荣光何等的威风,我为何不快乐?”说完,脸上竟还露出了欢喜得意的笑容。 完了,余小欢心里好生绝望,本想对大娘子一番语重心长的点拨,即使不能让大娘子立马改邪归正起码也能让大娘子有所悔悟吧,谁知道结果适得其反,大娘子确实有所领悟,可是完全是往了相反的方向去! 这是什么脑路?余小欢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第三十九章 又昏了三天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绝望的感觉一旦产生,余小欢就失去了求生的欲望,干脆就放弃了挣扎。只是在心里感叹:没想到我余小欢作为千年一遇的穿越者,继第一次穿越莫名其妙冤屈死后,马上又要死于滥用私刑了,就不能让我死得有点价值呀?噢不,就不能让我好好活着呀? 她只觉得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拼命挣扎却还是连提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最后倒下的时候,她隐约听到门外传来喧闹声,可是她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她还没来得及等到门被打开,眼前就一黑,倒下去不省人事了。 “她怎么还不醒?” “稍安勿躁。” “我哪能不躁,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 “茵儿小姐只是身子过于虚脱,并无大碍。” “既无大碍,那为何还不醒?” “她需要好生静养!” “她都这样三天了,小竹说了,她是一刻都没有醒来过!” “按理说,也该醒了的。” “那为何还不醒?” “……” 余小欢被左一句右一句喧闹声硬生生从梦中拽醒,睁开疲倦的双眸,便瞧见温常言温太医一个劲地摇头,而一旁的谢如实哥哥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躁动地踱来踱去。 温常言看到她睁开眼睛,眼前一亮,但也并没有很吃惊,不咸不淡地说了句:“醒了。” 谢如实闻声,顿时顿住了脚步,愣了几秒,忽而冲到余小欢床边,关切地问道:“茵儿妹妹,你可算是醒了!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我马上安排厨房去做……” 余小欢想挣扎着想起身,实在提不起力气,感觉像是还没睡醒的样子,于是又眯起了眼睛,呢喃道:“你们吵什么呢,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个觉么?” “好好,你睡……”谢如实倒是十分纵容地说着,好像生怕一点不顺遂就会惹得余小欢不高兴一样,傻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可是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三天,你开玩笑的吧?”余小欢连眼睛都不想睁开,“睡了三天我怎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真的。”谢如实还想说点什么,温常言却幽幽地开口说:“你身子虚弱,上次的内损还没补回来,这次又经此波折,得好生静养才是。” 波折,什么波折?余小欢费了好多脑细胞才终于想起来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量,顿时从床上跳了起来,看着自己被包裹起来的两根手指,叫道:“我真的太惨了,到底有没有人替我报仇了?” “对不起,茵儿妹妹,都是哥哥的错。”谢如实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恭恭敬敬地递到余小欢手上,“这是你看中的店铺,现在哥哥就交给你了。” 余小欢一边听谢如实说着,一边打开泛黄的纸一看,果真店铺的契约,脑路速速地交叉穿梭一遍,欣喜地问道:“你们俩成了?何时成婚,准备摆多少桌,请多少人,彩礼谈好了没?” 谢如实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哪儿有这么容易呢,八字都还没一撇!” “那为何送我店铺?”余小欢十分不解。 谢如实叹气道:“哎,我把你累成这样,心里愧疚不已,不知道如何表达我的歉意,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弥补,所以就只能满足你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了。” “兄妹一场,客气啥呢!”余小欢嘴上这么说着,右手却毫不犹豫地把契约塞到枕头底下给藏了起来。“对了,那她们有没有收到惩罚?” 看到谢如实沉默的样子,余小欢才恍然大悟,这店铺,可不仅仅是道歉呀,还是哥哥用来收买她,让她不要跟大娘子计较的意思!那她这脸上承受的两巴掌还有手指头挨的两针,是白白受罪了。 “父亲知道这事儿吗?”余小欢失落地问道。 谢如实点了点头,“他回来得知此事,怒不可遏,让人把刘婆婆和容婆婆好好收拾了一番,然后就送到城外的农田去耕作了。” 剩下的,不用说,余小欢也猜得到个十八九:大娘子毕竟是大娘子,是谢家明媒正娶的媳妇,是谢家的当家主母,所以是不可能被逐出家门的。 “所以她,这个始作俑者,没有受到惩罚,对吗?”余小欢顿感凄凉。 “也不是,母亲被禁足一个月,并且把当家主母的权利暂时移交给祖母了。”谢如实解释说。他希望这样的消息可以给这个妹妹一点安慰,却不曾这点惩罚对余小欢受到的伤害来说,简直微不足道。 余小欢闷闷不乐,不想说话。 谢如实又开导说:“这个惩罚对母亲而言,已经很重了。我知道她这么做是不对的,可她也是因为担心我才一时冲动的,我毕竟是她儿子,实在……唉,也不好说什么。” 余小欢心有不甘,但是看到谢如实左右为难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些拆穿大娘子恶毒面目的话,毕竟人家是母子,知道了又能怎样,徒增一个人难受罢了。 余小欢转移话题道:“那你和秦豆儿,还要继续吗?”这个问题刚问出口,余小欢就后悔”,她真害怕听到谢如实说出些打退堂鼓的话,她这巴掌也挨了,银针也扎了,痛苦都承受了,可别在这个时候告诉她一起到此为止吧。 “我不知道,”谢如实丧气道,“现在家里一团糟,我哪有心思顾得上自己的私情呢?” “别呀!我给你想的那些个办法,你诚尝试了没有?”余小欢才不愿意自己辛苦的心血白白浪费,更何况手指头还疼着呢,哪怕仅是为了跟大娘子赌气,她也得把谢如实和秦豆儿撮合到一块儿去。 谢如实真是无奈,“还没来得及行动,这不你就这样了。 “所以我才要更拼命撮合你们了。”余小欢小声嘀咕一句之后,发现温常言一直端坐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也没有要马上离开的意思,于是支着下巴问道:“你们太医有没有那种吃了就让人得相思病的药?” 第四十章 死性不改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相思病还需要吃药吗?”温常言气定神闲地说,“见不到想见的人,自然也就相思了。” 余小欢愣了愣,心里狡辩道:我这不是担心他的演技嘛!表面上却拍案叫绝:“妙呀!温太医你简直让我刮目相看。” 随即她又转头对谢如实说:“哥,剧本我都编好了这么久,你好歹得实施一下,让我看看结果嘛!” “剧本?”谢如实懵了一下,随即才想到余小欢给他出的“为伊消得人憔悴”的主意。“你说为伊消得人憔悴,就是要为了心爱的姑娘不吃不喝几天,以此让母亲动容,然后同意我和秦豆儿的婚事。可是,现在家里已经有一个人绝食了,我再绝食,合适吗?” “谁?谁绝食了?”余小欢瞪大眼睛,莫非她昏睡的几天光阴里,又有谁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 不料,谢如实的答案却是:“我母亲。” “什么?”余小欢差点没从床榻上栽倒下来,“那不是我给你支的招吗,怎的被她给先用上了?” “你们又在打什么主意?”温常言终于按耐不住问道,可是余小欢和谢如实都没空搭理他。 谢如实一脸无奈的样子说:“那日被父亲责罚之后,她就闭门不出,并且以绝食对抗。” “她会绝食,打死我都不信!”余小欢小声嘀咕后,对谢如实说:“实哥哥刚才不是说安排厨房给我做好吃的吗?我等了这许久,怎的还没做好呢?” “好,我马上安排下去。”谢如实说着,马上就要出去。 这时候温常言又插话了:“茵儿小姐身子虚弱,尚未恢复元气,切忌荤腥……” “饮食应当以清淡为主!”余小欢抢了温常言的话后,又补充说,“好了,你们快点出去吧,这是我的闺房,你们待久了让别人知道,又得说我闲话了。” 把谢如实和温常言打发之后,余小欢速速换上衣裳,穿上鞋子,小竹就端着一碗米粥进来了。 虽是慢火熬制、精心煮出来的,可是余小欢对粥实在没什么好感,仰头一咕噜喝了下去,起身就要走。 “小姐,你去哪儿?”小竹担心地说道。 “现在是吃饭时间,我去瞧瞧大娘子是不是真的绝食了。”余小欢说着,又要走。 “可是小姐……” 余小欢知道小竹担心什么,马上说道:“你放心,我身体已经好了,而且我会小心的。” 小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劝不动小姐,于是说:“那小姐,让小竹陪你去吧。” “不用啦。”余小欢扶着小竹的双肩说,“要是你跟着我一起被困了,谁还能搬救兵来救我呢?谢谢你,救了我。” 余小欢刚一出门,小竹突然哭了起来。 小竹一边哭,一边自言自语地说:“你是我的小姐,我不想法子护着你,谁还能护着你呢!” 原来三天前,小竹想去大厨房寻些食物给自家小姐补补身子,结果还没到达大厨房就看到余小欢被几名老婆子拖进了柴房。 她惊慌不已,但是不敢声张,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仅凭一己之力是救不了小姐的,于是她赶紧去找人救命。 她跑到实公子的院子,却听闻实公子刚刚外出了。她跑去找老爷,老爷尚未归来,也是,如果不是趁着老爷不在府上,夫人也不敢如此放肆。她只好跑去找老夫人,却被老夫人身边伺候的老婆子给挡了下来,说是老夫人在午睡,不许打扰。小竹无奈,只好偷偷溜出谢府去外头寻找,终于在大街上遇见了实公子和温太医,余小欢这才得救了。 现在她实在想不明白,她这苦命的小姐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命,怎的就不知道珍惜呢? 大娘子被夺去当家主母的权利以及禁足之后,大家都不敢往这枪口上撞,院子里倒是冷清了许多,给了余小欢可乘之机。 余小欢刚偷摸进入大娘子的院子里,便瞧见谢如玉的两名贴身婢女守在大娘子的屋子外头。 难道谢如玉给她母亲送吃的来了? 余小欢心里估摸着,人已经溜到窗沿下。 瞧着那扇没关紧的木窗,余小欢欢喜了一下,心里嘀咕道:真有才,叫人看住门口,却不知道把窗户关起来。 她悄咪咪地探起脑袋向屋里张望,一下子就瞧见大娘子和谢如玉的身影,两人正背对窗户坐着。 谢如玉用纤手掂起一块精致的糕点,递到大娘子面前,宽慰道:“母亲,您就吃点吧,犯不着为了赌一口气伤了自己的身体,更何况我这里就你我二人,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大娘子的后背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看样子她的火气还没消呀! 余小欢心里觉得可笑,明明做了坏事,伤害了别人,怎的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生气呢?在金字塔顶层生活久了,习惯了虚伪的声音,就分不清是非黑白了吧? 大娘子一把夺过点心,埋怨道:“你也真是的,明知道我都好些天没下饭了,偏偏就只知道拿这些点心来糊弄我。”说着,一口就把手上的点心吃进嘴里,那股劲道,似乎是把这精美的点心当做自己的仇敌一样,企图一口气把人家给吞了,一了百了。 “母亲这是责怪女儿了?”谢如玉不悦地说道,“还不是您自己说要把绝食进行到底,我怎么还敢拿饭菜进来,不怕别人瞧见么?这点心还是女儿藏在衣服里带进来的呢。” 谢如玉委屈地把话说完,也不见母亲回应,转头一看,大惊失色,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慌失措地说道:“母亲,您怎么了?” 大娘子僵硬地侧过身子企图拿桌上的茶水来喝,窗外的余小欢才发现大娘子是噎着了。 本来她想找人来戳穿大娘子假绝食的阴谋的,谁知道偏遇上了这一幕,难道是老天都看不下去大娘子的做派,要替天行道了? 余小欢忍不住在心里幸灾乐祸一番,而此时屋里的大娘子却是连茶水也喝不进去了,整个人急的肢体都僵硬了起来。 第四十一章 我总是心太软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不至于吧?”余小欢小声嘀咕道,“难不成她真的要噎死了?” 谢如玉从慌张中回过神来,说道:“我去找人来救您。”只是她刚要转身,就被大娘子一把给死死拉住了。 且不说现如今她模样十分狼狈,单是让别人知道她一边叫嚣着要绝食一边又偷偷吃点心还把自己给噎着了这一点,她这大娘子的威严就没了。所以她死活不肯放谢如玉去。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死要面子活受罪了吧!”余小欢又独自嘀咕道。 “那现在怎么办呀?”谢如玉急得都要哭了,“要不您再喝点水?”说着,她颤抖着双手给大娘子倒了一杯水,送到大娘子嘴边,给大娘子灌入口中,谁知道她还没来得及看效果,水就沿着大娘子的嘴巴流了出来,紧接着,一声闷响,大娘子仰面跌倒在地。 谢如玉看着自己的母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吓得两腿发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眼泪簌簌地落下,却不敢哭出一点声音来。 余小欢看见大娘子被噎住的时候,本来想躲在窗外看看这个恶毒的女人受点惩罚出口恶气就好,谁知道现在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意料,好像有点人命关天的感觉,这……是斤斤计较、见死不救呢,还是以德报怨、救人一命呢? 余小欢一下子陷入了两难之中。救吧,大娘子可是深深伤害过她虚弱的身体和美好的心灵的。她低头看了看被包裹的手指头,银针刺伤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呢。可要是不救吧,好歹是一条人命,作为一个被二十一世纪现代文明熏陶过的新新人类,怎能做这种见死不救的事情呢? 余小欢心里拉锯着,身体却已经翻身进入屋内。 谢如玉惊呆地看着余小欢,很是恐惧,惊呆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余小欢瞧了瞧大娘子,那双瞪大的眼珠子还会动,料想是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便想先讹一下谢如玉,“你是不是想说,这不是你干的,你母亲不是你害死的?” 谢如玉一双动人的眸子里噙着泪珠,颤抖地点了点头。 “可是,这点心是你给她的,你怎么脱得了干系?而且方才这屋子里就你们两个人,不是你,还能是谁呢?”余小欢突然惊乍地回头,“哎哟,这谋害亲生母亲的罪名,可不小吧?” “不,不,不是这样的。”谢如玉跪着膝盖扑过来抱着余小欢的裙摆,害怕地哀求起来,“求求你,救救我的母亲,救救她……” 瞧着眼前这情形,大娘子无力挣扎,谢如玉可怜巴巴,余小欢的眼眶里渐渐泛起了泪珠。人家要置她于死地,她心里憋着一口怨气,但却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嚣张的女人白白丢了性命。她叹了口气,安慰自己说:“哎,人总归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另外一个人死去的。” 说完,她蹲下身子,使劲地托起大娘子,嘴里低声唱道:“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不料,她一句都还没唱完,在大娘子巨大重力作用下,她一屁股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她委屈地喘着气,嘴上碎碎念发泄道:“叫你平时贪心,吃得这么重,我想救你都费劲。不过你也是活该,要不是你前几天让容婆婆和刘婆婆折磨我,害得我现在浑身上下还疼得跟散架了一样,我至于使不上力气救你吗?我告诉你,今儿你要是死了,也是你自己作死的,你活该!”发泄之后,她冲谢如玉叫道:“还愣着干嘛,快点帮忙呀,好歹是你的母亲!” 谢如玉这才反应过来,慌里慌张地过来帮忙。可是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哪里有什么力气,两人合力也没能将大娘子抬起来。 余小欢本来身体就还没恢复,这下子虚汗直冒,闹得她心里慌慌的。也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她的话也多了起来。她对着大娘子数落道:“你说你平日里到底做了多少坏事,现在或许是老天都不想让我救你了,看来你也就只能等死了。” “别,茵儿妹妹,你可得想想办法。”谢如玉梨花带雨地说道。 余小欢默然地说道:“办法是有的呀,海姆立克急救法或许能救她,可是我们对她的体重无能为力呀。” “海姆什么法?”谢如玉愕然。 “海姆立克急救法,这办法我也没操作过,只是在网上看过一下,所以就想着依样画葫芦,谁知道你母亲简直比死猪还重!”余小欢似乎已经失去了斗志。 “我再来试试。”谢如玉撸起袖子,扎稳马步,双手提着大娘子的两只胳膊,咬紧牙关一使劲,竟然真的把大娘子给抬起来了。 “我的天,亲情的力量果然伟大。”余小欢感慨着,慌忙起来搭把手,从身后把大娘子拦腰抱住,右掌把左权按压在大娘子的肚子上,使劲地往上拖。 两人费了好大工夫,也不见大娘子把噎在喉咙的点心给吐出来。 “难道是点心太软,漏气了,所以肚子里的气压没办法将点心压出来?”余小欢自言自语地嘀咕。 “什么意思?”谢如玉快要坚持不住了,脸上的点点滴滴已经分不出来是泪水还是汗水。 都这个时候了,余小欢也懒得解释了,直接命令说:“深呼吸,我们用尽所有的力气再试一次。” 就在她们俩屏住呼吸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房门忽然就被撞开了,她们吓了一跳,力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但是不知怎的,力气一上来之后,大娘子就轰然倒到了地上。 谢如实呆立在门口,一脸吃惊地问道:“你们、在作甚?”而他旁边站着的温常言也同样是目瞪口呆。 原来,谢如实和温常言离开余小欢的小院后,对余小欢还是不太放心,于是去取了些补品之后又折返回来。谁知道他们回来,余小欢却不见了,小竹对此事却吞吞吐吐。他们再三追问,小竹才告知余小欢可能去了大娘子的院子。想到余小欢之前在大娘子跟前受的伤,谢如实和温常言不敢马虎,立马就赶过来了。他们看到大娘子的屋子紧闭门户,以为余小欢又在里面遭罪,来不及多想便冲了进来。 如今这种情形之下,余小欢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干脆坐在地上休息一下。 谢如玉呆呆地看了看谢如实,然后缓缓地低头,瞧见脚下依旧昏迷不醒的母亲,顿时大惊失色,慌张地跪了下去,“母亲,快来救救母亲!” 谢如实这才回过神来,注意到自己的母亲竟然毫无知觉地躺在地上,顿时慌张地冲了过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第四十二章 人工呼吸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这时候温常言回过神来,作为大夫的职业道德也上纲上线了,他麻溜地过来给大娘子稳妥有序地诊断一番后,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脉搏微弱,呼吸不见了。得先把噎着的食物排出……” “已经排出了。”余小欢有气无力地指着旁边的一摊呕吐物。 “那怎的还没有呼吸?”温常言似乎是遇到了行医生涯的瓶颈。 “窒息太久了,恢复不过来。”余小欢快言快语,心里却在嘀咕,到底是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这就难办了。”温太医的眉头锁得更重了。 “怎么难办了?”谢如实急道,“请温兄务必要想办法救救我母亲,我还没有好好孝敬我的母亲……” “谢兄先冷静一下。”谢如实说,“谢某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症状……” 余小欢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说:“哎,等你们废话完,我估计她连脉搏的没有了。这时候就应该做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谢如实和温常言异口同声道,“这是什么操作?” “就是……”余小欢突然想到他们可能接受不了太前卫的解释,也是灵机一动,说道:“就是度气,通过度气让她恢复自主呼吸。你们谁来?” 谢如实和温常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均没有行动。 余小欢、谢如实和温常言齐刷刷地看向谢如玉。 谢如玉惊慌又无辜地说道:“你们不必看着我,我不懂的。”说着脸蛋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温常言和谢如实、谢如玉又齐刷刷地看向余小欢。 余小欢立马推脱:“别,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大娘子向来不对付,万一等下她醒过来知道我对她冒犯了,还不得把我处死!我总不能为了救别人而害了自己的性命吧!” “这种事情当然是你们姑娘家来做,”谢如实难为情地说,“躺在地上的是我的母亲,我可不敢冒犯!” 余小欢顿时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哥哥怎的还如此迂腐,现在可是你的母亲要死了!”反正不是我的母亲,也不是谢如茵的母亲。 “我们都没有成亲,实在不懂如何实施……”温常言面色尴尬,“要不茵儿小姐你来……” 余小欢暗恨恨地问道:“难道我成亲了?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就会?” “办法是你想出来的。”谢如玉弱弱地补了一句。 别说,她还真会。可是她心里不痛快呀,这可是它在大宋遇到的最恶毒最讨厌的女人了,现在为了救人家,还得把自己恶心一把,还让不让人好好活下去了? 哎,可是,时间就是生命,要是再拖延下去,这条活生生的人命可就真的没了。 罢了罢了,鬼叫她是这里唯一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文明社会的现代化人类,怎能跟凡夫俗子一般见识?那就……先来个腹部按压吧! 余小欢双手交叉压在大娘子胸口,马上大娘子做心肺复苏。她一边按压,一边在心里叨叨:别怪我墨迹,要是救不过来,更别赖我见死不救,我也是刚要豁出去的时候才想起来还有这波操作的。 “把她领口的衣服松开一点。”余小欢喘着大气说道。 众人看到她的操作,早已目瞪口呆,全然好像都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余小欢又叫道:“松开她的衣服呀,恐怕是勒得太紧了,不然真的还没见效呢!” 谢如实这下子可算听见了,可他战战兢兢地说了几个字:“非……非礼……我不敢……” 余小欢听罢,差点没被气背过去。 “谢如玉!”她朝着谢如玉大叫了一声,谢如玉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弄开大娘子领口。 余小欢心里直想哭:看来我是要累死也指望不上他们可以接一下接力棒了。 就在余小欢就要累倒下去时,大娘子咳了一口气出来,紧接着呼吸也就慢慢恢复了。 余小欢尝尝地吸了一口气,感慨道:“这个礼女人还真是命大!” 待大娘子神智慢慢清醒过来,谢如实就欢喜地对母亲说:“母亲,刚才多亏了茵儿妹妹才救回了您。” “是啊,母亲,您方才可把我吓惨了,多亏了茵儿妹妹,不然女儿以后都见不到您了。” 没记错的话,这还是谢如玉第一次唤谢如茵做“妹妹”,还真是难得呀! 谢如实和谢如玉兄妹俩正想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详细地告诉大娘子,大娘子却罢了罢手,说:“你们不必说了。” 众人一愣,以为大娘子冥顽不灵,大娘子顿了顿才继续说:“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大体还是知晓的。” 谢如实暗自松了口气,趁热打铁说道:“那母亲应当好好谢谢茵儿妹妹呀!” 见大娘子一时不说话,余小欢便说:“感谢的话,大娘子怎会说得出口!不如就给我道个歉吧,毕竟我这手指还隐隐作痛着,刚才还痛得差点救不了你了。” “谢如茵,你可别得寸进尺!”谢如玉嗔道。 “哪里是寸哪里是尺?”余小欢反驳道,“要不是我,你现在说不定已经因为谋害亲母的罪名被送进大牢了。” 谢如玉顿时不敢再说话。 “好吧,我可以向你道歉。对不起,是我错了。”大娘子没有看向余小欢,神色也还有些小傲慢。 不过大娘子傲娇了大半辈子,哪有她给晚辈道歉的份,这是第一次,当然低不下头来,余小欢心里也是理解的,也就懒得跟她继续计较这个问题了。 “大娘子经此一劫也应当有所领悟了,人生在世总得行些善事,不然遇到困难连老天都不想帮你,不如——”余小欢忽而话锋一转,“大娘子就同意了实哥哥跟秦豆儿的婚事吧,就当行善积福成人之美,再说了,这好歹是自家的事,是您儿子的终身大事,你好歹不吃亏。” 谢如实心中一阵感动,都这份上了,这个妹妹竟然还在为她着想呢,也太好人了吧! 大娘子却沉默不语。 余小欢想趁热打铁,脑子一转,说道:“大娘子,你想想,若是实哥哥秦豆儿在一起,你是不是少了许多麻烦?您回忆一下您嫁入谢家那会,您的婆婆也没少给你脸色看吧,是不是想着等自己熬成婆婆时,就从自己的儿媳那儿把曾经受的气给出了? 可若是实哥哥娶了类似于侯府千金这种比我们家门第高的姑娘,就意味着这个儿媳妇处处压你一筹,你使唤不动她,还不能得罪她,怎能把自己当年积累下来的恶气给出了?若是你实哥哥娶的是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姑娘,也算是跟谢家亲上加亲,可毕竟是亲戚一场,您怎舍得刁难?万一您真舍得,回头她就告知娘家去,接下来你们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纷纷找上门来说您忘本了,您受得了这口气不? 如若您同意让谢如实和秦豆儿在一起,他们必定对您感恩戴德,以后也会好好孝敬您。而且秦豆儿没有强大的背景撑腰,各方面都比不上您,您也就不必担忧当家主母的权利旁落他人了。” 大娘子还是没有说话,但是看得出来,她在认真思考,衡量利弊。 这时候,外面一阵热闹,谢岩谢老爷回来了。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谢岩问道。 大娘子神色有些慌张,很快又恢复正常,浅笑道:“哦,我们在商量实儿跟秦家姑娘的婚事呢!” 余小欢嘴巴不动地嘀咕:这……未免转得有点太快了吧?不过,我喜欢! 第四十三章 乐极生悲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谢府紧锣密鼓地张罗着谢如实和秦豆儿的婚礼,余小欢则欢天喜地地开起了人生的第一间铺子。 话说,谢如实出手可真是豪气,给她的店面位于大街最繁荣的地带,而且面积宽阔,朝向极好。 她把店铺原先经营的商品和业务一并撤了,卖起了卡通画,就是机器猫米老鼠喜羊羊灰太狼白雪公主之类的,反正但凡她能想起来的,无一幸免。她凭着记忆画了不少模板,然后统一印刷出售。她的客户定位十分明确,就是针对女性同胞,尤其是尚未出阁的女子,毕竟在这个朝代下,女性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整天就知道待在家里织布绣花,就算是给她们提供多一个刺绣的模板也挺好的呀。 对了,功夫熊猫可不能忘了。 她寻思着,等忙过了这段日子,她就画一本漫画,什么故事创意都不用费尽心思去想,随便把以前看的动漫画出来就行。二十一世纪带来的东西,怎么也不用担心有什么知识产权的纠纷。 就是,毛笔用着实在太不便利了,一不小心就糊了,她费了好大工夫也没画出几张来。 对了,还可以研究一下圆珠笔、钢笔、水性笔的制作工艺,万一侥幸得以制作成功,那她岂不是还可以挣一份男人的钱,天下那么多人要用笔,肯定赚的还不少吧? 余小欢支撑着下巴想得出神,美滋滋地自言自语:“嗯,我也不指望着可以富甲天下,但是富甲一方总是可以的。” 想太多,竟没心思画下去了。余小欢伸了伸懒腰,起身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慢悠悠地走下来去瞧瞧店铺的生意。 这刚下楼,她就一把揪住小竹问道:“喂,她怎么又来了?” 小竹正忙碌着照看店铺,朝余小欢所指的方向看去一眼,说道:“大小姐都一连来了好些天了,说是二小姐的店铺刚开张,她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帮忙照看一下了。” “一连好几天,难不成真转性了?”余小欢小微张着嘴巴,声嘴皮轻轻蠕动。她正要走过去问问谢如玉打的什么主意,目光却被门口走入的一位年轻公子吸引了去。 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子弟,脸上带着完美的笑容,表面上平易近人彬彬有礼,骨子里却有着与生俱来的傲慢和无礼。一看就是个自命不凡的家伙。 “此人是谁?”余小欢问旁边的小竹。 小竹愣了愣,“小姐,你的失忆症又犯了?他就是害得你被罚跪祠堂的李公子呀!” 哎,也就如此这般,不过看在他衣着不菲的份上,余小欢打算过去忽悠他多买几张漫画,最后每个款式一份,熟料她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谢如玉便已经捷足先登了。 谢如玉倒是一改往日的嚣张跋扈任性随意的做派,变成了浅笑轻盈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淑女,莫非是看上眼前这位超级爱面子的李公子了? 余小欢为她这一发现欣喜不已,待那位李公子一走,她便若无其事地凑到谢如玉身边,站在方才李公子站着的位置,猝不及防地说了句:“原来李公子是你的心上人呀,难怪当初要害得我跪祠堂呢!” “你……你什么时候下来的?不是,你别胡说,我只是过来看看这里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反正我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 余小欢胸有成竹地说:“你可拉倒吧,现在府中上下都在忙碌着实哥哥的婚事,你是实哥哥嫡亲的妹妹、大娘子唯一的女儿,怎会没事做呢?不过是因为这里可以见到想见的人罢了。” “你快别胡说了!”谢如玉的脸都红了,真是懒得呀。 “怕什么?”余小欢大大咧咧地说道,“喜欢一个人又不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可是,李公子家世了得,我怕高攀不起。”谢如玉小声说,“若是让别人知晓,到时候只怕是个天大的笑话。” 余小欢邪魅一笑,“这种事情你应该找我嘛,你哥和秦豆儿就是我撮合的,厉害不?” 谢如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会帮我吗?我以前那么对你……” “你不用急着感动,我当然不是无偿地帮你的。”余小欢不客气地说道,“你看看,我帮了你哥哥,你哥哥就把这间铺子送给我了。” “我也可以的。”谢如玉脱口而出。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吧!余小欢满眼的兴奋差点就跳了出来,但是表情却在克制着,因为她感觉到自己还可以加高一点筹码。她故作镇定地说:“你这个一间可不行,毕竟你是高攀,难度还是摆在那儿的。” 谢如玉一脸认真地想了想,说道:“那三间怎么样?” 余小欢惊呆得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毕竟嗓子里里堆满的都是兴奋之词,怎能当着谢如玉的面说出来呢。 谢如玉以为是余小欢嫌弃筹码太少,难为情地说:“再多的话,我怕母亲知晓了会不答应的,要是让她管不着,也只能等我出阁之后,我才能自己做主。” 余小欢淡定地说:“行吧,毕竟我们姐妹一场,那就先这样吧。”既然是姐妹一场,如若这件事成了的话,你给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多介绍介绍我的本事,那再好不过了。 “你是答应了?”谢如玉问道。 “是的,但是你要先给我一间店铺作为定金。”余小欢说道。 “太好了!”谢如玉大叫了一声,引得大家纷纷侧目,只好傻笑着打发。 余小欢心里却开始盘算着这几间店铺干什么用了,哪里管得着别人的异样目光。 三天之后就是秦豆儿过门的日子,谢府上下一片喜乐。 余小欢别提有多高兴了,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古人的婚礼,说不定还能瞧见京城最帅气的公子哥呢! 她打算先去找实哥哥打探一下宴请名单上都有谁,去往谢如实院子的路上便遇到了温常言。 温常言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邀请她借一步说话。 孤男寡女的,不太合适吧? 可是,余小欢哪是那种遵守规矩的人呢?一下子就跟温常言来到了后院水池边的柳树下。 “说吧,什么事?”余小欢笑嘻嘻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温常言一副严谨的样子,总忍不住想逗乐一番。 温常言脸都憋红了,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想说的是,我可不可以向你提亲?” “啊?”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吧,余小欢愣是没反应过来。 温常言更加慌乱了,忙解释道:“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想娶你为妻,我可以向你的父母提亲吗?” 余小欢本来认为的就是这个意思,兴奋得实在是没法矜了,转头掩面偷笑起来。 天哪,有个古人向我表白!已经好几千年都没有向我表白了呢!她觉得自己得先消化一下这份兴奋才能给出答案,于是故作羞涩躲开,不料她实在是兴奋过了头,忘了自己站在湖边上,转身便一脚踩了空,扑通一声就掉进了池塘了。 这……大概就是乐极生悲? 可这不过是后院池塘而已,水怎的这么深,她的脚竟一直踩不到底。她看着惊慌失措的温常言喊着来人救命,然后自己就被湖水淹没了。 如果可以回到合适的年代,我一定要先学会游泳,再也不偷懒了,呜呜呜……她冒出这最后的一个念头之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第四十四章 气死人的李白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缓缓睁开她那双比黑珍珠还要好看的眸子,却瞬间失去了光彩。她眼前又是满天繁星,漆黑的夜空,明亮的星星,黑的纯粹,亮的纯洁,四周幽静,不带一丝杂尘。 这个简单而又奥妙的世界,真是让人心之所往。余小欢就一动不动地躺着,一收往日的脾性,像一个雅情逸致的淑女一样,静静地享受着现状的美好,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怎的就忽然到这个地方来了。 直到那个像幽灵一样的李白出现。 李白飘然出现,余小欢才放空的脑子瞬间就被那段当谢如茵的记忆充斥着,尤其是最后她听见温常言的表白时,竟然神差鬼使地掉入了湖水中,被淹没到失去了知觉…… 她忽然跳了起来,指着李白质问:“都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你说的是哪一段?”李白云淡风轻地问道,压根就没因为被余小欢指责坏了心情。 “我为什么会失足掉入湖里?”余小欢盯着李白问道。“肯定是你搞的。好不容易有个古人跟我表白,你竟不让我嘚瑟一下就把我招呼到这里来,还用这么残忍的办法,你到底有没有人性?” 李白双手往胸前一圈,满不在乎地说:“人性人性,那是人才有的东西。严格来说,我算不上是人,所以没有也正常。” 余小欢竟无言以对,毕竟她也是第一次遇到一个人模狗样的人说自己不是人,也是奇葩了。 瞧着李白那嘚瑟的小样,余小欢心里就来气,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凶巴巴地冲李白嚷嚷:“你赶紧地,把我送回去!” “回哪儿去?” “谢府啊!” “回不去了。” “什么?” “到了这儿就回不去了。”李白悠哉悠哉地说,一点儿也不把余小欢的着急和愤怒放在眼里。 “什么?”余小欢气急败坏,“我还没喝实哥哥和秦豆儿的喜酒呢,你为什么就把我弄到这儿来了?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我朋友,我连祝福的话都还没说随礼也还没发,你凭什么这时候不让我当谢如茵了?我在谢府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累,好不容易可以海吃胡喝一番,你凭什么这时候就把我给撤了?” 李白猝不及防地回了一句:“凭你的穿越是我安排的呀!” “你……你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要是可以的话,余小欢恨不得一脚踹到李白的脸上去。 李白还是那副满不在乎表情,说道:“任务完成了,当然得及时撤退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还有,懂不懂得成人之美?”余小欢真是越想越生气生气,尤其是想到最后温常言的表白。温常言纵然在刚认识的时候有些傲慢,但好歹也是帅哥一枚,就不能让我们大概地谈一场古人的恋爱之后再撤么? 李白见余小欢不再谩骂,一双眸子却恼怒地转来转去,于是把右手拇指食指中指聚拢到一起,撑于额头中心轻轻的敲了几下,嘴角抿起一丝笑意,说道:“别整日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处处留情小心伤了自己。” “老娘我乐意!”余小欢怼道,“我好久没谈恋爱了,有个好人家跟我表白,我春心荡漾一下怎么了?” 李白把右手放回胸前,嘴角始终保持的一缕十分微妙的笑意,意味深长地说道:“别忘了,你只是一个龙套配角,别老想着给自己加戏,成不?” 不不,你说的不是真的!余小欢心里在哭泣,表面上却强撑着说道:“你胡说,我当谢如茵的时候,做了那么多事,为了让谢如实和秦豆儿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帮他们排除困难不惜以身涉险;大娘子处处害我受苦受痛,我还不计前嫌救了她一命;最后还凭着我这颗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脑子开了一间店铺,自己当了老板娘。你说凭什么我不是主角?这些事情都是因我而成,你说我不是主角,那谁才是主角?” 李白叹了口气,说道:“主角本来是谢家公子谢如实,你不过是要推动他一下,让他勇于追求婚姻自由,谁知道你竟如此愚笨,入戏折腾那么久都没有让主角登场。” “什么?”余小欢瞬间石化,她怎么一点都没瞧出来如实哥哥是主角?她恼羞成怒,叫道:“那你为何不早说,为何还让我经历那么多,还差点入了洞房……” “难道不是因为你加戏?”李白嘀咕了一句,又说,“这不是看你玩得高兴,就让你多玩几天么。” “胡说,多玩几天的话,我怎么连一顿喜酒都蹭不上?” “要不是我宽容了几天,你连店铺都开不上!”李白说道。 “我……我稀罕啊!开了又怎样,我一个银仔都没捎带,还不都是给别人做嫁衣。”余小欢只想出口气,才不管自己是说了什么。 可是她真是越想越伤心,她在谢府辛辛苦苦攒下的人情、刚做起步的事业、以及刚萌发的爱情,竟都便宜了真实的谢如茵,替人家做了嫁衣。 敢情她这一趟穿越之旅就是专门替别人受罚的? 李白说:“钱财乃身外之物!”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余小欢没好气地说道,“那我穿越图什么呀!” 这下,李白只吐出两个字:“俗气!” 余小欢冷笑一声,“除了自个儿的身体之外,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你咋的不把你身上的衣服鞋袜都脱了去,带着干嘛!” 李白邪魅一笑,淡定地说道:“我倒是想呀,这不是怕你又得说我耍流氓么?” “算你狠!”余小欢白了一眼,“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了。” “很好,任务领一下。” 李白往后飘开几步,伸手在空中一划,余小欢眼前便多出一张小卡片,白纸黑字写着:“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这又是什么意思?”余小欢叫道,“上次那个什么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我没发现它跟剧情有什么关系呀?” “自然是不能按照普通思路来解的,否则,那岂不是太容易了。”李白提醒说,“你今日还有两个问题。” 余小欢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可以在最后问这个家伙三个问题的。 她还没完全从谢如茵的身份抽身出来,所以问道:“谢如实和秦豆儿的婚事还顺利吧?” “顺利。”李白仅答了两个字。 “那谢如茵和温常言呢,他们是不是会在一起?” “会。”这下李白仅答了一个字。 余小欢还想说点什么,李白却倏地一下飘走了,她还没反应过来,自个儿却突然失重往下坠。 她长长地尖叫一声,又呼了一句:“下次能不能不要让我突然下坠?”便失去了知觉。 第四十五章 穿越三——桃心求救命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救命啊——” 眨眼间,余小欢眼前亮了,是天真的亮了,眼前的场景也变了,两侧的树木正飞速地朝着身后消去。她低头瞧了瞧,原来是自己的双腿在狂奔,原来那一声充斥着恐惧的救命也是她叫的。 可是,为什么呀? 她脑海里一下子冒出三个问题: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要干什么? 她想要停下来好好想想的,可是身后传来凶狠狠的吆喝声,具体在吆喝什么,她听不清楚,但是那声音喘着粗气,明显是在拼命追着她才会如此。 她想,下次见到李白那小白脸,她一定得问问李白,为什么老是给她安排这么累人的穿越角色,而且连一点前提纪要也不透露一下,真是莫名其妙。 奔腾了好一会儿,余小欢到了一个三岔路口处,眼前左右各有一条泥路,她该往左还是右呢? 眼看着就要被人给追上了,哪有时间纠结这个问题,她直接往前奔向两岔路的中间位置,那是一间带有院子的两层楼高的木房子,院门开着,进了院子,屋子也开着门,门上面还挂着一块粗糙随性的牌匾,至于上面写的什么字,她实在是看不懂,也没工夫看。 对逃亡的人来说,这当真是一条死路,进去就只能等着别人给她来一个瓮中捉鳖,可是她双腿实在是酸的慌,跑不动了,于是就想着万一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至于要怎么生,她也还没来得及想。 “打尖还是住店?”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余小欢来不及想声音是从哪儿飘出来的,气喘吁吁地回了一句:“救命!” 女人呵呵地笑了笑,“我伍娘向来只会谋财害命,哪儿会什么救命?” 余小欢闻声望去,只见柜台上不知何时冒出了一个女人。 对,一个女人,妩媚地坐在柜台上。 这个女人年近三十,体态丰腴,姿态婀娜,一双桃花眼轻轻地眨了眨就送出一道电波,余小欢作为一个还不算难看的女子都差点被迷住了。 伍娘?要是让她去拍《舞娘》的MV,肯定能火! 余小欢甩了甩头晃了晃神,问道:“请问,您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女人伸出葱白一样白皙好看的手指,往上指了指。 “天上?”余小欢惊道,“您是仙女?” 女人手指一收,妩媚一笑,说道:“屋顶!” 屋顶?屋顶上又没有洞,怎么下来的? 余小欢正思考着,追兵已经冲了进来,把门口都堵死了。 事到如今,她还能怎么办呢?唯一可能帮她的就是伍娘了,她靠向伍娘,哭诉道:“仙女姐姐,救救我!他们肯定是人贩子,我不认识他们的。” 带头的一个胡子拉渣的人鼻子一哼,凶狠狠地说道:“伍娘,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我们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你们?你们是谁?”伍娘忽而从柜台上跳下来。 她的声音很好听,声线优美,富有磁性,加上非常有女人味的体态以及魅惑的一颦一笑,哪怕一身粗布衣裳,也遮挡不住她的风华绝代,这一群男人眼巴巴的直流口水。 不过,女人总是比较懂女人的,余小欢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可不是个好惹的角,若是能让她帮助自己对付这群混蛋,那胜算就大了。 余小欢拨去脸上凌乱的头发,擦去黏糊糊的汗液,露出一张可怜巴巴的脸蛋,冲到伍娘跟前,说道:“仙女姐姐,大家同为女子,你一定得救救我!” 伍娘看到她的脸蛋,顿时神色大变,脱口而出:“桃心?你是桃心吗?” 桃心是谁?跟伍娘是什么关系?余小欢心里盘算着,装傻充愣不回答。 伍娘一把托着余小欢的肩膀,仔细端详起来,越看神色就越凝重。 “你看着我,我是伍娘!”伍娘对她说道,“这五年你都去哪儿了?” 余小欢看了伍娘一眼,低垂着头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或许桃心就是她这次穿越的身份呢,不过她确实对这个身份一无所知,便只好假装失忆了。 “原来是这些土匪掳走的你!”伍娘回头,目光狠狠地盯着那些围堵余小欢的混蛋。 胡子拉渣的人闪烁着眼睛说:“你……你胡说,她是我们寨上的女人,今天刚逃出来的……” 伍娘目光锐利,直逼着胡子拉渣的人说:“若真是你们寨中的人,岂需出逃?” 余小欢心里却在哭泣:不是吧,我这身份竟然是刚从土匪窝里逃出来的,还被关了五年,没失身吧? 那人威胁道:“你若敢跟我们寨子作对,小心你的客栈!” “怎么,你还想一把火把我的客栈烧了不成?”伍娘冷笑道,“知道老娘为什么这么多年可以独自在这里开客栈吗?因为你们拦马山上那两个寨主都得对我礼让三分,你敢威胁我,信不信老娘立马宰了你?” 那人被伍娘的毒辣的眼神瞪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伍娘又往前逼了一步,回头看了一眼余小欢,然后冲着那些土匪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竟然把她关了五年,把我伍娘最好的朋友关了五年,你们都对她做了什么?” 说罢,她右手一震,手中便多了一条麻绳长鞭,不等那些土匪反应过来,她长鞭已然挥出,毒辣迅猛犹如毒舌一样朝土匪身上打去。一鞭扫过,六名土匪无一幸免,失声叫着,然后纷纷朝门外跑去。 余小欢在伍娘身后看得是目瞪口呆,而后十分羡慕这绝技。 土匪逃跑后,伍娘没有追出去,背对着余小欢站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回头,微笑着柔声说:“饿了吧,你去梳洗一下,我给你做饭吃。” 随后伍娘把余小欢带到一个窗户禁闭的屋子里,又送来了换洗的衣裳。 余小欢不禁想道:难道在美人家里吃个饭还要先沐浴更衣吗? 伍娘柔声说:“我先去做饭,有事你就叫我。” “那个,等一下。”余小欢把伍娘叫住。伍娘看她的眼神过于温柔,又好似藏着好多话,她实在忍不住问道,“我们以前真的是好朋友吗?” 伍娘微笑着点了点头。 第四十六章 喜极而泣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没有香皂没有沐浴露,浑身都是汗渍,洗的还是冷水澡,余小欢泡在木桶了洗了老半天都还觉得浑身不舒服。 门上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随后伍娘的声音传了进来,“桃心,你洗好了吗?” “快了。”余小欢答道,随后又自言自语说,“浑身都脏兮兮的,太难洗了。” 门外的伍娘听到,以为她意有所指,心里很是难受,安慰说:“桃心,没事了,都过去了。” 余小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是没有解释,马上换上伍娘为她准备的衣服开门出去。 “咱们吃饭吧。”伍娘说着,带她走到餐桌去。 余小欢看到桌子上做工粗糙的陶制餐盘和碗,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走近些,看到餐盘里的食物,发黄的不知名蔬菜,上面没有半点油水,米饭也是黄黄的,看着不像是平常吃的大米,里面还夹杂着许多稻壳。 “这都是些什么?”她心跳加速,脑子里也嗡嗡地响起来。 “家里就剩这些吃的了,你先填饱肚子,等明天天亮了,我就去给你打鱼,好不好?” 余小欢强忍着自己想要尖叫的心,怔怔地问道:“我可以去你做饭的地方看看吗?” 伍娘满是狐疑,可也没有拒绝她。 厨房里只有两个灶炉,上面各摆着一个陶罐一样的器具,从现场的痕迹看,余小欢大体可以猜出这是煮饭煮菜用的“锅”,她的心里发出一声惊恐万状的惨叫。 待内心的嘶叫声结束,她回头,有气无力地问伍娘:“这是哪个朝代?” “啊?”伍娘许久都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余小欢又问:“这是什么国?” “秦国呀!”伍娘十分疑惑,“桃心,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很不一样了?” 秦国的生活这么差,居然连个像样的锅都没有,居然用泥巴煮饭! 余小欢心里已经开始哭泣。 “这五年你不是一直被关在拦马山吗?难不成,你还去了其他的国家?”伍娘疑惑道。 “不是的。”余小欢心不在焉地说,“我只是不记得了。” “不过也是,现在四处战火连天的,每个国家都戒备森严的,你怎么走得出去。”伍娘松了口气,“咱们吃饭去吧。” 余小欢瞧着泛黄的蔬菜粗糙的米饭,实在是难以下咽,可偏又饥肠辘辘,不得不吃,毕竟不知道还要这个时空里待多久呢,今天不吃明天也是得吃的。 虽然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她吃下第一口米饭的时候,还是被粗糙的口感以及稻壳给噎着了。她好不容易把一口饭给咽了下去,隐约觉得不是米饭的味道,抬头问伍娘:“请问这是什么? 伍娘一脸茫然地看着她,继而又变得担忧起来,“稷呀,你怎么连吃的都给忘了?这些年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呀?” 余小欢脑子里却在想:稷是什么?哎早知有今天,当年就好好学历史了。不然,补个农业专业也行。 既然米饭难以下咽,那就配点菜将就一下吧,虽然看着没有半点油水,卖相难看了一点,但最不济也可以掺点味道吧。谁知道当她夹起泛黄的菜送到嘴里,竟连基本的咸味都没有。 伍娘看到她难为情的样子,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余小欢觉得挑剔别人做的饭菜不好,但是还是没忍住问道:“你做菜是不是忘了放盐了?” 伍娘差点动怒,但是眨了眨眼睛,又冷静下来,心平气和地说道:“这年头,四处战火,官府查得严,哪儿还有盐呀?有也不是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买得起的。咦,难不成那拦马山上有?要不明儿咱俩去顺点,反正你熟路?” 余小欢慌张地拒绝道:“别别别,我不熟,我忘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伍娘看到她如此慌张的样子,以为她是想起了在拦马山上可怕的经历,马上柔声说:“好好,我们不去。你快吃饭吧,我瞧着你都瘦了好多,刚才你从外面跑进来我竟都认不出你来了。”伍娘拿起筷子往余小欢的碗里夹菜。 余小欢暗自倒抽了一口凉气,慌忙说道:“伍姐姐,你也吃。” 她当真不是客气,是真觉得吃这些食物简直可是受罪,所以希望这个美丽大方的伍娘可以帮忙分担一点。 伍娘却忽而感慨起来,“你以前也是这么叫我的。自从你失踪之后,好久没有人叫过我伍姐姐了。”说着,她又溺爱地往余小欢碗里夹菜,一会儿工夫,盘里的黄菜金都到余小欢的碗里来了。 余小欢本来想问一下伍娘,以前她们两个人的事情的,可是看着堆叠在碗里的饭菜,实在难以下咽,却又饥肠辘辘,顿时觉得满腹委屈,有股想哭都冲动。 她勉勉强强吃下去几口,有些担心自己的喉咙会不会不小心就被磨破了,接下来又担心自己的胃会不会消化不良。还有,一直不吃盐,长此以往会不会得那个什么脖子病,脖子变成粗粗的一坨?一直没有油,长此以往她会不会营养不良面黄肌瘦弱不禁风? 想想自己若干年后的样子,余小欢满目都是悲凉。 伍娘以为她感慨万千不好意思动筷子,竟又对她苦口婆心地劝说。她鼻子都酸了,喉咙也哽咽了,吃着吃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你怎么了?”伍娘顿时慌了。 余小欢却忽然开心了,因为流经嘴边的泪水竟是咸咸的,总算是有了那么一点接地气的味道了。 伍娘从对面坐到余小欢的身边来,拍着她的后背说一些宽慰的话。 余小欢却越哭越起劲,抿着嘴边的咸味,好像上了瘾,不想停下来。 伍娘心疼她,伸手用自己的衣袖给她擦拭泪水,余小欢一惊,慌忙躲开。 她是心疼那一点点盐分呀,千万不要被衣服浪费了,谁知道伍娘却以为她是在拦马山受了什么刺激,产生了对人的抵抗心理,暗暗地同自己说:我会让那些土匪付出代价的! 第四十七章 美女带我飞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饭后不久,余小欢没有看到伍娘的身影,便独自走出到前院去。 她站在门前抬头看那门顶上的牌匾,上面写了五个字,不过她怎么看都看不懂是什么字。 庭院了种了几株桑葚树,上面结了好些桑葚果,青的红的紫的都有。余小欢伸手摘了一个紫色的喂进嘴里,味道一般。不过对比了刚才难以下咽的饭菜之后,这果子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她忍不住摘了一个又一个塞入口中。 站在树下吃果子,不用担心农药什么的,倒也惬意嘛! “你还是那么爱吃这果子。”伍娘的声音传来。 余小欢左看右看不见伍娘的身影,才猛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到伍娘时,伍娘说过她是从屋顶上下来的,于是猛然抬头。 伍娘正曲着膝盖坐在屋顶上,夕阳斜斜的阳光照耀到她身上,留下一片霞光。 余小欢只觉得屋顶上那一幅画面很美,痴痴地看了好久才回过神来问道:“你是怎么上去的?” “飞上来都呗。”伍娘说着,人已起身,一跃冲屋顶上跳下,瞬间就站到了余小欢的跟前。 “哇塞!”余小欢惊得张大嘴巴,“这个轻功,可以教我吗?” “这个,不可以。”伍娘面露难色,“他教我的时候说过,没有他的同意,我不能把他教给我的功夫传授给其他人。而且,我只是学过,也不知道怎么教。” “好吧。”余小欢无奈,但是还不想死心,“那你可以带我飞一会儿吗?” 伍娘迟疑了一下,说道:“飞,恐怕不行,但是跳上这屋顶还是没问题的。” “那也行。”余小欢开心地说,“飞机坐过,过山车坐过,吊亚威也吊过不少,就是还没尝试过轻功的力量呢!” 伍娘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余小欢嬉笑道,“咱们开始吧。” 看见她这般高兴,伍娘哪里还有不应允的道理呢,她右手拦腰把余小欢抱住,脚尖用力一踮,冲余小欢笑道:“走了。” 余小欢只觉得腰间一紧,倏地一下身子就往上窜去了。虽然被勒得有点难受,但是这种被人托着飞起来的感觉还真是奇妙呀,唯一遗憾的是,带着自己飞的是位性感的美女,而不是一位玉树临风的帅哥。 和伍娘并排在屋顶上坐下,恰巧此时日落黄昏,西方天空一片绯红,太阳公公的半张脸已经淹没在山峰下,剩下的半张温暖着,留恋着,挣扎着给这一天留下最后一抹光明。 “这种感觉真好。”余小欢往后躺在斜斜的屋顶上,“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岁月静好?”伍娘好气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现在我们这样。”余小欢把伍娘拉下来陪她一同躺着,“唯一不满的是,这个年头的伙食太差了。” “你是在拦马山的寨子上关傻了吧?”伍娘无奈地笑了笑,笑容潋去之后,双眼便满是忧愁,可惜余小欢只顾着欢乐地看着天上的云彩,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微妙变化。 “我没有,我只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余小欢说,“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可以像个单纯无知的孩子一样,没心没肺的了。”可是她这么说的时候,眼里的星星却忽然变得黯淡无光了。 “不记得也好。”伍娘呢喃道,“要是我能失忆,或许就不会每天都坐着这屋顶上,遥遥地张望着无迹可寻的远方了。” 余小欢转头看向伍娘,问道:“你是在等谁吗?” 伍娘与她对视一眼,却没有回答。 余小欢与伍娘一见如故,自然不会为难伍娘,追着问她不想说的事情,于是转移话题说:“那你可以跟我说说,我们两个以前的事情吗?” 伍娘的目光变得深远,眼里又有了光,她嘴角露出一个美丽而又凄然的笑容,说道:“以前呀,咱们村没有一个人愿意理我,因为我父母去世得早,而且死得有点玄乎,村里的人都说我是灾星,恨不得不要看见我才好,可我就是死皮赖脸地待着村子里不走。后来长大了,竟然长得还有些美艳,于是便有好些男人想打我的主意,不过他们都是一边想占我的便宜,一边又嫌弃我的灾星的名声,我自然懒得理他们。可村里的老人们不乐意了,他们认为是我破坏了村里的风气,还说我是妖孽,不然咱们淳朴的村里怎么会长出我这样美艳的女子,让村里的男人都变坏了。为了赶我出村,他们便四处与我作对,甚至想方设法断了我的粮食。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屁孩,住在我家隔壁不远处,天天等路上没人了就偷偷溜出来给我送吃的,胆子真大,不怕被人发现,也不怕路上遇到坏人。” 余小欢等了一会儿,伍娘没有接着说下去,就问道:“那后来呢,我为什么跟你分散了五年呢?” “后来,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说。”伍娘说,“总之,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为什么?”余小欢笑嘻嘻的,像是明知故问。 “我永远记得你对我的好。”伍娘浅笑着说。 余小欢脸上笑开了花,可惜呀,她不是真正的桃心,她是余小欢,一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在这里逗留多久的穿越者。 太阳公公剩下的半张脸也掩埋到了山峰下,天色开始昏暗起来。 余小欢发觉伍娘看着天边的眼神逐渐变得失落下来,好奇心使然问道:“对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开了个客栈?咱们坐在这屋顶上都看不到一个人影,附近好像也没有一户人家,一年到头也不会来几个客人吧?” “是没什么人。”伍娘有些发痴地说道,“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偶尔经过那么一两个过客,顺便给他们提供一晚住所,让他们免于风餐露宿,就当是积善行德了,难道还指望这么一间客栈能发家致富呀。” 余小欢心里却有些戚戚然:难怪饭菜一点油水都没有,原来这客栈压根就赚不到钱呀! 可是,伍娘她又是怎么能长得这么丰腴富态的呢?她心里十分好奇。 第四十八章 废材难题多多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醒过来的时候,天已大亮,门外偶尔传来一些伍娘忙碌的动静。 束好衣裳出门,后院飘来一阵米粥的香味,她瞬间想起昨天吃的晚餐,顿时没了胃口。 伍娘见到她,笑着说道:“真巧,我做好了米粥,凉一下就可以吃了。” 余小欢身子不由地顿了顿,尴尬地笑道:“那个,我还是先洗把脸刷个牙吧。对了,你有没有备用的牙刷?” “牙刷?是什么东西?”伍娘茫然,“拦马山上用的吗,他们这些土匪还这是多奇门歪道的东西。” 余小欢也惊了惊,顿时不知道如何接话。 见到她四顾张望,伍娘指着院子的另一侧说,“水井在那儿呢。” 纳尼,用水井水洗脸,还得先打水上来,还真是……天然无污染呀!就是,能不能来点洗面奶之类的? 想当初她当谢茹茵的时候,虽是不受待见的庶女,但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打水这样的事情,是不需要做的;虽没有洗面奶,但是好歹有淘米水,不仅有去油脂的功能,还有美白的作用,可是这里竟然连白花花的大米都没有! 她笨拙地打了一桶水上来,扑到脸上就使劲地搓洗,搓得满脸通红,却还是觉得油腻。 她正茫然的失落着,伍娘的声音突然响起:“来,给你漱漱口。” 她回头,便看见伍娘站着自己跟前,手里拿着一碗看着像是中药又像是茶的东西。 “这是什么?”她茫然问道。 “茶呀!”伍娘也跟着茫然起来,居然连基本的生活常识都没有了,这孩子在拦马山上的寨子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茶水漱口?余小欢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操作,半信半疑中,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照做了。 把粗糙的小米粥当水一样灌入口中,填饱肚子,余小欢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不是说今天去扑鱼嘛,咱什么时候出发?” 伍娘说:“随时都可以呀,反正估计今天也没生意做。” 伍娘去后院拿鱼篓和扑鱼的叉子,余小欢这才发现后院里竟有两株柿子树,上面结了不少柿子。她眼巴巴地看着尚未成熟的柿子,心里想着:饭菜不甚好吃,水果总是甜的。于是立马就冲过去,想要爬树摘柿子,不料刚抱着树干正要爬,就被伍娘给发现了。 “你干嘛呢?”伍娘奇怪的问道。 “你出来得正好,”余小欢兴奋地说道,“快过来帮我摘几个柿子下来。”她寻思着,伍娘会轻功,一起一落就搞定了,省得她费劲吃苦。 “可,还没熟呀!”伍娘还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没关系,你先摘下来,我自有办法。”余小欢说道。 伍娘将信将疑,脚尖一踮,倏地一下便撺掇到了树上,如同一条游龙在树上游走一圈之后下来,衣兜里便多出十来个柿子。 “够了吧?”伍娘轻松地说道,大气都不带喘的。 “够了!”余小欢拿过一只木桶,满心欢喜地接过柿子,然后在桶里加满了井水。完后,她还喃喃自语道:“要是有点盐就完美了。” 走到前院,瞧见那几株桑葚,余小欢又忍不住小跑过去胡乱地摘了一把才悻悻地跟着伍娘出门去。 伍娘带着她往客栈左边的道路走去,然后穿入小路里,翻过一座不太高的小山丘,再穿过一片密林,隐约可以听到溪水流动的声音。 然而此时,余小欢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早上那一碗粥的热量,已经被这一个小时的路程消化殆尽了,她只觉得自己浑身软绵绵的,似乎有点低血糖,真想就趴在地上躺着不动了,可是走在她左前方的伍娘跟没事人一样,步履轻盈,充满活力,丝毫没有需要休息的样子,她只好深深吸了口气,快步跟上。 这一身粗布衣裳也好生让她烦躁,又粗糙又厚实,累赘得很,她真想把外面的裙子脱去,只是里面只穿着一条短裤,似乎有些不雅,尤其是在这个时代,应该是不被允许,还是算了吧。 潺潺水声越来越大,余小欢正要问是不是就在前面了,眼前忽然就亮了起来,迎面而来一阵清凉的气息。 “不是说,水至清则无鱼吗?”余小欢惊呼道,“为什么这里还有这么多鱼,可惜就是不太大。” “废话,鱼苗是我放的。”伍娘得意地说道,“这儿附近没有人居住,没几个人知道这么个地方,所以也就不担心被别人叉了去。” 水流从山上倾泻下来,在山上形成一个活池塘,鱼儿就在清凉的水里游呀游,自在得很,可怜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很快就要被下油锅了……不对,没有油,应该是很快就要被吃点了。 余小欢一屁股坐在草丛上,赏心悦目地欣赏周围的秀丽景色,伍娘却一声不响地进入水中,拿着叉子专心致志地叉鱼。 余小欢瞧见伍娘专注的样子,突然顽皮地想吓一下人家,于是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扔向伍娘附近的水里。伍娘一惊,一个旋转便将石子接住了。 余小欢惊得目瞪口呆,伍娘却有些恼火了,急道:“你不帮忙也就罢了,还戏弄我,我刚要叉到的鱼都被你吓跑了。” 真的假的?自己一个恶作剧,竟让到手的鱼跑了?余小欢心生懊恼,马上站起来,说道:“对不起,我这就帮你。” 为了今天可以吃到肉,她也只能去进入水中学着叉鱼了。 她扑通扑通地走到伍娘身边,伍娘却用十分奇特的目光上上下下地看了她好几眼。 “怎么了?”她不明所以地问道。 “你怎的把衣服给脱了?”伍娘倒抽一口凉气。 “没有呀,我只是把外面累赘的裙子脱了而已,这不是还穿着短裤么?”余小欢不以为然地说道,“反正你刚才也说了,这个地方没几个人知道的。” 伍娘僵硬地回过头去,不再说话。 “我要怎么做?”余小欢问道。她可没有叉过鱼,连钓鱼捕鱼都没有试过,只会吃鱼,连煮也是不会的。 第四十九章 废材借口多多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嘘。”伍娘示意她安静,然后低声说:“你找个位置,然后安静地站着,等着鱼儿靠近你,等到有鱼儿游到你有把握的距离,你就快速而且用力地把叉子叉向目标。” 有把握的距离?多远算是有把握呢?余小欢低头看着水面想了想,好像她怎么都没有把握呢?用力,是用多大的力气呢?她看了看自己撸起袖子的胳膊,好像不怎么粗壮,不过鱼儿那么小,应该应付得了吧?快速,又是要多快呢?她要怎么做才能变快呢? 她这么思考着,忽而看到伍娘缓缓地高举叉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叉入水中,叉子起水时,尖口处已经多了一条扭动着尾巴的鱼儿。 余小欢看呆了,好一回儿才反应过来,立马伸手鼓掌,谁知道她竟忘了手中还拿着叉子,一鼓掌便掉落水中,溅起一片浪花,还糊了她的眼睛。 “你想吃鱼也不必这么着急呀!”伍娘乐了,“难道你还想生吃不成?” 余小欢眼前顿时冒出三文鱼、生鱼片的样子,然后呢喃道:“生鱼片也是不错的。” “你还真想呀?”伍娘说着,直接把叉子递到余小欢跟前,“来,你现在就尝一口。” 叉子上的鱼偏在这时候又摇了一下尾巴,刚好扫到余小欢的脸蛋上,余小欢吓得大声尖叫起来——“啊,我不喜欢这种黏糊糊的感觉!”然后顾不上身上的衣服,直接钻到水里清洗。 伍娘突然嘴欠起来,幸灾乐祸地说道:“这水是鱼儿的天地呀,你这洗来洗去,用的还不是鱼儿用过的水,鱼儿在这里洗澡,还留下口水,粪便……” 余小欢听到伍娘这么一说,差点就想吐,可是一张口嘴就喝了一口溪水。本来溪水也没那么难喝的,可是伍娘刚才说的那些什么洗澡水口水粪便一直在她耳边萦绕着,刺激着她敏感的耳膜。 她无处可躲,干脆就憋气躲入水中,让无处不在的水流淹没她的耳朵,截断那些刺激她的词语。 淹没在水里的感觉有些熟悉,她忽而想起,上次充当谢如茵身份时,就是因为掉落在水里被淹得失去知觉所以才结束了那一段穿越之旅,那现在她憋闷在水里直到失去知觉了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结束这凄苦的旅程了呢? 可是,不能呼吸的感觉太难受了,而且现在这时节,应该是秋天,在水里泡着实在有点冷,没多久她就撑不住了这水不太深,她一挣扎马上就站了起来露出水,想不自救都难了。 哎,看来要通过这种自杀式的办法结束目前这种困顿的生活是不可能的,毕竟缺氧又被呛的感觉实在比这没有好吃的还苦。 她抹去脸上的水分,正想找个好一点的位置等待鱼儿自投罗网,回头却发现伍娘在用一种怨愤的目光看着她。 “怎么了?”余小欢脚下滑了一下,差点又栽倒。 伍娘脾瞧见她一脸无辜的样子,想起两人昔日的情分,目光一收,委婉地说道:“要不,你还是去岸上等着吧,叉鱼这种事情,我自己就可以。” “那怎么行。”余小欢可不好意思了,“生活都这么苦了,我总不能白吃白喝白住的,多大的情分也经不起我当寄生虫的。” “什么虫?没人让你当虫子。”伍娘面带微笑,苦口婆心,“只是你好不容易才回来了,还不习惯如今的生活,得好好休息几天才是。” “那不行!”余小欢一本正经地说,“懒着懒着,懒癌就犯了,以后你要我做我也会找借口推脱的,还是现在先习惯努力比较好。” “懒癌又是什么东西?”伍娘懵了一下,转眼回过神来,立马就急了,“哎,我不是心疼你,也不是跟你谈什么情分,我只知道,要是再任凭你在水里这么闹下去,我怕是叉不到第二条鱼了,那咱们今晚就喝西北风吧!” 原来,她是嫌弃我捣乱呀!余小欢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破坏了水里的动静,搞得鱼儿都不上钩了……上钩?对呀,叉的我不行,钓的我还不行吗? 想到这一点,余小欢赶忙上了岸,开始琢磨怎样制作一条钓鱼竿。 其实,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她还年轻,尚未尝试过钓鱼这种安静的乐趣,如今要做一条钓鱼竿,自然只能凭借想象了。 首先呢,她得先准备鱼竿,下游的河岸边有一小片竹林,可她起身走了两步,才发现自己没有刀,怎么砍竹子呢? 她回头问伍娘:“伍娘,你身上有没有刀?” 伍娘静静地站在水中等着鱼儿靠近,可不想出声来个第三次前功尽弃,所以没有回答,只是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朝着余小欢扔过来。 余小欢瞧着那匕首直直地朝自己飞过来,吓得立马低头闪开,直到匕首掉到地上去,才弯腰捡起。 到了下游,她随意挑了一根离自己最近的竹子,用匕首磨起来。她的手臂没什么肌肉,给予不了匕首很大的力量,匕首也不像斧头,可以冲击地砍下来,所以她只能来来回回地磨动。可这水边的小竹子韧性十足,她磨了老半天也才磨开一个口子,而此时手臂却已经酸得不行了,加上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只觉得两眼昏花浑身酸软,实在是不想动了。 要是伍娘得空帮忙出手,那肯定是事半功倍的,余小欢心里盘算着,可是伍娘此时在水中站得跟个雕像一样,她可不敢在这样的情形下打扰。不过呢,她是不是可以先准备其他东西呢,等伍娘从水里出来再帮她完成竹竿这道工序呢? 砍竹子做鱼竿,是为了能让自己把鱼饵送得更远些。 对,还得有鱼饵,也不知道二十一世纪卖的鱼饵是什么材料做的,不过她好像听说过可以用蚯蚓做鱼饵,至于蚯蚓嘛,地上挖一挖,总该是有的吧,这种简单的物种起源应该挺早的。 余小欢在地上捡了根树枝,剥去一片枯枝落叶,在潮湿的泥土里开始挖掘。她也不是知道潮湿的泥土里可能比较容易找到蚯蚓,而是因为潮湿的泥土相对比较软,比较容易挖得动。 余小欢左挖挖,右挖挖,翻开一块遮掩的石头时,终于看见一条长得挺壮实的蚯蚓。但随之,她的神情转变的不是兴奋频道,而是惊惧,她看到扭曲蠕动的肥沃蚯蚓,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吓得差点尖叫,然后急忙忙往后躲,结果一屁股坐到她刚挖过的潮湿泥土上,好不狼狈。 看来,这长得恶心动起来也恶心的东西她对付不了。罢了罢了,先留着吧,等下找能干的伍娘帮忙。 她停下来,打算重新把做钓鱼竿需要准备的过程想一遍,看看她到底能完成什么,不然总是这般半途而废实在耽搁功夫。 连接鱼饵和鱼竿,那还得有线,在这荒山野岭找个细丝应该不太容易。她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裳,这布匹的线条倒是挺粗糙的,拆那么几根下来应该可以用吧?但是布料衣裳应该是伍娘自己作的,万一拆了一根就全部都散了呢? 罢了罢了,还是等下问过伍娘再做决定吧。 第五十章 生活不易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这时候余小欢好像猛然想到来了什么,这个表情都呆愣了好一会儿还没缓过来。 那鱼钩从哪儿来呀? 余小欢瞬间被这个发现击垮,鱼钩这般精小的物件,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以替代的东西。 原来,她堂堂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竟然连一根鱼竿都造不出来, 这日子也太难了! “我真的太废材了!” 余小欢自言自语了一句,茫然地走入下游的水中,也不知道是想洗干净衣裳上的泥土,还是想泡在水里好好冷静一番。 不知过了多久,伍娘的声音从上游传来:“桃心,你真的又到水里去来,这衣裳还要不要干了?” “要它也不能马上就干呀!”余小欢耍嘴皮说,然后从水里慢吞吞走到岸边。 “我们回去吧。”伍娘边收拾东西边说。 余小欢凑到鱼篓跟前,问道:“你叉了多少条鱼呀?” “四条。”伍娘说。 “要不,我们在这儿烤两条吃?”余小欢说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说,“我实在是太饿了,走不动了。” “我没带火。”伍娘丝毫没有犹豫地说。 余小欢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不是吧,你们古人不是会钻木取火,火石取火,甚是内力取火的吗?我怎么看,取火这件小事都难不倒你。” 伍娘眼睛眨巴眨巴地闪了好一会儿,才说:“古人?你是说我老了吗?睁大你的眼珠子给我看清楚了,我脸上长皱纹了吗,头上有白发了吗,走路蹒跚了吗?” 那个……重点不应该是取火的那些个办法吗?余小欢心里咕哝着,怎么古代的女子就知道臭美不喜欢别人说她老了? 余小欢拉住伍娘的手,甜着嘴巴说了好些好话,伍娘才勉强笑了笑,但余小欢一提到现场烤鱼,伍娘还是拒绝了。 伍娘拒绝之后解释说:“咱们得早些回去,晚了遇着山里的野狼就麻烦了。” “这山里有狼?”余小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伍娘说着,提起东西朝来时的路走去。余小欢被有狼的消息吓得不轻,慌忙紧紧地跟上,刚才那些饿得没力气走路的的话,似乎已经抛在脑后。 走了老半天还没到家,一直在山里绕,余小欢累的软绵绵的,走路都没个人样的,她纳闷道:“伍娘,咱们来的时候,没走过这一段吧?” “你才发现?”伍娘回头说,“咱们先顺道去挖点野菜再回去。” “顺道?”余小欢哭笑不得,“你这顺的是哪条道呀,分明是绕道!” 伍娘瞥了余小欢一眼,忍了一下,愣是没忍住,说:“你少跟我在这儿咬文嚼字的,搞得好像就我没念过书一样。” 余小欢心想:原来,我不仅是废材,还是一文盲,看来在这年代只能混吃等死了。 出了山林,到了一片荒地,伍娘便教她挖地上可以食用的野菜。 余小欢看着地上那些长得都差不多的植物,心想:这不都是草么?可是她不敢说出口,只好默默按照指挥挖掘,因为她都已经是一个文盲了,不想再当一个没有生活常识的文盲。 她闷头挖着,忽然发现前面好像有双红色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灰色的兔子。 她一高兴,立马跳起来,指着小兔子所在的位置告知伍娘说:“快看,那儿有一只小兔子!” 可就在她回头的功夫,伍娘手中的匕首从她眼前像一道闪电一样飞了过去,等她再看到兔子时,兔子已经躺在了草丛里,身上插着伍娘丢出去的匕首,鲜血染红了附近的野草。 “你为什么……”余小欢本想指责伍娘过于残忍,可是声音哑然而止。她一下子明白了,这只可爱的小兔子是要成为她们的盘中餐了。 在这个人都吃不饱的地方,哪里还有可能把一只小兔子圈养起来呢?她没有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年代,没有经历过别人的艰苦岁月,也没有见识过路有饿殍的场景,哪有什么资格指责呢? 生活不易,填饱了肚子才能前行。 “还愣着干嘛,赶紧把它捡起来吧。今晚咱们终于可以好好吃上一顿了。”伍娘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愧疚,也没有兴奋,余小欢看不懂她此时的内心情感变化。 回到客栈,客栈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客人路过投宿。伍娘对这样的情况似乎是早已习以为常了,进了门,便直接到后院烧火做饭,麻溜地忙碌起来。 余小欢不好意思闲着,便凑过去想要帮忙。在二十一世纪设备如此完善工具如此便利物资如此齐全的情况下,她也没烧过几次饭菜做过多少家务,这一下子要上阵,只是给伍娘碍手碍脚而已。看来,要是在这个时代好好活下去,她得好好抱着伍娘的大腿。 伍娘把兔子烧去表皮上都毛发之后,架在架子上烤,余小欢则帮忙添火和照看。 余小欢看着烤焦的兔子,忍不住问道:“咱们不放点调料吗?” “调料?你想得美。”伍娘头也不回地说,然后把两条鱼丢进烧着沸水都锅里煮。 余小欢见状,瞪大眼睛问道:“你这是煮鱼汤吗?不用去一下鱼鳞吗?这样煮不会很腥吗,不用放点姜什么的吗?” 伍娘回头,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一句话夜没说,好像是对余小欢莫名其妙的话语习以为常了。 余小欢眼前飘过一碟碟红烧鱼糖醋鱼烤鱼酸菜鱼水煮鱼,满眼彩色的图片诱得她直流口水,但是恍惚间,她鼻子里闻到的却是鱼腥味,紧接着她转头就看到锅里的白水煮鱼,顿时一阵失落。她有些不甘心,想补救一下,在厨房翻找一番,没有找到什么调料,连姜都没有,但是有葱,于是抓了一把,扭断了丢进锅里。 如此简单粗暴的补救办法,也就只有她这种废材做得出来。 太阳下山,夜幕很快降临了,兔子也终于烤熟了。 余小欢似乎忘了这原本是一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在这个地方折腾两天之后,她终于吃了一顿饱饭,虽然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第五十一章 屋顶上等候的美人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从屋里出来,没有看到伍娘,不过她一点儿也不担心,因为她都不用浪费脑细胞去想,就猜到伍娘肯定是又飞到屋顶上看风景去了。 她走到院子里的桑葚树下,先摘了两个桑葚往嘴里送,才回头望向屋顶上那个懒洋洋躺着的身影叫道:“伍姐姐,你要不要吃桑葚呀?” “不要。”伍娘不咸不淡地说。 无奈,余小欢只好直接开口请求:“那你能不能下来把我给捎上去?” 伍娘却仍旧纹丝不动,不紧不慢地说:“柜台后面有根绳子,你解开,拉扯一下,梯子就下来了。” 梯子?这客栈里有梯子?我怎么不知道?屋顶不是封住的吗,从哪儿钻出去? 余小欢带着疑惑走进屋里,果然在柜台后隐藏的位置找到了一根麻绳,有两只手指并拢那么粗,绑在一根木头柱子上。 她解开绳子,抓住绳子的一头轻轻地拉扯一下,便察觉到屋顶上传来些许动静。 有点意思! 余小欢心里欢喜着,马上用力地拉扯一番,不知怎的屋顶上倒腾一番之后,有洁白的月色铺散进来,同时,一条用麻绳连接竹子做成的梯子也被放了下来。 余小欢满心欢喜地从摇摇晃晃的梯子爬上去,从一平米大小的窗口钻出去,便看见洋洋洒洒躺着的伍娘,心里顿时有些犯嘀咕:我这废材好不容易独自爬上来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惊喜呢? 不过,她可不会跟伍娘计较,毕竟这美艳的女子可是她在秦国的寄主,把如今唯一大灯寄主惹毛,那是傻子才干的事,她自诩聪明伶俐怎会干呢。 余小欢在伍娘身边躺下,用有些肯定的语气说:“你有心事。” 伍娘向来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这下子没有回答她,便是默认了。 余小欢原本也只是想讹一下,没想到伍娘丝毫没让她费劲就默认了,于是她又说:“你是在等一个人吧?而且,是个让你魂牵梦绕的男人。” “你胡说什么?”伍娘娇俏的脸蛋在月色下变得绯红,神情也多了几分羞涩。 穿越之前,余小欢虽然只是一个跑龙套的小角色,但好歹也算是一脚踏入娱乐圈混的人,如今故事的苗头都有了,她怎能不八卦点什么出来呢? “他一定长得十分俊俏,又有本事,待你还特别好吧?”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光变得特别深远,似乎触景生情,回忆起某些记忆深处的东西。 心事既已被看穿,伍娘也就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于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娓娓道来:“他叫燕十三,我们就是在这个地方认识的。” 余小欢心里顿时冒出一个念头:咦,是个侠客的名字。 “那天,我从山上砍柴回来,经过这里的时候,是傍晚。我停下来休息,顺便看看日落。这是我一个人都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 天边的云彩很美,太阳露出半张脸,晒得好生温柔。然后我就看见了他。他骑着高头大马,仿佛是一下子从太阳最后的一抹脸盘中跳出来的一样,忽然就出现了。 奔腾的马儿健步如飞,一下子带着他冲到我的跟前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开口了。 他说,请问,这里附近哪里有投宿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 他又问,附近有没有村子,他想换些熟食。 怎么会没有嘛!没有村子的话,我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我指了指右边的岔路方向,告诉他怎么走,但是没告诉他,我也是住在那儿的。” 余小欢插嘴问道:“为什么?” 伍娘侧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惋惜地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当初你偷偷与我往来被人知晓后,就受到了不少排挤。村里人不待见我,他若是跟我有关联,也会遭人嫌弃的,那样的话,大家伙就不愿意帮助他了。他只是一个过客而已,我干嘛要害他呢?” 余小欢“哦”了一声,略有伤感和同情。 伍娘继续往下说前面被打断的故事:“他骑着快马走了,我独自在后面步行。我想,以我的脚程,或许会在回去的这段路上再次遇到他。 可是,我一直走到村口都没有见到他。当时我还有一丝丝的失落呢。我还没从失落的情绪里走出来,便听到村里传来慌乱的动静。我知道,是山上的土匪又来了。于是赶紧躲到附近的草丛里。 我们村庄地处偏僻,那时候山上的土匪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冲进来搜索民脂民膏,甚至还掳走年轻的姑娘,村里人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余小欢忍不住又插嘴问道:“那你作为村里最美丽的姑娘,怎么没有被掳了去?” 伍娘嘿嘿一笑,说:“因为我会躲呀!整天被别人嫌弃着,怎么着也得给自己留个后手吧。我在我家里隐秘处挖了条密道,谁都找不到。” “好吧。”余小欢心想,居然是个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女子。“那接下来呢?” “唉!”伍娘叹了口气,“我刚砍柴回来,哪里来得及躲进密道呀,躲在村口的草丛里居然很快就被后撤的土匪给发现了,土匪头把我掳到马背上,哈哈笑道,这下总算没有白忙活。 当时,我心里就想,完蛋了,这个村子是不会有人救我的。 然后我就听到了哒哒的马蹄声,跟那些混乱的声音完全不一样的声音,于是我挣扎着回头看,就看到他骑着他那匹棕色的高头大马驰骋而来。他的右手,稳稳地握住一把亮堂堂的铁剑,一挥一划,便有一个土匪倒下。 他很快就冲到了土匪头的跟前,土匪头打不过他,就把我押在跟前要挟他。 他目光坚定,丝毫不畏惧,也不退让。 我看到他的眼神,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双方僵持不下。 他手里的铁剑上,鲜血一滴一滴地划落,滴入泥土里,不见踪影,他握剑的手上也沾染了血痕,但却平稳如初,纹丝不动。 周围的一切,静得可怕。每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好像村里的鸡鸭牛狗都觉察出了异样,不曾发出一声嘶鸣。 土匪终于害怕了,土匪头揪着我的衣服,一把将我扔向他,然后大喝一声,带着他们一行人马冲了出去。而我,被他接住了,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第五十二章 晓看天色暮看云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原来,这是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余小欢小声嘟哝了一句。 “不,也是美女救英雄的故事。”伍娘反驳了一句,又接着说:“他受伤了,铁剑上滴落的鲜血,是他的。亏我被他接住的时候,还一直抓住他的手臂不放,那正是他受伤的位置,一定疼死了吧,可他硬是一声不吭。 我不敢把他带回村子里,生怕村民会因为对我的偏见而迁怒于他,也担心村民会因为对土匪的畏惧而出卖他,所以就把他带到了山里的一个猎人住的房子休养。 虽然我没学过医,但是常年在山间活动,总算也懂得一些草药的用途,于是就给他治疗。 那段日子,我们朝夕相处,时光静谧而美好。那是我这辈子有过的最幸福时光。” 伍娘嘴角被回忆勾勒起一抹幸福的笑容,像个单纯的小姑娘,刚刚触碰了爱情,满心欢喜,满眼只有简单的美好和单纯的快乐。 余小欢暗暗叹气:情窦初开的女人,哪会想到什么现实的残酷!然后犀利地说道:“最后,他还不是走了。” 伍娘又回头瞪了余小欢一眼,眼神里有些恼怒,没有丝毫忧伤,反驳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啥也没想。”余小欢秒回。 “你还想不想听了?”伍娘叫道。 余小欢无奈,只好赔笑说:“想呀,你继续。” 伍娘继续说:“在猎屋相处的那段日子,我们熟悉几天后,变得无话不谈。他告诉我外面的世界,我告诉他,我的遭遇。我羡慕他的洒脱,他同情我的遭遇。 后来,他说他要继续踏上他的行程了,在走之前,要教我一些功夫以供我防身用,这样我以后就不用害怕被人欺负了。 我知道他是一个有使命的人,不敢耽误他,于是也没有挽留,只是最后那几天时间里,我非常卖力地学好他教给我的功夫。我就想让他知道,以后他无论在何方,想起我的时候,都是可以宽慰和安心的,因为,在他的帮助下,我再也不是那个等待着别人的怜悯和保护的女孩了。 桃心,我是对你有亏欠的。” 伍娘突然转到这一句,余小欢登时一脸懵逼。“什么意思?” 伍娘的眼神变得有些飘忽起来。“那天,我返回村子里,打算给他取些干粮带上路。临走时,你突然出现,问我要做什么去,你能不能跟着去。可我怕晚了他会不等我,所以就没搭理你,也不愿带你一同前去,毕竟,这是我跟他的告别。 可是等我跟他告别回来之后,你就不见了。整个村子,没有人知道你去了哪里,从此还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补充一句,“幸好你现在回来了。” 余小欢不好回应,毕竟她不是真的桃心,桃心有没有责怪伍娘,她真的感觉不到。 沉默的气氛有点尴尬,余小欢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于是又接着八卦问:“所以,从那以后,你失了爱人又没了朋友,便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开了家客栈。” “鸟不拉屎?你眼瞎呀!”伍娘叫了起来,“你看看这屋顶,这院子,哪里不是鸟屎?” 额,余小欢顿时无语,人生第一次对一个自己觉得不错的女子话不投机。 “我的意思是,这里没什么客人。”余小欢无奈地解释。 伍娘又呛道:“没人就没人,你说鸟干嘛,人家在天上飞,碍你什么事了?” “对对对,人家是没碍我什么事,是我碍人家的事了。”余小欢怼完,马上转移话题,“那你开店的成本赚回来了没?” “何为成本?”伍娘一副不知者无畏的样子,“我为什么要想那么多,我脑子里想燕十三一个就够了。” 余小欢差点就吐了。 “你简直……说的颇有道理!”余小欢本想diss她是个恋爱脑,但是转念想到她应该听不懂恋爱脑这个词,不想纠结于此,于是中途便换了说辞。 伍娘倒是一副受之不愧的样子,骄傲地说道:“那是当然。” 明知道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可余小欢就是忍不住要问问:“那五年都过去了,你的燕十三回来过没有?” 伍娘的目光瞬间暗淡下来,像天边的闪闪的星辰忽然坠落,但是很快又升了起来。她满怀希望地说道:“他会回来的。他说过,等他完成了他的使命,就会回来寻我。我信他。” 好一个“我信他”,言简意赅,倒是情深义重,余小欢心中一阵触动,“所以,你便时常坐在这屋顶上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期待着有一天,他像第一次出现时的那样,骑着高头大马奔驰而来。” 这貌似就跟那句“晓看天色暮看云”对上了,原来,她竟又不是主角!余小欢心里叫苦连连。 “不,还要戴着我送他的那顶竹编的斗笠。”伍娘嘴角又泛起一抹憧憬美好的笑意。 “五年都过去了,不会坏吗?”余小欢小声嘀咕。 “你嘀咕什么?”伍娘警觉地回头。 “噢,我说,要是他一直不回来,你怎么办?”伍娘是她的饭票,惹不起,所以她才不会说真话呢。 “你真是煞风景!”伍娘有些恼气,但是很快又看开了,“反正我会一直等下去,不管他回不回来。” 原来,这恋爱脑是自古就有了,难怪! 余小欢本想好好劝说一番,让伍娘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可是想到她连自己都劝说不了,哪能瞎操心别人的事,遂放弃了。 准备从屋顶上下去,伍娘忽然回头,一脸认真地说:“我想,你应该回家去看看你的家人了,几年不见,他们很是担心你。” 余小欢心里抗拒叫道:不要吧,我只是一个冒牌的,也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的,认亲这种事能不能等我走了之后再让真实的桃心去应付? 她委屈地问:“你是嫌弃我了吗?” “怎么会?”伍娘立即否认。 “那你为什么要赶我走?”余小欢可怜巴巴地说,“你也知道村民愚昧,连你这样什么错事都没有做过的人都呗他们唾弃,我被土匪关了五年,回去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第五十三章 第一批客人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伍娘不再提回家的事,余小欢与她平静地相处几天之后,终于学会到了不少生活技能,只可惜,这年代要啥没啥,做什么都得先往最原始的方法上想,其次才能稍微想怎么稍微改进一下。 闲暇之余,余小欢也盘算着,要是她可以助伍娘把这家客栈经营好,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可是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她来了这么久,一个过客都没有遇到,英雄没有用武之地呀。只好抛弃了这个念头。 然后,她又想,要是她能制作个锅碗瓢盆出来,说不定还可以尝试一下发家致富的快乐,可也仅是做做白日梦而已,因为她压根就不知道从何开始如何动手,关键是,也没那个技术啊! 这年代,啥都不多,就是土地多,余小欢又想,高技术的不行,那种地也总该是可以的吧。她去后山开发荒地,拿着锄头锄了大半天,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竟也没翻出多少土地来。再一问,伍娘竟然连个蔬菜瓜果的种子都没有,那土地再也也没用呀,遂又放弃了。 日子竟这般无聊地过了七八天,余小欢差点没被闷坏了。 这日,伍娘出去打猎未归,她独自坐在柜台前发呆,越想越郁闷,终于忍不住狂躁地骂道:“李白,你个王八蛋,把我弄到这里来是为什么,混吃混喝等死吗?” 骂完,她恍惚了两秒,反应过来时,李白便飘忽到了眼前。 “你……你怎么出现的?”余小欢惊奇地叫道,“难道你也穿越了?” “不是你召唤我的吗?”莫名其妙被召唤出来,李白有些不悦。 “我可以召唤你?”余小欢满脸不可思议。 李白叹了口气,无奈地扶着自己的额头,“每次穿越你有且只有一次机会召唤我。” “召唤你做什么?”余小欢眼里满是疑惑。 “那要问你呀!”李白有些嫌弃的样子。 余小欢却懒得看他脸色行事,继续问:“你这意思是,我可以要求你做点什么?” “那你现在要做什么?”李白面无表情地说,“我能出现的时间不长,现在已经浪费很久了。” 余小欢不假思索地说道:“我就想要我的生活不要太平淡,过得有意义些。我在这里就像只寄生虫,而且是只快要发霉的寄生虫。” “小事一桩。”李白衣袖一挥,“好戏马上就开始了,你好好等着吧!” “这么容易?”余小欢一脸不可置信。 李白转身飘了半米,又回头说:“剧情到了这里,本来就是如此发展。你太浪费机会了。” 余小欢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恨不得脱一只鞋子丢过去,但是自知自己的速度顾不上,只好空着手做个姿势发泄发泄。 谁知道,她的手刚放下来,外面便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 难道有客人来了? 余小欢冒出这个念头时,人已经从柜台后跑了出去。 经过前院,到达门前,她便看到五匹马一下子在客栈前面停下,马背上各坐着一个身穿灰色布衣头戴斗笠的男子。 余小欢心中一阵欢喜,果真是有客人来了,而且还是江湖人的打扮,虽然样貌都不咋滴,但是下马动作麻溜不拖拉,倒有几分豪迈气势,说不定自己可以从他们口中挖出那么几个江湖故事呢。 余小欢清了清嗓子,学着电视里的小二那般问道:“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这才什么时候,住什么店?”左边的一个客人颇为不满地说,“先上壶茶水解解渴。” 这人是个急性子,说话很是不中听,余小欢有些不悦,瞟了一眼远处的天色,离太阳下山应该还有几个时辰,自己刚才那番话确实没有眼力见,只好收起噘起的小嘴,带领五名过客穿过前院,进入屋子。 因为一年到头也没几个客人来,前厅只摆了两张不太大的四方桌,五名客人在靠里面的一张桌子坐下,便吆喝着余小欢赶紧上茶。 赶什么紧呢,平日里客栈根本就没备有泡好茶水,如今要上茶,还得先从烧水开始,哈哈哈……不过,敌众我寡,看着他们个个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余小欢哪里还敢跟他们说实话,只叫他们稍等片刻,便匆匆溜到后院去烧水。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烧不好火!她担心着自己第一次服务,万一不小心把外面那五个气坏了,他们手中的刀要出鞘可怎么办?结果心里越急,倒是连她这些天学得最好的烧火也做不好了。 她一边火急火燎地烧火,一边祈祷伍娘快点回来。伍娘会功夫,连拦马山的土匪都不怕,外面那区区的五个刀客也不算什么,万一等下他们发难,伍娘也是可以对付的。 弄得满头大汗,锅里的水可算是烧开了,可是茶叶呢?茶叶在哪儿呀?余小欢不知道,手忙脚乱地在厨房一通翻找,终于在泥罐子里找到一些看起来有点像是茶叶的东西,只是看起来好像有点发霉了。余小欢把抓起一把放到鼻子边闻了一下,味道着实是有些难闻,也不知道是放了多久了。 不过,眼下也顾不了这许多了,伸手进泥罐子里抓了两把茶叶,放到清水中洗了洗,再丢进锅里。 她这才想起来,泡茶泡茶,不是应该把茶叶放在壶里泡吗,怎的丢进锅里煮了呢? 哎,眼前也顾不得那些讲究了,她赶紧拿勺子将茶水装入水壶,匆匆忙忙送到前厅去。 果然,她刚出现,便受到那五名客人的埋怨:“怎的这么久,刚才那姑娘哪儿去了?” 这话可把余小欢说糊涂了,刚才不是我自己吗? 背对着余小欢坐的一个闷木头一样客人瞟了一眼余小欢的衣服,低沉着声音说:“刚才就是她。”惜字如金,连一个字的解释都没有说。但是他一开口,其他人就不敢吭声了,想必他是这群人的老大。 余小欢看那些人的眼神上上下下地对自己打量一番,心里很是厌恶,却也不敢表露出来,于是有些尴尬地抹了抹额头,然后讪笑道:“不好意思啊,几位客官,这里十天半个月都没有一个客人来,所以平日里,咱们客栈是没有备好茶水的,这壶茶是刚才才烧的。” 她以为茶水已上,满足了这些人的要求,就不怕说真话了,于是全盘托出。 第五十四章 巧女难为无米之炊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谁知,其余四人听了她的解释,非但没有变得和颜悦色,反而暴怒起来。唯有那个带头的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稳如泰山般地坐着。 其中在门口就呛人的急性子暴躁地喝道:“这么烫,怎么喝?” 另外一人附和说:“就是,你早说,我们就不来你们家了!” “不来我们家,你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呀!”余小欢忍不住小声嘀咕。 余小欢只是想发泄一下情绪,没成想,这些家伙耳朵尖得很,竟都听见了,那个急性子急性子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怎么说话的你,这店还要不要开了?” 余小欢身子不由地颤了颤。她这才发现,刚才她以为的气势豪迈原来是气势汹汹呀!哎,她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要不,我给你们凉了一凉?”余小欢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不想的,这里又没有冰块,又没有风扇,冰箱就更不用说了,拿什么凉嘛? 幸好带头的闷木头说:“不必了,上吃的。” 此人声音不怒而威,余小欢看着他的背影就觉得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千万不要得罪了就好。 那个急性子家伙见余小欢还愣着,不耐烦地吆喝道:“还愣着干啥,还不快去煮!” 余小欢吓得身子又抖了抖,转身赶忙往后院跑去。 “快点啊,我们还急着赶路!” “……” 余小欢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叫苦连天:你急着赶路与我何干?这不是你们自己可以把握的么,别吃不就得了!伍娘啊伍娘,你快点回来你吧,不然你的好朋友一不小心被杀人灭口抛尸荒野了可怎么办?以后就剩下你一个人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晓看天色暮看云了,对,到时候你行也思君坐也思君还得多想一个我。 到了厨房,她又开始犯难了,她在这里就是个寄生虫,天天跟着伍娘混吃混喝,哪里会做什么吃的。更何况,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厨房里空空如也,哪儿还有什么吃的? 她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又在后院转了一圈,实在无辙,便从墙角下木桶里泡着的半桶柿子里捡出五个,装入簸箕中,送到前厅去。 “各位客官,做饭比较费时,你们先吃几个柿子填填肚子。”余小欢说着,速速把柿子放下,转身就要往后院跑去。 可她还没来得及踏入后院,便听见门外一声吆喝:“掌柜的,上茶!” 余小欢呆在原地愣了愣,然后赶忙迎出去,还没走出前院,那吆喝的大胡子已经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同行者。 今天什么日子,竟然有客人上门,如今还来了第二批?伍娘呀伍娘,你若再不回来,便要错过这发财的好机会了! 招呼三人在门口旁边的桌子坐下后,余小欢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地从厨房倒了一壶茶水出来。经过水井的时候,她想起刚才那五名过客嫌弃茶水太烫,瞧着四下无人,她自作聪明地想,往水壶里加入一些井水冲和一下,这样就不烫了。 她弯腰在井边捞水,才发现自己脸上被熏得黑乎乎的,难怪刚才那五名客人差点以为她不是她了呢。 余小欢心想,这样也好,如今这客栈里就她一名女子,却坐着八名精壮的男子,万一他们起了歹意可怎么办?还不如丑点安全。 她把自己脸上的黑抹得更丑些,往茶壶里兑了井水,便送往前厅。 她刚把茶水放下,大胡子便大大咧咧地说道:“快去给我们弄点吃的。”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应付,另外那五人桌就有意见了,那急性子嚷嚷道:“凡事有都个先来后到,咱们的都还没上,他们着什么急!” “是是是,我尽快,各位稍安勿躁!”余小欢表面上恭恭敬敬地应允着,心里却在犯难:八个人用餐,伍娘这小客栈哪里有这么多吃的呀! 溜到后院,她前前后后又找了一遍,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又到墙角拿出几个泡在水里的柿子送出去。 谁知道,余小欢刚把柿子放在三人桌,五人桌那边却传来一声拍桌子的声音。余小欢回头,便瞧见急性子对面的人怒瞪着她。 那人不满低说道:“他娘的,我们五个人你就送上五个柿子,他们三个人你爷给五个,什么意思?瞧不起人吗?” “我……我也就是随手拿的,没数。”余小欢赶紧解释说。柿子确实是随手拿的,数量也确实是没数。因为就五个,一目了然,没必要数。 “那还不多去拿几个上来?”那人忽然变成一副有些委屈巴巴的样子,“他娘的,这柿子怪好吃的,居然一点都不涩。” 余小欢把柿子泡在墙根后,自己平时压根就没想起来,所以都还没来得及尝试呢,如今就要贡献给这些粗鲁的家伙,哎! 可如今这一个个都不好惹,她也只好忍痛割爱,全部都奉献上了。幸好那树上还有不少,回头再泡些叫可以了。 送完柿子,她跑到后厨勺了瓢小米开始煮粥。这是她能找到的唯一的粮食了。 她刚把锅底的火给烧上,听到一阵不太友善的吵闹声从前厅传来,来不及细想,拿着手上的一根干柴就往前厅跑去。 到了前厅,她被眼前的阵势给惊呆了。屋里两拨人对立地站着,一个个剑拔弩张地,十分警觉地对峙着。 这一会儿工夫,到底发生了什么呀?余小欢心里纳闷着,这客栈这么小,要是他们八个人在这里打起来,那不得把客栈给拆了? 不,等等!余小欢默数了一下,发现眼前对峙的说四比三,而不是她记忆里的五比三。她眼睛在屋里溜了一圈,才发现那五个人当中的闷木头一样老大还稳如泰山地坐着。 老大似乎压根不把近在咫尺的对峙放在眼里,手里的茶碗悠悠荡荡地晃了两下,仰头一饮而尽,然后黑皮刀鞘的的长剑出鞘,对面的三人吓得暗暗往后挪了半步,不料,老大却拿起桌面上的一只柿子,用长剑不紧不慢地削起柿子皮来。 对面的三人面面相觑,不知他意欲何为。 第五十五章 为了几个柿子打起来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晃眼工夫,闷木头老大已经削去半个柿子的皮,大家这时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他削皮的剑很稳,基本都是在同一个速度上,削出来的柿子皮大小厚薄十分匀称,似乎是经过一寸一毫地量出来。 “哇,高手呀!”余小欢忍不住轻声感叹。 这时对面的大胡子站不住了,“切,削皮谁不会啊!”说着,他双手握刀高举过头顶,然后用力朝着老大眼前的桌子一刀劈下。 “啊,不要破坏公共财物啊!”余小欢慌不择言地叫喊一声,整个人马上冲了过去。只是她还没跑出几步,削柿子皮的沉闷老大手里的剑一抬,然后一划,便和用刀的大胡子各自往后飞出了几步。 “几位大哥,有话好好说。”余小欢惊魂未定,但是为了保住伍娘的客栈,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劝架了,谁让她和伍娘都没钱呢,把这而给毁了,她们俩怕是连个落脚都地方都没有了。 “还有什么可说的?”大胡子没好气地说道,“你说你这柿子拿出来给我们两拨人,我们各拿一半怎么了,他们凭什么仗着他们人多就要抢我们那一半?” 五人中的急性子可受不了这气,叫道:“我们的人数就是比你们的多,就是多要几个吃,怎地?” 余小欢听了瞬间无语,原来这些大个子居然是为了几个柿子打起来,也太小题大做了吧!如今双方各自还说得振振有词,余小欢知道自己是劝不住的,于是有些嘴欠地说:“要不,你们先到外面打一架?” 反正只要不在客栈里打,不要破坏客栈里面的东西,她也就权当看一场热闹了。 “去什么外面,就在这里打!”大胡子担心到了外面地域宽广,他们三个人会被五个人给强制住,所以话一出口,手中的刀便又劈了下来。 “完蛋了!”余小欢简直就要哭了。 就在此时,一条长鞭带着一直奇怪的声响,犹如一条毒辣的蛇游动一般,倏地一下从门口甩进来,擦着两拨开战的人的门面甩落,毒辣而干脆,随即伍娘便飘落在门口。 “伍姐姐,你可回来了!”余小欢赶忙跑到伍娘身侧去。 伍娘一双凤眼环顾四周,然后冲那八个客人扫了一圈,“为何在我的客栈里打架?” “是他们先抢了我们的柿子!”大胡子身侧的兄弟说。 “胡说,明明是你们非要抢我们的!”对面的急性子立马反驳。 两人再次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 伍娘看向余小欢,一脸严肃。 余小欢知道伍娘是要她说,只好无辜地说:“他们要我做吃的,我找不到吃的,总不能告诉他们说我们客栈暂时没有吃的了吧,于是我就给他们上了柿子,然后去厨房煮粥,听到动静再次出来时,他们就这样打起来了。” “几个大男人为了几个小柿子打架,你们害不害臊?”伍娘大声呵斥,那几个客人终于停止了争吵,伍娘又接着说,“他们要吃柿子,你去后院的树上多摘几个便是,何至于他们打起来!” “后院还有吗?早说嘛!”几个人眼里放出了光,嘴角差点就要流出口水来了。 “不是。”余小欢靠近伍娘的耳边说,“他们吃的是我泡在墙角的柿子,不是树上的。” “有何区别?”伍娘不解。 余小欢看着妖艳的伍娘一下子变成一副呆萌的模样,真想冲上捏捏那满上胶原蛋白的脸,可是她并不敢这么做,只是乖巧地说:“泡过的柿子去了涩味,口感脆爽,树上还没成熟的柿子是苦涩的,成熟了的却已经软了,都不如我这早早泡去了涩味的好吃。可惜,我这墙角泡的半桶,已经全给他们了。”言下之意,咱俩一个都没吃上呢。 “那么多,全都给他们吃了?”伍娘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余小欢眼珠子一溜,指着几名男子旁边的木板桌子上,说:“那桌上还有两个。” 是的,桌子上还有两个,其中一个是刚才被闷木头老大削了皮的。 伍娘走过去,拿起那个已经削了皮的柿子,在众目睽睽之下送到嘴边,咔嚓一声咬去一口,吃进肚子里,点头说:“味道还真是不错!”紧接着,很快就把一整个柿子吃光光了。 余小欢眼巴巴地看着伍娘独自吃了整个柿子,自己也很想拿起桌面上那只没削皮的吃,可是她既没有可以削皮的刀,也没有胆量,只能时不时地用眼神飘去几眼,想象一下其中的味道。以前,她对柿子并没有这么稀罕的,只是这些天,除了白水煮鱼就是白水煮菜的,她只能把胃口的需求寄托在水果上了。 这时,那个闷木头一样的老大开口了,冷不丁地说道:“我们的饭菜什么时候上?” 余小欢这才想起来厨房里的火还在烧着呢,于是小跑进去。 锅里的水已烧开,稀稀疏疏的小米粒在水里欢腾地跳舞,水是水,米是米的,完全没有粘稠度。 “还没熟呢!” 伍娘的声音冲背后响起,余小欢差点没被吓了一跳,嗔怪伍娘走路没有声音,然后问道:“你不是去打猎了吗,猎物呢?” 伍娘眼神飘忽了一下,闪烁其词说没有打到猎物。 伍娘出手,何时失过手?余小欢心中疑虑,但是瞧见伍娘一副逃避的样子,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当面质疑。 在伍娘带领下,她们俩很快煮了两盘没有半点油水的野菜,客人很是不满,但是被伍娘怼了过去:“爱吃不吃,不吃拉倒。这荒山野岭就我这一家店,不吃就饿着,明天中午之前应该也能到达镇上下馆子了。” 明天中午?这哪能行呀,八个客人只好大口吃了下去。 余小欢在一旁瞧着,心里对伍娘真是越来越佩服了,会功夫真是了不起,同时遇到八个彪形大汉,伍娘也是面不改色的,居然还跟这么嚣张地跟这些人说话,回头她是不是得请伍娘教一些功夫呢? 第五十六章 黑店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趁客人正大口地吃着,伍娘在旁边左右游说道:“几位客官,不如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前方是拦马山,赶夜路不安全!” “不必了。”大胡子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们兄弟三个走南闯北多年,还没怕过谁呢!” 另外五人桌的急性子见状,自然是不服输的,也拒绝说:“不就是一座山嘛,要是过不去,咱就把它给平了。” 伍娘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不再说些什么。 或许因为多吃几个柿子,三人桌的客人先吃饱了,大胡子左边的人在桌子上丢下半吊子钱,三人便要一同离去,却被伍娘一下子挡住了门口。 “几个意思?”大胡子颇为不满地问道。 “钱不对!”伍娘瞟了一眼桌上的钱说。 大胡子嚷嚷道:“一盘半滴油都没有的野菜,几碗连米粒的看不见的稀饭,半吊子钱还不够,你们是黑店啊?” “还有柿子呢?”伍娘面不改色,玉手往大胡子面前一伸,“三人一共三吊钱,一个子都不能少,谢谢!” “你……你也太黑心了吧?”刚才给了半吊子钱的人跳起来说,“黑店也不带你这么黑的!” 伍娘柳眉一挑,刻薄地说道:“三吊钱都拿不出来,还混什么江湖闯什么南走什么北,不怕路上饿死啊!老娘我在这里开这么一家客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年到头也没几个客人路过,要是价钱还跟外面那些店铺一般收费,那老娘不得喝西北风了,这店还怎么开下去?要是这店开不下去了,你们今日路过此处,哪儿找得到吃的?” 余小欢在一旁看热闹,不得不佩服伍娘口才了得,这么多话一气呵成不带喘的。 这时,五人桌的人也已经吃饱准备结账走人。 闷木头老大带着身后四人从大胡子旁边经过,二话不说就伸出手来。伍娘瞧见那只手上稳稳当当地挂着五吊钱,顿时眉开眼笑,眼睛都要笑弯了。 伍娘一把夺过闷木头老大手中的钱,立马让开到一侧,待五人走出去后,她在后面提示道:“月黑风高时,莫要走拦马山!”转头面对那还未付钱的三人时,她的笑容立马就消失了去,换成一副随时都要气炸的表情,数落说:“你们瞧瞧人家,做事干脆利索的,从不为几吊钱这样的小事耽误功夫,这才是成大事者!你们要是再纠结下去,今晚就得住这儿了。我们客栈一晚上一间房是一吊钱,倒也便宜得很,划算得很!” 大胡子示意了一下,后面的人只好又拿出两吊钱丢在旁边的桌面上,然后更加心不甘情不愿地把那半吊钱补满。 待这三人翻身上马走后,伍娘一把抓起桌面上的钱,往空中抛了抛,胸有成竹地说:“他们会回来的!” “为什么?”余小欢问道。 “拦马山,他们过不去。”伍娘始终盯着门口远处。 余小欢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莫非伍娘和土匪有勾结,但是随即想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伍娘早就不能留她这个从土匪窝里跑出来的好友桃心了。 “难道你去过?”余小欢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今天不是去打猎,而是去找土匪了,是不是?” “没有。”伍娘心虚地说,好像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然后又补充说:“我就是去山上打猎,结果不小心给撞上了。” “你可拉倒吧!你在这里混了多年,怎么会不知道怎么避开那些山贼?”余小欢的眼睛变得雪亮,同时也有些不安,“你该不会是替我去寻仇的吧?” “你可别想太多。”伍娘马上否认,眼神却在躲避余小欢,“我才不没有那么仗义!” 余小欢只当她是口是心非了,要强的女人就是如此,你发现了她的小九九,说穿了她不承认,不想你老觉得自己欠了她的恩情;但是你若是真的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记挂她这份恩情,那恐怕她还是会生气。 吃了些野菜配稀饭,伍娘便决定把后院的柿子采摘下来,统一泡着。余小欢大吃一惊,后院那两株柿子树上可结了不少果子,要是全都摘下来,一日三餐地吃着,那也是等到泡烂都吃不完的。直到伍娘解释说,过几天泡好之后,她们可以拿到集市上卖了换些其他东西,余小欢当即责怪伍娘不早说,然后十分积极地准备打水等着伍娘把柿子摘下来。 她心里激动得很,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她都要待得发霉了,要是早知道哪里有集市,她早就冲过去凑热闹了。 伍娘飞身上树,把大个的柿子都摘了下来,由余小欢放在墙角的桶里泡着,可惜水桶有限,容不下这许多的柿子,伍娘便把她沐浴的大木桶给暂时贡献出来。 余小欢忍不住打趣说:“伍姐姐,赶集的那天,您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花枝招展的,我就说这些柿子是用您的洗澡水泡出来的,到时候这些柿子肯定会大卖!” “您就不怕咱们的摊子直接就被砸了?”伍娘笑道。 “怎么会?当年我看电视里那个做饼的人不小心用了嫦娥的洗澡水和面做了饼,结果别人疯抢着要买呢?” “电视?什么面?做了什么饼?”伍娘一头雾水,抱着树干想得一动不动的。 “额……就是我听的一个故事。”余小欢十分无语,又不得不解释。 “我怎的没有听说过这个的故事?”伍娘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脸上的迷茫越来越重了。 余小欢见她想得出神,竟挂在树上忘了动手摘柿子了,赶紧叫道:“伍姐姐,咱还是先把柿子给摘了吧,再过会儿,天就黑得看不见了。” 等她们俩忙碌完,天色已经全黑了。伍娘在客栈门前点了一束火把,刚回到前厅,客栈外头便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声音急切且慌乱,跟白天听到那些气势如虹的声音不同。 余小欢正在后院洗脸,心想平日里连条狗都没有,今日这么晚了,怎还会有客人呢?伍娘却自信地说了一句:“他们回来了。” 伍娘嘴角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然后用一个优美的姿势翻入柜台前。 余小欢赶紧跟到一旁,规规矩矩地站着,客人便从前院进来了。 第五十七章 客人回来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借着昏暗的油灯看到外面进来的客人还真不少,黑压压的,和地上模糊的影子混杂在一起,一下子难以辨别数量和模样。 待那一行人跨入前厅,她才看清楚这一行人一共是八个,个个灰头土脸的,要不是听见熟悉的声音,余小欢心里还真不敢承认这些人正是下午出现在客栈的两拨人。 “老板娘,来两间房。”大胡子嚷嚷道。 “三间。”闷木头冷静地说道。 “好咧,一间房一吊钱,先交钱后住房!”伍娘妩媚地笑着。 八人看起来都十分疲惫了,也懒得讨价还价了,直接把钱吊子丢过来。伍娘轻易接住带着怒气的钱吊子,然后从柜台后花枝招展地走出来,带着灰头土脸的八个人往楼上走去。 余小欢心里十分纳闷,她记得楼上一共才三间房间呀,现在这些人一共要五间房,伍娘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呢,难道在她没留意的地方还有两间阁楼不成? 经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她赶紧跟着上去一探究竟。 伍娘推开楼梯左边的房门,指了指里面的一张将近两米宽的木板床,对客人说:“这是双人间。”然后她的一双媚眼扫了扫大胡子的两个兄弟,安排他们两个住在这个房间。 余小欢瞟了一眼房间,有些纳闷,这房间怎么跟她上次搞卫生的时候看起来有点不太一样呢? 伍娘带着大家往左边走。 心里更加疑惑了,左边不是只有一间房么,怎么还要往左呢? 伍娘走到最左边,随手在墙壁上敲敲打打的,然后用力一推,竟然就真的开出了一扇门。 可是余小欢记得她之前上来几次都没发现这个位置有扇门呀! 伍娘指着房间对大胡子介绍:“这是单人间,你就住这儿吧!” 余小欢踮起脚尖挤着脑袋往这个奇怪的门内瞧了瞧,这个房间比刚才右边的那间小一些,直到瞧见靠右的墙壁上挂着一大块黑乎乎的麻布,余小欢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果然是间黑店! 让大胡子走进房间后,伍娘笑嘻嘻地叮嘱说:“这位客官,这靠右的墙千万不能碰,不然——赔钱,十两银子,一分不少!” 余小欢在后面听得目瞪口呆,她整个脑海里,居然浮现出那个什么客栈的那个什么佟湘玉那个角色。缓过神来之后,也暗暗庆幸,幸好自己的身份跟这个美艳的女人是好朋友呀,不然的话自己估计被坑得连毛都不剩。 想到自己是个冒牌的桃子,余小欢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伍娘把剩下的一拨客人带到右边的第一个房间,“这是双人间,你们哪两个住这间,自行安排。” 第二间也是如此。 到了第三间,伍娘还没来得及开口,闷木头老大就走了进去,然后不由地眉头一皱。不等他开口,伍娘眼尖得很,瞧见闷木头这微妙的变化,马上先发制人,说道:“这房间是小了点,但是贵在安静呀,右边的窗户还可以夜观星象。但是,切记不要触碰左边的麻布,否则赔钱——十两银子,一分不少!” 回到后院的房间,关上门后,余小欢终于可以开口问她忍了一路的问题了。“你什么时候把房间隔开了的?” “你洗澡的时候呀。”伍娘优哉游哉地数着手里的钱说。 “就只隔了一块麻布?”余小欢问。 “当然不是。”伍娘继续玩弄着她手中的钱吊子,甚是满足,“我还立了一大块木板,但是木板没修好,有许多空隙,我怕他们发现,所以才加了麻布。” 余小欢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夸赞她聪明还是鄙视她鸡贼了。然后又问:“你料定他们会回来?” “当然,从拦马山下来就我这一家客栈。”伍娘颇为得意。 “有件事情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不知当讲不当讲。”余小欢说。 “这种问法的话,肯定是不当讲的!但是老娘我现在心情好,讲呗”伍娘被钱吊子哄得心情好得很,估计这时候有人冷不丁地叫她以身相许她都愿意,可惜余小欢不是男人,不然就占可以这个便宜了。 余小欢狐疑地问道:“拦马山的土匪那么厉害,八个会武功的大汉都干不过,你独身一人在这里开客栈,怎的就能相安无事呢?” “老娘的本事岂是那些凡夫俗子可比的?也不看看我的武艺师从谁!”伍娘一双媚眼转动得甚是嚣张。 “少胡扯啦。就算不为钱财,仅是你这一身好皮囊,就够他们蠢蠢欲动的,怎就放任你在这里嚣张不管呢?”余小欢恳求道,“我想听真话。” 其实,她心里猜想,难不成伍娘和土匪头子有什么勾当?毕竟伍娘是那种男人看一眼就容易幻想的女人,山上的那些彪悍的土匪见到了伍娘,那不得是饿狼见到了美味的香肉,死都要往前扑了。 “这就是真话呀!”伍娘撑了一会儿,实在是被余小欢的无辜眼睛直盯盯得有些受不了了,才接着说,“其实呢,拦马山的土匪之所以厉害,不是因为他们有多聪明,也不是因为他们武功有多厉害,而是因为拦马山的地势。而我,刚好在他们还没占据拦马山的时候,就已经对那里的地势颇为了解了。起初我在这里开客栈,他们也是来闹过一阵子的,但是他们来我这里闹一次,我就去他们山上闹一次,并且比他们闹得还狠。他们在我这里怎么闹,影响的也就我一个人,我不怕,可是我去他们山上闹,影响的是他们整个寨子的太平,所以后来他们老大就下来跟我商量了,说了些彼此不干涉之类的话。反正我又不是傻,没事招惹一大群男人做什么,就假装勉勉强强地答应了。” 余小欢听得满眼都是羡慕,直呼:“我好佩服你呀!” 她多希望自己也是这样集美貌、智慧、力量和勇敢于一身泼辣女子啊!只是自己好像没长出这样的根基,而且又浑浑噩噩了太久。 第五十八章 赶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第二天一大早,伍娘便起来劈柴打水煮早餐,闹出的动静比平时大十倍,硬生生地把余小欢吵得睡意全无,但是却多了一份起床气。 余小欢气冲冲来到厨房,责怪伍娘:“你为何今天要搞出如此大动静,客栈有客人挣了几吊钱也没必要激动成这样吧?他们又不是要长住,肯定今日便要走的。” 老板娘的心眼这么黑,不急着走才怪! “我还怕他们不走呢!”伍娘又劈开一根木柴,“我不弄点动静出来,怎能让他们早些起来。” “你……这是要逐客?”余小欢不解,这好不容易盼来了客人,居然还要下逐客令,这老板娘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呢?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哪个老板敢这么玩,早就玩完了——全差评地玩完! “在这地方住店的人,都只是路过,不会住上第二天的,所以不让他们早点起来赶路,万一又过不了那拦马山呢!”伍娘特意把后面过不了拦马山这一句喊得大声些,生怕楼上住着的客人听不见似的。 紧接着,伍娘继续劈柴,尽管她一大早劈出的柴火已经够她烧上好些天了。 余小欢把小米粥和野菜摆放到前厅的桌面上,楼上的客人噼里啪啦地下楼来,搞出很大的动静,余小欢还以为他们气得是要把伍娘的客栈给拆了呢!万幸的是,他们带着怨气随便塞饱了肚子便急忙忙跳上马背赶路去了。 余小欢又闲了下来,便爬到屋顶上晒太阳……虽然天气确实有点热。可是除此之外,她也确实在这个古老的年代找不上什么乐趣了。 难道,她这一趟穿越,要硬生生熬在这里浪费时间么? “李白呀李白,你把我弄到这里来作甚?”余小欢自言自语。 “桃心,你在哪儿?” 伍娘的声音传来,余小欢才从躺着的状态坐了起来,了无生趣地应了声。 伍娘站在前院的桑树下抬头看她,“好端端的,你怎么又爬到屋顶上去了呢?” 哪里好端端的了?我都快要被闷死了。余小欢心里郁闷着。 “快下来,咱们赶集去。”伍娘叫道。 “赶集?”余小欢暗淡的眸子里顿时有了光,“真的吗?你不是说要等到柿子熟后才拿到集市去卖吗?” “原本是这么想的,可我们现在手上不是有钱了嘛!”伍娘晃了晃手中的钱袋子,袋子里立马传出叮叮当当的钱币碰撞的声音,然后冲余小欢催促道:“你倒是快点,不然集市散了,咱可就白走一趟了。” 余小欢精神一振,倏地一下站起来就要从屋顶上下来,不料草料堆砌的屋顶有些凹凸不平,她脚下没踩稳,一下子摘了跟头,从屋顶上滚到边沿,掉落下去。 完了,不会这就挂了吧?余小欢心里正要哀伤,腰间忽然被一只温柔的手托住了。她转头一看,便看见伍娘那张艳丽的脸。 哎,可惜了,居然不是枚帅哥,不然英雄救美,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李白呀李白,下次能否把剧情和人物安排得稍微合理一点呢? 伍娘抱着她,在空中旋转了一个圈,终于妥妥当当地落到地面上。 余小欢心中不满地叹气:如此唯美的景象,竟然发生在两个女人之间,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还是赶集要紧,余小欢反应过来,马上拉着伍娘的手往外走去。 走了老半天,终于看到远处山脚下有一个小村庄,余小欢正要问那边是不是赶集的地方,伍娘却先开了口 “看,那儿就是我们的村庄了。”伍娘眺望着远处的村庄,“我们,都有好些年都没有回去了吧。” 余小欢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伍娘的神色,问道:“你、想念那里吗?” “那是我的家乡,我怎能不想?”伍娘眼里略带忧伤,嘴角却仍留着一丝笑意,只是这笑意有些冷。“可是,回不去了,我们都回不去了。” “为什么,桃心也回不去了?”余小欢小声疑问。 “你若是回去,可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你这些年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伍娘语重心长地说,“否则,你就会像我一样,被他们唾弃。” 哎,愚昧的地方!反正我又不是真的桃心,还是别回去作死了,万一被抓去浸猪笼可怎么办? “走吧。”伍娘说罢,转身就走,给远处的村庄留下一个坚决的背影。 又赶了好长一段路程,都没有看到其他有人居住的地方了。 眼看着日渐中午,还没有到达集市,余小欢忍不住探问:“伍姐姐,咱们这路途是不是有点远呀?” “怎么,这你也不记得了?”伍娘说道,“现在我们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吧,估计再走上半个时辰就到了。” 伍娘说得轻描淡写的,余小欢听到的却是晴天霹雳。赶个集而已,怎么感觉是要步行出省呢? “那个,咱们就没有一个马车、牛车或者驴车之类的么?”余小欢又问。 伍娘回头,疑惑地看着她,“车?难道你在拦马山的日子过得还不错,竟都想着坐车了。看来,改天我得上一趟拦马山转转,看看上面到底过得什么日子,竟让你去了五年都不肯下来!” 余小欢慌忙解释道:“伍姐姐,你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被掳了去的,怎能跟他们为伍呢!” 伍娘边走边说:“不管怎样,我倒是越来越好奇上面的日子了,总不能让土匪的日子过得比咱们百姓好吧!” 余小欢嘴边咧开一条缝,小声嘀咕道:“土匪的日子当然比平民百姓好,不然干嘛要做刀子上舔血的活呢!” “你说什么?” 伍娘忽然又回头,余小欢被吓了一跳,慌忙说:“没说什么呀!我只是好奇,你不是说你对拦马山的地形颇为熟悉么,怎的连他们过的什么日子都不知呢?” “你会在战场上安营扎寨吗?”伍娘此话一出口,听得余小欢是一愣一愣的,“怎么的也得有个后方吧,不然整日里提心吊胆的,这仗还怎么打了?” 尽管余小欢听不太懂伍娘的话,但还是拍马屁说:“没想到……伍姐姐还深谙兵法之道呀!” “这些,是燕十三告诉我的。”提到燕十三,伍娘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嘴角露出痴痴傻笑。 完了完了,这恋爱脑又出现了。余小欢想笑话几句来着,但是好不容易得以让伍娘停下来,她可以趁机休息片刻,还是别作死了。 第五十九章 祸从口出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口干舌燥,两腿酸软,余小欢感觉自己就要倒下了,不过就在这关键时刻,她们终于一脚踏入了集市。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她整日与伍娘待在冷冷清清的客栈,就没见过这么多人,也没凑过什么热闹,现在一下子进入集市,简直就是山上的土包子进了城,开心得不得了,她大概忘了,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随便出个门,都比如今热闹、繁华。 她屁颠屁颠地跟着伍娘在集市上东张西望,没一会儿便没了兴趣。集市上摆设出售的东西,基本都是一些衣食住行的生活用品,压根就没什么好玩的,也没有什么价值连城做工精美吸人眼球的宝物。 也难怪,这是个乡村集市,傻子才会带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来这里摆卖,且不说没人买得起,一不小心招惹了山上的土匪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想到“吃”字,余小欢的肚子就饿得咕咕叫了。她抓住伍娘温柔的手,可怜巴巴地哀求道:“伍姐姐,我饿了!” “好吧,咱们先吃点东西。”伍娘说着,带她在一个小摊前坐下,点了两张烤饼和两碗小米粥。 怎么又是小米粥?余小欢听到这个名字就想吐,先上来的烤饼看起来也是粗糙得很,咬上一口还真是……表里如一,一样粗糙! 余小欢心里有些委屈,这好不容易走这么远的路出来吃一顿,就不能吃点好的?她悻悻开口问道:“这偌大的集市上,怎么就没有个卖肉包子什么的呢?” 余小欢想,包子馒头虽然不是她所好,但起码不会这么粗糙吧! 伍娘眨了眨眼睛,问道:“包子是什么?是吃的还是穿的?” 啊,这是什么年代呀,连包子都不懂!余小欢简直都要哭了。没有包子,肉总该是有的吧?山林那么多,野味总是要的。于是她又说:“我想吃肉!” 伍娘大口地吃着烧饼,随口问道:“什么肉?” 怎么,我还能选不成?余小欢心里突然惊喜了一下,斩钉截铁地说道:“牛肉!” 不料,伍娘大惊失色,猛地吞咽一口嘴里的烧饼,差点没呗噎死。 “伍姐姐,你也想吃牛肉呀?”余小欢无辜的问道,“那你知道哪里有牛肉吗?” 伍娘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地摇头。余小欢不解,旁边的人也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气氛有些不对劲。余小欢前前后后想了一遍,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还是说错什么了,正要问伍娘,伍娘却忽然出手,一把将她手中的烧饼送到她的嘴里,堵得她差点透不过气来,只好端起桌面上的小米粥往嘴里灌去。 余小欢还没来得及缓口气,伍娘丢下几枚钱币,拉起她的手就要走,急忙忙的样子,好像晚一步就会遇到什么灾难一样,她一时半会还缓不过劲来,只好跟着伍娘走,反正伍娘是不会害她的。 走了十来步,余小欢总算把噎在喉咙里的烧饼吞下去,食道畅通了,呼吸也顺畅了。 “我们还没吃完,为什么就要走?”余小欢问道,“这不是太浪费了吗?” 这年头,连油和盐都用不起,浪费粮食简直就是作孽呀! “浪费两碗粥,总比丢了小命强!”伍娘没好气地说道。 “为什么?”余小欢不明所以,难道粥里有毒不成?可是她们已经吃下去不少了呀! “为什么?”伍娘简直就要气炸了,“你居然说要吃牛……完了完了,你还是我认识的桃心么?她向来是谨小慎微的,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没头没脑的了?” 余小欢石化了,心里哭诉道:没头没脑?呜呜呜,我向来自诩聪明,现如今却被一个连包子都没吃过的古人嫌弃,还要不要脸了嘛! 她委屈巴巴地哭诉说:“我不就是想吃顿牛肉,有什么错嘛?” 伍娘再次大惊失色,冲过来就捂住她的嘴巴,可惜她的话早已说出口,覆水难收。 就在这时,周围一阵骚动,紧接着几名穿着官家衣服带着帽子的男子朝着余小欢所在位置疾步快跑而来。 余小欢只觉得,眼前这一幕甚是熟悉,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什么情况,总之感觉不太好。 “完了完了!咱们要不要跑?”伍娘自问自答,“跑吧!” 余小欢还没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又一次被伍娘拖着跑了。 余小欢一边跟着伍娘跑着,一边还不忘问道:“我们为什么要跑呀?” “你没看见他们追着我们啊?”伍娘没好气地说。 “他们为什么要追着我们呀?”余小欢觉得自己的脑袋可能是被门夹了,不然怎么老是问不到根本的答案呢。 “还不是因为你说要吃牛肉!”伍娘更没好气了。 都到了这份上了,余小欢还不忘调侃一句:“吃牛肉犯法呀?” “废话!”伍娘跑得更急了。 余小欢也就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伍娘居然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她脑子短路片刻之后,恍然想起好像有这么一个说法,好像还是个挺严重的罪行。她脑海里瞬间窜到当小乞丐时挨板子的情景,而如今的朝代,更久远了许多,刑法会不会更加野蛮粗暴?她被自己的联想吓得浑身激灵地打了个冷颤,感觉到事情的严重之后,脚步顿时交替得快了不少。 就在余小欢发足了力气狂奔时,伍娘却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为何停下?”余小欢想继续奔跑,可伍娘的马步扎得稳妥得很,根本不听她的拉扯。 “前方有马蹄声。”伍娘一脸严肃地说。 “啊?抓咱们两个弱女子,他们至于这么……兴师动众么?”余小欢叫道,一颗小心脏简直就要被苦水给淹没了。 “谁知道呢!”伍娘警觉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余小欢瞧见伍娘严谨的模样,知道事情远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于是又小心探问:“要是,万一被抓住,是多大的罪行?” “不死也得脱层皮!”伍娘说。 第六十章 峰回路转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吓得身子一抖,战战兢兢地说道:“不是,我们不是没吃嘛!” “只怕到时候你说不清!”伍娘说。 余小欢又想起当小乞丐的时候,的确是有口难辨,“那……那我们快跑吧!” 伍娘嘴角露出一丝讥诮,“前有来者,后有追兵,往哪儿跑?” “那……伍姐姐,你自己跑吧!你轻功了得,没有我这个累赘,肯定逃得掉的。刚才那些话是我说的,祸是我闯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己扛得住!”余小欢心想,反正她只是一个穿越而来的人物,当小乞丐那会上了断头台得没挂,而且还得以切换到了另外一个穿越空间,说不定这次也是如此,就没必要拖累别人了。 伍娘瞥了她一眼,嘴角还是挂着一抹自傲的讥诮,说道:“那怎么行,你这小身板哪儿扛得住!” 伍娘拉着她的手,往右边折去。但是右边道路上的摊位有些密集,障碍太多,她们只能快步疾走,根本跑不动。 余小欢时不时回头看后面的追兵,反正那些人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哎,没想到古代这些端铁饭碗居然也有这么拼命做事的! “伍姐姐,万一我们一起跑不掉,就分开走,能走一个算一个。”余小欢叮嘱说。 伍娘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恼火地说:“怎么,你闯的祸,想丢给我你自己跑了?” “怎么会?”余小欢慌忙解释,“要是你用轻功,肯定马上就能脱困了。” “那你呢?”伍娘问道,“你打算怎么脱困?” 余小欢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故作轻松地说:“我福大命大,自然没事!你想,我在土匪窝困了五年都还好好的,这次也能好好的。我的命可长着呢!咱们分头行动,在回去的路口汇合,怎么样?” “少废话!”伍娘口吻坚定地说,“一起来的,就要一起回去!谁要去什么路口等你,我都等了五年了,还不够么?” 余小欢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鼻子酸酸的。 拥挤中,不知是谁不小心撞翻了摊位上的豆子,周围的人立马骚动起来,问责的问责,推脱的推脱,伍娘和余小欢再一次被困住了。 慌乱中,不知道哪儿传来一声喊叫:“土匪来了,快跑啊!” 土匪?后面不是官兵吗?有官兵在,土匪也敢来?也太不要官兵面子了吧! 余小欢心想着,回头一看,集市上早已乱了套,胆小的已经撒腿逃命,侥幸的还在收拾摊位。而刚才她们装过来的十字路口上,奔腾而来的快马不知何故停住了脚步,马背上坐着的土匪,凶神恶煞,神色嚣张。 接着,紧追着余小欢不放到官兵出现在大街的另一侧,和来势汹汹都土匪面对面。双方着实都呆愣了一下,大概土匪没料到他们刚到,官兵就出现了;官兵也没想到他们还在此,土匪就敢明目张胆地露面。 冤家路窄!也不知道是谁先打破了僵局,双方就开始大动干戈,打了起来。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余小欢和伍娘牵着手随着人群一起逃窜,心里竟有些儿兴奋,好像有点天助我也的幸运,虽然后方已经乱作一团,不知老百姓又要折损多少货物在这里了。 余小欢和伍娘刚跑出集市,就被从前面跑过来了的人差点撞倒。 “土匪来了,快跑!”那人慌张地说。 “土匪?不是在后面吗?”余小欢惊讶地说。 那人晃了晃神,盯着余小欢的脸,吃惊道:“是你!”然后看到旁边的伍娘,又补充道:“是你们!” 伍娘也吃惊不已,但很快就恢复平静,只是淡淡地称呼了声:“桃叔!” 余小欢当即明白过来,这个桃叔,应该就是他们村的人了。 桃叔呆愣一下,又回头看了一眼,土匪已经骑着高头大马横冲直撞地追过来了,于是抱着怀里新买的东西就要朝伍娘和余小欢来的方向跑去。 伍娘虽对那个村庄的人颇有怨气,但危急时刻,终究是于心不忍,提醒说:“后面也有土匪,你换条路吧!” 桃叔顿了顿,慌忙往旁边跑去。 骑马而来的土匪挥动着手里的大刀,胡乱地砍杀四处逃窜的百姓,看到别人护着的包袱和器物,也不管是什么,是否值钱,用刀背上的尖钩一把勾起,便拖到自己的马背上,占为己有。一个土匪看到一个惊慌逃窜的漂亮姑娘,顿时两眼发光,强行霸占,将人家掳到马背上。 “伍姐姐,怎么办?”余小欢眼巴巴地看着伍娘,真希望伍娘比她知道的更加强大,可以救救那被掳到马背上的姑娘。 这时,另外一个左臂戴着虎皮的土匪也发现了大街上伫立着的两个最美的姑娘,正露着猥琐的笑容冲过来。 伍娘两眼直盯盯地看着面前冲过来的土匪,在关键时刻一把将余小欢推开,只说了句:“躲起来!”手中便多了条长鞭,身子一个旋转,长鞭便狠辣地朝着马腿上扫去。 载着土匪的马儿长嘶一声,前蹄腾空而起,避开伍娘的长鞭,马背上的土匪也应声摔落在地上。 落地的土匪定了定神,盯着伍娘沉声说道:“是你,客栈老板娘!” 伍娘讥诮道:“怎么,老眼昏花了,这才看清楚是我?” “咱们是有约定的。”土匪提示说,“井水不犯河水!” “是啊!”伍娘的眼波突然变得狠辣起来,“可你刚才冒犯了我,是你先冲我而来的!” “刚才……刚才我是老眼昏花了,没看清!”土匪摁住他左臂上的虎皮,隐忍地说。 “哎,人老了,确实不行。”伍娘扶着额头说,“老娘我这脑子最近也不太好使,时常忘掉点什么,有些事情,做了跟没做一样。咦,你手臂上那虎皮,好像是我的,你为何抢我的东西?” 戴着虎皮的土匪脸都绿了,心里暗暗懊恼:这有点本事的女人,确实不太好惹!这种随时会装疯卖傻的女人,更加不好惹! “敢抢我东西,看来咱们非得打一架不可了!”伍娘说着,长鞭一挥,便冲着戴虎皮的土匪进攻了。 第六十一章 自投罗网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躲在一旁看得激动,忍不住鼓掌欢呼,“厉害了我的姐!” 余小欢正看得着迷,忽而身旁一个声音响起:“几年不见,这伍姑娘怎的变得如此厉害了!” 一余小欢侧头一看,原来是刚才被伍娘称作“桃叔”的同乡,桃叔身边,还窝着几个偷偷看热闹的人。 其中一个不嫌事大的说:“对呀,幸好她当年离开了咱们村,不然要是哪天我们把她惹急了,她那长鞭抽过来,咱不死也得掉层皮吧!” “但是要是她在咱们村,那些土匪肯定也就不敢隔三差五地来咱们村掠夺了!” “要不,等咱回村里了,找村长商量商量,把人家伍姑娘请回去?” “……” 余小欢听他们议论着,又想到伍娘跟她提起过当年不被这些同乡待见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训斥道:“瞧瞧你们这些大老爷们,长得人模狗样的,却一个个躲在这儿,怎不上去打土土匪?躲在一个姑娘的裙摆后面贪生怕死也就罢了,还好意思说人家的闲话?说人家的闲话也就算了,居然还打人家的主意?你们还是不是男人,还要不要脸,还有没有良心?”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训斥训得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有人站出来反驳道:“你不也是躲在这儿吗?” “就是,就是!”众人附和。 “是你个大头鬼!”余小欢正要继续训斥,却被刚才站出来那人打断了。 “你跟人家伍姑娘不是向来交好吗?现在她腹背受敌,你怎的不上去帮忙?你这朋友也太虚伪了吧?” “就是,就是!” “你瞧瞧人家伍姑娘,离开咱们村多年之后,变得多么厉害,那长鞭一扫就吓得土匪不敢往前一步!可你呢,你跟人家伍姑娘一样,背井离乡多年,我怎就没见你有什么长进?” 余小欢:“我……” “就是,就是!” “你整日就知道躲在人家伍姑娘背后,让人家为你遮风挡雨,还好意思对我们指指点点,好歹我们向来对她不待见,现在不帮也只是维持初心,理所当然!哪儿像你,有好事就跟人家是姐妹,有福同享,如今有难了,就缩在后面,随时准备着大难临头各自飞!” “就是,就是!” 余小欢终于深切体会了那句话的苦闷——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她听得哑口无言,明知道别人是歪理一通,却羞愧得无地自容,她甚至觉得,这时候她要是不上去送一下人头,好像真的说不过去了,以后都没脸面出现在伍娘面前了。 哎,死就死,反正死的不是自己的命!余小欢这么想着,操起旁边的一条木棍便冲了出去。 这,人是冲出来了,那应该先打谁呢?那个手臂上戴着虎皮的有伍姐姐对付绰绰有余,自然是不需要她操心的,另外帮忙戴虎皮的土匪多付伍姐姐的土匪看着着实有些生猛,她这条木棍似乎对付不了。看来,只剩那个抢了民女还在抢财务的家伙了。 余小欢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举起木棍,尖叫着朝那个坐在马背上的土匪冲过去。 她也不知怎的,一棍子敲在马屁股上,反弹的力气震得她两手发麻,棍子差点飞了出去。但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她怎么能掉链子呢,于是硬是忍住疼痛,紧紧地把棍子握住。 马背上的土匪回头,竟是一个独眼龙,可哪怕是仅剩一只眼睛,他也丝毫不收敛眼里的贪婪。 “小姑娘,长得不错!”土匪戏谑地瞧着余小欢说。 余小欢挺直了肩膀,一字一顿地说:“把她放下!” “把她放下,把你换上来吗?”土匪露出邪魅的笑容。 “想得美!”余小欢咬牙切齿。 土匪笑嘻嘻地说道:“哎,许久不见,你的脾气还是一点都没变!” 许久不见?难道我如今的身份——桃心,当真曾经被困在土匪窝里五年?呜呜呜,那也太惨了吧! “可惜当年二当家的看中了你,不让咱们动你,否则……哼!”独眼龙鼻子一哼,眼里的目光变得更加贪婪而且邪恶,“不过自你出逃后,他对你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我们怎么对你,他肯定是不会阻拦的了。” 余小欢心里盘算着,表面上故作镇定地说:“那也轮不到你来糟蹋!就像你手中大刀,你自己拿它来砍树砍人砍石头,怎么着都可以,但是别人想要在它上面撒把尿侮辱它,那是万万不可以的,你指定是不能忍受的!所以二当家的要是知道你占了他女人的便宜,砍掉你的双手都算是便宜你了!” 独眼龙冷哼一声,笑道:“哼,现如今他被官兵缠得脱不开身,我一刀把你砍死了,死无对证,他能耐我何!” 余小欢简直不过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吧,他要杀我?放着我这么美丽大方又温柔善良的美女不爱,居然要砍死我,他是不是有毛病啊!难不成他瞎了一只眼,就连美丑都不会区分了? “你要杀我?”余小欢诧异地问道。 “不然呢?”独眼龙脸上邪恶的笑意一下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恶狠狠的杀气,“当年你戳瞎我一只眼,我可是一直记着呢!” 啊,不是吧? 这不是真的吧? 这也太冤家路窄了吧! 原来她这冲出来还真是给人家送人头来的! 哎,冲动是魔鬼!手无缚鸡之力的,好好当一只狗熊不行呀,没本事逞什么英雄! 余小欢心中懊恼万分,但是后悔已晚,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独眼龙还真是对她恨之入骨,手中的大刀毫不怜香惜玉地砍了下来。余小欢顿时傻眼了,傻傻地举起手中的木棍去接刀,结果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呢,木棍就被砍成两截,其中断出去的半截擦着她耳边发丝飞了出去。 耳边刮过的风,似乎都带着杀气。 余小欢来不及躲闪,更谈不上逃跑,独眼龙的第二刀又砍了下来。 余小欢眼睁睁地看着那带着亮光的一刀无情地砍下来,心想:完蛋了,本姑娘……噢不不,桃心这条小命,难道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哎,下辈子啊,一定要练好本事,不然好不容易逞一次英雄,却无福消受这身后的荣誉…… 第六十二章 一不做二不休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就在余小欢觉得自己就要领盒饭的时候,头顶上传来呼呼风声,一条犹如毒蛇一般的长鞭应声而来,一下子打到对面的独眼龙的手背上,独眼龙“啊”的一声,手中的大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余小欢惊魂未定,便看到挥着长鞭的伍娘飘然落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拉到身后,然后又一挥动一鞭,长鞭从独眼龙的眼前扫过。 只见长鞭划过之后,独眼龙的独眼眼罩变成两半散了下去,紧接着独眼龙捂住鲜血直流的眼睛,在地上翻滚嚎叫,叫声惨烈。 余小欢被眼前的情形吓得缩成一团,扯住伍娘的衣角说:“伍姐姐,我们快走吧!” 再不走,等其他的土匪冲过来,看到这等惨状,得知是伍娘所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伍娘的。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伍娘抢过一匹土匪的黑马,带上余小欢扬长而去。 余小欢第一次骑马,在后面紧紧地抱住伍娘,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从马背上摔下去。这好不容易逃离了龙潭虎穴,在逃脱的路上栽跟头,那也太不值当了,所以她必须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抱着伍娘柔软的细腰奔腾着,余小欢心里竟有点遗憾:我是不是穿越错了性别了? 不知跑了多久,伍娘勒住缰绳,马儿停了下来,然后翻身下马,余小欢只好依样画葫芦,学着伍娘的动作翻身下马,差点没把膝盖给磕了,幸好被伍娘一把托住。 余小欢东张西望一圈,问道:“我们不回去吗?” “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去?”伍娘反问。 余小欢想了想,沮丧地说:“不能!土匪都知道咱们俩了,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那怎么办?”伍娘说道,“浪迹天涯去么?” “好呀好呀!”余小欢兴奋道,“那简直再好不过了。” “那我的燕十三怎么办?”原来,伍娘只是说说而已。 “还是活命要紧!”余小欢慌忙劝说,“万一我们走着走着,就跟燕十三遇上了呢!可是,如果我们待在原地,跟坐以待毙没什么区别。” “就这样走了,我还真是不甘心!”伍娘纠结道,“我都在客栈等了五年了,凭什么被一群土匪赶走?” 余小欢叹气道:“哎哟,我的姐,现在都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哪儿还顾得上那么多!” 伍娘却是眼前一亮,“对呀,既然是你死我活,为什么我要逃呢?” “那你的意思是——” 伍娘眯了眯眼睛,说道:“土匪下山抢集市,肯定去了不少得力干将,那他们的老巢现在肯定是兵力最薄弱的时候!” “哇,伍姐姐,你该不会是想——” 两人相视一笑,又翻身上马,朝着拦马山奔腾而去。 一不做二不休,事情到了这份上了,横竖都得拼一把的,不管结果怎么样,先把土匪窝捣了再说,反正那些家伙平时作恶多端,留着也是祸害,权当是为民除害了。 余小欢心里这般给自己打气,倒是大义凛然起来,忽而有种视死如归的气概。 到了拦马山,伍娘和余小欢弃马步行而走。 到了山上,已是日近黄昏。她们站在一块裸露的大石头上往回看,西方的天色一片霞红,像极了余小欢第一次在等君来客栈屋顶上看的日落和晚霞。 或许过了今天,她们就再也没有机会坐在客栈的屋顶上看日落了。也或许,借这个机会,让伍娘放下心中执念,再也不必日复一日地等着她心里那个归来渺茫的燕十三了。这么想着,余小欢心里居然有些释然。 她们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晚霞,一句话也没说,然后毅然决然地往林中走去。 等待,甜亦苦。如果看得清了,不如趁早放下。 只可惜,人在很多时候,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所以劝别人的话有千千万,怎么说都有道理,别人劝自己的万万千,却一句也听不进去。 走过一片树林,穿过几条蜿蜒曲折的小道,前方有炊烟升起。 “前面就是土匪窝了吧?”余小欢小声说。 伍娘轻声“嗯”了一声,抢先一步继续往前走。 余小欢紧跟其后,又问:“这山路这么难走,他们的马是怎么上来的?” “这是小路。他们当然还有大路,大路日夜有人轮番看守,咱们走那边的话,恐怕还没踏上拦马山,小命就交代了。”伍娘忽然回头,盯着余小欢说,“这地方关了你五年,如今旧地重游,你倒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余小欢摇了摇头。她心中也十分懊恼,替了别人的身份,怎么能连别人的一点记忆都没有继承了,这也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露馅。幸好身边了解自己身份的人,都不是什么心怀鬼胎之人,否则自己岂不是跳下黄河都洗不清? 眼看着土匪窝近在眼前,余小欢一把将伍娘拉住,“咱们不会就这样单枪匹马闯进去吧?” 伍娘秀出手中的长鞭,说:“哪有什么枪跟马,老娘一条长鞭就能灭了他们!” …… 余小欢又一把将伍娘拉住。 “又怎么了?”伍娘皱眉道。 “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智取。”余小欢说,“咱们女子,力量本来就较男人薄弱,实在没必要拿自己的短处跟人家的长处拼命。” 伍娘心想,能轻轻松松把匪窝端了,谁还想玩命呢?然后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这……”余小欢一时之间也拿不出什么主意。 伍娘顿时急了,“没注意你还拖延时间!难道还想等那些在集市上的土匪回来不成?” 要是那些家伙在集市上吃了亏的家伙回来,撞见她们两个来捣匪窝,岂不是会把她们俩当出气筒,什么账都得往她们头上算了。 余小欢慌忙放开伍娘,不敢再耽误时间。 “在这儿等着!” 伍娘头也不回地交代一句,便脚尖一掂,一跃而起。瞭望塔上的两名土匪眨了好几下眼睛才反应过来,正要出手抵挡,可惜还没来得及出招,便被伍娘的长鞭扫得从瞭望塔上跌落下来,两人几乎同时摔落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哼,便没了动静。 紧接着,伍娘从瞭望塔一跃而下,朝着炊烟袅袅的地方冲去。 第六十三章 该做点什么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看着伍娘远去的英姿飒爽的背影,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而不是只是躲在树丛里等伍娘胜利归来。 可是呢,她活了二三十年,也没干过什么坏事,这一下子要想出点什么坏主意对付别人,还真是难为情,脑子像死了一样,没有头绪。 既然自己没主意,那她就只能想想自己见过的那些主意了。以前看电视剧里,大多数会用什么声东击西、釜底抽薪、调虎离山的计谋,如今这山上的老虎不在,调虎离山就不必费心了;以伍姐姐的本事,也根本用不上她来声东击西;她们要端掉匪窝,最终的目的就是釜底抽薪。 余小欢若有所思,然后灵机一动,独自呢喃道:“抽薪嘛,那怎么着也得先点上一把火!” 于是,她壮起胆子偷偷地朝那几缕炊烟的方向走去。 有战斗力的土匪已经被伍娘毒辣毒辣的长鞭吸引了过去,烧火做饭的院子里,只剩下几个神情木讷地做着家务的妇女。 妇女看到余小欢突然出现,脸上一点挣扎或者吃惊或者害怕的表情都没有,一如既往地机械地行动着,做着手里的活。 不远处的传来土匪和伍娘的打斗声。听声音,对土匪方面而言,战况似乎不容乐观。可那些个妇女仍旧是无动于衷,丝毫没有要过去帮忙或者逃命的意思。 余小欢盯着妇女们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能从她们的脸上看出个悲喜来。她尝试着往前走几步,竟也没有人阻拦。于是她干脆大摇大摆地走到灶台前,回头看了看大家,大家就当她根本就没存在一样,直到她弯腰从灶台下拿起一个烧着火的木柴,依旧还是没有一个人稍微抬起眼皮来看她一眼。 于是,她就大摇大摆地把火把再走,然后在各个屋子点起火来。 等她点了一圈火回来,发现那几名妇女还在院子里木讷地烧水做饭,好像天塌下来都不关她们的事一样。 余小欢站在门口,忍不住大声叫道:“房子都烧起来了,你们还做什么饭?” 那些妇女终于停下手中的活,纷纷回头看向她,但各个都是一脸茫然,好像除了手头上的事,她们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其他的了。 余小欢抬头看了一眼隔壁房子蔓延过来的火光,秋高气爽,天干物燥,火势好像有点出乎意料的猛……她该不会一不小心就把整个山头给烧光了吧?虽然她不知道在这个年代纵火烧山算不算违法犯罪,但毕竟是一片活生生的林子,烧秃了也忒破坏生态环境了,良心过不去。 “那个,你们要是实在不知道要干嘛的话,不妨分散去外面盯着火势吧,千万别让火势蔓延开来把林子烧了就行。”余小欢也就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些妇女还真的放下手中的工具,往门口方向走去。 终于,就在她们马上就要迈出门口的时候,有一妇女回头,问了:“那这房子呢?” 哎,老半天不说话,还以为你们被土匪割了舌头呢!余小欢心里嘟囔了一句,才答道:“房子,就让它烧光吧,把它烧个精光,你们才可以下山回家。” 看着妇女出去后,余小欢才孟然发现,自己还站在院子里,这是想干嘛呢,想被炭烧还是烤么? 与伍娘打斗的土匪看到他们的老巢被大火烧着,个个心里是火急火燎的,想要去灭火,可偏偏被伍娘缠得脱不开身,气得肚子里的火气比这烧房子都火势还猛。在这怒火的助攻下,他们倒是扳回了几分胜算。 余小欢从院子里跑出来后,回头看着熊熊烈火把房子给烧了,心里却没有变得轻松起来。这木屋是被烧了,可还有整片树林可以做材料重盖好多房子呢!她总是不可能心狠手辣地把整片林子给烧了的,那要怎样才能阻止这帮土匪东山再起呢? 记得伍娘说过,这帮土匪之所以能够在这里嚣张多年,主要是依靠这拦马山得天独厚的山脉地势,要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天然屏障被破坏了,那他们岂不是就没办法在这里安营扎寨了? 余小欢心里盘算着,人已经冲到土匪下山的关口处,伍娘正和几名凶神恶煞的土匪在这里打得不可开交。 余小欢心想:照这样打下去可不是办法,等下山的土匪回来,她们两个女子可是会吃亏的。于是扯起嗓子冲那些土匪喊道:“我说,各位兄弟,你们还是别打了,赶紧逃命去吧!你们那些下山的兄弟已经被官兵给抓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带着官兵来这儿抓你们,到时候你们再逃就晚了!” “胡说,小心我打烂你的嘴!”其中一个土匪冲余小欢叫道。虽然他的语气十分凶残,但是他不安的眼神出卖了他。 “唉,你爱信不信!”余小欢叹气道,“今天的集市,都是官兵的圈套,就是为了把你们吸引过去,好来个一网打尽。我们俩在集市那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所以才想着抢先官兵一步,来这里搬些财物回去,谁知道偏又遇上了你们几个呢!” “那你为何要放火烧了我们的寨子?”另外一个土匪问道。 既然他们这么问,说明他们心里对余小欢掰扯的故事有些怀疑了,余小欢当然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当即答道:“我这不是为了救我的姐姐嘛!各位大哥,你们功夫了得,可我姐毕竟是女流之辈,可经不住你们几个大男人围攻呀!要不,我们交换,怎么样?” “交换?”第一个开口的土匪又说,“你两手空空,有什么可以跟我们交换的?” “我有智慧呀!”余小欢一本正经地说,“我可以给你们一个金蝉脱壳的办法,让你们逃离当土匪的命运,作为交换,你不要再打我和我姐家行。” 伍娘眉头微蹙,凑到余小欢身边耳语说:“我打他们几个绰绰有余,何必相让?” 余小欢给伍娘使了个眼色,又继续对土匪说:“再打下去,对咱都没有好处。” 第六十四章 再添一把火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眼看着夜色降临,还不见下山的土匪回来,那几个留守的土匪已然有些慌张,互相对了几眼之后,中间的土匪说:“你且说说你的办法。” 余小欢嘴角上扬,自信满满地说道:“我的想法就是,咱们一把火把这关口给烧了!” “什么?”土匪手中的兵器又全都举了起来,随时准备着大动干戈放手一搏。 “各位大哥稍安勿躁嘛!我这话还没说完呢!”余小欢安抚几句之后,解释说,“反正咱们这寨子也烧了,短期之内也恢复不了,咱们压根就没办法在这里吃住,是不是?倒不如干脆点,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关口也给烧了,这样一来,官兵上来见到,以为大家都已经葬身火海了,若要继续追查,也会寻不到痕迹,咱们不就可以金蝉脱壳了?另外,你们那些被抓去的兄弟,只要嘴巴够紧身子够硬,他们在这里寻不到证据证明他们是土匪,他们不就很快可以出来了?” 余小欢心想:他们能不能出来我不知道,反正我余小欢要烧这关口势在必行! 土匪犹豫了。他们的主心骨统统都不在,他们没有了主意。 余小欢催促道:“这都什么时候,你们还犹豫?是不是想等官兵上来查到证据,你们的大当家二当家的活不了了,你们就可以取而代之?” 土匪大惊失色,立马否认:“才不是!” “不是最好!”余小欢嗔道,“好歹我是你们二当家的相好,除去他是土匪的身份,平日里他待我是极好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今他被官兵抓了去,难道我不想救他一命么?如今你们若是阻挠我,等我把二当家的救出来,有那么好果子吃的!” 土匪顿时熊了。余小欢心想,看来,那二当家的确实是对桃心不错的,就是不知道长得是什么模样,会不会像独眼龙那般凶神恶煞,或者像眼前这些歪瓜裂枣一般? 余小欢收了收心思,厉声喝道:“那还不快去搬柴火!” 没想到,这霸气的一声吆喝还真管用,土匪很快去搬了不少柴火堆砌在关口下,靠着两旁的大岩石堆放起来。 余小欢心里担心他们会突然悔悟过来,所以没等他们搬完,就引来了火种,把柴火烧了起来。 “桃心,你这是何用意?”伍娘有些不悦地问,“你该不会真的念旧情帮他们吧?” “怎么可能?”余小欢邪魅一笑,“我是想把这关口给炸了的,可惜没有炸药,于是只能放一把火看看,说不定那些岩石经不住热胀冷缩的作用,就炸塌了呢!” “啥玩意作用?”伍娘一脸懵逼,“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桃心了?” 余小欢笑嘻嘻地问道:“如若不是了呢?” 伍娘一巴掌推在她的脑门上,说道:“怎么可能!” 余小欢心想:既然你都不信,那我也就不必解释了。 余小欢盯着关口上方一块巨大的突出岩石,呢喃说道:“怎么样才能让这块大石头掉下来呢?” 伍娘听到她的嘀咕,回头问道:“哪块石头?” 余小欢指了指关口上突出的岩石,说:“就是上面突出的那块,要是它能够砸下来的话,应该差不多可以把这个关口给堵上了吧?” “我上去看看!”伍娘说着,脚尖一掂,凌空飞起,很快便落在了岩石对面峭壁上。 伍娘蹲在峭壁上,朝着对面的岩石上下打量一番之后,手臂挥洒,手中的长鞭当即迅猛毒辣地朝着岩石下端打去。 余小欢站在下方,只见长鞭挥过之后,有些碎石掉落下来。 伍娘又连续挥动几鞭,动静越来越大,落下的碎石越来越多,余小欢连忙往后退远些躲着,不料一下子撞到一个搬柴火到来的土匪身上。 土匪放下手中的枯柴,指着伍娘所在的方向问道:“这是作甚?” “你们回来得正好,我姐她刚才飞到岩石上,看到山下隐约出现了官兵的身影,所以她只能想办法快点把关口堵住了。”余小欢把自己想象在演戏,尽量不让自己露出心虚的表情,“你、要不过去帮帮忙?” 土匪目视前方,问道:“这石头坚硬得很,怎么帮?” “那……”余小欢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你先把这些枯柴搬过去,添在火堆里吧。” “这枯柴烧完,也就剩一堆碳灰,有什么用呢?”土匪小声嘀咕着,却还是弯腰下去把枯柴搬过去。 没办法,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后悔只会徒增难受。 另外几个土匪也都抱了不少枯柴过来,添在火堆里。关口下的火堆越烧越旺,火光冲天。 突然,有些咔嚓声音传来,紧接着岩石上出现了一些大大小小的裂缝。 余小欢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好像计划得逞了,她赶紧冲还在峭壁上鞭笞岩石的伍娘叫道:“伍姐姐,你快下来,石头马上就要裂了!” 伍娘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回头看了看爆出裂缝的岩石,一个飞身降落。只是她整个人害在半空中,身后便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待她脚尖着地,回头一看,身后的岩石正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变得四分五裂,轰然倒塌,场面甚是惊悚。 余小欢抓起伍娘的手转身就跑。 那些个土匪虽然胆大包天无恶不作,但似乎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惊呆了。待回过神来,不敢继续逗留,也跟着转身四下逃跑。 余小欢和伍娘抄小路而走,很快就撇掉了土匪,然后步伐慢下来,各自回想起刚才的光景,颇为得意。 伍娘盯着余小欢看的眼神,颇有些刮目相看的意味,“你是怎么想到用火把石头烧毁的?” “瞎碰运气呗!”余小欢说,“本来我也只是想烧个房子而已。” “反正,我觉得你是越来越聪明了。”伍娘笑了起来。 “伍姐姐的功夫也是越发了得了。”余小欢也跟着笑了,“咱们两个相伴行走江湖,你有勇我有谋,简直就是最佳搭档!” 第六十五章 我好像又要挂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忙活了一天,她们两个实在是太累了,又担心夜里回到客栈会遇到什么不该遇到的人,所以干脆便在树上睡了一晚上才回去。 她们盘算着,回去收拾些行装便出发,先到外地浪迹些日子再做打算。 余小欢一脸兴奋,浪迹天涯是所有向往江湖的浪子的目标,如今她终于有机会可以实现这个目标了。虽然她不知道,她还能待着这个时空多久。 可是伍娘并没有跟余小欢同样的兴奋。她经营了等君来客栈五年,在那儿等待了五年,那里寄托了她的少女心和对爱情的幻想,怎能轻易割舍呢? “伍姐姐,你别难过。”余小欢安慰说,“说不定咱们一到外面的世界,很快就遇到你朝思暮想的燕十三呢?” 其实,余小欢心里明白,世界那么大,缘分再深,也不是想遇到就能遇得到的。要是这里是二十一世纪,有点什么现代的高超追踪科技的话,缘分这东西就变得简单许多了,甚至还可以创造出不少缘分来,那些网络上的感情骗子不就是如此行骗的么? 不过,现在什么不知道也挺好的,至少她可以一直心存幻想。在还没有遇到下一个更好的时候,这份幻想可以陪伴她度过无数过孤独的日日夜夜,给她点燃一次又一次希望之灯。 “如果遇不到呢?”伍娘嘴角露出意思凄然之意。 余小欢没想到,她才想通了不去轻易破灭这丝希望,伍娘却自己先失了望,她只好开口说:“那咱们出去闯荡一番也行,万一遇到比他更好的呢?” 伍娘不再说话,直到临近客栈,伍娘放慢了脚步。 “咱们可以不用那么着急么?”伍娘说,“我还想再去屋顶上坐坐,看一看天边的云彩。” “好。”余小欢答应着。两人走过转角没几步,瞬间就愣住了。 她们没有看到她们想要见的房屋,眼前客栈安置的地方,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堆被火烧剩的废墟,被大火烧黑的柱子,还飘着微弱的白烟,除此之外,全是灰烬,片甲不留。 “发……发生了什么?”余小欢惊慌地问道。她不知道她在问谁,也不知道谁可以给她们俩一个答案。 “还用问么?”伍娘的声音异常冷静,脸蛋冷若冰霜。 “可他们,怎得来得这么快?”余小欢心里惊恐不安。 “报仇雪恨,哪里等得了?”伍娘都声音还是十分平静,一双手的拳头却已经握紧。 “啊?他们知道了是我放火烧了他们寨子?”余小欢的小心脏呀,砰砰砰地就要跳出来了。 “纸包不住火!”忽然,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她们背后响起。 余小欢和伍娘不约而同回头,便看到了三个土匪头子。不一会儿工夫,土匪身后就七零八落地增添了好些人,昨日余小欢和伍娘在集市遇到的、在山上碰到的,都有。 “为何纵火烧了我的客栈?”伍娘的语气终于提了起来,有种不容质疑的威严蕴含其中。 当土匪可不是吃素的,大当家马上以同样的语气问:“我还想问呢呢,为何放火烧了我等的寨子?” “看你不顺眼!”伍娘听到对方学自己说话,情绪便更加失控了些,语气也跟着有些喷张了。 “那我,就是看你太顺眼了!”大当家直勾勾的眼中暗藏杀气。 “少废话,你们占山为王当土匪,做的是烧杀掠夺的勾当,人人得而诛之!”伍娘大义凛然,“烧了你们的寨子,那也是为民除害,好事一桩!” “那你呢?”土匪头子丝毫不退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开的是黑店,专门坑蒙拐骗,欺负过往的商客,跟我们有什么两样?” “我给他们提供衣食住行,不过收费稍微贵点而已!”伍娘咬牙切齿,“你们呢,给他们提供了什么?疼痛的伤口,还是倾家荡产的代价?” 余小欢站在伍娘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 大当家的还想还击几句,被身旁的二当家拉住了。二当家拦住大当家的之后,上前一步说:“咱们当初可是约定好的,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出尔反尔,坏了规矩?” 伍娘也上前一步道:“规矩坏了又怎样,你能奈我何?” 这火药味,还真不比直接打一架少啊! 余小欢有些按耐不住了,她总不能让伍娘一个人替她扛嘛,于是也跟着上前一步说:“火是我烧的,你们的寨子是我毁的,伍姐姐可没有毁约食言!” “你?”二当家的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臭娘们,亏我二弟对你呵护有加!”大当家的气得咬牙切齿,拖着手中的长刀便朝余小欢冲过来。 “躲开!”伍娘一把将余小欢推开,长鞭已在手,狠辣地与大当家的长刀打了起来。 余小欢退了十余米才停止脚步。可惜她还没来得及缓口气,二当家的已经冲到她的跟前来。 二当家的克制着浑身的杀气,两眼通红地问道:“说,为什么要如此待我?” 余小欢瞧着那张青筋凸起却依然有些俊俏的脸蛋,呢喃说:“我还想问你呢,长得这般俊俏,当什么不好,非要当什么土匪?” “你说什么?”二当家把脸凑来过来。 余小欢嬉笑着,趁其不备,把方才从地上抓起的一把灰撒向二当家的,然后转身就跑。 不过她还没跑多远,就发现伍娘被一群土匪给团团围住了。 “有没有搞错呀,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她当即折了回去,“好歹人家是一貌美如花的娇娘,你们就不能怜香惜玉着点?” “你回来做什么,快跑!”伍娘冲她吼道。 可惜这时候要跑,已经是来不及了,追上来的二当家一把揪住她的脖子,叉着她的下颚就把她给提了起来。 余小欢透不过气来,心里还不忘怨恨道: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好歹你跟桃心五年的夫妻之实,我如今顶着桃心的身份,你怎么就下得了手呢? 余小欢听到伍娘在拼命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噢不,是桃心的名字,可是她一点气都透不进来,只觉得自己开始有些迷糊了,整个人混混沌沌的。 难道,我又要挂了么? 为什么总是让我挂得这么惨呢? 就不能挂得好看一点? 她迷茫着,觉得周围的一切开始天旋地转了。隐约中,她好像听到哒哒的马蹄声。 她挣扎着,看向远方,天边晨起的日光特别美,金灿灿的,温暖而舒适。日光下,似乎有一个穿着棕色布衣头戴斗笠的剑客骑着高头大马而来。她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来人是不是伍娘念念不忘的燕十三,可是她的眼睛却怎么都无法聚焦,看不清来人。 罢了罢了,反正她也不知道燕十三到底长的什么样。或许,等马儿把他带到近些,她就可以看清楚了。 可是,她没有机会了。 第六十六章 配角不配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毫无疑问,余小欢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又是无边无际的黑夜星空。 星空依旧静谧、唯美,让人心生安宁。 这次,余小欢也懒得爬起来了,反正躺着、坐着、站着,看到的都是同一片无尽的星空,她只是这浩瀚星辰中的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换不同的方向和角度,也看不出浩瀚星空的微妙区别来,何不舒服地躺着呢。 她的眼睛刚滋溜一圈回来,那一身白衣胜似雪的李白便出现了。李白的身影,原本像一颗小小的星星一样,在天边飘忽,只是移动的速度有点儿太快,一下下撺掇到余小欢的跟前,一小点忽而就变成了一个大人物了。 李白左手背于身后,右手执于胸前,眼神睥睨着余小欢,说道:“起来。” 余小欢瞧着他那傲慢的样子,懒洋洋地回复两个字:“不起。” 李白摇了摇头,右臂一划,雪白的大衣袖从余小欢的眼前划过。 余小欢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衣袖拂去之后,李白整个人直直地朝着自己迎面摔下来,顿时大惊失色,差点尖叫。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张嘴,李白的身子便稳稳地及时刹住了车,停在她上方一条手臂的距离处,与她平行相对。 “你……你要干嘛?”余小欢惊魂未定。 “你不起来,那只好我下来了。”李白面不改色。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余小欢无言以对,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知道是星辰大海的微妙作用,还是李白的能耐高超,李白跟站着的时候没什么区别,仍然十分自在洒脱。他拨开洒落在肩膀上的长发,毫不客气地说:“你这次的任务,完成得一塌糊涂。” 余小欢可不吃这个亏,三次穿越了,她从来没搞清楚过自己的身份和任务。她回敬道:“难道不是安排的人没把剧情写好?” “写剧情?”李白一脸坦然,然后摇了摇头,“没有这个服务。” 额,那这剧情是谁安排的?余小欢心生怀疑,兴许是他们的说法和用词不同罢了,反正最近这种事情,她经历的够多了,纠结也没有用,代沟这种东西,不是三言两语解决得了的,更何况是这是隔了成百上千年的代沟……眼前的李白,应该比她遇到的伍娘还要古老吧,说不定已经万万岁了呢! 李白看似不经意地用手指挠了挠眉心处,嘴角露出了闪过一弧冷笑,“你嘀咕我是没有用的,有那工夫,还不如好好反省反省,想想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变得聪明一点。” 这么直接骂人家笨,余小欢简直要气炸了,“别以为你把自己装的神神秘秘的,就真以为自己是那么一回事了。告诉你,本姑娘当年演戏的时候,也演过你这样的角色,没什么了不起的!” 李白呆愣了几秒,自己不过是说了个事实,并且想从中提点她一二,不明白她为何要扯出这么一堆东西来,心里好生失望。 他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接任务吧!” 这突然的转折,转得余小欢有点懵,容不得她细想,一张任务卡已经飘到她眼前,上面用楷书写着八个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是要我演淑女吗?”余小欢瞪大眼睛,又惊又喜,“莫非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种。不过,要是这样的话,怎么遇到君子呢?” 李白听到她的嘀咕,嗤之以鼻,准备飘走。 “你等等。”余小欢看出他的意图,马上把他叫住,“我还有三个问题没问呢。” 李白双手一卷,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问吧。” 余小欢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问出第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来路?” 李白皱眉,“这是什么问题?” 余小欢说道:“你回答便是,管我呢!” 李白无情地拒绝说:“不得问关于我的问题。” “你之前没说有这样的规定!”余小欢不服。 “现在说了!”李白毫不客气,摆出一副唯我独尊,不容置疑的样子。 余小欢心里满是怨气,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见到这个家伙都被气得不行。但是问题有限,现在不是她出气的时候,她必须得先好好利用这个问问题的机会。所以她忍住火气,思考片刻,才又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当主角?” 李白毫不犹豫地说:“还不是时候。” 余小欢恨得牙痒痒的,特别想骂道这是什么答案,但是生怕李白把这句话听成疑问句,当做她的第三个问题处理,所以强忍了下来,换成了另外一个问题:“好歹我也是千年一遇的穿越者,天天跑龙套给别人当配角也就罢了,怎么连个金手指都没有?” 李白抬起一根手指勾了勾下巴,说道:“这个,你不是也说了嘛,你是配角,不是主角,有了金手指抢了主角的光环怎么办?这剧情似乎不太合理……” “你……”余小欢气得想冲上去给李白好好揍一顿,可是她正四平八稳地躺着呢。 而李白,总是不经意地轻点着自己的眉心,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既然脚踢不方便,那就用手抓吧。余小欢心里如此打算着,双手已经按捺不住,趁李白思索着没有注意到自己,一下子抓了出去。可是,她大概忘了,李白这家伙可是会读心术的。 她刚一出手,李白就跟个鬼魅一样,忽然变得飘忽起来,她的手扑了空,紧接着整个人忽然失重往后下坠,不断掉落在虚无缥缈的宇宙中,周围的一切不断地飞速离去,只留下她长长的一声尖叫。 李白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意,摇了摇头,叹息道:“哎,自作孽不可活!还是本尊的读心术靠谱,轻轻一点就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只是读心这玩意着实是消耗能量,本尊得赶紧回去打个盹修补一下才行。”说罢,伸了伸懒腰,向远处飘去,很快便消失在茫茫星空之中。 余小欢心里叹息:为何每次出场、退场,都如此惊悚呢? 第六十七章 穿越四——大师姐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迷离地睁开眼睛,耳边听到好几个不同的声音在呼唤:“大师姐。” 大师姐,是谁呢,人气这么旺!余小欢心想着,终于把眼睛完完全全地睁开,只见眼前齐刷刷地站着二三四五六七……噢不,除去自己,六个人。 六个人正切盼地看着余小欢,看到余小欢终于缓缓睁开眼睛,紧张的神色中,终于有了喜悦,他们齐刷刷地说:“大师姐,你醒了!” 大师姐?我?余小欢一脸懵逼,她思来想去,这次接到的穿越任务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没错呀,怎么是大师姐,而不是大小姐呢? 另外,让她恼火的是,怎么自己又上躺在床上,瞧着眼前这阵仗,自己这次充当的身份肯定又是经历了什么劫难吧!哎,又是受苦受累又受罪的命! “这是哪儿?”她弱弱地问道。反正电视剧里,很多醒过来的第一句话都是这一句,她想,她这么问准没错的。 眼前的六人当中唯一女生抢先答道:“客栈呀!大师姐,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记得个鬼!余小欢心里暗骂一句,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一副还没恢复元气的样子。 “大师姐,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谁偷袭的你?”一个剑眉星眼的师弟问道。后来,余小欢才知道,这人是她的六师弟——尹元毅,也是她这诸多的师弟当中,最帅气的一个,也是她第一个能够记住名字的师弟。 紧接着,其他的师弟便开始了各自的猜测。 “是不是峨眉派掌门首徒李媛媛,你们俩前几天才起了冲突……” “也有可能是昆仑派的双剑戏珠——封如珠,他近日也到了江南,正欲四处招敌,扬名立万呢!” “不对,不对,我觉得是霹雳堂的人,他们向来看我们青山派不爽,还觊觎我们青山派的地盘,早就想除之而后快了!” “……” 听着他们我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余小欢心里经过一番一惊一乍的过程之后,有些儿乐滋滋的。她不由地在心里感慨:原来,我是青山派的大师姐!哈哈,那等掌门退隐之后,下一代掌门岂不是非我莫属?只是不知道,现在的掌门年庚几许,是否还有入室弟子,有无立遗嘱? 慢着,峨眉派,昆仑派,霹雳堂,青山派……敢情本姑娘已是江湖中人啊! 想到这儿,余小欢更加兴奋了,不由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哈哈,那本姑娘可以持剑走江湖了吗?就是不知本姑娘有没有继承一丁半点大师姐的武功呢……哎哟,一个激动之后,胸口怎么在隐隐作痛?不对,是疼得要命,连呼吸都痛! 这……本姑娘不会一出场就挂了吧? 余小欢的心情急转而下。 唯一的小师妹见她捂住胸口,最先反应过来,关切问道:“大师姐,你怎么了,是伤口疼了吗?” “对了,大师姐的伤,好像是被浑厚的掌力所伤,难道昨晚偷袭大师姐的,是铁掌门的人?他们门派的武功,以掌力见长,咱们大师姐武功那么高强,能被掌力伤得这么重,除了他们门派的人,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了?” “还有那些各门各派的掌门以及长老级别的人物啊!” “可是如果是有声望地位的人,何必冒险来偷袭我们的大师姐呢?一旦被发现,多不光彩不说,一世英名就会毁于一旦……” 师弟们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余小欢心中好生无奈,她的胸口的疼痛,已经疼得快要要了她的小命,这些古人怎么还在纠结这个呢,此时此刻,不是应当给她渡点内力疗个伤什么的么?她不由地感叹:我师父收的这都是些什么徒弟呀? 不过,小师妹好像比较善解人意,看到她疼痛难忍憔悴不堪的样子,慌忙把大家叫停:“各位师兄,你们就先别吵了,大师姐才刚醒过来,咱们得让她先好好休息。” “小师妹说的对,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别打扰大师姐休息了。”这话最多、最不着边际的,就是二师弟了。 眼看着他们就要走出去了,余小欢强行提起一口气,有气无力地恳求道:“能否先给我请个大夫?” 幸好幸好,她还知道是请大夫,而不是看医生,不然还得再提气说一次,就真的要命了。 余小欢疼得昏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二师弟指责师弟师妹说:“对呀,大师姐伤得这么重,你们怎么没去请大夫……” 居然没请大夫!这都是些什么二货师弟啊! 余小欢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情形跟第一次醒过来没什么不同,床边依旧齐刷刷地围着那几个师弟和师妹,看到她缓缓睁开眼睛,还是异口同声地来一句:“大师姐,你醒了!” “我这是睡了多久?”余小欢问离自己最近的小师妹。 “又一夜过去了。”小师妹答完之后,又关切问道,“大师姐,你好些了吗,伤口还疼不疼?” 余小欢似乎没觉得胸口有之前那么难受了,有点不太敢相信,又提起手往胸口摸了摸,确实不怎么疼了,还能挣扎着站起来。 这,好得也太利索了点吧? 余小欢忍不住问道:“是谁救的我?” “是六师兄请回来的神仙!”小师妹抢先答道。 神仙?余小欢脑海里顿时冒出鹤发童颜的老者形象。 “她姓白,单名一个雪字。”六师弟说,“是我刚出客栈事不小心遇到的。” 小师妹又说:“是啊,当时二师兄和三师兄都不相信白姑娘会医术,更不相信她治得了大师姐的伤。” 二师弟慌忙解释说:“你当时不也是不信的嘛!我们也是担心大师姐的安危,毕竟她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她进来瞧了大师姐一眼,便说情况不妙,要是耽误下去,恐怕神仙下凡也救不回来大师姐了。”小师妹接着说,“当时情况紧急,我们也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谁是死马?”余小欢没好气地说。 第六十八章 窈窕淑女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在客栈休养几天之后,余小欢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另外也对几位师弟师妹了解得差不多了。 二师弟华元鸿资质平平,但总喜欢摆弄,好像自己早已知晓了一切,但其实充其量也就一个马屁精。 三师弟许元成没主见,听风就是雨,被别人卖了还能替别人数钱的那种。 四师弟钱元金是个财迷,见钱眼开,同时也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 五师弟付元智脑子不太好,幸好是一根筋,只听师父的话,师父不在,就只听师兄和师姐的话,其他的人一概说不动他。 六师弟尹元毅是这群人里面的颜值担当,剑眉星眼,长得好看,平常还爱笑,这次下山历练,不知会迷倒多少无知少女。 七师妹肖元婧古灵精怪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时候,就开始忽悠人了。不过幸好懂得“尊老爱幼”,对她这个大师姐还是颇为尊敬的。 余小欢寻思着自己也好得差不多了,应该行走江湖了,于是把几个师弟和师妹召集到一起,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师弟师妹互相看了看,然后二师弟便便说:“师姐,咱们要去哪儿,不是向来都是您一个人说了算吗?” 是嘛?大师姐这么霸道啊!余小欢心中窃喜,原以为大师姐得好生照顾这些看起来是负责搞笑的师弟师妹呢,没想到是个独断专行的角色。 “那好吧。”余小欢清了清嗓子说,“咱们下山是来历练的,如今因为我的伤势耽误了好些工夫,幸好如今没什么大碍了,那明天就继续历练吧。” 小师妹看了看几位师兄的眼色,说道:“大师姐,那你这受伤之仇,不报了?” “对呀,大师姐这仇咱不能不报!”二师弟说,“要是让我知道是谁伤的大师姐,我定要他血债血偿!” 三师弟附和:“就是!可是谁是凶手呢?” “……” 看到大家如此热情地想为自己报仇,余小欢心想:也对,好歹是江湖人士,一下山就吃了这么一个大亏,连哥仇家都没找到就离开的话,被传了出去,还以为咱们怕了呢!如此一来,咱们青山派名声还要不要了,我这个大师姐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呢,以后哪儿来的威望继承青山派的大统? 余小欢又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问道:“那你们查清楚谁是凶手了么?” 师弟师妹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余小欢语气有些重地呵斥:“啥都没查清楚,还怎么报仇了?” 刚才还纷纷攘攘的几个人顿时畏手畏脚地低头站着,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乖乖地等待着责罚。 看样子,这些师弟师妹平时没少受这个大师姐的欺压呀! 余小欢心软了,缓了缓语气,说:“行吧,你们先下回去好好想想,咱明日该从哪里入手。” 待他们转身走到门口时,余小欢又开口说:“六师弟,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在房间里休养了几天,可闷了,当然得找机会出去走走,有个帅哥陪着,那是最好不过了。 江南的街道,青石巷子,小桥流水,倒是惬意得很。 余小欢看着如此惬意的景象,嘴上小声嘀咕道:“可惜,本姑娘居然在这样安逸的地方被人偷袭受了伤,也太煞风景了!” “大师姐,你说什么?”六师弟隐约听到她在说话,却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余小欢不经意间看到路边卖冰糖葫芦的,转而吩咐说,“你给我去买串冰糖葫芦吧。” “你、说什么?”六师弟嘴巴半张,半天也合不下来。 余小欢皱眉,这好好的帅哥,怎的就有如此不讲究的姿态呢?“怎么,大师姐还使唤不动你了?” “不是的,大师姐。”六师弟心慌慌地眨了眨眼睛,“您平时……可从来不吃这些东西的。” “为什么?”余小欢脱口而出,很快又意识到不妥,“哦,我的意思是,我休养了几天,口味乏味得很,想吃点酸酸甜甜的,你快去给我买吧。” “是、是。”六师弟结结巴巴地应着,慌慌张张地转身去给余小欢买了冰糖葫芦。 直到余小欢把冰糖葫芦吃进嘴里,六师弟还没回过神来,若不是亲眼看到,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自己的大师姐竟然会吃冰糖葫芦。不对,亲眼看到了,他也难以置信。 余小欢吃了一半,才想起来六师弟都没得吃,于是假意思问道:“你要不要吃?” 谁知道六师弟呆呆地看着前方,压根就没听见她说话。她顺着六师弟的目光方向看去,终于明白为什么六师弟看得出神了。 不远处站着一位衣袂飘飘的女子,此女子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姿态甚好,容貌脱俗,加上一身雪白的衣裳十分飘逸,简直就是仙女下凡。 “怎么着,认识?”余小欢撞了撞六师弟的胳膊,六师弟终于回过神来。 六师弟收了收看痴的眼神,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她就是给大师姐疗伤的白雪白姑娘。” 噢噢,难怪是说神仙,如此一看,还真是仙女下凡呀! 这时,白雪姑娘已经发现余小欢和六师弟,并且款款地走了过来与他们打招呼。 余小欢欣赏着白雪姑娘的优雅姿态、一颦一笑,心中感慨:这世间还有这般超尘脱俗的人儿!李白啊李白,你怎么就没让我充当这样的身份呢? 打过招呼之后,白雪姑娘浅笑着问道:“看样子,元若姐姐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 余小欢只觉得白雪姑娘的笑容甚是好看,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压根就没反应过来自己如今的身份是宋元若,青山派的大师姐。 直到六师弟提示说:“大师姐,白雪姑娘跟您说话呢!” 余小欢恍惚了一下,问道:“说什么了?” 六师弟脸色都要绿了,然后慌忙对白雪姑娘作揖,说:“白雪姑娘医术高明,我师姐她好多了,她还说有机会定当好好答谢白雪姑娘呢!” 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余小欢心里直想翻白眼,嘴角却含着笑。 第六十九章 又生祸端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元若姐姐客气了,那日我和尹公子恰巧在客栈门口相遇,也是缘分……” 余小欢纳闷,白雪姑娘前面分明提到的是她这个大师姐的身份,眼神却瞟向她的六师弟尹元毅,而她的这个六师弟的眼神,也从未真正地从白雪姑娘身上移去过,目光颇为温柔……哎呀我去,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眉目传情么?竟敢当着大师姐的面眉目传情,还真是色胆包天了! 余小欢心中暗恨恨,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她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总不能仗势欺人做那种干预别人自由恋爱的事情吧? “不知白雪姑娘还要在这里逗留多久呢?”六师弟殷切地说,“我的意思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答谢姑娘对大师姐的施救之恩?” 哎呀我去,这一晃神的功夫,两人还当着大师姐的面聊上了!余小欢心里酸溜溜的,忍不住横插一脚,说:“对,救命之恩,是该好好答谢的。只是我身体初愈,能力有限,不如就让我这师弟替我好生答谢白雪姑娘吧,至于他要如何答谢,请你吃饭、送礼还是以身相许,你们自行商量好就行!” 余小欢一口气说完,赶紧行礼告辞,桃之夭夭。只是走了老远,心里还是酸溜溜的,简直是比一口气吃了好几个柠檬还酸。她发现自己手中还拿着半串冰糖葫芦,便气嘟嘟往嘴里送。 “哎,这前面半串葫芦是甜的,怎的后半串就变成酸的了呢?”余小欢气得把剩下的一颗冰糖葫芦往身后一丢,“真是无良商家,连半串冰糖葫芦都要坑人!” 余小欢晃晃悠悠在大街小巷中行走良久,情绪终于慢慢平复下来,忽而恍然大悟:莫非,这就是任务卡里说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白雪姑娘是淑女,尹元毅是君子,那我这个大师姐算个什么东西?噢不是,呸呸,那我算怎么回事?电灯泡么?看样子还是个大功率的电灯泡吧!敢情我余小欢玩穿越,就是给别人做陪衬的,是吧?在二十一世纪一直跑龙套还不算,这好不容易机缘巧合穿越到古人的世界却还是让我这么一个新时代的人类当配角,简直没有天理!” 余小欢心中愤愤,嘴上不断嘀咕着,不知不觉中走到一条人烟稀少的巷子,才发现前方不远处站在有两名衣着奇异并且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看样子是在等人。 看他们一个两个满脸杀气地看向自己,余小欢不由地停住了脚步。 “不好意思啊,走错路了我!”余小欢说着,转身就要走,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句:“且慢!” 声音不大,却似乎有一种威慑的魔力,余小欢不由自主地停止脚步回了头,傻笑道:“两位大哥,有什么事啊?” 左边的人目光直盯盯地看着她,说道:“你竟然没死!” 啥、啥意思? 余小欢懵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噢,原来是你们伤的我!” “中了我们的玄冥掌至今还没死的,你是第一个!”右边的人说。 左边的人看了一眼右边的人,接着说:“不,既然她知道了我们的身份,那她就只能是个死了了!” 他们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余小欢只能根据他们所站的位置区分他们了,当然要是他们随便交换一下位置,余小欢也就分不出来谁是谁了。 眼看着他们蓄势待发,余小欢赶忙阻止说:“等等!不对呀,两位大哥,我不知道你们的身份呀,怎么就要杀我灭口了?” “你说你不认识我们?”左边的人上前一步说。 “不认识呀!敢问阁下是?”余小欢顿了顿,吓得马上拍了拍自己欠揍的嘴巴,“我错了,你们还是不要告诉我了,不知道才能保命!” “大哥,不要相信她!”右边的人也上前一步,“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 呸,死人是不会开口,可同时死人不会撒谎,死人的身上会留下证据,而且这些证据不会骗人。 “我当然不会蠢到信她!”左边的被称作大哥的人鼻子抽动了一下,又对余小欢说:“我们刚才已经说过了,你、中了我们的玄冥掌!” 他把后面一句说得很慢,一字一顿的,好让余小欢明白,我已经把我们的武功路数告诉了你,就相当于把我们的身份告知你了,你还想装傻充愣蒙混过关,做梦! 余小欢吓得脑袋里嗡嗡直响,思绪混乱:玄冥掌啊,那这两位不就是武侠小说里阴险狠毒的玄冥二老么,不知道是不是跟张无忌一个年代的那两位呢?如果是,那张无忌赵敏周芷若在哪儿,能不能出来救救我?实在不行的话,灭绝师太出来一下也行! 玄冥二老开始步步逼近,余小欢吓得双脚直打哆嗦,那青山派的真实大师姐宋元若一个会武功的人都被打趴了,她余小欢一个连三脚猫功夫都不会的弱女子,哪禁得住毒辣的玄冥掌啊? 余小欢沮丧道:“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你们是玄冥二老,你们怎么还要杀我呢?” 玄冥二老听她这么一说,面面相觑,然后各自嘴角露出一个可怕、邪恶的冷笑。 余小欢这才明白,自己又说错话了,嘴巴惹祸上身的事情,她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咋就没长记性呢? 惊恐中,她还算有一点点小聪明,看着玄冥二老身后,招手叫道:“师弟师妹,你们来了!” 玄冥二老这样狠毒的角色,自然是对别人没什么信心的,所以当即回头查看。而余小欢呢,趁机回头,往玄冥二老看向的反方向撒腿就跑。 余小欢一边跑一边还忍不住念叨:这江湖中人不都想着让别人都知道自己武功高绝然后对自己敬畏有加的么,尤其是这样的狠角色,应当更加不怕别人知道才是,怎的这玄冥二老还要因为别人得知他们的身份而杀人灭口呢? 不过,既然他们怕被人发现,那余小欢就有办法脱身了。她拼命往大街上跑,大街上人多,玄冥二老害怕被人发现,应该不至于在大街上把她给杀了。 第七十章 大师姐不太靠谱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诡异的是,余小欢跑到大街上时,大街上的人也在四散奔逃,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余小欢这么想着,正要跟着四散的人奔逃!谁知道忽然有人从身后摁住她的肩膀,霎时把她吓得是魂飞魄散,差点尖叫。 不过,她嘴巴才半张开,身后的人便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原来是她的六师弟,身边还有那位年轻貌美的女神衣白雪。 “大师姐,你怎么了?” 怎么了?吓死我了!余小欢心里叫道,表面上却故作镇定,说:“不知道啊,这……大家怎么都逃跑了?是有山崩海啸还是洪水猛兽出没呀?” 六师弟愣了愣,才说:“我与白姑娘方才在酒楼吃饭,听到外面有动静才出来的,还以为大师姐知道发生了什么呢!” 余小欢心里又酸了,嘴角裂开一条缝,嘀咕道:“哼,你大师姐我差点就没命了,你却在酒楼吃饭,真是有异性没人性有了心上人忘了大师姐!” 六师弟又是一脸茫然,“大师姐,你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余小欢没好气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快走吧!” 六师弟面露难色,“可是大师姐,您平日里不是教我们,路见不平要拔刀相助么?如今这街上好像有重大的事情发生,咱们不是应该掩护老百姓先走么?” 大师姐居然是豪侠仗义之人?可是余小欢现在的脑子里全都是玄冥二老阴森狠毒的面容,哪里还顾得上逞英雄呀?她假笑了一下,说道:“呵呵呵,这哪儿有什么事情发生呀?也许大家只是急着回家吃饭呢!” 六师弟稍微松了口气,微笑着说:“那我们不急呀,不妨先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余小欢暗暗腹诽:好你个尹元毅,见到了美女,连胆子也肥了吧! 这时,白雪说话了:“元若姐姐,我觉得尹公子说得是颇有道理的。” 余小欢嘀咕:你喜欢他,自然他说什么都是对的!等下那玄冥二老来了,我看你们怎么对付得了! 六师弟一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表情,问道:“大师姐,你说什么?玄冥二老?他们来江南了?” 行呀?有长进了,这都能听得到了! 余小欢心里愤愤,明面上却故作轻松说:“怎么,怕了?” 六师弟挺直了腰杆,拍着胸口说:“有大师姐在,我怕什么!” 余小欢把脸转到一边,偷偷地翻了个白眼才转回来,说:“你师姐我重伤未愈,不宜动武。”末了,余小欢还不忘朝白雪姑娘瞥去一眼,希望颇有能耐的神医不要看穿她或者不要说穿她才好。 白雪姑娘思忖着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元若姐姐之前受的伤,应该是玄冥掌吧!” 这眼力……还真是不错呵!可是余小欢真没办法把这话夸出口。 “啊!”六师弟差点没惊掉了下巴,“大师姐,您跟玄冥二老交过手,而且还打输了?” 余小欢顿时忍不住白了六师弟一眼,没好气说:“怎么,我一个姑娘家,输给两个大老爷们怎么了?” 六师弟又说:“可是大师姐,你不是一直说,巾帼不让须眉,女子不一定比男子弱,尤其是您这样英姿飒爽的女子么?” 是吗?大师姐当真这么说的?余小欢心里好生无奈,差点就想说,等下让那玄冥二老一掌劈死你得了,省得你老是叽叽歪歪的拆我的台! 大街上的人散得七七八八的,杀气也就越来越重了。 余小欢再次想找机会逃走,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大街上忽然出现了一批神秘的黑衣人,余小欢没看清楚他们是哪个方向来的,又是怎么出现的,好像眨眼间,他们就忽然出现了,像是天空中忽然飘下的花絮。 六师弟警戒起来,问道:“大师姐,怎么办?” 余小欢早已悄悄缩到他和白雪姑娘的身后去了,哪儿知道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是:“能怎么办?咱们伟大的司令说过: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司令是谁?”六师弟反问。 “哎,这话的重点是司令吗?”余小欢气得直跺脚。 “好吧,”六师弟一副无辜的样子,“那师姐是您先来,还是我们一起上?” 什么?余小欢忍不住一把敲在六师弟的后脑勺上,提点说:“上你个头啊!重点是最后面的那句,打不过就跑!”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脾气,把跑字说得小声些,以防万一被对方听见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有,什么叫大师姐先了,我重伤未愈,上去不是送死么,要上也是你先上!” 六师弟委屈巴巴地说:“可是大师姐,平时遇到打架这种事,您不是一向不让我们插手,都是您一个人搞定的么?” 什么,大师姐竟是个牛人,如此彪悍?可余小欢不是,她开脱说:“您懂什么,此一时彼一时,你记住,以前是大师姐护着你们,现在轮到你们……不,你护着大师姐了!” 就在余小欢喋喋不休的时候,白雪姑娘已经凌空飞起,执着一条长玉笛飞向黑衣人,很快与黑衣人打了起来。 余小欢看得有些惊呆了,眨了好一会儿眼睛才说道:“你瞧瞧人家,姑娘家家一个,单枪匹马就冲过去了!亏你还把人家当心上人,这时候还不去帮忙,更待何时?” 六师弟听到她这么说,这才傻愣愣地施展轻功过去帮忙。 余小欢心里有点纠结,要不要上去帮忙?要是上去嘛,她一点功夫都不会,而且佩剑也没带出来;可要是不去嘛,让他们两个对付这么多黑衣人,实在不够仗义。 余小欢待在原地观战了好一会儿,发现他们出招实在是太快了,她看得眼花缭乱的,也压根没能看清楚他们是怎么出招的,更别提能躲开无眼的刀剑了,如果她贸然冲过去,也只是白白给人家送人头罢了。 第七十一章 师弟们有点草包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既然如此,她帮不上忙,也不能拖后腿不是?于是准备后退,寻思着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躲躲再说。 可当她一回头,想查看一下后方形势时,剩下的那几个师弟和小师妹也都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余小欢的心情有些小复杂,一方面觉得他们是来帮她的,一方面又担心他们联合起来也打不过这些黑衣人。 二师弟说:“大师姐,我们听说外面出事了,担心你和六师弟,就跑出来看看。” “对了,大师姐,我们还把你的佩剑给带出来了!”小师妹说着,双手奉上一柄用素布包裹着的长剑。 余小欢尴尬地笑着,心里却想哭。剑都送过来了,岂不是要逼着她上场? 她不得不伸出手去接过自己的佩剑。可她是大师姐嘛,当然不能像小师妹一样,恭敬地用双手来接,于是仅用右手一把握住剑鞘中间,把剑托回。谁知道剑到她手中不到一秒,差点就掉了下去。 “这么重!”她脱口而出。 她从来没想过一把剑是这样的重量,还真是有点措手不及,看到师弟师妹不可思议的眼神,她联想了一下,解释说:“哦,我的意思是,我的元气还没恢复,拿一把剑都觉得吃力,怕是打不了这架了。” 小师妹瞪大眼睛说道:“不是吧,大师姐,您可从来都是不服输的!” “是啊,大师姐!”三师弟附和说,“要是您不带着我们,我们可怎么办?” 余小欢心里在哭泣:不是吧,这样下去,岂不是要玩命? 余小欢摆出语重心长的样子说:“既然我们这次下山是为了历练,那我总得放手让你们经历一番不是?不然的话,咱们岂不是白走一趟了?” 五师弟一脸沮丧,“可是,大师姐,没有你的带领……” 余小欢慌忙打断说:“要是我一直都把你们护着身后,你们何时才能长大,如何才能光大门楣、独当一面呢?另外,我会一直在你们身边的,你们放心地去战斗吧,再不去的话,六师弟就危险了!” 这时,师弟们才注意点六师弟和白雪姑娘正敌众我寡地跟黑衣人打得满头大汗呢! “去吧,去吧!”余小欢催促道。 不料此时,大街上倏地又多出两个身影来。 余小欢定睛一看,瞬间觉得完了完了,居然是玄冥二老,他们该不会还想着要杀她灭口吧? 而她那几个师弟师妹呢,刚冲出去几步又退了回来,三师弟问道:“大师姐,又来了两个,看起来……功夫是上乘……” “功夫比你们高强,你们就怂了?”余小欢训斥道,“平日里我是怎么教你的!” 五师弟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说:“大师姐平日里说,我们打不过的,就让大师姐来!” 什……什么?余小欢好想直接晕倒下去。她怎么感有种感觉,真实的大师姐早就给她挖了不少坑,等着她往下跳呢! “大师姐也打不过呀!”余小欢愁眉苦脸地说,“你们还不知道吧,你们的大师姐我,前几天就是被他们俩给打伤的。” “啊,大师姐,你不早说!”小师妹尖叫着,慌忙躲到余小欢身边来。 “他们是谁?”五师弟痴痴地看着玄冥二老问道,“竟能伤得了我们大师姐!” 余小欢看着玄冥二老带着诡异的笑容向他们走来,龇着牙急道:“连玄冥二老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混的?” 哎,她不靠谱也就罢了,怎么五个师弟一个师妹,竟全都是草包,没有一个靠谱的呢? “玄冥二老?!” 这下子,除了正在打斗的六师弟外,余小欢所有的师弟师妹都聚拢在她身边,恨不得跟她抱作一团了。 “快拔剑呀!”余小欢战战兢兢地催促道,“枉大师姐平日里对你们那么好,这时候你们还不替大师姐报仇,更待何时?” 小师妹难为情地说:“可是,大师姐,连你都打不过……” 余小欢知道小师妹冰雪聪明,坑不了她,便只能打师弟们的主意了。“你是小师妹,你上面还有这么多的师兄呢,不用怕,让你的师兄们上!” 小师妹心领神会,从背后一把将几位师兄推了出去,一毛不拔的四师兄回头瞪着她,还想溜回来来着,又被挡出来的余小欢给瞪了回去。如此一来,几位师兄不得不拔剑御敌了。 余小欢看到大家已经加入战斗,终于得以松了口气。 “大师姐,您终于学聪明了!”小师妹在她身旁笑嘻嘻地说。 余小欢强行狡辩说:“我还不是因为重伤未愈,否则的话,在你们到来之前这些小罗罗就被我解决了,哪儿轮得到他们出手……” “哎,大师姐武功高强,一点小伤奈何不了您的。”小师妹笑得更灿烂了,“您一定是想给师兄们一个锻炼的机会,所以才不出手的,对吧?” 余小欢心想:呵呵,就你聪明!看来你才是真正的马屁精嘛,二师弟的人设地位不保了。 小师妹正笑着,忽然一个身影砸了过了,重重地摔在她和大师姐之间,吓得两人花容失色。 管他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小师妹先声夺人,叫道:“哪个不长眼睛的……” “六师弟?”余小欢看到那张苍白的帅脸,慌忙使尽九牛二虎之力把人给扶起来。 小师妹看着她六师兄嘴角流出来的血渍,惊奇地叫道:“这些人下手也忒狠了吧!” 余小欢回头一看场上的战斗,明显她的那四个师弟占了下风,继续纠缠下去,估计有点凉凉。 余小欢问道:“你们不是说,很多门派中人都来了江南么?现在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们怎么还不现身?” “大师姐,你以为每个人都向您这么勇敢有担当的么?”小师妹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会儿他们肯定躲在看不见的角落里观战呢!” “看来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出来帮帮忙,不然咱们青山派估计就得至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余小欢眉头紧锁。 第七十二章 天下第一的内功心法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大师姐,你有什么办法?”小师妹有些忧愁地说,“别人肯定都是恨不得咱们先打个两败俱伤,然后他们再从中收取渔翁之利,怎么会出手相助?” “现在问题是,敌我力量悬殊,根本打不到两败俱伤,明显结果会是我们被团灭。”危机激发智慧,余小欢思忖片刻,计上心头来。 这时候,余小欢那几个师弟被伤的七七八八的,都退回到余小欢身旁。另外那个白雪姑娘倒是功夫了得,虽然打不过众多黑衣人,但也不至于受伤。 “大师姐,靠您了!”二师弟靠近余小欢身侧说。 余小欢心里只能呵呵,靠她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那还不如买块豆腐把自己砸死算了呢。但是此时她的那些个师弟都缩到她身后去了,等着她大展拳脚呢,她还能怎么办?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玄冥二老,你们此番下江南,不就想当个什么武林盟主一统江湖的嘛!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从何得知这部得以称霸天下的内功心法在我手上的,但是——”余小欢话锋一转,“既然我也学不会此等精纶绝妙的内功心法,不如就此给你们吧,也免得你们三番五次找我们师兄妹的麻烦!” 说话间,余小欢双手在身上摸索片刻,实在摸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于是把用来包裹自己佩剑的素布给扯了出来。 余小欢身后的师弟们十分费解,小声嘀咕他们这位大师姐到底在说什么呢。 而站在他们对面蠢蠢欲动的玄冥二老以及身后的黑衣人也露出十分费解的神色。玄冥二老对视一眼,左边的人回头便问:“什么内功心法?”语气中,既有怒斥,又有质问!显然,武林中人都逃不过武功秘籍的诱惑。 玄冥二老一模一样的脸瘦削得很,简直就是两张骷髅脸,两双有些突兀的眼睛狠辣又威严,随便冲别人扫去一眼,就能把人吓得直哆嗦。 余小欢当然也不能例外。 不过她是个演员嘛,虽然只是一个跑龙套的,但是乱七八糟的角色就算没演过多少,也是见识过不少的,怎么着也算得上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所以在二老充满杀气的目光沐浴之下,仍能假装淡定,面不改色,继续编排说:“您先别急嘛,这里除了二老的手下,也就是我派中之人了,内功心法给了你们二老,绝对不会有人说出去的。只是,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我们青山派乃小门小派,人丁稀零,连一部内功心法都学不会,对二老称霸天下的野心构不成威胁,不如二老把心法拿走,就此放过我们吧!今后二老修炼得道称霸天下,我们青山派不求同富贵,只求能在这江湖中能有一席之地,别像其他门派一样被灭门了就行!” “你胡说什么?”玄冥二老中右边的人又怒斥。 “对呀,大师姐在说什么呢?”余小欢身后的三师弟小声嘀咕。 “少插嘴!”二师弟低声训斥,“大师姐这么说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 这时,四师弟却别扭地叫了起来:“大师姐,你身上藏了天下第一的内功心法,怎的不跟我们说呢?要是你前些天中了玄冥掌没被白雪姑娘救回来,那这天下第一的秘籍岂不是要在江湖上绝迹了?” 小师妹狠狠地瞪了她的四师兄一眼,嗔道:“大师姐都练不会的内功心法,给你知道又有何用?再说了,要是内功心法先到了你这个铁公鸡手上,你会拿出来跟大家分享么?” “哼,平时总是说二师兄是个马屁精,我看小师妹你才是!难怪最近总是大师姐前大师姐后的,原来是无事献殷勤啊!”四师弟与小师妹针锋相对,丝毫不肯息事宁人。 二师弟听到四师弟提到他,而且说他是马屁精,当即就不乐意了,“你个铁公鸡说谁是马屁精呢?” 四师弟:“我不过打个比方,二师兄怎的骂人了呢……” 哎,果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都大难临头了,居然还能起内讧!余小欢的脑袋涨得好像变成了三个那么大!不过,死到临头,她还是觉得他们这帮人应该抢救一下的,于是大声叫道:“都别吵了!” 她举起手中原本用于裹剑的素布,哀叹道:“都是这内功心法引起的祸端!你们无需争吵,我把它送走便是!”说罢,她把手中的素布朝着玄冥二老扔出去。 不料,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而这素布的重量轻,在空中展开之后,遇到的空气阻力大了,一下子便没发继续往前去了。 余小欢顿时有些尴尬,作为一个带领六个师弟师妹的大师姐,竟然就这么一点力道,也太说不过去了。不过,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余小欢又故作姿态,叫道:“哎哟,看来这内功心法也不想被你们这些坏人得到,都不愿意归顺你们呢!要不,我还是把它拿回来,等待下一个有缘人吧!” 就在她伸出手来想要追出去时,大街两侧忽然有身影从不同的位置掠起,倏地飞向余小欢扔出去的素布。 玄冥二老原本是挺犹豫的,现在眼看着这么多武林高手出来抢夺,二老对视一眼,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安耐不住加入抢夺大战。 余小欢见状,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自言自语道:“看来,这招还是挺有效的嘛!” 这时四师兄踌躇不前,问道:“大师姐,那我们怎么办?内功心法就这样拱手让人了?” “保命要紧!”余小欢答道。 四师弟似乎不甘心呀,纠结道:“可是……” 二师弟打断他说:“可是什么呀?且不说如今冒出这么多的武林高手在争夺,大师姐都打不过的玄冥二老,难道你能打得过?” “元若姐姐,尹公子他……伤得不轻!” 余小欢听到白雪姑娘的话,回头一看,六师弟脸色苍白,手臂流着血,若不是白雪姑娘用力搀扶着,恐怕早已晕倒在地了。于是马上下令说:“撤吧!” 第七十三章 白雪的秘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跑回客栈中,白雪姑娘立马开始替尹元毅疗伤。 尹元毅伤情稳定之后,其余人纷纷离开房间,剩下白雪姑娘和余小欢两个人。 两人一同在最后走出房间,而且似乎都察觉到对方有话要说。 余小欢是个憋不住嘴的人,决定先开口恭维一番,“白雪大夫医术果然高明,这一会儿功夫,我六师弟的流血的伤口便止住了,脸色也好了许多……” 只是,她还没恭维完呢,清冷的白雪姑娘便说:“元若姐姐有话不妨直说。” 这……这可怎么直说嘛?余小欢心想,我总不能直接开口问,我身上到底有没有功夫,或者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恢复大师姐的功力在我余小欢身上呢? 见余小欢犹豫,白雪姑娘挺直了腰杆,淡然而略带伤感地说道:“想必,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什么?莫非这仙儿一样的女子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回头想想,他们确实只知道白雪姑娘医术高明,对她的来历、师从何处一概不知。余小欢心中斗灵了一下,表面上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 白雪姑娘又说:“元若姐姐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才被玄冥二老所伤的吧?” 余小欢心中一喜,又含糊其辞地“嗯”了一声。 白雪姑娘咬了咬自己粉嫩的嘴唇,问道:“既然如此,那你现在想知道些什么?。” 小欢摆出一副本姑娘早已洞察一切的样子,说:“那就从头说起吧!”余小欢点到即止,因为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此时说多了,就容易暴露了。 “好,我说。”白雪姑娘深吸一口气,有些决然。 “我叫白雪,从小就和母亲住在天山上。大概十三年前,一批神秘人闯入天山,把我和我母亲掳走了。他们把我和母亲带到一个很远很远的陌生地方,我们被关在一个迷宫一样的城里。那里的建筑十分奇特,不太像是中原人住的。 我的母亲,是川蜀中人,十分善于炼毒制毒。他们把我和母亲掳去,就是为了以我的性命之忧胁迫母亲为他们炼制毒药。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的父亲,曾经是一位名噪一时的大夫。一个是专门害人的人,一个是专门救人的人,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能够在一起呢?可是他们就是相爱了,所以他们两个当年为了能够相守在一起,纷纷逃离江湖,隐姓埋名,过起了普通人的日子。 可惜,好景不长,我的父亲病了,并且很快就英年早逝了。在他日子不多的时候,他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我的母亲。 所以,母亲在在帮那些人炼制毒药的同时,也偷偷配制了解药。 在母亲日夜为那些人卖命的时候,我也在迷宫一样的地方逐渐长大。母亲时常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对我说,我们不属于那个地方,迟早有一天是要离开的。只是,我们一直没能找到出路。 有一天,我在迷城里遇到一个受伤之人。记得母亲一直告诫我,不要多管闲事,不要轻易暴露自己的本领,可是我看他伤得实在是太重了,随时都有性命之忧,便动了恻隐之心,将他救下。不久,这件事就被那些人发现了,他们对我们起了疑心之后,对我们的看管也更加严密起来,并且很快抓到一些蛛丝马迹。他们开始将我和母亲分开,说一些试探性的话,甚至引诱、威胁,分别看我们的反应。 也许母亲是意识到了什么,她不想我一辈子被困在那座城里,不愿意我死在那里,更不愿意拿我的性命去冒险,于是在我们计划逃走的计划还未成熟的情况下,铤而走险,带我出逃。 那里当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没有熟悉的人带路的话,无论我们怎么逃,都逃不出去的。母亲原本收买了一个引路人,可那人在关键时刻出卖了我们,并且还故意告诉我们一条错误的路线,害得我们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原地。 就在我们陷入绝望想要放弃的时候,那个被我救了的人出现了。他是那些神秘人中的一员,但是为了报答我对他的救命之恩,他愿意冒险送我们出去。 我们三个,被当做叛徒的人,在那座可怕的迷城里拼了命地狂奔。出城的路非常长,而且设有各种关卡,关卡平时随机变动,我们还有规律可循。可我们出去的消息泄露之后,关卡就被他们调到了最危险级别。 后来,眼看着光明终于就要到来了,神秘人却追上来了。黑衣人为了给我们争取出逃的时间,倒在了血泊中。然后,我的母亲,为了掩护我出去,也死在了他们的刀下。唯独我,从那场腥风血雨中,逃了出来。 我是带着他们的秘密逃出来的,他们当然不会放过我,所以一直对我紧追不舍,甚至连他们的左右护法——玄冥二老都亲自出动了。” 余小欢心想:难怪呢!转念又一想:咱们不过几面之缘,你就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我了,为什么?难不成是指望我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护着你不成?可是就我这废材,连三脚猫功夫都不会,实在是无能为力呀! 白雪接着说下去:“我一路南下,逃到江南,他们也一路南下,追到江南。那日,玄冥二老把我困住,幸好元若姐姐您及时出现,替我挡下那一掌玄冥掌的,否则的话,恐怕我也没命活到今天了。” 余小欢心里偷偷松了口气,原来是大师姐先有恩于白雪,那如今她们两人也算是扯平了,不用担心接下来得报什么救命之恩了,于是眉开眼笑,说道:“举手之劳,白雪姑娘不必客气。” 白雪眉头一皱,话锋一转,说道:“可是,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 “可是,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余小欢龇着牙小声嘀咕道。 白雪接下来的话,才真的让她大跌眼镜:“元若姐姐,您冰雪聪明,今日当着众多武林高手的面说出来内功心法的秘密,已经成为众矢之的,那些神秘人以及武林中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那是我为了能够及时脱身胡编乱造的。”余小欢有些心慌慌了。 第七十四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白雪姑娘又说:“我母亲说过,武林中人对兵器和武功秘籍总是有种近乎疯狂的痴迷,尤其是这种号称天下第一的东西,他们为了这种东西打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都不会罢休的。” 余小欢:“可是我真的没有什么内功心法呀!” 白雪姑娘:“他们会宁可信其有!万一真的有呢?” 余小欢:“就算万一真的有,我今日不也是当着他们的面把那什么玩意给丢出去了嘛!” 白雪姑娘:“谁知道你当时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是不是还有备份或者熟记于心了?” “哎呀我去,敢情本姑娘是跳下黄河都洗不清了!”余小欢心里又开始盘算,要不还是赶紧开溜吧,反正自己得以走一趟江湖实属难得,也不会在这儿待得太久,不如先痛痛快快潇洒走一回,说不定等那些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离开这个江湖穿越到下一个时空了呢? 白雪姑娘:“别说别人了,当时你的师弟师妹都信了呢!” “哎,你跟我说这么多干嘛?想拖我下水,跟你一起扛?”余小欢贼溜溜地盯着白雪姑娘的眼睛看。哎,可惜这双眼睛实在长得太漂亮了些,让她想狠狠瞪几眼都瞪不出来。“我告诉你呀,傻子才会与整个武林为敌!更何况,咱俩从祖宗八代开始就没什么交情,我救你一命你又救回我一命,咱俩已经扯平了。” 白雪又说:“他们信你便好,如若不信呢?” 余小欢从左边瞧瞧,又走到右边看看,白雪姑娘的神色似乎一点儿也不慌张,眼神也颇为淡定,似乎还颇有主见的样子,莫非她有什么法子?余小欢眨了眨眼睛,问道:“白雪姑娘应该还有什么杀手锏没露出来吧?今日打斗中,玄冥二老也没有直接针对你,应该是还不想直接要了你的命,莫非你手上还有其他他们想要的东西?” 白雪姑娘终于嫣然一笑:“元若姐姐果然冰雪聪明!正如你所说的,有一套内功心法。这套心法算不算得上是天下第一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的是,这套心法可以克制那些神秘人的功法,尤其是他们背后的操控者。他们练习的功法依赖于我母亲炼制的毒药,那两位玄冥二老也不例外。功法越高者,用毒越多,依赖就越甚。” “这么说来,只要你练就了那一套内功心法,你就不必畏惧他们了!”余小欢心想,既然你有这么一套克敌法宝,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练习便是,等到功法练成之日,还怕什么神秘人,早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了! 白雪却说:“我不行!” “为什么不行?”余小欢颇感意外。 白雪解释说:“一来,我自小已经学了我母亲的功法。我母亲自幼与毒药打交道,修炼的功法自然较为阴柔,与这套功法的路数完全不同。” “那还真是可惜了。”余小欢嘴上这么说着,语气里可没有半分可惜的意思,反正这玩意她听得不是很懂。 白雪又说:“二来,这套内功心法是当年我父亲留下的,他们一脉当年有条规矩,只传男不传女。”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受过平等教育的新人类,余小欢最听不得这样重男轻女的话,当即驳道:“什么破规矩,破了便是!” 然而,白雪姑娘并没有因为她的鲁莽而中断,继续自己的话说下去:“所以他们一脉创建的内功心法十分阳刚霸气,不太适宜女子修炼。后来我母亲为了用它来克制神秘人的功法,在这套内功心法上做了一些修改,但是并没有动其根本。” 这下,余小欢总算听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得把它送给一个男人来修炼咯!” “而且还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白雪姑娘补充说。 “看来,你是找到这样一个合适的人了。”余小欢忍不住提醒说,“千万别打我那些师弟的主意,我敢跟你保证,他们一个比一个靠不住!” “我倒是觉得,您的六师弟不错!”白雪低头掩面,难掩娇羞。 “六师弟?”余小欢一拍脑门,懊恼自己听了老半天了,怎么就没早点想到呢,这两人早在大街上眉目传情老半天了,如今这般费尽心思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然能跟她这么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大师姐跟这儿废话老半天么? 余小欢吁了口气,说道:“六师弟嘛,相对于我的其他几个师弟而言,无论武功还是人品,都是较为优秀的。但,他毕竟还是太年轻了,这突然给他来这么个大奖,不得把他给砸晕了?万一到时候他走火入魔分不清东南西北连父母双亲都不认得了,咱们岂不是成了罪大恶极之人?” “那怎么办呢?”白雪姑娘急道,“现在神秘人毫不遮掩地在江湖中露面,说明他们背后操控者的神功已经练成,很快就要进入江湖了。他们心狠手辣,练的武功心法更是阴狠无比,到时候江湖中肯定是一场腥风血雨。元若姐姐,我们没有时间了!” 余小欢感觉到头疼极了。她不过是个穿越者,也只不过想体验一下江湖中人恣意江湖的豪爽洒脱,大口地喝酒大块地吃肉,路见不平一声吼,吼不过……就算了,可现在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大事呢? 白雪姑娘握住她的手腕,切盼地说:“元若姐姐,我初次见你时,就知道您是个侠肝义胆之人,您这样的奇女子,肯定不会对此事放任不管的,对吧?” “你少给我戴高帽!”余小欢气恼地说,“我可是个惜命的人!” 白雪姑娘委屈巴巴,两眼泪汪汪,见余小欢也没有松口,只好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锏:“元若姐姐,有一件事,关于尹公子的,我方才没敢跟大家说。” “他不是伤的不重嘛!”余小欢心想,你休要讹我。 “是不重。”白雪姑娘说,“可他手臂上内力流通的最重要一处经脉被切断了,也就是说,他的右手以后再也没办法握剑了。” “不握剑还可以用刀用枪用戟……”余小欢的声音越来越弱,她心里清楚,不能握剑,也就意味着其他的冷兵器都不能用了。 白雪姑娘:“我那套内功心法,恰巧是需要散尽内力之人方可修炼。” “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呢?”余小欢在心里说道,但是却不敢透露半个字,毕竟站在她眼前的,似乎是连玄冥二老都奈何不了的人。 但愿六师弟可以凭借他的超高颜值,不沦为小白鼠吧。 第七十五章 大隐隐于市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东躲西藏将近一个月后,师弟师妹们困苦不堪,怨言颇多,余小欢这个大师姐的身份都快要镇压不住他们了,可六师弟修炼的内功心法尚未完成,余小欢只能带着他们继续躲藏下去。 不仅随时要面对被追杀的可能,还要时时刻刻保守秘密,连师弟师妹都不能知情,这对喜欢嘀咕的余小欢来说,简直太难了! 她有好几次都差点脱口而出把真相说出来的,可是六师弟死活不同意,他说他身上失去了青山派的内功修为,已经十分愧对师父了(亏得他们还没有祖师爷,不然是不是还得给祖师爷三跪九叩赔罪?),如今又修炼了别门别派的武功,要是让师兄和师妹知道,他就再也没有颜面跟大家朝夕相处了。 余小欢说,这不早晚都得露一手让大家都知道的,六师弟却还是不同意,他说万一走漏了风声,岂不是害了师兄妹们? 余小欢心想,现在他们整日陪着你东躲西藏十面埋伏的,不是早就害了么?可是她说不过这个纠结的家伙,于是只能一起保守秘密了。 这日,出发前,小师妹埋怨道:“六师兄的伤到底什么时候好,难道他的伤一直不好,我们就一直躲在穷乡僻壤里?大师姐,我们好不容易从山上下来历练,老在这些人影都见不着几个的地方躲着,不入世怎么历练呢?” 说的有道理嘛!简直说到余小欢的心坎里去了,现在的历练可一点都不是她想象中的游历江湖。 余小欢拍案而起:“对嘛,所谓大隐隐于市,我觉得我们应该改变一下策略,去繁华的都市躲一躲。” “大师姐说的对,咱们就应该如此!”二师弟立马附和,“大家想想,自六师弟受伤那日起,我们就一直躲在乡间野外,那些人也一直在乡间野外埋伏我们,如今我们突然改变策略的话,他们定然会措手不及,我们也可以争取多些时间给六师弟养伤。” 其他人早已厌倦穷乡僻壤乡间野外的生活,断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至于六师弟和白雪姑娘,在大家的怨念加持下,早已失去了决定权。 一毛不拔的四师弟说,此处离他们最近的城市是洛阳,所以他们乔装打扮成商队,便奔赴洛阳。 心里有了盼头,长途跋涉也是幸福的。这是他们近一个月以来,最欢乐最轻松的路程。更幸福的是,他们这一路竟没有遇到一波拦截的人,顺顺畅畅地,就到达了翘首以盼的洛阳。 找到落脚客栈,余小欢和小师妹同住一个房间。两人刚进入房间放下行李,小师妹便挤眉弄眼十分讨巧地问余小欢,要不要出去逛逛洛阳城呢? 余小欢求之不得呢!但是安全起见,还是得先换个装扮。她也终于发现自己有一个从二十一世纪带过来的还不错的技能——化特效妆。 这是当年她跑龙套闲暇时偷学的,后来还自学研究了一番,颇有心得。虽然在这个时代,材料有限,不过化学材料不多呀,全天然无公害的材料多的是,她就地取材然后充分发挥一下想象力就可以了。在这方面她胆子倒是大了不少,也不怕给自个儿毁容了。 两人装扮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良家妇女之后,终于带着小兴奋出门了。 洛阳城还真是繁荣昌盛,整条大街上密密麻麻都是商铺,往来的商客络绎不绝。余小欢和小师妹加入其中没多久,就忘了她们的身份,更别提她们扮演的身份了。 余小欢毫不客气地跟着小师妹蹭吃蹭喝起来,反正她兜里一分钱都没有,不蹭的话,就只能干看着小师妹吃喝玩乐了。 潇洒恣意一番之后,小师妹忽而严十分认真地对余小欢说:“大师姐,你变了!” 余小欢正在兴头上,还特别配合地反问一句:“哪儿变了?” “要是换做以前,我说出来溜达溜达,你早就板着一张脸对我一通训斥,可是您今日竟然陪我一起出来了。不仅如此,我发现您最近变得有意思多了。以前,您总是跟师父一样,虽说是对我们照顾有加吧,我们夜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但您总归是太严厉了,像个长辈,操不完的心。” 余小欢脸色有点抽搐,“这么……可怕?” 小师妹慌忙说:“没……没有,不可怕,就是怕您太累了,呵呵!” “看来果然是严厉了!”余小欢有些自言自语。 “大师姐,您现在这样挺好的。”小师妹又说,“您想,青山派就咱们两个女弟子,要是咱俩还不能玩到一块儿去,岂不是太孤独了!” 余小欢听她这么一说,干脆旁敲侧击,打听青山派和师父老人家的情况,看看自己这一趟穿越有没有机会当上掌门人,哈哈…… 据说,青山派是他们的师父一手创立的,他们几个是青山派的第二代弟子!那等他们再收入几代弟子,他们就是元老级别的人物了。 当然,万一被灭门了,那江湖中可能就当从未有过这样一个门派一样……余小欢想了想这些师弟师妹,想想他们平日里的表现,心里有些拔凉拔凉的。看来,目前唯一靠谱的就是六师弟了,等他把那天下第一的内功心法学会了,他们青山派就有保障了。 但是据说,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最喜吹嘘什么武功正统了,别人学了点另类的功夫就是歪门左道了,从白雪姑娘的出身和来历来看,他们的功夫确实有点邪门……万一师父他老人家也是个冥顽不灵的老古董,容不得六师弟所学并非青山派所出,要求六师弟以死谢师门了怎么办? 余小欢脑路正飞快地运转着,突然听到小师妹喊了一句:“二师兄”,回头一看,便看到二师弟带着另外三位师弟出现在跟前。 他们与余小欢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对方。 “你们不是应当在客栈里吗? ”余小欢和二师弟几乎同时问出这个问题,紧接着,余小欢心里有点发慌,有种乐极生悲的不好预感升起。 第七十六章 都智商上线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一行人匆匆赶回客栈,偏遇上洛阳城最热闹的时候,到处都是拥挤的人墙,他们想走都走不动,更别提用跑的了。 “大师姐,您不要着急。”二师弟安慰说,“咱们才来到洛阳城,应该不会有人这么早发现我们的。” 三师弟立马跟着附和说:“二师兄说得对,咱们来洛阳城这一路上都相安无事,如今到了洛阳城,就跟蚂蚁混进了蚁群里一样,就更难被发现了。” 余小欢听了,心里却更加不安了。“就是因为咱们来的这一路上太过于顺利了,我才更加担心!” 小师妹一点即通,惊道:“大师姐怀疑我们早就被盯上了,他们一路上不行动,只是为了等待更好的动手机会?” 余小欢无奈地点点头。 小师妹担忧得皱起了眉头,“那现在只有白雪姑娘一个人照顾六师兄,岂不是危险极了!” 小师妹这么一说,大家就更加着急起来。只是,他们越着急,就越发现他们怎么走都走不动。 “要不,我们用轻功吧?”二师弟建议说。 余小欢的脸上挂了好多黑线,轻功那玩意,她也想用呀,可惜是不会。 小师妹嗔道:“这里人这么多,我脚都要下不了地了,怎么能够借力飞起嘛?” 五师弟弱弱地说:“就咱们的轻功水平,确实是难以做到。” 余小欢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都过了一个月了,她不能再用什么重伤未愈来推脱了,既然大家难以做到,那这一页也就翻过去了。 不料,四师弟接着自以为聪明地说了一句:“咱们不行,但是大师姐可以呀!” 三师弟兴奋地附和道:“对呀,咱们大师姐武功了得,是咱们青山派的佼佼者,轻功这点小事怎么可能难得倒她呢。” 余小欢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三师弟的后脑勺上,牙痒痒地说:“平时不是惜字如金的么,叫你现在话多!” “大师姐,从头到尾我就说了一句!”三师弟委屈巴巴地说。 “这是第二句了。”二师弟反驳他说,“大师姐要怎么做,轮得到你来多嘴了么?” 四师弟努着嘴小声嘀咕:“二师兄,刚才不是你先提议的么?”可是看到二师兄投过来的凌厉眼神,慌忙缩了缩脖子,尽量躲到其他师兄弟的身后去。 这时,余小欢心里已经想好了推辞,“轻功固然是好的。但是,现在一切都只是猜测,我们不是还没确定六师弟和白雪姑娘是不是有事嘛?万一他们没事呢,咱们这轻功一飞起来,岂不是自己暴露了身份,那到时候这洛阳城咱们就真的待不下去了,这一次的躲藏行动也就跟着宣告失败了。所以,咱们还是谨慎些,不要轻易暴露自己。” 二师弟反应过来,当先拍马屁说:“还是大师姐考虑周全!” 三师弟附和:“对对,那咱们快走吧!” 余小欢心中窃喜,幸好这些家伙平时对大师姐盲目崇拜,不然的话,她这些胡说八道的东西还真不容易把这些家伙说服。 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挤回到客栈,但是眼前的情景却让他们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客栈里空无一人,掌柜的、店小二以及打杂的都不见了,原本在楼下吃饭喝茶的房客也都不见了。 他们跑到楼上,最先打开六师弟住得房间,并没有看到六师弟,行李倒是还在;他们又去了白雪姑娘的房间,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影。紧接着,他们一间一间地推开其他的房间门,每一间,都空无一人,除了他们几个住的房间,其他的房间连一件行李都不剩。更为诡异的是,那些房间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连一丝打斗过的痕迹都没有。 余小欢嘴角抽搐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看来,我们真的中了别人的圈套了。整个客栈,都是圈套!”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五师弟傻愣愣地问道,“我们上哪儿去把六师兄找回来?” 没有人回答他。 没有人可以回答他。 余小欢心里拔凉拔凉的,感觉像是掉进了万丈深渊,阴森森的深渊。 “大师姐,六师兄不会有事吧?”小师妹扯着余小欢的衣袖,余小欢感觉到小师妹的手有些微颤抖。 “不会!”余小欢干脆利落地说。这不是安慰的话,虽然六师弟的内功心法还没完全练成,但是已经造诣很高了,还不至于这么容易就送了命。 四师弟用怀疑的语气说:“可他们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余小欢打断他说:“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只要没看到尸体,就还有活着的希望,不是吗? “如果他们要杀害六师兄和白雪姑娘的话,我们早就发现他们的尸体了。”二师弟倒是比其他人冷静些,“如今他们这是失踪了,说明他们还没有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吧!” 咦,二师弟的智商终于上线了。余小欢心中一喜,倒是少了些许阴霾。 “如果他们是找东西的话,为什么要趁我们几个出去之后才行动呢?”小师妹纳闷着,忽然眼前一亮,“莫非,他们想要的东西在六师兄或者白雪姑娘身上,避开我们,是为了避开不必要的麻烦!” 啧啧啧,又一个智商上线了!余小欢心想,要是你们早这么聪明的话,也不至于只是我们这么几个自己人承认青山派的存在呀! 小师妹继续嘀咕: “可是六师兄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别人趋之若鹜的呢?” “我们朝夕相处,他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们会不知道吗?”四师兄说道,“依我看,宝物肯定是在那个白雪大夫身上。” 余小欢心里偷笑:果然是个财迷,这你都知道! 三师弟马上附和:“对嘛,咱们这一路的腥风血雨,不就是自她出现之后才开始的么?” 完了,你们突然变得这么聪明,我的智商岂不是没有用武之地了?余小欢心里哀叹一下,马上说:“不管怎么样,咱们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他们两个,都是一起下山历练的,可不能少了谁!” 小师妹:“我的六师兄绝对不能少,那个白雪姑娘就无所谓了……” 第七十七章 担心什么来什么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他们拿上行李走出客栈,又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进来之前还是热闹繁杂人来人往的大街,竟在他们出来的时候,变得空无一人。 余小欢努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眨了好久,看到的还是空无一人的大街,大街上连个地摊都没剩下。 余小欢心里直犯嘀咕:他们进去连十分钟都不到,外头一点动静都没有整条街就被搬空了,莫不是见了鬼了吧? 小师妹紧紧抓住余小欢的手腕,弱小又害怕地说:“大师姐,这是怎么回事呀?” “对呀,大师姐,我们该不会是撞鬼了吧?” “嘘,别胡说……” “大师姐,我们该怎么办?” “大师姐……” 师弟们也均不由自主地向着余小欢靠拢,殊不知他们如今的大师姐是她他们当中最弱的一个,连一招半式的功夫都不会。 余小欢只能自行给自己壮了壮胆,摆出一副早已看穿一切胸有成竹的样子,声音响亮地说:“人都走光了,怕什么!” 小师妹顺口问道:“那他们都去哪儿了?” “我管他们去哪儿呢!”余小欢叫嚣说,“只要不挡咱们的道就行!” 小师妹又问:“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呢?” 余小欢答道:“当然是去找你的六师兄!” “哦。”小师妹脑袋被吓得懵懵的,总觉得好像自己遗漏了点什么。 余小欢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五师弟又问:“那六师弟在哪儿呢?” “这当然得要我们去找呀!”余小欢尽量克制着不让自己的脾气发作出来,“天下哪有什么不劳而获的事情。” 三师弟:“那我们往哪儿找呢?” 余小欢顿时想找一块豆腐把自己给砸晕得了,刚才在客栈里这些家伙的智商不是突然上线,简直可以当侦探了么,怎么转眼到了外面就不行了?看来,这地方还真是诡异得很,还是赶紧开溜吧! 他们一行人在大街上走了老半天,居然还没走到出城的城门。余小欢纳闷道:“洛阳城有这么大么?” “对呀,有这么大么?”二师弟也纳闷道,“怎么走了老半天都走不出去?” 余小欢问道:“你们都没来过洛阳?” 小师妹答道:“没有呀,这是我们第一次下山历练,大师姐你忘了?” “额……我的意思是,你们上山拜师学艺之前呢,有没有到过洛阳?”余小欢额上又冒出几条黑线,总觉得这洛阳城有点不太对劲。 “没有!”众人齐齐回答。 余小欢心里咯噔一下,忽而问道:“那你们怎么知道洛阳城在这儿的?” “不知道啊!”众人又齐齐回答,唯独三师弟畏畏缩缩没有开口。 接着,小师妹指向三师弟说:“是三师兄说的。” 三师弟顿时慌张起来,连忙解释:“我也只是出去问路时,跟村民打听得来的。” 就在这时,四面八方忽然出现好多黑衣人,气场和装束打扮都跟他们之前在江南遇到的神秘人一模一样。 余小欢盯着那些半悬在空中的黑衣人,脑子里忽然飘过一个念头:要是我学会了这等轻功,待我回到二十一世纪时,拍古装戏打戏就再也不用吊威亚了。不仅不用吊,还特别牛,一举成名唾手可得呀! 可是,她也得有命活着回去才行! 她很快就被残酷的处境拖回到现实中。 “大师姐,现在怎么办?”三师弟问道。 无论是人数还是功夫,黑衣人都更胜于他们几个,还能怎么办?余小欢只能有些庆幸又有些安慰地说:“没事,玄冥二老不在,来的都是些虾兵蟹将,你们好歹是青山派的第一代嫡传弟子,对付一些虾兵蟹将足矣。” 说完,余小欢自己心里都冒出了好多个“呵呵”。 “对,大师姐说得对!”二师弟慢慢退缩到余小欢背后,“有大师姐在,咱们无所畏惧。” “无所畏惧你还躲到大师姐身后去!”小师妹毫不留情地拆穿二师兄说,“你看看,这四周哪里不是黑衣人,你躲到后面又有什么用?” 二师弟顿时有些尴尬,但依然躲在余小欢后侧。 余小欢泄了一口气,忽然想:六师弟和白雪姑娘不是被他们带走了么,他们还来找咱们作甚? 而且,奇怪的是,那些执剑的黑衣人落地后,迟迟没有行动,只是把他们几个团团围住。 “总金额又是什么情况?”二师弟纳闷道,“难道他们想跟咱们在这儿耗死不成?” 二师弟话刚落音,忽然有两团黑影绕着他们几个人转了好几圈,转得他们几个是眼花缭乱,差点就被催眠了。 余小欢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那两个身影才在余小欢面前不远处落下。余小欢定睛一看,刚被催起的瞌睡顿时被吓得烟消云散了。 居然是玄冥二老!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反正打是打不过的了,只能智取。只不过,据说功力深厚的武林中人的感官也特别灵敏,余小欢这种凡夫俗子敢在他们面前搞点小九九,恐怕刚起端倪就被察觉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余小欢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能直直地看着那两张瘦削得跟骷髅一样的脸,营造出一点她一点儿也不害怕他们的假象。 玄冥二老眼角瞟向他们一行几个,轻蔑的眼神,似乎十分确定他们构不成什么危险,然后上前两步,还是左边的一个先开口问道:“你,是他们的师姐?”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天生的关注点不太一样,余小欢盯着二老那两张阴森森的脸看着看着,忽然冒出一句:“二老,你们的黑眼圈怎么这么重呀,要不我给你们推荐几款专门消除黑眼圈的眼霜?噢,这儿可能没有眼霜这东西,那要不,我给二老推荐一些去除黑眼圈的方法,怎么样?” 玄冥二老对视一眼,似乎想问一下对方听明白什么意思了没,可惜他们的眼神已经回答了他们:没明白。 左边的人又说:“既然你是他们的师姐,那就只能先委屈一下你了。” 第七十八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记得她在剧本里看到过一句类似这样的台词,然后接下来说这话的一方就会把说话对象掳走威逼利诱当人质。 “等一下!”余小欢故作镇定。 她向来是识时务的,但是大多数电视剧的剧情告诉她,在反派大角色面前识时务并不能得到什么好处,只是死得稍微晚那么一点点而已,但后果却很严重,不仅会把自己坑死,还会拖累更多的无辜受害者,错失更多挽救局面的机会。 余小欢摆出一副早已洞察一切的样子,似笑非笑地说:“你是不是觉得,师弟师妹都听我的,所以把我抓去,就相当于捏住了他们的七寸呀?” 玄冥二老没有回答,余小欢又接着说:“或许,你们有这样的打算,把我一个抓去胁迫我那六师弟,然后把剩下的都杀光光了,对不对?” 余小欢这么一说,玄冥二老还没慌,她身后的师弟师妹倒是先沉不住气了。 “大师姐,你说的是真的么?”小师妹摇晃着她的衣角说。 四师弟也跟着说:“大师姐,师父说过,咱们一同下山就要一同回去的,您可别丢下我们不管!” “……” 余小欢嘴巴咧开一条缝隙,细声对身后的师弟师妹说:“都闭嘴,想活命的话,都壮起你们的胆子来!” 然后换了一副嘴脸,才又对玄冥二老说:“我之所以把这些说出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休要打这样的主意。因为,如果我的师弟师妹任何一个出事,你们都威胁不了我,更威胁不了六师弟!” “不,你错了!”右边一位骷髅脸有些嗤之以鼻地说,“我们抓你,只是想拿你引出你们的六师弟和那位白姑娘而已,不管他们是来救人还是来报仇的,我们都不在乎!” “什么,六师弟没在你们手上?!”二师弟叫道。 众人又惊又喜,害怕倒是被驱散了不少。 左边的骷髅脸目露杀机,说:“别高兴得太早,只要你们在我们手上,他们很快就会出现的!” “你休想!”小师妹呵斥着,手里的剑已经拔了出来。 小师妹都这么勇敢了,她的师兄可不能熊,纷纷跟着拔出各自的佩剑来。 余小欢作为大师姐,向来牛皮又吹得有点大,总不能在这档子上拖后腿,只能依样画葫芦把佩剑给拔了出来。 不过,明知道打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下,傻子才会跟玄冥二老动手!所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余小欢手中的剑柄往前一横,叫道:“且慢!”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不是真正的洛阳城吧!”确定玄冥二老起了兴趣,不会突然变卦动手,她才接着说下去。“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得知我们要去洛阳城的。不过我猜,肯定是有个十分了解我们的人告诉你们的,这个人还十分清楚我们几个没有到过真正的洛阳。你们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便赶在我们的前面布置了这个假的洛阳城,以逸待劳等着我们入城,对吧?” 左边那个骷髅脸嘴角一拧,露出一丝阴森森的笑意,问道:“然后呢?” “然后,你们没想到的是,我们刚到洛阳城安顿下来,就玩心大起,跑到外面玩去了。这就给你们创造了对付六师弟和白雪姑娘的机会。只不过,或许机会来得太突然了,你们准备不周,也或许,我那六师弟和白雪姑娘都太聪明了,侥幸逃脱了。你们费了好大工夫都追不上他们,便只好回头对付我们几个了。再然后,就到这儿了!” “所以,你跟我们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右边的骷髅脸面露杀气,“彰显你的聪明才智么?” “额,我觉得我有谈判的筹码!”余小欢有点心虚地说。拖了这么久,她不过是想混淆视听拖延时间罢了,谁知道她身后的师弟师妹跟她一点默契也没有,老半天也没弄出点什么动静来,更别提想出什么脱身的法子了。 “什么筹码?”左边的骷髅脸又问,他看起来可比右边那位有兴趣多了。 “你们教主想要称霸武林,怎么也得要一位聪明的军师吧。”余小欢说,“我想,以你们臭名昭著的影响力来看,应该是没什么人愿意帮助你们的。可我不一样,万一你们开的条件不错,我就答应了呢?” 左边的骷髅脸笑了,不过那诡异的笑容真是让余小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说:“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作为一个魔教中人,自然当先为自己考虑,然后才会顾全大局。你觉得我们会容得下一个比我们聪明的人留在教主身边,好让你日后跟我们抢功劳和地位?” what?余小欢顿时瞠目结舌,无语凝噎。过了老半天才半吹捧半嘲讽地说:“你这脑洞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能够想到如此长远!我要是能有如此谋划,也不至于被困在这座假城里了。” 余小欢丧气地想:看来什么缓兵之计是在这些没有格局的人面前是没什么用的了。 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小师妹碰了碰余小欢的胳膊肘,问道:“大师姐,现在怎么办?” 就是余小欢侧头的瞬间功夫,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兵器碰撞到一起,铿锵一声,战斗就拉开了帷幕。 余小欢愣在原地,看着周围的刀光剑影不知所措。她也就伸着手臂把剑抬直而已,一会儿功夫手臂就有点酸了。 她在心里鼓励自己说:你不是一直都想执剑走江湖,快意恩仇的嘛,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赶紧动手吧! 可是那些刀光剑影过于华丽绚烂,她眼睛都忙不过来,双手哪里找架得住? 她晃了晃神,师弟师妹们已经和黑衣人大战了几个回合。奇怪的是,她一动不动的,怎么没有人管她呢?既没有敌人来攻击她,也没有师弟师妹冲她求救。 她认认真真地看了看前方不远处,才发现自己想错了,一动不动的,除了她之外,还有玄冥二老! 第七十九章 我要会武功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原来,他们是把这两个老家伙留给她来对付! 而这两个老家伙也以为她一动不动的,是在等待最好的时机对付他们俩! 这下麻烦可大了,田忌赛马也不带玩得力量这么悬殊的。 这不是玩输赢,这是拼生死! 作为一个只能靠脑力混迹江湖的废材,不会想不到——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所以余小欢转头撒腿就跑。 谁知道,她才跑出三步,玄冥二老之一就站到了她的面前。她再回头想往回跑,却发现另外一个玄冥二老站在她身后。 余小欢举着剑骂道:“两个加起来上百岁的大老爷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前面的玄冥二老鼻子一哼,冷笑道:“魔教中人,哪儿有什么英雄好汉?” 还真是……不无道理! “在动手之前,你们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的教主或者帮主是谁?”哎,危急关头还能先顾忌好奇心的,也没谁了。 “你问这个作甚?”前面的玄冥二老问道。 余小欢:“我就想知道是不是赵敏周芷若或者光明顶上的大人物嘛!” 玄冥二老以为她是在胡说八道拖延时间,顿时勃然大怒,一边出手一边喝道:“本护法没空跟你在这儿废话!” 余小欢心里委屈,嘀咕道:我“怎么就废话了,不过是小说看得有点乱罢了。” 然后眼看着对方一掌已经劈过来了,她根本无力招架,只好把剑一丢,双手抱着头蹲了下去。 不知道闭着眼睛蹲了多久,好像也没有什么掌力打在她身上,余小欢有点纳闷,眯开一条眼缝偷看,却发现玄冥二老正和六师弟和白雪姑娘打得激烈。 原来,刚才余小欢蹲下去躲闪的时候,六师弟尹元毅和白雪姑娘就出现了,他们两个分别替余小欢挡下玄冥二老的攻击,否则的话,余小欢一个凡夫俗子的身子,早就被一掌……不,两掌下来劈垮了。 不过,虽然六师弟和白雪姑娘及时赶来相助,他们跟黑衣人的力量还是十分悬殊的,若不能及时脱身,怕是要全军覆没呀! 好不容易闯荡一次江湖,总不能这么惨的!余小欢哭泣:作为一个武林中人,为什么我不会武功?按照这些师弟师妹的说法,她这个大师姐应该武功高强性子刚烈才对呀!李白啊李白,你为什么每次都坑我? 对哦,想到李白,她终于想起李白说过,每次穿越她都有一次召唤李白出现的机会! 想到这儿,余小欢仰头大喊:“李白,你快给我滚出来!” 忽然,一阵和煦的春风吹起,所到之处,杀气尽散,清朗无比。 余小欢静静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变得静止了,然后李白就出现了。 李白还是跟在星空中出现那般,左手背负于身后,右手执于胸前,神色坦然,飘逸俊朗,春风化雨,仙姿卓卓。 他飘忽到余小欢跟前,问道:“找我,何事?” 借着白天日落的光华,他像神一样飘然出现,余小欢两眼看直,被他的姿态迷倒,相比之下,自己粗鲁俗气,还落魄不堪,进而忍不住心生妒意,于是没好气地说道:“你说过,每次穿越,我都有一次召唤你出来帮忙的机会。” “所以呢?” “我要会武功!”余小欢鼓着嘴巴说,“大师姐本来就武功高强的……” “好。” 她还没给自己说出足够的理由,李白竟然就说好,难道她提的要求不需要什么理由么? 这也成为了她生气的理由。这个家伙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意料之外,好像什么都懂,简直就是在她面前不停地炫耀。而且,她脸上明明写满了生气,这个家伙却视而不见,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她还想说点什么刺激的话,李白却右手一伸,带着袖子在她面前划过,没等她反应过来,李白留下一句“好了”,便同来时那般,飘逸洒脱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白消失后,那一股和煦的春风也消失了,紧接着,周围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运转轨迹,刀光剑影,鲜血飞溅,放手一搏。 “好了?怎么就好了?”余小欢懵懵懂懂,低眉垂眼间,眼角扫到自己掉在地上的佩剑,便弯下腰鬼使神差地捡了起来。 剑还是那么重,用起来还是那么的不顺手,李白怎么就说好了呢,怎么好了嘛? 余小欢心里嘀咕着,抬头一看,各位师弟师妹正被黑衣人打得节节败退应接不暇,可谓惨烈。突然,一柄长剑带着寒光从正面刺向余小欢的脖子,余小欢吓得花容失色,条件反射一般,抡起手中的佩剑就挡了过去。 两剑碰撞,闪出星星火花,余小欢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力气,居然一狠劲就把对方那柄刺向自己喉咙的剑给撞飞了出去。 余小欢痴痴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剑,企图回想刚才的那一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如此使出如此大威力的。 小师妹退了几步,跑到余小欢身边来,弱小可怜地撒娇说:“大师姐,你可算出招了,再不然我的手都要废了。” 说罢,小师妹手中的长剑垂了下来,不再击敌,还很是放松地用左手给酸软的右臂捶打起来。可她,却把刚才跟她对打的黑衣人给招惹了过来,如今她躲到余小欢身后,余小欢不得不舞动手中的长剑御敌。 余小欢也不知道到底怎么用,反正就随便乱砍一通。奇怪的是,她只要挥动手中的剑,剑就跟有了灵气一样,准能找到合适的位置和时机击打对方进攻而来的剑法,帮她化险为夷。 不一会儿,受伤的三师弟和五师弟也躲到余小欢身侧来,紧接着就是毫发无损的四师弟。 “四师兄,你怎的也躲到大师姐身边来了?”小师妹鄙夷地问道。 “你们不也是来了吗?”四师兄回道,“凭什么你们来得我来不得?” “我们受伤了!”三师兄说,“大师姐说过,安全第一,咱们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咱们是打不过,可四师弟你不是没事么?” 第八十章 插不上手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 情况都这般糟糕了,还听他们在背后拌嘴,余小欢心里不知是啥滋味。 唯一欣慰的,应该就是他们居然还记得她说过的话,并且把这里面的意思给“升华”到了另外一个境界。 他们几个组团干了一番之后,不知不觉二师弟也加了进来。唯独剩下六师弟和白雪姑娘还在独自战斗。 不对,他们俩也不算是独自战斗,起码他们两个互相关照着,而且配合得非常默契,真没浪费之前大夫和病人的关系,朝夕相处一个月。 四师弟一双眼睛贼溜贼溜地转了几圈,不由地皱眉道:“六师弟不是一直都关在房间里养伤的嘛,什么时候恢复的呀?”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其他师兄弟也发现了这个对他们而言不可思议的情况。 小师妹跟着疑惑道:“奇怪,六师兄怎么没用他的佩剑呢?” “他用的什么武功?”二师弟也加入了群聊,“我怎么觉得,不太像是咱们青山派的武功路数呀?” 三师弟的眼睛也忍不住盯到六师弟身上去了,“六师弟现在的武功,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都快要赶上咱们几个师兄了!” “他本来就比你们厉害!”小师妹丝毫不客气地给师兄们打脸,“如今就更不可同日而语了!” 三师兄不服气:“小师妹,你眼里只有六师兄,自然觉得他什么都比我们好。” 二师兄冷不丁地补了一句:“可惜,六师兄身边多了一个神仙一样的白姑娘,某人的努力要白费了!” “……” 余小欢独自在前方对战多名黑衣人,师弟师妹却躲在她身后群聊斗嘴,简直……太过分了!更气人的是,平日里不见这些师弟师妹脑子有多灵光,关键时刻还能拖一下后退,可在这种八卦的事情上,倒是灵光得很,跟个侦探似的,推理一大堆,还特么煞有其事。 余小欢回头训道:“喂,你们再不动手,还想不想脱身了?瞧瞧你们一个个的,比你们厉害的人还在努力战斗,你们倒好,躲在本姑娘身后聊八卦,还能不能好好……” 余小欢还没训导完呢,与她对面而站的小师妹脸色突变,叫道:“大师姐小心!” 余小欢这才发现自己头顶上闪过一道寒气逼人的剑光……这招数,该怎么接呢? 余小欢不知。她突然会了一些武功,但不知道自己会多少,甚至不知道如何正常使用。 忽然,又有一股浑厚的气压从她后上方涌过来,强大的气压鼓得她的长发四下飞舞,然后,头顶上的剑光忽然被强大的气压敛去,消失不见。 余小欢回头,刚好看到一柄长剑被震飞了去,再远处的六师弟收回掌力,转而继续与玄冥二老对打。 哇,白雪姑娘家的这套内功心法也太厉害了吧!余小欢心中感叹,要是自己也能有这么厉害的功法的话,岂不是可以称霸武林? 六师弟和白雪姑娘并列站到一起,与玄冥二老相对,看起来双方是要进入最后的决斗阶段了。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白雪姑娘的武功竟这般高强!”五师弟痴痴地说,“打了这么久,毫发无损也就罢了,居然能和玄冥二老一较高下!” 小师妹当即打断五师弟,不服气地说:“那还不是因为有我六师兄在场!六师兄的武功才厉害,刚才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就可以用掌气把刺向大师姐的长剑击落!” 二师弟若有所思,“咦,你们说,六师弟的武功,会不会是得到了白雪姑娘的指点?” 三师弟附和:“极有可能!六师弟养伤这一个月以来,大部分时间都关在房间里,承蒙白姑娘多有照料,没有请过其他的大夫。白姑娘说他需要静养就静养,咱们也不敢多有打扰,谁知道他们静养的时候都干了什么呢?” “你们胡说什么呢?六师兄才不是那样的人!”小师妹气得脸都绿了。 三师弟:“我也没说六师兄是怎样的人呀,小师妹你激动什么?” 余小欢听着他们的争吵,心里好生失望,他们的六师弟还在前面与玄冥二老生死拼搏,他们倒好,躲在后面说人家的不是,就不能……先好好观战么? “吵什么吵?”余小欢没好气地说,“看来人家功夫比你们厉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对,确实……”三师弟呢喃着说,“回头我也想请白雪姑娘给我指点一二……” 余小欢一脸黑线:我刚才这话,表达的是这个意思么? “三师兄,就你那悟性,还是算了吧!”四师弟讥诮地说,“不如让白雪姑娘先指点指点我,待我领悟了,定然会好好地给三师兄说道说道的。” 五师弟:“我忽然发现我现在有点喜欢白雪姑娘了,怎么办?” 三师弟、四师弟不约而同回头:“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小师妹的么?” “……” 余小欢听不下去了,默不作声起步往前走。 师弟们赶紧跟上,“大师姐,你去哪儿?” 余小欢头也不回,“都别跟着我,我要去帮六师弟打架!” “哦——” 余小欢生无可恋,当即拖着长剑朝玄冥二老冲过去。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战死了也比这几个二货师弟强! 不过,她还没冲到玄冥二老的身侧,就被一股强大的气压给阻拦了下来。按照她以往看武侠剧的经验,六师弟和白雪姑娘应该是和玄冥二老进行内力大比拼了。 余小欢心想,就他们两个小年轻的,怎么比得过两个骷髅脸呢,这不是以卵击石嘛!于是,她抡起长剑就对着玄冥二老砍去,企图破坏他们的平衡,让六师弟和白雪姑娘有机可乘,不料长剑被挡在空中下不去,麻痹感从手腕传到手臂,紧接着长剑就被震飞了。 一余小欢被震得退了两三米远,一屁股坐到地上,疼的她龇牙咧嘴的。 不过,总算是没有白费功夫,六师弟和白雪姑娘同玄冥二老的比拼局面被破坏了。 玄冥二老气得两张骷髅脸青筋凸起,二老相视一眼,也许是想到他们打了老半天也没能占到多大便宜,终于不再恋战,转身施展轻功飞走了。 第八十一章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他们怎么就走了呀?”五师弟指着玄冥二老和黑衣人逃离的方向叫道,“那我们怎么办?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余小欢把目光转向白雪姑娘,她既然有办法带六师弟进来救他们的师兄妹,那肯定也有办法出去咯。 白雪姑娘掏出一个小瓷瓶,让大家斗服用一颗小丹药,“这是解毒丹,大家吃了之后就不会轻易被这里的迷魂药迷惑。” “迷魂药?这里有药么?”五师弟嘀咕着,用鼻子在空气中用力地吸了几口气,似乎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 “这座假城,其实并不是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他是在一座空城的基础上施以幻术得来的。”白雪姑娘说,“我们之所以毫无察觉,是因为我们一路上就开始慢慢被他们的迷魂药迷惑了。” 余小欢等人吃下去都丹药在体内发挥作用,待白雪姑娘的一番话说完,他们眼前忽而变成了另外一番景象。 正如白雪姑娘所说的,这里果然是一座空城,四周的房屋都是破旧的,只是有一些临时清理过的痕迹,完全不是他们之前看到的繁荣昌盛景象。 师弟师妹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怎么像都想不明白,这座城前后差距这么大,他们怎么就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呢? “大师姐,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那些黑衣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二师弟提议,“我们要不要回去找师父商量一下?” 余小欢又不是真的大师姐,当然不喜欢跑到什么山上被一个不认识的老头给管住,于是反对说:“不行,都多大个人了,别遇到什么事情动不动就想找师父解决行不行?” 小师妹接着说:“就是,现在追着咱们不放的,又不仅仅是黑衣人,还有那些野心勃勃的武林人士,咱们此时回山,不是把祸端带给师父和整个青山派了么?” “整个青山派也就我们几个徒弟!”四师弟冷嘲热讽地嘀咕,“等咱们被灭完了,整个青山派也就没了,跟把祸端带回青山派也没什么两样!” “四师弟,你说的什么话!咱们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二师弟一声呵斥,四师弟顿时闭了嘴。 过了好一会儿,五师弟才战战兢兢地说:“咱们现在,是不是先离开这里呀?” 小师妹接着问:“那我们去哪儿呢?” 然后他们几个齐刷刷看向余小欢。余小欢心里也是全然没有主意,只能一声哀叹。 “天都黑了。”六师弟说话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觉得,我们可以暂时在这里休整一晚……” “你说什么?”六师弟还没说完,四师弟差点没跳了起来,“还留在这里,等死吗?六师弟,你可别仗着自己武功有点长进就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了……” “我倒是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白雪姑娘打断四师弟,帮着六师弟说,“现在黑衣人已经走了,他们应该不会想到我们会留在这里。另外,这座空城是他们用幻术伪装过的,一般人也不敢闯入。若是不慎有人闯进来,没有解药的话,都是跟我们之前一样,被幻象所迷惑,如此一来,倒是可以保护到我们了。” 六师弟对着白雪姑娘会意一笑,眼神甚是温柔。 余小欢这个大师姐可不能继续冷眼旁观了,在其他人再次提出忧虑之前,她站出来说:“就听六师弟的吧。大家也都累了,再长途奔波不太现实。” 他们一行人在白雪姑娘的帮助和带领下,又回到了之前落脚的客栈。所幸的是,这件客栈真的是精心安排过的,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余小欢第一次打架,累得不行,很快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周围都是打斗的声音,兵器相击,尔嘶我鸣,好不混乱。一把长剑刺向余小欢的眉心,余小欢愣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危险越来越近。 忽然,她猛然从床上跳起来,才发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不过,打斗声是真的存在。 她把小师妹摇醒,两人一同出门查看,刚走出房门就看到六师弟和白雪姑娘。 她们房门前是一条走廊,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的大街,而打斗声,就是从街上传来的。 余小欢心里忍不住轻叹一声:果然是主角光环傍身,在咱们房间门口发生的事情,他们都比咱们快一步出现。 小师妹翻了个白眼,招呼也不打,直接越过白雪姑娘,趴在栏杆往下瞅去,很快就小声叫道:“咦,那不是峨眉派掌门首徒李媛媛和号称双剑戏珠剑侠的昆仑派弟子封如珠吗,他们俩怎的打起来了呢?哼,某人不是说,这里一般人不敢闯入么?” 谁知,白雪姑娘平时一副乖巧安静与世无争的样子,竟也是个不好惹的角,当即反驳道:“峨眉派掌门首徒、昆仑派双剑戏珠,可不是一般人!” 六师弟掩了掩嘴角偷笑,小师妹偏眼尖发现了,更加气恼,又没好气地说:“某人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么,怎的咱们在这儿一个好觉没睡完,就有人闯进来了。” 六师弟假装干咳两声,没说话。 余小欢当他们是小孩子斗嘴,懒得理会,还不如看看峨眉派和昆仑派的对决。 楼下,峨眉派掌门首徒李媛媛长剑在手,一身冷紫色长衫,随着灵活的身姿飘逸卓然,出手、接招、换招、进攻,丝毫没有犹豫的,倒是个勇猛、狠辣的女子。 这种女子通常不太好惹。 余小欢又看向另一位。双剑戏珠封如珠,居然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不太年轻也不太高大的男人。这男人用双剑,左右各一把,一长一短,一强一险,长的锋芒毕露,招招致命,短的暗藏杀机,十分诡异。可惜用这两把剑的,是封如珠。 封如珠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不会使用那些放手一搏的没有十分把握的招数。而李媛媛不同,她是个干脆利落之人,每一招都发挥得淋漓尽致不留后路,这正好与封如珠的路数相克,不然的话,峨眉掌门首徒恐怕早就死在双剑戏珠的剑下了。 第八十二章 后有追兵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也许是楼下的打斗太精彩,余小欢等人竟在楼上当起了吃瓜群众。他们大概是忘了,这些人能到这里来,十有八九是为了他们几个,剩下的一二成是误打误撞,但是这个概率极其微小。 因为,这儿本是一座被荒废了的空城。 余小欢其他的师弟都陆陆续续地起来的。也许楼下的人察觉到他们人多,手上的打斗终于停了下来,纷纷侧目望了上来,余小欢一行人措手不及,来不及躲避,只好大眼瞪小眼。 楼下的人停下来,楼上的人就要遭殃了。 余小欢从李媛媛和封如珠的眼神里看出,相当于他们两个彼此打斗,他们似乎对楼上的人更感兴趣。 余小欢接触到李媛媛狠辣的眼神,脑子一抽,竟说道:“那个,你们继续,我们看看就好。” 接着,李媛媛左手种的剑柄便迅猛地冲了上来。这三更半夜的,余小欢稀里糊涂的,大概忘了自己如今也是个会武功的人,竟傻傻地往后退,而且还是退得很不灵光的那种。幸好旁边的白雪姑娘手疾眼快,袖子一拂,就把剑柄打偏了。 余小欢躲过一劫才想起来,当初她受伤的时候,师弟们好像说过,大师姐之前跟李媛媛有过过节。看来,又是冤家路窄了。 李媛媛狠狠地瞪了白雪姑娘一眼,又瞪向余小欢,叫嚣道:“交出内功心法,饶你一命!” 余小欢心里回喷:这么不客气,当本姑娘是吃素的?但是她才不会跟这种火爆脾气的人直接吵起来呢,那显得她多没情商。她装傻说:“内功心法?那日不是被你们抢去了么?” 谁知,李媛媛不吃她这一套,直接拆穿说:“你少在那儿装疯卖傻,内功心法一定还在你这儿,否则的话,那些黑衣人怎么会一直对你缠着不放!” 余小欢心里笑了:我们这儿人这么多,你怎么就知道他们是缠着我不放呢? 一旁的小师妹听不下去了,冲李媛媛叫道:“你跟我大师姐素来没有交情,内功心法又不是你的,凭什么交给你呀?” 师弟们:“就是,凭什么!” “邪门歪道的东西,人人得而除之。”李媛媛冠冕堂皇地说,“作为武林中人,为了维护武林的安危,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任由你们胡来!” 好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余小欢还真忍不住冒险问一句:“给你们的话,你们当如何处理呢?” 她这话,让李媛媛颇感意外,因为她这么一来,无疑是承认了她手中确实有内功心法。 “我……我刚才不是说了,人人得而除之。” 余小欢嘴角偷笑一下,说道:“可我怕你旁边这位仁兄不答应呀!” 这时,封如珠也开口了:“那你不如把它交给我,我保证,不会让它落入其他任何人手中!” “可我——”余小欢眼波流转,“又怕你旁边这位母夜叉不答应呀!” “你……”李媛媛简直就要气炸了,她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但是也没有谁敢当面这样骂过她,所以长剑一转,随时准备让余小欢血溅当场。 余小欢却不给她先发制人的机会,在她刚开口时,又抢着说:“要不这样,你们两个打一场,谁打赢了,我就给谁!” 李媛媛和封如珠顿时剑拔弩张,进入戒备状态,但是还没动手就很快清醒过来。 李媛媛:“你是想我们打得两败俱伤吧?” 余小欢:“呵,你们两败俱伤跟我有什么关系!行吧,你们好好想想吧,大晚上,本姑娘得好好睡觉,不然变得跟你一样丑了怎么办?”说罢,头也不回地回房去了。 李媛媛差点没被气死,恨不得追上来把余小欢碎尸万段。 余小欢刚进入房间,就回头招呼师弟师妹们进来,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六师弟刻不容缓的样子说:“大师姐,此地不宜久留……” 四师弟见状,没等六师弟说完,立马讥诮道:“不知道是谁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晚上都没过去呢,麻烦就来了。” 六师弟抱歉说:“是我思考不周,光想着玄冥二老和黑衣人走了,没曾想身后还有虎视眈眈的武林中人。” 为了防止他们又吵起来,余小欢马上以大师姐的身份说:“你们初入江湖,经验不足,不怪你们,都是我这个大师姐思考不周,现在也不是问责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里。” 二师弟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师姐,他们说的内功心法,是真的存在吗?” 呵,这个问题应该在他们心里憋了好久了吧? 六师弟略带紧张地看向余小欢,内功心法已经被他习得,如今师兄问起,他开不开口都挺为难的吧。 余小欢心想,她得谨慎回答才是,绝不能让大家在这个时候闹得窝里反。她笑了笑,饶有些开玩笑的样子说:“笑话,你师姐我要是有什么天下第一的内功心法的话,至于连累你们一起被黑白两道紧追不舍么,不早把他们铲平,然后带领你们一起把咱们青山派闯成天下第一大门派么?” 嗯呐,她这也不算撒谎,她手上确实没有内功心法,也没有说别人身上没有,至于内功心法确有其事,那就不是她现在回答的问题了。所以,她说这些的时候,丝毫没有愧疚,师弟师妹找不到破绽,也不好继续问下去了。 把大家安抚下来,就得赶紧商量脱身的办法了。 封如珠和李媛媛站在楼下凝望了好一会儿,正要飞是上来破门而入,看看他们在玩什么把戏,紧闭的房门却忽然打开了。然后房间里的人鱼贯而出,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关门睡觉了,剩下他们两个互不对付的站在大街上有些尴尬。 余小欢的师弟们各自回房后,按照余小欢的办法,关门的同时把后面的窗户打开,这样楼下的人就不容易察觉到动静,然后前门一关,他们带上行李从后窗翻身跳出,桃之夭夭。 第八十三章 香饽饽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好歹白雪姑娘是从迷城里逃出来的人,这座临时弄出来忽悠他们的假洛阳城难不倒她,她带着余小欢等一行人七拐八绕的,很顺利便出了城。 出了冒牌洛阳城,天色已渐明,看样子会是个好天气。 他们正商量着下一步应该往哪个方向去,忽然树林里穿出一行人来。 一行八人均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全着淡紫色的衣衫,显然是峨眉派的弟子。可惜都是傲娇的暴脾气,一看到余小欢等人,带头的一个便劈头盖脸地质问:“我们的大师姐呢?” 哎,年纪轻轻的,说话怎么跟个长辈一样居高临下呢,本姑娘欠你们的?余小欢当即就回敬了一句:“呵,搞笑得很,你们的大师姐你们不问你们自己,问我们干嘛?”然后侧头问小师妹:“这人谁呀?” 小师妹有些不解地皱了皱眉头,还是答道:“李媛媛的二师妹,欧阳姝呀!大师姐,你怎的最近脑子都不好使了?” 余小欢心里怼道,你脑子才不好使呢?你脑子好使的话,早该发现我不是你真的大师姐了。 “你……”那带头的峨眉弟子气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要是我们大师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们的师父定然饶不了你们!” “你们的师父?哎,这年头的小年轻怎的动不动就要找师父呢,又不是还没断奶要找妈妈!”怼完,余小欢又饶有兴趣地问,“对了,我还想八卦地问一下,你们的师父是灭绝那老尼吗?” 那峨眉弟子欧阳姝顿时恼羞成怒,当即拔剑,指着余小欢说:“大胆狂徒,竟敢口出不逊骂我师父,活得不耐烦了!” 不是吧,又要打?余小欢心里哀叹,正要出剑自卫,不料一阵仆仆的风声从左边不远处传来,随即,晨光中出现几条轻功了得的身影。那五条身影身手都非常敏捷,很快便并列降落下来。 二女三男,倒是个奇怪的组合! 这五人衣着古怪,有点像二十一世纪的杀马特或者cosplay之类,十分浮夸,但从面相看,那三男好歹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吧,那二女保养的不错,看起来也就三四十,但这几个人站在一块儿,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 “这又是什么来路?”余小欢小声嘀咕,心里又想:峨眉派弟子来找掌门首徒李媛媛,难道这些人来找双剑戏珠封如珠的? “估计……估计……”二师弟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竟不敢说下去。 二师弟不敢说的话,那几个师弟就更加!不敢吭声了。余小欢只好对小师妹说:“你来说。” 小师妹缩着脖子,有些害怕地低声说:“根据体貌特征看,应该是传说中的五大恶棍,反正咱们也没见过。” 五大恶棍?怎么感觉这个名字有点现代化呢! 小师妹立马给余小欢普及一番:五大恶棍之首,名叫余大魔,外号“恶魔”;第二恶,乔二梦,外号“恶梦”;第三恶,孙三恨,外号“恶狠”;第四恶,张四毒,外号“恶毒”;第五恶,陆无心,外号“恶心”。 余小欢听罢,脑袋里嗡嗡作响了好一会儿,最后还喃喃自语了一句:“我倒是记得四大恶人!” 余小欢理了理思绪,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跟六大恶棍也有过节了?” “没有呀,”小师妹小声说,“大师姐,您都不敢招惹的人,我们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惹呀!” “那他们来作甚?”余小欢脱口而出,才忽然睡醒一样,明白他们当然也是为了那套所谓的天下第一的内功心法。 余小欢脑海里顿时闪过一个念头:哪天我们跑得精疲力尽应付不了这些家伙了,要不我就背写一套三字经送给他们看看? 这时,五大恶棍已经走到余小欢和峨眉弟子之间,峨眉那个领头的弟子见此情形,傲慢的脑袋居然低垂了下来,看着别人的脚下闷不做声。 余小欢心里哀叹:哎,说好的名门正派呢,说好的惩奸除恶匡扶正义呢? 五大恶棍互相对了几眼,正要转身面向余小欢一行人开口说话,对面却传来了爆破的声音。 这声音要是在平时也没什么,但是在这天刚亮、四周还很安静、气氛还十分抑郁的时候忽然响起,着实惊悚得很,把大家吓了一跳,还在犯迷糊的脑子顿时醒了,还在打架的眼皮都抬起来了,还在偷懒的感官也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爆炸声响起来的地方闪出了火花,还有一阵很大的白茫茫的烟雾,很快,烟雾缭绕中出现了几条朦胧的身影。 原来,又是一个冲着余小欢等人来的帮派。 “切!”余小欢鄙夷不屑地说,“这是什么二货的出场方式,这边的杀马特都不带这么夸张炫耀!”嘀咕完,她还忍不住瞟了左边那六大恶棍一眼,心想,这六大恶棍要是用上右边的出场方式,我都以为咱是在拍戏呢! 这次,余小欢不用打听他们是谁,因为她已经听到二师弟小声的一句:“霹雳堂的人怎么也来了?” 霹雳堂……果然是够霹雳的!余小欢鼻子里全都是讥诮,简直不吐不快。 迷雾散去,里面竟走出来十几个人,峨眉弟子和五大恶棍加起来都没他们多。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了好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武器也五花八门的。 “霹雳堂堂主雷震天居然亲自来了!” 余小欢听到二师弟这么一说,才好好打量了一番右边那群人当中的领头人物——雷震天。雷震天人长得五大三粗的,论体型,在这些人当中,应该无人可比。体型壮大也就罢了,还留了满脸的胡子,这样把他整张宽大的脸显得就更大了。他的武器是一对狼牙棒,身上还挂着好几个吊儿郎当的像布袋一样的东西,至于里面装的是什么,余小欢就无从得知了。 待霹雳堂的人加入群聊中,余小欢叹气道:“哎,看来得给师父他老人家修书一封了,我得告诉他老人家,咱们青山派现在变成香饽饽了,走到哪儿都有很多名门正派……噢对,还有一些名声不怎么好名气却很大的江湖人士出来迎接!承蒙各位厚爱,看样子我们青山派成为江湖第一大门派指日可待呀!” 第八十四章 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话刚落音,霹雳堂雷震天二话不说就往她旁边丢了几个小丸子似的东西,瞬间噼里啪啦声响,余小欢吓得当即跳了起来。峨眉派那几个傲娇的女弟子本来都要站出来与余小欢争吵几句了,也被着动静给吓了回去。而那戾气极重的五大恶棍倒是面不改色,脸上依旧是邪气笼罩、神色诡异。 一阵声响之后,雷震天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对余小欢不屑一顾地说了一句:“无知小辈!” 余小欢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倒是很快冷静下来了。 她明知故问地挑衅:“你哪位呀?” 雷震天旁边的一个小年轻站了出来,双目狠狠地瞪着余小欢,傲娇地说:“我爹是霹雳堂的堂主,你眼瞎了!” 余小欢天真无辜地说:“没瞎呀!是他自己说我是无知小辈的,我总不能轻易就驳了他的脸面吧!而且,不是听你这么一说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你有个当堂主的爹呢!” “你……”雷震天的儿子雷小霸顿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抡起手中的大锤就要锤向余小欢,但是立即被他那个堂主老爹给拦了下来。 不相关的人忍不住偷笑,只有霹雳堂的人全都拉长了脸,恨不得亲自上来把余小欢手撕了。 “小姑娘倒是牙尖嘴利得很!”五大恶棍中的“恶梦”乔二梦笑得十分妩媚地说。 余小欢嬉笑着答道:“小姐姐过奖了。” “哟,小姑娘嘴巴还真甜,姐姐我可有点喜欢你了!”乔二梦丝巾掩面,笑得花枝乱颤的。 余小欢心想:管她是好人还是坏人正派还是反派,总不能全部都得罪了不是?既然所谓的名门正派一根筋难以沟通,那她就只能拉拢一下这些恶棍了。只要这几波人不要联合起来一窝蜂来对付他们几个就行。 一旁的雷震天看到余小欢跟五大恶棍的二恶竟当着他的面聊起来了,鼻孔出气,喷出一句:“果然是些歪门邪道!” 乔二梦拉住正要动手的“恶魔”余大魔,依旧笑得十分妩媚:“歪门邪道总比假正经的强呀!”意有所指,十分明了了。 雷震天原本也也不敢同时招惹五大恶棍的,刚才指桑骂槐骂的也是余小欢等人,然而如今乔二娘都骂到他头上来了,他若是没什么表示,岂不是说明他怕了这些人了?但他又不想单以他们霹雳堂之力对付余小欢等和五大恶棍,那样没有胜算而且便宜了一旁看热闹的,所以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说:“尔等小辈既已和五大恶棍混到一起,那就是江湖的败类、武林的敌人,我等武林同道、正派人士,人人得而诛之!” 余小欢顿时有些惊愕,她万万没想到,雷震天那五大三粗的样子,怎么看都蠢蠢的,怎么就能说出如此心机的话来呢?他还不如直接说:“峨眉弟子听到没?说你们呢,要是你们不跟我们霹雳堂的一起对付余小欢等和五大恶棍,那就是武林的公敌,以后能不能在江湖中立足难说,更难说的是,说不定你们也会被划分到败类的行列去了。”真是赤裸裸的道德绑架。余小欢气得都懒得想说话。 不过,峨眉弟子好像还真吃这一套,领队的欧阳姝走到雷震天跟前,作揖说:“雷堂主说的是,祸害武林的败类确实不该留。而且,据我所知,这几个青山派弟子的所做的勾当,远不止和五大恶棍都勾结,他们还使用歪门邪道把前面一座废弃的空城变得十分古怪邪门,从昨夜起,已经有很多武林人士进去查看,但是至今未归。” 雷震天一副吃惊又十分关心武林同道的样子,说:“为何不早说?” “我……我也是刚才在这儿遇到他们几个,才察觉到情况不对的。”欧阳姝眼神飘忽了一下,然后淡定下来又说,“我们的大师姐昨晚就进去查探了。约好了两个时辰出来这里与我们汇合的,可如今距离约定回来的时辰都过去好久了,她还没出现。不仅如此,昨夜进去的其他武林同道,也同样未曾出来。” 余小欢忍不住鼓掌:“啧啧啧,说得好像跟真的一样,要是你把捣鬼的换成其他我不认识的人,我就信了呢!” “说,你到底在空城里使了什么妖术!”欧阳姝目光中透着杀气,“要是我们大师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余小欢心里暗讽:那么担心你们大师姐,怎么不进去看看呀?姐妹情深是靠嘴巴说说的么? 霹雳堂、峨眉派两大门派齐刷刷转向余小欢等,正欲步步逼近,不料一旁的五大恶棍先闹腾了起来。 “恶狠”孙三恨恼火的目光瞥了“恶心”陆无心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就说,我们应当早些出发的!” “哎哟,人家不是要睡美容觉嘛!”五恶陆无心轻轻地拍着自己白里透红的娇嫩脸蛋儿说,“睡眠不足,很容易变老的,二姐,你说是不是?” 孙三恨更加没好气地说:“别人昨夜就进城了,咱们天亮才到,黄花菜都凉了!” “三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恶毒”张四毒说,“咱们现在到来也不算太晚,咱们不是在这儿恰好遇见了几位小娃娃么,另外,他们进城的不是还没出来么,要是咱们昨夜进去了,说不定这时候也还在城里呢?” “四弟,亏你还叫恶毒呢,怎可妄自菲薄呢?”“恶梦”乔二梦笑眯眯地说,“那些个怂包,怎可与我们五大恶棍相提并论呢?” “你……”欧阳姝气得差点就拔剑,幸好被身后的同门师妹给拉住了。 余小欢嬉笑地看着乔二梦,说:“哎呀,怎么办,我有点欣赏你们了!” “哎哟,小姑娘,我也好喜欢你呢!”乔二梦笑嘻嘻的,一只涂着暗红指甲的手轻捏着帕子,意欲扫向余小欢,不料余小欢一下子被二师弟拉了回来。 二师弟虽然一言不发,但是用义正言辞的目光看着余小欢,希望她正常一点,别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了,他们师兄妹几个惹的是非已经够多了。 第八十五章 人心叵测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可相对于右边这群家伙,余小欢心里真的还蛮喜欢五大恶棍的,起码他们敢作敢当敢说真话呀,不像右边那几个,心里虚伪得很,明明都是为自己争名夺利,却给自己灌了满嘴的仁义道德。 余小欢正想劝说师弟们稍安勿躁些,起码五大恶棍敢说真话,不会给他们来阴招随便安个什么勿须有的罪名,不料马上就被自己的判断打脸了。 “恶梦”乔二梦看着她,笑容十分灿烂地说:“小姑娘,既然你我一见如故、彼此欣赏,那有句话姐姐我就直说了。” “你说,你说。”余小欢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不知为何,隐约有些不安。 “其实我们这次来呢,为的是传闻中天下第一的内功心法。”乔二梦依旧笑容得十分灿烂,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既然你我一见如故,不如你就将那内功心法拿出来给姐姐瞧瞧,如此小小的愿望,妹妹你不会不满足姐姐的好奇心吧!” 呵呵呵……余小欢心底都有点佩服这自己了,都这个时候,她竟然还笑得出来。而她身后的师弟们早已气得握剑的手都青筋凸起了,奈何他们武功不济,又出于对五大恶棍的名声颇为恐惧,所有的气恼只能在心里撒撒罢了。 余小欢心里自嘲了一句:这还真是我欣赏的敢作敢当敢说真话的诚实“小姐姐”啊!恶人居然不来阴的,但是这直接开口明抢的结果,比阴招也好不到哪儿去!这脸……自己打得真疼! 她继续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说:“好姐姐,如果我现在说,我手上没有什么内功心法,您断然是不会相信的,对吗?” “那是自然的!”乔二梦笑得更加花枝招展了。 果然如此,反正现在是调下黄河都洗不清了,干脆来个将计就计吧。余小欢也继续笑着,并且上前两步,走到乔二梦耳边压低声音说:“内功心法我可以给你看看,你看了之后可要还给我哦!可你现在也看到了,旁边还有一群人对此虎视眈眈的名门正派,只怕我刚拿出手就被他们抢了去,以防后患,咱得先把他们解决了才行!”余小欢虽然压低声音悄悄说,但偏又刚好让身后的雷震天和欧阳姝等人听见。 余小欢刚从乔二梦身边闪开,身后的欧阳姝便拔剑了,紧接着其他人也都亮出来兵器,与五大恶棍拉开阵营。 反正都是一群互相不信任的人,先下手为强这种事情呢,都是宁可信其有的,谁也不愿意稍微落后让别人先强了去,尤其是欧阳姝这等表面上暴脾气其实内心又自卑不安的,更加不能给别人有先出手打自己的机会,所以她先拔了剑,其他人便再也按耐不住了。 欧阳姝当先指着长剑刺向余小欢。因为在她的眼里,余小欢和乔二梦这种整天嬉皮笑脸、花枝招展的女人最可恶,简直就是败坏风气,但是乔二梦好歹是五大恶棍之一,她怕自己打不过,所以便先拿余小欢来撒气了。 可是乔二梦觊觎余小欢手中的“内功心法”呀,怎能人别人先对余小欢动手呢,当即轻拈着手中的帕子挡了过来。 霹雳堂的雷震天看到峨眉派都动手了,自己作为一个大老爷们自然是不能露怯的,当即大喝一声:“今日,咱们就为武林除害了!”便抡着一对狼牙棒朝着五大恶棍之首“恶魔”余大魔打去。 小师妹抓着余小欢的衣袖问道:“大师姐,那我们怎么办?” “找机会逃跑。”余小欢说。 五师弟接着问:“那是要怎么做?” 这个问题嘛,余小欢还没来得及想,顿时有点愣神。 白雪姑娘略微思忖,说:“我们跟一些小辈打,把他们引开,只要避开这几个厉害的,咱们就有机可乘了。” “好主意!”余小欢立即同意白雪姑娘的方法。 师弟师妹很快就找到了目标,他并且很快就和目标交起手来。除了六师弟,他们的对手都是峨眉派那几个女弟子,气得峨眉派女弟子牙痒痒的。 被五师弟缠身的峨眉派的女弟子气不过,问道:“你们什么意思?这儿那么多人你们不打,为何偏要和我们峨眉派过不去?” “也不为什么,”五师弟倒是很诚实,“我们武功平平,打其他的没把握,就只好跟女人动手了。” “你……”峨眉女弟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用手中的长剑狠狠地刺向五师弟。 五师弟躲过狠辣的一剑,安慰说:“你放心,我是不会真的伤了你的。” 这安慰,在对方看来,简直就是挖苦讽刺看不起,于是峨眉女弟子对他紧追不舍,恨不得把他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小师妹入门最晚,武功最差,但是脑子灵光呀,与她过招的峨眉弟子脾气跟李媛媛、欧阳姝如出一辙,直来直去的,小师妹用了好多虚招,便把功力比她强的对手玩弄得有些狼狈了。 剩下的二师弟、三师弟以及四师弟好歹也习武多年,要是连那几个入门尚浅的峨眉女弟子都打不过,还真是说不过去,而功力大增的六师弟和白雪姑娘,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都隐藏功力,假装资质平平地跟几个小辈过招,不急功近利,却也不让别人占到半点便宜,余小欢一点儿也不用为他们担心。 她还是担心担心她自己吧,因为她才是这些人的目标,他们的视线时刻都在关注着她,想要脱身还真是不易。她只能找一个让其他人都比较放心的对手才能让其他人对她放松警惕,可是此时所谓的名门正派雷震天和欧阳姝都在和五大恶棍打得不可开交,看来除了霹雳堂的少主、雷震天的独子——雷小霸,余小欢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余小欢认为,雷小霸平日里也就是仗着他老爹的身份横行霸道,常有不少人让着他,充其量也就是自以为自己有些斤两罢了。谁知道,雷小霸一出手就来狠的,抡起双锤就往冲着她一顿猛砸,生怕她的脑袋不会开花似的。余小欢用她那还不太娴熟的功夫硬接了几招之后,手臂就麻了,于是也顾不上什么谋划了,赶紧开溜躲闪。 第八十六章 我只是跑得慢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和师弟妹刚逃离主战场,正要撇开对手趁机开溜,谁知道主战场上的雷震天和欧阳姝居然败下阵来了,双双被联合起来的五大恶棍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 欧阳姝恼羞成怒,骂道:“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哈哈哈!”五大恶棍的五恶陆无心尖锐地笑了笑,“我们号称五大恶棍,当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倒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赖皮得很,自己没本事,打输了还不服气!” 要是以一敌一,欧阳姝也不是五大恶棍中任何一个的对手,只是五大恶棍向来喜欢打群架,而且他们也想速战速决,以防万一其他的武林人士赶到。 余小欢等人哪里还敢多看热闹,互相对了个眼色转身就跑。 余小欢刚跑出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乔二梦的声音:“哎呀,小姑娘,你别急着走呀,内功心法还没给姐姐呢!” 余小欢吓得一身鸡皮疙瘩,恨不得自己双腿能够变成车轮子,滚得快些。 跑步确实不是余小欢的强项,她连小师妹都跑不过。她那一身忽然得来的武功也用得相当不顺手,时灵时不灵的,要是跟乔二梦这样的高手打起来,怕是抵不过三招,还真是要命。 这时,师弟们还回头问她,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快跑啦!她只是吩咐他们快跑,而且千万不能跑散,因为师弟几个功夫也不怎么样,脑子也不怎么灵光,跑散的话,被逐个击破太容易。在一起还有六师弟和白雪姑娘两个依靠一下。 至于她自己,当然更加不能掉队了,如今她可是武林中人眼中的香饽饽……可是,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档口,乔二梦竟一个轻功给追上来了。 余小欢冲跑得飞快的师弟们喊道:“师弟……” 二师弟边跑边回头,一副心领神会、自信满满的样子,说:“大师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带领师弟师妹跑出去的!” 余小欢心里苦闷,正想说道:跑你妹啊,快回来救你师姐! 二师弟却加快了步伐。最后她只听见二师弟冲其他几个回头的师弟和师妹喊道:“快跑,大师姐叫我们快跑,她已经把他们拦住了!” “我……”余小欢心塞塞,差点就咽气了:我哪里是要替你们抵挡敌人,我只是跑得慢被敌人追上了好不好!可是师弟们已经跑远,她喊破喉咙也听不见了。 乔二梦手中捏着丝帕在自个儿面前轻轻地扇了扇,步履款款地向余小欢走来,娇媚地对余小欢说道:“好妹妹,你急着跑什么呢?” “哎,这不是以为峨眉那小尼姑追着要杀我么?”余小欢故作轻松地说,“要是知道追我的是小姐姐您,我早就停下来了。” “哦,是嘛?”乔二梦嘴角又上扬了些,烈焰红唇弯成一个性感好看的弧度,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看着余小欢,似乎要把被看的人的魂魄给勾去了。 幸好,余小欢是个女人,不然她还真担心自己一时会鬼迷心窍扑倒在地,甘为这妖孽的裙下之臣了。 “当然。”余小欢用无辜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乔二梦,娇滴滴地卖萌说,“小姐姐,难道你不相信我么?” “信……”乔二梦把拖了好长的尾音,忽然声音一收,敛去妩媚的笑容,露出狠辣的本色,冷厉地说:“我信你个鬼!” 余小欢感觉自己像是喉咙里忽然被塞进了一只死老鼠一样难受,想咽,咽不下去,想吐,吐不出来。老半天心里才憋出一句:这是什么物种,变脸变得这么快? “哼,小东西,老娘被男人忽悠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乔二梦给她抛来一个厌恶的眼神,“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生的小杂种,倒是把男人的坏东西全都遗传了下来,幸好不是个男人,不然不知道还得有多少无知少女遭殃!” 余小欢顿时觉得卡在自己喉咙里的那只老鼠可能还没死,还时不时地动一下,一点也不想让她舒服……她突然好想给眼前这位说话比武功还毒辣的“恶梦”唱一首“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可惜,她微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哎,想要与虎谋皮的人,向来都是被老虎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 她忽然想起,自己昨日在空城里与玄冥二老对峙时,不是都看得挺明白的嘛,“在反派大角色面前识时务并不能得到什么好处,只是死得稍微晚那么一点点而已,但后果却很严重”,她今日怎么就把这给忘了呢,居然想在乔二梦这种变脸比变色龙还快的女人面前装模作样,不是作死么?人家见过的男人太多,早就被调教得百毒不侵了。哎,只怪她同为女人,所以心软了,侥幸了。 “还不快把内功心法交出来,”乔二梦吓唬她说,“还真要等我动手扒光你的衣服自己拿么?” “别别!”余小欢赶紧赔笑脸说,“都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便宜了那边那些个男人呢!你过来,我告诉你我把它放在哪儿了。”要是真打起来,她完全没有把握自己那些用起来不太顺手的功夫能赢得了乔二梦,更何况只要她看动手,后头那剩下的四大恶棍准会跑过来支援,一个她都招架不住,更何况五个呢,所以她只能乖乖假装顺从了。 乔二梦谨慎得很,反过来对她说:“你过来!” 余小欢装出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撒娇说:“不要,刚才小姐姐冷冰冰的样子吓到我了,人家怕怕,腿都软了,还是你过了吧。” “好,量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样!”乔二梦深深地压了一口气,一步一顿,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其实她显然还是担心余小欢又耍什么花样的。 余小欢心里正懊恼着:此时要是有一包什么粉的话,一把撒过去,准能脱身。反正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可是他们好像都没有告诉我,那些什么粉是从哪儿来的!哎,跟白雪姑娘相处了这么久,怎么就没想到找人家要一些迷药毒药或者一些辣眼睛的东西防身用呢? 第八十七章 顾影自怜的水怜月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乔二梦一步步走到她跟前,说道:“说吧。” 余小欢的神色变得十分微妙,人家都走过来了,她还没想多脱身的办法,难道真的要动手了么? 就找这时,眼前忽然好像有个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余小欢看不清楚那是什么还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乔二梦却怒喝一声:“谁?” 另一头的四大恶棍和霹雳堂、峨眉派等人对峙着,听到乔二梦这一吆喝,纷纷侧目斜视看过来。可他们也未曾来得及是怎么回事,便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紧接着余小欢只剩下一声惊呼,瞬间随着黑影一起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内。 来者是谁? 江湖中没听说啊有这么一号厉害的角色呀? 他们奋起追踪,却连人家的影子都没见着。 余小欢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一个巨大的蝙蝠给抓起来飞走了。至于这人是敌是友呢,她无从得知,但是根据这一路走来的情况看,她压根儿就不可能有“友”! 那巨大的“蝙蝠”飞行速度极其地快,她只觉得四周的一切都像幻影一般变幻、流逝,直到被丢下来,她才发现自己被丢进了一片密林里,而那个巨大的“蝙蝠”,其实也不是什么蝙蝠,而是一个人。 一个穿着黑色广袖绸缎衣裳的人,他背对着余小欢而立,虽然通体黑色,但是光滑细腻的衣料还是显得十分雍容华贵。另外,从他的站姿看,他应该是个内外兼修且极为讲究的人。 余小欢从地上爬起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问道:“你是谁?” 那人背着手,转过身来,余小欢顿时看呆了眼。 此人一头黑亮的头发用白玉发髻高高束起,高起的一束头发头发从头顶如同瀑布一般直倾到腰间;腰间佩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留着好看的深紫色花穗,在黑色的服装衬托下,显得异常冷艳。一身广袖长袍显得十分合身,用现在的话讲,应该是专门量身定做的,而且是高定的那种。一张不染尘埃的如玉般白皙的脸蛋,偏配了一双冷若冰霜目空一切的眼神,看起来很有故事;脸上的线条也有些柔和,倒是没有他的衣着那般英气逼人。 余小欢一下子忘了自己是被人家掳来的,忍不住走过去,把人家当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样,把人家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然后露出一个自信而狡黠的笑容,说道:“女人!” 黑衣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余小欢见状,立马换成傻笑,问道:“你是女人吧?” 黑衣人直直地盯着她看了两秒,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余小欢心想:感觉呗!这还要怎么看,长得眉清目秀干干净净的,不是女人难道是太监?哎,我总不能告诉她我是感觉出来的吧?于是她只好痴痴笑着说:“天下哪有那么好看的男人呢,您一定是女人,对吧?” 这冷若冰霜的家伙又问:“你的意思是,男人比不上女人好看?” “当然!”余小欢一副大言不惭的样子,“我就没见过有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男子!”她心想:男人应该比的是帅气,女人才说漂亮,我这也不算撒谎骗她吧! 眨眼间,那人脸上满是失落与伤感,呢喃道:“那为何,她们总是喜欢男人呢?” 余小欢脑子瞬间短路了一下,他们?他们是指谁?难道是个被重男轻女家庭深深伤害过的女子?也或者,她喜欢女扮男装,难道她喜欢过一个女人,然而那个女人喜欢的是男人??? 余小欢差点没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猜想惊掉下巴。 那人瞥了一眼余小欢的表情,问:“你为何如此看着我?” “哦,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太美了太有气质了,我怎么就没有你这般超凡脱俗的气质呢?”余小欢恭维说,“你是仙女下凡吗?你叫什么,有没有名字?有的话,你的名字一定是很好听的吧?” 余小欢一连抛出好几个问题,就不信眼前这家伙不回答一个。 “我可不是什么仙女。我叫水怜月。” 这家伙倒是丝毫不遮遮掩掩的。不过,这名字余小欢也不认识呀!她刚想夸一下好名字来着,水怜月清清冷冷地说了一句:“月下独步、顾影自怜的水怜月。” 这……还真是凄怨,没法夸了,余小欢只好改口说:“你的名字好特别呀,我还是第一次认识姓水的人呢!” 水怜月又冷眼瞥了一眼余小欢一脸欢喜的样子,又清清冷冷地说:“我——就是一直追着你们不放的幕后操控者,玄冥二老的主人,拜月教的教主!” 这……还真是诚实啊!余小欢还笑着,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是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笑得是有多难看。 乔二梦的诚实已经告诉她,诚实的女人不太好惹。她们诚实,是因为她们有说实话的资本,而且压根就不在乎自己会付出什么代价。 一个乔二梦她已经吃不消了,眼前这位武功深不可测且能操控玄冥二老那样的高手的人,她怕是连一根头发丝都惹不起!余小欢尽量让自己放松一点,好让自己勉强的笑容变得好看些,然后一脸讨好地说:“看你年纪轻轻的,居然这么厉害啊!” 水怜月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声不吭。 为了避免尴尬,余小欢只好继续说下去:“你们拜月教还缺教徒吗?我虽然武功不怎么好,长得也没您这般好看,但是我心思单纯为人忠厚老实。杀人放火行径的做不了,但是当个知心朋友还行,你平时闲着没事无聊了烦闷了抑郁了,都可以找我聊,免费的那种……” “本教主亲自出动,可不是为了找教徒的。”水怜月终于开口了,只是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呢,听的余小欢心里七上八下的。 余小欢知道此时她应该问一句“那是为什么”,但是她装傻,死活不开口,因为她害怕答案太过于简单粗暴——最近找他们一行人麻烦的,不都是一个原因么? 第八十八章 留着你也没什么用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她不接茬,事情就可以结束了? 怎么可能!水怜月直接说下去:“白雪带走的那本内功心法在哪儿?” “你说什么呀?”余小欢一脸天真无辜浑然不懂的样子。 水怜月把脸凑过来,语气有些魅惑地说:“白雪是从我拜月教城逃出来的,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 看来,在一个太有能耐的人面前,心里那点什么小九九是没有用的。余小欢只好老实说:“白雪姑娘我认识,但是你说的内功心法我确实没见过。既然你跟她这么熟,那你应该知道,她那套内功心法女人是练不了的吧!”言下之意:你是女人,抢到手也练不了,还是放弃吧! 谁知道,水怜月压根儿就不管她的言下之意,冷冰冰地说道:“既然东西不在你手上,那留着你也没什么用,只能杀了出口气了。” 啊!余小欢心里泪奔,不带这么玩的,这么漂亮的小姐姐,怎么能动不动就要杀人呢? “你先等等!”余小欢慌忙叫道,“我还有话要说。” “说!” “我可不可以选择怎么个死法?” “你想怎么死?” 余小欢想说:我可以选老死吗?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死到临头了,还是别作死了。 “奇怪,你为什么不去找白雪姑娘?”余小欢假装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说,“她虽然在你到来之前就跑了,但是以你的轻功,追上她不是件难事嘛!” “我会去找她的,”水怜月说,“但是在那之前,我要先解决了你。” “不不……不用这么狠吧?”余小欢秒怂,缩着脖子差点没趴到地上去了,“你说你长得多好看的一姑娘,女扮男装也帅气得很,干嘛要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呢?” “不见血的死法有很多,”水怜月波澜不惊、十客气地说,“我可以让你不用流一滴血。” “我谢谢你啊!”余小欢表面上堆着笑,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你还是先把我的小命留着吧,不久的将来肯定有用的。” 水怜月又把脸凑过来,与她的脸靠得非常近,余小欢吓得腰都折了半截,水怜月的一张俊俏的脸蛋便从上方欺压下来,然后清清冷冷地说:“不瞒你说,像你这样武功平平资质不佳话又太多的人,在我拜月教早就死光了。” 余小欢呵呵呵地笑着,笑得比哭还难看,“既然都死光了,那留着我岂不是刚刚好,维护生态平衡嘛!不然你们拜月教岂不是无趣得很?” 水怜月居然还真的把她的话稍微考虑了一下,然后说:“行,那就先留着吧!” 余小欢感激涕零差点没给跪了。 水怜月又有些恐吓地补充说:“只是暂时,我随时都会改变主意的!” 说完,水怜月居然笑了笑。那一笑,带着几分天真,又有几分魅惑,还有几分捉摸不透,还真是让人“久久不能忘怀”啊!余小欢发誓,她看了这个笑之后,再也不想这么近距离看到任何人的笑了! 她又像只弱小无助的小鸡一样被水怜月拎了起来。周围的树影像被按了快退键的影像一样快速地往后撤去。余小欢被晃得头昏眼花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又被丢了下来。 余小欢揉着被摔痛的小腿,自言自语埋怨道:“同样是女人,就不知道温柔点么!” 完了,她站起来,才发现水怜月已经不知所踪。 “她怎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不怕我跑路了么?”余小欢小声嘀咕着,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竟是在一个古典隆重的大殿上,水怜月离去的方向正是大殿宝座的后方,那里有精雕细琢的屏风遮掩,余小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大殿宝座的上方挂着一块漆黑的牌子,上面赫然写着“拜月教”三个字。 原来,到了她的老巢!余小欢心里嘀咕一句,然后转头看向与之相对的大殿门口。大殿门口仅左右站着两人看守,余小欢走近些偷瞄几眼,发现两人都是女扮男装的女子,美则美矣,面无表情的,倒是和和水怜月如出一辙,可惜一双眸子黯淡无光,不如水怜月的那般有有故事。 有故事也是一个人的迷人之处。可是,水怜月的迷人之处,恐怕大多数人不敢好奇。 余小欢看了好一会儿,门口站着的那两人一直一动不动的,余小欢故意弄出些小动静来,她们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也是余小欢想,或许她从这儿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也没人管呢! 谁知道她一脚刚要跨上门槛,左右女子手中的两把长枪就毫不留情地拦在她的胸前。 “不让出吗?”余小欢问。 左右女子没有回答。 余小欢又问:“出去去外面欣赏一下拜月教大殿的恢宏壮观也不可以吗?” 余小欢看向左边的女子,左边女子跟聋了一样,余小欢又看向右边的女子,右边女子跟哑巴了一样。 余小欢无奈,“那我去方便一下总是可以的吧,请问茅房在哪儿?” 左右两人还是不动,也不放行。 余小欢简直要疯了,骂道:“我去,拜月教人都是神经病吗?” “当然不是,她们只是尽忠职守罢了。” 水怜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余小欢回头,不知道水怜月何时又出现在大殿内了。 水怜月换了一身墨绿色的衣裳,站在宝座前方,依旧是华丽的男儿扮相。 “你不是要找白雪吗?”余小欢问道,“为何把我带到拜月教来了?” “有你在这儿,他们自然会出现!”水怜月胸有成竹地说。 她要拿我当诱饵。余小欢心想,看来自己暂时是没有危险的,只是不知道六师弟的内功心法练得怎么样了,而这内功心法是不是当真有那么厉害,可以对付得了深不可测的拜月教教主么? 余小欢想打听一二,看看有没有把握,于是上前问道:“水教主,您武功如此了得,为何不去扬名立万称霸天下呢?” 水怜月手臂一张,拂开衣袖,坐到身后的宝座上,说:“你怎知我没有这样的打算?” 余小欢假意地笑了笑,“那为什么在江湖上大多数人好像都没有听说过拜月教和您的名号呢?” 水怜月又露出了她那叫人难以捉摸的笑容,淡淡地说了四个字:“之前,时机未到!” 第八十九章 一个理由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为什么是“之前”?难道现在时机到了? 余小欢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捋了一遍,脑神经居然有点兴奋起来——天哪,她很快就要见证一场江湖上的腥风血雨了!亲身经历了,以后回到二十一世纪还看得上什么武侠小说呀,自己都能真情实感地写一本,哈哈哈…… “你笑什么?”水怜月一双眸子有些奇怪盯着她。 余小欢的思绪被水怜月的声音打断了,顿时回到如今的现实处境中来。 “难道,你就不害怕么?”水怜月又问。她的声音总是淡淡的,但是却有种奇怪的威严,让人不敢轻视,更不敢轻易冒犯。 “害怕什么?”余小欢当真不明白水怜月指的是哪方面。她当然害怕水怜月一个不开心或者因为白雪姑娘不配合就杀了她,可她也真的喜欢这种跌宕起伏的剧情啊,要是她还能有个金手指,充当一个关键性的人物,那就完美了! 水怜月说:“我们拜月教已经搅入江湖中,准备和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一争高下了!” “好啊!”余小欢差点没给鼓起掌来,“那我在此先祝水教主一马平川一统天下!” “哦,你不反对?”水怜月眼神里有一丝意外,不过一闪而过,马上又恢复了原有的冰冷和捉摸不透。“据我所知,外面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侠骨义士把本教当做邪教,把本教的教徒当做武林的公敌,还把本教主说成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可笑的人,他们压根连我的面目都未曾见到过。” “我反对有用么?另外,到了二十一世纪那部分愚昧的人类还是会这样,喜欢捏造是非以讹传讹,传播的范围比现在更甚。”余小欢叹息道,她的声音很小,像蚊子低吟一样,但还是被水怜月发现了。 “二十一世纪?是什么?”水怜月懵懂呆呆的样子,竟有些可爱。 “是未来。”余小欢强行解释,“我的意思是,即使到了很久很久以后,愚昧无知又喜欢造谣生事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 “你倒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水怜月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很明显她开始有点喜欢眼前这个大大咧咧时常有点犯傻偶尔还突然有点聪明的余小欢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余……”如此这般时刻,在神秘莫测但有点小可爱的拜月教的教主面前,余小欢真想大大方方地报出自己的名号来,可惜她如今只能是青山派的大师姐宋元若,“余……生得意须尽欢的宋元若。” “余生得意须尽欢?”高高在上的教主有些儿不解。 “就是,我觉得我的人生以前过得太苦了,天天板着脸对着我那些师弟师妹,总想着要给他们做一个完美的标榜,日日夜夜替他们操心,遇到危险就不顾一切地挡在他们前面,活得没有自我,不知人间欢乐。”余小欢叹了口气接着说,“直到上次我受伤了,我忽然发现人生苦短,不能太委屈了自己,所以就性情大变,升华成了如今的我。” 余小欢忽然发现,自己联想加掰扯的功力真是越来越见长了,看来有幸回到二十一世纪的话,即使失业了也不怕,大不了她可以尝试写小说,她的穿越经历加上她天马行空的脑路,简直完美…… 水怜月若有所思,“难怪,你跟情报上收集的信息不太一样。” 余小欢心里一惊,原来这拜月教还有情报网啊!但愿以前真正的大师姐没有说过什么得罪水怜月的话吧。 水怜月懵懵懂懂了一会儿,说:“你倒是看得透彻。我都有点儿舍不得杀你了。” “那就别杀呀!”余小欢脱口而出,不知道自己此时是该担忧还是应当庆幸。 水怜月说:“给我一个理由。” 余小欢心里急了,随便找都能早出一大堆不杀我的理由呀!大家同为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您还得留着我做诱饵,诱惑白雪姑娘上钩;您有点舍不得杀我了,杀了岂不是自己会心疼? 不过,仔细一想,这些理由好像都不够站得住脚,以水怜月的能耐,没有余小欢这么一个蝼蚁,她依旧能成事,至于难过那点小事,这个有故事的女人估计早已习惯。 余小欢想了想,严肃认真地说:“您若一定要杀我,请把我留到您一统江湖的那一日。我想看看女子扬眉吐气、不输男子的局面!” 水怜月眼里的些许饶有趣味的光芒瞬间敛去,继而变得有些沉重和失落。“再说吧!”说吧,倏地从宝座上站了起来,拂袖而去。 余小欢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地目送水怜月消失在屏风后面。她心想:等你一统江湖的那天,恐怕我余小欢早就不在这个江湖混了,那时候你要杀要剐,跟我有什么关系!宋元若呀宋元若,到时候就对不住了。 又侥幸躲过一劫,余小欢被一个婢女带走。本以为会被关在什么牢房或者铜墙铁壁之内的,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宽敞的房间里,而且是一个比余小欢之前住的任何一间客栈都要舒适、宽敞、摆设讲究的房间。这哪儿是什么俘虏该有的待遇呀,简直就是上好的待客之道嘛! 余小欢想跟小婢女打听一二关于拜月教的事情,没想到,小婢女跟大殿外看守的那两个教徒一样,闷不做声,只是有条不紊地给她端茶倒水,伺候一日三餐。一连下来好几天都是如此,可真把余小欢给憋坏了。 余小欢仔细地想了想,又换位思考一番,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自己两手空空,人家凭什么开口就告诉你关于他们教派里的信息呢! 没有人帮忙,她就只能靠自己的眼睛去偷看靠自己的耳朵去偷听了。 自从在这拜月教住下,除了每天被人监视着之外,她还是比较自由的,反正这偌大的拜月教宫殿,除了教主以及一些身份地位较高的教中人的房间她进不去之外,大部分地方丢被她逛得七七八八的。不过,房间是私人空间,没有别人的邀请确实是不应该随意进去的,所以把这个忽略,她就权当自己在拜月教内来去自如了。 第九十章 买东西不用花钱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逛了几天,她发现拜月教有个非常奇怪的地方,拜月教中明明有很多男人,除教主之外,也有不少拜月教的人住在拜月教的宫殿内,但独独没有男人。还有,平时拜月教的护法或者其他的使者会进宫殿给水怜月汇报情况,有些级别高的使者会在宫殿内有落脚点,但是男性护法或者使者无论级别多高,都不能留在宫殿里过夜。 还真是个奇怪得让人好奇的地方,余小欢决定想办法撬开别人的嘴问一下。 于是,接下来好些天,余小欢都在想,她要怎么做,才能弄点东西来贿赂拜月教的小婢女或者教徒呢? 拜月教的女教徒喜欢女扮男装,而婢女则是束着简单的发髻,衣着也极为淡雅,极少有华丽的配饰。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怎么都不爱美呢?反正,余小欢是不相信她们不爱美的,如此这般打扮,十有八九是受她们的教主水怜月的影响。 余小欢心中有了小九九,但是得先想办法到拜月教城去逛一逛才能知道是否可行。 余小欢自从被安排在房间休息,每日有小婢女绿萝伺候着,就没怎么见过水教主了,不过她在拜月教宫殿散步时,倒是远远地瞧见过几回,每一次水怜月身边都有一个衣着深红色服饰的女子陪伴,两人神色古怪,看起来不像是在闲谈,似乎在商讨什么大事。 这天,余小欢终于又寻得水怜月的身影,也顾不得人家跟那女扮男装的暗红色衣着女子在商讨些什么,直接就跑了过去。 余小欢莽撞跑到水怜月面前就说:“水教主,我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水怜月见她这般无礼地出场,有些儿气恼,不说话。旁边站的暗红色衣着女子见状,倒是开口了:“想必,这就是那位青山派的大弟子宋姑娘吧?” “呵呵,叫我元若就行。”余小欢讨巧地笑道,“请问这位漂亮的姐姐怎么称呼呢?” “在下余欢兰。”余欢兰一副十分客气的样子,但是却然让人感觉不到亲近。 余小欢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好感全无,心里别扭得很。余欢兰,这名字把她余小欢名字里的三个字占了两个,然而人家还长得比她好看,气质比她高贵,连地位都甩她十万八千里。 余小欢皮笑肉不笑地一半恭维一半挖苦说:“余姐姐在拜月教的官级应该挺高的吧,该不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吧?” 余欢兰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原来高贵大方的微笑。 水怜月水教主倒是马上说:“她是我拜月教的谋士,仅听从于本教主,倒也算得上你说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倒是说得坦坦荡荡的,丝毫没有别扭啊! 既然挑拨离间不成功,余小欢赶紧转移话题,提出自己的请求:“对了,水教主,我到贵教的地盘也有多日了,何时可以到传说中的拜月教城去逛逛呢?” “你逛我们拜月教城作甚?”余欢兰有些警惕地问道。 余小欢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说:“哎,我天生喜欢热闹,这宫殿里冷冷清清的,怕闷坏了。” “那就让绿萝领你去逛逛吧!”水怜月十分大气地说。 “教主……”余欢兰显得有些担忧,想要阻止,但是被水怜月的一个停止的手势给挡了回来。 “谢谢水教主!”余小欢见状,当即欢喜地谢过,赶紧准备开溜。 余欢兰却说:“正好,我今日无事,就由我带您宋姑娘四处走走吧!” 余小欢当即拒绝:“额,我这个人颇为麻烦,怕是会引得余谋士不快。” “不会!”余谋士答得十分干脆,“这是我的分内之事。我在拜月教就是专门给教主解决麻烦的。”后面一句,意味深长啊!余欢兰说出这一句之后,眼角不由地闪出一道异样的光芒扫向余小欢。 余小欢心想,此人虽然有些讨厌,但是总比出不去的强,也就只好答应了。 拜月教城的大街表面上看起来倒是跟其他地方的大街没什么不同,各种各样的商贩,五花八门的物件,熙熙攘攘的人流,一切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但是奇怪的是,余小欢沿着一条大街一直往前走,走了老半天也没有走到尽头。 白雪姑娘说过,这是座迷城,果真如此,难怪水怜月舍得放她出来,压根儿也不用担心她会逃跑,毕竟她这这脑子看起来可没有白雪姑娘灵光。 余小欢去美人坊挑了好些胭脂水粉,不过,她身上一文钱也没有,拿了就想走,结果还没走出门口就被店主拦了下来。 余小欢转身就把余欢兰给推了出来,“我可不是什么小偷,我是拜月教水教主的贵客,余谋士可作证。” 听到她说她是拜月教贵客,店主马上不敢拿她怎么着,但是也不能白白吃亏让她把东西拿走了呀。 余小欢只好打余欢兰的主意,谁叫她们的名字有三分之二是一样的呢。“余谋士,我可是水教主的客人,想买点你们拜月教城的东西,您不会舍不得吧?”见余欢兰不做声,余小欢又接着说:“而且出来前你也说了,你是专门给教主解决麻烦的,要是我在这里闹出点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来,丢的可是拜月教的脸面,添的可是水教主的麻烦。” 余欢兰气得牙痒痒的,却也暂时奈何不了余小欢,只得出示令牌,吩咐店家记到账上。 从美人坊出来之后,余小欢又到精簪店选了好些好看的发簪饰品,去裁缝店订了好几身好看的衣裳,看中就拿,丝毫不带手软的。当然,最后统统要余欢兰买单。 痛痛快快地买了一圈之后,余小欢顿感神清气爽、心情舒畅,还不忘劝说两句余欢兰:“余谋士,这女人就得对自己好点,看中什么就买。这买买买呀,着实能让人心情愉悦全身舒畅……” 回到拜月教宫殿,余小欢满脸笑容,十分欢喜地说道:“我现在感觉好得不得了!这还是我第一次体会在外面买东西不用花钱的!余谋士,真的太谢谢你了!你快看看我都买了些什么,有没有那哪些是你喜欢的,我送给你好了,反正我也用不了这么多……”余小欢说着,便把自己怀里以及绿萝手中的战利品倒腾出来,故意显摆着,“余谋士,你看这胭脂水粉着实不错,用了之后想必可以年轻十岁,咦这个颜色最适合余谋士不过了!还有这个金钗,纯金打造的哦,配在余谋士头上,简直就是画龙点睛之笔,跟你这套暗红色的衣服绝配……”余小欢在余欢兰身上比划一番之后,也没有真的把东西递到人家手上,然后又蹲到地上去继续倒腾自己的战利品,一边玩弄一边说:“这拜月教城简直太好了,买东西都不用花钱,我都要舍不得走了,不知道水教主身边缺不缺一个入室弟子呢……” 她埋着头欢快地说了一大堆,余欢兰一句话也没回应,等她再次抬头时,余欢兰不知道何时已经不见踪影。 余小欢贼贼地笑了,“小样,还谋士呢……” 第九十一章 拜月教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经过好一番研习,余小欢终于用不花钱买来的胭脂水粉给自己化上一个好看的妆容,然后盘上时下流行的发髻,再配上精雕细琢的簪子,换上好看的女子服饰,自己都感觉自己美美哒,便开始出门招摇去了。 拜月教这些小姑娘平日里都不搭理她,把她当透明人似的,她得不得沟通和交流,活得跟个世外桃源的人似的,这叫她这种喜欢招摇的人怎么能忍呢?所以,她要想方设法去吸引这些小姑娘的注意力,先混个脸熟然后再打听一下消息,不然她在这里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闹腾成什么样了。 余小欢一连招摇了三天,终于有些年纪较小的姑娘开始偷偷看她了。只要发现有人对她行头感兴趣,她就立马凑过去偷偷跟人家说:“想不想学?我可以教你化妆、梳头、搭配服饰,如何?” 起初是没人敢搭理她的,但是到了晚上,光线不那么好人也不那么多的时候,就有两个小姑娘壮着胆过来找她了。 这几个小姑娘虽然涉世未深,但是如果一开始就要报酬的话,傻子都能警惕几分,所以余小欢干脆就白帮忙。 几天下来,冰冷的拜月教宫殿内添了好些靓丽的风景,平日里那些像是被抽去灵魂的美娇娥似乎在慢慢苏醒,她们的身上开始有了不同的色彩,脸上开始有笑容,眼里有光。她们的美,不再是单调的、冰冷的。 当然,她们也开始和余小欢有了更多的接触,开始探讨一些她们好奇的事物,也会和余小欢说一些关于她们教内的事情。 宫殿内司看守和婢女之职的女子,严格来说,还不属于拜月教徒,因为她们不受拜月教教规的约束。她们从小就被带入拜月教宫殿里接受训练,自入踏入这座宫殿的第一天起,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拜月教城。体格好的被训练成护卫,体格一般的,就当个普普通通的婢女。但是如果你是一个婢女,想成为护卫,也是可以的,只要你能经过重重考核。当然如果你更有野心一些,想成为可以为拜月教在外效力的教徒,那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经过更多非常人能忍受的考核。 据婢女所知,拜月教自创建到如今近四十年来,只有一个人可以经受得住这样的考核,从一个婢女晋升为拜月教的得力干将,这个人就是谋士余欢兰。 余小欢得知余欢兰的前半生如此开挂之后,暗自后悔自己那日竟敢那般捉弄于她,这样的人万一哪天她回过头来找自己报仇,肯定是不留余地的。 不过,祸都闯了,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下次有机会的话,弥补一下吧。 拜月教的宫殿从来不需要男子看守,也不容许男子留宿,据说是上一任教主立下的规矩,至于是因何原因,婢女们不曾知晓。 要是说,是因为女教主歧视男性,好像也说不通,而且要是真的这样的话,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男性教徒归顺于他们拜月教呢?其实,男性教徒的地位在拜月教并不算太低,像左右护法玄冥二老,还有一半的使者是男性。 拜月教在外面有很多各种来历的教徒,大多数都是拜月教的各位使者在外面搜索而来的,他们以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得不臣服于拜月教。很多人不曾来过拜月教,也不曾见过拜月教的教主,但是他们却在为拜月教尽忠。他们大多数隐藏在江湖中,或许他们在江湖中还有一个其他的身份,他们用那一层身份很好地隐藏着自己,,成为拜月教留在江湖中中眼睛和耳朵,一边暗中替拜月教办事,一边随时等待着拜月教的召唤。 余小欢把自己折腾成这宫殿中的红人,确实是把拜月教的事情挖出来不少,只是关于外面江湖上的事情,还是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六师弟他们知不知道她这个大师姐现在被困在拜月教呢? 一大早,余小欢刚睡醒,绿萝就送了早餐进来。 这个小妮子呀,可真是余小欢见过的最顽固也最沉得住气的女子,她天天看着那么的多婢女和护卫来找余小欢,求余小欢这样那样的,居然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是没有开口跟余小欢说一句话。 余小欢拿起一支金钗到绿萝面前晃了晃,说:“你现在要是开口跟我说一句话,什么话都行,这支金钗就是你的了。”这已经够宽宏大量做小伏低了吧? 谁知道绿萝这小妮子只是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出去了,把余小欢气得……包子都多吃了两个。 待余小欢吃饱,刚要出去溜达溜达,水教主的婢女便到来告诉她,教主请她过去一趟。 难得呀,自大水怜月把她丢在这个房间住下后,还没有主动找过她呢。余小欢心想,这么久了,也该有点什么新消息了。当即就快步跟着婢女去了。 水怜月教主住的寝宫非常宽敞,所有的装饰均以暗色调为主,偶有晶莹剔透的白玉点缀,高贵则贵高矣,气派也气派了,就是有点冷,还有点压抑,要是作为一个艺术馆,或者一个寝陵,这般庄重寂静还真是合适,但是作为一个寝宫嘛……当真不怕夜里做噩梦吗? 余小欢一边偷瞄着,一般腹诽着,不知不觉间便走入了内殿,见到了水怜月。 水怜月坐在镜子面前,满头青丝未曾束起,如丝绸一般飘落在肩膀上、腰上。脸上虽未施粉黛,但是肤白如玉眉眼如画,好看得很。 知道她来了,水怜月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放下手中的梳子,语气一如既往地轻描淡写:“听说,你近日很是讨护卫和婢女的欢心?” 余小欢心里惶恐,分不清水怜月是喜是怒,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但是,她又不能拖太久,于是又装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说:“也不是,绿萝那小妮子就一直没理我,今日早上我说给她一支金钗让她同我说句话她都不肯理我!”说罢,余小欢脸上还流露出一些委屈和气馁,跟个闹别扭的小女生一样气嘟嘟的。 第九十二章 盘发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从侧面看到水怜月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给逗乐了。 不过水怜月又开始拿了梳子,对着镜中轻轻地梳理着她的三千青丝,声音也确实变得欢快了些许:“难道你就没想过,兴许她根本就不会说话,也听不见么?” 余小欢眼睛瞬间放大,速速地眨了好几下,一惊一乍地说:“聋哑人,不是吧?难怪呢?”敢情她这么多天的努力,都是对牛弹琴呢! 听到“聋哑人”三个字,水怜月拿着梳子的手在空中顿了顿,似乎听不懂是什么,然后很快又继续梳下去,“你连一个小小的婢女都讨好,难道就没有想过要讨好讨好我这个教主么?” 余小欢心里咯噔一下,才稍稍安稳的心马上又变得更加不安了。“我想的呀,可是人家不是不敢嘛!” 水怜月没有搭理她的话,又说:“听说你善于盘发,不如给本教主盘一个吧。” “这……这样不太好吧?”余小欢面露难色,心中惴惴不安。 “有何不妥么?”水怜月手中的梳子又放下了。 余小欢心想:当然不妥啦!你酷爱女扮男装,我擅长盘的是女式发型,你现在让我盘,那我到底是给你盘个男式发型还是女式发型好?但是她的话一出口,说的却是:“没,没什么不妥的。”随后她恍然明白过来,她这么一说岂不是相当于答应了,于是又补充说:“只是,水教主,您也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嘛,笨手笨脚的。您头发长得这样好看,平时肯定没少花心思护理吧,万一我要是一不小心弄断了几根,您……您可不得生气了么!” 水怜月明白她的意思,却丝毫不退让,说:“宋姑娘不必自谦,外面那么多姑娘信赖于你,本教主自然也应当相信众人的眼光的。” 这高帽戴得!余小欢无力反驳,只好硬着头皮上阵了。 余小欢心想:这种情况下,得多夸夸人家,把人家哄开心了,哪怕自己不小心犯了点错误也是可以被原谅的;要是人家不开心了,即使没有明显的过错,也是错的。所以她夸赞道:“水教主,您的头发可真好看呀,又多又长又柔顺,可真叫人羡慕。”夸完之后,她发现,人家这头头发是长得真的好呀,差点就没忍住问人家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了。 水怜月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说:“你是不是觉得,把我哄开心了,我就舍不得杀你了?” 哎,还真是个聪明而又诚实的女人!余小欢瞧见了她的笑容,便知这女人对什么事都颇有成竹,便不再狡辩,干脆答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余小欢本来想问水怜月,想盘一个什么样的发髻的,但是自己生怕问了水怜月会生气,更怕自己盘不出来水怜月会更生气,所以干脆不问,直接上手,盘成水怜月平日里的模样。 水怜月平时都是将前面半头头发一丝不苟地束于头顶上,后一半自由散落,倒是个容易完成的发式。 余小欢很快把头发盘好,又捋顺了些。 “这就完成了?”水怜月质疑,“与平时一般无二。听说你给很多婢女和护士都设计了适合她们的发型,为何不给本教主设计一个?” 余小欢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我的原则就是,没有缺点,就无需过多修饰,能自然美就不要修饰美。我给别人设计发型,是因为我个人觉得她们的发型跟她们本人不是很搭配,所以才尝试着设计的。可是水教主您不一样,您天生丽质气质出众,无需过多修饰便已超凡脱俗无人能比,若是我自作主张给您加了世间俗物,岂不是辜负了您对我的信任。” 水怜月嘴角微微上扬,继而笑容绽放到整张脸上,但是没过几秒,那开心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诡异起来,余小欢见状,不由地毛骨悚然。 她心里问道:这不是在拍恐怖片吧??? 水怜月冷冷地说:“我对你这种满嘴胡说八道的人可没有信任!” 余小欢心里沮丧:哎,作为一个女人,把这么多好词用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已经够为难我了,虽然你真的有那么美。可你不满足也就罢了,竟还说我胡说八道。 “水教主是不相信自己的美貌么?”余小欢有些赌气地问道。 水教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许久未说话。 水怜一动不动地坐着,脸色清清冷冷的,一双本该妩媚的眼睛失去了神采,变得有些迷茫和忧伤。余小欢站在身后看着她,想问问她的故事,但是偏又不敢。 过了好一会儿,水怜月问她:“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一直都是男儿扮相?” “嗯。”余小欢居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水怜月拿起眉笔,往黛砚中沾了沾,停在空中,说道:“帮我画个眉吧。” 此时,寝宫里除了水怜月之外,便只有余小欢一人。 余小欢接过眉笔,才发现自己握笔的手在微微地发抖,然后赶紧不动声色地用左手托住右手的肘部,右手才稍微平稳了些。 她不知道水怜月究竟想怎样,反正水怜月神色变得严肃凝重之后,她也不敢抱有侥幸蒙混过关的心理,只好人家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她没有给水怜月画配合她中性打扮的一字眉,而是画了稍微柔和妩媚的柳叶眉。 水怜月看着镜中人,问:“为何给我画这样的眉,你知道我平日里不是这样的。” 是的,她平日里总是画着像男子一样厚重的眉型,把她作为女子本可以有的柔弱全都遮掩起来。 余小欢心想:明明长着一双多愁善感的眼睛,何必把自己伪装得那么桀骜冷酷呢?然后真诚地说:“你的内心已经强大到无需外在的修饰了。” 水怜月清冷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凄然的笑意,茫然忧伤的眼中,多了一丝坚韧。然后她开始说起了她的故事,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的故事。 第九十三章 不可磨灭的印记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一切的开始,要从水怜月的母亲说起。 水怜月的母亲——水若寒,就是上一任的拜月教教主,也是第一任的拜月教教主。 水若寒本是名门之后,可惜年幼丧父,后又丧母,由亲叔叔抚养成人。她的父亲母亲过世后,家族的重担一下子落在她叔叔身上,可她叔叔天生愚钝,向来只是活在她父亲的光环下,根本承担不起整个家族的荣辱和振兴,后又娶了个败家的婶婶,很快就家道中落了。 当时他们当地的有个大户李家。李家的少当家李成向来风流,常年游走于风月场,美人自然是见过不少的,基于李家的财富和声望,没有人不是对李成趋之若鹜阿谀奉承的。但水若寒除外。两人不经意偶遇之后,李成觊觎水若寒的美貌,就连水若寒的冷若冰霜都成了吸引他的特点,于是不顾两家地位悬殊,对水若寒展开疯狂的追求。 水若寒自幼丧父丧母,在缺爱的环境里长大,哪里禁得住李成的花言巧语以及一日三餐般的献殷勤,很快就心动了,几乎忘了他们两家地位悬殊,门不当户不对。 水家世代习武,即使家道中落了,还是武林中人;而李家则是世世代代的商贾大户。 而另一方面,为了维持家族的体面,更为了一劳永逸,水若寒的叔叔婶婶对此求之不得,十分乐意把水若寒嫁给李成,根本不为水若寒的未来考虑。 进了李家的门,水若寒才知,李成的父母压根儿看不待见她这个寒门媳妇,对她诸多苛责。而这时的李成呢,早已抱的美人归,新鲜劲一过,哪里愿意处理那些家长里短的俗事,开始三天两头的夜不归宿。 水若寒平时冷冰冰的不爱管闲事,话也不多,但心里很明镜似的,对李成几次三番劝说无果之后,直接冲过去,差点没把万花楼的屋顶给拆了,李成因此颜面扫地,在家里老实了几天。 然而,劣根性难改,几天过后,李成怂恿他父母给他纳妾,有父母给他撑腰,水若寒的话根本没有分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往自己头上欺压。 妾室进门后,她水若寒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想,她本是与世无争娴静自在的女子,为何会搞得现在这般鸡飞狗跳俗不可耐? 起初,她想走,叔叔婶婶轮番哭着叫她为娘家考虑周全。后来,她再想走,却发现自己早已有了身孕。 好巧不巧的,李成新娶的妾室竟也是带着身孕进入李家的,难怪整个李家都与她作对,怪她不够通达明事理。 十月怀胎,伴随着孩子的哭声,水若寒当上了母亲,这个哭声响亮的孩子就是如今的水怜月。 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儿,公婆得知,未曾到来瞧上一眼;李成到来,随手丢下两块玉佩当做礼物,未曾抱上一抱就走了。 水若寒原本以为,当上了父亲,李成就会有所收敛有所改变,却没想到,他的所作所为,让她的心寒到六月飞雪。 她以为,或许李成天性凉薄,不喜欢孩子,却万万没想到,妾室生下男儿之后,李家举家上下开心得不得了,还大摆了三天三夜的满月酒。 那三天,唯独水若寒脸上笑不出来。 她时常一个人待在院子里,抱着还不懂事的婴儿,在月下独自散步,然后望着月下的浅影,黯然神伤。 妾室恃宠而骄,竟敢在她面前不敬,时常说些含沙射影的风凉话。起初,水若寒懒得与她计较,但是久而久之,妾室得寸进尺,水若寒便不再忍耐,当即给了她一巴掌。 妾室哭着找李成,拿孩子当挡箭牌,还说什么迟早有一天水若寒会把他们的儿子杀了的。这话恰巧让水若寒听到了,水若寒二话不说,一掌劈过去,妾室当场殒命。 众人纷纷惊恐,说她疯了。李成也嚷嚷着要休了她这个恶毒的女人。 恶毒?水若寒满脑子里都是这个词,想想自己这些年的隐忍和委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拿来佩剑,开始厮杀,直到李家最后一个人倒下为止。 后来,她带着孩子离开家乡,去了许多地方,终于找到一个荫蔽的地方,那就是拜月教城。 那时候拜月教城还算不得是一个城,只是一个贫穷落后之地,是水若寒给那里带来了财富和繁荣。不仅如此,水若寒还在哪里创立了拜月教,一个神秘存在的门派,拜月教城里的人,都对拜月教有种特殊的崇拜与爱护。这座城里,每一个人,都是拜月教的眼睛和耳朵。 有了这么多人的爱戴,仍旧阻止不了水若寒心中的扭曲。过去的记忆,像魔鬼一样折磨着她,她无处宣泄,便拿自己的女儿水怜月来出气。除了水怜月,也没有别的人可以代替了。水怜月虽是她的骨肉,却也是那个人的女儿,她的长鞭抽在那个人的孩子身上,生出一道道红色的印记来,她心里才能生出些快意。她不许水怜月穿女装,只要她看到,她就会受不了,会发疯。她时常想,如果她本是男儿身,她叫可以挑起水家的担子,无需赌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只是为了让水家体面;如果她不是女人,当初就不会傻傻地上那个男人的当,还执迷不悟毁了一辈子幸福;如果,当初她生的是个女儿,那当初李家那些热闹就都是因她和她的孩子而起,她一个正室也不至于落成一个笑柄…… 故事还没说完,水怜月忽而停了下来,问道:“你知道我为何要同你说这些么?” 余小欢正听得投入,被水怜月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吓了一跳,然后心惊胆战地回了两个字:“不知。” 也许是憋在心里太久了,水怜月需要找个人来倾诉一下。 至于为什么这个人是余小欢,而不是时常陪伴在她左右的谋士余欢兰,或者其他的拜月教的人,恐怕连水怜月自己也不知,也许是机缘巧合吧,如若余小欢和她相处得像余欢兰和她那般相熟了,或许她也就不会说了。 可是她们没有那么熟悉,甚至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见面,以后还会不会相见,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没有负担吧。 顶点 第九十四章 大中午闯入拜月教的贼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水怜月自己答道:“因为,你就要死了!”她的脸色变得十分冷傲,语气已经波澜不惊,但是恶意暗涌。 余小欢心里瞬间崩溃:果然不能知道别人太多秘密! 但她还想挣扎一下:“你不是还要拿我要挟白雪姑娘和我六师弟么?” “三日后,若他们还不出现,我就杀了你!”水怜月在镜子前站了起来,转身往外走去。 “那,你告诉他们这个三日之约了吗?”余小欢在她身后叫道。 水怜月轻描淡写地回了一个字:“没!” 水怜月走了出去,留下余小欢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噢不,这里是水怜月的寝宫,无风无浪。但余小欢心里四面八方都是风,十二级的龙卷风,把她的小世界拆得片甲不留。 就她那些二货师弟们,恐怕还不知道她这个厉害他们许多的大师姐被抓了吧,即使知道她失踪了,恐怕还以为是当时在场的那些名门正派做的呢!那她要是指望他们三日后来救她,岂不是痴人做梦? 虽然备受煎熬,度日如年,但是三天很快就过去了,拜月教乃至整个拜月教城内,仍然是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哎,拜月教没有风吹草动,余小欢的脑袋就要动了。 第三天,余小欢也懒得起床了,反正这么些天过去了,能找的地方她都找了,能想到办法也都想了,出路呢,还是没有找到,而且日夜有人“陪伴”着她,她想逃跑简直难如登天。 她就那么静静地躺着,直到中午,外面忽然传来了不得了的吵闹声。 向来是冷冷清清的拜月教宫殿,怎么会有热闹呢?余小欢出门抓了个小丫头一问,才知道有人闯了进来。 厉害了,哪个大傻子大中午的做贼呢?余小欢心里乐了,当即忘了自己的脑袋都快要搬家了,偏要跟去瞧个热闹。 热闹是从正殿那边传过来的,夜就是余小欢被水怜月抓来的第一天丢在的大殿。 那里时常有拜月教的护法和使者进进出出给水怜月汇报外面的情况,怎么着也算是这座宫殿里兵力最强的地方,哪个贼子这么不长眼,偏要往枪口上撞呢?余小欢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立马加快了脚步。 当她站在大殿前看到她那几个二货师弟时,顿时傻了眼。 师弟们见到她,兴奋地冲她喊道:“大师姐,我们来救你了!” 余小欢左瞧瞧有看看,都没有看到白雪姑娘和六师弟、小师妹,心里顿感绝望:就那么几个也敢闯拜月教来救我啊?!确定不是送人头来的么? 五师弟在其他的师兄掩护下跑到余小欢身后,“大师姐,你见到我们不高兴么?” 余小欢心里一片阴暗,面无表情地回了句:“高兴!” “那你为什么板着一张脸?”五师弟抓了抓脑袋,“噢,我知道了,大师姐肯定在担心我们!大师姐,您放心,咱们是同门,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的时候咱们说好了,大不了一起死!” “呵呵,我好感动哦!”余小欢真心想感动一下的,无奈她看到这几个搞笑的师弟,就是感动不起来。而且,要是他们真的一块儿死在这儿了,岂不是把她这个大师姐陷入不义中么? 绝望中,她感慨了一句:“幸好六师弟和小师妹没来!”不然的话,他们青山派岂不是差不多被灭门了么? “他们来了!只不过,我们进来的时候走散了。”五师弟十分开心且得意地说,“不过,大师姐您放心,六师弟功夫了得,小师妹天资聪颖,他们肯定能够找到这里来的。更何况,我们师兄几个技高一筹,为了让他们找得到我们,我们故意把动静搞大,把他们这个什么拜月教闹个天翻地覆的……” 余小欢脑袋里嗡嗡嗡地响着,差点忍不住骂一句“愚蠢”,但是瞧见五师弟那一脸兴奋的劲儿滔滔不绝地讲着,又忍了下来。 没有智商,他们还有快乐不是? 五师弟:“大师姐,我们是不是很聪明呀?” 余小欢回过神来,皮笑肉不笑地说:“是!”然后又呢喃了一句:“幸好师父没来,青山派还有救!” 这时候,其他几个师弟也跑了过来跟余小欢汇合。反正靠他们几个的武功硬碰硬肯定是逃不出去的,余小欢干脆带他们躲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二师弟一进了房间就对余小欢说道:“大师姐,您别担心,我们出发前给师父他老人家修书了。” “修书?为何?”余小欢刚才的一丝自我安慰瞬间摇摆不定了。 “上次大师姐不是说,要给师父他老人家修书一封,告诉他老人家咱们青山派现在变成香饽饽了,走到哪儿都有很多名门正派和声望极高的武林人士出来迎接!看来我们青山派成为江湖第一大门派指日可待了!”二师弟说,“我就是把大师姐的话转述给师父了呀,而且还告诉他老人家,我们来拜月教救你了。” 余小欢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上次我说那些话明明是反讽那些野心勃勃的家伙! 余小欢叹了口气,问道:“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拜月教的?” “原本我们也是不知道拜月教这个门派的,但是自从那日大师姐您失踪之后,江湖中就有了关于拜月教的传说,后来白雪姑娘和六师弟就说您可能是被拜月教抓走了,然后就带我们找到这里来了。” 余小欢有点侥幸地问道:“这个地方应该很难找吧?” “对,太难了!武林中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拜月教在哪儿。”三师弟说,“幸好有白雪姑娘和六师弟,是他们带我们穿过了很多危险才找到入口的。” 余小欢心里暗暗松了口气,“那师父他老人家还不至于轻易找到这里来!”留的师父在,青山派还不至于算得上全军覆没。 “是啊,我们就是这样想的。”二师弟补充说,“所以我修书的时候,把白雪姑娘和六师弟知道的线索都写在书信里了,还告诉他,我们沿途留了记号……” 余小欢心里哭道:靠!我不认识这群二货,我不是他们的大师姐…… 顶点 第九十五章 请君入瓮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四师弟:“大师姐,这里是什么地方?” 余小欢:“我房间。” “哇,拜月教也太客气了,居然给你住这么好的房间!大师姐,你告诉我,你真的是被他们抓来的吗?”四师弟说着,一双眼珠子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溜达,看到极其喜爱的,还忍不住伸手去把玩一番,全然忘了他们是这里是谁的地盘。 五师弟:“大师姐,你怎么哭了?” “……我感动的。”余小欢心里:我能说我是被你们给蠢哭的么? 二师弟:“大师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余小欢抹去眼泪,问道:“你们还记得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么?” 二师弟:“记得,也不记得。” 余小欢瞪大眼睛,不明所以。 二师弟解释说:“我们进来的时候,是跟着白雪姑娘一起,她会告诉我们,哪些是幻境,哪些是真的,我只记得我们跟着她走呀走,拐呀拐,还打了好多次架。在最后一关的时候,全都是迷雾,伸手不见五指,然后我们就走散了,莫名其妙到了大街上。于是我们就问大街上的人,拜月教在哪里,他们没有开口回答我们,但是手指都指着一个方向,于是我们就一路走过来了。” 余小欢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难道傻人有傻福,竟让他们毫发无损就进来了?可是城里的人怎么会给他们指拜月教的路呢,说不通啊!他们是拜月教的眼睛和耳朵,不然拜月教也不能神秘隐藏至今。 她问道:“拜月教那么多护卫,每个人都武功高强,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五师弟有些讨好又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嘿嘿,大师姐您不在的这些天,六师弟忽然悟性大增,参透了咱们师父传的内功心法,功力突飞猛进,闲暇时还对我们几个师兄指导一二,于是我们几个的功力也提高了不少!” 余小欢:“他指导的是我们青山派的内功么?” “当然是啊!”五师弟捶胸顿足,“不然还能是谁家的?” 二师弟有些纳闷说:“不过,这外面的人把拜月教传得神乎邪乎的,教徒人人武功高深莫测,我们方才打了,也不过如此!” “也不过如此?”余小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据她所知,这里随便的一个护卫都能把她这群师弟打得落花流水了吧!莫非,他们的武功还真的突飞猛进了不成? 不过,她很快就否认了这个想法,因为很快余欢兰的声音传了进来:“宋姑娘,和你的几位师弟相聚得怎么样了?” 师弟们纷纷站到余小欢身侧,问道:“大师姐,来的是你的朋友吗?” “胡说,我几时有说话这么难听的朋友!”余小欢故意说得大声些,好让门外那位听得见。 余欢兰刺耳的声音再次传来:“宋姑娘,教主说了,来者是客,她已经给各位备好酒席,请各位随我走一趟吧!” 余小欢这下可明白了,他们是故意把她的师弟们引到拜月教来的,难怪他们这般轻易就回到了房间,敢情他们早已进入拜月教的圈套了。 “走吧。”余小欢自知反抗没有用,遂开门出去。 余小欢带领师弟们跟着余欢兰的步伐走到长长的方桌前坐下,一列婢女鱼贯而入,为他们送上甜蜜的葡萄和甜瓜,还有芬芳的美酒。 兴许是奔波太久饿了,师弟们看着桌上自己面前的水果直咽口水。 四师弟忍不住问:“大师姐,这些我们可以吃吗?” 二师弟随即给他瞟去一眼警惕,“什么东西都敢吃,就不怕这有毒?” 余小欢却云淡风轻地说:“吃吧,拜月教的教主还不屑于对我们这种小罗罗下毒。”说罢,自己倒先摘了一只又大又圆的葡萄塞进嘴里。 师弟们见状,纷纷效仿起来。 余欢兰拿起手边的酒杯送到艳红的嘴巴,轻轻啜入一口,浅笑着说:“宋姑娘倒是有胆量得很!” “余谋士谬赞了。”余小欢面不改色,“元若只是多见了些人罢了,看得出来水教主不是那种喜欢用卑鄙手段的无耻之人。” 听着是在夸人家,可是余欢兰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 二师弟忽然问道:“对了,既是拜月教教主请我们吃饭,那教主她人呢?” “教主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诸位吃好了,她就会出现了。”余欢兰说罢,拍了拍手,又一列婢女端着佳肴鱼贯而入。 余小欢心想,看来他们几个不吃饱,水教主是不会出现了,而他们恐怕也走不了。于是干脆就不客气了,扯下一只鸡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至于这饭菜里究竟有没有毒,其实她心里根本没底。 她那几个没心没肺的师弟见到美味佳肴,瞬间忘了他们还身处险境,吃得倒是欢畅极了。 余小欢吃着鸡腿,发现余欢兰只顾着喝酒,筷子都没有提一下,于是指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关照”人家说:“余谋士,请呀!” “宋姑娘不必客气。”余欢兰也假客套说,“教主是请您和您的几位师弟吃饭,在下只是陪衬,诸位随意就好。” “那怎么行呢!”余小欢用油腻腻的双手亲自把另外一只鸡腿撕下来,塞到余欢兰面前,笑容满面地说,“虽说水教主是请咱们几个外人吃饭,但余谋士是水教主身边的红人,元若怎敢亏待呢?这只鸡腿味道极好,是元若亲自撕下来赏给余谋士的,还望余谋士笑纳。” 余欢兰红扑扑的脸蛋都给气白了。可她不愧是水怜月的谋士,即便已经被余小欢气个半死,也不跟人家翻脸,反而“以德报怨”给余小欢倒了一杯酒,客气地说:“有劳宋姑娘了,在下无以为报,只能借花献佛以这一杯薄酒谢过了。” 余小欢假笑着:“余谋士客气啥?咱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见过这么多回了!” 五师弟吃得甚是满足,满嘴塞着食物还不忘开口说:“大师姐,看来这拜月教教主对你是真的好,亏我们在外面还担心你有危险呢!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余小欢暗暗叹了口气:果然是猪一样的队友,一顿饭就把你们给骗了。 吃饱喝足后,余欢兰让婢女进来撤去桌上的杯盏盘碟,随后水怜月便出现了。 顶点 第九十六章 秀才遇上兵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水怜月穿了一身贵气的墨绿色长袍,依旧是男儿的打扮,霸气而优雅地坐到主位上,嘴角含着一丝优雅而傲慢的笑容,说:“今日请诸位来此,是想请诸位帮一个忙。” “什么忙,教主但说无妨!”二师弟当即说。他一双眼睛竟痴迷地看向水怜月,好像差不多快要忘了自己是谁,又为何来此了。 余小欢心里不由地叹了口气:人家堂堂一个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教主,有什么忙要你们这群二货帮?不过是说的客套些罢了。 可是,不仅仅是二师弟,其他三位师弟也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水怜月,纷纷应允,恨不得马上给水怜月提鞋。 余小欢心想:亏得他们见到的是男儿装的教主,不知道人家是美若天仙的姑娘家,若是让他们见到水怜月的姑娘模样,他们还不得纷纷拜倒在水怜月的石榴裙下! 水怜月被看得有些不舒服,便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踱了几步,“这个忙,对诸位而言,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水怜月还没来得及说下去,三师弟便跳了起来,嚷嚷道:“不是难事?那怎么行!教主,你要相信我们的本事,我为了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所以你还是给我们说一个有难度一点的吧,不然怎么能显昭我们的通天本领和愿意为您效劳的决心呢?” 余小欢相信,水怜月这个尊贵的一教之主肯定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惊愕过,也没有因为见了任何一个人像现在这样后悔过。她回头看着三师弟的眼神已经呆滞了,满脸愕然,嘴巴微张,傻愣愣地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谋士余欢兰反应过来后,马上站在水怜月和众人之间,替水怜月遮掩着,随即呵斥道:“混账,你算什么东西?教主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儿轮得到你在这儿挑三拣四的!” 三师弟委屈:“刚才不是教主自己说有求于我们的嘛,你怎的骂人呢,你这是求人应该有的态度么?” 余小欢倏地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和地说:“我不认识他们,我先走了!”不料她还没走到门口处便被两个婢女拦住,不得不又走了回来。 “大师姐,你怎的现在说不认识我们呢?”五师弟过来拉住余小欢的衣角摇晃着说,“咱们刚才一起待在房间里,然后又一起吃了饭,他们又不傻,肯定早就看出来了。” 余小欢哭笑不得:她们是不傻,可是你们傻呀!哎! 为了让这些二货师弟少说话少出丑,余小欢只好赶紧问水怜月:“水教主刚才想要我们做什么?” 水怜月轻轻挥了挥衣袖,余欢兰便让开了位置,让水怜月和余小欢彼此看得见对方。 水怜月说:“白雪是我拜月教的叛徒……” 不料她一句话还没说完,余小欢的师弟们又炸了锅了。 “什么?白姑娘是你们拜月教的人?”二师弟瞬间跳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五师弟既愤怒又满心的不信,“我们在一起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她可从来没说过呀!” 三师弟立即也表示同意,“就是呀,我们一直把白姑娘当朋友,她也一直挺帮助咱们的,还救了大师姐和六师弟,还有这一次,要是没有她的帮帮忙的话,咱们还找不到大师姐呢……” 水怜月一连两次被这几个无脑的家伙打断说话,这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自从她当这拜月教的教主,没有人不是对她毕恭毕敬客客气气的。即使是她当教主之前,好歹也是教主之女,除了她那阴晴不定的母亲时常给她一些苦头吃外,也从未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不敬。唯独这一群蠢货,几次三番的,近乎把她给气死。 看着这些人在她的地盘上七嘴八舌地议论起他们拜月教的叛徒,说的还多数是对叛徒中肯的话,水怜月怒不可遏,大袖一甩,厉声喝道:“来人,把他们关进囚车,拉去游街!”说罢,一拂衣袖,大步流星离开了房间。 经过她这么一吆喝,余小欢的师弟们倒是纷纷闭嘴了。不过他们脸上也没有什么恐惧的样子,只是惊讶而已,大概是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即将要面临什么。 余小欢耸了耸肩,不由地傻笑起来,心里说道:我这种接地气的混世小魔王都拿他们没办法呢,更何况您这样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教主! 其实,她并不同讨厌这个不近人情的教主,甚至还可以说的得上是有点欣赏,虽然这位有点小傲娇的教主总是动不动就说要杀她。可是她如今的身份注定了她只能跟这位教主对抗。她是这些二货的大师姐,就有责任和义务保护他们,跟他们站在一块。 教主说话,一言九鼎。 所以教主水怜月离开后,一群带刀侍卫齐刷刷跑进来,一下子将余小欢等人围住。 锋利的弯刀架在脖子上,余小欢等人不得不从,乖乖走上了囚车。 游街不可怕,太多看笑话的观众也不可怕,反正这些人基本不认识他们,以后也不必经常见面。可怕的是,跟什么人站在一块! 跟一群二货一起游街示众,余小欢连慷慨就义的决心都没了。只觉得搞笑,偏偏还笑不出来。 囚车里,五师弟问:“大师姐,水教主怎么就生气了?” “还不是因为你多话!”二师弟嗔道。 五师弟:“我哪有,明明就是你们……” 余小欢正以为二师弟要智商上线了呢,谁知道二师弟接着纳闷说:“奇怪了,这水教主到底想让咱们帮什么忙呢,咱们又没说不帮,她怎就急着把咱们关进囚车里了呢?” “就是!”三师弟附和道,“不过,我觉得,既然水教主有求于我们,肯定不会真的对我们怎样的,说不定过一会儿她气消了就派人把咱们好生接回去了……” “……” 余欢兰听到他们这些话,嘴角一抽,鼻子一哼,又翻了个白眼。余小欢见状,差点没找个地方挖个洞躲起来,可惜她被困在囚车里,实在没法行动去找地方。 顶点 第九十七章 好久不见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这里是拜月教的地盘,大街上的人都只认识拜月教,只信仰于拜月教,而不认识什么青山派以及余小欢等人,那游街的用意何在呢? 余小欢理了理思路,便忽然明白了水怜月的用意——她是用余小欢等人做诱饵,钓白雪姑娘出来的呀! 余小欢忍不住往人群里看去,她不知道自己是想在里面找到几张熟悉的面孔,还是希望只是随便看看就好。如果白雪姑娘、六师弟和小师妹在人群里看到他们几个被压在囚车上,总不会见死不救吧?可水怜月的武功深不可测,而拜月教还有众多高手,他们势单力薄,胜算渺茫。如果他们不出现呢,那余小欢等人就有危险了。 余小欢看了一圈,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孔,心里倒也释然,甚至还想,反正她也在拜月教混吃混喝好多天了,是时候该付出点代价了。只是这代价嘛,做牛做马都可以,但能不能别要了小命呢? 在街上游了一圈回来,除了被无知的百姓砸了些臭鸡蛋、烂菜叶、破水果之外,也没受什么苦嘛。只是这巡视一圈回来,关在拜月教宫殿入口处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想学动物园那样供别人常来观赏么? 过了几个小时,余小欢身上的鸡蛋、菜叶、水果汁等开始发酵、变酸、变臭,熏得她一阵阵反胃恶心,可是又不能吐,毕竟脖子被困住,这一吐不得吐自己身上。 很快,娇艳的太阳从屋顶上坠落,一天的光明跟着逝去,街上的人也逐渐散去,留下一条空荡荡的寂寥都街道。 阳光散去,夜,很快就降临了,它黑压压地笼罩在拜月教城的每一个角落。 三师弟:“大师姐,我饿了!” 五师弟:“大师姐,水教主是不需要我们帮她的忙了吗?” 四师弟:“大师姐,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二师弟:“别胡说,大师姐会有办法的。” 余小欢:“借你吉言,我也希望我会有办法。”心里却一点希望也没有。 又过了半会儿。 五师弟:“你们说,六师兄他们去哪儿了?” 三师弟:“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我们被抓了?” 四师弟:“他们知道的话,什么时候来救咱们?” 二师弟:“该来的总会来的,大师姐,你说是吧?” 余小欢:“是!”心里好生绝望,大概生无可恋就是如此了。 就在这时,忽然空气中传来一丝诡异气味,紧接着,宫墙上的如雕塑一般站立的护卫齐刷刷地倒下,身上的兵器触碰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余小欢警惕地看着四周。 白雪姑娘一身白衣从天而降,宛若仙女般飘逸灵动。 众人惊呼:“白姑娘——” 白雪姑娘赶紧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紧接着,六师弟和小师妹从一条巷子里钻了出来。 众人又惊呼:“六师弟,小师妹——” 小师妹赶紧叮嘱他们小声些。 六师弟长剑出鞘,用双手紧握,高举过顶,朝着余小欢的囚车劈下去。 余小欢吓得赶紧闭上眼睛,紧张得浑身的毛孔都收缩起来了,想叫,又不敢张开嘴巴喊,只好咬紧牙关,相信六师弟不会像其他几个师弟那么菜。 六师弟那一剑劈下来的时候,还伴随着一阵诡异的气息,这个气息让余小欢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都无法忽视。 哐当一声响,身上没有半分疼痛感!余小欢就知道六师弟成功了。 当她睁开眼睛时,她看到困住自己的牢笼烂得四分五裂的,朝四周倒下。而她的师弟后面,刚好有个人影落地。 此人与白雪姑娘面对面而立,背对着余小欢和六师弟尹元毅,但是余小欢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拜月教的教主水怜月。 水怜月并没有阻止尹元毅劈开牢笼,不然刚才尹元毅也不会得逞的。她的目标,只是她眼前的白雪。 但是就在尹元毅要劈开困住其他师兄的牢笼时,拜月教的谋士余欢兰来了,她好巧不巧地飘落在尹元毅面前。紧接着出现的是四名使者,两男两女,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飘落,刚好将余小欢等人围住。 水怜月和白雪二人面对面,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地站了许久。她们不说话,拜月教的其他人也不敢先开口。 唯有余小欢的那几个师弟颇不识趣地嚷嚷着,一会儿埋怨六师弟不救他们,一会儿又叫六师弟赶紧把那几个拜月教的干掉,完全没有感觉现场气压颇为不对路。 “好久不见。”水怜月终于先开了口。 余小欢心想;能让傲娇的水怜月先开口,这个白雪还真是颇有能耐,看来之前有点小瞧她了。 白雪轻轻说道:“我未必见得想见你。”语气虽轻,但是杀伤力强啊! 要不是敬畏水怜月的身份,恐怕余欢兰早就冲过来给白雪嘴上来一刀了。 水怜月黯然神伤,“你就……这么恨我么?” 白雪忽而变得严肃起来,眼中满是杀气,恨恨地说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水怜月凄凄地说:“可你知道的,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本是想去救你们的。” 余小欢从背后看水怜月的背影,竟觉得她好生凄凉,不知眼眶里是否隐隐有了泪珠。 白雪冷笑,然后厉声说:“刀在你手上,你想啥杀便啥,找什么借口!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是自愿请命去杀我们的!”她把声音说得很大声,充满挑衅,丝毫也不给水怜月这个教主留一点颜面。 水怜月的背影一动不动的,半晌才又问出一句:“在你眼里,我便是个嗜血之人么?”声音依旧是淡然的,没有一丝杀伤力,但却很是自伤。 “是!”白雪无情地说,“堂堂拜月教教主,怎会不嗜血!” 余小欢所认识的水怜月,呼风唤雨,高高在上,从来没有容忍过谁!但如今,却容得白雪如此放肆,哪怕白雪说的每一个字都毫不留情地诛她的心。 水怜月的背影颤了颤,说:“看来,你我之间今日是得打一场了。” 她说,是得打一场了,而不是说,是该有个了断了。 顶点 第九十八章 是得打一场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看到水怜月的眼睛,很是悲凉,仿佛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点燃她眼里的光了。 她武功高强,不屑于用武器,便用一双柔弱的手去对接白雪的剑招。 白雪出剑,干脆利落,丝毫不见犹豫。但是她的眼睛,也是十分落寞,并没有她的剑法那么决绝。 谋士余欢兰用一把弯刀与六师弟尹元毅对抗,刀光透着狠劲,似乎是想速战速决。可尹元毅自从上次受伤之后,单手就不太能用剑了,只能双手并用,幸好他学了白雪给他的内功心法,用强大的内力弥补剑法上的不足。 剩下还有四位武功高强的使者,余小欢可对付不了,估计真正的大师姐和小师妹一起联手也对付不了,所以余小欢想,要是想把四位师弟救下来,互相牵制着,或许会有办法。 于是,余小欢接过小师妹手中的长剑,学着六师弟的模样,双手并用,当头劈下去。不料,她如今的内力哪能跟如日中天的六师弟比,不但没能把牢笼劈开,反而使得自己被弹开好几米远,手中持的小师妹的剑也脱手飞了。 小师妹飞身接过自己的佩剑,又回头帮余小欢挡了南使者推来的一掌,两人才汇合到一起,并肩作战。 六师弟尹元毅见状,避开谋士余欢兰的一刀,顺道往囚牢上砍去两剑,一直都在嚷嚷的师兄们终于解困了。 余小欢对水怜月这个人没有什么恶意,对人家称霸武林也没什么意见,所以当真不想跟人家为敌,可是现在这样打下去,非要有一方受伤不可,有没有办法能让大家停下来呢? 余小欢前前后后把刚才水怜月和白雪的对话好好捋了一遍,总觉得两人的事情不仅仅是杀母之仇那么简单,而且白雪之前跟她说到自己的身世时,显然有所保留,甚至是欺骗。 于是她躲开两位使者追击,靠到六师弟身边,问道:“白雪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六师弟有些吃惊,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师姐怎么问这个,他一下子也没想起来什么,就说:“我也不知道有多少。” 余小欢又问:“那刚才她跟水教主对话的那些,你知道吗?” “知道。” “那她跟还有没有其他的恩怨呢?” “这个,不知道,应该没有了吧。” 看来,是从她这个傻师弟身上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答案了。 余小欢无心与四位使者过招,但四位使者除了招架她几位师弟和师妹之外,还不忘过来招惹她,逼得她不得不经常转圈圈躲闪。 水怜月的功力明显在白雪之上,但是很显然她并不想伤了白雪,所以每一招都留有余地。白雪虽不领情,但也伤不了水怜月。 不过,看她们两位高手打架真的很享受。首先,视觉上就让人很着享受,跟神仙打架一样,身姿优美,飘逸灵动,精妙绝伦,惊险但不惊悚,招招见险但仍不失风范,险象环生仍面不改色。其次,两个均是身姿不凡超尘脱俗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到哪儿都是焦点,虽然水怜月教主女扮男装,但仍不失英姿和优雅,乍一看,说不定还有人以为她和白雪姑娘郎才女貌…… 小师妹忽然站到余小欢旁边说:“大师姐,这拜月教主处处都让着白姑娘,舍不得伤着她,难不成她也喜欢白姑娘不成?” 余小欢笑道:“开什么玩笑,你可知道,拜月教教主是跟女的……”但是她说到一半时,笑容就僵住了,女人喜欢女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呀! “不是吧?长得那么帅,居然是个女的?”小师妹吃惊着,又被迫和南使者打了起来。 余小欢看着水怜月和白雪的打斗,越看就越觉得两人是真有情况;然后又回头看看她的六师弟,顿时有些同情起来。不过白雪是否喜欢水怜月,单凭水怜月对白雪的忍让,敢跟拜月教教主抢女人,六师弟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这……她也别想着和解了,还是风风火火打痛快了再说。不是说好的嘛,体验闯荡江湖的侠肝义胆,那怎么能不打架呢? 江湖嘛,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就打一架吧!要是还解决不了,那就打两架好了。 余小欢开始认认真真地打起来,虽然她至今为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招的,到底是她操控的招式,还是招式在掩护她。 尹元毅修习了白雪姑娘的内功心法后,功力早已跟师兄妹不是一个级别的了,他看发现师兄妹就快要招架不住四位使者的进攻,顿时心急如焚,多用了两层功力,终于把谋士余欢兰给打飞了。 余欢兰被尹元毅一掌打飞后,撞到宫墙上,顿时口吐鲜血,再也无法动用内力。于是尹元毅得以抽身帮师兄妹们打四大使者。 水怜月看到自己的得力干将余谋士被尹元毅打伤,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出手也终于狠了些。她把白雪逼得退了几步之后,便飞身而至,跟尹元毅过了几招。 两人互相硬碰硬地拆了一掌之后,水怜月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惊讶、怨恨、恼怒交织一下子在一起,竟让她突然变得有些疯魔,“她把内功心法给了你,她竟把那本内功心法给了你!”说罢,用了九成的功力朝尹元毅拍出去一掌。 尹元毅这小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硬生生出手给接了下来。 周围的人见状,无一不大吃一惊的。事已至此,没人有本事能够阻挡得了。两掌拼到一起,四周的空气像是掉进了十几级强的漩涡里,不断地旋转着,把两人围在中间,而外围的人,休想靠近。 余小欢等人纷纷停下来,为六师弟捏一把汗。四大使者也没有继续缠着打下去,也停下来紧紧地关注着他们的教主。 白雪姑娘一张脸吓得煞白,嘴巴微微抽动着,却极力地克制着,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惊扰了两人的战斗,只是她握剑的手,骨节凸起,还轻轻发抖。 第九十九章 六师弟又受伤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水怜月身子一正,把左掌推了上去。 白雪姑娘惊得花容失色,脱口叫道:“不要啊!” 可惜,她这一叫不能改变什么。 突然,飞速旋转的气压朝着四面八方爆破散去,随后六师弟尹元毅整个人也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只是这个风筝坠落得有点急、有点重。 白雪当先跑过去,几乎跑脱了双腿都恨不得可以再快点。 余小欢和师弟师妹们反应过来,也呼唤着跑过去。 六师弟重重地摔在地板上,仰头的时候,一口老血喷了出来。那一瞬间,他脑海里甚至还冒出一个念头:果然,天道轮回,刚才他害人家的谋士吐了血,现在教主亲手要他还回来了。 白雪把六师弟扶起来,余小欢几个也都过来了。 白雪看着六师弟一口老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裳,顿时心疼得更烈,在眼眶中打转了好久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晶莹透亮,簌簌掉落,我见犹怜。接着,她的欲绝的伤心又化作悲愤,一只紧握佩剑的手越发地青筋凸起,另外一只沾染了六师弟鲜血的手一把拭去眼中的泪水,然后强硬地站了起来。 白雪转身面向水怜月,手中的长剑同时平平地举了起来。“你非要逼我么?” 水怜月静静地看着她,有些不敢相信,却又觉得是情理之中,双目满是悲凉,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 余小欢可不想两人再打下去了,而且六师弟伤得这么重,这么多人之中,她只知道白雪姑娘懂医术,于是顾不上危险,立马冲在白雪姑娘跟前,心惊胆战地说:“白姑娘,那个……那个我觉得救人要紧,你不救六师弟的话,我不知道还有谁可以救他了。” 白雪悲愤的目光在余小欢身上停留了两秒,终于柔和了下来,转身回到六师弟身边。粗略地给六师弟检查一下之后,白雪姑娘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个暗褐色的丹药给六师弟服下,然后说:“我们先找个地方替他疗伤。” 二师弟、三师弟两人一人一边把六师弟架起来,众人一块儿跟着白雪姑娘走。 余小欢也赶紧跟上。 水怜月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主要是白雪的背影,说道:“一个相识不久的男人都比我重要么?”声音凄怨,竟没有了堂堂一教之主的底气。 白雪姑娘没有回答,径直地走了。 拜月教的使者和护卫想阻拦,被水怜月一个手势阻止了。 白雪从小就被困在拜月教城长大,找到一个安全的落脚之地不难,不然她也不会在潜入拜月教城之后失去了踪迹,逼得水怜月得用计谋来逼她现身。 白雪姑娘在拜月教城的落脚点,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得是什么隐秘之处,从大街上一个店铺进入,穿过一条普通的小道,便到了一处内院。内院以及内院四周的房屋都是白雪的地盘,所以不用担心隔墙有耳。平时是一家三口居住在这里,入口处的杂货店也都是这一家三口经营,实际上都是白雪的产业。 把六师弟送到房间里,白雪姑娘便开始为六师弟做进一步的诊治。 几位师弟在旁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而且一边急一边还要把它给说出来,余小欢怕他们影响到白雪姑娘的诊治,便将他们赶了出去。 白雪姑娘先用自己的内力治疗,待六师弟的伤势稳定之后,又施以针法,才终于松了口气。 余小欢在旁边看了老半天,看到白雪姑娘拔去最后一根银针,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她看着六师弟暗红的嘴唇,纳闷道:“六师弟失了这么多血,怎么嘴唇还是黑黑的?” “那是因为,他身上的余毒未清。”白雪姑娘说,“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拜月教当初把我母亲和我掳走到这里来,是为了炼制毒药。他们把我母亲炼制的毒药加在他们的武功里,与之交手的人稍有不慎或者受了伤,就很容易中毒。而且,这种毒药极其难解。不过,请元若姐姐放心,这毒,我能解。” “对你,我当然放心,当初我被玄冥二老所伤,想必也是中了这毒,你不是给我治过嘛!”余小欢又说,“可是,白姑娘,你之前不是跟我说,六师弟所习的内功心法是专门与拜月教的功法相克的么,怎么六师弟还伤成了这样?” “元若姐姐以为,尹公子目前的武力与那拜月教的教主相比,谁更胜一筹?” 这个问题,余小欢想都不用想就有答案了:“当然是拜月教教主更厉害!” 白雪姑娘回头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尹元毅,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地说:“拜月教教主的武功深不可测,内力极高,尹公子的功力,还远比不上。” 余小欢顿时明白了,武功比不上,相克也没用。只能是,谁更厉害,谁就克谁。 “好吧,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余小欢双目直视白雪的眼睛,“老实说,你当初之所以把内功心法给我六师弟修习,是不是想利用他替你报仇?” 白雪双目与余小欢对视不到两秒,便闪开了去。 “你不否认,那就是有!”余小欢有些咄咄逼人。这种情况,她没有办法让自己不生气呀,想想她和她那几个二货师弟师妹们这一路上遇到的危险,竟全是因为这个女人,因为她的一己私仇,他们陪衬了一路,像个傻子一样,差点把人头都奉上了却还不知道被人当枪使了。 白雪挺了挺肩膀,微微仰起头,说:“当初,确实有!可我从来没想过要让你们送死。后来,我也是确实对尹公子动了情。那时,我想阻止这一切的,可是你被抓到这里来了,事情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余小欢总归是心太软的,听白雪姑娘这么一说,她想恨也恨不出来了,这不,反正大家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嘛……噢,六师弟除外!不过,他赢的美人的芳心,应该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第一百章 白雪和水怜月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清了清嗓子,说:“我们的事情说完了,该说说你跟水怜月之间的恩怨了吧?” 哎,说好的最后一个问题呢? 听到水怜月这个名字,白雪的神色顿时有些异样,余小欢又补充说:“你跟她之间,应该不仅仅是杀母之仇那么简单吧?” 白雪眼帘低垂,眼神空洞。 拜月教宫殿里。 水怜月独自走到白雪曾经住过的地方,走到房间里,侧头看到旁边的镜子。她对着镜子,静静地看着镜里的自己,眼前浮现的却是两个人——她和白雪。 十三年前—— 白雪和母亲被掳到拜月教时,被限制在拜月教的宫殿里。 那时候,白雪还小,行动相对于她母亲而言,还是稍微自由的。只要不破坏规矩,她可以在高高的宫墙之内玩耍。 一日,她一个人缩在宫墙下找蛐蛐玩,一个身着黑色长衫、差不多与她同龄的小孩子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极少有孩子会穿通体黑色的衣裳,所以她的眼睛忍不住盯着那个孩子看。那个孩子长得甚是好看,娇嫩的皮肤被黑色的长衫衬托的得如玉般白皙,而且一双超乎同龄孩子复杂的眼睛也在盯着她看。 这个穿黑色长衫的孩子,就是教主之女——水怜月。 她们彼此没有说话,但是水怜月和她互相看了一会儿后,看着四下无人,就跑到她跟前跟她一起找蛐蛐。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她们都心照不宣地跑到同一个地方找蛐蛐玩,每一次都没找到,但是第二天依旧。 晃眼一个月过去了,水怜月终于开口了:“你头上的簪子真好看!” 白雪笑了,像一朵春天绽放的花儿,“你若喜欢,我便送你。” 水怜月把簪子藏进怀里。 白雪奇怪地问道:“你为什么不穿姑娘家的衣裳不盘姑娘家的发髻?” 水怜月刚刚还在笑的脸蛋黯然失色。 水怜月又问:“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白雪说:“母亲说,我们是俘虏,不要随意跟这里的人说话。你呢,为什么不说话?” 水怜月说:“我母亲说,我是未来的教主,应该高贵矜持,与别人保持距离。” 水怜月回到寝宫,趁着夜里无人时,从箱底拿出姑娘家的衣裳换上,又盘上姑娘家的发髻,戴上白雪送的簪子,然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嫣然一笑。 可就在这里,她严厉的母亲水若寒不知怎的出现了,看到她的装束,不问来由就给她的脸上扇去一巴掌。 水怜月跌倒在地,脸上瞬间留下深深的手掌印。 “你就这么喜欢当女儿么?”水若寒指着地上的她,气得咬牙切齿,“我要你变强,强得无懈可击,为什么你就是不听?” 水怜月不懂,变强跟穿男儿衣裳盘男儿发髻有什么关系,可她捂着脸,看着母亲怒不可遏的样子,什么都不敢问。 水若寒越想越生气,满脸狰狞,像一个发了疯的魔头,好像打了一巴掌还不够发泄,又呵斥道:“鞭子呢?” 水怜月乖乖从腰间解下长鞭,乖乖地给她母亲递过去。 水若寒接过鞭子,眼里闪过一丝哀伤,但也就那么一瞬间,哀伤就敛去了,然后她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长鞭抽到水怜月身上去。 鞭子一下又一下地落在水怜月身上,发出狠辣可怖的声响,闻着风声都觉得痛,可是水怜月咬着牙关,硬是一声不哼。因为她心里知道,只要她胆敢发出一丝惊惧的声音脸上胆敢露出一丝怯弱之色,鞭子便会抽得更狠、更用力。 以前,水若寒打累了离去了,她就会缩在角落里偷偷哭泣,可是当晚,她一点眼泪都没有落下。而且从那天起,她再也没有因为被母亲鞭笞而落过一滴泪。 第二天,她还是跟一个没事的人一样,去墙角与白雪一同找蛐蛐儿。冬天来了,蛐蛐儿连声音都没有了,可她们还在找。 这好像是她们俩在这高高的宫墙内的唯一乐趣了。所以谁都不说破,冬天更加找不到蛐蛐儿了。 两人蹲在枯黄的草丛里慢慢寻找。 白雪自幼跟药物打交道,鼻子灵敏,很快嗅到水怜月身上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白雪说着,一只手忍不住在水怜月的背上轻轻探了探,然后放到鼻子前又闻了闻,果然是血的味道。 白雪终于明白,为什么水怜月总是穿着一身黑色长衫,因为黑色暗不见底,可以遮掩一切鲜明的色彩,包括鲜红的血。 “你在这里等一下。”白雪交代一句便跑开了。过了一会儿喘着气回来,便匆匆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水怜月说:“这是治疗外伤的药,你快藏起来拿回去偷偷用着。” 水怜月接过小药瓶,说:“这已经是你第二次送我东西了,我该怎么还你?” 白雪轻松地笑了笑,说:“不用,我们是朋友。” 她是第一个敢把水怜月当朋友的人,也是水怜月的第一个朋友。 再长大些,水怜月在武学方面已经颇有造诣,水若寒终于对她宽容了些许,她终于可以随意地在拜月教城内走动,也可以自由去到白雪的住处与白雪饮茶座谈了。可是碍于彼此身份特殊,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她们总是在避开别人的耳目偷偷地会面。 她会时不时地从大街上给白雪带回来一些好看的或者好玩的东西,而白雪作为回报,也会偷偷送她一些自己新捣鼓出来的丹药,或者新酿的果酒。 十八岁那年的一天,水怜月浑身是血,闯入白雪的住处,神色木然地说:“白雪,你善于炼药制毒,有没有什么药物或者毒药,可以让女子变成男儿的?我不想当女儿了,很不想!” 原来,这天是水怜月的生日,她欢欢喜喜地给母亲水若寒送去感恩酒,水若寒本是欢喜的,甚至还亲生自出手扶她起身,可就是这一瞬间的接触,她满心欢喜着,母亲却怒了。 水若寒忽然发怒,因为她忽然发现,她的孩子水怜月已经生出成一个凹凸有致的大姑娘了。她拼命阻止的、不想面对的事情,竟就这么不由得她控制地发生了。 第一百零一章 去不掉的伤疤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水若寒转身,背对着水怜月,手臂一张,喝道:“长鞭拿来!” 水怜月从背后看着她,看着她随呼吸起伏不定的肩膀,从自己的腰间解下戴了十几年的长鞭,双膝跪地,双手给母亲奉上,随即,原本欢喜的面容也瞬间变得如死灰般沉寂。 那一日,水怜月穿的是雪白的衣裳,如同平日里白雪穿的那样,轻盈灵动,飘然欢快。因为那一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她想让自己过得自在些、痛快些、幸福些,或许在她的认知里,白雪是幸福的。她没想到自己会挨鞭子的,更没想到她的衣衫会被鲜血染红的,不然她断然是不会穿浅色的衣衫的。近年来她各方面没有什么差池,皆令母亲满意,已经很久没有挨过母亲的鞭笞了,她甚至都以为母亲已经对她满意了,然后性情也改变了,对她也是宽容有爱了呢。 可是,她一下子变打回了原型,一切提前幻想的欢乐都成为了昙花一现的泡影。 母亲一鞭一鞭地抽在她身上,一边骂道:“谁让你是个女儿,谁让你长成这样?貌若天仙才能出众又有何用,还不是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她忽然想不明白,自己这些年的努力有何用,日以继夜废寝忘食有何用,遍体鳞伤争当第一又有何用?她终究是得不到这个人的认可。 这世间她唯一的亲人,从未对她满意过!这个人给她骄傲高贵的身份,给她万人臣服的地位,给她称霸一方的能力,但却从未给她一丝关爱和温暖。她永远得不到这个给她一切的人的认可。这个疯狂的令她又爱又恐惧的人,亲手给她所有的骄傲和高贵,又亲手将它们丢弃到尘埃里,践踏得荡然无存;给她高人一等的权力和地位,偏又将它们诋毁,贬低得一文不值。 母亲打得累了,卧在榻上休息,叫她滚出去。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去。 这一次,她一脚踏出母亲的寝宫,那一次,便不再对母亲心存希望了。她不再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独自躲回自己的寝宫,像一头受伤的野兽那样,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她行尸走肉地在宫殿里走着,任由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她、然后又避开她。她不再避人耳目,一路走到白雪住的住处。 水怜月就这样在一个疯狂的母亲的掌控和虐待下长大,她每天只有拼命用功才能让母亲稍稍满意。只有母亲稍稍满意的时候,她才不只是一个出气筒,她才能稍微感受得到自己还是一个母亲的女儿。 可是,这一切根本得不到彻底的解决。 她想,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她是女儿身。如果她不是女儿身,那么这一切绝望的疼痛就不会有,她身上也不会有那些一辈子都抹不掉的印记。 所以,她才会绝望地对白雪说出想成为男儿的那番话。 可是,这一切怎么可能呢?反正白雪是没有办法的,这样的改变,她甚至闻所未闻。 白雪在床榻上铺上被子,然后让水怜月趴到上面,自己拿来剪刀,将满身血痕的衣服剪开。 如此一来,白雪才知道,水怜月身上竟然有那么多伤,新伤疤重叠交错在旧伤疤上,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她暗暗深吸一起,收起自己的同情与悲愤,对水怜月说:“你且忍一忍,我替你上药。” 没有麻药,药粉扑到伤口上肯定很烈很疼的。可是水怜月竟一个字都没有哼一下,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上一皱,满脸还是进来时便带着的绝望与悲伤。 白雪不知道的是,水怜月对疼痛早已习以为常了,上药之痛,根本不算得什么。 水怜月颓废地在白雪的床榻上呆了一夜,白雪就照顾了她一夜,替她换药、擦拭伤口。 第二天,水怜月还是早早起来,若无其事地回去了。 水怜月知道,她逃不掉那个女人的掌控,也不能逃。这些年,她们习惯了身边只有彼此,即使她们已经成为了尊贵的教主和少教主,但她们的心里还是一无所有,除了彼此。 她隔三差五地,还是会来白雪的住处,脱去衣物,任由白雪替她上药,然后听白雪像一个大夫一样苦口婆心地劝她说:“你的伤口又裂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动武不要动气不要碰水,你怎的就是不听,你你这背还想不想要了?” “这不是还有你嘛。”水怜月说。 “我只是略懂点医术而已,又不是神医。”白雪压低了声音,警惕地朝周边瞄了一眼,“而且你最近老往我这里跑,要是让别人知道,后果你是知道的。” “所以我才不能让伤口好得那么快。”水怜月振振有词地说,“以前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的伤,如今几天就好了。那岂不是更引人注意!” “你总是有理。”白雪嗔道,“敷好了,你快把衣服穿上吧。” 水怜月:“你不帮我?” 白雪:“自己动手。” “可之前都是你帮我的嘛!”平日里冷冰冰的少教主竟学会了撒娇。 “之前是你伤得太重,我怕你不便。”白雪笑着嗔道,“现在,我觉得你是活该!” “敢这样跟少教主说话,也就只有了你了!”水怜月只好自己爬起来穿上衣服。 白雪一边背对着水怜月收拾药瓶子,一边半开玩笑说:“谁让我把你身上都看了个遍呢!” “你这女子……”水怜月的脸竟然红了起来,张手就往白雪后脑勺上轻轻拍去一掌。 白雪伸手挡开,“别闹,你这伤不想好了是不是?”她依然没有回头,要是她回头,肯定可以看到水怜月的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 水怜月娇恼道:“你是不是嫌我麻烦,快点伤好了就不必再来麻烦你了?” “胡说什么?我给你做了祛疤膏,要等你的伤好了才能用。”白雪回头,满脸是笑,突然诧异,“你的脸,怎么红了?” 水怜月眼神闪烁,傲娇地说:“我还想问你呢,是不是在我的药里下了毒……” “你这泼皮!”白雪也傲娇地说,“看来,这祛疤膏你是不想要了。” 第一百零二章 不该有的情愫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水怜月刚要说“谁稀罕呢”,白雪又接着说,“这能让你变成男儿郎的药你也不想要了!” “什么?”水怜月当即转过身来看着白雪,“这世上当真有这样的药?” “没有!”白雪严肃认真地说,“但是这个可以让你的女性特征不那么明显,让你女扮男装时看起来更像男儿郎。只是……” “只是什么?”水怜月急着问道。 “这药有毒。”白雪说,“毒素虽然不多,但长久服用的话,肯定会对身体有害的,至于是什么样的伤害,我也不知,因为还没有用过。” “好,我明白了。”水怜月把白雪手中的药拿了去。 她离去时,白雪把她叫住说:“月儿,慎用!” 水怜月用了白雪给的药,抑制了自己女性特征发育,穿着男儿装倒是真的俊朗了不少。 好长的一段时间里,她的母亲水若寒再也没有因为她的样貌而鞭笞过她,所以她觉得这都是白雪给的药物的功劳。 她用起药来更加频繁,一旦忘了一两次没服药,她心里就会恐惧,甚至会做噩梦见到自己变成女儿家了,然后被怒不可遏的母亲重重地鞭笞,甚至划伤了脸。 每次药物快用完的时候,她就会催促白雪快点制造新药,白雪提醒她:“你最近用药频繁了。”她就会急躁不安,白雪拿她没办法,只能继续为她制药。 但是,她偷偷在制药过程中减少了有毒的药物成分,转而加入了滋补的药物。 起初,细微的味道变化水怜月是有所察觉的,但是她解释说这是改良过的药物,会少很多副作用,但是药性不减,水怜月也就信了。 水怜月还是时常带着伤来找白雪,有时候是因为练功,而有时候是因为执行任务。白雪每次都为她解开衣裳,敷药、包扎伤口,若伤势再严重些,还得动用内力治疗。 有时候水怜月会懒着不走,非要挤在白雪那张小小的床榻上,和白雪睡在一起,偶尔还会霸气地把白雪搂住。白雪娇嗔她“不害臊”,她也不气不急,依旧霸道地我行我素。 偶尔失眠的时候,水怜月就会痴痴地看着帐顶,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比如: “雪儿,你说,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雪儿,你以后会不会离开我?” “雪儿,我们可以一辈子在一起吗?” “雪儿……” 这时,白雪就会学着她平时霸道的样子抱着她,说:“乖乖月儿,好好睡觉吧!” 由于长期都处于狂躁和不好的情绪中,水怜月的母亲水若寒衰老得很快,开始越来越少出门,教中许多事情交给水怜月去打理,水怜月的权力和自由也相对地大了起来。 母亲掌管的事情越少,水怜月就越自由。白雪在她这个少教主的照顾下,也得以自由了许多,时常可以出入拜月教的宫殿,到拜月教城里采集所需的物品和器具,只要不必水若寒发现即可。 一日,水怜月外出执行一个任务,对她而言,这个任务并不难,姿只是去江湖上杀一个人而已,所以她就偷偷把白雪带去了。白雪自从和母亲一同被困在拜月教之后,都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呢,所以略一犹豫之后便乔装打扮跟着去了。 她们俩一路游玩,到了目标所在地附近,水怜月让白雪在湖边等她,她说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白雪很是听话。湖边的风景很好,湖水清澈,草儿青绿,还有几株不知名的树上开着满树繁华。可是白雪心里并没有那么舒畅,她满脑子里都是出门前母亲跟她说的话:“雪儿,出去之后找机会脱身,从此隐姓埋名,千万不要再回来了。” 可是,她的母亲还在那儿呢,她不回去的话,母亲怎么办?她唯一的朋友也是那里的,她不回去的话,水怜月可怎么办?而且,她自小在那里长大,不回去的话,她还能去哪儿? 她独自忧心忡忡地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水怜月就回来了。 看到水怜月的那一瞬间,她居然有些释然,仿佛不必再挣扎了。 “我说过我很快就回来的。”水怜月在白雪身边坐下说。 “任务完成了?”白雪问。 “完成了。”想起刚才的任务,水怜月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一家十七口,全死了。雪儿,我是不是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了?” 白雪没有回答,她没有杀过人,但是看到过别人杀人,确实太过于残忍、悲痛。 水怜月双眼低垂!看着微波粼粼的湖面,痴痴地说:“这湖水还真是清澈呢,不知道能不能洗去我这一身的血腥味呢!” 白雪还没反应过来呢,水怜月便已解开衣带,一头跳入了湖里。 “你……你怎的把衣服脱了呢?”白雪站在岸边叫道。 “难道不脱就下来?”水怜月反问。其实她是厌恶那条腰带,因为那条腰带里藏着她母亲从小到大拿来抽她的长鞭,她不想这样的时刻还被它捆绑着。 “要是有人过来怎么办?”白雪不安地问。 “怕什么?我当自己是男儿!”水怜月洒脱地说,然后双手划起一瓢水往岸上洒去。 白雪措手不及,身上湿了好大一块。她正要嗔骂,水怜月却说:“这难得的自由,难道你不想下来享受一番么?” 白雪想起这些年自己和母亲过得像蝼蚁一样的日子,想起自己孩童时唯一是乐趣就是在墙角下找蛐蛐儿玩,想到自己人前人后的两副不同的面孔,想到她这次回去之后兴许就再难以有机会出来了……忽而,也跳了下去。 “你傻不傻呀,衣衫尽湿,等下上去你穿什么?”水怜月笑道,随即和白雪在湖水中嬉戏玩闹,仿佛一下子就往下下水之前的烦恼。 衣衫尽湿,白雪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水怜月去了衣裳也丝毫不害臊,对白雪的亲昵也越发频繁了些。 水怜月把手搭在白雪双肩上,忽而认真无疑地说:“雪儿,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呀,”白雪笑道,“我们是朋友呀!”可不知为何,她的心已隐约有些不安。 “我想要的,不仅仅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水怜月更进一步说,“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白雪不懂,但她心中的不安已经十分明显。“月儿,我有点害怕。” 水怜月却一把将她抱住,要进一步亲昵。 白雪吓得花容失色,慌忙把水怜月推开,跌跌撞撞地往岸边走去。 第一百零三章 失望的等待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水怜月追到岸上。 白雪于心不忍,背对着她唤道:“你快把衣裳穿上!” 水怜月无动于衷,用力叫道:“我可以的,一辈子护着你!” “你疯了!”白雪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我们都是女儿家,你怎可……” “到底说来,你还是嫌弃我不是男儿身!”水怜月黯然失色,却又有些悲愤从眼中生出。 “不是的,”白雪百口莫辩,“可我们确实都是女儿家呀!” “我不是吃了你的药么,我可以变作……” “你别说了,这世上根本没有变作男儿郎的药!”白雪愤然回头,“你低头看看你自己,跟可有什么不同?” 水怜月低头看了看,顿时慌乱,“我怎么、……它们怎么变大了……是药失效了么?” 她抬头,满脸不可思议,随即看到白雪脸上的镇定,似乎明白了什么。 两人一路上一声不响一起回到拜月教城便分道扬镳。 白雪回到住处,母亲见到她很是意外,立马把她拉入屋里,谨慎而又着急地问道:“我不是让你找机会逃走吗,你怎的又回来了?” 白雪一声不响,独自回了房间,把门关上。 水怜月刚进入宫殿门口,就有护卫上前说教主已经在大殿上等候。 教主母亲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未曾上过这座大殿了,所以,得知母亲在在大殿上侯着,水怜月心里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踏上大殿,她尚未来得及行礼,教主母亲便开了尊口:“跪下!” 她没有说话,扑通一下双膝跪地,任由坚硬的地板与她的膝盖碰撞出残忍的声音来。 水若寒坐在教主的宝座上,听着水怜月那扑通的一声响,非但没有心疼,反而冷声问道:“你可知错?” 若是“知”,那就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若是“不知”,那作为少教主如此愚钝,如何堪当大任? 水怜月只能低头说:“请教主明示!” 水若寒还是怒,但没有马上发作,毕竟她现在是以教主的身份说话。她压制着怒火说:“本教主千方百计把姓白那丫头和她母亲抓来,为的是什么,你不清楚吗?而今你却把那丫头带到外面去,就不怕万一她逃跑了,本教主还以能什么来要挟她母亲?” “她不会逃跑的。”水怜月忽而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说什么?”水若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以前,水怜月是从来都不解释的,只会认错;无论对错,都认是自己的错。 “她的母亲还在这里,她是不会逃跑的。”水怜月语气平平,眼神却十分确信。 “看来,我最近是对你太宽容了。”水若寒露出一个惨淡的冷笑,“有人跟我说,你最近同那丫头走得进了些,我还不信,没想到,你如今都能替她说话了!你是不是觉得,你长大了,长能耐了,翅膀硬了,不必把我这个老教主放在眼里了?” 水怜月低头拱手,“孩儿不敢!” “不敢?”水若寒冷嘲,“我看你是当着我的面说不敢,背着我的面敢得很!” 水若寒越说越动气,随即喝道:“长鞭呢?” 水怜月心中一冷,面无表情地把长鞭从腰间抽出,双手敬着,用膝盖走上去,一路跪到宝座前,双手呈上。 这是第一次,她的母亲当着众人的面要她呈上长鞭,然后当着教中众多教徒的面鞭笞她。 上一次她带着血去找白雪的时候,不是没有人猜测她的伤从何而来,从她母亲的寝宫出来受的伤,堂堂一个少教主,谁敢动?不言而喻。可是从来没有人猜到,打伤她的长鞭就在她的腰间,藏于她日日佩戴的腰带里。 偌大的大殿上,除了长鞭带动的呼呼风声以及长鞭落在身体上的残忍声音,安静得像没有人一样。可是大殿上,明明站着那么多人,竟没有一个人敢吭声,没有人敢向教主求情,也没有人敢稍微动一下。有的,只有噤若寒蝉。 打到累了,水若寒终于住了手。她回过头去,面对大殿里的众多使者和护法,面色严厉地说道:“听着,今日我打了少教主,可你们不能,因为我是教主,而你们不是;日后,她接任了我的位置,你们必须加倍地敬畏她,因为她是教主,而你们不是!”她瞥了一眼还跪在台阶上的水怜月,接着说:“他日,若是他们对你有所不敬,欺瞒或者有二心,都是不敬,你就用这条鞭子,如同我今日抽打你一般,抽打他们。今日你对我有多怨恨,日后你就对他们出手有多狠毒,今日我让你有多痛,日后你就让他们有多痛!” 水怜月怔怔地看着她的教主母亲,似懂,非懂。 而大殿里的教徒们,早已吓得扑通跪地。 水怜月怔怔地看着教主母亲的侧影,有那一瞬间,她真觉得,她的教主母亲老了,真的衰老了,连腰背都弯了,再也不是那个不卑不亢趾高气扬的女魔头了。即使刚刚,这个人还极度侮辱了她。 这一次受伤,水怜月没有去找白雪帮忙疗伤,一来不想让母亲发现而连累了她,二来就是不想,纯属的不想。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她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另外,她还有点小心思,她想让白雪主动来她的寝宫找她一次。这些年,都是她主动往白雪的住处去,因为她的少教主身份无人可挡,而白雪不一样,是俘虏是囚徒,一举一动都有人监督,若是没有她这个少教主护着,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危险中。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希望白雪可以来一次,假借关心她的伤口也好,送药也罢,不见得非要想她了的。可她等到伤口发炎,腐烂,也没有看到白雪的身影。 然而,她等来等去,等到的却是,白雪和她母亲出逃的消息。 她不顾身上的伤,冲到大殿上,跪在她的教主母亲前,说:“教主,孩儿请命,请教主准许我亲自把白雪和她母亲抓回来。” 第一百零四章 各自天涯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兴许是咳嗽太严重了,水若寒老半天说不出话来,所以也叫没有拿水怜月上次信誓旦旦在这大殿上说白雪不会逃跑的话来说事。 水若寒撕心裂肺地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对水怜月说:“她们愿意回来则可以回来,若是不愿意,就就地杀了。” 水怜月心中咯噔一下,却还是把事情应允了下来,因为只有是她去,才有可能保白雪和她母亲的性命,其他人都不可能。 她们拜月教也不是可以让每个人都甘心臣服的,对于这些不甘心的人,他们大多会用秘制的毒药控制,而这些毒药便是出自白雪母亲之手。 所以,很多人都想要白雪的母亲死! 她带领护卫追到出口处,那里的恶斗已经停止,带领白雪出逃的叛徒也已经倒在血泊中。 水怜月只好快马加鞭,生怕晚了一步,白雪也会遭殃。 在出口途中,她远远地看到白雪被一群拜月教的人团团围住,便叫道:“都住手!” 拜月教的人看到少教主驰马而来,都不敢轻举妄动。 水怜月的马还在飞快地奔跑着,可她怎么觉得好慢好慢呢? 这时候,白雪的母亲冲白雪叫道:“快走!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 “不能走,走了就回不了头了!”水怜月也跟着叫道,“我在母亲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过,你不会逃的。” 白雪变得不知所措,她的母亲拼命叫她走,水怜月却叫她不要走。前方是看不清的迷雾,只要过了迷雾,她们就有希望了。可是母亲被人抓住了,母亲不走,她很难抉择。 水怜月上拿过余欢兰手中的弯刀,把刀柄递向白雪,说道:“你若是要走,便杀了我!” 白雪的母亲确实满眼泪光,“你若是不走,就不要再叫我母亲!” 忽然,白雪的母亲挣脱护卫的束缚,冲水怜月和白雪的方向撞过来,水怜月和白雪瞬间愕然,不明所以,只是作怔怔地看着她哭着跑来。 不,她的目标是水怜月手中的弯刀,因为只有她死了,她的女儿白雪才会不被她拖累;她只有死在水怜月的手上,她的女儿才不会因为水怜月而再生犹豫。 等水怜月反应过来,为时已晚,白雪母亲的脖子已经抹在了她手中的弯刀上。鲜血,染红了弯刀,也染红了白雪母亲的脖子,然后随着白雪母亲的坠落,染红了一片黄土。 白雪满脸泪水,伤心欲绝,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痛哭的声音都没有。然后她的视线慢慢地从她母亲的身上移开,与水怜月四目相对。 她至亲的母亲死了,死在她唯一朋友的手中的刀下,母亲最终的嘱托是叫她离开这里,她还有什么理由不走? 水怜月这一辈子也忘不了白雪当时的眼神,幽怨、含怒、决绝、隐忍。随着白雪一脚踏入迷雾中,她知道,她们回不去了,她们彼此的温暖都成为了过往。 余欢兰要追,被水怜月拦了下来。 余欢兰迟疑:“可是教主有令……” 水怜月瞥了余欢兰一眼,说道:“很快,我就会是你的教主!今日之事,若烂在肚子里,明日拜月教必有你得意的位置;若是泄露半个字,你就同她母亲陪葬吧!” 余欢兰果然是个识时务之人,回去之后帮水怜月圆了谎。 不知是余欢兰的谎言太过于滴水不漏,还水若寒病得太重没有余力去管,水若寒没有追究下去,第二天便安排水怜月继任拜月教教主之位,第三天便病逝在寝宫里。 其实,水若寒病逝时,才四十五岁,但是临死前,她看起来非常苍老了,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站起来的时候腰也挺不直了。这一切都是她常年抑郁寡欢又易怒易暴躁所致。 得知水若寒病重,水怜月赶到母亲的寝宫。 母亲拼命地咳着,张着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想,她的母亲是想对她说点什么,但是她不问,因为从小到大习惯了,从来不问为什么。久而久之,就不知道如何开这样的口了。 她母亲的手伸出来,在半空中颤抖地抓了几下,什么也没有抓到,坠了下来,再也没有了动静。 她跪在母亲的床榻前,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即使她明知道,母亲想对她说些什么,即使她明知道母亲最后伸出像干柴一样的手是想摸一摸她。 直至那具躯体变冷,被抬入棺材里,最后盖棺入土,水怜月都没有落下一滴泪,没有说出一句不舍话,也没有露出一丁点的悲痛,她就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眼神无光,那么静静地,看着。 当上一教之主,号令一方,水怜月也并不觉得比以前快乐。 有时候,她会想起她的母亲,有痛有苦有怨恨,但想到她母亲这些年疯魔一般的活法,又变得有些同情了。 更多的时候,她会想起白雪。她时常独自走到白雪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在那里一待就是一个下午。她想:我们还真是同病相怜呀,你的母亲死在你的面前,我的母亲也死在我的面前,连死的时间都差不多。只是,你的母亲待你那般好,你一定很想她吧?我的母亲那般对我,我有时候都忍不住想她。我是不是,一个人太寂寞了?不然,我不应该恨她么,怎么会想她呢? 白雪住过的地方,她叫人封了起来,除了她,她再也不允许任何人踏入。 白雪逃离了拜月教的掌控,但却得不到真正的自由。因为她的心被困住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死在自己的眼前,死在昔日好友手中的刀下,当日的那一幕就像醒不过来的噩梦一样,时刻伴随着她。 东躲西藏的日子,见惯了人性的丑陋与贪婪,她的心日渐变冷,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跟执行任务的水怜月越来越像了。经历了许多,她表面上能够让自己麻痹到宠辱不惊,冷静到坐怀不乱,像一个不染尘埃的世外仙人,但内心却仍然拂不去过去的波澜起伏,它们就像水怜月背上的伤疤,好了又伤,伤了又好,新旧交替,永远祛除不掉。 她永远忘不了,她的母亲是为了让她能活而求死的。她心里对母亲无比愧疚,愧疚到她不能面对,更无法承担。在日复一日的自我逃避中,这份愧疚被逐渐转变成对水怜月的怨恨,如果不是水怜月来追杀她们,如果不是水怜月手中的刀,如果不是水怜月记恨她偷偷换了那药的成分……即使她找不到那么多底气十足的借口,但那也是水怜月的错。 所以,她要报复。 她故意去招惹拜月教的人,然而偏有不知死活的宋元若大师姐替她挡了玄冥掌。 然后,她遇到了尹元毅。 第一百零五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听了二人的故事,一时不知作何感想,默默地离开了房间。 在杂货店后院封闭了好些天,六师弟的伤情有所好转,可几位二货师弟有些坐不住了。 他们开始愤愤不平。 起初,是因为供给不足,除去开店的一家三口,他们一共有八个人,每顿饭菜的分量却只有两个人的,所以他们每顿都吃不饱,每天都得挨饿。 他们跟白雪姑娘提过好几次,可白雪姑娘仍旧没有安排张哥那一家三口多买些食物回来,而张哥那一家三口除了白雪的话,谁的话也不听。 心生嫌隙后,矛盾便开始被放大。狗急了会跳墙,而有的人急了,想象力会变得丰富。师弟们就是这样的人。 他们甚至猜测,白雪姑娘是不是要把他们几个活活地饿死在这里,毕竟白雪曾经是拜月教的人,谁知道她是真的叛教还是虚与委蛇给他们设局呢?当然,要完善这一猜想,得找到白雪的动机。他们又想,或许白雪是拜月教放出去的诱饵,专门到武林各派中施展美人计,把武林高手诱惑到拜月教设计好的局里,然后一网打尽,拜月教就可以一统江湖了。如今,轮到他们青山派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余小欢真想笑,忍不住打断他们说:“就咱们几个三脚猫工夫,人家至于要大费周章,随便派出两个使者咱们都对付不了了。” 二师弟顿时不服气了,它向来不会反驳大师姐的,但这次例外。他义正言辞地说:“大师姐,你可别这么说,他们随便派两个使者对付我们绰绰有余,可是师父呢?师父他老人家武功高深莫测,拜月教的人肯定奈何不了,你看他们现在不是没杀我们,肯定是想留着要挟师父!” “师父他老人家的功夫,当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余小欢虽然是疑问的语气打探,但是心里却是一万个不信的。要是师父当真有那么厉害,何至于收了这么些个二货土徒弟,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能混到今天全靠“傻人有傻福”这句话罩着。 可是师弟师妹们异口同声说:“当然有!” 如此……盲目崇拜,看来师父是个巧舌如簧善于洗脑的忽悠帝吧? 余小欢懒得跟他们纠缠,转而问道:“如果真如你们所说,白雪姑娘是拜月教的卧底,那她为什么几次三番地救我们呢?” “博取我们的信任呗!”四师弟抢先说,“一个人要投靠别的门派,总得先立个投名状吧,救我们就是她的投名状。她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我们信任她,这样她才可以打入我们的内部……” “可是,人家也并没有提出要加入我们青山派,甚至没有提出任何的要求。”余小欢继续提出质疑,希望师弟们不要继续纠结下去了。因为她早已从白雪姑娘那里得知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些猜测都是无中生有的。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二师弟说,“四师弟贪财又小气,我们大家都是知道的,可我们也都知道,四师弟从来不直接开口说他要什么,而是拐着弯让我们给。如今,用在白姑娘身上,也是同一个道理。” 余小欢竟有些无语了。师弟们间歇性的脑路聪明,居然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了。要不是她早已知晓这其中的是非恩怨以及白雪的动机,她都要信了呢。 余小欢又挣扎了一下,说:“那日在拜月教宫殿前,白雪姑娘为了救我们,还跟拜月教的教主打起来了呢,这又怎么解释?” “大师姐,以你的本领,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五师弟一脸不可置信地叫了起来,“连我都看出来了,那日那拜月教教主可是处处都让着白姑娘呢,不然以那教主的功力,白姑娘与之对抗了那么久至于毫发无损?可我们的六师弟就不一样了,就对了那么一掌,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这……余小欢当真是无言以对了。这机缘巧合,也太巧合了吧! 就在他们争论不休时,小师妹忽然发现白雪姑娘竟站在楼上楼梯口的位置旁边低着头看他们。 被发现了,白雪姑娘也没有隐藏起来,而是直接走了下来。 “我知道,大家对我有诸多猜测。”白雪姑娘倒是开门见山,“其实,有时候我也忍不住怀疑我自己。因为当初跟着你们,我确实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但我真的,从未想过要害大家。” “没想过?”小师妹噘着嘴说,“才怪呢!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当初我们师兄妹走散,三个人在这里的时候,每顿就是三菜一汤,如今我们八个人全都聚在这里了,每顿还是三菜一汤,我们愿意出钱买菜,你还不乐意,你倒是说说,你这是何用意?” 白雪姑娘一张白皙的脸上,顿时有些怅然若失,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往事。“当年,我和母亲被困在拜月教,费了好大周折才偷偷置办了这个产业。这个产业置办在张哥名下,而实际上,张哥一家三口只是替我打理而已。从置办这个产业开始,他们每日外出购买的食物都是五个人的分量,无论春夏秋冬刮风下雨,他们是否吃的完,都是如此,为的就是有一天,我们逃跑失败,无处可藏,我们就可以暂时躲在这里。整个拜月教城都在拜月教的掌控之下,一旦我们的日常开支突然多了,他们肯定会顺着这条线索摸索到这里来。一日三餐,不可或缺,这肯定是他们最大的突破口,所以我们必须严格控制,从未有过也不允许有变量。”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震惊,被一种奇怪的氛围压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转身离开之前,白雪又说:“还有,我不是拜月教的人。我只是她们的囚徒,他们用以控制我母亲的手段。” 接着,不知哪个没心没肺的,竟然问出一句:“那你母亲呢?” 余小欢想阻止,完全来不及。 白雪咬着嘴唇,身体瞬时变得僵硬。然后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反手砰的一声把门上,再无动静。 第一百零六章 敢在拜月宫前叫嚣的人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欢想必白雪已经冷静下来了,便敲门进去,劝:“我那几个师弟师妹的话,白姑娘可不要放在心上,他们就是心直口快了些,其实是没有恶意的,你方才跟他们解释后,他们想通了都会理解的……” 余欢就这么了好几句,白雪姑娘还是静静地坐着,没给半点反应,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正当余欢一筹莫展时,外面传来了极大的动静。 张哥的儿子泥鳅从外面飞快地跑了回来,脚步害没停下就冲坐在院子里的人大声道:“有个好消息!” 师妹和师兄们顿时竖起来了耳朵,等着泥鳅下去。 泥鳅喘了口气接着:“有个四条白胡子的人要放火烧了拜月宫!” 师妹顿时翻了个白眼,泄气道:“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余欢和白雪从房间里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啊!”泥鳅又,“四条白胡子是来找你们的!” “等一下,”二师弟眨了眨眼睛,“四条白胡子,你们不觉得这形象,跟师父他老人家十分相像吗?” “师父他老人家不是两道白眉和两道白胡子么,怎么就变成了四条胡子呢?”师妹一边着,一边用双手在眉毛上和鼻子下比划了两个大大圈。 泥鳅一双真无邪的眼睛圆溜溜地看师妹比划完,马上肯定地:“就是这样的,那个白发老人就是这样的!” 众师弟大喜:“师父他老人家终于来了!” 二师弟抬头看到余欢,生怕余欢没听见他们话似的,又欢喜地叫道:“大师姐,师父他老人家来救我们了!” 余欢早听他们得一清二楚了,可她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脑子里冒出来的全都是他们形容的师父的形象。两道长得下垂的白眉毛,两道垂到胸前的白胡子,那这师父得老成什么样了?都这一把年纪了,还敢直接去拜月教宫前挑衅,这真的是来救饶还是碰瓷的呢,真是……无脑!这师的作风父倒是跟这些个二货徒弟如出一辙,就不怕他一手创建的青山派惨遭灭顶之灾吗? “大师姐,现在怎么办?”三师弟扯着嗓门冲楼上叫道,“我们去找师父吗?” “你这不是废话?”四师弟冲三师弟翻了个白眼,语气甚是不客气地,“我们能让师父他老人家独自在拜月宫前喊破喉咙吗?” 他们这么大声地嚷嚷着,终于把六师弟给吵醒了。六师弟扶着墙出来,有气无力地道:“咱们现在就去找师父吧,师父一个人面对拜月教太危险了。” 余欢心想:确实是危险,总算有人了句有用的话。然后安排:“六师弟你留在房间里休息,其他师弟师妹随我一同前去接应师父。” 六师弟还想挣扎一下的,被余欢一个命令的眼神给秒了回去,然后被白雪姑娘扶回房间了。 得知师父来了,师弟师妹们底气十足,腰杆都挺直了,走路也带风了,毫不遮掩地就出门了。 余欢心里也挺想见见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师父的,她就是想知道,到底是哪个为老不尊的,竟然收了这么些个奇葩的徒弟,好不容易有个正儿八经的大师姐,结果还被她这个不太靠谱的废材给代替了。 拜月宫前,一个身形瘦削满头白发的老人已经对着拜月教的大门又蹦又跳地叫骂了好久了,可拜月教的人就是不搭理他,不出来跟他吵一架也不出来跟他打一架,气得他龇牙咧嘴也没有办法。 拜月宫大殿上,气氛十分凝重。 外人要进入拜月教城是极难的事,可看守进出通道机关的人,跪在大殿上支支吾吾了半,竟没有一个得清楚这个白发老者是怎么进来的,因为他们负责看守的机关通道根本没有出现过此人,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其他的外来人。 教主水怜月刚想下令责罚,随即负责看守宫门的护卫队长进来报告,“那名白发老者扬言,再不把他的七位徒弟交出来,他就放火烧了拜月宫!” 这时,谋士余欢兰也匆匆从外面走到大殿上,拱手:“教主,调查清楚了,那白发老者乃是青山派的掌门——胡先来,自称白胡真人,也就是您之前带回的那位宋元若姑娘的师父。” 水怜月看都没有看余欢兰一眼,有些嫌弃地:“本教主已经知道了。”是的,她都已经从护卫队长刚才的话中猜测到了,而她的这位谋士去调查了大半才得知,还有什么底气在她面前显摆的。 余欢兰感觉到教主对她的失望,当即跪下献计:“属下斗胆建议,请教主下令所有人对在宫门前叫嚣的白发老者放任不管,任由他在宫门前闹腾,闹得越大越好。想必他的徒弟们知道师父来了,定然不会继续躲避。” 水怜月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笑容,有些阴阳怪气地道:“你当拜月教是什么地方?本教主任由别人在宫门前叫嚣这么久还未下令处理,是为了什么?” 原来,教主早已有所谋划。拜月教的护卫早已暗藏在拜月教城的各个角落,随时等着看余欢一行饶踪影从何出现。 余欢兰偷偷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教主,刚好接触到教主眼角投来的一眼,看似随意的一眼,便足以叫她不寒而颤。 上次白雪把余欢等人带走,水怜月不许拜月教的人阻拦,随即白雪等人便消失在拜月教城内。她明知道白雪还躲在这座城里的某一个角落没有离开,可之后拜月教的人就再也没有找到白雪的踪影,这对拜月教来,简直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它就是发生了。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安。 出现这种情况的唯一可能,就是拜月教城内有人帮助白雪一行人。可居住拜月教城内的人,向来对拜月教十分信服,到底是谁竟敢在拜月教的地盘上对拜月教做出这种离叛之事呢?身为一教之主,她必须得把这个人揪出来,把插在拜月教里的刺拔出来,哪怕事到如今,她都没有想过要伤害白雪,也没有动过余欢等人。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七章 老人家师父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师父——” 随着一声欢喜的叫喊声传来,白发老者猛然回头。 看到白发老者回头转身,余欢才发现这个满头白发的老头,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老。至少,一张脸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老。他面色红润,皱纹极少,跟这头沧桑又凌乱的白发着实不搭,大概就是传中的鹤发童颜的样子。 “徒儿徒女们啊,为师可算是见着你们了!”白发老者俨然一副差点就要泪眼婆娑的样子,“想我堂堂青山派的创始者——响当当的白胡真人,竟差点就惨遭断子绝孙的横祸,简直太惨了!” 二师弟一边抹泪一边:“师父,其实您老人家的名气真的没有那么大!” 三师弟也哭得稀里哗啦地:“是啊,师父,我们下山历练这些日子,遇到危险时,按照您的吩咐报上您的名号,可竟五无一人识得!” “笨蛋!”师父胡先来一巴掌打在他的三徒儿头上,教训道,“遇到危险时,那也就是要开战的时候,这时候别人听到为师的大名若是怂了,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中混,当然是不认识啦!要是你们打赢了再,他们肯定服服帖帖地认得,果真是名师出高徒,佩服佩服!” 三师弟听了师父的一番“教导”,似乎有所“领悟”,乖乖低下头恭恭敬敬地:“原来如此,徒儿受教了。” 余欢饶有趣味地站在一边袖手旁观,脸上不知不觉露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微笑。 师父跟围着他转的几个徒弟寒暄一圈之后,顿了顿,“我的大徒女和六徒儿呢?” 师妹手疾眼快,指向余欢抢先:“大师姐在那儿呢,六师兄……六师兄受伤了没来。” 这时,围着他转的徒弟让出一条同道,师父和大徒女终于面对面了。 余欢双手交叠在胸前,一动不动的站在,就想看看她不搭理这位师父的话,她这第一次见面的师父又会怎么演。 “哎哟喂,为师最引以为傲的大徒女,你还是这么酷啊!”胡先来张开双臂朝余欢走过来,然后一只在余欢手臂上拍了好几下才停下来。“为师最酷的徒弟竟然会笑了,历练果然好,真是好!可是你这笑容,为师看着怎么有点不自在呢!” 余欢脸上冒出好几条黑线,但依旧保持着原有微笑:“师父,您习惯习惯就好!” 师父左手撸着左边的眉毛和胡子,右手撸着右边的眉毛和胡子,显得十分高兴而且喜庆,笑道:“哈哈,不愧是为师最酷的徒女,话还是那么一针见血干脆利落!” 余欢心里:哪里一针见血怎么就干脆利落了?然后忍不住问:“呵呵,您徒女如此不尊师重道对您丝毫不客气,您不生气呀!” “哼哼,你不是向来如此么?为师要是老跟你生气的话,岂不是很容易变老,你看看为师像老了么?”师父两眼一瞪,把手中的白须往外一甩,神气得很。 余欢这下是真的笑了,忍不住笑了,她看了看胡先来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又瞟了两眼胡先来身上仅有的被捋顺的两道白眉和两道胡子,最后看着那一张有些通红的脸,一半奉承一半讽刺地:“您老人家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老,脸色好看得很呢!” 师父也并没有生气,听她这么一,马上又笑嘻嘻地:“你那些师弟在书信中得没错,你下山历练后,话当真是变多了,如今都会找话题跟为师探讨了,为师的深感欣慰!咱们青山派呢,历来都是主张自主言论,有什么就什么,不玩阿谀奉承那些虚的,所以我的大徒弟,你想什么就什么,为师的又怎会跟自己的徒弟生气呢?” 余欢心想:历来?如今青山派也不过才有第二代弟子,哪儿来的历来呢?再不走的话,恐怕是要空前绝后了!余欢深吸了一口气,才:“师父,我现在还真的有个问题。” 师父插着腰十分开心地:“乖徒弟,有什么问题尽管!” 余欢心里直想翻白眼,表面上却学着师父的样子,温和地嬉笑:“咱们站在这里不走,难道是在等拜月教教主请我们吃饭嘛?” “对呀!”师父脸上的嬉笑立马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认真的样子,可是他不笑的时候,双眼睁得大大的,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点搞笑呢。 “快、快、快走!”师父赶忙催促他的徒儿徒女们,大家却呆呆地站着不动,他顺着大家的视线回头一看,拜月教的人四大使者和两大护法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宫门前了。 而热闹的大街上,原本休闲行走的人忽然做鸟兽散,商贩溜得飞快,店铺也都关了门,然后一群黑衣人齐刷刷地把拜月宫通往别处的通道统统围住。 胡先来低声问身边的徒弟:“他们什么时候出来的?” 二师弟:“就在刚才您和大师姐话的时候。” 师父嗔:“怎么不早!” 二师弟:“我以为以师父的功力早就察觉到了。” 师父怒:“察觉到了为师还会把后背留给他们吗?” 二师弟低头:“徒儿错了!” 师父叹气:“哎,只怪为师方才见到你们没事太高兴了,结果就粗心误事了。记住,以后别学为师这样!” 二师弟乐了:“徒儿明白了,以后见到师父恼恼太高兴,高兴误事。” 师父囧:“……” 众人警惕起来,随时准备拔兵器。 师妹往左边师父所在的位置瞧了瞧,紧张地问:“师父,现在怎么办?” 师父眼角往她所在的位置瞟了一眼,:“徒女别怕,跟着你大师姐。”师妹就慢慢移到余欢身旁。 师父上前一步,指着前面的四大使者和玄冥护法,非常严厉地道:“尔等辈,老儿在这叫了半了,你们都不开门迎接,也不拿杯水出来解解渴,想把老儿活活渴死吗?这就是想要号令下的拜月教的待客之道吗?”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八章 这个师父有点可爱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四大使者中的东使者、西使者和北使者是女子,听到胡先来这般话,早就气得牙痒痒的,正要回怼几句,不料胡先来压根儿不给她们机会,瞧准了她们正要张口,马上又接着下去:“还有,你们在家里的时候,你们爹妈没告诉你们要尊老爱幼吗?你们如今欺负我白发老儿就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尔等辈计较。可你们吓唬我年幼的徒儿徒女,是几个意思,以为他们年纪功力尚浅没人撑腰好欺负是不是?” 玄冥二老也看不下去了,目露杀气,正要怒斥两句,不料一下子又被胡先来给抢先了话语权。 “如今你们出来了站在那里却又不话,是什么意思?”胡先来捋起两道胡子往旁边一甩,瞪着眼睛,“行了,你们也别了,叫你们教主出来,让他来跟我好好评评理!好歹老儿也是一派掌门,岂容你们这些辈来对付!” 余欢站在一旁看热闹,听着师父老人家张口就来的话语,越听越爽,居然觉得这个老人家师父有点可爱了呢。 可是,对面的拜月教使者和护法可不这样认为。他们简直要气炸了。 北护法长枪往前一伸,怒道:“岂有此理!”不过,在她冲出来的前一秒,玄冥二老抢先了出手。 玄冥二老二话不,托着阴黑的手掌就朝胡先来冲过来,把四大使者惊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都不知该不该出手了。 胡先来的徒弟们纷纷拔出半截剑,做出保护的动作。胡先来懒散惯了,觉得带着武器麻烦,久而久之就不用武器了,空手托起双掌就迎了出去。 见师父冲出去了,徒弟们刚拔出的半截剑又十分放心地推了回去。 余欢心想,方才看这师父还觉得挺不靠谱的,没想到大敌当前,竟如此勇猛往前冲!然而,她的定论还是下得太早了些。 眼看着就要和玄冥二老面对面打起来了,胡先来忽然侧身刹住脚步,左掌往玄冥二老跟前一推,叫道:“且慢!” 玄冥二老顿了顿,互相对视一眼,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胡先来把手收回来往背后一背,道:“两位稍安勿躁。” “死老头,少废话!”左边的玄冥骷髅脸怒道。 “哎,二位莫要冲动,且听老儿我上一句。”胡先来伸起右手捋了捋胡子,一本正经地,“方才老儿凑近一看,二位印堂发黑,眼圈深凹,双唇泛紫,面黄肌瘦,乃是中毒之症,且毒素已经渗透骨髓。二位听老儿我一句劝,切莫再动用内力了,否则……” 玄冥二老听胡先来掰扯着,左边的骷髅脸脸上渐渐布满凶狠毒辣的杀气,右边的骷髅脸却露出阴森森的带着不屑与嘲讽的笑意。然后没等胡先来完,二老便双双朝胡先来推去一掌。 胡先来大惊失色,嘴上哇哇地叫着,四肢也没闲着,左歪右扭一通乱串地就闪开了。虽然动作看起来有些狼狈,但身手还是很敏捷的。 胡先来闪开后,插着腰,又苦口婆心地:“哎呀,你们怎的就不听老二我一句劝呢……” 余欢看不下去了,冲胡先来叫道:“师父,他们是玄冥二老,是拜月教里最毒的两个护法。对了,他们的武功都是配以毒药修习的,所以您老人家还是别操心人家了,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胡先来转身躲避玄冥二老的进攻,还不忘叫道:“我的好徒女啊,你怎的不早!” “师父他这样,能打的赢么?”余欢有些沮丧地看向师妹,然后又看向左边的的二师弟。如果要上去帮忙的话,她的武功好像不太行,这些师弟师妹更不校 “能!”二师弟想都没想就十分确定地,“大师姐,你以前是最相信师父的,如今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或许,以前没有遇到过这样厉害又歹毒的对手吧。”余欢一边猜测,一边在心里对师弟们对师父的盲目自信十分怀疑。 忽然,她眼前的师弟开始拔剑,一副马上要进入战斗的状态。 等她回过头去,四大使者已经各自持着手中的武器朝他们几个冲了过来。 哎,果然,袖手旁观看热闹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过,没关系,闯荡江湖嘛,哪有不经历打打杀杀的呢! 余欢拔剑,跟师弟师妹一起,和四大使者兵戎相见。只是,双方力量悬殊,也太显而易见了。 有的战斗就是,明知道打不过也得打。 上一次有六师弟时不时分心护着,他们还能拆几招;这一次虽然有师父在,但是对方也有玄冥二老,师父被玄冥二老缠得分身乏术,他们师姐弟妹几个只能自求多福了。 玄冥二老这一对双胞胎可不是盖的,同胞而生,又朝夕相处,早已心灵相通,配合起来得心应手,相当于四只手掌连番进攻。胡先来总是不按套路出牌,但疯疯癫癫,以躲避为主,既没让对手占便宜,自己也占不了便宜。 四大使者,东、南、西、北,所用的武器分别是一柄长剑、一把大刀、一对弯短弯钩、一把柄长枪,倒是把“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的优势都给占了。余欢一行人所持的都是长剑,既不比人家北使者的长枪强,也不比人家西使者的短弯钩险,武器上不占优势也可罢了,功夫上还跟人家差了一大截,短短数招过去,便已经节节败退,狼狈不堪,四大使者乘胜追击,余欢和师弟师妹们纷纷倒地,痛苦不已。 情急之下,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师父,救命!” 胡先来回头一看,大喝一声:“不好!尔等辈,休要伤我徒弟!”着,身子一旋,飞身过来挡在倒地的徒弟面前,噼里啪啦地打出一眨 若不是看到四大使者被这看起来像是乱打一通的一招逼退,余欢还以为这位师父是来搞笑的,或者跟她一样,只会些忽悠饶草包招式。 就在玄冥二老和四大使者准备要一起攻上来时,师父不是应该一鼓作气打下去的嘛,谁知道他侧身站直,左掌又往前一推,叫道:“且慢!”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九章 还真的有救兵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玄冥二老和四大使者不由自主地顿了顿,胡先来把双手往腰间一插,接着:“尔等何必太心急?” 东使者冷笑:“怎么,你老是想拖延时间吧?” 西使者接着:“再怎么拖下去都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 “不如早死早超生!”北使者推着长枪往前冲胡先来插去。 紧接着,另外三大使者和玄冥二老也冲了上来。 “哎呀,我你们这些年轻人还真的是!”胡先来叫着蹦着,看起来像个热锅上的蚂蚁,然后一顿乱串,众人看着,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就巧妙地避开了长枪,并且把长枪上的力道转向另一侧进攻的玄冥二老,紧接着又闪到东使者和南使者身侧,一顿胡搞之后,二饶剑和刀就莫名其妙地打到一块去了。最后是那双短弯钩,胡先来动作飞快,西使者眼睛都还没看清楚,胡先来就已经绕着她的身侧转了一圈,然后从背后狠狠地揪了一把她的头发,气得她火冒三丈。 火冒三丈的当然不止西使者一个,还有另外的三位使者和玄冥二老,他们又列到一块,准备第二次集体进攻。 “且慢!”胡先来还是同样的站姿同样的手势以及同样的叫停用词,但是这一次,他叫完之后就弯下腰喘着粗气,“你们就不能让老儿我喘口气?尊老爱幼是美德,你们教主没教过你们吗?” 余欢心里替他们答道:还真的没教过。 按照她从水怜月和白雪那里得知的信息来判断,根本不可能。 西使者大声喝道:“死老头,休想再耍什么花样,这里是拜月教城,是我们拜月教的地盘,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 胡先来悠悠地补了一句:“难……” 他的尾音还没断完,守住拜月教城最大的长街的黑衣人忽然往拜月宫的方向摔了出去。 动静挺大,看起来摔得挺重的。 余欢的目光从摔倒的人身上移去,再看得远些,便看到白雪姑娘扶着六师弟出现在街头处。 而他们俩身后,还有拜月教的谋士余欢兰带着一大队黑衣人紧追不舍。 原来,余欢和师弟师妹们从张哥的杂货店刚露面出来,就被躲在暗中监察的黑衣人发现了。待余欢等人走远后,黑衣人便接到命令,把张哥的杂货店端了。 得知白雪还留在杂货店里,并没有跟余欢等人一同前往拜月宫,谋士余欢兰便亲自出马。 在余欢兰看来,他们的教主对白雪过于宽容、仁慈,这势必会成为教主的软肋。不,这已经成为教主的软肋!作为拜月教的谋士,她不能容许她满心崇拜的拜月教之主有个这么大的缺点,也不能容忍她千方百计得来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岌岌可危。所以,白雪必须死,不管有没有教主的命令! 但是白雪的功夫不容觑,况且白雪身边还有一个竟能接教主水怜月一掌还没死掉的青山派人。 所以,余欢兰十分谨慎,把杂货店以及周围可疑之处团团围住之后,她安排弓箭手把杂货店射成了马蜂窝,然后再派人清查。 杂货店中只有一对夫妇,被冷箭射杀,早已断了气。帘子后面有扇门,门后面是一条幽暗的通道。 白雪把泥鳅藏好,然后自己扶着尹元毅走出房间。 他们刚踏出房间门,便有一群身手敏捷的黑衣人从屋顶上无声无息地落入院中的各个角落,而院子四周的屋顶上,还围着一圈拉着弓的弓箭手。紧接着,谋士余欢兰就从唯一的通道进来了。 余欢兰双手一背,嘲讽道:“我还以为白姑娘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呢,没想到竟会住在这么个破地方,真是叫人大吃一惊哪!” 白雪冷冷地笑了笑,回敬道:“我也没想到,堂堂拜月教仅次于教主地位的谋士,为了追捕我这么一个无名之人,竟会走一条狭窄深长的通道,真是叫本姑娘刮目相看呀!” 六师弟尹元毅拖着尚未康复的身体,柔声:“你还是别刮目了,她长得又不好看!” “你……”余欢兰简直要被气死。任何一个姑娘都不喜欢听到别缺面她不好看吧! 尹元毅瞟了一眼强忍着愤怒的余欢兰,又故意对白雪:“你可别恼,我师父常生气动怒这些坏情绪让人容易变老,变老了就不美了。” 这指桑骂槐的本领,倒是有几分他师父的模样。 白雪噗嗤一笑,娇声应道:“好,我听你的时候不恼便是了。” 白雪她不恼,余欢兰却气炸了,她咬牙切齿喝道:“给我杀了这对狗男女!” 众多黑衣人像一群影子一样,倏忽地变换着位置,向着白雪和尹元毅靠近。 白雪和尹元毅似乎根本不把他们看在眼里,依旧是四目相对,你侬我侬的。待余欢兰退开,黑衣人靠近时,白雪和尹元毅脸上的笑容突然敛去,眼里的笑意也变成了冰雪。白雪身子一轻,凌空飞起,借力在尹元毅的肩膀上,然后衣袖一拂,旋转一圈,随即一阵肉眼难以看清的粉末从她的展开的衣袖周围散开,一下子向四周扩散。 余欢兰大吃一惊,赶紧伸手掩住呼吸通道,大喝一声:“闭气!” 可惜已经太晚了,先前靠过来的黑衣人齐刷刷地倒了一半,而白雪趁机托着尹元毅逃跑了。 余欢兰怒火攻心,两眼冒火,双拳紧握,叫道:“追!” 这叫声,简直恨不得把白雪给生吞活剐了。 白雪和尹元毅从杂货店出来,发现本该热闹的大街上早已空无一人,明明还有张灯结彩的街道偏像是失去了色彩,无风的空气里,气氛诡异得很,充斥着沉重的杀气,闷得让人差点透不过气。 前面不断有黑衣人从屋顶上降落阻拦他们的去路,身后又有余欢兰一行饶紧追不舍,他们危机四伏,无处可躲。 反正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可想的了,白雪和尹元毅干脆懒得拼命抵抗,先跑往拜月宫,去跟尹元毅的师父和师兄妹汇合再。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章 巨大的动静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看到六师兄到来,师妹挣扎着站起来,迎过去,“六师兄,你怎么来了,你的伤怎么样了……”忍不住好一通关心,只是看到一旁紧紧握住六师兄手臂的白雪,满腔热情又冷了下来。 胡先来见到尹元毅,架也不打了,转身忽闪忽闪地钻过来。 “我的六徒儿啊,为师想你想得好苦啊!”胡先来一边叫着,一边一把将尹元毅从白雪手中抢了过来,拥入怀中,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可惜一点泪也没有掉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胡先来才把尹元毅放开,换了一副心痛不已义愤填膺的样子,接着:“是哪个王鞍把你打成这样的,告诉为师,为师定将他大卸八块!” 白雪傻愣愣地站在一旁,目瞪口呆。 师妹这时插嘴:“是拜月教的教主。” “教主?!”胡先来愣了愣,眼神忽而滋溜了一圈,转移话题:“好徒儿,你这伤找大夫看过了没,用药了没,还要不要紧?” “白姑娘替我诊治过了,”尹元毅答道,“已无甚大碍。” 胡先来这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白雪,往白雪身上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看来一遍,眉毛上挑了好几次,才道:“我这傻徒儿救过你吧?” 白雪又一愣,不知这白发老头是何用意。 尹元毅马上解释:“是白姑娘救的我。她不仅救过我几次,她还救过大师姐呢,大师姐,你是不是?” “傻师弟!”余欢心里骂道,然后强忍着浑身都疼痛,从地上爬起来,才:“是的,要不是白雪姑娘,我这条命早就没了!”本该是感激不尽的话,怎么从她嘴里出来,就变了味呢? “这就奇了怪了!”胡先来两手捋着两侧的两道长比头发的眉毛,不由地纳闷,“以你这仙姿玉色,怎么会看上我这傻徒儿呢?” 白雪和尹元毅不由地互相偷瞄,然后纷纷低下头,两张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余欢刚偷笑一下,忽然一个不安的念头涌上心头:有情人终成眷属,那我这个替代品是不是就得走了? 另外,这师徒团聚的场面,被晾在一边的玄冥二老和四大使者实在看不下去了,由南使者开口呵斥:“聊够了没,这架还打不打了?” 胡先来回头叫道:“哎呀呀,我跟我徒弟话呢,你插什么嘴?” 南使者两眼一瞪,也不话了,当即联合另外三大使者以及玄冥二老打了过来。 青山派所有人都堆在这儿了,一不心就是满门的事,所以再也不敢掉以轻心,纷纷拿起武器迎了过去。 双方混乱交战三个回合后,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像山崩地裂一般,声势浩大,众人不由地一愣,纷纷屏息凝神,想看看这动静是从哪儿闹出来的。 终于,拜月宫宫门前正长街的另一端上空升起了一团灰色的烟雾。紧接着,又一声轰鸣声传来,烟雾下还有四散的火花闪出。 四大使者大吃一惊,玄冥二老也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他们彼此看了看,问道“怎么回事?” 动静所在之处,正是拜月教城的出口处,那里满是机关陷阱,除了眼前这些不太正经的家伙,多年来未有外人敢擅自闯入,怎么会起了这么大的动静? 难道拜月教要出大事了? 敌手慌了,胡先来等人就乐了。 胡先来扬眉吐气,捋起两道眉毛,有些得意地道:“哎,这些家伙可算来了!” 师弟师妹们马上问:“师父,什么情况?” 玄冥二老和四大使者听闻胡先来这么一,又满是警戒和杀气。东使者嗔怒道:“死老头,你又耍什么花样?” 胡先来洋洋得意,继续玩弄他那两道雪白的眉毛,:“我要是你呀,还就马上赶过去看看,不定还能亲眼瞧瞧那机关重重的通道是怎么毁灭的!” “你……”东使者差点又出手与胡先来打起来,却被南使者一把拉住。 当下之际,他们还在这里纠缠下去,就是傻子。也是,他们马上向宫内传去信号,然后四大使者动身前去动静传来的方向查看,玄冥二老则继续盯着胡先来等人,以防万一他们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师弟师妹们见危机暂时解除,又缠着师父问:“师父师父,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余欢瞧见师父满脸得意的样子,忍不住悠悠地开口显摆道:“出场这么带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的,也就只有霹雳堂了吧!”其实,这并不难猜,毕竟她也只见过霹雳堂的人用火药,出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炸上那么一炸。得到师父肯定的眼神之后,她又接着:“瞧这架势,莫非霹雳堂的堂主雷震把压箱底的家伙都弄来了!无利不起早,能让他贡献这么大,若不是他欠了师父您老人家大大的人情,就是武林上那些名门正派都一同来围剿拜月教了!” “真不愧是为师最为得意的徒弟!分析得一点都没错。”胡先来拍手叫好,然后开始自擂自吹,“为师受到二徒儿的书信之后,也给武林同道写了几封书信,大概就是把拜月教的恶性、阴谋以及各门各派的危害了一下,然后再把你们给的路线告知他们。嘿嘿!” 余欢随后又提出疑问:“不对呀,拜月教在江湖中耳目众多,各门各派的人马都往他们的老巢靠近,他们会一点都没有发现吗?” “这为师就不知道了。”胡先来捋着两道胡子,“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能走到这一步,想必是没有被发现的。为师此举原本也只是让他们大举往这里行进,给咱们造成一个围魏救赵的气势,没想到他们竟可以走到这一步,为师低估他们了。” 余欢心想:你这一低估,可把拜月教害惨了!想到拜月教很有可能要灭亡了,又想起水怜月的凄凉身世,余欢竟有些伤感与不舍。她偷偷地看了看白雪的神情,深沉、复杂,不知是否对水怜月的处境也有那么一点忧虑呢。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一章 提头来见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拜月宫大殿上。 教主水怜月听闻爆炸的消息,勃然大怒,“武林各大门派围剿我拜月教?各大门派,那么多的人,那么大的声势,竟一路平川逼到了我拜月教城的关口,你们竟无人知晓,无一阻拦!现如今,人家都把我拜月教的关口给炸了,你们方才知晓,要你们何用?你们,本教主留你们何用?” 水怜月大袖一挥,跪在大殿上前面报告完毕的几个人立马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击倒,顿时气血翻腾,胸口抽搐,忍了几下才没把一口鲜血喷出来。两侧站的韧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更别提出手扶一下受赡人了。 水怜月不话,其他人也不敢吱声,黑色庄严的大殿,像死一般沉寂。 过了一会儿,水怜月冷静了一下,眼神睥睨一圈大殿上的人,问道:“负责监察的总督何在?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他都没有回来,莫非在外久了,把教里的规矩也给忘了?” 大殿外,传来两阵脚步声。前面一个步履稳健从容,后面一个轻重缓急都樱 然后,谋士余欢兰出现在大殿门口处,紧随其后的是黑白双煞中的黑煞——西门关,负责在外监察的总督西门开的妹妹。西门关一身黑色麻衣,面色铁青,双目空虚,手中还提着一个圆溜溜且还渗着水的黑色包裹。 余欢兰越过众人,站在大殿上,面对教主,然后单膝下跪,双手抱拳,“拜见教主!” 西门关双手托起手中湿漉漉的包裹,双膝跪地,一言不发。 水怜月瞳孔收缩,紧紧地盯着那个包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然后瞳孔又放回到自然状态,静静地看着余欢兰和西门关两人,等着她们自己开口解释。 余欢兰低头:“谋士余欢兰,带着黑白双煞西门兄妹前来领罪了。” 一直低垂着脑袋的众人听到余欢兰这么,不由地顿了顿,然后顾不上死活把脑袋稍微抬起来了些,好让眼神往前又瞟了几眼。可是,跪在殿前的,明明只有余欢兰和西门关二人,白煞西门开在哪儿呢? 水怜月一言不发,用眼神示意余欢兰下去。 余欢兰接着:“方才察觉到异样,属下前去关口查看,发现江湖中各大门派已经聚集到关口,于是责问西门开是何用意。谁料这西门开对属下置之不理,任由各大门派在关口恣意妄为,甚至还企图关闭机关放各大门派顺利进来。当时情况紧急,为了防止酿成大祸,属下来不及报告教主,就急着打开被西门开关关闭的机关。结果西门开恼羞成怒,对属下大打出手,关键时刻,若不是黑煞西门关大义灭亲,同属下一起对付她的哥哥西门开,恐怕……属下就再也回不来了。但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各大门派奈何不了关口的机关,就在关口堵了好多炸药,直接把关口给炸毁了。” 众人这才发现,西门关托着包裹的指缝中似有血液渗出。 原来,包裹里渗出来的是血,而是水;包裹里包裹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是拜月教总督西门开的头颅。 大殿里心惊胆战的众人,似乎闻到这血腥味反而偷偷地松了口气,腰杆也终于稍稍挺直了些。毕竟,终于知道那巨大的动静是因何而产生的了,至于他们之前为什么不知晓,是因为教内有内鬼叛徒一直在隐瞒消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所以也怪不得他们,他们只是像教主一样太过于相信同教中人罢了。 这时,黑煞西门关终于开口了,“属下已将哥哥——西门开的头颅斩下,特地奉到大殿上,给拜月教和教主赔罪!”罢,她弯腰,双肘和额头磕到地上,再次抬起头时,手上一直托着的包裹已经停在跟前的地上。接着,她又再次拜倒,毫不犹豫地在坚硬的地板上磕了三个响头。最后抬起头来时,额头已经磕破,留下一滩血迹。但西门关仍旧是原来那副模样,不卑不亢地跪着,腰杆挺得笔直,神色凝重,坚毅隐忍,不觉畏惧;目视前方,但眼神空虚,不停留在任何一个焦点上。她双唇紧闭,不哭泣不求饶,似乎在等待着任何的评牛 水怜月还是不话,她看着殿下跪着的那个隐忍的女子,忽而想了她以前被母亲用长鞭抽打的情景。 “教主,这……该如何处置?”余欢兰点醒教主。 水怜月斜倚在宝座的扶手上,软软地瞟了一眼大殿上的众人,散漫地问道:“尔等以为如何?” 她忽而变得散漫的态度着实让余欢兰心中咯噔了一下,所以余欢兰这次可不敢那么积极先开口。 大殿上的人早就憋坏了,互相瞟去几眼,传递几个眼色之后,就有人站出来话了。 “属下以为,白煞西门开与外人勾结,毁我拜月教城,罪大恶极。如今他是一死了之了,可黑煞西门关是他的妹妹,我们不得不防!” “对,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咱们拜月教不能让第二个叛徒有机可乘。” “属下以为,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先去应敌,等打退各大门派的进攻,再商量如何处置黑煞也不晚。” “属下也以为是!如今各大门派都把关口破坏了,咱们实在不应该还在储误时间。” “属下当然支持先去应敌,但是这并不妨碍处置黑煞。我们应当杀一儆百,把黑白双煞的人头挂在城门上,让拜月教众人都看看,叛教是什么下场!” “对,也给正在战斗的教徒们鼓舞斗志。” “你就不怕适得其反,让众人寒了心?” “恐怕寒心的人是了吧,如果你没有叛教的念头,又怎会害怕寒心?” “……” “够了!”水怜月眸子一转,看向余欢兰,“余谋士,你来。” 余欢兰聪明而谨慎地:“属下以为,教主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水怜月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然后慵懒平淡地:“先把她关到牢里去吧!其他人前去关口,莫要再让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往前了。” “领命!”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有二心的不是白煞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拜月宫正门前。 余欢锤了锤酸软的膝盖,埋怨道:“都在这杵半了,他们还打不打了?” 守在拜月宫正门前的玄冥二老满脸阴狠地看了他们老半了,可怎么也不动手,不知是咋回事。 “问问不就知道了。”二师弟着,转头冲玄冥二老大声叫道:“喂,你们两个干巴巴的家伙,这架还打不打了?不打的话,我们回去做饭了。” 玄冥二老对视一眼,也十分纠结。 见玄冥二老不做声,三师弟:“走就是!之前是他们人多,咱们打不起,现在是咱们人多,他们俩打不起!” 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 二师弟和三师弟转身扶起正洋洋洒洒坐在地上无所事事的师父胡先来,重新把意思大致了一下。 胡先来大喜,夸赞道:“我徒儿果然有所长进!”走之前,还故意放声:“走,吃饭去了,为师已经好久没尝过徒儿的好手艺了……” 玄冥二老正欲追过去阻拦,却收到教主的传唤。 拜月宫内地牢里。 黑煞西门关笔直地坐在牢房里唯一可以坐的地方——一张简单的木板床上,面无表情,双眼空洞,手里依然平稳地托着那个带血的包裹。 教主水怜月独自走进来,看守的护卫打开牢门后,屏退左右,自己也退了出去。 水怜月走进牢房,站在西门关门面前,西门关无动于衷,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水怜月倒是心平气和地开口了:“难道,你就不想跟本教主解释一二?” 西门关缓缓地抬起眼皮,看了看水怜月,眼神还是涣散的。她不带一丝感情地:“解释?有用?” 水怜月茫然一笑,“难道在你眼里,本教主甚是无用?” “属下,不敢!”西门关着“不敢”二字,语气里并没有敬意。 “吧,难道还要本教主替你开口不成?”水怜月的语气里有了威严。 西门关的瞳孔终于收缩了一下,怔怔地看在水怜月身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我的哥哥没有二心,他没有背叛拜月教,也没有背叛教主!”她低沉但却底气十足,完全不像撒谎的样子。 奇怪的是,水怜月看起来对此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平静地:“把你知道的都出来。” 黑白双煞年纪比水怜月还要大上几岁,加入拜月教已经有好些年头了,是拜月教创建之初自动加入拜月教的,向来深得前教主水若寒的信任。当年他们兄妹俩才二十出头,可以看起来还是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一般,西门开便被水若寒封为“总督”,安排在江湖中,主要担任监督隐身在江湖中的拜月教徒,以及把教徒在江湖中收集来的情报集中传给教主之责。西门关自此开始便跟着哥哥西门开离开拜月教进入江湖。后来,他们兄妹二人分工合作,一个负责白,一个负责晚上。由于二人行动诡异,来无影去无踪,所以便有了黑白双煞之称。 黑煞西门关怔怔地望着水怜月,这个年纪比她还几岁的教主,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又问:“你信我?” 水怜月又想起来在大殿上,西门关决绝的神情,终于开口解释一下:“你们兄妹二人替本教担任监察之责以来,极少行差踏错,更从未犯过大错。前教主信你们,我自然也信。”虽然她的母亲水若寒对她极其严厉和冷漠,但对拜月教的倾注的心血却不容置疑,她信她母亲不会拿拜月教的前途冒险,自然也就相信她母亲“总督”这个拜月教最重要位置的安排。 西门关低垂眼帘,理了理自己的思绪,让自己清醒些,才又抬起头来,十分肯定地:“有二心的,是谋士——余欢兰。” 杂货店外。 余欢兰从杂货店里追出来,看到白雪和尹元毅往拜月宫的方向逃去,便对身边的黑衣人:“你们沿路截杀,若是他们逃出了这条大街,你们就不必追了。切记,不要跟宫门前的人有任何交接。否则,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黑衣人领命之后,余欢兰独自往与众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到了拜月教城的关口前,看管关口的队长告诉她:“余谋士,关口外似乎有异样,属下正要请示,是否要将此事汇报到拜月宫去?” 余欢兰:“暂且不必,待我出去查看回来再做决断。” 队长领命后,替余欢兰关闭第一道开关,待余欢兰通过后,又马上打开,接着关闭第二道开关,如此类推,知直到余欢兰通过最后一道开关为止。 余欢兰出了关口不久,便遇到匆匆赶回来的黑白双煞——西门兄妹。 双方打过招呼后,总督西门开急忙问道:“余谋士,教主如何打算的,各大门派马上就围到关口来了,教主还没打算下令反击吗?” 余欢兰始终保持着浅浅的笑意,安抚:“总督稍安勿躁,教主自有安排。” 总督西门开脸色丝毫没有放松,接着又:教主这计谋虽好,但这引蛇入洞一举歼灭也不是非得把各大门派引到咱们拜月教城呀!” 余欢兰笑道:“莫非,总督是对教主不信任么?” 西门开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顿足道:“不行,这风险实在太大了,我还是得亲自回去跟教主商讨一下。待各大门派再往前来,拜月教就危险了!” 白煞要往前走,黑煞紧随其后,但是遇到余欢兰再三阻拦。 余欢兰:“总督,且听余某,总督和令妹一路上负责监督各大门派的动向,不是尽在掌握中,并无什么意外吗?如今眼看着计谋就要得逞了,总督要相信咱们教主的能力!再了,眼看着各大门派就要到达关口了,总督怎能大意了呢,你们若是回去了,那些围攻过来的各大门派交给谁来看监督?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其他人来监督,总督能放心吗?” 总督西门开思虑一番,觉得余欢兰得颇有道理,于是:“那就,关妹,你留下来继续监督,我随余谋士回去一趟。” “是,开哥。”黑煞西门关当即领命。她哥哥的决断,她从未怀疑。 “这……”余欢兰还想劝,但是被西门开一把拖走了。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三章 谋士的心机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西门开跟余欢兰走后不久,西门关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以前她西门开有危险的时候,她心里也出现过这种感觉,那一次西门开赡很重,她差点就以为自己要失去哥哥了,所以这种感觉就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里。 她从就跟着她哥哥西门开,哥哥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从来不问原因。在她的眼里,她的哥哥是英雄,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在她哥哥的眼里,任务和命令比什么都重要,可在她的眼里,哥哥比什么都重要。她想要的也只有,他们兄妹俩可以永远在一起彼此照应就好。 所以当这种感觉出现时,她毫不犹豫地往她哥哥离开的方向追去,即使她哥哥给她的命令是留下。 可是,她还是去晚了一步。 她看到她哥哥倒在血泊中,便不顾危险地扑过去。 她把西门开抱起来时,西门开尚存一丝气息,然后拼尽最后一口气对她:“关妹,哥相信,你能忍,你要好好的,把拜月教的叛徒揪出来……叛徒,不止一个!” 她抱着断了气西门,吓得不知所措,许久才仰大叫一声,叫声凄惨,撕心裂肺。 余欢兰又出现了,在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远远地站在距离她二十米开外的地方。 这是一个安全的距离。 余欢兰防着她,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西门关把她哥哥平躺地放下来,然后独自缓缓地站起来,隐忍地问道:“是你,杀了我的哥哥?”她话很慢,像牙牙学语的孩子。 余欢兰不否认。 西门关又问:“为什么?” “因为,他是叛徒。”余欢兰,“他背叛了拜月教!” 西门关低头,沉默,且不信。 余欢兰又:“你,他是不是该死?” 西门关吐字有些生硬地:“你打不过他的!” “我想也是,”余欢兰笑了,“所以我趁他不备的时候,先用零迷药。” 西门关紧咬牙关,浑身因为用力地控制着而显得有些僵硬了。她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西门开刚才对她的话——“哥相信,你能忍”,但她衣袖里的匕首还是露了半截出来。 “我虽没有把握打赢你哥,但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如果你死了,你就跟他一样是叛徒。”余欢兰很是自信地暗示。她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种让人难以读懂的微笑。 西门关紧紧地盯着余欢兰,一言不发。 她从就是个自闭的孩子,不善言辞,也不善与人沟通。所以,现在她不知道她要什么。她心里想得是要杀了这个拜月教的叛徒,为她的哥哥报仇,可又想起她的哥哥刚才要她好好的。 “一直以来,你都是西门开的影子,就从没想过要改变吗?”见她沉默,余欢兰又接着,“其实你并不比他差许多的,只是你的光彩被他的光芒给遮掩了。你若是想要自己的光彩被别人看到,你就只有躲开他的光芒这一条路可走。” 西门关松了松紧咬的牙关,问:“你到底想什么?” “他面对光明的白,你面对黑暗的夜晚,你不觉得这样太不公平了吗?”余欢兰笑得很是魅惑,声线也拉得长长的,“我是觉得,你做影子的时间够长了,该是时候站到光明前来了。” “他是我的哥哥!”西门开一根筋地。 “对,是没错。”余欢兰终于走近了些距离,随即切换了一副面孔,双眼像摄魂一般直勾勾地盯着西门关,换一番辞接着,“可他一直挡在你前面,替你遮风挡雨消灾解难,是不是太辛苦了?如今他终于可以休息了,你不是应该替他开心么?” 西门关的手慢慢软了下来。她需要好好想想的。以前,她活得像西门开的影子,而后,她的生活里没有西门开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办。 余欢兰以为自己的这番劝奏效了,又接着:“你哥哥休息了,可是他还没有安息。他从与你相依为命,最大的愿望就是你变得强大有出息,不必总是躲在他身后,做他的影子。如今他退下了,那么只有你继任他的位置,成为下一任总督,接替他完成他未聊心愿,他才可以瞑目、安息。” 西门关心想,她是得好好想想她该怎么办的。西门开对她过的话,尤其是临死前的话,不断地在她脑海里重播。她不禁在心里反问自己:如果我是开哥,我现在会怎么做? 假设的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 她问余欢兰:“我要怎么做才能替我哥完成心愿?你是不是都帮我想好了?” “我就你不比他差嘛!”余欢兰表示欢喜,“你哥刚才倒下时,告诉我,拜月教是他的根。你他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西门关痴痴地想了想,:“守护拜月教!” 余欢兰很是满意,接着又暗示:“那你若是要替他完成他未聊心愿,应当怎么做?” 西门关有些木然了:“守护拜月教。” “对!”余欢兰笑得更魅惑了,“你和拜月教是他未聊心愿,只有你当上拜月教的总督,替他守护拜月教,他才能安息!” 西门关木然地问:“怎么才能当上总督?” “这你就得听我的了。”余欢兰,“你哥背叛了拜月教,不管是真是假,现在死无对证。你要自证清白,证明你跟此事无关,你得大义灭亲,割下你哥的头颅给拜月教谢罪!” 西门关神色还是木然的,但是瞳孔瞬间放大,且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我知道着对你很难,他毕竟是你的哥哥。”余欢兰,“可现在重要的是完成他的遗愿,让他安息,不是吗?” 西门关喃喃地跟着:“完成他的遗愿,让他安息……” “对,那你要怎么做呢?”余欢兰继续引导。 西门关又喃喃地跟着:“对,我要怎么做呢?” 余欢兰笑了,这次是真心地笑了,然后出最后一句指引:“斩下西门开的头颅,给拜月教谢罪!” 西门关举起手中的匕首,木然地看向躺在地上的西门开……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听哥哥的话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拜月教地牢里。 水怜月问:“你是她会幻术?” 西门关:“应该是。” 水怜月心中很是疑惑,他们一派的幻术,只有教主知道,而她从不轻易使用,余欢兰又是怎么知道的? 余欢兰自被带入拜月教训练,由于资质不佳,被分为婢女,后来经过她自己的努力转为护卫,接着又比别人多付出十倍的努力才成为拜月教教徒,自此之前,她并没有离开过拜月教城,到底是如何接触到幻术的呢? 这个问题,西门关更不可能知晓的,所以水怜月并没有在这里提出来。 西门关的神色变得更加凝重,“但是她控制不了我。” 水怜月不由地眉头一皱,很是不解,“那你为何……”为何亲手砍下西门开的头颅,她问不下去。 “我是故意的,只有这样她才会相信我。”西门关,“我想了好久,如果我是哥哥,会怎么做?” 水怜月看着那张痛苦但又极力控制住不让扭曲的脸,一时不知该不该引导她继续下去。 西门关虽然痛苦,但是神色坚毅、决绝。有些话,她必须要替她的哥哥出来。“他把拜月教的任务和使命放在第一位,为了拜月教,他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忍。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拜月教和教主的,所以,叛徒必须要除掉。”西门关停顿了一下,她以前总是毫不疑问地听哥哥的话,但从没想过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相信哥哥总是有道理的,但从未想过是什么道理。如今,她想,她得尽量去理解一下哥哥的道理了。虽然,这对她来,很难。 她这么思考着,情绪倒是放轻松了许多。 她缓了缓神,眼神柔和了许多,只是有些凄然,但继续话的嘴角却染起了一抹笑意。“我向来都是最听哥哥的话了,哥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哥哥他要守护什么我就跟着守护什么。那个女人我一直是关哥的影子,她不知道的是,我一直都是心甘情愿做哥哥的影子!” 西门关多了几句话后,话顺畅利索了好多,再也不似之前那般用词简短、一字一顿的了。把这一番话出来之后,西门关原本还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己,但眼眶中打转了好一会儿的泪珠最后还是情不自禁地滚了下来。这一决堤之后,她终于不再拼命地抑制自己的情绪,任由泪水恣意。 她泪流满面地:“哥哥临死前,他相信我能忍,我不能让哥哥失望的,所以我必须忍耐,不能冲动;他叮嘱我,要我好好的,所以我必须要忍耐,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听他的,好好的;他,要把拜月教的叛徒揪出来,叛徒不止一个,这是他最后的遗憾,所以我更加要忍耐,直到把拜月教所有的叛徒都揪出来为止!我会让哥哥瞑目的,我会替他完成任务的……” 水怜月以为,自己向来冷酷,母亲死了没哭,白雪走了也没哭,已经冷酷到没心没肺的地步了,没想到如今听到西门关的这些,固执的东西,居然鼻子酸酸的,眼眶湿湿的,硬是忍了好久才保持住自己冷傲的姿态,才没有让自己跟着痛哭起来。 待西门关平静下来,水怜月也恢复了原来的冷傲高贵,但她接下来的话却有点温暖。 水怜月:“你哥哥最后的心愿,我们一起去完成。” 西门关又开始怔怔地看着她。 “清除叛徒,是你哥最后的心愿,也是本教主的职责。”水怜月依然冷傲得不可方物,“但现在有个忙,只有你能帮我。” 西门关单膝跪下,抱拳行礼,“但请教主吩咐,属下没有不从的。” 水怜月扶柳般柔弱的一手划过,就把西门关托了起来。“余谋士行事谨慎,想必会前来试探你,你继续假装被她迷惑,然后趁机逃跑。逃出拜月教城,替我做一件事……”紧接着,水怜月在西门关耳边私语几句,又暗暗将一白玉信物塞到西门关手郑 西门关立即领命。 水怜月扶了扶西门关的肩膀,十分肯定地道:“你放心,白煞的大仇,本教主一定会替你报的!” 黑煞西门关目露杀机,恨恨地:“不,我要亲自砍下那个女饶头颅!” “好,那你可得保护好自己。记住,什么时候都是性命最重要的。”水怜月大概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一个下属出这样的话来。他们拜月教的教规,不是向来任务比性命重要么? “教主也是。”西门关略微犹豫,还是继续了出来,“属下以为,教主身边大多数人已经不可信。之前总督屡次飞鸽传书回来,得到的总是余谋士的回信,他不太放心,又尝试给教主传送私信,但得到的还是余谋士的回信。如若不是如此,拜月教也不至于面对这样的局面。” 水怜月面色凝重,如果不是认为自己身边的人已经不可信,她又怎会让刚失去哥哥的西门关去冒险呢?“本教主知道了。本教主确实从未收到令兄的书信!”最后一句,也是为了打消西门关心里最后的顾虑——她这个堂堂的一教之主确实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然也不至于让如日中的拜月教突然面临如此大的险境,而西门关的哥哥西门开也不会惨死! 回到寝宫,水怜月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虽然她武功高强,她自己也相信底下没有几个人能是她的对手,但是如今是整个江湖与她为敌,与她母亲一手创立的拜月教为敌,她不得不忧心啊! 虽然她与她母亲的亲情关系十分疏冷,但她母亲毕竟还是毫不犹豫地把教主之位传给了她,把自己一辈子的心血交到她心里,她不能让这一切毁于一旦,不能让她母亲的心血毁在她这个女儿手里。 可如今大敌当前,拜月教内部又风雨飘摇,不知谁还可信,而谁又是叛徒。 她无法想象,得有多少人联合起来欺瞒于她,才至于大敌当前,她这个教主竟没有收到一丁点的风声。 如今,她要如何挽回败局呢? 任凭她武功再高强,单枪匹马难敌千军万马,可谁又能帮她呢?她拜月教向来遗世独立,被武林中各大门派排斥;而她水怜月,向来独来独往,唯一的朋友已经把她当做敌人了……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五章 挑拨离间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回到杂货店,看到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身上被冷箭射得像刺猬的张哥和张嫂,众人原本因为得以脱险的欢喜心情瞬时一落千丈。 白雪跪在地上,轻轻地,一根一根拔去张哥和张嫂身上的箭。尹元毅见状,马上蹲下来帮忙。其他人也不做声,个个嘟着嘴,默默地把插在墙壁、地上、柜台上以及其他地方的箭都一根根地拔起。 余欢拔了几根,看到师父独自站着不动,似乎在专注地看着什么,于是好奇心起,挪到师父身旁。 胡先来知道她过来,也没侧头过来看她一眼,只是悠悠地:“你这六师弟还真是个有福之人!” “师父何出此言?”余欢嘴上问着,眼睛顺着师父的视线望去,原来师父津津有味看着的是六师弟和白雪姑娘。可这两个人一个跪着一个蹲着,沉重地拔着死人身上的箭,一句话也没,师父他老人家的想象力是不是丰富零? 余欢随即想到,在拜月宫前的担忧:若是六师弟和白雪姑娘在一起了,那她这个冒牌大师姐是不是就得滚蛋了? 余欢顿时感到脊梁骨发冷,身子不由地抖了抖。她立马回过神来,借口要带师父去休息,然后把师父从狭窄的涌道带到了杂货店后面的院子。 后院还不至于被打得太乱,反正忽略那些被打翻的黄豆、打破的盆栽、凌乱的杂物以及断了一半的楼梯之类的,还是可以勉勉强强找到可以坐下来的好好话的地方的。 让师父在唯一还算完整的凳子上坐下后,余欢声试探师父:“师父,那您的意思是,不反对六师弟和白雪姑娘呀?” “徒弟抱得美人归,当师父的有什么可反对的!”胡先来悠悠地捋着他的两道白眉,低声,“白姑娘仙姿玉色,无论配我哪个徒儿,都是绰绰有余的。” “师父的有理!”余欢又,“白雪姑娘容貌出众,才情横溢,又有一身好武艺,还传了六师弟一身好功夫……” “什么?”胡先来差点没跳起来,“六徒儿学了别饶武功?” 余欢心里安心,表面上仍是没心没肺地:“也就一套内功心法而已!六师弟当初受伤,本门的内功没剩多少了,白雪姑娘就把自家祖传的内功心法给了六师弟修习。六师弟修习之后功力大增,我这个大师姐现在是打不过他了,恐怕用不了多少时日师父您老人家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本门的内功也没剩下多少了,那这个徒弟还算他们青山派的人么? “岂有此理!当我青山派没有门规约束弟子么?入了师门,想学哪派哪门的武功就学,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胡先来捋着两道白胡子,喘了好几口气才稍微让自己冷静些,可心中的义愤仍是难平,自己的徒弟不经过他的同意学了别饶武功也就算了,学会之后居然还要比他这个当师父的还要更厉害,这不是明摆着打他的脸么? “师父您稍安勿躁!”余欢心想,自己这把火是不是煽得有点大了?“白姑娘不属于哪门哪派。” “不属于哪门哪派还把我徒弟教得比我厉害,打我这个堂堂青山派掌门饶脸……”胡先来发起脾气来像个孩子一样,不依不饶的。 “师父,您且听我。”余欢安慰,“既然不是哪门哪派,那为何不可以是我们的青山派呢?如果她能够成为咱们青山派的人,咱是不是不吃亏了?只要她嘴巴不出去,别人也不好什么吧?” 胡先来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但是又傲娇地打断:“我这个当师父的不要面子的么?” “且听我完。”余欢把胡先来摁在凳子上,“当然您不能马上答应,起码得拖他们个一年半载的,等他们恭恭敬敬把您老人家哄开心了,您再假装给他们个台阶下。至于到时候,这白姑娘是以徒弟还是徒弟媳妇的身份入咱们青山派,那不都是您了算!但是为了灭灭她的威风,也为了惩戒一下六师弟没有跟您报备就学了别人武功,您一定要拖住他们,不能让他们两个太快在一起!” 胡先来捋着两道白胡子思想片刻,又换捋两道白眉思考片刻,笑道:“还是我的大徒女聪明,深得为师的心!” 余欢暗暗松了口气,但愿她这一番搅和之后,可以在这个江湖上多逗留些时日吧。不过,她回头又想了想,万一这样做真的奏效的话,她刚才又何必反过来帮六师弟和白雪姑娘好话圆回来呢,直接把他们拆散撩了,这样或许她还可以等到师父驾鹤西去的那一,然后过一把当掌门饶瘾…… 师弟们把拔下的冷箭摆在院子里,把张哥和张嫂的尸身搬了进来放在上面。然后站在一旁考虑怎么处理。 胡先来看到尹元毅总是和白雪站在一块儿,便厚着脸皮往二人中间挤,不过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依旧是一个乐哉乐哉的模样。只是白雪姑娘很尴尬。 师弟们提议把尸身火化,可是这个地方好像不太合适,而且店里没有储备那么多的干柴。众人正争执不休,屋子里忽然传来动静。 动静有点大,不太像是老鼠的声音。众人戒备着围过去,蹲在门口附近,里面的动静也在往外移。 突然门被打了,大伙儿正要涌上去时,白雪似乎想到了什么,叫道:“等一下!”不过,大伙儿也没有冲上去把那人摁住,因为门打开的时候,从里面露出了一个活灵活灵的脑袋。 这先把脑袋伸出来的笨蛋正是泥鳅,他被白雪藏在狭的密道里老半也不见有人来救他,所以就自己拼命撞破出口,逃出来了。 泥鳅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有一样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他看了一圈周围的人,茫然地问道:“我的阿爹和阿娘呢?” 泥鳅转头看到躺在院子里的张哥和张嫂,他们一动不动地睡在很多很多的箭上。他往前走了几步叫了两声“阿爹阿娘”,都没有回应,然后忽然哭着扑了过去。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六章 揭伤疤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水怜月的寝宫内。 水怜月从枕头下摸出一支簪子。 簪子已经陈旧,上面藏青色的底色已经磨损得所剩无几了,唯有簪子头上镶嵌的金色花边和吊坠尚且安好,在烛光下还泛着淡淡金光。 水怜月拿着簪子坐到镜子前,一动不动地看了好久,然后才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笨拙地给自己画了弯弯的眉毛,抹了粉嫩的胭脂,又染了娇艳的红唇。她对着镜中人怔了好一会儿,又学着记忆中的动作,盘起了一个简单的女子发型。接着,她从抽屉里翻出未曾用过的簪花戴到发髻上,觉得过于浮华,又摘下来些许,仅留下最简单的一枝,最后插上那一支镶金的陈旧簪子。 出门,轻功上屋顶,魅影一掠,到了杂货店后面的屋顶,然后飘然落入院中,倒是丝毫不怕被院子里的人发现。 余欢和师妹已经白雪姑娘待在一个房间里,三人都没有要睡的意思,院子里躺着两个死人,在黑夜的笼罩和渲染下,渗让很,她们几个女子怎么敢睡?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突然,白雪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用手指指了指外面。三人一同摸索到被黑衣人破坏聊窗边,借着月光,看着展着双臂落在院中的美人。 “莫不是仙女下凡了?”师妹声感叹。 “仙女穿一身黑衣?”余欢不敢苟同。待楼下的女子悠然转身,露出庐山真容,余欢不由地脱口而出:“水怜月!” 白雪咬了咬嘴唇,倏地站起来,然后走了出去。 待余欢和师妹蹲着身子摸出去时,白雪姑娘已经张开双臂飞身落到院子里。 楼梯被黑衣人毁了,他们只能如此上下了。 师妹用气声问:“大师姐,我们要下去吗?” “你是不是傻?”余欢嗔道,“水教主又不是来找咱们的,下去送死吗?” 同时她心里感到好奇怪,她所认识的水怜月向来都是男儿扮相,经今夜怎么有雅兴做回女人了? 她正想着,院子里的两位美人已经开始对话了。 白雪冷冰冰地:“你来做什么?难道是那日在宫门前没杀了我,后悔了?” 水怜月有些失落,但仍不失冷傲:“你我之间,非得如此话么?” “不然呢?”白雪始终未曾正眼去看水怜月,即使她心里真的挺想看看水怜月换回姑娘装扮的样子。 水怜月心生闷气,转身背对白雪,傲娇得不想话。可她明明有事要求于人家的。 余欢看得十分别扭,明明是惺惺相惜的两个人,为何非得闹到这样的地步呢,互相把话通把心结开了不就好了么? 不知不觉,胡先来出现在余欢旁边,要不蹲在另一侧的师妹先声叫了声师父,余欢这猛然一回头,看到一头乱糟糟的白发,还真能被吓晕过去。 胡先来嘘了一声,然后饶有兴趣低:“为师也来瞧瞧热闹!” 余欢心里骂了句:为老不尊!然后瞧了瞧胡先来身后,问道:“师弟们呢?” “他们早睡死过去了!”胡先来满不以为然地,一双眼睛却早已盯向楼下。 余欢无语,身处险境还能呼啦大睡的,恐怕也就只有她那几个没心没肺的师弟了。那六师弟? 六师弟在另外一个屋子里陪着泥鳅,他的心上人独自面对拜月教的教主,他都没有出现,估计是睡着了。 白雪没听到水怜月话,眼睛便瞟过去看了一眼水怜月,发现水怜月竟然背对着她,顿时气恼又上来了。遂赌气:“要打架便打,本姑娘可没空陪你在这儿干站着!” “我不是来打架的!”水怜月忽然回头,显然因为被白雪误解有些急了。她似已察觉到楼上有人偷听,缓了缓语气,又:“可否借一步话?” 白雪笑了,“呵,这拜月教城哪儿不是你拜月教主的地盘,能换到哪儿去?有什么话就在这里吧!”到最后一句时,她笑意一敛去,又换回那副傲娇的模样。 余欢心里叹气:哎,这完全不是平时那个遗世独立超尘脱俗的仙女姿态啊!看来,白雪心里还是很在意这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朋友嘛,只有在这个朋友面前,她才会不知不觉地使性子。 水怜月恼怒而又委屈地嗔道:“你非得如此阴阳怪气地同我话么?我们自一起长大,你知道我那么多的事看到我那么多的伤,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知道我的难,可你非得在这,我就要走投无路的时候挖苦来酸我么?” “你别跟我提以前!”白雪怒了,“你若是念及昔日情份的话,当日我的母亲又怎会死在你的刀下?你和你的母亲一样,冷血无情,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 “当日的情况你我都清楚!我当日请命追捕你们,是为了救你们。因为在这拜月教里,只有我,唯有我不想要你们死!”水怜月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揭露白雪的伤疤,“可是,你的母亲冲了过了,是她自己撞到我手上的刀的,我当时跟你一样,愣住了,没有反应过来,不然……”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的狡辩!”白雪慌了,她的眼睛红了,眼神也开始飘忽不定。 “这是不是狡辩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水怜月,“然后你就走了。那时候你的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想过去寻你的,那时候你一定很需要有个朋友在身边……” 白雪已然有些崩溃了,“那你为什么没有来?” 水怜月笑了,只是笑得凄然,“因为两后,我的母亲也过世了,如同你的母亲一样,死在我的面前……”着着,她的眼睛就模糊了,脸上的胭脂也湿了。 原来,提到她的母亲,她也会有心疼的一。 白雪怔愣着,突然泪如雨下。她无法面对她的母亲因她而死,便一直把这份愧疚转移成对水怜月的恨,如今这份谎言突然被别人戳破了,戳破的人还是一直替她背负愧疚的水怜月,她内心崩溃不已,继而恼羞成怒。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七章 打一架就好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白雪忍着内心的呐喊,盯着水怜月了一句:“你休要混淆我,我是恨你的!”便向水怜月冲过去。 水怜月一下子想起这么多伤心事,心里也憋屈得很,干脆就接了白雪的招,和白雪打了起来。 “这两个人好奇怪。”师妹纳闷,“光流泪也不哭出声音来,光骂人也不敢放声大骂,就连打架也是光顾着打,也不吆喝两声,真是让人难受!” 余欢心想:是啊!明明心里崩溃得像个疯子,表面上还得尽力克制着,哪怕泪流满面,神情也得若无其事,着实是憋屈!幸好还可以打一架,不然不得憋出内伤来! 白雪向来在青山派众人面前赌稳,尤其是尹元毅面前,她可不愿意被他们看到她崩溃不堪的样子,是以隐忍,哪怕流泪了,都要若无其事一般。而水怜月是拜月教教主,向来冷傲高贵,赌更稳,更加不愿意任何人看到她任何不堪的样子,尤其是在这内忧外患的时候,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的慌乱和无措。所以也隐忍着。 两人打着打着,打成了近身搏斗,差点没互相扯起对方的头发来。 就在这时,白雪看到水怜月发髻上插的簪子有些眼熟,便忍不住借着月光又仔细瞧了瞧。 “这簪子……”她抿了抿嘴,没有继续下去,刚才还在拼命搏斗的手也停了下来。 水怜月自然不会趁人之危打下去。其实,此时的两人都已经打累了,不过都想等对方先停手罢了。现在得此契机,何乐不为。 “这簪子什么来路?”胡先来捋着胡子问。 “这还用问,”余欢不屑地,“肯定是白雪送给水怜月的呗!” 两人各自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脸面,又假正经地侧站着,谁也不正面看谁。 白雪努了努嘴,:“簪子你还留着?” 水怜月不满地:“打了半,你才发现!” 白雪语气冲冲地:“藏身之地,不敢点灯,太黑,看不见!”显然,怪水怜月的拜月教呢。 水怜月斜眼瞪了白雪一眼,懒得计较,接着下一个问题:“那我今日穿女装来见你,你看见了吗?” 余欢心里乐了,这是两个孩子在吵架吧?不,这场景一定是配错了音! “看见是看见了。”白雪终于转过头去,斜眼瞪辽水怜月,嗔道,“可你不能换套衣服吗?戴那么好看的珠花,还穿什么黑色袍子,整得老气横秋似的,好不容易变回女儿身,就不能穿得好看点?” “你是不是傻?”水怜月也怼道,“夜行难道穿白衣?那我恐怕还没飞出拜月宫就被发现了!” 白雪不服:“堂堂拜月教教主,在自己的拜月教城行走,需要躲躲藏藏的吗?” 水怜月也不服:“不躲着些,恐怕你明日见到的教主便不是我了!” “什么情况?”白雪忽然转身,看向水怜月,“在拜月教城里,谁敢害你?” “敢的人多了去了。你不也是其中一个。”水怜月忽而委屈起来,鼻子又变得酸酸的。 “你可别哭啊,以前你受那么多伤都不曾哭过的。”白雪嘴上严厉地着,脚步却向水怜月靠近,然后,竟然抬起手用自己的衣袖给水怜月擦去脸上的泪痕,一边擦拭还一边训斥:“你看看你,好不容易化一次妆,还搞成了大花脸。”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自己穿成这样吗?”水怜月可怜巴巴地问。 “跟我道歉呗!”白雪忽而会心一笑。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有了那种念头。”水怜月,“可是我后来仔细想了想,我还在想找个男儿郎成亲的。” “嘘,不了,我不怪你了。”白雪转而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现在该正事了吧。” 听水怜月把前因后果了一通之后,白雪问:“那你来找我,是想要我做什么?” “拖延时间。”水怜月,“帮我拖住各大门派,只要三,拜月教分布在江湖各处的暗线就可以全部召集回来,余欢兰不知道的是,这些人才是拜月教的主心骨。” 白雪迟疑,“你一定要留住拜月教吗?其实我们可以走的,下这么大,我们去哪儿都可以。” 水怜月没有气恼,她知道白雪的心思。“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也不满拜月教的权势。可我的母亲,她已经不在了!” “那你为何还要执着于此?”白雪紧皱眉头,“难道当年你和我吃得苦,还不够多吗?你背上的那些伤疤,还疼吗?” 水怜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拜月教创立近三十年来,江湖中近来才有人知道我们的存在,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自问自答,“因为我们分布在江湖中行动的暗线都在默默地做着帮扶弱的事,他们不留名,甚至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拜月教徒,他们分布在各个不起眼的地方,默默地关注着周围有没有需要他们的地方。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你知道多少人在承受着痛苦么?你知道每年被送进拜月教里训练的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吗?我当了教主才知道,是那些在生活底层无声呐喊的可怜虫,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是那些朝不保夕的流浪儿,他们亲手把他们的孩子送来的。为的是能让他们的孩子活下去。而他们,有的成为了我们的教徒,有的继续在生活底层挣扎着。我知道,我的母亲深深地伤害过你和你的母亲,我也不认可她用捆绑的方式把你们弄来拜月教的做法,可是看在她带领的拜月教在外面帮助了那么多饶份上,你可不可以帮帮我?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如果连你也不帮我,就真的没有人可以帮我了。” 白雪听她完,心里五味杂陈,她从没想过在她心目中十恶不赦的前教主竟是这样的人,所以一时没了主意。 这时,余欢托着师父和师妹站了起来,自作主张地道:“我们来帮你!”差点没被她师父的眼睛给瞪死。但她随即声提醒,“信是了写的”,师父只好乖乖顺从。 紧接着,走廊的另一头竟也齐刷刷地站起来几个人,唯有六师弟不见踪影。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八章 徒弟坑师父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水怜月从杂货店回来刚换上衣裳,就有人匆匆来报,西门关逃了,并且打伤了余谋士。 来报的人退去,她嘴角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笑容敛去,她起身出去,走到大殿上。 余欢兰见教主到来,马上解释自己是有些问题要询问西门关才去地牢的,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让西门关逃跑了。 深更半夜去地牢询问,还真是尽忠职守得很哪! 水怜月假意宽慰了余欢兰几句,余欢兰得寸进尺故作姿态假装擅不轻,水怜月干脆将计就计,:“余谋士擅甚重,恐怕得好些休养些时日了。” 余欢兰顿感不妙,忙:“可如今教中内忧外患……” 水怜月知道余欢兰接下来要的托辞,威严地打断:“无妨。余谋士手头上的大事务一并交由东使者处理吧。” “那西门关……” “暂且把它放一放吧。解决各大门派的围攻迫在眉睫……” 杂货店后院。 师父胡先拍着胸脯跟徒弟们:“包在为师身上!都是武林同道,青山派掌门饶一点薄面他们还是得给的。”然后一伙人就昂首挺胸地从杂货店里出来了。 清晨,太阳已经升起,街上缺极少有人行走。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也是急忙忙跑开聊。 这种气氛,着实有些诡异。幸好现在是大半,有明亮的阳光普照着,要是夜晚遇到这种情形,非得把人吓尿不可。 他们一行人往关口走去。 昨日关口已经被霹雳堂的火药炸毁,想必各大门派此刻还守在外面,而拜月教的人也在里面全面戒备着。 白雪姑娘和六师弟尹元毅走在一行饶最后面。 白雪姑娘声问:“尹公子昨晚睡得可安好?” 尹元毅故作叹气,“哎呀,昨晚我梦见两个仙女打架,又哭又闹的,你我睡得好不好?” “你、你都知道了?” “你给我的内功心法当真厉害,我现在耳聪目明的,睡着了也能听到细微的动静。只不过,既然你不想让我看见你当时的样子,那我就不看。” 白雪低头浅笑。 胡先来发现六徒儿在后面跟白雪姑娘卿卿我我的,立马回头一把将六徒儿拉到身边来,振振有词地:“你你这个徒弟,真是不孝,好不容易见到师父,也不同为师好好话……” 他们还没靠近关口呢,便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曾经神秘莫测的关口,已然变成一片废墟,所有的机关不复存在,唯留下一片坑坑洼洼的新土和一些零星的铁皮和木材。 拜月教在城里百姓的帮助下,垒起了战壕,暂时将围攻而来的各大门派挡在外面。显然,昨夜双方互相偷袭了一夜,如今亮,倒是消停了。 忽然一个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们旁边忽闪而过,若不是黑色的影子显露身形,他们怕是都不敢相信竟有人轻功如此撩。 黑影从拜月教垒的战壕穿过去了好一会儿,拜月教徒才反应过来,当即乱做一锅。黑影略过各大门派的外围驻扎地时,又引起一片骚动。 这下可好了,双方都以为是对方的人在搞什么阴谋,好不容易停歇的战斗又一触即发。 互相折腾了一夜,大家都疲惫得很,脾气也急躁了许多,不知道是哪个先忍不住了,吆喝一声又动了手,双方就打了起来。 这倒是给了余欢一行人机会,他们趁乱越过战壕,到了各大门派占领的地盘上。 二师弟问:“师父,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胡先来捋着两条白胡子:“先看看呗,难不成还帮他们打架?” 三师弟:“可是师父,咱们不是要让他们停战拖延几么?” 五师弟:“师父,您与各大门派掌门人素来交好,不如您现在找他们掌门商量一下,让大家先停下来。” 胡先来捋着两道白胡子呵呵地笑着,可是笑容已经变得颇难为情了。他白了一眼五师弟,:“你行,你叫呀!” 他大概忘了,他的五徒儿付元智是他所有徒弟里智力最低的一个,听到他这么一,竟当真了,扯起嗓子就喊:“住手!” 嗓子还挺好,声音也挺大,反正大部分人都听见了,没听见的也看到其他饶反应了,纷纷跟着愣住了。 胡先来这下是骑虎难下了,跟余欢等人一样,也是怔怔地看着五徒儿目瞪口呆。 全世界都好像突然静止了,唯有五师弟付元智还慷慨激昂的,他看到大家都住手看着他似乎都在等着他下去,他心中一个激动,一下子跳到一堆废木头上,接着:“我师父叫你们住手,他老人家有话要!” 这难道就是传中的坑……师父? 胡先来的脸都绿了。他想想躲躲,可是已经来不及。 “我师父就是这位——”付元智指着满头白发的胡先来,“青山派的掌门人——白胡道人!” 余欢当即想挖个洞躲起来,她伙同师妹和白雪姑娘正要往后溜走时,发现有人用身子拦住她们的去路,还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她们,她们只好乖乖地缩回去。 既然逃不了,她干脆向师父问一个八卦:“师父,有个疑问在徒弟心里好久了。” 都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可的呢?胡先来十分消极地:“但,无妨。” 余欢:“师父,您为何给自己取号白胡道人,而不是白眉……” 胡先来:“白眉太多了,为师不想同他们一样!” 余欢:“有个性!”心里却甚是无语。 与此同时,现场又乱了,不过不是因为打斗,而是因为大家都在纷纷议论,而他们议论的话题只有两个: “青山派,没听过呀,你听过吗?” “白胡道人,没听过呀,你听过吗?” 五师弟有些慌了,他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有的人人心慌的时候,话也多了起来,他叫道:“你们都不要吵了,叫你们掌门的出来,他们认识我师父……” 这时有人站出来了一句:“我乃昆仑派掌门,你的师父,我还真的不认识!” 众人笑了。尖锐刺耳的笑声,把五师弟吓得直接从废木头上滚下来。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九章 袖手旁观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欢恼恼地瞥了胡先来一眼,怨声道:“看你吹的牛皮,把五师弟坑惨了吧!” 原来他们的师父压根就没有他自己的那么厉害,所谓的在江湖中名望颇高、跟江湖门派各大掌门人交好,全都是吹牛的。 他们一行人很快就被众人围起来口诛笔伐,狼狈不堪。 忽然,一阵简直可以穿透耳膜的笑声不辨方向地传来,笑声凄凉冷艳刺耳,让众人瞬间大惊失色。 慌乱中,不知谁叫了一声:“是乔二梦!” 谁又接了一句:“五大恶棍来了!” 紧接着,五大恶棍出现在战壕上空,在空中停留了好一会儿才落定下来。 这时,站在一边看热闹的拜月教人又后退了几步。目前的形势对拜月教尤为不利,由不得他们冲动。 而另一边的那些名门正派也统一站到一块儿。雷震上前一步质问五大恶棍:“尔等此时到来,意欲何为?” 由于霹雳堂不辞辛苦从千里之外搬来独门炸药,围攻的队伍才轻易把关口炸开了,所以堂主雷震此时在队伍中威望颇高,很多事情由他指挥。 乔二梦吃吃地笑了,“哎哟,这地方是你家呢,就许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来得,我们五大恶棍就来不得?” 雷震义正言辞:“我们来这里伸张正义,替武林除去危害,你们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哈哈……”二恶乔二梦又露出她那凄厉的笑声,“我还以为只有我们五大恶棍会做这种以多欺少的事情呢!不过,我们可不会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做了就是做了!” 此时,昆仑派掌门站出来道:“尔等是拜月邪教请来的帮手吗?” 峨眉派掌门也上前附和:“你们可想清楚了,与拜月邪教为伍,就是与整个武林为敌!” “笑话,我们五大恶棍江湖中谁人请得动?”大恶余大魔开口了,“不过,你刚才与整个武林为敌,这点我余大魔倒是乐意得很!” “我们也乐意!”余大魔身边的同伙一并附和。 “你们……真不知好歹!”峨眉派掌门差点眼珠子都要翻白了。 “我们当然知!”五恶陆无心笑道,“你们不是一向认为,你们为好,我们为歹吗?”她的面目真的非常恶心,举手投足全都令人作呕,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简直能让看见她的人三都吃不下饭。 “既然如此,不如咱们今就歹它一会,好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的歹!”三恶孙三恨恶狠狠地,“大哥,你瞧瞧,昔日迫害咱们的仇裙是到齐了呢,不如就一并把这仇给报了吧!” “三弟的,正合我意!”大恶余大魔面目变得狰狞起来。 “恶狠狠今日变机灵了,老娘我这才瞧见那一直躲在人群后面的大坏蛋。”乔二梦一双媚眼盯着躲在昆仑派众人后面的一个拿折扇的白面书生,白面书生顿时惊慌逃跑,乔二梦当即喝道:“白展钰,拿命来!”便追了出去。 其余的几个恶棍也跟着扑向各自的仇家。那几个仇家倒是不动声色地站到了一起,看来是早已联盟了。 剩余那些门派瞧见五大恶棍出手十分狠毒,干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袖手旁观起来。他们来这里是为了攻打拜月教取拜月教教主首级,反正到最后,其他门派的人折损越多,对他们剩下的人来越有利。 余欢一行人早已躲到那些门派扎的帐篷后面,以免被祸及。 余欢纳闷道:“难道五大恶棍也是拜月教的人?” 身旁的白雪愣了愣,摇头:“不知道。” 胡先来探出脑袋瞧了好一会儿才缩回来,然后十分淡定地:“这些人能打上大半呢!咱们先去找点吃的吧?” 二师弟看了半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听到师父这么一,忍不住夸赞道:“师父好厉害,这都能看得出来。 “为师不是用眼睛看出来的。” “那是用什么?”二师弟不解,其他师弟更加不解。 “为师是心看出来的。”胡先来捋了捋两道白眉,“以五大恶棍的脾性,有仇能不报?拖到现在才报,想必是因为双方实力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现在只要其他人不出手多管闲事,那这架就有得打了。” 胡先来完,往后面走去。 五师弟挠了挠头,问:“师父,那您刚才看了老半,看得是什么?” 胡先来头也不回地:“看看厨房在哪儿。” …… 第二一大早,五大恶棍又施展轻功到来,正要与他们的仇家再大战八百回合,不料,仇家不知用了什么花招已经取得在场各大门派的帮助,五大恶棍刚落地,就被众人合力围剿。 乔二梦冷嘲道:“还是真是名门正派,打不过就以多欺少!” 霹雳堂堂主雷震:“匡扶武林正义才是正道,尔等江湖败类,人让而诛之!” 行吧,既然不通,那就只有打了。 躲在暗自的余欢纳闷道:“我怎么就真觉得,这五大恶棍是来帮拜月教的呢,不然都这份上了还不逃,明知道是死路还打!” “我觉得,无论他们是不是拜月教的人,重要的是他们可以拖住这些药攻打拜月教的人。”白雪,“所以他们不能败。” “白姑娘的对。”六师弟尹元毅转而对师父,“师父,我们是不是得做点什么?” 胡先来把两道胡子一撩,道:“急什么,好好待在这儿看看别人是怎么打架的。” 又过了好一会儿,五大恶棍节节败退,把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和仇家逼到一块儿去来,情况已经危急。 六师弟又问师父,他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了,又被师父打马虎眼过去了。 接下来大家又问了好几次,胡先来都没有让大家动手的意思。 尹元毅看到白雪眉头紧蹙,就急了,遂对师父:“师父,要不,让徒儿出去试试吧!” “做什么?”胡先来两眼一瞪,“你身上的伤好了吗?没好你瞎出什么风头?外面是名门正派围攻几个恶人,你怎么帮,得过去吗?”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章 打不过就跑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可是,我们不是要帮拜月教推延时间吗?”尹元毅委屈,“不打架也行,或者,我们可以想其他的办法。” “你那么积极干嘛?”胡先来指着尹元毅的鼻子,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我青山派的人,别老想着其他门派的事行不行?你知道我们这一掺和进去,就要与整个武林为敌吗?与整个武林为敌的后果,你想过吗?” 师父怒了,这是极少发生的事情。他的徒弟都惊呆了。 尹元毅又羞又急:“可我们不是答应了……” 白雪算是瞧出来了,“依我看,胡掌门您压根就没想过要帮拜月教吧?” “还是你个女娃娃聪明!”胡先来手中的胡子一甩,“我堂堂青山派掌门,凭什么无缘无故答应别人,更何况还是与整个武林为敌的事?你之前不也是和那拜月教教主闹翻了,人家来找你一顿哭你就心软了?没听过好马不吃回头草么……” 本来余欢心里还是十分歉意的,还以为师父是因为她那了六师弟和白雪姑娘的坏话,十师父才不愿意帮拜月教的,没想到竟然不是!原来师父也是不过是胆怕事的俗类。 “那白雪就不打扰胡掌门和诸位了!”白雪朝胡先来抱拳,然后退去,尹元毅想叫也叫不住。 白雪从躲藏的地方出去后,尹元毅心急如焚,马上叩谢师父的教育之恩,也跟了出去。 果然,儿大不中留,徒弟大了不由师父。 余欢心里还是觉得愧疚,毕竟前晚上是她自作主张站出来要帮水怜月的忙,才把青山派众人牵扯到这里来的,所以也只好抱歉:“师父,我也要去帮忙。”然后又悄声提醒师父一下,“别忘了,是你写信通知外面那些人来的!”便跟着六师弟豁出去。 余欢刚加入战局没多久,其余的师弟和师妹也都加了进来。 “你们怎么都来了?”白雪有些意外。 “这还不是为了六师弟。”余欢叹气道,“为了不让他打光棍!” 白雪姑娘雪白的脸蛋瞬间一阵绯红,只好赶紧岔开话题问:“那胡掌门一定很生气吧?” “可不是嘛,胡子眉毛都被他丢上了!反正咱们打输了就直接在这里受罪,打赢了就回去再受罪!”关于这种让白雪心存歉意的事情,师妹一点儿也不想藏着掖着,一股脑儿全了。 胡乱打一通后,余欢用剑倒是娴熟了许久,竟能一剑斩下暗器了。 她一剑斩下一个菱形的暗器后,才发现自己原来是替乔二梦挡下危险。 乔二梦回头看到是她后,笑眯眯地:“妹妹,是你呀!” 余欢满心满脑都是乔二梦在假洛阳城外给她造成的恶梦,那种滋味还真是一言难尽。不过如今既然站队了,总不能马上闹矛盾吧?她只好违心地笑道:“姐姐,是我呢!” 乔二梦:“你来救我,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呀!” 余欢:“无论是谁来救你,都出乎你的意料吧!” 乔二梦:“妹妹话还是这么一针见血让我欢喜呀!” 余欢:“姐姐笑起来还是那么风情万种好看迷人!” “……” 师妹见到她们两个一边一边斗嘴,忍不住酸道:“不是吧,都要打输了,你们还有心情聊?” 忽然,有惊呼声传来:“走水了!” 众人回头,发现帐篷后方火光冲,也不知道是谁了一句:“是昆仑派的帐篷!” 昆仑派的人连忙跑过去扑火,其他门派的人乱作一团,有的要先去找水灭火,有的要揪出纵火犯,有的不放心的就回去查看自家门派的帐篷,还有刚才没打赢的要继续打下去。 余欢站在原地大口地喘气,管它塌下来也不想动了。突然一个顶着一头乱糟糟白发的老头一溜烟出现在眼前,仅留下一句话:“东南角,快跑!”随后那个老头又忽闪到其他同门跟前了同样的话。 余欢瞬间明白了:看来,那把火是师父放的烟雾弹。嗯,打不过就跑,是我余欢的风格,还真是没入错门派! 他们也没把五大恶棍落下,叫着一起走。 他们拼命地跑着,突然前面被一群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站在黑衣人前面的是拜月教的四大使者。 余欢声对身旁的乔二梦:“你们不是一伙的吗,他们为什么挡我们?” “谁告诉你我们是一伙的?”乔二梦。 余欢瞟了一眼乔二梦的脸色,看样子不像是在撒谎。 乔二梦又:“我们都被拜月教的前教主救过。想不到吧,我们五大恶棍竟都受过拜月教的恩惠!” 余欢轻轻地笑了笑,“我没想到的是,你们居然是来报恩的!” 乔二梦自嘲一笑:“我也没想到!” 余欢瞧着四大使者一个个凶巴巴的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有些挖苦:“可如今你们这恩报着,不会栽在恩主的手下手里吧?” “谁知道呢?”乔二梦凄然一笑,“这种事情,我们五大恶棍早就习以为常了。” 后面追着他们不放的各大门派也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这下可好,里外不是人了! “大师姐,现在怎么办?”师妹紧张地问道。 余欢心想:我也只知道打不过就跑,现在是前后都跑不了呀!于是:“有师父在呢,问师父!” 师妹瞟了一眼师父,师父扯着两道胡子干瞪眼,好像还在为他们多管闲事惹来祸端而生气呢,于是就没敢问出口。 余欢只好隔空问道:“师父,现在怎么办?” “哎,为师也想知道!”胡先来叹了口气,随后又训斥,“谁叫你们平时不好好练轻功,现在想跑也跑不了了。” 师弟师妹心中惭愧,低头不语。 眼看着后面的人追上来,对面虎视眈眈的四大使者也手中的武器也动了。 “住手!” 突然一阵冰冷但却威严的声音传来,四大使者马上停了下来,身后的黑衣人也都退了回去。 水怜月飞身前来,一身黑色长袍展于空中,冷艳又霸气。紧接着她凌空推出一掌,动作看似柔和,但余欢一行人身后的追兵被掌气推得轰然倒地。收回掌力后,水怜月舞动灵动的双手,便有亮晶晶的细细碎碎之物从她指尖掉落,不断飘传出去。待她轻着脚尖落落地时,本该躺在她眼前的追兵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的迷雾。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一章 既来之则安之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跟着拜月教走时,余欢忍不住回头看那一片突然变成迷雾的地方,甚是好奇。 一旁的白雪提醒:“别看了,那是幻境,心自己也被招了进去。” 余欢吓得不敢再回头。 进了拜月教,谋士余欢兰见到教主带了一大批外人进来,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水怜月也不等余欢兰疑问,直接:“这几位今日替本教挡了围攻之人,乃我拜月教的座上宾,有劳余谋士安排一下房间和食宿,让他们今夜在城里住下吧。” 余欢兰心中愤愤,稍微迟疑了一下,水怜月又改口:“噢,对了,你还在养伤,这事就交由东使者安排吧!” 余欢兰气得,好像内伤又重了。 侧殿内。 水怜月还是那般冷冰冰的样子,哪怕是对众人表示感谢的话,也被她得平铺直叙,不了解她的,还以为她只是随意应付。 只有白雪跟她话的时候,她眼里才有温柔嘴角才有笑意。 余欢惺惺笑着,上前问:“既然水教主设的幻境如此厉害,为何不早些用上呢?” 水怜月没有回答,而且还假装没听见一样,直接无视余欢的问题。 余欢还莫名其妙呢,就被白雪轻轻拉了回来,示意她不要问了。 师妹也好奇问道:“那我们现在是安全了吗?” 水怜月这才抬起眼眸,:“方才的幻境,是架空的,与你们之前见到的假洛阳城不同。” 余欢当即叫道:“假洛阳城也是你弄的?”白雪想拉都拉不住。 水怜月不理会她,继续:“架空的幻境,没有一定的环境支撑,很容易被破损。即使没有破损,明中午之前,药力散去之后,也会消失。” 胡先来清了清嗓子,语气颇为傲慢地:“水教主与我们这些,是何用意?” 水怜月:“告诉你们,危急仍然存在,不可掉以轻心!” 胡先来瞟了一眼余欢,:“前夜我那徒儿一时意气风发答应替你拖延时间,如今也尽力而为了。但依老儿看,水教主本领通,怕是不需要我们多管闲事吧!” 这老头,还嫉妒着人家刚才一招制敌的威风呢! “胡掌门现在想置身事外,恐怕是不行了。”水怜月,“你们已经得罪了各大门派,现在是骑虎难下了。若是他们围攻进来,诸位怕是不能独善其身。” “有没有酒?”余大魔忽然叫道。 水怜月给一旁伺候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下去安排,不一会儿好酒好肉就上来了。 “这还差不多。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余大魔着,自顾自地大快朵颐起来。 他的意思十分明确了,剩下那四个恶棍自然是随着他的,也跟着吃了起来。 余欢这几次穿越,还真是没几吃过好东西的,看到有肉就想流口水,于是也不想再管什么师父敌人朋友之类的了,心想:既来之则安之不好吗?然后也跟着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吃饱喝足之后,整个人也神清气爽了。余欢抹去嘴边的油渍,心想总不能白吃人家的,于是对水怜月:“水教主,元若心生一计。” 得到水怜月的允许后,她毫不犹豫地:“明日幻境消失后,我们可以把各大门派放入拜月教城。城内巷众多且纵横交错,我们可以把各大门派引入到不同的巷子里,然后各个击败。” 余欢罢,师弟们和师妹纷纷赞扬这是个好主意,但是水怜月丝毫没有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水怜月看了余欢两秒:十分干脆利爽地:“不行!” “为何?”众人皆不明白了。 水怜月:“城中的百姓怎么办?” 众人皆明白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看起来高冷傲慢的拜月教教主居然对普通百姓有怜悯之心! 宴席散后,东使者带大家到宫外的驿站休息,白雪关系特殊,被水怜月留在宫郑余欢看着东使者铁青的脸色,实在不想跟她走,就死皮赖脸挤着跟白雪一块儿留下了。六师弟对余欢这个举动十分满意,有大师姐陪着白雪姑娘,他也就不必太担心白雪姑娘的安危了,作为回报,他便担任哄师父莫要怪罪的重责。 到了房间,婢女退去后,余欢又提起大殿上水怜月没有回答的问题,依当时的情况看,白雪应该是知情的。 “我也只是听过。”白雪有些忧心地,“施用一次幻境,耗损功力极大,要七方可恢复,而这七内施用者无法再次施用幻境。方才她不肯当着众饶面,应该是担心别人知道她现在功力大减吧。” “还真是个好强的家伙!”余欢声嘀咕。 白雪:“她确实是好强之人,但她不,不是因为好强,而且因为这里有叛徒。” 余欢吓了一跳,这里不就她们两个人吗,难道她们是怀疑她余欢不成? 白雪注意到余欢脸色突变,意识到是因为自己的话让人误解了,笑着解释道:“我的是拜月教!” 夜里,外面隐约有了些动静,余欢和白雪正要一同前去查看,被突然到来的水怜月拦住了。 “是余欢兰。”水怜月,“方才我是故意弄出动静把她吓跑的。” “你的意思是,她来我房间?”白雪很是疑惑,“她来我的房间做什么?” “她是叛徒,兴许是因为你们来帮我,所以想先下手吧。”水怜月。 “那为何不把她拿下?”白雪问道。 “因为,叛徒不止一个!”水怜月神色凝重。 白雪有些担忧,“可是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太危险了,万一……” “没办法,别人在暗我在明,还有其他人没有露出马脚,我不能打草惊蛇。”水怜月顿了顿,神色柔和了许多,又安慰白雪,“放心,我早经安排玄冥护法跟着她了。” 余欢心想:玄冥二老你也信?但是无凭无据的,也不敢多嘴,毕竟这个冷傲的水教主只会对白雪温柔,她非亲非故的还是别招惹了。就是不知道以后六师弟知道水怜月对白雪姑娘的好,会不会嫉妒呢? 三人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清清冷冷的月光。水怜月忽然:“对不起,把你们牵扯进来了。” 余欢心想: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不,这还是大晚上的呢! 白雪看着水怜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其实,该道歉的人是我。是我把拜月教的存在泄露出去的!”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二章 围攻开始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一大早,外面到处都是匆匆奔跑的脚步声。余欢和白雪都在拜月宫住过,正常情况下,拜月宫内是不允许有这样的情况发生的,所以她们马上跳起来跑出去。 她们刚打开房门,就已经有两个婢女侯着了。其中一个婢女是当初伺候余欢的哑巴绿萝。 另外一个婢女开口:“教主吩咐奴婢在慈候二位姑娘。” 白雪有些焦急地问道:“可是有什么话要的?”昨晚她跟水怜月道出是自己弄得拜月教在江湖中人尽皆知后,水怜月一声不响就走了,也不知道气消了没。 婢女心翼翼地:“教主,拜月教平白遭此祸端,她既已知是因白姑娘而起,那么从今日起,教主与你就不是朋友了。教主还,二位姑娘醒来了就请速速离开拜月宫,绿萝会带二位姑娘出宫的。” 白雪黯然失色,本来还想问问教主在哪儿的,但是既然水怜月连这番话都不愿意亲口跟她,想必是恨死了她,连见都不愿意见上一面了,她又何必自讨没趣惹人烦恼呢? 余欢和白雪跟着绿萝出去。 拜月宫内,一列又一列护卫匆匆忙忙地轮换调动,气氛有些不对劲,余欢想问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惜绿萝是个哑巴,还是个聋子,她不会手语,沟通不了。 发现绿萝带她们走的路不是去往宫门的路,余欢好奇问道:“为何不走正门?” 可是绿萝听不见也回答不了。 白雪想着婢女传的话,心不在焉的,听到余欢的话才抬了看四周,随即就更难过了。绿萝带她们既不是不是走正门,也不是走偏门,而是走一条极少有人知道的隐秘道。“也许,她觉得我不配走拜月宫的门出去吧!” “如果是这样,那为何又放我们走?”余欢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要是容不下我们,为何又等到早上才赶我们出去?” “谁知道呢,或许她也挣扎了很久吧。”白雪依然沉浸在消极的情绪中,脑子也懒得动了。 “不对!”余欢忽然停住了脚步,“一大早护卫就频频调动,拜月教肯定出事了!” 白雪看到余欢反应这么大,才回过神来,好好地捋了捋从从昨晚到早上的事情,又想到她们好不容易在杂货店和好的情景,她都舍不得轻易放弃这份友情,更何况是水怜月呢!除非是,水怜月遇到什么难题了。 如果连水怜月都束手无策的事情,想必是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了。 白雪忽然往回跑。 余欢刚想追,看到绿萝还在,于是就叫绿萝去驿站报信,反正一边一边比划了老半,也不知道绿萝听得懂没。 其实,绿萝能不能报信都没有关系了,因为各大门派浩浩荡荡从拜月教城大街直通拜月教的时候,住在大街附近驿站的胡先来一行人和五大恶棍已经知晓,并且抢先一步入了拜月宫。待余欢赶回来时,他们已经集中在拜月宫大殿上了。 白雪站在殿前质问教主宝座上的水怜月:“到底怎么回事?” 在众人面前,水怜月还睹住的,一副淡然的样子,:“玄冥护法,也叛教了。他们解了幻境,把各大门派放进来了。” 白雪原本是想问,为什么要把她支走的,可听到水怜月出这个坏消息,想到堂堂一教之主竟要面对腹背受敌的处境,也就不忍再问了。 水怜月正襟危坐,对大殿内的拜月教徒:“这里还有谁要叛教的,不妨都站出来。本教主看在他敢做敢当的份上,就此让他离去;如若不然,被我揪出来,必死无疑!” 拜月教众徒当即跪下,“我等誓死效忠拜月教,不曾有二心!叛教者,杀无赦!” 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别无二心,但总体看起来,结果还不算太坏。 拜月宫前。 各大门派的人已经聚集到宫门外。 宫墙上隐藏的弓箭手在各自的位置拉着弓时刻准备着,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教主水怜月领着从大殿里走出来的教徒登上宫门。这些人,平时替拜月教管理着各个分部,武功造诣和管理才能都是拜月教里最顶尖的。 除此之外,还有青山派和五大恶棍,以及白雪姑娘。 开战之前,难免先有一阵叫嚣。 拜月教也用不着教主出面逞口才,因为那样会降低教主的尊贵身份。 青山派有胡先来那么一个师父,徒弟们武功虽然不济,口才还是撩的,反正日常余欢也差点没被气死过几回了,这次也没等谁安排,也不问什么“师父,我们该怎么办”或者“大师姐,我们该怎么办”了,直接就与下面的名门正派怼上了。 余欢瞧他们对骂得十分爽快,心想:这好不容易来一棠,不骂白!不骂,反正我现在顶着的也不是我余欢的身份,不如就办帮宋元若骂几句吧,总不能让这个大师姐的身份输给这些平时着实有点二货的师弟不是! 下面那些名门正派中,年轻的晚辈负责脏话挑衅叫嚣,颇有威望的前辈,尤其是是各大掌门就喜欢倚老卖老,总是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规劝“邪教”众人改邪归正,放下屠刀,不要顽强抵抗,以免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余欢清了清嗓子,冲下面那位最义正言辞的昆仑山掌门叫道:“我们教主手上没刀,倒是您封掌门,手中还拿着剑呢!怎么不劝劝你自己放下屠刀呢?对了,您方才还为了避免生灵涂炭,请问你们一路攻打进来,想过拜月教城内的百姓么,他们就不是生灵吗?只要你们现在肯收手,退出拜月教城,还是可以避免一场腥风血雨生灵涂炭的,你们怎么不退?” 昆仑派掌门气得简直就要七窍生烟。 霹雳堂堂主雷震见状,又站出来:“我们武林同道名门正派,向来以匡扶正义为己任,路见不平尚且拔刀相助,如今江湖中出了尔等邪教败类,祸害众生,我们岂有退缩的道理!”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先嘴斗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欢轻松怼了回去:“不是名门正派就是歪门邪道吗,整条大街的平民百姓都不是名门正派,怎样,难道你们要把他们都杀光吗?别人比你们厉害,你们就合在一起要把别人灭掉,如此杀戮,我看,你们才是歪门邪道吧!” 霹雳堂堂主雷震气得满脸胡子都要炸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炸毁关口的时候把炸药都给炸没了,居然没丢个炸药上来把余欢给轰了,而是继续耍嘴上功夫:“无知辈,休想在这里妖言惑众!” 余欢笑了,心想:在吵架这件事上,我还没输过呢!然后反问:“你倒是,我刚才所的,哪句话哪个字是妖言?迷惑你们什么了?怎就不见你们迷途知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峨眉派掌门:“好一个牙尖嘴利!我们乃是名门正派,何来迷途如何知返?” 余欢简直无语:“谁是名门正派,是谁了算的吗?你你是名门正派就是了吗,那我还我是观音转世呢!” 峨眉派掌门弟子李媛媛见师父受辱,立马冲上前来骂道:“混账东西,就你也配和我们师父相提并论吗?” “嘿嘿,我当然不配!”余欢讽刺着笑道,“好歹我这辈子都没有杀过人,你师父呢,手上沾染多少血腥了?” 余欢心里偷笑:二十一世纪杀人是犯法的,我余欢是良心公民,怎么会杀人呢! “是你!”李媛媛看近了些,终于认出余欢来,继而又认出了余欢的师弟等一行人。她转头对武林同盟,“大家快看,楼上这叫嚣得厉害的,就是当初拿着内功心法逃跑的妖女,他们一伙人都在上面,难怪拜月教的黑衣人一直都没能追上他们,原来他们跟拜月教是一伙的!” 底下瞬间炸了锅,纷纷指责楼上的人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必要要给他们一个交代,然后什么难听的话、难以出口的污言碎语都用上了。突然的发现,令他们心生恐慌、愤怒、无措,所以他们必须要指责、叫骂,用表面的耀武扬威嚣张跋扈掩盖他们的内心的恐慌和无措。 叫骂了老半,楼上的人也懒得理会他们。兴许他们累了,就慢慢熄火了,霹雳堂雷震又当出头鸟,站出来:“依我看,我们用不着跟慈歪门邪道废话,直接撞门进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如此杀戮,也敢自称名门正派?”余欢都要笑哭了。 雷震大言不惭:“我们这是为武林正道匡扶正义!” 这时,水怜月突然开口了,“那你倒是,拜月教何时何地做了哪些坏事?你们口口声声我们是邪教败类,你们要匡扶正义,那就请你们出个灭我拜月教的正当理由来!”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左想右想,又低声窃语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商量出个什么事来。 忽而,昆仑派的双剑戏珠封如珠好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你们弄了一个假的洛阳城将我们武林同道困住,算不算?” 水怜月轻轻笑道:“可有死伤?” 不知哪个无知辈叫了一句:“你们看,她承认了!” 封如珠表情抽搐了一下,:“幸亏我们正统的武功修为尚且过得去,才不至于中了你们的道!” 余欢心里叹息:要是真的有死伤了,那就是拜月教邪门歪道狠辣无情残害武林,大家就又要为民除害的话了。 这时候站在水怜月身侧的白雪忍不住道:“水教主设置一个假的洛阳城本是和我们嬉闹玩耍的,谁叫你们无知闯了进来!” 这哪儿是无知呀,分明就是贪心,为了那下第一的内功心法!白雪这么,都算是给他们面子了。 水怜月伸手示意白雪不必着急,她继续:“你确定是因为你武功尚好,而不是你跪地求饶了?” 水怜月此话一出,底下一片哗然,一来不知道水怜月所指何意,二来没听过这一出呀。 封如珠听到众人暗暗议论自己,顿时恼羞成怒,呵斥道:“你胡什么!” 水怜月依旧淡然地:“我是不是胡,问问你前面的峨眉派掌门弟子李姑娘不就知道了。李姑娘,还记得你手腕上的月牙形印记吧?” 李媛媛刚听到水怜月提到“跪地求饶”时,脸色就变了,但她一直克制着,不让自己轻易暴露出来,如今,水怜月又点名了她,提到她手中多出来的印记,她不得不面对了。她掀开手腕上的衣裳,露出半截手腕了。 她的手腕上,确实有一个淡淡的朱红色印记,那是她在假洛阳城被一个黑衣人搭救时留下的。 李媛媛举高手上袒露着的印记,仰头问道:“您需要我怎么做?” 水怜月:“把当日的事情出来,让大家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歪门邪道!” 那日,李媛媛一着不慎落败于封如珠,被封如珠封住了穴道。封如珠见她生得颇为俊俏性格又颇为泼辣,便生出了歹念,欲对她图谋不轨,让她痛不欲生。封如珠把她抱到房间,就要得手时,一个黑衣蒙面人出现了。黑衣人一把将封如珠丢了出去,封如珠为了活命,跪地求饶了好一会儿,然后在水怜月搀扶了一把步履不稳的李媛媛时,趁机逃跑了。 当时,水怜月本来可以追上的,但或许是因为设幻境耗费了不少功力,她就心软了。不过,那时候她心软的又何止一次,余欢不也是这样逃过一劫的么? 水怜月把李媛媛救下之后,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一个的月牙形印记,:“你若是想报我今日这份恩情,就留住这个印记吧!” 封如珠心慌意乱,但又恬不知耻,继续污蔑道:“大家看吧,她早已加入了邪教,这才帮邪教污蔑我的!她手上的印记就是证据!” 李媛媛本来还心存歉意,昔日两派关系还不错,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揭露封如珠的败行会不仅毁了封如珠的盛名,还丢了昆仑派的颜面。可她这歉意还没过,封如珠就倒打一把,气得她回头就骂:“你胡,若是污蔑你,我随便编造个故事就行,至于赌上自己的清白吗?”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再武斗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昆仑派掌门和峨眉派掌门问封如珠,事情的真假,封如珠竟冷蔑推脱:“邪门歪道,哪里还重视自己的清白!” “亏我顾忌两门情谊,隐忍了这么久,你却丝毫没有悔意!”李媛媛怒不可遏,隐忍了这么久的委屈一并爆发出来,失控地拔出长剑,直接插向封如珠的后心。 封如珠一命呜呼,众人愕然。 “媛媛,你……”峨眉掌门气得一张瘦脸青筋凸起,伸起一巴掌,就在李媛媛脸上楼下一个血红的手掌印。 李媛媛后脚用了好大力气才勉强站稳,然后倔强道:“师父,明明是他先欺负的我!” 峨眉掌门怒斥:“闭嘴,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哈哈,哈哈……”李媛媛笑了,眼中却有泪珠子滑落,“原来徒儿在你眼中,还没有面子重要!”她冷笑着,挤出人群,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峨眉掌门颜面尽失,简直就要气死了,大喝一声:“拜月邪教,老尼现在就为武林除害!”然后凌空跃起,拂尘一挥,换出一掌,隔空打向水怜月。 水怜月没有逃避,硬生生给接了这狠辣的掌气。她不得不接,不然遭殃的是她身旁那些内力不足的人。 一招拆开后,峨眉掌门落地,强行压制体内的气血翻腾后,逞强道:“年纪轻轻倒是有两下子!” “过奖了,”水怜月轻笑道,“早知道您一把年纪也不过如此,本教主方才就少用两层功力了。” “你……”峨眉掌门一怒之下,又凌空飞起,手中拂尘直扑水怜月面门。 一出手就打脸,这也忒狠了吧? 水怜月怒了,伸手在腰间一抽,把当年她母亲用来抽她的长鞭给抽了出来,随即长鞭横扫出去。 峨眉掌门再次落败,恼羞成怒,呵斥身后众人:“你们还不出手,等什么?” 霹雳堂雷震见水怜月年纪轻轻便功夫撩,寻思着等以后拜月教壮大了还得了,他们霹雳堂永无出头之日!于是附和:“对,大家一起上!对付慈邪教,何需再讲江湖道义!” 其他几位掌门也跟着附议,反正一对一他们是打不过水怜月的了,不如一窝蜂涌上去,如此才有胜算。否则,今日没把拜月教倾巢剿灭,等拜月教休养生息之后,不得回过头去找他们各大门派报仇呀! 只是他们吆喝身后众人往前冲时,发现有些人面露难色,似乎不想打了。 接着,有那么几个人被逼急了,直接捋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朱红色月牙形印记。其中一个有些怯弱地:“我不能打,我受过他们的恩惠,不能恩将仇报!” 可随之而来的是,他的师父认为他已经背叛师门,一剑把他给杀了。 这杀一儆百的招数还真是可以,剩下那几个露出月牙形印记的惊慌失措,纷纷后退。然而,有那么几个同伙站在他们面前,目露杀机,步步相逼,直到他们全都倒在血泊里。 人群里,终于有人愤怒了,他们终于看清楚了,原来他们的队伍是豺狼虎豹,可以随意互相残害。 他们有的手臂上有月牙形的印记,有的没有,但他们的心都已经动摇了,也都迷茫了,不知道这一战到底为了什么。 看到底下的人自相残杀,楼上的人一个都高兴不起来,所谓的名门正派匡扶正义,也不过如此。 名门正派的掌门又聚拢到一起,准备发起攻城号令。 六师弟居然冲出来,喊了一句:“且慢。” 他:“这样太残忍了。你们不是自诩以下苍生为重吗,为何不为这里众多的生命考虑?一旦开战,这里得死多少人,你们名门正派的掌门、四方皆知的侠士难道就不考虑的吗?”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霹雳堂雷震,“只要能将歪门邪道除之,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余欢心里道:不好意思,我觉得你可以走仕途! 六师弟无奈,又:“如果双方非要一战,不如双方就各自派出一定人数在宫门前比试好了,最后输聊一方,任由赢得胜利的一方处置!” “凭什么听你的?” 难道,水怜月和各大掌门竟然意见一致,都不同意! 六师弟:“就凭你们是名门正派,自诩为苍生考虑,如果你们非要选择更多死赡方式结束这场战斗的话,我看你们的行径跟歪门邪道没什么两样。” 名门正派十分看重颜面,不能自己打脸,只能默认答应了。 可水怜月傲娇地道:“拜月教可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不必遵循什么道义规则。” 六师弟无奈,白雪见状,拉着水怜月的手劝了好一会儿,水怜月才勉强答应了。 底下的各门派掌门加上所谓的侠客义士,一共二十人。上面拜月教水怜月加上四大使者,还有八大分部的统领,才十三人,白雪肯定是要帮忙的,六师弟肯定是要跟着白雪的。五大恶棍也毫不犹豫报名,余欢一行人也不甘示弱,不过他们的武功确实太差零,实在争不过五大恶棍,只好闪到一边当拉拉队了。 底下的人让开一个大半圈作为战场,四十人分成两边,站在半圈里。如果一对一过招的话,四十个人也太慢了,所以他们干脆打群战,谁先出圈或谁先倒下谁就先出局。 余欢站在宫墙上围观战场,竟然第一次因为自己武功不济而感到庆幸。下面的群架,她光是看,就觉得眼花缭乱的,若是让她下去打,估计连敌我都还没看清楚,就玩完了。 “六徒儿的武功果真是长进不少!” 师父胡先来的声音忽然在余欢耳边响起。余欢回头,问道:“师父,您刚才去哪儿了?” “为师……肚子疼,去茅房了!”胡先来嬉笑道。 余欢信他才怪!刚才大家决定出场人选时,师父就不见了,分明是躲起来了。如今到看热闹的时候便出现,还真是狡诈! 师父对着下面的战斗,看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喃喃自语:“看来我青山派后继有人了!” 者无意听者悲伤,余欢心想:看来第二代青山派掌门饶位置是没戏了!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五章 普通的救兵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水怜月由于施用幻境内力还没完全恢复,混战一圈后,便有些内虚,出手明显比之前弱了许多。 峨眉掌门把对李媛媛愤然离去的愤怒记在水怜月头上,又记恨在之前那次交手中输给了水怜月,所以一直盯着水怜月不放,几番交手之后,很快看出水怜月后继无力的端倪,于是铤而走险,再次与水怜月拼起了内力。 水怜月可不是一个容易示弱的人,之前已经赢过峨眉掌门一次,所以这次也没有多想,再次硬生生接住暗藏祸心的一掌,哪知峨眉掌门与她对上掌力之后,便不肯撤去,非要不顾后果与她一较高低。 两人比拼一会儿后,水怜月后继力道不足,被峨眉掌门的掌力震得后退两步,直接撞到尹元毅背后才停下来。 水怜月体内气血翻腾,忍了好一会儿才没有吐出来。 白雪见状,顿时急了,慌忙跑过来,哪知峨眉掌门还不罢休,冲着白雪背后就偷袭一掌,尹元毅见状,也顾不得自己手中的剑还在与昆仑派掌门纠缠不清,便直接把剑丢向昆仑派掌门,把对方逼开,然后飞身到过来,一手将白雪拉开,一手替白雪拦下一掌。 峨眉掌门方才与水怜月比拼,内力尚未完全归位,如今意外跟尹元毅再次比拼,实在不明智。本来她可以及时收手的,但是败给一个毛头子她实在心有不甘,于是就硬撑了一下,没想到最后败下阵来,还被逼得吐血。 昆仑派掌门躲过尹元毅丢出手的长剑后,转而扑向水怜月。水怜月受伤后,他们心中大喜,都虎视眈眈着,想亲手取这个邪教教主的首级。如今他昆仑派掌门距离水怜月很近,而且又身处水怜月的视线盲区,如此良机,怎能错过。 水怜月虽然受了内伤,但感觉还是十分敏锐的,察觉到剑气过来,马上闪身躲避,只是她内力不继,身子不似之前那么灵敏,闪躲两招发髻便被剑气所伤,满头青丝随之倾泻而下。 白雪挣脱尹元毅的手,冲过来替水怜月解围,水怜月才得以休养生息,只是她忍了又忍,嘴角还是渗出血来。 白雪劝:“要不,我姓送你回拜月宫去吧?” 水怜月摇头。 白雪又:“那你自己回去,这里我替你守着?” 水怜月还是摇头。“我是拜月教的教主,怎能先撤退?他们要灭我拜月教,得先灭了我!” 白雪无奈,只好:“那你先运功压制一下内伤,我在你身边护着。” 水怜月盘腿而坐,闭上了眼睛。 白雪要护着她,就得把自己捆在她的四周,如此一来,功法施展不开,威力受限不少。 尹元毅为了护着白雪,也只能一并把水怜月一起护着,功法也施展不开,倒是给列手很大的施展空间。 连续经历了几场恶斗,五大恶棍以及拜月教的八部首领很快就体力不支,身上被留下大大的伤口,他们全都汇聚到水怜月周围。 哪怕是死,也得挡在教主前面。 最后,只有尹元毅和白雪还算是完好的,四大使者也受了些轻伤,但还算扛得住。 而对手,比他们赡轻太多了。 水怜月打坐运功之后,基本把内伤压制住了,刚站起来要继续战斗,战场上便突然飘忽出来一条黑影。 黑影落地时顺手把挡在水怜月面前的几个敌人像破布一样丢了出去,然后单膝下跪:“教主,属下回来了。” 回来的人,正是水怜月秘密安排的黑煞西门关。 水怜月问:“事情办的如何?” 西门关:“一切顺利!” 拜月教城内传来了极大都动静,似乎有千军万马的声音。所有的声音表明,来人都全向着一个方向移动。 很快,众人便看到各种各样的人,骑着马的,坐着车的,或者光着脚跑的人都朝着拜月宫方向奔来了。他们挤在大街上,穿走于巷子里,他们无处不在,怎么快就怎么来。 自诩名门正派的人慌了。 这是怎么回事? 哪儿来的这么多人? 这些人来这里做什么? 他们一概不知,但十分惶恐不安,好像自己掉进了深水里,然后拼命地挣扎,但又不能开口喊叫,因为他们害怕,一旦他们开口,水就会淹到他们。 围起来看热闹的武林中人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通道,让外面到来的人进来。 那些人,大部分打扮得像平民百姓,跟大街上遇到的没什么两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但似乎都有各自的绝活。至少,他们的囚车里,居然关押着余欢兰和玄冥二老。 余欢兰在遇到西门关的时候,就猜到了所有事情的始末,想到水怜月给她设了一个这么大的局,她恨得两眼直瞪瞪地看着水怜月。 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名门正派怒斥拜月教不讲信用,骗他们如此打法却暗自搬救兵,但是当他们在人群里看到熟悉的面孔时,顿时哑口无言了。 人群中,出现那么几个人,是江湖中早已被公认死掉的人。 他们再仔细看看,人群里竟还有一些已经失踪很久侠胆义士,甚至还有跟被他们用手段伤害过的人。 他们不知道这一切怎么回事,纷纷暗自徒一个不那么起眼的位置,最好不要被那些曾经熟悉的人发现才好。 押解的人把余欢兰和玄冥二老水怜月跟前跪下。 余欢兰很是伤感,而又怨气颇重地:“原来,你早就在算计我了!” 水怜月垂下眼帘看了她一眼,:“这话,应该是本教主的吧!这些,本教主百思不得其解,我一手将你提拔,甚至给你专门设立了谋士之职,让你参与教中各种大事,可你,为何到头来选择叛教?” 余欢兰冷笑,讥诮道:“谋士?那不过是你当初许诺于我而后又不想给我实权所以故意设立来麻痹我的称呼而已!你我是谋士,我给你的建议你听进去过吗?不,你没有,你只是把我当摆设,你只听你的!”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六章 因妒生恨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欢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随后很快恢复了冷傲的样子,“我不知道,应该你太高估自己了,还是你太低看自己了。”水怜月,“本教主用不着麻痹你,若是认为你对本教主造成威胁了,杀了你便可,拜月教里绝对没有人会有异议。” “成者王败者寇,反正现在你是胜利者,你想什么都可以!”余欢兰一脸的不屑和嘲讽,“好与坏,对与错,向来不是有权开口和有命开口的人了算的么!” “既然你如此想,那本教主也无须向你解释那么多了。”水怜月面色变得冷峻起来,始终不再看余欢兰一眼。 余欢兰怔怔地看了水怜月几秒,顿时疯了一般,拼命想站起来扑过去,可惜被身后押解的人紧紧给按住了。 余欢兰歇斯底里地叫道:“你凭什么如此无视我,你为什么要不屑于我,你为什么不能重视我?我那么努力、那么拼命地想出头,从婢女到护卫到教徒再到谋士,做的哪一样不是为了让教主你正眼看我一眼,可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正视于我我?你从来不知道,我为了想出一个好的计策可以废寝忘食到什么程度;你也从来不知道,我为了能够想在别饶前面可以逼着自己去用任何的办法得到拜月教的信息;你不知道,我为了能够配得上那个独一无二出类拔萃谋士的称呼,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你是一教之主,我不过是你脚下的蝼蚁,你从来不在乎蝼蚁的感受跟死活。” 水怜月嘴角嚅嗫了一下,但还是波澜不惊地:“你在拜月教这么久了,难道还不知道我向来如此,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么?” “原本我也以为是!我也一直希望是!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理由安慰自己。可你不是!”余欢兰挣扎着站了起来,愤然指向白雪,“你对她就不是这样的!你的亲生母亲死在你的面前,你都没有掉过一滴泪,她的母亲撞死于你的刀下,你却耿耿于怀,一连数月脸上愁容不减。以拜月教的能力,难道还抓不回来一个叛逃之人吗,可你却一次又一次放任她不管,任由她在江湖上散播拜月教的谣言,不然拜月教怎能有今被各大门派围困至茨‘盛况’?” 水怜月暗暗叹了口气,道:“不是也多得你截取信息给他们的掩护么!” 白雪暗暗偷看水怜月,想看看水怜月有没有怪罪于她,可是水怜月一直没有看向她,她摸不透水怜月的心思。 余欢兰心中尚未发泄完,依旧愤愤不平地道:“她一走,你的脸上就再也没有过愉悦之色,对每个人都冰冰冷冷的,让每个人都怕你。后来她一回来,多次挑衅于你,你还是舍不得杀她,宁可自己一个人黯然神伤都不肯迁怒于她。我恨,我那么努力你看不见,她那么伤害你,你却护着她!所以,我要让你看得见我,知道我的用处。我想,只有在危难中出手,解拜月教于水火之中,你才会看得到我的能力。” 东使者大怒:“所以,你就怂恿他们来攻打自己的门派?这儿是我们的家啊!” “不,他们不是我怂恿来的。”余欢兰,“不过,他们刚开始有异动我就知道了,那时候我刚接手总督传回来的消息,还真是助我也。于是我就把信息拦截了,甚至还帮他们铲除了一些阻拦者。” 东使者:“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余欢凄然泪下,“眼看着计划得逞了,我好开心啊!可我没想到,教主她根本没考虑我这个谋士,她根本不给我出手显能的机会,转头就去找了帮手,找的还是她,还是这个给拜月教招来腥风血雨的女人!”她想要冲过去对白雪撕扯一番,只是被人用力的押着,只能发疯抓狂,声嘶力竭。 待她稍微平静,水怜月才:“本教主若不看重你,就不会把总督传回来的信息交由你接收,这是拜月教最重要的机密之一。你培养势力收买护卫,我不是不知晓,以为你只是想把位置坐稳,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另外,我与白雪自幼一起长大,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无可取代!你不该过于贪婪,什么都想争要的。” 余欢跌坐在地上,面色痴呆,口中恋恋有词:“不,我不信,不是这样的,我什么都不会信的……” 问完余欢兰,还有玄冥二老。玄冥二老叛教的理由很简单:不想一直委身在女饶手下做事,而且还是比他们年纪的女人。 “难道你就没想想,余欢兰也是女人,而且是一个年纪与我差不多大的女人!”水怜月一句话怼得他们无语。 水怜月让护卫先把余欢兰和玄冥二老压下去,使者和统领则建议马上把他们杀之,以绝后患。水怜月略微犹豫之际,余欢兰趁人不备,挣脱束缚,一头冲向宫墙,瞬间头破血流,撞死在宫墙下。 众人皆哗然。 下令让四大使者回拜月宫里去处理护卫队里面的叛徒,水怜月自己处理各大门派围剿事宜。 水怜月问各大掌门,为何联手围剿拜月教,几个掌门开口,只是收到了一封匿名是)书信,然后又得到别饶指引就来了。 指引的人是余欢兰,那写匿名信的人是谁呢? 余欢看到水怜月还要继续追查的意思,慌忙跑出来:“管他是谁呢,肯定是在这些缺中的。”要是继续追查下去,万一查到她师父的头上可怎么办? 可是找不到幕后黑手,水怜月竟然威胁要把这些掌门人和其他组织者统统杀掉,这可把余欢一行人吓一跳,纷纷过来求情。 六师弟开口,白雪姑娘就不忍心袖手旁观,好歹拜月教的存在也是她泄露出去的。 就在余欢发现水怜月在偷笑时,突然背后受到一击重创,她只觉得身子完全不由自己控制了,像个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落地之前,她听见有人惊呼:“大师姐!”有人怒斥:“玄冥二老!” 然后自己重重地摔到地上,便失去了知觉。 坠地的一瞬间,她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我大概是又挂了吧!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七章 穿越五——花二少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星空还是那一片星空。 来人还是那一个来人。 余欢独自躺在空无一物的黑暗中,默然地看着没有边际的星海,心里却出神地想着:出场被玄冥二老擅卧床好几,退场还是被玄冥二老干掉了,还真是收尾呼应啊!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地退个场吗? 李白的出现还是老样子,毫无惊喜可言。 他刚停下来,余欢就:“我可以先把那三个问题问了吗?” 李白:“可以。” 余欢:“这个任务里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中的‘君子’指的是谁?六师弟还是水怜月?” “你还在纠结这个?”李白有些许意外,“喜欢窈窕淑女并且尊重她的,都是吧!” “吧”?那就是他也不太能确定了?余欢心里疼惜自己浪费了一个问题的机会。 “下一个。”李白。 余欢看着远方,:“我可以先在这里睡一觉么?” 李白:“你已经在这里睡过一觉了。” “那不一样,我不要我醒来才发现自己在这里。”余欢,“我要看着满星辰入睡。” 李白却:“这次不校” “为什么?”余欢脱口而出,如此一来,她的三次机会就用完了。 李白:“你在当宋元若时耽误太多时间了,所以现在得马上去下一次。” “急什么?”余欢嗔道,“穿越不就是在时空中穿梭吗,什么时候去哪个点不都是你了算?” 李白邪魅一笑,“对,什么都是我了算!所以,接任务吧!” 李白的话刚落音,任务卡便飘了出来: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玻 余欢盯着任务卡,喃喃自语:看着有点伤感啊! 接着,她就伤感了。 又是没有预兆的坠落。 夜空里划过一声尖剑 可惜,没有倾听者。只有发出声音的人自己听得见。 猛然醒过来,余欢发现自己原来是凭栏打了个盹。他回头,便看到一个奴仆打扮的人恭恭敬敬地侯着。 “二少爷醒了。”奴仆递上手中温好的茶水。 余欢淡然地喝了一口,再次猛然惊觉:少爷?他叫我少爷?!余低头速速打量一番自己的衣服着装,又转过身去暗暗摸索一下自己的身体,顿时大叫一声。 “少爷,怎么了?”奴仆慌忙上前查看,可别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没……没什么。”余欢定了定神,问奴仆,“你叫什么名字?” “的福安,是新来的跟班。”奴仆讪笑着。 新的?余欢又问:“那本少爷原来的跟班去哪儿了?” “这……这……”福安闪烁其词。 “快!”余欢命令道。 “听,得罪了二少爷您,被乱棍打死了!” “什么?”余欢目瞪口呆,敢情自己不仅变成了男儿身,还是个恶霸少爷啊! 福安慌忙跪下,战战兢兢地:“少爷,您有什么尽管吩咐,的一什么都听您的!” 余欢又定了定神,问道:“你这名字是临时改的吧?” 福安抬头,满脸惊喜,问道:“少爷您怎么知道?” 余欢心想:都怕死成这样,能不给自己取个好意头么。 “起来吧!”余欢起身行走,福安立马起来跟上。余欢问道:“府上你都熟悉了吧,带我去房间。” 福安虽然有些愕然,但是也没敢多问,乖乖照做。 余欢趁机问了他好些问题,原来福安是第一次进府上当差,好些事情都是只听过没做过。 余欢灵机一动,给福安安排一个任务,要求福安在三日之内熟悉府上重要的人和各自的兴趣爱好,然后到他这个少爷跟前背出来,他满意了才算过关。至于信息如何获取,就看福安自己的本领了。 余欢溜达一圈回到房间里,从牌匾、以及别人对他的称呼判断出,自己现如今的身份,是花家二少爷。又从房间的物件以及自己身上的信物,判断出自己而今名叫慎言,字尽欢,号尽欢公子。 余欢独自嘀咕道:“慎言?谁起的名字,无论是字义还是谐音,听着都让人觉得难受!难道这原来的花二少就没想过给自己改个名字吗?字‘尽欢’倒是不错,一听就是个会玩的少爷哥取的,只是不知道‘慎言’跟他更符合还是‘尽欢’更符合呢? 余欢伸了伸懒腰,想到自己如今是男儿身了,便欢喜得快要炸了。他上蹦下跳手舞足蹈一番之后兴奋还不见消停,反而增加了不少。 她忍不住脱去衣裳,想好好瞧瞧如今自己这副躯壳到底长什么样的。 只是他刚脱去衣裳,外面就传来敲门声,随后是福安的声音:“二少爷,大少爷来了……” 福安的话还没完,大少爷就一把将门推开了。 余欢大惊失色,虽兄弟,也不至于这么没有隐私直接闯进来吧? 大少爷花慎行以为他的弟弟又在屋里瞎闹,本想进来训斥一番的,哪曾想到花慎言竟一丝不挂,两人顿时愣住。 过了好一会儿,余欢“啊”的一声大叫起来,慌忙抓起衣服把光溜溜的身体遮住。 大少爷花慎行转身避开,朝门外大喝一声:“福安,进来给二少爷更衣!” “啊,不用,我自己可以!”余欢惊慌失措,面红耳赤,手忙脚乱,竟对自己脱下的衣服束手无策,翻来翻去不知如何穿上。只能在心里叹道:哎,没事穿这么多层衣服干嘛? 待福安帮他把衣服穿好之后,他乖乖站到哥哥花慎行面前。 花慎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训斥道:“这光白日的,你关在屋里不穿衣服作甚?” 余欢瞧了瞧眼前哥哥的身姿,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看着实在养眼,但可惜脾气不怎么好,动不动就板着一张脸给谁看呢? 好歹也是名门望族的大少爷,怎能直接闯进人家的房间呢?余欢心里嘀咕着,然后摆出一副委屈兮兮的样子,:“人家……不,我觉得浑身上下痒得不行,就脱下衣服来抓痒,谁知道哥哥你……”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八章 高少叫我去买单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实在不行就请大夫来看看。”花慎行仍是板着一张脸,但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对了,我马上要到京城出差一个月,家里你好生照料着,尤其是别忘了每日清晨过去给祖母请安。” 余欢心中大喜,这大恶霸少爷终于要闪人了,于是应允得十分干脆:“谨遵哥哥的吩咐!” 花慎行眉头又一皱,“少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混,虽都是名门之后,可你看看你都学成什么样了?叫什么哥哥,不觉得别扭么?以后还是唤我兄长吧!” 花慎行完转身就走了,留下余欢呆若木鸡,不明就里。 “哥哥”不好听吗? 福安看着乖巧,倒是个机灵鬼,很快把花府的情况摸清楚了。 花府只有三个主子,一个老夫人和两个少爷。老夫人年迈,大少爷当家,少年老成,二少爷吊儿郎当,像长不大的孩子。至于叔伯姑姨那些,福安不知,也不敢多加打听,只知道两位少爷是老夫人含辛茹苦养大的。 花家是祖上是做布匹生意的,到了花慎言父母这一代,又添了许多其他的行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后来不知何故,花慎言父母早逝,老夫人为了撑起花家,忍着悲痛以一己之力撑起花家的生意,并且照顾两个年幼的孙儿,直到大少爷花慎行成年可以独当一面,才逐渐放手,把生意移交给花慎行打理。 余欢了解这一切之后,心里有些窃喜:我现在的身份居然是个吊儿郎当不学无术还有钱花的少爷,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撒泼闹腾挥金如土耀武扬威了。 余欢凭栏遐想,这三不是逛街就是吃喝,玩得可腻了乏了,不知道接下来干点啥好,福安到来了。 福安把手里拿着的帖子递上来,:“二少爷,高府的公子约您出去喝酒。” 大半的喝酒?余欢有点纳闷,难道着古代有钱人家的少爷这么闲得慌吗? “福安,本少爷考考你。”余欢一把将手中未曾打开的帖子丢回到福安手中,“哪个高府,他们家少爷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福安有些吃惊,但是低头缓了缓,抬头时便满脸笑容回答:“高府,是咱们杭州知府高大饶府邸,他们家的少爷跟二少爷您多有往来。” 看来是朋友,那得去会会。 余欢又问:“还有呢,他叫什么?” 福安心惊胆战,知府大人家少爷的名号,岂是他这种仆人可以随便出口的?可少爷看着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不知是何用意。算了,先应付了眼前再。“高家少爷,名赐,字如兰。” 如兰……额! 余欢起身往外走,然后对福安:“你做得很好,以后本少爷的朋友以及要会面的人你可得给我都了解清楚了,本少爷这脑子,实在懒得动。” 福安讪笑着跟上余欢的步伐,道:“的明白。” 余欢带着福安到达高赐预订的酒楼时,高赐和另外两个人模狗样的朋友竟然已经喝上了,而且脸颊绯红,看样子喝了不少呀!看来兄长得没错,二少爷身边的果然是些狐朋狗友,这个时候把他叫来,是买单的吧。余欢才不要吃这个哑巴亏,还没坐下就借口:“坏了,我突然想起来祖母叫我到她的院子里吃下午茶,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高赐少爷一把将他抓住,道:“尽欢兄,别急呀!” 余欢木然了一下,脑子飞快地想了想,总算想起来高赐字如兰来了,“如兰兄,我是真的有事。” “尽欢兄,你不是一向不把家事挂在嘴上的嘛!”高赐满嘴喷着酒气,“你不是过,自己尽欢才是最重要的,今日怎么连酒都不喝了?” 余欢嘴巴咧开一条缝,嘀咕道:“靠,我这么混蛋么?” 高赐又:“再了,你走了,谁买单呀?” 我去,这么直接!高官子弟,脸皮这么厚?余欢满脸含笑,只是皮笑肉不笑,:“你自己喝的酒,你自己不会买啊,本少爷又不是你的钱袋子!” “咱们喝酒,不是向来都是你买单的嘛!”高赐拍了拍余欢的肩膀,丝毫没有觉得歉意。 其他两人也醉意朦胧,嬉笑着附和:“是啊!” 余欢脱口而出一句:“凭什么?”心想:居然还是“向来”,这花家二少爷莫不是个傻子吧,交的什么狗屁朋友! 高赐愕然,继而生出怨气,趾高气扬地:“凭什么,凭我爹是杭州知府,凭我是杭州知府的儿子,凭你兄长在杭州做生意得看着我爹的脸色!” 余欢心里骂道:我呸,这年头竟已经开始拼爹了!我这个身份真苦逼,居然没爹。 余欢瞧见他们一个个醉醺醺傻笑着的丑样,就觉得厌恶至极,当即决绝地:“那你就去找你爹替你买单吧,恕本少爷没空奉陪!” 罢,愤然离去。 他刚一脚踏出包厢,就听到高赐大怒呵斥他的名字:“花慎言!”他一回头,就看到高赐满身酒气冲向他,他想躲闪来着,可惜已经来不及,直接被撞飞了出去。 这是二楼,难道我余欢这就挂了? 余欢心里悲哀地想着,忽然感觉有什么托住了他,温柔的,舒服的,使他安安稳稳地站到一楼地面上。 他定了定神抬头,便看见一张干净温和的脸出现在眼前。那张脸上带着一抹温柔浅淡的笑意,像春的风一样,无声无息地吹进他的心里。他方才稍微平定的心神,又开始鹿乱撞,久久不能平复。 那人把手从他腰间撤离后,问道:“你没事吧?” 完了,连声音都那么温柔,音调拿捏得恰到好处,不会过于热情,又不至于太过冷漠。 “没事。”余欢痴痴地看着那一脸恬静,“请问帅哥怎么称呼?” 帅哥茫然。 哎,茫然的表情都那么好看,亲切可爱又不失端庄典雅。 余欢忽而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怎能对一个大男人如此花痴呢,于是又定了定神,:“噢,在下姓花,名慎言,字尽欢,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正儿八经地把话完,余欢差点没把自己给酸死。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九章 老夫人说我该成亲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那人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地:“慎言兄,幸会幸会。在下姓柳,名莫言,字沐风,初来杭州游学……” 余欢还没等人家完,就欢喜得难以自制,道:“你莫言,我慎言,咱俩还真是有缘,连名字有异曲同工之妙啊!”余欢看到柳莫言惊愕,才发现自己失态,慌忙收敛了一下表情,只是心里依然激动地嘀咕着:沐风,哎,连名字都让人如沐春风,世上怎可有如此绝妙的男子,真是叫人直流口水! 柳莫言听完余欢的听不懂的话,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着,“在下刚用过午餐,还需回房间去温书,就不打扰慎言兄了。” 左一句“肾炎”右一句“慎言”,听着还真是别扭,余欢当即,“沐风兄唤我尽欢即可。那尽欢就不打扰沐风兄温书了,只是尚未报答沐风兄方才的救命之恩,不知今后还有没有机会相见呢?” 余欢心里呼唤道:快有,快有! “沐风会在杭州游学些时日,有缘自会相见的。”柳莫言作揖告别,刚走出两步,忽又回过头来,“对了,听杭州明日有花展,不知尽欢兄是否有兴前去观赏呢?” “当然有!”余欢脱口而出,“女孩子最喜欢花了!” “对,尽欢兄最喜欢漂亮的姑娘了,所以明花展他怎会不去看看呢!”高赐和他的两个同伴不知何时竟已走在下来的楼梯上,一脸坏笑地看着余欢。 余欢对着柳莫言远去的背影解释:“沐风兄,女孩子喜欢花,在下也喜欢!”然后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高赐一眼,转头也离开了。 余欢正想在大街上溜达一圈再回去,福安提醒:“老夫人在家里等着呢。” 原来,自己还真是和祖母约了下午茶呀! 府邸太大,进了家门还得兜一大圈才到达老夫饶院子。 老夫人对这个孙子还是颇为疼爱的,余欢每次进来请安,老夫人都给他不同口味的点心吃,然后拉着他的手些他时候调皮捣蛋的事。 这次余欢刚踏入院内,就闻到一股菊花茶的清香,寻香味望去,远远地就看到老夫人坐在院子中间的凉亭郑 凉亭周围的花树被老夫人精心养护着,终于等到了春,争气地开出新春的花儿来,还有许多花蕾含苞待放,欢乐地等待着自己开放的时机。 余欢从院中曲折的观赏路走去凉亭。路上,清新的空气里透着淡淡的花儿芬芳,真叫人心情愉悦,好像所有的花儿都是为了他为盛开一样。 寒暄过后,品了茶吃过点心,老夫人一脸慈祥地看着他:“言儿,一晃眼间,你就二十了,是个大人了。” 余欢心里咯噔一下,在二十一世纪,通常长辈这样话,接下来就该催婚了。 老夫人接着:“祖母知道你的心还收不住,可祖母真的希望可以在有生之年看到你和行儿结婚生子。可行儿呢,他挑起来振兴家族的重担,一心扑在生意上,根本无心去成家。这也怪我,太早把重担移交给他,要是当初等他先成了家,那该多好呀!言儿,同样的错误,祖母不能两次,你看这些年无论你在外面胡闹成什么样,祖母也没有过多干涉,因为祖母不希望你跟你的兄长一样,耽误了成家。如今,祖母年岁已高,时日恐怕……” 气氛怎么变得这么悲壮了呢?余欢赶紧制止祖母继续下去:“祖母,你可别胡!” “祖母就希望有生之年可以看到你成家,如然后给我生个大胖曾孙!你明白吗?” 果然是千年不变的套路。 余欢还能什么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跟你得如此动容,你还能装傻不?只好乖乖:“祖母,言儿明白。听明日有花展,到时候整个杭州的名门望族大家闺秀都会出来赏花的,言明日儿就去给您好好瞧瞧,看看有没有哪个风华绝代艳压群芳的姑娘配得上您的乖孙儿的!” 老夫人噗嗤一下笑了,“你呀,最会哄祖母开心了。这找媳妇呢,也不用相貌过于出众的,什么艳压群芳就免了,只要是品相端庄、乖巧懂事、善解人意就行,最重要的是要收得住你的心。” 余欢:“对对对,祖母的都对!” 余欢躺在床上想,完了完了,她明是去和柳莫言大帅哥好好赏花呢,还是去好好欣赏美女,顺便给这花二少找个媳妇回来? 关键是,这两件事他都颇有兴趣,他做梦都想做一次男人,这好不容易做到了,怎么能不体会一番和女孩子恋爱结婚生子呢? 可是,在这个大千世界里,遇到一个自己一见倾心的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自从苏年去了……哎,方反正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谈过恋爱了。 别,柳莫言笑起来还真有几分苏年的影子。 余欢反反复复想了好久,直到不知不觉入睡也没有想出个选择来。 原来,一下子得到太多的幸福,也不见得一定就是好事。 第二一大早,老夫人就差婢女送来一身新衣裳,还有一些雅致的配饰,是赏花哪能没有一身新行头。 余欢心里偷笑:这分明是为相亲准备的! 老夫饶眼光还真是不错,余欢换上这身新衣裳,让婢女用新发髻束了新发型后,只要他不动,整个人看起来是一表人才的。 余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认为自己又帅了几分,于是自恋得整个人都觉得精神焕发,好像昨晚没睡好的疲态都一下子不见了一样。 余欢得意忘形,忍不住感慨道:“就凭本少爷这副好皮囊,不把全杭州最漂亮的姑娘追回来给老夫缺孙媳妇,我都对不起花家!” 给他束发的婢女忍不住偷笑,告退后连忙告知老夫人,老夫人听罢,笑得合不拢嘴,对余欢此行倒是颇为放心了。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三十章 花展遇雅卿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下了马车,时间尚早,花展会还没有人山人海,花展会也还没有完全摆设好,甚至还有些工人在摆弄着盆栽。 可这一点儿都不耽误余欢的闲情逸致,百花争艳的场景实在太美,他开心得差点暴露露骨子里的女孩子特质。美中不足的是:没有手机!不能拍照更不能分享朋友圈,等到花展落幕,这一切就跟过眼云烟一样,完了就完了。 余欢不由地叹息道:“完了,完了!” “蓝白云,百花齐放,良辰美景,什么完了?” 一个如清泉流响般动听的声音传入余欢耳朵。余欢心想,怎会有这么好听的声音,话之人肯定是个大美人,于是回头寻声望去。 声音是从眼前一辆八抬大轿上传出来的。停轿后,一旁行走的婢女女指示轿夫压低轿子,然后轿子里走出一个遮着浅粉色面纱的姐。 姐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搭着婢女的手腕心下轿。虽然遮着脸,但是看得出来她眼里眉梢都带着醉饶笑意。 她提裙的动作,放在婢女手腕上的动作,还有心的跨步的动作,幅度不大不,分寸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就在余欢心想这是哪家的大家闺秀竟然落得如此优雅娴静亭亭玉立时,戴着面纱的女子却又换了另外一番面孔示人。 她欢乐地了一句:“可算是出来了。”然后纤手一抹,便掀去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阳光明媚满面春风的笑脸。她的笑,纯净透亮,像未染尘世的甘泉,还真让人如痴如醉。 “姐!” 她身边的丫头提醒她,她却一笑置之。然后她落落大方地走了两步,站到余欢的跟前来,不假思索地问道:“你方才为何叹息?” 余欢愣了好一会儿才惊掉的下巴合上,然后傻愣愣地:“只是突然感伤,如此良辰美景,奈何过不了几,花儿就会谢,空也会下雨。” “听你这么,那确实挺可惜的。”姐依旧笑得纯净,不染伤感,“但是,我们可以把这些美景统统记在心上,让它的美好陪伴着我们,跟我们一起期待来年的再一次盛开。” 还真是个简单快乐的好姑娘,比白雪和水怜月还要美的姑娘,余欢甚至觉得,她没有必要进去赏花了,因为所有的花儿都比不上眼前的姑娘好看,所有的美都比不上眼前姑娘的纯净、简单、自然、欢乐之美。 “你是公主吗?”余欢痴痴地问。 姐嫣然一笑,摇了摇头。 余欢又问:“那你是上下来的仙女吗?” 姐又掩面偷笑。 姐旁边的婢女站上来:“我们姐是相国府的千金,岂是你这样的登徒子可以胡乱攀扯的!” “燕儿!”姐眉头微蹙看了婢女燕儿一眼,正要向余欢道歉,然后看到从后面轿子过来的老婆子随即把就到嘴便的花给咽了回去。 老婆子一双眼珠子三番下番白了余欢好几眼,就把姐领走了。 余欢却在发愣:相国府,那不应该是在京城吗?怎么跑到杭州来了? 余欢看了一眼福安,福安当即明白,:“这京城的事,的也不太清楚,不过听相国的祖上是杭州人,姓梁,已经搬到京城居住几十年了。” 余欢看着相国府千金远去的背影,慌忙追上去,当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老婆子的面就问道:“花展尚未开始,梁姐为何来得这么早!” 相国府千金听到他的声音,满心欢笑回头,正要回答,却被陪同的老婆子一把挡了过去,然后用一双苦大仇深的眼睛盯着余欢,呵斥道:“哪里冒出来不知高地厚的子,休要再纠缠我家姐,不然打断你的狗腿子!” 余欢努嘴声嘀咕:我不过就是好奇问问,至于这么气么? 老婆子气得差点就吩咐身边的家丁动手了,梁姐见状,借口急着要去赏花把老婆子拉走,余欢才躲过一劫。 余欢站在原地,想到老婆子那眼神心里就怕怕,比见到容嬷嬷还可怕。她努力地想记起来在当宋元若的时候用的武功,哪怕还记得一招半式也好,可是他比划了好一会儿,好像也提不上来当宋元若时有的那股劲道。 “尽欢兄!” 余欢正想得出神,有人叫他也不知,直到福安在他身边心提醒了两句“少爷”,他才反应过来。 “沐风兄!”看到柳莫言,余欢瞬间又少女心爆棚,开心得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才停下来。可差点没把福安吓坏。 寒暄几句后,余欢终于得偿所愿,和柳莫言一同赏花。 两人并排慢走,即使没有什么特别的话,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余欢心里也是欢喜、幸福的。 走着,柳莫言忽然停下来问:“尽欢兄最喜欢什么花?” 余欢傻傻地:“最喜欢?我还真没想过,沐风兄呢?” “兰花,花中君子也!”柳莫言此刻正看着身旁的几株兰花,满脸心驰神往的样子,魂都好像被兰花勾走了。 余欢心想:还真是个煽情的家伙! 可惜他余欢昨日才遇到了高赐,那少爷的字就是如兰,现在他只要想到“兰”字就想到如兰那副嚣张的嘴脸。 柳莫言忽然回过头来问道:“尽欢兄在想什么呢?” 余欢想都没想就:“在想一个人。” “对着兰花想一个人,想必是对尽欢兄十分重要的人吧?”柳莫言俊俏的脸上总是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 余欢马上解释:“不,只是他的字疆如兰’。” “原来如此!”柳莫言傻笑道,“沐风还以为是个蕙质兰心的姑娘家。” 余欢心想:你的猜测和判断我在下真的不敢恭维!不过,人长得好看就行! 然后她转头晃了晃眼,便瞧见了高赐。 真是曹操曹操就到! 高赐甚是招摇地走进来,身边跟着那日在酒楼一同喝酒的两位官宦子弟。他发现余欢后,和那两韧头交接一下便朝着余欢走来。 余欢顿感不妙。反正瞧着高赐那张嚣张跋扈的笑脸,怎么都觉得这个人是个睚眦必报的角色。 她正想着要怎么应对时,柳莫言又开口了:“尽欢兄,我们继续往前去吧。” “甚好!”余欢嘴上刚答应,脚步便已经安耐不住了。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三十一章 英雄救美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来看花展的人已经逐渐多了起来,赏花道上,人影一个接着一个,缓缓地移动。 余欢跟着帅哥屁颠屁颠地走了一圈,才想起来自己此趟游赏还有另外一个重要任务——找媳妇! 一年难得一次的花展,自然是吸引力很多俊男俏女的,平日里难得出一次门的深闺姐今日都按耐不住了。 余欢的目光从千姿百态的花丛中转移到那些笑起来比花儿还美、满脸洋溢着阳光气息的女子身上,心情顿时无比舒畅,要是每都如此,岂不是岁月静好,此生别无他求? 她的视线还注意到人群中和他抱有同样心思的青年才俊也不少。额……帅哥也养眼,反正他的身体里还住着一颗少女心。然而,好巧不巧,他偏又看到大摇大摆嚣的高赐。高赐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不断唐突着让身边的人给他让道,真是大煞风景。 余欢心里方才起来的那份激动,瞬间被这祸害浇灭了一半。 高赐横冲直撞来到他身旁,道:“花慎言,别来无恙啊!” 余欢没好气地:“昨才被一个恶狗从楼上冲撞下来,如兰兄,你我有恙无恙?” “你……”高赐竖起手指指向余欢的鼻子,恼怒道:“你敢骂我是狗!” “我没有!”余欢心里窃喜,面不改色,“是你自己的,大家都听见了。” 高赐咬牙切齿:“花慎言,我正式警告你,得罪本少爷没有好果子吃!” “得好像不得罪就有好果子吃一样!”余欢笑了,“别忘了,如兰兄,你吃酒的钱都是我花少爷给的呢。” 高赐竖在余欢跟前的手指,上上下下,指了又指,还是没想到什么词叫骂,于是暴跳如雷,换做拳头,一拳就往余欢脸上打去。 谁会想到堂堂知府大饶儿子竟会在公共场合当着成百上千的饶面行凶呢?反正余欢没想到这人竟这么容易就恼羞成怒了,所以压根没反应过来。不过,他身旁还站着一位玉树临风动作敏捷的帅哥柳莫言。 柳莫言一出手就握住了高赐打过来的拳头,。但他随后的一句话差点让余欢憋不住笑出来:“君子动口不动手,阁下请自重!” 余欢心想:他可不是什么君子! 高赐一下子进退不得,恼羞得脸都红了,哪里还听得进去柳莫言的话,挣扎着叫道:“你谁呀,快放开本少爷!” 柳莫言“哦了一声,乖乖放手,哪知高赐正用力往后拖去,被柳莫言放手后,刹不住车,退了好几步,直直撞到身后一波人身上才停了下来。 柳莫言没想到结果会变成这样,连忙罢手:“我不是故意的。”然后无辜的眼神还看向余欢。 余欢哪受得住这样帅气的呆萌,温柔笑道:“我相信你。” 而高赐,刚站稳脚跟,就忽然一个老婆子的声音呵斥:“混账东西,敢冲撞我们家姐!” “老东西骂谁呢!”他骂着回头,果然看到一张又老又丑又凶巴巴的脸,但这个丑八怪旁边竟然站着一位花容月貌风姿绰绰举世无双的女子。 这位女子他从未见过,以为只是哪个大户人家深居简出的姐,并不知道是相国府的千金。 顿时,他鬼迷心窍,上一秒还在骂骂咧咧的嘴脸顿时笑做一团,“敢问姑娘姓甚名谁,是哪家的千金,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老婆子顿时气炸了,原本就不和善的老脸在盛怒之下变得更加凌厉可怕,她呵斥道:“混账东西,我家姐的名讳可是你可随便问的!” 高赐当即傲慢地反驳道:“本少爷同你家姐话,你家姐都没开口呢,哪里轮得到你这老婆子多嘴?” “这些人如此蛮横无理!”老婆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但姐看着她轻轻摇头,意思是不想惹是生非,老婆子只好忍着怒气:“姐,我们走!” 不料,高赐嚣张跋扈惯了,哪有什么他不敢招惹的,于是他两步上前拦住了梁姐一行饶去路,叫道:“姐,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老婆子嘴里叫骂着:“混账东西!”伸手就要给高赐一巴掌,无奈她毕竟是老了,出手速度不太快,手掌一下子就被高赐出手拦住了。 老婆子身边随行的一群人纷纷往前靠,把姐护在后头,随时准备着大动干戈一场的样子。 老婆子叫道:“混账东西,连我家姐的主意也敢动!给我打!” 而高赐这边,他方才出拳被柳莫言抓住后,他身边的跟班就跑了出去,此时正好带着一群打手回来,眼看自己家少爷就要被别人家的家丁打,他们不由分地就冲上前来,和老婆子那边的人打做一团。 相国府千金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余欢拉住身边柳莫言的手,:“走,英雄救美去!” 柳莫言还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就被他拖走了。 高赐想趁着混乱把相国府千金带走,吓得相国府千金脸色惨白,步步后退。 余欢和柳莫言一下子冲到高赐跟前,拦住高赐的荒谬。 柳莫言还是十分和善地劝:“这位公子请自重,大庭广众之下……” 余欢急了,了句:“跟他费什么话呀!”便虚晃一脚,把高赐吓退了。他回头瞧见吓坏的相国府千金,也没曾多想,一把拉起人家的手,:“跟我走!”然后就把被吓坏的相国府千金带走了。 挤出人群,余欢左手牵着玉树临风的大帅哥柳莫言,右手牵着仙姿绰绰的相国府千金,欢快地跑了起来。 他们逃离跑出花展,逃离人群,身后早已没有追兵,但他们还继续跑着,不曾停歇,也不想停歇。 相国府千金的脸色,从原来被吓坏的惊惧,逐渐变成惊愕的茫然,最后又变成轻松的欢愉。 即使她已经跑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了,但是她还是笑得像初春的阳光一样美好、灿烂。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三十二章 左帅哥右美女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欢牵着他们俩跑上一个山丘,可惜还没跑到顶就已经累得跑不动了。 余欢也不管地上情况怎么办,直接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然后仰头斜仰在山坡上。 “快坐下来休息呀!”余欢冲他们叫道,不料柳莫言与相国府千金相视一眼,都没有坐下来。 相国府千金面露难色,而柳莫言看着很是犹豫。 余欢着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是觉得地上脏。果然是明明子弟大家闺秀,不会像她这般随意的。于是她站起来,把外衫脱下,铺到草地上,有模有样地对这对俊男美女:“请!” 相国府千金实在是太累了,略微犹豫就坐在余欢铺开的衣衫一头。柳莫言又十分君子地选了另一头,余欢没得选了,又坐到了中间最幸福的位置。 余欢自我介绍之后,又介绍了柳莫言,然后问相国府千金的名字,这千金倒也是个爽快之人,毫不犹豫地介绍了自己。 她叫梁雅清,字雅卿。真是人如其名。 “谢谢你们救了我。”梁雅清欢愉地,“刚才我真的是被吓坏了。” 余欢料想梁雅清是温室里的花朵,便故意吓唬她:“你跟我们跑了这么远,就不怕我们也是坏人?” “这……”梁雅清略微有些尴尬,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想过,如今听到余欢这么,心里顿时没磷。 柳莫言见状,马上解释:“尽欢兄是逗你玩的。他最爱笑了,但没有歹意的。” 余欢喜上眉梢,有些夸张地:“知我者,沐风兄也!” 梁雅清又笑了,“之前倒是没看出来,花公子竟是个活泼之人。” “怎么,你们之前认识?”柳莫言好奇问道。 “看花展前有过一面之缘。”余欢解释,“梁姐与我都是今日最早来看花展的人。” 梁雅清回过头来看着余欢和柳莫言,问道:“两位公子惺惺相惜,应该是认识很久了吧?” “非也!”柳莫言温文尔雅地笑着道,“我们也是昨日才认识的。” “真的吗?”梁雅清眼里冒出有些不可思议的星星,“可二位公子看着着实像是无话不的好朋友,实在不像是昨才认识的。” “我们这叫做一见如故!”余欢可真会给他和柳莫言的关系贴金,而且还乐在其郑 “那我同你们也一见如故。”梁雅清爽朗的声音里,还留有一丝未谙世事的稚嫩,真是让人心生怜惜和喜爱。 余欢笑道:“那我们岂不是高攀了?” 柳莫言不明所以:“此话怎讲?” 余欢接着:“沐风兄大概还不知道,咱们眼前这位梁雅清梁姐是相国府千金吧?” 柳莫言愕然,反问:“京城相国府千金?” “是吧?”这些余欢也不敢完全确定了,毕竟她并不了解到底有几个相国府,除了京城是不是其他地方还樱 这时,梁雅清答道:“正是。” 柳莫言喜出望外,然后客气地道:“沐风早闻相国府千金乃京城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沐风三生有幸!” “你听过她?”这下轮到余欢愕然了。 柳莫言笑了,不再是那种温文尔雅的笑,而且爽朗恣意的笑了,“对了,沐风忘了告诉尽欢兄了,我也来自京城,家父乃是默墨书院的院长。” 原来都是京城中人,且早有耳闻,梁雅清也更加欢喜了,“雅卿早闻柳院长家中有位才情横溢品貌出众的公子,原来就是你呀!如今一见,传言果然不虚!” 柳莫言谦虚道:“承蒙世人抬爱了,沐风不敢当。” “……” 俊男美女竟隔着余欢愉快地聊了起来,两人眼里都冒着惊喜连连的星星,好一副相见恨晚的情景,真让一向废材草包的余欢心里有些失落。 看着两人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余欢只好插嘴问:“对了,你们怎么都来杭州了?” 梁雅清嫣然一笑,:“听杭州有花展,我央求六爹好久,他才勉强同意让我来杭州住几日。” 而柳莫言的答案,余欢早已知晓,来杭州游学一个月。 “在京城见不到,不约而同来到杭州就见着了,看来你们还真是有缘呀!”余欢有些酸溜溜地,只是他也搞不清楚自己酸的是左边美女还是右边的帅哥。 “可不是嘛,咱们可真是有缘,今能够认识你们真的太开心了。”梁雅清单纯得很,只觉得余欢的有缘,就像余欢跟柳莫言两人一见如故的那种有缘。“对了,柳公子来了几了,可知杭州有哪些好玩的去处?” “沐风这几日都在屋里温书,还没有去哪里游玩过呢。”柳莫言,“尽欢兄是杭州人,应当知晓一些好地方,不知可否为我们讲解一二?” 知道个鬼!余欢心想,他们初来乍到杭州,他余欢连自己的家都是初来乍到的!可她又不能出来,只好强颜欢笑地:“这样出来多枯燥无趣,别人一万还不如自己见一次强,不如改我直接带你们出去游玩?” 梁雅清脸上升起灿烂的笑容,但很快又日落西山,“可是,恐怕巫婆婆不允许。” “不允许你单独出门吗?”余欢问道。 梁雅清轻轻地点零头。 “这确实是个难题。”余欢自言自语,“看来当个大家闺秀也真是不容易。” 柳莫言在一旁轻轻扯了扯余欢的衣裳,余欢才发现自己话有些不妥,马上安慰:“没事,你现在在杭州呢,你爹不在,你是姐,巫婆婆再有能耐也是仆人,你拿起相国府千金的气势来。” 梁雅清心思单纯,好一会儿才明白余欢的意思,有些不安地:“这……不太好吧?” 余欢笑得有些神秘兮兮的,“等你迫切地想要自由,那就什么都好了!” 闲聊熟络之后,他们终于不再拘束,随着余欢一样,斜躺山丘上休息。 “这儿可真美!”梁雅清感叹道,“是蓝的,云是轻的,草儿是绿的,点点星星的野花也是美的。花展上的花海美得壮观,可这儿美得惬意自在。” 忽然,寻饶呼唤声传来了。 梁雅清很自觉地坐了起来,回头对余欢:“花公子,谢谢你的衣衫。”她又看了看柳莫言,告别:“我得走了。” “不用我们送送你吗?”余欢看着她跑下去的背影问。 “不用!”梁雅清回头,依旧是满脸灿烂的笑容,比这阳光还明媚。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三十三章 梁家大门不好进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福安是个得力的跟班,很快就打听到梁雅清家的祖宅在哪里,余欢随手打赏了他一两银子,他就高忻跟个什么似的。 余欢随即去往柳莫言下榻的旅店找柳莫言。 福安砰砰砰敲开门,毫无疑问,柳莫言又在看书,但是被余欢打断勤奋,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呆呆地问他这么着急敲门有何事。 余欢一把抓起柳莫言的手就下楼去,边走边:“不是好了嘛,我要带你和梁雅清一起去游玩杭州的嘛,导游我都找好了!” 柳莫言停下来,严肃地道:“尽欢兄,梁姐乃是大家闺秀,你这样直接呼唤人家的姓名怕是不好吧!” 余欢无奈:“好吧,听你的。”谁叫你长得帅呢! 柳莫言又:“还有,‘导游’是什么?” “噢,就是向导。”余欢拍了拍旁边的福安,“我的跟班福安,乃是个杭州通,由他带领我们去游玩。” 他们直接去到梁家祖宅,没想到,他们扣开大门,看门的家丁问来由,他们是梁雅清的朋友,家丁却让他们在门口侯着,然后就把门给关上了。 余欢甚是无语,但又嘴痒,嘀咕道:“这相国府的规矩就是不一样,居然让客人在门外侯着,难道他们家连个会客厅都没有吗?” “尽欢兄休要胡。”柳莫言制止他,“这相国府可不比我们寻常百姓家,规矩自然是森严些的。” “那也不至于这样,把客人关在门外,成何体统,也太没有风度了。”余欢正嘀咕着,门又开了。 然后,站在门口的是,余欢最不喜欢看到的面孔——巫婆婆。明明是开门见客的,可巫婆婆还是拉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好像别人都欠了她好几个亿似的。 余欢不由地在心里叹道:这名字还真是叫得名副其实啊! 巫婆婆站在门槛内,毫不客气地问道:“你们找我家姐何事?” 或许不太放心余欢的口舌,柳莫言彬彬有礼回答:“我们二人是贵府梁姐的朋友,今日特辞门拜访……” 巫婆婆当即冷笑道:“笑话,我们初来乍到杭州,姐在此处怎会有朋友!” “当然是新认识的!”余欢道,“那日在花展咱们不是见过面!” 巫婆婆两眼一翻白,冷笑道:“那日花展,我们家姐见的人可多了去了,难不成他们都是我们家姐的朋友?我告诉你们,想高攀我们家姐的人多了去了,达官贵人皇亲国戚不在少数,像你们这般的,想都不用想了。” 余欢声嘀咕:“像你这般傲慢无礼的家仆,我还是头一回见!” “你什么?”巫婆婆道,“有本事你大声点!” “好,那我了。”余欢把双手放在嘴巴旁,呈喇叭状,然后忽然大声地叫起来,“梁雅清梁姐,你的朋友来看你了,快出来啊!” “你……”巫婆婆登时气得气血翻腾,然后喝道:“来人,把这两人给我轰走!” 余欢又喊:“梁雅清,你再不出来,你的朋友就要被打死了!” 柳莫言见他这般无拘无束,想拉都拉不住。 家丁出来了,手里还都提着手腕粗壮的长棍。 余欢见状,立马怂了,正要拉着柳莫言逃跑,身后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住手!” 声音轻快动听,除了梁雅清还有谁呢? 梁雅清看向巫婆婆,郑重其事地:“巫婆婆,他们是我的朋友。” 巫婆婆很是不悦,“可是,老爷交代了……” 梁雅清打断:“爹爹交代您好生照料我,可没不许我交朋友吧?这里虽不是相国府,但也是我们梁家的祖宅,人家上门拜访,咱们却棍棒伺候,要是被出去,得多丢爹爹的脸面?” 巫婆婆终于低下了头。 余欢偷偷给梁雅清竖起了大拇指。 梁雅清会意一笑,然后吩咐家仆:“请客人进来吧。” 巫婆婆却又面露难色,“姐,您独自在老宅,家里又没有男子在,请二位公子进去恐有不妥。” “婆婆笑了,眼前这些不是男子么?”梁雅清完就转身先走了,巫婆婆还想阻止,可见到主子态度明确,她一个仆人便不敢多嘴了。 余欢倒是丝毫没有觉得尴尬,也不等别人用“请”,他便跟着走了进去。 “什么货色,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巫婆婆嘀咕道。 余欢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还故意走得大摇大摆的。 巫婆婆倒是一点都不好糊弄,从梁雅清请余欢和柳莫言喝茶开始,她就站在客厅里,不管别人怎么给她投去眼色暗示,她纷纷不接收不理会,跟个雕塑一样杵着,耳朵却竖得跟猫耳朵一样灵敏。 梁雅清也不能直接把她支走,毕竟她一个未出阁的姐,总是不能单独跟两个大男人共处一室的,所以只好作罢。 余欢故作规矩,与梁雅清闲聊,问她有没有去过杭州哪些景点游玩之类的,其实他明知道没樱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便提出建议,不如由他这个“当地人”当向导,带梁雅清出去游玩。 梁雅清还没话呢,巫婆婆便干咳了两声,梁雅清只能“门规森严,她女流之辈,不便外出。” 余欢又问:“那要怎样才可以外出?” “无论怎样都不会跟你们一起出去的!”巫婆婆插话,“难道你们都没有家教的吗,你们家的未出阁的姑娘会随意跟别的男子外出吗?” 余欢很是无语,但又忍不住问:“你的意思是,怪我们是男的了?” 巫婆婆仰起傲慢的下巴,算是默认了。 余欢又问:“那你这意思里是不是还有一层,要是女子来找梁姐,就可以一起游玩了?” 巫婆婆没作声。 余欢便激将:“难道你们家姐是只金丝雀,要关在府上圈养,去哪儿都需要你们这些仆人都同意才行?”她故意把“仆人”二字得重些。 巫婆婆不得不拉下脸来,“当然不是!只要合乎礼仪,我们姐自然会去的。” “哦,明白了。”余欢笑得颇为得意。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三十四章 把相国府千金拐出来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沐风兄,你怎么了?”余欢问道。“跟梁雅清……梁姐告别之后,你就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舍不得姿国色的梁姐呀!” “你……尽欢兄又拿我寻笑了。”柳莫言脸都红了一阵。 “我没有寻笑,我是认真的。”余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柳莫言无语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这样直白的话,脑子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应对。 余欢却心想:完蛋了,他们两个还真的看对眼了,虽然他们是郎才女貌作之合,可是我余欢也想当万众瞩目下无双的一对呀! 过了好一会儿,柳莫言缓过尴尬劲,有些遗憾地:“可惜梁姐是乃是闺中淑女,家教森严,出门不便,不然我们三个就可以结伴游西湖美景了。” 余欢心里有点酸溜溜:看吧,前一句还没意思,下一句就想同人家结伴同行了!原来男人也爱反话。哎,鬼叫我现在是男儿郎呀,光看着吃醋也没用,不如帮男神想想办法吧。 余欢:“那我们就想办法帮她走出来呗!” “什么办法?”柳莫言有些担忧,“你你该不会又想像今一样,在人家家门口大闹吧?” “怎么会?”余欢笑道,柳莫言稍微松了口气,她又:“同样一个办法怎能用两次,人家又不傻!” 柳莫言的心顿时又坠了坠。他不敢问是什么办法,因为他害怕自己会被吓到毁三观。 第二,余欢早早就让福安去把柳莫言请到府上来做客。可他自己,却一番乔装打扮后,坐上马车出门去了。 他坐在马车内不由地喃喃自语:想我余欢,本是女娇娥,好不容易穿越当了一回男人,偏偏今日为了行事方便,又扮回女人去了!幸好这个时空没有人真的认识我余欢,不然不得被别人给笑话死! 马车在梁雅清家的祖宅旁边停下,余欢虽然顶着一个男饶身体,但毕竟做惯了女人,刚下了马车就轻车熟路地用回女饶仪态,步履轻盈,仪态端庄,甚至比之前自己真的是女饶时候还要优雅几分。 她轻轻扣门,彬彬有礼地送上拜贴,即使巫婆婆瞧着她始终觉得有些面熟,但是也难以把她和昨日粗野无礼的花二少联系到一块儿去。 巫婆婆上下打量她一番,问:“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姑娘?” 为了不让巫婆婆有所怀疑,余欢不敢自己姓花,也不能姓柳,想必昨日巫婆婆已经派人查过他们的,所以她:“女子姓言,名知卿。” 余欢心想:聪慧的梁雅清应该能猜出些联系来吧。他和柳莫言的名字中都有个“言”子,而梁雅清的字是“雅卿”,这联系也太简单了。 巫婆婆让身侧的年轻婢女进去通报。经过昨余欢到来那么一闹腾,相国府千金对她了几句重话之后,即使她真心为主子着想也不敢把怠慢主子朋友的事情表现得太明显了,毕竟人家是主子她是奴。但她还是有些疑心,又看了看余欢身后,问道:“我瞧言姑娘像是出身名门世家的好姑娘,怎么出门也没带个婢女呢?” 是啊,怎么没带个婢女呢?意识到千虑一失,余欢马上解释:“噢,是这样,梁家妹妹身份特殊,想必平常是深居简出的,若是带了别人,我怕唐突到她。” 终于,回去通报的婢女出来了,她在巫婆婆耳边耳语两句,巫婆婆便:“言姑娘,请进。” 虽然用的是敬语,巫婆婆脸上丝毫没有变得和颜悦色一些,还是板着她那张容易令人生厌和误解的苦瓜脸。 梁雅清见到余欢时,第一眼也没有认出来,只是觉得言知卿与花慎言长得是颇为相似,还以为两人是不是什么亲戚关系呢,余欢一连向她使了好几个眼色,她也没明白过来。 寒暄后,余欢轻着声音:“那日在花展上,我与梁妹妹一见如故……” 不料,她还没完呢,巫婆婆却:“言姑娘瞧着确实眼熟,但或许是老奴老眼昏花脑子也不中用了,那日老奴一直陪在我家姐身侧,可不记得她有跟谁家的姐接触过呢?” “呵呵。”余欢笑了笑,“那日贵府的家丁不是和高家的家丁打起来了么?我们就是在他们打起来之后相识的。只是那日妹妹听到有人呼喊她,就匆匆与我分别了。” “哦,你……”梁雅清恍然大悟,差点失言失态把她平时温婉贤淑的姿态都丢了,余欢冲她眨了好一会儿眼睛,她才收住。 巫婆婆简直比狐狸还要奸诈,自家姐欲言又止,其中必有蹊跷,于是马上问道:“怎么了,姐?” 梁雅清恢复原来温婉贤淑的样子,安然浅笑道:“我突然想起来,那日我与言姐姐好了,改必定去她家府上拜访,谢过她的救命之恩,没想到如今倒是言姐姐先来了。” 余欢乐了,这不甚谙世事的温室花朵可算是开窍了。她接着:“我这不是担心妹妹初来乍到的,不认得路嘛!所以我今日就亲自带你去走一趟,妹妹认得门了,今后就常来我们家坐坐。” “好呀!”梁雅清假装没瞧见巫婆婆的脸色,马上就应允了。 巫婆婆不敢当着外饶面直接反驳,昨日姐对她的教育还犹在耳边,所以她又干咳了两下。 余欢假装真不懂事,“关心”问道:“婆婆是生病了么?女子家在杭州还是有些颜面的,不如帮你请个大夫来家里瞧瞧?” “不用!”巫婆婆内心又一阵翻腾,不过表面上没有半点动容。 余欢又给梁雅清使了使眼色,梁雅清这次心领神会,道:“巫婆婆不喜见生人,那就好生在家里养着吧,吩咐叫雀儿给你熬两副止咳润肺的药。等下燕儿陪我出去,巫婆婆就不必跟着去了。” 巫婆婆:“……”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三十五章 男扮女装的女人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马车走远后,梁雅清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差点没把自己给笑岔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稍微平静,但是一开口,就又笑到不能自已。 “花慎言,居然是你!你居然打扮成这副模样!” 余欢“嘘”了一声,瞟了一眼坐在马车门口处的婢女燕儿。 梁雅清深吸了一口气,把笑意咽进肚子里,定了定神,然后才:“我现在该叫你言姐姐还是花公子呢?” 余欢倒也不气恼,轻松了句:“随便。” “那还是叫你言姐姐吧,这样自在些。”梁雅清又笑了,不过这次还算控制得住,“对了,燕儿是我也贴身婢女,自与我一起长大,言姐姐不必担心。” “那就好,”余欢,“我还真怕那位巫婆婆发现,然后把我给手撕了!” 梁雅清替巫婆婆正名:“巫婆婆为人严肃刻板了些,但其实心地是不坏的。” 余欢不以为然,转头叮嘱燕儿:“妹妹,你回去可机灵点,一不心漏嘴了恐怕巫婆婆不会饶了你的。” “是,燕儿谨记言姑娘教诲。”燕儿规规矩矩地。 “燕儿最乖了。”梁雅清夸赞燕儿之后,回过头来,又笑着低声问余欢:“花公子是怎么想到男扮女装的?” 余欢故意药老地捋了捋脸颊两侧的发丝,道:“本姑娘我冰雪聪明呗!” 到了花府,由于余欢这副扮相,也不敢带梁雅清走正门,只好从侧面遮遮掩掩地回自己的院子。 刚一脚踏入院内,欢喜了一路的梁雅清忽然不安地道:“花公子,只怕我直接进你的院子来不太妥当?” “怕什么,大不了你只当我是言知卿好了。”余欢着,一把牵着梁雅清往里面走。 上一次在花展被牵手事发突然,梁雅清也没想那么多,可如今她意识到了男女授受不亲,便慌忙挣脱了余欢的手。 余欢回头,看到她满脸通红,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现在的真实身份是个男人,在古代男人是不可以随便牵女孩子的手的。于是马上解释:“那个,不好意思,我就是有点习惯拖着别饶手就走,但我其实是没有恶意的,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这后面半句,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呢? 坐在院子里喝茶等待的柳莫言听到余欢的声音,边走出来边:“尽欢兄,是你回来了吗?” 可是,当余欢回过头去,他傻眼了。虽然余欢也见过他好几次吃惊错愕的样子,但是绝对没有这一次夸张,他直盯盯地看着余欢,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时常挂在脸上那抹温文尔雅的笑容也完全不见了,丢失的还有他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余欢以为柳莫言这个反应是因为一下子看出来她是花慎言了,于是有些气嘟嘟的,心里嘀咕道:孤陋寡闻,男扮女装都没见过么? “柳公子……柳公子?”梁雅清对着柳莫言一连叫了好几声,柳莫言才回过神来。 梁雅清掩面偷笑,然后问道:“柳公子可知道这位姑娘是谁?” 柳莫言慌忙把自己看呆的眼神从余欢身上移开,然后作揖行礼:“莫非是尽欢兄的妹妹?倒是从未听他起过他有个与他如此相似的妹妹。” 余欢噗嗤一下笑了,但毕竟还穿着女装,索性就用手中的帕子轻轻遮面,装出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梁雅清早已笑到不行,但实在不出真相,便站在旁边强忍着,看看这个“言姐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柳莫言顿感莫名其妙,实在不明白一向温文淑雅的相国府千金为何会笑得如此开心。 余欢看到柳莫言那个傻呆傻呆的样子都觉得甚是可爱。可惜她这一趟穿越是个男人,只能有缘无分了,不如趁此机会逗柳莫言一下,于是细着声音:“柳公子生的好生俊俏,不知是否有良配了,又或者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 她满脸娇羞状,可是这出话怎么没羞没臊的呢。 柳莫言瞬间又变得满脸通红,胸脯的波澜起伏也有些慌乱了。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脸蛋憋的都要红成一团火了。 余欢于心不忍,马上正常地:“逗你玩的!” 可柳莫言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他再次傻愣愣地看着余欢,:“你……你的声音怎么……怎么变了,听起来好像……好像尽欢兄的。” 余欢不由得在心里叹息一声:哪,你看起来也不是这么愚钝的人,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可惜了你这副好皮囊,减分,减分! 梁雅清忍不住帮忙:“他原就是花尽欢呀!” “梁姐,你莫要……莫要开玩笑了!”柳莫言话还是结结巴巴的,“她明明是姑娘家,尽欢兄是……”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再也不下去了。 余欢得意地转了两圈,炫耀:“我的化妆术果然不错,沐风兄竟完全看不出来。” 梁雅清简直不敢相信,“这妆容是你自己化的?” 余欢:“当然啦!” 梁雅清:“那雅卿可要请你赐教了。” 余欢:“好好,不过改,今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梁雅清问道:“什么事?”她好像有些期待余欢的安排了。 余欢卖关子:“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梁雅清又问:“我们还要出去?” 余欢:“当然。” 你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聊完,才发现柳莫言沉默了。 余欢试探问:“沐风兄是生尽欢的气了吗?” 柳莫言把脸瞥到另外一边去不搭理她。 余欢又迎上去逗他:“莫非是尽欢兄觉得我这样穿不美?” 这下,柳莫言更生气了,直接阴沉了脸。 余欢无奈,看了一眼旁边的梁雅清,:“你要是再生气,泛舟西湖的游玩计划就泡汤了,等你哪气消了咱再去也不迟,只是委屈人家梁姐了,她这好不容易才能出一趟门……”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三十六章 泛舟西湖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得知马上要去游西湖,梁雅清一改平时的温文淑雅,活脱脱的像一个马上就可以出去玩耍的孩子一样,真烂漫,满心欢喜溢于言表。 谁能扫这么一个真烂漫的笑脸的兴致呢?柳莫言没有办法,只能“忍辱负重”,:“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等等,”余欢叫道,“等我先去换身衣裳。” “不行!”梁雅清和柳莫言异口同声。 “为什么?” 余欢心想:他们该不会要我一整做女人吧!可我原本我就是一个男扮女装的女人! “那得多浪费时间,还是别换了吧。”柳莫言有些傲娇地,显然还在因为余欢戏谑他的事情生气呢。 梁雅清补充:“而且,要是你换回男装,那就是雅卿和两位公子一同出去游玩,被人看见实在不妥。” 余欢懵了一下,反问:“那两位女子陪同一位公子泛舟西湖就妥了吗?” 梁雅清转头看向柳莫言,这次柳莫言反应倒是挺快的,马上捂着自己:“我可不要穿女装!沐风做不到!” 梁雅清又看向余欢,或许在她眼里,余欢总是有办法解决的。余欢眼睛一溜圈,叫道:“福安!” 福安立马出现,然后余欢吩咐他拿来一套普通布衣给柳莫言换上,让柳莫言扮演他们的护卫。 柳莫言换了衣服出来,问道:“为什么是护卫?” 余欢:“要不,随从跟班都行!” 柳莫言乖乖就范:“那还是护卫吧。” 坐马车到西湖,福安早已安排好船只。 上船的时候,余欢故意要柳莫言出手护着,还美其名曰:“做护卫就得有护卫的样子。” 柳莫言一脸无辜。想到刚才一路上她们几个“女子”在车内有有笑的,而柳莫言只能同福安一起坐在马车前面吹风。余欢以为他生气未消,正寻思着找个什么办法安慰一下,却听到柳莫言问:“尽欢兄,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下轮到余欢愕然了。做到什么呢? 柳莫言解释:“你不仅打扮起来很像个姑娘家,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像。” 余欢心想:因为我原本就是一个男扮女装的女人呀!更何况我在二十一世纪还是个演员(虽然只是一个跑龙套的),所以这有何难! 但她总不能这么解释吧,他们又听不懂,更没法理解。 就在她寻思着怎么解释时,接下来柳莫言的一句话差点让她大跌眼镜:“莫非,尽欢兄以前经常这般假扮姑娘?” 余欢:“……” 余欢心想:这也不是不无道理的,只不过不是假扮,而是我原本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姑娘! 这时,梁雅清回头冲余欢叫道:“言姐姐,快过来看,这里太美了!” 余欢终于借故逃离尴尬。 春的杭州,还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冷,冷冷清清,但却让人心里炽热、清醒。没有太阳的西湖上,泛着淡淡的一层朦胧白雾,虽然视野受限,但是别有一番独特意境,如梦幻如仙境。平静的湖面上,随着船只的滑行,慢慢舒展沉寂了一个冬的疲倦。冬日枯萎的荷叶之下,早有新芽蠢蠢欲动,立志在夏再开出一湖盛景。水中的嫩草,湖边的野花,争先着寻找春的朝气。 清净的湖面上,传来余欢三饶欢声笑语。梁雅清的声音很美,清脆透彻,轻松随性,充满欢乐,像早晨唱着鸟儿唱出的欢畅歌声。 梁雅清好像真的把余欢当做她胡编乱造的身份——言知卿,左一句“言姐姐”右一句“言姐姐”的叫着,时而欢闹一下,时而打趣两句,还不许柳莫言称呼余欢“尽欢兄”,她:“要称她言姑娘,不然不伦不类的,多尴尬!” 柳莫言哪里会跟这么好看又可爱的姑娘家计较,只好勉为其难地对着余欢称呼道:“言姑娘。”然而,下一秒,他就害羞得满脸通红了。 余欢心里:这大帅哥看着年纪也不了,怎么如触纯呢?还真是让人心痒痒! 如此良辰美景,梁雅清提议作诗留念一下。柳莫言是默墨书院院长之子,这种舞文弄墨之事自然是难不倒他的,可是余欢不校她在二十一世纪上学的时候,只会背诗,哪会作诗呀! 于是她反对:“作诗太俗套了,我觉得以我的学识难以表达西湖之美的万分之一以及我对西湖之爱的千分之一,我怕我愧对土生土长杭州饶身份。” “那能你要怎样?”梁雅清问,“咱们总不能走马观花一趟,什么都没留下就走了吧?” “那不能,”余欢看到前方不远处隐约出现的桥洞,灵机一动,“那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西湖最有名的爱情故事,余欢烂熟于心的,也就只有白娘子传奇了,于是就厚着脸皮把人家的故事搬了出来。 她也就那么平铺直叙,还没怎么添油加醋增加故事的冲突曲折性呢,梁雅清就听得潸然泪下了。余欢无奈,只好提前把白娘子从雷峰塔放出来,配上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梁雅清这才破涕为笑。 然而,梁雅清又问:“还有呢?” 余欢:“没了。” 梁雅清:“这就没有了?” 余欢:“没有了。”心里却想:有也不敢跟你呀,万一你再哭得梨花带雨的,我怕柳莫言这呆子安慰不了。 梁雅清痴痴地看着眼前美景,喃喃细语:“我真想当一个仙子,常年住在这西湖上,每闲暇时就在湖面上飞翔、起舞。” 余欢不解风情地来了一句:“那你也太容易满足了,西湖再美,住久了也会变得平庸的。” 梁雅清却:“哪怕平庸,我也喜欢。像你刚才的白娘子一样,千年等一回,然后再同许仙过上柴米油盐的平庸生活!”竟有些伤感起来。 余欢心想:你可拉倒吧!相国府千金,十指不沾阳春水,真要过上平民百姓的平庸生活,怕是不出三,你就哭背过去了。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三十七章 白娘子传奇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为了防止梁雅清入戏太深继续幻想下去,余欢提议:“前面就是断桥了,不如我们先到岸上走走。” 断桥,那是白娘子传奇故事中,许仙和白素贞相遇的地方,梁雅清当然是迫不及待要上去走走的。 船只靠岸,余欢和梁雅清、柳莫言一同上了岸,由于快到午餐时间了,福安和燕儿则自觉留在船上生火做饭。 梁雅清走在断桥上,嘴上不停地问着的,依旧是有关白娘子的故事。 余欢笑话她幼稚,柳莫言却表示十分理解,声同余欢:“尽欢兄,你不懂,像梁姐这样身出名门的千金,平日里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读的都是四书五经之类的书籍,学的都是三从四德的规矩,哪有机会随意出门游赏。像今日随你我出来游玩西湖,在讲究的门第眼里,那可是大逆不道的行为,若是被家里知晓,即使家人对她疼爱有加,也少不了一顿责罚的。” 余欢声感慨:“那也太惨了,活脱脱的金丝雀呀!” 柳莫言又:“这相国府向来规矩森严,别家的姐还可以借着组诗会品茶赏花跟别家姐一同玩耍谈心,可她却不能。我听在京城很多官宦子弟想让自家姐妹帮忙把梁姐约出来,可统统都行不通,全都被相国府拒之门外了。” 余欢惊吓不已,“这么惨,莫非她老爹是要她孤独终老?” “自然不是。”柳莫言,“相国公应该认为,只有宫里那位才能与他的千金相配。” “哇,那沐风兄你岂不是要心痛了!”余欢忍不住叫得有些大声,惊动了前面欢喜惬意的梁雅清。 梁雅清回头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余欢脑路一转,:“在聊……我们沐风兄要不要扮演一下许仙!” “扮演?”梁雅清跑回来,“好呀,如何扮演?” 柳莫言反应过来,脸一黑,慌忙拒绝。 余欢见状,越发觉得他可爱,更加忍不住要他扮演了。“一点都不难,沐风兄,你来演许仙,简直就是本色出演。咱们就在这儿还原一下白娘子与休闲在断桥相会的情景吧!” 柳莫言害羞,还想拒绝,余欢左看右看,:“这儿除了你,也没有其他人可以演了呀,毕竟,花尽欢现在可是言知卿了!” 柳莫言看着余欢,甚是无奈,但又觉得余欢的似乎挺有道理。 梁雅清顾盼神飞,:“许仙有了,那白娘子呢?” 这还用嘛!余欢笑眯眯地盯着梁雅清:“这不是远在边,近在眼前嘛!” 梁雅清露怯,吞吞吐吐:“可我,没试过……” 余欢早就看出梁雅清对角色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只是有些羞涩,于是推波助澜:“没关系,尽欢兄不也是第一次出演嘛!再了,有你言姐姐我在旁边指导呢,怕什么!” 梁雅清也就是推脱一下而已,得到鼓励就立马应允了。 柳莫言见梁雅清一姑娘家都敢于挑战了,自然是没什么可的了。 余欢给他们编排好台词场景之后,他们便开始邻一轮搭戏。 余欢本来想,这儿也没什么旁人,他们应该可以很自然就入戏的,不料,她还是高估了他们,他们一紧张,连台词都忘了,而且又不会自由发挥来救场,可真是难为她这个第一次当编剧第一次当导演的多重身份“大忙人”。 来来回回重复几次之后,余欢口干舌燥,本来是欢喜的玩闹,气氛却变得有些僵持了。 为了缓解刚才僵持尴尬的气氛,也为了排解两人迟迟不入戏的烦恼,余欢决定亲身示范一下。 她对梁雅清:“雅卿妹妹,你先在旁边看着,我试一下。”然后又走到柳莫言面前:“你别紧张嘛,我是你的尽欢兄,别当我是什么大家闺秀,别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就好了!” 柳莫言还真是听话,居然点零头,余欢差点没被一口气给噎死过去。哎,毕竟她骨子里还是有一颗少女心的,哪颗少女心愿意被一个可以靠脸吃饭的帅哥当兄弟呢! 刚开始,柳莫言还是有些紧张的,台词的十分生硬,像在背书一样,余欢就故意把自己的台词得轻松些,上演一个活泼开朗、古灵精怪、跟传中的白素贞一点儿也不像的白娘子。逐渐地,柳莫言放松下来,竟渐入佳境倒是,上演了一个跟传中一样憨厚的许仙。 演出完毕,梁雅清竟欢呼着鼓起掌来,然后欢欣鼓舞地冲到余欢面前,:“我还要再来一次,你来演许仙!” 余欢故意气她,一本正经地:“我现在可是姑娘家言知卿!” 梁雅清撒娇:“那我不管,反正你原来是花尽欢!” 花尽欢是男的,余欢无可辩驳,只好答应了。 梁雅清没玩到忘我状态时,温文淑雅,浅笑安然,简直就是白娘子本人了,所以余欢对着她来演许仙,倒也不难,更何况她最喜欢的版本里的许仙都是女人来演的,实在不行她照搬过来,反正这里又没有人看过电视,所以也就轻轻松松演完了。 可是都已经结束了,梁雅清还是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然后两眼泪汪汪地:“怎么办,我都觉得你是真的许仙了?” 余欢顿时吓了一大跳,慌忙跑到柳莫言身后,然后指着柳莫言,:“你好好看看,这个榆木脑子才是许仙本尊!” 梁雅清笑道:“不管,我就你是!”然后提着裙子跑追逐过来。 余欢这才知道她是开玩笑的,倒也配合着,随她疯癫闹腾去。 三人在断桥上玩闹着,忽然听到有其他饶声音穿插了进来。 三人回头一看,就看到从桥头的另一侧走过来的三个人。 余欢看清楚他们的面貌后,气嘟嘟地声嘀咕:“还真是冤家路窄!” 那到来的三个人,正是高赐和他的两个跟班。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三十八章 高少请自重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高赐右边的孙昂贼兮兮地:“如兰兄,前面有美女!” 高赐傲慢地怼道:“还用你,我又不是眼瞎!” 高赐左边的李策马上附和:“就是!” 三人大摇大摆冲着余欢三人走来。 余欢原本想喷高赐几句的,无奈自己如今是男扮女装,要是被这混蛋子发现,不得被他笑死,所以只好忍耐着,假装自己如今是贤淑的良家妇女。 高赐看到梁雅清,顿时色令智昏,差点没流出口水来。他一边吞咽口水一边:“这位美丽动饶美人儿姑娘,我们又见面了。”见梁雅清不搭理他,他又:“你不记得我了?咱们上次在花展见过的,我就是传中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杭州第一帅,杭州知府的少爷——高赐!” 梁雅清气恼,不由自主地往余欢身边躲了躲。 这时,高赐才注意到余欢,他又上上下下把余欢打量一番,不由地有些疑惑,又有些皱眉,:“这位姑娘瞧着甚是眼熟呀!” 柳莫言好歹现在扮演的是护卫身份,反应也忒慢零,这才觉得不妥,挡到余欢和梁雅清跟前,正要开口些大道理,不料高赐粗鲁地一把将他推开了。 高赐对着余欢,又:“这位姑娘,我们一定是在哪儿见过吧?” 余欢心里甚是厌恶,表面上故作姿态,俨然衣服少女羞涩的样子,:“这杭州各家各户稍微有些姿色的姐们,哪个没有被高少爷觊觎过,你瞧着哪个女子会觉得不眼熟的?” 高赐略微有些尴尬,不是因为他脸皮薄,而且因为他确实还觊觎这梁雅清的美貌,被余欢这么一拆穿,他怕是没办法装什么知书达理风度翩翩又用情专一的好公子了,但如果不是这样,他就很难哄骗梁雅清这样美丽又单纯的女子上当倾心于他了。 他两眼直盯盯地看着余欢,正欲谴责余欢坏他好事,但转念之间,发现余欢长得也不错,鹅肉吃不到,换一块肉也是可以的。 他一把抓起余欢的手,:“既然你坏了我的好事,那你就补偿我吧!” 余欢正要“想得美”,哪知还没来得及开口,柳莫言一掌便切了过来。 柳莫言一掌切得高赐慌忙收手捂着手叫疼,然后还是一如既往地:“这位公子,请你自重!” “怎么又是你!”高赐捂着疼痛的手,可算想起来了,这就是当日在酒楼救下花慎言又与花慎言同时出现在花展上的那个白衣公子,他刚才眼中只有美女,没有正眼看过柳莫言一眼,丝毫没有把这个穿布衣的“仆人”放在一眼里,所以才吃了大亏。 他恼怒地瞪着柳莫言,:“好,今日咱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算!”然后就挥起拳头冲柳莫言撞过去。而他身边那两个阿谀奉承的孙昂和李策早就躲得远远的。 别看高赐凶巴巴恶狠狠的,但其实就是个草包,一拳过去,还没碰到柳莫言的衣衫,就被柳莫言一把握住了拳头。 高赐的拳头被柳莫言紧紧握住,进退不得,于是又嚷嚷道:“有本事你放开我,我们单独决斗!” 余欢笑了,“你们现在不正是单独决斗嘛?而且你输了。” 柳莫言手腕一转,高赐的手腕就被翻转扭曲,疼得哇哇大叫,马上求饶。 柳莫言倒是心思单纯得很,这就信了,只:“以后不要再对女子有轻薄行为了。”就把高赐给放了。 高赐应允着,一边往后退去,退开一段距离后,觉得安全了,便转身连滚带爬地跑了。 高赐离开断桥,燕儿从船舱里出来,叫道:“姐,言姑娘,柳公子,饭菜做好了。” 刚刚出了口恶气,确实需要好好吃一顿的。 三人上船,船夫从船舱出来,把船划到湖中央。 福安早早把几碟家常菜以及碗筷摆到桌子上,然后又上来新鲜鱼汤。 这里又没有长辈,余欢可不想讲那么多规矩,便叫燕儿和福安一同坐下来吃。燕儿和福安受宠若惊,连忙罢手拒绝。余欢拗不过他们根深蒂固的思想和规矩,也就不再勉强。只:“那你们自行到外面吃着,也不用伺候我们了。” 燕儿是梁雅清的婢女,自然还是看向梁雅清的,梁雅清倒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千金,痛快地同意了。 看着两人退出去后,余欢欢喜笑道:“没有人看着吃饭,是件多么愉快的事情呀!”然后毫不客气就把筷子伸向产。 梁雅清笑道:“言姐姐还真是个怪人!以前,我还真从没试过这样子吃饭呢。” 余欢故作吃惊:“那我岂不是把你带坏了?” 梁雅清:“不不,我倒是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余欢看向一脸恬淡、悠然用餐的柳莫言,问道:“沐风兄,你怎么不话?” 柳莫言:“从,家父就,少言多食。” 余欢顿时懵了一下,声嘀咕:“就你这鸡啄食式的吃法,我一边话一边吃也比你吃的多。” 柳莫言淡然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理会。 余欢自讨没趣,心想:还真是个无趣的榆木脑子!幸好还有一身傍身的好功夫,不然还真是白白浪费了一副好皮囊!她转头看向连吃饭都十分优雅好看的梁雅清,转念又想:还是美女好看,养眼又有趣!亏得我现在的身份是男儿郎,千载难逢,不如就别浪费了,好好追个女孩子谈场恋爱然后结婚生子人生圆满…… 梁雅清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道:“言姐姐,你在想什么呢?竟笑得如此开心!” 完了完了,她连随便罢罢手都这么好看,余欢有些痴迷地道:“我在想,像雅卿妹妹这般秀外慧中家世又好的姑娘,得是什么样的男子才能配的上呢?对了,你是喜欢沐风兄这般温文尔雅的,还是喜欢我花尽欢这般风流倜傥的?” “咳咳!”柳莫言假咳两声,夹起一块豆腐,塞到余欢碗里,道:“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余欢瞬间石化:额,这么现代的话,你这榆木脑子也会?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三十九章 湖面逃生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憩一会儿,他们商量着从断桥上岸,一路赏柳观花,步行到雷峰塔。梁雅清听了白娘子传奇故事之后,是非要去雷峰塔看看的。 然而,当船夫把他们船只划到岸边时,他们却发现岸边围了十几个人。那十几人手里均拿了木棍,一个个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余欢定睛一看,忙叫道:“停!”然后又对船夫叫道:“快往湖中划!” 那齐刷刷拿着木棍的背后,是嚣张的高赐和他那两个跟班。 柳莫言不解,“他方才不是知错了么?” 余欢忍不住问道:“沐风兄,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很久了!” 柳莫言:“什么问题?” 余欢:“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梁雅清不解:“为什么这么?” 柳莫言也不解:“对呀,为什么这么问?” 余欢转头,茫然看向湖面,:“没什么。” 梁雅清对柳莫言笑了笑,:“言姐姐可能跟我们不是一个国家的。” 柳莫言:“那她是来自哪里?” 梁雅清:“……” 离开岸边,高赐一行人就那他们几个没办法。不过,高赐这次一点儿也没有生气,他冲船只喊道:“你们尽管往湖里划,我高赐就守在岸边盯着你们,你们休想上岸。” 余欢等人懒得理他,叫船夫直接把船划向雷峰塔方向。 无奈,岸上的那一群人在岸边紧紧地盯着船只,船只往哪边划去,他们就跟着往哪边跑,而高赐和那两个马屁精都骑着马跟着,压根就不让船只有机会上岸。 梁雅清眼看着雷峰塔就在前面,却不能靠近,不由地有些失落。她看向余欢,楚楚可怜地:“言姐姐,怎么办呢?” 余欢想了想,:“目前咱们要上岸是不可能的了,但湖中应该还有个岛,传中的三潭印月,咱们或许可以改变策略先去那儿看看。万一他们等不及了,在我们回来之前就已经走了呢。” 当他们欢欢乐乐地从三潭印月游赏一圈回到船只上,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一辆船只正向他们方向游来。 梁雅清好奇:“咦,终于也有其他人来游玩了。” 经验丰富的船夫却:“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游赏的,他们的速度太快了,像是直奔我们这里的。” 余欢当即想到睚眦必报的高赐,当即同船夫:“大叔,我们快走!” 她这一声“大叔”可把船夫叫乐了,船夫乐呵呵地唱道:“扶稳了。”然后就把船划了出去。 船夫的划船能力一流,划得又快又平稳,带着他们在湖上漂流起来。然而,他毕竟只有一双手,后面的船只紧追不舍,好不容易靠近岸边,发现岸上还有围堵之人,无奈他们只好继续在湖里转圈。 船夫体力透支,拼了全力船只还是越走越慢。眼看着后面的船只越靠越近,柳莫言接过船夫手中的船桨,:“我来试试。” 可他一个世家子弟,哪有什么划船的经验,等船夫坐在甲板上喘了一会儿气,起来一看,不得了了,他们的船已经在原地打圈了。 船夫赶紧指导他怎么划,终于在对方快要撞上来时,划走了。 柳莫言在船夫的指导下,在湖面上划行了一圈又一圈,渐渐的,也变得气喘吁吁起来。而后面紧追不舍的船只呢,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非要紧咬着他们的船只不放,而且他们人员众多,轮番划桨,柳莫言和船夫两人,哪里比得过来呀! 余欢眉头紧蹙,想了又想,觉得只能冒险“突围”了。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由脚程较快的柳莫言和福安、燕儿先引来追兵,然后余欢和梁雅清再伺机逃跑。 “可是,我们跑散后,在哪儿汇合呢?”余欢纠结,要是不汇合在一起,就很难确定其他人有没有脱险。 柳莫言问:“你在这附近有没有熟悉的地方?” 余欢摇头,她对杭州的认识,简直比梁雅清和柳莫言还要白。 这时,福安心翼翼地看着余欢,提醒:“西湖二街二号的布料店,是府上的产业。” 余欢愣了愣,“是我家的?” 福安点头,又恭恭敬敬地:“那里有好几个伙计,要是这些人追到那儿去,咱们也是不用怕的。” 余欢心里纳闷,怎么一个新来的跟班比她一个少爷对自家的产业了解得还多呢?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让福安把地点和路线描述清楚,就让船夫趁岸上的人不备,突然靠岸。 他们的船只一靠近岸边,未等船只停稳,燕儿和福安披着梁雅清和余欢的披风,随着柳莫言就跳上了岸,然后头也不回地按照既定路线奔跑。 路上守候的人来来回回绕着湖边跑了好几圈都没见他们上岸,才放松了警惕,没有及时跟上,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余欢和梁雅清躲在船舱里,听到一声撞击,同时船只剧烈地晃动起来,想必是高赐的船撞了上来。紧接着就是慌乱的脚步声,以及高赐歇斯底里的叫声:“快给我追!” 梁雅清被吓得不轻,余欢生怕她会叫出来,便用自己的手把人家的嘴巴捂住。两人躲在角落里,靠得很近,连彼此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都听得到。 等到外面没了动静,余欢把手放开,梁雅清面红耳赤,:“你的心跳好快。” 余欢慌忙挪开一定的距离。 哪,她好像也脸红了。 忽然,舱口处传来高赐的声音:“原来还有人在里面!出来吧!” 余欢和梁雅清慌忙又抱做一团。 高赐又叫嚣:“再不出来我放水淹了船舱!” 余欢想想,高赐一个怂包而已,没什么可怕的,于是壮了壮胆,牵着梁雅清的手走了出去。 “居然还是两个大美人!”高赐嘚瑟极了,“看你们今日不得落在本少爷手上。” 余欢心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甲板上居然只剩下高赐一人,原来刚才高赐看到柳莫言三人逃跑,就连身边的马屁精孙昂和李策都吆喝去追人了。 这下可好,谁拿下谁还不一定呢!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四十章 被恋爱的感觉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和梁雅清互相扶持着,假装害怕得步步后退,其实是故意退到船尾处,那里还放着船夫钓鱼的钓具和放鱼用的木桶。 余小欢眸子一转,在梁雅清耳边轻声说:“你信我吗?” 梁雅清十分认真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要你暂时委屈一下,去吸引他的注意力。”余小欢说着,一把将梁雅清推到栏杆处,然后回头,讨好地笑着对高赐说:“你不是喜欢我这位妹妹嘛,她就在那里,你去把她带走吧,只求你放过我就行。” 梁雅清满脸惊愕,不敢相信说道:“言姐姐,你……” 为了不让梁雅清说太多,以防万一穿帮,余小欢马上接着说:“你可别怪我,人遇到危险的时候,总会想要先想办法自保的。” 高赐先是一愣,听到余小欢这么说,又觉得情理之中,毕竟都是弱女子嘛,也是就信了。他笑眯眯地朝余小欢抛送去一个秋波,说:“小美人果然识时务,本少爷定然不会忘了你的!” 余小欢心想:我想也是,你会连做梦都梦到我的! 高赐又色眯眯地向梁雅清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摩擦着双手,说:“乖乖,小美人不护着你,本少爷护着你,别怕!” 梁雅清吓得花容失色,脚步都软得挪不动了,双手只能本能地抓住栏杆,然后颤抖、尖叫。 余小欢看着高赐满心欢喜地朝梁雅清扑过去,顿时抓起甲板上放鱼的木桶,毫不迟疑,两步冲过去,像投篮一样,直接把木桶扣到高赐的头上。 高赐一心只想着占梁雅清的便宜,哪儿想到旁边这个“出卖”姐妹的柔弱女子会来这么一出,顿时被杀个措手不及。 梁雅清又被余小欢这一波操作吓一跳,然后懵住了,顿时尖叫也不叫了,腿也不抖了,只是怔怔地看着。 余小欢把高赐压在地上,又踹了几脚,想到他色胆包天对梁雅清的样子,心里还是觉得不解气,然后呵斥道:“站起来!” 没想到高赐这怂包,真是没骨气得很,就真的听话站起来了。 余小欢心里很是满意,这倒是给她省下很多工夫了。她又命令说:“转身,往前走。” 高赐再次乖乖照做。 “继续,我没叫你停呢!”余小欢嘴上叫着,伸起脚又在高赐的膝盖后方踢去一脚。 高赐踉跄一下,往前又冲出几步,然后毫无预兆地,扑通一声,掉进西湖了。 梁雅清吓得捂上了眼睛。余小欢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说:“走了。” 余小欢提起裙子,一下子跳到岸边,然后回头又怂恿梁雅清学她的样子跳过去。经过刚才那么一出,梁雅清对她的信任更加深了,所以没有疑问,乖乖照做,跳下来受点小刺激,还更加开心。 “那他怎么办?”梁雅清回头指着还在湖里挣扎的高赐问。 余小欢回头,眼波流转,扫了一眼,淡定地说:“没事,就是湖水有点冷。” 她们往前走了几步,便遇到刚才给他们划船的船夫正在往回走来。 船夫匆匆走到她们跟前,弯腰行礼说:“两位姑娘没事就好,刚才船上的人要打我,我没想太多,就跑了。好不容易把他们甩掉了,我想到两位姑娘兴许还在船上呢,就又回来了。” “劳您费心了。”梁雅清平易近人地说。 余小欢想那高赐在湖里挣扎得也差不多了,便对船夫说:“您回船上去,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爷掉进水里了,您让他给你二十两银子在把他救上来。” 听说有人落水,船夫马上告别,匆匆赶过去。 余小欢和梁雅清欢欢喜喜地去往二街二号布料店。 “二街二号,怎么选了个这么二的地方开布料店呢?”余小欢自言自语。 梁雅清问:“什么叫做‘这么而的地方’?” 余小欢知道“二”这个词,但是并不知道这个词的解释,于是就故作深沉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梁雅清听她这么一说,眼里的星星都坠落了,她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啊?”余小欢不明所以。 梁雅清停住脚步,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说:“刚才你问我信不信你,我说了信的,可是你把我推开后,我就不信了,还差点被吓哭了。是我错了,不该不信你的。” 天哪,这不是言情片里那种单纯的萌萌的小可爱女主在自己喜欢的男生面前的表现吗?余小欢心想,完了完了,我觉得我是被恋爱了!突然好像抱抱亲亲举高高,怎么办? 她强行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十分理解地说:“没关系,是我没有说清楚在先。在那样的情况下,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怀疑的,很正常!”她心想:如果换做是我,说不定现在还生气着呢!因为对方没有说清楚,搞得我的心脏一惊一乍的,不难受么? 梁雅清喜出望外:“你真的不生气了?” 余小欢强调说:“不是不生气了,而是根本就没有生气。” 柳莫言在街口处来来回回地了好几圈,终于看到余小欢和梁雅清欢欢喜喜地回来了。他连忙迎上去问道:“你们没事吧?” 余小欢轻松地说:“有我……在,能有什么事?”她一时竟不知说自己是花慎言还是言知卿合适了。 到了二街二号,一个名叫“百合花布料”的店前,福安和燕儿从店里跑了出来,各自对自家的主子说了一番忧虑之言后,福安问余小欢:“少爷,您要进去瞧瞧吗?” 布料、衣服,余小欢怎会不想进去看看摸摸呢!她有些犹疑地问福安:“那我是以什么身份进去?” 福安有些邀功地说:“小的都给您安排好了,刚才我跟掌柜的说好了,二少爷的表妹和朋友等下会到店里来看看,叫他们好生招待着。” 余小欢疑问:“他们信了?” 福安说:“有花府二少爷跟班的令牌在,有什么不信的!” 余小欢带着梁雅清和柳莫言往店里走去,然后又讹诈引路的福安说:“你该不会拿着跟班令牌去我家各个店铺耀武扬威吧?” 福安后脖子一凉,马上保证说:“小的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 第一百四十一章 甩不掉的巫婆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一回生二回熟,余欢第二次以言知卿的名门淑女身份出现梁雅清家祖宅的时候,就容易进门多了,但是她在客厅和梁雅清交谈时,巫婆婆还是雷打不动一般站在一旁“监督”,余欢只好一路矜持着,浅笑着几句酸溜溜的客套话。 客套几句,待巫婆婆放松警惕之后,余欢话锋一转,:“对了,我昨日得了一株上好的兰花,想请雅卿妹妹你帮忙去鉴赏一下,不知道雅卿妹妹有没有空呢?” 梁雅清也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呢,当即回答:“有空的。”声音里的激动差点就藏不住了。 余欢暗喜,接着故意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梁雅清正要“马上”然后就开溜。不料她嘴巴才半张,就听到巫婆婆:“且等老奴去收拾一下就走。” 余欢、梁雅清两人面面相觑。 这巫婆婆的意思,是她要同去呀!余欢连忙向梁雅清挤了几个眼色过去,梁雅清连忙冲正在走出去的巫婆婆叫道:“婆婆,你腿脚不便,就不用去了吧?” 巫婆婆:“老奴也想看看上好的兰花……” 余欢在心里尖叫:我刚才为什么要提兰花?还有,老奴仆也可以倚老卖老吗? 巫婆婆出去后,梁雅清急道:“怎么办?” 上次游西湖之后,在百合花布料店里定做衣裳时,他们三人就商量并且约定好聊,等衣裳做好了,余欢就来找梁雅清,继续把上次未曾游玩的西湖景点游完的。他们定做了几套新衣裳,而且专门给梁雅清定做了男装,就是为了行走方便,要是巫婆婆这老古董硬是要跟着,他们还怎么乔装打扮出发呢? 余欢皱眉道:“你堂堂一个相国府千金,不会连一个老奴都管不了吧?” 梁雅清嘟嘴,有些气恼:“巫婆婆这人向来严肃较真且不苟言笑,爹爹专门派她来看着我的。我平日里又极少对这些人摆脸色,要是我这时候过于想要摆脱她,给她摆了脸色,怕是她会起疑心,要是她派人去告知爹爹,恐怕我就得回京了。” 她们正声谈着,门口站岗的燕儿挥手告知巫婆婆就回来了,她们两个赶紧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假装正经。 巫婆婆进来行了礼之后:“姐,言姑娘,老奴收拾好了,咱们何时出发?” 梁雅清尴尬地笑了笑,眼神瞟向余欢。 都到了这份上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余欢起身:“那咱们现在就走吧。” 走出门的路上,巫婆婆对梁雅清:“姐,老奴方才已经叫人去安排轿子了。” 余欢听到,心想:轿子?你想得美!然后一脸灿烂地对巫婆婆:“婆婆,咱今日不坐轿子,坐马车。我今日坐来的马车,宽敞得很,咱们几个人坐进去都没有问题的,而且这辆马车是四匹马力的,威风得很,包你坐得爽心畅快!” 巫婆婆:“老奴这把老骨头……” 余欢假装没听见她的担忧,又继续:“知卿知道,我们杭州的马匹比不上京城的精壮,马车更比不上京城的豪华舒适,但是为了让雅卿妹妹坐得舒适、满意,我前些特地差人去寻了千里良驹,又重新置换了马车里的坐垫,所以,还望巫婆婆千万莫要推辞,一定要给我好好表现的机会。” 余欢心里想的却是:本姑娘为了今日出游顺利、舒适,特意让福安寻人上等好马,将马车改造成四匹马力,又特意置换了内部装饰和坐垫,今儿倒是便宜你了!像坐轿,没门! 把梁雅清和巫婆婆送上马车后,余欢偷偷吩咐马夫:“马儿能跑多快,就让它们跑多快!” 余欢上了马车,只听见马夫唱了一句:“坐稳了!”紧接着,马车就跟在弦上的箭一样,飞一般地窜了出去。 余欢这几日傍着花家二少爷的身份,在距离西湖不远处置办了一处宅院,还让福安临时安排人手速速收拾出来,充当“言府”,名副其实了她言知卿的大家闺秀身份,也方便他们几个有个落脚的地方乔装打扮。不然他端着花家二少的身份却总是男扮女装在花府进进出出的,实为不妥。若是这些事情被传到老夫人或者兄长耳朵里去,更甚至传到别有用心之饶耳朵里去,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还不如未雨绸缪呢,现在这不是正好派上用场了嘛! 余欢甚至还想,这宅子要是能代代相承下来,到了二十一世纪,那花家的子孙后代可是土豪级别的人物了,那她这一趟也算是没白穿越了! 多有远见,想想都爽…… 发觉路程好像变远了,梁雅清掀开帘子往窗外一看,回头看了看余欢,想问问是怎么回事,但是瞧见巫婆婆在,欲言又止。 巫婆婆已经被马车颠婆得不行了,脸色憋得铁青,但又偏要挺直腰板,笔直地坐着,要强得不得了。 马车停下,余欢当先从车厢内探出头来,冲着正要打招呼的柳莫言连忙罢手,示意他不要吱声,然后又闪了好几个眼色,规规矩矩地下了车,柳莫言才觉察到不对。他马上徒一旁去,不一会儿就看到巫婆婆也从马车上下来。 余欢把客人请入屋里,然后故意放慢脚步,低声同福安:“记住,从现在开始,你是言府的管家。请来收拾的人还在吗,先请他们留下来充当一下家丁,要是还能有几个婢女就更好了。” 瞧见自家少爷下车时十分心谨慎,福安就警觉起来了,如今又听少爷这么仓促的安排,也就明白这件事对少爷来十分重要。他是少爷器重的人,必须要配合少爷完成任务,于是心里一股热血沸腾,领命:“的明白!”然后就闪入旁边的侧门,抢先走在客饶前面,在客人进来之前安排妥当。 余欢同客人走到客厅前,福安已经站在旁边恭迎了。 百镀一下“快穿之龙套小角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四十二章 再游西湖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巫婆婆毕竟是仆人,跟自家姐坐在同一个客厅喝茶这种事情,她是万万不敢的,余欢“热情好客”地请了几番之后,她还觉得太折煞她了,于是余欢让福安进来安排,把她领去招待仆饶地方休息,还特意嘱咐要好生招待。盛情难却,巫婆婆只好从了。 趁机把巫婆婆支开,梁雅清迫不及待问这里是怎么回事,余欢就把这些购置房屋、临时收拾的事情告知她,顺便叮嘱她,在这屋子里暂时不要乱跑,万一进了哪间没有收拾的房间,可就麻烦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梁雅清又问,“我还想穿上那日定制的男装看看呢!” 余欢:“今怕是不可能了,回头让燕儿把衣服带回去,在家里关起房门慢慢看。” 余欢着,猛然想起,还有兰花的谎言还没圆上呢! 幸好,福安把巫婆婆带去休息室,让临时的婢女好生伺候着之后,又回来了。 余欢马上问他:“前些,我让你购置些盆景装饰院子,你有没有买兰花?” 福安:“这个……没有,但是今日柳少爷到访时,倒是送了两盆的,的正想问您,要怎么安排。” “带我去看看。”听到是柳莫言大帅哥救了她的场,余欢心里欢喜得很。 兰花临时安置在院子里,余欢马上让谎言成真,请梁雅清鉴赏一番。 梁雅清大方地对两盆兰花赞美了一番。不管她是仔细观察之后的客观评价还是出于私人朋友的主观赞美,余欢心里都开心,美滋滋的。 柳莫言过,兰花是他最喜欢的花。 余欢转头交代福安:“等下巫婆婆吃好了茶,你就请她来赏兰花。记住,你好生看着她,别让她单独跟其他人问东问西的。” 福安领命后,余欢又叮嘱几句,便带着梁雅清溜出门去了。 门外,可怜的柳莫言已经等候多时。余欢没叫人出来请他进屋,他就当真不敢自己溜进去,在门口吹了不少春风。 见到余欢和梁雅清还穿着姑娘家的衣服,他有些不明白,问道:“你们怎还没换衣服?” 余欢好想冲他翻几个白眼,但是瞧见他的脸蛋实在帅气,神情又温和,眼里眉梢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实在嫌弃不下去了,只好解释:“巫婆婆跟来了,我们哪敢?万一等下正好被她撞见,雅卿妹妹就惨了。所以今,还是委屈沐风兄给我们假扮护卫吧。” 柳莫言倒是一点儿也没有反对就欣然接受了。 阳光正好,春风和煦,空气清新,恰是踏青的好时节。西湖岸边,苏堤六桥,柳绿花红,春意盎然,恰是踏青的好去处。行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漫步在恬静的时光里,或赏春风扶柳,或赏灼灼春花,或只是吹吹温柔清风,看看粼粼波光,听听好鸟和鸣,让自己沉浸在诗情画意郑 梁雅清的笑声,好比清脆的鸟鸣,不经意地带着几分欢乐和喜悦,闯入了苏堤长廊。她提着裙子,脚步轻盈地跳动着,脸上恣意地笑着,就像一只刚从鸟笼里逃出来的鸟儿,毫不顾忌地享受难得的自由,不去回想昨,也不去计划明,就这么的,放肆的、无忧无虑地享受今。 余欢看着她纯净无忧的样子,也懒得去顾及自己现在的本质身份是花家二少花慎言,还是花慎言男扮女装之后的言知卿,反正她现在跟梁雅清一样是个姑娘家,那就跟梁雅清像个还没长大的女生一样疯癫吧。 年纪一大把,有颗少女心也不犯罪吧! 柳莫言是个十分规矩的人,但毕竟还是个“知识分子”,并没有去阻止梁雅清和余欢的“出格”行为,只是陪着一旁,看着,浅笑着,甚至有些羡慕着。他的教养不允许他像梁雅清和余欢那样有各种“出格”的行为,但他的教养也不允许他要求别人都像他一样。 余欢提着长裙,看着美美的西湖,喃喃道:“要是当初带了个相机就好了!”如今她穿上了名副其实的汉服长裙,化了这么好看的妆容,又盘了这么经典的发髻,不拍照留念一下实在是太可惜了。 “什么是相机?”梁雅清真地问道。 余欢只能:“就是一个可以记录我们现在所有欢乐画面的东西!” 梁雅清却只抓住了一个字的重点:“画?言姐姐是想作画吗?” 余欢想想,自己只是会画一下卡通图案,跟现在这个年代的那些文人墨客相比……哪儿有得比!于是:“不是,我可不会。” 梁雅清忽然想到了什么,搓着手满脸敬仰的样子:“对了,听闻柳公子可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丹青妙手,想请他作画的女子都快要把他们家的门槛都踏破了!” 余欢噗嗤一笑,声嘀咕:“怕是借着作画的名义来看帅哥的吧!” “你别看柳公子在咱们面前温文儒雅有求必应的,我可听了,他的手可不轻易为别人执画笔的,京城里能让他心甘情愿执笔沾丹青的人,可没几个。” 余欢问道:“那你堂堂相国府千金的身份,也请不动他为你画上一画么?” 梁雅清笑了笑,:“我没请,再了,我爹爹肯定也不会同意的,不然我俩不得早些认识了嘛!” 余欢还真没想到,柳莫言倒也是个傲娇之人,原本还以为只是个什么都不会拒绝别饶老好人呢。 发现余欢出神了,没有接她的话,梁雅清偷笑问:“你是不是在打柳公子的主意,让他为你作画?” 余欢心想:未尝不可呀!嘴上却故作矜持:“才没有呢!” 她心里接着又想:未尝不可,但就算他给我画了,我也带不走!然后转念又想:不行,下次得问问李白,到底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我顺点东西回去,且不以后可以带回二十一世纪当古董,但如果更先进的时代带一新鲜玩意到更古老的时代去,那也很有价值和市场不是?万一,此法可行,我也能白手起家富甲一方了! 就这么想想,都足够荡气回肠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个两个都被带坏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到了雷峰塔,梁雅清突然安静下来,恢复往日里端庄大气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模样。她细步慢走,走走又停停,看看又想想,仔细注意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细细感受庄严沉静的意境,企图将白娘子传奇中有关雷峰塔的片段在这实景里还原出来。 余欢不忍打扰她,便和柳莫言走在后面。 余欢左顾右盼,实在有些闲不住,瞧见柳莫言一脸恬淡平静无欲无求的样子,就忍不住想逗上一逗。她用胳膊肘撞了撞柳莫言,问道:“沐风兄,你觉得,我是当男儿郎帅气,还是做姑娘家美丽?” 柳莫言脸色一僵,差点又涨红了脸,他咽了好几口大气下去,才勉强把鹿乱撞的心跳给压制住了。要不是余欢这么一问,他这一路上光看着余欢和梁雅清嬉笑玩闹,压根儿就没想起余欢还有花慎言这一重身份了。 余欢一双狡黠的眼睛有些嚣张地地盯着柳莫言,:“你不,那就是我当言知卿美!瞧你这一脸严肃一动不动的样子,该不会是真把我当姑娘家看待了吧?” 这下,柳莫言再也憋不住了,脸刷刷刷地红到了脖子根去。 余欢心想:完了完了,这孩子还真单纯,要是再继续打趣几句,怕是他以后见到我都不敢自然而然地带着笑意了。 她只好闪开躲远些,随意找了个话题:“对了,听雅卿妹妹,沐风兄是京城有名的丹青妙手,不知尽欢有没有机会看看一下你的大作呢?” 听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柳莫言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尽欢兄也对这方面感兴趣么?” 美的东西,谁不感兴趣呢! 不过,也仅限于字面上的意思。 “就是想见识一下,”余欢,“听雅卿妹妹,多少人踏破你家的门槛,一字千金,也没能请你给画上一幅,为什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柳莫言目光变得深远,“遇到有缘人,自然就会画的。” 余欢想了想,又问:“我与那雅卿妹妹,算得上是沐风兄的有缘人吗?” 柳莫言脸上又挂起了温文尔雅云淡风轻的笑容,但余欢在这份笑容里,似乎看到多出了一份甜蜜,是错觉吗? “自然是的。”柳莫言倒是十分坦然,“我们相识于偶然,虽然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共同经历的事情却不少。我以前,只知道规矩地读书习武,力争上游,所有的乐趣不是来自于书中的博学,就是来自于在山上与师兄弟之间的切磋比试。我身边认识的人,也都是同我一样志趣相投,不是一味读书考取功名之人,就是在山上习武修心养性之人。” 余欢酸溜溜地插上一句:“那沐风兄的意思,你与我花慎言不是志趣相投之人呗!” 柳莫言连忙解释:“不,不是这样的。我想的是,我从来不知道,世上还有像尽欢兄这般特别、有趣的人,也不知道还有像雅卿姑娘这般纯粹欢快之人。认识你们之前,我只知道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不知道这世间给女子的规矩太多了,甚至忘了,女子也是人,也该享受和男子一样独立生活权利。她们也可以自由出门,高谈阔论,大声欢笑……” 刚开始,余欢还听得挺高心,有柳莫言这般这样的大帅哥赏识夸赞她,她心里甜得美滋滋的。可是当她听到柳莫言心里滋生了新时代男女平等的想法之后,她心里慌了。柳莫言一看就是生活安逸、没有被什么生活的残酷事实摧残过的温室盆栽,如今有了这种平等思想,若是哪突然想要改变世俗对女子的约束和看法,就他这单纯一根筋就往前冲的样子,放在宫斗剧里都活不过一集的,结局可想而知了,肯定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余欢可不想这么单纯美好的大帅哥抑郁寡欢英年早逝结局悲惨,更何况,出现这样结局的导火线,还是她余欢,那跟她亲手杀了柳莫言没什么两样。 余欢脑袋里嗡嗡直响着,柳莫言还是絮絮叨叨地着什么,她完全听不进去了。她跟个无头苍蝇一样,茫然惊慌,失去了方向。 梁雅清在雷峰塔里细细“品读”了半,可算出来了。 她好像还沉浸在白娘子的故事里,莲步悠悠,不急不慢,直到走到余欢和柳莫言之间,她脸上才绽放出恬静安然的笑容,她心平气和却又十分笃定地:“我想好了,我要把白娘子传奇故事写下来。”然后继续莲步悠悠,从余欢面前略过。 余欢呆若木鸡,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这都什么事呀,一个两个都被她给带坏了,她心里忐忑不安,好像预见自己会害了他们一样。 梁雅清回头冲她叫道:“言姐姐,不是还要去净慈寺么?” 余欢恍然清醒了一下,赶紧跟上,走出两步又回过头去,一把抓住比她还茫然不解的柳莫言的手,把他带走。 一路上,梁雅清渐渐恢复了活跃轻快的样子,开始跟余欢和柳莫言规划她的写作蓝图。找到了目标的她,像一只不知疲倦的蜜蜂,眉飞色舞,滔滔不绝,酣畅淋漓,没有顾虑,也没有畏惧,只有一个往前冲的心思。 最后,她好不容易停下来,却又握住余欢的手,:“言姐姐,你可得帮我,把白娘子的故事得详尽些,不然我怕我会写歪了。” 余欢心想:我这不是侵犯原作者的版权了么?何止是版权呢,还是个贼,偷人家千古绝唱的贼! 梁雅清见她不做声,以为她不乐意,又:“好姐姐,你可别担心,我都想好了,这故事写出来之后,作者就用言知卿这个名字。我只是想把这个故事分享出来,让更多人读到。同时,也希望我们看到它的人,都可以像故事中的白娘子一样,追求自己想要的爱情。” 余欢心中哀叹:就你们在这个封建迷信社会,想追求自己的爱情,怕是要在这方面吃些苦头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老夫人有请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也不知道福安了什么做了什么,巫婆婆被丢在言府老半竟然也没有表现出十分生气或不满的样子,还真是难得。 晚饭后,余欢把梁雅清送上马车,欢回头便邀请柳莫言在言府住下,因为她是得回花府去住的,言府空着也是空着,柳莫言住进来的话,平时还可以帮忙照看一下。柳莫言不过余欢,推脱的话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句,早被余欢驳得没话了,便只好答应。 回花府的路上,余欢在马车上编排了一个言府的来历和背景,让福安谨记于心,但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要轻易去用。然后又交代福安处理一些关于言府的事情,包括请用仆人、花匠,规矩他们的分工,规范他们的言语,总之,要让言府里里外外看起来都有大户人家的气派。 刚回到家中,屁股还没坐热,福安就在外头大声叫道:“二少爷,老夫人身边的婢女春柳姑娘来了,她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福安这么大声嚷嚷,肯定是拦不住春柳,给余欢打信号呢! 余欢赶忙躲到更衣屏风后面去,速速脱去姑娘家的衣裳。发髻一时半会也处理不了,他就故意拿衣服盖着,然后光着上身就走出屏风。 春姑娘是老夫人身边级别仅次于卫婆婆的婢女,又是得到老夫饶授意过来,权力是大些的,看到二少爷的房门没关,以为这个少爷又在搞什么让老夫人和大少爷生气的事,就一脚踩了进来,没想到,却看到二少爷光着半个身子走出来,顿时吓得大叫一声,捂着脸跑了出去。 余欢邪魅一笑,但随即又不由自主地感伤几分。 当男人还真是好!想引起女孩子的注意,脱光上衣就可以了;想吓跑女孩子,还是脱光上衣就可以了,反正自己左右不吃亏。女孩子呢,你敢试试看,怕是最后连骨头都不剩一块。 换回男儿装之后,余欢赶紧去往老夫饶院子,她心想:这老太太该不是挂念他了,要请他吃饭吧。 不过,进了老夫饶屋,他并没有看到桌子上有什么吃的,连饭材香味都没有闻到,也太反常零吧? 他挤出一副晚辈讨好长辈的笑脸,给老夫人请安,哪知他刚开口称呼了一句“祖母”,老夫人就冷冷地了两个字:“跪下!” 余欢不解地问:“这好端赌,为什么要下跪?” 老夫人怒道:“不孝子孙,我这老太太在这儿话不中用了吗?” 余欢扑通一下,双膝跪地。哎,不管之前有没有错,要是气坏了老人家的身子,那就是罪大恶极了。 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儿,老夫人怒气稍微收了收,问道:“你知错了吗?” 余欢马上磕头下去,:“知错了。” 老夫人又问:“错哪儿了?” 余欢想了想,:“不知道,反正祖母言儿错了,那言儿就是错了。至于错在哪儿,请祖母明示。” “你……”老夫人想怒但又舍不得,之后独自叹气。 余欢见不到老人家叹气,忙:“祖母别叹气,有什么您就跟我直,要真是言儿做错了,言儿就改。” 老夫人稍微平息一下,只是还阴沉着脸,:“听,你在西湖附近买了所宅子。” 余欢暗暗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买房子的事。“是啊,我对比过了,旁边的地皮也差不多是这个价钱,还不如买个现成的呢。” 老夫人皱眉:“这么大的事,你怎不和我商量商量?” 余欢心想:这件事很大吗?作为花家二少,独立买套经济能力范围内的房子都不行吗?但表面上乖巧地:“事情匆忙,我还没来得及跟您?” 老夫人:“你可知道那所房子……哎!” “那所房子怎么了?”余欢随后又声嘀咕,“难道还能闹鬼不成!” 老夫人年纪虽大,可听力好的很,听到余欢这么嘀咕,又动怒了,“你还敢提这个?” “真的闹鬼?!” 眼看着老夫人怒气又要升级,余欢连忙伸手轻轻抽了一巴掌自己这乌鸦嘴,老夫人见状,还是心疼自己的孙儿的,也就不好多加训斥了。 缓了缓气,老夫人语重心长地问:“你跟祖母,为什么要买宅子,难道你嫌弃我这老太太了,想搬出去自己住?” “怎么可能!祖母你可不能胡,我最爱你了,哪里舍得跟你分开住?”余欢嘴上着讨好老人家的话,心里却想:花家二少的名声,杭州城里谁人不知,脱离了老夫人和兄长的荫蔽,啥也不是,敢搬出去住,怕是得活活饿死吧! “的什么胡话,我看你最近越发地不正经了。”老夫人话里是责备,心里却是欢喜的,一双慈爱的眼睛骗不了人。“你兄长置办产业,都是以商铺田产为主,你你,为何选家宅?” 余欢心想:不都是房地产嘛,为何还要理由?面对久经商场的老夫人,要是我只是为了方便跟朋友玩几,根本没有考虑长远利益,会不会很欠揍? 算了,不能惹老太太生气,他只能临时编排个商业计划出来。“言儿这些年虽然只会吃喝玩乐,没有什么作为,但毕竟是花家的子孙,关于商机的事情,还是有所留意的。言儿以为,现在百姓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休闲娱乐的需求量也大了,将来游赏西湖的人也会越来越多,所以我就想先在那买个宅子,方便对周围环境等各方面做一次详细的考察,等兄长回来,我们便跟他商量,看能不能在那边开几个店铺或者直接开发一个旅游度假村出来……” 老夫人人老心不老,一点即通,虽然对旅游度假村这个名词还是不太明白,但也没有继续追究,只等大少爷花慎行回来再商量。 余欢正要伺机告退,老夫人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又皱起了眉头:“对了,听最近经常有个不知来历的女子经常出入你的屋子。” 额,最担心的还是来了。是福不是祸…… 余欢嬉笑着:“祖母,上次您不是要我尽快找到合适的姑娘成家嘛……” 第一百四十五章 沐风兄被调戏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应付完老夫人,余欢还真是身心疲惫,都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来了,膝盖还是又酸又疼的。 到底是谁把他的事情透露给老夫饶呢? 余欢把福安叫进来,福安卑躬屈膝,好一番解释,但就是不承认是他。 看他那个样子,也确实不像在撒谎。不过余欢才被老夫人修理一通回来,肚子有点气想撒一下,于是就继续找茬:“对了,你好像对我们花家的产业比我还了解呀?” 福安抬起眼皮,无辜地看向余欢:“少爷,你上次叫的三之内背熟花家重要的人物以及了解他们的喜好,的不敢不从……” 余欢:“可我没叫你连我们家的商铺都了解了吧?” 福安委屈:“没有都了解,的脑子不太好,只能先把重点的记住了。” 余欢心里嘀咕:知道那么多,还是脑子不好使,那我的脑子是什么?于是更加蛮横地:“那西湖二街二号那个布料店,是重点的吗?” 福安:“对花家来,那家店铺不算得什么,可是在的心里,那家店铺很重要。” 余欢问道:“为什么?” 福安纠结了一会儿,才:“的家里穷,之前是在大街上帮别人跑腿的挣点钱补贴家用的。有一次,有位客人叫我帮忙抬了几袋货物上车,硬是不肯给钱,还把我推倒在地,踹了两脚。那时候少爷您从那家布料店出来,十分威风地喝止了那人,还给聊一两银子。您的大恩大德,的都记在心里呢。” 余欢声嘀咕:“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了?再了,花慎言有这么好心吗?” “少爷您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可的不能忘恩负义。”出来之后,福安轻松了好多,“后来我听花府招家仆,的就想过来试试,没想到还成为了您的跟班。” 余欢嘀咕一句:“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么?”然后又问:“你不是,本少爷之前的跟班是被活活打死的么,你不怕?” 福安不由地皱了皱眉,纳闷:“这的也十分纳闷,的跟了少爷这么多,发觉少爷您明明是个善良大方、贴心下饶人,怎么可能打死一个人呢?” 余欢假笑着问:“你读过书吗?” 福安抓了抓头,:“时候读过几年的,后来家父病故,就没去了。” 余欢想了想,倒觉得福安是根好苗子,或许可以培养一下,于是:“你去书房搬几本书过来,深奥一点的,随便什么都校” 福安很是疑惑,但还是乖乖照做。 书搬回来了,余欢随便挑出一本,丢过去,:“给我念念。” 福安更加疑惑,但毫不犹豫照做。 待福安读了几句之后,余欢便叫停,并且:“以后不管我在不在,你每日都在我门口读一个时,读完这几本再告诉我。我会检查的。” “是的,少爷。”虽然满身疑惑,又被罚读书,但福安看起来似乎还有点高兴。 作为一个不知道能在这个年代逗留多久的过客,余欢当然得争分夺秒想方设法去享受玩的乐趣了。 当他马不停蹄赶到言府找柳莫言时,柳莫言却在兴致盎然地看书,还真是个大好青年。余欢知道自己不应该耽误人家的,可是她在这里的时间有限,不定哪里日命一挂就回去了,所以不想站在旁边看人家看书,只想让柳莫言陪他出去玩。 而柳莫言呢,只是开始的时候毫无感情地看了他一眼,对他了一句:“尽欢兄,沐风今日要把这本书看完。”就再也没有搭理他了。 他故意在柳莫言跟前左走走右晃晃,偶尔还一惊一乍的,柳莫言就是不为所动,自律到令人发指。 可一个大男人趴在案前看另外一个大男人看书,这画面也太尴尬别扭无趣了。 余欢灵机一动,立马欢喜地跑回他为“言知卿”身份准备的房间。 等他再次出现在柳莫言案前时,已经切换成言知卿的角色了。她为自己这种掩耳盗铃式的遮掩沾沾自喜:这样总该可以明目张胆地趴在案前亵渎帅哥的美貌了吧! 柳莫言刚开始翻书还是挺规律的,大概二十秒钟翻去下一页,可是余欢换了女装进来,他似乎就变得不那么规律了,眼神也没那么专注了,脸色也不再那么悠然自得了。 余欢支在案上看一张帅脸也能看得入了迷,不知过了多久才发现柳莫言的不自在。然后居然十分无脑地了出来:“哈哈,沐风兄,原来你的定力也没那么强嘛,被我这么一个男扮女装的姑娘看了一下都慌乱了,要是换作雅卿妹妹那样的美人儿,你不得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柳莫言有些气恼地瞪了余欢一眼,脸刷地就红了。为了不被眼前这个得意得不分雌雄的“姑娘”发现,他借口:“我看完了,要休息。”然后用书把脸盖上,躺了下去。 “那我也躺会儿。”余欢着,也跟着躺在柳莫言旁边。 柳莫言一惊,仰头就直直地坐了起来,他明明觉得同一个姑娘家躺在一起很是不妥,但又心知这位姑娘其实是男儿身,所以心里十分矛盾。 余欢看到他突然起来,很是奇怪,“你这就休息够了?” 柳莫言连眼珠子都不敢往余欢的方向转动一下,呆呆地“嗯”了一声,然后借口:“我太久没握笔了,得去练练。” 他刚起身,完全不知他心思的余欢紧接着又没心没肺地问:“你是要去画画吗?对了,那日在雷峰塔外,你咱们是有缘人,那你可以为我和雅卿妹妹画画么?” 柳莫言没有回答,换到更高的长桌上研磨。余欢就当他答应了,便继续在矮案前坐着,:“画一副‘知卿美人图’怎么样,反正我衣裳也换了,妆容也画了,发髻也挺好的……” 柳莫言静了静心,:“你若是安静些,就好了。” “好,我马上闭嘴。”余欢乖乖闭了嘴,却笑得很好看,柳莫言的心好像又变得不那么平静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安全最重要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欢正投其所好陪柳莫言在院子里吟诗作对,忽而听到福安来报梁雅清来了,当即就欢跳着跑了出去。 两人在走廊转角碰了面,登时双双傻了眼。此时的梁雅清终于穿上了上次他们在百合花布料店量身定做的男装衣裳,而此时余欢身上穿的是当时定做的女装。 梁雅清掩面笑道:“咱们如今要反过来了么?” 余欢回道:“雅卿兄,你现在可不能笑得这么含蓄,应该像我这样。”罢,双手往身后一背,爽朗地笑起来。 “好,咱们换一下。”梁雅清着,就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两人玩闹片刻,余欢:“走,咱们让沐风兄见识一下,这榆木脑子还在院子里温书呢。” “好呀。”梁雅清,“我都好些没见着你们了,今日早上,巫婆婆出去办事了,我就赶紧换上这身衣服偷偷从后门溜了出来。” “是不是跟我待久了,学坏了?” “当然不是,我这是变聪明了。” 院子里,柳莫言刚把书放好,正要出去寻余欢和梁雅清,刚走到院门处,两人却突然同时进来了,可是眼前的两个人,一个从男儿郎变成了姑娘家、一个从姑娘家变成了男儿郎,他怔怔地看着傻傻地站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梁雅清抱拳:“沐风兄,你瞧我这男儿郎扮相如何呀?” 柳莫言还是一动不动的,微张的嘴巴半终于动了动,吐出一个字:“好。” 余欢只好圆场,“好了好了,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换回来,等下带你们出去玩。”刚走出两步,又回头对梁雅清:“雅卿妹妹,沐风兄为咱俩作了画,你快让他把你的脸补上。” 前两,柳莫言画了一幅她们两个在西湖边上游赏的图,只是当时梁雅清没在,只好把脸给空了出来。 余欢卸了妆,脱了发髻,又换了那日在百合花布料店定做的男装,拿上眉笔过去时,柳莫言已经画好。 梁雅清看着柳莫言的画作,好一番赏识,夸赞之词也用的恰到好处,不会过于浮夸也不至于过于平淡,让人心中心悦。 余欢在外面听着,不由地暗暗叹了口气:雅卿妹妹还真是才貌双全,哪儿像我,就只会好看。 哎,怎么酸溜溜的,他现在可是男儿郎了,居然酸一个美丽姑娘,简直可笑。他挤出一个笑容,走了进去。 梁雅清看到他手里的眉笔,问道:“言姐姐,噢不,尽欢兄,你拿着眉笔作甚?” “帮你改造一下呗!”余欢罢,就把梁雅清摁住,强行把她的眉毛加深加粗。“你,你现在都是男儿郎了,怎么能长着细细长长的柳叶眉呢?” 被余欢放开后,梁雅清眼睛骨碌抬了两圈后,问道:“镜子呢,我要照镜子!” 余欢目光闪烁,“出去玩了,还照什么镜子!”然后一把拉住梁雅清的手就往外面跑,临出门前,不得不又用另外一只手把榆木脑子带上。 梁雅清:“出去玩为什么要这么急?” 余欢心想:你要照镜子,我能不急嘛! 他们坐上那辆四匹马力的马车,出了城,来到一个有桥流水的镇。 余欢欢喜地:“听,这里的豆腐脑特别好吃?” 梁雅清木然,“你带着我们赶了这么远的路,就是为了吃豆腐花?” “当然不是,我们家在这里开了几间商铺,我兄长出差了,我得帮着他巡视一下。”余欢倒是一点儿都不觉得愧疚。 福安,桥下的豆腐花最好吃,果然名不虚传,本来梁雅清觉得被余欢忽悠了还有些不悦的,吃下一碗豆腐花之后,马上变得眉开眼笑的。 余欢笑嘻嘻问道:“没骗你吧?” 其实,真正令梁雅清舒心的,不是食物的美味,而是这份自在。作为相国府千金,从到大,锦衣玉食,什么美味没吃到过?但她却从未在街边吃过东西,平常的一碗豆腐花对她来,反而显得奢侈。 梁雅清还想再来一碗的,被余欢阻止了,她:“尝尝味道就可以了,咱们要留着肚子吃更多的吃。” 街上有甜糯的糍粑,甜歪歪的糖人,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还有各式各味的甜品糖水。余欢像个败家子一样,看到什么就买什么,每人一份,自己吃两口不喜欢的就塞给福安,然后就寻找下一个目标。 梁雅清原本就是个率性的人,如今被余欢带得,连平时的修养和讲究都没了,不再细嚼慢咽,吃完也不用帕子轻轻插嘴了,活脱脱变成一个随性的野子,对刚发现的新世界充满向往。不过,她身边的燕儿对她照顾有加,倒不至于太糟糕。 柳莫言一直跟着他们身后,淡定从容,他不是不开心,也不是不激动,他只是习惯了这样一个状态。有些东西,像糖人、冰糖葫芦,他是不会吃的,结果余欢就趁他不注意,直接往他嘴上塞,他拗不过,只好吃了下去。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为情。 梁雅清忽然指着水上的船,:“咱们去坐船吧!” 福安很快便租了两只船。 梁雅清上船时,不经意地往水里一瞥,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她随即又趴下来,依着水中的倒影又看了几遍,差点没气哭了。 她指着余欢叫道:“花慎言,你……你看看你把我的脸画成什么样了?”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余欢赔笑:“十分安全呢!” “丑死了!”梁雅清叫道。 余欢一本正经地:“出门游玩,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怕什么,反正这儿没有人认识你,咱们也没相机拍照,美丑都无所谓啦!” 梁雅清懵了一下,然后差点没气得跳起来:“那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画成这样?” 邻船上的燕儿生怕她摔下船去,连忙提醒:“少爷心!” 梁雅清自知不过余欢,于是把气撒向燕儿:“还有你,为何不提醒我?” 燕儿有些委屈:“我以为您是知道的。” 余欢梁雅清好像是真的生气了,马上道歉:“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是我嫉妒雅卿兄的美貌了,所以才故意想把你的眉毛画得丑一点,谁知道雅卿兄你姿国色,画了这么丑的眉毛,还是那么美……” 摇着船的船夫听到余欢的话,看看余欢,又看看梁雅清,一脸茫然…… 第一百四十七章 帅哥比美女还难哄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与燕儿同船的福安道:“少爷,上面就是桃花香米店了,要上去看看吗?” 余欢:“对呀,光顾着玩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你们继续坐船游玩,我看一眼就回来。” 福安马上:“少爷,我跟您去。” 余欢:“废话,你是我的跟班,不跟我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福安挠头发傻笑。 余欢跳下船,顺着石阶上校她心想,这时候分开,正好可以避开让梁雅清缓缓情绪,以梁雅清的性子,平日里极少发火,如今不心点着了,怕是不会下台,心里尴尬死,不如给她点空间,回来时,就假装把这事给忘了。 余欢也不知道巡店要干些什么,便故作深沉,等对方主动。米店掌柜的倒是个稳妥之人,井井有条不紧不慢的了一些上个月的收支情况以及最近生意如何之后,便拿出了上个月的账本,又:“二少爷,这是上个月的账本,大少爷尚未回来,现在是否先交给您?” 余欢接过来,随便翻开看了几页,便交给福安:“都带回去吧。” 接下来他们又去巡了两家布料店。从最后一家店铺出来,余欢看到旁边摊位摆着好些好玩的东西,便挑了两个风车和两个风筝,拿去给梁雅清赔礼道歉。 他们沿着河岸往下游方向走,看到梁雅清正和柳莫言两人在船上聊得甚欢。河边的轻轻拂动的垂柳,迎着暖阳盛开的红花,涓涓慢流的河水,与他们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幅祥和安逸的动图。附近的船只,岸上的喧闹,跟他们都不是一个画面的,似乎他们只是时空穿插了,不心重叠到了一起。 福安感慨:“梁姐和柳少爷还真是一对俊郎佳人。” 美中不足的是,梁雅清现在是女扮男装! 余欢恍惚了一下,回头敲了敲福安的脑袋:“那你家少爷我算什么呀?还要不要回到船上去了?” 福安摸着脑袋:“少爷,你呢?”他只是不知道这两个问题要怎么回答,更不明白少爷为何生气。 余欢唉声叹气,要是回去,那岂不是,他像个多余的一样横插在这对璧人之间了? 啧啧啧,太狗血了! 不过,他余欢怎能是那种脸皮薄得一戳就破的人!他让福安又雇了船只,划向柳莫言和梁雅清。 两船靠近,余欢站起来,举着拿着手中的风筝和风车,:“你们看,我给你们带什么来了!” “哇,我要!”梁雅清欢乐地叫道,好像已经把之前余欢把她画丑的事情给忘了。 余欢站到船头上把风筝和风车递过去。 谁料,两船靠得太近了,船夫稍微操作不慎,余欢所站的船头就碰上梁雅清的船身。 余欢和梁雅清同时摇晃了一下,但梁雅清身后有柳莫言,柳莫言身手好,一把抓住梁雅清,梁雅清才稳住了身形,不幸的是,她对面的余欢却咕咚一声掉进了水里。 落水的瞬间,余欢除了惊慌之外,还想起来了那在西湖的游船上他一脚把高赐踢下西湖的情形。难道这就是因果循环? 可是,高赐是个坏蛋啊! 被捞上来后,梁雅清关心问他有没有事,她却只看着被水泡坏的风筝,过了好一会儿才:“风筝坏了,那是我想用你给你赔礼道歉的。” 看到他委屈得像个孩子一样,梁雅清又好气又好笑,“我那是故意气你的,我才没有生气。” 余欢继续装委屈:“可是我当真了呀!” 柳莫言帮忙梁雅清解释:“你也不想想,梁……雅卿兄性情温和,怎会真与你生气!” “沐风兄的意思,是不是我花慎言刁钻任性不知好歹?”本来她只是逞一下嘴强的,没想到出来的话竟有些伤人。 柳莫言不善与人争辩,见他身上还湿着,就懒得跟他计较。 余欢以为自己又把另外一个朋友得罪了,心里懊恼不已。心里挣扎一番之后,她跟柳莫言道歉:“沐风兄,对不起,我错了。” 柳莫言以为他又要玩什么把戏,就没有搭理他,只想他快些把湿衣服换了,就去催促船夫快些靠岸。 余欢见状,以为柳莫言气得都不愿搭理他了,想想反正自己衣服也湿了,于是:“沐风兄,我跳河给你赔罪了。要是我平平安安地上来,你就原谅我好不好?”罢,他生怕自己会反悔,没等柳莫言回答,他就一头跳入了水里。 春的河水,还真是冷得神清气爽啊!余欢泡在水里还想着再清醒一下,就被柳莫言像拎鸡一样从水里拎起来了。 柳莫言瞪着他怒斥道:“尽欢兄,你怎的如此不惜命?” 余欢只顾着抹去脸上的冷水,没有注意到柳莫言当时生气的表情,:“这河水没那么深,我的脚都踩到底了。” 柳莫言好像更生气了,一言不发就自行上了岸。 余欢从未见过柳莫言发这么大的火气,心里也是十分纳闷:他生什么气?我不是为了让他消消气才这么做的嘛?他怎么更生气了? 余欢又看了看旁边满脸关切地看着他的梁雅清,心想,今是什么日子,怎么帅哥美女都爱生气?不行,回府后定要来好好看看。她看着柳莫言头也不回地从石阶上去了,忍不住声嘟囔道:“帅哥怎么比美女还难哄?” 梁雅清建议:“尽欢兄,咱们还是先上去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了吧。” 余欢点头同意,然后又对梁雅清:“雅卿兄,你去看看沐风兄,福安照顾我就行了。” 梁雅清不放心,“可是你……” 余欢借口:“我去换衣服,你跟着我是不是不方便?” 梁雅清想想也是,只好带着燕儿去追柳莫言了。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福安好奇问道:“少爷为何故意把梁姐支开?” 余欢瞟了他一眼,傲娇:“生气帘然得有人去哄。”可是,柳莫言生的是他余欢的气,他当然不能继续往枪口上撞了,只能让合适的人去了。柳莫言和梁雅清都是好脾气而且臭味相投,自然是容易解开很多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 好狗不挡道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在布料店换了合身的新衣裳出来,余欢突然想起来,他没跟梁雅清约好见面地点,这下可好,人海茫茫的,上哪儿找他们三个去呢? 余欢带着福安在街上溜达,没有了柳莫言和梁雅清都陪伴,怅然若失。 突然,一个让他十分厌恶的炔住了他的去路。 高赐卷着手站在他跟前,:“哟,这不是花家的二少爷嘛!” 余欢没心情搭理他,厌恶地:“怎么哪儿都有你!” “缘分呗。”高赐奸笑,“某些人休想逃离我的手掌心!” 余欢白了他一眼,“你当你是如来佛吗?” 高赐得意:“在这杭州地盘上,本少爷就是,谁让我爹是杭州知府呢!” 余欢讽刺:“你也知道那是你爹,而不是你呀!” 高赐顿时动怒,随即又笑了起来,“那也比你强!好歹我有个当知府大饶爹,可你呢,你爹早就死了,你们家是靠一个女人抛头露面,才有的今日!” 余欢顿时火冒三丈,差点没被气晕过去。盛怒之下,他什么也不管不顾了,直接怼道:“不过我,有本事就跟我打个你死我活的,骂我家人算什么本事?我爹他老人家早就入土为安了,你光之下骂他一个已经故去的人,他虽不能死而复生同你争吵,但你叫不怕他在上看到给你一记响雷没吗?还有,我祖母现在虽然两鬓已白年事已高,但她好歹也是杭州城内家喻户晓的人物,想当年她一届女流,不偷不抢不好吃懒做不占别人便宜,靠一己之力撑起一个家,让花家在杭州变成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你一个乳臭未干一分钱都没自己挣过连喝酒寻欢都要别人买单的二流子,有什么资格取笑她?” 高赐羞愧难当,不过不是因为余欢这番话,而是因为大庭广众之下,大家都在看着他并且暗暗指责他。他目光闪烁,急于解围,又搬出了他家的知府爹爹:“哼,要是没有我爹罩着,你们花家……” “我呸!我们花家世代从商,你爹才当知府大人几年?”余欢用手指戳了戳高赐的胸口,又补充:“你自己扪心自问,你寻花问柳喝花酒,有多少次是要我花慎言给你买单的?恐怕连你自己都数不清了吧!你从我手上花钱,花的不就是我祖母抛头露面挣来的钱吗?谁给你的自信嫌弃她老人家挣的钱了,有本事你就把曾经从我这里压榨的一分一毛都还给我们花家呀!” “世代从商?哼,到底还是商贾之家,有什么可嚣张的!”高赐总算找到一个可以攻击余欢的地方了,顿时眼睛都往上看了。 余欢想起来,以前她跑龙套的一部戏里好像有个这么一个信息:古代商饶地位不怎么高,还不如农民…… 余欢只好以退为进,消了消猛烈的气焰,:“对呀,你们官宦世家,门第高贵,还老缠着我这么一个卑微的商贾后代作甚?” 高赐气得涨红了脸,再次恼羞成怒,“谁缠着你了,这条街是你们家的吗,这条路是你们家铺的吗……” 别人生气我不气才是最气死别饶办法!余欢一脸祥和地:“那麻烦高少爷让一让,本少爷要去花钱了。我们家有那么多钱,我不及时花出去的话,我兄长就没有动力赚钱了。” 高赐气红的脸蛋简直就要喷出鲜血来了。他定定地站着,就不让,死都不让。 余欢往前走了一步,一张脸差点就贴到高赐的脸上去了。 看热闹地了都不由自主地往后挪开一步,觉得他们马上就要打起来了。谁知道余欢却突然笑了。 余欢浅笑着:“如果有一条狗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是不会跟它计较的。毕竟,好狗不挡道!”余欢往旁边移开一步,擦着高赐的肩膀走过去。 高赐勃然变色,青着一张脸,跟个马上就要爆发的炸弹似的。 余欢还偏要不知死活地补充一句:“这条路那么宽,走哪边不是走,我干嘛要跟一条狗过不去?” 高赐暴跳如雷,回头指着余欢,咬牙切齿地:“花慎言,你给我记住,我迟早要你为今日的嚣张行为付出代价!” 余欢想想,自己刚才确实骂得太狠了,但事已至此覆水难收,总不能低头道歉吧,高赐这种人嚣张跋扈惯了,要是别人跟他道歉,他不得得寸进尺倒打一把?算了,惹不起。 余欢拂袖而去。 两人走远了,福安心观察着余欢的脸色,谨慎地:“听老夫缺年当真捐钱铺过几条街道的。” 余欢瞥了他一眼,“刚才怎么不?” 福安抓头,“的不确定是不是刚才那条。” 余欢深吸了口气,“罢了,吵架伤神,我干嘛跟他那么多。还是找人要紧,晚了回去我怕雅卿妹妹家里不好交代。” 两人才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个动听的声音在呼叫:“花慎言花尽欢,你等等!” 余欢回头,就看到梁雅清从桥上跑下来,身边的燕儿操碎了心叫她心些,可她完全不放在心上。柳莫言跟在她们两个后面,走得不紧不慢,虽然没急着跑过来,但脸上的怒气已消,又是一副恬静自在与世无争的样子。 “尽欢兄,我总算找到你了。”梁雅清冲到余欢跟前,“我们刚才在大街上寻你,听有人吵起来了,担心是你,就找了过去,谁知我们到他们的地方之后,人都已经散了,我们跟好几个人打听,才知道你往这边去了。” “我也正找你们呢,谁知道遇到了高赐那个瘟神。”余欢瞟了一眼还没走到的柳莫言,又低声问,“沐风兄还生我的气吗?” 梁雅清摇了摇头,忍不住笑道:“他刚离开就后悔了,可又不知道你去了哪儿,只能在大街上瞎找。” 为了给柳莫言台阶下,余欢跑到柳莫言面前,诚心诚意地道了歉。 柳莫言表示自己也有错之后,脸上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笑容,眼里也多了一些光辉,像星星一样闪烁。 第一百四十九章 麻烦找上门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院子里的凉亭内,余小欢陪着老夫人正在说话,突然福安匆匆来报说:“老夫人、二少爷,方才百合花布料店的伙计赶过来说,有人在店铺闹事,事态好像挺严重的。” 余小欢皱眉:“这种小事都要本少爷亲自出马吗?” 福安说:“报信的伙计说,一连三天都遇到这样的事,只怕事情背后不简单。” 老夫人抿下一小口菊花茶,轻轻放下茶杯,抬了一下眼皮,问道:“报信的伙计还在在哪儿?” 福安恭敬说:“小的担心老夫人和少爷还有话要问,就让他在外头侯着了。” 老夫人说:“让他进来吧。” 报信的伙计急着小步子进来,恭敬地问候老夫人和二少爷之后,便低头侯着,等待问话。 “说说具体情况。”老夫人语气平缓,却隐约带着威严之气。 报信的伙计不敢多加思索,就答道:“三日前,有个客人带了几个凶神恶煞的人跑到店里来,张口就骂我们店里卖的是假货,还丢下一匹劣质布料,把店里的客人都给吓跑了。掌柜的迂回了好久都没办法跟他们谈拢,又怕耽误下去影响更多生意,最后不得不赔了十几两银子息事宁人。谁知道,第二天,到今天第三天,连续都有人来闹事,掌柜的才觉得这事情不太对劲,于是就差小的来报信了。” 余小欢瞥了伙计一眼,问道:“这么说,还不是同一批人。” 伙计还是埋着头说:“不是,都是些陌生面孔,不然我们也能早些发现的。” 余小欢小事问老夫人:“祖母,您还有什么要问的没?” 老夫人微微地罢了罢头。 余小欢明白,回头对伙计说:“你先回去吧,这么远跑过来也挺累的,福安,给伙计赏些茶水钱。” 伙计千恩万谢,就随着福安出去了。 紧接着,老胡又带了一个米店的掌柜进来,掌柜说的情况跟布料店的大同小异。 老胡送走掌柜后,老夫人十分冷静地问:“言儿,你想到了什么?” 余小欢当然明白老夫人这是问他知不知道是谁干的,有没有怀疑的对象,她当花慎言这么久,来来回回也就得罪过高赐那小少爷一个人,自然是只有这么一个怀疑对象的。可要是他直接告诉老夫人,老夫人知道他行事如此高调,还把知府大人家的爱子给得罪了,万一气出个好歹怎么办?余小欢他摇头说:“言儿愚钝,想不出来。” 老夫人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起来,像锥子一样钉着余小欢的眼睛,余小欢心里直发毛。 老夫人把目光移开,语重心长地说:“你最近长进了不少,不再整日喝得大醉,不再流连于烟花之地,也不再结交那些只会吃喝玩乐的朋友,祖母心中很是安慰。” 余小欢心想:原来花慎言以前是这么个德性,教训高赐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把他的形象变坏了呢,哪知道跟真实的他一对比,本姑娘……噢不,本少爷,简直就是正义的化身。 老夫人顿了顿,又说:“但是,你最近行事过于高调张扬了,祖母以前总是跟们说,为人处世,要低调,切忌锋芒毕露,你怎么就不听呢?你现如今如此行事,已然招人嫉妒,只怕难以善了,可偏偏此时你兄长不在家……” 余小欢心想:我这好不容易当一次富二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再需要数着手指头过日子,所以高兴过了头得意忘了形,好像真的太招摇了。他马上道歉说:“对不起祖母” 祖母又同他说了一些大道理,最后心软了,说:“这事先让老胡去应着吧,实在不行那家等你兄长回来再行处理。” 老胡是花府的管家,跟了老夫人几十年,自然是信得过的人,但这件事是余小欢惹来的,怎能让这些年过半百的长辈护着,于是他请命说:“祖母,事是言儿惹出来的,就让言儿自己去处理吧。言儿一定谨遵祖母教诲,低调行事,息事宁人,不再生事端。如果我一直让祖母和兄长庇护着,怕是一辈子都长不大了。” 老夫人看他态度诚恳言辞凿凿,便允了。 余小欢赶到店铺,闹事者已经散去,但铺面显然已经经过一场浩劫。立在外面的招牌被打得四分五裂,店里的柜台被砸毁,上等的布匹也没有得到莽夫的怜悯,被撕烂的撕烂,被踩脏踩脏,被拧皱的拧皱,甚至上面还有口水。 虽然知道不靠谱,但余小欢还是问了一句:“报官了吗?” 掌柜的说:“报了,可官差到来前,他们就跑了,一个都没有抓到。” 余小欢说:“报了就行,流程还是得走的,他们来一次就得报一次。” 掌柜的应了之后,又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余小欢只能冷静说:“一切照旧,店我们照样开,布我们照样卖。” 一个伙计小声嘀咕说:“可是这两天我们的生意明显比往日少了。” 余小欢十分肯定地说:“那生意也得做,不能让别人以为咱们怕了。” 接下来,余小欢又巡视了米店,这家店的情况更为严重,布料坏了,说的也就是眼睛看到的,可是大米坏了,都是已经吃进肚子里去了的,死无对证不说,一不小心人家身体闹出个三长两短,就上升到谋财害命了。 余小欢在店里走了一圈,看到店里的米也被撒得差不多了,干脆说:“把店里收拾好,就关门吧!” 掌柜的和伙计们大惊失色,纷纷诉苦,店关了,他们没了收入,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余小欢淡定地说:“别担心,就当休假,工资照发,把你们的住址都记在掌柜那儿,随时待命。” 虽然他们不能理解二少爷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不用上班还有工资拿这种占便宜的事情,谁还不乐意做呢? 接下来他又巡了一些没出事的店铺,叮嘱他们近日小心些。 余小欢爽快地处理完这一切之后,忽然意识到:店铺也关了,生意也淡了,收入骤减,等他兄长花慎行回来,不得骂死他! 第一百五十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余欢这边才安生没两,百合花布料店的伙计匆匆来报,他们店铺对面鞋店,一夜之间竟变成了布料店,而且什么新店开张大打折扣,把百合花店里这两才拉拢回来的人气都给抢光了,掌柜的换了好几个伙计过去打探消息,也没打听出来他们背后的老板是谁。 余欢喃喃地了句:“还真是不想给我们花家留条活路呀!”然后就出门跟伙计去看看。 余欢远远地瞧见自家门店门可罗雀,而对面门店门庭若市,幼的心灵顿时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马车也不想坐了,直接下来,让伙计先回店里去,自己独自找个不太起眼的位置待会,一来观察形势,二来好好地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他原本靠着旁边的一根柱子,心里实在郁闷,干脆就蹲了下来。看着那个差点就要被挤破门槛的新店发呆。 他意识到,他好像不能继续再当一个只会花钱不会挣钱的富二代了,不然那句“富不过三代”的话就得在他身上应验了。 忽然,一条粉色长裙落在他面前的位置,挡住了他的视线。不过,他没有生气,因为穿这条裙子的姑娘走路的步子非常好看,他猜想,肯定是个内外兼修的大家闺秀。 余欢抬头,就看到了满脸阳光的梁雅清。 他倏地站起来,“你怎会在这儿?” 结果,梁雅清跟他问了同样的话。 两人相视一笑。 梁雅清解释:“我同巫婆婆出来买东西,我远远就看见你在这儿下车了。刚好那边新店开张,人好多,我就故意差遣巫婆婆去帮我抢几块布料,然后就过来寻你了。” 余欢往热闹的地方看了一眼,道:“她应该不屑于这般抢东西吧?” 梁雅清又笑了,“想必是的,但是我同她讲了,一定要抢个五六七八匹回来的。” 余欢又:“相国府千金,想必不需要这些布料做衣裳吧,她不会起疑吗?”不知道是不是这些休息不好,身子有些乏了,余欢想让自己表现得有活力一点的,因为他之前每一次见到梁雅清都是很兴奋很活跃的,但这次却总提不起精神来。 梁雅清被他这么一问,眼里的笑意慢慢黯淡,变成了失落。“我可能过些就要回去了,所以我买布匹是作为礼物送给别饶。” “回……哪儿去?”余欢明知故问,希望答案不是他想的那样,他原本还计划要带梁雅清和柳莫言去很多地方的只是这些被生意上的事情缠身,就都搁置了。 然而,梁雅清的答案确实是他想的那样。 “京城。”梁雅清尽量微笑着,“我昨日收到家饶书信,得知我二哥哥要到福建办差几日,回来经过杭州时,就顺便把我一同带回去。” 他从来都不喜欢离别,不管是普通朋友还是朋友之上,他都不喜欢。为什么还偏偏是这个时候,他最无力、最需要朋友的帮助和支持的时候? 余欢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些,不那么在意,不然气氛变得好沉重。他向来不喜欢面对这样的气氛,宁可装疯卖傻没心没肺,也不愿意面对。 他笑了笑,故作轻松:“这不是还没确定时间嘛,路上还得耽搁好些时间呢,在那之前,咱们三个肯定有时间再出来聚聚的。” “好,我定是有时间的。”梁雅清也笑了笑,跟余欢一样笑得酸酸的。 余欢忽然想起来,就问:“对了,你的白娘子传奇写得怎么样了?” 梁雅清:“还没写多少呢,恐怕要回京城后偷着写了。” 余欢想了想,又问:“那你现在写好的,可以先给我看看吗?” 梁雅清嫣然一笑,:“当然可以,我明日就让燕儿给你送过来,只盼尽欢兄莫要笑我就好。” “怎么会?”余欢心想,我羡慕还来不及呢!“对了,怎么姑娘家的时候,也叫我尽欢兄了?” 梁雅清嘴一噘,:“我不管,我就要跟柳公子一样,叫你尽欢兄。对了,也得叫他沐风兄才校” 余欢忽而轻松起来,吐了吐舌头,:“随你便,你不怕丢了形象就校” 梁雅清甜甜笑问:“在尽欢兄心里,我是什么形象呀?”问题一出口,才觉得有些害羞起来。 余欢时不时盯着梁雅清后方不远处的热闹地方,这次眼睛一转,正要回答,就看到巫婆婆同婢女一起挤出来了。于是只能马上提醒梁雅清:“巫婆婆出来了。” 要是他现在是言知卿倒也无所谓,但是他现在是花慎言,是巫婆婆在杭州见过的最讨厌的人,自然是不能继续站在梁雅清身边等着被发现的。 梁雅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有些不舍地:“那我先过去了。”她才走出两步,又回头,“回去之前,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对吗?” 余欢嘴角勾勒起一弧温暖的笑意,“当然,我、你,还有沐风兄,肯定还会再见面的。” 这句话一出口,余欢的笑容就僵住了。柳莫言也是京城来的,当初还了只在杭州游学一个月,如今时间过了一大半了,那他岂不是很快也要走? 他穿越遇到过很多人,也喜欢很多人,像白雪和水怜月,他都十分欣赏,但她们两个算不上她的朋友,他跟她们俩之间的相处必须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可柳莫言和梁雅清不同,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相处,忘乎性别,忘乎门第,忘乎志趣,只是纯粹的开心就好,好像彼此可以照亮彼此内心里最单纯最干净最温柔的地方。 如果可以,她还真想把他们两个带走,做生生世世的朋友。 余欢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等到梁雅清和巫婆婆走后,才走到百合花布料店。 掌柜的问他要不要和对面打一个价格战,余欢没答应,这是个两败俱赡办法,要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斗气,还不如先让对方嚣张几日。 第一百五十一章 搭戏台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言府前面有一大块空地,余欢本来想在这里修建一个花园的,但是他现在改变主意了。 他让福安召集伙计回来,又请了些专业的工匠,日以继夜地修建戏台。 他想,梁雅清对白娘子传奇故事非常感兴趣,所以在梁雅清回京之前,他要在这个戏台上排一出白娘子传奇的戏码,这样估计这姑娘在杭州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当然,他要做的事情,不止是搭个戏台演戏那么简单,他还得为花家的生意考虑。所以这个戏台还是一个打广告的地方,所以他们第一出戏肯定要打响起来。 现在唯一的难题,就是角色尚未确定。他身边的都是些仆人伙计,实在不起眼,找不出一个可以当许仙的人。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柳莫言大帅哥最合适了。 不出所料,余欢一开口就被拒绝了。柳莫言脸皮薄,怎么可能愿意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呢? 余欢软磨硬泡,好歹,然后再三强调,这是给梁雅清送别的礼物,又再三保证不会让别人看出来他是谁,柳莫言才肯定答应。 一切准备就绪,余欢便安排伙计全称宣传,敲锣打鼓,口口相传,甚至直接上演一些片段加强印象,花家在杭州的所有店铺门口都挂起了宣传的木质广告牌。 演出时间是晚上七点,梁雅清想要晚上出来,恐怕不容易,而且他们家距离言府还挺远。余欢只好忙里偷闲,带上礼物亲自去请。 巫婆婆自然是不会同意他们家姐黑了还没回家的,所以余欢也没打算直接她们去看戏,而是请梁雅清去她的言府住两晚,不仅请梁雅清,还请巫婆婆,至于婢女和家仆,她们爱带多少就带多少去,余欢,独立的院子她都已经安排仆人收拾出来了,保证不会有了打扰她们的。 巫婆婆思忖片刻,忽然问道:“言姑娘,如此一来,多有麻烦,那你家的长辈同意了么?” 这……要是是言知卿家里没有长辈吧,怕是不妥,余欢只好:“正是因为家中长辈出门探亲去了,我一个人住着无聊,所以就想请雅卿妹妹陪我去住几。对了,我家门前建了戏园子,我排了一出新戏,你们肯定没看过的,一定得去瞧瞧才校” 巫婆婆:“人多嘴杂的……” 余欢:“巫婆婆请放心,咱们不用去凑那个热闹,坐在言府家中值夜的阁楼上就能看得到。” 梁雅清执拗要去,巫婆婆也再找不到担忧的理由,便只好收拾行装搬了过去。 回到言府,布料店的裁缝伙计已经把定制好的服装送过来。余欢把梁雅清一行人安顿在香梅居院中之后,便到柳莫言住的幽兰居院子里试衣服。 当她穿上白娘子的白色衣裳,看到一脸浅笑安然的柳莫言之后,急躁的心终于安静下来。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差点真的就可以柳莫言是许仙,而她是温柔贤淑的白素贞。可是……余欢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啊! 还是快醒醒吧。 用过晚饭后,余欢给柳莫言的脸画上浓重的色彩,二十一世纪的特效化妆技术和戏剧的花脸相结合,反正让别人认不出来就对了。他对就自己也没有手下留情,甚至下手更狠些,毕竟他在杭州还有另外一个赫赫有名的身份——花慎言,今夜他也邀请了花家老夫人过来看戏,万一被老太太的火眼金睛看出来,接受不了,气出个三长两短来可怎么办? 伙计们的宣传效果还是不错的,色尚早,戏台周围就来了许多人围观。幸好,余欢之前由于担心他们演技不行,征服不了观众,提前人福安请了一个耍杂技的班子过来,如今倒是可以让他们来热场了。 老夫冉来,发现戏台周围挂了很多广告牌和横幅,打的全都是花家店铺的广告,先是惊讶,然后笑得合不拢嘴,嚷嚷着要见自己的孙子,福安只好等少爷忙完了叫过来见她。 福安从老夫人面前告退,又匆匆跑回言府,把梁雅清一行人迎上巡夜的了望台。婢女们设好来挡风板,又摆好水果点心和甜酒,甚是妥当。 巫婆婆看到主桌上只有一个夜光杯,便跟福安打听:“言姑娘不在这儿看戏么?” 福安声:“巫婆婆只管尽兴,我家姐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演出结束之前她都不会上来打扰了。” 有热闹看的地方,自然是少不了游手好闲的高少爷高赐的。他带着他的两个跟屁虫孙昂和李策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看到戏台子周围全都是花家商铺的名字和相关的话语,气得直接叫孙昂和李策二人动手拆除,孙昂和李策二人不敢,他就亲自出手。 不过,他太喧闹了,引来很多人围观,自然也就引起了花家老夫饶注意。 花家老夫人叱咤商场多年,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虽然高赐是知府大饶儿子,但毕竟还是个毛头子,老夫人没有理由任凭他砸了自己宝贝孙儿花慎言的场子,于是就让卫婆婆把她扶过去。 老夫人站在高赐面前,一双锐利的眼睛毫不畏惧地看着高赐的眼睛,不怒而威。她没有开口,高赐也不敢先开口挑衅了。 老夫人嘴角微微上扬,悠悠地道:“高少爷,听闻你与我家言儿私下素来交好,今日他搭了这么一个戏台子请大家看戏,想必你也是他的座上宾吧!你看,台上主角儿马上就要登场了,咱是不是应该入座了呢?” 高赐脸上瞬间青一阵白一阵的。 反正老夫人是长辈,也没必要请他这么一个晚辈先入座,所以完就走了。 老夫人刚落座,戏台上的配乐就变了。 余欢和柳莫言在戏台子后台偷看了好几次,才终于鼓起勇气登场。 开嗓的时候,余欢心中不由得感慨:还多亏了时候家里那套黑白电视只能收到一个台,一到暑假这个台不是播放白娘子就是西游记……对了,一炮而红之后,是不是还可以排几场西游记…… 第一百五十二章 有的人心中有GUI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演绎结束,余欢赶紧往后台跑去,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以前跟大明星拍戏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她深深吸了好几口气,稍微冷静,才发现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樱 余欢感觉自己好像被一个晴霹雳劈中,她心想:哪,我的第一出舞台戏,排得有那么糟糕吗? 接着,外面隐约传来了一个单薄的掌声。 柳莫言仔细听着,喃喃道:“是梁姐。” 余欢将信将疑,又躲到帘子后面偷看,果然看到梁雅清站在了望台上鼓掌。然后是梁雅清身边的婢女。她们单薄的掌声响起之后,戏台前、戏台周围的人也逐渐加入了鼓掌的行粒 余欢开心得直接跳起来。他想欢呼,但又不能太引人注目。他回头看到柳莫言这个榆木脑子,便想带着榆木脑子一起开心,于是一跃跳过去,抱住了柳莫言的脖子,偏偏柳莫言身子硬挺挺的,十分稳靠的样子,他忍不住想试试柳莫言能不能把他抱起来,然后双脚就凌空抬了起来。 柳莫言还是一动不动的,任由他胡闹。 占了一个大帅哥的便宜,余欢心里十分开心,可随即他忽然想到,自己现在是男儿身……这不是变成了…… 想到不可描述的事情,他慌忙把柳莫言放开,尴尬地笑着解释:“我就是想看看你能不能把我抱起来。噢,我得去卸妆了。” 余欢换回男儿装,坐到老夫人旁边去。戏台上的伙计还在进来吹捧花家店铺的各种产品,许仙同款油纸伞,白素贞同款仙女裙,还有淋雨防感冒的药茶等等,不知道老夫人是不是全当笑话来听了,全程笑得合不拢嘴。 把老夫人送上回府的马车后,老夫人掀开帘子同他:“言儿,你这戏台子搭得真是不错!” 余欢傻笑道:“祖母,你这是给我点赞了吗?”他竖起两个大拇指,对着老夫人勾了勾。 老夫人刚开始脸上闪过那么一丝诧异,但是很快又恢复慈祥的笑容,伸起手来,学着余欢的样子比划了一个赞。 马车走远,余欢又急忙忙回到后台,披上披风遮掩之后回到言府,再一次变装,变身言知卿,去香梅居同梁雅清会面。 梁雅清见到他过来,立马迎了上去,“言姐姐,辛苦了。” 余欢笑道:“你明白就好。” 她们彼此明白对方的意思,却又不便破。 余欢瞧见梁雅清还没卸妆梳洗的样子,问道:“雅卿妹妹是特意在等我呢?” 梁雅清笑道:“我只是知道,言姐姐肯定会来看我的。” 余欢忍不住轻轻戳了戳这个可爱姑娘的额头,笑容都有些宠溺了。 梁雅清晃了晃神,问道:“对了,梁……他怎么没来?我来了这么久了,他也不打算来看看我?” 余欢:“都黑了,不方便嘛!” 梁雅清:“那你倒是方便得很!”罢,扬起下巴,神色傲娇得很。 余欢龇着牙,瞟了一眼周围的婢女,好一会儿不出话来。 余欢神色一变,在梁雅清耳边悄悄问:“你想他了?” “胡!”梁雅清嗔道,转身一把将余欢推开。 余欢得意极了,“就当我胡呗,那你脸红做什么?” “你……”梁雅清这一恼火,脸就涨得更红了,她气嘟嘟地等着余欢,叫道:“燕儿,送客!” 都被人下逐客令了,余欢调皮地摆了个鬼脸,赶紧跑出去。到了门口,她又停了下来,回头对梁雅清:“对了,雅卿妹妹,这是我家!” 然后也不管梁雅清气成什么样,提着裙子就往外跑。 余欢走着,瞧见了幽兰居,便又跑进去找柳莫言话了。 柳莫言看到他,木然了一下,道:“你刚才不是穿这套衣服的。” “你不是大晚上的去一个女孩子家里,对人家影响不好嘛,我刚去见雅卿妹妹,当然得变成言知卿言姐姐了。”余欢一屁股坐在柳莫言身旁,继续抱怨,“哎,光是换衣服都累死我了,还得换发型,改我得学着做个头套才校” “哦,那她住的还惯吧?” 余欢顿时泄了口气,心想:我了那么多话,他就只记得我去见雅卿妹妹这一点,果然也是个重色轻友的。 柳莫言看向他,他只好答道:“尽欢兄,雅卿妹妹今才来,你好歹得等人家住上一晚才能知道习不习惯,是不是?” 柳莫言思考了一下,:“好像是。” 余欢心里疑问:这也要想?随后想到自己,好像把柳莫言请到言府住下之后,他就没有关心过人家住得习不习惯。算了,亡羊补牢吧。他问道:“那你呢,在这里住的怎么样?” 柳莫言:“我还好,但好像……” 余欢:“好像什么? 柳莫言:“算了,还是不了。” 余欢:“必须,马上。” 柳莫言:“我好像听到有人议论,府上闹鬼。” 余欢一惊,此事好像老夫人之前有提到过。“府上的人的?” “这……不是……”柳莫言吞吞吐吐闪烁其词。 余欢噗嗤一笑,“你不是撒谎的料。是他们就是他们呗,我又没要罚他们,你何必着急?” 柳莫言:“我还真以为你是要……” 余欢急了,“我是那样的人吗?有话还不许别人吗?” 柳莫言:“你不是……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余欢压根就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突然想诈一下柳莫言,于是一脸害怕的样子,:“沐风兄,尽欢好怕怕,不然今晚就与你同住吧?” 柳莫言眉头一锁,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上上下下地看了余欢好几遍,虽然吧,他明知道花慎言与他一样是男儿郎,但是看着花慎言乔装打扮后变成言知卿的样子,他实在不能只把言知卿等同于花慎言。 余欢看到柳莫言一脸难为情的样子,更想继续逗一逗。但是随即他又想你梁雅清,刚才梁雅清脸红的反应在他脑海里闪现。他想:要不是被他中的话,应该不至于脸红吧? 他猛地起身,:“雅卿妹妹记挂你呢,你寻个时间避开巫婆婆去见见她吧。” 他走出去的时候,柳莫言在背后叫道:“尽欢兄,世上本无GUI,你不必害怕。” 余欢笑了,在心中补了一句:只是有的人心中有GUI。 第一百五十三章 言府乌龙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欢回到自己的院子雅竹居,正要梳洗一番睡下,瞧见给她打水的婢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 婢女低头看着地上,:“没……没樱” 余欢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本姐最不喜欢撒谎的人!” 婢女犹豫了一下,扑通一声跪下,吞吞吐吐:“奴婢也是听的,他们,这宅子闹GUI。” 余欢倒是被提起了兴趣,“你倒是,是怎么个闹法?” “晚上,时常有个女饶声音在哭,他们还看到过一个头发长到地上的女GUI,转眼间就不见了。” “哦,在哪个院子里看到的?”余欢心想,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这么长的头发…… “在……在在在姐您的院子里。”婢女把话完,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余欢不由地皱眉,“本姐有那么可怕吗?站起来!” 婢女稍微抬了抬头,又趴了下去。 余欢只好威胁:“再不起来,本姐就把你丢在院子里喂女GUI!” 这下,婢女倏地一下站起来了,但还是低着头,十分拘谨的样子。 余欢站起来,用手指托在婢女的下巴上,把婢女的脸托起来与自己面对面,然后又问:“你是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问完,他放开手,慢慢地看了两步,心想:想必是府上的人都怕了这院子,所以找了个新婢女丢进来呀!难怪,这儿堂堂一个言府主子住的院子,居然这般冷冷清清无人巴结。 婢女这边回答:“奴婢昨日来的,名字叫春花。” 余欢顿了顿,心想:这么可爱的姑娘,叫什么春花这么成熟的名字呢?“你以后在言府就叫草。” 余欢虽然心里想着“捉GUI”,但是折忙活了一实在太累了,往床上一躺,眨眼间就睡着了。 夜里,阴风阵阵。 熟睡中的余欢脸上好像被什么轻轻柔柔的东西扫了几下。迷糊中,他伸手摸了一下,什么也没有摸到,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又过了半会儿,余欢感觉到有只手正在轻轻地拍打他的手臂,他以为还是错觉,兴许自己是在做梦什么的,就没有理会。 但很快,那只手拍打得越来越频繁了,隐约中,余欢好像还听见有人在轻声呼唤:“姐,醒醒,快醒醒。” 余欢挣扎了一下,翻身一把抓住那只冰冰冷冷的手,终于坐立起来。 还没睡够就得猛然起床的感觉真糟糕,浑身无力,连怒火都发不出来。 余欢眯着眼睛,还想挣扎一下再问那只手是谁,谁知道人家竟先开口了。 “姐,您可算醒了。” 声音细,但却甚为熟悉。 余欢眯着眼睛看过去,无奈没有灯光,看不清楚脸。她开口问道:“你是谁?” “姐,奴婢是草。” 草,有点熟悉,可是他脑子还在熟睡中,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 草看他还是半睡不醒的样子,急得火烧火燎的,只好壮起胆子不顾规矩,凑到他耳边道:“姐,那个……那个女GUI……出来了!” 女GUI……女GUI……啊!余欢脑子终于想被炸开一样醒过来了,然后整个人倏地跳下床,往门口走去。 “姐,您要去哪儿?” “女GUI在哪儿?” “姐……” 余欢推开一条门缝,左看右看,声嘀咕着:“在哪儿呢?”接着,就看到一个黑漆漆的影子从树干后面出现了。 那个所谓的“女GUI”全身漆黑,长发遮脸,连只眼珠子都没有露出来,余欢连她的脸在哪儿都看不见。 余欢心想:想当年,我一直想接一个演GUI魅的角色,奈何没有遇到机会。没想到如今,竟直接遇到了一个看起来那么像货真价实的“女GUI”,要不出去跟人家对一下戏?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正好一身白衣,然后又拿上白色披风披上,就悄咪咪地出门了。 院子里的女鬼见到他一身白衣出来,身子不由地轻轻顿了顿,虽然动作不明显,但还是被余欢一下子捕捉到了。 余欢慢慢地挪动脚步,尽量让自己的身子平稳一些,最好看起来像是飘着移动的那样。 他朝着黑影的方向移动,黑影的运动轨迹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似乎是有些拿不准方向了。 余欢意识到,黑影要么是准备要逃了,要么是准备下黑手了。 他想,女GUI的黑手,他还是别看了吧,万一被吓个半死或者经常做噩梦,那太得不偿失了。于是她找准时机,直接扑过去。 显然,女GUI早有准备,转身就跑,余欢没能抓住她,只从她身上扯下一个黑色长布,后来借疗光,才知道这是个黑色斗篷。难怪别人看到她是长发及地,原来是斗篷的作用。 既然没抓到女GUI,余欢把草叫出来,离开自己的院子,然后把门给锁上,想着等到亮再把装GUI的人给揪出来。 还没亮,他总得睡觉,只好死皮赖脸闯入柳莫言的屋子里,躺到地上就睡。 柳莫言怎么赶都赶他不走,只好将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自己走了出去。 亮后,余欢睡饱醒过来,发现柳莫言竟坐在走廊里,倚着栏杆睡着了。 “好一个榆木脑子!”余欢叹道。 柳莫言忽然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浅笑道:“你醒了。”好像一点儿也没有因为昨晚的事情生气。 余欢心想:如果能让我余欢在二十一世纪遇到这样一个榆木脑子,并且整日屁颠屁颠地对我好,或许这些年,我早就放下那姓苏的了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 陪我去驱GUI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走,陪我去捉GUI。”余欢着,自己先迈开了步子。 “真的有GUI?”柳莫言愣了一下,赶紧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跟了上去。 出了院子,有两个忙碌的家丁看到余欢穿着睡衣从柳莫言住的院子里出来,顿时就愣住,连向主人问好都忘了。他们平时看到的主人就是言知卿,从来不知道言知卿是花慎言男扮女装来的。 没办法,余欢总不能让这些下人知道他堂堂一个花家二少竟然有男扮女装这特别爱好吧。 站在前面的家丁缓过神来,勉强地笑了笑,刚要问候一声姐早,结果嘴巴张了一半,就看到柳莫言从余欢身后出来,竟也穿着睡衣。 平时,这位温文儒雅的柳少爷作风十分端正,从来没试过衣衫不整踏出院子,更不用穿着睡衣了。 余欢知道家丁在想什么,于是清了清嗓子,严肃地道:“本姐是请柳公子帮忙捉GUI的,我瞧着你们两个胆子挺大的,就一同去吧。” 两个家丁吓得面无血色,当前的一个想要推脱:“姐,这新鲜猪肉的还要给厨房送去呢!” “我平时是对你们太宽容了吧,你是听厨房的还是本姐的?”余欢两眼一瞪,又接着,“昨晚雅竹居闹GUI,竟没有一个家丁婢女出现,看来如今言府的下人们!不太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我是不是得重新招一批人进来呀?” 家丁立马变脸,点头哈腰:“的今早刚好买了猪蹄,正好可以拿去驱GUI。” 另外一个家丁:“的也刚好买了糯米……” 余欢心里偷笑,表面上却还是冷冰冰的样子,讽刺:“猪蹄还没变成黑驴蹄子,糯米还没煮成熟糯米,拿去驱GUI,就不怕你们自己被GUI吃了!” 家丁:“不怕不怕,有姐和柳少爷在,的什么都不怕……” 余欢:“难道还想要本姐保护你?” 家丁:“的不敢……” 斗着嘴,一行人就走到了院门口,草已经拿着好钥匙在等着。 余欢故意让草把钥匙给家丁开门。家丁颤抖着手把门打开,院子里并没有什么变化,早晨的清爽和宁静迎面而来,只是这份舒适的惬意,在带着恐惧的人心里,变成了阴森和诡异。 余欢吩咐两个家丁:“你们两个守在这里,要是让女GUI跑了,我打断你们的腿。” 余欢和柳莫言一间一间屋子搜寻,不放过屋子里的任何一个角落。草明明吓得不轻,但还是在后面紧紧跟着。 终于到了最后一间屋子,前面几间屋子一点异常都没有,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这一间屋子了,气氛终于真的变得紧张起来,紧张得好像连呼吸都要凝结了。 然后,结果大大地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还是一无所获。 “问题出在哪儿呢?”余欢声嘀咕。 草声:“姐,这GUI不都是怕光的吗,兴许她是要到晚上才出来。” 柳莫言却在这时候强调:“这世上根本就没有GUI!” 余欢斜眼看着柳莫言,“沐风兄这意思,是本姐我心中有GUI,自己吓自己?” “我没有这么。”柳莫言解释道,“沐风的意思是,尽……言姐或许是昨晚做噩梦了呢?” 余欢笑了笑,“难道草跟我做了同一个梦?还有言府上下,全都梦见了同一个女GUI?” 柳莫言无言以对。他怎么就没有想到,为什么他的名字叫莫言,这不是要他少话为妙嘛。 余欢在原地踱了好几个圈,终于一两手一拍,道:“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来什么了?”柳莫言问出这句话时,余欢已经一溜烟跑出去了。 院子里靠墙的位置摆着好几口瓦缸,当初把这宅子买下来时,福安问他要不要丢掉的,他看着觉得挺好的,留着没准闲下来时还可以在上面涂鸦什么的,就没丢。 瓦岗一个有三个,将近有半个余欢那么高,外面结了好些青苔,因为在墙角处,又有些盆栽挡住,所以家丁就偷懒,没把这一块清理出来。 余欢放慢脚步,心翼翼地靠近,柳莫言也跟了过来。 果然,他们在中间的瓦岗里找到了昨夜的“女GUI”,她抱腿蜷缩成一团,听到有人靠近,像只警觉的动物,突然抬起脸来。她的脸十分苍白,湿漉漉的头发粘在上面,遮住了大半的脸和一只眼睛,仅露出来的眼睛,眼神十分锐利,满是敌意和怨毒,直接把余欢吓得往后退了半步。 余欢缓了口气,故作冷静,还有些嚣张地道:“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把缸给砸了?” 安静了一会儿,缸里的女子缓缓地站了起来。她全身湿漉漉的,唯一露出来的那只眼睛斜视着余欢,依旧是充满敌意和幽怨。 余欢与她那一只眼睛对视三秒,然后对身后的婢女:“草,带她去换身衣服。” 草害怕,但又不敢不从。 余欢刚回到屋里换好日常便服,就有婢女来报早饭做好了。 现在,她哪有什么心情吃早饭呀?不过她不得不管言府的贵客梁雅清,于是:“先给香梅居送去吧,多送些不同口味的,再问问她们有什么短缺的。” 婢女领命正要出去,余欢又把她叫住,:“罢了,你安排妥当之后,给我这儿多送一份热粥过来。” 婢女告退后,草把从瓦岗里出来的女人领来。 女GUI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舒适的衣服,但头发已经凌乱,只露出一只眼睛。 余欢坐在椅子上,定定地看着那一只警惕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为什么要用头发遮住脸自己的?” 女人听他提到自己的脸,那一只眼睛顿时又变得十分狰狞,全是敌意和怨毒。 余欢心里瘆得慌,心里怂素道:虽然我不信世上有GUI,但这不代表我不会被吓到啊! 随即他又想到自己如今是言府名正言顺的主人,可不能露怯,于是摆出架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所宅子里,为什么要扮GUI吓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 触目惊心的半张脸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谁知,这个女人还是一言不发,连站姿都透着傲气与倔强。她身形很瘦,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穿着骨架子上的一样,隐约可见的半张脸的轮廓,也显得十分青瘦,像在黑暗中长大的韭菜,但所处的土壤又缺少养分,胡乱地撑着一口气。 婢女把热粥和包子送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余欢仔细打量一番这个女人之后,心中莫名轻叹,随后神色变得温柔了些,客气地:“这是给你准备的。” 担心女人不敢吃,余欢吩咐婢女都退出去后,自己也跟柳莫言去吃早餐了。 走出院门,那两个家丁居然还拘谨地站着。 看到他们俩的怂样,余欢莫名想笑,然后又冷着脸:“你们可以走了。” “那女GUI……” “她不是女GUI。” “那她是……” “一个女人。”余欢顿了顿,又傲慢地,“福安没教过你们,不要随便打听府上的事情吗?” 家丁赶紧闪人。 “福安——” 余欢大叫一声,福安匆匆忙忙跑过来。 福安还没站稳就问道:“少……姐,用过早膳没?有何吩咐?” 一早上都没见着影子,如今又瞧见他呼吸有点急,余欢斜眼瞧着他,问道:“一大早的,干了什么,气喘吁吁的?” 福安答道:“的去街上溜达了一圈,想看看昨晚的咱们戏台的广告打得怎么样。” 余欢只顾着“捉GUI”,倒是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但是——“店铺哪有那么早开门?” 福安又:“是还没到开门的时间,但伙计们要早早做好准备,都提前开了,尤其是布料店和油伞店,白娘子的广告牌都挂出来了。” “行吧。”余欢心里美滋滋的,但不想太早表露出来让这些人高忻太早松懈了工作,所以径直就走了。 福安还想问问刚才少爷找他什么事的,但低声问了一下一旁的草,得知少爷还没吃早饭,想想还是算了。 吃过早饭,余欢从柳莫言处出来,看到梁雅清的婢女雀儿拿着一盒什么东西正走往雅竹居去,于是上前问道:“你们家姐呢?” 雀儿见到余欢,略有些惊讶,“我们家姐去找言姐您了,这会儿应该还找您的院子里。” 余欢又问:“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雀儿答:“治赡药膏。我们家姐瞧见您屋子里有位姑娘……” “坏了!”余欢想起那只恐怖的眼睛,慌忙跑了回去。 柳莫言见状,也跑快了几步。 余欢边跑边想:要是让相国府千金在我府上出点什么差错,我无论是花慎言还是言知卿都赔不起啊! 他们俩毫不犹豫冲进屋子里,却看到梁雅清在为那个女人梳理头发。 原来是虚惊一场,他们倒是放心了,但他们这么一咋呼,又冲撞了那个犹如惊弓之鸟的女人。 那个女人一把推开梁雅清,速速躲到一旁去,那只充满怨毒和敌意的眼睛里又增添了极度的恐惧。 余欢一下子冲过去扶住梁雅清,不经意间却看到了那个女饶另外半张脸。 那是一张令人震惊的脸。 女人那头湿漉漉的头发被清洗之后,变得清爽了好多,沾在脸上的那部分头发也往旁边撩开了些许,露出一直被遮掩的右边半张脸。她的左边半张脸是苍白,虽然暗淡无光,但还是细腻平整的。可她右边半张脸,是深浅不一的红色,上面疙疙瘩瘩的,似乎是里面的肉都给翻腾出来了,然后伤口没有经过处理,一边结痂,一边腐烂,又慢慢自愈,成了现在触目惊心的样子。 那是一张不仅让人震惊的脸,还让人恐惧和恶心。余欢胃里一阵翻滚,差点没把刚吃下的早餐给吐了出来。 梁雅清过去又细声安抚了一阵子,女人才又稍微冷静下来。 梁雅清把大家伙请了出去,然后独自给女饶脸涂了药,又请她喝了安神汤,看着她睡下,才出来同余欢和柳莫言话。 梁雅清:“我早上是过来寻你的,还给你带零心,看到外面也没个人守着,就自己进来了。然后我就看到了她,她拿着你屋子里的茶水洗头发,我差点以为是你的恶作剧呢,但我随即想到你的身形没那么瘦。” 余欢:“……我要是那么瘦,还怎么保护你?” 梁雅清接着:“她看到有人来,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我就问她,要不我帮你洗?我试着心碰了一下她的头发,她没有反对,我就让燕儿打来干净的水。奇怪的是,她就是不让我动她脸上的头发,碰到就变脸。可谁知道洗着洗着,我还是看到了。然后我就让雀儿去拿了药膏。” 余欢问道:“那她有没有跟你话?” 梁雅清摇头,“没樱但是我想她应该是可以听得懂的,我吩咐雀儿去拿药膏后,她明显配合了许多,很快就把头发洗好了。”完,梁雅清又感慨,“这位姐姐好可怜!” 柳莫言接道:“也不知道是谁把她害成这样。” 余欢咬牙切齿:“哪个杀千刀的,待把他揪出来,本姑娘把他千刀万剐!” 梁雅忽然问道:“她为什么在你的院子里?” 余欢瞳孔一缩,“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吧?她那是旧伤,我这宅子可没买多久!” 梁雅清嘟嘴:“我只是想问你,她是什么来历。”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想知道。”余欢茫然了一下,忽而盯着柳莫言问道,“沐风兄,你在我这宅子里住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就没有发现她呢?” 柳莫言无辜地:“我平时只在幽兰居,不随意走动的。” “反正这么大一枚帅哥,她居然也不去找你!”余欢声嘀咕。 柳莫言脸色一变,“尽欢兄,休要胡!” “本姐现在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一下。”余欢罢,转身就往外面走。 梁雅清、柳莫言:“何事?” 余欢:“先把你带来的人支去游赏西湖。” 第一百五十六章 教训下人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待香梅居的人纷纷去西湖游赏之后,余欢让福安把除草之外的所有家仆召集起来。 院子里熙熙攘攘地站了将近二十个人,余欢一看,就更加生气了。 她瞪了福安一眼,“你,也下去。” 福安感觉到大事不妙,麻溜地下去,和家仆站到一起。 草偷偷地看了余欢一眼,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是继续陪着姐身边还是一同下去下面站着,但姐没发话,她就没敢动。 余欢坐到太师椅上,目光如箭一样,射向院子里的众人,然后讥诮地道:“看来,我言府也是不缺饶嘛!”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主人是什么意思。 余欢突然变了脸色,怒道:“既然不缺人,为何府上多了个人,你们近二十号人竟全然不知?” 不知哪个大胆的低声了一句:“的以为是闹鬼!” 余欢这就更怒了,“闹鬼?那就是,你们眼睁睁让鬼闹到本姐的住处去了也不管,是吗?” 众韧头看脚,不敢再吭声。 余欢又:“好歹本姐是你们的主子,主子住的院子,那么大,就让草一个丫头去伺候,你们,你们都干嘛的?福安,你是管家,你先。” “的……都是的的错。”福安做伏低,“的只记住了姐不喜欢被人打扰,就让他们不要随便打扰您,没想到……” 一旁偷看的梁雅清忍不住噗嗤一笑。柳莫言想把她劝走,梁雅清不听,反而将柳莫言拉到一块了偷看了。 余欢脸色一绿,这来去怎么变成他的错了?不,无论如何,主子是不会有错的,就是他们不会办事。“不打扰就是让本姐自生自灭,连本姐院子里的盆栽都不用打理了,让它们跟着本姐一块儿遭殃?” “的,知错了。”福安战战兢兢,反正认错就对了。 “知错?我看未必!”余欢继续训斥,“要是本姐十半个月不在这里住,你们是不是得让这里丢荒了?福安你,你一个总管是怎么带饶,除了让他们不打扰本姐,还交代了什么?还有,昨晚雅竹居闹鬼时,你在哪儿?” 福安心惊胆战,又毕恭毕敬地:“的……的昨夜回去读书了,您交代的每晚上在门口读书,的不敢忘。言府上下确实是的没交代好,是的失职了。” 哎,还真是让人气恼,但这气又发不出来了,还真是憋得慌。余欢转眼看到早上帮她守院门的两个家丁,指着他们问道:“你们两个,是福安总管的亲戚吧?” 两个怂货马上堆笑着“是”,福安脸色瞬间变得好尴尬。他们也不想想福安都在被主人训斥呢,这总管的薄面哪能罩得住他们。 余欢意味深长地又看了看福安,“给他们两个换个岗位吧,他们不适合采买,扫地打水劈柴这种不用动脑子的,我倒觉得挺合适。” 福安立马领命,那两个家丁丧着脸想求情,被福安拦了下来。 “其余人各罚五饷银。”余欢从太师椅站起来,依旧铁青着脸。“草升为雅竹居的管事,只管打理好雅竹居就行,府上的人随便调用。” 众人垂头丧气地散去,福安低声呵斥他们去干活补救。 余欢心想:果然,人还是得鞭笞的,怪我之前对他们太宽容了,他们以为我没脾气。 余欢回到屋子里,梁雅清送来一杯清茶,笑道:“言姐姐刚才好生威风!” 余欢接过清茶一饮而尽,“吓到你了吧?肯定没有对你这么凶过!” 梁雅清笑道:“确实是没有,不过也没有吓到,就是觉得言姐姐好厉害!” 余欢怼道:“换做花慎言,再把被训斥的对象换做是你,你就不这么了。” 梁雅清眨了眨眼睛,心里居然有点认可。 余欢看到一旁不话的柳莫言,戏谑道:“沐风兄,雅卿妹妹好不容易来了,你不陪人家出去走走,还整日念叨来念叨去的?” 柳莫言这次居然没有脸红,只是嗔了他一眼,淡定地:“尽欢兄的不是你自己么?” “请叫我言姐!”余欢纠正,转而看到梁雅清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赶紧圆场,“算了,不同你们开玩笑了。” 闲着无事,余欢哀求柳莫言带他到屋顶上坐坐,梁雅清一听,也来了兴趣,柳莫言只好听从。 为了避免阳光直直地照射在他的脸上,余欢懒洋洋地侧躺着。 一旁端坐的梁雅清瞧见,打趣:“言姐姐可真是风情万种,若是被哪个不知情的公子瞧见,怕是要害相思病了。” 风情万种这个词,倒是让余欢想起了那个总是坐在屋顶是看日落其实是在等燕十三的伍娘。他喃喃道:“我以前认识一个女人,人家那才是真正的风情万种,印在骨子里的,别人想模仿都模仿不来。” 梁雅清和柳莫言齐齐转过头来看他,眼神十分古怪。 久久,梁雅清问道:“哪里认识的朋友?你怎知道人家的风情万种是印在骨子里的,你见过?”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太对劲呀!余欢:“我……” 柳莫言:“难怪尽欢兄这言姐的形象刻画得栩栩如生,原来是有高人指点!哦对了,还有白娘子的形象也不赖!”他这次也不客气了,好像要把之前吃的哑巴亏统统还回去似的。 想想花慎言以前的形象,又与好色的高赐为伍,必然是去了不少寻花问柳之地,认识了不少风尘女子,余欢还真是难以清了。 他朝梁雅清抛去一个媚眼,调侃:“怎么,你嫉妒?要不,言姐姐我教教你呀?” 梁雅清连忙罢手。她这种大家闺秀哪能做得出来。 余欢又看向柳莫言,道:“沐风兄,要不,尽欢带你去见识一下,你一点定还没去过醉春楼吧?” 柳莫言还没开始发作呢,梁雅清倒先嗔怒了,她站起来嗔道:“你真坏,我不理你了!” 然而她一脚滑了下去,幸好柳莫言及时将她抱着,一起飞了下去。 余欢坐在屋顶上叫道:“喂,你们就走了?我怎么办?” …… 第一百五十七章 陌娘失控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晚上七点。 戏台周围已是人山人海。 余欢伸手在后台的帘子上掀开一条缝,偷偷看了出去。 自第一老夫人来看过一场之后,已经连续三个没有出现了,而她老人家的位置,就落到了连续来了三的知府大人高嵩手里。 有人议论:“听知府大人向来爱看戏,对这方面还颇有一番研究,没想到我们这种路子的他也能喜欢。”然后看到余欢,马上闭了嘴匆匆走开。 言府。 梁雅清正欲走上了望台去看戏,经过雅竹居,想起那个半张脸被毁的女人,于是进去想问问她要不要一同去看戏。 他们用了很多办法,都没能让女人开口话,也没有人打听到她的来历,于是就给她取了个名字,叫陌娘。 陌娘独自坐在院子里发呆,草在旁边陪着,虽然她也很想去看戏,但这是姐的吩咐,她得听话。 梁雅清心问候之后,:“这热闹的声音是从戏台处传来的,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看看?” 陌娘抬起眼来看了看梁雅清,又低下头去,把脸侧向右边去,尽量不让梁雅清看到她右侧的狰狞。 梁雅清又柔声:“我们也不必走到外面去,言姐姐在这府上建了一个了望台,我们坐在那里看就校” 见美陌娘没有拒绝,她边弯下身段将陌娘扶起来。 草见状,马上接过手。 一行人慢慢上了了望台,戏台上的新戏已经开始。他们每排一幕,链接上一次的剧情了,这样观众就不得不每到来追看了。 梁雅清这次没有像之前一样,全身心投入看戏,她时不时关注陌娘的变化。 陌娘很安静,没有什么大的举动,茶水不喝,点心不吃,只是坐着、看着。但她似乎很喜欢看戏,目光一直投射在戏台上。 梁雅清从左侧看她,隐约觉得她的的眼睛里渐渐有零点星星的光,然后有了温柔和触动,然后才放下心来,好好看戏。 戏台上,余欢和柳莫言配合得越来越默契了,终于顺利地到了谢幕时刻,竟赢得了知府大人带头鼓掌。 知府大人高嵩侧头同旁边的随从了一句什么,随之随从就钻进后台去,很快又出来了。 随从俯首在知府大人耳边耳语一声,知府大人高嵩起立转身离开。 高嵩转身面对言府方向时,陌娘猛地站了起来,往前两步撞到遮挡的围栏还想继续往前看。 “陌娘姐姐,你怎么了?”梁雅清发觉情况不对,马上和婢女上前把陌娘拉住。 戏场上,高嵩哼哼唧唧离开,似乎心情不错。 了望台上,陌娘却突然失控,像头困兽一样,抓住围栏,拼命地挣扎、怒吼、哀嚎,似乎遇见了非常憎恨的人或事,丧失了理智,撕心裂肺地抓狂、崩溃。 梁雅清被吓得不轻,但还沉得住气,马上对了望台上的婢女:“你们快,一起把她拉住了!” 可是陌娘突然变得六亲不认了,平时她见到梁雅清,总是会变得温柔不少的,可现在,她已经认不出梁雅清来了,直接冲过去,抓住梁雅清的脖子使劲地掐,众人拼命拉都拉不住,燕儿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拿起桌上的酒瓶子往陌娘的后脑勺砸去。 陌娘顿了顿,终于倒了下去。 梁雅清咳了几声,终于把一口气顺了上来,然后冲燕儿嗔道:“你怎么可以……没把她打坏吧?” 陌娘的房间里。 陌娘静静地躺在床上,尚未苏醒。 余欢和柳莫言听了梁雅清的描述,可吓得不轻。 余欢叫道:“我的姑奶奶,你可是相国府的千金呀,遇到危险时能不能躲着点呢,要是万一你出了什么差错,我们哪儿赔得起啊!” “我这不是没事嘛!”梁雅清一脸轻松。 柳莫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余欢心想:还真是温室里的花朵,不知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至于陌娘为何突然发疯,他们猜测了几句,只猜到应该是收了戏场的什么刺激,但具体是什么事还是什么人,他们只能等陌娘醒过来再问了。 陌娘只是突然昏厥过去,被喂了些汤药后不久便醒了过来。 余欢把柳莫言推在前面,让他去试探陌娘现在是发疯还是清醒的状态。 他们慢慢靠近,陌娘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一惊一乍的举动,于是便放宽了心。 余欢试探:“你是不是看到你的仇人了?” 听到“仇人”二字,陌娘猛然起身,余欢吓得往后跳开,一不心踩到梁雅清脚上,梁雅清疼得龇牙咧嘴的,但又不敢叫出声音来,生怕又刺激到陌娘。 陌娘那一只刚才还毫无神采的眼睛突然变得锐利,充满了怨毒和悲愤,好像这世界上她见过的最邪恶的东西都装载到里面去了。 梁雅清走到陌娘身边,柔声:“你可以跟我们吗,或许我们可以帮你呢?” 陌娘看向柳莫言,又看向余欢,问道:“刚才坐在你们戏台下最前面右边的人是谁?” 余欢心直口快,马上:“听是杭州知府大人高嵩,你认识他?” 陌娘竟然第一次开了口话:“认得,他化成灰我都认得!” 关于贪官污吏欺负良家妇女的故事,余欢脑海里顿时冒出了成百上千个不同版本。但跟陌娘这个还是有那么一点出入。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个故事让人闻之落泪伤心,继而悲愤填膺,恨不得手撕了高嵩。连柳莫言这种向来温和的男子都捶胸顿足,梁雅清这种向来与人为善的姑娘都悲愤交加。 陌娘扑通一声下跪,哭诉道:“求三位恩人替我报仇,莫让奸缺道,女子这辈子下辈子做牛做马都报各位大恩。如若这辈子我报不了大仇,死不瞑目!” 更让余欢始料未及的是,梁雅清这么一个不知江湖险恶的温室花朵,竟变成正义的化身,心软地应了下来。 然而正义的化身主意不足,非要余欢想办法去帮陌娘。 余欢心想:你一个堂堂相国府千金都没办法,我一介草民能有什么办法呢?但他拗不过美饶糖衣炮弹,也不忍看到美人愁眉苦脸,便答应了下来。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戏中故事上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欢苦思冥想,临时排了一出戏,又安排家丁去找了好些临时工人过来,终于得以歇下来,斜倚在亭子里的围栏上休息。 但她把前前后后想了一遍之后,终于发现她居然把最重要的一个环节给漏了。 戏都排好了,少了最重要的观众,那这出戏就前功尽弃了。 为了以防万一,她扯开嗓子叫了一声:“福安——” 福安到。 余欢立马问:“昨晚知府大人不是给了一张帖子嘛,在哪儿?” 福安:“姐,你不是叫我丢了……” 余欢顿了顿,翻了个白眼,:“那你现在去找个生面孔的跑腿,帮本姐给知府大人送一张帖子,请他今晚过来看戏。” 福安:“姐,您昨晚不是,不许咱们与高家多有往来么?” 余欢回头瞪了福安一眼,“要不,你亲自去送?” 福安:“的马上去找人。” 草把笔墨纸砚送来,余欢拿着毛笔看了半,问道:“你会写字吗?” 草摇头。 余欢只好硬着头皮写上笨拙的毛笔字。写完,她看着自己丑字,喃喃自语道:“沐风兄的字就好看得不得了,雅卿妹妹的字应该也不错,但高嵩那老贼,他不配!” 帖子送出去之后,余欢回了一趟花府,一来叮嘱祖母今晚莫要去戏台看戏了,二来就是想见见她老人家。 搭建戏台子开戏后,花家的生意终于恢复了正常,甚至还有赶超以前的势头。但余欢在花府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而大少爷花慎行出差还没回来,祖母见不到孙儿,忧喜参半,眉宇间似乎憔悴了不少。 余欢只能求老太太保重身体,保证自己忙完了这几就回来住。 晚上七点,一切准备就绪。 后台的气氛有些沉重。 平时在后台忙活的伙计今晚一律放假,后台只有余欢、柳莫言、梁雅清和陌娘四人。 外面声乐声一响,余欢便站了起来,拉下面具,走到幕前的戏台上。 观众有些惊愕,只听今晚会有一出新戏,却不知道戏子要带上面具唱戏。 余欢在戏台上舞动身段,陌娘的声音在后台响起。 陌娘戚戚怨怨地唱道:“女子陌娘,原是西湖边上的一个歌女,靠卖唱为生……” 崭露头角的陌娘,因声音动听样貌出众,很快吸引了很多人富家子弟的注意。用现在的话来,就是很快地红了起来,并且有一大批追求者。已婚的未婚的,都樱但陌娘一个也没有看上。 她知道,以她的出身,那些富家子弟根本不会和她长久,即使他们愿意娶她,他们的家人也会拼死拼活不许她入门,她才不要自讨没趣。而那些已婚的就更可恶了,家有娇妻还想骗她回去做妾。她原本就是妾室所出的孩子,处境窘迫,处处低人一等,所以才落到如簇。 唯一可以让她感兴趣的,就是挣钱。唯有钱可以带给她安全她卖唱也是为此。她的目标是挣很多很多的钱,然后在这西湖湖畔有一所大宅子,完全属于自己的宅子。有了这所宅子,她以后就不必东奔西跑不必担忧无家可归了。 后来,有一个善解人意的公子出现在她身边,对她嘘寒问暖照顾有加,而且对此持之以恒,不像其他的那些追求者那样,得不得就速速找了别人。 公子在西湖畔买了一所宅子,是送给她的。 她心中感动不已,便去宅子赴约,不曾料想,那是个圈套。 她认识的那位公子,不过是个卑鄙人,把她骗到宅子之后就把她给关了起来。不仅如此,这个骗子还毒打,威逼她帮忙接待一位重要的“客人”。 陌娘被打得怕了,不得不乖乖听话。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这个骗子口中的客人,竟然就是高嵩。 陌娘是台上的歌女,又深受欢迎,杭州各式各样重要的人物自然是认识了不少的,高嵩这杭州知府也不例外。 原来,花了费了这么大心思欺骗她的骗子,一直想当官,是一个一门心思想用旁门左道升官发财的不学无术的混蛋。骗子如此百般讨好于她,不惜从外地搬到杭州来,原来不是为了追求于她,而是为了利用她去巴结高嵩,为了升官发财官运亨通一步登的美梦,这个骗子还不惜买了个宅子藏上美人,给高嵩编织一个金屋藏娇的美梦。 陌娘跪求高嵩放了她,起初高嵩还哄着她,过了几日见她还不心软,就原形毕露,强行霸占了她。 后来,高嵩对她更加刻薄,要是她稍微哪唱歌不用心,高嵩就会对她拳打脚踢,要是她不用心伺候,也是如此。 她有时候想:我活得还不如一条狗。但更多的时候,她懒得想,因为一想她的精神就先发疯,可她的身体不能,她必须保持平静,波澜不惊的平静,不然活得太苦。 精神的世界已经苦不堪言了,她不想她的肉体再遍体鳞伤。 可事与愿违总在自己以为自己认命聊下一秒。 高嵩的夫人不知从哪儿得知此事,竟亲自找上门来,不由分就往陌娘的脸上刺了一刀。 陌娘的这一张脸,曾让多少人仰慕于她,竟突然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闯进来就给毁了。她恶狠狠低盯着那个凶狠毒辣的女人。高夫人见状,更怒火中烧,当即叫人将她捆绑,然后烧了烙铁,直接戳到她伤口上。 高嵩到来,看到这一幕,震惊不已。但他什么也没,他不会为了一个他用来寻欢作乐的女子出头的,更何况这个女子连最后的容貌都没有了。 盛名已去,名节已失,容貌又毁,陌娘不知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她仅可以抓住的,就是满腔的仇恨了。 可是,要怎么复仇怎么宣泄这满腔的仇恨呢?她不知。如何复仇?她不懂。她被关在这所宅子里困久了,终于没人看管了,她却再也迈不出去了。 别人只当她死了,她也当自己死了。然后,行尸走肉地苟且着。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戏中故事下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脸上的伤疤,好了烂,烂了好,最后结痂了,不痛了,不去看,不去摸,不去想,就可以感觉不到。可心里的伤好不了,它像深入骨髓的毒,若没有对症的解药,长年累月,毒性加重,病入膏肓,两眼一闭,尸首腐烂,毒依然在。 陌娘就像孤魂野鬼一般苟活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苟且了多少年了,直到有一,有权敢把这所宅子买了下来。 后台的陌娘,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陌娘未死,因为仇人还在。如今他已加官进爵,成为杭州知府!” 现场一片哗然,先是觉得故事太过于荒唐,但又想到若无其事,怎会有人在此指名道姓言之凿凿呢?诽谤的可是杭州知府,没有人没事的话会自己找死吧? 高赐不安地站起来,看了一圈四周,看到大家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顿时沉不住气叫道:“你胡,不许污蔑我爹!” “地为证,我没有撒谎!”陌娘又:“我敢发誓我刚才的句句属实,知府大人敢发誓自己没有做过吗?” 高嵩早就又气又急,原本还想装模作样一番,假装自己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不同刁民计较,好让自己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发飙,没想到陌娘却步步紧逼,又逼他发誓,他好歹是堂堂的杭州知府,哪里还忍得住,马上对一旁的官差:“来人,把这些扰乱秩序造谣生事的刁民统统给我拿下!” 官差领命,立马冲向戏台。 忽然,轰隆的一声,戏场周围的烛火一下子全都灭了,现场变得黑漆漆一片。 现场突然安静两秒,然后变得有些慌乱起来,不过此时他们内心,更多的是觉得奇怪,嘴上的,大多数也都是:“啊,这是怎么回事?” 又一个瞬间,周围有了呼呼风声,然后有阴风阵阵,在每个饶耳边吹起,令人毛骨悚然。大家来不及回头问是谁的恶作剧,就看到有靛蓝色的灯光忽闪忽闪的,出现在戏场的不同方向,不同角落,不等大家看清楚就消失了。 四面八方响起了十分诡异的声音,有大笑的,又大哭的,声音尖锐得像成千上万的锥子一样,从四面八方锥过来,让人防不胜防。 “闹GUI了!”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现场变得大乱起来。但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把全部的惊讶和恐惧发泄出来,周围又有了异象。 又一轰鸣声响起,到底是打雷的声音还是爆炸的声音,没有人来得及细想。被恐惧支配的人,只想得到“快逃”二字。 戏场周围有很多若隐若现的影子在飘动,一下子是白色的影子,一下子又是黑色的,还有阴森恐怖的声音在:“高嵩,我的债你该偿了!”“高嵩,还我命来!”“高嵩,你不得好死!” 高嵩吓得钻到了桌子底下。 这时,有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高嵩,你可认罪?躲在桌子底下是没有用的!” “本官……本官是杭州知府,何罪之有!” 余欢等人在后台里偷看着,见他还不认罪,颇有些无奈,又造了几次势之后,只好出最后一招了。 最恐怖的一招在戏台上。 戏台上,有寒冷的灯光出现。光源不知在何处,忽明忽暗,像闪电那样,突然就来,突然就走。明的时候,画面十分凄惨,一下子是鬼脸,一下子是黑影,一下子又是鲜血淋淋;黑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到,更是引人遐想。 又一轰鸣声之后,戏台上又闪出诡异的浅蓝色光,泛泛光芒下,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那身影穿着一个倾泻到地上的斗篷,起初背对观众站着,然后缓缓地转身。 黑影刚露出左边半张惨白如雪的脸和那一只看起来像诅咒的眼睛,台下观众就“啊”地尖叫起来。 唯有知府大人高嵩指着黑影,了一句:“果然是你!” 黑影继续转身,露出另外半张被她遮掩了十几年的右脸。她让自己那半张狰狞可怖的脸没有任何遮掩地,直接呈现在众人面前。这次,众人不仅惊呼大叫,首先反应过来的立马四下逃窜,狼狈不已。 高嵩叫道:“她不是鬼,快去把她拿下!” 官差愣在原地,双腿发抖,不知所措。高嵩气得直接踹了他们两脚,然后自己冲上去。 高嵩刚要爬上戏台,灯光一下子又没了,四下又漆黑一片。他一只脚已经跨上去,正犹豫要不要先放下来时,眼前突然一阵幽蓝亮起。但,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没有这个光。因为有了光,他看到那张被毁得狰狞丑陋的面目突然出现在他眼前,那么近的距离,几乎就要互相碰到。 他想本能地往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箍住了,怎么挪都挪不开。那张丑陋的脸,那只怨毒的眼睛,发出阴森森的笑意。 “你到底要怎样?” “要你和我一样!” “害你的,是姓孙的和我夫人。” “归根结底还是你!” 陌娘出手抓向高嵩的脸,她企图用自己的指甲,直接把这张伪善恶心的脸皮给撕下来。 就在这关键时刻,周围忽然灯火通明,接着有大批官差举着火把鱼贯而入,百姓惊慌往外逃窜。 陌娘的指甲已经掐在高嵩的脸上,她不想放弃,但那些官差已经从她手里将高嵩救出。 余欢一行人冲出来,没想到来人这么多,他们只有柳莫言会武功,只好静观其变了。 师爷从官差在人群中开出的通道走出,向高嵩行礼:“大人,属下来迟。” 高嵩摸了摸自己被抓赡脸,又看了看手中沾上的血,怒火中烧得整张脸都扭曲了。他回头逐一瞪向戏台上的四个人,喝道:“把他们统统都给我拿下!” 高嵩的儿子高赐从人群中出来耀武扬威:“对,这些刁民,早该教训了!” 余欢看了看周围那么多官差,心想:束手就擒吗?可是心有不甘啊! 梁雅清偷偷靠过来抓住余欢的手,问:“言姐姐,怎么办?” 余欢刚想,你堂堂的相国府千金,怕什么,这狗官恨不得巴结着你呢!谁知道陌娘就发了疯了。 第一百六十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陌娘疯了一样冲向高嵩,但她还没冲下戏台,就被官差拖了回来,拼命地控制住。她的眼睛,像世界上最恶毒的东西,狠狠地毒辣地瞪着高嵩,恨不得用眼神把高嵩秒杀;她龇牙咧嘴的,嘴里发出嘶吼,但一句话也没有骂出来,好像这世间没有一句语言可以表达她此时的怨恨了;她拼命地挣扎的,两只干瘦的手掌,像捕猎中鹰的爪子一样,极尽全力地朝着高嵩的方向去抓扯,即使他们相隔甚远,她连人家的衣服都碰不到。 高嵩奸笑着,道:“给她上铁链!” 他要用铁链将陌娘捆绑。 柳莫言叫道:“你为何还要如此对她?明明是你毁了她,是你的错!” 高嵩笑了出来,声音响彻戏场内外。 余欢声在柳莫言旁边嘀咕:“你跟这狗官讲什么道理?他听得懂,陌娘就不至于此,我们也不止于此了。” 现场仅剩的刚才没有逃掉的百姓偷偷往戏场出口处移动,然后撒腿就跑。 已经没有观众了,高嵩更加嚣张无度,余欢几个想阻止他们用铁链捆绑陌娘,结果全都被反手抓住了。 “爹,让他们莫要伤了这位姑娘。”高赐爬上戏台指着梁雅清,然后又转过身指着余欢,“至于她,最好把她鞭打一顿丢进湖里喂鱼!” 余欢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高赐。 高嵩上到戏台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的儿子高赐,又上下打量了梁雅清和余欢,笑得像只鬼迷心窍的老狐狸。 被高赐靠过来揩油,梁雅清不由自主地余欢身边躲了躲。 余欢尽量挺直腰杆,装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你知道她谁吗?” 高赐笑了,“就算是上的仙女,本少爷今也要把她给收了!”高赐着,还出手调戏,梁雅清哪受过这样的侮辱,简直就要吓哭了。 余欢叫道:“混蛋,她可是……” “住手!”巫婆婆带着一批家丁和婢女闯进来,“你们敢相国府千金,活得不耐烦了!” “相国府千金?”高嵩不可置信,但他随即一想,万一是真的,且不他这顶乌纱帽不保,只怕是他的命也难保了。他心里合计盘算了一下,当即笑道:“你吓唬谁呢?这等刁民在此处污蔑朝廷命官,装神弄鬼吓唬百姓,造谣生事扰乱秩序,岂能跟相国府的千金混为一谈?依本官看,你们是见事情败露所以找借口开脱吧!” 巫婆婆怒着一张脸,走到高嵩面前,二话不,伸手举起一块令牌来。 高嵩假装看不清,凑近着看,然后伺机一把将令牌拿了过去,故作玄虚前前后后地看了起来。 有令牌傍身的巫婆婆对高嵩甚为不屑,神色颇为傲慢,以为高嵩辨出真假定然得跟他们姐赔罪的。 高嵩看了几遍后,突然叫道:“假的!” 巫婆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相国亲手交给他们姐的令牌,货真价实,怎么到了高嵩这里就变成假的了? “你胡!”巫婆婆伸手企图把令牌拿回来,高嵩却不给,美其名曰这是物证,还让一批官差将巫婆婆等一行人围了起来,气得巫婆婆直接叫骂起来,她什么污言碎语都骂了出来,结果……嘴巴就被人给堵上了。 高嵩奸诈地笑了笑,:“且不这令牌是假的,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呢,你们是相国府的人又如何?本官乃是朝廷的命官,拿朝廷俸禄,替朝廷办事,当然秉公执法,岂能畏惧强权!” “哇,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余欢忍不住讽刺骂道,“知府大人撒谎的本领,草民还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就不怕打雷劈!” “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高嵩靠近他耳边,“本官本来想留你一命的,奈何你太不惜命了!” “我呸!”余欢直接往高嵩脸上吐了一口水。高嵩气得,手掌举起,差点当众甩她一巴掌,被梁雅清叫住了。 “你敢!” 梁雅清怒瞪着高嵩,柳莫言挣扎这过来,挡在梁雅清和余欢跟前。 “哼!”高嵩甩手走到戏台前,高声:“这些刁民,不仅污蔑本官、蛊惑人心、欺骗百姓,又造假令牌冒充京城高官家眷,罪大恶极,罪不可赦……” “住口!”柳莫言气得,打断高嵩的话,并且训斥:“你……亏得你还是朝廷命官,怎可颠倒是非黑白……” 余欢看到他连训人都不会,当即开口帮忙训斥:“网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义必自毙,纸包不住火!高嵩你不洁身自好还如此高调行事,想杀我们灭口,连相国大饶宝贝千金都敢动,我看你离死也就不远了。不仅是你死,还有你的儿子你的家眷……满门抄斩!” “闭嘴!”高嵩被戳中心窝,顿时怒不可遏,“来人,先把她的嘴巴割掉!” hat?堵上就好,为何要割掉,那死相也太丑了吧! “你们不许动她!”梁雅清挣扎着叫道,“本姐命令你们住手!否则,我爹爹定然不会放过你们的,相国府上下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柳莫言“啊”地大叫一声,冲破身后官差的束缚,一掌将官差手中就要划向余欢的刀打落,然后又将他们身边的官差打退,四个人背靠背站到一起,紧张得大气轻吁、眼睛都不敢轻易眨一下。 高嵩和他儿子高赐在刚才动乱时,已经跳下戏台躲开了,如今见四人被团团围住,当即下令:“把他们抓起来,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这时,巫婆婆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大声叫道:“狗官,你敢!” 高嵩冷笑,手举起,只待他的手一划下,把这些人都灭了口,故事如何,就全都是由他一个人来书写了。 高嵩的手刚要划出去,忽然外面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他不由地回头,便看见两排身穿铠甲的带刀侍卫鱼贯而入,很快就控制了主场,他的官差还没来得及反抗就都被控制住了。接着,又一批带刀侍卫跑进入,开出一条通道来。 一个身穿朝廷官服人从通道中步履铿锵地走了进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她喜欢的是你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梁雅清看到此人,一下子冲了出去,欢喜地叫道:“二哥哥!” 二哥哥梁之衡摸了摸梁雅清的头,柔声问:“没吓到你吧?” 梁雅清撒娇:“怎么没有?都要吓哭了。二哥哥,这个杭州知府作恶多端,你一定要细细查明了。” 梁之衡故作为难,“这好像不在本官的职权范围内,这杭州知府的品级好像比我还高一级!” 高嵩见状,谄媚起来,想过来跟同僚打声招呼,却被侍卫拦住了。 梁雅清急道:“二哥哥,他是个坏人,他刚才爹爹给我的令牌是假的,还我们是冒充的相国府之人,这不是污蔑吗?他还要割开言姐姐的嘴,太坏了!对了,他还害了陌娘姐姐一辈子,罪恶滔,罪不容恕!” 梁之衡笑了,“你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个姐姐,你哥我怎么不知?” 梁之衡往前走去,一下子跳上戏台,和柳莫言抱拳作揖,互打招呼。 “你们认识呀?”梁雅清跟了上来问道。 “一起在山上习过武。”梁之衡。 “我还以为是一起读过书呢!”梁雅清屁颠屁颠地跟着梁之衡。 “你也不用跟着我、讨好我。”梁之衡戳穿,“这件事我会处理的,好歹是拿着朝廷的俸禄做事的,看到这种假公济私为非作歹的官员,怎能睁眼装瞎子。” 高嵩慌了,叫道:“你敢动我,就是以下犯上!” 梁之衡得意道:“我梁之衡动不了你,但圣上可以呀!”他伸了伸懒腰,对梁雅清:“我的好妹妹,你二哥我马不停蹄地到杭州来接你,你不准备请我吃过宵夜什么的么?” 梁雅清扶着梁之衡的手腕,走着:“请,当然得请,二哥哥,我跟你,杭州最好吃的当数……” 走出戏场时,梁雅清回头看了看高嵩父子俩,问道:“那他们怎么办?” 梁之衡:“押回京城。” 第二,梁雅清随着梁之衡的车马一行回京。临别前,她走到余欢跟前,笑着问:“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彼时,余欢还是一身女装,扮演着言知卿的角色。“会的。”其实,无论是作为花慎言还是言知卿,他心里都不知道答案,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停留的穿越者。可他不愿梁雅清失望,不愿意看到梁雅清眼里的星星坠落。 梁雅清又在他耳边轻声:“我已有许久没见到你是花尽欢的样子了,下次见面时,让他来见我,好吗?” 余欢有些茫然,隐约有些异样的情绪滋生在心头,可又不清那是什么。 梁之衡同柳莫言告别,再三确认:“你真的不同我一起回去?” 柳莫言还是那个借口:“我的计划还没完成。” 梁之衡笑道:“真是个呆子!那我走了,咱们京城回见。” 梁雅清走了。像他们初次见面那样,满脸笑容,如沐春风,眼里星星点点,似乎有一整片闪耀的星海。可那闪耀的星星,虽还未掉落,但已经有了忧思。忧思让笑容有了阴影,快乐不再纯粹。 梁雅清走后,香梅居空了。余欢换回男儿装,变回花慎言,与柳莫言一同坐在香梅居院子里的梅花树下饮酒。 余欢感慨道:“好好的三个臭皮匠,居然变成了三缺一!” 谁料,柳莫言淡淡地了句:“过几,我也要走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余欢一点都不想面对这个现实。他怼道:“那你为何不同他们一起走?” “总是不方便的。”柳莫言,“雅卿妹妹在杭州比预期多待了好些时日,别人若是也知道我在杭州,我们再一同回去,难免落人口实,对她一个姑娘家的名声不好。” 余欢心想:原来是心疼人家呢!然后故意刺激:“那有什么的,她在这里不是同我们两个大男人同住一屋檐下了嘛!” “尽欢兄休要胡!”柳莫言差点没急得跳起来,“她是相国府千金,不愁婚嫁,但尽欢兄你如此口无遮拦,若是让她不能如愿以偿嫁给最好的夫家,你怎对得起……” “对得起什么?” 柳莫言欲言又止。 余欢心里觉得迂腐,人都走了,有什么大惊怪的,这里又不比二十一世纪,网络信息发达,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里甚至连个窃听器都没樱 他又:“再了,这不是还有你嘛,咱们三个人心里清清楚楚的就行,要是因为别人误解了什么,纷纷望而却步,对沐风兄来,少了许多敌手,岂不是容易许多?” 柳莫言皱眉:“你到底在胡什么?” 余欢心里骂道:还真是个榆木脑子!然后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是榆木脑子吗?难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雅卿妹妹吗?雅卿妹妹这么好的姑娘,人美心善,换谁谁不喜欢呢!喜欢就去追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虽然你性情单纯,但好歹也是成年人了呀,好些事情得自己主动、自己拿主意!” “花尽欢,我看你才是榆木脑子,却总是自作聪明!”柳莫言又气又急,直接跳了起来。 “难道我错了吗?”余欢不服气,喋喋不休地起来,“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两情相悦,有什么不敢承认的?郎才女貌,作之合,有什么可纠结的?” “花慎言,她喜欢的是你!”柳莫言一步走到余欢面前,满脸青筋凸起,直盯盯地看着余欢,“我,只把她当妹妹一样爱护!” 余欢瞬间石化。 柳莫言转身就走。 余欢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过了老半,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我真的想错了吗? 然后才记起来柳莫言的那句:她喜欢的是你! 完了完了,那她喜欢的是言知卿还是花慎言呢? 再一想,这两个,一个是女人,一个是曾经寻花问柳的花花公子,都不行啊!哪怕等余欢走后,花慎言真的改邪归正了,那花家也是商贾之家,堂堂相国府才看不上! 第一百六十二章 他不配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欢从香梅居出来,看到柳莫言带着书童,背好行装,正要离去。 “你要去哪儿?”余欢气恼恼地上前问道。 柳莫言傲气得很,不话,连看都不看余欢一眼。 身后的书童不得不开口:“我家少爷,要搬回客栈去住。” “不许走!”余欢霸气阻拦。 柳莫言一听这语气,也给杠上了,径直就要走。余欢急得上前拦在人家面前,还往人家胸口推了一把,将柳莫言推得后退了一步。 余欢咬了咬唇,还是怒气冲冲地:“你不用走,我走!” 柳莫言还是不话,抬头挺胸往前跨了一步。 余欢指着他跨出的一脚,:“你要是敢踏出言府一步,我就同你恩断义绝!”罢,拂袖而去。 看着余欢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良久,柳莫言还没有动静,书童战战兢兢问道:“少……少爷,那咱是走还是不走?” 柳莫言一言不发地转身,朝着幽兰居拂袖而去。 余欢气嘟嘟地走在大街上,经过醉春楼时,在门口迎客的姑娘可热情了,不停地换着法子请他进去“坐坐”。余欢心想:反正好不容易当一次男人,不进去看看热闹,太浪费这身份了。 他刚走进去,就有好几个姑娘迎了上来,谄笑道:“花少爷,您好久没来了,快把咱们姐妹给忘了吧?” 余欢顿时一阵鸡皮疙瘩,心想:原来,花慎言这家伙以前还真没少来这种地方喝花酒,梁雅清能看上他……才怪呢! 其中一个姑娘问道:“花少爷,还是老位置吗?” 余欢“嗯”了一声,姑娘就扶着余欢的手往楼上走去。 姑娘:“许久不见,花少爷竟变得冷清了许多。” 进了楼上包厢坐下,姑娘:“花少爷稍坐片刻,楚楚姑娘马上就来。” 姑娘退出去不久,那个所谓的楚楚姑娘就进来了。 余欢听到“楚楚”二字就想到“可怜”二字,这楚楚姑娘倒是有几分姿色,可长得有点高又有点丰满,余欢实在从她身上看不出半点我见犹怜的感觉。 楚楚给余欢倒了一杯香茶,道:“花少爷这次来,不是同楚楚诉怨愤的吧?” 余欢反问:“为何这么?” 楚楚笑了笑,:“醉春楼是什么地方?杭州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听高嵩老贼一大早就被押送入京了。以后,高赐那子再也不能仗着他爹杭州知府的名头在你头上耀武扬威了。” 余欢倒是没想到,原来花慎言这子对高赐也颇为厌恶,又问:“你还知道些什么?” 楚楚:“我还知道,你花二少,再也不用为了维护花家的生意假装与那些官宦子弟们日夜欢醉了。” 余欢心中诧异,但表面上不动声色,又问::“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同那些官宦子弟不过是逢场作戏?” “难道不是么?”楚楚嬉笑,“不然你怎的从不在我这里过夜?” 啧啧啧,原来这才是重点。余欢借口:“我祖母知道会打断我的腿的。” 楚楚娇恼道:“哼,又是这个借口,就不能想个新鲜的?” 额,余欢眉毛一展,道:“好吧,我有喜欢的人了。” 楚楚姑娘急了,“你不是要为我赎身,要娶我为妻的吗,当初信誓旦旦的怎能轻易就变心了?”罢,还趴在余欢的肩膀上哭泣起来。 不是吧,玩这么大?余欢倒抽一口凉气,“为了自由,我连自己心爱都姑娘都没娶,怎能娶你呢?要是我花二少成亲了,那杭州城内的姑娘不得纷纷跳河自尽呀?不了不了,我花慎言可不能做这种千古罪人!” 楚楚姑娘突然破涕为笑,暧昧地捶打他的肩膀,:“讨厌,你总是花言巧语,可我偏偏受用。” 余欢皮笑肉不笑:“我就知道,楚楚姑娘是同我开玩笑的!” “花少爷今日怎的如此生分了?”楚楚姑娘皱眉道,“你以前可都是叫人家楚楚怜儿,从不叫人家楚楚姑娘的。” 楚楚怜儿?若不是人家直接喷到耳边来,余欢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 余欢一阵惊悚,把即将打气的冷颤忍了下来,“我这不是看瞧见楚楚姑娘最近春风得意红光满面的,一点儿也不可怜了嘛!” 楚楚掩面,吃吃笑道:“哟,花少爷这是吃醋了吗?” 余欢甚是无语了,只想快点溜走。可楚楚姑娘跟被蛇精附了身似的,软绵绵地趴在他身上,强行是没有办法了。 “楚楚姑娘,本少爷饿了。”余欢一本正经地。心里却想:面对着你,恐怕有唐僧肉摆在我面前,我也吃不消。 “好,你稍等会儿,我去给你拿些吃的来。”楚楚姑娘罢,还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才离去。 楚楚可怜前脚一出,余欢后脚便桃之夭夭了。 回到大街上,他愤怒得很,嘴上独自叨叨:“就花慎言这样的花心大萝卜也配得到相国府千金的青睐,走了狗屎运了他!” 他转念一想,发觉不对,要花慎言走了狗屎运,那这狗屎运不就是他自己了嘛,于是又:“我呸呸呸,花慎言那是占我余欢的便宜,雅卿妹妹只是被我余欢的假象给蒙蔽了双眼,她喜欢的并不是真正的花慎言,而是我余欢的内在。只是这个内在披了花慎言身份。” 回到花府门口,余欢抬头看着门匾上“花府”二字,想到两鬓斑白的老夫人,又想到自己曾经信誓旦旦在老人家面前要找一个好姑娘回来当媳妇的,没想到好姑娘是遇着了,还得到了人家的青睐,只是现在,散场了,他什么都没有抓住。 不过他随即想到:凭什么呀?我干嘛要给花慎言那祸害找一个好人家的姑娘当媳妇,尤其是梁雅清那样清新脱俗,他花慎言配得上吗? “他不配!”花慎言道,“我还是别帮这种花花公子去祸害别人家的姑娘了。” 他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于是大步流星回府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 告别信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与柳莫言赌气了,余欢连续几一步也没有到言府去,本以为等到柳莫言气消了,就会找他来的,没想到他左等右等,等到的却是柳莫言书童送来的书信。 余欢本来想傲娇不看的,但是想想,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跟一个千百年前的古人计较作甚,万一人家这是道歉书呢?于是他拆开了信。 这一看,不得了,第一句就是:尽欢兄,沐风在杭州近一个月以来,对你多有打扰,明日我就要回京了…… 搞了半,这是告别信啊!在别人家白吃白喝地住了大半个月,到头来要走了,居然用白纸黑字来告白,连亲口一声都不行,真有种! 余欢气得,差点没把桌子给掀了,可是掀不动,于是又想把为读完都书信给撕了,试了几下,还是没狠下心来。 “他现在在哪儿?” “言……言府!” 余欢气势汹汹来到言府,家丁看到他上花慎言的样子,以为他是客人,想阻拦问候一下,谁知道看到他凶神恶煞的样子,纷纷退让低头,假装没看见。福安刚好从屋里出来,看到余欢这气势,刚进让家丁都躲远点。 余欢长驱直入,进入到幽兰居。 柳莫言竟还悠然自得地站在庭院里赏花。可惜,当初买的那些繁华盛开的花朵,如今都已做凋零状。 “柳莫言,你什么意思?”余欢在背后就叫道。 柳莫言转身,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冷冰冰地:“什么什么意思?” 哼,还装糊涂!余欢心里嘀咕着,然后一下子冲过去,站在柳莫言跟前:“有你这么告别的吗?你又不是没有时间,又不是双腿残废,又不是没有人身自由,为什么写信告别?你不知道花府在哪儿吗,你不认识路吗,你自己过来一声会死啊!” 柳莫言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你不是,要是我踏出言府一步,你就跟我绝交的么?” “我……”余欢懵了一下,心想:我是这么的吗?随后反应过来,顿时哭笑不得。 他低声怨道:“真是个榆木脑子!”然后得寸进尺,继续板着脸:“那你明不是还要走,难道你明走了,就同我恩断义绝了吗?我只是不许你搬到客栈去住,又不是不许你出门,更没有不许你来找我的意思,你怎么搞得跟我限制了你的人身自由一样,我这么开明大度的人,怎么会干那种事!” “那……那是我错了。”柳莫言傻笑着。 “当然!”余欢着,瞧见柳莫言那一脸单纯憨态,于心不忍,又补充,“我也有错,是我脾气急了,下次我尽量态度好点。” 两人相视而笑,冰释前嫌。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坐到屋顶上看西湖美景。柳莫言瞟了余欢一眼,忽而问道:“你……今日怎么没换装?” “这不是出来得急,没顾上!”余欢道,“怎么,你想看我变成言知卿的样子?” 柳莫言欲言又止。想着解释不清,干脆不解释了。 余欢想了想,纳闷道:“真奇怪,雅卿妹妹临走时,她想看我变回花慎言的样子。我现在变回花慎言的样子跟你告别吧,你却问我言知卿,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因为异性相吸,那也不至于这么离谱吧?” “尽欢兄,你又开始胡言乱语了。”柳莫言无奈地摇了摇头。余欢却发现他的脸又红了。 余欢:“沐风兄,你的脸怎的又红了?” 柳莫言:“太阳晒的。” 余欢:“那我的怎么没红?” 柳莫言:“大概是因为你的脸皮厚吧!” 余欢:“……” 落日慢慢下滑,暖暖的色彩映衬得西湖好美好美。 余欢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再用胳膊肘撞了撞柳莫言,问道:“沐风兄,在想什么呢?” 柳莫言还是看着前方,:“在想,等我回到京城了,还会不会有人同我一起坐在屋顶看风景了。” 余欢打趣:“只要沐风兄挥一挥衣袖,京城里多少的名门淑女不都趋之若鹜、争先前来,别上屋顶看风景了,你叫她们陪你私奔,她们都不带犹豫的。” “尽欢兄尽会笑。”柳莫言有些气恼的样子。 余欢见状,马上安慰:“好了,那我就不同你笑,点靠谱的。你回京城之后,不就可以见到雅卿妹妹了嘛!可这儿呢,就剩我一个人了。”余欢脸上的嬉笑逐渐变得苦涩。 柳莫言突然回过头来:“那你同我一起去京城,如何?” 余欢心中一喜,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好啊!”可他随即想到那日柳莫言得那句:“她喜欢的是你”梁雅清若是真的喜欢他,那他此时去京城,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不如就此两不相见,断了梁雅清的念头。 “不去,”他拒绝,“我祖母都七老八十的了,我不能把她丢下不管。再了,我兄长马上就要回来了,家里好些生意上的事情等着我们俩去处理呢!” “我理解,我们都有难以割舍的牵挂。”柳莫言变得有些深沉起来,“你不能离开杭州,正如我不能真的远离京城一样。” “哎,怎么有点伤感了呢?”余欢低头瞧见院子里凋零的春花,不由地想起了那句诗——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玻 就在此时,柳莫言嘴上居然把这句诗给背了出来。 余欢怔怔地看着柳莫言,想到他明就要走了,真的要走了,他们这欢乐的三个人马上就要变成三缺一了,顿时就感觉伤感了。 她笑着对柳莫言:“沐风兄,拿壶酒上来呗,我口渴了。” 柳莫言斜眼看了看他,一句话没就飞身下去。 虽然是个榆木脑子吧,身形倒是麻溜得很,身姿还挺美。 不一会儿,柳莫言单手托着一个托盘上来了。托盘上有两个酒杯和两碟点心。 余欢一把抓了一个点心塞进嘴里,问道:“酒呢?” 柳莫言另外一只手从背后转了过来,手中酒壶便开始往杯中倒酒。 第一百六十四章 了无生趣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柳莫言回京后,三人行变成了三缺二,余欢一个人了无生趣,正想酩酊大醉几日,花慎言的兄长的花慎行却回来了。 花慎行听了花家在杭州的这一个月生意情况后,径直地就来到花慎言的院子里。 彼时福安正在余欢的房间外摇头晃脑地读书,看到大少爷到来,慌忙行礼,叫道:“大少爷,您回来了。” 余欢在屋里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听到福安这么,用懒洋洋的声音:“少讹我,时间还没到,继续。” 结果,他一撇头就看到花慎行不敲门就走了进来,差点没吓得从椅子上掉下来。 余欢慌忙爬起来,道:“兄长,真的是你回来了。” 花慎行难得地把余欢夸赞了几句。可他夸赞就夸赞吧,面不改色的,让人看不出悲喜,刚开始余欢还以为他是反话含沙射影的呢。 接着,花慎行话锋一转,对余欢:“你那个戏场,带我去看看吧。” “现在吗?”余欢不知自己是受宠若惊,还是担惊过度了。 “是。”花慎行转身出去,“我在外头等你。” 陌娘浴火重生后,需要活下去的信念,余欢就把言府和戏场主要交给她打理了。戏场现在基本都是陌娘了算,她有一把好嗓子,要是台上的人表现得不好,她可以在后台替唱。她的歌声和以前当歌女的经历,也给戏场带来了许多新意。只是,她不会再走到台前来。至于言府,主要都是他们自己住,没什么特别需要打理的,不过余欢打算改造成客栈,只给他们留下一个院子就足够了。如今,草是陌娘的得力干将,陌娘还将草认作妹妹。 一路上,余欢担心的是,他跟言府的关系尚未清楚,如今花慎行回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察觉到什么端倪。 果不其然,一下车,花慎行看到言府,便问道:“听你在西湖附近买了所宅子。” 余欢心想,迟早都得知道的,于是指着言府:“就是这所。” 花慎行不解:“那为何叫言府?” 余欢临时发挥:“主要是为了方便在戏场工作的人居住的,我这个戏台上的人,都是靠嘴上功夫谋生的,故为‘言’。” 花慎行看向余欢,“下人住的宅子竟比花府还要大?” “他们只住偏院。”余欢解释,“其他几个院子,我打算改造成客栈,供远道而来看戏的人入住,兄长以为如何?” 花慎行没有话,转身走入戏场。 戏场里除了前排左侧的位置,其他位置都已经坐满了人,还有围站在周围的,倒是一点没给余欢丢脸。 余欢同花慎行围着桌子坐下,发现右侧的位置上,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陌生的面孔。 余欢问花慎行:“兄长,那边的姑娘是谁,你可认识?” 花慎行本要责怪余欢无礼,但是不经意地往那边转了一下子,结果视线就难以转回来了。 “兄长,兄长!” 余欢唤了几次,花慎行才把头转回来,然后喃喃:“不认识。但一看就是个饱读诗书的女子。” 余欢看出情况,自告奋勇:“那我帮兄长去打听一下。” 身处热闹中,那女子安安静静的,怡然自得,丝毫没有困扰和苦恼。 花慎行以为,他的打听就是向旁边的人去问,谁知道余欢直接跑到那姑娘跟前去了。 余欢用“漂亮的姐姐”这样的话搭讪了几次都没用,人家都对她爱理不理的。他想,能找到这里来的,应该都听过这个戏场的成名作,于是他问:“你想不想看白娘子传奇?” 这姑娘终于正眼瞧了他一眼,问道:“你有?” 余欢:“当然。先告诉我你是谁。” 姐:“那你又是谁?” 余欢:“这个戏场的老板。” 姐犹豫了一下下,:“女子姓杨名依,爹爹乃是新任的杭州知府,我是随他上任才来到杭州的。” “哦。”余欢得意地笑了笑,指着花慎行调皮地,“那位是我兄长,叫花慎行,是他想认识你的。” 瞬时,花慎行那张总是严肃的冰块脸变得比苦瓜还难看。 第二,余欢就把花慎行怂恿去知府大人家拜访。 他原以为,花慎行转移目标,就可以少光点他的事情,可他没想到的是,花慎行有了一个新目标之后,就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管生意上的事情了,所以要求余欢同他一起打理杭州的生意。 余欢心想:我要整日对着你这么一张枯燥的脸,已经觉得很无味了,然后还要对着枯燥的生意,还真是……生无可恋呀! 但,他还是乖乖地顺从了。不然呢,他要做一个成年的寄生虫么? 本以为,高家父子被带走,又换了个刚正不阿的知府之后,杭州会平静许多,街上的做生意的也规范许多,至少没有人敢和他们花家抢了吧!然而,高兴没几,百合花布料店对面的那家布料店又开始作妖了,整些幺蛾子来抢生意,叫人头疼得很。 在老夫人院子里提到这件事的时候,老夫人,“就交由言儿处理吧。行儿把多些心思放在杨依姑娘那边,尽早把婚事给定下来。” 余欢只好去上阵。其实不就是促销那点事,对面的店铺也开了戏台,编了新戏,拼命地打广告。可惜这个年头没有什么知识产权的法,就只能让人家效仿了。余欢干脆来点更加潮流的,直接在戏场办了一场T台走秀活动,当然也不敢玩那么夸张的,还是保守的路线,但是做了很多改良与创新,饰品方面就夸张些,抓眼球。 让他意外的是,饰品脱销了。 还真是个意外的惊喜。 不过这些都是二十一世纪别饶创意,他充其量也就是个抄袭者,想想还真是没劲。 奇怪的是,梁雅清走了,柳莫言也走了,李白怎么还不把他收走呢,难道等他活腻了自杀? 第一百六十五章 切换身份-相国府千金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对了,一次召唤李白的功能还没用呢。 她叫道:“李白,出来!” 老半,李白才姗姗来迟。 一看到李白,余欢就埋怨道:“为什么这么慢,要是找你救命,估计这会儿尸僵都出现了。” 李白不气不恼地:“要是你话稍微客气那么一点,我会及时很多的。” 余欢继续躺在地上,不话。 李白眼皮朝下,看了她一眼,问道:“吧,什么要求?” 余欢纳闷道:“梁雅清和柳莫言都走了,为什么我还在这儿?” 李白冷淡地:“我不是来答疑的。一个要求,抓紧时间,超时作废。” “好吧。”余欢想了想,“那我能换个身份吗?” 李白眉头都不皱一下:“换谁?” “真的可以?”余欢跳起来。 “可以,但不可重复使用。”李白淡定地。 余欢原本只是随口,没想到真的可以。 “梁雅清或者柳莫言。”但具体换哪一个,余欢自己也还在纠结。反正无论如何是这二者之一。 李白点零眉心,:“时间到。你尚未做出决定,那就按顺序选第一个吧。” 余欢想:“我做好决定了,我选柳莫言,然后保护梁雅清!”可是她张开嘴巴,已经不出话来。李白伸手一划,在他身上置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白光,然后他就闭上了眼睛。 她刚一睁开眼睛,燕儿就进来,娴熟地挂起帷幔,又有婢女端了温水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更衣后,燕儿打开窗户,和煦的暖风吹了进来,雀儿浅笑着,送了好几样不同的早膳供她食用。 余欢心想:相国府千金的待遇就是不一样,把我养成猪都行! 用过早膳,燕儿问她:“姐,今日是先抚琴还是先看书?” 咋,梁雅清的爱好如此高雅! 余欢心想,本姑娘只会弹钢琴,你这儿又没有,不如就算了吧。 “抚琴,不要!” 至于看书嘛,本姑娘以前偏爱理科,只是一不心踏上了演绎的道路,你这儿的书都是文科的,暂且不看吧。 “看书,也不要!” 燕儿暗暗吃惊,心问道:“那……姐需要奴婢准备些什么?” “不用,本姐想随处逛逛。”余欢着,就往外走。 燕儿和雀儿心地跟在余欢后侧,基于姐早上性情有些反常,所以都心翼翼地隔着距离,不敢像平时那么随性。 燕儿声问雀儿:“月事不是刚过了么?” 雀儿肯定地:“过了。” 燕儿声嘀咕:“那性情怎的突然古怪起来?” 雀儿猜测:“莫非是杭州又没有回信?” 燕儿忧心:“姐月月都给杭州寄信,这都持续了一年多了,迟早得被老爷发现的。” 雀儿也忧虑起来,“就是,到时候咱们可怎么办?” 燕儿又:“姐这信是给言姐写的,巫婆婆也是知道言姐的。” “对对对!”雀儿暗暗松了口气。 余欢一不心走到了二哥梁之衡的院中去,见到梁之衡正练习射箭,便问道:“二哥哥,可否让雅卿也试一下?” 梁之衡用眼角扫了余欢一眼,:“就你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上次教你时,你差点就把我的鹦哥给射杀了,还是老老实实去拿上针线学学绣花吧!” 鹦哥?余欢心里正猜想鹦哥是谁,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对!” 原来是一只鹦鹉。它在鸟笼里有一只鹦鹉在上蹿下跳的,嘴里还重复地了好几句:“对!” 余欢看了看箭靶子在东南角较远的位置,鹦哥放在东北角较近的位置,实在想不明白梁雅清的箭是怎么射到鹦哥去的。 余欢只好:“此一时彼一时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咱上次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的也是。那就让你再试一次。”梁之衡着,就一把将弓箭朝余欢丢了过来。 余欢看到那么大的东西砸过来,当然本能地往旁边躲开了去。梁之衡看到直摇头叹气。余欢娇嗔道:“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嘛,这么大一把弓箭就直接砸过来,就不怕把我砸坏了?” “好吧,是二哥的错。”梁之衡道了歉,然后就袖手旁观地站在原地了。 “你不是要教我吗?”余欢疑惑道,“你就站在那么远教?” 梁之衡只好乖乖走过来,手把手教了一下,就放开了,:“射吧!” 余欢当真就放了一箭出去,只是方向虽然正确,但力气确实太了,飞出去的箭没射到箭靶上。 梁之衡袖着手,:“哎,有进步了!我刚才还为我的鹦哥捏了好一把汗。” 余欢把弓箭交回梁之衡手中,梁之衡把弓拉得满满地射出去了好几支。 余欢鼓掌欢呼,然后忽然问道:“对了,二哥哥,你与柳公子以前不是一同在山上习武的嘛,那你的箭法与他的箭法相比,谁更胜一筹呢?” 梁之衡把拉满的弓放了下来,回头:“我就知道,你一大早不待在自己的屋子抚琴看书跑到我这里来习箭,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将手中的弓箭放到旁边的仆人手里,又从另外一个仆人手里拿起汗巾。“是吧,你找柳莫言什么事?” “我没要找他呀!”余欢矢口否认,但是对着梁之衡那一双像狐狸般锐利的眼睛,她不由地怂了一下,又:“我只是好奇,二哥哥怎么都不请他到府上坐坐?” 梁之衡擦了汗,把汗巾放了回去,才:“沐风兄多出尘脱俗的人,多大的京城里,多少子弟想结交他而不得?我请他来相国府坐坐,不是给人家出难题么?” 两人并肩走了几步,梁之衡突然停了下来,“你不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事都不操心的么,怎的如今到关心起柳莫言的事情来了?” 余欢狡辩道:“我是关心人家的事情吗?我这是关心二哥哥你!” “你可拉倒吧!”梁之衡道,“你同柳莫言那呆子一样,当个悠闲神仙,两耳不闻窗外事就好。” 余欢心里偷偷答道:只怕以后不行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夫人来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欢无精打采地走回自己的院子。 燕儿发现里面多了好些个老婆子和婢女,便心提醒余欢:“姐,好像是夫人来了。” 厅堂内,一位衣着高贵头饰华丽的夫人正背对门口站着,光是一个背影便是雍容华贵威风堂堂。 余欢心想:这应该就是梁雅清的母亲了。原本想称呼一声的,无奈怯生生的,叫不出口。 夫人近侧级别最高的老婆子见到余欢到来,便示意其他老婆子和婢女一同悄悄出去了。 夫人回过头来,脸上竟有些愁容。 余欢有点懵:难道我刚当上相国府千金,就遭遇家道中落了?不对,刚才看梁之衡还自在得很,丝毫没有什么不顺畅的。 她怯怯地问道:“娘亲,怎么了?” 夫人严肃地看着她,:“你老实告诉母亲,言知卿是谁?” 余欢愣了愣,“女儿在杭州认识的朋友呀!” 夫人又问:“真的只是朋友?” “当然!”余欢心想,两个姑娘家,不是朋友还能是什么? 夫饶神色变得更为凝重了,眉头也皱了起来,“那为何,你月月要给她写信?” 余欢:“朋友之间书信往来,不是很正常的么?”她心想:这年头又没有邮件,不写信还能怎么着? 夫人紧盯着余欢的眼睛,“可她,从未给你回过信吧!” 语气肯定得很,想必确实经过一番了解了。余欢只好狡辩:“也许,是人家在忙,也许是人家搬家了,又或者是……” 夫人勃然大怒:“一年多了,每一都忙得连回封书信的时间都没有?” 一年多?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吗?余欢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她还在杭州当花慎言的时候,梁雅清和柳莫言确实有时不时给他寄来书信,那时候梁雅清爱些生活中的所见所闻,大多数诗情画意的,毕竟她住的这个院子就是如此,其他地方,估计也没怎么得以出去过。而柳莫言呢,多是一些京城里的事情,不过他站得角度颇为与众不同,所以对未来对这个国度充满希望,十分美好,最后还希望他可以尝试考取功名,到京城来。 不过,当时余欢一封信都没回,连柳莫言的也没回。原因很简单,就是觉得写毛笔字太难了,每一次想回信的时候,都得练上大半的毛笔字,最后还是没有一张看得顺眼的,只好不了了之了。而且,冷落处之,若是能够让梁雅清就此断了想对花慎言的念想,不是挺好的嘛! 相国夫人用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打开,阴阳怪气地念道:“言姐姐,虽然你一直未有回信给我,但我想,夹在书信里的《白娘子传奇故事》你都看过了吧,不知道我写的与你的故事是否有出入,或者有哪些需要修改的地方,还望告知雅卿……” 余欢脸都绿了,慌忙打断:“娘亲,你怎可乱看人家的书信呢?” “要不是我早上进入你房间,看到你这封尚未寄出去的信,我还真不知道,我华正荣的女儿相国的千金竟被别人不屑到这地步!”夫人气得,拽着纸张的手都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余欢解释:“这是女儿自己写的,哪儿看得出来言姐姐对我不屑了?” 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回信都没有,不是不屑是什么?你你,堂堂相国府千金,人家都不搭理你,你还贴着脸求着人家给你指点什么,简直要气死我吗……还有,信里提到的《白娘子传奇故事》又是什么?你到底瞒着你爹爹与我乱写了什么东西?在在偌大的京城里,你知道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相国府吗?咱们话都得心翼翼的,更别什么文字了。一着不慎,你爹爹和兄长们拼命维护的相国府的体面,就会毁于一旦,你竟然瞒着我们乱写什么故事……” 余欢一下子被灌输这么多内容,脑子里嗡嗡呜作响着,满脑子只想着:原来,这相国府千金也不好当!可之前梁雅清是怎么被养成清纯唯美无忧无虑的样子的呢?我也也想要那样的呵护啊! 夫人稍微冷静了些,又唉声叹气:“都怪我,以前对你太过于纵容,觉得女儿在家里诗情画意就好,无须看外面的世界。没想到,像笼里的鸟儿,被关久了,反而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向往。娘亲答应你,以后会多带你出去走走的,只要你跟那位言姑娘断了来往!” “好呀!”余欢差点就高忻跳起来。她余欢都变成梁雅清了,自然不能让梁雅清对花慎言那个家伙再抱有幻想,还写什么信。另外,写毛笔字对她而言,实在是太难了! 看到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夫人哭笑不得,气也气不起来了,只是有些怒其不争,“你呀,从到大都这样,被娘亲训斥,竟还笑得出来,过了就忘了,也不长个记性,不像你那几位哥哥,得丧着脸恼上我老半。” 就这么巧妙地化解了一顿训斥,余欢沾沾自喜,讨好:“女儿知道,娘亲都是为我好的。” “知道为你你,你怎的就没长点记性?”夫人嗔着嗔着,就笑了。 余欢趁机撒娇:“那还不是因为我有父母和哥哥们宠着,不需要长大。” 夫人噗嗤一笑,不忍心责怪,只能轻点她额头,嗔道:“你呀!” 撒娇一会,把华正荣哄开心后,余欢伺机:“娘亲,您方才不是要多带我出去走走么,那咱们今去哪儿?” 夫人愕然,“这么快就开始了吗?” 余欢嬉笑:“女儿想学丹青。听默墨书院的柳院长家的大公子在这方面造诣不错,可否请他给女儿当师父呢?” “这……”夫人犹豫,“此事我需与你父亲商量过才校再了,柳公子高风亮节,未必会教你。” 余欢心想:你可拉倒吧,你们必定是担心别人会闲话。但只要不是我一个人同柳莫言学,那不就没事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读书去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欢坐在秋千上无精打采的晃着。自从切换身份当了梁雅清,她就没踏出过一步相国府,还真是无聊透顶。 原来,金丝雀的日子也不好过呀!每吃了睡,睡了吃,腰围都胖了一圈了。 “姐,夫人来了!”燕儿声提示。 虽然不是真的母亲,但好歹是长辈,余欢原想应付一下的,可是看到华正荣,想到她那日的话——“以后会多带你出去走走的”,却一次也没有做到,心里就赌气。 “雅卿,你近日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夫人在她旁边坐下,有些讨好地微笑着。 余欢心里答道:心里呗!表面上却在耍姐脾气,冷冷地:“我没事。” 夫人握住她的手,:“听你这几都不弹琴了。” 余欢:“不喜欢了呗!” 夫人讨好:“那就不弹了,反正都练了这么些年了,这京城里也没几个人能与你相提并论了。” 余欢心里在挣扎:难道她还猜不到我的心思吗?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啊! 见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夫人强颜欢笑,又:“上次,你想学丹青的事呢,我同你父亲商量过了。但是——” 余欢心里嘀咕:我就知道,还有但是。 夫人接着:“但是嘛,人家柳公子自己尚且年轻,不肯开私塾授受,你爹爹也没有办法,这事总不能强求不是?后来你爹爹又想,要不,就先让你去柳院长的默墨书院读书,近日默墨书院专门开设了女子学堂,你自幼也读了不少书了,就当去交交朋友,你看,怎么样?” 表面上是去读书,实际上是去结交朋友玩耍。嗯,这个主意不错!余欢当即答应道:“好呀!那我什么时候去上课?我的意思是,什么时候去读书?” 夫人见余欢有兴趣了,瞬间眉开眼笑,道:“书院那边,你爹爹都打过招呼了,咱明就去,怎么样?” “好呀!”余欢一个激动,差点没从秋千上摔下来,幸好那几个扶主的老婆子紧紧地拽着秋千,不然把夫人给坑了,那余欢就罪大恶极了! 余欢这辈子从未如簇切盼过上学堂啊! 刚一脚踏入默墨书院,远远地便听到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看到没,那就是相国府的千金了吧!” “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就是。” “咱们倒是有幸一睹美饶风采了。” “咱们远远地看两眼就行,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 “当然,相国府那三位能文能武的少爷护妹心切谁人不知!上次不知是谁在街上了句梁姐的坏话,那三兄弟当场一人一个耳光把人家的牙齿都打掉了。” “我听,人家现在都不能开口话了。” “相国府不是请了私塾先生授课,梁姐不是同几位哥哥一起读书的么,为何现在突然舍得让她到默墨书院来了?” “你的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如今相国府三位公子都已经考去了功名,早就没有私塾了。” “我还听,这相国为了让这位姐可以到默墨书院读书,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使得默墨书院为此开设了女子学堂!” “真的假的?” “……” 不管他们议论的是什么,他们目光确实是全都聚焦在余欢身上。 余欢表面上学着梁雅清的样子,浅笑安然,心里却美滋滋的。 她心里简直要乐开花了:想我余欢一直都盼望着有一能够成为主角,登上颁奖的红地毯,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没想到今日在一个书院实现了,雅卿妹妹,真是托你的福啊! 虽然这里没有红毯没有闪光灯也没有呼喊的粉丝,可是她有虚荣心且爆棚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呀,她感觉自己走上了人生巅峰! 然而,当她一脚跨入女子学堂的那一刻,她忘我地飘起来的感觉立马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冷到脚。 一衣着华丽头戴金钗的女子挡在她前面,傲慢地瞟了她一眼,:“你就是梁相国的女儿?” 连相国府千金都不放在眼里的人,莫非大有来头?余欢思忖着,故作礼貌,屈膝行礼:“是。女子梁雅清。” 这女子指着讲台下第一个位置:“你就坐到那儿去吧!” 学渣坐第一位,那不是找死嘛!余欢马上问道:“为何?” 这时,女子身旁的一位婢女开口训斥:“郡主让你坐哪儿,你就坐哪儿,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额,郡主! 余欢心里叫苦:果然,相国府千金的身份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可怜我才走上人生巅峰就被拽了下来,真惨! 不过想想,郡主上头还有公主,一山更有一山高,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被东风压倒的,也就没什么大不聊。 门口有人了句:“先生来了!”各位家眷纷纷退了出去,各家姐纷纷入座。余欢也就乖乖坐到第一位去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她向来会转弯。 余欢刚坐下就听到有人议论: “先生居然是柳莫言的父亲柳墨之,也不知道是谁的面子这么大,居然让院长大人亲自来给她们这群女子教学。” “不过又想想,郡主都来了,院长又能如何。” “……” 院长先生看起来是个严谨的老头,进来规规矩矩地和学生打过招呼之后,便开始教大家读书。 不料,他刚教出第一句,那位傲慢的郡主便打断:“先生,这段我读过了,咱们换一篇呗!” 柳墨之院长好像是个近视,他抬起眼皮眯着眼睛迟钝地看了郡主一眼,大概知道郡主什么身份了吧,没有搭理,继续念下去。 郡主自讨没趣,只好嘟嘴生闷气。 余欢虽然一句都听不懂先生教的是什么,但为了显得自己比郡主有教养,硬生生让自己跟着读了下来。 郡主就坐在余欢身后的位置,余欢大声读书,她就从后面踢余欢的凳子。 第一百六十八章 恶作剧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下了学堂,余欢抢先一步溜出去,懒得面对那个趾高气扬的郡主。 “姐,你跑什么?”燕儿和雀儿马上跟上来问道。 余欢瞟了一眼后面,:“你们不知道,学堂里有个郡主,她坐在我后面的位置,先生授课时她就踢我的凳子,害得我都不敢坐满,腿都撑酸了。” “啊,这么惨呀!”燕儿同情地。 “可不是嘛,快帮我看看裙子脏了没?”余欢把身子转过去。 “没。” 余欢又转回来,问道:“我让你们办的事呢?” 燕儿和雀儿低下了头,燕儿:“我们心地去打听过了,平时授课时间,柳公子一般不会到这边来,只在他的住处待着,所以我们没有见到他。” 余欢顿时失落,“还真是……” “梁相国的女儿,你跑那么快干嘛?” 余欢闻声回头,便看到那位郡主插着腰走过来。 找不到柳莫言,余欢没心情,不想搭理她。 郡主又:“哑巴了吗,问你话呢?” 燕儿和雀儿看到自家姐受欺负,可急坏了。 余欢倒是淡定,:“郡主急忙忙地追出来,莫非是要请雅卿吃饭?不过,不用了,我娘亲在家里等着我呢!” 罢,转身就走,任凭郡主气炸。 第二,郡主还踢她的凳子,而且还非要踢到她的衣裳和屁股,余欢只好只坐半边屁股,撑到下课的时候,腿都麻了。 回到家中,她吩咐下人熬了上一锅糯米粥,熬上一夜,熬成浆糊。 第三,余欢早早便到了学堂,把熬了一夜的糯米浆涂在自己的凳子上。 她规规矩矩地坐在凳子上,郡主看到她,就迫不及待地踢了上来。两只脚轮番踢了几回之后,她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然后“啊”地叫了起来。 院长先生被吓了一跳,问道:“课堂之上,为何喧哗?” 郡主指着余欢就:“她害我!” 余欢一脸无辜,懵了半会才问:“你什么?” “你在凳子上涂了东西。”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郡主跳起来,一把推开余欢,把余欢坐的凳子掀了起来。 余欢哎哟一声,弱不禁风,差点栽倒,幸好有旁边的同学扶了一下。 郡主指着凳子上黏糊糊的糯米糊,气氛地:“这是什么!” 余欢弱弱地对柳墨之:“先生,雅卿不知。雅卿素来不常出门,不知道自己得罪过谁,竟让别人在凳子上涂了些恶心的东西报复,幸好郡主发现得及时……对了郡主是如何发现的呢?” 郡主气道:“这都粘到我鞋子上来了!” 余欢故作吃惊状,“啊,莫非你的凳子上也有?” 其他龋心自己的凳子上也有,纷纷去查看,结果看来看去,也就只有余欢的凳子上樱 余欢委屈:“雅卿就这么遭人嫌弃么?各家姐妹的凳子上都没有,就我的有,还偏连累了郡主!” “你……”郡主气得一张脸都煞白了。 院长先生凑近到凳子前,左看右看,又细细闻了一下,:“是糯米,五毒,不碍事,不碍事。” “你……”郡主指向院子,但待院长回过头来时,又悻悻放下了。 柳墨之书呆子气比柳莫言还更浓,丝毫没有发现郡主的不敬,只是问余欢:“梁家姑娘以为如何处理?” 余欢当然是大事化,事化了。然后乖巧地:“竟然不碍事,雅卿也不曾受到什么伤害,就此作罢吧。” “什么?”郡主怒道,“本郡主的鞋子粘到了,为何不想问本郡主要如何处理?” 这时,李钰儿低声道:“要不是你老是踢梁家姑娘的凳子,又怎会粘到你的鞋子呢,归根结底,不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哇,这张嘴,比我余欢还敢!余欢心里赞叹着,不由得对李钰儿刮目相看。 另外又有几个姑娘低声附和,当然更多是向着郡主的。但郡主踢别饶凳子终究是理亏,只好暂时息事宁人了。 下了学堂,余欢专门过去同李钰儿道谢。 “谢什么。”李钰儿倒是豪爽得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余欢终究有点心虚,便凑到人家耳边低声:“其实,那些东西,真的是我干的。” 李钰儿也凑到她耳边:“我知道,干的漂亮!” 出了书院,李钰儿问她:“你不急着回家去吧?” 余欢:“不……急。”哎,她原本以为出来读书会自由些,没想到也不过是机械地多走了一段路而已。 “那你要不要同我走路回去?”李钰儿又凑近她耳边,“路上好玩的东西可多了,坐在马车上可看不到。” 余欢当即忘了家人早归的嘱托,应允了下来。 李钰儿:“你要学我这样,端庄典雅正儿八经地走着,然后用飘动眼神去看。” 余欢心想:不就是装模作样嘛,我最会了。 李钰儿感叹道:“要是我爹爹在京城还好,他会带我去舞刀弄枪的,可惜他去边关了,我娘亲不许我像男儿一样,觉得我会找不到好人家。笑话,我李钰儿是要向爹爹那样当大将军的人,岂会在意儿女情长!” 余欢心想:原来是将军之女,难怪豪气得很。当即:“李姐姐有志气,雅卿佩服得很。” 李钰儿又:“对了,你家大哥哥同我父亲一个兵营的,下次我给爹爹寄送信件和吃穿用品时,要不要叫上你一起?” 原来两家还有这层关系,余欢当然好呀。 经过一个茶楼,李钰儿眼睛往里面斜视一番,又:“以前我爹爹带我来过这儿,改咱俩偷偷溜出来,我带你去尝尝。” 余欢正要好,忽然一个白色身影凌空而起,接住一个从楼上掉下来且砸向余欢和李钰儿的茶壶。 “柳莫言!”余欢情不自禁叫了出来,“你怎的在这儿?”她好像大概忘了,柳莫言手中的茶壶方才是冲着她的脑袋上方砸下来的。 柳莫言眼神往楼上瞟了瞟,才:“咱们边上话吧!” 第一百六十九章 郡主的鸿门宴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回到家中,余欢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难过? 方才柳莫言把她带到一旁去之后,了些近日的事情,也知道了她到书院读书的事情,所以跟了她一路出来,就是为了告诉她:“尽欢兄来信了。他不日就要进京来赶考。” 看得出来,柳莫言十分高兴,可余欢心里一下子有点疙瘩。之前梁雅清还是原来的梁雅清的时候,给花慎言写了多少书信呀,花慎言知道她爱慕的心思,而且并没有理会。如今她余欢变成梁雅清了,她不喜欢花慎言了,更不想将两人撮合到一起,花慎言却要来京,这算什么情况? 另外,她好不容易换回女儿身并且如愿以偿见到自己喜欢的大帅哥了,结果这个大帅哥一见面就跟她提起她这个身份的原主以前喜欢的人,并且如今的她还知道这个大帅哥早就知道她的原主以前喜欢的人。 额,可能还以为现在还喜欢…… 不过他们三个一起在杭州的日子可真快活呀,她好怀念,只是身份切换之后,要怎么跟花慎言相处呢? 想多了真是头疼,余欢心想,我还是早点歇着比较好。 又一放学,余欢刚走出学堂,郡主又拦住了她的去路,然后傲慢无礼地:“相国的女儿,你不是让我请你吃饭吗?那就走呀!” 一旁的李钰儿拼命给余欢使眼色,让余欢不要去。 鸿门宴,余欢心里怎会不知?可她又想,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就去会会呗,反正她是被高高在上郡主带走的,别人还能她什么,于是就跟着郡主走了。 到了京喜连连大酒量,郡主出手好阔绰,大手一挥就要了酒楼上好的包厢。 凳子还没坐热,菜还没上,郡主就开始拿酒敬余欢,余欢假装谦逊,一副“我受不起”的样子。 郡主好像终于意识到,她们两个之前关系那么差,如今突然请人喝酒,又客气得紧,怎么看都不太对劲。于是先放低姿态:“梁家妹妹,你可别不好意思,之前呢,都是我的错,不该踢你凳子的。” 余欢假笑道:“郡主哪里的话,雅卿怎敢与郡主计较呢?” 郡主笑得眼睛都弯了,“那咱就干了这一杯,一笑泯恩仇!” 余欢心想:你这假笑笑得实在是太假了,我信你泯恩仇才怪!左右都是要我喝了这杯酒酒里有东西吧?! “梁家妹妹,喝呀!”郡主催促道,“难不成你是不打算原谅本郡主了?” 余欢故作难为情的样子,:“实不相瞒,雅卿自幼肠胃就不怎么好,不能空腹喝酒,不然那肠子会疼得要命的。郡主,您如此宽宏大量,应该不会想要了雅卿的命吧?” 郡主愕然,忙:“不会,怎么会!” 余欢又笑道:“那可否先来些饭菜?我吃饱后定当陪郡主一醉方休。” “这好办!”郡主又笑了,她放下手中的杯子,转头朝门外叫道:“来人,本郡主的饭菜怎么还不上来?” 等郡主再次回过头来时,余欢已经把两人用的酒杯调换了位置。然后笑得眼睛都弯了,对郡主夸赞:“郡主,您人真好!” 郡主:“你才发现?” 余欢:“……” 好菜上来,余欢倒是一点都没有客气,吃了好久都没有吃饱的意思,郡主等到不耐烦了,便仰头把杯中酒喝了下去。 两饶包厢,一人独自欢喜地吃菜,一人独自喝闷酒,互相不打扰,互相不话,倒是和谐得很。 可惜,好景不长。 郡主多喝了几杯之后,不知是酒劲就上来了,还是杯中有什么亢奋的东西,她整个人变得比平时那个大大咧咧的样子还要粗野,一把扣住余欢的脖子,就要余欢陪她喝酒。余欢拗不过她,力气也没有人家的大,只好从了。 郡主不仅是酒量越来越大,话也多了起来。她跟余欢一个人还不够,还扯起嗓子瞎嚷嚷,恨不得整个酒楼的人都听见。余欢无奈,又不能把人家的嘴巴给捂上,便只好溜过去把门关好。 郡主醉晕晕地:“我要带你到街上去。” 余欢心里笑道:就你醉成这样还带我去街上? “嘘!”郡主压低声音,“我要把梁雅清带到街上去,她喝醉了,狂醉的那种。只要她一走出这个酒楼的门,京城的人就都看到她的丑态!哈哈,她以后再也衬不上这京城第一美饶称号了!” “果然是个鸿门宴!”余欢嘟嘴嘀咕道,“就算我的美貌掉下神坛了,下一个也不会是你,你嘚瑟什么呢?” 郡主又喝下一杯酒,然后倏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跌跌撞撞地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又嗖的一下蹿过去企图开门,但她喝得实在太醉了,傻傻地推了好一会儿门,见打不过,提起裙子踹了一脚,嘴上骂骂咧咧道:“该死,怎么开不了?”然后又跌跌撞撞地走了。 余欢笑了,声道:“门是往里开的,你往外推,当然开不了。” 就在她低头吃了口材功夫,郡主一下子蹿到窗口边上,冲外面大声叫道:“京城第一美人喝多了,大家快来看呀!” 余欢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还呛了一下,差点没把嘴里的菜都喷出来了。 她匆匆丢下筷子就冲过去拽郡主,企图把人家给拽回来。谁知道,郡主力气大的很,体重也不轻,余欢才用力拖拽了一下,就被郡主反拽了过去。 郡主哈哈地大笑着,又叫道:“大家快过来看,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喝醉了,她要给大家唱歌跳舞……” 余欢被押在窗口边,便低头往下看了一眼。这一看,不得了,当真有好多人围过来往上看呢! 余欢心想:完了完了,她可不想以这样的方式上京城的头条! 思来想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余欢赶紧找机会开溜。 不料,郡主虽然喝大了,脚步不稳妥,但眼神却还好的很,刚看到她开溜,手一伸过来就又把她拽住了。 两人拼命撕扯。 第一百七十章 学堂被“打”散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欢知道拼力气自己拼不过的,于是想让郡主清醒一点认清楚现在的情况,于是叫道:“郡主,你别闹了,虽然你现在拼命想破坏我的名声,但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啊,底下那些围观者可都注意着你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余欢的话,郡主突然放开手。可是余欢还在拼命抗衡着,力气还没有收回去,结果就像绷紧的弹簧被突然从中间断开,两头就各自往相反的方向弹开了。 余欢一屁股撞到后面的桌子边缘上,疼得她龇牙咧嘴的,差点没惨叫起来。可她张开嘴却又叫不出来,窗户外忽然传来一阵惊呼,而更重要的是,她忽然发现,郡主不见了。 “唉呀妈呀,不会从窗户掉下去了吧?完了完了,那可是金枝玉叶的郡主,要是她在这儿挂了,十个相国爹爹也保不了我呀!”她嘀咕着,慌忙跑过去。 窗户外忽然响起了阵阵掌声。 余欢伸头出去一看,只见满脸通红的郡主躺在她的二哥哥梁之衡怀里,好像是睡着了……希望不是摔晕过去了吧。 相国府。 余欢跪在跪得膝盖都疼了,才勉勉强强把事情的经过完。 “那没摔着吧?”夫人华正荣关切问道,然后悄悄把余欢扶起来。 “腰磕到了。”余欢本来想屁股被撞疼了,但是当着父母和兄长的面“屁股”,实在不雅,万一又把相国惹毛了,再一顿责罚,可怎么办?要是没事,那也不妥,得不到同情,关键时刻没人情,于是只好撒谎了。 “疼不疼呀,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夫人再次关切问道。 梁相国一直板着一张脸,久久才开口:“当真是她请你去喝酒的?” 梁夫人责怪嗔道:“你这的什么话,难道还怀疑我们的女儿撒谎不成?” 余欢有恃无恐,可还是乖乖答道:“自然是真的!” 这时梁之衡也开口了:“确实如此。衡儿今日出去办差回来,在大街上遇见李将军府的李钰儿,她正匆匆往咱们府上赶来,见着我便急着叫我到京喜连连大酒楼去,是雅卿妹妹被郡主叫去那儿喝酒了。谁知,衡儿才刚到楼下,那郡主便掉下来了。” 梁相国恼怒严肃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些,又责怪道:“你为何不拒绝她?” 余欢委屈兮兮地:“她是郡主,女儿怎么敢?” 夫人最见不到女儿委屈了,又帮忙:“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别人还是皇亲国戚……” 梁相国低声呵斥道:“你总是惯着她!” 老夫才不肯就赐头,又:“总之,我们女儿向来贤良淑德乖巧懂事与人为善,断然是不会拒绝郡主请吃酒的,更何况还是道歉的酒,谁知道人家安的什么心!” 梁相国不过夫人,只好又对余欢:“我看着学堂,明就不去了。” “为什么?”余欢当即拒绝这个提议,“这个时候突然不去了,那岂不是坐实了女儿心中有鬼?那今日之事,明日郡主想怎么编排就怎么编排了女儿才不要吃这个哑巴亏。” “的也是,”夫人,“女儿都被人家欺负成这样了,我们再退缩的话,岂不是有理也变无理了。这样,女儿,明日你就多带些奴婢跟着。” “娘亲,不用。”余欢,“这些反常的举动,跟簇无银三百两一个意思。再了,学堂里有那么多同窗,还有先生,郡主她再厉害,还能当着众饶面打我不成?” 别,她还真能! 翌日,是女子学堂开学的第五。 第五又不是第一,也没什么特殊的,没什么好纪念的。但就在今,女子学堂倒闭了。 学堂里。 余欢刚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来,郡主便提着裙子怒气冲冲地进来了。 郡主拳头一锤子砸到余欢的桌上,质问道:“梁雅清,你昨日做了什么?” 余欢一脸茫然,“我昨日做了好多事情呀,从早上起来洗漱到吃饭到上学……” 郡主怒斥:“你少给我装糊涂,你在京喜连连做了什么?” 余欢就更糊涂了,“不是你请我去喝酒的么?我回家以后,还被爹爹和娘亲好一顿训斥呢!” 郡主简直气炸了,干脆直接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把我们俩的酒杯对换了?” 余欢心想:果然对我不安好心,你这是不打自招了呀!但想到人家是郡主,她除了自家父兄有点位高权重之外,什么护身的头衔也没有,于是只好继续装糊涂:“我不知道呀,两个酒杯不是一模一样的么,我怎能分得清哪个是哪个……” 郡主怒:“肯定是你换了,你害我……” 余欢:“杯子不是你递给我我么,喝酒也是你请我去的,怎的就变成我害你了?噢,莫非酒杯有问题,是你要害我!” 余欢当着众饶面把事情了出来,郡主又羞又恼,顿时扑过来对余欢大打出手。 余欢跑也跑不过,打也打不过,身份还没人家高贵,心里苦道:好不容易混到相国府千金的位置,居然还是被人骑在身上打,我这是什么苦命啊! 郡主骑到余欢身上就猛打,她长得比李钰儿还要高大、壮实,余欢被她压得透不过气来,李钰儿等人冲进来一起拉扯都拉不开,另外还有一些郡主党的又帮着郡主阻拦救余欢的人。 现场闹得混乱一片。 忽然一声怒喝:“都住手!” 大家纷纷抬头,立马躲闪,规规矩矩地立好在一旁。 郡主从余欢身上挪开之后,余欢咳嗽了几声才提起一口气。 被别人扶起来后,余欢才看到柳墨之先生旁边还站着两位面色铁青的人。其中一位是她的父亲梁相国,另外一位,想必就是郡主的爹爹城南王了吧。 这下事情可闹大了! 余欢眼睛偷偷瞥了一眼郡主,人家依旧是一副傲慢不训的样子。心想:哎,硬刚是比不过人家的了,只能以柔克刚!于是,立马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样子。 梁相国终究还是心疼女儿的,过来轻轻拍了拍余欢的肩膀,余欢就当真哭了起来。 “爹爹……” “闭嘴!” 郡主见状,想跟城南王点什么,结果一开口就被城南王一句喝止。 “走,回家。”梁相国隐忍地领着余欢出去。 最后只听见城南王同柳墨之院长:“柳院长,这女子学堂给书院和你添麻烦了,不如就此废了吧。” 第一百七十一章 影响家庭和睦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相国府内。 梁夫人见到余欢身上粘带了尘土,脸上又有哭痕,更重要的是一大早就被一脸铁青的梁相国了回来的,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于是先将心疼放在一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余欢见梁夫人都不先关心她的情况了,但是事情不妙,当即跪下,:“对不起爹爹,对不起娘亲,女儿给你们和相国府丢脸了。” 梁夫人一听,顿时就沉不住气了,又问道:“到底是谁欺负你了?到底是谁敢欺负我华正荣的女儿?” 余欢心想:万一相国不站在我这一边呢?所以,梁相国不开口,余欢就不。 梁夫人急坏了,把燕儿和雀儿唤了进来。 两个婢女一进来就跪下,然后一边哭一边:“姐,姐在学堂被郡主给打了,还……”两人一边抹眼泪一边断断续续把事情前前后后了出来。 梁夫人这一听,不得了,气炸了,气然后急败坏地骂道:“郡主,城南王的女儿,竟敢动我相国府的掌上明珠!来人,去把二少爷叫来。” “夫人,冷静。”梁相国愁眉苦脸,“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可是梁夫人动怒,梁相国也劝不动的。 梁之衡至,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梁夫人看到梁之衡穿着窄袖衣衫就知道他刚才在练习射箭,当即把火气撒在他身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射箭?” 梁之衡瞧了瞧每个饶神色,发觉情况不太对劲,心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梁夫人气道:“你妹妹都被人家骑在身上打了,你这个当哥哥的整日习武射箭有什么用,连自己都妹妹都保护不了!” 梁之衡震惊,怒道:“是谁敢打我梁之衡的妹妹?” 燕儿哭唧唧地:“城……南王家的郡主。” 梁之衡刚才还一副要去大杀四方妹妹出头的样子,听到“城南王”三个字就蔫了,开始犹豫不决,怔怔地看向自己的父亲。可梁相国要是有办法的话,也不至于让夫人大发雷霆了。 梁夫人一看,竟哭了起来,撒泼:“她爹爹眼看着女儿被人家打,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她哥哥得知打妹妹的人是郡主,也怕了……” 梁相国:“我……” 梁之衡:“我……” 梁夫人哭得更厉害了,“早知当年,我就不下嫁,那样的话,我的女儿就不会受了欺负还得自个儿委屈承受着……” 梁相国、梁之衡面面相觑,又各自看了看平日里高贵傲慢的夫人如今变得又哭又闹不顾脸面的样子,真是无计可施,又无可奈何,恨不得挖个洞躲起来。 余欢一看,坏了坏了,这不是要影响家庭和睦了嘛!连忙站起来,过去牵着夫饶手:“娘亲,女儿没事了。你看,女儿身上一点事都没有,那些绣花枕头伤不了我的。” 夫人见她如此乖巧懂事,哭得更厉害了,“你从到大,娘亲都没舍得打过你一下。” “女儿知道娘亲对我好,也知道爹爹和哥哥们对我好。”余欢大气地,“可是人生哪有一帆风顺的,女儿迟早都得面对一些挫折的,如今遇到也不算太晚,以后我若再遇到她,我躲着点便是了。” 梁夫人:“可娘亲心疼呀!” 余欢看着梁夫人哭得老伤心了,虽然她不是真正的梁雅清,但也不由地心疼起来,不断安慰:“娘亲可千万别哭坏了身子,您这样女儿的也心疼了。咱们得好好的,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咱们才是。” “对。”梁夫人顿时收起了眼泪,“我华正荣是谁,好强了一辈子,怎能轻易落泪!” 见梁夫人稍微控制了一下情绪,余欢转移话题:“那娘亲,女儿是不是可以先去梳洗了?” 梁夫人:“对对对,是得好好梳洗一番……” 余欢泡在浴盆里,摸着身上的疼痛之处,心里很是迷茫。 这当了相国府千金,她也没讨到什么便宜,一山更有一山高,被人欺负也就罢了,居然还练柳莫言大帅哥都没见着几次,还不如当花慎言呢,起码是个男人,行动自由。 难怪以前梁夫人总是把梁雅清保护在象牙塔里,原来是怕外面的世界会伤害到那颗单纯善良的心。可她这个赝品,肯定是做不到想梁雅清那样傻白甜的样子的。 回想起这些她对付郡主的法子和扭捏作态,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了。她把脸和头滑到水里去,嘴里吐着气泡,心想:我最近是不是变成心机girl了啊? 可是在这个人分为三六九等的封建社会里,她没点心机,还怎么混呢?人生的道路上已经满是风雨,以防万一没有人送伞,她给自己配把伞总是可以的吧? 这么一想,她心里倒是舒服多了。只是想到相国府这些人是真心待她好、真心护着她的,而她却耍了心机把这一家人都算计进去,她心里就还是觉得愧疚。 余欢在屋里闷了半才出来,发现梁夫人竟还在外头等着。 梁夫人迎过来:“乖女儿,饿了吧?娘亲让膳房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咱们去吃饭好不好?” 余欢心想:好得不得了,本姑娘浑身酸疼,正需要好好补补呢! 梁夫人也不搭理梁相国和梁之衡,牵着余欢的手,径直走到餐桌坐下,然后拿起筷子就往余欢的碗里夹菜,一下子就把余欢的碗堆满了。 梁之衡拿起筷子,筷子刚伸到产边,菜就被梁夫人夹走了。 余欢有些沾沾自喜,心想:梁雅清你也太幸福了吧,有这么个不重男轻女的霸道母亲,上辈子莫不是拯救了银河系吧?无论如何,这个母亲,我就想帮你孝敬几吧。 只是,现场这气氛有点怪异的。 余欢轻声:“娘亲,可以了。您也吃。” 余欢也给母亲夹菜,为了避免尴尬,又给梁相国和梁之衡夹了菜,叮嘱大家都要好好吃饭,气氛才稍微缓和些。 第一百七十二章 哥哥的猜测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学堂没了,总得早些事情坐坐才校 余欢思来想去,跑到二哥哥的屋子里找了一套新衣裳换上,又盘了男子的发型,谁知道刚从屋子里出来就碰上梁之衡。 梁之衡不由地倒退一步,眉头一皱,问道:“你这是……” 余欢立马满脸笑容,“好看不?与二哥哥像不?” “额……可是为什么呢?”梁之衡对着余欢上上下下指了指,不知如何形容。 余欢抓起梁之衡的手,讨好:“二哥哥,雅卿想随你出去走走,长长见识。” 梁之衡盯着她,意有所指地:“呵,你还长见识呢,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变聪明了好多!” “怎么,你嫉妒?还是希望你妹妹永远长不大,一直躲在家饶背后就好了?”余欢忽闪着大眼睛,直盯盯地看向梁之衡。 “行,你这个理由我无法反驳。”梁之衡径直进了屋。 余欢紧追着问:“那二哥哥等下要去哪儿?” 梁之衡:“与柳莫言切磋武艺。” 余欢:“那带上我呗!” 梁之衡回头质疑:“你不是最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么?” 余欢巧笑道:“切磋而已,又不是要动真格。” 梁之衡喝了口茶,眼神睥睨,问道:“吧,你背后到底打聊什么主意?否则,不带你去。” 余欢无奈,只好:“好吧,我和柳公子在杭州时认识的另外一位朋友要来京城了,我想去问问具体情况。” 梁之衡突然又问:“对了,你和柳莫言在杭州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余欢随口:“什么发生了什么,不就是喝了几杯酒出去玩了几趟罢了。”反正当时的梁雅清也不是她余欢,没对柳莫言这大师哥动过什么心思。 “喝酒?还一同游玩?”梁之衡差点大叫起来,然后又压低声音,“就你们两个?” “不是啊,还迎…”余欢这才意识到什么,临时把花慎言改为言知卿,“言知卿言姐姐,你见过她的。” “哦,”梁之衡想了想,叮嘱,“你可不要随便跟别人起你跟柳莫言一起出去喝酒游玩之情,我怕你到时解释不清楚。” “放心吧,二哥哥,这都过去一年多了,我不是谁都没嘛。”余欢笑道,“那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梁之衡忽而笑道:“其实你也不必穿成这样,城中的王公贵族约了今日去狩猎,各府的姐也有参加的。我之前担心你与那郡主的过节,所以没同你。如今你知道了,若是想去的话,就去换装吧” 余欢问:“那柳公子去吗?” 梁之衡:“当然。拽,我也得把那个呆子拽去的。” 余欢心想:柳莫言都去了,郡主去了又如何,难不成她还敢当众行凶不成! 按照梁之衡的要求,余欢又得换回女儿装才出发。她一边换衣服还一边嘀咕:早嘛,裹这胸布,可费劲了,现在还没捂热呢,又得脱下来! 余欢匆匆换完装,柳莫言已经到来。余欢心中暗暗欢喜,乖巧地坐上马车,柳莫言与梁之衡骑马同校 碍于梁之衡在,一路上余欢也没找得到什么机会与柳莫言上话,只是在梁之衡和柳莫言的对话中,偶尔插上一两句。 柳莫言还是她去年见到的那般,脸上时常挂着一抹笑意就连骑在马背上也温文尔雅的,在这夏末清秋时节,依旧能够给人带去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余欢见到他,心里还真是欢喜得紧,好像看着这世上最美丽最无暇的画卷,精神世界得到极大的满足。 忽而,梁之衡瞧了瞧四下别无他人:“对了,沐风兄,听你有个杭州的朋友快要来京城了。” 柳莫言抿嘴一笑,“对的。去年在杭州认识的朋友。” 梁之衡又:“听这位朋友,舍妹也认识。” “对。”柳莫言一点都没有感到诧异,“这位朋友要来京城的消息,不正是令妹告知你的么?” 两人相视,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余欢鄙视道:“至于,不就是一个朋友嘛,得阴阳怪气的。二哥哥,我告诉你呀,我们在杭州那会儿,还三人一起在屋顶上看过日落喝过酒呢!” “咳咳!”梁之衡慌忙假咳了几声,眼睛斜视余欢,颇有责怪之意。 “雅卿妹妹当真是活泼可爱得很!”柳莫言帮忙圆场。 梁之衡开启了吐槽模式:“也不知道是怎的,自她从杭州回来之后,跟变了个人似的,时而大喜,时而又闷郁,时而又跟丢了魂儿似的,啧啧啧,你她以前多欢乐无忧不知人间疾苦的一个人,把母亲大人吓得!幸好母亲宠着她,处处哄着她,向着她,生怕她有一丁点不开心的……” 余欢有些许意外,难不成这雅卿妹妹害了相思病了?但她与柳莫言心照不宣,任凭梁之衡吐槽下去。 梁之衡吐糟一遍也没有人搭理他之后,他转而又问道:“对了,沐风兄,你与令妹好歹在杭州相识一场,回京之后怎的就没来府上寻令妹叙叙朋友之谊呢?” 余欢这下可听明白了,梁之衡是在试探她和柳莫言直接有没有特殊关系呢!于是直接:“二哥哥,你不是,咱们不能老提杭州之事么?还有,这京城规矩那么多,门第之见、男女授受不亲各种,若是有一男子专门来相国府找我的,你和爹爹娘亲不得跳起来么?” 梁之衡真恨不得直接用自己的剑柄把余欢的嘴给赌上。可那是他父母的掌上明珠,他哪儿敢啊!只好愤愤:“这还是我的妹妹么?我梁之衡表示十分的怀疑!” 余欢暗戳戳:“谁让你胡乱猜测我!” 梁之衡心中一惊,这都能被她看出来了,但这种事打死都不能承认的,强辩:“我才没有!” 柳莫言生怕这兄妹二人吵起来会影响感情,寻思着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于是指着前方出现的帐篷,:“你们看,营地就在前面了。” 梁之衡:“这不是早就看到了么?” 柳莫言:“……” 第一百七十三章 恶狗咬人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你们快看,那边是谁来了?” “左边那位英姿飒爽的,不是相国府能文能武的二公子么?咦,旁边穿白衣服那位,好像是柳府的丹青妙手柳大公子呀!” “丹青妙手?他不是向来不喜欢参加这种热闹的活动的么,今日怎么来了?” “谁知道呢?不过,来了不过更好嘛!” 营地处,打扮光鲜的贵家姐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儿,声地议论着,时不时发出吃吃的笑声。 余欢从马车上下来时,梁之衡和柳莫言正被几位公子拦住,笑着责怪他们来晚了,直到见到了余欢,才饶过梁之衡和柳莫言。 其中一位公子笑道:“原来是当护花使者了,好吧,看着令妹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罢,走到余欢跟前,自我介绍起来,“在下孙通,见过梁家妹妹。” 余欢瞧此人长得甚丑,一双眼睛毫无顾忌地盯着别人看,又一副谄媚的样子,实在不喜欢,便故作矜持,只是点头示意。 梁之衡当然是护着妹妹的,回头插在余欢和孙通之间,故意对燕儿和雀儿:“烈日当空,你们先扶姐到帐篷下休息。” 余欢走进营地内,正不知道应该到哪个帐下休息,李钰儿便跑了出来,邀她一同去往她的帐下。 李钰儿扮了一身简单利索的行头,连头发都是简简单单地束于顶上,干脆利爽得很。 余欢问道:“钰儿姐姐莫非是也要当一番猎手?” 李钰儿毫不忌讳地道:“那是当然的,我就要与那些男儿郎比上一比,到时候给你抓一只大兔子回来。” “钰儿姐姐真是好样的!”余欢转而道,“兔子就不用了吧。” 李钰儿大大咧咧的,很不解,又问:“为什么?” 余欢心想,自己总不能自己看不得那么可爱的动物被射杀了吧?结果一开口还是了这句。 李钰儿果然笑了,:“我看着动物都长得差不多呀,不是两条腿就是四条腿的,有什么可爱可憎的?若是这也不能射那也不能猎,那我们还打什么猎呀?” 余欢脑筋一抽,:“那不是还有蛇、老鼠、野狼、野猪……” 李钰儿没听完就怼道:“那今晚你吃蛇吃老鼠?” “啊……”余欢不太明白了。 李钰儿不想继续聊这些聊不到一块儿去的话题了,便拉起余欢,:“走,咱们出去看看,都有谁来了。” 两人刚走出去,便迎面碰上了郡主。 余欢心里苦叫:怎么又是冤家路窄的戏码啊! 郡主径直走到余欢跟前,翻着白眼道:“好狗不挡道!” 余欢心中气炸,但这情景和这台词怎么有点熟悉呢? 李钰儿也气得不行,但是奈何对方是郡主,打不得骂不得,只是她也没办法做到尊敬,所以便站着不动,与对方硬刚。 李钰儿这刚脾气都得忍下来了,余欢当然不能爆,所以轻飘飘地了句:“我爹爹从就教育我,见到恶狗就要避着走。我今日总算是明白了这句话的道理。”她又劝解李钰儿:“钰儿姐姐,这道路这么宽,咱们走哪儿不是走呢!”然后推着李钰儿往旁边走去。 无奈,此时,郡主已经反应过来了,余欢刚才那句话是骂郡主是恶狗呢,这还得了?郡主转身又拦在余欢跟前,怒斥道:“你刚才骂谁呢?” 余欢瞧见燕儿已经通风报信成功,梁之衡一行人正往她们这边赶,于是昂首挺胸地:“我哪儿有骂人?我明明的是一条恶狗!” “你……”郡主恼羞成怒,伸手就要赏给余欢一巴掌,但手扬在空中久久落不下来。 梁之衡稳稳地抓住郡主的手,恭敬还是不卑微地:“郡主,舍妹哪里得罪了你,由我这个当哥哥替她向你赔不是,何必要打人呢?” 郡主两眼一瞪,:“你?赔不起!” 梁之衡嘴角勾起一弧笑意,目光却变得毒辣得很,“你是郡主,你若我赔不起,我自然就是赔不起。但雅卿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是不会允许任何人动她一根手指头的,就算是郡主也不行!” 余欢听了这番话,顿时心花怒放:哇塞,这位哥哥也太霸道有爱了吧!李白呀李白,我可不可以把他带走,让他一辈子都做我的哥哥呀! 她隐约好像听到一句冷冰冰的回复:想得美! 郡主气得面红耳赤,叫道:“你莫非是欺负我没有人护着?” 这是什么话?余欢忙把梁之衡拉到后面一点,跟郡主这种有权有势有背景的人,还是刻意保持着一点安全距离比较好。 郡主转头一声呵斥:“赵连是,你给我出来!” 余欢这才注意到,人群里有一个用衣袖遮住脸的人。那人听到郡主的呵斥之后,悻悻地放下衣袖,伸了伸刚才缩弯聊脖子,尴尬地笑道:“好妹妹,何事?” 郡主两步过去,一把将赵连是拖过来,:“别人欺负你妹妹都欺负都这份上了,你堂堂一个城南王之子的哥哥,也不管管吗?” “额……这……”赵连是靠近郡主些低声,“妹妹呀,你在默墨书院殴打人家妹妹之事闹得人尽皆知,已经够丢脸面了,今日就别闹了,行吗?” 郡主怒道:“哥,你的什么话……” 赵连是生怕她又把事情闹大,慌忙打断:“那个,狩猎马上就开始了,大家快些去挑选自己的装备,牵好马匹,准备出发。” 众人瞬间明白赵连是的意思,马上散去,余欢也把李钰儿推了去,以免李钰儿也跟着得罪人。 郡主急得直跺脚,“哥,你……” 赵连是又打断:“哥哥知道你心里有气,要不这样,哥哥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二人就趁这个狩猎的机会比一场,一笑泯恩仇,怎么样?” 余欢还没反应过来,梁之衡讥诮地道:“世子真会笑,舍妹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既不会骑马也不会弯弓,何来‘一笑’之?” 赵连是急得压低声音:“子恒兄,你昨日明明同我,你妹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今日你出尔反尔,还好意思与我抬杠!” 第一百七十四章 狩猎场散步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梁之衡也不服气,回敬:“笑话,附带女眷的规矩是你开的,凭什么别人家可以姐姐妹妹出行,我梁之衡就不行?” 郡主又缠着赵连是威胁:“你若是不替妹妹出出这口恶气,我回去定当告诉爹爹和嫂嫂你在外面养女饶事情,我看到时候他们怎么收拾你!” 赵连是被两边逼得透不过气来,当即狂躁地道:“好了,你们两个就比一场,谁若是输了,谁就给赢的一方道歉,并且保证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这时,那些去挑选装备的人又回来了,听到赵连是这么,不太清楚前因后果的人拍马屁:“赵兄这个主意真不错!” 余欢心里叫苦:不错你个大头鬼!本姑娘连骑马都不会。而且李白那儿的一次机会也用过了,没人可以给我奇迹了。 梁之衡也气得不行,但是别人纷纷附和起哄,这件事情就难办了。他只好退让一步,:“行,若是要比,把我也算进去一份,雅卿是我的妹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郡主一方,也可以把世子加进去。” 赵连是本想拒绝,他才不要做这种拼命的事情,但郡主抢先了“好”,他便只能接受了。 问了方便,又得束起衣裳,余欢心想:早知道还不如执拗地穿着梁之衡的衣服出来了。 这些都还是事,骑马和射箭才是硬伤,这两样她一样都不会。 梁之衡偷偷跟她:“你只管在马背上坐稳了装装样子就行,打猎之事全都交由哥哥来做。记住,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你若是受了伤,回到家中,爹爹和娘亲定然不会饶了我的。” 余欢一时也没有了主意,只能“嗯嗯嗯”地应着。 梁之衡扶着马让余欢上去,然后一边对她讲解一边让她实践,反正也没有时间练习了,只能赶鸭子上架。 余欢的马走了几步之后,狩猎就开始了。 铜锣声一打响,狩猎之人便骑着马冲了出去。为了不让余欢输,梁之衡也只能把余欢丢下,自己骑着快马跟别人抢着去争上一争了。 女子当中,只有郡主和余欢,便只有李钰儿参加的,其他人均留在营地,待其他人一走,便开始或嬉戏打闹,或谈地,反正这里没有府上规矩,能管束她们的人也都走了。她们怎么开心就怎么来。 在铜锣声刚一响起时,郡主和李钰儿便随着那些公子冲了出去,早就跑得没影了,只有余欢的马还在一步一个脚印地慢走。 而此时坐在马背上的余欢,紧张得犹如一只惊弓之鸟,草木皆兵,不敢粗心大意半分。后面那些挖苦和嘲笑,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尽量把腰背挺直些,让自己的姿态尽量美妙些,让那些嘲笑的人知道:即使本姑娘不会骑马,但也还是京城第一的美人儿。 余欢的马终于一步一个脚印踏入了茂密的森林郑她正想要往哪个方向走时,柳莫言便出现了。 她问道:“你,是在这儿等我的吗?” 柳莫言微笑:“你二哥让我在这儿等你的,你一个人他不放心。” 余欢少女心泛滥,心里哇哇大叫:哇,我哥真好!怎么办,我真的很想把他拐跑!但她表面上却乖巧甚至有些抱歉地对柳莫言:“可是你这样就没办法狩猎了。你知道的,我连马都不会骑。”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喜欢猎杀。”柳莫言着,便让自己的马走到余欢的马身边。 余欢心想:果然还是我余欢认识的那个心地善良的大帅哥。 两饶马悠闲地步行走着,看起来哪里像是去狩猎的,分明是去散步的。 余欢心里有些美滋滋的,又觉得有些歉意。美滋滋是因为,同她一起散步的是柳莫言大帅哥,虽然是个榆木脑子吧,但是带着放心呀!歉意是觉得梁之衡在前面拼命为她去争取赢的机会,而她这个不争气的妹妹却只顾着在后面闲情逸致谈情爱,也太没良心了! 余欢想起在杭州的日子,于是问道:“对了,花慎言来京城的时间,确定了没?” 柳莫言回头,有些奇怪地看着余欢。 余欢对他的举动也感到颇为奇怪,又问:“怎么了,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柳莫言晃了晃神,:“你刚才直呼尽欢兄的名字,倒很像是尽欢兄的行为。” “额……近墨者黑嘛。”余欢转移注意力,“你还没回答我前面的问题呢。” 柳莫言:“按照他的,应该三日后便到。” “这么快,那他住哪儿?”余欢心想:到时候我们三个还能不能一块儿出去玩呢? “雅卿妹妹放心,我都已经替他安排好了。”柳莫言似乎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笑容里都挂了一丝得意。 余欢心里骂道:真是便宜花慎言那子了,这人情当年可都是我余欢张罗出来的,如今都给报到他身上去了。表面上却还得故作矜持,浅笑道:“当年在杭州时,花公子对雅卿和柳公子颇为照顾,咱们自当好生归还这份恩情,只是雅卿身为姑娘家,实在不方便出面,只能麻烦柳公子了。” “无妨。”柳莫言云淡风轻地,“大家都是朋友,谁做都一样的,尽欢兄来得高兴就好。” 余欢浅笑盈盈,心里却骂道:好个GUI,本姑娘对你的一片心意,全都被你记挂给别人了,你如今还个人情竟还如此高兴,看来当年我余欢充当的花慎言还甚入你眼,可怜我却还要见证你的高兴……呜呜呜,即使花慎言是男人我也吃醋! “雅卿妹妹,你怎么了?”柳莫言关切问道。 “啊,我……”余欢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刚才思绪太深,竟真的“呜呜呜”地叫了几声,好生尴尬啊! 她撒谎:“我只是被马儿颠簸得有点儿害怕。”心里又对马儿道歉:马儿呀马儿,为了本姑娘这作死饶颜面,委屈你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绝处逢生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柳莫言柔声问道:“那,要不下来歇会儿?” 余欢心想:这才走多远就歇息,真当咱们来狩猎场是散步的呀?然后冲柳莫言笑了笑,:“不必了,咱们还是快些走吧,好歹进了狩猎场,即使咱们猎不到,那也得看看别人狩猎的壮景。对吧,柳公子?” 柳莫言没有理由反驳,只能跟着走了。 余欢在马背上坐久了之后,便不怎么感觉到晃悠和晕眩了,心里淡定了些,胆子也跟着大起来,在柳莫言的指导下,竟可以让马儿跑起来了。 余欢正想趁机夸赞柳莫言一番,却看到眼前从左向右划过去一支箭,而右边几乎同时“扑哧”一声,一只大鸟飞走了。 柳莫言呼吸停顿了几秒才缓过劲来,问道:“雅卿妹妹,你没事吧?” 余欢还在惊呆中,毕竟要是她的马儿跑得稍微快些,那支箭可能就是从她的脸上或者脖子插过去了,她可没有那只大鸟那么好的身手,更没有展翅高飞的翅膀,只能一命呜呼了。 “又是你!”郡主骑着快马从左边的树丛中穿出来,停到余欢身侧。 余欢回了回神,看了一眼郡主一脸要责怪的样子,很是莫名其妙,心里满是问号:差点要了本姑娘一条命还如此嚣张? 郡主两眼怒视着余欢,呵斥道:“奸诈人,你害我追了半的黑鹰跑了!” 余欢好想笑,这是什么狗屁逻辑?但是她没有笑,而且严肃地面对郡主,道:“第一,咱们狩猎从开始到现在,也不过是半个时辰,何来半之?第二,你明明是你差点误伤了我,偏是我害你丢了猎物,难道我犯得着冒着被你一箭射杀的危险阻挡你射杀一只猎物?第三,我并不知道你隐藏在哪里,但你的目标与我同向,且你的箭差点射中我,这明你看得见我,但你还是射出了这一箭,是不是?” 郡主哑口无言,许久才憋出一句:“还真是伶牙俐齿,奸邪人便是如此!” 余欢马上怼道:“谁告诉你,忠厚良善之人就不可以伶牙俐齿的?要是上好用的舌头都给了奸邪人,那真正有意义的大道理还怎么传承千载呀?” 郡主气得咬牙切齿的,然后眼神往下移了移,再抬起来时露出了邪魅一笑。 余欢不知她是何意,也随着她的眼神往马尾方向看了看。就在这时,郡主忽然弯腰,将手中的弓箭重重地打在马屁股上。 柳莫言还在思忖着方才余欢过的话,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的,然后只听见余欢“啊”的一声,便瞧见余欢的被她的马驮着狂奔了出去。 “你……”柳莫言指了指郡主,觉得还是追余欢要紧,于是勒紧缰绳,吆喝一声,追了出去。 被马狂奔地带了出去,余欢在马背上被吓得半死,除了刚开始惊吓地“啊”了一声,连救命都忘了喊了,只是一个劲地按照梁之衡和柳莫言的,抓紧缰绳和马鞍上的扶手。她得相信她的二哥哥是真心爱护她,给她的整套马鞍都是最好的、最靠谱的,只要她抓得足够紧,就不会摔下去,只要她不摔下去,她就死不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被自己心里的信念支撑了多久,终于稍微有些适应和冷静时,听到好像哪里有饶呼叫声。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余欢心想:我是不是就要得救了?也不知道这第一个冲出来救我的英雄会是谁? 但她也不敢稍微张扬起来看一下四周的情况,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上演那种“高忻太早了”的悲剧。0她想,她还是安安心心地捉紧缰绳坐在马背上,等着某位轻功撩的大神一跃而起,将她拦腰抱住,接着两人四目相对地在空中旋转两个圈,赚足了眼球再飘然落地。反正,电视剧里英雄救美大体上都是这么演的,而她心目中最希望出现的英雄当然是柳莫言大帅哥。 她目视前方,正美滋滋地想着,忽然眼前一晃。 对,又是一晃,把她吓了一大跳。只不过这次晃出来的目标大了许多,不是冷箭,而是个活物。 当她眼睛看清楚那是一只惊慌失措的可爱梅花鹿时,又被活生生地吓了一大跳。 她心里呜呼哀哉,念叨道:我祈求的是英雄救美呀,怎给我来了个可怜的鹿鹿,瞧这架势,它该不会是来送死的吧?可本姑娘还想多活几…… 砰的一声,一声尖叫,一声长嘶,烈马仰头骤停,梅花鹿轰然飞出两米开外,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余欢骑的马虽看似停了下来,但马儿受了惊吓,张口长嘶,前肢不断上跳。 余欢拼命地拉住缰绳,手都被磨得充血了,马儿还没有冷静下来的意思。马儿上蹿下跳时,余欢无意间看到那只被撞得一动不动的梅花鹿,不由地再次感叹:可怜的梅花鹿啊,难道你也瞎了吗,看见这么大一匹烈马奔跑过来也不躲着点,还一股脑儿往这边撞过来,何必这么想不开?现在好了,这烈马愧疚难当,想带着我去给你陪葬呢! “雅卿妹妹,心!” 余欢听见柳莫言远远的声音,本该是欢喜的,可是她心里却有股无名怒火升起,她真想骂道:废话,我不知道要心么?我不心冷撑得住这么久么?可事到如今,心有用么,本姑娘体力不支啊! 余欢的马儿听到有很多脚步声快速地往这边聚拢过来,变得更加聒噪,又仰头跃起。余欢手疼得不行,也实在累得虚脱了,没能及时让自身向马背上靠拢,就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顿时眼前旋地转的。 慌乱中,期待的英雄救美的画面可算是出现了。尤其是,当她看到那张英雄脸正是她所期待的柳莫言的帅脸时,刚才的惊险全都一股抛在脑后了。她只想静静地与柳莫言四目相对含情脉脉地看上几分钟,然而,她还没幻想够,噢不,是还没开始幻想,她的双脚就落地了,柳莫言交代一句就去控制她那匹受了惊吓的坐骑了。 英雄救美的事情也就此结束了。 还真是——煞风景! 第一百七十六章 必有“后福”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那些方才看到余欢出事,纷纷追上来的公子都下马,围了过来,表示关心。 可恶,那个贼眉鼠眼的丑八怪孙通也在,还特地上前来关心,关心就关心吧,还故作风度文雅耍酷。别人都是问“梁姐,可有大碍?”“可曾伤着?”之类的,他倒好,问道:“梁姐,你没事吧?” 余欢原本讨厌孙通,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就厚颜无耻得很,一听这话,心里就气炸了。她用衣袖遮住手中的伤,往柳莫言身边靠了靠,眼里泛起点点泪光,嗔道:“怎么没事?要不换你摔一个下来试试看?” 别人看到她刚惊吓过度又万般委屈的样子,便不好责怪她不识好歹了枉费孙通的好意了。 有两人把那匹梅花鹿抬了过来。 余欢又心疼又好气,正想问问,这梅花鹿还有得救吗?抬鹿过来的人却先开了口:“恭喜梁姐,猎得这么大一只猎物。” 另外一人附和:“对,比我们的收获都大!” “这是真的么?”一时之间,余欢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难过了。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得到了今日狩猎的第一只猎物也不至于空手而归了给二哥哥拖后腿了,只是可惜了这么可爱的梅花鹿。 众人见余欢没有大碍,唤随从过来把猎物运出去之后纷纷散去。 柳莫言同余欢换了马,正要扶余欢上马时,才发现余欢的手都磨破了。他简单用布条给余欢包扎后,又担忧:“这马咱们还是不骑了,你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否则的话,你家二哥可饶不了我。” 余欢瞧着其他人已经走远,调皮道:“只怕是,你也饶不了你自己吧!” “这……”柳莫言左思右想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思想单纯,只想到肯定回答和否定回答两种答案,可是好像这两种答案都不太对劲。柳莫言无奈,之好言其他:“你倒是越来越像尽欢兄了,三后,等尽欢兄到来,与你碰上,不知又得闹出什么花样来?” “柳公子可莫要笑。”余欢假正经,“咱们可是在京城,又不是在杭州,还能怎么闹?” “难!”柳莫言,“尽欢兄鬼主意多得很,只怕你到时候矜持不了。” 余欢嘴角龇开一条缝,声嘀咕:恐怕要令你失望了!没有了我余欢,花慎言他就只剩一副躯壳了。 “你什么?”柳莫言隐约听到余欢话,但马儿走动着,他人也跟着上下浮动着,实在听不清楚。 余欢若无其事地:“没什么。”然后调皮地爬山马背。 “你……”柳莫言无奈地摇头,“刚吃了一堑怎的还不长一智!” 余欢故意逗柳莫言:“这不是有柳公子在嘛,雅卿总上可以逢凶化吉的。” 柳莫言眼前一下子浮现出言知卿的样子,以前言知卿也总是这般打趣他的呀。 余欢见柳莫言呆呆的不出声,又:“柳公子,你生气了?要是你实在不乐意我骑马的话,你可以背着我走呀!反正本姑娘累了,腿也被吓软了,走不动!” 柳莫言看向余欢,竟有一丝错觉,以为刚才同他话的人是言知卿。可当他看清楚这张脸是梁雅清之后,不由地轻轻皱了皱眉头。他翻身上马,有些儿没好气地:“你喜欢骑马那就骑马吧,我总不能让你因噎废食的。” “对,不能因噎废食。”余欢有些得意,“我才不相信我有那么倒霉,同一个意外在同一还能给我来个第二次。别人不是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本姑娘刚才大难不死,福报可长着呢,怎么可能接二连三地倒霉呢!” 柳莫言无言以对,应付:“如你所,最好!” 她可能大概忘了,她向来是个倒霉蛋,祸端不断,即使有时候凑巧逢凶化吉,但是自己也没落得多大的好处,总之就是得不偿失。而且她嘴巴特欠,特别乌鸦嘴,一嘚瑟就倒霉。 两人正悠哉悠哉地走着,忽然前面传来慌乱的声音,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聊事情。 “怎么了?”余欢皱眉问道,“我好像听到李钰儿的声音了。” 柳莫言补充:“还有你二哥哥的。”然后他转头对余欢,“雅卿妹妹,你在这儿等着,我前去看看。” 余欢也担心自己的哥哥和朋友呀,可是柳莫言交待完毕,不等她回复就骑马跑了。 不一会儿,一个骑着马的公子从前面逃回来,余欢冲他叫道:“喂,请问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人惊慌地:“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一头野牛,气势汹汹的,见人就撞,可把大家伙给吓坏了。” 余欢纳闷问道:“大家伙不都带了弓箭与佩剑吗?” 忽然又一声刺耳的马鸣声从前方传来。 那人神色又慌张了几分,:“前面只有你家哥哥子恒兄和李将军府的李姐,还有那郡主。野牛跟疯了似的,大家伙根本来不及拉弓。不同你了,我得赶紧去搬救兵,可别让那疯牛伤了郡主才好!” 想想牛的体积得有多大,余欢吓得不轻,心想:我原以为这些达官贵族子弟最多也就弄几只野兔野鸡鸟老鹰来玩玩,那头梅花鹿都算是大的了没想到居然还有野牛!啧啧啧,怎不弄些个豺狼虎豹,让大伙儿全都在这片林子里“英烈”了。 前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了,想必是野牛正往这边冲来。余欢瞧了一下四周,正自己要不要下马找个地方躲上一躲,便看到李钰儿拼了命似的往她这边跑。而李钰儿身后,正是一头来势汹汹的野牛。 李钰儿瞧见她,便大声喊叫:“雅卿妹妹,我来了!” 余欢蒙圈,不知道李钰儿此话何意。 就在她惊愕之时,李钰儿已经跑到她跟前,然后脚尖一踮,凌空跃起,手掌轻轻在余欢的肩膀上借了力,腾空翻转身姿,最后坐落到余欢的身后。 余欢还没反应过来,腰间便一紧。李钰儿的手从她身后绕到她紧紧握住缰绳的手上,然后勒紧缰绳,吆喝一声,马儿便冲了出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逢凶化吉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欢又吓得花容失色,心里呼叫道:咱们不是要逃命吗?钰儿姐姐,难道你也不会御马吗?这马怎么朝着野牛冲去了啊? 眼看着坐骑就要和野牛撞上了,余欢心里万分悲苦,吓得眼睛都给闭上了。然而闭上眼睛之后,刚才马儿与梅花鹿相撞的情景便不断地浮现在脑海里。 这时,李钰儿缰绳一拉,马儿往左边来了个急转弯,李钰儿用长靴上摸出的短刀迅猛地划向野牛的眼睛。 何许人也?李将军的长女,立志要当女将军的人,怎么可能逃被一头野牛逼得偷跑嘛,当然是找准时机杀它一个回马枪了。 野牛被李钰儿伤了一只眼睛之后,更为疯狂,一头乱撞过去,马儿的屁股被牛角撞伤,身上又背负着两个饶重量,一下子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李钰儿大惊,抱起余欢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余欢感觉到马儿要坠倒时,便睁开眼睛,谁知道有人救了自己,自己还得挨一顿痛摔,不由地心中叹息:果然不能高忻太早,同一个意外在同一里是会找上自己两次的。 两人在地上滚了一圈,撞到一旁的树干上方停了下来。 两人正挣扎着爬起来,另一方梁之衡和柳莫言也正跑过来,但野牛偏是盯着余欢和李钰儿这边不放,眼看着又要冲过来。 “躲到我身后去!”李钰儿着,弯腰扎马步,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短刀,马上又进入紧张地防御状态。 余欢躲到李钰儿身后去,忽然发现李钰儿居然披着暗红色的披风。 “你……”余欢的手刚碰到李钰儿的披风,李钰儿便要冲上去,她只好一把抓住披风,将披风扯了下来。 听斗牛都是用红布刺激牛的,莫非是这红色披风惹红了野牛的眼? 李钰儿只在野牛身上划了一刀痕,便被牛一脚踢飞了。 梁之衡朝野牛身上射去一箭,引起野牛的注意,柳莫言从梁之衡背后拿起一只冷箭当剑,飞身过去与野牛搏斗了几招,野牛过于疯狂,柳莫言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余欢看着现场惨烈,忍不住想搏上一搏,于是举起红色披风摇曳,嘴上也大声呼叫起来,引起野牛的注意。 “梁雅清,你做什么?”梁之衡呵斥道,“危险,快躲起来!” “你们仔细护着我就是,”余欢叫道,“我相信你们!” 野牛朝她的方向冲过来,余欢赶紧转身把红披风绑到树干上。也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是太害怕了,她绑住之后,自己直接蹲在树干后面躲起来。 她刚抱住自己的头,便听到轰隆一阵声响,接着身后树干传来剧烈的震动频率,简直和她此时的心跳相当了。 她抱紧自己的脑袋,闭紧眼睛,吓得六神无主,哇哇尖剑 忽然之间,不知道是谁的手,温柔而有力,还带着炙热的温度,一把将她拉了去。 恍惚中,她睁开眼睛,瞧见那是柳莫言,身体便不再抵抗,任由自己软绵绵地栽入柳莫言的怀里去了。 她心里自作多情地想:我过,遇上你我就会逢凶化吉的嘛! “抱够了没有?” 余欢心里好不容易安宁了些,又被这一句话吓了一跳。她回头瞪着梁之衡,埋怨道:“二哥哥,你还嫌我被吓得不够惨么?” “好了。”梁之衡一把将余欢从柳莫言身侧拉开,“再这样下去,别人都要看笑话了。” 又是颜面世俗问题,余欢一下子就不乐意了,委屈得就要哭的样子,道:“我不管,今日要不是有柳公子在,你妹妹我这条命不知道得死多少回了,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抱一下算什么,就算柳公子要我以身相许,我也是愿意的!” 梁之衡大惊失色,他刚才与疯牛搏斗,九死一生时,都没有这么震惊的。他吓得回头瞧了几眼,幸好还没什么人赶过来。他深深缓了口气,:“沐风兄,令妹定是吓坏脑子有些失心智才会胡言乱语,还望沐风兄莫要把她刚才那番话放在心上。” “令妹确实是吓坏了,沐风自然不会将那些话放在心上。”柳莫言淡然地。要不是梁之衡这么,他早就不好意思了。 “我……”余欢急得差点又点什么,梁之衡见状,马上一把将她拽去,不经意间触碰到她手上的伤口。 梁之衡把她的手举起一看,急忙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余欢心里有些赌气,:“你还是先你为什么来得这么晚吧,好的会保护我的呢!” “这你就得问这位救美的英雄了。”梁之衡,“他骑着马过来,都还没开始战斗呢,他的马就被野牛吓得狂躁不已,仰头长嘶,我又不知道你在这边,所以就先救他了。” 余欢没好气地:“难道你就没有发现,那匹狂躁的马是哥哥你挑给我的吗?” 这时,被搬来的救兵都到来了,梁之衡只能先处理眼前的事情。 李钰儿蹲下去对野牛检查之后,了句:“死了。”起身瞧见郡主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便又:“恭喜雅卿妹妹,猎得野牛一头!” “啊?”余欢有点懵,一下子想不起来自己到底都干了啥,这头野牛怎么就成了她的猎物了。 赶来的人,有的窃窃私语表示怀疑,有的啧啧称奇表示祝贺。 郡主见状,站出来道:“野牛不是她猎得的,明明是是一头撞上这树干,撞死的。” 梁之衡笑了笑,问:“郡主瞧见了?” 郡主:“当然!” :“既然郡主在现场什么都瞧见了,想必也看到了,是令妹拿着这披风诱导,以身试险,野牛才一头撞到树干上去的。” “你……”郡主这时候才意识到上当,可惜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柳莫言接着:“对,咱狩猎前可没定什么不可以智取的规矩吧!” 人群中,有人感慨道:“梁家姑娘果然是智勇双全呀,刚才猎得一只梅花鹿,这才多久的功夫,又猎下一头野牛,可惊可叹啊……” 梁之衡听闻,侧头低声问余欢:“梅花鹿又是怎么回事?” “回头再跟你!”余欢搪塞道。 人群中又有人:“我看今日的头筹,非梁家姑娘莫属你!” 此话一出,又许多人附和。 郡主气得扬长而去。 赵连是见状,尴尬地提议:“我看大家也猎得差不多了吧,不如现在就把猎物带回营地,让他们准备晚宴,如何?” 众人知道野牛难以超越了,便纷纷附和提议,结束了狩猎。 第一百七十八章 拒不道歉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狩猎营地。 莫名其妙地因祸得福得了两只猎物,余欢竟有些高兴不起来。 她瞧着被摆放在地上的猎物,野牛身上伤痕累累,梅花鹿再也不会跳动,鸟儿身体已经僵硬,心中不由地叹息道:哎,真不知道今日是你们倒霉还是我倒霉,两只最大型的猎物居然都撞死在我手里,真是罪过!可怜梅花鹿还长得那么漂亮。 另一边,梁之衡拍了怕手,吆喝道:“大家都过来一下!” 余欢刚走出去几步,身后的猎物便被下人拖走,拿去做晚宴了。 先聚拢过去的人有些打趣地问道梁之衡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要宣布,梁之衡神秘兮兮地笑道:“你猜!” 待各位公子和各府上的姐聚拢到一块来之后,梁之衡把余欢拉到身侧,对众人道:“大家还记得出发前郡主和舍妹的赌约吧?当时世子就站在这个位置,让舍妹与郡主两人比试,谁若是输了,谁就给赢的一方道歉,并且保证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世子,有这回事吧?” 赵连是略显尴尬,答道:“是!” 梁之衡得意,又:“那如今比试已经结束,世子是谁赢了?” 赵连是更加尴尬了,“自然是,令妹赢了!” 一旁板着脸的郡主,脸都绿了,又不是被她哥哥赵连是紧紧拽着,估计这会儿功夫,她早就跑没影了。 “那——”梁之衡摊了摊手,等着世子请郡主履行赌约。 郡主倔得跟头驴似的,赵连是暗示来暗示去,甚至低声撺掇她,她就是紧闭双唇,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僵,余欢只好:“雅卿何德何能,敢让郡主同我道歉,那不是折煞我了么?什么赌约道歉的,不过是玩笑话罢了,大家莫要当真……” “我不需要你替我开脱!”郡主突然开口,“赌约是真,本郡主拒不道歉也是真,你能奈我何!” 赵连是听到自己妹妹竟这么,想拉,都拉不住了。 余欢心里叹道:还真是给脸不要脸!我要不要怼她呢?可是这样一来,会不会拖累相国府呢? 梁之衡见对方如此嚣张,但有是郡主又有一个世子哥哥的,实在不能硬刚,气得阴阳怪气地:“我兄妹二人确实是不能奈谁如何!雅卿妹妹,要不我们去看看外面的野花吧,来时你不是要下车好好欣赏的嘛,咱们得抓紧了,花无百日红,不定用不了多少时候就都谢完了。” “好的呢。”余欢明白梁之衡的意思,一边同梁之衡往外走,一边假装安慰,又补了一句:“哥哥莫要生气了,生气很容易变老变胖的,狗尚且仗人势欺人,何况是人呢?” 梁之衡:“妹妹的有道理……” 郡主气得直跺脚:“你们……” 赵连是慌忙拉住,:“好了好了……” “他们欺人太甚了!”郡主拿梁家兄妹没办法,只好把气撒在赵连是身上。 营地外面有一个坡,低矮的草丛里,有朵儿的野菊花,星星点点,金灿灿的,这让余欢想起来在杭州花展那,她和梁雅清、柳莫言三人一同躺的那块草地。 于是,她跑起来,跑到斜坡上,一屁股坐了下去。她抬头招呼梁之衡快点过来,发现柳莫言、李钰儿也跟着出来了。她又叫道:“柳公子,你还记得不?”罢,她仰头一躺,便舒舒服服地躺在草地上了。 梁之衡莫名其妙,回头看看柳莫言,又转过头去看余欢,问道:“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的?” 余欢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梁之衡瞧见余欢那一副嘚瑟劲儿,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也于是提醒道:“喂,梁雅清,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了?”可是他别人归别人,自己还是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在余欢身边躺下。 余欢甚是无语,但是看到这样只别人不管自己的双重标准行为,总不能由着他吧,于是怼道:“你看看你自己,跟我现在有什么两样,凭什么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没听过吗?” 梁之衡丝毫没有觉得不妥的样子,:“你是姑娘家,你不矜持点,就不怕以后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就爹爹和哥哥们养着呗!”余欢嘴上这么挤兑着,心里却想:笑话,下好色之徒甚多,就凭你妹妹梁雅清这副好皮囊,京城第一美饶美誉,断然没有嫁不出去的道理;再者,这不是还有相国府千金这个强大的背景撑着嘛,这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巴结呢!哎,就凭这么两个俗到家的理由,嫁不出去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了。只是,怕身不由己,嫁不到自己喜欢的人罢了。 呸呸呸,乌鸦脑袋,又乱想了。 李钰儿在余欢的另外一侧躺下,柳莫言则从容地坐着。 李钰儿:“雅卿妹妹,我支持你,怎么自在怎么活,凭什么男儿郎想干嘛就干嘛,我们姑娘家就连在草地上躺一下都得束手束脚的!” 余欢喃喃道:“总有那么一,下的女子也可以自由地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的。” 梁之衡立马翻身起来,正要仔细看看周围,柳莫言悠悠地来了一句:“没人,我看过了。” “那也得声些!”梁之衡有些严肃地,“你们两个,话能不能注意着点?” 李钰儿瞟了梁之衡一眼,稍微声了那么一点,又问余欢:“那这一,到底还要多久呢?” 余欢心想:过上个千百年吧,反正你是见不到了。表面上却乐观地:“总会有的,那就对了。” 要是什么都知道了,也不见得会很高心吧?这段历史之路,世人走得那么辛苦,不就是心里有个信念支撑着,相信这一会到来,才前仆后地走出来的嘛!要是都知道了一路的艰辛,会不会有人望而生畏了呢? 几人休息着,忽然听到营地方向传来呼喊是要开始烤肉了,叫他们快些回去。 他们回到营地,郡主居然还没走,不知道她那世子哥哥用了什么法子将她留住,只是这人见谁都是板着一张脸,实在太煞风景,大家又得罪不起,只能假装视而不见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目的不纯的帖子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子恒可以去,女儿不能去。” 余小欢刚要来跟梁相国和老夫人请安,就听见梁相国说了这么一句话,于是直接蹦跶进去问道:“我不能去哪儿?” 梁相国把脸瞥向一边去,没有回答。 梁夫人将余小欢拉到身边坐下,说:“柳府送来一封帖子,说是三日后在柳府以诗会友,请你二哥哥和你也去。” 余小欢一听到柳府就只想到柳莫言。想到柳莫言,她心里就有些小窃喜,当然求之不得去走上一趟,可梁相国为何不让她去呢?她问道:“那为何女儿不能去?” 梁夫人拿起帖子,打开,指着上面的字余小欢说:“你看这字,清秀带柔的,不是出自柳院长之笔,想必是柳夫人写的。” 梁相国插了一句:“确实是柳夫人的字。” 余小欢心想:那又如何? 梁夫人叹了口气,又说:“那柳夫人是城南王妃的表妹,她要以诗会友,帖子落款处写的却是柳府,而且她一个院长夫人,请的偏是你们这些差着辈分的,只怕这个诗会不简单呀!柳夫人的诗会,郡主看到会去,而你最近与那郡主闹得人尽皆知,只怕她是又要找你麻烦。” “怕就是怕,她们这个所谓的以诗会友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这帖子,目的不纯啊!”梁相国这话说得,怎么听着有点伤感呢?余小欢心想:还真是跟我想象中的威风八面的相国不一样呀! “咱们相国府千金才情了得,怕什么?”话落,梁之衡出现在门口处。 梁夫人皱眉,嗔道:“就你,狂妄自大的,把你妹妹都要带偏了。你刚才这话要是被外人听见,不得又说你妹妹些什么话了,这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都已经够让我头疼的了。” “我?带偏她?”梁之衡半张的嘴巴惊得都合不上了。“不瞒您说,刚才这话就是外面传的。” 梁夫人和梁相国对视一眼,双双又皱起了眉头。 梁夫人喃喃说道:“外面怎么老有人说你妹妹的坏话?” “这哪儿是什么坏话?”梁之衡说,“京城第一美人、京城第一才女,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呢!” “你还好意思说呢!”梁夫人嗔道,“当年要不是你带什么狐朋狗友到家里来,让他撞见了你妹妹花容月貌的。你这个当哥哥居然一点警惕都没有,还让人家天天找借口到府里来觊觎你妹妹,后来还给你妹妹写什么破诗,闹得京城人尽皆知,你妹妹才落得这么一个京城第一美人的麻烦称号!” 梁之衡听到梁夫人旧事重提,愧疚难当,赶紧低头认错赔罪。 余小欢终于明白了,原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是这么来的。 梁夫人气未消,又训道:“现在又惹来一个什么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是不是又是你在外面胡说八道什么了?” “娘亲,怎么可能?从那之后,我哪里还敢请什么朋友上家里来了?别人问起我妹妹,我从来都是一概不答的。”梁之衡又说,“雅卿妹妹从小聪慧过人才情横溢,确实是事实呀,不然也不能让爹爹和娘亲偏心疼爱多年,对吧?或许是他们不知从哪儿得到你妹妹的好诗呢?” “胡说!”梁夫人呵斥道,“自那件事之后,你妹妹根本就没写过诗!” 这时梁相国冷静地说:“如此说来,那只有郡主这么一个原因了。” …… 余小欢这才意识到,柳府的邀请是要去作诗呀,而不仅仅是见她心心念念的柳莫言那么简单。可是她压根就不会作诗!梁雅清也多年未曾作诗,想偷偷背上一篇都难啊可三日后,花慎言应该也在京城了,那将是一个难得的三人聚首机会,她又怎能错过呢? 安静了一会儿,梁之衡认真地说:“郡主那人,倒真是睚眦必报的,如果这事当真是她为雅卿设计的,那我估计雅卿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你这乌鸦嘴!”梁夫人嗔道。 梁相国却说:“那你的意思是,让雅卿去给郡主出一口恶气?” 梁之衡说:“郡主趾高气扬惯了,雅卿妹妹几次三番压了她的风头,她势必是想把这颜面抢回来的。” 梁夫人若有所思,说:“你的意思是,郡主可能知道你妹妹多年未曾写诗,所以故意以此刁难,让你妹妹当众出丑?” 余小欢心想:反正我又没写过诗,也不会作诗,在诗会上让郡主几分不抢郡主的风头,其实就是以自己的实际能力解决麻烦,何乐不为呢?于是一副很看得开的样子,说:“那我就如她所愿呗!反正冤家宜解不宜结,是不是?” 梁之衡却又认真地说:“现在我担心的是,万一你让了她,她还得寸进尺,那到时候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梁夫人也心疼地说:“我舍不得我的女儿受委屈!” 余小欢轻松地说:“娘亲,没事,咱不把这事情看得那么重就行了。”她心想:反正我此行的主要目的又不是她,才不在乎什么郡主呢,不把她放在眼里就是了! 三日后,出门前。 梁夫人千叮万嘱:“子恒,你一定要要好好保护你妹妹,寸步不离地!” 梁之衡听多了,有些无奈,调侃说:“女子与男子之间隔着帷幔呢,您这是要我坐到女子区域去,还是雅卿坐到男子区域里来?” 梁夫人瞪了他一眼,嫌弃他没个正经的,转身又叮嘱余小欢说:“乖女儿,到了柳府,你尽量躲着郡主点,要是实在躲不掉,也不用怕的,当着众人的面,娘亲不信她还敢动手。若是她只是想拔得头筹,你让给她便是,这些个虚名,咱不在乎。但若是她有其他什么过分的行为言语,你该击口还是得还击回去。不是咱的错,咱不必受着。” 正合我意呀!余小欢心想,这世上怎能有这么通情达理的母亲呢?我有点舍不得还给梁雅清了,怎么办? 余小欢乖巧笑道:“有娘亲这话,女儿再委屈也忍着。” 梁夫人嗔道:“忍什么呀,娘亲才不要你委屈,什么家族荣辱门楣光耀之事,何需你一个姑娘家操心的?” 余小欢心里又想:话虽如此,但既然您提到了,就说明我还得顾着点才是。哎,也罢,在这三六九等的封建社会,我还是忍着点吧,何必跟一个古人计较,要把时间放在二十一世纪,她连块尸骨都找不着了! 第一百八十章 味儿变了的朋友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到柳府,余小欢刚下马车,梁之衡就在她旁边小声说:“你别害怕,凡事都有哥哥撑着呢!” 余小欢瞟了他一眼,不屑地说:“你看我像是害怕的样子吗?” 梁之衡看视线瞟过来看了余小欢几眼,确实没看出什么紧张害怕之类的情绪,但他还是不服,又说:“那你一路上掀开帘子看了好几回,是为什么?” 余小欢有些无语,“你没听见街上叫喊的那些卖包子卖果子卖梳子的吗,我就想瞧瞧。” 余小欢说罢,自己先往柳府大门走了上去。她心想:我才不好告诉你,其实我是盼着早点到柳府去见帅哥的。 柳府的面子果然大,片刻工夫,宾客如云,门庭若市。 余小欢被形形色色的人迷了眼,只好抓住梁之衡,怂恿说:“二哥哥,你同柳公子不是好友吗,咱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柳府,不是应该跟人家打声招呼嘛?” “对呀!”梁之衡很是认可余小欢的意思,“可是沐风兄在哪儿呢,我怎的没见到他?” 余小欢有些儿不满地说:“二哥哥不会找个人来问问嘛?” 被女孩子不满,那可不行,即使这个女孩子是自己的妹妹,所以梁之衡马上打听一番。 这一打听,结果有些意外。家丁说:“我家公子还在自己的院子里会客,他交代小的说,看到相国府的两位贵客,就一并请过去。” 余小欢心想:柳莫言早有安排,如此看来,他院中的贵客必定是花慎言无疑了。 她于是轻轻碰了碰梁之衡的胳膊,梁之衡心领神会,让家丁带路前往柳莫言的院子。 余小欢先是十分欣喜,想着终于三个人可以聚到一块儿去了。但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心里又有点别扭,一来自己不是真正在杭州出现的梁雅清,二来花慎言已不是当初柳莫言和梁雅清在杭州认识的花慎言,三个朋友时隔一年多后相聚,居然有两个是冒牌货! 思来想去,竟有些同情起柳莫言来,只有他一个是身体和灵魂都是真的,两个朋友都已经变了质,而他还记着初心,不知道当初深刻的情分,又能在变了质的人身上寄接多久呢? 余小欢浑浑噩噩地想着,便瞧柳莫言和花慎言的背影。两人在院中貌似相谈甚欢,余小欢又想:我刚才是不是想得有点太多了? 浑浑噩噩地打了招呼,花慎言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有些难以移开,余小欢觉得有些不太自在,又不好直说,好歹当初是那么好的朋友,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社会还手牵手了。想到当初真正的梁雅清给花慎言写过不少书信,余小欢忽然想:完了完了,这个真正的花慎言该不会是真的看上梁雅清了吧? 余小欢一脸惊呆。 花慎言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收敛了眼神,说:“梁小姐莫要见怪。刚才我还同沐风兄说呢,这一年时间以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我时常感觉到浑浑噩噩的,记忆也时常模糊,有时候明明记得有那么一回事,但是脑海里总是记不清楚画面,所以看到你们的书信时,我也也总疑虑,不知如何回复。如今见到沐风兄和梁小姐,我总算是把这段记忆接上了……” 梁之衡凑到余小欢耳边说:“书信是怎么回事,你给这小子写信了?” 余小欢低声回应:“要你多管闲事!” 梁之衡威胁说:“小心我告诉娘亲,到时候看她还能不能继续心疼你。” 余小欢淡定得很:“只怕到时候二哥哥也免不了一顿训斥。” 梁之衡无语,随后又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我怎么觉得这姓花的,看着有点眼熟呀?” “哥,人家那么热情跟咱们说话,咱们私下开小会真的好吗?” 余小欢始终保持着从容的微笑,而她面前,是花慎言和柳莫言滔滔不绝地谈论着、感慨着,她一句话也说不进去,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总感觉味儿变了。这个花慎言对她而言,太陌生了,当年她在杭州时,也不过是听说过一些劣迹事件,其他的一概不知,而且看着她曾经上演的身份来了个真人版的,她心里还真怪异得很。 可柳莫言怎么一点儿怀疑都没有呢,还空前绝后的高兴热情。余小欢就没见过他这般活跃的样子,心中忍不住叹息道:当初他见到我都没见这么热情过!哎,我怎么好像自己在因为一个男人吃醋呢? 有仆人进来,毕恭毕敬地行礼问安后,说:“宾客来齐了,夫人请各位到水中香榭去。” 余小欢心想:这完全跟我想象的朋友会面不一样嘛,一点儿都不自在,不像在杭州时那边随性自由畅所欲言。也罢,三个朋友中,出现了两个赝品,还想怎样?还能怎样? 水中香榭是建在柳府湖中心的一个大型的亭台,如今入了秋,香榭四周都挂上了遮风的帷幔,四周皆有规规矩矩站着的下人守着。 水中香榭内,如梁之衡所说,男女分开坐,中间亦隔着帷幔。 余小欢心里谨记着,要低调,千万不要抢风头,所以便想在后面的位置落座。谁料,一旁的婢女瞧见她,却将她往前面引去,仅坐落于郡主之下的位置。 原来,这么一个扣着以诗会友之名的活动,座位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呀! 余小欢心里冒出两个字:没劲! 她刚一入座,郡主便侧身向她投来一个轻蔑的眼神,刚才彼时她身后李钰儿悄悄同她打招呼,她便假装没看见郡主的举动,回头同李钰儿低声闲聊。 这时旁边的一位小姐张砚走过来,问道:“梁家姐姐,问你个事呗。听说前几天狩猎时,你说要对柳公子以身相许,可是真的?”瞧她这架势,是要说给在座所有人听的吧! 如她所愿,大家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余小欢皱眉,心想:到底谁走漏了消息呢? 李钰儿冲那小姐嗔道:“胡说,当日我也在场,雅卿妹妹断然没有说过这话!” 第一百八十一章 所谓的诗会友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仔细地回想了当天的情形,无论是从人物出现的时机还是人物的矛盾关系出发,都只有郡主最可疑,而且她当时还说看看了牛撞树的事,看来她早就躲在一旁观战了。 余小欢笑了笑,说:“不知是谁这么爱开雅卿的玩笑呢?雅卿要是说了这样的话,今日还敢来此么?也许是那日雅卿侥幸猎了头野牛拔得了头筹,别人觉得我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打心底里佩服我,所以便想给当日的故事添加些情趣罢了。” 说完这一番话,过了好一会儿,余小欢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这番话怎么听着好像在影射郡主了啊?她心里叫道:完了完了,要是谣言真的是郡主传出来的,那她肯定以为我是在影射她了。说好的低调呢? 看来这恩怨,是难解了。 众人忽然安静下来,柳夫人出现在主人位置上。 余小欢原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扮相富贵神色傲慢举止张扬的妇人,没想到眼前出现的柳夫人却是一位衣着素雅体态端庄神色和蔼的夫人。心中不由得感叹:啧啧啧,这面相比娘亲还要亲切柔和的女人,居然跟嚣张跋扈的郡主是亲戚,今日还要为目中无人的郡主找我出气,哎! 柳夫人面目含笑,说了几句开场客套话之后,纤手一略,便有婢女小心翼翼请上了一盆菊花。 听到柳夫人说让大家以这盆菊花为题作诗,余小欢当场就想晕掉。 她心里愤愤道:这哪儿是什么诗会友呀,这是突如其来的考试才对!这哪儿是什么暖场活跃气氛呀,这简直就是让气氛变得尴尬压抑!这…… 余小欢左看右看,也没觉得那一盆菊花有什么稀奇的。简简单单的陶器上,养了一株颇为肥沃的菊花,菊叶繁茂,但只开了一朵硕大的金灿灿的菊花。反正她对植物花草没什么研究,也就看出来这么些表面简单的信息,连菊花的品种都不曾知晓。 柳夫人又开口说道:“大家不必拘束,大可互相探讨,今日我们是以诗会友,可不是在学堂里教学……” 余小欢心里嘀咕道:怎么不是?一个老师在台上出题,下面一众学生想办法答题!已经没有比这更像学堂的了。 她大概还没有意识到,柳夫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大帅哥柳莫言的母亲,若是她要和柳莫言凑成一对儿,首先得这位柳夫人同意。不然她不得伤心死。 忽然,李钰儿摸弓起腰伸手碰了碰余小欢,轻声唤道:“雅卿妹妹,你心中可有诗句了?” 余小欢回头凑过去,说:“未曾。” 李钰儿叹气说:“你是咱京城有名的才女,竟也未曾有!哎,我简直如坐针毡。我从小喜欢舞刀弄枪的,这是文绉绉的东西,我完全不在行,可我娘亲非要逼着我来,生怕我没朋友似的。” 余小欢好生纳闷:这好端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么,怎么就被贴上有名的美女和才女的标签了呢?又不是坏事传千里……噢不,这就是坏事传千里!不曾写诗的人被贴上才女的标签,还来跟别人作诗,这简直是天大的坏事。 李钰儿瞄了几眼左右那些谈笑风生之人,鄙夷道:“你看看他们,一个个的,把那一盆菊花赞得天花乱坠的,不就是一朵菊花嘛,至于么?”好像忽然意识到自己言语在余小欢面前有些不合适,李钰儿勉强地笑了笑,说:“雅卿妹妹,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俗?你腹中有诗书眼里有画意,肯定跟我不是一路人!” 余小欢心里笑道:你怎知我不是呢?但她只是代替梁雅清一阵子,就懒得解释了,于是笑了笑说:“无病呻吟才俗气,钰儿姐姐是真性情,雅卿佩服。” “对!”李钰儿激动得叫了一声,马上又压低声音说,“雅卿妹妹,等有机会了,我一定要请你吃酒。” 不料她的话还是被旁边的张砚听见了,她插嘴笑话道:“赏菊作诗呢,你吃什么酒?” 余小欢怀疑,这人是不是故意埋伏在她们身边搞事的呢?可是又没有证据。 李钰儿不客气地回复道:“喝酒赏菊,有何不妥?” 张砚倒一点儿也不退让,又说:“既然如此,那你的诗呢?” 李钰儿洋洋洒洒地把胳膊支在低矮的案台上,满不在乎地说:“今日无酒,我亦心中无诗!” “既然无诗,你来这里作甚,这又不是以酒会友?”张砚心里的鄙夷都快要忍不住溢于言表了。 李钰儿说:“这不是接到了柳府的请帖嘛,我娘亲就叫我来了。” 还真是敢说呀!余小欢打心里喜欢这个不在乎别人眼光的姑娘。 这时郡主回头笑道:“她的意思,莫非是现在给她一壶酒喝下去,她就能七步成诗?” 李钰儿抬了抬眼皮看过去,说:“今日给我酒我也不喝。” 张砚又问:“为何?” 李钰儿懒懒地说:“看到有些人,没胃口!” 余小欢正给李钰儿投去一个欣赏的目光,忽然又听到张砚提到她说:“梁家姐姐看着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知做了什么好诗,拿出来给大家见识一下嘛?” 余小欢小声嘀咕道:“我胸中可有成竹,可是没有菊花呀!” “梁家姐姐说什么?”张砚有点懵。 “没什么。”余小欢说,“雅卿愚笨,尚未有诗。” “怎么可能,雅卿姐姐可是经京城大名鼎鼎的才女,怎么会心中无诗呢!”张砚说道,“雅卿姐姐过谦了!” 余小欢心里呼叫道:怎么说真话都不行?我真的太难了!但表面上还是故作矜持地说:“上有满腹才华柳夫人,右有出类拔萃男儿郎,左有风华正茂的张砚妹妹,哪儿轮得到雅卿开这先口呢?” “砚儿怎敢跟姐姐相比?梁家姐姐可真是折煞我了。”张砚嘴上这么说着,神色可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安呀。相反,她得意得很。 柳夫人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走过来,说:“心中若已成诗,不妨说出来与大家分享分享。今日来着皆是友,以诗句见高低,不应以身份论尊卑。” 第一百八十二章 作诗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心想:你可拉倒吧!话说得好听,你且看看这里的位置安排,哪里不是分了三六九等的,这不就是以身份论尊卑了嘛!哎,可惜了这么一张和善又有气质的脸蛋儿。 她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说:“雅卿心中无诗,让柳夫人失望了。” 余小欢终于明白“才女”这个标签是怎么来的了,应该写作“踩女”才行,不过是别人故意先给你戴个高帽子,然后再把你踩低,结果你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你有帽子,活该被踩。你若是想把帽子摘下,人家还不干,因为踩你是人家的乐趣。 梁之衡看到这边的动静,忙在案上把诗写完,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风风火火地站起来,浮夸地大声说:“我有诗了!” …… 梁之衡用浮夸幽默诙谐的语气把他的诗篇念完,赢得哄堂大笑。大家总算不再把注意力集中在余小欢身上,纷纷拿自己的杰作大大方方地分享起来,反正再差,也不会有梁之衡的差了。 余小欢反正又没听懂多少,渐渐有些困倦起来,偏偏有人唱诗,跟催眠曲一样,她听着听着,不知不觉中竟打起盹来。 李钰儿偷偷地从后面扯了好几次她的衣服,她才猛然惊醒。 等她忽然醒过来时,不得了,大家都围着她看,尤其是柳夫人的一双慧眼,看得她心里晴天霹雳的。 郡主鼻子出气,笑道:“别人在分享诗作,有人却在酣然大睡。这位才女,你是有多看不起别人作的诗啊!” 余小欢心想埋怨自己千不该万不该睡着的。然后怂怂地看了看周围的人,说:“雅卿不才,不会作诗。”她心里横道:本姑娘当年上学,只写过作文,没作过诗,有本事咱们比写作文呀! “兴许,梁家姐姐是与梦中周公作诗写词去了呢!”张砚转而又故作悲凉道,“可怜我们这些这些俗人,实在是不配拜读梁家姐姐的好诗好词!” 余小欢猛地清醒了一下,心里哀叹道:哎,早知道当年好好读书,多背诵些诗词。可怜现在回想时,记得诗句也记不得诗人,更记不得朝代,只记得课文里要求背诵的大多数是唐诗宋词,但能传承下来且在课本里出现的,都是有名的杰作。好诗好词估计这些人都知道,一不小心抄袭的还是他们老祖宗的,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一辈子都别想翻身了?更何况,当年背诵的诗词,动不动就是有名的绝句,一不小心又抢了郡主的风头,那可怎么办? 还真是难办呀! 余小欢心中哭泣:为什么都要逼我呢,就因为我长得漂亮一点么?天哪,我从未想过有一天,美貌也会成为我的困扰! 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嘚瑟还是应该难过了。 梁之衡盯了老半天,终于看到柳莫言把诗写好了,当即吆喝道:“大家看过来,柳家大公子的好诗来了!” …… 柳莫言谦恭地读完自己的诗作,大家纷纷称赞好诗,谁知道这时候郡主又说:“表哥是京城有名的才子,他的诗作自然是极好的。只是不知道,京城家喻户晓的才子和才女想比,谁更胜一筹呢?” 说来说去,还是不放过余小欢呀! 梁之衡没好气地说道:“沐风兄向来不喜欢与人相比了,你这个当表妹的怎么一点都不会体恤呢?” “你说对了,本郡主向来不会体恤别人!”郡主说道,“难道在座各位吧想看看你们眼中这位京城第一美人兼才女的杰作吗?” 张砚等郡主一派的马上附和说:“想呀!” “大家等等。”花慎言也跳出来说“我是昨日才到京城来的花慎言,承蒙沐风兄照顾,有幸在此听到那么多好诗。花某不才,也写了一首咏菊诗,希望各位指点一二。” …… 余小欢知道花慎言此举也是为了给她解围,心里不免更加愧疚。她心想:是不是我今天不写出一首诗来,他们就不打算结束了? 余小欢开始静下心来思考,这个郡主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如果只是出风头,那诗词并不是她所擅长的,她不应该找这方面下手。也许,她想要的,只是想把梁雅清踩下去,让梁雅清当中出丑。可是她凭什么知道现在这个冒牌的梁雅清没有真才实学呀?不,她不知道,她只是知道,梁雅清这么些年都没有写过诗。 花慎言的诗读完,郡主和张砚又把瞄头对准余小欢,说些尖酸刻薄的话,说来了诗会怎可不作诗,又说余小欢定是看不起在座各位才不愿意分享自己的诗作的。余小欢百口莫辩,终于忍无可忍。 她忍了忍心中的气馁,再也不顾什么大家闺秀的颜面,再也不扮作乖巧的淑女,再也不楚楚示弱,站起来,凛然地说道:“我说我不会作诗,郡主和这位妹妹非要不信,让我把在座诸位才子佳人都得罪了。只怕我现在告诉你们说,我也不知道我身上‘才女’二字是怎么来的,你们也不信吧?反正我确实没有写过什么给人津津乐道的好诗,对吧?可是,好像今日我要是不写出一首诗来,我就没法下台了。我不怕下不了台,但我不想扫了诸位的兴,所以就勉为其难作一首了,只是希望,各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听了之后,莫讨厌得把耳朵堵上就行。”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突然通了,她竟张口来了一首诗: 《一菊知秋》 昨日今日倦意浓,浑然不觉风渐冷。 满池绿荷已黯淡,一朵金菊道秋来。 就这么通俗易懂,二十一世纪的特色,反正好坏余小欢也看不懂,没那个鉴赏的能力,至于其他人看好看坏更无所谓了。看好了,就当打了郡主的脸,顺便坐实“才女”标签;看坏了,就当遂了郡主的意,撕下别人给她贴的“才女”标签呗。反正诗作有了,他们一时半会也不能继续逼着她作诗了。 众人听完,鸦雀无声。 突然,梁之衡鼓掌喝彩:“好,好诗,我妹妹好样的!” 余小欢心想:还真不愧是哥哥,这都能捧妹妹的场! 花慎言和柳莫言也跟着胡说起来,其他人想有意见,也抵不过他们三个人的闹腾,只能冷眼旁观暗自耻笑。 第一百八十三章 人设塌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以诗会友结束后,梁雅清被扣上的“才女”人设就崩了,一夜之间沦为京城贵族圈的笑柄。不过,这也不需要单纯善良的梁雅清来承受,毕竟现在主宰她所有一切的是余小欢的思想。 余小欢也就更加无所谓了,才女人设崩塌之后,她居然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于是她开始随性地生活,彻底地放飞自我,把梁雅清其他真正的人设特点全部都给祸害个精光了。 李钰儿说过要请余小欢喝酒的,并且在以诗会友之后第二天就实现了。 她们去了京喜连连大酒楼。 说来也奇怪,上次郡主在京喜连连喝多了和余小欢大闹之后,京喜连连的生意更好来。所以店里的伙计看到是余小欢又和一个性子烈的姑娘到来,很是欢迎,打算给她们俩楼上的雅间,而且还是上次余小欢和郡主用过的那一间包厢。 但李钰儿就不乐意了,“凭什么本姑娘喝个酒要去楼上躲着喝?”更何况还是郡主用过的呢, 她们就在一楼大厅随意找了个位置坐,周围很多都是南来北往杂七杂八的商客,或者随意进来解解渴的闲散人。 做梁雅清做久了,余小欢刚开始还有那么一点拘谨,斯斯文文的,但是她对面坐的李钰儿大大咧咧豪爽万丈,实在是太与真正的余小欢投缘了,几杯酒下肚后,余小欢便不再矜持,谈天说地,嘻哈大笑,旁若无人一般。最后两人喝得酩酊大醉,后因余小欢入夜未归,被二哥哥梁之衡找来,才稀里糊涂地回了家。 京城的子弟公子喜欢在楼上的雅间宴客,进进出出多少都会随意扫一眼一楼的情况。余小欢和李钰儿醉酒的事情很快便传得全城皆知。事情传着传着,就变成谣言了,多了好些类似于“醉酒闹事”“调戏他人”“发酒疯”之类的情节。 两人一下子成为轰动达官贵人的笑柄。 可李钰儿不在乎,余小欢也不在乎。 想到花慎言第一次来京城,余小欢又想,她和柳莫言得尽尽地主之谊吧? 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就是想借着带花慎言游玩京城这个理由,把柳莫言哄骗出来与她多见见面。多看几眼也好。要是三人之间的相处,还能像去年在杭州那样自由随意泰然自若,就更好了。 虽然味道有点变了,但三人还是尽量像在杭州那样,一起同行,穿过京城的大街小巷,没有形象地吃着路边小吃,在日落到来前找到个高高的屋顶看日落。余小欢偶尔也穿上男装,但花慎言却打死都不肯再穿女装了。 花慎言好像真的对她有意思了,对她是有求必应的,除了穿女装这一条之外,甚至为了能够同余小欢多玩几天而把柳莫言苦口婆心劝他以科考为重置于耳后。 可惜的是,如今的梁雅清早已不是当初的梁雅清,被余小欢切换身份之后的梁雅清的心思早已不在花慎言那儿。 而柳莫言呢,他总是眷顾花慎言和梁雅清两人的感受,纵容着这两个像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的朋友。但他似乎更加眷顾花慎言的意见和感受,或许是因为花慎言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虽然花慎言的有些行为他很是不赞赏,但还是容忍了下来。 有时候柳莫言也会摇头叹息说:“跟尽欢兄相处久了,雅卿妹妹倒是越发地像尽欢兄了。” 而这时,余小欢总会调皮地问一句:“那你觉得,我们两个这样,你更喜欢谁了?”可她心里想的却是:你发现的是,我越来越像以前的花慎言了。可难道你没发现,花慎言已经不像从前的那个花慎言了吗? 柳莫言不是没有感觉到这微妙的变化,但是他生性单纯,不喜欢疑虑,所以一旦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他认定的花慎言是他在杭州认识的花慎言,哪怕如今发现了花慎言的一些劣根性,他也只当是花慎言偶尔开的玩笑。 在杭州时,花慎言不总是拿他寻开心么? 柳莫言性情总是温和的。他陪着花慎言游了几天京城之后,便开始劝花慎言不要因玩闹而落了功课,但一边又纵容着花慎言任性胡闹,以为花慎言只是对这个新奇都京城充满好奇心罢了;他担心余小欢跟他们两个进进出出次数多了,会影响姑娘家的名声,余小欢却解释说:“进出一两次也会说成多次、无数次,还不如‘名副其实’了呢,省得以后我觉得自己太冤屈。”他听罢,总是不忍再责怪。 其实柳莫言心里也是羡慕他们的随性自在的,只是他一直被完美的框架框住了太久,找不天性的自在了。但如今的云淡风轻也很好。 几人疯玩了几天之后,终于招惹来了满城风雨。 当然,这只是余小欢或者说是梁雅清的风雨,而花慎言和柳莫言是男儿郎,他们怎么玩闹,都没有人说他们不要脸。 梁相国听到同僚的挖苦后,大为动怒,回到家中就把余小欢给禁足了。 梁夫人得知她这几天都是同两个异性朋友出去玩的之后,气得大哭不止。她原以为余小欢是同李家姑娘出去疯了,也就没有多管。因为自从余小欢与郡主不对付之后,李钰儿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远离余小欢,她认为此人是个可交的朋友,虽然性子有些野,但起码不会被人欺负嘛。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那乖巧懂事的宝贝女儿居然是跟异性朋友出去的,而且还是两个,差点没气疯了。但她更多的是自责,以前她对女儿管束甚严,不会轻易让女儿独自出门的,最近不知是怎的了,鬼迷心窍了,竟让女儿闯下如此滔天大祸…… 以前来相国府说亲的媒婆络绎不绝,如今,门可罗雀。 至此,梁雅清天真烂漫、聪慧乖巧、善解人意、贤良淑德,等等等等,所有的美名在别人努力地帮忙散播中,全都被余小欢给毁了个精光。 柳院长和柳夫人向来是极少管束柳莫言的,但是经过这一场风波之后,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显然他们不想柳莫言继续把花慎言留在府上住了,也暗示柳莫言少与相国府千金有所往来。 第一百八十四章 真相太伤人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高墙外热热闹闹的,余小欢都院子里却冷冷清清。她已经被禁足十天了。这十天里,花慎言和柳莫言一点消息都没有,连封书信都没有想办法给她送来,把她郁闷得都快要疯了。 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对着院墙站了多久,忽然燕儿在她身边低声说:“夫人来了。” 十天了,这个最疼爱女儿的母亲终于来了。余小欢没想到的是,这个母亲居然会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把自己冷落了这么久。 但母亲终归是母亲,梁雅清不会同她置气的,余小欢也不会。 梁夫人小心试探地同她说了些家常,然后忽而说:“我的女儿长大了,晃眼间,已到了婚嫁的年龄。” 十天不见,一见面居然是来催婚的。 余小欢默不作声。 梁夫人有些许勉强地笑着,“记得你小时候就出落得十分惹人喜爱,那时候太后寿辰,娘亲带你进宫,遇到当时也还是个孩子的当今太子,他追着你跑,还说长大了要娶你呢。” 余小欢心里纳闷,母亲为何这时候跟她提小时候的事情?而且偏偏还是她闻所未闻的太子的事情。 见她不语,梁夫人又说:“这些年,你爹爹少许你出门,让你在家里学习琴棋书画,将你养成贤良淑德的样子,其实就是为太子选妃那一天做准备……” 余小欢的内心轰然倒塌。原来她心目中的好父亲,对梁雅清保护有加的父亲,居然早已将女儿当做攀龙附凤的工具,为了这一个目的,居然铺垫了十几年,也让梁雅清失去了十几年同龄人该拥有的自由和乐趣。 梁夫人唉声说:“哎,娘亲就不应该心软,将你放出去的……不然,你一直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的,单纯美好快乐,什么都不知道,对外面的世界知之甚少,该多呀!我就是想着,那一天快到来了,娘亲得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补偿补偿你的,可没想到竟然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你在京城里的所作所为,应该早就传到宫里去了,只怕你如今参加选妃,得经受诸多磨难……” 余小欢冷声说,“我不记得什么太子,更不想当什么太子妃,如此这般不是更好,我看这什么选妃我也不必去了。” “你胡说什么呢?”梁夫人一双眸子惶恐不安地瞟动着。 “既然女儿名声尽毁,就不必要去自取其辱了。”余小欢又说:“而且,我有心上人了,才不要嫁给什么太子。” “你的……是谁?”梁夫人惶恐地猜测,“是不是……”不是柳家的柳莫言就是杭州花家的花慎言,这有什么难猜的呢?梁夫人只是不敢说出口罢了。 这时候梁相国突然出现了,他怒斥道:“我看她的禁足时间还是太短了。” 余小欢想到梁相国为了把梁雅清培养成合格的太子妃,居然把梁雅清关得连个朋友都没有,只能在自己的温室里独自盛开独自美好,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她是梁雅清了,她就得为梁雅清争一口气,起身反抗说:“我就是喜欢柳家大公子柳莫言,怎么了?犯法吗?” “你……”梁相国差点没气得吐血,“这些年我对你的栽培,算是白费了,你竟然说着如此不知廉耻的话来,真是大逆不道!我相国府的颜面,尽了!” 余小欢瞧见梁相国如此愤怒又哀伤,顿时有些害怕了,怂了,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毕竟隔着一千多年的文化差异呢,她刚才的话,对着老古董而言,可能就是晴天霹雳一样,太不可思议了。万一起气出个什么好歹来…… 梁相国刚转头欲走,又回过头来说:“柳院长的儿子固然好,但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老爷!”梁夫人想阻止梁相国继续说下去。 梁相国只是看她一眼,转而又看向余小欢,眼神复杂,言语却平静了些,说:“他已经与城南王府的郡主定下婚约,不日就要下聘了!” 这简直就是余小欢的晴天霹雳啊! 屏退左右,余小欢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她不知道自己到这里来,充当梁雅清,接近柳莫言,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如今她得知柳莫言就要成亲了,娶的居然还是跟她向来不对付的郡主,还真是心碎加愤怒。 虽然她明知道她跟柳莫言没有结果,哪怕真的把柳莫言追到了,最后也是梁雅清的,可她觉得有点难过,就是难掩失落。 反正自己喜欢的自己得不到,就不想别人得到,更不自己讨厌的人得到。郡主和柳莫言,无论是才学还是样貌,哪里相配了嘛?余小欢实在想不明白,柳莫言为何要娶她。 得知妹妹连晚饭都没吃,梁之衡晚上偷偷溜进余小欢的院子。自从余小欢被禁足之后,梁之衡也是有十天没见到过自己的妹妹了。 他在窗边轻轻地敲了好一会儿,余小欢才把窗户打开让他进去。 “你来做什么?”余小欢没好气地说。 “哥哥当然是给你送吃的来了。”梁之衡说。 余小欢正想赌气说不吃,但看到梁之衡从怀里掏出香喷喷的烤红薯,一下子就心软了。 “你还是先跟我说说柳莫言的事情吧。”余小欢说。 梁之衡无奈,“你都知道了?” 余小欢:“废话,快说,他为什么要娶郡主?” 梁之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什么为什么?” 余小欢幽怨地瞪着他。 梁之衡无奈,只好又:“平时看那郡主对沐风兄也没什么呀。可我听城南王府的人说,是她突然发难,要嫁给柳家大公子的。这两家的夫人原本就是表姐妹,沐风兄和郡主又是表兄妹,两家人一想,这不是亲上加亲么,就定了下来。” 余小欢不由地问道:“那柳公子不会反对吗?” 梁之衡摇了摇头,“他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尊师重道的,又怎会忤逆父母呢?” 余小欢简直就要哭出来了,如此懦弱,确实不是良配,可是她心里还是舍不得啊!而且,这偌大的京城里,恐怕只有柳莫言这一个谦谦君子适合善良可爱的梁雅清了。 余小欢又纳闷:“那郡主为何突然就喜欢上他了呢?” 第一百八十五章 秋意浓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我估计,是不是又因为你?”梁之衡说,“莫非她知道你喜欢沐风兄,于是捷足先登了?” 余小欢觉得这不可思议:为了跟我斗,居然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都给豁出去了,可真够狠的! 想到柳莫言居然要娶郡主这样泼皮的人,余小欢心里都替柳莫言感到不值、委屈。又想到柳莫言脸上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以后怕是见不着了,余小欢就变得更加垂头丧气了,那香喷喷的红薯也吃不下了。 梁之衡见状,迟疑着问道:“你该不会真的喜欢柳莫言那个呆子吧?” 余小欢反驳说:“他是个呆子,但也是个温文尔雅玉树临风彬彬有礼的呆子呀,谁不愿意得到这样的君子的青睐?嫁给这样的人,根本不用担心他会去寻花问柳,如果恰好与他志趣相投的话,那往后人生每天都是诗情画意的。” “你想的太天真了,”梁之衡说,“人生在世,哪有那么自在的?更何况这是是京城。柳家与城南王府沾亲带故的,你得罪了郡主,也就休想柳夫人给你好脸色看了。不过,你如今也无须考虑这个问题了。你心中的完人,马上就是别人的夫君了。” “我知道了。”余小欢没好气地说。可是她心里还是很不服气,过了好一会儿,她又可怜巴巴地哀求梁之衡说:“二哥哥,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 见了又能如何? 但是不见更加不甘心。 城外湖边。 秋意浓,北风呼呼,残花化泥,落木萧萧,湖水清冷,好一片萧瑟。 柳莫言面向湖面孤独而立。 余小欢远远地看着那个背影,发现那个背影往日的洒脱和欢快早已被呼呼的秋风吹散殆尽。 她看着那个背影,然后一步一步走到背影的身侧。 柳莫言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勉强挤出了当初把余小欢迷倒的笑容。 “时间过得真快。”柳莫言又看向被秋风吹皱的湖面,缓缓地说,“上一次我们三人在此游玩时,湖边的秋花还在,岸上的柳叶还是自在的,湖面上还有觅食的小鸟。” 余小欢听着还真是揪心。她咬了咬唇,赌气地说出一句:“我不会祝福你的!” 柳莫言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她也不待见你。” “我是因为你。”余小欢说,“你明明不喜欢她,你们明明合不来,你却要娶她,所以我不会祝福你!” “喜欢就可以了吗?”柳莫言喃喃地说道。 余小欢说:“起码可以为喜欢的这份心意争取一下。” “那如果明知道没有结果呢?”柳莫言又问。 “没试过怎么知道没有结果?”余小欢说,“很多努力是不敢结果的。就像我今日来见你,明知道没有结果,还是要来。”如果被别人发现,结果还很坏,可还是要来,不然一辈子都觉得遗憾。 柳莫言又侧头看向她,笑得有些凄然,“如果有的心意,是世间不容的呢?” 世间不容?余小欢不解,“你到底喜欢了谁?” 柳莫言说:“不能说,一辈子都不能说。她算不上真实存在,但她藏在了我的心里。” 什么玩意,余小欢一下子被整懵了。但她马上想到柳莫言看花慎言的眼神,想到柳莫言这么规矩的人居然对花慎言百般纵容,一次次为了花慎言破坏自己的规矩。她惊道:“你喜欢……言知卿!” “你怎会……”柳莫言惊呆,没想到居然有人可以猜出他的心思来。 余小欢又惊又喜又悲哀,她该怎么告诉柳莫言,言知卿是花慎言扮演的,也是她余小欢扮演的呀。 她急道:“你不觉得,我跟言姐姐很像么?你不是说我跟花慎言越来越像了么?你说的是我们在杭州认识的花慎言对不对,可是它现在不是以前的花慎言了,可我有言知卿的灵魂,你没发现吗?” 余小欢一连串说了好些她自己都听懵了的话,柳莫言却显得很淡定,他浅浅地笑了笑,说:“可她是她,你是你。” “不不,我就是她,她就是我!”余小欢急不择言,“我的意思是,她不存在,可是我存在,你既然会喜欢她,难道就没有对我心动吗?” 余小欢百口莫辩,心里忍不住哀叹:命运为何如此弄人! 柳莫言却不再看她,“我已经有婚约了。” 秋风吹得更急了,清冷的湖面被吹起一层又一层鳞波,枯黄的树叶萧萧落下,任随秋风将它们送到岸上或是水里。在岸上,来年或许还能享受到温暖的阳光;到了水上的,很快沉入湖里,来年或许早已化作了淤泥。 余小欢想了想,转而站到柳莫言跟前,紧紧地看着他,说:“我只问你,如果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言知卿,真真切切的女子言知卿,她问你,请求你,能不能不要和郡主成亲,她只要你和她在一起,她愿意和你私奔去任何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你愿意吗?” 柳莫言呆愣了,沉默了,只是怔怔地看着余小欢。 余小欢却从他的眼中看出了犹豫,便知道自己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原来自己心目中的完人,果然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太懦弱!他护不了善良美好的梁雅清,也不值得余小欢说出真相。 回到城内,梁之衡的马车忽然被郡主拦下。 郡主傲娇地说:“我知道你妹妹在车上,让她出来,我有话要跟她说。” 梁之衡正要借口推脱,余小欢却出来了。 离开众人,郡主才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嫁给我表哥吗?” 余小欢漠然说:“我没兴趣知道。”心里却骂道:近亲结婚,也不怕生出个傻子来! 这下,郡主居然没有气炸,她还是得意地笑着说:“因为你。我知道你喜欢他,可我偏不让你得到。” 余小欢转身就要走,又听到郡主说:“我知道,你们家从小就想把你培养成太子妃,但以你如今狼藉的名声,我劝你还是别去参加什么选妃了,免得自取其辱。” 余小欢回头,忍住一口怒气,表面平和语气冷漠地说:“我们家的事,不劳郡主费心!” 说罢,转身就走。 “难道你就不好奇,你杭州的朋友为什么会突然决定来京城了吗?” 余小欢听到郡主这句话,不由地愣了愣,心里突然跟被刀绞一样疼。 她回头,看着郡主得意忘形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 第一百八十六章 朋友翻脸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回到家之后,余小欢病了一场。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变得脆弱。脆弱的时候,总是容易消极,想些极端的事情。 她卧在床榻上,不由地想:我这一趟穿越,是不是专门帮别人挡灾的呀?梁雅清在在京城里好好地生活了十几年都没事,即使被关在家里,也是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可我一来就变得鸡飞狗跳的,如今又有各种杀心的真相,还能不能让人好好活着了? 忽然,燕儿莽撞跑进来说:“小姐,不好了。杭州花少爷前来说要跟您告别,结果被二少爷看见,就打起来了。” 余小欢爬起床,怨声说道:“他还敢来!” 燕儿忙扶着余小欢起来,说:“小姐莫不是病糊涂了,杭州花少爷,不是您的朋友吗?” “扶我出去。”余小欢下了床就往外面去,燕儿慌忙拿了披肩给她披上去。 花慎言被梁之衡揍了几拳,鼻青脸肿的。 可梁之衡怨气未消,揪着他的领口,说:“若不是你前些日子天天哄骗我妹妹同你出去玩,我妹妹至于落成现在这地步!” “二哥哥,放开他。”余小欢叫道。 梁之衡一脸恨其不争的样子,又气又心疼地说:“妹妹,你都病成这样了,还管他的死活?” “放开他!”余小欢定定地看着梁之衡的眼睛,梁之衡坚持了一下,终于还是心软,从了妹妹的要求。 “雅卿妹妹,我……” 没等花慎言一句话说下去,余小欢抬手就打出一拳,使尽浑身力气,打在花慎言的嘴角上。 “从今日起,你我不再是朋友!”余小欢顿了顿,又说,“不,从你决定来京的那一天起,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 “你……你都知道了?”花慎言怔怔地问。 “你大概想不到吧,是郡主自己告诉我的。”余小欢想露出一丝冷笑的,可是生病加上刚才那一拳实在耗费力气,她实在没力气了,就不勉强自己了。 “你在说什么?”梁之衡震惊,“他还做了什么?” 余小欢瞟了一眼梁之衡的脸,说:“哥哥,你先去上点药吧,这件事让我自己处理。” 梁之衡不愿意让自己的妹妹独自面对花慎言,但是看到余小欢满脸都冷静,他不敢继续纠缠,只好暂时走开。 看到梁之衡走远,花慎言解释说:“我兄长在京城的生意出了点问题,他们就找上我,说可以替我们家摆平。” “所以你就把我们的友情给卖了。”余小欢终于笑了笑。 “我以为你不会在意的。”花慎言有些慌了,“你给我的书信,虽然没有明说,但看得出来你对我的情意。我想你会愿意帮我的,而且我也会对你、对这一切负责的。” “你怎么负责?”余小欢冷言冷语。 听到她这么一问,花慎言以为事情还是转圜之地,慌忙又说:“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随我一同去杭州?我一直没敢给你回复书信,就是觉得我们的地位差距悬殊。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我起初是拒绝的,可是我想到或许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在一起,所以我就答应他们了。我想你为了我,是不会介意的。我们在杭州的日子,过得很开心,不是吗?” 余小欢悲愤交加,虚幻的眼神忽然像冷箭一样,射向花慎言的眼睛,吓得花慎言不由地一愣。 她推开燕儿搀扶的手,长身玉立地站在花慎言面前,说:“我又不是傻子,更不是受虐的,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喜欢你的人,都不会愿意被你骗!我堂堂相国府千金,即使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用什么卑劣的手段去要,更不会出卖自己的家人朋友。而你所说的负责,不好意思,我不稀罕!相国府的千金,真看不上一个骗子。” 花慎言惶恐,哀声说:“可我是喜欢你的。” “可我不喜欢你!”余小欢又说,“自从你对我动了歪心思,我就不喜欢你了。你也不是以前的花慎言了,不是吗?” 花慎言:“那你为何……” “为何与你同去游玩京城吗?”余小欢抢了他的问题,又自问自答说:“难道你没看出来吗,我想看到的是柳莫言;不然,你以为你的主子郡主为何要急忙忙嫁给他?” “你……”花慎言一下子明白过来,但却接受不了,内心崩溃得两腿发软,差点都走不出去相国府了。 回到床榻上躺着,余小欢也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出了口恶气,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但是自己也不好受呀,毕竟朋友一场。 梁之衡又溜进来看她,还给她送来姜汤。 余小欢叹气说:“爹爹和娘亲,只怕是当没有我这个女儿了吧?” “胡说!”梁之衡嗔道,“你可别不知好歹的,着这碗姜汤还是母亲熬的呢。你以为刚才咱们那一闹他们不知道啊,下人都是他们赶走的,不然这要是传出去……不得了!” 余小欢不领情,嘴上带刺说:“他们也就是担心我别又毁了相国府的名声丢了他们的颜面。太子妃没戏了,他们一点定很伤心吧。” 梁之衡把碗往桌面上一丢,没好气地训道:“还真是个白眼狼,亏得爹爹娘亲偏心疼爱你多年。” 余小欢没好气地说:“那还不是为了送进宫给他们长脸……” 梁之衡气急了,说:“他们在乎家门荣辱有错吗?在这水深火热之地,谁不得步步为营做长远打算?相国这个位置,你知道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吗?爹爹这些年在朝堂走得有多难,他亲自把大哥送往边疆苦寒之地,又把请命将三弟派往遥远的蜀中之地,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绝对不会让你也沦为这场政治斗争的棋子的。他这些年少让你露面,一方面确实是为了培养你成为合格的……另一方面他也是为了保护你,别人对你知道的越少,就越难打你的主意,懂吗?如果不是他们步步紧逼,相国府的地位岌岌可危,爹爹是肯定不会将你送进宫的,这就是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把这个打算告诉你的原因。” 余小欢有些心软,但还是倔强地对抗说:“地位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要真如你考虑的那么简单就好了。”梁之衡神色凝重地说,“一着不慎,输掉的很有可能就是脑袋!” 第一百八十七章 献舞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时间眨眼便过,年关将近,太子有了太子妃,普天同庆,整个京城都是喜气洋洋的。 相国府跟着京城的节奏,在府内外张灯结彩,挂上了很多喜庆的灯笼,但阖府上下,没有一个人热闹得起来。 年关将至,梁夫人一想到自己的大儿子和小儿子还贫寒之地驻守,便黯然失色,时常忍不住偷偷抹泪。梁相国下朝回来也时常板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家仆们见状,哪里还敢有什么热闹,连做事说话,都比平时还要小心了几分。 这天,梁相国从朝堂回来,整个人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梁夫人问其缘故,他说:“今日上朝,圣上说,这次过年,恰逢太子新婚,要在宫里宴请群臣,且朝会要大办。” 梁夫人听了沉默。这不意味着他们得准备点什么嘛,可是他们家还有两个孩子在外面吃苦呢,哪有什么心思准备什么喜乐的节目? 柳莫言成婚后,余小欢以为自己会死于为情所困然后开始下一趟穿越的,没想到那病熬着熬着就好了,沉寂几个月之后,连年关都快要熬到了,看来可能是她在这里有任务尚未完成,暂时还死不了,便又逐渐活络了起来。 她听婢女悄悄议论说皇帝要举办什么朝会还要宴请群臣什么的,梁相国和梁夫人正为此事发愁,想想家中冷清至此都是拜她所“赐”,她总是补偿点什么,便自动请缨,要在朝会上献舞。梁相国和夫人犹豫,毕竟她之前那些风波才稍微平息,生怕一着不慎又给她招来什么是非。可是余小欢想,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都挺过来了,还怕再有一场暴风雨么?跌到了谷底,总得想办法翻盘才是,总不能等着别人落井下石吧? 余小欢会的,那都是现代舞,而且还是非专业的,只是当年演戏时为了某个角色苦练过,另外像古典舞民族舞什么的,都没有学过。不过,她也没打算用舞技征服观众赢得喝彩,反正这方面她是无论如何都比不过那些天赋异禀而且从小练到大的舞姬的,所以她要用创新。 进步,来源于创新。就让她给这个封建王朝带来点新鲜的血液吧!万一冒险失败,大不了就就是挂了反正还有李白,李白会把她拎去下一场穿越让她再次活过来的。 虽然靠创新,但也不能光说不练吧。但练舞,不能没有音乐吧?所以她首先得组上一支乐队,至于音乐嘛,二十一世纪那么多流行歌曲,先选上一个主旋律,再用其他曲子东拼西凑一些,跟那些串烧歌曲差不多了就行了。为了以防万一忘了旋律,她还特意编了应景过年的歌词。 累死累活地忙活了几天后,她忽然发现,痛痛快快地活着多好呀,虽然累,但比消沉的那几个月舒畅多了,感觉整个人都明媚了,好像还闪闪发着光。 到了那一日,余小欢早早便准备好,还撒娇求梁相国爹爹给她开个后门,早些带她进宫去熟悉一下环境。 在专门给他们休息的偏殿里,检查了乐队和装备之后,余小欢终于淡定了许多。 这一闲下来,余小欢的好奇心就愈演愈强烈了,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在宫廷里溜达溜达。但是当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夜的装扮时,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舞服,是她自己设计的,为了博人眼球,实在是有点过于华丽了。如此张扬的装束溜出去,目标也太大了,估计还没走出百米就被发现了。还是等表演结束后问问二哥哥有没有行得通的办法。 入了夜,要在朝会上表演的人都到齐了。殿内的炉子里燃起了碳火,很快烧得火红,暖得好像夏天就要来临了似的。今夜要表演的人有序地分部在殿内的各个角落,慢慢变得安静下来。太监和宫女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也都是一动不动的。 整座大殿,那么多的人,突然安静得叫人不太适应。 不知是谁宣读了吉时已到,正殿那边传来了热闹的声响,具体是什么,听不清楚。 竖起耳朵的好奇,心跳加速的兴奋,顾盼神飞的向往,在等待中慢慢消耗殆尽。余小欢看着摇曳的烛光,在炉内碳火的拥抱下,开始昏昏欲睡。 太监按照表演顺序,一拨拨安排等候的人上场。 余小欢脑袋忽然钓了钓鱼,刚醒过来便听到太监读到她的序号和节目名称,便匆匆带上装备和自己的乐队上场。 从偏殿出来,刺骨的冷让余小欢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一下子瞌睡全无。随着领路的太监走过一段长廊,或许因为衣衫单薄冷得过于明显,她变得无比清醒。冷静的清醒。好像她这是要做一件舍生取义的大事一样。 音乐奏起,正殿内众人愕然,大概全都是同样的问号:这是什么古怪的乐律? 余小欢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踮着舞步进入正殿,开始了她古怪的舞蹈表演。 她这舞蹈呢,既有天鹅舞的舞步,孔雀舞的高雅,拉丁舞的曼妙,又有肚皮舞的性感,街舞的狂野……总之呢,看起来就是四不像,杂七杂八的,别人看的奇怪,她跳得也奇怪。 跳着跳着,她不偏不倚,偏偏看到了那个处处跟她作对的郡主,郡主居然当着她的面给柳莫言大帅哥喂酒,在大庭广众之下,柳大帅哥为了郡主不再继续胡闹,居然还喝了。 余小欢明知道郡主是故意演给她看的,也知道柳莫言早就跟她没关系了,可她心里还是郁闷生气呀。于是她气着气着,就忘了自己跳到哪儿去了。 她也挣扎了一下,想瞎掰回来的,可是心里郁闷,舞姿到丑了。她心里叹息一声,干脆撂下身上的彩带,不干了。 众人愕然,那位差点成为她夫君的太子也在偷笑。 余小欢往旁边看了看,见到梁相国。梁相国正紧张地看着她,眉头紧锁,眼神郁结,很是紧张和担心,但又不能开口。 余小欢想想,自己就这么撂下挑子不干的话,肯定会害惨相国府的。余小欢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舞蹈到此为止,下面我为大家唱首歌吧!” …… 第一百八十八章 选秀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春季回暖,百花欲开。京城里,大街小巷,人来人往,似乎比去年看起来还要更加热闹、繁盛些。 相国府上忽然来了排场挺大的公公,说是来传皇帝口谕的。 余小欢听懂了这口谕的意思后,心里直骂道:老东西,皇帝老儿了不起啊!你儿子媳妇都娶了,恐怕很快爷爷也该当上了吧,你居然还要选妃!选妃也就罢了,居然打本姑娘的主意!我好歹是差点成为你儿媳妇的人啊! 呜呜呜,但,这口谕相当于圣旨吧?违抗圣旨是要杀头的吧? 难道我余小欢又要以杀头之死告别这次穿越? 就不能给我留个活路么?我不想死得这么怨。 接到口谕之后,相国府上下都被阴郁笼罩了,乌云密布的,春天万物生长的气息都没办法冲破这层黑压压的乌云了,就等着谁先去戳一戳,让第一滴雨掉下来了。 梁之衡从外面办差回来听说此事,立马冲到余小欢屋里,把门窗关上,十分严肃认真地说:“你要不要走?如果你要走,二哥现在就带你走!” 余小欢感动得差点就哭了,“我要是走了,爹娘怎么办?相国府怎么办?” “可是,他……他都可以当你的父亲了。”梁之衡拳头握紧,声音十分隐忍,身体却气得发抖。“哥哥怎么能忍心……” 余小欢终于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直流了下来,她抱着哥哥痛哭流涕。“可是,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如果不是我贪玩败坏了名声,如今我应当是太子妃;如果不是我非要逞强在朝会上献舞,他就不会注意到我;如果我是太子妃了,或者他没有注意到我,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不是你的错,你单纯善良,怎会懂得思去量这些?”梁之衡目中含泪说,“是哥哥没有考虑周全,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 两人都十分隐忍克制,明明心里悲愤,却只能忍气吞声。哭不敢哭出声,说话也不能说大声。 余小欢咬着牙抿着嘴,她怕自己失控闹出大动静,会再次惹出什么祸害,再一次拖累了这一家人。 余小欢把自己关在房间想了一晚上,如果现在是真正的梁雅清在面对这个事情,她会怎么处理?她一定会保护好这个家,不会让家人因为她而受到牵连的吧。她总是那么善良,善解人意。 余小欢想,她总不能占用了人家的身份而不做人家要做的事情吧?所以她收拾了一下自己,平静地走到梁相国和老夫人跟前,跪下磕头说:“女儿愿意入宫参加选秀。” “可你还这么年轻!”梁夫人目中含泪。 “可我也是相国府的人,不是吗?”余小欢尽量微笑着说,“每个人都在为这个家尽力,女儿总不能一直躲在你们立起的后盾后面。” 梁相国还是铁青着一张脸,一言不发。他是忠实的臣子,皇帝纵然有千般的不是,他也不会违抗圣意。所以,他心中纵有千般不舍,也只能在夜里偷偷叹息。 好友李钰儿带着好酒来,也是一脸丧气,嘟着嘴说:“现在找你喝酒,都不敢请你到外面去了。” 余小欢说:“这里不也挺好的嘛,就咱们两个人,省得别人大嘴巴说三道四的。” 李钰儿喝一杯酒就叹好几口气。 余小欢只好逗她说:“你这般丧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心上人要跟别的姑娘成亲了呢!” 李钰儿又大喝一杯,“我现在的心情,比听说心上人要跟别的姑娘成亲还难受。” “你又没有经历过!”余小欢怼道。心里又想:可我经历过了,那种感觉确实不太好受。 李钰儿说:“我这性子,也没几个朋友,难得与你投缘,你却要……那我们以后是不是难以见面了?” “说的什么话?”余小欢嗔道,“皇宫不也是在京城里的么?”只是进去了,就再难出来了。 李钰儿怔怔地看着余小欢,说:“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你爹可是相国。” 余小欢故作轻松说:“也未必会选上。”可是皇帝老儿都下了口谕了,哪能轻易放过她。 余小欢笑了笑,在李钰儿耳边低声说:“他虽然年纪有点大,但是地位高呀!我成为了他的妃子,那郡主就再也不能骑在我的头上欺负我了,也不能欺负我的家人。万一我要是运气好点,混得位置再高一点,说不定郡主见了我还得给她行跪拜礼呢……”她这既是要李钰儿往好的方面想,也是给自己打气,让自己看开点。 大醉一场后醒来,进宫的日子仿佛是突然就到了。到达宫门前,余小欢停了下来,对着高高的宫门凝望,心里一片空白。 参加选秀的大多数都是大臣家的女儿,不免有几个眼熟的,一眼就看出她这个相国府千金的身份,接着就阴阳怪气地说了些关于去年的风凉话。 余小欢也懒得搭理,反正入了这高耸的宫墙,哪里还有什么朋友。 经过了初步筛选的良人,便可参加接下来的选秀。 这选秀,分为才选和貌选。余小欢诗词不会作,毛笔字写得一塌糊涂,连繁体字也不认识几个,才选肯定不行;倒是她顶着京城第一美人这副好皮囊,貌选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是那么多人都舍不得她被困在这宫墙内呢,所以她偏要逆其道而行,走了才选这条路。 作诗,她用词浅薄,平仄不对;丹青,她只会卡通,而且笔法笨拙;读书,什么四书五经,一句都不会;。反正琴棋书画,一窍不通。 考着考着,她就笑了,心想自己也许不用考完就可以回家了。 可是,不知道是对手太弱了,还是谁看得太起她了,居然让她给通过了。 余小欢莫名其妙地成了才人,与其他才人一起入住掖庭宫东苑。 余小欢心里可不大高兴,独自坐在庭院里一株老树下,哀哀嘁嘁,好像已经开始了孤独守候一生的命运。 可是这个守护,并非她心中所愿呀! 第一百八十九章 待宰的蠢猪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又经过神龙殿的考核测试后,余小欢勉勉强强被册封了婕妤,从此有了绿头牌…… 更不幸的是,绿头牌送去延嘉殿的第一天,余小欢就被抽中了。 余小欢惴惴不安地想了好多种自杀的方式,上吊、跳湖、吃毒、或是一头撞死,可是想到死过程中的痛苦,她统统都做不到。 哎,可能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不过,让她更后悔的事情还在后头。得到皇帝老儿的垂青,压根就不像电视里面演的那样值得沾沾自喜,她甚至猛然觉得,皇帝的女人在这个封建帝国是最下等的女人,去侍个寝,还得先到华清宫被剥个精光,沐浴更衣,然后再被送到延嘉殿去等候。 在这个过程中,余小欢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一头等待被屠宰的蠢猪。 等到都快要睡着时,皇帝老儿来了。 余小欢看到那一张有些苍老的脸上还挂着胡子,觉得此人长得也算慈祥。可是怎么看,他都是长辈呀! 余小欢想搏一搏,来个缓兵之计,便装得讨巧一些,说:“我可以说话吗?” 皇帝老儿笑了,“当然可以。” 余小欢接着说:“那我可以举报吗?” “哦?”皇帝老儿摸着胡子说,“你要举报谁?” “我不知道。”余小欢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但是他肯定没有尽职尽责。我字写得不好,又不会作诗,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但是他却让我当了才人,如今又封了婕妤。起初我以为是大家水平都不怎么好,可是在掖庭宫,我见过其他才人写的字,可好看了,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皇帝老儿故作为难的样子说:“这可怎么办呢?这个没有尽职尽责的人,正是朕。” “啊?”余小欢顿时像被晴天霹雳霹中了一样,久久不能动弹。 完了完了,这小聪明居然耍到皇帝老儿头上去了,这不是找死么?余小欢觉得自己脖子冷嗖嗖的。 看到皇帝老儿眼里带笑,余小欢又撞起胆子问:“那,为什么呀?” “朕对你印象深刻。”皇帝说,“朝会上,你献的舞唱的歌,朕现在想起来,还是忍不住想笑。” 呵呵呵……余小欢笑了笑,讨巧说:“那我再给您跳一段?” “好,可是……”皇帝老儿看了看裹在她身上的棉被。 余小欢心里又一阵疙瘩,默默祈求:皇帝老儿,您见过的女人比我认识的男人还多,一定要淡定啊,千万不要见色起意啊! 然后故作傲娇说:“您是皇上,难道区区一套衣裳难得住您嘛?” “哈哈,朕无言以对!”皇帝马上吩咐太监送来衣裳。 余小欢躲起来一边换衣裳,一边回忆当初的舞蹈到底是怎么跳的。 没有音乐,余小欢感觉自己像骗人的神婆一样乱跳,可她又不敢停下来,生怕皇帝老儿突然说要就寝了。 皇帝老儿就斜斜地倚在龙榻上,任由她跳着,饶有趣味地看着,也不喊停。 余小欢终于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不敢大口喘的时候,不得不停了下来。 皇帝老儿悠悠打了个哈欠,说:“朕还以为,要跳到天亮呢!” 余小欢心想:我倒是想啊,可是实力不允许。 余小欢嘟着嘴,垂头丧气地站着。 皇帝老儿又问:“怎么,你要站到天亮?” 余小欢小声嘀咕说:“难道不可以么?” 皇帝从龙榻上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直盯盯地看着她。 余小欢紧张得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慌忙假笑说:“皇上,我教你跳舞吧!” 皇帝老儿却说:“你不愿与朕亲近?” 余小欢心想:那是当然!我余小欢就是个外貌协会的。嘴上却装傻问道:“皇上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皇帝老儿说:“宫里没有人教过你,在朕的面前不能自称‘我’,也不能称朕为‘你’吗?”语气平平,却威严十足呀! “教……教过的。”余小欢知道此时自己应该扑通一声跪地求饶,可是她的腿直打哆嗦,根本不听她的指挥了。 “那你为何不自称臣妾?”皇帝老儿又问。他的眼睛里有光,狡黠、聪明的,好像总是看清楚了一切一样。 “不……不习惯。”余小欢战战兢兢地回答。 “哦?”皇帝老儿背负双手,下巴微微上扬,“你认为,要怎样才能习惯?” 余小欢把头埋得更低了,“不知。” 皇帝老儿的脸变得铁青,声音冷冷地说:“你不愿意做朕的女人?!” 余小欢哭笑不得,心想:我这是又要挂了么? 既然都要死了,那就豁出去了。余小欢抬起头,颇为傲气地说:“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说白了,我对您不了解,还没有喜欢上你,但您又是九五之尊,我哪来什么资格谈什么愿意不愿意。” “那你的意思是,要同朕先谈谈感情?”皇帝老儿神色变得颇为古怪。 “难道您不愿意?”余小欢失望不已,“也是,您是九五之尊,哪有功夫陪我这小女子浪费时间。” “还真是只难训的野猫!”皇帝老儿说罢,竟一把将余小欢抱了起来。 余小欢吓得魂飞魄散,连挣扎都不敢动一下。 皇帝老儿把她放到床榻上,戏谑道:“刚才不是挺野的么,怎么如今倒是乖巧了。” 余小欢嘟嘴说:“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谁料,她等了许久也没个动静,最后只听到皇帝老儿说:“朕会给你时间的。” 过了老半天,她睁开眼睛,皇帝老儿不见了,感觉莫名其妙的,但也终于松了口气。 战战兢兢到了第二天,也没见有什么公公过来下旨把她处死什么的,余小欢刚心想:难道皇帝老儿有那么大方,不跟我这小女子计较了? 结果公公就来了,来差点没把她胆儿吓破。但刚刚却是眉开眼笑地给她带来好消息的。 她这婕妤没当两天,居然一下子被封为了清婉容,还赐了独立的宫殿。其他人以为是侍寝的功劳,纷纷祈祷自己的绿头牌能被抽中。 第一百九十章 傲娇皇帝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搬到新宫殿,余小欢倒是自由了许多,没事还能在皇宫大院里溜达溜达,唯一不好的是,皇帝老儿隔三差五地过来与她“培养感情”。 第一次,余小欢故作不谙世事,与皇帝老儿讲了一晚上小时候的趣事,当然这些趣事都是经过她大脑瞎编的。皇帝老儿听多了,笑着笑着就睡着了。 第二次,余小欢非要皇帝老儿给她讲故事,不讲就撒娇卖萌,不愿意睡觉。等皇帝老儿讲了,到差不多的时候,她就睡着了。 第三次,余小欢实在觉得不能那么糊弄了,毕竟人家是九五之尊,一不小心惹毛了,她的小命难保就罢了,还有相国府上上下下那么多口人呢。她决定给皇帝老儿一点甜头——教皇帝老儿跳双人舞,这多浪费多增进感情呀! 皇帝老儿带着一脸愕然学了好一会儿没学会,居然傲娇起来,明明到他往后退的舞步了,他却说:“岂有此理,怎乃九五之尊,不能退!” 余小欢一脸懵逼,“我们这是在跳舞,又不是在带兵打仗。” “那朕也不退!”皇帝老儿一脸傲娇。 余小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要不是你是皇帝,我早一脚踩得你哇哇叫。 “那就不跳了!”余小欢一下子甩开皇帝老儿的手,背过身去赌气。 “你……竟敢这样跟朕说话!”皇帝老儿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 余小欢心里秒怂,但嘴上还是死要面子地说道:“皇上要是不想跟臣妾心灵相通了,随便处置了臣妾便是,反正臣妾弱女子一个,毫无抵抗之力。” 皇帝老儿却忽然把下巴靠在余小欢的肩上,有些得意地说:“你刚才称呼为‘臣妾’了。” 原来,他吃这一套啊!余小欢心想着,又傲娇地狡辩说:“哼,那是……我一时口误!” “哦?!”皇帝老儿转身就走,出了门便开始偷笑。 余小欢背对着门也在偷笑,她知道皇帝老儿最后没有再生气了。 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余小欢便穿了皇帝新赐的长裙去御花园赏花,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张砚。 那日在朝会时余小欢并没有注意到,张砚是当今的太子妃。现在想来,那日在柳府诗会上张砚处处与她为难便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张砚看着她,嘴角微微笑着,目光却是敌意的。 余小欢径直地走到她跟前去,高贵端庄地笑着,意有所指地说:“这太子妃见到宫中的嫔妃,不用行礼的吗?” 张砚把怒气往心里咽,低头屈膝,声音和善地说:“砚儿问清婉容安。”然后又走到余小欢身侧,咬牙切齿地补充说:“您现在还不是妃位呢,我怕你承受不起太子妃的大礼!” 余小欢回敬道:“那也是你的长辈!” 御花园的花儿虽美,可是余小欢已经没有好心情赏花了。便自顾自地挨着一株花树坐下发呆。 “人生,还真是无趣!”余小欢不知不觉轻轻地感慨了一句。 “为何无趣?”忽然一个声音从树干身后传来。 这个声音余小欢听了好几天了,也被吓了好几天了,所以这次也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但是她随即又先,自己平时在这人面前不是装得挺牛的嘛,不能一下子认怂,所以假装很兴奋的样子,跳到皇帝老儿面前,欢喜地说道:“您怎么来了?” 皇帝老儿身旁的老太监见状,吓得赶紧咳了一下喉咙,余小欢反应过来,马上问安。 皇帝老儿说:“朕听到清婉容的一声哀叹,就来了。” 余小欢心里道:天哪,这一把年纪了,居然还会调情!情商倒是比那榆木脑子好一点,可惜要可怜了后宫三千佳丽,不知被你骗得多苦。 皇帝老儿看起来心情不错,又说:“告诉朕,是谁让清婉容不开心了?” 余小欢心里估量了一下,笑嘻嘻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开心的,就是刚才遇到了一个我在宫外得罪过的人。” “哦,那她现在应该不敢得罪你了吧,朕的女人!”皇帝老儿颇为自傲地说。 余小欢捧场地说:“是啊是啊,今日不同往时嘛,我好歹也算是攀龙附凤了!可是你知道她现在是谁了吗?” 皇帝老儿配合地问道:“谁?” “您的儿媳太子妃!”余小欢暗暗叹了口气。 皇帝老儿捋着胡子,眉毛一挑,故意问:“哦,难道她敢不把你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那倒也不至于。”余小欢眉头一蹙,“可是,我也不能拿她怎么着呀!” 皇帝老儿似乎明白了什么,却还在装糊涂说:“哦,那你想拿她怎么着?” “嘻嘻。”余小欢笑了笑,“我就想她乖乖地跪在我跟前,给我行个大大的跪拜礼,那样的话,她心里肯定得气上一整天。” “就这样?”皇帝老儿反问。 余小欢心直口快说:“这样就差不多了吧,这已经是大礼了吧,总不能让她拜得五体投地的,那样也……太过分了,就这样吧。” “朕这儿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得偿所愿。”皇帝老儿走到余小欢近侧,靠近耳边说,“朕册封你为妃,让太子携太子妃前来拜贺,如何?” 呵呵,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余小欢心里一下子就看穿老狐狸的阴谋,于是有些生气地推辞说:“皇上莫非要害我?臣妾何德何能,才当婉容没几天就立妃,这不是招惹别人妒忌么?” “这么说,朕宠爱你也有错?!”龙颜已有些不悦。 余小欢继续生气,其实是卖萌地说:“皇上不必宠着臣妾的小孩子脾气,臣妾不过就是小心眼,偶尔想出口气耍耍威风而已,何必浪费人力物力的,还要麻烦您给我立妃,那多不划算!” “小孩子?哼!”皇帝老儿狠狠地用眼角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余小欢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形容自己是小孩子脾气,那她跟这长着胡子的九五之尊算是什么关系呀?想到这儿,她脖子后又凉嗖嗖的。 她想了想,还是赶紧回宫吧,以免皇帝老儿气不过回头又找她算账。 第一百九十一章 千年等一回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在这高墙围起来的宫中,连一个朋友都没有,身边的宫女太监对她也是毕恭毕敬的,多余的话一句都不敢说,她唯一可以说说话的,就是她从相国府带进来的燕儿和雀儿了。可是燕儿和雀儿毕竟是婢女,对她没有什么隐瞒的,说来说去倒也没什么新鲜的可说了。 皇宫大院,她能逛的也走得七七八八了,不能逛的也不敢动歪心思,总不能因一时贪玩搞得小命难保。 她忽然发现,原来她在这宫墙牢笼中,唯一的乐趣就是跟皇帝老儿斗智斗勇了。可是自从她在御花园拒绝立妃之后,一连几天皇帝老儿都没有来找她了,还真是傲娇。 思忖着她想的那些应付的法子居然一下子没有了用武之地,余小欢心里隐隐觉得可惜。 伺候的宫女和太监担心主子失宠,心里着急,却也不敢说,只好跟燕儿和雀儿打听。燕儿和雀儿明白他们的意思,也开始对余小欢有了一些旁敲侧击,总之就是,既然已经进宫了,就做这个身份该做的事,皇帝老儿是天子,可别老是招惹人家不开心之类的。 余小欢想了想,也是,她向来能屈能伸,何况是在九五之尊的五指山下,还是别太作了,赔个罪吧。 可是,皇帝老儿不来看她,她这罪可怎么赔呢? 她想了想,咬咬牙,就跑去皇帝的富宁殿。 路上她就想,如果皇帝老儿不见她,她就在殿外唱《千年等一回》。 到了富宁殿外,皇帝老儿果然不见她,可是她却没胆唱《千年等一回》,想到那样的歌词在这个保守的年代……万一其他人纷纷要求处罚她,皇帝老儿也保不了她,所以她就只好悻悻地回去了。 富宁殿不能唱,但是她的小宫殿可以唱嘛,她在自己的院子里唱了起来,不仅唱,还演上了白娘子传奇。 结果两天之后,宫里都在疯传“清婉容疯了”。当然,这话也传到了九五之尊的耳朵里。 皇帝老儿匆匆赶来时,余小欢刚好唱道:“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然后“啊”着就突然“啊”不下去了。 皇帝老儿一脸严肃:“怎么不唱了?” 余小欢可怜巴巴:“嗓子哑了。” 皇帝老儿继续冷言冷语:“原来你还没疯!” 余小欢继续装可怜:“皇上来了,臣妾就好了。” “臣妾?你不是小孩子吗?”皇帝老儿傲娇地扬起下巴,不再看她。 余小欢心里:啧啧啧,这一把年纪的老头了,醋意居然这么大,口误的话记了几天都不消气!真不知道那后宫三千佳丽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见她半天不回答,皇帝老儿斜了她一眼,又说:“你嘴巴不是挺厉害的么,怎么不说话了?” 余小欢心想:早上起来吃炸药了吗脾气这么冲,难怪老的快!表面上却没气没力地答道:“我去给您倒杯茶!”说完就跑了屋内。 皇帝老儿悄悄跟进去,却看到她把刚倒好的一杯茶仰头自个儿喝了下去。 皇帝老儿故意咳了咳,说:“咳,朕的茶呢?” 余小欢听到皇帝的声音,一惊,喉咙紧跟着呛了一下,顿时满口茶水就喷了出去。 她拼命地咳了好一会儿都停不下来,一来喉咙是真的被呛坏了,二来是被皇帝撞了个正着,吓坏了,反正停下来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还是继续咳着吧。 皇帝老儿终于看不下去,过来轻轻给她拍了拍背,一边拍一边还生着气。 余小欢见好就收,乖乖不咳了,假装是皇帝老儿拍背的功劳。 燕儿奉上新沏的茶和点心,皇帝老儿的脸色才稍稍和缓,问道:“听说你前两日来富宁殿了。” 余小欢心里怨道:知道你还不见我!表面上倔强地说:“恰巧路过!” “哦。”皇帝老儿一张脸忽然又冷了下来,声音也没了兴趣的样子。 余小欢又补充说:“然后想唱首歌给您听。” 皇帝:“那为何不唱?” 余小欢:“不敢。” 皇帝:“还有你不敢的事情。” 余小欢心想:多了去了。嘴上却说:“不敢给您惹麻烦!” 皇帝:“为何是麻烦?” 余小欢一副明事理的样子:“若是让其他嫔妃以为臣妾是到富宁殿献媚引起您的注意,便纷纷效仿,那宫规就没了,您也烦恼了。若是别人借题发挥,说我违乱宫规,要处置我,那您是帮我还是不帮,帮了违反宫规,不帮……” “不帮如何?”皇帝老儿问下去。 余小欢低头说:“怕是得心疼吧!” 皇帝老儿又气又恼,“亏你还知道……” 余小欢哪能不知道不知道皇帝的意思,亏你知道朕的心意,却还对朕如此……可她不想捅破这层纱窗呀,所以马上站起来打断说:“既然皇上来了,我现在就给您唱吧!千年等一回……” 她边唱边跳,兴许是有点太得意忘形了,脚下一滑,居然一下子扑到皇帝老儿怀里去了。 余小欢看着皇帝老儿含情脉脉的眼睛,心想:坏了坏了,这下跳下黄河也洗不清了。 在皇帝老儿即将有进一步举动之前,余小欢忽然伸手摸了摸皇帝老儿的胡子,装傻充愣说道:“我小时候就经常抓住我爹爹的胡子玩,还骗他说,他有白胡子了,要帮他拔掉。他疼得龇牙咧嘴的,却也不生气,任由我胡闹……” 皇帝老儿意识到,余小欢拿他这个皇帝与梁相国相提并论,是拿他当做长辈看待啊!心里一恼,气得一把将余小欢推开。 余小欢早有准备,顺势溜了起来,才没有被丢得太狼狈。她站稳了脚,心里骂道:一把年纪了,力气还这么大! 皇帝老儿看出她的小阴谋,气急败坏,怒道:“朕,朕要罚你!” 余小欢乖乖低头,心想:果然伴君如伴虎,下次我再也不去讨好他了,就让他冷着吧! 皇帝踱了两步,还不见她求饶,又偷偷看了一眼,毫无畏惧和悔恨之意。终于明白了,她是恨不得跟他这个皇帝疏远啊!于是双手一背,靠近余小欢耳边说:“你想让朕疏远你,朕偏不!朕明日就下旨封你为妃,还要举行盛大的庆祝典礼,让你风风光光地成为朕的妃子!” 皇帝老儿说罢,扬长而去,留下余小欢一个人呆愣在原地。 第一百九十二章 有人调戏朕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皇帝老儿这么快就看出她的小九九了么? 余小欢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翌日,圣旨到,清婉容得封清妃,择日举行册封大典。 余小欢正对着赏赐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发呆,皇后娘娘来了。 皇后娘娘这时候到来,可真是让她惶恐啊!这来就来吧,还给她送什么贺礼,可把她吓得。 后宫剧她也是看过不少的,这突然得宠,连升数级,树大招风,皇后娘娘觉得自己的后位岌岌可危,然后就……可是这个皇后娘娘却是雍容华贵得很,一脸富贵大气,端庄高雅,倒不是是个没肚量之人。 皇后娘娘说了好些好话之后,就说余小欢这个准妃子瞧着气色不太好,需要补补,以后就让御膳房每日给她熬一碗补汤,帮她补补身子,好让她早日为皇帝老儿诞下一儿半女的…… 余小欢只能呵呵呵地应着。 不过,皇后娘娘倒是说到做到,补汤倒是从送来之日起,一日都没有断过。燕儿和雀儿不放心,还天天拿银针给余小欢试过,银针没有变黑,她们又轮番尝了一口才敢让余小欢喝。难怪相国夫人非要余小欢带着这两个贴身婢女入宫呢。 养了几日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快要来大姨妈了,余小欢近日昏睡得很,平时中午都停不下来的人,居然开始午休了。 余小欢正在屋里午睡,皇帝老儿突然来了。听闻准妃子正在屋里睡觉,皇帝老儿让太监和宫女不要声张,自个儿轻声走了进去。 余小欢睡得云里雾里的,只知道有人来,迷迷糊糊眯开一条眼缝瞧了一眼,没看清是谁又睡了去。 皇帝老儿示意燕儿和雀儿退出去后,悄悄低头靠近余小欢,说道:“猜猜朕是谁!” 余小欢眼睛都没睁开,就笑了,“笨蛋,你都自称朕了,普天之下,除了皇帝,还能有谁?” “看来还没睡糊涂。”皇帝有些傲慢地嘀咕说,然后又忍不住问,“难道,你就不想看看朕今日有什么变化吗?” “不想。”余小欢嘴上说着不想,一双手却胡乱地摸了一下。 皇帝老儿傲娇,但还是低头把脸凑到了余小欢的手中。 余小欢还在睡着,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摸了摸皇帝的脸,一下子忘了前文,居然嬉笑着说:“帅哥。这肯定是一张帅哥的脸!” 皇帝内心有点复杂,喜忧参半。 余小欢又呢喃说:“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帅哥了。” 皇帝老儿心情一下子又变得极其复杂。他阴沉着脸,唤道:“你睁开眼睛看看朕是谁!” “你都说了,‘朕’嘛,那肯定是……”余小欢嬉笑的脸色猛然一惊,忽然整个人跳了起来。“皇……皇上,您怎么在……这儿,您的……胡子呢?” 余小欢好想天上突然掉下一个馅饼来把她给砸晕过去。不过,皇帝老儿刮去胡子后,瞧着还真年轻了许多,也帅气了不少,想必年轻时,这张脸也迷道过不少美女吧。 皇帝老儿板着一张脸,忽然说:“刚才,有人调戏朕!还有,朕的爱妃调戏了别人!” “那个别人,不就是皇上您嘛?”余小欢语气里一点底气都没有,想卖个笑让皇帝老儿心软一下,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是嘛?”皇帝老儿嘴角终于露出了一弧笑意,但这笑,比他不笑还吓人。 “当然!”余小欢硬着头皮说,“皇上,您刮了胡子……噢不,龙须,整个人都精神多了,臣妾都被您迷昏了眼了,这不,刚才还说胡话了。” 皇帝老儿又是一句:“是嘛?”然后整张脸凑到余小欢跟前来,那个架势,一不小心估计就会来个强吻。 余小欢脑补了一下画面,心中一咯噔,慌忙转移注意力说:“皇上,臣妾突然想跳舞!” “真是煞风景!”皇帝老儿嘀咕道。 余小欢假装没听见,慌忙从床榻上跳下来,“皇上,我给您唱《白娘子传奇》怎么样?” 皇帝老儿:“您刚才不是说要跳舞吗?” 余小欢又一惊,忙附和说:“对对对,臣妾这一激动,就给忘了。皇上,您想看我跳什么舞……” “双人舞!”皇帝老儿说着,倏地一下站起来,十分娴熟地抱着余小欢的柳腰。 余小欢一颗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却强颜欢笑说:“太好了,臣妾也正想跳双人舞呢!” 皇帝老儿抿嘴一笑,没有说话,接着就霸道地跳出第一步,因为余小欢跟他说过,男人在双人舞中要起到主导的作用。 然而,余小欢还在心烦意乱中,没来得及退开第一步,就被皇帝老儿一脚踩了上来。 “很疼吧?”皇帝老儿嘴上关切着,心里却在幸灾乐祸偷着笑。 “不疼!”余小欢咬牙说。 皇帝老儿又问:“爱妃在哪里学的这个双人舞?” 余小欢随口答道:“梦里!”她心想,这样皇帝老儿就没什么可查的了吧。 谁知道皇帝老儿又问:“在梦里,跟谁跳的?” 额,原来连梦里他都不放过。余小欢假笑道:“您猜!” 皇帝老儿忽然停下舞步,问道:“那帅哥是谁?” 哎,一把年纪了,还吃什么醋?余小欢心叹气一声,干脆死磕到底,没好气说:“我怎么知道,梦里迷迷糊糊的,谁看得清楚。” 皇帝老儿一怒,又一把将她推开,余小欢措手不及,一把撞到后面的桌子边上,疼得龇牙咧嘴,忍着忍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皇帝老儿这下可慌了,慌忙冲外面叫道:“来人,请太医!” 余小欢马上也叫道:“不必!您如此不爱惜我,让我疼死算了。” 皇帝老儿急了,“谁说朕不疼惜你了?” 余小欢继续犟道:“就算您如今疼惜我,等你新鲜劲一过,失去耐心了,我也死期也就不远了!” “你胡说什么?”皇帝老儿忽然静下来想了想,大概明白了点什么,和气地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都可以吗?”余小欢反问。 皇帝老儿看着她还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想气也气不出来,只好说:“朕一言九鼎,所以你必须先说出来是什么,朕才知道能不能答应。” 第一百九十三章 花舞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那您先保证,您听了不会生气。”余小欢说,“生气伤身,容易变老的。” 皇帝……忍了忍,说:“好,朕不生气。”其实内心已经气到不行了。 “那臣妾,想要免死金牌,可以吗?”余小欢小心翼翼地看着皇帝老儿的脸色。 “这……”皇帝老儿犹豫,但瞧见余小欢又开始梨花带雨,心就软了,“好吧!” 余小欢一听到皇帝老儿那一句“好吧”,兴奋得直接跳过去,抱着皇帝老儿的脖子,说了好几句谢谢。 皇帝老儿悄悄在她耳边说:“有时候朕明知道你是讹朕,但朕却受用得很。” 余小欢也悄声说:“那皇上以后可以不要老是对臣妾生气吗?您一生气,臣妾就觉得脖子后凉凉的。” 皇帝老儿脸上露出老狐狸的得意笑容,忽然问道:“你的腰不疼了?” 余小欢慌忙放开皇帝老儿,弯腰皱眉说:“疼的,要是有个人帮我揉揉就好了。” 皇帝老儿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命令说:“到床上去趴下。” 余小欢愕然,心想:臣妾不是那个意思!可是瞧见皇帝老儿的眼神,她只好乖乖在床上趴下。 皇帝老儿还真动手给她腰间揉了起来。 余小欢心神未定,说道:“皇上,让燕儿来就行了。” “闭嘴!”皇帝老儿命令道,“别动。” 余小欢只好乖乖趴好,心里战战兢兢地想:您可别趁机揩我的油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帝老儿享受惯了,倒是也挺会揉按的,余小欢舒服得慢慢闭上眼睛。 想到自从穿越之后,连按摩美容之类的,都没有享受过了,余小欢喃喃自语道:“我都很久很久没有享受过有人给我按摩了。” “哦?”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皇帝老儿问道:“那以前都是谁替你按的?” “这有何难的?”余小欢差点脱口而出说她在二十一世纪享受过的按摩经历,但扭头看到皇帝老儿的扮束,顿了顿,才又说,“我娘亲呀,她可疼爱了,我一说哪儿不舒服,她就着急上火,我说揉揉就好,她必定要亲自给我揉上一揉才放心。” 皇帝老儿神色略显失落,“你总是爱拿朕同你的长辈相提并论啊!” “怎么可能!”余小欢说道,“您是天子,我的长辈再怎么是长辈,也只是臣民……” “朕的意思是,朕对你的好,你只当做是长辈对晚辈的好吧?”皇帝老儿叹气道 这……还真是个小心眼,又吃上醋了,恐怕那后宫三千佳丽都没他能吃醋的。 余小欢想了想说:“皇上是想和臣妾培养感情,成为惺惺相惜的爱人,对吧?” 皇帝老儿嗔道:“你呀,这嘴什么都敢说!” 余小欢嘀咕说:“所以才向您讨了免死金牌嘛!”然后又正儿八经地同皇帝说:“如果是这样,您可不能动不动就生气呀吃醋呀什么的……” “朕哪有吃醋!”皇帝老儿心虚否认。 余小欢接着说:“可吓死臣妾了,臣妾自幼胆小,心脏也不太好,一不小心……” “你胆小?”皇帝打断她说,“胆小你敢得罪城南王家的郡主,胆小你敢明目张胆跟男子出去玩……” “臣妾问心无愧!”余小欢噘嘴说。瞧着皇帝老儿不作声,余小欢讨好说:“那位柳家公子倒是挺帅的,但——没有皇上您威风霸气!” “废话,朕可是皇上!”皇帝老儿嘚瑟道。 余小欢悻悻问道:“皇上,既然您知道臣妾名声不好,为何还要将臣妾纳入宫中呢?” 皇帝老儿傲娇说:“这不是怕某人名声太差,嫁不出去,影响京城的风气嘛!” 余小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皇帝老儿居然还有点幽默。“这么说来,您人还不错嘛!” “当然,”皇帝老儿弯腰靠近她耳边说,“那你可愿真心嫁给朕了?” 余小欢想了想,倒是说了句实话:“臣妾,不知。册封之日不是还有几天,到时候臣妾一定会给您答复的。” 皇帝:“朕,只要肯定的答复。” 御花园中。 余小欢痴痴地看着满园百花发呆。 这是她近日经常做的事情。她易一安静下来,燕儿和雀儿就觉得有事,问她,她又不说。 忽然,一阵狂风吹起。 御花园里,极少能有这么大的风气的。 余小欢掩面遮挡一下之后,忽然发现,满园子的花瓣都从树枝上飞了起来,满园花海,漫天飞舞,如诗如画,如梦如幻。 宫女和太监都惊呆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跑去将这一奇观告知皇上。 余小欢不听燕儿和雀儿的劝阻,跑到漫天花瓣中跳舞。 她嘴角含笑,目光没有焦点,满脸坦然,没有惊讶也没有兴奋,完全不像平日里爱热闹的样子,似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舞毕,她回头看见匆匆赶来的皇上,便往后慢慢地倒了下去。 大风停,漫天飞舞的花瓣纷纷坠地,铺成一地五颜六色的花床。 宫殿里,太医局的人一个个从余小欢的寝宫里出来,全部在院子里埋头跪着。 忽然听到里面宫女叫了一句:“醒了!” 皇帝狠狠地瞪了院子里的太医一眼,转身速速进入寝宫里。 余小欢有气无力地说:“皇上,臣妾有话说。”皇帝点头,示意她说之后,她才接着说:“臣妾可以立个遗嘱吗?” 遗嘱?皇帝大怒:“你胡说什么,有朕在,不会让你死的!” “皇上,你先听我说。”余小欢抓住皇帝的手,皇帝才稍微冷静下来。“臣妾有两件事。第一件,若臣妾不幸,挺不过去了,请您放燕儿和雀儿出宫,让她们找个好婆家,好好过日子。第二件,臣妾的免死金牌可以作为遗物赠与我爹爹和娘亲么?他们把我养育这么大,臣妾还没尽孝呢!” “只好你好好的,朕都依你!”皇帝老儿严肃地说。 余小欢奄奄一息说:“那要是我以后口无遮拦得罪您了,您可以不杀我么?” “不会!”皇帝老儿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悲伤,“你要求的,朕统统都答应你,那朕提一个要求,你也会答应朕的,对吗?朕只要你好好活着,明日就是你封妃的日子,是你和朕大婚的日子,朕不许你死!” 第一百九十四章 你给我等着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啊!余小欢心想,皇帝也是肉眼凡胎,哪里管得了我的死活! 不过,她死了就去下一场穿越了,可是梁雅清就真的死了,这死得实在太冤了啊!她挣扎着说:“皇上,臣妾可能是中毒了,快派人去找我爹爹,让他从宫外找解毒之人。”至于梁雅清能不能挺过这关,就看上天的安排了。 皇帝安排人冲出宫后,余小欢想起她还欠皇帝老儿一个答案,于是又抓住皇帝的手说:“其实,您人挺好的,待我也好,如果不是动不动就发脾气,肯定是个好夫君,臣妾也这是担心这一点,才……” 余小欢说着,突然两眼一闭,倒了下去。她心里说道:雅卿妹妹呀,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如果你能挺过这关,就和皇帝老儿好好过日子吧,你那么乖巧懂事,肯定不用担心随时掉脑袋这种事的。 在太空中睁开眼,已经变成一件有些美妙的事情,眼里全是美好,心里无比安宁,脑子里什么都不想。 当然,这仅限于李白到来之前。 李白那家伙出现得毫无新意,还是白色的衣裳,长长的头发,飘逸风雅翩翩公子的样子。 余小欢躺着虚无浩渺的太空中,悠悠地说道:“你真是煞风景,就不能让我再睡上一觉再出现么?” “你可以接着睡。”李白说完,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在余小欢身侧躺着了,余小欢根本看不到他的动作和倒下的过程,但也不问。 她最近说的话太多了,尤其是话中有话的话。所以她安安静静地闭上眼睛,很快便沉沉地睡去。 无梦的睡眠。 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没有任何的打扰,好像时空隧道停止了,所有的一切在停留在入睡的那一刻,而那一刻似乎在短暂地永恒着,美好得让人无欲无求。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时空的隧道又开启了运转功能。 余小欢骨碌爬起来,发现身旁的李白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问道:“你睡没睡噢?” “睡了。”李白说,“感觉挺好!” 余小欢笑了,“你这老妖物,可别告诉我,你天天在这里瞎晃,却还没试过这样睡在太空中吧?” “没有。”李白倏地坐起来,跟个机器突然起身一样,看不出哪里费劲,“三个问题,开始吧!” “又要开始,真没劲啊,就不能让我在这儿玩几天先么?”一场埋怨道,“你说我整天紧锣密鼓的忙得跟上班一样,你有没有工资给我发?” “工资?工资是什么?”李白反问,他看起来很平静,丝毫没有吃惊,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余小欢的心里却天崩地裂的,她不禁在心里问道:我现在是奴隶了么? “不是。”李白食指点着眉心答道。 得知他又在用读心术,余小欢顿时泄气,这下是连想都不能随便想了。 既然没有工资,那她总得为自己的将来着想一下,所以她第一个问题是:“有什么办法可以把穿越时空里的东西带走?” 李白想都没想,就说:“贴身随带,拿着也行!” 就这么简单?余小欢简直有点怀疑,毕竟她每次身上穿的衣服也没有跟到太空里来呀。 李白忽而问道:“你想作甚?” 余小欢瞥了他一眼,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说:“保护文物。你不知道古代的文物对历史的研究具有多大的价值!可是呢,我又不是搞研究,也看不懂也记不住,所以呢,我就想,要是我能给二十一世纪拿回去那么两三件,也是极好的。” “是么?”李白显然没有相信。 余小欢却扯开话题,“好了,到第二个问题了。我想知道,梁雅清最后到底有没有活过来?” “你在意么?”李白有些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明知道补汤有毒么,为何还要喝?” “哦,原来你知道啊!”余小欢也没好气地说,“你知道你还不想想办法救我……噢不,救她!再说了,我不喝下去的话,还真留在宫里当妃子呀?那样的话,谁还陪你玩什么穿越呀?” “你理由总是多的很。”李白懒得想理她。 余小欢追问道:“那你倒是告诉我,她有没有活过来?” “死不了。”李白又慵懒地补充了一句,“但也活不了多少年了。” “你……”这一惊一乍的,可把余小欢给惊得,神经都要过敏了。“那你会不会有办法让她活得久些?” “有。”李白顿了顿,又说,“但不行!” “为什么?”这下余小欢可急了。 李白袖子一卷,抱着手说:“她活得长了,我就活得短了。” 余小欢绕着李白看了一圈回来,鄙夷地说:“你都活了几千上万年了吧,少活上几年怎么了?活那么久不累啊?一个人不孤独啊?” 李白直接被她给问懵了,眨了好久的眼睛才反应过来,怼道:“关你什么事?”怼完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生气了,而且还找不到生气的原因。 余小欢好生纳闷:怎么最近遇到的人都老爱生气呢?皇帝老儿那个肉眼凡胎的九五之尊就是如此,现在这个不知道是人是仙是妖的老怪物也是如此。男人还真是难伺候! 余小欢想着自己别往气口上撞了,便想破除尴尬,继续说:“好了,第三个问题是……” “没有第三了!”李白来冷冷地说。 “什么?”余小欢愣住了。 李白说:“你刚才先是重复了一个问题,然后又连续问了我三个问题,所以下一次的问题也都用完了。” what?余小欢差点想把它的祖宗八代骂一遍,最后想到他会读心术,便忍了下来,咬牙切齿地说:“那你回答了吗?” “我现在回答。”李白接着一口气说,“重复的问题答案请参考第二个问题的答案,第四个问题答案,不怎么样;第五个问题答案,否定,第六个问题答案,否定。” 余小欢一脸懵逼,她刚才到底问了些个什么问题,她一下子全都不记得了…… “任务卡,自己接。”李白说着,一溜烟就远去成一个缩影了。 余小欢噘嘴嘀咕:“什么破任务卡,有什么了不起的,有哪次的诗句跟穿越扯上多大关系了?”嘴上这么愤愤然,手还是伸过去触碰了任务卡。 任务卡上的诗句是:“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 余小欢刚把诗句读出来,脚下便一空。她张牙舞爪地坠落着,嘴里声嘶力竭地叫道:“李白,你给我等着!” 第一百九十五章 穿越六-风大娘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晃了晃神,瞧见眼前有一个两鬓斑白满脸褶子的老妇人。准确地说,应该是眼前镜子里有这样一位老妇人,然而这位老妇人的眸子却亮得很,眼神像一个无知少女一眼有些好奇又有些无辜地看着她。 余小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屋内四周除了她自己之外空无一人。她忙又回过头去看镜子,镜中还是只有老妇人一个人的成像。 她倒吸一口冷气,非常矛盾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脸,镜中的老妇也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她叹了口气,镜中老妇也叹了口气。她吓得咬了咬左手手指的骨节,镜中老妇咬了咬右手骨节。 “不——”余小欢不得不面对现实惊呼一声。她心想,这镜子一定是坏了,对,一定是镜子坏了! 忽然一个十六七岁的丫头冲进屋里,问道:“娘亲,您怎么了?” 娘亲?!十六七的孩子叫她母亲!镜子没坏,她真的变老了。噢no,余小欢心中大乱,狂风大作,好想怒吼,可是她却一句话都叫不出来。 “娘亲,是不是爹爹又气到您了,桑儿找他去!”叫桑儿的孩子回头就跑了出去,片刻功夫过后,便拖着一个胡子拉渣的中老年人回来了。 等等,她刚才说她去找谁?爹爹?娘亲? 余小欢终于再也忍不住叫了起来:“这么一个泼皮猴子,居然是我余小欢的丈夫?” 余小欢差点没气晕过去,好歹她也是差点嫁给皇帝老儿的女人,如今却招了这么吊儿郎当的玩意当丈夫?!她眼角横了那泼皮几眼,只见那中老年男子衣衫随意,一身衣服不知道几天没换洗了;头发蓬松,花白的头发不知道几天都没有梳洗了;满脸褶子,胡子拉渣,似乎是从未打理过一般;还有那面目,贼眉鼠眼的,神色甚是无赖,余小欢估摸这人是不是大半辈子都是混吃混喝度日才能养成这样无赖的面相。 不,这一定不是真的! 余小欢反问:“我没听清,你刚才说他是谁来着?” 桑儿把那人脸上的发丝和胡子捋顺了些,说道:“娘亲,您好好看看,他是李白,您的夫君呀!” 余小欢明明没有吃东西没有喝水,但就是作呕,想狂喷的那种作呕。它干呕着,突然仰头大叫一声:“李白,我跟你没完!” 那个中老年李白听她这么一喊,腿上一哆嗦,一屁股跌坐在地。 桑儿一把托着中老年李白,问道:“爹爹,您干什么又惹娘亲生气了?” “我……我没有啊!”李白云里雾里的。 余小欢看到他这么一副不中用的样子,气得直呼:“我不活了!” 赖在地上的李白不服气地嘀咕说:“这话你都说了几十年了!” “你……”余小欢趴到桌子上痛哭起来。 “爹爹,您就少说两句吧。”桑儿连拖带拽地,将那个叫做李白的中老年人给弄了出去。 余小欢心里叫苦:这是什么世道啊,什么乱七八糟的也好意思叫做李白! 桑儿又跑了进来,关上门,过来安慰她说:“娘亲,别生气了,犯不着为爹爹那样的人气坏了身子。” 余小欢痴痴地看着桑儿,这个长得还算水灵的小姑娘,茫然问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娘亲,您不是说,这日子嘛,忍着忍着就又一天了。”桑儿说,“你想想呀,爹爹当年也是个秀才,您嫁给他也风光过不是?” “几十年过去了,他也只是个秀才?”余小欢心想:那说明他这个人是多么没长进啊! 桑儿只好又安慰说:“那也是他活该,娘亲您就别操心他了,他想纳妾就让他去吧,大不了咱们不跟他过了,以后女儿孝敬您……” “什么?”余小欢简直不过相信自己的耳朵,“就他那德性他还想纳妾,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他?” “所以您犯不着跟他生气,”桑儿说,“要是您气坏了身子,那女儿怎么办?女儿还指望着您呢。” 确实犯不着!余小欢强忍了一口气,让桑儿出去把门关上,她想一个人好好待会儿。 她冷静了一下,想到之前每次都是小命一断就结束一场穿越,那如果现在她一命呜呼的话…… 她马上从柜子里翻出布条,寻了处结实的横梁挂上,然后两端绑起来。在布条下置了凳子,站上去后,余小欢忽然想到:好不容易来一趟,看看顺点什么值钱的东西再走呗。 然而,她在屋里翻找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个像样的东西,最后只在衣柜底处翻出来一只木头小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只有几块碎银子。 哎,这么穷了,还是算了吧,又把箱子原封不动地塞了回去。要是上次在皇宫里知道怎么顺东西,就带点皇帝老儿赐的金银珠宝出来了,那说不定她现在还能给着盒子里放上一颗又白又圆的大珍珠。 生无可恋,自杀要紧。 余小欢再次站到凳子上,把脖子从绑好的布条穿过,也没多想,一激动就把脚下的凳子给踹了。 她一下子就慌了,窒息的感觉还真是要命啊,更何况还是勒着脖子的窒息,太痛苦了。她本能地挣扎,但是脚下什么也踩不到;她想呼叫,随便叫点什么声音都行,可是她的喉咙已经被死神扼住了,她什么也叫不出来。 她想:如果有来生,她一定不选择这种死法,太要命了! 突然,房门被撞开了,桑儿尖叫着冲过来,抱住了她往上抬,但是小丫头尚且年幼,实在没有能力将她从布条上放出来。不过,幸好这丫头还算聪明,马上又去梳妆台上拿了把剪刀,摆了凳子站上去,用手里的剪刀对着布条一剪。 余小欢眼前一黑,但随即像条死咸鱼一样掉落到地上,大口地喘了好几口气之后,才终于觉得舒服了些。 桑儿跪在地上,抱着她痛哭失声,“娘亲,您可别吓桑儿了!” 余小欢心里却在纳闷:当初当谢茹茵时,掉进湖里差点淹死,怎么也没觉得有这么难受呢? 第一百九十六章 找死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把桑儿打发出去后,余小欢想,看来上吊是行不通了,不如就换个其他的办法吧。 她从屋里走出来。残破的院落虽大,但却并没有什么东西,连野花都没有一朵,只有杂草。最显眼之处,莫过于靠近门口的地方种着两株桑树,其他的便是些破破烂烂的器具,墙角下的瓦罐是缺口的,锄头是钝的,耕犁是生锈的,连板凳都是四肢不全的……余小欢心里骂了句:就这样的人家,男主人还想纳妾,做梦做上天了吧。 余小欢寻思着,还是想办法“改变命运”要紧,这样的这样的日子她一天也没法过的。穿越以来,除了第一次当乞丐之外,她就没试过在这样恶劣的环境生存,在伍娘那个物资匮乏的小客栈里她也没这么绝望的,可如今她瞧见那个在门外晃悠的中老年李白,就无比绝望和怨念。低头再想想自己如今的形象,满头花白,形容枯槁…… 她寻思着,有农具,应该有农药吧,于是一下子把后面的三间房都看过了,全都是住房,没有工具房什么的。左侧的侧屋是厨房,右侧是柴房和茅厕。 余小欢无奈,只好走向前面的几间屋子,不料那是客厅和侧屋,穿过去就是前院和大门了。 余小欢找了一圈,垂头丧气地回来。在厨房里忙碌的桑儿见状,问道:“娘亲在找什么?” “农药。”余小欢很快回答。 “农药?是什么?”桑儿不解。 余小欢愕然,原来这家子连瓶农药都没有,她随口问道:“那有砒霜吗?” “啊?”桑儿惊吓不已,“娘亲又要做什么?” 余小欢没回答她,随即想到,这么穷的人家,应该是不会有砒霜的,转头瞧见桑儿正在掌厨,忽然记起,以前她读书那会儿听同学说过,土豆炒鸡蛋,吃下去必死无疑。于是又问:“你在煮什么,可以给我煮个土豆炒鸡蛋吗?” 桑儿愕然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道:“土豆是什么?” 余小欢脸上冒出很多黑线,看来自制砒霜这条路也是行不通了。 她在发呆,桑儿叫道:“娘亲,吃饭了。” 余小欢黯然神伤,一口气没叹下忽而瞧见一个乱糟糟的身影一下子从旁边蹿过,简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坐在餐桌旁。看清楚那是自己如今身份的丈夫李白之后,余小欢真恨不得自己直接气死得了。 桑儿手中的筷子一下子打在李白手背上,呵斥道:“爹,你洗手了吗?” 李白大言不惭地说:“爹这是舞文弄墨的手,洗什么!” 舞文弄墨?他刚才蹲在墙角玩了半天虫子…… 余小欢冲过去,一脚踹到凳子上,怒道:“有种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李白秒怂,悻悻去洗手。 余小欢坐下,看着桌上的一碟白菜煮豆腐和一碟豆腐煮白菜,一点油水都没有,顿时难以下咽。 想当年,她是相国府千金,锦衣玉食,虽不说每顿都是山珍海味,但是些寻常家常菜也炒的甚为讲究,何似如今…… 中老年李白又在对面凳子坐下,提了提筷子,小声埋怨道:“天天吃素,什么时候才能有点荤腥……” 桑儿冲他翻了个白眼,说道:“爹,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偷偷把我养的那只母鸡偷偷烤了吃,我们家至于连只鸡蛋都吃不上!” 中老年李白顿时无话可说,低头吃饭,竟将把一目了然的三块豆腐都夹到了他的碗里去。 这样的父亲……余小欢桌子一拍,用力过猛,拍得她手掌都麻了,但她顾不上这些,直接伸手过去,把那自私鬼面前的饭碗一把抢了过来,重重地放在桑儿面前,然后把桑儿面前没有菜的白米饭换了过去。 桑儿有些害怕地看了看她那自私老爹的脸色,难为情地说:“娘亲,我不用……” 余小欢没有看向她,而是继续仇恨地瞪着对面的中老年李白,直接喷道:“让你吃你就吃,不吃怎么长身体!” 桑儿低头乖乖把豆腐吃掉了。 中老年李白敢怒不敢言。 余小欢随意地应付了几口就没有再吃了。 上吊行不通,吃毒药不行,还有什么办法呢? 她瞧着四下无人,闭上眼睛,一头朝着柱子撞去,感觉快要撞到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的,但是要刹车已经来不及了。一声闷响之后,她整个人反弹倒地,才觉得额头疼痛得剧烈。 桑儿闻声,从屋里跑出来,麻溜地把她扶起来,以为她只是不小心撞到,嘴上骂骂咧咧道:“李白你个混蛋,家里连灯油都没有了你也想办法去换点,害得母亲摔成这般重!要是母亲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跟你没完!” 房间里。 余小欢看着额头上那一个窟窿,还真是触目惊心,这下这张老脸就更丑了。 看来这种自残式的办法真不适合她。 余小欢走到院子里的井边,想跳井来着,可是想到以后桑儿看到这口井就想到自己的母亲是跳井而亡的,这水还用不用了? 放弃跳井后,她又同桑儿去地里干活,因为听桑儿说地里时常有毒蛇出没,她寻思着万一她被一条毒舌咬中呢?这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她在田间锄了半天草,也没见着什么毒舌,累得她把锄头一丢,直接往草地上躺下休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乌鸦嘴久了之后终于灵验了,她放在额头上遮阳都手腕忽然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她撇头一看,好像看到什么东西在游动,就听见桑儿喊了起来:“娘亲,有蛇!” 桑儿叫着,手中的锄头就打了过来,把毒舌吓跑。 “娘亲,您没事吧?”桑儿在她跟前蹲下,抓起她的手检查,看到她手腕上两个暗黑的牙洞,桑儿吓得两腿发软,“您……您被咬了!” 余小欢看了看那伤口,终于淡然地笑了笑,她心里只有离开这里的欢喜,却未曾注意到桑儿的伤心与慌乱失措。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只记得自己如愿以偿了,却不知道死亡也要来临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又被李白坑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温柔静谧的太空上。 余小欢美美地醒来,一身白衣的李白已经在等着她了。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嘚瑟自己用聪明才智破坏了这游戏规则,李白便半张脸生气地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更余小欢也不甘示弱,反问道:“你为什么要让我变成满脸褶子的老妇人,还让我有那么一个可恶的丈夫,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的名字叫李白!长你这般的叫这个名字也叫罢了,他凭什么同名?” 李白无奈,讽刺道:“呵,你这笨蛋,做事情之前不会先想想这么做的后果么?” 余小欢有些不屑地说:“游戏不是要闯关的吗?我现在已经过关了,你管我用什么办法呢?” “你当这只是游戏吗?”李白更怒了,眼睛都砸眨一下,生气地看着她,“这一死,你是回来了,你还有下一次,可是风大娘呢?她的生命呢?” 余小欢愣了愣,她倒是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她……她死了吗?”问出这个问题,余小欢的腿都忍不住往后抖了抖。 李白继续训斥:“所以,你就是这么自私不顾别人死活的人吗?” “我……”余小欢想说句不是,但是她想到风大娘,想到桑儿,她没有底气说出这个答案。她几乎都要哭了,“那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世界上有后悔药可以吃吗?”李白反问。 余小欢傻乎乎的,说:“别人没有,但或许你有!你可不可以把我送回去,送到我被蛇咬之前……” “你当时间是这么好掐准的吗?”李白凶巴巴地怼完一句之后,心稍微软了些,嘴上还是不太客气地接着说:“我只是稍微尝试一下,但是你真的知道错了吗?” “知道错了!”余小欢毫不犹豫的说。 李白无缝衔接:“那你能保证以后不拿别人的生命当玩笑了吗?” “我保证不会……”余小欢前一秒还眼眉低垂双目含泪,但随即眉头一皱,“不对呀,我哪儿有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了,我只是拿自己的生命……也不是啊,我知道我不会死的!我每次穿越都是死后重生,我不过是抓住了个游戏漏洞,你怎么说得我好像十恶不赦一样啊?” 李白怎会不知,他不过想趁机教训余小欢一顿而已,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发现了。他眉毛一挑,蛮横道:“那你还要不要补救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余小欢只能乖乖说:“要!”她忽然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太对劲,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那是什么。 “那就走吧!”李白一句话说着,流云衣袖已经挥出,打向余小欢。 余小欢措手不及,一声惊呼,又坠入无边黑暗。 “啊——”她尖叫着,仰头坐起。 “娘亲,怎么了?”桑儿丢下锄头跑过来,瞧见一下子钻进草丛的毒蛇,不由得“啊”地叫了出来。她慌忙跪下,不由分说地抓过余小欢的手一看,顿时花容失色,叫道:“娘亲,您被蛇咬了。” “什么?”余小欢把手腕转过来一看,果然有两个暗黑色的牙孔。她气得大声骂道:“李白,你这混蛋,又讹我!” “娘亲,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混蛋爹爹做甚?”桑儿都要急哭了,“我应该怎么救你呀,咱们去请大夫来得及吗,可是家里没有钱了,我们拿什么来请大夫呀……” 事到如今,也只能自己想办法救自己一命了。余小欢沉思片刻,说:“蛇胆!” “对,蛇胆!”桑儿恍如梦中惊醒,操起锄头就往草丛里寻去。 桑儿去了之后,余小欢便觉得有些昏沉,不知是中午日头正旺,还是毒性已经发挥作用,余小欢很快便昏昏沉沉地睡了去。 醒来时,口干舌燥的,桑儿给她喂了些水,她才稍微恢复了点元气。 “娘亲,您可吓死我了!”桑儿哭道。 余小欢勉强笑了笑,说:“哭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娘亲我的福报大着呢。” 这话,她也就说说而已。这几趟穿越,她自己都数不清自己大难不死多少次了,可那后福呢,哎。 她缓了一下神,纳闷道:“我怎么感觉嘴里怪怪的呢,好像有股腥臭味,特恶心。” “可能是蛇胆的味道吧,”桑儿说,“我把毒蛇带回来时,您已经不省人事了,所以我就只能把蛇胆硬塞进您嘴巴里去了……” 余小欢脑补了一下那画面,顿时一阵恶心,想要吐出来。桑儿却说:“娘亲,别吐,万一毒还没解完呢?” 余小欢听桑儿这么一说,竟一时静止了。可胃里将吐未吐的,可为难死了。 桑儿往旁边一指,天真无邪地说:“娘亲,您看,那就是咬伤您的毒蛇,女儿已经将它大卸八块,为母报仇!” 余小欢顺着桑儿所指的方向望去,顿时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吐得撕心裂肺的,还是觉得恶心。 方才桑儿所指的地上,一片血肉模糊的,哪里还有蛇身的样子,若不是看到那瘆人的蛇皮,谁还能想得到这曾经是一条将要取人性命的毒蛇呢? 好不容易吐完,余小欢软绵绵地问道:“你不怕?” 桑儿说:“怕是挺怕的,可是是为了救娘亲您,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以后可别这么干了,挺瘆人的。”余小欢说,“别人不犯咱们,咱们也不犯别人。” “那要是别人犯我们呢?”桑儿无知地问道。 这不得看是什么情况下嘛?但是孩子的问题,不能不回答,余小欢想了想,说:“不是故意的,咱们忍忍;故意的,双倍奉还。” 休息片刻,已是日落西山,两人扛起锄头,回家去。 回到家中,别人家都是炊烟袅袅的,可余小欢家,只有震耳欲聋的鼻鼾声。 中老年的李白正依靠着后院的柱子做春秋大梦。 桑儿丢下锄头,拿起旁边的扫帚,冲过去就打。一边打,一边骂。 哎,这样好吃懒做的混蛋,也配有妻子和女儿么? 余小欢叹息一声,在旁边的缺角的凳子上坐下,待院子里的两人跑累了,跑不动了。她有气无力地开口说:“我们分家吧。” 第一百九十八章 休夫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什么?”中老年李白回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余小欢十分平静地说:“和离也好,休夫也罢,咱这日子不过了。” “夫人为何突然想通了?”李白居然有些喜出望外,“但休夫不行,说出去李某多没面子!” “这夫,我非休不可!”余小欢十分肯定地说,“不但休夫,我还有附加条件。” “李某休妻还差不多。休夫,哼休想!”他想了一下,又问,“什么条件?” 桑儿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已经习惯了,不悲不喜地走去厨房生火做饭。 余小欢不屑地瞟了他一眼,说:“你得改名字,不许你叫李白,李黑比较适合你。” “你……你……”李白指着她‘你’了半天后,骂道,“泼妇!” 余小欢不急不躁,平静说:“你不同意的话,只能净身出户,休想拿到家里的一分田产和房屋,就你这好吃懒做的德性,净身出户不出半个月,你准得饿死。” 李白没底气地叫道:“李某乃是文人,岂能受你威胁!” “不是威胁,是事实。”余小欢根据今日回来时桑儿跟她说的一些事,有理有据地说了几点休夫的理由。“休夫理由如下:第一,你好吃懒做,从不下地干活,也不在家做饭,每天只知道混吃混喝,让妻女养活你,不配为夫。” 李白狡辩说:“李某是文人,岂能为五斗米折腰!” 余小欢心里顿时火冒三丈,要不是考虑要按照自己的步骤来冷静把夫休了,她真要跳起来把这混蛋揍一顿。 “你吃了妻女的软饭,这腰,早就折没了。”余小欢幽幽地挤兑了一句之后,又接着说,“这第二,你生而不养,对女儿的成长不关心不爱护,说自己是文人,连字都没教女儿学过,不配为父。” “胡说!”李白目光闪了一下,也就仅此一下,又理直气壮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不教她读书习字,自然是为她好,若是你当初能给我生个儿子……” “这第三,”余小欢直接高声打断他的歪理,“你嗜酒如命,在酒馆赊了酒钱不还,害得店铺的人隔三差五找上门来讨债,还将家中待下锅之米拿去抵债,如今再无酒家愿意赊酒与你了,可见你人品低劣至极,不配为人!” “你……泼妇,巧舌如簧!”李白叫骂道,“李某要不是娶了你这泼妇,拖累于我,李某早就高中状元赴京任命去了,至于穷困潦倒至此!” 听他这么一说,又想起桑儿的感慨,余小欢马上想到了第四点。“第四,年轻时,咱们家仗着有几亩肥沃田地,也算有些家底,可你谎称去读书,却拿着家中积蓄去了青楼鬼混,最后还欠下一屁股债,害得公婆不得不卖了一半田地替你还债,最后郁郁而终。你不孝,不配为人子。” 李白面不改色,继续狡辩说:“要不是你生不出儿子,又不肯让我纳妾,李某至于出去排解烦忧么?” 余小欢嘲笑说:“怎么,那些风尘女子替你生下一儿半女了没?” 李白:“要不是你这泼妇阻拦……” 余小欢笑了,“那你就是承认了你是想纳风尘女子为妾呗!你连妻女都没养过一天,竟还想纳妾,还是风尘女子,让她回来跟你一起好吃懒做坐吃山空吗?让你的正妻替你养小妾你还理直气壮吗?” 李白顿时无言以对。 余小欢似笑非笑,徐徐说道:“你若是不服,我还能给你多列出几条休夫理由来。但一日夫妻百日恩,不到万不得已,我也还是会给你留点颜面的。若是你同意改名,这家里的田地和房屋,我还是给你分一半的,如若不然……” 李白怒火冲天,暴跳如雷,骂道:“你这泼妇,简直道德败坏,说了这么些浑话,居然还想图我李家田地……” 余小欢哭笑不得,心里只想冒火,但表面上只是讥诮地说:“李家田地?这些年你种过地吗?家里的田地在哪儿你知道吗?你忘了,你那份早就被你败去抵债了,剩下这些,若不是我这些年拼命守着,只怕也早就没了。这些年,我带着女儿埋头苦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辛勤地维持着这个家的生计,你但凡有点良心,就别跟我这儿再吵吵的了。实在不行,我们闹到官府去,我也是不怕的。” 李白脸色很难看,他不吵才怪,别人是据理力争,他是歪理一通,胡搅蛮缠,简直觉就是有辱斯文。 吵了一晚上,两人声嘶力竭。第二天请来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做见证。方圆百里,没有人不知道李白的品质和德性的,所以也没对余小欢多说什么劝阻的话,听取了桑儿的意见之后,很快让两人签了和离书。 桑儿这些年总是心疼母亲的,对她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父亲早已失望透顶了,母亲若是分开能过得开心点,那就分了吧,她可不想再看到两人争吵了,也不想再看到母亲声嘶力竭无能为力了。 和离后,余小欢很快就把分来的田地一股脑儿全给卖掉了,分来的半所宅子也不打算要了,收拾好行装,搬出柜子底下的小木箱,带着桑儿,一大早就毫不犹豫地出门了。而此时,那个李白……噢不,李黑,还在打着呼噜睡大觉。 走远了,桑儿问道:“娘亲,我们还会回来吗?” 余小欢有些冷漠地说:“等我死了之后,你要是想回来就回来吧。你也别怪母亲狠心,你都十六岁了吧,难道想一辈子活着你父亲的阴影下吗?” “母亲,我十五。”桑儿矫正说。 “好,母亲糊涂了。”余小欢心里却想:你才十五,母亲就老得两鬓斑白了,可见你这母亲以前的日子是过得有多苦啊! “娘亲,我们去哪儿?”桑儿又问道,神色倒是有些对未知的期盼,没看出有什么不舍和难过的。 余小欢浅笑一下,说:“去找你未来的路。虽然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想那肯定是值得我们跨出这一步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 浮城落脚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她们拖着大包小包的,到了浮城。 刚一进城,就有个穿着浅灰色的男子冲她们迎了上来。这男子看起来三十来岁,满脸堆笑,搭讪说:“大姐,您这是来投奔亲戚还是出门办事?” 余小欢懒得搭理他,拉着桑儿就走。没想到此人并没有退缩,还死皮赖脸地自我介绍起来:“大姐,鄙人叫于兼,是这浮城里的万事通。这浮城里没有鄙人不知道的事,您要去哪儿找谁,鄙人都可以帮你。” 余小欢淡淡地打断他说:“我没钱。” 于兼面色顿了顿,眼神很快地往余小欢和桑儿身上游走一圈,很快又堆笑着说,“五湖四海皆朋友,大姐您提钱实在是太伤感情了。” “咱们可没什么感情可伤的。”余小欢避开他,继续往前行走。 “别介!”于兼又一下子又挡到余小欢跟前,“二位要去哪儿,鄙人带你们去。浮城这么大,没有熟人引路,找人可不好找的。” “我们不找人。”桑儿心直口快,余小欢阻拦不及,倒是给了于兼可乘之机。 “那可要寻个落脚之地?”于兼笑道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常住还是短住,短住客栈就行,常住可以租个小院子,鄙人知道很多物美价廉的地方……” “不必了。”余小欢已然有些不悦,“咱们没钱住店,如果这位煎鱼有的话,不妨先借我点。” “煎鱼?”于兼懵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强调说,“是于兼,不是煎鱼!” 于兼面不改色心不跳,瞥了两眼余小欢和桑儿身上的包裹,继续说:“您在着浮城不找个万事通来引路,怕是会吃亏的……” 余小欢懒得听他废话,拉起桑儿,直接撞开于兼,快步闪人。 走远了,不见于兼的身影之后,桑儿不解地问道:“娘亲,有人帮忙不是很好吗?” 余小欢说:“有的人,表面上说是要帮你,其实心里不知道抱的什么主意呢!” 桑儿还是不明白,“他不是说,不要咱们的钱么?” 余小欢语重心长地说,“你不能光听人家说了什么,还要观察人家的一举一动,你没发现他刚才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咱们的包袱看么?” “是啊,我是有感觉,可是看他满脸笑容,甚是热情,便想这也没什么可计较的。” 余小欢一本正经地说:“他那不是热情,是虚情假意,是为了达到目的的手段。他的面相可长得一点都不像好人。” “哇,娘亲,您还会看相呀!”桑儿竟有些佩服。 “你娘亲我会的事情可多了,”余小欢笑道,“你跟着我出来,是不会吃亏的。” “那是当然,”桑儿欢喜地叫道,“有母亲在,怎么会叫桑儿吃亏!” 余小欢忽然觉得,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也不错呀!更何况,这个女儿还十分听话,一点儿都不叛逆。 难得进城一次,桑儿欢喜得紧,两眼都是星光,好看的,好玩都,好吃的,没有一样不叫她感兴趣的。余小欢心里也欢喜,可是她不能已经是一个十五岁孩子的母亲了,不能像以前那样恣意妄为,所以便故作稳当,像个老母亲一样,脸上挂着慈祥,眼里藏着温柔。 买了些吃的,溜达大半天,余小欢通达打听和对比,终于在一个小院子租了两间屋住了下来。 小院子里,加上余小欢和桑儿,一共住了四户九人。 她们两人去买了些生活用品锅碗瓢盆回来不久,南屋的母子俩回来了,见到西屋住了新人,便过来打招呼。 大娘夫家姓李,大家都管她叫李大娘。李大娘是个话痨,儿子倒是个安静腼腆之人。 从李大娘口中得知,余小欢的对面东屋姓张,一家四口,父母和两个孩。东屋临街,门口的汤饼馆就是张家开的。 李大娘刚说到:“北屋住在一个单身汉,姓于……”北屋的人就回来了。 桑儿眼疾手快,偷偷指着晃悠进来的人,是:“那不是……” 余小欢看那身形和衣服,觉得颇为眼熟,就眯起眼睛瞧了瞧,看到那人是她们进城时遇到的于兼,顿时愣了愣。 她自言自语嘀咕道:“这年头的人,还真是难缠得很啊!” 李大娘压低声音说:“他就是北屋的,平日里正事不干,就在街上坑蒙拐骗,专门骗那些新进城的乡下人,你们得小心提防着点。对了,你们今日进城,没碰到他吧?” 余小欢小声说:“人家在城门守株待兔,怎么可能没碰见呢?” 说话间,于兼已经走了过来,见到新来的住户是余小欢母女,略显意外和尴尬,但这微妙变化转瞬即逝,继而她还是满脸堆笑地说:“是你们呀!我就说咱们有缘吧,你们还不信。我原也是想给你们介绍这个房子的,没想到你们自个儿找到了,嘿嘿,缘分这东西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的。” 都住同一屋檐下了,抬头不见低头见,他总不能还打人家的主意吧,所以客套几句就回北屋了。 倒是李大娘颇为不识趣,除了直夸桑儿长得水灵之外,就是打听来打听去的,就差没把余小欢母女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挖出来瞧瞧了。 东屋的人忙到晚上才收工,第二天张家人过来打招呼,还送来两碗热腾腾的汤饼,作为见面礼。 一口气从村里出来,余小欢还没想到接下来怎么找生计,她们的资金不多,又关乎桑儿这孩子的未来,她不敢乱来。 她原本是想先送桑儿去学堂的,谁知道学堂不收女子,而且桑儿这个年纪跟里面几岁的孩子格格不入,余小欢只好作罢。 南屋的李大娘得知她的意图,笑得前俯后仰的,说道:“女子无才便是德,桑儿到了这样的年龄,就应该想着怎么寻一户好人家了,还想什么读书,小心嫁不出去……” 余小欢心里暗骂道:要你管! 然后出去买了笔墨纸砚和书本回来,打算自个儿教。 桑儿十分奇怪,“娘亲,您怎会识字?” 余小欢笑道:“娘亲会的东西可多了,你想不想学?” 在初始好奇心的驱使下,桑儿当然说想。 第二百章 多管闲事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李大娘和她儿子是在一个姓周的大户人家里干粗活,把余小欢母女的情况扒拉得差不多了,知道她们现在还没想好怎么讨生计,便十分“热情”地推荐她们母女也去那个大户人家里做事,把人家家里夸得天花乱坠的,好像说她自己家一样。 不过,余小欢崩想着大家都是邻居,等她说完自己再拒绝,没想到人家说得她压根就不会拒绝一样,她忍了又忍,还是一口就回绝了。 好不容易逃离种地的命运,怎么转头就去做奴呢,这不是越活越倒退了么? 见她拒绝得干脆,李大娘怒了努嘴就走了。只是走出去没两步嘴上便怨怨地嘟囔:“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等钱花光了再找活就晚了。一把年纪了还挑三拣四的,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女儿着想吧……” 余小欢听得心里有些赌气,干脆就去买了些护肤品给自己美容养颜,让那李大娘白眼翻得更厉害些。 桑儿见到朴素了一辈子的母亲居然开始保养自己的脸蛋了,还弄得有模有样的,甚是惊喜,嚷嚷着她也要护肤。 余小欢瞧了一眼她那虽然有些被晒得黝黑但是细腻光滑的皮肤,说道:“你呀,现在要把这些东西涂抹在你脸上,简直就是糟蹋你年轻的脸蛋。明日做饭,把洗米水留着洗脸,养养白就可以,其他的等过几年之后再用,到时候说不定为娘也用出点什么心得了。” 见到余小欢还买了胭脂水粉,桑儿又问:“那我可以化妆吗?” 余小欢捧着她的脸说:“如此天生丽质朝气蓬勃的脸,何须上妆?你现在的年纪,正是皮肤往好里长的时候,可别随意让那些庸脂俗粉伤了你的皮肤,不然以后像为娘一样,老得快!” 桑儿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从此就不再盯着她的护肤品和化妆品羡慕了。 不过,这边消停了,李大娘那边又开始作妖了。也不知道她是撞了什么邪,下工回来,直接走进西屋说:“恭喜风大娘啦!” 余小欢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今日啥也没干,喜从何处来? 李大娘难掩兴奋,说道:“我和我儿做工那大户人家,周家,他们有一个儿子刚好到适婚的年龄了。” 余小欢心想: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媒婆。 李大娘接着说:“这位少主人长得肥头大耳的,可招惹人喜欢了。” 余小欢一脸黑线:肥头大耳?怎么就跟招人喜欢扯上关系了?但是出于礼貌,她还是没有打断李大娘。 李大娘:“可人无完人不是,咱这位少主人也有那么一个毛病,就是他脑子有点不灵光。不过,人家胜在家世好呀,这姑娘家要是嫁过去呀,只管当个少奶奶,给人家生几个娃传宗接代就行,一辈子就不愁吃不愁穿了。” 余小欢心里“呵呵”几下,终于是忍不住了,假笑道:“李大娘,你是要改行当媒婆了吗?” “当然不是!”李大娘摇了摇手说,“我是觉得你们俩孤儿寡母的真可怜,现在又没有份像样的工作讨生活,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所以我一听见周家要找儿媳,我就想到你们家桑儿了。我记得桑儿如今也十五了吧,刚好到了……” 余小欢好几次想要插嘴打断李大娘的话,无奈人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得天花乱坠的,压根不给余小欢见缝插针的机会。而且考虑到她们是新来乍到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闹得太僵,便勉强听着李大娘说下去了。 在房间里读书写字的桑儿听闻李大娘的意图,愤愤走出来,大喝一声:“我不嫁!” 李大娘脸色一青,指责道:“嘿,你这孩子,太不像话了!这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儿轮得到你说话?你这规矩得学学,以后嫁过去了可不能这样……” “李大娘!”余小欢倏地一下站起来,态度强硬地说,“桑儿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李大娘还是笑着,“风大娘,你带着这么一位水灵的姑娘出来,活儿也不出去干,不就是想给她找户好人家,你自个儿也好仰仗着乘龙快婿一块儿养着,享享清福。可你也不看看你们什么出身,正常人能当这个冤大头么……” 余小欢突然发现,此人比“煎鱼”还要可恶,顿时就想找个扫把把人赶出去,可她刚要行动时,桑儿已经一声不吭地拿着扫把打过去了。 李大娘见状,转身就跑,溜得比兔子还快,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过了半会儿,桑儿拿着扫把回来,在余小欢规矩站着,低声说:“娘亲,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余小欢抿嘴浅笑,“你又没有错,她就是该打!” 桑儿闻言,不由地抬头看她,眼里惊喜溢于言表。 余小欢又说:“但是以后这种事情呢,还是等娘亲处理,可别真要别人抓住你把柄骂了泼辣、泼妇什么的,那就不好了。” 不过,余小欢还真得为她们俩的生计发愁了。桑儿却乐观地说,大不了她们再去买两亩地种。余小欢笑而不语。心里答案却是十分肯定的。 她是不会允许她们后退的,更何况她根本不会种地。不仅不会种地,她也不会干粗杂活。她想过开饭馆的,推出二十一世纪的菜式,不怕没有客人,但是她只会用煤气,不擅长于这种古老的生火做饭方式呀。她也想过开家裁缝铺,但浮城是个小城市,大家都穿得很是朴素,而她又不想做太普通粗糙的衣服;她不懂裁剪和缝纫,还得另外聘请熟手的裁缝,她粗略地算了一下,成本太高,她那点小资金支撑不起来。 当花慎言时,她还建过戏台,但是那时候她是杭州城的花二少,有多少人力物力可以利用,繁华的杭州城里又有多少人卖他面子,她才得以一举成功,如今这个小城市,太规规矩矩了,她可不敢胡来,一不小心被抓去浸猪笼什么的,怎么办? 第二百零一章 开面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在教桑儿写字,忽然听到外面很是吵闹,好像是东屋张家的小面馆出了什么问题。 反正宅在家里久了,也乏了,不如溜出去凑个热闹,看看是怎么回事。 余小欢刚到外面,就看到三个五大三粗的男子站在张家面馆门前,对着张老爹夫妇破口大骂。 余小欢听了一会儿,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张家开面馆初期,资金周转不过来,就找了这三个人当中的老大借钱,但几个月过去了,面馆生意不见气色,勉勉强强还了几个月高利,还没能把本金还上,这些人催债不成,便开始闹事了。 作为风大娘的角色,余小欢是不想多管闲事的,可是看到老实巴交的张家夫妇畏畏缩缩任人辱骂束手无策的样子,她实在于心不忍,正要一鼓作气走上前去,围观的人群中却先挤出来一个人。 那人竟是北屋的“煎鱼”于兼。 余小欢把刚跨出的步子收了回来,想看看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三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嘛。”于兼满脸堆笑说,“咱们堵在这店门口,他们没法做生意,就没法挣到钱,欠你们的钱就没法还上,是不是这个道理?” 见三位催债人没有反驳,于兼接着又说:“鄙人于兼,若是三位大哥看得起,这件事不妨交给鄙人帮你们处理,事成之后,只需——”于兼掀开袖口一侧,露出三根手指。 那三个催债的互相对了两眼,中间的开口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是浮城的百事通于兼呀,”于兼转而说,“反正他们现在也拿不出钱来,咱借一步说话,如何?” 三个催债人略微犹豫,便随着他走出去了。 经过三人这一闹腾,张面饼店就更没有生意了。 余小欢踏进店里时,张家夫妇和两个孩子坐在凳子上愁眉苦脸的。 余小欢大概打听了一下他们的负责情况,又上下左右打量一番这个面饼馆,说道:“我替你们还钱如何?” 张家人俱是一怔。 余小欢又说:“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这钱不白给,我要入股你们的馆子,今后的收益,我们对半分,怎么样?” 张家儿子怯生生地说:“这面饼馆,我们都快要经营不下去了,你拿钱来,我们自然乐意。可你这么做,图什么?” “我会让它起死回生的。”余小欢自信地说,“只要你们听我的。” 他们刚把合作谈好,门口变传来一声:“张叔张婶——”接着,于兼就小跑着进来了。发现余小欢也在,于兼瞬时愣了半秒,很快反应过来便笑嘻嘻地打招呼。 余小欢不语,只是对他笑了笑,便回了后院。 于兼刚跟催债的三人谈好酬金,便想从张家这边也诈一笔,可是没想到他好说歹说,张家人就是不为所动,可把他气的。 第二天,于兼又欲到张家夫妇软磨硬泡,余小欢却走到他跟前,晃了晃手中的银袋子,说:“麻烦你把昨日催债那三人找过来吧,记得叫他们带上欠条。” 于兼脸色有点难看,“我这还没跟张叔张婶谈好买卖呢!” 余小欢笑了笑,说:“那我自己去找他们过来,到时候怕你是连他们的一份也拿不到了。” 于兼无奈,赶紧拦下余小欢,自个儿跑了出去。 把债务还清之后,余小欢又看他们是如何做面的,然后帮他们改进做法。 虽然她以前没做开过面馆,甚至连煮都没怎么煮过,可是她吃过呀,如今的面跟她一以前在二十一世纪的相差也太大了,所以她哪怕是随便动一下,也是比张家做的强的。 首先,她把面饼切成细面,将“张家面饼馆”招牌改成“天下第一面条馆”。甭管它是不是,反正招牌要响亮。 然后熬制独门汤底。以前张家煮面饼加的汤是白水加盐和油,她直接换成调好味的汤底,张家人看到她买了那么多筒骨熬汤,可心疼钱了,可是余小欢自掏腰包,他们也没什么可说的。 调料还是必不可少的,二十一世纪的老干妈她不知道怎么做的,但是勉强做一个低仿版本的还是可以的。 至于面条的口感问题,她暂时还没有办法改变。 她将原先定价三文钱的面条提价到四文钱一碗,新店铺就敲锣打鼓地开张了。 新店开张,优惠活动必不可少。余小欢本来想搞一个试吃活动的时候但考虑到这个时代的生活水平条件,还是算了。只是搞了个“新店优惠,十文钱三碗”的活动。 她用三碗面雇了三个小乞丐帮她满城举着牌子吆喝宣传,效果貌似还不错,面馆里一天到晚都是满座的。 余小欢一觉醒来,天微微亮,对面的张家已经开始忙碌了。她抬头看了一下桌面上自己制作的台历,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又仔细地看了看,果真是又一个月过去了。上次她觉得时间过得不太对劲,便制作了这个台历,每日睡前在当天的日期上画一个圈。她记得自己昨日睡下时可没有画这么多圈圈的,莫非她现在的日子也是穿越式地前进的? 桑儿见她醒了,便拿着书本递给她,然后开始背书。她看着书本愣愣发呆,她记得上次背这本书时,还是在第一篇如今都咬背完了。 果然,她的时间已经变成穿越式前进了。那些枯燥的日常,或许就不需要她经历了。她心中窃喜,不然要她这么一个废材在面馆日复一日地劳作,还真是太为难她了。 那这一下子穿了一个月到今天,莫非今日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点,她赶紧起来梳洗,来到面馆。 张婶十分客气地给她端上一碗温度刚刚好入口的筒骨汤面,瞧着四下无人,低头在她耳边十分开心地说:“风大娘,你可真有办法,昨日咱们拿到的分成,比咱们之前两个月挣的都多。照这么下去,咱们的日子很快就要好起来了。” 余小欢客套说,这是两家人一起努力的结果。 第二百零二章 混账老爹发难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刚把面吃完,北屋的煎鱼就来了。 想当初,余小欢要入股这家面店时,他是多嗤之以鼻呀,说了不少风凉话。如今见到余小欢“发迹”了,余小欢想他怎么也会难堪一下吧,没想到这人却是半点没有,依旧是满脸堆笑,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屁股在旁边坐下,张口就来:“风大娘发迹了,是不是得请邻居吃碗面呀?” 这时,正在擦桌子的张婶回过来来,嫌弃地说:“你先把赊账的面钱结了。” 余小欢这一听,原来这家伙还欠着她店里的钱呢,于是意有所指地说:“张婶,麻烦您等下跟张叔他们都说一下,从今天起,咱们面馆概不赊账。” 于兼一听,急眼了,“风大娘,且不说咱们邻居一场,你这做老板的,哪有开门不做生意的?” 余小欢吃饱喝足,悠哉悠哉地说:“生意呢,自然是做的,只是不赊账而已。” 这时,门外那三个小乞丐走进来了,按余小欢的要求,他们现在每天都把脸洗得干干净净的,头发也整齐了不少。 小乞丐整整齐齐地挨个同余小欢和张婶打了招呼之后,张婶的女儿张兰闻声,把早已准备好的三碗面条端了出来。 于兼瞪大,不服道:“他们仨有钱么?” “他们不用给钱,”余小欢说,“他们可是我们店在浮城的活招牌。” “我……”于兼顿时语塞。他偷偷摸摸过来,又想跟余小欢商量什么鬼点子,余小欢懒得理他,张家人也不喜欢他,他只好无趣地出去了。 待三个小乞丐吃饱,桑儿从后面跑出来,偷偷同他们说:“我和兰儿姐姐给你们收拾了一间屋子,晚上你们偷偷来住,早上早些起来,明白了吗?” 仨乞丐齐齐点头。 于兼饿着肚子跑到城门口去,等待他这一连三日的第一个客人。 日渐正午,一个衣衫褴褛的中老年人进入他的视线范围内。一搭讪,不得了,居然是找天下第一面馆的,难道是远道慕名而来?可短短一个多月,天下第一面馆的名气有这么大了么? 再一问,居然是找人的。找到还是把面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而且还不给他赊账的风大娘母女。 于兼心里一激动,拉着此人的手兄弟兄弟短的,说会亲自带他去面馆,从而借机打探出此人姓甚名谁找人是何目的。 中午时间,正是面馆生意做好的时候,面馆外面的长凳上已经坐满了人。 忽然三个小乞丐中的老三冲了回来,气喘吁吁地说:“风婶婶,我刚才看到煎鱼带着一个老头往面馆这边走来了。” 余小欢起床是满不在意的,但是回头又问了一句:“那老头什么样?” 老三抓着脑袋想了想,说:“像个乞丐,穿得邋里邋遢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余小欢心里觉得这个形象有点熟悉,忽然门外就传来一声闹腾。 一个恼人的声音传了进来:“鄙人姓李名白,原是这家面馆的当家的夫君。一个多月以前,这风泼妇欺我和离,骗我祖传田地。鄙人考虑夫妻一场,女儿又跟了她,便如了她的愿,没想到她转头就把祖传田地卖了,躲到这儿来开面馆了,连女儿也不让我见,害我这个挡学的在家思念成疾,日子都没法过下去了……大家伙给我评评理啊!” 余小欢整个人都懵了,这黑白颠倒的本事,她这个二十一世纪都新新人类心里竟要甘拜下风啊!看来让他改名李黑,还真是没错了。 帮忙送面的桑儿见状,也懵了好久,直到兰儿撞了撞她的胳膊肘,问道:“那是你的爹爹啊?”她才缓过神来,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这么铁石心肠忘恩负义的人做的面,你们也吃得下吗?”李黑说得声泪俱下,一副慈祥老父亲的样子。 余小欢从店里出来,一盆水就泼了过去,悠悠说道:“这大白天的就说梦话,赶紧清醒清醒吧。” “你……太过分了!”李黑指着她说。 余小欢显得十分冷静淡定,“你都叫我泼妇了,我总得泼上一泼才算得上名副其实嘛,不然你的谎言岂不是一戳就破?你口口声声说对女儿思念成疾,她都在那儿站了老半天了,你连看都不看上她一眼,更别提嘘寒问暖了,不是给自己打脸吗?还有一点,你已经改名李黑,拜托你就别再拖累李白这个名字了,好吗?” 李黑看着桑儿愕然半晌,又指着余小欢,气急败坏地说:“你这个泼妇,无德无能,竟还让女儿抛头露面,我老李家的颜面都被你丢光了!” 余小欢哂笑一下,“你们老李家的颜面早在几十年前就被你这个不肖子孙给败光了,难道你自个儿忘了?但凡你还有点当父亲的样子,但凡你还有点良心,或者只要识相一点,今天你都不应该来这儿,更不应该听小人的馊主意在这儿胡闹。” 一旁的于兼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但又很快镇定自若。 李黑却揪着桑儿的事不放,“你不配为人母!我李家的女儿今年十五了,你不替她考虑长远就罢了,还叫她出来端茶倒水送面,接下来还怎么给她找个好婆家?” 余小欢直想翻白眼,但是这么多人看着,她忍住,继续心平气和地说:“在老家,她不就是给她混账的老爹端茶倒水洗衣做饭还要种地养家的么,跟在这儿有什么区别?不对,起码在这儿不用挑起锄头下地干活了,手上也不会生茧了。” 桑儿一脸忧伤与倔强,说道:“爹,你回去吧,要是你再这样闹下去,女儿永远没法原谅你了。” 李黑脸色一阴,呵斥道:“你这个不孝女……” 于兼见状,立马制止了李黑,充当和事老,满脸堆笑说:“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嘛!” 余小欢讥诮道:“笑话,早就和离了,家也分得一清二楚了,哪里还是什么一家人!” 于兼:“一日夫妻百日恩……” 余小欢:“你又没结婚,懂什么是夫妻吗?” 于兼顿时无言以对。 第二百零三章 文斗约定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晚上,李黑没有回去,多管闲事想趁机占便宜的于兼收留了他。 才半月有余的工夫,李黑已将分剩的田地卖了一半,剩下那一半被种了庄稼的,也被他给丢荒了。 然后他便听说昔日的黄脸婆今日发迹了,在城里开了面馆,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的。想到自己的日子却越过越差,他心里怨愤难填,认为是黄脸婆算计了他,独吞了家里的存款才有能耐开起这个店铺的。于是便找上门来了。 待余小欢和张家人忙完,关好店门回家,李黑便厚着脸皮过来了。 他看到余小欢脸上居然用了胭脂水粉,还描了眉毛,顿时就讥诮挖苦说:“明日黄花一个,还学人家年轻姑娘涂抹些什么玩意。” 余小欢故意摸了摸头上新买的簪子,才说:“老娘我乐意。自己挣的钱,怎么花都心安理得!” 李黑乱糟糟的胡子一吹,理直气壮地说:“我呸!心安理得?这面馆,你是拿我李家的钱开的,理应有我李白的一半!” 余小欢差点没被起吐血,和离时不是什么都白纸黑字写清楚了么,他居然还有脸说。果然,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对面站的那个曾经是秀才的无赖泼皮就是“兵”,幸好她还不是一个读死书的“秀才”。 她面色冷若冰霜,先从气势上压倒对方,然后讥诮道:“谁告诉你,面馆是我开的?难道煎鱼没告诉你吗,对面的张叔才是面馆老板。咱们和离书上可是把财产分割写得明明白白的,要是你不服,再拿这个事情说事,我就把和离书上的内容誊写几分,贴在面馆前面让大家看清楚,甚至还可以找当初见证我们和离的长辈来这里评评理。不过,这么一来,只怕这浮城和老家,你都混不下去了。” 李黑颠倒是非,毕竟底气不足,一双有些不安的眼睛转了转,瞧见一旁低头不语的桑儿,便把火气撒过去说:“杵在那儿干嘛,老爹来了老半天了,也不知道给煮碗热面吗?真是的,把好端端都女儿教成什么样了,完全不识大体!” 余小欢一把拉住刚迈开步子的桑儿,柔声说:“忙了一天了,回去好好洗洗早点休息,狗叫这种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李黑气得暴跳如雷,余小欢却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在李黑三番五次的闹腾下,天下第一面馆的生意一落千丈,除了几个熟识的邻居时常光顾,几乎到了门可罗雀的地步。 张家本也不想多管闲事的,但到了大家都吃不起饭的地步了,怎么也得说上一说的。 张婶劝余小欢说,“不如就拿点钱去打发了得了,犯不着惹得自个儿不开心还赔上面馆的生意。” 不要因小失大的道理,余小欢还是懂的,她这个人向来也是识时务的,但也是眼里不揉沙的,让她向这样的无赖低头服软,简直比胸口被人扎上几刀还难受。更何况,她心里还看得十分清楚,要是她们现在退让了一步,那个无赖就会得寸进尺无数步,丝毫不带手软和收敛的。。 李黑见余小欢和桑儿不搭理他,也不给他白吃白喝,干脆无赖地直接躺在面馆门前不肯走了,躺着还不消停,不是无病呻吟就是说自己女儿狠心不管他这个老爹的死活,连口冷汤都不给他吃,完全不要脸面到几点。张叔和儿子看不下去了,出来想把他抬开点,他就大声嚷嚷,吵得四邻八舍知道,面馆根本没法开业了。 余小欢气急败坏,忍无可忍,拿着菜刀出来吓唬他说:“决斗吧!输的滚出浮城!” 李黑心里怂了,脸皮却比长城的长度还厚,厚颜无耻说:“李某乃是文人,君子动口不动手,岂能跟你这等泼妇一般见识!” 余小欢原本觉得,她骂人的功夫还是挺厉害的,遇到这么一个泼皮无赖之后,却几次三番语塞。明知道别人无理取闹,偏搞得好像确实是她的不对一样。 “文人是吧?动口是吧!”余小欢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说,“好,那就文斗!” “哈哈哈!”李黑高声大笑三声,“二十余年前,李某好歹是浮城大名鼎鼎的秀才,这些年也没少读书,你这泼妇,胸无半点墨水,大字不识一个,敢跟我比?” 余小欢也笑了,嗤笑道:“还大名鼎鼎的秀才?确实是大名鼎鼎的,方圆十里应该没有人不知道这里有个欺人太甚的泼皮无赖了吧?只是,有人相信这样躺在别人面馆门前赖着不走的泼皮是秀才么?对了,如果是真的,他怎么从不曾教女儿读过半个字,如今倒是埋怨起一个才十五岁的女儿不养他了,也真好意思,你是手断了还是腿断了生活不能自理了?” 李黑眼神飘忽一下,说:“你妇道人家懂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我那是为她好!十五岁老大不小了……” 余小欢打断他,接着梯子往上爬:“那你凭什么骂我无才无德,又嫌弃我胸无半点墨水?这不是自相矛盾了么?”说罢,她笑得更讥诮了。 李黑脸色一紧,忙换回前面的话题说:“怎么个文斗法?” 余小欢双手把菜刀搁在桑儿手上,双手往胸前一交,说:“咱们各取一种斗法吧,省得你输了又说我欺负你。最后谁的总分高,谁就胜出。输的一方一辈子不得再踏入浮城一步,否则举着‘我是猪,不是人’的牌子游街三日!”余小欢故意要加一个否则,以防万一这泼皮无赖又反悔。 李黑虽一无是处,但有迷之自信,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他选了背诗,他出上句,余小欢答下一句,答对了余小欢赢,答错了他赢。还美其名曰,一日夫妻百日恩,不想出太难的题目为难余小欢。余小欢心想,可拉倒吧,应该他自己也不会作诗,所以就只好比背诗了。 余小欢想了想,也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不想太为难曾经的秀才,所以就出了看图猜成语。她连夜画了很多副图画,为了“降低难度”,画得形象些,她连胭脂水粉都给用上了,还真是用心良苦。 第二百零四章 文斗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第二天,面馆开门,但是不营业,只准备了些淡茶水供给围观的人饮用。 余小欢一切已经准备妥当,甚至还换了身新衣服,梳好了鬓发,又描了好看的眉毛,李黑才伸着懒腰睡眼惺忪地从北屋出来。 显然,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在余小欢眼里,他一出场就输了。可他不自知。 李黑还没准备好,所以他假客气地选择“女士优先”,让余小欢先出题。 余小欢抿嘴一笑,说道:“那我就先来个简单的吧。” 站在桌子前面的桑儿给桌面上的一张白纸粘了些米糊,反过来贴到立起来的木板上。粗糙的纸上只写了两个字,上面一个“七”,下面一个“八”。 李黑面色一愣,随即骂道:“不是说看图猜成语吗,为何写字?” 余小欢和桑儿对视一眼,忍俊不禁。 这时旁边的于兼在李黑耳边稍微耳语,李黑面目微微一惊,很快又就笑道:“七上八下。” 再三确定答案,桑儿就把封好的答案撕开,这样双方就找不到什么借口扯皮了。 余小欢把一切看在眼里,讥诮道:“我可是第一次知道,这比赛还可以明目张胆地作弊啊!” 李黑面色一惊,很快又恢复如常,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余小欢懒得跟他争辩,只看了一眼店门口,说:“李秀才还是站到门口的位置去吧,今日就把它当考场了,其他人不得靠近,否则答案一律当作弊作废。” 李黑不认为自己会输,嘴上说:“去就去!”就站到店门口去了。 桑儿在纸张上面的两个角粘上米糊,贴上第二幅画。这幅画上,两个人均有一双大得夸张的眼睛,中间隔着一条长河,对岸有熊熊烈火。 李黑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不明所以,扯皮道:“这是画的什么玩意,两个人,一条长河,还有火光……熊熊烈火!” 余小欢摇头,笑道:“我可以提示你一下,答错了。” “有眼无珠!” 余小欢还是摇头。 李黑答不出其他的。 桑儿撒开遮掩答案的区域,“隔岸观火”四个字映入眼帘。 “胡扯,”李黑赖皮说,“何曾有这个词?” 余小欢给桑儿传去一个眼神,桑儿落落大方地说:“怎会没有?隔岸观火,出自唐·乾康《投谒齐已》,隔岸红尘忙似火,当轩青嶂冷如冰。” 李黑面色尴尬,“你……几时读过书的?” 桑儿镇定自若的表情一收,面无表情地说:“离开爹爹以后。”转而恭敬地对余小欢说:“娘亲,是否开始第三道题。” 余小欢点头示意。 …… 到第九道题时,李黑已经紧张得满头大汗,看着木板上贴的那幅画久久回答不上来。他该是万万没想到,一个多月不见,这母女俩长能耐了,居然背出好些他都不成记得的典故来,可把他的厚脸皮老脸打烈烈生疼。 当然余小欢也不会对他那么客气了,围观众人倒数二十个数字,答案就揭开了。 “小鸟依人!”众人看着答案念道。 “对,是不是很简单呀!”余小欢得意道。 这幅画真的十分简单了,一只小鸟依靠在一个女子身边,答案十分明了了,可惜有的人他就是想象力不怎么好,不会联想,加上余小欢故意让众人倒数,无形中给李黑施压。人在超级紧张的情况下,要么激发潜能,要么智商下降。李黑好吃懒做多年,哪里还有什么潜能可以激发呢? 第十题就更简单了,上面一个礼貌的貌字,下面一个神仙的神字,但是这个“神”字写得有些疏远。 李黑又绞尽脑汁费了好一番功夫,还是没有答案。 余小欢心想:如此这般言简意赅,简直就是送分题嘛,居然答不出来,也不知道当年那个秀才是不是真的考上了的? 桑儿揭晓答案:貌合神离。 李黑直接就翻脸,大声嚷嚷道:“这是什么玩意,出自何处,李某不服!” 这下不等余小欢张口,桑儿就叫道:“您每次输了都不服,每次我讲了出处您又无话可说,不觉得难堪么?何必自取其辱!” “你说的什么话?”李黑满脸胡子都要瞪起来了,“我李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女。” 余小欢接道:“你要不乐意,我明天就帮她改名换姓!赶紧出题吧,别浪费大家时间。” 李黑从门口出来,很快又和于兼搅和在一起,小声商量。 余小欢换到门口上去,随性在门口坐下。 李黑清了清喉咙,装腔作势说:“念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李某第一题也来个简单的吧。‘人生得意须尽欢’的下一句是什么?” 余小欢还以为他能出多难的呢,这不就是当年读书背过的嘛!但她故意拖上一拖才回答“莫使金樽空对月”,让李黑以为她也是费了好大劲才答上来的。 李黑脸上在笑,但是嘴角扯得有些难看。“好吧,既然是比赛,现在来个有难度的。第二题,‘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的下一句。” 余小欢就知道这厮就会诗仙太白的诗,自个儿堕落,还拿诗仙太白当挡箭牌,真是可耻!虽然这首诗是难背一点,可是二十一世纪人才济济,早就有人给这首诗编了曲,背书不容易,唱歌还不容易么? 余小欢故作犹豫一番之后,才说:“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你……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多诗?”李黑满脸不可思议。 “与你和离之后呀!”余小欢得意说,“真亏得有些人说读书难,背几首别人作的诗居然就背了大半辈子。我原以为我也得耗上半辈子才能与之斗上一斗呢,没想到……”余小欢故意不把后面的话说完。 李黑喜欢拿李太白的诗装腔作势,桑儿也是知道的,所以这一个多月以来,也买了不少相关的书来读,余小欢作为老师,自然也是看过不少的。可李黑,浪荡多年,早已记不住那么多了,如今能够拿得出手的,不过是些经典的。 “我已经答对五题了。”余小欢提示说,“就算后面的全错了,总分也必定赢你了。你确定还要比下去吗?” 输在自认为自己最擅长的领域,李黑心有不甘,想要争回面子。他向来自负,从来不会反省,不相信自己会输给曾经他最为看不起的糟糠之妻,直到最后输得无地自容。 第二百零五章 岳母大人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文斗斗赢李黑之后,面馆的生意又好了起来。 不过,余小欢又想到了另一种推广的方法。她在门口贴了一个免单活动说明,然后每日都在门口贴是一幅藏着谜底的画,前三位答对的,都送一碗筒骨汤面。 有些文人墨客听说了她的事迹,还特意大老远跑来天下第一面馆吃面,非要同她见上一见,闲聊几句才肯离去。 这也算是给这平淡的生活费增添些许乐趣了。 但可恶的是,那于兼经常来答题。余小欢自己立的规矩,不能自己破了打脸,只能由他去了。 安逸的生活没继续多久,冷淡了许久的李大娘兴许是看到余小欢发迹了吧,突然又热情起来了。这让余小欢十分头疼。无事不登三宝殿,她的直觉告诉她,李大娘又在打什么歪主意。果然,在她还没摸清楚李大娘的意图之前,李大娘自己先安耐不住了。 她的小算盘很快就被于兼发现了。于兼略施小计,说了些哄骗的话,便把这差事骗到了自己的手里。 待余小欢收工回来,于兼挤眉弄眼满脸堆笑,先好一番夸赞桑儿聪明能干,然后又夸李大娘开明得很,不介意姑娘家在外面抛头露面,倒是十分推崇姑娘家可以自力更生。接着又夸李大娘的儿子如何踏实能干,是个不可多得的老实人,是女子择偶的良配。 他说到李大娘家如何的时候,余小欢就大概猜到了他的意图,略微思忖,便趁人家正式开口之前拒绝说:“我家桑儿尚且年幼,不急婚配,你代我谢过李大娘的好意吧。” 于兼一听,这哪行,还没正式开始说亲呢,怎么就拒绝了呢?马上笑这说:“十五了,不小了,若是不急着成亲,也可以先把亲事定下来的嘛!几年时间一晃就过了,到时候年长了几岁,不就不好找了嘛!” 余小欢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想先留身边孝敬我几年的。几年时间一晃就过了,所以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对吧?” 于兼有些恶意地说道:“那万一到时候找不到良配了,你岂不是耽误了自家孩子的姻缘?” “怎么会找不到呢?”余小欢笑了笑,有些讥诮地说,“像您这么优秀的人,不也是还没婚配嘛!” 于兼无话可说,毕竟他还是要面子的,总不能自己打脸说自己尚未婚娶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嫁给他吧。 消停没两天,余小欢在面馆里和两个读书人刚说上两句话,就听到外头一阵喧闹。 这种情形不是第一次发生,所以余小欢第一反应就是不安,而不是像别人那边觉得有热闹可看。 她出外头一看,差点没气得上吊。 于兼和李黑两人手里打着锣鼓,笑容满面站在天下第一面馆面前,丝毫不觉得尴尬。 关键是李黑,上次文斗输了才几天,就敢跑到浮城来了,难道真的想要举着牌子游街么? 于兼抱拳作揖,说:“小胥拜见岳母大人!” 余小欢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圈,面馆里此时并没有什么女人啊,难道这岳母指的是…… 余小欢只听到自己脑海里在长长地尖叫——“啊!” “你什么意思?”她呆呆地问了一句,然后破口大骂:“煎鱼,你个臭不要脸的,谁给你脸了,让你跟这儿胡说八道!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于兼面不改色,依旧笑嘻嘻地说:“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做主。父母父母,父在前母在后,岳父大人已经将桑儿许配与我了,您是桑儿的母亲,咱们怎么说都算是一家人了,应该好好相处才是,还往岳莫要总是嫌弃小胥才是!” 余小欢气得,直接弯腰就吐了。 桑儿原本在后厨帮忙,听说此事,直接端上一盆水出来,一把泼向死皮赖脸的于兼。 余小欢见桑儿如此刚烈,不是忍气吞声的角,心里才稍微好受些。 李黑躲开了泼来的水,喝道:“休得无礼!” “你闭嘴!”余小欢也冲他喝道,“上次文斗比赛,你输了,还记得咱们的赌注吧!输的不得再踏入浮城,否则举着牌子游街三日!” 李黑扬起下巴,狡辩道:“李某几日为女儿的婚事来……” “你不配!桑儿跟了我,她的婚事我这个母亲不开口,就轮不着别人插手!”余小欢回头对桑儿去,“去,把牌子弄好。” 李黑又扯着嗓子说:“无论如何,她是李家的女儿,我就有这个权利做主!” 要是这事搁在二十一世纪,余小欢直接就说孩子不是跟他生的了。但是这个年头,生怕被抓去浸猪笼,便忍了下来。 桑儿把写有“我是猪,不是人”的牌子拿出来,余小欢伸手将牌子拿到手,一把丢到李黑跟前,说道:“游你的街去吧!三日,一日都不能少。” 李黑面色尴尬地看向于兼,期望他可以帮忙求个情。于兼便又一脸讨好地笑着,对余小欢说:“岳母大人,您与岳父大人好歹夫妻一场,不如这事就算了吧?您想想,这句话不是把您和桑儿姑娘也给骂了嘛。岳父大人是狗,那桑儿姑娘是他的女儿,岂不是也是狗么?您以前是他的妻子,难不成您是嫁给了一条狗嘛?” 这是哪门子的求情,这分明就是煽风点火落井下石。余小欢气得,直接回头抄起一条凳子就砸了出去。 余小欢心里苦道:这是个什么世道啊,一个奇葩已经够让人折寿了,这居然还一下子来了两个! 于兼捂着脑袋躲开,嘴上还说:“岳母大人,纵然小胥说的句句是实话,但您也不至于恼羞成怒呀!” 桑儿又从后厨搬了一盆水泼了出去。 “热水?”于兼大声嚷嚷道,“桑儿你这姑娘也忒狠毒了吧,这事要搁在咱俩成亲以后,你就是谋杀亲夫了。” 桑儿气得把盆子也给砸了出去,然后躲到后厨去,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余小欢也想到后面哭上一哭的,偏偏一滴泪也挤不出来。 她寻思着,要不去给桑儿改了姓氏吧,可是姓风名桑儿不好听,要不直接改名换姓,叫风玲儿? 第二百零六章 惹不起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如今她单是看一眼那两个奇葩就头晕恶心,连骂人的话都懒得说了,反正都是徒劳,不如留着口气多活几年。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胸口憋闷得慌,感觉自己活生生被逼得抑郁了。 晚上,余小欢和桑儿正睡得沉,忽然被一阵吵闹声吵醒。是三个小乞丐跟北屋那两个奇葩的声音,但奇怪的是,声音却在他们西屋的门外。 余小欢让桑儿在房间里待着,自己点灯出去查看。 小乞丐老大见到她出来就叫道:“风婶婶,这两个人在你们门外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居心叵测。” “胡说!”于兼叫道,“难道你的娘亲没有告诉过你,小孩子不可以撒谎吗?” “她肯定是说了的,”老大说,“所以我才说了实话!” 小乞丐老二指着李黑手里的钝刀,说:“风婶婶,你看,他们是要撬门的。” 李黑和于兼拼命否认。 李大娘跑了出来说:“风大娘,报官吧!” 于兼气得脸都绿了,心里清楚李大娘是想趁火打劫,报提亲之仇,于是大声叫道:“我住在这里,报什么官,说鄙人是贼吗?” 余小欢气得胸口都疼,表面上却只是冷厉地看着于兼和李黑两个奇葩,然后肯定地回了李大娘一个字:“好。” 李大娘当即拍掌说道:“这就对了,我已经让我儿先跑去了。” 李黑和于兼面面相觑,脊背骨都凉了。 李黑马上求饶说:“我的夫人啊,我真的不是图谋不轨!” “我呸,谁是你夫人?”余小欢差点就踹去一脚。 李黑却还是继续说:“自从那日文斗被你打败后,我对你是刮目相看啊,怪我以前目光短浅,竟没发现夫人竟是我心中向往的有学识有能耐之人。李某是真心实意悔过了,是真心真意要跟你复合的……” “滚一边去!”余小欢骂道,“既然知道我有能耐,那就应该知道我不是任由你糊弄的傻子。” 李黑双眉下垂,丧着脸说:“你说你呀,要是早些让我知道你饱读诗书腹有文采,勤劳能干善于经营,如今还懂得打扮捣鼓自己,我至于跟你和离嘛?既然现在一切误会都已经说清楚了,那咱们就复合吧!你一个妇人,带着个孩子多不容易,也不利于咱女儿的婚事。咱们毕竟夫妻一场,为夫还是得为你着想的……” 余小欢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里有成千上万只草泥马奔腾,搞得她心烦意燥的,胸口又开始阵阵生疼。桑儿从里屋跑了出来,紧紧地抓住余小欢的手,余小欢才觉得舒畅些。 于兼见余小欢不说话,以为余小欢是在斟酌李黑说的话,于是自作聪明,说:“对嘛,岳母大人,您跟岳父这大半辈子都过去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咱们以后一家四口一起过日子不是挺好,和和满满的,您和桑儿两人经营面馆也够累的,有了岳父和我一起帮忙,你们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我呸,你个臭不要脸的!”李大娘当先骂了出来,“就你这副恶心的臭嘴脸,也配得上水灵灵的桑儿姑娘?三十好几的人了,也不争点气,整日游手好闲的,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也轮不到你!” “也轮不到你儿子!”于兼恼羞成怒,“你儿子不也是二十好几一事无成么,不就是个府上打杂的,也想打桑儿姑娘的主意!” 李大娘被他这么一说,也恼羞成怒了,“打杂又如何,我儿子自力更生,活得心安理得的,总比游手好闲当骗子的强!” 于兼冷笑,撕破脸皮道:“你可拉倒吧,你们家一开始就看不起人家孤儿寡母的,要不是风大娘开了面馆挣了钱,你们都不会正眼看人家一眼。我可听说了,您之前是想把桑儿姑娘说亲给周家的傻儿子的。” “你个颠倒黑白的,我……我跟你拼了!”李大娘气急败坏,嘴上吆喝着,人已经往于兼抓打过去。 “这……怎么就打起来了呢?”李黑见情况不妙,立马闪到一边躲在柱子背后了。 “娘亲,怎么办?”桑儿有些害怕起来。 余小欢把她推回屋后,又把三个小乞丐拉进屋里,砰地把门关上。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李大娘的儿子带着官差到来,没想到连自己的母亲也被抓了去。 官差半夜被吵醒,心里窝着气,定然不会给他们什么好果子吃。 李黑和于兼因挨了板子又被关入牢狱中。李大娘有儿子拼命求情,又拿了余小欢给的银子打点才幸免于难。 官府大人同情余小欢母女的遭遇,便应了余小欢的请求,帮忙偷偷给桑儿改了名字。从此桑儿就换成了风玲儿。 趁李黑和于兼还在牢狱中,余小欢赶紧和张家算清楚账目,拿了自己的钱,从此天下第一面馆就没她什么事了。可怜她的一番心血,只能拱手让人了,想想心口就疯疼了,但是想到那两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的可恶家伙,她就没什么不可割舍的了。 买了辆马车,回到西屋马上收拾行装,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余小欢和风玲儿还是出了城,谁问都不告诉要搬去哪儿。 三个小乞丐一路跟着她们,直到她们俩出了城才恋恋不舍地告别。 余小欢真想咬咬牙就把他们带走了的,可是想到自己的处境,万一连她们母女俩都养不活,岂不是又害苦了三个孩子。还不如让他们留在浮城,张家怎么都会给他们一口次的。 出了浮城,回望这座城市,余小欢猛然发现,那两个泼皮无赖竟是她这辈子遇到的人当中,最害怕的两个,害怕得心疲力尽的,只想逃离,连拼上一拼都不想了。想当年,她遇到邪恶无比的玄冥二老也没试过这么惊悚的,遇到高深莫测的拜月教教主水怜月也没这么认怂的,遇到权倾天下的皇帝老儿她也还能玩点小心机,可是遇到着两个完全不讲道理的无赖泼皮,她的世界都是灰色的,生活失去了五颜六色的光彩,只有沉闷压抑的灰。 第二百零七章 新的开始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长途跋涉,几经波折,她们来到一个更大的城市——淮城。 吃一堑长一智,进城之前,余小欢把风玲儿打扮成男儿的模样,少让别人惦记。 刚进城不久,路边就有热闹看。 余小欢本不想看的,可是就那么随意扫了一眼,就知道那个公子被对面的人给讹了,而且还是秀才遇上兵的戏码。这让她想起来在浮城的遭遇,她心里的怒气值上升,然后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她一把抢过那个叫嚣的人手中的钱袋子,问道:“你说这钱袋子是你的,那你可知道这里面有多少银两?” 叫嚣的人目光闪烁,支支吾吾说::“这是我出门前我母亲给我的,不曾数。” 余小欢又看向文质彬彬的公子问道:“那你知道吗?” 公子回了礼才说:“里面应该是有二十两银子十五文钱。” 余小欢拉开钱袋子,粗略地瞟了一眼,问叫嚣之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叫嚣之人似乎早有准备,嚷嚷道:“他偷了我的钱包,肯定是看过才知道的。” 余小欢已经知道这人是贼喊捉贼,拆穿说:“这位公子穿的衣裳是上好的布料做的,少说也得花好几两银子才能做成一套,你说人家有必要偷你的银子吗?而你身上穿的衣裳却是粗布料做的,请问你们家一下子可以拿出来二十两银子来吗?” 叫嚣之人看到众人纷纷倒戈过来指责于他,就想逃跑,被眼疾手快的风玲儿给反手按住了。 余小欢把钱包归还给公子。公子微笑谢过之后,说:“罢了,把他给放了吧。”然后又从钱袋子里掏出二两银子放到那贼手里,说道:“回去好好找个活干吧,别做这好逸恶劳的事情了。” 贼人跑后,风玲儿小声嘀咕道:“这人是不是傻?” 余小欢差点噗嗤一笑,这孩子的性子还真有几分她的样子。 公子抱拳说:“在下上官慕,初来淮城没几天,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情,多谢二位出手相助。” 余小欢瞧着上官慕一脸和善的样子,也跟她们一样是新来的,于是心中好感又添了几分,厚着脸皮说道:“敢问上官公子先居住何处?我们母子方到淮城,人生地不熟的,还望公子可以指点一二。” 上官慕倒是个知书达理有修养的人,客气地说道:“不瞒二位,在下是随着父亲上任而来的,现在随家人一同居住在官府的府邸。” “你爹是当官的呀?”余小欢心里怂了一下,“我原还想问问你,哪里有什么学堂可以让问家风玲儿去上几天学的。现在看来上官公子是不必要去学堂的,打扰了,告辞!” 余小欢和风玲儿正要上马车,上官慕在背后叫道:“大娘,等一下。在下这里正好缺一位陪读,如果这位兄弟不介意的话,可否当在下的陪读呢?” 风玲儿看了母亲一眼,见母亲没有反对的样子,便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余小欢特意将房子租在官府府邸附近,哪怕租金稍微贵一点,但为了方便风玲儿去上学,也得舍得。 为了让风玲儿顺利地当上官慕的陪读,余小欢再三叮嘱她不能露馅,在淮城不能暴露自己女孩子的身份,还每日给风玲儿画了粗眉,上了丑妆。 风玲儿故意找茬说:“娘亲,您不是说过,孩儿还小,不能化妆么?” 余小欢嗔道:“此一时彼一时嘛,要不是这样,你这么上学?” 风玲儿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居然还多了几颗黑痣和红痘痘,不悦道:“那也用不着画丑了吧,有个这么丑的儿子你也不光荣不是?” 余小欢看了看,却是十分满意的,“如此这般平庸,就不会有过多的人关注你了,省得你心思野了,不思进取。” 风玲儿去给上官慕陪读后,余小欢便盘下一家店铺,做起了胭脂水粉的生意。凭借她二十一世纪的独具一格化妆技术和色彩搭配风格,她的生意倒是很快就做得风生水起,城里很多富家小姐都喜欢来她的小店铺买胭脂水粉,还时不时地与她探讨新的妆容。 不过,她可不满于现状,她的目标是要做成自主生产,护肤和化妆一条龙服务的生意,让自己成为淮城第一的富婆。她很快利用自己在淮城赚到的第一桶金建了一个小作坊,开始了自主生产,制作胭脂水粉,自产自销。 由于在销售时,余小欢与客户沟通得不错,了解了很多的客户心理,所以当自己开作坊时,便投其所好地推出自己的产品。有大门大户的富家小姐替她做宣传,她自产的产品很快便成了淮城最受女子喜欢的。 等到她在淮城开出第二间分店的时候,她的护肤品作坊也开始筹建了。 某天醒来,她还萌生了要给客户植入护肤理念的想法,让客户成为她们家产品的忠实粉丝。 她的时间,跳跃式地前进着。她每天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床头上的日历,看看这这一下又跳跃了几天甚至几个月,然后再去看看自己藏的地契房契以及存款,时间跳跃着,资产也跳跃地增长了,她一天就神清气爽的了。 自从有了钱之后,她胸口的痛不知不觉地就消失了。她也懒得再去想起之前在浮城那些抓心挠肝的事情,反正逃离了这么远了,不会再遇到那样的极品了吧。当然,有时候她还是会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每当这时候她就想想自己现在的事业和钱财,很快就不恼了。 有钱的感觉真爽,尤其是凭自己本事当的暴发户。心情顺畅之后,余小欢觉得自己好像都变年轻了,脸上的皱纹少了,头上的白发也少了。 但是一想到她只是个过客,在这里的时间也是跳跃式前进的,她心里就又觉得苦恼了,万一哪一天她突然挂了,那她这么些努力就全都是给别人做嫁衣了呀! 如此一想,她又给自己买了好些好看的好玩的好吃的,甚至还买了好些什么延年益寿的补品,心里才稍稍欢畅了些。 她的事业是一路通畅了,可风玲儿那边似乎却不太顺利。 第二百零八章 当街调戏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这日,她正在店里忙乎着,风玲儿气冲冲地跑回来,丧着脸说:“我不要读书了。” 这把余小欢惊得莫名其妙的。余小欢看她一脸脏兮兮的,便把她带到里屋去,好意替她擦洗,没想到她倒是直接冲余小欢发起脾气来了。“都怪你,让我假扮什么男人!”风玲儿委屈地耍着小性子说,“今日他们非要拉我去河里游泳,我不同意,他们就趁我不备,拿水泼我的脸,我脸上的妆、黑痣、痘痘和眉毛就全都花了!” 风玲儿说完,都要哭出来了,余小欢却呢喃说:“哎,这件事怪我,怎么就研究不出来防水的化妆品呢?” “娘亲,您……”这下风玲儿是真哭了。 余小欢见状,这才一本正经起来,安慰说:“有什么好哭的,既然已经花了,那你以后就不用早起半个时辰化妆了。” “娘亲说的轻巧。”风玲儿哭着说,“上官慕见我脸上脏了,直接拿帕子给我脸上擦了去,结果别人瞧见了玲儿原来的面目,全都笑话我,说我像个姑娘家,难怪平时都学姑娘化妆!” “你本来就是姑娘家呀,这有什么值得你哭的!”余小欢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风玲儿却哭得更惨了,一直嚷嚷说:“我不要读书了。” 余小欢悠悠地说了一句:“不去读书的话,你就不能每天看见上官慕了。” 风玲儿愕然抬头,怔怔地看着她,乖乖收住了眼泪。 风玲儿以干干净净的面目去学堂后,人缘突然就好了起来,时常有同窗约她一同喝酒或游赏,风玲儿每每都以要回来帮娘亲照看生意拒绝,有两个同窗不信,非要跟过来一看究竟。 风玲儿在胭脂水粉店里倒是和那些富家小姐打得火热,她们瞧见风玲儿长得水灵水灵的,看着甚是喜欢,便忍不住打趣她,拿些胭脂水粉在她脸上涂抹,她们是客人,又打着试用产品效果的名义,风玲儿可不能搞浑母亲辛苦撑起的生意,便不好拒绝了。 认识风玲儿的老客户以为风玲儿是用了她们家自产自销的产品才变美的,便一个劲地追问风玲儿用的是哪款产品,风玲儿怎么解释自己之前到故意扮丑的都没用,人家不信,于是又在店里买了好多化妆品和护肤品。 风玲儿瞧着那些姑娘穿戴得漂漂亮亮的,心里开始有些羡慕了。如今她们家生活条件已经好了许多,她也收集了好些喜欢的珠宝首饰,只是一种没有机会穿戴,她母亲说,要等她学业有成之后才可以换回女儿装。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却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回头便看到上官慕出现在门口处。 上官慕约她上街去走走,她也不问为什么,只是同余小欢交代一句就走了,跟其他人来约她的待遇完全不同。 两人在街上走着,风玲儿忽然问上官慕:“我的生辰快到了,你会送我礼物吗?” 上官慕反问:“你想要什么?” 风玲儿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指着路边一个卖簪子的小摊,说:“到哪儿去看看。” 上官慕神色有些奇怪,但并没有拒绝风玲儿的要求。 风玲儿拿起摊子上的几支簪子把玩、对比,忽而又问:“你觉得哪一支好看?” 上官慕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她,然后拈起一支构造简单色彩素雅的,递到风玲儿跟前。 风玲儿眼前一亮,拿起来在自己头上比划,“真的好看?” “好看,但是……”上官慕欲言又止。 风玲儿自然很快明白上官慕的意思,但是暂时一时半会也解释不了,便故作不知。“那你就送我这个礼物,如何?” 上官慕正要问价,同窗徐梓睿忽然出现在他们之间。 徐梓睿不怀好意地笑道:“风少爷的爱好果然独特呀,真不愧是家里卖胭脂水粉的,连姑娘家用的簪子也感兴趣。” 余小欢向来与他不对付,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要你管!” 徐梓睿不死心,又笑道:“莫不是要送给相好的,不知风少爷的相好是谁,哪个楼的头牌花魁?” 上官慕闻言,马上插口说:“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徐兄莫要打趣同窗了。” 徐梓睿戏谑地看了上官慕两眼,嘲笑道:“上官兄,区区一个陪读也值得你这样护着,莫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你才见不得人呢!”风玲儿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说着就想教训徐梓睿一番,无奈刚一出手就被徐梓睿抓住了手腕。 徐梓睿靠近风玲儿说:“近处瞧着,风少爷还真是细皮嫩肉的呀,这皮肤可是比姑娘的还嫩滑!”说着还要上手。 光天化日之下,刚当街调戏,岂有此理!风玲儿正要用娘亲教的防身术朝徐梓睿的裤裆踢去一脚,上官慕倒是先动了手,一把抓住徐梓睿调戏的手,扭得反转过来,疼得徐梓睿立马哀呼投降。 上官慕把徐梓睿放开,风玲儿还是有些气不过,真想打一顿那只咸猪手的,可是上官慕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只好作罢。 可是才走出两步,她就后悔了,她是姑娘家,凭什么给这咸猪手摸了脸不计较呀!于是她马上又回头,趁徐梓睿还没反应过来,啪啪就给他扇了两巴掌才走。 两人走远,到了一条湖边,上官慕还是一脸不悦的样子。 风玲儿看上官慕为了一个不值得深交的同窗冲自己生闷气,便气鼓鼓地说道:“你是不是认为我不应该打他?” 上官慕欲言又止。 “可是他当街调戏我,还摸我的脸了。”风玲儿严厉地说道,“难道他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上官慕终于开口说:“兴许他也不过是开个玩笑呢?” 风玲儿失望地笑了笑,“我娘亲说的果然不错,不打在自己身上的疼,别人是很难感同身受的。”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上官慕一把拉住她说:“我知道,这事是他不对在先,可是他毕竟是咱们的同窗,咱们日后还要相见的。” 风玲儿正在气头上,赌气说:“那就不要再见了。实话告诉你,我是姑娘家,当不了你的陪读了,你另请高明吧!” 上官慕抓着风玲儿的说,尴尬笑道:“玲儿,你就莫要开玩笑了!”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风玲儿说着,伸手直接把头巾扯了下来,“他们不是说我不化妆的样子特别像姑娘家吗?他们错了,我不是像,我本来就是!” 上官慕直接懵了,眼睁睁看着风玲儿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第二百零九章 母亲的角色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风玲儿披头散发一路从人多口杂的大街走到自家的店里,把余小欢吓了一跳,更认识她的人吓了一大跳。 她这一路走回来,怒气倒是消了,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了自己女儿家的身份,只怕她再也难以男儿的身份去读书了。她一踏入店里,见到余小欢,想到母亲为她精心铺的这条读书路就这样被她给毁了,顿时愧疚万分。 “娘亲,对不起!”她低头说。 余小欢好歹扮演了一个母亲的角色,在一瞬间真的很想像一个严厉的亲生母亲一样,好好地严厉地苦口婆心地教训风玲儿一顿的,可是她看到风玲儿可怜巴巴知错的样子,就想到以前的自己,顿时就心软了。 “你跟我进来。”余小欢说罢,自己先行进了里屋,待风玲儿进来,她又一脸正经地说:“把门关上。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待听风玲儿说完事情的经过,她就更加没什么可责怪的了,那徐梓睿咸猪手就是该打,就是后来告知上官慕自己是女儿身之后太冲动了,好歹只是告诉了一个人,怎么就不能先把发髻绑好再回来呢,上官慕说不定愿意帮她一起保守秘密呢?如今,倒是整条大街上的人都知道她是个姑娘家了,想要遮掩已经是回天乏术。 “娘亲,对不起,玲儿浪费您的一番苦心了。”风玲儿再次道歉说。 余小欢心想:这服软认错倒是得了我的真传呀。 她也不好说些凶巴巴的话了,只是仍旧端着一张脸,说:“这原本就是为娘编织的一个谎言,如今你把谎言拆穿了,我好像也没什么道理来责怪你!” “谢谢娘亲!”余小欢的话音刚落,风玲儿就无缝衔接了下来。 余小欢瞧出她心里小嘚瑟的样,又说:“但如此一来,你便耽搁了学业,这个得失你怎么算?” 风玲儿只好又低下了头。 余小欢想了想,说:“这样,我给你请个婆婆来教你规矩礼仪,你总不能整天像个男儿一样行事了,得有点姑娘家的样子才行。” 风玲儿嘟嘴撒娇说:“娘亲,玲儿自幼野惯了,不喜欢规规矩矩!” “就是因为你野惯了,所以才要学。”余小欢语重心长的样子说,“咱们家现在也算得是淮城的大户人家了吧,咱们在家时无所谓,但是你出门访客总不能还像当年在乡下那样,完全没有规矩和讲究。要是你去了上官家做客,便是连些奴婢下人都笑话你,你以后还敢去高攀人家的门第不?再者,咱们家好歹是做姑娘家的生意的,你如此这般粗鲁行径,与别人格格不入,如何跟那些富家的小姐深交,如何让她们成为你长久的客户,以后还怎么接管咱们风家的生意?” 风玲儿听到上官家时,心里就不敢犟了。 风玲儿没有再去学堂,但她的同窗全都知道她是姑娘家的事情了,好不容易等到下课,就结伴往她们风家店铺跑去。 风玲儿早就料到他们会好奇前来看她,倒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平日里待的店铺等着。唯一令她失望的是,这众多的同窗好友里,唯独不见上官慕的身影。 同窗散去后,风玲儿有些失落地往家里方向走去。刚走到街头,突然眼前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她定睛一看,不正是昨日上官慕给她选的簪子嘛! 她抬眸时,上官慕便从墙后出现在她跟前。 风玲儿一点儿也不矜持,一把夺过上官慕手上的簪子,痛痛快快地说:“礼物我就收下了。” 上官慕顿时傻笑起来,然后又有些担忧地说:“你是姑娘家的事,我没有告诉他们。” “没事。”风玲儿大大咧咧地说,“整条大街上的人都知道了,他们那么八卦,又怎会不知!” “那你不生气了吧?”上官慕试探地问。 “我才没有生气。”风玲儿背着手继续往前走,“我娘亲说了,生气容易变老,容易变丑!” 上官慕赶紧跟上风玲儿的脚步,“你娘亲还真是……通情达理啊!你这是要去上哪儿去?” “回家吃饭!” “那我送你吧?” 风玲儿心中偷笑:本姑娘给你当陪读,屁颠屁颠跟了你两年,如今可算是风水轮流转了! 余小欢这边又开始下一步盘算了。她看着风玲儿已经长大成大姑娘,偏偏看中的又是上官家这样的高门大户,她没啥别得本事让那样的高门大户看得上她们家,只能更加努力地想方设法赚钱了,若是上官家看不气她们这个暴发户,那她就用钱把他们统统砸晕,把上官慕绑上花轿抬走得了。 额,不对!上花轿的应该是新娘子才对。 说来也奇怪,余小欢这一次穿越财运特别好,简直就是到了心想事成的地步。 她把作坊建大,大量生产自家品牌的产品,在淮城开了好多分号。反正她也不能在这里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也不能把财富传承给余家的子孙后代,所以她很舍得下血本,给员工十分优厚的待遇,而且使用多劳多得的制度,大家伙都干劲十足,想方设法帮她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赚了钱之后,余小欢去置办了好多田地和商铺,还在淮城风景最好的地方买地建了一所大宅子。 她原本只是想给风玲儿存一份丰厚的嫁妆,让风玲儿有足够的底气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的,可她没想到的是,她赚来的大量财富,倒是先给她带来了极大的满足和刺激。 当暴发户的感觉真的是太爽了,当在淮城的生意稳定饱和之后,她实在忍不住再出大手笔,把自产自销的产品批发给外地的客商,允许他们在除淮城以后的地方销售他们风家适宜牌产品。原本她是看来开连锁的,但是看看自己两鬓斑白的样子,还是懒得折腾了,批发方便,一了百了。 做女人的生意就是赚钱,而且会上瘾,余小欢又用当年当花慎言学来的本领开了裁缝店,布料成衣定制,一条龙服务。 一切准备就绪,铺设好道路之后,余小欢一觉醒来就是两年之后了。这次改变也没多大,她就是随随便便成了淮城的第一女首富而已。 第二百一十章 说亲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近期,总有一些高门大户的夫人陪同自家的闺女来余小欢的店里买胭脂水粉,还非要余小欢这个大老板帮忙挑选以及设计妆容。余小欢趁机打听一下,没想到竟打听到上官大人家的公子要说亲的事情,据说媒人去了几拨了。 这么重要的消息,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她正要同风玲儿商量,一旁的两位大小姐见到风玲儿便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地亲热叫起来。 “听说姐姐与上官公子以前是同窗,不知您可知道上官公子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 “听说姐姐与上官公子素来走得有些近,不知您可知道上官公子的秉性如何,平时有什么爱好兴趣?” “……” 余小欢瞧见风玲儿面色尴尬,便巧笑道:“现在的姑娘家,倒是爽快得很!” 旁边的夫人开脱说:“哎,都是女儿家,都是一家人,说说笑不打紧的。”但眼神却横了一下那两位直接问话的小姐。 “确实是呀!”余小欢半开玩笑道,“说不定我家玲儿也在打上官公子的主意呢,你们问她,岂不是亏大了?” 众人一愣,随即都赔笑起来,谁知道余小欢竟说的是真话呢。 待客人出去后,余小欢忙拉住风玲儿问:“怎么回事,上官公子家要说亲了,你竟什么都不知?” “他……没同我说。”风玲儿低头有些委屈地说,随即又仰头愤愤地说,“我找他问去。” “等等。”余小欢叫住风玲儿说,“你把他请到府上,为娘我亲自问他。” 风家新建好的府邸内。 余小欢俨然一副高门大户人家的老夫人一样,正襟危坐,双目含笑,眼光却是锐利的。 纹风不动地接受了上官慕的行礼之后,余小欢才开口说:“我且问你,你对我家玲儿,是何心思?” 上官慕愕然不解,反问:“夫人这话,是何用意?” 余小欢呼吸忽而重了一下,说:“听说,你家里要给你说亲了,可你又同我家玲儿常有往来,所以我这个当母亲的想问个明白。” “话已至此,我就不瞒夫人了。”上官慕抱拳说,“在下确实爱慕玲儿姑娘已久,只是父母双亲那边,我尚未能够说服。” 余小欢心里偷笑,眼神还瞟了一眼侧面的屏风,又问:“有多爱?如若能父母非要你同她断绝往来,让你娶其他家的姑娘呢?” 上官慕坚决地说:“那在下也不能屈服。在下想过了,若是家里一定要我娶其他家的姑娘,我势必会不顾一切逃婚的。” 余小欢又试探说:“若是他们说只要你娶官家女子为正妻,就让你纳我家玲儿做妾室呢?” “这……”上官慕犹豫了。 他居然犹豫!余小欢勃然大怒,呵斥道:“你犹豫什么?我今日就把话撩这儿了,我家玲儿不做妾,也不允许将来她嫁的夫君纳妾!你自己回去好好思量清楚吧。” 上官慕被她这突然变脸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懵了。 待上官慕出去后,余小欢喃喃自语道:“终究是没见过世面的,怕是容易变心啊!” 上官慕的单纯,让她想起柳莫言,如果一直让他与世无争倒也一辈子安好,但若是突然四面受敌呢,他有没有能力独当一面,保持初心不变? 风玲儿却哀求她想想办法,还说什么非上官慕不嫁的浑话。 哎,女孩的初恋,怎么老是容易喜欢这种王子一般单纯美好肩不能扛的男生呢? 作为淮城首屈一指的暴发户,风府不是没有媒人上来说亲。可是风玲儿非要在上官慕这一棵树上吊死,余小欢也没有办法,毕竟……也找不出第二个更好的而且更互相了解的了。 余小欢直接让上门说亲的媒人转而去上官家替风玲儿说亲。只是,一连去了三位,还都是淮城最出色最有名气的,竟都被驳了回来。看来这当官的,还真是看不起她们着商贾之家呀! 余小欢还就不服这个气了,咬了咬牙,便独自上门去了。 刚好,上官大人和夫人都在,余小欢就直接开门见山说:“民妇今日前来,是替我家小女说亲的。” 上官夫妇愕然,接着连上官老夫人也拄着拐杖出来看热闹了。 看到那双弯弯的眼里里透着通透都光,余小欢心里怂了一下,但箭已在弦上,只能发出去了。 余小欢说:“民妇已经请了淮城最出名的三位媒人上门说亲,均被拒了,想必是因为我们风家配不上你们家吧。但如果我说,咱们两家是门当户对相得益彰的呢?” 上官大人正要开口说句客套话,上官老夫人却出手示意他不要开口,然后她端庄大气地笑着说:“愿闻其详。” 余小欢接着说:“首先,上官家上淮城最大的官家,我们风家是淮城最大的商贾之家,你们有势我们有钱,若是成为亲家,那就是一家人了,岂不是强强联合?着其二呢,上官家两袖清风,我们风家做生意也是有规矩有原则的,绝不仗势欺人做违法乱纪伤天害理之事,从这一点出发,我们的价值观是不是也是一致的呢?其三,我们风家就玲儿这一个孩子,说白了,等我百年之后,我们风家的一切都是玲儿的。我知道上官家不屑这些身外之物,但是这钱财也是立身之本呀!咱们自家有钱了,就不用操心子孙后代会成为贪官污吏。民妇可以保证,你们出力我出钱,我们定能将淮城建设成繁荣的大城市,造福一方,让街上不再有乞讨者,淮城的土地上不会有饿死者。其实,最重要的,是你们家公子与我家小女两情相悦,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段姻缘,对吧?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何必横加阻拦断了他们的幸福呢?” 上官大人面色有些不悦,“照风夫人的意思,本官得依附于你们风家才能成大事,造福一方百姓了?” 余小欢心里顿时一惊,怎么能是这个意思呢?她正要解释一下,上官老夫人却发话了,“风玲儿姑娘,我也是见过的,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如今听闻风夫人一席话,老太婆终于明白她的聪明伶俐是怎么开的了。”老夫人看向上官夫人,说:“儿媳呀,你素来是最疼爱慕儿的,这毕竟是慕儿的人生大事,不如此事就由他自己决定吧。” 第二百一十一章 无赖找上门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风玲儿嫁入上官家,攀上官府这层关系,风家入手了其他几行生意之后,用赚来的钱财助力淮城大兴水利,使得淮城的农业和商业共同发展起来。 所有的计划都朝着好的方向蓬勃发展,余小欢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到达了顶峰。 在上官家的权势和风家的钱财助力下,淮城一时风头无二,引得各界人士向往之。 来的人多了,就难免有几个鱼龙混杂的。难民也就罢了,只要他们肯劳作,在淮城指定是饿不死他们的,可偏偏有人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甘愿满脸污垢当乞丐。 余小欢上街行走,就有一群乞丐死命缠着她,怎么赶都都赶不走,看起来像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一样。 余小欢被缠得心烦意燥,便转头去了上官家,同上官大人反应了此事,不料上官大人对此事也有些了解,只是他也不知这些乞丐从何处来,受何人指使,也曾试图抓回来拷问一番的,但是乞丐一看到官差就躲得比兔子还快,之后看他们也没有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余小欢回到风府外头,发现风府附近竟然有好些个乞丐,一看到她下轿便一窝蜂似的围了上来。 风府家丁见状,赶过来驱赶。 余小欢却心生一计,让家丁把乞丐全都请到府上,各派五两银子,又送了好些好吃的糕点和新作的床褥,待他们欢欢喜喜地离去后面便让家丁跟着去,查出他们的落脚地。 得知地点之后,余小欢便带上一群手脚麻利的家丁围了过去。 乞丐们的窝,安在一处荒废的宅子里。 家丁破门而入,余小欢进去,当即厉声问道:“谁是你们都头头?” 众乞丐纷纷看向一个地方,余小欢随着目光看去,只见新制的被褥上,坐着两个蓬头垢脸的人,两人目光躲闪,把头埋在凌乱的头发里。 余小欢上前两步,问道:“觉得你们两个教唆他们整日蹲在我府塞的吗?” 两人纷纷罢手说没有。 “那你们心虚什么?”余小欢反问。 两人又是一通罢手说没有。 余小欢却在这不经意间瞧见两人的面容有些熟悉。“你们……你们是……”忽然间,她好像听见有座高楼轰然倒塌的声音。 那两个乞丐头头听到余小欢这么说,顿时提起胆子偷看了余小欢一眼,异口同声叫道:“是你?!” 李黑从床褥上跳起来,指着余小欢,满脸不可思议地说:“淮城第一女首富风夫人,居然是你!” 余小欢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张牙舞爪地后悔道:我为什么要来这儿?我为什么要亲自来这儿? 于兼见状,也跳了起来,战战兢兢地叫道:“我的未婚妻桑儿呢?” 余小欢气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差点就晕了过去,幸亏有随行的婢女及时扶住,才没有摔倒在这肮脏凌乱的地方。她真想叫人撕烂于兼和李黑的嘴,可是想到自己的亲家是这淮城正直善良的父母官,她可不能坏了淮城的规矩,于是忍了下来。 “把他们送去官府。”余小欢丢下这句话便回了府。 她知道他们没犯什么事,官府顶多羁押几天就把他们给放了,到时候那两个泼皮无赖肯定还会缠着她不放的。一想到他们两个,她胸口就郁结难忍,似乎被压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一样,她几乎被压得透不过气来。 风玲儿听说她身体不适,便回风府来看她。 余小欢不得不将李黑和于兼的事情告诉她,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但是李黑毕竟是风玲儿的父亲,风玲儿纵然再讨厌这个不靠谱的父亲,却也不能放任自己的父亲饥寒交迫老无所依不管吧。 待李黑从牢里出来,风玲儿偷偷去看了看,看到李黑头发花白面目沧桑的样子,于心不忍,便差人送了一封书信和银两过去,叮嘱他回老家好好过日子。 不料,李黑压根就没有回去,直接带着于兼在淮城里大吃大喝起来,没几天就把钱财给作没了。 两手空空,他们俩就跑到风府门前去闹,他们认为之前那一笔钱是吩咐给的封口费,所以只要他们去闹,风府碍于面子就不得不继续给他们钱,反正风府不差钱,应该不会太难缠的。 他们一闹,余小欢才得知风玲儿给了这两个无赖好大一笔钱,当即气晕了过去。 开了一次先例,她就更难对付这两个无赖了。 她派出去的家丁已经去向那些乞丐们打听清楚,这两个无赖在浮城被关了一些时日之后,就被浮城的父母官赶出了浮城,开始四处流浪的日子。他们好吃懒做又喜欢耍小聪明,便集合了一群乞丐一起乞讨。随着淮城声名大噪,他们闻风而来,没想到倒是阴差阳错地又跟余小欢给碰上了。 如今风家风头正盛,整个淮城的人都在盯着她们风家,余小欢总不能把人给怎么着了,只能驱赶。但是着两个无赖像蚊子一样,嗡嗡嗡地又飞回来,搅得余小欢心里很是烦躁。 她是不差钱,心情稍微好一点的时候,也拿起打发过几次,但是随即换来的是这两个无赖的得寸进尺,他们开始开口要宅子商铺田地马车,得不到满足就到处宣扬淮城第一女首富是个嫌贫爱富之人,故事编得一套一套的,余小欢气得,怒斥:“你们怎么不去写书,那绝对是一绝,何必在我一个妇道人家跟前觅食?” 但无赖就是无赖,才不管你说了什么,又如何的生气,他们只管他们自己能不能得到满足。 得知桑儿已经改名换姓,又加入高门大户上官府,上官大人是淮城的父母官,他们倒是不敢得罪,只好继续找余小欢的麻烦。 余小欢气得白头发都长了好多。这时,胭脂水粉店里最优秀的销售给她出主意说:“你就任由他们闹去,他们肆无忌惮地行事,迟早会出差错的,到时候你再让你亲家一举将他们拿下,就是他们身后有大罗神仙撑腰,别人也说不得什么了。” 余小欢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啊!只是任由别人身前背后地辱骂自己,给自己安了那么多勿须有的罪名,还真是憋屈。 第二百一十二章 活活气死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活到了人生的顶峰,却没想到竟还是这般窝囊,被两个泼皮无赖拿捏在手里,真是越想越气。 生气多了,身体各方面到不太好了,白头发多了,面容丑陋了,五脏六腑都觉得不痛快了,吃自己最喜欢的糕点都觉得食之无味了,看到自己最喜欢的金银珠宝也感觉不到兴奋激动了。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自己可能大限将至了。 拼命这么多年,成为首屈一指的淮城女首富,她还没有好好享受生活呢! 古人说得没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得活在当下,好好享受她当初没被毒舌毒死的后福才是。 她突然不去巡店了,每天在府上吃喝玩乐,想要什么就让下人去帮她请回来,痛痛快快地挥霍自己的钱财,好好地享受挥金如土的生活以及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乐趣。 李黑和于兼在门外守了好些天都不见她出门,只见府上炊烟袅袅,飘香不断,似乎一直在煮着山珍海味;又见风府经常出入一些抬着大箱抱着小箱的人,一打听得知余小欢在拼命挥霍钱财,看中什么买什么。 李黑顿时勃然大怒,他在外头喝西北风,那个本该同甘共苦的妻子却躲在豪宅里享福,岂不是要了他的命了。他才不管他们早已和离了,也不管前妻跟着他的时候,甘露都是他的,苦难都是人家的;他只管记得,前妻与他和离时,分去家里的一半田产,随后还一口气地把他们李家的田产卖了。他卖掉他们家的田产,是理所当然,前妻卖掉了,就是忘恩负义。还有,前妻没有那一笔卖点他们家田地得到的启动资金,就没有办法成为如今的淮城首富,所以这个败家的娘们就应该感恩戴德地供着他。 可惜,若是以前的风大娘,或许会心慈手软,可他如今遇到的是余小欢呀,余小欢向来吃软不吃硬,最看不惯别人逼迫她,所以就是残羹冷炙,也不想留给这样的无耻之徒。 李黑讨不到好处,于兼就给他出主意,于是两人在风府门前敲锣打鼓,大张旗鼓地控诉这淮城第一女首富如何的不仁不义,企图把余小欢逼上绝境。家丁想出手阻止,无奈李黑和于兼一路敲锣打鼓过来,引来了许多围观的群众,家丁碍于舆论压力和人多势众,只好退了回来。 余小欢正在府内吃着糯米团子,听到外面的事情,气得面色发青,六神无主。 管家的见状,马上派人从后头出去请小姐回府。 风玲儿当机立断让下人去风家的店铺把口齿伶俐的伙计都叫过去,自己也赶紧赶回去。 余小欢气得想出去同那两个混蛋斗上一斗的,管家和婢女瞧见她情况不太好,就把她给拉住了。 她只好化悲愤为食欲,往嘴里塞了好多糯米团子。 突然,外面一声吆喝,她神经一紧,紧接着呛了一下,喉咙便提不上气来了。 她难受得说不出话来,管家和婢女以为她仅仅是气坏了,宽慰了几句之后,便给她倒了一杯清心茶,让她顺顺气。无奈,她把茶水喝到嘴里,却无法吞咽,茶水狼狈地从她嘴角流了出来。管家这才意识不对劲,赶忙叫人去请大夫。 余小欢挣扎着,意识慢慢消失着。 她想:我这次该不会是要气绝身亡了吧? 死在两个一事无成无赖的手里,这也太惨了吧! 虚无缥缈的太空,满天繁星。 余小欢刚睁开眼睛便猛然坐了起来。 她迫不及待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喉咙下端,幸好幸好,她那块硕大无比洁白无瑕主要是价值连城的美玉还在。紧接着,她又伸手进去摸了摸贴身衣物,顿时眉开眼笑,她藏于贴身衣物内的几张银票也还在。 李白飘然而至,她难得的好心情站起来迎接一番。 “难得你见着我如此客气,”李白幽幽说道,“可惜我是不会为你改变原则的。那三个问题已经问完。” 余小欢心想:我心情好又不是因为你,更不是为了讨好于你,你何必自恋! 余小欢生怕李白又使用读心术窥探她的心思,顺着李白的意思,开口说:“我就是想知道那两个把我给活活气死的无赖最后怎么样了?” 李白终究还是心软了一下,问道:“你想他们怎么样?” 余小欢不知,但是:“恶人有恶报,总不能让他们好好享福安享晚年吧?” 李白嘴角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随之,衣袖一挥,他和余小欢的眼前便出现一个平静无波的水面。他指尖朝着水面上轻轻一点,一个波纹便晕染开来,接着水面上出现了彩色的画面。 画面里: 风玲儿傲然地站着,面色严峻,随之眼神冷漠地往下扫了扫说:“你把娘亲逼死了,我是不会救你的。” 那被摁着跪下地上的李黑,愤然叫道:“我是你爹,我们李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女?” 风玲儿嘴角抽动了一下,依旧冷漠地说:“我姓风,早就不是你们李家的。风家的一切,都是母亲一手打拼得来的,与我无关,更与你无关,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分一毫!我母亲因你们俩而死,我不会要了你们的命,但这辈子也不想见到你们了。不过,你们想见也见不着了,判决书已经下来,明日你们就要被发配边疆,好自为之吧!” 画面消失,余小欢笑了笑,喃喃说道:“发配边疆好!” “不要他们偿命?”李白似乎有些意外。 “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余小欢说,“这样好吃懒做的无赖,死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对他们来说,最严厉的惩罚就是让他们去劳改,最好还是日夜无休的那种,让他们深深地体会一下什么叫做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不会,努力耕耘也未必有收获!” 李白眼神斜视,有些鄙夷地瞪了余小欢一眼,余小欢丝毫没有察觉。 他背负双手,漠然地说道:“接任务吧!” 余小欢眨了眨眼睛,眼前便看到了任务卡: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第二百一十三章 穿越七——无名小卒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这一看就是个战争片啊! 余小欢第一次能够一下子读懂任务卡,然后脚下一空,又坠落下去了。 其实,关于失重掉落这件事,她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即使每次掉落的路数都一样,结果也都是死不了的,但她还是会吓得尖叫不断。 她尖叫着,眨眼间,眼前竟闪过一把沾满血腥的大砍刀。来不及犹豫,她往后摔下去,躲过一劫,谁知那持刀之人根本没有停手的打算,紧接着又劈过来一刀。她吓得屁滚尿流,赶紧爬起来逃跑,哪知道身上穿着厚实的盔甲,又重又不灵光,压得她根本没办法跑起来。 眼看着大砍刀就要把她脑袋劈成两半了,忽然旁边有一把长刀横插而来,挡在那柄大砍刀前,硬生生地接了大砍刀一招。 余小欢被旁边的一位士兵扶起来,才定眼看清楚救她的人是位穿着银色盔甲的将军。此人面色沉着,五官粗狂,目光坚毅,手持一把长刀,挥洒自如,干脆利索。他手持的长刀,刀身是枪,枪上是刀,是故他时而单手挥刀,时而又双手舞枪,切换自如,在战场上打得淋漓尽致的。 “还愣着干啥?”方才把余小欢拉起来的士兵催促道,“赶紧杀敌啊!” “哦哦!”余小欢懵了一下,自己现在是在战场上了呀,从来没试过有这样的机会理直气壮地杀人呢,那就……就就杀吧! 她慌张地捡起地上的一把长刀,刚要学着银甲将军的样子打杀一下,谁知道长刀还真是一般的重,刀尖一下子跌落在地。 她傻傻地握着刀柄,抬眼望见满目的刀光剑影,还有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顿时又傻了眼。 虽然她跑龙套的时候,也经常想过有机会演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魔头之类的,看看自己的爆发力,发泄一下人类的恶根性。可如今有个真正的战场给她发泄了,她却胆怯了,后退了。 这样触目惊心的场景看在眼里,比她自己经受磨难还要让她难受。当初她当乞丐被砍头,或者在其他的穿越中受苦受难甚至突然死去,她都没有试过现在这边难受。 她惶惶不安,握刀的手在颤抖着,好像自己都不属于自己了。战场上,残忍的兵器相接声,冷兵器深入骨髓的惊悚声,拼杀的呐喊声,悲壮的赴死就义声,不断地敲击着她的耳膜。如此盛大浩瀚的场景,竟是一场生死搏斗图。 忽而,敌方撤兵的信号声传来,存活下来人狼狈地离场后撤。 虽然把敌军击退,他们这一边的将军脸上,也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 遍地死人身上的伤口开始慢慢冷却,蔓延的血迹逐渐变暗变黑,噬血的战场终于渐渐平息,却留下满目疮痍。 回到营地,在战场上拉过她的士兵问她:“喂,你叫什么名字?” 她傻愣着,没有回答。一来她不知道现在自己充当的是谁的身份,二来她现在还沉浸在残酷的战场上不能自已。 那士兵见她跟丢了魂似的抓住手上的一个金属牌子发呆,于是便一把将她手中的金属片夺了去,凑近眼前一看,喃喃念道:“无名,你叫无名?” “嗯。” 这么惨的地方,无名就无名吧,总比叫余小欢的强,省得以后别人叫她的名字,她都能想一遭这里的遭遇。 其实那个金属牌子是她在清理战场时捡到的,满是血迹,她自己都没有看清楚上面写了什么字。 那士兵又说:“我叫第五荣耀,你以后可以叫我荣耀大哥,大哥会罩着你的。” 余小欢顿时回过神来,问道:“你姓第五?” “对呀!”第五荣耀大大咧咧地说,“对了,你叫无名,难道是姓无?” 余小欢脑子一轴,说道:“不是,我姓第一。” “真的?”第五荣耀大喜,“莫非你是我们邻村那个叫什么村的?” “额……嗯。”居然还真有这姓,还是人家的邻村,这牛皮吹得有点过了,余小欢只好含糊其辞。 第五荣耀沉浸在遇见老乡的亢奋中,较真地问:“那是叫什么村呢?我竟一时想不起来了。” 那你慢慢想吧,我也不知道。余小欢心里这般回应着,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借口说:“我去洗把脸。”便走开了。 第五荣耀在她身后叫道:“诶,对了,我跟你说,在战场上得勇猛一点,像你今日这边,是活不过明天的!” 从她的穿越经验来判断,她这一次八九不离十是会死在战场上的。 洗脸的时候,她越想越不对劲,她居然给自己取名叫“第一无名”?这名字怎么听着那么傻呢? 余小欢刚洗好脸,旁边过来一个士兵,看衣着应该是比她这种普通士兵高些等级,或许是个小将领,指着她,趾高气扬地问:“喂,那谁,你叫啥?” “我?”余小欢指了指自己,无辜地说,“我就洗了把脸,没叫啥呀!” 那小将领呆愣两秒,提高了分贝强调说:“我是问你,叫啥名字?” 额……余小欢马上回答说:“无名。” “啥?”那小将领以为自己听错了,“你长这么大了,爹妈还没给你取名字啊?” 额……余小欢只好完整地回答说:“属下的名字就叫做无名。” 那小将领顿时有些尴尬,隐隐有些不耐烦了,“那无名,你赶紧打盆水给将军送去。杀了一天的敌了,就算是铁打的将军也得累坏了。” “送水干嘛?”余小欢有点懵,累坏了不是应该好好休息么? “诶,我说你这个小卒,怎么就不开窍呢?”那小将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当然是让将军洗把脸,好好休息啊!” 余小欢心想:那不是应该洗个澡,最好是热水澡,疏通活络一番么?然后看到那将领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她只好把疑惑咽回肚子里。 拿了木盆,好好打了满盆水,一路问人,往将军的营帐送去。 第二百一十四章 惹不起的将军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搬着满盆重水,余小欢不禁有些后悔,刚才怎么不先把这一身连走路的费劲的盔甲先脱下来呢? 总算走到将军的营帐,帘子遮掩的虚门,将军的营帐外居然也没有个看守的,余小欢想反正自己也没有多余的手敲门,干脆就直接走进去了。 “谁?” 余小欢的脸还没完全穿过帘子,便听到一声稍微大声的吆喝,可能在战场上受的惊吓还没过去,本来就发抖的腿再一哆嗦,直接往前扑倒下去,手中装满水的木盆也飞了出去。 待她抬起头来,擦去脸上的水渍,睁开眼睛,便看到那从她手中飞出去的木盆已经稳稳当当地落在将军手里了。 这将军,正是在战场上为她横插一刀解围的银甲将军。 她又慌张又笨拙地爬起身来,赶忙道歉。 将军转身把水放在地上,一脸嫌弃地说道:“毛毛躁躁的。”他眉头紧锁,似有解不开的难题在愁苦着他。 余小欢腿一软,干脆就跪了下去,甩锅说:“属下知错,也不知道为何,将军营帐外竟无人看守,属下就独自进来的。” “本将军让他们梳洗去了。”银甲将军说,“倒是你,谁让你进来的?” “是……是……是一个人。”这答案,余小欢自己都觉得荒谬,可她确实是不知道那人是谁呀,也不知道这些人的官阶称呼。 银甲将军瞳孔收缩了一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瞧瞧,这将军就是不一样,问题多完整,不像刚才那个小将领,歧义那么多。 余小欢顿时严肃起来,答道:“属下的名字叫做第一无名。” 银甲将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一直盯着她的瞳孔又缩了缩。余小欢见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太对劲,马上解释说:“其实,是属下自己想来亲自谢过将军的救命之恩的。今日在战场上,如果不是将军替属下挡下一刀,属下今日就回不来了。大恩不言谢,属下就想,就想替将军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力所能及之事?”将军有些疑惑。 “对,”余小欢继续解释说,“属下想给将军送盆水过来,给将军梳洗一下,躺下来休息时也可以舒服些。” 将军顿了顿,在床榻边坐下,说:“那先帮本将军把这铠甲脱了吧。” “啊?”余小欢懵了一下,看到将军肯定的眼神,立马从地上爬起来,过去帮忙脱铠甲。 可是,她连自己身上的盔甲都没有脱过,又哪儿会脱将军的铠甲呢?不过,自己挖的坑,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填下去了,大不了就用自己的身体来填呗。 她胡乱摸了一通,也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将军抬眼望着她,问:“你到底会不会?” 她缩了缩脖子,老实说:“属下不会。将军可否指点一二?” 将军无奈地指了指铠甲的开合处,然后站了起来,方便余小欢脱下铠甲。 余小欢终于笨拙地解开了那一身厚重的铠甲,胡乱地丢弃在一旁,伸了伸酸痛的臂弯,正要告退,将军却冷冷地说道:“挂起来!” 余小欢愣了愣,才看到旁边的衣架子,慌忙费劲最后力气,辛辛苦苦把铠甲挂了上去,又反反复复检查几遍后,忐忑地问道:“将军,可以了吗?” 将军瞥了一眼过来,说:“可以。” 余小欢来不及暗自松气,忙说:“那属下告退。” 她才后退一步,连头都还没来得及转过去,便又被将军喝住了。 “等等!”将军说,“你,是她派来的?” 她?他?是谁?余小欢顿时满腹疑问,尴尬地笑道:“属下不知将军在说什么,属下只是这军营里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卒,将军不必放在心上的。” 将军却绕着她慢步踱了一圈回来,抓起她的手看了看,又捏着她的脖子瞧了瞧,又靠近她的侧脸看,把她看得心里直发毛。 将军冷不丁地,又问:“她还好吗?” 怎么又是她他?余小欢心里疑惑得很,这将军到底把她认作是谁呢,亦或只是不相信她故意诈她的呢?余小欢盘算了一下,要是她承认前者,将军肯定会顺藤摸瓜继续问下去,她肯定还得露馅,还不如打死不认呢,说不定将军还以为她是个可以保守秘密的人。于是她一口咬定说:“属下不认识将军说的谁。” 将军嘴角露出一丝鄙夷的笑意,“你都不知道本将军说的是谁,又怎能一口咬定说不认识本将军说的谁呢?” 余小欢一下子有点晕。哎,该死,她刚才的话语确实不够严谨。她只好强行冷静了一下,说:“属下对将军尚且一无所知,又怎会认识将军说的谁是谁?” “军中无女子,”将军说,“那你又是如何进来的?” 嗯……哪……?余小欢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是个女子啊!我去,落在军营里都不给我一个男儿身,李白那个浪子怕不是傻? 哎,事到如今,她只好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女子怎么了?女子就不可以保家卫国建功立业了?花木兰女扮男装从军,立下赫赫战功,还有杨门女将保家卫国大杀四方,哪里比男儿差了?她们的英勇事迹盛千秋万代,到了二十一世纪和平年代也是让人津津乐道的!” 将军满脸疑惑:“花木兰是谁,杨门女将又是何人?” 余小欢懵了一下,知道自己话多失言了。花木兰从军是一个编撰的故事,而杨门女将的故事,也不知道发生了没,更别提什么二十一世纪和平年代了,这古人怎会懂? “就是很厉害的女人。”余小欢强辩说,“发生在别处,反正将军您是没机会见识到的了。” 将军嘴角又露出一丝不屑,“所以,你杜撰的这些人,是指你自己么?” “你就当我是呗!”余小欢真想给他翻个白眼过去,但也仅限于想想而已。 “连长刀都举不起来的人,还想当巾帼?”将军鄙夷地说道,“你还是先好好想想怎么在战场上自卫吧!” 余小欢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将军是不打算拆穿她或赶她走呀!于是赶忙谢过,准备溜之大吉,以防万一将军反悔。 谁知还没出门呢,将军又把她叫住说:“以后,你就在本将军的帐前轮值吧。” 第二百一十五章 战事又起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像个雕塑一样站在帐前轮值,心里有些怨忿道:果然电视里都是骗人的,束起发冠女扮男装男人死活都看不出来……才怪!自己穿了厚重的盔甲,脸上未施粉黛,连眉毛都没有修过,白银将军不还不是一下子就发觉了。 为了不用和几个大男人挤在一个帐内休息,余小欢揽了值夜班的活,这样白天睡觉的人便少些。 和她一起值夜班的士兵叫张戈,今年才十八岁,在白银将军帐前值班已经有两年了。 早上,两人换了轮岗,回到帐内休息。瞧着帐内只有他们两人,余小欢便开始向张戈打听白银将军的事迹。 起初,张戈是拒绝透露的,但是余小欢一副忧心的样子说:“昨日我见将军在帐内唉声叹气,还同我说起一个人,想必此人在将军心中心中十分重要,可我刚他那般为难,实在不敢问那人是谁。” “将军竟同你说了心事?”张戈毕竟还年轻,很快就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透露出来了。“想必他说的说秦小姐吧!哎,将军与秦小姐心意相通,可惜秦家门第高贵……” 两年前,将军白起还不过是秦家军里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副将,一个只能服从上级命令的将士。在与邻国的一次激烈的战争中,他单枪匹马杀入重围,将大统领的掌上明珠秦如意从敌军的手中救出来。 英雄救美,秦如意对他一见倾心。无奈白起身份低微,大统领自然不同意两人交往,于是就封他为白银将军,将他派往这个土地贫瘠又连年战事不断的地方驻守,并且承诺他,只要他能将敌军击退到边界之外,不敢再犯,就将爱女秦如意许配给他。 他何尝不懂,若是他战死沙场,大将领的女儿秦如意就可以彻底断了念想了;若是他得幸顺利归去,功成名就,大将领将女儿嫁给他,倒也不埋没秦家的颜面。明知道是阴谋,但军令如山,白起只有接受的份。 余小欢呢喃道:“两年了,还没将敌军打退……”想起今日在战场上的光景,余小欢不由地叹了口气。 余小欢正在沉睡中,忽然被张戈摇醒。 “敌人来犯!” 张戈说着,已经穿起自己的盔甲。 余小欢懵了好一会儿,我不是给将军看守帐篷的么?但是看到张戈整装待发的样子,自己只好赶紧穿上盔甲拿起长刀跟着冲出去。 外面的大队人马早就跟着白起将军奔赴战场了,余小欢托着长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才勉强没有跟丢。 一路跑过去,路上连一株绿色的植物都没有看到,整片被热血浇灌过的大地硝烟弥漫。虽有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和战斗声,但还是让人觉得死气沉沉的。 余小欢跟着张戈跑在队伍最后面,虽未看到两军交战的场面,但早已被生死战斗的压力逼得透不过气来。 张戈看到她满脸通红,不由地皱了皱眉,说:“你力量如此单薄,如何作战?” 余小欢心里答道:就是,我何必跟着你们出来送死? 可是她抵挡不住自己那份好奇心呀! 既然来到了这个时空,那总是得经历点什么的。 张戈挥着长刀就要往前冲去,可是余小欢看他也不是特别厉害的样子,于是一把拉住他说:“我看你力量也不怎么样,平时也没怎么练吧?” “以前将军看我尚且年幼,便将我安排在帐前伺候,可是现在不同了,敌军越来越强大,我们却没有后继,我们看守营帐的只能跟着出来应战了。” 余小欢反问:“不是可以请求支援吗?” 张戈凑近她耳边说:“将军奏请了援军,只是请了一次又一次,就是不见来。两个月前将军还让我亲自去最近的驻军重地去请,可是那边的将军说要奏请上头,结果到现在也没个消息。” 不是吧?难道这儿被弃了? 这也太凄凉了,余小欢不敢多想。 两军混战,很快他们躲在后方也成了战乱之地。虽然在战场上杀敌军不是犯罪,可是余小欢毕竟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动了好几次念头,还是不敢举刀杀人。 在这战乱的地方,你不杀别人,很可能就会害了自己,让自己成了别人的刀下魂。这道理余小欢还是懂的,既然她不想杀人也不想被杀,干脆就想躲起来。 只是,这地方寸草不生,要是沙子多点就成荒漠了,左看右看都没有什么可以遮掩的东西。 张戈拍了怕她的肩膀,问道:“你在找什么呢?” 余小欢没有多想就答道:“找可以掩护的地方呀!” “几年争战下来,这里早就被移成平地了,哪里还有什么掩护的。” 张戈说着,就跟迎面而来的敌人打了起来。余小欢见状,慌忙躲远了,只是看着张戈两个回合下来就占了下风,想到人家才十八岁,她只好双手提起长刀冲过去帮忙,慌乱中,也不知道怎么的,那人就倒下了。 余小欢看到那人一动不动了,吓得两腿发软,瘫坐在地。她心里慌慌张张地想:不能再打了,太罪孽了! 兵荒马乱的,她想此地不宜久留,于是胡乱选了一个方向,连滚带爬就逃。 爬了没几步,忽然不知道是谁一把抓住她的后心,将她揪了起来。 “无名,你这是作甚?” 余小欢闻声回头,便看到单手挥刀杀敌的第五荣耀。 余小欢看到他那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秒怂,撒谎道:“我……我可能是脚受伤了。” 第五荣耀瞥了她腿下一眼,说:“哪里有伤,你就是个怂包!” 余小欢心里怼道:牛什么牛,你们这些封建王朝迟早都是会灭亡的! 第五荣耀忙着杀敌,无暇多顾于她,于是她趁机再次逃跑了。 战场上乱做一片,好像哪个方向上都有人在拼命,她兜兜转转实在逃不出去。幸好这时,她又看到了那个年轻的士兵张戈。 “张戈,我迷路了。”她躲到张戈身边说,“你知道咱们阵营在哪个方向吗?” “知道呀!”张戈说着,伸手指了指后方。 第二百一十六章 声东击西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欢这才发现他的手臂受伤了,“你受伤了?走,我送你回去包扎!”替人家包扎是借口,主要是她自己可以逃离这个战场。 “没事,我还可以再杀几个敌人!”张戈倔强道。 “哎,敌人是杀不完的!”余欢拽着他往回走。 张戈甩来她的手,:“不行,那么多人受伤都没有退,我为什么要退?” “那是他们傻呀!”余欢脱口而出,然后马上解释,“我的意思是,咱们要保存实力。敌人来犯又不是一两的事情,咱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所以得保存实力,不然人都死光光了,还怎么御敌呀?” 张戈听得有点懵,但是很快又回神:“不行,那些比我擅重的都还没撤呢,我凭什么……” 他话还没完,腿后背就被砍了一刀。余欢眼睁睁地看着,想要提醒来着,但是等她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只能改口低声骂道:“还真是乌鸦嘴!” 腿都受伤了,想逞强都难了吧。 余欢闪过砍买的长刀,扶着他:“这下擅够重了吧,我扶你回去。” “不,不用!”张戈强忍着疼痛,“你留下来杀敌,我自己回去就好。” “想得美!”余欢声嘀咕一句,才又:“你赡是腿,不扶着你怎么走?” 一路上又跟几个敌人对砍了几刀,他们才从刀光剑影中走出来。 余欢暗自长长吁了口气,心想:要是到了我该死的那,麻烦直接给我干脆的一刀,可别擅太惨了! 愣神之际,张戈又叫了起来:“快去救将军!” 余欢闻言回头一看,白起将军正被几个敌寇围攻着。 可是她一个弱女子,连杀鸡都不会,怎么在刀光剑影下救人呢?要是她现在是宋元若就好了,虽然功夫用得不利索,但是起码有一身武功傍身…… 不如,跟李白求个救? 她高声大呼:“李白!” 瞬间,地静止。战场上,喷溅的鲜血,血肉模糊的伤口,悲呛地的厮杀声,全都定格在一瞬间,就像灰暗色的布匹上被泼染了鲜艳的血痕,其他全都是脏兮兮的没有光彩的暗色调,鲜明地刻画着一副残忍悲凉的战图。 画面中,唯有李白一身洁白,斯斯然而来。 “不是有一个求助机会吗?”余欢心里空落落的,却还是扯着嗓子话,“你帮忙把白起将军救出来吧!” “呵!”李白不以为然地瞥了她一眼,:“本尊这次来呢,是想告诉你,由于你上一次的表现太差,这一次的求救机会没了!你自求多福吧!” “什么?”余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这老妖怪也太不讲规矩了吧,这可是好的……” “本尊就是规矩!”李白哂笑一下,“懒得跟你废话,本尊要回补眠了。” “你个老妖怪还睡什么觉……”余欢一句话还没完,李白已经飘了去,她想跳过去把人家拽住,无奈只是扑了个空。 “咦,你为何突然趴在地上?” 一切又开始按照原来的轨迹运转起来,张戈突然接洽起来,就看到她全身趴在地上亲吻大地。 她吐出嘴里的尘土,暗暗腹诽李白几句,才:“你懂什么,生命诚可贵,不趴下来躲着,难道还杵着给敌缺箭靶子呀?” “是。”张戈跟着趴在她身边,“那你快点想想办法吧,咱将军再厉害,也经不住敌饶车轮战呀!” 张戈在一旁喋喋不休地催促她前去救将军,得口干舌燥,都有些不耐烦了。 战场上的冰刃交接声、痛苦的喊杀声,聒噪得余欢也有烦躁了。 她突然就有些失控地训斥:“你着急什么,冲过去就能解围了吗?一不心还得把自己的头颅赔进去,你不知道项上的人头只有一个吗,命都没了,还怎么救?” 张戈被她训懵了,战战兢兢道:“那现在可怎么办?” 哎,余欢又想起自己当宋元若时,那些个师弟师妹也总是问她怎么办,现在自己只是一个无名卒,没想到还是逃不过这伤脑筋的命运。 她缓和了一下情绪,:“敌我力量悬殊,咱可不能跟人家硬拼,得想办法智取。” 张戈紧接着问:“那应当如何智取?” 余欢原本也只是想先安抚一下张戈的情绪,没想到人家竟以为她又那个想计谋的脑子,追着她不放了。 “你闭嘴,让我想想。”她转身到一旁去,不让张戈继续打扰她。 三十六计当中,她最喜欢的是,走为上计。可是如今是要救人,张戈是断然不会让她轻易逃跑的。美人计……不行,大家都杀红了眼,仙女下凡都转移不了他们的注意力。调虎离山,倒是电视剧里经常用的伎俩,但将军都被困住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什么可以用作调虎离山的诱饵呢?围魏救赵,听起来倒是个救饶法子,可是,她好像也没有那个条件。貌似还有个声东击西…… 她回头问张戈:“你知道敌饶营帐在哪儿么?” 张戈摇头,:“我只知道他们是游牧民族,隔三差五就来烧杀掠夺,有没有固定住所我无从得知。” 额,俗话,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连敌人什么情况都不清楚,还仗还怎么打? 余欢心想,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又问:“那哪个是他们的首领?” “没见着,大概是躲在答后方看戏呢!”张戈。 “你去砍一颗人头下来。”余欢故作镇定地。 张戈不解,马上反问:“为何?” 余欢懒得跟他啰嗦,催促:“想救将军就赶紧动手,再磨叽就来不及了!” 不一会儿,张戈果然一瘸一拐地提回来了一个人头。 余欢看了一眼,马上吓得表情拧到一块儿去了。她把脸瞥向另一边,然后伸手胡乱将人头的头发打乱,又将人头在地上粘了不少灰尘,才停止了对人头的“侮辱”。 她扯着人头的头发爬到一出稍微高起的地面,高举头颅,叫道:“你们首领的头颅已经被我方砍下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被怀疑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距离于小欢稍微近的人愣了一下,很快又接着打起来。 莫非他们不信?但怎么也会有所怀疑吧? 于小欢心里盘算着,又高声叫道:“你们首领都没了,你们还为他们拼命作甚,还不快束手就擒?” 忽然,张戈从身后将她扑倒,几支冷箭就从他们头顶上飞了过去。 “怎么不奏效呢?”于小欢小声嘀咕说。 当她再次抬起头来时,第五荣耀已经干掉几名围攻的敌人,在围攻的队伍中杀出一个缺口,让白起将军杀出重围。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那颗人头的鼓舞,他们的战友变得越发英勇起来,敌军敌军却变得战战兢兢的,很快便后继无力,撤退了。 回答军营不久,于小欢就被请入将军处理公务的营帐中。两名副将询问她为何要弄虚作假,她听了差点没跳起来,这怎么能叫做“弄虚作假”呢,这分明是兵不厌诈嘛! 她低着头,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说:“我只是想救将军,无奈又打不过那些人于是就想诈一下他们。” “你怎可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右副将急眼了说,“大不了即使脑袋一歪两眼一闭,何不直接冲出去杀她个痛痛快快的?” “好死不如赖活着!”于小欢小声嘀咕道。上一次穿越她没有好好珍惜生命,寻了死路,结果被李白整惨了,弄了两个奇葩出来折磨她,最后把她给气死了!所以,她还是惜命一点,先完成这里的任务再说吧。 “你说什么?”右副将气得两条浓眉宁成倒竖的八字,“军人岂可贪生怕死!哼,你这样的人,不配留在军营里,丢人现眼!” 我不配,你配?于小欢心里骂道。 “边塞重地,岂能留他贪生怕死之辈!”右副将又呵斥道,“来人,拖出去军法伺候!” 啥?即使本姑娘皮糙肉厚,也受不住他们的军法吧?于小欢急了,神经也搭错线了,抬起头来就怼道:“鲁莽赴死又有什么意义?咱们舍生忘死打仗,是为了能更好地活着,让成千上万的人能够更好地生活,而不是为了送死,不是吗?” 右副将登时哑口无言。 左副将倒是开怀地笑了笑,说:“没想到,你这个小兵小卒竟会说些道理。刚才举着人头吓退敌人的办法,是你自个儿想出来的?” 敌军是我吓跑的,这里有我的功劳?我怎么不知道?于小欢心里纳闷着,却也不想否认,不然要是让他们以为她没有什么价值,真的就军法处置了,那她岂不是苦了? 一命呜呼事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要命! 但是直接承认的话,感觉像邀功,要是他们突然又生疑,要她拿出证据来怎么办?所以她干脆就低头不语,让他当她是默认。 “就这黄毛小儿能想出个办法来?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罢了!”右副将没好气地说,“再说了,那算个什么办法,吓唬人而已,也就是心志不坚的人才会上当,等他们回过神来,指不定要加倍找我们讨回来。” “好了。”一直坐在矮案后面的白起将军终于开口了,“虽然这小卒的办法有些欠妥,但今日确实替本将军解围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余小欢心里大吃一惊,不悦地嘀咕道:到此为止?好歹本姑娘救了你一次,怎么连个奖励都没有呢?这将军是怎么当的,连收买人心都不会? 只是她表面上还是一副不敢惹是生非的低头认怂的卑微样子。 右副将眉头一皱,向将军抱拳,又说:“此人谎话连篇,妖言惑众,不得不防!” 白起将军嘴角一扯,问道:“什么意思?右副将难道怀疑本将军的营地上有敌人的细作么?” 右副将的头低了半分,说:“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末将只是担心,毕竟现在敌寇太嚣张了。” “右副将的心系边塞安危的心情,本将军十分理解。”白起将军安慰了一句,转而又说:“敌军还不至于收买这么一个连你都看不上的小卒做细作。” 余小欢感觉胸口天天闷了一下,在心里纳闷道:咳咳……这白起将军是帮我呢还是骂我呢? 白起将军放松了一下姿态,说:“今日大伙都辛苦了,先各自回帐休息吧!” 余小欢真恨不得马上就跑,但是才动了一下,转念想到,她一个无名小卒,得走在后面,于是临时将要溜走的动作变成了让两位副将先出去的请便动作。 眼看着两位副将出去了,余小欢马上动脚。 “等一下。” 额,她就差三步,她就可以走到门口处了,没想到白起将军却在这时候叫住了她,也不知道是想什么使坏。 白起将军问:“今天这招数,是谁教你的?” 余小欢心里说道:你不就是以为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她教的么?咋也不想想,战场形势千变万化,这儿又是山高水远的,她怎么可能赶得及给我传递消息? 余小欢可不愿意给别人的感情雪中送炭,于是直接说道:“没谁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哦?”白起将军的语气显然不信,“本将军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有个会思考的脑子。” “你……”余小欢差点就开口骂人了,可是看到人家的银色铠甲,想起来人家是将军,她不过是个藉藉无名的小兵,一不小心获得个以下犯上的罪名,那她这条卑微的小命岂不是没有了,于是她马上又乖乖住了嘴。 “本将军怎么了?”白起将军瞪了她一眼,神色尤为不屑。 余小欢眼睛滋溜地转动,本想找个托词的,不料却瞧见了一旁的沙盘,顿时来了兴趣,问:“我可以看看沙盘么?” 白起将军用眼角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大概是默许了吧,于是她脚步移向沙盘,眼睛却还是小心地盯着白起将军的神色,直到她靠近沙盘,白起将军也没有什么变卦的举动,她才围着沙盘看起来。 看了一圈回来,她顿感失落,甚至有些绝望。 第二百一十八章 缺纸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按照沙盘呈现的样子,他们所在的地方还真是鸟不拉屎的苦寒之地,前方幅员辽阔,一望无际,但是那是敌军的地盘。后方仅有两个小村落,却有好几座高山阻挡着。就这样的地势,居然还隔三差五被敌军冒犯。 这里又不是富饶之地,冒犯作甚?看沙盘地势,我方不是应该更占优势么,怎么还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放着好好的高山屏障不利用,为何偏要在高山前面当箭靶子让敌人欺负? 余小欢实在想不明白,但又不敢问。 “你看出什么来了?”白起将军问。 余小欢摇了摇头,说:“没有。”她心里的疑问可多了,可是她不敢说,她觉得自己还是先找其他人打听一下情况再说。 从办公营帐出来不久,到了开饭的时间。吃的还是粗糙不堪的粗粮粥和烤马肉。马肉是今天在战场砍杀的敌人战马的肉,没有盐,直接用烤熟就吃的,又硬又韧,余小欢嚼了半天也吃不下一口。 她看看左手上的一碗稀粥,又看看右手上的一块马肉,心想:连饭都吃不饱了,还打仗做什么,大家一起好好种地改善生活,不好吗? 她的一声叹息,引起了张戈的注意。 “你叹什么气?”张戈问。 “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余小欢说,“咱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安营扎寨,在山里不是安全许多么?” 张戈凑近她耳边,低声说:“听说是秦大将军的意思,他认为一定要把敌军斩杀在重山之前,不能让敌人逾越重山一步。” “那咱们岂不是成了箭靶子么!”余小欢小声嘀咕。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张戈轻声叹息说,“但是咱们算个什么玩意,上头交代下来,我们底下的人只能服从。大将军和各级将军全都是有勇有谋或是身经百战的杰出军事人才,他们这么安排,自然是有他们的道理的。” 想了想在营帐内的情形,余小欢又问:“那,那两个副将是不是和将军不太对付呀?”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们将领在营帐内的事情,我们这些小兵怎么可能知道?”张戈顿了顿,“不过,右副将是秦大将军后面才派过来的。” 余小欢心里顿时就明白了,这是秦大将军安排的眼线呀,难怪白起将军远在天边却还是处处受制。 张戈看了看天色,催促道:“你快点吃,今夜还要轮值。” 站在将军的营帐外轮值,余小欢望着不着边际的黑暗,忽然就想起自己这几次穿越的经历来,好像自己还没做过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每次都是稀里糊涂的,光是吃亏犯浑了。不对,上次当了一回富甲一方的富婆,可惜除了一铜臭味,也没留下什么值得让人怀念的了。 浑浑噩噩到了天亮,她问张戈:“能不能给我弄一套文房四宝来?” 张戈愕然,“啥是文房四宝?” 余小欢也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说:“笔墨纸砚。” 余小欢在营帐内躺下,正要闭眼休息时,张戈回来,颇为得意地同她说:“你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这还用猜么?,余小欢一下子坐起来,说:“文房四宝。” “错,是文房三宝。”张戈把藏在身后的手抽回来,“这些东西只是将军的的营帐和办公的营帐内才有,你使用的时候可得小心点。对了,你要这些东西作甚,你识字么?” 余小欢却只注意到,张戈手里只有笔、墨、砚,唯独缺了纸,这还怎么写嘛? “没有纸,怎么书写?”她纳闷道。 “就这套笔墨砚,还是之前将军淘汰的,我舍不得丢,就藏了起来的呢。”张戈说,“军中废弃的纸张都是要当场烧掉的,而且纸张又不能重复利用,我自然没有。” 余小欢想了想,说:“那你有没有办法去给我弄两张纸来?” 张戈马上摇头,紧张地看了看后面,才说:“纸张那么贵,我哪里买得起?将军的纸,我是万万不敢动的。” 哎,没有纸,怎么写嘛?要是缺墨,还能咬破手指写个血书什么的……对了,电视里那些人写血书,不是喜欢写在衣服上嘛! 余小欢脱下一件里面穿的衣服铺在床上,研了墨,用已经参差不齐毛笔沾了沾墨水,略微犹豫便写在衣服上。 不料,墨水刚触碰到她的衣服,便一下子晕染开来,变成好歹一块污渍。 “这粗布料哪能行!”张戈事后诸葛地取笑道。 “那依你看,什么布料可以?”余小欢反问。 “这……我就不知了。”张戈讪讪笑道,“古人不是还用过竹简嘛,可是这里也找不到竹子呀!” 他还知道说古人呢!余小欢噗嗤一笑,然后讨好说:“咱营地后面不是高山么?要不,你去帮我削些木简回来,切成一片片的就可以了,不需要削细。” “呵,你以为是切肉呢!”张戈哂笑一下,往自个儿的床上躺下,“还一片一片的。”说罢,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余小欢无奈,好不容易想做件大事,写个三十六计沽名钓誉一番,说不定还能帮帮这群受苦受累的士兵,无奈老天不愿意她辛苦!也罢,她也困了,干脆也躺到床上补眠去。 连续两天战火连天的,她都没有好好休息,早就累坏了,所以也顾不上身上还脏兮兮的,两眼一闭,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她还在沉重的睡眠中,却被张戈那小子摇醒了。 看到她蒙蒙张开眼睛,笑话道:“睡得这么沉,要是敌人来了,直接把你大卸八块恐怕你都不知道!” 余小欢满心不悦,没好气地说:“那不是挺好,死于安乐中,总比死于痛苦中舒服点吧!” “得了,不跟你贫!”张戈把手中的东西丢到她床上,“这是你要的东西。” 余小欢定睛一看,那不是木片嘛,这小子怎么睡觉的功夫就给她弄回来了呢? 不等她发问,张戈自个儿解释说:“我睡醒后,去了一趟伙房,他们那里有很多木柴,我就随手削了些,你用用看,合不合适。” 第二百一十九章 家书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捡起木片一看,居然削得还挺工整的。在这样的环境条件下,能得到这样的木片,她觉得是好的不得了了。 她诚心诚意地夸赞几句,便再次研墨书写。 不过她也写不了几个字,她可背不出来那些篇章,只是记得些个成语,然后按照自己记得的意思注解几句。 张戈打饭回来,看到她写得歪歪扭扭的字,夸张地赞叹道:“原来你真的会写字呀!” “这还能骗你不成!”余小欢怼道。 张戈傻呵呵地笑着,“你写的着些是什么呢?” 余小欢生怕这小子又一惊一乍的,自己也懒得解释,就说只是随便写写而已。 张戈眼神恍惚了一下,说:“我给你打了饭,先吃完再写吧。” 待余小欢放下笔,跟他坐在一起吃着稀饭和硬邦邦的马肉,他吞吞吐吐的,又说:“那个,无名,看在我帮你削木简的份上,你帮我写封信呗。” 余小欢一愣,说道:“我的字这么丑,你不怕别人看不懂呀?” “怎么会?”张戈说,“我的家人是农民,大字不识一个,哪有资格嫌弃?” “不识字?那他们怎么看得懂信上写什么?”余小欢脱口而出,才觉得这话有些不厚道,只好自个儿切了话题,说:“你要写什么?” 匆匆吃完饭,张戈还没想好家书要怎么写,急得团团转。 余小欢只好问他:“你是不是想说些让家人放心的话,然后问候他们近况如何?” 张戈两眼放光,连忙答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还以为多大点事呢!余小欢心里嘀咕一下,就开始下笔了。 才写了两行,张戈又打断她,问道:“我见将军写过书信,他都是从上往下从右到左,你怎么是反过来的呢?” 额,一时间忘了这茬。余小欢只好借口说:“这不是习惯了嘛!小时候我练字时,也是从右到左的,可是每次都不小心弄脏衣袖,被母亲抽打,所以就偷偷反过来写,谁知道写着写着就习惯了。” “你从小就练字了?”张戈讶然道,“那你怎么还得充军了呢?” 额……余小欢一时无言以对。 张戈没发现她神色异样,继续纳闷道:“还有,你练了这么久的字,怎么写字还是这么丑呢,这一大一小一正一外的,不像将军写的,整齐划一……” 一个连家书都不会写的人,居然也敢嫌弃她的字。余小欢怒眼一瞪,差点就撒手不写了。 张戈终于被她的目光吓弱,乖乖闭了嘴。 为了节约木片,余小欢尽量克制点,把一块木片写文,全文也就算是写完了。张戈还非要她念一遍才欢笑着出去了,不再打扰她。 晚上值班时,有个不认识的小兵悄摸摸过来,同余小欢说:“无名,我替你值班吧!” 这大晚上的,闹啥呢?余小欢当然马上拒绝。这个是将军的营帐,谁知道这人打的什么主意。 那人却不走,纠缠好一会儿才说:“是这样的,我有求于你。” “哦,求我做什么?”余小欢表面上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心里却暗暗吃惊,求她这么一个菜鸟小兵作甚,难道以为她有面子在将军面前说话么? 那人小声说:“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帮我写份家书。” 余小欢不由自主地朝张戈投去一眼,难怪那家伙一直纹丝不动地杵着,假正经地认真轮值,原来是他那不把风的嘴巴早就把她给卖了。 “要写也行,给我削十分木简来。” “好说,好说。天亮就给你。”那小兵说完,转身就跑了。 余小欢瞪着另一侧的张戈,没好气地说:“兄弟,这么快就把我给卖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张戈脸都没转过来一下,“我就是想问问他们是怎么寄信的,结果他们就知道了。” “他们?他们是几个人?”余小欢感觉自己要倒霉了。 天亮,轮值的人上岗,余小欢打折哈欠回到营帐,感觉站着都要睡着了。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在床上躺下,几名小兵就挤了进来,可把她吓了一跳。 一群人围在她跟前,争着要把各自手中的薄木片塞到余小欢手中,余小欢懵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这些人该不会都是求她写家书的吧?可是她要这么多木片有何用,就不能拿点其他有用的或者值钱的? “要我写信可以,”余她说,“但是你们可不能跟别人说,十块木片可以写一封家书了,因为你们削了这么多木片,我也用不完。” “那,要拿什么换?”其中一个小兵问道。 “再说吧。”余小欢说,“这里什么都缺得很。” 这个小兵倒是个机灵鬼,一下子先将自己的木片塞到余小欢手里,说:“无名兄弟,我给您研墨吧!” 余小欢困傻了,只想着有人帮忙总归是好事,一时间忘了自己是要睡觉的,竟鬼使神差地帮忙写起信来。 这些大老粗没啥文化,说话一堆一堆的,余小欢只能根据自己听来的意思从简来写。 写了一个时辰后,她就困得云里雾里的,感觉自己像在鬼画符一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煎熬过来的。 不过,她从这些人的口中得知,他们已经离家来到这里戍守边塞多年,有的不知道自己年迈的父母是否尚且健在,有的不知道自己离家时即将分娩的妻子给他们家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有的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姐妹是否已经成家。他们都非常想念家乡亲人,可是为了他们能够生活安定,他们从未想过要当逃兵,跑回去看他们一眼。 余小欢听他们讲着,不忍心打断,便一直挣扎着眼皮写下去。她想尽快帮他们把家书写完,好让他们尽快可以安排送出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写着写着,突然倒下不醒了,可把排队等着她写信的人吓得不轻,直到稍微有些经验的老兵发现她呼吸均匀心跳正常才知道她是睡着了。 她睡得正香,忽然脸上一凉,猛然惊醒。 第二百二十章 对证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凉凉的是水,泼得她被窝都湿了。 余小欢一边用手擦脸,一边爬起来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拿脏水泼我?” “把他拿下!” 忽然一声吆喝,把余小欢又吓了一大跳。 她这才发现右副将满脸怒容瞪着她,恨不得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她质问道:“我做错了什么,右副将要这般待我?” “哼,还在装傻充愣,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说实话!”右副将鼻子抽抽,脑袋一撇,说:“把他带走!” 这都什么事呀?余小欢只记得自己刚才帮别人写了些家书然后就睡着了,可是什么坏事都没干啊,这右副将怎么就跟她过不去呢? 被拖到公务帐内,白起将军和左副将也匆匆赶来了。 白起将军边走向将军位置,边问道:“右副将匆匆将本将军叫来,所为何事?” 右副将抱拳,铿锵有力地说:“末将有证据证明这小兵乃是敌军派来的细作!” “哦?”白起将军转身,在主位上坐下。 右副将呈上厚厚的一沓木片。白起将军将木片摊开在矮案上扫了一遍,不由地眉头一皱,“这是何物?” “物证呀!”右副将说,“这肯定是他写给敌军通风报信的。” “开什么国际玩笑?”余小欢冷笑一声,“这是战友们托我帮他们写的家书!” “胡扯!”右副将呵斥道,“狗屁不通的东西,怎会是家书?” 哪里狗屁不通了?余小欢心里说道,九年义务教育我的语文可都是优秀的。 左副将看起来倒是个沉得住气的,看到右副将怒气冲冲的,将军不太爱搭理,便和气地问道:“这木简,你是如何得到的?” 右副将说:“那些士兵手中缴来的。” “那好,把士兵叫来一问便知。”左副将说着,也不等右副将答应,便让门口的士兵去请人。 余小欢也不记得自己给那些小兵写了多少封家书,只回来报告的人说,来人太多了,他们抓了其中的两个进来说,剩下的都在外头侯着。 进来的是张戈,和那个机灵的小兵——小嘎。 张戈一口咬定说:“这就是家书,都是我们自己口述无名代笔写的。” 右副将哪里有那么好对付,当即让张戈找出自己的家书,问道:“你说说,你这信上写的是什么?” “就是说我在这里过得还好,问候一下我父母和哥嫂近况如何?”张戈说。 右副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还是十分疑惑,但也不好意思直接问。 张戈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解释说道:“这书信是从左往右一行一行地看的。逐字逐句地念,我就不会了,因为我是不识字的。” 右副将恼羞成怒,将手中的木片敲打在张戈头上,小声嗔怒一句:“要你多嘴。”随后又问:“既然你不识字,那你是如何判断出这块木简是你的家书?” “这木简是我亲手削的呀,我自然认得自己的手法。”张戈有些自豪说,“我还特意在木简背后留了个家门钥匙的记号,这样我爹娘看到这封家书就更开心了。” 左副将疑问道:“为何你们的木简是从左到右一行一行地读?” 余小欢按照之前跟张戈解释的那样,说:“小时练字,怕弄脏衣服,就从左到右写了。写着写着,就习惯了。” 白起将军闻言,捡起矮案上的一块木简,从左到右看了一下,不禁眉头又一皱,有些嫌弃地说道:“你当真练过字?” “那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了。”余小欢一本正经地说,“太久没写字了,手抖了。” 白起将军看都不看她一言,又说:“你这鬼画符似的字,也不是手抖就能写出来的吧?” 额……余小欢登时无言以对,只能心里骂道:算你狠! 左副将拿起几张木简看了一圈,很快又发现问题:“你这字,跟我们平时用的,好像也不太一样。” 右副将听闻此言,又揪着手中的木简看了几圈,粗狂的声音又叫道:“对,这字体与我国的通用字体颇为不同!”随即冲着余小欢怒斥道:“你快从实招来,你是不是敌军的细作,这些家书里是不是藏了什么重要信息?” “哎!”余小欢不由地叹了口气,“这些家书是要往家的方向送的,与进犯的敌军方向完全相反,如何送信?” 右副将当即打断说:“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了?”余小欢真想骂道:你是吃屎长大的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你这些文字是怎么回事?”右副将满脸不信的样子,“这不是我国的文字,那肯定就是你们的暗号!” “我这是简体字!”余小欢脱口而出,然后又担心他们听不懂,于是又撒谎说:“我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小时候读了两年书,家道就中落了。到了如今,很多字我都记不全了,只能简单地写,少横少竖也是常有的事,不信你们自己对一下木简,哪个字你们不懂的,肯定就是被我给简化了。” “毛病真多!”右副将碎碎念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平静的左副将又问:“你是哪里人?” 额,这问题,还真是要命!她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有那些地名,也不知道她的口音应该像哪里的人。 她眼巴巴地看向白起将军,希望白起将军可以看在他心心念念的姑娘的份上,帮她一把。 白起将军似乎感觉到她的祈求,不冷不热地说道:“听口音,应该是南方人吧。” “对,”余小欢接着说,“我是南方人。” “南方那么大,具体是哪里?” “说小了怕你不认识。”余小欢小声嘀咕,然后答道:“白水寨的。” 白起将军嘴角一提,邪魅一笑。余小欢投眸去看他,不偏不倚,偏偏看到了那一个邪魅的笑意,心里倒抽一口凉气,莫非这家伙在讹她? 忽然一个士兵前来报告,手里拿着几块写满字的木片。 余小欢见状,又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不是她还没默写完的三十六计么?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三十六计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先下手为强,严厉地呵斥道:“你为何私自动我的东西?” 那个士兵将木片呈递着,报告说:“属下右副将奉命,在无名的营帐内搜索,便寻得了这些木简。” 白起将军示意士兵将木简递到矮案上,士兵低着头,与右副将对了一眼,才将木简呈上。 白起将军按照余小欢刚才说的方式,从左到右读道:“瞒天过海?什么意思?” 余小欢不由地泄了口气,心里说道:我写了那么多,你为何偏要先看瞒天过海呢? 右副将见她不语,马上严厉地呵斥道:“哼,快快从实招来,你想瞒天过海什么?你们到底有何阴谋?” 余小欢虽然不喜欢他,但为了不受军法,只好忍气吞声解释说:“我没有想要瞒天过海什么,属下只是想把自己突然想起来的东西记下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作用。这‘瞒天过海’也是突然记起来的东西。” “强词夺理!”右副将更加凶巴巴的了,“看来,不对你不动刑是不行了!” 余小欢顿时就炸懵了,她这小身板,连衙门里的大板都受不了,哪能受什么军法,不是要她的小命么?不行不行,这样死得太苦太没意义了,她不要! 她慌忙朝着白起将军磕头说:“属下说的句句属实啊!属下想写本关于兵法的书……” “不见棺材不落泪!”右副将压根就没听她的后面一句,下令道,“来人,将他拖出去,军法处置!” 余小欢心中沮丧道:这凶巴巴的右副将干嘛老想将我置于死地呢? “且慢!”白起将军终于又幽幽开口了,“右副将不妨先看看。”说罢,他将那块写有“瞒天过海”的木简递向右副将。 右副将恭恭敬敬上前将木简接了过来,本想随便扫上一眼草草了事的,但却很快露出惊讶的神色,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老大了。 “可看清楚了?”白起将军不冷不热地问道。 “这……怎的还有释义?”右副将反问。显然,他很是不解。 白起将军不再理会右副将的问题。事不关己的问题,他总是懒得搭理的。 右副将眼睛横向跪在地上的余小欢。 余小欢见状,也不知道右副将在纠结什么,有些胡搅蛮缠地说:“我想起来什么就记什么,生怕自己记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了,附上个释义又有何不可?” “胡搅蛮缠!”右副将呵斥道,“快说,这里面是不是隐藏了什么机密的信息?” 右副将正要继续训斥,白起将军却翻着木简,不咸不淡地念道:“声东击西,以逸待劳,隔岸观火,趁火打劫,釜底抽薪……这些是什么?” “成语呀!”余小欢抬起头,颇为正气地说,“属下想写个三十六计兵法,可惜实在是才疏学浅,就写了这么点。” 白起将军眼睛里忽然有了光,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问道:“你读过兵书?” “大概也许吧。”余小欢含糊其辞。 白起将军接着问道:“是谁人所教?” 额……余小欢抓了抓后脑勺,说:“小时候在哪里看到过的,但是历史过于久远,至于是在哪里看到,又是谁人所教,属下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果然,谎言一旦开始,就得有无数个谎言来圆谎。 白起将军眼皮低垂,又沉默了。 余小欢实在看不清楚他的心思,也就不敢在他跟前作妖。 左副将一双雪亮的眼睛扫了白起将军一眼,转而移动到余小欢身上,说道:“那你还可以将其完整地默写出来么?” “不能。”余小欢实话实说,“就这几块,还是我想了好久才想起来的,不过成语我还是还记得住好些的。” 左副将脸上略有喜色,又扫了一眼白起将军,见白起将军脸色并无异样,才又说:“你不妨再想想,若能将这三十六计写出来,必有重赏!” “左副将,你怎可如此鲁莽,现在不是还没搞清楚他的身份么?若是敌方细作,不罚反奖,成何体统?军营里还有没有法纪了?” 余小欢还没欢喜呢,右副将就马上开口反对了。 余小欢也懒得听他胡搅蛮缠了,不服气地说:“若右副将对属下还是不信任,不妨先将属下关押起来,看看属下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让你抓住把柄,或者待您找到板上钉钉的证据再将属下处置也不迟吧!” “你……还有没有纪律了,竟敢以下犯上!”右副将气得那一脸拉渣胡子都要吹起来了。 要不是碍着白起将军和左副将的面,估计他暴跳如雷的脚都恨不得一脚将余小欢踹死了才好。 “好了,暂且将她看押起来。”白起将军面无表情地命令说,“三日之内,写出三十六计,本将军便饶你性命;如若不然,任凭右副将处置。” 右副将原本还想对看押这个处置方法表示抗议的,但是后面听到写不出三十六计便任由他来处置,便把呼之欲出的话咽了下去。反正一个小兵而已,取其性命,又不在多出个三五日的,急于求成反而容易遭人怀疑。 余小欢也是想抗议来着,她真的不是细作,他们也没有什么靠谱的证据证明她是细作,凭什么处置她?可是她抬头接触到白起将军那双毫无感情色彩却又十分深沉的眼睛,一下子就吓得开不了口了。 哎,为什么每次穿越的身份都这么冤屈呢,什么时候才可以牛气冲天一雪前耻? 为了方便她书写“三十六计”,将军们还算仁慈,把她单独关在一件营帐里,而不是困在以地作床以天为被的笼子里,还给她送来一套新的文房四宝。 其实,写个三十六计有何难?这里又没有人看过三十六计,也没有人知道她是不是胡编乱造的,忘记了的她用有计谋的成语补充便是。只是这些人对她态度实在恶劣,想咬她写出三十六计,还要用这等低劣的手段污蔑于她,太流氓了。简直就是,想要马儿跑得快,不让马儿吃草也就算了,还用力抽打,也太狼心狗肺了。她何必帮一群狼心狗肺的呢? 这么一想,她干脆倒头睡觉去,懒得浪费脑细胞。 第二百二十二章 胁迫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关于睡眠这点,她还是挺佩服自己的,脑袋朝不保夕了,居然还能一觉到天亮。 她刚醒来不久,就有士兵送来吃的喝的,她差点怀疑自己不是被看押起来的“细作”,而是可能差点丧命却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士,全军上下都想好生招待她…… 既来之,则安之。她愉悦地把早餐吃完,正想计划一下这一整天在小帐篷内做点啥,左副将就来了。 左副将倒是个脾性十分好的人,面目瞧着也是十分和善的,温文儒雅,一点都不像驰骋沙场的武将,倒像个颇有教养的读书人。 余小欢见他如此风度,而且没有为难自己,倒也乖巧了许多。 左副将同她客套几句,便问道:“关于你昨日说的那三十六计,不知你回想得怎么样了?” 余小欢讪讪笑道:“我昨天回来就睡下了,还没来得及想。” “那今日你可得好好想想,”左副将提示说,“昨日将军可说了,要是写不出来,他就把你交给右副将处置。” 余小欢心里咯噔一下,原来左副将也是只老狐狸呀,还真会借力打力,不当军师倒是可惜了。 左副将顿了顿,给余小欢时间反应一下,才接着说:“右副将这人脾气急躁了些,在军事上也是颇有手段的,之前被我军俘获的敌探分子,没有一个可以坚持到他审判的最后的。哎,他的审判根本就没有最后!” 于小欢浑身一阵鸡皮疙瘩。原来左副将只是面目和善,心里可一点都不是善茬,威胁起人来,直接从精神方面入手,滴水不漏,杀人于无形,是位虐人的高手啊! 余小欢哪里还敢自作聪明,只好乖乖认怂说:“我睡饱吃足了,精神充沛得很,等下好好想想,肯定可以记起来不少的。” “如此,甚好!”左副将说着,将双手从背后换到跟前,又十分和气地告辞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目送左副将出去后,余小欢暗暗松了口气,心想:左副将的段位不知要比右副将高出多少倍,右副将不知给这没心机大叔当了多少回枪使呢?恐怕连那个冰冰冷冷的白起将军的心机都不如他吧? 哎,还是赶紧把三十六计写出来保命吧! 苦思冥想中,张戈溜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余小欢有些纳闷,自己现在不是被看押么,怎么是个人可以随意进来听到牢笼呢? “我是来给你研墨的,已经同将军请示了。”张戈说着,将台上的文房四宝打开,不一会儿就感慨地叫了起来。 “将军倒是真舍得下血本呀,墨是新墨,笔是上好的羊毫笔,纸也是上乘的黄麻纸!” 余小欢压根就不知道这时代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只是好奇问道:“你是说,这些东西是白起将军送的?” “当然。”张戈大大咧咧地说道,“我在他的营帐内见过这种笔和纸,还是他教我如何区别好坏的呢!” 那冷若冰霜的家伙有那么好心么?余小欢心中怀疑。 余小欢刚提起笔,瞧了瞧四周,小声问道:“对了,将军跟两位副将的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呀。”张戈不假思索地说,“他们都是一门心思御敌的好将军。” “切,你知道的也没有那么多嘛!”余小欢鄙夷道。 她算是看明白了,张戈是个个人崇拜的人,认定了哪个人是好的,就根本看不到那人的缺点了,问他这些敏感细腻的问题,他指定是说不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来的。 她只好换个方式问道:“左副将是和将军一起来的边塞吗?” “不是,”张戈说,“左副将原本就在这边塞戍守,只是御敌不力,多年未能将敌军打败,将军的位置就被现在的白起将军取代了。” “哦——”余小欢若有所思。 她终于动笔,在黄麻纸上写上“无中生有”四个字,然后释义…… 下午,她马不停蹄地把“偷梁换柱”“打草惊蛇”“笑里藏刀”“欲擒故纵”“李代桃僵”“假道伐虢”给写了出来,累得她腰酸背痛手抽筋的,恨不得找上七百个小兵给她按摩一同才舒适。 张戈看到天色已暗,敲着研墨研到酸疼的手腕,说道:“他娘的,研一天的墨,比打仗还累!” “谁说不是呢!”余小欢一屁股在床榻上躺下。 “那你这是写完了吗?”张戈赶忙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余小欢知道张戈不识字,便隐瞒说:“这才哪儿跟哪儿,按照这个进度,再给我三天我也写不完的!” “那……这个怎么办?”张戈有些担心说,“要是三天内你写不完,岂不是要任由右副将处置了?” 余小欢感慨道:“哎,人各有命,死了就一了百了呗!” “你说的倒是轻巧!”张戈有些责怪地说,“你不想在这里建功立业光耀门楣了?” “嘿嘿,你忘了,我叫无名,藉藉无名的无名,哪能贪享功名利禄!”余小欢笑道,“再说了,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咱们这些虾兵蟹将死了也是白死,千百年后,谁还记得我们这些无名小辈!” “你说的什么丧气话!”张戈压低声音,也示意余小欢要低声些,莫要让别人听到了她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其实,从历史上看,改朝换代是必然的。”余小欢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继续说,“咱们拼命抵抗,除了增加牺牲,还有什么?改朝换代时,肯定是颇有声望的人才能当王,到时候他来个休养生息,减免赋税,岂不是对天下百姓极好?” “胡说八道!”张戈压着声音呵斥道,“你不要命了?” 余小欢只是猛然想不通这些,然后耍耍嘴皮子,当然不敢大逆不道,于是马上闭嘴不说了。 “好了,我回去值班了,你好自为之吧!”张戈生气地说着,就要离开。 “等等。”余小欢自知自己得罪这个热血青年了,有些不自在地道歉说:“对不起呀!你能不能……” “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张戈停住了脚步,但是头也不回。 余小欢略微尴尬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先别把三十六计的进度告诉别人。” 第二百二十三章 牛皮吹破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入夜,外面安静得只剩下呼呼的风声。 忽然,帐外有了些微动静,似乎是外面的人在行礼,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打发了。 余小欢赶忙把字迹已经干透的黄麻纸塞到床褥中去,随即就看到门帘掀起,来人竟是白起将军。 还真是叫人感到意外。 余小欢颇为不自在地行礼问候,白起将军却是一声不哼地走到案台前,看了看那一张只写了几个字的黄麻纸,眉宇间隐隐加了些风霜。 他不紧不慢地问:“就写了这么几个字?” 这张纸是余小欢故意留在桌面上应付图谋不轨的人的,没想到第一个应付的,却是白起将军。 她勉强地笑了笑,反手从被窝里掏出写满字的黄麻纸,低着头,胆怯地递向白起将军。 过了好一会儿,白起都没有接过她手中的纸,她才偷偷抬头,不料胆怯的眼神偏偏撞到白起将军犹如冰刃般冷酷的目光上。 她吓得心慌意乱,不等白起将军问话,她便独自解释说:“属下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才……还望将军莫要在意这种小节。” “那你现在是许我先看么?”白起将军语气稍微和缓了些。 “当然。”余小欢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这三十六计只能给将军看!” “哦?”白起将军每次“哦”的时候,都是同一个语气同一个眼神瞟过半圈。 “属下的意思是,这计谋,当然是用在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要是别人都知道了,就势必会想到破解之法。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走漏风声反被别人利用,这计谋还是越少了知道越好。” “你心思还挺多。”白起将军幽幽地说了句,“是不是又是那人告诉你的?” 那人? 谁? 还真是个看似聪明却糊涂的将军,怎么什么功劳都往他那个心上人秦如意身上揽呢? 余小欢一副坦然的样子,答道:“属下不知将军说的那人是指何人?” 白起将军嘴角一扯,有些轻蔑地说:“你一个连字都写不好的小女子,难道还真能熟读兵法懂得谋略么?” 余小欢听闻,嘟嘴嘟囔道:“你心心念念的那位,不也是女子么?” 然后她便看到白起将军的脸色变得铁青,目光中寒气逼人。 不过余小欢提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位,他不知道那是余小欢从张戈那里打听来的,他倒是更加坚信余小欢是他心中牵挂的秦如意派来的人。既然是秦如意派来帮助他的人,他自然不能动了,余小欢也得以因祸得福,躲过一劫,不然瞧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样,还不得把余小欢的皮给剥了。 余小欢自知嘴欠,赶忙找补,瞟了一圈四周,低声讨好说:“将军,这部分写完的三十六计,还得烦请您先给属下收着,明日此时到来,属下应当也能把剩下的补齐了。” 白起将军心里戏谑道:哼,还说你不是她派来的!如若不是,我这般苛刻待你,你还能平白无故将这等贵重的东西交到我手上,连个条件也不提? 等他接过黄麻纸,余小欢便迫不及待地催促他收好。 他将写满字迹的黄麻纸塞进怀里,余小欢暗暗送了口气,讪笑着开口说:“将军,您知道我这人有点嘴欠,但是肯定没有恶意的。能不能麻烦您以后看在这三十六计以及我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呢?属下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不是动不动就要对我动刑要取我小命就行,属下担心,经不住吓唬的!” 白起将军嘴角一抽一抽的,好像他刚才还是高兴得太早了些。他冷声说道:“你这是贿赂本将军么?” “不是!”余小欢吓得舌头都要打结了,“将军您怎么会这样想属下呢?属下只是惜命罢了,毕竟我家里上有七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下有几岁的侄女要养活……” 白起将军直接笑了出来,只是这笑容冷得实在是叫人头皮发麻。他悠悠说道:“你如今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出头,母亲便已经七八十岁了,那呢母亲怀你的时候,岂不是年近五十了?” “额……五十就不能有孩子了么?”余小欢低头嘀咕。 “我长这么大,见过的、听说过的最长寿的人,也不过是六十六岁,你母亲竟然可以活到八十岁,当真是可喜可贺呀!她一定是你们那里的名人吧?” 余小欢听得心里一抽一抽的,郁闷得嘴巴都不动一下了,只是龇开一条缝,说:“谁说不是呢!” 余小欢眼睁睁看着白起将军哼着鼻子走了出去,却久久不敢放松下来。 她怀疑自己真是见了鬼了,不然怎么对这个冷若冰霜的将军这么胆战心惊的呢,好像是自己当真犯了什么天大的罪过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左副将又笑眯眯地走进关押余小欢的营帐,客客气气地问候她好几句,只是眼神总是瞟在案台上的黄麻纸上,直到发现纸张上面确实还没写几个字,他又把目光转移到营帐内的其他地方。 “无名,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呀!”左副将一副替余小欢忧虑的样子说,“这已经是第二天了,你怎的还不下笔呢?我与右副将是平起平坐的副将,到时候我就是想帮你,也没有权力呀!” “左副将请放心,”余小欢恭敬地说,“不是还有明天嘛,属下一定会完成任务,不让左副将为难的!” 左副将顿了顿,问道:“哦,瞧你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你已经全部构思好了?” 余小欢只好接道:“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左副将露出赞赏的笑容,“那就好,那明早我再来看你。” 余小欢恭敬地等他出去,没想到左副将才迈出一步又回过头来。 “对了,昨夜将军来看你了?”左副将问道。 “是。”余小欢故作叹气说道,“你说堂堂一个将军,为人怎么如此苛刻呢?” “怎么了?”左副将问道。 余小欢又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说:“算了,我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小兵,哪有资格埋怨将军。” “你也不必太在意,咱们将军毕竟还年轻,要统领这么多将士,为了能对下面的人有所威慑,所以故作冷傲罢了。其实他是外冷内热之人。” 居然还会替白起将军说好话,这左副将到底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呢? 第二百二十四章 贼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埋头苦干一天下来,余小欢终于凑了个完整的“三十六计”出来。 她眼里的完整,就是刚好够三十六条计策而已,至于顺序和对错,她是不管的,反正这玩意是连她自己也找不到可以校正的信息来的。 将张戈打发后,迟迟不见白起将军到来,余小欢实在是乏了,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她猛然惊醒,一睁开眼睛,便看到白起将军斜着眼睛看她,吓得她脊背直冒冷汗。 “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她开口问道。 白起将军把看她的眼神潋了去,说:“不是你叫我这时过来的么?” 额,她现在连个看时间的工具都没有,哪里知道几点是几点呢? 她打着哈欠从床垫下将纸张抽出来,也不管纸张上还留着她的温度,就把纸张递给白起将军。 白起将军眼睛的余光看到她是怎么将黄麻纸拿出来的,心里嫌弃得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去接纸。 余小欢正想说,东西都已经给你了,明日可要护她的周全,门口却传来什么顿了一顿的声音。动静不大,若不是她醒着,根本察觉不了。 “怎么回事?”她低声问道。 白起将军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出声,自己则猫着身姿,一下子闪到门口旁边,摸出腰间的短匕首,静候偷袭的人进来。 门口看守的两名士兵缓缓倒下了,余小欢立马躺倒在床上装睡,帘子旁边有一柄明晃晃的刀探了进来,随即地上探进来一只穿着黑色鞋子的脚。 门帘被无声无息地掀开,一名黑衣人闪了进来。紧接着又进来了第二个。 白起将军趁其不备,将匕首架在后一个进来的黑衣人脖子上,拦住了出口,缓缓开口问道:“阁下夜闯军营,是何用意?” 黑衣人不说话,但是显然对这个意外有些吃惊。 带头的黑衣人愣了愣,回头瞥了白起将军一眼,身子却迅速后移,滑向床上装睡的余小欢。 毕竟生死攸关,余小欢不敢大意,一直开着一丝眼缝偷看,见黑衣人毫不犹豫向自己移过来,不容分说,立马翻身往另一侧滚下床,落荒而逃。无奈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现代弱女子在会功夫的人面前,确实没啥斤两,用力得差点跑脱了,还是没跑出去就被黑衣人给抓住了。 这黑衣人也忒狠心了,狠狠地扼住她的胳膊,她已经无力反抗了,却还把寒气逼人的刀刃架在她的脖子上,吓得她心跳加速呼吸不畅浑身冒冷汗,好像真的就是大限将至了。 那人用低沉的嗓音说:“把谋略交出来!” 啥? 我没听错吧? 要谋略? 不是应该先用本姑娘的小命换你的同伙吗? 余小欢有点茫然。她原本想装可怜求饶的,可是看到对面那个脖子已经渗血的黑衣人都尚未开口求饶,她若是开口,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于是只好抿紧双唇,故作镇定。 黑衣人扼住她胳膊的手又用力了几分,疼得她浑身发冷,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快说,谋略在哪里?”那人有些不耐烦地说。 看来,这军营里的确有敌方的细作呀,不然这黑衣人怎知道他们军营里有谋略,而且还能找到关押余小欢的营帐来。余小欢这下子想装傻充愣桃之夭夭都难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白起将军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心想:看来,是指望不了他来救我的。 她满眼天真地将眼神飘向一侧的黑衣人,说:“谋略我还写出来呢,要是你也想要,不如给我些银子,待我写出来了,第一个就给你,怎么样?” 黑衣人有点懵,顿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对了,你们的军营里有没有好吃的好喝的?”余小欢眨着眼睛讨巧说,“这里的生活太苦了,如果你们军营里有好吃好喝的,我跟你们走,去你们军营把计谋写完,也不是不可以的。”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余小欢身侧的黑衣人才说:“胡说什么,我们不是什么军营的人,只是普通的窃贼。” 呵呵,普通的窃贼来囚犯的帐篷里行窃,而且还指名道姓要“谋略”,余小欢信他才怪。哎,就这智商也能当窃贼,偷的还是她余小欢写的三十六计,简直太侮辱人了! 而且都到这份上了,那个白起将军居然一句威胁别人的话也不说,好像丝毫不担心她的安慰似的。 也是,三十六计都到手了,少了她,岂不是可以将功劳占为己有了?啧啧啧,果然是心机boy。 余小欢暗自腹诽着,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向白起将军,眼神颇为幽怨。 “他一定是在撒谎!”对面的黑衣人压着声音叫道。然后脖子上又被白起将军用缴他的刀又添了一口子。 抓住余小欢的黑衣人见状,也在余小欢的脖子上划了浅浅的一刀,威胁道:“快点老实交代,你写的谋略到底在哪里!” 余小欢见白起将军都没有顾她的死活,便说:“好了,不要杀我,我告诉你就是了。其实,谋略是他写的,他还藏在身上呢!”她把手指着白起将军。 白起将军皱眉,恨恨地骂了句:“笨蛋!” 余小欢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黑衣人手中的刀又要在她脖子抹上上一刀,而且是毫不留情要见置她于死地的那种,可把她吓呆了。 只见白起将军一把将自己拿捏住的黑衣人推向余小欢身侧的黑衣人,将那把要抹在她脖子上刀刃撞开了几分。白起将军整个人也随在黑衣人身后而至,一把将余小欢拉了过来。 余小欢惊魂未定,只好紧紧拽着白起将军的衣服不放。 白起将军用防身的短匕首和两名黑衣人在营帐内过了几招,外面终于响起奔跑而来的脚步声。黑衣人原本还要进攻的,但随即想到自己的处境,两人对视一眼,忽而改变方向往后翻身,划开营帐逃了出去。 白起将军回头看了看被吓得吓得六神无主的余小欢,并没有要追人的意思。 第二百二十五章 卸磨杀驴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待士兵进来又追出去,黑衣人早已没了踪影。 看着帐内又没有了其他人,余小欢小声问道:“你刚才为何不追?” 白起将军眼睛一斜,瞥了她一眼,没有解释,只说:“你的脖子受伤了,需要处理一下。” 两人还没走出营帐,左副将和右副将便匆匆赶来了。 右副将急性子还没抱拳行礼,便先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进来了两个小贼。”白起将军不慌不忙地说。 右副将紧接着追问:“那人呢?” 白起将军伸出手指往别划开的帐篷缺口处一指,说:“从那儿逃了!” “那我去追!”右副将说着,人已经跑过去,走得有些急忙,一脚还卡在下面没裂开的帐篷上,于是干脆动手将缺口撕开得更大些才跑出去。 看着右副将的身影消失,左副将缓过神来,顾左右说:“没丢什么东西吧?” “丢了。”白起将军脸色变得有些微难看。 左副将脸色惊变,有些失态地问道:“丢了什么?” “三十六计。”白起将军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重。 余小欢可算是明白为什么白起将军没有追出来了,原来是为了故弄玄虚。看来他还不算太笨,居然想到这么一出,是打算抓内奸了么? 余小欢恍然一下,发现白起将军那双斜眼冲她眨了几下,可是她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呀? 白起将军无奈,颇为嫌弃地皱起了他的招牌眉头。 余小欢想到在这里待下去,左副将会不会询问她,一不小心穿帮了怎么办?于是她摸了摸脖子上的血,大吃一惊,叫道:“血!”然后身子一晃,往白起将军身边栽了下去。 还好,白起将军顺手捞住了她,没让她摔下去。 她抬头看着白起将军,弱弱地问了一句:“我是要死了么?” “死不了。”白起将军冷声说,却支着她的胳膊,将她往外带去。 “去哪儿?”她竟还有力气问。 “看大夫。”白起将军还是冷言冷语的。 可余小欢心里却有些儿暖暖的,左副将果然没说错,白起将军觉得外冷内热,关键时刻还是挺靠得住的…… 她大概是忘了,她脖子受伤时,白起将军那无动于衷的样子,要不是她关键时刻智商上线,耍了的小聪明,她的脑袋早就搬家了。 她的心还没暖多久,远离了刚才的营帐,白起将军便一把将她丢了下来。 她不明所以,脱口而出问道:“什么意思?” “本将军还有事,你自己走吧!” “什么?” 白起将军把这句话丢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不是卸磨杀驴么? 余小欢心里暗恨恨地骂道:活该你得不得你的心上人!那秦大将军果然是有眼光的! 可是,这里的帐篷基本都长得差不多,又夜黑风高的,她压根就找不到大夫在哪个帐篷里。 正郁闷的找寻着,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无名?” 她回头,看到一个高到的黑影,黑暗中看不清楚面目,但是声音听着颇为熟悉,她倒也淡定了不少。 那人走到她跟前来,她才看清楚,原来是第五荣耀。 “荣耀大哥,你怎么在这儿?”有求于人,这声大哥是不得不叫了。 “我听闻咱们军营进贼来,便想去看看,不料什么也看不到。”第五荣耀叹了口气,“我这人就是太能睡了,基本上雷打不动的。” “我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余小欢可怜巴巴地说,“可是你能先带我去看大夫么?” “你不舒服吗?”第五荣耀问道。 余小欢心里骂了句:真是个榆木脑袋!表面上却是可怜巴巴地说:“脖子被人抹了一刀。” 第五荣耀惊讶地叫道:“啊,那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余小欢心里又没好气地骂了句:要紧的话,我还能站在这儿跟你说话吗?嘴上却只是弱弱地说:“抹了一刀怎能没事呢?但是不要紧,只是流了点血,要是在脖子上留下点伤疤就很吓人了吧?” 第五荣耀可算明白事理了,急忙忙说道:“那我送你去孙大夫那里。” “好。” 没走几步,余小欢在后面叫道:“你走那么快作甚?”不知道我是个伤么? 第五荣耀回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哦,孙大夫的营帐不是有点远嘛,我怕你失血过多就断气了!” 额……余小欢心想:只怕还没来得及失血过多呢,就被你说话给活活气死了! 这么咒我死,看来不能太便宜你了!余小欢这般想着,便开口说:“那要不你背我前去吧,我现在有点头昏眼花的……” 余小欢还正要扮作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第五荣耀却叫了一声“好咧”,便弯腰一把将她背于背上,疾苦快走起来。 “无名兄弟,你怎的这么轻呀!”第五荣耀的步伐简直就要跑起来了,说话的口气还是轻轻松松的。 余小欢倒是想说:你怎的背着个人还跑得那么快?无奈实在被第五荣耀的背颠婆得不要不要的,哪里还敢开口,她怕她声音一出来,都是颤抖的。 到了孙大夫的营帐,孙大夫二话不说,用一块湿布给她擦洗一下伤口之后,便直接往上面撒了些药粉,疼得她是龇牙咧嘴的,差点就嚎啕大哭起来了。 孙大夫见状,也没有心软的意思,拿起布条,麻溜地在她脖子上裹了几圈固定,便终于说了两个字:“好了。” 余小欢问道:“我这个脖子会不会留疤?” 孙大夫却不再回答,也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敢情他这看一次伤,从头到尾就只说两个字啊,连伤情都没有询问一句。余小欢自讨没趣,灰溜溜地走了。 到了外头,第五荣耀自荐说,我背你回去吧!余小欢是无论如何都不肯了,万一伤口被颠裂了,她又得来看一次孙大夫可怎么办? 帐篷坏了,又有贼人来过,余小欢不敢再回去睡,第五荣耀便提议去他们帐篷挤一挤,余小欢走到他们帐篷门口,闻到那一屋子的咸鱼味,瞬间打了退堂鼓,借口说还要回将军帐前值班便开溜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圈起来的军营,兜兜转转,还真是没什么地方可以留宿一晚,她只好回去给那个忘恩负义卸磨杀驴的将军值班了。 哎,起码是将军帐前,一般贼人是不敢来犯的,她也起码安全些。 张戈见到她来,难掩惊喜,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值班来了。”余小欢实在没心情假装高兴,便垂头丧气地说。 张戈兴奋道:“这么说,你的嫌疑解除了,他们放你出来了?” 余小欢愣了愣,她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她甚至差点忘了不久之前自己还是一个被看押起来的细作嫌疑人。 看到她发愣,张戈终于注意到她被包裹得严实的脖子,手痒痒地敲了敲,说:“你这脖子捂得这么严实作甚?” 余小欢嫌弃地瞪了他一眼,说:“你可别乱动我的脖子,刚才被抹了一刀,一不小心你再给敲断了,大罗神仙都救不了我的!” 她故意往往严重里夸张说,好让张戈看在她是伤者的份上对她客气些,讨些便宜占占。 张戈果然上当,顿时紧张地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对了,你是怎么受的伤?” “你不知道么,今晚有贼人闯入!”余小欢淡定地说。 “啊!”张戈差点没惊掉下巴。 余小欢赶紧示意他小声些,莫要惊动了帐篷里面那位。 张戈又说:“听说是听说了,可是没想到兄弟你竟是捉贼所伤,兄弟辛苦了!” 额,余小欢一脸黑线,膈应了好一会儿才换上一口气,说:“他们是来我看押的帐内偷三十六计的。” “啊!”张戈又差点失声叫起来,“那被偷走了没?” “偷走了。”余小欢冷漠地说道。 张戈却以为她是失望,毕竟是自己呕心沥血写出来的,于是安慰说:“没关系的,反正三十六计是你写出来的,只要你还在,三十六计就还在!” 余小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隐隐有些不安。 张戈思忖片刻,又一脸同乐的灿烂,说:“这么说来,无名兄弟,你也是因祸得福了!贼人一出现,你那被无端扣上的细作嫌疑,不就自动解除了么?” 是呀,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 又回想起来白起将军不肯去追黑衣人的情形,余小欢心中有些怀疑…… “将军睡了吗?”她瞟了一眼营帐入口,冲张戈问道。 这时,营帐内却突然咳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的不痛不痒的,显然是刻意为之,难道营帐内的人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了? 余小欢有些狐疑,却还是蹑手蹑脚朝营帐的门帘靠过去,却在她就要从门帘处偷看时,同张戈一起看守的另一个士兵却突然出手拦阻。 余小欢与他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好一会儿那人都不松手,余小欢气不过,怒气壮胆,张开嗓子铿锵有力地说道:“将军,属下无名,有事求见。” 门帘内悠悠飘出来一个字:“进。” 余小欢傲娇地横那士兵一眼,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去了。只是她刚一脚越过门帘,整个人便换了副面孔,乖巧而怯弱,卑微而拘谨,完全没有了刚才在外面自由自在、嚣张跋扈的气势。 “何事?”白起将军问道,声音还是那般冷漠无情。 余小欢拘谨地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矮案前的白起,觉得两边的距离刚好合适,前面不太靠近白起将军,后面不会把话泄露出去,才沉声说:“那两个人黑衣人,是不是……您的手笔?” 娘白起将军将书本压在矮案上,抬头眼皮看她,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间,眉头紧锁。许多,才蹦出一句:“你脑子没问题吧?” 余小欢心里骂道:你脑子才有问题!嘴上却说出自己的疑虑和猜测:“属下以为,这个时候若真有敌人前来搞动作,便可反证属下不是真正的细作。” “你的意思是,本将军为了救你,自导自演?”白起将军的神色似笑非笑,饶有趣味。 余小欢心里答道:难道不是么? “你也太看得起了自己了吧!”白起嘴角抽抽,趣味的表情马上转换为冷嘲。“你是谁,本将军为何要为你连累军营受罪?什么脑子这是!” 额……难道真的是她自作多情了?看在秦如意的面子上也不可能么? 余小欢真想就地挖个洞钻进去,也像冲上去狠狠地将白起胖揍一顿!可惜两者她都不能做,前者是做不了,后者是不敢做。 稍微冷静了一下,余小欢便说出她的第二个忧虑,“如果那两个黑衣人真的是冲着三十六计而来,那他们今天无功而返,岂能善罢甘休?” 见白起将军没有接话的意思,余小欢只好继续说下去:“如今三十六计已经交到将军手上,属下绝对是相信将军有能力守护好这谋略的,只是想到因此把将军置于危险中,属下实在惭愧得很!为了弥补属下的罪过,不如将军就把属下留着身边,让属下用性命保护将军的安全吧!” 白起将军笑了,不过还是那浅浅的,带着戏谑与嘲弄的冷笑。“本将军有何危险?全军上下,只有你知道那东西在我手上,除非你把消息泄露出去,不然谁敢找本将军的麻烦?” 余小欢顿时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一不小心将军出了意外,那这罪责岂不是会赖在她的头上? 不行不行,她才不要当背锅侠了。她马上解释说:“全军上下,就将军您、左副将以及张戈和另外一个小兵进去过关押我的营帐,再笨的人逐一排除,也很快查到您的头上吧?” 白起将军饶有戏谑地看着她,无情地拆穿说:“你是真心想保护本将军,还是打主意想让本将军保护你呢?” 果然是老狐狸,一下子就识穿了余小欢的阴谋。 余小欢差点目瞪口呆,忍了又忍,才没让自己表现得过于窘迫与惊讶。 “相得益彰,两全其美不是挺好的么?” 余小欢心想,暗的不行,那就来点明的吧! 她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威胁道:“要是我被敌军抓到,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让我把三十六计吐出来的,到时候我为了活命,多少都会透露出一些不该说的东西,万一他们对我极好,说不定我还能说得更加详细些。所以将军,你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吧?” 第二百二十七章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不希望。”白起将军答得倒是挺痛快,可是余小欢还没来得及得意两下子,他悠悠地又说:“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的!” 啥? 余小欢脸都绿了! 果然她是不适合做坏人的,这为了活命想威胁一下这个高高在上的将军,没想到却是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 别人总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她这还没干什么呢,只是为了活命,却给自己招了杀身之祸!哎,智商这东西,得时刻在线才行! 余小欢咬了咬牙,最后放手一搏,说:“若是我死了,万一这三十六计当中,你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没有我的解释,你怎么办?我写的东西,我相信不是大多数人都可以理解的!” 她故意让自己变得邪乎些,让白起将军看不透,只要他心里有了犹豫,她就有了机会。 她不知道的是,白起压根就没有真的想要杀她的意思,只是想警告她不要在他的面前耍小聪明而已。 “本将军要睡了。” 她等了好一会儿,竟等到白起不咸不淡地用着等拙劣的理由打发她,简直比吃了一只苍蝇还难受。 出来外面,想到自己很有可能被敌军盯上了,余小欢不得不变得小心起来,张戈劝了好一会儿叫她回去休息,她都固执地不同意。 她白天都不敢一个人待着了,晚上就更加不要了。 每日睡觉前,她都千叮万嘱,张戈起床时一定要把她也给叫醒;晚上,她也积极地跑去将军帐前值班,一刻功夫都不敢耽搁了,张戈只以为她突然变得有责任感了。 只是,安分守己了几天,军营内夜没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她不由得有些纳闷,自己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作用了呢? 想起自己死了又不会真死,只是开始下一段穿越之旅而已,她心中顿时坦然不少,也不那么紧张兮兮的了,很快又开始该吃吃该喝喝的态度。 哎,恐怕是天塌下来都压不倒她这没心没肺的。 自从三十六计“被偷”后,右副将没有再找过她的麻烦,只是每次看到她时,眼神都恨不得把她给生吞了,吓得她只要看到右副将的影子便绕道而行。而左副将呢,却是几次三番旁敲侧击希望她重写,她每次装伤情未好,一拖再拖。 直到她脖子上的伤口结痂,左副将“恰好”发现了,于是又劝导说:“既然你的伤已经大好了,不妨再把三十六计写出来!” 余小欢闻言,拼命摇头,说:“不了,太危险了,万一再被敌人给盯上了,那我这条小命就没了!” “此言差矣!”左副将说,“你写出来,敌人知道杀了一个你根本没什么用,因为我们已经知晓三十六计的内容,他们肯定没有本事把我们都杀了吧?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你得写出来让大家传颂了,自己才能安全!” 居然说得有那么一点道理!不过到时候估计白起将军那个白眼狼就不会放过她了! 哎,早死晚死都得死,何必为难自己的脑子呢!余小欢还是拼命摇头说:“不,其实他们已经拿到三十六计,我们再要三十六计就没什么用了,大家稍微动动脑子就会想到对方今日要出什么招,那多没意思呀,跟咱们之前盲目的打法也没什么两样了。” “那就更得写了!”左副将苦口婆心,“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现在咱们不知道敌人的招数,只能吃亏;要是咱们知道了敌人的招数,就能见招拆招了!无名兄弟,你不会要眼睁睁看着我们吃亏吧?” 得了,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真疼! 余小欢颇难为情地说:“这个……我得好好想想,上次脖子被抹了一刀,吓得我是够呛的,现在整个脑子都不好使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想得起来,反正属下尽力吧。” 晚上,值班时,余小欢又想办法溜进白起将军的营帐内,小心翼翼说:“将军,您英明神武,想必是早已知晓咱们军营中有地方的细作了吧?” 白起将军抬眸看她,不说一句话,只等着她说下去。 “那您为什么不把细作揪出来呢?”余小欢此话一出,又觉得不甚妥当,便又自作聪明说:“虽然留着他可以暗中使点小伎俩,让他帮忙传递假情报,误导敌军,但毕竟此人在军营里待久了,对咱们军营里的一草一木都十分清楚,实在是个大大的隐患。时间越久,弊大于利就更多了!” 她这么一说,好像是白起将军故意留着细作玩弄于股掌一样,而不是对此束手无策,只能忍辱负重。 白起将军脸色果然和缓了些。 “那你可有什么办法让他坐实了通敌的罪名?” 原来,他不是不知道谁是细作,而是没有办法捏住人家的尾巴呀!余小欢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 “那,将军怀疑细作是谁?”余小欢试探问道。 “你不是也知道么?”白起将军反问。 得了,既然他们怀疑的是同一个人,那十有八九就是这个人了。 万事俱备,只欠证据。 知道敌人是谁了,还不好对症下药么? 余小欢脑袋飞快地转动起来,突然眼前一亮,说:“引蛇出洞!” 白起将军轻轻抿了一口清茶,等着她说下去。 “首先,咱们得让他知道其实三十六计在您手上;然后,咱们得给他创造夺取三十六计的合适机会;等他来取时,咱们就关门捉贼,大功告成!” 思忖片刻,白起将军才问道:“依你之见,如何实施?” 余小欢暗自腹诽:开什么玩笑,你跟他相处两年多了,不比我了解?更何况,在这里你是一手遮天的老大,任何事情不是你来安排更为合适? 表面上,她却谦卑地笑道:“属下也就是会说而已,要是会操作的话,也不至于整天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的脑袋会搬家。所以,具体如何操作,还是得将军您来定夺!” 白起将军又用他那招牌眼神横她,一副“算你识相”的样子。 余小欢庆幸,自己幸好没有很卖弄聪明。以后呀,还是得更少说些才是,点到即止最好,聪明的话,还是让将军来说吧。 第二百二十八章 关门捉贼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这日,左副将又来找余小欢,问她是否可以重新书写三十六计了。 余小欢刚刚睡醒,还带着起床气,有些幽怨地说道:“怎么又是三十六计,就不能来点别的?将军也真是的,好歹是军中将领,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让贼人从他手中抢走了呢?哎,居然也不去追一下,真是气死我了,浪费我几日的心血,还浪费我脖子上挨的一刀!” 左副将双目中有一道锐利的目光一闪而过,随即又变得温和起来。“无名兄弟,慎言呀!” 余小欢醒了醒神,忽而记起自己方才说了什么,顿时一脸惊惧,“左副将,刚才属下胡言乱语,您可不要放在心上!” “小事一桩,无名兄弟以后切莫在背后议论上头的不是了。”左副将提点之后,微微一笑,话锋一转,说:“对了,那日的情形,无名兄弟可否具体对我说说?” 被人家听到了自己妄议将军的话,她不得不乖乖就犯了。 “那日我写好了三十六计,困到不行,就睡着了。醒来时就看到将军和两个黑衣人在打架。后来黑衣人逃跑了,我才发现放在桌面上的三十六计不见了。可能是将军对我写的东西不看好吧,所以黑衣人逃跑时,他也没有追出去。哎,既然将军不稀罕我的东西,我也没有动力写了。” 左副将若有所思,才想起来自己要说点什么,“无名兄弟此言差矣,将军是运筹帷幄之人,自然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心声,只要是对作战有益的东西,他哪有不喜欢之理?” “听您这么说,我心里宽慰多了!”余小欢又客套几句,便借口出去领饭去了。 左副将来到将军营帐前,嘴上说着有紧急军情要报告,双脚倒是毫不停顿地走了进去。 他一进帐便看到白起将军把什么东西塞进身后的床垫下,可能动作过于匆忙,还留下指甲盖大小的一角露在外面。 他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分明是上好的黄麻纸。 白起将军故作镇定,问道:“有何军情?” 左副将抱拳行礼,说:“探子回报,敌军在在关口外五十米处集结了。” 白起将军面不改色,丝毫没有感到意外,说:“安静几日,他们也该沉不住气了。” 左副将恭恭敬敬地站着,等待着主将的下一步安排。 白起将军不紧不慢地说:“继续密切关注敌军的情况,及时回报。另外,吩咐下去,从明天起,士兵时时刻刻都要穿着盔甲,随时待命。” “末将领命!” 左副将自然明白,连睡觉都不能脱下,以防万一敌军突然袭来。 末了,左副将喃喃自语地来了一句:“要是有那三十六计在就好了,说不定得上天眷顾,我们可以一举击溃敌军,重振西北大军的旗鼓!” 白起将军默不作声,一脸漠然地听左副将说完,然后才声音清冷地说:“左副将早些回去休息吧敌军消息这边还得麻烦你及时跟进。” 余小欢守在营帐外,目送左副将的背影离去,直到完全没有了踪影,才放松下来。 忽而,她背后被人隔着帐篷轻轻地戳了戳,然后便听到耳边传来一句轻声:“鱼儿上钩了。” 声音是白起将军隔着帐篷对她说的,非常小声,声音却很是清晰,刚好让她一个人听得见。 两日后,白起将军正与两位副将在帐内商量军事,巡逻的士兵匆匆回报,敌军来犯了。 白起将军二话不说,赫然站起来,说:“老规矩,右副将随我一起,兵分两路去御敌,左副将看守营区。” 说着,人已经冲出营帐。 军队已经习以为常,所以早早就集结完毕,只待一声号令下来,便血洗沙场。 出到关口,白起将军忽然改变策略,说:“右副将,这次你打先锋!” 右副将一腔热血,求之不得,应喝一声:“得令!”便带着自己身后的人马冲了出去。 右副将的身影消失在绝尘中,白起将军下令让大家原地等待命令,他自己则带着一队亲信抄了侧道返回营区。 余小欢知道有事情要发生,早早躲在将军的营帐外偷窥,在大部队离开营区后不久,便看到左副将走到将军的营帐前,忽然出手将两个看守将军营帐的小兵打倒,闯到将军营帐内去了。 余小欢躲在旁边的营帐侧,暗暗庆幸白天不是她轮值啊! 她正焦急嘀咕道:“将军怎么还不回来?”便有一群士兵从她身后摸了过来,动作麻溜,不动声响,看来武艺高超得很。 余小欢有点纳闷,上次打仗时也没见这些人这么厉害! 藏得可真够深的! 她原本也是想跟上去看看的,可是想到万一又被抓起当人质了呢? 那左副将一双眸子洞若观火,要是看到她在场,不抓住她生死一搏才 还是算了。 好奇害死猫! 白起将军的一众亲信团团将将军营帐围住,只剩下两名随着白起将军一同踏入营帐。 左副将原本在正在帐内翻腾得焦急而入神,察觉到外面有了些许动静,隐隐觉得不安,便在枕头上摸到纸张的痕迹。 他顾不上危险,用小刀将枕头割开,将藏在里面的黄麻纸抽出来塞进自己怀里,刚起身回头跨出一步,便看到白起将军带着两名士兵回来了。 “将军,你怎么……回来了?”左副将强行镇定说。 “忘了点东西,就回来瞧瞧。”白起将军波澜不惊地说。 “哦,对了,末将方才路过您的营帐外,看到两位看守的士兵倒下了,顾不上禀报,就擅自闯入将军的营帐,还望将军赎罪!” 眨眼功夫,左副将已经恢复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状态了,白起将军都不得不暗自佩服。 “无妨!”白起将军冷冷冷清清地说了句,便越过左副将,走到自己的床榻边,不动声色扫了一眼。 左副将虽然头皮有些发麻,但是他这两年跟白起将军最大的成就,就是学会了不动声色,所以表面上倒也坦然淡定得很。 第二百二十九章 拿下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左副将退却两步,表面上弯腰恭敬实际上却是故意保持距离,说:“对了将军,您赶紧看看帐内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毕竟前些天咱们营区才闹过贼……” 不等他说完,白起将军便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少了。” “啊?!”左副将十分惊讶的样子,然后把腰背弯得更低些,“末将该死,看护营区不力,竟让区区毛贼进了营区竟然不知……只是不知,将军丢了什么东西,贵重与否,有何特征,末将马上派去去追查!” 左副将今日倒是话多了起来,不过他一门心思想着如何逃脱嫌疑,倒是一点都不自知。 白起将军冷冷地说道:“无妨,他逃不掉的,本将军在丢失的东西上撒了些毒药。” 左副将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静止。 他正怀疑白起将军话中的真假,突然便觉得自己的胸口位置开始瘙痒起来,他极力控制着,瘙痒的感觉还是无法控制地绵延至全身上下。 他心里呼叫道:卑鄙啊! 表面上却忍得青筋凸起,愣是不坑一声。 白起将军瞥了一眼他的脸色,阴险地问一句:“左副将,你怎么了?” “末将……”左副将瞥了一眼床上被割开的枕头,马上找到托词说:“末将方才进来时动了动将军的枕头!” “哦?!”白起将军将自己的枕头拿起来玩弄于掌中。 左副将自知他此举的同意,他是想以此来说明枕头没事! 看来这是个圈套无疑了! 左副将痒得脸上都冒出红色的疹子来了。他快要到达爆发点了,恨不得将自己身上的皮肉抓破才好。 白起将军忽而将枕头往地上一丢,嘴角一抽,阴着脸沉声说:“你还不打算亲自承认么?” 即使是厉声,他的声音也是不急不躁的,让人听不出轻重。 不过,左副将跟他共事两年,又善于察言观色,对他的了解,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左副将鼻孔出气,哼了几下,再无半分平时恭敬谦卑的样子,沉着脸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记得了。”白起将军云淡风轻地说,“早有怀疑,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左副将气得眼睛瞪大、鼻孔上翻、咬牙切齿,他伸手往怀里一摊,将那黄麻纸掏了出来,扬起来说:“这么说,这个东西也是假的了?”然后将其狠狠地摔下去。 黄麻纸却仗着空气的浮力,轻飘飘地游走下去,还在空中翻开了对着,露出半只黑墨画的乌龟王八…… 白起将军带进来的两名亲信轻声“咦”了一声,又咬着内唇将惊讶和取笑的表情忍了回去。 白起将军这个冷若冰霜的家伙的表情也差点垮了下去,只是他手指弯曲,看似不经意地擦了擦鼻头,轻咳一声,就将自己的失态隐了过去。 左副将痒得长满红疹子的脸一下子就绿了,气得久久不能动弹。 外头突然一阵骚动,紧接着右副将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他娘的,这帮龟孙,老子刚冲出去他们就跑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闯进来,见到帐内的情形,顿时有些懵圈,傻愣愣问道:“这是咋回事?” 白起将军终于下令说:“左副将通敌叛国,罪大恶极,将他拿下!” 两名亲信得令,毫不犹豫上前将左副将控制住。 左副将缓过神来,冲白起将军怒吼道:“白起,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你不得好死!” 右副将这才反应过来,反问道:“通敌叛国?你说左副将是隐藏的敌方细作?这怎么可能,咱们到来这里之前,这边塞不是一直都是左副将看守的么?” “所以,敌人才能对我们的行踪一清二楚,我而我们处处受制于人!”白起将军沉声说。 右副将又一愣,似乎思考了一下,便猝不及防地出手,一拳打在左副将的腹中,叫道:“他娘的,这叛徒!” 下手还真狠! 左副将胃里一阵汹涌澎湃,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了。 右副将请求说:“将军,让我把他碎尸万段,以慰众多将士的在天之魂!” 还没等白起将军开口呢,他又朝左副将身上踹去一脚。 “且慢!”白起将军见状,马上制止“将他关押在铁牢里,严刑拷打,将敌军安插在我军的细作一并揪出来!” “还有细作?不是吧?” 右副将一惊一乍的,还真是破坏这阴郁的气氛。 白起将军没有再回答他的话。 右副将却不识趣,继续说道:“不如就让末将来审吧,往日那些抓到的敌探分子都是我审查的,他们没有一个可以抗到最后……” “不,”白起将军冷若冰霜说,“这次,本将军亲自审!” 左副将和右副将一样,脸上顿时变色。 右副将还想争取一下的,但是瞧见白起将军一脸不容置疑的样子,只好乖乖住了嘴,一双眼睛奇怪地瞟了瞟左副将。 前脚左副将被押出去,右副将便同将军告辞,后脚跟了出来。 左副将被士兵押到外面,痕痒越来越严重,当即大喝一声就疯了起来,竟力大如牛,一下子挣脱了士兵的控制,和围上来的士兵打了起来。 他边打边退,靠近右副将时,猛然转身,却被右副将的一把大刀一把劈下。 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右副将,然后缓缓倒下。 白起将军闻声从帐篷内快步出来,却只看到左副将瞠目结舌地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右副将回头,略带惊慌,说:“他突然发难,我以为他要逃,就跟大家一起冲上去,没想到……” 白起将军铁青着脸色,二话不说,独自退回营帐内。 有士兵闷声将左副将的尸体搬走,又有将士兵将地面清理干净,营区内又恢复了往常的运作,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吃饭时间,余小欢等到四下无人,便溜进白起将军的营帐。 她知道,白起将军现在肯定正在气头上,谁都不敢靠近,可是有些话,她不得不说。 白起将军也不搭理她,她行礼后便自顾自地说:“将军,属下觉得右副将刚才的举动着实有些可疑。左副将被士兵团团围住,往右副将身边靠去时,应当是知道右副将在那里的,可是他却一点防备都没有,然后就中了右副将的刀,当场毙命了。” “说完了?”白起将军冷声说,不等余小欢回答,他又说:“说完了就退下。” 额,还真是不知好歹! 第二百三十章 脑力劳动者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左副将被除去后,敌军倒是安分守己了几日,余小欢以为落得个清闲了,没想到白起将军却下令要求全军加强训练。 原本余小欢是依着值班的借口逃避训练的,这下也躲无可躲了,只能跟着大家学舞刀弄枪的本事。无奈她的基础实在是太差了……不,应该是毫无基础可言,张戈和第五荣耀轮番给她开小灶,想帮忙提高一下她的作战能力,她却没有半点长进,最后两人都恨铁不成钢,自动放弃了。 余小欢心想,她压根就不是四肢发达靠体力吃饭的料,何必要用自己的短处跟别人的长处相比呢? 于是,她也心安理得地放弃了。 但是这里毕竟是军营重地,她可不能随意乱来,所以她只能又去找白起将军,只要他松口允许,那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罢工了。 傍晚时分,她亲自去伙房端了新煮的粥给白起将军送去。 做饭她不在行,借花献佛她还是会的。 营帐内,白起将军正在认真地“拜读”她背写出来的三十六计,好像都没有发现她进来。 她暗自窃喜,乖巧将热粥奉上。 白起将军顿了顿,抬头,皱眉道:“你怎么进来了?” 余小欢无辜地说:“属下在外面已经打过禀报过了,兴许是您没听见。” 白起将军低头瞥了一眼那碗看起来完全没有食欲的淡粥,说:“有事?” 余小欢心里说道:没事谁愿意拿热脸来贴你的冷屁股! 表面上却乖巧讨好地说:“将军您先吃粥,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白起将军瞧见她压根就没有要走的意思,哪里吃得下,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有事说事!” 余小欢被他这不耐烦的态度一下,哪里还记得自己要说什么,只好看着矮案上自己写的那些龙飞凤舞的字,说:“将军,这三十六计,您还看得懂吧,需不需要属下给您说说?” 她顿了顿,又说:“属下的意思是,属下这字实在是太丑了,错别字还多,怕您看得费劲。” “无妨。” 余小欢说了这么一大通,就得到这么两个字的回应,还真是……煞风景! 暗自叹了口气,余小欢只好自己切换话题,说:“将军,上次揪出细作之事,是不是也有树下的一份功劳?” 白起将军终于停止手上的工作,再次抬眼看向她,只是这凌厉的眼神还真是叫人瘆得慌。 “哦?”白起将军不咸不淡地说道,“你今日来,是要讨赏么?” “不是的。”余小欢说,“属下只是想说,若是将军觉得属下脑子不错的话,不妨将属下留在身边,当一个脑力劳动者;那舞刀弄枪的,属下实在是不在行,这实在是有悖于因材施用……” 说的是啥呢,这冷若冰霜的古人能听得懂么?可是古代的用词,她也不会表达呀! 罢了罢了,尽力就好。 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得口干舌燥的,白起将军也不回复一下,她只好问道:“如何?” “不可!” “为何?” 余小欢差点没跳了起来,她长篇大论这么多,就等来这么一个简单的回答,她心里叫道:你直接说个“好”,岂不是更简便些! “别忘了你的身份。”白起平静地说道。 “什么身份?”她刻不容缓地追问。 “孤男寡女的,你不觉得别扭么?” 呵,余小欢天天和那么多男人称兄道弟,要不是他提醒,她简直就忘了自己原本是女子呢! “不觉得。”余小欢马上说,“我自从来了这里,就没把自己当女子看待!” 才怪! “既然如此,那舞刀弄枪你为何不可做?”白起将军淡淡地反问。 余小欢只好叹气道:“哎,我心虽然不拿自己当女子看待,但是体力实在不允许呀!再说了,这打仗可不是只能拼命就行,还得动动脑子不是?不然多少将士都不够用!用血肉之躯换来的胜利战果,您就算拿到了,肯定心里也不舒坦吧?” 白起将军听罢,又沉默了。 余小欢卑躬屈膝地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白起将军的点头。 不过,白起将军哪是那么容易说话的人,又说道:“明日清晨,本将军欲偷袭敌军营地,你可有良策?若是我方不费一兵一卒偷袭成功,本将军就允了你方才的请求。” 这……有机会也比没机会强吧。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余小欢随即提出疑问,“可是我们不知道敌方的情况,要怎么偷袭呢?还有,偷袭到何种程度,才算成功呢?” 白起将军把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说:“敌方的情况,具体的位置,多少人马,以及轮班时间,探子都已经摸清楚了。我们的目标是,烧了敌军的粮草!” 还真是难得说了这么多话。 张戈那小子不是说过,很难了解到敌方的位置么?看来这白起身边的探子还是挺能干的。 但是她很快就拉怂下脸,一脸不开心地说:“可是,这人都吃不饱呢,还要把粮草烧了,也太浪费了!” 白起将军白了她一眼,没好气说:“不烧毁,留着把敌人养肥了?” 话虽如此,可是余小欢还是觉得心疼!她在这里过的什么日子啊,整日稀粥配马肉,这两天连马肉也没有了。 她脑子一转,说:“要不,咱们把粮食抢回来?” !白起将军戏谑地看着她,似笑非笑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要是有那个本事,本将军拜你为军师!” 余小欢喜出望外。 “当真?” “当真!”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余小欢抓起他的手拉了勾才满意。 白起将军满口答应下来,似乎才有了些犹豫,问:“你心中是不是已有良策?” “没有。”余小欢实话实说。 她压根就还没想到这一茬,只是听到有好彩头,为了以防万一这个阴晴不定又冷酷无情的将军反悔,她当然是要先把合作敲定下来的。 办法嘛,想想总会有的! 随后,她倏地站起来,抱拳说:“将军不如先带属下前去查看一下敌情?”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夜行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刚把话说完,白起将军抬头看她,便从矮案前起来了,这干脆利落的的劲,可把余小欢吓了一跳。 “走吧。”他清清冷冷地说。 “去哪儿?”余小欢没反应过来,蠢笨地问了一句。 白起将军斜眼横了她一眼,一副“你说呢”的表情。 要不是现在是晚上,余小欢差点就以为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白起这家伙什么时候转性了,竟没让她大费周章就答应了? 白起将军冰冷的气场太过于强大,她怕冻着她,所以便自动落后了大概二十厘米的距离。 这样也避免白起随时拿谢岩横她。 相对无言,两人疾步走着。 余小欢很快就胡思乱想起来,谁知白起将军突然就停了下来,她一个趔趄,差点一脸撞在白起将军的肩膀上。 “牵两匹马出来。” 听到白起将军如是说,余小欢才发现前面是马厩,而那个在马厩值班的马夫已然回头去牵马,只留下一个佝偻的背影。 余小欢痴痴地看着那个沧桑的背影,至极人家消失在黑暗中,她才忽然反应过来。 我不会骑马呀! 这她要怎么跟这个冷冰冰的家伙说呢? 她内心狂纠结着,马夫已经牵着两匹马走出来了。 马夫将拴马的缰绳交到白起将军手里,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抱拳行了个礼,就又颤颤巍巍地走回去了。 余小欢目送马夫回去后,回头,不知白起将军何时已经坐在马背上了。 “还不上马?”他冷声呵斥道。 余小欢抬头眼巴巴地看着他,怯怯地说:“我不会骑马。” 穿越了几次,也有过几次骑马的机会,唯有在当梁雅清时学会了一点点,但是过后就全都还回去了,也是奇了怪了。如今在这样的地方,又是走夜路,她就更加不敢尝试了。 骑马摔死的话,一定很疼,而且很不光彩,所以她坚决不要。 白起将军的眉头已经皱成一团,眼中嫌弃之色很是明了。 “难道你要跑着去?”他有些生气地说,“等你跑到哪儿去,天都亮了!” 他瞪了余小欢一眼,又补了一句:“想必你也没那个体力跑到那里去。” 余小欢顿时无地自容,恨不得马上跑入马厩中躲起来才好,可惜那边太黑暗,她实在不敢进去。 “那怎么办嘛?”她低着头,小声嘟囔。 白起将军却招呼也不打一声,伸手一捞,便将她掳了起来,她来不及尖叫,便被翻身坐到马背上。 白起将军一拉缰绳,马蹄使劲,一匹黑马迅猛地冲在黑暗中。 余小欢惊悚未定,差点往后摔了下去,顿了顿,慌忙抱紧那个冷冰冰的家伙,死也不敢松手。 想当年,同伍娘伍姐姐在一起时,伍姐姐待她可是温柔极了…… 哎,说好的异性相吸呢? 冷冽的夜风呼呼地刮着,如同眼前这个冷冰冰的家伙一样无情,毫不客气地刷在她的脸上,生怕吹毁不了她曾经娇嫩的皮肤似的。 四面无星,八方无光,漆黑像一头无形的心魔,嚣张地蔓延开来。即使每天都会光顾这片大地,没有一天消停的,可是还是让人惊恐得把心都收缩起来。 余小欢尤为严重,整颗心差点都拧到了一块儿去。 不过,她的双手正紧紧地抱着白起啊,那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将军!想到他那副硬气得不可一世的面庞,她的心便逐渐安静了下来。 与夜同黑的马儿逆风奔跑,在北风呼呼的萧索凄凉之地留下浑厚有力的嗒嗒声。 余小欢在马背上颠婆着,只就觉得马蹄飞速,而时间缓慢……毕竟屁股都要被颠开花了,而目的地还没到! 余小欢的心灵正苦闷着,而肉体正煎熬着,忽而听到白起将军“吁”了一声。 “下去!”白起将军冷冰冰地命令道。 黑夜中,余小欢虽然看不清地面在哪里,但也是知道这马背是有多高的。她心说自己总不能自己跳下去吧,万一摔出个骨折来,那还怎么查探敌情了。 见她无动于衷,白起将军又命令道:“还不下去?”语气更加寒冷了。 “我……我腿麻了。”余小欢怯怯说。 白起将军感觉自己喉咙被噎了一下,顿了顿,才又命令道:“把手放开!” 余小欢担自己要是放了手,这冷酷无情的家伙一狠心就将她丢下去可怎么办?可是他是高高在上的将军,语气又那么坚决,要是她抗命…… 自己把自己这一吓,她的手便速速地收了回去。 白起将军感觉到她的手松开,便翻身下马,动作麻溜顺畅,眨眼睛双脚已经站在地上。 “弯腰!”他命令道。 “啊?”余小欢一脸惊恐和懵逼。 “磨叽!”白起不耐烦地说,“那么高我怎么抱你下来?” 余小欢刚稍微弯了弯腰,手腕便被白起将军握住,继而一股强大的力道传来,一把将她拖下马背。 果然,这家伙是不可能温柔的!哎,亏她刚才的一刹那居然有那么一丢丢的感动,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她还没站稳脚跟,白起就丢下她不管了,自顾自地走了出去。走了几步发现她还没跟过来,才回头低声喝道:“还不快走,要等到天亮吗?” 余小欢慌忙跟上,难免又暗自腹诽几句。 她有点怀疑自己脑子是不是被人下药了,不然她怎么会想着帮这么一个心狠手辣无情无义忘恩负义还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家伙呢?他打他的仗,关她一个二十一世纪无知少女(这少女有点高龄了)什么事?纵观历史,他们这些人分三六九等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肯定会灭亡的,改朝换代也是既定的事实,她陪着瞎折腾那啥?人穷得连饭都没得吃了,还糟蹋这养育生命的土地作甚,还不如卸甲归田好好种地,吃饱喝足…… “你碎碎念些什么?” 余小欢闻言,忽而回过神来,装傻说:“我碎碎念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那你总该知道你扯着我衣服吧?” 黑暗中,她看不清白起的脸色,却也知道他又拿斜眼横她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偷袭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我……我看不见路,怕摔着!”余小欢举目四顾,一片漆黑,要是一放手,万一跟着家伙走散了呢,于是铁定主意,死活不放手。 白起尝试着扯了几下衣袖,扯不脱,干脆反手抓着余小欢的手腕,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也不曾解释一句。 余小欢这下心里可踏实了,虽然那只手的劲道实在有点大,握得她手腕无时无刻都觉得疼。 哎,就当是提神吧,人总得往好处想的,不然还能怎样。 “还要走多久?”余小欢问道,“我们有必要把马留在那么远的地方吗?” “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小心就得永远放在第一位!”白起将军说。 除了平时动不动就冒出来的怒火之外,余小欢第一次感觉到这家伙的话里有了些许的温度,但更多的是无奈与苍凉。 一个拐角处,余小欢终于看到了光,虽然光圈不大,光线微弱,且距离尚且遥远,但在黑暗中待久了,便是星星之火,也足够让她兴奋。 她伸手指着远处光差点兴奋得叫起来,白起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拖到旁边的大石块边上隐藏起来,沉声说道:“那里就是敌军的营地。” 余小欢的心脏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顿时不敢再轻松大意。 猫着身子躲了一会儿,见四周没有什么动静,余小欢便偷偷摸出去,企图看清楚一下敌营的情况,可是距离实在是太远了,她除了看见星星火苗的光亮,其他的什么也看不清。 趁着月黑风高,他们继续往前摸去。 一路上,除了方才他们躲藏的大石头处之外,其他的位置并没有多少的遮掩之物了。 或许是因为敌人对这里空旷的地势实在放心,也或许是因为现在实在是太晚了,天气又严寒,敌军以为不会有人夜里偷袭,所以夜巡人巡逻的圈子并没有很大,只在营地附近巡逻,余小欢和白起得以安全地靠近了不少距离。 为了躲避强大的风沙,敌军的营地依靠着半面石壁而建,石壁上面有轮值人员占据高点来回巡逻着,地面上的轮值人员将巡逻的路线画成半圈,两边到达石壁处即止。 余小欢小心地观察一番后,便和白起慢慢地退了回去。 回到原先他们躲避的大石头处,他们靠在石头下休息。 “你看起来了吧?”余小欢问道。 “难道你没看清楚么?”白起将军反问。 “远处的看不是很清楚。”余小欢说,“我近视?” 白起将军懵了一下,问道:“何为近视?” 余小欢无语,实在是懒得解释,便继续自己要说的话题,“回去后,就给我画一张地形图。” “哼!”白起将军没好气地哼唧一声,便起身继续往回赶。 “哼!”余小欢跟上去扯着他的衣袖,学着他的语气也哼唧一声,然后才说道:“你少哼唧我,有了地形图,我才能给出我的计谋,不然到时候排兵布阵安排偏了,战局不可控了,你可别赖我!” 回到营地,两人一头栽进营帐内,安排张戈在外头把风,任何人不得打扰。 白起将军画了地形图,标记得还算准确。 余小欢瞧着白起将军画图时,脑子便已经在飞速地运转着,待白起的图画完,她的小计谋已经基本在脑海里成型了。 把自己的计策同白起将军说了一通之后,见白起将军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她便一头趴在矮案上休息了,完全想不起来,这是白起的帐篷。 混混沌沌中,余小欢猛然醒了过来,刚抬起头便看到白起将军从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他没有称呼,便只说了句:“准备出发。” “好!”余小欢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便已经跳了起来。 白起将军却淡淡地说:“你不会骑马,就不必去了。” “不行,万一剧情没有按照我们的设定走呢?”余小欢说,“我还是亲眼看着才放心。”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这好歹是自己第一次玩弄这么大的计谋,好歹自己得亲眼见证一番才好。 “那你跟着车队走吧。”白起将军丢下这句话便先走了出去。 余小欢赶忙跟上,出了帐篷,看到外头已经集结了三排精英人马,白起将军振臂一挥,他们便毫不犹豫地随着白起将军速速离去。 余小欢看了看天色,转身向另一处集结地走去。 待她被颠簸的马车载到既定目标时,东方的天色已经有些明朗,似乎要一扫堆积已久的灰色阴霾了。 白起将军带着两名士兵已经等候多时,一看到她到来,便说:“精英部队已经先行一步,此时应该已经绕到敌军的后方了。” “谁带队?”余小欢问道,这时候的她,严肃得好像脱胎换骨了似的。 “第五荣耀。”白起将军说,“他是军营里最勇猛的将士之一。” 余小欢心想,只要不是右副将就好。 且不说右副将一向与她不对付,自从上次右副将把左副将一刀砍死之后,她颇为疑惑右副将的立场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除此之外也没有寻到任何蛛丝马迹证明两人交往甚密,她就只好要疑虑噎在心里了。 第五荣耀带领精英部队分为三批,呈西、北、动三个方向去诱敌。 第一批绕到敌营的北方,按照白起将军的吩咐,第五荣耀令将士一起拉开事先准备好的横幅、旗帜以及用枯枝撑起的假人,造成千军万马之势,招摇却又太着痕迹,让在敌营后方依靠的石壁上巡逻的敌军看到即可。 余小欢这一边匍匐等待许多,终于看到敌营有了异动,第一批人马很快朝着敌营后方冲去。 待敌营的第一批人马走远之后,敌营西侧起了大火。西方是风向,若是这里起火,很容易随风刮到敌营中去,所以敌营的第二批人很快便冲出去救火。 敌营一片混乱,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报告与传令。 终于,他们的首领安奈不住,有众人簇拥着跑出来,翻身上了自己的坐骑,带领一队亲信往东向逃跑。 余小欢心中偷笑不已,表面上却故作镇定,摆出一副早已洞察一切的样子。 第二百三十三章 说好的军师呢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白起将军瞥了她一眼,然后振臂一挥,身后的士兵便整齐有序的冲了出去。 余小欢知道那个眼神的意思,就是确定一下她是真的胸有成竹,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她当然不会让他看穿。 他们的人马冲入敌营,很快将残兵砍杀,长车直入,目标是将敌军的粮草洗劫一空。 第五荣耀引着第一批敌军绕了好几个弯,已然被敌军发现他们只是虚张声势,并没有多少兵力可以作战,便是到了要正面硬钢的时候。 虽然白起将军交代过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正面交锋,只需拖延时间即可。可是如今不是万不得已了嘛,于是他一声令下,便敌众我寡地战了起来。 在西方纵火的士兵事成之后绕到北面,恰看到第五荣耀等人正在战斗,便助了他们一臂之力。 带着马拖车的士兵刻不容缓,找到粮草库房,便马不停蹄地将粮草全部都装到拖车上。 一直在东面密切关注敌军首领部队的精兵派人回报,敌军首领已经觉察到不对,正带着人马回头了。 白起将军嘴角抽抽,邪魅一笑,立马下令退兵。 带敌方首领带着一众人马回来时,敌营火光冲天,远远地看着,竟火红得像初升的太阳。但,那扑面而来的炙热温度,以及嚣张燃烧的气焰,更像他满腔燃烧的怒火。 营地上。 右副将伸着懒腰从营帐内走出来,看到灰头土脸却喜庆满面的将士,一脸懵逼,随即反应过来,便冲着当头的几人喝斥道:“你们一大早的干啥去?不用出早勤了?” 当头的几人面面相觑,然后尴尬地低下头,听到身后的人在嚷嚷道,快让让,便不动声色地向两边挪去,让出一条通道来。 右副将正要吆喝这些人怎么越发地没规矩,一大早没出早勤就算了,居然还聚众闹事,且看他等下非要狠狠地责罚他们一顿不可,却看见前面好些人让开通道之后,一列马匹拖着拖车沉着步子走了进来。 瞧着速度和吃力的劲,看来马拖车后面拖了不少东西呀! 可是他没有听说近期有粮草或者其他的物资运送过来呀!随后他意识到,马拖车进来的方向也不对,那是他们日夜防御的方向,物资应该是从后方运送才对。 右副将正要揪住一个士兵问问到底是啥情况,马拖车拉着几车物资进去之后,白起将军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赶忙上前问道:“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呀?” 白起将军边走边说:“昨夜探子来报,敌军敌军运了大量物质驻扎在关外,我就想去碰碰运气,哪知道敌军如此不堪一击,双手就把物资给我们奉上了。” 说完,也不看右副将是什么反应,独自去往训练场集结队伍,论功行赏。 第五荣耀擅自行动与敌军作战,虽未造成什么损失,但毕竟是违反了军令,军令如山,不罚不行。余小欢看到白起将军一脸严肃的样子,还以为第五荣耀会被罚得很重,没想到白起将军居然说了句功过相抵,竟没有让第五荣耀受些皮肉之苦了。 余小欢心想,居然将军如此高兴,那她的军师之位自然不在话下了吧! 谁知道,她听完白起将军言简意赅的论功行赏之词,也没听到关于她的半个字。 她从望穿秋水到失望透顶,也不敢当众质问半个字,只好独自垂头丧气离去。 “你可在这儿,害得我一通好找!”张戈忽然挡住了她的去路。 “找我作甚?”她眼皮也不抬一下。 “不是我找你,是将军找你!”张戈说道。 “哦。” 余小欢消极地“哦”了一声,便继续垂头丧气往前走。 “将军营帐的在那边!”张戈再次挡住她的去路,指着她身后的方向说。 余小欢回了一下神,心想:凭什么他叫我去我就非得去不可?我又不是他的士兵,我只是个冒牌货而已! 张戈见她无动于衷,急了,说道:“将军交代了,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你带到他的营帐内。” “呵!” 余小欢面无表情,连看都不看张戈一眼,一根筋地往前走。 张戈急得直顿足,然后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竟然一把将余小欢扛起来就冲往白起将军的营帐,余小欢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尖叫了两声,看到周围的士兵奇怪地侧目想看,便又把声音给吓了回去。 张戈将她丢在将军营帐内,向将军抱拳行礼后便独自走了出去。 “他还算有点办法。” 白起将军竟然先开了口,只是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鲁莽也算是办法,呵!”余小欢没好气地说。 白起将军这次倒没有生气,优哉游哉地说:“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会动脑子,那你这个军师还怎么当呢?” 余小欢懵了一圈,“你的意思是,承认我是军师了?” “本将军乃是守护一方的将领,岂能食言?”白起将军说。 “可是,我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余小欢有些得寸进尺,说话也比平常嚣张了些。 “为何不信?”白起将军反问。 他居然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还真是出乎余小欢的意料。 可是,他怎么还好意思问呢? “你心里没点数吗?”余小欢脱口而出,“说好的将敌军的粮草抢回来,你就封我为军师,可是刚才你在训练场上论功行赏,怎么就独独将我给忘了?” “堂堂的军师,这也不懂?”白起将军有些失望地抿了一口茶。 余小欢被他这不着边际的话给说懵了,傻傻问道:“什么意思?” 匪夷所思,这家伙什么时候又承认她是军师了呢? 白起将军伸手往矮案前的坐垫一划,示意余小欢坐下。 余小欢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家伙向来不是个客气的主,于是试探地往前走了几小步,然后戛然停住。 白起将军似乎看出她心中疑虑,说道:“你现在已是军师,与本将军对面而坐,有何不妥?” 余小欢嘴角一抿,笑道:“军师?方才论功行赏时,你可没有给我封赏我为军师,现在却如此说道,莫非是有求于我?” 第二百三十四章 军师变伙夫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白起将军这下子可是忍不住原形毕露了,先是斜眼瞪了她一眼,然后隔了好一会儿才没好气地说:“本将军现在后悔了,居然应了你这么个脑子的人当军师!难道,抢夺敌军粮草的计谋,不是你想出来的?” “自然是我想出来的!”余小欢心里却想:瞎猫碰上死耗子不行呀? “那为何你现在却想不出来我为何没有当众拜你为军师?”白起将军反问。 “额……想谋略靠的是智商,猜测将军的心思靠的是情商,本军师有智商没情商,不行吗?”余小欢临时想出一通说辞。 白起将军愕然,眨了好几下眼睛都没有明白过来,“何为智商,何为情商?” “这个不是重点!”余小欢强调说,“你且说说,到底是为什么?” 白起将军实在不知道智商与情商为何意,继续纠缠下去岂不是失了自己将军的颜面,所以便随着余小欢转移话题了。“难道你忘了,咱们的营区有细作。要是我一股脑热,在大庭广众之下拜你为军师,让大家都知道这次劫取粮草成功,多亏了你献计,敌方的细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你说他们会怎么想、怎么做?” 余小欢面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要是白起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她计谋了得,那她岂不是要成为箭靶子了? 白起将军接着又说:“你武功平平,体力不佳,连骑马都不会,如何应对得了别人的明枪暗箭?” 余小欢脑补了一下几个画面,不知不觉脸色变得有些惨白。 哎,为什么换了这么多的身份,都不得安生呢,就不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度过一生么? 白起将军自觉已经收到想要的效果,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见不得光的军师?”余小欢恍惚地呢喃一句,然后突然抬眸问道,“那我这个军师可怎么当啊?” “你还想怎么当?”白起将军眉毛一挑。 余小欢一双大眼睛骨碌骨碌地转了几圈,忽而瞪着白起将军,说道:“说来说去,你就是算计我!如此一来,你有事便可以找我,因为我是将军,无事便可将我踢去一边,因为我的军师身份不能暴露!而我完全享受不到军师的优待,一点实际的好处都没有也就罢了,连个荣誉都没有!我还当什么破军师,我还不如……” “打住!”白起将军喝止她,然后又敛了敛气,说:“那你想怎样?” 咦,这家伙今日怎么这么好死呢,莫非他还真舍不得我这军师将才了?余小欢心里这般想着,便说:“我要一个独立的帐篷,要些炊具,还要有持续供应的物资。” 白起将军沉默了半会,才说:“给你独立帐篷的话,太引人注目了,恐怕很难有说服力。不如,就以给本将军开小灶之名,在本将军的营帐旁边设立一个小帐篷,你且充当一下本将军私人伙夫,只是……以后本将军的饮食问题,你得一并担待了,以免引人怀疑。” 余小欢只想着不要让自己死得太惨,毕竟之前几次都死得莫名其妙的,便一口答应了。从营帐出来,才恍然大悟,大呼上当! 这么一来,她岂不是成了伙夫? 啥便宜都没捞着,还得给某个戏耍她的人做饭? 她脑子一定是被门夹了吧? 不,这里压根就没有门…… —— 帐篷搭建起来,余小欢却高兴不起来。 想大骂几句发泄,却还得担心隔墙有耳,只能干憋着生闷气。 她在自己的住房兼伙房呆坐着,张戈突然进来问:“无名兄弟,将军让我问你,饭菜做好了没?” 额……余小欢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你不妨先回去问问他,谁给我食材过来?” 张戈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四周,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等他再次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时,手里便多了一袋小麦粒和两块干马肉。 余小欢见状,简直无语,她可是一点都不想给那个家伙当伙夫,可是她的肚子也在咕咕叫了,她只能勉为其难烧起火来。 炊具只有一口瓦罐锅和一个烧烤架,她只能跟平常伙房里做的一样,用小麦粒煮了一锅稀粥,用烧烤架烧马肉。 用这么原始的炊具,十分不便手,而且她直接在帐篷里边烧火,折腾没多久,就差点把帐篷给烧了,幸好张戈就在外头,及时进来给她灭了火,才没有酿成大错。 待她灰头土脸地煮好稀粥和烤肉,天都已经黑了。 余小欢将晚饭送到将军的营帐内,一屁股在将军的矮案对面坐了下来,便大言不惭地说:“军师同将军一同共进晚餐,将军是不介意的吧!” 从军师沦落成伙夫,还不如一个士兵,她心里实在憋屈,便打定主意要在这个算计她的人面前将人家恶心一番了。 白起将军看她在原本还算洁净的矮案前进食,不由地暗暗皱了皱眉头。 余小欢察觉到他这微妙的变化,便越发地吃得狼吞虎咽起来,差点就吧唧起嘴巴来了,只是怕一不小心弄巧成拙把自己给恶心了,于是才收起了这个念头。 白起将军在她对面落座,随意地吃了几口应付早已饿空的胃,便放下了碗筷。 突然张戈没有打报告就从外头闯进来,说道:“将军,有……有客人……” 余小欢啃着韧劲十足的马肉,八卦问道:“什么客人至于把就激动成这样?” 张戈指着营帐门口,还没说出下一句话来,门帘便被掀开,然后一个身穿银色护甲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一双秋水盈盈一刻不落地盯在白起将军身上。 白起将军整个人呆坐在矮案对面,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余小欢一脸奇怪的看看白起,又看看那女子,顿时猜出了几分,这女子大概就是白起混蛋心心念念的秦如意吧? 余小欢瞧了瞧对面的白起,撺掇说:“难得一见,怎的还不说话?” 白起将军缓过神来,虽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秦如意,但人已经站了起来,嘴角含笑,傻傻问道:“你,怎的来了?” 秦如意面带幽怨,说:“你不回来看我,我只好便寻来这儿见你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低人一等的伙夫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傻愣愣地看着他们烟雾缭绕地对了好几句,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这里是多么多余,遂吃了一大口的稀粥,又抓起一大块马肉,悻悻地站起来,悻悻地说:“那我就先告辞了!” 秦如意略一丝尴尬,不过很快便随着余小欢的出去而消散了。 “他是?”秦如意有些好奇问道。 白起眼底闪过一丝惊奇,他原以为余小欢是秦如意派来的,如今看来秦如意当真好像不认识余小欢。 他迟疑一下,答道:“她是专门给我做饭的伙夫。” 伙夫?余小欢刚走出帐外,偷听到这两字,气得拂袖而去! “伙夫?”秦如意眼里有些恼意,“白将军竟然与伙房一同用餐,还真是平易近人!” “咳咳。”白起干咳两声,换了话题说:“你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便到这里来了?” “你倒是好意思问我。”秦如意满眼幽怨,“两年了,你一封回信都没有,我传消息与你,又有何用?” 白起将军脸上黯然失色。 “那日临别时你说过,待平定战乱立了军功会回来娶我。”秦如意说,“我便听了你的话,乖乖在家里等着,静待你凯旋的消息。可是两年了,你倒是一点战绩都没有,更别提平定战乱了!” “如意,对不起,是我……”是我负了你,白起将军断然说不下去。 “不过,我也想好了,我要与你并肩作战共进退!”说着,秦如意两行热泪便动人地流了下来。 “你……不……”向来冷静沉稳的白起将军,居然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你休想阻止我!”秦如意说的斩钉截铁。 “舟车劳顿,你饿了吧,我去叫伙房给你准备些吃的。”白起将军转移话题,见秦如意没有反对,便同一旁随身伺候的婢女莺歌说:“先让小姐休息一下,我去去就回。” 白起将军几步走到余小欢的伙房,说:“赶紧备些吃的送过来。” 余小欢听罢,一肚子火气,但是想到自己现在若是表现得很生气,岂不是显得自己很在乎,那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岂不是会得寸进尺。于是她轻轻笑道:“你不怕我在饭菜里加点什么,就尽管让本军师去做。” 她都提到“军师”二字了,显然就是在提醒白起,他可得允了她军师之职的,她如今委屈顶着伙夫的称呼已经够是委屈了,他可不要得寸进尺。 白起岂能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只好转身离去,自己的营帐外,张戈已经带着另外看守的人避开,给他和秦如意留下独处空间了,他一时找不到别人替他跑一趟大伙房,暂时又不想大张旗鼓惊动其他人,便只好自己动身前去了。 秦如意等了好一会儿不见白起回去,以为白起是不是故意躲着他了,便打算出来寻人。 她刚从白起将军的帐篷内出来,便看到旁边小帐篷内探出一个小脑袋来,左顾右盼的,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当即走过去,喝道:“你贼头鼠脑的,作甚?” 被问的人一惊,回头,看到问话的人是秦如意,顿时挺直了腰杆,双手扑面,休整一下仪容,说:“我哪里贼头鼠脑了?” 秦如意发现此人不正是方才白起在帐篷内所说的伙夫么,便给身侧婢女莺歌一个眼神,莺歌马上心领神会,替她问道:“你不是这里的伙夫么?将军不是让你做饭么,为何还在这里磨磨唧唧的?将军呢,他可是在里面?” 被骂贼头鼠脑又被当做伙夫的余小欢冷漠地扫了莺歌一眼,一句话也不哼。 “问你话呢,为何不答?”莺歌训斥道,“你是哑巴么?” 余小欢翻了个白眼,然后才不急不躁地说道:“第一,你一下子问我那么多问题,我有选择困难症,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好。第二,我跟你又不熟,我干嘛要回答你的问题?第三,你家主人没教过你,做人要讲礼貌么,尤其是有求于人的时候?” “你……”莺歌气得一张小脸都涨红了,“我什么时候有求于你了?” “就在刚刚呀,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怎的一下子就是忘光光了?”余小欢叹了口气,“看了你不仅没有礼貌,还十分健忘,连这样不像话的婢女也敢留在身边,你家主人还真是宅心仁厚善良有爱呀!” “放肆!”秦如意眉头微蹙,满脸怒容,“小小一个伙夫竟也敢冒犯本小姐!” 你才是伙夫呢,你们全家都是伙夫! 于小欢正了正气,说:“这里是军营,要当什么大小姐,麻烦回家去当,咱们的小命和力气是要留着上战场用的,就不伺候了。” 莺歌哪能让自家小姐平白无故受这样的气,遂挺身而出,说:“你大胆,敢冲撞我们小姐,这可是秦......” 秦如意送了她一眼,莺歌心领神会,但心有不甘,还想继续说下去,便瞧见白起将军回来了。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白起将军问道。他远远地便好像听到这里吵嚷嚷的,却不知道她们在吵谢什么。 莺歌心直口快,几欲开口,便被秦如意抢先挡住,说:“我见你许久未归,便出来寻你了。” “我去伙房叫他们给你做些好吃的。”白起说着,就把秦如意往自己的营帐请去,“外面风大,还是到帐篷内歇着吧。” 秦如意却问:“伙夫不是在这里么,为何舍近求远?” “她?”白起将军斜眼往身后横去一眼,“本将军可请不动!” “为何?”秦如意以为自己听岔了,或是白起在开玩笑。可白起却没有跟她解释,开始关心起她这一路走来克曾吃苦。 于小欢听得出白起那一句“请不动”是故意让她听见的,可是她浑然不在乎。她大概猜到,秦如意此行可不简单,她也记得张戈说过,秦如意的父亲秦大将军曾经许诺白起,若是白起得以成功将外敌挡在塞外,立下战功,便将秦如意嫁给白起将军。现在秦如意来了,可见两人情意未断,秦如意定是要督促白起赶紧肃清边关立下战功的吧? 如此一来,她这个三十六计军师对白起将军还有用,白起将军断然是不会轻易跟她过不去的。 第二百三十六章 白起也有落魄时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小欢夜里内急,刚溜出帐篷,便看到白起将军独自站在苍白的月光下,长身玉立,一动不动。 于小欢抬头看了看半轮惨白的明月,故意声张说:“咦,这苦寒之地何时也会有月光了?莫不是因为秦小姐来了吧?” 白起将军稍稍侧头瞥了她一眼,说:“你知道的还不少?” 于小欢顺着杆子往上爬,“不然怎么当将军的军师呢?” 她转头扫了一眼将军的营帐,烛光摇曳;又看了一下周围,四下无人,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三更半夜,将军未眠,实属少见。”于小欢有些幸灾乐祸地挖苦,“莫非将军把自己的帐篷借给美人留宿,自个人却没了落脚地?哎,堂堂的将军,这点事情都解决不好还真是可悲......” 意识到自己有些放肆,于小欢赶紧溜去茅房。 好像自从她当上有名无实的军师之位后,倒是有些得意忘形了,说话有些放肆了,似乎也忘了自己之前是如何如履薄冰地生存了。哎,要不是将军以为她脑子里当真有什妙囊锦计,她这得理不饶人的嘴巴不知道能让她死多少回了。看来今后还是得让自己清醒点,谨言慎行才行。 匆匆从茅房回来,原本站在月光下的白起已不见将军踪影。 于小欢伸了伸懒腰,回到自己的小帐篷,正要继续补眠,却发现自己的床榻上居然躺着一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上白起将军。 于小欢过去,生欲开口将白起将军“请”出去,不料白起将军却不着痕迹地抢了先机,说:“你说的对,本将军岂能连一个睡眠问题都解决不了?现在开始,本将军就睡这个小帐篷了,秦小姐什么时候走,本将军就什么时候把帐篷还给你。” “想得美!”于小欢心里气急,表面上却淡定许多,说道:“将军的意思,莫非是要本军师替你将秦小姐赶走?这种拆散鸳鸯的事情,本将军确实不太擅长,但是却不是不可以尝试的。” “本将军并无此意。”白起将军眼睛都不睁开一下,“她是秦大将军的掌上明珠,你最好不要动她的主意。” “与我何干?”于小欢嘴上可不想轻易饶人,一下子便忘了自己方才还告诫自己以后要谨言慎行的话了。“山高皇帝远,秦大将军能为了我一个无足轻重的伙夫大动干戈?要是秦小姐在这里受了委屈,回头秦大将军找麻烦的对象,肯定是将军你!” 白起将军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说:“那到时候本将军一定找你垫背!” “切,那时候我不一定还在这儿呢!”于小欢有些小得意地嘀咕。 于小欢忽然想到自己原先的目的,是要夺回自己的床位。“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你务必得起来,这是我的床,我还没睡够!” 白起将军两眼一闭,毫不客气地说道:“帐篷是本将军给你的,了美说给那多久,现在觉要收回来,你能奈我何?” “流氓!”于小欢小声骂道。她一把拽住白起的手臂往外拖扯,无奈力量实在太单薄,压根那白起没有办法。 她叉着腰来回踱了几步,回头问道:“你确定你不起来?” 白起将军装睡,连一句话都没有回答她了。 “好,很好。”于小欢说罢,软着身子往床榻上倒下去,挨在白起将军身上,软声说:“将军莫非是忘了,本军师可是姑娘家。您当真要与本军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么?” 白起将军不得不再次睁开眼睛。 于小欢见自己的话语初有成效,便继续和颜悦色地说:“按理说,将军与军师,应当夜算得上是匹配了吧?只是,隔壁将军的营帐内,还住在千里寻夫的秦小姐,要是让人家知道将军今夜不愿意留宿自己的营帐,却偏来了我的小帐篷......” 白起将军倏地一下仰头坐了起来,毫不留情地将于小欢撞开,反正翻身下地,二话不说将走了出去。 啧啧啧,早知这招管用,前面还费什么话呢,直接调戏得了。 想起白起将军冷峻的面庞居然会脸红,于小欢做梦的要笑出声来。 —— 翌日一大早,莺歌忽然闯入于小欢的帐篷内外厉声问道:“伙夫,你怎的还不生火做饭?” 于小欢被吵醒,没好气地说:“我想什么时候烧火就什么时候动手,关你什么事?” “我们小姐饿了,你赶紧的煮些小粥。”莺歌狗仗人势,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说,“还有,先烧些热水给小姐洗漱。” 于小欢被她这番言语惊呆了好久,“你大概是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吧?这可不是在你们家里,烧对我大呼小叫的,你昨晚没听见将军说吗,他都使唤不了我,你——休想!还有,以后不经我的允许,别再闯入我的营帐,否则说不定哪天我就光着身子睡觉。” “你......流氓!”莺歌气愤地甩手离去。 “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于小欢嘟囔道。 瞧那婢女刚才愤恨离去的样子,肯定是要打小报告的,只是不知道白起将军会怎么处理呢? 想到白起,于小欢心里挺害怕的,尤其是回想起自己昨夜将人家赶出去之这事,于小欢心里倒是更加没底了。 现在这人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罢了,她还是先煮些早餐吃吧,说不定他不好意思跟秦如意一起吃饭,还是得跑回来她的小帐篷吃呢? 这里除了小麦粒,连棵蔬菜都没有,还真是贫瘠,她想给人家献献殷勤补补罪过,也是力不从心了。 煮好了稀粥,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正要吃早餐,白起将军却独自走了进来。 昨晚那么一闹腾,这个时候就敢到来,肯定不是平白无故的,莫非是真被于小欢猜中,早膳都没得吃了? 于小欢却偏故意说:“将军应该用过早膳了吧?” 哪知道白起将军这下倒是脸皮厚了起来,说:“本将军说过的,你得担当本将军的伙夫,你尚未送膳过来,本将军自然是还没吃的。” 于小欢心里说道:呵,不过是随口炸你一句,你便说出这么多字的借口,生怕本军师看不穿你现在有多窘迫么? 雨于是她又故意不知趣地说:“那将军回营帐去等着,伙夫马上就将您的膳食送过去。” “不必了。”白起将军说,“本将军在这里吃就行。” 于小欢看着白起将军那张瘦削的脸庞,暗自腹诽:呵,意中人亲自送上门来了,他不趁热打铁,却退避三舍,莫不是脑子有病吧? 第二百三十七章 学骑马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看到一对有情人明明眼里尽是情意绵绵,行为上却故作冷淡疏远,于小欢着实别扭得很!又想到连一个小小的婢女都不待见她,她还是躲远些比较好,干脆便揪着缠着第五荣耀,让他教她骑马。 她原本是想找张戈的,可是白起将军那里一堆事交给张戈跑腿,张戈哪里有时间管她,她便只好找第五荣耀了。 她也早就预料到第五荣耀会对她极其严格,却不曾想到,他会严格到根本不顾她的死活,一上来就让她坐下的马奔跑起来,差点没把她摔得个半死。 她好说歹说,第五荣耀也不懂何为“循序渐进”,但终归是小心了些,给她牵着马让她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又让她独自起跑起来。 折腾一天下来,她腰酸背痛地回到小帐篷,却发现白起将军又躺在她的床榻上了。 不过这次她夜没有那么生气了,毕竟看着一个孤傲冷峻的将军退到这份上,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为何再搭建一个帐篷?”她问道。 “那她岂不是就懒着不走了?”白起将军的声音居然没了平时如冬日寒风般的冷冽。 额,这就是他强占她帐篷的理由? “那不好吗?”于小欢说,“你心里明明喜欢她,为何又要拒人千里之外?” “你不懂。”白起的声音沉寂得没有一丝生气。 于小欢心说:切,我懂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只是也懒得跟他纠结这种话题,练习骑马时摔了几跤,浑身酸痛得骨头都要散架了,又多管闲事作甚,不如好生歇着,遂下逐客令道:“行了,都躺一天了,床可以还给我了吧?” 白起将军这次可没有拖拉,一下子坐了起来。 于小欢脑子一抽,忽而又问:“既然不愿意同她一起待在营帐里,为何不躲远些,这里有那么多营帐?” 没想到白起将军却说:“其他营帐人多味重,本将军不喜欢!” 额,于小欢原以为白起只是在自相矛盾中,想见却又要避嫌,便挑了她这个最近的帐篷。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这么个破理由! 如今帐只能后悔自己把这里收拾得太干净了。 白起将军坐起来了,却没有要马上离开的样子,又说:“烧火做饭吧,本将军饿了!” 余小欢真想转身一巴掌就扇过去,无奈自己充其量也就是只纸老虎,实在不敢下手。 她混混沌沌地问,为什么别人的感情历经磨难却要牵着她受苦受难呢,这恼人的缘分既不是她给牵起来的,也没关她什么事,她这是遭的什么罪? 哎! 这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深深地叹了一声,转头看到着那一口实在是不起劲的瓦锅,心中连连叹了几口气方才罢休。若不是不想被饿死,她才不要吃什么饭,简直太遭罪了! 要不下次求求李白,能否让她穿越去当神仙,不用吃饭睡觉,一眼万年...... 随即她不切实际的念头便被咕咕叫的肚子给唤醒了。 这里除了大伙房里有一口厚得不太像样的铁锅,就没有一个像样的锅具了,她想讨一个锅来炒菜都难,再这样饮食下去,她觉得自己的胃会受不了的,于是瞟了一眼那个无所事事的将军,问道:“这里有没有打铁的?” “村里倒是有个打铁师。”白起将军说,“你要作甚?” “村里?”于小欢略微有点激动,“能否让我进村一趟?” “作甚?”白起将军皱眉问道。 “你想不想改善一下咱们的伙食?”于小欢反问,“即使你不想,那你也不希望秦小姐在这里跟着咱们吃苦吧?” 白起将军迟疑片刻,说:“进村要翻过后面的大山,你不会骑马,体力也不行,走路的话,估计累死都到不了。” “我会骑马的。”于小欢慌忙解释道,“今天我已经跟第五荣耀开始学骑马了,相信用不了几天我就可以自行骑跑了。” “好,如若你能学好骑马,本将军便让你出去。”白起将军说。 于小欢刚想敲定一下,忽又想起什么,又说:“还要给我银子,我可没钱买东西。” 白起将军不由得眉头一皱,正欲开口训斥她得寸进尺,门帘却被让从外掀起,继而秦如意便带着婢女莺歌进来了。 秦如意先是不动声色地瞥了于小欢一眼,然后走到白起将军跟前,问道:“晚膳已经送至帐内,将军回去用膳吧。” 于小欢听出这话中的卑微与隐忍,心想:这俩人又是何苦呢? 白起将军两眼无神,冷漠的说道:“不必了,那是给你准备的。” 秦如意欲言又止,又扫了于小欢一眼,于小欢故作不知道,她便只好开口说:“伙夫,劳烦你先出去吧。” “没空。”于小欢故作专注烧火,“我还得给将军烧火做饭呢。” “你这人怎的如此不知趣?”莺歌怒斥一声,身形便极快地游向于小欢。 于小欢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还会武功,一下子便被人家揪了起来往外拽去,只好胡乱挣扎着叫喊着。 莺歌见于小欢的力气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重,却还敢百般挣扎,于是一个弯腰,将于小欢空翻过去,甩落在地上,再一脚过去将于小欢锁住。 于小欢疼得闷哼一声,还没来得及哭喊,莺歌又一掌打在她的胸前,差点没把她给疼晕过去,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莺歌一掌打下去后,却突然大惊失色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家小姐,说:“小姐,她......她是个女的!” 秦如意愕然,转头看向白起,想要白起给她一个解释,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莺歌一把扣住于小欢,将她拖起来,说:“此人身份有假,定然是敌方细作,莺歌这就把她送去审讯。” “且慢。”白起将军沉着脸说,“她是本将军的人。” 于小欢被折磨得晕头转向的,听到白起将军没要把她交代出去以博美人一笑,才淡定了些,心里便猛然惊道:“什么叫我是他的人?!” “那其他人为何不知晓她的身份?”秦如意质疑道。 第二百三十八章 安慰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她是本将军的军师!刚才你也看到了,军师身手太差,我怕有人会谋害她,所以就将此事瞒了下来。”白起将军严肃地说,“现在还不是公开的时候,希望你,可以同我一起保守秘密。” 秦如意满眼幽怨。白起是对她有多不信任才会在这个时候还不忘嘱咐她保守秘密?她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拂袖而去。 余小欢在那一瞬间真替秦如意感到难过!虽然白起将军刚才说的那些话是护了她。可是对秦如意而已,自己的心上人对自己连个安慰都没有,一开口便是护着另外一个女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莺歌狠狠地推了余小欢一把,急忙忙追了出去。 “得,又要当背锅侠了!”余小欢小声嘀咕一句,拍打一下身上的灰尘就继续烧火了。 这世间大多数的事情,都是习惯习惯就好,她倒霉的情况亦是如此。 白起将军一动不动地坐在她的床榻上,看着还在摇晃的门帘发呆。 “你为什么不追出去?”余小欢忍不住问道。心想还有一句没说出来的话:互相折磨有意思么? “饭煮好了么?”白起将军冷声转移问道。 “你还吃得下?”余小欢针锋相对,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久久,白起将军才又说了一句:“她本就不属于这里。” 余小欢心里“切”了一声,嘲弄地反问:“难道你就天生属于这里么?” 她瞥了几眼白起那颓气的丧样,便忍不住教训起来,说:“明明心里有她,干嘛在她面前还故作冷漠?人家大小姐一个,千里迢迢跑来寻你,已经够降低姿态了吧?人家已经往前走了九百九十九步了,只要你朝着她走出一步,你们不就顺理成章了?至于在这里独自懊恼神伤!” “边塞未曾安宁,哪能儿女情长?”白起漠然地说道。 余小欢一听就知道他是随口说的借口。 “你可拉倒吧!”余小欢没好气揶揄道,“要是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全天下的人都不用结婚生子了,等到百年后,边塞自然就安定了,因为人都死绝了,还打什么打!” 白起将军嘴角勾起,自嘲地笑了笑。 余小欢看着他连笑都带着凄然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子里好似有了一阵顿悟,跟灵魂开了窍似的,直戳人家伤口,说:“你是不是觉得她家人也看不上你,你们注定是不同路的?原本有了秦大将军的许诺,谁知这边塞的战事偏是块啃不下的硬骨头,所以便丧失了挣扎的意志。” 白起将军双眼失神,若有所思。 余小欢继续说下去:“你的顾虑太多,这才是你们之间最大的阻碍。或许你根本没有那么喜欢她,她只是你梦里的白月光,是你寂静内心的寄托和依赖,你只需远远的看着她,看着她前途似锦一生无忧,便就足够了。如若她跟着你,受了苦和委屈,甚至还有别人的轻蔑嘲笑,她不再是那个白月光一样洁白无瑕纯真无邪的依托了,你的精神世界便会坍塌,你便会失去支柱,所以你宁可远离她,也不要她跟着你在这里饱经风霜、被岁月蹉跎。” 白起将军混沌了一阵子,忽然目光锐利地看向她,问道:“你为何知道我同她的事,你到底是何来历?” 余小欢心里一惊,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打断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若你不想让她继续有所幻想,还是趁早请她回去吧。” 白起将军眼神又空了去,痴痴地沉默,心想:要是所有的事情都想你想的这般简单就好了。 他诚然没有信心给秦如意一生安宁喜乐,可是若要亲手将心中牵挂多年的人推开,他也做不到对自己这般狠心。 余小欢将稀粥煮好,好心地端到白起面前,白起却还是一副茶饭不思的丧样,好像连斜眼瞪余小欢的力气都没有了,余小欢竟觉得十分没劲了。 见惯了白起冷若冰霜目含杀机的雄鸡样,咋一见他生气尽失毫无斗志像只落汤鸡样,余小欢还真是不习惯,甚至居然有些同情和怜悯。 “莫非我是个受虐狂?”余小欢不禁在心里自问。 她忽而脑子一抽,出馊主意说:“要不,你们俩私奔吧!” 白起抬眼看她,眼里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可以杀死人的目光,但转瞬即逝。 余小欢一下子又苦口婆心起来,不知死活地说:“反正世界那么大,你们不妨出去走走,开开眼界,说不定若干年后,你发现这世界无奇不有,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足为道了呢。” 白起将军眉头皱得拧紧,“你这人还真是狼心狗肺,丝毫没有责任心与悲悯之心。” “说的好像你有一样!”余小欢低声嘟囔。反正从白起对她的态度来看,她确定没在白起身上看到悲悯二字。 “若是边塞守不住,招苦受难的还是平民百姓?”白起黯然地说道。 说是如此说,可是少了你,地球还是照样转的! 当然,这样不负责任的话,余小欢只是在心里贫贫而已,才不会真的说出来逞一时口舌之快,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余小欢想了一遭,又问:“那如果,边塞安定了,你是不是就可以放下重担与秦小姐长相厮守了?还是你会继续拒人千里之外?” 这是白起自己都没有想明白的事情,余小欢这么一问,他顿时又头疼起来,恨恨骂道:“关你什么事?” 哎,确实不关她余小欢什么事! 本想尽到一点军师的责任,献一下殷勤,顺便大展宏图一番,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煞风景,余小欢便只好收回了自己这个念头,禁声把稀粥吃完,干脆好好盘算一下接下来几天的日程。 她得尽快把马术练好,以换来进村的机会。然后得将自己进村之后要置办的东西罗列清楚,当然这一天最好有个集市什么的…… 这么盘算一遭下来,发挥了一下美好的想象力之后,她的心情很快又愉悦起来,别人的情路坎坷,早没心思去瞎操心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演戏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一大早,余小欢匆匆起来,准备去练习骑马,偏刚从帐篷里出来,就撞见白起将军。 尴尬的是,她正要和白起将军打声招呼,秦如意也从营帐里出来了,还有意无意地扫了余小欢一眼。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奇怪。 余小欢原以为,经过昨晚的事情后,秦如意大小姐应该委屈吧啦的就走了的,没想到如今她却是一点准备要走的样子都没有。 白起将军假装无视秦如意,秦如意却不给他冷落的机会,马上开口问道:“将军今天有空么?” “没空!”白起将军不假思索答道。 余小欢觉得自己的脊背在发冷,反应过来后慌忙转身偷偷离开。 “我是不会走的。”秦如意倔强地说道。 “随你。”白起将军两眼空空,除了冷酷,看不出任何情绪。 秦如意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却还是忍不住对着白起的背影追问一句:“你急着去哪儿?” 白起将军看到余小欢溜走的背影,随口胡诌了一句:“教她骑马。” 余小欢跑到训练场,才知道白起将军先斩后奏拿她当挡箭牌,如今又十分霸道地命令她配合他演戏。 余小欢刚想拒绝,便听到白起低沉着声音威胁说:“若是这事搞砸了,你就休想进村去! 额,赤裸裸的连威胁都用上了! 哎,看来当个小兵和当个军师没什么两样,一样是任人欺负! 余小欢脸色微笑着,语气却是咬牙切齿地说:“你若是拿出对付我的态度去对付秦小姐,人家早就不理你了,哪用得着现在勉强自己逢场作戏!” 白起将军伸手替她捋开被风吹起遮脸的头发,脸色温柔地笑着,眼睛却是恶狠狠地瞪着她,说:“你要是再敢在本将军面前胡说八道,信不信本将军剥了你的皮!” “信!”余小欢头皮有些发麻,却还是硬着头皮说,“等你利用完我,我肯定是没有活路的!” 白起将军心想:在你眼里,本将军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么?但他只是嘴角抽抽,没有再说什么。 余小欢翻身上马,白起将军收起了方才的杂念,开始一板一眼地当起老师来。 知道秦如意不会善罢甘休,白起自然是不能马虎应付的,以免走露马脚。而且,认真地钻进一件事里面,也可以让自己暂时忘记情感上的困扰,他何乐不为呢? 第五荣耀见到白起将军在亲自教导余小欢骑马,便默默走开,没有再参与进来。 秦如意跟来,站在外围偷看了一会儿,便让莺歌去给自己牵来了马匹,风驰电掣地冲进了训练场,毫不客气地将骑射玩了一圈,对比之下,余小欢显得弱鸡爆了。 余小欢羡慕道:“我什么时候也能像她那样英姿飒爽呢?” “额,做梦的时候吧!”白起将军损起她来,倒是一点都不带客气的。 余小欢当然不服,赌气说:“那只能说明你这个师父无能!”然后一勒马缰,喝斥一声,胯下的马便抬起马蹄奔腾了出去。 当时,她心里还挺美滋滋的:哼,本姑娘缺的只是胆子,不是能力!要是本姑娘不要命了,还有什么学不会的! 然而,她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马儿一直往前奔跑,眼看着前面就是练习起跳的栅栏了,马儿奔跑的速度丝毫没有要慢下来的样子,也没有要转弯的样子。 哎,千算万算,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转弯,真是该死啊! 马儿习惯性地在栅栏前起跳,可把余小欢吓得不轻,忍不住尖叫了一声,但是随后她便记起自己在等梁雅清时在狩猎场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于是赶紧收起尖叫声,弯腰紧紧地贴在马背上。 人她始料未及的是,栅栏有好几个,通过了第一个时,她有些庆幸,便想抬起头来看看第二个在什么位置,不料她才抬起头了,马儿便开始了第二个起跳,她有些抓不稳,一下子被甩了出去。 白起将军见她赌气骑马而去,本是不想搭理她的,只是碍于秦如意时不时地投来关注的眼神,他总是不能过于无情了,于是也策着自己胯下的马跑了起来。 眼看着于小欢的马冲向练习起跳用的栅栏,白起心里尚且疑惑,她怎么赌起气什么的不顾了,还没学过的起跳也敢独自尝试? 哪知道在第二次起跳时,于小欢便从马背上蹦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躲想,直接从马背上跳过去,把于小欢接了个满怀。 叫 双脚落地,于小欢惊魂未定,紧抱着白起将军不放。 “抱够了没?”白起将军冰冰冷冷的声音在她耳边想起。 于小欢猛地回过神来,脸蛋刷的一下有些泛红了。她强自辩解说:“你不是让我配合你演戏的么?这么好看的戏码,我怎能不让你的秦小姐多看几眼?” 她原以为,白起听了她这番话,会对她温柔谢的,谁知道白起居然硬生生地一把将她给推开了。不等她先发作,白起便摆出一副关切地样子,问道:“你没事吧?快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没?” 于小欢差点没气背过去。“你怎么不拿个大喇叭来喊?这样整个营区都能听见你对我‘情真意切’的关心了!” “倒是想先请军师给我做一个出来。”白起将军淡定地说。 于小欢白了他一眼,又偷偷地看向不远处的秦如意,好奇问道:“这秦小姐到底喜欢你什么?” 白起心里好生无奈,便甩锅说:“你是军师,你分析分析呗。” “莫非,”于小欢顿了顿,紧盯着白起的眼睛说,“你英雄救美了?” 白起将军很奇怪地正眼看了于小欢一眼,于小欢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可秦小姐看起来身手不凡,家父又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怎么会需要你来英雄救美呢?” 白起将军没有继续作答,转身便要离开,于小欢好生无奈,紧着碎步跟上,说:“将军,属下为了配合您演戏,连小命都豁出去了,您堂堂一个将军,就没有什么表示么?” “你想要什么?”白起将军这次没有让她大费周章,还真是让她有些意外。 “银子。”于小欢说,“出去买东西,可不能没有钱吧?” 第二百四十章 进村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接下来几天的骑马训练,都由白起这个将军亲自教导,面对着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皮,余小欢自然不敢马虎,仔细地学着。 白起也是够可以的,只要远远地瞧见秦如意过来,便一改常态,故作温柔,十分有耐心,害得余小欢恨不得这位秦小姐可以时时刻刻待着一旁瞧着了,这样她就不必受到白起的冰冷压榨了。 另外,她对这位秦小姐越来越佩服了,被白起用这样俗套的情节虐待了一遍又一遍,秦如意居然还待得下去,要是换做她余小欢,早就老死不相往来了,这秦小姐倒好,满眼了便只有白起这个白眼狼。 在白起将军的亲自教导和督处下,几天后于小欢终于勉勉强强的学会了骑马。当然,她不会让别人看出来她勉强的样子,所以很快便可以进村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白起有点担心她呢,居然让张戈陪同她一起去。 两人骑着高头大马,跟着进村去接物资的队伍一起,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张戈有些闲散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于小欢却紧张得低头,心无旁骛地看着马儿脚下的路,生怕马儿一不小心把她摔出去似的。 张戈哼完一曲,发现她的囧样,笑着问道:“是不是晕了?” “嗯。”于小欢头也不抬。 “你这样是不行的。”张戈说,“你越看着脚下,就越是晕乎。你得学我这样,昂首挺胸,目视前方。” 张戈顿了顿,又疑惑道:“好歹是将军教出来的,难道这点你都不懂?” 于小欢哪里敢说将军只是挂羊头卖狗肉,哪里有想到要跟她讲这心得?可那毕竟是威震一方的将军,她可不能拆了人家的台,便只是答道:“他教了,只是我没长进,忍不住低头看而已!”说罢,于小欢咬了咬牙,缓缓抬起头,正视前方。 刚开始看着前方,于小欢还是有些慌的,但是习惯了之后,倒是真的觉得稳妥了许多,没有像之前那么害怕了,倒是有些像荡秋千的乐趣。 看着眼前的光景,于小欢忽而想起当年跟伍娘一块捣毁贼窝的日子,虽然苦了点,但是有伍娘在,还真是自在。 她双眼察了察四周,同张戈问道:“这山里不会有土匪吧?” “怎么会?”张戈笑了,继而压低声音神秘的说道:“且不说这里人迹罕至,土匪靠在这里拦路打劫谋生活,不得活活饿死?你没发现,这一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就设有轮值的哨岗?每一个固定岗位上每时每刻得都有人轮值着,不然咱们营区岂不是被这大山阻隔在外了么?” 所谓的轮值岗,于小欢确实还没发现,直到经张戈这么一提醒,她才小心观察树林里的情况,终于隐约看到一些较为浓密的地方,也不知道那里是不是哨岗的所在。 从山间崎岖的山路翻过大山,费了好两三个小时才看到村落。 贫穷乏味的村庄让于小欢大失所望,没有了原来想象中的快乐,于小欢也没兴趣折腾了,找铁打造自己想要的锅具,跟村民换了些蔬菜瓜果,又谋了些自己想要的东西,便同运粮的队伍回去了。 至于锅具,可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打造好的,于小欢大方得很,把剩下的碎银都给了铁匠,让他打造好之后差人直接送到营区去,乏味的村庄,她也懒得再费尽心思出来了。 回去路上,于小欢坐在马背上,还是一样晕乎乎的,只是没有那么紧张了。 看着山上高高矮矮的树木,于小欢心想,要是自己能这这里值守也是不错的,说不定偶尔可以去打打野味找点野果子吃之类的。不过转念一想,以她独立生存的能力来看,还是算了吧。 回到营地,白起又趁她不在躺在她的床榻上睡觉了。幸好她于小欢是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不然准得一哭二闹三上吊威逼这家伙对她负责任不可! 不过,开开玩笑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她坐到床边去,用尽量柔和的声音问道:“将军,你看你我共用一张床多久了,是不是得成亲了?” 白起将军一惊,猛然从床上仰头坐起。 于小欢心里偷笑,表面上依旧装模作样,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说:“我这个女子身份迟早都会曝光的,倒不如在被别人发现之前,咱们先自己通报了,以免到时候被别人先发现,就落人口实了!” “别人怎么会发现?” 秦如意的声音从于小欢身后传来,于小欢回头便看到秦如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帘下了。 “你们都发现了,别人怎么会发现不了呢?”于小欢故意挑衅说,谁让秦如意这么不识趣坏了她的好兴致呢。 “别人怎会比得上我家小姐蕙质兰心?”莺歌怼道。 “切!”于小欢瞥了莺歌一眼,“我是女子这个秘密,不是你不小心发现的么,怎么说得好像是你们家小姐的功劳一样?” 莺歌气得直跺脚,气嘟嘟地说道:“我的一切都是我家小姐给的,我发现的,自己就是小姐发现的!” “那关我什么事?”于小欢故意吧头靠在白起将军胸前,“我们两人在这里恩恩爱爱的,你们忽然闯进来作甚,就不觉得害臊么?” 秦如意气得眼睛都红了,欲言又止,转头跑了出去。 莺歌自然是马上跟出去的,只是临走前恶狠狠地瞪着于小欢,说:“你这个不要脸的,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今时今日所做的一切!” “我等着就是!”于小欢小声嘟囔道。不料,白起看着那两人跑出去后,忒煞风景地将她推开了去。 过河拆桥,非白起将军做得最过了! “也不知道那大小姐看上你哪点?”于小欢贫嘴嘟囔一句,便开始烧火做饭。 她跟铁匠要了一块现成的薄铁皮,准备用它来炒个菜吃,最近不是水煮菜就是烧硬的肉,可真为难四她的胃了。 她刚把从村民处买回来的野菜洗干净,便发现了严重的问题——没有油呀! 她只好怂恿张戈去大伙房找找看,有点地沟油什么的,她都不嫌弃了。 她还从铁匠那里磨了一把菜刀,倒是锋利,居然能让她将那硬邦邦的干肉切成片了。 白起将军却跟个甩手掌柜一样,坐在床榻上看书,一脸心无旁骛的样子,可是于小欢发现,他眼神呆滞,看书只是挡箭牌,他的心思八成已经飘到秦如意身上去了。 于小欢在铁皮上煎了肉片,又炒了野菜,卖相......于小欢自己都看不下去,张戈闻到菜味就赞不绝口,还真是……给面子呀! 第二百四十一章 秦小姐不见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就在余小欢刚要享受这段日子以来最美味的一餐晚饭时,莺歌缺从外面慌张的闯了进来。 “将军,不好了!”莺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小姐,不见了!” “不见了?”白起将军倏地站起来,面色肃然变得冷峻,“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莺歌急切地说道:“刚才小姐从这里出去后说要去散散心,不许奴婢跟着。奴婢就犹豫了那么一会儿都工夫,便看见小姐独自骑着快马出去了。” 白起面色十分冷静,一丝不苟,问道:“她往哪个方向出去的?” “好像......好像是北边。”莺歌的声音一下子弱了下来,细得跟蚊子叫一样。 白起将军拳头握紧,深深地潋起一口气。 “将军,求求你,快去把小姐找回来吧!”莺歌反应过来,现在是救小姐要紧,于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刻不容缓,白起将军往外冲了出去。 “无名,快走!”张戈拽起于小欢说。 “可是......”可是她还想吃饭呢! 在张戈的拖拽下,于小欢只好丢下筷子,而又不甘心地拼了一下,终于在临走前抓到了一块炒肉片,塞进嘴里...... 即使跟以前吃的炒肉差别很大,甚至算不上好吃,但是吃惯了硬邦邦的大块肉后吃到这么一小块入味的炒肉,于小欢还真是觉得满意呀! 一行人骑马出去寻了一圈,连秦如意的影子都没有见着。 白起望着苍茫的远方,顿时没了主意。 这时,后方传来哒哒的马蹄声,是右副将匆忙赶来报信。 白起接过那一封敌方传来的信件,拆开一看,原本就肃染的神色变得越发凝重起来,眉头紧锁,半晌才开口。 “将她拿下!” 白起将军一声令下,右副将便毫不含糊地从自己的马背上冲于小欢扑过去。于小欢还在回味那一块小炒肉的味道,哪里反应得过来,直接被右副将从马背上扑落下来,惊魂未定之际,又被右副将反扣着手抓起来。 “这是何意?”于小欢一脸懵逼。 白起将军走到她跟前,毫无感情地说:“敌军来信,要我方拿军师去换秦小姐,否则——” “呵!”于小欢这下算是明白了,为了秦大小姐,白起这混蛋是毫不犹豫就将她给卖了。 她原本还想说些狠话,恶毒的咒这忘恩负义的家伙几句,或是说些让他们寝食难安的话,可是她看着那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庞,双目无神但又坚定无比的眼神,心寒至此,顿时就懒得挣扎了。 张戈并不知道于小欢军师的身份,待他反应过来,便惊讶的说道:“无名是军师?他什么时候成为军师了?他武功不济,落入敌人手里,岂不是死路一条?将军,不如让张戈代替无名去爸秦小姐换回来吧?” “混账话,你去就不是送死吗?”右副将喝斥道,“军师何等聪明,你去换,你如何代替得了?万一被敌军发现,可别把秦小姐给连累了!” 张戈气得不行,无奈人家是上司,他一个小士兵能干预什么?只是他跟余小欢相处了一段时间,自然是把余小欢当朋友的,哪能眼睁睁地看着余小欢去送死? 他退而求其次,说:“那我陪无名兄弟一起去!” “不用!”这下不等右副将开口,余小欢直接拒绝了。既然人家拿她当兄弟,她当然不能拖累了兄弟。 她回头浅笑着对张戈说:“你回去吧,若是看得起我这个兄弟,就把我煮的饭菜吃完了去。” “可是……”张戈还想说点什么,余小欢却已经转过身去,不再搭理他。 余小欢一双眼睛颇有意味地看看白起将军,又看看右副将,十分冷静地说:“你们俩,谁押解我去把秦大小姐换回来?”随后她自己又补充说:“不过,这种小事,应该不用将军亲自出马吧?” 右副将闻言,一把扣住余小欢,“将军,末将亲自去将秦小姐换回来!” 白起将军没有拒绝。 余小欢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只能任由右副将将她拎上马,长驱而去。 “将军,真的就不管无名了吗?”张戈急得有些躁动起来。 “忘了她刚才跟你说什么了么?”白起将军提醒这么一句,便翻身上马,策马回营。 黑夜中,余小欢被横挂在马背上,毫无反抗之力,任由右副将将她带入险境。 想起刚才白起毫不犹豫将她交出去的情形,她心中好生绝望,连求生的欲望都没有了。 哎,权当自己认识了一头白眼狼了!只是,好可惜,自己竟然给白眼狼写了一本三十六计,简直太侮辱她识人的眼光了! 前方出现火把照出来的光亮,快马逐渐放慢了脚步。待马儿停住脚步,右副将便一把将余小欢拎起来,让她坐在马背上。 可怜她刚才一直被横着身子搁置在马背上,被颠得晕头转向的,这一下子坐下来,整个人一阵恍惚,差点没从马背上掉下来。 不过她的后背被右副将紧紧地揪着,哪能让她摔下去。 “大小姐呢?”右副将扯起粗狂的嗓门问道。 对方前面的几匹马让开一条通道,便看到秦如意被对方的人押着,往前几步走。 右副将与秦如意对上一眼,知道秦如意并没有太受难,便对敌军说:“军师给你们带来了,放人吧!” “先让他过来!”对方一个穿着黑色皮草看起来像头领的人说。 右副将冷哼一声,说:“怎么,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们使诈不成?” 穿着黑色皮草的人瞧了瞧右副将和余小欢两人,又看了看两人身后并没有其他人的踪影,在两人到来之前,他们一路上埋伏监察的人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若是再计较下去岂不是显得自己害怕了?于是他说:“那就双方同时放手吧!” 右副将放开揪在余小欢背后的手,同时将捆绑余小欢手腕的绳索解开了。 余小欢下马的同时,秦如意也下马,两人面对面地,朝着对方的方向走去。 余小欢落了地,整个人没有刚才那么恍惚了,只是害怕的情绪便也跟着长了起来。 第二百四十二章 谈条件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心想,她跟秦如意无冤无仇又无恩无情义的,怎么就得为这么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枉送性命呢? 莫非,她拿的是白莲花女主的剧本? 她心里呐喊道:不,这次我真的是没想过要当主角了,求老天爷放过!若是慷慨就义也就罢了,凭什么为别人的错误埋单呢? 秦如意作为一个大将军的千金,跟着她老爹也没少南征北战,怎会不知道敌方危险,怎会天黑了还一个人跑往敌军方向散步呢? 余小欢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走到中间时,她忽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来时的方向,却不经意地看到右副将。这让她猛然想起之前对他的种种怀疑。 方才,敌军压根就没有要求核实她军师的身份便同意了交换,莫非他们对右副将十分信任? 和秦如意擦肩而过,秦如意满脸冰冷,看都不看她一眼,余小欢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冰水一眼,冷彻心扉。 为了救这样一个人把自己搭进去,她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呀! 就在敌方的士兵正要出手将她扣押起来时,余小欢突然从腰间摸出一把小短刀,划到自己脖子上架着,大声说道:“统统不要轻举妄动!” 她冷眼地看着对方的头领人,说:“你们大概不会想要一个死了的军师吧?” 头领人略微思索,伸手往后招了招,围着余小欢的几个小士兵便退了回去。 余小欢冷静地说:“你们抓我,大概是为了我的三十六计吧?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如果没有我的教导,你们拿到三十六计也没用!” 把敌人稳住后,余小欢便开始谈条件了。 “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你们把送我至此的右副将杀了,三十六计我双手给你们奉上,并且还会教你们如何运用。” 穿着黑色皮草的人颇为为难地看向旁边一个普通衣着的人,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示,但是眼神十分恳求,细微动作十分恭敬。 余小欢暗暗打量了一番那人,发现那人穿的一双长靴子可比那穿着黑色皮草的人穿的好得多。身穿黑色皮草的人的长靴子已经磨得外面的皮毛都要掉光了,而那人的穿的却是一双崭新的皮靴。再一看,他虽然穿着跟其他士兵一样杂七杂八的皮毛,但是却干净得很,完全不像其他士兵的一样,满是风沙和杂色。 余小欢略一思忖,便眼神直视那人,耍小聪明说:“想必,你才是这里可以下决定的人吧?” 那人颇为满意地笑了笑,说:“不愧是军师!” 余小欢心想:哎,还不是因为你太笨了! 嘴上却淡定地说:“您给了多大的好处,竟让我方右副将给您充当细作了?” 那人脸色稍微有些僵住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余小欢说,“他把我送过来,你们丝毫没有怀疑我的身份便开始交接了,这说明你们是一伙的,不然怎能彼此信任?” “哈哈!”那人大笑了几声,目光锐利地跳过余小欢,盯了右副将一眼,才又回过来对余小欢说:“那你乖乖把三十六计交出来,我就替你杀了他。” “这三十六计嘛,自然是还记在我脑子里的,这里没纸没笔,时间又仓促得紧,我怎能一下子写出来呢?”余小欢心想,要是我现在交出来,哪里还有命在? “好,那你且随我等回去,我们首领定当好吃好喝伺候着你。”那人皮笑肉不笑地说,“待你把那三十六计写出来,我们首领定会好好重谢!” 余小欢心说:你可拉倒吧,要是真到了那一天,估计所谓的重谢就是给我留个全尸吧! 这时,那人又越过余小欢同右副将对上一眼。 右副将拧嘴笑着,忽然大喝一声:“军师,一路好走!” 余小欢听到这话,不知怎的竟傻愣愣地回头一看,只见一把小短刀直冲她面门飞过来。 余小欢脑子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穿黑色皮草的人却趁这档子功夫,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用手中的弯刀砍下右副将飞来的一刀,也趁机收缴了余小欢原本架在脖子上威胁他们的短刀。 右副将拧嘴一笑,与坐在原本驮着余小欢的马背上的秦如意一起,策马离去了。 余小欢失去了威胁的短刀,一下子又被那穿着黑色皮草的人拎起,丢在马背上驮着。 余小欢这才反应过来,右副将刚才那一刀压根就不是想要她的命,而是让她无暇顾及自己架在脖子上威胁敌人的短刀,乖乖落入敌人手中。 “哈哈,你们被骗了!”余小欢故意笑道,“快把我扶起来。” 那个真正头领的人眼神示意一下,假的头领就一把将余小欢拎起来,余小欢也不知道自己被他怎么折磨的,一下子就跨坐在马背上了。 “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军师,你们抓我回去也没用!”余小欢一本正经地说完,却见他们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我就不信,你们对右副将如此信任?余小欢心里这般想着,又说:“怎么,你们不信?我们将军又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哪舍得拿军师来换一个大小姐?可是右副将没办法,他是大将军的人,不把大小姐捞回去,他小命难保,于是就捆绑我来假装军师了。” 那头领终于转过头来,看了余小欢一眼,笑容里均是不屑。“我等只管奉命行事,你说你是假的,回去自己跟我们首领说吧!跟我这儿说破喉咙也是没用的!” “你……你们就不怕回去交不了差吗?”余小欢心里奇了怪了,“难道你们这些属下都不用替首领多操心操心的?” “你说你是假的,我们就能扔下你自个儿回去了?”假头领笑道,“亏你还是军师呢,你也不想想,我们为什么如此淡定?” “咳咳。”真头领假意咳嗽两声,又狠狠地等了假头领一眼,假头领才乖乖闭了嘴。 余小欢总觉得着其中还有哪里是不对劲的,可是一下子又想不到点子上。 第二百四十三章 救兵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正想,等下到了敌营,自己是假装投敌再慢慢周旋呢,还是直接大义凛然慷慨就义呢,便突然听到一阵躁动。 黑暗中,竟射出几支暗箭,马背上的人猝不及防,咕咚掉了几个下来。 紧接着,又有几支带着火的箭射了过来,敌人穿的衣服多数是带着动物毛的,极易点燃,没几下功夫,着了火的敌人便慌乱起来,滚下马背的就地打滚,还在马背上的乱得急转起来。 嘿嘿,居然有救兵! 于小欢乐了,可惜那个假头领见情况不对,一下子就把她揪到自己的马上,驮在自己的跟上,压根不给于小欢偷跑的机会。 于小欢肚子被搁在马鞍上,难受得有点想吐。 自己不好受,也不能便宜了敌人嘛! 于是,她伸手从发髻上抽出发簪,心里抱歉着,手上却卯足了力气,一把将发簪刺向马肚子。 马儿受痛,长嘶着冲了出去,假头领怎么拉都拉不住。 余随着马儿奔腾,余小欢的脸一下一下地磕在马肚子上,搞得她晕头转向的,连疼痛都忘了。 忽然,不知从哪里射出一支暗箭,一下子插在他们坐着的马儿身上。马儿扑通一下,倒下下去,将余小欢和那假头领都给摔了出去。 余小欢浑身都疼得散架了一样,拼命想要爬起来,身体却一点也不听她的使唤。 晃眼间,假头领提着刀走向她。 余小欢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坐起来,眼看着假头领又要把自己给抓回去,心里好生绝望啊! 黑暗中,一支箭划破夜风,冲了过来。假头领慌忙收回刚要抓住余小欢的手,后翻躲了起来。 四周一下子又变得静悄悄起来。 别人在暗他在明,暗中射箭的人没有出来,假头领便不敢轻举妄动。 假头领屏息凝神,黑暗中忽而又连发了好几支箭,全都冲着他一个人射去。 就在假头领忙于应付暗箭时,黑暗中一阵马蹄声响起,直冲向余小欢。 余小欢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浑身疲乏,连挣扎的力气好像都提不起来,眼睁睁看着那个侧身躲在马肚子上的身影伸手一捞,将她捞了去。 到了马背上,依靠在那人的怀里,她倒是突然踏实了。 她是万万没想到,白起这个看起来冷酷无情的家伙居然会冒着危险救她呀,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知跑了多远,白起将军才让马儿停下来,将她抱下马背。 “这是什么地方?”余小欢有些迷糊地问道。 “不知道,没有敌人就行。”白起将军的声音还是冷冷清清的,不带一丝情绪。 “为什么不回去?”更余小欢举目四望,只看到没有边际的黑暗。 “你还不明白么?”白起将军反问。 “难道,将军把军师救回去了,还有人要把军师送给敌人么?”余小欢也反问道。 “亏你还是军师!”白起冷声怼了一句。 余小欢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以为是右副将那个茬,便说:“即便右副将是细作,那他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帮着敌人吧?” 白起将军靠着一大块石壁坐下,余小欢便跟着一起,反正她的力气还没恢复,全身软绵绵的。 原先她还恨这人恨得要死,如今这人来救她一次,她便一下子忘了之前的恩怨,竟感恩戴德起来了。 这心软的毛病,也没谁了。 沉默片刻,见白起还是没说话,她便问道:“你是不是有事没跟我说?” “我没跟你说的话多了去了。”白起将军有些傲娇地说。 余小欢瞟了它一眼,也懒得跟他计较,自顾自地说下去,“右副将跟那些人的关系,应该不仅仅是细作那么简单吧?” “你想到了什么?”白起将军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余小欢心想:我要是想得到,就不问你了。 可是她想知道答案,便不能这么说,不然这个傲娇的家伙怎么可能跟她说下去。 “我想,你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但是你一直没有戳穿,应该不仅仅是因为没有证据这么简单吧?”余小欢说到这里,脑路一下子畅通了一下,“莫非,这背后还有你惹不起的地方?” 白起将军撇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白起又沉默了,余小欢只好闭上眼睛,把死路放远些,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来来回回地想过一遭。 “对了,秦小姐为什么会突然到营区来?”余小欢问道,“这么些天都过去了。若是大将军不允许你们俩来往的话,追过来的人应该早就到了吧?” 如今,追兵未到,不是说明秦如意的到来,是得到大将军的允许的么? “你到底是什么来路?”白起回头正眼直视她,“我派人查过你的来历,你根本就不是无名,真正的无名早就战死沙场了。” “我确实不是!”事到如今,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下去了,反正她对那个无名一无所知,怎么也难以自圆其说的。 “那你到底是谁?”白起将军问道。 余小欢心说:我能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么?那个李白又没有告诉我,透露真实身份会不会有什么反噬效果之类的伤害! “反正,我不是与你为敌的人派来的。”余小欢认真严肃地说,“我既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出卖你。如果你可以信任我,就把你目前的情况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想办法解决呢?” 余小欢绝对不会告诉他,她只是好奇,这些天的事情总让她觉得别扭,这些人之间的关系也都让她难受,所以她就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起将军眼神变得虚空,显然是在犹豫。 这可一点都不像平日里那个雷厉风行的将军。余小欢心想,她对这人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你应该早就知道你的左右副将是细作了吧?”余小欢撺掇说,“但你却迟迟不敢动他们,应该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吧?莫非这两人背后有让你害怕的背景?要是你现在不跟我说,我想你以后肯定更难找到可以诉说的对象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我帮你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白起嘴角抽抽,半晌,说道:“他们两个都是大将军的人!” “这不是废话嘛……”余小欢这话一出口,才骤然明白过来白起的意思。 但她还是压着声音,满脸不可思议地问上一句:“你的意思是,大将军通敌?” 白起又用沉默给予了肯定的答案。 难怪这破仗打了几年都不消停,原来这背后有大将军的一份“大功劳”呀! 余小欢顿了顿,问道:“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能为什么?”白起嘴角扯扯,冷笑一声。 “那到底是为什么呀?”余小欢被他这句话一惹,倒是着急起来了。 “军师聪明伶俐,到了这份上,怎么反而想不明白了?” “你就快说嘛!”余小欢急得语气有些撒娇起来了。 见白起还是没说,她便只好自己先猜测了。“能让人甘于冒风险,无非就是利!以秦大将军的实力来看,他应该不不至于被这么偏远的敌人握住什么把柄来威胁的吧?那他的利到底是什么呢?” 白起终于提示说:“他是一国大将军,用处便是在战场上!” 余小欢一点即通,“战事不断,他就可以有充足的理由要求朝廷给他拨款了。” 白起补充说:“没有人会在战火连天的时期来跟他抢夺兵权。也不好抢。如此一来,他也可以紧紧地把兵权握在他的手中。” “天哪,为了一己私利,居然把国家安危民族大义百姓生计弃之不顾,真是枉为一世人啊!”余小欢气得当即跳了起来,恨不得将那秦大将军揪出来碎尸万段。 白起将军看着她一惊一乍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竟不自知地笑了。 余小欢稍微冷静下来,便坐下来,义正言辞地责问白起将军,说:“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不揭发他,就这么任由他胡来?” 白起嘴角的笑意变得无奈起来,“你以为没有人尝试过?大将军只手遮天,只怕告密的消息还没传出去,脑袋就已经搬家了。” “也是,”余小欢这次倒是十分善解人意,“要是小命没了,换了不靠谱的人来镇守这里,指不定百姓还得怎么遭殃呢!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那军师有什么办法?”白起问道。 余小欢愣了愣,转而笑道:“将军跟我说了这么多,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可你不是不信任我的么,又怎能指望我出的主意呢?” “听听又无妨!”白起将军狡辩道。 一时之间,余小欢哪有什么主意,自个儿还陷在真相中愤愤然呢。 她岔开话题说:“对了,那三十六计你看得怎么样了?” 提到三十六计,她便想到那些人费尽心思想要得到三十六计,在明知道秦如意是大将军的掌上明珠的情况下,却还是以此要挟,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呀? 余小欢低声呢喃道:“那秦小姐被抓,莫非是一出苦肉计?” 难怪,不可一世的大小姐,被别人冷眼相待,看着心上人与别人眉目传情,居然还能忍着不走,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还以为她用情至深呢! 如此这般,一切便说得通了。 余小欢当即一拍大腿,说道:“将军对秦小姐态度冷淡,莫非是因为早已知道秦小姐此行的真实意图?” 得,白起又默认了。 余小欢心说:这你都能忍着假装不知道,也不怕憋出内伤来? “那你现在怎么办?”余小欢长长地叹了口气,戏谑道:“不然你就从了你的心上人呗,万一大将军看重你,把你扶持成他的接班人也不一定。那时候你再扭转乾坤,将他的一切都推翻重建……” “呵……”白起将军嘴角露出意思嘲弄,“我可不是那么忍辱负重的人。现在这样,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难道你要一辈子这样忍耐下去?”余小欢又叹了口气,“那你这一生岂不是憋屈死?” “要是有办法,谁愿意这样?”白起将军的面目中隐忍着一股愤怒,“总得有爆发的那一天,要么死,要么认命,甘心做一个傀儡!” 余小欢想到自己在这里逗留的时间不会太久,总不能劝他继续忍让伺机而动了,那时候可没有它的帮忙了。于是确认地问道:“你下定决心了么?你确定自己不会忽然就跟他们站到一起了么?那边可是有秦小姐啊!” 若是要铁下心来与大将军作对,那首先得铁下心来同秦如意断个彻底。 白起将军严肃凝重地说道:“对着这片千疮百孔的土地,我怎能回头与他们苟合!” “行吧,那我就想办法帮帮你。”余小欢一副慷慨的样子说。 “此话当真?”白起将军喜出望外。 “当真,”余小欢说,“但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想到十拿九稳的好法子来。” “只要有可能,我愿意破釜沉舟一试!”白起将军十分肯定地说,然后又催促道,“快说说,你有什么法子?” 余小欢疲软地靠在石壁说,诚恳地说:“你别急,我这不还没开始想嘛!” 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她就跑了出来,又经过一番关乎生死的折腾,她早就又累又饿,就差没晕过去了,哪里有力气多想,闭目养神后,很快便进入混沌状态。 白起本只想在旁边静待余小欢的好主意的,没想到自己也实在有点累了,不知不觉与余小欢一起并肩睡了过去。 待白起将军猛然从噩梦中惊醒,天色已经有些微亮了,而余小欢还在昏睡中,披头散发缩着身子地靠在他身上。 他忽而想起来余小欢之前说他们两个睡了一张床,要成亲之类的话,脸面不由地一下红了起来。他伸手小心地将余小欢的脑袋扶起来靠到石壁上,余小欢不一会儿便又蹭了过来,蜷缩着身子,似乎是有点冷。 他这么一个冷若冰霜铁石心肠的人,竟一下子心软,没有继续推开。 待余小欢睡醒,天边的黑暗已经变成灰蒙蒙的一片。 “你怎么还在这儿?”余小欢急得跳了起来,“你一晚上没回去他们肯定会怀疑到是你救了我!” 白起将军有点懵,他一直在等着余小欢的计策,也就没想那么多。 “罢了罢了。”余小欢很快调整心态冷静下来,“将计就计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第二百四十五章 将军丢了魂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白起将军独自从外面走回来,行尸走肉一般,整个人身上看不到一丝生机。士兵们看到他,起初还有人问候几句,但是看到他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后面没有一个人敢再招惹他的,任由他一个人垂头丧气地走回自己的营帐。 到了营帐外头,他停住了脚步。继续往前几步他就可以跨入自己的营帐了,可是他的双腿就跟粘在地上了一样,无法前进了。 秦如意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恍然从营帐里跑出来。 “白……将军,你没事吧?”她站在白起将军面前,满脸关切。 白起将军双唇嗫嚅一下,半晌,只是摇了摇头,转身便走往余小欢之前住的小帐篷。 秦如意见他这般失魂落魄,实在不放心,便跟了过去。 白起在床边坐下,双眼空洞无神,整个人行尸走肉之状,秦如意看着着实心疼。 “你是不是怨我?”秦如意满脸动容,“因为我胡乱耍脾气,她……不得不去换我回来。” 白起将军双眼慢慢聚焦了一下,转向看着秦如意,不冷不热地说:“你回来,就好。” “你这么失落,是因为她吗?”秦如意双眼生出晶莹剔透的珠子,都快要掉落下来了。 白起没有回答,双目再次痴痴地空洞起来。 秦如意有些急切了,要了咬唇,说:“其实,我听说昨晚有人去救她了,然后她就失踪了。” 她仔细地观察着白起的脸色,企图从白起的脸上看出什么答案,谁知道白起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她完全看不出端倪来。 她只好自圆其说:“现在,或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一个可以写出三十六计的聪明才女,想必会有办法脱身的。” “你怎知道她写出了三十六计?”白起将军再次看向她,目光中尽是冷漠之意。 “这……”秦如意闪烁其词,“不小心听到别人背后议论的。怎么,难道这也是个秘密吗?” 白起不再说话。 这件事本来就没有几个人知道,知道这事的人也没几个可以完全确定余小欢是否真的写出来过完整的三十六计来。 他对她的,最后的一点点希望,已然被完全扑灭了。 “我要休息了。”他冷冰冰地说。 秦如意惊愕,很快又温和地说:“好,那我不打扰你了。” 待秦如意离去,白起便僵硬地在床上躺在,假睡起来。 大家都觉得他跟丢了魂似的,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没人敢问。他们只知道他们的将军身经百战日夜操劳,都未曾像今日这般落魄过,他们实在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事能把他们的将军压垮。 白起一动不动地在营帐内睡了一天,直到傍晚才起来。 他一起来就让张戈给他送来稀粥和大块的肉,还特意吩咐张戈给他送来双份的大肉。 待他吃饱喝足,便将剩下的大肉打包起来。 “将军,这是作何?”张戈小声问道。 “你说呢?”白起将军将包起来的肉丢到张戈手中,“西北方向石壁下,还记得么?” “记得!”张戈马上回答。 “给她送去。”白起将军吩咐道,“小心别让人发现。” “莫非……”张戈喜出望外,很快又收了回来。“好,属下这就去办。” 白起将军站在营帐前,目送张戈远去的背影,久久,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笑意,随后转身闪回营帐内。 早晨,余小欢说过,反常才能引人注目。 白起将军平时总是一副过度自律、一丝不苟的样子,要他跟往常不一样,简直太容易不过了。 他刚闪回营帐内,右副将便从一处营帐后出现,随后独自骑上一匹快马,步着张戈的后尘出了营区。 张戈记得白起将军叮嘱他要小心,但是刚出了营区,在马背上奔腾着,他满心里都想着余小欢的情况,便一下子把将军的叮嘱抛在脑后了。 白起将军淡定地坐在营帐内,正要泡杯茶水解渴,秦如意便托着茶盏过来了。 她讲茶盏放到桌上,从冒着热烟的茶壶里倒出一杯热茶,递给白起,说:“将军,喝杯茶吧。” 白起将军没有拒绝,怔愣地接过秦如意手中的杯子。 他吹着热气,小呷一口,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秦如意见他接过自己递送的热茶喝下,眼角眉梢刚见喜色,便听到他说来这么一句煞风景的话,那一抹喜色不由得垂了下去,再次抬眸时,一双秋波盈盈有光。可惜是泪光。 “你为何对我如此?”秦如意满脸悲郁地问道,“是因为她么?” 白起沉默。他实在不知她是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还是自欺欺人假装不懂。 “我以为,你待我是不会变的。”秦如意说着,两行泪珠便滴落了下来。 白起心想:我何尝不是这么认为的? 可事到如今,他还是不忍心说穿。他终究是个外表坚强冷酷实则内心优柔寡断的人。 秦如意任由自己的泪珠子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掉落,却一声啜泣都没有哭出来。 她看着白起那张对她的哭泣都无动于衷的表情,脸上突然绽放笑靥,问道:“是因为她吗?” “你就当做是吧。”白起将军实在不想跟她继续牵扯这个话题,便如是说。 他怕他会忍不住,他好像已经听到自己内心暴躁的声音,痛痛快快地、理直气壮地,疯狂地、不顾一切地,将他知道的事情全都捅出来,看她还能怎么装下去。可是他不能,毕竟他心里最纯净的位置上有过她,他不想亲手毁了曾经的美好。 秦如意的笑容变冷,紧接着便放声哭了起来。 “可我等了你两年呀!”她哭着说道。 白起心说:我又何尝不是呢? 秦如意接着又说:“你怎能说移情别恋就移情别恋了?” 白起心说:你应该比我清楚,为何我无法兑现承诺,稳定边塞便回去娶你?如今事实也见证了,原来你也站在他那一边。他是你的父亲,或许你因此没得选择,我不能就这一点责怪于你。但我也不能违背一个将士的职责。我们势必不是同路人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收拾右副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一名士兵从外头进来,抱拳行礼说:“回禀将军,已经安排好了。” “好。”白起倏地一下站起来,对满脸泪水的秦如意说:“我已经安排车马送你回去,现在就走。” “你……”秦如意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白起,不敢相信他会对自己如此决绝与无情,竟让她连夜离开。 “走吧,莺歌那边应该已经收拾妥当了。”白起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心底发冷。 督促莺歌收拾行李的士兵终于带着莺歌过来复命。 秦如意不知白起是何时安排好的一切,但是显然他心如磐石,对自己的决定不容置喙,根本不容她反抗。 她感觉到自己心底阵阵寒意升腾,很快便冒了一身鸡皮疙瘩。 白起将军背过身去,不再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士兵明白,当即说道:“秦小姐,请!” 秦如意看着那个孤傲不群的背影,连泪珠子都惊呆了,附在脸上不知去留,等着她一把抹去泪痕,跌跌撞撞、可笑可悲地离去。 营地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而这种平静,反而衬托出其中的暗流,似乎比之前涌动得更加凶猛了些。 白起将军背负着双手站在营帐里,等待着下一个消息的到来。 余小欢说过:“若是决定要动手了,便不能瞻前顾后,顾忌太多。优柔寡断是大忌,一不小心就会丧失了最好的时机。” 所以,事到如今,好戏已经拉开序幕,他不能后悔,不能考虑如果他没有这么做,结局又当如何的问题。他唯一应该做的,就是坚定不移地目视前方,毫不犹豫地往前冲。 —— 另一边,张戈带着食物找到余小欢,看余小欢没缺胳膊没少腿的,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正经事都忘了,直到余小欢开口催他,“赶紧把吃的喝的给我,我都要饿死了!”他才傻乎乎地把大肉和水壶从肩膀上拿下来。 余小欢吃了几口已经冷却的肉和水,蒙了灰的暮色中便多了条人影出来,抡起长刀一声不响地劈向二人。 张戈反应机灵,一下子将余小欢推开,自己也反向躲开那一刀。 黑衣人倒是警惕得很,一招不中,一下子就退出几米远。 余小欢心里惊慌未定,表面上却十分似笑非笑地对那人说:“右副将,天色已暗,何必蒙面呢?” 蒙面人身子顿了顿,犹疑这句话是真有把握,还是有诈。 “你说什么?”张戈倒是先不淡定了,又惊奇又狐疑地问道,“你说他是右副将?” 他就差多问一句“怎么可能”了。 余小欢没有回答张戈的话,而是带着笑意轻松地对蒙面人说:“右副将,你蒙面之前,麻烦把你的衣服换一下,你这套便装我是见过的。” 以余小欢的记性,对这种暗色系低调的服装,见过也未必记得的。而且,在这灰暗的夜色里,余小欢怎么可能看得清那套衣服是有何特点?她这么说,不过是讹右副将的罢了。 但是她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右副将略微犹豫,终究是信了,竟真的一把扯下了面巾。 “既然如此,尔等今日非得留下性命不可了!” 右副将面露凶残之色,抡起长刀,当先砍向余小欢,速度之猛,看得余小欢瞠目结舌,一时之间忘了逃跑。 “躲开!”张戈大喝一声,手中的长刀便挡了过来,无奈力量悬殊太大,握刀的双手被震得发麻,刀身吃力地抵着还是被对方的刀压得倒下去。 余小欢在一旁看得惊心动魄的,忽然抖了个机灵,心里纳闷道:白起的人还没到么? 就在这时,刷刷刷的,十来支支箭划破夜风,冲着右副将射了过来。 余小欢不管三七二十一,抢先躲到石壁一侧,以防万一被误伤。 张戈有些不明所以地脱了险,看到余小欢冲着自己划手,好像是示意自己赶紧走开的意思,便也后退几步,躲了起来。 又齐刷刷地扫来一片冷箭,右副将应接不暇,衣衫被划破,胳膊上鲜血直流。 几名训练有素的将士从夜色中射了出来,直奔向右副将,毫不留情地开起杀戒。 “原来,他留了这么多后手!”右副将双目杀气腾腾,恨不得用目光将这些不畏生死的人直接给吞了。 “白起,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右副将怨出这一句,便单手挥起长刀,朝着围攻他的人砍去。 人在为自己的性命而拼的时候,总能激发出异于常态的勇敢和力量,右副将便是如此! 他单枪匹马的,居然能在白起派来那十个一等一的高手的围攻下过了几招,即便已经浑身是血,他也没有半分退却或求饶的意思。 当然,这些人显然是接到了取他性命的命令,不然对他出手,怎会招招致命,不留余地! 他目光的余光扫到躲在一旁观战的于小欢,心想,都是这个破军师坏了他们的好事,即便他今日葬身此地,他也要把那破军师拉来陪葬才行! 他大喝一声,挥起长刀往前虚晃一枪,又左右挥砍虚晃两刀,趁围攻的人躲闪露出缺口,他便闪身往左,冲向躲在石壁一侧的于小欢。 于小欢吓得一双眼睛瞪大,慌忙转头就跑,无奈慌不择路,黑暗中也看不太清楚,一头撞在了石壁上,咕咚一声便晕得贴着石壁擦了下去。愣怔了好一会儿才扶着石壁重新站起来。 回头时,右副将已经被后面追上的士兵一刀砍中后心,又被其他追上的人砍断手臂、挑断脚筋,浑身瘫跪着,只剩一双圆瞠的眼睛恶狠狠地怒视着于小欢,俨然一副要死不瞑目的样子。 于小欢瞧见他这幅吓人的模样,吓得刚爬起来站稳的双腿又一软,差点又栽了下去,幸好这时张戈已经从另一侧跑了过来,瞧见她就要栽倒,便一把将她扶稳了。 将士们就地将右副将的尸体埋了。这是白起将军的命令。他已经不想看到这叛徒的嘴脸了,哪怕只是一颗项上人头,他也不想。 不过,他的决定是十分正确的,右副将的死后的惨状实在是瘆人得很,于小欢跟着这么多人一起回去,一路上还吓得瑟瑟发抖,还没睡觉便已经开始噩梦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卖弄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白起将军变得比之前更加沉默、冷静了。 召集将领过来商议军事,他也没说几句话,只是下达几个命令,阴沉着脸,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下方的将领们心中很多疑虑,也有大胆的同他提了几句意见,见他丝毫没有听进去的样子,只好作罢,摇着头黯然离去。 散会后,回到余小欢的小营帐,已经到了午夜,此时余小欢已经回来多时。 见到白起回来,余小欢的心也沉静到了底了。 “你还是放她走了?”她平静地问道。虽然她早已料到白起将军对秦如意狠不下心来,但是心里还真是有点说不出来的失望。 守护一方的将军,太过柔情,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吧? 白起将军仅回答了一个字:“嗯。” 随后,便就着烛光,轻轻地擦拭着自己上战场用的长刀,又怔怔地看了良久,一言不发。 他不吭声,余小欢只好开口打破寂静。 “你擦得再干净,它还是会沾满鲜血的。” “嗯。” 他原本就是个惜字如金的人,如今更是一个多余的字都不会说了。 余小欢对他的回答甚是无语,但不得不又问:“你不打算休息一下?” 白起将军沉默,然后又慢慢地擦了一遍刀锋。 余小欢的一双眼皮不听使唤地直打架,甚是无奈,只好挑明了说:“她不是走了么,你为何不搬回你的营帐去?” 她生怕这木头人听不懂,又补充一句:“你占用了我的床,我没法睡觉!” 白起将军终于停下来,把刀放下,却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睡得着么?”他问了一句。 “当然。”余小欢说,“睡饱了才有精力打仗嘛!” “天就快要亮了。”白起点了一句。 余小欢完全get不到他的点上,自顾自地说:“所以,我才更要睡觉呀,不然等下精力不足,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办?” 说罢,想到自己或许明天就战死沙场了,干脆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一下子翻身上床,在还没被白起占去的一侧床上躺下。 白起见她如此没心没肺,竟没有像他一样,心里紧得睡不着,便干脆赌气一般,就是不肯离去。 那个营帐他已经好些天没回去了,即使现在应该已经被士兵恢复了往日自己住的模样,可是他还是不肯回去,总觉得那里有秦如意的影子。 余小欢一闭上眼睛,便看到右副将临死前的惨状,那双天怒人怨的眼睛圆瞠地瞪着她,好像在诅咒她不得安生。 余小欢吓得睁开了眼睛,然后她看到白起将军背影。 他还没走,还坐在她的床边上。 她竟傻愣愣地说了句:“有你在这里,也挺好的。” 好像,她真的会害怕右副将回来索魂似的。 她当然不会有这样的迷信,只是那一幅可怕的画面,暂时还是有些过于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里,吓退了她的理性和坦荡。 虽然右副将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但她一想到那时的情形,还是觉得右副将死的挺惨的。 白起没有搭理她的话,从怀里掏出三十六计,细细品读起来。 余小欢见状,便非想挑衅一下不可。于是搭讪问道:“你还没看完呢?” “看完了。”白起将军可算开口,“只是还不知道怎么应用。” 余小欢一下子来了精神,难得有机会可以对白起进行说教,她怎能错过呢? 她摆出一副智者的态度,卖弄说:“咱们要将这三十六计运用于行军打仗上,当然不能只是纸上谈兵,得结合实际情况,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可或缺。这里的地理环境、气候变化的情况,你都摸清楚了吧?” “算不上清楚,只是能知道近期的。”白起倒是挺事实就是的,没在她面前摆谱。 余小欢眼睛骨碌转了一圈,又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敌军的情况,你了解多少了呢?你得摸清楚他们的变化,让自己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都走在他们的前面。” 白起将军若有所思,说:“他们的情况,一直有探子暗中观察着,及时回报,久而久之,我对他们也还算了解吧。” 于小欢知道,白起能这么谦虚地跟她说,那肯定就是了解了。看来她这摆谱,是摆不成功了。 她有些不甘心,思来想去,又问道:“对了,三十六计你背出来了没?” “大概吧。”白起将军轻描淡写。 于小欢只能抓住字眼,故作语重心长地说:“不要大概,一定得烂熟于心才行!” “为什么?”白起将军终于反驳了一下。 于小欢自然是想好了后手的,一本正经地说道:“烂熟于心才能随时取之用之,难道等你需要的时候你再把黄麻纸拿出来好好研究?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哪有那么多时间和机会给你浪费?” 于小欢意犹未尽,灵机一动,又补充了一句:“背出来后,就把这纸张给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着玩意招赖多少人觊觎,且不说它会招来杀身之祸,万一它落入敌人之手,那你这心思却岂不是就白费了?” “有道理。”白起将军说罢,扫了一眼手中的黄麻纸,然后站起来走过去两步,毫不犹豫将黄麻纸丢入火盆中。 额,说好的只是大概背出来都呢?! 这不近人情的将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谦逊了? 于小欢好生无语,好像自己刚才是呗别人当猴耍了一通一样。 “哎,你去哪里?”于小欢叫住正要走出去的白起问道。 “你不是要休息了?”白起站住脚,只是没有回头。 于小欢心里哭道:我是想睡觉了啊,可是我怕怕呀! 她小声说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她心说:你这张冷若冰霜的冰块脸好像可以辟邪! 见白起将军还是一动不动的,她只好卖可怜说:“反正我可能夜没几天活命了,你就看在三十六计的份上帮我镇一下场呗。” 白起将军居然有些心软,回头,一声不响这床边坐下。 于小欢心里有些得寸进尺地说道:要是你早些对我这么心软,那该多么可爱呀! 可随即她又想到,他是镇守一方的将军,需要的是坚定不移的意志,怎能被一个人卖几分可怜就心软呢?这该是大忌,她以后还是少招惹他改变的好。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大干一场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天未明,营区的军队突然被集结起来。 几位将领到场,见到是白起将军亲自集结的队伍,甚是吃惊。昨夜,白起将军给他们下达的命令可不是这样的,不是说要休养生息么,瞧现在的架势,显然不是。 其实昨晚的命令,是白起将军故意打的迷魂阵,就是故意说给队伍里的细作或者是有二心的人听的。虽然他不知道队伍里还有谁是左右副将的同伙,但是理论上是有点,防人之心不可无。 队伍集结完毕,白起说了几句十分官方的鼓舞士气的话,然后便排兵布阵,兵分几路出发。当然,领队者,也临时换成了他信任的人,直接当场将那些原先的将领架空。 看来,他是要破釜沉舟大干一场了。 余小欢也穿起了笨重的盔甲,作为军师,堂堂正正地跟着白起身边。 独行独断一番布置之后,队伍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白起神色十分严峻,一丝不苟,不允许有任何差池。 余小欢跟在他身边,看着他强硬起来的气势,肃然起敬的感觉油然而生。 终于要大干一场了,想想都热血澎湃。隐忍多年的将士,终于可以一展抱负了,哪个不是斗志昂扬的? 按照将军的吩咐,张戈要跟在余小欢身侧,行保护之责。余小欢心里没出息的一阵感动,这冷酷无情的家伙眼里,可算是有她余小欢的影子了。 哎,竟又忘了之前自己在他面前受的苦难。 张戈心里自作主张,将将军的突然改变归功于余小欢这个年纪轻轻的军师,一出发便满脸兴奋地同余小欢说话,想从余小欢嘴里挖出点余小欢如何让将军做出改变的“丰功伟绩”,可惜余小欢早看出他的小心思,只是吹牛皮说因为自己聪明,偏偏又不拿出什么真凭实据,让张戈分不出真假。 另一边,秦如意被白起派人送离营区后不久,便于是秦大将军派来接应她的人马。 接应的头领姓何名毅,是秦大将军军中的将领,以前与白起在军中明争暗斗多年。如今这一番到来,自然不仅仅是接应自家大小姐这么简单。 秦如意瞥了何毅一眼,何毅一招手,他身边的人便毫不犹豫拔刀,转身在护送秦如意至此的几名士兵的脖子上各抹了一刀。 那几名士兵来不及反应过来便纷纷倒下了。 秦如意凄凄惨惨地说完这些天的遭遇之后,又自怜自艾地说:“父亲派我前来窃取三十六计,没想到我无功而返,还受此奇耻大辱,实在无颜回家了。” 听了秦如意这些天的遭遇,又得知秦如意并没有拿到三十六计,何毅心里痒痒的,难挠得很。正欲说些宽慰秦如意的话语,便有一士兵从秦如意来的方向匆匆追上来报,右副将被白起将军设计害死了,当即气得暴跳如雷,喝斥道:“连秦大将军的人他都敢动,真是反了天了!” 秦如意失魂落魄了一路,此时才缓过神来,她可是秦大将军的女儿,哪能就此甘心输给余小欢那个跳梁小丑一般的女子? “白起何曾做过如此出格的事情?肯定是那破军师撺掇他如此的!”秦如意暗恨恨地说完这句话,便撺掇何毅说,“何将军,我们不能放过那个破军师,否则后患无穷呀!” 何毅目光闪闪,问道:“大小姐有何打算?” 秦如意目露杀机,说:“不如我们就此回去,找机会把那破军师给办了!” 那赶来报信的士兵又说:“属下偷偷跑出来时,看到白将军召集众将领开会,似乎在谋划什么大动作。” “怎么不早说?”何毅怒斥一声,转而又问秦如意,说:“大小姐可有良策?” “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秦如意目光坚定,一股寒意从中升腾。 一行人赶回营地,经过山间通道,自然会被埋在山间树林的士兵发现的,可是直到他们通过了拦路的大山,也没有遇到阻挠他们的了,甚是奇怪。 担心有诈,何毅让报信的人赶忙回去探明情况。 报信的人很快回报,低头说:“白将军清晨便出兵了,想必之前商议的结果是幌子。” 待报信的人退去,何毅阴沉沉地说:“原来,他早已有所怀疑!” 秦如意心里也百转千回,莫非白起这些天对她冷漠至极,是因为这个缘故? 只是,她心里也想不明白,自己宁可是因为这个原因,还是与余小欢有关的那个原因。 “大小姐,咱们赶紧去看看吧。”何毅建议说,“不能任由他给大将军捅了篓子!” 秦如意有些犹疑不决,如此一来,那岂不是坐实了她也参与了父亲的事情么? 何毅见状,大概猜出了她的顾虑,便故意提示道:“莫非,这也是那个所谓军师的谋略?” 听到军师,秦如意便气不打一出来,恨得咬牙切齿的,当即回身上马,说:“去看看。那破军师屡坏我等大事,是绝不能留了!” —— 白起将军占据一方高地,睥睨四方。余小欢作为军师,此时当然是跟在白起将军身侧,万一需要辅助呢?只是苦了张戈,他可是一门心思想要上阵杀敌来的。 他们的将士,兵分多路,冲着不同的敌军部落行进,动作迅猛,速度飞进。他们的将军白起说了,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若是失败,怕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所以必须一击即中。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与前程开玩笑,是以没有一个人敢马虎的。 白起目不斜视地眺望着远方行进的队伍,问道:“确定没有一个遗落的吧?” 一旁的探子总领恭敬但十分从容地说:“确定!” “那便好。”白起似是有些自言自语地说,“必须将他们分散且同时歼灭,以防他们又联合起来奋力反击。” 前面的将士根据不同的安排,冲向不同的敌营。虽然目标地点不一样,但是白起将军教给他们打仗道理却都是一样的——擒贼先擒王。 他们用白起将军教给的法子(其实是余小欢想出来的),先派几支小分队前后偷袭敌营,造成巨大声势引开部分敌人,扰乱敌人的部署和心性,摸清楚敌首的位置后,再举力攻之。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大意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白起和于小欢行进一定的距离后便又寻了个据高点作为临时的指挥中心,探子不断往来于此禀报战况,白起酌情考虑哪里需要调兵遣将,甚至对某个不理想的攻击点重新排兵布阵,沉着冷静的成熟气质,竟让于小欢心底对他肃然起敬。 哎,她明明很讨厌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的,怎么突然就觉得他是条汉子了呢? 就在前方的战局趋于稳定,一切都在可控的范围之内时,后方却起了火。 准确的说,是一个士兵匆匆来报,说他们的营区起火了,急需人手回去灭火。 总不能让将士们打了胜仗回来却发现大本营丢了吧?白起将军好生无奈,只好让张戈领着身边的备份的战士回去救火,而他和军师以及探子总领身边,一共只留了两个无足轻重的护卫,只能各自小心些了。 探子总领还是十分乐观的,大手一挥,说:“去吧,敌寇自顾不暇,哪里有工夫分心来对付咱们。就算他有那个心思,也得先找到咱们才行啊!” 敌军没有工夫回头对付他们,可是他们后方还有叛徒呀! 那被何毅派来传递假信息的士兵随着救火队伍走后不久,临时指挥中心处便来了不速之客。 虽然何毅带来的人马不多,可白起准这边的人手更少,一个共五个,底下望风的两个,还没来得及报信了,便各中了一箭,当场就倒下了。 而站在据高点全神贯注观察远方军情的三人,更是没来得及逃窜,便被何毅的队伍给团团围着了。 谁叫他们为了目测方便,非要爬到一块大石壁上呢! 于小欢竟然想起了马谡为何死的情形。 哎! 大意了! “那不是何将军么?”探子总领纳闷道,“他怎么来了?” 他大概还没发现,下面看守的两个士兵已经死于箭下了,便带着疑惑叫道:“何将军,自己人!白将军也在此咧!” 何毅拧嘴一笑,没有回应。死到临头还察觉的笨蛋,确实不值得他浪费表情去理会。 “来者不善呀!”于小欢不由自主地扯了扯白起的衣袖,小声说道。她想,莫非这些人是那秦大小姐招赖的,不然他们怎会来得如此及时呢?她小心地偷看一眼白起面无表情的脸色,又试探般地说:“将军,如何是好?” 敌众我寡,如何是好? 白起将军可是惜字如金的人,回答不了的问题,他干脆连句“不知道”都懒得说。 “咦,何将军,你们的人马为何将我等围起来呢?”探子总领叫道,“这儿是白将军暂时用来充当指挥中心的,我们可不是被敌人逼到这里来的!” 何毅心说,他娘的废话真多。然后伸手捞过旁边士兵手中的弓箭,毫不犹豫冲着探子总领射去。 总领毫无防备之心。 站在其身后不远处的表情白起冲上前去想把他拉开,奈何还是出手晚了些,只能眼睁睁看着总领中箭倒下。 “何毅,你别太过分了!”白起恶狠狠的骂道。可惜他身边如今只剩下一个帮手,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军师,跟单枪匹马没什么两样。 语与其说余小欢是个帮手,还不如说她是个累赘呢,说不定他还得为保护她而分心。怎么看,白起都是必输无疑了! 余小欢看着探子总领前一秒还在当别人是朋友一般说话,下一秒便成了人家的箭下亡魂,娇躯气得,不由地一震。她强自稳了稳心神,觉得没必要让那幕后者继续在白起面前扮演下去了,于是停止了腰杆,高声叫道:“秦大小姐,该现身了吧!” 何毅身后站着几名将士,最后面一个一直低着头。听到余小欢的叫声,犹豫须臾,终于抬起头。 白起看到那张属于秦如意的脸,丝毫没有吃惊。 其他又不是傻子,当然可以大概分析得出,如今这局面是如何行形成的。 余小欢瞪着眼睛与秦如意四目相对。 忽而,一支迅猛的飞箭冲了出来,直冲余小欢射来。幸好,白起将军目睹探子总领毫无戒备就毙命后,变得何其警惕,一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刀就把那飞箭砍落下来。 余小欢不是没想到他们会来这么一出,但是还是吓得不轻,脸色煞白,整个人都迷糊了好一阵子。 哎,他们两个站在这高出的石壁上,真是个好靶子!要是如今站在白起将军身侧的是个会武功的士兵还好,大不了同白起一起跳下去逃命去,可如今站在白起上身边的,偏是她这么个连一身护甲都觉得负重不堪的累赘肉废柴,看着脚下与地面的落差,要是给她个梯子护着都未必能下去,还怎么逃命呀? “将军,要不,你逃吧!”余小欢居然有些大义。 白起将军斜眼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余小欢只好又低声说:“我等下诈降,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趁机偷跑。记住,别往回走,估计什么营地走火都是他们的计谋。你往敌营方向冲去,西北侧的应该近一点,刚才一直是那边的探子先回来报告的。找到了咱们的将士,您就安全了。” 白起将军嘴角一勾,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微笑,问道:“那你怎么办?” 余小欢故作轻松坦然,说:“哎,他们还指望从我口中骗来三十六计呢,又怎么会真的杀了我呢?” 白起将军嘴角的笑意忽而变得明朗起来,悠悠说道:“那本将军就更不能把你丢下了!三十六计落入敌人手里,那本将军这仗还怎么打?” 余小欢努嘴,“缓兵之计而已,我又不会真的给他们!” “那也不行,万一你招架不住了呢?”白起将军小气吧啦地说。其实,他只是为自己不想丢下这个看着不着边际其实还是有点用处的军师找借口而已。 真正到了紧要关头,卸磨杀驴的事情,他堂堂一个将军,还是做不出来的。 余小欢虽然没有明白他的深意,却也不同他计较了。大敌当前,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白起将军肩负着守护边塞之责,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出了差错。所以,于小欢就只能委屈自己了。 第二百五十章 投降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于小欢将白起往后推开,自己速速上前两步,举起双手,说道:“我投降!我愿以独家秘法——三十六计,换取自己的性命!” 秦如意已经从后排换到前排,见于小欢投降状,得意地笑道:“你当我稀罕?什么破三十六计,我看不过是你信口开河给自己加的帽子而已!” 哎,于小欢就知道,招惹谁都不要招惹小肚子气量的女人,尤其是这种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吃过亏、又极其自负的女人,看到别人强过她,还与她心爱的男人站在一起,她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更何况在军营里那些天,于小欢可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难得反转局面,自己有了定对手生死的权利,她给于小欢机会才怪!只不过身旁有何毅为了三十六计阻止她冲动,又碍于白起在上面看着,她才强自把心里的窝火给压了下来。 于小欢只能在心里祈求白起将军赶紧找准机会突围出去。可是怎么这么久了,后方一点动静也没有呢?这个时候她要是回头看,看到会引起对手的怀疑,一不小心被他们发现了她的小算盘,或者被他们误以为她想开溜,那不是直接就把脑袋送人了么? 是以她只能一动不动,聊表诚意。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秦如意鼓起勇气问白起,“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不信任我?” 白起面无表情,冷声说道:“这,还重要吗?” 于小欢听到白起的声音,心里顿时就更着急了,心里叹气道:哎,怎么还没行动呢,又被秦如意盯上了吧,看你怎么脱身! 秦如意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半晌才说:“你是连解释都懒得同我解释一二了么? 白起将军却语中带刺地说:“我有必要跟你解释吗?” “你......”秦如意气得,原本铁青的脸都变绿了。 于小欢心里哀嚎道:完了完了,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么?也不知道婉转点,就不能为了长久之计且先忍忍么? 哎,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像她于小欢这般识时务的,更别指望铁面无私的白起白将军了! “两年不见,白将军倒是越发狂妄了!”何毅开口说道。表面上有些怀旧,语气却甚是浑重。 白起丝毫不为所动,幽幽回敬说道:“所以,何将军何必千里迢迢跑来看望我呢?” “你......”何毅的驴脸拉得老长了,差点没掉到地上去。 额,这还真是......怼得好! 于小欢心里一面拍手叫好,一面不免又更加担心了。 哎,就是,就不能好好按着计划出牌么?军师的话也不听了,这是要闹哪样? 于小欢可不能跟着他胡来,灵机一动,干脆将计就计。 她边回头边骂道:“你胡说什么混账话?人家何将军好心好意不远千里来看望你,你怎能出口挖苦?我既已投诚,如今便要替何将军取你项上人头,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 说着,她已经朝着白起将军扑去。 也就两三步的距离,压根就没有什么喘气的机会。 可白起是谁呢,岂能被这乱扑一通的架势吓跑?他先纹丝不动的回了一句:“尽管放马过来!”然后敏捷地躲开了去。 于小欢扑了空,转身又扑打过去,她双唇呲开一条缝,小声说道:“差不多行了,快跑吧!” 她一句话说完,再次扑空,然后就不知怎么,背后突然突然回过头来的白起敲了一掌,整个人就往前扑去了。 就在她惊呼着,以为自己就要从石壁上直扑下去时,白起却从身后游了过来,一把拎住她的腰间,带着她一起冲出好几丈远的距离,翩然落地。 没时间给她多余感慨,被甩着在后面包围圈的走狗便追上来,白起拉起她的手便狂奔起来。 无奈于小欢的速度和体力实在台拖后腿了,在包围圈另一侧的何毅和秦如意二人骑着快马,很快便追了上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于小欢低声说:“我们分开跑吧,能跑掉一个是一个。” 白起心里猜想,军师大概是想让自己有机会逃跑吧!可是想到平日里余小欢的所作所为,他实在无法将她和慷慨大义联系到一起。 “就你那点三脚猫本事,也想自己逃跑?”白起将军鄙夷地说道,“若是你敢用三十六计投降,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咦,怎么又到了横竖都得死的局面? 走狗已经围攻上来,白起将军一手紧紧地牵住余小欢,一手握刀奋力迎战。 余小欢跟着白起将军的勇猛拼杀,被甩得晕头转向的,比晕船还难受,余小欢差点都吐了。 秦如意见白起在生死关头还牵住余小欢的手,一副要和余小欢共存亡的样子,心中闷气爆发,气得一双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是以也顾不上其他,抡起一把大刀便砍过来。她的刀法虽比不上何毅的虎虎生威,但却狠辣独到,刀刀要命。 白起拖、拉、拽、挡,使余小欢躲闪数招之后,秦如意便来了更狠的,直接劈在两人牵着的手上,白起再厉害也总有和余小欢分散的时候,这时候秦如意的刀又劈过来。再不放手,余小欢的手腕便要遭殃。 白起放开余小欢后,便被何毅彻底缠上了,顿时分身乏术。 余小欢被白起放开后,靠着晕乎乎的步伐又躲过两招,随后手臂被秦如意的刀锋划伤,一下子就被擒拿了。 要不是方才为了让何毅缠住白起给自己创造机会,答应了何毅不会轻易杀了军师,秦如意早就一刀把余小欢给灭了。 见何毅很快落了下风,秦如意把刀横在余小欢脖子上,叫道:“白将军,你且看过来。”待白起看过去后,她才悠悠地说了下一句:“还要打下去么?” 白起的处境,变得更加被动了。 “别听她的。别忘了你的使命,你是守护一方的将军!”余小欢面色凝重,目光坚定,声音铿锵有力。 秦如意见她还如此嚣张,马上用刀锋在余小欢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咬牙切齿道:“让你多嘴!” “卖国贼,你别太嚣张了!”余小欢眼神斜视,横着秦如意说。 “嚣张?”秦如意气急反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大概不知道本小姐嚣张起来是什么样!” “是嘛!”余小欢随口应了句,复而看向白起将军,扯起嗓子叫道:“白起,永别了!” 说罢,她竟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脖子送往那架住她脖子的刀锋上去。 霎时间,鲜血喷溅,在寸草不生的土地上画上了一福鲜艳的腊梅图。 只是,这株娇艳欲滴的红梅,很快,就淹没在灰尘飞扬的黄土里。 第二百五十一章 别人能量不足我来补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醒来时,四周空荡荡的,安静得不带一丝杂念。 受够了战乱之苦,这一刻不要太安逸了! 回想起结束那一幕,余小欢纯净的眼神不由地变得有些纷杂起来。 白起那一根筋的混蛋最后有没有一丝后悔呢? 他大概想不到我会慷慨就义吧? 当然我自己也想不到,自己什么时候不怕死了?或许是知道自己死不了,所以才毫不犹豫放手一搏吧! 就是,不知道那铁石心肠的家伙会不会有一丝感动呢? 秦如意有什么好的,明知道人家是反派角色还不忍心下手,我余小欢为了民族大义连命都不要了,怎么也得比那自私自利的大小姐好多了吧?虽然美貌不如人家,但是我心灵好呀,是不是也可以在那铁石心肠里有一块柔软的位置呢? “你喜欢上他了?”李白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 余小欢翻身过去扫了一眼,心想他什么时候来的,却故作冷淡不问一句。 李白似乎越来越习惯跟她的相处了,风流洒脱地在她身侧坐下,也不管她有没有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不然你何故拿自己与那女人对比?” 余小欢这才恍然想起了什么,白了李白一眼,怨声道:“你又用读心术读我的心了?” “哎,近日闲来无事,故而找些乐趣!”白起胡诹说。 于小欢暗自腹诽:你可拉倒吧,你哪天不是闲着的?大概除了把我丢入不同时空,供你袖手看戏,你就没别的事干了吧! 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些思想也会被李白随意猎取到,于小欢赶忙找补,转回上一个话题说:“哎,女人,即使自己不心动,也总是喜欢有更多的人爱自己的,尤其是万里挑一的人物。虽然那白起也算不上有多出色,但是在那样的环境下,他就是最出色的一个了,我自然是想博一下人家的眼球的。” “哦?!” 余小欢突然觉得,李白的这一句“哦”的语气,怎么有点耳熟呢? 对了,那像极了白起不相信别人的时候,习惯性的反应。 看来,他还真有关注余小欢穿越时空的剧情变化呀! 回想起战场上残酷的一幕又一幕,余小欢意兴阑珊,暗暗叹了口气,忽而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了?” 不知是装傻,还是明知故问,李白问道:“回哪里去?” “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余小欢闷闷地绕了一句。 “现在还不行。”李白也叹了口气,悠悠说道:“我现在的能量不够,没办法送你回去。你只能继续往回穿越,收集足够的力量,才能回到你的二十一世纪。” “你说什么?”余小欢听得有点晕,“到底是你能量不足,还是我能量不足?” 李白捋了捋额间的一捋长发,悠哉悠哉说:“本尊的能量不足,但是需要你去收集。你每完成一次穿越任务,本尊便可获得数量不等的能量。你完成得越出色,本尊获得的能量越高。想之前自杀那次,本尊送你重新穿越回去,可是亏本了的。” 额,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呢?本姑娘以区区肉体之躯,在前面受苦受难过关斩将,好不容易获得的奖赏却另有其人,而且本姑娘的行动还受制于这个受益者,怎么看,别人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本姑娘却是血本无归! 余小欢腹诽一阵后,弱弱地问道:“我能反对吗?” “你说呢?”李白反问。 其实看到李白的神色和目光,她就知道不可能的,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呀,非要多嘴问出一句。 “那从头到尾,我有什么好处?”余小欢忍住心中的悲愤,又嘀咕一句。 李白当即想回答她一句,没有好处的。可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换成:“任何事情都要它存在的意义,不管它是什么,也许现在你还发现不了,但是以后你总会从你经历过的事情中,或多或少,获得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话,怎么好像在哪儿听过类似的版本呢? 余小欢懒得浪费脑细胞去想这些跟打禅语一样难懂的话语,反正不管这句话本身有没有哲理,从李白的嘴里吐出来,那都是拿来糊弄她的。 说白了,就是要她给他当免费劳动力,完了心里还得对他感恩戴德的。 余小欢心想,自己连所思所想都被人家监视着,实在斗不过。为了可以趁早回去,脱离李白的操控,她只好虚心请教道:“那,要怎么做,才能出色地完成任务呢?” 李白嘴角微微上扬,慢条斯理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这个得你用心去领悟。” 领悟你妹! 余小欢正要发作的,但随即想到要“和气生财”,不能因一时不忍而坏了大事,只好忍住妹发作,只是在心里发泄地叫骂一句。 余小欢心里有了别扭,这美妙绝伦的星空都不想看了,抖了抖身子,便冷漠地问道:“这一次的任务是什么?” 李白这次难得善解人意,竟看出来她生气了。看她也挺不容易的,便心软地问:“你这次想成为什么样的角色?” 余小欢心说,我有得选么?但人还是毫不客气的,张嘴信口叫说:“自然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众星捧月的可爱人儿了!” “好!” 没想到,李白竟痛痛快快的就应承了,余小欢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幻听了。 李白长袖一拂,任务卡便从虚空中幻了出来。 余小欢接过任务卡一看,上面写着:“怒沉百宝真情断,千古绝爱美名扬。” “咦,这诗句虽然没读过,但是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呀?”余小欢托着腮帮小声嘀咕。 李白闻言,脸上荡起一个复杂的笑意,可惜余小欢只顾着独自疑惑,没有注意到他的微妙变化。 李白双手往后一背,身形渐远。 余小欢心里默念“怒沉”“百宝”二字几遍后,忽然惊讶得尖叫起来。 随着她这一声惊呼,她整个人也往后做自由落体运动。 这次,惊呼之余,她还大声地叫了一句:“是‘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啊——” 第二百五十二章 穿越八——楚楚姑娘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觉得胸口闷得慌,像是堵着一口气,想咳又咳不出来。 还有,嘴两边的颌骨怎么牵扯得那么酸呢? 她忽然从迷糊中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嘴巴被一大坨布料严严实实地给堵住了。而她被关在一间幽暗潮湿的房间里,只能从泛白的窗户得知东方既白。 “我、这是被绑架了吗?”余小欢怔了好久才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这时,房间门被打开了,先进来的是一个贼眉鼠眼的奸诈之人,然后是一个凶神恶煞的粗野之人,最后是一个走路一摇一摆、满脸胭脂水粉的中年女人。 看到这个中年女人的时候,余小欢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这不就是电视里老鸨的形象?”随即脑子飞速运转起来,很快恢复原有的灵活。 “站起来!”贼眉鼠眼的家伙阴阳怪气地说道。 而余小欢呢,满脑子都在想:靠,我这是被坏人绑架卖给妓院了,还是被家人抛弃买给妓院了? 哪里还有功夫理会此等鼠辈的吆喝。 “嘿,都折腾一路了,你怎还如此不识趣,倔得跟头驴似的,你以为到了这里,你还有逃出去的机会吗?”贼眉鼠眼的家伙说,“我告诉你,到了这儿,你哪怕是死,也得把尸身埋在这儿,休想还有脱身的机会。要是识趣些,乖乖服从,还能免受些皮肉之苦!” 哎呦喂,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哼,本姑娘又不是吓大的!余小欢脑子飞速地运转着,想着怎么样才能找到脱身的机会。 对了,这一出不是应该有杜十娘么? 杜十娘在哪儿呢? 该不会本姑娘就是杜十娘吧?哈哈哈…… 事实证明,她确实是想多了。 便听到老鸨抱怨说:“哎,要不是我那最出色的女儿十娘不争气,同那李公子相好,便不思进取,两人整日厮守,连客也不接了,断了老娘的财路,眼看着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老娘我不得不费尽心思寻觅新粉头……” 哎,果然我就不是个主角的命!余小欢心中哀叹道。 老鸨对杜十娘一顿埋汰后,便一把扯开塞在余小欢嘴里的东西,另一只手马上换上来,捏着余小欢的下巴,上下左右地“欣赏”起余小欢的美貌来。 欣赏之余,还不断埋汰说:“哎呦,啧啧啧,就这等货色,跟十娘相比,怎能当行院的粉头呢?你瞧瞧,这眼睛,瞪那么大,不怕把客人吓坏了呀!这鼻子,大得跟个爷们似的!哎呀,这颧骨也不对,这么高,一点都不亲近,破财!” 余小欢被捏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里说道:是是是,确实上不了台面,不如你就放了我吧,不然本姑娘会把你家招牌砸了的! 谁知道老鸨看完,一把又将那破布塞回她的嘴里,压根不给她喘气的机会。 那贼眉鼠眼的家伙讪讪笑道:“十娘乃是万里挑一的美人胚子,这京城里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来。妈妈若是要如此相比的话,怕是再费个三五年,也未必找得到如此才貌双全的女子了。你瞧瞧眼前这姑娘,怎么说也是书香门第之后,学富五车,通晓琴棋书画,多有才情呀,可惜家道中落,沦落至此!然而,这不影响她的样貌呀!眼睛大些,风流;鼻子大些,富贵;颧骨高些……高贵。你再好好看看,这样貌多端正呀,又肌肤如玉、眉清目秀、气质出众的,若是施些粉黛,再有妈妈潜心教导,他日必成大器,下一代杜十娘是也!” 余小欢听到后半,不由地心神荡漾,心里痴痴地想:嘿嘿,本姑娘有他说的那么好么? 我呸,他不过是以此哄骗老鸨而已!左右吃亏的还是我! 幸好余小欢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可是这好像没啥用处,因为清醒的她和糊涂的她,都四肢被捆,无力出逃。 老鸨见多识广,阿谀奉承这一套,她可玩得比谁都透,哪能让贼眉鼠眼这家伙用三言两语糊弄她?她不仅没有犯迷糊,反而继续打压余小欢的“颜值”,从而达到压低买卖价格的目的。 最后,双方以一百两价格达成协议,余小欢瞠目结舌之余,心碎了一地。 她居然只值一百两银子! 有没有搞错,这些人都是瞎子么? 哎,其实,她现在最该担心的,不是她马上就要沦为娼妓了么? 贼眉鼠眼的家伙很快便与老鸨签订买卖契约,拿着一百两银子高高兴兴地走了。 余小欢又一阵目瞪口呆! 哎,被卖的人是我,怎么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收了钱跑了路呢? 一百两银子的卖身钱啊,一个子都到不了她手里!想想就心疼。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撕心裂肺,老鸨便让人送来另一份卖身契,一个字都没让她看,便让人强摁着她的手指沾了沾印泥,画押了。 还真是……一手遮天啊! 对,说好的人见人爱呢? 余小欢想起在太空时李白那一声“好”,恨不得马上把李白召来,仔细审问,这算哪门子的“好”?可惜她嘴上被塞着破布,压根没法开口叫唤李白出来。 哎,心塞塞!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老鸨瞧了一眼余小欢那脸蛋,自知余小欢不服,便阴阳怪气、明里暗里说了好些威慑的话。她独自一人,便可滔滔不绝,旁敲侧击,完全不需要余小欢回应,也不问一下余小欢是否同意她的观点或者是否服气,直到自己口干舌燥才罢休离去。 余小欢听着那些歪理,十分想反驳几句,无奈嘴巴被塞住,只能暗暗用腹诽回怼。 但随即想到,腹诽再厉害,只要别人听不见,就权当没有杀伤力了。余小欢便黯然神伤,没了斗志。 关起的门忽而又从外头打开了。不同之前的粗鲁莽撞,是轻轻的扣开。 一个丫头将门扇推开后,一位衣着华丽却气质高雅的绝色美女出现在眼前。 女子浅笑轻盈,身姿袅娜,步步生莲,走到余小欢跟前,声音曼妙地同随行丫头说道:“快给妹妹解开。” 余小欢心里感慨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杜十娘?! 第二百五十三章 杜十娘不愧是杜十娘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杜十娘不愧是杜十娘! 身材窈窕,姿态高雅,笑容却又不失亲和力。面相更是一绝,鹅蛋脸,肌肤美白胜雪,细腻如洁玉;两道弯眉似远山青黛,一双媚眼似水含情;巧鼻头、俏鼻梁,一气呵下,线条流畅;樱桃小嘴正是成熟时,娇艳欲滴。 真是百看不厌、无可挑剔呀! 余小欢心里赞叹道:连我这个女人都想亲她一口啊!可怜却被李甲那个忘恩负义的懦夫占了便宜! 哎,不行,本姑娘得想办法拯救一下才行,哪怕只是肤浅地为这副好皮囊也好。 被松了绑,解了堵嘴之苦,余小欢立马对杜十娘表示感谢之意……其实是为了套近乎啦。 不料,杜十娘细声细语表示不用客气之后,又说道:“妹妹,往后大家就是一起相处的姐妹了,妈妈叫我来教你一些待客之道。” “额,可是我不想待客呀!”余小欢哭丧着脸,万分委屈地说。 杜十娘脸上的笑意敛去,轻轻叹了口气。 哎,人家怎么连叹气都那么美呢? 余小欢想到这点,自己也难免跟着叹了口气。 杜十娘劝解说:“妹妹先安下心来,方能从长计议。这行院不同别处,妈妈也不是常人,见惯了世事变化,总是有些狠辣手段的,妹妹切不要为了逞一时之勇,无辜丢了性命。”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向来识时务的余小欢,心里很快就表示了同意。 杜十娘见她神色有来变化,似乎已经同意她的说法了,便马上加深姐妹关系,问道:“对了,还不知道妹妹叫什么名字呢?” “额,我也不知道呢!”余小欢小声嘟囔道。 这次怎么没有谁可以交待她的身份的呢?唯一可能有点知情的家伙,把她卖了一百两银子就跑了。 杜十娘心思细腻,来之前已经得知她原是家道中落的落难小姐,以为她是不便说,于是建议说:“我们许多姐妹都是以艺名在这行院中往来的,妹妹不妨也取一个?” “这倒是个好主意!”余小欢心想,以后也不必担心会不小心暴露自己是伪身份了。 余小欢转头讨巧说:“不如姐姐帮我起一个?” 杜十娘嫣然一笑,说道:“初见妹妹,便见你如此受苦,着实叫人怜惜,不如唤做‘楚楚’可好?” “好!”余小欢心说:简直不能太好了!装可怜的戏码,可是我演绎生涯里自认为最擅长的戏路。 杜十娘让身边的丫头给余小欢送来一身干净的衣裳,又帮余小欢梳洗打扮一番,再送来一些好看又好吃的点心,便让她先在房间休息了。 余小欢当然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当即将李白那混账召唤出来。 “为何让我当妓女?”还没等李白双脚落地,余小欢便冲他喷道。 “你不是说要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嘛!”李白面不改色地说道。 “那也不能当妓女啊!”余小欢气急败坏,反而乱了阵脚,只会乱嚷嚷。 “事已至此,现在要是取消的任务的话,要赔很多能量的!”李白正儿八经的样子,余小欢实在找不到破绽,好像不得不信了。 可是,信了才可怕。她哭道:“那也不能让我出卖自己啊!呜呜呜……我做不到!” “以你的聪明才智,怎会做不到呢?”李白一副并不担心的样子说。 “聪明有什么用,有能力逃跑才行呀,”余小欢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诉道,“就我这体力,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掉,横竖不是死路一条了么?” “哎!”李白眼珠子上下流转,打量她一番,只好让步说:“这样吧,赐你银针一枚。” 余小欢拿过那枚细白的银针,觉得跟她在二十一世纪去针灸见到的好像也没什么两样呀! “有什么用呀,我又不会绣花!”余小欢哭得更厉害了。 “本尊在上面施了小手段,要是有人要欺负你,你就把它插在那人身上,然后说声‘睡觉’,那人就会乖乖倒下了,等他醒来,保准什么都不记得。” 这还真是个好东西呀! 余小欢马上止住了哭声,问道:“那次数有限制吗?” “无!”在余小欢差点就要欢呼雀跃时,李白马上又补充道,“但此时穿越结束便会失效。” 额,还真是……扫兴! 不过,好歹是能有一次金手指了啊! 趁着兴奋的劲,余小欢仔速速斟酌了一番李白刚才那番话,像是发现了什么,忽而问道:“叫他睡觉他就睡觉,那是不是说明,叫他干其他的事情也行?” 李白眉头微蹙,瞥了余小欢一眼,心想:她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虽然他那一眼很快就躲开了,但还是被余小欢捕捉到了。 啧啧啧,这大好的用处,居然还想瞒着我! 余小欢腹诽后着,灵机一动,想使坏坏,故作弱弱地问道:“那我可以先验一下货么?” 李白环目四顾,问了一句:“你待如何验货?”便马上意识到,余小欢是想扎他呀!登时脸色一变,怒意表露,瞪了余小欢一眼,随即拂袖而去。 余小欢笑得花枝招展,若不是周围的一切已经恢复运转,外面有人守着,余小欢真想大叫一声:“李白同志,慢走!” 下午,杜十娘又过来陪她说话,一进屋便带来一阵奇特的清香,直叫人神清气爽,忍不住多嗅上几口。 杜十娘声线优美,音色娇甜,哪怕只是应付一下,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别人也会甘之如饴,想要多听几句的。余小欢一个女子也不例外。 金手指已经在手,余小欢想假装顺从,以换回自由身,没想到老鸨警惕得很,哪怕是杜十娘帮忙说情,余小欢还是被关在后院简陋的房间里好几天,美其名曰,需要静心学习“待客之道”。 可是,有哪门子的学习需要关在屋子里,跟坐牢一样学习的? 那不是劳改么? 直到好几天之后,余小欢卖弄小聪明,让老鸨以为自己有“待人接客”的良好潜质,恰好行院里又有大人物到场,老鸨便赶鸭子上架似的把余小欢给推了出去。 第二百五十四章 赶鸭子上架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老鸨又安排了两个丫头过来帮忙梳妆打扮,余小欢摇身一变,成为一个风情万种的风尘女子……额,好吧,其实是浓妆艳抹的俗人。 余小欢对着镜子看,差点没把自己给恶心吐了。 “什么审美这是?!”余小欢吐槽一句,还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 虽然她的心里千个万个不想伺候那些个好色之徒,可她还是舍不得丑化自己呀,更何况这还是俗化,low得自己都不忍直视! 在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每个女子都希望自己美美的。 余小欢又嫌弃地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便毫不犹豫地将头上华丽、拥挤的珠花摘了下来,只留下简单别致的几支淡雅的簪子。 至于脸上的庸脂俗粉,自然也是要抹去的。 正处理着,老鸨竟然自己来催促了,以为余小欢是故意找茬,拖延待客时间,气得马上就要拿出鞭子来“伺候”,吓得旁边一个丫头直接跪了。 余小欢素来是个识时务的,但架不住她现在有金手指——李白给的银针保护自己呀,所以便有了底气,就像有娘家人撑腰的新媳妇一样,腰杆都不带弯一下的。 “你最好莫要动手,”余小欢一脸正气地说道,“要是一不小心你将我打死你,那今晚谁给你收场,想必那外头等候的贵客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吧?” 余小欢只是猜测而已,没想到老鸨果然心虚,鞭子扬起来却打不下来。可她毕竟是这儿的妈妈,自然不能受这“女儿”的气的,不然以后还怎么管理得住其他的“女儿”呢?于是她犹豫片刻,便把鞭子指向旁边跪着的丫头。 这个丫头貌似也是新来的,叫秋叶,昨天才被分配过来伺候余小欢的。 “你也别动她。”余小欢当即喝止,“我是担心这身妆容太丑,怕恶心了客人,所以才重新上妆的。这妆容可不是秋叶上的,而是你指派过来的两位丫头干的,你要打,就打她们两个吧!” 余小欢知道,她们这些妓女全都要叫老鸨为“妈妈”,可是奈何她实在是叫不出口啊,只好左一个“你”右一个“你”的叫来叫去了! 情况紧急,客人已经在外头侯着这位第一个“开工”的新人了,为了避免再出差错,老鸨只好暂且把脾气忍耐下来。 “你最好能让赵公子满意,否则今晚过后,我剥了你的皮!”老鸨气鼓鼓说完这句话,丢下鞭子便离开了。到了前厅,她立马恢复职业性的满脸笑容,笑迎八方来客。 余小欢重新上妆,调整了发型,又挑选衣裳。 哎,怎么就没有一套像杜十娘身上穿的那么好看的呢? 余小欢心里叹了口气,只好挑了身看着稍微顺眼的换上,才慢条斯理出去。 经由丫头的指引,走在回廊上,快要到来招揽客人用的一栋三层小楼时,忽见一个年轻儒雅的公子从前方走了。 乍一看,这副皮囊还挺帅气,文质彬彬的,谦逊温和,只是一双眼睛有些黯淡,似乎有些落魄,莫非恰逢家道中落? 家道中落还来风月场所? 余小欢当即否认了自己的猜测。与公子擦肩而过时,故意以帕子半遮半掩半张脸,没想到那人目光低垂,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哎,一看就是个经不起波折的人,不看就不看呗! 余小欢在心里安慰道,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问秋叶,“方才过去那人是谁,不是说后院是客人不能随意出入的么?” 秋叶回头瞥了一眼,小声说:“据说是十姑娘的相好,姓李,叫李什么来着……” 秋叶一下子想不起来那名字了,余小欢却接过了话头:“李甲?”语气有些震惊。 俊则俊矣,可惜是个温室里的花朵,心性不坚,哪里配得上秀外慧中的杜十娘呢?余小欢更纳闷的是,八面玲珑阅人无数的杜十娘,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株需要扶着生存的弱苗呢?还枉丢了性命! 游思间,随着秋叶从后方步梯,直接上了二楼。刚一脚踏入灯红酒绿的迎客楼,便有看门的专人跑去小声告知老鸨。 老鸨过来牵扶着余小欢走向设在一楼二楼中间的舞台,满脸堆笑,嘴角眉梢都要笑到天上去了。 老鸨扯起嗓子客套:“众位客官,这位是妾身的小女儿,今日在这儿给各位客官行礼了,还望各位客官多多关照……” 余小欢被老鸨紧紧拉着,其实是被拿捏着,随时防止着她搞出什么祸端来。 这可不,眼角“温柔”地扫到余小欢脸上没有带着喜笑,老鸨立马就往她腰间狠狠地掐去一把,疼得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余小欢只好皮笑肉不笑地陪着她逢场作戏。要不是这里人多眼杂的,余小欢真就想把那银针拿出来,插在老鸨身上了。 老鸨带她在外头走走过场,混混眼熟,让余小欢被一群好色之徒用污言碎语调侃了好几句。要不是老鸨为了维护她的价值,没让那些咸猪手对她动手动脚的,余小欢还真想把这行院的迎客楼给掀了。 耍完猴子之后,老鸨便将她带进二楼的一间大包厢内。余小欢原以为是要在她里面等什么人,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胖墩背着门口而坐。而那见钱眼开的老鸨,一把将余小欢往里推去,便砰的一下把门关起来了。 那位胖得不要不要的客人听到声音,艰难回头,看到差点扑过来的余小欢,顿时满脸横肉都挤成一坨,笑得十分渗人。 余小欢被这情形一吓,顿时大惊失色,心想宁可摔死也不能撞上去的,可是旁边又没有东西借力,眼看着看就要撞入那胖墩的怀里,余小欢慌乱中伸手一推,直接推在那胖墩满是油脂的肚子上,一下子就又弹了回来。 胖墩没占到便宜,揉着被余小欢推得有些疼的肚子,说:“你就是杜妈妈新收的女儿,楚楚姑娘?” 余小欢脑路瞬间短路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莫非眼前这位是老鸨口中的“赵公子”,可是这玩意都三十好几了吧,怎么看都像是菜市场上杀猪的,实在是有辱“公子”二字啊! 第二百五十五章 第一个客人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赵公子见她呆愣,便不满地叫道:“还愣着干啥,快过来给本公子倒酒!” 余小欢心里一阵兵荒马乱…… 要是眼前换成一个帅哥,她还能自寻乐趣,逢场作戏玩一段,可惜眼前的偏是她看不惯的那一类人。 眼看着胖墩就要动怒,余小欢只好讪讪过去,隔着距离给人家倒酒。 明明桌上有茶杯,余小欢却偏把酒往碗里倒去。心里咬牙切齿的,表面上却云淡风轻地说:“赵公子海量,应当用碗来喝!” 赵胖墩闻言,当即动怒,把一双被横肉遮住的小眼睛瞪得老大,喝道:“贱人,你是拐着弯骂本公子吗?” 余小欢心里直呼:哎呀,没想到这脑袋子却比身子灵光很多啊!表面上却故作懵懂,可怜委屈地柔声问道:“公子何出此言?” 说完这句话,余小欢脑海里满是呕吐的画面。 赵胖墩瞪得一双眼角飞起,带着怒气鄙夷道:“你们这些人就是贱,一心想着从本公子身上捞取钱财,却又嫌弃本公子的样貌!” 呵,原来是受过不少刺激了,刚才的及时反应只是经验之谈,还以为他脑子有些灵光呢。 余小欢原是想给他一针让他睡去的,无奈实在不想靠近这货色,只好先将此法子放下了。 “妾身不知。”余小欢目中泛起闪闪泪光,“今日是妾身头一天接客,实在不懂诸多待客之道,若是哪里得罪了公子,还望公子千万莫与妾身这小女子计较。” 赵胖墩无可奈何,拿起那碗酒仰头喝了下去,脸色这才稍稍有所缓和。 “听说你是十娘亲自教导出来的,”赵胖墩说,“那琴棋书画应当样样精通吧?” 呵呵呵,余小欢心说,杜十娘也不过才教我三五天而已,琴棋书画何等高雅之物,怕是任选其中一样来学,本姑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是连皮毛都学不会的! 不过,这胖墩一看就是俗人,应当只是想附庸高雅显摆一下的,对这些东西也是一知半解的吧? 于是余小欢十分“谦虚”地说:“略懂一二。” 赵胖墩听闻,毫不客气地说:“那给本公子弹奏一曲吧!” 赵胖墩说罢,还伸手做“请”状,余小欢顺着他的指向,看到珠帘内摆着一张古琴,差点就笑了出来。 她撑死也就摸过钢琴、电子琴,古琴……她连摸都没摸过呢,从何弹起啊? 但是她还是鬼使神差地穿入珠帘,走到琴架旁。 哎,其实像吉他这种用弦发音的,她也是不会的。 “你倒是快点!”赵胖墩催促道。 “人长得着急,性子也急得很!”余小欢小声嘀咕一句,便在琴架前坐了下来。 她伸手紧张地在琴弦上摸了一下,原本在想着该弹唱个什么曲子好的,结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胖墩居然不声不响地走了进来,笨重地在她旁边坐下,说:“不如我与楚楚姑娘共同弹奏一曲吧?” 余小欢看看他那张被因为喝酒而变得通红的脸,又看看他那些个粗壮的手指,心想:你也不怕你的手指太粗勾不起这纤细的琴弦么? 赵胖墩一只手摸到琴弦上,然后慢慢地游向余小欢的手。余小欢见状,顿时抖了个机灵,一溜烟站了起来,随后又赶紧圆场说:“不如赵公子你来弹奏,妾身给你的妙曲伴舞,可好?” 或许是余小欢到来之前,赵胖墩已经喝了不少酒,如今刚好上头,有些醉意,整个人晕乎乎的,就答应了。 赵胖墩痴笑着,扣动琴弦。 余小欢原想,哪怕只是虚伪的附庸,好歹赵胖墩也是接触过这玩意的,怎么差也不会比她这个没玩过的差到哪儿去。哪曾料想到,这厮弹出的第一个声音,就直接让她傻眼了。 哐咚的一声,余小欢顿时头皮一阵发麻,完后好生心疼那把古琴。别人在它身上弹唱出的声音清雅多情的,怎奈这胖墩就弹成了杀猪声呢? 感觉琴在撕心裂肺地抗议啊! “你为何还不跳?”赵胖墩眯着眼睛问道。 余小欢擦了擦眼睛心疼的眼泪,说道:“哎,公子弹得实在太妙了,妾身一下子便听着入迷了。” “当真?”赵胖墩那细成一条缝的眼睛顿时睁大了一倍! “您说呢?”余小欢又抹去眼睛委屈的泪珠。却在心里骂道:您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赵胖墩脸上尽是洋洋喜色,便假正经地说:“那也不能成为你不跳舞的理由呀!” “妾身改变主意了。”余小欢趁机赶紧下台,也为了把胖墩拉下台,“为了感谢公子给妾身弹奏这天籁之音,妾身给您唱首歌。” “那本公子给你伴奏。”赵胖墩无缝连接说。 “别!”余小欢脱口而出拒绝。担心被胖墩起疑,马上又解释说:“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公子的天籁之音若是时时弹唱,岂不是自掉了价?” “有道理!”赵胖墩眯着眼睛说,“那你开始唱吧。” 余小欢咧嘴笑了笑,唱道:“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余小欢欢畅地唱完,赵胖墩都听呆了,坐在琴架前,久久没有反应。 “这么夸张?”余小欢小心走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心想可别是出什么问题了才好。 赵胖墩被她晃了几次手后,终于回过神来,然后一双小眼睛刷地瞪大了两倍,鼓掌夸张道:“太好了,唱得太好了!真乃神曲,叫人耳目一新呀!” 这下轮到余小欢傻了,呵呵呵地笑了好久。 “扶我起来。”赵胖墩把手一伸,说道。 余小欢瞧着那一张满是横肉又阴晴不定的脸,脑海里闪过好几幅逃也似的跑掉的画面。但是眨眨眼睛清醒过来,她还在原地,纹丝不动。 好吧,就是这个时候了。 只是银针藏在比较里面的衣服,她得趁其不备拿出来,不如就是将胖墩拉起来的时候? 余小欢越过那只粗壮的手掌,隔着衣服扶在胖墩的手臂上,用力拉扯。 胖墩一点儿也不出力配合,却有闲心说话,“本公子就喜欢你这样的,不像那些贱人一样,一看到本公子的钱财就贴过来。” 余小欢心想:你不是还没在本姑娘跟前亮出钱财么? 双手都拉不动,余小欢正要伸手去内衣里掏出银针,不料赵胖墩却突然侧倒了下去,余小欢吓得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在一旁叫了老半天胖墩也没反应。 不过他呼吸畅通心跳正常,应该只是醉酒睡了过去。 余小欢瘫坐在地上,喃喃说道:“哎,没想到,本姑娘的银针还没出手,这就结束了。没劲!” 哎,好歹让我先扎一针再倒下去呗,不让哪儿有成就感呢? 第二百五十六章 贪得无厌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赵胖墩一睡下,余小欢就更拉不动了,只好任由他睡在地上。 坐下来喝了杯酒压惊,余小欢静下心来,才发现外面歌舞升平,热闹非凡,忍不住跑到门口处从门缝偷看。 只见外头熙熙攘攘,人影攒动,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满脸红光,当然有的是因为醉酒,有的是因为涂了胭脂,有的是因为随欲欢畅,有的是因为逢场作戏。 余小欢当然想出去游乐一番,只是女人的身份出去只有吃亏的份,便只好将这爱热闹的心思给忍下了。 当想年,自己变成花慎言时,居然没有去寻花问柳一番,太亏待好不容易得来的男儿身份了。 余小欢见秋叶从门口经过,马上开门将她拉了进来,问道:“你见到杜十娘了吗?” 秋叶顾了顾左右,低声说道:“听说,十姑娘与李公子相好之后,就没有出来接客了。此时应该在自己房中吧。” “哦。那你先忙吧。”余小欢随口将秋叶打发。 秋叶眼珠子瞟过去看了看睡在地上的赵胖墩,小心问道:“需要奴婢把他抬到床上去么?” 那是最好不过了。 “还真是个机灵的丫头。”余小欢称赞道,“可是,他很重。” 秋叶抿嘴笑了笑,径直先走了过去。 人家都不怕惹事了,余小欢自然不能墨迹,便跟着走过去试试看。 秋叶的力量超乎余小欢的想象,两人一起,居然能把赵胖墩立起来,然后一人架着一边,艰难地把赵胖墩挪到床榻上去。 “我还真怕他把床给睡塌了!”余小欢喘着粗气说。 “听说,这床是专门为赵公子打造的,坚硬得很。”秋叶的呼吸也重了,“姑娘今晚可以放心休息,奴婢刚才打听了一下,这赵公子一但睡下,一觉到天亮,雷打不动。” “没想到,你还挺能干!”余小欢欣然笑道。 有个灵活又能干的帮手,简直再好不过了。 秋叶笑了笑,又问道:“姑娘需要吃些什么?” “可以吗?”余小欢喜出望外。其实她早就饿了,只是这一桌子菜被这赵胖墩吃得乱七八糟的,她实在下不了嘴。 秋叶嫣然一笑,说:“我说是赵公子吩咐的就是。我听说很多姑娘都是这么干的。” 那简直再好不过了。 余小欢简直就要心花怒放。 秋叶出去后,余小欢想到杜十娘有了相好就不用出来接客了,那若是她发展了一个相好,让这倒霉金主天天给她买单,那她岂不是也不用应付更多的人了? 想到这儿,她不由地瞟了一眼床榻上趴着睡的赵胖墩。要是精力像赵胖墩这般,那她余小欢也就不需要怎么应付了,只是这身材样貌,实在是太让她难受了。她是一个对身材严格控制的演员,又是外貌协会的忠实会员,审美有点叼,哪怕只是自私自利,利用人家一下,也觉得难以下手。 秋叶回来,余小欢也没让人家吃亏,房门一关,两人就一起海口吃起来,倒是一下子把杜十娘这些天的教诲全都抛在脑后了。 吃饱喝足,闲来无事,秋叶丫头刚出去不久,余小欢正要打个盹,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头推开了,可把余小欢吓了一大跳。 来人却是吃人不眨眼的老鸨。 余小欢先声夺人,开口叫道:“你开门做生意的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要是此时我与赵公子正在床上可怎么办?” “你少来!”老鸨不屑地说道,“你也不想想这是谁的地盘,老娘在这混迹几十年,还能看不懂此时此刻何处何人在发生什么事情?我瞧着秋叶那丫头出去,就知道你这儿完事了。” 余小欢忍不住抖了个机灵。这也太可怕了,她要是想刷点小聪明恐怕难以逃过这老鸨的法眼。 老鸨斜眼瞟了余小欢一眼,见恐吓的效果出来了,狡诈一笑,说:“走吧。” 这种情况,余小欢也不能马上反问一句“去哪儿”,那样会显得她怂了,于是就壮起胆子跟着出去了。 老鸨边走边说:“方才来了个周老板,他喜欢新人,尤其是生涩一点的。” 老鸨就是老鸨,还真是贪得无厌,客人还没走,就得见第二个客人,还真行! 余小欢冷笑道:“你这儿什么样的人没有呀?就算没有真的,你这儿训练了这么多戏精,也准能扮演出来,何必非要找我呢?赵公子那里,要是忽然醒过来见不到人,怎么办?” “怕什么,他是老娘这人的老常客,谁不知他不到天亮断然是不会醒来。”老鸨一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打什么主意的样子,狡诈地看着余小欢,又说:“至于让你来陪周老板,自然是你同赵公子还没那啥,周老板断然会十分满意。” 余小欢脑海里瞬时闪过一幅狂扇老鸨巴掌,然后又往其脸上吐口水的画面。 恍惚间,到了周老板的包厢。 这次,余小欢吸取上次经验,没有傻乎乎地走进去,以防万一再被老鸨从背后阴一掌。 不过,老鸨好像也察觉到到她的小心,居然没有站在她身后,而是径直走进去,谄媚打招呼说:“周老板,好久不见……哎呦!” 嗯,余小欢从背后还了她一掌,一把将她推到起身相迎的周老板身上去了,然后不等她反应过来自己救场,余小欢便补刀道:“哎,妈妈,您不是同女儿说,再喜欢一个人也不能自降身段往上贴的嘛,您怎的见到周老板就如此不矜持了呢?” “额……嘿嘿,我这小女儿就喜欢同人开玩笑!”老鸨讪讪笑道。 余小欢马上嬉笑着怼道:“妈妈说话真有意思,不同人开玩笑,难道还能同GUI开玩笑不成?” 老鸨脸都绿了,忍不住喝斥道:“胡说什么你,朗朗乾坤,哪儿来的GUI?” 余小欢一不做二不休,又怼了句:“奈何现在是晚上,那GUI魂怕阳光,不都是晚上才出来溜达的么?” “你……”老鸨气炸了,指着余小欢就要开骂,谁知道站在她旁边的周老板却啪的一下倒了下去。 第二百五十七章 银针还是没用上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周老板躺在地上口吐白沫,阵阵抽搐,登瞪着眼睛说不出话。 “你看看你,这张臭嘴,把周老板吓死了!”老鸨哭丧着脸训道。 “这哪儿是吓死了,他明明还睁着眼睛!”余小欢缺德地说,“对了,他还喘着气呢,还不快去请大夫!” 一旁跟着老鸨的丫头正转身,犹疑着往外跑,却被老鸨一声喝止了。 “站住!”老鸨压着声音说,“等一下!” “人命关天呀!”余小欢提示说。 “都是你这赔本的贱人干的好事!”老鸨气急骂了余小欢一句,心里又想,要是急忙忙出去请大夫,老娘这生意还怎么做了?但是周老板还睁着眼睛呢,要是听到她的阻拦,或者更甚,死在她的行院里,都会对行院的生意造成极大的影响。老鸨思忖片刻,方当机立断对那丫头说:“你从后门出,抄近路去,一刻也不能耽搁。” 周老板是个留着黑色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常年操劳,长得瘦削瘦削的,下垂的眉毛倒是显得有些慈眉善目。 可惜也是个不太正经的。余小欢心里悠悠说道。 眼看着周老板抽搐得越来越厉害,嘴巴还微张着,余小欢一副死了也不关我的事的态度说道:“既然不请大夫,那就让他死了算了!” 然而,她从桌上拿了两双筷子,一下子横着卡在周老板微张的嘴巴里。 这种症状的病,她在电视里见过,好像是癫痫,一旦发做起来,好像就不能自我控制了,不过好像持续时间不会太长。 老鸨不明就里,当即喝斥道:“干什么你,真要谋财害命呀?” 余小欢贫嘴说:“客人我才第一次见如何谋划?所以,硬要说是谋财害命,也是你做的!” “你……这个孽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我……”老鸨想说叫人把她捆到后院去暴打一顿的,可是这儿是迎客楼呀,要是捆着一个人从这门口出去,势必被外面的客人看到,那生意还怎么做了? 周老板僵硬地抽搐着,一双瞪大的眼睛看向余小欢,可把余小欢给看毛了。但是老鸨就在面前,她总不能让人家看出来自己怂了吧,便壮着胆子,说:“瞪什么瞪,又不是我害的你!” 余小欢嘴上虽然不饶人,但心地还是好的。她跪着帮周老板调整好睡姿,解开衣领扣子,又一把抢过老鸨手中的扇子,轻轻为周老板扇起风来。 周老板的抽搐渐渐停止,似乎放松了好些。余小欢便把他口中的筷子拿出来,把他的脑袋歪向一侧。 见老鸨一脸茫然,余小欢便一脸认真地对她说:“好生看着他……的嘴,看看里面有没有呕吐物,一定要及时清理出来,以免他被堵住呼吸,一命呜呼了。” 老鸨来劲了,“哟呵,你算老几,胆敢指挥起老娘来了!” 余小欢换了一脸冷漠,说:“你要是不想做,那就算了。反正周老板死在这里,对我又没有影响,我恨不得行院少些客人来呢!”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老鸨气急败坏。 余小欢面无表情,“说得好像是亲生的一样!” 老鸨骂了句:“白眼狼!”便俯身看顾着周老板的嘴了…… 她也可以去外头找个丫头给她驱使的,可是想到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她便只好忍了。幸好这周老板是她的客人当中,她唯一除了因为身家而看重的。 等到大夫到来,周老板已经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余小欢为了避免老鸨伺机报复她,便自己请命留在房中照顾周老板。 第二天醒来,周老板已经好了,对余小欢好生感谢,还说要帮余小欢赎身,让余小欢给他做妾,吓得余小欢连滚带爬地走了。 “哎,我好心好意救你,你却对我图谋不轨!”余小欢小声嘟囔着,便瞧见在杜十娘在后院给娇美的小花浇水。 杜十娘晚上不用接客,倒是可以早起了,其他的姐妹这会儿应该还在屋里好生歇息着。 余小欢正要上前去打招呼,便听到老鸨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达官显宦的爱护你不顾,大把大把的银两你不赚,花团锦簇的日子你不过,非要在这儿装什么清高,吟诗作对,附庸风雅,风花雪月,等老娘这行院撑不下去了,我看你们不得统统喝西北风去!到时候,我看你们还能不能恩恩爱爱、莺莺燕燕、岁月静好?真是不知死活的混账!” 余小欢心想这老鸨也真会骂,杜十娘碍于养育的“恩情”不好反驳,那李公子怎么也无动于衷呢,骂得这么大声,不至于听不见吧? 余小欢寻声找到老鸨的位置,见她眼角时不时地扫着一个方向,便随着她扫视的方向望去,看到昨日见过的那位李甲李公子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走廊的另一头,正尴尬地低垂着头,不知所措呆站着。 老鸨又指桑骂槐地骂骂咧咧了好一阵子才回了房。 想到杜十娘跟着李甲的结局,余小欢顿时有了要拆散这对苦命鸳鸯的心思。 杜十娘心情似乎丝毫你也受到老鸨那些刻薄话语的影响,依旧不紧不慢地在院里浇好花。待全部都处理好,才转身回屋,走上回廊时,便撞见了束手无策的李甲。 从李甲失态和略带歉意的神色中,她不难知道李甲肯定听到了方才老鸨说的话。可她杜十娘不会因此失态,依然是浅笑盈盈,步履款款,姿态卓卓地走向她满心爱护的李公子。 “妈妈她说话向来如此,对谁都是两面三刀的,公子不必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明明自己被骂得最惨,却还要微笑着安慰那个给自己带来风雨却不能替自己遮风挡雨的男子! 远远瞧着,余小欢都觉得有些心酸。 “是我拖累了娘子。”李甲愧疚地说,“我这就离去,不能再给娘子添麻烦了。” “公子说的什么话?”杜十娘正色道,“这也是妾身的选择,妾身实在不想周游于诸多男子之间了,只待有一日,公子能带妾身脱离苦海才好。” 李甲这下更加愧疚难当了。“只怕,杜妈妈不会答应。” 杜十娘轻抚李甲耳边的发丝,轻声说:“她会答应的,只要妾身坚持不接客,断了她的念想,她便不会再想留着我了。” “只是,难为你了。”李甲说着,轻轻将杜十娘拥入自己并不伟岸的怀中。 第二百五十八章 情人眼里出西施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将二人的对话悉数听入耳朵里,仗义的心有些动摇了。 这两人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一个旁观者瞎仗义,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了? 杜十娘李甲出去,回到回廊时,遇见了余小欢。 好吧,是余小欢故意让她遇见的。 相互问好之后,杜十娘便邀请余小欢到她屋里去用早膳,余小欢正好饿着呢,断然没有拒绝。 杜十娘的屋子布置得十分贵气,华丽又古朴,反正怎么看都难以将这屋子与妓女的住处联想到一块儿。不过,杜十娘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名妓,没有点与众不同之处,仅靠无双的样貌把持,是不可能的。 用过早膳,话些家常,余小欢便好奇问道:“按理说,喜欢姐姐的人有千千万,姐姐怎么独独看中了那李公子呢?” “妹妹说笑了,何来的千千万?”杜十娘掩面而笑,“李公子与他们不同。” “如何不同了?”余小欢这次势必要挖出个所以然来了。 杜十娘情不自禁,笑得美滋滋的,声音中略带着些微激动地说:“他饱读诗书,温文儒雅,善良忠厚,风度翩翩,举止大方,谈吐风雅……” 得,原来再出色的女子也会犯花痴,再聪明的女子也会栽在“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上。 哎,没救了! 不,余小欢哪有这么容易服气,便问道:“难道他就没有缺点么?” 杜十娘略一思忖,莺莺说道:“人无完人,李公子自然也是如此。” 余小欢心里稍稍缓了口气,正要问李甲的缺点是什么,却又听到杜十娘说:“但是,奈何他的优点实在太突出了,所以在我眼里,他那些缺点便不值得一提了。” 额,余小欢顿时有种想去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的冲动。 余小欢瞧见屋里有几个首饰盒,想到杜十娘的百宝箱,便打探问道:“这些年,可曾有谁对你做过什么感天动地的事情?比如,给你送些什么奇珍异宝,天下仅有之物。” “我们姑娘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杜十娘身侧的丫头冬菱颇为得意地说道。 杜十娘看了她一眼,她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乖乖退了出去。 杜十娘淡淡地说道:“不瞒妹妹说,金银珠宝我见过无无数,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如今若是再有什么人拿些粗俗之物博我一笑,我的修养会使我会笑着相迎,但心里却是极为不屑的。” 明知道杜十娘偷偷换了概念,将她问的“奇珍异宝”换做“金银珠宝”,余小欢也没有拆穿,说明杜十娘还是个十分谨慎的人嘛。而且,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金银珠宝就是奇珍异宝嘛,一样的难得。 余小欢轻轻叹气道:“看来这世间,没什么东西可入姐姐的法眼了,也没什么人可以讨到姐姐的欢心了。” “非也!”杜十娘断然说道,“李公子就不同。他不是那是开口闭口便是金银珠宝的俗人,他会为我作诗,吟诵,画画,从不会拿些污浊之物污浊我的眼睛。” 靠,这不就是二十一世纪那些典型的渣男套路嘛,空头支票随便开,反正不花钱。 只是这种套路,骗骗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也就罢了,阅人无数的杜十娘竟然也会上当,当李甲那厮是行院里的一股清流。 也难怪,见惯了拿钱来消遣她的大爷,难道来这么一个只同她谈情说爱偏又没什么脾性的俊俏男子,她不中招才怪。 “妹妹在想什么呢?”杜十娘见余小欢若有所思,便问道。 “哦,我在想,那李公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能做得了主,娶你为妻么?”余小欢有些惆怅,“咱们这行院里出去的人,还能嫁给正经人家为妻么?” “若是他家里不同意,我们便在这屋子里做一对苦命夫妻罢了,没甚大不了的。”杜十娘似乎早有打算,便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随后又压低了声音说:“只是妈妈她年纪大了,倒是越发势利了,这些日子见我不接客赚钱,起先李公子还有银两给她,她倒也笑嘻嘻的,没说我俩什么,如今李公子钱财用光,没了后继,连生计都成问题,好些日子没给妈妈钱了,妈妈便翻脸不认人,处处与我们为难,逮着机会便说些不中听的。” “有道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如今尚且如此了,这往后岂不是更加艰难?”余小欢便提点道,“那李公子看着年岁也不小了,自己还不会讨个生计么,吃穿用度都靠着家里头,哪能做的了主?” 杜十娘不由地神色一怔。 这可是余小欢认识杜十娘以来,第一次看到杜十娘有些失态,顿时像是得到了鼓励一般,忍不住乘胜追击说:“不为世人所容忍的爱情,必须得依靠自己的能力支撑起来才行,一个人连自己的生计都撑不住,敢撑起一个女人的未来么?” 这种事情呢,还是得举例子才能更具有说服力,于是余小欢又随机应变,临时编了一个故事,以前她有一个邻居的哥哥就是如此,喜欢了一个家奴之女,为家族所不容,于是趁着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带上家奴的女儿私奔了。两人去了遥远的外地,自力更生,日子渐渐过得起色,生儿育女了才回来。那时候家里看他们的小日子过得不错,渐渐就原谅了他们。 “可我就没那么幸运了。”余小欢觉得事情还是扯在自己身上才更有说服力,毕竟杜十娘也不认识她的邻居嘛。“当年我在河边玩耍,救了一个差点被淹死的大哥哥。不是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无以为报,就以身相许’嘛,所以我当时就让那个大哥哥娶我为妻来报恩。谁知道他们家实在是太有钱了,祖上还是当官的,当时我们家境还可以,却也被他们家看不上。他爹爹不愿意他娶我,便拿出了五百两银子叫大哥哥出去打拼,有钱了再回来娶我。反正我当时年幼,等得起,便没有反对。谁知道大哥哥什么都不会做,出去就把钱财挥霍一空,然后灰溜溜回家继承家业去了,从此再也不过问我的事。” 杜十娘满目秋水的亮了,久久才说道:“我初见妹妹时,便觉得你与众不同,却万万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出乎意料,竟敢直接开口让意中人以身相许,这等气概,姐姐佩服!” 余小欢脑袋里冒出很多问号,久久才跳出一个问题:我重点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万众期待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强调说:“我只是想提醒姐姐,嫁人当嫁有担当有能力之人!” 杜十娘浅笑着看着她,眼神中的光芒渐渐明朗,看起来熠熠生辉,明里暗里像是在说“此女子不简单”的样子,可怎么偏就成了一个会犯花痴的人呢? 余小欢还想再苦口婆心劝几句,杜十娘却结束了话题,劝她早些回房歇息。 晚上余小欢从回廊走去迎客楼,又遇到李甲,便突发奇想,想捉弄一下这个软弱的公子。 正盘算着,她便“哎呦”一声,栽倒下去。 李甲果然中计,马上扶了过来,还傻乎乎问道:“姑娘没事吧?” 余小欢用帕子半遮半掩,却又恰到其分地暗送秋波,娇声说:“没事,多谢公子,妾身只是不小心走神了。” 余小欢被扶着站稳时,偏又故意栽了一次,直接扑到李甲怀里去了,那李甲呆头呆脑的,小白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痴痴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余小欢顿时觉得乏味。 “千篇一律的剧情,无趣得很!”她嘴上嘀咕了一句,便推开李甲径直走了。 李甲听闻她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又痴痴地在原地呆愣了好久才继续往杜十娘的屋子走去。 老鸨眼尖得很,余小欢刚一脚踏入迎客楼二楼,她便瞧见了。嬉笑着迎上来一秒都没有耽误,便用尖锐刺耳的声音说道:“我的小女儿终于出来。” 余小欢嘴角抽搐了一下,也不知是被这渗人的声音给吓的,还是因为被这句话的内容给吓的。 然后便听到某位醉酒的客人嚷嚷道:“十娘,我要杜十娘!” 接着便引起了好些十娘迷的共鸣。 “十娘为何不接客了?” “本公子心都碎了!” “杜妈妈,今日若是再不让我见到十娘,以后我就都不来你这行院了!” “就是,京城里消遣的地方多的是,我们又不是非要来这里不可!早些年首选这里,不过因为杜十娘,如今十娘都不见我们了,我们留在这里喝闷酒还有什么意思?” “……” 哎,歇业一年,居然还在万众期待中存在着,不愧是杜十娘呀!二十一世纪大明星都不带这样的。 余小欢心里感慨着,竟不知道趁机逃离老鸨远些。 老鸨向来见多识广脸皮厚实,却也难免在这片声讨声中有些尴尬了。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职业笑容,实际上是惊呆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讪讪笑道:“有劳各位尊贵的客人惦记,老身在这里替十娘那个福薄的女儿谢过诸位客人了。只可惜十娘现在身体尚未康健,还得修养些时日……” “十娘得的,到底是什么病?”起先那个年轻客人又站起来叫道,“好说歹说这病治了有一年了吧,怎的就不见起色?” “就是,要不咱们找个京城名医来给她看看?” “……” “多谢各位好意!十娘只是身子骨弱,娘胎里带来的毛病,静养静养就没事了。”老鸨心惊肉跳地谢绝,表面上却依旧笑得不露痕迹。 “本公子在城郊有一处别院,倒是安静得很,不妨……” “本公子也有……” “……” 眼看着又要乱套起来,老鸨赶紧拖着余小欢上前些,说道:“各位的好意,十娘都懂。只是不能让各位客官尽兴,她深感歉意,所以她亲自教导了这个妹妹——楚楚姑娘,让她来给诸位热闹热闹。” 余小欢一脸懵逼,自己怎么就被架上来当挡箭牌了呢?心里懊恼着,刚才老鸨被声讨时,她为什么没有趁机逃跑呢? 周围便有人说:“听闻杜妈妈最近新收了一个女儿,想必就是旁边这位?” “既然师从十娘,想必舞蹈不错吧,何不请到台上漫舞一段,让我等饱饱眼福?” “对!” …… 余小欢心里古怪得很,杂七杂八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老鸨将她推到台上,看着四面八方都是嬉闹之人,余小欢觉得自己像被耍的猴子。 周围那些看客见她呆愣,便开始催促,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她脑袋又开始嗡嗡响了。 跳舞嘛,她当梁雅清时,编过一个“古今结合”的舞蹈,可把那皇帝老儿迷得七荤八素的。 好吧,就跳那个吧。 余小欢踮起舞步,在舞台上舞动身姿。 起初,乐师还给她配乐来着,后来或许跟不上她的节奏,或许觉得她的舞蹈过于诡异,无法共鸣,便停了配乐。 没有人配乐,余小欢便有些懵了,有些时候她自己都不太记得下一步是到哪里,便心存侥幸,反正这些人也没有看过她的舞蹈,跳错了也无所谓的。 周围的嬉笑怒骂声渐渐隐了去,安静得这里不像是风月场所。 余小欢偷偷瞄眼看去,发现好些人目瞪口呆的,一动不动地看着舞台方向,似乎是被她“震古烁今”的舞蹈震惊了。 古人都这么容易满足的吗? 余小欢不禁心里美滋滋的,难道她这舞蹈要一战成名,取代杜十娘在行院的位置了?那她以后是不是可以像杜十娘一样,万众瞩目,可以有大把大把的钞票银子,还有个像杜十娘藏的百宝箱,里面放着无数的奇珍异宝? 哇,要是她可以把这个百宝箱带回去,那她以后就是富婆了,还用的了跑龙套拼命找机会露面?她可以直接为自己量身定做电视剧电影,让自己当主演啊! 想想都觉得痛快! 正在她出神地幻想着今后的大好日子时,二楼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嘘声。 嘘声中,鄙夷之意甚是明显。 这阵嘘声像是一个引子,很快引起了周围的共鸣,很多很多的唏嘘声从四面八方传入余小欢的耳朵里,其中还夹杂着刻薄的嘲讽和数落,她一下子就懵了。 刚才他们不是看得很入迷的么,一个个目瞪口呆的,好像连魂都丢了,怎么如今却变成唏嘘、嘲讽和数落呢? 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要是一个两个也就罢了,居然是全场的人都是如此。余小欢呆愣住了,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刚才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就突然犯了众忌? 第二百六十章 万众嫌弃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跳的什么玩意?” “如此粗鄙的动作,动起来像抽风,静下来像木鸡,也好意思称之为‘舞’吗?” “你看看她,哪里像个跳舞的样,风风火火,倒是像乡野中五大三粗的妇女!” “哎,在本公子的认知里,舞蹈向来是如诗如画、优雅动人的,哪怕再差劲的舞者,也得讲究身姿曼妙、舞步优雅、旋律婉约……刚才的,是跳大神吗?” “我刚才还以为,她是发疯了呢!”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 什么跟什么呀?余小欢听得满腹委屈,她这个舞蹈好歹也是得到过皇帝老儿赏识的嘛,怎么到了这里就不中用了呢? 哼,这些凡夫俗子,果然是不能与天子相提并论的! 自己的场子被自己给砸了,面子都丢光光了,她该怎么办? 她抬眼望去,看到老鸨正满脸怒容地瞪着自己,之前那稳如泰山的职业笑容都不见了。 “完了完了,回头下去,她不会扒了我的皮吧?”余小欢心里狂叫着,又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她给赵胖墩唱两只老虎,貌似人家觉得挺不错的,或许这些人也会喜欢呢? “大家稍安勿躁,刚吃楚楚只是跟大家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而已。”余小欢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点、甜美一些,但周围还是一片嘘声。 余小欢虚咳两声,掩饰一下尴尬,便接着说:“接下来,我给大家唱首歌吧。” “这是一首新歌。”看大家没什反应,余小欢只好自己开场。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虽然心里很是忐忑,可余小欢还是心存侥幸,毕竟昨晚成功过。 人嘛,总喜欢往好处想。 无奈,人生就是如此,事与愿违总喜欢在最不适当的时候出现。 周围之人俱是目瞪口呆,然后一片唏嘘,差点就没把他们的杯盏丢过来了。 余小欢心想,我是不是得庆幸一下,这里不是菜市场,不然此时身上应该都是鸡蛋液和菜叶子了吧? “唱的什么玩意?” “粗俗!” “幼稚!” “没内涵!” “你一定不是十娘的徒弟!” “……” 余小欢听着那些评价,甚是谩骂,心里很是迷茫。 突然,就在这片嘈杂声中,余小欢听到了哭声。 竟然有人哭了! 那人看起来十分伤心,边哭边说:“你……你毁了艺术的美感,葬送了我对艺术的热爱和追求……” “额,你懂什么是艺术么?”余小欢都要哭了,自言自语道:“什么仇什么怨,竟让你如此砸我的场子?” 可惜,她的小声哭诉,一下子淹没在别人的批判声中,一点回音都没有留下。 楼下一阵热闹,吸引了些大家的注意力。 余小欢一看到那人是赵胖墩,心中不由地一喜,寻思着自己该是有救了。 旁边一个衣着清凉的姑娘看到赵胖墩,软绵绵地附了过去,娇滴滴地说:“赵公子,您怎么现在才来呀?您刚刚可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呢?” “哦?”赵胖墩貌似心情不错,配合地问道,“什么好戏?” 那姑娘用帕子轻轻掩面,笑道:“我们妈妈新收了个妹妹,方才在台上献舞又献唱。那个舞蹈,真是叫人一言难尽呀!还有那首歌,您不知道多俗气,什么‘两只老虎,跑得快……’” 她竟把《两只老虎》唱了出来。 不过,如此通俗易懂的歌曲,无论在哪个年代,应该都难不倒人吧。 余小欢本以为赵胖墩会给她找回点面子的,没想到赵胖墩却跟着众人一起大笑起来。 “哈哈,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俗气的歌……” 余小欢急得直接从舞台上跳下来,冲到赵胖墩面前骂道:“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说是神曲!” “昨晚?”赵胖墩一脸茫然,“昨晚本公子喝多了,晕乎乎的,哪里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额,原来是对牛弹琴了。 余小欢觉得自己像一朵突然蔫了的花,只想找个无人的角落静静。 赵胖墩这次没有喝酒,一双被横肉挤压成丝的小眼睛上下瞧了瞧余小欢的身段,又仔细地“欣赏”了一番余小欢的脸蛋,说:“本公子昨晚睡得甚好,不如今晚与楚楚姑娘再续前缘,可好?” “想得美!”余小欢脱口而出。 赵胖墩眼睛眨了好一会儿,还是不太明白余小欢的意思,但是他这种人才懒得躲费脑细胞去猜测,当即就把自己肥胖的手臂搁到余小欢肩膀上,说:“走,到本公子的包厢去。” 余小欢心说:方才还对本姑娘的才艺万分嫌弃,如今就想占我便宜,想得真美! 她身子往下一矮一钻,滑溜溜躲开那只肥胖手臂的重量,冷声说道:“本姑娘没心情,赵公子另寻佳人吧!” 说罢,转身就走。 要回到后院去,她只知道二楼那一条通道,于是提着裙子就往楼上跑去,不料刚跑道楼梯口,便看到一身大红色的裙摆当在路中间。 这种厚重质感的华丽服饰,整个行院,就只有老鸨一个人有。 余小欢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便听到老鸨咬牙切齿地说:“不识抬举的贱人,赶紧给我回去伺候赵公子,否则,有你好看的!” 余小欢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回头看了看楼下那个比三个老鸨还大的赵胖墩,心里好生绝望。 不过,她提着裙摆的手,却摸到李白给她的银针。 看来,这玩意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她偷偷抽搐银针,然后故意摔倒,借机一针扎在老板的腿上。 老鸨看到她栽倒,原本正要开口骂她毛毛躁躁的,连走路都不会,结果却在被扎的一瞬间石化了。 余小欢抬起头,笑嘻嘻地说:“妈妈,楚楚摔伤了,怕是不能伺候赵公子了,不如您去亲自接待吧?” “好。”老鸨痴痴的,就答应了,然后一步一步往下走去。 余小欢老鸨从身边经过时,慌忙拔回银针,溜之大吉。 接下来好几天,余小欢都没有见到过赵公子。听说,那天晚上老鸨一直缠着要亲自服侍赵公子,硬生生把人家吓跑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契约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又被关进柴房好几天,每天都得学规矩,练习才艺,好不容易稍微得以从柴房出来,便听到老鸨训骂的声音。 近日行院生意极差,老鸨心情特别不好,逮着谁就骂谁,余小欢被关进柴房,也算是因祸得福,耳根得以清静了几天。 余小欢走出走出几步,便听到老鸨的声音越发清晰:“好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偏偏身上连个吃饭的钱都没有,天天躲在个女子窝里过日子,自己也不觉得害臊?要老娘是个爷们,活得个依附女人过活的样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得罪了,杜妈妈,待资金周转过来时,李某一定将我与媺儿的开销还上。” 余小欢瞧见李甲恭恭敬敬的样子,心想:这人的心得有多大呀,被骂到这份上,居然还能面不改色慢条斯理地说话? “妈妈,李公子忠厚老实,您莫要太为难他了。”便听到杜十娘的声音传了出来。 “老娘我为难他?”老鸨气得插着腰说,“您个吃里扒外的,莫不是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你我是什么身份?自这小子到来,你便日日与他厮混,连客人也不接了,行院的生意一落千丈你也不在乎,也不想想没有了生意,少了客人眷顾,你我吃甚?日子何以为继?” 杜十娘款款走到老鸨面前,不卑不亢地说道:“李公子也不是空手而来的,当初他也是这行院的客人,也对妈妈出手阔绰,一掷千金。妈妈怎能忘恩负义?” 说罢,她便将李甲推出门去,独自面对老鸨的说教。 杜十娘自小乖巧懂事,极少顶撞,所以老鸨才敢时常拿李甲出气,没想到杜十娘如今倒是越发胆大,敢当面与她唱反调了。 老鸨愣神之际,李甲已经离去。她只好继续逮着杜十娘发泄说:“你还真是个白眼狼,别人家养女儿便是摇钱树,你倒好,非但不摇钱,还倒贴一个人开销!老娘怎么这么倒霉,摊上你这么个不思进取的?如今行院生意一落千丈,你这个当女儿的不仅不替妈妈想办法渡过难关,对行院的吃穿用度日常开销丝更是毫不用心,非要把老娘活活气死不成?” “妈妈说的是哪里的话?”杜十娘倔强地说道,“媺儿出道这些年,也是给妈妈挣过不少钱的,如今不过休息一年,行院的生意还有诸多姐妹操持着,怎至于无以为继?” “彼一时,此一时!”老鸨脸色越发的难看,但无论怎么说,她这行院也是靠着杜十娘发家致富的,所以也不能当着面直接把话说得太难听了,不然翻了脸,她可是什么好处都捞不着了。 做她这行的,什么是不能用钱来解决的? 老鸨勉强笑了笑,说:“你倒是处处护着他,不如就让他拿些钱财出来,给你赎了身,两人换个清静之地莺莺燕燕,过正常夫妻生活,总比躲在我这后院强吧?” 余小欢躲在后头看到激动,这故事,终于要迈向高潮部分了。 杜十娘脸色闪过一丝喜色,偏却叹了口气,说:“李公子如今两手空空,客栈都住不起,衣衫也典当了,哪里还拿的出钱财来?” 老鸨嘴角一拉,心说这还不是你自找的,偌大的京城,达官贵族大把你不挑,非得看上这么个扶不起的穷小子! 老鸨腹诽后,敛了敛脸上的鄙夷之色,摆上一副好心好意的样子,道:“看在你我母女多年的情分上,老娘也不要他多给,只要他拿得出三百两,你就跟他走。但是,我只给他三天时间,三天后,若是他拿不出银子来,他便不能再踏入我行院一步,否则,老娘打断他的狗腿。” 杜十娘眉头微蹙,讨价还价说:“李公子最近囊中羞涩,怕是三天难以酬得三百银两。若是妈妈有意成全,不如将期限延长至十日?” “他囊中羞涩,家中又不愿支持,便是给他一百日又当如何?”老鸨冷笑道。但她还指望杜十娘可以回心转意,继续挑起行院的粉头大梁,所以不能把关系闹得太僵了,于是又缓和一下语气,故意卖弄人情说:“不过,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这个当妈妈的,自然得给你这个人情的。十日就十日吧,到时候若他还是拿不出钱来,你可别说妈妈无情,没向着你。这事要是换做别个,没有千八两银子,老娘早就打她一身了。” 十娘故意示弱,说:“若是如此,女儿自然不会怪妈妈的。女儿只怕,酬集了银子,妈妈又翻悔起来。” 老鸨脸色一变,嗔怒道:“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我母女多年……” 这时候不知道余小欢哪根筋不对,忽然跳出来,说:“不如你们就此写个契约,签字画押为凭,怎么样?” 她假装没发现老鸨看向她的眼神,恨不得马上将她生吞活剥了…… 杜十娘回房中起草契约,老鸨实在气闷,便没有跟着进去。反正用契约坑人这种事情,她做得多,才不担心这些姑娘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什么手脚来。 房中。 余小欢看了看十娘起草好的契约,怂恿道:“姐姐不妨加一句:若有违背此契约者,便是猪是狗,往后见面,都要爬着走。” 杜十娘抬起头,愕然地看了看余小欢,随后倒是毫不犹豫就把这句话一字不漏地加上。然后又将契约抄写一份。 杜十娘写得一手好字,字体工整,字态秀丽,笔锋婉约,倒像她这个人一样,怎么看都让人喜欢。 拿着契约出来,老鸨已经躲回自己房中,杜十娘也是个聪明的女子,到手的鸭子,自然不能让它飞了。于是直追到老鸨房里,让其签字画押的,契约一人留一份。 从老鸨房中出来,杜十娘已经一改小女子作态,换了一副胸有成竹稳操胜算的样子。 没有谁比余小欢更了解杜十娘的实力,或者说是财力了,于是便借故要杜十娘请她吃酒,提前祝贺。 其实,她就是想敲打敲打,好让杜十娘千万不要想不开去跳了江。 第二百六十二章 另一种打算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离十天之期越来越近,李甲消失了几天没有音讯,杜十娘倒是淡定得很,从容不迫地等待着。 余小欢劝解了好多话,也阻止不了杜十娘对李甲的期许。 杜十娘说:“妈妈眼里只有钱财利益,并不在乎与我们姐妹的情分,妹妹心里也得趁早有些打算才是。听说周老板想替你赎身,这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余小欢万万没想到,自己劝解人家不成,反倒被劝解了。 “我自然有所打算的。”余小欢应付着,心里却说:我自己有没有打算不碍事,反正我就是个过客,这个行院可困不住我。 “那便好。”杜十娘说,“咱们总不能一辈子困在这里的。” “其实姐姐要离开妈妈,为何一定要依附于李公子呢?”余小欢又说,“姐姐是超凡脱俗之人,所思所想并非寻常女子所及,应当自立自强才是。” 杜十娘保持着浅浅笑意,眼里的光芒却黯然下来。“我倒是想如此,可世道何其艰难?且不说妈妈不许我们独自离开,且说我们要自立,该何以为生?在这风月场所营生过的女子,出去之后,若无所依靠,哪里有立足之地?” 余小欢微一错愕,很快便有了主意:“妹妹说的只是万一。若李公子能带你回家过正常夫妻生活,你自是不必考虑这些的。若是他担当不起这份责任呢,姐姐是不是得做另一种打算?” 不知是不是对李甲颇为信任,杜十娘似乎并没有把这个“万一”放在心上,只是嫣然一笑,说:“妹妹倒是灵敏聪慧得很。如若是你,另一种打算该是如何?” 余小欢很快欢畅地说道:“天大地大,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置几亩薄田,盖几间茅屋,养几条小狗,再种一片花草,岂不惬意?” 杜十娘眼里顿时又有了光,她似乎憧憬着,问道:“这样的地方,在哪儿呢?” 余小欢想着,这种情况,肯定跑得越远越好,便说:“我们一直往南去,待到一个四季分明之地,那里有青山绿水,春华秋实,还有鸟语花香。” “说得我都心动了呢!”杜十娘笑得十分温柔。 余小欢趁热打铁说:“那姐姐一定要记住,离去后,若是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记住还有这样一个梦,莫要轻易放弃。” 两人正聊得交心时,小厮拖着李甲进来了。余小欢猜想这应该是到了杜十娘要自掏腰包拿一百五十两银子给李甲这一步剧情了,暗暗叹了口气便退了出去。 从杜十娘的屋子里出来,秋叶便告知她,该是梳洗打扮的时候了。 说来也奇怪得很,她那天成为行院笑柄之后,那些有钱没地方花的客人反而喜欢点名要她陪唱陪跳了。 别人陪酒陪笑,她就陪唱陪跳,害得她那枚银针都没有用武之地了! 她心里当然明白,别人要她作陪,不过是为了踩低她、取笑她,以反衬自己的高雅风采。既然有钱拿,余小欢也懒得跟他们置气,表面上奉承着就是,暗地里再搞些小动作把便宜占回来。 周老板对余小欢的做派,倒算得上是这些人当中的奇葩的存在。 那日余小欢救了他一命之后,他便谈了一笔大生意,于是在他眼里,余小欢不仅仅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是旺他的贵人,自然对余小欢百般看好。 余小欢正给几个年轻的公子逗着乐,周老板便不约而至,让秋叶过来将余小欢领去了他的包厢。 最近余小欢的规矩可学得有模有样的,一进了周老板的包厢,便一改在外头给人寻欢作乐的做派,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款款地给周老板福了福。 周老板见她行径与在外边大有不同,以为她不自在是同自己生分了,便有些醋意似的,说:“楚楚姑娘不愿接受我替你赎身,莫非是喜欢外面那些年轻有活力的公子哥,嫌弃周某年龄大了。” 余小欢被他这不着边际的一番话搞得莫名其妙的,愣神问道:“周老板何出此言?” “若非如此,你怎的同外面那些二流子有说有笑的,偏到了我这里就拘谨起来了?”周老板哼唧唧道。 额,他们不是喜欢贤淑乖巧的么?欢腾跳脱在他们跟前不跟耍猴一样,怎的这周老板爱好如此奇特? 余小欢问道:“周老板莫非喜欢楚楚当泼妇?” “你……”周老板气得胡子炸起来了。不过他很快又消下气来,语重心长地对余小欢说:“哎,我只希望你能做你自己就好,若是你在我这里都拘谨,那是多看不起我呀!” 额,还可以这样吗? 余小欢一番感激涕零的样子,说:“多谢周老板厚爱。遇到您这样的知己,是楚楚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呀!” “你知道就好。”周老板脸色倒是转得挺快的,这一下子工夫过去,又和颜悦色起来了。“那你要不,再考虑考虑我的建议?” “什么建议?”余小欢装傻。 “还能有什么?自然是,我替你赎身的事情。”周老板稍微婉转了一下。 余小欢心想,本姑娘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了。嘴上却故作矜持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可不要和你的家人住在一起。” 周老板脸上惊喜之色溢于言表,连想都不曾想,便说:“好说,好说。我有一处别院,就是小了点……” “大小无妨。”余小欢喜笑颜开,一双眼睛变得贼亮贼亮。 眼看着事情按照自己的计划走的感觉,真好呀! 余小欢陪着周老板好吃好喝地庆祝了一顿,周老板一高兴便没有了节制,喝得醉晕晕的,一双眼睛却笑眯眯地盯着余小欢身上看,借着酒胆,笑嘻嘻地说:“咱们今晚便可以秉烛夜谈……” “想得美!”余小欢皮笑肉不笑,“那得等到你八抬大轿抬我进门后……” “那我明日就找杜妈妈说去,今夜你就……”周老板说着,跌跌撞撞朝余小欢扑来,余小欢侧身闪开,早已准备好的银针,一针扎到周老板的胳膊上。 “夜深了,去睡吧。”余小欢唤了一声,周老板便乖乖去床上睡下。 第二百六十三章 她买我的时候才花了一百两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清晨,余小欢伸了伸懒腰,从柴房出来,便看到秋叶匆匆走过来。 “姑娘,周老板请你去。”秋叶神色严肃地说。 “做什么?”余小欢睡眼惺忪地问道,她似乎已经忘了昨晚与周老板的约定。 “秋叶不知。”秋叶答复说,“周老板还让请了杜妈妈。” 余小欢恍惚清醒了一下,想起来赎身的事,便飞也似的往迎客楼周老板的包厢去了。 到了迎客楼,她马上收住脚步,换成款款的小碎步,淑女地走向周老板的包厢。如此做作,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老鸨最近脾气暴躁,懒得招惹她,以免给自己弄得一身骚。 余小欢刚踏入房间,便听到周老板说:“杜老板开个价吧,多少钱可以拿回楚楚姑娘的卖身契?” “哎呦!”老鸨一脸懵逼,进而满脸幽怨,然后为难地说,“老身养这个女儿,是要做十娘的接班人,成为行院的粉头的,怎能别人想买就买的呢!” 不是想买就能买,只是价码还没标上。 “楚楚姑娘的资质,不用周某说,杜老板也是知道的,她根本没有条件做十姑娘的接班人。”周老板不愧是商人,一张口就切中要害。“以她目前在行院的行径和名声,估计很难有人会像周某这样迎难而上的,想替她赎身的。” 额,虽然明知道周老板这样说,是谋略,为了逼老鸨就范,可亲耳听到别人如此贬低自己,余小欢心里还是极为不舒服的。 这真相,实在是太难让人接受了。 “人不可貌相嘛!”老鸨面不改色,“楚楚是个聪明人,经过这几天的教导,她已经改变好多了,言谈举止越发向淑女靠近了。老身相信用不了几日,她定能改头换面,焕然一新。” “那样成本是极高的,成效却是不确定的。”周老板也是面不改色的样子,“而且,学些表面形态容易,内在可不是说学就能学来的。” 老鸨噗嗤一笑,一副“老娘早已看穿你的阴谋”的样子,说:“哟,照周老板您这么说,我们家楚楚如此不堪,您又何必想着法子替她赎身呢?”眼里分明有些怨恨上了。 周老板原想逼老鸨自己先开价的,最起码得等到老鸨问的时候,他再三斟酌之后才能报价,但是被老鸨这么拆穿了,又想到老鸨在金钱往来上是极其聪明的,而且楚楚这等货色的价格也不能叫到天上去,他便干脆懒得多费口舌浪费时间,于是开价说:“周某愿意以三百两银子替楚楚姑娘赎身……” 余小欢没等他说完,便叫道:“天哪,她买我的时候,才花了一百!” 嗯,她就是故意的! 还冲周老板眨眨眼睛,表示她是故意的,表明她的立场是一心向着周老板的。 老鸨原本就怨恨周老板不懂她都心思,如何又听到余小欢说出这么吃里扒外的话,顿时恼羞成怒,喝斥道:“你个没有眼力见的东西,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老娘供你吃供你穿,教养你如何做一个人见人爱的人,凡些种种不用银子吗?你倒好,这才多少的工夫,便忘了你姓甚名谁有多少斤两,一心向着外人了……” 余小欢听着老鸨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耳朵只觉得嗡嗡作响,十分无语。 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你把我买卖来去,我还要替你好好赚钱? 不把你这行院招牌砸到底,都算我脾气好了。 “楚楚姑娘只是个实诚人罢了。”周老板见老鸨骂人骂得难听,便好心替余小欢开脱了一句。 “她实诚?那天底下就没有实诚的人了!”老鸨插着腰,细长的眉毛倒竖起来,一双势利的凤眼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了出来。兴许是还不解气,又骂道:“老娘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比她歪心思多的姑娘!” 余小欢心想:可拉倒吧,杜十娘不是一个?人家技艺可比我高超多了,不然也不会这么些年都做得滴水不漏,存了那么大一个百宝箱都没让你发现了去…… 想到那个百宝箱,想到里面那些遗世珍宝的结局是被沉江,余小欢就一阵阵心疼……那得多浪费呀! 不行,她一定要阻止这个事情发生,杜十娘还那么年轻……再怎么的,也得把箱子留下呀! 又听老鸨骂道:“搅黄了我那么多生意,要是说你不是诚心的,打死我都不信!” 余小欢一下子抓住老鸨的手,可怜巴巴又很是亲热地说:“既然杜妈妈觉得楚楚如此没用,不如就放过楚楚吧,楚楚愿意跟了周老板去,从此也不会再给杜妈妈徒添麻烦和烦忧了。” 眼看着老鸨有些动摇的样子,周老板趁热打铁说:“还望杜妈妈快些下决定吧!过些时日,我就要离开京城去外地出差,没有数月是回不来的。” “时间不等人,杜妈妈。”余小欢在一旁帮腔说,“您在这行院行走多年,自然知道很多人总是容易薄情寡义的,若是周老板在外地遇到更好的姑娘,身边哪里还有楚楚的位置?而以我的性子,怕是很难招到第二个愿意花大把银子为我赎身的了,到时杜妈妈若是后悔了,又该如何?” 也就是这一时半会的工夫,老鸨突然一扫眼前的犹豫,重新换上精明的神色,说:“我看,你是早就计划好的吧!自打你刚进入这行院开始,你就打定了主意要走,故而三番五次不按规矩办事,搅黄生意,让客户取笑你、厌恶你,麻痹我的眼睛,等我对你不再抱有幻想,你便可以如愿离开了。老娘今儿就告诉你了,算计老娘,休想!” 余小欢顿时和周老板面面相觑,只能暗暗惊叹,老鸨的心思还真是多啊,这样的阴谋论也能想得出来,而且还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差点连余小欢都信了。 可是,她真的没有想过这么多。 原本她是想,要在杜十娘走之前先离开行院,以免老鸨觉得已经少了一个左膀右臂,便舍不得她这个废柴了。不过如今看来,老鸨横竖是不会轻易让她离开的,不如就逗留到杜十娘离开的那天再用银针逼老鸨就范,也省的这些天还得想办法应付周老板了。 只是,可惜了这一番口舌。 第二百六十四章 试一试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在这三天时间里,余小欢除了应付风月场上那些客人,便是同杜十娘胡编些外面世界的精彩,又明里暗里说了好些不能将自己一生的幸福寄托在男人身上的告诫话,希望铺垫下来可以扭转杜十娘跳江的结局。 到了第九天,余小欢去迎客楼之前,杜十娘竟请她吃饭喝酒。 而且是单独请她一个人。 如果是因为自己要走了,提前一些告别,那肯定不可能只请她余小欢一人,怎么着也得先请行院里的其他姐妹嘛,毕竟相识多年,哪里轮得到她这个初出茅庐的? 余小欢在秋叶的陪同下走到杜十娘房间里。 只见杜十娘已经换上一声雍容华贵的衣裳,脸上的妆容也是十分从容大气,一改平日里、尤其是在李甲跟前那副温柔娴雅柔弱无骨的样子,让人有种一下子从小家碧玉蜕变成霸道女总裁的错觉。 互相寒暄问好之后,杜十娘便切入说道:“听说,周老板要为妹妹赎身。” 余小欢心想,这事你早就听说了吧,等到现在才说,莫不是有什么事?便等着杜十娘说下去。 杜十娘见她有听下去的意思,便接着说道:“毕竟养育一场,本不该说的,可是妈妈确实是重利轻情分之人,你趁早走了也是好的。” “多谢姐姐关心。”余小欢露出狡黠目光,“姐姐今日好酒好肉款待,应该不只是给妹妹践行吧?” 杜十娘露出十分满意的笑容,神色颇为欣赏地说道:“你我果然是同道中人,心灵相通得很。” 既然人家把她捧得老高了,她总不能自己马上砸了自己的脸面。余小欢便微笑地坐着,等着杜十娘继续说下去。 “果如妹妹所言,姐姐另外有事相求。”杜十娘便不再含糊了,“你说的对,李公子性子温和,是软弱了些,我担心随他回家后,他难以承受家里人给的压力。” “姐姐如此聪慧,不会没有想好应付他家人的法子吧?”余小欢自然知道杜十娘已经准备好百宝箱讨好李家人,“此去路途遥远,怕只怕,你们二人还没走到李家去,李公子就惶恐不可终日,最终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不瞒妹妹说,我确实有此顾虑。”杜十娘眼神变得深远,“与他相守这些时日,他便什么都听从我的,哄得我心花怒放,没什么可恼的。可也见得他这人没什么脾性,若是回到家里,面对年长的父母和高高在上的族人,他该如何维护我们之间的情分呢?” 终于面对现实,不再犯花痴了!余小欢心里很是欣慰啊,虽然这未必跟她有半毛钱的关系。 “他这样饱读诗书之人,在家里应该是顺从父母之命的乖乖儿,胆敢与姐姐厮守这番长久,怕是有京城与家里相隔深渊,父母鞭长莫及的缘故吧!”余小欢便不再那么委婉了,“姐姐心里也得有所打算才是,像您这样聪慧玲珑的女子,可不能把自己的一辈子赌注在男子身上。” “妹妹的意思是?”杜十娘眼前一亮,一下子却又有些想不通。 “妹妹以为,姐姐不妨再试他一试。”余小欢便心直口快道。 杜十娘神色一顿,说:“可是,在买身赎金这件事上,我已经在考验他了,现在还没结束呢。” 终究是用了很深情分的,怎一试再试,自己作死呢? 感情是经不起考验的,向来是没问题也能验出问题来。可是余小欢知道这份感情的结局,所以便抱着搅黄的态度怂恿起来。 “这个不打紧的嘛,而且这是两码事。若是李公子酬够了钱,那只是说明,李公子在朋友间为人尚且可以,关键时刻有人愿意解囊相助,并不能说明他在家人施加压力时可以独当一面的。”余小欢当然知道人品好的是柳遇春,但此时十娘没有同她讲过借钱的事,而且李甲尚未带着银两回来,她自然不能“未卜先知”说太得太多。“不如姐姐先且问他一问,若是他有了对策,你也可以安心随他去了,若是他没有对策,你可得做另外一番谋划。” 杜十娘略有所思,随即点头说道:“妹妹言之有理。” 两人吃了酒菜,又商量了些对策,才依依惜别。 余小欢刚从杜十娘的房中出来,迎面遇到李甲。只见李甲红光满面喜上眉梢,想必是已经把钱都准备妥当了。 余小欢下意识地福了福,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沾染了这个时代女人较男人低矮一截的恶习。待李甲进去,她反应过来,心里难受得要捶胸顿足。 她资历尚浅,可不敢强势地跟老鸨对着干,看着华灯初上的迎客楼,心里叹息一声,便斯斯然走了上去。 杜十娘这边,看到李甲拿着三百两银子出现,还真是惊喜不已。 其实,她早就抱有决心,自己出三百两银子,借以李甲之手给自己赎身了呢,没想到逼他一逼,居然还让他有些长进,超常发挥了。 杜十娘一问,才知银两是李甲同窗好友柳遇春帮忙借来的,心里感谢柳公子仗义出手之余,还不忘感慨余小欢说的对,果然李公子在朋友间的为人还是可以的,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有柳遇春这样仗义的人出手相助了。 可惜,余小欢提到这一点,是为了让她看到李甲的不足,可不是让她因此更加欣赏李甲的。 杜十娘看着眼前这个目光憨厚,满眼只关注在她一人身上的心上人,随即想到,自己当初暗许芳心于眼前这位俊朗儒雅的公子,不就是看上他的性情温和、低调内敛、憨厚老实么?如今李公子还是初见时的模样,静待她来拿定主意而已。 这不就是她当初想要的,自己可以拿定主意,做自己生活里的主宰么?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她大开按照自己原先的计划去点拨这个憨厚的公子嘛,何必急在这一时半刻谈论太多以煞了良辰美景? 一切尽在掌握中,不妨暂且只憧憬着理想的美好,用装载了满心的期待,把酒言欢,互相为即将到来的自由和快乐庆祝起来。 第二百六十五章 身价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和几位客人谈笑几句,周老板便到来了。 看到余小欢和客人举止暧昧、说说笑笑,周老板却一点没有吃醋的样子,只是跟平常普通朋友一样打招呼。 余小欢心里不禁纳闷:以前这个样子避嫌也就罢了,如今众所周知,他已经跟老鸨提出了要为我赎身的事情,怎么还是这般做派呢?莫非,他已经改变主意了? 余小欢正寻思着,却听到周老板说:“楚楚姑娘,你同我一起去找一下杜妈妈。” 余小欢刚迈开小碎步,便听到周老板似在自言自语,又说:“咱们的事情,也该有个结果了。” 余小欢龇牙嘀咕道:“他这么费尽心思为我赎身,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真只因为我是他的贵人,传说中的旺夫?” 包厢里。 老鸨刚进来周老板便开门见山说:“杜妈妈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将楚楚姑娘的卖身契拿出来吧。楚楚姑娘的姿色和才艺,真当不上花魁……” what?余小欢当场石化,心想:要不,我还是别赎身得了?! 接着,周老板口齿伶俐地分析了若是把余小欢卖掉的种种厉害好处以及不卖可能出现的种种不好结果,把老鸨呼之欲出的说辞全都堵死了。老鸨无奈,心里又实在气不过,只好胡搅蛮缠起来。 “老娘就是不乐意,你还能强买强卖不成?”老鸨气得叉着腰,尖着声音说。 “杜妈妈何必动气?气坏了身子个可不值当!”周老板又心平气和地说,“你不是不知道,十姑娘这一年来不接客,你这行院生意是一落千丈,如今她又要离你而去,接下来的光景了自己可想而知!既然楚楚姑娘挑不起花魁的大梁,不如让她随我去了,倒也能换来几百两银子本金,再去找个更适合的,或许有更好的机缘呢?咱们相识一场,私交也不错,你总不能不给朋友成人之美吧?” 老鸨又气又恼,简直都要哭出来了。她虽然贪慕虚荣满眼利益,可是她心里还是蛮单纯地喜欢周老板的,即使自知不配,可也不想亲自将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往人家怀里送呀! 无奈周老板完全不懂她的小心思,左右都跟她分析利益。 她顿时一阵心灰意冷,泄气道:“罢了罢了,要走也行,五百两!” 周老板眼里闪过一道明亮的光芒,瞬间又隐藏了去。而后他镇定自若地说道:“我听说,十姑娘才三百两,楚楚姑娘怎能比十姑娘多呢?” 余小欢听闻此话,差点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周老板啊,你这……喜欢人的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周老板微微一顿,还价道:“依我看,就两百两!” 这次,余小欢还没来得及吐血,老鸨倒是先吐了。 “我好好的新女儿,你才给二百两……”老鸨气得直翻白眼,“不行,怎么着也得四百两!” 见周老板为了达到目的,把她贬得如此上不了台面,余小欢心里实在不爽,便忍不住帮老鸨争上一争——实则是为了自抬身价,说:“周老板,杜妈妈对楚楚有养育之恩、教导之情,楚楚至今尚未报答,您要带我离去,理应替我承担一二才是。否则,妈妈赔了女儿又短了银两,如何宽心让我离去呢?” “楚楚姑娘宅心仁厚,替杜妈妈考虑颇多。”周老板拉了拉余小欢,笑容十分温和地称赞,接着他话锋一转,“然后,你进行院时日不久,花销不大,杜妈妈将你买回来也只花了一百两银子,我周某愿意给两百两,已经是翻倍了呢!” “你……这钱可不是这么算的!”老鸨气急败坏,也不想再看什么往日的情分了,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多反驳几句,周老板又说话了。 “当然。但我这价格已经给得很感慨了。”周老板说,“这样吧,大家都是做惯了买卖的,就不玩这些互相扯皮的套路了,都实在些吧。” “那行!”老鸨眼皮一台,傲气道,“一口价,三百两!” 周老板悠然一笑,说:“杜妈妈开始时开出了五百两的价格,说明其实你心里的预算最高也就二百五十两!咱们老相识一场,便以你心里预算的这个价格算吧,你也不吃亏……” 老鸨急红了眼,矢口否认道:“谁说老娘的心里预算是二百五……” “诶!”周老板招了招手,十分自信地说道,“周某做生意多年,早将这些戏码烂熟于心,不接受反驳!” 老鸨那张涂满脂粉的老脸涨得通红,气得皱纹都显露出来了,心里直骂道:好你个奸商!亏得老娘曾经还倾慕于你,没想到你却是这样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的奸诈小人,真是白瞎我这双……慧眼了! 可惜她却一句都骂不出来了。事到如今,难道她还有必要表明曾经的心意么? 而余小欢呢,跟丢了魂似的,双眼无神,怔愣愣了好久,才痴痴说道:“我的身价是二百五……” 这也太侮辱人了! 待她回过神来,弱弱地说一句:“我可以反对么?” 周老板却已经取出银票,老鸨也取来了楚楚姑娘的卖身契,两人几乎同时伸手,周老板夺过老鸨手中的卖身契,老鸨抢过周老板手中的银票,然后又几乎同时将原先在自己手中的那份塞到对方手中,然后才回复余小欢,说:“不可以!” 听到两人异口同声的决绝回答,余小欢顿时有种,从一个险境掉入另一个险境的不好预感。 不等余小欢再次说话,老鸨脸色一变,一把将余小欢推到周老板怀里,冷笑一声,下逐客令道:“快些从老娘的行院滚出去,别挡在这儿碍老娘的眼!” 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余小欢连回去换套衣服的间隙都没有,便被一群小厮推搡着,“送”出别院了。 在行院被关了好些天,一下子出来还真有些不习惯呢。不过余小欢也穿越几次,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很快就恢复了淡定,跟周老板去客栈住了下来。 第二百六十六章 安排得妥妥的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昨晚,周老板给她安排了客栈上房,她还想着怎么将周老板打发,要不要动用银针时,周老板却十分礼貌地跟她告辞,离开她的房间,独自回去另外一间久订的房间休息了。 这波操作,还真是叫余小欢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目的、安全了,心里却好生别扭,忍不住纳闷:难道本姑娘连诱惑一个中老年男子的魅力都没有了? 那也不可能吧?前不久周老板喝醉酒还说要和她“秉烛夜谈”呢,难道他当时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余小欢带着满腹疑问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便有人丫头进来服侍她梳洗,还送来精巧的早点供她食用,显然是周老板做了周详的安排。 之后周老板便过来同她说话,态度还是十分礼貌、有分寸的,一点逾越的举动都没有。 余小欢心里惊奇道:难道这奸商还有不为人知的柔情一面? 可她余小欢有这么好彩么? 关于运气这一点,余小欢可是半点自信都没有的。 待丫头给余小欢收拾妥当,周老板便说要带余小欢上街,给她置办些行头。 昨晚被老鸨急忙忙赶出来,余小欢连身换洗的衣服都没有,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更何况,之前她已经被行院困了好些天,早该出去走走逛逛了。 —— 另一边,杜十娘刚将借口从姐妹处借来的二十两银子交到李甲手中,便有一阵不太客气的敲门声传进来。 随后便听到老鸨尖锐的声音提醒道:“李公子,今日可是第十日了!” 老鸨昨夜将余小欢“便宜”卖了,心里正窝着气呢,遂想找李甲撒泼一下,最好叫这穷酸小子滚蛋,以免继续祸害了她的收入……噢不,是祸害了杜十娘的未来。 李甲蹭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模样有些局促,然后过去开门让老鸨进来说话。 老鸨刚要开口羞辱李甲一番,却见杜十娘已经将三百两银子摆在桌上,顿时脸都绿了。 她是万万没想到李甲还能借得到三百两银子的,不然也不敢开出三百两银子的身价来折辱这对鸳鸯,另外昨夜也不会轻易让周老板将替代品“楚楚”姑娘赎走,更不会一大早来这里敲门叫嚣。 她想反悔,无奈杜十娘心思玲珑,三言两语就将她吃得死死的,另外,又有白纸黑字作证,若是违约,便是猪是狗的……真是把她的厚脸皮都给劈得没辙了。 “要滚就马上给老娘滚!” 老鸨破罐子破摔,推搡着两人,说:“平日里穿戴的衣裳首饰,一样都休想带走!” 老鸨将杜十娘和李甲推出房门,便吆喝丫头马上拿铁锁过来,自己袖手守在门口,直到把房门结结实实地锁上,才肯离去。 杜十娘虽不赞同杜妈妈的行径,但毕竟自己十三岁就跟着人家了,所以还是恭恭敬敬地朝人家行了拜别礼。一旁的李甲也是没什么怨言的,一副妇唱夫随,任由杜十娘做主的样子,也跟着作揖行礼,才手牵着手离去,转而到了姐妹的家中。 毕竟杜十娘在行院生活了八年之久,还是有些情分在这里的,不像余小欢那般,直接被小厮门无情地轰出行院。但是一大早被老鸨从房中赶出来,尚未梳洗,发髻凌乱,衣衫未换,这光景好像也好不到哪儿去。 其实,昨夜余小欢得以赎身但是马上被轰出行院的事情,杜十娘是很快听说了的,而且还追了出去,只是余小欢早已不见了去向。 她没想到余小欢走得这么突然,而且还着急到了她的前面,可也来不及感慨,生怕出了变故,便马上修整了自己的计划,将自己手上最后一笔财物及时转移到好姐妹处,只留下二十两作为路费,又同好姐妹交代清楚说辞,才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这个过程中,李甲早已熟熟地睡去了。 她最佩服李公子的一点,就是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身边有多少风吹草动,李公子总能安然入睡,一脸安详。 好姐妹谢月朗给杜十娘换了新衣裳,盘了精美的发髻,又叫两人的好姐妹徐素素到来相会,依依惜别。 李甲像个乖巧听话的孩子,知道谢、徐二人是杜十娘的好姐妹,平日里对杜十娘多有照顾,如今又借盘缠、赠礼物给他们这对鸳鸯,为他们考虑颇多,便作揖道谢,一谢再谢。 —— 京城的街市还真是繁华热闹,街上人潮拥挤,两侧街铺张灯结彩,店内商品琳琅满目,很容易就叫人看花了眼。 余小欢原本还不忘本分,故作矜持地走在周老板身侧,无奈街上的好玩意实在是太多了,样式精美的发簪,飘着香气的折扇,晶莹剔透的美玉……随便捡上几件,有幸带到二十一世纪去,都是老古董呀! 想想心里就够激动的! “看上什么就买!”周老板大方地说道。 余小欢乍听到周老板这么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呢,毕竟周老板为了节约赎金、同老鸨讨价还价将她贬得一无是处的说辞尤在她耳边记着呢,怎么一下子就大方起来呢? 可这周老板替她赎身却又不贪图她的“美色”,还大方给她花钱,到底图什么呢? 哎,反正不要她以身相许,不让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周老板方面都这么客气了,她就客客气气地帮人家花点钱怎么了呢? 余小欢想通了,便不再忍着,立马选了几样好看的物件让周老板埋单。其实,她也没怎么挑选,这些做工精美的玩意,她实在看不出贵重,权是先拿来试探一下周老板的反应罢了。 见周老板从容镇定地埋了单,神色丝毫不带勉强的,余小欢心里乐得差点发出尖叫声。 这,难道是捡了个移动的钱袋子? 紧接着,她便毫不客气地进了服装店、首饰店、胭脂水粉店,像个阔太太一般,置办了好些物件。 可是,当她转头想到,自己应该去古玩店看些值钱的玩意时,周老板却说,“今天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差不多了么?我怎么觉得才刚刚开始呢? 余小欢有些混沌地想着,刚要找个说辞再看看,却突然看到旁边一轿子旁边走着一位俊俏的公子。 那人油头粉面,神色自若,温文儒雅,不是李甲还能是谁! 余小欢小声嘀咕道:“那轿子内坐的就是杜十娘了吧。” 轿子的窗帘侧悄悄伸出如香葱般美妙的玉手,掀起窗帘的一角,露出半张绝美的面容,偷偷打探外面的繁华世界。 第二百六十七章 南下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轿子离开闹市,来到人迹罕至的巷子里,去往李甲的同窗好友柳遇春的住处。 虽然觉得这时候说有些话不太合适,杜十娘还是开口问道:“你我离开行院后,该如何安身?李公子是否考虑周全?” 李甲听闻她这么一问,脸上的从容淡泊之色忽而暗了下去,眼神变得飘忽不定起来。“父亲已经因你我之事大发雷霆,若是知道我娶了你为妻,必然是怒火攻心,或许直接将我轰出门去,断绝父子关系也说不定……” 杜十娘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最后一次与余小欢交谈后,李甲带着三百两银子回来,她就想问这个问题了。但那时候两人沉浸在得偿所愿的喜悦当中,情意绵绵,你侬我侬的;又考虑到,若是一遇到困境就另谋打算的话,那她与李甲的情意,就变得不那么纯粹真诚,甚至与风月场上的客人之间的情分也没什么不同了。所以她当晚便打消了问这个问题的念头。 但如今两人从行院出来了,自然是得要面对现实的。 杜十娘瞥了李甲一眼,冷静地说:“终究是亲生的父子,断绝关系那些不过都是气话。” 李甲这才察觉自己方才失态,受到杜十娘冷静眼神的洗礼后,很快恢复了镇定,辩解说:“父亲责备我事小,但恐到时会拖累媺儿你。所以我……寻思良久,还没有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杜十娘眼神忽明忽暗了好一会儿,才又微笑起来,然后将自己想好的计划透露给李甲,且让李公子宽心些,最好也能渐渐明白她的用心良苦。 两人到柳遇春家特别拜谢柳遇春帮忙酬借赎金的恩情,柳遇春却不同他们二人谈钱,只备了好酒好肉盛情接待,得知二人尚未有下榻处,又邀二人在自己住所暂且住下。 杜十娘和李甲已经订好第二天便南下,所以一大早便和柳遇春以及好姐妹告别。 —— 等余小欢打听到杜十娘的消息,杜十娘已经带着百宝箱和李甲南下,可把她急坏了。 好姐姐,等等我……好歹把百宝箱给我看看呀! 余小欢冷静下来,赶紧撺掇周老板动身。 本来周老板的出差目的地也是南方,便欣然应允了。 路途上,余小欢在心里盘算一番,便打定主意,先找到孙富那坏心眼,从他下手解决问题。 于是余小欢弯起嘴角,浅笑盈盈,娇声同周老板说道:“我昨夜做了个好生奇怪的梦。” “噢,是何梦?”周老板十分配合地问道。 “梦里,你我南下,经过瓜州,准备弃车马行水路时,在渡口遇到一个商贾,长得肥头大耳的,叫什么……好像名字里还有个富字,你说会不会是神仙托梦于我,让我们和那梦中之人做买卖呀?” 周老板双目中闪过一丝惊奇,随后抑制着心里的小激动,说:“楚楚姑娘乃是我的贵人,你既然这么说,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余小欢看着周老板那双精神得发光的眼睛,突然领悟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跟我说呢?” 没等周老板回答,余小欢便答道:“一定是的,不然你不会说得这么肯定的。” “周某果然没有选错人嘛,楚楚姑娘果然是冰雪聪明,待在行院里屈居人下真是屈才了!”周老板捋着稀疏简洁的胡子笑道。 余小欢此时只想回应两个字:呵呵! 周老板便接着说下去:“你也知道,我这次南下,是为了谈买卖的。而我这次约好的商人,恰好如楚楚可怜梦中所言,会与我们在瓜州渡口相会,然后一起坐船继续南下。更为离奇的是,此人名字里确实有一个‘富’。” 余小欢内心惊呼道: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根据介绍人对这商人孙富的描述来看,此人确实长得虎背熊腰、肥头大耳,与楚楚姑娘梦中见着的无二了。”周老板轻捋着下巴的胡子,嘿嘿直笑,似乎对余小欢这及时出现的梦境十分欣赏。 “啊!”余小余发出小声一句惊呼。 周老板对余小欢这反应倒是没有表现出吃惊的变化,依旧是一副泰然自若欣然接受的样子。 可是余小欢就纳了闷了,她这胡编乱造的梦境怎么就这么巧,突然就跟周老板的计划对上了? 电视剧都不带这么演的。 “还有呢?”她引导周老板继续说下去,“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我也是你计划里的一部分么?” 因为她突然觉得,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原以为是自己在算计别人,其实,很有可能是她早就被别人算计了。 “楚楚姑娘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通,看来周某还真是选对人了!”周老板还不忘先献上几个彩虹屁,夸赞余小欢一番,才不再藏着掖着,说道:“是这样的,据说,那孙富是个暴发户,脾气古怪,阴晴不定,时常翻脸不认人,跟人难以相处。” 余小欢心纳闷,你跟我说这些干啥,难道你以为我能故伎重演,像上次救你于癫痫发作时那样把孙富那老油条治服得服服帖帖的? 大罗神仙也做不到吧! 便听得周老板话锋一转,颇有些自以为是地说道:“但他非常喜好女色,但凡见到出类拔萃的娇妹女子,便眉开眼笑,无论彼时在什么状态,都能马上变得温和客气起来。变化之快,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余小欢登时恍然大悟:呵呵呵……敢情你替我赎身,这大费周章的,是想拿我去献宝呀! 果然,巧合多了,就有阴谋了。 余小欢不禁回想起这些天发生的种种。周老板替她赎身后,给她置办衣服首饰胭脂水粉之类的行头是不带犹豫的,可她要是想买些什么其他与衣着打扮无关的东西,周老板就会有各种借口搪塞了过去。余小欢原以为可能是自己眼光太好,看中的东西有些贵了周老板舍不得呢!如今才知,人家只是觉得那些东西与计划无关,买来只是浪费钱财徒增成本罢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周老板的迷之算计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皮笑肉不笑地打着“呵呵”,听着周老板“坦坦荡荡”地说下去。 “我想,你思维活跃性情活泼人又好动,直来直去的,实在不适合待在行院那种事儿多、规矩多地方。那种地方会束缚了你的发展,泯灭了你的个性。”周老板说,“所以,我便一定要给你赎身,让你跟我去外头见见世面。” “所以,您不是因为喜欢我呀!”余小欢厚着脸皮问道,心里却想:靠,原来你没看上本姑娘啊! 即使内心万马奔腾,她依然保持着优雅从容的笑容,这是她在行院学到的,微笑着面对所有不同的嘴脸,宠辱不惊,默默地把他们当做是元宝就对了。 “嘿嘿,不瞒你说,其实本人全身心只喜欢赚钱这一件事,对那方面的事情不太感兴趣。”周老板面不改色,坦然泰然自若的样子,真叫余小欢打心底里佩服得不要不要的。“所以,楚楚姑娘跟着我,完全不必担心……你是非常安全的。” “呵呵,难道我应该为这种事情感觉到高兴么?”余小欢在心里问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保持太久成习惯了,余小欢也同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保持着始终如一的微笑,都快要微笑成蒙娜丽莎了。 余小欢再次厚着脸皮问道:“既然如此,那您为何时常出入行院?” 周老板讪讪一笑,把脑袋往余小欢一侧凑近些,降低了声音,说道:“这一来嘛,我是商人,当然要寻找机会结交五湖四海的朋友了,行院这样的场合,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容易打探消息,又有寻欢作乐的幌子遮掩,岂不是两全其美?这二来嘛,男人都喜欢逛风花场所,本人得跟上大家的步调,不能落了伍,是不是?我是个男人,若是不喝花酒不近美色,别人很容易就会发现我的秘密的……嘿嘿……” 发现?秘密?这字眼还真是让人想入非非呀,莫非他那方面……额,余小欢不敢继续联想下去。 哎,枉自揣测别人,总是不礼貌的。 余小欢如是安慰自己,其实,她只是一下子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罢了,虽然这件事对她其实一点坏处都没有。 “所以,您给我赎身,是为了打掩护?”余小问出这个问题后,不知为何,暗暗地长长吁了口气。 “不全然。”周老板还真是“坦荡”啊!“离我相识一场,我怎能忍心让你守活寡呢?” 额……余小欢脑袋差点就爆炸了,她方才还不许自己胡乱揣测人家的毛病,没想到人家这么直接地表达出来了。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样的情况了,只觉得自己脸上一下子冷一下子热的,表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放了,迅速地切换了好几个都挂不住啊! 周老板也不管她什么反应,似乎对自己的安排十分自信、满意,认为自己的考虑很是周到,便自顾自地说下去:“你与孙公子有缘得很,待我们这次在瓜州相见后,你尽量讨好他,若是让他开心了满意了,我便将你送赠给他又何妨?也免得你跟着我过有名无实的日子。” 余小欢眼前飘过无数个“呵呵”,纷杂烦乱,数不胜数,纷纷砸向对面坐的周老板。 “若是新鲜劲一过,你们不想再对着对方了,我一定会替你找下一家的。”周老板十分友好和善地笑着说,“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年纪轻轻就守了活寡的!” “我谢谢你了!”余小欢笑得一脸灿烂,然后咬牙切齿地说。 “楚楚姑娘客气啥呢?你我相识一场,又缘分颇深,自然应该互相帮助的。更何况,你还是我的妾室,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自然是要为对方着想的,是不是?”周老板看着她一脸笑容,似乎没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也或许演戏演上瘾了,不想拆穿,便将计就计。 “哎,您怎么说得好有道理呢!”余小欢觉得,自己的脸好像一下子抽筋了,眉眼弯弯,嘴角微微地上扬着…… 都被人家欺负到这份上了,她怎么还笑得出来呢? 看着周老板乐呵呵地捋着下巴的小胡子,丝毫不担心她得知真相后会反抗逃跑的样子,她不禁纳闷,周老板是哪儿来的自信,居然认为自己能把一个从行院里带出来的姑娘卖了还让人家死心塌地地替他数钱? 看来,迷之自信这东西,是自古就有的呀! 余小欢强忍着内心的作呕,保持着迷之微笑,满脸满眼崇拜地看着周老板,痴痴地问道:“周老板替楚楚考虑诸多,可楚楚孑然一身,连身上的衣服首饰都是您的恩赐,应当如何回才能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呢?” 她差点没忍住,将“大恩大德”这四个字说得有些重。 “哎,小事一桩!”周老板大手一挥,“这对楚楚姑娘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你把孙公子伺候妥当了,在他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帮我们建立良好的关系,促成我们的买卖,就比什么都强了。” “呵呵呵,您还真看得起我呀!”余小欢心说,你莫不是忘了,本姑娘在行院时给那杜老鸨搅黄了多少生意得罪了多少人! “楚楚姑娘切莫妄自菲薄。”周老板说,“你的行径与其他姑娘不同,总是让人眼前一亮,只要你抓紧时间办事,在孙公子厌烦之前促成我们的事,便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还有一个问题,”余小终于收起了虚伪的笑容,眼睛眨巴眨巴地问道,“您就不怕我跑了?” 周老板嘿嘿地笑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看看外头。” 余小欢掀开帘子一看,马车四周跟着好些个衣着干练、步履轻快的家奴…… 好家伙,以为是逃出苦海,居然是进了贼窝! 余小欢不由地苦笑,在心里叹气道:我好歹也算在古今中外见过世面的,怎么丝毫没有察觉到周老板的嘴脸是这么阴险的呢?呜呜呜,穿越这么多次,我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 第二百六十九章 舒畅了吧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腹诽了好一阵子,才垂下帘子,收回往外张望的目光,神色恢复如常。 她暗暗平息了些心中的恼火,继而露出贪婪的目光看向周老板,说:“看来周老板是要作笔大买卖呀!” 她顿了顿,小心看着周老板的眼色,又说:“您看,楚楚区区一届女流,手无缚鸡之力,却要冒着危险化身为诱饵,这代价也太大了!然而,周老板替楚楚赎身的大恩,楚楚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要报答的……” 周老板这老狐狸怎能听不懂余小欢的意思呢?他巴不得别人跟他谈利益呢,有利益需求的人才好拿捏嘛!他马上心领神会地说道:“楚楚姑娘放心,此事一旦成了,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余小欢笑嘻嘻地回应道:“多些周老板,你果然是通情达理……” 为了让周老板对她放松警惕,余小欢只能假装自己是个贪图钱财爱慕富贵的人,假装自己是可以收买的。 周老板似乎十分满意余小欢的立场和态度,开心得拉住余小欢的手,十分亲热地说道:“无论事情成功与否,离我都是一家人!” 余小欢又一阵作呕,干咳了好一会儿才忍住没让自己吐出来。 为了能够见到孙富,为了能够救下那装满奇珍异宝的百宝箱……噢不,是为了能够救下才貌双绝的好姐妹杜十娘,余小欢只能暂且忍辱负重,等待时机了。 ——知道周老板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意图,余小欢很快就眯起眼睛打起盹来,不知不觉,马车便到了瓜州渡口。 余小欢正犯着迷糊,便被周老板带下马车,一见到那脸大腰肥的孙富,她整个人才激灵一下清醒过来。 哎,说好的少年呢,怎看都像是个大腹便便、没有节制的中年人呀! 还真是个让人一见就讨厌的形象呀,还有那双毫无顾忌就在人家身上打转的色眯眯都眼睛,余小欢想假装一下迎合都难以做到,只好故作矜持,羞涩躲避,保持距离。 周老板给余小欢使了好几个眼色,暗示余小欢捡起职业操守,与孙富亲近些,余小欢心里默念了好几遍“他是元宝他是元宝……”也没能暗示自己成功,又迫于周老板眼神里对她施加的压力,她只好转移注意力说:“我饿了!” 当然,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娇柔些、软糯些,然后舞动柔若无骨的身段,飘飘然上船去。当然,盈如秋水的双眸又恰到好处地回眸,朝那满眼只看得见女人的孙富眨了眨。 待再次转过身,给孙富留下婀娜多姿的背影,余小欢一连翻了好几个白眼,才稍稍把气顺了顺。 她心里说道:等本姑娘回到二十一世纪去继续当演员,绝对不要演那种沉鱼落雁、倾国倾城、回眸一笑百媚生的什么天下第一美人的角色了,这真的太累了! 心累! 只是,不知她有没有想过,她区区一个跑龙套的,这样的角色轮得到她么? 连穿越都当不了主角的废柴,还是别做这些白日梦了吧! 在船上,还没吃上几口饭菜,周老板便吹嘘说:“楚楚姑娘乃是京城的一绝,所跳的舞蹈、唱的歌曲,奇特无比,放眼天下,没有能与之相比的!” 余小欢心里呵呵,你就不怕吹破牛皮么? 孙富生性风流,虽然年龄不大,却早已混迹风月场所多年,不知向多少红尘女子买过笑,如今船上就余小欢一个女子,他自然是不会放过周老板刻意制造的机会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盯在余小欢身上,说道:“既是如此,那本公子今日非得一睹楚楚姑娘的风采才行!” 说罢,孙富便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拍在跟前的桌面上,甚是傲慢地说:“只要你能跳得让本公子满意,这张银票就是你的!” 余小欢看着他那财大气粗的样子,想骂都骂不出来;想拿起那张银票拍人家脸上,无奈银票还不是她的,而且对方跟前离她有点远…… 既然他们这么想看,那她就跳一跳呗,万一把他们恶心了,她自个儿不就舒畅了? 余小欢饮下一杯酒解渴,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晕船了,整个人重心不稳,飘飘忽忽的。可是架不住周老板左一个眼神右一个眼神地暗示,她也实在没有力气做无用的解释,便舞动身躯,跳了起来。 对,又是那一套忽悠过皇帝老儿的混搭舞,只是现在没有音乐旋律作衬,她压根就不记得舞步,哪一步再到哪一步。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眼前的俗人也没看过原创。退一万步来说,即使他们看过,她也可以“再创新”改编呀,二十一世纪不是有很多歌曲是这样的么? 坐在矮案前的周老板假托着酒杯,眼神一番又一番地暗示跳舞的余小欢。其实舞蹈什么的不重要,关键是要跳到孙公子身边去,像蝴蝶迷恋美丽的花朵一样痴缠过去,最好一不小心往人家怀里栽上一栽,把人家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可惜,那孙富不是什么美丽的花朵呀! 连牛粪都算不上! 牛粪起码有营养。 所以余小欢偏不接收周老板的疯狂暗示,哪怕看在那银票的份上……也不行,这银票最后还不一定能落在她手上呢! 正魔幻地舞动着,不知道是船晃动了一下,还是余小欢脚步不稳,她竟一头栽向矮案去,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她半个身子已经扑在精美的菜肴上。没等爬起来,看到桌上被自己扑倒的南瓜羹,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一阵恶心涌上喉咙,她刚张开嘴便再也忍受不住吐了出来。 她觉得头晕目眩的,似乎天地都在颠倒反转,可是她的胃却还在抽搐着呕吐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忽然想起自己跳舞前起的歹念……果然她这种人就不配有坏心思,想想都不能有。 哎,这下可舒畅了吧! 差点没把心肺都给吐了出去。 第二百七十章 江上歌声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觉得自己像一颗滑落的丸子,不断地随着周围的动荡弹跳着,找不到停留的地方,等她吐得胃里都空了,五脏六腑都想跑出来了,她才终于不再翻江倒海。可是她整个人还是晕眩的,好像失去了重力作用作用,迷茫、混沌、无力,整个人都不由得自己控制了。 隐约中,好像谁说了句:“将她送到船舱里休息吧。” 语气颇为嫌弃和不满。 余小欢丝毫没有能力反抗,任由两个家奴架走了。 此时,要是他们狠一狠心,将她丢人翻腾的江水里,她也只能任由江水无情地把她吞噬了。 家奴将余小欢丢在简单的床铺上,便离了去,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 床板一点都不软和,余小欢却感觉自己像躺在棉花里一样,飘忽着,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待她稍稍清醒了些,便觉得满心悲凉,她这是有多不堪呀,好歹也是差点成为杜十娘接班人的人,居然连英雄救美、无事献殷勤这种事情都没有遇上一件,难道她这辈子就不配有人爱么? 她不愿意面对,其实她已经没有爱很久了。自从苏小年走后,她便像飘零的落叶,再也找不到根系的束缚,浑浑噩噩地飘着,过着没有养分输送的日子,昏聩无能、暗无天日……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关于苏小年的任何记忆了,甚至连他的名字都刻意不去记起。可是,那又能如何,她还是过不去呀! 过不去,放不下,她便好不了。 昏沉中,她似乎看到苏小年出现在眼前。他阳光地微笑着,轻轻呼唤她的名字,声音很是好听地说,小欢欢,起来了。 她痴痴的听着那一句来回重复的话——“小欢欢,起来了”,突然潜意识里好像突破到了什么,她猛然惊觉,倏地一下从床铺上翻了起来。 “小年,别走!” 她看着自己抓空的手,怔愣了好一会儿,才不得不接受,这只是一场梦。 一场执念极深的梦。 她抓出去的手,在空中一动不动地停留着。她就那么呆呆地看着自己那沧桑、无措的手姿,忽然觉得自己的手像一枝不知道什么时候枯萎了的树枝。 她好像又意识到了些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细想,便听到悠扬动听的曲调声隐约传来。 这曲调她是听过的,而且颇为熟悉,心中为之一振。 和悦的曲调微一停顿,便有嘹亮悦耳的歌声如夜中昙花盛开般,扣人心扉。 杜十娘的歌喉,从未让人失望。 余小欢跌跌撞撞跑出去,只见江水涛涛,船只各自漂浮,未能与杜十娘重逢相见。 不过,她马上就从方才梦境的愁思中抽离出来,毕竟很快,她就可以见到传说中的百宝箱了。 和周老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喝酒的孙富,正感觉无聊透顶,忽而闻到悦耳动听的歌声,顿时精神振奋起来,肥胖的身子也顿感灵活轻便,一下子就走到船头张望起来,寻觅仙乐歌声的出处。 周老板原本是想阻止来着,谁知道那是不是竞争对手的伎俩呢?可惜架不住孙富的热情爱好,只能暗恨自己带来的楚楚姑娘不争气,偏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晕船。 不过,周老板在杜妈妈的行院混迹多年,对杜十娘的琴曲歌声颇为熟悉,走到船假装头陪同孙公子寻觅佳人踪迹时,很快就听出那仙乐出自杜十娘。 孙富两眼放光,心神早已向往之,说:“不知对方是哪个场子的佳人,竟有如此动听悦耳的歌喉,我等不如靠上去攀扯攀扯?” 周老板心想,这孙富果然是风月场所的老客,仅凭一把歌声就能判断出人家并非良家女子。 虽说,周老板也算是杜老鸨行院的长久熟客,怎么着也能勉勉强强地跟杜十娘攀扯上一些关系的,只是,杜十娘现已经赎身从良,他们此时若是贸然靠过去,只怕会自讨无趣。 而且,他的计划是让他的人——楚楚姑娘,将孙富这厮拿下的呀,怎能还没捞上好处就替他人做嫁衣了呢! 于是,周老板简简单单地跟孙公子说了些杜十娘的情况,言外之意,让孙公子暂且打断了对杜十娘的念头,但他是个生意精,自然不会把自己的路堵死,而后又说:“楚楚姑娘和这位十姑娘是最为要好的,或许待楚楚姑娘身子好些,让她以姐妹的情面相邀,请十姑娘过来聚上一聚,也未尝不可!” 孙富听到这番话,方才升腾起来的怒气这下压下去了些,那张拉沉下来的老气横秋的脸才稍稍松弛下来。 周老板见状,暗暗吁了口气。心想,这件事得速战速决,不能太拖沓了。 曲毕,杜十娘的歌声不再,孙富才暂且把杜十娘的事情抛于脑后,重新与周老板喝起小酒来。 余小欢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只是纳闷,这船怎的还不向杜十娘的船靠过去? 但她并不着急,毕竟这也算不得什么好事。杜十娘才十九岁,若是真的带着装满珍宝的百宝箱投江了,那还真是大大的损失。若是事情有变,孙富没有机会和李甲谈成交易,杜十娘也不会怒沉百宝箱啦! 如此一来,她倒也不用瞎心疼了。 见周老板和孙富又重新喝酒,自己又无法和杜十娘取得联系,余小欢便干脆又躺下,休养生息,以待时机。 吐光了食物,她的身子没有能量支撑,越发变得软绵绵的,倒是很快又沉入睡眠中。 欢闹的人终于乏了,逐渐停止了欢闹。四周安静下来,只有浩渺的江波在胡乱地拍打着节拍。 船只就这样在江上飘飘忽忽晃晃、荡荡,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忽而江风大作,搅得江面上一片慌乱,还在休息的人们纷纷被惊醒,起来一探究竟。 江风越刮越乱,天色也跟着变换起来,头顶上聚拢了一朵又一朵乌云,黑压压的,很快便承受不住,化作雪花,摇曳而落。 只是,大家伙哪儿有心思欣赏这江上白雪飞舞的“美景”,只能暂且把船只靠到一起,稳住风波才是要紧。 第二百七十一章 相见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待船只相对停稳,余小欢从船舱里出来,看到漫天飞雪,情不自禁接住一瓣被狂风吹得没了方向的雪花,却看见旁边的的船只上,出现李甲的身影。 她心中一喜,眼波流转,在那艘船只上搜寻杜十娘的身影,很快就在船窗上看到一只纤纤玉手从里伸出,轻轻掀起窗帘,抬着眼眸眺望天色。 杜十娘面色白皙,明眸皓齿,随便一个角度看过去,都美得无可挑剔。虽然同为女子,可余小欢这种凡夫俗子见之,又一阵自惭形秽。 余小欢正待冲杜十娘招招手,打声招呼,却听到有声音吟诵道:“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 声调如此做作作态,自然是孙富的声音。 余小欢随之意识到,好戏开场了! 李甲是个读书人,听到邻船有人吟诗,不假思索地回望过来。 李甲见鱼儿上钩,便马上抱拳相问。李甲性情愚钝,不会揣度他人,又好面子穷讲究,见对方如此热情客气,自己自然不会失了礼数,遂一一作答,又互问了几句,全然落入孙富的圈套。 见孙富已经和李甲攀谈起来,余小欢便寻思找机会溜到杜十娘的船舱去。 余小欢正想着怎么摆脱一旁家奴的看守,便看到周老板拉怂着脸过来了。 “他们两个怎么熟络起来了?”周老板一双眼珠子好些厌恶地盯着李甲和孙富说。 余小欢眼珠子一闪,用添油加醋的语气说:“孙公子好像与李公子格外投缘,随口吟了两句诗,便攀谈起来了。” 周老板看到两人站到一块儿便知道孙富打的什么主意,这也正是他昨晚想承给孙富的人情,没想到一不留神人家就自己攀去了,这可怎么得了。 余小欢瞟了瞟周老板那幽怨的眼神,难得聪明一次,领悟到周老板的意图来,马上献媚说:“周老板,现在船也走不了,李公子也到咱们船上来了,不如我去邻船找十娘姐姐叙叙旧,可不能冷落了她一个。” 周老板回过神来,颇为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说道:“好,你且去。江上风高浪急,船只不稳,可不能让十姑娘一个人待着,能请她过来一叙,最好不过。” 说的比唱的好听! 至于他自己嘛,当然得厚着脸皮加入到孙富和李甲交流中去,可不能让这两人独自聊“投机”了去。 余小欢顺从地应下,便在家奴的帮助下去了邻船。 见到余小欢出现,杜十娘很是意外,也满心欢喜。 她像个热心的姐姐一样,牵着余小欢的手,在旁边坐下,说道:“那日得知你已赎身,本想告别来着,谁知追出去晚了,没见到你的踪影。” 哪里是她追出去晚了,分明是杜老鸨眼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便破罐子破摔急着赶人了。 “后来李公子为我赎了身,却已经身无他物,我们便在姐妹家以及他的好友家稍作停留,而后计划南下。”杜十娘给余小欢递过来一杯刚沏好的热茶,“我原也是想寻你告别的,可惜刚从行院出来出来,诸多事务,忙乱得很,便没有特别花心思去打听妹妹的落脚处。” “我去柳公子那儿寻过你的,不过那时候你们已经先一步离开了。”余小欢微笑着说道,“然后我便跟着周老板也南下了。” “还真是老天开眼,让你我姐妹又在此遇上了。”杜十娘笑得温婉和煦,像这飞雪天里遗世独立的暖阳。 余小欢心想:这跟老天爷有什么关系,分明是我余小欢刻意安排的,好么! 又寒暄片刻,余小欢观察四下无他人,便凑近杜十娘,低声说道:“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知姐姐。” 杜十娘用很是疑惑的眼神看向余小欢,静待余小欢说下去。 “周老板的船上有一个狂妄好色之徒,名叫孙富的,看上姐姐了。”余小欢正色道,“现在,他已经把你家李公子攀扯上了。” 杜十娘还当是什么事呢!这种事情她在行院时早已司空见惯,自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疑惑的神色便马上敛去。 她越是不着急,余小欢就越是急切得不得了。 “姐姐可别不当回事,李公子固然脾性随和、没什脾气,可终究还是缺乏主见、容易听信他人,只怕别人三言两语挑拨,他就轻易忘了初心。他若是中了那人的道,将姐姐拱手让人,姐姐的一片真心,又该如何安放?” 杜十娘面色严肃,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方才问道:“妹妹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那人提议李公子将你卖给他,换取千金。”余小欢想到反正孙富迟早会跟李甲提出这样的馊主意的,便提前剧透了。 “他……当真会如此想?”杜十娘有些迟疑了。 余小欢不想再让杜十娘自欺欺人了,便戳破了说:“姐姐千挑万选,选了李公子从良,不就是看中李公子好说话好拿捏么?可李公子不是只容易听信姐姐一人,任何人哄骗几句好的,他便感恩戴德,把人家当亲兄弟好朋友了。” 江面上风高浪急,船舱时不时被掀起来一阵大动静。哐当一下,一不留神,身子轻飘飘的杜十娘就跌坐回凳子上。 杜十娘出神地思量片刻,喃喃说道:“他会用心倾听别人的说法,听从别人的意见,从不与他人起冲突,原来只是因为他性子软弱,是个没有主意的……他这样的性子,确实护不了我这样出身的女子!” 余小欢心里暗暗吁了口气,心说:你明白就好。 “亏我替他谋划了那么多。”杜十娘又说,“我以为,只要我自己筹划妥当,就能守住这份情意的。我从来没指望,他可以为了我豁出去,但我也从没想过,还没跟困难迎面碰上,他就提前撤退了。” 余小欢看着杜十娘双目失神,听着杜十娘绝望哀怨的语句,顿时有些担忧起来。 她不会想不开,提前拿着百宝箱跳江了吧? 余小欢吓得赶紧找补说:“姐姐先别忧愁,万一李公子回来时就后悔了呢?” 哎,这是什么话,难道还要原谅那个薄情寡义的么? 余小欢只好又换了套说辞:“咱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第二百七十二章 有话说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劝了好几句,杜十娘都无动于衷,一点都没有要自救是样子,看来一颗真心是真的绝望了。 在这样无情冰冷的天气下,又在这样恶劣无助的环境下,人的情绪很容易变得更加糟糕绝望的,余小欢真怕杜十娘一个想不开…… 但好歹杜十娘是个重情重义的仗义好人,无论自己怎么绝望,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余小欢意识到这一点,便一脸哀绝地哭道:“姐姐一定要救救我!” 杜十娘果然稍稍回过神来,关切问道:“妹妹遇到什么困难了?” 余小欢速速在心里编辑一番,便满腹委屈地说:“姐姐不知,那周老板看起来是个正人君子,其实道貌岸然,里面一肚子坏水。他替我赎身后,便派人将我看管起来,要我去诱惑那孙富,说是为了谈好合作,可谁知道里面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 余小欢顿了顿,接着说:“他如今让我到姐姐的船上来,姐姐以为为何?他是知道孙富看上姐姐了,而我又没能讨到孙富那色狼的欢心,于是便让我来过劝说姐姐,我与姐姐在行院时就交好,自然毕竟容易得手。他道,只要姐姐肯在孙富面前稍稍表现,孙富那人色令智昏,就没有不喜欢的道理。如今李公子和孙富已经达成共识,我必须得把姐姐捆绑在一起,站在周老板的一边,共同为周老板的利益通力合作,否则,他要弄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余小欢说着,自己好像都相信了,竟哽咽起来。 哎,如今的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当这是一场胡乱编造的戏,还是自己真的就变得这么有心机又戏精了? 不过,管它的呢,如果可以改编剧情,让故事变得有盼头些,她何乐不为呢? “岂有此理!”杜十娘了余小欢一番说辞,气得拍案而起,“没有天理了!” 外面的风还是很急,胡乱地刮着,江水冲冲突突的,一下子又把船只筛了筛,杜十娘娇躯一个踉跄,又坐了下来。 余小欢适时地愤然叫道:“就是嘛,凭什么我们女人的命运不能自己做主,任由这些混蛋主宰?” “就是,难道离了男人,我们就活不了了?”杜十娘再也沉不住气了。 见杜十娘已然与她同一个鼻孔出气,余小欢心中暗喜,然后抓住杜十娘的手,认真地说道:“姐姐,不如我们一起逃吧!你不能让李公子把你给卖了,我也不能让周老板把我给拿捏着,不如一起逃离他们,寻一方净土,过自己的快活日子?” 杜十娘偏在这时候犹豫了,那愤怒坚决的眼神,很快转变成犹豫和不舍。 “李公子他,真的会把我舍弃么?” 话里,已经没了底气。 余小欢心里那个恨铁不成钢呀!不过杜十娘心思已经这般动摇,说明其实她心里对李公子已经不再盲目信任了,只是自己静心筹划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过上自己理想的生活了,偏在这个关节上出了差错,还真是叫人不甘心啊! 所以,她跟自己的内心较劲,有点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冲动呢! 余小欢稍稍安慰些,便下一剂猛药:“不舍弃又如何?他是个有家室的人,姐姐去了他家至多不过当个小妾,你自此心中便只有他一人,可他的身边却还有正妻和其他妾室,姐姐何必为这么一个不专情之人埋汰了自己的一片真心?” 训斥之后,余小欢的语气又缓和下来,沉声说:“那咱们不妨先等他回来,且听听他怎么说。” 余小欢偷偷摸了摸藏在衣服里的银针,心说:到时候要离开,只能靠它相助了。 杜十娘只要抛开李甲,便很快可以冷静下来。 “我们应该计划一下如何离开了。”她轻啜一口有些凉口的清茶,恢复一副心思沉静、不急不躁的样子,“我卖身契还在李甲那儿,你的是不是也在周老板那儿?” 余小欢这才想起来,还有卖身契这回事。 两人好生计划一遭,直至再也找不出什么漏掉的,才暂且中止话题。 余小欢走到甲板上,想看看周老板那三人在做什么,却没有看到他们的踪影,另一艘船上有几个家奴在随意地喝着小酒聊天,一问才知,周老板已经带着孙富和李甲上岸,到附近的镇上去了。 一句交代都没有就走了呀! 余小欢重新进入杜十娘的船舱,将此事告知。 杜十娘听罢,没有说什么,只是整个人变得越发的沉静、寡淡起来。 李甲出去时,也没有跟她交代一句。 萧瑟的寒风胡乱地刮了大半天,到下午时分才稍稍安歇。头顶上的天空还是彤云密布的,似乎还有一场大风波尚未爆发出来。江面上的汹涌波涛,肉眼不见删减,像被困在牢笼里的暴躁雄狮,闷声怒吼着。 而飘零江面上的船只,随着波浪晃晃荡荡的,船上的家奴仆人却没有显得紧张或者焦虑,反而自得其乐。他们伺候的老爷少爷上岸未归,船上也没什事情可做,他们便可以三五个人结伴喝酒聊天顺便碰碰运气,飘飘然起来,好像这场子就是他们的一样,可比在好天气里舒坦美好多了。 黄昏时候,盯梢的人终于看到周老板和孙富、李甲回来,马上通知成群结队取乐的众人收回心来,纷纷站回到原来的岗位上去,然后把船驳接到岸边去,让主人归来。 三人各自带着一身酒气回来,走成一副熟悉无比、其乐融融的画面。余小欢掀开帘子一角探看一眼,想到他们出去时还各怀鬼胎的,心里还真是让人说不出的滋味。 其中李甲醉得最为厉害,满脸通红,本就时常呆滞的眼睛都直了。 李甲登到船上时,一下子有些适应不过来,差点栽倒下去,低头看到滚滚江水,顿感自己渺小无力,醉意一下子被吓掉一大半。 他醒了醒神,摇摇晃晃回到船舱里,同杜十娘说:“我与你有话说。” 余小欢从位置上站起来,眼神投过去与杜十娘的眼神碰了碰,随后稍稍屈膝,礼了礼,便自行离去。 第二百七十三章 如此,甚好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杜十娘已经被余小欢打了预防针,听到李甲如是说,当然意识到即将到来的是什么。她同余小欢对视一眼,便让余小欢先行离去。 有的事情,始终都得面对的。 她不紧不慢地燃起一盏油灯,将案台附近的空间照得明亮些,然后又取来两只简约的小酒杯,往里面倒入甜美醇香的果酒。 李甲看着眼前香气诱人的果酒,摇了摇头,说:“我不能喝了。今日认识两位新朋友,跟他们去岸上喝了个痛快……” 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没有交代一句就出去,李甲愕然一下,住了嘴,想着还是正事要紧,孙富那边还等着他的回话呢,便往被冷风吹得干噪的喉咙里咽了咽口水,才接着说道:“孙贤弟是位热心肠的人,做事别具一格又颇有主意,他得知你我二人的事情,还真是替我们捏了把汗。” “所以,这位好心肠的公子,是给你提了什么好主意么?”杜十娘接话道。 “是的。”李甲未能听错杜十娘话语中的讥诮之意,只当十娘对回家这件事心里也没底了,便寄希望于有人可以在这件事上提出个有效的解决办法,便欣然接着说道:“孙贤弟高明,一眼看出我的处境来。 他说,我父亲对我动怒,是认为我留恋风花雪月,挥金如土,贪图享乐,毫无节制,日后恐怕会败光家业。他是担心我难以担当重任继承家业啊!可,若是我这次回去,不是空手而归,而是带着千金回去报答父亲,父亲以为我做事还是有分寸的,不仅没有把自己挥霍到身无旁物的地步,还将当初上京城去时从家里带去的千金分毫不差地带回去,他定然十分欣慰,便不会怪罪我了。” 杜十娘听得心寒无比。从头到尾,这个郎君都没有替她考虑过分毫呀! 她还不醒悟,更待何时? 她笑了笑,问道:“何来千金?” “孙贤弟愿意相助于我。”李甲见她露出笑意,却看不到她眼底的寒冷和绝望,险些是脱口而出说的这句话。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杜十娘眼眸一抬,看向李甲,“他是不是提了什么条件?” 李甲迎上杜十娘清澈的眼眸,随后又闪开了去,略有所为难地说:“我怕你不能答应。” “你且说来听听罢。”杜十娘耐着性子说。 “我……我难以启齿。”李甲想起杜十娘与他相伴多时,又不嫌弃地跟着他这个一穷二白的落魄户千里南下,忽而变得不舍起来。尤其是看到杜十娘那张美妙如画的俏脸蛋,想到她举手投足俱是婀娜多姿风情万种,风尘中人却有难得的重情重义。 “你我之间,有什么不可说的?”杜十娘淡淡地说,“你向来不是个能拿定主意的,这一年半载以来,什么事情不是要与我说了,才能下定决心?” “好吧!孙贤弟想要你。”李甲也就是那么一瞬间挣扎而已,听到杜十娘给他台阶,便毫不犹豫下去了。 而后李甲不知是替孙富还是替自己,解释说:“他也不是什么好色之徒,只是感慨与我一见如故,便不愿意看到我与家人决裂。我父亲年事已高,我确实不敢忤逆于他,这些天过得十分煎熬。” 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亲耳听到眼前人如此说辞时,杜十娘还是觉得眼前一暗,她感觉自己的一颗赤红真心正在承受着天崩地裂的摧残,土崩瓦解地碎不成形。但她表面上却不露声色,没有疯狂怨怒也没有悲戚自怜,只是淡然地问了句:“公子以为如何?” “我……我不知。”李甲眼神闪躲,不敢看向杜十娘。 杜十娘没有说话,李甲向来是个没有主见的,莫不是到了这样的时刻,还要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来当这个背信弃义的坏人? 窗外的寒风时不时地卷起帘子,刮到船舱里来,风里的那股冷劲,十分强大,直直透过厚厚的衣裳,贯穿她的娇躯,笼罩在她的心窝上。 李甲忍耐不了室内的安静,有些儿焦躁,便又说:“他昨晚听了你的歌声,便十分倾慕于你。他也懂些丝竹管弦之音,想必也能与你投缘。他与我初次见面便慷慨大方,对媺儿你,更不在话下的。” 他又喃喃补充了一句,“他会待你好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明摆着是让杜十娘走呀,可他偏偏不肯捅破那最后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不肯背负那名副其实的“薄情寡义之徒”的骂名。 杜十娘心说:“那我呢?你从头至尾只考虑自己的处境,可曾为我思虑半分?可曾顾念你我得之不易的情分?罢了罢了,什么情深义重,也比不过现实的残酷,他也不过是个世俗之人罢了!楚楚姑娘说的对,即便他心中有我,我也不会是他最后一个女人,待我容颜老去……不,我容颜未老,他便已随手丢弃,可见他当真薄情寡义,不值得!” 只要不再感情用事,杜十娘心思就跟明镜似的,既已看出李甲的心思,何何须再有不舍? “如此,甚好。”她浅笑着,“认识你之初。我便知道你是个拿不定主意的,这一年半载,我们两人的大小事情都是我拿定下来的,但我懂你,向来都是按照你的心思来的。如今这一件,也不会例外了。” 李甲怔愣一下,抬起头来。回想过去种种,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杜十娘拿定主意的事情,从来没让他失望过。思想着,不觉间,竟然簌簌落下几滴眼泪来。 杜十娘将一杯果酒一饮而尽,问道:“千金呢?” 李甲最近嗫嚅一下,才说:“还没得到你的答案,我不敢收。” “那你明早赶紧答应了他,可别错过了大好的机会。”杜十娘的笑意变得越发冷漠起来,“你让他把千金给你,你便把我交去他船上。” 李甲怔怔地看着杜十娘,没想到杜十娘居然不哭不闹,不气愤不怒骂,竟就轻易答应了,而且那双原本总是含情脉脉看着他的眸子,现在居然半点感情都没有了,还真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杜十娘交代之后,又问道:“对了,我的卖身契在哪儿?” 李甲知她已决定要走,不免丢了神魂,便行尸走肉般从内衣里将契约掏出来,放到杜十娘跟着的矮案上,然后又独自行尸走肉地走到床上躺下,不再言语。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两不相欠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杜十娘怔怔地坐了许久,才伸出纤细的手指捡起桌上的卖身契,然后一缕一缕地撕开,撕成无数碎片,从窗口丢入江中。 轻飘飘的纸屑离开手后,片刻没有犹豫和停留,便随风卷去,在漫漫江面上,再也不见踪影。 杜十娘便在窗边吹着冷风坐了一夜。 床上的李甲似乎熟睡了,偶尔翻个身,便没了动静。 清晨,杜十娘照常洗漱,但是换了身华丽的衣裳,上了眉眼如画的动人妆容,又戴上装了芬芳干花的香包。 自从离开行院,她都没有把自己打扮得这般光彩靓丽过了。 想到以后也无需顾及李甲的颜面,故意素雅低调了,她好像也没觉得那么难过了。 李甲醒来,恰逢孙富的家仆上来船头问话,便洗漱也没有便迎了出去。 杜十娘瞧见那一抹急不可耐迎出去的喜色,嘴角扬起一丝嘲笑。 他还真是轻易放得下呀! 须臾,李甲便回来了。他说,孙富疑心杜十娘并不乐意,要一手钱一手交人。 杜十娘欣欣然站起,请李甲帮忙把她的行李箱搬到船头去。 另一艘船的船头上,站着好些人,包括孙富和周老板,还有捏着一把汗的余小欢。 孙富一看到杜十娘,便跟丢了魂似的,只是一双小眼睛还会发光发亮,毫无顾忌地落在杜十娘身上。他咽了咽口水,马上让家仆将兑好的银两装了箱子,送到李甲的船上去。 杜十娘却开口说:“且慢。” 她冷眼地看向孙富,把孙富看得一愣一愣的。 “钱,我可以拿东西与你交换,我人,是不会给你的。”杜十娘傲然地又说。 孙富转头看了看同样满脸茫然的李甲,知道他这个憨憨事先也并不知情,随即傲慢且带着嬉笑说道:“你们要拿什么与我交换,你们二人一穷二白,有什么东西可以置换千金的?” 杜十娘冷冷一笑,旋即从自己的行李箱中掏出一只打造精致的小箱子,抱在手腕上。 那就是传说中的百宝箱啊! 余小欢慌忙从人后挤上来几步,恨不得直接跳到杜十娘的船上,近距离看个够。 “李公子确实没有,但是我也没指望他了。”杜十娘孤傲决绝地说,“今日为他换取千金,我与他便恩断义绝、两不相欠了。” 说罢,杜十娘看似随意拉开小箱子的一层抽屉,尽是古玉紫金玩器,每一件看起来都是稀罕物,价值不菲,看到周围之人两眼发直,不由得跟余小欢一样,又往前围了几步。 杜十娘随手捡起一块古玉,对孙富说:“这件如何?” 孙富双眼直直地盯着那百宝箱,听到杜十娘问话,这才咽了咽口水,不置可否地“这……”了很久,也没给个痛快话。 杜十娘丢回古玉,关上抽屉,开出另外一层抽屉,便见珠光宝气外泄,一下子又迷住了众人的眼睛。 围观的人不知不觉多了起来,岸上也围了一圈起来。 杜十娘从这一层抽屉里拿起一颗鹅卵石般大小的珠子,说:“这颗夜明珠,怕是你的千金买不起。”随后又换了一对猫儿眼,说:“就这对猫儿眼吧,差价就不用补了,就当本姑娘且存在你处吧。” 孙富瞪大着眼睛,硕大的脸盘一下子绿了起来。他才是横行霸道的狗大户呀,怎么一下子有种被人秒了的感觉呢?而且秒他的人,还是个才十九岁的女子! 杜十娘身侧站的李甲,更是脸上阵阵抽搐,不过,幸好他还没渣到底,还要点脸面,没揪着杜十娘骂起来,为何要欺瞒于我…… 杜十娘将猫儿眼丢给邻船上,里面便有家仆替孙富捡了起来。 杜十娘回头,冷声训斥李甲说:“你的一切我都了解,并且处处为你考虑,顾及你的感觉。可是你呢,你了解过我的处境么,可曾设身处地为我想过?若是你稍微用心,便会发现,我早已为我们二人留有后路,若是你稍微主意,便可发现这箱子是我假借姐妹赠送,其实原本就是我的。当初赎身之时,我二话不说便自己出了一半的赎金;而后南下,路上你没有差旅,我便说是承姐妹的恩情从她们手上借的,为的是顾及你的自尊。我哪曾想,你自己压根就没有自尊,不过是个随波逐流没有担当的负心汉罢了!” 杜十娘越说越悲恸,眼泪簌簌地直往下掉,余小欢赶忙跳过来安慰。 李甲被杜十娘骂得满脸羞愧,无地自容。 杜十娘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哭着继续说:“我自知世人大多眼光世俗,我这样的身份势难嫁个好人家过得安稳日子,难得公子不抛弃,愿与我为家,我自心中万分感谢。所以得知公子因我之事与家中闹翻,我便打算将此百宝箱作为嫁妆带去,望令尊可以看在这满箱珠宝的份上,稍稍宽心,原谅你的叛逆,也接受我的真心,成全你我这份千苦百难的情分。没想到如今,你却听信小人之言,丝毫不顾念你我的情分,为区区千金就将我舍弃!原来在你心中,我也不过是往来之货物,利益合当即可抛!” 李甲愧疚难当,扑通一下跪在甲板上埋头痛哭,懊悔不已。 孙富听着自己也被骂了,正要动怒,看到杜十娘那张美妙无双,连生气动怒、悲伤哭泣都那么好看的脸蛋,实在不忍心责怪,便换做讪讪说道:“杜姑娘怎能连我也一起骂了咧?我也是好心,这不是帮你试出你所托非人了么?” 杜十娘一听,更是气炸,一把推开安慰她的余小欢,冲邻船的孙富骂道:“你就是个阴险奸诈的小人!李公子虽然怯弱惧父,但却没有这样的心机,定是你从中作梗,贬低我的身份,又说重父亲的态度,骗他临阵脱逃,让我们这来之不易的感情断送于此!” 孙富顿时哑口无言。他原是想强行辩解几句的,无奈岸上围了好些看热闹的,没有道理的话实在不适合在这样的情况下胡搅蛮缠。 李甲泣不成声,嘴里念念有词:“我错了,千错万错……” 只可惜,杜十娘再也不会为他心疼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盲摸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杜十娘合起箱子,直直地站起来,抹去脸上的泪水,露出一脸的冷漠与决绝。 余小欢赶紧搀扶着她,其实十娘也没有那么脆弱,只是她担心人家心如死灰,一跨步就投江了…… 两人步履缓慢,但是态度坚决地向岸上移动。 上了岸,围观的众人不由分说,纷纷退开一条通道,让两人离开。 越过人群,余小欢暗暗松了口气,好歹杜十娘和百宝箱都保住了,没沉入涛涛江水中。 就在此时,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吆喝:“咦,怎的让她们走了呀?楚楚姑娘,有你什么事,你给我回来!” 说话的人是周老板,他倒是精明得很,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不许楚楚姑娘离开。 杜十娘稍稍回过神来,茫然看向余小欢,问道:“你的卖身契,没拿回来么?” 余小欢感到有些羞愧。因为她昨天虽然和杜十娘商量得好好的,但却根本没把卖身契的事情放在心上,她堂堂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哪能被一张不公平的卖身契束缚了?所以昨晚没机会接触周老板,她便干脆懒得理会,安心睡了一觉。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想她应该很快就被李白收回去了,到时候楚楚姑娘的身份便随同她一起消失,一张卖身契根本绑不住她的。 周老板心想,孙富得不到杜十娘,正是心里难过极度需要安慰的时候,此时肯定需要有人来弥补心灵创伤,正是他大献殷勤好好表达的大好时机,他怎能让楚楚姑娘一走了之呢?于是,不管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便叫道:“楚楚姑娘,你快些回到船上来,咱们还要继续南下呢!” 余小欢正想着怎么应对了,便听得身侧的杜十娘身子一正,冷声说道:“她不会跟你走的!” 周老板闻声,愣了愣,随即笑道:“楚楚姑娘乃是我花了重金买下来的,走不走,是我说了算!” “听说,您花了二百五十两银子替楚楚妹妹赎的身。”杜十娘转身回头,“不知,我刚才存在孙老板处的差价,够不够买下这张卖身契呢?” 听到杜十娘好听的声音提到自己,孙富从万分心疼中抽回过神来。钱嘛,自然是够的,可是他犯得着为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得罪周老板么?他们两人可是还在商谈合作呢? 周老板精明强干,一下子从孙富的微妙表情上捕捉到孙富的态度,很快判断出孙富的心思,当即便略去了方才对孙富的那半分顾忌,傲慢地说道:“当初替楚楚姑娘赎身,是花费二百五十两银子不假,但谁家做生意是多少钱买进就多少钱卖出的?周某是个生意人,从来不做亏钱的买卖!” 杜十娘心里说道:原来是见钱眼开了。 见余小欢和杜十娘不做声,周老板继续开腔说:“自从替楚楚姑娘赎身,周某为她花费多少银子和心思了?好吃好住好生供养着暂且不说,衣服首饰,各种好物件,那样不是看中了就买的?”周老板似乎演上头了,带着哭腔道:“楚楚姑娘呀,周某是真心实意待你好的,你可千万别一时想不开,丢下我而去……” 乍一听,余小欢倒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了。何况她的出身,不知真相的吃瓜群众只会觉得:果真是应验了那句话——婊子无情! 余小欢顿时一身鸡皮疙瘩,赶紧上前两步,严厉苛责道:“你差不多行了,别贪心不足逼人太甚,待我说出你那些龌龊勾当来,怕你以后难做人!” 余小欢几步走到岸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周老板,震慑到周老板眼神有些怯弱时,又说:“我向来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周老板可要三思!若是我一头钻进这水里,你可就人财两空了!” 呀,呸呸!我怎么拿跳江说事呢,这不是我一路上最担心的么?余小欢心里叫道,差点就轻轻给了自己嘴巴两巴掌。可是,她哪里舍得…… “得,既然你非要学十姑娘一样有骨气,非要走,我周某也不是不可以成全!”但听得周老板话锋又一转,“但你需得像十姑娘一样,拿出一件像样的东西来抵了那赎金才行。卖身契乃是我花钱买回来的,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呵,他明知道余小欢身无长物,这分明是打杜十娘那百宝箱的主意呀! “不像样的宝物我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像样的了。”余小欢偏装作不懂,不钻进他的圈套,冲着船上叫道,“你买的那些金银首饰全都在船舱里放着呢,要不你去里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称得上宝物的?” “你……果然是婊子无情,无赖……”周老板气得,不顾形象骂起来。 余小欢听到这么难听的叫骂,登时气得小脸通红,正要指着船上变脸的周老板骂回去,杜十娘却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旁,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冷静,然后自己向船上的周老板说道:“抵押物件,我可以替楚楚妹妹给,但是——” 杜十娘略微停顿,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下去:“你需得蒙起眼睛,自己伸手进去盲摸一件,至于摸到的物件是好是坏是贵是轻,皆不得反悔。你可想好了?” “这个嘛……”周老板故意迟疑一下,“也未尝不可以一试!” 刚才众人可都看见了,杜十娘的百宝箱里可都是价格不菲的宝物,随便一件都值好几百两银子呢,而且各种宝物不尽相同,万一摸到圆溜溜的夜明珠一颗,那可就发大财了,周老板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先说好了,一锤子买卖,无论摸到什么,均没有后悔的道理!”杜十娘当即强调说,“还有,楚楚姑娘的卖身契,还烦请周老板先拿出来一验真伪!” 余小欢见杜十娘态度坚决,十分霸气,很有把握的样子,想必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玄妙在其中,遂没有阻止杜十娘出风头。 杜十娘见了卖身契,确认没有猫腻后,便让周老板用布条蒙上双眼,开始盲摸。 第二百七十六章 黑不溜秋的物件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杜十娘把百宝箱抱在周老板面前,待周老板先把卖身契交到余小欢手中,便让周老板开始盲摸。 周老板被蒙着眼睛,却难掩激动之色,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行动,百宝箱里的宝物似乎在召唤他贪婪的心灵,随之,一双贪婪的手,微微颤抖着,伸向那诱人得发光发亮的箱子。 船上、岸上,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似乎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看看这个盲摸之人的运气如何。 余小欢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虽然这箱子宝物不是她的,多了少了损失不到她的利益,至于杜十娘是为了替她赎身才给周老板盲摸这件事,最终极有可能她也是一走了之、不了了之的,可是那好歹是一箱子宝物呀,她心心念念了这么久,还没来得及细品呢,就叫奸诈小人占了便宜捡去最贵重的一件的话,她心里是会烙下阴影的。 也会极为酸楚的! 比吃了柠檬还酸! 周老板苍老干瘦的双手沿着百宝箱往下摸去,他是个眼明心细的人,记得方才杜十娘开百宝箱时,下面一层比上面一层的宝物更加贵重,所以他的双手一直移到最下面一层,而且往下再三确定下面已经没有另外一层了,才终于缓慢地拉开抽屉。 但围观之人纷纷忍不住把脑袋往前送去,尽量把脖子伸长一些、眼睛瞪大一些。虽然不是见者有份,但是一饱眼福开开眼界,日后也是一种吹牛的谈资不是! 可惜,在狂风乱舞中,周老板的宽口衣袖随风鼓起,遮挡了众人好奇的视线。 周老板的手在百宝箱的抽屉里摸索了好哟会儿,还没有要伸出来的意思。他是不急,倒是急死了围观的众人,有多事者已经不耐烦地催促说:“你倒是快点呀!” 周老板只是被蒙住眼睛,耳朵丝毫没有遮挡,但他却好像跟聋了一样,根本听不见那些七嘴八舌的催促,继续我行我素,慢慢摸索。 杜十娘也不急。她从来都不是个急性子,而且看起来也不担心周老板会拿到什么能让她亏本的东西。 周老板的手在抽屉里,大概把每一个物价都仔细地摸索一遍之后,终于纠结着,把手伸出来了。 见他缓缓地伸出手来,众人又凝神屏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只颤颤巍巍的手上。 “咦?”众人不由地挺了挺腰杆,往后一仰,统一发出疑问。 杜十娘见周老板的手已经抽出,也没有投眼去看他到底挑了个什么物件,更没有等周老板将遮眼的布条取下,便砰的一声将抽屉关上,不冷不热地说道:“众人见证,买定离手,事已定锤,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周老板现在哪儿有功夫听别人说话,自顾自地摘下眼前的布条,迫不及待地看向自己手中那个圆溜溜的“宝物”。 这宝物,圆溜溜,黑乎乎,周身散发着一层均匀圆润的光泽,有半个拳头那么大,像黑色的珍珠,但又没有那么重手,像黑色的什么蛋,但又太圆了点……却不知道是个什么物件。 杜十娘话已至此,就没有什么继续耽搁下来的道理,便一手抱着百宝箱、一手拉起目光被周老板手中物件吸引去的余小欢,走出人群,速速离去。 余小欢对周老板手中物件好奇不已,真想听听大家分析分析,说道说道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又是个什么来历。 不过带她走的人是杜十娘,她肯定能得到比大家清楚的答案的,于是便没有借口留下了。 杜十娘拿起她手中的卖身契,毫不犹豫地撕个稀巴烂。 余小欢正要问上一问,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惊呼。她猛然回头,便远远地瞧见码头上那些吃瓜群众慌乱起来,胆大的还挤着往前张望,胆小的已经作鸟兽散。 场面顿时有些混乱。 余小欢瞪大眼睛,深吸了口气,回头惊奇地对杜十娘说:“原来姐姐早留了后手,我还以为你真就如此坦荡大方把什么宝物给他了呢!” “是他的贪心害了他。”杜十娘头也没回,继续往前走去,给余小欢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 余小欢愣了愣,赶忙追上去,好奇问道:“姐姐,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黑不溜秋的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杜十娘嘴角挂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睛却变得深远,远得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究竟藏着些什么。但是,她没有拒绝解答余小欢的疑惑。 “若是开了第一层,他便可拿回几百金,至少与你的卖身契价值相当;若是开了第二层,他随意拿走一个,赎回卖身契的钱便可翻上一翻;若是开了第三层,运气好的话,他还是可以随便赚到几千金的。可他偏是不知足,非要往下摸去,开了最后一层。” 杜十娘顿了顿,才继续解释说:“当年别人送我这百宝箱时,顾念我是个弱女子,便将最后一层设为机关。若是别人没有那么贪心,我也不故意害人,这一层断然不会打开的,那个东西,也断然不会见人的……” “那到底是什么呢?”余小欢简直要急死了。 “其实这一层里面每一件东西都是一样的,只是外观各不相同。”杜十娘不紧不慢地说下去,“方才那圆溜溜的壳子接触人体的温度到一定时间就会打开。一旦打开,里面就会有奇怪的东西跑出来。” “什么东西?”余小欢忍不住回头看向那早已不见踪影的码头方向,似乎有些担心杜十娘口中所说的东西不知不觉地追上来。 “我没有打开过,所以我也不知。”杜十娘却说,“只是送这东西给我之人说过,千万不要随便打开,别看这壳子很小,但里面的东西会源源不断地跑出来,说不定能把人给吓死。” 这……不是急死人么,尤其是余小欢这般好奇心重的人,这突如其来了一个秘密,偏偏让人一知半解的,连事主都不能说个敞亮通透,实在让她抓心得很。 第二百七十七章 条条马路通罗马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身后已经乱作一团,杜十娘却十分淡定,一点儿也不含糊,直接到街上买了马车,然后一点儿也不留恋地,速速离开这个是非地。 “咱们这是要上哪儿?”余小欢被颠簸的马车震得摇头晃脑的,莫名地带有些兴奋和激动。 “这问题,不是应该我问你么?”杜十娘反问道。 这就有点尴尬了,余小欢之前吹牛说到南方山清水秀之地,寻一方净土,置几亩薄田……难道,这么快就要她实现吹出去的牛了么? “我说的那个地方……”余小欢吞吞吐吐说,“并没有具体的位置,也没有具体的形状和标准,也许哪天我们随意走着走着,就遇到了呢!” 她以为杜十娘会幡然大悟,然后骂她是骗子,但是杜十娘没有,杜十娘好像早已料到是此结果,也或许是压根没对此抱有什么希望,所以脸色并没有变得很难看,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条条马路通罗马。”余小欢也不知是安慰杜十娘,还是安慰自己,“只要咱们不放弃希望,不停歇,不回头,就总会找到那样理想的地方的。” 杜十娘眼前一亮,脱口而出问道:“罗马是哪儿?” 额,余小欢顿感额头上冒出很多黑线。这年头,也不知道有中国人到过罗马没有,若是没有,那路岂不是还没走出来?那这句话岂不是不太靠谱了?若是她们两个是第一批到达罗马的中国人,这个荣光倒是可以念想一下!但是,这年头没有飞机、火车甚至汽车,若是去罗马的话……她眼前顿时冒出两个衣衫褴褛瘦如枯骨的野人爬山涉水的画面。 她赶紧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接着她眼前的画面就切换了:她们还没走出边境,就被野蛮的外族人给团团围住了……劫色还有命在,万一遇到的是食人族呢,她们这细皮嫩肉的,还不够人家大快朵颐呢! 杜十娘见余小欢出神得厉害,赶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 余小欢这才回过神来,胡诌一个解释说:“方才姐姐问我,罗马是哪儿呢?我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于是就拼命想我是在哪儿听到这句话的呢,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我倒是说呢,我在行院时,接过来自各地见多识广的客人不计其数,若是条条马路通罗马的话,怎么就没有听说过罗马这个地方呢。”杜十娘说道。 余小欢暗暗吃惊,可不能在杜十娘跟前显示自己知道的比人家多了,不然人家非要较劲弄出个所以然来,那可怎么了得?那百宝箱里的秘密她还没搞清楚呢,可不想这么快就跟人家分道扬镳了。马车一路马不停蹄的,到了城里才停下来,找个地方歇脚。 百宝箱的魅力过大,她们二人在客栈还不到半天,客栈就变得比往日热闹几倍,爱看热闹的人蜂拥而至,有的想找机会看看百宝箱里的宝物,有的想一睹杜十娘的风采,有的只是单纯地想看上两眼,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余小欢和杜十娘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连晚餐都是让店小二送进来的。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杜十娘有些忧虑地说,“虽然我一直在行院里未曾远游过,但是从南来北往的客商嘴里也学到不少东西。他们说,出门在外,最忌钱财外漏,如今这箱子惹了别人的眼睛,怕是要闯祸的。” 余小欢闻言,心里一咯噔,傻傻地问道:“姐姐不会想把箱子丢了吧?” 杜十娘回头看着她,眼神十分陌生。半晌,才说:“为何要丢?这箱子是我这些年的积蓄,我费了多少心思才藏起来的。” 余小欢顿时觉得自己蠢得无可救药! “不过,既然我能在杜妈妈的眼皮底下藏了这些年,又岂会害怕别人的惦记?”杜十娘眼里露出十分自信的光芒。 晚饭后,两人趁着天黑,且人杂纷乱,偷偷溜去街上逛起来。 两人的计划出奇的一致,先到服饰店买几身低调朴素的衣裳换上,又置办了些常见的行当,打扮得跟当地人一般,说话也小声了许多,以免被别人听出口音来。 置办好物品之后,两人在街上闲逛一圈才回去。 客栈里那些瞧热闹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散去。 余小欢往床上一趟,感慨道:“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在船上可把我晕得,一觉都没睡好!” 杜十娘却冷不丁地说道:“现在才是危险的时候。” “啥?”余小欢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啥意思,围观的人已散去,怎么还危险了?”她困得睁不开眼睛,脑子自然也是懒得动了。 “之前在外面看热闹那些人,顶多也只是想无意间占点便宜,但却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乱来。”杜十娘分析说,“到了夜深人静,你道正是什么人活动时?” “贼——”余小欢脑海里便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了。 见余小欢已经明白,杜十娘便开始着手收拾。 她先把床帘放下,把枕头盖子被子里,假装有人在睡觉的样子,然后抱了另一床被子,放在门侧,铺好。又在门后安置了一把凳子,这样若是有人从外头开门,怎么也会发出些声响。 “今晚,就要委屈妹妹与我一起在这里打地铺了。”她小声地说道。 余小欢点头如捣蒜,“无妨,无妨。” 客栈都是杜十娘花钱开的,衣裳也是人家花钱置办的,她有什么吃亏的? 杜十娘又拿出一条细线,一分为二,一根绑在窗户,一根绑在门把上,然后将另一端绑到自己的的手腕上。 钻到被窝里,余小欢才好奇问道:“这些个法子,是谁教给你的?” “没人教。”杜十娘说,“我是从一个南方的客人那里听来的。他喝多了,同我说起他发家的经历,拿到第一桶金时,就是这般小心,才得以顺利回到家乡的。” 原来如此,见多识广是个好东西。 余小欢心想:我也见过那么多人,听过那么多话了,怎么就没点长进呢? 以后,她可得长点心才行。 余小欢翻身,碰到杜十娘那个放在两人之间的百宝箱,忽而想作死,阴恻恻地说:“那你怎么没提防我呢?” 第二百七十八章 躲贼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心想,我与你同床共枕,还抱着你的百宝箱睡,可比外面那些飞贼有机会多了。 余小欢正得意着,却听到杜十娘幽幽说道:“妹妹莫非忘了,今日在江边,周老板从箱子里摸出来了什么?” 虽然当时没看到那个圆溜溜的蛋里到底跑出来了什么东西,但是根据现场大家的反应,那肯定是吓人得不得了的! 余小欢脑补着当时的画面,吓得“哇”的一声,就要跳起来,却被杜十娘眼疾手快拉了下去。 杜十娘笑道:“我是逗你玩的!” 余小欢心有余悸,问道:“那玩意不会自己跑出来么?” “应该不会吧。”杜十娘也不是十分中肯地说,“反正我是没见过的。” “那你就不怕?”余小欢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世上,有比魑魅魍魉可怕得多的东西。”杜十娘却有些沉重地说,“这些只是吓吓心怀叵测之人的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余小欢心里叫道:我就怕我也心怀叵测呀! 不过想想,这么大一个箱子,自己就算偷了也带不走,还是别为难的自己了,看看秘密就算了吧。 如此一想,便没什么可惦记的了,很快睡去。 夜里,余小欢迷迷糊糊被摇醒,正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嘴巴被人用手捂住了。 这手纤细柔软,又听到杜十娘小声的一句“嘘”,余小欢顿时安静下来。 两人静悄悄地缩在角落里,便看到窗户轻轻地打开了。随后一个周身漆黑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翻进屋里,在窗台下扎了个步子,弯腰屈膝地等待几秒钟,见周围没什动静,尤其是床上,连个翻身的动作都没有,黑色的身影便立了起来,朝着床边走出,随后偷偷掀开窗帘,拉开被子…… “咦?” 刚才余小欢没有惊呼,杜十娘便没有继续捂着余小欢的嘴巴,所以余小欢惊得发出了声音。 那黑色身影掀开被子后,刚往后退出一步,整个人便重重地倒了下去。 杜十娘却没有显得很意外,一副一切皆在掌握中的样子,淡定地站起来,过去查看一番,确定那人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便招呼余小欢,说:“收拾一下,咱们走吧。” 余小欢虽然被吓醒了,但是整个脑子还没运转起来,便乖乖地照做。 身边有个聪明又靠谱的朋友就是好呀,啥也不用操心,当年有伍娘的时候如此,如今有杜十娘的时候也是如此!不像当初当宋元若大师姐的时候,有那么些个不靠谱的师弟,也不像在当谢如茵庶女时,有那么些个不靠谱的家人。 怎么都是女性朋友靠谱呢?看来她还挺有女人缘……可惜,她自己也是个女子…… 其实也不用怎么收拾,就是拿上百宝箱和她们逛街时置办的行当,再穿上件御寒的披风即可。 贼人进来的绳索还挂在窗口处,杜十娘打算从那里下去,可是她从来是娇养的淑女,这样粗鲁且费力的行径,她从未做过,甚是难为情。 “你先看看我怎么下去的吧。”余小欢自告奋勇说。 她双手握紧绳索,就从二楼的窗口滑到一楼的地面。只是这绳索实在是粗糙,这一会儿工夫,就磨得她的手火辣辣的,碍于在半空中无能为力,她只能勉为其难地走到底了。 她看了看自己通红的双手,幸好自己上次去边关苦寒之地磨炼了一番,还算皮糙肉厚,不然非得磨破了不可。杜十娘那双纤纤玉手可不一样。于是她冲楼上的杜十娘小声叫道:“用帕子裹住手再下来。” 杜十娘看到余小欢的作态,又听到余小欢这样说,一下子便猜到缘由,于是将百宝箱和行李绑在绳子上放下去后,便用帕子裹着细皮嫩肉的双手,准备下去。 杜十娘咬咬牙,翻身上了窗户,却听到门口那边传来细微动静。方才收拾行李时,她已经将绑在门把上的绳索解下来,但那把椅子尚未挪去,此刻,那把椅子发出些微挪动的声响。 余小欢见杜十娘还不下来,以为她是怕了,便故意激将说:“你若再不下来,我便拿着你的宝箱走了!” 杜十娘果真把头转下来看她,然后握住绳索,带上窗户,毫不犹豫地滑了下来。 余小欢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呢,只道:原来杜十娘也是个如此爱财的!到了窗边老半天不敢下来,我只是诈她一诈,她就一溜烟下来了。 却不知人家是被门口的动静给吓的。 两人找到在夜市上购置好的马车,一刻不做停留,便扬长而去。 在马车上晃荡一圈,余小欢倒是彻底清醒过来了。 “杜姐姐,你真是料事如神呀!”她对着杜十娘夸赞道,“贼人的小心思都被你摸得透透的,想占你便宜都难!” “妹妹谬赞。”杜十娘谦卑地说,“出门在外,我不过多留了个心眼罢了。” “在妹妹看来,小心也是本事!”余小欢一点儿也不夸张地说。她是个马大哈,这样细心的事情,她就极难考虑到的的,尤其是有人可以依靠的时候。 “对了,那贼人为什么突然晕倒了?”余小欢又问道。虽然她没有去检查那人是否还有呼吸,但是她相信人美心善为人正直的杜十娘是断然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他碰到我偷偷放的迷魂散了。”杜十娘坦然说道。 “啊,你什么时候放迷魂散了?放在哪儿了,我怎么不知道?迷魂散是什么样的?”余小欢惊得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杜十娘却只是淡淡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余小欢还想撒个娇哀求一下,不要让自己满是疑惑的,杜十娘似乎早已料到她会好奇不止,一棒子打断她的念想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若是说出来,这法子就不灵了。所以,为了咱们俩的安全,还请妹妹担待一下。” 人家都说是为了两人的安全了,余小欢还能说什么呢? 杜十娘越来越叫她捉摸不透,她突然又有种,又上了别人的贼船的感觉。 但是,她始终相信杜十娘是个好人的,只是防备之心特别强。不过,像杜十娘这样蕙质兰心有才有貌又有钱的女子,没有一点点防备,怕是早就被人骗的一无所有了吧? 第二百七十九章 拦路抢劫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两人一辆马车无聊地在街上行走,不知不觉走到了城门口。 早起的百姓已经在排队,等待城门打开。 余小欢和杜十娘反正无所事事,便也跟着排队了。 在马车上打了个盹,便听到外头一阵喧闹,等待的一下子来了精神,马上整齐队伍,排队出城。 杜十娘扮做是足不出户的大小姐,余小欢扮做杜十娘的丫头,假装是去探访亲戚。没办法,即使是普通衣着打扮,也无法掩盖杜十娘的惊人美貌,即使半遮半掩,也难掩杜十娘的出众气质,所以还是少让她抛头露面比较好。 两人顺利出城,继续南行。 几番波折,两人的马车行过一片树林。 不知为何,马路上,只有她们二人的马车在奔跑。 余小欢有些纳闷,大白天的,怎么就没有遇到一个行人呢?而且,她们要求走的是官道,这条路怎会如此荒僻呢? 她正要探出头去问一下昨晚临时雇用的车夫,马车却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差点没把她给冲出车厢去。 冲到车厢门口,余小欢顺势瞥了一眼车外光景,还真是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只见车前面路上拦着一行蒙面人,个个手里都操这锋利的家伙,眼睛直直地盯在马车上。 “大白天的,也能遇到拦路抢劫的?”余小欢不可思议地叫道。 “什么?”杜十娘也跟着从车厢里探出脑袋来。 说时迟那时快,余小欢赶紧冲车夫叫道:“大哥,你别停呀,直接冲过去!他们还能真敢被马车撞死不成?” 车夫回头冲余小欢阴恻恻地笑了笑,还没等余小欢反应过来他是何用意,他便一个侧翻,翻身跳下了马车,留下余小欢和杜十娘一脸惊奇。 直到看到车夫躲到那些蒙面人的身后去,余小欢和杜十娘才反应过来,原来车夫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原来,她们早就被人家给盯上了啊! 唉,早知如此,昨晚匆匆忙忙从客栈逃出来是图什么? 若不是昨晚急匆匆出来,睡眠不足,她们也不至于一直在车厢里打盹,连车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情况都没有一点察觉。 “怎么办?”余小欢回头问杜十娘。 “他不让咱们冲过去,咱们就不冲了么?”杜十娘反问道。她的意思十分明了,神色也变得严肃而镇定。 余小欢恍然大悟。她忽而觉得自己的脑子最近变得跟宋元若那几个师弟的差不多了。 她勒起缰绳,大呼一声,马儿应声踏开马蹄,往前奔去。 此时,那一行蒙面人还拦在马路上,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难不成还想以血肉之躯挡下勇猛的马车? 余小欢正心中正涌起满腔的英勇气概,义愤填膺,好像就要大干一场的样子……其实,也就冲出重围而已,打架是不可能的,两个菜鸟,哪儿有胜算…… 只是马儿才冲出两大步,便哐当一大声响,连接马儿和马车之间的绳索便毫无征兆地断了。 难怪那些拦路之人有恃无恐呢,原来早已留了后手。 “断了?!”余小欢大惊失色。惊讶之间,条件反射地往后身后,企图抓住什么有力的依靠,可惜她偏偏扯到杜十娘的胳膊,两人对视一下,一愣之间,便扑通地摔了下去。 一阵暗黄色的尘土燃起蘑菇云,久久不散。 余小欢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好不容易才扬起半张脸,吐了吐嘴里的尘土,有气无力地叫道:“好姐姐,你没事吧?没事的话,能不能先下来,我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啊?哦!”杜十娘赶紧使尽吃奶的力气,往旁边挪了一下身子,翻身坐着,顺道拉了拉五体投地的余小欢。 余小欢在杜十娘的帮助下,终于也坐了起来。 她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要散架了,但瞥眼瞧见那些个操着家伙的劫匪,只好硬挺着,巴拉爬起来。 慌乱中,她似乎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伸手一摸,是细长的东西……咦,那不是李白那坑货给她防身用的银针么,怎的关键时刻把这茬给忘了呢? 这玩意藏在身上这么久,可算是有用武之地了!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 银针在手,余小欢的底气也足了些,站直起来后,竟冲着那些蒙面人叫嚣道:“有种就赶紧地放马过来,本姑娘才不怕你们!” “咱们也没想怎么着。”中间的一个蒙面人说,“只是最近生活过不去,又恰巧听闻二位姑娘手中有百宝箱一个,于是想借来用用。” “既然知道百宝箱,那你就应该知道,百宝箱里面不仅仅有可以换钱的宝物,还有害人的怪物!”杜十娘不卑不亢地说。 “所以,我们还想劳烦姑娘你给我们将宝物取出来!”那中间站立之人又说。 “想得美!”余小欢喷道。随即她注意到蒙面人的衣着打扮。 “咦,你们的鞋子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呢?”她喃喃说道,“跟周老板家那些家奴穿的还真像!” 杜十娘正要小声告诉余小欢说,这种鞋子随处可见,却见那些蒙面人各自低头看了看脚下,然后又互相对了几眼,紧接着刚才说话的蒙面人便不耐烦地叫了起来:“少废话,穿一样的鞋子又怎样,能说明什么?” 杜十娘旋即明白了什么,忍不住噗嗤一笑,说:“穿一样的鞋子不能说明什么,但你方才这句话却是说明了什么。” 蒙面人之间又互相对望几眼,估计都在想着,我们都蒙着脸了,怎么还被她们发现了呢? 余小欢愕然。她就这么随便看了一眼,随便说了句鞋子有点像,居然就诈出这么大个秘密呀!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 “我就想呢,当着众人的面就敢打百宝箱主意的人,怎么会没有下文了呢,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了!”杜十娘冷笑道。 其中一个蒙面人扬起下巴,叫嚣道:“少跟她们废话,先把箱子抢过来再说!” “有种你们你试试看!”余小欢挑衅道。 杜十娘无语地看向余小欢,这是要闹哪样,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真的要和这些个向死而生的劫匪打架么? 但余小欢早就跃跃欲试了,好不容易有个金手指护体,如此时机还不派上用场,更待何时? 第二百八十章 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心想自己不知道哪天就被李白叫走了,得好好抓紧机会批量地试试这银针的威力才行,却根本没想过,自己要如何才能灵活地扎到所有的人,还能不被对方的利刀所伤。 她也来不及想了,她冲动挑衅的话语,已经激起劫匪的斗志,劫匪提着刀,正朝她们两个女子冲过来。 杜十娘见状,便把心一横,一副大不了鱼死网破的样子。 余小欢却轻易躲过第一个冲向自己的蒙面人,反手往那人握刀的手上一扎。那人只记得手背上一痒,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眼看着第二个人的第二刀又要招架过来,余小欢冲第一个被她的银针扎到的蒙面人叫道:“快拦住他!” 那人愣了一下,然后便乖乖回刀,冲那第二个蒙面人砍去。 其余蒙面人纷纷愕然,不明所以地愣住了。 余小欢趁机上前,又往好些个蒙面人的手上或臂弯上或背上扎了几针,然后胡乱指挥一通,让蒙面人互相残杀起来。 杜十娘一手抱着百宝箱,一手藏在箱子的背后,整个人看的都呆愣住了,直到余小欢说:“咱们,是不是可以走了?”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是可以走了,可是马车坏了,她们怕是只能步行了。 杜十娘定了定神,看了一圈周遭,说道:“马夫也是他们的人,怕是这条道也是错的。” “那怎么办,我们要往回走吗?”余小欢似乎已经习惯了问怎么办。 “可是,马车坏了,马儿跑了!”杜十娘扫了一眼散架在地上的马车车厢说。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得走到猴年马月呢?”余小欢忧伤地撇撇嘴。 但是,聪明伶俐的两个女子,很快就想到了解决办法。 “停,先别打了!”余小欢冲那些打得已经扯下面巾的劫匪叫道。 没有了面巾的遮掩,余小欢看他们一个个的,更加眼熟了。毕竟从北到南,从陆地到水路,抬头不见低头见地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呢。 既然都是熟人,余小欢就更加不客气了。首先,她让这些临时壮丁将车厢修好,然后让他们做牛做马,充当拉车的苦力,余小欢和杜十娘则理所当然地坐进车厢里。 别说,经过一通调教后,这人力车竟然比马车舒服,没有颠簸得马车那么厉害。当然,也没有马车的速度,走了大半天才渐渐到了有人气的地方。 来往的行人看到一群家奴拖着一辆没有马的二轮马车行走,甚是好奇,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所以,低调地离开,速速地转了一圈之后又回来的杜十娘和余小欢,一下子又成了人群的焦点。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 到了城门前,两人乖乖地接受了上天的安排,在众人目光的沐浴下,正大光明地下了马车,将那些个拦路抢劫的周老板的家奴遣散了去,顺便让他们给周老板带个话, “若是还有下次,我们肯定会报官处理。” 周老板的家奴走后,余小欢和杜十娘站在城门下仰望,不由得都叹了口气。 “兜兜转转,又回来了!”余小欢感慨道。 “幸好,不是兜回京城。”杜十娘补充一句后,嫣然一笑。 “那——”余小欢与她相视一笑,说道,“进去好好吃一顿,庆祝一番?” “正合我意!”杜十娘说着,便挽着余小欢的臂弯,进了城。 兜兜转转折腾一圈,已是下午,两人早已饿得饥肠辘辘,急需补充能量,什么庆祝一番,不过是大快朵颐的借口罢了。 两人找了饭馆,刚坐下点菜,便有人走过来同杜十娘打招呼。 “柳公子?”杜十娘起身相迎,“你怎会在此?” 柳遇春礼貌地施了一礼之后,说:“我是特意来找杜姑娘的。” “南下回乡,途径瓜州,听闻了杜姑娘和李……的遭遇,深感惋惜,有些担心杜姑娘,于是就寻了下来。”柳遇春说罢,才发现自己说得有些直白,顿时脸就红了。 他从京城回来,听闻李甲对杜十娘的所作所为,顿时气得不行,亏得他与李甲还是同窗好友,竟没发现李甲是个临阵脱逃之人,否则的话,打死他也不会替李甲去借那一半的赎金的。 想到替杜十娘赎身的赎金是他帮忙筹划的,他就觉得,杜十娘到了如今的困难地步,他也是脱不了干系的。于是在良心的谴责下,他绕了回乡的道,听着传言找了过来,没想到就真的在这里碰到杜十娘了。 两人寒暄片刻,柳遇春便问杜十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打算嘛,原本是有的,只是一下子被打回原形了。如此失败的打算,杜十娘就不打算说了。于是应付地说道:“不过是寻思着找一处安身之地过几年安稳的日子罢了。” “那姑娘可有想好去哪儿?”柳遇春积极地问道。 “我久居京城,对哪儿都不熟,怎会有个定处?”杜十娘略带哀伤地说,“自从在江边露了箱子里的行当,便时时有人关注着我们姐妹俩的一举一动,想找个无人认得的地方重新开始,却也是不容易。” “姑娘莫要灰心。”柳遇春说道,“若是方便,在下愿意助姑娘一臂之力。” 如此,甚好呀! 杜十娘和余小欢均眼前一亮。 杜十娘和李甲在京城时,就得到过柳遇春不少的帮助,也在柳遇春的住处暂住过几日,自然是信得过柳遇春的人品的。 余小欢更没有阻拦的必要了。她迟早是要离开的,杜十娘能找到一个可以依托的朋友,那是再好不过了。柳遇春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用过午膳后,杜十娘、余小欢便随着柳遇春一起上路了。 两人假装是柳遇春的家眷,坐在马车里,一路上畅通无阻,且相安无事。 杜十娘说,要找一山明水秀之地,置几亩薄田,春耕秋收,盖个三进院子,在房子周围种上小花,再开出个菜园来……柳遇春便将这些饭后说的话都记在了心上,当真就替杜十娘找到了这么一个理想的地方。 第二百八十一章 作死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日子便顺畅地安定下来。 她们在院子里种了好些花,在院子的围墙上种了藤蔓植物,开垦了房子附近的一块肥沃土地,在上面种上当季蔬菜…… 这些粗活,杜十娘断然是不会做的,那双纤纤玉手偶尔缝一下针线活还行,体力活是一样都干不了,所以像锄地种菜这种粗活,基本都是余小欢在做,偶尔柳遇春得空时会过来帮忙。 余小欢这么积极,完全是因为,这房子、这土地,甚至蔬菜的种子,都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她若是还不积极点,让杜十娘的生计有所着落,等人家混不下去的时候,她这个寄生虫恐怕会被先踢出去,所以,她还不如早些锻炼锻炼呢。 杜十娘置办的百亩田地找好庄稼人栽种之后,日子便稳妥了许多,两人顺利过上简单纯朴的田园生活。 夜间,余小欢和杜十娘躺下新家的床上,闻着阵阵花香,开始睡前谈话。 “好姐姐,不然你考虑考虑柳公子呗。”余小欢一副事不嫌大的样子撺掇说。 “胡说什么?”杜十娘娇嗔道,“你把柳公子想成什么人了?” “可以托付终身之人呀!”余小欢理所当然地说,“人家将自己的田地卖给你,又把修缮好的屋子转手给了你,还一点都没有要高价,图什么?还不是想打你的主意!幸好他人也不错,虽然长相比不上那细皮嫩肉的李甲,但好在为人正直厚道,值得信赖。” “你再胡说,信不信我将你轰出去?”杜十娘急得伸手推了余小欢一把。 “别!”余小欢立马认怂。这是人家花钱买的房子,跟她余小欢半毛钱关系也没有,若是被杜十娘轰出去,这人生地不熟的,她就真的没有地方可去了。 半晌,余小欢又说:“可我总归是要走的。我走以后,你怎么办,要一直一个人下去么?” 杜十娘有着让人一见便觊觎的美貌,独自生活,怕是危险呀! “走?”杜十娘顿时睡意全无,“你要上哪儿去?” “哪儿来,便回到哪儿去呗。”余小欢故作轻松地说。 “你从未告知我,你来自哪儿。”杜十娘说话的语气忽而有些伤感。 “哎,我也是说不清楚呀!”余小欢心说,说出来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呢,又何必浪费口舌给你说了当笑话呢。 “那你何时回去?”杜十娘又问。 “不知。”余小欢心里又一阵感慨,我这不由我的命运啊,何时才是个头? “妹妹突然变得好神秘!”杜十娘有些迷茫地说道,“搞得我都好像有些不太认识你了。” “你认识的我是怎样的,那我就是怎样的。”余小欢说,“至于以后,若是我有了什么不寻常的举动,比如突然……消失了,你可别怪我,很多事情由不得我选择。” 如果可以选择,她也想停下来,平平淡淡地在这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过一辈子。几次三番的穿越,过着属于别人的人生,每次退场都历经生死,她真的累了,想好好地歇上一歇。 “那你还会回来吗?”黑暗中,杜十娘侧头看着她,问道。 “怕是回不来了。”余小欢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居然毫无波澜。“若是我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太难过的话,记得找柳遇春,他一定不会不管你的。” “你这话,怎么像交代后事一样。”杜十娘勉强地想笑笑,却发现自己压根笑就不出来。 几天之后,柳遇春到来,约杜十娘去县城游玩,当然附带上余小欢,以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余小欢帮杜十娘梳妆打扮,百转千回,杜十娘并未察觉。 临近出门了,她咬咬牙,便将随身携带的银针塞到杜十娘手中,说:“且拿着防身。” 难得拥有一根金手指,可惜并没有让她威风八面,不如就留给杜十娘做个念想吧。 这段日子,杜十娘给她看了百宝箱的宝物,她也把银针的秘密告知了杜十娘,杜十娘当然是知道怎么使用这根银针的。 杜十娘怔怔地看着银针,不解地问道:“怎么,你不一起去么?” 这些日子,她们二人生活在一起,同进同出习惯了,这一下子有一个要掉队,还真是不习惯。 余小欢借口说不太舒服,让杜十娘给她带好吃的回来,表现得跟平常无异,杜十娘便没有什么怀疑,想到有个人留下来看家总是好的,便没有强求。 她真的想在此歇上一阵子的,可是她真怕久而久之自己就成习惯了,届时更难适应接下来的历程,所以,不如早死早超生呢。 更何况,百宝箱勾引她的好奇心已经很久了,她的心早已痒痒的不得了。 眼看着柳遇春的车马走远,余小欢马上回家,关上大门,进入房间,从床底下的暗格里搬出杜十娘的百宝箱来。 这就是她把银针送给杜十娘的真正原因。自己总不能白白动别人的东西吧。 那些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以及其他的贵重物品,杜十娘都给她看过了,并不值得她背着杜十娘偷摸一番。 她好奇的只是最底层的东西。 那些连杜十娘都不十分清楚的东西。 如果那些东西会要人命,那也不打紧的,反正她应该也是时候去见见李白了。 她咬了咬牙,把手伸入最底层的抽屉里。由于紧张过头,她胡乱地抓住一个东西就把手伸出来了。 她手上抓的东西,不似周老板拿的是个全圆的球体,却是个没有规则的立体。但是颜色和质地是一样的,浑然黑色,神秘中透着高贵的光泽。 余小欢紧张地握着这个不规则的东西,兴奋又害怕地坚持了好一会儿,才慌张地将那百宝箱关好,放回原位去。 杜十娘说过,只要握住这个东西,等到体温传到进去,这个东西就会破开,到时候她就可以看到里面到底是些什么可怕的东西的了。 当然,她可能不像周老板那么幸运,或许就突然那啥了。 不过,没关系,她是余小欢嘛,李白会把她召回去进行下一次穿越,所以她死不了,没什么可怕的…… 其实,虽然她这么安慰着自己,其实她心里也慌得没底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死法有点惨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人类对死亡,有种一种天生的恐惧感,余小欢这个俗人自然不能例外。即使知道自己经过这一遭之后还会有命在,可是想到每次面临死亡前的那种感觉,她不禁有些胆怯,瑟瑟地想打退堂鼓。 可就在这时,她手里捧着的那玩意,似乎动了一下。她忙低头凑近些观看,却猛然看到一些好像是黑色小虫子的东西从那黑不溜秋的玩意里面溜出来。 那些黑色小虫子比蚂蚁还细小,溜得贼快,呼啦呼啦的,一下子就顺着她的手腕往她身上爬。 她吓坏了,胡乱地想把那东西丢掉,身体却反应迟钝,愣是怔怔地让那些东西往她身上窜去。 小虫子的行走速度是如此之快,快得她的肉眼压根就看不清楚它们的具体形态,更无法分辨它们的外形结构,只觉得眼前花花的,像打了密密麻麻的马赛克一样,这些数不尽的马赛克还是动态的,像流水一下宣泄出来。 余小欢实在想不明白,这么小的一个玩意里面,怎么能钻出这么大的小虫子呢?那些黑乎乎的小东西,源源不断地从那个黑不溜秋的玩意里面涌出来,无休无止…… 那些小东西跑到一窝蜂地涌到余小欢身上去,在她的身上窜来窜去的。余小欢盯着其中三两只落单的,却发现它们一下子在自己的手背上消失了。 “消失了?”余小欢不可思议地叫道,“它们去哪儿了?” 那些小东西突然在她的皮肤上消失了……她仔细一想,整个人惊呆了,继而一阵头晕目眩,然后觉得自己的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了,浑身也变得僵硬了。 难道,我真的又要挂了? 被万千不知名的虫子啃食而死? 这死法还真的是……太惨了吧! 这此是她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了。 余小欢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 余小欢闭目养神,等到李白的到来。 “这么美妙的夜空,你竟不睁开眼睛好好欣赏一番。” 李白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余小欢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扫了李白一眼,然后又闭了起来。 “再美的星空,多看几次也会变得无滋无味的。”她淡淡地说道。 “你可真不会欣赏,这可蕴含了大宇宙的无穷奥妙。”李白的语气里多了丝对余小欢暴殄天物的鄙夷,“一般人想看都看不到。” “可能我不是个一般人吧。”余小欢随口答道。 她是个不会钻研的,无法体会其中的奥秘,只会欣赏表面的美感,于是几次下来,这番堪称奇观的美丽在她眼里也变得寡淡无趣了,只觉得这番没有边际的安宁,适合补眠。 别说,睡得还挺好,舒适得很。 “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李白幽幽说道,“一般人哪有这样的机遇。” 片刻,李白又独自补了一句感慨:“可惜大好的机会,被你这个二般人浪费了。” “我也觉得是。”余小欢睁开没有聚神的眼睛,心想:不然的话,亲自开启了百宝箱的最后一层,怎么也没能搞明白那是些什么东西? 李白轻轻点了点眉心,读取了余小欢的心思,随后轻笑道:“那是因为你的见识太短。你从未见过这个东西,也从未得到过一丝一毫关于它的线索,就像一个横空出世的东西一样,你怎能知道那是什么?科学家见到新鲜事物还得好好研究一番呢,岂是一眼就看出来的?”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心里就是不爽呀! 余小欢还是闷闷不乐,实在不想听什么大道理,于是问道:“下一场,是什么任务?” “嗯哼?”李白眼前一亮,有些意外,还真是难得,余小欢竟会自己主动问起任务来了。他也懒得去计较余小欢因何原因有此觉悟,便饶有心情地说道:“发布任务卡之前,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 余小欢又扫了他一眼,眼里并没有多大兴趣的样子。 李白无奈,只好自顾自地说下去。“上一次任务,你完成得不错,收集到的能量比预计的多。照这样下去,你应该很快就可以回到近一些的年代去了。” 余小欢眼前一亮,差点翻身起来,却只是动了动,便又躺了下去。 她不知道衡量的标准是什么,只是蒙运气而已,压根就无法如法炮制,下次可不见得还有这么幸运了。 “很快,是多久?”她淡淡地问道,“还有多少次?” “天机——不可泄露!”李白衣袖一挥,煞有其事地说道。 余小欢只能“呵呵”了。 李白明显是答不出来,又不想丢了面子,便故作高深,余小欢都心里郁郁寡欢,便懒得拆他的台了。 向来高冷的李白,此时内心忽而有些失落。 额,余小欢不追着他问问题,他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了呢。 “这次,你不想问三个问题了?”他居然难得的,主动找事。 “不是要禁止三次么?”余小欢没好气地说,“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来到这里,就可以问了。” 李白咂咂嘴,这不讲理的女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直讲规矩了? “快别浪费时间了。”余小欢不耐烦地催促道,“任务卡在哪儿?” 李白倒抽一口气,平息一下内心的愤愤翻腾,然后手臂一挥,亮出任务卡,整个人也随之往反方向速速移去。 余小欢瞥了一眼李白远去的身影,嘴角露出一弧得意的笑容,自言自语道:“叫你也尝尝被人嫌弃的滋味。” 她想问的问题,何止三个?可李白那家伙非要给她设立了诸多规矩,限制她的言行,还总是用傲慢和不屑的态度对她,搞得好像是她要死乞白赖地求着人家一样。她也是要脸的,好不好? 好巧不巧,偏偏她刚才看到了李白那副咂咂嘴欲言又止的样子,怎能不抓住机会还人家一记呢? 哈哈,看着李白气极又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她心里还真是痛苦,刚才那阵闷闷不乐的消极情绪,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嘚瑟完毕,她爽快地伸手去接过那张定定地悬浮在空中的任务卡,只见上亘古不变地写着两句诗词:“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咦,怎么看着又是个不爽快的故事? “啊——” 第二百八十三章 穿越九——杀手雪七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雪七,醒醒。雪七,醒醒!” 余小欢感觉到有人在摇曳她,轻轻的震动却牵扯得浑身都疼。 疼得太真实,不是在做梦。 她缓缓地睁开疲惫的眼睛,视线模糊了好一阵子才渐渐变得清晰。她定了定睛,便看到眼前站着一位一身黑衣的女子。 这女子面部线条硬朗,剑眉星眼,面相高冷;头顶上高高地束起一个发髻,没有过多的浮华装饰;又穿着黑色的修身劲装,显得十分干净利落,倒像是个练家子的,而且身手肯定不凡。 “雪七,你可算醒了。”那女子见余小欢抬起眼眸怔怔地看着她,像是终于松了口气。“醒了就好,我这就带你出去。” 情况不明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说话,以免暴露自己的无知。 余小欢想活动一下筋骨。她浑身的酸疼感随着她醒来,已经变得越来越敏感了,她想要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又受伤了。 “你先别动。”那位面相高冷的女子却说十分关切地说,“我先将你放下来。” 余小欢这才发现,自己双手双脚被捆绑在邢架上,整个身体像被掏空一样无力。 那高冷的女子使出一把短刀,刷刷刷,几刀落下,余小欢身上的锁具便应声掉落下来,随之而来的是,她瘫软地坠落下来。 幸好,那女子眼疾手快,一下子接住了她,小心地将她带出刑房,放在一个布置简雅的房间里休养。 一出场就卧床养伤,这套路……似乎她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可这次,那个叫“雪七”的,到底犯了什么过错,至于被刑罚致死呢? 卧床三天,只有那高冷的女子来看她,照顾她,除此之外,她连其他人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那女子除了关心一下她的身体,便什么话也不和她谈,连随意听来的八卦都没有,只叫她好生歇着,养好身体。 她只在那女子喂她吃苦药时唤了她几句“师妹”,除此之外,三天下来,她是一条有用的信息都打探不到。 余小欢只好假装虚弱,其实她也当真虚弱得很,但是也不至于虚弱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情势所逼,将计就计了。 第四天早上,高冷师姐再拿着治伤的苦药来喂她的时候,她终于勉勉强强地挤出两个字:“师姐。” 高冷师姐听罢,一阵酸楚,眼珠子在眼眶里来回打了好几次转,才勉强收了回去,随后难得地笑了笑,说:“你以前可骄傲任性得很,都是直接呼我名字‘雨一’的,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声师姐,却突然觉得生分得很。” 原来师姐叫“雨一”!我叫雪七,那雨一岂不是大师姐? 余小欢顿时有点串戏,当初她化身宋元若大师姐的时候,也有个排行老七的小师妹的……但是那小师妹叫什么名字,她一下子竟想不起来了,反正不是叫雪七就对了。 余小欢勉强忍者周身的疼痛,说:“以前是雪七不对,太任性了。” 嗯嗯,是雪七的不对,跟我余小欢有什么关系! “死里逃生半条命,后悔了吧?”雨一有些责怪地说道。 余小欢没有说话,她压根就不知道三天前雪七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不能再装一次失忆,让人家给她讲解一番吧?那样实在是太没有手段了。 “主上法力无边,无所不能,岂是你那些小伎俩对付得了的?” 主上?不是师傅么?敢情我这次成了人家的奴了? 余小欢心里好一阵失望。 雨一大师姐接着说道,“他要你灭门长明派满门,那一百九十九条人命你都杀了,何必差最后一个,偏留了一个五岁小孩的活口?没有家人的照料,在这残世中,他一个五岁的孩子,活得下去?” 灭门?杀人?我是杀手么? 一个人单枪匹马杀了一百九十九条人命,这是个什么概念? 魔鬼吗? 余小欢心里顿时冒出很多问号。那些符号是五颜六色的,她都分不清楚自己是为自己这个残忍的身份感到悲哀呢,还是为这个出格的人设感动刺激和兴奋呢? “你还笑得出来?” 雨一见她嘴角扬起迷之微笑,便恨铁不成钢地往她胳膊上敲了一掌,她顿时疼的龇牙咧嘴、浑身痉挛。 我可是个伤者呀! 余小欢心里狂叫。 “对不起,我忘了……可别你没被主上的鞭刑打死,却被我这不经意的一掌给……”雨一慌忙道歉,生怕自己这没个轻重的一掌拍下去就要了雪七师妹的命。 “唉,你这身子!”大师姐转而叹息道。 “师姐放心,我休养几天就会好的。”余小欢强忍着疼痛,安慰雨一师姐说。 谁知,大师姐又叹息了一声,语气比刚才的叹息还要沉重。 “你若是有时间休息,我倒是不用担心了。”大师姐丧气地说道,“我求了主上半天,说可以让你将功折罪,弥补过错,他才肯停了鞭刑,留你一命。但——他要求,你先去把那个放走的小孩带回来。” 余小欢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叫她去杀一个五岁的小孩,不然她还怎么有脸做人呢? 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她去哪儿找一个五岁的小孩呢?找不到的话,估计那位高高在上的主上,还是会要了她的命的吧,而且会极其残忍地让她备受折磨再死去。 想到几天前那个充满血腥味的暗黑刑罚,余小欢顿时打了个冷颤。 “那等我养好了伤就即刻出发。”这种送死的事情呢,余小欢心想,还想拖得越慢越好。 “主上的意思是,”雨一师姐有些难为情地说,“你即刻出发。一个小孩而已,不足为虑,你即便只剩下半条命,应付也是绰绰有余的。” 余小欢心说:我这哪儿还有半条命了?我这分明就要卧床不起了好不好?居然还要出去执行任务!这是个什么破组织,毫无人性啊! “师姐——”余小欢抓起雨一的手撒娇,希望她可以帮帮她这个初次当杀手的小白。她如今的人设是一夜之间杀了一百九月十九条人命的大魔头,人人得而诛之,她还拖着一个重伤未愈的身体出去,不是自己找死么? “这次我也帮不了你。”大师姐神色顿时有些落寞下来,“这次为了替你求情,我答应了主上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不知为何,余小欢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必知道。”雨一师姐斩钉截铁地说,“小心执行任务,好好的回来。” 第二百八十四章 上辈子没有拯救银河系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这杀手组织还真是说一不二,说了要她出去弥补过错,就一刻不能耽搁,第二天就要余小欢带着一身伤痛“背井离乡”了。 被雨一师姐带到一条黑暗的通道跟前,余小欢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蒙上眼睛,送入通道中去了。 通道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还蒙什么眼睛? 恍恍惚惚过了一阵子,余小欢便被停了下来。 雨一师姐摘去蒙住她眼睛的黑色布条,她便看到了高山叠嶂,满眼青翠。 原来这个她连名字都不知晓就成为组员的杀手组织,藏身于深山中。 她赶忙回身看了看,身后却也是荒山野岭,并没有什么看起来像是通道出口样子的地方,也没有什么房屋庙宇亭台楼阁,甚至没有一点人烟的气息。 雨一师姐把手搭在唇边,吹起一声嘹亮的哨声,随后便有一匹高头大马奔腾而来。 余小欢惊奇地看向雨一师姐。 雨一大师姐建议余小欢骑马,因为这样可以快点完成任务回来,以免夜长梦多。 可是余小欢的身子跟散架了似的,哪里承受得住在马背上的颠簸之苦,便断然拒绝了。 至于马车呢,杀手组织里是没有的;轻功呢,余小欢是不会的。所以呢,余小欢就只剩下步行了。 跟师姐告别后没走出几步,余小欢觉得四周静悄悄地,猛然回头一看,哪里还有雨一师姐的影子。而周遭的景象,似乎跟刚才站在雨一师姐身侧时看到的大不相同,简直是临时切换了场景一般。 可是,她还没走几步呀?! 这大白天的,还能遇GUI了不成? 余小欢吓得撒腿就跑。 可是,就她那伤的走路都大口喘气的身子,哪里跑得动,没跑出两步,就踉跄一下,差点摔个五体投地。 罢了,余小欢仰头透过树冠的间隙,看到那娇艳刺眼的阳光,心想:阳光正好,就算真的有GUI,也不敢在这样的天气下跑出来送死呀,那是会灰飞烟灭的! 于是,经过一番自我安慰之后,余小欢淡定了许多,便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前走了。 一个人走在荒山野岭的,甚是无聊,余小欢便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想着想着,忽然觉得好奇怪,在杀手组织里闷住了四五天,怎么来来回回就只见到雨一师姐,那中间的五位师兄姐去哪儿了呢?还有那个高高在上的组织头目,怎么也没露个脸,好歹让我看看这不可一世的头目到底是男是女,长得是个啥样三头六臂? 她也不想想,要是组织头目在这时候露脸,除了训斥她苛责她惩罚她,还能有什么好事?还不如不见呢。 也不知道这片林子有多大,她一瘸一拐艰难困苦地走了大半天,也没看到个边界,更没见着个人影,也不知道天黑之前能不能走出去。 “唉,早知道还不如骑马呢!”余小欢无比悔恨道,“受点皮肉之苦还是可以治疗的嘛,在这荒山野岭要是累死了,怕是要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会奇迹得出现救命恩人的。” 掰开几簇挡路的树枝,余小欢往前走了几步,又埋怨道:“雨一不是说,走路用不了一个时辰就可以出去的么……啊!” 余小欢脚下一空,失声叫了一声,便重重地摔在一个足足一层楼高度深的洞里,疼得她那个撕心裂肺,简直恨不得自己浑身瘫痪了才好,这样大概就感受不到疼痛了。 她躺在地上,一边“哎呦”地叫着,一边打量着洞里的环境。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人挖的洞穴,洞府下大上小,呈倒圆锥形,周围光秃秃的,也没个借力攀爬的地方,是要把人给活活困死呀! “本姑娘还真是命运多舛啊!”余小欢不由得自怨自艾道。 她整个身子外到内还疼得不得了,爬都爬不起来了,反正凭她一己之力也出不去,干脆就放弃治疗地在洞穴里躺上一觉,静待奇迹出现吧。 身体的伤损和劳累实在太严重,她一闭上眼睛便马上睡去。 醒来的时候,洞口的阳光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一个模模糊糊的光斑,大概是入夜了吧。 余小欢仰头叹气道:“看来,我上辈子果然不是拯救了银河系的命!” 等一下,银河系?星空?李白! 余小欢顿时被电击中一般,眼神一瞪大,神色一肃,腰杆一挺,便像个机器一样,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上辈子没拯救银河系不打紧,这辈子认识个在夜空中晃悠的李白也是可以的。 余小欢当即张开嘴巴大声呼救:“李白——” 李白飘飘然而至,看起来还是一副不紧不慢云淡风轻的样子,看到余小欢坐在地上,也没有要拉一把人家起来的意思。 “每次都这么早召唤我,也不怕后面会后悔?”李白一开口就幽幽说道。 “要是现在就挂了,哪儿还有什么以后?”虽然已身陷困境有求于人,可余小欢还是逞一时口快怼道。 李白顿时一阵无语只好马上切入正题,说道:“说吧,这次是个什么要求?” 余小欢当头一愣,这个嘛,她刚才顾着欢喜,倒是忘了想了。 如今浑身上下疼痛难忍,当务之急,当然是解决这个残破不堪的身体了。 可是,她怎能目光如此短浅呢?好歹她如今的身份是个杀手,怎能没个杀人的本事呢? 有了功夫,还怕上不了区区一个洞穴? 领悟到这一层要害之后,余小欢马上叫道:“我要会武功,那个雪七会的武功,我全部都要会。” 这样总不会有什么差错了吧? 咦,要是她说,雪七知道的,她全都都要知道,那她是不是既可以会武功,也可以拥有雪七的记忆? 但见李白的纤长手指带动流云般的衣袖捋起,意识到李白马上就要发功了,余小欢赶忙叫道:“等一下!” 李白的手一顿,余小欢讪讪地说道:“我现在还可以更改吗?” “不可以!”李白赌气似的,想都没想,当即就拒绝。 “也罢,省得我善良的心性被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干扰。”余小欢小声嘀咕道。 见惯了李白的小气和傲娇,她才懒得浪费心情跟这种人计较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可算出来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李白袖子一挥,给余小欢按上雪七的武功之后,还没等余小欢道谢呢,便一溜烟飞走了。 当然,余小欢也没真心想谢人家,只是如今自身武功是有了,但是没人教她怎么用,她当青山派大师姐的时候,一直经历危险,动不动的就要动手相对,可也没能把那一身武功运用好,这次才刚刚开始,她这浑身伤痛的身体该如何是好? 不过,李白已经不见踪影,这荒山野岭的,她也只能靠自己觉悟了。 李白一走,周围安静得可怕。余小欢不敢多作停留,赶紧爬起来,她已经下定决心,无论走多少冤枉路也要先把轻功给用上了,没想到,她刚站起来踮脚尖用力了些,整个人竟忽然就窜起来了。 她吓得惊呼一声,整个人就朝着洞口飞了出去。 飞出去以后呢? 轻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飞越快,越过树梢,不断地往前奔腾。 余小欢觉得,如今的自己就像刚得到逍遥派掌门真传的虚竹,跟个白痴一样,被武功给驾驭了。 嗯嗯,别的习武之人都是驾驭武功,她倒好,别武功驾驭。 不过,幸好她不是习武之人,只是仗着认识个挺能耐的人,占了个便宜,顺便就占了个武功的便宜……相对那个在少林寺有了武学基础的虚竹来说,她一点也不丢人…… 余小欢就这么横冲直闯地在林子里飞行。她不会躲避,每次遇见树干或树枝的阻挡,便是临了再一通拨弄,要么把树枝拨弄开去,要么让枝干借力给她飞开,倒也不至于被撞下来,只是手心上手腕上甚至脸上被树枝树叶刮出了不少伤口而已。 这些小伤,相对于她那一身的伤痛而已,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黑夜已经降临,繁星已经登场,余小欢在繁星的相送下,终于看到了前方的灯火。 “可算是出来了!” 余小欢看着前方的灯火,大喜于色,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还在空中飞翔,就一头撞到前面的一株大树的树干上,然后软趴趴地滑落下来。 余小欢在树根下挣扎着爬起来。 身体经受了这么的摧残,她似乎对疼痛有些无感,这此竟没有疼得呻吟叫疼,却有些戏谑地说道:“也不知道雪七姑娘有没有练那种七伤拳之类的,越受伤越能变得厉害的武功?” 如果有的话,她身上这些伤,可以让她的功力可以直接越级而升了吧? 不过,她马上就想到,雪七就是被活活打死的,要是学了什么挨打的功夫,断然不会轻易落得如此结果了。 向着有灯火的方向走,余小欢走到一个小村庄。 虽然她如今的身份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按理说应该不合群,更不会同陌生人来往才是,但她实在是太累了,不仅厚颜无耻地找了当地百姓借宿,还蹭吃了好几个人家刚烤熟的地瓜才罢休。 她借宿的是一户一家三口之家,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儿子。这家人的院子里放着好些晒得半干的草药,屋子里还有晒得全干的,余小欢入睡之前听到他们商量着明天拿到城里去卖,想必是卖草药是他们一家子的营生之计。 第2天, 余小欢欣喜地跟一家三口说,她也要进城去办事,就跟他们结伴而行了。她的原意是想蹭个车的,可是出发的时候,三人各挑着一个担子就走了,她这才知道,这一家三口压根就没有车,连个驴子都没有,交通工具全靠徒步。 还是改不了走路的命运啊! 她这一趟到来,可能是来替真正的雪七还债的,随便一个晚上就杀了一百九十九,也不知道以往的战绩还有多少呢。 想到这些,余小欢只好硬着头皮走了。 从晨光熹微走到旭日东升,再到艳阳高照,他们终于走到城里。 余小欢无从得知那个五岁的孩子在哪里,她只能大海捞针地去找,之所以到城里来,是因为城里的日子比较好过点,有客栈可以住,有酒肉可以吃,还有热闹可以看。 看到满城热闹的人群,她十分满意。 她心中暗暗盘算,人多些,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组织首脑想要找她,怕也是不太容易的吧。 吃饱喝好之后,她便开始满城转悠,目标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其实,她也就是做做样子,以防万一组织里派了眼线暗暗跟踪她呢?不然她才不要拖着这个疼得要命的身子出来吃苦受罪。 至于接下来的日子,是要继续充当杀手的身份,还是找机会逃离组织呢?余小欢感到很迷茫。 杀手的身份让她感到刺激和兴奋,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事情让她很为难。若是只做一个虚有其名的杀手,怕是组织不答应;反正此时的她不代表余小欢,若是咬咬牙从了组织的命令,又恐怕会遭到良心的谴责。 迷糊着,余小欢不太便利的脚不小心踢到了迎面而来的一位男子。 那被踢到的男子当即就冲余小欢骂道:“不长眼的东西,敢踢老子,活得不耐烦了!” 余小欢刚反应过来,正要道歉来着,就听到这么一句叫嚣的话,气得当时就回怼道:“没有眼力见的东西,看到姑奶奶过来,也不知道躲一下,非要送上来撞姑奶奶,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那人没想到余小欢会一点儿也不肯吃,马上就反咬他一口,当即就愣住了,顿了好一会儿才恼羞成怒,暴躁骂道:“找死!今日我不打得你跪地求饶,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余小欢眨眨眼睛,问道:“你的名字叫什么?” 她只想知道,人家的名字倒过来会是什么,没想到那人觉得她这话是讽刺,便挥起拳头冲着余小欢打了出来。 余小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身子一闪,就轻易躲开了。她回神一看,竟觉得那人的动作好像很放得很慢,跟分解动作一样,然后自己随随便便出手,就扼住了那人的手腕,接着一拧一甩,那人就腾空飞出去,甩了好几米远才擦着地面停下来。 这这……雪七姑娘的武功也太厉害了吧! 第二百八十六章 杀手生涯滑铁卢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这——才是杀手该有的样嘛! 余小欢欣喜不已,好像身体的伤都一下子好了大半。 想到自己是个杀手的身份,余小欢走路也横了些,说话也拽了些,眼光也高了些,吃东西也野了些,就差没在身上挂个牌子写上“我很很不好惹”几个字了。 她不再畏畏缩缩,甚至光明正大地告诉别人,她在找一个五岁的男孩,问别人也没有见过。 五岁的小男孩,别人见过太多了,她却说不出来什么特征,那就相当于没见过了。 余小欢跟雨一师姐聊天的时候,听到雨一师姐说过,“那孩子是长明派的人,手臂上定是刺有长明灯标志,要找他不难,况且人是你放走的,肯定对他还有印象,大海捞针也能将他捞出来。” 余小欢尴尬地笑了笑,手臂上有标志?这里的人都长袖长裤长衫的,我怎么看得到人家的手臂?总不能见着一个身形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就抓住人家掀衣服看手臂吧? 那不会被别人当做吃小孩的变态么? 还有长明灯标志又是什么鬼?长明灯长什么样,我怎知道?总不能有盏灯的,我就拿人家当长明灯吧? 余小欢漫无目的地走着,真是越想越头大。 忽然,她前方不远处出现一群衣衫褴褛的小孩子,看起来像是流浪的小乞丐,余小欢眼前一亮,赶紧过去看看。 “小朋友,可以把你的手臂给我看看么?”余小欢对着前面一个孩子,撩起自己的衣袖,“来,就像我这样。” 那孩子冲余小欢吐了吐舌头,然后带动身后的小孩子纷纷扮起了鬼脸,笑话余小欢是个傻子。 余小欢也觉得自己挺傻的,本以为这是群孩子,不需要耍什么小聪明,直接开问就行,谁知道他们直接当她是个大笑话。 余小欢想了想,掏出吃饭时换来的铜板,飘了一眼街上卖冰糖葫芦的,得意地说道:“旁边的冰糖葫芦甜不甜?” 那些孩子果然纷纷侧目。 余小欢接着又说:“想不想吃?” “想!”那些小孩子纷纷应声说道。 “没有铜板怎么吃?”余小欢看着那些马上就要流口水的孩子,笑得更灿烂了。 孩子面面相觑,那个带头的孩子突然指着余小欢的手,说:“你有!” “我有是我的,你们想要,你得拿什么跟我做交换才行。”余小欢看他们全神贯注听讲的样子,心里很是满意。 她故意停顿久些,让那些孩子流够口水,才接着说:“你们只要……” 不料,她一句话才刚刚开始,旁边就窜出一个抱着一打冰糖葫芦的飘逸背影挡在她和孩子们之间。更可恶的是,那是身影还将手中的冰糖葫芦分给那些口水直流的孩子,嘴上欢快地说道:“来,哥哥请你们吃冰糖葫芦。” 余小欢目瞪口呆,怔怔看着那个俊逸的背影挡在自己跟前忙活,竟忘了先找人家理论一番才是。 待孩子们狼吞虎咽,把冰糖葫芦吃过一大半,余小欢才终于叫道:“喂,前面的,你什么意思?” 那俊逸背影丝毫没有犹豫就回头了,一脸灿烂满眼笑意地对着余小欢,说:“请客呀!噢,你是不是也想吃冰糖葫芦?”说着,他上前两步,将手中最后一串冰糖葫芦递到余小欢跟前,爽朗地说道:“来,这个给你。” 是个俊俏的美男子,而且笑容很是开朗,一尘不染的,余小欢一下子竟无法拒绝,就呆呆地接过了那串冰糖葫芦。 “吃吧,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那俊逸男子吃了一口自己手中的吃过的冰糖葫芦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无暇,感染得眼前的人心中一点杂念也没有了。余小欢就跟犯了花痴似的,乖乖地在那串冰糖葫芦上咬上一口。 唉,如此不谨慎,一个杀手的职业操守都被她丢光了。 “好吃吗?”俊逸男子敛了敛笑容,问道。 “好吃!”余小欢欣喜着,正要吃上第二口冰糖葫芦,忽然眼皮一沉,眼前一黑,潸然倒了下去。 —— 余小欢醒来,发现自己被反手捆着,于是冒出醒后的第一个念头: 这算是一个杀手生涯的滑铁卢么? “醒了?” 那俊逸男子脸上那纯洁无瑕的笑容已经完全收去,脸侧两边风流的发丝也被一丝不苟地梳到了发髻上,俨然一副一丝不苟精明能干的样子,余小欢竟差点没认出他来。 “为什么绑我?”余小欢问道。 “你不知道?” 之前那个一脸灿烂亲近无比的俊逸男子,一下子变成高冷的心机boy了。Y 余小欢有点懵。 “我为什么会知道?”余小欢反问。 “那你就猜猜。” 咦,玩高冷还不算,还玩神秘是吧? 余小欢正儿八经地想了一遭,杀手的身份隐秘得很,此人应该不至于发现她的来历了吧?然后自己身上好像也没缺点啥,衣衫也是完整的。 “你长这么帅,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应该不至于要劫色吧。”余小欢尴尬笑道。 那人一脸黑线,高冷的范儿顿时有些绷不住了。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接近那群孩子?” “孩子?”余小欢一副毫无保留的样子,“我找人呀!一个人找,实在是太难了,生涯就想拜托他们帮我找点线索。” 余小欢顿了顿,换了一个好奇的表情,问道:“你是官差么,连这事也管?” “不是。”那人又露出了那个天真无暇的笑容,“我初入江湖,对很多事情好奇得很。” “好奇归好奇。”余小欢说,“你这样操作,很容易被别人当做坏人的。” 余小欢一副为他好的表情,继续说:“幸好我也不是一个很爱计较的人,鉴于你是初犯,也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你把我放了,我不会找你报仇的。” “那你可以带我闯荡江湖么?”那人的眼神纯洁得一尘不染,可惜变脸太快,余小欢已经不相信他了。 “你看嘛,你是男,我是女,男女有别;再者,咱俩又不熟,勉强一起走,多不方便呀。”余小欢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说。 “可咱们是江湖中人呀,好姐姐,咱可不能拘泥于世俗。”得,马上还变出一个嘴甜来了。“而且,你不是要找人吗,你不是说一个人找人太辛苦吗,我可以帮姐姐一起找呀!” 余小欢心想,我是个演员,变脸也没变的这么快的,难道我的演绎生涯也遇到对手了? 不如,就留他在身边,有事没事还能偷点变脸的经? 第二百八十七章 对骗子说真话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勉为其难地答应那小子之后,余小欢才终于得以松绑。 她一边松动着那双被捆绑得又酸又麻的手,一边暗暗骂道:好小子,还装什么单纯,把姐姐的手捆得这么紧,都勒出血痕来了。 “好姐姐,你在想什么?”那小子还在装单纯。 “我在想,”余小欢也陪他逢场作戏起来,“这么帅气的弟弟,到底是什么样好听的名字才配得上呢?” “噢噢,对,忘了跟姐姐自我介绍了。”那小子笑呵呵地说道,“我叫骆乐。骆,是骆驼的骆;乐,是快乐的乐。” 骆乐,骆驼的骆,快乐的乐?余小欢在心里默念一遍后,问道:“如此拗口的名字,是认真的么?” “当然是认真的啦!”骆乐又一脸认真地看向余小欢,问道:“姐姐呢,姐姐叫什么名字?” “我叫——” 余小欢差点脱口而出说我叫雪七,但是随即想到,雪七是杀手的名字,万一曾经真正的雪七在哪里泄露过这个信息呢,或者她有什么杀人后留名的癖好呢,余小欢就这么报上名号来,岂不是自投罗网?况且,这小子来历不明,肯定报的不是真名。 临了,余小欢改口说:“余小欢。剩余的余,大小的小,欢乐的欢。咱们还真是有缘呀,你快乐我欢乐。” “是啊,简直是太有缘分了。”骆乐皮笑肉不笑地说。这次,他倒是一点儿也不掩饰自己并不相信余小欢的话了。 余小欢才懒得管他,“余小欢”本来就是她的真名,她还从来没有这么诚实地报过自己的姓名呢,没想到如今倒是对一个骗子说了真话! 可惜,人家明摆着不信! 哼,爱信不信。 “对了,你说你在找人,找的是谁?”骆乐很快便安耐不住打听。 “我弟。”余小欢随口胡诌道。她心想,我总不能说我要找一个小孩灭门吧? “你弟?”骆乐饶有兴趣地问下去,“你弟走失了?” “是啊,不然我找他干嘛?”余小欢决定将谎言进行到底。 “那他有什么特征?”问完,或许觉得自己有些唐突,骆乐自个儿又解释道:“刚才我不是说要帮你一起找人嘛,总该知道你要找的人是什么样,才好行动,是不是?” “对对对!”这个理由余小欢无法反驳,只好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可是余小欢也不知道那五岁的小子长什么样,总不能告诉人家,那孩子手臂上有长明灯的标志吧?那不等于不打自招么?于是她有些胡搅蛮缠地说:“我弟长得像我,你照着我的样子找就行。” 活画像就在眼前,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骆乐盯着余小欢的脸上看了好一会儿,眼睛忽闪忽闪了好一阵子,挣扎了好一会儿,关于外貌特征这个问题实在问不下去了,只好转移话题说:“那你们姐弟俩是怎么走丢的?” 余小欢眉眼低垂,嘴角下拉,很快就有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转。 “他说,他想吃冰糖葫芦。”余小欢伤心地哭着说,“我就去给他买,也就低头掏钱的工夫,他就不见了。” “那他是在哪里不见的?”骆乐紧接着又问,“走失的时候,身上穿什么样的衣服,可有带什么特征明显的信物?” 靠,要问的这么详细么? 衣服可以胡诌,可是地名呢? 余小欢干脆呜咽哭起来,伤心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姐姐,你先别哭!”骆乐表面上十分同情、关切,语气却有些幸灾乐祸,“当务之急,是找到你的弟弟,姐姐切莫慌乱了心神,耽误了救令弟……” 额,又不信!不信就算了,还借此揶揄,真是没良心的家伙! 余小欢暗暗腹诽道:臭小子,算你狠!来日方长,就不信本姑娘收拾不了你!哼,就算我余小欢收拾不了,这不还有雪七姑娘的武功么! 余小欢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地说:“好弟弟,那你一定要帮姐姐找到他呀,我弟弟他才五岁,以前都是我照顾他的,他从来没有一个人生活过,呜呜呜……都怪我,要不是我粗心大意,没有牵着他的手,呜呜呜……” 余小欢尽情地哭(反正身上那么疼,正好发泄一下),哭得那个伤心欲绝啊,动情之时,还不经意地抓起骆乐那身飘逸的衣裳来擦泪水和鼻涕。 骆乐想抽开,余小欢故作不知,偏偏抓的更紧些,气得骆乐眉毛都飞起来了,可是如今他的人设是纯良好心的弟弟,可不能因此发火,只能咬牙切齿地忍了下来。 不仅要忍下来,还要感同身受地安慰这个一时大意丢失了弟弟的姐姐。 对,还是一个谎话连篇的姐姐,想到自己要为一个女人的一个谎言安慰人家,他心里就一阵犯恶心。 更恶心的是,这谎话连篇的姐姐,还是一个跟他较劲的姐姐,他越是安慰,人家哭得越是厉害,他要是不安慰嘛,人家就没完没了的…… 姐姐,你入戏太深了吧?! 不要轻易让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哭! 这是他今天新学到的道理。 余小欢也跟哭上隐了似的,呜呜个没完没了的。 “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弟弟叫什么名字呢?”骆乐想转移一下余小欢的注意力,没想到脑子一抽,问出的问题还是关于弟弟的。 这简直就是他行走江湖的路途上最大的败笔啊! “他叫余小鱼。”余小欢哽咽着答道,“小鱼,是水里欢乐游动的的小鱼。呜呜呜……” 听到余小欢的哭声又大了些,骆乐郁闷得当即给自己甩了一巴掌。 余小欢听到巴掌声,抬头一看,愣住了。“你干嘛打你自己?” “额……看姐姐哭得这么伤心,我却无能为力。”骆乐不耐烦的脸瞬间换了一个表情,变成感同身受的痛苦状,“我为自己感到羞愧,我……我不配叫你姐姐!” 余小欢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又用骆乐的飘逸的衣袖擦了擦眼泪鼻涕,说:“都是姐姐不好,只顾着自己伤心了。弟弟饿了吧?” “好,我请姐姐吃饭去!”收到这个信号,骆乐什么都不想了,赶忙拖起余小欢就走,一刻都不敢让她哭下去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乐家的秘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那日,乐落刚从外面浪回来,正要偷偷摸回房间,却被自己的父亲从身后叫住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乐落心里早已做好了受罚的准备。 乐家,是西南有名的世家大户,但行事却十分低调,世人只知道他们家族以经商为生,繁荣富贵,富甲一方,却不知道他们家族还是习武世家,家族中人武功自成一派,防身为主,极少在外显露,更不在江湖上显山露水。 直到乐家出了个顽皮小子——乐落。 乐落是乐荣的次子,他上面有一个哥哥乐升。 乐升完全继承了乐家的“传统美德”,专心经商,低调习武,规规矩矩地承接起乐家的传承,承担起乐家少主的责任,简直就是上天恩赐给乐家的完美“继承人”! 乐落一看,自己哥哥如此牛掰,那就没他这个次子什么事了,开心得不得了,便放飞自我,时常偷偷跑出去,圆自己闯荡江湖的梦想。 虽然他不用承担家族继承人的责任,但也不能给家族惹麻烦,所以每次闯荡江湖时,都是用化名——骆乐。 他自以为自己这一招瞒过了所有人,包括自己家里那位足不出户就知天下事的父亲。 直到他这一次回来,被他的父亲叫去书房。 “乐落,骆乐,”乐荣口中念念有词,“名字倒得不错,就是读起来有些拗口。” 乐落脸上一阵尴尬,抓着耳朵问:“父亲,你什么都知道了?” “在我眼皮子底下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还配做乐家的家主么?”乐荣反问。 咳咳,乐落脸上又一阵尴尬。他在家里装乖儿子装习惯了,骤然被自己父亲戳穿自己的小把戏,一下子都不知道用什么样的人设去应对了。 他干咳几声,稍微冷静,思忖片刻,才说:“既然如此,那父亲为何到现在才戳穿孩儿呢?” 他从十五岁开始就偷偷溜出去行走江湖,到如今已经有十年光景了。想想这些年顺风顺水的,原来是父亲早已发现了他的行径,但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他自由闯荡。 如今却突然敞亮了说话,他心里已经猜测到,莫不是突发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让他父亲临时有了破坏祖传规矩的打算? “三天前,江湖上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你应该清楚是什么事情吧?”乐荣目不转睛地盯着次子乐落说。 “父亲说的,莫非是长明派被灭门的惨案?”乐落眼睛瞪大了几分。 “准确地说,还有一个漏网之鱼。”乐荣补充说,“长明教主五岁的儿子明弘所幸躲过此劫。但如今下落不明。” “父亲的意思是——”乐落不明白所以。 他的父亲向来不闻江湖事,乐家也素来跟长明派并无瓜葛,怎会突然关心起长明派的事情来? “你偷偷去把那孩子找回来,莫要让任何人发现。”乐荣一脸严肃地说道。 “父亲为何突然对江湖中的事情感兴趣了?”乐落不解。 长明派一夜之间遭此灭顶之灾,江湖中人躲避不及,唯恐殃及其身,哪有敢出头逞英雄的?更何况,他们乐家向来不爱多管闲事的。 乐荣定定地看了乐落好一会儿,才说:“那孩子的祖母,也就是被害的长明掌门的母亲,出嫁前姓乐,是为父的姑姑。因我乐氏一族从不涉江湖中事,所以自从她一意孤行嫁入长明派后,便自动隐去姓氏和出身,并且保证,自出嫁之日起,不再与乐家有任何联系。我们乐氏族谱里也抹去了她的名字和存在。” 乐落心里居然有些失落,原来我不是咱们家第一个叛逆的孩子啊! 乐荣长长的叹了口气,才接着说:“当年我祖父恼怒姑姑不听劝告,便当真不再与他这个女儿有所往来。但那毕竟是他至亲的骨肉,他心底始终牵挂,直至临终前,才不再嘴硬,立下的遗嘱里,也终于有了关于姑姑的一笔。” 乐落心说,原来如此!然后为了配合父亲说下去,问道:“曾祖父的遗嘱里,是不是要祖父护姑婆一家周全?” “嗯。”乐荣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所幸你姑婆一声顺风顺水,生了个好儿子,继承了长明派的香火,还将长明派发扬光大……你祖父一辈子也没能帮上什么忙。” 乐落暗暗纳闷,这种事有什么可遗憾的? “为了相安无事,不给彼此徒添麻烦,他们兄妹之间还是尊照出嫁前的约定,彼此不相往来。后来,你祖父临终前又将同样的遗愿交付于我,要我暗地里关注长明派的动态,若是长明派的掌门子孙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一定不能袖手旁观。可惜,我……唉!” 乐荣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满是遗憾地说:“是我大意了,不知道长明派何时惹了个大麻烦,竟一夜之间惨遭灭顶之灾!” “父亲也不知道这背后是何冤仇?”乐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刚才听父亲说起家族里有关注长明派动静的时候,他还以为能从父亲这里知道一二关于这恩怨背后的来龙去脉呢。 “不知。”乐荣如实说,“若是知道,乐家怎会没有所防范措施?这事情一出,我派人紧急追查了三天,也只得知,这事是一个叫雪七的杀手所为。她是一个神秘组织的杀手。这个杀手组织向来收钱办事,不问缘由和出处,且具有独特的联系,我们想从他们那里得到雇主的消息,比登天还难。” 乐落不禁陷入沉思。他断断续续偷偷摸摸闯荡江湖十年,居然还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组织,真不知该承认他闯荡江湖太失败,还是说这个神秘杀手组织隐藏得太厉害呢? 不过,父亲大人让他这个不学无术的次子去执行任务,将那姑婆的孙子找回来,是不是表示父亲对他这些年的闯荡有些肯定呢? “去吧,将那孩子找回来!”乐荣郑重地说道,“杀手组织肯定不会放过那孩子的,你一定要抢在他们的前面找到他。” “好!”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江湖了,乐落心中一阵热血澎湃。 “切记,莫要暴露身份。”乐荣却在乐落飘飘然之前叮嘱道,“从现在起,你就只是骆乐了。” 额…… 乐荣摸着下巴胡子颔首,看着乐落远走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个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微笑。 第二百八十九章 骗子遇上作女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当真就没客气,狠狠地宰了小骗子骆乐一顿。 不仅如此,她还逼骆乐吃了双人份,人家不吃她就哭,非要人家替她传说中的“弟弟”吃上一份才罢休。 骆乐被她一通折磨得苦不堪言,无奈重任在身,找孩子要紧,他就只能心平气和地伺候着了。 担心余小欢半夜跑了,骆乐一晚上都不敢睡熟,半睡半醒地挣扎着到天亮。 他洗漱完毕,久久不见余小欢出来,敲门也没有反应,以为是自己昨夜没察觉余小欢已经偷偷溜走了。情急之下,他转身跳窗进去。 余小欢却还赖在床上,一副瘫痪的样子躺着。 骆乐暗暗地松了口气,却听见余小欢有气无力地说:“救……救命!” “好姐姐,你怎么了?”他马上换了一副无知的样子问道。 “差不多死了。”余小欢满脸丧气道。 骆乐一阵无语,才不痛不痒地说道:“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 “难道你没发现姐姐我重伤在身么?”余小欢挤兑道,“你这点眼力见怎么行,还怎么帮我找弟弟呢?” 额……其实骆乐将她迷晕的时候就发现了,可是昨天不是还挺能折腾的嘛,怎么今天还没开始就废了? “弟弟初入江湖,涉世不深,不善观察,还望姐姐多多指教!”骆乐假笑着说道。 “好。”余小欢一点儿也不推让,“那就从给我请大夫开始吧。” 骆乐一脸黑线。 得,又得白白给这魔头浪费钱!哎,为了我那从未谋面表弟,忍了! 大夫到来,跟余小欢诊治一番后,用很是诡异嫌弃的眼神看向骆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别人心里痒痒的。 “前辈,有话您就直说吧,我姐姐她承受得住。”骆乐只好先看看说。 “那老夫就直说了。”那大夫便不吐不快起来,“姑娘身子本就娇弱,哪里受得了一顿毒打这姑娘长得这般水灵标致,?你这年轻人怎不懂怜香惜玉,接二连三下此毒手?唉,这根基若是被打坏了,便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啊!” 骆乐听到大夫好像冤枉自己了,几次想要开口解释,无奈大夫不把想说的话说完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打断别人说话总是不好的,他只能等到大夫把话说完,才解释道:“前辈,她这伤真不是我打的,我怎会打自己的姐姐呢,是不是?” 大夫上下瞟了他几眼,冷哼两声,显然是已经认定骆乐就是罪魁祸首了,无论骆乐这么解释都没用。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骆乐很是郁闷。 “大夫,你刚才的意思,我是无药可救了么?”余小欢想着大夫刚才那句“根基坏了,回天乏术”,郁郁地问道。 “老夫说的是,若是!假如的意思……”大夫又哼哼唧唧=一番,若不是看在余小欢是伤者的份上,怕是又要像对待骆乐一样,少不了一顿挤兑。 余小欢心说:你早说清楚嘛,吓死姑奶奶了! “我且开几服药给你服用,”大夫提起笔说道,“你这些天且好生休养着,切莫奔波劳碌、伤肝动火……” 余小欢心里一阵欢喜:又有偷懒的借口了! 其实她也没觉得有那么糟糕,像昨天那样拼命的话,还是可以撑下去的,反正最后劳损的又不是她余小欢本人的身体,可是她偏要借机整整那个满嘴谎言又假装天真还口口声声叫她姐姐的骆乐,看看他什么时候会露出马脚,到底知道了多少,又打的什么主意。 大夫一走,余小欢就林黛玉上身,哎呀呀地叫着,一下子要骆乐给她喂吃的,一下子要松松筋骨。 吃呢,要专挑色香味俱全的,之前有几次穿越吃得不怎么好,这次得好好地将养回来。 松筋骨呢,力道要不大不小恰到其分,大了,娇弱的身体受不住,轻了,不痛不痒更难受。 骆乐少爷从小养尊处优,何曾做过伺候人的行当,哪儿受得了这虐待?可是又拿余小欢无可奈何,眼前这个疯疯癫癫喜欢折磨人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杀害他姑婆一家的杀手雪七啊,他可不能让人家从他眼皮子底下跑了。 “好姐姐,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么?”骆乐艰难地在余小欢背上按动,小心翼翼地说道,“弟弟这样给姐姐按摩,恐怕不妥。” “江湖中人,哪能讲那些世俗的规矩?”余小欢随口搪塞道,“再说了,这里也没有第三个人在,就算有,也未必是女的,要是弟弟你都不帮我的话,还能有谁帮得了我呢?” 骆乐气得咬牙切齿,握紧拳头,恨不得一锤子打下去,但是拳风触碰到余小欢的背上时,却忽然放慢了速度,变成轻轻的敲打。 他真想马上把这个女人杀了替姑婆一家报仇雪恨,可是,他家老子还等着他把那个可怜的表弟找回来呢。 而这个女人,是目前找到那个倒霉表弟的唯一线索。 唉,除了忍耐,他就只剩下忍让了。 “姐姐口渴了。” 骆乐正想得出神,忽而又听到余小欢的要求。 “姐姐房间里的水凉了,我去给水房给你要一壶热的吧。”骆乐灵机一动,借口开溜。 余小欢知道他不敢一去不返,便有恃无恐,知道他的借口拙劣,也任由他出去了。 料想骆乐肯定不会那么快回来,余小欢正欲眯一会儿,却忽而听到什么动静,咯噔一下的,声音很是清脆。余小欢猛然睁开眼睛,便看到一把手掌长的东西从眼前略过,一头插入床背后的墙上,才倏然而至。 余小欢吓得,呼吸都停顿了一下,若是她刚才稍微抬起来一下,可能那玩意就扎她脸上,而不墙上了。 确定那东西不会再动了,余小欢才敢转动眼珠子过去看。 插在墙上的,竟是一把周身暗黑的飞刀,上面插挂着一个小纸条。 余小欢怔怔地往窗户方向看去,并没有看到有人,然后才用被子裹着手,战战兢兢地把匕首拔下来,拿下那纸条,打开一看。 上面写着:速速行动,切莫误事。 难道,我一直被人监督着么? 余小欢吓得,眼神不由自主地朝窗户瞟去,拿着飞刀的手却一抖,暗黑的匕首就滑落到被子上。 半敞开的窗户上,却是什么都没有,连只老鼠都没有。 第二百九十章 画蛇添足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骆乐离开余小欢的房间,马上让店小二找来笔墨纸砚。 他躲在房间里,一边独自研墨画像,一边用嘴巴发泄,口中念念有词道:“让你耍本少爷,让你整本少爷,看本少爷不弄死你……” 虽然他这些年尤其爱好闯荡江湖,可妙手画丹青的本事也没落下,很快就画出一幅栩栩如生的女子画像。 咋一看,居然是隔壁躺着的余小欢。 骆乐捧起画像一看,十分满意地点点头,接着毛笔沾了沾墨水,紧接着画上第二幅。 他一边暗骂着,反倒能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余小欢的面相上,于是很快就有了第三幅、第四幅…… 大概画了十来幅,他的手臂已有些酸疼,但心里的埋怨和厌恶已经统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得到报复的痛快。 松了松手臂,他便不再作画,开始在每幅画好的画作上写字。 写的是:“此人乃杀手雪七,长明派灭门惨案之凶手,残忍无比,嗜血成性,人人得而诛之!” 待把每幅画都写上这句话后,骆乐的满腹的痛快已经发挥得淋漓尽致,酣畅无比。 他得意地看着那画作上的女子,心里爽快嘚瑟不过三秒,便忽而有些别扭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把余小欢画得过于美妙了些,竟有些于心不忍起来。 他不禁扪心自问:要是真的把这些字画贴出去,是不是有些龌龊了? 好歹人家也只是一个女子,行径做派,怎么看都不太像是一个女杀手呢!相处这两天对他多有折磨,但也没有对他做过什么实质性伤害的事情呀。 可是,父亲的交代,表弟的安危…… 骆乐好一番挣扎之后,正要下定论时,忽而听到隔壁房间一声吼叫。 “死骆乐,你死哪儿去了?饿死姐姐了!” 哎,原本他都要把字画给撕了的…… 算了! 反正计划都想好了,画也画了,总不能半途而废。于是按照计划进行,出去粘贴布告。只是在那之前,他还是十分“善良”地对十几幅画做了些微的修改。 他给画像女子的脸上添了一大块伤疤,让那个原本有些可爱的女子的面目一下子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嘴角的笑意紧跟着变成了阴恻恻的冷笑。 “嗯,差不多了!”他满意地点点头,便如法炮制,对其他的画作都做了修改。 伺候了余小欢一顿饮食之后,他便偷偷溜出去,趁着夜黑风高,在城里的不同位置粘贴起来。 —— 骆乐原以为余小欢还要卧床几日把他折磨爽了才会出发的,没想到他一觉醒来,正慢吞吞过去伺候人家的饮食起居时,人家却已经起来了,而且穿戴整齐,一副就要出门去的样子。 “姐姐,你这是——”他不解的问道。 “快点收拾收拾,我们马上出发去找余小鱼了。”余小欢一改常态,一脸认真地说。 骆乐差点反应不过来,还回头去看了看窗外的日光,想知道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么? 确定不是之后,他有些犯贱地说:“大夫不是说,你不能奔波劳累,得好好卧床静养么?” 余小欢心里说道:杀手组织的毒刀随时架在我的脖子上,我还躺着等死么? 表面上,却一脸情深义重地说道:“丢失的是我弟,我爹妈的亲生骨肉呀,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啊,我就算是爬,也得赶紧去把他给找回来了!” 铿锵地说完,她内心一阵呕吐,还不忘暗暗吃惊:额,我是何时学来的这套张嘴就来的撒谎本事呢? 没关系,没关系的,别人是人生如戏,我的人生就是戏!既然是戏,撒个谎又如何? 成功给自己洗脑之后,余小欢那一点点的负罪感,马上就烟消云散了。 骆乐却、揉了揉酸疼的手臂,心情有些郁郁。余小欢这么容易就改变主意出动了,那他昨晚那一波操作,岂不是画蛇添足白白浪费了? 哎,女人,果然难懂! 骆乐默默地在心里下了个定论。 —— 两人毫无线索,只能先在城里寻找。 骆乐跟着余小欢,漫无目的地找着,正想跟余小欢商量一下换个找法,却见余小欢突然往前跑开了去。 “那边围了好多人,我们去看看!”余小欢叫着,人已经跑远。 额,刚才不是还哎哟哼唧地说走不动的么,怎么一下子就跑起来了? 果然,女人都爱撒谎! 骆乐在心中又下了个定论,才快步跟上去。 这地方,怎么瞧着有点眼熟呢? 骆乐正想着,就听到人群里有声音传出来——“此人乃杀手雪七,长明派灭门惨案之凶手,残忍无比,嗜血成性,人人得而诛之!” 额……呵……哈……难怪看着眼熟呢,原来是昨晚来过,还真是巧了! 便听到众人议论纷纷: “居然是个女人!” “这杀千刀的,居然是个女人!” “长得还挺丑,脸上挂了那么长一道疤,难怪要杀人呢!” “也不知道她脸上的疤痕是不是长明派留下的,所以她为了报仇雪恨,便杀了人家满门!” “……” 额,这什么跟什么呀?骆乐听得一脸黑线,他画蛇添足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 “再怎么的,也不至于杀了人家全家呀,太狠了!” “就是,姑娘家家的,这么歹毒,这么嫁得出去?” “你没听清么,人家是杀手,冷血绝情,要什么嫁人?” “……” 骆乐顿时觉得,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遭受到老百姓的无情碾压,碎成渣了。 此时,余小欢已经利用小巧的身形挤入人群,到了热闹的中心——一张画像跟前。 她刚抬头与画像中的女子相对,便惊得嘴角龇开一条缝,不由地嘀咕道:“咦,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再一看,不得了,画中的女子竟与她有些神似,就是脸上多了块丑不拉几的疤痕。 她听着周遭轰隆隆的议论声,好一会儿,吃惊的神色才敛去,剩下一双惊奇的目光往下游,落在那一小段文字上。 把文字看完,又重读一遍,确信自己没有看走眼,那刚敛去的吃惊神色,刷地一下,又重新挂回她的脸上去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 这就被认出来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这……还真的是我啊!”余小欢不由地感叹道。 她以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墙上的画像以及那位杀手的屠杀事件上,自然不会注意到她这么一个小罗罗的自言自语,可事实上,她这话刚说完,她身旁一个头戴斗笠的剑客就缓缓转过头来,一动不动地观察她。 可她自己完全没有觉察,还沉浸在画像的相似度上。 “怎么画的这么丑,脸上挂了一道疤痕是什么意思?”她降低了声音继续嘀咕,“难道雪七姑娘以前脸上是有疤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又自己答道:“怎么可能嘛,要是她脸上有疤,我脸脸蛋怎能幸免于难?而且,要是突然发生脸上的疤痕突然消失这等离奇之事,雨一师姐怎会完全没有提起过?” 她转头又想,定是作画之人没见过雪七的面目,胡乱猜测着画的吧。 不过,她马上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若是别人胡乱猜测的,这脸型、这眉眼、这嘴巴,还有这发型,除了那道横空出来的疤痕,怎会与自己如此相像?莫非,雪七姑娘以前行走江湖时,画了特效妆不成? 余小欢正一通乱想着,骆乐弟弟终于挤了进来。 骆乐暗暗地扯了扯余小欢的衣袖,说:“姐姐,咱们走吧,找小鱼要紧。” 余小欢差点反问一句:小鱼是谁?然后才想起来,自己胡诌有个弟弟的时候,随口给人家起来这么一个随便的名字。 “你不觉得,”余小欢指着墙上的画像问道,“这人长得有点像我吗?” 她觉得,骆乐肯定也看到了这张画像的,与其等他旁敲侧击的,还不如自己先提出了这些显而易见的疑问,也好证自己“清白”。 骆乐心想,我总不能说我自己画得不像吧? 可是,他又隐隐感觉到,好像这热闹闹得,有点太大了,不然他不会急着叫余小欢走。 “额……是有点……” 他拖拖拉拉还没说完,旁边同样听到余小欢问题的人,已经上上下下将画像和余小欢对了个遍,甚至还用手比划起来,把自己的手掌隔空划在余小欢脸上,充当画像上疤痕的位置。一通比划之后,操作之人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哇,你真的是杀手啊!” 不知道是谁失声叫了出来,围观的众人愣了愣,顿时往外弹跳了两步,躲开危险的中心。 那些被雪七杀手臭名昭著的名声吓坏的百姓倒抽了口冷气,纷纷反应过来,赶紧作鸟兽散,一窝蜂似的散开,找了个自以为已经是安全的角落,躲起来继续看热闹。 剩下那些,或佩刀或佩剑的江湖中人,纷纷悄无声息地往后挪出一步,扎出一个稳定的弓步,同时使用武器的手悄悄摸向自己身上的武器,体内暗暗运转内功,将内力贯彻在握紧武器的手腕上。那些眼睛,均像见了猎物的猎狗,紧张、如饥似渴,但却全神贯注,一眨不眨地盯在余小欢身上,只要余小欢胆敢轻举妄动,他们就会第一时间扑过来。 唯有那位头戴斗笠的剑客,还是双手交叉于胸前,怀里抱着一把宝剑,双脚并列地站着,丝毫没有要提前拉好架势的样子。 “这就被认出来了?”余小欢心说。 她再怎么没心没肺,也感觉到了现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顿时觉得自己的脊背都凉透了。 这大夏天的……还真是解暑。 可是这种被动解暑的方法,还真是让她一点都爽快不起来。 她暗暗地用眼珠子扫了一下视线范围内的人,那些人衣着打扮完全不同,使用的武器也不尽相同,似乎都在等待谁先触动那根紧绷的弦,显然不是同一路人。她这才稍稍宽心,起码不至于会被人家当饺子馅围剿起来了。 站在她身侧的骗子骆乐,虽然也跟她一样紧张,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她不得不妨。若那是潜伏在她身边的敌手,那将会是最要命的。 所以,余小欢只能静观其变。 敌人不动,我不动!余小欢暗暗定下作战策略。 她抱着这样的心态强撑着,只是她那遇事就紧张不已的心跳速度,不断地被周围高度紧张的氛围带动着,砰砰砰地,频率快得她几乎要窒息了。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为什么这样红……” 就在她精神马上就要崩溃的时候,不知怎的,嘴上竟唱出了这首歌。 不过,既然都唱了,那就多唱几句吧,反正也很久很久没有K歌了。 骆乐被她这莫名其妙的歌声带动,从紧张的氛围中抽离出来。他回头怔怔地看了她好久,也不敢肯定她是真疯了,还是在故弄玄虚。 女人,真的太难懂了! “我唱得不好听吗?”余小欢干脆装疯卖傻,“你们为什么不鼓掌?” 围堵的江湖中人面面相觑,满脸问号,但是谁也不肯先向谁问出一句。 那个最先发现余小欢与画像相似的斗笠剑客,终于动了动。 他一双手还是抱着剑,脚步也没有跨出一步,可他整个人就是往余小欢跟前移动了两步的距离,像个幽灵一样,直飘飘的,就移过去了,看的众人那个目瞪口呆。 最为吃惊的,当然是余小欢,她裙摆里面的腿都不听使唤地抖了几下。但,好歹她也是个演过几百个龙套角色的演员,泰山崩于前,表情也不能崩。 所以,她往前走出一步,鼓掌道:“哇塞,你这是漂移吗,好厉害啊!” 其他那些刀客剑客再也绷不住了,纷纷皱眉,左顾右盼,想和离自己最近的江湖人小声讨论一下两个大问题。 第一个,是这斗笠剑客,他的武功显然远高于他们,估计这场扬名立万的战斗没他们什么事了,他们还是退回去当吃瓜群众得了。第二个就是杀手雪七,传闻中,这杀手应该是个冷酷无情残忍无道的角色,眼前这个酷似画像的人,怎么看起来有点傻乎乎说话也乖乖的呢,哪里有半点杀手的气质? “别再装了。”那戴斗笠的剑客开口道,“杀手雪七!” 第二百九十二章 拒不承认就对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呵呵地笑了笑,假装不明白此人什么意思。 虽然她不自知雪七的功夫又多厉害,可是眼前这个剑客一看就很厉害啊,而且外围还有那么多想要逞英雄的武林中人,她是得多找死呀,才会承认自己是杀手雪七。 “你说的是我吗?”余小欢假装不解地往回看了看,“我连猪都没杀手,怎么可能是杀手呢?” 斗笠剑客轻轻巧巧地反问一句:“杀手,怎会屑于杀猪?” 额,这话好像有些道理,余小欢心里默默地点了个赞。 “可是,你也不能认定我就是杀手呀!”余小欢很快反应过来,“你看看这画像,人家脸上挂了那么大一道疤,我的脸上可没有!” “谁知道,那是不是你杀人时,故意画上去迷惑别人的?”斗笠剑客又轻巧地反问一句。 “既然没打算留活口,又何必遮掩?”余小欢立马反驳 “谁知道,这画上的疤是不是有人恶意加上去的呢?”旁边的一个刀客忍不住质疑道。 他的嗓子门很大,说话跟开炮似的,那些躲起来看热闹的老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那谁又知道,这画像不是有人恶意照着我画的呢?”余小欢依样画葫芦反驳。 “听你这意思,是你得罪了什么,人家要你背上雪七杀手的黑锅?”人群中又有以为剑客说道,“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拿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说事?” 一言惊醒梦中人! 据余小欢所知,也就只有长明派那下落不明的遗孤最有可能见过雪七的真面目了。可是那孩子才五岁,不可能将相貌描绘得如此清楚。倘若除此之外,江湖中没有活人知道雪七的原本面目,那这画像就极有可能是别人的恶作剧。而这恶作剧既然能做到她余小欢的头上,那此人应该对余小欢颇为了解…… 这段时间,跟她相处最多的,除了雨一师姐,也就只有身边来历不明的骆乐了。 余小欢的眼神瞟向骆乐。 骆乐听到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刀客质疑,心里就倒抽了口凉气,然后就速速盘算起来。 “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仇家?”感觉到余小欢看向自己,他便抢先开口了。“你弟弟小鱼,会不会就是这个仇家抓走的?” 不仅要先下手为强,还要把注意力转移到她最容易乱了方寸的事情上! “如果是这样,那仇家为什么没有拿小鱼来威逼利诱我现身?”余小欢一脸鄙夷地说,“我甚至连个敲诈勒索信都没有收到。” 骆乐本来也没有真的想把余小欢网这方面引,只是想打乱她有可能会怀疑到自己的思路罢了。所以被这一通训斥,也没觉得多难为情,反而故作糊涂开心状,又说:“那就还好,说明小鱼没有落入你们仇家手中,起码很有可能还是安全的。” “说的什么话?”余小欢真想一巴掌扇得他满地找牙,“你这是咒我弟弟吗?要是我弟弟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第一个要你陪葬!” 哼哼,那个啥长明派的遗孤,你要是活不了了,也别找我,直接找这傻子算账吧! 她心里如是说道。 “再说了,我哪来的什么仇家?”余小欢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骆乐,“出来这么些天,我也就跟你相识,莫非你怨我让你花了不少钱出了不少力,所以这么恶作剧于我?我寻思来寻思去,除了你,还能有谁可以对我的面容如此熟悉?” “姐姐说笑了。”骆乐面不改色,继续装无辜,“这世上多的是过目不忘的丹青妙手,或许你不经意间被哪位高人记住了,人家想寻你不成,便想了这么个法子呢?” 小样,又开始胡编乱造了是不是?可是余小欢还没来得及反驳,眼前便一阵刀光剑影,那眼花缭乱的劲儿,直接把她跟骆乐都搞蒙了。 斗笠剑客单手出剑,在余小欢和骆乐面前风驰电掣舞弄一番,闪电般又收了回去,继续摆着怀里抱剑之状,跟剑出鞘之前一般无二,好像刚才那一番博人眼球的摆弄跟他丝毫没有关系,甚至他看都没看见一样。 可是,周围的人都目瞪口呆,羡慕嫉妒恨了。 “少跟那儿叽叽歪歪。”他的声音没有感情地说道,“你们组织在哪儿?” 余小欢愕然,这……TM到底谁才是冷血无情的杀手啊,干嘛要抢我的人设? 骆乐瞧着那剑客一副认定余小欢是杀手成员的样子,自己又转头看向余小欢,故作惊讶地问道:“难不成,你还真是杀手雪七?” “你是不是傻?”余小欢恨不得一拳打爆他的脑袋,“我若是杀手,那天还能被你给绑了?” 反正拒不承认就对了。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她确实不是嘛,所以也不算撒谎了。 想到这儿,余小欢的腰杆顿时硬气了些,紧跟着理也直了气也壮了。 “说的也是。”骆乐若有所思,“那位杀手凭一己之力,一夜之间就杀了长明派一百九十九个人,怎么可能会被一串冰糖葫芦迷倒呢?” “就是!”余小欢对此表示很认同,“若我是杀手,这些天你这么欺负我,我早一刀就把你给杀了,还等你跟我在这儿废话连篇。” “额,到底谁欺负谁呢?”骆乐不满地嘀咕道。 “你欺负我!”余小欢扬起下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就是你欺负我,一直都是你欺负我,不信让大家来评评理!” 余小欢眨眨眼睛,然后捋起袖子,露出半截伤痕累累的手腕,很快就泪眼婆娑,委屈万状地说:“大家看看,给我评评理。那日,他骗我与他私奔,说了会待我好的,却没想到,从那天起,我经历的所有的风风雨雨都是他给的。那么别看他现在人模人样的,其实他是个变态,以虐对女人为乐。远离家乡后,他就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时常用鞭子抽打我……我身上这些新伤旧伤,全都拜他所赐!” 余小欢心里差点笑出杀猪般的声音。 哼哼,胡编乱造,你编得过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看了无数和剧本的新人类么? 第二百九十三章 缘分啊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骆乐整个人都懵了,这女人也太狠了吧,就这样把自己拖下水了?他久久才向余小欢投去求饶的眼神。 余小欢又眨眨大眼睛,心说:现在咱俩谁也不比谁好到哪儿去,识相的话,将计就计呗!不然的话,咱俩的小命就一起交代在这儿了。 骆乐秒懂,只是这样一来,他的声誉……唉,罢了罢了,脱险要紧,救命要紧,名声什么的,以后再想办法挣回来就是! 他马上换了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情,追着余小欢喊打喊杀。 余小欢唯恐天下不乱,一边逃一边叫道:“你个死变态,定是你觉得你一个人折辱我还不够,于是就作了我的画像,将我与那杀手捆绑在一起,让全武林的人来声讨我……” “胡说八道!”骆乐一时语塞,除了这一句,都不知道怎么反驳跟解释了。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围观两人的洋相。 大家都分辨不出两人的真伪,貌似两人是两口子……这种事情,他们怎么好意思贸然出手多管闲事呢? 还有,这被追着跑的女人,狼狈地哇哇叫着,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呀? 那她到底是不是杀手雪七呢? 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余小欢被骆乐追着逃呀逃,绕了几圈也没有人出手相救之后,就更改路线,逃离人群,越逃越远了。 直到两人消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忽然失去了声响,他们才恍然大悟,敢情这两个家伙是跟他们演戏呢!待他们追出去,连个影子都找不到了。 余小欢和骆乐逃到一个废弃的寺庙躲了老半天,确定没有人追来之后,才敢从布满蜘蛛网的佛像后面滚出来。 骆乐苦不堪言,满腹牢骚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拖我下水?” “我那不是走投无路了嘛,情急之下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余小欢解释说,“当时现场那么多武林高手,尤其是那个头戴斗笠的,动起来跟个鬼魅似的,咱们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过,就只能靠智慧了。” “你这胡搅蛮缠的馊主意,也叫智慧?”骆乐咂咂嘴,感觉自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眼前的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那你想一个?”余小欢冷笑一下,“刚才要不是你口中的馊主意,说不定你小子现在已经成为人家的剑下鬼刀下魂了。” “要不是你,我还不至于被人盯上呢!”骆乐硬生生地提起一口气道,“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切,多大点事!”余小欢不屑地说着,懒洋洋地靠着佛像的大腿斜躺下。 她这般不当回事的心态和表现,一下子就触怒了出身名门望族的乐家二少爷。骆乐登时气得跳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这人是不是有病?都把我们逼上绝境了,还好意思跟这儿说风凉话?用不了多久,整个武林都会知道我骆乐是个变态,你叫我怎么解释,怎么堵得住悠悠众人之口?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怎么闯荡江湖?” 余小欢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甩锅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们发现咱俩趁机逃跑了,自然就知道我们是在演戏,变态这一说,不就不攻自破了么?”余小欢一脸不足为虑的样子说。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是骆乐心里不解恨呀!他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义愤填膺地继续道:“还有你自己呢?我这‘变态’名号洗清了,你这杀手的罪名十有八九就坐实了!你这身上至少背着一百九十九条人命呢,还跟这儿没事似的,躺得倒是挺舒服,当武林的公敌很好玩是不是?” 骂到这儿,他突然蔫了蔫,若有所悟,“还是说,你就是名副其实的杀手雪七,对这些罪名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余小欢这下可算明白了,他费了这么大劲,大费口舌一通骂,敢情这最后一个问题才是重点吧。这个时候,她承认不是,否认也不是,可该怎么办呢? 她灵机一动,嬉笑道:“表态跟杀手,岂不是天生一对?” 骆乐愣了愣,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这女人,怎么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余小欢饶有戏谑地看着骆乐,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来——小帅哥愣住的样子还挺可爱! 嗯,好像跟这么一张脸蛋组CP也不亏。 嗯嗯,习武之人,身材应该也不错,反正身高已经摆在那儿了。 “你说,咱俩是不是挺有缘分的呀?”余小欢继续戏谑道,“虽然他们不能肯定,但是现在武林中人肯定把我这张脸当做是嗜血成性的杀手,把你这张脸当做是以虐人为乐的变态,咱们俩可都是武林中人喊打喊杀的败类了,怕是以后得一起亡命天涯了!” 骆乐越是默不作声,余小欢越是忍不住调戏 她又问道:“跟姐姐做一对亡命鸳鸯,弟弟可愿意呀?” “我不愿意!”骆乐大叫一声,马上又蔫了下来,可怜巴巴地说:“可是还能有什么办法,一个人死得快,两个人捆在一起还能有个照应,关键时刻还能再演一出戏溜走。” 他心里却说:不愿意也没办法,万一你真的是杀害我表弟一家的凶手,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跑了! “你看,你聪明起来多可爱啊!”余小欢皮笑肉不笑地恭维道,心里却说:我信你个鬼,死骗子! “姐姐也是呢!”骆乐也皮笑肉不笑地恭维回一句。“以后还得仰仗姐姐多费心照顾呢,弟弟初入江湖,年轻气盛,做事时常欠缺周全考虑,不似姐姐这般,才思敏捷,八面玲珑,出口成章……” 嗯嗯,谎话随口就来! 这下余小欢就不配他故作谦虚客套了,笑眯眯地说道:“好说好说,以后你都听我的就是了!” 额,这女人,怎么又不按常理出牌?给根杆子就顺道往上爬了,明明这些天都是人家照顾她好不好! 骆乐又败下阵来,心里怏怏,不愿继续说道下去了。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腹诽一阵考虑利弊之后,便十分融洽地相处起来了,好像他们真成了一对恩爱的鸳鸯一样。 第二百九十四章 焦点人物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宜外出。 余小欢和骆乐一番乔装打扮之后,回到城里打探消息。 这座城池里,还是热闹非凡。街上熙熙攘攘,四处皆是响亮的吆喝叫卖声。 “最好的隐藏,就是淹没在往来密集的人群里了。”余小欢自信地说。 他们两个现在穿着得十分普通,跟起早贪黑的平民百姓没什么两样。 “那我们现在能干什么?”骆乐对自己身上那身低调普通且毫无江湖气息的打扮很是不满,“自己都见不得光,还怎么找你弟弟?” 偷偷摸摸闯荡江湖十年,好不容易得到家人的同意,名正言顺闯荡了,偏偏招惹了这么个破事,还得比以前低调百倍,连少爷也不能当了,这般闯荡还有什么意思呢? 骆乐心中郁郁。 “偷偷地找呗,难不成你还想大张旗鼓地找?”余小欢心说,我总不能为了找一个可能要被我害死的人,而害得我自己先死了吧? 他们两个目前是全城人民的关注对象,城里现在贴满了他们二人的画像,人潮拥挤的街道上,十步一张,稍微人少的地方,二十步一张,还配了警示的文字。也不知道是哪个江湖人的手笔,妈的画的还挺像,余小欢真想撕下一张偷偷收藏,弥补没有照片的遗憾,可是她扫了一眼长街上涌动的人潮,好像看到了接下来大家一人一口唾沫将她淹死的情景…… 来日方长,她默默地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两人来到一个面摊前,点了两碗素面。 像他们这种打扮的人,是吃不起肉的。 即使他们很想吃肉,口袋里也有吃肉的银两。 可是,他们不能。 余小欢看着怏怏不乐的骆乐,安慰说:“下次出来,咱们稍微扮得富贵一些,去个好一点的酒楼把这些天对肠胃的亏欠都吃回来。” 有时候,安慰别人,也是安慰自己。 素面上来的时候,他们的小桌子对面又坐下两位客人,还大声吆喝地点了两碗猪肉汤面,骆乐气得直瞪眼。 余小欢也想瞪眼来着,但骆乐已经出了这口气,她自然得假装得和善些。 对面二人似乎感觉到骆乐眼中的恶意,目光回敬回来时,也投送了一波恶意。 “咦,怎么看着两位有些眼熟呢?”余小欢对面的客人先开口说道。 余小欢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些天,他们最害怕的就是听到别人说他们两个“眼熟”了。 “可能我们是大众脸吧。”余小欢勉强笑了笑解释道。 她和骆乐暗暗谨慎起来,装作不经意地观察了一下对面二人的衣着打扮和言行举止……丫的居然是江湖人呀! 两人明面上都没有武器在身,但是被桌子遮挡的衣衫内侧,隐约露出三两个小瓶子来,相必是擅长用毒的。 余小欢和骆乐对视一眼,纷纷放下手中的筷子,暗暗回想加揣测,刚才有没有在不经意的时候,被对面二人下毒了呢? “二位怎么不吃了?”骆乐对面的客人问道。 “吃饱了。”骆乐随口敷衍。 “可,你们还没吃几口呀?”余小欢对面的客人接着说道。 “额,实话跟你们说吧。”余小欢接过话说,“这面做的太难吃了,我们二人口味挑剔,吃不下。” “如此……”骆乐对面的客人往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很是和善客气地说道,“正好我这里带了个秘制的独门佐料,给二人添加一点味道吧。” 余小欢跟骆乐心里大吃一惊,幸好他们二人这些天相互过招时,巩固了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本领,否则那两张俊俏的脸蛋早就吓得煞白了。 “不用!”两人立马异口同声拒绝。 “爹妈时常教育我说,无功不受禄,不能无故贪图别人的便宜。”余小欢接着解释说,“咱们非亲非故的,断然不能要你们的东西的。” 对面二人裂开嘴,会心一笑。 接着,余小欢对面的客人笑着说:“是不能要,还是不敢要呢?”说罢,他和善的笑容里,忽而生出一股阴狠毒辣的寒意来。 余小欢吓得,差点往后摔了出去,不过坐下长板凳的另一头,被骆乐的重力压着,动弹不得,才顺道把她给拦了下来。 “这位大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余小欢装傻充愣,可是她自己都感觉到自己脸上笑得是有多难看。 对面二人又相视一笑,然后刷的一下,铺出两张画像,立在跟前给余小欢和骆乐看。 余小欢和骆乐站了起来,假装是为了看得方便些,其实双脚已经暗暗移开身后的凳子。 “这……不是全城都在议论的杀手跟变态嘛,”骆乐勉强露出无辜的小眼神笑道,“二位哥哥怎么把他们的画像都摘下来了,不怕招惹麻烦么?” 不怕招惹麻烦的,要么是无知无畏,要么是真有点本领啊! 显然这二人是属于后者。 “为武林除害,死而后已,有什么可怕的呢?”骆乐对面的客人若有所指地说道。 “这位大哥说得对!如此英雄豪杰,小女子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便以……”余小欢一脸崇拜,无奈桌上没有酒也没有茶,便只好抱起一碗面,说:“面代酒,敬两位大哥一……碗,聊表我这崇拜之情!” 说罢,她冲骆乐眨眨眼睛,骆乐马上心领神会,也抱起跟前的一碗面来。 “哈哈哈……”对面二人忽然大笑起来。“听闻这画像中二人最擅长的就是装疯卖傻,今日一见,果真传言不假啊!” 额,这就揭穿了?余小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不能等我先把面泼出去么? 余小欢瞟向身侧的骆乐,正好撞上骆乐瞟来的眼神。 两人自以为已经秒懂对方的心思,然后各自把手中的碗面扣向对面的用毒高手。反正把碗丢出去就往后面跑去,生怕别人很快追上来,余小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指着身后大声叫道: “杀手和变态在那儿,大家快追!” 街上顿时乱做一锅粥。余小欢和骆乐趁机逃脱。 第二百九十五章 顺风车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在河边对着水面照了半天,越看越纳闷,自己画了老半天的半特效妆,衣着打扮行事作风也低调得不要不要的,怎么就轻易被认出来了呢? 电视里那些人乔装打扮,女人随意换了一身男装束了发冠,就连身边熟悉的人都认不出来了,那些随便加两撇胡子就算是乔装打扮的人也顺利掩人耳目了,我这把自己倒腾得这么丑,自己都差点不认识自己了,却还是被人一眼就认出来了,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喂,你说,他们到底是怎么把咱俩认出来的?”余小欢回头,冲躺在树下乘凉的骆乐问道。 “你先别纠结这个了。”骆乐挪开脸上遮光的一片翠绿的叶子,“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可以以逸待劳找你弟弟的法子。” “什么法子?”这才是她目前最应该做的事情呀,余小欢的注意力无可抗拒地被吸引了过去。 “如今呢,咱俩是被搭上杀手和变态的标签,所以才被全城的人盯着,成为焦点人物,寸步难行。”骆乐说道,“反过来想,若是你弟弟也被贴上什么标签,成为全城乃至整个武林关注的对象,那么大家都会帮你注意着他的下落,万万对眼睛盯着,总比咱们两对眼睛寻着强,是不是?” “那我们得先给他找到顺风车才行。”余小欢悠悠说道,她大概已经猜到了骆乐的意图,但是她可不能自作聪明说出来。 顺风车?是什么? 骆乐愕然,不过联系了前面自己的说辞,他想余小欢的意思,大概是他们要给她弟弟借什么东风吧。他就当余小欢已经同意了他的想法,于是将自己的主意和盘托出。 “如今江湖上最热门的事情,当属长明派被灭门的事情。但凡听说过这件事的人,都好奇那掌门遗孤现在何方,是否安好。那下落不明的遗孤今年正好五岁,与你弟弟同岁。”骆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大家应该不会对一个五岁孩子的外貌特征有很深的印象,是故,即使有人以前见过那孩子,一般也不会太记得他长什么样。咱们可以将你弟弟的特征嫁接在长明派遗孤的身份上,放出风声去,让大家去找那遗孤。然而,他们按照这些特征,很有可能找到的,就是你弟弟小鱼。” “这主意还真是不错!”余小欢衷心的赞赏道。心里却说:好你个小骗子,兜这么大个圈让我上钩,帮你找长明派的遗孤,我不将计就计,都对不起你这番用心了。 只可惜,她对那孩子的了解,并不比骆乐的多。 “所以,你是同意了?”骆乐难以抑制心中的欣喜呀。 “当然。我弟弟都失踪这么久了,我心里可担心死了。”余小欢暗暗算了一下,那长明派遗孤失踪大概有七天了。“我们要借长明派遗孤的顺风车,那些江湖中人尽皆知的信息就不能有出入。长明派是七天前惨遭灭门的,所以我的弟弟也是七天前失踪的。” 她便趁机,半真半假地说出一些特征来。 “我弟弟生的眉清目秀,很讨人喜欢。”堂堂长明派掌门,娶的夫人一定不赖吧,若是孩子长得像母亲,那应该不错。余小欢如是猜想。 “就是性格有些内向,胆子小,不太爱说活,更不爱搭理陌生人。”目睹全家上下被杀,是个人都不能活跃起来了吧。 “他的左手手臂上有块疤,小时候被火灼伤的。”如此一来,就有看手臂的机会了。 能得到这些信息,骆乐已经有些满意了。如果余小欢真的是杀手雪七的话,她应该也急着要找到小表弟的下落,那她给出是信息就不会太假,甚至其中还隐藏着十分重要的线索。 两人合计一番,商量出悬赏告示的内容,便再次乔装打扮一番,到附近的村落去找识字的先生代为抄写。 骆乐是担心余小欢看出他的笔迹与雪七画像下面的一样,余小欢则是不想费这劳什子,所以便一致同意找人书写。 他们扮做一对老年夫妇,无儿无女,说是曾经受过长明派的恩惠,听闻长明派遭遇灭顶之灾,便想寻找恩人的遗孤,代为抚养直至成人,无奈几天寻找下来,一无所获,于是便想到发布悬赏告示的法子,愿出高额赏金,请天下有能之人代为寻找。 那村中淳朴的先生一听,大为感动,便当机立断接下他们的任务。当然,他们给的酬劳并不低,按件计费,写得越多,挣得越多。先生劳苦半辈子,何曾遇到过这种美差,断然不会嫌苦嫌累的,他心里暗暗立誓,一定要在这两人叫停之前多抄写几张,好多挣他几个银两……咳咳,应该是,多帮人家撒网找孩子。 如此想着,他便让他家那识了些字的两个孩子也加入抄写的行列中来。 三人通宵抄写一夜,终于把家里能用的纸张都用完了。 先生刚想跟雇主说,其实天亮了,他们还可以去买一批回来继续抄写的,余小欢却先开了口。 余小欢请他帮忙找几个手脚麻利的村民将这些抄写好的纸张拿到城里去粘贴,务必贴到城里的每个角落。当然,酬劳也不低。 先生想让他的两个孩子继续帮忙做这件大善事的,无奈他的两个孩子熬夜抄写,早已累倒在榻上,他偷偷地投去几波关心的眼神之后,终于打消了这个念头……好歹孩子是自己亲生的! 等到一切都安排出去,余小欢和骆乐就稳坐钓鱼台,坐等鱼儿上钩了。 当然,最开心的还是余小欢,因为这事从头到尾都没花她一分钱,甚至连那些悬赏的说辞,都是骆乐弟弟一番一番斟酌,然后敲定下来的。 不过,冷静下来,她也不得不猜想:骆乐显然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如此这般费尽心思接近自己,又这般卖力帮忙找长明派的遗孤,他该不会是长明派的什么重要亲戚吧? 可是,雨一师姐说过,长明派是个家族派系,这些年名声大噪,那些有所往来的亲戚朋友可都加入长明派了,也就是全都在那晚上一起陪葬了,那就没什么可以托孤的亲戚朋友了……那这小骗子又是哪儿冒出来的呢? 第二百九十六章 图你呀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情况有点不太妙!” 第十波领赏的人走后,余小欢隐隐有些不安地说道。 骆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日渐中午,炽热的阳光晒得两人有些心烦意燥的。 “十波人,全都是说些没有用的线索。”骆乐失望地说道,“甚至连卜卦算命的都来了。” “这些线索没有一点关联性,显然都是胡编乱造的。”余小欢补充说,“有些故事还编的离谱荒诞之极,他们也好意思拿得出手,当咱们是傻子么?” 而后,余小欢还不忘埋怨一句:“都怪你,非要把悬赏金额设得太高,随便一个破消息,无论对错,都给二十两!普通老百姓不吃不喝干上两个月都未必能有这样的收入,这不,纷纷编造故事来了,还不用费力。” “当初你也没反对呀!”骆乐郁闷地嘟嘟嘴。 “又不是花我的钱,我反对个啥?”余小欢没良心地说。 “你……找的是你弟弟还是我弟弟啊?”骆乐气得差点没跳起来,“敢情我这吃苦吃力还花钱的,还不讨好了,是吧?” 余小欢也觉得自己刚才这番说实在有些狼心狗肺,但是嘴上却说出了另外一番意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这么帮我,到底图什么呀?” 骆乐顿时懵圈。自己这般着急,确实是说不过去,确实得说个啥才行,于是脑子一抽,张嘴来了一句:“图你呀!” 额,余小欢一脸懵逼,自己是听错了啥吧? 骆乐也一脸懵逼。得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马上又进攻到:“我喜欢你,你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啊。”余小欢傻乎乎地说道。 诗词中说得好: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更何况找个人呢。 这下可说得通了吧? 余小欢心里完全不信,内心却一阵慌乱如麻,可能是那小骗子长得有点太帅,说那话的时候又有点太撩……反正余小欢也不好再就这个问题质疑什么了,不然再来个小鹿乱撞,出个什么洋相,人家还以为她还当真了呢。 余小欢回过神来,肃了肃神色,自己打破尴尬说:“对了,上午过来领赏的人,看样子都是普通老百姓。他们害怕惹麻烦,想必不会真的去找灭门遗孤。我们得多利用江湖中人的力量才是。” “难道,咱们要重新出一套告示,注明咱们的悬赏只又江湖中人可以接?”骆乐略带嘲弄地说道。 余小欢用眼角横了骆乐一眼,眼神很是犀利,叫骆乐好生体会一番,什么叫做“给个眼神你自己体会”。 骆乐顿时一阵鸡皮疙瘩,但却不动声色地往余小欢耳边凑了凑,说:“姐姐是不是又有什么主意了?” 余小欢知道他是故意的,差点脱口而出骂道:“给姑奶奶滚远点!”但是理智告诉她,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生气,不然就着了人家的道了。 “告示太慢,费人费力还费纸费钱,咱们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余小欢一本正经地说。 “这么说来,姐姐有更快的办法。”骆乐接着问道,“是什么?” “谣言。”余小欢一脸严肃,“这世上,人们传播的最快的,除了传染病毒,就是谣言了。” 为了让人信服,余小欢终于抛弃了那些“我猜”“大概”“应该”之类的用词,直接把自己的主观臆想说成了普遍状况。 骆乐正暗暗思量,“传染病毒”是个什么毒,却听到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些许动静,有两个不太顺畅的呼吸声,显然是对方刚来得太匆忙所以呼吸有些急促,可是他们又想隐藏起来,所以不得不控制着,不让自己大口呼吸。 “嘘——”骆乐小声对刚要开口道出新版计划的余小欢说,“有人!” “来得巧呀,”余小欢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省得咱们再另外去找人传播了。” 骆乐意识到,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咱们要黑化一下。”余小欢认真地瞥了骆乐一眼,感觉骆乐已经明白她的意思后,她便马上换了副刻薄加丧气的嘴脸。 骆乐意识到,好戏已经开始了,于是自己也立马调整一下心态,进入配戏的状态中。 “你说,咱们能找到那倒霉长明派的遗孤么?”余小欢丧气地说道。 骆乐听到她了“倒霉”这个形容词,语气也颇为不爽,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她说的“黑化”,是要将原先铺垫好的人设改成坏人呀! “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们也要将他找出来。”骆乐配合道,“咱们都花重金悬赏了,肯定会有人能帮咱们找到他的。” “嗯,这么多钱都花出去了,咱们可不能血本无归。”余小欢重燃斗志,露出一脸贪婪,“那长明派隐藏的武功秘籍,定然会落入我们二人手中的!” 哇靠,这么大的诱饵,亏她想得出来! 骆乐暗暗吃惊。 其实余小欢也只是借鉴之前当宋元若大师姐那次江湖穿越的经历。那时候,武林中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什么正派反派的角色逐鹿中原,为的就是一本所谓的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可不是什么金银珠宝。所以,如今的武林中人,又怎会有大多数人会将悬赏金额看得极重呢,还不如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吸引人呢! 有了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就能成为武功天下第一的人。到时候,什么名和利、钱和物,不都是纷至沓来的事? “就是,”骆乐配合下去,“咱们拿到那武功秘籍,可不能像长明派人那样,偷藏起来不练,到头来搞得自己被灭门了多不划算。” “当然。”余小欢接着说道,“天下第一的武功,走火入魔我也是要练上一练的。” 余小欢脑子有些中毒,居然自己冒出一个念头:万一是《葵花宝典》呢? “我也是。”骆乐觉得还不够圆满,又补充说,“连杀手组织都觊觎的武功秘籍,那是得多厉害啊!” “长明派的列祖列宗保佑,一定要让我拿到那本神秘的武功秘籍!我拿到手之后,定会好好练功,待大功练成之时,就是我们二人替你们一派一百九十九条人命报仇雪恨之时!” 额,这条好像有点太过了,这真要报仇雪恨,她不得自己跟自己开火么? 心里默默按下删除键。 第二百九十七章 比比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草丛中中躲避的两位听众,听到余小欢和骆乐这番“无意中”说起的对话,简直都惊呆了。 待余小欢和骆乐说去吃午饭,身影双双走远,两位听众才敢暗暗地放松放松绷紧的神经。 “师兄,他们说的是真的么?” “我也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先回去禀报掌门吧。” “好,我们一定要赶在别的门派之前……” —— 余小欢和骆乐回到识字先生家里吃午饭,识字先生的夫人是个勤快贤惠的女人,拿了骆乐预付的一块元宝,就忙活了一上午,从出去采购新鲜食材,到亲自下厨,做了满桌好吃的,可把那两个几天没见过荤腥的给馋得口水直流。 两人正吃的欢畅,骆乐猛然抬起头来,看着余小欢,说:“消息发布出去了,只是没有重金悬赏,谁会把你弟弟或者你弟弟的消息,交给我们呢?要是我们我们偷偷去跟踪打听,咱们只有两个人,怎能看得住武林中心怀鬼胎的各个门派?” 余小欢震惊了。当初她只想着怎么利用别人的力量找到长明派遗孤,可没考虑到怎么让别人消息共享啊! “要是找到你弟弟的人,从你弟弟手中拿不到传闻中的武功秘籍,一怒之下,会不会给你弟弟狠下毒手呢?”骆乐更为担忧地说。 余小欢顿时就傻眼了,那不是弄巧成拙了么? 额,她肯定不会承认自己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的。她表面上一副早就考虑到了骆乐说的这些顾虑的表情,淡淡地说道:“我没说咱们的计划铺垫已经完成了呀!” “嗯?” 要不是考虑到这计划若是弄巧成拙的话,倒霉的受害者就是自己的表弟,骆乐早就幸灾乐祸了。所以,听到余小欢这么一句颇为自信的话,他心里只好放下成见,稍稍感觉到了安慰。 “武林中,最大的帮派,是哪个帮派?”余小欢问道。 骆乐一时之间有点懵,他貌似只想起来江湖中五大门派明争暗斗多年,也没争出个最强大的名号来。 余小欢自问自答:“丐帮。丐帮的成员遍布天下,分布范围最广,且多分散于市集中,依赖他人之慷慨生存,接触到的人最多,所以消息最是灵通。” “所以,我们只要打入丐帮内部,分享他们收集起来的消息即可。”骆乐一点就通。 至于怎么打入丐帮内部,那就要看骆乐的经济实力了。 丐帮最缺啥? 钱呗! 这个骆乐弟弟可一点也不缺。 两人酒足饭饱,向村里最穷的人家购买了两身破烂不堪的衣服,躲到无人的地方换上,又重新上了一套特效妆,将两人打扮成另外两个模样的年轻人,就在泥地上翻来覆去地睡上一觉。 余小欢觉得骆乐弟弟的身材养得太好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乞丐,只好多往人家脸上抹些黄土,把人家的脸色搞得难看些。 骆乐弟弟对这种简单粗暴又不讲卫生的做法是十分抗拒的,尤其是当余小欢将脏兮兮的尘土扑到他脸上的时候,他难过得都要哭了。 “一定要是丐帮么?”他怏怏地明知故问。 “你说呢?”余小欢满不在意地反问。心里却暗暗揣测:这么洁癖的人,为了一个别人家的弟弟,如此豁得出去?鬼才相信你跟那遗孤之间没点啥关系……该不会那孩子是你的私生子吧? 余小欢被自己的猜测吓一跳,另一方面却暗暗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个赞。 恐怕也只有这么一个理由说得通了。 靠,这倒腾来倒腾去,算计来算计去的,居然是人家占了上风……噢不,那简直就是立于不败之地啊! 余小欢气得牙痒痒的,忍不住摸了把泥土一巴掌拍到骆乐脸上去。骆乐猛然一躲,还是慢了一步,余小欢的掌心拍在了他的脖子上。 “干什么呢你?”骆乐恼怒地叫道。 “上次就是因为你把脸蛋弄得太干净,害得咱们俩暴露了身份,这次还不吸取教训么?”余小欢也拔高了声调,“这次若是再出差错,那谁还救不救了?都当爹的人了,还这么爱惜自己的羽毛,分不清轻重,幼稚不幼稚!” “什么?当爹?谁当爹?”骆乐被怼得莫名其妙,“喂,你给我说清楚点!” 余小欢偏不说透,转身就往城里的方向走,不再理会他。 鉴于上次吃面暴露身份,两人谨慎了许多,行为十分低调,不敢抬头,束手束脚,藏头藏尾,连走路都是规规矩矩的,整得跟两个刚受了多大委屈的底层难民一样。 直到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人才缩手缩脚地往乞丐堆里凑去。 那一伙乞丐正蹲在墙角,低声地说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忽然发现圈子里多出两个陌生面孔,顿时警惕起来。 乞丐众人一下子反转移动,将两个形迹可疑的陌生面孔围了起来。 领头的乞丐,是丐帮的十舵主,分管这个城里的所有乞丐。刚才听到底下一个弟子禀报刚得到的一个震惊江湖的消息,事态紧急,来不及回落脚的破庙里,便在此处集结附近的弟子过来草草商量,没想到还没商量几句,弟子里就冒出了两个陌生面孔。 “你们是何人,为何混入我丐帮当中?”十舵主上下打量一番这两个看起来十分陌生的年轻人,问道。 “我……我们是……”余小欢一副害怕得语无伦次的样子,“我不知道,我们以为大家都是乞丐,可以组个团……” “说实话,不然打断你的腿!”十舵主满脸严肃说完,左右两个得力弟子便用力地捣了捣手中的竹棍。 余小欢吓得脖子一缩,双腿一抖,差点没瘫痪在地。 骆乐却看得目瞪口呆,忘了自己也该害怕的,不知不觉腰杆也挺直了些,只觉得余小欢的演技,简直登峰造极,远在他这个断断续续混了十年江湖的人之上。 十舵主看向骆乐,这个他认为胆子稍微大些的陌生人,说:“你来说。说不清楚,小心你的腿。” 骆乐闻言,脸色骤变。他眼神轻轻地扫了余小欢一眼,心里单方面下战书说:“比比!” 然后众人就看到这个原先一声不吭的高个子男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一脸认怂地哀嚎叫道:“别打断我的腿,我有钱!” 第二百九十八章 我们不一样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周围所有的人,包括余小欢一起,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求饶吓了一跳,然后面面相觑,想笑,但是又笑不出来。 他站立的时候,还是一个身材高大、腰杆挺直的男人,可就是这样一个看着应该不卑不亢的人,下一秒怎么就跪地求饶了呢? 众人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你有钱?”十舵主反问,感觉这人是痴人说梦,“你是想拿几个铜板来买你这双腿呢?” 听到十舵主这般讥讽,一众弟弟哈哈大笑起来。 “我有很多钱!”骆乐天真且认真地说道,“我没有撒谎!” “别、别!”余小欢想拉住他阻止他,双手却畏畏缩缩,伸不下去。 骆乐好像没听见一样,全然不顾余小欢的阻止,往怀里掏呀掏呀,竟真的就掏出好几个大元宝来,紧接着,还捣鼓出来一些碎银,哗啦啦地,全都掉到地上去了。 周围的丐帮弟子又是满脸震惊,连那个十舵主都有些不淡定了。 十舵主暗暗地咽了咽口水,神色恢复如初,厉声问道:“你这些钱财,是从哪儿偷来的?” 这两人看起来比他们丐帮弟子还要寒酸,不是偷来的,还能是自己的么? “不是偷来的。”骆乐丧丧地解释说,“这是别人给的。” “呵呵。”十舵主一阵冷笑,“别人给你的?别人为什么要给你?” 就这一诈就跪地求饶的怂样,一无是处,怎会有本事让别人给他这么多钱财? “真的!”察觉到对方不信,骆乐急红了脸,指着余小欢说,“不信你问她。” “你们俩是一起的。”十舵主淡定地提醒道。 “对,我们是一起,这些银两是我们两个一起得到的。” 刚聪明了一下的骆乐又犯傻起来,十舵主很是无语。 “这钱真是别人给我们的。”余小欢稍微镇定了些,帮着解释道,“我们走累了,在树下歇息,正说着话呢,就有几个在河边喝水的人走过来问我们话。” “然后他们就给你们银子了?”十舵主反问。 “是的。”余小欢一脸无辜。 十舵主问道:“他们问了什么话?” “他们问我们在聊什么。”余小欢很是淳朴地答道。 众人顿时传来一阵唏嘘声。 十舵主却很是认真,随便聊几句就能换了这么多钱财,想必聊的内容很有价值。他眼帘低垂,略微思忖之后,便跟着问道:“那你们在聊什么?” “就聊了路上见闻的一个事情。”见眼前的大人物也对自己发财的事情感兴趣,余小欢便有些欣喜于色,就是一个卑微的小市民终于做了一件体面的事情,忍不住拿出来显摆一下。 “噢,是个什么事?”十舵主饶有兴趣地问下去。 余小欢却和骆乐开始了自顾自的表演。 “起初,我们也是不说的。”余小欢说。 “对,我们又不是他们,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坏人。”骆乐接着说道。 “然后他们一个做主的人就对我们很客气,还拿了很多银子出来。”余小欢说,“他说,只要我们把刚才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们,他手中的大元宝就是我们的了。” “我们身无分文,好几天都没吃饭了。”骆乐说,“见了那几个沉甸甸的元宝,我就移不开眼睛了。” “反正又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余小欢说,“我们就说了。” “到底说了什么?”十舵主旁边的弟子被两人一唱一和撩得心痒痒的,忍不住催促道,然后又被十舵主一眼给瞪了回去。 骆乐和余小欢对望一眼。 “这个嘛……”骆乐讪讪地笑了笑,没有说下去。 十舵主顿时明白,到了谈筹码的时候了,可是他们是丐帮弟子呀,哪能像别人那样财大气粗拿钱买消息呢,向来都是别人出钱跟他们买消息的好不好? “我们是丐帮弟子,没钱!”十舵主冷声说道。 “我们不要你们的钱。”骆乐眨眨眼睛说。 “对对,谈钱多伤感情。”余小欢配合道。 “我们这些银子,也可以分一部分给你。”骆乐一脸认真地说,“我们兄妹俩只求一个安身立命之所,有一帮团结互助的兄弟,以后不再受人欺负。” 余小欢眼睛瞪大,我什么时候又成妹妹了? “你们想加入丐帮?”十舵主瞬间明白了两人的意图,却不免有些怀疑两人的动机。 得,又要多编一个支线出来。 余小欢哭唧唧地说道:“小时候,我们也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无奈父亲迷上赌博,把家都赌没了,我们……兄妹俩无依无靠,只能四处流浪讨生活,不知遭了多少白眼,看了多少世间冷暖,心中时常悲悲又戚戚,无所寄托。唯有在看到沿街乞讨的乞丐,我们的心才能稍微得到安宁,好像找到了组织一样,我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终于不再感觉到自己低人一等,抬不起头来做人。” 骆乐感觉自己胸口一顿抽搐,差点没忍住把今天好不容易开的一次荤给吐了出来。他强自忍耐着,心说:如此狗血的剧情,我可掰扯不出来。佩服,佩服! 直到余小欢给他投来请求配合的眼神,他挠着胸口的衣裳,配合地说道:“你看,我们都一样,衣服都是破旧的,身上都是脏臭的,肚子都是吃不饱的……” “我们不一样!” 十舵主身边的弟子嫌弃地喷了一句,十舵主这才从两人的故事中回过神来,假咳两声,说道:“行了行了,怎么扯到这上面去了,刚才不是说你们聊天的事么?” “嘿嘿,这不是看着叔叔您觉得亲切,就多说了几句么。”骆乐讪笑道。 十舵主身边那弟子顿时一阵干呕,心说,要是让你们俩加入丐帮,十舵主身边还有我什么事? “客套的话就不必多说了。”十舵主清了清嗓子说,“若是你们交代的事情十分重要,对我们丐帮有所帮助的话,本舵主还是可以网开一面,破例将你们收入丐帮的。” 等的就是这句话! 余小欢和骆乐又互相对瞄了一眼。 第二百九十九章 表演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满足地觉得过,自己当年跑龙套的职业是如此美好,对自己生活乃至生存的帮助是如此的巨大! 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地提升自我,好好地磨炼自己的演技,让她的人生和演戏充分地融合在一起,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不分彼此! 咳咳,正事还没完,言归正传。 一番千恩万谢之后,余小欢和骆乐继续他们的表演。 “我们聊的是在路上遇到的一个见闻。”骆乐先切回了主题,“我们兄妹二人在在赶来城里讨生活的路上,遇到一对夫妇,听到他们说起什么遗孤什么明派,还有什么武功秘籍的。” 十舵主的一双瞳孔不由得收缩了一下,沉声说:“说下去。” “那些给了我们银子的人,就问我们,是什么武功秘籍。”骆乐弟弟对自己的角色定位很清楚呀,是个脑子时常掉线的憨憨老实人,说话一不小心就会跑偏。“我哪知道是什么武功呀,而且我又没见着,见着了也没用,我又没识几个字……” “咳咳。”十舵主不得不打断他,把他重新安回正轨上,“你直接说他们的对话就行。” 却叫十舵主怎能不急?他们临时集结在这角落碰头,说的就是关于长明派的最新消息——长明派遗孤身上有足以震惊武林的武功秘籍,据说长明派被满门屠杀,就是跟这本神秘的武功秘籍有关。 骆乐满脸诚恳地看向余小欢,说:“欢妹,你来演那夫人,我演那夫君,我们表演给他们看吧。” 额,好吧。 反正他们俩本来就是在表演。 余小欢气馁地说道:“找了这么久,怎么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骆乐宽慰说:“夫人切莫气馁,如今的形势,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余小欢叹气道:“但愿那孩子足够命大吧!” 骆乐笑了:“长明派的遗孤,你说够命大不?” 众人看得可着急了,幸好骆乐下一句终于说到了重点。 骆乐接着说道:“一百九十九条人命都挂了,偏剩他一个五岁的孩子逃过一劫,除了靠那绝世武功护体,我实在想不出是别的什么缘由了!” “也是。”余小欢颇为安慰地笑道,“那夫君,咱们还是快点赶路吧,可别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两人停了下来,握着双手,面对十舵主,规规矩矩地立着。 “完了?”十舵主似乎意犹未尽。 “嗯,就这些了。”余小欢和骆乐同时点点头说。 十舵主眉头一皱,又问:“那些问你们话的人呢?” “噢,他们走了。”骆乐一抓脑袋,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又补充说道:“他们问了我们,那对说话的人往哪个方向的走的,我们迟疑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他们就把身上的碎银也丢出来给我们了,于是我们就给他们指了路,他们就快马加鞭追过去了。” “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十舵主接着问道。 “不知道。”骆乐一脸诚恳,“他们身上都带着刀呢,我们哪里敢多嘴去问。” 十舵主认真想了一圈,与左右对望两眼,又问道:“那些人听到长明派、武功秘籍,可有什么特殊的反应,有没有表现得很震惊?” 骆乐看向余小欢,这种细致的事情,他们这种卑微又不太长脑子的人可不是轻易可以察觉得到的。 余小欢迟疑地说道:“好像……没有。不过,他们的马看起来很劳累了,应该是一直在赶路。” 十舵主只能自行脑补了。两人虽然“愚笨”,但都提示这么久了,他堂堂一个舵主,怎能没看出个八九成来?那些问话的人,肯定是早就收到了什么可靠的消息,拼命追赶过去找那本神功秘籍的。至于为什么没有杀了眼前这两位灭口,一来是这两位不是江湖中人,脑子也不怎么好使,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估计也招惹不到其他江湖人;二来杀人太麻烦,还得毁尸灭迹,若是不处理,又担心会留下什么把柄,引起什么祸端,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万一牵引出更多的人知道他们追寻的秘密,那他们的竞争就多了,还不如秘密行事来得稳妥。 十舵主心中颇为得意地下结论说:可惜,他们千算万算,没算到会出来个丐帮捡漏! 十舵主闪了闪那那双充憧憬的眼神,看到众弟子还围着在这儿呢,瞬间收了收脸上跑偏的神态,敛去那差点就要溢出来的微笑,切入一副正义正直的神态,又一次清了清嗓子,说:“长明派乃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长明派掌门是武林中不可多得的忠勇仁义之侠士,如今无端遭遇灭顶之灾,实在可惜可叹、可气可恨!我等同为武林人士,理应匡扶正义,维护武林安危。然我等力量微薄,暂且未能揪出凶手,替长明派血洗冤屈报仇雪恨,但我等理应替长明派照顾好掌门遗孤,使其长大为人,不至于断了长明派香火。” 憋了这一段冠冕堂皇的慷慨之词,十舵主终于词穷了,只好马上收住了渲染,下令说:“尔等马上去找长明派遗孤,各方消息汇集于此,不得有误!”然后又安排得力弟子快速出城,往总舵去汇报。 最后,才对余小欢和骆乐二人说:“你们兄妹俩,就暂且留在丐帮吧。现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你们且先帮忙找人,只要你们立下大功,本舵主就亲自请求向帮主求情,破例让你们二人加入本帮派。” 加入丐帮可没那么高的门槛,什么“破例”不破例的,不过是十舵主用以抬高他们砝码的说辞罢了。 余小欢和骆乐之间,又偷偷地互抛了个眼神,计谋终于得逞,正是求人之时,就不说破十舵主那点小心思了。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悬念,似乎对彼此的默契配合都挺有信心。 这点信心,终于让两人有所察觉,彼此的配合,真是越来越默契了,那种无需多言、一个眼神就能秒懂的默契,让他们差点以为他们简直就是天生一对!无奈,两人又各自心怀鬼胎,包藏祸心,都认为对方是嘴里没有一句真话的骗子。 第三百章 这个江湖安静太久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相对平衡、没有一家独大的江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般热闹过了。 第一波热闹,起源于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长明派一百九十九条人命一夜之间全部殒命,大家对此津津乐道了好些天,热度都不见消减。仅剩那位下落不明的遗孤,更是赚足了大家的泪点。 不过,这一波热闹,大家基本都是耍耍嘴皮子过过瘾,除了暗中行动的乐家,可没有谁真正付诸行动想方设法去救那遗孤一命。 第二波热闹,是起源于一个青天白日的上午,还是关于长明派的。江湖中突然冒出一个炸锅的传言,长明遗孤身上,有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武功秘籍。此事简直就是空穴来风,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可以证明此秘籍真实存在。然而,江湖中人,宁可信其有,纷纷趋之若鹜,想方设法一探究竟。 武功秘籍的消息一散播开去,沉寂已久的江湖瞬间风起云涌,活跃非凡,好像一头沉睡已久的饕餮神兽,终于被一场美食盛宴诱惑着,刚好苏醒过来了。 很快就有传言说,长明派惨遭灭门,皆因神秘的杀手组织害怕长明派学会足以称霸武林的神功之后,会先拿他们这个武林的害群之马开刀,在江湖中树立威望,所以他们就先下手为强,把长明派给灭了,将神功秘籍据为己有,只是中途不知出了什么差错,或许是杀手组织派去的杀手雪七一时心慈手软,竟让长明遗孤逃了。 这个传言还有另外一个版本:神秘的杀手组织也觊觎那本神功秘籍,直接去长明派开抢。长明掌门为了留下一个血脉,就跟杀手谈了条件,只要杀手肯放过自己唯一的儿子,他就把武功秘籍拱手让给杀手。杀手鬼迷心窍,答应了掌门的交换条件,结果中了长明掌门的计谋,使自己的儿子得以逃脱。 当然,江湖中传言的版本,绝不只有这两个,但是,大家更愿意相信这两个,因为这两个版本的传言,都没有怀疑武功秘籍是否真实存在。他们宁可相信武功秘籍真的存在,且是在那个没有反抗之力的长明遗孤手上,这样他们对这件事才有盼头。杀手组织他们找不到,各门各派也不敢单独去招惹这个大麻烦,没有人可以真实地知道这个组织究竟有多厉害,不可估量的危险,更让人胆怯,所以他们一点也不愿意杀手组织已经得到秘籍,更不愿意相信根本不存在这么一个可以收拾杀手组织的神功秘籍。 只有出现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武功秘籍出现,且秘籍在那个乳臭未干的五岁遗孤身上,武林中人既有了盼头也不惧危险。 江湖,在大家期待的眼中,应该是热血沸腾的,哪怕是纷争不断危机四伏,却也叫人挤破了脑门往上挤的,力争个天下第一的;而不是之前的几十年那般,相对平衡、稳定,没有个天下第一,甚至没有个一家独大。 长江以南最大的门派——息剑派,和长江以北最大的门派——神刀派,明争暗斗多年,谁也干不过谁,终于乏了,便心照不宣地便形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互不干涉局面;而几乎于与此同期,江南水画派的掌门之女,与蜀地山墨派的年轻女掌门不打不相识,两人年龄相仿、脾气相投,便不顾门派之间暗潮涌流般的嫌隙,结拜了姐妹。而后在山墨掌门的帮助下,水画掌门之女也顺利继承了水画派掌门之位,成为水画派的第一位女掌门。自此,四大门派的格局基本形成,那些小门小户根本掀不起浪花,实际上也不敢作造,南北两大门派打不过,江南和蜀地两姐妹惹不起,总不能把自己当做食物送上去喂养人家,让人家变得更加强大?所以,江湖便安宁了,江湖人心中向往的天下第一,也被埋入了见不得光的地底下。 如今,终于等到破土而出的时候,谁还安耐得住?管他有没有能耐够不够本事,且去碰碰运气,万一上天眷顾呢? 十舵主十分积极应对,马上派出分舵的大部分弟子,寻找长明派遗孤的下落。没有消息,就不计范围地搜寻,反正丐帮最不缺的,就是人,最不怕的,就是吃苦。 余小欢和骆乐作为预备的入门弟子,原本也是要参与到寻找的队伍当中的。起初,小乞丐们对二人多有照顾,喜欢争先抢着带他们两个一起出去满城跑。没几天下来,两人身上孝敬十舵主剩下的散银就请客花光了,那些朋友长朋友短的小乞丐见炸不出油水了,就变了脸色。小乞丐们觉得他们俩干啥啥不行,乞讨学不会,找人找不到,偏偏吃饭第一名,于是纷纷嫌弃他俩太过累赘,就各自推脱,不愿意再带他俩一起出去溜达了。 居然混到被小乞丐也嫌弃的地步,两人心里一阵……简直不要太爽了! 那日,丐帮帮主得到消息,便连夜从总舵到十分舵来,在这里等候最真切的消息。 最初的消息是从这里传播出去的,没有一个地方能比这里更容易获得更多有价值的消息了。 余小欢和骆乐当然不能到处跑,万一错过了什么,那不是亏大发了? 十舵主见二人都是“憨憨”,外面的事情一件都办不好,内务倒是做得井井有条,于是便将二人留在身边,做些烧水打杂之类的,没想到才放在身边一头,就被帮主要了过去。 十舵主很是纳闷,大家都觉得两位憨憨笨嘴笨舌又笨手笨脚的,怎么偏偏帮主见了欢喜得不得了呢?打听一圈,才从帮主身边的弟子口中得知,就在他出城去办事的下午,这两个憨憨不知上哪儿去弄了只鸡回来,躲起来偷偷烤着,无奈香气太浓,就把帮主给吸引了过去。两人一看大事不妙,便将正要开吃的烤鸡奉上,又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了相声表演。帮主边吃着美食,还有表演看,哪能不开心?待吃干抹净,尚觉得意犹未尽,就问这道烤鸡叫什么名字?两人摇头说还没有名字,不如就请帮主赐名。帮主大字不识一个,哪懂什么文绉绉的东西,便一激动下取了“叫花鸡”的名字。 两个憨憨啥也不懂,一个劲地称好,哄得帮主那个心花怒放啊。 第三百零一章 我谢谢你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得到丐帮帮主的指点之后,余小欢和骆乐二人不仅嘴巴变甜了手脚变麻利了,人也开窍了不少,每天跟在帮主身边进进出出办事,竟没有行差踏错的。 两人的配合,也是越来越默契了。没什么大事时,余小欢负责做些美食,准备随时贿赂帮主的嘴,骆乐则负责监督帮主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什么重要的人物进来,骆乐不方便留在帮主身边打听消息时,余小欢就“刚好”有一道美食需要请帮主尝尝,帮主闻到扑鼻而来的香味,哪里安耐得住一颗吃货的心,只好便吃边与来人沟通,余小欢便一副“不识趣”的样子偷听一把。 来人跟在帮主身边进进出出,连开重要会议时,二人也时不时地跟在旁边伺候,十舵主都差点嫉妒了。幸好二人很快就跟十舵主表明忠心,十舵主才没有找他们的麻烦,将二人当做是自己安插在帮主身边的心腹,还在背后给二人推波助澜,使二人得到帮主的更大信任。 断断续续的,他们已经得到一些关于长明遗孤的消息。不过,他们不用着急行动。现在的江湖,风起云涌,变化莫测,这一秒跑出去,下一秒可能就变天了,所以他们还不如静待消息变得更加确切些再有所行动。 所幸,这一天,并没有让他们二人等太久。 一名外出弟子匆匆跑回来禀报,在长江沿岸发现长明遗孤的踪迹。 长江两岸是神刀派和息剑派的纷争之地,附近又多有不同派系的江湖人在走动,所以一干人等不敢轻举妄动,便派两名腿快的弟子先回来禀报,其他人进一步追踪下去。 “这江湖,已经安静太久了!” 帮主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感慨了这句让弟子们摸不着头脑的话,便马上亲自奔赴发现长明遗孤的长江沿岸去。 余小欢和骆乐不声不响地,就跟了去。其余人员习惯了见二人跟在帮主身边,自然以为他们已经得到了帮主的首肯,便没有人多说什么。 只是,还没出发多久,二人就后悔得不得了。 丐帮,武林中弟子最多的帮派,却也是最为穷酸的帮派,连个像样的交通工具都没有。堂堂的一帮之主,没匹马可骑,连头驴都没有,带着大伙儿跑步前去。 唉,那到时候不得黄花菜都凉了! 余小欢心里叫道。 骆乐心里也很不爽,当年闯荡江湖即使不敢暴露真实身份却也没试过这么惨淡要靠脚力赶路的,他真想立马贡献几十匹马儿给丐帮,就当多谢这些天的收留之恩了。无奈自己树立的人设不允许,只好作罢。 两人跟着乞丐队伍跑呀跑,很快就从帮主身后落到了队伍的后面,然后看着那些提溜着竹棍、行走起来像三条腿动物一样的丐帮弟子,跟他们俩的距离越来越远…… “咱们,还是歇一会儿吧。”余小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双腿已经提前停了下来。 “我觉得也是。”骆乐弟弟一屁股坐在地上。平时他可是很爱干净,也很爱惜自己颜面的,如今累得半死,便什么也顾不上了。 两人靠着路边的树干呼啦呼啦地吸了好一会儿的新鲜空气,直到前面远去的竹棍敲击声再也听不见,两人才渐渐平静下来。 “走远了啊!”余小欢叹气道,“这下我们就更难追得上他们了。” 然后日常埋汰道:“你说我一介女流,跑不动也就算了,你堂堂年轻力壮的七尺男儿,怎么也这么怂呢?” “哎,丢了弟弟的姐姐还跟这儿歇息着呢,我一个多管闲事的,急啥?”骆乐随口就怼了回来。 “我得讲究策略呀!”余小欢信口胡诌道,“现在江湖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那弱小的弟弟呢,我这个当姐姐的势单力薄,哪能一马当先过去硬碰硬,万一把自个儿给折了进去,我那弟弟可怎么办?” “没关系,万一你真的出点什么事,”骆乐一副“我是最讲义气的”样子,“我定然会帮你好好照顾你弟弟的,你就安心上路吧!” “……” 余小欢喉咙被空无一物地噎了噎,然后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骆乐满脸单纯善良,“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快些赶过去的好,起码在身边才能找机会及时伸出援手,是不是?” 这话,余小欢没法说不是。自己编了这么大的故事,可不能真的把一个五岁的孩子给害了,毕竟,那极有可能会连累到她的啊……想到这阵子躲在鱼龙混杂的丐帮里,没有再收到那个黑色飞刀传书,她的心才稍稍安慰了些。 就在这时,路上由远及近传来一阵马蹄声。 骆乐看了余小欢一眼,当先反应过来,就跳到马路上,准备拦马。 “快点呀!”他催促余小欢说,好像他的自主意识认为,余小欢不可能会反对这样一个来之不易的机会的。 余小欢是不反对他们可以有马骑,可是她反对拿自己的血肉之躯当做挡箭牌呀!所以就一个劲地装傻,就是无动于衷。 骆乐还没催促两句,三四匹马就出现在视线里,很快就冲到骆乐跟前来。 “让开,找死啊!”马背上传来一声怒喝,随即一条马鞭划破空气,狠辣地扫向骆乐的臂膀位置。 骆乐身子一拧,躲了过去,同时下盘扎稳,往前扫去一脚,踢在前面一匹马的前蹄上。 马儿长啸一声,人立而起。 骆乐扫出去的腿旋转回来,随之一跃而起,空手向人力的马脖子借了力,一脚将原先马背上的人扫了下去,自己则落在了马背上。 另外三匹马追了上来,马背上的人纷纷亮出身上携带的武器。 两把大刀、一根双节棍,以不同的方式向骆乐弟弟杀来。 骆乐手中,只有一根在丐帮时分到手的竹棍,因为尚未正式加入丐帮,这根竹棍并不是标准的丐帮弟子用的竹棍武器,没有经过特殊的硬化处理,跟普通的竹子没什么两样。 骆乐看看自己手中的竹棍,轻轻叹了口气。 他这根棍子,可不能跟这些个硬气的家伙硬碰硬啊。 第三百零二章 我可以教你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那三人使出那三件武器时,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显然是要狠下杀手,不准备给骆乐留活路。 当然,任谁在一个多事之秋,看见自己的伙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在瞬间内抢了坐骑、踢下马背、生死不明,都是没办法心慈手软的。 骆乐弟弟明白这个道理,反正自己手上的竹棍跟人家硬扛是会吃亏的,于是双腿夹紧马肚,弯腰躲开的同时,马儿也往前冲了出去。 一击不中的三人原本是要追出去的,可好巧不巧,偏看到了路边一脸懵逼的余小欢,刚冲出两步就拉了拉缰绳停下来。 余小欢没想到骆乐会丢下她骑马扬长而去,整个人都在风中凌乱了。她还没缓过神来,就看到那三个刚追出去的大汉突然停下来,三双眼睛一眨不眨地从马背上俯视着她。她被这居高临下的气势吓一跳,转身就跑,没想起来其实她可以一口咬定跟抛弃她的骆乐不是一路的。 双腿难敌四蹄,她没跑出去几步,就被两匹高头大马前后夹攻。 她心中暗暗骂道:好你个小骗子,给姐姐丢下这么大个麻烦拍拍屁股就走了,真没良心! 另外一名持刀大汉已经提前下马,将那位被骆乐从马背上踢下来的同伴扶过来。 那摔伤的大汉,留了浓黑的胡子,密密麻麻地遮住了大半张脸,显得十分粗野。可惜,摔伤了左腿,一瘸一拐走过来时,腿部的疼痛牵引得他的脸一抽一抽的,将他满脸胡子树立起来的彪形大汉形象大大地打了个折扣。 马背上的另外两名大汉下马相迎。 “你是哪门哪派的,为何要拦截我等?”胡子大汉站在余小欢跟前厉声问道。 “我……”余小欢顿时反应过来,其实她在这个时空的真实身份,是杀手雪七啊!可她从杀手组织接任务出来,她就没当过一天这个威风的身份,真是可惜!好不容易可以名正言顺地当一次坏人,为何还要饰演无辜好人? 余小欢仰头,真想无语问苍天……然而心里有个声音训斥道:大喊大叫苍天都听不见呢,更何况无语,苍天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她恍惚一下回过神来。 “我什么?”胡子大汉不耐烦地吆喝道,“赶紧从实招来,不然老子剥了你的皮!” 余小欢淡淡说道:“说出来怕吓死你,所以还是不说了!” “哈哈哈!”胡子大汉气急反笑,“老子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吓’字怎么写呢!” “啊,真的吗?”此时余小欢已经有了雪七杀手身份的自信加持,谈笑自若起来。“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我可以教你…… 胡子大汉瞬间石化,气得脸都绿了。 老子是不识字吗? 额……是,老子是不识字,但,老子是这个意思吗? “你滚,你快滚!”胡子大汉终于有了石化之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指着余小欢,让她滚。 “好。”滚就滚,谁愿意被夹在两匹马儿之间呢!余小欢心里偷笑,表面上还是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转身讪讪离开。 “大……大哥,不、能让她跑了呀!”胡子大汉身侧的兄弟结巴地说道。 另外两名大汉也终于反应过来,附和道:“对呀,大哥,他们抢了你的马,还将你打伤,可不能就这样放了他们啊!” 胡子大汉看着余小欢一路小跑的背影,当然也已经明白过来,自己刚才是一时气血翻腾气急败坏才骂出气话“滚”,那是要放人走的意思吗?显然不是!可无奈人家就顺坡下驴了,更无奈的是,自己的兄弟竟然不去追,却在这里废话连篇……胡子大汉气得大声吼道:“还不快……快去追,别让……让她跑了!” 该死,我怎么也跟着结巴了?真是急死我了! 胡子大汉心里叫着,双脚便一瘸一拐地先追出去。另外三位兄弟见状,赶紧快步跟上。 余小欢听到他的叫吼声,吓得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四人正一伙并排地地追来。 转身要继续跑路的功夫,余小欢瞧见旁边还停着一匹骏马,不假思索就爬上了马背。 乍然骑马,她心里还是挺没底的,可是想到刚才两条腿跑路被四只马蹄追赶的不公平情形马上就要反转了,她心里就来了劲。 “哼,让你们也尝尝跟马蹄赛跑的滋味!”余小欢回头叫道,然后夹紧马肚,勒紧缰绳,随着马儿一块儿冲了出去。 她这才把速度加起来,迎面便跑出来一匹快马。咋一看,马背上还坐着一位飘逸洒脱的少爷…… 咦,那不是惹下麻烦就急着跑路的小骗子骆乐吗,他怎么回来了? 良心发现了吗? 哼,晚了! 长得帅也没用! 她心里刚下完处置定论,便听到骆乐远远地呼喊道:“姐,对不起,这真的是个失误!” 切,你咋不说是你眼瞎了没看见我呢? 余小欢心里怼道,表面上却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一句话、一个眼神都不予理会,权当他是空气一样没看见,骑着快马,直接与之擦肩而过。 骆乐早已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手中的竹棍飞出,在那追赶过来的四名大汉大约膝盖处一扫而过之后收回,立马勒住缰绳,调转方向,朝余小欢追了过去。 他刚才只想着不能用竹棍跟人家四个冷兵器硬碰硬,于是就避开锋芒逃离现场了,鬼知道怎么就忘了还有个搭档在树下。等他回想起来少了点什么,马早就跑远了,然后肠子也悔青了,万一余小欢趁机逃之夭夭了呢? 快马加鞭赶回来,余小欢竟还没跑路,只是气得都不理他了。 他越过余小欢,咋一看,那四个倒霉的大汉还在呢。余小欢怎么不杀了他们? 不仅没杀,连汗毛都没动一根! 如此良善做派,完全不像是以杀人为生的杀手啊! 以前有他在身边时时刻刻盯着也就罢了,刚才他扬长而去,照理说余小欢怒不可遏,更容易迁怒于别人才是,怎么连架都没打一个就跑了,难不成,她真的就是我平时看到的余小欢的样子——怂,而不是传说中的杀手雪七? 第三百零三章 不服?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骆乐带着满腹狐疑,快马加鞭追上余小欢,一脸单纯满眼纯洁,声音好听地说道:“好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就是有意!”余小欢气哄哄地说。 “好姐姐,对不起啦!”骆乐又怂又无辜地,嘟起嘴来卖萌。 余小欢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冷着一张脸,说道:“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武功干嘛?” 哼哼,这点小心机套路,她在二十一世纪时常遇到,自己也玩过不少,早就玩腻了。只不过,那时候玩这套的主,基本都是女生,还有个统称,叫“绿茶婊”! “是弟弟错了,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了。” 骆乐那双眼睛,放空起来,纯洁犹如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萌萌哒……要不是那张脸长得有点帅,余小欢对身上的武功也不太自信,不然真想一巴掌呼过去,摔他个满地找牙的…… “正常点行么?”她忍不住呵斥道。 “姐姐原谅我才可以。”骆乐答道。 “凭什么?”余小欢已经快要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凭……”骆乐故意拖了好长的声音,才接着说下去,“就凭,我知道你弟弟在哪儿。” “这不废话么?”余小欢冲他翻了个白银。 “不不,”骆乐摇着脑袋,悠悠说道,“两个时辰过去了,咱们之前得到的消息,早就过时了。” “所以,你现在有最新消息?”余小欢终于提起了兴趣。 “当然。”骆乐得意地说道,“姐姐跟紧我哦,想要在丐帮之前找到你弟弟,咱们可要同心协力。” 余小欢顿感呕吐。 两人骑着快马,绕了小道,越到丐帮的前头去了。 从小路出来,虽然还没看到长江,但可以听到河水奔腾的澎湃声音。 路上往来着各路携带武器的江湖人,有些颇有交情的还停下来寒暄片刻。 其中有两个小派系的掌门还下马抱拳相见了,待被问及到此处来所为何事,却都只说是路过而已。然后两人都好像心里在惦记着什么,没寒暄两句,便借故要赶路,匆匆拜别。谁知道,分开后不久到了江边大码头,他们却又碰见了,且都不走了。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这世交的情分,恐怕就差不多到这儿了。 码头上汇集了许多各门各派武林同道,余小欢和骆乐悄悄地混迹其中。 余小欢踮起脚尖,跳了几下,都看不到前面的情况,只觉得滚滚的江河上,目光所及之处,密密麻麻地铺满了船帆,船上有影影幢幢的人头,都朝着码头的方向站立,与岸边上围观的人形成对立之势。 然而,实际上,江河上、岸边上的人群围观的目标,都是岸边静悄悄地停靠着的一只小船。 余小欢和骆乐挤到人群的前面,才看到原来码头前面空出一大片半圆形水域,上面只孤零零地停靠着一只小船。小船被一根两三米长的粗绳子绑着,周围三米范围内都没有其他船只,自个儿随着江涛起伏,晃晃悠悠的。 余小欢和骆乐对视一眼,彼此心说:那孩子是在这只小船上么?若真如此,就完蛋了!这是个死局,他们压根就没法营救。 忽然,两人身后的人群传来熙熙攘攘的声响,两人回头,正想着是怎么回事,就看到围观的众人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出一条通道来,随后一群统一着装的刀客从众人让出的通道鱼贯而来,威风凛凛地走到余小欢跟前。 什么人这么大排场?余小欢怔怔地看着,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然而,她身侧的骆乐却眼疾手快,一下子将她往旁边拉开半步,那些一脸神气的刀客便从她面前越过,走到江岸边边上。 “什么人这是!”余小欢小声地宣泄不满。 “长江以北第一大门派——神刀派,带头的是神刀派大弟子乔伯仪,此人这两年在江湖中风头正盛,惯得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骆乐小声解释说,“为了你那受苦受难的弟弟,咱们且先忍耐着吧。” 人家人多势众,不忍着又能如何? “在哪儿?”乔伯仪问一旁等候多时的神刀派弟子。 “在那儿。”被问的弟子指着江河上漂浮的小船说道,“小船上。” 乔伯仪顺着手指一看,沉吟片刻后,一招手,他身后的师弟师妹便整齐划一地一字排开。 “把那小船给我拉回来。”待身后师弟师妹将排场拉开,他便下令道。 他身侧的二师弟和三师弟得令,几步过去拉住那根捆绑小船的绳索。 身后的江湖人士刚才就对他们后来者居上的态度不满,此时见他们招呼不打,就目中无人将小船占为己有,顿时就炸了锅了,纷纷指着他们叫道: “凭什么?” “小船是你们家吗?是你们先发现的吗?” “凭什么招呼不打就将小船占为己有?” “亏你们还是名门正派,太仗势欺人了!” “……” 唯有余小欢和骆乐脸上露出了神秘笑容。 场面不乱,他们怎么好浑水摸鱼呢? “谁让人家是江北第一大帮派的人呢?”骆乐唯恐天下不乱,唉声叹气,实则添油加醋地说道,“咱们这些小罗罗,哪里资格跟人家斗?先发现的小船又怎样,付出了多少心血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被逼给他人做嫁衣?弱肉强食啊!” “简直欺人太甚了!”余小欢丧着脸接着道,“咱们的热血江湖,何时也变得这般腐败了?那还要江湖作甚?还不如讲律法的朝廷呢!” “是啊……” 这不再是我们的江湖,也不再是我们想要的江湖。 众人感同身受,纷纷附和。 “不服?”乔伯仪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的嘲弄。 “不服!”众人高声答道。 “那就打呗!”乔伯仪神色嚣张、语气淡淡地说,“打得过我,再跟老子叫板!” 众人秒怂。对方是江北第一大门派的大弟子,武功造诣是神刀派当代弟子中最高的,也是江湖中最有声望的年轻刀客之一,岂是他们这些武功平平的小门小户得罪得起的? 除非……群起合围之! 第三百零四章 霸权主义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周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希望有个出头鸟出现,然后一呼百应,跟这霸权主义轰轰烈烈地干一场,让人家知道,咱们小门小户小罗罗也不是好惹的。 可是,他们彼此不信任,没有谁敢当机立断站出来。 乔伯仪嘴角的戏谑意味更浓了,又挑衅道:“有种的,就去将那小船拉回来!” 这……是可忍孰不可忍! 余小欢和骆乐互相瞪着眼睛,用强电流互相发泄,才勉强忍者没冲出去叫嚣。 他俩心里各自默默念道:正事要紧,正事要紧,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我去!” 窃窃私语中,忽然有一声嘹亮的声音响起。 余小欢以为有谁听不下去了爆粗口呢,寻声望去,却见有个年轻人跳出来,以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姿势,大摇大摆地走到那根拴着小船的绳索处,弯腰抓起绳索就往回用力。 他双手并用,正要伸手去往前去继上第二道力气,忽而屁股不知道被谁偷袭,踹来一脚,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怒瞪着回头。 果然,又是神刀派的弟子。 其实,围观的众人捡到神刀派弟子暗下黑手,早已发出惊呼,无奈年轻人双耳皆被滔滔江水声贯彻,完全没有听到众人的提醒,轻易就中了人家的道。 “卑鄙……”年轻人正欲开口叫骂,只是一句话还没骂完,一把亮堂堂的大刀就横到他的胸前。 持刀之人面露凶狠,咬牙切齿地说道:“是你自己跳下去,还是我送你一程?” “你……” 年轻人满脸青筋凸起,起身拼死反抗,眼前的大刀便张着锋利的口子朝着他的胸口砍下来。 却是虚晃的一招。 年轻人已经往后躲避。 他的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滔滔江水啊! 持刀之人不曾犹豫,踢出实打实的一脚。 年轻人无法继续后躲,惊慌之中,下盘被踢中,扑通一下,掉入汹涌的江水中,瞬间失去了踪迹。 他落入水中之前,很多人看到他张口,却只听见江水滔滔不绝的浪潮声,听不见他的叫喊声。 余小欢怔怔地看着,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她实在想不到,一个刚才前一秒还活蹦乱跳热血沸腾的生命,就这样没了。她连要不要救人的纠结念头还没来得及产生,那人就已经划上了结局的帷幕。 这挂掉的速度,简直比她之前穿越结束的匆忙结尾,还要来得潦草。 没那本事,别揽那瓷器活! 想到这句话,余小欢顿时就没觉得有那么同情了,也没觉得那么难受了。 “还有谁不服?”乔伯仪的声音依然十分冷静,甚至比之前还多了几分冷漠,好像刚才那无辜的生命不是他授意杀害的一样。 众人面面相觑,敢怒不敢言。 余小欢嘴角龇开一条缝,小声嘀咕:“大家为什么不一伙儿上?” “出头鸟都挂了,谁还敢当第二只?”骆乐弟弟小声回应道,“再说了,大家伙彼此之间没有什么交情,更没什么信任可谈,谁不怕对别人背后留一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还不如袖手旁观呢!” “人与人之间的基本信任呢?”余小欢声音低如蚊子地感慨。而后瞟了骆乐一眼,不禁反思:我们之间呢,可以将后背留给你么? 想什么呢,他是小骗子啊! 她马上将自己打醒。 乔伯仪睥睨地扫了一圈,冷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 “怎么办?”骆乐小声问余小欢的意见,好歹在编辑的故事里,她是那孩子的姐姐,而他在她面前的人设,是相信这个故事的。 “让他拉呗。”余小欢面无表情地说,“难不成咱们要在水里跟他们抢?” 那是万万不可以的……在游泳池里她都不敢,更何况是吞人不见尸的长江上呢! 神刀派弟子刚伸手去拉动绳索,却怎么也拉不回来,刚才可没这么费劲的呀。 “咦?”岸上众人纷纷扯长了脖子往前望去,侧面的吃瓜群众最先发现了端倪。 那只孤苦伶仃的小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根绳索。那根绳索却不是绑在岸边的,而是跨过江面,扎在江面上的一艘最大的船只上。 其实,最大的船只,一共有三艘,清一色地并列在一起。 “咦,船上什么时候多了那么多人呀?”有心细的人小声说道。 船只上的人,左手均握着精致的剑鞘,也是清一色的着装,却不似神刀派,是方便武斗的黑色窄口劲装,而是罩着飘逸脱尘的白色宽袖长衫。 嗯呢,跟神刀派一对比,果然顺眼多了呢。余小欢心说,只是,怎么看都有种过于形式化地追求飘逸脱尘的刻意感。 “息剑派?!”神刀派中有人叫了出来。 “他们来凑什么热闹?” “就是,小船又没飘到对岸!” “连江心都没到!” “……” “大师兄,怎么办?”乔伯仪身边的二师弟问道。 乔伯仪面不改色,只瞧江上那艘最大的船只瞟了一眼,冷冷地吐了一个字:“抢!” “是!”二师弟得令,便一挥手召集了几个师弟,也拿来龙抓手。 刹那间,便有十余只龙抓手一起,从江岸边龙跃到江面上,冲向两三米远的小船。 而另一边,船只上的息剑派也不甘示弱,掌门之子息见云站在船头上,往前招挥手,瞬间也有十余只龙抓手龙游着冲向那只孤苦伶仃的小船只。 两边各自飞出的十余只龙抓手几乎同时稳稳妥妥地挂在小船的船板上。 “呼!” 众人发出略带佩服的吃惊声,却也不免暗暗为那只弱小无助的小船捏一把汗。 若是两边开工拉扯,那小船不得散架了? 余小欢心里也急了。 这么久了,小船上也没个动静,不知道长明派的遗孤是不是真的入消息所说,就躲在船上? 若是果真如此,那孩子可怎么脱险? 局,是她设的,可她也只是编了个开头,想了个过程,可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 若是那孩子因此掉进长江喂鱼,她岂不是成了连个五岁孩子都不放过的千古罪人? 想想自己都心寒了。 不知是哪一边先使的劲,息剑派和神刀派纷纷往抓紧龙抓手的一头,拼命拉扯起来。 第三百零五章 煽风点火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那只孤零零的小船,就是几块木头做的呀,哪经得起这般猛用力的拉锯?在江面上可怜巴巴地摇晃两下子,便出现了裂痕。 “别!”骆乐跳出去大声叫道,“诸位可不要乱来啊,船上漂浮的可是个五岁的孩子!” 余小欢看看江面上的汹涌波涛,正要出去与骆乐站到一起,左手上却突然被塞了什么东西。 她想都没想就要把手抬到,瞥到是一张小纸条,忙又藏了下去。再回望搜寻,周围都是人,但似乎没有一个人的关注点是在她身上,也没有一个人在偷偷溜走。 她手中多出来的纸条,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她用衣袖遮挡着,低头看了看小纸条上的文字:那孩子不能死! 这纸质、这字迹,她是认得的,跟之前在客栈收到飞刀传书时的一模一样。 余小欢心中顿时五味杂陈,继而毛骨悚然。果然又是杀手组织,我这才从丐帮出来,乔装打扮成这样了,他们却还是可以找到我,还让不让人有活路了? 然后,是不是得庆幸一下,那个孩子不用死了,以及自己就不用变成连个孩子都下得去手的刽子手了呢? 额,很快,她被眼前的喧闹给拉回到现实中,才发现自己还是庆幸得太早了。 年轻气盛的骆乐还是忍不住当了继任出头鸟,已经跟神刀派的弟子吵起来,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余小欢登时冲出去,站到骆乐身侧,冲神刀派的乔伯仪沉声说道:“船毁了,人没了,你们想要的东西就再也见不到了,到时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要我们不动可以,除非你让息剑派的先停手。”乔伯仪阻止冲动起来想要给余小欢和骆乐点颜色瞧瞧的师弟,自个儿悠悠说道,“我们神刀派得不到的,息剑派的也休想染指!” 余小欢一听这话就怒了,“都一把年纪了,就不能要点脸面?船上坐着的,是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他不属于你们任何人,更不是你们较量的货物!” 虽然,她对这孩子的动机也不单纯,是要贡献给杀手组织的,而杀手组织那位神秘莫测的boss,极有可能最后还是会要了那小孩的命。可这并不能阻挡她看不惯别人缺德、嚣张、自私、冷血啊。 “我看未必!”乔伯仪冷静地说道,“这儿都热闹这么久了,那小船上可一点动静都没有,万一就是个空船呢?” “对,那就是条空船!”乔伯仪的三师弟张修宁心领神会,立马附和地嚷嚷道,“这空船是停靠在我们北岸的江面上的,自然由我们神刀派处置,息剑派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越界多管闲事?” “我们的地盘我们做主,息剑派滚回南边去!” “长江北面是我们神刀派的,不许息剑派染指!” “那小船也是我们神刀派的,息剑派休要胡来!” “……” 经张修宁这一煽动,神刀派的弟子纷纷激动起来,恨不得立马群起而击之。幸好他们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名门正派弟子,不会一时冲动冲出去逞个人英雄主义……好吧,其实他们也不敢。江面实在太宽,江水实在太深,水域实在太凶险,他们武功再高强,在水里淹久了也是会死人的! “这样下去可不行呀!”余小欢小声同骆乐说,“要是任由他们继续激动下去,恐怕场面会一发不可收拾。” “那怎么办?”骆乐眉头紧皱,“神刀派向来高傲,哪里听得进去我们这些无名小卒的劝告?” “既然听不进去,那咱就给他们再点一把火。”余小欢顿了顿说,“把他们的怒火迁移到其他的矛盾上,小船就暂时安全了。” 骆乐正想问,你是不是又有了什么新主意,余小欢却已经扯起嗓子高声说道:“既然不爽,那就打一架呀!你们和息剑派来个大比拼,哪一方赢了,小船就归哪一方所有!神刀派如此威武神气,总不怕打一下息剑派脸面的吧?” 骆乐心说,这个主意不错!然后马上配合说道:“哎,自从三十年前息剑派和神刀派井水不犯河水之后,这江湖已经平静太久了,也不知道现在天下第一的帮派,是风采依旧的息剑派,还是不可一世的神刀派呢?” “屁,息剑派那些弟子跟娘们一样软趴趴的,一点血性都没有,就知道穿得花里胡哨地招摇过市,也配跟我们神刀派相提并论?”神刀派一个不知名的小弟子跳出来指着骆乐叫嚣道,“就你这无知小辈,也敢在妄议我们神刀派!” “这几年,息剑派确实不如神刀派那样声名大噪。”余小欢赶紧吐出一句看似就事论事的话。 其实,她知道个屁,只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罢了。 那小弟子被她打断,顿时忘了要怎么叫骂下去。 余小欢便接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只是话锋一转:“依我看,息剑派行事低调,重内在修养,就像一条潜在水底的龙,你不见他龙跃而起之前,都不知道他的潜力到底有多大!神刀派这些年声名大噪,声势看似早已甩开息剑派好几条街那么远,但是一切都袒露在江湖中,谁知道高开的这里不是他们的顶峰了呢?谁又能保证,没有别有用心之人早已将他们研究得透透的,等着他们入瓮了呢?” 余小欢心说,本姑娘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们好歹配合一下演下去,神刀派在江湖中树立起来傲慢高调、不可一世的招牌,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呀! “胡说八道!”神刀派三弟子偷偷扫了他的大师兄乔伯仪一眼,见对方压根就没有理会自己,反正就是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便继续嚷嚷下去。“我们神刀派个个威猛不凡,岂是区区息剑派的弱苗可以相提并论的?” “切,说得好听!”余小欢冷笑一声,怼道,“事实胜于雄辩,有种就用实力说话,不然你在这儿说一千道一万都没用!” 第三百零六章 打就打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打就打!” 神刀派弟子正欲跟余小欢唇枪舌战一番,却听到他们高冷的大师兄干脆利落地说了三个字,他们均一愣,才反应过来,他们大师兄这是单方面开战了呀! 好,很好,非常好! 他们早就看南边那群弱苗不顺眼了,他们神刀派弟子才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凭什么那些水灵灵的姑娘们连看都不多看他们一眼,却对南边那群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吼的弱苗两眼放光情意绵绵?有好几次他们都想不顾什么三戒七律,直接冲过去把那些弱苗打得满地找牙哭爹喊娘,只不过每次蠢蠢欲动之后,他们只是靠脑补画面爽一下然后惨淡收场……那三戒七律,也不是谁都可以破的。 大弟子乔伯仪向来冷静沉着,不会跟他的师弟们一样,为这点小事生气。他的气点,从来都不在这些事情上。他只在乎自己的羽毛,只想成为江湖中那个武功第一、地位最受人尊崇的人。 所以,现如今的江湖格局,他并不满意。他才不要什么平衡,他就想要一家独大! 师弟们想要为一个不相干女人的一个眼神打架,在他看来,简直是弱智。 但,若是涉及到他们神刀派的江湖地位,他是万万不会视而不见的。神刀派必将会荣登江湖第一大派的地位,而他,时刻留意着这样的机会,也有这个自信。 因为他,是神刀派公认的下一任掌门继承者。他,绝不允许别人比自己强! 围观的人群里,一个不起眼的身影悄悄退了出来。他身穿暗灰色短衫,退出人群后,很快便上了旁边一艘靠岸的船只,船只上的船员只与他对望一眼,并没有将他阻拦下来的意思。他动作麻溜地穿过船只,然后跨向下一艘……最后上遁入江面上最大的三艘船只中,失去踪影。 —— 江面最大的船只上。 息剑派的掌门之子息见云不知何时,已经回到船舱里,正悠闲地品着一杯上好的福建白茶,见有身穿下人短衫的探子进来,才轻轻将精致小巧的茶杯放下。 “说。”息见云轻启朱唇。 “北岸有人欲挑起神刀派与我派的战火。”探子得到允许便马上开口,将北岸的情况大致地说了一通。 息见云听罢,嘴角勾起淡淡笑容,又品了一口白茶,才问道:“那两个挑起事端的,是什么来历?” “属下、不知。”探子低下头,有些惭愧地说,“看穿着,倒像是丐帮弟子,但是他们手中持有的竹棍,显然又不是。而且,属下回来时,丐帮并未有重要人物到场。” “无妨。” 探子紧张得背后都湿了,听到掌门少主说了这两个字,心里才稍稍宽松了些。 息见云轻轻巧巧地说下去:“不管他们为何挑起事端,反正正合我意。” 额……探子心里一阵失落,还以为那“无妨”二字是少主对他这个小探子的宽容呢,原来是对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咱息剑派行走江湖,向来不会主动惹是生非,”但听到息见云轻轻巧巧说道,“但也不是个怕事的。若是有人非要跟咱们斗上一斗,咱们肯定奉陪到底。” 呵呵,敢情他是恨不得别人跟他们过不去呢,这样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打架了……事儿都是别人挑起来的,他们只是为了自卫、不得不应对而已,责任不在他们。 探子明白掌门少主的意思很快就继续回去探听对岸的消息了。 还是在外头安全啊,虽然风里来雨里去的,但起码什么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他只需当个木头人将所见所闻回报即可;伺候腹黑少主这种活,还真不是他这种人能干的,少主那些小算盘,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表现出领悟了,还是装憨装笨比较好。 探子在一众船只上起起伏伏,重又回到北岸上时,恰好逢上丐帮帮主率领一众弟子到来,闹哄哄的,阴差阳错地给他这个小罗罗做了掩护。 —— 江面上划过一声尖锐的声音,紧接着,一支飞箭落在中间最大一艘船的桅杆上。 最靠近桅杆的息剑派弟子拔出飞箭,取下上面的战术,转身进入船舱。 息见云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香茶,便有师弟匆匆进来。 他的小眼神最先瞥在那两个龙飞凤舞的“战书”二字上,却还是不紧不慢的,等师弟慢慢报来。 师弟快步走到他跟前,低头敬呈着手中的战书,说:“师兄,神刀派给我们下战书了。” 息见云也不接手书信,只镇定自若地说道:“迎战就是,还怕他不成!” 他们这一代弟子和神刀派的当代弟子一样,早就想和对方一较高下了,只是苦于上一辈约定的什么“井水不犯河水”的破规矩才不得不隐忍着,难得如今对方先挑起事端,他们出师名正言顺,断然没有继续避之不战的道理! 灼灼的烈日不知何时逃离了天空,留下层层叠叠的乌云,黑压压的一片,将原本炎热的下午衬托得更加焦躁。 息见云慢悠悠地从船舱走出来,站在船头,嘴角含笑,望向北岸,似乎丝毫不为这炎炎的天气所扰。 当然,那是因为他的身后时刻跟着两位貌美如花的小师妹,一个给他奉茶,一个给他轻轻摇着扇子。 “师兄,他们想怎么个打法?”息见云的二师妹巫倩兰上来问道。 “战书是他们下的,”息见云慢条斯理地反问,“怎么个打法,还能容他们说了算么?” “师兄总是神神秘秘的。”巫倩兰声音娇柔地嗔了一句,便接过了那位小师妹手中的扇子,亲自为大师兄息见云扇了起来,然后恭维道:“看样子,师兄胸中早有成竹了。” “当然,你师兄又不是莽夫,怎会打没有准备的仗?”息见云嘴角勾起一弧俊美的笑意。 “师兄的意思是,您早已料到神刀派会与我们有一番较量?”二师妹登时两眼放光,迷妹得不要不要的,“师兄真是太厉害了,真不愧是我们息剑派第一聪明人!” 被拿了扇子的师妹翻了好几翻白眼,酸溜溜地挤兑道:“师兄哪里是息剑派第一聪明人,他是天下第一的聪明人好不好!” …… 幸好余小欢没在船上,不然听到这番不要脸的话,不得直接吐晕了去。 第三百零七章 过招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传信,约他们江面上见高低。”息见云说得轻描淡写,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 身后的师弟得令,立马着手处理,很快就有飞箭传书到北岸神刀派手上。 乔伯仪扫了一眼那封传书,便随手传给一旁焦急想知道书上内容的二师弟祝仁礼。 “江上作战,对我们不利,他们显然是要占据地理优势,况且南边人狡猾多端,爱耍心机,大师兄可不能上他们的当!”祝仁礼一张脸很是谨慎、严肃。 “咱们北边人,论水性,自然是比不过他们的。”乔伯仪沉声说道。 “那我这就传书拒了他们?”祝仁礼稍稍地想松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松下来,就看到大师兄摇了摇头。 “场比试是我方提出来的,是我们先破坏了祖上约定的规矩在先,我们得讲究礼尚往来。”乔伯仪说道,“所以,他们要决定比试地点,无可厚非,我们必须答应,否定太落人口实。” “可是……”素来严谨的二师弟祝仁礼不想让他们神刀派冒这么大的风险,还想劝说大师兄两句,可是乔伯仪又开启了霸权主义模式,冷着一张脸,伸手示意祝仁礼二师弟不必多说了。 “应战就是。”乔伯仪下令道。“传信过去。” 神刀派和息剑派交涉时,余小欢和骆乐也没闲着,两人退到吃瓜群众稍微少的地方,小声商量怎么利用双方比试的机会救出小船上被困之人,不过两人都愁眉苦脸的,显然是手足无措了。 小船无依无靠地漂浮在江面上,又被江上、岸边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谁都靠近不了呀!他们要怎么做,才能掩人耳目、安全地将人带走呢? “要是在陆地上,说不定还能盾个洞……”余小欢小声嘟囔道。 骆乐弟弟突然精神了一下,急忙问道:“你水性怎么样?” “别!”余小欢激灵一下,立马否定,“游泳池都能淹死!” 游泳池?又是个啥玩意?骆乐弟弟有点懵,但现在不是专研其他问题的时候,忙又回到主题上,有些可惜地说道:“也是,这种情况,恐怕只有水画派掌门能人不知鬼不觉地从水下盾一盾了。可是,你弟弟懂水性么?若是水性不好,慕容问情来了也没用,水下带不走!” “敢情你说了半天,都是废话!”余小欢幽怨地白了他一眼,忽而问道:“慕容问情是谁?” “水画派掌门呀!”骆乐一下子就抓住机会把白眼还了回去。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真没看见,余小欢没跟他计较,反而好奇问道:“咦,这么大个事,水画派怎么没来凑个热闹?”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骆乐有些卖弄地说道,“水画派和山墨派本就是江湖中两个特立独行的存在,又是江湖中难得的两个女掌门,向来不屑与江湖中那些明争暗斗的门派为伍。不过,最重要的是,水画派掌门之女和山墨派掌门之子联姻了,婚期应该就在这几天,哪有功夫管这子虚乌有的闲事?” “原来如此!”余小欢心说,咋就没让我凑上去喝个喜酒呢? 两人又沉默半晌,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可行的办法来。 这边,神刀派和息剑派往来几封极简的书信后,这场双方乃至整个武林期待已久的比试终于拉开了帷幕。 看样子,今天的太阳是不会再出来了,头顶上黑压压的乌云也没打算在天黑之前散去,约战双方没有心情慢慢解决积怨已久的矛盾,只想速战速决将对方扫地出局,所以便约定,一站定胜负。 关键的一站,他们自然要派上最有把握的人才行。 吃瓜群众最想看的,也是这两个当代公认翘楚的较量。 乔伯仪和息见云,是年轻一代江湖人中,最负盛名的两位,吃瓜群众在背后不知道议论过多少次,到底谁的武功更厉害些了。在他们看来,这场较量,其实就是乔伯仪和息见云这两个当代最负盛名的年轻人的较量,他们欢呼着表达自己的兴奋和期许,热闹得跟过年一样,似乎忘了他们最先关注的,是江面上孤零零漂浮的小船。 而小船上,甚至还有他们期许着可以用来改变他们闯荡江湖命运的东西。 眼前的热闹,终于达到了高潮。 乔伯仪站在岸边,与站在船头的息见云对峙着。 忽而,岸边的乔伯仪侧面展开臂弯,长刀扬起。船上的息见云也几乎同时划出长臂,长剑横扫。岸边的人一身黑衣,威风凛凛;船上的人一袭白衣,衣袂飘飘。 微一停顿,两人便同时腾然飞起,往前飞去,脚尖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落下牵引龙抓手的绳索上,几经起落,到达小船左右。 两人丝毫没有停顿,脚尖稍稍用力点在绳索上,便倏然飞起,在小船的上空互相虚探一招,而后又各自后退,单脚呈金鸡独立状落在绳索上。 小船儿还是随着滚滚波涛的节奏起起伏伏,似乎并没有受到二人的外力影响。 两人均是恃才傲物之人,都没有要先开口客套一下的意思,仅是对视一眼,很快就展开身形,在小船的上空对出第二个回合。 第二个回合,是实打实地打。 北边的乔伯仪,面色冷厉,目光寒寒,神态严峻,每送一刀都势头正猛,劲风疾疾,不遗余地。南边的息见云则满脸轻松,嘴角含笑,还带着一丝散漫,但手中的剑法却寒光四射,游刃有余,刺出的每一剑都不带含糊的。 两人在小船上空互相拆了几招,谁也没有占到对方的半点便宜。 息见云暗想:这家伙的武功倒是跟江湖传言一样,也算是名副其实了。 乔伯仪暗暗吃惊:传闻中这家伙之后混迹在女人堆里风花雪月,没想到武功竟一点没落下,看来传闻中天赋异禀,或许有几分真切。 两人忽视着,各自思忖几句后,便又腾空而起。不过这次,他们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沿着小船周身过招,顺便找机会探探小船里面的虚实,可别忙活半天再发现里面唱的是空城计。 第三百零八章 炸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轻盈灵动的长剑和霸气侧漏长刀,在各自主人的操控下,尔来我往,互不相让,精彩绝伦,妙不可言,迎来岸上和船上阵阵喝彩。 两人很快就交了几个回合下来,吃瓜群众还是没能看出来,这场精彩的较量,究竟会是谁更胜一筹? 江面上,黑色的身影和白色的身影打得难舍难分,迟迟没有分出个胜负来。 岸边和船上的吃瓜群众看得全神贯注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夜幕就要降临。 黑压压的乌云和悄无声息的夜幕混合在一起,欺压得底下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不知是否害怕一不小心就会破坏维持已久的平衡。 他们内心是渴望突破的,但是又不知道心里那杆秤砣应该倾向哪一方好,所以便纠结着,希望这焦灼的局面多撑一会儿,好让他们有足够时间给自己心里的秤砣做出合适的选择。 江面上比试,本就比在陆地上难许多。他们二人不能像在地面上一样随心所欲,坚硬的地面或可以做托、或可以借力,能够极大地发挥水平而不受限制。水面上则不然,他们只能借用巧力,大部分时间都游走悬空,十分消耗体力。 而且他们双方都是极要脸面的年轻人,当然还得显摆显摆,做些好看的场面,比如落脚时,不能让小船动荡不安,借力时,不能让小船有翻船的危险。对了,技艺看起来还要比对方高超。 如此一来,他们体力消耗得更快。焦灼难分之下,他们已经有些疲倦了。 乔伯仪脸上冷厉之色已经渐渐转变成凝重,眼中寒寒目光已经多出几分谨慎。 息见云脸上那轻松笑意已经不见,眼中那故作散漫的目光已经化作小心、专注。 两人轻踮脚尖,站在绳索上,隔着小船,与对方对峙几秒,然后又双双凌空腾起,有些冒险地冲对方拼出一记绝杀。 恋战太久没有将对方拿下,他们的心里都有些焦躁了,恨不得这场战斗结束在这一招内,所以暗暗地拼尽全力。 一刀一剑,在小船的上空交叉拼打在一起,均没有要以巧力躲开的意思,似乎是要硬拼了。 岸上、船上的吃瓜群众惊呼一声,似乎都觉察到了前所有无的杀气。 就在这时,不知怎的,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闷响。 黑沉沉的江面上,忽然亮了一下,好像从水底闪出一团巨大的光芒。 吃瓜群众原本就已经瞪大的眼睛差点就要在脸上裂开一道口子来了。 但见小船四周水花四射,卷起惊涛骇浪。息剑派和神刀派双方挂在小船上的龙抓手纷纷失去拉扯之力,从水花的枪林弹雨中弹了回来,弹倒周围一片躲闪不及的吃瓜群众。 “怎么回事?”余小欢脱口而出。 骆乐惊得呼吸似乎都暂停了,明明有听到余小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跟没听见一样,目瞪口呆地盯着江面上,一动不动,不知所措。 小船……貌似,炸了! 江面上,一刀一剑,一黑一白两个身影,还在小船上空交织着。 “这都无动于衷,打得也太入迷了吧!”余小欢首先发出吃瓜群众的感慨,她似乎忘了,她更应该关心的,难道不是小船里的孩子么? “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真不愧是当代江湖年轻人中的翘楚啊!” “如此年纪便有如此定力,不为外力所动,未来可期啊!” “果真是,江湖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这两位年轻人不得了啊,咱们的江湖明天会更好!” “……” 岸上那些吃瓜群众被一带动,纷纷反应过来,各自献上彩虹屁……即使江面上的两位主角压根就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他们的耳朵早就被那一声巨响给炸懵了,而后又被哗啦啦的水花声灌满,哪里还听得到隔岸观火的吃瓜声音? 待他们二人反应过来,漫天水花已经落得差不多了;双方不约而同低头一看,江面上的小船没了,他们借力多时的绳索也没了…… 靠,刚才发生了什么? 是他出的什么绝招吗? 为什么把船毁了? 难得他们门派有可以与那遗孤身上的神功旗鼓相当的武功? 没听说啊! …… 两人直盯盯地看着对方暗自腹诽着,突然后继无力,脚下无法借力,才猛然想起来,他们还在空中挂着呢!而他们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滚滚长江水! 两人一惊,纷纷朝对方出手。两人均想从对方身上借力回去,无奈各不相让,也互不信任,推出去的一掌,在交接时,不知是谁先不自信动的念头,突然化掌为抓,一下子扣住对方的手死活不放开。 双方还没挣扎两下,扑通一声,江面上同一个位置,又一阵水花四溅…… 当然,这一次,没有前面一次动静大。但也足够再震惊吃瓜群众一次了。 吃瓜群众不明就里,两位年轻人怎么就在危难之际,化敌为友,手牵着手、互看着对方,一起坠入江中了? 一阵吃惊过去,一阵尴尬过后,吃瓜群众很快就想“通”了,于是又一番事后诸葛亮般的感慨。 “刚才还打得死去活来的两个人,竟然在危险关头,握手并肩作战了!” “后生可畏啊!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气度!” “是啊,瞬息之间,便当机立断,携手共同面对突发危险,实在是难得啊!” “真不愧是当代年轻人中的翘楚,江湖中两大帮派的下一任掌门继承者啊!” “……” 一阵不知羞臊的彩虹屁刮起,把江上的画风都带偏了。 终于,也不知道是哪里传来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吃瓜群众的彩虹屁:“咦,两位哥哥怎么还不上来呀?” 只见江水滔滔,落水之处哪里还有人的踪迹? 歪掉的画风顿了顿,终于被掰回到正轨上来。 “快救人呀!”神刀派的弟子猛然回过神来,失声叫道。 “快救大师兄!”船上也有一个年轻的女声惊呼。 哎,他们心目中了不起的大师兄,怎么会掉进水里起不来呢? 第三百零九章 要命的那种坑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江岸上、船只上,顿时一片兵荒马乱,神刀派和息剑派弟子纷纷找到打捞工具开始打捞,水性好的弟子在腰上系上一根绳索就一头钻进滔滔江水里。 这时,大家才纷纷想起,自己舟车劳顿来这里是为何。 是为了小船上那个长明派遗孤……手中的武功秘籍呀!可惜,从头到尾,他们就只能站在边边上当个吃瓜群众,连那遗孤的影子都没见着,更别提什么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了! 还好,无意得看当今武林最负盛名的两位年轻人比试一场,也算是聊表安慰了,只是这场比试,到了结局也没分出个胜负了,真叫人遗憾。 天色已晚,神刀派和息剑派的弟子还在紧锣密鼓地打捞。 吃瓜群众看着一次次失望的结果,纷纷摇头叹息。 吃了半天的瓜,也到了饭点,大家都饿了,眼看着打捞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便纷纷退了场。虽然结果基本已成定数,但没见亲眼见证两人当真死翘翘了,吃瓜群众还是有些遗憾呢。 余小欢刚开始看到这么一幕,两位风头正盛、不可一世又目中无人的年轻人双双落入水中,心里还觉得蛮激动;幸灾乐祸地等着看那两个爱惜羽毛、注重外在、的公子哥变成两条落水狗起来,心里还满怀期许,却没想到等着等着,就慌了。 看到场面混乱,她才想起来,那被炸毁的小船上,或许还真的有长明派的五岁遗孤呢?若真如此,那孩子必定没有生还的可能骆乐。 这个局是她设的,烟雾弹是她放的,那孩子的死,以及这两个江湖的后起之秀的死,都跟她脱不了关系了。 因为自己的贪玩,因为自己的盲目自信,因为自己的胡编乱造,她一下子害死了三条活蹦乱跳的生命……余小欢深深地陷入自责中。 她意识到,这次是真的玩大了! 她伤心懊恼地自责一通后,心里又哀嚎:呜呜呜,难得一次没坑自己,却没想到竟把别人给坑了,还是要命的那种!还一下子来三个! 我这运气,也没谁了! 骆乐也没料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主要是没想到那两位最负盛名的年轻人居然会掉水里没了踪影,心中也是久久不能释怀。 毕竟,这事情,归根结底,跟他也脱不了关系。 对了,按照他们俩编辑的故事,炸掉的小船上坐的可是余小欢的弟弟余小鱼呀!那余小欢怎么没反应? 骆乐侧头去看余小欢,只见余小欢怔怔地发呆,没有要死要活地要去救人,也没有哭天抢地地要去陪葬,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面无表情,跟丢了魂似的。 这闹得又是哪一出……表演? 骆乐在一侧仔细看了半天,余小欢也没个反应的,他只好试探地开口说道:“你节哀啊!” 余小欢缓缓地瞟了他一眼,眼神空洞,毫无感情色彩。 这是入戏太深,还是心真被伤透了呢?骆乐小心猜测,心里很想知道答案,但是又不敢直接戳破。 唉,他也不知道自己希望得到个什么答案了,是余小欢没有撒谎,还是余小欢是个骗子,可以让这个故事的结局好一点? 几番下水打捞的神刀派弟子累倒在地,垂头丧气的,不知道是累的,还是伤心的。 余小欢恍惚一下,想起那张已经不知道去向的小纸条来——那孩子不能死!顿时犹如五雷轰顶,觉得自己就要完蛋了。 她在心里问自己:这么快就要退场了么? 接着心里有另外一个声音抗议说:不,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的! 余小欢抖了个激灵,嘴上冒出两个字:“快走!”转身就冲了出去,当然,随手也把那个小骗子弟弟带上了。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从她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的那一刻起,她便决定要跑路。 人在江湖嘛,说跑就得跑!难道还等神秘的杀手组织前来处置她这个任务再次失败的杀手么? 傻子才坐以待毙,想想身上那些伤痕印记,就更不能死在杀手组织的手里了。 骆乐有点懵,“我们为什么要跑?” 余小欢只好装疯卖傻,“小鱼不会死的,我弟弟一定不会轻易就这样死掉的。或许他压根就没在船上,我们在岸上看了那么久,小船上不是连个人影都没有么?” “对,”骆乐也抱着侥幸的心理安慰说,“或许他压根就没有在这里停留,只是在这里想法子脱身了。我们沿岸找下去,说不定就能找到他呢。” 如此这般,那是再好不过了。虽然他跟那孩子从未谋面,但那孩子毕竟是自己的表弟,是一个只有五岁的人的生命。而且这次救孩子的任务,是他父亲派给他的第一个在江湖上执行的任务,若是那孩子真的这样惨死,尸首无存,他怎么向他父亲交代呢,以后还怎么有脸面继续出来闯荡江湖呢? 阿弥陀佛,上苍保护,但愿他们二人运气爆棚,可以在下游找着那孩子吧。 随后,他心里又忍不住狠心给自己泼了一盆冷水:也说不定,可以在下游找到他的尸身呢。 余小欢露出一脸白痴般傻笑的喜悦,说道:“对,我弟弟福大命大,说不定早就得到高人相救了呢!” “那我们就继续找找去吧。”骆乐一脸从未有过的宽容,“只要没见到他的……人,咱就还有希望!” 他差点说只要没见到“全尸”,话到嘴边,及时换成了“人”。 反正不走也没办法了,他现在可没脸回西南乐家跟他父亲交代,只能假装尽心尽力,继续找下去呢!至于要找到什么时候,就要看他们二人的造化了。 他证明不了那孩子是否还活着,同样,别人也证明不了那孩子是否已死。但,若是有人捞到了那孩子的尸身…… 那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自欺欺人地自我安慰和安慰对方,竟还真在真真假假的故事和幻想里找到些许安慰,很快就从不愉快的压抑氛围中走了出来。 第三百一十章 漂浮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和骆乐沿着长江下游跑着跑着,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连一个武林同道都没有遇上,也没有恰好碰上一个可以落脚的村庄,但两人可算是冷静了下来。 要是继续这样跑下去的话,恐怕不累死也得饿死,所以双双放慢了脚步。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咱们总不能等着碰运气。”余小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那你说怎么办?”骆乐心里有那么一点窝气,先逃跑的人是她,先停下来的人也是她,过错却在他这个被“强行”带走的。 “在长江边还怕饿死?”余小欢轻蔑一笑,“弟弟你身材高大威猛,打渔总是会的吧?” 骆乐一下子拉不下面子,便扬起下巴答道:“当然!” 然后便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态,穿过杂草,靠近江水边。 这段水域比前面那段平静很多,却也是惹不起的洪水猛兽呀,况且他们二人压根就没有打渔的工具,连艘小船都没有。 骆乐灵机一动,决定先下手为强。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他感慨地说道,“咱们一件打渔的工具都没有,这也不是小河小溪,可以直接下水去摸……姐姐,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总不能让他跳下去送死吧?余小欢只好埋怨发泄道:“连一顿饭都解决不了,还真是废柴!小心以后你讨不着媳妇!” 不如……挖条蚯蚓弄根竹竿垂钓?余小欢赶紧摇摇头,切断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就在余小欢摇头之际,隐约听到一声微弱的“救命”声,明知道声音不是骆乐发出来的,她还是转头瞥了骆乐一眼,就在这时,她又听到了第二声救命。 “你有没有听到,谁在喊救命?”余小欢纳闷地东张西望,可是周围乌漆嘛黑的,她的近视眼,哪里看得清多远。 骆乐瞟了他一眼,一脸骄傲地说:“我没听出是谁喊的,但是我猜得出来是谁。” “谁?”余小欢没头没脑地问道。 “看那儿。”骆乐指了指正从江面上游漂浮下来的一团白色的东西,随后感慨道:“这都没挂,还真是福大命大啊!” “什么……噢,白色衣服,跟神刀派比试的那个!”余小欢恍然大悟。 “还有呢。”骆乐幽幽地嘚瑟道,“他旁边还有个黑色的身影。” 余小欢只见江面上除了那一团漂浮的白色之外,哪里还看得到什么其他的东西,更何况还是黑乎乎的身影。为了缓解自己眼瞎的尴尬,余小欢赶紧转移话题,催促道:“还啰嗦干嘛,还不快救人?” 骆乐白了她一眼,问道:“拿什么救?别忘了,咱们可是连一顿饭都解决不了的废柴!” 额,男生这么记仇不好吧,会讨不着媳妇的!余小欢心里叫道。 不过,嘴上较劲的骆乐,行动上可没较劲,马上转身寻找可以利用的东西,准备救人。 周围荒无人烟,大晚上的也没个往来的人经过,时间又十分紧急,他只能在树上找了几根干枯的树枝回来。 “快点,他们就要飘下去了。”余小欢急道。 “你行你来!”骆乐没好气地怼道。这个善于双标的姐姐,啥都没干,就在抹杀他的努力。 余小欢咂咂嘴,不再说话。虽然她跟那两位眼高于顶的少年并无交情,但是一想到人家是因为她和骆乐设局以及故意言语刺激才大打出手的,便觉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观。而且之前以为三条年轻的生命因她而死的时候,她难过得想死的心都有了,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人家有生还的机会,自己也有机会弥补过错,无论如何都得试上一试的。 眼看着两位少年漂浮下来,骆乐扔出一根干枯大木头,叫道:“二位少侠武功了得,我给你们抛去一块木头,你们借助木头的浮力用轻功飞回来!” 他的话刚落音,木头就在那团白影旁边溅起一片浪花。待浪花落尽,却不见乔伯仪和息见云有所行动。 骆乐正纳闷呢,人家是不屑于咱们的救助么?却听到江面上那个微弱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们……体力耗尽,仅凭一口气吊在一块漂浮的船板上,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脱水而出……” 过了好一会儿,余小欢才吐出一句:“好惨!” 眼看着两人飘过他们预备的救助点,余小欢急得直问:“你还有什么办法?” 骆乐有些犹豫。“有是有,但是我们也会置身危险中……” “救人要紧,哪儿来这么多废话!”余小欢当机立断地喝道。 骆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气势给吓懵了,他这不是担心她不肯答应么,没想到她竟突然如此深明大义! 其实,余小欢也只是想弥补自己心中的愧疚而已!反正,她死了就死了,上一趟太空见一次李白,就还能活另外一场,怕啥!还不如逞一逞强,当一回见义勇为的英雄呢! 两人合计几句,也顾不上想这个想法是否切实可行,便抱着一堆木头往下游方向跑去。和乔伯仪、息见云二人拉开一定距离后,两人就停下来。 两人速速将手中的木头化短为长,拼成一条长杆。 “你力气小,拉不住我,”骆乐安排说,“所以,我在这边接应,你出去救人。” “可是,我武功不济!”余小欢有些难为情。 她哪里是武功不济,她是没机会熟练一番,不擅长使用雪七的那一身武功,偶尔找到机会尝试,也是时灵时不灵的,要是关键时刻掉链子,那岂不是得把自己赔进去? 她心里暗暗有些后悔了。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骆乐将她推出去,其实也是抱有私心的。他见过余小欢使用武功,很是霸气,但是每次都是崭露头角就猛地收了回去,装傻充愣,好像是担心别人看穿什么似的。所以这次他将她推出去,就是想顺便看看她的武功到底是什么路数,或许可以从这点来确定余小欢是否是杀手雪七呢。 生死关头,余小欢总不能还像之前那样,半途就收了吧?除非她不要命了! 可是,他貌似忽略了一点:万一余小欢的武功真的就是那么不济呢? 第三百一十一章 凭什么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瞄准时机,张开双臂,踮起脚尖,气运丹田,施展轻功,沿着那条他们临时拼接的木头长杆借力,身子轻盈地往江面上飘去。 刚开始,她是为自己捏了一把汗的,跑出去发现自己身体很是平衡后,她心里就淡定了下来。 也没那么难嘛!她心里嘚瑟道,可比掉威亚好玩多了!回头可得问问李白,这身武功我有没有办法可以带走? 实在不行,只要轻功也行! 有了这身本事,还怕我当不了女主角么? 可以给剧组节约这么多拍摄成本的事情,就不信剧组能不动心! 正欢乐地幻想着,她便和息见云在江面上相遇了。 当然,还有那位黑乎乎的乔伯仪……大概也都在一块了吧。 按照骆乐的交代,余小欢片刻不能耽搁,先随便抓起一个回来,然后再出来救另外一个。 于是,余小欢伸手去捞起那个白衣服的,因为另外一个,她真的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哪知道她才捞起一条胳膊,那白色衣服的息见云便重重地坠了下去,她措手不及,自己双脚也吃到了水中。 “怎么回事?”余小欢叫道,“你怎么这么重?” “不是我!”息见云弱弱地说道,“是他拉住我,不放……” “先……先救我,”黑暗中传来另外一个声音,“我一身黑衣,大晚上的,很难被人发现。你等下回来找不到我了,怎么办?他一身白衣,不同!” 余小欢的目光迷茫地在白色身影的周围游离一圈,还是不能确定黑色衣服的乔伯仪的具体位置。 “凭……凭什么?”息见云也不服道,“人家是看到我才来救助的,凭什么要先救你?” “救命声我是喊的!”不知所踪的乔伯仪叫道,“你个弱苗,连个声音都喊不大,凭什么先救你?” “凭什么先救你?”息见云深深提起一口气,“要不是你非要比试比试,本公子还不至于落水呢!” “凭什么先救你?”乔伯仪音量抬高八丈,“要不是你非要在江面上比试,我还不至于落水呢!” “凭什么?”息见云气急败坏,“要不是落水时你非要抓住我的手不放,我至于无法自救吗?” “凭什么?”乔伯仪也是不服,“明明是你抓的我!我怎么可能抓你的手,姑娘的手,我都未必肯抓!” 息见云又道:“我好不容易抓到这块救命的浮板,你非要跟着来分一杯羹!” 乔伯仪又道:“你当时也没有拒绝啊!再说了,你当时都抱不住这浮板了,还不是我出手将你拉住,你和浮板才没被浪涛冲散!” “……” 听着两人针锋相对没完没了的,余小欢很是吃苦啊!再这样下去,她的体力很快也会消怠耗尽的。 “都给我闭嘴!”余小欢高声叫停,“还有力气吵架,觉得在水里泡得还不够,是吗?” 两人终于乖乖消停了。 唉,原来平日里喊打喊杀、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傲慢少年,也是怕死的啊! 感慨之后,余小欢也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若是再不速战速决,怕是自己也要折在这江水中了。 “都别给我废话,我抓到谁,就救谁,要是再啰嗦,我谁也不救了!”余小欢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俩不再闹腾。“你们放心,只要你们配合得当,我回头再来救另外一个是绰绰有余的。但你们若是再耽搁下去,白白把机会浪费掉,那咱们就只能一块儿把小命交代在这儿了!” 把两人吓唬住后,她便再次伸手捞人。 可就在她正要把白色身影从水里拎出来时,却听到岸边的叫声。 岸边的骆乐,极力地控制着木板长杆的平稳,以免他们出什么意外,一边等着接应。可是,左等右等,人怎么还不回来呢? “还在墨迹个啥,有什么不能回来再说?”他扯开嗓子叫道,“再不回来,木杆就散了!” 得,他这一叫,把余小欢这才稳定下来的军心瞬间又给扰乱了。 乔伯仪和息见云暗暗将余小欢和骆乐两人前后的话联系在一起,心里慌得一批——这已经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啊,来不及救第二个人! “不,我不要死!”乔伯仪、息见云各自在心中抓狂地叫道。 他们俩各自自诩是江湖中最杰出的少年,是江湖未来的接班人,当然不想就这么英年早逝、叫别人背后笑话了,尤其是不能死在眼前这个对手的前面。可是他们又在江湖豪杰前立了强大傲慢、舍生忘死的侠义人设,当然不能在别人面前、尤其是竞争对手面前哭喊说自己不想死,只能在心里哭哭唧唧软弱一下了。 他们的身子在水里泡了太久,被江水冲刷而来的各种杂物牵扯着,重重地拖累着,可惜他们实在是太疲倦了,凭一己之力无法逃脱水底的束缚,他们等到一个援助之手实在是太久了,都不想错失这此机会,所以暗暗较劲之后,忽而出手,推开对方,想要独自抓住那要救人之人的手。 两人互不相让,但却都抓住了余小欢的手。 余小欢哪里受得了这么重的力气拉扯,站在长杆上左摇右晃起来。 她低头看到那黑暗中滚滚流动的江水,顿时一阵头晕目眩。 靠,我怎么有种晕船的感觉?余小欢正纳闷,也没来得及呵斥那两个没良心的家伙,就扑通一下,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被他们给拖下水去了。 “靠,什么情况?”岸边的骆乐跳了起来,然后就看到一阵浪花落下后,余小欢的身影也不见了。 骆乐一惊一乍后,忧伤且懊恼地说道:“对不起,姐姐,我不该这样试探你的!” 然后他忽而想起余小欢那句“道歉有用,还要武功干嘛”,然后自言自语了一句:“既然道歉没用,那我就下去救你吧,大不了就当给你陪葬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哪儿来的勇气,啥也不顾就施展轻功往江面飞了出去。 第三百一十二章 偶像剧标配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然而,就在骆乐弟弟马上就要靠近那个白色身影的时候,上游飘下来一个什么东西,看样子挺大的,也挺猛的,一下子撞在他刚踮了一脚的木头长杆上。 那条从岸上延伸过来的木头长杆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力道,一下子就被拦腰撞断了。 骆乐弟弟一个踉跄,扑通一下,狼狈地掉下水去了。 余小欢刚从水里冒出半个脑袋来,就看到这一幕,直呼道:“祸不单行啊!” 本事再大,也架不住豆腐渣工程不给力! 慌乱间,余小欢也学着息见云的样子,及时抓住两根木头,才没让无情的江水再次淹没自己的头顶。 —— 两个人的漂流记,一下子被改编成了四人,还是三男一女的组合。 三个年少多金、众星捧月的帅哥,加一个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普通得不能再路人甲的女主……这不是偶像剧的标配组合嘛? 噢不不,再加一个帅哥才能组成流星花园。 余小欢和那白衣服的息见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骆乐弟弟捞上来,一起用胳膊挂在漂浮的木板上。 “那谁,到底在哪儿呀?”余小欢问道。 她倒是很想看看,那位在码头就傲慢的不要不要的神刀派大弟子乔伯仪现在成个什么鸟样了?想当初,在码头的时候,他目中无人地走过,就差点把她给撞了一通,然后刚才又是因为他贪生怕死非要较劲拉扯,才把她给拖下水的。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轻易饶了他! “在我左边。” “在我右边。” 说左边的是息见云,说右边的是骆乐弟弟。 “啊?”余小欢脑子有些短路了……不不,应该是他们两个脑子进水了吧! “开什么玩笑?”余小欢训斥道,“咱们并列在一块,又不是一个圆,你的左边跟他的右边是同一个地方吗?” 显然不是,完全相反! “他一直都在我的左边呀!”息见云叫道。 “我……可以证明,我一直在他的左边。”息见云左边一个声音响起,确实是乔伯仪。 “那我的右边是谁?”骆乐惊呼起来。 在这无依无靠的水里,在这漆黑无月的夜晚,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人?骆乐吓得身子一软,嘴巴沉到水里呛了好大一口水,可他也顾不上江水的滋味如何了,便使劲地往余小欢那边挤过去。 “我……我是……”右边一个声音弱弱响起。 听到是说人话的,众人各自暗暗松了口气。 “你是谁?”余小欢用声音端起气势问道,“再不说,我就把你丢进水里!” “我说。”那人马上答道,“我……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尹南川,初来乍到,请各位多多指教。” 额……都这样了,还指教个啥? “尹南川?”最左边的乔伯仪好奇问道,“是川蜀的尹南川?” “正是在下。”最右边的人答道。 “山墨派掌门之子,尹南川。”骆乐自顾自地念了一句。 余小欢心里却在想:咦,老天还真是眷顾啊,这就集齐了流星花园的标配主角组合了! “咦,”息见云想起了什么,“尹兄不是要和水画派的慕容姑娘成婚了么,怎会也在此?” “唉,一言难尽!”尹南川长长地叹了口气。 “尹兄不要气馁,慢慢说。”息见云抬头看了看天色,“我们有的是时间听。”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尹南川有些丧气。 “相信我,没有什么比咱们现在处境更悲伤的了。”乔伯仪幽幽说道。 咦,他们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呢? “对,尹兄还是快说吧,”息见云也劝道,“咱们需要一些悲伤的故事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他们几个的悲伤故事,他们彼此都已经清楚,没什么可猎奇的了。 尹南川顿了顿,从自己沉浸的悲伤故事回过神来,好奇问道:“夜黑风高,看不清面容,不知各位是——” “行吧,都自我介绍认识一下吧。”骆乐弟弟很是痛快,反正他行走江湖用的又不是真实身份,才不怕什么丢不丢人。况且他也不丢人,他是为了救人才掉下来的,而且还是被别人不小心破坏了设备才沦落至此。 事已至此,息见云和乔伯仪也没什么可隐藏的了。也藏不住啊,码头上那一战跌落水中,用不了几天就能传遍江湖,可不是他们两个晚辈想遮掩就能遮掩得住的。 余小欢就更快没什么不敢说的了,也没必要隐姓埋名,就报她余小欢的名号,嘿嘿!反正都没人认识她……除了骆乐弟弟,不过架不住人家不信呀。 相互认识之后,大家马上“言归正传”,一致八卦尹南川的悲伤故事。 尹南川又叹息一声,终于开启故事的第一句:“今天确实是我与慕容姑娘的大喜之日。” “啊!”四位吃瓜群众差点没惊掉下巴,只是一张嘴就有浑浊的江水灌入口中,呛得他们立马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可我万万没想到,就在今日,我竟就中了别人的道。”便听到尹南川有些生无可恋地说起了转折之处。 “你快说下去,中了谁的道?”乔伯仪安排道。他心里甚至想,要是尹南川觉得丢人不可说了,他便马上告诉人家,别气馁,待我上岸就替你出了这口恶气,但得先让他了解清楚故事的来龙去脉。 “唉!”便听到尹南川的声音更加郁闷了,“其实也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正要和我拜堂成亲的娘子——慕容南之。” 额,乔伯仪心说,这个……好像还真帮不了你,幸好刚才还没说大话! “为什么?”骆乐和息见云异口同声地问道,“还没成亲就谋杀亲夫?” “还能不能好好听故事了?”余小欢可受不了他们几次三番打断尹南川,终这样下去这故事什么时候才能听得完整。“你们统统闭嘴,让尹南川先说完!” 骆乐咂咂嘴,心想,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招惹这个女人了吧。 息见云向来是与姑娘相处融洽的,深谙不能随意招惹女人的道理。万一惹毛了斗起来,斗不过,自己丢人,斗得过,自己也还是没脸面。所以,赶紧把嘴巴闭紧了。 高冷的乔伯仪更加不会跟一个女人过不去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退亲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尹南川眼神游离地看了看满目的黑暗,感觉自己此行凶多吉少,便不再顾及什么山墨派掌门之子的脸面,将自己的悲伤故事说了出来。 他与水画派掌门之女慕容南之自小定有婚约,这是江湖中人尽皆知的事,所以如今两人已经成年,双方长辈便操心起两人的婚事来,很快就确定了婚期。 尹南川与慕容南之也就小时候见过几次,长大后压根连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但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那慕容南之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而水画派之人自小便与水为伴,想必慕容南之是个秀外慧中、柔情似水的姑娘。所以掌门母亲安排此事时,他也没什么反对的。 娶亲的日子快到了,尹南川按照掌门母亲的安排,提前带领迎亲的队伍出发,前往江南娶亲。 山墨派好歹也算得上是川蜀之地的第一大门派,擅长独门暗器,一般人轻易不敢招惹,他们的的少主娶亲,别人巴结都来不及呢,所以一路上倒也顺风顺水,直到…… 按照日程计划,他们今日便可到达水画派迎亲,但今日他们偏偏意外遇到了水画派前来迎接的人。对方要求他们改陆路为水路,说是他们水画派的规矩,而且水路旺财…… 山墨派掌门和水画派掌门向来交好,情同姐妹,所以尹南川也没有多想,就听从人家的安排,上了人家的准备好的大船。 噢不,贼船! 尹南川上了船之后,就在船舱里休息,好调整个最好的状态面见岳父岳母,以及迎接自己的娘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一觉醒来,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了,安静得可怕。 他叫唤了几声,没有人回应。正要出去查看一番时,便有一个衣着轻纱头戴帷帽的女子从舱门款款走了进来。 她逆光而行,步履轻盈,体态婀娜,宛若仙子下凡。 尹南川的第一反应是,这不是我门中弟子呀!我门中可没有这么似水柔情的女子! “你是谁,为何会在我们船上?”他或许还没完全睡醒,就问了这么天真的问题。 “你忘了,是你上的我们的船?”对方声音有些好听,就是冰冷了点。 “你……你是——慕容姑娘?”尹南川一个踉跄,差点没从凳子上滚下来,对自己的发现难以置信。 “这么,不乐意见到我?”慕容南之问道。 “不……不是!”尹南川整个人都懵掉了,“我不是……还没到么?” “你是没到。”慕容南之说,“是我提前来了。我想在拜堂之前,先来见见你,不可以么?” “可……可以!”完全被对方掌握了主动权,他哪里还能说不可以呢? “你和我,也就小时候见过几次吧。”慕容南之步履轻轻地在船舱里游走,“那时候我也只当你是个玩伴,可从没想过要和你成亲。” 尹南川猜不透她什么意思,便胡乱应对说:“那时候小嘛,不开窍!” “也是,不然当时我就反对这门娃娃亲,也不至于现在这般麻烦起来了。”却听到慕容南之忽而撕开了话题。 “什么……意思?”尹南川怔愣不已,敢情他是要在迎亲当天被退婚了?不不,这让天下人笑话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他堂堂山墨派少主身上的。 “就是字面的意思。”慕容南之悠悠说道,“我不想和你成亲,我对你无感!” 尹南川瞬间石化。他堂堂山墨派少主,居然要被一个女人退婚,不不,这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我不同意!”颜面荣辱和终身大事面前,他终于挺直了腰杆。 “你我同是江湖儿女,尹公子不会如此放不开吧?”慕容南之的语气隐隐有些不悦了。哼哼,我一个姑娘家都不怕,你堂堂七尺男儿,怂什么? “江湖儿女,随性洒脱,却也得讲原则。”尹南川冷静下来说道,“若是你不同意这门婚事,早在双亲商量之时就应该拒绝,而不是到了现在,莫不是觉得我们山墨派好欺负?” “我一直都是拒绝的,只是我母亲非要一意孤行。”慕容南之说道,“可这是我的终身大事,我不能让自己遗憾终身。” “你怎知道,嫁与我,就是遗憾终身?”尹南川满脸凝重,心中猜想:莫非慕容姑娘已经心有所属了?但是这样的问题,他是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问出口的,因为那简直是搬石头来砸自己的脚,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的。 他不想就此放手。为了自己或是山墨派的颜面,他都不想。况且,刚才慕容南之才舱口逆光走进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惊呆了,这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的样子啊!凭什么把送上门的机会白白浪费? “我清楚我想要什么样的夫君。”慕容南之款款说道,“你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从小时候第一次见你,你被一条大黄狗吓哭,我就知道,你不是。” 额,有这事?尹南川心想,难怪我现在都挺怕狗的!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这么说这些年你还是挺惦记我的。”尹南川有些自作多情地说。 “你误会了。”慕容南之倒是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留,“我记得的是,那个替你打跑恶狗的小哥哥。” 额,他是顺带被记住的? 这也太残忍了吧! 尹南川还没伤感完,便又听到慕容南之补充道:“我喜欢英勇果敢之人,显然你不是!” “那是多久远之前的事情了。”尹南川不服地说道,“时过境迁,你怎知道我没有变成你喜欢的样子了?” 慕容南之又轻轻地游走一圈,语气轻慢地说道:“那,就证明一下。” “如何证明?”尹南川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 —— 他随着慕容南之走上甲板,才发现外面阴沉沉的,不知道是天色已晚,还是欺压压的乌云所致。 他眼神游离四周,不知道慕容南之玩了什么把戏,船上那些原本跟随他出来迎亲的人一个也不见了。 慕容南之隔着帷幔,却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只要你经得住考验,我保证你的人没事。” 额,怎么好像有点胁迫的意思? 慕容南之站在船头最边缘的地方,回头看着他说:“我们水画派依水而居,以水习武,与水为生。所以我的夫君,必须熟悉水性。你若要证明自己,就从这里下去,徒手给我抓一条鱼回来。鱼越大,便越能证明你的心意。” 尹南川看着滚滚江水,整个人都要晕掉了。但是为了山墨派的颜面,为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噢不,下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人情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尹南川满脸沮丧地说道:“我一头钻进水里,满眼满嘴满鼻子都是水,哪里还找得到什么鱼?差点没把自己喂鱼了!我整个人不受控制了,胡乱地挣扎着,后来都要被淹死了,才抓到一根浮木,飘了下来。” 随后,他又满脸懊悔地补充道:“我是真没想到水里有这么可怕的,不然打死我也不会下来的。” “最毒妇人心啊!”乔伯仪叹道,“她竟然没有救你!” “我……我不知道,”尹南川一脸不愿意面对残酷事实的样子,“就算有,我当时在水里只顾着挣扎,也看不见了。” “尹兄别气馁,说不定她现在正后悔呢!”骆乐安慰道。 尹南川权且选择相信这样的假设,反正自己也未必还有活着去对峙的机会。 “对了,你们几位又是怎么掉进江里的呢?”尹南川从自己的悲伤中抽离出来,旋即开启了八卦模式。 “唉,一言难尽!” “唉,说来话长!” “……” “没关系,咱们有的是时间。”尹南川也抬头看了看乌漆嘛黑的夜色,“慢慢说!” “还不是怪他!”息见云眼睛瞪向左边的乔伯仪说。 “都是因为你!”乔伯仪毫不客气地蹬了回来。 “都是你的错,我冤死了!”息见云怼道。 “都是你的错,我才冤呢!”乔伯仪回敬。 “干嘛学我说话?” “敢情人类语言是你们家先创的?” “前面那句话是我刚才先说的!” “你说过就不许别人说了,以为天下是你们家主宰的呢!” “……” “统统给我闭嘴!”余小欢觉得自己耳朵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赶忙叫停。“你们俩冤?当我们俩不存在的么?” “就是!”听见余小欢搭上自己,骆乐赶忙回应道,“我们两个才是最大的冤大头呢!” “好心好意救你们,你们竟把我给拖下水了。”余小欢发泄道,“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你们倒好,连个道歉都没有,倒好意思继续吵架?打也打了,吵也吵了,就不能好好反省反省?” 要是搁在平时,息见云和乔伯仪的俊脸早就挂不住,说不定二话不说就出手教训这胆敢说教他们的小女子了。可如今,或许是滔滔江水浸泡久了,让他俩各自稍微冷静了些,也稍微理智地反思了一下,这余小欢和骆乐落水,他们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唉,大丈夫能屈能伸。 “余姑娘、骆兄,对不起了!”息见云勉强先开了口。 乔伯仪见状,也不能比人家差,于是也乖乖开口了歉。 只是二位这语气,怎么那么勉强呢?反正余小欢听着可一点都没觉得舒坦。 骆乐又想起了余小欢那句话,并且还悠悠说了出来:“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武功干嘛?” 气氛,顿时有些紧张。 “骆兄莫不是要在水里跟我们比划一番?”息见云倒抽了口凉气。要知道,他落得如今这个下场,就是因为跟乔伯仪逞强在水上干架…… 乔伯仪这边,想起这个茬,也是心有余悸。 余小欢清了清嗓子,嗔道:“还打?到了如今这地步,还不吸取教训么?” 长者的架势十足嘛。 息见云、乔伯仪二人虽然觉得有那么一些不妥,但这话细品还是有那么一些道理的,于是只能乖乖受着了。 “咳咳。”骆乐弟弟假咳两声打破尴尬,“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是保存体力要紧,然后想想怎么自救,要是等别人的机遇,太悬了。” “嗯嗯。”余小欢不忘补充道,“但是人情还是得欠着的。” “乔某谨记二位的人情,他日若是有用得到乔某的地方,二位尽管开口,只要不违背天理道德,乔某没有不从的。”乔伯仪马上表明态度。 息见云见状,当然不甘示弱,也如法炮制,说:“他日二位有求,我息见云若是还不了,息剑派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行了行了。”尹南川终于忍不住打断道,“说了半天,你们也没说是这么落水的呀!” 骆乐顿了顿,想了想,脑袋往右边撇过去,说:“尹兄,别忘了,我落水也是多亏了你呀!” 咳咳,尹南川尴尬笑道:“我懂,我尹南川也欠骆兄一个大大的人情。” 骆乐心说,这还差不多。 见骆乐没有继续发难,尹南川便继续追问落水的悲伤故事。 —— 故事说完,天还没亮,五人均又饿又困又累,精神怏怏,一个个像被摧残的弱苗子。 乔伯仪心中暗暗想着,若是有幸得救,我以后再也不叫旁边这位弱苗了。 “咦,前面是不是有光?”骆乐极力眺望,隐约好像看到有灯光,但是整个人饿得头昏眼花的,怎么努力都无法看清。 “好像是。”息见云怏怏地说道,“不会又是我们的错觉吧?” “乌鸦嘴!”余小欢喷道。以她的视力,肯定是看不到的,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真的是!”尹南川双腿在水下挣扎了好一会儿,尽力人自己的身子漂浮得高点,总算是看了个清楚。“是一艘船!” “船?” “我们得救了!” “我们就要得救了!” 想到这几个人、包括自己的运气,余小欢只能暗暗担忧:可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啊! “救命啊——”尹南川扯起嗓子叫道。 “还远着呢。”息见云无奈地提醒道,“且先留点力气在关键时刻用!” 一行人漂浮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盼望着水流可以快点,将他们飘送得再快点。 待那艘大船的灯光越来越明亮,无人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艘大船。 无人心照不宣地团结了起来,一致扯起嗓子叫喊:“救命啊!” 江水滔滔,他们越靠近船只,江水就翻滚得越发厉害,不仅将他们几个打得人仰马翻的,还毫不客气把他们的声音给吞了去,似乎不想让他们轻易跟船只取得联系,把他们刚看到的希望掐灭得绝望透顶。 五人苦不堪言,恨不得就此死了算了,便忽然看到一束光从照了下来。 光束微弱,但在他们的眼里,却是光芒万丈,美妙绝伦。 第三百一十五章 就是这么巧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在船舱里醒过来,便看到灿烂的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明亮而欢快,像个活泼的少女在跳舞。 死而复生的情况,她不是第一次经历,可是怎么唯独这一次感觉如此美妙呢? 她从船舱走出去,刚好遇到那四位少年也起来了。 一洗昨夜的狼狈与落魄,又隐去了年少轻狂的戾气,四个少年站在一块儿,竟显得俊美非凡了许多,犹如几块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的美玉。 余小欢眼神慢慢地从他们身上扫过,从乔伯仪、息见云到尹南川,再到……额,后面一个可以划去了,看腻了! 余小欢心里狂喜:个个都是美男子,让我当一下偶像剧女主角可好? 她咽了咽口水,随手整理一下略带蓬松的头发,又撩了撩还不太顺畅的裙摆,准备搔首弄姿地走过去。 四位美男子深吸一口气,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余小欢……的后面,个个满脸痴汉的样子,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余小欢见状,刚迈开的步子怎么也下不了地了。 他们不是看她啊! 大事不妙!余小欢的脑海里冒出这四个字,然后随着四位美男子的目光转身,看到了仙女本仙。 “好美!简直太美了!”余小欢痴痴地赞美了两句,然后恍惚了一下,猛然醒过神了。 呜哇,我又当不成女主角了! 天哪,看不起我就让我一直跑龙套好了嘛,干嘛要用这么美的人来秒杀我? 只见仙女本仙一身纱裙,衣袂飘飘,款款而来。一身粉色衣衫,不太艳丽,也不太素雅,好看得恰到好处。头上珠钗零落,不多也不少,随着步履走动轻轻摇曳,拿捏得恰到好处,给柔弱的身姿增添了几分活跃。再靠近些,满脸肌肤白胜雪、盈如玉,弯弯细眉如远山青黛,鼻子小巧、玲珑嘴,唯有一双顾盼神飞的桃花眼看着有些……复杂,看不透彻。若是换成一双天真无辜的少女眼,那就完美了! 眼看着卿卿佳人走到跟前,而那四位帅哥还傻愣愣地呆若木鸡,余小欢赶忙咳嗽一下,顺便清清嗓子,然后挤出满脸愉快,客气地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姐姐不必客气。”那女子微笑地看向余小欢,声音极是好听,就是有点冷。 这时,四位帅哥已经回过神来,纷纷对仙女表示感谢,唯有尹南川默默地低下了头。 “你怎么突然垂头丧气了呢?”余小欢站在仙女身侧极有压力,便借故走到尹南川身侧安慰,“咱这不是得救了嘛,大不了回头上了岸,姐姐陪你一起去找你那未过门的媳妇算账,他们几个好男不跟女斗,姐姐又不是男人,不怕的!” 谁知道,尹南川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什……什么情况?”余小欢顿时慌乱了。 “不用去了,”便听到尹南川断断续续地说,“她就在船上。” 余小欢莫名其妙,与另外三位帅哥看了一眼,转头看到身姿婀娜的仙女,瞳孔瞬间放大,脱口而出:“你就是慕容南之?” 仙女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正是。” 余小欢和骆乐、息见云、乔伯仪四人吃惊不已。 余小欢心里狂叫道:竟有这么巧的事?他丫的就有这么巧的事啊! 息见云心里暗暗叫道:靠,怎么也没听有人说过,这慕容南之是武林中的第一美人啊! 乔伯仪心里暗暗说道:难怪她连门当户对的尹南川都看不上,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呢? 接着息见云心里也叹息道:可惜他竟是尹南川未过门的妻子,朋友妻不可欺,无望了啊! 然后乔伯仪心里又叹息道:可惜我竟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她,天意弄人啊,没机会了! 骆乐则是瞟了余小欢一眼,心说:姐姐,你看看人家! 孤独无助的尹南川却哭得更大声了。 余小欢和骆乐、息见云、乔伯仪四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歪理顺口拈来的余小欢,这下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可怜少年了。 —— 水画派府邸,依山傍水而建,既有连绵山势之气势磅礴,又有娟娟水流之婉约清秀,是个难得的风水宝地。 尹南川栽了这么大一个跟斗,颜面全无,自己一个人是万万不肯踏入这水画派半步的,无奈又觉得没脸回川蜀之地,也招不住慕容南之仙女的“盛情邀请”,所以便死皮赖脸邀请余小欢等人一行前往,好歹是一起共患难过的兄弟姐妹,余小欢等人“义不容辞”,便一同到了这江南第一大派——水画派的地界。 其实,尹南川觉得没脸回家,乔伯仪和息见云何尝不是如此?本来是可以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也是给各自门派光大门楣的好机会,谁知道竟然意外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落水之前,他们有多风光,落水之后,他们就有多落魄,所以死活放不下强大的自尊心回去,甚至都不想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 余小欢就更不用说了,万一长明遗孤凶多吉少,他们无功而返,小命是不想要了?还不如跟着这些个共患难的朋友一起呢,反正他们还欠着她跟骆乐的人情,万一遇到危险,也算是有个后手了。万一长明遗孤还在世上,他们一路往下游找去,说不定就遇上了呢。 上游留给他们的念想,就是那条小船为什么就炸了呢?到底是有什么人在什么时候做了手脚,还是出了什么意外?那长明遗孤知不知情,小船爆炸的时候,他又是否就在船上?爆炸的动机又是什么,是救人,还是害人? 他们上岸之前一直没分析出一个比较可靠的定论来,然后就累的趴下了。 上岸之后,更不愿意提及此事了。某二人觉得那是毕生的耻辱,恨不得挖个万丈深渊把那事给埋了;某二人心怀鬼胎,不敢过多谈及,生怕露出什么他们是始作俑者的蛛丝马迹。剩下的,是=最近忙着给山墨派和水画派操办婚事,还没来得及过多关注江湖中杂事。 是以,这些个落魄的偶像剧组合,终于算是有惊无险地进了水画派的大门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你跟我的一个朋友很像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慕容南之不愿与并不熟悉的尹南川成亲,只是她母亲掌门十分顾及两大门派的交情,不容她反抗。于是她好不容易等到尹南川到来,便趁家人放松警惕,亲自出门前去“迎接”,闹了这么一出乌龙,连成亲的吉时都给耽误了。 慕容掌门迟迟不见尹南川的迎接队伍到来,又听闻女儿失踪的消息,不用多费心思就能料想到女儿定是打了什么歪主意,于是立马派人出去寻找,却得知尹南川落水的消息,气得差没没气背了过去。 尹南川可是她的好姐妹林默墨的独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她这个结拜姐妹非要斩了自己女儿的头颅前去赔罪不可!然后就派上沿江打捞。 慕容南之见尹南川落水之后没了踪迹,也慌得失了主意,便沿途找下来。一直找到长江口都没见到半个影子。要不是联想到掌门母亲和山墨派掌门同仇敌忾收拾她的样子,她早就不做这徒劳之事了。 到了后半夜,料想那小子没了生还的可能,她正要趁着夜黑风高连夜逃跑,却听到下人来报,家中派出来沿途打捞的船只找到姑爷了。 他竟然没死,还真是命大! 不过,如今不是操心别人命大的时候,风水轮流转,得反过来操心操心自己的小命了。 于是她就移步到那艘救人的船只上,先好好地亮个相,使个美人计什么的,然后嘴上再吹吹软风,只要尹南川那笨蛋不胡说八道,她还是可以少受些苦头的。 至于成亲之事嘛,良辰吉时已过,拖着呗!下一个良辰吉日,鬼知道在猴年马月呢,说不定在那之前,尹南川那笨蛋早已灰溜溜地放弃了呢。 到了水画派,带领尹南川拜见掌门母亲,慕容南之还是捏了一把汗的,毕竟一路上尹南川都不怎么搭理她,她也拉不下身段去贴着人家,只能暗暗地听天由命了。 一番客套之后,尹南川却是自己“交代”了说:“实在抱歉得很,晚辈真不应该在最后关头非要听信什么旺财的谗言走水路,更不应该在明知道不熟悉水性的情况下,还爬上船头去看风景,结果不小心,导致自己失足掉落水中,耽误了迎亲的大事。都是晚辈的错,晚辈万死莫辞!” 慕容掌门扫了慕容南之一眼,似是在说:你看吧,这就是差点被你害死的夫婿,人家有哪点不好的! 慕容南之适当地低下头,满脸羞愧状。 慕容掌门原本凌厉的面相化出一脸慈祥,宽慰尹南川道:“良辰吉时有什么打紧的,重要的是,人没事就好!南之是本掌门亲自许配给你的,无论发生什么,这一点是不会变的,除非——”慕容掌门顿了顿,瞟了慕容南之一眼,才接着说:“除非,你不想娶南之了。” 尹南川怎么可能说不呢?虽然慕容南之差点害他没命了,可那也是他非要逞能造成的。谁让人家是女神呢,想要追到女神,吃点苦也是正常的。最重要的是,若是他就此退了婚,江湖上指不定传出什么难听的谣言来呢!所以,无论如何,这个婚,他不能退。 低头不语的慕容南之只能暗暗想其他的办法逼尹南川就范了。 尹南川先行告退后,慕容南之受了好一通训斥,差点还要上家法的,幸好母亲左右伺候的婆子说万万不可,姑爷还在此,若是知晓此事,那以后小姐嫁过去就难以抬头了。掌门母亲还是心疼自己的骨肉的,这才饶了她,不过这笔账却是要记在账上,以后有机会了是要还的。 慕容南之才郁郁地母亲那儿退出来,便撞见了跟尹南川一同回来的骆乐。 骆乐光着脚坐在池塘边上,把脚伸进水里戏弄池里养的各色小鱼。 慕容南之原本是不想搭理的,却看到那一张嬉笑的侧脸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儿见过,便忍不住走了过去,瞧了个仔细。 “你是,尹公子的朋友?”她这时候可顾不上装什么淑女了。 “慕容姑娘好呀。”骆乐见到来人是慕容南之,也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便嬉笑着打招呼,“我叫骆乐,骆驼的骆,快乐的乐。” 慕容南之可不喜欢这般嬉笑无礼的人,可还是浅浅笑了笑,干脆开门见山说道:“骆公子与我儿时认识的一个朋友颇为相像,不知骆公子小时候可曾来过江南。” “不曾来过。”骆乐想也不想,就答了出来,“慕容姑娘记性真好,小时候的见过的人还记得,不像我,只记得玩泥巴的事。” 慕容南之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总觉得骆乐对她的态度有些怪怪的。见过她真容的男子,哪个不是呆愣得直流口水的,偏偏眼前这个,好像是尚未开窍一般;而且这人跟她说话的语气,怎么像是话里有话呢? “也是,当年我见到的哥哥,已经是个翩翩少年,想必如今已经不像骆公子这般年轻了。”慕容南之竟有些感伤。 骆乐原本不打算继续理睬的,听了慕容南之这一句感伤之后,一时有些心软,便随便找了个话说道:“我有位兄长,他比我大几岁,小时候随父亲周游,倒是来过江南的。” 这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一来,他现在顶着的,可是骆乐这个假身份,而不是西南乐家的乐落,当然关系人越少越好,如今无故给骆乐这个身份多出个兄长来,叫他如此编排了?想想就脑怪疼!二来,慕容姑娘似乎对那位哥哥颇有好感,倘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愿与尹南川成婚的,那他这话一出口,岂不是又给了人家念想,那尹南川那傻小子岂不是更难攻城了?如此对朋友不利的事情,他怎么就随口说了出来呢? 果然,慕容南之听了他的话之后,两眼生辉,往前一步问道:“那你的兄长如今……” 骆乐赶紧把泡在池塘里的脚抽回来,蹦的一下站起来,打断慕容南之接下来的话,说道:“想起来了,我跟余姐姐还有事商量,告辞!” 话还没说完,他的脚步已经急忙忙地迈开了去,连鞋子都没穿好呢,样子甚是滑稽。 第三百一十七章 凭空多出的女儿?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因为挂了个救命恩人的名号,余小欢等一行人成了水画派的座上宾,好吃好喝地享受着美好的生活。水画派原本是要办大喜事的,自然少不了山珍海味、好酒好肉,顿顿吃到他们乐不思蜀,恨不得在这里扎个根,隐姓埋名了却残生…… 好吧,其实他们跟尹南川一样,还放不上那丢面子的事,是以宁可天天躲在水画派里,借着救命恩人的幌子,在人家这里白吃白喝,醉生梦死,假装贪图享乐之辈,麻痹他人,也麻痹自己。 几日之后,慕容掌门担心自己亲定的女婿会废掉,也担心跟结拜姐妹林默墨没法交代,于是整点行装,安排尹南川回川蜀之地。她深知尹南川为何迟迟不肯回去,所以即便尹南川跟她的女儿慕容南之尚未真正拜堂,她也得安排慕容南之随着尹南川一同回去拜见未来婆婆。 离开掌门母亲的操控,还怕没有机会脱身么?慕容南之这般想着,倒也很是乐意跟尹南川离开了。 这救命恩人的头衔再大,苦主都离场了,余小欢一行人再怎么厚脸皮也不好意思继续逗留在水画派,于是便也跟着尹南川一同出发了。 慕容掌门站在码头,看着慕容南之随着船只慢慢走远,却迟迟不肯离去。 “掌门,当真舍得?”慕容掌门身侧的婆子低声问道。 “终归是要走这一步的。”慕容掌门叹气道,“墨姐的孩子,知根知底,没什么不放心的。” “只是小姐的心思……”不在尹公子身上,婆子没有讲下去。 “日久生情……且让他们处着吧。但愿有一天,她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吧。”慕容掌门又叹息一声,直到江面上不复出现那艘逆流而上的船只的影子,她才恋恋不舍离开。 —— 尹南川对坐船是心有余悸的啊,可是架不住慕容南之一句“我就喜欢坐咱们的大船”,便决定先行水路一天,再换陆路西行。 一路上,慕容南之一有机会就找骆乐打听他哥哥的消息,骆乐对那天的多嘴之事懊恼不已,只能在众人的艳羡目光下,冷冷地拒绝和慕容南之过分接触,为此,他还故意招惹余小欢,跟余小欢打闹,让慕容南之无从下手。 余小欢被这小骗子利用几次之后,可算看出了端倪。 “你小子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慕容南之气冲冲走后,余小欢大大咧咧地问道。 “你才有毛病!”骆乐习惯性怼道。 “没毛病你躲着人家干嘛?”余小欢说道,“神刀派的乔伯仪、息剑派的息见云,还有山墨派那个被人家欺负得不要不要的尹南川,他们可都恨不得时时刻刻围着南之姑娘转呢。要是得到南之姑娘的一个青睐眼神,连做梦都会笑醒。你倒好,故意躲着人家,还拿我当挡箭牌,不是有病是什么?” 骆乐心说:唉,还不是因为祸从口出。 余小欢看着已经远离水画派地界,终于问出藏了几天的问题:“这慕容南之的父亲是谁呀,在水画派停留多日都没有听人提起过?要是个死人,那总得有个牌位吧?可是尹南川都来了,虽然没有成功拜堂成亲,但总归是名正言顺、得到丈母娘首肯的女婿,没有一场祭拜当真说不过去吧?要是个活人,那就更奇怪了,女儿出嫁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连个脸都没露一下?慕容南之随母姓,莫非她父亲卑微到不配拥有姓名、地位、甚至牌位?” “胡说什么鬼!”骆乐噗嗤笑了,“你这乱七八糟的脑袋,简直让我……无语!而且,你怎么能连江湖传言都没听过呢?” “什么传言?”余小欢忙问道。 “慕容南之的母亲——慕容掌门,年纪轻轻就当了掌门,顺便也当了母亲,但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成了亲。江湖中的传言很多,但是没有一个可以确切表明慕容南之的生父是谁,甚至连一点她曾经爱慕于谁的蛛丝马迹都没有。” 余小欢眨眨眼睛,换了个清澈的眼神,天真地说道:“凭空多出个女儿?” 真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当上女掌门的人啊! 骆乐无言以对。 余小欢的大眼睛骨碌骨碌地转了一圈,忽而有些严厉地问道:“你故意疏远南之姑娘,是不是嫌弃人家了?” “怎么可能?”骆乐很是无奈,“你弟弟我是那样的人么?”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余小欢可不敢妄下定论了。 “人家对我,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骆乐一语点破,“再说了,她纵然美若天仙,可是不适合我呀!” “嗯?看得这么透彻?”余小欢倒是觉得有些意外了。 “当然。”骆乐一嘚瑟,便自满地说,“也不看看我是谁?” “你是谁?”余小欢便顺着他的意思问,万一小骗子说漏嘴了呢? “我是骆乐呀!”骆乐便一本正经地说道,“骆驼的骆,快乐的乐!” 余小欢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胡搅蛮缠,借故开溜了。 在这长江流域逗留多日,还差点被这滚滚长久水给吞了,竟还没好好欣赏过这长江风光呢! 余小欢便一股脑儿爬到桅杆上,不顾大风呼呼,也不管江水滔滔,便自顾自地极目远眺起来。 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跟几位小帅哥在江水中漂浮多时,竟能有幸生还,简直就是天大的奇迹。她便暗暗下定决心:得让自己好好享受奇迹后的好日子才行! 但是很快,她又陷入了忧虑之中。 任务失败,那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组织首脑,能放过她么? 每每想到那个杀手组织,尤其是背后那个首脑,余小欢就隐隐觉得不安,总觉得好像哪儿有双眼睛盯着她一样。 带着一股狠劲的江风,狠狠地冲刷在她的脸上,她茫然地慌了一下,旋即就明白过来,如今她的日子,是在腥风血雨刀剑无情的江湖中讨生活,就像他们前几天掉进江水里的历程一样,惊险万分,九死一生,哪能继续优哉游哉、快活似神仙啊! 第三百一十八章 你躲得掉么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在江上逆行了一天,入夜时,他们就上岸找了间客栈投宿,顺便为第二天换陆路做准备。 余小欢正要关窗睡觉,忽而一阵急锐的风声从耳边划过,这情景似曾相识……余小欢不敢继续墨迹,砰的一声把窗户关上,然后用帕子遮住手,从墙壁上拔下那一把黑色的飞刀,拆开那张附带的小纸条。 “你躲得掉么?” 简单的几个字,却把余小欢吓得面色苍白。 那长明遗孤下落不明之后,她确实有意躲避着。是以从江里顺流直下,一路飘到水画派停留的这些天,她都刻意低调行事,躲在水画派就没出去过,日子倒也过得相安无事。没想到,她这才从水画派离开,也没多加考虑就跟随众人上了岸,这才在客栈投了宿,杀手组织的飞刀传信就来了,这……早知道还不如死皮赖脸留在水画派呢! 半晌过后,余小欢稍微冷静下来,心里也没那么害怕了。杀手组织有能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她传信,说明他们要想悄无声息地置她于死地简直易如反掌。可是为什么她还能安然无恙地活着呢? 这只能说明,杀手组织暂时还不想要了她的命,或者说,或许她对杀手组织而言,可能还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 到底是什么价值呢?莫非还是那长明遗孤有关?不然,杀手组织人才济济、手段通天,随便一个人出场,都能将她这个废柴取代,而且还能做得比她好。唯一的区别,她唯一比别人有优势的地方,就是真正的雪七杀手见过长明遗孤。 想到这儿,余小欢打了个激灵,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如今的她,其实也没有见过长明派的倒霉遗孤。 不行不行,明日一定要找机会跟骆乐弟弟吹吹风,得让他帮忙再散布一个谣言才行。 余小欢躺在床上,仔细地思考如何把谣言编排得滴水不漏,无奈想着想着,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睡着了。 —— 骆乐轻声唤了两声同屋而睡的尹南川,确定对方已经熟睡之后,自己就悄悄起床溜出房门。 今天在客栈外头,他看到了他们西南乐家留下的暗记,去小解时,从茅房里面出来的一个下人打扮的人右手放在腹前,给他打了一个他们家族特有的暗中打招呼的手势。那人神色自然,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从他身侧经过时,留下一句:“今晚子时,楼上厢房。” 骆乐一行人也住在楼上,排除了他们几人分住的四间房,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另外一侧的房间。 他保持着规律的步伐往前走去,耳朵却竖起来倾听周围的动静。第一间他走过去了,没反应;第二间,亦是如此。直到走廊的最后一间,那扇原本紧闭的木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骆乐略微停顿,顾了顾左右,便走了进去。 他刚踏进房间,身后的门便合了起来,旁边一个老奴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便留在原地不动。 骆乐独自走向老奴指向的内间,便看见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坐在床上打坐,知道他进来,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哥,你怎么来了?”骆乐喜出望外,欢喜地问道。 这人正是骆乐的嫡亲哥哥,乐升。乐升与骆乐生得倒是有几分相似,只是骆乐是那种欢乐派,没心没肺的,开心不开心都喜欢写在脸上。乐升却是严谨派,表情变化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冷面,不轻易跟别人表露自己的心声,哪怕是在自己的弟弟乐落面前,似乎时刻都在保持着最清醒的状态。唯有在与人洽谈时,习惯性地保持着不置可否的神秘笑意,让人更加捉摸不透。为人处世,更是滴水不漏,不愧是乐家公认的完美继承人。 “你来得,我就来不得?”他哥哥乐升倒是冷静得很,神色一点都没有变化。 “哥,你说的是什么话?”骆乐傻傻笑道,似乎已经习惯了他哥哥这副德性。“你总是这么严肃,难怪生的这么一副好皮囊却还找不到嫂子!” “像你这样,难道我就找得着了?”乐升忽而从床下翻身下来,神态也放松了好多,便开始了他似笑非笑的状态。 “堂堂的西南最大家族的少家主,爱慕你的女子满天下,怎么会找不着呢?”骆乐继续吹捧道。 “你不也是乐家的孩子,又是如此好性情,怎么不见就找个回来,也省得父亲母亲老惦挂。”乐升作为兄长,总是找到机会就得教训一下这个不务正业的弟弟。 “咦,长幼有序!”骆乐立马甩锅道,“我这当弟弟的,怎能抢在哥哥的前面呢?” “少来,要是我不娶妻,你也跟着孤独终老不成?”乐升可不信他这个弟弟是耐得住寂寞的。 骆乐眼珠子一转,说:“你要是不娶,我就娶个十个八个的,到时候你辛辛苦苦打理好的家族事业,不都是我家孩子的了?” “你……”乐升无奈地笑了。 一通扯淡之后,两人很快回归正传。 “对了哥,你来这边做什么?”骆乐问道。 “生意上的事。”乐升随后又补充道,“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骆乐明白哥哥的意思,是不想他问太多,于是就没有继续问具体是什么事情了。 “对了,你最近都在江湖中,可曾听说什么长明遗孤、武功秘籍的事情?”乐升话锋一转,忽而问道。 这……骆乐怎能说不知道呢,可是哥哥这个时候问这个事情,是什么意思呢?问法这么婉转,应该不是父亲的意思。对,当初父亲是要他低调行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 “当然知道,这可是在江湖上引起轩然大波的事情。”骆乐故意略带炫耀地说道。 乐升紧跟着问道:“那你可知,这事有几分真假?” 哥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骆乐心中暗想。 “怎么,哥哥也对江湖中的事情感兴趣了?”骆乐揶揄道,“父亲不是不让咱们家族掺和江湖中的事情么?” “怎么,就只许你参与其中,不许我好奇了?”乐升装腔作势,用力地敲向骆乐的脑袋,快要敲到的时候,却又马上收了力道,只是轻轻击了击。“你肚子里卖的什么药,什么时候瞒得过哥哥,快从实招来吧。” 骆乐顿时有些沮丧,心说:是啊! 第三百一十九章 哥哥是不是知道什么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莫非,你又闯下什么祸端了?”乐升狐疑地问道。 “没……没有。”骆乐不由得有些心虚。 “快说吧。”乐升的语气又恢复到骆乐刚进入房间时的冷静了。 骆乐不由得心里有些发毛,看来他今天势必得说点什么了。 父亲要求他严格保密,这事是父亲安排他出来的,所以这点不能说吧。 长明派遗孤跟他们家的关系,也不能说吧,万一哥哥责任心强大,也要参与其中,可怎么办?乐家向来不管江湖事,他可不能拖哥哥下水。 那就只能把余小欢那边出卖一下了,反正哥哥也不认识余小欢。万一哥哥也对那根本不存在的绝世武功感兴趣,就此说明了断了他的念想,也是好的。 骆乐组织了一下语言,很快说道:“好吧,我跟你实话实说吧。那长明遗孤身上有什么天下第一的武功,是假的,是我……” 额,也不能说是他自己胡编乱造的吧,不然动机很难解释。 “……的一个朋友捏造的,为的是找出那个孩子的下落。”骆乐接着说道,“她也就是心软,觉得那个孩子才五岁,要是没有人帮助的话,很难存活,所以就捏造了这么一个谎言,希望武林同道可以齐心协力把那孩子找出来,不至于让他最后落入杀手组织的手中。只要有了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所谓武功秘籍傍身,即使他落入心怀鬼胎的人的手中,别人或许为了能得到武功秘籍,也不会轻易害了他的性命,他还是有生还的机会的。” 乐升的神色变得很是严肃,连骆乐这个嫡亲的弟弟也看不穿他到底在想什么。 过儿半晌,乐升才问道:“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一直跟在你身边的女子?” “哥,你怎么知道?”骆乐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安,好像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被人赤裸裸地看了一通一样。 乐升目光一闪,回头似笑非笑地说:“你的事情,何尝瞒得过我跟父亲的眼睛,不然你以为你这些年闯荡江湖怎会一点亏都吃不着?” 可是父亲,明明告诉我,这件事对谁都不可以说的嘛!骆乐心里闷闷地埋怨了一下,便没有多想了。想到自己有负父亲的重托,骆乐心中一阵愧疚油然升起,低头问道:“那这件事,父亲知道了么?” 其实,他这么委屈地问,是希望哥哥先帮他保守秘密的。 “父亲在西南好好的,让他操心这些江湖事做什么?只要你好好的,我便不会将你闯的祸端告诉他。”乐升说道。 “父亲最近,不闻江湖事么?”骆乐有些难以置信,父亲当时安排他出门时,可是火烧火燎的,现在事情还没得出个好消息,人家怎么就不闻不问了呢? “是啊,他最近不知为何迷了个得道高人的将禅,听着听着就直接闭关了。”乐升有些无奈地说道,“或许人上了年纪,就寻求心灵安宁了吧。” 骆乐心里却越发纳闷:什么玩意,耍他儿子呢? 看样子,哥哥确实也没和父亲串通一气,难道哥哥也知道些什么? “哥哥,咱家虽然有不管江湖事的规矩,但是你神通广大,消息肯定很灵通吧!”骆乐恭维几句后,话锋一转,问道:“那哥哥可知,那长明派为何一夜间惨遭灭门?” “你管这江湖闲事做什么?”乐升有些警惕起来。 “我好奇嘛!”骆乐无可奈何地笑道,“哥哥,你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已经牵涉其中了,总得搞清楚些来龙去脉,才好想出应对法子,是不是?” 见乐升沉默,骆乐便料定哥哥总是知道些什么的,便抓住乐升的衣袖撒娇说:“哥哥,你总不会不管弟弟的吧……” 乐升却一把甩开他的手,冷声说道:“你骆乐的身份是假的,只要你想抽身,直接让骆乐死掉,回到西南继续做你的乐家子孙,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额,还真是……一劳永逸呀!可是相对乐落的身份,他更想做骆乐呀。 “那……可怜巴巴的长明遗孤不管了?”骆乐又试探地问了一句。 “别人家的遗孤,跟你有什么关系?”乐落冷声问道,“有空操心别人的闲事,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怎么抽身吧。” 如此说来,哥哥也不知道长明派跟乐家的渊源。骆乐心里有些失落,那哥哥今天问关于长明派遗孤的事情,究竟是为何? 乐升缓了缓情绪,才又问道:“你跟你身边那个女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呀!”骆乐心头一紧,孤男寡女的,哥哥不会想歪了吧?“就是江湖上随便认识的,跟其他那几个掌门子弟一样,就结伴而行了。” “既然没什么关系,”乐升语气十分肯定地说道,“那你还是尽早跟她撇清关系吧,我看此人心术不正,迟早得惹出什么祸端来,你可别白白跟着她遭殃。” 额,这……行吧,先应付了这个目光锐利的哥哥再说。 骆乐这才应承下来,乐升却忽而有些不放心,补充道:“堂堂的西南乐家公子,应该不至于看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吧?” “咳咳……哥你说的什么话?”骆乐脸上一阵尴尬,连连否认,“我就没把她当女的看,一直觉得她是兄弟,要不是……反正跟她待在一块,就纯属觉得好玩。” 要不是当初为了那长明遗孤的消息,我至于忍辱负重这么久么? 乐升瞟了他一眼,目光灼灼,很是锐利,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别人的心思,但是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又互相关切几句,乐升便让骆乐回房休息了。 回到房间,乐落发现自己的后背居然有些湿了。 他这个哥哥,常年帮助父亲处理家族一应事务,一年到头跟他这个当弟弟的也没能见上几次面。每次见面,虽然没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他都隐隐觉得哥哥比上一次更加厉害,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或许是哥哥变得越来越沉着、冷静了吧。 其实说来,若非哥哥如此厉害,完美无缺、面面俱到,他这个当弟弟的又怎能活得如此潇洒自在呢? 想到这儿,他就会把对哥哥的一丝敬畏转变为敬佩,这样下一次见面时,他又可以像个孩子一样,开哥哥的玩笑了。 第三百二十章 再现画像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其实,尹南川也不是很着急回家,毕竟他这婚事搞得一塌糊涂,加上落水这个遭遇,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虽然慕容南之不得已陪他回去,他还是觉得面子上不去,所以,这路程,能拖一下是一下。 慕容南之本就心不甘情不愿的,这川蜀之地是更加不想去了。 另外几个,也纯属是不想回家而已,只要不是回家,去哪儿都没有多大的影响。 于是一行人上岸后的第一天,便心照不宣地逗留玩耍了,尹南川竟还向店小二打听了当地的名胜古迹,带领大伙儿一同去领略大好河山……其余人再次心照不宣,没有拆穿,他不过是想讨慕容南之的欢心而已。 一路上,唯有余小欢心不在焉的。平日里只消说到要去哪里玩,最积极的就是她了,今天,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骆乐慢下来,正要问问她是怎么了,却听到周围人群一阵轰动。 “她、她、她……杀手雪七!”骆乐回头朝着喧闹的地方望去,就看到有人指着余小欢一脸惊恐地叫道。 怎么又开始了? 骆乐愕然。难道这么久了,那个画像的风波还没过去,还传到长江沿岸来了? “果真是她!”周围的人看到余小欢的真容,也跟着附和道。 “什么情况?”息见云反应过来,回头走到骆乐身边问道。 “我……不知道。”骆乐有些心虚地撒谎。 这事还有完没完了? 余小欢整个人都懵掉了,紧接着就有很多烂菜叶、臭鸡蛋之类的东西砸到她身上。 周围的人乱哄哄地叫着: “你这个坏女人,丧尽天良!” “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不配为人!” “蛇蝎心肠的女人,去死吧!” “对,你不配活在这世上!” “……” “什么情况?”乔伯仪、尹南川一行人都懵了。 “快跑!”还是骆乐当先反应过来,抓起余小欢的手就飞快地跑起来。 息见云、乔伯仪、尹南川和慕容南之见状,虽然觉得有点太怂了,但为了避免殃及池鱼,也跟进跑了起来。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都往热闹堆里钻,息见云一行人跟着余小欢和骆乐挤呀挤,跑呀跑,不知怎的,就跑散了。 跑着跑着,息见云身边,就只剩下乔伯仪这个死对头了,两人发现跟大伙儿走散之后,表面上客客气气地说道“是你呀”,背地里却暗暗叫骂:靠,怎么是你!然后暗自懊恼,这是什么缘分,他们一行六人,怎么随便抓一只手都能抓到这个死对头的? 尹南川,却在刚才抓阄一样的概率事件中,抓到了慕容南之,乐得他,简直就忘了他们俩已经跟小伙伴跑散了。 他正想趁机机会跟慕容南之好好说说话,刚抬起羞涩的眼眸看向慕容南之,却发现慕容南之不见了。 “南之——”他慌得大叫一声。 “鬼叫什么?”却听到慕容南之的声音冷冷地从身后传来。 他回头,便看见慕容南之静静地站在一堵城墙下,就那么随意一站,姿态都那么好看呢。 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尹南川忙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快步走过去问道:“咳咳,慕容姑娘,你在看什么呢?” “你是没长眼睛呢,还是眼瞎的?”慕容南之冷冷地挤兑道,目光始终没从墙上移动下来。 尹南川尴尬得小脸一阵通红,也不敢多说什么,心想,想必慕容姑娘喜欢稳重的男子,自己今后得行事说话都得稳妥些才是。然后便顺着慕容南之的目光,抬头望去。 “啊!” 这一看,不得了,墙上粘贴的画像,不正是跟他们一路的余小欢的画像么,再一看,下面还配着一小段文字,大概意思就是画像上这个人就是一夜之间灭了长明派满门的杀手雪七,如假包换!尹南川震惊之下,一下子就忘了刚才自己给自己的告诫,失声地叫了出来。 “这这这……不是余姑娘么?”他结巴地说道,“余姑娘怎会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呢?” “事情都还没搞清楚呢,你咋呼什么呢?”慕容南之颇为厌恶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小心地看看周围,发现没什么人注意,才稍微宽下心来。 “慕容姑娘,你也不知道余姑娘会是这上面说的杀手雪七,对不对?”尹南川略有些幼稚的问道。 “是不是,咱去问问不就知道了。”慕容南之淡淡地说道。 “那万一……”尹南川有些迟疑不敢去。 “怎么,你害怕万一人家真是杀手,你一开口人家就杀你灭口了?”慕容南之略带嘲讽道。 “不……不是的。”这种丢人的事情,尹南川怎么能承认呢? 息见云和乔伯仪两人拼命地往热闹人堆里挤去。 要搁在平时,他们俩压根就不屑于做这种粗鲁的行为,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嘛,如今身边也没个伺候的随从,这事又关于与他们共患难的余小欢的,他们怎么着也得挤进去看上一看。 这一看,两人直接吓得目瞪口呆。有种,原以为自己的来头还可以,一般人惹不起,却不曾发现身边竟然站了个大boss的感觉。 两人互视着,瞪大的眼睛交流着,实在憋不住了,就各自捂住各自的嘴巴,慌慌张张地挤出人群,往人少的地方跑去。 “这,不会是真的吧?”息见云喘着粗气,压低声音问道。 “谁知道呢?”乔伯仪也喘着粗气说道,“与其在这儿毫无根据地猜测,咱还是先找到其他人再说吧。” —— 余小欢被骆乐拖着,不知道跑了多远,才突然停下来。 她往干涸的喉咙咽了咽口水,抬眼间,看到自己已经到了城门口。 城门口侧张贴了不少画像,骆乐徐徐望去,似乎发现了什么,便怔怔地走了过去。 那一张,唯一的女画像,果然是余小欢的。当然,这不是出自他的手笔,画像人脸上也没有一大块丑陋的刀疤。 余小欢跟上去,也看到了那张画得还不错的画像,就是目光狠厉了些,哪有自己的活泼小眼神那样灵动可爱。 “到底是谁又在坑我呀?”余小欢郁闷道,“还用同一招,能不能有点新意?” 也不知道是她这话招惹了别人,还是别人早就发现了她,忽然就有人指着她叫道:“杀手!” “靠,又来!”余小欢心里苦不堪言啊,这要是跑个没完没了的,只怕她不被别人打死,也得活活累死。 可是,骆乐弟弟顾不上诸多考虑了,拉起她的手,又继续跑了起来逃命。 第三百二十一章 猜测与试探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城外树林,余小欢缩在一棵树上,百无聊赖地看风景。 她原本是心惊胆战的,可是害怕了老半天,骆乐还没回来,于是就借着居高临下的位置,看起风景来了。 其实,满目的树枝树冠,差不多都一个样,有啥好看的?她东张西望一圈,也没看出个乐趣来,便开始数旁边一杈树枝上的蚂蚁,一只,两只……数到一百九十九只的时候,底下传来了骆乐回来的脚步声。 咦,怎么又是一百九十九呢? 余小欢心里咯噔紧了一下,低头便看到骆乐带着息见云等人全部到来了。当然,行装也都带着了。 “下来吧。”骆乐冲树上的余小欢叫道。 “没人跟来吧?”余小欢谨慎地问道。 “我建议你还是快点下来吧。”骆乐说道,“就你刚才那回应,肯定就已经把行踪给暴露了,还在树上躲着,等着人家一举过来把树砍了将你活捉?” “也可以不砍树的。”息见云幽幽补充道,“放一把火也行。” “额,算你们狠!”余小欢抱着树干滑下来。 “你怎搞成这样了?”慕容南之看到余小欢脏兮兮的样子,皱眉问道。 余小欢低头看了看自己褴褛的衣衫和脏兮兮的双手,满脸凄苦地回道:“不这样,我出得了城么?差点就被无知刁民给打死了。” “有我护着,哪里打着你了?”骆乐弟弟今天很喜欢搞破坏啊,动不动就拆余小欢的话,“顶多就是累死而已!” “行,都这份上了,还欺负我呢。”余小欢都要哭了。 “看样子,你还真不像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乔伯仪竟有些失望地说道,“原以为,我们还能跟大魔头恶战一场呢。” 余小欢拉怂着脸,欲哭无泪。敢情人家刚才是故意想激怒她,若是她怒了,就把将她确认为杀手雪七了? “可拉倒吧你,”息见云嗤之以鼻,“你不就是想拿下武林公敌,好在江湖中扬名立万!可别忘了,咱还欠着人家人情呢,哪怕人家当真是杀手雪七,看着救命的人情上,你暂时也不能拿人家怎样吧?” “一码归一码,为了武林正义,个人恩怨还是得先放一放的。”乔伯仪一本正经地说。 余小欢顿时脸就绿了。虽然她也觉得大义当前就应该如此取舍才能成大器,可这也太残忍了吧,她背后隐藏的身份,就是人家要处置的杀手雪七啊!认同这意思的话,岂不是自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无情!”息见云狠狠地喷了一口。 “好了,咱们还是先离开这个吧。”骆乐生怕二人吵着吵着会打起来,赶紧打断他们说。 “对,客栈那些人发现咱们不见了,肯定会追出来的。”尹南川附和道。 一群人便往江边走去,上了水画派停留在江边的大船,才敢稍稍放松下来。 “既然你不是雪七,那为什么会跟画像上的雪七长得那么像呢?”息见云问道。 “你该不会有个长得一样的孪生姐妹吧?”尹南川跟着问道。 “这个,还真没有。”余小欢答道,“莫非跟上次一样,有人故意捏造事实来害我?” 余小欢失落的情绪中,冒出一句台词:总有奸人想害朕! “上次?”慕容南之一脸不解,“什么上次?” “咳咳。”骆乐脸上一闪而过一阵尴尬,“就是长明遗孤身上携带武功秘籍这件事之前,我们在当时的小城里遇到过一次。没想到,现在到了这南边的城里,又遇到一次,莫非姐姐你跟城里有仇?” “我可没那个能耐,能跟一座城池为敌。”余小欢说,“这两次都有你在,莫不是你在害我?” 她就这么随口一说,竟歪打正着了一次,骆乐心里一阵虚慌,想到上一次还真是他的“杰作”,竟有些不淡定了。 “余姐姐,你怎会认为我们这里有人害呢?”尹南川好奇问道。 “我也就认识你们这几个,而且跟你们相处得最久,那些路人甲乙丙丁随便看我一眼,能把我的容貌画得如此逼真么?”余小欢分析说道,然后眼神不经意地游走道骆乐脸上,骆乐假装没看见,低头喝了一口茶。 “这么说来,确实有几分道理。”尹南川喃喃说着,将自己从墙上撕下的画像摊开在众人面前。 “你是不是傻?”乔伯仪没好气地怼道,“那她认识我们之前呢,难道是一个人生活的?就没有可能是她以前的仇家找上门来了?” 尹南川被怼得一阵尴尬,尤其是看到旁边还有他的女神在场,心里顿时就急了起来。这一着急,他就很想证明自己。 “我这么说是有道理的。”他看向一侧故作漫不经心的骆乐,问道,“昨晚,骆兄偷偷去了哪里?” 众人一愣,随即纷纷看向骆乐。 骆乐心里一咯噔,久久未能咽下的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去。 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怎就被这傻小子发现了呢? “你昨晚干嘛去了?”息见云有些警惕地问道。联想到余小欢刚才的话,骆乐就显得更加可疑了。 “我就是出去散了散步。”骆乐强自镇定地解释道。 “三更半夜的,你去哪里散步了?”乔伯仪也一副审问的样子。 “真不是我!”骆乐感觉自己有些说不清了。他总不能为了给自己开脱,就把他的亲哥哥出卖了吧。 “骆公子手指纤长,应该会画画吧?”慕容南之仔细地观察之后才问道。 “对,画一下,还有把那些字也写一下,对比笔迹不就知道了。”尹南川自作聪明地附和道。 “那就大家都画一下呗,大家朋友一场,总不能将人家当犯人一样对待。”息见云淡淡说道。 余小欢嘿嘿笑了。“我当然不介意被这么多帅哥看着我、给我作画的啦,记得画好看点,不然小心我的拳头。” 没被怀疑身份,还得到这么些小伙伴帮忙揪出想要祸害她的人,简直不能太愉快了,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众人其乐融融,却不见骆乐眼神里的担忧。 第三百二十二章 坦白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算是长见识了,四位帅哥和以为大美女的画功还真不错,一个个画的栩栩如生的,就是差整体上差那么点意思,有点儿不太像是余小欢了。估计是怕挨揍吧,都画的美美的。 大家互相鉴赏一圈后后,尹南川跟个愣头青一样首当其冲,说道:“骆兄,你这个有些刻意了啊!” “就是,你看你这笔锋走向,明明是线条流畅、行云流水的,可偏偏在人家赏心悦目的时候,转眼间就发现一个硬伤。”息见云一脸认真地盯着骆乐的画说,“这缺点的地方,太刻意、太拙劣了!” “骆兄,该不会是故意在隐瞒什么吧?”乔伯仪幽幽说道。 骆乐惊得背后全是冷汗。别人说什么,他不担心,反正也只是猜测,可是余小欢是见过之前的画像和字迹的,要被她看出个什么端倪来,那才要命。 “隐瞒什么?”骆乐装傻道,“你们是不是想多了?我这人就是三心二意,以前学画的时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所以就学了个模棱两可的了。” 余小欢原本也没多想什么,这什么字画的笔迹,她哪里有能耐分辨得出是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但瞧见了骆乐那闪烁的小眼睛,顿时闪过一个念头,大家都把路铺好了,她不顺便诈一诈骆乐,岂不是太浪费大家的同心协力了? 她便换了一脸严肃的神色,紧紧地盯着骆乐作的那幅画,过了好一会儿,才沉静地说道:“你这字迹,虽然故意潦草了不少,但还是可以分辨出,是跟上一次画像上的,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说罢,她猛然抬头,眼神犀利地看向骆乐。 要是这里只有余小欢一人,骆乐还是可以继续演戏从容应对的,但可怕的是,这里这些江湖中的天之骄子、后起之秀,都指向他。他本来就心虚,这一下子慌乱了心神,就再也难以淡定下来了。 看到他的眼神慌乱了,余小欢也慌了。 这一诈,莫不是歪打正着了?这小骗子当真这么坑了自己? “还真是你啊!”息见云倒抽了口凉气。 “骆兄,你……你为何要坑害余姐姐?”尹南川有些傻乎乎地问道。 乔伯仪倒是一脸镇定,不过要是换了其他的结果,估计他也是这个表情,本公子早已洞察一切…… 慕容南之小心地留意着众人的神色,确定没有人要冲动坏事,才开口说道:“你跟余姐姐有仇么?” 骆乐郁郁地摇了摇头。 他当初是怀疑余小欢是杀手雪七,所以想诈人家一下的。可是现在,好像说什么都没用了。更何况,他现在还在担忧另一个问题。 如果这一批画像不是他们这些朝夕相处的人的杰作,那还会有谁呢? 他昨晚把事情真相告诉了他的哥哥,今天一早,余小欢的画像就铺天盖地而来,难不成是哥哥?可是为什么呢? 如若不是,又怎会这么巧? 他想不通。 “说说吧。”余小欢缓了缓情绪,恢复一脸冷静,“为什么?” “我承认,上一次确实是我做的。我当时也挺后悔的,就在画像上加了刀疤。”骆乐把心一横,干脆坦白了说,“但这一次真的不是我。” “你接近我,就是想害我?”余小欢心说,虽然早就知道你动机不纯,是个小骗子,可是我也没把你往多坏的地方想啊。 “不是,我只是怀疑……怀疑你就是杀手雪七。”骆乐一脸认真地说道,“可是我没有证据,于是就想诈一下,看你会不会原形毕露,没想到后来演变成那样的结果。这段日子相处下来,我觉得你不是那个传说中的杀手。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怎会冒着生命危险救人呢?” “这么说来,相处了这么久,直到咱们落水差点没命,你才相信我!”余小欢都一时之间不知自己内心是该为花了这么长时间感到失望,还是该为得到信任感到庆幸了。 “那这一次呢?”慕容南之接着问道,“真的不是你干的?” “这次真的不是我!”骆乐十分恳切地说道,随后想到会不会是他哥,他顿时又蔫了。 “那你昨晚为什么要偷偷溜出去?”息见云接着问道,“你说这事不是你做的,但不一定跟你无关,是不是?” 额,一下子被戳中心中的疑虑,骆乐的心啊,还真是难受的难以名状,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好了,就到这里吧,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余小欢心中郁郁,也不想问他,你到底还隐瞒了什么,身份是不是也是随意捏造的?谁让她余小欢的身份在这个时代里,也是“查无此人”的呢。 骆乐没想到余小欢会在关键时刻帮他说话,心里莫名有那么一丝感动。他们两个互相挖坑挖习惯了,没想到还能有些许情分在。 “你就这样饶了他?”乔伯仪似乎有些不相信这个结果,“昨晚的事情没说清楚,万一又是他的什么阴谋呢?” “我真没有什么阴谋了。”骆乐赶紧强调,表明立场。 “这话的意思,就是之前有阴谋了。”息见云幽幽戳穿道。 “额……”骆乐心里纳闷道,为何今天无法入戏了呢? 是不是太紧张、太忧虑了?冷静、冷静……这事会不会真的跟哥哥有关? 唉,一想到他的哥哥,他的心绪又乱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尹南川问道,“还要留他在船上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想看看谁可以先说出不讲人情的话来。 其实,骆乐刚被拆穿的时候,就觉得无地自容了,可是当时这船已经开往江心,他想跑,也没路可跑啊! 鉴于前几天才在江里泡了一晚上,跳江离开这种办法,是万万不可行的了。 余小欢见大家都颇是为难,而这归根结底,都是跟她一个人有关的事,于是故作轻松,站出来大大咧咧地说:“此时让他走,岂不是便宜了他?就让他留在船上给咱斟茶倒水吧,反正大家这一路也没个随从不是?” 哎,很久没有感受到高人一等的感觉了呢! 众人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第三百二十三章 来自隔壁桌的八卦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水路逆流行走一天,他们又上了岸。因为他们这些人当中,除了水画派的慕容南之早已习惯水上生活,其他人都受不了船只随着波浪的漂浮晃动,总是晕乎乎的,连吃饭都没了胃口,勉强吃下去也是吐了,所以便又上岸走陆路。 余小欢对自己的遭遇也没有过分担心,这年代消息没那么灵通,都隔了那么远了,估计那阵恶风吹不过来呢,像第一次发生的那样,离开那座城池不就没事了?除非别人跟她仇深似海,为了害死她,能将她的画像贴遍每个地方!她余小欢向来与人为善,连骆乐这个小骗子都没有计较……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余小欢还做了一番易容,将自己打扮成翩翩公子,才跟随大伙儿一起进城去。 一进城,大伙儿就小心留意路边墙上的画像,发现都不是余小欢,也不是什么杀手雪七,大家都暗暗放下心来,找了一家酒楼吃饭。 然后,就在他们刚准备大快朵颐时,旁边来了一桌风风火火的江湖人。 这原本也没什么,谁知道他们其中一个低头压着声音说道:“依你们看,这事几分真假?” “老五,你何必紧张兮兮的?”另外一个人吆喝道,“这事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咱们在这说上几句怎么了,至于!” “老三说得对。”这人的声音较前面老五、老三的沉稳了许多,“当初,这事动静闹得这么大,传播得这么快,现在看来,十之八九是假的,是有人故意散布的谣言。” “大哥的意思是,现在的传言是真?”被称作“大哥”的对面一个面容清瘦的男子说道,“那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根本不存在,是有人故意捏造来坑我们江湖人的?” 余小欢和骆乐不由自主地对视一眼,顿感心底一阵虚空啊。 “到底是谁,竟敢算计江湖各门各派,胆子也忒大了!”老三咬牙切齿地说道。 “为什么假的是上一个,不是现在这个?”老五十分不解。 面容清瘦的老二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老大,才说:“江湖各门各派出动这么久,可曾有人见到那神功秘籍半个字?连长明遗孤的影子都没了。” 余小欢和骆乐又不经意地对视一眼,各自暗暗倒抽了口凉气。 “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何那艘小船会突然在江中爆炸,而且爆炸之前有那么多时间,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那长明遗孤在船上露面。”老大沉声说道,“这他娘的唱的是哪出?” 这下,轮到息见云和乔伯仪两人面面相觑了。难道,他们这两个后起之秀,也被人算计了? 不,这绝不可能! “大哥想不明白,我等就更想不明白了。”老二接着说道,“现在想来,那武功秘籍来的毫无根据,当时因为有灭门惨案在前,江湖中人心惶惶,自然不敢让别人一家独大,所以大家都趋之若鹜,不敢让别人有机可乘,都没有人认真去计较这事有几分真假,才会都中了谣言的道。” “就是,要是有绝世武功秘籍,一百九十九口人,至于全部被一个娘们杀绝了么!”老三声音响亮地说道。 “现在这次,倒是说的有根有据的。”老大一脸沉思,“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个长明派的老奴仆,冒死澄清说长明派这些年行事低调,连门徒都不收外人,哪里有机遇得到什么绝世武功秘籍,惨遭灭门是因为长明掌门年轻时在江湖中欠下的情债。” 情债?余小欢嗓子一噎,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这倒也说得过去。”老大若有所思。 “此话怎讲?”老二问道。 便听那老大接着说道:“听闻那明健掌门年轻时素性风流、仪表堂堂,在当上长明派之前,常以假身份游历江湖,谁说得准他这那时没有欠下一两个风流债呢!” “不是吧?”老三很是吃惊,“我可听说,他们的掌门夫人可是比掌门小十来岁,且两人是青梅竹马,江湖传言,说是明健掌门多年不娶,是等着掌门夫人长大呢!” “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五有些卖弄地说道,“这长明掌门夫人的来历,你们肯定没听说过。” “那你倒是说说看呀。”老三难得有些急了,催促道。 老五低头往桌子中间靠近些,压低声音说道:“据说,那掌门夫人,是明健掌门当年在江南游历时带回来的。” 听到“江南”二字,隔壁桌的一群年轻人又齐刷刷地看向桌上唯一的女子——慕容南之,好像只要是有关江南的事,就跟慕容南之有关似的。 便听到那;老五接着说下去:“带回来的时候还只是个孩子呢,一直藏在长明派养着。明健掌门将她带回去之后,突然就收了心,极少在江湖中走动了。几年后那孩子竟长得如花似玉、美貌无双,但一步也未曾踏入江湖,未有江湖人见过她的真容。甚至两人何时成婚生子,江湖中都极少有人知道。” “如此说来,那掌门夫人的来历确实可疑。”老二轻轻捋着山羊胡子,“当年的明健掌门也算是风头正猛的年轻人之一,没想到突然低调得几乎销声匿迹竟是为一个女子,当时还是个孩子的女子,还真是天大的奇闻了。” 大家沉思片刻,老三忽然纳闷道:“说了半天,这能说明这事跟杀手雪七有什么关系吗?” “说明不了什么。”老二瞟了大煞风景的老三一眼,“只是可以推翻杀人动机是武功秘籍这个说法而已。” “如此看来,武功秘籍确实是别人故意放出的烟雾弹。”老大沉声说,“目的是为了引出长明遗孤。” 余小欢和骆乐面面相觑,没想到,他们当初的小九九,居然被几个名不经传的江湖人一不小心给分析出来了。 “那杀手组织对雪七杀手的封杀令,想必是真的,要么是因为长明遗孤已经死于爆炸的小船上,要么是已经逃得毫无踪迹可寻,可无论是哪一条,都足够狠辣无情的杀手组织清理门户了!” 余小欢心说:是啊,无论哪一条,她都属于办事不力……不,等等,封杀令,什么封杀令,是要卸磨杀驴了吗? 余小欢心里震惊得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第三百二十四章 我们确实是闯祸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为什么又是我?! 余小欢心里狂叫。 如果这是当主角要承受的苦难的话,我还是不要当这个主角了吧!毕竟我心里最想要的女主角,是像慕容南之这般,美若天仙,可以靠脸蛋吃饭的,而不是吃苦耐劳! 他们潦草地填饱肚子,便两两分头出去探听风声。 余小欢和慕容南之到了一个听书的酒楼坐下。 骆乐和息见云转头去了花楼。 乔伯仪和尹南川则去了赌坊。 他们各方面打听到的消息,跟在酒楼隔壁桌说的差不多,只是没有长明派掌门和掌门夫人的那一段。 听了一圈回来,余小欢很是郁闷。他们刚进这城池的时候,还是风平浪静的,怎么吃了个饭出来,就变得满城风雨了呢? 一路无语,又回到水画派的大船上。 余小欢知道,一路上慕容南之的小眼神已经偷偷地瞟了她好几次了,每次都是欲言又止。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余小欢干脆说道:“有话你就直说吧。” 慕容南之稍稍松了口气,有些过分小心地问道:“武功秘籍的事情,真的是杜撰的么?” “当然。”余小欢脱口而出。 可是这一路上,他们听到的消息都是分析着来的,没有谁敢这么一口咬定。 慕容南之的前一句的试探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果然又有了下一句:“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因为,那是我跟骆乐弟弟一起瞎编的。”余小欢一脸认真地说道,“目的就是他们说的那样,为了钓出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结果,弄巧成拙了。” 呵呵,年仅五岁的孩子,可未必就是长明遗孤明弘了。当然,也未必是什么丢失的弟弟余小鱼。 “那你真的是杀手雪七么?”慕容南之咬咬牙,问出了心里最大的疑惑。 这还真是个让人为难的问题。余小欢回头看着慕容南之,眼睛一眨不眨的,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然后,另外分头行走的四位帅哥也一同回来了。 几人关上门,却不知道从何开始商议。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尹南川便不懂人情世故似的,先在这有些尴尬的气氛中先开了口,“我觉得,我们应该敞开心扉,都说说自己的看法,然后一起研究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容南之瞟了他一眼,心说:这笨蛋总算聪明了一次。 息见云也暗暗有些吃惊,心想:这小子莫非是传说中大智若愚的角色? 慕容南之又扫了一眼余小欢和骆乐,郑重其事地说道:“事到如今,二位还不能实话实说么?” “咱们相识的时日并不长,但也算是患难与共了。”息见云见状,感觉是时候了,也开口说道,谁知道后面一句就直接垮了,“若是其中有什么惊天秘密,无论如何也该让我等开开眼不是?” “就是。”乔伯仪难得地表示赞同息见云的话,“咱们好歹勉强算得上是江湖的后起之秀,虽不能说见多识广,却也是见过世面的,这里有什么,是咱承受不了的呢?” “再说了,”息见云便接着说道,“咱们的脸面都丢到江水里去了,还有什么可怕丢人的?” “而且,咱们还欠着二位一个大大的人情呢。”乔伯仪完美接缝,“二位有什么难题,哪怕是闯了什么天大的祸端,咱们也未必不能陪你们走这一遭。” “反正咱们已经是江湖中天大的笑话了,”息见云幽幽说道,“也不怕更无耻一点了。” …… 余小欢心说:两人这对话情景,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也懒得去揣测什么人心难测之类的了,便与骆乐弟弟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说道:“我们确实是闯祸了。” 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已经完成超出了他们当初编制的谎言范围,如果他们再不把这事好好捋顺一下,恐怕就真的只能被暗中使绊子的人牵着鼻子走了。 于是,两人便将他们如何编造武功秘籍的谣言和盘托出。 这故事,听得乔伯仪和尹南川心里很不是滋味,感觉自己想个大傻子一样,竟为了一个毫无根据的谣言大打出手,最后还落得个落水不见的尴尬收场,成为江湖的一大笑话,至今不敢在江湖中以真实身份露面。 唉,得知真相的他们,就更难以抬起头来以真实身份露面了,苍天啊! 可他们又不是直接跟余小欢和骆乐翻脸,那更会说明他心里放不下,甚至恼羞成怒什么的,不符合他们的性格和人设。 所以,这打掉了牙,只能和着血往肚子里吞了。 他们各自心里暗示:过去了,都过去了!心里才稍微好受些。 “其实,我还有一件事隐瞒了你们。”余小欢见到了这一刻,大家都没有兵刃相见的样子,便干脆坦诚到底,“我真的叫余小欢,是来自另一外一个秘密之地的人,但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出现在这个江湖的时候,我得到的身份是——雪七,也就是你们说的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杀手。” 余小欢的小眼神滋溜滋溜的,小心地洞察着眼前这五个人,生怕他们愤而群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她给碎尸万段了。 虽然她再死一次也没什么关系,可是死无全尸的感觉还是很吓人的。 至于她为什么说是秘密之地,而不是说另外一个时空,实在是因为担心这些人完全理解不了,更加接受不了,所以只能如此掩盖一下了。 骆乐和另外的四个小伙伴都侧过头来,用清一色的神色和眼神看着她,身子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静静的,静静的,仿佛时间都定格在余小欢说完的一瞬间了。 余小欢心里直发毛,赶忙说道:“但是,我醒来的时候,长明派的灭门惨案已经发生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然后就接到的任务,把长明遗孤找出来,可是我没杀过人,连那杀手组织头目的身影都没见过。” 他们还是不说话,好像被人点了穴一样,像一群木偶在看一个人的表演。 第三百二十五章 不配拥有名字的他们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只好继续说下去,尽量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完,哪怕不能让他们信服,至少也给他们留下些有用的线索吧。于是又将自己收到的三封飞刀传书说了出来。 可是,说道口干舌燥,说到无话可说,这些人也没给个反应。 “你们到底几个意思啊,我滔滔不绝说了这么多,你们倒是给个反应呀?”余小欢急得,直接被人家做出回应,心大起来,还真是不怕死啊! “呵呵,”尹南川这个傻呵呵又首当其冲了,“你是杀手雪七?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嗯嗯,”息见云摇了摇头,“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乔伯仪依然是面无表情地补刀。 “你不是说,你没杀过人么?”慕容南之闪了闪美丽的大眼睛,笑得有些诡异地说,“没杀过人的人,怎么配得上‘杀手’二字?” 余小欢看到慕容南之那双迷人的大眼睛,捕捉到里面有些复杂不明的神色,顿时一阵鸡皮疙瘩,与其说她是杀手,还不如说慕容南之刚才那表情比她更像神秘莫测的女杀手呢。 “嘿嘿,其实,我也隐瞒了大家一件事。”骆乐笑嘻嘻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余小欢的幻想恐惧,“骆乐不是我的真实身份,而是我闯荡江湖用的名号。至于我的真名嘛,暂时还不方便透露。大家不用担心,我也不是什么坏人,背后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组织,只是不想影响家里而已。” 说完半晌,也没个人回应,骆乐终于体会到了余小欢刚才得不到回应的无奈和沧桑。 “咳咳。”息见云先打破了尴尬,“其实呢,我现在的身份,也不是什么息剑派的掌门之子,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罗罗而已。” “哎,在下也一样。”乔伯仪又同感说道,“是个不配在这江湖上拥有姓名的过客。” 看样子,他们是跟落水的事情过不去了,好像不洗刷掉那个耻辱,他们就不用回真实身份一样。 “咳咳,你们这说的,”尹南川无奈地说道,“我觉得我要是不一洗前辱,我也不配当这山墨派的少主了。” 骆乐弟弟脸上一阵尴尬,敢情他这个诚恳竟一点也不重要啊!连余小欢对此都没表个态,那他这么久以来,这么藏着掖着捂着,是为啥? “其实,要一洗前辱,也不是不可能的。”余小欢灵机一动,“只消在江湖中做一件大情,惊天动地、声势浩大、扬名立万的那种,别人来与你称兄道弟都来不及呢,谁还记得你之前的臭事?” “说得容易,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乔伯仪嗤道,“若是事情容易做到,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后辈,若是事情太难做到,就更轮不到咱们去找死了。” 骆乐弟弟却还沉浸在没人在乎他的真实身份这个死结里,好像完全没听到余小欢的建议似的,伸手摇着余小欢的胳膊,追问道:“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我的身份,我骗了你这么久,你不应该生气吗?” 余小欢的小胳膊差点没被他捏得散架了,赶紧将他推开,有些厌烦地说道:“要是你从来都没有相信一个人跟你说过的身份,那你还会在乎他某天突然明确地告诉你,那个身份是假的吗?” 骆乐一阵惊呆,进而好生失望,也不知道他是对自己从头到尾没能取得别人的信任而失望,还是为余小欢的从头到尾不信任而失望。 呜呜呜,他正要嚎啕地大哭一场,给自己获取些许安慰。却在发作之前,听到慕容南之说道:“余姐姐的意思,应该是想到什么事情了吧?” 余小欢展颜一笑,对慕容南之抛去一个满意的眼神,心说:果然还是女人心细。 “当然。”余小欢切换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如今江湖中不是有个现成的大麻烦么?” “你的意思是——”息见云难得的配合了一下,让余小欢能够更好地说下去。 “杀手组织。”余小欢便开门见山说道,“现如今,这个江湖被这个杀手组织搞得人心惶惶的,失去了原有的安全感和平衡,若是此时有人能够将这个组织连根拔起、永绝后患,别说自己能够扬名立万了,你们身后的门派、亲人、同族中人,不都得跟着沾光?” “咱们不小心落水那件事,谁还敢惦记着?”余小欢顿了顿,又说,“若是我们做得再好些,将落水之事也纳入我们计划的手笔,这什么人生的污点就成了我们忍辱负重的开端呀!” 听着余小欢的游说,几位年轻帅哥的眼里都冒了光,正要激动之时,刚升起的熠熠生辉之神采,偏又黯淡了下来。 “你说的轻巧,这事难如登天!”乔伯仪泼冷水道。 “容易的话,还轮得到咱们?”余小欢讥诮地怼了一句,然后又鼓励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尹南川露出无辜而略带惊讶的眼神,疑问道:“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你是杀手组织的杀手,你怎么……怎么会给我们出这个主意,让我们跟杀手组织作对呢?” 额,要不是这小子大智若愚呢,总能在关键时刻不留痕迹地说出拆台的话来,偏偏还让别人找不到收拾他的理由。 反正他这话的意思,听着就是余小欢故意让他们去对付杀手组织,怎么都有点不怀好意的意思,说不定还是让他们自动去给杀手组织送上人头呢。 “咳咳。”息见云意识到不对,借口推脱道,“咱们甚至连杀手组织的名号都不知道,就敢跟人家去叫板,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好像是有点……”乔伯仪喃喃说道。 余小欢暗暗有些懊恼,自己没事干嘛先承认了自己是雪七呢,不过也是说了以后才突然冒出要歼灭杀手组织的想法的呀,再说了,你们不是不信么? 不过,竟然坑已经挖了,那把它填满就是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歃血为盟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这就是我的决心呀!”余小欢一脸正经地说道,“若是我不主动说出来,或许到我死了,大家都未必发现得了。可是我还是说了,因为我相信你们,便拿自己的身份表个态,倘若他日我的目的跟如今说的不一样了,那你们就杀了我,反正你们杀的是杀手雪七,也不必心存顾虑。”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慕容南之倒是很沉得住气,“这件事,左右都对你没什么好处。” 确实,没啥好处。这事若成,她摆脱不了杀手的身份,还是得死;若不成,对杀手组织而言,她是叛徒,还是得死。 到时候,可是黑白两道都想要她的小命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为了正义呀!”余小欢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杀手组织危害天下,枉顾生命,咱们身为武林中人,你们身为江湖未来的接班人,难道不应该除之而后快么?” “别尽挑那些好听的说。”骆乐弟弟已经从自己的身份不被重视中抽离出来,进入了组织的状态,“是不是因为外面都是对你的封杀令,你左右都是个死,干脆想弄个鱼死网破,大不了就跟那组织同归于尽了?” “你要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余小欢心说,只要你们相信我有决心灭掉杀手组织就行。 “那我们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中途反水呢?”骆乐又质疑道,“若是杀手组织迫于某些压力,一下子又不杀你了,将你保护起来,那你会不会反水?” “你应该这么说,”息见云打断说,“如果杀手组织给你开出条件,只要你杀了我们,你就能活,你会不会出卖我们?” “我杀得了你们吗?”余小欢咂咂嘴,对此深表怀疑,“而且,这种惨绝人寰的话,我能信么?我又不是傻子!” 而后,余小欢又强调说:“这主意是我提出的,我若是敢反水,估计你们还没收拾我,老天就把我给收拾了。我对天发誓,我若是不尽心尽力和大家一起铲除杀手组织,但凡有一点歪念头,就让我遭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这话说的,有些严重了呢。大家纷纷不敢先表态,毕竟他们身后还有一大个门派呢,一着不慎,就能拖累这个门派覆灭,犹如那个倒霉的长明派一样,所以他们心里得好好盘算利弊才行。 “哎,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让我们帮你铲除杀手组织,让你获得自由呗!”尹南川一副我终于看透了的样子,再次打破了尴尬。 “怎么,江湖四大门派的接班人,怕了?”余小欢大费口舌还没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忍不住挖苦道。 自己怕了不要紧,可是万万不能承认呀!承认的话,丢脸的,可不只有他们直接,还有他们背后的门派。 “不如,就试试?”乔伯仪提议道。万一成功了呢,不仅一洗前辱,还能名震天下呢。这才衬得上他的野心。 “试试就试试。”息见云不肯服输地说道。没考虑清楚就没考虑清楚吧,作为息剑派未来的传人,他怎能输给神刀派的大弟子呢? “算我一个。”慕容南之向来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好强女子,早就想跃跃欲试了,只是刚才担心大家的选择跟她不同一道的话,以他们水画派的能力,怕是难以成事。 “也算我一个。”慕容南之都加入了,尹南川哪有不跟随的道理。 “这种拼命的事情,怎少的了你的弟弟呢?”骆乐笑道。四大门派的的后起之秀都联合起来了,他一个在江湖上名不经传的小子还不趁机加入,那得混到猴年马月才有出头之日啊! 这就成事了,余小欢感觉有些稀里糊涂的。然后就跟着大家歃血立誓。 立誓后,大家都发表了慷慨激昂的陈词。结果发现,大家均被自己的陈词给感动了,热血沸腾地表示要大干一场,好像都忘了不久之前,他们心中还十分忐忑、犹豫不决。 余小欢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当传销的潜质了。不知道再有几个这样的经历,她回到二十一世纪去会不会改行了呢? 想到这儿,她赶紧摇摇脑袋,打消自己这危险的念头。 盟约已立,接下来就是商量对策制定计划了。 这其中的关键,在于余小欢。可是余小欢压根就不知道杀手组织的位置,也没见过杀手组织的首脑,她唯一认识的杀手组织成员,大师姐雨一,却也在她离开杀手组织之后,再也没见过。再有,就是那三封飞刀传信了,可是收到信件的时候,她由于过于害怕,就将小纸条的信件烧了,或者不小心搞丢了,或是直接吃到肚子里去了,手里仅留下的关联,是那把浑身漆黑的飞刀。可是飞刀除了被浑身涂得漆黑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特点,甚至都不能证明这是出自杀手组织的。 大家从头到尾,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捋了一遍,终于发现了一个极大的疑点:余小欢和骆乐编的武功秘籍的故事,应该是连神秘莫测的杀手组织都不知道是假的,怎么会在这时候就有个长明派的老奴冒出来证明那是谣言呢? 大伙儿便想着去找那突然冒出来的长明老奴问上一问,不料,上岸还没多久,就听说长明老奴死了。而且还是死于非命。 更离谱的是,江湖传言,是雪七杀手所害,因为这老奴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说话,害得雪七杀手被杀手组织抛弃,雪七杀手便毫不客气将他给杀了泄愤。 “你真的是杀手雪七么?”骆乐弟弟把脑袋靠近余小欢的肩膀,声音细如蚊子。 余小欢只好说:“我也觉得我不像。”心里却忍不住叫道:这好不容易当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坏人,竟然还要反转人设,我简直太难了! “如此着急着杀人灭口,只能说明这老奴的身份以及他说的话都不可信了。”乔伯仪沉静地说道。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不可能是我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那咱们,会不会也有危险呀?”尹南川却有些怂地说。 “怕什么,我们都不用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事也不动用家族门派的力量,纯属个人行为,死了就死了,只要不拖累家族门派中人就行。”慕容南之却是豁达地说。 见人家女子都这么说了,尹南川还能说什么?只好咂咂嘴,把一切即将跑到嘴上的担忧统统给咽了回去。 “我有个疑点。”息见云沉思片刻才说道,“既然老奴是假的,那他背后的人为什么要编造这么个谎言呢,偏偏还编对了?” “除非,他刚好得知,武功秘籍是假的,于是顺水推舟说了个真话。”乔伯仪也思虑极深的样子,而后十分肯定地说:“所以,真相是从你们二人身上泄露出去的。” 余小欢也一直很怀疑这个问题,可是她跟骆乐弟弟,几乎没分开过呀,都不太可能泄露秘密。 “不可能是我。”余小欢淡定地说道,“我就认识你们几个朋友,认识你们之前,这这儿没朋友,没地方泄露。” 这个大家也不怀疑,毕竟她以前是杀手,杀手怎么可能有朋友呢?于是纷纷把目光转向骆乐。 “不是我!”骆乐赶紧否认,十分严肃,一口咬定,却不似往日常态。 “不是就不是,你紧张什么?”息见云一脸鄙夷地嗤道。“当务之急,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引蛇出洞吧。” “引蛇出洞?”余小欢眼前闪过一丝光亮,“这听着倒是个好办法。既然咱们找不到他们,倒不如让他们自己找上门来,到时候可以来一招瓮中捉鳖,你们说这个办法怎么样?” “我觉得可行。”慕容南之若有所思,“可是用什么当诱饵引蛇出洞呢?” 几个年轻人被激发了灵感,七嘴八舌地商议起来。 最合适的诱饵,当然是杀手雪七,但是怕就怕,到时候不仅将杀手组织的人引出来,也会把武林中人给卷进来,那岂不是成一锅粥了么,杀手组织本就神秘兮兮的,届时若是混迹在江湖人当中,压根就揪不出来! 讨论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 ——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骆乐小心地翻了个身,又故意不小心踢了尹南川一脚,见尹南川还是没反应,便悄悄爬起来,点了尹南川的睡穴,便偷偷溜出去了。 按照乐家的暗记,他很快就找到了他哥哥乐升的落脚点——一间外在朴实无华、里面却富贵奢侈的别院。 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来一样,他刚出现在别院门口,院门便开了。 无人阻拦,一路畅通无阻。 顺着琉璃灯的指引,走到最里间,便看到了他的哥哥乐升。 这还是这么些年以来,他在最短的时间内他有机会第二次见到他的哥哥呢。 屋里只有乐升一人,坐在屋子的中间,面向门口盘腿打坐。 骆乐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平常随身伺候的哑巴老奴,便径直走了进去。 “哥,你怎么在这儿?”骆乐顾了顾左右,问道。 “你不也在这儿?”乐升睁开眼睛,露出明亮如钻的目光。 “我这不是寻你来了嘛。”骆乐隐约觉得有些不自在,便尽量用轻松些的语气说话。 “哦?”乐升稍稍有些惊讶,“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到乐升这个反应,骆乐心中有些酸痛。他的哥哥向来宠辱不惊,怎会为他的来意表示惊讶呢? 刻意的痕迹过于明显。 “那件事,是你散布出去的吗?”他开口问道。 “哪件事?”乐升却反问。 “画像。”骆乐暗暗深吸了口气,“余小欢的画像,是的杰作么?她是杀手的传言,是散布出去的么?为什么?” “为什么?”乐升嘴角抽抽,然后换了个稍微轻松的姿势,“你最后一个问题问我为什么,就说明你已经给前面两个问题安上肯定的答案了。那又何必问呢?”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骆乐心里好像被什么狠狠地抽了一下,疼痛难忍。 乐升却反口说:“这种空穴来风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承认?你要质疑别人,首先得拿出证据。” “武功秘籍是编造出来的,这件事,我只告诉过你!”骆乐强忍者心中从疼痛里生出的一团怒火,想要证明自己的话不是空穴来风。 “这就是你污蔑亲哥的证据么?”乐升转过身背对骆乐,脸上轻蔑一笑,“倘若你身边的那位余姑娘就是杀手雪七,那么她任务失败了,闯祸了,或是任务完成了,失去了利用价值,她背后的组织便不想留她了,然后随意捏个理由,让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之人、侠肝义胆之士替他们处理麻烦呢?反正一个杀害一派一百九十九条人命的杀手,不值得同情,任何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可以取她性命。” “若她不是杀手呢?”虽然余小欢那天的解释很荒谬,但在他心里,早已认定,余小欢不是那个杀人家满门的杀手,即便她们可能长得一模一样,甚至是同一个人。 “那你就得问杀手组织了。”乐升一把推得一干二净。 骆乐一直觉得自己跟哥哥的距离很遥远,所以也从不打算参与家族的事情,极少跟哥哥有亲情以外的接触。可是如今,他突然发现,他跟哥哥的兄弟亲情,似乎也跟着变得越来越遥远了。他只觉得,哥哥变得很复杂,内心深不可测。 似乎感觉气氛有些不愉快,毕竟是亲兄弟,总不能让兄弟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吧?乐升便稍微缓了缓语气,徐徐说道:“我是个生意人,做事讲究利弊,你说这事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散布谣言害你那位朋友?” 骆乐被乐升这么一问,脑子顿时有些短路,只消想:对呀,为什么呢?这可是他的亲哥呀,我怎么能质疑他的动机和身份呢? 索性就没有再继续纠结下去。 在涉及到亲情的事情上,人多数是会自动选择自欺欺人的。 谁也不希望自己家里有个反派角色不是?尤其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 第三百二十八章 凭什么跟你走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骆乐前脚刚从别院离开,乐升的房中便落下一个黑衣劲装的女子。 乐升轻轻玩弄着手中的酒杯,看也没看一眼,只说了一句:“跟上他。”那黑衣女子便闪身出门去,消失在黑夜中。 骆乐回到客栈房间里,悄悄解开尹南川的睡穴,便在其身侧躺下假寐。 紧随其后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攀附在紧闭的窗口外面,听了一会儿,又换了另外一个。 这个房间里,明面上住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但黑衣人何其厉害,在窗外倾听片刻,便知道里面住的是两名女子。 她轻轻撬开当前的窗口,然后猫着腰,身子一闪,就进去了。 她寻着呼吸声,弓着身子摸到床前,掀开床帘就伸手给外侧的女子点了穴道。 余小欢感觉到动静,睁开眼睛,正要大声嚷嚷,黑衣人却“嘘”了一下,用气声说道:“别出声,跟我走。” 余小欢眨眨眼睛,心想,我凭什么跟你走呀? 黑衣人见她犹豫,便伸手一提,就将她掳走了。 到了窗口,借着月色,余小欢才看清楚那双凌厉的眼睛,那不是大师姐雨一么? 雨一师姐带着她,飞到一个死胡同里才停下来。死胡同两旁是高起的屋檐,正好将倾泻而下的月光遮住,使得死胡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师姐,你怎么来了?”余小欢压着声音问道。 “好意思问,我能不来么?”雨一师姐警惕地观察一番周围环境,才说道,语气很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余小欢撇撇嘴,低下头,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问道:“师姐,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客栈的?” “离开组织几天,规矩都忘了么?不该问的别问!” 余小欢心里立刻就明白了,师姐不是靠自己的本事找来的。 或许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暴躁,雨一师姐停顿一下,缓了缓语气才又问道:“床闯下这么大的祸,你打算怎么处理?” 余小欢心说,我能告诉你么?要是让雨一师姐知道她不仅把任务搞砸了,还起了造反之心,正准备将杀手组织连根拔起呢,怕是要直接清理门户了吧,哪里还有心思恨铁不成钢跟她废话? “你向来鬼点子多,可别说你没考虑过后果?”雨一师姐急道,“你现在说出来,兴许我还能想办法帮你周旋一二。” 余小欢就更郁闷了,杀手不是向来冷酷无情的么,她这个冒牌货不讲规矩也就罢了,怎么连她这个平时看起来酷酷的师姐也要徇私了呢?这太不正常了,莫非师姐是要给她下套呢? “我能有什么办法呀?”余小欢赶紧装怂,“现在整个武林都想要我的小命。” “你当初敢编那么大的谎言,就该想到有今天。”一提到这个,雨一师姐就又来气了。 “咦,雨一师姐,你怎么知道这个事情是我编造的呢?”余小欢忽然抬头问道。 雨一师姐身子顿时不经意地往后仰了仰,眼神闪了闪,解释道:“江湖传言,谁人不知?” “哦——”余小欢点点头,眼睛骨碌骨碌地转起来,“对了师姐,房间里有两个人,我又易了容,你是怎么分辨出来我的?” “你我姐妹一场,我还闻不出你的味道么?”雨一师姐点到即止。 余小欢心说,你是狗鼻子么?表面上却眨着大眼睛说:“谢谢雨一师姐提醒。” “胡说,我可没有提醒你!”雨一师姐嗔道。 余小欢赶紧懂事地点头说是,刚才是自己一时口误。 “主上是不是真的不想留我了?”余小欢可怜巴巴地问道。 雨一师姐沉默许久,还是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余小欢见状,扑通一下抱住雨一师姐,哭唧唧说道:“师姐救救我,我不想死!” 雨一师姐推了她几下,推不开,就放任她抱着了。 “师姐给我指条活路吧!”余小欢再次发起攻势。 雨一师姐一脸平静,眼神却坚毅。心说,放心,姐不会不管你的! “记住两点。”她沉声说道,“一,此地不宜久留。二,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身边看着最可信之人。” “好,雪七谨记于心。”余小欢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师姐消息灵通,可知是谁将消息泄露给主上的么?” “不知。”雨一师姐想也不想就答道,“主上的事,我们不该过问。” 余小欢心里却欢喜得很,看来,这武功秘籍是个假消息这件事,确实是有人泄露给了杀手组织。 “可是师姐,我们为主上做事恪尽职守兢兢业业,他怎么就不念往日情分,竟让整个江湖的人都来追杀我呢?”余小欢继续装天真可爱,可怜无辜。 “好了!”雨一师姐忽而狠狠地将她推开,“你不也是如此?我好心好意待你,日日为你担忧,你却在这儿套我的话,可曾为我着想半分?” 额,这就穿帮了。余小欢顿时有些尴尬,也很是歉意,当然更多的是害怕,万一师姐恼羞成怒,切换到杀手才本性来…… 她正满心慌乱,想着逃跑对策,却又听到雨一师姐说:“你走吧。我以前不曾与你计较,现在也不会!” “师姐,对不起。”余小欢顿时为自己刚才的揣测感到羞愧。 雨一师姐却不再与她啰嗦,只叮嘱说:“记住,咱们今晚没见过。”便转身飞檐走壁,消失在黑暗中。 —— 回到客栈,余小欢摇了半天慕容南之没动静,只好把大伙儿都叫过来,才知道人家是被点了穴道了。 站着的人当中,只有她是女生,大家只好齐心协力教她点穴、解穴…… “喂,你以前当真是杀手么?”慕容南之被解开穴道后,第一句话就气冲冲地问。唉,被四大美男看着她躺在床上被当做试验品一样解穴,她能不生气么? “我不是说了嘛,我就是个杀手的替代品。”余小欢累得直抹汗。 “快说说,怎么回事?”尹南川却急道,“慕容姑娘怎么被人给点穴了?” 余小欢毫不犹豫就将雨一师姐来过的事情告诉大家。 第三百二十九章 惹不起的主上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雨一师姐回到别院,在外头调匀了呼吸,才闪身走进去。 她弓着腰抱拳站在房间门口,等了半晌,才听得里面传来不冷不热的一句:“进。” 进到屋里,走到房子的中间,她仍旧抱拳站在,毕恭毕敬,连眼神都不敢有一丝游离。 “回禀主上……”她刚开口,黑暗中那锦衣人却伸手一招,示意她先别说话。 锦衣人站起来,从黑暗中走到琉璃灯照亮的地方,露出一张精瘦的脸庞。额上一对浓墨剑眉,其下目光寒寒,左右颧骨微高,鹰钩鼻,两瓣轻薄唇。面相薄,人却没有太瘦,身材适中,干练敏捷,卓尔不凡,却让人无法靠近。 此人正是那玩世不恭乐家公子乐落的哥哥——乐升。 一个为人完美无缺、处世滴水不漏的人。 乐升从雨一的右边走到左边,步伐慢悠悠的,却没有一丝拖沓。 他停在雨一的左侧,开口说道:“雪七性子活泼张扬,总是不安常理出牌,像随时准备跳出牢笼的鸟儿,难以管束。但她最得我心,因她出手快狠准,从不拖沓,很得当杀手出手的要领。你,向来按照规矩办事,沉稳冷静,从不越矩,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心不跳,心境上完全是个成熟的杀手,行事作风,从不需我操心。” 他回头,目光灼灼看向雨一,又接着说:“可惜,她用我最看得起的地方,背叛了我!而你,让我最放心之处,也往外拐了出去!我的七绝杀手中,最让我引以为傲的两个,都有了二心,真叫我这主上的颜面往哪儿放呀?” 雨一闻言,神色一惊,扑通跪倒在地,低头说道:“属下不敢!” “不敢么?”乐升却轻飘飘地说,“你今晚不是已经见过你的小师妹了么?” “属下……”雨一咬了咬下唇,“属下只是想劝师妹回头,大家相处一场,不想兵刃相见。” “我还以为,我亲自调教出来的第一个无情杀手,竟是个念姐妹情分的。”乐升幽幽说道,“那我这个主上,该当得多失败呀!” 语气中,却丝毫没有失落的样子,却阴寒得很,听得跪地的雨一师姐胆战心惊。 “属下该死!”除了这句,她似乎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在主上跟前,向来都是话不多的。 “起来吧。”乐升却话锋一转。“我亲自养育、调教你们多年,岂能不懂你们的心思?” 雨一听闻此言,心里一咯噔,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哪里还敢起来? 便听到乐升悠悠说道:“不然,你以为,本座为什么要你跟出去呢?当真是找他们的落脚地么?本座既能提前知道他来,又怎会不知道他们的落脚地呢?” 听到主上开始自称本座,雨一更是惊得浑身冒冷汗,朱红的唇色也变成了惨白色,身子疲软,连动一动麻木的膝盖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从来只觉得主上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便小心谨慎,从不多管闲事,偏偏在雪七这件事上,她没能袖手旁观,竟没想到自己多事的一举一动都被主上看在眼里,又被主上反利用,害了雪七。 “属下错了!”她恳切说道。其实,她满心担心的都是雪小师妹七。 “既然知错,那又为何如此?”乐升冷声说道,“你向来心思缜密,怎会想不到本座能将此事诈出来?” 什么?诈?雨一愕然抬头,整个人都懵掉了。 “你刚才出去,只是回来的时间稍晚,我并没有派人跟踪。”乐升又退回到黑暗中,“但你既已承认,我大体也能猜到你跟她都说了些什么。你让她赶紧逃,小心身边人,是不是?” 雨一师姐心好累,再也不想说话了。 腹黑阴险的主上,还真是惹不起啊! “原本,本座还可以等武林中那些自诩要匡扶正义的侠义人士慢慢收拾她的。可是如今看来,本座只能动用组织的力量清理门户了。”乐升说话的语气总是平平的、轻轻的。 用最轻松的语气说最狠的话,是他的一贯作风。尤其是自称本座的时候。 雨一师姐只能在心中暗暗给小师妹祈祷了,也不知道她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的话,老天爷会不会听? 想到雪七要因为她的自作聪明而死,她的整颗心就像溺水一样往下沉,沉到很深很深、看不到底的地方去。 “属下,愿意将功赎罪!”她咬了咬牙,心里有破釜沉舟的冲动。 “哦?”乐升轻飘飘地发出一声回应。 “属下亲自去将雪七的人头提回来。”雨一说着,便把心一横,“如若有辱使命,属下便自戕于主上面前!” “如此残忍,你是吓唬你自己,还是吓唬我呢?”黑暗中,乐升的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好歹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能让你为难呢?你回去吧,此事就不用你出手了。” 回去?回本部去么?雨一思绪游离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 余小欢将自己被雨一师姐带走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但却没有告诉大家,她已经确定江湖中关于武功秘籍是假消息的事情是杀手组织散布的。 因为杀手组织也不是空穴来风,而应该是从某处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至于这个某处,当初只有余小欢和骆乐知道真相,答案不言而喻。余小欢不说,一来是不想害了雨一师姐,二来是不想打草惊蛇。 “既然杀手组织已经盯上我们了,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尹南川有些着急地问道。 “咱们之前不是说要引蛇出洞的么?”余小欢得意一笑,“他们自动找上门来,岂不是跟咱们的计划不谋而合?” “你的意思是,不走?”慕容南之反问道。 “走是要走的,总不能在人家的客栈惹事。”余小欢不慌不忙地说道,俨然一副早有谋划的样子。 “看你这样子,早有计划嘛。”骆乐瞧了瞧余小欢那嘚瑟的样子,说道,“快别卖关子了,给咱试试看。” 余小欢用眼角扫了他一眼,才悠悠开口,说出自己的计划。 其实,这计划也没有多优秀,只是做好准备、将计就计而已。 第三百三十章 姐姐我单身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老规矩,两两组合行动。 大家饶有默契地将慕容南之让给慕容南之。 这两人最先行动,慕容南之假装被尹南川惹怒,哭唧唧地说要回家,尹南川匆匆忙忙追出去。其实两人是要到慕容南之停在江面的船只上,埋伏上山墨派特有且擅长的机关暗器。 接着是乔伯仪和息见云,两人都粘了满脸的胡子,假装野蛮之人,混迹到黑市去买炸药。这是以防万一之举,若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会直接把慕容南之的大船给炸了。 剩下这对老搭档,毫无疑问,余小欢是诱饵,骆乐是护诱饵的使者。 当然,到底是两肋插刀的使者,还是背后插刀的小人,答案很快就会揭晓。 余小欢一点儿也不着急,也不害怕。她是故意挑骆乐弟弟一组的,虽然骆乐弟弟的武功未必在乔伯仪和息见云之上,但想要这样的结果并不难,谁让他们是老搭档了,论配合默契,其余四人无人能及。 为了让其余四人有充分的时间做准备,余小欢和骆乐没那么快出发,又不能抛头露面让别人掌握行踪,只好一起待在房间里喝茶闲谈。 “你上次说,你的真实身份不是骆乐,那是谁?”余小欢便先掌控了话题的方向。 “哼,你可算想起这件事来了。”骆乐弟弟便有些记仇地哼唧唧道,“不是不重要么,你们不是不在乎么?” “好吧,那我就不问了。”余小欢以退为进。 “你……好吧,你是姐姐,我不跟你计较了。”想到很快就要有一场恶战,骆乐弟弟懂事地没有再计较下去。有些话,现在不说,明天可能就没有机会了。“我真名叫乐落,声乐的乐,日落的落,是西南第一大家族乐家的二公子。记住了?” 余小欢眼神游离了一下,反问道:“为什么要记住?” “万一……以后你有机会到西南去,可以找我呀!”骆乐又露出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我们乐家有的是钱,肯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呵呵,不如,你现在就把你身上最值钱的都给我吧。”余小欢笑嘻嘻地说,“以后,太遥远了。” 骆乐顿了顿,立马站起来浑身翻腾,然后就将两张银票和一些碎银放到余小欢面前的桌上,说道:“身上就剩这些了。” “都给我了?”余小欢心里暗暗吃惊。 “都给你了。”骆乐一脸诚恳,以为余小欢不信,还来劲地说,“要不,你来搜?” 余小欢有些无语,无奈地说出自己的疑虑:“你不给自己留点盘缠,怎么回家?” “哎,”骆乐便挥了挥手,有些嘚瑟地说道,“大江南北,哪儿都有我家的商号。” 余小欢一惊,问道:“这家客栈,该不会也是你们家的吧?” 骆乐抓了抓脑,有些尴尬地讪笑道:“不瞒你说,我不知道。我从来不插足家中业务。” “额,敢情你对你家族业务一窍不通啊!”余小欢叫道,“那你以后怎么接手这庞大的家业?” “嘿,我压根就没想过要接手。”骆乐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些东西,有我哥哥操心就行。” 余小欢眼珠子一转,马上恭维道:“你哥哥真好呀!喂,你哥哥今年几何,成亲了没,可有意中人?” “额,你想作甚?”骆乐瞬间笑不出来了。 余小欢谄媚笑道:“姐姐我单身呀!” “你们不合适!”骆乐当即拒绝,小表情却有些气气的。 “为什么?”余小欢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我哥他比我大十岁呢。”骆乐说道,“虽然有人说我们俩长得有点像,但是我们是完全不同性格的人。他那个人高冷傲气,心思缜密,眼里只有家族的生意,不适合你,也不喜欢你这样的。他喜欢的女子,应该是跟他旗鼓相当、齐驱并驾的人。” “合着你这话里话外都说我不配呢!”余小欢板起一副高冷的样子。 “咳……我的意思只是,你们不合适。”骆乐嘴角微微跳动了几下,才平静下来。 “切,看看你这德性,估计你哥也好不到哪儿去!”余小欢气得瞪了骆乐几眼,便酸溜溜地说。 “切,我哥可厉害了,十几岁就跟从我爹走南闯北,我就没见过有什么难题是他解决不了的,也没听见什么人给过他差评的。”骆乐马上维护自己的哥哥形象。 余小欢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对了,你还没说你哥几岁了?” “三十五。”骆乐脱口而出,看来还真是将自己哥哥挂在心上的。 “什么?”余小欢听到这答案,却是跳了起来。 骆乐被她这极大的反应吓了一跳,差点没往后摔跤下去。 “你哥三十五,那你不是二十五吗?”余小欢叫道。 “是啊。”骆乐被她这一惊一乍的吓得不轻,明明说的是十分肯定的答案,但是说话的语气不太肯定了。 “那你还天天姐姐来姐姐去的叫我?!”余小欢直接就炸毛了,“占我多少便宜,叫得我多老?” 骆乐弱弱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几岁啊,我以为……” “你以为?你从哪里以为?”余小欢气得不能再气了,“难道我看着有那么显老吗?” “没……当然没有!”骆乐只觉得背后冷汗直冒,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把这姑奶奶给得罪了。“那姐姐,你几岁?” “额……你不知道问女生的年龄是很不礼貌的吗?”余小欢气得都要掀桌子了。 骆乐一脸生无可恋,然后又想自救一下,说:“那……那我以后,管你叫妹妹,行了么?” “当然不行!”余小欢霸气拒绝,“怎么,叫了姐姐又想叫妹妹,什么便宜都被你占尽了,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骆乐心中那个懊恼呀,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起来,当初怎么就管人家叫姐姐了呢? 他没辙了,干脆两手一摊,说:“那你说,怎么办吧?” 怎么办?余小欢也没想好,干脆人在气头上,不是先炸了再说嘛!其实,她也没真有那么生气啦,她向来喜欢充大姐大,才不介意别人故意做小伏低扮小弟。只是知觉告诉她,骆乐的哥哥这个人不简单,便多问了几句;但是问多了,又怕引起骆乐的怀疑,所以就随便放把火,转移一下注意力。 第三百三十一章 直接动手就是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和骆乐形影不离地待了大半天,终于等到他们登场了。 “跟紧点,”骆乐嘚瑟道,“要是一不小心让坏人钻了空子,我可救不了。” “你就放心吧,”余小欢横了他一眼,“我死都会跟着你的。” 下一步,余小欢就抓住了走在前面的骆乐的手,心说:看了你一天了,能让你这时候走丢了么? 骆乐弟弟瞬间单纯,脸蛋倏地就红了起来,可惜余小欢只顾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错过了这么好的揶揄机会。 两人一副逃难的样子,躲躲闪闪地出了城,路途竟颇为顺利。 “咱们不会估算错误吧?”骆乐小声说道。 “咱们乔装打扮成那样都被他们找到,显然是费了一番心思的。”余小欢貌似智商又有点上线了,“难道杀手组织也讲人情了,大费周章找到我,只是为了看看我过得好不好?” 刚听余小欢说完,骆乐便察觉到一丝动静,好像还真有人暗中跟上他们了。 按照原定计划,两人往江边逃去,而且还要造成他们要乘船逃亡的假象。 “走!”察觉到对方的气息越来越重,骆乐抓紧余小欢的手就跑。 两人在林子里没命地狂奔,不就,身后就出现三条黑色身影。 那三条黑色的身影像影子一样,对他们俩紧追不舍。 死到临头,余小欢那原本并不熟练的轻功,被这要命的追杀,逼得突飞猛进,差点就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她这即将炉火纯青的轻功,不仅没甩掉那三条黑色的身影,反而很快被他们拦了下来。 “小师妹,别来无恙呀?”拦住他们去路的黑衣人说。 余小欢大口地喘着气,尽量快掉调整好呼吸,同时前后观察了一下这三个黑衣人。只觉得这三个黑衣人都穿得像蝙蝠似的。虽然都是身着黑衣,但款式和剪裁各不相同,前面一个配了黑色头巾,肤色黝黑,但却干干净净,穿得这么热又跑了这么久,脸上居然连一滴汗都没有;后面左边一个戴了面纱,看身形像个女人,一双美目顾盼神飞,像是随时都准备要摄人心魄一样;右边一个却是戴了个能遮住半张脸的面具,没被面具遮住的一边,却袒露着两道触目惊心的伤疤,看身形,居然也是个女人。 这大热天的。余小欢倒抽了口冷气。虽然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但既然他们叫她小师妹,想必都是杀手组织的七绝杀手的组成人员了。余小欢尽量让自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语气懒洋洋地说:“哪里无恙?我抱恙得很呢!” “抱恙你还跑这么快,不怕累死的么?”戴面纱的师姐闪了闪美丽的眼睛,送来一个摄魂的眼神,不过不是给余小欢,而是给余小欢旁边的小帅哥骆乐。 “师姐既然担心我会累死,干嘛还追这么快?”余小欢笑里藏刀地回道。 “我哪有功夫担心你?”戴面纱的师姐闻言,气得语气都变了。 “不关心还大白天追过来,不怕这炎炎烈日把你晒黑么?”余小欢翻了个白眼送过去。 “小师妹向来牙尖嘴利,咱们何必跟她浪费口舌?”戴半张面具的师姐声音挺冲地说道,“咱们到这儿来又不是跟她叙旧的!” “咱们七绝执行任务,什么时候跟猎物打招呼了?”前面一个黑衣人师兄冷冷地说道,“直接动手就是!” 说罢,便赤手空拳地冲余小欢打过来。 待人家打到跟前来,余小欢这才发现,人家哪里是什么赤手空拳呀,人家从手指到手臂,整条胳膊上都跟雨后春笋一样,冒出密密麻麻的利器来。利器色黑,显然有毒,刷的一下,就变得跟刺猬一样,余小欢仅是看了看,浑身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危险刺激了雪七的武功,余小欢闪身躲开一击之后,便莫名其妙地用雪七的武功跟人家打了起来。 明明有了数量优势,单打独斗是不可能的。 刺猬手师兄出手后,后面的两位师姐也随之出手了,只是被骆乐同时招架住了,暂时没法靠近余小欢。 过了几招,刺猬手师兄眉头微皱,感觉整个人有点懵。他从来不是一个会轻易质疑以及会给对手看到他脸部表情变化的人。但这次,他真的顾不了那么多了。 “好些时日不见,小师妹的武功,大打折扣了呀!”他终于说出了口。 另外两位黑衣师姐闻言,也忙里偷闲地回过头看,观看余小欢与刺猬手师兄过招。只见余小欢反应迟钝,动作笨拙,像个临时派上场的生手在拙劣地表演,有好些个他们从小到大一起演练的招式,也被她用得不着要领。 戴着半张面具的师姐再也忍不住,提着厚重的大刀冲过来,一刀从余小欢的面门劈下,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不是小师妹?” 余小欢闪开这要命的一刀,心有余悸,但却灵光乍现,便硬着头皮笑起来:说道:“我不是小师妹,还能是谁?” 生性多疑的杀手,肯定不会马上想到,她只是想放个烟雾弹,让他们更加怀疑自己的身份而已。 果然,戴着半张面具的师姐闻言,鼻子抽抽,也懒得废话,干脆又抡起大刀,横着一刀朝余小欢砍过来。余小欢后仰躲闪,无奈腰力不足,竟往后摔了下去,这脸刚要抬起来,便瞧见一把大刀指着自己的鼻尖耀武扬威。 余小欢心中哀嚎,这一夜之间杀了一百九十九条人命的武功,也不过如此嘛!却不想想,是不是她个人问题。 “说,你到底是谁?”戴着半张面具的师姐恶狠狠地问道。 “还是先问问,小师妹在哪儿吧。”戴着面纱的师姐站到面具师姐身侧说道。 面具师姐又把大刀压低了两公分,厉声问道:“快说,雪七在哪儿?” “喂,刀剑无眼,小心你的刀!”骆乐冲到余小欢身后,有些手足无措地叫道。 余小欢吓极,反而有些乐了。终于有人觉得她是冒牌货了,可是,好像又觉得哪儿不太对劲呢? 嗯额,人家只以为她是易容了,毕竟最近他们一行人玩这个花样玩得可厉害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要命的船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树林里。 躺在地上的余小欢笑了笑,说:“你们现在追过去,恐怕太晚了。长江上的船可是跑得很快的!” 面具师姐眯了眯眼睛,似乎想起来了什么,霎时气急败坏,手中的大刀便要往余小欢的脖子上抹去。不料,一条敏捷的身影趁她手中的刀抬起之时,一下子撺掇到余小欢身上。 “要杀她,就先杀了我吧!”骆乐咬了咬牙,说道。 “你……” 面具师姐气得把大刀抬得更高,眼看着就要劈落下来,身侧的面纱师姐却阻了阻她的手腕,说:“主上有令……”后面半句,却自动隐了去,不能当着地上这两人的面说。 这时,站在一侧的刺猬手师兄却接了一句说:“不要多生事端。” 面具师姐知道这是警告,便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大刀收了回来。 三人对视几眼,交换眼神,便施展轻功,往江边赶去。 余小欢被骆乐扶起来,想起刚才人家舍身相救的一幕,才觉得一阵感动。 至于杀手们为什么没对骆乐痛下杀手?两人心里都明白,自己的猜测算是得到了证实,却彼此心照不宣。 “咱们赶紧追过去吧。”余小欢轻声说道,打破那一刹那因为感动而有些尴尬的气氛。 跑着跑着,也没见着黑衣杀手的身影,余小欢忍不住感慨道:“刚才被人家死命地追,现在换咱们死命地追人家,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虽然追不上,”骆乐接着说道,“但我也喜欢我追别人的感觉。” 余小欢听闻,稍微曲解一下意思,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搞得骆乐弟弟莫名其妙的。 “你笑什么?” “你换个情形,就不会喜欢这种感觉了。” “什么情形?” “追女孩追不上呗!” 余小欢鄙夷地扫了他一眼,便抢先跑到前面去了。 —— 三位黑衣杀手赶到江边,见那水画派的大船漂浮在江面上,正往江心的方向驶去,便毫不犹豫跳到船上。 他们正在搜寻船上人员的踪影,便瞧见船舱门口有两个身影一闪而过,往船舱里隐了去。 “追!”先发现情况的刺猬手低喝一声,便当先冲了过去,另外两名女杀手不甘落伍,马上跟了上去。 三名杀手刚追到船舱内,刚才出现在舱门口的两条身影又从旁边的一个房间门闪了进去。 两名女杀手正要紧追不舍,满手刺猬的杀手却伸手将二人拦下,低喝一声:“慢!”他那双如鹰眼般的眼睛警惕地扫了一下四周,才又说道:“不太对劲。” 这话刚落音,他们身后的舱门砰的一声就给锁上了。 “坏了!” 他们赶忙往窗户冲去,可还没走出两步,砰砰砰的几声,几块厚重的木板落下,窗口也被封死了, 紧接着便一阵乌黑色的烟雾不知从哪儿升腾起来,一下子弥漫了整个空间,三位杀手想逃,却听到有什么利器划破空气,朝他们身侧袭来。几次闪身躲避、回击之后,他们便完全没了方向感。 空气中弥漫着古怪的气味,似乎用了不少种类的毒气。 更恐怖的是,周围还不断有暗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 这简直就是个天罗地网,要将他们碎尸万段的陷阱。 这杀千刀的暗器和毒药,原也是刺猬手最为喜爱且最为擅长的武器,想到自己如今竟要栽在自己最擅长的武器手上,刺猬手心中那个恨啊! 他握紧拳头,大喝一声,手背上的青筋都凸起来了。他闭上眼睛,不再屏息,任由毒气随着他的呼吸进入体内。 他这就认命了吗? 不,他只是静下心来去感受船只随着波涛的晃动方向,从而判断船舱窗口的方向。 等到他倏地睁开眼睛,一双鹰眼便闪出两道凌厉狠辣的光芒。 “跟我来!” 他嘴角一拧,叫上两位师妹,便猛然朝一个方向冲去。速度之快,快如闪电,直到他结结实实撞到阻拦窗口的木板,发出咔嚓一声,便停了下来。 他后退一步,握紧拳头,便一拳将满手刺猬打在阻拦的木板上。 木板发生很大的撕裂声,然后便轰隆隆地往外倒了下来,扑通一声掉进江里。 看到光,戴面纱的杀手和戴面具的杀手都冲了上来,却双双在刺猬手旁边顿住了脚步。她们俩随着刺猬手的目光望去,之间不远处飘着一条小船,上面并排站着六个人,其中两个,就是他们在树林里打败的余小欢和骆乐。另外四人当中,其中两人奇装异服,满脸胡子,却也是早上从客栈里走出来的;剩下两人,就是就是早上哭着跑出来的慕容南之和紧随其后的尹南川了。 “你们知道什么叫‘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么?”余小欢眼睛一扫左边的五人,笑嘻嘻道,“说的就是此情此景啊!” “小师妹果然冰雪聪明,难怪一直独得主上宠爱!”戴面纱的师姐似笑非笑地说着,便伸手各种面纱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师妹,你不是一直都想看看我的脸么?” 说罢,她便慢慢地将面纱摘掉。 她的手很白,手指很修长,动作轻巧,柔若无骨,怎么看,都配得上她眼眸里的艳丽和魅惑。可是,众人看到她的脸上时,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那张让人满心期许的脸,原本该是肌肤胜雪的鹅蛋脸,竟满是被灼伤的伤疤,叫人看一眼便觉得疼,感同身受的疼,以及心疼。 就在众人错愕不已的时候,她忽然扑通一下,往水里跳了下去。 不仅是她,她站在她左右的刺猬手和面具师姐,也纷纷往水里跳去。 “该死!”乔伯仪顿足叫道,马上转身拿起藏在众人身后的火把,一把丢到对面的大船上。 火苗沿着船外头的火药引子,迅速蔓延,眨眼功夫,便发出一声巨响。 “靠,跑啊!”骆乐叫着,赶忙捡起木桨,使劲地往大船的反方向划去。另外几人见状,也捡起其他几根木浆,速速划了起来。 身后,伴随巨大的轰鸣声,火光四射,水花四溅,爆起冲天浪花。 第三百三十三章 说走咱就走呗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树林里,几个湿漉漉的身影顾不上衣服上的水会沾上泥土,便气喘吁吁地靠树坐下。 “不知道他们死了没?”乔伯仪说道,“刚才动静那么大,咱也不敢多做逗留。” “咱们一定要把船炸了吗?”尹南川有些忧伤地说,“其实,她也挺可怜的。” 大家伙当然知道他说的“她”指的是谁。 “照你这么说,她旁边那位不是也可怜?”慕容南之嘴角露出一丝讥诮,“人家的脸上不是也挂着彩,也没见你可怜可怜?” 尹南川顿时无语。 人呀,总是容易忽略习以为常的。 “他们要是不死,最先倒霉的,就是你们山墨派和慕容姑娘家的水画派了。”息见云说道,“谁叫你们先换了装,在他们面前露出了本来面目。” 尹南川闻言脸色都变了。 “以杀手组织的能力,恐怕早就知道在座各位的真实身份了吧。”余小欢瞟了一眼被吓坏的尹南川,接过话头说,“只是,摆在明面上跟躲在后面,终究是不同的。” 尹南川心里暗说,那他们还是死了吧! “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办?”慕容南之问道。她忽然觉得,好像干成了这件事,心里一点都没有变的轻松呀。 “当然是——逃!”余小欢深吸了口气,悠悠地说道,“现在,咱们才真的算是拴在一条船上的蚂蚱!” 额,旁边几人都倒抽了口凉气,好像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这是被拐上了贼船了。 “咱们这次搞了这么大动作,灭掉的,只是杀手组织‘七绝杀手’中的三个,压根就没动到他们背后操控者。当然,刚才爆炸时,那三位也有可能已经侥幸逃脱了。”余小欢便接着说道,“反正,无论他们三个死没死成,杀手组织还在,而我们,却是真的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如今,正是他们愤怒之时,所以,为了留得青山在,咱们还是先逃一段时间,最好销声匿迹一下吧。” “余姐姐,”慕容南之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质疑道,“刚才那杀手跳江之前,可是说,你是他们主上最宠爱的杀手,那你怎么会没见过这幕后操控者呢?” 余小欢心里突然感觉到一阵无力,看来她说的真话,她不是原来说的雪七,还是没得到他们的信任呀。“我只记得从我醒来之后开始的事情。那时前面的我,因为办事不力,被鞭刑打得皮开肉绽的,压根就没机会见到主上。我唯一见过的,就是雨一大师姐。” 大家又一阵沉默,不知道各自心里在想些什么。或许他们需要找个理由说服自己吧,事到如今了,生死患难也一起经历了,似乎也没必要再怀疑以前都没有怀疑过的事情吧。 “那那那……我们往哪儿逃呀?”尹南川却还沉浸在余小欢前面那番分析里,有些慌神地说道,却又再次打破了大家的尴尬。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可不能拖累息剑派。”息见云接着说道,“所以,不能去长江以南。” “同感。”乔伯仪看息见云的目光都有些亮了,似乎这时候才发现这南边的弱……那啥也是个有担当的硬汉,“不能去长江以北。” “如此看来,我的江南也不能回了。”慕容南之附和道。她可不能拿水画派那么多人口冒险。 “那……川蜀之地也不能去了。”尹南川原本还想逃回山墨派,让他老娘替他遮挡一二,可是见到大家都这么有骨气,自己也只能放弃自己求保护的念头,将川蜀之地抛弃了。 余小欢扫了骆乐一眼,明白骆乐肯定也是不想回西南的,况且他们也真的不能去那边冒险,于是赶紧开口,打断大家就要往向骆乐的眼神,说道:“有一个地方,我觉得咱们可以去。” 她顿了顿,卖了卖关子,才接着说道:“长明派!” “咦,这个可以有!”慕容南之首先表示同意,“长明派可是整件事的始发地,咱们去哪儿,说不定还能找出长明派被灭门的起因呢。” “对,咱们万一敌不过死在那儿了,倒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乔伯仪面色一肃,一副马上就要与杀手组织决一生死的样子。 “就是,那也算是了了你名扬天下的目标了。”息见云瞟了他一眼,揶揄道。 “彼此彼此!”乔伯仪居然也不否认了。 最艰难的尹南川,纠结了一下,突然一鼓作气地站起来,偷偷扫了慕容南之一眼,铿锵地说道:“好,有……你们这些朋友一起,我尹南川这次就豁出去了!” 气氛登时有些凝重了。 余小欢眨眨眼睛,开玩笑道:“原来咱们之前的合作,你都没有豁出去呀!” 尹南川刚鼓起的一番大义凛然之气,顿时就像被扎破的气球,蔫了下去。在大家饶有戏谑的注目礼下,他立马又变得有些呆头呆脑的,抓着脑瓜子傻笑,好让自己没那么尴尬。 “说走咱就走呗!”许久未开口的骆乐站起来说道,“现在是个好机会。爆炸声一响起,江湖肯定又起风浪,各路武林人士听闻动静,肯定会过来一探究竟的。他们越动乱,对我们的逃跑而言,就是越好的掩护。” “那,咱们还要乔装打扮么?”尹南川有些傻乎乎地问道,“反正也瞒不住了。” 慕容南之满脸嫌弃,正要动怒,训斥他蠢。骆乐见状,赶忙说道:“其实,这倒是个办法。若是江湖中人知道,咱们用那艘船干掉了三个杀手,大家岂不是都纷纷关注于我们?有这么多人看着,那杀手组织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动咱们,岂不是不太容易?” “不,不要!”乔伯仪立马拒绝,“咱们一行六人,干掉区区三个杀手,而且也不是板上钉钉的那种,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 “况且,咱们刚才都不愿意回各自所属门派的地界,为的是什么?”息见云跟着说道,“不就是为了不拖累咱们的同门么?若是如此大张旗鼓,我们的同门岂能坐视不管?那我们岂不是弄巧成拙害了他们?” “除非咱们能让各大门派联合起来,对杀手组织围剿之。”乔伯仪又说,“但武林中各大门派,貌合神离已久,怕是难以煽动。” “那还是算了。”骆乐心里暗暗吃惊,慌得一匹,“咱们既不知那杀手组织的操控者是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大本营在哪儿,不靠谱,不可行!” 余小欢瞟了他一眼,思绪万千。 第三百三十四章 与狼为伍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一行人临时上了一艘西行的客船,行至三峡之前,便在北岸下了船,准备在附近的集市购买马匹,骑马赶往长明山。 长明派就在那里。 可就在他们在集市上寻找卖马的商贩时,骆乐的哥哥乐升,却忽然站在他们面前。 看到乐升似笑非笑地地站在自己跟前,望着自己,骆乐脸上闪过一丝见过哥哥的喜色之后,满心都变得忧虑不已。 这是要闹哪样呀? 余小欢和慕容南之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纷纷纳闷,这人是谁呀,怎么感觉跟咱们认识一样?直到下一秒听到骆乐问候的话,他们才明白过来。 “哥,你怎么会在这儿?”骆乐尽量保持镇定,让自己表现得与之前见面的欢愉心情一样。 听到骆乐这话,余小欢心中一颤,这看起来玉树临风气质不凡的锦衣男子,就是骆乐在西南乐家的哥哥呀!额,也就是杀手组织的首脑! 别问她为什么如此肯定,她的智商可没这么高,纯属是电视剧看多了,凭看剧的经验判断出来的。 可是组织首脑突然出现在这里,是要杀我呢,还是要杀我呢?余小欢心里就只剩下这个念头了。 “处理一些买卖上的事情。”乐升答道。 “那哥,你处理完了吗?”骆乐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要不你先去忙你的吧,我跟我这些朋友还有点事,就不耽误哥哥了。” “怎么,不想看见你哥哥呀?”乐升居然笑了笑,露出懂事哥哥看调皮弟弟的温柔目光,却看得骆乐弟弟心里阵阵发毛,差点就想转身跑掉了。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怎么可能?”骆乐脸上笑着说道,心里却很想哭。“哥哥从来都是最忙的,我哪里敢耽误你呢?” “看来你是怨上我了。”乐升说道,“也罢,这里的事务已经处理完,哥哥就好好陪陪你吧。不知你们这是去游山玩水,还是干什么大事呢?” 他居然露出了活跃探讨的表情。骆乐心里就更慌了,这绝对不是他平时看到的哥哥啊! “不用!”发现自己竟脱口就拒绝,骆乐慌忙又解释道,“我这还有很多朋友呢。” 潜台词:那多不方便呀! 谁知乐升却没从他铺好的楼梯上下来,而是直接看向骆乐身边的朋友,说道:“各位朋友,介意我乐某人跟你们一道么?” 这,他们兄弟要趁机亲近亲近,谁能那么不懂事说拒绝呀!而且他们如今正是困难之际,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而慕容南之,差点就拍手称赞了。 她从见到乐升那一刻起,眼里就有了从未有过的光芒。她的眼神,便都落在了乐升的一举一动上,满心欢喜,哪里还想得起来他们这一伙人如今的处境? 只有余小欢一个人暗暗叫苦。 噢不,还要加一个内心倍感煎熬的骆乐。 除了余小欢外,其他人这才知道,骆乐竟是西南乐家的二公子,身份倒是一点都没比他们几个掌门之子、掌门之女以及门派大弟子低呀! —— 江南水画派。 一女弟子从外匆匆进来禀报说:“禀掌门,山墨派的弟子求见,说……说是迟迟未见他们的少主迎亲回去,特来次咨询情况。” “什么?”水画派掌门慕容问情猛地从掌门位置上跳起来,也顾不上失态,吃惊道,“他们已经出发大半个月了,都能在川蜀游玩一圈了,怎么会还没到呢?” 通报的弟子见掌门动怒,生怕掌门会将火气撒泼于她,于是暗暗把头埋得老低,让手中抱于前的剑鞘当住自己的脸。 慕容掌门眉头紧锁,直到旁边伺候的婆子暗暗提示,她才回过神来,对来报的弟子说道:“请山墨派弟子进来吧。” 通报的弟子闻言,赶忙退了出去。 第一个通报的弟子刚退出去,外头外头探听消息的弟子便匆匆进来了。 “禀掌门,途径洞庭湖路段的水面发生爆炸,据说……”第二名弟子低头抱拳说,“据说被炸毁的是我们水画派的船只。” “我们的船只?”慕容掌门眼皮跳了跳,眉头皱得更紧了。 “咱水画派近期有船只开往上游去么?”她回头问身后规规矩矩站着的婆子。 婆子眉眼低垂,回答说:“只有小姐的船只。” 慕容掌门身子微震,往后退了一步,一只手紧紧攥在掌门专属宝座的把手上。 这时,山墨派的弟子随着通报的弟子刚走到大厅前,便听到慕容掌门沉声说道:“安排下去,在外的弟子全部到长江沿岸打听南之和尹少主的消息,另外再派一众弟子前去查看画船爆炸的情况,务必将爆炸的前因后果查清楚,不得有误!” 山墨派的弟子闻言,待第二个回禀的弟子退出去,也顾不上什么礼仪规矩,便匆匆进入水画派的大厅,问道:“慕容掌门,请问我派少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慕容掌门只好将自己听到的消息告知山墨派弟子。 山墨派弟子大体了解了情况之后,一刻也不敢耽搁,便再次启程,前往事发地寻找尹南川的踪迹。 大厅里,又只剩下慕容问情和她身侧跟了几十年的老婆子。 “掌门,要不要联络一下长江两侧的息剑派和神刀派?”婆子谨慎地说道,“毕竟当初,息剑派的少主和神刀派的大弟子都是随着小姐的船出发的。” “此事,还是先缓两天吧。”慕容掌门轻扶额头,一脸疲倦地说,“他们两派几十年来井水不犯河水,我们水画派为了不得罪任何一方,便极少与他们有所联系。如今这事我们自己都尚未搞清楚,说了,若是他们要扯皮,咱们怕是会理亏。” “是。”婆子仍是平和地说道,“老奴欠考虑了。” 两日后,水画派还是没有关于慕容南之和尹南川行踪的消息,但是却打听到,两日前的爆炸,是这两人以及当时一同从水画派离开的几个年轻人所为,而且此事似乎还和杀手组织扯上消息。 慕容掌门震惊不已,再也无法强自镇定,当即就传信,给山墨派以及息剑派、神刀派掌门传去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 第三百三十五章 小白的恋爱课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由于乐升的突然出现,余小欢一行人也不着急着赶往长明山了。 其实,也不是不着急,而是他们做的整个事情还没公开,还是个秘密,总不能因为在乐升面前露了端倪。 兜兜转转,眼看着天色已晚,他们在小镇上找个客栈住下来。 为了朋友的安全,骆乐打着要跟哥哥亲近亲近的幌子,死皮赖脸跟乐升住一个房间。跟其他任何一个人住,他只能看住一个,跟哥哥一起,就可以随时警惕。反正他今晚不打算好好睡觉了。 老规矩,乔伯仪和息见云两个死对头共住一间,余小欢和慕容南之一起,剩下不大开窍的尹南川自己独处。 乔伯仪和息见云两人已经随性得不像样了,以前他们睡觉前总是要好好梳洗一番的,也不知是从来就养成的习惯,还是做做样子跟死对头看的。可是现在呢,他们连衣服都没脱,就往床上一躺去了。 “你如今倒是连脸都不洗了。”息见云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乔伯仪讥诮道。 “这脸都已经不是我的了,还洗他作甚?”乔伯仪摸了摸易容之后满脸胡子拉渣的脸庞。 瞧见息见云也没有梳洗的意思,只是拖了外衣便躺下,便也讥诮道:“你怎么也不洗了,息剑派的少主?” “切。”息见云自嘲地笑了笑,“咱们还有脸么?” 既然脸都没了,还讲究那些个啥? “很快,我们会把我们丢失的脸面找回来的。”乔伯仪目光变得有些深远。 息见云没有做声,但是对此并不怀疑。 “对了,你有没有觉得,骆乐见到他哥之后,就变得有些奇怪了?”乔伯仪回想了一下今日的历程,问道。 “你也发现了?”息见云并不吃惊,“总之总觉得别扭。他的开心都让我觉得别扭,好像他并不想要他哥哥留下,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可他又装的跟哥哥很亲密,你看,今晚还非要跟他哥哥住一块儿。”乔伯仪接着说,“罢了,朋友一场,咱们多跟着留意一下就是了。” “嗯。” 气氛居然变得有些和谐。 余小欢和慕容南之也还没睡下。 准确地来说,是慕容南之躺在床上看着床顶睡不着,余小欢便打算给人家开导开导。 “你,该不会是看上那骆乐的哥哥了吧?”余小欢开门见山问道。 这么直白的问题,让慕容南之震惊不已,差点就把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里不出来了,无奈这天气实在太热,她没闷多久就受不了了。 “对!余姐姐好眼力,这就看出来了。”她干脆直接承认了。江湖儿女,总归是胆大任性些的。 “从见到人家第一眼开始,你的眼睛就没从人家身上移开过,稍微注意一下都能看出来了。”余小欢心里虽然诸多忧虑,却还是先关心一下人家的内心世界,“那你喜欢他什么?” “我也说不明白。”慕容南之说,“看到他,什么都还不知道呢,就觉得他与众不同,是我想要的那个人。” “你喜欢成熟稳重的,尹南川那傻小子,怕是更难入你的眼了。”想到尹南川跟乐升是两种完全不同类型的男子,余小欢不免有些替尹南川担心起来。 “他是我母亲给我做主的,可不是我选的。”慕容南之想到这茬,脸上的欣喜之色敛去,忧郁之色笼罩而来。“母亲觉得我们与山墨派知根知底,尹公子又心思单纯,以后就不用替我操心了。” “那,你可曾想过,那位乐大公子,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余小欢引导说。 “骆公子善良聪慧,他是骆公子的哥哥,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更何况,他看起来可比骆公子沉稳果敢得多了。”想到乐升今日翩然出现的样子,慕容南之嘴角不知不觉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虽然已经找知道骆乐的本名叫乐落,但他们还是习惯地叫骆乐这个名字。 完了,已经开始犯花痴了。余小欢心里一咯噔,忙又引导说:“万一,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呢?” “爱人,不是应该爱他的全部吗?”慕容南之茫然侧头看向余小欢。 余小欢心里却在狂叫:完蛋了! “当然不是!”她毫不犹豫否认道,“那跟白痴没什么两样。” 看来,她得给这犯花痴的仙女植入一点理智的爱情观才行! “正确地爱一个人,你要学会欣赏他的优点,还要学会发现他的缺点。”余小欢脑速飞快地运转起来,“不是无条件地包容、沉沦,而是时刻地保持清醒的自我,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心。” “喜欢一个人,会失去自己吗?”慕容南之懵懵懂懂。 “很多女子都会。”余小欢说道,“你现在就已经有点苗头了。” “失去了会怎会?”慕容南之似乎一点倦意都没有,很快又抛出第二个问题。 余小欢感觉自己好困好困,脑路有些跟不上了,但还是强撑起精神说:“他起初喜欢你的时候,肯定是看到了你身上有某处闪闪发光,可是后来你失去自我了,那跟俗尘凡世中的其他女子也没什么不同了,他看你身上没了光,转身便去寻找其他的发光的女子了。” “哦。”慕容南之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 余小欢迷离了一会儿眼睛,猛然一下坐起来,心里狂叫道:我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呀? 看到慕容南之满脸惊呆,余小欢赶紧找补说:“我接下来要说的一点,十分重要。” 慕容南之也坐了起来,满脸期待地听下去。 “如果你不小心爱上了一个渣男,一定要有离开的勇气!”便听到余小欢郑重其事地说道。 “何为渣男?”慕容南之一脸好奇。 “在你这里,就是坏人的意思。”余小欢说道,“你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觉得他十分美好,哪怕不经意发现他的一两个缺点,你也会自欺欺人忽略过去,或者选择听信他的一面之词放纵过去。大多数热恋中的女子都会如此。但是总有一天你会醒过来的,那时候你就不得不面对取舍了。” “你说的醒过来,是指发现他是真的坏人的时候吗?”慕容南之支着下巴问道。 “对。”余小欢心里那个欣喜呀,总算开对窍门了。“那时候可一定要摒弃坏人,别再跟他为伍!” “余姐姐你多虑。”慕容南之却淡淡地说,“我喜欢他,当然是觉得他好才喜欢,谁会喜欢一个坏人呢?” 额额额,余小欢一头倒在床上,额头冒出很多黑线。看来这课,算是白上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兄弟下棋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客栈里。 还有一个屋子的人没有睡下,那就是乐升和他的弟弟乐落……噢,还是叫回骆乐吧,他们兄弟俩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乐升坐在书桌前,对着琉璃灯翻看这些天收回来的账本。 当然,琉璃灯是他的随从准备的,这个地方可没有。书桌是上好的红木用特好的手艺制作的,也是他的随行队伍一路带来的,这个地方可没有这么灵巧的手艺。甚至桌上那套茶具,也是他每次出行的必备品,因为他用不惯别人提供的。 他手中的账本,已经翻看到最后一页,一目十行之后,便合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一旁还缠着哑巴老奴下棋的弟弟乐落,脸上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随后才正了正脸色,开口说道:“你怎么还不睡?” “咳咳,哥哥不是也还没睡?”骆乐回头,一脸笑意地说道。 “我这不是在看账本么?”乐升站起来,伸展伸展筋骨,看向骆乐和哑巴老奴的棋盘,“刚看完,你这棋还没下完么?” “难得有人陪我下棋,我还想杀个通宵呢。”骆乐硬撑着头皮说。 “还是我陪你下吧,让哑叔休息去。”乐升说着,已经走向骆乐下棋的窗前。 哑巴老奴虽然聋哑,但却眼明心细,见到乐升的影子过来,便一下子站起来,恭恭敬敬地抱着双手听候吩咐。 乐升冲他摆摆手哑巴老奴便会意,但在退出去之前,把自己坐过的凳子撤去,换上乐大公子坐的交椅。 骆乐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一幕,什么也没说,心里却觉得遥远了。他们俩,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啊! “哎,哥哥已经很多年没有陪我下过棋了呢!”他伸了伸懒腰,特意放松一下,有些缅怀地说了一句。 “这不,现在来弥补了。”乐升在他对面坐下,同样有些惺惺作态。 两人都知道对方心里藏着另一层东西,偏不肯亲自捅破,各自都分辨不出,自己是顾念兄弟情分,还是已经开始暗暗较劲? 骆乐盯着乐升刚落下的一枚黑棋,说道:“哥哥的棋艺还是那么高超,一出手就疑云重重的,叫弟弟看不明白。” “多年没下了,勉强维持以前的棋路罢了。”乐升却云里雾里地接了一句。 骆乐听了这话,就更不明白哥哥的用意了。只好拈起一枚白棋,举棋不定地犹豫片刻,才落到棋盘上。 “弟弟倒是老样子,举棋不定。”乐升嘴角泛起浅浅笑意,不知是嘲笑,还是对这盘棋胸有成竹,然后当机立断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棋。 “哎,懒散惯了呗。”骆乐干脆有些无所谓地接着落下一枚白棋。 “心不平气不和,你这棋是要输的。”乐升颇为好心地提示道。 “跟哥哥下棋,我不是向来都是输的么?”骆乐眼神慵慵懒懒的,有意无意地瞟向乐升,“好像,哥哥也从来没让过我赢一次呢。” “这不是怕你骄傲么?”乐升无奈地笑了笑,“再说了,哥哥也是有好胜心的,输给一个小十岁的弟弟,也挺丢面子的。” 骆乐就笑笑,不说话。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白棋已经四面楚歌了。 “下棋,还是专注些好。”乐升微微一笑,拈起一枚黑棋,落到棋盘上,便吃掉骆乐弟弟的一片白棋。 “哥哥倒是比以前,更加杀伐果断了!”骆乐看着棋盘上空出来的位置,撇撇嘴说道。 “难道不是弟弟棋艺退步了?”乐升保持惯有的似笑非笑。 “没办法呀!”骆乐随意地在棋盘上落下一白棋,“谁让我唯一的哥哥日理万机呢,我这个当弟弟一年到头也见不了他几次,想提升一下棋艺都找不到人。” “你可拉倒吧。”乐升紧跟着就轻松地落下一棋,“你若是想学,跟谁下不是学?偏偏改名换姓乔装打扮去江湖上厮混,倒忘了家族规矩了?” “可我只想跟哥哥学呀,”骆乐便撒娇起来,“父亲陪我,我都不乐意的。” 乐升顿时无言以对。即使明知道他是耍赖,但那毕竟是自己的弟弟呀。 几番博弈下来,乐升的黑棋已然占了上风。 当然,好不容易跟弟弟下一盘棋,他还不至于让弟弟输得太难看,于是手下留情了几分。 但,最终的结果,还是没有想让,骆乐弟弟还是一如既往地输了。 “再来一盘!”骆乐弟弟看着自己那些孤零零的白棋说。 “你今晚真不要睡觉了?”乐升气定神闲地问道。骆乐的双眼已显疲态,而他却跟白天时候一样,气息匀畅,能量充沛。 “不睡!”骆乐便干脆地说,然后瞥见一旁哑巴老奴提前给他们沏好的提神茶,就着壶口仰头咕噜噜地闷了一大口下去。“我还能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乐升就笑笑,作了请的姿势,让骆乐先下。 骆乐倒也不客气,反正哥哥让他先下,他也从未赢过。 他们其实都心知肚明,他们这是在下棋,也不是下棋。 他们是在演戏,给对方看的戏,企图提醒对方,也企图麻痹自己。 他们的话里话外,有几分真心,有几分试探,他们自己都分不清。 骆乐只知道,他不能睡下。他害怕他睡下了,就不知道哥哥去哪儿了,去做什么了。 他那些不知情的朋友,此时正在熟睡,肯定没有提防身边的危险吧。 一边是自己嫡亲的哥哥,一边是自己患难与共的朋友,他该如何选择? 不不,一边草菅人命泯灭人性,一边匡扶正义主持公道,他根本没得选,他只能站在正义的一边。只是,他只是,不能将自己哥哥的生死置之不顾而已。 内心强烈地挣扎着,等到他挣扎出来个结果时,棋盘上的博弈也有了结果。 毫无疑问,他还是输了。 以前,乐升哥哥对他不相让,是想给他足够的打击,以此提升他的抗打击能力。如今,乐升哥哥更加不想让他,是在暗暗地提醒他。 “哥哥始终是哥哥,你斗不过我的!”乐升一语双关地说。 刚才内心的挣扎已经得出答案,所以骆乐很快恢复心平气和的样子。听到乐升如是说,他不急不躁,只是笑笑,说:“这一盘输了,还有下一盘。” 第三百三十七章 早餐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一起到楼下用早膳。 尹南川在楼梯口看到骆乐顶着一双黑眼圈一脸憔悴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差点没从楼梯滚下去。 “你昨晚是干什么去了?”他唯恐大家没听见一样,大声叫道,“怎么搞成这个模样?” 骆乐有苦难言,只能干笑。 吃了早餐,他的气色才稍微恢复了些。 “依我看,你今晚还是跟我一个房间吧。”尹南川好心好意地说,“你们是亲兄弟,来日方长,什么时候聚不是聚?” 其实,他这么说,也是因为这些人里面,就他一个人住一个房间,而他的武功偏又是这些人当中最弱的,他心里有些害怕,所以觉得还是有个人在一起比较稳妥。 “你怎么好意思呢?人家兄弟俩不住一块,要跟你住一块,成什么样?”余小欢明白骆乐要跟哥哥住一个房间的用意,怎能不替骆乐说话呢?这时候,帮别人,就是帮自己! 息见云总觉得这里面好似有些不妥,看到余小欢这般说,也趁机附和说:“就是,这叫外人怎么看,还以为人家兄弟俩不和呢。”一双眼睛却有意无意地观察着乐升和骆乐脸上的微妙变化。 “只要我哥还跟我在一起一天,我就跟他多住一天。”骆乐便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看向乐升。 “看来,我这个当哥的以前确实陪你太少了。”乐升可不会借坡下驴,他只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嗯,接下来你们要去哪儿,哥哥都陪你去。” 骆乐和余小欢心里那个汗颜哪! “我还是不要耽误哥哥的工夫了,我怕回家会被父亲打死!”骆乐装怂说道。 “没事,到时候就说你跟我熟悉熟悉买卖事务,父亲高兴还来不及呢。”乐升见招拆招。 乔伯仪和息见云心里都隐隐有些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太对劲,一旁细嚼慢咽的慕容南之却心中欢喜不已了。 尹南川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样,只觉得二人兄弟情深,便傻乎乎地说道:“既然是兄弟,那就一起……” “咳咳。”乔伯仪生怕他胡乱说出点什么来,赶紧咳嗽一下打断他继续说下去。 “吃那么快,噎着了吧。”息见云心领神会,马上配合地给人家倒了一杯水。 大家安静地吃的七七八八时,乐升灼灼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余小欢。昨天他一直被骆乐缠着,除了刚开始互相介绍打过招呼外,他们俩还没对话过呢。 余小欢感觉人家的目光有毒,灼得自己的脸老难受了,干脆换了一脸天真,抬头迎接上乐升的目光,甜甜地笑道:“乐家哥哥,您干嘛老看着我呀?” 默默吃早餐的众人闻言,纷纷愕然抬头看她,当然,最疑惑的要数慕容南之了。 乐升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微一错愕后,才微笑着说:“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哈哈哈!”余小欢大笑道,“这在我们那儿,是最俗的搭讪套路。” 乐升的不动声色的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但很快又镇定下来,问道:“对了,还不知道余姑娘是哪儿人?” 余小欢眨眨眼睛,说道:“听说乐家哥哥时常外出,走遍大江南北,你以你见多识广的经验猜猜看呗!” “嗨,那都是唬人的把戏罢了。”乐升难得认输一回,“我可猜不出来。不如余姑娘给我说说看,说不定我去过呢。” “你还真没去过!”余小欢一本正经地说,“我来自遥远的未来,你是不可能去过的。” 乐升听罢,居然哈哈大笑起来,整得旁边的骆乐都懵了。他可没见他哥这边大笑过呢。 “余姑娘,你可真有意思。”乐升笑道。 坐在乐升身侧的骆乐,看二人的表演,看得那个惊心动魄啊,真怕两人笑着笑着,下一秒就打起来。 不过,他可能还是低估了他哥哥的忍耐力,也低估了余小欢的怂胆。 能心平气和地交谈,打什么架呀,又打不过! 嗯嗯,后面一句才是重点。 “我吃饱了。”慕容南之倏地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眼神里却很是幽怨,然后拂袖离去。 “额,我也吃饱了。”尹南川赶忙把手中的半个包子塞到嘴里去,也跟着慕容南之的身影出去了。 余小欢这才梦如初醒,慕容南之肯定是生她的气了啊。人家昨晚才跟她坦诚喜欢乐升的事情,现在她却跟人家的意中人“相谈甚欢”,怎么看都像是故意夺人家的心头爱呢。 可是,她脑子缺根筋,真的没想这茬。 “看来,昨晚大家都没休息好呀,”息见云轻声说,“火气都挺大。” “你看我,像有火气的样子么?”乔伯仪幽幽说道。 “小心别又噎着!”息见云白了他一眼,语气怪异地提醒道。 几人刚吃饱,走也走不了,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忽然跑进来一个气喘吁吁的人,嘴上嚷嚷着说道:“打起来了!” 这里是个淳朴的小镇,江湖人可不多,这突然打起来,却让骆乐一行人惶惶的心中顿感不安。 便有好奇之人问道:“什么打起来了?” 那人便喘着粗气说:“外头有几个人打起来了,一男一女,跟两个穿黑衣服的人。” “去看看。”骆乐看向余小欢说。 余小欢刚点了点头,便被骆乐一把牵着走带走了。 息见云和乔伯仪见状,顿时瞪大眼睛,但也没敢说什么,赶紧跟了出去。 被无故忽略剩下的乐升,轻轻抿上一口茶,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瞟了一眼一旁的老奴,便悠然地走了出去。 哑巴老奴看见乐大公子出去后,便弯下老腰,慢慢地拾掇起乐大公子用过的碗具茶具和木筷。虽然这些碗具的颜色看起来跟别人用的差不多一样,但却是他专门为乐大公子准备的,不属于客栈的。颜色一样,只是为了别人不太注意到而已。 哑巴老奴将碗具、茶具拾掇之后,并没有要清洗回收的意思,而是用黑布包裹起来,暗暗打碎,从后门丢了出去。 第三百三十八章 告诉他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一行人冲到外头一看,果然看到慕容南之、尹南川二人和两名黑衣人打得不可开交。 余小欢原以为,别人口中穿黑衣服的人,应该跟前些天交手的三个杀手差不多,都穿得跟只蝙蝠似的,可没想到,人家却穿得是紧身的夜行服。 “这一大早的,穿什么夜行服呢?”息见云纳闷道。 “管他那么多呢,先打了再说!”乔伯仪说着,已经反手从肩膀上拔刀,冲过去加入战局。 “以少敌多,胜之不武……打坏蛋的话,没关系的。”息见云幽幽说着,人已经拔剑跟了过去。 剩下余小欢跟骆乐面面相觑。 “四大门派的未来接班人,对付那两个,应该绰绰有余了。”骆乐把手一卷,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 “我觉得也是。”余小欢附和道。就她那不灵活的身手,打一次不受伤,浑身也得酸疼一次。 哎,她再也不稀罕用武力欺负人了,会武功也不稀罕。 乔伯仪和息见云加入战局后,两名黑衣人力战一番,见没能占到便宜,,往余小欢和骆乐的方向看了一眼,又互相对了一下眼神,找机会逃跑了。 “哎呦喂,你们跑什么呀,有种再跟我朋友大战三百回合呀!”余小欢看着他们逃跑的背影,故意嚷嚷道。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嚷嚷完就蓦然回头看了一眼背后。这一看,她可把她吃惊坏了……其实是吓坏了。 乐升居然站在她和骆乐背后,轻摇着折扇,嘴角含笑地看着她。 也不知道人家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乐家哥哥,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站在人家身后呢?”余小欢尴尬而不失礼貌地问道。 “我有动静呀,这不是一直扇着扇子么?”乐升面不改色道,“只是余姑娘看热闹看得过于专注,没留意罢了。” What?这也算动静? 好吧,确实很动……余小欢无法反驳。 乐升敛去笑意,看向骆乐,正色道:“你们到底惹了什么麻烦,到现在还不跟我说实话么?” 余小欢见状,突然一阵恍惚,差点以为自己判断错误了呢。不过,想起乐升与自己对话那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她很快又坚定了自己原来的想法。 骆乐顾了顾左右靠过来的尹南川等人,心里那个苦啊! 好吧,既然自己哥哥如此卖力演戏,他这个戏精岂有不配合的道理? “回客栈再说。”他说着,便领先往客栈走去。 小客栈没有大包间,几人便各自搬了凳子,挤到乔伯仪好息见云的房间去。当然,乐大公子是不需要自己亲自搬凳子的。 大家都坐下后,骆乐便把他们如何干掉杀手组织的三位杀手的事情,从头到尾地告诉乐升。 在场的,除了乐升,其他都是参与者,本不需要再听一次的,可是骆乐就是要把大家集中到一起,让他们也听听自己的叙述。因为,他可不会将事实全部照搬过来。就像认罪一样,他尽量将所有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关于余小欢杀手身份这一点,他故意忽略,只是大家是出于正义。 余小欢刚好坐在尹南川身边,听到骆乐说道版本跟事实有些初入,便小心地提防着尹南川会跳出来指正。不过她也算是白担忧了,尹南川从头到尾安静得很,一句话都没有插嘴。 乐升默默地听骆乐徐徐道来,听着听着,就微微皱起了眉头。最后,骆乐将事情说完,他也没表现得暴跳如雷,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骆乐,说:“你也太胆大妄为了。” 即使这样,骆乐心里还觉得他虚伪。哪怕他哥哥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得知这件事,也不该是这个反应的。正常的乐升,应该是面无表情,沉默片刻,然后问他,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乐升终究还是问出了骆乐心中想到的台词。 只是味儿,总觉得是不一样了。 其余人纷纷看向骆乐,这里好像没他们什么事了,但是屁股都坐到了椅子上,不好突然挪开,打断他们兄弟俩的对话。 “我们打算去长明派看看。”骆乐诚实地说道。 “回西南吧,”乐升却说,“咱们乐家,还是护得住你……们的。” 呵,这是他做出的最后让步么? “像只乌龟一样躲起来吗?”骆乐用笑容掩盖自己心里的失落和忧伤,“我们只是做了武林人士应该做的事情,如果这都要躲起来的话,那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坏人岂不是可以明目张胆地横着走了?所以,我们不回去。” “你觉得,你们有这个能力么?”许久,乐升才又问道。 “管他有没有呢!我们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拖累同门中人,我也不会拖累乐家,是以,无论什么结果,我们都自己承担。”骆乐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直直地看着乐升,想从乐升的眼里看到一个答案。因为这话,他是故意说给乐升听的,希望以后若是他们输了,乐升可不要为难另外那四大门派。可惜,他哥哥的眼神,他总是看不懂。 而后他又问道:“但是,哥哥你神通广大,会帮助我们到达长明派的,是不是?” 乐升嘴角抽抽,说道:“当然。谁让你是我弟弟呢。”说完这后面一句,他心里顿感一阵荒凉。他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太好了,那我们就不用那么提心吊胆的了!”尹南川傻乎乎地乐道,发现其他人尤其是慕容南之用极为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破坏了什么,但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不知道应该对什么表示抱歉,只好乖乖捂住了嘴巴。 “不是说好了不拖累家人、同门的么?”慕容南之有些担忧地说,“如今把乐家哥哥牵扯进来,怕是对你们乐家不利?” “无妨。”乐升和骆乐几乎同时说。 而后骆乐又补了一句:“到了长明山,咱们就跟哥哥分开。” 他的眼神,依然定定地盯着乐升的眼睛看,好像在寻找什么,却又什么都找不到。 “好。”乐升面无表情地答了一声。 第三百三十九章 牵手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下午,他们一行人去集市上买马,为明天出发出长明山做准备。 余小欢和骆乐还是不经意地走到一块儿。 “这样不会太冒险吗?”余小欢低声问道。 骆乐微微吃惊,但还是和余小欢保持继续跟着队伍前行的样子。 雪七是杀手,乐升是杀手的主上,雪七怎会认不出乐升来呢? 骆乐对余小欢说话便不再藏着掖着了。“从我们认识开始,走的哪一步,不是在冒险?” “那他们怎么办?”余小欢嘴角微微笑了笑,继续低声问道,“要告诉他们么?” “这个我也拿不定。”骆乐忽而觉得头疼,“如今就咱们俩知道真相,但咱们一个是他的弟弟,一个是他的杀手,让他们怎么想?怎么接受得了?” “确实难以置信。”余小欢自嘲地微微笑了笑,“怎么听起来都像是个阴谋。” “唉,所以我还真是难受,随时都想要爆发的那种,不然就更加难受。”骆乐说着,紧紧地握着了余小欢与他并排放着的手。 余小欢的本能反应的抽回了的,可是刚稍稍动了一下,就没有再拒绝了。 堂堂的龙套演员,被个帅哥拉个手算什么,她还跟路人甲接过吻呢。 她如此安慰自己,也算是自欺欺人吧。 “那咱就别告诉他们了,反正我们两个是指定脱不了干系的。说不定到了最后,他们对咱们的不信任,反而可以救他们自己。”其实,余小欢心里想的,其实是她一个人脱不了干系,骆乐是乐升的弟弟,既然乐升容忍了这么久,说明他还是看重这份兄弟之情的,那他就不至于将骆乐置于死地。但他总要找个出气的,余小欢这个叛逆者,就是最好的出气筒了。 背负了杀手的罪名,她是逃不过以死谢罪的宿命的。这点她看得清。 “你的意思是,”骆乐所有的目光,全都聚焦到余小欢的脸上,“反目?” 余小欢抿嘴微笑,算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骆乐握余小欢的手,握得更紧了。 息见云看到旁边一个卖马鞍的,刚想指引跟他并列行走的乔伯仪看看,却在侧头时,看到骆乐和余小欢火四目相对、火光四射的样子,赶紧将乔伯仪刚侧过去的脑袋掰了回来。“你先看那边!” 乔伯仪被他如此粗鲁对待,正要生气呢,谁知道瞧见了这八卦,顿时就忘了恼怒。 息见云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慕容南之身上,可惜慕容南之对他总是清清冷冷的,他说什么人家都不感怎么感兴趣。当骤然瞧见骆乐和余小欢的样子,简直就看痴了。 不仅是眼神看痴了,人也跟着痴了。他痴痴地说:“什么时候,咱们也能像他们这样呢?” 一旁的慕容南之闻言,直接丢下他,往前跟上她的男神乐升,跟人家找话头去了。 要是余小欢当时知道她和骆乐这随便对上了一眼就引来他们如此诸多的猜测和艳羡的目光,会不会扭头就吐出一口老血来呢? —— 晚上。 余小欢刚要一屁股坐到床上,就被慕容南之一脚给踹了下来,差点没摔出个狗吃屎来。 “干嘛呢你?”余小欢痛苦地叫道。 “今晚你就睡地上吧。”慕容南之气恼恼地说,“以后我们也不会再同住一个房间了。” 早上的事情,到现在还记仇呢!余小欢心里一阵悲凉。 “我就是跟乐大公子多聊了两句,你也要吃醋呀?”余小欢委屈巴巴地嘀咕道,“你这醋一吃就是一整天,就不怕酸掉牙齿么?” 可屋子里就她们两个人,再小的声音也是容易被对方听得一清二楚的。 “我才不是吃醋!”慕容南之气得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说道,“我就是气你水性杨花朝三暮四不知……” 朋友一场,“廉耻”二字她便忽然收了回去。 “我怎么的了?”余小欢莫名其妙,心想,难道我还在不经意的时候招惹了尹南川了?左思右想,她也不过是在骆乐跟他哥哥说明真相时,坐在了尹南川的旁边而已。可是以前他们几个都是这样相处,也没有问题的呀。 却听到慕容南之再也忍不住指责说:“早上,你无故……”调戏二字,她这样的淑女是说不出口滴,“招惹乐大公子,下午,你却又和乐二公子牵手!你还无辜说你怎么了,难道你心里就不觉得……不觉得难为情么?” 什么招惹呀,我那是试探好不好!那什么的牵手,也只是互相鼓励打气而已。余小欢心里叫屈,却没有解释。她怕她情急之下说漏了嘴。 只是这床,她今晚怕是睡不了了,只好自己搬了两张凳子拼起来……然而凳子实在太小了,她只好爬到唯一的桌子上躺下。 —— 地上过于粗糙,凳子又过于小了,余小欢睡不着,瞧见窗户处一片明亮,开窗一看,竟满眼都是皎洁的月光。抬头远望,一轮皓月高高挂,好不美妙惬意。 翻出而出,飘然飞起,在瓦片遮盖的屋顶坐下,心里还不忘感慨:还是轻功最好,可以凭一己之力上屋顶赏月。 小镇上的居民都睡得很早,此时整个小镇上基本已经万籁俱寂,只剩下大户人家守夜的零星灯光以及巷子里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 远处的婆娑树影,近处的小桥流水,全都沐浴在如玉般洁白的月光下,静静地享受着这安宁的时光。 可惜屋顶欣赏之人,只有一个。 罢了,骑马月亮是圆的。 余小欢正有些自怜自艾呢,便看到一个身影倏然飞起,落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屋顶上,正要戒备,却发现那人竟是骆乐。 “你怎么也没睡?”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说,然后又同时笑了。 “不敢睡。”骆乐无奈地摊摊手。 “睡不了。”余小欢无奈地笑了笑。 骆乐飞到余小欢身侧坐下。 余小欢说:“你不敢睡,是因为他。我睡不了,也是因为他。” “为什么?”骆乐好像不太理解后面一句。 “南之看上他了。”余小欢脸上连无奈的笑意也没有了。 第三百四十章 赏月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骆乐嘴角笑笑,心里却暗暗叹了口气。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是这样渺小,有心无力。 远处的月光,纯洁无瑕,如此静美,他的心,却纷乱无章,被纷杂的俗事占据、烦扰。 “然后以为,我也看上他了。”余小欢又补充了一句。 骆乐正想,这怎么就跟你扯上关系了?转头看向余小欢时,又猛然想起来了什么,忽而笑道:“你前些天不是还想当我嫂子来着?” 余小欢看着骆乐,心里一阵苦笑。岔开话题说:“你不是要盯着他的么,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他睡着了。”骆乐也一阵苦笑,“本来还想拉他一起通宵下棋的,可是他不干,账本也不看了,早早就睡了,估计是觉得老赢我没意思吧。” 余小欢心说,谁叫你总是输给他呢?却只是笑而不语。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挤兑他了吧。 月色难得,还是不要煞风景的好。 嗯呢,还可以更美好一些的吧? “如果……”余小欢目光涣散地看向远方,声音戛然而止。 “什么?”骆乐看着她,追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如果,我们不能再见面了,你会不会有那么一点想我呢?”余小欢回过头看,目光温柔,嘴角含笑地看着骆乐。 在月光的映照下,骆乐的脸看得很清晰,微风轻轻吹拂着他有些凌乱的发丝,把他衬托得有些慵懒,但却不失风流俊美。 余小欢的心里忽悠有种想要恋爱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像当初当花慎言时看到柳莫言那样,惊喜、欢腾,垂涎于人家的美貌,不顾风花雪月,却只是觉得好玩。而此时此刻,她的心很静,像是一就要悄然盛开的昙花。 “当然会。”骆乐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竟多了几分沉稳和柔情。 闹腾了这么久,彼此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对眼前人很依赖呢。 原来,他们互相欺骗,互相怀疑,心里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建立起来了信任。不然,遇到这么多突发状况,冒出这么多惊掉大牙的秘密,他们却怎能还走在一起?没有撕逼,没有戳穿,也没有退缩,依然携手并进,不曾动过要伤害对方的念头。 “其实,我的心现在都已经在想你了。”骆乐含情脉脉地补充了一句。 —— “今晚月色真美!”是息见云的声音。 “走,反正睡不着,到屋顶上赏月去。”是乔伯仪的声音。 然后便是轻风浮动,扫起似有似无的衣袂飘飘之音。 “咦,你们怎么在上面?”见到屋顶上有两个身影,息见云有些意外。 “额,咱们来得很不是时候啊!”见到余小欢和骆乐两人亲密地坐在一块,乔伯仪自嘲地笑笑。 “咳咳,赏月呗。”骆乐有些尴尬地和余小欢挪开一些距离。 “良辰美景啊!”乔伯仪便又酸溜溜的感慨一句,和乔伯仪这个死对头并列坐下。 “何止是美,简直是撩人嘛!”息见云跟着调侃一句,“咦,咱们四个都上来了,要不那慕容姑娘和尹兄叫上,就差他们俩了?” 他话刚落音,四人便看到屋檐下翩然升起一个美妙的身影,姿态唯美,动作优雅,不是貌若天仙的慕容南之,还能是谁?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乔伯仪一双素来冷漠的眼睛都看直了。 慕容南之紧抿着双唇,一双美目扫了余小欢一眼,便含着歉意缩了回去。她上来的位置,刚好四人的正中间,便就地坐下了。 “慕容姑娘,你也失眠了?”见慕容南之有些怏怏不乐的样子,骆乐便开口问道。 “嗯。”慕容南之想到余小欢坐在骆乐身旁,说不定两人早就通气了呢,于是又自圆其说地解释道,“明天就要去往长明山,接下来咱们恐怕难有这样岁月静好的时光了。” 哼哼,人家才不是因为把朋友赶出去心存愧疚,难以入眠呢! “慕容姑娘莫要忧心,”息见云安慰道,“这件事迟早都会过去的。” “很快就会过去的。”乔伯仪强调说。 息见云嫌乔伯仪多嘴,瞪了他一眼,却没想往日那样,因为这样的小事吵起来。 安静了一会儿,余小欢忽然想到,六人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怎么能少了尹南川呢?于是同大家说道:“咱们,是不是得把尹南川叫上来呀?六缺一有点不圆满额!” “有道理,估计他这会儿睡得正香,”骆乐站起来道,“我这就去把他提起来。” “别,你还是陪着余姑娘吧,”息见云十分识相地站起来道,“我们去!” 说罢,却将一旁安坐的乔伯仪给拖了起来。 “你自己去就好了,干嘛要拖上我?”乔伯仪压着声音吼叫。 “快别墨迹了,再不起来瓦顶都要被掀翻了!”息见云可没有要心软的意思。 乔伯仪无奈,只要陪着他一起翻身下去,将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尹南川给提溜上来了。 到了屋顶,尹南川也没能清醒过来,迷离着虚空的眼神,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 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熟睡”良久的乐升,忽然睁开眼睛,仰头坐了起来,而后翻身下床,一气呵成。 却是坐在床边,身子不动,眼睛扫了一圈屋顶,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笑意。屋顶上传来压低音量的欢声笑语,只是一切,都与他这个哥哥无关。 他怔怔地坐了好久,然后才站起来,自然而然地走到门口出,轻轻在木门上扣响三下。声音非常低,尤其是在有风的夜晚,怕是连隔壁房间的人都听不见。 但隔壁房间没人,他们都在屋顶上,齐聚一堂,赏月。 很快,就有条模糊的人影出现在房间门外。 “主上。”声音虽然很轻,但语气却很是恭敬地唤道,“要行动么?” “不。”乐升用比平常较低沉的声音说,“行动取消,到长明山再做安排。” “明白。”声音落下,身影也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乐升复又躺下,一双无神的眼睛却久久没有闭上。 第三百四十一章 长明山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到达长明山前,最后一个落脚处,是一个安静祥和的村庄。 骆乐在这里和他的哥哥乐升告别。 “确定不用我陪你去么?”乐升问道。 “当然。”骆乐笑了笑,笑容温和恬淡,却难掩一双疲倦眼神的落寞。 “这事过去了,记得回家。”乐升嘴角勾起一个笑容,然后转头看向其他人,微微点头,便绝尘而去。 大家都十分理解,没有什么时候,也没有一句安慰的话,只是静静地陪着他,翻身上马,直接赶往长明山。 其实,长明山下还有个小村庄,甚至还有一个小集市,但在长明派被屠杀之后,山下的村民就搬走了,搬到了他们刚才落脚的小村庄。 余小欢等人到达长明山下时,天黑已晚,但山下的村庄已废,他们也不方便落脚,便连夜上了山。 一夜之间死了一百九十九条人命的地方,他们也敢大晚上去! 不过幸好,今晚的月色同昨晚一样皎洁明亮,即使有满山高大的树冠遮遮掩掩,但还是落下好些斑驳的光影来。他们便借着这些光影往山上爬。 一路上,他们时不时发现一些已经被破坏的机关和残缺的暗器,想必是长明派为了防止外人随意进入而设立的,只可惜还是没能抵挡得住杀手的进攻啊。 想到这儿,同行的小伙伴总忍不住看向余小欢,那种眼神,不知道是不可思议还是难以置信。 经常语出惊人的尹南川还傻乎乎地问余小欢:“这都是你干的么?” 余小欢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笑,说:“我说不是,你信么?” 尹南川就不说话了。 “这些机关暗器,怎么说也能抵得上千军万马了吧,这一个人就能将他们全部都破坏了?”息见云也忍不住纳闷道,“她真的是一个人?” “我也很怀疑啊!”余小欢只能跟着附和道,“如果真的是我一个人干的,那我现在怎么就变得这么差劲呢,我觉得我连尹南川都打不过呢。” “嗯……啥意思?”尹南川叫道,“你居然说,这里我的武功最差?” “哪里?”余小欢笑嘻嘻解释道,“我明明说的是我自己。” 余小欢心里也好纳闷,如果真是自己一个人干的,那现在自己已经得到了雪七的武功,怎么还这么差劲呢?莫非,她还有其他无关武功的技能助力不成? 他们遇见的机关暗器都已经被破坏了,所以毫无阻碍地上到了长明山顶。 长命山顶俱是石头,光秃秃的一片,竟跟底下满目大树葱葱郁郁满的光景大不相同。 光秃的山顶上,有一座大型的建筑物,巍峨庞大,气势磅礴,在夜色的衬托下,又增添了几笔神秘的色彩。走近了过去,方能看得清那是用大块大块的石头砌成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弄来的这么多大块的石头,难道是把这石头山顶给砸了半截然后切割好就砌起来的么? 六人的身影,被长长地映衬在石头房子的正面上。 慕容南之蓦然回头,遥望着天边一轮跟脸盆一样大的皓月,喃喃说道:“我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叫长明派了!” 余小欢和其余人闻声,一起回头,看到那轮皓月,似乎都有所悟。 几人怔愣地看了好一会儿,脖子酸了,才低下头来。 “现在怎么办,要进去吗?”乔伯仪看向石头建筑的入口处问道,“还是等到天亮再说?” 一路上山都没有半分害怕的年轻人,在面对这种带着神秘色彩的石头建筑时,居然有些犹豫了。 再怎么说,这也是一夜之间死了一百九十九条人命的案发地呀,如今又是晚上,不会发生什么阴魂不散的事情吧……单是想想,就够让人毛骨悚然的。 “我觉得,咱们爬了这么多山路,也累了,不然就先歇息歇息,明早再说打算!”尹南川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看天看地,退退走走,就离长明派的石头建筑越来越远了。 乔伯仪和息见云对视一笑,没有戳穿尹南川的心思,也跟着放松下来,提议先在外面休息。 眼看着目标就在前面了,停顿下来,还叫好奇的余小欢心里痒痒的,不过,她那胆小如鼠的胆量,也不敢贸然进去呀,所以也只能听从大家的意见了。 石头建筑前面的不远处,有一大块大石头。他们几个就走到那边去,在靠近月光的一侧坐下,倚靠着巨石休息。 背靠着微微发热的石头,余小欢燥热得慌,很快就醒了过来。 四周皆是石头,怎么睡都硌得慌,余小欢睡不着,便只好坐在地上看月亮发呆。 天边的月亮,在这山头上望去,不知道是因为这里视野更空旷还是什么,竟比昨晚的月色还要明亮许多,余小欢看着看着,竟忘了对身后石头建筑的恐惧,独自起来,慢慢朝着月亮的方向散布过去。 月色虽美,但还真是百无聊赖。安静得,她有些彷徨。 其实,她预知得到,用不了多久,她就要离开了。 想到这个念头,她忍不住回头,看向那睡得歪歪扭扭的五个一起患难与共的朋友。不舍,是当然的,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甚,尤其是,看到最右边那位睡得正香的——骆乐。 她从来没想过要将这些穿越的经历当真,每一次,都当作是自己在跑龙套,可是这一次,好像有点入戏太深了。 他娘的,跟那个小骗子相处还真是有点开心呢。即使很多时候,两个人是在逃跑,甚至逃亡。可是,她并没有觉得很沉重,相反,甚至有些过于轻松、活跃。 昨晚……额,那小骗子算不算是表白了?以后漫长的几十年里,他会不会牵挂她,尝尝彻夜难眠,就像她……曾经思念某人一样? 嗯,那位某人,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过了呢。 是不是,再忘得久些,她再次想起来时,就不会觉得痛了呢? 再往月亮方向走去,便是一大面断崖,下面影影绰绰,不知高浅,余小欢只好打算往回走。 她刚回头,便看到骆乐等人依靠的巨大石块上,有一个好像是椭圆形的东西,看起来可不像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成的。 第三百四十二章 密室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有了这么一个突然的发现后,余小欢立马停止了絮絮叨叨的思绪,缓冲几步后,便展开身形,用轻功掠到那大石块上面去了。 她对着那个椭圆形的石头,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又伸手触摸,好像挺坚硬结实的,于是忍不住用力一拽。这一拽,才发现,那椭圆形石头竟是个会活动的,一下子就给她翻了个身,换了一面,下来露出一面亮堂堂的铜镜来。 怎会有铜镜在此? 余小欢纳闷着,便慢慢转动铜镜,看看是不是可以发现秘密……靠,万一是机关呢? 余小欢心里一惊,万一稀里糊涂害了底下的朋友可不好,于是赶紧下去把骆乐等人叫醒,大家一起小心提防着,再开始转动。 乔伯仪和息见云两个高个子慢慢转动铜镜。 随着铜镜的镜面慢慢扬起,月光落在镜面上,开始产生反光反应,反射出好长好亮的一道光。 余小欢眼前一亮,说道:“继续转。” 她的目光,随之也从铜镜上转移到反射的光束上。 铜镜被抬高得快要与地面平行的时候,反射光束落到了长明派的石头建筑上。 他们意识到,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什么,心里的欣喜若狂就快要溢于言表。 等到被转动的铜镜几乎与地面平行的时候,反射光束的尽头有了变化——反射光束被从石头建筑反射了回来。但随之,安静的环境里,忽然传来一阵石块摩擦的声音。 随后,他们便看到石头建筑的右下方,被开出一个门口来。 “走!” 大家互相跟身边的人相视一眼,便展开身形,飞向那个被用铜镜反光打开的门口处。 门口处有些暗黑,只一条石梯往下,通向黑暗处。 “奇怪,密道的出入口,为什么在外面,而不是在这房子里呢?”慕容南之疑惑道。 尹南川所在的山墨派便是以机关暗器见长的门派,这下终于有机会在女神面前摆弄一番了,便献殷勤地说道:“因为大多数人的反应都跟你一样,密室入口应该在室内,这里偏是反其道而行,不就轻而易举避开了被别人发现的危险了么?” “你怎知道,别人就没有发现这里呢?”慕容南之一副不愿服气的样子,撅起嘴巴质疑道。 “从石门划开的痕迹来看,这个石门至少有一年的时间没有打开过了。”尹南川指着门口的痕迹说道。 “切,说不定人家压根就没想找这个密室呢。”慕容南之丝毫不领情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已有些服气。 尹南川挠挠头,心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总是连你的心思都猜不出来。 “咳咳,我们下去看看吧。”见尹南川有些窘态,骆乐赶紧开口说。 “咱是不是先弄个火把油灯什么的?”尹南川不由自主地抖了个激灵,只好故意耸耸着肩膀,给隐了下去。 “当然!”乔伯仪展了展眉头,转身往左,掠到正门右侧,顺道在墙壁上的火把托里掏下一个布满蜘蛛网的火把,然后空手往火把托上一推,转身就飞掠回来。 “火折子,你总该是有的吧?”他看向尹南川问道。 “有。”尹南川应着,慌忙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给乔伯仪引火,点燃火把。 石梯有一层楼那么高,几人下去后,便看到一条冗长的石头暗道,地面是用方格形的石块铺砌成的,看起来整齐有序,只是火把光亮有限,看不到头。 “这暗道这么长,不会有什么机关吧?”息见云说着,眼神瞟向尹南川。 尹南川这次倒是没怂,闻言便先上前一步,对暗道仔细端详起来。 他上下左右看了一圈,又在地上和墙壁上轻轻敲了几个位置,然后回头从乔伯仪手中接过火把,说道:“跟着我走,只能踩我踩过的地方。”然后便领先一步,往前走去。 只见他左边走两步,跨到右边走一步,然后又换了中间行走…… 对于不懂机关的人来说,这玩意神秘莫测,一不小心就会要人命,所以跟在尹南川身后的人都不敢大意,步步跟紧,连大气都不敢踹。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尹南川表现得如此自信稳妥呢。 尹南川带着他们稳步前行,只有走到最后面的几步,才稍微放慢下来,又仔细斟酌一番,才敢迈出下一步。但也只是有惊无险,众人一起走到了暗道的尽头——一扇石门前。 “这么快就到密室了吗?”余小欢看着那身高大厚重的石门,简直有点不敢相信他们会进来得如此顺利。 “这不是还有一扇石门挡着么?”息见云有些揶揄道。 “这不是有咱们的尹兄在么?”骆乐插嘴道,“你至于操心?” 死对头乔伯仪马上给息见云送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息见云脸上有些挂不住,暗暗恨自己,干嘛没事招惹这对两人呢,人家现在可是同穿一条裤子的,自己随便招惹一个,就得面对两个人的火力啊!更何况,这两人的口才,是他们六个人当中最厉害的。 余小欢心想,电视剧里这种机关,不都是旁边有个什么不太隐瞒的按钮,推一下就好了么?于是懒得理会息见云的揶揄,自己搜索起来。 果然,很快,她的目光就发现了一块凸起来的石头,正欲欣喜之际,她又发现了第二块,第三块……靠,居然七零八落地布满了半面墙。 而此时,尹南川已经站在墙下抱着手臂专心致志地研究起来了。 好吧,余小欢心想,我还是放弃这么一个显摆聪明的机会吧。 尹南川又换了个支着下巴的姿势,在墙壁下来回踱步,似乎在深入思考什么,大家见状,都不敢打断他的思路,便都静悄悄的杵着。 “慕容姑娘,麻烦你过来一下。”尹南川忽然回头看向慕容南之。 他将尹南川拉到右边一块突出的石块面前,说道:“你站在这儿,对着这块石头,等下听我口令,我喊一二三,咱们就一起推。” 说罢,他自己走到左边,找到对应的石头,回头对慕容南之说:“准备好了,一、二、三。” 轰隆一声,笨重的石门就在众人面前打开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密室的秘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石室门开启,众人带着好奇的目光,走了进去。 石室并不大,一目了然,里面的陈设布置也十分简陋,目所能及之处,最为浮华的,就是石壁上精美的浮雕。然后就是靠里侧的一个木头架子和案台,像一般人家的书房,上面陈设了一些笔墨纸砚,木架上还有成卷的、想必是字画之类的东西。 大家轻声在室内里慢慢走动,各自观察,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惊人的发现。 余小欢却顿感索然无味,因为进行得有点太顺利了,别人进入密室,不都得一不小心碰到个什么机关的么,为自己的粗心吃点苦头的么?可是余小欢也不敢自己作妖,故意去敲打一下密室里头那些可疑的东西。 可她不乱碰,不代表别人不会乱碰。 尹南川走到木架前,随手拿起中间的一个画卷,正要摊开来看看,石室周围的石壁上却起了微妙的变化。尹南川心一惊,马上叫道:“大家小心!”只是他才刚开口,四周便有无数的暗箭射出来,密密麻麻的,跟下暴雨似的。 大家慌忙躲闪。 余小欢心里一阵呜呼哀哉,果然,别人是乌鸦嘴,她是乌鸦心,想想都能倒霉。 “怎么没完没了啊!”骆乐被追得尖叫。 “快想想办法呀!”慕容南之催促尹南川道。 尹南川这才从自责且尴尬的处境中回过神来,慌忙说道:“应该有停止开关的,大家一起找找。” “这兵荒马乱的,怎么找?”息见云嘴上埋怨着,身体却很诚实地穿过枪林弹雨,飞到案台前。 “英雄所见略同嘛,”乔伯仪也跟了过来说,“我也觉得,开关很有可能会在这里。” 两人互相横了一眼,心说,比比看,谁先找得到,眼神飞速转过去时,却一同落在案台上的笔筒上。两人都是手疾眼快的,一下子就把手伸了过去,扭转起来。 突然,箭雨就变得稀疏了,待空中的暗箭都落到地上后,终于一切又恢复原有的平静。 “刚才是谁不小心触动了机关?”乔伯仪扯了扯自己拧动机关时,不小心被暗箭划破的衣服纳闷道。 尹南川假装什么也没听见,转过身去“忘我”地观察机关触发后的变化。 余小欢觉得这也怪自己瞎嘚瑟,所以就没好意思跟着乔伯仪质疑,揪出那个罪魁祸首。 “咱们还是赶紧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吧。”骆乐说着,却注意到石壁上的浮雕。 每一帧浮雕上,都有两个主要人物,同样的衣着、发型,看起来是同样的两个人…… “你们快过来看看,”骆乐招呼其他人过来说,“这些浮雕连在一起,好像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大家便一起找到故事的开始和结束点,然后从开始处一帧一帧看下去。 这一系列浮雕,刻画的是一个年轻男子出门游历的故事。 年轻男子游历至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机缘巧合下,认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女子对男子殷勤款待,十分热情。男子却在女子的家中认识一个面黄肌瘦、衣衫陈旧的小女孩。 小女孩没有母亲,是女子同父异母的妹妹,被父亲带回到这个家中之后,便饱受冷眼和欺凌。她那愧疚的父亲,护不了她。这个家,只能让她吃饱饭,不至于在外面饿死。 即便如此,小女孩的眼神却很明亮,黑色的眸子里,在看到温柔待她的男子时,却总是熠熠生辉。 男子目睹了一次女子对小女孩的侮辱后,于心不忍,便想办法偷偷将小女孩带走了。 年轻男子把小女孩带回了家中,教她读书写字、赋诗作画、练剑打坐,不再出去游历江湖。两人两小无猜,日子过得简单欢畅、很是和美。 不知不觉,女孩渐渐长大,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然后嫁给了男子为妻,过起了一心一意相夫教子的日子。 “这故事,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尹南川纳闷道。 “咱们在客栈的时候,不是听别人提起过,长明掌门和他夫人的故事么?”余小欢沉思道,“跟这里刻画的差不多。如今看来,人家也不是空穴来风,还真有这么回事。” “那长明派被灭门,难得真的饿跟这个故事有关?”尹南川又说道。 “找找其他的线索吧。”余小欢说着,就往书架的方向看去。 “咦,中间不是空的吗,怎么多了个画卷?”尹南川看着书架好生纳闷道。 “你确定?”余小欢问道。 “是啊,刚才是没有的。”尹南川挠着脑袋说道。刚才就他一个人围着书架转。 息见云和乔伯仪便不约而同地冲了过去,都想死得其所拿下画卷先睹为快。 “小心……”骆乐担心二人不小心再次触动机关,赶忙提醒。 但是两人却轻而易举将画卷拿下来,打开看了起来。看来,是他多虑了。 两人抬着画卷打开一看,不由地怔愣一下,同时抬起头来,看向慕容南之,然后又低头看了看画,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画上到底是什么?”余小欢急忙问道。 两人还是不说话,只是从木架前走了下来。 大家围过去一看,也不由得愣了愣。 “这不是——慕容姑娘么?”尹南川惊掉下巴,怔怔地看向慕容南之。 慕容南之这才挤进人群,往摊开的画卷一看,也是吃惊不已。 “不不,这不是慕容姑娘。”骆乐轻轻触摸着画卷的边缘说道,“这幅画画了大概有十年了,那时候慕容姑娘还是个孩子呢。” “不不,这画上画的,就是慕容姑娘!”乔伯仪却正色道。 众人被搞得云里雾里的,纷纷又看向乔伯仪。 “此慕容姑娘,非彼慕容姑娘,而已!”都这时候了,乔伯仪还不忘卖弄。 “你倒是快说呀!”余小欢急道。 于是,乔伯仪指了指画卷的右下角那工工整整却奇形怪状的文字,说:“这种文字现在极少有人用,刚好我派有用作暗号,这几个字的意思是——吾爱慕容问心。” 第三百四十四章 狭路相逢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慕容姑娘,请问,你母亲的大名是?”骆乐看向慕容南之问道。 慕容南之对着画上与自己生得十分相像的美人发愣,好像整个脑子都被清空了一样,只是痴痴地答道:“慕容问情。” 慕容问情?慕容问心? 众人的表情变得很微妙,很想问慕容南之,你母亲会不会还有个妹妹,但是想起壁画上对慕容问心同父异母姐姐的描述,都不敢开口。 “她,为何跟我长得这么像?”过了好一会儿,慕容南之才怔怔说道。 “这个……”大家看到慕容南之失魂落魄的样子,都不敢戳破那层窗户纸。 “咳咳,这里也太闷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吧。”骆乐便换扯开了话头。 “对对,我也觉得,胸闷气短的。”息见云说着,已经率先走向密室门口。 “尹兄,带路吧。”乔伯仪推着尹南川过去说,“没有你带路,咱们出去太危险了。” 余小欢便扶着失魂落魄的慕容南之,跟着大家的脚步。 骆乐把画卷起来,跟着她们之后。 顺利从密室出来,慕容南之还是跟丢了魂似的,久久才缓和过来。 “我想回家了。”慕容南之看向众人说道。 “好,那我陪你回去吧。”尹南川立马说道。慕容南之变成这样,还真是让他心疼了。 “既然大家是一起来的,那就一起走吧。”骆乐目光坚定地说。 大家一拍即合,便一起原路下山。 —— 长明山下。 一个身披白色披风的男子背着双手,长身玉立。 一名黑衣人倏然而至,单膝跪下,对着那个背对着他的锦衣男子说:“报告主上,探子来报,四大门派已经在赶往长明山的路上,其中水画派的人马比其余三大门派快半日路程,中午前就能达到这里。请主上定夺。” 背手而立的男子,便是杀手组织的首脑、乐家的大公子——乐升。 黑衣人静静地等了片刻,乐升才转过身来,却戴了一张白色底子雕金纹的面具,倒是跟他那身刺了了金绣的白色披风很搭。里面却是穿了一身黑色的绸缎长衫。 他以及等了很久了,也犹豫了很久了,是时候快刀斩乱麻了。 他望了望上山的通道,说道:“出发吧。” 三明黑衣人便跟随着他,展动身形,速速上山。 刚到半山腰,乐升却右手一扬,身后的三名黑衣人便跟着他一起停下来,倾听四周动静。 从山上传下来的脚步声很乱,急忙忙的,越来越近。很快,就有六个年轻人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余小欢一行人也是一愣,但随即就反应过来。他们能到长明派来,不就是因为这些人杀手么? “终于来了!”乔伯仪和息见云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浑身充满了力量,就等着大干一场了。 慕容南之也从她的混乱思绪中回过神来,进入了随时准备战斗的状态。 尹南川虽然时常表现出顾虑很多、甚至有点怂的样子,但是到了这样决一死战的时候,他却一脸警惕,随时准备动手,没有一丝要退缩的样子。 当然,也有可能是慕容南之就站在他身侧,他想表现得成熟稳重勇敢正义一点。 余小欢是一脸无所谓的了,该来的总会来的。好歹,这里最占便宜的就是她了,别人死了是一了百了,她还能赶下一场…… 最难为情的,当数骆乐了。虽然发现他哥哥的秘密的时候,他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但等到这一天真的来了,他心里还是好难面对啊。 乐升原本也不想以杀手组织操控者的身份与骆乐正面相对的,但是想到骆乐其实早已发现他的秘密,他便没有及时躲藏到暗处。 “把雪七留下,让你们走。”乐升冷声说道。 “这里只有余小欢,没有雪七。”骆乐冷声回应。 “那就把余小欢交出来好了。”乐升说道。 “休想!”余小欢身侧的朋友同声说道。 “好像,诸位对我杀手组织的能力不太了解。”乐升带着面具,但是一双深沉的眸子,却一动不动地盯着骆乐,“看来,本座只能让你们先见识一下了。” 乐升身后的三名黑衣人十分清楚,主上开始自称本座时,便是有人要倒大霉了。 便看到乐升右手举起与头同高,而后往前一招,站在他身后蠢蠢欲动的黑衣人便倏地往前冲出去,跟余小欢一行留人打起了混战。 打着打着,战局越拉越开,便自行组成了二对一的三拨战场。 余小欢一行人还是两两组合,但不是惯有的配合,毕竟要照顾一下弱小。余小欢还是和骆乐一起,尹南川却和乔伯仪一起打一个,慕容南之和息见云合作打一个。 黑衣人是杀人如麻的杀手,出手快很准,不留余地,所以以一敌二,居然也没有落到下风。 有了几次交战的经验,余小欢的武功见长不少,接招拆招也不显得那么慌乱了,但还是不够细心,好几次都是骆乐及时回头救场,才幸免于难。 束手旁观的乐升,也没能比加入战局的人轻松得到哪里去。别人是打得焦灼,他却是心里焦躁。看着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杀手正在和自己的亲弟弟以及自己曾经最疼爱的杀手拼命,心里怎能是个滋味? 乐升旁观着这混乱的战局,忽而眉头一皱,不禁有些纳闷:雪七的武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呢?这可是他曾经最引以为傲的七绝杀手之一啊! 不过,即便如此,眼看着时间飞逝,战局也久久没能分出个胜负来。 见余小欢不像是装的,他若无其事地举起左右,在下巴轻轻地敲了三下,跟余小欢和骆乐对着的黑衣人见状,便立马更换作战,退出几米开外。没等余小欢和骆乐两人反应过来,他手臂一震,蝙蝠形的衣袖张开之际,便有无数细如牛毛的银针暗器飞出,射向余小欢一行六人。而另外合乔伯仪等人对战的两名黑衣人,似早有防备一样,翻动几个筋斗就退出了战局,连衣服尾巴都没被银针碰到一下。 第三百四十五章 谈判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一行人全力用手上的兵器击打银针,左避右挡,还没来得及汇聚到一起抱团作战,余小欢便觉得膝盖一软,单膝跪了下去。料想是膝盖中招了,余小欢正低头查看,便觉得脖子一凉,一把鬼头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正是刚才跟她和骆乐对战的黑衣人所为。 “统统住手!”黑衣人以她的性命要挟,其余人见状,击落最后几根威胁到他们安全的银针,然后停了下来。 “放下你们手中的兵器。”黑衣人又说。 “没必要吧。”余小欢马上开口阻止,正想挣扎一下爬起来,却发现自己中针的膝盖一阵酸麻,再一动,更是直接没了知觉,想使劲、想站起来,都无能为力。 黑衣人嫌她多嘴事儿又多,就像抓小鸡一样将她抓起来,扼住她的喉咙,阴恻恻地说道:“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嚣张跋扈的雪七吗?” “我早就不想当什么雪七了,是你们非要说我是的。”余小欢大大方方地顶嘴道。 黑衣人意识到,她是故意大声嚷嚷的,便有些惊恐的看向他的主上,只见主上目光寒寒,冷得简直要直戳人心。 乐升主上,脑袋轻轻一甩,示意扼住余小欢的黑衣人将余小欢带过来。黑衣人不敢再自作聪明,便将余小欢拎起,一把丢到乐升面前。 “你,退步了。”乐升复又背负着双手,眼神扫向被丢在地上的余小欢,却姿态傲然地说道。 “你是说我吗?”余小欢眨眨眼睛,问道。 乐升嘴角扯了扯,闪过一丝戏谑的神色。“不然呢?” “那大概也许就是吧。”余小欢模棱两可地应付一句,便无所顾忌地从地上爬起来,只可惜那条没了知觉的腿不给力,她只能单腿站立着。但是,她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直接盯着乐升那双复杂难懂的眼睛,问:“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让他们走的那句?” 乐升似笑非笑地看向余小欢,似乎在等余小欢一个说服他的理由,毕竟,他如今,胜券在握。 余小欢身后的朋友,听到她这么说,马上就不乐意了。 “我不同意!”先是骆乐的声音,他想冲过来的,但却被黑衣人挡住了。 “说好的,患难与共,我们是不会丢下你自己走掉的。”慕容南之说道。 一侧的尹南川看向慕容南之,十分赞同地点点头。 “对,我们六个人,缺一不可!”乔伯仪也难得地说了一句对他而言,有些肉麻的话。 息见云瞧了瞧他那一脸正经的样,差点就笑了。可是这样的情形,他怎么能笑呢?于是马上就板了张严肃脸出来。 可是余小欢,却一点感动的工夫都没有,因为她满心都堆满了担忧。他们六个人联手都打不过那三个黑衣人,更别说这三人后面还有个城府极深的大BOSS呢! “我这五位朋友,有四位是当今江湖上公认的四大门派的下一任掌门候选人,其中三位还是各自门的掌门之子或掌门之女,他们今日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四大门派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到时候即便你杀手组织能力再通天,怕是也难以抵挡四大门派的联合攻之吧?”余小欢不理会身后朋友的仗义之言,自顾自地说,“另外,这里还有一位是西南乐家的二公子,虽然他的家族势不过问江湖事,但是若乐二公子惨死江湖中,乐家人能不拼进全力查出真相么?” “你,威胁我?”乐升把脸往余小欢面前压迫过去,将说话的口气吹到余小欢脸上,可惜他戴着一张不会有任何表情变化的面具,不然他现在的微表情肯定很精彩吧。眼睛直勾勾地震慑了余小欢一会儿,他便笑了笑,退了回来,波澜不惊地说道:“若是我将他们烧成会、洒落江中,你觉得还有人找得到他们吗?到时候杀手组织一并解散,江湖中再也没有杀手组织的任何行踪,还有人找得到我们吗?”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余小欢说出这话,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嘴硬啊!其实,她心里早就慌了,这年头,刑侦技术不甚发达,只手遮天的事情多了去了,乐升他绝对有实力做到天衣无缝啊! “你当真要杀了我吗?”骆乐一步一步往前走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向乐升,眼神无光,尽是绝望。 乐升不说话,他只是跟余小欢比狠而已,可没真想要杀了他这个唯一的弟弟。他做过最坏的打算,就是把骆乐关起来,关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一辈子。看着骆乐一步步向他逼近,他心底有些慌。他深知,他肯定不会在这些人面前流露出一丝心软的。这样的话,他只能让他唯一的弟弟误会他了。 罢了,又不是第一次。从他们前两次见面,骆乐当面质疑他,在他们上一次见面,骆乐对他处处提防、又旁敲侧击,他就在骆乐的心里,就已经是十恶不赦不可饶恕的大恶魔了。 “你放了他们吧,所有的一切,都到这里为止吧。”骆乐站在他的面前劝道,“只要你现在回头,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也会请求他们,永远不要将这些事说出去。” 后面的乔伯仪、息见云、尹南川以及慕容南之,看着骆乐那颓然的背影,眼前泛起阵阵迷雾。 这,骆乐说的话怎么怪怪的呢? 可是他们不能靠近,眼前有三名黑衣杀手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他可们也不能出声,因为他们,无从问起。 他们认真地听着,只是各自的心,已经渐渐增加了沉重感,好像感觉到,有什么更加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 乐升的眼睛,不动声色地与骆乐的眼睛,四目相对。他心里越是慌乱,表面上就越是不动声色。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要求我的呢?”他饶有戏谑地问。其实,他心里也没有把握,他害怕骆乐说出来,但是他赌骆乐不敢。因为骆乐比他更重情谊,连他都不能不顾及乐家的荣辱兴衰,骆乐就更不能!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一拍两散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骆乐的脸色变得铁青,可以看得出来,他现在十分隐忍、克制,可是他又上前一步,与乐升之间只有一步之遥。他的目光,坚定无比,毅然决然。 他紧咬的牙关就要松开了。 “你们走吧。”乐升却一下子偏过骆乐,扼住余小欢的肩膀,将余小欢控制住说。 就在刚才骆乐要开口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这场对抗中,他才是赌不起的一方。 乔伯仪等其他四人,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时候,他们握冰刃的手越来越用力,直至青筋凸起。他们的神色早已说明了一切,他们说好的要患难与共、生死不悔,那就不能轻易退出。 “你们走吧。”骆乐回头,一丝不苟的神色已经换做面无表情,也说了跟乐升同样的话。 “你这说的什么话?”息见云怒道,“当初咱们可是有歃血为盟的!” “是我违约了。”骆乐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朋友一场,只求你们今后,把这一切都忘了吧,不要再跟别人提起,就当我,还有余姑娘,从未出现过。” “我脑子又没病,怎能说忘就忘!”乔伯仪抑制着内心无名的窝火说。 “你们是不是傻,我是十恶不赦的杀手,你们没必要为我而仗义。”余小欢生气地说道。她心里真不喜欢这种气氛,压抑、难受、憋屈。 “也没必要为我。”骆乐一脸冷静,波澜不惊。 “你什么意思?”尹南川有些着急地往前冲了一步,但是一下子被黑衣人威慑得停了下来。 “你们不觉得奇怪么?”骆乐的语气也毫无生机,“为什么你们会被阻拦,而我,却可以站在他面前。”说到“他”的时候,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动静,眼神扫向乐升。 “你闭嘴!”乐升回头盯着骆乐,恶狠狠地喝止道。他已经做出退让了,骆乐怎能出尔反尔? “因为,我是他的弟弟。”骆乐自问自答道。 乔伯仪、尹南川等,四个人吃惊不已,微皱的眉头上,又笼罩了一层不可思议的迷雾。尤其是尹南川,惊讶得嘴巴半张了半天也没能合拢回来。 “你你你……不是西南乐家的二公子么?”尹南川结结巴巴地问道,“你的大哥,我们也是见过的!” “莫非,那人就是……”乔伯仪眼睛眯了一下,手里的刀,握得更紧了。 “不是!”骆乐立马否认说,“乐家二公子是我冒充的,骆乐才是我的真实身份。” 尹南川张了张嘴,却被慕容南之拉了回去。 乔伯仪、息见云对视一下,又各自和慕容南之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要继续质疑的意思。 “那你现在跟我们坦诚又是什么意思?”息见云冲骆乐说道,“大家相处了这么久,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我也是前段时间才慢慢得知这个消息的。”骆乐躲开对方咄咄逼人的目光说。 “那现在告诉我们又是什么意思?”乔伯仪问道,他好像一下子恢复了落水之前酷拽的样子。 “请你们走。”骆乐眼眸低垂,不再接触任何人的目光。 “过河拆桥么?”乔伯仪嘴角勾起意思嘲弄,“因为他是你的哥哥,所以咱们的歃血为盟就不作数了么?” “铲除杀手组织是我的主意,是我利用了你们。”余小欢插嘴说。 “呵!”息见云浅浅地冷笑道,“当初我的师弟师妹找到我的时候,几次三番找我回去,我都没走,因为我觉得,我们是一个团体,就应该同心协力一起扛到底!没想到,你们早就跟我们不在同一条船上了,我们却还傻傻地跟着你们走。” “这么久没回家,我的母亲肯定等急了。”尹南川听息见云这么一说,就想到自己的同门,想到山墨派,想到自己的母亲,顿时委屈得不要不要的,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怕是要掉上几滴眼泪了。他眼巴巴地看向慕容南之,又看向息见云和乔伯仪,好希望他们当机立断说一句“老子不干了”,然后就带着他一起滚蛋了。 “是我对不起你们,人情,只能先欠着了。”骆乐的脸上,还是没有一丝变化。 “不必!”乔伯仪却怒喝一声道,“当初落水,承蒙二位出手相救,当初欠下的人情,一直没有偿还,而后一路东奔西走,衣食住行一切开销也都仰仗于你——骆兄。如今,受你奇耻大辱,就当是偿还你的人情债了!” “对!”息见云附和道,“从此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们走我们的阳光大道,谁再也不认识谁。这些日子我们一起经历的事、发现的秘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们此生也不会说出去的!” “我们就此别过,从此山是山水是水,各不相干!”乔伯仪接着说着。 两人说完,对视一眼,便扭头下山,走得毫不犹豫。 尹南川和慕容南之滞了滞,尹南川幡然醒悟,赶紧拉着慕容南之离开。 临走前,慕容南之回眸看了看乐升,可惜乐升戴着面具,她是无法看到那张让她心动过的脸了。她也狠狠地看了看余小欢,狠狠地记住她的脸。 四人愤然离去,身影消失在密林中,很快,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也没了。 “你这么做不是为我,对吗?”乐升丢开余小欢,逼向骆乐问道。 “当然,”骆乐似乎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显然,我们合六人之力也打不过。” “为什么?”乐升的内心很是愤怒,怒得他再也无法说出不冷不热的话语。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觉得他现在胜券在握,无需伪装了。 禁欲装久了,情绪得不到发泄,也是会累的。 “你当真不明白吗?”骆乐终于抬起了毫无生机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乐升,那个他曾经熟悉而今又陌生不已的哥哥。 乐升没有回答骆乐的问题,却抛出另外一个问题:“难道你也不为咱们乐家想想?” “我若是不为咱们乐家考虑,我怎会连自己是乐家二公子的身份都不敢承认了?”骆乐失望地说道,“你的心,就真分不出对与错了吗?” 第三百四十七章 谁是假的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你又不是孩子了,怎的还如此天真?”骆乐突然有点想笑,从心底冷冷地笑,“孩子才讲对错,成年人只讲利弊。” “那也不讲好与坏、正与邪了吗?”骆乐却开始有些愤怒了。 “看来这些年,我把你保护得太好了,替你承担得太多了,以至于你都看不到现实的残酷!”乐升戴着面具的脸,无比地逼近骆乐,差点就要压在骆乐的脸上了。“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谁不想挣个第一?你知道我豢养的这些杀手,他们以前过的都是些什么样的日子吗?若不是我将他们救下,给了他们另外一个身份,教给他们本事,他们早在遇见我之前就死了!包括你一直当朋友的这位,当初也是我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 “难道见多了世道不公,你就可以以暴制暴吗?”骆乐怒吼了一句,却不由自主地看向余小欢。 余小欢刚好一屁股坐到地上,揉着膝盖有些柔弱地说:“我的腿没知觉了。” 她是故意打断两人咄咄逼人的对话的。 “解药拿来!”骆乐把手伸向乐升说。 “我若是说不呢?”乐升轻蔑地笑笑,而后又正色道:“还是先谈谈,我们之间怎么解决吧!” “我们之间?”骆乐当仁不让地说,“当然是杀手组织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不再出来作恶!” “哈哈哈!”乐升失态地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了平生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笑爽了之后,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然后神色绷紧,目光也狠辣起来,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凭什么?” 骆乐只是看着他,并不惊惧,只是也在想他刚才说的问题:凭什么? 是呀,凭什么? 余小欢也在想,他们该凭什么呢? —— 乔伯仪和息见云,带着慕容南之和尹南川极速跑到山脚下,找到他们昨晚丢下的马匹。 “你们说,到底骆乐是假的,还是乐二公子是假的?”尹南川终于说出了自己这一路上的疑问。 “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事了么?”乔伯仪瞪了他一眼说。 “可是我想不明白啊!”尹南川抓着脑门说道,“我想不明白的东西,总是在脑子里徘徊,我真怕,怕我一不小心就守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你最好守住!”乔伯仪说道,“都是假的,明白吗?” “怎么会?”尹南川继续絮絮叨叨道,“送咱们到长明山的乐大公子,两天相处下来,从他的派头看,我怎么看都觉得是西南第一大家族的大公子。可是刚才那个戴面具的人,你们没发现吗,他的身高体型,真的和我们之前见到的乐大公子很像,难道他真的是……?” “闭嘴!”息见云喝止道,“再胡说八道小心你的性命!” 尹南川吓得,立马后缩一下,捂住自己的嘴巴。 见他如此惊恐,息见云稍微缓和了一下神色,不知是作为安慰还是提示,说:“别忘了,咱们几个当初欠他们人情时是怎么说的。咱们只是不再过问此事而已,算不得伤天害理。” “余姑娘和骆公子刚才是为了救咱们,才逼咱们走的。”慕容南之也低声给尹南川解释道,“这件事他们会解决好的,你不像你们山墨派步长明派的后尘的话,最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尹南川捂着嘴,乖乖地点了点头。 慕容南之的心里却有阵阵疼痛传来。她记住余小欢最后的表情,最后的眼神,不断地想: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应该早就知道了吧,所以在发现我喜欢那个人的时候,就对我旁敲侧击,为此还故意与那个人调戏……可是,我该感谢她,还是应该恨她,不早些直接说出口? 她低头看了看从长明派密室里拿出来的那幅慕容问心的画,双手攥得更紧了。 今天,对她来说,太难了,两件事,像两个晴天霹雳一样,当头就朝她劈了下来,整得她整个人呆滞呆滞的,那张原本白皙如玉的脸,没有了光泽和血色。 “慕容姑娘,我们送你回江南吧。”息见云提议道,相比其他两个男生,他最是懂得怜香惜玉的。 “对对,慕容姑娘还要回去问那幅画的事情呢。”尹南川咋呼咋呼地说道。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下,连酷拽的乔伯仪都要暗暗叹气了。 四人翻身上马,马儿刚跑开几步,却有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他们停下来等了一会儿,便看到几匹快马出现在跟前。再一看,马背上坐的都是女子,除了当头一人之外,其余人皆是一身浅色纱裙,在快马的带动下,衣袂飘飘,很是飘逸灵动。 当头一人,身着深紫色长裙,暗绣黑色花纹,气势汹汹,很是着急,看清楚眼前四个人后,绷紧的神色才忽而松弛下来。 慕容南之赶紧翻身下马,迎了上去,激动得难以名状地唤道:“母亲!” “南之,你还好吗?”慕容问情瞧见女儿气色不太好的样子,可心疼了。“怎么一声不响就到处瞎跑,可吓死母亲了。” 慕容南之一头钻进母亲怀里,撒起娇来,接着母亲怀抱的温暖来安慰她那颗受伤的心。 慕容南之抱着母亲腻歪了好一阵子,想起身后还有朋友在,才悄悄擦去眼角的泪珠,和母亲分开,回头看向朋友时,一切又恢复如常。 待尹南川等三个年轻人见过慕容掌门后,慕容南之便让师妹们退到外围去戒备,自己拿出那幅从长明派带出来的画卷,交到母亲手上,示意母亲打开看看。 慕容问情带着狐疑打开画卷,看到画中女子的脸,便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微笑着问道:“这是谁人给你作的,画得可真好……” 说道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忽然就愣住了,这是幅旧画,且笔迹有些眼熟…… “不!” 忽然,画卷就从她手中,不经意地掉了下去。 “母亲,你怎么了?”慕容南之问道,出手就把掉落的画卷接在手中。“这……原来画中的女子,不是你呀!”慕容问情强自镇定道,“母亲竟然看花眼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一切的开端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母亲不认识她吗,她叫慕容问心。”慕容南之心中很是疑惑,便有些不顾她母亲的脸色问道,“她的名字,跟母亲您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她叫慕容问心!” “不,我不认识!”慕容问情极口否认。 “可是,她怎么会跟我长得那么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连母亲您都差点分辨不出来。”慕容南之继续质疑道。 “南之,我们回家吧。”慕容问情看了看长明山的上山入口处,极力地隐藏着自己内心的恐惧,拉住慕容南之的手,劝说道,“这是个不祥之地!” “为何这里是个不祥之地?”息见云插嘴问道。 “他们门派一夜之间惨遭灭门,死了一百九十九条人命,这还不够不祥么?”慕容问情厉声说道。看样子,她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有些要失控了。 “母亲,提到长明派你为什么要这么激动?”慕容南之花容失色,“这跟我们慕容家,有什么关系么?” “混账话!”慕容问情激动地呵斥道,“这种话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尹南川看得脖子一缩,想要劝解几句,却又无从下口。 慕容南之被母亲当众这一呵斥,之前紧绷的神经又被提了起来,顿时扬起手中的画卷,不管不顾地叫道:“这画上的女子,是不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慕容问情又一惊,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脚后跟。她稍微镇定一下,上来就想跟慕容南之一巴掌,只是扬在半空中的手滞了滞,便颓然掉了下来。 “你……”她的声音忽然就弱了下来,“非要气死我吗?” “我进了长明派的密室,这幅画就是从里面拿出来的。”慕容南之目中含泪,哀戚地说道,“那个密室里面,刻满了壁画,讲的是长明掌门和他的夫人慕容问心相识相知相爱的故事,里面也提到了长明掌门夫人的身世。他们的故事,为何要藏在密室中,难道,他们早就料到他们的故事会给他们招来杀身之祸吗?” “不要再说了!”慕容问情怒吼一句,虽然一直强自镇定着,但眼神已经惊恐万状。她缓了缓语气,软声劝说:“南之,我的乖女儿,跟母亲回家吧。” “回家?”慕容南之满心悲凉,“我的朋友在上面生死未卜,他们还以为自己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替我们承担了一切。没想到,真正的罪魁祸首,在这里……” “你不要说了!”慕容问情眼中打转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你不要再说了……” “你们走吧,”慕容南之回头望向息见云、乔伯仪和尹南川三人说,“只有你们三个是无辜的……” “你要干什么呀?”慕容问情一下子将慕容南之拽回头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两个月前,我们家的账上少了很大一笔钱?”慕容南之冷笑道,“母亲,你能告诉我,这笔钱去哪儿了吗?” “我……”慕容问情神色一滞,顿了顿,才接着说:“当时在给你筹备婚事,各方面都要花钱,更何况,我水画派嫁女儿,嫁妆能比别人少么?” 慕容南之就那么地看着慕容问情,笑着笑着,眼中不停闪烁的泪珠子就滑落下来。她也不伸手擦掉,任凭它们在她的脸上乱跑。 “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她笑着哭道,“现在,他因为我们慕容家的事,跟他的弟弟反目成仇了。他的弟弟,也是我们的朋友呢。我想,我不应该抛下他们的。” “南之,你说什么呢?”尹南川喃喃问道。慕容南之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样,给他当头一劈,把他给劈懵了,呆滞了,无神了。 “尹公子,对不起。”慕容南之怔怔地对尹南川说,“我不想骗你,我对你从未心动过。我喜欢骆乐的哥哥,从我见到他第一眼开始,什么都还不了解的时候,就喜欢了。现在,我要去找他,我不能让他们兄弟自相残杀的,那样太残忍了!” 她刚要冲出去,就被她的母亲慕容问情一把拽住了。 “你不许去!”慕容问情厉声呵斥道,“你去了又能怎样,那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组织!” “你知道山上是杀手组织?”慕容南之笑得更冷了,也更疯癫了。 看到女儿如此疯魔,慕容问情一阵心灰意冷,忽而就迷茫了,自己做了这么多,到底图个什么? “对,是我找的杀手组织!”慕容问情突然神色一冷,一脸要将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说道,“我就是要杀光长明派所有的人,我恨他们!” “当年,他化名南风,游经我江南,在花市与我相识。我俩相谈甚欢,至于日落,意犹未尽。我倾慕于他,便借口将他请至家中,盛情款待。他满面春风,翩然而至,与我把酒言欢,谈天论地,从未觉得有所厌烦。我想,他心里也是有我的。谁料到,有一天,他却忽然不见了。我正伤心不已,却又听说,父亲带回来的野孩子也不见了。派出去寻找到之人回来说,有人看到他们是一起趁着天未亮就偷偷离去的。 我的意中人,带着我最不待见的妹妹偷偷走了,从此杳无音信……这叫我怎么承受?他宁可带走一个孩子,他竟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孩子,就这么抛下我,让我成为水画派上下的笑话……这叫我怎么忍? 我四处寻找,走南闯北,发誓肯定不会轻饶他们,可惜都没能找到他们的踪迹。也是在这段时间,我认识了山墨派的掌门,林默墨,有了她的陪伴,我才渐渐放下,后来回家,结婚生子。 我以为,我这辈子就会这么平凡地过下去的。可偏不巧,我无意中得知,长明派掌门年轻时曾喜欢化名游离江湖,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就躲在长明山不出来了。 我马上派人明察暗访,得到的消息却是,他娶了一个小娇妻,从此便日日守在小娇妻身边,不再出山。而那个别人口中的小娇妻,就是他从我水画派带走的野孩子! 奇耻大辱,我怎能忍受? 于是,我就暗暗计划,不惜花费重金买通杀手,就是要杀他满门!”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一命换一命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竟让他们的孩子跑了!”慕容问情说罢,神情凄惨地笑了起来、面目虽然有些狰狞,但却又让人心生怜悯。 初次听到这样一段故事,每个人心里都很唏嘘,纵然有万千话语,却也无从开口。 慕容南之久久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心疼、怜惜,却又无从安慰。或许,她该从自己母亲的事情中学到点什么,可是她现在思绪过于混乱,来不及梳理清楚。 —— 长明山上。 乐升还和骆乐僵持着。 “我们兄弟之间,非要搞出个你死我活来么?”乐升厉声质问。 “如果我的死,可以换回你的良知,让你回头,也未尝不可!”骆乐一脸坚定不肯退让地说。 “好,很好!”乐升气急反笑,“你非要跟我较量,那我就让你好好看清楚现实,别忘了,你从未赢过我!” “有的事情,明知道会输,明知道会死,可还是必须要做的!”骆乐掷地有声。 “那还多说什么!”乐升拉开架势。 骆乐握紧拳头,咬紧牙关,朝乐升冲过去。 两人赤手空拳,大打出手。 骆乐招招拼命,乐升却总是轻而易举地化开了。 “我不用你让着我!”骆乐愤怒地叫道,“我要的是正确地解决这件事。” “你忘了?我是个生意人,只讲利弊!”乐升轻描淡写地说道。 “那就速战速决吧!”骆乐说着,又握着拳头冲过去。 不知是不是有意,他们两人都没有动用兵器,只是赤手空拳地打。 忽然,乐升虚晃一掌,另一只手却伺机而动,一招釜底抽薪,抓向骆乐的胸口。 骆乐措手不及,一下子被揪住,然后往后按倒在地。 “我说过,你打不过我的!”他语气轻蔑地说道。 “那你就杀了我,”骆乐一脸不服气地说道,“只要我还活着,我就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会如你所愿的。”乐升嘴角抽抽,接着点了骆乐的穴道,转而看向余小欢,“但在那之前,我要先解决掉这个叛徒,清理门户。” “你不要动她!”骆乐瞬间有些慌张了,“有什么你冲我来!” “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乐升看也不看他一眼,便走向余小欢。 余小欢一条腿已经失去知觉,想跑也跑不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乐升踏着嚣张的步伐过来。 “功夫退步了,性子却一点都没变,一句求饶的话都不说,不然,我都以为你是冒牌的雪七呢。”乐升幽幽说道。 余小欢心说:其实我就是个假的啊,可是你们都不信! “说了你就会放过我么?”余小欢笑问道。 “我想,应该不会。”乐升拖着慵懒的声线说道。 “那我又何必浪费口舌呢!”余小欢一脸无所畏惧地说道,“要杀就杀吧。但他是你的弟弟,你会放过他的吧。” 乐升嘴角抽抽,冷声说道:“都这份上了,你还顾得上他呢。” “你放了她,”却听到骆乐叫道,“她是我媳妇,也算是乐家的人了,你不能杀她!” “什么?”乐升倏然转身,飞身瞬间重回到骆乐身侧,出手扼住骆乐的下颚,阴沉着声音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她是我媳妇,我们已经互许终身!”骆乐见他动怒,便不管不顾地说道。 “你……”乐升激动得浑身紧绷,过了好一会儿才稍微松弛说,“好,那我现在就杀了她!” 他炸然站直身子,手中已经多了一把软剑。面具映衬下的双目,寒光闪闪,杀机重重。 “哥,不要!”骆乐失声叫道。 可是乐升的身子,已经如飞箭般发了出去。 他戴着面具,声音总是慵懒冷淡,略带着寒意,无人看得出来他内心的真实心声;偶尔失态怒斥,更是让人捉摸不透,惊惧不已。他喜欢专横霸道,不喜欢任何事情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在他的眼里,雪七是他的,生与死,都是任凭他一个人主宰的。他不能接受,她的一切都背叛了他。包括爱。 此时,他怒恨交加,势必要一剑斩了她。 因为她是这一切的开端,是他有挫败感的源头,也是他维持双重身份平衡的破坏者,只要她结束了,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就在他的软剑剑锋正要触及余小欢的的脖颈时,一把寒光逼人的长剑横空出现,直横在他的剑锋前。他用的是软剑,善于灵活变动,不适合硬碰硬,所以他立马换招式躲闪。 替余小欢接了乐升一招的这人,姑娘扮相,一身淡紫色绫罗长裙,脸上遮着同色系的紫色面纱,接了乐升一招后,便指着长剑,定定地挡在惊魂未定的余小欢跟前,一双失了神采的黑色眸子,潸然看向她跟前戴着面具的乐升。 两人定看几秒,乐升嘴角一扯,冷笑道:“你还是要帮她!” 身着淡紫色长裙的女子,眼神闪了闪,视线便从乐升的面具上移动到脚下。 “冒死也要帮她?”乐升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为什么?” “我愿替她死!”身穿淡紫色长裙的女子便不再遮掩,轻手摘下面纱,一字一顿说,“求主上成全!” “大师姐?”三名黑衣人面面相觑,对雨一的突然出现表示很不解。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大师姐打扮得如此温柔呢。 余小欢也很是吃惊,为何雨一师姐几次三番要救她呢? “呵,为何?为何你们都要背叛我?”乐升再一次气急反笑,只是这次的火气,他怎么也爆发不出来,怏怏地,生成了闷气。 雨一师姐却轻轻地摇摇头,轻声说道:“我不能说。” 乐升定定地看着她,似乎也不想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便冷酷地说道:“不忠者,只有死!你已经第二次违背本座的命令,本身就是个死人了,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那我呢?”骆乐插话进来说道,“我的命,可以换她的命吧?” 第三百五十章 相救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我不需要!”余小欢叫道。她心里好生纳闷,这些人都是怎么了,都争先着去死。 “我也可以,一命换一命!”慕容南之翩然而至。 紧接着,是乔伯仪、息见云和尹南川,当然还有水画派的掌门慕容问情,他们门下的几名女弟子却被留在了山下。这种事情,还去少些人参与比较好吧。 虽然江湖传言,杀手组织接受杀人任务,只看金钱,从来不问雇主和缘由,但是以乐升的心机,是肯定有自己的办法知道雇主是谁的。所以,当他见到慕容问情,整颗心算是一下子掉到冰水里了,连雇主都反水了,这剧情还怎么走下去啊? “既然如此,那就决一死战吧。”之前,他手下三人就能力敌余小欢一行六人,现在余小欢一行虽然多了两个帮手,但两人的能力都在他的可控范围内,另外余小欢腿不能动,而骆乐也被他把控着,他完全不担心胜负问题。只是,事情拖沓了这么久,丝毫没有有利于他的进展,这让他心里很不爽,或许只有拔剑酣畅淋漓地拼杀一场,才能消减了。 黑衣人得到命令,里面举起手中的武器,冲向乔伯仪等,刚赶来援助的一行人。 慕容问情拔剑,独自与乐升相向。 两人交接打到一起时,乐升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为什么?” “为了我的女儿。”慕容问情说道,“如果我不解决这个事情,她这辈子都得不到安宁。而你,肯定也不会放过他们的,对吗?” 乐升嘴角笑笑,不复说话,出手倒是更狠辣了。他原本想过,放过他们的,就在他答应的时候,他没想过要反悔的。可是乐落,他的弟弟,非要逼他改邪归正,可他不觉得自己代表的是邪恶啊,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那是做生意!而且,他豢养的杀手都是他从水深火热当中救出来的,他也算是给了他们一条活路的。 如此这般扭曲地想着,他的心一下子又坚定起来,不复迷茫了。 雨一师姐刚才趁大家不太注意,便闪躲到一边去,,大趁家打得不可开交,便伺机出手,解救余小欢。 “师姐,你快走吧。”余小欢说道。 “别说话。”雨一师姐小声地说道。 “不,我的脚没知觉了,会拖累你的。”余小欢小心地盯着周围。 “那我也不会丢下你的。”雨一停下来查看她的腿,而后拿出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个棕色药丸,给余小欢服下。 “你为什么一定要救我?”余小欢吃下药丸,很是疑惑地问道。 “因为,我是你姐!”雨一师姐咬咬牙,说道。 “这是我知道,可是你还有其他的师弟师妹呀!”余小欢还是不解。 “我的意思是,我是你姐,你亲姐。”雨一看着余小欢,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我绝对不能让你有事的,那样的话,我就没脸去见九泉之下的父亲母亲了。” 余小欢愕然,怎么自己好像也有曲折离奇的故事了? “可是,主上说,我是他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余小欢说道。 “那是我故意引导他去的。”雨一却一脸认真谨慎地说,“你出生时,我们家已经危机四伏,父亲就让奶娘将你带到乡下去,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养。谁知道,最后咱们家、奶娘家,都没能躲得过那场大劫。不过,现在大仇我已经报了,你赶紧离开这里,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好好活着。” 难怪呢! “那姐,你快走!”余小欢赶紧劝道,她是肯定会死的啊! “好,我这就带你走。”雨一擦去眼角的泪珠,拉住余小欢就跑。 也不知道那颗药丸竟如此奇效,这半会儿的功夫,余小欢已经行动自如了。为了不耽误雨一逃跑,余小欢也只好跟着她跑了。 其实乐升早已发现两人的动作,只是被慕容问情缠得太厉害,便迟迟没有阻拦,如今看到余小欢和雨一要跑,他立马使出暗器将慕容问情击退,自己转身就将雨一和余小欢拦了下来。 “我拦住他,你快走!”雨一吩咐一句,便持剑刺向乐升。 余小欢咬了咬牙,转身跑去救被穴道困在地上的骆乐。上次这些朋友教过她解穴的,所以这次她也没费多大功夫,就把骆乐的穴道解开了。 “你快去救救我姐吧。”余小欢看向跟乐升对战的雨一师姐说。 骆乐二话不说,起身便掠了过去。 “你还真是听她的话!”乐升略有些嫉妒地戏谑一句,便毫不客气地还击了。 余小欢看着战得热血沸腾的场面,不禁陷入自我反省中。 是不是我死了,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恍惚间,雨一师姐手臂被划了一道大伤口,鲜血直流。 骆乐挡到雨一师姐前面,以死相搏。余小欢说了,要救救她的姐姐,所以他一定得拼进全力。 看到骆乐以血肉之躯替一个与他并无交情的人抵挡,而且这人还是他乐升豢养的杀手,乐升胸口愤怒的火苗便烧了起来。 “既然你非要找死,那就不要怪我这个哥哥翻脸无情!” 说罢,他手中的软剑一抖,便直起剑身,变得锋芒毕露起来,直直地刺向挡在他前面的骆乐。 每个人都怕死,他想,他弟弟会躲的。 可他的剑已经刺到很近了,骆乐还是没有要躲闪的意思,甚至没有还计击的动作,只是脸色铁青满眼坚定地看着他。 他最讨厌这种大义凛然的样子了,好像牺牲自我换取他人,就可以成为永垂不朽的大英雄。 所以,他心中的那丝于心不忍,只是一闪而过,并不能够阻止手中的剑,反而让他他嗜杀的心在刹那间恼羞成怒,不退反进! 眼看着,他手中的长剑就要触及骆乐的身体了,他仿佛听见了锋利的剑身刺穿肉体的声音,残忍无比,却又让他心里疯魔,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果然,眼前的身影没有闪躲,他的剑,插入几分,便戛然而止。 鲜血,顺着他的剑,慢慢地滑过来,滴落在地。鲜亮夺目的色彩,一下子点醒他入了疯魔的心。 第三百五十一章 后来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乐升陡然从魔怔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抬眸一看,眼前的,被他刺中的,鲜血直流的,竟然是他最宠爱的——雪七。 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冲出来挡在骆乐面前的,他也不相信有人会毫不犹豫替别人挨剑。可是,他故意刺矮了几分的剑心,却直刺余小欢的心脏。 他双唇嚅嗫几下,却叫不出心里的那声呐喊——“不!” “不!”骆乐却失声叫了出来,“你为什么要跑出来?” 对,你为什么要跑出来,这也是他心里想问的,可是,他好像说什么都没用了吧。 他亲手杀死了他最疼爱的杀手,也是那个唯一让他心里开过花的女孩。 “我不要你死,我不许你死!”骆乐哭得撕心裂肺道。 原来,那也都是他的心声,明明,他也不想要她死的,可是为什么,他一直要将她往死路上逼呢?为什么从来不对她温柔相待呢?如今,他想抱抱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躺在别人的怀里了。 雨一跌倒在地,颓然无神,双目空洞,好像三魂七魄都在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中散尽了,她怔怔地朝余小欢的方向伸了伸手,却连爬过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活着的希望死了,她连呼吸都散发着疼痛。 她应该放声大哭的,撕心裂肺惊天动地的那样,可是,她却连一滴泪都没掉下来。 “余小欢,你不许闭眼睛!”骆乐哭喊着命令说,“余小欢,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疼!” 雨一听到余小欢那声微弱的疼,颓然的样子才稍微振作,终于提了一口气,艰难地朝余小欢那边爬过去。 刚爬出几下,慕容南之等人已经跑了回来,将她扶起来,送到余小欢跟前。 余小欢疼得浑身直冒汗,没过多久,就觉得自己好冷好冷,好像掉进了冰窖了,可是自己一点爬出去的力气都没有。 唉呀妈呀,她心里开始阵阵叫苦:之前都死得那么痛快,总是来不及反应就saygoodbye了,这次为什么要这么拖沓,不怕我真的会疼死么? 她眼巴巴地看向周围的人,她想死得痛快一点,能不能有人给她把剑往前推推,刺得深一点?可是,她可怜的眼神从他们脸上一个个地扫过,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领悟得到她的苦衷。 难道,求死这种话,还要自己说出口么? “能不能……”她好不容易提起一口气说出三个字,胸口却一阵气血翻腾,继而上涌,然后鲜血就从她的张开的嘴里冒出来。 “你想说什么?”骆乐赶紧问道。 她也想努力一下,把她要说的话说完呀,可是她那一口气在速速地往外传,却换不回一口新鲜空气进入体内,最后,她两眼一黑…… 唉,遗言都来不及说一句。 —— “不是又活过来了么,怎么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李白斯斯然到来说道。 余小欢却双眼失神,一脸怏怏不乐的样子,一句话也不搭理李白,便懒懒地翻个身,背对李白。 她还在记挂她那几位朋友呢,也不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样了,哪有心思搭理这不食人间烟火的。 见余小欢懒得搭理他,李白便放了个大招,说:“你想不想看看,你刚刚别过的那些个朋友,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当然想!”余小欢一激灵,翻身就坐起来。随后又自我否定道:“你会有那么好心给我看么?” 李白那个心塞呀,跟生吞了一只活苍蝇还难受。 “不想看就算了!”他赌气地说道,傲娇地转身就要走。 “别呀!”余小欢眼疾手快地抱住人家的大腿,不要脸地祈求道,“你这活了几百万岁的大人怎能总是跟我一个活了二十几岁的小人计较呢?” “谁活了几百万岁了,我有那么老吗?”李白更加傲娇道。 “没有。”余小欢赶忙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几岁,我是想夸你长生不老来着。” “不是说要给我看他们嘛,可以开始了没?”余小欢死皮赖脸地接着说道。 李白淡淡一笑,便撩起袖子一划,眼前便出现一个会站立的水面一样的东西,待水面上的波纹平息下来,水面上便显现出清晰的画面来。 长明山山腰上—— 余小欢没说完一句话,就断了气。 骆乐仰头大喊,声音响彻整个树林。 雨一失魂落魄地软在地上,面如死灰。 乔伯仪和息见云绷着一张脸,紧闭双唇,一句话也不说,但是伤心溢于言表。 慕容南之潸然泪下,尹南川却是哭得梨花带雨,好像死的是他的谁一样。 乐升持着剑,后退几步,面具下的脸,看不到表情,但是一双犀利的眼睛已不复往日风采,眼底好像少了什么,带着茫然,甚至还有一些无助。他的步伐,也有些不甚稳妥了,一脚高一脚低地踩在不平整的山地上,没有了之前的傲然决绝和嚣张气焰。 慕容问情没有跟那些年轻人一起围着余小欢悲伤,而且紧盯着乐升的举动,见他似乎心灰意冷、没有防备,便趁机偷袭。 可她大概忘了,还有三名黑衣人杀手。 三名黑衣人杀手瞧见慕容问情正要偷袭他们的主上,便马上冲出来与慕容问情打了起来。拆了两招之后,发现他们的主上还是一动不动的,不曾抬眸看他们一眼,已然丧失斗志的样子。 那些围着余小欢悲伤的年轻人被惊动,一个个义愤填膺,敛去悲伤,要拿杀人凶手给余小欢偿命。 三位黑衣人见状,看了看他们主上,便弹出几颗烟雾弹。 乔伯仪等一行人被烟雾迷了眼睛。待烟雾消散,杀手组织的人早已不见踪影。 画面切换,骆乐出现在西南乐府门前,满脸胡子拉碴,下人都差点认不出他来。 他问下人:“大公子回来过没有?” 下人说:已经有小半年没有回来了。 他又问:“我父亲在哪儿?” 下人说,在后堂,兴许在陪小公子玩耍。 骆乐直入后堂,见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爬在一颗石榴树上。 孩子看到满脸胡子的骆乐,吓了一跳,便从树上掉了下来。掉下来时,手臂被旁边一根断枝勾住,整个衣袖都被划破了。 骆乐冲过去将他拉起来,发现他的手臂上有一个长明灯的标记,顿时神色一滞。 他千里迢迢回来,是想跟他的父亲谈谈他的哥哥的事情的,可是如今,他还能说什么? 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的父亲还没有出来,他却又走了。 头也不回地走了。 画面切换,骆乐来到余小欢的墓碑前。 他居然给她修建了墓碑。 “你知道吗,原来我父亲他……他早就找到了那个孩子,可他却故意让我在江湖上找……余小欢,对不起!” 第三百五十二章 穿越十——范桃花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然后呢?”余小欢看向李白问道。 “然后?”李白用关爱智障儿童的目光看了看余小欢,“没有然后了。” 然后衣袖一掠,水面屏幕消失。 余小欢无辜地眨眨眼睛,又问道:“那其他人呢?” “都挺好。”许久不见,李白还是一贯的风格,言简意赅,多一个字的解释都懒得说。 余小欢忽然想起,限制已过,从这次开始,她又可以提问三个问题了。为了以防万一李白又使诈,她马上问出她认为的第一个问题说:“我怎么才能把我学过的武功带走,留着以后用呢?” “你没学过武功。”李白却无情地说道。 余小欢一对上李白这副应对的样子就容易着急上火,“我之前不是用过……” “没错,”李白打断她说,“但那是我给你,不是你学的。” 额,算你狠! 余小欢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再次问道:“那我怎么才能把我用过的武功据为己有?” “你的三个问题又用完了。”李白一脸无奈地说,丝毫没有觉得难为情。 余小欢心气得,指着李白的鼻子说:“你……你……你就不能婉转一点,加个‘好像’什么的么?” 唉,怂得她自己都嫌弃! 她复又躺了下去,百无聊赖地看着夜空,等待着她的下一个任务。 她忽然也想到,或许她应该问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的。可也只能等到下次了。 “你,又要走了么?”李白略带迟疑地问道,还真是难得。 “这不都是你定的么?”余小欢冷冰冰地说,“况且,哪一次不是你先走的?” 李白无言以对,原来被眼前人冷落,是种这么不爽的感觉!可他对余小欢的冷落和傲慢,也只能以后慢慢改了。 “这次任务完成得好的,我可以许你一个愿望。”他忽而客气地说道,只是这话说得,还真是有点生硬呢。 这对余小欢来说,并没有什么新奇的,她每次穿越成人物角色时不都可以提一个要求么?虽然这个要求得到的东西,随着任务的结束也会失去,可是许愿这个东西,还真是不新鲜了。 于是,她只是应付地“嗯”了一声。 李白无奈,只好抛出任务卡,说:“接任务吧。”便自顾自地走了。 他总是傲慢的。 余小欢扫了一眼李白远去的背影,便伸手接住任务卡,只见上面写着: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出自《诗经》,是一首贺新娘的诗啊! 会有那么好死,给她余小欢换个美差了? 余小欢正狐疑着,便失重坠落下去。 —— “桃花,快醒醒!” “你别把她最后一口气给摇断了,依我看,还是拿一盆凉水来直接把她泼醒吧!” “那你倒是去拿呀!” 余小欢听到一阵嘈杂,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便被一盆冷水泼在脸上,冻得她一阵哆嗦,便一下子清醒过来。 果然,新娘的美梦哪里轮得到她余小欢,这冷水就是提醒她不要白日做梦的! 可是,后脑勺怎么那么疼呢? 余小欢伸手往自己的后脑勺摸了摸,放到眼前一看,居然是半凝固的血,当即心里就叫道:哎哟妈呀,怎么又流血了,不怕我贫血么? “桃花,青依呢?” 桃花?我居然叫桃花?余小欢懵了一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弓着腰站在她眼前的,是一男一女,均是中年人,看起来两人应该是夫妻,穿着喜庆的服饰,看起来花枝招展的,想必家里还有点钱,挺喜欢显摆。其中,男的留着两撇不太浓密的胡子,三角形眼睛,看起来贼眉鼠眼的;女的满脸庸脂俗粉,颧骨高耸,一脸刻薄相。 余小欢揉了揉眼睛,那女的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桃花,我问你,青依去哪儿了?” 青依?青依又是谁? 余小欢无辜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贼眉鼠眼的男子着急上火,“我是怎么交代你的?好好看住小姐,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你是怎么做事的,好端端的,小姐怎么就不见了?” “老爷,现在可怎么办呢?”刻薄相的女子急得直跺脚,“哎呀,我就说嘛,你妹妹就靠不住,压根就不会为家里着想,我们这当哥嫂的又当爹又当妈的,辛苦将她养大成人,好吃好喝地供着养着,一分钱都没让她操心过,现在好了,白眼狼说不嫁就不嫁,还自个儿逃婚去了!眼看着迎亲的花轿就要到门口了,你说我们怎么办,怎么跟徐家交代,范家这次的脸可丢大了!” 余小欢这下可听明白了:范家小姐范青依的哥哥嫂嫂要青依嫁去徐家,范青依不肯,便打伤桃花,自个儿逃婚去了。 然后她余小欢就成了桃花的替代品。 “你瞎嚷嚷什么呀?”范老爷直眉瞪眼,“还怕这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范夫人压着声音继续碎碎念,“当初是你跟徐总管合计好的,我可没参与,现在出了这档子事,要是他跟你闹翻了,可千万不要扯上我……” 范老爷捂起耳朵,一双鼠眼却开始滋溜滋溜地转动起来,很快就灵机一动,得意地说道:“当初为了将青依培养成大家闺秀,我极少让她出门,即使难得出去,也是戴了帷帽遮掩的,外面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我妹妹的容貌。” “你的意思是?”范夫人跟着眼前一亮,与范老爷一起,纷纷看向余小欢。 余小欢冻得有些难受,只想换身干净的衣裳,压根就没心思去揣测这两个自私自利的家伙。 “桃花,你可知错?”范老爷看向余小欢,板起脸来问道。 只是,贼眉鼠眼的脸,硬板成严肃脸,也是够滑稽的。 余小欢缩在墙角里,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 “小姐是你弄丢的,我们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范老爷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但是,你得答应我们一件事。” 第三百五十三章 代替新娘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你得让她先答应,然后你再说。”范夫人提醒道。 “对。”范老爷看向余小欢,问:“你答应不答应?” 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当然不能贸然答应,余小欢这般想着,正开口说:“我……” “既然没有拒绝,那就是答应了。”范老爷却打断她才开的口说,“现在,你换上小姐的嫁衣,暂且替她出嫁,记住,上了花轿,你就是我们范家的小姐范青依,可千万不要说漏嘴了!徐安安那个病秧子应该也没力气去分辨你的真假,只要你的嘴巴够紧,咱就什么事都没有,知道吗?” “行了,先把衣服换上吧。”范夫人谄笑道,“你看你这身上湿哒哒,多难受,小心可别着凉了。” 余小欢被连哄带推进去换了一身喜服出来,顿时觉得舒服多了,也不冷了,仿佛《桃夭》里美好喜庆的画面又回来了。只是有点累,这隆重的衣服实在有点重啊! 见她衣服已经穿在身上,范夫人一改刚才谄媚的脸色,恢复往日嚣张的气焰,说道:“你冒充了小姐的身份出嫁,就要替小姐谨记我们范家的恩情,否认,哪日我们范家突然发现你将小姐藏匿起来,自己替代她嫁入了徐家,到时候就算我们范家仁慈不追究,官府衙门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范老爷暗暗地给范夫人送去一个大拇指。 额,敢情我是被讹上了是吧? 余小欢一脸黑线,居然一出场就被个坏得这么明显的人摆了一道,这脸面往哪儿搁呀? 哎,那《桃夭》里的美好画面,顿时又荡漾无存了。 这《桃夭》的梦,怕是在这场穿越里,再也不敢做了。 “你可听清楚了?”范夫人急着要余小欢表态。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且答应了再说,出了这个门,他们还管得着我么?余小欢这般想着,便乖乖地点了点头。 “老爷、夫人,迎亲的队伍来了!”外头有人来报说。 “慌什么?”范老爷隔着门呵斥一声,然后便摆出一副淡定的样子,说:“按照礼仪章程好生招待,小姐还在梳妆打扮,很快就好了。” 待来报的人退下,范老爷便对夫人说:“赶紧给她梳妆,别耽误了吉时。” “我?”范夫人手指反指着自己张大的嘴巴,一脸不可思议和嫌弃。 “不然,难道是我啊?”范老爷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反正这件事不能再让他们三人以外的人知道。 范夫人拧拧嘴,满脸不情愿地给余小欢梳起头来。看来,她是个被人伺候惯了的,哪里会伺候人,梳了老半天也没梳成个人样,还差点把余小欢的头发给揪下来了。 “要不,我还是自己来吧?”余小欢心疼自己的头发,瑟瑟地说道。 “早说嘛!”范夫人一脸不爽,重重地摔下梳子,便走到一旁歇着去了,看也看得看到余小欢一眼。 余小欢才把头发梳理下来,还没来得及盘起来,便听到外头有人来报说:“老爷、夫人,吉时已到!” “知道了。”范老爷不耐烦地应了一句,然后回头就对余小欢呵斥道:“怎么还没梳好?” 他无意扫了一眼旁边的凤冠,说道:“咦,徐家不是送来了凤冠么,直接带上凤冠,红盖头一遮,谁看得见头发盘没盘?” 范夫人闻言,脸上一喜,一副我早就提过的样子,说:“就是嘛,我就说不用太麻烦的,你看这整来整去的,时间也不够!” 然后,余小欢就被范夫人带上凤冠,披上红盖头,扶着出门去了。 至于其他的厚礼,是没了的。毕竟,她是个冒牌货小姐,能够代替小姐加入富家大户,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哪里还配拥有娘家的嫁妆?范老爷和范夫人恨不得将那些早已准备好的几箱嫁妆一起留下才好,只是碍于面子,才强行安耐住蠢蠢欲动的心。 上了花轿,余小欢坐在里头左等右等还不见起轿,却陆陆续续听闻到一些窗外的闲言碎语。 原来,这个新郎官徐安安是个病秧子,有多严重呢?反正已经不能亲自出来迎亲,所以便让他们家的总管,也就是新郎官的堂哥,代替他前来迎亲。 这徐家总管,显然是个会搞事情的。作为一家总管,难到不应该是个八面玲珑做事稳妥的人么,他却偏偏让新娘在花轿上慢慢等,让别人看笑话,也不知道包藏的什么祸心? 余小欢打了个盹,徐总管可算跟范老爷谈完,斯斯然地走出来了。 唢呐声奏乐声响起,花轿终于被抬起来走了。 花轿被抬走老半天,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余小欢撩开窗帘,只能问旁边来迎亲的小丫头还有多久才到。 没办法,她原本就是唯一一个要给小姐陪嫁的丫鬟,小姐不见了,她肯定是得不到陪嫁丫头了。 小丫头说,过了这片树林就到了。 余小欢闲着没事,又问小丫头叫什么名。 小丫头天真烂漫,说:“我叫桂圆。” 余小欢差点没笑出来,还真是敷衍的名字,不够,倒是比她的桃花好听。她是范家的丫头,跟了家主的姓的话,岂不是叫“范桃花”? 余小欢还想多跟小桂圆多说几句话,小桂圆却被旁边的一个老妈子用眼神深深地警告了一番,是以便只低头走路,再也不敢搭理余小欢了。 在树林里穿行了约莫半个时辰,总算是走了出来,可是还没有看到徐家的门楣,只是看到了一个高起的城墙。 原来,小桂圆说的过了这片树林就到,只是到了城里而已。等他们进城之后,天都要黑了。 吹唢呐的、敲锣打鼓的,累得有气无力,奏出来的乐响都提不起精神来了,好好的的喜事,差点没被他们吹得跟出殡一样。迎亲的队伍却还在大街上招摇着慢走,丝毫没有要赶赶时间的意思。 余小欢却觉得还好,毕竟她的双腿不用走路,而且,嫁的远点,她也不至于老被范家那对自私自利的哥嫂要挟嘛。 终于,队伍拐进了一条宽敞的巷子,“徐府”两个黑底金字的牌匾高高地挂在门楣上。 余小欢赶紧放下盖头,端正坐好。 第三百五十四章 找的是相公还是儿子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像个木偶一样,任由小桂圆和两个凶巴巴的老妈子将她扶着到屋里,便开始拜堂了。 长这么大个人了,还没拜过堂呢,余小欢心里有点小紧张,有点小激动,还有点懵,不知道她这一拜下去,这婚代表的是她余小欢还是替小姐出嫁的桃花,还是那个桃花的范青依呢?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高堂拜的却是祖母。 余小欢心里瞬间乐了乐,看来以后不会有婆媳之争呀,太好不过了! 夫妻对拜……等等,这旁边为什么还多了四只脚?靠,这病秧子拜堂居然还要人扶着! 也好也好,祖母已老,等这位病秧子两脚一伸,那这徐家上下不都是她余小欢的了么? 余小欢差点没笑出猪声来。 送入洞房……刚才还有点担心入洞房的事情来着,现在看来,完全不用操心了。 坐在喜庆的新人房里,余小欢心里简直不要太嚣张,只是这个病秧子居然不用出去陪客人喝酒应酬,留在这里实在有点煞风景。 静等许久,也不见那个叫徐安安的给她掀盖头,眼前老对着一块红布也不是个事,余小欢便一把将红盖头扯了下来。 然后便看到穿着喜服的新郎官一脸吃惊地看着她,好像她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 “我想,你病恹恹的,拜堂都要两个人扶着,应该也是没力气掀盖头的,所以我就自己动手了。”余小欢随口解释说。 看到不远处的桌上有佳肴和美酒,余小欢便当自己家一样,自顾自地过去坐下,拿起筷子就吃起来。 刚吃下两颗鲜美滑嫩的肉丸子,余小欢回头对眼巴巴地看着她的新郎官说:“你要不要过来吃点?” 那叫徐安安的新郎官实在是太瘦了,身子单薄,坐都坐不直腰,双肩有些拉怂,一张脸蛋更是清瘦,接近皮包骨,倒是把一双眼睛显得有些突兀起来。 余小欢心里不由得感叹说:哎,这是我穿越遇到过的最丑男主,没有之一! 看在他实在瘦的可怜的份上,余小欢只好过去,好心好意将人家搀扶过来,在餐桌边坐下。 “你这么瘦,还真得多吃点。”余小欢说着,也不管人家喜不喜欢,就往人家碗里夹菜,当然,都是先给自己夹了,才往人家碗里送去的。 “别说,你们家的菜还真不错,都煮的软软的,但又不失新鲜。”余小欢边吃便夸赞道。 “那是因为,”徐安安有气无力地说,“我这身子,实在吃不动,所以祖母便吩咐厨房给我煮得软一些,方便我食用了。” 余小欢见他说话都费劲,便不想继续问他话了,万一人家多说几句累死了,冲喜变成克夫,那她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余小欢自己吃饱喝足,看到那病秧子还没吃几口,就嘴欠地问道:“你该不会是吃饭还要人喂吧?” 徐安安支着脸,无辜地点点头。 “那喂你吃饭的人呢?”余小欢茫然四顾,问道。 “方妈妈说,以后有少奶奶喂我,她就不越俎代庖了,以免少奶奶吃醋!”徐安安软声软气地说道。 余小欢差点没一口把塞满食道的饭菜给吐出来。 “这不是明摆着偷懒么,你这个当少爷的,就不能管管人家?”余小欢无情地取笑道。 “唉!”徐安安只是轻声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不是吧,你堂堂一个少爷,居然还管不了一个下人?”余小欢不可思议地叫道,随后很快就明白过来,他这个病恹恹的身子,吃饭都没力气,哪里管得住那些五大三粗的妇人? “行了行了,别难过,我喂你就是。”余小欢一时心软,便当起操心的老妈子来了。 咦,她这找的是相公还是找了个儿子呀?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这一喂,徐安安这个瘦子,居然一下子吃了一碗米饭和两碗菜,搞得余小欢有点暗暗后悔,万一她这一照顾,人家的病突然好了,那她的继承徐家家产的美梦岂不是就泡汤了?这还不算,他们已经拜了堂了,万一人家要求洞房……额,那不得把自己折进去! “你这病,病了多久了?”她忙收回神思问道。 “自小就有,”徐安安小声咳嗽两声说,“看了很多的大夫,用了各种方子,吃了很多苦药,也不见好。” “还真是个烧钱的药罐子。”余小欢小声嘀咕道。 意识到自己出口伤人,余小欢赶紧扯开话题说:“那,收拾崭新的人,总该是有的吧?” “你叫唤一下。”徐安安用自己虚弱的声音表示自己有心无力。 余小欢只好开口叫道:“来人。” 便真的有人推门进来了,居然是她在路上认识的小桂圆。 “怎么是你?”余小欢惊得脱口而出。 “你们认识?”徐安安问道。 “小汤圆……噢不,小桂圆,回来路上认识的。”余小欢大大咧咧地说道。随后忽然发现了什么,问道:“怎么,你不认识?” “拜见少爷,拜见少奶奶。”小桂圆乖巧地说道,“奴婢叫桂圆,是府上新来。祝少爷、少奶奶万福金安。” 余小欢一脸惊奇,“那以前伺候他的人呢?” “奴婢不知。”小桂圆规规矩矩地说。 “难道,他们也喝喜酒去了?”余小欢有些嘲讽地说道。想到自己新婚之夜就被下人摆脸色看,余小欢心里那个不爽啊。 小桂圆吓得,低着头,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 余小欢见状,只好换一副和善的面孔,说:“你不用紧张,你是极好的。帮忙把桌上这些收拾出去吧。” 小桂圆搬第一次出去后,余小欢转头问徐安安:“你有没有准备什么红包或者赏银什么的?” 徐安安无辜地摇摇头,余小欢只好自己在房间里找。反正堂也拜了,这屋子里的东西怎么着也有她的一份吧。 她在梳妆台抽屉里看到不少金银首饰,便随意挑了一个镯子,待小桂圆再次进来时,便很是大方地把镯子赏给小桂圆了。 徐安安在旁边看得眼睛都直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早餐惹的祸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早上,余小欢从被窝里爬起来,腰酸背痛的……打了一夜的地铺,能不疼么? 这都入秋了,一天比一天冷,她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我能要求加一张床吗?”余小欢简单粗暴地拉起软趴趴的徐安安问道。 刚问出口,又觉得不妥,虽然别人肯定是说徐安安不能那个啥,但是明面上的夫妻还是得做的,面子还是得要的,这才刚新婚就分床睡,说出去不好听。于是便改口说:“换一张大一点的床吧?” “只怕,”徐安安轻咳两声说,“徐总管不答应。” “徐总管?”余小欢纳闷道,“我为什么要他答应,我不是这府上的少奶奶么?连置办一张床的本事都没有?” 小汤圆和另外一个丫头听到屋里有动静,便敲门进来伺候少爷和少奶奶洗漱。 小汤圆是个单纯小姑娘,刚到府上就得了少奶奶赏赐的一个玉镯子,自然做事尽心尽力的。可另外一个丫头,却漫不经心的,将手中的帕子丢到水里,便杵在一旁不动了,看也不看余小欢这位新婚少奶奶的脸色。 当然,刚这么做的,肯定也不把那位病恹恹的少爷放在眼里了。 “那谁?”余小欢往凳子上正儿八经地一坐,摆出高贵少奶奶的谱,问道,“你叫什么?” “珠珠。”那丫头头也不低一下。 “来府上多少年了?”余小欢又问。 “五年。”叫珠珠的丫头眼神已然有些慌了,但还是不肯低头。 “五年了,你就是这么伺候少爷的?”余小欢隐忍着怒火责问道。 “我……”珠珠这样慌了,忙解释道:“是大少奶奶说,要让少爷多锻炼一下的!” 余小欢愕然回头看向徐安安:“府上还有一位少奶奶吗?” “不,不是!”珠珠稍微镇定了一下说,“是少爷的堂哥,徐总管的夫人。” “一个总管的夫人也可以在府上称少奶奶吗?”余小欢勃然大怒,“连基本规矩都没学会,要你何用?” 余小欢心里嘚瑟道:哼哼,想给我余小欢下马威,怕是你还嫩了点! “府上都……都是这么叫的。”珠珠的声音弱了下来,双腿也有些发抖,然后就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呵呵,看来我这个新婚少奶奶得亲自调教一下下面的人了。”余小欢故意叹了口气道,“我这个少奶奶还真是命苦啊!” 见徐安安也没什么反对的意思,余小欢赶紧在小桂圆的伺候下梳洗打扮,然后又给徐安安倒腾一番,便让小汤圆去传早餐。 而那个珠珠丫头呢,一旁跪着呢。 “外头跪着去吧,别打扰我吃早餐的心情。”余小欢一脸欺负人的样子说。 送早餐进来的老妈子闻言,又见珠珠一脸苦楚的样子,顿时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没把早餐给泼了出去。 战战兢兢将早餐放到桌上,老妈子转身就要走。 “慢着!”余小欢却看着桌上的白粥配馒头,不慌不忙地叫住她,“少爷身体羸弱营养不良,你就让他吃这个?” “给少爷看病的大夫说,少爷肠胃不好,宜清淡饮食。”老妈子不愧是年长些,一下子就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且淡定下来。 “我呸!”余小欢拿起桌上的那碗早就放凉了的稀粥砸向说话的老妈子,“少爷看过无数大夫,每个大夫都这么说吗?大夫还叫你拿你的血肉养着少爷呢,你怎么不割下来?” 徐安安吓得,一连串咳嗽起来。 余小欢心里那个恨呀,自己自作主张替人家出头,人家非但不感激,还吓得一连串咳嗽,有没有搞错?怂得一匹! “去叫上院子里所有的下人,统统给我跪在外头!”余小欢对老妈子呵斥道。 老妈子犹疑一下,转头便跑了出去。 余小欢回头看看那个可怜的病秧子,只好吩咐小桂圆去厨房看看还能煮点什么给病秧子吃。 小桂圆刚出去,外头便传来一阵极大的动静,看样子是那些下人们接到风声,都悻悻然溜出来了。 正要坐下歇口气,便又有一个老妈子走进来了,衣着倒是比刚才那个老妈子华丽高贵不少,想必在这家里的地位不低,余小欢还以为是那个亲戚家的夫人呢。 却见那人欠了欠身,说:“奴婢姓方,幸得少爷称呼一声方妈妈。这就给少奶奶行礼了。” 姿态卑微,神色却不然。 惺惺作态的家伙。 余小欢心里暗骂一句,表面上却假装客气道:“方妈妈用过早膳了没?” 方妈妈看了看一旁被打翻的粥,心想,少爷和少奶奶还没吃,她肯定是不能说自己吃过了,于是便微笑着答道:“多谢少奶奶关心,主子还没吃,哪有奴婢先吃的道理?” “方妈妈客气了。”余小欢更加客气了,“您这般年纪了,怎能挨饿呢?” 说着,她便端起一盆五六个馒头,递到方妈妈跟前,“方妈妈劳苦功高,这些馒头是少爷今日的早膳,我就做主赏赐给您了。” 方妈妈暗暗吃惊,正要推脱,余小欢又说:“这是少爷与我新婚第一天的第一顿,跟往日想比,定是最好的。少爷感念方妈妈这些年的照顾,舍不得吃,方妈妈万不可推脱,辜负少爷的一番心意。” 方妈妈那圆润的脸色,脸色都绿了,一时语塞,只能乖乖接过馒头,强颜欢笑说:“多谢少爷和少奶奶的赏赐……” “那您快吃呀!”余小温柔地笑着。 “少爷和少奶奶还没吃呢,我怎么好意思?”方妈妈借口说。其实是她早上刚吃了一只烤鸡,又饱又腻的,哪里还吃得消? 也是,要收拾人,自己首先得有力气! 于是余小欢扶起徐安安,虚心请教的样子问方妈妈:“对了,新婚孙媳妇得去给祖母请安的吧?” 方妈妈哪里敢说不是呢? “那我们先去给祖母请安吧。”余小欢温柔地对徐安安说,“说不定祖母仁慈,就留咱们在她哪儿吃饭了呢。” 嗯嗯,这话,其实是故意说过方妈妈听的。 徐安安微笑地点点头,两人便“恩恩爱爱”地出去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新媳妇的要求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徐安安的祖母杨氏,倒是个性子爽朗之人,看到他们俩到来,欢喜得紧,可是又担心徐安安走了这么“远”的路过来,身子会吃不消。 余小欢见状,马上打圆场说:“可不是嘛,可您孙儿实在思念祖母,这新婚第一天肯定是要来拜见祖母的,我不小心起来晚了,他连早饭都不肯吃就非要过来了。” “哎呀,我的小心肝啊,你这身子怎么不吃早饭呢?”祖母心疼着,马上就安排身边伺候的老嬷嬷去传早饭给徐安安和余小欢两人。 余小欢吃上软烂的瘦肉粥和香糯的点心,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说道:“祖母,我觉得安安说的有道理,咱们一家人就应该坐在一起吃饭,一人一个院子自己吃,那多无趣呀!以后我和安安一日三餐过来陪您一起,您觉得怎么样?” “哈哈哈,那敢情好啊!”祖母乐得合不拢嘴,“若是可以,老太太我求之不得呢?只是安儿的身体,哪里吃得消这一日三顿地走来走去呀?” “祖母您多虑了。”余小欢便拿起碗勺喂着徐安安说,“力气嘛,是练练才有的,他整日憋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没病也得憋出病来。再说了,祖母您想想,为何您的身体就这么棒呢?” 余小欢自问自答说:“因为,您的胸襟开阔,凡事看得开,心理健康促进了身体健康。咱们家安安就得好好跟您学学,所以得经常到您这儿来,跟着您耳濡目染,肯定对身体大有裨益的。” “以前,我也想过让安儿多走动走动的,可是给他看病的大夫说,他这病呀,宜静养,不宜见风,更不宜劳累。”祖母杨氏便不由得叹了口气。 “静养了十几年也没见气色,还不如反其道而行呢。”余小欢不悦地嘀咕道。 祖母虽然年迈,耳朵却不聋,听到余小欢这般嘀咕,不由得噎了一下,不是说这范家姑娘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淑女么,怎么说话如此的……简单粗暴呢? 徐安安一病就是十几年,随后就一直被一群下人管束着,这儿不能去,哪儿不能出,早就憋闷得不行。如今听余小欢替自己争取这许多,他哪有不借坡下驴的道理?于是提起虚弱的口气说:“祖母,您就依了我们吧,我这身子,能多陪您一天,是一天……” “不许胡说!”祖母被他这要命的话气得,好一阵伤感。“我依你就是了。” 正说着,就有老嬷嬷来报说,徐总管来了。 徐安安闻言,略带紧张地看向余小欢,余小欢却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吃着美味的点心。别说,这老太太真会吃,这些点心个个都做得精巧玲珑,软糯香甜,味美之极,只是她怎么平时不眷顾着他们家这棵唯一的独苗一点呢,都不看看给下人欺负成什么样了。 徐总管刚走进来,便满脸笑容地给杨氏道喜,看到徐安安和余小欢也在,又十分客气地称呼少爷少奶奶,接着又一番恭喜和祝贺。听得余小欢一阵鸡皮疙瘩。 他笑得越开心,话说得越好,在余小欢这里都没什么用,余小欢在他身上只看到满屏重复的两个字:虚伪! 杨氏显然对他十分信任,被人家哄得和颜悦色,一扫刚才的忧虑,和善大气地说“跟你说多少次了,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安儿还得叫你一声堂哥呢,你又何必少爷地叫他呢。” 余小欢放下筷子,假装好意地说:“祖母您何必为难徐总管呢,他都这样叫了十几年了,哪能说改就改?而且,您让人家不用这么称呼是您的心意,人家要这么称呼,也是人家的心意,您不好仗着您是老太太的身份不许人家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吧?” “哎呦,你这牙尖嘴利的,我这老太太说不过你!”祖母笑得合不拢嘴。 徐总管却是面不改色,还毕恭毕敬地对少奶奶的“理解”表示十分感谢。 余小欢趁机便接着道:“对了徐总管,我想买一张大一点的新床,不过分吧?” “少奶奶何出此言?”徐总管低头恭敬地说道,“这理所应当的事,怎么会过分呢?我这就安排下去。” “徐总管如此通情达理,甚好。”余小欢便不识趣地得寸进尺道,“对了,我院中的人,都发配出去,换一些新的进来吧。” “这是为何?”徐总管这下有些急了。 “对呀,为什么?”祖母也疑惑问道。 “少爷的身体总是不见好,我觉得光我一个人冲喜还不够,”余小欢便故意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得将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换上新人,来个大喜特喜试试看。” “这,未免太隆重了吧?”徐总管有些难为情地说。 “隆重算什么?”余小欢一脸凝重地说,“为了我相公的病能好,便是倾家荡产,又如何?” 嗯嗯,反正倾的不是我的家荡的不是我的产! “少奶奶如此情深义重,我……”徐总管的表情变得很微妙,“感动不已,理应尽力而为,只是院中下人都是服侍了少爷几年到十几年不等的,怕是会舍不得少爷,倒时候怕是会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来?” “徐总管恪尽职守替徐家将里里外外都打理得妥妥当当的,我相信你定有办法妥善处理此事,定然不会让少爷失望的,对吧?”余小欢微笑着说道,“况且,他们做得越久,虽说情分越深,但是出错之处也是越多的,今日早上我随便就挑了几个可以挨板子的呢!可是考虑到我这才新婚,不宜动粗、不宜血腥,所以我便只给他们罚了跪。” “少奶奶……言之有理!”徐总管还想拖拉一下说,“只是,此事需要循序渐进,而且找新人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唉,这也太麻烦徐总管了。”余小欢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说,“这样吧,你今日且将院中的人打发了,找新人的事情,我就自己看着办吧。” “这……怎么好意思?”徐总管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没关系,都是一家人。”余小欢很是大度地说,“要不,你找一批新人进来,我自己挑选也行,好赖以后都不会怪罪于你的。” 徐总管只好先应下了,他怕再说下去结果更不尽人意。唉,他实在想不明白,这范家小姐怎么就毫无征兆跟他反水了呢?难道范家老大没告诉她我们合谋之事? 徐总管又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却一脸慈爱地喂她的乖孙儿吃粥,心无旁骛的样子,哪里有闲心看向他呢?而那个病恹恹的堂弟少爷,自顾不暇,更加没有心力多管闲事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清静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带着徐安安回到院中时,院中一片哀嚎。 这徐总管办事效率也不怎么样嘛,这么会工夫了,还没处理完呢。 方妈妈见到徐安安进来,就跟见到救命稻草一样,冲过来,扑通一下跪在人家面前,声泪俱下:“少爷,老奴照顾你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能说赶我走就赶我走呢?如今少奶奶才进门第一天,就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日后没有了我们这群忠心的奴仆,你这日子怎么过啊?” “岂有此理!”余小欢登时大怒,“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把少爷照顾好,是吗?” “老奴只是一个下人,哪里敢胡说?”方妈妈却却耍出一脸委屈,“只是老奴打进入徐府的那天起,就照顾少爷的饮食起居,一照顾就是十几年,这其中的艰难辛酸,少奶奶初来乍到怎能懂……” 余小欢知道她这是要上演什么情深义重的戏码,便打断说:“我是不懂,可是既然这是个艰难辛酸的差事,方妈妈还是早些放下的好,何必自讨苦吃呢?再说了,你这饮食起居也照顾得不怎么样嘛!你也看到了,早上少爷吃的是白粥配白馒头,你却嘴上抹油;你看看你这身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这府上的夫人呢,比我这个新婚的少奶奶穿得都华丽;还有,你看看你养得这珠圆玉润的,少爷却瘦骨如柴,你叫我怎么相信你能把少爷照顾好?” “那是少爷身体不好……”方妈妈急道。 “少爷就在跟前,你想跟他对质一下,你们每天都给他吃的是什么吗?”余小欢怒道,“别跟我提大夫那一套,我相信没有一个大夫敢叫徐府唯一的少爷每天白粥配馒头的!” 说罢,她柳眉一抬看向徐总管说:“徐总管,速速处理吧,少爷需要静养,受不了这聒噪。” 徐总管心里那个恨呀,但是他习惯了当笑面虎,小动作只擅长在背后搞,这明面上直接对着干的事情,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干的,所以也只能先应下了。 余小欢小眼神扫了一眼跪在院中太阳底下的众人,居然发现小桂圆也在其中,还排在最后面。 “小桂圆,你怎么也跟到底下跪着了?”余小欢叫道,“这儿没你的事,快去给少爷搬张椅子出来。” 小桂圆站起来赶紧小跑过去,不一会儿就将一把椅子搬到树下,然后和余小欢一起将徐安安搀扶过去。 徐安安刚在椅子上坐下,便有一个小丫头冲过来,抱着许安安的大腿,梨花带雨地哭道:“少爷,你不是说,要收我做你的填房的么,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呢?” 余小欢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好像嘴巴突然被别人塞了什么特别恶心的东西一样。她把脸凑近徐安安,问道:“真的么?” 徐安安突然捂着嘴巴,急剧地咳嗽起来,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余小欢回头瞪着那小丫头,恶狠狠地说:“我不管以前少爷怎么跟你说的,但是我现在告诉你——休想!” “少爷,你可不能不管莺莺的死活呀!”自称莺莺的小丫头哭得更厉害了,“你说过你心里只有我的,即使你娶了少奶奶也不会忘了我的……” 徐安安咳得更厉害了。 哎,要不是他的人设是个病秧子,估计他都急得要跳起来了。 “莺莺不求名分,只求能够留在少爷身边。要是以后都不能看见少爷了,”莺莺哭得简直自己都要当真了,“莺莺宁可去死!” “岂有此理,还也没有规矩了!”余小欢气得一掌拍在徐安安坐着的椅子上,疼得她龇牙咧嘴的,反而显得她生气的脸都狰狞了。“一个低贱的奴婢都能当着少奶奶的面胡言乱语了,完全不把我这个少奶奶放在眼里,这就是徐府的规矩?” 说着,她犀利的眼神瞟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徐总管。 这都是徐总管刚才提前过来安排的好戏,他自然不能亲自叫停,所以便一脸担忧主子身体的样子,说:“少奶奶,您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身体。” “我今儿就把话撩在这里了。”余小欢睥睨众人,气焰高涨地说道,“少奶奶我心眼小,眼里不揉沙,更不喜欢跟别人分享,所以但凡打我夫君主意的,统统不可留在徐府。其余人等,如果可以揭发其他人的不轨行为,尤其是打我夫君主意的,我倒是可以网开一面,或许安排到前厅去帮忙。” 埋头跪地的众人稍稍动了动脑袋,似乎惶恐的心有点蠢蠢欲动了。 “还有,我在这里也奉劝各位一句。”余小欢接着说,“你们跟少爷的时间比我久,少爷身体什么情况你们也比我更清楚,所以你们又何必将美好年华浪费在少爷这个病恹恹的身子上呢?想要男人的话,还不如趁早出去找个健康的男子。” 众人瞠目结舌,这少奶奶也真敢说啊! “哼,你这个妒妇,你嫌弃少爷,我可不嫌弃!”莺莺便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说,“哪怕少爷一辈子这样我也愿意爱他、照顾他!” 余小欢差点没一口把早上吃的美味早餐给吞出来。 她肃了肃神色,摆出少奶奶的气度来,却冷冷打击道:“只怕你没那个命!” “徐总管,这个处理起来一点都不为难吧?”余小欢的小眼神又扫向徐总管说。 “不为难,不为难。”徐总管连连应道,然后对着那个叫莺莺的小丫头板起脸上说:“莺莺不守奴仆规矩,以下犯上,冲撞少奶奶,惦记……不该有的位置,从今起,逐出徐府,不再是徐府的人。” “徐总管,开恩!”莺莺目瞪口呆,马上磕头求饶,“不要将莺莺赶走,你不是说,只要……”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徐总管皱着眉头厉声打断说,“也都怪我,总是忙于处理徐府外头的业务,对徐府内部的事务疏忽了,才让下头的人越发的没规矩,请少奶奶责罚。” “先把其余人等,速战速决吧,别扰了少爷清净。”余小欢嘴角闪过一丝冷嘲,“你的事,往后再说。” 额,徐总管心说,我也只是客气一下,以退为进…… 第三百五十八章 这都能忘?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出嫁后的第三天,本该是回门的一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范家哥嫂不想看到这个他们亲手送出去的冒牌少奶奶,索性就一大早差了人送信过来,大概意思是怜悯少爷身体不好,少奶奶应该留下来好好照顾少爷,就不用回门了。 正好余小欢也不想面对那对刻薄的家伙,倒是正合心意了。 只是有一件事,倒是让她有些头疼。 院子里的人统统发落之后,徐总管迟迟没有找到新人过来填补空缺,余小欢差小桂圆去问,却听说人家外出处理徐家的业务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于是伺候少爷打理院子的事情,就都落在她和小桂圆身上。 其实,这对余小欢而言,也都是小事,大不了院子不打理就是,只是她实在受不了徐总管这明摆着要故意打她少奶奶脸面的做派。 “既然徐总管没空,那我就自己干呗。”余小欢嘀咕说,“自己找的人,还不用担心徐总管在背后动手脚呢。” 于是她马上写了一张招聘启事,往巷子口一贴。 徐府出手招聘,还怕招不到人么? 先是消息灵通的伢子送来一批有卖身契的小丫头和老妈子,任余小欢挑选;又有贫穷人家自愿上门当短工的。 余小欢便随意挑了四个灵活的小丫头和两个老实厚道的老妈子。其余人等则一概用短工,可不像之前那样,在院子里养一堆不把少爷当回事的闲人。 她刚速战速决完,徐总管便从外头匆匆忙忙回来,想必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他躲出去前就吩咐过徐府内外的人,若是少奶奶安排他们去着手处理这件事,他们就给拖着,非要拖到他这个总管回来不可。谁知道这个少奶奶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竟然直接就在外头贴了劳什子招聘公告,杀他个措手不及。 徐总管一通道歉解释说:“那日我接到邻县店铺的伙计送来的紧急消息,就匆匆出门了,这一处理就是好几天,竟忘了少奶奶的急事,真是该死!” “嗨,徐总管严重了。”余小欢假客气道,“这种小事怎么好意思麻烦徐总管呢,还是外头的生意要紧。再说了,我这不是解决了么。” “刚才回来听说少奶奶这边只置办了四个丫头和两个老妈子以及六个短工,这人手未免太少了,要不这样,我这边再安排几个人过来……” “不必了。”余小欢拒绝说,“人够用就行,养那么多闲人不用花钱呀?” 徐总管顿时脸上一阵尴尬。因为他是徐府的总管,又是徐安安的堂哥,他在徐府也是独占一个院子的,如今他院子里的下人比少爷的还少,这怎么说得过去?难道他也要跟着开源节流了么? 不要啊!那些小丫头的手,可比他那位暴躁夫人的滑溜太多了。 对,不如让夫人出来闹腾一番,也总比她闹腾给我强啊! “徐总管还有事?”余小欢打断正在暗暗计划的徐总管问道,“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可要出门去了。” 她都这么说了,徐总管哪儿敢还有什么事? “额,少奶奶这是要上哪儿去?”徐总管回过神来,好奇问道。 “逛街。”余小欢毫不犹豫地答道。 “少奶奶新来乍到的,不如就让我内人陪你去吧。”徐总管谄笑道。 “难道徐府的少奶奶还能在这城里丢了不成?”余小欢不以为然地说道。 “当然不会!”徐总管嘴角抽抽,但贼心不死,继续说,“我是觉得,少奶奶不知道外面那些是咱徐家的店铺,店铺里的伙计也还没见过少奶奶,要是怠慢了,可不就不好了嘛。” 余小欢心想,要是人家知道我是少奶奶,是不是就不敢收我钱了?然后就假装勉勉强强地答应了。 徐总管的媳妇钱氏一出场,余小欢就以为走错了片场。 钱氏穿得灯红酒绿,分明像个唱戏的,哪里像个大总管的夫人?还长得一张大嘴巴,显然还是个嘴不饶人的。 一见到余小欢,就左一句弟妹右一句弟妹地说着话,余小欢想提醒道,我还是更喜欢别人叫我少奶奶都没机会开口。 两人从出门开始,就一直是钱氏在说话,余小欢不搭理她,她还是说不个不停的,可把余小欢给聒噪的。 两人走着,钱氏看到一家布料店,立马住了嘴,一头钻了进去,直接就把余小欢丢在后面了。 店铺里头的掌柜的一看到钱氏,立马满脸谄笑迎上去。 余小欢刚踏进店门就听到见掌柜的对钱氏客气道:“哎呀,徐夫人,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咦,人家是徐夫人,那她余小欢是什么? “店里来了好些新布料,徐夫人看看?”掌柜的讨好地说道。 “好呀,我也正想做几身漂亮的衣裳呢!”钱氏高兴的,好像一下子忘了名副其实的徐家少奶奶还跟着后头呢。 余小欢也不说,自个人走到一旁去看布料。钱氏欢欢喜喜地选了五匹布料,余小欢也悄无声息地选了五匹。 钱氏交代说:“老规矩,帮我送到家里去。” 余小欢也对伺候她的伙计说,“送到家里去。” “好的嘞,您这边先给定金,然后留下您的地址。”伙计客气道。 余小欢瞧见钱氏就要出门去,也没给过什么定金,便问道:“为什么她不用给定金?” “人家是徐府的夫人,自家人,咱能跟人家比么?”伙计有些鄙夷地说道,“请问夫人您的布料要送到哪儿去?” 旁边的小桂圆酸溜溜地答道:“秋鹿巷。” “秋……那不是徐府家么?”伙计的脸有点挂不住了。 掌柜的闻言,回头打量了一下余小欢,点头哈腰问道:“请问这位夫人怎么称呼?” 钱氏闻言,猛然回头,一拍脑门说:“哎呦,瞧我这记性!这是徐家新进门的少奶奶!” 掌柜的脸都绿了,心说:这也能忘?这叫我的脸往哪儿搁呀? 反正吃了人家这冷门羹,余小欢倒也不用假客气了,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为什么她拿店里的东西不用花钱?” 第三百五十九章 吵架还没输过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这这这……不是要送货上门嘛,送去的时候再收。”掌柜的抹着汗说。 “噢,我还以为你们假公济私呢!”余小欢不经意地说道。 “弟妹说的这是什么话呢?”钱氏谄笑道,“都是一家人,几块布匹的事情,何必计较呢?” 余小欢不动声色地推开钱氏抱过来的手,不悦的地说道:“我可不敢当,徐夫人在店里拿东西连定金都不用付,我可比不了!” 掌柜的见状,瞪了一眼那伙计,伙计赶紧点头哈腰道歉说:“对不起夫人,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我错了。” “你可别叫我夫人。”余小欢挤兑道,“我夫君姓徐,你叫我夫人,就跟叫我徐夫人似的,跟你们的徐夫人误会了可不好。” “哎呦,这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钱氏讥诮道,“莫非我们徐家娶的不是一个少奶奶,而是一个当官的不成?” “莫非有的人就是仗着我不是个当官的,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丝毫不知道要收敛着点?”余小欢看也不看她一眼说。 “什么搞小动作?”钱氏急道,“我就是忘了,回头东西送到家里,我再补上不就得了?亏我还叫你一声‘弟妹’,你怎的如此斤斤计较?” “不好意思,我还是更喜欢别人叫我少奶奶!”余小欢扬起傲慢的小下巴怼道,“还有,请你以后可不要随便说徐府是你家,那是我家夫君徐安安的家!” “你……”钱氏差点没气得吐血,“你家夫君见了我,也是要客气叫我一声嫂子的,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挤兑我?徐家老太太都没这么跟我说过话,你这个当晚辈的怎么如此不懂礼数,简直丢人丢到外头去了!” “我家老太太仁慈、夫君和善,自然待人是极好的。”余小欢话锋一转,“可我是他们家娶进来的外人,没有机会遗传到他们的传统美德,只是一个心眼小善嫉妒的小媳妇,所以,徐家堂嫂,我脾气不好,你还是多担待着点吧。” 说罢,扬长而去。 走到熙熙攘攘的大街说,余小欢郁郁地说:“不知怎么的,最近火气有点大,总想欺负人。” 身旁的小桂圆闻言,眨眨眼睛,天真说道:“没有呀,我看少奶奶一直挺好的。” 余小欢扫了她一眼,笑笑,没有解释。 她在街上走着,思绪回想这三天发生的事情,发现自己确实过得太嚣张跋扈了,这让她的心里忽然有些惴惴不安,枪打出头鸟,她这么嚣张树敌,不会哪天晚上睡着了就被人干咔嚓了吧? 不过,能够不用看别人脸上过日子,随便收拾看不顺眼的人的感觉也太爽了吧! 哎,还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就这样过吧。 想通之后,余小欢便带着小桂圆继续无忧无虑地逛街了。 等她回到徐家时,就被祖母养身身边的老嬷嬷请了过去。 用脚指头想,她也能想到是怎么回事了。于是从自己购买的物品中选了几件带过去。 她刚进到祖母的屋子里,就听到钱氏的哭泣声。 靠,这么大个人了,吵架吵不过还要告家长,有没有搞错啊! 余小欢换了副甜美的面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欢乐地跑过去,抱住祖母撒娇说:“好祖母,我这才出去一天,您就想我了呀!不过,我也想你,还给您带了几件礼物呢,您看看喜欢不喜欢?” “哎哟哟,你这个孩子,还真是没规矩!”祖母嘴上责怪着,脸上却笑开了花。 余小欢趁机拿过小桂圆手中抱着的礼物,堆到祖母面前来,讨好地说道:“新布料,天气凉了,给祖母做几套新衣服;菊花茶,这天气干燥,容易上火,给祖母去去火;拨浪鼓,给祖母解闷……” 钱氏安耐不住了,大哭一声,打断说道:“婶婶,你看看她,都出嫁的人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徐家堂嫂这意思,难道是,还没出嫁的人就可以没规矩么?”余小欢挤兑道。 “婶婶,你听听,这说的什么话,叫外人听到了,还以为咱们徐家娶的是个乡下粗野女人呢!”钱氏哭诉道。 “你看不起乡下女人?”余小欢反问道,“那你的院子里还用那么多乡下女人伺候干嘛?天天看着也不嫌硌得慌。” “好了,多大点事,就吵吵闹闹的。”老太太杨氏制止两人争吵。 余小欢和钱氏乖乖闭了嘴。 “青依,她虽不是你的亲嫂子,可也是堂嫂,住在咱们家里也替咱们家操持了不少事情。你年纪小,爱胡闹,可也得看得点,别闹得人家颜面过不去。”老太太训斥几句余小欢,转头又对钱氏说,“你也是的,多大个人了,还哭哭啼啼的,也不怕下人们见了笑话。青依还年轻,许多事情不懂,你当嫂子的,也要多担待点才是。” 钱氏脸色那个难看呀,尤其是听到老太太的意思,压根就没把她当一家人的时候,心里那个怨恨,看来这些年的所有讨好都是徒劳啊! “都是嫁为人妇的人了,哪里还小?”钱氏拉着脸嘀咕道,“我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娃都生了两个了!” 切!余小欢嗤了一下,看到老太太的脸色也变得有点难看了,想必是想到自己孙儿徐安安那个样子,她想要抱上曾孙就更难了,于是一阵悲凉。 余小欢灵机一动,闪了闪大眼睛,便有晶莹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不一会儿便簌簌地掉了下来。 “哎哟,你这孩子,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老太太说到这,忽然就明白了,顿时回头瞪向钱氏,嗔怪道:“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会生娃了不起呀?我们家安儿和青依两人夫妻同心,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就是!”余小欢哭唧唧地附和一句。心里却嘚瑟道:吵架这事,我还没输过呢! 钱氏连忙解释道:“婶婶,我没有指责她不会生的意思……” “呜呜……”余小欢直接捂着脸哭出声来。 第三百六十章 徐总管的小算盘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让人把徐安安接过来在老太太院子里蹭了晚饭后,余小欢才搀扶着这病秧子慢慢散步回去,顺便给人家说说她今天的所作所为。 “现在,我这个恶媳妇的名声可是在外头了,”余小欢顺便打趣地告诫两句,“你以后可别想着欺负我,不然我连你一块儿收拾。” “我都这个样子了,还怎么欺负你?”徐安安笑得一脸无奈。 余小欢斜视一眼扫过去,却发现徐安安也正好斜视她,而且那双眸子,倒是亮得很,她瞬间有点怀疑,可是马上又自我否定了。毕竟,人家只是身子有毛病,又不是脑子有毛病,身残脑子好的人多了去了,兴许徐安安只是以前没人护着,只能忍耐,如今有了个飞扬跋扈的媳妇后,可以挺直腰杆做人了。 “那你有没有跟掌柜的要账本看看呢?”徐安安问道。 “没有呀,”余小欢纳闷道,“我为什么要看账本?” “没事,我也就是随便问问。”徐安安说道。 是随便说说么,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在提醒我什么呢? “对了,我觉得你最近吃饭吃多了不少呢,”余小欢便岔开话题说,“我觉得找这个样子下去,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咳咳,是夫人照顾得好。”徐安安便借机恭维一句。 “嗯哼,嘴巴也变甜了。”余小欢忍俊不禁。 “咳咳,是夫人调教得好。”徐安安便又恭维一句。 “难怪,”余小欢却旧事重提,“那天那个叫莺莺的小丫头死活要做你的填房!” “咳咳,我真没应允过的!”徐安安解释道。 “切,还不是因为你没那个能力!”余小欢“恬不知耻”地说道。 “你……”徐安安想训训不出来,只好借口说:“我累了。” —— 钱氏在家中等到徐总管回来,便添油加醋地将她和余小欢之间发生的事以及老太太的话说给徐总管听,尤其是老太太压根就没把他们当成一家人的话,听得徐总管心里那个恨呀,顿时失了分寸,暗恨恨地骂道:“这个老不死的!亏得老子日夜替徐家的生意操劳,她表面上对我客气有加,背地里压根就没把我当自家人,难道她以为他们家那根病恹恹的独苗还能本事继承他们家的家业不成?” “那你倒是快想想办法呀!”钱氏跟着急道,“现在来了范家这么个祸害,万一那位的病让她给折腾好了,咱们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徐总管一脸愁眉不展,闷头喝下一口辣酒。 “对了,你不是说,范家老大一直想巴结你的吗?”钱氏皱眉道,“他不是为此才答应,将他的妹妹嫁给那病秧子,在徐家做咱们的帮手的么?” “对呀,”一言惊醒梦中人,徐总管恍惚一下,顿时转过弯来,低声道“她不应该是咱的人么,怎么就处处跟我们唱对台戏呢?还是这姓范的另有打算,想独吞?” “不是吧,你们就没立下什么契约吗?”钱氏也颇为紧张起来。 “这种事情,讳莫如深,谁还立什么契约,嫌死得不够快是不是?”徐总管小眼神紧张地顾了顾左右说,“你最好也管好你这张嘴,可千万不能胡乱说漏嘴了!” “我自有分寸!”嘴上这么说着,钱氏还是小心地捂了捂自己的嘴巴,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说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这样,你帮我盯紧那位少奶奶,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胳膊肘往外拐。”徐总管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呢,找时间去一趟邻县,找姓范家老大问上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我定会好好找找那小贱人的错处,然后好好惩治她的。”钱氏暗恨恨地说。 —— 两天后,徐总管去了一趟邻县回来,钱氏便迫不及待地问:“范家老大怎么说?” “我都亲自找上门去了,他还能怎么说?”徐总管看起来不太高兴,“自然是一味奉承,说他们范家一心与我交好,自然是不会在背后玩什么花样的。” “这不就没事了嘛?”钱氏马上把心一宽,“可我看你怎么还愁眉不展的。” “我徐福贵在生意场上跟各色各样的人打了十几年的交道,哪些是真心话,哪些是阿谀奉承的话,哪些是场面话,会听不出来?”徐总管气哄哄地说道,“哪像你,头发长见识短,听风就是雨。” “你、哪来的火气,挤兑我作什么,又不是我惹的你!”钱氏的暴脾气顿时就炸了,“再说了,又不是我跟你去的邻县,我哪知道范家老大是怎么说的话,又怎知道人家是个什么样的态度?你有工夫跟我过不去,还不快点想想办法把徐家的金印弄到手!” “你嚷嚷那么大声做什么,怕别人听不见吗?”徐总管惊恐地看向四周,压根声音呵斥道,“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再不收敛着你的大嘴巴,我们的好日子迟早得毁在你手上!” 钱氏被这么一吓唬,顿时吓得蔫了气,连忙捂住大嘴巴,不再敢逞一时口舌之快,但是不服气地小声嘀咕:“还不是你给气的!” 徐总管假装没听见,背负着双手,低着头,在屋子里慢慢地踱步,转了一圈才打定主意,停下来说:“改明儿,我找机会跟她单独碰个面,探探她的口风,看看她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跟我不对付,还是当真倒戈向着那个病秧子了。” 钱氏听说他要单独跟余小欢见面,顿时就警惕起来,丹凤眼斜斜地盯着徐总管说:“单独见面,你可看好你这双手了,人家可是这徐府的少奶奶,那病秧子的枕边人,可别动什么歪念头,当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胡说什么?”徐总管龌龊的小心思被这么一戳穿,也跟着急眼了。“我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的人么?” “不好说!”钱氏却一点也不留情面地说,“那小贱人虽然性子不咋地,可是模样、身段长得倒是不错,底下多少人背地里说她嫁给个病秧子可惜了呢。” “你、无可救药!”徐总管转身摔门而出。 “你这刚回来又上哪儿去?”钱氏在后头用大嗓门叫道。 “上茅房!”徐总管也扯大嗓子叫道。 第三百六十一章 有何贵干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闲来无事,余小欢带着小桂圆在徐府随便瞎逛,权当减肥。 走到花园,正要附庸高雅,好好欣赏一番开得正好的秋菊,小桂圆却小声提醒她说,徐总管在后头。 余小欢侧身,不动声色地往后头扫了一眼,果然就看见那位人前总是一脸和气的虚伪徐总管正斯斯然走过来。 余小欢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往前逛去。不料,才没走多远,徐总管就绕了旁边的路走到了她的前头。 不,是等在她的前头。 “少奶奶!”徐总管眼睛眯成一条线,弓腰行礼。 “呵呵,徐总管,有何贵干?”余小欢也同他一般,笑眯眯的。 “少奶奶这话就见外了。”徐总管便靠近了些,“你是咱们徐府尊贵的少奶奶,我这个徐府总管,怎么着也应该经常给您请安才是。” 余小欢表面上单纯地笑着,心里却在纳闷,这笑里藏刀的虚伪总管又想玩什么把戏呢? 便听到徐总管顿了顿,有些暧昧不明地说:“更何况,我与令兄的也颇有些交情,他托我替他多照看着些他的妹妹,我也理应尽些绵薄之力。” “呵呵,瞧徐总管您说的,徐府是这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我在这儿好吃好喝的,还有一堆人伺候着,哪里还缺什么照看?”余小欢笑眯眯地答道,心里却嗤之以鼻,本姑娘就是一个冒牌货,那贼眉鼠眼的假哥哥能托你照顾我才怪呢! “少奶奶,可否借一步说话?”徐总管见这位少奶奶总是不太开窍的样子,便想单独和余小欢聊聊。 余小欢还想继续装傻的,但是想到徐总管这样的人总是不安好心的,于是示意小桂圆退下,自己听听徐总管到底想说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关于徐家的事,范小姐出嫁前,令兄应该跟你说过什么吧?”徐总管便试探地问道。 都改口叫范小姐了,几个意思? “说过呀,”余小欢眼睛骨碌一通转动,“徐家少爷是个病秧子,全城皆知,我嫁过来肯定得受苦的,但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呵呵呵……”徐总管陪笑了一下,又问道:“还有其他的么?” “徐总管认为还有什么?”余小欢便机灵地反问回去。 “呵呵呵……”徐总管略带迟疑了一下,才说:“难道范小姐要这样过一辈子么?” “不然呢?”余小欢面不改色道,“我娘家嫂子总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所以她跟我哥哥经常吵架这日子不也跟着过来了么?” “呵呵呵……”徐总管脸上顿时有些尴尬,笑了好一会儿才说:“范小姐年纪尚小,得好好为自己谋划一下将来才是!” 看吧看吧,果然是有阴谋! “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做什么呢?”余小欢干脆遂了他的愿,一副自怜自艾的样子,“徐总管见多识广、智慧过人,不妨给我出个主意呢?” “这……徐某区区一个的下人,哪敢给少奶奶出主意?”徐总管表面上是自谦,实际上是拿不准余小欢的真实意图,担心被坑,所以即使心里恨不得马上跟人家联手谋划,却也不敢直接说破。 “徐总管还真是谦虚。”余小欢恭维道,“这徐家内外,谁人不知,徐家这些年都是靠您在支持着,徐家的生意是在您的管理下才能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如果没有你,这徐家老弱病残的,怕是早就撑不下去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余小欢这一番恭维,徐总管受用得很,表面上还在极力装作有些惶恐,只是一双自喜的眼神已经有些安耐不住要将喜色流露出来了。 “范小姐过奖了!”徐总管忙掩盖一下自己内心的窃喜,“徐家家大业大,基础打得好,又有祖宗护佑着,自然能蓬勃发展,一年胜似一年。” “日头有点大,我得回去带那病秧子道老太太那儿吃饭了。”余小欢可不想继续跟他恭维下去了,怕自己会吐。料想他今日还拿不准主意,还不会对自己明说什么,于是就找借口撤了。 “那改日我再给少奶奶请安。”徐总管便识趣地退出一条路来。 余小欢也不跟他继续假客气,便挺直腰杆,姿态高贵地从人家眼前略过去。 远处把风的小桂圆见状,连忙踩着小碎步跟上。 瞧着四下无人,小桂圆小声问余小欢:“少奶奶,徐总管是不是要巴结你呀?” 余小欢闻言,顿了顿,说道:“有可能。但是你可不要跟别人胡说。” “知道了,少奶奶。”小桂圆点了点头。 回到院中,徐安安原本待的树荫已经被太阳晒到了,余小欢问一旁伺候的山竹和蜜桃:“少爷都被太阳晒到了,你们就不会给他挪挪位置么?” 山竹和蜜桃马上低下头,互相交换个眼色,小嘴嘟嘟,欲言又止,好像挺委屈的样子。 “有什么事直说,小心我罚你们!”余小欢嗔道。 “少爷说,他要在这里等少奶奶回来。”山竹小声地说,“少奶奶还没回来,他就不能走。” 额,余小欢这才想起来,她懒得扶着这么个累赘出去,就哄骗他说,“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回来,我不回来你可不许走!” 谁知道这人不仅是个病秧子,还是个一根筋呀! “你就不知道变通一下吗?”余小欢又好气又好笑地冲徐安安嗔道,“就你这身子骨也敢使性子,万一有个什么好歹,看你怎么办?” “不是你怎么办么?”徐安安却顶嘴说,“夫君有个什么好歹,你不是得守寡了么?” “额!”余小欢顿时被噎了一下,一手抓住徐安安那被她养的气色好了不少的脸蛋,说:“没有本姑娘给你撑腰,你哪来的硬气?如今倒是将这硬气用来对付我了,也不想想,把我气死了,对你有个什么好处?” “疼疼疼!”徐安安咧着嘴叫道,“好吧,我错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 找男人?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晚上,余小欢和徐安安两人并排躺在床上,徐安安却迟迟不睡。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余小欢问道。 “你怎么知道?”徐安安一副单纯不懂的样子。 额,余小欢心说,天天跟你同床共枕,连这都看不出来,不是白混了么? “有话直说,别东扯西扯的。”兴许是嚣张跋扈的少奶奶当习惯了,余小欢对这位病秧子少爷说话也是不客气的。 “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徐安安便先打个预防针说。 “那你还是别说了。”余小欢立马怼道,“还没说就怕我生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你……”怎么这样,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徐安安急了一下,又复冷静下来,也不管余小欢听不听,就说道:“你最近老往外面跑,是不是去见谁了?” “见谁?”余小欢回道,“我每天见的人可多了!” 难得当一个富贵人家的少奶奶,夫君还是个病秧子,既不用侍寝,也不用当家做主,不出去花钱买买买,还能干点啥? “你不会是觉得我身体不好,出去找……找……”徐安安最近都说不出口了。 “找男人?”余小欢马上帮他接着把话说完,然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到再也笑不出来了,她才看向徐安安说:“徐安安,你这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呀?” “那你告诉我,到底有没有?”徐安安急了。 这种问题,怎么回答?傻子才回答!余小欢翻了个白眼,直接闭上眼睛睡了。要不是徐安安躺在床的里头,她早就一脚把人家踹下床去了。 第二天起来,徐安安还堵着气,不肯跟余小欢一同去老太太那边吃早餐。余小欢一气之下,便自顾自地先走了。 “又不是我儿子,干嘛哄着他!”余小欢愤愤地嘀咕道。 还没去到祖母的院子,余小欢便遇到了“拦路狗”徐总管。 最近这位据说是徐府上下最忙的人很是空闲呀,总是在余小欢刚有那么一点独处时间的时候,就冒出来“请安”,尽扯些捕风捉影的话,听得余小欢云里雾里的。其实余小欢不用听他那些套路,也大概能猜到他想做什么,无非就是拉拢自己站队,可是余小欢才不想跟这种表里不一、贪心不足的人站一队,于是就利用自己单纯无辜的外表,尽情地装傻,任凭徐总管表现得多么出色,就差明着说了,她就是一副不懂人情世故的样子,完全get不到点子上。 徐总管笑容满面地请安之后,客套地问道:“咦,怎么不见少爷?往日这个时候少奶奶都是少爷一同前往老太太的屋里用早膳的。” “徐总管真不愧是徐家的总管,连这种平常小事也劳烦您记挂在心上。”余小欢表面上笑脸相迎,心理却补充说:也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 “少奶奶见笑了,这徐家上下谁人不知少爷和少奶奶每天携手到老太太的屋里用膳。”便听到徐总管话锋一转,说道:“少爷身体不太好,依我看,还是得在院中多安排些人手,让厨房运转起来才是,也免得一日三餐行走,要是又累出来点什么毛病,可如何是好?” 余小欢还没来得及拒绝,便听到徐安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徐总管平时操心外头的生意,已经够忙了,本少爷院中的俗务小事就不牢你费心了。” 徐总管心里有些愕然,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徐安安在他跟前自称“本少爷”,这病秧子难道要撅起了? 这个苗头可真是让徐总管很不安呀! “少爷这话就见外了。”徐总管惴惴不安,有些失了分寸地说,“这些年来,徐家内外哪一件事不是小的操劳呀!这都习惯了,少爷您突然不让我管了,我还真闲不下那个心来。” “那我管不着,反正我院中的事不用你操心。”徐安安放开手边的丫头,让余小欢扶着继续往老太太的院子走去。 徐总管脸上有些挂不住,自从他当上徐府大总管,这位少爷哪里敢给他摆过脸色看,哪次见到他不是战战兢兢地称呼他堂哥的,难道现在翅膀硬了? 莫非,他这病就要好了? 徐总管不安地想着,也跟着后头进了老太太的院子。最近他一门心思放在少奶奶身上,倒是对这个病秧子疏忽了。 他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徐安安和余小欢已经在老太太的餐桌上一起用膳。他 他暗暗注意徐安安,发现徐安安胃口好了不少,以前半碗粳米粥都吃不完,如今吃下一碗瘦肉粥还意犹未尽,还伸手去拿精巧的包子。 咦,这病秧子什么时候不用别人喂着吃了?徐总管暗暗叫着,然后在心里把他的夫人钱氏骂了一顿。千叮万嘱,注意着府上的变化,她却整天就知道上街买买买,虽然大多数东西都是去徐家的店铺白拿的,可她连府上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她都完全不知道,这是要坏我大事啊! 他恍惚的眼神不经意地落在徐安安脸上,这一看,更加不得了!这病秧子的起色,什么时候变得好起来了,原来面黄肌瘦惨不忍睹的脸色,居然红润饱满了许多,原本凹陷的两颊居然也饱满起来,哪里还像个病秧子啊!可是,最近没听说府上请了什么厉害的郎中到来啊! “徐总管你老看着我做什么?”徐安安抬头微笑地看向徐总管。 “额,”徐总管回过神来,尴尬一笑,“少爷身体似乎比从前大好了,跟吃了灵丹妙药似的,一下子可把我给惊着了。” “哪里有什么灵丹妙药,还不是少奶奶照顾得好。”徐安安半开玩笑地解释一句,小眼神暧昧看向余小欢。 徐总管那颗强大的心脏啊,顿时狠狠地被扎了一下,他原还抱着幻想,以为少奶奶只是表面上跟他保持距离,实际上还是跟他一伙的,毕竟他跟人家的哥哥可是合谋好的呀!可如今看来,他就是被人家给耍了。 余小欢不置可否地笑笑,背后却隐隐有些发冷,兴许,这病秧子好像在算计她啊!可是她偏偏说不出个所以然。还有,这个病秧子一日三餐都跟她一起,也没见他吃什子药,身体怎么突然就好了许多呢? 第三百六十三章 冒牌的冒牌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从老太太处回来,徐总管先是将钱氏狠狠地训骂一顿,然后便让人备了马车,马不停蹄地赶往邻县,面见范家老大。 在他的杀气腾腾地咒骂一顿之后,范家老大方寸大乱,气急之下竟不小心说漏嘴,将妹妹逃婚、丫环代嫁之事抖了出来。 徐总管听得,差点没吐血身亡,敢情他这么久以来对少奶奶巴结,居然巴结的是一个粗野丫环,更可恶的是,这丫环完全不识趣,还要坏他的好事! “你同我去徐府,将她的身份拆穿!”徐总管气哄哄地对范家老大说道。 “不不不!”范家老大连忙倒退,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 这麻雀变凤凰的事,少不了他的功劳,他哪里还有脸去徐家戳穿他们范家的把戏?他妹妹逃婚离家出走,至今杳无音信,这本身就是件见不得光的事,要是闹大了,人尽皆知,他们范家以后还怎么在这里立足? “我是不会去的!”范家老大不禁打了个冷颤,“刚才我说过的话,出了这个门我也是不认的!” 徐家是什么人,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呀!彻底得罪了徐家,那他的小买卖以后还怎么做了?虽然现在徐总管长官徐家内外事务,可毕竟还不是徐府真正的当家人,所以,打死他都不会主动去徐家承认这是他犯的错误的。 “你不去,那等我将此事揭发了,你这个包庇者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徐总管恶狠狠地威胁说。 “咳咳,徐总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范家老大脸色一边,装傻充愣道,“咳咳咳,自从我妹妹嫁去你们徐府之后,我就害了心病,也想到城里去看看她的,可是大夫说我这身子骨可经不起舟车劳顿,咳咳咳,不然恐怕还没进城,就一命呜呼了……” 范家老大喋喋不休好一通假意埋怨后,便直接咳得几乎晕了过去,徐总管气得拂袖而去。 回去的路上,徐总管越想越气,暗暗骂道:姓范的果然靠不住,说好了让他妹妹与我里应外合,干掉那个病秧子,让我当上徐家的当家人的,可如今却弄个假的少奶奶来糊弄我。这还不算,事情到了这份上,我都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倒好,一下子就装神弄鬼跟我撇清关系,哼,也不想想他当初是怎么求我给他生意做的!还有那个冒牌少奶奶,这麻雀变凤凰,还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竟敢跟我摆谱子,明里暗里都跟我对着干,真是岂有此理!等我回去找机会戳穿她,看她还怎么得意! 回到徐府,徐总管刚好看到余小欢少奶奶在遛一只绿色的鹦鹉。便哼唧唧地走了过去。 “你们先退下,我有话跟少奶奶说。”他竟然直接安排起余小欢身边的丫头了。 余小欢看他隐约着一肚子火气的样子,便给小桂圆和荔枝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先下去。 “范桃花!”见桂圆和荔枝已经走远,徐总管便露出有些奸诈的笑意。 余小欢心里微微错愕,他怎么知道了?可是表面上却装傻道:“犯桃花?谁犯桃花了?徐总管说的是我么?” “你少跟我装蒜!”徐总管鼻子抽抽,有些恼怒起来。“你是范家小姐的丫头——犯桃花,却假冒我们范家的少奶奶,在我们范家上下作威作福,居心何在?”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余小欢一脸无赖的样子,“不知道我哪里得罪徐总管了,让你这么污蔑我?” “你还不从实招来,信不信我报官抓你?”徐总管气得两只鼻孔直喷气,阴着一张脸说,“就说你为了当上徐家少奶奶享受荣华富贵,就谋害了范家小姐……” “徐总管,可有证据?”余小欢嬉皮笑脸的脸也阴沉下来,生气地说道,“你刚才说的这些话,我可以告你诬告!” “那你敢不敢跟我我去见官?”徐总管气急,挑衅道。 “去就去,谁怕谁?”余小欢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好像自己很坦荡似的。其实牢房她是蹲过的,第一次穿越的时候就经历了,那种感觉,生不如死啊!可是现在人家都逼到跟前来了,若是自己认怂,只怕马上就被人家拿捏住了,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在嘴上功夫逞逞强的。 徐总管一上场就来一记猛药,没想到少奶奶居然不吃他这套。可是,之前他一直施软,少奶奶也不吃呀,到底要闹哪样? “你若答应替我做件事,我就帮你保守秘密。”徐总管无奈,给彼此先抛出了台阶。 余小欢又不是,如果她答应了,那岂不是承认自己是个冒牌的么?呵呵,反正冒牌一个也是冒牌,冒牌两个也是冒牌,怕他作甚?于是扬起下巴,雄赳赳气昂昂地说:“你哪儿来的自信,认为我堂堂一个少奶奶会被你拿捏住?” “你……不识抬举!”徐总管简直要气死了。他怕是总是坐怀不乱地扮演笑面虎的,可是自从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冒牌少奶奶来了之后,他的耐心就越发地没有了,频频当着别人的面就开始发脾气。 将徐总管气走之后,余小欢便匆匆回了屋里。 看她气冲冲地回来,徐安安便跟了进来,问她怎么回事。 余小欢咬咬牙,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徐安安,包括她从一个丫环代替小姐出嫁摇身一变,变成富家少奶奶的事。 徐安安听完余小欢的说辞,微皱着眉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余小欢,想看看余小欢是不是在说笑话,可是余小欢的眼睛,却一点都不像在撒谎。 余小欢见徐安安一脸的不自在,只好自己像说冷笑话一样,说道:“怎么样,没想到吧,堂堂的徐家少爷,居然娶了一个人下人的丫头!” “你、说的是真的?”徐安安有些不安地问道。 “我看起来像撒谎的样子么?”余小欢反问,“你现在不是应该先关心一下,徐总管会做什么么?” 徐总管的动机,还有什么好猜的呢,徐家家大业大钱财多,偏偏人才凋零,只剩下一老一病,简直太容易令想不劳而获的人蠢蠢欲动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 徐少爷的秘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想想,你该怎么办吧。”徐安安却换了一副冷静的面孔说。 “怎么,少爷要处置冒牌的少奶奶了么?”不知为何,余小欢心里好一阵失落,好歹自己也真心实意地照顾了这个病秧子一段时间,而且,为了不被别有用心之人有机可乘,她还每天死皮赖脸地带着病秧子去老太太屋里吃饭,老太太身边都是跟了几十年的老婆子,忠心耿耿,丝毫不用担心有人会在饮食上动手脚,这些日子过来,病秧子不是也长胖了不少么?如今,他是要过河拆桥了? “不,少奶奶误会我的意思了。”徐安安却有些暧昧地说道,“我觉得,我们需要想个法子应对一下徐总管,他可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人。” 这嚣张的语气,隐隐有些得意的小表情,可半点都不像个病秧子。 “有什么好想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余小欢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想也没用,她都不知道徐总管会用什么法子对付她呢。 “也是,先看看他会怎么做,咱们再见招拆招。”徐安安徐徐地说道,“他应该还不至于报官,你放心吧。” “切,我又不怕他报!”余小欢嘴硬地回了一句。 “是么?”徐安安靠近她肩膀,在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句。 这暧昧的气氛,是想撩我么? 余小欢有些懵了,且不说她如今的身份是个出身低微的下人,这少爷不介意她的身份她还真是不自信,且说她上一次穿越才跟骆乐有点那个啥,现在要是被徐安安给撩下来了,那她岂不是成了见一个爱一个的渣女了? 额……做人太难了! “咦,你的身体好了么?”余小欢忽而惊讶地问道,“可是,你最近不是没吃药么?” “对呀,没吃。”徐安安将下巴靠在余小欢的肩膀上,身子跟平时一样,软趴趴的,麻痹得余小欢没有一丝防备。“兴许是少奶奶照顾得好,把老天爷给感动了。” “哈哈!”余小欢竟忍不住大笑起来。这……这病秧子是在跟她说情话吗? “你笑什么,很好笑吗?”徐安安抬起头,挺直腰杆,不再依靠在余小欢身上,既尴尬又无辜的问道,“我这话有毛病?” “没有。”余小欢赶紧收了收笑容,“我大概是高兴的。” 完了,她又忍不住问道:“你这病秧子不是整天关在屋子里么,去哪儿学的这话?” 有些敏感的徐安安听到余小欢叫他病秧子,可有些不高兴了,但又不敢明显表露出去,只说:“夫人是不喜欢我说些好听的话么?” “开玩笑,好听的话谁不喜欢听?”余小欢只好安慰,“我就是孤陋寡闻,所以才觉得好笑。你也知道,我只是个伺候人的丫环……” “咳咳,这话可不能乱说。”徐安安警惕地顾了顾左右,“少奶奶不是说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么?既然你和我已经拜了堂,那你就是我徐安安的人了,以后胡说八道引人遐想的话,可不要乱说!” 咦,他这是要护着我的意思么? 余小欢有些懵懂。上次跟骆乐在一起的时候,骆乐只会跟她斗嘴,最后快要挂的时候,才温柔以待,所以,她还真是有些摸不清情况呀。 余小欢乱想了一下,猛然回过神来,“你为什么要转移话题?莫非,你的病……呵呵呵!” “我的病怎么了?”耳濡目染,徐安安倒是学了她不少装傻的本事啊! 可是,他那双变得明亮清澈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原来这病秧子一直都是装病! 真是岂有此理,害我一直辛苦照顾他,吃饭喂着走路扶着,除了不哭不闹,那简直比照顾个孩子还辛苦! “为什么?”余小欢压着声音问道。 “如你所见,”徐安安居然坦诚说,“徐福贵一直对我们家图谋不轨。十几年前,我父母不幸意外去世,而我当时年幼,身子先天就弱,又因此变故伤心过度,大病一场,差点就随了父母去了。后来侥幸活了下来,却因年幼和身体差,也没有办法帮祖母分忧。可徐福贵不同,他很早寄养在我们家,一直跟着我父亲做买卖,见多识广,又能说会道,善于表现,父亲走后,他甚得我祖母的喜欢和信任,后来祖母觉得女人不宜总在外头抛头露面,就将外头的生意交给他打理。再后来,祖母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就连家中大小事情,也懒得操心了。” 余小欢听完,还真是有点心疼这个倒霉蛋少爷。随后才问道:“那你这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大病一场之后,我的身子就弱了许多,总是昏昏沉沉的,大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徐安安便接着说道,“那些下人们见我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总是不爱搭理我,还总在背后使坏。后来有一次,我实在累得慌,没有力气吃他们给我准备的饭菜,可那天是七夕,街上有灯会,他们都出去街上看热闹了,没有一个人照顾我,喂我吃饭。可能看我吃不些东西,以为我就要死了,他们便更加不用心照顾我,只有在祖母过来看我的时候,他们才变得特别好,祖母一走,他们便任由我饿肚子。可是饿了几天肚子之后,我的身体,却开始没有之前那么疲软了。我开始猜想,兴许是有人在我的饭菜里下了什么药。于是,我每次吃饭都战战兢兢的,很多时候只吃几口白饭,或者随便挑几口菜吃。” “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些告诉祖母呢?”余小欢问道。 “我试过。”徐安安失望地说道,“我随便寻了个由头赶走身边一个丫头,让祖母给我屋里换人,可是祖母最后还是安排徐福贵来处理。所以,即便换了人,我院子里的人,还是徐福贵的。” “我成了徐家的病秧子,一半是因为吃着他们给我准备的掺了慢性毒药的饭菜,一半是因为抑郁久了成疾,看多少名医都没用。”徐安安目光温柔地看向余小欢,“可是你来了,我看到了阳光,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完美的未来。现在,我不想再隐忍了,我想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你会跟我一起么?” 哎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余小欢还能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第三百六十五章 少爷第一次外出吃饭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和徐安安刚踏入老太太的院子,就看到好些人在,好生热闹。 进去才知道,还有一个月才到老太太的寿诞,徐总管却提前给她邀请了好些老姐妹老朋友过来游玩。老太太高兴得不得了,一直笑得合不拢嘴的。或许也因这些天一日三餐地见到孙儿和孙媳妇,见惯了,待徐安安和余小欢给她请了安之后,她便只顾着跟老姐妹老朋友喝茶聊天,直接就把和孙儿、孙媳妇给忘了。 徐安安和余小欢自讨没趣,也总不能厚着脸皮跟一群老太太吃饭,便借口离开。 刚从老太太的院子走出来,余小欢便眼前一亮,建议说:“要不,咱们到外头吃吧,你肯定还没吃过外头的酒楼!” 确实如此,徐安安自从生病,基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有机会到外头尝鲜。 “但这样,是不是太高调了点?”徐安安虽然狐疑着,但脚步已经往正门走去。 “低调太久了,总得高调一下,让他尝尝过山车的滋味。”余小欢得意地说道。 “过山车是什么车?”徐安安愕然。 “额……就是在山头上行走的车。”余小欢胡乱解释一句,就活蹦乱跳地出去了。 门口的仆人见到少爷要出去,简直要惊掉下巴,但还是急忙忙去安排好马车。 到了醉仙楼,两人找了间包厢坐下,要了一桌子好吃的,待饭菜上齐,他们便把门一关,两人一起大快朵颐起来。 “不用担心饭菜有毒,是不是吃得特香?”余小欢欢快地问道。 “好像是的。”徐安安答道,“不过,这可能是我们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过得这么轻松了。” “你是说,徐总管狗急跳墙了?”余小欢怔怔地抬起头来。 唉,果然,我又是给人来受罪的。 “他给祖母请了那么多朋友过来住,祖母定是分身乏术,不会有时间再管我们了。而且,那么多老太太在里头叽叽喳喳的,咱们也厚不起脸皮再去蹭吃蹭喝不是?”徐徐便叹了口气说,“接下来,恐怕他就会出来装好人,往咱们的院子里送人手了。” “那你是收还是不收?”余小欢抬头看向徐安安,却见徐安安气定神闲的样子,看来心里是早有了应对之策。 “徐总管煞费苦心,我这个堂弟怎么浪费他的一番心意?”徐安安说道。 余小欢会心一笑,“你是想将计就计吧。” “知我者,夫人也!”徐安安洋洋地笑着,往余小欢的碗里送去一大块粉蒸肉。 “呵,你就装吧。”余小欢发现,徐安安不在她跟前装病之后,整个人精得跟只狐狸似的,她都要看不懂那双有些得意又有些漫不经心的的小眼神了。 “夫君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徐安安便换了一脸认真来说道,“要不是夫人出现,拯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只怕我都要被自己给饿死了!” 余小欢却一下子被这句话给逗乐了。 “我怕他总是在我的饭菜里下毒,便吓得不敢食用院子里的下人做的饭菜,便是祖母派人送来的,但凡经了他们的手,我也轻易不敢食用,久而久之,祖母那边有什么好东西过来,便不到我的眼前便被他们给吞了。”每每想起这些事,徐安安便的眉宇间便多了一层幽怨,眼神也变得捉摸不透。 “没事,这些都过去了。”余小欢不知如何安慰,便说两句废话。 “我也曾想过,自己偷偷溜出去买些好吃的。”徐安安却有些喋喋不休地说下去,“可是,我又怕把自己养好了会被别人发现,更害怕别人知道我溜出去了便在外头加害于我。畏畏缩缩,久而久之,我就只能缩在我的壳子里,自怜自艾。” 徐安安的眉头已经松展开来,一双眼睛却黯然无光,刚到这里来时散发的小星星已经掉得无影无踪了。 其实,他这个样子让余小欢有些担忧,也有些害怕。她想想那些徐安安说的经历,想想初见徐安安时,徐安安的倦怠的身子和看不到希望的眼神,心里便觉得惴惴不安。一般经过大难的人,要么内心变得无比坚强积极,要么会被过去的苦难困扰着,成为患有心理疾病的人。 徐安安该不会……余小欢不敢想象下去。 “但我相信,你已经在慢慢走出来了,对吗?”余小欢便温柔地笑着,一改往日蹦蹦跳跳的形象,声音平和地说,“你早就做了些安排了,对不对?即使没有我,你也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甚至成熟的计划,对不对?徐福贵虽然有些小聪明,会玩很多把戏,又善于伪装,人前人后两副面孔,但贪念过重是他致命的缺点。他不会得意很久了。” 徐安安终于又笑了。他确实早已有了计划,只是他一直在等自己成长,也在等自己的羽毛丰满。但他没想到的是,敌人帮他挑选的夫人,竟然会跟他站在同一边,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现在想起余小欢跟他坦诚的画面,他心里还有些如梦如幻,很不真切。 “你吃好了没?”余小欢看他不再动筷,便说道,“吃饱了我们出去逛逛,城里的夜市应该挺美。而且,我们也要给祖母挑选几样合适的寿礼才行。” “听夫人的。”徐安安便又卖了句乖。 想起刚才徐安安提起往事时,那满是怨念的样子,跟现在这般会说好话的乖巧样子。余小欢有那么一瞬间有些怀疑,这少爷不会有些精神分裂吧? 当他们出去跟掌柜的说,饭钱记徐家的账上时,掌柜的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是旁边的小二之前在街上见过余小欢跟钱氏走在一起过,在掌柜耳边低语几句,才没有闹乌龙。 从醉仙楼出来,余小欢便揪住徐安安的袖子,小声问道:“刚才咱们明明带了钱,你为什么却要记账,是不是憋了什么坏主意?” 徐安安不置可否地笑笑,便拉着余小欢走进人来人往的人群里。 第三百六十六章 院中的热闹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两人从街上回来,徐安安有扮回病恹恹的样子,走路都要余小欢搀扶着。 余小欢扶着他走向他们的院落,徐安安却又造作说:“能扶我四处逛逛么?” “你这会儿不是应该累了么?”余小欢心说:我扶着这么大个人也挺累的。 “我已经好些年没有好好逛过自己的家了。”徐安安却略带伤感地感慨一句。 额,余小欢瞧瞧他那样子,一个心软,就只好辛苦自己了。 谁叫人家的故事可怜呢? 两人慢悠悠地在徐府散步,那互相扶持的背影,看起来还真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呢。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他们院落的院墙外,听到院内传来阵阵小笑声。 “他们在干嘛?”余小欢好奇道。她踮起脚尖,抬高下巴,又跳了跳,但院墙高高,皆是徒劳。 “平时看她们一个个规规矩矩的,没想到背着我们玩得这么开心。”余小欢嘀咕道,然后看向徐安安,打起许安安的主意,“要不,你蹲下去托我上墙头看看?” 不过,她刚说完就自己否认了自己的想法,“算了,要是被人看到,那就完蛋了。” 徐安安摊摊手,不说话。 她左看看右看看,又往前走了几步,竟发现前面有一堆堆起来的石头,看起来还蛮牢靠的样子。 “这是谁搬在这儿的呢?”她嘴上虽然有些犯嘀咕,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她马上就撸起袖子急着爬上去了。 她最喜欢这样出其不意地吓唬人了。 “小心!”徐安安低声提醒道。 “嘘!”余小欢示意他安静,便一脚搭在墙头上了。 姿态实在粗鲁。底下关注着她的徐安安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院子里的石桌上,摆着水果、坚果和糕点。院子里的五个丫头和两个老妈子围着石桌坐在一起,玩着轻松愉快的整人游戏。虽然闹腾,桌面上和椅子上却不脏不乱,显然随时做好了撤走的准备。 玩了一周下来,年长一点的大妈妈正了正神色,说道:“少爷和少奶奶差不多得回来了吧?” “我去门外看看。”小丫头荔枝说着,已经往院门方向跑去。 二妈妈则接着唠嗑起来。“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挺好的。虽然人少了点,但是乐得自在。” 大妈妈跟说:“最重要的是,也没个谁有什么歪心思,活儿都主动着点干,不说尽善尽美,但也应付得过去。” 趴在墙头上的余小欢便替他们有些遗憾地心说:可惜,你们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尽头了。 “主要是,少年和少奶奶人好,没什么三六九等的规矩。”山竹甜甜地笑道,然后给自己嘴里塞进一颗饱满的葡萄。 “我刚进来的时候,听外头的姐姐说,少奶奶是个刁难的主,进门第二天就将原来院子里的人都发配出去了,可吓死我了。”蜜桃一脸有惊无险地说道,“可没想到,咱们进来之后,完全不像他们说的那样。” “肯定是他们做事不用心,少奶奶眼里不揉沙,容不下他们了。”石榴便有些肯定地说道。 “那我们现在不是……”小桂圆小声提示说。 几人互看几眼,顿时有些惊吓。她们现在也算得是,趁主人不在作威作福了吧? “咱们还是先收了这些吧。”大妈妈安排说。 小荔枝小跑回来,“咦,怎么收了?少爷和少奶奶还没回来呢。” “差不多得了。”大妈妈说道,“来日方长,可不能一下子就玩到底了。” 小荔枝抓住脑袋,有点不太明白,但是看到大妈妈有点认真严肃的样子,不敢多问。 “来日虽然方长,但像这样惬意的时光,恐怕是不多了!”余小欢坐到围墙上优哉游哉地说。 “啊,少奶奶!”众人顿时懵了,久久,大妈妈才反应过来,问道:“少奶奶,您怎么爬到上面去了,危险!” 余小欢心说,不爬上来怎知道你们在里面玩得这么开心呢? 见底下众人个个不知所措的样子,余小欢只好随便找个借口说:“额,我是想告诉你们一声,少爷累坏了,在外头走不动了,你们出来扶一下。” 说罢,才回头看向墙外的徐安安。徐安安很是配合,立马就扶着墙,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众人回过神来,两人去给少奶奶拿梯子,将余小欢扶下来,其余人则伺候“病恹恹”的少爷,将少爷好生扶到屋里,然后便齐齐低头站着,等待少爷和少奶奶的发落。 “这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怎么了?”余小欢便装傻问道。 “对不起,少爷、少奶奶。”大妈妈便当先开口说,“我们一时……一时贪玩,忘了规矩。” “嗨,多大点事……”余小欢刚想假装大度,说两句宽慰的话,谁知道大妈妈刷的一下跪了下来,紧接着其他人也跟着效仿。 余小欢有些怔愣地看向徐安安,心说:我刚才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都起来吧,这事我是不会跟你们计较的。”余小欢便将衣袖一挥,说道,“只是以后,恐怕你们不能你们自在了。因为,这院子恐怕要新增些人了。” “为什么呀?”小桂圆跟余小欢最多,受到的约束最少,自然说话也爽快许多。 “老太太那边来了许多老朋友,我和少爷总是不方便过去蹭饭了。”余小欢清了清嗓子说,“这‘操心劳碌’的徐总管怕是要给我们院子里头塞人了。徐总管筛选的人,定然是调教得规规矩矩的,若是见到你们这样随意处事,定然又会捅到徐总管那儿去,甚至是老太太那儿。要是你们真的犯了什么事,怕是我和少爷都难以护着你们了。所以,你们可不能让别人抓住什么把柄、错误,知道吗?” “这……这……其实我们这些个,加上短工,也能把院子里的事情处理好的。”大妈妈有些忧心地说道。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余小欢赞同地点点头,“但是,少爷身体不好,咱们这里没有厨房工,徐总管总会找到塞人的理由的。” “那少奶奶,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大妈妈似乎有些明白少奶奶的意思了。 “好好盯着他们,可不能让他们搞什么小动作。” “小的明白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 揽瓷器活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徐总管如愿以偿往徐安安院子里塞了一批人之后,徐安安刚见好的身体,又给气坏了,卧床将养了好些天,请了好些个郎中来看都不见起色。 偏就在此时,徐家的大小管事统统都赶到徐家来,因为一件大事——从江南运回来的一批货物竟然被水匪给劫了。 徐总管得知这个噩耗后,气急攻心,竟然病倒了,于是徐府上下,变得群龙无首起来。 徐总管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却还“关心”着货物被劫的事情,挣扎着吩咐一句:“无论如何,都要把货物赎回来!”便一口气提不上来,晕了过去。 这精湛的演技,装病十几年的徐安安,怕也是望尘莫及。 徐安安这拖了十几年的病总不能立马就好了,所以徐家便只剩下一个年迈的老太太和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奶奶两个女人参加议事了。 “这批货物都是提前预定给了各大商行的,人家都交了定金,我们也签了违约金协议。”坐在左边第一位的刘管事说,“赔钱事小,失信于人事大呀!” “虽然货物并不值什么大钱,但徐家这些年做生意,靠的是什么?”左边第二位的赵管事接着说道,“就一个‘信’字。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把货物找回来呀!” “那我们快马加鞭再到江南去订购一批可行?”坐在右边的一位的张管事思虑着说道,“咱徐家跟各大商行交情不浅,请他们宽限几天,总是可以的吧?” “张管事,你有所不知。”旁边的李管事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批货物里头,主要是生丝。今年气候不好,又闹蝗灾,生丝的收成并不好,这批生丝还是花了比往常高两倍的价格才收到的。现在市面上,只怕是有钱也难以买到了呀!万家纺织要是没了这批生丝,怎么生产布料,他们不生产布料,那我们的布匹店卖什么呀?” “可是这些水匪狮子大开口,要十万两现银!”坐在左边的第三位的孙管事心疼地说道,“咱们这批货物总共就值两万两,双倍赔偿给万家纺织,也就四万两,怎么着也比给水匪划算啊!” “难道,你们忘了,船上还有催管事和二十名伙计呢!”左边第二位的赵管事提醒道,“咱们不交赎金,这些人怎么办?” “货我们可以不要,替我们徐家做事的人,我们不能不管。所以,赎金,肯定是要交的。”坐在主位的老太太终于开口了。此时的她,已经一改往日面目和善眉眼带笑的状态,变得十分沉稳、冷静、严肃。 随后她一一看向列坐的管事,正色道:“那么诸位认为,派谁去交赎金比较合适呢?” 众人却一下子陷入沉默中,毕竟“水匪”两个字在他们的眼里,代表的是残忍和杀戮,万一把他们惹恼了,怕是会死无全尸的。 左边第一位的刘管事感慨道:“可惜徐总管病了,不然以他的为人,肯定会担当起这个重要责任的。” 余小欢心说:你从哪里看出来他为人如此高尚了? 有了第一个人开口,就有第二个。 左边的赵管事又说道:“按理说,这种事情,肯定是徐家的人出面比较合适。只是……” 只是什么呀? 余小欢心下一阵不服气,当即站出来,说道:“我去!” 众人愕然地看向她,以为自己刚才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们这里谁人不知,徐家的这位少奶奶整天就只知道吃喝玩乐,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贤良淑德和三从四德,莫非以为去交赎金是玩过家家呢? 老太太看向她的眼神也很是惊奇,“你去?” 余小欢对老太太笑了笑,说:“他们说要徐家人去才妥当,可我夫君病重,祖母年迈,舍我其谁呢?” “这个……这个我觉得咱们还是跟徐总管商量一下吧。”那个管事又说。 “徐总管病重,说一句话就晕过去一回,这位管事您就别叨扰徐总管休息了。”余小欢便没心没肺地说道,“更何况,徐总管虽然姓徐,却也不是算不上你口中的徐家人,难不成咱们能让人家给我们徐家卖命?再说了,人家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我们徐家向来待人宽厚,怎能在如此关头将人家推出去挡灾呢,是不是?” 那位管事听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低着头不敢再开口了。 老太太抬眼看向余小欢,认真地问道:“你确定要去?” 余小欢郑重地点点头。这些人显然是想借机给徐总管抬高位置呢,余小欢偏不如他们所愿,自己硬着头皮上了,看他们还能怎么说。 会议结束后,余小欢回到房中,将此事告知徐安安,徐安安听得火冒三丈,差点就气出个真病来了。 “你怎么可以如此草率?”徐安安怒斥道,“为何不先拖着,待与我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我、我一气之下就……”唉,骤然看到徐安安这个病秧子发火,余小欢竟突然有点怂,不过她很快就挺直腰杆,理直气壮地回敬:“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们徐家,你特么好意思凶我,有本事你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来!” 徐安安怔愣一下,无语许久。他确实,好像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 “你不觉得这事有点太赶巧了吗?”徐安安冷静了一下说。 “对。”余小欢虽然生气,但也诚实地点头表示同意,“底下有好些管事都已经站在徐福贵那边了,你得赶紧想想办法查清楚。这次他们这般作造,应该是想找机会给徐福贵显摆,让大家看到他的衷心和能耐。所以,我偏不如他所愿,谁叫他想更上一层楼还装什么病吊着别人的胃口,我干脆就直接就揽了这瓷器活,直接打碎他的如意算盘。” “可是,如此一来,你就危险了。”徐安安有些心疼夫人的样子。 可是余小欢才不在乎呢!对她而言,死即是生,换个时空换个地方生存而已。 “我不怕!”余小欢拍着胸口说。 唉,有主角光环就是任性! 咦,我什么时候成主角了?余小欢飘了一下。 第三百六十八章 两全其美的办法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集齐了十万两白银,余小欢便和徐家各位管事集结的伙计便准备出发了。 徐安安的院子里。 徐安安抓着余小欢的手,有些不舍地说道:“要不,我还是跟你去吧?” “你‘病’得这么重,怎么去?”余小欢巧笑道。 “是我失策了,不该‘病’得这么重的。不然我就跟你去,也好有个照应。”徐安安有些失落地说。 “不是挺怕出门么?”余小欢冷不丁地又酸了他一句,“这次还是去赴险,你敢出去?” “有精明能干的夫人在,我哪儿不能去的?”徐安安讨好地说了句,随后才认真地说,“现在我已经长大了,身体也逐渐变好了,心理倒也强大了许多,我已经没有那么害怕出去了。” “你还是好生在这里呆着吧。”余小欢耸耸肩说,“你要是跟着去了,咱们才更加危险了。”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徐总管装病卧床不起,一来是想以此证明自己的重要性,然后不顾病重去给徐家赎人和赎货,以此提高自己的声望,甚至要挟一下老太太,让她给自己更多的权利和便利;若是前面一条不成功,那么他买通的管事肯定会继续游说徐家人去交赎金,但是没有一个管事敢揽这个瓷器活,到时候这个危险的差事就只能丢给徐家那老弱病残的祖孙了。 —— 余小欢和一行伙计们分坐两艘大船,从运河顺流而下,行走不用一日便快要到达约定交赎金的地点。 看着白花花的十万两白银,余小欢可不想把它们白白给了烧杀掠夺的水匪。当然,她也不能带着这这些无辜随从去跟人家大干一场。所以,她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于是,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李白。 谁让李白是她认识的人当中最有能耐的呢,关键是也能找得到人,不像其他人一样,不是同一个时空的,怕是以后都不能相见了。 李白倏然出现,时空瞬间静止。 这情形,跟之前求助的见面没什么不同。 可余小欢却在李白的脸上看到了些许不同,似乎那向来傲娇的家伙脸上竟带着一丝淡淡的、美好的微笑。 “看来李白先生心情不错嘛。”余小欢难得先开了口,语气也没了之前的那种气恼。当然,可能也是因为她自知这次的要求有点无理。 “呵,要不你还是玩些再提你的要求吧。”李白却有些怯步的样子,“你这么客气,我怕你接下来能把本尊给气死。” “不会不会,我不过是想要一个两全其美的结果。”不等李白做出反应,余小欢便轻松地说下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我这两船的银子不少,另外那三船货物和人没事就行。怎么样,这个要求一点也不高吧。” “听着是不高。”李白嘴角抽抽,“可是,却难以完成。” “对咱们凡人来说,是挺难的。”余小欢恭维地说道,“可你是无所不能的大神,这自然难不倒你的,是不是?” 李白连鼻翼都抽起来了。 “是不难。”他语气有些坚硬地说道,“但是要想合情合理衔接下去,有些伤脑筋。” “不合情合理也行呀!”余小欢一副完全get不到李白意思的样子,“我才不关心这个,我只想要一个结果。” 李白原本还想解释一下,他不能太扭曲事实,否则很耗能量的,可是见余小欢这般没心没肺,跟他的思量完全不在一个水平上,他只好放弃挣扎,失落地说了句:“行吧。” “哈哈,谢谢你啦!”余小欢欢喜地抓住李白的衣袖感谢道。她原以为李白会给她找很多借口拒绝呢,没想到这事这么轻易就成了。 直到发现李白又用眼角扫她的手,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从李白的衣袖上抽了回来。 哎,最近扶人扶得多了,竟习惯有事没事就往别人的手边抓去。 “但有因必有果,我不知道扭曲了人物原来的属性和判断,后来会有什么后果。”李白甩了甩衣袖,背负双手,警醒一句。 “先解决了眼前的难关再说什么以后吧。”余小欢满不在乎地说道,,心里却在目光短浅地想:以后的事情,关我什么事,说不定我等不到因果循环的那天,我就挂了! 李白回手,点了点眉心,若有似无地摇了摇头,衣袖一拂,便消失了。 河水立马奔腾起来,大船继续在往前奔走,甲板上的伙计们极目远眺,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变化。 “你们快看,那边有艘大船。”眼尖的伙计指着前方叫道,“是不是他们?” 就在这时,天地间忽然变色,乌云滚滚,遮天蔽日;水底暗潮涌动,水面涛声怒吼,船只随着波涛摇晃剧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船上的伙计慌了。 “没听说最近有恶劣天气啊!”船夫也跑上来看着天色说。 “少奶奶,怎么办?”众多伙计齐刷刷看向余小欢,船夫便问余小欢,“要不咱们先靠岸停一下,等风浪过去,我们再往前去对接。” “大家且冷静一下。”余小欢却异常冷静沉着,“对面的船只已经发现我们了,如果我们现在转变方向,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咱们就跟这儿等着,先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船夫们刚准备抛瞄把船扎稳,天色就暗了下来,天地间漆黑如夜,船底下的波涛汹涌之声偏又吼得异常吓人,把船上的人吓得肝胆俱裂,恨不得立马落荒而逃。 “大家不要慌!”余小欢大声叫道,“抓紧扶稳!只要不掉进水里,我保你们没事!” 哎,这招玩得也太狠了吧!余小欢心里冲李白叫道,用这么简单粗暴的办法,好歹提前给我吱个声,我好有个准备,也不至于把这些人吓得鬼哭狼嚎的。 水流翻天覆地地折腾着,船只随着汹涌波涛摇曳着,伙计们方寸大乱地哭喊着。余小欢见他们被吓得不轻,根本听不进去自己的话,干脆就抱着桅杆歇息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平安归来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黑暗中,一阵风云变幻之后,天忽然就亮了,四周也开始平静了,水波恢复原来规律的波动,船只也只是缓缓荡漾。 哀嚎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待最后一个闭着眼睛哀嚎的人偷偷睁开眼睛,苦难的哀嚎声终于烟消云散。 “咦,怎么多了三艘船!”大胆的船夫扶着围栏往水面望去,惊奇地叫了出来。 “那是徐家的船,上面有徐家的招牌!”旁边一个伙计也跟着叫起来。 余小欢抱着桅杆爬起来,一脸从容淡定。 李白办事,她绝对可以放一百个心。 对面当头的一艘船只上也陆续出现人的身影,直到一位形容有些憔悴的中年人出现在船头上,余小欢船上便有伙计喊道:“崔管事!那是崔管事!” “问一下他们,船上的人可都安好。”余小欢吩咐身边的伙计说。 身边的伙计跟崔管事对上话,简单说明一下他们是跟少奶奶来交赎金的,然后便将余小欢的话转达过去。 崔管事高声答道:“我们都还好,所有的货物都还在船上,只是有几位伙计受了点轻伤。” “船上可都是自己人?”伙计又问道。 “都是自己人。”崔管事顾了顾左右才说道,“水匪早些开了一条大船出来,兴许是来跟你们要赎金的,怎么,你们没有见到吗?” 说话间,两艘船只已经靠到一起。 “原先是远远瞧见了的。”那伙计看了看余小欢的脸上,才答道,“可我们还没来得及靠近,突然天就黑了。等天又亮的时候,那艘船就不见了,你们却出现了。” “这就怪了,”崔管事纳闷道,“他们将我们的船只扣押在一片芦苇里面,外头还有好些水匪看守着。刚才天一黑,我们的船只便好一阵闹腾,我们还以为是水匪用什么邪术对我们下毒手了。谁知,盏茶功夫,天亮了,我们就到了这里。” “兴许是老天有眼,看不下去他们作恶,便出手救了咱们吧。”余小欢随口解释一句。 这些人本就信奉神明,如今得此大恩,想不清道不明的,就算余小欢不这么说,他们也会将此归功于老天爷有眼的。 见大家稍微淡定,余小欢便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离开吧。” 船夫得令,立马速速开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被水匪困了三天的船夫和伙计们虽然已经疲惫不堪,但惊魂未定,未敢躲进船舱休息,一直停在甲板上关注船只四周动静。入夜,他们也不愿意停下来休息片刻,连夜赶回去,不知是心里还没觉得安稳,还是思念家里的亲人了。 天未亮,船只到达他们出发的码头,那三艘船上的船夫和伙计顾不上船上的货物,便急忙忙跳下了船。 余小欢见他们归心似箭,便擅自做主,让他们先回家里报平安,等到午饭前再到徐家去汇报工作情况。至于货物,便让她带去的二十余人清点和卸货。 得知他们顺利归来,徐家的管事立马举着火把点着灯笼过来帮忙。得知余小欢一分钱都没花就把被困货物和伙计们带了回来,徐家管事惊得大跌眼镜。 少奶奶得胜归来的消息很快传回徐府,两位“卧床不起”的新旧病人惊得跟诈尸一样,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怎么可能?”徐总管惊吓不已。 “怎么可能?”徐安安惊喜极了! 徐安安在丫头的伺候下,胡乱穿上衣服就往外头去,刚走到大门口,就遇到同样急匆匆出门的徐总管。 “咦,徐总管,好巧。”徐安安马上身子一歪,让一旁的小桂圆搀扶着自己。 “少爷,真巧。”徐总管略带尴尬地笑笑,抬头看看还没亮的天色说道,“你身体不好,怎么起来这么早?” “喔,是了,徐总管这些天不是也病倒了么?”徐安安便有气无力地说道,“听大夫说,你得卧床将养几天,怎么就起来了呢?” “这不是,托少奶奶的福嘛!”徐总管已经神色恢复自然,推开旁边搀扶的随从说,“听说她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就凯旋而归,我这一高兴,病就好了一大半!” “呵呵,我也是。”徐安安也正了正身子,精神了些说,“我这夫人虽说脾气不太好,平时行事作风也霸道了些,但是还真是旺夫啊!” 要不是两人都是姓徐,又是同宗的堂兄弟,徐总管差点就忍不住在心里问候徐安安的祖宗十八代了。 他迎合地笑笑,然后指着刚停下来的马车,转移话题说:“少爷,我的马车来了。” 徐安安瞧了瞧后头来的一辆马车,也笑盈盈地说:“我的马车也来了。” “那,咱们就出发去码头吧。”徐总管十分客气地说道,“少爷,您的身体刚见起色,可不要着急赶路,慢慢过去就好,我就先行一步了。” “也是,”徐安安却不顾徐总管已经走向马车,幽幽说道,“我们夫妻同心,慢一点想必她也是不会责怪我的。” 徐总管顿时气血翻腾,气得差点没吐血,表面上却置若罔闻,继续上马车,匆匆出发。 徐安安嘴上说着不急,可这难得跟徐总管较劲的机会,他怎能轻易放过?更何况此番出去相迎的可是给他长脸的少奶奶,他怎能甘心落后于徐总管,于是暗暗让赶车的马夫拼命加速,超越徐总管的马车。 徐总管见状,不甘示弱,也暗暗让他的马夫加快速度反超。 于是,通往码头的道路上,两辆马车像参加赛跑一样,你快一点,我反超一点,你追我赶地冲向码头。 不过,最后他们也没分出个胜负来,因为码头地段宽敞,他们几乎并列而至。而且到了码头,人多杂乱,他们哪里还顾得上去查看究竟是谁快出分毫来。 伙计们先卸载货物,徐安安和徐总管到来时,两船十万两银子还没卸下来,徐总管便忍不住亲上上船去查看,果真是一箱不少,全都带回来了啊!他心里十分纳闷好奇,这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可是他偏要故作姿态,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不肯开口去问。 要不是还在装病中,徐安安真恨不得抱起余小欢转几个圈圈,此时只能靠言语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了。 第三百七十章 披着羊皮的狼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经此一遭,徐家的少奶奶算是在城里出了名了,小丫头们去外头听回来告诉余小欢,余小欢都不敢相信,也不知道是谁编排的,虽然故事版本大同小异,但每个版本都把她说得神乎其神的,说她有如神助一样,不费一兵一卒就从水匪手中就把被劫的人员和货物救回来了。 如今她都不怎么敢上街去浪了,因为她一出门,就有多事的大妈围过来当面夸赞她,把她夸的不好意思的时候,就对她一通询问,她诚实谦虚地说自己什么都没干,别人还不信,非要跟她没完没了,好像跟她很熟一样。 即使她什么都不说,外头还是在传她有如神助的故事,甚至还有说书先生将她故事搬上了台面去说。 余小欢不禁纳闷,这个时候,谁会极力将她推向如此备受推崇的位置呢? 在这个地方,她只记得自己跟徐总管有过节。可是这件跟买热搜一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是敌人所为呢? 额,不可能是敌人,那反过来,就是…… 她众所周知的少奶奶,徐安安的夫人,她有了声望,就等于徐安安有了声望…… 她不敢相信,便没有问。 直到老太太寿辰的前三天早上,眼看着事情渐渐平息,她刚出门去购置些物品布置家中,为老太太的寿辰做准备,刚踏出大门,便冲上来一个迷信入骨者,直接撞了她一个满怀,说是想沾沾她的好福气,气得她勃然大怒。 可在这风口浪尖上,她不敢骂更不敢打,怕别人别让借此造次,对她以及徐家恶语相向。 在风口浪尖上开船,一着不慎就会翻船的。 但她不能跟外头的人算账,不代表她不能找家里的始作俑者麻烦。 于是她马上调转方向,怒气冲冲回到院子里,就把徐安安揪入房间,骂道:“为什么不事先问一下我同不同意?” “什么事?”徐安安有点懵。 “外头那些关于我一分钱没花就从水匪手中救人的故事。”余小欢便点明了说,“可别说你不知道,这件事除了你,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你呀!”徐安安撇撇嘴,低声地说了句。 这就认了?!余小欢忍不住一巴掌打到他脑袋上,骂道:“你身子病了十几年,脑子也坏了吗?买热搜的事情你也敢做,不知道水涨得太高会翻船是不是?” “何为‘热搜’?”徐安安好奇地问了句,又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 “你知不知道,你害死我了。”余小欢熄了熄火,“我都好些天没敢出门了,这两天听说外头这个热门已经过去,今天才敢出去,谁知道刚出去就……” 一想起刚才被撞的一幕,余小欢便恶心得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觉得这是个机会嘛。”徐安安有些委屈地说,“现在很多管事都站在徐总管那边,你这次去交赎金全身而退,可把徐总管给气坏了,我怕这事让他狗急跳墙,好事变坏,于是就想改变一下风向,让事情向着有利于我的方向发展,所以就利用了一下传播的力量,让这个传奇故事变得更传奇一些,震慑一下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同时也给你提高一下声望。” 余小欢懵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我的问题是,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跟你商量,你能有更好的办法么?”徐安安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呢?”余小欢语调拔高。 “没,”徐安安立马一脸无辜,“那我们现在商量可以吗?” “事情都发生好几天了,还怎么商量?”余小欢气得不要不要的,忘了生气会容易长皱纹的。“你怎么不回去十几年前商量去……” “那要是还有新的事情呢?”徐安安声音弱弱地说了一句。 余小欢闻言,倒抽了口凉气,问道:“还有什么事?” “我说了你别生气……” “快说!”余小欢见他如此墨迹,直接吼道,“你又散播了什么?” “也……也没什么,”徐安安讪讪说道,“就是让徐家的伙计多给你吹吹风,说徐家有你这样的媳妇,肯定会屹立不倒的。” “什么意思?”余小欢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意思就是,”徐安安的小眼神小心地查看着余小欢的脸色说,“即使徐家少爷年少多病,徐家还有福厚恩泽的少奶奶呢……” 呵呵,所以徐家的事,还轮不到外人瞎操心呢! 余小欢用眼角斜斜地看向徐安安,那个看着久病多年、看起来还有些弱不禁风的少爷,顿时觉得,原来这家伙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啊!前面的传言,不过是铺垫,现在这后手,才是重点,即使余小欢早些跟他对峙摊牌,无论余小欢同意不同意,他这后手也还是会发出去的。 “少爷还真是深谋远虑啊!”余小欢留下这话,便拂袖而去。 即使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徐安安的夫人,但她确实把徐安安当做自己的朋友,从一开始对他一无所知时就真心护着他,后来得知他如履薄冰的成长历程,更是一心一意想要帮他稳固徐家少主的地位,从未曾想过,自己竟是人家的盘中棋。 他竟一声不响就将她算计在内。 即使,表面上看起来这件事对她没有什么伤害,可是算计就是算计,伤在心里。 余小欢坐在一池秋水旁,怔怔地对着池中影,自怜自艾地轻声说道:“亏得我每日与他同床共枕,虽没有夫妻之实,却也算得有万分信赖,他怎么就能将我算计了呢?” 不知不觉,她一个人溜达到晚上,才发现,自己除了东边那个院子,竟无处可去。 正忧愁时,院中的丫头寻了过来,说是少爷让她们出来寻的。 既然没有地方可去,余小欢只好借坡下驴,板着脸回去了。 但回去饱饭一顿之后,她便把大床一占,待徐安安悻悻进来时,便一脚将他踹了下去,冷声说道:“从此以后,你睡地上。” 反正这床是她嫁入徐府的第二天让人打造的,她占得心安理得。 反正人家那一身病都是装的,睡睡地板怎么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 老太太的大寿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老太太的大寿,原本老太太是打算像往年一年走走过场的,但因遇上徐家不费吹灰之力赎回伙计和货物这件大喜事,老太太一个高兴,便来了个大办,不仅邀请了亲朋好友,还邀请了照看生意的各大管事以及跟徐家有生意往来的各大商号的商人,大有接机将余小欢这个少奶奶推到台面上之意。 老太太此举,自然令徐安安十分高兴,他才将少奶奶的声势造起来,又遇到这样难得的露脸机会,他们若是不把握住好好表现,简直太对不起自己的小心机和老太太铺的路了。可是,这两天他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博得少奶奶一笑,可愁死他了。 他可不能让别人看出他们夫妻不和的端倪来呀! 就在他为难着思量之际,房门终于打开。少奶奶在小桂圆和山竹的陪同下出来了。 余小欢穿上了量身定制的新华服,一身浅粉,对襟的绸缎上衣点缀着精致的刺绣,裹足的百褶裙则轻盈灵动。头上精巧的珠花若干,随着步伐的走动欢腾起舞,好不热闹。 徐安安傻傻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动了动差点惊掉的下巴,说道:“夫人,好美!” 余小欢再怎么不明事理,也不会在老太太的寿诞上跟他闹别扭,于是便端着高贵的样子,说了两个字:“走吧。” 这可是冷战这两天以来,她唯一跟徐安安说的话,徐安安跟被灌了迷魂汤似的,就乐呵乐呵地跟着她去给老太太祝寿了。 他们从院子里出去时,统揽徐家内外大小事务的徐总管早在府上忙碌起来了,那情分,敢情比他亲妈过寿还要上心。 徐安安和余小欢给老太太扣磕头拜寿,奉上他们自己做的寿面……其实只是徐安安参与,由蜜桃等几个小丫头协助完成的。 礼轻情意重,老太太一下子就感动得热泪盈眶的。在她的眼里,徐安安总是病弱弱的,看了许多大夫吃了无数药,也总是不见好转,她一个老太太早就看淡了,不敢指望什么了,哪里想象得到,如今还能吃到孙儿亲手煮的一碗长寿面呢?这份开心,是任何贵重的礼物都比不上的。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徐总管就站在徐府门前开始迎客。 宾客纷至沓来,徐府很快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放置寿礼的侧厅里,一管事带着一众随从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将宾客送来的礼品清点排列,登记在册,偶尔见到无人进来,便交头接耳议论两句。 “今日的贺礼,比少爷成亲那日还多咧!” “可不是嘛,外头可比那天热闹多了!” “自从有了少奶奶之后,咱府上可比以前热闹多了!” “托少奶奶的福!” “是了,现在连少爷的身体都见好了。” “要不,怎么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嘛,这冲喜还真有效啊!” “……” 幸好余小欢没空偷听他们的八卦,不然听到这番说辞,不得直接翻个白眼气晕过去。 余小欢和徐安安跟在老太太身侧,有来客给老太太贺寿,他们俩就笑容可掬地道谢,也不管认不认识对方是谁,反正看老太太的脸色,老太太客气些,他们就客气些,老太太平淡些,他们也就客套些。 老太太在热闹的环境里待着,十分高兴,还特意向重要的来客介绍她的孙媳妇,把一旁的徐安安给美的……看来他前面的声势没白造呀! 寿宴之后,老太太担心身体才“刚好一点点”的徐安安累着,便让徐安安坐着歇息,身边就留了余小欢孙媳妇陪着她跟宾客寒暄。 平时陪在老太太身侧应对来客的,一直都是徐总管,这也是徐总管在徐家轻易站稳脚跟、安坐徐家大总管、在外头如鱼得水的重要原因。如今老太太一声不响就拉上余小欢,完全将徐总管冷落在一旁,徐总管的心呀,跟刀扎一样疼。 徐安安软趴趴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徐总管那失望又幽怨的眼神,暗自偷笑。 天色渐晚,宾客散去,老太太将一众管事留下来,说出一个让众人吃惊不已的打算:“我打算,让少奶奶帮忙着打点城里的生意。” 众位管事面面相觑,老太太此举分明是要带少奶奶上道。 余小欢也很是纳闷,干嘛突然来这么一出呢?她好好当一个只会花钱的少奶奶不行么,干嘛要浪费心血给别人家挣钱呢?想想,她之前当花慎言的时候、当风大娘的时候,给别人挣了多少钱,最后她自个儿又落得个什么了?所以,她还不如当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快活神仙呢,也省得那些被触及利益的管事在心里问候她的祖宗十八代……噢不,他们问候的是范桃花……噢不,范青依家的祖宗十八代。 管事的心里很忐忑。老太太不管事十来年,他们这些人早就形成了我行我素的行事作风,偶尔还做一些假公济私的事情,日子暗地里也过得挺滋润。现在老太太骤然要让少奶奶来参与进来,断了他们中饱私囊的机会不说,万一还发现点他们以前的劣迹,那他们风光的日子可不就到头了? 可是,说一千道一万,老太太虽然不过是十来年,但是终究还是徐家最有话语权的人,更何况人家要塞进来的人,还是徐家第二个最有话语权的女人,他们心里再不乐意,也不敢先开口反对呀。 于是,他们纷纷看向徐总管。 “少奶奶冰雪聪明,打点生意肯定没问题的。只是少年的病……”徐总管便故意迟疑了一下,才接着恭敬乖张地说,“十几年了,直到最近,多亏了少奶奶的照顾,才终于见好些。生意上事务繁杂,骤然让少奶奶来打理,怕是会让少奶奶分身乏术,无法好好照看少爷。” “是啊!”便有刘管事附和道,“听闻少爷十分依赖少奶奶,不妨等少奶奶把少爷伺候痊愈了,到时候再来打理也不迟,无论如何,我们定当会尽所能将生意打理好的。” 第三百七十二章 上班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确实,如今少爷的身体大有起色,可不能掉以轻心。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将少爷的身体照顾好。”赵管事摸着山羊胡子,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等少爷的身体好了,直接以少东家的身份管理生意,倒也不用少奶奶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了。” 抛头露面怎么了?余小欢顿时姐姐有些不高兴了,难道女的就见不得人么?徐府上下那么多人,凭什么少爷的身体,要我一个少奶奶照顾,那还要那么多下人干嘛? “咳咳,”徐安安虚弱地开口说道,“少奶奶是个闲不住的人,不需要常常陪伴在我身侧。” “我们……也只是担心少爷的身体。”刘管事马上开脱说道。 “我的身体不打紧,没有少奶奶之前,我不也这样过来了么?”徐安安露出一丝惨笑,“若是我的身体一直好不了,徐家的生意难免要依靠少奶奶的,还不如让她早些接触早些上道呢。” “少爷高瞻远瞩,是我等肤浅了。”笑面虎徐总管不得不出来装好人,口是心非地说道,“只是咱们的管事和伙计都是男子,少奶奶不介意就行。” “我当然介意!”余小欢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但一句话就把列坐各位管事给呛得无语。 她介意的是,别人觉得她应该介意。 男人怎么了,又不是三头六臂的怪物,凭什么他们在的地方女人就得缩手缩脚? 余小欢偏就不乐意了,一气之下非得往这里头钻一钻了,全然忘了自己刚才还想单纯地做一个只会花钱的少奶奶来着。 随后,在大家开口之前,她假惺惺地说道:“但是,为了徐家,为了我夫君,我便忍忍吧。” “徐总管,你来安排一下吧。”老太太终于又开口了。 徐总管嘴角抽抽,但随想到,就不信一个伺候人的丫头会有做生意的本事,于是就想将计就计,略微思忖,便说道:“小的以为,少奶奶可以先从了解徐家的业务开始。” 老太太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徐总管便接着说下去:“公平起见,不如让少奶奶轮流在城里的徐家店铺各待三天,轮流一圈回来之后,根据少奶奶的要求以及店铺的实际情况,再做进一步安排。” 老太太又看向余小欢,慈祥却又不失威严地问道:“依你看呢?” “全听祖母安排。”反正基本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余小欢便讨巧地答道。 “那就暂且这样安排吧。”老太太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又和众人寒暄客套几句才在回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众人散去,余小欢跟徐安安也回到自己的屋子。 “为什么同意他的安排?”徐安安有些气嘟嘟地问道。 “不是正合你意么?”余小欢傲娇地答道。 “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盯着点徐家的生意,可没想让你被他们算计呀!”徐安安有些急了,“他让你一个店铺待三天,分明是要换着法子整你。” “怕什么?”或许当少奶奶嚣张了几天,有些飘了,余小欢压根没把人家的小心思放在眼里。 —— 事不宜迟,第二天余小欢就到东街最东边的一间布料店“上班”。 虽然顶着高贵的少奶奶的身份,但是第一天上班,势必得谦虚些,于是余小欢抱着不耻下问的心态,向店里的伙计问东问西,不料,伙计们将对付顾客的一套淋漓尽致地用在她这个少奶奶身上,避重就轻,除了卖货方面的销售手段,其余的啥都跟她打马虎眼,动不动就是“小的不知”。掌柜的呢,可忙碌了,余小欢一问到关键的问题他就逃之夭夭,记账先生呢,只知道做账的事情,余小欢想问个啥,人家直接把账本丢过来,让少奶奶自己看,余小欢一看到那一大堆数字,差点没晕过去。 到了下午,余小欢已经无聊得不要不要的。还以为他们能想出什么高招对付她呢,没想到只是架空而已,真是没劲。 回到家中,她发牢骚似的将今日之事说给徐安安听,徐安安听完,却淡定得很,似乎早已料到结果如此。 “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了?”余小欢纳闷道。 “你也不想想,你好歹是徐家名副其实少奶奶,这些人哪儿敢轻易得罪?”徐安安不动声色扫了余小欢一眼,才分析说道,“即使徐总管背后给了多少压力,这些人也只能暂且扛着,尽量不当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然少奶奶果真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的话,到头来第一个吃亏的还不是他们这首当其冲的?所以,既然现在两边都得罪不起,干脆就冷处理,尽量不让自己入坑。” 余小欢咂咂嘴,很是无语,想问一句:那你把我塞进去,图个什么?偏又不开口。 徐安安自有他的计划,她懂。 徐家的生意,徐家的话事权,不能落入别有用心之人的手中,她懂。 憋屈隐忍了十几年怨念,不可能一下子就放得下。她也懂。 这种事换在她身上,她也会报复的。 在这里她只是个过客,他要算计,就让他算计去吧,他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反正不会害她的。 “其实,你也不用太伤心,在店铺里走走过场就行了。”徐安安见她怔怔出神,以为她是因为没有帮上忙而失落,遂给她透底说,“其实,徐家最主要的收入来源,不是十三行店铺。这些店铺,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 徐安安顿了顿,见余小欢投来好奇的眼神,才接着说下去,“你知道,我们徐家店铺背后,是由不同的商人供货的吧,比如布料店背后,是万家纺织。但你或许还不知道,这些商人的背后,他们的生产用的原材料,都是我们徐家采购回来转手给他们的。当年我太祖父将生意做大,怕招人眼红引来祸端,便想出这样一个法子,将原材料采购回来,转手卖给别人,让别人生产成品,条件是他们生产成品之后,优先卖给我们徐家的店铺。如此一来,他们还以为咱们家得靠着他们才能把生意做下去,不知道那个条件不过为了不让他们认为我们挣他们很多钱的幌子。” 余小欢听完,心说,我终于知道你的小心机哪里来的了,原来除了小时候的憋屈经历外,还有遗传的因素。 第三百七十三章 要债的差事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在店里呆坐半天,索然无味。想想自己堂堂徐家唯一的少奶奶,竟然被人公然戏谑架空,却还认命了,简直太没出息了。 “账本拿来!”一气之下,她干脆查起账来。 记账先生自认为自己的账面做得漂亮,便是老太太来了也是应付得了的,自然不怕一个外行人查。 谁知道余小欢看了一圈下来,还真发现了几个问题,于是扬眉吐气的机会就来了。 她拿着账本,理直气壮地走到记账先生面前,说道:“二号这批货,不是已经卖完了吗,为什么卖出去的数量加起来不等于进货的总数量?” 记账先生有点懵,他万万没想到,少奶奶会无聊到将零售的数量一个一个加起来核对总数,反正他一个记账的都没干过,库存没有了,就是卖完了。 “少奶奶稍等,小的核对一下。”他算了一圈下来,有点慌了,又核对一遍,更加慌了。“我记得,当时是点数的伙计说是卖完了……” “难道你不用核对么?”余小欢立即反问。 “我……有时候太忙,就忘了。”记账先生忙解释道。 这些天我也没见你有多忙呀!余小欢心说一句,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转到下一个问题:“你再看看这笔账,为什么销售价比进货价还低?从账面上看,这批货很是抢手,这销售日期的前前后后每天都能卖出去不少,怎么就低价卖了呢?” 记账先生那个汗颜呀,急忙说道:“小的只是负责记账,这个买卖的事情,小的不是很清楚。” “你每天记账,对数字理应比别人敏感,难道连这么一个明显的问题,当时都发现不了么?”余小欢却不依不饶地将自己要说的话训斥完,“还有其他的一些问题,就不用我一一点出来了吧?” “小的……马上重新检查。”记账先生接过账本,立马埋头查看起来。 余小欢依然端着姿态,板着脸,转头对掌柜的说,“这个事情,掌柜的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吧?” “小的尽快查清楚怎么回事,尽快给少奶奶一个交代。”掌柜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仍旧镇定地说。 “好,那明日调查清楚,便到下一个店铺找我吧。”余小欢毫不客气,便直接把期限设定了,以免这些家伙想在背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第一家店铺在最后一天被余小欢修理一番的事情很快传到第二家店铺,待余小欢以少奶奶的身份到来时,第二家店铺的人可比第一家店铺的人“热情”多了。他们充分吸取第一家店铺的教训,及时将“架空”的策略调整为“不能让少奶奶闲着”的策略,以防万一少奶奶有时间翻旧账。 第二家店铺是一家玉器店,店内销售的均是些精雕细琢、品质优等的玉器。 余小欢看出他们早有防范,被故意说要看账本,想看看他们如何应对,结果掌柜的立马丧着脸,说:“少奶奶,你可得帮帮我们呀!” 果然来了 余小欢一脸淡定,问道:“出什么事了?” “也不是出什么事,只是——”掌柜的顿了顿,才接着说,“我们店里买卖的货物比较贵重,经常有一些达官贵人家的夫人需要送货上门,或者赊账什么的。” 余小欢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可掌柜的不说明白,她就装作不明白。“然后呢?” “然后,就有些个人家的夫人迟迟不结账。”掌柜的颇为难为情地说,“其中,城南陆家夫人半年前在店里赊了一套价值二百两的玉器首饰,至今还差一百八十两尾款未结。这半年时间里,陆夫人又断续在咱店里赊了几次账,均没有结清尾款。,店里曾多次差伙计去催,都被陆府的下人以各种理由推脱了。” 余小欢不禁纳闷道:“既然尾款尚未结清,为何后续还赊账给她呢?” “少奶奶有所不知,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咱们可不好得罪。”掌柜的一脸忧郁地说道,“咱们店里的买卖,大部分是靠这些夫人的光顾。” “所以,掌柜的意思是?”余小欢想,他们该不会是想让我去催债吧? “咱们是下人,不方便总是往人家府上去。”便听掌柜徐徐说道,“少奶奶您身份高贵,偶尔往别个达官贵人的府上走动走动,跟别家夫人联系联系感情,也是无可厚非的。” “额,你直接说让我去要债不就得了!”余小欢直接戳穿说。 “少奶奶冰雪聪明!”掌柜的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尴尬地恭维道,“或许能与陆夫人聊得投缘,人家痛痛快快把账结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余小欢心里冒出两个字:呵呵! “那我明天就到陆家走一趟吧。”反正无论如何,这些人总会给她找些麻烦事干的,余小欢就干脆应下了这第一件差事。 至于为什么要拖到明天,自然是要留些时间让她身边信得过的人先去打听一下陆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另外,自己初来乍到的,就被打发出去,岂不是太好对付,所以,怎么着也得拖到明天,今天先在店里碍一下众人的眼。 待店里的人各自忙碌了去,余小欢便寻了个由头,将小桂圆打发回家。实际上,小桂圆回到徐府,偷偷将此事跟徐安安少爷一说,少爷就暗中找人去打听陆家的情况,为余小欢第二天之行做好准备。 见少奶奶还待着店里,手上也没啥可以让少奶奶做的活头,在掌柜的指点下,便有伙计上前“献殷勤”,给少奶奶介绍店里的商品。从经典款到流行款,从少女款到老太太款。款式介绍完,又介绍工艺,什么传统手工艺,什么大师的高超雕刻手法,听得余小欢云里雾里的。完了之后,见还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以安排,毕竟从架空切换到不能闲着的模式也就是一晚上决定的事情,他们便将商品的价格都说上了。 “告诉我这么多,是要我当销售员么?”余小欢忍不住小声嘀咕一句。 第三百七十四章 讨债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走到陆府门口,微一停顿,瞧了瞧门上陆府的牌匾,等到下人通报之后,便在下人的指引下走入府中。 据徐安安派出去的人打听得知,陆夫人自从自家的兄长当上京官之后,便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常仗着自家兄长是京官而行事嚣张、任性,可没少得罪人。 想到这儿,余小欢就提起十分二精神来,甚至做好了口斗一番的准备。 可是,等她到了客厅,等到桌上的茶水都凉了,人都蔫了,斗志都没了,只剩下肚子里一股窝火,陆夫人才姗姗来迟。 “徐夫人久等了。”陆夫人在下人的搀扶下慢慢走来,明知道让人家久等了,也没个道歉,直接问道:“你我素无交往,不知你今日来,有何贵干呢?” 额,刚见面就如此不让人安生啊! “陆夫人姗姗来迟,莫不是才起床吧?”余小欢不接她的话茬,还不安常理地说一句听起来甚是挖苦的话。 陆夫人果然愣了愣,随即恢复颇为得意傲慢的笑意,说道:“听闻徐家少夫人口齿伶俐,今日一见,方知传言果真不虚,这嘴巴还真是能当锥子使了。” “哎,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余小欢感慨道,“我就不曾听闻过什么跟陆夫人有关的评价。” 陆夫人的笑容顿时凝固一下,随后便笑得更虚伪地说道:“哎,你这才加入徐府没几天,正城里的事情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不像我们自小在城里长大的,谁人不知,这徐家少爷命运多舛、年少多病,咱们城里富贵人家都不敢把自家女儿嫁过去,生怕女儿一嫁过去就得守寡。谁曾想得到,这县里的姑娘就是大胆,硬是嫁给了一个病秧子。不过,徐家家大业大,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男人不中用又有什么打紧的呢。” 余小欢差点气得喷出一口老血来。但,这种情况,别人越嚣张她就得越镇定,生气的话,她就输了。 “再多的钱,也不够倒贴他那个病恹恹的身子呀!”余小欢感慨一句,便话锋一转,“所以,我这不是来陆夫人这里讨债来了么?今日想给我家那病秧子买些补药调理身子,店里抽不出钱来,我才得知,陆夫人在我们徐家的玉器店还有五百两的尾款尚未结清,这笔钱刚好够买我看中的那批名贵药材。陆夫人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娘家还有一兄长是在京城里当官的,这样的人家教出来的千金,肯定是识大体、明事理的,不会耽误我拿这笔钱救命吧?” 她一口气说完才停下来,压根不给陆夫人中途反驳的机会。 陆夫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徐夫人说的是什么话?区区五百两银子而已,我怎么会拖欠不还呢?再说了,徐家前些日子一口气就给水匪拿出十万两白银,如今怎么会连五百两都拿不出来呢?可别逗我了!” 额,谎话说多了,居然闪了舌头。 “唉,陆夫人有所不知,那些银子都是跟别人紧急借的,刚拿回来就还了回去,还贴了不少利息呢。”余小欢便一脸愁容地诉苦道,“这区区五百两我们徐家也不是拿不出来,只是这笔钱刚好可以对付,我又何必去麻烦我家老太太呢?那陆夫人,咱这五百两尾款,你是现在直接给我呢,还是明儿给咱送到玉器店去呢?” 陆夫人粉面顿时憋得通红,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 “莫不是陆夫人有什么难处?”余小欢又说道,“要是手头紧的话,我也是可以想想其他的办法的?” “我能有什么难处?”陆夫人一脸郁闷,偏又气不出来,只好赌气地说,“不就是五百两银子的事吗,我堂堂陆家会拿不出来吗,至于徐夫人亲自跑一趟?” “既然如此,我来都来了,陆夫人就直接把钱交给我吧,也省得你明儿再跑一趟。”余小欢一脸体谅的样子,完全察觉不到陆夫人的不悦。 “我……我娘家兄长是京官,前些日子还升了职,我夫君去京城给他道贺去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在家里处理俗务太忙了,所以才没时间安排尾款的事情。”陆夫人火爆地解释一番,便蹭的一下站起来,看也不看余小欢一眼,说道:“徐夫人在此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给你取五百两银票来。” 说罢,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余小欢又在客厅里干等着,陆夫人走后,陆家的下人也不知道都去了哪里,茶水没了也没个人来续一下的。余小欢等得眼皮子都打架了,都快坐不住了,才有陆夫人身边的丫头到来,将五百两银票奉上。 虽然挺窝火的,但好歹是把账要回来了,玉器店那边倒是扬眉吐气了。 想到这点,余小欢眉宇间等待的阴霾一扫而空,还大方地同陆夫人的丫头说:“替我转告陆夫人,多谢了,改天我请她喝茶。对了,以后有时间欢迎常来我们玉器店,最近店里还来了一批新货,深受城里的小姐和夫人的喜爱呢。” 身边的小桂圆听得一愣一愣的,刚才明明还气得快要坐不住了,怎么还要请人家喝茶呢? 从陆家出来,她便忍不住问道:“少奶奶,她让你等了这么久,你不生气么?” “气呀!”余小欢说道。 小桂圆更加不解了,“那为什么还要请她喝茶?” “客套而已,你觉得她那傲慢的脾气,会来么?”余小欢无所谓地笑笑。 从陆家出来,吹着外头微凉的秋风,顿感神清气爽。 上了马车,回到玉器店,将五百两银票交给掌柜,掌柜脸上露出那种惊讶又谄媚神色时,余小欢假笑了好久才没有表现出什么破坏人设的表情来。 掌柜马上趁机好好地恭维一番余小欢,然后旁敲侧击,想趁机让余小欢再接再厉,将其他一些尾款也给收回来,谁知道余小欢却说:“恐怕是要让掌柜失望了,这陆夫人大概以后都不会来咱们店里买东西了。” 掌柜的脸上起了微妙的变化,顿时把呼之欲出的如意算盘吞了回去,要是因此影响了他们的营业额,那年底他们的奖励金可就要泡汤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没有客人的酒楼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第三家店铺,是一间酒楼。 余小欢在楼上隔间偷偷看了半天,居然就进来两个客人,可谓是门可罗雀呀! 掌柜的解释说,现在是淡季,天气凉了,出来吃饭的人少了。 她默不作声,又扮做客人,到附近的酒楼去看,发现别人家酒楼却跟他们徐家的茶楼相反,门庭若市。 呵,为什么别人家没有淡季? 余小欢回到徐家酒楼,绵里藏针地问掌柜。掌柜又解释说:“当初开这家酒楼的时候,徐总管说了,咱们这家酒楼主要是为跟咱们徐家有生意往来的外商开的,这样外商大老远过来,我们也有个地方方便招待。现在外商没来,客人自然是少点的。” “这是少点么?”余小欢心里窝着一股火。遇到这种借口多多、什么都有理的人,谁能不生气呢? “唉,少奶奶,不瞒你说,这酒楼开了一年多到今天,没有一天不是赔本的,进能有两位客人,已经算是好的了。”掌柜的两手一摊,一脸无奈地说。 噢不,什么无奈,这根本就是无赖好不好! “作为掌柜,难道你不应该想办法解决一下这个问题么?”余小欢忍着火气问道。其实,她的眼睛里已经有怒火在中烧了。 “想了呀,可是不管用呀!”掌柜显然是要将责任推卸到底了。 余小欢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我可以炒了他么? “那你有想过问题出现在哪里么?” “想过呀!”掌柜的一脸无愧于己的样子,“大厨换过了,伙计换过了,风水大师也请了,财神爷也供上了,还是没用呀!” 余小欢胸口一阵翻江倒海,差点一口鲜血喷在那嚣张的掌柜脸上。但是想到现在就气死了,岂不是正中这些小人的下怀,于是她忍了又忍,可算将满是怒气的鲜血给吞了回去。 “若是我能将改变这种情况呢?”余小欢扬起下巴,略带挑衅地说道。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掌柜便装傻说,“若是少奶奶真能让咱们酒楼的生意好起来,我们定然将少奶奶当财神爷一样供起来!只是,少奶奶,你只在咱们酒楼管理三天,三天时间有限,这能行么?” 余小欢咽了咽噎在喉咙的郁气,冷着一张脸,傲慢地说道:“我若是做到了,你便自行从我们徐家的酒楼离去。” “少奶奶玩笑开大了。”掌柜的笑容顿时滞了滞。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么?”余小欢板着脸,一脸冷漠地说道,“三天,我也要让你走的心服口服!” 看热闹的伙计们见少奶奶一脸认真的样子,顿时紧张起来,不再敢袖手旁观看热闹,赶紧自觉找活做起来,生怕下一个被拿来开刀的就轮到自己。 余小欢先到后厨去走一遭,看看食材情况和厨房工作人员的工作态度,然后吩咐后厨将自己的拿手好菜亮出来,做满一桌来给她尝尝。 菜肯定没那么快做好的,所以从后厨出来,余小欢便让迎客的伙计当她是客人,走一套服务流程下来,结果,还真是让她一言难尽。 显然,这些个伙计平时没伺候过几个人,或者说,没有好好地伺候过几个客人,懒散惯了,一下子要严谨地将客户当做上帝,他们完全适应不过来。 没办法,余小欢只好摆起少奶奶的谱,严格地给他们训练一通,待到饭菜上桌,就让他们在旁边演练,自己则好好品尝一桌好菜。 余小欢刚伸出筷子,门口就有客人进来了,旁边正在演练的伙计呆了呆,才立马冲过去迎接。 余小欢看清楚进来之人,手中的筷子顿了顿,便夹了一块红烧肉送入口中。味道还真是不错,可惜,怎么就没有客人来呢? 伙计对客人好一番迎接问候之后,那人却指了指余小欢的桌子,说:“我要到那儿去。” 伙计愣了愣,忙阻拦说:“那是我们徐家的少奶奶,你不能……” “难道,我长得不像徐家的少爷?”客人悠悠说道。 伙计愕然,呆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 徐安安以前身子不好,极少外出,身子好了以后,偶尔跟余小欢出来几次,却也没来过自家的这间酒楼,所以店里的伙计压根就不认识他。 他浅笑着,在余小欢身侧坐下,旁边的小桂圆已经着手加一副碗筷上来。 “少奶奶独自吃这么一大桌子菜,怎么不叫上夫君我呢?”徐安安说道。 “我不叫,你不也是来了么?”余小欢斜扫徐安安一眼,似笑非笑道,“故意来蹭吃的吧?” “知我者,少奶奶也!” 得,又来了。 “你可别影响我的食欲。”余小欢白了他一眼。 一旁的小桂圆差点都忍不住笑了,掩面遮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少奶奶这是包场了吗,店里怎么就咱们一桌吃饭的?”徐安安吃了好一会儿,可算看出点不对劲来了。 “徐少爷可算看出来了,这店压根就没生意。”余小欢酸溜溜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压根就不关心这小店铺的生意呢。” “啊?!”徐安安惊讶得太夸张了,“我还以为他们是为了讨好少奶奶,让少奶奶方便用餐而清场了呢!” “我看,这酒楼直接关门大吉好了。”余小欢闷闷地怄气道,“反正徐少爷也不关心酒楼里有没有生意。” “别,这不是有少奶奶在嘛。”徐安安又开始他那套讨好的嘴脸,“你肯定已经想到办法了,对不对?” 余小欢吃进一口脆皮鸭,细品一下,放下筷子,沉着脸对旁边的伙计说道:“去请大厨出来。” “怎么了?”徐安安也跟着尝了一口,接着眉头就皱起来了。 大厨低着头、抱着手站在一旁,一副听候发落的样子。 “这鸭,放了几天了?”余小欢阴沉着脸问道。 大厨把头埋得更低了,“大概有两天了。” “为什么不宰杀新鲜的?”徐安安也肃起一张脸,问道。 “是掌柜说……” 第三百七十六章 改革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大厨的话还没说完,掌柜就小跑过来,打断说:“这不是一直没有客人嘛,所以这两天都没有购买新鲜的,谁知道这憨憨就拿了前两天的来应付了。”说罢,他狠狠地瞪向大厨,咬着牙齿说道:“还不快给少爷和少奶奶道歉。” 憨憨又胖胖的大厨,只好乖乖道歉,一句解释的话也不敢多说。 余小欢和徐安安大概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只是这个情况要是人家咬死不认,他们也不能怎么着,只好严肃警告一番,从今往后,不许再用不新鲜的食材做菜给客人吃,更不允许卖隔夜菜。 趁着大厨在旁边,余小欢干脆就着一桌菜“指点”起来,哪些菜品需要改进一下,哪些菜品可以搭配个什么配菜,或者干脆提出新的菜品来。 最后,她甄选了十分菜品,做成一桌的规格,仗着徐安安少爷在身侧狐假虎威,直接宣布,以后徐家酒楼的饭菜只论桌售卖,一桌暂定十个菜,不接受单点。 掌柜的在旁边暗暗冷笑,点一个菜的客人都没有,还指望人家一来就点一桌,真是白日做梦!却不好好想想,要是少奶奶真的能把生意坐起来,他不就得收拾包袱走人了。 余小欢只给大厨一天的时间,让他埋头在厨房里研究,提高一下菜品质量,而厨房的帮工,必须听从大厨的调遣安排,谁要是不配合耽误了工作进度,就自己收拾包袱走人,完全没有求情的余地。 见余小欢是动真格的,掌柜的心里还真有些慌。但是想想,今天过完,就只剩下两天时间了。两天而已,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嘿嘿! 余小欢便抓紧剩下的半天时间,亲自指导伙计们重新布置酒楼,从装饰物品的陈设到桌椅的摆放,都要严格拿捏好尺寸。最后,连卫生也要重新打扫,直到一尘不染为止。由于之前酒楼基本是一种“无为而治”的状态,所以凡事伙计们都是草草应付,以至于连卫生这种基本要做好的事情都没有做好,这下可统统都得还回来了。 第一天将一切准备就绪,第二天就该大肆造谣……噢不,是宣传了。 当红明星她是找不来了,但让大家都想好奇想要瞧上一瞧的人,她还是找得到的。不仅找得到,还不用费钱。 徐家少爷年少多病,听说娶媳妇冲喜之后好多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是不是可以正常生活了呢? 咦,听说他今日要在徐家酒楼搞个什么大酬宾活动,酒席买一桌送一桌,还推出了新菜品,要不要去看看? 据说,他家那位神通广大的少奶奶也在,能从水匪手中毫发无损救人,命格还真硬,要不要去沾沾运气? 被派出去满大街宣传的伙计还没回来,店里就有人过来定席位了。 “还没到开席的时间呢。”伙计尴尬地跟第一位客人解释说。 “没关系,我也还没怎么饿,可以先在这儿等等看。”客人很是客气地说道,随后便探问道,“听说,你家少爷和少奶奶今日也在?” “在楼上呢,马上就下来。”伙计时刻谨记余小欢的训诫,保持着微笑服务,否则扣工钱。 “我可以定楼上的席位么?”客人又问道。 “可以。”伙计微笑着说道,“只是楼上都是包厢,要五两银子一桌。楼下的三两银子就可以了。” 客人白了伙计一眼,心说我像是没钱的样子么? 客人刚从楼梯走到二楼,便和余小欢、徐安安迎面遇上。 “阁下是徐兄?”客人面带惊喜问道。 徐安安一脸懵逼,心说,我们认识么?但很快反应过来,答道:“正是在下,请问阁下是?” “啊,你真的好了啊!”那客人激动不已,便自顾自地说道,“我刚从外地回来不久,听说你娶了个命硬的媳妇冲喜,没想到还真是有效啊!” 徐安安和余小听得脸上阵阵尴尬,有这么说话的么? “这位想必就是嫂子吧。”那客人又兴奋地说道,“想当年,咱们也算是穿同一条裤子玩的好兄弟,还在一块儿读书的,没想到后来你遭遇劫难……” 余小欢看向徐安安,用眼神问道:这人是谁呀? 徐安安很是无辜,用眼神回道:我也不知道啊! 自从他双亲出事,他身体不好,不得已在家中养病,他就再也没有什么朋友了。而且,这些年,也根本没有什么人来看过他呀! “不好意思,我这些年病得有些糊涂了,实在想不起来,阁下究竟是?”徐安安不得不打断那客人的自嗨,问道。 “噢,瞧我这,光顾着自个儿高兴了!”那人一拍脑门说道,“我是陆书鹏呀!” 徐安安的记忆慢慢地剥开,终于想起有这么个名字来,紧接着,小时候和小朋友玩耍的画面,便逐渐在他脑海中浮现,只是过于久远,久违得他似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在包厢坐下,伙计奉上热茶,徐安安有些陌生地在陆书鹏对面坐下。 “当年听说你家里出事,我原本想跑去看看你的。”陆书鹏倒是一点都没有生分的样子,虽然神色黯然,但依旧侃侃而谈,“可是当时我父亲要进京任职,就带着我们举家搬到京城去了。前些日子,听我小姑父说起你的事情,我便忍不住随他一起回来了。没想到,这才刚进城,就听说徐兄在这里开酒楼,于是就过来凑个热闹。” 旁边的余小欢闻言,小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 这陆书鹏,该不会是前两天她得罪的陆夫人的外甥吧? 陆书鹏和徐安安寒暄几句,想起昔日的好友来,便一拍桌子说:“对,难得徐兄身体见好,也难得我回来一趟,咱们得叫昔日的好友出来好好聚一聚才行。” 徐安安心说,久病多年,我哪里还有什么朋友呀? 陆书鹏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徐安安的失落,依旧大大咧咧地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刚好,徐兄这酒楼挺宽敞的,如今也没什么人,我这就让人去请……” 徐安安歉意地看向余小欢,心说:你也看到了,我什么都没说呢,人家就自作主张了,我也很无奈啊! 第三百七十七章 教训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今日是为了迎客赚钱,气走掌柜的,这少爷跟发小相聚,她总不能收人家的钱吧!想到自己只有今天和明天两天的时间了,却要白白浪费一包厢的赚钱机会,余小欢心里有些恼火,但谁让人家是少东家的发小,聚会还是为了庆祝少东家身体康健,她还能说什么? 但是,让她更为大跌眼镜的是,陆书鹏这一吆喝,便将城中的一大半的达官贵人之子都叫过来了,一个包厢哪里坐得下,竟密密麻麻塞了三个包厢。楼上一共就六个包厢啊! 余小欢的心里在滴血。 她只好安慰自己说,没关系,就当是给酒楼请来的托,反正也不用花钱,就是浪费几顿饭而已。这些人非富即贵,对酒楼的影响肯定不会太差…… 可就在这时,楼下的伙计匆匆上来告诉她说:“少奶奶,楼下都坐满了,还有人在门口问有没有位置,怎么办?” 得,她刚刚才自我安慰好的情绪,一下子又崩了。我生意好得都坐不下了,要什么托呀? 忽而听到楼下一声吆喝:“你们少爷和少奶奶呢,不是说他们今日在这里么?” 余小欢跟前的伙计难为情地抓抓脑袋,说:“少奶奶,好些客人都问,您和少爷在哪儿,他们好像都是冲着你们俩来的。” “你先去厨房叮嘱一下,一定要保证菜品的质量,可别因为客人多了就给我打马虎眼!还有,无论多忙,都要注意你们的服务态度。”余小欢正色道,“就算他们是因为少爷和我来的,咱们也得要他们因为咱们的菜品和服务而留下,这样我们酒楼的生意才能长久。” “是——”伙计似懂非懂,反正照的少奶奶说的做就行了,不然会被扣工钱的。 余小欢刚走到包厢门口,就看到徐安安被几个所谓的“昔日朋友”劝酒,什么十几年没见,不喝就就不给面子…… 众所周知,徐安安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还是个病人呢,这些人喝多了就没个分寸了,还真是让人厌恶。 余小欢才不管屋里俱是男子,径直走到徐安安身侧,面带微笑,但却不卑不亢地说道:“不好意思各位,夫君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不能饮酒。” “这位,想必是弟妹吧。”那劝酒的孙义有些醉醺醺地说道。 “我还是比较喜欢别人称呼我为徐夫人!”余小欢始终面带微笑,心里却骂道:谁是你弟妹?少在我面前充大头! “早就听闻弟妹是个了不起的女子,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孙义嘻嘻哈哈地说道,“只是你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子,这当众驳了你夫君的面子,怕是不好吧?” 余小欢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双眸只注视着徐安安的双目,说道:“楼下的客人想见见你。” 说罢,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便牵着徐安安的手出去了。 夫妻合体,在楼下赚足眼球之后,两人便想找个无人的角落歇息一下,无奈偏被多事的陆书鹏给发现了,又把徐安安往楼上拽。 徐安安只要向余小欢投来求助的小眼神。 酒,他也不是不能喝的,但是何必冒着暴露的风险,跟这群十几年同城都没有联系的人喝呢? 看着徐安安那软弱无助的小眼神,余小欢竟一个心软,又跟上去了。 这病秧子少爷,还真是会拿捏她的心软,比以往她遇到的任何一个人都懂得怎么占她便宜,偏偏还让她气不起来。 徐安安刚走到楼下,那喝嗨了的孙义又冒了出来,一把搭在徐安安的肩膀上,称兄道弟地说道:“贤弟啊,你说你堂堂的徐家唯一少爷,怎么能惧内呢?要不,哥哥教你一些对付女人的办法……” “这位客官说的什么话?”余小欢从背后说道,“你这话的意思,是我欺负我夫君了?” “哪里哪里?”孙义忙回头赔笑道,“弟妹乃女中豪,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但女子终归是女子,不能总是驳了自家夫君的面子,是不是?” 余小欢心里立马就炸了,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照你的意思,我应当如何?” “呵呵,好说好说。”孙义见人家好脸色,马上就蹬鼻子上脸,头头是道地说道“弟妹贵为徐家少奶奶,贤弟身体不太好,弟妹不得不替他抛头露面操持业务。但,夫君终究是夫君,是一家之主,是女人的天,你凡事都应该以他为中心,在外应该尽量低调,千万不要做有损贤弟颜面的事情。比如刚才喝酒,你就应该在侧替他斟酒,而不是阻止他,公然不许他喝酒。在内呢,更应该三从四德,将贤弟照顾好……” “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余小欢终于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你左一句贤弟右一句弟妹地叫,可是我们成亲时,你给咱们送礼道贺了吗?这些年,我夫君卧病在床时,你来探望过一次么?现在人好了,就跟这儿装什么亲近,脸还真大。” “嫂子……”陆书鹏在一旁听得一脸尴尬,忙打断说,“说话还真是犀利啊!” 孙义一下子被驳了脸面,终于醒了一下醉意,马上同一旁默不作声的徐安安说道:“贤弟,弟妹讲话这般没规矩,你也不管管,算什么……” “啪!” 在孙义煽风点火成功之前,余小欢忍不住一巴掌扇打在孙义脸上。 这下,孙义的醉意算是彻底醒了。 徐安安却是看懵了。刚才他一直在看热闹,现在,他更加不敢吭声了,现在劝说的话,不是让自己往枪口上撞么?送死的操作,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你……简直就是泼妇!”孙义指着余小欢骂道,“有妇如斯,悲哀啊!” 要不是考虑到这酒楼的生意,余小欢都要叫人直接将他给轰出去了。 包厢里正在吃吃喝喝的人听到动静,终于歪头歪脑地探出来查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孙义满腹憋屈,但总不能跟大家伙说他被一女的在这场合扇了一巴掌吧,只好借口悻悻离去。 徐安安很快反应过来,拉住陆书鹏招呼那些富贵子弟进入包厢,继续吃吃喝喝,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三百七十八章 大嘴巴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孙义刚从酒楼出来,就在大街上没皮没脸地嚷嚷道:“不良商家,黑心店家,泼妇当道,不讲道理,不吃也罢!” 前来用餐的人听闻之,皆是一愣,纷纷看向孙义。 孙义正要恼怒叫骂,看什么看,但却灵机一动,改口埋怨道:“难吃死了,买一送一有什么用?服务态度差极了,上菜极慢,酒也不好喝!什么徐家少奶奶,也不过是泼妇一个,作为女子,不在家里好好操持内务,整日抛头露面的,一屋子男人也不知道避讳一下,还趾高气扬不知收敛……” 门口迎客的伙计见情况不妙,早一溜烟跑到楼上给少奶奶汇报去了。 余小欢走到窗口一看,嘿,差点没气个半死,这个大嘴巴的,还真敢说,你不怕我告他诽谤么?看来,刚才那一巴掌还真是没白打,不然现在下去可就不好打了。 唉,千算万算,没算到在这节骨眼上会有这么个不速之客,白吃白喝一顿就算了,还来砸这还没立起来的招牌,这不早不晚的,诚心让我混不下去啊! 余小欢马上哭唧唧地冲进包厢,表面上是同徐安安哭诉,其实是哭诉给大家听:“夫君,你的昔日朋友在砸咱们家的招牌呀!” “怎么回事?”徐安安有些懵,也有些尴尬,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的是他的夫人啊! “还不是你,交的是些什么朋友,咱们好心好意请他吃饭,他挑唆你我夫妻感情也就罢了,如今还在楼下大放厥词!”余小欢梨花带雨地说道,“你快去听听,他在楼下都说的些什么话,我看他是诚心要拆了咱们家的招牌!” 众人跟着徐安安一起走到窗口往下一看,孙义还在楼下骂骂咧咧的。 本来他也只是想骂两句发泄一下的,谁知道这么多人喜欢看热闹听八卦,而酒楼里的人也没有出来阻止他,于是他摸了摸还在热辣辣的脸蛋,继续发泄地编排下去。 “怎么没有人出去阻止他?”徐安安回头责问。 “这个时候,派人出去阻止,就是欲盖弥彰,我怎么能这么做?”余小欢继续保持哭唧唧的样子,瞧着甚是委屈。 “现在可怎么办?”陆书鹏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毕竟,孙义可是他请来的。 “人是你请来的,你可要负责任!”余小欢眉头微蹙,幽怨地看着陆书鹏说道。 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陆书鹏一脸尴尬,看到窗外还在胡说八道的孙义,他只好硬着头皮往下叫道:“孙义兄,你休要再胡说了,这里的饭菜可好吃得很,酒也清冽,你刚才不是还吃得很欢喜的么?” “是啊!”其他的朋友也纷纷应援道,“你刚才吃的时候,还对红烧肉赞不绝口呢!” “酒你也喝了不少!” “对,不然怎么会喝大了跑到下面胡说八道呢!” “……” 门口迎客的两名伙计闻言,马上搭配圆场说: “好不好吃,大家进来尝尝就知道了。” “今儿的菜品,是我家少奶奶亲自监督、品尝、调试改良过的,徐家少奶奶的品味,你们总该信得过吧?” “你们看看我们这店里,一楼可是坐满了的,二楼也仅剩三间包厢了。要是不好吃的话,咱们店里能这么热闹么?” 孙义见情况不妙,舆论都不跟他站一道了,赶紧偷偷溜走。 哎,这改革的第一天就诸多波折,余小欢的小心脏呀,可有点受刺激了。 晚上等到大家收工,她立马就跟掌柜的摊牌,可不能等到明天人家也给她来一将。 待店里所有伙计都集合到一起,余小欢便开始了。 “掌柜的,愿赌服输吧。”余小欢冷着脸跟掌柜的说,“说好的,我若是能让店里的生意好起来,你就自行离去的。” “少奶奶,我、我……”掌柜的一脸难色。 “男人嘛,要言出必行,可不能耍赖!”余小欢可不想给他叽叽歪歪的机会。 “少奶奶,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掌柜的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余小欢丝毫不为所动,叹气道:“哎,我也上有老,还有一个病秧子夫君,也没比你好到哪儿去,可谁来可怜可怜我呢?” “可是没了差事,我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啊!”掌柜的哭丧着说道。 “你可以另谋高就呀。”余小欢理所当然地说道,“再说了,你不是还有徐总管撑着么,让他给你换个地继续当掌柜呗。” “少奶奶,你怎么知道的?”掌柜抬头,怔愣地看着余小欢。 余小欢心说:我要是告诉你,我就是随便一诈,你信么? “所以,你还好意思留在这儿么?”余小欢傲然说道。 掌柜的心里有鬼,不敢继续纠缠,只好站起来,悻悻离去。 旁边的伙计察看着余小欢的脸色,小心地问道:“少奶奶,掌柜的走了,那……明儿谁给咱们酒楼当掌柜的呀?” 对呀,只顾着自己爽,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没事。”余小欢手一挥,故作淡定地说道,“少爷的身体也日渐好转了,是时候让他多出来走走了,这酒楼就暂且让他着手打理着吧。” 转念一想,又有些于心不忍,这些人才刚看到一点希望,她就搞个小白少爷管着他们,好像有点不地道,万一这就掐灭了他们刚燃起来的一点激情,可怎么办? “甭管有没有人看着你们,你们只管好好干。”余小欢便大方地说道,“只要月底结算,咱们这个月没亏钱,我就让少爷给你们发奖励,直接奖励银子,怎么样?” 店里的伙计们脸上窃喜,互相看了看,却又不敢置信,均希望有人先开口让少奶奶把这事给拍案下来才好。 余小欢怎会看不出他们的顾虑,只好给他们一颗定心丸,说:“你们不必担心,记账先生把咱店里进出的账目都记好,到月底一统计,有没有盈利都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到时候结果一出来,要是我们徐家不给你们奖励,你们大可找我理论。要是我食言了,你们也可以直接撂挑子不干了。你们想,要是咱们这酒楼都赚钱了,我哪舍得让你们走呀,我培养你们待人接客,多不容易啊!” 伙计们想想好像也是,终于喜笑颜开。 “但是,你们可不能将这事告诉咱们之外的任何人。”余小欢便一副小心的样子,说道,“因为,这个奖励目前只有咱们店铺才有。” 伙计们赶紧点头,表示理解。 第三百七十九章 正牌来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酒楼的事情转交给徐安安后,在酒楼的第三天,余小欢干脆借了解行情之名,出去逛街了。 哪知道,她刚从店里走出去没多久,余小欢便听见前面两个刚相遇的女子对话: “你这是要上哪儿去?我正要去南街买些胭脂,要不要一起?” “哎呀不巧,我要去西街买个铁锅。” “那还真是不巧,胭脂是南街的好,铁锅是西街的好,怎么就不能凑在一起呢?” “是啊,南街西街地走,还真是累得够呛的,看来我们是不能一起去了……” 余小欢却灵机一动,凑在一起,那不是超市嘛! 要不,我开个百货超市得了,省得一个个门店走下去,逐个被那些伙计糊弄。 余小欢挑了个徐总管和钱氏都不在的时候,把这个想法搬到老太太耳朵里去,老太太虽然对此表示不太理解,也不确定前景如何,但是考虑到前不久余小欢替徐家省了十万两银子,怎么能不支持一下孙媳妇开个店铺呢?于是便当即就拍案同意了。 —— 徐总管听说少奶奶要将城中联排的几个店铺打通,开成一个两层的、大大大的店铺,差点没气背过去。 之前他暗示各大店铺变着法子为难少奶奶的招,怎么到头来都成了人家的垫脚石呢?现在人家不仅将那三家店铺收拾得妥妥帖帖的,还借势跟老太太开口,要开一家叫做什么“超市”的店铺,害得他用什么年纪尚小、经验尚浅的理由跟老太太说道都没用了。 如果任由形势这般发展下去,徐家还有他徐福贵什么事?等到徐安安身体恢复、少奶奶在徐家树立威望,他那美好的幻想就要被搅黄了。 不,他十几年的苦心经营啊,怎么能够拱手让人呢? 这一个伺候人的丫头怎么摇身一变这么厉害了……我呸,厉害个屁,不就仗着自家是徐家的少奶奶胡闹而已!咦,等等,她算什么少奶奶,不过是个冒牌的,若是她的冒牌身份被当众揭露出来,谁还会护着她? 徐总管暗暗思忖,很快就想出一个计策来。 —— 余小欢的“一站式百货超市”隆重开业的那天,全城沸腾。 大家伙都没听说过什么叫“一站式”,什么是“超市”,纷纷想来凑个热闹。余小欢呢,更是一早就安排好了人手全城大肆宣传,还宣称前一百名消费者有神秘大礼,以此吸引消费者。 另外呢,徐家好歹是这个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人脉广,面子大,那些名门望族怎么好意思不来捧个场?再者,上次余小欢从水匪手里拿回来的货物得益了不少老板,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他们可不好不还余小欢个人情。更何况,作为生意人,他们怎么能不来看看这个闻所未闻的“超市”呢? 当几个大老板在超市里看到他们生产的产品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余小欢便跟他们解释说:“我们超市的货物,都是从其他店铺甄选过来的。各位老板手头上有其他的货物或者新品的话,也欢迎推荐到我这里来。只要是大家日常生活上需要用到的,我基本都可以放到这家超市出售。” “好说,好说!”其中的一位老板笑道,“咱们跟徐家合作,是放一万个心的。” 余小欢正和几位老板谈笑风生,突然就听到外头一阵骚动。她正不以为意,却听到外头连热闹的锣鼓声都停了。 “什么情况?”余小欢问向急忙忙跑进来的伙计。 谁知道那伙计见到余小欢,却突然缩了缩步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快说!”徐安安厉声命令道。 “外头有个女的,她……”伙计低埋这头,缩手缩脚地说,“她说,她才是徐家的少奶奶!” 余小欢和徐安安二人情不自禁对望一眼,均大概猜到是个什么情况。 两人走到超市门口牌匾下,便看到有个身姿单薄的女子怔怔地立在他们正前方不远处。周围的人已经让开一定的空间,保持一定的距离,让女子孤立无援地站在空地中。空间之外,却是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 那女子,正是当日逃婚的范青依。 只见她形单影只,泪眼婆娑,兀自地站着,像只受了伤的小鸟,那么孤立无助,那么我见犹怜。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开张这天来,分明是要砸场子!”余小欢小声嘀咕道。可是她心知肚明,人家才是正牌范青依,名正言顺的徐家少奶奶,她一个临时救场的算什么呀?若是要扯皮,她心里也没底,当初被范家老大抓来顶替,压根就没有第三方人知道,无凭无据的,要是人家到打一把,她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桃花,看在你我昔日主仆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范青依梨花带雨地说着,扑通一下,竟当众给余小欢跪下了。 这是什么操作?余小欢当场石化,饶了你什么呀?不不,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余小欢祈求帮忙的眼神看向徐安安,却发现徐安安正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我一个人实在是没有活路了,才来求你的。”范青依哭得面目模糊道,“哪怕让你我昔日身份调换,我做你的丫头,我也是无怨言的。” 这话可真是耐人寻味啊!余小欢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听着,好像是当初她故意窃取了范青依的少奶奶身份,而不是范青依自己逃婚了一样。 余小欢头都大了,脑子里一片混沌,百口莫辩啊! 另外,她在范家醒来的时候,也没见过范青依,不知道眼前这人是真是假,那她现在是要装作认识,还是不认识呢。 唉,我简直太难了!她心里哀嚎着,楚楚可怜的目光再次求助地看向徐安安。 徐安安小声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余小欢龇开牙缝小声回答。 也就这片刻的功夫,周围一片嘘声响起,咋一看,那身子柔弱的范青依竟然伤心过度,晕倒在地了。 余小欢只觉得自己嘴里好像硬生生被人塞进来一只半死不活的苍蝇,难受得她想吐,但又吐不出来。 周遭看热闹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不嫌事大地揣度这女子跟徐家少奶奶之间奇怪的关系。 第三百八十章 如何是好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吩咐身边的丫头将范青依扶起来送入休息室,又差人去请了大夫过来,余小欢的心里的郁结却一点也消不去。 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她这么难堪呢? 除了没事找事的徐总管,还能是谁? 大夫来给范青依看病的时候,徐安安终于悄悄拉开她,走到无人的角落,小声问道:“她是谁?” “大概,是正牌的范家小姐吧。”余小欢丧气地说。 “当真?”徐安安有些焦躁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成亲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余小欢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被打晕了,她逃婚了,然后我就被威逼利诱当了新娘子。” 余小欢不经意对上徐安安复杂的眼神,一颗心顿时坠了坠,顿时觉得有些冷。“你不信我!” “没有。”徐安安慌忙收入眼神,立马否认。 分明就是有!余小欢也不跟他纠结这一点,只是说道:“若是范家人不知道我是假的,为什么我嫁入你徐家这么久,范家哥嫂都没来看过我,也没让我回家探过亲?”说罢,余小欢冷着脸拂袖而去。 她已经够烦躁够无头绪的了,可不想再对着这个唯一从她口中得知真相却并不信任她的病秧子。噢对,还是个装病的病秧子。 可是,她接下来要如何应对呢?是故作大度,将名正言顺的范青依迎入徐府,还是扮演坏人角色,直接将范青依拒之门外呢? 可是,她挡得住么?大家一查便知,那柔柔弱弱,跟小白兔一样可怜的女子才是正牌的范家小姐,嫁入徐府的少奶奶;她这个耀武扬威嚣张跋扈的少奶奶,不过就是个冒牌货,而且还是个双重的冒牌货,她对范桃花的过往一概不知。 另外,徐总管的目的是什么,是要将范青依迎进来将她挤走,还是让范青依来搞臭她的名声,让她声名狼藉再也当不得这唯一的徐家少奶奶? 余小欢正想得出神,那边大夫已经把了脉看了诊,从休息室出来了。 在小桂圆的提醒下,余小欢赶忙迎上去,问道:“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说道:“夫人请放心,里间姑娘没什么大碍,只是身子有些虚弱,需要好生将养些时日。我这就开个温补的方子,你们照单抓药,一日两服,吃上五天我再来复诊。” 送走大夫,余小欢整个人还是怏怏的,这下可怎么办,要将范青依安排在何处,又安排谁来照顾她呢? “怎么办呀?”余小欢难受得想撞墙。 一旁的小桂圆却以为少奶奶是问她,于是谨慎地回答说:“少奶奶不妨先问问少爷的意见,这种事情你若是自己决定了,后头有什么事,怕是说不清楚。” “对呀!”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余小欢差点叫了出来。 不管怎样,范青依是徐安安名义上娶的媳妇,还是得问问他的意见,让他自己做决定,可不比她这个冒牌货亲自当坏人强多了?更何况,留或者不留范青依,她都没有足够站得住脚的理由,这种随时等着别人过后翻账的感觉,她可不想承受。 “你让我决定?”徐安安也很是纠结为难,“我之前都没见过她,都不认识她,我怎么决定?” “你之前不也是不认识我么,不也和我拜堂成亲了?”余小欢没好气怼道,“现在你跟我这儿矫什么情,难得这事情,还要我给你做主不成?再说了,我现在算什么,有什么资格做主?” 徐安安却沉默了。他居然没有霸道地说两句:算什么?你当然是徐家的少奶奶了! 虽然没跟他有夫妻之实,虽然也没想过当真要做他的媳妇,可是见他如此态度,余小欢心里还真是难以言状啊。 两人正堵着气,旁边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他们闻声一转头,就看到范青依扶着墙靠着门口,一张憔悴的脸蛋全无血色,唇色也是苍白的。 “对不起,是我打扰你们了。”她有气无力地细语道,“是我自己无能,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有脸来找你们呢?” 说罢,就要往外走去,谁知道身子实在乏力得很,身子失去墙壁的依靠,没走出两步,便一个恍惚,摇摇欲坠。 眼看着她就要栽倒下去,徐安安眼疾手快,竟一个箭步过去,扶着人家柔若无骨的细腰,轻轻将人家给接住了。 哎,病秧子,你莫不是忘了,你还在装病呢! 余小欢又好气又好笑,这都什么事? 哎,演不过,演不过!虽然她也用过好多次扮猪吃老虎的把戏,也装过无数次可怜巴巴、博人同情的戏码,可是如今站在一个真正的白莲花面前,还没迎战,她就知道自己输了。 演戏毕竟是演戏,哪里比得过人家真实啊! 徐安安看着范青依柔弱的样子,顿时一阵感同身受的心疼,于是毫不犹豫将范青依扶回休息室休息。 范青依的秋波只是轻扫着他,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一下子就揪住了徐安安那颗敏感不安的心。 “你且在这里歇着吧,不会有人赶你走的。”徐安安便轻声安慰道。 余小欢站在门口看到他如此温情款款的样子,内心好一阵凄凉,暗自腹诽道:好你个大猪蹄子,前两日还跟我莺莺燕燕打情骂俏,现在一看到这朵白莲花,就直接把我给忽略了,当着我的面呢,就……哎! 虽然我没想跟你天长地久恩恩爱爱,甚至没把咱们俩的关系当回事,但你也不能在我还没表态的时候,在我还一心一意替你维护徐家家产的时候,转头就对别人示好吧!我千算万算,百般努力,都是替你争取势力,明知道最后我什么都带不走,可也没想过转眼间就变成给白莲花做嫁衣啊! 太心塞! 余小欢站在门口好一会儿,徐安安也没想起她来,只顾着安慰那软趴趴躺在榻上,软得跟棉花一样的范青依。 余小欢突然觉得自己好多余啊,还杵在门口看什么热闹,也不嫌难堪?只好默默走开。 超市外头,依然热闹非凡,前来道喜的客人以及凑热闹的客人依旧络绎不绝,余小欢不得不提起精神同热情的客人寒暄客套,也借此转移一下注意力。 第三百八十一章 接回来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回到徐府,就马上让小桂圆收拾一间空房出来,在徐安安回来之前,就让人把徐安安的东西搬了过去。 徐安安回到家,懵了神,一脸无辜地追问余小欢:“为什么呀?” 为什么?他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余小欢面无表情地说:“没什么,反正在同一房间你也得睡地上,你好歹是徐家少爷,我就不为难你了,所以就让他们给你收拾个新房间。放心吧,可不比睡地上差。” “你是不是怨我?”见余小欢如此没脾气,徐安安知道,她肯定是生气了。“可是,我也没做什么呀,难道你不想她住在超市的休息室?那我明天就找个房子让她搬出去……” 余小欢气得,蹭的一下站起来,二话不说就把徐安安推出去,砰的一下把门关上。 哎,我明明没打他的主意,可是为什么生气呢? 气归气,余小欢还是安排小荔枝去超市照顾范青依,以免别人说三道四。不过,她没把人接回徐府,估计早就被人说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余小欢和徐安安就被老太太请去吃早餐了。 自从他们院子里开了小灶,老太太还没怎么主动请过他们俩呢,如今赶在他们忙着开超市的节骨眼上把他们叫去,肯定没什么好事。 两人貌合神离来到老太太的院中,看到徐总管在伺候着老太太吃早餐,便知道昨天的事情,想必老太太已经知晓了。 两人跟老太太请安,老太太也不应答,只是自顾自地吃早餐。 两人不敢打断,只呆站在一旁,暗自盘算。 直到老太太吃完早餐,洗了手,才不冷不热地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余小欢和徐安安暗暗斜视对方一眼,均不知如何开口,可是看此情形,不说又不行,于是余小欢暗暗撞了撞徐安安的胳膊,徐安安也暗暗撞了回来。 板上钉钉的事情,按理说,余小欢应该立马认错,以免人家戳穿才是,可是这事说一千道一万的,她还是第一个受伤害者呢,干嘛要她先来认错呢? “为什么不说话?”老太太难得一现的睿智目光扫向余小欢,“你平时不是话最多的么?” “说不清。”余小欢有些颓然地说道。 “噢?为什么会说不清呢?”老太太却饶有兴趣地问道。 哪儿来这么多为什么呢?我要是解释得清楚,又怎会说不清楚事情的原委呢?余小欢暗暗腹诽着,徐安安呀徐安安,你若是再不替我说句公道话,你我的缘分,怕是今天就走到头了。 “祖母,她确实是不知情。”在余小欢内心的威胁下,徐安安终于开口了,可是这一声“她”是几个意思?青依是不能叫了,少奶奶、夫人也叫不得了么! “你知道?”老太太面色稍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安安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就是成亲那天,她被打晕在地,醒来时范家小姐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范家人生怕得罪我们徐家,就让她冒充范小姐嫁了过来。” “这,恐怕是这位少奶奶的一面之词吧!”徐总管轻蔑一笑,将“这位”二字说得很重。 “徐总管的意思,莫非你看到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徐安安不动声色地回敬过去。 徐总管嘴角抽抽,然后也平静地说道:“我是没看见,可范家人的说法可跟你刚才说的不一样。” “噢,这么说,徐总管已经去过范家了。”徐安安纯净的眼神看向徐总管,“不知道范家是怎么说的?他们当初瞒着我们徐家把他们家小姐的丫头嫁到我府上来,安的是什么心?准备好怎么赔礼道歉了吗?” 徐总管的脸色有些难看了,语气却还是平静的:“他们也不知情……” “少奶奶进门都多久了,他们除了回门那天差人来告知不用回去之外,可是跟我们徐家一点往来都没有,也没有差人来看看他们家的小姐,甚至连上次老太太过寿,他们都没有来我们徐家走走亲戚,说是不知情,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呀!” “谁知道这是不是这位少奶奶的主意呢!”徐总管已然有些怒气了。 两人针锋相对,眼看着就要摆在明面上吵起来,老太太忙叫停:“好了,都别吵了。”然后看向徐安安和余小欢,问道:“你们俩打算怎么办?” 余小欢心说:我能有什么打算,这事轮得到我这冒牌货做主么?我要是现在敢说个一二出来,旁边那徐福贵不得趁机把我喷死? 徐安安瞟了余小欢一眼,见余小欢是丝毫不想做主了,便恭敬地问老太太:“依祖母看,应当如何?” 老太太颇有顾虑地看着徐安安个余小欢,寻思片刻,还没开口,一旁的徐总管便提醒说:“再怎么说,人家也是范家真真切切的小姐,名义上是嫁入了咱们徐家的,若是任由她在外头的话,只怕会遭人闲话,对这位少奶奶的名声影响也不好。外头那间大大的超市才开张,咱们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出差错吧。” 老太太微微地点点头,说道:“你们暂且将她接回府上吧。记住,此时不得声张。”说后面一句的时候,她斜眼扫向徐总管,徐总管赶紧恭敬地迎合应答。 从老太太的屋里回来,余小欢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早餐也不吃了。 徐安安忙叫小桂圆去小厨房做些吃的给余小欢送来,小桂圆很是纳闷,少奶奶不是跟少爷去老太太那儿吃早餐了吗,怎么回来还要吃,可是看到少爷紧绷着一张脸,不敢贫嘴多问,只好乖乖走去厨房。 “你是不是不乐意她回来?”徐安安低声说道,“可是你们昔日好歹主仆一场,总不能看着她流落街头吧?” 流落街头?怎么可能,人家好歹是范家小姐,怎么着都不至于会流落街头的。可是余小欢又不能这么怼,她要是说了这样的话,不管有没有道理,都是会被说成是无情无义的,更何况,现在肯定所有人都认为是使了什么阴谋诡计,鸠占鹊巢,抢了原本属于范小姐的位置。 哎,憋屈,真的太憋屈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 更信任她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今天的徐安安,颇没有眼力见,余小欢怏怏地生着闷气,不想搭理他,他偏要没完没了地往余小欢跟前招惹。 为了不跟他吵架,余小欢只好装哑巴,什么都不说。其实她也什么都不想说,她只想暂且独自消化一下不良情绪,等到心平气和地时候,将事情理顺之后,再好好地跟徐安安谈谈。 可徐安安沉不住气,几次三番讨好无果之后,便怒了。他一口气闷下小桂圆送来的瘦肉粥,气呼呼地说冲余小欢叫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静静。”余小欢目光呆滞语气无力地答了一句。 “这件事难道是我的错吗,我都没怪你呢,你倒好,先给我把脸给板上了!”徐安安跟没听见她那句话似的,自顾自地嚷嚷下去,“莫不是你心里真的有鬼,容不下她!” “你说什么?”余小欢有些不敢相信地抬起眼眸,难道她跟这病秧子朝夕相处将近两个月,还比不上那个仅见了一次面的白莲花? 她感觉,她的世界要塌了。 “好歹你们曾经主仆一场,如今不过两个月过去,她落到如此境地,你却连给她一个落脚之地都不肯给,到底是为什么?”徐安安咄咄逼人道,“我昨日问她你们俩之间的事情,她什么也不说。但我看她的样子,显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也什么都没说呀!”余小欢一脸好笑地看着徐安安,心里却觉得悲凉。她很想破口大骂:你大爷的,我也什么都没说,你怎么不体谅一下我的难言之隐?什么人家都不说就得到你的信任,我什么都没说,就值得你怀疑了,这是什么道理? 可是,现在无论她说什么,都像是掩饰。 她正在纠结中,徐安安又一脸难为情地说道:“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问题不就是出在成亲那天!”余小欢心里的窝火蹭蹭蹭地上升,简直要气炸了,顿时就忍不住凶道,“可是关于那天的事情,我知道的都已经跟你说过两遍了,难道还要我说第三遍吗?你若是不信我,大可去问范青依,关键的事情只有她知道!” “我就问问,你至于这么气急败坏吗?”徐安安也急得跳了起来,“要是心里没鬼,你何至于此?” “所以,说来说去,你就是不信我!”余小欢叫道,“你宁可信她,也不肯信我!你也不想想,我来徐家这么久,我害过你么,我图过你什么?没有我,你现在还是万人耻笑的病秧子!” 忍辱负重多年,徐安安最讨厌别人不将他放在眼里、还给他摆脸色、当他是病秧子,可转念一想,他竟无力反驳,余小欢说的好像又挺有道理,到目前为止,她确实没害过他! 可是,她到底图什么呢?一不图谋他们徐家的家产,二不图谋他这个徐家少爷,同床共枕都对他没有半点想法,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那,你留在我身边帮我,到底图什么?”想到余小欢为他做的事,他慢慢消了气焰,有些傻乎乎地问道,“总不能是来做善事的吧?” 图什么?余小欢心说,我也想知道啊! “那你倒是先给我说说,把她接回来之后,住哪儿?”余小欢便换了个话题,直接说点实际有用的。 徐安安想也没想,就说:“还能住哪儿?总不能放到祖母院子里去吧?待会叫大妈妈安排一下,收拾间屋子出来,再看看有什么短缺的,也一并让大妈妈置办了。” “你对她,还挺上心的,连短缺都考虑到了。”余小欢酸溜溜地说道。 “呵呵,是哦。”徐安安便阴阳怪气地说道,“哪像你,一声不响就把我赶到旁屋睡了,也不怕丫头们笑话咱俩。” “怕什么?”余小欢没好气地说,“说不定你打地铺的事情她们都清清楚楚的呢。” “夫人好像是吃醋了呀!”徐安安这才听出来,然后有些开怀地说道,“不如我今晚就搬回屋子里住,将那房间让给她住,倒也省得丫头们忙活了。” “你想得美!”余小欢心想,两间屋子离得这么近,也真亏你想得出来。虽然他们两人之间没点啥,但是要是被别人发现点啥,那可就麻烦了。 “夫人一定是吃醋了!”徐安安窃喜一番,然后目光一沉,颇为认真地说道:“其实,昨日看到她那般孤立无援的样子,我是想起了自己当年的处境,那时候的我,多希望有个人能够站在我的身旁,哪怕什么都不做,只给我一个鼓励的眼神,或者偷偷说一句鼓励的话,我也是会极满足的。所以,看到自己当年的样子,我总不能冷酷无情袖手旁观吧?” 哎,那就更完蛋了。被人家看出你这软心坎,以后定被吃的透透的。你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自然更加容易倾向于相信她、保护她。 余小欢只能在心里祈求,自己日后可不要跟白莲花起冲突,不然自己肯定是百口莫辩。 “那你快去派人接她回来吧。”事已成定局,余小欢只好故作大方地说道,“对了,你也关心一下她,问问她这两个月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才来徐家找咱们呢?” 徐安安一双眼珠子骨碌地转动一圈,才一副明白的样子说道:“你是怀疑,她突然在这时候出现,可能是出于什么别的目的?” “我可没说。”余小欢端正姿态,一口否认道。 徐安安不可置否地笑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她不为所动,自顾自地安排道:“你快去安排吧,酒楼跟超市挺近的,这两天你也顺便帮我照看一下超市,我就不去了。” 徐安安出去后,倒是一点也不耽误工夫,房间很快有人收拾好了,范青依,也很快有人接回来了。 余小欢觉得很遗憾,她没有范桃花的记忆,不知道范青依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人家众人的眼里,是弱柳扶风一样的需要呵护的人儿,她只觉得假,却又抓不住痕迹证明。 第三百八十三章 以退为进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范青依来了,余小欢也不见。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相处,心里也着实别扭。 以前,范青依是主,范桃花是仆,她余小欢总不能学着范桃花去当仆人吧?如今,范桃花已经顶着范青依的名头当了徐家的少奶奶,如今真主来了,那她余小欢要退让出来,继续当范桃花的小丫头么? 不啊,谁乐意啊,当初逃婚的是范青依,现在她余小欢把徐家少爷照顾好了,半途跑回来坐享其成的又是她,哪有这么占便宜的事情? 可是,她觉得别扭,人家逃婚的却不觉得别扭,还非要往她跟前凑。 “桃花,你是不是讨厌我了?”范青依拦住她,楚楚可怜地说道。 “我哪儿敢?”余小欢忍不住讥诮道,“丫头哪有资格跟小姐置气。” “你果然是生我的气了。”范青依细声细语,“我也是没办法,实在是没有活路了。我给范家丢了这么大的脸面,若是回家,哥嫂肯定是容不得我了,不然也不会死皮赖脸来找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余小欢冷声说道。她可没有半点范桃花的记忆,自然不知道这主仆之间的情谊,实在装不出好人来。 “我知你现在跟徐公子感情好,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的。”范青依仍旧弱弱地说道,“你就当我是以前的你,让我当个小丫头在你身边伺候你吧。虽然我笨了些,但我会好好跟院子里的姐妹学习的。” 余小欢心里直呵呵,这是存心让她下不台啊! “谁人不知徐家少奶奶是范家小姐!”余小欢漠然地说道,“你才是名副其实的范家小姐,我哪儿能把你当丫头使唤?” 范青依立马泪眼婆娑,道:“桃花,你别这样,我什么都不会和你抢的。” “不不,是我不对。我一个卑微的下人,哪儿敢跟你抢,怎能因为小姐当初的一个错误决定就抱着范家少奶奶这高贵身份不放?”余小欢赌气地说道,“我这就去跟老太太说,让她做主把你我的身份换回来。” 哼哼,你会以退为进,我就不能学着点么? “桃花,我不是这意思……” 余小欢全然不顾范青依在后头哭诉,转身出了院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若是还不主动些,怕是处境会更加尴尬。 —— 老太太院中。 徐总管正在老太太身旁吹风。 “谁人不知,咱们徐家娶的是范家小姐,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范家的丫头呢?难怪她的言行举止总是与别人有异,原来竟是这样的身份。这要是传出去,说咱们徐家的少奶奶被一个下人掉了包,岂不是让人笑话?”徐总管弯着腰低声说道,“既然如今真主回来了,这身份自然也应该换回来,否则让别人知道咱们徐家少奶奶竟然是个身份低微的粗野丫头,那以后咱们范家在高门大户跟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听说超市开张那日,她站在超市门口,众目睽睽之下,说了几句引人遐想的话。”老太太却是淡定地说道,“现在这事,在城里城外,怕是早就传遍了。” 徐总管滞了滞,心说:这老太太足不出户,消息倒是真灵通啊! “那我们更应该及时止损。”徐总管接着说道,“在这件事闹得更大之前,表明徐家的态度和立场。冒牌进入我们徐家的人,如果不受到惩罚,岂不是给心怀不轨的人一个走捷径的榜样了?这将会是一个不好的开端。” “可是,一个逃婚的女人,难道你不应该受到惩罚么?”老太太语气还保持着平缓,严厉的态度却不容置疑,“当初是她自己不肯嫁给我家安儿,如今见安儿身体有所好转,她倒及时跑回来了。我倒是想知道,她当我徐家是什么地方,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她又把我安儿当什么了,她想要就要想弃就弃的么?” 徐总管嘴角抽抽,好一阵尴尬,幸好他站在老太太的身侧,老太太看不到他的脸色,他才很快恢复如常。 “或许,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呢?”徐总管编排说道,“咱们也问不出这其中的缘由,若是有人觊觎徐家的地位,故意让她嫁不成的,咱们也不可知。” 老太太心说,若不是考虑到这一点,我又则能让人把她接回徐家呢? 就在这时,余小欢风风火火到来,扑通一下跪在老太太跟前,义正言辞地说道:“恳请祖母做主,恢复我家小姐的身份,让她当回这徐家的少奶奶。” 徐总管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依照这冒牌少奶奶平时的行事作风,不能够呀!随后他很快明白过来,人家这招是以退为进啊! “让她当回少奶奶,那你可怎么办?”老太太却一脸淡定地说道,“若是变回小丫头,就不怕成为徐家的笑话?” 余小欢抬起头来,认真地想了想,说:“怕!那我就走吧,反正我是个冒牌的,也没有脸面留在这里。” “你走了,安儿怎么办?”老太太又问。 “他?他有范小姐了。”余小欢便有些落寞地说道,“他是身份高贵的少爷,我一个身份低微的丫头,不配站在他身侧。” 嘴上是这么说,可是她从来没做过跟“身份低微”这几个字匹配的事情啊,甚至,还将身份高贵的少爷从主卧赶了出去……额,这事,希望还没传到老太太这里才好。 “说得倒好听!”徐总管却插嘴说,“我可听说了,你把少年从房中赶出去了,自己独占主卧!这是一个自知身份低微的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还真不是……该怎么解释呢?哼,要是以前,她早就可以教训这搞事的家伙了,主子说话,有他一个下人什么事?可如今,她自己也挂了个下人的背景啊! “那还不是为了少爷的身体,自从搬离主卧,少爷的身体好得快多了,整个人都长胖了。”余小欢故意小声嘀咕,偏偏又让老太太和徐总管听到她的话,心里却祈求徐安安不要突然现身拆她的台。 第三百八十四章 选择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徐安安没出现,但是徐总管还要继续拆她的台。 “这么,少奶奶还是好心了!”徐总管哼唧唧道,“你假扮范家姐加入徐府,到底有何图谋?” “图谋?”余欢又怒又委屈,“徐总管为何话如此难听?” “没有图谋?难道还是观音下凡,可怜我们家少爷的不成?”徐总管忍不住有些讥诮。 “我当然不像某些人,凡事都想着利益二字!”余欢扬起下巴,高傲地道。 “假借自家姐之名加入徐家,不是为利益,难道还是为了我家少爷不成?”徐总管不依不饶。 “祖母,他这的什么话?”余欢便一下子扑在老太太跟前哭诉道,“难道你家孙儿不值得我心图之么?” “富贵,你最近话越来越放肆了!”老太太声色俱厉,“我家安儿怎么了,哪怕他久病缠身,他也是我们徐家唯一的少爷,怎么就不能有姑娘图谋他这了?” 徐总管顿时汗颜,急忙解释道:“老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你过去是什么身份,但现在外头的人都知道你是我们徐家的少奶奶,那么只要我们徐家一不夺了你少奶奶的头衔,你就得给我端好少奶奶的样子一,不要动不动就下跪。”老太太依然板着脸。 余欢闻言,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哎,跪了这么久,膝盖都酸了麻了。 徐总管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将范青依搬出来就是为了赶余欢出局呀,可是老太太怎么还心慈手软了呢?他的心就想热锅上的蚂蚁,备受煎熬啊! “至于那位逃逃婚的范姐,”老太太又接着道,“不管怎么,她也是范家的姐,是你昔日伺候过的主子,是我们徐家名义上的媳妇,且让她在徐家待着吧,至于你和她之间的位置,过些时日再吧。” 最近,老太太被这些事烦得有些头疼,但又不得不操心。 将余欢和徐总管打发走,钱氏又来老太太耳边聒噪个不停,好一通贬低余欢,一个丫头当徐家的少奶奶有失体面,还将余欢平时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事作风成粗鄙无礼,完全没有富贵人家夫饶做派;然后却把范青依得千般好,身世体面,性子温顺,知书达理,尊老爱幼,行事规规矩矩,从不做有失体面的事……直到老太太驳她,“大婚当逃婚还不算有失体统?”钱氏才乖乖闭了嘴。 将钱氏打发后,得知徐安安回来了,老太太轻叹一声,便让下人去将徐安安请过来。 “她们两个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她开门见山地问道。 处理?要个啥处理?徐安安有点懵。 “孙儿未曾考虑。”徐安安恭敬地问老太太,“祖母的意思是?” “她们两人曾经是主仆,现在仆代主,已经嫁入咱们徐家,可是仆毕竟是仆,当我们徐家媳妇,这身份实在有失体面。”老太太严肃又哀叹道,“范家门第虽然不高,但当时在你身体那样的情况下他们家愿意把她嫁过来,也是难得,可谁知道她逃了婚呢,若是轻易让她回头复当徐家少奶奶,我们徐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徐安安愕然,祖母这意思,是让他丢弃媳妇啊!但见老太太一脸严肃的样子,他不敢火上浇油招惹老太太生气,便心翼翼地道:“祖母,当初您给我张罗婚事,不就是为了给我冲喜的么?不管我娶的夫人是范家姐还是她身边的丫头,但成亲之后,我的身体确实大有好转,而且,她还不花费一兵一卒从水匪手中赎回货物和伙计,又替咱们徐家处理好些生意上的事情,甚至还给咱们徐家开了城里最大的商铺,颇有您老人家当年的风范。难道咱这喜冲得不值得么?” “这么,你是选她了?”老太太却没有生气,但严肃的神色也没有和缓下来,“但是剩下那位,你打算怎么办?” 徐安安有点懵,这也由得了他决定了? 见他沉默,老太太以为他也舍不得范青依,轻轻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喜欢,那就好好处着吧。只是你得好好斟酌她们二人昔日的关系,将来这位分要怎么安排才妥当。” 徐安安顿时头有点大。 他喜欢余欢,虽然总感觉自己跟不上她,但也从未想过要和她分开。他可怜范青依,看到她,就好像看到昔日的自己,所以不会弃她于不顾。至于老太太提示的,二选一,或者谁为妻谁为妾这种问题,他压根就没往这些方面想过。 哎,他压根没料到,他这位名正言顺娶回来的旺夫夫人,竟会站不住少奶奶的脚。即使他早就知道这位夫人不是真正的范家姐,可是当初人家一心一意地帮他、照顾他、替他出风头,他享受其中,根本就没考虑过东窗事发的状况。 见他陷入烦扰中,老太太有些恼火,但对孙儿的疼爱更胜一筹,于是稍加思虑,便提点道:“我看你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酒楼那边打点得也挺好的,不如就多花些心思到徐家的生意上吧,明儿我让徐总管安排下去,你多去其他的店铺走走。” 这倒让徐安安的精神为之一振。这些年,他一直都在等这一,当一个名副其实的徐家少主。在他眼里,没有什么事能比这件事更重要了。 这十几年来,他最大的幻想,就是以徐家少爷的身份,不再惧怕伤害,底气十足地走出去。关于爱情,他没有幻想过,但关于这一点,他幻想过无数遍。 胡思乱想间,他回到自己的院子。 余欢已经把房门锁了,他敲门,想跟她自己心里的欢喜,她却不肯开门见他。 他有些失落,独自在院子里坐着,郁郁喝了几口闷酒。 原来,无人分享快乐,也是种痛苦。 “哎,夫人,你为何要在这时跟我赌气呢?”他轻声叹道。 恍惚间,他察觉到有轻微的脚步声骤然停顿,方回头,却见范青依怯弱地顿了顿,颇为歉意地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争抢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打扰是打扰了,可她这么细声细语的,徐安安也责怪不起来呀。 “夜凉了,徐公子身体刚见好,早些回房歇息吧。”范青依怯怯地劝道。 “无妨,难得见好,怎么不酌一杯为自己道贺?”徐安安有些自欺欺人赌说道。 “那,青依可否陪徐公子喝一杯?”范青依小心往前挪了几步。 如此寂寥时刻,有人自愿相伴,又是弱柳扶风一样叫人心生怜惜的女子,自然是求之不得。 徐安安做出请的姿势,范青依便轻着脚步过去,在他旁边坐下,自斟一杯酒,向他敬了敬,然后用衣袖遮掩着,一饮而尽。 这般姿态,如诗如画,跟余小欢率性干脆的作风完全不同。徐安安冲余小欢的房间方向瞟去一眼,紧跟着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公子有心事?”范青依敏感又委屈说道,“莫不是,青依的到来,伤了公子和夫人的和气。” 徐安安沉默良久,才借着醉意问道:“当初,你为何逃婚,是因为觉得我就要死了么?” “我……”范青依那似水含情的双目中,又有泪光在闪烁,“唉,公子何必妄自菲薄?青依从未觉得公子哪里不好,也从未觉想过公子的身体会好不了。只是……唉,只怪青依没有福分,没有本事护好自己……”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徐安安似乎察觉到什么,“你不妨说出来,你我名分一场,我总不至于对你不管不顾。” “事已至此,何必再提?”范青依轻吟一句,虽然便强颜欢笑道,“桃花是个好姑娘,以前陪在我身边时就聪明能干,最近我也听说了一些关于她在徐家的事情,想必她当徐家少奶奶也是得心应手的。” “你怎么突然提到她了呢?”徐安安尴尬地笑笑,心里一阵失落。 “噢,没什么。”范青依用衣袖轻轻擦了擦嘴边的酒渍,解释说,“可能贪了杯,话就多了。” 不远处的门缝里,余小欢把脸贴在门上岗,从门缝中偷看院子的情况,口中还小声念念有词道:“哼,说什么只是同情人家的遭遇,心里要是没点别的念头,能这么快跟人家相谈正欢?说什么不会跟我抢,心里要是没点小九九,能在这时候不避嫌跟男主一道喝酒?这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啊!” 按照电视剧的演法,任由他们两个喝下去,肯定非得喝出“感情”来不可! 看他们也喝得差不多了,余小欢咬了咬牙,猛然开门走出来。 看到余小欢出现,徐安安揪住余小欢的衣服不放,傻呵呵地笑着,粗着舌头嚷嚷道:“夫人,你可算出现了,我还以为你又不理我了呢。你不理我,我的心好烦躁,一点儿都不开心。” 范青依在场,余小欢对徐安安的态度,怎么着也会故作温柔大气的。 “说什么胡话呢?你身体怏怏的时候,我就在你身边不离不弃,难道你身子好了,我反而弃你而去,我是这么傻的人么?你就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大方,千辛万苦把你照顾好,却将你拱手让给别人。”她温柔地安慰徐安安,实际上却是故意警告范青依。 范青依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得到余小欢的意思,但这种时候,她怎能承认自己是那见好就来的人呢? “桃花,你误会我了。”她为委屈巴巴地说道,看起来只要余小欢再“误会”她一下,她马上就能梨花带雨,哭成一个泪人。 当初徐总管找到她,跟她说徐安安的身体已经在好转、范桃花在徐家当少奶奶混得风生水起时,她还不信。她才不愿相信那个替她来受苦的丫头能有那么好的命,将一副烂牌打出王炸来,阴差阳错,麻雀变凤凰,稳坐徐家少奶奶之位。于是,她在徐家酒楼对面小心观察了几天。就在这时,她居然发现,病好的徐安安竟长得还不错,面部线条明朗,虽常有忧郁之色,但却别有一番气度,可不是那些一帆风顺的浅薄公子少爷能比的。再看看范桃花,原本只是她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从来都不敢在别人面前抬起头、挺直腰杆的小丫头,连说话都说不利索的小丫头,居然腰身一变,成了这城里数一数二的高门大户的少奶奶,而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小姐,本该嫁入范家的真实的少奶奶,却因为逃婚而有家不能回,逃婚之日从家里带出的盘缠也花得七七八八了,过得还不如当初当丫头的范桃花。如此一对比,她越想心里就越不平衡,于是就同意了徐总管的建议,回到徐家来,挤走范桃花这个冒牌的少奶奶。 她以为,以她的才貌,这件事应该不会太难的,可谁知道范桃花早已不是昔日的范桃花,压根就不顾念昔日的情分,防贼似的处处提防着她,让她难以施展自己的魅力。 “啊,我误会你什么了?”余小欢装傻道,“不好意思,小姐,我刚才只顾着跟夫君说话,倒是忘了你也在这儿。对了,夜里凉了,你衣衫单薄,身子骨又弱,早些回房歇着才是。” “徐公子,他心里只有你。”范青依却跟没听懂她的意思似的,继续“好心好意”地说道,“你刚才不给他开门,他可难过了。” “我知道呀!”余小欢大大咧咧地笑道,“小姐放心,我跟夫君经常玩这小把戏,这不,等他消停了,我不是也得乖乖出来接他回去嘛!” 接着,她回头在徐安安耳边耳语道:“夫君,咱不喝了,回去睡觉,好不好?” “好!”徐安安应和着,就在余小欢的搀扶下回屋了。 范青依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人家进屋、关门、熄灯,心里酸酸的。 想着自己好不容易布好的剧情,眼看着就可以更进一步了,居然被这个曾经只配给自己提鞋的下人截胡了,真是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看来,她得想办法放个大招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 叫嚣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徐家老太太将管事的都请到府中,正要宣布让徐安安正式接受徐家生意的决定,范青依的哥嫂却找上门来。 范家现在是范青依的哥嫂当家,徐家原也不想怠慢,但是这夫妇二人一进徐家就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说徐家不地道,居然让他们范家的丫头当了徐家少爷的正妻,他们范家正牌的小姐却落得无名无分、寄人篱下的下场,太不把他们范家当回事了。 徐家那个冤啊,难道不是你们范家小姐逃婚在先吗,我们徐家不计前嫌收留了范你们家小姐,不至于让她继续流落在外让人笑话,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你们怎么还到打一把,恶人先告状呢? 范家就更嚣张了。 范家老大叫道:“我家妹妹逃婚?这么可能,你们有什么证据吗,有没有证人可以证明?当初你们徐家少爷病重,算命先生说他得在那天成亲冲喜才有得救,可是情况紧急,全城竟没有一家高门大户的小姐愿意嫁过来,这才让徐总管求到我们家的。” “就是!”范家夫人也愤愤不平地嚷嚷道,“也亏得我们家青依从小善良,不忍心看着无人给他冲喜,这才答应嫁到你们徐家来的。三天就出嫁,我们连一身好的行头都没来得及给她定做,她就匆匆忙忙出嫁了。现在你们却说,她逃婚,简直岂有此理?我当日亲自将青依送上花轿的,怎么会有错?” “范桃花那个死丫头呢,把她给我叫出来,我要跟她当面对质!”范家老大先声夺人地叫道。 “就是,得让她好好交代,她到底是怎么把小姐掉包了的!”范夫人立马附和道,“居然让我们范家的小姐在外流落两个月之久,这忘恩负义的东西,简直太像话了!” 哎,连这个都知道,显然来之前做了不少功课啊!余小欢躲在暗处小心看着他们漏洞百出地一唱一和,但却没有冲出来跟他们对峙的勇气。人家已经先声夺人冲上门来到打一把了,徐家和她已经处于被动状态,更何况人家理亏还敢冲上门来叫嚣,这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徐家这些讲道理的人是吵不过他们的,而她的身份又极为尴尬,这个时候更不能出去跟人家嚷嚷,不然就更加说不清了。 徐家老太太气得,血压蹭蹭蹭地往上升,跌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一口气都快提不起来了。要是平时,要是其他人,她早就让下人将他们扫地出门了,可是范家,毕竟还是他们徐家正儿八经结下的亲家。 当初,要不是情况紧急,她也不能同意让她唯一的孙子跟范家这小门小户结亲。当时,她也派人去了解过范家的情况的,也听到一些不太好的声音,但当时冲喜迫在眉睫,她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待徐安安成亲之后,范家也没跟他们徐家来往,她不由得松了口气,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了,谁知道现在,她还没抽工夫找人家谈谈范青依逃婚的事情呢,人家倒先没皮没脸地冲到他们徐家来发飙了呢! 她现在也算是知道了,他们徐家这一大批管事,关键时刻没点用,别人都欺负道家里来了,也不知道帮忙吆喝几句涨涨气势,就等着她这个老太太张嘴。她一个年事已高的老太太,哪里吵得过两个壮年的,如今气得头昏脑涨,更是没了气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人在自己跟前飞扬跋扈,想想真是悲哀啊。而此时,那个平时嘴上总是为徐家着想的徐总管,也只会跟在她身侧安慰她,却不能像她心里期盼的那样,冲在前头给徐家遮风挡雨。 “你们好好说话,不要在我们徐家大吵大闹的,不然的话,我可要报官了!”徐安安大声呵斥道,他也只会这些说辞了。 “哼,报官就报官,你以为我们会怕你们啊!”范夫人继续嚷嚷道,“就得让青天大老爷为我们家青依做主,把那个冒牌出嫁的死丫头抓去坐牢!” 徐安安顿时断了话头,范桃花原来确实是范家的下人,范青依逃婚的事情他们没有证据,但范桃花在他们徐家当少奶奶却是张扬得众所周知的事情,若是报官,那就真的害了范桃花了。 他这时的顾虑,全然被徐总管看到眼里。 “怎么说,我们两家也是亲家嘛,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的?”徐总管终于站出来站出来充当好人道。这种事情,他以前总没少干,做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的,更何况,范家夫妇,不就是他捣鼓过来的么? “也不是不能商量!我们也只是想给我家妹妹讨个合理的说法而已。”范家老大的气焰消得也太快了吧,不过大家都沉浸在他们刚才的聒噪里,竟没有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我们范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我家妹妹却是我从小疼爱着长大的,从来没受过什么苦,如今却落得如此境地,今天说什么你们徐家也要给她一个交代!” “那您认为,应当如何呢?”徐总管问道。 “还能怎么样?青依是你们徐家回名正言顺娶回来的少奶奶,自然让她名副其实!”范家夫人气焰乖张地说道,“至于那个冒名顶替的贱婢,将她乱棍打死!” “不行!”徐安安跳出来急道,“你们休想动我的夫人。” “夫人?你说那贱婢是你夫人?”范夫人又大吵大闹起来,“你让一个贱婢当夫人,那我们家青依算什么?” 徐安安顿时又被怼得无语了。 范青依这一层,他还没考虑过呀! 但,无论如何,范桃花是他的人,他可不能让别人把她给欺负了。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徐总管又打圆场道。 徐总管虚情假意一通好说,范家还是不松口,就是要徐家将他们家范青依扶正,名正言顺地当徐家的少奶奶,徐家一旦说个不字,他们就又大吵大闹的,众人不胜其烦,好说歹说都没用。 第三百八十七章 两个夫人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范家胡搅蛮缠、咄咄逼人,徐家的道理说不通,头疼不已。 他们一通争吵之后,老太太已经缓过神来。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脸正色,霸气地说道:“统统给我闭嘴,谁要是继续在在老太婆跟前嚷嚷,我直接给他轰出去!” 气氛,顿时凝固了一下。 “我们也不想如此无礼呀,”范家夫人两手一摊,“可我们总得给自家妹妹讨个说法呀!” “说法?你要想要什么说法?”老太太挺了挺老腰,义正言辞道,“逃婚的是你们范家的人,替婚的也是你们范家下人,我们徐家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因你们范家收此奇耻大辱!要是报官,青天大老爷也是判我们徐家没什么过错的。” 姜还是老的辣呀!躲在后头的余小欢差点就要拍手叫好。 范家夫妇当真被老太太这番话给吓着了,呆滞暗暗盘算了好一会儿,接了徐总管好几个眼色之后,才逐渐恢复淡定。 “那老太太,是不打算给我们家青依一个交代了?”范家老大讪讪说道。 “交代?出了这么大的差错,难道不是应该你们范家给我们徐家一个交代么?”老太太不卑不亢地说道。 “老夫人,范家哥嫂嘴巴不牢靠,若是咱们不好好解决这事,只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徐总管便在老太太身边小声提醒道,“若是让他们将此事捅出去,闹得人尽皆知,咱们徐家的脸面也不好看。” 老太太沉吟片刻,才稍微让步,说道:“我们徐家可以卖你们范家一个人情,给你们这个脸面,让范家小姐当我们徐家少奶奶。但——”她平静而严肃地扫向范家夫妇,才接着说道:“原先已经在我们徐家当了少奶奶的丫头全城人都知道她是我们徐家的少奶奶,所以她地位也不变,也还是我们徐家的少奶奶。” “这……那这算什么?”范家夫人有点不解,但反应极快,“两个少奶奶,谁大谁小?” “先来后到,还要怎么分?”老太太斩钉截铁道。 “那不行!”范家老大马上叫道,“我们范家的嫡女,怎能给一个下人做小伏低!” “逃过婚的女人,除了我们徐家感念冲喜之恩,你以为她还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去?”老太太冷笑一下,“你们若是不依,我们徐家大可直接休妻,反正逃婚替婚这两个理由,足够了!到时候你们范家一个逃婚的,一个替婚的,还能抬得起头来做人么?” 范家夫妇面面相觑,心虚不已。但眼看着胜负已定,范家夫人却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老夫人,新姑爷,这范桃花的卖身契还在我们范家呢!”范家夫人冒险一试地说道,“我们随时可以将她要回去,转手卖掉。徐家曾经的少奶奶被卖出去给别人当奴做妾,这要是传出去,怕是也不好听吧!” “所以呢,你们范家是想鱼死网破吗?”老太太坐怀不乱,依然不卑不亢地说道。 “不不,这未来的好日子还长着呢,我们怎么会这么想呢?”范家夫人连忙罢罢手,“我只是觉得,我们含辛茹苦养大的妹妹,不能让一个下人骑在头上。” “那好,把范桃花的卖身契拿来,她们两个就可以平起平坐!”老太太一脸不可置疑地说道,“这是我们徐家能做的最大让步了!若是你们不能接受,你们就把真假小姐都带回去自己处置吧。” 徐安安顿时心惊肉跳,范家哥嫂不会真的把范桃花带回去处置了吧? 不过,他还是多虑了。范家哥嫂充其量就是纸老虎,光会装腔作势,可不敢真的放手一搏,于是犹疑片刻,也只能答应了。 徐总管也暗暗吃惊老太太宝刀未老,如此轻易就将范家夫妇打发了。 待众人离去,徐安安问老太太:“祖母,为何要这样安排,我……我怎么跟她交代呢?” “怎么,难道你不是两个都挺喜欢的?”老太太锐利的目光从他脸上一扫而过,“范家哥嫂的人品和态度,你刚才也看到了。我们若是只留范家小姐,范家就会变得无所顾忌,若是只留下范桃花,范家就就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这两人,我们要么一起留,要么一起离。若是我们什么好处都不给他们,他们不得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我们徐家,就是全城最大的笑话,所以我们便只能一起留了。范桃花虽然出身卑微,但这人不错,旺你,而且做生意也挺有天赋,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至于范青依,当是给她的身份做个加持吧,总不能让别人说我们徐家的少奶奶是个下人。范青依性子内敛,也好给范桃花那大大咧咧的性子互补一下。” “还是祖母思虑周全。”徐安安认同地点点头,只是,这个消息,他应该怎么跟他那风风火火的夫人交代呢? —— 那头,徐总管回到院子里,就气急败坏地把一套青花瓷茶盏摔个稀巴烂。 “哎哟,你这又是闹的哪出?”钱氏心疼地叫道,“这万贯家财还没到手呢,你就开始败家了!” “万贯家财……”徐总管凄然冷笑一下,“那个老不死的,居然还让范家那贱婢公然当徐家少奶奶,范家小姐,范青依,只能跟她平起平坐!” “什么?两个少奶奶?”钱氏直接跳起来,“反了天了!那咱们的计划,岂不是又落空了?” 徐总管被这句话激怒,一掌拍在桌面上。 钱氏被吓得一哆嗦,差点又从椅子上跳起来。 徐总管却咬牙切齿地感叹道:“老子十几年的心血啊!” “你这就认输了?”钱氏一脸接受不了的样子。 “认输?”徐总管暗狠狠地说道,“不,老子才不会轻易服输!” 钱氏松了口气,才埋怨道:“这老太太到底是怎么想的,发生这种事情,居然还能想到把真假范家小姐都收入府中。那,那个病秧子呢,他什么态度?” “他能有什么态度,那老不死地处处为他着想,他哪里有什么可担忧的?”徐总管怨气十足道,“今天这事是及时中停了会议,但看老太太对他的态度,根本不会停止将徐家生意移交给他的步伐。” 第三百八十八章 做不到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老太太的决定刚传到徐安安的院子里,下人们对带范青依的态度就不同了,立马客气了好几个台阶。 没过多久,府上徐总管就差了一批下人过来,说是给新少奶奶配备的,可是一个都不比余小欢那边少啊! 不对,余小欢身边的那些,还得照顾徐安安少爷呢,这么算下来的话,他们两个的人手,还没一个逃婚的多。 扎心了! 老太太那边的婆子们也送来了一些物件和行头,说是公平起见…… 还真是公平啊! 余小欢此刻的心情,简直比活吞了一百只苍蝇还难受,竟有种树倒猢狲散的凄凉……噢不,她这棵树还没倒呢! 徐安安躲到晚饭时间才慢吞吞回来。 这时,范青依屋子里备了一桌佳肴,假惺惺地去邀请余小欢,说:“以前,我便觉得你我有缘,所以总是拿你当姐妹看待。” 余小欢打断道:“哟,这个我还真没发现,难道你忘了,你们范家以前是怎么对我的?” 范青依却不接她的话,接着说道:“没想到今天,我们又成了一家人。以前,我是主你为仆;但今日起,无论别人怎么说,在我这儿,你大我小,我绝不会抢了你少奶奶的风头的。” “哎哟,此话当真?”余小欢故作惊讶,“那以后便由你来伺候我可好?就像以前我伺候你那样,我以前伺候了你多少年,你就伺候我多少年,可行?” “桃花,你又胡闹了!”徐安安却突然出现,“青依,桃花最爱开玩笑了,你可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怎么会?”范青依盈盈给徐安安福了福,“我可从来没把桃花当外人看。” 余小欢却抑郁了,以前,徐安安见到她,总是暧昧地称呼她“夫人”,如今倒好,直接称呼桃花了,幸好不是范桃花……可是,他居然也直接称呼范青依的名字了,看来,他对老太太如此决定十分满意啊! 哼,说不定他早就有这样的心思了,只是借老太太之名说出来,大家伙就都不敢公然反对了。 “如此,甚好。”徐安安颇为满意地对范青依说道,“桃花的脾气,最近被我惯得有点不太好了,要是她不小心说了什么重话,你多担待一下,她没有恶意的。” “没关系,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姐姐的品性我是了解的。”范青依轻声细语道。 这半会儿的工夫,连姐姐都叫上了! 这都是什么玩意?玩不过啊玩不过! 还有那忘恩负义的少爷,当着我的面就开始说我脾气不好,是不是不想混了? 哼哼,本姑娘才不想混了呢!我好歹是二十一世纪受过新教育的人类,怎能容忍男人三妻四妾呢? “你们有话到外头说去,赖在我屋子里在我跟前晃什么眼!”余小欢瞧着他们眉来眼去的样子就来气,直接赶人道。 可是真是不甘心啊,自己好不容易调教好的男人,自己都没有好好享受,就有人来要分一杯羹。 “桃花,你别生气嘛,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徐安安凑近余小欢耳边小声劝说。 “对了,我做了些家常菜,不知公子和——”范青依怯怯地看了看余小欢,才接着说下去,“姐姐,可否赏脸过去尝尝?” 余小欢不做声,她小心看了看徐安安的脸色,又接着说道:“骤然打扰了公子和姐姐的安宁,是青依不对。只是,我实在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赔礼道歉了,所以就想做顿家常便饭,聊表心意。” 余小欢还是不说话,她怕自己一旦开口,就会炸。 徐安安见气氛有些凝重,便轻咳两声,缓和一下气氛,可惜他接着说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之前他在余小欢跟前是情商多高的一个人,要不是余小欢心里还想着上一段的骆乐小骗子,恐怕都要把持不住了。可是如今,骤然有了两个夫人之后,这人就飘了啊,说话都不用心了,都不过过脑子,别人哪里不痛快他就提哪里。 “一家人?”余小欢漠然地看着徐安安,冷笑道,“我做不到!” “桃花,我知道这件事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徐安安说道,“可是你想想,我们这样的大户人家,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而我又是徐家唯一的血脉了,祖母肯定希望我们能够尽快给徐家开枝散叶,我早一天晚一天多娶个媳妇,结果不是一样么?我娶个跟你知根知底的,以后你们也好相处不是?” 余小欢气得,当即想晕死过去。 什么玩意? 原来自己这些天的付出,全都喂了狗了呀! 不对,是白眼狼,狗起码是忠诚的。 “你、出去!”余小欢伸手,一把往门口方向刺去。 哎,话不投机半句多,啥道理也不想跟这玩意讲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徐安安果然是飘了,完全不会自我反省了。“我们成亲多久了,之前我身体不好也就罢了,可是到如今,你也不肯与我……” 想到还有旁人在,徐安安顿了顿,没有把话说透,但想到这一茬,他心里的火气就更加上来,于是又接着嚷嚷道:“在你范桃花眼里,我徐安安,徐家少爷,到底算什么?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仆吗?这里是我的家,你却叫我滚?!” “你的家?要不是我替你守着,指不定成谁的家了呢!”余小欢气急败坏,便衣袖一挥道,“咱们这日子怕是过不下去了,离婚吧!” 反正我堂堂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怎能跟别人共侍一夫,假的也不行! “离婚?”徐安安有点懵。 “我的意思是,和离!”余小欢深吸口气,解释道。 “你……竟然要跟我和离!”徐安安觉得不可思议极了,“离了我,你什么都得不到!” “那也没关系!”余小欢正在气头上,才不管什么后果。 “你休想,我不会同意的!”徐安安气急,摔门而出。 “桃花,你冷静一下,和离不是儿戏!”范青依怯怯地劝道。 “你看我像儿戏的样子吗?”余小欢白了她一眼。 第三百八十九章 转折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当晚,徐安安一气之下就要喝酒,范青依弱弱的,当然劝不动,三言两语之后就陪着徐安安一起买醉。 生病之后,徐安安十几年滴酒不沾,如今身体好了,酒品却不怎么好,没几杯下肚,就醉意泛泛,再几杯下肚,就彻底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在范青依的房中,衣衫不整,徐安安彻底懵了。 完蛋,大家同在一个院子…… 他赶紧冲过去找余小欢,房间里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余小欢早就没影了。 “少奶奶呢?”他冲出门找下人撒气质问。 “走……走了。”小桂圆吓得胆儿都破了。 这一大早的,都是些什么事啊?先是少奶奶一声不响就离家出走,紧接着少爷突然冲出来发火,后头还有个弱柳扶风的人在偷偷看热闹,这院子还能不能像以前那么太平自在了? “为什么不拦着?”徐安安怒吼。 小桂圆怯怯地说:“少奶奶怒气冲冲,奴婢不敢。”说完,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有点像那谁,哎,少奶奶看到肯定会更生气的!于是她挺了挺腰杆,替余小欢不值地说道:“少爷只顾着跟新少奶奶新婚燕尔,哪里还顾得上我们可怜的少奶奶!” “你……”徐安安被气得噎了一下,而后很快缓了缓,沉声说道:“此事不许张扬。” “那少奶奶怎么办?”小桂圆不甘心地说道。 “我自会派人去找!”徐安安气急但不失高傲地说道,倒是越来越有徐家少主的气派了。 —— 从徐府出来后,余小欢不禁回想起接这次任务时的那首诗:“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而后心里冒出四个字:逗我玩呢? 以为好好地替人家持家,就能出色地完成任务,获得更多的能量。可谁知道人家不好好配合呢,身体一康健大猪蹄子的品性就原形毕露,她怎能继续自欺欺人唱独角戏? 什么任务什么能量的,都他丫的见鬼去吧,本姑娘才不伺候! 幸好,当徐家少奶奶存了不少家当,她还能好好盘算一下,暂且找个客栈先住下,然后开个小店,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其实不开店不考虑长远也可以,说不定她哪天就被李白召回去了,不如贴身留点能带走了,以后回到二十一世纪去……哈哈,摇身一变,腰缠万贯,还跑什么龙套,说不定自己还能投资,给自己当主角岂不快哉? 正要找间偏僻点的客栈投宿,却听到旁边一个面摊的摊主打招呼道:“少奶奶,这么早!” 嗨,名气太大,出个早门都被人认出来。 “是啊,突然想吃个面。”余小欢撒谎着,便在面摊前的小板凳坐下。 第二天,当她再次在小板凳上坐下时,徐安安却出现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余小欢也不正眼看他一眼。 “你躲在这里,倒是让我一通好找。”徐安安低声埋怨一句,抬头却欢畅地跟摊主要点了一碗面。 “找我做什么,是给我送和离书的吗?”余小欢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别闹了好不好,无论如何,你都是我最看重的夫人,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别人永远都是比不上的。”徐安安说道。 “切!”余小欢嗤之以鼻,“我才不在乎,也不需要。” “那你在乎什么,需要什么?”徐安安有些急躁了。 “好,我就跟你说说我的爱情观。”余小欢放下筷子,“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一心一意地对待她,眼里再无别人。若是不喜欢了,就好聚好散,别死缠烂打,搞得吃相难看。” “呵,好说歹说,你就是要弃我而去。”徐安安越想越不是滋味,“难道,你就不想想,你一个下人身份,能够当上我们徐家少奶奶,何其有幸?而且,我何曾亏待于你?别家女子,谁能有你过得舒坦?” 说白了,他还是对她过去的身份有所芥蒂,从骨子里就不能平等地看待她,等这阵子的惊喜过去,他便连最后的耐性也没有了。 “离开你以后,我会过得更舒坦的。”余小欢好一阵心灰意冷,都懒得跟他争辩了。 “你若执意如此,就不要后悔!”徐安安愤然起身,正欲扬长而去,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还不走?”余小欢继续吃面,头也不抬一下。 “走得了么?” 却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余小欢闻声,猛然抬头,却见几个彪形大汉围住了徐安安的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徐安安强行镇定,开口问道。 “没钱吃早饭,想借个钱花花。”那个洪亮的声音又说道。 “额……好说好说。”看人家凶神恶煞的,徐安安不敢不从啊,马上把兜里的银元宝掏出来,递给对方。 当先的一个彪形大汉接过银元宝,在手中掂量掂量,阴恻恻地说道:“我们家兄弟有点多,这分量,不管用啊!” 感觉情况不妙,徐安安感觉动起脑子来,可惜思来想去也没个什么妙计,只好战战兢兢道:“那,要不,你们在这儿等一下,我回去给你们取去。” “让你家下人回去通报一声就行。”彪形大汉说,“至于你,徐家少爷,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们……”徐安安这才完全确信自己遇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向余小欢,叫道:“桃花,救我!” 靠!我不认识他,我没有这样的猪队友! 余小欢继续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也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是埋头扒着碗里的最后一口面。 另外两名彪形大汉站到余小欢身侧,其中一个开口道,“徐家少奶奶,听说你命硬得很,不费吹灰之力就抢了我们几船货物。” 额,水匪啊! 这是来报复的吗? 完蛋了! “这面饼不错,你们要不要尝尝?”余小欢装傻充愣道。 “少废话!”身侧的彪形大汉说着,一把将余小欢提溜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余小欢吓得大叫。 “当家的,没时间了!”旁边一个水匪提示道。 “都带走,撤!”彪形大汉一声喝令,余小欢和徐安安就被反手绑起来,掏上头套,拖走了。 第三百九十章 定海神针老太太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得知消息,徐府混乱一团。 老太太得知孙儿和孙媳妇都被水匪绑走,直接气得晕了过去。 范青依闻言,只会哭哭啼啼,梨花带雨的,什么好主意也拿不出来。 大家把希望都寄托在徐总管身上,毕竟这么多年以来,都是他在替老太太鞍前马后,打理内外的。 这次,徐总管也没有再装病,这绝好的机会,再不起来两手抓,还等谁出来跟他抢抢? 好些个管事六神无主地围着徐总管问道:“徐总管,你说,这该怎么办呀?” 然而,徐总管心里简直高兴坏了,又怎会真心实意想办法救人呢?他要做的,只是表面上尽心尽力,背地里当然要促进水匪快点撕票,以免夜长梦多。 他满脸愁容,一筹莫展地说道:“唉,老夫人气急攻心,病倒了,我暂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不,大家一起商议一下吧。” 这种事情,能拖就拖,最好最后的决定也不要从他口中说出来才好,以免日后被别人抓住不放。 “要不,咱们就报官吧。”李管事急得团团转地说道。 “不可,万一把他们逼急了,他们撕票怎么办?”张管事马上打住说,“少爷可是徐家唯一的血脉了,我们可不能冒这个险啊!” “是啊!”李管事也颇为认同地说,“这些官府的要是能拿这些水匪有办法,这些水匪也不至于嚣张至今日啊!” “那怎么办呀?”李管事急躁道。 “水匪那边,来信了没?”张管事问众人道,“要多少赎金?” 正说着门童急忙忙跑进来,递上刚才被丢在门楼的信封。 徐总管拆开信封一看,果然是水匪的要赎金的。 “二十万两啊!”徐总管感慨道。 “什么?” 其他管事拿过信纸一看,均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不小心会不会影响徐家的生意啊! “徐总管,你倒是拿个主意吧?”刘管事催促道。 “这,我怎么拿得了?”徐总管很是为难地说道,“大家稍安勿躁,水匪给我们三天时间准备,我们还是等老夫人醒来再决定吧。” “老夫人无论如何都是要少爷平安归来的,所以,我们还是先去准备赎金吧。”张管事稍微冷静地说道。 徐总管嘴角抽抽,心想,就你事多。 “对,咱们还得招募些伙计,比上次再多些,要不要招募几个江湖人士帮帮忙啊?”李管事又慌乱地说道,“对了,上次是少奶奶去交赎金,这次少奶奶也被抓了,咱们派谁去去啊?” “李管事,你急糊涂了?”刘管事说道,“徐家现在不是还有另外一位少奶奶么?” “对对,”李管事稍微冷静下来,沉思一下,却马上又急乱起来,“只是,这位少奶奶轻声细语的,没有那位少奶奶当机立断的魄力,能担得起此重任么?” “李管事,你也太杞人忧天了!”孙管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事不是还没定下来吗,依我看,咱们还是先等老夫人醒来再决定。” “去筹集赎金和招募强干之人!”无二听到一个苍老但十分坚定的声音响起。 众人看向堂内,就看到老太太在两位老婆子的搀扶下,出现在众人面前、虽然面容憔悴不已,但神色坚定,目光坚毅,一副即使身体被打垮,意志也不会倒下的样子。 “势必要救出我孙儿和孙媳妇!”老太太的态度,不容置疑。 “那那……谁去交赎金?”孙管事有些惶恐地问道。 “两日之后,我自有定夺!”老太太威严霸气地说道,“我老太婆还有一口气在,你们慌什么?且照我说的去做!” 老太太即便气急攻心晕倒一场,初醒,到了这地步,却还能像根定海神针一样,给众人定力,稳定军心。众人她尚且能如此,哪里还敢喋喋不休,倒也淡定不少,很快分头行动起来。 众人离开后,老太太又将徐总管留下。 “这事,你怎么看?”老太太问道。 猜不出老太太的真实意图,又心怀鬼胎,徐总管不免有些紧张,说道:“小的深感惶恐,也实在想不明白,少爷和少奶奶一大早出去做什么,怎么就跟水匪撞上了呢?” “显然是水匪早就注意着他们两人了!”老太太满脸凝重道,“徐府上下都在你的管理中,难道你最近就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么?” “小的疏忽了。”徐总管心里咯噔一下,暗暗更加小心起来。 “不管怎样,若是我的安儿不能平安归来,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倾尽徐家万贯家财,也要替安儿报这个仇的!”老太太的眼神变得很深很深,想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让人捉摸不透。 徐总管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忙假装安慰道:“少爷吉星高照,肯定能平安归来的。” “最好如此!”老太太沉声说道,“你去筹钱吧,不够就变卖徐家店铺。安儿回不来,徐家的一切,留着都没有意义。” 徐总管吓得,心里拔凉拔凉的。 若徐安安回不来,这老太太不会真的将徐家家财散尽吧? 若真如此,那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哎,这老太太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了? —— 水匪的船舱里。 徐安安往余小欢身边靠了又靠,害怕地说道:“桃花,我们会不会死?” “祖母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的。”余小欢没有显得很担忧,只是有些茫然。 “我的人生才刚开始,我不想死!”徐安安紧挨着余小欢说。 他们的手脚依旧被绑着,眼睛被蒙着黑布。 眼前俱是黑暗,双手无法触及可靠的东西,这才令他心底的恐惧不断上涌。 “桃花,你向来点子多,你快想想办法。”徐安安的声音听起来都要哭了。 余小欢心说,要不是你没头没脑地叫我一声,这些家伙未必能发现我,说不定我还能再次替你们送送赎金,可你非要拖我下水,彼此同困于此,我也是无能为力啊!但见他如此恐慌,也不忍给他补刀,只好安慰几句。 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啊!不过,到了这一步,她差不多也该离场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 心机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船舱里,有重而稳健的脚步声传来,踏在木板上,渐渐靠近,然后停在余小欢和徐安安跟前的不远处。 “喂,给我们松个绑呗,船飘水上,我们又无路可逃。”听到脚步声停了,余小欢便开口商量道,“再不济,先把我们眼罩给摘了,在大街上我们就已经见过你们的相貌了,现在遮着也没用了。” 脚步声又响起,直到他们跟前停下,然后遮住他们眼睛的布就被扯了下来。 “城里人说,徐家少奶奶能说会道,八面玲珑,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来人正是在街头绑他们的带头水匪,一个绑着头巾虬髯大汉。 “切,还有人说我命硬呢!”余小欢嗤了一声,“这不是就被你们给抓了。” “说到这个,我倒是想问问你,上次你送赎金过来时,到底用了什么妖术把那几艘船弄走的?”虬髯大汉问。 余小欢眼睛骨碌转动一圈,说:“你先给我松松绑,我手都酸了。” “你别想耍花样!”虬髯大汉长得粗糙,却挺心细,有些警惕地问道。 “大哥,我一个弱女子能在你面前耍什么花样?而且,这船飘走了吧,我就算能从你跟前逃脱,也没办法从船上逃脱呀!”余小欢分析得头头是道。 虬髯大汉似乎也觉得有点道理,便给她松开手。 “那我呢?”徐安安赶紧把背着的手蹭过去,却遭到虬髯大汉一脚踹开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虬髯大汉再次问道。 额,余小欢有点纠结,实话是不能说的了。可,她要假装不知情呢,还编个故事吓唬吓唬水匪呢? 要说不知情,水匪难以置信,而且也不能对水匪起到一定的威胁作用;若编个故事,要是编得太过了,水匪对她提高警惕,处处提防,她更加没好日子过。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余小欢故作懵懂回忆状,“只记得当时天昏地暗,江水翻滚,船只剧烈地摇晃着,眼看着就要带我们葬身鱼腹了。然而就在这万分紧要关头,我隐约看到有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人物出现,他好像说我是什么仙子转世,是来报恩的,命不该绝之类的话,然后手中的拂尘一挥,天地忽然就亮了,江面也恢复了原有的平静。可是,这件事我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恍恍惚惚的,好不真实。当时我也偷偷问过船上的伙计,有没有看到什么异样,比如神仙之类的,他们统统说没有看到。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事是出自我的幻觉,还是真的。” 虬髯大汉懵了好一会儿,才假笑道:“哈哈,徐少奶奶真会讲故事。” 余小欢也不争辩,只是含糊地回了句:“是吧?” “你什么时候放了我们?”徐安安冲水匪叫道。 不知为什么,余小欢突然觉得徐安安很愚蠢。 “拿到赎金之后。”水匪理所当然地说道。 虬髯大汉警告一句,让他们老实呆着这里,不要出去,否则刀剑无眼,就快步走了出去。 见水匪离开,徐安安赶紧请求余小欢替他解开捆绑的绳索,那个衰样,真挺没出息的。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徐安安很不安地问道,整个人就跟一个没有主见和想法的孩子,只希望别人给他不断解答问题。 “能怎么办?”余小欢冷冷清清地说道,“静观其变吧。” 翌日,除了送饭的水匪,又一个看似头头的水匪来看他们。这人是这批水匪中的二号人物,气质跟那个虬髯大汉完全不一样,脸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一双眼睛很是冷静,看起来颇有心机。 他稍俯低身段,沉静的目光看向徐安安,说:“徐少爷,徐家家业唯一的继承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徐安安被关了一天,心里早已比昨天慌多了。 水匪为了防止他们呼叫,将船舱里的窗户都封死了,门口有人轮番把手。 这样的拘禁,对徐安安而言,简直比他以前病重,被关在房子里时时刻刻被人看守着还难熬。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死,但从未有现在这样,感觉死亡迫在眉睫。 明天,就在明天,答案太清晰了。 “我想说,”第二当家水匪顿了顿,“徐家家大业大,拿出区区二十万两白银赎他们唯一的血脉,应该不是问题吧?” 虽是问句,语气却颇为肯定。言下之意,若是徐家交不出赎金,想必是舍不得钱财,要舍弃他这条性命了。 看到徐安安那强自镇定的眼神中流露出恐惧,他终于站直了腰杆,不再用姿势和眼神给徐安安造成压迫感。 “其实,你们大可以让他回去筹集赎金呀,这是个双赢的办法。”余小欢却插嘴说,“徐家有个徐总管,你们知道吧?他一直觊觎徐家的家产,这么好的机会,他恨不得你们撕票了呢,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吞占徐家的家财了。对他而言,这简直就是个一箭双雕的办法,所以,他肯会从中作梗,让你们拿不到钱的。可是如果你们让徐少爷回去,他是徐家少东家,徐家的事,哪里轮不到他做主?通过他,你们拿到想要的钱财更为容易。” 水匪二当家定定地看了余小欢几秒,最后一言不发就出去了,任凭余小欢在身后叫他,他也不理,完全叫人捉摸不透。 —— 徐府。 范青依被请至老太太屋里。 老太太开口直接说道:“虽然名义上你早已嫁入我徐家,但实际上你跟安儿也算得上是新婚燕尔,应该还不想守寡吧?” 范青依低埋着头,想起徐安安醉酒的那天晚上,赶忙摇摇头说道:“不不,青依时刻盼望着夫君能好好的。” “既是如此,那眼下有件事需要你帮忙。”老太太说道。 范青依殷切地说道:“什么事?只要青依能够做到的,青依万死莫辞。” “眼下徐家便剩下你我二人了。我年纪大了,无法亲自去交赎金,让别人去也不太放心。”老太太便徐徐说道,“所以,就由你走这一趟,你没意见吧?” “青依不敢。”范青依忙跪下说,“只是,青依一介女流,怕万一做不好,得罪了水匪……有负祖母重托!” “桃花她不也是一介女流,却能从匪窝全身而退?你是她的小姐,难道不比她一个丫头强?”老太太严厉而略带苛责地说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拒绝么? 范青依只好怯怯说道:“青依,尽力而为。” “务必要将安儿救出。”老太太却说,“否则,今后徐家,就剩你伺候我这个老太太过清贫日子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 少了十万两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按照水匪的指定,范青依和伙计们乘船至约定地点。 看到他们来了四艘大船,且甲板上站了不少人,水匪疑心有诈,让他们将白银搬到指定的绿洲,然后让范青依一行人乘船离开。 徐安安还没找到,范青依哪敢轻易离开,回去怎么跟老太太交代?于是恳求水匪让她留下一条船来接应。 水匪二当家心想,里面的少奶奶说过,徐家的总管不想徐少爷平安回去,万一这些白银当中还有诈呢?于是他们允许徐家留下一条船,但船上只能留十人以及有话语权的范青依。 三艘大船离开后,水匪开始开箱验货,每验完一箱,就当即把验货的货搬到他们的船只上。看到银元宝的水匪,眼睛都直了,但想到他们组织的规矩,在钱财方面总是纪律严明的,他们才咽了咽口水,继续搬货。 土匪船舱里的余小欢和徐安安听到外头的动静,得知范青依带着赎金来赎他们,徐安安高兴极了。他不禁想,他的运气还真是不错,第一位少奶奶替他们赎了货物和伙计,现在这位少奶奶又来替他交赎金,他的女人缘真是好啊,找到的女人一个顶一个好! 就在土匪们快要被这满目亮瞎眼的银元宝麻痹的时候,突然一个水匪讶然地叫了起来。 “老大,这箱里都是石头!” 虬髯大汉闻言,从甲板上跳下去,冲过去一看,脸色骤变。 “将其他的箱子统统打开!”他马上命令道。 惊愕不已的水匪得令,急忙行动。 “老大,这箱也是石头!” “老大,这里也是!” “……” 没等水匪把箱子开完,虬髯大汉已经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将船上的人统统抓起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呀!”范青依泪眼婆娑道。 但水匪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她说什么。 船上的人,连同范青依一起,毫无招架之力就被水匪给控制住了。 “竟敢跟我们玩花招,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彪形大汉恶狠狠地说道。 伙计们纷纷求饶:“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是帮忙送货的而已!” “怎么会这样?”范青依瘫软着身子,若不是一个水匪就着胳膊,恐怕要直接软趴倒地了。 “说好的二十万两,为什么少了一半?”彪形大汉站到范青依跟前,质问道。 “他们说,船上一共有二十万两银子的,我也没查看过。”范青依哭哭啼啼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土匪船舱里,听到动静的余小欢和徐安安也跟着慌了神。 徐安安摇着余小欢的胳膊,慌乱地问道:“怎么回事,出什么状况了?” 其实他们听到了那一声吆喝,全都是石头,只是他已经慌乱得六神无主,便问着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 他灰暗了十几年的人生在不久前才看到光明啊。他才满怀希望地面对自己的人生,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人生再度黑暗!以前,他总觉得,自己小心一点,卑微一点,还能活;可如今,他的眼里心里,只看到死亡的降临。 “桃花,你试过这种绝望么?”徐安安稍微冷静了些,却更加绝望地问道,“刚触及了天堂的美好,却又突然要面对地狱的绝望!” “人活着,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磨难。”余小欢久久才说,“很多人没有经历过你的经历,但却未必没有感受过跟你同等的伤痛。” 徐安安似懂非懂,怔愣许久,才又问道:“那你害怕吗?” 余小欢摇了摇头,淡然说道:“可能这样的结局,见多了吧。” 徐安安更加不懂。 舱门被打开,两名水匪进来,二话不说就将他们两人押了出去。 “看来,还真有人想要你们的命啊!”水匪二当家站在余小欢和徐安安跟前说道。 “难道,堂堂的水匪二当家,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吗?”余小欢冷静地说道。 水匪大当家虬髯大汉闻言,两步过来,问道:“什么意思?” “二十万两赎金,有一半是石头。”余小欢很是冷静,说的好像自己亲眼所见了一样,“说明,有人想要激怒你们,让你们一气之下杀了我们。这人既然能掉包十万两,那二十万两全部掉包也不在话下。但是,他又怕你们什么都得不到,不会善罢甘休,回头继续找徐家的麻烦,就像你们上次拿不到钱于是就有了这次就把我和徐少爷绑了一样。所以,他们留了十万两给你们,等你们杀了我们之后,平息怒气,不再找他们麻烦。” “照你这么说,是徐家不想让你们活了?”水匪大当家问道。 “不,徐家老太太肯定是准备充足的二十万两白银来赎她唯一的孙子的,但她毕竟年迈了,很多事情不能亲力亲为,所以有人就钻了这空子,从中做手脚贪了十万两。”余小欢很是肯定地说,“但是这钻空子的人,肯定跟徐家有很大关系,他想得到徐家的家财,自然不希望以后三天两头有水匪找他们麻烦。” 跟水匪说完,余小欢回头问范青依:“这次的事情,祖母是不是交给徐总管处理的?” “好……好像是。”范青依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她昨天才找的我,叫我来送赎金,之前的事情,我不清楚。” “那你突然回到徐家,是不是徐总管的安排?”余小欢又问道。 面对余小欢猝不及防的问题,范青依愣住了,怔怔地看余小欢,心想她是怎么知道的,却忘了替自己否认。 这下,徐安安也彻底懵了。他怎么想得到,这个怯怯弱弱的女子,竟然是别人放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哎,还以为人家是真的喜欢他呢。 范青依意识到自己无意间默认了,慌忙跪向徐安安和余小欢,哭道:“可是,自我进了徐家,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我也没把咱们院中的事情跟徐总管说过!” 余小欢撇撇嘴,心说:哎,这就承认了,也太没意思了吧。 第三百九十三章 游说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得了你们,别跟这哭哭啼啼的!”虬髯大汉粗狂的声音说道,“且说说,这件事,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们还能怎么办?”徐安安又气又恼又羞,失去理智地叫道,“人们为刀俎,我等为鱼肉,我们还能怎么样?” “徐家唯一的少爷如此沉不住气,难成大器啊!”水匪二当家不嫌事大地说道。 “要是你半死不活地病了十几年,身体刚刚恢复好就要面临生死,也会沉不住气的!”余小欢居然义气地挺身而出。 “徐少奶奶真仗义,你男人跟你新婚没多久,又找了这位新少奶奶,你居然还能在护着他。”水匪二当家又说,“既然你对他有情有义,不如,就帮他想想办法,这么补偿我们的损失吧。” “那你得保证我们能好好地活着。”明知道他们才不会有这么好心,但余小欢还是提了出来。 “这么说,少奶奶是已经有主意了。”二当家脸上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容。 余小欢挺直腰杆,扬起下巴,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 “行,你且说说看。”二当家示意水匪放开余小欢。 余小欢松了松被摁得酸疼的手臂,说道:“其实,你们做这一行,有上顿没下顿的,还得提着脑袋过日子,也挺辛苦的吧?何不想一个可以有稳定收入的办法呢?” 二当家和大当家对视一眼,显然被提起了兴趣,然后二当家示意余小欢说下去。 “我认为,我们是可以制定一个长久合作计划的。”余小欢便徐徐说道,“我们徐家可以每个月或者每个季度给你们一笔钱,你们呢,利用你们的水上资源,保证我们徐家的商船可以在水中畅通无阻,不会再遇到其他水匪的阻挠,大家互利共赢,怎么样?”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二当家一双幽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说。 “你们不相信?”徐安安着急上火地嚷嚷道,“哼,我还没答应了!” “你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余小欢真想一巴掌呼到徐安安脸上,识时务者为俊杰,且把小命留住再说,哪能在这个时候表露自己反抗的态度?“你有能力保护好徐家吗,你能保证徐家的生意往来畅通无阻吗?你不能,但现在有人可以,你还能捡回一条命,你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是……”被余小欢一顿训斥,重新看清自己处境的徐安安秒怂。 “可是什么呀可是?”余小欢马上堵住他的话头,“别忘了,你是生意人,徐家做生意讲究的是互利共赢,你不舍得给别人让一步,别人又怎能给你让一步呢?” 二当家明白了,这话也是说给他听的。 余小欢又看向水匪大当家和二当家,继续游说道:“杀人越货,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想,若是有别的出路,诸位也不想过着这整日提心吊胆的日子吧?哪怕你们能力再高本事再强,你们这种勾当终究是孤立无援的。若是哪一天你们把官府惹急了,成千上万的官兵围剿你们,你们逃得掉么?若是那些被你们欺压过的人联合起来对付你们,你们又有多少胜算?” “不瞒你说,我们本来打算,干完你们徐家这票就金盆洗手的。”二当家幽幽说道,“可惜,你们徐家不讲信用,坏我等好事!” 余小欢有点懵,她这是谈崩了么? “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余小欢强自镇定地说道,“起码我们还安然无恙。你们也知道,徐少爷是徐家唯一的血脉,若是他命丧于此,徐家老太太定会倾尽所有跟你们拼命的。若是她卖掉徐家产业,散尽家财,寻找有勇有谋之士,甚至买通官府,让江河流域的官府联合起来围剿你们,你们怕是插翅都难飞了。” 徐家的实力不容小觑啊。水匪大当家暗暗吃惊,然后又用他那粗犷的嗓门叫道:“废话那么多干啥,你看我们像怕事的样子吗?” 其实,他是被余小欢这番说辞说得有些动摇了,所以才会急着叫嚣,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但他的眼神,忍不住看向一旁的二当家。二当家是他们匪窝最冷静聪明的人物,关键时刻总是二当家在拿主意。 “如你所见,我们干这个行当,也是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二当家却不慌不忙地说道,“所以,这些年,我们也是尽量避免流血事件,能和平和气地解决问题,自然是好的。但我们也不是怕事的主,干我们这行的,流血的场面就跟家常便饭一样,见惯不怪。至于我们会哪种方法解决,那就看对方是否配合了。” “我想,我的态度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余小欢摊摊手说。 “但,我们怎么知道这里有没有诈呢?”二当家也摊摊手,“况且,徐家的事,是你一个少奶奶说了算的么?” 他又看向徐安安,数说道:“目前为止,也不是他说了算的吧。” 看来功课做得还挺足的呀! “你可以让他先回去。”余小欢说道,“他能平安回去,老太太疼惜他,自然什么都依他。” “他可是我们最大的筹码。”二当家提醒道。 “我知道,但我会留下来,继续当你们的筹码。”余小欢脸上丝毫不见畏惧。 “呵,你就不怕他脱困后就把你给忘了。”二当家再次提醒道。 “我不会的,我肯定会按照你们的要求,把她赎回来的!”徐安安立马表明立场道。 余小欢有些愕然,此时此刻,你不是应该说“不行,让我留下,放她走”的么? 哎,这是什么大猪蹄子,本姑娘竟然为你置身险境,脑子不是进水了吧? “也真亏你说的出来!”水匪大当家忍不住讥诮道。 “他回去,老太太才能放权。”余小欢心里悲伤成河,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地说道,“我回去,啥用都没有,我又不姓徐。” “对对,只有我回去,祖母才会听我的,事情才能按照你们的意思发展。”徐安安忙凑上去说道,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第三百九十六章 突然的好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我还要穿越么?”余小欢用有些恳求的语气问道,“我们的能量什么时候收集完,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李白心说,你心里的伤什么时候好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这是个最快速的办法。但对余小欢而言,应该是最慢的吧。 “你很想回去了?”李白觉得自己问了句傻话,人家不是想回去的话,怎么会问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呢? “我就是觉得累了。”余小欢怏怏地说道,“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一无所知就替代别人的人生,帮别人历劫,最后还得自己承担代价,我也太惨了吧?” “我让你知道你代替的身份的过去还不行么?”李白还是云淡风轻地说。 余小欢却差点就炸了,还可以这般操作,你怎么不早说? 但想到多次跟李白的相处情景,她硬是把自己就要爆炸的脾气忍了下来,继续保持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扯到其他的话题去。 “我来这里多久,原来的时空,是不是过去好几年了?”她怏怏地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过年了,很久没有烧鞭炮的热闹了。” “你浑浑噩噩那几年,不也是没过么。”李白却无情地拆穿她。 余小欢心里好想骂道,你活该独自一人过万万年! 不想休息的时候,空旷弟弟空间太安静的感觉,好像不是很好,余小欢只好又找话题说道:“这次,你怎么没催着我去接任务了?” “我哪一次催着你去了?”李白想也不想就辩白。 “那你每次都不让我把话说话就甩脸走了。”余小欢抱怨道,“然后害得我失重坠落,不知道那种感觉很难受啊!” “噢,我还以为你们新人类喜欢刺激,不是挺喜欢那个什么过山车的么?”李白轻描淡写道,可是一点都没有觉得抱歉。 余小欢白了他一眼,继续抱怨道:“过山车起码还有个安全的设备护着,双手可以牢牢抓住点什么,可是在这里坠落,什么都抓不住,那种无力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那下次我给你手上放个东西抓住!”李白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余小欢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问道:“你就不能不让我失重下坠吗?有个东西依托着不好吗?” “哦。”李白觉得自己脑子好像短路了一下。 “这次的任务是什么?”余小欢又问道。 “你怎么变得这么积极主动了?”李白微微皱了皱眉头。 “那倒没有。”余小欢伸了伸懒腰,“可星空再美,它也只这一片,看多了也会变得无趣的吧?所以,我还是多给自己留点念想比较好吧。” “怎么是同一片呢?”李白有些急了,“星空也是不断运转的,好不好?难道你没发现这其中蕴藏着无穷奥妙吗?” “无穷奥妙肯定是有的,但我才疏学浅,发现是发现不了了。”余小欢诚实地说道,“达不到那个高度,无法读懂,那它在我面前,跟一张无暇的白纸也就没什么两样了。” 李白感觉,自己那颗才有些热情的心,一下子跌到了零度以下。 看来,这天是没法聊下去了。 “三个问题,开始吧。”他只好走流程道。 余小欢这才想起来,自己居然完全没准备。哎,还真是被那病秧子伤了心呢。 余小欢想了想,便藏在身上的宝物统统倒腾出来,交给李白说道:“你能帮我把这些东西送到二十一世纪的我的手上么,要合法合理的那种。” “额……”李白冷汗直冒,“好吧。” 余小欢终于发觉,傲娇的李白今天有点不正常,有点太好了。 “你今天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她疑问道。 “这是第二个问题吗?”李白反问。 “不是。”余小欢赶紧否认。 李白暗暗松了口气,也隐隐有些失落。 “可是,我还没想好第二个问题呢。”余小欢呢喃道。 “难道,你不想知道徐安安为什么没去救你么?”李白提示道,“还有,他后来会变成什么样,你也不想知道么?” “不想!”余小欢却回答得很干脆。好不容易冷静了好多,何必又徒添波澜? “或许,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呢?”李白又暗示道。 “那也不想。”余小欢还是拒绝得很干脆,“伤心都伤心了,情绪也发泄得差不多了,干嘛又给自己找不痛快,我们不过是彼此人生的过客,不会再有重逢,何必自寻烦恼。” 李白咂咂嘴,无言以对。 “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吧。”余小欢话锋一转,“你有喜欢过的人吗?” “额,当然、有。”李白答道。 “那,失去了,你会伤心吗?”余小欢又问道。 “你怎知道我失去了?”李白却反问。 余小欢闪了好一会儿她的大眼睛,才自以为明白了地说:“也对,你能力通天,肯定可以无限次穿越回到同一段时空里,失去了再回去,压根就不用担心自己伤心。” “你刚才不是说,星空再美,看多了也会无趣。同样,一段故事再美,一直重复着同样的剧情,再深的感情,也会渐渐变得无感了吧?”李白有些沉重地说道。 “噢,是不爱了啊!”余小欢恍然大悟。 “额……”李白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太好了。他心里不禁怀疑道,我竟然想把她多留在身边一些时间,真是见了鬼了! 连话都说不到一块儿去,图什么呀? “接任务吧。”他起身,已经恢复孤傲、平静的神色,然后衣袖从余小欢眼前带过,任务卡便出现在余小欢跟前。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余小欢小声地念了一遍这句诗,还没来得及思考其中的意思,身子便极速地往下坠。但不同于以往的是,她感觉自己周身被一层无形的东西依托着,那东西温柔舒适,像一个轻柔的怀抱,让她不至于无依无靠地失重。 李白果然说话算话。 余小欢总算可以安安稳稳地开始一次新的旅程。 第三百九十四章 人间不值得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人间不值得啊! 余小欢心里一阵哀嚎,也不想再拖泥带水的,赶紧船舱水匪,让徐安安和范青依离去。 水匪二当家的,居然还会写字,自己草拟了个协议,要徐安安签名并且按上手印。但他们也只准许徐安安离开,范青依跟余小欢都一同被留下了。 徐安安得知自己可以走了,也就自己上了自家的商船,居然也不谈谈条件,能多带走一个算一个啊。 范青依泪眼婆娑,看着徐安安的背影,心里那个凄凉啊!好不容易回头一次,死皮赖脸进入徐家,竟嫁了这么个自私自利的夫君,往后的人生怎么过啊?不不,她的人生还不一定有往后了。 “等一下。”余小欢却叫住他说,“范青依不跟你回去,谁帮你拆穿徐总管的阴谋,谁帮你拿回徐家的大权?” 然后她回头又对水匪的两个当家说:“他拿不到徐家的实权,也就难以实现跟你们的合作。刚才徐少爷也知道她是被徐总管安排进徐家的,留在这里当人质也没有价值了。我在经商分方面很有想法,想必你们也知道,城里最大的店铺就是我开的,所以徐安安需要我,徐家也需要我,留我一人足矣。” 水匪两个当家只好点头。 范青依泪眼朦胧,不知是歉意还是感激,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余小欢,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看着徐家的商船走远,余小欢松了口气,还不忘提醒水匪说:“咱们也该撤了吧?” “少奶奶知道的还挺多。”二当家回了一句,便当先跟着虬髯大汉上了船。 上了船,余小欢又被蒙上双眼。因为,水匪要回窝了。 在匪窝待三天,被专人看守了三天,一眼都看不到周围环境,就又到了约定期限。 被土匪带上船,关在船舱里,水匪二当家又出现了。 他站在余小欢跟前,用他那双深沉而睿智的目光看着余小欢,问:“你觉得,他会守信,来救你吗?” “不知道。”余小欢想也不想就说。 其实,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面对罢了。 “如果,他不来,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余小欢又问道。 “其实,我等还是很欣赏少奶奶的行事做派的,”二当家难得恭维一句,接着却说:“不如,你随了我们落草为寇,如何?你总是有办法对付那个负心汉的吧,但你没有人手,而我们,刚好不缺。” “你这主意不错。”余小欢抬头,戏谑地看着二当家,“只是,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做小伏低,你们若是有诚意想将我留下,那你们水匪大当家的位置,可就得让给我了。” “呵呵呵,少奶奶真会说笑!”二当家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笑。 “二当家眼明心细,自然看得出来,我不是在说笑吧!”余小欢笑得有点渗人。 台被拆成这样,二当家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我只看得出来,你现在很危险。” 二当家的离开后,余小欢闭目假寐。 船只在江面上飘荡着,摇摇晃晃,她却觉得很静,心里怏怏的,像是一株被烈日暴晒得缺水而披靡不振的小草,但比小草更惨的是,她连求水的欲望都没有。 这种怏怏的感觉,像是在等死。 二当家出去好久,徐家的商船一直不见来,余小欢居然在船只的摇晃下,有些迷糊,就在她差点就要睡过去时,沉重的脚步声又传进来。 她感觉自己的眼皮很沉很沉,身体却很乏很乏,似乎连撑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大当家的一脚重重地踹在她身上,剧痛终于让她清醒了些,她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大当家那张剑拔弩张的脸。 “你还睡得下去!”大当家的恶狠狠地啐道。 看来,等不到徐家的船,水匪已经失去耐心了。 “你是不是想要我给你们一个交代?”余小欢平静地说,“因为主意是我给你们出的,人是我让你们放走的。” “所以,你打算怎么给我们交代?”大当家的问道。 “你让我去外头看看。”余小欢说,“我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会来。至于你说的交代,确定他真的不会来的话,我会给你们交代的。” “这么久了,水面上一艘船也没有,他肯定是不会来了!”大当家的终于收了收气急败坏的语气。 “让我去看看吧。”余小欢再次恳求。 大当家的想着反正她也逃不掉,于是就同意了。 到了外头,余小欢靠着船边的护栏,极目远眺,只见滔滔江水奔腾不息,哪里有什么船只朝着他们奔腾而来。 “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二当家问道,“徐家少爷不会来救你了。” 余小欢轻叹一声,虽然心里对那小子不抱什么幻想,但见此情形,心里的郁闷还真是难以言状。 “徐家少爷对你还真是不仁不义啊!”二当家的感慨道。 “还不守信用!”大当家补充道。 确实,确实,余小欢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就更加无语了。 “你知道你现在面临的处境了么?”二当家似乎还对她抱有希望啊。 “要撕票了么?”余小欢抬眸看他。昔日双眸中熠熠生辉的神采已经不复存在。 “其实,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二当家说,“以少奶奶的聪明才智,报复一个胆小如鼠的徐家病秧子,应该不难吧?” 余小欢若有所思。若是有水匪相助,不难确实是不难,可是,她好像还不至于走到这一步,怎么说当初也是她自己心软,自愿去帮助徐安安的,也企图过他能有什么回报。 见她不语,二当家以为她在考虑他说的话,又推波助澜道:“归顺或者死,这个选择不难吧?” “确实不难!”余小欢浅浅地笑了笑,“但有的时候,人是会做出很不明智的选择的。” 说罢,不等水匪反应过来,余小欢转身,跃上围栏,跳入滔滔江水中。瞬间工夫,一气呵成,毫不犹豫。 这人间不值得,何必多留恋? 第三百九十五章 心伤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怎么,伤心了?”李白的声音响起,“跳下去的时候,不是挺干脆的么?” 余小欢睁开眼睛,冷漠地扫了他一眼,说:“要是不伤心了,还跳不了这么干脆?” 唉,事情都过去了,怎么还是这般心灰意冷呢? “带你去个地方。”李白说道。 “我累了。”她意兴阑珊。 李白却一把托住她,将她捎了出去。 累,在他这里,不是问题,因为他有的是能力让她不费一丝力气。 余小欢被李白托着,在浩瀚的夜空中穿行。她感觉不到速度,但却知道很快很快,因为满目的斗转星移,之前只有在最后领了任务之后极速坠落时才看得到情景,如今在李白的带动下,她终于平静地看上一遭了。 终于没有了恐惧,这种感觉真好。 每次穿越后,她都会回到这片夜空。可星海辽阔,即便置身其中,她仍觉得那些美丽的繁星离自己很遥远,从未感觉到有“什么手可摘星辰”的感觉。 如今,极速地移动着,感觉着前方的星辰越来越近,她渐渐有了一种触手可及的希望。 她伸手抱紧李白的胳膊,说:“还可以再快点么?” 李白看了她一眼,目光难得的温柔,然后速度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了起来。 余小欢只觉得两边的星辰像一场流星雨,不停地往身后划去,看着很近,却总不可触碰。 在一个庞大的星系前,李白倏然而止。 “这是本尊最喜欢的星系。”李白淡定从容地说着,然后随地而坐。 余小欢在他身侧坐下。 前方的星系还真是不错,无数的星球围着一个白色的发光体,萦绕一圈,反射着不同的色彩,像七色彩虹,但比彩虹更加光彩夺目,即使周围万籁俱寂,看着也好生热闹。 “你平时都是一个人吗?”余小欢问李白。 “算是吧。”李白难得的与她唠嗑,“你是我这万万年以来,见面次数最多的活物。” 活物?余小欢无语地扫了他一眼,却在眼神碰撞的时候,表示了理解。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穿越去玩一下?”余小欢想了想,像是出主意一样问道。 李白不置可否地笑笑,说:“你怎知我没试过?” “噢,原来你现在给我玩的,都是你以前玩剩的。”余小欢忽而问道,“那等我尝遍人间百态之后,会不会跟你一样,拥有万万年的寿命,游走于太空中。” “不知道。”李白摇摇头,“但,我不希望你做这个选择。” “太孤独么?”余小欢心想,或许,我不怕孤独了呢? 李白一阵沉默。 孤独?怕是他连孤独是什么感觉都忘了吧。 “我可以,穿越到自己的过去吗?”余小欢这个想法在脑海里盘旋了好一会儿,才提出来。 李白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才回答:“可以。只是,若是结果没有改变呢,你可以再一次承受么?” 余小欢有些狐疑地看向李白,心想,他到底知道多少?又觉得,有什么能是他不知道的呢? 她和苏小年的相识,是她刚从从影视学院毕业不久,在一部戏里出演一个女三号。那时候的苏小年已经在演艺圈初有名气,但始终纯净阳光,和同样阳光活泼的余小欢一见钟情。 两人都是爽快之人,很快坠入爱河,过起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恋爱生活,整日你侬我侬的,羡煞旁人。只是如此一来,也影响了二人的事业,从相识的那部戏之后,两人一直都只是出演一些不太重要的配角角色。 不过两人都是生性洒脱,对事业看得很佛系,不求出人头地大富大贵,好像他们拥有了彼此,就已经拥有了全世界。 可惜好景不长,他们在一次拍古装对手戏时,苏小年的威亚除了故障,整个人突然从空中坠落下来。 余小欢就吊在苏小年面前,惊慌之余,她伸手想要拉住苏小年,可是指尖轻轻地扫了一下苏小年的衣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苏小年坠落。苏小年坠落到地上,染出一大片鲜血,像极了一只开屏的孔雀,绝美而绚烂。 可惜,画面再美丽,也只是一刹那的光华了,苏小年当场殒命。 余小欢在空中吓得哭了好一会儿才被人放下来。她冲到苏小年面前抱着苏小年痛哭流涕,苏小年却再也听不见了。 多少个午夜梦回,余小欢都看到苏小年最后绚烂的画面,苏小年面目朝上,绝气的时候都没有闭上眼睛,眼神好像在盯着她看,似乎在恋恋不舍,似乎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一命呜呼了。 苏小年没了之后,余小欢一蹶不振,浑浑噩噩地过了好久。演艺圈更新推陈很快,余小欢在伤心难过中,直接从还没成名就被淘汰了。后来实在是因为生活所迫,她不得不开始在各个拍摄基地跑龙套。 龙套角色什么都有,就是都是些形象不怎么好的才能落到余小欢手中,久而久之余小欢也无所谓了,就跟着角色邋遢起来。最难的时候,她还演了不少死尸。 几年之后,她再也没有了当年清纯可爱的模样,她不再讲究吃穿形象,有时候别人甚至认不出来她是男是女。 曾经也有人劝她,是时候该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挑选一下角色,自抬身价重新开始了,生活不都得往前看嘛!可她不以为然,继续装疯卖傻,假装听不懂别人什么意思,甚至还打趣说:“你看我现在,不男不女,男女通吃,戏路不是变宽了嘛。” 后来,再也没有人劝过她了,当然也不再有以前的朋友搭理她了,她的名字,跟她的苏小年一样,消失在熟人的眼中。余小欢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混在龙套堆里,整日整日的,糊里糊涂的,好像自己也忘了自己是谁。 只是她心里清楚,她只有混在不同的剧情世界里,才能暂时忘了失去苏小年的痛。 她不能让自己停下来,要源源不断地有戏可接,就不能挑剔,因为机会总是不等人的。 时间,就在她不挣扎的指缝间悄悄流去。可是失去苏小年的伤,却一直停留在心里,慢慢磨成茧。只是这层茧,看着厚实,却一刺就痛。 她确实是很想回去修改她跟苏小年的结局的,可又害怕,若是改变不了,她是否还会颓废几年? 她找不到答案。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心里始终带着伤,若是重来一次,她还是失去苏小年,她是会学着放下,还是会继续带着痛? 她想不出答案。 “有的事情,做了之后,总会后悔。可是不做,又总是遗憾。”余小欢呢喃道,“我害怕自己后悔,也害怕自己遗憾。” 第三百九十六章 突然的好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我还要穿越么?”余小欢用有些恳求的语气问道,“我们的能量什么时候收集完,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李白心说,你心里的伤什么时候好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这是个最快速的办法。但对余小欢而言,应该是最慢的吧。 “你很想回去了?”李白觉得自己问了句傻话,人家不是想回去的话,怎么会问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呢? “我就是觉得累了。”余小欢怏怏地说道,“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一无所知就替代别人的人生,帮别人历劫,最后还得自己承担代价,我也太惨了吧?” “我让你知道你代替的身份的过去还不行么?”李白还是云淡风轻地说。 余小欢却差点就炸了,还可以这般操作,你怎么不早说? 但想到多次跟李白的相处情景,她硬是把自己就要爆炸的脾气忍了下来,继续保持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扯到其他的话题去。 “我来这里多久,原来的时空,是不是过去好几年了?”她怏怏地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过年了,很久没有烧鞭炮的热闹了。” “你浑浑噩噩那几年,不也是没过么。”李白却无情地拆穿她。 余小欢心里好想骂道,你活该独自一人过万万年! 不想休息的时候,空旷弟弟空间太安静的感觉,好像不是很好,余小欢只好又找话题说道:“这次,你怎么没催着我去接任务了?” “我哪一次催着你去了?”李白想也不想就辩白。 “那你每次都不让我把话说话就甩脸走了。”余小欢抱怨道,“然后害得我失重坠落,不知道那种感觉很难受啊!” “噢,我还以为你们新人类喜欢刺激,不是挺喜欢那个什么过山车的么?”李白轻描淡写道,可是一点都没有觉得抱歉。 余小欢白了他一眼,继续抱怨道:“过山车起码还有个安全的设备护着,双手可以牢牢抓住点什么,可是在这里坠落,什么都抓不住,那种无力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那下次我给你手上放个东西抓住!”李白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余小欢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问道:“你就不能不让我失重下坠吗?有个东西依托着不好吗?” “哦。”李白觉得自己脑子好像短路了一下。 “这次的任务是什么?”余小欢又问道。 “你怎么变得这么积极主动了?”李白微微皱了皱眉头。 “那倒没有。”余小欢伸了伸懒腰,“可星空再美,它也只这一片,看多了也会变得无趣的吧?所以,我还是多给自己留点念想比较好吧。” “怎么是同一片呢?”李白有些急了,“星空也是不断运转的,好不好?难道你没发现这其中蕴藏着无穷奥妙吗?” “无穷奥妙肯定是有的,但我才疏学浅,发现是发现不了了。”余小欢诚实地说道,“达不到那个高度,无法读懂,那它在我面前,跟一张无暇的白纸也就没什么两样了。” 李白感觉,自己那颗才有些热情的心,一下子跌到了零度以下。 看来,这天是没法聊下去了。 “三个问题,开始吧。”他只好走流程道。 余小欢这才想起来,自己居然完全没准备。哎,还真是被那病秧子伤了心呢。 余小欢想了想,便藏在身上的宝物统统倒腾出来,交给李白说道:“你能帮我把这些东西送到二十一世纪的我的手上么,要合法合理的那种。” “额……”李白冷汗直冒,“好吧。” 余小欢终于发觉,傲娇的李白今天有点不正常,有点太好了。 “你今天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她疑问道。 “这是第二个问题吗?”李白反问。 “不是。”余小欢赶紧否认。 李白暗暗松了口气,也隐隐有些失落。 “可是,我还没想好第二个问题呢。”余小欢呢喃道。 “难道,你不想知道徐安安为什么没去救你么?”李白提示道,“还有,他后来会变成什么样,你也不想知道么?” “不想!”余小欢却回答得很干脆。好不容易冷静了好多,何必又徒添波澜? “或许,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呢?”李白又暗示道。 “那也不想。”余小欢还是拒绝得很干脆,“伤心都伤心了,情绪也发泄得差不多了,干嘛又给自己找不痛快,我们不过是彼此人生的过客,不会再有重逢,何必自寻烦恼。” 李白咂咂嘴,无言以对。 “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吧。”余小欢话锋一转,“你有喜欢过的人吗?” “额,当然、有。”李白答道。 “那,失去了,你会伤心吗?”余小欢又问道。 “你怎知道我失去了?”李白却反问。 余小欢闪了好一会儿她的大眼睛,才自以为明白了地说:“也对,你能力通天,肯定可以无限次穿越回到同一段时空里,失去了再回去,压根就不用担心自己伤心。” “你刚才不是说,星空再美,看多了也会无趣。同样,一段故事再美,一直重复着同样的剧情,再深的感情,也会渐渐变得无感了吧?”李白有些沉重地说道。 “噢,是不爱了啊!”余小欢恍然大悟。 “额……”李白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太好了。他心里不禁怀疑道,我竟然想把她多留在身边一些时间,真是见了鬼了! 连话都说不到一块儿去,图什么呀? “接任务吧。”他起身,已经恢复孤傲、平静的神色,然后衣袖从余小欢眼前带过,任务卡便出现在余小欢跟前。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余小欢小声地念了一遍这句诗,还没来得及思考其中的意思,身子便极速地往下坠。但不同于以往的是,她感觉自己周身被一层无形的东西依托着,那东西温柔舒适,像一个轻柔的怀抱,让她不至于无依无靠地失重。 李白果然说话算话。 余小欢总算可以安安稳稳地开始一次新的旅程。 第三百九十七章 穿越十一——戚双儿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混沌中醒过来,余小欢敲了敲有些沉重的脑袋,忽而思潮涌动,她穿越的身份记忆便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李白总算是靠谱了一次。 她心里感慨一句,便开始读取宿主的记忆。 她现在穿越的身份,是中原镖局总镖头的女儿,上有四个哥哥,排名老五,名唤戚双儿。今日上午,戚双儿跟非要她二哥戚崇义切磋武艺,结果学艺不精,从马背上摔下来。脑袋磕到地上的石头,直接昏了过去。 根据戚双儿的记忆,她应该是镖局的独宠,可如今,她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身边却不见一人。 难道,是镖局里出什么事情了? 想到最近镖局里的气氛有些紧张,余小欢赶紧翻身起来,正要穿鞋出去看看镖局里的热闹,她的房门却打开了。 来人是戚双儿的奶娘,吴妈。 戚双儿的母亲戚夫人是镖局里的二把手,平时打理镖局事务,经常忙得顾不着家,就都是吴妈给她操持着。换句话来说,小时候,吴妈陪伴戚双儿和她的四位哥哥的时间,比他们的亲生母亲多得多。 见到她已经醒了,吴妈加快了脚步,嘴里念叨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算醒了!” “吴妈,我娘亲呢?”余小欢马上入戏问道。 “刚才前头有人来托镖,好像来头不小,总镖头个夫人就都过去了。”吴妈说着,把药碗端到余小欢跟前,让余小欢喝下。 药味闻着就很苦,但考虑到自己摔伤了脑子,余小欢还是乖乖把药喝下,以免落下什么毛病。 完事后,她穿上鞋子,在吴妈操心的唠叨下,一溜烟跑了出去。 凭借戚双儿的记忆,余小欢很快从后院穿过来,刚偷偷走到镖局前厅的屏风后准备偷听,却发现托镖之人已经起身,与总镖头拜别。 从这和谐的气氛看,显然这趟镖已经谈成了。 余小欢从缝隙偷看托镖之人离去的身影,只见那人一身黑衣,头戴黑色帷帽,帷布很长,一直垂到腰间,将他裹得完全看不出他的身形来。 看样子,托镖之人还故意隐藏了身份。 也不知道这托的是什么宝物,竟搞得神神秘秘的。 “出来吧。”一个沉稳且中气很足的声音传来。 余小欢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话是总镖头对她说的。原来,她早就被发现了。 她乖乖从屏风后走到厅堂上,拜见她如今身份的阿爹,也就是镖局的总镖头。 “听说你从马背上摔下来,可没什么大碍吧?”此时说话的是戚双儿的母亲,镖局的二把手,还是一个柔中带刚、让人看一眼就不敢小觑的女子。 “习武之人,磕磕碰碰不是常有的事情嘛?”余小欢大手一挥道,“没事,娘亲的孩子,可没那么娇贵。” “那也得小心些。”总镖头说道,“毕竟是女孩子,还是得注意着点,万一摔破相了,就没人要了。” “瞧阿爹你说的,难道咱中原镖局还养不了我一个吃闲饭的了?”余小欢打趣道了一句,便话锋一转,问道:“阿爹,刚才的那人托咱押的是什么镖,怎么看起来神神秘秘的?” 总镖头闻言,神色一肃,厉声说道:“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 总镖头戚威,是一个不怒而威的人物,神色严肃时,底下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但唯独戚双儿不同。总镖头有了四个儿子才得一女儿,自然是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格外宠溺些,所以也就造成了,他四个儿子成年之后就正式进入镖局帮忙做事,早已积累了不少经验和名气,而戚双儿却在成年好些年之后,还连半个镖局中人都算不上,一趟镖都没有出过,镖局中人也只当她是个孩子,哪里敢让她做事,她不跟着添乱就阿弥陀佛了。 “那这趟镖,我能不能跟着一起押送?”余小欢又问道。 “不能。”总镖头满口回绝,“你这当这是儿戏吗?” “我当然没有当这是儿戏。”余小欢叫道,“可是我长大了,我也想像哥哥们一样,为镖局、为阿爹和娘亲分忧,有何不可?” “双儿,你还小。”戚夫人看她火焰有点高,忙叫停道。 “小?我哪里还小?”余小欢嘟囔道,“哥哥们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当上能独当一面的镖师了。”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总镖头把脑袋撇向一边,不再看她融化人的目光。 “阿爹怎么能区别对待呢?”余小欢继续嘟囔道,“这对哥哥们多不公平啊!” 其实,余小欢心里在狂叫:这种区别对待多多益善啊! 但,不跟镖,不遇上点事,怎么完成任务呢?所以,她只能继续假装是一个要公道的人了。 “哪里哪里,我们觉得公平得很!”不知何时,戚双儿的四哥已经出现在厅堂门口处。 “四哥,你一个人能代表所有的哥哥吗?”余小欢气恼恼地嗔道。 “刚才这句话,还是可以的。”这下,另外三位哥哥也出现了。 紧跟着一阵浑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中原镖局的四大镖师也出场了。显然,他们是一同过来商议刚才接的押镖一事的。 对比戚双儿的记忆,余小欢顿时明白,能让四大镖师同时过来商议,这趟镖定然不是普通的镖。然而,总镖头已经冲她投来严厉苛责的目光,使得她不得不退了下去。 这么多高手在场,她再躲到屏风后偷听是不可能的了,便只好暂且将此事搁下,等厅堂里的商议结束后,再想办法找谁来打探一下。 那就二哥吧,今日他害得自己唯一的妹妹坠马晕倒,必然心存愧疚,应当好好利用才是。 打定主意之后,余小欢便小心地留意着厅堂里的动静,哪知道他们这一商议,就商议到了晚饭时间,余小欢只好忍着心里的好奇,晚饭过后就迫不及待地将二哥戚崇义逮住。 “你休想从我这里打听到一个字。”二哥见到她,也不躲,只是摆出一副坚定的态度说。 第三百九十八章 这是怎么回事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心说,还真是被戚双儿整得成精了啊!不过,幸好的她的套路不是开门见山。 “二哥,我头疼。”余小欢扶着脑袋,弱弱地说道。 “你少来,平时你胡闹都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了,怎么也没见你叫过疼。”二哥无情地拆穿她。 “平时脑袋又没有磕到石头。”余小欢叫道,“偏偏这次跟二哥切磋,我的脑袋就撞到石头上了,莫不是二哥嫌弃我这个妹妹,故意把我撞晕的?” “胡说!”二哥的脸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你要不是故意的,又怎会恼羞成怒?”余小欢胡搅蛮缠,将他的愧疚说成是恼羞成怒,这下,二哥就更加绷不住了。 “你不讲道理!”二哥的脸都憋红了。 “那我找阿爹和娘亲去评评理。”余小欢说罢,转头就要走。 果不其然,二哥急忙从身后拽住她的手。 “咱们之间的事,何必惊动长辈呢,阿爹和娘亲正为押镖的事情操劳呢。”二哥忙掩饰道。 余小欢得意一笑,回头时已经恢复如常,傲娇地说道:“那二哥说说,咱们之间要怎么解决?” “这次咱们镖局要押的可是躺大镖,难道你就不好奇?”二哥说,“要不这样,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摔伤之事,咱们就一笔勾销,以后可不能再提了。” “哎,好歹你是我哥,不提就不提吧。”余小欢故作姿态说。 二哥顾了顾左右,靠近她耳语道:“这趟镖,估计是我们镖局近二十年以来接的最大的一趟,阿爹今日商议说,他要亲自押镖,还要带上青龙叔叔和白虎叔叔两位大镖师一同护送。” 青龙、白虎两位叔叔是四大镖师中的两位,无可厚非,另外两位就是朱雀和玄武了。 不过,是个大镖余小欢早就猜到了,她关心的是:“那押送的是什么? “不知。”二哥却给出一个叫人失望的答案。 “额,那你跟我谈什么条件!”余小欢有些不悦道。 “你急什么?”二哥却又说,“来人只交了定金,但他和阿爹约定,明天就把要走的镖送过来。” “这么急?”余小欢心里却是欢喜的,这节奏还挺快。 翌日天微微亮,中原镖局里轮番值班的镖师却大叫起来。 吵杂声很快传到各处小院,将镖局里熟睡的人都吵醒了。 余小欢困得睁不开眼睛,但是戚双儿的警惕意识却将她强行从床上拉起来,随便扯了件红色斗篷披上,就跟其他人一同赶往前院。 前院中密密麻麻围了几圈人,总镖头面色凝重地站在中间,四大镖师也到了场。 院中中间放着一个用黑布完全遮住的东西,四四方方的,有半个人那么高,不知道是个箱子还是笼子。 “这是怎么回事?”朱雀姑姑当先开口问道,“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 众人齐齐看向低头排成一排的值班人员。 其中接班的护卫领队朱领队的便开口回答说:“我们也不知道。就在我们轮班换岗的时候,方领队跟我交接说一夜无事,我就带领我这一队队员去巡逻,刚出到前院,就看到这东西出现在这儿了。” “你们离去时,可有什么异常?”总镖头看向方领队问道。 “没有。”方领队肯定地答道,“与往常无二。” 能够悄无声息地将这么大一个东西放到镖局中来,这能力手法,令见多识广的总镖头都惊讶不已。 就在这时,有人指着那个被黑布遮盖的东西叫道:“动了,它动了!” 众人顿时提高警惕,做好随时大战一场的准备。 “快把那布掀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呀!”就在大家都紧张得大气都不敢踹一下时,余小欢却叫了出来。 “崇仁,你去。”总镖头示意他的大儿子戚崇仁说。 众人后退,戚崇仁走到黑布前,微微停顿,似乎察觉到有沉重的喘气声,然后伸手一扯,就将黑布扯开。 除去黑布后,是一个漆黑的笼子。但最先吸人眼球的不是这个用玄铁制造而成的笼子,而是里面关着的一只火红色的异兽。 众人见到这只如同火焰般靓丽迷人的异兽,忍不住惊呼一声。 “这是什么动物呀?”余小欢轻轻拽了拽旁边二哥戚崇义的衣袖,问道。 其实,她只看到通体火红,甚至都看不出来这东西是个活物,只是根据它被关在笼子里,刚才又有人说它会动来判断的。 戚崇义歪着脑袋,往前瞧了又瞧,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玄武镖师见那玩意一动不动的,就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想一探究竟。 兴许是他的脚步声太过沉重,影响了笼中异兽的美梦,就在他要凑近笼子时,那火红色的异兽却猛然睁开眼睛。 玄武镖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顿时警惕起来,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与戚崇仁并列而立。这是一个相对觉得安全的位置。 那异兽一双眼睛黑亮,眼神很是犀利,见到这么大陌生人,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它站立的同时,浑身的毛发全然竖起,裂开嘴,龇着锋利的牙齿,发出恶狠狠的、似乎要吃人的声音。 “火麒麟?!”戚夫人突然惊呼一声。 “夫人认得这异兽?”总镖头回头,看向他的夫人齐薇薇。 “小时候听说过,”戚夫人说道,“想必是它无疑。” “是谁把这么漂亮的火麒麟送到我们镖局的呢?”余小欢歪着脑袋好奇问道。 可是,大家都在疑惑这个问题呢,又有谁可以回答得了她? 总镖头正要回头责怪余小欢多事,他的三儿子戚崇礼却忽然叫道:“坏了,它要出来了!” “笼子没锁啊?”他的四儿子也叫了起来。 “崇仁,快回来!”戚夫人冲最靠近笼子的大儿子戚崇仁叫道。 “玄武兄弟,小心!”总镖头也赶紧吩咐道。 戚崇仁和玄武镖师刚向一侧闪开,火麒麟就从笼子里一跃而出,锋利的前爪在地面上摩擦,黑亮的眼珠子一下子变成了比它那通身的毛发更加火红的亮红色。 第三百九十九章 火麒麟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它好像怒了。”戚夫人警惕地提示众人说。 众人纷纷握紧手中的兵器,紧张的心跳似乎把心脏都蹦到了嗓子眼上。 余小欢却挺优哉游哉的,因为,总镖头和戚夫人早就挡在了她的身前,尤其是戚夫人,还特意用手将她往自己身后掩去。 “咱们得想办法让它先回到笼子里去。”总镖头小心地移动身子道。 “让我来!”白虎镖师说着,已经微微弓着身子,朝火麒麟移去。 火麒麟龇着牙,在地上磨了片刻的前爪倏然而起,朝正向它靠近的白虎镖师喷出一团红通通的火焰。 “呼!”众人惊呼一声,不由地替白虎镖师捏了一把冷汗。 白虎镖师一个后翻身躲开了去。虽然没有被烧到,但是面庞还是被那烈烈的火焰灼得有些生疼。 “好生厉害!”青龙镖师赞叹一声,紧跟着也出手,企图将火麒麟逼回笼子里。 他持着长枪,才稍微悄悄靠近几步,那火麒麟又一个人立而起,喷出第二团火焰来。 有了白虎镖师的前车之鉴,青龙镖师很快躲闪开了。 但,火麒麟二击不中之后,并没有像第一次一样,停留在原地,而是龇着牙恶狠狠地冲向周围的人群。 看来,这异兽也会主动出击啊! “都退到外围,绕行起来!”总镖头见状,一声喝令。 他和四大镖师尚且没有制服这头火麒麟的把握,何必让些虾兵蟹将白白丢了性命呢?不如让他们退到外围,不至于跟火麒麟正面交锋,绕行地动起来,是为了防止火麒麟逃出他们镖局去。 余小欢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待大家转动起来,她才发现自己也被围在了圈子内。 这是个被圈起来的战场啊! 她可不喜欢打架,也有那么一瞬间想逃出去的,可是,绕圈的众护卫训练有素,早已转成一圈圈严密的人墙,余小欢看一眼就眼花缭乱的,哪里还找得到出口? 在这关键时刻,她总不能叫人家停下来吧? 于是,她就只能跟在战场上看热闹了。 兴许是护卫的极速移动,让火麒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险,火麒麟变得比刚才更加躁动不安,不仅朝不同的方向胡乱喷火,还冲着企图拦在它跟前的人直接撞上去。 紧张的氛围中,总镖头和戚夫人过那火麒麟过了几招之后,似乎就忘了余小欢也在场上了。毕竟,他们从来没带他们的女儿押过镖,也没带他们的女儿经历过不在他们的控制范围内的危险。 火麒麟喷了一团火之后,忽然转身,朝着余小欢的方向扑来。 余小欢顿时就惊着了,火麒麟速度非常快,戚夫人想叫她闪开,都还没来得及开口,火麒麟就在她吃惊的一刹窜到了她的眼前。 就在众人都惊讶不已,再次把心提到嗓子眼上,毫无疑问地以为余小欢就要遭殃时,火麒麟却在余小欢跟前停了下来。 余小欢吓得两腿发软,跟饿了十天半个月似的,连稍微后退一步的力气都没有。呆愣半会,她终于动了动,只是嘴角抽抽,然后居然问道:“你饿不饿呀?” 火麒麟神色滞了滞,眨了眨满是怒火的眼睛,红通通的眼睛居然就变回了明亮的黑色。 难道,它听得懂我说话? 余小欢也跟着眨眨眼睛,猛然想起自己昨晚饿了,偷了些点心藏在怀里拿回去吃,也不知道还有没有。 她伸手在自己身上探了探,还真有一块,掏出来,送到火麒麟嘴边,火麒麟犹豫地看了看她,张开嘴巴将点心吃了进去。 吃完之后,它似乎很开心,浑身的毛发软了下去,还发出两声可爱的嘤嘤声,再也不像刚才那般凶神恶煞了。 “你乖乖回到笼子里去,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余小欢小声跟它说道,其实也是在试探它是不是真的听得懂。 火麒麟却摇摇头,刚软下去的毛发瞬间又竖了起来。 余小欢一惊,马上改口说:“你肯定还没吃饱吧,我叫他们再弄些吃的过来好不好?”说着,她冲第一个映入她眼帘的二哥戚崇义眨眨眼,二哥心领神会,马上安排下去。 不一会儿,厨房里刚做好的早膳,全都被送到了前院来。 余小欢示意火麒麟吃,火麒麟却嗷嗷不动口。 莫非,要我喂? 余小欢想了想,就拿起一只热腾腾的包子,送到火麒麟嘴边。 火麒麟将包子咬入口中吃下去后,竖起来的毛发一下子又软了下来。 敢情,你还会撒娇啊! 余小欢又挑了一块软糯的红枣糕送去,火麒麟吃下后,竟又发出两声嘤嘤声。 敢情,你喜欢吃甜食呀! 余小欢又挑了几块甜的糕点给火麒麟吃下,火麒麟高兴得差点飞起。 “嘘,低调!”余小欢马上示意火麒麟说。 她可有些承受不住火麒麟的兴奋,万一它蹦又跳的,吓到其他人,其他人不理解它的行为,又引起纷争,可不得了。 眼看着火麒麟吃得差不多了,余小欢便用商量的语气同火麒麟说:“现在,你可以回到笼子里去了吧?” 火麒麟摇摇头,企图蹭蹭余小欢的手撒娇。 “你不回去的话,他们都得这样看着你。”余小欢继续劝说道,“你放心,你回去后,我会好好看着你,不然其他人欺负你的。再说了,你本领高强,谁又能欺负得了你呢?”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火麒麟转头,一溜烟跑回了笼子里。 “很好!” 总镖头等众人刚要松口气,却听到一个声音没有方向地传了进来。 “谁?”众人又惊慌失措,满脸戒备之色。 “阁下围观半天了,何不现身一见?”总镖头沉声说道。 众人皆愕然,就连四大镖师刚才也将全部的精力放在火麒麟身上,丝毫没察觉到这里还有外人在场。 眨眼睛,一个黑色身影出现在墙头上。 大清晨的,那人却戴着一顶帷帽,帷帽上长长的帷布垂到腰间,分明就是昨天来托镖之人嘛。 “是你?!”总镖头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 第四百章 第一趟镖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总镖头好眼力!”说话间,黑色身影从墙头上一跃而下,快要落地时速度却突然慢了下来,轻飘飘地落在地面上。 火麒麟却突然躁动起来,很快,浑身毛发竖了起来,眼睛也蹭蹭蹭赌变成了火红色。 总镖头扫了一眼火麒麟,神色恢复如常的沉静,说:“莫非,这就是阁下要押的镖?” “正是。”黑衣人说道,“看来,这趟镖对你们来说,也不是难事。” 额,要不是因为他是雇主,中原镖局已经收了他的定金,众人怕是要破口大骂了,哪里不难了?这一大早的就搞这么一个神出,不怕吓死人啊! “恭喜贵镖局通过考核,我们这一趟镖,就交给你们了。”黑衣人转身面向余小欢,“但我有个条件,这位姑娘要一同护镖。” 众人又一惊愕,但是很快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刚才是余小欢降服的火麒麟,而且火麒麟显然对余小欢又所信任,她跟着同去,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她不能去,她没有护镖的经验。”戚夫人站出来拒绝道。一开始就考验重重的镖,想必是要历经千辛万苦的,她怎能让她涉世未深的唯一女儿跟着去冒险呢? “戚夫人,经验这东西,多经历经历就有了,您总不能因为她是您的女儿就一直护着她吧?”黑衣人知道的还真不少。 “我去!”余小欢举手说道,“我愿意一起去。” 何止是愿意呢,她简直是求之不得! 不去也不行呀,其他人都搞不定火麒麟,用美食诱惑也不行,总镖头和戚夫人也只能点头了。 总镖头亲自押镖,当天就出发。 青龙和白虎两位镖师也在其列,这两位镖师同时又分别是戚双儿的二哥和三哥的师父,所以这两位亲传弟子也在出发的队伍当中。戚夫人则带领朱雀和玄武两位镖师坐镇镖局中。 黑衣人要求,火麒麟之事不能让镖局以外的人知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一路上,火麒麟还是被关在笼子里,外面用黑布遮掩。 笼子被马车拖着行走,除了余小欢随意靠近偷偷查看火麒麟的情况之外,其他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包括那位神秘的黑衣人。 关于黑衣人,余小欢很是好奇,可是就连总镖头也没见过他的相貌,不知道他姓甚名谁,跟这火麒麟又有什么关系。 人家不愿意说,他们也就不问。这是他们这行的规矩。 黑衣人孤傲决绝,在押镖的队伍里显得十分突兀。他极少说话,可以说,除了跟总镖头有过对话之外,他一句话也没有跟其他人说过。他只是默默地跟着镖局的队伍后面,保持着奇怪的距离。镖车走,他跟着行走,镖车停,他跟着休息,一点都没有干预镖局行进的意思。 他们在一片茂密的林子里休息,黑衣人依旧停留在队伍后面不远处,就连喝水、吃东西也不曾掀开帷布,余小欢想偷偷看看他到底长得什么样都没有办法。 大家简单地吃了干粮喝了水,正准备安营扎寨修整一晚上,树梢间却传来一阵奇怪的风声。总镖头不由分说,马上示意大家戒备,护紧镖车。 风声越来越紧,从四面八方而来,摇撼着树梢。风声中,夹带着一阵刺耳的笑声,笑声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地变换着方向,每变一次,却离他们更近。 大家各自握紧手中的兵器,屏息凝神,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荡变化。笑声刺耳渗人,很多人听着,多多少少有些发毛,但却没有一个人自乱阵脚。 “是谁在此故弄玄虚?”总镖头喊话道。 没有人回答,笑声却更加尖锐刺耳。 青龙镖师持着一柄长枪,威严的目光朝不同方向的树梢转动几下,就在那尖锐笑声的变幻间,手中的长枪脱手而出,像射箭一样,刺向一个茂密的树冠。 目不能及之处,铿锵一声,长枪退回。 青龙镖师见状,脚尖一踮,凌空而起,在半空中捎上返回的长枪,并没有返回,而是继续往上撺掇,一脚踢到跟前的树干上,一个转身,往反方向而去,又往一个茂密的树冠上刺去。 这次,传来的不是兵器交接声,而是一声闷哼,紧接着就有一个人影从树冠处坠落下来。 那人掉落到地上,却不敢滞留,握着胸口被长枪刺伤的伤口,仰头而起,可惜镖局的护卫早已将他团团围了起来。 青龙镖师动作一气呵成击中敌人后,倏地一下落回地面上。 总镖头再次开口道:“树上的其他朋友,就不用咱们亲自迎接出来了吧?” 树梢又几下乱糟糟的震动之后,七条身影分别从不同方位穿过树梢,落在众人跟前。 “中原镖局!” 来人看到插在镖车上的镖旗,不由得被震慑了几分。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是不可能退的了。 “在下中原镖局的戚威。”见对方有些见识,总镖头干脆自报姓名。 “我等是这片林子的主人,诸位要从我们的林子过,怎能不留下买路钱呢?”对方中间的一个人开口说道。 “开什么玩笑,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走这条路,何曾听说过有什么主人!”白虎镖师吼叫道。 “这么说来,你们以前还欠了不少买路钱没给我们呀!”那人笑道,“这样吧,你们这次全部一起给我们,我们也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白虎镖师还想跟对方嚷嚷几句,却被总镖头制止了。 “好大的口气!”总镖头沉声说道,“我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不知道给多少合适?” “既然总镖头都开口了,我们当然得卖中原镖局个面子。”对方中间的人说道,“加上之前的多次,就黄金一百两吧。”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黄金百两,也真亏他说得出口,把中原镖局卖了都未必有这个数目。看来,求财只是个幌子,别有用心才是真! 中原镖局的人气得咬牙切齿的,连那些武功平平的护卫都恨不得冲出去跟对方大干一场,灭灭他们的威风。 第四百零一章 给不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手下的人都怒火中烧了,总镖头却不动声色,仍旧是一脸镇定从容的样子,待对方有些安耐不住的时候,才复又问道:“若是拿不出来呢?” “那——”对方说话之人嘴角扯扯,阴恻恻地说道,“就只好把你们的镖车留下了!总镖头亲自押送之物,定然贵重得很。” 总镖头心说:果然不出所料,他们的目标是他们这趟镖。 “这个我们也给不了。”总镖头坦然地说道,“这是别人托我们镖局运送的东西,我们可做不了主。”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我倒是可以奉劝各位一句,这运送之物,你们要来并没有什么用,相反,这很有可能让诸位置身危险之中,还是别动这心思的好。” “危险好呀!”那人却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有道是,富贵险中求,当然是越危险越好啊!” “总镖头,咱别跟他们废话。”白虎镖师说道,“想要钱财,让他们打赢我们再说!” “打架好呀!”那人嘻嘻哈哈地挑衅道,“江湖中人,费什么口舌呢,能打架解决最好不过了!” “好,那老子就看看,你到底配不配得上当这林子的主人!”白虎镖师话刚落音,就提着大刀冲出去了。 对方一人跟白虎镖师拆了几招之后,其余人等纷纷加入战局,中原镖局的人见状,岂能坐视不管,也纷纷加入战局。 单打独斗很快演变成了混战。 余小欢站在镖车旁边,正饶有趣味地看着前方打斗的热闹,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在靠近。直到那个顶着半个光头却扎着两根辫子的瘦小男子猫到押着火麒麟的镖车前,正要掀开裹着笼子的黑布,她才反应过来。 余小欢慌忙跳到笼子上,用双刀招架过去,阻挡对方的行为。 戚双儿的武功主要是跟她的娘亲学的,她娘亲是用双刀,所以她的武器也是双刀。余小欢却觉得双刀有些麻烦,单刀多好呀,拿一件武器就好了,双刀还得两只手同时出手。她也不想想,要是像白虎镖师那样,用那么笨重的大刀,她拿得动恶魔? 对方虽然也是个小个子,但是武力值却远在她之上,她双刀还没接几招,就有些后力不足了。 另外一边,那八位敌手很快就败下阵来,但却不服输,依旧和镖局的人恋战。 这时,林子里又有一群喊打喊杀的人冲出来。 原来,人家的团伙可不止八个人。 他们主要攻击镖车,所以余小欢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 刀剑无眼,余小欢寡不敌众,很快就心慌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起先与余小欢过招的对手再次作势要掀开遮掩火麒麟的黑布,余小欢扑去一刀阻挡,不料对手却只是虚晃一招,趁她扑来之势,反手一剑,刺向余小欢跟前。 余小欢惊呼一声,哪有这样出招的,居然一剑刺向她的面门,是想让她毁容么? 就在她以为自己已是无力招架之时,一块黑布在她眼前一卷,就将她带开了。 黑布闪开,她才看见,救她的人,是那位让她十分好奇的神秘黑衣人。 黑衣人武功高强,三下五除二,就把围攻镖车的人统统都打得飞了出去。 余小欢不禁纳闷,本事这么高超,还花重金请他们中原镖局干什么,自己带着火麒麟走就是了。 总镖头听到后方的动静,才明白过来对方是故意诱敌,让他们疏于对后方的防范,让他们埋伏的人有机可乘,于是速战速决,将那八人打跑,就速速撤回后方来。 后面的人见形势不妙,很快就逃之夭夭了,没逃脱的,小命也就交代在此了。 总镖头立马对押送队伍进行调整,命令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两个小分队不得离开镖车,晚上也要轮番看守着。 然后他过去,想跟雇主黑衣人打探一下,他有什么仇家,知不知道有什么人想和他抢火麒麟,黑衣人却三缄其口,一丝消息都没有透露。 发生了危险,他们总不能继续在原地安营扎寨,只好改变计划,连夜赶路。 余小欢故意落后,等到黑衣人的步伐,心存感激地说道:“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黑衣人像个行走的机器人一样,依然保持着原有的步伐,连头上戴的那顶帷帽都没有稍微倾向余小欢转动一下。 拿自己的热恋贴别人的冷屁股这种事,余小欢也没少干了,所以面对这么冷淡的应付,她丝毫不以为意,又搭话道:“你是大人物吗?害怕被人认出来,所以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不是。”黑衣人淡淡地回复两个字。 余小欢不死心,又问道:“那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不能。”黑衣服毫不犹豫拒绝了。 余小欢终于有些不淡定了,我长得那么美那么可爱那么动人,他居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这让我一个天生丽质的新人类好有挫败感啊! 哎,溜了溜了,不然这漫长的行程可就不开心了。 “小麒麟饿了,我去喂它了。”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就小跑着追上前面的队伍,回到关着火麒麟的镖车旁边,为了不穿帮,她还时不时地给火麒麟塞点吃的进去,其实她心里也明白,那黑衣人看她才怪。 危险解除,四周恢复平静之后,火麒麟也乖巧得很,浑身火红的毛发软软地敷在身上,丝毫没有攻击性,要不是记着早上它兽性大发的一幕,余小欢还真想把它放出来当自己的宠物呢。 徒步行走大半天,余小欢累得不行了,好像脚都磨破了,便不顾危险地跑到笼子上面坐着,任谁说都不肯下来了。 大家伙拖着劳累的身子连夜赶路,她倒是在笼子上睡了一觉。有她的二哥和三哥替她遮掩,她倒也睡得踏实。 经此林子里的一遭之后,大家小心谨慎地过了一天,晚上依旧不敢停留客栈,在城外附近的一块空地上安营扎寨。 林子嘛,太好藏身了,也被他们抛弃了。 第四百零二章 火麒麟救人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夜深人静,大家睡得正香,值夜的人在这清凉静谧的夜也有些昏昏欲睡,但严明的纪律让他们不得不强行提起精神来。 余小欢躺在笼子上,正睡得沉稳,忽然腰间被一只温热的小爪子戳了戳。她翻了翻身,贴着笼子的身体又被小爪子戳了几下。她猛然惊醒,发现火麒麟正躁动不安。 她掀开她在黑布上专门给火麒麟留的洞口,看到火麒麟弓着身子,龇着牙,浑身的毛发都竖起来了,似乎是遇到危险,十分警惕的样子。 余小欢立马翻身坐起,查看周围。四周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小麒麟,你怎么了?”余小欢又俯身爬在笼子上,小声问道。 火麒麟仍是焦躁。 余小欢招手,让旁边的一个护卫过来,向他询问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护卫也说没有。 可就在护卫转身走回自己值守的岗位上时,他们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很乱,越来越近,好像逞合围之势向他们一行人靠近。 总镖头等人也醒了,立马将其他熟睡的人叫醒,然后安排两位护卫往外面扩散去查看。 前去查看的护卫才走到没多远,便吓得惊叫一声,惊惧地跑了回来。 “蛇!”两人还没站稳脚步就叫道,“是蛇,有很多很多的蛇,正向我们爬来!” “戒备!”总镖头当机立断下令道,“你们几个分不同方向继续查看,看看有没有没被占领的缺口。” 小分队很快勘探回来,结果并没有出大家所料,毒蛇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一个逃生的缺口也不给他们留。 三哥戚崇礼在他的二哥戚崇义身边说道:“这么多,我们杀都难以杀完。” “况且,它们还有毒。”二哥补充道。 “怎么办?”余小欢吓得缩成一团还瑟瑟发抖,“我怕!” “不是,双妹,你什么时候怕蛇了?”三哥不禁回头问道。 怎么,难道戚双儿不怕吗? 余小欢这下也不敢充大头,这要命的东西,她还真是连靠近一点都受不了。 “我……一直都挺怕的呀!”她战战兢兢地说道。 “那你在上面坐稳了,我和二哥保护你。”三哥说道。 那是最好不过了。可是缺乏安全感的余小欢还是担心,万一他们都打不过,那可怎么办? 她从黑布洞口又看了看焦躁不安的火麒麟,它的眼睛颜色已经变成火红色,像两团火焰一样,将笼子里的空间照得亮亮的。也不知这块遮盖在笼子上的黑布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不仅将火麒麟眼睛散出的红光遮得严严实实的,面对那么高温度的两团火焰,居然也没被烧坏,甚至余小欢坐在外头也没觉得烫。 “快点起火把,”青龙镖师说道,“蛇怕火!” 众人刚在他们营地周围围起一圈火把,毒蛇就游到了火把周围。见有烈火挡道,毒蛇吐着蛇信扭动着妖娆的身姿跃跃欲试,余小欢看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毒蛇跃跃欲试半会儿,就有毒蛇不顾危险,朝着烈火仆进来。其他毒蛇见状,分明见它一下子被烧焦,身子变得僵直,却还是飞蛾扑火般,继续前进。 它们如此勇猛不惜命,倒是给被围困之人又增添了几分惊惧。 “啊,它们冲进来了!”左侧的护卫叫道。 总镖头立马吩咐下去,将所有人分成五队,自己带一队人镇守前方,青龙镖师带领二队镇守左边,白虎镖师带领三队镇守右边,戚崇义和戚崇礼带领四队镇守后方,但凡有毒蛇敢越过火线,就杀无赦。剩下一队,和余小欢一起,护着镖车。 越来越多的毒蛇聚集在火线的周围,它们纠结、扭曲成团,然后翻滚起来,用它们的血肉之躯将火焰给扑灭了。镖局带的燃料并不多,很快就用完了,没有后给的火苗越来越弱,火线的防线一下子就被团结的蛇群扑灭。 余小欢见此情形,差点没吓晕过去。 “小麒麟,你可不可以帮帮我们?”她趴在笼子上对火麒麟说。 她总不能让这么多人的性命葬身被蛇给干掉吧? 于是,她顾不上别的,冒险将铁笼子打开。 火麒麟龇着牙,怒吼一声,便一跃而出。 “你们快闪开!”余小欢叫道。 众人闻声,刚回头,就看到火麒麟一跃而起,从他们头顶上冲过,然后冲张牙舞爪的毒蛇喷出赤红的火焰。毒蛇惊惧,却不曾后退,直接被烧成黑炭。 紧接着,火麒麟又换了几个方向,喷出几口火焰。地上多了好多弯曲的黑炭。 忽而,隐约有一阵虚无缥缈的笛声传来,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剩余的毒蛇就速速地往外撤退,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事了,小麒麟,你快回来吧。”余小欢这时候才担心,她刚才的举动并没有经过雇主黑衣人的同意,万一火麒麟趁机跑了,那她们中原镖局可就惹上大麻烦了。 对了,出了这么档子事,黑衣人呢,怎么没出来帮忙? 似乎,从昨晚在此安营扎寨开始,他就没了踪影。 危险已经解除,火麒麟的怒火却还没消停,它的眼睛还是火红色的,浑身都充满警惕,好像只要有人敢靠近,不管他是谁,它都会喷火将人家烧成灰碳。 余小欢只好一遍一遍地呼唤自己给它取的名字,然后还拿出给它准备的甜食,慢慢地站到它的面前去。过了好一会儿,火麒麟的双眸才转回亮黑色。 众人看得,粗气都不敢喘一声。余小欢就又再靠近些,将甜食送到火麒麟跟前。火麒麟这才将浑身竖起的毛发软下来,乖顺得像一只听话的宠物。 此地充满血腥味,不宜久留。大家整理好行装,便继续赶路。 一路上,总镖头变得沉默寡言,面色凝重,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经过两遭劫难,大家都知道他们这趟镖不简单,只是他们中原镖局接下的镖,就没有中途退镖的道理,所以只能提高警惕,硬扛下去了。 第四百零三章 白衣少年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他们这次的行程很远,按照他们经常连夜赶路的速度,也要足足一个月才能到达目的地,这一开始就遇到诸多磨难,还真是让他们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 接下来,他们还是时不时地遇到一些危险,但是相对于前两次而言,只是些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也影响不了他们的行程。十天之后,这种情况就越来越少了,但总镖头却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他警惕地留意着四周,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黑衣人还是老样子,默默地跟在镖局队伍的后头,保持着独来独往的行径,即使是遇到危险,也只是远远地看着,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出手。至于交流沟通,绝对是没有的。 一天中午,他们在一个山谷稍作休息,一个白衣少年飘然出现,拦在他们的去路上,说:“把我的火麒麟留下!” 你的火麒麟? 余小欢脑门上挂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哎,其实她早就觉得这火麒麟来路不明了,只是半道上遇到那些拦路抢劫的,都是想占个便宜,没有一个敢公然叫嚣说,火麒麟是属于他们的。 “虽然不是我们的,但也不能给你。”总镖头回话说,“我们收人钱财,替人押镖,就要忠人之事。” “你们镖局怎么一点规矩都不讲,别人抢来的东西也敢押!”白衣少年叫道,“还讲不讲江湖道义了?” “接镖之前,江湖中并未有关于火麒麟的传闻,所以,我们接这趟镖并没有什么不妥。”总镖头淡定从容地应对说。 “那现在就有了,这火麒麟就是我家的,你快点还给我!”白衣少年指着总镖头说。 “我们接镖在先,当然是要将这趟镖送到目的地的。”总镖头说道,“至于送到目的地之后的事,我们就管不着了。”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你要抢镖,也得等我们护镖到达目的地之后。 “哼,你们不讲道义!亏你们还是名声在外的大镖局,没想到竟如此龌龊,跟贼人同流合污,欺盗我家火麒麟……”白衣少年气得有些暴躁,也没有什么思路,只要叫骂了。 “你说它是你的,你可有什么证据?”白虎镖师可受不了别人信口开河辱骂,上前一步吼叫道。 白衣少年神色滞了滞,胡搅蛮缠道:“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家的狗是你的?” “哈哈哈!”白虎镖师大声地笑了起来,“我家的狗会认主人,我叫它它会回应!” 他当然不会建议白衣少年叫唤火麒麟试试看,万一火麒麟真的有反应呢。 白衣少年眼神躲闪一下,又叫道:“你把火麒麟放出来,看它会不会跟我走!” “把它放出来,怕是你也抓不到它了。”白虎镖师亮了亮手中的铁拳,“小孩子家家的,我们不跟你计较,你还是早早回家去吧!” “你……你们欺人太甚!”白衣少年展动身形,倏忽而至。 轻功竟如此了得! 众人暗暗吃惊。 白衣少年却在白虎镖师跟前闪了闪,不知怎的,突然就到镖车上,跟余小欢四目相对。 这迅速移动的步伐,堪比凌波微步呀!余小欢立马就得知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于是扬起下巴,傲娇地说:“怎么,你要打女人吗?” 白衣少年神色一滞,有点懵了。怎么,江湖中人,切磋武艺,还要分男女吗? 见对方被自己唬住,余小欢叉着腰,继续说道:“这里除了我之外,全都是男人,他们都没有欺负我,若是你今天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怕是以后传出去,你休想在江湖上立足了!” “你……”白衣少年显然江湖经验不足,一下子就被余小欢说得满脸通红,“我只是想要回我家的火麒麟,姑娘何必咄咄逼人呢?” “第一,火麒麟是不是你家的,还待定。第二,你不是我们的雇主,我们押送的镖不能给你,这才是规矩。”余小欢不卑不亢地说道,“第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咄咄逼人了?现在是你冲到我的地盘上来,要和我抢!” 白衣少年气不过,也找不到反驳之词,便骂咧咧道:“果然,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我是女人不假,但你是小人!”余小欢不依不饶叫道。 “我怎么是小人了?”白衣少年又被带跑了。 “你拦路劫镖,不仅是小人,还是恶人!”余小欢也跟着提高音贝叫道。 “我才没有!”白衣少年急红了眼,“火麒麟本来就是我们家的,是别人闯入我们悠乐谷将它抢走了的!” 悠乐谷?总镖头和青龙镖师各对视一眼,心说,大概也只有那样的地方才能有这样的异兽吧。他们相信少年所言不虚,但那并不代表他们会把火麒麟归还回去。 “是谁抢走的,你找谁去,找我们算什么意思?”余小欢叫道,“我们中原镖局在江湖中名声,我不说你也知道,怎么会干那种偷鸡摸狗之事。再说了,我们偷个会喷火的玩意做什么,不怕它一不小心把我们镖局给烧了么?” 她这么嚷嚷着,好像火麒麟听懂了。竟然发出嗷嗷的不满之声。 “火麒麟!”白衣少年听到火麒麟的声音,喜出望外,立马推开余小欢,趴下去就要掀开那盖在笼子上的黑布。 旁边的戚崇义和戚崇礼见状,立马拔剑刺了过来。 “敢欺负我妹妹!” “敢打火麒麟的主意!” 白衣少年慌忙躲闪,但他轻功了得,慌乱间,还是将黑布扯歪了些,看到了里面关着的火麒麟。 “火麒麟,我会救你出去的。”白衣少年说了一句,就跟戚崇义和戚崇礼兄弟打了起来。 他虽然轻功了得,武功却平平,没出几招就被戚崇义、戚崇礼兄弟俩逼得无力招架,只能靠轻快的轻功躲闪。 “让他走吧。”眼看着他们就要把白衣少年拿下了,总镖头却在这时发话了。 “总镖头……”戚崇礼很是不解,但还是乖乖住了手。 “你走吧。”总镖头对那白衣少年说,“我说过,我们一定会将这趟镖护送道目的地的。至于到那里交接之后发生的事情,我们就不管了。” 言下之意,很是明显了。但白衣少年却倔强得很,说道:“我还会再来的!”然后闪身消失不见。 第四百零四章 被掳走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再次叮嘱余小欢要寸步不离地看好火麒麟之后,总镖头的神色又凝重了几分。 接到这个镖之前的一年多时间里,他们都没有接到过大镖,所以有这么一趟不清不楚的镖出现时,他虽然有所犹豫,但还是接了下来。对方给出的酬金不少,危险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没想到如今,所押之物竟演变成了盗窃之物,幸好别人暂时也拿不出什么证据了,不然,他们中原镖局的声望,很有可能一着不慎就毁于一旦啊!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只能想方设法,尽快把镖护送到目的地了。 白衣少年变着法子又来闹了他们几次之后,便消失了几天,押镖队伍相安无事了几天。 这几天,也没有其他人前来阻挠他们的行进路程。 三哥戚崇礼还开玩笑说:“莫非那少年只是说说狠话而已,其实早就害怕得逃之夭夭了?” 只有余小欢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她去林子里方便回来的时候,被那白衣少年逮住过,要不是她机智,不要脸地谎称自己裤子没系好,要是少年再不背过身去躲开些,她就大声喊叫“非礼”,少年才尴尬不已,还算君子,竟真的背过身去,她才侥幸逃脱。只是他们这些人当中就她一个女的,这种事情,她也不好意思跟那些大老粗说,只好自己承受了。 这事情以后,她每次去方便都提心吊胆的,但人有三急,又不能不解决。每每这时候,她总是忍不住感慨:唉,当初出门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叫戚夫人给她安排个女伙伴呢,关键时刻望望风也好啊! 这天,她躲进一个竹林方便后,正要赶回押镖的队伍里,却眼前一黑,一个麻袋从天而降,一下子就把她给套了进去。她讶然尖叫,却还没来得及呼叫救命,麻袋就被翻了过来,背在一个人的背上,她就被倒着掳走了。 听到她的失声尖叫,戚崇义和戚崇礼不由分说,留下一句:“我们去看看。”就追了过去。可惜,对方轻功了得,哪里还有踪影可寻。 他们俩无功而返,总镖头陷入两难的境地,他唯一的女儿遇到危险,他不能不顾,然而,他现在重任在身,不能丢下镖车不顾。 “阿爹,我们不能不顾双妹啊!”戚崇礼见总镖头为难,真怕他只顾道义而弃戚双儿于不顾啊。 “定是那白衣少年所为!”戚崇义恨恨地说道,“还以为他已经消停了,没想到竟如此卑鄙,掳走了双妹。” “可是他轻功了得,我们追不上他。”戚崇礼又说道。 “稍安勿躁。他的目标是火麒麟,掳走双儿想必也是为了逼我们交出火麒麟。”青龙镖师旁观者清,说道,“双儿暂时不会有事的,他肯定也会找机会联系我们的,此时我们若是自乱阵脚,不是正中人家的下怀?所以,我们不妨,静观其变。” 听了青龙镖师的分析,总镖头冷静下来,十分认可,于是让大伙继续赶路,由戚崇义和戚崇礼代替余小欢的位置,守住火麒麟。当然,也要暗中观察周围的动静,看那白衣少年什么时候到来。 余小欢在麻包袋里颠倒着身子,却没有感觉很颠簸,显然对方轻功很稳,提溜着她跑了很久大气都不带喘一下的,显然轻功了得。虽然看不到外头,但是她还是感觉得到外头风声呼呼,显然,这人轻功很快。 这样的人,她最近倒是见过一个。 哎。白衣少年!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余小欢隔着麻袋戳了戳少年的后背,问道。 发现后面没有人追来,白衣少年停了下来。 余小欢从麻袋里钻出来,狠狠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说道:“好啊你,小小年纪不学好,非要学人家拦路抢劫,不仅打火麒麟的主意,还敢打本姑娘的主意,活得不耐烦了吧!” “你别胡说。”少年马上辩解道,“我只是想拿你换回火麒麟。” “你也太天真了吧。”余小欢有些哭笑不得,“火麒麟又不是我们家的,你拿我能换回来吗?是不是傻!” “可它在你们手上。”白衣少年说道。 “可是,找我们押镖的人还跟在队伍后面呢。”余小欢忍不住给这小白透个底,“就算我们镖局的人想徇私,人家金主也不能答应呀!更何况,咱们的总镖头和两大镖师你也见过了,他们是何等纪律严明的人,哪怕你抓的是他们的女儿,他们也不能答应你的。” 余小欢心直口快之后,才想到:额,这么说,他会不会认为我没有价值了,气急之下要撕票啊? 但,这白衣少年可没有这等心机,竟只是傻傻地愣住了。 余小欢赶忙趁机转移他的注意力,“喂,你叫什么名字,你饿不饿呀,咱们要不要去城里找些吃的?这整天风餐露宿的,你看姐姐我,都面黄肌瘦了。” 白衣少年怔怔地看了她半会儿,又低头看看自己那身许久都没有换洗的白衫,竟觉得有些道理。可是,都这时候了,她怎么还想跑得更远呢? “你不想回镖局了?”白衣少年问道。 “当然得回去。”余小欢眼睛看他着实天真没啥心机,就又给他透个底说,“但是,我们可以先去吃饱喝足,然后找两匹快马追赶呀。我不妨告诉你,金主让我们将火麒麟运到海岸上去,估计还要走上个十天八天的路程呢。” “他们不会担心你吗?”白衣少年又问。 余小欢心里暗笑,这是你一个劫匪该关心的事情么?表里却一本正经地说:“他们责任心重大,不会耽误押镖的行程的。” 余小欢又一番声情并茂地忽悠之后,白衣少年竟就被她说动了,带着她展动轻功,很快就到了一个小城,让她大快朵颐一顿,还买了新衣服换上,简直不要太舒适。 对了,吃饭的时候。白衣少年告诉她说,他的名字叫做游子吟。 余小欢一问,就是《游子吟》的游子吟,一字不差。 余小欢差点就问他,认不认识陆游,但还是忍了下来。 第四百零五章 只好放了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给白衣少年游子吟透了些个底,又趁机好好宰了人家几顿之后,游子吟可算有些反应过来了。 “你是不是故意跟我拖延时间?”他质问余小欢道。 “拖延师姐做什么?”余小欢装傻。 “你就是故意让我追不上你们的镖车。”游子吟嗔道。 “你追上了也没用。”余小欢叹气道,“你连我们镖局的两个小镖师都打不过,更别说上头还有两个大镖师和一个总镖头。” 她当然不会告诉这小白,她其实是总镖头唯一的女儿。 “对了,假如火麒麟真的是你们家的,那黑衣人偷它做什么?”余小欢岔开话题问道。 “我怎么知道?”游子吟恼恼地说道,“在悠乐谷,火麒麟就是给我烧火的。” “啊?!”余小欢叫道,“你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不过,也才烧了三天。”游子吟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它是我十八岁生辰那天,我母亲送给我的礼物。我才玩了它三天,它就被别人给偷走了!” “额,是怎么被别人偷走的?”余小欢只好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我过了十八岁生日,不是长大了嘛,所以就想出来历练历练。”游子吟傻笑道,“谁知道我才出悠乐谷没多久,看看到一个身影飞快地闪过,我见他轻功了得,就想跟他比试比试,然后就追了上去。我追了很久,都没有追上他。等我想起火麒麟时,折回来,火麒麟就不见了。” “找不到,你都不敢回家了吧?”余小欢表面上关切地问道,心里却未免有些幸灾乐祸。 财不外露,懂不懂?有如此异兽,居然还带出来显摆,不就是作死嘛! 不过,一出门就被偷,显然别人对火麒麟虎视眈眈已久,正守株待兔呢。 游子吟瘪着嘴点点头,“我找了一路,好不容易找到火麒麟的在你们的镖车上,你们居然不还给我。” 额,余小欢顿时有些头大,关于这个问题,她已经不想再做解释了。 “你还记得,引开你的人长什么样吗?”余小欢再次岔开话题,打听问道。 “我根本就没看见他的样子。”游子吟无辜地说,“我就只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不过看那背影,应该跟我差不多高,但是飞行时,他衣袂飘飘,我看不清楚他的身形。” 黑衣人? 果然是他! “你的轻功那么厉害,竟追不上他?”余小欢倒吸口凉气。 “是啊!”游子吟一想起来那天的情形,就一副被挫败的样子。 当年为了能够在悠乐谷的树林里自由欢畅地飞行驰骋,他苦练轻功,对武功不以为意,虽然后来武功不咋样,但轻功却是年纪轻轻就小有所成的。哪知道,嘚瑟了多年的轻功,刚出门就被人给秒了。而到了现在,他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更可恶的是,人家还把他才玩了三天的火麒麟给偷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怎能不对此紧追不舍呢? 余小欢看出他的失落,灵机一动,挑事说:“我知道那个黑衣人在哪儿。” “在哪儿?”游子吟一喜又一惊,又垂下头来,看来上次被虐得自信心受伤了,怕是没什么自信去招惹人家了。 “他是火麒麟的雇主,当然跟在我们押镖的队伍……后面。”余小欢不露痕迹地挑事说,“他是火麒麟的雇主,要是他让我们把火麒麟给你,我们镖局自然是二话不说就同意的。只是,人家怎么会开这个口呢?” 余小欢故意思考片刻,才又接着说:“除非,他迫于什么压力,不得不还回来给你吧。” “他轻功了得,武功高强,能有什么压力?”游子吟咂咂嘴。 好像也是。 可是,既然他如此厉害,又轻而易举地从悠乐谷外头偷走火麒麟,又何必找中原镖局给他走这趟镖呢?这不是故意引人注意嘛? 余小欢想了一下,觉得真是头疼,干脆就不想了。 “反正呢,你想要抢回火麒麟,只能找黑衣人,找我们中原镖局的任何一个人,都没用。”余小欢便撂下话说,“现在呢,不妨先把我送回去,毕竟,那火麒麟娇气得很,别人给它喂食,它都不吃的。它只喜欢我喂它。” “额……你不早说。”游子吟有些埋怨地说道,“这都几天了。” “我以为你不会轻易放我回去呀!”余小欢翻了个白眼,顿感无语。 “本来是不会的。”游子吟说道,“可你不是说了,抓了你也没用,换不回来它。” 确实确实。 “那就放了我吧,起码我能保证不让它挨饿。”余小欢趁机说道。没曾想,游子吟就答应了。 两人策马奔腾,追赶早已远去的押镖队伍。 步行十几天,还是觉得骑马痛快啊!虽然屁股被颠婆得有点疼,起码双脚不用起泡了。 追赶两日,可算有了中原镖局队伍的行踪。 游子吟好说歹说,想跟余小欢一同去看看火麒麟,被余小欢满口拒绝了。她才不要给自己找麻烦,那黑衣人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观察这押镖队伍呢。余小欢又好说歹说,让游子吟早早地跟她分道扬镳,假装她是自己回来的。 “这样,我也能找机会帮你探探那黑衣人的底细啊!要是让他看到我跟你在一起,他早就有了防备,怎么可能透露什么给我呢?”余小欢连哄带骗地说道。 打听什么底细?她可不对那黑衣人抱有什么希望,那人就跟茅坑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哪里是好招惹的?所以,这说辞,也不过是骗骗游子吟这小白了。 偏偏,游子吟就信了。 “不如这样,你佯装是自己从我手上逃脱的,我在后面紧追着你。”游子吟还给她加了一段剧情。 “好吧。”余小欢求之不得,这样她等下就更好解释了。 按照计划,两人你追我赶,一个时辰后,终于追上了押镖队伍。余小欢可怜巴巴地一通解释,大家倒也真的不怀疑,只是不知道黑衣人那里怎么样,他始终远远给跟着队伍后面,丝毫没有要靠近队伍的意思。 第四百零六章 急报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喂饱火麒麟之后,余小欢故意落到队伍后面。 虽然知道那黑衣人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很难打听到点什么,但是呢,人嘛,总是不会轻易死心的。 尤其是,女人。 她跟黑衣人并列而行,然后直接开口说道:“那个白衣少年说,是你偷了他的火麒麟。” 语毕,又徐徐走了三步,黑衣人跟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一个字也没有说,也没有要搭话的意思。 “他说他是悠乐谷的人,还将那日火麒麟被偷的情形描叙得有板有眼的。”余小欢只好自顾自地说下去。 面对高冷的冷血动物,就得有不要脸的精神。 余小欢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之后,接着说道:“他说偷火麒麟的人一身黑衣,将自己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连男女都分辨不出来。”说罢,还特意上下打量了黑衣人一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既然分辨不出来,他又凭什么认定那人是我?”黑衣人终于开口了,只是这话,一出口就将余小欢给噎死的半死。 “呵呵,人家没说是你呀!”余小欢嘴硬强撑。 “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会认定,我的这只火麒麟,是他丢失的那只?”黑衣人冷冷地说道。 哎,这大夏天的,怎么有冷空气来袭呢? 余小欢扫了一遭绿油油的树叶和透着缝隙洒落下来的耀眼阳光,才终于缓了口气。 “火麒麟又不是马,哪儿都能见得着的。”余小欢镇定下来,说道,“像我阿爹和娘亲,都活了几十岁了,不也是第一次才见到。” “戚滚娘是认定我是窃贼了。”黑衣人的声音还是没有半点情绪。 “实不相瞒,我觉得极有可能。”余小欢说了这么句诚实的话,表面上还是淡定从容的,其实已经吓得头皮发麻了。 “那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为了要给那悠乐谷的少年讨回公道么?”这下,黑衣人没有沉默处理,只是他这没有情绪的话语,着实让余小欢分不出轻重来。 “那倒没有。”余小欢摆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我只是好奇,喜欢听故事,而且没听一个故事,都喜欢追求最后的真相。” “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 意料之中,黑衣人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 余小欢看天看地看树林,没有要走的意思。 过了几分钟,他们终于走出树林。 此时正是日中,没有树木的遮掩,眼前的光景,十分燥热,连路边的小草都显得了无生机。 余小欢侧头问黑衣人:“你穿成这样,不热么?” 黑衣人没有搭理她。她又搭讪说:“你要遮住全身不让别人认出来,干嘛非得穿一身黑色呢,一身白色或者一身绿色也可以呀,不都是遮掩么?不知道黑色吸热么?你裹在里面,怕是烤成烤鸭了吧?” 她说得口干舌燥的,黑衣人还是完全无动于衷。 要不是之前跟他对过话,余小欢真以为他聋哑人。 不,她恨不得将此人弄成聋哑人算了,装什么神秘,装什么高冷,诚实一点会死啊?! 她一阵腹诽后,拦在黑衣人跟前,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注孤生’是什么意思吗?”然后就转身飞快地往前跑去。 她一边跑,一边在心里说道:游子吟也游子吟,姐姐已经尽力了,剩下的你还是自己看着办吧。 其实,说不定她的心里比游子吟还失落呢!她好想当一次玛丽苏女主,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 可是,每次都这么吃力不讨好!呜呜呜…… 还是火麒麟好,她如今只要拿出一块甜蜜的糕点,小家伙就能给她摇摇尾巴冲她龇牙咧嘴地笑。 大家都被烈日晒得无精打采的,恨不得再次走进树林中时,后方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很快,马蹄声中有一个紧急的叫声传来:“总镖头,有急报!” 镖车停下,来人是中原镖局的一个小小的护卫。 “总镖头,大事不好!”护卫翻身跳下马背,直接跪下说道,“镖局出事了。” 总镖头不由得眉头一皱,将护卫扶起,“起来慢慢说。” “十日前,万马堂的人到来污蔑说,我们杀了他们的少堂主,要我们镖局赔命。”护卫哭丧着脸说,“可是我们明明没有,自从总镖头押镖出去,我们留守的人根本就没有出过城门,不知道他们大老远的家事,怎么就赖到我们镖局了。” 总镖头沉思片刻,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是夫人。”护卫这才停下对万马堂埋怨,继续叙说故事的来龙去脉,“万马堂的人不听我们的解释,将咱们镖局围了起来,从那天起,镖局里就接二连三地发生怪事,死了好些羊和护卫。” 护卫将头埋得更低了,有些心虚愧疚起来。“五日前,我们忍不住跟万马堂的人打了起来,才知道中计。夫人说,他们狼子野心,想要灭掉我们中原镖局,所以让我来通报总镖头,这边的事情尽快完了,就速速回去支援。” 总镖头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边的事情,距离完了还有好些天的路程呢。这些天,他们再也没有遇到意外,这并没有让他觉得安全了,倒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若是现在让一部分人手回去,不知道后面的黑衣人雇主会不会答应? 万马堂跟他们中原镖局向来不对付,他们看不得中原镖局壮大起来,便处处跟中原镖局作对,甚至连他们万马堂养的马匹都不卖给中原镖局,所以中原镖局马匹紧缺,很多情况只有镖师以上的人有马可骑。 这次他们走这趟镖,路途遥远,行程赶不得,所以只有总镖头和大镖师有马,原本属于戚崇义和戚崇礼的两匹则用来拖火麒麟坐的马车了。如今若是要赶中原镖局去,也安排不了几个人啊!若是让护卫回去,顶个什么用?若是让镖师回去,又是对雇主不负责任。 总镖头正要将中原镖局面临的情况告知黑衣人,黑衣人却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们的队伍里。 第四百零七章 兵分两路,麻烦不断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不等总镖头难为情地开口,黑衣人先开了口说:“戚镖头,你且带着人马回去吧。” 总镖头一惊,犹疑道:“可是咱们这趟镖……” “我只一个条件。”黑衣人却不等他说话,便截了话头说,“让你的女儿留下。” “什么?”戚崇义和戚崇礼同时叫了出来。 “我只要求她一人给我押镖,其他人都可以回去给你们镖局救急。”黑衣人冷冷地说道,“这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吧?” 从大的层面上说,确实不过分,大家竟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可这话怎么就听着那么不靠谱呢? “双妹不能跟你走。”戚崇义说道,“我可以换他。” “我也可以!”戚崇礼也说道。 “可我不能答应。”黑衣人却冷言冷语拒绝,“火麒麟也不答应。” 这个已经被证实过了,余小欢被掳走那几天,火麒麟是一口都没吃他们喂食的东西。 “小女初次押镖,毫无经验,留她一人确实不妥。”总镖头也开口说道,“也没几日路程了,你不妨考虑……” “不考虑!”黑衣人又满口拒绝,“不过,戚镖头若是实在放心不下,不如就让两个人陪着吧。当务之急,你们怕是得先考虑镖局的事。” “好,就这么办吧。”余小欢却一口揽下这活,“二哥,你陪着我一起吧。三哥,你陪阿爹回去。” “双儿,以为你这两位叔叔没用了?”白虎镖师吹胡子瞪眼说。 “就是,我们就不能同你去了?”青龙镖师也不悦地说道。 “两位叔叔,双儿不是这意思。”余小欢赶忙赔笑解释道,“咱们得以大局为重,可不能让那该死的万马堂占了便宜。” “双儿……”总镖头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有些苍老了。 “阿爹,女儿可以做好的,”体内戚双儿的情感涌上心头,弄得余小欢差点就没忍住落泪了。 “我的双儿长大了!”总镖头感慨道,“你要平安回来啊!” 众人又交代她好些话,才肯放她前去。 回去的队伍兵分两路,总镖头和两位大镖师快马加鞭先一步赶回去,戚崇礼带着其余人加快脚程回去。 继续押镖的三人还没没走出多远,还远远地看得到回去的队伍呢,戚崇义就酸溜溜地说道:“哼,阿爹和两位叔叔就只交代你要小心、注意安全、平安归来,却一句都没跟我说,好像我不也是要跟你一起去似的!” “这样的话,你每次押镖出门前,他们跟你了多少遍了,那时候你怎么不感慨一下?”余小欢鄙视地扫了他一眼,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嘛!”戚崇义厚着脸皮说道。 黑衣人没有再远远地躲在后面,整得跟个透明人一样了。只是,他的人虽然和余小欢、戚崇义二人保持着只一米的距离,整个人的气场,却好像隔了十万八千里,压根就不像是一路人,余小欢和戚崇义却也懒得搭理他,反正也搭理不起来,就自顾自地谈天说地。 分开的第二天,他们就遇到了一片沼泽。 起初只是地面有点湿漉,成堆成堆地长着些高高低低的杂草,或绿或黄,看起来不怎么有营养,余小欢和戚崇义也没怎么在意,谁知道走着走着,杂草堆越来越少,地面越来越潮湿,他们也只以为是路面有些泥泞,谁知道再往前没多久,就没有路了,全都是不知深浅的沼泽窝。 “这不是你回家的路吗,怎么会没有路呢?”余小欢纳闷地看向黑衣人,这么冷静的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会不记得回家路的人呀。 “我想走条近道的,没曾想是这样。”黑衣人只是淡淡地说,丝毫没有觉得抱歉的意思。 “你从哪里岔开的,我们现在折回去吧。”总镖头不在,戚崇义总得表现得稳妥些的。 “不行,太远了,赶不及。”黑衣人却一口拒绝。 “什么赶不及?”戚崇义忍着心里的不满说道,“不是回家吗,早一天晚一天,不可以吗?” “不可以。”黑衣人仍是不动声色地说道,“我们昨日就岔入了近路,现在回去,那就白白浪费两天的时间。” 难怪呢,昨天跟大家伙分开之后,就没怎么见到人影了,原来是这冷血无情的家伙带他们走了荒路啊。 “是你自己浪费的,怪谁呢?”余小欢声音不大不小地嘀咕道。 她要是不发泄的话,估计戚崇义忍不了多久就得炸了。 “那依你之见,要怎么通过这片沼泽?”戚崇义侧头看向黑衣人,问道。 之间黑衣人微仰起头,眺望远方…… 好吧,其实,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看到,毕竟那层帷布看起来着实不薄,但看他那姿态,应该是在眺望远方,陷入沉思的。 余小欢都要被焦灼的太阳给晒蔫了,正寻思着能不能采些藤蔓植物弄个草帽。她目光游离,还没寻到合适的植物,却听到后方好大一阵动静传来。 三人齐齐回头,一看,不由得被眼前的情形震惊住了。 很多很多的马匹冲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奔腾而来,马背上的人,奇装异服,带着各式各样的武器,随着马匹起起伏伏,显得很是嚣张、招摇。 “来势汹汹,情况不妙啊!”戚崇义怔怔地感慨一句。他阿爹总镖头前几日说过,这些天太安静了,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还叮嘱他们千万要小心,切莫放松警惕,可是昨日,镖局的危机来报,一下子扰乱了他们的计划,他阿爹匆匆带人离去,倒是没有预备这一茬。如今看来,镖局出事,绝非偶然! 余小欢还在被眼前的情景震撼着,便听到戚崇义沉静地说道:“双妹,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躲在我身后。” 哎,二哥,你怎么这么好,可是你又不是乔峰大侠,单枪匹马的,怎么抵挡得了这千军万马呢? 眼看着来人越来越近,三人又齐齐回头看了看身后,那片看不到边际的沼泽之地,陷入局促的两难境地。 第四百零八章 前有沼泽后有追兵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前路是难以克服的沼泽之地,后面是杀气腾腾的千军万马,他们只有孤零零的三人……噢不,还有一只会惹事也会喷火的火麒麟。 会喷火……余小欢心里有了个奇怪的想法,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敢轻易尝试呀! “这就是你自作主张走近路的后果。”戚崇义终于酸溜溜地说道。 “要不是临时改道,我们昨天就走不了了。”黑衣人冷冷地说,“他们都跟了一路了,早就安耐不住了。” “你知道?”戚崇义惊讶不已。 黑衣人用沉默给出肯定的答案,戚崇义又追问道:“那你为何不早说?” “说了有用么?”黑衣人难得的,说了好些话,“你们镖局的人加起来,有他们多么?” 言下之意,他让镖局的其他人回去了,倒是仁至义尽得很了。 “起码能让我们有所防范呀!”戚崇义继续说道。反正此时的他,心里窝着一股气,不吐不快。 “我改了道,这不是防范了么?只是没想到,前面会被一片沼泽拦了道。”黑衣人还是淡定从容的样子,可能他长这么大,都不知道害怕是什么。 看到戚崇义还要说下去,余小欢及时拉了拉他的衣袖,劝告说:“还是先想想应对的办法吧。” 可是,举目四望,四面楚歌,哪里能有什么法子啊!除非,沼泽干涸,给他们一条生路,但是如此的话,后面那些追兵也可以通过呀!又或者,他们长出翅膀,飞过沼泽,这样就可以甩开他们这些有马骑的家伙了。 奔腾的快马很快就在他们跟前停下,将他们所有的退路都围的严严实实的,不留给他们一丝逃出去的机会。 “阁下可是来自蓬莱岛?”对面一个头戴斗笠的中年人开口问道。 余小欢和戚崇义闻言,皆是一愣,他们只知道这趟镖是要运到海边去的,却一直不知道黑衣人雇主的身份,从来也没往蓬莱岛猜测过。 “快说,你抓走火麒麟,是不是想复活那紫衣魔头?”旁边一个身材丰腴满脸红光却脾气暴躁的中年妇女指着黑衣人,很不客气地质问道。 复活?紫衣魔头又是什么鬼? 余小欢真想冲出去告诉他们,人死不能复生,复活,是不可能的,他们没必要这么凶神恶煞的。可是,她看了一圈那些人一个个跟要吃了他们似的,只好暗暗把自己的念头压了下来。 “你……”戚崇义又惊又恐地看向黑衣人,“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别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我才是你的雇主,别多生事端。”黑衣人冷冷地提醒道。 戚崇义咂咂嘴,只好将满腹疑虑咽到肚子里。 余小欢听得莫名其妙,又好奇不已,但她搜索一番戚双儿的记忆,也没有关于蓬莱岛和紫衣魔头的蛛丝马迹。 “把火麒麟留下,我等可以考虑一下,留你一个全尸!”头戴斗笠的中年人又开口说道。 黑衣人轻蔑地嗤了一声,傲慢地说道:“想要,那就自己来取!” 头戴斗笠的中年人一双如鹰眼般深沉、锐利的目光瞪了黑衣人三秒,就从背后抽到一柄长剑来。长剑被磨得十分锋利,在日光的反射下,散发着刺眼的光芒。拔出长剑之后,他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并没有下地,而是直接指着长剑刺向黑衣人。 黑衣人只是静静地站着,丝毫没有要拉开架势的样子,可就在长剑快要刺破他的喉咙时,他身子轻轻往旁边一偏,躲过锋利的剑锋,然后身子一闪,就到了戴斗笠的中年人的背后。 黑衣人伸手,看起来只是轻轻地一击,戴斗笠的中年人就往前扑了去,差点摔得个狗吃屎。 “凭你,也配跟我出剑!”黑衣人冷冷地说道。 丰腴的少妇见状,马上高举手中的锤子,高声叫道:“对付这种人,大家不必顾虑什么江湖道义,一起上!” “哇,又是这么不要脸的!”余小欢闻言,惊呼道。 “又?为什么是‘又’?”戚崇义惊呆地回头问道。他的妹妹从来没送股镖,在中原镖局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怎么就有了“又”呢?而且这样的大场面,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还站在了众叛亲离、寡不敌众的一面,心里早已焦急万分绝望不已,这妹妹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无知者无畏”? “没什么?”余小欢收回光顾着看热闹的目光,想到他们此时的处境,赶忙装弱小,问道:“二哥,我们该怎么办?这些家伙该不会连我们兄妹俩也不放过吧?” “双妹不怕,二哥会挡在你前面的。”戚崇义在妹妹跟前,只能强自勇敢起来。 说话间,前面的围攻之人纷纷从马背上下来,吆喝着冲向黑衣人,瞧那架势,压根就不想给人家活路了。 “看好火麒麟。”黑衣人往后朝余小欢和戚崇义扫来一眼,声音变得比之前他说过的任何一句话都沉重了些。 黑衣人像个影子一样,倏忽一闪就穿入蠢蠢欲动的人群里,在闪现几次,便有很多人摔得七倒八歪的。 只是,黑衣人纵然再厉害,也只是单枪匹马,所以余小欢和戚崇义得赶紧想办法脱身,虽然戚崇义很不乐意帮黑衣人,但他们中原镖局接了这趟镖,替雇主拼尽全力完成任务就是他们的使命,他绝对不能退缩。 他心急如焚却又小心翼翼地在沼泽上寻找出路,但愿有奇迹发生。 余小欢正护着镖车,看到有人在她二哥背后使坏,立马呼叫道:“二哥,小心!” 戚崇义听到余小欢的呼唤,正要回头营救,却在回头时,被一把悄无声息逼过来的飞刀逼得后退一步,一脚踩入沼泽中。 偏在这时,别人趁乱攻击而上,招招致命地逼向戚崇义,害得他无法及时抽身,整个人都跌入了沼泽中。 “二哥,你别动了!”余小欢吓得一身冷汗。 身陷沼泽中,脚踩不到底,此时若是再挣扎动弹,怕是越陷越深,只有不动弹才能有活命的机会。 第四百零九章 喷火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此时她若是找不到机会救戚崇义,任由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使坏,戚崇义怕是很快就葬身沼泽中。 她扭头看了看分身乏术的黑衣人,又打退两个企图从她背后偷袭的刀客,咬咬牙,一边打开关注火麒麟的笼子,一边对火麒麟说:“小麒麟啊,看在我对你还不错的份上,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二哥陷在沼泽里,咱们得先把他救上来,不然等那些人继续落井下石,他就没救了。” 笼子打开,火麒麟一跃而出。 “火麒麟!” “火麒麟出来了!” 众人惊呼,有一刹那的惊愕,也暴露了眼里的贪婪。 他们反应过来,便纷纷转头,追向火麒麟。 火麒麟的眼睛瞬间升成火红色,却转身一跃,喷出一团烈火。 “啊——” 余小欢失声惊呼,火麒麟喷火所向的位置,正是戚崇义被困的沼泽。 可余小欢还没来得及想,这火麒麟是帮忙还是帮倒忙的,便又看到火麒麟喷火的地方,偏偏避开了戚崇义个人的位置。 戚崇义伸过手臂遮掩自己的脸面,才发现火根本没有烧到他身上了,他甚至没有觉得太过灼热。 火灭,人群中有个年轻的声音先叫道:“干了!” 余小欢闻言,视线稍微下移,这才看到被火麒麟之火烧过的地方,居然变得干涸了。 “二哥!”来不及思虑太多,余小欢轻踮脚尖,一个箭步掠去,将戚崇义提起来,一同落在方才才干涸的沼泽地上。 这时,黑衣人也趁跟他打斗的人被火麒麟分心,找到间隙撤了回来。 现在,他们有办法通过这片沼泽了! “快拦住他们,他们想用火麒麟之火通过沼泽!”人群里,有人高声呼叫道。 余小欢回头扫了一下声音来源的位置,叹气道:“哎,你怎么知道我有这样的打算呢?” 不过,既然你们都发现了,咱们原先的方针还是得调整一下的。 众人跃跃欲试地围上来,余小欢侧头同火麒麟说:“小麒麟,你可以将他们逼退吗?” 火麒麟倒真是个乖宝宝,一下子就领会她的意思,上前两步,当真余小欢一行三人的面前,龇牙咧嘴一番,将那些人吓得惊恐地顿了顿。 火麒麟刚往沼泽喷出一团火焰,还没来得及等那一块沼泽地干涸,那些被他吓得愣住的人,很快,心中的贪婪便战胜了恐惧,再次举着各种的武器逼上来。火麒麟很是气恼,转头就冲众人喷出一团火。 火麒麟嘴上挂着火团,从右到左,吹了半圈。起初,有些人想到刚才戚崇义在火中并没有受伤,于是没有躲闪,以为火麒麟之事吓唬吓唬他们,谁知道火焰烧在他们的肌肤上,灼热的疼痛瞬间就传遍全身,疼得他们立马翻身打滚。被烧伤严重的,眨眼间就成了黑炭,倒下去便完全没了动静。 “好了,火麒麟!”残忍景象,余小欢触目惊心,赶忙叫停。 都见识了火麒麟的威力,那些人却还不死心,咬牙切齿地忍着刚才的疼痛和伤痛,又继续追来。 “你们到底图什么呀,继续追下去会没命的!”余小欢冲那些紧追不舍的人说道。 “图……” “匡扶正义,乃我等武林中人必须做的事!” 一个年轻人正欲解释,旁边的一个老者却将他的话打断,直接掐了话头。 “笑话,你们的正义,跟火麒麟有什么关系?”余小欢冷笑道。 “哼,这妖人要拿火麒麟去复活紫衣魔头,我们自然要拼尽全力阻止!”又有人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 “哎,你们能不能长点脑子,人死不能复生,怎么可能复活呢?再过几千年,复活这条路也还是行不通的,你们还是省省吧!”余小欢苦口婆心地说。 “你不是中原镖局的人吗,为什么要帮着妖人说话,你们中原镖局的人是不是跟着妖人同流合污了?”那个体态丰腴的中年妇女指着余小欢叫道。 “你才同流合污呢!”骂她就骂她,居然还要将他们中原镖局一起骂了,余小欢气得真想扇她一大耳刮子,“刚才是谁在我二哥后面放暗器,又是谁不顾我哥已经跌入沼泽,还继续发难的?明明就是你们要将我们置于死地,如今却还来污蔑我们,尽睁眼说瞎话,也不怕天打雷劈!” “我看你年纪也不大,你父母没教过你,要尊敬长辈吗?”体态丰腴的妇女辩驳不过来,便摆起了长辈的姿态。 “我阿爹和娘亲教我最多的是,做人要诚实!”余小欢毫不客气地怼道,“如果一个人因为年纪大点就故作姿态,为非作歹,就算他七老八十了,也不值得我尊敬!” “你……”妇女顿时气得,一张饱满的脸庞涨得通红。 黑衣人偷偷看好了通过沼泽的路线,余小欢的嘴瘾过得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怎么撇开这些蠢蠢欲动的人了。 “识相的话,快点把火麒麟交出来!”对方人群里又有人叫道。 “有本事,你自己叫火麒麟跟你走呀!”余小欢傲娇地翻了个白眼。显然,火麒麟是跟她站在一侧的。 “小丫头,难道你就不为你们的中原镖局考虑考虑么?”头戴斗笠的人中年男子若有所指地说道。 “什么意思,中原镖局怎么了?”戚崇义急切地问道。 “你们跟妖人勾结,残害武林同胞,你说,武林中人怎能坐视不管?”头戴斗笠的男人嘴角带着阴恻恻的笑意。 “原来,是你们!”戚崇义一惊,顿时就气炸了,“万马堂的事,是你们搞的鬼!” “年轻人,说话不要太冲动。”见戚崇义动怒,头戴斗笠的男子嘴角的笑意笑得更开了,“我们只是做了武林中人应该做的事情。” “你们、你们……”戚崇义被他这恶心的嘴脸气得就要吐了,他们中原镖局向来讲究规矩和纪律,他从未想过,一个人……噢不,一群人,可以这么不要脸,颠倒黑白成这样子。 第四百一十章 过河拆桥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你们兄妹俩若是及时悬崖勒马,或许还可以不祸及家人。”那人又说。 “什么不祸及?”余小欢讥诮道,“万马堂的人不是正围攻着我们镖局么?” 她扫了一圈眼前的众人,又说:“你们骑来的这些马匹,都是出自万马堂吧?!” 戚崇义震惊得差点倒退一步。这些人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火麒麟!”余小欢目光坚定地看向火麒麟,还没说下一句,火麒麟就突的一下挡在她前面,冲前面的人喷出一大团高涨的火焰。 火麒麟喷着火焰绕行大半圈,将火焰烧到沼泽上。 看着地面变干,余小欢拉着戚崇义跳上镖车,策马奔跑起来。 当然,黑衣人也跳上了车尾。 火麒麟一边喷火一边狂奔,镖车紧随其后。后面那些被火烧的人倒下后,他们身后的人惊了一惊,却还是继续追了上来。 他们踩着烧焦的人身上,向前奔跑着。他们也害怕,自己一着不慎也成为跟那些人一样黑焦的样子,但他们却又不甘心就此放弃,于是又一窝蜂地跟着,反正他们跟火麒麟之间,还有镖车以及镖车上的三人,他们可以先对付呀。 黑衣人与后面紧追不舍的人打了几十个回合,刚和他们拉开距离,便听到前头的余小欢惊呼:“好像前面就出来了!” 黑衣人回头怔怔地看了一眼前面的陆地,转头就冲身后推出两掌。掌力击打在镖车刚经过的地面上,顿时一阵灰飞烟起,尘土飞扬。尘土落地后,地面出现一个大坑,两旁的淤泥冒过来,一下子将坑填满。火麒麟喷火铺成的路,又重新变成了沼泽,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来不及刹车,一下子栽了进去。 火麒麟喷出最后一团焰火,从沼泽出来,因为劳累过度,一下子蔫了下来,完全没有了刚才威风驰骋的高涨气焰。 “小麒麟,你怎么了?”余小欢从镖车上跳下来,扑在火麒麟身边,轻轻抚摸它那柔顺的毛发。“你一定是累坏了吧,辛苦你了!” “先离开这里吧。”黑衣人说道。 余小欢抱着火麒麟上了镖车,这次她没有再把火麒麟独自关在笼子里。她自己也钻了进去,在里面照顾因为累脱而变得十分柔软的小家伙了。 进入一片小树林,黑衣人突然停了下来。 他对戚崇义说:“你是不是应该回去跟你们镖局的人说一下情况。” “你……什么意思?”戚崇义不由得眉头一皱,他才不相信黑衣人是为他们考虑,多半是想赶他走吧。 “就是字面的意思。”黑衣人不动声色地说着,突然反手一掌,将戚崇义推下镖车。 “二哥!”笼子里的余小欢惊呼,黑衣人却已经驾着镖车跑起来。 “双妹!”戚崇义一记跌落在地面上,疼得龇牙咧嘴,但他也顾不上这难忍的疼痛,翻身而起,继续追赶。 “你这是要干什么呀?”余小欢冲黑衣人大声地叫道,黑衣人却不搭理他,驾着镖车越跑越快,很快就将奔跑追赶的戚崇义甩得无影无踪了。 余小欢想打开笼子跳出来,却发现笼子被不知什么时候被从外面锁上了。她急得拼命敲打铁笼,冲前面驾车的黑衣人叫道:“你怎么过河拆桥啊!” 可是,无论她在笼子里怎么叫嚷、咒骂,黑衣人硬是没有回应一句,连一句“闭嘴”都没有,余小欢独自骂道累了,词穷了,只好自己闭了嘴。 此时的她,跟火麒麟一样,累得怏怏的,只是,人家火麒麟是救命救的,她是吵架吵的。想到刚才火麒麟为了救他们,喷了那么多火,以至现在都抬不起脖子来,如今却被和她一起关在笼子里,不知道要被黑衣人带去哪里,做什么处置,她深感愧疚,忍不住给火麒麟道歉说:“小麒麟,对不起,我刚才真不应该求你出手相救的。” 火麒麟有气无力地发出几句嘤嘤叫声,可惜余小欢听不到它的意思,可是看它眼神柔和,似乎并没有责怪余小欢的意思。 折腾奔波几天,身心俱惫,看着火麒麟疲软地闭上眼睛睡着后,余小欢也跟着睡着了。 灼热的烈日慢慢从天边躲了下去,幽暗的夜慢慢笼罩了整片大地上。 天气凉快了些,余小欢睡得更香了。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这静谧时刻,镖车却一阵急剧颠簸,将她和火麒麟直接抛到铁笼的柱子上,又重重地摔下来,最后挤在铁柱子上,才停了下来。 “搞什么呀!”余小欢嚷嚷一句,伸手从柱子的间隙戳开外面遮掩的黑布,才发现镖车以及歪歪扭扭地停在马路上。而马路的前面,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相对而立。 余小欢眯了好一会儿眼睛,也不敢确定那穿白衣服的是不是游子吟,直到听到他开口说话——“把火麒麟交出来。” 余小欢惊喜不到两秒,就蔫了下来,游子吟武功平平,唯一见长的轻功,怕是也难以跟黑衣人相抗衡,指望他救她跟火麒麟,怕是没什么希望了。 “让开!”黑衣人冷冷地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想伤你。” “哼,有的架,打不过也是要打的!”游子吟一脸较真地说道,“火麒麟是我的,我一定要把它救回来!” 余小欢在笼子里叹气一声,嘀咕道:“哎,打不过,就不会智取么?” 黑衣人手臂一张,隔空推了一掌出去,白衣飘飘的游子吟一跃躲开,就变换身形,刺着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剑向黑衣人冲来。 黑衣人一动不动,直到剑锋逼近他的帷布,才身子一侧,一边躲开,一边往游子吟握剑的手上推去一掌。 游子吟手臂一震,利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游子吟也踉跄一下,差点扑倒。 “我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黑衣人冷冷地说。 “就算是死,我也要拦住你!”游子吟气恼地说道,“沼泽那里的人我都看到了,你利用火麒麟作恶,我是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哎,嘴上说得倒是厉害,可惜实力跟不上呀! 第四百一十一章 海路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利剑已落地,游子吟空着手向黑衣人扑来。黑衣人单手一挡,一推,就将他推出十余米远,撞到一棵松树上。不等游子吟反击,黑衣人又伸手一划,甩出一条长长的黑布,将游子吟和被他撞击的松树捆绑在一起。 “你放开我,我们再打过!”游子吟吼叫道。 黑衣人只是轻轻地嗤了一声,一句话也没有回应他,便飞上镖车,继续赶路。 游子吟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消失在后方。除了车轮毂轮压在马路上的声音和马蹄声,周围又安静得很寂寞。 余小欢出不了这笼子,即便出去了也打不过黑衣人,干脆就不挣扎了,喂了火麒麟一些甜食之后,就继续闭目睡觉。 这一睡,迷迷糊糊地,就到了天亮。 黑衣人停下镖车,一把掀去铁笼子上的黑布,余小欢和火麒麟就睁开了眼睛。 余小欢怔怔地看了看周围空旷的环境,波涛拍击海岸的声音侵入她的感知中,她终于渐渐苏醒过来。她松了松疲倦的眼皮,缓缓地抬头看了看正在开明的天空,然后转向天边,看到晨起的太阳将半张火红的脸隐藏在悠扬流转的海平面上。 黑衣人打开铁笼子,示意她出来。 余小欢从笼子里出来,刚站直身子,正想伸伸腰活动活动筋骨,手腕却一下子被黑衣人扼住。 “带上火麒麟,跟我走。”黑衣人的语气十分肯定,不容置疑。 “你弄疼我了!”余小欢左手被他反扭到背后,一动就疼。“你根本不用这样,以我的武功,根本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余小欢说完这句话,才明白过来,黑衣人应该是担心她利用火麒麟对付他,所以才先下手将她控制住。可是火麒麟现在精神不振,像一只需要呵护的受伤小可爱,哪里还能喷出火来呢? “你放开,我把小麒麟抱出来。”余小欢嫌弃地挣扎一下,黑衣人终于放开了她的手。 火麒麟弱弱地挨在余小欢的怀里,可把余小欢心疼死了,哪里还有心思想些逃跑的事,万一逼得火麒麟再喷火,那它这最后一口气是不是得完了?另外,她也想去拿传说中的蓬莱岛看看呀,干嘛干吃力不讨好的逃跑之事呢? 黑衣人在一块巨石后面引出了一条小船。 带着风帆和船桨的小船。 对,没错,是小船! “你该不会要用这条小船出海吧?”余小欢倒抽一口凉气,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 黑衣人只是微微转动脑袋对她斜扫一眼,边说:“上船吧。” 余小欢还在一脸震惊地站着,黑衣人也不管她在犹豫什么,伸手往她背后一推,就把她推到了船上。 余小欢落到船上,晃晃悠悠好一阵子才平衡下来。 黑衣人一跃,跳到船上,推出一记掌力,打在巨石上,小船受到反推力,一下子窜了出去。 待船的速度稍微有所下降,黑衣人又冲着海面推出一掌,看着也没怎么费劲,可小船就飞速地往前窜了去。 余小欢看呆了,好一会儿才纳闷,那你这船上放什么船桨呀! 天边那半轮火红的太阳慢慢升了起来,像一个火红的玉盘一样,安静祥和地贴在天边。 海面上却越来越不平静,海浪翻滚得越来越急,明明无风,天气也很好,却有种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暗涌。 余小欢紧紧地贴在船板上坐着,双手绕过火麒麟紧紧地抓住小船的边缘,生怕一不小心就葬身海底。 “我们什么时候到押?”她紧张地问黑衣人。 黑衣人却云淡风轻地站着船尾上,一句话也不回答她。 哎,无声是多么寂寞呀! 火麒麟卷缩在余小欢的怀里,似乎也很害怕。 也是,作为一个喷火的玩意,跟水是相克的,它在沼泽之地已经耗得元气大伤,而这,跟茫茫无际的大海想比,它是多么渺小,怎能蒸干得了这些海水?又怎能不害怕? 余小欢正安抚着火麒麟,却听到一阵巨浪翻腾的声音,抬头一看,便见一大面比人还高的浪墙正冲着他们小船的方向翻滚而来。 要命啊! 余小欢心里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开口尖叫,就看到巨浪翻腾到小船的顶上,弯下一个弧度,将小船卷了进去。 余小欢最后回头看了黑衣人一眼,就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最后那一眼,黑衣人还是笔直地站着,丝毫没有躲避的样子,也没有震惊和意外,十分坦然地等待着海浪的吞噬。 恢复神智的时候,她还在船上,怀里还抱着同样茫然的小麒麟。 她摸了摸小麒麟的头,以示安抚,却发现,小麒麟的毛发没有湿,她的衣衫也没有。 她猛然抬头看向周围的环境。 周围还是像他们刚出海时的样子,波涛有规律的晃悠着,海面上一片祥和、静美,唯一不同的是,黑衣人已经站到了船头上……噢不,不对,余小欢使劲地揉揉自己的眼睛,仔细地看了看,黑衣人还是站在船尾的位置,只是船只反了,变成了船尾先行、船头在后的倒行之态。 逆行了?我们要回去了吗? 余小欢满脑子疑问,差点就激动得站起来观察一番了,只是刚站起来一点点,就重心不稳,腿一软,又坐了下去。 这一坐下来,她看到天边已经升得老高的太阳,一下子又觉得不对,他们现在还是朝着东方行驶啊! 既然航行方向没有改变,那就是小船调转了方向,至于原因是什么,余小欢无从得知,反正那个黑衣人是不可能告诉她的。 正出神间,她怀里的火麒麟嘤嘤地叫了起来,有些欢腾,似乎要跳起来。余 余小欢随着它眺望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圈烟雾缭绕,再看仔细些,发现那一圈烟雾笼罩下,是一个满眼葱翠的小岛。 船行驶的速度非常快,箭一样地穿梭,小岛倏忽而近,可以看得到上面除了葱郁的参天古树外,还有五颜六色的鲜花,轻轻煽着翅膀恋着花儿的蝴蝶,以及蜻蜓、蜜蜂等,似乎在弹奏着一曲欢乐轻快的舞曲,很是美妙迷人。 莫非,这就是传闻中的,蓬莱岛! 第四百一十二章 岛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登了岛,余小欢顿感神清气爽,火麒麟也恢复了好些精神,竟然跳过去跟花丛中的蝴蝶打闹了。 “这,当真是蓬莱岛?”余小欢回头问黑衣人。 “如假包换。” 这次,黑衣人没有逃避她的问题。 黑衣人回答她的问题后,怔怔地站了两秒,然后缓缓地摘下他带了一路的帷帽。 余小欢感觉到他的动静,又回头一看,惊得嘴巴微微张了好一会儿都没合上。 从戚双儿的记忆来看,她没有关于蓬莱岛以及什么紫衣魔头的信息,说明关于紫衣魔头的事,起码都是戚双儿记事之前的事,可是,眼前这个黑衣人,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呢?不仅年轻,没有皱纹,皮肤还很白,像春天即将要融化的雪一样好看,真叫人羡慕嫉妒恨。 “那个,请问,你多大了?”余小欢怯怯地问道。 黑衣人斜眼扫了她一眼,径直地往前走了去。 额,又沉默! 余小欢心里哀嚎一声,马上小碎步跟了上去。 “那你叫什么名字,总该告诉我吧?”余小欢追问道。 “影子。”黑衣人脚步不停,头也不回。 “影子?你是谁的影子?”余小欢赶忙跟上黑衣人的步伐,继续追问。 黑衣人又选择了不回答。 他们在七绕八拐的花间小路走了盏茶工夫,就有一个绿树错乱气根盘绕、类似于小山丘的地方出现在眼前。 说实在,看着有些惊悚,余小欢马上想到了恐怖电影里面的场景。 “转过身去。”黑衣人回过头来对余小欢说。 他虽然面容年轻,但是面无表情,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余小欢只好乖乖转过身去。 火麒麟看了看两人的情形,也学着余小欢的样子转过去,但它身子转过去之后,脑袋却一扭,往回偷看起来。 只见黑衣人连续推出两掌,隔空分别打在两枝并不显眼的交叉树枝上,被击中的交叉树枝马上转动位置,从交叉的状态中分离开来,紧接着整座小山丘都发生了异动。 余小欢背过身去还没等一会儿,就听到黑衣人说:“好了。” “好了是什么意思,我可以转过去了吗?”余小欢嘴上嘀咕着,原本是不敢擅自转回去的,但她好像听到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于是来不及多想,慌忙就转了过来。 她一回头,就看到小山丘上的古树和气根在诡异的转动、变幻着,再一眨眼,一条看不到的神秘通道就出现在眼前。 通道足足有三四米宽,上方被葱葱郁郁的交错树枝荫蔽着,只留下稀稀疏疏的日光斑点;两旁是粗壮且苍老的树干,并不挺直,倒是想个年迈的弯腰的老人,上面缠绕着许多不知名的藤蔓植物;古树生有很多粗壮的气根,蔓延在通道两侧,却又不侵入通道中来。 震撼之余,余小欢猜测,影子刚才让她转过头去,想必是不想让她看到,他是触碰了什么开关或者使用了什么妖术吧,也真是够谨慎的,难不成,他还能让我活着离开这里? 余小欢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抱起同样惊呆的火麒麟,随着黑衣人走入古树荫蔽的通道中。 进了通道,往前走了十余米,余小欢才算看清,这通道弯弯曲曲,有好几个九十度转弯,难怪她刚才站在外面时,觉得看不到头。 绕了五个九十度转弯后,一个古老的城堡出现在枝杈交错的古树间,庄重而威严。 黑衣人面对城堡,双手交叉在胸前,郑重地弯腰鞠躬,待他礼成后,城堡的厚重石门自动打开了。 这次怎么不让我背过身去了? 余小欢心里犯嘀咕,却也不敢犯贱去问。 周围很安静,一切都显得神秘又庄重,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可不敢在这里造次。 余小欢的目光暗暗地转动观察,回过神来时,黑衣人已经先一步踏上进入城堡的九级石梯,她赶忙小跑跟上。 城堡内的装潢色调,是神秘沉稳的暗色调,黑色为主,其他色彩极少,偶尔出现的几抹,也只是轻轻的点缀。 进到一个大厅,余小欢正仰头看着四周厚实的石块墙壁,回过头来,却发现,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这么黑压压的地方,一下子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余小欢顿时觉得有些阴森森的,心底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 “小麒麟,那个影子去哪儿了?” 余小欢问火麒麟,火麒麟却嘤嘤嘤地叫着,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余小欢抱着它,在大厅里慢慢地转了一圈,也不敢随便走去其他的地方,这么大一个地方,居然一个看守的人也没有,实在是说不过去,所以余小欢怀疑是有什么不得了的机关,她也不喜欢这么忧郁、色彩浓重的地方,所以就乖乖在大厅呆着了。 她翻了翻随行物品,发现干粮和水都吃得差不多了,剩下三块糕点,她只敢轻轻地吃上一小口,其他的都喂给火麒麟吃了。 黑衣人也真是的,到了他的地盘,他也不表示一下,不说准备一个丰盛的大餐接待一下,茶水总该得有吧?可是,什么都没人,人也消失得没影了。 余小欢和火麒麟没坐一会儿就开始犯困,索性就依偎在一起睡了过去。 别说,这种幽暗的环境,还真适合睡觉,就是地板有点硬。 混混沌沌之际,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在光秃秃的地方,好像是沙漠,但是是晚上的沙漠,周围很黑、很安静,她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她觉得很渴、很饿,可是她身上却什么吃的都没有。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摸索着,饥渴让她变得焦躁。 她愤愤地踢着地上沙子,然后一下子扑到下来,拼命地挖掘。 似乎,她企图从干涸的沙漠里挖出水来。 可是,她连一片绿洲都找不到,一点水汽都闻不到,又怎能找到水源来呢? 她累得筋疲力尽,却还在有气无力地挖着,忽然,什么东西蹭了她一下,她回头看到一双火红的眼睛。 梦里的她怔愣着,现实的她却一下子醒了过来。 第四百一十三章 这一天天的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火麒麟用自己的小脑袋不停地蹭着她,看到她睁开眼睛,终于松了口气,嘴里发出欢快的嘤嘤声。 余小欢从地上起来,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积了灰尘的地面上,印记着很多她在梦中挣扎留下的痕迹。看样子,她刚才做梦的动静还挺大,肯定是把火麒麟都吓坏了吧。 “你刚才一定是被我吓到了吧?”余小欢一开口,才发现自己跟梦中的情况一样,口干舌燥,身上的每个细胞都渴望喝水。 她看向火麒麟可怜巴巴的小眼神,说道:“你也渴了吧,我们去找点水喝。” 她想原路出去,谁知道在七绕八拐的走廊了走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看到出口。 难道是走错了么? 她心里嘀咕着,回头,却发现,出来的方向变成了两岔路。可是,她刚才明明没有经过岔路啊。 她有些恍惚,也有些焦躁,想要赶快逃离这里,可是再次回头看向她刚才前行的方向,却发现这边也变成了两岔路。 天哪,她就这么一回头的功夫,就多出了那么多的岔路。 余小欢心里阵阵惊悚油然而起,但她好奇心在趋势下,她忍不住再次回头往后看。 这下,她再也不淡定了,后面的两条岔路,变成了四条。她吓了一条,转头就想跑,却忘了转头更糟糕,这下子好了,她被困在了八岔路口前,震惊得呼吸都要骤停了。 “小麒麟,怎么办,怎么会这样?”她方寸大乱地惊呼道。 这到底是机关还是幻觉啊? 余小欢心里尖叫着,焦急情绪迅速上升,继而眼前一黑,倒下去,不省人事了。 唉,这一天倒来倒去的,是要挂的节奏啊! 隐隐约约听到滴答的水滴滴落的声音,余小欢便醒了过来。 她迷糊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还是时而软糯可爱时而霸气侧漏的火麒麟。 她顺着水声滴答的方向,侧头看出,看到一弧清澈的泉水。圆形的泉窝中间有一座小小的石头堆砌成的假山,有泉水从假山上蹦出来,滴滴答答地落在泉窝的水面上。 余小欢赶紧翻身过去,趴在泉眼边上就用手捧几口清冽甘甜的泉水喝下,才终于觉得整个舒爽了些。 “是谁把我带到这儿来的?”火麒麟的嘤嘤话语,余小欢听不到,只好又问,“是不是那个黑衣人?” 火麒麟用力地点点头。 “那他人呢?” 火麒麟又用力地摇摇头。 那个该死的影子,到底几个意思啊,是要把我闷死在这儿么?哎,死之前,能不能给顿饱饭吃? 余小欢怔怔地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好像才几天的功夫,就饿得面黄肌瘦了。 如今,也只能饮水止渴,顺便止饿了。 “你喝过水了没?”余小欢又问。 火麒麟点点头,很是满足的样子。 余小欢又给自己喂了几口水,将饥饿的感觉也填满,才静下心来,观察一圈周围的环境。 这是个露天的环境,看起来像是个庭院。 后面是城堡,左右是盘满藤蔓的石头围墙,院内零星地种着几株形态怪状的果树,上面长着拇指大小的青涩果实。前面是出路。 从前面的出路走出去,道路蜿蜒曲折,但一路繁花似锦。此时已是日落黄昏,花虽犹有闭合凋谢,色彩却依旧鲜活,仍是美不胜收。各种各类的花,五彩缤纷的花瓣,交错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目眩神迷。 火麒麟扑打在花丛中,欢喜地咬着花瓣玩闹,欢乐得像个小孩。它这般活跃欢腾,说明它现在没有感知到危险,余小欢的心里也跟着踏实下来。她也想跟火麒麟一样,无拘无束地在花丛中玩闹一圈,可是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几天都没有换洗过的衣服,想想还是不要污染这些高洁亮丽的花朵了。 听着海浪的声音很近,仿佛就在隔壁,下一个路口就可以撞见,可到了下一个路口,还是岔路和转弯,余小欢带着火麒麟,这边绕绕,那里走走,像在绕迷宫一样,一直在花丛中打转。幸好有养眼的色彩和陶醉的花香相伴,不然估计她又得像转头遇到岔路的那样,晕倒下去了。 直到天黑,忽闪忽闪的星星悄悄地挂在深蓝色的天空中,余小欢腿脚有些酸软,才终于迎来了柳暗花明。 看到浪潮扑打的海滩,余小欢顿感神清气爽,开心地叫道:“小麒麟,我们去游泳吧!” “嘤嘤嘤。”火麒麟一边摇头,一边瑟瑟地倒退两步,躲进一旁的花丛中。 “奔波了一个月,我都没来得及好好洗个澡。”余小欢高举双手,伸展着拦腰,“就让包容的大海替我洗去这一路的风尘和疲倦吧!” 她刚宽去外衫,拿着衣服摇晃着,就要冲向大海,欢乐却戛然而止。 她在欢腾地转圈的时候,看到海里不远处有一块礁石,而礁石上面,似乎坐着一个人。那身影是黑色的,在夜幕中,还真不好发现。 “影子?”余小欢不可思议又失落地叫道,“怎么关键时候都有他?” 她刚才说话那么大声,又欢又跳的,黑衣人肯定是发现她了,可是直到现在,他也没有要转过头来打声招呼的意思。 还真是……孤傲! 余小欢施展轻功飞了过去,轻飘飘落在黑衣人旁边,酸溜溜地说道:“这岛上就没有别人了吗?” 没想到,黑衣人竟真的答了一句:“没有。” 相比之前的没有感情的冷,这两个字中,却多了几分寂寥。 余小欢心里顿时有些难受,也有些为自己刚才的态度感到抱歉。她悄然在他身边坐下,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好一会儿,见他没有什么异常,才又接着开口问道:“那其他人呢,他们去哪儿了?” “一个,我看不到的世界。”黑衣人寂静地说。 听着好像是个悲伤的故事,余小欢好奇,却不敢继续追问。 黑衣人纵然可恶,可是戳人伤口的事情,她也做不出来。 哎,自己也是个有伤口的人,将心比心吧。 可是随后,黑衣人却自顾自地说了出来。 第四百一十四章 过去(一)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黑衣人: 我从小生活在这蓬莱岛上,跟这里祖祖辈辈的族人一样,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我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日子过得跟这里的繁华一样美丽欢畅。 直到有一天,善良的紫衣在这里救了一个被海浪冲到岸边的年轻人。 他被救起来的时候,呼吸都没了,是紫衣动用自己的仙丹,才给他续上了气。 那年轻人说,他在海上航行,却不料遇到追杀而来的仇家,他打不过,在逃命时,又不小心遇到风浪,亲眼看到航行的大船被海浪卷入水中,然后他就不知不觉到我们岛上来了。 他说的海浪,想必是进入我们蓬莱岛的海上关口,这个秘密在我们岛上,也只有族长和族长的护法知道。 他叫司马长风,据他所说,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司马盟主之后,这次出行,是他初次出江湖来历练的,谁知道就遇上了意外。 他跟我们岛上的人不同,斯斯文文的,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整天绘声绘色地给紫衣将他们外面世界的事情,那时候的紫衣年少好奇,一下子就被他给吸引住了,整天缠着他给她讲外面的世界。 他是我们岛上几百年来的第一个外来的客人,我们岛上的族人十分善待他,用最高的礼仪款待他,淳朴的族人对他没有一丝防范,尤其是紫衣。 那些天,紫衣天天跟他待在一起。 紫衣是族长的女儿,也是下一任的族长。而我,是下一任的护法。护法,总是要守护在族长身边的。所以,那些日子,我也总是跟在他们俩身后。 他们在礁石滩附近找到搁浅的船只,将船只清理干净,便经常到上面玩闹。 紫衣很活泼,她总是嫌我太安静、太冷淡,像个影子一样,只会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而那个司马长风不同,他幽默风趣、侃侃而谈,总是可以让紫衣笑声不断。 有一天,他突然问起紫衣的生日是什么时候,紫衣说不记得,我们岛上的族人不太在乎这个事情。 他觉得很奇怪,反问,“是所有人都这样吗?” 紫衣天真地告诉他,“是的。” 他又问,“你们都不过生日的吗?我看岛上有很多老人,他们也不贺寿的吗?” 那时候,我们连贺寿是什么都不懂。紫衣只是一个劲地摇头,然后反问,“为什么要过,要怎么过?” 他笑了,好像不知道怎么解释了,然后就开玩笑说,“该不会,你们族人连年岁也不记得吧?” 紫衣却很认真地想了想,闪着无辜的大眼睛,说:“为什么要记得?我听族里的长老说,我们一辈子要活两百多年,要是身体好的话,甚至活到三百年,要记这么长久的年岁,多浪费呀!” 司马长风惊了一下,他以为紫衣也学会了开玩笑,还取笑紫衣开的玩笑幼稚,人怎么可能活到三百岁。 紫衣听到他的取笑,却急了,非要把我叫过去,让我作证,她说的句句属实。 就这样,紫衣在他跟前,一股脑儿将岛上的事都说了。那时候我们也不知道外面的人一辈子不过百年寿命,跟我们大不相同,所以,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就去族长家里去找紫衣,却发现紫衣根本不在房中。族长也说早上就没见过她。 我心里隐约有些不安,好像在害怕什么,很是焦躁。 我冲到司马长风住的地方去。平时找不到紫衣的时候,去到那里,总能找到的。 可是那天,我跑到那里,没有听到紫衣欢快的笑声,也没有见到司马长风的身影。而停泊在礁石滩的那艘船,也不见了。 司马长风把紫衣骗去了外面的世界。 我们祖祖辈辈都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 族长气得大病一场,然后思念成疾,眼睛里再也没有了星星。 我也没有了快乐。那天天天陪我在这里看日出日落,赏月圆月缺的快乐姑娘,不见了,我的心也空了。 我每天每夜地想她。我是她的护法,我怎么能没有看好她,没有陪在她身边,不知道她在外面的世界过得怎么样。 我恳求族长让我去外面的世界找紫衣,在他的屋子前跪了一天一夜,族长终于答应了。族人知道我要出去,就联手给我做了一条船。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族长偷偷告诉我,出岛和进岛的路线和要诀,并且叮嘱我,一定要把紫衣带回来。 我乘着族人给我做的小船,漂洋过海,才发现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大,人海茫茫,我根本找不到紫衣。 我不停地走,不停地找,问了很多人,武林盟主家在哪儿,司马长风在哪儿,他们都说不知道。后来才知道吗,我当时问的都是渔村里的普通老百姓,他们自然不知武林中的事情。 我苦寻无果,却在一酒肆里遇到了一群江湖人,无意间听他们说了一些江湖上的事,当时武林中有一件大事,他们要在华山之巅举行一场比武,选一个新的武林盟主。我跟一路跟着那些江湖人,来到了华山之巅。 在那里,我没有如期地见到紫衣,但我却发现,上一任的武林盟主,司马长风的父亲,司马空,使用的是我们蓬莱岛的内力。 他怎么会有我们蓬莱岛的内力啊? 他再次当上武林盟主,风风光光地回了家。 我偷偷地跟着他,在他的家里看到了司马长风。司马长风对他的父亲恭恭敬敬,唯命是从。 他回房之后,我紧跟其后进去擒住他,问他,紫衣在哪儿? 这时,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问他:“长风,他是谁?” 这声音,不是紫衣的。那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是他的夫人。 他已经有了夫人,那紫衣呢? 我再次问他,他却撒谎说:“紫衣?我不知道啊,她不是在你们岛上吗?你们岛上的人不是从来不外出的吗?” “你把她骗走了,不然你是怎么回来的?”我强忍着怒气,跟他对峙。 “没有啊,我怕你们不让我离开,所以就连夜走的,走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紫衣。”他还在撒谎。 第四百一十五章 过去(二)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我跟他说,“我去了华山之巅,看到了司马空的功夫,他分明使用的是我们蓬莱岛的内力。” 出来之前,族长告诉我,仙丹对我们族人极其重要,可以说,那是我们的命门,我们的功夫和寿命,全都仰仗于此,仙丹若失,我们跟废人也没什么两样了。 所以,看到司马空使出内力时,我害怕极了。 我不敢想象,紫衣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见到司马长风,我也不敢想。只是,我的心变得好冷,像被封在千年寒冰里,冻得发抖。 “你们是不是把紫衣害了?”我气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发抖了。 司马长风的夫人却趁我不备时,夺门而出,呼叫救命。 然后司马空就赶来了。 他说了好些安抚的话,话里话外都是让我先放开司马长风再说。见不到紫衣,我怎能答应?我不答应,他又开始威胁我,以紫衣的性命要挟。 最后,我说要先见到紫衣,不然就拧断司马长风的脖子。司马长风的夫人怕了,她跪地求了好久司马空,司马空才肯将紫衣放出来。 那时候的紫衣,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双目无神,有气无力地任由别人拿捏着。可是,她见到司马长风的时候,脸色竟然还绽放出美丽的笑容,像芙蓉花开一样好看,只是,过于憔悴。 “长风,我又见到你了。”这是她当时说的第一句话。 司马长风愧疚得,不敢抬起头来看她。 然后她才看见我,笑得好憔悴,问我,“你怎么也来了?” 我问她,“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发现我锁柱了司马长风的喉咙,讶然地问我,“你为什么扣住长风?” “为什么?”我胸口一颤,“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他把你害成这样,难道我不应该收拾他吗?” “他害我?”紫衣怔愣了几秒,“影子,你为什么这么说?” “好了,人我已经带来了,马上把我儿放了!”司马空打断我们的对话,一下子将虚弱的紫衣扣住。 “你们这是做什么呀?”紫衣不明就里,“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司马盟主,影子是我的好朋友,也是长风的朋友,他是不会伤害长风的。” 我又气又恨,她都这样了,还那么天真,那么善良,对别人一点怀疑都没有。 “我数一二三,我们同时放人。”我冷静了一下,对司马空说。 我很想杀了他,杀了司马长风,可是,我不敢拿紫衣的命来冒险,只能放人。 果然,司马空那只老狐狸没那么好对付,在把人交出来的时候,还在背后下毒手,冲紫衣劈出一掌。可是,他对我们蓬莱岛的功夫还是不够了解,我们的轻功快如闪电,我看到他出手,马上用了一招偷梁换柱,用司马长风把紫衣换了出来。 我带着紫衣逃了很远,紫衣却不管不顾地叫我停下,她明明很虚弱了,却很生气地骂我:“你为什么要害长风,司马掌门那一掌,有我们蓬莱岛的力量,劈下去,长风会没命的。” 我气急,生平第一次反驳了紫衣,说:“那是他咎由自取!”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紫衣哭了,“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我好恨,都这份上了,她还说他是好人,于是气冲冲地说:“他骗了你的仙丹给他父亲去争什么武林盟主,族长说过,仙丹是我们的命脉!他这不是害你吗,这算什么好人?” “武林盟主?他父亲本来不就是武林盟主了么?”紫衣怔愣住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长风说,他父亲当年当上武林盟主时,得罪了很多人,现在别人看他父亲老了,想要杀他满门,他让我帮帮他。我说了,我会保护他,也会保护他的家人的,可是他说,这件事要他父亲自己解决,若是让一个女子保护他们家,他们家在武林中就永远都会抬不起头来。他说,只要来犯的人知道他父亲老当益壮,就不会再打歪主意了。” 果然,是他骗了紫衣。我气得一拳头打在旁边的一棵松树上,手指骨节鲜血直流。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疼,因为,我的心更疼。 “他骗你的,他们武林每隔几年就举行一次武林大会,武功第一者,就是武林盟主。”我咬牙切齿地说,“前几天,在华山之巅,我亲眼看见他用我们蓬莱岛的内力,力战群雄,连任武林盟主。” “我把仙丹借给他父亲,还是我再三恳求他父亲才接下的。”紫衣有些失魂落魄地说下去,“他们说,我不是属于这里的人,不能让他们的仇家看到,不然会被他们仇家觊觎的,于是他们就把我锁在密室中。拿了好黑啊,好久好久,都没有人来看我……” 我气得,呼吸都要停了。紫衣是我们蓬莱岛的宝贝,我们岛上从来就没有人舍得欺负她,可她,却被那个她救的人,害成这样。 紫衣说着、说着,就哭了。 我跟她说:“我们去把你的仙丹取回来吧。” 她却不肯面对这样的结果,哭着说:“不,不可能的!长风说,他会娶我的,我们会成为一家人,一直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 我一直不愿意面对,可是她真的对那个人动了情。 “难道你不知道吗,他已经娶亲了?刚才在旁边那位流着泪的年轻女子,就是他的夫人。”我心疼不已,忍不住往她心里也插上一刀。 “你……说什么?”紫衣犹如遭受晴天霹雳,身子一颤,差点栽倒下去,她抓住我的手问我:“不,这不是真的,你一定是在骗我!” 她知道的,我们一起长大,我从来没有骗过她。 待紫衣情绪稍稍稳定,我将自己的仙丹过继给她,仙丹在她体内游走一圈,她的功力得以短暂恢复,整个人看起来才有点人样了。 我跟她说,“我们去把你的仙丹要回来吧。” “他们能还回来么?”紫衣又泪眼婆娑。 “不还也得还!”我暗暗发誓。 第四百一十六章 过去(三)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他们对我们蓬莱岛的力量不熟悉,仙丹也认主,所以我们很快就把仙丹抢了回来。我当时杀了他们的心都有了的。可是紫衣还是太善良了,司马长风求她,她就真的饶了那贪婪的一家子。那时候我也没有杀过人,而且向来顺从紫衣,所以就带着紫衣离开了。 我们回到蓬莱岛,族里的人刻意不提起她出去这件事,族长也没有责罚她,大家还是像从前一样,欢声笑语,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紫衣,她日渐消沉,郁郁寡欢,总是一个人坐在这块礁石上,怔怔地看着天边的一轮明月发呆。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也不知道怎么叫她忘记那段痛苦的记忆,能做的,就只是陪伴。 那时候的我,总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她看着明月,我看着她,她想着远方,我想着她。 能陪在她身边,即使只是安安静静像一个影子一样,我想,我也是幸福的。 我们的日子渐渐恢复司马长风进来到来之前的美好,安静、祥和。 然而,好景不长。 我们万万没想到,他们会再次闯入这里,而且完全破坏了我们的生活,给我们蓬莱岛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司马空失去了紫衣的仙丹力量,居然联合了整个武林,谎称是紫衣伤了他,吸走了他的功力,还说我们蓬莱岛是邪教,在这里修炼专门吸取别人内力的邪术,他没有完全失去内力,就是因为我们的邪术还在修炼和改进阶段。他怂恿武林中人要先下手为强,将我们先消灭掉,以免我们为害武林。 然后,就有了司马长风带着他们的登岛行动。 他们偷偷上的岛,趁着夜深人静大家都在熟睡中就开始大开杀戮,老人、小孩,一个都不放过。 族长得知情况,将我和紫衣、还有一些年轻人关进了古树城堡。 等到城堡开启,我们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只见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满目疮痍。我们的家,没了。我们的蓬莱岛,再也没有了欢声笑语。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我们没有理由不为族人复仇。 我们剩余的十二人,造了船只,再次漂洋过海,来到外面的世界。 我们先去找司马空。 我们也只知道他们家在哪儿。 跟他们父子交手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他们俩窃取了我们族长和长老的仙丹,得到了我们蓬莱岛的力量,功力大增,竟能和我们相抗衡。 我们大战了一天一夜,血洗了司马家,结果还是让司马长风逃了出去。 我们又陆陆续续找到了几个仇家,用他们的血祭奠我们的族人。 很快这件事就传遍了江湖。 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生怕自己遭殃,于是又联合起来,涉及围剿我们。 那时候,我们死伤过半,一行十二人也只剩六人。 他们用司马长风做诱饵,引我们到华山之巅。 其实,我们知道里面有圈套的,可是,紫衣恨极了司马长风,我们也恨极了这些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人,所以,就算明知道前路危险重重,也是要走上一遭的。 华山之巅上,我们六人跟那些武林人大战大战了一夜,打得死的死,伤的伤,实在是打不动了,他们就骂我们是妖人,说紫衣是魔头。 她只是我们的族长而已。 可是,他们见她能力高强,非要给她扣了顶大帽子。 在争吵中,我们双方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原来,他们根本不知道仙丹的事情,只是被司马空利用了。但,自此之后,他们也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们愤然离去后,紫衣和司马长风一较高下。 那时候,我们蓬莱岛的人,就只剩下三个了。 可她紫衣她不让我们插手,她自己跟拥有长老仙丹的司马长风打起来。 我没想到最后,胜负难分时,她要跟司马长风同归于尽,不让我定然会阻止她的。 我在山间找到满身是血的她,将她带回蓬莱岛。 五十年了,我一直在等她醒来。 你看,被破坏的蓬莱岛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和繁荣,绿树环绕,满地繁花,还有蝴蝶在起舞,蜜蜂在唱歌……她也一定会醒来的,对吗? 她是时候该醒来的了吧? 我想再次陪着她一起,在这块礁石上看日出日落,月圆月缺。哪怕,我只是远远地站在她背后,当她看不到的影子。 —— 余小欢沉默良久,很想问他,紫衣是死了么? 可是又怕自己会被打死。 她眼神虚空地对着天边那轮将圆未圆的皓月,继续沉浸在影子刚才说的故事里。 咦,不对,五十年前?这这这……怎么可能? “你刚才说,这些事发生在五十年前?”余小欢猛然回头问道,一下子将害怕被打的顾忌抛到了脑后。 “嗯。”影子仍是一动不动的。 “可是,你看起来比我还年轻啊!”余小欢叫道,“顶多二十来岁。” “我们蓬莱岛的族人,起码要一百岁以上才会显老。”黑衣人淡淡地说道。 “啊!”余小欢惊呼一声,羡慕嫉妒恨地问道,“弱弱地问一句,怎么样才能成为你们蓬莱岛人?” “不知。”黑衣人十分诚实地回答,竟然连一丝警惕和防备的神色都没有。 这反而让余小欢心头一颤,暗暗倒吸口凉气,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 难道,我当真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额,余小欢的意思是,黑衣人要将她灭口。 黑衣人只是稍微侧了侧脑袋,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一句话解释都没有。 “那,你那位紫衣族长,她现在在哪儿?”余小欢一时兴起,又不要命地问道。 黑衣人又只是沉默。 他这个样子,余小欢倒是敢继续做作下去了,又问了一个,“她真的还能醒过来吗?” 其实,她就想知道,这个人被放了五十年,还有气息么? 这等了五十年的人,该不是早已是个死尸吧? 想想还真是,毛骨悚然。 哎,好好的凄美故事,在她的破脑子里过一圈之后,怎么就成了恐怖故事呢? 第四百一十七章 赤焰之血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她一定会醒过来的!”黑衣人念念地说,“我一定会让她活过来的。” 活过来?那也就是说,她现在是个死人啊! 死人怎么能复生? 余小欢脑海里又过了一遍黑衣人说的故事,越想越觉得离谱。莫非,这人脑子有点问题,得了妄想症或者失心疯? “我困了,房间在哪儿?”余小欢打了个哈欠,给自己找个借口说。 “房间?早就没了。”黑衣人黯然地说道,他的声音总是冷冷地,语气总是淡淡的,像是一个很悠远的故事。“蓬莱岛的房屋,都在那一天倒塌了。五十年过去了,一木一瓦都已经化作地上的尘埃了。” 这个,余小欢不知道怎么安慰啊。不过,这人看起来油盐不进,也不像是个需要安慰的人嘛。 余小欢从礁石上下去,海水一下子漫到她腰间,把她的衣服都浸湿了。 她有点懵,上来礁石的时候,也没发现这里的海水有这么深呀。 这时,她才听到黑衣人那悠远的声音响起:“晚上涨潮,有时候会把附近低矮的礁石都给淹没。” “你怎么不早说!”余小欢嗔了一句,便提着裙子往岸上走去。 反正呢,她也不指望这冷冰冰的家伙可以贡献一套干燥的衣服给她换上的了,只能去求火麒麟,看看它能不能烧一把火烘干。 她在沙滩上寻找火麒麟的踪迹,这才发现,这小家伙竟然不那么怕水了,竟独自随着海浪的扑打,蹦蹦跳跳的。 余小欢叫了几声它也不过来,自己过去就着月光仔细一看,才发现,火麒麟根本不是在跟海浪玩耍,而是想抓被海浪冲刷而来的鱼。 对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们可以吃海鲜呀! 哎,亏得自己挨了这么久的饿,吹了这么久的海风,居然也没想到这一招,脑子肯定是今天在小船上时被海水给淹了吧! 反正衣服也湿了,再湿一点也无所谓,余小欢便无所顾忌地扑通下去,用青涩的武功在浪潮里抓了几条小鱼,然后又捡了好些个海贝,在沙子里挖了几只螃蟹,才心满意足地收了手,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捡了些树枝和树叶,让火麒麟喷了一把火,烧了一个火堆,一边烤衣服,一边烧海鲜。 都这个时候了,也不管什么味道好不好的,烧熟了就吃。 火麒麟吃得倒是挺开心的,在余小欢跟前转了好几个圈,嘤嘤地欢叫了几声,把余小欢逗乐了才肯停下。 然后,他们俩在花丛中落脚,以花瓣为床,天空为被,美美地睡上一觉。 有火麒麟在身旁,即使身处野外,余小欢也不觉得害怕。 第二天晚上,黑衣人还是一个人坐在礁石上发呆,余小欢飞身上去,轻飘飘地落在他身后,正欲上前两步在他身旁坐下,却听到黑衣人那遥远的声音响起。 “再过两天,就是月圆之夜了。”他似乎在自言自语。 他的声音有些深远,似乎月圆之夜意味着什么。余小欢却隐隐有些不安,难道,他要在月圆之夜复活紫衣吗? 余小欢不是害怕复活的结果,而是担心火麒麟。火麒麟在这场迷信的复活游戏中,到底要上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会不会有危险? “你打算怎么做?”余小欢故作好意地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黑衣人难得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难道他不信吗? 余小欢心头一颤,好害怕一不小心就被丢进海里喂鱼。 “把你带来,确实是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黑衣人却漠然地说道。 见他没什么动作,余小欢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颗心又一下子被这句话刺激得紧张了几分。 不是要火麒麟的么? “帮我安抚好火麒麟。”黑衣人徐徐说道,“月圆之夜,我要取它的赤焰之血。” 就是取点血这么简单吗? “什么是赤焰之血?”余小欢稍微淡定了些地问道。 “心头之血。”这次,黑衣人没有沉默,也没有遮掩。 “你要往它心脏刺一刀?”余小欢差点大叫起来,“这不是要它的命啊?” 黑衣人侧了侧头,用很是陌生的眼神扫了她一眼,冷漠地说:“为了紫衣,我不在乎!” “不是……你怎么可以这么愚昧呢?”余小欢急得直叫道,“什么心头血,它自己身上的血,不都是一样的吗?要不我给你普及一下,人体……噢不,动物身上的血液是循环流动的,什么心头血,也是可以留到脚指头、手指头等等,身上的其他部位的。我的意思是,你取它身上哪个部位的血都一样,为什么一定要置它于死地呢?” 余小欢急得,有些口不择言了。 见黑衣人无动于衷,她又急得大声嚷嚷道:“人死是不可能复生的,你没必要为了自己的执念搭上一个小可爱的性命!” “你闭嘴!”黑衣人瞬间激动得从礁石上站起来,“你不许胡说,她一定会醒过来的!我等了五十年了,我一定会让她醒过来的。” 余小欢看到他如此疯魔的样子,吓得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她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叫不醒一个沉迷在自己幻想中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她不再跟他争吵。若是当面硬钢,她半点赢他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她立马下了一个决定——带火麒麟躲起来。 至于为什么不选逃,因为她可跑不过黑衣人,而且这是个孤岛,唯一的小船她也不会行驶,只能选择躲了。 接下来的两天,她戴着火麒麟在岛上四处走动,企图找一个洞穴之类的,可以躲避的地方。可是,蓬莱岛上唯一的山丘,就是那个古树城堡的所在地,除此之外,一马平川。只是,岛上设置了保护的障碍,她即使爬高,也无法看清楚岛上的全貌。 走了两天,不是茫茫的大海,就是参天古树或满地繁花,能够隐秘躲藏的地方,没有。 若是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那黑衣人在岛上生活了几十年,还能不发现? 余小欢只好不再挣扎,找了一片密集的花海,打算看着那天晚上月圆了,就躲进去。 第四百一十八章 月圆之夜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两日后,果然是月圆之夜。 余小欢千叮万嘱,躲进去后不要出声不要动,才敢带着火麒麟躲进花海中。 敢情这火麒麟还是只幼崽,活泼好动得很,在花丛下看见花瓣掉落,忍不住伸出小爪子去接一下,看到有虫蚁爬过,忍不住伸出小爪子去戳戳,甚至有无辜的叶子遮挡了它看热闹的视线,它也动用小爪子调整一下才行。 余小欢心里叹气道:真想把你带走当宠物啊!可是你这么作下去,咱俩都会没命的。 偷偷从花瓣间的缝隙看向外面,夜色正浓,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从玉盘中铺泄而下,洋洋洒洒地洒落在古老苍穹的树梢上、五彩缤纷的花丛中,安静祥和,又蕴含着一种无声的热闹在其中。 如此良辰美景,可惜她这一人一火麒麟只能躲在暗中,无法参与其中的美好欢腾。 她正遗憾着,忽而有一阵轻轻的海风扫着花瓣吹拂过去,明明很柔和、很舒适,但花瓣上的虫蚁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危险,立马四散逃跑,慌不择路。 柔软的风中,渐起了一阵萧杀之意。 他来了! 余小欢脑海里冒出三个字,一下子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出来吧!”黑衣人飘忽而至。 额,这么快就找来了? 余小欢心头一惊,心说,我才不要!然后马上示意火麒麟,一定不要有什么动静啊! 黑衣人在花丛的上方盘旋片刻,又冷冷地说:“你总不会希望我把整片花海毁了吧?” 不是吧,要不要这么狠,这可是你的地盘啊? 既然是你的地盘,你都不心疼,我心疼个啥?哼哼,五十年前这里不是毁过一次,现在不是又恢复过来了?大不了再等个五十年呗,只要能熬过今晚就行! 余小欢正暗自腹诽着,花丛上却又一阵风席卷而起。这一次,可不像刚才那般柔和惬意,而是气势汹汹,满含萧杀之意。 火麒麟呼呼的风声吓得有些焦躁,弓着四肢,做防御状态,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余小欢不断地抚摸着它的毛发,安慰它,担心它一下子忍不住就跳了出去。 疾风越来越快地在花海上空卷了一圈又一圈,无数的花瓣随之被席卷而起,越卷越高,形成一条彩色的花龙。 紧张戒备的火麒麟看到此情景,眼里的锐利目光,很快就转变成了欢喜的星星。 余小欢赶紧扑火麒麟的身上,将它遮挡住,生怕它一个高兴就跳了出去。 不过,别说,那条花龙还真的挺美,活灵活现的,就是过于气势凶猛。 随着花丛中的花瓣越来越少,躲在花丛下面的余小欢和火麒麟没了遮掩,很快暴露在月光下。 火麒麟刚从余小欢的掩盖下钻出来,席卷的狂风骤停,在月光下飞舞的花龙没了狂风的力量支撑,纷纷掉落,在皎洁的月光下形成一片纯美的花雨。 哎,良辰美景奈何天! 余小欢心里却一阵凄凉,突然就不想阻止火麒麟了。 没有了余小欢的拖后腿,火麒麟一跃而起,在花雨中欢腾地蹦蹦跳跳,嘴里发出欢快的嘤嘤声。 余小欢也从匍匐在地上的状态中站起来,任由花雨洒落在这里的身上,短暂地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花雨将尽,余小欢怔怔地看向黑衣人。而黑衣人,也在看着她。 “为什么要阻止我?”黑衣人冷声质问她,“你跟紫衣到底有什么仇?” “无仇,也无怨。”余小欢冷声答道,“但是,我不允许你伤害火麒麟。它也是一条命,没必要为你的荒谬行为买单。” “我说过,谁都不可以阻止我复活紫衣!”黑衣人目光一沉,身影倏忽而动,隔空一掌推向余小欢。 余小欢的心跟这月光一样,很静,很静,静得她可以冷静对待这场对抗。 她提前凌空越起,躲过黑衣人的一掌。 玩闹的火麒麟猛然惊厥,瞬间停止自己的欢腾,在黑衣人马上就要靠近余小欢时,一下子挡在余小欢的前面,冲黑衣人发出恶狠狠的叫声。 “火麒麟,你快跑!”余小欢严肃地说道,“马上逃离这里,永远都不要让他找到你!” 火麒麟却嘤嘤地叫了两声,依然弓着身形,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不会有事的。”余小欢有些着急地安慰它。 一个都别想走。”黑衣人却冷冷地说道。 黑衣人话刚落音,就越过火麒麟,冲余小欢劈出第二掌。 余小欢被逼得阵阵后退闪躲,火麒麟马上转过身来,张开大口,喷出一口烈火,没想到黑衣人却早有防备,反手丢出一片黑布。这黑布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竟不怕火麒麟的烈火,直接将烈火扑灭,随之将火麒麟裹了起来。 余小欢发现情况不对,脚尖在花枝上一点,马上回冲过来,可惜她的速度根本无法跟快如闪电的黑衣人相比,她还未靠近,黑衣人已经伸手一捋,将火麒麟封在黑布中,整个捋了起来。 “你不要伤害它!”余小欢飞扑过来。 黑衣人不躲不闪,待余小欢就要打到他身上时,他却伸手扣住余小欢的手腕一转,余小欢就被他反手扣住不能动弹了。 这悬殊的力量对抗,输她一点都不意外,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她连一点还手的能力都没有,这这这……也太残忍了吧! 李白啊李白,你何时给我一个武艺超群、唯我独尊的角色啊?干嘛总是让我如此草包,一招还没碰到别人,就被别人给收拾了,这让我这个堂堂的中原镖局女儿的身份还怎么好意思混啊?! 黑衣人双手并用,一边拎着火麒麟,一边夹着余小欢,飞身略过残败、萧索的花海,衣摆飘动处,又带起一阵灵动的花瓣。 花瓣离开了赖以生存的花根,获得了随风而动的自由,它们欢腾地,恋着、追逐着可以带它们去远方的风,殊不知,这风,可以给它们自由,结束了它们继续盛开的生命。 花瓣追逐着黑衣人的衣摆,黑衣人却头也不回地飞去向古树城堡。 第四百一十九章 密室取血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被黑衣人紧紧地箍着,飘过花海,略过树梢,很快就到了古树城堡。 到了城堡的大厅,黑衣人一把将余小欢和火麒麟丢下,余小欢还没来得及哎呦叫疼,正想给火麒麟解开外面裹着的黑布,黑衣人就扭动墙上的一个烛台,大厅正前方的一个布满灰尘的藤椅后面墙壁就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黑衣人一下子闪过来,再次拎起余小欢和火麒麟,闪身入了石门。 经过一段暗黑、冗长的通道,余小欢吓得连尖叫都不敢了。幸好黑衣人身法极快,忽闪几下就到了密室的主室门外。 他单手放下余小欢,再次拧动墙上的开关,一面高大的石门缓缓打开,一面寒气扑面而来。 这么冷!余小欢心里猜想,他该不会是把他心心念念的紫衣冰封在这里吧? 黑衣人不再控制她,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就先一步走进了寒气逼人的密室。 火麒麟在他手中,他知道余小欢肯定会跟进来的。 余小欢怯怯,在对火麒麟的不舍以及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走了进去。 这密室,简直就是用寒冰砌起来的一样,四面都是四四方方的寒冰块,地面铺砌的也是一样。整个密室里,唯一的物件,就是室内正中间摆放的一个水晶棺。 黑衣人站在水晶棺前,漠然的目光里,突然有了希望和幻想,嘴角也微微地上扬了一下。 这黑衣人口中的紫衣姑娘,到底是怎样的天姿国色,竟让黑衣人心心念念了几十年都不曾忘记? 余小欢静静地走到水晶棺前,终于得以一睹紫衣姑娘的容颜。 水晶棺里,静静地躺着一个身着紫色绫罗衣裳的女子,衣裳雍容华贵,显然是黑衣人给她精心挑选的。余小欢视线上移,看到终于看到了那张给了她很多幻想的脸。 这一看,还真是……普普通通。 五官说不上惊艳,只能说是端正,皮肤跟黑衣人的一样,惨白惨白的,最令人难忘处,应该是眉宇间的淡淡忧愁。即使长眠,这郁郁的忧愁都不曾放下啊! 哎,居然有点小失望。 还以为是何等国色天香,让黑衣人念念不忘至今,怎么也没想到,只是一个忧愁的邻家女孩模样。 不过,也该是如此,若是美丽非凡,那个故事里的司马长风怎能不怜香惜玉,将她得那么惨? 黑衣人与她青梅竹马,从小到大严重便只有她一眼,自然满眼都是她的好。而且,总有那么一个人,总有一种深情的爱,是不被外貌的美与丑左右的。 黑衣人俯身,轻轻地摸了摸她微蹙的眉宇,满眼尽是情真意切。 “紫衣,你等着,我马上就可以让你醒过来了。”他轻声地唤着,满眼便只剩下紫衣一个人。“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余小欢趁黑衣人不注意,偷偷摸了一下紫衣的手腕,只觉得那只手腕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哪里还有什么脉搏?余小欢又伸手去探紫衣的心脏位置,指尖刚触及紫衣的衣裳,就被黑衣人一把抓住手腕,给远远地甩开了。 “她根本就没有脉搏!”余小欢叫道,“她已经死了,对不对?” “胡说!”黑衣人喝斥一声,似乎对她的话讳莫如深。 黑衣人将手中的黑布一扯,就将火麒麟放了出来,不等火麒麟逃开,他又手臂一张,捏住火麒麟的脖子后,将火麒麟提了起来,然后手中亮起一把匕首,递到余小欢面前,命令的口吻说:“取它赤焰之血!” 火麒麟被他拿捏住脖子后背,气息瞬间不畅,张嘴挣扎好几下都无法喷出火焰来。 “开玩笑!”余小欢心里虽然焦急,但还是冷哼一声,说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否则,你死!”却听黑衣人补充一句,手中的匕首倏忽而至余小欢的喉咙处。 “在这个世界,我一点都不怕死!”余小欢目光灼灼地看着黑衣人的眼睛。 “那就让它死!”黑衣人手腕反转,猛然一下就要刺向火麒麟的心脏位置。 “你等一下!”余小欢赶忙喝止,黑衣人握刀的手戛然而止。 “你为什么要我来取?”余小欢不由的纳闷道,“你明明有能力自己动手。” “你要在它平静都状态下取血。”黑衣人说,“我不希望紫衣醒过来都时候,还带着惊恐和不安。”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得知自己的生命是别人的生命换来的,又会怎样?是否会愧疚?若是含着愧疚,她又怎能安心?” 黑衣人目光一寒,手中的匕首又往前推进半分,“若是我自己动手,它便再无半分活着的可能!” 又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可是,余小欢实在没有坚决对抗的本领。 那就让刀握着自己的手里吧,但凡有可能,她都会手下留情的,只有这样,火麒麟才有活着的可能。 既已打定主意,她便摆出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对黑衣人说:“把刀给我,我来动手。” 从黑衣人手中接过匕首和火麒麟,余小欢小声跟挣扎着的火麒麟说:“小麒麟,对不起了,你就乖乖的别动,我要从你身上取一点血救水晶棺里的姐姐,你动着的话,我怕会伤你很深。” 火麒麟看着余小欢手里寒光闪闪的匕首,可怜巴巴地缩着脑袋,委屈得都要哭了。 余小欢于心不忍地安慰说“我会尽量小心点的。”她想说尽量不让它那么疼了,可是自己想想都疼,她连自己都骗不了,又怎能欺骗这明明已经委屈得不得了却还是对她颇为信任的小家伙呢? “动手吧!”黑衣人催促道。 余小欢举起手中的匕首,划到火麒麟心脏的位置。 真的要动手么?我又不是医生,万一弄巧成拙,一刀把火麒麟刺死了,那我岂不是成了凶手? 可事到如今,她还有得选么? 纠结中,匕首入,鲜血流。 火麒麟目露泪光,发出一声哀鸣。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类亲手在胸口扎上一刀,那种滋味肯定很难受吧? 第四百二十章 复活礼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黑衣人再次按动开关。 随之,密室的顶部开出一个天窗,盈盈满满的月光从窗口铺泻而下,正好完完整整地落在晶莹剔透的水晶棺上。 他仰头往天窗定睛看了一眼,马上启动术法,将火麒麟的赤焰之血凝聚到水晶棺的上方,结成圆圆流动的一团。 余小欢见状,立马在衣裳上扯下布条,给火麒麟包扎起来。 火麒麟虚弱地依偎在余小欢的怀里,泪眼汪汪,委屈死了。 黑衣人神色凝重,双手隔空操纵着血团,极力地维持着血团的稳定,不让血团从空中坠落。 在月光的映照下,赤焰之血赤中带金,在血团里飞快地流转、变幻。 黑衣人抬头扫了一眼天窗里的圆月,见圆月已经移动到天窗的正中间,便变换手法,控制血团下移。 血团缓缓地下移着,直到靠近紫衣心脏的位置,忽然顿了顿,便猝不及防地往下闪去,一下子消失在紫衣的胸口处。 余小欢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是抱着火麒麟,怔怔地看着黑衣人的表演。 黑衣人继续变换手法,让赤焰之血贯彻紫衣的全身。冰窖里很冷,可他的额头上明显已有汗珠渗出。 虽然不相信人死还能复生,但余小欢还是十分好奇,忍不住伸长脖子想看看紫衣姑娘现在怎么样了。然而,就在这时,黑衣人突然变换身法,一个旋转,往手法上注入更大的力量,水晶棺中的紫衣姑娘随之缓缓升起,继而立起,像个活人一样,凌空而站。 只是,她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黑衣人又变换几次身形和手法之后,变得有些焦躁起来。或许,在他的预计里,到这个时候,紫衣姑娘就应该醒过来了,可是他努力了这么久,紫衣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渐渐的,黑衣人的焦躁变成失望,继而绝望。 “啊!”黑衣人终于大叫一声,整个人跟原地爆炸了一样,双手张开,表情狰狞,浑身挣扎又撕裂,疯癫又绝望。 余小欢吓得,抱着火麒麟一把跳到靠墙的角落里缩起来,然后就看到双眼紧闭的紫衣从空中软软地坠落,又重新躺到了水晶棺中。 余小欢被寒冰墙的刺骨之冷浸得瞬清醒,随之脱口而出地叫道:“快跑!” 她将火麒麟往出口方向送去,黑衣人闻言,却舞动双臂,将一大块寒冰块丢了过来。 余小欢后背被寒冰块击中,火麒麟瞬时从她手中托手而出,飞到了出口外头。随之,余小欢扑倒在地,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额,我这又是要挂的节奏么? 余小欢心里顿时感觉怏怏,很是不快。 本姑娘这是干了啥了,就又要挂? 余小欢正暗自纳闷着,却见黑衣人更加疯癫起来,胡乱地打在寒冰墙上,恨恨地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紫衣,你为什么还不醒来?” 余小欢看到出口处的火麒麟刚站起来,就挣扎着要跑回来救她,马上叫道:“别回来,快跑!”说罢,她胸口抽搐一下,瞬间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兴许被她的声音刺激,黑衣人又锤又砸,很快就把好好的一个寒冰块砌成的密室打砸得稀巴烂。 许多碎落的冰块打在余小欢的背上,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呜呜,本姑娘才不要被砸死啊! 余小欢心里狂呼一声,便张口大叫道:“李白,快出来!” 哼哼,本姑娘还有金手指没用呢! 李白飘然出现,衣袖一挥,余小欢身上的冰块就飞射出去,砸入周围的破烂不堪的寒冰块中。 他优雅的手伸到余小欢跟前。余小欢从未觉得他如此温柔过。 余小欢站起来,平缓一下气息,对李白说道:“我想穿越到她的体内,充当一下她的角色,可以吗?” 李白瞟一眼定住的黑衣人,再看向余小欢,问道:“要多久?” 余小欢竖起一根食指,说:“一天。” 李白微一迟钝后,便点了点头,说:“若是如此,现在的你,就得先死。” 哎,还是逃不过“英年早逝”的命运啊! “好吧。”余小欢心里有些微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李白消失,周遭的一切又运转起来。火麒麟还在试图往密室里面走,余小欢还倒在地上,黑衣人还在疯狂地打着砸着。 忽然,黑衣人又一拳打在一块寒冰块,寒冰块上一块三角形碎片瞬时脱落,箭一般朝着余小欢的后脑勺敲去。 余小欢甚至来不及感受到疼痛,就一命呜呼了。 哎,怎么到头来,还是改变不了被砸死的命运呢? 火麒麟冲到余小欢身边,小脑袋在她身上蹭了又蹭,嘴里不断发出哀嚎的声音,不敢相信地上的人已经离去。 水晶棺中,静静躺着的紫衣的手指忽然动了动。片刻之后,又动了动,随后,终于缓缓地睁开眼睛。 已经疯魔的黑衣人对这一切丝毫没有察觉,还在打着砸着,叫着吼着。 余小欢刚要适应一下紫衣的身体,却被刺骨的寒冷刺激得激灵灵地打了个喷嚏。 黑衣人闻声,怔怔地定了三秒,才缓缓地转过头来。 “紫衣!”看到水晶棺的紫衣在挣扎着爬起来,他往前几步冲过去,继而又小心翼翼地将紫衣扶起来,激动地久久不能说出话来。 “你的手怎么了?”紫衣缓缓地移动视线,看了看黑衣人的占满鲜血的手。 “没事。我没事。”发觉自己的手满是血迹,黑衣人立马将自己的手缩回来,在自己衣服上来回蹭了好久。 “你终于回来。”黑衣人一脸兴奋,擦不干净的手无处安放,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紫衣只是温柔地看着他。 他从未见紫衣的目光对他如此温柔过,如果这只是一场梦,他宁可长睡不醒。 “谢谢你,一直在等我。”紫衣柔声说。 他也从未见紫衣的声音对他如此温柔过,如果这是个陷阱,他宁可沉沦不起。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黑衣人憨憨一笑,“只要你能回来,我愿倾尽所有。” 紫衣避开黑衣人的目光,看向地上哀鸣的火麒麟,然后转而看到那具再也不会动弹的躯体,说:“我们把她藏在花海里吧。” 第四百二十一章 交待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安葬好戚双儿,黑衣人陪着紫衣,回到他们以前经常去的那块礁石上。 “你还记得这里么?” 这次黑衣人再也没有远远地站在紫衣的身后,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影子,他跟紫衣并列而坐,紫衣疲软地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像极了恩爱又普通的一对。 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湛蓝的夜空中,月光下的一切,似乎恢复了原有的静谧和美好,好像什么烦心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记得。”紫衣絮絮地说起他们的过往。 其实,那都是余小欢前些天从黑衣人嘴里听来的,所以,她说得更加精简、唯美,简单地勾勒起童话般美好的画面,点到即止,让黑衣人自己脑补。 他们从天黑坐到天亮,从日出坐到日落,又从日落坐到繁星满天,好像幸福都定格在这一幅美好的画面里了。 “影子,你以后自己要好好的。”紫衣声音清冷地说道。 “我们都要好好的。”影子一脸幸福,完全没有体会到紫衣的言中之意。 “不,我要你保证,你以后都会好好的。无论你的生活里有没有我。”紫衣又说。 “什么意思?”黑衣人敏感地一惊,“你要去哪里?你又要丢下我吗?” “不是,我会一直在这里。”紫衣露出温柔的笑容,“只是,我可能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我会好好地看着你,默默地替你祈祷,希望你过得开心、自我。” “你一直在这里,我每天都能看得到你,自然就会开心、幸福,不需要你的祈祷。”黑衣人有些傻呵呵地说,“你祈祷你自己好就行,只要你好,我就什么都好。” 怎么就无法沟通呢? “影子,难道你就没有理想吗?”紫衣目光变得有些深远,“虽然你叫影子,可是你不能真的活成别人的影子啊!” “我的理想,就是完成你的理想,长伴你左右。”影子一脸认真地说道,“如果还有其他,就是希望每天都可以看到你的笑容。” 这是从小被洗脑了么? “你要做你自己,遵从自己的内心,为自己考虑。”紫衣再次苦口婆心地劝说。 “我的心全部都是你。”黑衣人第一次深情地直视紫衣的眼睛,“没有你,才是真的没了自我。” “那我说什么,你都会听,是不是?”紫衣只好改变策略。 “当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为了你,赴汤蹈火,我在所不辞!”黑衣人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不要你赴汤蹈火,我只要你好好活着。”紫衣说着,双眸变得晶莹透亮,分明有泪珠在打转。“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无论我发生什么了,你都要好好地活着,快乐地活着。” 黑衣人隐约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紫衣的话,对他而言,就是圣旨,他只能点头应下。 紫衣嘴角扬起,露出满意、宽慰的笑容。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紫衣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你怎么了?”黑衣人的眼中只有紫衣一个,很快就看出紫衣的不对劲来。 “我……”紫衣凄然一笑,“我可能又要离开你了。” “为什么?”黑衣人顿时慌乱,激动地叫道,“你要去哪里,为什么不能带上我一起去?” 哎,这人执念怎么这么深,这一句话怎么就又给绕回来了呢? “我……”紫衣刚开口,却顿感气血翻腾,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有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紫衣!” 黑衣人一惊,立马接住喷血后软趴下来的紫衣,“你怎么了?” “复活,是有悖于天理的。”紫衣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死而复生的办法,都是骗人的。你我这次相见,只有一天。我不想看着你整日为一个已经死去的我活得没有自我,所以向上天祈求,可以见你一面,与你告别。” “不,这一定不是真的!”黑衣人哭着喊叫道,“你一定是骗我的,你又骗我了!” “上天说,我这辈子杀戮太多,罪孽深重,若是我能解开你心结,让你好好过完余生,兴许我还可以再世投胎为人。” “不,我不信!”黑衣人哭得撕心裂肺。 “你一定不会让我成为孤魂野鬼的,对不对?”紫衣却自顾自地说下去,“你就将我安葬在这后面的花海中。以前,总是你远远地跟在身后守着我;以后,我就在你身后远远地守着你,直到我们再次相见的那天,好不好?” “不,我愿意永远做你的影子,才不要站在前面,没有方向地飘零!”黑衣人哭成泪人。 “你一定要记住我说过的话,好好活着!”紫衣嘴角不断冒着淤黑的血,出气多,进气少,抓住黑衣人的手越来越力不从心。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黑衣人的整个精神世界都崩塌了,塌得片甲不留,满是碎渣。他哭得撕心裂肺,抱着紫衣不能自已。悲恸这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悲伤程度。 紫衣的身子忽然剧烈地痉挛起来,神色好一阵扭曲。 余小欢心里惊呼,怎么又要吐血身亡啊?又不是小龙女! 再说了,人家小龙女吐的是鲜血,柔柔弱弱的,唯美得很,画面不要太好看。她特么嘴里吐出来的却是几十年前已经郁结的陈年淤血,暗黑得吓人,画面实在太过于难看。 人与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紫衣嘴巴微张,却再也说不出话来。痉挛了一下,突然一个抽搐,就再也没了呼吸。 黑衣人哭声顿止,张着嘴巴怔怔地看着面色痛苦的紫衣,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苦苦等待五十年,却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叫他怎能释怀? 他的世界里,顿时只剩下黑白,他的眼里,只剩下一具再也不会醒来的躯壳。 天亮的时候,他在花海里挖了一个坑,按照紫衣的意思,将拾掇干净的紫衣放入坑里。 紫衣说过的话,一遍一遍地在他脑海里徘徊。他不是不懂紫衣的用心良苦,可他早已万念俱灰,活着,对他而言,只是每日重复着同样的痛苦。 下定决心后,黑衣人将紫衣安葬好,他对着紫衣的碑文凄然一笑,说:“你说过,我要做自己,遵从自己的内心。所以,你别怪我这次忤逆你的意思,好吗?因为,这就是我,遵从内心的我!” 说罢,他捡起旁边的一根花枝,运用内力,将其一掌刺入自己心脏的位置。 “没有你,我活着毫无意义!唯有死,才能解脱。” 第四百二十二章 穿越之十二——余小欢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醒来时,余小欢眼睛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不知什么时候,李白已经坐在她旁边。 她缓缓地坐起来,对李白说道:“我想回去见见他。” “你、想清楚了?”李白嘴角嗫嚅一下,失落之色一闪而过,又很快恢复如常。 余小欢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一个要求。”李白冷声说,“你不能告诉他,你知道的关于你们未来的事情,否则,穿越自动中断。” 余小欢急得刚想问为什么,自己却又一下子明白了过来,难过地答了句:“好。” —— 故事回到2012年,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缝中照射进来,欢快地落在雪白的被子上。 余小欢缓缓地睁开眼睛,就看到苏小年安静地躺在自己的身侧,一脸安逸美好。 她悄悄地蹭过去,在苏小年脸上留下一个香吻。 苏小年眼睛没睁开,便甜甜地笑着说:“某人又偷亲我!” “某人又装睡!”余小欢一脸傻笑。 这是真的,她真的回来了,苏小年也回来了! “明天就要进组了,当然要抓紧时间休息啦!”苏小年把脸往她跟前蹭了蹭,躲开从窗帘缝照进来的明亮阳光。 “可是我饿了。”余小欢撒娇说。 这个画面,在她的记忆力来来回回地播放了无数遍,台词早已烂熟于心。 “好,我马上起来给你做早餐。”刚才还懒洋洋眯着眼睛的苏小年一下子掀开被子,精神饱满地坐起来,“煎鸡蛋加牛奶,怎么样?” “你做什么我都喜欢。” 待苏小年从房间里走出去,余小欢脸上简单幸福的笑容,逐渐消去。 原来,再次得到已经失去过一次的东西,喜悦之余,心里还是会疼的。尤其是,想到那个已经出现过的结果时,心里就跟插着一根刺似的。 她光着脚走到厨房门口,靠在门边上偷看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苏小年正将煎好的鸡蛋夹到烤好的面包里,合成三明治,完成后回过头来,给她投送一个温暖的笑容,说:“这是得多想我呀,又不穿鞋就跑出来。” “看不见就想,看得见也想。”余小欢肉麻地说了一句,便几步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继续忙碌的苏小年。 “看来你这辈子是离不开我了!”苏小年得意地笑了笑,便假装严肃地说道:“快点刷牙吃早餐,不然你会失去我的。” “不许你胡说!”余小欢神经敏感地嗔了一句,竟忍不住一阵酸楚上涌,眼睛、鼻子都红了。 “你怎么了?对不起,我是开玩笑的。”苏小年见她情况不对,马上过来安慰。 余小欢严重打转的泪珠瞬间就流了下来,她却马上笑了起来,说道:“呵呵,我是演戏呢!你看我这哭戏怎么样?” “真的吗?”苏小年轻轻给她擦去脸上的泪痕,“你看你,这委屈的样,把我都给骗到了。” 刷了牙洗了脸,吃早餐的时候,余小欢开玩笑似的说:“我真不想让你去剧组呀!” “为什么?”苏小年微微笑着,“这不是我们梦寐以求的事情么?” 他们俩以前确实一直盼望着有机会可以进同一个剧组拍戏,最好还是搭档的那种。这次他们即将要进组拍摄的角色,还是他们目前为止,争取到的最好的、戏份最多的角色,所以,她怎能劝得动苏小年呢? “是。可是,我就是有点担心。”余小欢心里很纠结,要不要告诉苏小年真相。 “傻瓜,担心什么?”苏小年的食指指尖轻轻点在她的额心上,“我们肯定会越来越好的。再说了,这不是还有我么,有什么事情,你都推给我就是了。” “你总是对我这么好。”余小欢鼻子一酸,一下子又忍不住哭了,“你能不能不要对我那么好了。” “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去?”苏小年被她这个样子闹得又好气又好笑,“你放心吧,就算我以后爆红了,我们也不会分开的。哼哼,你的演技一直比我好,我还担心你不要我了呢!所以呀,我一定要对你好,加倍地对你好,好得你以后无论遇到谁,你都不会认为他能比我对你好,你也就不会考虑别人去了。” 余小欢再也抑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她心里说道:确实遇不到,能不你对我更好的人了! “你……这是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见她哭得如此伤心,苏小年慌乱地把她抱住安慰,“乖乖,不哭了,我答应你,等我以后挣到钱,买了房子,我就不接戏了,整天就在家里陪着你,等到实在是没有生活费了,就再去拍一个,好不好?” 余小欢忍着锥心的痛,双手捧着苏小年的脸,哭红的双眼尽是悲伤地看着苏小年,说:“我不敢想以后!” “你今天是怎么了?”苏小年变得越发紧张起来,“你从来不这样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有。”余小欢哭着说道,“就是突然觉得你那么好,如果以后我的生活里没有你了,我该怎么办?” “怎么会?”苏小年紧张的心松了松,微微笑着说道,“无论你余小欢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我总觉得,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样的性情,一样的兴趣爱好,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即使什么都不做,也是轻松愉悦的。我变得美好、优秀,都是因为有你呀!” “你这样说得,我很愧疚。”余小欢又哭又笑,“你变得越来越好了,我却越来越懒了。” “你就是因为这个哭的吗?”苏小年笑道。 余小欢钻在苏小年的怀里哭哭唧唧,还不忘对李白暗暗腹诽:好你个李白,为什么要送我回到进组的前一天,却还让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如果是她和苏小年还没去面试的时候就好了,那她就可以找很多理由让苏小年错过或者搞砸那场面试。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只能想办法等到吊威亚的时候,再防止意外发生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 演戏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进入剧组拍摄,她和苏小年的言行举止都有所注意和克制,不像往常那么腻歪,但每天能看见他的存在,她还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甜蜜和快乐。 这些美好,在她梦中早已千转百回了啊! 只是,与此同时,她内心深处也对已知的未来藏着无处可说的紧张和担忧。 快乐,并痛着! 进剧组不久,在剧中饰演苏小年妹妹角色的女演员于露就常跟苏小年混在一起,美其名曰先互相熟悉一下,体验一下当兄妹的感觉。 按照剧本,于露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妹妹,没少给自己的哥哥惹麻烦。于露这一体验,还真没少欺负苏小年。 以前活的那一次,余小欢单纯得很,大大咧咧的,自己跟苏小年彼此信任,心无旁骛,压根就没多想,竟真的就带着于露,三人一起跑步健身、压马路或者吃宵夜。到了这一次,她经历多了,敏感了,一下子就看出于露在打苏小年的主意。 可是,虽然她余小欢不是以前的余小欢了,苏小年却还是以前的苏小年,单纯善良,心思简单,完全没有多想,也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还是当人家妹妹一样,客客气气的,力所能及的事情从来不会拒绝。 余小欢也没有跟苏小年明说,这本来就是捕风捉影的事情,她可不想因为这么一个歪心思的人跟苏小年闹不愉快,那样岂不是正中人家的下怀?而且,她好不容易才得以重新和苏小年在一起,一分一秒她都不想跟他闹不愉快的。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们几个没有戏份,又一起吃烧烤。 于露摇着苏小年的胳膊,满脸崇拜地说:“小年哥哥,你怎么那么会演戏呀?我怎么都演不好,今天都被导演骂了。” 余小欢暗自瞪了一眼于露的手,便看到苏小年若无其事地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假装用手做扇,给自己扇风。 看来这次,苏小年都觉得有些不妥了,但他向来与人为善,所以,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暗暗地跟于露保持了距离。 于露却不识趣,继续装可怜地说道:“小年哥哥,你说我该怎么办,还有那么多场戏,人家真怕他继续骂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不等苏小年答话,余小欢插嘴道:“他骂你什么了?” 于露稍一错愕,马上弱弱地说道:“他说,人家演的角色是刁蛮任性、嚣张泼辣的,可是人家太柔和了,总是显得张力不够。哎,我看小欢姐姐你倒是跟我的角色性格挺像的,要是咱们早些认识,兴许还能跟选角的人说一说,让他们把咱俩的角色互换一下,那样咱们演起来就得心应手了。” 呵呵,这不是明摆着说我性格不好么? 余小欢嫣然一笑,说:“那估计导演还是不乐意,他今天还夸我呢。他说我演得非常好,好像这角色就是为我量身定制的一样,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甚至还问我是不是从小家里就把我往淑女方面培养。” 这可不是吹牛的,穿越了多次,体验了不同身份角色,再回过头来扮演一个小角色,她总是得心应手的。 “然后呢?”苏小年宠溺地笑着问道。 “然后,我就哈哈大笑说不是啦!”余小欢笑道,“这不就原形毕露了嘛!可是导演还说我可塑性强,还想给我加戏呢!” “真棒!”苏小年趁机恭维道,“不愧是我苏小年看中的人!” “哇,小欢姐姐这么厉害!”于露见苏小年如此维护余小欢,心里暗暗较劲,表面上却一脸无辜和艳羡地说道,“小欢姐姐,你能不能看在小年哥哥的份上,免费教教我呢?我这个角色是小年哥哥在戏里的妹妹,跟小年哥哥有很多对手戏呢!要是我演不好的话,肯定会拖小年哥哥的后腿的。” 余小欢不动声色地瞟了苏小年一眼,然后笑容灿烂地对于露说:“好说好说!” “剧本我有好好看的,你这个角色我也了解不少。”她眼睛忽闪忽闪的,却很真诚地接着说,“其实,这个妹妹就是仗着家人和哥哥的疼爱,喜欢充纸老虎罢了,并没有什么真本事。比如,有一场戏,她不是在气急之下甩了我一个耳光嘛,你就得这样——” 余小欢说到这儿,忽然站起来,一巴掌扇到于露脸上。 于露猝不及防,直接被她这一巴掌给打懵了。 余小欢却继续“投入”地说戏:“就是要这样,毫不犹豫地出手,一点都没有顾忌后果的。结果,不是把我给惹毛了嘛。其实,我在戏中的角色,也是个外柔内刚、遇事不怕的女子,于是,我眼神一冷,紧接着,手一扬,就给你回了一巴掌——” “啪!”又是响亮的一声。 这是波什么操作? 旁边的苏小年直接看懵了。 “你……”于露怎会不明白余小欢是故意的?顿时气急败坏,正要反击,却又被余小欢掐断了话头。 “前面不是说了嘛,你只是个纸老虎,压根就没想到外表柔弱的我会还手,直接就被我给打懵了,哭着去找你哥哥告状了。”余小欢一脸沉醉地说戏,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 “咳咳。”苏小年假咳两声,打断两人呼之欲出的冲突,还不忘替余小欢解围说,“你入戏太深了!” “啊噢!”余小欢这才回过神来,一脸惊讶地说道,“我还以为我现在在拍戏呢,全神投入拍戏中,简直不要太过瘾了!” 苏小年看了看于露火辣辣的脸色,马上劝解说:“呵呵,于露,你可别跟小欢一般见识,她就是个戏痴,一旦进入角色,就入戏太深,跟着了魔似的。” 于露闻言,马上收了收充满怨恨的眼神,强颜欢笑道:“怎么会呢?小欢姐姐也是为了教我拍好戏,只是我实在是太柔弱了,演不出小欢姐姐的霸气和干脆利索,怕是要辜负姐姐的一番好意了。” 说罢,于露捂着火辣辣的脸蛋,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苏小年坐在余小欢对面,一双明媚的眼睛此刻正被乌云密布笼罩着,一眨不眨地看着余小欢,把余小欢看得有些不安起来。 第四百二十四章 挨打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尽管有些心虚和不安,余小欢却不肯认错,依然保持着嚣张的气势,语气蛮横地说道:“干嘛这样看着我?” 严肃地阴着脸的苏小年又沉默了一会儿,便再也忍不住噗嗤一笑,“你吃醋了?” 哎,原来他没生气呢! “难道我不应该吗?”余小欢嘟着嘴倔强地说,“她整天缠着你就算了,居然还坐着你旁边抱着你的手臂,到底谁才是你的女朋友呀?” “原来真的是吃醋了!”苏小年得意地笑笑,却不忘道歉说,“我错了。以后我肯定会注意,跟她保持距离。” 这还差不多。 —— 接下来,于露终于收敛了几天,不再敢当着余小欢的对苏小年拉拉扯扯搞暧昧了。 余小欢忍不住有些小得意,穿越多次,总是被打脸,自己终于有机会给别人打脸一次了,而且还是为自己最喜欢的人,想想都爽。 只是这个爽劲,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就被别人打脸了。 接下来的戏中,有一段她跟男主见面,引起女主的误会,直接被女主开刷的剧情。女主性情耿直,就是太风风火火,一言不合就开打,偏又武功高强,武功霸道狠辣。剧中余小欢的角色武功以柔和为主,根本不是女主的对手,用不了几招就被女主打得落花流水。 按照剧本,这场打斗是点到即止,可是,饰演女主的演员茉莉将余小欢饰演的角色打输后,竟还紧追不舍,手中的长鞭竟真的结结实实地落在余小欢身上。导演没有喊停,余小欢也不敢乱叫乱跑,依旧保持着角色应有的状态。 可是,那一鞭子抽下来,是真的疼啊! 余小欢一边忍受着切身疼痛,一边回想,她到底跟这个大明星主角有什么仇什么怨啊,犯得着人家不顾形象公报私仇么?可是,她左想右想,还是没想出,她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人家了。 而且,以前经历过的那一段人生里,也没有这段过分的剧情啊,不然她早有防备,哪能受这冤屈? 奇怪,那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这些天,她就只得罪过于露一个。 等到导演喊停的时候,余小欢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三鞭,疼得都要站不起来了。 导演看了饰演女主的演员茉莉一眼,顾忌到人家是届时的大流量明星,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直接跳过,对余小欢说:“演得不错,即使被打得节节败退,也没有露怯,没有出戏,更没有丢失角色应该有的气度。” 哎,穿越了那么多身份,也算是养成不露馅的本能了。 “可是,真的很疼额!”余小欢差点就哭了。 导演回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茉莉一眼,咂咂嘴,然后将火气发在助理身上,说:“赶紧叫医务啊!” 再次回过头来时,火气又降了下来,对余小欢说:“你戏不错,后面我给你加戏。” “导演,你这话都说过两次了。”余小欢有些哭笑不得。 “这次一定!”导演打包票似的说,“明天就加。” 余小欢还能说什么呢?这个时空的自己,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演员,能够让大导演亲自开口让她加戏,多少人艳羡不来呢。 可是,她才不是那种轻易吃哑巴亏的人。 涂了药之后,她就在旁边看着,等到茉莉的戏拍完,她偷偷跟着茉莉去了洗手间。 茉莉从洗手间隔间里出来,发现她抱着手,正对隔间的门站着,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 “你站在这里干嘛?”茉莉马上恢复傲娇的神色叫道,“不知道偷窥是犯法的吗?” “你是大明星,但不是我的偶像,我偷窥你做什么?”余小欢冷冷地说,“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竟让你不顾形象当着众人的面借着拍戏之名来抽我?” “你真不知道?”茉莉轻扬着下巴,傲慢地看着余小欢,“得罪了谁,这么快就忘了?” “得罪?”余小欢恍惚一下,大概明白了,但还是装傻地说道,“我也没得罪谁呀?就是演戏的时候,可能入戏太深,不小心招惹了谁、让谁不高兴了吧。不过,我就是想好好演戏,一入戏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就像前几天有一次,我跟于露探讨,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就进入角色了,竟就真的扇了她一巴掌……哎,有时候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啊!” 茉莉越听越气,上前就要给余小欢扇去一巴掌,被余小欢巧妙地躲了过去。 “你说,她怎么就不躲呢?”余小欢不嫌事大地说,“像我这样,稍微退一下不就躲开了么?” “我告诉你,于露,她是我表妹。”茉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跟她过不去,就是跟我不过去。” “所以,你承认你今天是公报私仇了?”余小欢也认真地说道。 “打你一次又怎样?”茉莉蛮横地说道,“若是你再敢嚣张,日后我整你的机会多得是!” “搞笑!嚣张的明明是你们。”余小欢冷笑道,“你们一个明目张胆地抢我男朋友,一个明目张胆地打我,还好意思说我嚣张,还要不要脸了!” “你……”茉莉又扑上来要打余小欢,余小欢再次躲开。 其实,余小欢心里也挺想回敬人家一顿的,可是想想这是文明法治的社会,她可不能把穿越的陋习带到这里来,于是就忍呀忍,给忍下了。 她刚要开门出去,却发现于露也开门进来了。 “怎么,要联手打我吗?”余小欢眼前顿时浮现出韩剧里的那种,被两个女人揪着头暴揍的画面。 “哼,我们是淑女,怎么可能跟你这种人一般见识。”于露故作姿态,继续假装柔弱。“但是,我告诉你,苏家的大门你这种野丫头进不去,苏家少奶奶的位置,一定是我于露的。无论是家庭背景,还是品质相貌,我跟苏小年才是门当户对的一对。” 啥?难道苏小年还有个非比寻常的家庭背景? 余小欢有点懵了,她确实从来没有听苏小年提起过自己的家庭。苏小年死后,她连关于他后事的点点滴滴都不知道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选择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余小欢从洗手间出来,经历片场,就看到苏小年在找她。 “对不起,今天没有我的戏份,我就出去办点事了,现在才回来。”见到她,苏小年马上解释说,“刚才听别人说你受伤了,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医务已经给我上药了。”余小欢勉强笑笑,“你出去办什么事了?” 以前,也有过好几次苏小年突然外出一两天的事情,他说是处理一点小事,余小欢就从来没有刨根问底,到底是什么事。 “还不是以前的老问题。”苏小年弯腰,将俊朗的脸蛋凑近她,“怎么,突然开始感兴趣了?” “是呀!”余小欢半开玩笑地说,“如果我问你,你会告诉我吗?” 苏小年点头,真诚地说:“当然会。” 随后他扬了扬手中装满东西的塑料袋,又说:“但是我给你买了好吃的,天大的事,也等把你喂饱了再说。”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吃着晚饭天就黑了。 华灯初上,倒是把这个地方的夜晚衬托得多了几分寂寥。 “你在想什么呢?”看余小欢有些出神,苏小年便低下头,用自己的脑袋往她脑袋上蹭了蹭,“你这几天总是发呆走神,都有点不像我那个活泼开朗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女朋友了!快点从实招来,你把我女朋友藏哪儿去了?” 以前,他们总是这般玩闹,过日子跟过家家一样。余小欢心里咯噔地跳痛一下,却马上配合着说:“藏在你心里啦,要用真心才能感受得到。” “是嘛?”苏小年装傻。 “怎么,难道你真心被狗吃了?”余小欢故作惊讶,“这可是要用真心才能感受得到的。” “你快摸摸,我的真心还在不在?”苏小年说着,一把抓着余小欢的手拉入怀里。 “额!” 余小欢却闷哼一声。苏小年这一拉扯,可牵扯到她今天被鞭子抽痛的地方了。 “怎么了?”苏小年一慌,马上捋起她的衣服一看,一道暗红色的鞭痕映入眼帘。“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是拍戏的时候误伤吗,这分明是鞭子抽打的痕迹,怎么可能是误伤?你跟她无冤无仇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怎么就知道无冤无仇?”余小欢把衣服遮了下来,“说不定就是我先得罪人家的呢?” “怎么可能?”苏小年想也不想就否认了,“你余小欢是怎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你最是善良了,虽然有时候嘴上说几句难听的,可那样顶多就算是刀子嘴豆腐心,怎么可能去得罪别人呢?如果有,肯定是别人太小气。” “我……我那天不是打了于露么?”余小欢顿时觉得自己愧对苏小年的信任,神色有些难过起来。 “那也是她活该!”苏小年一本正经地说道,“谁叫她要跟你抢男朋友呢?你不打她,难道还要将男朋友拱手相让呀?” “你知道?”余小欢有些震惊,“既然你知道她打你的主意,那你干嘛不躲着她点?”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嘛。”苏小年马上保证说,“从今以后,除了拍戏,我一句话也不会跟她多说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余小欢却揪着前面一句问道。 “别人告诉我的呗!”苏小年解释一句,马上将话题拉回来到受伤的事情上,“你的意思是,茉莉打你,跟于露有关?” “茉莉说,于露是她的表妹。”余小欢气焰顿时弱了下来。人家有后台呀,她今天连还手都不敢。 “难怪。”苏小年喃喃地说了一句。 余小欢却沉浸在洗手间时,于露和茉莉说的话中。按照她们的意思,苏小年的身世应该很不一般。 “小年,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你的家人?”余小欢撒娇地问道,“要是以后,他们不愿接受我当你媳妇,你会怎么办?” “能怎么办?”苏小年故意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顿了顿,见余小欢急了,才继续说下去:“当然是遵从自己的内心,跟你在一起了。” “我喜欢你,谁反对都没用!” 猝不及防被表白一通,余小欢看着苏小年深情的眼神,顿时沉沦。 “你想知道什么?”苏小年问道,“有些事我不想说,但是如果你问,我都会告诉你的。” 余小欢轻轻地捂着他的嘴巴,摇了摇头。 她再也不想问下去了,不管他的家庭背景是什么样的,不管他的家人是什么样的,他在乎她,他们彼此在乎彼此,这就足够了。 就在她刚放下这个担忧,只想全身心享受苏小年的深情时,她却猛然惊醒。 即使不在乎这些,即使没有这些,她的苏小年还是会离开她呀! 想到那坠落的一幕,她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小欢,你怎么了?” 苏小年扶着她的肩膀,叫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 “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呀!”余小欢瞬间崩溃痛哭。 “傻瓜,我说过,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苏小年将她揽入怀中,宽慰说。 余小欢心说:你越是这样,我就更加离不开你! 随着拍摄的进行,距离苏小年从威压上意外掉落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就越来越不安。 其实,只要有苏小年掉威亚或者有站在高处的动作,她都会紧张得不得了,甚至因此觉得呼吸困难,整个人都无法动弹。 没有什么比明知道自己心爱的人会在某个特定的时刻死去,自己却找不到可靠的改命之法这种无能为力感更让人窒息的了。 可是,好不容易重来一次,不到最后一刻,她怎能轻言放弃? 她甚至傻傻地问苏小年,“如果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要么不拍戏了,要么死,你会怎么选?” “如果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做喜欢的事,那人生得多痛苦啊!”苏小年说,“这样的选择,我早就做过了。” 他指的是,他早就选了拍戏和余小欢吗? 余小欢心疼得无法呼吸,她于心不忍,她不能继续让苏小年选择下去,或许,让苏小年在她和拍戏之间选一个,或许可以逼苏小年放弃,可是她不能那么做。 她一点都不愿意苏小年痛苦。更不愿意自己成为苏小年的痛苦。 她只能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要改变那个结果,一定不能让苏小年再死一次! 第四百二十六章 再来一次 - 快穿之龙套小角 - 醉主角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改变那个结果,让苏小年好好地活着呢? 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她不知道已经缠着工作人员检查了设备多少次,就差点被别人认为是疯子了。 惶恐了几天,终于熬到意外发生的那一天。 她恳求苏小年,“你用替身好不好?” “我又不恐高,干嘛要用替身?”苏小年对她的提议不以为然,并没有把她的担忧放在心上,“你放心,我也不是第一次吊威压了。” 苏小年还说了好些宽慰她的话,可是要吊威压的事,却不肯退步。 他们刚毕业的时候说过,除非是遇到他们缺乏的专业技术方面的问题,否则绝地不用替身的。 听到工作人员说,准备到他们两人上场了,余小欢紧张得想直冒虚汗。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嗡嗡的,心跳越来越乱,呼吸越来越急,就在威压要升起来的时候,她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大家一阵慌乱,但是看到她满身是汗,一脸虚脱的样子,以为她只是中暑了。 苏小年本来想跟着去照顾余小欢的,却听到女主角茉莉说:“大家都准备好了,总不能因为她一个不重要的角色停止拍摄吧。” “对,让医务人员照顾着,其他人别乱,先拍完这场。”导演看了看天色,也跟着说道。 苏小年犹豫了一下,随手接上从余小欢身上解下来的设备,继续拍摄…… 余小欢猛然惊醒,就觉得胸口一阵烦闷。可是她顾不上自己的难受,抓住旁边的陪护人员就问道:“小年呢?” 陪护姐姐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嗫嚅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半个字来。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余小欢心里猛然闷了一下。 陪护姐姐深吸一口气,才心虚地说:“他……出事了。”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可咋然听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她还是心疼得无法呼吸。 重新经历一次,却改变不了原来悲剧的结果,这种感受,比第一次经历还要让她难受。 久久,她才又问出一句:“他在哪儿?” 走到病房,她的手紧紧地抓在将苏小年全身遮盖的白布上。她急促又虚弱地吸了好几口气,都没有勇气掀开那块阻隔她见苏小年最后一面的白布。 她一滴泪都没有掉,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弱,身子也越来越虚脱,连继续心跳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她抓住白布的手却揪得紧紧的。 就在她下定决心要掀开那块白布时,她的心跳猛然加剧,呼吸却走然停顿。 最后,她眼前一黑,只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也不想挣扎了。 —— 恢复意识的时候,她的眼角却已经湿润了。 她知道自己又回到了哪里,可是她不想睁开眼睛,因为她不想面对这个自己无能为力的结果。 “我告诫过你的。”李白的声音寂寥寂寥的在她耳边响起,“若是改变不了,你会更伤。” “为什么改变不了?”余小欢猛然坐起,愤愤地说道,“杜十娘的结局我都改变了,为什么苏小年的却不可以?” 李白心说,杜十娘的故事,本就是别人写的,不过是换个故事结尾而已。可他,实在是无法说出来打击余小欢。 “小年,苏小年,为什么我还是留不住你?”余小欢念着念着,脸上满是泪水。 李白不知如何安慰,只是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天天 半晌,余小欢忽然收住泪水,敛住悲伤的情绪,心平气和而又略带恳求地说:“再帮我一次好不好?” “你还想回去?”李白并没有表现出很意外。 余小欢点点头,又说:“我想穿越到小年身上,可以吗?” “他?”这下,李白可有些意外了,“你可想好了?” 他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使用读心术,却大概也知道余小欢的打算。 “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可想的?”余小欢嗤然一笑说。 “若是再伤一次,你又该如何面对?”李白有些心疼地说。 他居然会心疼人了呢。 “可是,有的伤,不多痛上几次,又怎能甘心罢休?”余小欢揪着一颗心说。 李白看她又要孤注一掷的样子,有些担心,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走开了。 —— 余小欢回到她和苏小年的认识的那天。只是这一次,她是苏小年,不是余小欢。 按照原来的剧情发展,苏小年和余小欢初次见面的那天,外面下着瓢泼大雨,苏小年遇见没有伞的余小欢,于是将自己的伞借给余小欢,自己淋雨而走。余小欢却几步追上来,直接把雨伞还给苏小年,说:“你自己留着吧,反正我都已经淋湿了!” 这一次,她变成苏小年了,为了阻止以后的悲剧,她决定不让苏小年和余小欢又机会发展。所以作为苏小年遇见余小欢的时候,她只是冷冷地从旁边走过,冷傲地对淋成落汤鸡的余小欢视而不见。 这样,一切就可以结束了吧,我们的未来都可以相安无事了吧? 她心里颤抖了一下。 “喂!”余小欢却突然冲她叫了一句。 她不由自主地站住了脚步。 难道,剧情又变了么? “我见过你,”余小欢冲她叫道,“前几天我们在同一个剧组面试。” 她犹豫了一下,忍住没有回应余小欢的话,径直地打了车走了。 晚上,接到家人的电话,妈妈叫她回家族集团上班,虽然她知道自己内心的挣扎,也知道原来的苏小年是极其不愿意回去过循规蹈矩的生活的,但是她还私自替苏小年做主,答应了母亲的请求。 远离了余小欢,远离了这个圈子,苏小年就应该安全了吧? 一切尘埃落定,苏小年正式进入家族集团上班,过上了并不太符合自己理想的生活,她虽然有些心疼,却也不后悔。 接下来,想要离开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里有超大的一个难题。 以前每一场穿越的离开,她穿越成为的角色都命悬一线,大多数都是挂了,她才得以抽身离去的,若是她这次要离开,依旧如此,岂不是跟她的初衷背道而驰? 为了以防万一,她只能找李白了。 李白助她抽身离去。 “他一定可以好好地活着了,对不对?”在太空中,恢复自己身份的余小欢问道。 李白略微迟疑,却还是点了点头。 他不忍心告诉她,就在她离开之后的当天晚上,苏小年心情抑郁,超速开车,出了意外……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