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1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啪——” 空气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一巴掌打下来迅速染红女人的左脸,那张清秀艳丽的脸庞多了抹难以置信地神色。 “咔——”设备前的导演不耐地吼道,“阮芜,拍戏之前就交代过你这个镜头是借位拍摄,借位拍摄懂不懂!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名为阮芜的女人立在拍摄棚下,长发及腰,白若凝脂,遗世独立,尤为眼睛最为好看,一眼看过来恍若坠落凡间引人堕落的妖物。 还没来得及复位的手掌在半空中立着,沾上的粉状物随风飘摇。 阮芜嫌弃地掏出纸巾擦擦手,要把那散粉彻底扫下去,而后微微低头,敛下张扬换上温和,方才那股蛊惑的气息瞬间消散,嗓音温柔。 “对不起导演,不然我们再来一次吧。” 话音落,捂着脸的白雪薇眼底闪过一抹凌厉,“不行!” 白雪薇看向导演,眼眶含着泪花,欲坠不坠,楚楚可怜,“导演,我要指控阮芜,她趁拍戏故意刁难我,而且……我怀疑阮芜携带尖锐物品……” 她说着欲言又止地看了阮芜一眼,眼神带着几分怜悯,在不了解白雪薇的外人看来,分明就是体贴懂事,给人留有后路的举动。 导演冯剑凭借一部暑期档小红的网剧翻红,有了代表作和资金后,首次合作圈内流量小花白雪薇。 冯剑指望白雪薇的流量带来一定的收视率保证,自然不会委屈本人,这不,一听到白雪薇的控诉后,立马站起来怒斥阮芜。 “我的剧组不留这么心狠手辣的人,你现在给白小姐道歉,如果白小姐不原谅你,你就滚出剧组,违约金照付!” 话音落,阮芜温温柔柔看过来一眼,“我按着剧本上开演,为什么要道歉,真实呈现难道不是作为一名演员的基本吗?而且刚刚白小姐指控我携带尖锐物品,证据在哪里?” 她说着目光转向面部扭曲的白雪薇,一如既往的淡然,像是骨子里带着温和。 白雪薇对上阮芜那双清澈透亮的双眸,心底的嫉妒与厌恶呼之欲出,“阮芜,我的脸被你划伤,难道不是证据吗?” 阮芜盯着白雪薇脸上靠近下颌线的一道刮痕,垂头看了眼修剪短短的指甲盖,想笑但憋住了,“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本来不打算和你计较,但你欺人太甚,不承认错误还想推卸责任,所以今天你必须要道歉,否则你就等着偿还巨额违约金吧!” 看着白雪薇趾高气昂的模样,阮芜表情稍稍一变。 想笑。 这时,神识中忽然亮起,[人设]两个大字像是什么警钟,生生截断阮芜蠢蠢欲动的想法。 阮芜眉宇间忽然染上担忧,几度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半晌没说出口,而一旁的导演已经不耐烦地想要冲上来赶人。 白雪薇轻嗤一声,很满意这个局面,她凑近阮芜,声音压的很低,满是恶毒。 “像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沈沂。” 一句话砸下,阮芜眼底的光破灭一瞬,被戳中痛处的模样。 白雪薇见状更加满意,还想说些什么继续挖苦,然而整个人被拽住手腕差点摔倒,随即耳边落下一道声音: “你配得上你上,既然上不去就好好在下面待着,你觉得我作为沈沂的妻子,这点违约金算什么?你搞砸我的戏我就只能洗手作羹汤……为,沈,沂。” 随后,阮芜松开白雪薇的手腕,站直身子,眼眸弯弯,柔柔一笑,“你觉得呢,白小姐?” 白雪薇怒视着那张笑盈盈的脸,从完美的眉到线条柔美的下巴,都充斥着无辜,她几乎认为自己方才听错了。 “你果然是装的!我早晚要扒了你的皮!” 一旁的导演冲上来,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害怕白雪薇离开剧组,白雪薇可是他这部戏的中流砥柱,绝对不能让她离开。 “白小姐你放心,我会清退阮芜的,像她这样没有道德的人不配和你同台。” 这话,狗腿到家了,白雪薇却并没有被安慰到,怒火瞬间蔓延到导演身上。 “谁说要清退她了,就让她在剧组待着!”说完,白雪薇转身大步离开。 主角离开后,今天这戏也就没法拍了,导演不敢对白雪薇提出不满,被怼了还要捧着,于是憋在心里火气全部撒到了其他工作人员身上。 阮芜趁着现场混乱来到休息室。 休息室空无一人,她的神识却没有消停,一波又一波机械正太音轰炸大脑。 “宿主,从你来到这个世界算起,已经崩五次人设,就刚才和白雪薇对戏你就崩了三次!”正太音满是恨铁不成钢。 “你不是星际快穿局任务者业绩第一吗?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阮芜点头,没错啊,她就是业绩第一,关键是……她先前是爽文女配逆袭组的,而现在这个是虐文女配组的任务,专业不对口…… 阮芜的沉默,系统默认为她在反思自我,“我对宿主寄以厚望,望宿主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心意。” “刚刚不算崩人设,白雪薇既然上赶着吃巴掌,我自然得给她面子。与其什么都不做被反咬一口还被威胁,不如坐实,至于言语挑衅,那只是为了刺激剧情,有刺激才有盼头啊。” 阮芜说完,媚眼如丝地欣赏镜子里面的自己,这张脸越看越满意。 刚刚她就是故意提沈沂刺激白雪薇的,一个替身都可以成为沈沂名义上的妻子,而心高气傲的白雪薇却进不了沈家的门。 对付这种恋爱脑,多么合适的手段。 系统被阮芜唬得一愣一愣的,初出茅庐的统子只觉得自家宿主的形象节节攀升,帅裂苍穹! 保持人设不崩,是快穿任务者的职业素养,也是最低要求,更是任务者实现女配任务最痛快的方式。 没有什么比用原封不动的人设攻略一个曾经对人设毫不心动的人,更有满足感了。 这样想着,阮芜想起了原世界的剧情。 这是一本替身文小说世界,小说的主角是沈沂和白清姸,他们二人是青梅竹马,本是门当户对的一家,年少时互生情愫,视彼此为白月光。 第二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2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然而,一朝事变,沈沂母亲离世,沈父沈玉林第二天便带到沈家一对母子,曾经众人嘴里的伉俪情深变成最大的笑话,最可笑的是那小三的儿子比沈沂还要大一岁。从此以后,年少的欢喜成为沈沂的精神寄托。 沈玉林死后,沈沂与私生子争夺华娱影视公司股份,这时白家出现严重问题,白清姸出于多方考量嫁给王家长子,两家联姻后白清姸移居国外。 后来,沈沂遇见阮芜。彼时的阮芜身处困境,母亲重病,小妹正上学,而她不过刚上大学,立足社会的能力尚且欠缺,更何况撑起家中脊梁。阮芜遇见沈沂,是幸运也是不幸的开始。 阮芜的眼睛与白清姸长得极像,尤其是流泪绝望时那楚楚动人的模样,都让沈沂心动不已,一种找回年少欢喜的隐秘感涌上心头,沈沂做出决定,契约婚姻白纸黑字将阮芜圈在沈家。 沈沂对阮芜从无半分喜爱之情,只是从阮芜身上找寻白清姸的影子,这场交易他始终清醒,也清醒地看着阮芜一步一步爱上他为他放弃原则。 阮芜深爱着沈沂,她自知与沈沂之间是云泥之别,从来都是放低身段靠近。 沈沂喜欢电影,她便放弃原来的想法进入娱乐圈。沈沂喜欢黑长直干净的女生,她便不施粉黛,将齐耳短发留到及腰长发。沈沂曾因为她穿白色长裙多看了一秒,她便将衣柜里面的衣服换成白裙。 阮芜的爱太卑微了,她懂事、不争不抢、不干预沈沂私生活。沈沂是禹城出名的公子哥,绯闻不断,出入声色场所的照片更是漫天飞舞。 阮芜有一种倔强的认知,她自知与沈沂之间有云泥之别,但沈沂替她付的医药费,她一定要还清,只有还清两人之间的恩情后,阮芜才有勇气大胆追求沈沂。 阮芜从没有告诉沈沂,她有一个妹妹,或许沈沂也不关心。 沈沂有时候会对着她的眼睛出身,很久很久,阮芜愉悦地想,大概沈沂对自己是有感情的。直到白清姸从国外回来,白清姸斩获三金影后,更是好莱坞新锐,白清姸像一只凤凰一般耀眼。归国那天,全国媒体都在播报,沈沂在机场接机华丽丽登上头条。 阮芜发现,她和白清姸真的很像,但她只是冒牌货。两年的时间,白清姸回国,她与沈沂的婚姻走向末端,离婚协议她主动签了,一丝一毫都没带走便离开了。 阮芜一直在想,为什么沈沂不惜重金捧白雪薇,原来是因为白清姸,因为白雪薇是白清姸的妹妹,即使白雪薇多次招惹她,陷害她拉踩她,沈沂也可以置之不理。 阮芜死了,剧组拍摄时,威亚绳索断开,当场死亡。 她死后,沈沂没有一丝愧疚,白雪薇没有愧疚,就连罪魁祸首白清姸也没有愧疚。这个世界,离了她,似乎更和谐了。 ** 世界的剧情如同走马观花一般从脑海中一闪而过,阮芜轻叹一声,为了爱情底线一降再降可真是不值得的事情。 还有,沈沂真是一个不要脸的渣渣。 想到沈沂,阮芜掏出手机,点开熟悉的置顶聊天框,熟练打出一行字:“沈沂,你今天回家吃饭吗?” 毫无疑问,消息没人回。 沈沂回复阮芜的消息看心情,有时候半年都不回一次,但沈沂的消息,阮芜从来都是有问必回,有求必应。 她向上翻了翻两个人的聊天记录,清一色的右边头像发言,她能够感受到阮芜发消息时的温柔与失落,而渣渣沈沂只在两个月前通知她回沈家老宅。 她这次的任务有两个,一是让沈沂爱上她,尝尝爱而不得苦,二是成为影后。 十分钟后,手机铃声忽然在桌面嗡嗡嗡响起,来电显示沈沂。 阮芜美眸一挑,算了算。 距离白雪薇离开到现在差不多半小时,该告的状也告完了。 她等了十几秒才接通电话,接通之后不给沈沂留时间,温温柔柔的嗓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沈沂,我刚刚在换衣服,耽误了一会儿,你今晚要回家吃饭吗?我最近新学了你喜欢的红烧肉,想做给你尝尝。” 那边沉默了两秒,“阮芜,你不过只是我一纸契约的妻子,不要越界。” 磁性的嗓音穿过手机透着一股子冰冷,诛人诛心不过如此。 阮芜对着手机勾勾唇角,眼神带着不屑声音却泫然欲泣,“我……以后不会再问了。” 沈沂压根不信,轻嗤一声,“你去跟白雪薇道歉。” 这话说得理所应当,阮芜默念三个数,在沈沂不耐烦挂断电话前出声。 “沈沂,你把我当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脾气,我不过一个八线小演员,如何欺负她。” 沈沂听到女人的哭腔,愣是把这话听到心里,白雪薇是女主角,他是知道的,因为这部戏背后的投资方就是华娱,但…… “你什么时候去拍戏了?”语气不是太好。 阮芜觉得可笑至极,原身在娱乐圈混了一年半,他竟然一概不知,还用一种质问语气,典型的恶犬下口行径。 “我们沈家不需要抛头露面的戏子,我不干预你的生活,但倘若你沾染上娱乐圈那些不良风气,就别想待在我身边。” 声音冷冰冰的,像是独裁者下达的判令。 话音落,电话直接挂断。 “毛病!”阮芜嫌弃地把手机抛到桌面,长腿交叠坐在椅子上,脖子后仰露出一截白皙的天鹅颈。 那姿势……就差点根烟了。 系统疯狂哔哔哔,“宿主,细节才是最考验的演技的,注意细节。” “门外有人,看我演技。” 说完,阮芜猛然掩面小声哭泣,她仰着头,眼泪顺着眼角跌落,滑出一道水痕。 白雪薇推开门,眼底满是恶毒,她最讨厌的就是阮芜那张脸,就连哭都像被老天喂饭吃的好看。 但长得好看又能怎样,不过是她姐姐的替身而已。 “你想好怎么跟我道歉了吗?我这个人向来大度,你在微博公开声明道歉我就原谅你。” 阮芜啜泣声停下,拿出手机咔嚓拍了两张自拍照,随后编辑了一条微博动态,才看向来人。 “我是不会道歉的,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你大可以找沈沂,反正他不接我电话,你找他,他还会主动给我打,我会谢谢你的。” “你不要脸!之前装小白花装得挺像的,现在终于暴露了,你就是沈沂的舔狗!”白雪薇咬牙切齿道,阮芜竟然把她当成靠近沈沂的跳板,她怎么敢的。 阮芜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所以白小姐要告状吗?要不要当面来?” 白雪薇气得一噎,全然忘记自己过来的目的,但实在是看不下去阮芜那张脸,恶狠狠瞪了一眼便离开了。 当天,微博掀起一场娱乐圈风波。 第三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3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八线小演员以拍戏名义殴打同剧组演员# #阮芜片场携带尖锐物品# #白雪薇敬业# #心疼白雪薇# …… 阮芜第一次上热搜,还是以这种方式。 “你怎么会去招惹白雪薇,白雪薇后台有多硬你不知道吗?她背后是华娱的总裁沈沂,你根本招惹不起。” 经纪人的暴躁声从手机传出。 阮芜轻点了两下桌面,唇角微勾,对热搜的事情毫不意外,“我知道,不过这件事并非我招惹的。” “你没有招惹怎么会被挂到热搜……”红姐说着顿住,忽然想到白雪薇那嚣张跋扈的性子,“你是不是和白雪薇有过节?” “算是吧。”阮芜轻描淡写来了一句,白雪薇背后的金主是她名义上的老公,如果这算过节的话。 红姐的声音陡然严肃,语重心长地说道:“阮芜,我很看重你,你平时任性不接戏不陪酒,我都没计较,我不干预你的私生活,但你也不能乱来,惹上白雪薇我护不住你。” 论资历,红姐绝对算得上金牌经纪人,签下阮芜是一个冒险的决定,因为阮芜那张脸为荧幕而生,红姐愿意纵容阮芜,但若是阮芜自毁前程,即使是圣手神医也救不活死苗。 “白雪薇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还有上次那个剧本,我想了想,决定接下。” 红姐一听阮芜要接戏,刚刚的谴责瞬间扔到犄角旮旯里,“好,你相信红姐,那个剧本绝对是为你量身打造的,靠她翻红拿下新人奖都没有问题,我现在就去和导演沟通。” 红姐说完挂断电话,难掩内心的激动,阮芜会是最好的作品。 ** 夜幕降临,迈巴赫驶入枫林晚居,车上走下一道修长身影,脚步平稳,二楼的灯光从上泻下将身影照得清晰。 沈沂抬眸望了眼二楼的窗户,狭长的双目宛若深潭,冰冷无比,他身上那件黑色衬衫纽扣没扣完,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 风来,带着丝丝酒气。 阮芜一袭白色长裙睡衣,微湿的头发自然散在身后,姿态慵懒随意,眸光盯着一处,良久,她拿过遥控器关上投影仪。 “沈沂长得不错”她评价,刚刚投影的正是沈沂从开车进门后的画面。 人渣归人渣,长得倒不是二百五。 “宿主,求别浪。”系统在空间里禁不住提醒。 “慌什么,我不浪,我会好好做任务的,绝对不会崩人设。” 阮芜不紧不慢起床,出卧室前专门往身上喷了一款淡淡桃子味的香水,还把湿发弄得香香的。 “宿主,沈沂最讨厌的就是桃子。” 阮芜轻笑着摇摇头,“统子,这看一个人要全面,你不能只读原著里面有的,不看没有的,太片面了,其实沈沂一点也不讨厌桃子味,反而很喜欢。” 系统反复翻阅原著,都被看到原著中没有的。 不过……原著中没有写的它怎么知道,还有宿主怎么知道的? 下楼后,阮芜远远看到客厅里的身影,笑靥如花般开口:“沈沂,你饿吗?我给你盛饭。” 她的话简单温和,像极了贤妻。 沈沂刚想拒绝,一道翻飞的白色裙角从眼前飘过,他嗤笑一声,既然这么想表现自己,那就给她一个面子。 舍般地吐出一个字:“好。” 阮芜掀开锅盖,将保温箱里面的糖醋排骨,海鲜炒饭取出来,饭盒上面的某团订单信息还贴着,她面不改色撕开,扔到旁边的垃圾桶。 “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声音温和,流光溢彩的眸子里满是期望。 不知为何,被这么一双眸子看着,沈沂一时无法拒绝阮芜的要求,明明之前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好。”他听到自己说。 沈沂说完眉头狠狠皱在一起,目光倏地冰冷,“你想要我吃的话,就离我远点。” 阮芜抬手撩动两下秀发,弥漫的桃子味在客厅散开。 沈沂手指微顿,吩咐道:“算了,你坐下。” 阮芜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坐到沈沂旁边,眼神时不时瞥一眼,表情写满开心,将那种少女情结和暗恋的娇羞展现得淋漓尽致。 但心底,这狗男人!给脸就蹬鼻子上脸! 沈沂享受那双眼睛里藏着的爱慕,完全满足他阴暗的内心。 “我有权力让你成为我的妻子,也可以把这个特权剥夺,什么还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人不该招惹不需要我教你吧,你居然还拿身份欺压。” 阮芜:当自己是皇位世袭吗? 调查都没有调查,便指控自己的妻子,亲疏尚且不分,是非也不辩。 “沈沂,你真觉得我会做什么吗?”她悲怆开口,眼神的笑意逐渐破灭,只剩失望,“我怎么可能用身份压人,有什么身份呢?” 她怅然一笑,不等沈沂反应便起身上楼,脚步慌张似乎受到极大的委屈。 阮芜钻进房间,熟练地打开投影仪,窥视楼下男人的一举一动。 沈沂黑眸沉沉凝视那道倩影,脑海中一闪而过女人方才绝望的眼神,夹杂着浓浓情谊又绝望,心脏好像被勾子勾了一下。 阮芜离开了,呼吸间的桃子味也跟着消失了。 沈沂尝了口糖醋排骨,软糯入口的排骨裹着香气钻入口腔,让他觉得有些熟悉,和城南的那家中餐厅店里的口感很像。 本来胃口不是很好,此刻忽然有了食欲。 李青抱着文件过来时,没看见沈沂身边跟着的尾巴,有几分怔愣,随后不过脑问了一句:“总裁,夫人不在家吗?” 沈沂凝眉,“问她做什么?”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李青怎么会提到她。 “以往总裁来枫林晚居,夫人都会跟在你身边,今天没看见,所以...有些诧异。”李青解释道。 “我身边的女人多了去了,提她做什么。” 话虽是这么说,但认识到这个事实,沈沂松了松领口,胸口忽然有些烦躁,尤其是那女人离开时的眼神在脑海里挥散不开。 李青将自家总裁的一言一行收纳眼底,心中腹议,这话希望你坚持到最后不要后悔。 “总裁,今天上午夫人发了一条微博动态,似乎...哭过,是否需要找公关把白小姐的热搜撤下来?另外,要不要把监控的真相发布出来给夫人正名?夫人一个人势单力薄在娱乐圈也不好过。” 李青将阮芜的付出看在眼里,也将沈沂的冷漠看在眼里,自然对阮芜感到同情。 第四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4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白雪薇做事漏洞百出,她脸上那道所谓的痕迹不过是化妆师的手艺,事发时白雪薇还花钱安排狗仔蹲守拍摄,明摆着整阮芜。 这些证据华娱第一时间便查明了,录音视频都有。 但沈沂却选择包庇白雪薇,甚至把那些虚假的营销号信息买上热搜位,任铺天盖地的谩骂辱没阮芜。 “你什么时候知道她混娱乐圈的?”沈沂语气带着不满。 李青一愣,什么时候知道? “很早之前就知道,夫人每次和你说话都会分享工作上面的趣事,听多了我就知道了。”他说着愣了会儿,喉咙忽的有几分干涩,“总裁,你不会刚知道吧?” 沈沂没否认,满脸不屑,“我为什么要知道她的事情,我不关心。” 李青心里撇撇嘴,行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那关于白小姐和夫人的事情要怎么处理?” 沈沂面色一寒,视线快速掠过楼上那间房,“不用管,让她吃点苦头,吃点苦头她才会乖乖呆在家里。” 沈沂下意识排斥阮芜在娱乐圈混,没有理由就是不喜欢,娱乐圈的水那么脏,很容易带坏一个人。 李青把公司待处理的文件放到桌子上,悄悄退出了客厅,但对沈沂丧心病狂的程度有了新的认知。 从来没有主动关心过,也没有在意过,甚至作为华娱老大连一丝一毫的资源都没给夫人过,现在还恶意打压抹黑夫人,夫人的苦头吃得不少了,早晚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二楼 阮芜目睹了整个过程,心底冷冷发笑,手指间把玩着玻璃球,和捏泡沫球一样,看到精彩处捏碎一个。 “老娘不给沈沂戴顶绿帽子离开,简直对不起原身。” 系统想要出声阻止,但跟着看完了刚刚的直播现场,沉默了。 半夜十二点,是沈母的忌日,沈沂每次都在天台喝得伶仃大醉。 天公作美,夜晚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滴砸到窗户上啪啪作响。 阮芜站在天台门后,端着杯热乎乎的牛奶,看着倒在天台淋雨,伶仃大醉的沈沂,冰冷视线比雨水还要凉。 良久,她推开窗,撑着一把黑伞走过去,在沈沂身前站定脚步,居高临下地审视一番,“逝者已矣,何必呢。” “你懂什么?” 原本酒醉的人忽然睁开那双漆黑的眸子,被酒精刺激喉咙发出的声音沙哑无比。 阮芜微微皱眉,她刚刚观望许久,断定沈沂昏睡过去,但那双黑眸却清醒一片。 沈沂没听到回应,不高兴地问:“怎么不说了?” “沈沂,你醉了。”她背着光,艳丽的脸上有不解,有嘲讽,有惊讶,独独没有温柔。 地上的男人轻笑一声,笑声带着红酒的醇香钻进耳朵,他不似往常那般冷淡,笨拙爬起来倚靠在天台边上,单腿屈起,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上面,黑衬衫湿哒哒粘在男人身上,身材线条一览无余,带着几分痞气。 阮芜将一些细节收纳眼底,得到结论。 沈沂醉了,醉的不轻。 “我没醉,我不会喝醉,靠酒精麻痹神经是最愚蠢的行为。”沈沂说着蹙眉,锐利的盯着阮芜,“你刚刚为什么站在那里不过来,你不是最心疼我了吗?” 她撑着伞,不偏不斜挡住自己,愣是没留给沈沂半分遮掩,沈沂竟然能理所当然说出她心疼他的话,多么可笑啊。 “你醉了,看错了,现在我带你回房间。”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沈沂明显不满,低垂着脑袋喃喃道:“你和她...一点也不像。” 那副模样像极了怀念白月光的黯然神伤,阮芜可不想在这里淋雨陪一个醉鬼缅怀前任。 随即,她一个手刀劈向沈沂的后颈,沈沂立马平静下来倒在雨中,然后她拖着男人的衣领将人拽出房间。 阮芜将人扔到自己的房间里,毕竟做戏要做全套,拯救醉酒青年彻夜照料是多么好的攻略手段。 雨很大,她刚刚在天台站了那么久,裙子下摆几乎湿透,湿漉漉地粘在腿上并不是很好受,把人扔到地上她就直接去浴室洗澡了。 迷迷糊糊中,沈沂在地板上不舒服地翻了个身,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桃子味,他吃力睁开眼,依稀看见一道白色身影,随即合上,嘴唇张了张,“桃子...好闻。” 阮芜脚步一顿,向后看一眼,“有病。” 嘭一声,房间陷入安静。 ** 翌日 随着光线的偏移,清晨的一缕阳光撒进来,照进一片暖色。 沈沂半裸着靠在床头,指间夹着一张浅粉色便利贴: “沈沂,早上要拍戏我没办法等你醒来,不过我给你准备了醒酒汤和米粥,醒酒汤我放在保温盒里面了,早晨空腹对身体不好,记得喝粥。” 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话,枯燥无味,没有任何新意。 良久,沈沂嗤笑一声,将便利贴团成废纸,利落地扔进垃圾桶里,眼底一片冰冷。 他起身离开房间,桌上的保温盒碰都没碰一下,只是轻飘飘扫了一眼。 沈沂去外地出差。 这厮登上飞机的那一刻阮芜便知道了,她在沈沂身上装了定位,提前预判剧情进度,提前准备剧本。 此刻,阮芜坐在片场的休息椅上,看了眼便滑走系统弹出来的飞机航线提示,继续编辑个人微博,肉麻至极的话配了一个保温盒图片。 那保温盒正是她留在卧室床头的那个,但里面装得可不是什么醒酒汤米粥,而是两杯自来水,她料定沈沂不会碰那玩意。 黑粉的效率妥妥的,她前脚发出去后脚就被骂了。 不到一小时,就被喷到了热搜,网友骂阮芜揣着明白装糊涂,骂不主动道歉反而转移视线,还骂整容脸,骂各种莫须有的罪证…… 阮芜满意地看着不断蹿升的热搜榜,很期待沈沂看到这条热搜反应。 笑。 “宿主,被骂成这样你怎么还笑得出来?”系统忍不住问。 她喝了一口咖啡,嫣然一笑天地皆为失色,“这群人骂我除了脸长得好看一无是处。” 然后呢? “这年头骂人都这么动听,这话我挺爱听的,毕竟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快穿管理局的花瓶,坐在办公室什么都不干,闲度余生。” 第五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5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这时,在场的工作人员跑过来,“阮小姐,下一场是你的戏份。” 阮芜拿开手机看向来人,这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生,青春朝气,上扬的嘴角和饱满的苹果肌让人很舒服。 “好,我现在过去。”阮芜莞尔一笑,稍稍整理剧服,因角色要求,她今日穿着红色长裙,即使是无意的动作,一抬眼、一挥手都透着三分妖娆。 李冉看得移不开视线,她从未见过没到这种程度的女演员,“阮小姐,你长得真好看。”称之为天花板也不为过。 最后这句李冉只敢悄悄说,隔墙有耳被白雪薇听到她的实习就完了,毕竟白雪薇私底下买营销号说阮芜东施效颦模仿她的风格,网络跟风更是指着一头骂。 但现在看来,得亏阮芜走清纯路线,要是走御姐路线,白雪薇根本没有翻身的可能,有句话说得好,叫清纯在性感面前一文不值,说的就是白雪薇。 “阮小姐,我觉得你可以尝试改变路线,你这样子太美了,我一个女的都心动不已,你以后绝对会爆红的!”李冉激动说道。 阮芜红唇轻勾,“借你吉言。” 白雪薇大老远就看见阮芜和一个面生的年轻女人有说有笑,眉心狠狠蹙起,指甲用力恨不得掐进肉里。 “还有精力笑,看来是我做的力度还不够啊。”白雪薇自言自语道,而后阴狠地勾唇一笑,“既然这样,就别怪我没提醒你。” 沈沂昨晚在枫林晚居留宿,整整一夜都没有消息,当天不仅酒席上放她鸽子,甚至还警告她在圈内收敛一些,让她丢尽脸面。 全部都是因为阮芜,阮芜不过是一个替身,凭什么她要谦让替身,她是白清姸的亲妹妹,沈沂应该向着她才对,肯定是阮芜那张狐媚脸勾引人,都怪那张脸! “阮芜,你怎么穿成这样?你不知道沈沂最讨厌衣着暴露的女人吗?”白雪薇说着意有所指地顿住,“你这样的,估计看电视沈沂都要翻台跳过去。” 阮芜克制住想要骂这人眼拙的冲动,她身上这件红色长裙,下摆宽松罩住长腿,长度几乎掩盖到脚踝,就连领口都是中规中矩的小圆领口,只露出锁骨和脖子。 衣着暴露? 还不及白雪薇身上那件白色碎花小短裙。 她卷了卷胸前的长发,语气带着几分无辜,“作为一名演员,从妆容到服装都是为剧本服务的,而不是为了某个人,白小姐拍了那么多部戏难道不知道吗?而且...难道白小姐穿这么短的裙子是为了给沈沂看吗?” 李冉在内心给阮芜点了一个赞,能和白雪薇当面刚,全剧组阮芜是第一人。 白雪薇嘴边讥讽的话噎住,愣生生憋到肚子里,厉声道:“都什么年代了,穿衣自由是我的权利,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穿衣自由也是我的权利,同样的话送给你。”阮芜的语气淡然,用柔风化利刃,说完便一袭红裙擦肩而过。 这话听到白雪薇耳朵里格外打脸,尤其是周围听到动静的工作人员时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白雪薇一刻都不想呆下去。 阮芜饰演这部都市偶像剧里面的女三廖怜梦,廖怜梦是上市集团女老板,有着雷厉风行的手段,压迫感极强的气势,但在剧中是一个反派角色,对男主爱而不得后强取豪夺。 就整个剧本的角色来看,廖怜梦这一角色最难驾驭,因为廖怜梦是个囚禁别人变态,内心深处阴暗扭曲,这很难让演员产生共鸣,容易用力不足或者用力过度。 阮芜得心应手,毕竟,这是她曾经有过的剧本。 拍摄的正是廖怜梦用一百万医疗费侮辱白雪薇扮演的女主的镜头,阮芜要演出廖怜梦的高傲,以及被抛弃的自我怀疑。 拍摄很快开始。 冯剑没打算给阮芜好脸色,已经做好挑错的准备,谁知开拍后被阮芜的角色带动起来。 他觉得,镜头里的阮芜不再是阮芜,而是真正的廖怜梦。 阮芜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气场却不容忽视,空气都被挤压在一起,“你, 就是用眼泪哄得他?” 语气高傲且蔑视,眼神像看可怜人而不是对手。 白雪薇趴在母亲的病床上,本还是一朵铮铮傲骨的梅花,此刻却像是一株菟丝花,明显用力过猛。 “我和周望两情相悦,你凭什么用我母亲的医药费威胁我们两人之间的感情。” 白雪薇的台词明显底气不足,眼神躲闪不够坚定,不像原配,倒像是踏足他人感情的小三。 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很显然,白雪薇被压戏了,而演戏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白雪薇也有些慌,明明之前阮芜的演技不是这样的,但今天……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威胁……我威胁你?”阮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承担你母亲的医药费,你拿钱办事,我们是公平交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大可以拒绝我,但...你没有拒绝。” “可是周望爱的人是我,他不爱你,就算我离开周望,他也不会爱上你的,这场交易公平,哪里公平了?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周望才二十岁,他的生命才刚刚开始,以后会见过更多的人,你不过是别人生命中的一朵花,花开了就离花败不远了,至于他爱不爱我,我不在乎。” 阮芜拿出拟定好的文件,轻轻一抛,抛到病床上,声音一瞬间更冷了,像是两把利剑刺得人生疼,“什么时候你站到和我对等的位置,再来教育我。” 白雪薇瞳孔骤然紧缩,啪的一声打掉病床上的文件。 “咔——”冯剑抓狂地站起来,“白小姐你怎么回事,剧本里没有打掉文件这一幕!” 冯剑也顾不上白雪薇的情绪,作为导演无论多么功利,都不忍一个完美的镜头毁掉。 白雪薇脸色很差,“抱歉导演,我现在不想拍,让其他演员先拍吧。” 她说完直接离开片场,根本没在征求导演的同意。 人走后,气得冯剑拿手中的剧本发脾气,对这个祖宗奶奶的不满升到极点,相反,他看向阮芜的眼神变得欣赏起来。 李冉激动地跑过来,“阮小姐,你刚刚演的太棒了,我直接跪下喊爸爸。” 阮芜失笑,“哪有那么夸张,正常演出而已。” 李冉撅撅嘴,“你就是太谦虚了,大家都说白雪薇被压戏,吓得演都演不下去了,嘿嘿,这还是我第一次目睹这种情况呢。” 阮芜面不改色,温温柔柔道:”以后这种情况你会看见更多。” 还是……在她身上。 第六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6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自从上次的压戏发生后,白雪薇在剧组收敛许多,接连几天都没再像往常那样找阮芜的事,不过她带了一批十几岁的年轻小姑娘来到剧组,对外声称带粉丝感受偶像生活。 白雪薇带学生妹进剧组的事情沸沸扬扬,全网都在夸白雪薇是温柔、双向奔赴的偶像,各种营销号都在传播白雪薇亲粉。 白雪薇风评水涨船高,与之相反的便是阮芜,营销号之前便拉踩阮芜,称其东施效颦,现在更是将阮芜比成踩在地上的烂泥。 剧组的那批小粉丝依仗着白雪薇,在剧组有了些特权,会定期记录拍摄白雪薇的工作视频上传到网络上,镜头里的白雪薇简直就是全能艺人,人间值得范本。 剧组的工作人员都知道白雪薇前段时间是个什么样子,但那群小粉丝仗着年纪小不需要承担什么法律责任,但凡听到一句对不住白雪薇的话,这些人言语辱骂,暴力胁迫都干得出来。 前段时间因为摄影师吐槽了句白雪薇抢镜,下班后被蒙头打了一顿,知道内幕的工作人员吓得不轻。而冯剑为了剧播出后的流量,对这些人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而阮芜明显是这群粉丝的重点针对对象,一个个看过来的视线都想把她凌迟。 昨天阮芜因为拍摄时下楼梯脚崴了一下,被这群粉丝黑到网上,讨伐她不讲艺德、演技差、拖剧组后腿…… 今天是拍摄的最后一天,剧组人员拍过合照商量着来顿杀青宴,阮芜之前和红姐谈好的那部剧明天试镜,地点不在禹城,便推了。 “阮芜,杀青宴你真的不去吗?我们拍戏这么长时间,对剧组都生出感情了,这次杀青宴可能是最后一次聚会,你确定不过去吗?”白雪薇推开休息室的门,进来后问了这么一句。 阮芜刚刚卸完妆,原本浓艳的红唇此刻偏粉色,皮肤好得没有一点瑕疵,真像是清水出芙蓉不用雕琢的仙子。 白雪薇看着阮芜,眉头皱得和核桃壳一样,她本以为走清纯这条路线,阮芜根本追不上她。 “我实在没有时间去杀青宴,明天有一个特别重要的试镜,我必须尽快赶过去,再说剧组有群聊什么时候相聚都可以,但试镜的机会只有这么一次。” 阮芜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礼貌带着丝丝歉意,格外强调试镜的重要性。 白雪薇眼眸微亮,若有所思地喃呢,“这样啊...” 白雪薇沉默一会儿,拉家常一般,“昨天沈沂专门从外地飞回来陪我吃饭,你知道吗?” 阮芜拿包的手骤然紧握,青筋暴起,眼神满是受伤,呐呐道:“他回来了?” 语气明显不相信。 但实际上沈沂昨天去过哪在哪睡吃过什么去过几次厕所,她都了如指掌,沈沂飞过来陪白雪薇吃饭,做梦呢?梦里啥都有。 这种手段,她怎么敢拿到她面前。 阮芜觉得好笑,面上却维持一种破碎失落,“我不相信,他回来肯定会跟我说的。” 白雪薇噗嗤笑了出声,满是讥诮嘲讽,“你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一个被包养的金丝雀有什么资格过问主人的行踪。” 说着,门外窸窸窣窣一阵微弱的响声,白雪薇忽然从身后拿出一罐热咖啡,“阮芜,我刚刚看你状态不是太好,喝点咖啡吧,我专门买的热咖啡。” 阮芜拿过那罐热咖啡,直接摔到地上,一副气急的模样,随后她看也没看白雪薇一眼就离开休息室。 而白雪薇一脸受伤地看着地面被打落的咖啡,眼泪哗啦啦留下,比拍摄时的哭戏还要汹涌。 ** “宿主,我越来越不懂你在干什么了?为什么刚刚明知道有人拍摄,你还故意配合白雪薇?”系统不理解地问。 阮芜不以为意,脸上早就没有了刚才的失落,变得清冷傲然,“维持人设啊,这不是合你心意。” 系统不满,“你才不是维持人设,你就是故意的,原身又不傻才不会这么干呢。” 它觉得自家宿主憋着什么坏心思,但只要不影响剧情它不会干涉。 阮芜轻笑一声,没想到这个小系统也不傻,“你知道我来到快穿局之前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快穿局没有记载任务者生平的规定,进去快穿局就是全新的开始,系统查不到宿主的过往。 “我之前是情报员”阮芜说着指尖灵活地取下包包上面的微型摄像头,把玩着,“情报员最擅长的就是收集证据,摆摄像头,以及布局。” 系统忽然一个激灵,自家宿主竟然是黑心莲花,会演戏会布局,但是…… “宿主,你刚刚的行为会不会影响你的试镜,这可是原身事业的一大转折点,不能黄。”系统担心地提醒道。 阮芜却意味不明笑了笑,“不会有影响的。”因为有影响的不会是她,而是白雪薇,白雪薇找替罪羊也不会找,她怎么会有这么蠢笨的对手。 啧,没劲! 忽然,失去联系好多天的沈沂发来一条消息,阮芜点开那个闪动的头像。 沈沂:“今晚回来。” 阮芜越来越觉得沈沂这个狗男人把自己当成宠幸妃嫔的皇帝,心高气傲,来就来了还要用一种施舍的语气,像是她求着他的。 阮芜:“我今天晚上要赶往宜城,回不来” 那边的沈沂看到阮芜的消息,没有表情的脸上带有几分烦躁,下巴紧绷着,周围空气都降了几个度。 沈沂:“不准去。” 发完后,沈沂不耐烦地扯了扯衣领,黑色衬衣领口微微敞开,他侧首看向窗外流动的城市建筑,总觉得胸口闷着一口气。 烦,烦透了,有什么事情能比他还重要? 出差这几天,他脑子里总会时不时闪过阮芜撑着一把伞站在天台的模样,像一朵凌霄花般,拒人千里之外又勾得人想靠近,那种矛盾在那晚的阮芜身上竟出奇的吻合。虽然他看不清那时她的脸,但能感受到阮芜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阴冷。 但他却像魔怔了一般,翻来覆去想那个场景,这是之前从未的事情,有种要超出他掌控的迹象。 阮芜看着新消息的三个字,快气笑了,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她果然拒绝了沈沂的“不准去”。 阮芜:“沈沂,这个试镜对我很重要,我必须要过去。” 沈沂:“那你不要后悔。” 她看着沈沂最后的一句话,想翻白眼,这个狗男人还想威胁她?一个在她面前连秘密都没有的人还想威胁她? 滑之大稽。 第七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7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到机场后,阮芜将订单费用发给司机,还没下车就听到前面的司机问:“小姐,你是明星吗?机场大屏幕上的人和你长得好像。” 阮芜顺着视线看过去,机场外的滚动大屏正播放娱乐八卦,封面正是她和白雪薇两个人,下面还写着一行字:那些不为人知的娱乐圈。 她挑挑眉,显然猜到了这不为人知所指何事,眼底滑过一抹亮色,随后她表情随和地摇摇头,打开车门走下去。 “我不是明星,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 司机也觉得自己误会了,要真是明星的话怎么可能连口罩都不带就出门,还不得包裹得严严实实。 滚动屏的内容正是阮芜打翻白雪薇递来的咖啡,只有短短七秒,却配上了撕逼专用的音乐,以及营销号有意无意引导风向的言论,阮芜坐实耍大牌,针对同事的恶毒人设。 不久之前就爆出过阮芜借拍戏为由欺负白雪薇的事情,网友骂声一片激荡,事情还没平息却一波又起,网上涌出不少让阮芜滚出娱乐圈的谩骂。 更甚的是,视频发出不到三分钟,不少圈内人员都响应白雪薇,表示对白雪薇的关心和同情,还莫名其妙出现一批‘共情者’,指名阮芜欺压同剧组人员。 系统在神识里一五一十把网络的最新情况汇报给阮芜,汇报完还愤愤不平地替自家宿主鸣不平。 “这些人太过分了,墙倒众人推,还有那一堆声援白雪薇的人,黑白不分。” “平时你不都劝我理智点,现在你怎么怨气这么大?”阮芜有点好笑,对于那些事情她没有一点意外。 系统用奶奶的正太音继续道:“你是我宿主嘛,我肯定向着你。” 她美眸一愣,这是被一个傻系统暖到了,有些事原本不打算说的…… “别生气,那些声援的人是我买过来的,白雪薇做事我不放心,担心她的招数达不到我要的效果,所以我花钱给自己补上一刀。” 系统沉默了,忽然间觉得白雪薇才是那个可怜人。 阮芜也就瞥了滚动屏两三秒,墨镜一戴阻断周围人惊艳打量的目光,大步朝着机场大厅走去。 然而还没进去,就被迎面冲过来的三个带口罩的女孩子拦住去路,一个人不由分说地扯过阮芜的小皮箱,另外两个一人一边拐住她的左膀右臂,往机场附近的无人小巷走。 边走便威胁:“乖乖跟我们走,要不然我们现在就曝光你的身份,你现在在网上被骂成那个鬼样子,肯定不想让别人拍到你吧?我警告你,你不准反抗!不准逃跑!” 阮芜自然是...乖乖跟着了,若是她有心,这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可能拦得住她,一群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威胁她,倒是挺有趣的。 想着,她情不自禁地勾起红唇,眼尾泛红,但那红是心情太过激动导致的,她很期待一会儿发生的事。 她们将阮芜带到无人小巷,小巷位置很偏,是监控录像盲区,周围都是高大的建筑,唯一的出口就是来时的那条窄路,此刻被行李箱完全堵住。 其中一个人戴上耐溶剂手套从角落里拎出一桶东西,其他两人见状走到前面按住阮芜的手臂,将人压到墙上。 阮芜闻着空气中浓硫酸的味道,下巴微抬,锋利的眸子带着几分嘲讽掠过那人,“小朋友,浓硫酸可不是你们用来过家家的玩具。” 她的声音含笑,嘴角上扬没有惧意,却陡然生出几分让人沉溺下去的颓废感,三个女孩子都盯着那张脸呆滞。 阮芜明显感受到按住手臂的力度松了,眼尾一扬看过去,语气温柔,“关键时刻跑神可不是好习惯哦...用点力。” 那女生听到声音忽然后背发凉,虽然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干,但是面对阮芜却莫名害怕,随后用力压住阮芜的肩膀。 “你招惹...雪薇姐,我们...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那些浓硫酸桶的女生听到这颤巍巍没有底气的话有些不耐烦,“怂什么,像她这种恶毒的人就需要我们好好教练她如何做人!” 阮芜视线移过去,故意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话,“原来你们是白小姐的粉丝啊,想要教我做人...怎么教”她说着顿了顿,用下巴指了指,“用那桶东西吗...唔,你们毕业了吗?会不会用?需不需要我教你们?” 说话的语气像长辈看待调皮的小孩子一般,带有无奈,带有疑惑,又带有嘲讽,着实让旁边的三个女孩子恼怒的面红耳赤。 “闭嘴!我们当然会用,一会儿还要在你脸上,在你露出来的皮肤上用,我们要帮你把那层丑恶的皮撕下来!我们要让你知道,雪薇姐是你惹不起也高攀不起的人!” “没错!”阮芜耳边忽然落下爆炸性的一声,那女生都激动得破音了,“雪薇姐不嫌弃你咖位低,不嫌弃你这个八线小演员,你竟然敢把她递给你的咖啡打翻,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哪来的脸!给脸不要脸的女表子。” 女生之所以这么骂是因为之前听白雪薇说阮芜被富豪包养,一个出来卖的小艺人还这么猖狂。 阮芜脸色彻底白了,像是怕极了,弱弱问道:“你们不怕出事吗?就算是自己不怕,不怕这么做不怕连累到白雪薇吗?”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这里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们是雪薇姐的粉丝,收拾完你,只要我们说不是,就和雪薇姐没有一点关系。再说雪薇姐对我们那么好,肯定会救我们的。” “对啊,雪薇姐是最亲粉的偶像,不像你,除了会勾引人其他都不会!”旁边人跟着附和道。 阮芜垂下脑袋,黑眸沉沉露出满是侵略性的光芒,但由于垂下的刘海挡着,没有人注意到。 而前面的女生拎着硫酸桶走过去,对准阮芜的脑袋作出泼下的姿势,然而动作僵持在半空中,手腕先是被重重握住,接着剧烈一疼,举着硫酸的桶瞬间失去力气。 一道白影迅速晃过,那通硫酸完好无损地转到刚刚还禁锢在墙上的阮芜手里,其他人都跌倒在地上,吃痛地捂着身体关节。 “小妹妹,你们太弱了,我没空陪你们继续玩,这个游戏到此结束。” 阮芜居高临下地睨着三个人,语气平静的可怕,随之脚后跟用力碾了碾离她最近的那个人,那人痛得原地打滚尖叫。 第八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8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阮芜没有继续搭理这三个人,她要的证据和实料足够丰富,能够好好给白雪薇回个礼。至于那三人,自然会有地方教她们好好做人。 走到拐弯处时,她顿住脚步,将手中的装有浓硫酸的桶递给不知何时蹲在这里的男人。 “明天早上,把这东西送给华娱影视集团的总裁沈沂,当面送过去。”她着重强调了最后五个字,说完后心情愉悦地哼着小曲离开了。 沈沂一定很喜欢这个礼物,想想他当面拆开包裹的表情,绝对很精彩,唯一遗憾的就是,她不能在现场。 * 网络瘫了。 “如果被黑的那个不是阮芜,我都要以为热搜是她家生产出来的。”某位网友的发言,实在是阮芜被放在热搜位上遛了好多次。 #白雪薇撺掇粉丝人身攻击阮芜#这个词条爆了,视频发出三分钟,评论突破百万数,暗红的爆字点缀词条后。 紧跟其后的还有#阮芜推翻白雪薇咖啡的全过程# 网友发现,就咖啡这事纯属白雪薇自导自演,是白雪薇先言语挑衅阮芜,惹人生气后当场大变脸,化身无辜单纯小白花给人送咖啡。 “得亏阮芜脾气好,要是我,我得把咖啡打开泼到白雪薇头上。” “我是一名剧组的工作人员,曾有幸和白雪薇合作过,白雪薇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最近天变了样似的,网上乱捧白雪薇,我都不敢刷微博,害怕自己看到那些无脑粉,主要我特马害怕吃翔。” “我之前就说过,白雪薇带粉丝进组这事不单纯,剧组是拍戏的地方不是作秀的地方。白雪薇故意在粉丝面前激化矛盾黑阮芜,你们看看那群低龄粉丝进组后干的事,全在黑阮芜。要真说起来,人家阮芜想火,用耍小手段,就凭那张脸随便抱个金主都行。” 面对如此攻势,白雪薇的粉丝纷纷站出来袒护: “容我说句公道话,这件事不怪我家薇薇吧,就咖啡那事,明明是阮芜攀金主在先,我家薇薇不屑这种事才提了两句意见,你们一个个不去声讨阮芜攀金主黑我家小朋友干什么!薇薇那么单纯美好也不是作秀!” “阮芜机场被堵泼硫酸是那些脑残粉做出来的,才不是薇薇撺掇的,你们不要乱带风向,我家薇薇实名惨。” “泼硫酸这事虽然过分,但也没成功啊,你们不要太小题大做了。” “她们只是太喜欢薇薇了,喜欢用错了方法,才犯错的,她们那么小需要一个改过的机会,请阮芜的粉丝放过那三个女孩子。” “……” 见识到白雪薇粉丝的言论,网友都暴动了,白雪薇的粉丝低龄化严重,在‘偶像力量’的榜样下三观碎裂。 “看到白雪薇粉丝的话,我有点担心下一代。” “追星也得看人品吧,有些孩子怕不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自家偶像出了这样的事还出来蹦跶,觉得硫酸那事不重要的地址发给我,我去你家泼你硫酸玩。” “想必学过初中化学的人都知道,浓硫酸的伤害有多大,竟然有粉丝说小题大做??请问这是魔教组织吗?” “那些说年纪小心智不全构不成犯罪的脑残,赶紧回家用马桶冲冲脑袋。” “……” 阮芜和白雪薇两人的事情,原本只是娱乐圈互撕,却因为粉丝的言论一度上升到教育和国家未来层面,偶像作为公众人物,一言一行都要格外注意,正所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不能说名利财都要,却不要责任。 而此时的白雪薇,因为网上的事情怒摔东西,化妆间里乱七八糟,能够得到的东西统统免不了幸, 噼里啪啦的声音整层都听得见。 经纪人和助理守在化妆间外面,焦急地走来走去,她们今天是过来拍摄奢侈品代言广告的,没想到拍摄一半发生这种事,化妆间都是品牌方的东西,听那声音估计得赔偿不少钱。 赔偿是小,名声为大,更何况现在是敏感时期。 “薇薇,你先不要冲动,这件事情或许还有转机,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品牌方的广告拍完。”经纪人苦口婆心劝道,这个奢侈品品牌方在国内数一数二,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 然而下一秒,品牌方的工作人员匆忙赶过来,“抱歉,请问白小姐还在里面吗?” 经纪人脸色难看地点点头,“薇薇她心情可能不好,平复一会儿我带她去摄影棚……”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今天没法拍摄了,白小姐被官方点名批评,现在全网都在抵制白小姐。总监让我过来通知白小姐,取消合作,因为是白小姐出了问题,违约金需要按合同照付。” 白雪薇整理好情绪,推门而出就听到这么一些话,平息的怒火瞬间窜上喉头。 “你们这是想过河拆桥!前段时间求着我合作,现在一脚把我踹了,想都别想,你知道我背后是谁吗?华娱沈沂你们得罪得起吗?” 工作人员被说得面红耳赤,他只是传递消息的中间人而已,“白小姐,总监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是联系过华娱沈总的,您也不要为难我这个小人物。” 说完,工作人员害怕被白雪薇的怒火波及到,直接跑了。 “薇薇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年轻小助理慌张地求问,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说不慌都是假的。 白雪薇瞪了小助理一眼,面目扭曲全无平时的清纯,眼神恶毒的令人害怕。 “慌什么!泼硫酸又不是我泼的,那三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死丫头,亏我明里暗里说了那么多,手脚都不干净,毁个脸都做不到...都是阮芜那个贱人!” 小助理更害怕了,“薇薇...姐,那件事你...你知道啊?” “又不是什么大事,这也不是第一次。”经纪人不耐烦地打断小助理的问题。 白雪薇想了又想,出了今天这事,她的代言和广告接连都被停了,合作方都在观望风向,近期估计很难有合作上门,谁敢在风口浪尖用她。 “把那三个人推出去做替罪羊...给她们点好处。”白雪薇交代完助理,转身离开。 白家在娱乐圈势单力薄,根本不能给她足够的资源,只能靠沈沂,沈沂...他不是喜欢姐姐吗?为什么不帮她,为什么不选她当替身,她和姐姐是亲姐妹,明明是最像的。 第九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9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下飞机后,阮芜打开手机,期间接到不少人的电话,经纪人红姐的最多,原身的妹妹阮迟迟也发消息问候,除此之外,沈沂也在两小时前来了一通电话。 阮芜给红姐和阮迟迟发消息让她们不要担心,然后点开沈沂的手机号码拨过去。 那边停顿半分钟才接起来,阮芜不在意,反而笑盈盈开口,“沈沂,我刚刚在飞机上手机关机,没有接到你的电话,让你担心了,你吃早饭了没有,你有胃病不吃早饭容易胃疼,记得吃着白粥对胃好。” “……夫人,我是李青。”李青有些尴尬地看了眼会议室的方向,当看到会议室白雪薇身影时,为阮芜的关心感到不值。 “夫人,沈总他...在开会。”李青寻了这么个借口,阮芜对沈总的喜欢和关心他一直看在眼里,可以说,他呆在沈总身边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一个人对人好能做到阮芜这样。 阮芜就像永远不会失望,受到再多委屈也忍着,而沈总那冰冷的心,永远向着外人。 阮芜已经坐上出租车赶往片场,通话时不忘调出沈沂那边的情况,听到李青说开会,她轻笑一声。 这会开得倒是挺有意思,偌大的会议室只有两个人,白雪薇那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模样不像谈判,像是...撒娇。 “沈沂平时不给我打电话的,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她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刻意伪装的云淡风轻。 李青如鲠在喉,酝酿许久才道:“夫人,沈总知道你和白雪薇小姐的事情很生气,沈总想让你在微博上发声明...说视频里的受害者不是你,只是长得有些像,另外...” 阮芜强忍着泪奔的情绪,声线发颤,“另外什么?” “另外为了平息网上的谣言,沈总想让你和白小姐组成闺蜜,在荧幕前表现友好些打破不合谣言。沈总还说这件事解决后,他会好好补偿你的,华娱也愿意捧你,给你资源。” 说完这么一大堆恶心人的话,李青想要把舌头咬碎咽到肚子里,第一次见识到渣男两个字怎么写。 谣言?这是谣言?还好好补偿?捧她?她稀罕? 阮芜沉默了,心脏忽然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那是残留在身体里原身的意识,她觉得可笑,原来失望到这个地步还会有反应。 李青这边一直没得到回复,“夫人?喂?你还在吗?” “怎么回事?”沈沂忽然从会议室推门而出,声音冷冽如寒冬之冰,眼神比往常还锋利许多,衬衣领口有些乱,看样子烦得不行,因为他一直有烦躁时扯领口的习惯。 李青正打算把手机递给沈沂,就听到一声“好”,随后电话就挂断了。 动作卡到一半,有些尴尬,“总裁,夫人把电话挂了。” 沈沂诧异一瞬,伸到一半的手又拐过来放到眉心,压了压,“那件事,她同意了吗?” 李青点点头。 这在沈沂的意料之中,阮芜根本不会拒绝他的意思,“订一张明天去宜城的飞机票。” * 《媚心》试镜现场。 《媚心》是一部大型古装电视剧,由国内名导陈修监制出品,主要角色是亡国公主与敌国质子,讲述了两位站在不同的立场,拥有不同的信仰的主角的悲剧。 这部电视剧设定男女主双商在线,强强碰撞,家国之恨是主线,感情纠葛是隐藏的副线,电视剧将两条线充分糅合,演绎得淋漓尽致,播出后就收获巨大反响。 原著中,原身通过这部戏获得了最佳新人奖提名,但阮芜并不是原身,她要靠这部剧拿下最佳新人奖。 陈修是圈内出名的不用流量做嫁衣的代表,他的电视剧主角从不动用流量明星,因为陈修不屑,陈修手下有一个御用男主角,国内演员top1的姜衍,十七岁便斩获各大国内外奖项,颜值与实力并存,票房与流量并重。 《媚心》男主角早就没定了姜衍,其他角色均采用公开外招的形式。 圈内的各线演员明星慕名而来,阮芜赶到试镜现场时,队伍长达百米。 “宿主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脱颖而出。”系统忍不住出声加油打气。 “好,借你吉言。” 阮芜用纸吸管捅开奶茶的包装,享受地喝一口,状态轻松惬意像是过来度假的,和前后紧张背词的人构成鲜明对比。 三个小时后,阮芜前面只剩下十个人左右,队伍的缩减程度比她想得要快得多。 不少试镜人进去不到一分钟就灰溜溜出来了,听说陈修为了更挑选出最合适的女主角,选定《媚心》女主萧雅君国破后潜水逃亡被敌军发现,勾引敌军的一个场景,难度系数很大,最重要的是试镜是真跳水。 阮芜试镜前,专门在服装柜台挑了一件最能凹显她风格的衣服,一条黑色鱼尾裙,裙摆有收拢设计,即使到水里也不会因为惯性上移。 “大家好,我是阮芜。” 《媚心》的试镜人员看见阮芜进来的第一瞬间都有种倒抽一口凉气的感觉,阮芜长得太美的,和《媚心》里面的女主角一样,一出场所有的风景黯然失色。 导演陈修最为激动,张红曾大力推荐过阮芜,说她手下的艺人阮芜为萧雅君这一角色而生,他起初并不相信,但今日一见,信了。 那张脸,就是萧雅君,萧雅君就该长这样。 陈修激动地打算直接拍板定人,即使阮芜演技烂的不行,他也能调教好,然而没等他站起来,右手边的某人忽然起身,动静属实不小。 陈修疑惑不解地看向那人,“姜衍,你干什么?” 姜衍身上有种温柔如玉的气质,眉眼柔和不失英气,唇形较薄却透着性感,面部线条硬朗,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总给人一种深情的感觉。 他的嗓音像是石涧间流动的清泉,声音清澈冷冽,渗入耳廓,“导演,这场试镜我给她作配。” 意思就是说他演那个被勾引的敌军。 堂堂一个影帝给小艺人试镜作配,传出去怕是让人笑掉大牙,陈修以为自己听错了,“姜衍,你和我开玩笑呢?” “没有,我认真的,我想试试。”姜衍表情也很认真。 陈修奇怪地打量了一眼不远处的阮芜,他原本没打算试镜的,想直接定人来着。 但...探探情况更好,“随你吧。” 第十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10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阮芜在不动声色打量着姜衍,从上到下,里里外外。 不得不说,这是她在这个世界见到的唯二的极品,第一个是狗男人,狗男人气质冷淡些,就像雪松味道的香水,而面前这个像祖马龙香水,气质温柔没有攻击性。 “我是姜衍。”伴随着一道略显生涩的自我介绍,姜衍站在了阮芜面前。 阮芜觉得这人有些好玩,姜衍这个名字她听说过,国内最年轻的影帝,但刚刚说话却透着一股子青涩。 她莞尔一笑,客套了一句:“我很喜欢姜老师的剧。” 姜衍深深望了她一眼,两三秒后才道:“你喜欢哪一部?” 哪一部? 阮芜面上不显,心里有种诡异的尴尬,怎么会有人连客套话都听不出来呢,什么哪一部,她都不知道他演过什么。 最后,她回了句:“每一部都喜欢,每一个角色都喜欢,若是非让我选出来一个,我最喜欢的是姜老师本人。” 话音落,整个试镜厅陷入安静,就连外场看戏的陈修都听出来了,阮芜在胡说八道,但当事人姜衍却是耳尖一红,作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回应。 “那试镜之后我可以约你吃饭吗?”姜衍说着顿了顿,意识到言语间有些唐突,脸刷一下就红了。 阮芜被这个反应惊呆了,姜衍作为影帝,什么女人没见过,怎么这么的...这么的...纯情? 她正打算找借口推辞,就听到姜衍说“你和我之前合作过的一名艺人眼睛长得很像。” “不必了”声音冷了下去。 听了些话,即使阮芜再迟钝也该知道姜衍这反常行为的背后原因,她的眼睛长得像谁,不就是白清姸。 这点还真是和沈沂一个毛病,好好的原配不找,都喜欢玩替身游戏。 阮芜抬起柔荑,将散落在耳际的乌发别至耳后,表情礼貌而疏离,“很抱歉姜老师,我试镜后有约,实在没有时间,我们还是快些试镜吧。” 姜衍薄唇紧抿,视线从那缕乌发挪开,转移到阮芜的脸上,点点头,没有因为拒绝有一丝不满。 试镜前前后后十分钟左右,阮芜沉在水中,像一只勾人夺魄的妖精,黑色裙摆与瓷白肌肤游动时构成视觉盛宴。 在场的所有人眼神痴迷地看着那一幕,姜衍也不例外,他是距离最近的那个,也是感受最深的人,阮芜从水面倾身而出的那一刻,作为敌军的姜衍呼吸都忘记了。 水滴从少女白皙的额头滑过,经过涟漪的双眸,再到那让人垂涎的红唇... 姜衍也不知道是不是演戏,他觉得自己此时就是被勾引的敌军,眼睛、呼吸、都变得不是他。 陈修对阮芜试镜的女主角很满意,恨不得当场冲到台上把合同拿出来签下阮芜,得亏有旁边的副导拦着。 阮芜离开后,姜衍神态如常坐在导演旁边,但兴致缺缺,连陈修都察觉出来了。 “你什么情况?不会真的看上阮芜了吧?”陈修稀罕地问。 姜衍凝眉,“没有”。 陈修想想也是,姜衍合作过那么多漂亮女演员,没有上千也有上百,怎么会独独对阮芜青睐。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认识白清姸吗?” 姜衍此时听到这个名字,就愈发烦躁,“认识,之前合作过,不过不熟。”甚至说印象一般,连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只记得那双眼睛有些好看。 但那双眼睛在白清姸脸上不搭,阮芜也有那么一双眸子,清净纯澈却透着一股子魅,在她身上就很搭。 “白清姸的妹妹白雪薇昨天出事了,各种品牌方都和白雪薇解约,不知道投资方怎么想的,非要把白雪薇塞进来演女三,我现在烦透了。”陈修道。 陈修特想把白雪薇从《媚心》剧组踹出来,但沈沂亲自打电话过来...那小子第一次有求于他,论关系论资本他都得给个面子。 白雪薇演技烂不说,她还和阮芜和在网上闹得腥风血雨,以后麻烦事只多不少。 * 阮芜离开后,一语成谶。 她刚刚还用待会有约的借口搪塞姜衍,这一出门就撞上沈沂,那架势……明显有备而来,等她的。 她故作惊喜地上前,眉眼具喜,“沈沂,你怎么过来了?” “阮芜,你长进了,不接我电话?”声音带着质问。 沈沂眉宇间带着疲惫,想来是连夜赶来的,就连身上那身西装都没换下来,衬衣的褶皱有些明显。 “我没有不接你电话,刚刚在试镜,我把手机关机了。”阮芜解释着将手机从包中拿起,当着沈沂的面开机。 沈沂凝眉后退,脸色很差,冷声道:“离我远点。” 她一愣,垂眸看了眼湿漉漉的衣服以及正在啪嗒啪嗒滴水的头发,沉默地撤离到合适的位置。 “对...对不起,我这个样子...我...”她快要急红了眼睛,手足无措地找借口,一副害怕被沈沂厌烦的可怜样。 沈沂觉得无趣极了,这女人还是和之前一个样怯懦胆小……动不动就想靠眼泪解决问题。 啧!先前那一晚许是他酒精迷醉大脑,魔怔了。 “不接电话的事情我不追究,下不为例。”沈沂说着敲了敲车门,让里面人出来,“昨天的事李青已经交代过你了,怎么做你应该知道,不过我也不会白白让你做事,给你的资源一个都不会少。” 车门打开,白雪薇从车里走出来,明明比平时落魄许多,却在阮芜面前装得趾高气昂。 阮芜心底嗤笑,像一只张牙舞爪的鸡。 “阮芜,你会好好配合我,还我清白的吧。”语调很软,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探究,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沈沂向来不喜两女同台的戏码,转身便准备离开,下一秒身前就横了一只胳膊。 “沈沂,你的眼睛看得到我吗?为什么事实摆在你面前你还是要袒护白雪薇,为什么?”阮芜唇色发白,用力咬着下嘴唇, 满脸悲痛,她不管不顾挡在沈沂身前,迫切想要一个解释。 沈沂不耐烦,他厌烦这些没有自知之明,企图道德绑架他的女人,“不满意你大可以离开,都说了要补偿你,条件随便你提,你还想怎么样?” 这话说的,到头来倒成了她的错,是她无理取闹。 阮芜低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神色,沈沂看着心底的烦躁更甚,不耐烦地将人从面前推开。 第十一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11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沈沂离开了。 白雪薇惺惺作态上前,作出一个胜利者的表情,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也不过如此。 “阮芜,你这个沈夫人当的可真憋屈,还不如我这个外人快活,你为什么非得扒着沈沂不放呢?” 她说着故作关怀地拍了拍阮芜的肩膀,周围不乏有狗仔蹲墙角,白雪薇说话都是压低声音说的,也就言语上挑衅两句,毕竟她还要炒作。 阮芜避开白雪薇的靠近,黑眸沉沉看过去,那张明艳的脸刹然失去所有光彩,被抽筋拔骨般绝望。 白雪薇贪婪凝着那痛苦不堪的表情,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 还不够,这还远远不够,阮芜应该再痛苦一点的。 然而,下一秒白雪薇如坠冰窟,腰间抵上一个冰凉的物件,透过她的衣服凉的渗入皮肉。 “白小姐,千万不要乱动哦,俗话说...刀剑无眼。”阮芜脸上哪里还有先前的表情,邪气横生,配着那张脸又魅又妖。 白雪薇吓惨了,她试图挣脱,却被警告。 “别动,再动我保不准做点什么,你刚刚不是挺喜欢我的表情吗?怎么现在换你倒是不满意了?” “你果然是装的...阮芜!”白雪薇花容失色,抵在腰间的是刀,真的是刀,阮芜怎么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刀?疯了吗她? “装?人有很多面的,你看到我哪一面就配哪一面,陪沈沂装装也就算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阮芜嫌弃地撤开,拿出所谓的‘刀具’,不过是一只钢笔而已,她在手指尖玩弄一番,动作一气呵成。 沈沂好歹是位面气运之子,渣是渣了些,但她有所求,虚以委蛇就算了。但白雪薇屡次三番作践她,太碍眼了,碍眼就算了,还总喜欢瞎蹦跶。 白雪薇脸怒成猪肝色,却是敢怒不敢言,她敢肯定,横在腰间的不是那只钢笔。 “我明白了”良久,白雪薇像是想通了什么。 “你就是想通过我上位,就是想通过我让沈沂捧你!沈沂愿意捧着我却不捧你,你一定很憋屈吧,毕竟你放下尊严求都求不来的东西却被我轻易得到,阮芜,你贱不贱呢?刚刚还用刀威胁我,我早晚要把你的面具撕下来,不管是现实还是娱乐圈你只配做配。” 阮芜意料之内地挑挑眉,站在这里这么长时间,湿哒哒的头发都干的七八成,她也懒得和白雪薇废话,只道: “但《媚心》这部剧,不管你认不认,你都只能给我做配。” 话音落,白雪薇想要跳起来撕烂阮芜的嘴脸,面目狰狞。 但不远处忽然咔咔咔亮了几下,明显有狗仔蹲守,白雪薇对这光线很敏感,只好压下内心的烦躁与不甘,笑盈盈跑过去。 “阮芜,和你说了这么多,我真的好开心啊!” 阮芜了然,配合着笑了笑躲开这人,“是吗?那我以后多说一些。” 这话听到白雪薇耳朵里脸都白了。 围观的人群只觉得奇怪,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破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不知道情况的人只是路过时感慨一声,看来两个人关系不错。但现场试镜的演员不少人都知道白雪薇什么德行,她们中也不乏有曾经和白雪薇炒作营销姐俩好的戏码,一看这情况便七七八八了解了。 姜衍兴致缺缺从大厦走出来,白衣黑裤干净利落,脸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妥妥的斯文相,看见阮芜的一刹那,眼睛微微一亮便要过来。 “阮小姐,你还没走?” “正打算离开。”阮芜纳闷姜衍的过分热情,照理说姜衍这个咖位不应该啊。 娱乐圈不缺美人。 姜衍礼貌一笑,笑起来如沐春风,语气随和温柔,“可以搭个顺风车吗?我的经纪人有事赶不过来。” 白雪薇赶在阮芜前面,挡住阮芜直勾勾盯着气质出尘的男人,“姜衍,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吧,我现在没有事情。” 姜衍不光是《媚心》的男主角,还是姜家人,他们之前有合作的经历,她刚好可以趁搭顺风车的机会套套近乎,说不定还能刷一波阮芜的恶意。 白雪薇认定姜衍不会拒绝,紧接着就听到姜衍的拒绝,“很抱歉白小姐,我还是想要拜托一下阮小姐,更重要的是我想问问阮小姐对角色的认识。” 姜衍说着盯住阮芜,“你的表现能力很强,刚刚的试镜让我惊艳,就连我都差点被你压戏了,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想和你讨论一下《媚心》剧本。” 阮芜扫了姜衍一眼,眸光沉沉的带着探究。 良久,她道:“好。” 她想知道姜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闻声,姜衍蓦地一笑,额间的碎发轻动露出那双曜石般的黑眸。 ** “阮小姐,公司没有给你派车吗?”姜衍看着停在面前的黄绿色出租,神情略显僵硬。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阮芜应该是红姐手下的艺人,红姐不像是这么抠搜的人。 阮芜直接打开车门坐进去,然后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目光定在姜衍身上,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 “姜影帝,我这个咖位公司自然不会给我配车,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改天聊剧本。”她说得体贴懂事,像是替姜衍考虑。 姜衍此人,家里有的是金矿银矿,一出生便是天之骄子,姜家在互联网行业做得风生水起,但姜衍没有继承家中衣钵,而是走进娱乐圈,照样是圈内顶流人士。若不是沈沂的存在,原著男主怕都要换人了。 这样的人,怕是出租车都没坐过,更别说和别人挤在出租车里... 但阮芜确实不大想和姜衍聊剧本,她的任务中没有姜衍,潜意识并不喜欢和无关紧要的人牵扯上关系。 一段关系的发展很复杂,还容易造成麻烦。 烦。 但是,在她温软的目光下,姜衍还是上了出租车,身体绷直坐在她身侧,露出的那截修长白皙的手臂搭在黑裤上,不敢来回乱动,像是怕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我没有不方便,司机师傅开车吧。”独属于姜衍温润的嗓音在车内缓缓响起。 司机师傅连连扭头看了好几眼,俊男靓女的组合属实亮眼,出租车内不止他们三人,还有两个五六十岁的大妈…… 第十二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12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出租车停在酒店门口,姜衍下车略显局促,脸色发白。 阮芜紧跟着下车,悻悻摸了摸鼻头,拼车这事确实在她意料之外,大妈热情自荐给姜衍做丈母娘更是意外。 “姜影帝,刚刚的事...抱歉,我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你没事吧?” 姜衍眼神涣散,灵魂尚未从惊吓中回归,听到声音他猛然回神,“没事,这不怪你,我只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些…惊讶。” 他清咳两声,恢复了风清月霁的模样,“你叫我姜衍就行,影帝影帝的叫有些生分。” 阮芜狐疑,拒绝了这个提议,“你是前辈,我直呼姓名不太礼貌,我还是叫你姜老师吧。” 姜衍抿着唇,好看的眉头皱起,反复思忖着是不是自己太过自来熟,从而忽略两个人不过初次见面的关系。 她看着姜衍那副纠结的模样,心下有了判断,温声道:“姜老师,我带你上去对剧本吧?” 姜衍沉默接受了这个称呼,虽然他并不喜欢...随后,他跟着对方走进酒店大厅。 此时已是中午,正值夏季,太阳光热烈得过分,光线打在身上带着几分烫。 酒店对面,大刺拉拉停着一辆价格不菲的迈巴赫,车牌号明显不是宜城市内的,也不知道停在哪里多久,反光玻璃折射的亮光打在斑驳的地面。 * 阮芜刷卡进入房间,房间还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她微微皱眉,心底忽的有些烦躁。 她曾为了完成任务,在一个位面做了百年的药人,这些味道让她从心理排斥。 “你刚到宜城?”姜衍看着白花花未被动弹的房间,瞬间了然。 “嗯。”她懒懒应了一声。 紧接着,姜衍感到几分窘迫,怪不得阮芜从刚开始就一副防备的模样,她刚到宜城的第一天就被他约到酒店探讨剧本,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阮芜压下心底的不适,将高跟鞋换下后看向门口迟迟不进的男人,眸光一滞。 姜衍眼神躲闪,脸侧泛起薄红,看都不敢看她。 阮芜觉得有几分好玩,撩动两下风干的头发,“姜老师,你不是说要讨论剧本吗?怎么不进来?” 语气带着戏谑,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眼睛像是勾子一般勾的人心里痒痒。 姜衍只扫过一眼,脸上的热意愈发烫,他想起试镜时阮芜身姿婀娜勾引他的姿态,风情万种,为之沦陷,姜衍下意识禁不住吞了吞口水。 做完这个动作,他脸色瞬间发白,一种无形的惭愧油然而生,怎么可以...对一个女性滋生这么龌龊的想法。 阮芜自然看清这位影帝眼底一闪而过的欲望,心底冷冷发笑,还以为是什么纯情影帝呢。 姜衍在门外摆摆手,那份龌龊心思让他无法直视对方的眼睛,“我不知道你刚到宜城,我的请求确实唐突了你,很抱歉。我想,关于讨论剧本的事情还是改天再说,你进去休息吧,我就先离开了。” 她眼眸闪动,却并未挽留,“好,姜老师走好。” 姜衍还是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白衣黑裤走进电梯最终消失在视线里。 人离开后,她瞄了一眼隔壁的房门,随即砰一声关门。 空荡荡的房间安静下来不到一秒,系统的正太音就叽叽喳喳响起来。 “宿主,我一直在找机会和你说话,你今天崩人设了知不知道?” 系统控诉着,它猜不透自家宿主,即使灵魂相契也猜不透,宿主的业务能力忽高忽低,人设也在崩塌的高压线跳来跳去。 阮芜将酒店房间的窗户统统打开,那残留的气味很快消散,“系统,你总说我崩人设,可有警告音出现过?” 任务者背离人设,神识中会想起警告音,但她来到这个位面,并未响过。 系统沉默,好像真的没有发出过警告,只是宿主的表现让人设属性忽高忽低,有些凌乱。 “统,对付沈沂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让他幡然醒悟的前提是我有藏而不漏的亮点,沈沂身边不缺温声细语讨好的人。所以我在白雪薇面前毫不掩饰,就是想借白雪薇之手让沈沂发觉自己是被特殊偏爱的那个。” “阮芜作为沈沂的妻子,只把温柔留给沈沂,谁不喜欢赤裸裸的偏爱呢,沈沂也不例外。” “这不是偏离人设,人有很多面。” 她躺在沙发上,打开液晶电视,随便调了一个综艺节目,好巧不巧画面上正是姜衍,这是姜衍的一个专访。 她听了几秒,都是些官方的话语,没什么意思。 随后她把遥控器扔到沙发上,拿起行李箱中的睡衣进入浴室。 …… “总裁,我真不知道隔壁房间是夫人。”李青脸色和他名字一样,白的发青。 谁能想到他订酒店能巧合到和阮芜同一家,还能巧合到和阮芜同一层楼紧挨着,这肯定是沈沂和阮芜的孽缘。 车开到楼下时,李青就隐隐不安,抵达酒店对面一感成谶,撞见夫人背着总裁青天白日私会野男人。 沈沂当时脸色算不上不好,但绝对好不到哪里去,毕竟脑袋上顶着一大片青青草原。 上楼后,房门还没来得及关上,他们便再次听到熟悉的声音,是阮芜和陌生男子交谈的声音,两人嘴里口口声声讨论剧本。 讨论剧本在娱乐圈破有深意,更何况是年轻男女到酒店讨论剧本,他们讨论的内容不言而喻。 沈沂眼中容不下背叛,他的东西即使他不要,他毁掉,狠狠踩烂,也是他一个人的,他永远不会让给别人。 “李青,你是觉得今天的事情我该被瞒着是吗?”沈沂语气发凉,让人不寒而栗,他一条腿微曲,手臂搭在上面,指尖轻点膝盖骨。 李青忙不迭摇头,“总裁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事情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夫人那么爱你,一定不会背叛你的。” 沈沂颔首,精致的下颌线绷着紧直,“她当然不会背叛。”语气笃定没有丝毫犹豫,阮芜爱沈沂这么明显的事情,没有人会怀疑。 “我只是,不喜欢别人觊觎我的东西,就算是我身边的猫猫狗狗,别人也不准动。” 李青读懂了话里的意思,“总裁,我会把人查出来的。” 但把夫人比做阿猫阿狗,也着实难听了些。 第十三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13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阮芜洗澡出来后,脑袋上裹着一个大大的浴帽,浑身散发着一股热烘烘的水汽。 刚推开玻璃门,她便察觉到房间有人过来,浴室和客厅是拐弯设计,盲区点正对着沙发尾端,露出一截黑色西装外套。 是沈沂。 她勾勾唇,被热水熏得发红的眼尾上挑沾染上无尽的欲念。 阮芜走出拐角,盛满笑意凝视着沙发上俊美无俦的男人,“沈沂,你怎么过来了?”语调上扬,惊喜满分。 沈沂两条长腿交叠,胳膊随意向后一撑,极尽慵懒痞气,语气却幽冷森然,“怎么,我来不得?” 问话时,他紧盯着面前仅仅穿一条修身丝绸睡裙的女人,那睡裙是红色的,衬得女人的皮肤白如凝脂,像是白雪皑皑之地开出一朵最娇艳的花。 沈沂眸光微暗。 阮芜任由沈沂打量,毫无遮掩,她能感受到沈沂对这具身体感兴趣,但沈沂的眼神更像是看瓷器,而不是美人。 这与姜衍的视线完全不一样,姜衍的欲是直白的,沈沂的欲是若有若无的。 “沈沂,你过来我很高兴,你吃饭了没?要不要我给你做?”她笑靥如花。 然而,沈沂闻声点头,“好啊,你给我做。”已经中午了,他肚子确定有些扛不住,便没有客气。 阮芜却有一瞬地凝滞,很快便恢复正常。 这家酒店的服务很全面,冰箱里密密麻麻都是新鲜蔬菜、肉类以及奶制品等等,上面标着特定的价格,住店的客人只需要按需付费便可。 沈沂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她的脊背,阮芜只好拿出几样食材,其实她根本不懂料理,但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还笑盈盈问客厅的那人,“你有特别想吃的吗?” 沈沂直答随意。 手机在客厅的水晶桌面放着,正巧在沈沂左手边,点外卖的念头估计没办法实践,阮芜看了一眼手中的食材,沉默半晌才继续手中的动作。 那道娇俏的背影像是会说话一般,沈沂看电视的目光不自觉便被吸引过去,从那截白皙的后颈到蝴蝶骨再到纤细的腰身,以及那双笔直白莹的长腿…… 他屈起食骨轻扣桌面,听到厨房传来女人温柔的嗓音。 “如果你饿了可以先喝些热牛奶填填胃,保温箱里有你自己拿。” 叩击桌面的声音顿住,随即他整个人站起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厨房。 沈沂双手交叉叠于胸前,身子微微左倾抵住厨房门,清冷的眸光一眨不眨凝着厨房那道忙碌的身影。 阮芜装作没感觉到背后的视线,她在捣鼓着食材的先后顺序,蛋和菜究竟哪一个先放,哪一个后放。 最终还是系统出声提示步骤,阮芜才一步一步将饭菜烧得井井有条。 门口的沈沂静静盯着,厨房内的女子背影忙碌,那画面恍若一对平凡且幸福的夫妻。 但终究是恍若,一晃神便不再是了。 良久,沈沂像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白雪薇告诉我,你拿刀威胁她,有没有这事?” 阮芜翻动的铁勺未改变方向,直接柔柔望过去一眼,带着一丝丝委屈,“没有这事沈沂,我已经答应你和她炒作了,这是我最大的让步。我不会因为她放弃我的事业,更何况...用危险物品威胁她,这种事...你相信吗?” 声音透着失望,仿佛带出她的心碎。 沈沂眼底的审视蓦然消失,他厌恶别人扔皮球一样把问题扔给他。 “我不在乎事实真相,我只在乎利益,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我希望那都是台下的事情,你们不要企图搬弄到台上改变些什么。” 阮芜心底嘲笑沈沂的虚伪,这是在阴阳她算计白雪薇自食其果的事情呢,好一个利益在上原则。 “沈沂,你知道的,在演戏这条路上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你什么。” 沈沂站直身体,收敛起懒散的样子,古井无波的黑眸定住她,“所以你在外面找别人帮你?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身份?不就是白月光替身吗?阮芜心底冷笑。 虽说她知道沈沂误会了刚刚的事情,但她挺替原身委屈的,原身这幅样貌若是找人、自甘堕落,哪会在圈内沦落至此。 “我从来没找过任何人,沈沂,在你眼中我是什么人?” “你从来都没进到我眼里。”冷冷的、诛心的一句话。 嘭一声,手中的铁勺掉落地面,打破厨房的氛围。 女人脸上的表情由难以置信变为伤心再到痛苦。 这样的阮芜,让沈沂心底的烦躁再度升腾,躁意在五脏六腑中横冲直撞。 沈沂不耐地扯开领口前端的纽扣,看也不愿再看阮芜一眼。 人离开后,阮芜若无其事地捡起勺子,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扮演落魄却深情的豪门娇妻。 沈沂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察觉到动静睁开双眸,桌面上摆放着一道家常菜,番茄炒蛋。 看着那道熟悉的番茄炒蛋,他出神,思绪乱飘。 “要尝尝吗?你胃不好,我专门炖得烂一些好消化。” 耳边传来女人温软的声音,表情无异,似是消化完刚刚的负面情绪。 因为距离近,女人身上淡淡的桃子味沐浴露的味道只钻鼻孔。 沈沂怔愣,表情难得温和,“好。” 紧接着,他听到女人娇俏的笑声。 沈沂抬头,正对上那张笑靥如花的面庞,蓦地一愣。 第一次和阮芜相遇时,她美亦美矣,却激不起他半分兴趣,唯有这张笑脸勉强合他要求,但之后,他似乎就没有再关注她,替身而已。 阮芜凝视沈沂,看似深情款款,实则在猜沈沂的心思。 “这是两个高奢品牌的代言人。”沈沂将桌面的文件推到她面前。 她忽然勾唇一笑,原来...沈沂喜欢她笑啊,这就好办了。 至于,那两个高奢品牌,可是不可多得的资源,要知道在圈内,这些在享誉国际的高奢品牌向来只签顶流艺人,就连白雪薇都碰不到这种资源。 她不打算拒绝,拒绝多了反而引起误会,正所谓物极必反,更何况收沈沂点利息合情合理,踩着沈沂上位到最后踹了这人,还能更大程度刺激到他。 百利而无一害。 两个人挨的很近,沈沂一呼吸就能嗅到阮芜细腻的桃子味。 因为弯腰的动作下滑,她领口下滑,风景隐隐若现,沈沂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第十四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14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很快,《媚心》便开机了,沈沂因为工作匆匆离开宜城。 片场内,阮芜趁着沈沂登机前连续发送多条问候关怀语录,虽然沈沂一条没回,但透过监控捕捉到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异样。 关怀语录说得多了,她都恍惚以为那情话是她的原创。 “阮芜姐,你是在谈恋爱吗?”耳边忽然传来这么一句。 阮芜不动声色摁灭手机屏幕,清澈的眸子看向凑过来的化妆师小助理,小助理眼珠子溜溜乱转,明显不安好心。 小助理的声音不算小,化妆间的人闻到八卦的气息纷纷侧头来看。 阮芜挑挑眉,盈盈一笑,“为什么这么说?” 小助理扫了一眼某个方向,“我刚不小心看见你给别人发的内容,挺...暧昧的。” “你这个不小心倒是挺巧”语气像是在打趣小助理,但小助理被这话吓得后背直冒冷汗。 “不过你应该看错了,那不是什么暧昧信息,我刚才在跟姜老师讨论剧本里一处不合理的地方……”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你胡说,才不是姜老师,姜老师的聊天头像不长那样!” 小助理几乎是吼出来的,语气激动,面红耳赤,像是在极力证明什么。 阮芜蹙眉,这才好好打量面前的小助理,刚刚小助理朝白雪薇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本以为是白雪薇的人。 “姜老师的头像,我还真没注意,不过”阮芜说着顿了顿,目光触及小助理手腕处的棕色纹身,是两个大写的英文字母JY,“你是姜衍的粉丝吧?” 小助理错愕地看向阮芜,不知道对方如何猜出来她是姜衍的粉丝。 阮芜没等小助理回答,“姜老师是位很敬业的演员,也是一位值得尊重的前辈,和他交流剧本上的内容,我获得了很多灵感。”她说话的时候坦坦荡荡,眼神流露出来的感情只有欣赏和敬重。 小助理浑身僵硬,她想起上午工作群里传开的那张酒店照片,照片中赫然是阮芜与姜衍,照片中阮芜衣服微湿,媚眼如丝满是蛊惑,弯腰换鞋时对姜衍盈盈一笑。 姜衍虽然没露出正脸,但他的背影都认得出来。 作为姜衍的女友粉,她根本无法容忍偶像和这么一位劣迹斑斑的女艺人在一起,尤其是从白雪薇那里得知阮芜靠男人上位的为人,更是怒涌喉头。 她确定,刚刚阮芜在跟别人发送暧昧信息,绝对不是姜衍,因为姜衍曾声明,他全网通用一个头像,那个黑不溜秋没品的头像绝不会是姜衍。 阮芜果然是个靠男人上位,没有底线和三观的小三,却虚伪做派说她欣赏姜衍,怎么配的。 白雪薇在一旁托腮看戏,觉得到时候了,“阮芜,你为难人家小姑娘做什么,人家只是看到你和别人发暧昧信息,又不是什么大事,地下恋情很正常的,你不用遮遮掩掩。” 阮芜静听白雪薇瞎掰,尤其听到这人最后说了一句“我和你什么关系,我还不了解你”,语气似是好友间的打趣。 周围不约而同投来一道道异样的目光,白雪薇好整以暇等待阮芜的反应,沈沂已经交代好好配合她,她就不信阮芜赶在这时候撕破脸皮。 阮芜扫了众人,白雪薇那赤裸裸看好戏的样子让她觉得好笑,这叫拿着鸡毛当令箭,真当沈沂的话是圣旨。 忍了忍,没忍住,阮芜眉眼弯弯笑了起来,“白雪薇,你好单纯啊。”单蠢到我都不屑和你周旋。 说着,她走到白雪薇面前,纤细的手指轻轻敲桌面,“你这么懂我,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那一瞬,白雪薇捕捉到阮芜眼底赤裸裸的杀意,她想起昨天被刀抵腰的画面,整个人瘫在原地,双腿像被锁住一般。 直到,那位被暂时忽视的小助理质问:“你没有乱搞关系的话,敢让我们看你的手机吗?” 阮芜视线悠悠转过去,温柔地叹了口气,“我这个性子温温柔柔的,总容易受委屈,不满足你倒显得我欺负新人,不如大家一起看。” …… 很快,大家在工作群里看到了白雪薇和小助理的聊天记录,一页一页像走马观花,却将两个人私下的勾当全盘托出,聊天记录中的五位数交易最为显然。 这场交易是白雪薇花钱让小助理污蔑阮芜,让其在剧组中名声大臭。 小助理吓得魂魄离体,她和白雪薇的聊天记录怎么会出现在阮芜的手机里,怎么可能? 白雪薇也是一惊,惊恐地看着阮芜,每次都是这样,她暗算阮芜的事情都会出现反转…… “是你,是你对不对?咖啡那件事是你,泼硫酸那件事也是你!” “没错,是我,我就是那个受害者。”阮芜歪歪脑袋,那双盈盈水眸闪着光看着这场闹剧,仿佛这世间的所有腌臜都不配看进去。 众人站队如风中草摇摆,哪边风大往哪边倾倒,一张张聊天截图,纷纷倒戈。 刚刚冲上热搜的#白雪薇空降宜城探班阮芜,姐妹情深#就被打脸。 拍戏过程中,白雪薇收到经纪人的电话脑子嗡嗡的,心乱如麻,网上全部都是骂她的言论。 白雪薇求沈沂撤下热搜,却等来李青的电话,李青言简意赅通知她从今以后她的事情再也不归华娱关。之前公司就警告过她,让她在紧要关头安分一些,但现在是她先过界,更导致一大批合作方解约。 公司放弃了她,沈沂也不要她了…… 白雪薇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凭什么沈沂为了阮芜放弃她,明明她才是陪伴他身边最久的那个人,他喜欢白清姸就算了,她自知比不过。她好不容易盼来白清姸结婚出国,她甚至还想过做替身,却等到了另外一个替身阮芜。 但阮芜有什么,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可以跟她比,论家事、论才华、论心性、论咖位,阮芜样样不如她。 * 《媚心》第一场戏拍摄的是天真无邪的三公主萧雅君撞见被欺凌的敌国质子上官疏月,心生怜悯将其救下。 彼时的萧雅君不过是刚及笄不久,国家尚存,性情单纯善良,而上官疏月被欺辱半年,连奴才都不如,活得像行尸走肉,性子低沉阴郁。 这与本人截然不同的性子,却像是为两人量身打造一般,陈修在镜头后再次对阮芜改观。 第十五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15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镜头卡之后,姜衍没有松开握住的纤细手腕,而是凝视着她认真道: “阮芜,早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都是我的原因才让酒店的照片被狗仔拍下发到群里,还害你被工作人员欺压……我会还你清白的。” 阮芜挣脱手腕,想问对方是真傻还是假傻,莫非是被圈内保护得太好才会如此思想单蠢? 狗仔拍照片? 他们拍完直接卖给姜衍的工作室还能大赚一笔,怎么可能闲着无事发《媚心》工作群,毕竟盯姜影帝的绯闻就是苍蝇盯着肉骨头,一个缝都找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不得薅干净。 “化妆助理是工作室安排的,我不知道她是我粉丝,更不知道她会因为酒店照片那件事毁你声誉,不过你放心,我一定解决这件事的。” 但小助理一事后,阮芜更不想要和姜衍牵扯上关系。 她不主动找麻烦,麻烦事自然会少一些。 “其实这件事并不怪你,你没有必要往自己身上揽,而且这件事已经解决了,我没有必要在无所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她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讲别人的事情一般,眼神波澜不惊。 姜衍眸色瞬间黯淡下去,他松开那截细腻光滑的手腕,他听懂了阮芜的意思,他也是无所谓的事情,他的主动对她来说是累赘。 但姜衍觉得自己像是有病一样,他惊艳于试镜的惊鸿一瞥,更痴迷于此刻阮芜的云淡风轻。 怎么会有人能把两种状态切换自如,美若近妖,淡泊如璞玉,像是一把勾子勾着他不放。 察觉到姜衍若有若无的视线和偷窥的小动作,阮芜只想说这人“傻”,傻里傻气。 白雪薇后来一整天都安静的异常,甚至在剧组都看不到她的身影,后来导演直接跳过白雪薇的部分戏码拍摄其他人。 * 晚上九点 作息温良的阮芜洗完澡躺在床上看杂志,那是一本时尚杂志,这一期的封面印的正是远在海外的白清姸自画像。 拍摄主题是白莲,白清姸身着一件白色仙女裙,一半头发绾起一半头发自然散落肩头,飘然若仙。 “这个白莲主题用的好。”可不就是一朵大大的白莲花吗?下面还印着一行大字:寻找前世之旅。 这怕不是前世之旅,而是暗指前一段恋情,距离白清姸回国大差不差还剩两个月,看来是来势汹汹。 不过知己知彼方能取胜,她一定会交给沈沂一个标准的替身,标准到沈沂都分辨不出来。 刚看完白清姸在国外的一段采访视频,手机铃声便暴躁地响起来。 来电显示是红姐。 “白雪薇自杀了。” 什么? 阮芜皱眉,难以置信。 “你可能没办法继续拍摄《媚心》。” 下午两点,白雪薇登陆微博,全平台发起直播,在线人数长达百万。 白雪薇讲述自己遭遇到的“委屈”和“不甘”,罪魁祸首直指阮芜,下午六点白雪薇在众人面前割腕,失血过多,目前尚在重症监护室,还未清醒。 白雪薇这一行动出乎她的意料,阮芜根本没想到对方来这么一手,用生命做赌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是,白雪薇的目的达到了,现在全网风向大变。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白雪薇自导自演成了受害者,而阮芜成了压死人的雪花。 …… 翌日早晨 阮芜收到陈修的短信通知,《媚心》暂停拍摄,可能无法与她合作。 除了陈修的短信,其他各种私信皆被轰炸,甚至有人公开P了一张阮芜的黑白照挂到网络上,将截图发给她。 神识中传开一道委屈巴巴的正太音,“宿主,原著根本没有这段剧情。” 系统不禁担忧,这么早剧情就开始崩,太拉夸任务了。 阮芜轻“嗯”一声,确实没有,白雪薇自杀是蝴蝶翅膀带来的连锁反应。 红姐担心这件事背后的恶劣影响,一大早就给阮芜打电话,让对方尽量不要出门,三思而后行。 但是,有些时候,麻烦都不是自找的,而是找上门的。 远到酒店门口小到房间门后,密密麻麻都是各种媒体杂志的狗仔,其中不乏有一部分混进来的粉丝,他们蹲守在房门口,察觉到房间内没有动静后,一些脑残粉丝忍不住上去敲门,哐哐哐哐的砸门声震天响。 很快,酒店房门从里面拉开,刺眼的闪光灯、层起彼浮的快门声、男男女女的叫嚷声随着房门打开一并涌来。 “请问阮小姐对白雪薇自杀一事怎么看?” “请问白雪薇自杀真的是你一手促成的吗?” “你有没有打算公开向白雪薇道歉?《媚心》是不是停拍了?” 一连串问题让阮芜听得嗡嗡嗡,像是一群蜜蜂围在面前。 原本场面只是乱糟糟的,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句:“阮芜,你要给白雪薇偿命”,之后那群脑残粉丝不要命一般,扯着嗓子让她“欠债还命”,还有人朝她扔垃圾,泼矿泉水,甚至还有失手扔摄像机的。 阮芜只身一人站在对立面,脸色苍白无力,头发被冷水淋得湿透,白色睡衣也湿透了,摄像机砸到她的时候,她没躲开,巨大的痛疼如同撕裂般在她体内叫嚣。 身体因为疼痛痉挛缩在门框边,浑身颤抖。 从始至终,无论是面对质问还是谩骂和殴打,阮芜都没有解释,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孩童,无助地蜷在角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一群保安分成两队从电梯里跑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迅速控制现场。 摄像机东倒西歪,横七竖八躺倒地上堵住酒店房间的门,场面一度惊心动魄。 很快,酒店经理匆匆忙忙赶来,看见楼上的状况额头直冒冷汗,抛开前面那位人交代的不说,最要命的是酒店治安。 酒店经理不断解释整个情况,不断鞠躬道歉,但回应他的只是重重的关门声。 不知道房间锁了多久,经理站的脚都有些麻了却不敢离开,害怕前脚离开后脚房间那人出现问题,阮芜毕竟是公众人物,在酒店出现任何问题都会让酒店名誉受损。 …… 一直到下午,伴随着电梯显示楼层的升高,一阵沉稳有力的步伐抵达门口。 “开门,是我。” 第十六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16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低沉的嗓音透过门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男人脚踹门的震动。 阮芜紧贴着房门的后背一疼,这具身子太嫩了,刚刚被各种东西砸到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青青紫紫,最可怖的是额间的伤口,血迹蔓延到眼角,几近干涸。 刚刚沈沂踹门的那一脚碰到后背,刺激得更疼了。 其实她很怕疼的,无止境在各个世界穿梭受伤流血,她怕疼从来没变过,疼就是疼。 酒店门后刚好有一面立身镜,阮芜抬手扣了扣额间的伤口,把快结痂的地方抠烂,抠的时候心尖一颤,唇色更白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鲜血伴随皮肉被搅动的混合声在安静的房间响起,目睹了一切的系统被这惊心动魄的场面吓得一遁,严重怀疑自家宿主口中怕疼的事实。 阮芜对着鞋柜上的立身镜调整好表情,下一秒,房门就被从里推开,一道身影蹿进来。 本以为来人是沈沂,抬头却是李青。 “夫人,总裁让我过来接你去医院。”李青看清楚阮芜的状况,惊得瞳孔皱缩,怎么会被人伤成这样。 “沈沂呢?”她带着颤音。 李青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想起刚刚沈沂接到那通电话果断离开的背影,眼底掠过一抹对阮芜的怜悯。 阮芜蓄满泪水的双眸捕捉到李青眼底的怜悯,看来刚刚她没有听错,来人确实是沈沂,至于为什么不在,大有考究。 女人明艳的小脸被一寸寸失望占据,李青心底大骂了一句渣男,才昧着良心安慰道:“夫人,总裁还是关心你的。” 原以为听到这话,夫人会开心些,结果却南辕北辙,阮芜的脸色不能用失望描述,而是绝望。 “关心?呵,你们找我去医院,是不是让我配合白雪薇?是不是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我才是那个不择手段的小人?是不是只有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你们才会对我心慈手软?” “这……” “是与不是?” 李青沉默下来,沉默地肯定了这个答案。 阮芜嗤笑,双手撑着身体从地上站起来,脸上带着一抹绝望的坚毅,她看也没看李青一眼,越过门外黑压压的两排人走进电梯,那背影,寂寥的让人心慌。 电梯门关上前,她幽幽望了一眼之前用摄像机砸自己脑袋的女粉丝,嘴脸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女粉丝吓得手中手机一松。 一路上阮芜都保持沉默,尽管李青不停在耳边叨念沈沂心里还是有她的,又或者说她是唯一一个沈沂对外承认的妻子。 阮芜都觉得可笑,白纸黑字不管是否是协议,她都是沈沂名义上的妻子,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没什么好显摆的。 最后实在是听不下去,她揉揉脑袋,制止,“李助理,你说的话自己信吗?沈沂为什么选我你恐怕比我清楚。” 这话说的满是讽刺,李青一愣,完全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向来温婉的夫人口中说出。 莫非是白清姸的事情被夫人知道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压下,不会的不会被知道的,总裁从未在阮芜面前提过白清姸的名字。 病房里,明明该躺在重症监护室奄奄一息的女人,此刻正耀武扬威地靠在沈沂胸前,嘴里楚楚可怜说着“沈沂哥哥不要走”,眼神却是恶意满满。 沈沂背对着病房,看不清脸色,阮芜看到两人的组合只想骂一句渣男贱女。 “白小姐,你抱着我的丈夫,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吧。”很平静的一番话,瞬间打破病房的诡异气氛。 沈沂皱眉,推开白雪薇,抽出桌面的纸巾擦了好几遍衣服和手心,最后依旧不满意,满脸烦躁地脱下外套丢进垃圾桶里。 白雪薇脸色格外难看,刚刚的的得意在此刻看来像是小丑作秀。 阮芜有些诧异,这个剧情走向明显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 还有沈沂什么时候有这么严重的洁癖了? 她忽然想起李青在车上念叨的一句话,总裁只有在你身边才没有洁癖…… 阮芜还是觉得可笑,沈沂和白清姸之前亲热的时候互换口水也没见有洁癖啊,上次还嫌弃她呢,立什么浪子回头人设。 而那边,沈沂的低气压实质化压在每个人身上,一通操作后,睨着李青,“你带她过来怎么不说一声?” “不是您吩咐的吗?” 李青呐呐道。 沈沂的视线挪到阮芜脸上,看到女人额间的血窟窿眉心紧蹙,表情闪过一抹不自然。但稍纵即逝,很快便被压下去。 他一副公事公办冷冰冰的口吻:“阮芜,退圈吧。” 一句话定生死。 阮芜走到沈沂面前,“为什么?” 沈沂被扑面而来的血腥味逼的脸色一僵,本能地想退后两步,但看到面前这张坚毅的小脸微微顿住。 “我知道,你是因为我的一句话走上娱乐圈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阮芜激动地打断:“所以呢?所以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 原来沈沂并不是一点都不知晓原身入圈的隐情,而是无所谓,或者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沈沂眼神忽然冷下来,内心仅存不多的愧疚因为被打断说话烟消云散,“阮芜,你没有资格质问我,你以为你是谁。” 阮芜脸色微白,紧接着又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下达最后一个宣判:“关于退圈这件事,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商量,你给我惹了这么多麻烦,我没有找你算账就是看在婚姻的面子上,你不要得寸进尺!” 一番话落下,病房四个人各怀鬼胎。 白雪薇几乎控制不住面部表情,虽说刚刚被沈沂嫌弃让她颜面尽失,但此刻,比起阮芜,谁又比谁高贵呢? 她冲着阮芜挑衅一笑,“是啊,阮芜你惹出这么多麻烦,就连我姐姐都在国外收到影响了呢。” 说完,白雪薇赶忙捂着嘴巴,一副无意提及的模样,惊恐的眸子在阮芜身上扫来扫去。 阮芜和沈沂齐刷刷看过去,她想骂一句你是不是斗鸡眼,好在忍住了,沈沂则是冷睨一眼,威胁警告意味十足。 随即,沈沂态度缓和下来不少,恢复了那个衣冠楚楚的霸总形象,看向她的眼神怪怪的,“阮芜,作为补偿,我会给你安排一场度假,之后我会和你中断婚约。” 意料之中的愤怒不甘并没有在阮芜脸上看到,沈沂深情微愣,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指缝中溜走。 但这点程度对他来说不足挂齿。 第十七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17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阮芜美眸的冷意一闪而过,快到沈沂误以为自己看错了,但那一瞬足以勾动他的心弦。 但再看到阮芜那副死气沉沉又没有脾气只会干掉眼泪的样子,他心底的厌烦更甚了。 啧! 阮芜感到下巴被一双冰冷的手掐住,紧接着抬起,两鄂陷进去,那是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耳侧落下沉沉的嗓音。 “阮芜,你会生气吗?” 会呢,生起气来灭了你的那种。 这么想着,阮芜却啪嗒啪嗒开始掉眼泪,晶莹的泪珠伴随着半干的血迹沿着眼角画下,滴落在沈沂的大拇指上。 这张脸除了软弱,哭起来竟让人生出几分凌迟的美感,像是活该为痛苦而生的。 这矛盾且极致的矛盾,如何在一张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沈沂失神的望着这张脸,血与泪的交织……内心潜伏的野兽蠢蠢欲动。一刹那,他觉得这与白清姸一点也不像,对白清姸他有怜悯有愧疚有心疼,但阮芜这张脸,只想野性的占有。 “沈沂,疼。” 一声娇滴滴的声音打破所有的旖旎,沈沂瞬间丧失兴趣,松开桎梏的手。 “你还是不说话为好。”语气冰冷,“该说的我都说了,《媚心》的违约金我会替你交,从今天开始你正式退圈,其余的事情你一概不用管,我会赔你一段好好的分手期。” 阮芜不知道究竟什么狗才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内心冷笑连连,是太过于自信还是把自己当勾栏瓦舍的人,以为陪她一段时间就能赔偿她退圈的损失。 白雪薇看着两人的相处,心底滑过一抹不安,“阮芜姐,虽然你无法出演《媚心》,但我会代替你继续出演的,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一定会扮演好萧雅君这个角色,你要相信我。” “沈沂,这也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沈沂好讨厌两个女人争斗的戏码,他都同意陪她了,为什么还要胡搅蛮缠争这些东西,不过是一个女主角,他想给谁便给谁了。 “怎么,不是你的东西还不准给别人吗?别忘了,你母亲的医药费还是我给的。” 最后一句话像是戳中阮芜的痛处,说到底,原身不过是沈沂花钱买下的金丝雀替身,他竟然卑劣到用曾经的恩情威胁她。 其实,沈沂说完这话有一瞬的后悔,这是他第一次用恩情要挟阮芜,以他的教养不该说这样的话,但脱口而出,说出来他便不会改了。 “我说过,我会还的。”阮芜丢下这话便离开病房。 “夫人……”摇摇晃晃的身影有些不对,李青想跟过去,却被沈沂冰冷的眼神摁住脚步。 “怎么,你喜欢阮芜?”沈沂意味不明开口。 李青大惊失色,忙不迭撇清关系,“没有的总裁,我一直把阮小姐当夫人看,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夫人很爱你,她平时经常交代我们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久而久之说得上两句话。” 沈沂沉默地打量面前的李青,矜贵的侧脸被一束光点亮,像是在确认对方话语的真实性。 “我随便问问,算了,你跟过去看看。”沈沂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想要结束这场闹剧,他不该因一个替身动怒的。 * 阮芜先是去药房买了一堆东西处理伤口,然后回到酒店,刚回来就被酒店经理拉着向她解释一大通理由,并保证加强治安,上午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 阮芜不像和经理发交道,一是没必要,二是虚伪,如果钱到位,下次那群人照样会出现在她房间门口,人为利而驱。 “阮芜,你终于回来了,有没有伤到哪里?我刚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很抱歉没有及时赶到。”温润的声音藏着懊悔。 姜衍依旧是熟悉的温润公子装扮,衬衫袖口向上折起露出一截好看的手臂。 阮芜手中还提着药品袋,她走近姜衍,“姜老师,你怎么总喜欢跟我道歉,你根本没有必要向我道歉,你又不欠我的。” 她能感受到姜衍身上的善意,但这份善意不知从何而来,她也不愿接受。 姜衍小声嗫嚅,“是我自己想道歉的。” 他不断用目光扫过她额间的伤口,又开始心疼了,那群人真的是太过分了,“头疼不疼,我给你上药吧?” 他问的小心翼翼,阮芜抿抿嘴,伪装的温婉表情收了收,本想拒绝,手中的药袋却被男人抢了过去。 姜衍脸上还维持着万年不变的温润笑意。 这时候,阮芜觉得他们很像,都是处处演戏的人,连表情都不是发自内心的,所以她将人带到房间,坐在沙发上。 简单处理一番伤口之后,姜衍并没有离开,而是开始主动找活,他说他要做饭,阮芜有些饿了,没有拒绝。 上次在这个房间,还是她亲自进厨房给沈沂做饭,这一转眼就变成别的男人给她下厨。 她盯着姜衍的背影,心中感慨,怪不得姜衍有那么多颜控女粉,这个宽肩细腰,这个大长腿,从背面看妥妥的禁欲美男,她有些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女粉叫嚷着馋姜衍身子。 姜衍做饭的动作一顿,他对视线很敏感,几乎阮芜看向他的一瞬间就知道,但此刻,那道视线莫名聚集在一个尴尬又羞耻的位置。 “……” 身后蓦地传来女人悦耳的声音,“姜老师,你有什么愿望吗?” 姜衍一愣一笑,有些诧异这个拐弯,他回头忘了阮芜一眼,眼底有几分深情,“你要帮我实现愿望?” 阮芜确实有这个想法,她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就算是一顿饭的人情债也要还干净,否则带着累赘生活不舒坦。 “对啊,你想要名还是利,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只要遵守这个世界的法则,我都可以满足你。” 姜衍端着出炉的葱花面从厨房走出来,腰上还系着碎花卡通围裙,和姜衍成熟稳重的气质很是不搭。 阮芜没有立即动筷,而是用眼神催促他,赶快回答他的愿望是什么。 他深深凝视着她好几秒,正打算开口,就听到阮芜补充了句:“我除外,你不可以打我的心思。” 姜衍忽然就变得有些失落,“那你把这碗面吃完吧,这就是我的愿望。” 第十八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18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阮芜没有动筷,她不是情窦初开的无知少女,自然看得出来姜衍的用意。 若是没有任务,她倒是有时间陪他谈一段感情打发时间,但是她有任务注定不可能给对方回应。 她不愿欠谁的,尤其是情债,是麻烦是累赘,最麻烦的便是这种不求回报的,劳神伤肾。 姜衍有所感,眼底的微光闪动,莞尔一笑,“那就许一个你能够重新扮演萧雅君的愿望吧,你很适合那个角色,放弃太可惜了,嗯...最重要的是你的参演会提高《媚心》的商业价值。” “好。”阮芜同意便开始吃面。 《媚心》是原身事业的一大转折点,萧雅君这一角色会让她获得最佳女主角提名,无论姜衍提不提,她都是要抓住的。 看着阮芜低头吃饭的模样,姜衍觉得那句话说得真对,人总是贪心不足,瞧瞧他现在,不过对方吃了他做的一口面,他就想着下一顿饭做什么。 真是魔怔了。 当然,也可能是一时兴起。 思及此,姜衍蓦地起身,将挽起的半高袖子放下,“阮芜,我要回去了。” 语气依旧温和,但听得出其中的疏离。 阮芜颔首,她起身将人送到房门口,还没等她拧开门把手,一阵冷香逼近,手腕蓦然被攥住。 “阮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她不动声色卸掉姜衍的力气,而后眸光疏离,红唇微启,“我从未在娱乐圈听说过姜老师的绯闻,可能你是一时兴起才会对我感兴趣,如果真的让你放不下的话,我们可以试着睡一晚。” 她说得轻松熟稔,风情游刃有余,像是习惯于这样的交流。 辗转到嘴边的话忽然卡住,姜衍微愣,仿佛是第一次认识面前的女人,他凝视许久,对方绝美娇靥的脸上明显没在开玩笑。 有心动吗?或许是有的。 有欲望吗?或许也是有的。 但并不足以让他放下身段去应下这个贬低性的提议,他也没有那么卑劣。 “不必了,阮小姐。”冷冷留下一声,姜衍离开。 或许是一时兴起,阮芜的确有让人兴起的资本。 既然是一时兴起,那遗忘只是时间问题。 下电梯时,姜衍碰上沈沂,擦肩而过的瞬间两人抬眸,互相看了一眼,皆是皱眉远离、相看两厌。 沈沂抬手揉揉眉心,试图缓解心底莫名的烦躁,从刚刚阮芜离开时他就有些不对劲,明明想着回去却来到了阮芜住的酒店。 刚刚那个男人,他认识,姜家的独子姜衍,上次在阮芜的门口看见过,很是殷勤。 到门口后,像是有所感,房门刚好从里打开,阮芜提着垃圾袋走出来,看见来人微微惊讶。 欢喜和生气交织在脸上,沈沂看得一清二楚。 “沈总,您过来有事吗?” 客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一个问候,沈沂心底不舒服,皱起的眉可以和核桃壳媲美,“阮芜,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脾气这么大。” 您管着叫脾气大? 她意味不明扫了沈沂一眼,没吭声。 “这是签证,明天我让李青过来接你。”他将东西递过来,表情是一成不变的清冷。 阮芜将东西接过来,垂头凝视签证的样子像是发呆和黯然神伤,“沈沂,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最后一次给我接近你的机会,你明知道我演戏的初衷,明明知道我爱你。” 说到这里,她明显捕捉到沈沂眼底的一丝意外和别扭,但很快就被自信取代。 在沈沂的认知中,阮芜是求着他施舍爱的那个,永远不会离开。 她嗤笑,表面:“沈沂,我不想再做小丑了,我累了。” 内心:沈狗,这是最后给你脸了。 ** 度假远在国内的一座小岛,长达七天。 当天前往机场时,李青一个人站在候机大厅等待,哪里有沈沂的身影。 李青一个劲解释沈沂不在的原因时,但定位显示分明就是白雪薇那家医院。 沈沂还真当时封建社会的一夫多妻制度?还要搞一个雨露均沾。 阮芜看着费力不讨好的李青,都想劝劝对方省点口水,这说的多尴尬啊,他自己信吗? 但说实话,一路没有沈沂那张冷的掉渣的脸相伴,她乐得清闲。答应度假,为的就是在这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对方让沈沂发现她的无可替代。 理论终于要实操起来, 沈沂一定会喜欢这个替身游戏的。 笑。 …… 两天后。 海风吹着海浪,翻飞的白色海浪从海的一边枯木拉朽般扫荡而来,在距离脚边一米的位置停下,激荡起的小水花在那双玉足尖上肆意跳动。 “夫人,这是新运送过来的茶叶,您要不要尝尝?”女佣在旁边问候道。 “放下吧。” 阮芜穿着吊带开衫,慵懒地躺在海滩上,望着茫茫无际的大海,倏尔美眸闭上,感受和煦的海风。 惬意的时光悄然而逝,沈沂前两天一直在处理公司的事情,压根没在度假海岛看见他的身影,刚刚别墅来电话告知她今天晚上到。 是不是要准备一个惊喜呢? 于是当天晚上,她千挑万选出一件吊带白色纱裙,裙子长度抵达小腿位置,刚好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上面露出白皙的锁骨,又纯又欲。 为了更契合白月光的形象,她专门化了白清姸的伪素颜妆容,加强眼妆上面的氛围感,好在最后的效果出来没有枉费她的一番研究。 对了,说话还要尽量在最后加上嘛、呀、呢,加强语气的阴阳怪气程度。 毕竟…白清姸都是这么说话的呢,天生自带一副嗲音,随便说一句都像撒娇。 收拾完毕,她盈盈一笑,问女佣,“好看吗?” 女佣木讷地点点头,她从未见过比夫人更好看的女子,夫人的好看不全在皮肉,而是自带勾人气息,那双眸子看谁谁不软? 不过……女佣脑海中晃过一个画面,忍不住出声,“我觉得夫人穿昨天那件红色的裙子会更好看,白裙子虽然也好看,但是没有将夫人的美全部体现出来,夫人的好身材都被盖住了。” 说到最后,女佣几乎在喃喃自语, 阮芜噗嗤一声笑出来。 “说话这么好听,那就给你放一天假,今天剩下的时间你可以自由支配,不用过来别墅照顾我。” 女佣听到胸膛处传来扑通扑通的响声,夫人这张脸、这个声音都太犯规了,让人越想越歪。 在阮芜直勾勾的视线下,女佣风一般跑出来,跑远之后似乎还能听到夫人提醒她“慢点跑”,听着更容易想歪了。 第十九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19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夜幕渐渐笼罩整座海岛,像是压下一个铁制的笼子,笼子里面的人浑然不觉,在危险中享受短暂的欢愉。 沈沂一身酒气来到别墅,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眼白都弥漫着红血丝,此刻像是蛇的竖瞳,逮谁看谁,谁瘆得慌。 李青如释重负般将人推进门,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离开,生怕下一秒被人阻拦。 房间黑漆漆的没有开灯,但远处有一根蜡烛燃烧,昏黄的烛光里映出一张女人的笑靥,光影在那张脸上影影绰绰闪动。 “你怎么又喝酒了?”女人的语气带有几分娇嗔。 沈沂抬脚走过去,脚步沉稳没有一丝凌乱。 醉没醉?好像每一次都在他身上不甚明显。 他坐到阮芜身旁的位置,手肘撑在桌面,难受地揉着太阳穴,没有回答阮芜的问题,反问道:“怎么不开灯?” 一根烛火足够照清楚两人的脸,阮芜双手交叠托着下巴,眸子灵动地眨啊眨,“沈沂,你太犯规了,每次我问你的问题你都不回答,反而抛给我。” 这幅强调完全不似阮芜,却在这个氛围下如石子投池激起千层浪花。 沈沂的目光几乎是一瞬间定到了她身上,遥远的记忆再次被触动。 沈沂,你犯规了,你输了! 沈沂,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呢? 沈沂,别人都说我的眼睛好看,你觉得呢? 沈沂,你喜欢过一个人吗?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 沈沂,我要结婚了。 沈沂,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爱情不能当饭吃,经济利益才是婚姻的基础,你不要那么幼稚好不好! …… 胸口处传来砰砰砰的跳动声,在安静的大厅格外明显。 一只雪白的柔荑贴着过来,从胸膛慢慢移动,直到压到心脏处,手指像是有热度一般,触碰到的地方犹如被火灼烧。 沈沂一眨不眨盯着阮芜,她微微凑近,让对方看得更清楚些,暧昧横生的话语喷在他耳边,“你听,它在为我而跳动。” 下一秒,心跳更快了。 阮芜用力压了压,小指却顺着衬衫纽扣的缝隙钻进去,不安分地动了动,她压低声音,蛊惑般低喃,“沈沂,你看看我是谁?” 沈沂那双狭长的眸子似乎更红了,像是红墨水晕开。 闻声他道:“你是阮芜。”声音清醒且干脆。 嗯?阮芜停下不安分的动作,“怎么,还没有喝醉呢?” 话明明是问出来的,下一秒她却当着沈沂的面反手从桌面端起那杯红色香槟,杯口抵到沈沂唇角边。 “沈沂,再喝点。” 既然还能分清楚她是谁,那就多喝一点。 沈沂大概真是酒精上脑,分不清楚状态,傻愣愣接过她手里的那杯香槟,一仰而尽。 阮芜坐回去,继续往空酒杯里添酒,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一手托腮一手倒酒。 那动作姿态半分完全消融了纯,只剩下欲。 她是欲海。 沈沂神志不清,他分不清楚眼前人是谁,但瞳孔下的那张脸勾着他移不开视线,此时此刻脑海中只剩一个想法—— 他已经沉入欲海中。 什么白清姸,什么阮芜都记不大清了。 沈沂醉得彻底,两瓶红酒见底,高脚杯摇摇晃晃摔落地面,玻璃渣四处飞溅,甚至有一块玻璃渣弹起划伤了他的侧脸,鲜血瞬间涌出。 “疼吗?”阮芜轻飘飘问了句。 沈沂回的很快,“疼。” “那就受着。” 沈沂不说话了,但眉头皱着,潜意识觉得他并不满意这个回答。 阮芜倏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沈沂那张脸,如果条件允许,她想下脚踹,但目前也只是想想。 “抬头看着我,好好看着,看清楚我长什么样子,我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我化什么样的妆,最重要的是看清楚我是谁。” 此刻,她的声音没有半点温情,只有冷意和蛊惑,勾着沈沂抬头。 “宿主,你在干什么!”系统刚升级回来就看见这么个情况,吓得编程都要乱了,这么凶残霸道哪里还有原身半分模样。 “我在刺激沈沂的大脑记住我,越是模糊不清的记忆越容易勾人心弦,所以我要让他记住这个样子的阮芜。” 她要让今天晚上的阮芜成为沈沂脑海中的一个影子,因为影子抓不住,却能时刻随行。 从今以后,白裙子,素颜不再是白清姸一个人的标配。 “阮芜”两个字像魔咒一般在沈沂耳边绕啊绕,沈沂烦得不得了,脑子晕沉沉的只想睡觉。 阮芜发现沈沂忽然的烦躁,这才将人从座位上扶起来,慢慢挪到房间里,她刻意放缓声音在沈沂耳边低喃。 她费力将人推到床上,酒味算不上太好闻,她便粗暴地把人衣服扒了,随后用被子将人捂得严严实实,又用香水喷了喷,直到酒味淡下去才合衣躺到旁边。 沈沂睁着浑浊的眼睛盯着天花板。 “沈沂,和我说说你的事情吧,阮芜想知道你的全部。” 阮芜,又是阮芜? 阮芜到底是谁啊,为什么那么多事,想知道的那么多? 醉酒的沈沂有些烦,但还是一五一十把小时候的事情抖落出来。 她静静听着,从沈沂口中她了解到很多原著中没有的剧情,原来沈沂的母亲对他并不是很好,沈母结婚不久,无意发现沈父花天酒地,婚前许诺的美好都成为笑话。 更可笑的是,沈父得知事情败露,竟然藏也不藏,公然带女人进沈家,在沈母的穿上颠倒凤鸾。 沈母恶心沈父,也恶心和沈父有血缘关系的沈沂。后来沈母酗酒成瘾,她骂沈沂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说他是不要脸的种,说他注定和沈父一样花心,感情不忠。 说到最后,沈沂的声音忽然变得很空,他红着眼睛扭头看向阮芜,哑声问:“母亲说的很过分对不对?我当时只是一个年幼的孩子,明明什么都不懂。” 她恶劣地勾起红唇,温柔的目光下是戳心的言论,“你母亲说得很对,你就是感情不忠,你就是藏着你父亲身上的恶毒因子,你母亲说得没有错。” 一句一句激发沈沂心底的恐惧,他蓦然瞪大眼睛,激烈否认,“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才不像那个男人,清妍说过,我和他不一样,不一样的,是母亲错了,是她冤枉我!” 第二十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20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阮芜忽然抬手放到沈沂的头顶,一下挨着一下轻柔的顺着他的头发,像是在稳定酒醉人的情绪。 等到沈沂稳定一些之后,她再次凑近,幽幽道:“沈沂,你知道吗?你现在在阮芜的床上,接受阮芜的体贴入微,但你嘴里却念叨着白清姸,你说说,你是不是和你父亲一样?嗯?你是不是花心?所以你母亲说得是不是没错?” 魔鬼,这是魔鬼! 沈沂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压力下,不堪重负陷入沉睡,睡觉前他还想反驳说不对,不是这样的,却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眼皮越来越重,没等他找到理由反驳便睡着了。 这天晚上,沈沂睡得特别不好,他做了一个梦,他走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直到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出现,她身上暖烘烘的,像是驱散黑暗的一束光,温柔体贴地给他按摩头皮。 但下一秒,女人渐渐被黑暗吞噬变成了魔鬼,他吓跑了,但魔鬼追着他在耳边喊他是败类,是渣男,他不配为人所爱。 再后来,那个女人变成了他的母亲,就像小时候那样骂他,说他不该活下来…… 对了,还有阮芜,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阮芜这两个字。 刺目的阳光照在脸上,躺在米色大床上的男人痛苦地睁开双眸。 嘶。 沈沂只觉得头疼欲裂,被酒精麻痹了一夜的后遗症逐渐暴露,他抬手按住太阳穴,却发现揉几下都费力。 一只滑腻温热的手忽然顺着他的脖颈贴过来,温柔地将他的手从脸上拿下来。 紧接着耳畔落下女人的低语,像是逗猫棒扫在外耳廓,激起一层战栗。 “头疼不疼?我给你按按。”她说完整个人凑过来, 手指温柔地按压起来。 鼻息间都是女人身上的桃子味,沈沂有些抗拒,他不喜欢这个被掌控的姿势,但浑身使不上力气。 他知道是她,“阮芜……”语气藏着几分愠怒,又提不起劲。 “嗯,我在。” 阮芜手上动作没停,她倚着床头,顺着沈沂挣扎起身的力度将人抱在怀里,动作看似温柔,眼神却满是讥诮。 头皮的触感渐渐缓解了他的头痛,沈沂逐渐放下警惕,合上眼享受这份舒适。 然而,他想舒适,她却不打算让他这么舒适。 “沈沂,你睁开眼看看我。” 真麻烦。 沈沂心里想着,看在她这么殷勤照顾他的份上,还是睁开眼看过去,触及到一片雪白。 “……” 他想起梦里那个魔鬼,脸色蹭一下白了,“你以后不要穿白色衣服。” “为什么?你再看看我,你不是最喜欢我穿白色吗?你之前还夸我穿白色好看呢。”阮芜不依不挠。 她像是故意的,故意提及白色,眼睁睁看着沈沂脸上的恐惧越来越大。 很显然,沈沂记不清昨天发生的事情,但做了一个和她有关的噩梦。 恐惧白色,倒也不是不可以。 “沈沂,你专门给我准备一个衣橱的白裙子,我还没穿过呢。”她说着端过床头柜上面的碗,“喝些醒酒汤吧,脑袋就不会那么痛了。” 醒酒汤摇摇晃晃,有几滴从碗口撒下来,刚好落到沈沂白皙的胸口上。 阮芜没注意,沈沂胸口一凉,蓦地低头才发觉被子从身上滑落,堆在腰间,他浑身赤裸什么也没穿。 然后,他看见那只软白素手若无其事地把醒酒汤揩去。 “好了,干净了。”阮芜想起沈沂的洁癖,下意识做了这么一个举动,但沈沂的眼神蓦地变得很奇怪,像是很生气。 男人就是麻烦,她就着沈沂阴沉不定的脸色,将醒酒汤怼到他嘴边。 说温柔却带着一股子强势,说逼迫却又在悉心问候他,沈沂审视的目光放到阮芜脸上,随后她冲自己盈盈一笑,那双眸子貌似只装得下自己,刚刚被摩擦到的那块皮肤隐隐发热。 沈沂顺着阮芜的动作将醒酒汤喝下,舌尖触到汤汁,味道有些怪异,似乎有淡淡的酒气,尤其是流到喉间,余味更足。 他别来脑袋,醒酒汤几乎见底,但他的视线愈发模糊,整个人轻飘飘的像踩在云颠,“这是醒酒汤?” 阮芜莞尔一笑,“对啊,你的头疼有没有比刚刚好点?” 不对,肯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沈沂晃晃脑袋,努力想要摆脱酒精麻痹神经的感觉,他挣扎着从阮芜怀里起来,眼神逼近阮芜,防备且怀疑。 “是醒酒汤?” “是。” 沈沂眉眼一松,像是抵达临近边缘,手脚失去力气重新倒在床榻上,随后拽着阮芜的手贴到头皮上,示意对方继续按。 阮芜手指微微用力向下压,看到沈沂的脸色扭曲、疼得闷哼一声后才松手。 是醒酒汤吗?当然不是,那明明是她精心准备的美酒,后劲大味道淡。 若沈沂清醒时,尚能分辨得出来,但此刻他宿醉一宿,意识本身就迷糊,自然分不出来。 就在她打算将人从怀里拖出来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推开,女佣推着一架子衣服走进来,紧接着一阵手忙脚乱的躁动。 “对不起夫人,刚刚敲门没人应我以为夫人不在房间才进来的,不过您放心,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您和先生继续。” 女佣不小心扫到床上一眼,赶紧背过身去,声音跟着颤了颤。 阮芜动作顿了一下,将身上的人推开,她摆摆手让女佣下去,吩咐着:“没事,未来几天你把东西放到门口就行,你先出去吧。” 女佣临走前悄咪咪扫了一眼阮芜,夫人身上的那件吊带白裙隐隐绰绰露出完美的身形,而先生刚刚还躺在夫人怀里。 虽然她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夫人让她推过来那么多白裙子,但现在好像知道了。 夫人一定是在和先生玩情趣。 看来李助理吩咐她的完全不用担心,先生明明就很喜欢夫人嘛,哪有李助理说得感情不合。 夫人那么美,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呢?这么想着,女佣满意地离开卧室。 阮芜一抬眼便知晓女佣的想法,越发觉得沈沂除了自己狗,身边人都挺正常的,尤其是安排的下属。 一整个衣架满满当当的白裙子,各种款式应有尽有。 她原本是想要借花献佛,既然沈沂喜欢白裙子初恋脸,那她就投其所好。 但是,沈沂好像做了噩梦,正在恐惧的正头上。 恐惧会放大人的记忆。 她更得把握好机会,让沈沂在未来的几天里眼前是她,梦里还是她。 第二十一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21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几日后,盯着紧闭的房门,李青又欣慰又着急,手中的公司文件急着需要沈总处理,但是房间里时不时传出夫人娇笑的声音,以及沈总刻板的“好看”,李青又觉得文件没有那么着急了。 反正今天是度假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返回禹城,文件拖一天完全不成问题。 …… 然而,李青没想到的当天晚上自己出现在了医院,病床上躺着的那人正是沈沂。 医生检查结果说沈沂只是暂时昏迷,因为近几日体虚,身体亏空严重,最重要的是饮酒过多。 阮芜抱着一大捧玫瑰花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正对上李青古怪的目光,插花的动作一愣,“怎么了李助理?” 李青皱眉松开,松开皱眉,往返好多回,看看活蹦乱跳的夫人,再看看体虚病弱的总裁,两个人共处一室,据说从未踏出房间,能做什么事? 他只想到两个词:颠倒凤鸾、鱼水之欢。 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该啊,结果不该是这个样子,夫人看起来清瘦纤细的一个人,没想到如此魁梧。 阮芜再看不出来李助理的小心思就这真不叫阮芜了,李青那难以置信的目光显然带上点颜色。 不过,她真没做什么龌龊事,只是刺激刺激沈沂的视觉中枢,顺便在他即将清醒的时候喂喂酒,而且都是把握好用量的,要不是沈沂忽然发酒疯跑到浴室冲冷水, 明天沈沂就能清醒了。 她没解释,若无其事把窗帘拉开,让光线照进来。 “对了李助理,沈沂已经答应我重回娱乐圈了,这是他的签名,这是录音。”说着将文件袋一并递给李青。 李青接来,翻来覆去翻看里面的东西,直到最后才确定,这东西货真价实,签名字迹是沈沂的,声音也是。 “夫人,你是怎么让总裁松口的?”他难免有些八卦,要知道当初沈沂是一口咬定封杀阮芜的,甚至还让他在圈内发了通告,声明谁用阮芜就是和华娱做对。 阮芜盈盈一笑,无辜地眨眨眼,像是也不知道其中缘由,全然忘记了自己威逼利诱沈沂签字的经历。 当时沈沂已经被折磨疯了,脸色红白交替,手指颤巍巍指着她,眼神又惊恐又生气,沈沂看见白色就想吐,但阮芜一个劲问他好不好看,一旦他说不好看,阮芜就换各种方式折磨他。 然后,阮芜还诱哄他签下协议,沈沂色令智昏,当即留下签名。 她不在乎沈沂清醒之后记不记得醉酒那些天的种种,但现在,协议和录音都在她手中。 李青想到了些带颜色的画面,自认为是沈沂玩高兴时与阮芜和解,“夫人您放心,等总裁醒过来,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但是《媚心》这部剧的女主角估计是不大可能了。” 说到最后,李青歉意地别过脑袋。 她知道,不出意外的话,白雪薇已经要签约《媚心》女主了。 但半小时前,陈修给她发了消息,白雪薇试镜萧雅君角色后,气得导演三天三夜没睡好觉,导演从来没想过心高气傲的亡国公主会被白雪薇演成勾栏瓦舍的女支子,一想到自己的戏要毁到流量手中,陈修无法接受,恨不得撕了白雪薇。 所以,他左思右想,最终决定赌一把,坚持用她做女主角。 没等沈沂醒来,她便离开了,离开之前她特意留下一个文件袋,叮嘱给李青,让他将这份惊喜交给沈沂。 * 沈沂在医院躺了整整一天,第二天傍晚才堪堪醒来,头疼症状已经消失,但肌肉还是有些酸软无力。 醒来后看到满目白墙,那大面积的白刺得他心都跟着颤了一下,冷静了几分钟,他压下心底莫名的不耐,坐起来。 没有看见记忆中熟悉的那人,脸色更为不好,“阮芜呢?” 李青昏昏欲睡,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声,哗的一声站了起来,“夫人...夫人已经回去了,不过她交代我把这东西给你,夫人还说让我亲眼看着你打开,这都是她精心为你准备的。” 沈沂接过那个用粉红色爱心密封的文件袋,眸色一深,他习惯性想要嘲讽地勾勾唇角,却发现怎么都勾不起来。 随即,他暴躁地直接将文件袋从侧面撕开,将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抖落出来,一张张照片滑落到医院的被子上,堆叠在一起。 每一张照片都是阮芜穿着白裙子的模样,有独照有合照,合照上面阮芜倒是乖乖巧巧纯的一批,但他自己衣衫不整领口大开,有些姿势甚至可以用不雅两个字形容。 还有更甚的,他还被一个白色丝带蒙上眼睛跪在阮芜脚边的,而照片上的那女人眼神清纯无辜似乎在说她什么都不懂,那只手却勾着他的领口不放…… “这是哪里来的照片?”语气难掩怒火,像是受到莫大的侮辱。 李青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那张图片,惊得收回视线,没想到沈总表面冷的掉渣,内里惊喜连连。 “沈总,你不记得了吗?你和夫人在海边那座小别墅里整整待了四天没出来,这些照片估计也是那时候拍的,夫人的衣服还是你吩咐挑选的。” 话音落,沈沂黑着一张脸沉默下来,脑海中却忽然零零散散钻进来一些画面,像破碎的玻璃拼凑不出一张完整的镜像。 好像……的确有这件事,他当时有拒绝吗?似乎并没有。 他就算喝醉酒,也不至于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沈沂不说话,李青一时间拿捏不准对方的态度,夫人和总裁的合照毕竟和其他的绯闻照片不一样。 想到这,李青决定转移话题,“沈总,前两天王总提到海南一个项目,股东大会一致认为利润很大,您要看一下吗?” 提到工作,沈沂瞬间变成往日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拿过来我看看。” 简单翻看一遍文件,他便对整个项目有了基本的估算,正想用钢笔圈画出需要整改的地方,沈沂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在医院。 “对了,我为什么在医院?” 李青吞吞吐吐,眼神闪躲,并不想说出这个真相。 知道得越多,活得越短。 良久,“沈总,你在别墅晕倒了,医生说你肾虚,身体亏空……” 李青说着不断观察沈沂的脸色,适可而止停下医生的嘱托,什么注意保养、少动多注意、吃些滋养补阳的止在嘴边。 第二十二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22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接下来几天,沈沂都没有看见阮芜的影子。 但是他发觉周围穿白裙的人越来越多,也不知道是过分敏感还是太过在意,白色在他的世界占比越来越大,无时无刻不在冲击他紧绷的神经。 到最后,几乎火烧到李青身上,李青把所有白色衬衫都扔了,换成黑色。 阮芜没有联系他,手机没有接收到任何未读消息,红点点似乎消失了。 沈沂偶尔会把照片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看,整宿整宿地看。 越看越气,越气越看。 他又想起肾虚住院那件事,他怀疑阮芜是因为觉得他不行才消失的,但他没有记忆,记不清那四天完整发生了什么。 但,他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而她生龙活虎,照片活色生香,发生了什么想想便知道。 至于阮芜交代李青另外的那件事,似乎也没提及。 一回到禹城,李青便跟着沈沂负责起海南那个项目,忙到忘记把录音和签名一时告知沈沂。 沈沂没问,他就一直没想起来,直到白雪薇怒气冲冲地杀过来。 “沈沂,你明明答应我姐姐让我做女主角的,你为什么反悔?” 白雪薇一想到陈修带着阮芜趾高气昂到片场,还说阮芜才是他寻找的女主角就气得发狂。 一个替身凭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理应是她?她才该是偶尔施舍一个目光在阮芜身上的那个人,下水道的蛆虫凭什么也想爬出来与人论个高低。 沈沂早就不耐烦白雪薇,听到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用白清姸威胁他,不耐更甚,他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人阴魂不散那么讨厌。 “白雪薇,你让陈修从女主位置上拽下来,我作为老板没有找你要赔偿,你哪里来的立场质问我?” 上位者的威压扑面而来,白雪薇咬咬牙,压下心头的害怕。 “因为是阮芜,陈修带回来的人是阮芜,别人都可以替代我演这个女主,只有阮芜不行,沈沂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也答应过我姐姐的,她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 没有意料中的愤怒,他脸上只是滑过一丝惊讶,而后回归平静。 沈沂坐在办公椅上,刀削般的下巴紧绷着,让人辨不清神色,像是在考虑白雪薇的控诉。 这时,在门口听到动静的李青匆匆忙忙递过来一个文件袋,密封处贴着一张粉红色爱心。 沈沂打开文件袋的动作微顿,指腹似有似无地扫了两下爱心表面的光滑,眼底闪过一道幽光。 “开机宴那天我会过去。” 一句话像是说了些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白雪薇却蓦然点燃希望,她潜意识里坚信,沈沂会为了她放弃阮芜,就像曾经为了压她的黑热搜而抬高黑阮芜的热度一样,她是白清姸的妹妹,这是阮芜不能比的。 * 与此同时,另一边。 “阮芜,这个女主角交给你,我心底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陈修喝得面红耳赤,但看得出来人很高兴。 高兴过后便陷入感伤,情绪一落千丈,“实话跟你讲,我把我的身家性命都压到你身上喽,白雪薇是华娱的人,沈沂投资这个数都压到白雪薇身上,我说踢就踢,可把人得罪透喽。” 陈修说了打了个酒嗝,“沈沂那小子精得很,啥时候都没见他吃过亏,当年华娱还是沈家最差的一处产业时,没人敢接,他就敢,愣是把华娱那棵歪脖子树养直喽! 但是就偏偏在白家人身上栽坑,真是上辈子刨了白家祖坟,这辈子过来还债的。” 陈修这人没一点大导演架子,什么话都往外说,阮芜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陈导你说的没错,可能沈沂真的上辈子刨了人家祖坟。” 一旁的姜衍本来没觉得有多好笑,他对沈沂的事情向来不感兴趣,但看到阮芜笑容晏晏,心情被牵动着莫名转好,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陈修听到一道温润的笑声,转过头,像是目睹了什么稀罕的大事,口吻极其夸张道: “姜衍,你是不是对人家姑娘感兴趣?平日里大小聚会你都不往上凑,今个却愿意出来聚,是不是看在人阮芜面子上?” 话音落下,姜衍常年温和的表情难得变了变,耳尖爬上一抹可疑的红,他没吭声,算是默认。 其实,姜衍此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受,有些话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塞着难受,又不能一吐为快,他还记得上次被拒绝的场景,火热的心倏然冷却下来。 对方宁愿和他来场一夜情,也不愿意接受他。 但阮芜越是推开他,他就越想靠近,对方从头到脚就连阮芜的一根头发丝、一个眼神都让他欲罢不能。 一个星期,非但没有像他以为对方那样,一时兴起忘却,反而愈发难忍,姜衍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生性贱格,才这么矛盾。 “陈导,姜老师是什么身份,我可不敢高攀。”阮芜适时出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旖旎。 陈修意味不明瞅了姜衍一眼,摇摇头继续喝酒。 …… 这场小聚会是陈修专门给阮芜践行的,只有他们三人。 陈修有家室,刚聚完餐老婆孩子就赶过来在路边将人接走,残羹冷炙的餐桌上剩下阮芜和姜衍面面相觑。 阮芜经历得太多了,一段感情萌芽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她不在意地冲姜衍挥挥手,“姜老师,那我也先离开了。” “等等,我送你吧”姜衍觉得有些唐突,便补充了一句:“陈导临走之前交代我的,我必须得完成这个任务。” 说完,他果然拿起外套绕过桌子站到阮芜身边,一阵风吹来,酒香扑鼻而来。 他刚刚没碰酒,那阵阵酒香是从阮芜身上传来的,仔细闻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桃子味。 很喜欢。 姜衍的姿态谦虚有礼,就连走路都保持一个最舒适的距离,其实阮芜挺喜欢和这样的人做朋友的,聪明有分寸。 走着走着,姜衍忽然挽起袖子半高,还解开领口的纽扣,露出大片白皙皮肤。 大概是酒精迷人眼,也许是姜衍长得真不错,穿衣服时干净的像是朵凌霄花,高不可攀中透着一股子温润,衣冠楚楚,一旦露出点皮肤,就像堕于尘欲的种子,让人滋生出罪恶的萌芽。 阮芜盯了一会儿才挪开视线,姜衍也不知看没看到,依旧温温和和的,偶尔和她对视关心两句。 总觉得是故意的。 第二十三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23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开机前一天晚上,姜衍在微博发了一条力挺阮芜的动态:阮芜是我心目中的萧雅君。 随后姜衍关注了阮芜,有了多年来第一个关注。 他发的这条动态颇有种暧昧不清的感觉,甚至还给人一种恋爱官宣的即视感。 很多姜衍粉丝在下面发了一排排问号,搞不清楚自家哥哥的骚操作。 姜衍在其中一个问号下面回复了一排羞涩的小表情。 这回复,越抹越黑,越瞅越有料。 他在圈内外都很低调,这还是他第一次公然站出来捍卫别的艺人,还是个女艺人。 这不清不楚的言论自然激发了一部分黑粉和女友粉的愤怒,原本规规矩矩的微博回复变得戾气横生。 令粉丝们意想不到的是,当事人姜衍挨个回复了那些谩骂讥讽阮芜的评论,简简单单一个字:“滚”。 所以这算是变相的维护? 而这天早上,白雪薇刚晒了一张自己的手腕照片,手腕上赫然一道红色疤痕,看起来还没有完全痊愈,手腕下解开的白色绷带上沾有零零点点的血渍,最后配了这个一段文字: 善良和忍让得不到好结果,终究是输给了资本。 这么两句非主流的动态,成功点燃网友的怜悯之情,众人开始疯狂艾特《媚心》导演、艾特阮芜,像是恶犬掀栏而出狂吠叫嚣。 但偶尔也有两三个明辨是非的网友。 “艺术照进现实,上次遇见这么无语的是还是在看电视剧,‘你一个丫鬟你不觉得自己可怜,倒觉得自己锦衣玉食的主子可怜’。” “白雪薇是娱乐圈公认的资本方吧,之前抢别人资源的劣迹都忘了,贵圈记忆力真不行。”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她可怕吗?她在煽动大家引战,莫不是别国派来搅乱秩序的卧底?” …… 原本这些消息被怼得一无是处,但姜衍的微博一出,正义使者们乱套了,没有人怀疑姜衍的为人,也没有人质疑姜衍的眼光,那些沉塘的评论被重新抬起来。 紧接着,陈修也公开艾特阮芜,说在阮芜身上看到了萧雅君的影子,她是最合适的人选,萧雅君这一角色简直是为她而生。 这天晚上,热搜榜上密密麻麻都是#阮芜#的话题,甚至还有阮芜和姜衍的绯闻话题。 白雪薇就像飞蛾扑火的扑腾蛾,还没靠近火光中心翅膀便焚烧坠毁。 阮芜作为当事人是从沈沂口中得知的这件事的。 从医院离开后,她一直待在宜城,而沈沂在禹城,两人根本没机会见面,但这点在她的考量范围内,暧昧后保持一定的距离会让沈沂的兴趣更大,虽说这暧昧是她刻意诱导的。 照片是她故意拍下来送沈沂的,李青的误会她也不解释,偶尔的言语挑逗和暧昧都是她刻意的。 她就是要让沈沂误会那些天的真相,让沈沂以为他们突破了表层关系。 而且明摆着是有用的,她现在发情话语录,沈沂偶尔会回复她,让她矜持一些,她分享美食的时候,沈沂会回复她一个句号表示心情。 最重要的是,听李助理说沈沂极其敏感白色。 阮芜手里有一份近一周沈沂的推送数据和点击量分析,前后一对比便发现,往前沈沂时不时会点开白清姸的推送消息,但现在沈沂看见自动屏蔽了白字。 即使偶尔点进去,但看见白清姸穿白裙子的图片便匆匆退出来。 今天晚上,她刚句句贴心让沈沂好好照顾自己,沈沂就甩过来一堆截图和话题链接,竟然全部都和她相关。 沈沂没有发问,却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 很快到了开机宴那天。 白雪薇虽然没出演女主一角,但女三依旧是她的,她在受邀之列。 陈修作为导演,神神秘秘地告知全剧组人员说开机宴有一个大人物要过来,其他人不知道,阮芜却清清楚楚。 白雪薇狐假虎威的模样已经把沈沂要过来一行字写到脸上,就差拿大喇叭吼出来了,谁不知道白雪薇背后是华娱沈总,网上有关两人的桃色新闻没有上千也有几百。 “阮芜,一会儿来人是沈沂,你尽量坐到角落里,这场开机宴委屈你了。” 陈导低声嘱托了几句,沈沂那人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直到现在,她吩咐给李青的事还没办妥,封杀她的声明还在工作群放着。 阮芜不在意一笑,“陈导,我有分寸,你放心。” 穿着一袭抹胸白裙的白雪薇忽然走到阮芜面前,视线从上到下将她巡视一遍,眼底逐渐带上一层轻蔑。 “你以为你有分寸就能好好度过这次开机宴吗?瑕疵品就是瑕疵品,永远上不了台面。” “有病。”她不客气回了一句。 她今晚的搭配是粉色卫衣黑色短裤,短裤下的笔直双腿如玉一般白皙好看,头发绑成高马尾,散落的头发微卷,又元气活力又青春妩媚,好像是大学校园里标准的学院女神。 阮芜鲜少这么打扮,一旁的姜衍连连看过去好多次,白雪薇却觉得上不了台面。 白雪薇气不打一处来,正打算继续说些什么,就被一道刺眼的车灯刺得站定脚步。 来人是沈沂。 陈修和沈沂认识多年,细数说来他与沈沂的父亲还有几分交集,沈沂小的时候还曾叫他一声陈叔叔。 陈修像往常一样,向剧组人员热情介绍沈沂,话语滔滔不绝,把人说得如同一个神话人物般离奇。 剧组不约而同投来一道道敬畏欣赏的目光。 青年才俊,沈沂为首,这是整个禹城默认的一点,谁都想和沈沂攀关系认识认识。 但沈沂的目光很冷,不着一词就能硬生生逼退别人,气场骇人得紧,冷气无孔不入钻进皮肤。 在场者的心思就咽回肚子里。 姜衍不喜沈沂,倒也算不上讨厌。 沈沂似乎是察觉到什么,直勾勾地凝视了姜衍一秒,随后没什么表情的勾了勾唇角,算是打招呼。 但姜衍明显感受到了恶意和攻击性,身体微微一僵。 “沈沂,我们进吧,今个我要和你不醉不归。”陈修这么对沈沂说着,眼神却在示意阮芜。 沈沂不动声色点点头,顺着方向看过去,只见阮芜站在路灯边,一身元气活力的装束,那双腿尤为好看。 本打算不动声色收回视线,谁知道一个零星画面蓦地闯入脑海,照片……似乎有过。 沈沂的脸唰得阴沉下来,横了阮芜一眼。 第二十四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24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阮芜站在路灯下,朦胧的光影打在她身上,颇有几分不真实的美,她接住沈沂那道不善的目光,化指柔一般回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等到沈沂一行人陆陆续续进入包厢之后,她才慢悠悠跟上去。 随着时间流逝,陈修发觉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沈沂似乎无意挑事报复,反而一直在跟他交涉《媚心》的后续拍摄以及引流引资方面的内容。 白雪薇的眼神中的希翼渐渐被失望填满,心底的悲愤无以复加,只能通过酒精不断麻痹神经,才能勉强克制住想要冲过去将阮芜打死的念头。 白清姸跟她说过,沈沂吃软不吃硬。 红酒入喉,大概喝了三杯,头顶终于落下一道清冷磁性的嗓音:“够了。” 随即,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到白雪薇面前,抵住那杯刚倒满的红酒,将红酒推到一边。 白雪薇眼底精光一闪,快速抬手握住沈沂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左手。 动静不少,一桌的人纷纷看过来,重点是看到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的手。 “沈沂哥哥,我伤心,你就让我喝吧。”语气带着小女人的软糯,眼眶湿漉漉的。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大家都听出来白雪薇言语间的熟稔,他们两个人像是经常这么相处似的。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悟到了点什么,原来沈沂和白雪薇的绯闻是真的。 沈沂脸色很差,但白雪薇那张脸和声音都莫名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一时间沈沂忘记挣脱被握住的那只手,等到他反应过来,手已经被松手了。 “好了,你别生气,我不喝就行了嘛。”语气一如刚才那般娇羞,完全把自己的算计当成两个人之间的小情趣。 做完戏,白雪薇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有意无意瞥向角落里的阮芜。 阮芜自然感觉出来了,不知道勾搭一个有妇之夫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沈沂不傻,看得出来白雪薇的小把戏,一股浓浓的厌恶油然而生,他讨厌别人在他面前班门弄斧,还是拿他当脚踏板。 刚刚被握过的手还僵在半空中,上面似乎沾上了恶心的东西,有几分粘腻湿滑,像是红酒以及劣质香水。 阮芜敏锐察觉到沈沂身上的气息变了,变得狂躁分分钟就要暴走,她忙不迭从口袋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湿巾,当着众人的面递过去。 声音小心翼翼,“沈沂,你擦擦吧。” 她弓着身子递湿巾,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腰,在昏黄的灯光下也白得刺眼,沈沂居高临下看着她,将一切收纳眼底, 腰还有微低的领口……莫名一阵口干舌燥。 像是有什么东西牵引着他,挠的他心猿意马,沈沂抬手去接那包湿巾,指尖刚刚碰到湿巾一角,湿巾就打翻在餐桌上。 “……” 湿巾掉落很猛烈,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像被沈沂打掉的。 随即,阮芜整张脸皱起来,泪光氤氲了整个眼睛,还抱着刚刚那只递湿巾的手,手背通红一片,像是被重重击打。 “沈沂,难道你讨厌我到这种地步吗?就因为湿巾是我拿给你的,你不接受就要打落……” 陈修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出声按住沈沂,“沈沂,阮芜也是好心,你就算是不接受也没必要动手是不是?” 沈沂左右耳不断涌入指责的话语,觉得莫名其妙,他张张嘴,想要解释:“我……” 没等他说出口,陈修直接压下他的话,“我知道你对阮芜有意见,你不满意阮芜当《媚心》的女主角,但我是导演,我有自己的考量,阮芜无论是颜值还是演技都适合女主的角色,所以你就别跟人家小姑娘一般见识了,一包湿巾而已没必要,放过她吧。” 沈沂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心情烦闷到眉毛即将和眼角连成一条线,他什么时候说自己对阮芜有意见了,又是什么时候不接受那包湿巾了? 如果他不接受的话,大可不必伸手去接,什么深仇大怨他会对一个女人动手? 他根本没动手。 但阮芜控诉的眼神以及淤血的手背让他觉得自己刚才真的动手了。 “阮芜……”刚打算澄清,话还没开口就被掐断在喉咙。 白雪薇忽然开口:“阮芜,沈沂哥哥心情不好,你还是不要在他面前晃荡了,你这样不仅让沈沂哥哥为难也让陈导跟着为难。” 沈沂抬手按住突突的眉心,他是心情不好,但不是因阮芜,而是因白雪薇。 沈沂努力压下心底的不耐烦,无视白雪薇,看向阮芜,冷硬的唇角动了动,阮芜却像是临阵脱逃的犯人。 跑了。 下一刻,姜衍起身将阮芜拉到身后,动作温和却带着一股子不可抗拒的强硬。 阮芜躲在姜衍身后瑟瑟发抖,姜衍一副捍卫姿态,敌对者是他。 沈沂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他从未有过这么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即使是当年因为家族利益抛弃诺言离开他的白清姸,也没有厌恶姜衍这么强烈。 那是领主的领土意识,是对自己的私有物被侵犯的不满,很早之前他就说过,他的东西,即使他不要、他毁掉,也不准别人觊觎。 更何况这东西现在还是他的。 姜衍的插手让阮芜有一瞬的错愕,她没算进去,又担心效果适得其反,只好探头观望一番沈沂的状态,好巧不巧,这一眼刚好和沈沂愤怒的视线碰撞上。 她看到沈沂恶劣地勾起一抹冷笑,那冷笑夹杂了太多的恶意,随即一身黑色西装的他坐下来,没有了最初的禁欲清冷,而是带着狂傲不羁。 他打开一瓶度数最高的红酒,朝着自己的手倒下去,哗啦啦的红酒顺着他的手滑落在桌面,像是要洗掉什么脏东西一样。 “阮芜,我现在心情特别不好。”沈沂说着幽幽看向她。 然后呢? “所以你现在过来把这杯酒喝下去,什么时候我让你停,你才能停。” 他的语调淡淡的,完全听不出恃强凌弱的意思,但内容却赤裸裸的。 阮芜听得浑身一激灵,手臂上的绒毛跟着肾上腺素立起。 她可太喜欢这样的沈沂了,被情绪控制,被愤怒掌控作出伤害她的事情,一步一步跳入她罗织的陷阱。 姜衍察觉到身后人松开了攥着他的衣角,脸色一变,他试图拉住她,声音带着坚毅,“不要去。” 他可以保下她的,完全不需要她这般冒险。 第二十五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25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姜衍,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句话吗?如果你有想法的话,我随时可以答应你。” 阮芜的声音依旧温和,但传到姜衍耳朵里像是冬日的凌冽寒风,刺激他的底线神经。 他还记得那句话:如果真的让你放不下的话,我们可以试着睡一晚。 “……” 姜衍嘲讽地勾勾唇角,他在嘲讽自己的清高,他对阮芜的确不是一时兴起,但也没到一往情深的地步,为了她放低姿态? 似乎还不行。 然后,他松开桎梏,抬脚走回原来的位置,再抬头时眼睛已经再无任何牵挂,仿佛刚刚的兵荒马乱都是假的。 他不看阮芜。 阮芜倒是满意这个结果,若是姜衍保下她,还如何让沈沂伤害她?沈沂不伤害她如何让他悔不当初? 树的根基很深,只能挖到底,挖的够深,才能在最后起到枯木拉朽的气势。 阮芜心底隐隐期待,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能装出一副忧伤绝望的模样。 沈沂睨着她,企图从她嘴里得到恳求或者从她嘴里吐露一些他们认识的信息。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 阮芜傻愣愣看着他,像是陌生人一般与他不相识。 明明之前也是这样,还是他要求的,但此时此刻女人这个样子让他烦不胜烦。 “你如果没有什么想说的话,就把它喝了,喝到我满意为止,不过……在我沈沂这里,没有人能竖着出去。” 陈修知道这事已成定局,但人是他带过来,他需要承担一定的责任,不能阻止只能劝,“沈沂,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不要太为难阮芜,人家一小姑娘在圈子里也不好混。” 别人越是给她求情,沈沂心头的那把火烧得就越旺,“没有圈子是好混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陈导当初也是一步一步苦着爬上来的,自然知道圈子里的规矩,又何必给一个外人求情。” 陈修张张嘴,没再说些什么。 沈沂周身弥漫着上位者的威压,根本不容拒绝。 阮芜蹙眉,生怕再跳出来一个人替自己说话,她不值得也不需要的。 所以,快刀斩乱麻是最好的方式。 “所以,我直接喝这个,过程是不是会快一些?” 阮芜说着端起一瓶刚刚开盖的红酒,微扬的下巴透着几分傲气,上扬的眼尾更是将傲气表现得淋漓尽致。 沈沂看到那满满一瓶,薄唇忽地紧抿住,眼底的阴沉更甚,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席卷而来。 他什么时候说过让她喝一瓶了?他当这是什么,哇哈哈吗?这是高浓度红酒,酒量好的喝两三杯都会意识不清醒,更何况阮芜。 沈沂忽然觉得这个游戏乏味极了,完全丧失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趣,这地方也无聊极了,他只想要离开这里。 但是,阮芜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她瞧见沈沂的意图,在对方作出下一步动作前提前将红酒抵在唇边,当着众人的面连续灌了半瓶之多。 沈沂直接起身将那瓶红酒打落在地,红酒瓶在半空中滑出一条美丽的抛物线,最终破碎。 在场的人,包括陈修和姜衍都察觉到情况的不对劲,既然是沈沂逼迫阮芜喝的,又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举动,他们似乎遗漏了什么细节。 而且这场冲突似乎是因白雪薇闹起来的,但沈沂却不想搭理白雪薇,随即他们听到沈沂厉声道:“够了,不要一副我欺负你的样子!” 阮芜没吭声,两个人僵持几分钟,以阮芜忍不住身上的痛痒告终。 “沈沂,我有点痒。”语气没有了喝酒前的冷硬,而是像私底下相处那般,娇娇气气有些撒娇意味。 “我好像对这个酒过敏……” 说话的时候,她的手臂上、脖子上、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了一层红色点点,密密麻麻都是。 …… 最后,阮芜被救护车送进急诊室。 在场人员被阮芜的突发性急性过敏搞的措手不及,救护车来的时候一股脑都跑了出来,后来便一哄而散。 沈沂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包厢,看着地上碎成一块块的红酒瓶,心底的不安被无限放大。 忽然,白雪薇推门进入包厢,带着小鸟依人的娇羞望着他,“沈沂,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喜欢阮芜的,所以女主还会是我的对不对?” 从沈沂逼迫阮芜喝酒的那一刻起,白雪薇的愤怒就得到了释放。 原来她一直埋怨的并不是阮芜抢了她的角色,而是沈沂的态度,明明之前沈沂对她千依百顺,所以后来也不该改变。 听到白雪薇的话,沈沂胸腔中莫名的慌更甚,他觉得白雪薇碍眼得很,尤其她还穿了件白裙子。 更碍眼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女主角一定是你的,我给过你机会是你没有把握住,喜不喜欢阮芜是我的事,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对你不感兴趣。” 说完这句话,沈沂转身离开包厢,没有看白雪薇一眼。 * * 阮芜睁开双眸。 视线里白茫茫一片,呼吸间尽是消毒水的味道,她有些不适。 “宿主,你终于醒了,我都被吓到了,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都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了?”系统的正太音有些担忧。 正所谓上下一心,其利断金,但自家宿主玩得有点疯,人工智能有些受不住。 “我在包厢里喝的那瓶酒是果酒,含有少量百香果成分,我这具身体对百香果过敏。” 阮芜一句解释轻飘飘的,好像过敏住院打吊针的人不是她一样。 这一会儿时间,消毒水味道在房间横冲直撞,似乎更加浓重了。她撑起胳膊从床上下来想要将窗户打开,刚迈出一步,差点被绊倒在地。 低头一看,吓了一跳。 没有记错的话,她应该是急性过敏,并不是皮肤溃烂或者骨折,为什么身上哪哪都缠着白色绷带? 两只手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排粉嫩的指尖,脑袋上和脖子上也缠得严严实实,尤其是两只脚腕,不知道出自谁之手,竟然被缠在一起。 李青拿着吃食走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瞬间明白阮芜正为这身装备吃惊,便解释说:“这是沈总专门吩咐医生给夫人准备的,夫人,沈总很关心你。” 所以为什么要围住她? “沈总说夫人素来爱美,担心夫人看见自己过敏的样子伤心,便拜托医生做了些处理,之后总裁还亲力亲为给您处理了呢。” “……”大可不必这么体贴。 第二十六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26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傍晚,斜阳下的病房格外静寂,空洞的白染上一层淡淡的金黄,病床上的人已经把绷带拆开,露出那张精致好看的小脸。 一层光晕打在浓密纤长的睫毛层上,像是泛着涟漪的蝴蝶翅膀。 沈沂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他的心随着那排睫毛一颤,有种异样自心头生发出来,挠着他的理智。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护工呢?”他问。 从昨天开始,他的思绪就很乱,乱到分不清自己对阮芜到底抱有什么样的情感。 说是契约婚姻的合作关系?但他分明对她有了重视,否则也不会在她住院时心神不宁。 但一想到其他的可能,他又不能继续想下去,无法想也不敢想,这简直太荒谬了…… 他怎么可能对一个替身产生别的情感。 然而,阮芜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又像是压根没有发现他的到来,正翻看手上的书《我坦言我曾历尽沧桑》。 沈沂曾经在大学期间读过那本书,是一本自传回忆录。 “怎么忽然喜欢看书了?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沈沂坐到床边,语气出乎意料的温柔,动作温柔地掖了掖背角,完全没有在意对方不搭理自己。 被子凹陷下去,昭示着来人的强势,沈沂身上的冷香无孔不入挤入她的鼻息。 周围的消毒水味道都淡了不少。 他在盯着她,目光带着一股子执拗。 阮芜抬眼,眼神不似之前那般温和,语气疏离且生硬,“我一直都喜欢看书,只是你从来没在意而已。” 如果是平常,沈沂根本不在意阮芜说了些什么,但今天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像是在暗示些什么。 她太冷淡了。 而原因...他归咎为她还在生他的气。 “阮芜,开机宴那天...你刚好碰了果酒,医生说你对百香果过敏,突发性急性过敏才导致你当场昏厥。”沈沂说话有意避开些什么,而后一脸温和地望着她。 “剧组那边我已经替你请过假了,你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以后尽量不要碰过敏的东西。” 不得不说,沈沂深情时,就连那双眸子都蛊惑得要命,像是深潭巨渊下的一束光,将人狠狠吸进去。 他的示好很生涩,总是在磨弯,却只字不提一句对不起。 从他进门,都是在自言自语,床上那人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沈沂蓦然开始烦躁,“阮芜,你就没有一点反应吗?” 语气冷了一瞬。 所以,这就是你的极限吗? 阮芜合上书,一只手压在手的封面,不断用食指摩擦封面的烫金文字,感受文字的凸起,她的眼底满是冷淡。 “沈沂,你想要什么反应?”她反问道。 “是觉得我该感恩你送我去医院,还是感恩你替我请假?但这些事完全不需要你来,更何况我住院是因为谁,你我都心知肚明,何必现在假惺惺的装作关心我的样子。” 沈沂皱眉,阮芜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淋在头顶,话犹如此更何况是冰冷眼神下的那把利刃,在凌迟他的柔情。 一刀一刀,一种无法宣之于口的苦涩在身体里蔓延。 但更多的却是愤怒,一种从未在阮芜身上得到冷遇的忿忿不平,冲撞着神经,几欲让他发火。 沈沂压了压情绪,“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我最讨厌的水果就是苹果。” “那桃子呢?”他记得阮芜身上总有股桃子味,香香甜甜的很好闻。 “更反感桃子。” 一句话,沈沂停下削皮的动作,刚刚压下的暴躁和愤懑一股脑堆挤在脸上,凌厉的视线定在阮芜身上。 “阮芜,恃宠而骄也要有个限度,该适可而止了!” 恃宠?而骄? 她算是长本事了也长见识了,第一次听到有这么诠释一个成语的,好好的一张脸为什么非要长张嘴呢。 “沈沂,我们结束吧。” 这句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若是目睹过沈沂和阮芜感情的人怕都难以相信,分手这个词从阮芜口中说出来。 更何况是沈沂。 沈沂瞠目欲裂,愤怒烧断了他的神经,一句话像是一个响当当的巴掌,狠狠打在他脸上,火-辣辣的疼。 “阮芜,我当你在胡说八道,我给你一次机会把那句话收回来。”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但是,阮芜毫不避讳地迎上他的怒火,“我说,我们结束吧。” “我让你闭嘴!” 沈沂大步流星跨到床前,抬手按住阮芜的肩膀,将人按在墙上,手掌桎梏的力量越来越大,似乎都能够听到肩膀处骨头错位的声音。 她吃痛地皱眉,他却视而不见,“阮芜,你真是没有眼色,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结束,我说了会给你补偿,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阮芜抬手按住肩膀上持续用力的手,有技巧地轻轻一点,将那只手的力度轻轻松松卸下来。 狗男人发起疯来果然像野狗一样。 “沈沂,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无辜?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没有错?我并没有恃宠而骄,也没有闹,我只是想要结束这段错误的关系。 你是沈总,是华娱的总裁,我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我只想好好演戏,平平淡淡的生活,你又何必揪着我不放呢?”她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残阳下的余光似乎更暗了,沈沂脸上的光显示出几分阴狠,刚刚的愤怒和慌乱在那张脸上全然没了踪迹,前后不像一个人,现在的沈沂冷得如同一把剑。 他居高临下睨着他,眼神像是看小丑作秀。 “我不想要从你嘴里听到那些话,如果有下次别怪我,你想要好好演戏就乖一点。凭我的手段,封杀一个人很简单。” 留下一句狠话,沈沂没给阮芜回答的时间,直接离开病房。 沈沂并没有离开医院,他倚在医院门口,熟捻地点燃一根香烟,烟雾缭绕挡住他忽明忽暗的视线,他在想刚刚的一切。 不解、愤怒、烦恼、后悔都在冲撞他的理智,一根紧绷的弦几近裂开。 他不清楚心底的愤怒和后悔从何而起,思来想去只归咎于阮芜的态度。 他并不是喜欢阮芜,也不是离不开阮芜,只是不能容忍分手那个词从别人口中说出来。 他是如此骄傲,骄傲得像是最灼热的星星,没有人可以像阮芜刚刚那样对待他。 而且,他不相信阮芜是真的想要分手,曾经那么卑微追求过他的阮芜,怎么可能因为喝酒那么小的事情分手呢。 一根烟燃尽,烟蒂簌簌落在他的指尖,沈沂却像是感受不到温度一般。 再等等吧,等到阮芜消气了再谈补偿的事情,如果另一半是阮芜,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接触一个新人需要花费很长时间。 太累了。 第二十七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27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一天的时间过敏红疹便退下去了,但是医院不愿意放人离开。 第二天沈沂没来,第三天吩咐李青带了许多书过来,说是给她解闷用的。 阮芜一眼便认出,那些书是枫林晚居原身买的。 她挑挑眉,却没碰那些书。 李青期待的目光渐渐落空,思忖着一会儿怎么和沈沂交代。 余光瞄到桌面满当当的餐盒,似乎一口没动。 “夫人,我看得出来,沈总心里是有你的,如果夫人对总裁有怨气不如出院以后再解决,咱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是不是?” 她听出来,李助理误会她因为沈沂绝食,实际上她并不是赌气不吃饭,只是没有胃口,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刺激得她毫无胃口。 她现在撕碎沈沂的心思都有了,却连沈沂的面都见不到。 见不到面还如何攻略,如何刺激沈沂,如何让沈沂体验追妻火葬场的快乐呢? “他一天不放我离开,我一天不吃饭。”她的声音带着一股子执拗。 李助理重重叹了一口气,“夫人,沈总还是很在乎你的,你看看这些书,都是总裁一本一本挑选出来的...” 没等他说完,就被阮芜打断,“所以几本书就可以弥补那些伤害了是吗?李助理,我一直以为你跟沈沂是不一样的,但现在看来你们或许没有区别,都喜欢站在上帝的位置俯视众人。 沈沂在乎的,应该是白雪薇...或者另有其人,终归不会是我,而他现在,不过是有了执念,对我主动提分手心有不甘,不愿意接受自己被拒绝。” 一句句话砸落,李青沉默下来,如果沈沂在乎阮芜,那么便不会走到这么一步。 “我知道你今天过来是沈沂安排的,无非就是想要试探我的口风,看我是否后悔讲出那天的话...但你看到了。 我没有后悔,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当初没有遇见过沈沂。 这就是我的态度。” * 华语影视总裁办公室。 黑白调为主的办公室充斥着压抑和窒息,隐隐约约还可以嗅到空气中攒动的酒精因子。 办公椅上的男人宛若神砥般,黑色衬衫勾勒出他的宽肩细腰,身体的每一寸都像是工匠精心打磨的作品,男人的头发有几分凌乱,也正是这几分凌乱给他增添了几分颓然的美感。 像是两种极致,禁欲和颓然。 李青进来时,脸色复杂,明显不在状态,当沈沂追问他阮芜的态度时,他吞吞吐吐,没有立刻说出口。 作为沈沂的助理,这两年来,阮芜为沈沂的付出明眼人都看在眼里,沈沂的冷情他们也有目共睹。 事已至此,正如当初他无能无力改变沈沂,现在也改变不了阮芜,他不过是一个路过别人故事的旁观者。 但可以的话……他想把伤害减到最小。 李青的心思似乎都表现在脸上,沈沂瞧出其中的顾虑,心底不禁嗤笑,但更多的是爬上心头的一抹落寞,像是滴入水面的一滴墨汁,无限放大。 就连李青都觉得他是在报复阮芜,报复? 什么时候他沈沂的报复是这种手段? 什么时候他沈沂会因为担心被报复人的身体将人留在医院? 什么时候他沈沂会关心被报复者的心情,还让别人处处打探? 感受到沈沂的低气压,李青小心翼翼解释道:“沈总,夫人现在的情况不太好,护工准备的饭菜夫人一点也没碰。” 沈沂放下手头处理的文件,整个身子倒在办公椅上,手臂交叉在胸前睨着不远处的人,“你的意思是我在报复她?” 语气下面藏着隐隐的怒火,李青没听出来,闻声点点头。 “呵,所以她也是这么以为的?你去...算了,我亲自过去看看。”像是终于找到了理由去看一眼阮芜,沈沂没有任何停留便匆忙赶到医院。 分手明明如他所愿,但现在的他似乎无法接受,无法接受到心神不宁,工作受到影响。 手边的处理方案不知道送来了几个小时,他踌躇着毫无思绪,完全不似往常的雷厉风行。 脑海里不断涌现昨天阮芜毫无表情拒绝他示好的模样,明明那么让人讨厌,却又不断被想起。 …… 路过禹城南端的一家家常菜餐馆,沈沂忽然想起两年前两人还没在一起的画面。 那天,阮芜拿着手里兼职一个月刚发下来的两千块钱工资,开心得像个小孩子,她笑盈盈地邀请他去吃饭,他当时似乎是想要拒绝的,但后来却答应了, 似乎是因为阮芜给他的感觉和那个人很像。 那顿饭花了好几百,阮芜当天喝了点小酒,大半夜抱着电线桩哭起来,安安静静的只知道流眼泪却没有声音,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的眼睛鼻子都红红的,像是被世界抛弃的小可怜儿。 那个傻愣愣的样子,他记住了很多年。 当时的阮芜不过刚刚十八岁出头,单纯得过分。 然后,不受控制般,沈沂走进餐馆。 餐馆内部的装潢很温馨,符合现代人的审美,感觉像是今年新装修的,没有任何岁月打磨的痕迹。 沈沂在想,两年前这里该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和现在这样? 但大脑一片空白,挖空心思也描摹不出当年的模样。 这时,一名服务员走过来,“欢迎光临先生,这是本店的菜单,里面有很多特色菜,您都可以看看,对了先生您是要在店内就餐还是打包带走?” 他接过菜单,视线在特色菜名字的一栏滑过,熟悉到让他眼神微愣。 “这些菜,各打包一份。” 服务员将人带到等候区,礼貌出声,“好的先生,您稍等一会儿。” 这个点的客流量不是很多,等候区只有他一人,他忽然生出几分想要好好看看这个地方的心思。 视线最前面是一面很有特色的墙壁,墙面是浅浅的米色调,上面贴满了各种形状的卡片和小纸条,小卡片上还密密麻麻写有文字。 这家餐馆的受众似乎大都是年轻男女和儿童,卡片上面的文字都是带有很浓重青春色彩或是童言童趣的。 这是沈沂从未见过的画面。 像是有魔力,他出神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目光辗转间,他的视线忽然定格在角落里那张黑色桃型便利贴上。 上面清晰地写着沈沂,以及阮芜两个名字。 从字迹和便利贴的破旧程度来看,似乎有一段时间了。 第二十八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28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沈沂将店里的服务员叫过来,指着那张便利贴,还没等他问出口,倒是一旁的服务员抢先出声。 “先生是阮小姐的朋友吗?那张卡片是阮小姐装修第一天留下来的。”服务员的语气很是熟稔,似乎很熟悉阮芜。 沈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了一个自己意想不到的问题,“为什么她要用黑色卡片写字,而不是粉红色?” 曾经忽视的细节忽然间被放大。 他印象中,阮芜似乎很喜欢在家中贴满大大小小的粉红爱心卡片,卡片上面总有一行娟秀的小字,写着有关于他的事情。 “这个我也不清楚,大概是阮小姐比较喜欢吧,从远处看一眼便能注意到。” 是吗? 可是刚刚他第一眼并没有看见这张卡片。 沈沂没有再多问,刚刚的问题实属有些奇怪,或许当时阮芜只是顺手而已。 但服务员似乎很喜欢讨论阮芜,“先生,你一定看过阮小姐的作品吧,阮小姐在我们店里呼声很高的,我们店每天都会放阮小姐的电视剧。” 阮芜的电视剧?他似乎从来没有看过。 也不知道她演过什么,甚至连阮芜当演员都是前不久知道的。 而服务员的声音还在他耳边不断响着,从服务员嘴里,他了解到阮芜竟然扮演了那么多角色,但大都是活不过三集的配角。 “对了,阮小姐还是我们店的大客户呢,阮小姐很喜欢我们店的招牌特色菜,有时候晚上十一二点还会点,但最近一段时间似乎没来过。”服务员说着遗憾地叹了口气。 沈沂却是一愣,一个念头忽然萌生出来,“刚刚的特色菜再挨个来一份吧,我就在这吃。” 服务员一惊,“先生,你一个人真的要点那么多吗?” 他心事重重,眸底沉沉,“嗯,尝尝阮小姐喜欢的招牌菜是什么味道。” 很快,一道道家常招牌菜上桌,大概有八道菜。 每道菜的色泽和材料都给他一种熟悉感,他拿起筷子,夹在嘴边的那一刻还在犹豫。 但很快,巨大的熟悉感包裹住整个口腔。 招牌菜,就连口味都和阮芜“精心准备的拿手菜”出奇的一致。 那一刻,沈沂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欺骗,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欺骗他,把他的智商放到地板上摩擦。 怪不得每次晚上他都会听到门铃的响声,阮芜都会神神秘秘跑过去。 怪不得上次他在垃圾桶里看见一个长条的外卖单子。 怪不得上次的番茄炒蛋味道那么差。 …… 瞧瞧,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阮芜骗他却压根没有防着他的念头,她的欺骗光明正大,只是因为之前他不在乎。 良久,他起身赶往医院,车速和心情一样,忽高忽低。 抵达病房门口时,沈沂脚步忽然退缩,他透过一片玻璃窗看向病房里面的那人,不过一天的时间似乎更瘦了,腰身瘦到他轻松一折便能折碎。 刚刚被欺骗的愤怒一下子消散大半。 吱呀一声,门开。 “听说你喜欢禹城南段一家家常菜菜馆,我给你点了几份特色菜,尝尝。” 清冷的嗓音在病房格外突兀,阮芜翻书的动作有一瞬的僵硬,她合书看向站着的沈沂,眼底一片探究。 “谁说我喜欢的?” 那防备的样子让沈沂的怒火更旺,他几乎咬牙切齿,“服务员认识你。” 呵! 这语气,大概是知道了。 知道她用外卖骗他是自己的拿手菜,不过有什么好气的呢,反正他又没吃多少,每次都挑三拣四。 “哦,你送过来的正好,我刚好饿了。” 沈沂气笑了,将装好的餐盒一个个摆在桌子上,他倒要看看她还要装傻到什么程度。 阮芜直呼冤枉,她是真的饿了,这饭菜也是真好吃,一时不察在沈沂的紧盯之下,好几个菜被她一扫而空。 “好吃吗?味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沈沂阴测测发问,实际在发难。 她耸耸肩,一边将碍事的头发绑成简单的马尾,一边回复。 “好吃啊,你不是也知道味道吗?我之前经常点的,也经常给你点,这么快你就把味道忘记了?” 砰—— 还没吃完的食物被重重扫到地面上,落了一地的残羹。 “你果然在骗我!”沈沂压低声音吼道,“你骗我说这是你的拿手菜,这分明是餐馆的招牌菜!” “所以呢?无论是哪种说法都不过是一道菜而已,沈沂,你在气什么?”她冷冷盯着他,目光像是要打人刺穿一个洞。 他在气什么?他气的是她骗他。 如果菜是骗人的,那喜欢呢,是不是也是假的? “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没有可解释的,从需求层面出发,我不仅满足了你生理上的需求,还满足了你精神上情感的需求……” 她的话理智地过分,沈沂却听不下去了,忽然出声打断,“所以你对我的爱也是假的对不对?” 说着他整个人猛然靠近,虎口摁住对方的下巴,试图从阮芜的脸上找出自己的答案。 但他找不到,这张脸太冷了,冷得让他怀疑曾经的认知。 阮芜真的爱他吗? 否则怎么可能说分手就分手? 看着沈沂眼中的纠结和失落,阮芜轻笑一声,目光迎上去,“沈沂,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刚说完,她感受到下巴上的手力气蓦然加大。 沈沂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看着那挑衅的表情,他没控制好自己,将对方的下巴卸了下来。 手骤然松了,但女人娇艳脸上的痛苦刺痛他的眼睛,又让他得到诡异的满足。 然后,他听到自己说:“疼吗?疼就不要问那么愚蠢的问题,你配让我喜欢吗?” 阮芜眼神忽然狠厉,淬着毒一样的冷意从瞳孔迸射出来。 “沈沂,你真的弄疼我了,所以,我很不高兴。” 吓得系统立马支楞起来,不停地劝导,好在宿主还有理智存在。 沈沂忽然躲开视线,瞬间清醒过来。 “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我去叫医生过来。” 医生来的很快,但过来的时候,阮芜已经自愈了。 沈沂没来,蒸发一般不见了。 “沈夫人,你的下巴已经没事了,你觉得现在下巴怎么样?如果还疼的话,我给你开些药。”医生尽职尽责问候。 她冷冷勾唇,语气阴测测的,“疼,怎么会不疼呢,给我多开点药。” 第二十九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29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周而复始,又是一天。 天幽幽转亮,太阳蒙在云雾间吞吐自如,距离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还有些时间。 沈沂坐在窗前,昏暗的光线配着那道孑然的背影,忽然萌生出几分配适的感觉。 他的内心在纠结。 不懂自己为什么彻夜难眠辗转到这里,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庆幸那双亮丽的眸子此刻闭着,而不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也不懂他真的是不甘心被拒绝还是生出了几分别的情感。 良久良久,万千思绪化为一道叹息。 …… 沈沂来时,阮芜便醒了,她能感受到脸上那道目光的变化。 她享受这个变化。 她需要做的,就是利用这段纠结期,在沈沂的世界里留下更加浓重的一笔。 一次到位,然后离开。 * 住院的这两天,阮芜一直没能碰手机,像失联了一般,直到被带回枫林晚居,沈沂才将手机还给她。 手机密密麻麻的红点,经纪人的,陈修的,姜衍的期间都有联系她,就连常用的软件都在通知她××天没有光临。 沈沂没有走,目光定在手机屏幕上,黑眸深邃看不透神色。 “不回消息吗?”沈沂看见阮芜将姜衍的消息窗删掉,动作流畅到让他不安。 所以,她和姜衍已经熟悉到这个程度了吗? 阮芜自问掌握剧情,有时候真不懂狗男人的想法,“你说姜衍?” 她毫不避讳,“牵扯太多对我并不是件好事。” 意思就是说跟你也一样。 但沈沂好像在装傻充愣,提到姜衍,声音冷下去好几度,眼神都冻的人发抖。 “嗯,姜衍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姜衍在娱乐圈的地位很高,粉丝基数大,一旦你跟他牵扯上关系,就会成为媒体的关注点,还可能被他的粉丝针对,不用我来你的事业就会毁于一旦。” 他将弊端明晃晃摆在她面前,看似讲道理,实则在威胁。 不过沈沂说得也正中她心,姜衍这人沾不得。 “所以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剧组?沈沂,我不是你圈养的金丝雀,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在医院限制我的行动,过去了就算了,可是我现在已经离开医院了,我需要去工作。”她问。 沈沂对这个问题置若罔闻,他吩咐佣人将早餐准备好,又打发走,平静地走到阮芜身边,想要动手拉她过去。 她躲开了,沈沂脸色蓦然黑沉下来,他更加用力的攥住对方的手腕,“先吃饭。” 餐桌上,摆放的全部都是南段家常菜菜馆的招牌菜。 沈沂将她按在椅子上,自己则落座旁边,像是一个体贴入微的丈夫,时不时嘘寒问暖,是不是夹菜聊天。 阮芜吃了两三口就放下筷子,每次沈沂问她味道如何,好吃吗一类的句式,她就有种恶寒的感觉。 到底是故意的,故意恶心她还是刺激他自己? 这顿饭吃得不遂人意,阮芜的态度冷淡到让沈沂怀疑记忆中那个温婉得体的妻子是不是面前这个人。 忽然,沈沂眼神变得温柔,似乎是像起什么美好的回忆。 “你之前总喜欢骗我说这是你亲手做的,那时候的你会不厌其烦问我刚刚问的问题。” 啧。 “沈沂,你这样很没意思,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我不是当初的阮芜,你也不是当初的沈沂了。” 她的语气很冷,表情仿佛在说已经忘记了之前所有的事情,说完直接起身打算上楼。 但转身还未迈步,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沈沂不耐烦地两手交叉,支在桌面手指收力,他整个人都透着烦躁气。 “阮芜,我这些天对你已经够好了,让你喝酒那件事确实是我不对,但这些天我对你已经够好了,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阮芜想知道,这是什么品种的奇葩。 “闹?”红唇扯出一个大大的弧度,“你不是说对我好吗,对我好你就该把白雪薇撤下来。” 话音落,整个别墅安静下来,只剩下散落的菜汁滴答滴答落地的声音。 沈沂的脸色肉眼可见阴沉下来,紧抿的薄唇透露出他的心情。 在愤怒的边缘。 她知道,她踩线了。 阮芜怎么可能和白雪薇相提并论,一个替身如何跟白月光妹妹相比。 沈沂袒护白雪薇是圈内的共识,即使有时候沈沂生气说出放弃白雪薇的言论,也不会真的不管她,因为白清姸存在,白雪薇永远不可能放弃。 沈沂听到刚刚那话,先是生气后又觉得可笑,难道阮芜以为他给她好脸色,她就能上纲上线了吗? 太可笑了,也太自信了。 她捕捉到沈沂眼中的嘲讽,转身上楼,边走边说: “不能吧,不能的话你就把离婚协议准备好,你要是执意拘着我,我们可以走法律程序,那上面白纸黑字都写着契约婚姻四个字。” 说着顿了顿,而后恶意的笑了声,“对了,刚刚的话跟你开玩笑的,白雪薇我还没有放在眼里,没有你我照样整得死她。” 这话说得挑衅意味十足,沈沂却意外地没有生气。 只要阮芜不是带着刺针对他,他都喜欢对方那副骄横的样子。 但,太蛮横似乎也不好。 房间内,忽然响起一阵正太音,“宿主,沈沂的好感度已经达到70%。” 阮芜仰躺在床上,发丝如瀑散在一旁,炫目的吊灯晃得房间亮澄澄的,光线打在阮芜绝美的脸上,也没能中合一分冷意。 70%,这是一个关键点,处理得好剩下的30%很快便能刷上去,否则很可能反降。 大概是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情感反差,沈沂把一切都表现在脸上,一边想折磨她,一边想弥补她。 她完全感受得出来,就像今天辰时她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沈沂天没亮坐在她床头看了半晌,肆无忌惮的目光她一清二楚。 沈沂自己都把最近的异常行为理解为被分手后的不甘,他的理智试图掌控情感紊乱。 所以才会有刚刚她用白雪薇试探沈沂这一段插曲。 在沈沂眼中,这点70%的好感度连白雪薇的地位都无法撼动。 他只是不适应一个人忽然变得冷淡,却从未往喜欢和爱上面考虑。 “宿主,距离白清姸回国只剩下一个月了,要抓紧时间了。” 系统担忧地提醒,它曾听白月光组的同事说,白月光都是攻略对象的心肝宝贝,放在心尖尖上的那种,白月光一旦出现那些什么现任都不算什么,都要靠边站。 如果沈沂会白清姸有90%的好感度,那70%根本什么都不算。 阮芜却异常平静,“统,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白清姸不会翻腾出新花样的。” 第三十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30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剩下的一天,阮芜都在房间中,拒绝和沈沂碰面的姿态明显。 沈沂的耐心一点点被消耗殆尽,然后他在客厅大发一通脾气,将东西摔得四零八落。 家政上门清理时,着实被客厅的狼藉惊了许久,清理了两个小时才堪堪清理完毕。 沈沂离开枫林晚居后,另外一辆车悄无声息进入别墅,像是掐着点过来的那般,与沈沂完美错过。 来人是沈老爷子。 可以说,在沈家,沈老爷子是对阮芜最好的人。 沈老爷子虽是沈家曾经的掌权人,却没有分毫上位者的专断,对人对事都给予最大的尊重。 沈老爷子是这段婚姻的见证者,但他并不知道内幕,却是真心喜欢阮芜这个孙媳妇。 后来沈沂作出很多混账事,闹得桃色新闻满天飞,都是沈老爷子在后面默默处理,生怕阮芜看到这些事受到影响。 而且,照着白雪薇的有恃无恐的性子,早该闹得无法无天,却不敢闹太僵,就是因为沈老爷子的存在。 沈老爷子根本不愿搭理白家人,或者说沈老爷子根本看不上白家人。 “小阮,沈沂那小子做的混帐事我都知道了,这些天那混小子有没有为难你?”沈老爷子的担忧毫不作假,说完重重叹了一口气。 “都是我当初太过惯着他,才会让他养成刚愎自用、目中无人的毛病...小阮你放心,爷爷一定会替你教训他的!” 沈老爷子到来之前,她就将自己收拾妥当,换作往常知书达理的模样,一颦一笑都很得体。 此时听到沈老爷子这么说,她轻轻摇头。 “不用了爷爷,沈沂的事情是我之前太过固执,是我在强求,不怪他的,我现在想清楚了,感情的事情并不能够强求,沈沂的心里没有我。” 沈老爷子听到这话又气又心疼,气得是那个不争气的孙儿,疼得是眼前这懂事的孙媳。 “小阮,你怎么会是强求呢?这两年来你的付出爷爷我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沈沂,那小子就是有恃无恐地犯浑。 沈沂是我带大的,他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就是心高气傲不愿意承认,但他心里绝对是有你的。” 沈老爷子说话恰到好处,但实际上沈沂的行为远比心高气傲来得过分。 正如他所说的那般,沈沂是他一手带大的,沈沂的一言一行他都能窥探出几分意思,沈沂的喜欢从来不是直白的表达,而是试探,踩着别人的底线试探。 这两年来,沈沂一直冷待阮芜,变本加厉地冷待,本质上说这就是一种变相的试探,阮芜越是纵容,他就越觉得不够。 “爷爷,无论沈沂以后心里有没有我,对我来说都没有那么重要了。”阮芜的眸光放得很轻很淡,白皙的侧脸带着一抹释然。 “我之前一直觉得我的生活离不开他,就像一个陀螺围着轴心转啊转,但陀螺没有动力会停下...我以为我不会疲倦,但现在我是真的累了...我在想,我的生活该是什么样子的。” 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模样看在眼里让人心疼,说出来的话听进去更让人心疼。 “小阮,有我在,沈家只认你一个孙媳,你不要胡思乱想,沈沂回来我会好好和他谈一谈的,如果只是你执意要走,爷爷也会支持你。” 说到最后,沈老爷子充满无奈,他深知错过了阮芜,再也不会有一个人能像她那样喜欢沈沂。 …… 离开时,沈老爷子将阮芜带到沈家老宅。 沈家老宅位于禹城西段,禹城西端像是被黄金堆出来的地,寸土寸金,扑面而来的便是金钱燃烧的气息。 * “就像一个陀螺围着轴心转啊转,但陀螺没有动力会停下。” “我在想...我的生活该是什么样子的。” “……” 沈沂坐在会议室大厅,各部分的经理正滔滔不绝汇报着上周的财务经营状况。 但他的耳朵像是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只能够听见阮芜的那番话。 那番话翻来覆去在耳边响起,魔音绕梁一般久久回荡。 没有人知道他当时是如何走出别墅的,他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 就像沈老爷子说的那样,他的确心高气傲不愿意承认,还自高自大地断定阮芜不会离开她。 即使前些天阮芜跟他僵持了那么长时间,他都始终认为阮芜在故意气他、激他。 但刚刚...他好像真的感受到阮芜要离开了。 想到这里,沈沂心底忽然升腾不安的情绪,会议室的声音闹哄哄挤入他的耳朵,“好了,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 在场人员面面相觑,第一次遇见周报被沈总打断的情况,第一时间以为是他们汇报出现纰漏,但静等了几分钟,发觉沈总只是交代了一句结束,没有多余的含义。 一个个相视一眼离开会议室。 李助理被迫留下来负责会后工作。 “沈总,这是今天开会时的PPT,我现在拷贝到你电脑上吗?” 李青小心翼翼询问,沈沂今天很不在状态,他大老远都能够感受到沈沂的焦躁。 沈沂抬眸,眉头狠狠揪在一起,“李青,你觉得我对阮芜怎么样?” 李青心脏突突地跳,嘴巴微微长大,整个人处于呆滞的状态,心中的小九九盘旋舞动。 这个问题简直要了他老命。 说实话,估计会忍不住爆粗口。 不说实话,肯定瞒不过沈沂的火眼金睛。 “沈总...” 看着对方吞吞吐吐的样子,沈沂罕见没有表现不耐,“实话实说就行。” 李青便将阮芜之前为沈沂做得一桩桩事情,而沈沂如何一次次毁人好意讲出来。 期间,李青多次控制不住情绪,嗓音提高两倍,眼神满是对沈沂没良心的斥责。 很多事情,明明是沈沂亲身经历的,但他好像是第一次经历,现在的他好像代替从前的他体会到了被珍视的感觉。 从未注意到的细节在此刻被无限放大,最终肯定了一个想法:“阮芜真的爱他。” 但他,只是把阮芜当替身啊。 “沈总,协议下周就要到期了,白清妍小姐的经纪人昨天联系我说,下个月她会从国外回来。 如果沈总对夫人没有感情的话,不如早点散,要是让阮小姐知道她是白清妍替身的话,夫人和你之间估计会结仇。” 听到白清妍回国,沈沂发现内心很平淡,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激动到无以复加,反而...没有一丝波澜。 反倒是听到最后,他猛然握住桌沿,情绪微动。 第三十一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31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沈家老宅。 沈老爷子似乎想挽留阮芜,一直试图开导阮芜,说沈沂只是还不懂喜欢和爱,甚至拿出沈家的传家宝。 但阮芜都拒绝了。 人都打算离开了,还占着人家的传家宝算怎么回事。 而且沈沂怎么会不懂爱呢?瞧瞧他多爱白清姸,白清姸离开之后,他浑浑噩噩很长时间,白清姸在时片叶不沾身。可现在分明就是一只马蜂窝,哪哪都是他花蜜蜂留的蜜。 阮芜忽然觉得沈老爷子虽然明事理,但是眼睛不太好使。 然后,她故作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将两年前契约婚姻的事情抖落出来。 沈老爷子当场震惊,“婚姻岂是你们过家家的儿戏,你们竟然瞒着我定这种协议,简直丢尽了我沈家的脸!小阮你也糊涂啊,你当初怎么会同意这种事情!” 沈老爷子捶胸顿足,本以为当年两个人结婚最起码是有感情的,所以第一次看见阮芜时,尽管内心有一个猜测隐隐冒头,他也没在意。 自家孙儿怎么可能因为爱而不得找替身呢? 可怎么不可能呢! 沈老爷子的表情一变再变,阮芜将其看在眼里,红唇微微勾起一角,带着某种得逞的意思。 她添油加醋说了一句:“爷爷,我有种感觉,总觉得沈沂在透过我看谁的影子。” 沈老爷子久久说不出话,作为沈家人的他竟然生出几分无颜见人的羞愧感。 “小阮,你是真的想要和沈沂离婚吗?”态度明显转变,不再强求阮芜回心转意。 阮芜点头之后,沈老爷子蓦然起身,身上笼罩了一层伤感,“算了算了,你们小辈的事情我不掺和了,那小子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小李都跟我讲了,我会管管他的。” …… 阮芜离开老宅后,去了曾经租住的小房子,小房子所在的地界特别偏僻,从老宅出来颠倒了两个小时才抵达。 这间小房子是原身当年花了唯一的积蓄买下来的,原身不想成为离不开沈沂的寄生虫,平时也不在枫林晚居住,只是偶尔沈沂回去时,原身才赶过去一趟。 前段时间不是工作缠身就是狗男人缠身,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原身的小房子,房子很小,一室一厅,卫生间和厨房单独辟出来,里面的布置简单且温馨。 墙上随处可见沈沂的照片,沈沂出席各种场所的抓拍,工作时的照片,甚至还有从打印店里打印出来的沈沂桃色新闻的照片。 看来,原身迷恋沈沂,走火入魔。 阮芜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度假的小照片,每一张都恰到好处,现在还在沈沂的枕头下面放着。 不得不说,虽然沈沂狗,但身材是真的好,肤白貌美大长腿形容一个男人也贴切。 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来电人是陈修,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去剧组拍戏。 前后算算,拖了大概有五天的时间,阮芜只能回复尽快。 陈修好像知道些什么,交代了一大堆让她不要操心剧组的话语,还含蓄地说明沈沂替她请了长假。 就在刚刚。 挂断电话后,那个酷似单机的聊天头像忽然弹出来。 沈沂:[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 她没回。 紧接着,沈沂又发过来一条消息:[我在你家门口,开门。] 随即,便是一阵咚咚咚的响声,似乎是怕她听不见,声音格外响亮,阮芜觉得那破门撑不住沈沂这么拍打。 她走过去,刚打开门,一道高大的身影就朝她压下来,完全不给任何反应的机会。眨眼间,她整个人被沈沂按在墙上,两只手腕被紧紧扣住动弹不得。 “阮芜,你就这么想离开我?甚至不惜把协议的事情告诉爷爷。” 沈沂身上有一股野性的酒气,阮芜料定这人来之前喝了不少酒,说话的时候更是不停把脸往她跟前蹭。 他盯着她,像是荒野堆里的恶犬,看着那就白花花的骨头,下一秒打算扑食而上。 阮芜挣扎着,手腕动不了,抬脚动了动腿,然后就被沈沂一条腿挤了进来,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当然,她压根没打算挣开,只是刺激刺激狗男人,要是真动手,狗男人这小身板压得住她? 果然,沈沂变得更加暴躁,和一只狗一样,对着面前那张抗拒的脸亲下去,像只眼瞎的野狗一样,乱亲乱啃也不看什么地方。 然后就是除了嘴其他地方都啃了一通。 操! “沈沂,你是狗变的吗?” 谁他妈亲人连啃带咬,虽然她不在乎偶尔跟任务对象暧昧,但也得有个限度! 她的眼睫毛都被狗男人啃掉了,脸更是被狠狠咬了一口,她抬脚将人踹开。 沈沂刚才亲得又凶又恼,没有留意直接被踹倒地上,看着顶着一脸口水印的阮芜,他眼底都是不满,但是没了刚来时的那股子阴沉劲。 阮芜走过去,趁着这人醉酒,踹了他两脚,“你别告诉我你来这里就是发疯来的,你不是说过我不配让你喜欢吗?那你现在找过来做什么?” “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说话的时候,沈沂狭长的眸子紧盯着阮芜的脸,带着偏执和执拗。 但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所以你是喜欢上我了吗?” 这句话落下,沈沂沉默了,黑色瞳孔依旧沉如黑洞,这不是阮芜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问他了。 喜欢? 重要吗? 这根本不重要。 “你呢,你当初不是说过爱我吗?那你为什么离开,你为什么不信守承诺!” 阮芜皱眉,沈沂嘴太严了,根本不肯说出那句话,而且……看起来很不正常。 她早就发现,沈沂醉酒前后性情大变,醉酒的沈沂褪去清醒时的冷漠和高傲,变得执拗、幼稚,甚至痞里痞气。 虽然说,阮芜一步步将人逼到这个房子里面,但似乎程度还不够,沈沂完全没有黑化的念头。 按照她以往做任务的经验,黑化这玩意对好感度提升大有好处。 “沈沂,我又不是离开你活不了,还记得当初我为什么和你在一起吗?”她目光灼灼,一字一句:“因为钱。” “但我现在不想要这玩意了,离开你,我照样可以活得好好的。” 闻言,有什么东西似乎崩断了,震得沈沂脑袋嗡嗡响,他听到自己阴冷无比的声音,像是棺材里爬出来的蛆虫,“离开我,你可以试试,能不能在娱乐圈活下去,没有庇护,我会玩死你的。” 阮芜猛地抬手薅住沈沂的头发,用力向后一扯,她想之前那样笑得摇曳生姿,“你可以试试玩不玩得死我,沈沂,你觉得会有多少个姜衍呢?” 说完,目睹沈沂脸色大变后,阮芜后腿一步。旋即,脚踝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整个人往后翻去。 嘭一声,她没感觉到疼痛,反而落入一个满是冷香的怀抱,随后整个人意识昏迷。 第三十二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32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醒了?”低哑的声音是头顶传来,从声音里隐隐听出几分小心翼翼。 阮芜平躺在床榻上,雷鼓声大噪的心脏逐渐回归正常,脖子疼得无法动弹,如果没猜错的话,沈沂在她昏睡前朝她的脖子劈了一掌。 正想着,脖颈处忽然传来湿湿凉凉的触感,脖子是最敏感脆弱的地带,她睁眼,习惯性抬手去制止这个动作, 然而手抬至半空便被一股强大的拉力阻拦住。 血肉和铁制手铐摩擦发出哗啦的响声,由于动作起伏太大,手腕处被磨的泛红。 阮芜最先反应是意外,但只有一瞬便完美地敛去,被困在床上的她似乎每一个表情都透着媚意,沈沂挪不开视线。 房间很暗,窗户合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床头一个小夜灯亮着,堪堪照亮床上两个人。 阮芜忍痛侧过脖子,盯着那罐药膏,“沈沂,你做了什么?” 听着语气,娇娇软软的很是惊讶。 沈沂刚还温柔的眼神蓦然变得阴沉,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她的眉眼描摹,冰凉的指尖慢慢向下,最后滑到那片娇艳欲滴的红唇上。 “阮芜,你惯会说谎。” “我从你的眼睛里看不到害怕,你知道我做了什么,你很清楚。”他平静地阐述着自己以为的事实,而后将阮芜的几缕发丝从脸上拨开。 “你总喜欢装作温柔怯懦的样子,导致我现在根本分不清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他说着说着,眉头一拧,倒是把自己气到了,然后沉默地用药膏给她涂脖子。 “沈沂,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女人那张脸皱成一个包子,即使这样,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闭嘴!”沈沂冷冷出声。 冰冰凉凉的药膏涂到脖子上,缓解了颈部的疼痛,阮芜象征性挣扎了一会儿,便闭着眼享受。 笑话,她的人设是不能乱的,偶尔的本性暴露只是为了激一激沈沂,增加点神秘感,男人总有劣根性,他们喜欢有挑战的东西。 沈沂也不例外。 但要是全部揭开,这个游戏就玩不下去了,也不合要求,而且这个弱弱的性格,更好掌控沈沂。 涂到一半,她觉得脖子一疼,“轻点。” 沈沂像是忽然被点着的火苗,不知道哪里又被惹到,脾气刷的上来,“不涂了,你该好好尝尝疼的滋味。” “……” 说完,沈沂便离开这栋小房子,直到中午的时候才回来。 他又点了南段的家常菜,摆了满满一桌,阮芜第一次遇到对食物这么斤斤计较的人。 沈沂是故意的,就是故意摆在她面前,他没有松开阮芜的手铐,而是亲力亲为味道。 她向后扯了扯脑袋,抗拒,“我不吃,当我离开!” 沈沂却趁机将勺子送她嘴里,动作和温柔一点边都不着,“好吃吗?这是你最拿手的家常菜了,你之前专门为我学的。” …… 吃完饭,沈沂才好好打量起这个房子,房间内只点了一盏小夜灯,昏昏暗暗得照不清楚全貌,他却看到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照片,全部都是自己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沈沂唇角掀起一抹弧度,“看来你真的很喜欢拍我,这些照片都是你偷偷拍得吧,上次度假的照片我放到房间里面了,不过你总穿着白裙子,白色不如红色适合你。” 她没说话,眼睫轻颤。 沈沂又接着道:“上次度假时,我隐隐约约记的一些事情,我记得你是故意灌醉我的,那不是醒酒汤吧?” 话音落下,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阮芜重新缩回被窝里,用被子遮住脑袋,只留给沈沂道后背。 沈沂站在床头凝视良久,生气的话如鲠在喉,但看到那个背影又说不出来,他深呼吸平息下来躁动的情绪,握住的拳头贴在裤缝处,指甲深深陷入皮肉当中。 良久,他离开了。 人离开后,阮芜从被子里探出脑袋,一副懵懵的样子,那双水润的眸子扫向房间,里面的恐惧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像是警觉下来的小兽,蜷缩在自己的保护壳里。 “宿主,这栋房子总共有八个摄像头。” 系统提醒,它对摄像头的惊诧程度不亚于沈沂黑化。 根据剧情来看,沈沂根本不具备黑化的潜质,明明走的是高冷自我人设,那么自我的人怎么可能将人囚禁起来放低姿态呢? 但事实却是黑化了,只能说自家宿主人不大本事不小。 “嗯,数出来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抱着双膝蜷缩在角落里,眼神空洞地盯着床尾那张唯一的合照。 几缕头发恰到好处地散落贴在脸颊,显得她又美又惨。 这是一个绝佳的位置,无论是那个摄像头都可以清晰捕捉到她的动作。 就是给沈沂看的。 …… 第二天,沈沂再次来到小房子,大包小包买了一大堆东西,整个人的气息更冷了,像是从冰潭钻出来的,挨近他都能感受到附骨的寒意。 他靠近,“我给你发了一天的消息,你为什么不回我?” 床上的女人才一天似乎更瘦了,下巴瘦的没有一点肉感,比在医院那几天更瘦。 随着他距离床越来越近,本来像傀儡娃娃的人忽然睁大双眼恐惧地看着他,拼命朝着床角移动,直到链子的长度扯到极点。 她的眼神在骗人吗? 她真的不怕他吗? 沈沂不知道,但此时此刻,他确确实实看到了排斥。 刚刚的质问倒显得自作多情。 他坐在床边,温柔地看着她,“我想起你之前总是喜欢给我发消息,叮嘱各种各样的小事情,像一个管家婆婆一样,我都有看的……” 正说着,忽然被打断,“没有不回,没看到手机。” 嘴边的话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沈沂套了一口气,跟着躺到床上,将角落的人拽过来,“好了,你太累了,睡觉吧。”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他亲眼目睹了监控的一切,她根本没有休息过,而他也像自虐一般,一宿没合眼。 很快,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胸口,酥酥麻麻的。 沈沂忽然睁开眼,盯着那张心心念念的脸,忍不住凑过去,却在半路停下。 “阮芜,我在你的眼里感受不到任何惧意。” …… 第三十三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33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第三天,阮芜醒来之后,沈沂靠在床边,一手搭在微曲的膝盖上,一手夹着燃烧的香烟,吞云吐雾间白色烟雾迷乱了那双狭长黑眸。 烟味呛人得很,阮芜这几天饭没好好吃,胃有些难受,烟味钻进鼻腔,刺激得她咳嗽起来。 这次,真不是装的。 沈沂也只是动作一顿,而后无所谓地继续抽烟,抖烟蒂,甚至还恶劣地冲她吐了一口烟圈。 阮芜皱眉,抬手直接把沈沂掀在嘴里的那根烟拿掉,然后当着男人的面吸了一口烟,冲着对方的脸吐出一个烟圈。 像是报复一般,而后她随手摁灭香烟扔到垃圾桶里。 “好闻吗?”她问,声音带着咳嗽后的哑,脸色憋得还通红。 沈沂直勾勾盯了她半晌,幽幽道:“还好。” 他已经把早餐买好放到桌子上,三明治牛奶都有。 阮芜这才发现身上的桎梏不见了,沈沂走到门边开灯,亮晃晃的灯光驱散了黑暗,迅速包裹住整个房间。 “吃饭,吃过饭我送你去剧组。” 沈沂恢复了往日的精英形象,黑色西装衬得整个人修长挺拔,气度不凡。 “所以,你是答应和我离婚了?” 虽然是这么问,但阮芜知道沈沂不会这么快松口的。 果不其然,沈沂虽然一开始不说话,但吃过早餐后,蓦然开口:“没有离婚,除非我受不了你,否则不可能离婚,我说过...没有我的庇佑,你会在娱乐圈死的很惨。 从今天开始,我会捧你,整个华娱的资源都会向你倾斜,所有好的资源都可以优先考虑你,前提是你要待在我身边。” “沈沂,你还是那个自高自大的样子,从来没变过。”阮芜轻嗤一声,“所以你给我这么多好处,是因为爱上我了吗?” 这是第三次。 沈沂这次不像前两次那样暴怒、嘲讽、言语辱骂、说她异想天开,而是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没有,我只是不甘心。” 她低着头,喃喃道:“是嘛?” 出门后,李青已经在房子外面等待了,看到阮芜从房子里走出来的时候,李青愧疚地垂下脑袋。 见死不救也是一种错,但他的上司是沈沂,不可能因为阮芜顶撞沈沂。 “李助理,去剧组。” 沈沂带着阮芜坐到后座上,表情有些古怪,但总算不像前两天那般冰冷。 “沈总,陈导那边已经用你的名义沟通过了,夫人进剧组应该没什么问题。” 李青开车的时候忽然道。 今天上午,沈沂专门吩咐他联系陈修,为的就是防止剧组有些人欺负阮芜咖位低,给阮芜穿小鞋。 但阮芜那姿态分明不在意,真是照应了那句话:迟来的深情比野草都贱。 …… 下车前,沈沂叫住阮芜,用一副她看不懂的神情望着她,嗓音低哑磁性,“阮芜,以后别抽烟了。” 阮芜几欲转身的动作僵了一瞬,而后漫不经心地撩撩头发,眼角扬起魅意,说话却完全不走心。 “我不会吸烟的,那是第一次。” 沈沂扯扯唇角,没多说什么,直到阮芜摇曳生姿的背影离开视线才收回目光。 不会吸烟吗? * 去剧组的路上刚好遇见姜衍,几天不见,姜衍似乎憔悴了许多,向来温柔如玉的男人萦绕着一股子低沉气息,眼眶布满纠缠的红血丝,眼底灰青一片。 两人抬眸刚好对上视线。 阮芜倒是无所谓地淡淡一笑,但姜衍似乎很激动,激动得胸膛上下起伏,然后快步走到她面前。 “阮芜,这些天你没事吧?” “没事啊。”说着她撤后两步,对姜衍的过分关心感到一丝奇怪。 姜衍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阮芜,那天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过敏,如果知道的话我绝对不会让你碰那瓶酒,你是不是在怪我?” 她很平静地听完姜衍的话,“我没有怪你,你帮我是情分,不帮我也正常,你没有义务必须要帮谁,姜老师你不用心存愧疚,你不欠我什么。” 姜衍张张嘴,话语咽下去。 他想问如何接受那个侮辱性的提议,他们来一段一夜情,会不会关系有所改善,会不会亲近一些,但…… 估计是不会的。 阮芜还是和之前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根本不接受他的善意。 有时候姜衍在怀疑,自己究竟哪里不入眼,虽然他没有任何恋爱经历,但追他的女生一直都有,他自认没那么令人厌烦。 也找不出头绪,姜衍只好作罢,他跟在阮芜身后回到剧组,没有再做出任何的行为。 陈修对阮芜的归来表现出莫大的欢喜,女主角来了能不高兴嘛! “既然人过来了,心就得收了收,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咱把它扔到犄角旮旯里,这是你的剧本,你看看是否需要调整一下心情?我可以先拍别人的戏。” 陈导说话有意避开请假那几天,却又试图安慰她,让她把沈沂那档子事扔到一边。 阮芜发现,这个陈导,似乎没有表面那么糙。 “没事,陈导放心我完全可以的,工作和生活我拎得清清楚楚。” 陈修满意地点点头,化妆师便领着阮芜下去化妆了。 这一场戏拍的是上元节萧雅君拉着质子上官疏月和婢女夏琪偷偷跑出宫,婢女夏琪在宫外走散,惨遭人贩子拐卖异乡的剧情。 这时候的上官疏月对谁都冷冰冰地,除了对天真无邪的萧雅君,萧雅君是上官疏月唯一的例外。 而夏琪是几年前萧雅君在宫外买下来的,当时夏琪卖身葬父,萧雅君心生怜悯才将其赎过来。 但夏琪本是官宦之女,脾性根本不甘于位居人下,虽然萧雅君对待下人和善,但依旧不满,尤其是上官疏月的到来,夏琪爱而不得,不满达到极点。 “萧雅君”穿着华服走到小商贩摊前,眼底满是欢喜,像是出笼的鸟儿,对一切充满好奇,她挑选着簪子,在“上官疏月”发髻上试戴。 “上官疏月”宠着萧雅君,头发凌乱也毫不在意。 一旁的“夏琪”忽然走到前面,语气藏着责怪,“小姐,你把上官公子的发髻都弄乱了。” 话音落,上官琉月扫过来一眼,眼底有一晃而过的肃杀之气,但转而看向萧雅君时,却满脸温情,揉了揉女子的头发。 而这时,一辆失控的马车疾驰而来。 第三十四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34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场外的工作人员都跟着屏住呼吸,为了达到最佳的视觉效果,陈修对场景的布置以及画面的呈现要求都很高,几乎都是真枪实干真道具。 下一幕便是上官疏月英雄救美萧雅君,而夏琪被挤入失控狂奔的人群。 姜衍有武术证书,在圈内出了名的打星代表人,这一场面在他身上几乎不会出现意外。 但是,意外往往险中生。 白雪薇的夏琪本该被人群挤着朝东边跑,但镜头里却变成整个人被撞的摇摇晃晃,刚好撞到阮芜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朝马车上撞去。 大家以为是意外,但阮芜知道并不是,白雪薇是故意的,刚刚触碰到一起的瞬间,她感受到白雪薇用手推她。 这么想害她?甚至不惜毁了整个戏嘛。 白雪薇的心脏还鼓噪着,刚刚的小动作让她又惊又喜,如果阮芜被撞出好歹就好了,她恶毒地想。 然而下一刻,宽大衣袖下的手腕被一双手用力攥住,随即她整个人像西歪去,白雪薇惊呼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 那辆马车几乎是擦着白雪薇的脸过去的,吓得几欲魂飞,等到她回神之后,阮芜已经借力站稳脚步,被姜衍揽住腰揽过去。 她瞪着阮芜,赤裸裸的恨意毫不掩饰,阮芜和她对上,没有半分惧意。 阮芜说过,在剧组白雪薇玩不起她,非要玩的话,她可以玩死白雪薇。 在别人那里或许是乾坤未定,你我皆是牛马,但在她这里,牛马都是白雪薇。 白雪薇的举动姜衍看在眼里,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刚刚白雪薇是故意撞上来的,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会心思歹毒到这种程度。 “陈导,我觉得你有必要培养一下演员的素质。”姜衍说话满是嘲讽,丝毫不给白雪薇面子。 围过来的工作人员心中暗暗赞同,他们早就发现了,白雪薇是个事精,她的每一个镜头都得卡很多次,和别人搭戏时各种手段抢镜头。 刚刚那一幕,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孰是孰非。 白雪薇被一道道有色目光盯得浑身难受,她爬起来,指着阮芜,“刚刚明明是你拉我的,你想害我毁容是不是!” 阮芜头疼地抬手揉着太阳穴,轻蔑地望着她,气场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现在的她根本找不到之前温婉的影子。 “白小姐,你这样玩真的很没意思,群演根本没碰到你,你往我这边倒,是我有什么魔力吸引了你吗? 你要是对我有意见,私底下找我,别在这丢人现眼还要拉上我。” 这是第一次有女艺人在公开场合怼白雪薇,工作人员的眼都亮了。 听起来就很解恨,很带劲,如果不是白雪薇有后台,他们早就想这么说了。 姜衍也愣住,阮芜早就从他怀里退就去,不动声色,但怀里似乎还有女人的余温和馨香。 刚刚那番话,让他心跳跟着加快。 或许她说得对,她身上真的有魔力,吸引着他往上撞。 这个性格,似乎和那张脸更配,浑然天成。 白雪薇闹腾得厉害,她背后又是白家又是华娱,没几个人敢管,而且她根本不服管教。 “早就听说白小姐蛮横不讲理,之前没合作过只当是玩笑话,今日一见果然是别人口中说得那般。”陈修没好气地说道。 白雪薇脸红一阵白一阵,她并没打算和导演正面刚,她虽然蛮横却也有脑子,她闹,闹得只是阮芜。 但沈沂不过来,白雪薇只能偃旗息鼓。 陈修直接越过白雪薇的戏,率先拍其他人,反正就是一个女三角色,只是为了凹显女主人设的存在,删删减减剩不了多少戏份。 …… 一天的戏份收工后,阮芜几乎补上了前些天遗漏的戏份。 姜衍作为男主角,切身体会到阮芜的爆发力,好几次,他都差点被阮芜压戏,堪堪保持对等的水平。 谈到这里,陈修戏谑,“娱乐圈难得出了个对手,你也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省得到最后差人家阮芜一大截。” 阮芜谦虚地摆摆手,“不敢当,我怎么可能给姜老师压力呢,达到姜老师的高度我不知道还需要多少年。” 她的语气总是中规中矩,客客气气。 姜衍叹气,“都搭这么多场戏了,你不用那么客气的。” 阮芜没吭声,倒是一旁的陈修听出来点倪端。 他老早之前就怀疑姜衍对人阮芜感兴趣,后来格外殷勤,又是主动搭戏又是出头的。 但关键是……阮芜和沈沂的关系貌似不同寻常,他本来以为是沈沂看阮芜不顺眼才封杀阮芜的,但现在他改变了想法。 这些天阮芜似乎一直跟沈沂在一起,倘若说他们是仇人,在一起估计不大可能,而且听沈沂的语气辩,两人认识的时间似乎不短,似乎还同居了。 莫不是沈沂金尾藏娇,不愿意让人抛头露面? 陈修越想越觉得这么回事,再抬眼时眼神带上一抹遗憾,姜衍虽然身份不输沈沂, 姜家和沈家也能平分秋色,但论手腕,姜衍压根没戏。 姜衍顺风顺水,哪有沈沂切磋的牛马多。 他扯住姜衍,劝道:“姜衍,你不要为难人家阮芜喽,你是前辈,人家尊称你一声姜老师,那不该啊?” 姜衍皱眉,“你怎么也变得这么迂腐?” “我这不叫迂腐,你这么大咖位的人,别动不动就招惹人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群粉丝,自从上次你发了个力挺阮芜的帖子之后,阮芜现在被你的粉丝盯得紧紧的,稍微有点过错,就被骂的半死,你收敛点。” 陈修觉得自个就是个老妈子,什么都得管管,当个导演真是不容易。 好在姜衍倒是把这番话听到了心里,上次那事的确是他冲动了,但效果却达到了,网上支持白雪薇的人大都开始动摇了。 总归是利弊双生。 “一会儿我送你吧。” 剧组从宜城搬到禹城后,很多事情都方便了。 阮芜刚想拒绝,就被另外一道声音捷足先登。 “不必麻烦姜先生了,我过来接她回家。” 随着声音落下的瞬间,那道身影已经站在他们面前,眸光落在阮芜脸上。 阮芜听声音就知道是沈沂。 她直接起身,发现沈沂站定在那里不动了,神情有些不对劲。 “走啊。” 第三十五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35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车上的气压格外低,本来稀薄的空气被压得更低,呼吸间让人喘不过来气。 沈沂话本来就少,上车后视线飘向窗外,眼底沉沉浮浮辨不清神色,但阮芜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低气压波动,她却阂眸不说话。 等了许久,都没听到记忆中属于女人温软娇俏的嗓音,沈沂身体中的郁气更重。 她不是应该向自己解释刚刚的事情吗?她不是应该在他耳边软声软语分享生活吗? “阮芜,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吗?” 沈沂扭过头来看到阮芜紧阖的双眸,心中的不满愈发浓烈,浓烈到灼烧他的肺腑。 阮芜调整了姿势,背对着沈沂,其实想说:并没有,不至于好吧! 但最后说了句:“沈沂,从刚刚开始我似乎一句话没有讲。” 是,确实是没有讲。 但就是没有讲才不对,不该什么都不讲的,不该这么忽视他,这么冷待他。 他都这样低三下四示好,眼巴巴跑过来了,她却是这么一个无关轻重的态度。 愤怒的情绪就像开闸的大坝,倾泻而出,泻出后便是无尽的茫然和无措,沈沂猜不透阮芜的想法。 他凝视着触手可及的纤瘦腰身,那么近又那么远。 蓦地,他攀过去,修长的手臂绕过那段细腰,紧紧搂在怀里,像要把人嵌入身体那般紧紧抱着。 “阮芜,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之前明明那么在乎我,为什么现在我感受不到了呢?” 沈沂凑上来时,浓重的香烟味道一股脑涌入鼻孔。 阮芜心下明了,怪不得沈沂早就来到片场却迟迟不现身,原来是躲在哪个角落里抽烟了,刚刚的聊天不知道这人听进去多少。 “沈沂,你也说了那是之前,我之前在乎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得不到回应人都会倦的,你没有必要纠结为什么我变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无数女人都愿意前仆后继在乎你。” 沈沂身边从不缺女人,各怀心思的女人都会因为沈沂皮囊以及物质条件前仆后继。往常沈沂的态度是不拒绝不同意,冷淡到极点。 但在沈沂眼中,阮芜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终究是不一样,他也从来没有把阮芜当成外面的女人一样对待。 就这样,车内的两个人各怀心事,沉默了一路。 沈沂带她回到了她那个小房子,举动温柔体贴,开车门、挡头,亲自将新鲜食材提下来,一通操作行云流水。 最后沈沂一手拿着东西,一手牵着阮芜的手,手下用力像是害怕对方逃走一般。 阮芜落后沈沂半步,目光在沈沂的后背停留半晌,眼里有审视窥探。 沈沂的防备心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按照沈沂的性格,这段时间做出的不理智的行为都足以证明他喜欢她。 但沈沂不承认,甚至还有意回避这个问题。 等待这个答案或许很漫长,现在只能耗着。 进屋后,沈沂拿着一堆菜去厨房,看那背影,似乎是想要自己动手。 “今天晚上吃你喜欢的糖醋排骨,可以吗?” 他在征询她的想法。 “可是我并不喜欢吃糖醋排骨,那不是我的口味。”她说完一个人回答卧室,将房间门关上。 沈沂看着紧闭的房门,忽然觉得刚刚的话很白痴。 他还专门研究了一大堆糖醋排骨的做法,下班后专门挑选的食材,现在看来有些可笑。 她根本不接受自己的好意。 * 第二天大早。沈沂一如昨天将阮芜送到剧组。 临走前沈沂抬手替她拢好衣服和头发,那张惯来没有表情的脸上带着恋人般的温柔神采,他还会在她耳边低语,交代一些关心的话语。 一如从前的阮芜。 如果不了解的话,这个画面任谁看起来都像是一对蜜恋中的情侣。 但沈沂明显故意掐着剧组人员都在的点送她去剧组的,甚至在剧组大部分人明晃晃的视线中将她从车上抱下来。 姜衍、陈修、白雪薇等人都看着这样一幕,心中激起不同程度的波涛骇浪。 沈沂似乎很满意。 临走前,他弯腰贴到阮芜的耳侧,落下羽毛般的轻吻,“你看,现在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你身上打着我的烙印,你离不开的。” 沈沂前脚刚走,阮芜便噗嗤一声笑出来,笑意不达眼底,带着浓浓的讥诮。 “阮芜,你不要脸!” 白雪薇目睹了刚刚那一幕,几乎想也不想地冲上来,扬手就打算打下去。 掌风刚起,动作便生生被掐断。 阮芜轻飘飘地卸去她的力气,她有些受够白雪薇这副泼皮无赖的劲,每次都是这样,一股子蛮力。 想着,阮芜手上发力,对着白雪薇的虎口重重一捏。 下一刻,白雪薇弯下脊背,巨大的疼痛让她扭曲得面目全非,但心底的愤怒远远盖过疼,她恶狠狠地瞪着阮芜。 “你勾引沈沂,你不要脸。” 周围人正打算上前阻拦,被这话阻住了脚步。 白雪薇和沈沂的绯闻全网皆知。 虽然沈沂没有公开声明过白雪薇的身份,但由于营销号的可以卖弄,大家理所当然认为白雪薇是沈沂的正室,否则华娱怎么可能捧着一个四处炒老板绯闻的艺人呢。 但从未有过阮芜和沈沂的绯闻,今天还是头一遭。 两个人当着白雪薇的面公开暧昧,纠缠不清。 在场的人立场开始动摇,虽然没有表示,但心底已经生出一个想法,那就是阮芜插足沈沂和白雪薇感情。 姜衍和陈修上前将两个人分开,准确说应该是单方面将白雪薇拉到一边。 阮芜根本没有和白雪薇争吵的意思。 一旁的窃窃私语钻进耳朵,陈修拧眉,对这群蠢蠢欲动的工作人员感到心烦,“好了,都散了吧散了吧,剧组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必不用我教你们吧。” 这是不成文的规定,没有人会在工作期间抖落出来剧组内的八卦。 人群散开后,姜衍一步步抬脚走过来,他已经换上了剧服,黑色锦衣绣袍衬得人玉树临风,像是从书里走出来的谪仙人,但脸上却带着俗人的愁。 他看着安静杵在那边的阮芜,微风撩动她的衣服,勾勒出绝美的腰身,女人的眼神似乎带有几分愠怒,这是她鲜少会有的情绪,姜衍竟看着看着走神了。 阮芜脸上一个随随便便的表情,一个轻飘飘的眼神,都足够撩动他的心弦。 所以...沈沂是俗人,怎么会不喜欢呢。 第三十六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36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拍戏休息的间隙,一个小助理鬼鬼祟祟凑过来,“阮小姐,你...你和沈沂真的是那种关系吗?” 阮芜当时正低头整理头发,闻声,眉头轻佻,她反问道:“什么关系?” 小助理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支支吾吾眼神躲闪,小助理的身后本来有几名场务人员正在替换道具,听到这边的动静也悄无声息停下来,耳朵支楞着。 人一多,似乎有了说话的底气,小助理梗着脖子追问:“阮小姐,沈沂是不是你的金主?还有白雪薇,她是不是沈沂的女朋友啊?” 几个人眼底的好奇毫不掩饰,阮芜用一副开玩笑的口吻,“这么想知道啊” 她冲着小助理身后往往下巴,“那去问白小姐喽,白小姐应该很喜欢回答这个问题。” 说完,她意味不明地勾勾唇,红唇下的那抹笑却像是爬满冷气的寒流。 小助理忙不迭摇头,都不敢向后看,边解释边跑,“算了算了,我就是一时好奇问问而已,嗯…我忽然想起来还有工作要忙,我先走了。” 白雪薇抬脚走近她,一人站着一人坐着,气氛忽然变得剑拔弩张。 随即,白雪薇露出嚣张姿态,“告诉你一个消息,我姐要回国了。” 阮芜耸耸肩,漂亮的眼睛里露出一抹茫然,她收手戳了戳手边的纪念品不倒翁,“所以…你姐回来和我有关系吗?是需要我祝贺你吗?” 这个无所谓的态度,让白雪薇的愤怒点突破一个临界值。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难道沈沂没有在你面前提到过我姐的名字吗?”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明明都是替身,为什么阮芜可以这么满不在意。 “白小姐,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姐姐是谁?沈沂也没有在我面前提过别的女人,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听到阮芜是真的不知道,白雪薇先是暴怒,而后平静下来,一个想法从脑海里冒出来。 她忽然用一种悲悯的眼神和语气,“你不如查查白清姸,再查查沈沂。” 这话说得格外有深意,在白雪薇看好戏的眼神下,阮芜不负所望在手机上搜了白清姸的名字,通篇通篇的#白清姸沈沂#挤入视线里。 亲眼看到阮芜那张脸表情从风轻云淡转变为难以置信,悲伤欲绝,白雪薇扭着腰满意离开。 瞧瞧,这才该是替身有的反应。 然而人离开之后,阮芜脸上那还有半分悲伤,她漫不经心“啧”了一声,甚至还在那些文章下面嗯祝福楼里回复了“+1”。 这时,姜衍忽然从道具假山后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哪个小迷妹送过来的迷你小风扇。 上官疏月那个角色阴骛腹黑,造型上更加成熟,这个小风扇的存在倒是给姜衍增添了几分萌态。 “白清姸和沈沂的事情我听说过一些……”姜衍说着顿住,眼神打量着她,似乎在确定要不要继续。 她看过去,示意对方继续。 “他们两个曾经在一起过,当时白家和沈家还是世交,两家闹掰后他们两个分手了,但当时沈沂和白清姸是圈内公认的,都以为他们会走到最后。” 姜衍说话的时候不断用眼神打量阮芜的脸色,良久,他错开白清姸的话题。 “所以,我可以知道你和沈沂的关系吗?” 其实,姜衍知道的她都知道,姜衍不知道的她也知道,新两人可是原著破镜重圆的主角,其他人只是他们爱情故事的见证者。 这么一想,倒显得这些替身有些不自量力,非要撞破南墙。 “我和沈沂的关系不用解释,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知道。” 她这么解释着,因为白清姸和阮芜早晚会被搬上同一幅画框。 但在姜衍看来确实变相地拒绝他,姜衍不仅在想,为什么阮芜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开他,想着想着情绪渐渐低落。 平静下心情之后,那件藏在心底很久的一件事忽然拨开云雾,几乎下一秒便要暴露出来。 他很想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和白清姸长得七分相像。 见阮芜的第一眼,他就被深深吸引,像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磁铁产生巨大的吸引力,后来他在阮芜身上捕捉到很多人的影子。 比如说,最像的便是白清姸。 不仅长得像,甚至是穿着打扮都像得离谱。 今天上午撞见阮芜和沈沂暧昧后,他产生一个想法,阮芜会不会是沈沂找的一个替身?因为太像了,阮芜像是沈沂一手培养出来的。 但这个怀疑太残忍了,残忍到他根本不敢出声提醒,虽然他爱极她真实的模样,却也不忍心将血淋淋的面具撕开。 阮芜再次刷新了对姜衍的认知,戏里的姜衍深沉诡秘、千面影帝,但戏外的姜衍心事太浅了,浅到那张脸上写满心事。 一次次拒绝他,倒显得她过分了。 她出声打断他乱七八糟的思绪,“姜衍,下一场戏开拍了,我们过去吧。” 姜衍整个人愣住,温润的脸上出现错愕的情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小风扇有点发颤,他轻轻应了一声:“好。” 阮芜连连看了他好几眼,姜衍的笑和他的人一样,如沐春风,气质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是姜家的家教。 …… 下一场戏是阮芜和姜衍的暧昧戏。 圈内人都知道姜衍这人,什么戏份都能演绎好,也能够亲力亲为,但是他有一个不成文的习惯,那就是不接吻戏。 姜衍在娱乐圈活得像一个洁身自好的“和尚”。 陈修与姜衍合作不止一次两次,早就了解了姜衍的习惯,所以一早便商量好这一场戏借位拍摄。 如果是旁的人,陈导绝对不可能开后门,但在姜衍这里,即使是借位,也能够把那个点卡到极致。 这一幕取景需是雨戏,禹城半个月来不下雨,只能采取人工降雨得到画面效果,等待了一会儿,地面的湿度达到要求后,他们开始进一步的拍摄。 剧本中这一幕是醉酒的质子情动时刻将公主压到梧桐树下亲吻。 雨大如豆,男子的龙须刘海很快被打湿,湿哒哒地趴在那张刀削般的脸上,因为醉酒,他的脸有几分异样的红,殷红的唇瓣一张一合透着欲望,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怀中女子身上。 被困在梧桐树上的女子慌得不成样子,小脸绯红,娇羞地垂下头颅,暴露在男子视线中的一排睫毛却缩小地颤抖。 姜衍盯着那排轻颤的睫毛,似乎还能闻到怀中人身上的香味,心下一痒。 他出戏了。 “姜衍,这一幕上官疏月的眼神应该是隐忍到极致,你要表现出欲望和理智的挣扎,你眼前的人是敌国公主,你对她又爱又恨,所以眼神戏要多丰富一点。” 陈修纳闷地解释一通,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姜衍NG。 第三十七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37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最后,不过一场再见到不过的借位吻戏,竟然前前后后NG了四次,就连陈修都发现不对劲,如果NG一次,是正常的失误,发生在沈沂身上也正常。 但是,这一幕抛开上官疏月这一角色的性格拿捏上有难点,几乎是没有任何困难的亲密戏。 在导演卡之后,阮芜瞬间恢复清明,从戏里脱身而出,眼底哪里还有任何动情的踪迹可寻。 那双勾人夺魄的美眸里只剩下沉沦的黑和冰冷。 姜衍还激荡不已的心情在对上那冰冷的视线后,蓦地回神,想起自己并不是戏里被阮芜喜欢的上官疏月,而是姜衍。 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陌生人。 心里莫名开始郁闷。 他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打破尴尬,但阮芜并没有黑这个机会,她朝他疏离地点点头,而后转身回到休息室。 途中经过白雪薇时,白雪薇凹显上帝视角人设一般,投来悲悯的目光。 阮芜发现,其实白雪薇的演技也不算很差,最起码在她面前装得挺像。 阮芜作为《媚心》女主角,有专门的化妆间休息间。 剧组分配的化妆间都在一处,为了区分上面挂着不同的牌子,她支开助理和化妆师,独自一人朝着那排化妆间走去。 然而,刚刚在门前站定脚步,还没来得握住门把手,化妆间的门从里打开,一只修长的手臂箍着她的腰身将她扯了进去。 天旋地转间,阮芜已经被人控制在两臂之间,面前是一具高大的男性身体,黑暗的环境中,男人的冷香席卷她全部的毛孔。 随即,一只手沿着脖颈滑到她的侧脸,冰凉的指腹在她唇角边擦了擦,低沉的嗓音落下:“刚刚那场戏拍得怎么样?” 阮芜没有一丝惊慌,反而轻笑一声,眼神魅意如丝,“你不是都看见了吗?你觉得呢?” 沈沂整个人躁动地压下去,“原来你知道我都看见了,那你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要让他亲下去,为什么?” 他越说情绪越激动,梧桐树下阮芜被姜衍压着亲的画面历历在目,那画面像野兽啃噬他的大脑,咬断他理智的弦。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在场啊,当然是因为给你看啊。 阮芜心里明镜一片, 每走一步都是精心算计过的。 沈沂没得到回应,理智的弦忽然崩了,这些天他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姜衍的存在才让阮芜动摇了爱他的心思,否则为什么之前对他那么好,现在冷淡得不像本人。 就像一根皮筋,被拉长拉长,然后一把刀看过来,狠狠砍断皮筋。 “怎么不说话呢?刚刚不是亲的挺开心的吗?我他妈有没有说过不准你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沈沂生气时控制不住力度不是一次两次的事,这次也一样,她的腰都快被勒断了。 狗男人脾气还挺大。 “你没有对我说过,你对我说的是‘各干各的,互不干扰’,你对我说的是‘阮芜,看清你的位置’,这还是领证那天你亲口对我说的。” 随着她的话语一句句钻进耳朵,沈沂的理智慢慢回归,肢体越来越僵。 然后,他听到她说:“沈沂,你忘了吗?” 忘了吗? 多希望忘了啊! 忘了就不会这么没底气了。 “可是…我现在知道错了,我想要弥补。” “阮芜,你不是问我喜不喜欢你吗?我想…我是喜欢的,我喜欢你,喜欢你,不喜欢你的话我干嘛这么不要脸的缠着你。! 你说过我是沈沂,沈沂身边那么多女人怎么会追着你一个不放,因为我动心了,我罪有应得,我他妈喜欢上你了。” 如果这都不算喜欢,那喜欢又该是什么样的呢。 沈沂心情复杂,言语间弥漫着苦涩,他妥协了,不要等阮芜先回头了。 因为他发现,他根本等不到阮芜回头重新爱他。 “阮芜,你听到了吗?我心跳的声音。” 他握住那只柔荑按在自己胸口,共同感受胸腔处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就是刚刚那番话最好的证明。 “听到了。”阮芜勾勾唇,享受手心处传来的震动,这就是沈沂心动时的频率吗? 可是,她觉得不够,紧紧是喜欢吗?喜欢只是肾上腺素飙升产生的心跳加速。 她用力压住沈沂的胸口,恶意地用手指压了压,直到头顶传来沈沂脸红心跳的闷哼声,她轻笑。 “沈沂,你说在白清姸面前,你的心跳频率是多少?” 暧昧一扫而空。 沈沂面色紧张,“谁在你面前说她了?” 阮芜没回答,反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我和白清姸长得很像?尤其是眼睛,你说我平时穿成那副小白花的样子,是不是很容易混淆视听,是不是会给你一种白清姸在你面前的即视感?” “沈沂,你觉得替身游戏好玩吗?我这个白月光替身演技怎么样,是不是很合你心意,所以你才会说出喜欢我的鬼话!” 沈沂无法摇头否认,他一开始的确是抱有这样的想法,他把她当替身培养, 他想过很多阮芜得知自己被当成白清姸替身的场景,却从来没想过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在他刚刚表白的后一秒。 来势汹汹的复杂情绪让他迷茫,他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哑着声音乞求讨好。 “不好玩的,我错了,真的错了,你们虽然有点像,但我不会认错,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会补偿你的好不好?我把你捧成最红的女演员好不好?” 阮芜推开沈沂,语气冰冷,“沈沂,你还是那样,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谈补偿,我不需要,阮芜也不需要。” 说着,她忽然笑了一声,红唇在黑暗中也亮得异常,“至于你说我和白清姸像,你可得好好看看,今后好好看看我们像不像。” 看见阮芜要离开,沈沂红着眼拉住人,否认道:“不像的,你们一点也不像。” “……” 阮芜甩开,“说得很好下次不许再说了,听着着实膈应人。” …… 化妆间再次陷入沉默,沈沂一个人站在黑暗中久久无法回神。 等到他失魂落魄出去时,已经到了下午,阮芜早就拍完戏离开了。 但是,沈沂去了阮芜的小房子,从傍晚等到天黑,又等到凌晨,外面的蚊虫在他耳边嗡嗡乱叫,明明那么闹却又那么静。 那栋房子的灯光从未亮过。 第三十八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38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晨阳熹微,阳光明媚。 终点站是孟乡的大巴车,正行驶在宽阔的沥青公路上,沿途有山有水有烟火气,大好的风景令人心旷心怡。 “宿主,我们为什么要离开禹城?我们这是准备去哪里?”系统疑惑出声。 大巴车上只剩下三个人,一对年长的老夫妻和她。 阮芜坐在大巴车的最后一排,唯一一个可以开窗的位置,风撩动她的头发,让她徒生几分逃脱任务的感觉。 但,她在奔向任务。 “原身的亲妹妹在这里上学,我替代了原身,就要为她的家人负责。” 更何况,这个妹妹在原著中对原身是真的好,原身死亡后,妹妹阮迟迟努力学习考上最好的政法大学,凭一己之力试图为原身洗清网上的流言蜚语。 甚至还和沈沂白清姸抗衡,只是配角终究是配角,这位妹妹因为气急动用了不合法的手段,伤害到无辜人,最终被送进监狱。 好好的苗子,可不能毁到这上面。 而且,沈沂迟早会追过来,追过来之后她就在原身生长的地方狠狠抛弃沈沂,让沈沂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 阮迟迟从昨天晚上接到阮芜的消息,开心地整宿没睡。 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阮芜了,妈妈离世后,阮芜就没有回过家,但每个月会定期发给她充足的生活费。 阮迟迟不知道阮芜在禹城生活得怎么样,但在阮迟迟内心深处,认定像阮芜那么优秀有漂亮的人一定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 阮芜下车后,等在路牌的阮迟迟一眼便认出来,她兴高采烈地挥手,“姐姐,我在这里。” 阮芜走过去,眼前的妹妹留着男孩子的寸头,穿着宽大的白恤和绿裤衩,像一个十四五岁的毛头小子。 这张脸倒是生的清秀好看,即使像男孩子,也是一个好看的“男孩子”。 她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寸头,摸起来并不是很扎手。 如果是原身的话,大概只会平静地说一句“回家”,好像在沈沂身上耗费了她所有的勇气和热情,导致她对家人的表达感情的方式很平淡。 但阮迟迟那个眼巴巴的模样,她实在不愿意熄灭那亮光。 阮芜咳嗽两声,眼神带着几分欣喜,扯了扯小姑娘的侧脸,玩笑道:“阮迟迟,你这副打扮,可白瞎了我给你带过来的裙子。” 阮迟迟一把扑过去,像是稚鸟找到归巢,“不瞎,姐姐买的我都穿!”语气里满是撒娇。 确定了,阮迟迟也是一个喜欢被调教的孩子。 “你这样,会让你姐我有种欺负小弟弟的感觉。” 阮迟迟抬手摸摸光秃秃的脑袋,有些迟疑,“姐姐是想要我留长吗?” 阮芜摇头,又摸了一把,“看你自己的想法,你什么样子我都不嫌弃,好啦...别烦恼这个问题了,我坐了一天车,你不带我回家吗?” 阮迟迟重重点头,主动挽住她的手臂,“好,我带你回家。” 阮家老家是一个老式小平房,看样子应该是几十年前阮父盖的房子,宅院不算小,里面种满了各种蔬菜瓜果。 整个阮家只住着阮迟迟一个人。 “迟迟,这些菜都是你一个人打理的吗?”阮芜忍不住问。 “是啊,从播种到施肥再到收获全都出自我一人之手。”阮迟迟说的时候,语气止不住上扬,求表扬的姿态异常明显。 她忍俊不禁,遂了小姑娘的愿,“我家迟迟真厉害。” 随后,两个人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收拾出空房间,还将被子拉出来晒了几个小时去去潮味。 阮迟迟就像一个转动的小马达,这个年纪的她做什么都乐此不疲,还专门准备水果让阮芜消暑。 白天的阮迟迟像个小大人,主动承担起家务根本不给阮芜动手的机会。 到了晚上,阮迟迟抱着被子磨磨蹭蹭钻进阮芜的房间,一副不愿意离开的样子。 小姑娘这么长时间一个人生活,见到姐姐难免黏人一些,阮芜都能够理解,并且接受。 她将人拉到床上,还贴心地掖掖被角,一个小举动直接把阮迟迟感动到稀里哗啦。 明天还在休息日,阮迟迟不担心晚睡迟到,身边躺着另外一个人,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扯扯阮芜的手臂。 眼巴巴问:“姐姐,你可不可以给我讲讲你大学的事情啊?” 在阮迟迟眼中,阮芜还是当年那个以最优异的成绩考入禹城的姐姐。 阮芜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眸子,说话时决定先把原身弃学的事情放到一边,她讲了许多大学里的新奇事儿,阮迟迟听得津津有味。 “姐姐,你现在拍戏的话还有时间上学吗?” 阮迟迟经常在网上搜集阮芜的信息,但阮芜是圈内的糊咖,基本上没有她太多之前的料,更没有她大学的相关事。 阮芜思忖片刻,“我已经退学了,所以不存在这个问题,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只是选择了一个自己更喜欢的生活方式,我喜欢拍戏。” 阮迟迟失落了一小会儿,但很快就忘掉了这点小插曲,“只要姐姐开心就好。” “那姐姐有没有谈恋爱啊,我之前听妈妈说姐姐有男朋友了,我还偷偷看过照片,姐姐的男朋友可帅了。” 阮芜第一直觉就是沈沂,原身在沈母生前曾分享过照片。 “分手了,是个渣男,帅不能当饭吃。” …… 在孟乡的第二天,阮家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沈沂是连夜赶过来的,前天晚上他在阮芜那栋小房子外守到凌晨才发现情况不对。 阮芜根本没有回家,之后他又调查了禹城大大小小的酒店信息,都没有阮芜留宿的信息。 兜兜转转,他找到陈修,从陈修口中得知阮芜当天下午补拍了几天的戏份,请了三天假期,说是要老家找妹妹。 沈沂从来不知道阮芜有一个妹妹,他只知道她有一个生病的母亲,因为当时是他用医药费换来的协议,现在忽然冒出来一个妹妹,沈沂惊了一瞬。 想想当初,他根本不在乎阮芜,压根不在乎阮芜有什么家庭成员,甚至连阮芜在做什么,什么时候不上学的都不知道。 然后,沈沂联系李青将阮芜的个人资料发到他的手机上,沈沂发现,他似乎第一次认识阮芜, 阮芜是从小镇出来的优等生,家中的确有一个妹妹,她的母亲两年前便去世了,阮母去世时是阮芜一个人处理的后事。 沈沂看着看着皱起眉头,资料上面写了阮芜的大学生活,她大一是转了专业,从重点专业转到了影视表演,更离奇的是,阮芜到大二便退学了。 第三十九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39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沈沂从没来过这么偏远荒芜的小镇,他本以为阮芜在禹城住的那个小房子已经是极限,但这个地方连基础的城市设施都没有。 周围不是修剪好的城市绿植,而是嗡嗡不断的虫鸣飞禽,好几次经过树下,树叶上的露珠都滴落在他的脖颈。 冰凉的触感却让沈沂一阵恶寒,洁癖让他用纸巾来来回回擦了好多次,萦绕在心头的不耐烦更加浓重。 阮芜为什么会想不开来这种地方? 她在这个地方能够好好生活吗?生存似乎都是很大的问题? 很快,他来到阮家门口。 比他想象中要破旧很多…… 但意外得很干净,院子里被打理得井井有条,一条晾衣绳上挂着两三件女人的衣服,沈沂一眼就看出来,那是阮芜的衣服。 阮芜也在这里的想法让他忽然觉得这地方并非那么无法忍受。 嘎吱嘎吱响的木门推开,阮迟迟探出头,警惕地盯着门外的人,“你找谁?” 语气直白的不爽,似乎下一秒就能够跳起来来个现场版螳螂蹬腿。 沈沂皱眉,他并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到这个人,但被这个眼神看着,他怒火渐升,刚缓和的脸再次紧绷,“我找阮芜。” 他直觉这个打扮成男孩的女孩认识阮芜,因为眉眼相像,只是面前这个女孩更稚嫩些。 但对方并没有请他进去的想法,反而是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敌意。 倒是沈沂先问:“阮芜没有在你面前提过我吗?” 阮迟迟白了一眼,“没有。” 随即嘭一声关上大门,门上的木屑簌簌落下,有些掉到了沈沂亮锃锃的皮鞋上。 没有提过吗? …… 阮芜慵懒地靠在床头,一手托腮一手轻捻发丝,眸光带着沉沉笑意,凝视院子里爬到墙头的阮迟迟。 不知道铲了些什么,阮迟迟一股脑撒到墙外。 她算了算时间,半个小时也晾够沈沂了,阮迟迟开门的那一刻她就直到沈沂过来了,远远听到那说话的语气,像是欠了他几辈子钱,趾高气昂。 “阮迟迟,你在做什么?快下来。” 一句话落下,还卡在墙头的阮迟迟脸上得逞的笑就这样僵在脸上,防不胜防。 “姐,渣男过来找你了,我替你出出气!” 她带着几分好笑,“出什么气,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咬狗不成。” 阮迟迟先是点点头,又赶快摇摇头。 她是人不可以跟狗一般见识。 墙外听到这个形容的沈沂身体僵住,就连躲避的动作都停下来,任由阮迟迟扔过去的土包正好砸到他西装外套上。 直到阮芜将他请到阮家,问他为什么来这里时。 还没有缓过神。 “沈沂,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可以离开了,请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阮芜的声音清冷一片,不带一丝情感。 “我有事,我来找你。” 沈沂话刚说出来,阮迟迟就坐不住了,猛地从板凳上站起来,情绪很激动,“狗男人,你凭什么找我姐姐!” 这一声狗男人,响彻整个房间。 不过倒是叫出了阮芜心里的想法,要不是狗男人还有用,她还不能撕破脸皮…… 阮芜无奈扶额,“阮迟迟,你先回屋或者去外面玩一会儿,我和他谈谈。” 阮迟迟立刻可怜兮兮看过来,那眼神似乎在说:你竟然为了这么个玩意赶我走。 “听话。”哄归哄,声音却不容拒绝。 然后,阮迟迟恶狠狠瞪着沈沂回到房间,像是两人之间有深仇大恨,阮芜倒像是一个旁观者。 看着沈沂脸色阴沉一片,她出声:“我妹妹年纪还小,你不要跟她斤斤计较。” 这一说,沈沂的脸更臭了。 他为了阮芜千里迢迢连夜赶到这个破地方,为的不是看她姐妹情深,也不是看她为了别人教育他。 “阮芜,跟我回去吧,我会……”说到一半,他停下未完的那句“好好补偿你的”。 上次阮芜指控他的话历历在目,让他觉得补偿两个字格外艰涩。 “沈沂,我回老家是正常请假流程,虽然你是《媚心》的投资方之一,但我想我并不属于无故旷演,所以你没有资格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 而且,你也看到我我妹妹不欢迎你,我只有我妹妹一个亲人,我很在意她的想法,所以我没有办法留你,你走吧。” 阮芜这副公事公办、划清界限的样子着实刺激到沈沂的眼睛,心口像是压了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去。 声音经过喉头莫名染上几分哑,“阮芜,从前后下午到现在我都没有合上过一次眼,你从化妆间离开后,我等了你一整晚,后来才知道你偷偷离开……我好不容易找到你,费了那么多心力,你一句让我走……合适吗?” “那什么合适,我跟你回去继续做你的白月光替身合适吗?还是你要我九拜九叩?你不用在我这里凹显深情人设。 我因为你一句喜欢电影从最喜欢的专业转到影视表演我求过你回报吗?两年来你来我这的每一天我给你端茶倒水我求过什么吗?就因为白雪薇被黑,你抹黑我顶替她溜一圈又一圈,我埋怨过什么吗? 沈沂,其实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你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只是我忽然撤掉了对你的温柔,你还没有要够利而已。而现在不过是一件一厢情愿的事,你就想索求回报。” 说到最后,言语间浓烈的嘲讽几乎毫不掩饰,嘲讽弥漫整个房间,压弯沈沂以为的所有底气, 那不轻不重的音调像是一根根尖锐的刺,扎在气球上,那皮球便一点点瘪了气。 沈沂想反驳,但有一层气堵在他的喉口,阻止他出声,往日的所作所为在脑海中循环上映,到最后一切抵抗都化为沉默。 他低垂着头颅,冷笑一声,仿佛在笑阮芜又像是在笑自己。 良久,他抬起头,恢复那副冷清桀骜的模样。 “阮芜,作为你的上级,留我一晚似乎合情合理。” 用身份压她? 玩角色转换? 阮芜笑了,“沈总既然想留下来,我自然赶不走,待会儿我会给您收拾出空房间。” 沈沂幽幽凝着女人绝美的面庞,冷冷吐出五个字:“多谢阮小姐。” 这个称谓,他分不清是在折磨阮芜还是在折磨自己。 但阮芜脸上没有一丝不虞。 折磨得大概是他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跑过来,还死皮赖脸不回去。 这怎么会是沈沂做的事情呢? 沈沂从来不会为了任何一个女人丢失自我,所以当年白清姸嫁给别人离开时,他没有阻拦没有反对,他的骄傲不允许被任何人所侵犯。 但现在,他竟然为了一个欺骗自己、抛弃自己的女人来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 第四十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40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当天晚上,沈沂是在阮母的房间睡的。 阮迟迟当天晚上挤在阮芜房间,不满地控诉,“姐,你为什么要把最大的房间留给那个狗男人住?” 阮芜用手指抵住那贴上来的脑袋,“谁教你的一口一个狗男人?” 阮迟迟没吭声,可不就是狗男人吗,她又没有叫错。 她都在房间里面听到了,那个狗男人对姐姐特别不好,姐姐退学也不是因为什么爱好,而是因为那个狗男人。 果然,母亲说的没有错,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大猪蹄子,他们只喜欢女人的皮囊,不管是父亲还是那个狗男人都是一个德性。 * 晚间的空气浮动着热意和燥感,陌生的房间没有空调,沈沂将外套扔在一旁,挽起袖口,解开领口的两颗纽扣,现在床头看一张全家福。 全家福有些旧,照片上面的颜色泛灰泛黄,明显是十几年前的照片。 沈沂一眼就认出左边那个小姑娘是阮芜,当时的阮芜长相萌软,不像现在的攻击性冷艳,眼睛像是盛满星星一样闪亮。 他心思一动,拿出手机,把照片上的阮芜拍了下来。 随即,他的目光在房间辗转,最终定格在那个半开的书柜抽屉,书柜边是一架缝纫机,似乎很长时间没有动过,落了一层灰。 本该排斥的沈沂却抬脚走过去,站定在书柜前,蹲下去打开缝纫机旁边的抽屉,手背不可避免沾上了一层灰尘。 他没在意地看一眼,转而拿起抽屉里的相册。 相册下面是一个棕色绑带笔记本,绑带侧面卡着一根黑色钢笔。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根钢笔似乎是他之前丢的那只…… “叮——检测到沈沂好感度突然达到90%,请宿主提前规划好下一步行动。” 系统的声音忽然在神识中响起。 90%几乎达到了对一个人爱意的高标准。 阮芜睡得很浅,几乎在第一时间接收这个消息,随即她睁眼浅浅一笑。 日记被看到了啊…… * 天蒙蒙亮,阮芜便起床了。 她之前向陈修请了三天假,今天是最后一天,她要尽快回去拍戏忙事业,而这次她打算将阮迟迟一同接到禹城,避免阮迟迟最终的悲惨命运。 阮母的房间是空的,里面的被子完好如初,叠得整整体体,和昨天刚拿出来一模一样,房间没有一点人气。 沈沂压根没有在这里睡觉。 “姐,狗男人离开了。”阮迟迟语气还有些惊讶。 昨天还赖着不走,今天怎么就这么识相离开了呢? 阮芜跟着进来,熟练地走到缝纫机旁边将抽屉拉开,相册还好好放在里面,但笔记本不见了。 “大概是想通了吧。”她回了句似是而非的话。 阮迟迟听不懂,又害怕惹阮芜生气,就没有再问。 从孟乡去禹城只能坐大巴车,阮迟迟在车上像出笼的鸟儿,频频掀开帘子观望窗外的风景。 到半路时,阮芜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沈沂发过来一张图片。 正是那本日记。 半晌,沈沂又发来一行文字,猜不出来发消息人的心情: “如你所愿,我看了。” 阮芜微微挑挑眉,回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字:“好。” 那边的沈沂盯着这一个“好”字,久久不能回神。 蓦地,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他等了许久,想着终归是还有话要对他说,但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将他仅剩不多的希翼彻底击碎。 垂落在裤缝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点燃殆尽的香烟,烟蒂顺着他的指缝滑下来,弄脏了他的西装裤。 地上一地的烟头。 从昨天晚上抽到现在。 他不痴不傻,看到这根钢笔的那一刻便知道,这都是阮芜布下的局。 她是掌棋人,他是棋子。 一枚废弃的棋子。 怪不得阮芜那天匆匆离开,怪不得那么轻易就留他在阮家过夜,怪不得把那本日记放在抽屉里……以及那根他的钢笔。 那是阮芜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当时的他对阮芜还有些兴趣,便象征性用了几天。 兴趣消弭后,那根钢笔他就不用了,扔到了垃圾桶里。 那天他想捡回来的,找了许久没找到,原来是被阮芜捡走了啊! 给他烹烫煮饭是欺骗,这也是欺骗,那什么才是真的呢? 日记里少女心事被明晃晃解开,里面的情感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没忍住,沈沂最后在聊天界面敲下了一行字:“阮芜,你对我的爱是不是也是欺骗。” 这次,那边没回应。 * 一个月后,沈沂同意离婚。 电话打进来的时候,阮芜刚刚拍完重头戏中场休息。 他们约好了下午三点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挂断电话后, 阮芜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眉眼飞扬是真的愉悦。 “沈沂打过来的吗?”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 “姜衍,你怎么过来了?”她推了推旁边的座位,示意姜衍坐下来。 这举动看似熟稔亲切,实则疏离到陌生。 阮芜对他的称谓从“姜老师”进化成“姜衍”,看似有变化,实则没有。 他喜欢她,她知道,所以每句话都在变相的拒绝。 拒绝到这个份上,那些还未宣之于口的话一次次被塞回肚子里,他承认自己对阮芜很着迷,但他依旧不确定这份着迷和他的自尊比起来孰轻孰重。 “场景需要改动,我到这边休息一会儿,刚到这就看见你在打电话,你那么高兴应该是在和沈沂通话吧。” 白雪薇最近在华娱影视不受待见,经常性在剧组发疯,疯言疯语说了许多阮芜痴情沈沂的事情。 阮芜不反驳,渐渐大家都认为是真的。 姜衍也这么认为,但还抱有一丝侥幸。 或许不是呢? 然而,就听到女人平淡地开口:“是在和沈沂通话。” 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姜衍动动唇,想问这话,却发现怎么也问不出口,他低下头没说什么。 阮芜自然不会解释,误会总比感情错付强得多。 “姜衍,我还有些事情要办,我先离开了。” 姜衍猛然抬头,问了一个让自己觉得很傻逼的问题,“什么事啊?” 她拿起包包起身,一副急着离开的模样,匆匆留下一句话,“给我妹开家长会。” 妹妹? 阮芜有妹妹? 第四十一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41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好巧不巧,路上出了一起交通事故,多部轿车追尾相撞,歪七扭八停在大道上,堵塞了道路。 等到她赶过去的时候,阮迟迟的家长会已经结束了。 但她看到了沈沂。 沈沂那身高走到哪都格外显眼,长腿细腰,俊脸出众,他在那一站就是视觉中心,更何况还穿了一身西装,一副极其不好惹又高端的样子。 他走到她面前,狭长黑眸透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绪,“你迟到了。” “嗯,路上堵车。”她一句话轻描淡写。 沈沂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冷硬的唇瓣紧抿成一条直线,整个人像是绷紧的弓,“我刚才代替你参加了你妹妹的家长会。” “嗯。”她并不觉得阮迟迟想沈沂参加。 旋即,阮芜像是想起了一件事,“你既然过来了,不如一会儿把婚离了吧,省得下午再跑一趟。” 离婚从她嘴里讲出来像是去菜市场买菜那么随意。 沈沂目不转睛盯着她,企图在她脸上找到一丝破绽,他还是不相信,一个人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约好了下午就是下午,你如果不想跑我可以去接你,现在……我们还是夫妻。” 最后一句他说的小心翼翼,说完后像是害怕被打断一样,快速转移话题,问出了那个他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阮芜,你当初是不是很爱我?” 当初? “是。” 得到肯定回答,沈沂前些天的阴霾一扫而空,沉郁许久的黑瞳焕发亮光,他抓住阮芜的手,视线灼灼,“那现在呢?” 阮芜低头瞄了一眼被攥紧的手腕,“现在觉得你恶心。” 她的话带着寒气,顺着他们相连的手腕渗入沈沂的身体里,冷得他五脏六腑都疼起来,又冷又疼又舍不得松手。 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湮灭。 阮芜凑进沈沂的耳侧,像几个月前温柔贴耳说情话那般,用最温柔的语调说出最诛心的话。 “所以我们快点去离婚吧,我现在看见你就想起那段不堪的回忆,我恨不得穿回去杀了我自己。” 沈沂几乎瞬间睁大双眼,他难以置信地转头,正对上那双夹杂着怨恨与险恶的明眸,仇恨的目光让他心尖发颤。 许久,他苦涩地合上眼睛,“好。” 像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灵魂的傀儡木偶,他走进民政局和阮芜办理了离婚手续。 当工作人员问他们是否确定离婚时,沈沂心底升腾起一瞬间的惶恐,那份惶恐支撑着他从位置上起身。 他想逃离这个黑色的地方,在这里他看不清阮芜的脸。 找不到爱了。 但阮芜说……确定。 走出民政局,阮芜一身轻松离开,看都不看沈沂一眼,沈沂却目光痴痴盯着那道背影,蓦地一股腥甜从喉咙处涌来,他竟生生气出血来。 李青从车上匆匆赶过来,语气着急,“沈总,白清姸小姐回国了。” …… #惊!影后白清姸荣誉归国# #白清姸现身机场# #惊!神秘男子机场现身,后与白清姸携手离开# 沈沂在各大媒体营销号的曝光率不容小觑,各种刁钻角度的抓拍应有尽有。 可以说,他是生意场溜过最多的娱乐“新星”。 也是娱乐圈里混得最成功的生意人。 很快,大家都知道机场现身的那些神秘男子,就是沈沂。 沈沂和白清姸携手上豪车的绯闻轰炸了网络,很快话题就扯到白雪薇身上。 明明之前网传白雪薇和沈沂是一对,甚至有各种共同出入酒店的实锤。 但忽然冒出来一个影后白清姸。 网友吃瓜惊呆了,赤裸裸的豪门三角恋关系。 阮芜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下午照常吃吃喝喝,逛超市买菜做饭接阮迟迟放学。 阮迟迟原本因为家长会的事情稍稍对沈沂有了一丁点好感,回家刷到这个热搜,那一丁点好感彻底没有了。 * 白清姸和沈沂所在的豪车内。 沈沂的态度很迷,单从表情来看根本辩不出来喜怒,他的视线便一直转向窗外,深邃的视线夹带着几分凉薄之意。 白清姸凝眉,她曾推想过无数相遇的画面。 沈沂或热情,或生气,或隐忍。 但总不该是这么清淡凉薄的。 为了今日回国,她专门挑选了沈沂最喜欢的白裙,将头发染回黑色,一如当年离开时。 “沈沂,两年没见你和之前不一样了。”她带上伪善的面具,温柔出声。 沈沂烦躁抠弄外套纽扣的手指一顿,语气说不上温柔,但也不算冷漠。 “我之前是什么样子的?” “你之前很温柔啊,就像一个邻家弟弟,虽然偶尔也冷冰冰的,但每次都很关心我,然而现在你没有问过我一句过得好不好……” 白清姸的语气说到最后莫名有些委屈,眼神带着大多男人都抵抗不了的可怜。 沈沂扫过一眼,皱眉冷声道:“我从来不是什么邻家弟弟。” 白清姸噗嗤笑了一声,以为沈沂像两年前那样跟自己吐槽撒娇,想抬手牵住男人的胳膊,但没躲过去了。 她也没介意,整个人眉眼弯弯凑近,“好嘛,不是就不是嘛,那你还没有问我过得好不好呢?” “……” 或许之前他们的相处是这样,但此时此刻沈沂完全忍受不了一个这么大的人在自己面前这么说话。 他身体往后扯了扯,贴着车门,“白清姸,你已经结婚了。” 白清姸原本还在为沈沂这个撤退的动作烦恼,但下一秒豁然开朗。 还在因为那件事情生气吗? “可是我后悔了啊,我后悔离开你了,我已经和他离婚了,沈沂,我们重新……”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沂黑着一张脸打断,“你下次不要穿白衣服,看着烦。” 刚刚接人时没注意,现在那白裙都飘到他皮鞋上,心底的阴影忽然顺着他的脊背爬上来,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他想起了阮芜。 照片上的阮芜。 从离婚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阮芜还没有跟他发过一条消息,没有打过一个电话。 沈沂想着想着就有些失神。 白清姸娇滴滴说了一大堆话,才发现沈沂根本没听她说话,一种失落感和挫败感油然而生。 她气道:“沈沂,你在听吗?” 其实她想问 是谁在分散你的注意力? 是谁占据了你的大脑? 沈沂耐着性子凝视着白清姸……她们长得似乎也不太像,阮芜更艳丽明媚一些。 白清姸总觉得沈沂在透过她看谁的影子,她敛去心底的不满,“阿沂,我从上飞机到现在还没有吃饭,要一起吃晚饭吗?” 沈沂眼神意味不明,“好。” 第四十二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42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一连三天,豪门三角恋绯闻都在网络上持续发酵,沈沂作为讨论中心,始终没有站出来解释一句谁才是正主。 反倒是明晃晃和白清姸频繁出入各种商场、饭店、展厅、拍卖会。 网上清一色都是沈沂白清姸去哪哪的无聊新闻。 白雪薇这几天都待在剧组,老实许多,没有了前些天的嚣张跋扈,除了偶尔对自己的助理呼来喝去,以及演技一如既往的烂。 而阮芜,这个看似和豪门三角恋没有关系,实则大有渊源的人,甚至在这段时间发挥更好了。 陈修本来还担忧沈沂的绯闻会影响到阮芜,不过现在看来毫无可能,甚至发挥得更好。 女艺人就该像阮芜这样认真搞事业嘛。 陈修对阮芜的认知更多了一层欣赏,他甚至拿出好几个没敲定主演的本子想要签下阮芜,陈修自认看人的眼光不会出错,未来的演艺圈一定有她的一席之地。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态度,陈修有意撮合姜衍和阮芜。 姜衍每次的表现都很积极,整个人都透着与往常截然不同的气息。 但是,怪的是姜衍这人太有分寸感,或者说他太害怕被拒绝,导致两个人没有实质性的突破。 其实,阮芜才是那个疏离的人,和沈沂分手之后,姜衍明确感受到阮芜对他的态度更淡了,和他说话像拿着剧本,冰冷客套。 …… 这天下午,阮芜刚拍完自己的戏份,抱着手机玩游戏。 游戏是阮迟迟硬拉着她下载的,但阮芜……真的很菜,菜到落地成盒被队友骂成猪。 最后, 甚至队友的怒火一度烧到阮迟迟身上,她也无法忍受自家亲姐的技术,重新给她选了一款养老类游戏。 摩尔庄园。 系统忍不住吐槽,“宿主,你现在消极怠工沉迷游戏,在快穿局是要被狠狠批斗的。” 阮芜一边种菜浇水,一边安抚系统的情绪,“乖,我这不叫消极怠工,我最近不是忙着拍戏吗?” 这话说得虽然在理,但也不是玩游戏的理由。 “可是……沈沂的好感度没有满,宿主,你应该乘胜追击,距离100%只剩下十个百分点了。” 系统的谴责刚刚落下,游戏界面就弹出来一条新消息,头像是黑色方块。 “休闲和工作我分得清楚。”阮芜回了一句,而后离开游戏点开消息。 沈沂:[我是他的女朋友,我看见了你们的聊天记录,你们现在已经分手了吧?你对沈沂还有感情吗?如果可以的话,可以互删一下吗?] 沈沂:[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毕竟喜欢一个人是自己的自由,但是我的心思很小,我忍不住去翻看你们的聊天记录。] 沈沂:红色感叹号!!! 啰里啰嗦的。 白清姸属实有点茶。 如果没猜错的,沈沂和白清姸还没有确定实质性的关系。 阮芜手指停留在删除好友的界面,眼角带着冷意。 下午六点,黑沉沉的天幕像是降下来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来气,入秋的天气渐渐转凉,秋风吹在裸露的皮肤上刺激的毛发立起。 因为天气原因,剧组提前收工下班,手机上面显示十五分钟后有暴雨。 姜衍将车开到阮芜面前,按下车窗,“阮芜,一会儿就要下雨了,我送你回家吧。” 路上几乎没车可坐,阮芜便没有推辞。 姜衍并不是话多的人,相反他在剧组除了演戏几乎不说话,但两个人的小车厢里,他像是害怕冷场一样,不停寻找一些话题。 看他这么努力的样子,阮芜忍不住想笑,她想告诉姜衍开车少说话,但是这人兴致冲冲,交谈的内容大都是关于演戏方面的,她刚好能聊几句。 暴雨比预料中来要更早一些。 开到半路时,便开始下暴雨,暴雨如瀑不断冲刷在车前玻璃上,雨刷器的速度远远跟不上雨水坠落的速度,很快道路便白茫茫一片。 没有办法,姜衍只能在最近的地方停车,等待雨水稍小时再继续开车。 附近是一家复古美式咖啡店,店门口的砖红色电话亭设计被雨水冲的很亮,那株球形绿植在风雨的摧残下摇摇欲坠。 阮芜多看了那盆绿植两眼,一旁的姜衍注意到,“你喜欢?” “还好。”她轻描淡写。 这时,两人旁边忽然蹿出来一道身影,那人没有撑伞,身形单薄且瘦,一头栗色短发被雨淋得似乎只能辨别出来颜色,连基本的型都没有,浑身上下更是湿哒哒的,雨水顺着他的上衣淌在地上。 随即,男生抱着店门口的两盆绿植钻进咖啡厅,背影越来越小,到最后只能听见一句短促有力的“抱歉,过一下。” 进入咖啡厅收伞后,姜衍接过店员递过来的两条毛巾,递给阮芜的同时,问出自己内心的疑问。 “刚刚那个人是你的熟人?” 姜衍注意到,刚刚阮芜一直在盯着那个男生的背影。 阮芜:“不是,可能以后会是。” 她说着用毛巾象征性擦了擦头发,姜衍把伞时完全照顾到她这边,她身上几乎没有太多淋湿的地方,反倒是姜衍右边胳膊几乎整个湿透,衬衫贴在他皮肤上,隐隐可以看见肌肤的颜色。 姜衍刚想问为什么,就发觉对方凝聚在胳膊上的灼热视线,本打算用毛巾擦干的,但后来想想还是将毛巾挂到一旁,没动。 如果他还有什么可以吸引阮芜目光的地方,大概就是这一身皮囊吧。 以色-诱人虽然偏离他仅有的认知,但每次她看过来的时候,明明穿着衣服都让人脸红心跳。 姜衍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两杯美式咖啡。 咖啡是刚刚那个搬盆栽的男生送过来的。 姜衍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但很快就被低垂的眼皮敛净,转变之快让男生觉得自己感觉错了。 男生认出来,这两位是娱乐圈的人,一个是声名显赫的影帝姜衍,另一个是前段时间频频上热搜的黑红体阮芜。 他并不喜欢阮芜这样的人,在他看来只有没实力的人才会通过黑红这种方式炒作翻红。 更重要的是,阮芜长得太过美艳,眼神满满的攻击性,一副很精明又很会伪装的长相,男生宁愿相信姜衍是一时鬼迷心窍被阮芜的皮相勾引才陪对方下雨天过来喝咖啡的。 清风霁月的影帝和邪门歪道的三线小明星是没有可能的。 这么不友好赤-裸裸的视线,阮芜不瞎就能感受到,她抬眼看向守在一旁不满意味十足的男生,“怎么,你认识我,对我很有意见?” 男生不轻不重看过来一眼,很快躲开了她的注目礼,“没有意见。” 话虽时这么说,但里面的愤愤不平几乎溢出来,更是因为她这一句问话,这人几乎藏到了人形盆栽后面。 明显不想说话。 姜衍凝眉,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阮芜似乎太过于关注了。 但女人眉眼弯弯,眼底反而划过一抹兴味,她两手交叠托着下巴,眼神像钩子一样勾的人离不开她那张明艳的脸。 姜衍徒生几分危机感,陌生的情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让他心悸。 “你叫芮嘉年,是吧。” 第四十三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43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芮嘉年一愣,显然没猜到阮芜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 紧接着,他又听到那女人用一个运筹帷幄统观全局的语气,不轻不重落下一句话: “我看过你的电影《壹》。” 芮嘉年脸上一喜,从人形盆栽后面走出来,他的那部电影《壹》收视率极差,题材冷门带点惊悚恐怖色彩,主题意在揭露人性。 不知名又没有资金的小导演拍摄一部冷门且不受大众喜爱的电影,毫无疑问... 黄了。 根本找不到投资方,也没有影院愿意播出,芮嘉年倾尽所有资产拍摄电影,最后只能投放到自媒体网络,让这个大数据将电影埋没。 他自认他是怀才不遇,没有遇到伯牙子期的知己赏识,也没有遇到伯乐。 阮芜将芮嘉年的表情统统看在眼里,等人缓神之后继续道:“你那部电影拍得参差不齐,体验感很差,你对全景的把控不错,但是细节太烂了,那部电影只有恐怖,没有丝毫美感...你是不是不会欣赏美的东西?” 芮嘉年被说的面红耳赤,他梗着脖子反驳,“你懂什么?” 你就是一个花瓶懂什么是电影吗? 他其实想这么说得,但在姜衍的目光下愣生生憋住了。 阮芜:“刚刚咖啡厅门口有两株球形绿植,你感觉出什么?” 问他细节吗? 作为导演会观察生活几乎是本能。 “我感觉到它们在暴雨中的渺小可怜,感受到了它们的无力,所以我把它们搬到屋子里面。” 说话的时候,芮嘉年声音里还凝聚着一股子浓浓的不屑。 阮芜却噗嗤笑出来,似乎在打他的脸,火辣辣的烫,刚刚那番话像是喂了狗。 “所以这就是你电影没有任何美感的原因,雨打芭蕉是那么凌虐的一种美你也感受不出来,这并不是错,但是干导演这一行,你必须要发现不同的美。” 她顿了顿,轻啄一口咖啡,灯光下那张脸被自动照成阴暗分明的色彩,像是敦煌石窟的美画。 芮嘉年晃神,就连姜衍都忍不住放轻了呼吸。 随即,阮芜悠悠转过视线,“你刚刚的眼神告诉我,我很美,但这种美止于表面。” 被转包的羞愧翻搅得气血上涌,芮嘉年结结巴巴反驳,“我才没有...像你这样的蛇蝎美人...只配当个花瓶。” 声音越说越小,他越来越没有底气,到最后大脑一空完全不清楚自己说了些什么。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芮嘉年像是逃离一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阮芜抬手碰了碰已经冷掉的咖啡杯,完全没有在意跑掉的芮嘉年,反而看向窗外黑沉沉的雨夜,勾了勾唇。 姜衍无时无刻不在注意阮芜。 这种高兴从何而来? 一瞬间,姜衍发现他们两个人之间生出一条无法跨越的沟壑,随着相处的认识,沟壑被冲刷得越来越大。 回到家,已经将近九点,跟姜衍在路口道别后,两人分开。 房子外面的路灯下停着一辆黑车,看起来很眼熟,但等她靠近时,那辆黑车的引擎声响起,不消片刻便转移在视线外。 车子离开后,闯入视线的是一道修长黑影,但黑影走路脚步明显虚浮,给人一种下一秒便要摔倒在地的感觉。 “……” 狗男人来见她从来没有清醒过。 阮芜嫌弃地往旁边走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你离我远点。” 沈沂又贴上去,脸色又臭又别扭,“你又坐哪个小白脸的车回来了?是不是姜衍?还是你又勾搭上其他人了?嗯?你怎么不说话?” 被雨水冲刷过的空气都是沈沂身上浓重的酒精气味,眼看着沈沂马上就要蹭过来,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阮芜眼神瞬间冷下来,“看来是白清妍守你守得还不够牢,才会让你大半夜跑过来耍酒疯。” 隐隐约约捕捉到白清妍的名字,沈沂忽然变得有些焦躁,而后大步走过去,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箍着阮芜。 他的嗓音压抑且沉痛,带着挣扎扭曲,眼睛在这一刻陡然变得黑亮,像蛇的竖瞳压迫感十足,“你就这么想撮合我们两个在一起?” 他说着眼神骤然变凶,整个人压低身子,阮芜被迫抬起脑袋,“你别以为和我离婚了就解脱了,我没说分手我们就不可以分手,我的东西永远是我的东西,就算是你死了也是我沈沂的鬼!” 是吗? 阮芜眼神一凌,脚下用力踹向男人的腿窝。 沈沂整个人栽倒在地上,像是一具死尸,不喊疼甚至不发出一丁点声音,他只是抬起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一错不错盯着她。 两人眼神对峙,沈沂心底还带着一丝希翼,“阮芜...”你的眼睛看到我了吗?我在疼啊。 为什么不来找他呢,整整三天七十二个小时,她为什么从来不过来找他呢?不是说爱他吗? 爱他为什么说分手就分手,说离婚就离婚,说不联系就不联系,爱他为什么扔掉他送的花,扔掉他送的午餐,扔掉他所有的心意? 为什么呢? 这是爱吗? 她知不知道,他一直在等她回头。 “阮芜,我和白清妍没有关系。” 阮芜冷冰冰睨着地上的沈沂,觉得可笑极了。 没有关系,绯闻满天飞。 没有关系,出入各种场所。 没有关系,陪人逛街买礼物。 “沈沂,我有眼睛会自己看自己听。” 沈沂情绪激动地反驳,“那都是假的,我只是想让你看到,想让你主动过来找我...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爱我不应该会吃醋吗?就像我会吃醋你和姜衍一样,你那么爱我怎么可能不吃醋呢?怎么可能...不吃醋呢? 喜欢一个人会有占有欲的,就像我想把你关在笼子里一直陪着我一样,你应该跑过来告诉我你不喜欢这些绯闻...”应该跑过来的。 说到最后,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术刀从胸口捅了个对穿,那人还不满足地扭转刀剑,在他心脏里翻搅,流下一阵血肉搅动的声音。 手泡在雨水里又冰又冷,脸被冻得冰凉,沈沂眨眼的瞬间像是有东西砸在脸上。 沈沂抬手触碰脸上那抹温热,露出一个又哭又笑的表情,声音哑的厉害。 他说“阮芜,你看...下雨了,都滴到我脸上了,明明刚刚才下过雨...今天天气太坏了,你要收留我吗?我睡在地板上就可以,我不会吵到你的。” 她听得却是心烦,看着那双泪流满面却还在强撑的脸更是心烦。 啧! 丑死了! 她道“我让白清妍过来接你。” “……” 沈沂只觉得脑子嗡嗡嗡疼,醉倒在积水的路上,阮芜打过电话将地址发给白清妍之后,一个眼神都没施舍地上的男人一眼,转身回到房间。 门嘭的一声关上,门内门外隔离出两个世界。 第四十四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44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医院病房,四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暴雨后的第二个白日,阳光灿烂得高调,透过白窗帘照亮视线的一切。 沈沂觉得这地方熟悉的心慌,不知为何他现在愈发恐惧满目的白。 “我怎么在这里?”他一开口声音便哑得难耐,说话有些费劲,手背上还连接着吊瓶,白色液体不断流进他的体内。 白清妍刚从外面回来不久,正在和医生交谈情况,听到声音猛然回头,发现床上那人已经醒来。 她快步走到床边,投去殷切的目光,“沈沂,你还记得昨天的事情吗?昨天我找到你的时候,你一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吓坏我了...当时天又黑又冷的,我生怕你出点什么事,好在送到医院后,医生说你身体没大碍,只是醉酒加上受凉发烧...你现在有没有好点?” 说着,白清妍熟捻地用手背触碰了下沈沂的额头,那动作不知道之前做过多少次。 沈沂却像避如蛇蝎般将身子向旁边歪了歪,眼神疏离像是看一个陌生人,“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你做这样的举动有些不合适。” 他有些不耐烦地揉揉眉心,他只是问在这里的原因,为什么要告诉他一堆有的没的。 白清妍的手僵在半空中,伸也不是收也不是,病房里还站着两名医生,昨天她是用沈沂夫人的身份自居的,现在被堂而皇之拒绝,不就是直接告诉外人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嘛。 白清妍想起来不久之前医生喊自己沈夫人的时候,忽然生出几分对阮芜的妒忌。 虽然和阮芜比,她是正主阮芜才是替身,但阮芜鸠占鹊巢和沈沂确实有一段婚姻关系,想到这里,她心里就很是不满。 有一点她和沈沂很像,那就是最讨厌别人碰自己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其他的。 白雪薇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也就算了,阮芜算什么? 和她争,她配吗? “沈沂,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不要闹了好不好嘛?我以后都会陪在你身边,再也不会离开你了。”白清妍依旧温柔体贴,自动把沈沂表现的异常都归结为气她离开。 一旁的两位医生还未离开,听到这话显然认为他们小两口在闹别扭,偶尔看过来,目光带着几分原来如此的打量。 沈沂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白清妍,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我的态度没你想得那么兜兜绕绕,从你两年前离开的那一刻我们就不可能了。” 两名医生看情况不对,匆忙离开病房,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病房再度剩下两个人,白清妍皱起眉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沈沂,你在骗我,你如果真的觉得我们没有可能的话,为什么我回国那天要过来接我?为什么这些天媒体报道我们两个的事情,你从来没有站出来反对过?” 沈沂眼底忽然划过一抹不自然,但并不是因为白清妍,“我并不是非要去接你,也不是不反对,我只是在测试你是否还会影响我,但这三天过去,我发现你在我身边除了让我厌烦之外,没有别的影响,我的心里早就没有你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他并没有跟白清妍说。 他确实抱了测试的态度,但为的是阮芜,他想知道自己对阮芜动心是因为那张酷似白清妍的脸还是他那个人。他任由媒体炒作也是为了阮芜,他在刺激阮芜过来质问他,赌阮芜心里还有没有他。 而结果,他输的一败涂地。 白清妍忽然低声啜泣,小心翼翼的哭声带着几分压抑,像一只柔软的猫爪子一样,挠得人心底扬扬的。 那双素来让人挪不开视线的眸子里盛满盈盈水光,小鹿眼看向沈沂时,睫毛挂着水光颤颤巍巍,似乎是在控诉他的绝情。 “沈沂...你不要这样...你这样让我感到害怕。” 她试图拽住沈沂的黑白条纹病号服,沈沂冷冰冰扫过来一眼,眼神不寒而栗,似乎把她阴暗的一切都看透了。 沈沂望着白清妍的脸,忽然觉得面前这个人及其陌生,明明视线中的那张脸哭得梨花带雨惹人心怜,就连伸过来的那只手都白得几近透明带着一股子孱弱。 他语气带着嘲讽,“白清妍,你这个样子倒显得我欺负你了,当初是你为了家族利益选择了王家,那么现在你就该为你的选择负责,没有人会在原地等着你,人心都会变得,你离开吧。” 他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白清妍。 白清妍的哭声戛然而止,氤氲在眼眶中的水光凝滞一瞬,沈沂冰冷的语气刺激到了她。 但最后,她只是将病房里面的电视打开,坐到一个距离沈沂稍远的位置,一声不吭得安静流眼泪,偶尔问两声沈沂肚子饿不饿,需不需要吃水果什么的。 简直把独自委屈又不忍不住关心你....发挥到极致。 电视上正播出一档采访类节目,这一期的嘉宾刚好是阮芜。 沈沂的眸光愣住,眼神再也挪不开了。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黑色小香风裙子,妆容不艳不淡刚刚好,像是从民国走出来的大小姐,每一根撩动起的头发丝都透着精致美好。 这样的阮芜是沈沂从来没见过的,但出奇的好看。 女主持人坐在阮芜的对面,一个劲夸阮芜长得好看,一旁的摄影师不小心入境,整个人都看呆了,观众席也是清一色的呼喊声,“阮芜好美”四个字似乎要从屏幕中溢出来一般。 沈沂脸色有些不好。 很快,女主持问到阮芜的感情经历问题: “请问阮小姐之前有没有喜欢的人?” 荧幕前的阮芜倒是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她云淡风轻讲述自己的感情经历,无论是高中时期萌芽一般的暗恋,还是后来和沈沂的那段感情经历,都没有任何避讳。 她很有分寸,只是用一个代号称呼了曾经有过关系的前任。 听着这释然且放松的语气,主持人倒是愣了愣,阮芜口中的故事并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美好,她的故事没有圆满只有遗憾。 说到最后,就连阮芜自己也忍不住调侃自己,“估计这辈子我都很难投入一段感情了,之前的单恋耗尽了我所有的勇气,但是遗憾似乎贯穿我的爱情路。” 主持人作为女性,似乎天生对情感有共鸣,“相信阮小姐今后也会成为别人心目中的白月光的。” 阮芜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回复道,“万一是白月光替身呢?” 不过这话很快被观众的嬉笑声掩盖过去,所有人都觉得这只是一句无关轻重的玩笑话。 整个采访的过程都很和谐,没有任何的不愉快,主持人最后还问了一些关于姜衍的事情,阮芜用一种晚辈对前辈的尊敬口吻说“姜老师很优秀,和他搭戏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就这样轻描淡写带过了这个是非颇多的话题。 但是总有一些人因为这个采访掀起轩然大波。 沈沂没错过一分一秒的采访,他的目光死死钉在荧幕里阮芜的脸上,企图从中看出哪怕一丝丝的异样。 怎么会那么轻描淡写,他们的故事怎么可能那么轻描淡写?他们的故事又怎么会因为阮芜那一句轻飘飘的“到这里就结束了”以及“过去的就过去了”而结束呢! 那么美的一张脸,怎么会说出那么冰冷的话,凭什么故事到他回头就结束了。 那他回头算什么? 算自作多见?算犯贱? 第四十五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45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那些阴暗不堪的想法在沈沂心里无限放大,拳头紧握时手指关节嘎吱嘎吱作响,那只输液的手青筋尽显。 由于太过有力血液倒流,一条红线从输液管中间截断。 忽然,女人的声音打破了他冗杂的思绪。 “沈沂,你的手!” 白清妍瞬间猜到让沈沂异常的源头,这个猜测一度让她褪尽血色,她的目光忽然变得很可怕,闪动着吃人的异光。 “你喜欢上阮芜了,是不是?” 沈沂始终没看白清妍一眼,目光死死盯着早已经播放广告的屏幕,但他却说了这么一句话。 “阮芜,她配吗?” 像是自虐般,需要不断讽刺那个人才能得到短暂的安慰,只有不断低嘲自己那份在阮芜看起来都廉价到不足挂齿的爱,才能得到片刻的欢愉。 如果有一天他死了,那么一定是阮芜亲手杀死的。 白清妍的眼底忽然掠过狠毒,她根本无法相信沈沂的话,他的眼神告诉她,他动心了。 但面向沈沂时,白清妍却低顺许多,她若无其事削了一个苹果。 “沈沂,算起来我也挺对不起的阮芜的,我会好好补偿她的,有合适的资源的话我会推给她...”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沂一记眼刀斩断了未完的话。 * 后台 “阮小姐,今天的采访十分顺利,如果您有时间的话,我可以约您去吃个饭吗?” 女主持人主持结束后急匆匆敢向后台,生怕下一秒阮芜就离开了。 阮芜抬眸看过去,眼底升腾起几分不解。 虽然剧组里没有明确限制嘉宾和主持人的联系,但她们是第一次见面本不该私底下有联系的。 是她身上哪一点吸引到她了? 女主持自然地走过来,找了个最近的位置挨着阮芜坐下,离近之后她才发现,阮芜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但还是一如既往的惊艳。 即使她采访过无数女艺人,还是忍不住感慨道:“阮小姐,你长得很美,是为荧幕而生的。” 阮芜对镜将剩下的一半口红补齐,随后看向女主持。 “没有谁是为了荧幕而生的,娱乐圈从来不缺长得美的女艺人,还得看实力,你有什么事情吗?” 对方问出口,女主持自然不会遮遮掩掩。 “刚刚在台上了解到阮小姐的情感经历,我很感兴趣,不知道可不可以约你做一场专门的情感访谈?” 阮芜:“可以,不过需要过一段时间,我最近工作有些忙,到时候我主动联系你。” 女主持连连说好,随后被电视台的人员招呼走了。 阮芜看着女主持人离开的背影,眸光沉沉,良久红唇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她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轻笑一声。 这也算是她送给那人的一份礼物吧。 但现在,她需要赴一个约。 …… 来到赴约地点时,阮芜有种莫名的恍惚感,抬高视线看过去,一行家常私房菜牌子被彩灯环绕一圈,格外显然。 正是禹城南段那家算不上出名的家常菜菜馆。 似乎这两个人都挺喜欢这地方的。 雨后的初秋温度降得很快,她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浅棕色针织开衫,走路时开衫衣角随动作摆动,很有风情的感觉。 虽然阮芜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光顾这家菜馆,但里面的工作人员对她依旧熟悉,看见她面孔的第一眼就高兴地迎上去。 “阮小姐,欢迎光临,我们都好长时间没在店里见过你本人了,这么长时间不见阮小姐又好看了。” 服务员说着说着,话题就跑偏了,后知后觉,服务员忽然想起来一件快要遗忘的事情。 “对了阮小姐,最近有一位先生经常过来,之前还打听过你,似乎和你很是相熟,那位先生还特意问了你在店内留下来的那个黑桃形状的卡片。” 面对这些对自己抱有善意的人,阮芜向来很有耐心,此时的她像是换了一个人,知性优雅。 “那位先生是不是姓沈?” 服务员点点头。 “他问了那张卡片的什么?” “问为什么是黑桃形状的卡片,而不是粉红心形的,我当时回了那位先生,说是因为黑色显眼。” 阮芜沉默片刻,看向菜馆内的那个卡片墙。 “下次如果那位沈先生再问的话,你告诉他,黑桃代表谋杀和死亡。” 之后,阮芜便没有继续交谈,而是一个人走进馆内。 白清妍约定的包间在二楼最里面的位置,阮芜进去时,饭菜已经摆放整齐,给她一种静候多时的感觉。 “这是沈沂常来的一家家常菜菜馆,味道很不错,想必阮小姐之前工作忙,没有来过吧。” 嗯? 一上来就这么嚣张的嘛? 这语气里面的傲慢和高高在上几乎毫不掩饰,倒是和白雪薇一个路子,只是白雪薇连面子上的客套都不愿意维持,而白清妍揣着黑的说白的。 “我确实没有和沈沂来过这里。”她顺着白清妍想要的回答回了这么一句。 他们确实没有一起来过,但的的确确吃过很多次。 白清妍从阮芜进门开始,就不断打量阮芜,对她的一举一动都没有放过,甚至连她偶尔呼吸频率加快减慢都能捕捉到。 白清妍极尽地主之谊。 “想必阮小姐也知道我和沈沂的关系,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无论过程多么磋磨,但终归是还要在一起的,我很爱沈沂,没有人比我更爱他。” 阮芜一边吃菜一边听人讲话,“所以白小姐现在是和前夫离婚了吗?” 前夫这两个字是白清妍的逆鳞,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维持自己的体面,说出来的话却透着一股子歹毒。 “阮小姐,这就和你做替身一个道理,谁没有一段过去呢,你说是不是?” 她轻轻笑了声,笑得摇曳生姿,“你说得没错,的确谁都有一段过去,但是替身这件事很难说,有时候替身反而会搅得人心动荡。” 白清妍脸色难看地回绝这个话题,转而看向桌面的菜肴,但心底躁动不安。 明明只是一个替身,却在她这个正主面前耀武扬威。 “对了白小姐,你如果以后和沈沂在一起的话,尽量少穿白色衣服,沈沂他似乎不喜欢...”阮芜提醒道。 看似小心翼翼的提醒,实则让白清妍气得腔内出血。 白清妍想起今天病房时沈沂眼底赤裸裸的嫌恶与排斥,他确实不喜白衣服。但白衣服本身就是她的一个标志啊。 还有…阮芜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再次出声时,白清妍就没有任何的争宠炫耀心思。 “我希望你能够离开娱乐圈,最好能够出国,当然,我会给你一笔充足的钱维持你后续的生活,也能够给你介绍一个上流圈的富豪,只要你需要。” “……” 不知道这是何方牛马。 “我不会退圈的,如果你是过来和我谈这件事的话,恕我不能陪同。” 白清妍只觉得阮芜的抵抗是太过年轻且幼稚,此刻,她彻底撕开伪装,冷冷道: “阮芜,我这是在给你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不要忘记我是谁,我背后是谁,你没法跟我斗...做掉一个人对我来讲,轻而易举。” 说话的时候,白清妍起身逼近阮芜,像是大象踩着蝼蚁,一步一步靠近。 “现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离开,我让你活,留下,必死无疑。” 看着阮芜低垂的脑袋,颤动的双肩,白清妍冷嗤一声,“我等着你的答案。” 终于,阮芜憋不住了。 “是吗?必死无疑,玩这么大?”她的声线都是颤抖的,但并不是被吓得,而是难掩内心的激动。 “白清妍,你能做到什么程度,不妨让我看看。”她已经无聊很长时间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沾点荤腥终究是差点味。 第四十六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46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翌日 阮芜的黑料铺天盖地,所有的营销号沆瀣一气,像有深仇大恨,一个一个瓜恨不得将人锤成肉酱。 #阮芜被包-养# #阮芜大学经历被扒,大一因作风不良被开除# #阮芜曾和陌生男子结婚# #那些年阮芜出入酒店的记录# …… 几乎所有的黑料都指向,阮芜是靠身体上位的女表子。 本身,网络对女艺人绯闻的包容程度就不强,更何况是出卖色相的新闻。 一个两个营销号黑阮芜,或许阮芜是清白的有人相信。 若是成百上千个营销号黑阮芜,那么所有人都会认为阮芜作风不良。 为什么全网都在黑阮芜,那肯定是有石锤,否则营销号为什么会黑一个要流量没流量,要实力没实力的女艺人呢? 几乎所有认识阮芜的人都无法联系上她,就连阮迟迟这个亲妹妹都不知道阮芜去哪里了。 当事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而网络已经给阮芜加了一个侮辱性的标签:艳星。 如此来势汹汹的黑料,他们一致认为阮芜是躲在某个地方自慰伤口,是被舆论信息逼到角落里喘息。 沈沂觉得情况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阮芜是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铺天盖地的舆论背后绝对有操纵的黑手。 至于是谁,他会查出来的。 但至关紧要的难题是找到阮芜,这么大的舆论压力施加到阮芜身上,他根本不敢想,甚至连睡觉都害怕。 * 禹城郊区的某栋别墅。 “白清妍,我王邵对你可真是仁至义尽了,一般人求我,我什么时候待见过,也只有你求我,我才这么轻易就帮你把人带过来。” 说话的男人坐姿邪肆狂放,坐在沙发上像是一头蜷伏的狮子,五官野性十足,尤其是那双眼,迸射出来的视线带着浓重的杀气。 白清妍几乎是强撑着,才克制住自己的腿不往外面逃,尽管她在这个房间连呼吸都艰难,恨不得将这个男人剁碎了喂狗,但此时此刻不得不低头。 “王邵,我们是各取所需,你不算帮我。” 王邵忽然皱眉,手指扳动桌上的摇毂,随即砰一声拍在矮几上,声音大的几乎要拍碎桌面。 “各取所需,你给我搞来的文件算是什么需,我勾勾手指头就会有一批人捧到我面前,我不过是看你求我好玩,才帮你这个忙而已。” 白清妍脸色发青,“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不是我想做什么,是你想做什么,我期待你的作品,教了你那么多年,你也该实践一下了。”王邵说着恶劣地勾唇,嘴唇像是淬毒一般, “你过来。” 白清姸没动,脚像是被钉在地板上一样,那一刻她忽然很后悔和王邵做这场交易。 男人低沉的嗓音提高了一个度,萦绕在眉宇间的不耐愈发浓重,“最后一遍,过来。” 她走过去,蹲坐在王邵的脚边,无脊椎般靠在男人的腿长。 然而并没有得到男人的欢心,头发从中端被男人一把薅住,男人力气很大完全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白清姸忍着头皮被扯掉的疼痛不敢动弹。 随即,男人的声音在耳边骤然响起:“我期待你的作品,一定要让我满意。” 她勾勾唇,“一定的。” 一定会让你满意,她受的这些罪,阮芜统统都要受,凭什么她这个正主堕入地狱,而那个假冒的享受沈沂的爱。 从来都没有这么不合理的事。 也不该有这么不合理的事。 她都决定回来重新开始了,决定和沈沂好好生活,没有人知道她为了和王邵离婚付出了多少,付出了就该得到回报,这是所有人欠她的! 凭什么她规划好的生活闯入一个不速之客,那个不速之客还摧毁了她所希翼的美好! 阮芜该死! 幽暗的地下室。 四处蹿涌着恶臭的气息,臭水从地下室管道相连处滴答滴答漏出来,在幽静的地下室里格外突兀,蟑螂从下水道管道处上下爬动。 阮芜四肢被绑上重重的铁锁链,整个人呈大字站在地下室的角落,涌动的恶臭不住钻进她的鼻息。 但阮芜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刺激得她不住发颤。 她就知道白清妍不会让她失望的。 周围闪动着红色摄像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她太放心了,阮芜搜查一番,竟然只发现一个。 也太不把她当回事了。 忽然,地下室响起了一阵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嗒嗒嗒嗒,每一步都像是精良计算过的,踩到人的心脏上。 黑暗会放大人的恐惧,声音就成为最敏感的存在。 白清妍是故意的,她在厮磨阮芜的神经,惩治一个人最有效的手段就是从精神开始。 这是王邵教给她的,也是曾经无数次王邵在她身上实验过的。 阮芜已经适应了黑暗,隐隐看见白清妍那张脸,她幽幽开口:“你终于来了。” 白清姸脸上的狰狞一滞,阴测测的眸子盯着被捆绑起来的阶下囚,“你怎么知道是我?” “为什么不知道呢?你还以为我们玩得是猫捉老鼠的游戏?”太可笑了,简直是可笑至极。 她早知道今天早上的出租车司机有问题,中招是她自愿的,老鼠可不是她。 “让我猜猜你背后的人,是王邵吧,除了那个人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会给你扛这种事情,毕竟我是个公众人物。 不过你们声东击西这招不是太好,你们以为在网上放我黑料就能造出来一个受舆论影响身亡的假象…漏洞太大了。不对,应该说是漏洞百出,不过是你们两人一腔孤勇的举动。 最可笑的是,你们竟然会把沈沂当傻白甜忽悠?” 阮芜声音满是讥诮,她的每一句话在地下室一清二楚。 她猜出来王邵,猜出来黑料的用意,也猜出来出租车司机…… 白清姸瞳孔骤缩,她激动得近乎癫狂,跑到阮芜身前剧烈地摇晃阮芜的肩膀,“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过来,你是不是早就报警了,是不是?是不是!” 捆住她的铁链本身就没给她活动的空间,此刻更是因白清姸的剧烈晃动,手腕被粗重的手铐磨得血肉模糊。 阮芜:“别激动,我说过要陪你玩玩的,既然是玩游戏,又怎么会找第三方呢。” 听到这话,白清姸才堪堪松开手下的肩膀,她刚刚太用力,指甲盖深深嵌入阮芜的肩膀,外衣上留下多个血指印。 她恢复了素来温柔的样子,“玩?我不会陪你玩的,我只是想永远和沈沂在一起而已,都是你在逼我,你要是当初同意离开,这些事都不会发生,我也不会以身冒险。” 第四十七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47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尖锐的针管刺进皮肉,白色液体进入体内,以最快的速度融合血液,渗透进各个经脉。 身体的力气像是忽然被抽干,如果不是双臂被吊起来,此刻早就腿软到双膝落地,但阮芜从始至终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白清姸解开阮芜身上的锁链,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轻而易举将人拖到另外地下室的墙边。 墙壁前有一个人形大小的木制十字架,十字架固定的位置有铁制脚铐手铐。 “古罗马有一种酷刑叫十字架死刑,听说过吗?”白清姸慢悠悠出声询问。 阮芜艰难地扯扯唇角,像是完全被刚刚的麻醉药控制一般。 白清姸神情几乎癫狂,她欣赏阮芜那副任人宰割的落魄模样。 但下一秒,却听到阮芜噗嗤笑了一声。 “白清姸,你果然处处都是惊喜。” 白清姸眼神一凌,她恶狠狠咬着两个字:“惊喜?” 怎么会有人被绑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还能这么嬉皮笑脸跟她谈惊喜? 惊喜? 只能是有惊无喜! 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长钉和铁锤,长钉长度大概25厘米。 “这两根长钉刺进你身体的时候,你就知道是不是惊喜了!” 话音落下,长钉没入掌心,刺穿皮肉和手筋的那一刻发出噗嗤一声,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流出。 红色竟在黑暗中如何鲜明,呼吸里都是血液的气息。 原来施虐是这样的感受。 白清姸痴迷地盯着吗洞穿的伤口。 怪不得王邵总喜欢做这种事情,喜欢折磨并欣赏别人脸上痛苦的表情。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她爱不释手这个表情。 对,阮芜就该是这样,就该鲜血流尽成为一具枯骨。 阮芜不是喜欢用那副皮相勾引人吗? 沈沂不就是喜欢这具身体的皮相吗? 那她就把阮芜的皮相剥出来,送给沈沂。 沉睡的困兽忽然间清醒过来,在她大脑里叫嚣着,撞断了最后一丝理智。 “阮芜,你会慢慢死在这间地下室,没有人拯救你。” 角落里那个被忽视的监控器忽然闪烁起红灯。 …… 卧室里的王邵只看到那位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绝色美人冷眸乍现,挣脱那根长钉,反手将白清姸推在十字架前。 前后不过三秒,两人的位置便来了一场对换。 那美人的手法显然比白清姸熟练许多,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一个喘息的时间几枚长钉都狠狠钉在白清姸身上。 显示屏里只剩下白清姸尖锐的惨叫,响彻整个地下室。 白清姸的掌心、脚掌、肩头、腿骨处鲜血淋漓,白色的裙面开出巨大的血色之花。 八枚长钉。 呵!有意思。 王邵脸上滑过一抹兴味,然而下一秒就对上显示屏中美人的视线,像是从监控中活过来一般,蚀骨的目光盯着他,最后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 美人举着手中的铁锤走到监控器前,缓缓蹲下,那模样分明早就猜到了监控的存在。 美人用铁锤敲碎了监控。 嘭一声,显示屏由于接收端受损彻底黑屏,插座冒出一缕白烟。 * 阮芜离开了。 下一秒,沈沂便赶来了。 空间不大的地下室弥漫着浓重的血气,但目光所及之处像是打翻的墨水,只有黑,黑像是吞噬神经的蚂蚁,每走一步都是在钢丝上走路,下一秒就可能看见脚下的残骸。 难道他还是来晚了吗? 阮芜失踪的第三个小时,他赶往公司一趟,果不其然,那份文件被动过,如果没猜错的话,动过文件的人绝对是白清姸,而白清姸背后的人就是王邵。 因为前天他曾听到白清姸和王邵通话,那份文件正是王氏没谈下来的。 本以为两人是旧情难忘,谁知道是打了不该有的注意,把心思动到阮芜头上。 适应黑暗后,沈沂打量了一圈地下室,最终墙面的凹凸处找到电源开关,压下的瞬间地下室乍亮。 沈沂呼吸一滞,他的整对面有一个鲜血淋漓的女人,浑身上下都是血,被染血的长钉钉在十字架上。 那是…… 十字架刑。 沈沂面庞瞬间失去血色,瞪大双眼盯着那具破旧不堪的身体,由于女人的头发遮挡在脸前,根本辨不清被钉在哪里的人是谁。 “阮芜?”嗓音颤抖满是不确定。 下一秒,沈沂自己否定了自己。 不会的,那个身形分明不是阮芜。 “沈总,整栋别墅只搜出来王邵一个人……”李青声音戛然而止,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下室的一切。 饶是他跟在沈沂身边多年,自谓是各种风风雨雨都见过,触碰到的死人活人不在少数,但真的又被吓到。 谁那么狠,会把一个女人钉在十字架上? “沈总,你找到夫人了吗?” 沈沂面色难看,冷声道:“没有。” “那这个人是……” 他不敢问是不是夫人。 “白清姸。” 李青沉默下来,试探性出声:“需不需要将人送到医院?” 虽说是她咎由自取,但白清姸好歹也是自家总裁的年少白月光。 但是,沈沂说不用。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尤其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班门弄斧的人。 当然,还付出代价的还有背后的主谋…… “王邵抓住没?” 李青点点头,“已经被我们扣住的人压下了,但是情况有些不对,过去时王邵浑身都是伤躺在地上,明显不久之前被人暴打一顿,我们的人根本没费劲。” 闻声,沈沂瞳孔闪过一抹暗光,心底的烦躁散却,猜想到某种结果,他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 李青觉得见鬼了,这栋别墅离奇古怪,男的伤女的惨,夫人至今下落不明,总裁怎么笑的下去。 “你吩咐你把这栋别墅的监控挖出来,交给我。” 至于那个骗子…… 估计早就安全了。 能把他骗得团团转,又玩弄他感情的人,想想也知道不可能被白清姸这种人陷害。 阮芜何时被陷害成功过,哪一次事情不是在她身上反转,最后所有的好落到她头上。 想透之后,沈沂从地下室出来,姿容放松,俨然没有了阮芜刚失踪时方圆五里活人不敢靠近的骇人气息。 见到王邵本人时,沈沂蓦然发觉他对阮芜的了解远远不够,惊喜但让他心跳加速。阮芜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像是行走在黑夜中的魑魅魍魉,又恐怖有勾人。 但如果可以的话,沈沂并不想通过这种方式了解她…总有种马上就要离开他的感觉。 第四十八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48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阮芜回到家,简单收拾一下自己,拿出手机登进微博。 全网都在黑她,清一色都在诋毁她的作风,甚至还有人发长文diss说她是人类女性史上的耻辱,一个靠身体上位的脱星。 “……” 没有脑子吗? 然后,她利落地敲下一大段文字: “不是我高调,也不是我盲目自信,倘若我真的如你们所说,靠身体上位...我现在还会是一个七八线小演员? 营销号故事里那么多为我争风吃醋的豪门,你们是在我的床底下呆着吗?说的什么话什么时间开始结束都知道? 常言道‘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人心存留恶念,都喜欢用最龌龊的心思构建这个世界。 最后,我的确有过一段婚姻,不过我结不结婚关你们什么事,不要用公众人物捆绑我,我结婚正儿八经,民政局认定的,没有任何不良的社会影响。” 阮芜的微博动态刚刚发布,就被沈沂转发了,像是故意的那般,沈沂转发时配了一句话: “没错,我就是那个前任。” 然后,网上那些诋毁阮芜的营销号统统被注销了,那些帖子凭空消失般,没有任何踪迹。 网友本来打算忿忿不平亮罪证,却发现根本找不到,所有的黑料都没了,像是一场梦一般,他们骂的酣畅淋漓,到最后发现是自己心底的恶在膨胀。 小丑竟是他们自己! 再次见识到资本的力量。 这个时刻,那些曾被挖出来和阮芜有不正当关系的资本家们,纷纷跳出来证明毫无此事。 陈导:“我他妈有老婆孩子,你们在床底下瞎编故事,我已经跪搓衣板一夜了。” 王总:“就因为一群疯狗随便撒尿,我老婆非带我去医院检查,我他妈是个男的,能检查出什么!” 李制片:“我压根就不认识阮芜,也不认识什么杨总,更没有在医院和杨总大打出手争夺孩子的继承权,几年前已经结扎,勿cue。” 杨总:“虽然但是,我耍帅,但还是女的,我没有一米八威-猛大个,也没有二十厘米...今早刷到营销号,我都已经怀疑性别了。” “……” 网友懵逼了,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纷纷转移战场去阮芜动态下面道歉,却发现根本无法评论,阮芜关闭了评论功能。 * 网上风波平息后,阮芜开始正常工作,《媚心》的拍摄很快步入正轨,但沈沂却频频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以一种无法忽视的姿态强势挤进来。 不过,倘若她不愿意,沈沂自然没有任何挤进来的机会。 一切都是为了那最后10%的好感度。 每天下午六点,剧组门口都会停一辆不菲的迈巴赫,而沈沂吞云吐雾靠在车前,用一种让人看不懂的眼神凝视着阮芜。 每天中午,沈沂都会捧着盒饭赶到剧组陪阮芜吃饭,即使再忙的会议也从未迟到。 每天早上,剧组每个人都会得到一支白玫瑰,但只有阮芜是一朵红玫瑰,沈沂用最高调的方式表示自己的爱意,也在警告剧组的其他人不要对阮芜有任何非分之想。 尽管 每次阮芜都冷淡得过分,就连剧组最小的员工都看得出来。 但,所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媚心》拍摄长达三个多月,结束那天每个人心底的石头都落下了,紧绷的神经在陈修导演那句“圆满收工”中彻底放松。 要说让陈修最满意的是,不是姜衍而是阮芜,他现在看见阮芜就和看见大宝贝一样,眼神亮的出奇。 “阮芜,今晚的收官宴你来吗?”陈修语气不太确定,说着视线朝门口看过去。 那道挺拔突出的身形还倚立在车前,气息颓然却没几个人敢靠近,之间的烟雾迷迷蒙蒙,给沈沂增添了几分落寞。 “他可是守着你一个多月了,雷打不动,你就真没有一点动心?” 阮芜慵懒地抬抬眼,美眸流转,那双红唇轻吐轻合,活脱脱一个玩弄人间的渣女。 “才一个月而已”语气漫不经心,却透着一股子别有用心,她拢了拢米色流苏坎肩。 “收官宴我不过去了,要是沈沂跟过去,好好的收官宴变成上下级交接工作,大家都不会舒坦。” 陈修完全赞同这话,沈沂总给人一种压迫感,“行,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陈修招呼着剧组人员离开,而姜衍因为工作原因,提前一天便离开了剧组。 很快,人群中只剩阮芜一个人在那里孤零零站着,没了衬托依旧美的不可方物。 沈沂狠狠吸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进垃圾桶里,朝着阮芜大步走过去。 阮芜穿得很单薄,一条修身的墨绿色长裙搭配一条米色流苏坎肩,身材前凸后翘,带着轻熟风的诱惑。 沈沂却皱紧眉头,“你怎么这么瘦了?” 瘦的骨头分明,肩膀似乎轻松一掰就能掰断。 阮芜没回答,沈沂继续问。 “最近没有好好休息吗?现在都没有一点肉感了。”说着抬手捏了捏阮芜的胳膊,动作温柔。 阮芜向后撤退两步,拍开那只手,眼神满是冰冷的疏离,“我最近有没有好好休息你不是很清楚吗?你在我面前晃得我根本没有任何休息的心思。” 沈沂像是没看到女人的抗拒,固执地伸出胳膊将人揽进怀里,轻拍了两下女人纤瘦的后背,带着安抚地意味。 “我可以陪着你休息,你不拍戏我也可以养你的。” “啧!你听不明白人话吗?我之所以休息不好,是因为你总在我身边晃悠,而我看见你就觉得烦,恶心到想吐。” 阮芜的话像是一把利刃捣在心脏,心脏再次被切得血淋淋。 本来就千疮百孔了,竟然还能感觉到疼,明明这一个月里阮芜没少做伤他的事情。 啧! 看来是还不够贱呢,被拒绝到这种程度也不想放手。 沈沂心底嗤笑,他可不就是恶心人嘛,像狗一样追在人身后。 现在整个上流圈子都在背后嘲笑他,昔日四处留情的沈大总裁竟然栽到一个女人身上。 但他宁愿让阮芜恶心,被人笑话也不会放手。 他的东西,永远是他的。 “我投资了南段那家家常菜,新装修好的场景体验包厢要去试试吗?我还专门让人引进了几道特色地方菜,要不要一起过去尝尝?” 阮芜推开沈沂,完全忽略男人眼中的期盼,她抓了抓头发,“你是真听不懂人话是吗?我一点也不想和你吃饭,因为我怕反胃。 啧!真没意思,你自己去吧,不要总缠着我了!” 说话的时候语气轻蔑到极点,脸上都是不耐烦和厌恶,像是看一个臭水沟的蛆虫。 那高傲,目中无人的模样与曾经的沈沂如出一辙。 阮芜说完话打算离开,沈沂追上来直接挡在她面前,脸色黑得如墨,他强势地拽过阮芜,胳膊圈在她肩膀上,半拖半拽着人往门口的车上走。 动作强硬却不会伤到阮芜。 他冷冷吐出一句话,“既然不想吃饭,那就带你去看点让你心情转好的东西。” …… 车厢静得压抑,其实阮芜猜得到沈沂要带她去哪里,但那一瞬间她还是有几分诧异的。 毕竟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沈沂却带她这个替身看白月光的笑话。 兜兜转转开到一处山上,这是禹城一所偏僻的精神病院,种满林立的青树,精神病院的墙上生长着满是刺的植物,愈发像一个大型的囚笼。 这所精神病院位置极偏,且入门处有一队保安,里面的人大都有名有姓的人,关着的都是不能被爆出来的。 沈沂脸色无常,黑漆漆的眸子直视前方,“到了,下来吧。” “这是什么地方?”她明知故问,眼神分明没有一丝一毫的疑问。 沈沂深深看了她一眼,看破了她的谎言。 “你被绑架那件事情后,我调查了白清姸,后来在她的住所查到了以往的病历,白清姸半年前有过三个月的精神病史,是被王邵亲自送进去的。” 这倒是骇人听闻的消息。 那天她从地下室离开,找到王邵时,对方看她的眼神充斥着情欲和恶念,那个眼神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沈沂这么看她,她都不会有那么大反应,毕竟沈沂只是狗,自大狂妄。 而王邵是一个衣冠楚楚恶心人的禽兽。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白清姸并不比王邵好多少。 抬眼间,阮芜带着几分讽刺,反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因为白清姸遇人不淑,就原谅她吗?” 沈沂拧眉,眼神变得格外凶,“谁跟你说那是我的意思。”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喜欢白清姸,你偏偏不信,我说我喜欢你你也不信,我又不是有病犯贱非要赖着你,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压根没有一点可信度!”沈沂的嗓门越说越大,听起来越来越暴躁。 周围路过的几名护工吓得纷纷绕路而行,往日哪里看到过沈沂这副恨不得吃人的样子,往日都是矜贵深沉的,都是不怒自威的。 阮芜不轻不重扫了暴怒的沈沂一眼,“是!” 沈沂还打算说什么,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视野里。 “沈总,好久不见啊。” 第四十九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49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来人正是王邵,脸上青紫一片,像个烂掉的茄子,胳膊上缠着绷带挂在脖子上,姿态可以用狼狈两个字形容。 但尽管狼狈至此,王邵依旧强撑着面子,身姿挺拔地站在他们面前。 沈沂脸色本来就臭,看见来人后更是丝毫不给面子。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两天前我们还坐在同一个竞标会上,当时你还衣冠楚楚看起来像个人,现在连面目都可憎。” 沈沂说话总会给人一种天之骄子的蔑视感,即使此刻声音只有寒意也深深刺激到王邵。 王邵从来都视沈沂为竞争对手,处处都想压他一头,当初和白清姸的婚姻就因为此,自以为他在感情上高出人一截,实际上沈沂根本就自以为不在乎白清姸。 就连这精神病院都是沈沂一手促成。 王邵脸色愈发难看,他心底开始埋怨白清姸,如果不是白清姸办事不足,现在沈沂就该穿他穿过的破鞋。 而不是站在这里嘲讽他。 气归气,王邵不敢轻举妄动,而是把视线转向沈沂旁边的那道倩影。 “阮小姐,你可真是越来越美了。” 明明这话是对阮芜说得,但话里听不出什么赞美,那眼神更像是冲沈沂示威。 靠这种下三滥的口嗨来找场子。 啧! 阮芜讥诮地扫了王邵一眼,没等她说话,沈沂就扯住她的胳膊将人护在身后,眼神冷得如同冰窟,“你再说一句话,我保证你离不开这里。” 沈沂从来不是危言耸听的人,他没有顾虑,家底厚,做事又狠又绝,圈子里面都怵他这点。 王家现在正是争夺公司股份继承权的关键时刻,王邵素来精明的一个人,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和沈沂争夺,只能铁青着脸离开。 人离开后,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新鲜不少。 沈沂却烦躁无比,胸口重的像是压块石头,他抬手扯开黑色衬衫的第一颗纽扣,将领带扯得松松垮垮,而后看向她。 “阮芜,你考虑好没有,到底什么时候和我复婚?” 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名字制成烙印留在阮芜脸上,恨不得把阮芜变成吊坠走哪带哪。 恨不得恨不得,他有太多恨不得的想法了。 邪念滋生,沈沂的眼神愈发阴暗。 “……”有病。 阮芜重重甩开沈沂,朝着精神病院的休息区走去。 步子不急不缓,好似之前来到这地方。 沈沂没有跟上,他像往常倚在车前等待的那般,继续用一种读不懂的目光盯着女人的身影。 …… 白清姸疯了。 又或许没疯。 没有人知道。 白清姸被终日关在幽闭黑暗的房间里,像是被恶魔摁住喉咙,她在房间里狂奔着嘶吼着,整个休息区都是她声嘶力竭的尖叫声。 她在大骂阮芜,她骂阮芜不要脸,骂她夺人所爱,骂她一个替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骂她一切淫秽不堪的词汇。 “小姐,你还是不要靠近了,这里面的女人疯起来有攻击性。”一个年长的护工走过来出声提醒。 年长护工似乎是看护白清姸的,年纪看起来四十多岁,但身体强壮,手中还拎着一个盛满水的木桶, 她越过阮芜打开门。 阮芜却似笑非笑地摇摇头,露出一个堪称纯美无害的笑容, “没事的,我和里面的人认识,她见到我或许会……很高兴。” “好,那你跟着我进来吧,一会儿要是有意外情况记得喊我。” 随后,阮芜便跟着护工进来。 白清姸把房间弄得狼藉一片,地上哪里都是碎纸屑、玻璃渣、头发…… 护工看到这场景脸色不太好,她今天已经收拾四五遍卫生了,刚刚也是收拾好才出去打水准备拖地的,谁知道一回来地上便恢复原样。 她叹了一口气,怪不得院长愿意服双倍工资,这活不好干,“小姐,你还是在外面等等吧,这里面没有抬脚的地。” “好。”阮芜收回那只踩进去的脚,浑身上下透着随和温婉的气息。 护工不禁感叹,面前这位小姐修养真好,谈吐气质都给人很舒适的感觉,想必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 因为分神,护工没注意到白清姸从刚刚就停止了大喊大叫。 注意到的时候,白清姸像发疯的猛兽一般冲过来,眼神凶狠无比闪着奇异的光。 “阮芜,你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永远都不会!” 眨眼间,白清姸人就来到阮芜跟前,离近之后才发现她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刀刃都是血。 几乎在同一时间,年长护工举起木桶重重砸在白清姸脑袋上,而阮芜一只脚刚离地,整个人没入满是冷香的怀抱。 头顶传来一阵粗-喘,搂在腰间的手明显发凉,透着衣服凉意渗进皮肤。 “你傻站在那里做什么!”沈沂生拉硬拽阮芜离开病房,面庞凶残到像是有深仇大恨,眼神里射出两把利剑横插在她身上。 “说话,哑巴了!”语气更冷。 阮芜凝眉,她深深望进沈沂的眸子,清晰地捕捉到对方眼神里的暴怒和担忧,腰间似乎还逗留有沈沂手掌的凉意。 这种情感对她来说太过陌生,陌生到有些匪夷所思。 “为什么生气?” 为什么生气? 沈沂气笑了,一生气就抛弃了所有的矜持和修养。 “你他妈说我为什么!你刚刚和个傻子一样站着不躲当自己金刚之躯!白清姸手里拿的是刀,如果我晚到一秒,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笑,你还笑!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掐死你!” 暴躁的怒呵落下,阮芜的笑声依旧为止,她笑得莫名其妙,不可方物的脸上交织着复杂的情感。 她笃定,“沈沂,我确定了,你爱我。” 这言之凿凿的话让沈沂心跳声蓦地加大,他不再掩饰自己的爱。 “对,我爱你。” 他爱阮芜。 那一刻胜过爱自己。 他猛地凑过去,失而复得般将香软的人抱在怀里,脑袋抵在对方的颈窝中,细嗅香水。 此时此刻只有熟悉的香水才能平复他躁动不安的心情。 阮芜抬手顺了顺沈沂的头发,温柔得仿佛不是她。 爱她? 她蓦然收紧五指,拽住男人的发根狠狠往外扯,“沈沂,你给我听好了,我他妈恶心你。” 呵! 她恶劣地勾唇一笑,扯头发的力气加大一倍,空气中忽然弥漫开一阵新鲜血液的气息。 第五十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50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你刚刚承认爱我的时候,知道多膈应我吗?我恨不得刚刚被白清姸一刀捅死,也不愿意听到那三个字。” “你的爱,让我恶心。” …… 沈沂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拖着这破损不堪的身子回到枫林晚居的。 心脏明明在胸腔中跳动,撞击他的皮肉,承载他的神经。 都说心脏跳动人便活着。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他要把那些庸医都拖出来狠狠鞭挞,质问他们,说得根本不对,一点也不对。 他活着吗?还是死了?他该死的,死在阮芜最爱他的时候。 死在阮芜手里。 死在阮芜说恶心的时候。 死在日日夜夜的轮回里。 从来没有人能这么对待他沈沂,从来没有人这般嘲讽他,把他的爱贬低得分文不值,还口口声声指着他的鼻子说那是耻辱。 耻辱吗? 那就是耻辱吧。 不愿意接受他的爱,那就好好受着。 他永远不会放手。 * 深夜 “宿主,沈沂的好感度已经达到100%,我们现在只需要拿下影后桂冠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系统激动地构想蓝图。 阮芜的情绪很淡,表情也很淡,淡的像是对什么都无精打采一般。 但这个表情不该出现在她的脸上。 阮芜可以散漫、可以勾人夺魄、可以薄凉,却不可以这样子淡。 系统没有察觉到自家宿主的异样,继续用欢快的声音道: “宿主,你应该感受到了吧,随着任务的完成度提高,你的这具身体正在慢慢枯萎,等到任务完成后就会以一个自然死亡的方式离开。” “嗯,感受到了。”阮芜懒懒应付一声,从今天沈沂问她怎么瘦了就知道。 “期间可能会产生身体上的疼痛,但我的等级过低,没办法给你屏蔽……”它说着情绪有些低落。 阮芜倒是无所谓,而且比起来屏蔽疼痛,她更希望切身体会。 出来混…总归是换种方式还的。 “宿主,你怎么不理我?”系统没有得到回应,声音委屈巴巴的,胡思乱想是不是自家宿主嫌弃它的无能。 阮芜将被子扯到头顶,蒙着脑袋一翻身,“我困了,睡觉!” 临睡前,她的脑海中划过沈沂说爱她的模样,那张脸曾冰冷说出“你配吗”三个字,竟然说爱。 爱她,就该死在最爱她的时候。 * 第二天一大早,阮芜收到了一个陌生电话,芮嘉年约她下午见面。 他们身处西城的一条小吃街,烟火气息格外浓郁,路边摊经济的发展在这一带尤为繁盛,几乎达到两步一个摊。 经济条件允许的话,芮嘉年也不想和人谈合作来这里吃烧烤。 “虽然这地方有点简陋,但味道绝对一级棒。”芮嘉年拍着胸脯保证。 阮芜随手拿了一根烤羊肉串,“味道确实不错,说说吧,你要和我谈什么?” 芮嘉年开门见山表示自己的来意,“这是我下部戏的剧本,你可以看一下。”他说着从旁边的橘黄色布兜里掏出一沓A4纸。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橘黄色布兜似乎是某超市洗衣液促销活动送的。 确定了,这个未来的大导演是真的很穷,穷得上午要去咖啡厅兼职,下午要去送传单,出门只能背促销布袋。 阮芜接过剧本,一目十行扫过去,还是手稿。 芮嘉年的字迹很工整,一行一行有秩序地排列在上面,还专门用红笔把重要剧情圈起来。 “上次咖啡厅的事情很抱歉,因为网上舆论我对你有些偏见,说话很不礼貌…嗯,上次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这个剧本是我从大二时就着手准备的,之前一直不太满意,删删改改的到现在才决定开拍,我看过你出演《媚心》的花絮,我想我找不出比你更适合女主角的人选。 所以,我想邀请你出演这个剧本的女主角。” 芮嘉年眼神满是希翼,难掩欣赏之意。 阮芜大概翻了两三页,规规矩矩将东西摆好,纤白的手指搭在上面按住一点晕开的墨色。 “我很喜欢这个剧本,我接受你的邀请,对了,这个剧本叫什么名字?” 芮嘉年:“双生花。” 阮芜轻声喃呢这三个字,最后的关键时刻终于要到了。 原著中,《双生花》正是原身吊威亚死亡的那部电影,当时由于死亡事件造成的恶劣影响,电影中途停拍。 直到多年后,芮嘉年功成名就,才重新拍摄《双生花》。 这部电影一朝问世就成为电影节现象级的巨作,斩获各种奖项,无论是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男女主角、配角…… 拿下《双生花》,她就离任务完成不远了。 * 很快《双生花》就开拍了。 投资方是华娱影视,直系沈沂。 按照沈沂的原话是这样的: “你出演这部电影,我支持,但它尺度太大。我并不想让你演那些香艳的场面,但你不听我的,所以我需要全程陪同。另外,我会投资这部电影,让它成为你的成名之作。” 芮嘉年作为导演几乎手舞足蹈,华娱影视投资,几乎就意味着这部电影的成功,而且他有信心,一战成名。 对于沈沂全程陪同阮芜在剧组拍戏这件事,大家一开始很惊讶,因为沈沂作为投资方大佬,传闻中冷若冰霜生人不近,实际上却一直缠着阮芜,人家走到哪他跟到哪,黏糊得要命。 虽然沈沂时不时放出几句威胁的话,但每次被阮芜打一巴掌就乖了。 渐渐的,大家都麻木了。 这该死的腻歪人的爱情。 “阮芜,你怎么最近又瘦了?”沈沂的怀抱带着凉意,整个人从后面抱过来,将她拥进去。 阮芜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像是习惯了沈沂的时不时暧昧,但眼神冷得入骨,没有施舍一寸给身后的男人。 沈沂将人带着椅子一并转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抽过她手中的剧本,“别看剧本了,休息会儿,身体健康最重要。” 她皱眉,抬脚踹了下沈沂,“啧,你能不能离远点,下一场就是我的戏,不要打扰我工作。” 沈沂也不生气,热脸贴冷屁股,熟稔地抬手给阮芜按摩头皮,轻一下重一下很有规律,然后他问“下一场什么戏?” “跳水戏。” 沈沂脸色唰得难看下来,“可以不拍吗?或者找替身帮你拍?” 声音透着一股子强势,现在气温已经降到十几度,拍摄一场跳水戏很容易感冒受凉。 如果是平时也就算了,但最近阮芜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动不动就咳嗽发烧。 沈沂越想越觉得不妥。 “我亲自过去跟导演说。”他说着黑青着脸起身朝着摄影棚去。 然而,刚走两步就被阮芜叫住。 “站住沈沂,你不要没事找事,我说了这是我的工作!是我的分内之事,我不需要走后门,如果你不喜欢可以离开,我没有强制你留在这里。” 是啊,都是他一厢情愿,都是他自愿犯贱。 像是对峙般,两人之间的氛围剑拔弩张,四目相接碰撞出激烈的火花,谁也没有退一步的想法。 良久,沈沂垂在身侧的手掌握拳松开又紧紧握住,青筋下的情绪暴露无疑,阮芜那看待陌生人一般的目光像把箭戳在他心窝上。 那一刻,他想问是不是在她心里,无论他做什么事都是无理取闹,他的好意是不是活该被践踏。 他自嘲一笑,“阮芜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算了,你爱作就作吧,作死别让我给你收尸。” 说完朝着大门的方向转身离开,背影决绝,脚步快的像是踩着风。 那架势…明显在赌气。 与此同时,一个年轻的工作助理跑过来,手里还拿着各种现场设备,明显是百忙当中抽身而来的。 “阮小姐,马上就到你的戏了,芮导喊我过来知会你一声。” 察觉到动静,阮芜收回放在沈沂背影上的视线,“好,我现在和你过去。” 年轻助理来来回回打量了阮芜几眼,心中暗暗惊叹,即使看惯了对方素颜的样子,还是绝美。 但有点奇怪,今天那位没有跟在阮芜面前? 助理瞄了一眼刚刚阮芜看过去的方向,挠挠头,脸上写着疑惑。 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阮芜走了几步才发现助理没跟上来,转身意味不明看过去。 助理感觉到有一股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浑身一激动,那种毛骨悚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顺着脊椎爬上来。 但后头,只看见阮芜疑惑的目光。 “不走吗?”语气温软无害。 助理悻悻地摸摸鼻子跟上去,心想肯定是自己感觉错了。 两个人抵达拍摄地点后,场景指导老师简单交代了一下细节,阮芜的镜头表现力很强,几乎没有人担心镜头会出现问题。 芮嘉年在拍摄之前忍不住出声提醒,“阮芜,一会儿可能需要在水低呆的稍微久一些,身体不适应的话及时告诉我,一切以安全为主。” 下面的镜头是双生花妹妹潜在水底偷听情报,但镜头的配合有四个人,岸上三个人的交流直接关联阮芜的潜水时间,所以具体潜水多久不能确定。 若是阮芜泡出个好歹,或者感冒咳嗽,沈沂都得活剥了整个剧组。 “好。”阮芜算是应下。 但潜水根本对她根本构不成任何危险,作为曾经在水里潜伏一个月攻略过鲛人的任务者,区区一个镜头而已。 不在话下。 第五十一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51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沈沂赶过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与周身气质格外不搭的塑料袋,随着动作的迈进,塑料袋摩擦裤子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让人不注意都很难。 但视野中快赶到拍摄场地时,他还是自觉放轻脚步,将塑料袋由提着转为抱在怀里。 “沈总,你过来了?”一个工作人员余光扫到一抹黑色背影,礼貌性问候一声。 沈沂轻轻“嗯”了一声,脸色臭的要死。 工作人员本来还想问沈总抱着那么一个大塑料袋干什么,但看着态度明显正在气头上,人都有避险意识,工作人员乖乖收回到嘴边的话。 这次的拍摄地点是公园的一处人工湖泊,水不算太深,但旁边竖着一块木制标牌,“珍爱生命,禁止游戏”八个大字赫然标在上面。 沈沂薄凉的目光从那木制标牌上滑过,心想这真是一个摆设,不听话的人还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而且好赖不分,亲疏不辨。 芮嘉年从镜头中转移视线,看向过来的男人,由于他坐在小木扎上视线点较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被西装裤包裹的长腿,而后随着视线缓缓上移,是细腰宽肩,以及那张完全媲美娱乐圈流量小生长相的容貌。 芮嘉年嘴角微微一抽,这个世界上果然有很大的参差,沈沂样样都是上帝的宠儿,金钱他有,容貌他有,权势他有,能力他有... 就连一个绝美的女朋友,他都有。 简直就是被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沈沂感受到下方一道古怪多变的目光,凉飕飕看过去,吓得芮嘉年忙不迭收回目光,继续盯着屏幕。 “她下去多长时间了?”沈沂问。 芮嘉年老老实实回答,“已经八分钟了。” 八分钟。 摄像机还在继续拍摄,岸上的商客滔滔不绝讲述所谓的上流圈子情报。 这一幕简直让沈沂气得心底窝火,不管阮芜认不认,阮芜这辈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凭什么他的人要在秋天躲在湖水下面偷听,像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丑。 而岸上那三个披着人模鬼样的皮囊,打扮的衣冠禽兽,在那里夸夸其谈个没完没了。 思及此,沈沂恨不得直接将视线里的摄影机统统砸掉,将人从水里捞出来,但最后想到这么做的后果,他只能冷着脸问:“这个镜头什么时候拍完?” 芮嘉年又不傻,自然知道沈沂这么问的用意,一面是自己的电影,一面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他只能给出一个含糊的答案。 “快了。” “具体点。” 芮嘉年想了想,“再过两分钟。” 在他看来,两分钟并不算长,几个摄影技巧卡过去就完成了,更何况刚刚阮芜在湖底潜了八分钟,两相比较之下两分钟根本算不得什么。 然而,人与人之间的认知是有参差的,沈沂忽地踹了两脚芮嘉年坐的木扎,力气不算小,倘若地盘不稳再加上近期生活质量提高长胖,芮嘉年估计已经被踹翻在地。 “一部电影总共多长时间,你他妈拍她潜水拍十分钟。”沈沂像只被冒犯的雄狮,随时准备攻击。 芮嘉年幽怨地盯着屏幕,敢怒不敢言。 拍摄时长和具体播出时长本来就是不对等的啊,为了后期效果剪辑效果,并且在需要的时候有足够的富余视频提供画面感,拍摄时间都会相较长一些。 两分钟后,准时掐点,拍摄完成。 在几乎所有人都没看清楚的情况下,一道高大的身影迅速跑到岸边。 下一秒,就看到沈沂拿出一条完全可以罩住阮芜整个人的大毛巾,三下五除二将人团团住,裹得只剩下两个冻得红彤彤的眼睛,然后拽着人往休息处走。 工作人员光顾着看这场事变,还没来得及收拾场地,如此一来就听到沈沂边拽着人走边凶残教训人的场面。 “这是暖宝宝,一会儿换身干净的衣服隔着衣服贴到腹部位置,这是红糖水趁热喝,保暖,这是预防感冒药,一会儿记得吃两粒....” 语气明明凶残的不得了,是沈沂素来在谈判桌上惯用的语气,但说出来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 以芮嘉年为首的普通吃瓜群众,想起了圈内饭桌上被谈烂的话题,都说华娱的天之骄子沈沂为爱甘愿做前妻舔狗,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甚至更甚。 但是,另一位话题中心人物不为所动。 阮芜只觉得耳边絮叨不停的话语让她很烦很烦,许是因为这具身体的状况一天不如一天,她清晰地感受到体力活力的流失,像是气球漏气一样,一点一点把元气泄露出去。 刚从人工湖出来,浑身上下冷热交叠,脑子嗡嗡嗡的疼,似是上百只蜜蜂在不断啃食她的脑髓,如此一来,她便忍受不了沈沂的絮叨,尤其是命令口吻的絮叨。 啪一声,保温杯被重重打到地上。 沈沂刚把盖子拧开,刚送到阮芜唇边准备哄着她喝两口,就遭此变故。 呈着的红糖水如同化不开的浓稠淌在地面上。 一声巨响唤回阮芜的理智,停留在半空的手臂有些僵,她没看沈沂。 沈沂脸上划过一抹受伤,但掩饰得很好,在看过来时已经找不到任何受伤的痕迹,沈沂抓过阮芜通红的手背。 很明显是被红糖水烫到,其实糖水的温度并不高,但阮芜的肤质过于娇嫩,平时攥着她的手腕时,皮肤上就会留下几个清晰的指印。 沈沂心疼地戳了下,“下次如果不喜欢的话,直接告诉我就行,不要自己动手。” 阮芜拽过手臂,因为动作过大,那条毛巾从头顶滑落,落在脏兮兮的地面。 她抿抿嘴,面色苍白带着几分憔悴,但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杀人诛心,“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可你不还是一直在我面前晃荡。” 阮芜的声音不算小,此话一出迅速在众人屏息的片场传开,明明场地并非密闭环境,但在场的人仿佛听到耳边久久无法消散的回音。 他们不禁猜测,阮芜这话有没有触碰到沈沂的底线,毕竟沈沂是资本家,是块多少人啃都没啃动的老姜。 但后续很明显,沈沂没有任何动怒的迹象,反倒是阮芜错在沈沂离开后身形摇摇晃晃,走了不到几步,整个人晕厥在地。 第五十二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52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随着空气的涌动不断钻进鼻腔呼吸道,除了消毒水的味道,空气中还夹杂着浓烈的香烟味,两种味道的混合如同刺激性极强的唤醒剂。 阮芜缓缓正在双眸,眼皮抬起的瞬间就被阳光刺得一疼,她抬起手臂挡住阳光。 抬臂时蓝白病号服长袖下滑,露出一截莲藕般的手臂,只是这手臂没了往日的光泽和完美,此刻只剩下皮包骨头和透着虚弱的白。 其实,前后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 她能够感受到沈沂在房间,沈沂身上的冷香,沈沂素来喜欢的烟草味都弥漫在四周,但彼此像是深谙某种情况,无人出声打破这久违的安静。 良久,窗户处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那抹红点消失,沈沂走到床边,阴wu的眸子一错不错盯着她,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重要,这是我自己的事。”阮芜懒散地靠在墙上,回答这个问题时,连眼皮子都不愿掀动一下。 这无所谓的态度狠狠刺激到沈沂的神经,沈沂眼尾红的滴血。 他忽地冷冷一笑,作出一个嗜血的表情,随即用高大的身躯罩住阮芜,两只手臂承在阮芜的身侧,“你自己的事?” 像是反问,又像是在自嘲。 话音落下,疯一般狠狠咬上阮芜的唇,动作孟浪到像只发疯的野狗。 铜锈的血腥味忽然在空气中散开,带着浓烈发泄意味的吻让两人都不好受。 阮芜惊诧地发现,这具身体此刻毫无力气,一个稍微用力的动作都会听到骨头关节间的咔擦声。 她没想到,这具身体破败成这样,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沈沂余光捕捉到阮芜额间的细汗,动作收敛起来,温柔地啄了两下,转而松开。 他动作轻柔地擦去女人白皙额间的汗珠,亲了亲女人的额头,“刚刚我太生气了,原谅我好不好?” 一点也不好。 阮芜想骂人,但是没力气,再加上刚刚那一茬,说话都成困难,最后只能用一双水润湿漉的眼眸瞪着面前的这只疯狗。 沈沂却对那眼神喜欢得紧。 她自己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自己这副样子,毫无攻击性,甚至还可能激起沈沂心底的变态想法。 瞪了两眼,她果断收回来。 吃力不讨好的举动以后还是少做。 “好了,不气了,医生说你最近尽量保持情绪稳定,不可以生气。” 沈沂语气由刚开始的愤怒转变为此刻的妥协无奈,面对这样虚弱的阮芜,他根本就无法生气。 阮芜却把脑袋撇向另外一边,拒绝的姿态明显。 沈沂压下身子,将脑袋靠在阮芜的颈窝处,手臂撑在两侧尽量转移自己压在她身上的重量,这是他平日最喜欢的姿势,这样他总能嗅到她身上香甜的气息,像是从未分开过一样。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在阮芜看不见的地方,眼神带着难言的悲恫。 “阮芜,癌症晚期,你之前有多少次机会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不告诉我就算了,为什么不好好治疗...为什么要自暴自弃?你怎么可以那么快就离开我呢,你还没有报复完我,怎么可以离开呢,这一点也不像你,用离开这种手段报复我太差劲了...阮芜...” 阮芜的眼神望向停留在窗外那两只雀鸟,它们在蓝天白云下啄食筑巢,没有任何烦恼。 她在静静听,沈沂在痴痴说。 这一刻,阮芜没有出言讽刺,因为她察觉到脖颈处忽然落下一道温热的液体,顺着滑进锁骨,再到衣服深处,眼泪所经过之处灼烧她的每一寸肌肤。 许久,阮芜出声,“沈沂,我要去拍戏。” 沈沂回答,“好。” * 谁都想不到意外横生,竟如此之快,那位倾国倾城的绝色竟然被病痛折磨的逐渐衰败。 就像是开在墙头最耀眼的那朵蔷薇花,往日大家经过时都会驻足欣赏,欣赏蔷薇花舒展枝桠的美丽。 但偶然有一天经过,他们却发现蔷薇花的色泽没有往日那般艳丽了。 但阮芜终究还是美的,美人在骨也在皮,只是她的皮肤不再像最开始那般,白皙中透着红润,她的眼睛也不再像最开始那般,撩动两三下眼皮就能将心魂勾去,她的头发也不再像最开始那般乌黑亮丽,她的走路姿势也不像最开始那般摇曳生姿。 她的皮肤透着病态的苍白,眼睛偶尔会流露出伤心,头发稀疏开始变黄,甚至每一次从她身边经过都能看到地上掉落的一把头发,走路姿势变得很僵硬,擦肩而过的时候总能听到骨头嘎吱嘎吱的声音。 所有人都知道,美人过了花期,要谢了。 追逐在美人身后的影子渐渐少了,到最后似乎只剩下沈沂一个人,沈沂不厌其烦地跟在阮芜身后,像她的尾巴一样,他好像看不到阮芜身上任何变化的痕迹。 他会在众人面前抱着她,一遍又一遍轻吻她早已脱型的手指,一声一声不厌其烦地轻哄着让她喝药。 阮芜似乎很怕苦,每次都需要沈沂哄上半个小时才肯喝。 他开始学习烹饪,学习照顾人,她的饭盒从来都是他准备的,他总说“瞧瞧,这才是家常菜,你之前的才不是”。 等到她吃完后,他还会不厌其烦在她耳边念叨,“所以你赶快好起来,下次换你给我做好不好”... 阮芜每次都说不好,还恶劣地说她好不了了,每次都把沈沂说得眼眶发红闷在阳台上抽两个小时的烟才满意。 对沈沂来说,唯一变好的一点就是,她似乎没有之前像之前那样拒绝自己了。 阮芜几乎是用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拍摄完《双生花》的,那场潜水戏像是病情的催化剂,从那天开始,阮芜的生命每天都在倒计时。 阮芜和沈沂从没谈及过那场戏,但芮嘉年的愧疚感与日俱增,他想起第一次和阮芜见面的场景,她说他不懂美。 但亲眼目睹美人凋谢,他想他宁愿还是不要懂美了,如果再来一次机会他还是会把雨打芭蕉的绿植搬回房间里,而不是让它们在暴雨中凌虐。 《双生花》杀青宴那天,阮芜去了,沈沂陪着。 芮嘉年作为导演包了一个大包厢,这还是他有史以来最奢侈的一次,大家都在调侃芮嘉年抠搜也有壕的一天真不容易,阮芜倚靠在椅子上,嘴角跟着勾出一抹浅浅的弧度。 沈沂看到后,熟练地掏出手机将阮芜微笑的画面拍下来。 阮芜扯了扯他的袖子,声音已经不再悦耳动听,反而像是老年人的嘶哑,“不好看,删了吧。” 沈沂却摇摇头,表情挂着一如既往的宠溺,他丝毫不在意周围有其他人,亲了亲阮芜凹陷的脸颊,“好看,我家阮阮永远都好看。” 说完,他就看着手机傻笑,像只傻狗捡到一根骨头。 第五十三章 穿成替身文的白月光替身53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芮嘉年坐在阮芜的另一边,听到动静后,扭头看过来,眼眸眨了眨,“阮芜姐,沈沂不会骗你的,你怎么样都好看,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好看的人。” 其他人跟着附和,“对啊对啊,阮芜姐你就是娱乐圈永不褪色的蔷薇花。” 这一刻,阮芜作为世界的局外人,忽然感受到局内人强烈的情感,脆弱的心脏鼓噪着胸腔,一种名为躁动的情绪在心头蔓延开来。 餐桌上大家交谈着有趣又好玩的话题,聊着聊着竟然聊到了《双生花》会不会获奖的问题上。 在场所有人一致认为百分百获奖,不仅仅因为《双生花》的剧本,更因为阮芜,她就像从镜头中走出来一样,用生命演绎了这个剧本,像里面的女主角一样向观众展现了一个佳人的盛开到凋萎全过程。 沈沂难得在这个话题上出声,“《双生花》将会囊括所有奖项。” 其他人唏嘘一声,都要以为财大气粗的沈总打算花钱买奖。 但阮芜知道,并不是,沈沂从未对任何一部电影做出过如此高的评价,沈沂不仅仅是一个集团的总裁,更是专业的电影人,他懂拍电影,懂看电影,懂市场,懂人心。 这也是为什么华娱影视每年都会斩获电影界最高奖项的原因。 《双生花》他说会获奖,就一定会获奖。 宴会结束后,各自散去享受夜生活。 阮芜有些犯困,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她能感受到这两天的身体愈发差劲了,几乎每隔两个小时她都要睡一次,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但凡是阮芜能感觉到的,沈沂统统都能感受到,在这件事情上,沈沂远比阮芜敏感。 像是猜到了什么,沈沂抬手碰了碰阮芜的头顶,温温柔柔的和之前的沈沂一点也不像。 “先不要睡,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阮芜强撑着睁开眼皮,无精打采地问:“去哪里?” “去那家家常菜菜馆,之前一直想带你去的,但没成功过,所以今天一定要过去。”沈沂说着顿了顿,耳垂染上一抹可疑的红色。 “而且,你要重新给我贴一个卡片,我一点也不喜欢黑色桃型,我想要你用粉红心型。” 他还记得上次那个服务员跟他解释黑色桃型意思时,还特意说明了“是阮芜交代的”,他气得脸都青了,想把东西撕下来扔垃圾桶里,又担心撕了就没有留念的。 最后还是留下了。 阮芜猜到了其中的缘由,应了声“好。” 然而,这场杀青宴选在了西城,家常菜菜馆在南段,两个地方像隔三十多公里。 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因堵车的延长到一个小时,沈沂几乎是每隔三分钟看一眼阮芜,到最后明显察觉到阮芜的脸色越来越差,眼神的光愈发涣散。 沈沂瞳孔猛地收缩,他出声:“阮阮。” “嗯?” “你还记得你给我做番茄炒蛋的那次吗,那应该是你第一次给我做饭吧?” 阮芜轻轻点点头。 沈沂却笑不出来,勉强牵动唇角让自己看起来高兴些,“当时我还不知道你小骗子的本质,我就在想为什么做的番茄炒蛋这么难吃,好像调味料都放错了,和之前你的好手艺完全不一样。” 阮芜明显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表情没太大波澜。 沈沂想了想,又问:“你还记得我们度假时那些照片吗?” 照片? “记得。” 沈沂说:“那些照片我一直在枕头边放着,有一段时间我觉得那是耻辱,堂堂华娱总裁竟然因为肾虚住进医院,但后来像是上瘾了一样,我看着上面的阮阮,觉得不可思议,我家阮阮真的会这么强势到把我压下面吗?” 阮芜抿抿嘴,其实只是摆拍,当时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但沈沂那副样子,明显不想听到这个事实。 她一本正经地哑声回他,“会的,你斗不过我。” 沈沂在等红绿灯时,揉了揉她的脑袋,“对,我斗不过你的,所以你赢了,我归你。” 阮芜在心底骂了一句不要脸。 但之后身体就明显扛不住了,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轻,像是下一秒就要离开那样。 抵达南段菜馆时,她终于扛不住痛苦,开始剧烈咳嗽,咳嗽时鲜血从喉咙处喷出来,咳到最后手心都是血。 沈沂害怕极了,他伸手去捂,血染红了他的眼睛依旧挡不住…… 那天,阮芜是在沈沂怀里失去呼吸的,疲惫的身体在那一刻像是得到了解脱,咳嗽声停止,她离开了。 美人倒在他怀里,像朵衰败的玫瑰,但在他心里,永远开着。 只是那卡片到最后也没写成。 沈沂庆幸还有那张黑色桃形的。 抱着还留有余温的阮芜,沈沂低头吻住她的额头,轻声问似喃呢,“阮阮,你爱我吗?” 车厢安静得过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但沈沂知道,阮芜肯定是不爱的。 他从未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任何的爱意。 “阮阮,我爱你骗我的样子,也爱你冷漠的样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啊,拒绝我拒绝得那么彻底又那么勾人,每次对上你那双冷漠的眸子我的心都跟着颤了。” 爱她,所以死在最爱她的时候。 但沈沂想的从来都不是阮芜死,而是他。 * 阮芜的身后事是沈沂一个人安排的,他不吃不喝像一具行尸走肉,整日守在阮芜的骨灰盒旁边,跟她分享自己的心事。 对于阮芜离开这事,沈沂一直是保密处理,除了阮芜关系好的那些人,其他人统统没有联系。 阮迟迟很早之前被沈沂送到国外读书,听说阮芜离世后匆匆忙忙赶过来,阮迟迟长高了不少,见到沈沂的时候冲上去就是一拳。 她知道不能怪沈沂,但她忍不住,她唯一的亲人也没了。 沈沂在阮芜死后,重新绑定了两人的婚姻关系,他宁愿做鳏夫,也要打上阮芜的标签。 其实,阮芜根本就没有离开,而是以魂体的状态俯瞰这个世界的一切。 “系统,我不能马上去下一个世界吗?”看着她死后的一切,她总有种异样的感觉。 系统出声,“等到《双生花》奖项出来后你就可以离开了,宿主不要着急,就是下个月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芮嘉年连营销都没有营销,直接在华娱影视旗下的电影院播出,最后成功赶上一年一度的电影节评奖大赛。 《双生花》获得最优秀电影奖时,阮芜也被评为年度最佳影后。 沈沂代替阮芜上台领奖的那一刻,阮芜的魂魄散了。 【恭喜任务者完成所有任务,获得心愿值100点,下面开始下一个世界,请任务者做好准备。】 第五十四章 穿成校园文里小白花妹妹的替身1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灯火通明的高档别墅区,每一寸照亮之处都透着金钱的气息,夜色下的雪松透着别样的绮丽,天边的月在云雾间吞吐自如。 阮家坐落在这处,此刻亮着灯,佣人们井然有序出入,与白日似乎并无太大区别。 而阮家人此刻正在吃饭,一家四口都在。 阮父坐在主座,气质威严表情严肃,俨然一副严父的模样。 阮母坐在阮父的左手边,四十岁的年纪保养得极佳,颇有豪门贵妇的气质,抬手之间都透着贵气两个字。 忽地,阮母放下餐具,眉宇间满是担忧,她看向对面沉默不语乖乖吃饭的女儿,出声道: “嫣然,明天野营的时候你一定不能给你姐姐闯祸知不知道?” 阮嫣然吃饭咀嚼的动作一顿,眼神唰得黯淡下来,像只无害的松鼠般低着头,白软的脸上写满乖巧,她轻轻嗯了一声。 阮母看到阮嫣然这副柔弱的样子,无奈地叹气,“你别光知道应,你得懂事,不能因为你是妹妹就处处让姐姐操心,你看看这场月考成绩,阿芜考了年纪第一,但你缺考了第八名,你和你姐姐差了将近一百二十分,难道还得让你姐姐抽出时间给你补习不成?” 阮母越说越失望,这明明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双生姐妹,怎么前后差这么多。 阮嫣然静静听着,单薄的身子在灯光下仿佛透明一般清瘦,轻如雨蝶的睫毛因为阮母的话语颤动着,渐渐带上了泪光。 与此同时,一道明丽好听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紧张气氛。 “妈,我给嫣然补习又不占时间,妹妹在学校已经很用功了,你就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说这种事情了。”阮芜说着从旁边的菜肴中夹起一块烤鸭,递到阮母盘子中。 “尝尝这个,这可是我今天放学专门在校门口排长队给你买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阮母的目光从阮嫣然身上转移到盘子里,有些怀疑地夹起那块肉,眼神流露出惊艳之色。 “好吃。” 阮芜将那盘烤鸭放到阮母和阮父两人中间,“好吃就多吃点,爸爸也吃。” 阮父和阮母投来两道欣慰的目光。 阮母忍不住夸了一声,“还是阿芜让我放心。” 阮芜笑笑没应声,眼神像是不经意间扫向了阮嫣然。 女孩长得白净,莹白的皮肤在灯光下弹指可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肩头,映得脖颈处的皮肤愈发白,她整个人都很精致小巧,鹅蛋脸大眼睛,唇间一抹樱红,像是春色里的樱桃,看两眼便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之意。 与纯到极致的阮嫣然相比,同样一张脸在阮芜身上反而变成了欲。 那浑然不同的气质就好像是白玫瑰和红玫瑰,白玫瑰只想让人珍视,而红玫瑰却会让人想要摧毁。 阮芜总带着让人堕落的危险气息,或许正是这样,才导致根本没有几个人敢在她面前示爱,但阮嫣然身后的追求者无数。 阮芜在打量阮嫣然的同时,阮嫣然正在打量阮父阮母,眼神小心翼翼带着一抹受伤。 蓦地,阮嫣然忽然从餐桌上起身,“我吃饱了,先上去了。” 说完她便转身上楼,脚步凌乱慌张,背影像是逃离一般。 上到楼梯一半时,阮嫣然回头瞥了一眼厨房,赫然是一张其乐融融、欢声笑语的家宴,她的离开反倒是让那个画面更加和谐。 阮嫣然自嘲地想,或许在阮父阮母心中,她永远比不上姐姐,永远都只配跟在姐姐身后跑,明明她的月考成绩进步了,但阮母眼中只有第一名,一声鼓励和夸奖都是奢望。 而她奢望的东西是阮芜动动手指头就可以得到的。 随即,阮嫣然含泪跑上二楼的房间,由于情绪激动,关门的时候不小,在厨房听得一清二楚。 阮父吃饭的动作顿住,无奈看了眼身边的妻子,“叫你少说点,你不听,又让嫣然伤心了。” 阮母撇撇嘴,“我那是为她好,不是想让她跟阿芜多学学吗?你看看阿芜,成绩好人缘好性格好,样样都那么突出,再看看嫣然,整天唯唯诺诺的像是寄居在阮家的外人,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她这个年纪女生的活力?” 听着阮母的话,阮父也摇摇头,他也为那孩子的性格担忧,明明都是一样的教育,一起长大的环境,嫣然怎么变得唯唯诺诺的,一点也没有大户人家出身的千金气质。 “阿芜,你平时多照顾下你妹妹,尽量做事拉着她一起,别让她自己憋出什么毛病。” 阮芜放下手中的汤勺,脸上挂着得体的表情,“好的,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嫣然在学校表现挺好的,班上的老师和同学都很喜欢她,妹妹就是有点想不开,你们也不要给她太多压力...” 正说着,身后忽然传来玻璃落地碎裂的声响,阮芜回头,正对上阮嫣然略带责备的目光。 阮芜歪歪脑袋,所以说人类的理解有很大的参差? 那双盈盈的眸子含着水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阮嫣然像是朵小白花,眼泪摇摇欲坠,身形也像是在寒风中摇摇欲坠,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抱在怀里哄着。 “嫣然?”阮芜轻轻喊了一声。 阮嫣然瞬间回神,眼泪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下颌线,委屈至极地盯着阮芜,“我讨厌你。” 说完,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阮母脸色难看,不满地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唉,这孩子...” 阮芜道:“爸妈,天太晚了,你们先上楼休息吧,我跟过去找找她。” 阮父阮母点点头,又不放心地交代两句,但明天一早他们有一场重要的宴会需要参加不能耽搁,只好先上楼休息。 他们心想,阮嫣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事应该还是有分寸的,更何况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了。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后,阮芜耸耸肩,随手拿过沙发上那件蓝色的运动外套,便离开阮家。 明明是晚上,外面却灯火通明。 有些孩子因为不受责备认为自己不得长辈关注,有些孩子因为总被责备认为长辈不爱自己。 啧,人总是贪心不足。 走到一片空地,阮芜坐下来,“统子,完整剧情发给我。” 刚刚只是她根据原身的记忆在餐厅和阮家人吃了一顿晚餐,但这个世界的剧情还没来得及接收。 “好的,宿主。” 第五十五章 穿成校园文里小白花妹妹的替身2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这是一本校园救赎文,阮嫣然是拯救许衍的光,许衍是拯救阮嫣然的暖阳。 前期,阮嫣然一直活在阮芜的阴影下,有关于她的话题都有阮芜,她自认为像一条就不得人的老鼠一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四处逃窜,企图逃离阮芜的阴影。 直到后来遇见了如影随形的许衍。 但阮芜偷偷喜欢许衍,甚至在后来和许衍在一起过。 阮芜是名副其实的阮家大小姐,自信张扬狂傲,眼里容不得任何人,却独独将许衍塞进去。 只是,和许衍在一起后,阮芜像是一朵被摘下来的红玫瑰,很快失去光彩,曾经被掩盖的阮嫣然却焕然光彩,成为了众人目光追随的对象。 红玫瑰谢了,白玫瑰开了。 阮芜喜欢许衍,是从高中入学那天开始的,喜欢上那颓废厌世的少年,只需要一秒。 后来是许衍追的她,她一边骄傲地拒绝一边窃喜,她以为许衍喜欢的是自己的优秀,他们的感情模模糊糊,没有任何关系做保证,也没有承诺。 许衍对阮芜一点也不好,他也不像是主动的一方,他从来不说甜言蜜语,也从不安慰她的小情绪,甚至他在她主动靠近之后,眼中的险恶毫不掩饰,许衍将渣男演绎得淋漓尽致。 但阮芜心甘情愿受着,阮芜觉得许衍生性如此。直到她看到陪在阮嫣然身边的许衍,那么温柔绅士,那么礼貌谦谦公子…… 她懂了,许衍不是生性如此,而是不喜欢她。阮芜没有提分手,而是模仿阮嫣然,模仿妹妹的一颦一笑,但许衍却说恶心,说她东施效颦,说她只配做泥潭里的蛆虫。 从来没有被这么对待过的阮芜情绪崩溃,但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耀眼无比的阮芜了。现在的她完全失去光芒,失去荣耀失去亲情,如许衍所说,她真的成为了蛆虫。 然后,她自杀了。 那天,阮嫣然成为全校的骄傲,成为唯一一个最高学府的保送生。 而阮芜死了。 白骨露于野,无人知晓。 没有人在乎一朵残花的死活,即使曾经驻足过这朵花的美丽。 多年后,阮嫣然归国,名媛千金学成归来,和许衍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号称世纪婚礼,人人称赞。 阮芜的存在只是阮嫣然成长路上的垫脚石,是这位天之宠儿的踏板。 而许衍刻意靠近阮芜,有阮嫣然的手笔。 * 走马观花般看完原身的一生,阮芜唏嘘不已。 单看原身这人设和能力,妥妥的大女主剧本,学校里各种第一,舞蹈音乐统统擅长,得过无数次竞赛奖,赢过无数场才艺表演…… 但最后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就因为一个男人? 不对,可能还因为原身太傲气了,她觉得在场所有人都是垃圾,所以目中无人谁都看不起,身边围着着的大都是阴奉阳违的人,都在等着看她笑话。 “所以这个位面的任务是什么?” 系统回答:“有两个,一是攻略许衍,让他幡然醒悟,二是不让阮嫣然夺走原身的光芒。” …… 阮芜欣然接受任务,随即朝着滕清高中的方向走过去。 以原著的进度来看,阮嫣然从阮家负气离开跑回学校,而男主许衍刚好在学校。 以阮嫣然的视角来看,这时候的许衍已经默默陪伴她回家长达半个月时间,阮嫣然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且十分信任。 * 漆黑一片的操场,夜风习习卷着夏天的热意扑面而来。 一道亮眼的白色划过黑夜的色彩,随后是阵阵脚步声,脚步声很轻很慢,带着一丝魂不守舍和失落的感觉。 也许其他人听不出脚步声所带的情绪,但许衍却能辩得一清二楚。 正如在那白色身影走进操场的那一瞬间,他便知道来人是谁。 随后,女孩做到篮球观看席的第三排位置,许衍的正前方。 那一刻,女孩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似乎随着夜风吹到他的鼻息间,女孩莹白的后颈在夜色的衬托下更加纯洁。 仿佛方圆十里都被这种纯洁占领。 许衍凝眉,脸色愈发阴郁,他将野兽般的黑眸转移。 这份美好不该是属于他的。 正打算悄无声息离开,却听到前面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许衍停下动作,只是将位置挪到更远的地方,只留下一双黝黑的眸子注视那份他以为的纯洁。 “今天妈妈又在吃饭的时候夸奖姐姐了,好像在她眼中只看得到阮芜,妈妈责备我不懂事,责备我样样比不上阮芜,但我明明努力了。 我好像一直都是阮芜的影子,无论是考试、音乐、跳舞还是人缘,我永远比不过阮芜,永远都排在阮芜身后。我准备了一学期的化学竞赛,却被阮芜轻轻松松占了名额,这样的事件数不胜数,在阮芜面前,我永远都是一个lose 。 我知道她是我姐姐,我不该有这么卑鄙阴暗的想法,但是我不甘心,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和怨气,控制不住地恨阮芜,因为阮芜的存在,我连所分得的亲情都少的可怜。” 许衍静静听着这番话,他没出声,但他觉得并不完全是这样的。 比如说并不是所有人都只能看见阮芜,比如他。 他的眼中是单纯善良的阮嫣然,而不是那个嚣张跋扈的阮芜。 再比如说,她并不是样样不如阮芜,阮芜哪里有人缘啊,几乎所有人都在私底下骂她眼高于顶,靠近阮芜的人哪个不是两面三刀。 嗤。 他不懂为什么阮嫣然要恨这样的阮芜。 一颗珍珠为什么要跟一颗石头比高低? 阮嫣然的话语还在继续,在空旷且寂静的操场上字字清晰,听着听着,许衍对她的心疼渐渐被另外一种情绪占据。 阮芜真的有那么好吗?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发酵,与此同时,阮嫣然话锋一转,忽然起身,眸光直直朝他这个方向看过来。 “许衍,你在这里的对吗?” 声音很轻,轻飘飘地飘进许衍的耳朵,不知怎的,他踢了踢旁边的石头,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算作回应。 然后,他便听到这么一句话: “许衍,我不想永远站在姐姐后面...姐姐喜欢你,所以...你把她拉下来好不好?” 喜欢他吗? 被那么一个嚣张到极致的大小姐喜欢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吹到脸上的风忽然有些凉,许衍眸底划过一抹疯狂,想问:你呢,你喜欢我吗? 但话到嘴边,最后凝为一个声调,随着风送到阮嫣然耳朵里。 “好。” 篮球席最高的位置,距离两个人最远的坐标处,那是连月光都照不到的角落。 阮芜站在那里听得一清二楚,尤其是那声带着浓烈唯心意味的好。 好? 好得很呢。 和她玩感情,她倒要看看最后谁玩的死谁。 第五十六章 穿成校园文里小白花妹妹的替身3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阮嫣然离开后,许衍迈着大长腿紧跟着离开,每一步都踩得恰到好处,和女孩保持着稳定的距离。 他像是活在阴暗角落里的孤魂野鬼,不敢光明正大站在阮嫣然面前,只敢用那双阴骛嗜血的眼神盯着。 但就在刚刚,他被她委以重任,她要他拉那个讨人厌的姐姐下来,那可是和阮嫣然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啊... 想着,许衍嘴角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如果这是她所求,他会满足她。 亲眼看着阮嫣然的背影消失在高档别墅区,许衍才转身离开。 他原路返回,却在路过某个胡同时停下脚步,胡同里不时传出男人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像偷情,反而像 抢劫。 “取个钱动作怎么那么慢!”中年男人脸上带着暴躁,手中拿着比阮芜胳膊还要粗的棍棒,仿佛下一秒那棍棒就要落到阮芜头上。 阮芜继续慢条斯理地从包里‘取钱’,看起取钱实则在拖延时间,“叔,你别拿棍棒恐吓我,我紧张,一紧张我这手就容易哆嗦,一哆嗦动作就慢了。” 中年男人恶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别他妈在这给我绕口令!我劝你给我老实点,不交钱你今天只能横着离开!” 阮芜迅速点点头,又是一阵劈里啪啦地翻找,然而动作看似慌张,内心实则稳得一批。 她特别想骂一句,老娘上次收拾地痞流氓的时候,你连卵细胞都还不是呢。 胡同口忽然传来脚步声,两人齐刷刷看过去。 那是一位十七八的少年,身形颀长一米八以上,皮肤苍白无比,连唇色都透着病态的白,风吹时,他的校服凹进去,那个腰似乎一折就断,像是半个人踩进棺材板上,仿佛一个歪头脑袋都可以咕噜下来。 但等到少年真的歪头冲他们笑时,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那双漆黑的瞳孔透着无尽的死亡。 “妈的,你再笑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撕烂!”中年男人恼羞成怒,他一边怒吼一边后退。 眼看着男人马上就要退到自己身上,阮芜一脚踹到男人的腿窝处,男人趴着摔在地上,砰的一声格外响。 许衍呆滞地看着她,那双黑眸除了呆板仿佛没了别的神色,但让人格外不舒服,他勾了勾苍白的唇,整个人抬脚上前。 像是压根没有看到摔在地上的男人,许衍一脚踩到男人的脸上,然后从男人身上踩过去。 中年男人发出痛苦的惨叫,他想翻身却被少年狠狠压制着。 许衍站定再阮芜面前,弯下腰身和阮芜齐平,凑近后他似乎可以闻见女孩身上浓烈的玫瑰味道。 那是红玫瑰的香味,灼热的,热情的。 “知道怎么对付这种人吗?”少年的声音在黝黑的胡同幽幽响起。 阮芜恶劣地勾唇,是往常那副大小姐姿态,她不屑地哼了一声,“我用你教?” 许衍凑得更近一些,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玫瑰香气,动作又突兀又孟浪。 阮芜眉头一皱,“离远点。” 不要胡乱在她脖颈处乱闻乱嗅,不要对着她大喘气大呼吸。 那种感情不妙极了,像是命门暴露在蛇口下,下一秒就被凶兽狠狠咬断喉咙。 “好啊。”许衍应得爽快,随即整个人撤离,居高临下睨着她,像是看一具死尸般冷漠。 阮芜恍若无睹,高傲地扬起下巴,露出一截白而纤瘦的脖颈,如同一只天鹅般高贵,她冷冷道: “有事吗?没事我就走了。” 少年眼底飞快划过一抹厌恶,果真是不能看成一个人呢。 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会用那双单纯无辜的眸子望着他,像只受伤的小兽,而不是像只不自量力的老鼠。 啧!老鼠应该活在下水道里,凭什么跳出来和她争。 阮芜嗤笑一声,还得多亏原身高傲的人设,让她可以毫无顾忌地说话。 她嫌恶地开口,“滚开,你挡到我视线了。” 说着,她撞开许衍的胳膊,离开胡同。 阮芜从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一眼,但许衍看她背影时露出的浓浓杀意,阮芜察得分毫不错。 很快,胡同里传出男人尖锐的惨叫声。 阮芜没离开,而是在附近一家早餐厅门口坐着,此时晚上十一点,路灯都熄了没有人注意到她。 听到声音,阮芜勾勾唇,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我要举报,建安路三号胡同出现一桩凶杀案,受害人身上遭遇多次刀伤,被迫害惨重,请尽快赶来。” 她说话的声音和男人的惨叫声一同传到手机那端,不让人信服都很难。 这个位面并不是普通的校园位面,更和真实世界的构建相差甚远,造物主留下了太多bug,导致这个世界秩序崩溃,凶杀案几乎遍布主线故事的进行,只是在原著中和主角并无交集。 但现在,阮芜挑挑眉,听着这悦耳的警报声,勾了勾唇。 在这样的背景下,一旦扯上凶杀案,大概会很麻烦吧。 虽然许衍的背景很强大,但小小年纪不学好... 还是要教训教训。 阮芜想起,许衍看见她的第一眼,抱着明晃晃看阮嫣然影子的心思。 嗤,是她多么失败啊,竟然能让这人勾起对小白花的想念。 * 第二天,阮家。 阮嫣然醒得很早,一个人规规矩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起来昨天晚上睡得不错。 她似乎是想起昨天的事情,面色古怪,频频向阮芜投过去一道道复杂的目光,纯洁白净的小脸写满纠结和懊悔。 阮芜刚刚下楼,故作疑惑地看过去,“怎么了吗?妹妹。” 阮嫣然动动唇,像是准备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发出支支吾吾的强调,沉默下来,抱着毛茸茸的抱枕,像是要把整个人埋进去一样,看起来温软无害。 阮母紧跟着下楼,看见客厅的场景瞬间怒了。 “嫣然,我是不是之前跟你说过不准你在客厅作出这样的举动,你像什么样子,若是有外人进来,看到你这样成何体统!” 阮母气得血压飙升,美眸狠狠瞪着楼下的女儿,只见阮嫣然弯着双膝蜷缩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毛茸茸的粉红云朵抱枕,整个人缩在抱枕里面,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她。 第五十七章 穿成校园文里小白花妹妹的替身4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阮母并没有觉得可爱,反而觉得可笑滑稽。 “你觉得这样合适吗?没有人欺负你,你以为这样可爱吗?还是觉得很童真? 你是十七岁,不是七岁,十七岁你该稳重些了,之前你抱着抱枕在家里到处乱跑我不计较,但是今天你必须把它放到家里。” 阮嫣然有一个习惯,走哪都喜欢抱着粉红抱枕,就像漫画中的甜美小萝莉一般。 她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都在抱着抱枕去学校,走路抱着,跑步抱着,上课时抱着,下课时抱着,甚至打哈欠时也要抱着... 大概是因为女主光环,班上所有人都觉得这样的阮嫣然可爱极了,像是活在童话故事里的小公主,同学们忍不住偷拍她,说她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小萝莉。 原身和阮母的想法一样,她们不能理解大家的看法,更何况阮嫣然出身阮家,她出门就是阮家的一个标志。 十七岁的年纪,成天抱着粉红抱枕,那不叫可爱,叫古怪。 阮嫣然摇摇头,“妈妈,我想带它去学校。” 只有带着抱枕,大家才会把目光放在她身上,而不是讨论姐姐。 而且她并不觉得十七岁就不能够可爱。 “不行!”阮母厉声拒绝,吩咐女佣将粉红抱枕拿走,并锁到了储物室。 阮嫣然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压在心底的委屈瞬间涌上来,“妈妈,在你眼里,我是不是怎么做都比不上姐姐?” “你本来就比不上你姐姐。”阮母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并不是她偏向谁,而是这本来就是事实。 …… 今天的车厢格外安静,阮芜按照原身的习惯,翻看最新的物理竞赛试题,而阮嫣然一改往常,似乎在因为抱枕的事情生气,上车后便靠着车窗睡觉。 阮嫣然睡觉的样子很乖,蜷缩在一小片地方,标准地缺乏安全感睡姿。 阮芜偶尔看了一眼,怪不得荷尔蒙躁动的少年都喜欢清纯可爱小白花这一卦,刚好能满足他们这个年纪的保护欲。 “大小姐,出发去野营时需要我开车带你过去吗?舟车劳顿,我担心你和二小姐不习惯。”司机伯伯出声询问。 阮芜摇摇头,简单回了句,“不用了。” 司机伯伯看了眼后视镜,忍不住感慨道:“大小姐,你真用功啊。” 阮芜扫了眼窗外,前面不远便是学校,她抬手合上竞赛试题,“应该的,毕竟我是阮家长女,要承担阮家的名誉。” 司机伯伯眼底流露出一抹尊敬,他几乎可以确认,以后的阮家会在阮芜手中发展得更好。 阮嫣然醒来后就听到阮芜那么一句“要承担阮家的名誉”。 所以她真的给阮家丢脸了是吗? 之后,两人拿着野营的行李下车进入滕清高中。 颜值超高的姐妹花几乎在走进校园的那一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阮芜,像湖泊中最高贵的白天鹅,校服在她身上如同高档定制的礼物,每一寸都透着精致。 相比较之下,旁边的阮嫣然要逊色许多,瞬间被比下去。 路过的同学根本挪不开视线,痴痴地招手,“阮芜,早上好啊。” 阮芜高傲地回了声:“早上好。” 旁边人看到,也纷纷过来打招呼,一个女孩子拿出一盒点心,娇羞地看着她,“阮芜,这是御斋坊的小蛋糕,我刚买过来的,你要尝尝吗?” 阮芜脚步微顿,她奇怪地扫了女生一眼,收敛起蔑视的目光,认真道:“我很想尝尝的,但是早晨吃得有些多,我现在实在吃不下,所以很抱歉。” 女生脸色更红,支支吾吾说“没关系,你可以晚点吃。” 盛情难却,阮芜收下了,并回报了手中唯一的那份珍贵物理竞赛试题。 女生含泪收下,“谢谢你,我会努力追着你的脚步的。”说完,女生抱着试题离开了。 然后,这件事就在学校传开了,阮芜不再高高在上,转而送竞赛题折磨人。 但还有一些视阮芜为学神偶像的人,纷纷做好去御斋坊买蛋糕的打算,在他们看来,阮芜的试题都是天赐的宝贝。 老天爷把学习秘籍喂到你嘴边了,还不赶快吃下去? “姐姐,你真的很受同学们欢迎呢?”阮嫣然眼底满是失落,却微笑着看着她。 阮芜冷冰冰点头,语气疏离道:“我习惯了。”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姐姐这样。”阮嫣然自嘲地说了句,像是很随意的一声调侃。 回到教室,阮嫣然又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许衍?我上次看见你在图书馆偷偷看他……” 她声音很小,却说的恰到好处。 阮芜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姐姐肯定是喜欢的,我从未见过姐姐盯着哪位男孩子,姐姐平时连话都很少跟同学们交流,但是好几次看着许衍发呆,所以姐姐你是喜欢他的,对吧?” 她说得头头是道,最后的疑问充满希翼。 但是傲娇大小姐怎么可能承认这单相思的暗恋呢,阮芜噗嗤一笑,笑靥如花仿佛山河为之失色。 她勾着人目不转睛,声音夹杂着蛊惑,红唇缓缓吐出几个字:“许衍,他算什么东西?成绩差倒数第一,还是学校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的富二代……我自降身价喜欢他?我这脸还要不要? ” 阮芜这么回答完全符合原身的形象。 只是,好巧不巧,许衍就站在两人不远处,阮芜正后方的位置。 少年眼神薄凉,藏着浓烈的杀意,刚刚那番话俨然听了进去。 饶是了解许衍为人的都知道,许衍这人看似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实际上心思狭隘得紧,但凡得罪过他的,都吃不到好果子。 阮嫣然紧张地看着阮芜,替许衍辩解,“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许衍人很好的,他只是不太喜欢和同学说话,但他心底是善良的,一点也不是你说的不学无术富二代。” 阮嫣然的语气不像作假,许衍默默陪她回家,帮她喂养小猫小狗,明明是这么好的许衍。 阮芜看出阮嫣然脸上所想,心底嗤笑。 所以这么好的许衍……为什么要推给她呢? 第五十八章 穿成校园文里小白花妹妹的替身5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难道妹妹问我这个问题,是因为,你喜欢他?” 阮嫣然顾不上许衍在旁边,直接否认,“我没有,姐姐!” 小脸绯红,眼神慌张躲闪,似乎很害怕和对方扯上关系。 确实,没有人愿意和许衍扯上关系,因为许衍家庭很乱,乱到整个云州圈子都知道他家庭的新闻。 他的父亲许怀仁亲手杀死了他的母亲,在牢里待了整整十年,而他的母亲展弄溪死之前是娱乐圈艳名在外的影后,关系混乱不堪,经常带人去许家厮混,圈子里出了名的浪荡。 这样的父母教出来的孩子,能是什么好人? 所有人都是这个想法,再加上许衍本人阴郁沉默神经质,动起手来不要命一样疯,更没人敢和他扯上关系。 阮嫣然此刻的状态有些慌,刚刚那话是无心之言,小鹿受惊一般的眼睛无措地盯着许衍,让人看一眼都不舍得生她气。 许衍抿了抿唇,辨不清情绪。 随即,教室响起许衍的声音:“阮大小姐。” 大概是不经常说话,音质又沙又哑,是一种很有特点也好听的嗓音,但隐隐夹杂有几分怒气。 阮芜慢悠悠转身,扬扬下巴,“有事吗?” 一旁的阮嫣然忽地想要离开,她知道许衍接下来准备说些什么,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样做不好,但想起来早晨的场面,阮嫣然咬咬唇,最后沉默地低着头坐会座位。 阮芜分出视线看过去,还真是一个单纯的小白花啊,做坏事都不敢抬头,心事写在脸上。 许衍忽然问:“阮大小姐有喜欢的人吗?”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没有关系,不过我喜欢阮大小姐,可以在一起吗?”许衍就像背台词一样说出这话,似乎连装都懒得装,一口一个阮大小姐生分得很。 不过许衍似乎没想得到对方的回应,念完词之后就回到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然后像往常一样,趴着睡觉,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阴骛气息。 阮芜:“……” 有病? 而班上的吃瓜群众们早就注意到教室后面的情况,看似坐得笔直专心学习,实则耳朵竖起时刻留意情况,听到许衍告白阮芜的那一刻,班上发出一阵不小的唏嘘声。 虽然许衍性格阴郁古怪,但样貌却是最出众的,站在人群中总是被人一眼认出来,鹤立鸡群一般。 但是许衍配阮芜? 他们都在心底一致摇摇头,阮芜那副眼比天高的脾气怎么可能看得上许衍。 “我猜,许衍会被我们的阮大小姐狠狠羞辱一顿。” “阮芜身边差长得帅又成绩优异的追求者吗?但是你看她什么时候动过心?我猜测,这位大小姐不可能在这个阶段谈恋爱。” “可是...可是长成许衍那样的倒是头一个,虽然看起来病怏怏的...” 讨论声热火朝天,仿佛在阮芜身上根本不缺话题。 久而久之,话题渐渐演变成阮嫣然和阮芜同出阮家,性格脾气却天差地别。 左一句阮嫣然不如阮芜,右一句明明是双胞胎,阮嫣然却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气... 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一字一句传进阮嫣然的耳朵里。 阮嫣然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背影像是最柔弱的花受到了摧残,泪水顺着低头的动作砸在课本上。 “闭嘴!你们有完没完!”一声爆喝响起,打断了同学们的八卦。 阮嫣然的同桌忽然拍桌而起,他看了眼楚楚可怜的同桌,又看了眼后排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阮芜,冷嗤一声。 “我倒是认为阮嫣然比阮芜好,阮嫣然比阮芜的性格好多了,平易近人的阮嫣然你们不喜欢,却喜欢那个目中无人的大小姐,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阮嫣然愣愣地听着这话,吃惊地看着男同桌。 以前和小姐妹吃饭时她们也会这么安慰自己,但从来没有人当着姐姐的面替她说话,一种名为感动的情绪在心间横冲直撞。 她扯了扯男生的袖子,“谢谢你这么说,不过姐姐确实比我优秀,我有自知之明。” 说话像猫爪子一样,挠得人心发痒,表情却让人心疼。 男同桌忍不住安慰,“你不要这样说,我觉得你比你姐姐更优秀。” 从阮嫣然开口说话时,阮芜便停下手中的动作,一手托着腮帮子看好戏,一手转动钢笔,姿态惬意。 慵懒的美眸云淡风轻,仿佛站在上帝视角看待一场无来由的闹剧。 阮嫣然看过来的时候,两人视线刚好对上,阮芜冲她勾勾红唇,但那一笑,彻底刺激到阮嫣然。 阮芜就像坐观全局的女王,像只高傲的猫,像朵带刺的红玫瑰,迷人有危险。 而她,永远都比不上。 随即,班上再次传来一声轻哼。 “简英彦,你不是上个星期才向阮芜表白吗?这是被阮芜拒绝后改追阮嫣然了?” 简英彦面色羞红,他狠狠瞪了眼默不作声的阮芜,梗着脖子道:“那是我眼瞎!” 阮芜这才扫了眼那个男生,想了想。 嗯...没有任何印象。 随即,一道身影从教室冲出去。 阮嫣然的座位空了。 班上同学发现情况不对,连忙闭口沉默,很快教室便安静下来,只剩下笔尖在纸张上划过的唰唰声。 然而,教室后排却一阵骚动。 原本趴在桌子像是场外人的许衍忽然起身朝着阮芜的方向走去,眼中充斥着暴戾,让人不寒而栗。 教室的其他人看过去一眼后迅速收回来。 许衍踢了踢桌腿,笔墨在纸上画出一条歪歪扭扭的曲线,阮芜抬眸,毫不客气地迎上那道目光,“所以这就是你追人的态度?” 他嘲讽地想,果然这张脸不该出现在阮芜身上,它应该单纯到不食人间烟火,而不是眼前这般面目可憎。 早晚有一天,他要亲手毁掉这张脸。 “昨天,是你吧。”许衍忽然问了这么一句,但言语间满是确定。 阮芜缩着肩膀轻笑一声,恶劣地勾勾唇角,承认得相当爽快,“对啊,给你一个教训而已,不知道...被请进去喝喝茶得感觉如何?” 第五十九章 穿成校园文里小白花妹妹的替身6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许衍脸色忽然变得阴森无比,他猛然靠近阮芜,近到两人的鼻尖几乎触碰到一起,说话时连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很好,不过我很记仇的,你给我的我会千倍万倍地报复回去...但是,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少年音调阴冷如寒尸般,又如蛇信子舔舐耳廓,如同下达死亡讯号。 看到阮芜如临大敌的表情,许衍忽地噗嗤一笑,黑眸亮晶晶地看向她,“骗你的,我怎么可能那么对你呢,我可是刚刚才向你表白呢。” 少年笑吟吟的模样一点也不好看,过瘦过白都衬得他极不健康,黑眸透着诡异。 * 下午两点。 学校大巴车准时出发去云州郊区野营。 阮嫣然坐在阮芜旁边,挨着过道,眼睛鼻子都红红的,明显刚刚大哭一场。 阮嫣然是很标准的校园文女主角,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个词:娇软。 皮肤嫩的似乎能够掐出水,像滑嫩的豆腐一般,平时风轻轻一吹都会吹出一条红色痕迹,太阳稍微一晒都会起红斑。 此刻,因为窗帘拉不严实的原因,阮嫣然那张粉嫩的小脸已经有些泛红。 这时,一双苍白修长的手忽然从后座伸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校服外套的一角,悉心将没有遮严的窗户盖住。 阮芜正在透过缝隙看窗外的风景,脑袋上忽然落下一个屏障,校服衣摆的拉链从她耳朵上狠狠滑过去,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阳光被彻底挡在大巴车外,阮嫣然感激地望向后座面无表情的许衍,没想到对方连这么小的细节都能注意到,她的心底蓦地一甜,泛红的杏眸弯下来,甜甜一笑。 “谢谢你,许衍。” 许衍没吭声,注视阮嫣然一秒,便坐回去。 阮嫣然偷偷瞄了一眼阮芜。 姐姐喜欢的人喜欢她,这种认知让她心底的失衡找回一些,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姐姐的。 这么想着,阮嫣然觉得刚刚在教室受到的羞辱减轻不少。 然而,下一秒,她看见阮芜耳朵上的血,瞳孔微微睁大,带着无措,“姐姐,你的耳朵流血了。” 阮芜随手掏出卫生纸按住耳朵上的血痕,懒懒丢过去一眼,“哦,刚刚被校服拉链划到了。” “对不起姐姐,都怪我,都是因为我你才受伤的,你不要责怪许衍,都是因为我皮肤太娇弱,许衍才会用校服外套遮阳光的,要怪就怪我吧,姐姐对不起。”阮嫣然一边说着一边流眼泪,哭得楚楚可怜。 “……” 她什么时候说怪她,怪许衍了。 只是挂到耳朵而已,至于这么夸张? 前面的女同学听到动静,好奇地探出脑袋,没有问一旁哭唧唧的阮嫣然,而是问的阮芜,“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事,不过耳朵流血而已。”还是一贯的无所谓。 女同学说着看向阮芜的耳朵,对此已产生充分的怀疑。 那看起来压根不像阮芜说得那么云淡风轻啊,那么厚的卫生纸都渗透了,还隐隐没止住流血的意思。 刚刚听阮嫣然带着哭腔的声音还以为是阮芜欺负妹妹呢? 女同学从包包里翻出一个粉红色猫创可贴,在她面前晃了晃,“阮芜,你的耳朵看起来有点严重,我这有创可贴,给你贴一下吧。” 按照原身这个傲娇豪门大小姐的性子,是不会接受普通人的创可贴的。 更何况是粉红色。 “我是不会接受它的。” 然而,那位女同学从包里换了一个黑色的创可贴,一脸我都懂的表情,“我知道了,那个颜色不符合你的形象,那我们贴这个吧。” 阮芜:“……” 最后,她耳朵上交叉贴了两个黑色创可贴。 女同学意犹未尽地收回手,还顺带摸了两下阮芜的头发,心想果真是和想象中的一样软,像黑猫的脑袋一样毛茸茸的,好摸。 阮芜也和她猜得那样,看起来凶,实际上只是傲娇。 阮芜投过去一道莫名的眼神,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气息迅速冷下来,仿佛刚刚贴创可贴的人不是她。 阮嫣然忽然凑过来,低低说了一句,“姐姐,喜欢你的人真的很多啊,他们都很关心你。” “关心你的人也不少啊,刚刚还有人给你送零食呢。”阮芜说了看向旁边的垃圾桶,里面的旺仔牛奶、薯片、饼干、巧克力...没记错的话都是阮嫣然的追求者送的。 啧,人果然都有劣根性。 之后,一路上两个人都很安静。 很多时候,她们之间的感觉都不像双胞胎姐妹花,反而像是陌生人,最熟悉的陌生人。 阮芜能够感受到来自原身残留的恨意。 …… 随着天色渐渐昏黄,大巴车经过的地方逐渐荒芜,人烟稀少,从出发到现在已经有两小时的车程,大部分同学从刚开始的雀跃变得烦躁,坐立难安。 陈文昊作为一班之长站出来稳定同学们的情绪,他还拉着课代表做助手。 “大家再耐心等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可以抵达目的地了,我专门买了些矿泉水,现在发给大家。” 陈文昊说完,拿起两瓶矿泉水直直往后排座位走,剩下的工作统统留给课代表。 课代表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姑娘,平时在班上老老实实,性子内敛害羞,是出了名的好学生,遇到这种事也没抱怨任何不满,而是任劳任怨分发矿泉水。 “阮芜,你喝水吗?”陈文昊露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 陈文昊是为数不多打阮芜心思的人,为人圆滑,心术不正,他自以为是那个能够降伏大小姐的骑士,实际上却是一只蹦跶的小丑。 阮芜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他。 陈文昊停留在半空中的胳膊有些僵,一时间收回来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周围还不断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时,阮嫣然忽然出声,化解了这场尴尬,“班长,姐姐不需要的话,把水给我吧,刚好我有些渴了。” 陈文昊转而将水递给阮嫣然,脸上带着一抹感激,捕捉到阮嫣然那抹甜到心里的微笑时,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第六十章 穿成校园文里小白花妹妹的替身7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他先前从未关注过阮嫣然,他的目光都在跟着阮芜打轴转,但此刻,阮嫣然那温温软软的性子似乎很不错。 “谢谢班长。” 阮嫣然接过矿泉水,小小喝了一口,经过水分的滋润,那双樱红的唇瓣透着盈盈水光,配上那可爱单纯的杏眸,格外诱人。 像是误入丛林的小鹿,勾引人心底最大的恶念。 陈文昊盯着那抹嫣红,喉结上下轻滚,久久挪不开视线。 阮芜抬脚不耐烦地踹翻垃圾桶,垃圾桶侧翻闹出不小的动静,瞬间唤回陈文昊龌龊的理智。 “还有事吗?班长,你挡到我视线了。” 陈文昊看过去,对上一双看透一切的冰冷眸子,心底发怵,吓得他来不及说什么就赶紧离开。 刚安静下来,阮嫣然便扭头不满道:“姐姐,你是在因为这瓶矿泉水生气吗?我没有要抢你东西的意思,是你说不要,我担心班长一个人尴尬,才接过来的。” 说着说着,她耷拉着眼皮,语气委屈巴巴,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啪嗒啪嗒落到手背上,“姐姐,我不过是喝一口水,也会让你生气吗?” 阮芜烦躁地闭上眼睛,心底默念几遍面前这人是女主,不可以动手,不可以杀人。 良久,才压下眼底浓烈的杀意。 再睁眼,却对上许衍阴恻恻的黑眸,那里面滚动着嗜血的杀意,和刚刚的自己如出一辙。 而阮嫣然的哭声还聒噪在耳边,鼓动她的耳膜。 哦,原来在为小白花打抱不平,在许衍眼里,没有对错没有过程,一切都以阮嫣然的喜怒为对错标准。 阮芜:“闭嘴,我要休息,你影响到我了。” 她这话说得一语双关,只可惜那两个人没听懂? 阮嫣然的哭声戛然而止,眼泪流得更凶,却用两只手拼命捂着嘴巴尽量不发出哭腔,一副被恶毒继姐压榨惨了的惨兮兮模样。 许衍看一眼,心底的烦躁更甚,但具体说不上来哪里烦。 从刚开始阮嫣然接过周文昊那瓶水,他的情绪便开始躁动。 “阮芜,你听不到吗?你妹妹在哭?” 阮芜无辜地眨眨眼,带着浅浅笑意的声音意味不明,“所以呢?需要我把班长叫过来哄她吗?还是...我们两个交换一个位置,方便你啊。” 少年的脸色肉眼可见黑沉下去。 紧接着,阮芜瞄了眼旁边哭得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妹妹,气质忽然回到那个嚣张大小姐的样子,在许衍根本没注意时扯过他的衣领,狠狠向下一拽。 嘴角是恶劣且嚣张的笑,她的笑像是拉人坠入地狱的阿弗洛狄斯。 “许衍,不是追我吗?怎么张口闭口都是嫣然,难道你和我妹妹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关系?或者是...私底下藏着什么秘密?” 她的话适可而止,虽说许衍根本不屑藏这个秘密,但她就是不彻底撕开,犹抱琵芭半遮面永远被庐山真面目有趣得多。 而且有了这层见不得人的关系后,阮嫣然的恐惧会成为许衍的软肋。 游戏更好玩了。 阮嫣然吓得哭声都止住了,瞳孔蓦地放大,嘴唇发白。 这时的许衍根本分不出精力注意阮嫣然,这一刻,他的眼睛离不开面前这位嚣张且勾人不自知的大小姐。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问题很暗回答吗?”她严肃地循循善诱。 阮嫣然慌不择言,“没有关系,我和许衍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不熟,姐姐...姐姐你相信我。” 阮芜瞬间笑得摇曳生姿,她松开许衍的领口,转而看向阮嫣然,“我相信你。” 许衍眼底意味不明,幽幽凝了阮芜两秒。 戏精。 就是故意的。 他刚刚的报复程度果然还不够,就应该把整个耳朵都带掉,让血液顺着她的脖子流下来,臭在空气里。 * 很快抵达目的地云台山,大巴车上死气沉沉的气息重新欢呼起来,同学们争先恐后从大巴车从下来,难掩内心的窃喜。 毕竟是一批高三的学子,平时的压力大到让他们根本无法思考任何休闲活动,要不是这次活动是学校组织减压的,他们此时此刻还深陷比人高的试卷深渊中。 阮芜低头看了眼手腕间的表,已经傍晚六点。 但夏天的夜来得更晚些,此刻昏黄的阳光还挂在天边,偶尔打在人脸上,虽说是山脚下,但温度高达三十多度。 下车后,男同学争先恐后帮忙拿行李,阮嫣然最后只提了一个小小的包包。 但她的身体素质还是太差了,被余留的太阳光照得生生中暑。 “不好了,有人晕倒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 大家纷纷转头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发现被同学扶着奄奄一息的孱弱人儿。 带队老师走过去,“怎么回事?” 阮嫣然白嫩的皮肤上起了些红点点,可怜极了,她小心翼翼地解释:“对不起老师,我中暑了,拖累大家赶路。” 声音细若蚊蝇,让人不自觉便原谅她所有事。 “嫣然同学,你不用自责,我看你脸上起了些红斑,似乎还过敏了。”老师担忧地说着,吩咐其他人。 “既然发生了意外,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在这里露宿一晚,等明天早上再登山对了,来个男同学,帮忙背阮嫣然一下。” 老师嗓音落下,在场不少男同学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眼神里都跳跃着亮光。 阮嫣然暗暗望了跟在阮芜身后的许衍,其中的希翼不言而喻,像是小鹿般带着最真实的渴望,那也是来自她的本能。 瞧瞧,两个人已经默契到这种地步了。 阮芜眼底划过一抹嘲讽,好笑地看着远处的‘妹妹。’ 不是口口声声问她是不是喜欢许衍吗?不是把许衍推给她拉她跌落神坛吗?不是一直知道她喜欢许衍吗?不是世间最单纯善良的小白花人设吗? 那为什么不避嫌,为什么想让许衍背她呢。 忽然,老师又问了句:“阮嫣然同学,你想让谁背你?” 阮嫣然竟然看了眼阮芜,眼神带着浓浓的愧疚,随即当着阮芜的面说了一个名字: “许衍。” 这个答案显然让人惊诧,谁能无法将单纯的阮嫣然和阴郁的许衍联想在同一个画面中。 老师不知道的是,今天上午许衍还刚刚向阮芜表白过。 同学们的目光奇怪打量那三个人,一段三角恋的纠纷有了雏形。 阮芜冷着脸拒绝,像只高傲的、目中无人的孔雀,用一种施舍般的语气。 “不可以,嫣然,许衍在帮我提行李箱,他没有办法帮你。” 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决定了这件事,但许衍怎么可能听阮芜的。 第六十一章 穿成校园文里小白花妹妹的替身8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许衍在众目睽睽之下,扔掉阮芜的行李朝着阮嫣然的方向走过去。 挺拔帅气的身姿犹如从天而降的骑士,晚风吹拂少年白色的校服外套,空气中带着少年的清香,那张冷漠的面庞罕见带上一层温柔的色彩。 阮嫣然的心跳声如擂鼓般,她木讷地望着翩翩少年,难掩心底的激动,那一刻她确认了许衍是真的喜欢自己。 许衍将阮嫣然背起来,阮嫣然抬起如玉脂般的手臂圈住许衍,她蓦地闻到许衍身上的清香,和他这个人截然不同的感觉。 “许衍,谢谢你。”她低声凑到少年的耳畔边说道,小脸绯红。 许衍没有因为姐姐的优秀而喜欢上姐姐,这个认知让她窃喜,自己似乎没有那么失败。 许衍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个字,完全像是局外人,与阮芜擦肩而过。 他最后将人放到一个大石块上,随即从包里翻出来一管过敏药膏。 阮嫣然惊诧地接过去,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甜甜地看着许衍,“谢谢你。” 许衍依旧是万年不变的表情,看不清喜怒。 老师交代完搭帐篷工作后,走到一边报告学校的突发状况,人离开后,同学沸腾起来。 “阮芜,我来帮你拿行李吧,我力气大。”一个欢快的女声传来,正是大巴车上给她创可贴的那个女孩子。 然而,说得很好,但根本拿不动阮芜的行李,女生有点惊讶,“阮芜,你这是带了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重?” 阮芜错开女生,轻轻一提便将行李箱提起来,上挑的眼尾微微一扫,“重吗?我觉得还好,我自己来就好。” 走了几步,她停顿下脚步,抿抿嘴,像是一只不好意思的猫,别扭地回了一句:“谢谢。” 女生呆住,反应过来连忙摆手,“不用谢,都是同学。” 而阮芜站定在一旁的空地,打开行李箱拿出自己的工具,几分钟之内搭好了一个帐篷。 同学们惊呆了,女神果然是女神,就连野外生存能力都是一级棒。 “阮芜,可以教我怎么搭帐篷吗?我第一次搭帐篷,什么都不会。”那女生又屁颠屁颠跑过去。 阮芜手上的动作一顿,这才抬眸打量面前这个女孩子,长得虽然不算很好看,但清秀可爱,最重要的是笑起来很阳光,一种小太阳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阮芜问。 “熊迎彤。” 其他同学还是第一次看见名声显赫的阮大小姐帮助普通同学,心底的惊诧比海还要大。 谁不知道阮芜平时根本看不起他们,觉得他们根本不配和她站在同一片土地,呼吸同一款空气。 但此刻,那个嚣张跋扈的阮大小姐渐渐被另一种印象所取代... “阮芜,你怎么什么都会?”熊迎彤吃惊地看着几块木头在阮芜手下有了雏形,仿佛是魔法一般。 阮芜懒懒应声,“之前学过野外求生技能。” 熊迎彤指了指另外的东西,“那这个呢?” 她扫一眼,“这是物理常识,以力借力更牢固。” 话音刚落,几道身影忽然跑过来,脸上又激动又忐忑。 一个男生被众人推出来,眼神闪躲完全不敢看阮芜,脸色通红,两只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不断扭曲着。 良久,他支支吾吾问道:“阮芜,你...你能也教教我们搭...搭帐篷吗?” “好。”她果断答应。 随即,现场就上演了一个大型的搭帐篷教学小课堂。 阮芜整个过程极度放松,当然,如果忽略两道视线。 一道来自阮嫣然,落在阮芜身上的眼神带着怨恨又带着羡慕,像是因为阮芜抢夺了属于她的目光。 另一道来自许衍,落在她的身上带着浓浓的杀意。 仔细想来,大概是因为她的存在让许衍对阮嫣然的喜欢成为了笑话,许衍心中的那份喜欢被阮嫣然玷污,但许衍不愿意生阮嫣然的气,只好把所有的怨恨都放到她身上。 许衍的目光放在阮芜身上时间太长,刚好被阮嫣然捕捉到。 阮嫣然揣揣不安地拽了拽许衍的衣袖,刚拽一下就被许衍躲开了,她的眼底滑过一抹失落的慌张。 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许衍,你也喜欢上姐姐了吗?” 许衍收回视线,斩钉截铁,“没有。” 阮嫣然:“可是你刚刚一直在盯着姐姐...” 许衍抿抿嘴,他不善言辞,从未在别人面前解释什么。 但这份沉默却成了阮嫣然心底的一个雷,从小到大,她想起来之前遇到过的那些人,那些人口口声声说喜欢她,但总是在问姐姐的问题,喜欢她好像只是一个噱头。 难道许衍也是这样的吗? 不知纠结了多久,她这话还没有问出口,抬眸时许衍已经不在了。 而远处教学的阮芜也不在,其他同学围在一起,又说又笑,只有她像一个格格不入的小丑无人理睬。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我带你过去吧。” 头顶落下男生说话的声音,阮嫣然抬头,正是自己的同桌简英彦,脸色有些僵。 简英彦知道今天上午自己向阮芜告白被拒绝的糗事被揭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今早上的那些话我是真心的,我真的觉得阮芜不如你,阮芜就是披着人皮的目中无人大小姐,我当初识人不清才跟她表白过。” 人总是趋利避害,在事情发生后找各种对自己有利的理由,凹显自己的无辜,诋毁别人。 瞧瞧这话说得,好像所有的过错都在阮芜身上,但明明对方的高傲从不掩饰,从小到大都这样。 阮嫣然却被打动了,跟着同桌坐过去,但场面一度变得很尴尬,原本喜欢她的同学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她。 虽说没有带恶意,但总归不太舒服。 其实同学们也很纠结,刚刚中暑那件事,明摆着阮嫣然和许衍关系不一般。 许衍什么时候乐于助人过。 但关键是,上午许衍才跟阮芜表白过,而阮嫣然在现场听得明明白白,阮芜是她亲姐姐,她刚刚却指名道姓让许衍背她,怎么品都觉得不正常。 更何况刚刚阮芜还教他们搭帐篷,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阮嫣然虽然平时人不错,但这件事真不好评说,一时间气氛更尴尬了。 “班长呢?谁看见班长了?” 这种场面原本都是班长化解,但此时人不知道哪去了。 第六十二章 穿成校园文里小白花妹妹的替身9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宿主,再往左手边走二十米,那边有需要的木头。”系统用雷达扫描着木材的方位。 “宿主,你这么热心一定是为了挽回原身的形象吧?” 这么说着,它觉得事实正是如此,打消周围人对原身的恶意和诽谤,也是任务的一大步呢。 阮芜拨开面前的灌木丛,眸光很快定格在不远处,两道被树叶遮挡得朦朦胧胧的黑影。 浅浅勾了勾唇,嘴角若隐若现的梨涡透着几分狡黠,她说,“不是为了挽回形象,而是为了看戏。” 阮芜挑选了一个绝佳的位置坐在来。 那两道人影正是消失的许衍和周文昊。 昏黄的余光此刻被星星点点的斑驳占据,墨绿色的树叶此刻像是被泼了一层挥不开的墨色,周围悉悉簌簌,一道夹杂着躁意的热风吹过来,卷起一地的落叶。 因为是云台山山下,乌鸦时不时从头顶叫嚣着飞走。 周文昊隐隐觉得情况不对,他望着前面的背影忽地脊背发凉,双腿像是钉在原地般。 “许...许衍,你带我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说完,双腿忽然有了力气,周文昊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然而刚迈出一只腿,一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扳。 “啊——” 空气中响起一道骨头碎裂和尖叫声。 许衍转而勒住周文昊的脖子,往桐树那边拖拽,拖拽的同时用一种听起来毛骨悚然的声音,凑到周文昊耳边。 “嘘,安静点。” 周文昊瞪大双眸,他想不出来哪里得罪了这个怪胎。 这么惊恐害怕的表情,许衍病态的脸上终于有了其他色彩,他痴痴地欣赏那份恐惧,像是心里有病一样。 要是在害怕一点就好了。 这么想着,许衍按着周文昊的脑袋往桐树上重重撞去,光滑的皮肉和斑驳的树皮在推力下撞击一起。 他勾唇一笑,尽管笑意不达眼底,“我还没做什么呢,你这么惊恐的看着我做什么?” 然而,只是一下,周文昊便两眼一闭晕过去,大抵是因为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恐惧让他紧绷的神经脆弱不堪,放大了疼痛。 许衍无趣地收回手,踹了踹地上死尸一般的人,周文昊发出一道闷哼,意识半清醒,头疼欲裂让他连手臂都抬不起来。 然而却记住了那句如同被蛇信子舔舐的一句话:“记住了,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对她动不该动的心思,我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的。” 做完这一切,许衍看都不看周文昊一眼,把人当成垃圾一般,转身欲离开。 然而,头顶却传来咔嚓一声机械音。 有人。 “谁?” 他猛地抬头,漆黑的眸瞳直直射向树上,如同一把利剑。 树枝上只有一只纯黑的乌鸦站在上面,做回应一般,冲下面“嘎嘎”叫两声。 少年眼底的漆黑更甚,他危险地眯起双眼扫向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随即从地上捡起一根胳膊粗大小的木棍,在灌木丛种横扫。 “不要躲了,我看见你了。” “阮芜,是你吧,我知道是你,出来吧。” 说着,他的目光定格在最后一处灌木丛。 这处灌木丛很大,枝繁叶密,大到足够藏身一个成年男性的身躯,加上周围的光线很暗,灌木丛像是危险的藏身之处。 许衍一步步靠近,像踩在人的神经上,然而下一秒,身后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从声音来看,似乎不止一两个人。 “在这里,许衍在这里!” 班上的人几乎一股脑都过来了,急匆匆往他这边赶。 五十米。 四十米。 二十米。 …… 越来越短的距离,让许衍冷峻的面庞踱上一层危险。 他反手将木棍挥向自己,重重的、带着骨头碎裂的声音打在他的肩膀上,手背上。 不过短短两秒钟的时间,许衍变成了负伤人员,身上血迹斑斑,胳膊上的伤口狰狞无比,流出来的血还带着棍棒上的泥土。 天几乎黑下去,根本看不清楚这一转变。 同学们赶来的时候闻到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半天没进食的胃一阵作呕,他们强忍着呕吐感将许衍和周文昊搀扶起来。 “许衍!你和班长怎么受这么重的伤!你们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许衍幽幽盯着远处的灌木丛,冰冷的恨不得刺穿它。 “是这个灌木丛后面有东西吗?”一个神经大条的女生直接跑过去将灌木丛扒开,一只黑猫从里面跑了出来。 女生看见一双绿瞳吓了一跳,看清楚之后反而将猫抱了起来,“一只黑猫而已,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是吗? 许衍幽幽地想,视线很快从众人身上扫过去,看了一圈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个人。 就连阮嫣然都在。 “阮芜呢?”许衍问。 “阮芜?阮芜不在吗?” 这么一问,大家才发现阮芜确实不在场,而且似乎从很早之前人就离开了。 联想起来班长两个人发生的事情,大家心底有些发慌,担心会出事。 直到下一秒,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你们是在找我吗?怎么都在这里围着?” 熊迎彤最先跑过去,围着人连连看了几圈,确定人没有事,心底的石头才落下来。 “你刚刚去哪了?”她问。 阮芜指了指身后的木头,绷着张臭拽脸,像是女王是施舍般的口吻,冷哼一声,“给你们找木头了啊,不是说缺木头吗?” 熊迎彤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事。 当时几个同学搭帐篷,由于手艺不精毁了好几根木头,大家便议论着找木头。 阮芜就是这个时候消失的。 不过谁也没想到阮芜会好心到给大家捡木头,阮大小姐给自己眼中的小垃圾们捡木头? 别搞笑了! 但现实却是...人真去了。 熊迎彤眼睛都快睁出来了。 阮芜绕过熊迎彤,在许衍怀疑的目光下一步一步走过去。 既然许衍想让她开口,那她就遂了他的意。 然后,她便在距离许衍一步之遥的位置站定,先扫了眼挨得最近的阮嫣然,才看向许衍。 “好好的,你们怎么受伤了?难不成这山脚下有什么危险?” 一句话让大家重回正题,齐刷刷看向还清醒的许衍。 第六十三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10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许衍冰冷地审视阮芜的一颦一笑,迫切地想要从那皮肉之下窥探到真相。 他想知道刚刚那个人是不是阮芜?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又恰好不在场。 但若是阮芜的话,又为什么不当场拆穿他。 而阮芜像是根本猜不透许衍的恶意一般,高傲的神情透着疑惑。 “我过来时碰巧看到班长抓兔子,不小心撞到桐树上,我赶过去后,被石头东西绊倒,摔了胳膊。” 许衍仿佛在阐述事实一般,说得头头是道。 他总有那个本事,将黑的说成白的,尽管听起来又蠢又漏洞百出。 或许...这就是位面之子的bug? 想着,脚踝忽然传来一阵毛绒绒的触感,还隐隐听到了猫叫。 阮芜低头,对上一双幽幽的绿瞳。 黑猫似乎是在表达友好,两只小爪子扒拉了两下她的裤腿,撒娇一般喵呜一声。 阮芜盯着脚边的黑猫两眼,而后往旁边挪两步,本意是为了躲开猫咪的打扰,谁知道这只猫又没有眼力价的凑上来,在她脚上撒娇打滚。 “……” 这个画面吸引了几个女孩子的视线,其中一人道:“阮芜,这只黑猫看起来很喜欢你,刚刚我抱它都不让我抱,可高冷了。” 阮芜轻哼一声,扬起美丽的天鹅颈,嫌弃地看着脏兮兮的猫,“区区一只猫,我需要它喜欢我。” 女生在阮芜压迫性极强的目光下摇摇头,似乎并不需要? 阮嫣然忽地蹲下身子,抬手温柔地摸了摸黑猫的脑袋,带着一弯甜甜的微笑,“姐姐一向不喜欢小动物的,你们不要为难我姐姐。” 听起来多么乖巧善解人意,像是处处为姐姐考虑的妹妹。 阮芜淡淡扫了一眼阮嫣然,没吭声。 许衍不知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从刚刚开始便一直用探究的目光打量她。 似乎是断定这只猫是她养的。 熊迎彤走上前,狐疑地凑到阮芜跟前,凑得极近,似乎是从对方脸上看出些什么。 “阮芜,你在傲娇是不是?其实你很喜欢黑猫的,不要傲娇吗?喜欢的话尽管抱着好了,我们不会因为你喜欢猫就认为你不美艳高冷的。” 熊迎彤的眼睛带着柯南侦破案情后锐利锋芒,说完直接将地上的黑猫抱起来塞进阮芜的怀里。 阮芜眉头微皱,还没来得及反应,阮嫣然便一脸担忧地将黑猫从她怀里抱出来,许是因为动作太过突然,或者是因为阮嫣然抱猫的位置不对。 黑猫像是被侵犯一般,忽地闹腾起来,尖锐地吼叫着,挣扎时锋利的爪子狠狠划了阮嫣然的胳膊一下,一道七八厘米的血痕出现在白皙的手臂上。 等到大家反应过来后,阮嫣然已经抱着手臂疼得缩在地上,小脸上都是泪光,那种痛苦似乎都感染一般。 “姐姐小的时候被猫抓伤过,一直很害怕猫的,你刚刚把猫直接塞到姐姐怀里很危险。”阮嫣然忍着胳膊的痛意看向熊迎彤。 “如果不是我刚刚将黑猫抱走,估计受伤的就是姐姐了,姐姐,你没事吧?” 阮芜的表情很是复杂,双眸微暗,她在猜测刚刚那一幕小白花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原身的记忆中,虽说的确有小时候被猫咬这一事,但原身后来貌似的确养过一只加菲猫,加菲猫无故丢失后,原身这才没再养过猫猫狗狗。 这段记忆不可能存在虚假的可能,那哪里来得她害怕猫这一说? 然而,在其他人看来,刚刚的情况就有了充分的解释。 阮嫣然之所以被黑猫抓伤,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姐姐。 因为阮芜太过于害怕黑猫,刚刚熊迎彤将黑猫塞进阮芜怀里的时候,阮芜因为做了什么事,导致黑猫失控抓狂,阮嫣然这才赶紧出手将黑猫抱走。 这么一解释,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对的上。 “怪不得我没有见过阮芜养猫,原来是怕猫啊!”一个女生感叹。 “先不要谈论这个了,现在我们又多了一个伤员,我们还是赶紧回帐篷边吧,原本说好的篝火晚会,不知道还办不办的成了,我可以盼了好久呢。” 在两个女生的搀扶下,阮嫣然站起来,一脸抱歉地冲大家鞠躬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原因。” 刚刚说篝火晚会的男生脸一红,忙不迭摆手,“没事的没事的,等你处理完伤口我们再办也可以,反正现在还早。” 其他同学一致点头,总之弱者总是更容易被大家接受。 忽然,人群中传出一道不容忽视的声音,让这个夏夜多了份凉意。 阮芜忽然从簇拥的人群后站出来,面色清冷地凝着阮嫣然,“我不怕猫。” 说完,她就当着众人的面离开了。 这忽然的一句话让大家有些懵,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阮嫣然像是被随意欺负的小白花,摇摇欲坠,一个有力的手掌忽然从背后扶了她一下,动作很快便收回去,根本看不清是谁。 阮嫣然回头,对上许衍深不可测的目光,泫然欲泣,“姐姐是在怪我刚刚把猫抱走吗?可是如果我不抱走的话,黑猫会把姐姐抓伤的,会和我一样的...” 许衍紧绷着冷硬的唇,眼底闪过一抹错愕,又带着些微的不满。 内心的挣扎良久,他微微错开视线。 不会的,阮芜不会被抓伤的,因为那只猫肯定是阮芜养的。 黑猫的警惕性本来就高,更何况从最开始的举动中可以判断出这是一只野性十足的野猫,除了相熟的人根本不可能露出那么温顺的姿态。 就像阮嫣然被抓伤一样,黑猫在阮芜怀里没反应,却在感受到阮嫣然的触碰时抓狂起来。 这一刻,许衍确定那只黑猫是阮芜留下的诱饵,那个手机快门也定然是阮芜留下的... 那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真像阮嫣然说的那样,喜欢他?威胁他? …… 到达集合的地方,老师已经等候多时,看到迎面走来三个伤患,表情变得很是凝重。 “怎么回事?是遇到危险了吗?班长呢,跟我说一下情况。” 难道是遇到了猛兽?可云台山是景区,山上更有一间香火旺盛的云台寺,按理说根本不可能出现猛兽。 “老师,班长在这里。” 周文昊是被一名男同学背出来的,还处于晕厥状态。 “老师不用担心,许衍已经跟我们描述情况,他们是为了抓兔子才出事故的,阮嫣然是被一只黑猫抓伤的,我们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这里挺安全的。” 扎帐篷的地方距离最近的求救站只有几百米远,而且每天都会有专门人员检查安全,老师最终接受了这个解释。 随即带着三名伤患赶往山上的医院。 第六十四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11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在四五个男女同学的筹备下,一场简单的篝火晚会正式开始了。 难得进行一场野营,他们为了这场篝火晚会做足了准备,烧烤串串、佐料、简易烤架、调味料应有尽有。 夜色弥漫的山夜,不仅有雀鸟和热风作伴,更有烧烤的鲜香味作伴。 阮芜与这个场景是格格不入的,她半躺在帐篷中,双臂交叠撑在脑袋下面,依在背包上,慵懒随意的望着天幕,明眸却带着些许玩味。 许衍这个目标对象,相比较上一个世界的沈沂截然不同,如果是攻略沈沂是浓情蜜意,是体贴入微,那么对待许衍就得狠。 许衍从小到大接受的便是变态式教育,他所理解的爱也是变态式的,如同他的父亲将尚在襁褓中的他放在正对实验桌的位置,欣赏他纯真的眼神,如同他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以爱之名亲手杀死那浪荡的母亲。 所以说,攻略许衍,就需要让许衍产生危机感,甚至说对他产生杀念。 而她也需要照着许衍想象中的自己做,胜负欲重、歹毒、阴狠、狡诈... 刚刚阮嫣然强行抱猫一事历历在目,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许衍会认为是她玷污了阮嫣然的单纯美好。 玷污神明后,神明身后的恶龙怎么可能安分守己。 阮芜想得出神,一时间没察觉到靠近自己的人,等到她回神,眼前赫然出现几根烧烤串串。 不用想都知道来人是谁,除了熊迎彤怕是没有人会来她身边。 “谢谢,不过我不想吃。” 熊迎彤掀开帐篷,身体蹲下去,看着心思飘忽不定的阮芜,明亮的眸子轱辘两下。 “真的很好吃的,比平时你接触的山珍海味还好吃,这种小吃才是绝味,确定不尝尝吗?” 她说着又将那几串烧烤往她面前怵了怵,阮芜眼神未变,淡淡地解释,“我对烧烤过敏。” “抱歉,我不知道你对它过敏。” 熊迎彤一脸歉意地收回烧烤,她只知道阮芜不靠近篝火晚会,不碰这些东西。本以为是大小姐脾气,毕竟大家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甚至还有一些人背地里嘲讽阮芜大小姐性子。 阮芜从行李箱中取出一罐茶叶,递给尚未从尴尬中走出的女生,语气带了一丝缓意。 “对了,我这里有茶叶,你拿过去一些吧。” 熊迎彤接过来,目光触及到顶部的商标,手跟着一颤,这茶叶的价格不菲,五位数打底,平时哪有人会用来搭配烧烤吃。 最终,熊迎彤一脸沉重的离开,看向阮芜的目光欲言又止,几度动动唇都没说话。 阮芜扫了一眼消失的背影,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好戏,该拉开序幕了。 * 熊迎彤回去的途中,撞上从医院回来的阮嫣然和许衍。 “许衍,谢谢你送我回来。”女声甜美可人,在静谧的夜晚格外撩人,像只猫爪子不停挠人心弦。 熊迎彤听到动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总觉得自己撞上了什么小姨子深夜密会姐夫的禁忌情节。 许衍眼底的冷漠在夜色下竟显得温柔许多,像是破冰化水的河面,里面徜徉着温柔,虽然那俊美清瘦的少年没开口说话,但眼底的柔色已然窥探。 阮嫣然的声音再度响起,“许衍,所以你不会喜欢姐姐,对吗?” 夜风很凉,吹散了许衍的答案,又或许是被另外的动静遮盖住。 啪嗒一声,烧烤砸落地面。 阮嫣然一慌,瞬间松开攥住的一截许衍的衣角。 许衍不动声色抿了抿嘴,眼底再次冷下来,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升腾起的那丝丝讥诮被他再次用各种理由压下去。 但...有些事情越是欲盖弥彰越是可疑。 熊迎彤等了几秒,只好先开口,她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耸耸肩。 “我刚刚去给阮芜送烧烤了,刚好路过这里,不小心被绊了一下,烧烤掉地上了。” 她说着眼睛带上些诧异,“你们两个是刚回来吗?” 阮嫣然听她这么问,心底一松,“对,许衍是因为害怕我一个女孩子下山危险,才送我回来的,你是刚来这里吗?” 熊迎彤点点头。 “你刚刚给姐姐送烧烤,姐姐不吃吗?”阮嫣然走过来,将地上的烧烤捡起来,叹气。 “都怪我不在,姐姐一向不喜欢吃烧烤的,在她眼中这些都是垃圾食品,上次我吃烧烤被姐姐训了好长时间呢。” 她张张嘴,想解释什么,却莫名对上许衍的目光,像是被钉上满身的刺,让她发不出声。 “我们过去吧。” 阮嫣然依旧挂着最单纯无害的笑。 “好。”熊迎彤控制不住加快脚步,又生生在那股迫人的视线里放慢,听着阮嫣然银铃般的笑声。 其他人围坐在一起,看见来人,招招手。 也是,阮嫣然的人缘挺好的,尤其是男生群体,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呢。 而许衍向来不招人喜欢,他也不屑融入完全不适合的群体,他远远瞥过来,看了眼人群里兴致颇高的阮嫣然,便离开了。 人离开后,熊迎彤的紧张感才消失,长舒口气。 一男生扫了眼熊迎彤拿回来的烧烤,满是讥诮,“呦,你不是给我们的阮大小姐送烧烤了吗?怎么又拿回来了,怎么……我们阮大小姐不碰这种东西?” 另外一个人附和,“早就说了,人阮芜和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平时正眼都不看我们,怎么可能碰这么廉价的东西!” 熊迎彤皱眉,刚打算解释,却被阮嫣然插足。 “我替姐姐向你们说对不起,姐姐平时娇气惯了,所以她才不碰这种东西的。” “还是我们阮大小姐的妹妹懂事。” “我早就看出来了,我们阮大小姐目中无人,她妹妹就不一样了,比阮芜优秀的多。” 阮大小姐的妹妹? 这个前缀让阮嫣然一阵不愉快,她是没有名字吗?为什么非要和姐姐挂钩呢。 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愉快,阮芜就像是故事里跳舞的小丑一般,这拎一句那拎一声。 “你们把阮芜说得一无是处,好像自己多厉害似的,考试分高过她吗?比赛赢过她吗?一群男生体育有她厉害吗?会搭帐篷吗?人家阮芜是正儿八经的名媛千金,她爱惜自己的羽毛不跟你们这群人混,真是明智之举啊。” 瞧瞧那一个个丑恶的嘴脸,也配和阮芜比? 阮芜是被上天眷顾,优秀到骨子里的人,虽然她傲,但她有资本傲。 第六十五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12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熊迎彤从来没觉得傲是一个人的病和缺陷,更何况阮芜并不是真的目中无人,她只是站的太高,身旁没有人。 “还有你,阮嫣然,你没有立场替你的姐姐道歉,阮芜之所以不吃烧烤是因为过敏,你作为她妹妹连这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她怎么样!” 阮嫣然脸色瞬间苍白,“我……我只是不想让姐姐被误会,而且姐姐没有对烧烤过敏的经历。” 音未尽,泪先行。 人向弱者。 更何况还是一个水做的泪人,这时,一声猫叫响起,阮芜抱着那只黑猫便走过来,人如猫,是黑夜中天生的美人。 阮嫣然皱眉,姐姐果然天生就是抢夺她视线的元凶。 “我确实对烧烤过敏。” 阮芜揉了揉熊迎彤的头发,明摆着袒护意味。 这一声,算是直接拂了阮嫣然的面子。 “还有,我也不怕猫,不要觉得你们很了解我。”她说着看向阮嫣然,“过来下,给家里打个电话。” 交代完,阮芜抱着猫就离开,那姿态嚣张到骨子里。 …… 到了帐篷外。 “姐姐,你不是说给家里打电话吗?为什么带我来这里?”阮嫣然问,心底有些忐忑。 阮芜停下脚步,她懒懒散散扫了那看起来单纯极致的妹妹一眼,像是从皮肉之下剖清了一切。 “打电话之前我有事情要问你。”她沉声道,语气一如既往充斥着长辈的口吻。 黑猫软绵绵喵了一声,爬到阮芜的肩头,如同与阮芜融为一体般,诡异且迷人。 阮嫣然惊讶道:“姐姐,这只黑猫是你养的吗?” 虽然她记忆中没有这回事,但许衍的问题历历在目。 回来的途中,许衍问她那只黑猫是不是阮芜养的,当时的她一口回绝了,因为根本不可能。 但现在... 黑猫亲昵地蹭了蹭阮芜的脖子,亲近的意味不言而喻,但那人却说:“不是我养的,但我说得事情确实与这只黑猫有关。” “妹妹,我记得我从来没说过我怕猫,也没有说过我不碰烧烤是因为看不起那些东西。 之前不养猫是因为那只失踪的加菲猫,而今天晚上你被猫抓不是救了我,恰恰是因为你忽然动手惊扰了它,自食其果。 我对烧烤过敏,家里人都知道,包括佣人都知道,你一句轻描淡写的从未见过,莫不是想让我做了大恶人?”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从小到大,我什么都没有和你争过和你抢过,只要是你想要的,都会是你的,我从来都没有左右你的机会。” “嫣然,你错了。” 阮芜忽地走近阮嫣然,凝视着眼眶红润、狼狈不堪的人儿,抬手拍了拍阮嫣然的肩膀。 “并不是你没有和我争抢什么,而是你争不过也抢不过,战利品是靠能力决定的,而不是三言两语的口舌之快。 我知道你一直不满意我处处比你优秀,你大可以超过我,但这个方式...我希望你掌握好,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最后一句,她说的格外有深意。 阮嫣然无暇品味话里话外的意思,阮芜这番话几乎将两人表面维持的友好都要揭开。 “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吗?因为你真的太贪心了,你什么都想要,爸爸妈妈的注意你要,老师的注意你也要,同学的注意你还要...” “嫣然,要么超过我,要么就这样,这个话题我不想在讨论下去,你以后不要再耍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花招,否则...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阮芜说完将手机递给沉默的阮嫣然,屏幕上正是‘母亲’两个字,“你接吧,问你的。” 交代完,她转身离开,像是局外人。 而阮嫣然是局内人。 那一刻,阮嫣然心底倏地生出无数恶念,鲜红的心脏似乎被团团黑气包裹住,层层叠叠密不可分。 这种情绪无比陌生,却又无比清晰。 毁了阮芜,毁了姐姐,那么属于姐姐的一切都会是属于她的。 她恨,恨极了这么软弱的自己。 手机中传出阮母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暴躁,丝毫不给她面子: “嫣然,临走之前我是不是交待过你,让你老老实实的,不要给你姐姐惹麻烦,但你刚刚到那里,又是受伤又是惹是生非,我的话你都当成耳旁风了是嘛? 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你姐姐那样,做一个让我放心,让你父亲放心的阮家二小姐...” 阮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阮嫣然激烈地打断。 她像只刚刚露出尖爪和利齿的奶猫,语气凶巴巴的。 “反正在你眼里我永远比不过姐姐,我永远只配当姐姐的影子!” “欸,你这丫头!”阮母纳闷,但更多的是被顶撞的愤怒。 “我让你跟你姐学学,还能害了你不成。” “你就是害了我,你们都害了我,我讨厌阮芜,我才不要和她学!”阮嫣然吼了一声挂断电话。 …… 另一边,阮芜前脚刚离开,脖颈处被狠狠打了一掌,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倒地之前,黑猫利落地跳到地上,绿幽幽的眸子带着丝丝诡异,冲着许衍叫了两声。 许衍死人般无波无澜的眼睛沉沉看了黑猫一眼,掏出口袋里的折叠刀狠狠戳到黑猫面前。 黑猫逃得极快,钻进灌木丛中。 …… 夜的黑稠愈发密集,像是枪林弹雨般,危机四伏,山脚下的林子群鸟共生,总会发出些奇怪的声音,倒显得这个夜越发诡异。 阮芜对危险的感知与生俱来,她清晰感受到手臂上那滑溜的触感,湿湿滑滑的,带着威胁性的生物。 几乎是一瞬间,出自本能的,她扼住了那生物的要害。 在完全看不清状况的情况下,她随手从地上摸到一根木棍,狠狠插进那条蛇的七寸,抓着七寸撞向地面。 耳边传来鼓掌的声音。 “看不出来,阮大小姐这么厉害,这都下得去手。”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和看戏。 阮芜几乎一瞬间就知道对面的人是谁,将她带到这地方的人是谁。 但她却非要装作不懂,也不问,“威胁到我生命的东西,我不狠,死的那个就会是我。” 第六十六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13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她的语气平静到冷漠,却让许衍眯起眼眸,带着深意,问她:“哦?那你再看看周围还有没有要威胁你的人?” “许衍,你开玩笑呢?这东西怎么感受,你不是在这里好好的?如果有威胁的话,你早就出事了,还有精力在这胡乱猜测。”说完,她冷哼一声,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小姐。 许衍忽然起身,月色下他的身形愈发单薄,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一样。 利落的短发在月的轮廓下,依稀可以看发丝颤动的方向。 “怎么,你不怀疑为什么我们两个在这里?”他带着诱导,一步步踏向她,带着浓烈的危险。 距离她剩下半步的位置,阮芜忽然拔起那根穿肠破肚的棍子,抵在许衍鞋跟前,许衍停下脚步就听到阮芜意味不明的开口。 “怀疑什么?我到这里之前似乎被什么人打晕了。” “你不怀疑我吗?毕竟这里除了你就只有我。” 话音落,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我没有这个怀疑,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就凭你一个人把我带到这里,我可不相信,凭蛮力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更何况...你不是刚向我表白过。”她欲言又止,说到最后竟然带上三分小女子的娇羞,完全掩盖到大小姐的嚣张气焰。 月光像是极富灵性一般,竟然转到了这处,一泼月水打下来,女生侧开脑袋,白皙的侧脸和耳尖染上一抹红晕,少女修长且脆弱的脖颈在月色下更加诱人,泛着莹白的色,还带着不可忽视的欲。 那一刻,许衍收敛起自身的杀意。 喜欢她? 既然这么喜欢这俗套的爱情故事,那么也不是不能继续下去,毕竟戏中人这么有趣... 许衍嘴角轻轻一勾,黑灰的眸子闪过一抹罪恶。 “对啊,我喜欢阮大小姐,所以阮大小姐也喜欢我吗?”他的声音忽然带着欲,拉人坠入深渊的欲。 和第一次表白的时候不一样,这样的许衍眼神深情款款,透着少年纯情的表白声似乎透过滚动的血液流入心间,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阮芜的侧脸的红晕似乎更为浓稠,像是化不开的红墨水,让人一触芳泽。 “你为什么一直这么称呼我?”她转移开话题。 “阮大小姐是贵人多忘事,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在什么时候吗?”许衍蹲下身子,坐在阮芜身侧,像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少年。 “那天雨下得很大,我像一个孤魂野鬼,游走过你身边,你当时从书店出来,撑着一把伞看了我一眼。 像只最高傲嚣张的天鹅,眼中充满了不屑和嫌恶,那一眼我至今记忆犹深。” 她静静听完他的话,蓦地一笑,在许衍瞳孔下露出一个让人看不懂的表情,似乎带着挥不开的苦涩。 “许衍,你错了,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许衍看过来。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开学那天,你看公报栏名单的时候,我就站在你左手边,我们还对视了一眼。” 阮芜目光灼灼地盯着许衍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许衍只是错愕一瞬,但这些无伤大雅的细节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印象中的第一眼便是那个雨夜,那个让他屈辱的眼神下。 气氛有一瞬的安静,周围只剩下风吹树叶的莎莎声。 一道微不可察的细簌从他们身后传来。 “小心!” 阮芜扑到许衍身上,一条绿色的长蛇从灌木丛里蹿出来,狠狠咬了一口阮芜的手臂。 几乎是一瞬间,长蛇咬掉她一块肉,毒液却渗入血液,手臂发青发紫。 “许衍…你没事…”她虚弱地摸了摸许衍的脑袋,话还没说完整个人直直栽倒过去。 手掌的冷汗沾到少年脸上。 许衍愣了一秒,但也只是一秒。 这一秒他想了很多,尚在襁褓中的他便知晓罪恶和私欲,他的母亲在他耳边说过无数次,他的到来是罪恶,是屈辱,他的父亲告诉他没有人会喜欢他,没有人会爱他... 但现在,他们错了啊,瞧瞧这人多傻,竟然为了保护他被毒蛇咬了。 有人爱他胜过自己,这个事实让许衍的灵魂都在发烫发热,他激动地整个眼眶猩红一片,竟比那热血还要红上一分。 所以,爱他就该死在最爱他的时候。 没有人告诉他知恩图报,他才是那条咬伤阮芜的蛇,农夫与蛇的故事便是她的下场。 他不需要爱,但她的死会让他记住这短暂一秒钟被爱的感觉。 许衍推开身上的女生站起来,将肩膀上的灰尘扫落,毫不留恋。 他冷冷扫了一眼仰躺在地上的人,毒性蔓延的很快,阮芜的唇瓣失去原有的红润,胸膛处的上下起伏昭示人还活着。 谁让她一而再再而三触犯他维持的那份干净单纯呢? 所以不怪他?要怪就怪阮芜太耀眼了,她的耀眼玷污了他的美好。 他自己都舍不得玷污的人,怎么能被别人玷污呢? 所以,自生自灭吧。 许衍捡起地上的石头,对着自己的手臂恶狠狠戳烂几个窟窿离开了。 密林再次恢复宁静。 许衍刚刚离开密林,就碰上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他心心念念的美好承载者。 看到许衍浑身是血的样子,阮嫣然大惊失色,“许衍!” 魏忆安却在看到许衍的第一眼感到不舒服,甚至说讨厌。 这种情感太过陌生,让他愣住。 等他回神时,身旁的阮嫣然已经跑过去,关心了一通。 “许衍,你怎么会伤成这样?我带你去医院,一定会没事的。”她说着就要搀扶许衍离开。 魏忆安眼底划过一抹怪异,“嫣然,你不找阿芜了吗?我刚听你说他叫许衍,你班上的同学说阿芜就是跟许衍离开的。” 他的话音刚落下,许衍的目光凉飕飕飘过来,带着莫名的敌意,那份攻击性完全不加掩饰。 阮嫣然忽然回神,忙问:“许衍,你有没有看见我姐姐?我们都找不到她。” “有人看到你和阿芜两个人是一起离开的。”魏忆安补充了句。 “她还在里面。” 许衍阴恻恻留了这么一句话。 第六十七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14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宿主,宿主,你快醒醒,快醒醒!”神识里无法化成实体的系统几近抓狂,再不醒来及时做处理,宿主就真的要毒发身亡。 阮芜的状态明显不对,她能够感受到系统在脑海里的絮叨,可疑的是根本无法动弹,像是被什么不可控的力量强行压制住一般。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她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的知觉不断消失,最开始还能感受到伤口处密密麻麻的疼痛,再到酥麻,而现在丧失任何感官。 这时,地面忽然传来一丝丝波动,紧接着是喊着自己名字的陌生嗓音,她用仅存的一点力气动了动手指,在手边碰到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石头。 她重重咬了下舌头,在口腔血液的刺激下短暂恢复神智,她将石头砸到一旁的灌木丛中,激荡出不小的动静。 系统后知后觉也感受到那股不同寻常的力量,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刚刚它和自家宿主的联系被强制切断了,没来由的断了。 “宿主,我感受到一股闯入的力量,很奇怪的一股力量...在你被毒蛇咬到的那一刻,我们两个的联系就断了。” 阮芜听到系统的声音,脑海中闪过两个字:规则。 没有猜错的话刚刚那股奇怪的压迫感就是规则,世界的运行规则,因何而生,因何而存,都是由世界规则进行的,而她作为任务者,本身就是天道之外的存在,也是规则的宿敌。 规则要杀她。 第一个世界是她幸运,躲过了规则的视线,但第二个世界,她显然没有了好运气。 …… 魏忆安从阴暗的树林中跑出来,如同黑夜里唯一的那道亮光,手电筒汇聚成一簇刺眼的光照在她身上。 不远处地上躺了一个人,从身形无法辨人,但他分明看到了一块熟悉的手表。 魏忆安瞳孔一缩,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就是阮芜。 他赶紧大步走过去,将人从地上扶起来。 女生身上的体温很热,但手心却在不断冒冷汗,两极的诧异让他忍不住皱眉。 试探性摸了摸阮芜的额头,烫得厉害。 “阿芜,你还好吗?快醒醒。” 他现在没办法立刻带着阮芜离开,她这个状态明显是被蛇咬了,也不知道发生了多长时间,他需要保证怀里人还有活着的意识。 阮嫣然并没有随他进来,而是选择送许衍到医院,虽然他心底不赞同,但同样一条命孰重孰轻无法判断。 阮芜只觉得鼻间充斥着淡淡的松香,那是一种很成熟的味道,像是与耳畔间的声音格格不入。 惺忪之间,她有一瞬恍惚。 眼前模糊一片,又黑又花,像是漂在水上多年的油彩画,只剩下抽象色彩,大篇幅莫兰迪色系。 半睡半醒间,她无法判断自己的行为。 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如同行走在荒漠中的骆驼,周围是漫天遍野的黄沙飓风,只有热。 好渴,脑子里只想要一种东西:水。 魏忆安脖子忽然一痛,脖颈间脆弱的皮肤被獠牙穿破,速度之快让他避之不及,对方不客气地吸食鲜血,像一只吸血鬼一般。 “阿芜,松口。” 魏忆安又是无可奈何又是焦急,完全不知道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他只能由着阮芜的行为。 女生的动作还在继续,但渐渐变了一种节奏,由咬变成了啃,终于舍得松开那块被咬得鲜血淋漓的肉。 魏忆安并没有觉得放松,反而瞳孔骤然一缩,紧绷的弦在脑海中炸开。 而贴在身上的人愈发肆无忌惮。 如果不是旁边的死蛇,以及阮芜胳膊上的伤口,魏忆安会觉得她不是中蛇毒产生幻觉,而是嗑药了。 现在是想要离开也走不了。 魏忆安挣了挣,意外的是,根本挣不来。 阮芜的力气大得出气,他推搡的力气竟毫不动摇她的行为。 眼看着场面越来越香艳。 绝对不能再继续了,再继续下去他不敢保证一会儿会不会干柴烈火,摩擦在一起。 他不能做一个禽兽不如、趁人之危的小人。 “阿芜,你清醒点,快停下,我是魏忆安,我是你的忆安哥...”他说着嗓音都快变调了。 阮芜动作一顿,美眸闪过一抹不耐,带着令人深陷的欲,她抬起手臂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另一只手强势地攥着他的前襟。 “嘘,别说话。” 手指顺着魏忆安的脸滑下去,嫩滑的触感让她一度欢喜。 “怎么,你真的想要我停下来吗?你不是魏忆安,你是...我的魏哥哥。” 魏哥哥? 娇滴滴的声音钻进耳朵,瞬间炸开,魏忆安有些失神,他愣愣望着面前中毒的女生,褪去了清冷高傲的外衣,只剩下甜蜜的内里,像只撩人的妖精。 魏家和阮家是世交,他和阮家两姐妹是青梅竹马,先前他对阮芜并没有任何超过兄妹之外的关系,在他眼中,阮芜和阮嫣然都是他从小呵护到大的妹妹,她一视同仁。 今天之前,他从未有过任何逾越的想法,但这一刻,那份感情受到了冲突和挑战。 阮芜纤长的手指按住了他的唇,带着些微的冰凉,丝丝麻麻传进来。 这是醉人的蛊惑。 “……” 砰一声。 “终于安静了。” 魏忆安将昏厥在怀的人紧紧抱住,长叹一口气。 如果不是他刚刚及时止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情绪平复之后,他敛去表情中的失态,带人离开。 离开之前看了眼地上那只死去的绿蛇。 那蛇死状极惨,似乎是受到天大的折磨,脑袋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满身的血。 不知道这只蛇是什么品种,它的毒性让人犯病像嗑药。 …… * 三天后,阮芜从病床上醒来,映入眼帘的又是熟悉的白,触手可及的白色窗纱。 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甚至说比之前的状态还要轻松。 夏天的阳光总是热烈张扬的,甚至无孔不入挤进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它的烦。 阮芜抬起手臂一把将窗帘拉起来,安静的病房响起哗啦一声。 “你终于醒了。”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惊喜,以及微不可察的疲惫。 这声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如果没记错的话,貌似在昏厥时…… 像是裹挟着三月桃花的春风,还有一分冬日的凉意,但又夹杂着无数的暖春柔意。 第六十八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15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阮芜侧首看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男生精瘦的腰身,被白衬衫包裹下的身姿影影绰绰,更加吸人眼球。 像是诱惑一般,她忍不住往上挪了一丝视线,眼底有些失望。 为什么胸口处设计两个大口袋,比下面的衣服多了一层布,将布料下的皮肤遮盖的严严实实。 这让人不满的情绪有些激烈。 直到头顶再次落下一句话,唤她回神,“阿芜,你在看什么?” …… “我没有看什么,我只是在想你是谁?”阮芜淡淡抛下一句话。 魏忆安的眉头拧成一条绳,带着难以置信,“阿芜,你不要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忘记我是谁,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 她沉默,上下扫了眼面前人,审视毫不遮掩,嗓音疏离且冷,冷到骨子里,“你是魏忆安。” 魏忆安说不清现在的感受,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他猜测了无数个阮芜清醒的场面,或记得那晚的事或不记得,却没想过会这么冷淡。 和那晚的她截然不同,一个媚骨天成,一个凌然不可攀。 “抱歉,我刚脑子有些空,记忆有些乱,所以有些胡言乱语,你不用放在心上。嗯……你帮我把医生叫来一下吧,检查一下是不是蛇毒后遗症。”她解释刚刚的大意。 魏忆安轻嗯一声,“我去喊医生,你有什么需要直接按铃。” 说完,人便离开了,病房再次陷入沉默。 看着男生的背影,阮芜眼底幽深一片。 刚刚情况不对劲。 她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抹危险。 她竟然在那一瞬间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和第一个世界一样... “系统,做任务之前你们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系统如同傻白甜,“对啊,我们对你的能力做了全方位的调查,在三千小世界发放了高达上万份调研问卷。” 她皱眉,“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想问你们是不是在我身上强安了什么属性?” 否则为什么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垂涎男色,第一个世界说是原身的记忆还能理解,但现在还是这样。 系统蓦然清醒,想起了某件事,“宿主,我们回收完全部的调研问卷后,对你的个人信息做了系统且全面的统计,并邀请行业内大佬做出测评。 我们有数据支持你的特殊癖好,因为选取的调查对象百分之六十都是你曾经的攻略者,百分之二十是你曾经的情人,百分之十是曾经和你有过相处的经历的 pc。 据他们的描述,你是一个极其重欲好色的人。 所以为了防止你贪恋男色,我们削弱了你对男色的喜爱。” 阮芜的脸黑下来,“你调查了谁?具体点,说清楚。” 系统有一瞬的沉默,事情隐隐不太对,“编号000101的阮无心。” 阮芜沉默,所以调研阮无心关她阮芜什么事。 “你们搞错了,我的编号是0000101,阮无心不是我。” “可是女配逆袭组都叫你灭绝师太,无心大师。”当时它们也有一定的怀疑,但最后和外号对上了。 阮芜忽然感觉头疼,她捏了捏太阳穴,带着几分无力。 “阮无心是出了名的情圣,但我不是。你们把她的调查结果安到我身上,怎么可能起作用呢?” 只有反作用啊,物极必反,性情冷淡撞上冷淡抑制,负负得正,她现在看男人就像是嗑药了。 还有那个突然从原著中蹿出来的魏忆安,明明在原著中只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出国留学没有出场率,为什么忽然跑出来。 忆安? 就在阮芜在嘴边反复斟酌这两个字的时候,病房门吱呀一声再次被从里推开。 进来的人不是魏忆安,而是许衍。 阮芜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个彻底,眉头轻佻。 许衍身上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绷带,好像是从埃及金字塔里走出来的木乃伊,只露出两阴沉狭长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 相视许久,是许衍先开的口。 “听说你受了很严重的伤?” 听听这虚伪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当时他人不在场,也不是故意抛下她跑路的。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许衍,你当时为什么要离开?” 被质问的那人脸上没有一丝异样的神色,反而勾了勾唇,唇角的那抹笑堪称温和,绝对算得上是许衍的第一次。 但她只觉得毛骨悚然。 然而,还没有完。 以后许衍像是脱胎换骨换了一个人,他穿着和她同款的蓝白条纹病号服,走路时可以依稀看到精瘦的腰身。 病床深陷一块。 “我没有抛弃你离开,而是出去找人救你,你晕倒后我也受伤了,我没办法直接带你离开,而且...我担心不快点找人过来会吸引更多的蛇,所以我才暂时离开的。” 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许衍的声音很温和,说话时还伸手拢了拢阮芜脸颊上的碎发。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她感觉到不适。 阮芜向后撤了撤,背后是墙,没撤开。 “……” 沉默一会儿,她凝视着许衍眼底的幽光,似乎看懂了些什么。 “许衍,我渴了,给我倒杯水吧。”她说得理直气壮。 许衍一愣,有几分难以置信,“我给你倒水?” 阮芜勾勾唇,带着意味不明又暧昧的语气,她凑进许衍的脸,“对啊,你不是喜欢我吗?” 女生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许衍瞳孔微暗,低头削了一个桃子递过去。 他的刀工很好,桃子皮从头到尾都没断。 阮芜重新调整了一个附和人设的姿势,双臂交叉胸前,被子上放着一本试卷。 她扫过去一眼,“刀工不错。” 许衍的动作微顿,“难得你夸奖我,我专门训练过,有机会的话可以教教你。” 阮芜自然知道许衍嘴里的训练指的是什么,那是他那变态父亲的最爱。 “不必,你还是留给别人吧。”留给你的心上人。 许衍却好似听不懂人话,眼里迸发出一道诡异的光,“你肯定会喜欢的,等你伤好些我就带你过去。” “……” 无语间,病房门又发出吱呀一声。 进来的人是魏忆安,身后跟着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以及推着推车的护士。 第六十九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16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阿芜,我把医生带来了。” 魏忆安几乎是毫不收敛地蔑视许衍,眼神只轻飘飘扫一眼,全然把他当成空气。 同样,许衍看向魏忆安的脸色也算不上好,尤其是看到魏忆安脖颈处那个大刺刺的创可贴,以及周围密密麻麻的痕迹。 “是我错过了什么精彩的部分吗?”许衍嘴角挂着笑,眼神却阴暗如尸,恶意透过眼神冒出来,恨不得钻进人的皮肤里,“阮芜,你和他发生了什么?” 理智被名为愤怒的野兽吞噬,铺天盖地的怒气席卷而来,让他眼睛渐渐发红。 他的东西,他的东西! 他的东西不管喜不喜欢都是他的,以什么样的姿态存活以什么样的姿态灭亡,掌握者都该是他。 阮芜不是喜欢他吗?为什么别人身上会有她遗留的痕迹。 啧... 和他那该死的父母一样,多情滥情! 阮芜静静看着,意外发现许衍演技着实不错,比那假惺惺的表白好多了。 魏忆安忽然出声:“这关你什么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你把阿芜带到那里的吧,阿芜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有权怀疑你的动机,也有理由指认是你恶意伤人。” 这样的话,完全可以说是冒犯。 许衍虽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自认是第二次见魏忆安。 他们两人之前不可能有过节吧。 既然没有过节,为什么话里话外这么浓重的杀意? 许衍幽幽看过去,忽地一笑,笑得病房里的其他人都跟着一激灵。 “当然关我的事啊,我在追求阿芜啊,我关心她,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我那么喜欢她,又怎么可能害她呢,你说是吧,阿芜?” 像扔皮球一样,他说着又把话题转到她身上,随之而来的还有魏忆安的视线,都在期待她的回答。 阮芜动动唇,自动忽略了许衍亲昵的称呼,话语间带着深意,“对,我相信你,因为你的手段不可能那么蠢” 说完,继续看试题。 许衍满意笑了笑,随即看向魏忆安,“你听到了吗?” 魏忆安咬咬牙,他对许衍实在没有好感,一个周旋于阮芜和阮嫣然之间的男生怎么可能简单。 这时,医生和护士走过去,做了一系列堪称随意的动作。 掀了掀她的眼皮,又检查了一边心跳声,紧接着又是一通测血压操作…… “阮小姐已经没什么大概了,毒素基本上都清理完毕,后续只需要注重休息就行。” 医生交代着将仪器放在手推车上,手背无意触碰到一个冰冷的玻璃罐,眼底滑过一抹疑惑。 他不记得自己放了这瓶药,一般来讲,医院的药水瓶都会有专门工作人员贴上名称,但这个药水瓶却没有,瓶身光滑没有任何撕改的痕迹。 “这是什么药?” 护士声色如常,“葡萄糖。” “药液瓶签呢?” “在这里,刚刚不小心碰掉了。”护士说着将旁边的瓶签递给医生。 医生检查一番,确定没有问题,才起身走到魏忆安两人旁边,交代医嘱。 然而,护士推着推车过去,将输液瓶挂上去便拿着针头往阮芜手背上扎,期间没有说过一句话。 针头即将插-进阮芜手背上黛青色血管时,许衍忽地走过来,握住阮芜的手。 “等一下,你作为护士,连最基本的操作手法都不知道吗?调节夹、排气一样没做就将针头往病人手背上扎,出了问题怎么办?” “我...我...”护士低垂着脑袋吞吞吐吐说不出来话,在许衍迫人的视线下,手也控制不住哆嗦。 阮芜从女护士进门起的那一刻就在观察,这位护士从头到尾都低着头,在医生询问药液瓶签时眼底明显闪过一抹慌张,而刚刚的输液操作更是连入门的标准都没有达到。 护士?葡萄糖? 阮芜出声,“谁派你过来的?”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来。 护士瞄了阮芜一眼又迅速垂下。 “没有人派我过来...我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再次打断,“没人派你过来,你给我输葡萄糖干嘛?而且...你确定这里面装的是葡萄糖,而不是其他东西?” 医生忙不迭走过来,将所谓的葡萄糖摘取下来,由于动作太大,一滴液体从孔流出,砸向地面。 像是烧灼一般,发出刺啦一声,液体侵蚀下的地面冒出一缕细烟。 在其他人没有反应过来时,护士立刻冲出病房。 魏忆安和许衍反应过来,迅速追出去。 这边,护士冲出病房之后,不要命一般从逃生通道下楼,边走边脱身上的护士服,察觉到身后有人追赶的动静,护士脚步越来越慌,却在一个拐弯的地方忽然摔下楼梯。 两人追过来时,只看到了护士的尸体。 一地的血迹蔓延而下,最终汇集到地上那女人身上,女人仰躺在楼梯口,额头破了一个大洞,汩汩不断涌出血液,裸露出的皮肤上都是摔下楼梯的擦痕。 魏忆安瞳孔骤然一缩,根本想不到刚刚还狂奔的人此刻只剩下一具尸体,鲜血刺激他的大脑,腿像是被钉在原地,根本无法动弹。 他眼睁睁看着许衍神色如常走近死掉的女人,而后在阴暗孤僻的楼梯口露出一抹诡异的弧度。 许衍在笑。 可是这有什么好笑的,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许是魏忆安的目光太过激烈,许衍想不注意都难。 “怎么,这你就害怕了。” “那是一条人命。”魏忆安咬牙切齿,完全不知道对方笑在何处。 许衍轻飘飘点点头,“对,你说的没错,可是你不觉得好笑吗?” 话语带着莫名的蛊惑,眼睛在黝黑的楼梯道像两簇火光。 魏忆安皱眉,“你什么意思?” 还没得到回答,楼梯道唰得一下亮起来,一队保安赶过来,同时赶过来的还有阮嫣然。 阮嫣然触及到地上的女人,吓得腿一软,多亏魏忆安在身后扶了一把她。 许衍扫了一眼两人的距离,眼神倏尔暗沉下来,脸上的漫不经心彻底收敛。 他挪开视线,从楼梯口离开。 阮嫣然完全没注意到许衍的离开,她紧紧攥住魏忆安的衣袖,眼底的害怕毫不掩饰。 “忆安哥哥,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会死人,我刚刚在病房听到动静,出来后只看见你从姐姐的病房跑了出来。” 魏忆安抬起另外一只手拍了拍阮嫣然,安慰道:“那个护士刚刚要害阿芜,我们追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这样了。” “既然害姐姐的人已经这样了,那我们快离开这里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姐姐。” 这个地方,阮嫣然是地点也不想多呆。 魏忆安自然也不想待在这样的地方,将事情大概交代了一下便离开了。 第七十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17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然而,奇怪的是,医院的监控摄像独独缺了这么一段,像是被刻意剪掉一般。 没有人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警方却凭借楼梯上遗留的血迹判断出女人是摔下楼梯致死。 阮芜得到这个结论时,并没有露出任何的意外。 调查不出来在她意料之中。 警方通知结果的时候,阮嫣然和魏忆安都在她的病房。 只有许衍从出事后再也没过来,忽然人间蒸发一样。 阮嫣然小心翼翼地抬头,问:“姐姐,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阮芜扫了眼坐在魏忆安旁边的女生,微微挑眉,她似乎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貌似每次魏忆安过来,阮嫣然都会跟过来。 如果没记错的话,原著中曾说阮嫣然心底曾经住着一个白月光邻家哥哥。 那位哥哥莫不是魏忆安? 阮芜想的太过关注,视线直勾勾停留在魏忆安脸上,魏忆安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两声。 “阿芜,你在看什么?”他的语气听起来还算正常,但耳尖几乎红透了。 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阮芜抿抿唇,迅速扫了眼脸色不对劲的阮嫣然,道,“你的脖子似乎好了许多。” 前些天,魏忆安的脖子青青紫紫一片痕迹,尤其是那两个牙印格外明显,他还专门绑了绷带,但现在,脖颈处的白色绷带拆开,露出白皙的皮肤,以及上面依稀可见的痕迹。 魏忆安怔然,讷讷点点头。 阮嫣然再次看见魏忆安脖子上的痕迹,之前她问过他,他总是含含糊糊一语带过,似乎并不想跟她解释什么。 但听着阮芜的语气,这些痕迹和她有关。 阮嫣然心底像被揪住一般,难受到无法呼吸,“忆安哥哥,这些都是姐姐弄的吗?” 魏忆安没想到阮嫣然会这么直白问出来,脸上爬上一抹红,那晚的场景再次涌入脑海,那一幕幕连续循环播放,尤其是那句媚到心底的魏哥哥。 “咳咳...阿芜当时被蛇咬了,不是故意的。” 一开口就护上了。 阮芜合上手中的书,指腹在表面刮拭,她换了个恣意的姿势,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搭在书上,好整以暇望着不远处病床上的两人。 阮嫣然将女孩的娇羞和少女心事表现得淋漓尽致,在听到魏忆安那句无意的袒护时,眼眶迅速染上泪意。 “姐姐,我忽然想起来学校还有事,我先离开了。” 临走前,她欲言又止望了魏忆安一眼,魏忆安温柔笑了笑,一句送她的话都没说,直到她走到门口时,才听到魏忆安的声音。 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到他说:“阿芜,我带你出去透透气吧。” “……” 所以忆安哥哥也像其他人一样,更喜欢姐姐对不对?她都把许衍让给她了,她为什么还要和她争忆安哥哥呢? 明明小时候,陪着忆安哥哥的都是她,明明姐姐从来都不喜欢和他们玩,觉得他们幼稚,可是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喜欢姐姐呢? 阮嫣然后背贴在病房门上几欲滑落,到最后强撑着身形离开,却在走了几步远的位置看见许衍。 少年站在电梯口,目光沉沉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风吹过两人的衣角,带起翻飞的回忆。 许衍瞄了眼病房,才抬脚朝着前方走去,每一步都踩在地板砖的线条上。 “许衍...”阮嫣然带着哭腔,叫停许衍。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想要他做什么。 有些事情,不用说,他都会去做。 只要是她想要的,从他刚开始迈出那一步开始,他就没有打算放弃,他会亲手将阮芜拉下来,会亲手将她捧上最高的位置。 阮嫣然得不到回应,忽然有些慌,她迫切想要抓住最后一丝稻草般,“许衍,姐姐是喜欢你的。” 可是还不够呢。 许衍恶劣地笑,这点程度的喜欢怎么够呢,他要的喜欢是全身心的喜欢,是始终如一的喜欢,是心甘情愿成为他的私藏的喜欢。 “你不会喜欢姐姐的对不对?许衍,你不会喜欢她的对不对?” “是。” 一个应声,让阮嫣然终于放心。 她深深看了一眼病房的位置,转身离开。 她知道利用别人的感情不对,但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像是有什么深刻烙印一般,她坚信许衍永远会把自己看的比阮芜重要。 这么一位少年,她是动心的,但比起从小喜欢到大的魏忆安,那份心动似乎没那么强烈了。 许衍没有走进病房,而是跟在阮芜和魏忆安身后,像躲在暗处的鬼魅一般,盯着远走的两个人。 从背影看,竟然格外登对。 啧! 这个认知真的让人很不高兴啊! 阮芜本应该死在那天晚上,救他的那天晚上,最起码还会让他有那么几分怜悯,而现在,全然没有了。 不懂事的人总要付出些代价的。 * 另一边,阮芜之所以跟魏忆安出来,并不是所谓的在病房呆腻了,而是... 就像现在这样。 他们刚刚走出病房楼,一株盆栽从天而降,直直砸在阮芜脚边,碎裂的玻璃四处飞溅,有一个玻璃片什么飞起来划伤了她的左脸,带出一抹红痕。 魏忆安拉着人往旁边躲去,心有余悸地抬头,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就连一个开窗的房间都没有,那盆栽像是从天而降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 他紧皱眉头,“阿芜,你没事吧?” 阮芜几乎被魏忆安拥在怀里,鼻尖尽是男生身上的味道,冷香却沾了点病房消毒水的味道。 “我没事,松开我吧。” 魏忆安这才注意到两个之间的姿势,尴尬地松开胳膊,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阿芜,你的脸,我带你去看医生。” 她拒绝,“不用,再走走。” 说着,她越过魏忆安大步往前走,走着走着,却发现身后的人不见了,魏忆安像是忽然人间蒸发一般,没了踪迹。 走到行人通道时,拐弯处忽然蹿出来一辆黑车,车速极快地撞过来,且目标极为明确,直直朝向阮芜。 阮芜眯起眼,视线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明明距离不是很远,但男人的脸像是打了马赛克一般,完全看不清楚。 千钧一发之际,她的腰被一只胳膊圈住,整个人向旁边滚去。 那一刻,车里的司机转过头,阮芜看见司机脖子上的痕迹。 和魏忆安身上的一模一样。 “……” 第七十一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18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好玩吗?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睚眦必报,最讨厌别人利用我,威胁我,玩我。” 阮芜被许衍护在怀里,她顺势翻身,将许衍压在下面,眼尾带着一抹笑意,与平时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截然不同。 “怎么会这么说呢,我哪里有玩你利用你,不是你在利用我吗?你可别忘了,我可是为了救你才住进医院的。” 阮芜说话的时候抬手戳了戳许衍的心脏位置,许衍轻嗤一声。 “我让你救我了吗?我求着你救我了吗?不要一副我欠你东西的样子,你的决定我不买单,还有照片的事情,我就知道上次树林里偷拍的那个人是你。 你倒是装得挺像,愣是骗过了我,如果不是那只黑猫,我就真的不怀疑你了。” “不不不,那只黑猫不是我养的,但现在是,再者,我并没有用照片威胁你,我只是在向你求救,你来的刚刚好,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阮芜说着翻身而起,看向已经下车的男人。 魏忆安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大概,阮芜早就知道是自己要害她,之所以答应跟他出来也是为了套他。 从头到尾,她都知道害她的人是谁。 这个人…… 魏忆安忽然觉得陌生起来,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我们谈谈吧,魏忆安,我知道你的动机。”阮芜声音很淡。 魏忆安点头,但指向一旁的许衍,“好,不过他不准过去。” “当然。”她压根就没打算让许衍过去,这也不是一个纸片人该知道的事情。 阮芜答应得特爽快,许衍幽幽盯着她的颅鼎,那一刻有些想要把脑门掀开辩一辩器官的冲动。 两人一唱一和倒是演的一出好戏。 “我最讨厌别人利用我,还利用完就扔了。”扔下这句话,许衍转身离开。 原地只剩下两人,阳光将他们分在不同的区域。 魏忆安在阳光内,阮芜在阳光外,泾渭分明。 魏忆安抬起手臂,手掌挡住阳光,“就像太阳升起落下一样,世间所有事物都有它既定的规则和规律,而我现在想要挡住这份光,你瞧瞧,不可能的,我一只手根本挡不住……” 他说着顿了顿,“你也一样,螳臂挡车焉能挡得住规则。” 阮芜轻笑一声,“可是,我根本不在光下,总有光照不到的地方,也总有规则管不住的人,比如说我……再比如说,你。” 她说着视线忽然变得凌冽,“你说我打断规则,我不认,我有我的规则,你口口声声说规则,你自己不也打乱规则了吗?魏忆安该不该回来,想必你清楚的很,凭什么你可以我就不可以,就因为你是‘规则’吗?” 最后一句话石破天惊,如同巨石砸落暗潮汹涌的海面,下面掩盖的风波再不遮掩。 魏忆安周身的气息一瞬间变的诡谲多变,他放下手臂,贴在裤缝,那一刻,他像从教宗壁画中走下来的神父。 “因为我是纠正错误的,而你是那个错误。 阮芜该有什么样的命运,什么样的性格,都已经设定好,你占据她的身体就该按照这条路走下去,而不是试图挣脱规则,活出另外一个样子。每个人都有自己应尽的责任,都有必须要走的路。” 冰冷的话语最容易激起阮芜心底那份不甘,她感受到原身遗留的怨恨。 “谁定的,我同意了吗?凭什么你定好的我就要照着走,凭什么让我给别人作配!” 魏忆安冷漠道:“你本就是配角,你该为阮嫣然而死。” 好一个为阮嫣然而死。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男女主的感情是多少骨骸堆上来的。 她眼底滑过一抹嘲讽,“魏忆安,你定的规则公平吗?” “自然公平。” 公平? “朱门酒肉臭和路有冻死骨公平吗?一个人被强制要求捐献肾源给需要的人,这对被强制的那个人来说公平吗?你把原身当成垫脚石,这对原身来说公平吗? 原身做错了什么,她是杀人放火了,还是偷盗蝇营狗苟,她不过只是太过优秀,让你定的天道宠儿委屈了,你便让她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你的公平究竟在哪里?我看不到。” 魏忆安的眼神有一瞬的放空,带着神明的困惑,他喃喃道:“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公平?” 阮芜没吭声。 什么是公平? 没有公平的。 而且,‘规则’那么顽固的一个人,不可能听她的。 魏忆安忽然出声:“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阮芜没有拒绝,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车子行驶在宽阔的马路,可以迅速浏览周围的风景。 她看着窗外,眉眼间凝聚着挥之不去的郁色。 “你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的?”魏忆安忽然问。 阮芜抬手,习惯性卷了卷发尾的发丝,带出几分恣意懒散,“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发现了。” “可你当时明明被蛇咬了。” “就是被蛇咬了才知道的,魏忆安什么样子,作为青梅竹马的我比你更加清楚。” 话音落,车厢安静下来。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她之所以辨出魏忆安的不对劲,并非因为什么青梅竹马的笃定之情。而是当时魏忆安太过懈怠,以为她晕的彻底。 她并不是神志不清咬他脖子的,而是处于自卫的本能,她是想咬断那脆弱的脖颈。 咬伤魏忆安之后,她明显感受到一股威压,魏忆安的瞳孔似乎在一瞬间变了颜色。 良久。 魏忆安用一种捉摸不透的口吻开口:“其实,那天晚上我就该杀掉你的,那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阮芜从窗外收回视线,“所以为什么不杀了呢,你要是当时就解决我,不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但你占了这个身体,在这个世界就是阮芜,阮芜不该死在那天晚上。” 阮芜眉头轻佻,有些意外魏忆安的话。 想着,她却做了一个格外暧昧的动作,眼神定格在魏忆安的脖子上。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那些痕迹,才手下留情放过我的。” 第七十二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19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魏忆安淡淡扫来一眼,“这有什么。” 阮芜平视前方,语气忽然凝重几分,“不过,你为什么后来改变主意了呢?为什么要安排人杀我,我不是该死在最落魄的时候吗?” 话音落,车厢寂静无声,诡异的气氛蔓延。 周围的车辆愈发多起来,密密麻麻的车辆排在一起,水泄不通。 窗外闹哄哄的鸣笛声和车内的安静形成强烈的反差,眨眼间而已,魏忆安那辆车如一根离弦的箭,朝着天桥边缘冲过去,最终冲断栅栏。 坠河。 事故发生的那一刻,车内响起一道声音: “因为你太不规矩了,你竟然把念头打到阮嫣然头上,玷污了这个世界的真善美……” “而且……我不想看见落魄的样子。” 落魄,不该出现在她脸上。 所以,他为了她违背了自己定下的规则。 代价就是死亡。 …… [长安大桥于下午两点发生一起事故,一对年轻男女开车冲出天桥,车子当场坠毁,驾驶者当场死亡,另外一人下落不明,捕捞未果,根据警方调查,当事人为魏忆安(男),阮芜(女)。] 看到这则新闻时,阮芜从昏暗的房间中悠悠转醒。 床榻对面放置着液晶电视,正播报着云州最新的消息。 屏幕中,魏忆安紧闭着双眸,无声无息躺在地面,再没有谈规则时的冷漠。 最后一刻,魏忆安放过了她。 阮芜有一瞬的意外,规则竟然也会有心软的时候,可真是稀奇。 每一个小世界都有一个规则,他们往往都是严明冷酷的化身,对打破规则的人毫不留情,尤其是擅闯的外来者。 按照快穿局的规定,快穿任务者是不可以直接和小世界规则冲突的,系统也无法插手任务者和规则的争端,只能站在第三方的位置看着一切的发生。 得知这个消息,系统有一瞬的恍惚,操着那一口正太音问:“宿主,规则为什么会放过你啊?” “大概是因为我美吧。” 系统:“……”好大一张脸。 “你不要因为我是萌新系统就骗我,我听到你们说话了。” 阮芜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我和规则打了一个赌。” 系统好奇,“赌了什么?” “我跟他说这个世界的规则太无聊了,所以跟他赌我会照着原身选定的路线赢到最后,赢了,他再也不干预我的行动。” 而输了,她就要献祭自己的魂魄。 虽然,这个赌注听起来很扯,不管任务结果如何,在脱身小世界的那一刻,规则就无法决定她的去留。 …… 门开了。 进来的人是许衍,少年倚靠在房门上,左手扶着一个轮椅。 阮芜尝试抬抬脚。 果然,摔断腿了。 和原著中的情节对应上。 学园祭来临之前,阮芜在奔赴许衍邀约的路上遭遇车祸,摔断了腿,原本定好的学园祭出演节目单换成阮嫣然参加。 阮嫣然在百校联盟学园祭中脱颖而出,凭借一段独舞,一举拿下第一名的好成绩,从此碾压阮芜,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 来了来了,峰回路转的情节终于到来了。 “魏忆安死了。”需要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话。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魏忆安是想要拉着你一起上路。” 阮芜点点头,等待这人的后文。 “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关心,不过是时候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了。” 许衍说着大步走进房间,周身的气息骇人,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他停在床尾,居高临下俯视阮芜,“先说说你当时偷拍照片有什么目的。” 说话的那个表情,似乎稍微有点让他不满意,就要动手,就差拿把刀抵在人的脖子上。 阮芜却耸耸肩,以退为进,“你不是知道什么目的了吗?当然是让你帮我揪出那个害我的人啊。 况且,我给你的照片不算是偷拍,我在那里看风景,是你们好巧不巧闯进我视线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为什么不能拍照。” 许衍冷哼一声,“那他为什么害你?还有你是怎么发现魏忆安不对劲的。” 那个身份不明的女护士死亡的那天,阮芜曾在半夜给他打电话,交代他注意魏忆安,最近几天都不要来医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还是照做了,甚至在阮芜给他发消息威胁他的当天,赶到医院。 阮芜觉得眼前这人有病,起初不听的是他,现在听得还是他,红脸白脸都给他唱了。 兜兜转转,这不又绕回来了? 但她并不想聊这个,“我还是说说怎么发现你妥协的吧。” 她说着掏掏口袋,口袋光秃秃的没有任何东西,她这才想起来刚刚人泡进河里,衣服都换了。 算了。 “那个花盆不是魏忆安砸的,是你砸的。”她笃定。 许衍将对方的动作看在眼里,依然没有忽视那些细节,他从自己口袋掏出一片碎瓷片,在手上把玩着。 “你说的不错,是我砸的,你威胁我总该受点惩罚。” “既然你不打算好好说话,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上次我答应过你,要教你用刀,现在就过去吧。” 语气隐隐听出几分激动,似乎准备了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教她用刀? 倒是说得出口。 “不知道你在我妹妹面前什么样,是不是也这么随心所欲。” 话刚说完,就被一道尖锐的目光刺中。 “你有什么资格提她。”语气满是蔑视。 许衍是一点也不愿意藏着掖着,他厌恶阮芜嘴里说出阮嫣然。 每次听到她说阮嫣然,那罪恶的秘密和阮嫣然的改变都被翻出来,一遍一遍挑战他的认知,推翻他心中的白月光。 阮芜撑着胳膊从床下下来,一步一步逼近许衍。 “这么护着她啊,那你跟我表什么白,去跟她表白啊。不过……我想着你也不会去,一个杀人犯的儿子有什么资格追求我妹妹呢,呵。” 本来是打着激怒许衍的念头,成是成了,不过情况似乎有些过火。 许衍蓦地开始狂笑不止,但眼底的阴郁骤然增聚。 好一个杀人犯的儿子。 他摁住阮芜的下巴,“阮大小姐,我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作为奖励,我一定会带你去看我最喜欢的藏品的。” 话音落,不由分说地,许衍将阮芜按在轮椅上推着人走进书房。 第七十三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20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刚进去,就闻到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以及刺鼻的福尔马林液体味道。 明明书房看起来很正常,一排排书架摆放有序。 转动书架一角,墙壁之间忽然打开,出现一个缠绕几层锁链的铁门。 门上贴着大大的封字白条,白条上一道红痕,显得格外瘆人。 阮芜的眼神倏尔暗下来,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是许衍父亲被查处的罪证地。 但许怀仁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忽然锒铛入狱,虽说许怀仁亲手杀死展弄溪的事情是事实。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过专注,专注到许衍连续叫了她几次都没注意到。 许衍紧皱的眉头忽然一松,“算了。” 她回神,“什么?” 之后,许衍没有解释,怎么推着人过来的,又怎么离开,整个过程像是带着人出来遛弯似的。 他不讲,阮芜自然也不会去问,那门后的东西她一点也不想看到。 那种恶趣味,还是留给有需要的人吧。 中午吃饭时,偌大的餐厅只有许衍一个人。 许衍和平时的形象完全不一样,腰间系着深蓝色围裙,袖口高高挽起,露出一段精致削瘦的手腕骨,头发乖顺地下垂。 此刻,那往日阴郁的少年似乎从脑海中退出,渐渐勾勒成一个全新的形象。 阮芜控制着轮椅来到餐桌旁,许衍刚好将一盘南瓜饼放在她面前,一瞬间南瓜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 她评价,“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许衍轻飘飘瞥了她一眼,“还想吃饭就闭嘴。” “怎么,你还担心自己的人设掉马?” 许衍只留给她一个背影,拒绝交流的意味明显。 直到他端着一盘小炒肉上桌时,啪的一声将盘子放到桌面。 他的脸色不算好,“怎么,担心我下毒。” 阮芜一愣,低头扫了眼桌面一口未动的食物,红唇微抿,了然。 “我并不是担心你下毒,只是在等你忙完过来,哪有主人还没动筷,客人就先动的。” 许衍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怀疑,端倪了她许久,才堪堪落座,落座时脸色也没有转好。 直到阮芜抬起筷子去夹南瓜饼的时候,少年冷不丁开口。 “我可是杀人犯的儿子,你还敢吃我做的。”语气满满的嘲讽。 阮芜对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嘲讽不甚在意,不过刚刚说了提了一句,这人便没完没了。 “没事啊,我要是被毒死,你也活不了,我死也得拽着你一起上路。”阮芜恶劣地勾起红唇。 但说完,后悔了。 这话分明是刺激许衍来着,但许衍这个表情... 的确有被刺激到,不过怎么看都不像是愤怒的,反而像是愉悦的。 与此同时,系统的声音忽然响起:“叮~~目标对象许衍好感度达到60%。” 阮芜:“……” MD,有病! …… 三天后,阮芜从许家离开。 离开时正是校园祭正式开启的那天,掰着手指头算,阮嫣然也该成功代替她表演舞蹈节目了。 离开前,阮芜降下车窗,冲外面的人招招手,“许衍,你过来。” 许衍冷嗤一声,“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吧。” 她也不生气,随意地点点头,道:“我觉得你对我的喜欢不太明显,你如果不会追求女孩子的话,我建议你去网上搜一搜。” 许衍靠在墙上,一副老智障的表情, 他不知道三天过后为什么阮芜还认为他真的喜欢她。 是装傻呢?还是当真看不出来? 没等他想出所以然,出租车在他面前行驶而过,门前只剩下一眼飞扬的灰尘。 许衍站直身体,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嘲讽之意。 他脱掉被阮芜碰过的外套,直接扔进外面的垃圾桶中,哗啦一声,动作干净利落。 * 还没来到阮家,远远便看到别墅门口站着的两个人—— 阮母和阮嫣然。 看那个架势,似乎早就知道她今天回来。 事情本身不奇怪,奇怪的是她在这三天压根没有给阮家发过一条消息,许衍根本没有给她对外的通讯设备。 所以阮家如何知道的?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和妈妈一直都在担心你。”阮嫣然穿着白裙小跑着过来,裙摆在空中滑出一道美丽的弧度。 那笑盈盈的素白小脸,倒是真真让人品味出几分担忧和相见的欢喜。 阮芜深深望了一眼,一低眉一抬头的瞬间收敛心底的猜测。 她顺势抬手,揉了揉阮嫣然的头发,做足了姐姐的工作,“几天不见,妹妹长大了不少。” 阮嫣然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秒。 蓦地,阮嫣然泫然欲泣,“姐姐,忆安哥哥……他离开了……你知不知道?” 阮母叹息一声走过来,动作熟稔,将阮芜抱住。 低声安慰,“阿芜,这些天你一定害怕了吧,妈妈应该早些去许家接你的。” “妈,你怎么知道我在许家的?” “嫣然告诉我的,你这两天不是每天都和嫣然打电话嘛,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你这孩子也真是,忆安出事也不能怪你,你怎么能这么冲动离家出走呢,再难受的事情也得回家啊,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爸多担心你,以后也不准这么任性了。” 阮母的话语带着责怪,但语气中的担心好不作假。 被挤到一旁的阮嫣然眼眸低垂,却还是出声安慰阮母。 “妈妈,姐姐以后不会再做这么冲动的事情了,我会陪在姐姐身边看着的,你就不要担心了。” 闻声,阮母松开阮芜,欣慰地看向阮嫣然。 “我们嫣然长大了,都知道心疼姐姐了,阿芜之前没少给你操心,这个时候你得多照顾照顾姐姐,听到没?” 阮嫣然皱眉,刚刚的笑脸有些绷不住。 她这个年纪,慢的话青春叛逆期还没过,最是讨厌别人对自己指手画脚,吩咐她差遣她做事。 刚刚阮嫣然还是挺愿意照顾阮芜的,但阮母这么一说,主动和被动的区别就出现了。 “妈,我这个时候也很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忙着准备舞蹈呢,那可是学校的事情,我没有精力照顾姐姐。” 听到这,阮母刚要责怪的话说不出来了,阮嫣然争光也是给他们阮家争光。 于是,阮母一脸欣慰道:“我昨天联系了李瑞,她说今天过来给你辅导。” 第七十四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21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阮嫣然脸上一喜,李瑞是舞蹈界泰斗,享誉国内外,留下无数传奇事迹后退役,距离现在已经长达二十年。 期间,也有无数人拜托李瑞辅导,但只有极少数人成功。 没想到,她竟然能够得到李瑞的辅导。 “姐姐,你知道李瑞吗?她竟然要过来给我辅导舞蹈,我好开心。” 阮嫣然脸上的欣喜毫不作假。 但在她面前这么说,显得做作。 谁不知道她这个舞蹈名额怎么过来的。 阮母却忽然出声:“阿芜,这次多亏了你妹妹,要不然你的节目就被撤掉了,还好嫣然也会跳舞,这件事,你一定得谢谢嫣然。” 谢谢? 她心底冷笑一声,“当然,我一定会好好谢谢妹妹的。” 阮嫣然娇羞地低垂下头颅,软声软语,“姐姐,我一定会代替你取得好成绩的,也会给阮家争光的。” 阮母发现,今个是越看小女儿越满意,“嫣然,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好好比赛就行。” 名门世家的争夺不止在商场,也在后代的教育上,每一位小辈都是家族的代言人,云州作为经济中心,这些名门望族更是斗得水深火热。 倘若阮嫣然能在百校联盟学园祭中夺得头筹,那么阮家一定会在名门之流立得更稳。 进入阮家后。 阮父正在打电话,阮芜进门后刚好听到谈话的内容。 阮家竟然是校园祭的投资方之一。 听到动静,阮父看过去,“阿芜回来了?有件事刚好要跟你说一下,你跟我来一下书房。” 阮嫣然抢先出声,“爸爸,你是要跟姐姐说学园祭的事情吗?姐姐已经知道了。” 阮父微愣,“知道了就行,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这次的舞蹈表演肯定无法出演,所以我们决定让嫣然顶替你参赛。” 本以为自己的大女儿会生气,谁知道她只是淡淡一笑,接受了这个结果。 “不愧是我的女儿,不争风吃醋,拿得起放得下。”阮父忍不住感叹一句。 阮嫣然脸色刷得白下来,阮父这话明摆着在拿她作比较。 “爸爸,之前是我不懂事,我以后再也不会和姐姐生气了。” 阮父叹息一声,“嫣然最近确实长大不少,你也几天没见你姐了,你们上去聊聊天吧,顺便开导一下你姐姐。” 阮嫣然乖顺点头,“姐姐我们上楼吧。” 阮芜倒是很稀奇这三天发生了什么,阮嫣然的变化这么快。 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在阮父阮母面前知进退,懂讨人欢心了。 最重要的是给她编排了什么剧本。 怎么会问都不问那三天的失踪。 不知是她自己悟的,还是背后有参谋军。 进入卧室后,阮芜还没沾床,阮嫣然的声音便从后面传来。 “姐姐,你一定很讨厌我抢了你的名额吧。” 其实并没有。 但她没阻止,继续听后文。 “毕竟这个名额是你准备很长时间才得来了,但我轻轻松松就代替了你的名额,你一定很难受,很不甘心吧。” 话锋一转,“但这也是当初我的感受,你总喜欢抢夺所有的视线,让自己成为视线中心的人,而且目中无人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一声声鼓噪她的耳膜,阮芜噗嗤笑出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抢了属于你的东西?比如呢。” 阮嫣然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瞧瞧你自己也说不出来,人的视线只会放到优秀者的身上,并不是我抢了你的视线,而是你不够优秀,我早就跟你说过,要么超过我,要么把那些不甘的心思压下去。” “对,所以我现在超过你了,我一定会在学园祭证明自己的。” 阮芜美眸微动,耸耸肩,“我拭目以待,不过我更想知道你对他们说了些什么。”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不是因为忆安哥哥的死自责吗?我只是实话告诉爸妈了而已。” 自责? 实话? 这怕不是天大的笑话。 她为什么要自责魏忆安的死,魏忆安是要拉着她死,难不成她还得对杀人凶手感恩戴德。 简直就是滑之大稽。 估计这番措辞离不开许衍的加工,许衍扣下她不让她离开,就是为了方便阮嫣然取代她参演校园祭。 “你真的觉得你会取得第一名吗?”阮芜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话题的忽然跳转,让阮嫣然一愣。 但她还是实话道,“我会拼尽全力。” 阮芜直勾勾盯了阮嫣然许久,直到把对方盯到不舒坦,才道:“好,那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阮嫣然一副‘我知道你在怨我’的表情离开卧室。 “……” 脑补是病,得治。 房间再度安静下来。 阮芜试着抬了抬腿,动作间还是有肌肉的拉伸疼痛感,根本无法跳舞。 忽然,神识里咋咋呼呼响起来:“宿主宿主,我升级了!系统商城页面已经加载出来,新人第一次免费试领,你要试试吗?” 话语间能够听出系统的雀跃。 毕竟是它第一次上任,阮芜很给面子的顺着话应下,“试试吧。” “好嘞,宿主!” 阮芜闭上双眼,感受神识中幻化出来的商城界面。 其中有一个盲盒出售橱窗,抱着好奇的态度,阮芜点进去。 [恭喜玩家获得*随身携带卡一张。] “这有什么用?” 阮芜问。 “宿主在离开这个世界时,可以带走任意一件物品,死物活物都可以。” 所以这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响起一声猫叫,窗户被什么东西拍打着。 阮芜走过去,拉开窗帘,正对上一双幽绿色瞳眸,那眸子看见她过来,带着愉悦感眯眯眼。 不就是那只黑猫。 黑猫抬起黑乎乎的爪子,冲着她做了一个招财猫的动作,喵呜喵呜叫得欢快。 看着那只黑猫想进来进不来的样子,阮芜噗嗤笑出声。 “你来的可真是时候,你一只猫怎么找到这里的?” 她说着打开窗户,那只黑猫如同一道黑色闪电扑进她的怀里,还讨好地蹭了蹭她的脖子。 系统感受到黑猫身上不正常的气息波动,出声提醒,“宿主,这只黑猫是冥界的。” “冥界的猫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阮芜倒是不在乎这只猫出自哪里,她喜欢的紧,手指挠了挠黑猫的脑袋,逗得黑猫一个劲扑捉。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偷偷跑出来的吧,宿主想要养它吗?” “嗯,养着。”养顺手的话,最后带走。 第七十五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22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下午。 校长办公室。 “你也知道,学校这次让你上去,完全是因为你姐姐阮芜出现了特殊情况,这次比赛事关我们学校的荣誉,你应该知道校园祭的意义。” 说话的人是滕清高中的校长,穿着标准的中山装,语气听起来老气横秋。 校长站在窗户前,目光看向楼下的操场,操场上狂奔着年轻的背影,充满青春的气息。 良久,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求你能够拿奖,但是你需要拿出我们学校的排面,不要和两年前的成绩差的太多。” 两年前的百校联盟校园祭,滕清高中作为主办方,一举拿下了校园祭的第一名,从此在百校中站稳脚步。 当时拿下第一的节目就是阮芜的表演。 校长的担忧毫不掩饰,阮嫣然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疼,明明比赛的人是她,不管是老师家长还是校长都在她耳边提及姐姐。 “校长伯伯,我一定不会给学校丢人的。” 其实阮嫣然的舞蹈功底并不差,甚至可以说在云州数一数二,但往届的比赛,阮芜总是会压她一头。 没有人会注意第二名是谁,大家只关注到第一名的光环。 校长走到阮嫣然面前,语重心长道:“好好比赛,学校的荣誉就交到你肩上了。” 校长深知鼓励和压力并重的重要性,又鼓励了阮嫣然几句,让对方不要有太大压力,尽力就行。 但言语间的怀疑,明眼人都听得出来。 阮芜今日是坐着轮椅来学校的,不为别的,就是要让别人知道。 她是真的没有办法出演学院祭原定的舞蹈节目。 来到办公楼的五楼,校长办公室的标牌就在五楼的正中央。 “管家伯伯,你就在这里等我吧,我自己过去就好。”阮芜道。 管家停下动作,候在一边。 大概是办公室的交谈声音太大,阮芜敲门时将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进。”校长的声音从办公室传出。 阮芜进去后,校长的眼神明显亮了一度,却在看到她身下的轮椅时,眼中的光亮迅速灰败下来。 可以说,阮芜是滕清高中建校以来最优秀的一名学生,她为学校赢得无数奖项,为学校拿下无数荣誉。 校长眼底滑过惋惜的神色,“阮芜同学,你的腿伤还好吗?” 阮芜淡淡点点头,一贯的冷淡,“我的腿伤最近大概不会好的,很抱歉,舞蹈节目因为我的原因出现变故。” “这也不能怪你,你为学校做了那么多,学校不会怪你的,而且我们已经决定让你妹妹代替你上场了。” 校长的回答完全没有问题,他是站在学校的角度考量问题,但却恰恰忽视了当事人的感受。 阮芜想,如果站在这里的人是原身,大概会很失望吧,仅仅是因为腿伤就将她的名字从名单中划出来,却没有任何通知,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问过她有没有其他擅长的项目可以顶替舞蹈节目。 学校的考量点永远站在学校的利益上。 阮嫣然目光狐疑地打量着阮芜的腿,她没有记错的话,昨天见到阮芜的时候,阮芜的腿伤似乎并没这么严重,她还能自己上楼,还能够走路。 但现在,严重到无法行走? 不过整件事情对她百利而无一害就对了。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上你那一份心意比赛的。” 阮芜轻蔑地扫过来一眼,那眼神像是女王的蔑视和瞧不起,上扬的眼尾带着全然的不信任。 只一眼,就让阮嫣然心里冒火。 阮嫣然心想,她昨天那副好说话的样子果然是为了在妈妈面前做面子,阮芜从来都没有看得起她这个妹妹过! 然而,接下来从阮芜嘴里说出的那句话更让人心里窝火。 “你来表演,我是不会放心的,我们的舞蹈差的太多,如果我的成绩是一百分的话,你估计只能达到及格的程度,滕清高中能不能进入前十名都是问题。” 一句话,不仅讽刺了阮嫣然,更让校长压下来的担忧再度升起。 校长张张嘴,打算说些什么,却被阮芜打断。 “校长,我有事情要跟你说,不如先让我妹妹下去准备舞蹈吧,多练习些还有获奖的可能。” 校长点点头,“阮芜同学说得对,阮嫣然你回去在练习一下吧,明天上午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阮嫣然心中虽有不满,但当着校长的面也不好发火,只好离开。 离开后,阮嫣然并没有回家,而是漫无目的走在校园里。 为什么接替了姐姐的位置,没有她想象中的快乐呢? 大家的怀疑就是插在她肉里的刺,只要不拔-出-来,就会在触碰时疼得难以忍受。 不远处,不远处一群人从图书馆走出来,看见阮嫣然后,热情地招招手。 阮嫣然走过去,脸上的愁绪毫不掩饰,大家面面相觑了好一阵。 “你怎么了嫣然,怎么看起来这么烦恼,你代表学校参演校园祭,应该高兴点啊,我们都很期待你的表现。”一个个子高高的女生道。 阮嫣然面前的四五个女生,是她在学校中与之交好的,往日里大家喜欢在一起说些八卦,气氛很是融洽。 阮嫣然亲昵地挽住其中一个女孩的手臂,弱弱地询问:“你们觉得这次校园祭为学校取得名次吗?” “当然啊,我们都相信你!”她们异口同声道。 阮嫣然的脸色转好,“那你们觉得我会比姐姐表现的更好吗?” 此话一出,气氛格外安静,仿佛周围没有了来往的行人,只剩下风吹落叶的沙沙声。 几个人张张嘴,谁也没有想好说出一句话。 直到后面有人喊了句“挡路了”,她们才回神。 “嫣然,虽然我们平时说了不少阮芜的坏话,说她性格不好,目中无人,大小姐脾气,但是论业务能力这块,我还没见过哪个人比她厉害。” 另外一个女生跟着附和,“对啊嫣然,阮芜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类,你干嘛跟她比,我们谁能比得过她,就说说平时的综测成绩,她哪回不是拉第二名百十来分,简直就是异类!” “对啊,不要想着超过阮芜了,你还是现实点,我们争取赢到名次就好了,毕竟这个世界是有参差的。” 在场的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没有贬低阮嫣然的意思,但都一致认同阮嫣然比不过阮芜。 第七十六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23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阮嫣然再也忍不住高涨的情绪,眼泪犹如决堤的大坝,泪水倾泻而出。 “我们不才是朋友吗?为什么你们都要为阮芜说话!”她带着哭腔,情绪激动异常。 顿了顿继续道,“你们也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因为阮芜才接近我的对不对!你们都是假的,你们只看得见阮芜根本就看不见我的努力,凭什么这么快就否定我,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你们这群人来往!太让人恶心了!” 最后一句砸出来,彻底点燃了一群人的不满。 她们也懒得和阮嫣然争论些什么,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们也不会再舔着脸解释些什么。 顷刻间,只剩下阮嫣然站在图书馆门口,孤零零的背影透着几分凄惨。 图书馆门口的这一幕,如同电视剧般上演在许衍的眼底,阮嫣然那柔弱却有力的话语久久回荡在他耳边。 此时,他脑海中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是阮芜。 他的眼里装着阮嫣然,脑子里却想起了阮芜。 如果是阮芜遇到这种情况,那么她一定会高傲着下巴蔑视众人,留下一句嚣张的“你给我等着”。 即使再困厄的境地,他也从未见过那位阮大小姐低下过头,就像是脖子处的骨头天生比常人坚硬一般,高贵的头颅永远不会低下。 许久,阮嫣然转身离开图书馆,许衍合上手中的那本书,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个冷冽的弧度。 他看着手中的《丛林法则》,若有所思。 * 与此同时。 校长办公室。 阮芜转动着轮椅的方向走向办公桌前面,眼皮子慵懒地抬了抬。 不过是上下一抬眸的时间,校长屏住呼吸,他忽然觉得面前的人并不是记忆中的那位阮芜,而是一个天生的上位者,带着压迫性极强的威严。 “校长,我觉得你做的这个决定不是很好,你这是在拿滕清高中的名誉做赌注,一旦这个赌注失败了,整个滕清高中都要为你的不理智买单。” 她的话指的就是阮嫣然代替她参演这件事。 校长不笨,自然听得出来。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也不是我一个的决定,也不是我愿意得到的结果,但是你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前几天直联系不上你,只好出此下策,让阮嫣然顶替你上去。而且,阮嫣然也拿出了曾经的奖项记录,我看到那些奖项才点头的。” “那你知不知道,那些奖项我都有,而且都是第一名。” 校长的眼神一愣,但很快恢复自然,“阮芜,你的能力我从来不怀疑,但现在你说我要怎么做,我也不想拿整个滕清高中的名誉做赌注。” 校长并不认为阮芜能想到更好的想法,“而且,你的腿伤根本没法参加明天的比赛,只有让阮嫣然上。” “校长,你为什么只看得到舞蹈,看不到其他的,我什么不会,舞蹈不行,音乐也可以顶上去。” 阮芜说着,傲气地扬扬下巴,指向办公室后面贴着的荣誉墙,“从我进入滕清高中以来,无论是哪个科目的竞赛,我都能夺得头奖,无论是什么比赛,我永远都是高分夺冠,你怎么就想不到让我临时换节目,而是一门心思栽到换人上了。” 校长恍然大悟,完全不在意阮芜言语间的冒犯。 “那你想怎么做?” “我要压轴表演大提琴,不过我希望在表演之前一切保密,不要声张,这样的话更够大大调动评委以及观众的兴趣,滕清高中或许能取得更好的成绩。” 校长一听她这么说,萦绕在胸口的郁气瞬间消散。 事关学校的荣誉,他双手双脚赞同。 “那我现在就让节目组将之前的舞蹈节目撤销...” 话还没说完,就被阮芜打断,“不用,我妹妹还没有参演过这么大型的节目,让她试试吧,万一成绩也不错呢。” 校长点点头,“这样也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希望。” 阮芜深深望了走神的校长的一眼,唇瓣冷冽一勾,悄无声息离开办公室。 …… 谁料,刚离开校长办公室,就撞上了许衍。 看着那个架势,明摆着在这里等她的。 只是许衍的眼神有些怪异,眼底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但带着几分古怪,视线黏在她脸上。 “有事?你挡路了。”她说话毫不客气。 说着扫了眼四周,“管家呢?” 许衍嗤笑一声。 就是这个表情,把他当成狗屎一般的表情,目中无人看不起他的表情。 “我让他先回去了,我告诉他我找你有事,谈完事情后会亲自送你回阮家的。” 她要气笑了,“你算什么东西,和我谈事情?我准了吗?真以为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就能蹬鼻子上脸了。” 许衍嘴脸忽然绷直,笑不出来了。 这个表情,喜欢是喜欢。 但那张嘴,可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啧! 如果是哑巴就好了。 “阮大小姐,你说话可真是欠!没有人教你怎么跟别人好好说话吗?” 许衍说着恶劣地捏了捏阮芜的脸颊,手指用力向外扯了两下,直到女生脸上留下两个清晰的指痕印。 他满意地松开手,“这样顺眼多了。” 阮芜眼神像看一个智障,她猛地从轮椅上站起来,一脚踹在许衍的膝盖骨上,力度之大甚至可以听到许衍骨头错位的声音。 “嘶!” “下次再不经过我的允许动手动脚,就不止这么简单了,我一定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阮芜的声音瞬间冷下去,犹如寒冬的厚冰。 许衍倒也没生气,反而带着狐疑的目光注视她许久。 “阮芜,你不是喜欢我吗?” 阮芜的动作明显一顿,像是被戳中心思的恼羞,但她却没有解释这句话,只是道:“谁告诉你的,许衍?” 女生的目光一如刚才的傲气凛然,但黑白分明的瞳孔带着他从未意识到的纯净。 “我猜的。” 他忽然移开视线,重新换上那副阴郁的模样,周围萦绕起一股子死寂的氛围。 “喜欢我,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幽幽道。 那一刻,许衍忽然生出莫大的恶意。 他在想,这么高傲的一个人落尽尘埃里,与蛆虫同行,被腐肉充盈,该是如何的光景。 第七十七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24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另一边离开的阮嫣然垂头丧气回到阮家,却刚好撞见下车的李瑞。 李瑞虽然四十岁有余,但远远看过去一眼,依旧可以窥探出当年的绝代风姿。 要知道,在当年那个舞蹈隶属于小众文化的时代,李瑞凭借着一曲舞出圈,将自创的小众舞种发扬光大,人尽皆知,如今更是成为一项大众追捧的舞种类型,身上的荣光可见。 阮嫣然喜欢舞蹈,一直将李瑞视为偶像。 而如今,见到偶像,不过远远对视一眼,就足够让她脸红心跳,心脏狂跳不止,久久无法平息内心的忐忑。 阮母站在李瑞身边,热情招呼着对方进家。 “小女已经等候你很长时间了,她一直都很喜欢你,这次总算有机会见到了。” 李瑞的表情并没有想象中的冷淡,反而挂着浅浅的微笑,“我也关注她很长时间了,一直想见她来着,只是平时的工作太忙了,没找到机会。” 阮嫣然走过来的时候,刚好将这句话听进心里,心底的激动根本压不下来,眼神中的喜悦之情倾泻而出。 没想到偶像也在暗暗关注她。 阮嫣然乖顺地站在阮母身边,乌黑秀发垂落耳间,露出一张清秀好看的小脸,整个人乖巧懂事。 “李瑞老师,很高兴见到你。”她礼貌问候。 这一问,倒是让李瑞凝眉。 或者说从面前这个女孩子走过来的那一刻,她心底就隐隐有了一个不安的想法,在女孩出声时这个想法彻底成形。 李瑞凝眉,语气明显没有刚刚那么愉悦,“你是阮芜的妹妹吧?” 嗯? 阮嫣然和阮母皆是一惊。 这个话题怎么牵扯到阮芜身上了。 “我记得这次校园祭参演舞蹈节目的人选是阮芜。”李瑞解释道。 阮母道:“原本是这样的,但是阿芜的腿前些天受伤了,现在还没有痊愈,没有办法出演那个节目,所以学校决定让嫣然代替,出席校园祭。” 李瑞点点头,怪不得她记得官方私发给她的名单里写的是阮芜的名字,原来是事发突然,忽然事变。 “唉,那真是可惜了,如果是阮芜参演,我敢保证今年的第一名还会是她的...” 李瑞说着叹气,看了眼远处的别墅,抬眼间萦绕着淡淡的愁绪,“那阮芜现在在家吗?我可以和她聊聊吗?” 阮母哪里还看不出来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李瑞之所以接受她的邀约,是因为误以为要她过来指导阮芜。 阮母看向身边的小女儿,完全没有意识到阮嫣然低落的情绪,反而火上浇油。 “你去给你姐姐打一个电话,让她赶紧回来。” 阮嫣然红着眼眶抬头,眼泪悄无声息顺着脸颊滑落,像一只受伤的兔子,楚楚可怜。 “妈妈,李瑞老师,我知道姐姐有很多比我优秀的地方,但是你们还没有看到我的舞蹈,说不定...我也不比姐姐差,我知道李瑞老师要过来亲自执导,心里特别激动,甚至昨天一整晚激动得睡不着。 我一直都很崇拜李瑞老师,李瑞老师,我真的很希望你给我一次表现自己的机会。” 女孩的声音可怜巴巴的,夹杂着浓重的鼻音,显然是委屈到极点。 李瑞叹了一口气,眼神换上怜惜的神色,有这么优秀的姐姐压着,想必在姐姐的光环下妹妹生活并不容易。 “好吧,那我先去指导你,之后再跟你姐姐聊。” 阮母同意,“李-老-师,明天校园祭正式表演,还是指导要紧,我现在让人将阿芜找过来,不耽误的。” 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下来。 …… 阮芜是在半小时赶到阮家的。 从管家口中,她知道李瑞已经来到阮家,此时此刻正在指导阮嫣然。 不过... 指导阮嫣然的人,竟然让她赶快赶到阮家。 阮芜在进门前微微勾唇,唇角掀起一抹动人的艳丽弧度,她的身后种满盛开的红玫瑰,但在那抹笑的对比下,着实逊色三分。 阮母坐在客厅,透过镜面反射,看见阮芜出众的身形。 她满意自家大女儿的一切,无论是外表还是实力,都让她油然而生一种自豪。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阮芜是上天赐给她最好的礼物,给她赢了无数荣光,在贵妇团里她永远都是话题的中心。 她也从不吝惜赞美,她经常说阮芜像她和阮父,但其实算不上太像,阮芜太优秀了,像天空中最灼热的太阳,有太阳的地方,哪里有万物的生存之地。 倒是阮嫣然才像他们,像那轮月,不至于太过热烈,光线柔和,优秀虽说也占,但不会压下星星的风头。 “阿芜,回来了。”阮母起身走过去,温柔地拢起阮芜滑落脸侧的碎发,轻轻挂在耳后。 “李-老-师正在舞蹈室指导嫣然的舞蹈,刚刚听李-老-师的语气,似乎想要和你聊一聊,你们之前认识吗?” 阮芜想了下,“两年前参加过的一个舞蹈节目,李瑞老师似乎是幕后评委,但是我们并没有面对面交谈过,只是有所耳闻。” 这时,一旁的女佣端着一个水晶盘子走过来,水晶盘子上面放着放着一个巴掌长的红木盒子,红木盒子条纹清晰,外形古朴,远远都嗅见上面的木香,二者相衬之下,倒是显得水晶盘子太过廉价。 阮母拿起红木盒子,将其打开。 露出一个玉质剔透的佛像,那是一块大拇指指腹大小的玉,佛像并不似常见的那般规整,一缕光线照在上面,将佛像的眼睛照亮,佛像瞬间晕染出一种圣洁的气息。 “这是前段时间你爸在拍卖会上高价拍下来的,我昨天去云台寺请大师开过光,大师说带着这块玉可保平安,避邪祟,虽然我们一家都不迷信,但总归是个福气的东西,你这段时间多灾多难的,我成天担心得晚上睡不好觉。 所以啊,这块玉你就随身携带着,说不定就是大师说的宝玉。” 阮芜顺着阮母的动作接过来,指尖触碰到佛像的那一刻,佛像亮了一瞬,释放出一股耀眼的光芒。 触手冰凉,身上的暑气瞬间排出体外,浑身舒畅。 但阮母和在场的其他人神色正常。 第七十八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25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阮母低眉,将玉握在掌心,看来刚刚那道光只有她能够看到。 就在这时,系统的正太音忽然炸出来,声音激动到颤抖,“宿主,你手中的这块玉可是一阶圣品,就算是修真世界都少见的很,没想到会在低级世界遇到。” 阮芜挑挑眉,她能感受到这块玉的不同寻常,“所以这块玉有什么用?” “它的用途太多了,传说这块玉是远在南海修炼的佛陀化身,身死后化成佛玉,后来这块玉辗转到龙王手中,用来镇压一方邪祟。 它不仅有佛光普渡可以驱散世间邪物,还是一个可随身携带的空间物品,宿主可以将任意物品装进去,在不同位面使用。 在修真位面还可以提升修为,在灵异位面相当于开了天眼,能够压制任何邪祟的力量。” “……” 系统又恶补了一大堆此玉的神奇之处,最后重重强调了一声:“宿主,得到它就相当于得到了一个挂,是个宝藏!” 说到最后激动得破音。 阮芜听得也是心情激动,她认知中的物品仿佛在这一刻都黯然失色,整个人像是一个八百年没见过世面的土狗,手指忍不住颤了颤。 阮母忽然出声打破阮芜的激动情绪,“阿芜,你要是没事的话可以去舞蹈室看一个嫣然练习的进度,做得不好的地方你还可以指点一下,李-老-师也在那,见到你应该会很开心的。” 阮芜将玉戴到脖子上,收敛表情,随即朝着舞蹈室的方向走去。 舞蹈室在别墅后面的庭院角落,空间很大。 进入舞蹈室,映入眼帘的便是鹅毛绒毯子,以及擦得光亮的镜面。 此刻,镜中倒映出少女翩然起舞的身影,倩影翩然,腰肢纤细,一抬腿一舒展间竟比那微风中颤颤摇动的柳枝还要婀娜纤瘦。 阮芜双臂抱胸看着室内的场景,抛开阮嫣然的人设和剧本不讲,只看这个外形。 确实有让许衍心动的资本。 或者说...只要是异性,都很难对她不动心。 但有些东西终究是抛不开,比如说... 比阮嫣然更优秀的她。 原身是玫瑰花丛中开得最绚烂的那朵红玫瑰,一支便足够碾压其余白色,只留下最深刻的红。 阮芜拿起手机对着舞蹈室的阮嫣然拍摄一段小视频,发给了许衍。 [喜欢吗?] 许衍那边几乎是秒回:[什么意思?] 阮芜恶劣地勾勾唇:[我可以比她更美。] 系统:“……”造作吧。 [许衍,你肯定没有看过我跳舞吧,如果站在那里的人是我,你绝对移不开视线,你会想要拥有我,只拥有我。] 远在许宅的许衍盯着屏幕中的这行文字,漆黑如点墨的瞳孔微暗,思绪情不自禁跟着阮芜的言语纷飞,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幕,他绝对按捺不住内心最阴暗的想法。 若是阮嫣然,他愿意让她飞。 若是阮芜,他只会折断她的翅膀。 这么耀眼的红玫瑰,他独嗅香气。 许衍:[你可以试试] …… 李瑞最先注意到门口的阮芜,眼神倏尔亮起,“阮芜,你过来了!” 语气明显比刚才激动许多,正在跳舞的阮嫣然停下跳舞的动作,视线顺着看向门口,眼神多了丝明显的怨恨。 为什么要过来! 是故意来向她显摆吗?让她看看自己多么像一个跳梁小丑,昨天自己还在她面前趾高气昂说能够得到李瑞的指导多么来之不易,甚至还明里暗里表示自己的优越... 李瑞却是因为她的名声过来的! 阮嫣然攥着栏杆的力度加大。 姐姐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坏啊,不给她任何表现的机会。 那么浓重的恨意,阮芜想不注意到都难,她看向李瑞,“李-老-师,很高兴见到你。” 阮芜说话与阮嫣然明显不同,阮嫣然的语气是恭敬、是欣喜,而阮芜语气听不出任何晚辈对前辈的敬意,反而像同龄人的话语。 李瑞之前便对阮芜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欣赏更甚,想她当年也是被捧为才女,高傲到走到哪里都用鼻孔看人。 倒是从阮芜身上看出自己的影子。 “我听说了你的事情,真是太遗憾了,我之前从来没有参加过校园祭,这次之所以出席评委,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来的,但是...唉...” 李瑞语气里的遗憾毫不掩饰。 阮芜道:“虽然我没有办法跳舞,但还有我妹妹,我相信她也会交给李-老-师一份满意的答复。” 李瑞却摇摇头,失望溢于言表,“你妹妹的舞蹈基础还可以,但是比起你差得太多,我完全看不到你身上的影子,也没有任何惊艳的感觉,估计这次获奖很难。” 阮嫣然的脸煞然白得彻底,“李-老-师...”明明还没有开始,为什么轻易否定她。 阮嫣然眼底满是不甘心,她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怨恨,恶毒的目光横扫阮芜,“姐姐,能不能得奖还要明天才知道,我会让你和李-老-师对我刮目相看的,而且…… 我本没打算出演跳舞,只是你的腿伤...我才被迫推上去,如果姐姐可以参加的话,我一定会把名额让出来的。” 阮嫣然的一番话说得收放自如,表明自己参演的迫不得已,李瑞禁不住投过来一道关怀的目光。 “嫣然,努力到位就可以,不要太为难自己。” 阮嫣然几乎咬碎牙齿,根本开心不起来,却装作一副感谢的模样:“谢谢李-老-师关心。” “你是我妹妹,不会差的。”阮芜深深望着阮嫣然的眼睛。 杀人诛心。 阮嫣然最厌恶的便是挂上她的头衔,而她偏要带上。 * 翌日。 百校联盟校园祭正式拉开序幕。 滕清高中作为校园祭发起人的主办方之一,又因坐落于云州市中心,自然成为了校园祭的主办地点。 滕清高中将地点设在操场,巨大的圆形操场密密麻麻都是人影,来来往往充斥着年轻朝气的气息。 来自不同高校,不同城市、不同领域的人汇集在此处,数量高达万人以上,人声鼎沸。 滕清高中也拿出了学校的排面,云州多个名门世家公益投资这次校园祭,将校园祭打造成上流社会的宴会模式,从凌晨五点开始,云州上空便点燃了百鸣烟花,绚烂无比。 第七十九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26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各所高校的校长、投资方、权威评委等人依次落座之后,身着黑色正装的主持人登场,宣读开幕式宣言。 然后是代表高校推出的主持人上场宣告报幕学校的表演名单。 学院祭的大海报是在一周前对外公布的,除了表演名单保密之外,开场的地点和支持人名单早就在云州传得浩浩荡荡。 滕清高中原定主持人是阮芜,即使现在阮芜因为腿伤无法担任主持人,校长也没有撤换掉她的名字,而是让阮嫣然顶着阮芜的名字,代替她上场。 阮芜是滕清高中的一张王牌,之前阮嫣然总觉得这是过度捧杀,但今天蓦然发觉,小丑竟是她自己。 阮嫣然穿着阮母精心给她定制的高档礼服站在舞台上,头发被高高隆起,细碎的刘海散落白皙的额间给她增添了几分凌乱美感,如同坠落凡间的小公主。 “我是来自滕清高中的主持人阮芜...”她说着顿了顿,在舞台上深吸一口气,握住话筒的手直冒冷汗。 但视线在扫到下方那个写着阮芜名字的大标牌时,一个声音愈发坚定。 你是阮嫣然。 快说出自己的名字。 凭什么要牺牲自己给阮芜脸上增光呢。 她不配! 这些荣誉都是属于你的。 “阮芜的妹妹阮嫣然,我的姐姐因为腿伤没有办法担任主持人,所以接下来的主持任务都是我负责的,我将代表滕清高中向大家介绍我们学校。” 说出这番话,阮嫣然发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 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爽感涌上心头。 此刻,她才是光芒万丈的那个人。 不是姐姐。 “什么嘛,我专门为了阮芜过来的,谁要看妹妹啊,我要看姐姐!”观众席一人忍不住抱怨。 在场的观众大都是慕名而来,所慕的名便是阮芜。 慕名她的成绩,慕名她的智商,慕名她超神的经历... “对啊,我们要看阮芜,腿伤又不是不能到现场。” “太失望了,滕清高中竟然舍帅保卒,将学校的排面打得稀巴烂,不知道怎么想的。” “妹妹虽然长得和姐姐一样,但我们又不瞎,阮芜的气质根本模仿不来好吧,那是天生强者的傲气,根本不像!滕清高中快给出一个解释。” “……” 现场一度乱成一团,好好的学院祭搞成了粉圈乱象,众人都觉得学校在瞎瘠薄乱安排。 阮嫣然在混乱中,仓皇下场,狼狈之极。 滕清高中的校长却没有任何慌张,反而一副胸中有数、意料之中的模样,周围同事嘴边安慰的话瞬间噎住了。 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还要什么安慰,就差在脑门上贴上“我有底牌”四个大字了。 现场的混乱持续了半个小时,最终被治安人员平息下来。 阮芜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操场的一个角落里,脑袋上顶着比脸还大的遮阳帽,整张脸被遮挡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红唇。 红唇扬起一个弧度。 “宿主,你这样也太坏了,我应该给宿主安排一个宫斗剧本让你发挥,古人的脑子绝对斗不过宿主,现在都让宿主屈才了。”系统忍不住吐槽。 是的,校园祭这个突发-情况在阮芜的意料之中,阮芜在校园祭正式开启前还与校长猜想过这个情况。 结果一语成谶。 但她却玩得枯木成花,死而复生。 阮芜托着腮帮子,轻拍两下面前的含羞草,含羞草的叶子慢慢合上,她忍不住笑出声。 “谁告诉你古人的脑子迂腐,跟古人宫斗,绝对会斗得你裤衩子都不剩,还是现代位面单纯,全部都在我的手掌心。” “就是不知道我们另外一位主人公什么时候上场,算了算,该上场了。” 阮嫣然身后鬼鬼祟祟探出几个脑袋,全部都是她的爱慕者,排着队等着女神黯然神伤时站出来充当贴心小棉袄角色。 瞧瞧人家,再瞧瞧许衍。 啧啧啧! 人比人,能比死。 倏然,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踩着地面三步一轻一步重。 “许衍啊,我该说你什么好呢?是蠢呢,还是傻呢?”阮芜扬起下巴,透过遮阳帽帽檐的下缝隙窥过去。 “你要是现在过去,还能赶在别人面前安慰我妹妹,说不定我妹妹一激动就跟你在一起了呢。” 许衍的表情平静无波,“怎么,不装了?” “我装什么?做亏心事的人又不是我。” “你不是不愿意承认我喜欢阮嫣然吗?怎么愿意承认了?” 许衍靠在墙边,边说话边用脚尖踹了踹那盆含羞草,恶劣地将含羞草踢到靠近台阶边缘,只剩下半个盆就要摔下去。 阮芜却抬脚踹中含羞草,连盆带草踢出台阶边缘,陶瓷花盆瞬间四分五裂,残破的含羞草丧失生机。 她慢悠悠道:“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所以心甘情愿放手,让你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 这话听得漫不经心,着实让人相信不起来。 许衍心底升腾起几分不满,一霎那眼神便凶狠起来,他掐着阮芜的脖子,像条得到骨头的野狗疯狂吸嗅骨头上残余的肉味一般。 “阮芜,你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每个人的喜欢不一样,表达的方式也不一样,你不能怀疑我对你的喜欢。”她说话很是艰难,像是喉咙被刀撕磨着。 许衍的眼神愈发狠戾,他戾气横生盯着手下的人,欣赏那张脸上表现的扭曲。 像一个穷途末路的变态,像一个渴求杀戮的亡命之徒,像一个即将渴死的沙漠穿行者。 “阮芜,你喜欢我?” 她知道,这是许衍最后一次的求证。 他不相信别人的喜欢,因为许衍从来不觉得自己配得上任何人喜欢。 她却偏要他陷入被人喜欢的甜蜜中,然后喝下这甜蜜的毒药,死得撕心裂肺。 “喜欢。”她答。 良久,遮盖住整片阳光的少年蓦然躁动。 许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指粗细的刀,眼尾像出血的红,他拿起刀,像是索命的恶鬼,嘴角带着嗜血杀戮的微笑。 削薄的唇瓣幽幽吐出一句话:“喜欢我的话,就会接受喜欢我的方式吧。” 隐形下,那张傲气得不得了的脸,带着明显的喜欢。 让他心动。 所以那一刻,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鲜血沿着刀柄蔓到他的手上,许衍竟然低下头舔舐鲜血,粉色唇瓣沾染血迹显得诡异。 他亲手次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许衍”。 第八十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27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阮芜抽出疼得快要使不出力气的胳膊,越发觉得面前这人是个小畜生,怒骂了一句:“神经病。” 许衍不置可否,“这就神经病了吗?你以后会看到更过分的。” MD,有病! 阮芜离开这里,她可不认为许衍会好心到给她处理伤口,非但不会,估计还会变本加厉补上一刀。 …… 没走多远,正面迎上红着眼眶楚楚可怜的阮嫣然。 遥遥相对,阮嫣然眼底的憎恶倾泻而出,巨大的恨意席卷她的神经,她嘶吼着嗓子道: “都是因为你!” 一句话,泄了阮嫣然所有的怒火,情绪犹如漏气的皮球,刚刚场景历历在目,不断刺激她的神经。 “你刚刚都看见了,看见我有多狼狈了吧,看见大家为了你把我从台上赶下来,看见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多可笑……你一定在偷偷笑话我,呵呵……我们还是亲姐妹吗?如果可以的话我真不想和你长得一样,和你流着同样的血!” 阮芜并不觉得刚刚那一幕有多么好笑,只觉得这个画面极其可笑,“阮嫣然,你这么委屈是觉得我亏欠你什么吗?” “你难道不欠我的吗?” “我欠你什么,是父母的夸奖、师长的关注、还是无数的奖项?你有没有想到我所拥有的这一切,那一样规定是本来属于你的,我拥有的都是我等价交换换来的,绝不是从你手里抢过来的,今天倘若没有我,你也不会是众人关注的中心。 阮嫣然,人不能那么贪得无厌蛮不讲理,我还是那句话,我的东西你想要,就要超过我,踩着我从我身上踏过去,否则永远不是你的。 还有……看好你的东西,不要一个不小心,你的东西也成了我的囊中之物。” 话音刚落,周围传出一阵悉悉窣窣的动静,是从不远处的绿色草坪中发出的。 球形绿植剪裁得规规整整,侧面拉出来绿植的影子,影子旁边跟着一个奇形怪状的黑影。 阮嫣然表情蓦地慌张起来,刚刚那番话绝对不可以让别人听到。 阮芜轻飘飘睨过去,“现在知道害怕了?这么胆小,下次就不要在学校口无遮拦。” 说完,不等阮嫣然反应,她踱步走过去,眼里有着亮晶晶的笑意,“小黑,出来。” 草丛又是一阵悉悉窣窣,像是在表达不满的情绪。 随即,球形绿植后蹿出一道黑色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到了阮芜怀里。 那一幕,吓得阮嫣然猛然后退,生怕那道黑影扑向自己。 喵呜~ 空气中传来猫咪软乎乎的声音。 阮芜抬手拍了拍猫屁股,揪着猫的后颈,将猫放到地面。 一脸嫌弃地开口,“啧,你脏死了,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往身上扑。” 黑猫感受到阮芜浓烈的嫌弃,摇晃的尾巴蔫巴地垂下来,丧丧地喵呜两声。 阮芜不为所动,冷冷瞥了一眼,抬脚离开。 身姿影影绰绰,步履婀娜多姿,周围一切都自动幻化为背景布。 阮嫣然却凝望着阮芜的背影。 姐姐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 变得比之前更可怕了。 * 滕清高中作为东道主,开场节目自然由滕清高中来。 阮嫣然一曲舞蹈让原本不满的人刮目相看。 谁也想不到那个往日轻声慢语、闷不做声的女孩子宛若天使降临般,如此之优秀。 可以说,阮嫣然完全拿出了滕清高中的排面。 一舞惊艳众人,就连滕清高中的校长都忍不住起身为其鼓掌。 本来没被负以众望的阮嫣然,她站在舞台上,喘息声有些重,还未从刚才的舞蹈动作中恢复过来。 但察觉到落在身上那一道道灼热且赞美的视线,觉得一切付出都有了回报。 所有事情都值得。 下场时,观众席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 更有一群年少轻狂的少年捧着鲜花作为鼓励,一个个眼底的爱慕毫不掩饰。 阮嫣然嘴角浅浅一笑,目光却情不自禁去捉捕刚刚倚靠在墙边的单薄少年,少年目光沉静阴郁却让她踏实无比。 但是,望了一圈,都未找到许衍的身影。 阮嫣然眼底闪过明显的落寞。 她接过鲜花,走到幕后,却发现阮芜坐在幕后的梳妆台上,纤纤玉手拎起桌面的眉笔描眉,而刚刚念叨的少年站在阮芜身侧,黑沉的视线浓稠得挥不开,定睛在描眉人身上。 两人挨得极近,如果许衍弯腰的幅度再大些的话,恐怕就要触碰到一起。 两人同框,男俊女美,恍若壁画上的壁人。 多么唯美的场面,就激起她心底多么大的惶恐。 砰一声,鲜花砸落地面。 梳妆台的两人齐刷刷转头看过来,却没有一人眼底有惊讶的神色闪过。 很显然,他们早已发觉来人,却默契地装作没看见。 这个认知让阮嫣然脚底生凉,她惶恐最担忧的事情发生。 许衍真的爱上了阮芜。 不会的。 阮嫣然无法相信那个满心满眼都盛满自己的少年变心,于是颤着嗓音问:“许衍,你怎么在这里?” 这语气,像是捉到渣男出轨现场一般。 许衍的目光很复杂,他转移视线没吭声。 他只觉得不远处的女生陌生至极,脑海中渐渐嵌入另外一人的身影。 阮芜故作无奈地叹息,“嫣然,你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呢,我在这里,许衍……自然也在这里……你忘了,许衍当初可是当着你的面向我表白的。” 说着有意,听着多心。 阮嫣然立马转移视线,她深知那天晚上的事情绝对不能让阮芜知道。 否则,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阮芜却没打算放过这两个人,她扯了扯许衍的衣袖,那动作与往日的阮嫣然所差无二,只是那眼神... 分明带着傲慢和勾引,哪有半分矜持。 “许衍,你怎么不回答我妹妹呢,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我们毕竟还没有在一起,你要是有其他的心思……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她的话明显在刺激门口的阮嫣然。 阮嫣然落荒而逃,离开幕后。 安静下来后,一声冰冷的嗤笑落在她的头顶。 第八十一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28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阮芜,你这巧舌如簧的本事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如果不想开口说话的话,我可以帮你把舌头割下来。” 许衍的声音恶意横生,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阎魔。 他在不满她刚刚对阮嫣然的故意挑衅。 阮芜心底冷笑阵阵,从来都没有吃着锅里看着碗里,还能两全其美的事。 又是对她动心,又是放不下曾经的白月光。 “许衍,你可真贪心啊。”她不以为意道。 “不过,谁让我喜欢你呢。” 所以我会纵容你的。 许衍沉沉看了阮芜一眼,随即离开幕后。 …… 操场上,欢呼声再次响起。 目前为止,最高的成绩当属开门红的阮嫣然,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认为这次校园祭的第一名滑落滕清高中的阮嫣然手中。 节目单上最后一场小品谢幕之后,在场观众脸上大都染上疲倦之意,从上午九点到下午三点半俨然耗费了全部的精力,最开始的澎拜激动到最后演变成郁郁鼓掌,甚至不少人的视线转战到手机屏幕。 就在这时,开场白的正装主持人再次走到舞台上。 “校园祭进行到这里,大家脸上的疲惫都很明显了,但是我们最后还有一个压轴节目,我向大家保证,绝对不会让在座的各位失望。 在压轴节目开始之前,我们会安排一次彩蛋活动给大家助兴,给大家提提神,来迎接我们的落幕。” 主持人的话音落下,工作人员按照座位号给大家发放了小纸条彩蛋,抽中红色彩蛋的同学即可享受云州一日游,其余同学都分发了一颗秀豆。 大家拿到秀豆,哭笑不得。 滕清高中为了最后一个压轴节目可谓是用心良苦,无论是什么表演,开场的效果往往都会比后几个效果好得多,观众的新鲜度根本不足以维持到最后一档节目。 忽然,舞台四面降下帷幕,将整个舞台包裹住,几秒后,帷幕再次拉开,柔和的灯光落下,舞台焕然一新。 刻板的舞台堆满了盛开的蔷薇花,舞台背面更换了欧式背景板,滚动屏幕有白鸽飞舞,阳光闪动。 阮芜坐在舞台中心,拿着大提琴,穿着欧洲宫廷复古风浅色长裙,头戴蕾丝花边帽,一袭长发微卷垂落后背前胸,复古的妆容衬得整个人华贵绝美。 在场人倒抽一口凉气,大家情不自禁放慢呼吸,生怕一丝大意毁掉这份美好。 那一刻,站在台下的阮嫣然连怨恨都恨之不及,她根本无法描述这是怎样的场景。 不过一个轻飘飘的音符,就将她刚刚的表演彻底碾压。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许衍本不打算过来的,但还是忍不住走过来,他站在距离舞台最远的角落,目光却情难自禁定格在那人身上。 一颦一笑,一动一静,都让他挪不开目光。 她果然担得起傲的资格。 许衍想起初见时,阮芜那个看垃圾的表情,带着天生傲骨轻视的眼神,直到今日依旧触目清晰。 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人呢,你恨她的高傲目中无人,又爱她的骄傲,爱她一身傲骨。 想折断那翅膀,挡住那光芒,又不愿她沦为自己的阶下囚。 音符透过遥远的距离,沿着气流入耳。 “最后一次机会,倘若你忍受了我的恶劣,我便再也不会对你客气。”许衍对着远处的阮芜冷冷道,尽管对方根本听不见。 他抬手摘掉面前的夹竹桃,朝着舞台的方向走去。 大钢琴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所有人都起身鼓掌。 “这是当之无愧的收官之作!”校园祭最大的投资方忍不住出声道。 一旁的校长激动地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附和着点头,“没错没错。” 当然,在场人中最激动的莫过于坐在家属席位上的阮母,阮母喜极而泣,一个劲朝着周围人炫耀。 然而,好戏还没有结束。 阮芜下台前,一只衔着红玫瑰的黑猫忽然越过人群跑到舞台上,将那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献给阮芜。 阮芜接过那朵红玫瑰,也不管上面有没有刺,将黑猫抱进怀中,转而将红玫瑰别到右耳侧。 “一直没有告诉大家这首曲子的名字,它是我自创的大提琴曲,有感而发,起名为‘白玫瑰’。” 最后,阮芜凭借着一曲白玫瑰斩获校园祭第一名。 只是,令大家不解的是,为什么取名为白玫瑰。 红玫瑰不应该更合适吗? 就连那只黑猫衔的都是朵红玫瑰。 原因如何,只有阮芜知道。 阮芜下台后,还没走到更衣室,就被一只胳膊强硬地拉到校园的某个阴暗的角落。 随之而来的还有少年身上沉闷的气息,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让她避无可避。 “阮芜……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耳边忽然落下一道低沉磁性的话,随即耳垂一热。 滑腻的触感沿着耳边敏感的神经灌来。 阮芜感觉到耳垂一疼,耳朵被咬破了,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 “许衍,你别再这里发疯。”她尽量克制声音。 小畜生不讲武德,不光动嘴还动牙! 许衍低低一笑,笑声从吼腔中发出让人听得脸红心跳。 当然,阮芜除外,她只想剁了小畜生。 “你是不是在偷偷骂我?我感受到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还有些得意,手脚不老实地拉起阮芜的手贴到自己的胸口处,转而用一种极暧昧的语气。 “这里感受到的……它为你跳动……感受到了吗?” “……”说话就说话,喘什么喘。 阮芜觉得那什么馋人身子症状又要复发了。 但这个时候,不能拒绝。 因为—— “叮!目标对象好感度达到70%,已经进入新的阶段,请宿主再接再厉。” 汇报完数据,系统迅速遁了。 是的,她的一手谋划都是为了攻略许衍。 刚刚那首曲子做了城堡和囚禁题材的融合,曲调都糅合了些许森凉感。她身上这件欧式长裙是许衍父亲创作的西式著作里插画的原图设计,大到妆容小到细节设计都与那张插画完全吻合。 先前在许宅时,许衍曾不止一次表示喜欢那张插画。 他说,他讨厌许怀仁的皮肉,讨厌许怀仁的血液,讨厌他的作品、他的荣誉,却独独喜欢许怀仁手中那张插画。 而她,把他最喜欢的东西献到他面前。 到最后,再让这人空梦一场,抱憾终身。 第八十二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29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阮芜忽地推开许衍,朝墙角走进几步,直到自己可以完整呈现在许衍面前。 “喜欢吗?专门为你准备的,完全按照你最喜欢的那张插画打扮的。”阮芜说着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圈。 许衍嗓子都激动哑了,心脏剧烈地想从吼口跳出来,他艰难吐出两个字: “喜欢。” 阮芜缓缓绽放一个笑,完美到毫无瑕疵。 忽然,许衍抽风般又道: “我记得你之前咬过魏忆安,虽说不与死人争是非,但我还是有些不满,不然... 你当时怎么咬得他就怎么咬我吧。 不行!你咬重一点,最好能出血,咬出伤疤永远好不了的那种。” 阮芜微眯双眸,这种智障的要求怎么能拒绝呢。 狗咬人要紧,但人咬狗是不要紧的。 最后,阮芜遂了许衍的意重重咬了他的脖子,那个咬合力,恨不得当场让他身亡在此。 …… 两天后,校园祭结束。 阮家别墅。 劈里啪啦的声音不断从紧闭的房间发出。 整个客厅都被诡异的沉默笼罩,阮母和阮父在客厅焦急踱步,他们脸上愁云密布,眼底交织着复杂的神色。 阮芜得奖,争的是阮家的脸面,长得他们的脸。 阮嫣然在校园祭得到第二名的好成绩,也给阮家争了见面,本来是一家高兴的事情,谁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何取舍? 房间又是一声闷响,阮父重重叹了一口气。 “阿芜,要不然你上去看看吧,哄哄你妹妹,这次校园祭你瞒着她表演,确实是你做错了。” 阮母虽然不满小女儿的小家子气,但这个时候还是以阮嫣然为主。 “对啊,阿芜,如果不是你,这次的第一名应该是嫣然的,第一名被抢走了,嫣然心里难过,我们都理解一下,你上去开导开导妹妹吧。” “扑哧。” 阮芜逗猫的动作停住,“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抢了属于她的第一名。” 阮父阮母没说话,在某种程度上默认了。 “爸妈,你们老糊涂了,哪有第一名该属于谁的,谁规定第一名该是她阮嫣然的,你们可别忘了,她是怎么把我顶下去的。” 阮芜眼神倏然冷的彻骨,“我不问,并不代表我不知道。” 阮父阮母俱是一惊,阮母无力坐在沙发上,再也说不出任何责怪阮芜的话。 阮父贵为一家之主,秉承着名门望族的大男子主义,根本容不得子女一丁点顶撞。 “阮芜!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懂事了,竟然这样跟我们说话,我教你的礼义廉耻哪去了!你的家教去哪里了!”阮父激动道。 阮芜轻嗤一声,果然啊,女配就是女配,即使有盖过女主的能力依旧只是皮相。 一旦撕开表面,女配女主的差别就出来了。 阮父从不会如此训斥阮嫣然,就算阮嫣然在他面前摔盘子扔碗,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阮父也不会生气。 按照原著的描述,阮父视阮嫣然为掌上明珠,宁愿委屈了所有人也不愿委屈她。 “我的教养一直都在,但我分得清是非,七天前我失踪,你们是否派人找过我,是否真的关心过我,我的参演名额是否真的是校方讨论决定更改的,我都一清二楚。 我人都没找到,你们就知道我的腿出了问题,消息倒是灵通的很。你们为了安慰阮嫣然那可笑的自尊心,主动让校长撤下我,可真是一对好父母。” 阮母皱眉,“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和你爸,我们确实是因为你的腿受伤才让嫣然顶替你的,我们的一番好意怎么到你这里就喂了狗!” “呵!母亲,不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即使我这腿没问题你们也会另找理由的……让我猜猜,是不是会给我安排一场政治联姻宴会呢?” 阮母的脸煞然一青,“你怎么知道的?” 她走近,步伐犹如带着压迫感,将客厅的空气压缩到极小的空间,她睨着阮父阮母,轻嗤。 “因为林家给我打了电话。”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客厅陷入诡异的沉默,气氛比最初更为凝重。 忽然。 嘭一声。 这次是在客厅炸开的。 阮父从桌面拿起茶杯,朝着阮芜重重扔过去,茶杯擦过她的左脸,她不闪不避,任由滚烫的茶水泼在脸上,皮肤迅速起了红色血泡。 触目惊心。 “逆女!你这个逆女!从小到大你占了你妹妹多少东西,赢了多少次,不过一个名额让给她怎么了?你还敢跟我顶嘴!我告诉你,这个家的家主是我,而不是你!也永远不会是你! 今天你要是不上去给你妹妹道歉,你就不是我阮百泉的女儿!” 阮父嘶吼着,俨然被惹怒的模样,一旁的阮母也投来失望的目光。 仿佛在说,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这么不懂事,太让人失望了。 阮芜觉得可悲,替原身可悲。 她冷漠道:“不是就不是,反正这个工具人我也当腻了,从今天开始我就离开阮家,我再也不会主动踏入阮家半步。” 说完,阮芜便抱着黑猫转身离开,没有拿走阮家的一分一厘。 阮家渐渐模糊在背景中,阮父骂骂咧咧的声音犹如在耳,“有种你别回来!” 阮芜逗逗黑猫,莞尔一笑。“我压根就没打算回来啊。” 区区一个阮家,撕破脸皮就撕破脸皮了,无伤大雅。 反正是早晚的事。 但是,正所谓皇上不急太监急,系统要急疯了。 “宿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跟阮家撕破脸皮?” 阮芜扫了一个长椅坐下,“撕破脸皮是早晚的事,他们竟然让我哄阮嫣然,还扯一大堆鬼话,我不要,我现在的人设是拽姐,又不是受气包。 我受够了,实在无法忍受阮家那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氛围。” 系统在空间撕扯自己的小手绢, 它根本不相信阮芜的那番话。 “你胡扯,忍这么长时间怎么会说掰就掰。” “没想到你还有脑子。”阮芜玩笑道。 “我之所以这个时候从阮家离开,是为了攻略许衍。 统,你不了解许衍,像他那种人爱上别人是很难的,爱上一个光鲜亮丽的人更难,你知道他是怎么看自己的吗?” 系统:“怎么看的?” 第八十三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30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他把自己看成最低贱的垃圾,地底的蛆虫,一朵鲜花爱上一条蛆虫谁会相信?许衍根本不相信我喜欢他。 所以只有我有了弱点,以一个弱者的姿态站到他面前时,他才会找到同类的平衡感,才会真的接受我。 许衍的原生家庭是促成他性格的原因,那我就要用同样的伤痛靠近他,让他觉得,他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是我的支柱。” 系统越听越觉得细思极恐,心底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可以套路自家宿主,否则什么时候被玩死的都不知道。 许衍撞上阮芜,一定是上辈子掘了她家祖坟,所以这辈子来还债。 “宿主,你脸上的伤不处理一下吗?” 阮芜无所谓地踹了踹脚边的碎石头,“不管它,许衍马上就过来了,我看起来越落魄他越满意。” 系统:“……”可是真的不疼吗?都起血泡了。 十分钟后,一辆低调的宾利驶过来,停在阮芜面前。 后排车窗缓缓落下,露出在许衍那张脸,本来无波澜的神情在看到阮芜的那一刻瞬间戾气横生。 “谁干的?” 阮芜喂猫吃芙蓉花的动作停了一瞬,而后没听见一般继续动作。 固执地将芙蓉花往黑猫嘴角杵。 黑猫委屈地喵呜一声,屈辱地张开一点缝。 眼看着芙蓉花的花瓣都进嘴边了,阮芜却忽然将芙蓉花砸到地面,一副气急的模样。 “就连你也不让我省心,故意惹我对不对!”她冲着猫吼。 黑猫:喵喵?? 张嘴了啊,都主动咬住一片叶子了。 阮芜没理会黑猫的不满,转而愤愤望向宾利车后的许衍,嘴角掀起嘲讽的弧度。 “你来这里做什么?阮嫣然让你来的?来这里看我笑话吗?” 咄咄逼人的三连问,着实让许衍一惊。 原来气急败坏是这么个样子。 但许衍一改往常,语气压得很低带有明显的暖意,“胡乱生什么气。” 阮芜继续不讲理,“你管我,反正你也是阮嫣然派来了,你就这么喜欢她?这么喜欢的话你赶快从我面前滚开,我看见你就烦。 你见到阮嫣然,顺便帮我问她,把我赶出阮家是不是很得意,看见我像小丑一样被耍的团团转是不是很搞笑!” 她说着说着渐渐染上哭腔,眼眶被红染上,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来回打转,却没有落下一颗。 “什么亲情,什么爸妈,都是假的!我不过是他们用来巩固阮家面子的工具,我阮芜生来优秀,凭什么要心甘情愿做傀儡受气包……凭什么赶我走……凭什么不要我……” 许衍已经悄无声息从车上走下来,他身上还穿着没来得及换下的纯黑色丝质睡衣,带着慵懒的随和气息站在阮芜的正前方。 许衍抬起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搭在女生头顶。 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缱绻,“我要你。” “我带你走,我要你。” 正情绪失控的人猛然抬头,眼泪终究是不堪心痛,顺着眼角淌下来。 犹如万花丛中最娇美的那朵花,向它的主人绽放出最动人的一幕。 美人如斯,没有人不动容。 系统:“……”好演技。 阮芜像只丧失灵魂的傀儡木偶,牵着许衍的手上车,离开。 前前后后不过三分钟。 系统:“……”宿主好手段。 黑猫:喵喵?? 所以它怎么办? 而此时,车内的阮芜正合着眼休息,眉头从上车就没有松过。 许衍挪不开视线, 他从未想到过这人在最落魄的时候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阮家不要阮芜了,将阮芜赶出来。 她就是丧家之犬,没人要的垃圾。 只有他,这个同病相怜的人,不嫌弃她,愿意接受她。 啧,多么般配啊。 …… 半小时后。 许宅。 “嘶,疼~” 许衍不为所动,继续手上的动作。 “疼就对了,长点记性,省得你你以后还傻站着不知道躲。” 沾着酒精的棉签擦拭着阮芜脸上的伤口,很快,那干净的棉花被脓和血渍包裹。 处理完伤口之后,阮芜便在许家正式住下了。 许衍在书房进进出出,忽然问:“想吃点什么?” 阮芜抬眸,“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许衍暗示性的目光扫了她肚子一眼,意思是你说呢。 她了然,垂下眼皮,情绪忽然变得格外沮丧,语气平静中带着一抹自嘲的忧伤。 “蛋炒饭吧,那是我唯一吃过我妈做的饭……忽然有些想念了。” 许衍眸光沉沉,幽幽嗤笑一声,“别了,她已经抛弃你了,何必再像一个任人摆布的垃圾一样缅怀过去呢。更何况你现在已经被阮家赶出去了,该把阮家从你的世界剥离了。” 蓦然,他又道:“吃法式吧。” 以往,法式根本不会出现在阮家饭桌上。 “好。” 阮芜回,眼神带着淡淡的忧伤。 许衍抬脚走向厨房。 阮芜瞥见许衍那熟练的身影,看着看着索性换了个姿势,跪在沙发上将胳膊搭在沿上,一错不错盯着那道忙碌的背影。 “许衍,你专门学过做饭吗?” 许衍道:“不需要专门学,做饭和做实验切肉一样,不学自通。” “那你做得稍微辣口一些,我喜欢辣口。” 许衍动作忽然停下来,幽幽看过来一眼,“你这寄人篱下的要求还挺多。”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放调味料的时候还是考虑到阮芜的话。 …… 饭吃到一半时,许衍忽然停下动作,将筷子放在碗上,双臂交叉置于胸前,将身体重量倚靠在椅子上,眸光阴冷地扫着阮芜。 阮芜没看他,继续吃饭。 忽地,许衍抬脚踢了踢桌子腿,阮芜刚刚夹上来的菜落回盘子里。 这下次没注意到也该注意到了。 “你到底要干嘛?” 许衍黑着脸,“你是被阮家赶走的。” 阮芜皱眉,“我知道。” “你被养育十几年的家赶走,就是这样的表现?” “那我该什么样的表现,像你刚刚找到我的时候那样吗?像一个没人要的可怜虫一样怨天尤人还是去阮家求着阮嫣然让我留下。 刚刚是你说的,我既然从阮家离开,就要放下过去的一切,怎么你反倒是又不满意了。 许衍,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想看我笑话是不是?如果不满意的话,大可以不说那些收留我的话,虚伪极了。” 说到最后,阮芜那张明艳好看的脸布满阴翳,像是恼羞成怒,她起身将筷子重重拍在桌面上,抬脚大步朝着门口离开。 第八十四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31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然而,还没等到她走出去,房门就在她面前砰的一声合上。 “阮芜,我有时候就怀疑你是不是上天派过来克我的。” 许衍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颇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他的手里拿的正是操控整座宅院大门的遥控器。 “脾气怎么那么大,我不过随便问了一句。” 随便问了一句? 阮芜背过去的脸上掀起嘲讽。 “那你现在知道答案了吗?” 许衍却是叹了一口气,“阮芜,你不要闹了。” 悄悄这句话说得,像是一个对妻子胡搅蛮缠毫无怨言的丈夫,显得他多么大度多么明事理。 许衍掰正阮芜肩膀,表情温柔地诡异,阮芜的反应完全取悦了他。 “好了,你今天已经很累了,阮家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要记住,从今天开始我才是你倚靠的人,许宅才是你的家。” 他说着从一旁拿起一杯热牛奶,递到她面前。 “把它喝了去睡一觉吧,睡醒后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说完,许衍僵硬地拍拍她的脑袋。 “……” 阮芜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她喝! 为了防止许衍继续用一种诡异的语气跟她说话,她接过牛奶一仰而尽。 讲真的,小畜生温柔起来,着实让人不舒坦。 而且,他的眼神根本就不像他自以为的那样温柔,反而瘆得慌。 小畜生从来不照镜子吗? 喝完热牛奶,阮芜就感到一阵困意,打了一个哈欠。 她走进许衍给她准备的那个房间,黑色调暗黑系,床头挂着一个骷髅头挂饰,床尾正对的墙面挂着那幅城堡图,墙壁周围摆放着各种款式的刀具。 按照许衍的话来说,这是他最喜欢的房间。 呵! 阮芜重重关上门,骷髅头的两只眼睛红着亮起,衬得黑漆漆的房间愈发古怪阴森。 小畜生可真是避都不避,大大方方监视。 房间里有一个小型的衣帽间,里面全部都是欧式睡衣长裙,她随便选了一件红色的穿在身上,好在许衍没有丧心病狂到在更衣室安装摄像头。 忽然,门口再次传来许衍的声音。 “阮芜,我担心你晚上出事,所以在房间装了摄像头,你放心,我并不是在监控你。很抱歉,家里真的没有别的空房间了。” 阮芜在阴影处森冷一笑,“没事,我相信你,你也回去睡觉吧。” 没有别的空房间,她可是记得原著里,许衍专门为离家出走的阮嫣然准备了一间公主房,而那间房是在他看见阮嫣然的第一眼着手准备的。 许宅四个别墅,九层楼,五十多个房间。 没有空房间? 骗鬼呢? 很快,门口传来渐渐远离的脚步声。 系统刚出来就透过自家宿主对上房间好大一个骷髅头,幽幽发着红光。 “……”这个目标对象的恶趣味也没比宿主好多少。 “宿主,你们可真般配啊。” 阮芜撇撇嘴,“谁也配不上我。” 她喜欢的可不是这种疯批小畜生,她只喜欢那种清风霁月的高岭之花。 最好就是天道那种的。 系统咂舌,“所以宿主,你就打算这样在许衍家里住下来吗?阮家那边不管了吗?” 她躺在床上,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怎么会不管呢,我还没有把原身该有的东西拿回来,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过阮家,而且……我不动,阮嫣然也不会让我安稳。” 夜悄然而至,整座许宅陷入沉寂。 翌日。 阮芜是在一道灼热的目光中醒来的,许衍站在床边,像是一尊请不走的大佛,眼神一会儿疯狂一会儿冷淡。 在这种眼神下,阮芜愣是撑了半个小时才起床。 “许衍,你怎么站在这里?” 像是第刚发现一般,听听那语气,惊讶度百分百,眼神无辜。 系统:“……”所以刚刚和它开了一局狼人杀的人是谁? 许衍身上穿了一件白色运动衣,脑袋上戴着一顶棒球帽,是阮芜从未见过的打扮。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样子的许衍才是真的像一名高中生,而不是长着少年脸性格阴郁的变态。 “今天周末,我陪你出去玩。” 一句话似乎解释了刚刚的问题。 她也不会嫌自己活太长问小畜生什么时候过来的,转而问道: “出去玩可以,不过我穿什么?” 她现在是净身出户,身无分文,不仅口袋空空,就连身上的这层衣服都是许衍准备的。 许衍读懂了她的意思,但是他指了指后面,“我不是给你准备了衣帽间?” “……”那些衣服当情趣可以,当成日常服……脑子是不是有坑? “那些衣服不行,穿不出去,不然...你拿一件你的衣服给我吧。” 最后,许衍想了又想,似乎也想起自己准备的那些衣服不适合外出,冷着脸去自己的房间拿过来一件和他身上同款的黑色卫衣。 如果不是知道许衍的衣帽间的款式大同小异,阮芜都要以为许衍是专门拿了一件情侣装。 许衍的卫衣穿在阮芜身上,几乎到了大腿,臀部以下的位置,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偷穿了家长衣服的小孩。 许衍皱了皱眉,刚打算开口说不合适,带着人去商城买,下一秒就被阮芜的动作打断。 阮芜裸露着两条纤细白嫩的长腿迈向衣帽间,从那一众洛丽塔欧式宫廷长裙里挑选出一件卡其色百褶裙。 许衍眸子微动,视线从女生那双玉藕般的长腿慢慢上移,最终定格在阮芜脸上,喉结上下轻动。 意外地,很好看。 不穿更好看。 等下次在家里可以不穿。 这么想着,许衍的视线愈发灼热。 阮芜用脚趾头想也该知道小畜生心里萌生了什么龌龊心思。 LSP! “怎么,我就这么好看吗?”她娇俏地眨眨眼,脸上掠过几分狡黠的神色,“是不是觉得我要比阮嫣然好看很多。” 许衍静静盯了她几秒,就在她觉得他根本不会回答这个无聊问题的时候,他却沙哑地“嗯”了一声。 阮芜眼睛微亮。 回答完,许衍扭过头,“咳咳……走吧,我已经让司机在楼下等着了。” …… 许衍今日规定的路线图终点是游乐场。 下车的时候便开口让司机先行离开,似乎要在游乐场呆的时间不断。 很快,游乐场门口只剩下两道身影,俊男靓女,格外夺目。 第八十五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32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游乐场的大牌子闪着霓虹彩灯,绚丽非凡,照进阮芜的瞳孔中,留下明明灭灭的光。 “许衍,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来过游乐场?”她幽幽问。 许衍只是回答了一声:“巧合。” 巧合吗? 她会很享受被攻略的过程的。 许衍,千万不要让人失望啊。 因为,在今天,她不仅会让许衍攻略成功,还会让许衍成功被她拿下。 可真是让人愉快的一天呢。 随后,许衍带着阮芜走进游乐场,扫过许衍那生涩的举动和不断观看手机攻略的低头动作,她猜测。 许衍绝对是第一次过来的。 走过游乐场的快乐喷泉,周围不断传来小孩子的游玩声。 快乐喷泉旁边竖着一个大大的卡通标牌,上面写着快乐喷泉的游戏规则: 投进池水一枚硬币,就可以向喷泉许愿,如果愿望可以实现的话,喷泉中央的那个卡通雕塑头顶就会冒出一股小的喷泉。 几个小孩子拿着在门卫室兑换的硬币,叽叽喳喳走到快乐喷泉前面。 “我希望这次考试可以满分。” “希望老师明天忘记布置的作业。” “希望我妈不会发现我藏在床底下的试卷。” 阮芜听着,忽然噗嗤笑出声。 许衍眸子微动,感觉身边的阮芜似乎有些不一样了,那股子傲气退去鲜活起来。 然而,下一秒,他就听到这么一句话,让他有些飙升的心跳瞬间回复原位。 “你不觉得那群小孩子很蠢吗?竟然相信一个不存在的快乐神,这简直就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 阮芜轻哼一声,再次端起那副高傲的模样,“不像我,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求过别人,我也从来没输过,我阮芜哪样不是出类拔萃。” “……” 一旁的小孩子投来一道道幽怨的目光,恨不得眼神杀死说风凉话的阮芜。 许衍无奈扶额,拽着阮芜离开喷泉。 他曾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异类,但此刻,却出现一个更为异类的人,将他生生拽到正常人的范畴。 之后,阮芜没有半点对游乐场的欢喜,也没有如许衍所愿表现出少女欢喜,更没有半分阮嫣然娇俏害羞的模样。 反而像一个指点江山的女王,走到哪指指点点到哪。 “就这?”碰碰车碰撞在一起,其中一个车侧翻在地,阮芜不屑道。 许衍彻底气笑了,他觉得自己是脑子里面有坑,才想到这么个蠢方法,想着激起阮芜心底的少女情怀。 “算了……”许衍的话止于嘴边,被一个突然闯过来的小男孩打断声音。 “哇——我的雪糕,我的雪糕掉了,你赔我雪糕!”小男孩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堆在脸上脏兮兮的,背带裤上还沾着雪糕的污渍,说话的时候没忘记指控。 阮芜指了指自己,“你的意思是我把你的雪糕撞掉的?” 小男孩呜哇哭得更大声了,“怪姐姐赔我雪糕。” 哭嚷声像是开水壶一样刺耳的很,不断鼓噪人的耳膜。 “闭嘴!”她忽然冷下声音,“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没有人教过你男儿有泪不轻弹吗?” 大概是阮芜的表情太严肃了,小男孩的哭声渐渐转小,怂唧唧地摇摇头。 “没……没有人……教过我。” “那现在有人了,我教你,闭嘴不准哭,区区一个不值钱的雪糕让你哭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现在把眼泪擦干净,把脸洗了,我带你过去买雪糕。” 小男孩吓得直摇头,他忽然不想要雪糕了,他想要妈妈。 但最终还是屈服在阮芜的淫威之下,阮芜的目光犹如学校的班主任一般,严厉中带着不容拒绝。 最后的最后,小男孩手里拿着阮芜买的两个雪糕站在原来的地方,傻愣愣地站着。 阮芜离开之前的话犹如在耳,“啧,哭成这样真丢人。” 离开后,沉默许久的许衍终于开口: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 阮芜傲娇地看一眼,“你不知道的面多着呢。” 许衍轻笑,语气势在必行,“我有的是时间了解你的每一面。” “等你什么时候把阮嫣然从你脑子里面踢出去再跟我说这番话吧。” 许衍看着阮芜表情的不自在,心跳声仿佛漏了一拍,感情向来迟钝的他在阮芜一次次提及阮嫣然之后,终于意识到了这丝奇怪的感觉。 “阮芜,你在吃醋对不对?” 一句话砸下来,伴随着远处小船滑落进河面激起千层浪花的声音,嫌弃一阵惊涛骇浪。 四目相对,气氛戛然而止。 最终以阮芜率先转移视线为终究,她的声音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不自然。 “许衍,你在胡说些什么,我阮芜什么时候沦落到和阮嫣然争风吃醋的地步了,你是不是太看不起人了。” 许衍却露出一个久违的笑颜,“你阮芜什么都会,最会口是心非装腔作势,最不会的就是直面内心。” 是吗? 阮芜在许衍看不见的地方,唇角微微一勾。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导游的声音。 是一个带领小朋友畅玩游乐园的小分队,此刻导游正在介绍不远处的鬼屋。 阮芜看过去,眼底的微光波动。 “小孩子真是一群单蠢的生物,连鬼屋有鬼的混账话都相信。” 许衍视线快速掠过鬼屋的入口,眼底氤氲起一阵意味不明的色彩。 他接话,“那你呢?你相信吗?” 阮芜表情明显一僵,肉眼可见僵住,但她却回复说:“我可是坚定不移的为唯物主义者,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 许衍森然一笑,“我和你一样,我不信。”但他却喜欢欣赏被鬼神之说折磨的人。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过去吧。”许衍不由分说地拽着阮芜走到鬼屋的售票处。 在察觉到阮芜推拒迟疑的动作时,她清晰地感受到许衍的兴奋,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迫切想要见识她的狼狈。 小畜生。 阮芜在心底暗骂着。 直到两个人正式坐上鬼屋入口的木舟时,许衍脸上疯狂又激动的表情才褪去三分。 阮芜的手腕被攥得通红,生生忍到现在,“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啊。”许衍接口而来。 但此刻,风吹开他的额头,露出绷紧的青筋,手背也因为太过用力青筋数条起,更是一副吃人的表情。 “……” 算了,不与小畜生论对错。 第八十六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33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鬼屋入口需要泛舟,且要游客自行划桨,沿着河流的方向而下,会经过一处黝黑的隧道,隧道不算太长,大概两百米左右,隧壁是一幅民国时期壁画,内容大致是封建思想下的婚姻冤案。 隧壁上嵌着明灭不定的烛灯,衬得环境幽森恐怖,每半小时才放一对游客进入,此刻隧道只有他们两个人。 阮芜时时刻刻都能察觉到许衍落在她脸上的视线。 许衍忽然停下划桨的动作,靠近她,在她耳边呼出热气,热气丝丝缕缕钻进耳后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阮芜,你怕吗?” 阮芜一哆嗦,“我怕什么?我说过了,我从不信鬼神之说。” “我没说你信,鬼屋从来不为吓那些信鬼神之说的人,而是吓所有人,人的恐惧也不是因为鬼神产生的,而是氛围。 恐惧只是一种可以被随时调动起来的情绪……不信吗?你抬头看看我。” “可怕吗?” 没等阮芜说出不可怕三个字,许衍忽然松开双桨,整个人敞开怀抱向后一仰,在她没反应过来之际倒入河水中。 意外发生迅速到让人怀疑。 倘若不是河水激起一阵浪花提醒。 阮芜看过去,哪里还有半分人的影子。 许衍跳河之前,脸上那诡异的微笑还历历在目。 “许衍!你在哪里?你不要吓我了,快出来!”她的声音颤抖着,明显慌了。 随即,她拿起浆拍打水面,“许衍,你听得到吗?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害怕!” 系统:“……” 阮芜操着一脸惊慌失措,实则内心稳的一批。 “系统,你能检测出来小畜生的位置吗?我很好奇他要整什么幺蛾子。” 系统:“宿主,你再用木浆多拍两下,许衍估计就要沉塘了。” “这么说,人还在木舟底下……许衍这效率不行,这个时候还躲在下面,怎么恐吓我?我如何美人失色?” 系统:两个变态。 木舟忽然剧烈一晃。 紧接着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河里横冲直撞,连连碰壁多次,磕的木舟一角都破损掉。 最后却稳稳当当停在了岸上。 阮芜脸色苍白下舟,嗓音都喊哑了,身形摇摇欲坠,一副吓惨了的模样,“许衍?” 回应她的是呼呼的风声,以及身后吱呀吱呀响的木门。 如果没猜错的话,里面的人估计早就被许衍买通了,或是在某个角落等她,或是早就离开。 而且木门上贴着一个告示,上面写着一行温馨提示,从进入鬼屋的那一刻起,手机信号就被屏蔽。 河水流势明显向上,逆流而下成功的可能性很小,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打开门走进去。 许衍的视线还停留在她身上,带着刚刚那种藏也不藏的疯狂,阮芜背过身去,头发散落遮住她的表情。 徐徐推开木门。 吱呀一声,木门如承受不住力度一般,重重砸下去,紧接着一个穿着破旧白布衫孩童打扮,血盆大口的人朝着她狂奔而来。 紧接着,一个被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幽幽传来: “欢迎来到死亡逃生游戏,游戏视线限定一小时,游戏目标——逃出去。” 这是一个成熟女性的声腔。 “现在请玩家走进来,否则自动判断为游戏失败,将接受惩罚。” 阮芜脸色发白,“什么惩罚?” 那女声幽幽开口,“你不会想要知道的。” 眼前是一条极窄的通道,像是医院的太平间,从长廊顶打下幽绿色暗淡的光线,白色影子越来越近。 阮芜抬脚迎着走过去。 穿过长廊,面前是两个铁门房间,一个门上面写着‘控电房间,闲人免进’,一个门上贴着大大的×白色布条,不知是不是错觉,阮芜觉得面前这个贴×的房间与许宅书房的密室一模一样。 “请玩家在三秒内作出选择,否则判定为游戏失败。” 容不得犹豫,阮芜直接推开了那个控电的房间。 旋即,那声音再次响起: “真遗憾,玩家选错房间。” 另外一个房间是许衍给她的最后一个机会,如果她选了那个房间,许衍会放过她,停止这恶劣的游戏,但她偏不要结束。 游戏的开始权不在她这里,但游戏的结束权永远在她手里。 灯忽然熄灭,四周传来一堆寡妇讨论的声音,她们彼此倾诉着生活的艰。 咳嗽声、低低啜泣声、叹气声、谩骂声随之而来。最后声音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悲惨,四个寡妇最后齐齐自杀。 随之,不远处亮起一幅屏幕,四个寡妇的面容映入眼帘,她们穿着青灰色麻木衫,梳着简单的发髻,垂下肩膀一侧,四双小脚踩在矮木柜上... 看似没有任何血腥的场面,实际上却胜似有,这个画面令人脚底生寒。 阮芜几乎在一瞬间瞪大双眼,而后尖锐地叫了一声,身后却忽然走进一个同样打扮的女人捂住她的嘴,将她向后拖。 “唔唔——放开我!” 阮芜抬起手肘重重撞击了遏制自己的人,‘女人’吃痛发出一声闷哼,她的动作顿住一瞬,没有深加考虑便挣脱‘女人’狂奔而去。 阮芜直直穿过四个寡妇,那后面是另外一扇门,她想也没想,惊慌失措地跑进去。 刚刚那个‘女人’,分明是许衍扮得。 MD,变态。 之后阮芜穿过了血腥实验室、恐怖宿舍、屠杀室一系列主题才闯出来,慌乱中卫衣领口歪歪扭扭,鞋带四散而开,出门前绑的头发汗津津贴在脸颊,唇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推开最后一扇门,阮芜一进去,就对上无数个自己的脸,她抬眸看着监控屏幕里面的自己,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矜贵优雅,只剩下狼狈。 许衍就是在这个时候从她背后走出来的,脚步声一如往日,走过来时他看向屏幕的眼神带着痴迷。 “你终于过来了,我找了你许久……” 话还没说话,监控室便响起一道清脆的巴掌声。 这一巴掌用了阮芜十分的力气,许衍的脸迅速肿起,嘴角被打出了血痕。 许衍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森无比,他幽幽地眯起眸子,慢条斯理地将嘴角的血揩去,“你打我?” 说完,他朝阮芜伸过去一只手,牢牢扼住阮芜的下颚,力气之大似乎要掰断那截下巴一般。 第八十七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34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最讨厌别人打我脸了?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我脸...” 威胁的话刚说完,另半张脸也啪的一声挨了一掌。 这次,没等许衍发火,耳边就传来女生小声的啜泣,积压已久的紧张感在一瞬崩塌般,阮芜哭了,眼泪顺着眼角砸落在许衍的指腹上。 许衍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他痴痴望着面前这张脆弱的脸。 她哭了? 眼泪也是热的。 许衍心底升腾起诡异的满足感,在阮芜的啜泣声中,许衍勾笑出声,俨然从地底爬出来的阎罗,恶劣到令人发指。 “许衍,这就是你想看见的对不对?” 阮芜的声音透着疲惫,说完这句话像是花费了剩余所有的力气。 “你就这么恶劣,恶劣到必须看到我狼狈到这种程度?许衍,你果然和我想得一样,坏透了,骨子里都透着坏。” 她的声音里面有抱怨,有疲惫,却没有半分失望和嫌恶。 这个认知让许衍仿佛置身暖炉当中,温暖包裹住他的全身,这种感觉让他像吸食-精神毒-品般沉醉其中。 聪明如她,他早该想到的,那么聪明的阮芜怎么可能猜不到整个事情都是他在推动。 但即使知道这些,阮芜依旧愿意陪他进行下去这个游戏。 更大的喜悦涌上心头,“你不是说过吗?我是杀人犯的儿子,杀人犯能教出什么好孩子呢?是你说喜欢我的,难道我这样……你就不喜欢了吗?” 阮芜推开许衍,“够了许衍,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有些话我不说你也该明白,如果我当真厌恶你,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也不可能进来这,我不信鬼神,但如你所言,我也害怕这么一个地方。” 话音落下,监控室陷入沉寂,四目相对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谁也没有先说话,反而是系统最先说话: “叮——目标对象的好感度达到90%,胜败在此一举,请宿主再接再厉。” 与此同时,许衍忽然抬手将阮芜脸上未干的泪珠揩去。 “好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语气一如既往的肉麻且瘆人。 “闭嘴。”阮芜忽地抬手,语气中气十足。 在许衍愣神的注目下,阮芜疲倦地揉揉眉心,语气变得温软,“我太累了,不想呆在这里,我们快些离开吧。” 许衍也不生气,刚刚的认知愉悦让他欣喜若狂。 …… 从这天后,许衍的态度就变了。 阮芜在许衍这里的待遇直线上升,许衍会按照她的口味做饭,会按照她的喜好置物,甚至还把她的卧室转移到了自己隔壁那间公主房。 但原身是个很讲究的人,阮芜依照原身的喜好将卧室装点一新。 许宅大大小小的东西也在发生细微的改变,改变虽说不能牵一发而动全身,但在不断的累积下,许宅逐渐充满阮芜生活的影子,随处可见她购置的小物品。 许衍的领域意识十分强烈,自然可以察觉到周围一切细微的改变,就连窗台上那株替换掉白玫瑰的红玫瑰都一清二楚。 但阮芜已经被他划分到自己的领域,被动和主动的改变在他眼里没有区别。 这些天,阮家特意过来找过阮芜两趟,但每每都被许衍应付过去,连阮芜的面都没见到。 许衍没有刻意隐瞒这件事,阮芜自然知晓。 但她没有阻止许衍的行为,间接表示了自己的选择,这是许衍第一次清晰感受到一个人站在自己这边。 阮芜喜欢他,很喜欢他。 想到这里,许衍的眼神都会染上令人灼烧的热度,他控制不住地生出压抑许久的恶意。 他似乎能够理解他那个杀人犯的父亲了,理解他为什么要亲手杀掉那个名义上的母亲。 爱他就要死在最爱他的时候。 阮芜勾勾唇,她也享受许衍眼底的疯狂。 爱她就要死在最爱她的时候。 * 时间流逝,学校的第一次月考来临。 阮芜在学校的一举一动备受全校同学的关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阮芜和许衍的关系不一般,但是两人却口径一致对外宣称没有恋爱关系。 校方大到校长小到单科老师都对阮芜做了思想教育,告诫她不要因为一时的儿女情长、荷尔蒙作祟就荒废学业,影响学习。 但是阮芜的成绩一如既往优秀,优秀到让第二名高不可攀、无法企及。 这天,班主任刚把阮芜叫到办公室做了半个小时的思想工作,阮芜还没回到教室就撞见等候多时的许衍。 许衍表情阴郁,散发着躁动不安的气息,像是被动了老窝的野兽,整待以发。 他就站在接热水的地方,手中还拿着她的保温杯。 阮芜的语气算不上好,任谁被这么盯着都不会表现好脸色,“做什么?” 许衍握着保温杯的力度加大,语气笑里藏刀,“我什么都不做,我倒是想知道你打算做什么,我瞧着你去一趟办公室对我说话的语气冷淡不少,难道是被老师说动了,当真要和我划分界限,从此和我一刀两断?” 她勾勾唇角,看笑话般看着许衍,“许衍,你想多了,你倒也不至于影响我的成绩,我是天生站在高处的人,只要我想,就没人影响的了我的成绩,拉我下水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许衍眸光一暗,幽幽-道:“如果那个人是我呢?” 话音落,气氛安静下来,许衍直勾勾盯着阮芜,那架势势必要得到她的回答。 良久,阮芜噗嗤笑出声,她抬脚从许衍身侧擦肩而过,在即将走过去的那一刻停下脚步。 “那就要看你为什么要拉我下水了……不过,我并不觉得你有拉我下水的理由。”她说着深深看了人一眼,“我要温水,别忘了。” 说完,她抬脚离开。 留在原地的许衍低头,痴痴一笑。 没有理由吗? 怎么可能没有理由呢,从靠近你的那一刻就注定那个高处不再属于你了。 周围的同学早就注意到两人的情况,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阮嫣然从厕所出来,便听到其他同学的讨论,两个熟悉的名字一起挤入她的耳朵,让她像短暂性失聪一般。 许衍,你到底是入戏太深,还是假戏真做了? 阮嫣然有太多话想要跟许衍说,想要问许衍,但许衍最近看她的眼神很古怪。 没有了最初的温柔和退却。 这个事实让她发慌,但碍于阮芜在场,她根本没有机会。 第八十八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35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大概是冥冥中自有安排,阮嫣然垂头丧气从卫生间离开后,便在接热水的地方撞见许衍,许衍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 那个保温杯分明是阮芜的,阮嫣然一眼便认出来,紧接着心底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许衍亲手给姐姐接水?让她如何相信两人还仅仅是做戏的关系,如果让阮芜从高处跌落的代价就是牺牲掉一个喜欢自己的许衍,阮嫣然无法想象这个代价。 先前她太过自信,自信到完全不相信许衍会变心。 而现在呢? 阮嫣然将手心放到心脏处跳动的位置,心脏声一声一声传入掌心,明明和往常一样,为什么会那么疼? “许衍...”她苦涩地张张嘴。 许衍这才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女生,她依旧如印象中的那般,像是夜空中最皎洁的月亮,干净美好,但似乎又有些不同了……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忽然,一个同班女生跑过来,狐疑地站在阮嫣然身侧,她挠挠头,“嫣然,你和许衍很熟吗?” 阮嫣然眼底一慌,“不……不认识。” 她的拒绝一如往常般利落,完全不想和许衍牵扯上任何联系。 那女生似乎也觉得阮嫣然的情绪过激了,愣神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 阮嫣然忙不迭出手扯了扯女生的衣摆,小声劝阻,“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女生点点头,云里雾里被阮嫣然牵着离开了。 人离开后,热水处只剩下许衍,保温杯里的热气早已装满,此刻漫出瓶口,汩汩冒出沿着杯壁水流而下。 高温的热水捧上皮肤,皮肤瞬间被烫出灼热的水泡,猩红一片。 许衍像是感觉不到般,不动声色关掉热水器,但抬眼时,眼神变得更冷了。 而此刻,阮芜站在三楼的走廊上,眼神一片冷漠,她的视线直勾勾盯着楼下许衍站着的位置,冷漠的唇瓣掀起嘲讽的弧度。 她像是一个到画廊买画的人,眼底露着商人看待商品的精明,她会打量商品的价值,会分辨商品的好次,她的感情除了对待货物好次之分,再无其他。 这时,一道声音忽然从她的身后传来,似乎在这里站了许久。 “阮芜,我不知道你和许衍是什么关系,但作为同班同学,我还是劝你离许衍远一些。” 来人正是班长周文昊。 周文昊的头发留得比之前短了许多,大概是因为当初伤到了头皮,医院处理伤口只能清除头发的障碍,额头左边一个大大的柔色伤疤狰狞且明显。 一场意外让周文昊在班上沉闷许多,他脸上的精明气锐减大半,再没有平时恃强凌弱、狗眼看人低的势利感。不过倒是合乎情理,正如他看不起许衍,却差点残废在许衍手里那般。 他眼中的弱者很有可能是一条随时取人性命的恶犬。 阮芜忽然觉得有趣,红唇绽放更大的弧度,在目睹周文昊眼底的痴迷时脸上的玩味愈发明显,“班长何出此言呢?” 周文昊不能自已地吞吞口水,一半是吓得一半是被蛊惑的。 “班长?” 周文昊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手忙脚乱地低下头,将自己的慌张压下去,才缓缓道: “你还记得上次野营我受伤的事情吗?我并不是捉兔子受伤的,而是因为许衍才受伤的,许衍不是正常人,他抓着我的头发往树上撞...” 阮芜抬手制止,“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 周文昊忙不迭扒开刘海,将整个伤疤露出来,迫切地证明所谓的证据。 “这就是证据,我额头的伤口就是证据,我是受害者,我没有骗人!当时你们都不在,是许衍将我引到小树林里动手的,我当时求救根本没有应,但我保证动手人是许衍,不是许衍嘴里的兔子,他是为了脱离罪责才撒谎的……阮芜,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说谎。” 他越说情绪越激动,像是要把前些日子挤压的情绪一股脑吐出来,那件事就是压在他心头的巨石,令他郁闷、让他憋屈到无法翻身,他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承认,因为许衍是个疯子! 阮芜静静听着,在周文昊期待的目光下叹了一口气,她的语气漫不经心。 “你也说了当时没有人在场,我如何相信你说的内容,更何况受害者也可能变成施暴者,我找不出来许衍害你的理由,所以我不会相信的,更何况……” 她说顿了顿,好笑地看着周文昊,她虽然看不起小畜生,但更看不起周文昊这样披着人皮的禽兽。 “你凭什么觉得我在你和许衍之间会选择相信你?你受不受伤、如何受伤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一番话,如坠冰窟。 争执间,拐角阴影处忽然走出来一人。 少年身形抽长,黑发轻动,正是许衍。 他逆光而来,眸光幽幽凝着打报告的周文昊,直到看得那人像一个吓破胆的鹌鹑。 许衍嗤笑一声,视线滑过一抹轻蔑。 这样的人还敢跳出来挑拨离间,离间一个曾经拿着这件事的照片威胁他的人。 许衍觉得好笑极了,他没搭理周文昊,而是笔直走向阮芜,将手中的保温杯递过去,“你要的,温水。” 阮芜挑挑眉,以她对小畜生的了解,小畜生估计目睹了全程,倘若她刚刚的回话稍微令小畜生不满意,这件事就不会这么轻描淡写结束。 而这个反应...明显是满意了。 她越过许衍走进教室,轻飘飘扔下一句:“我不喜欢喝温水,只喜欢喝热水,你倒了吧。” 但凡是换个人这么玩弄许衍,许衍都不会留情,他会将整瓶的水泼到那人脸上,踩着那人的脸,灌进那人的喉咙,漏掉的水舔干净。 但这人是阮芜,许衍便不忍心了。 那张明艳的脸,就该露出这样高傲的表情,就该不屑一切,就该作天作地目中无人,就该作他。 周文昊趁着许衍思绪纷飞的间隙灰溜溜进入教室。 心里只有一句话:两个人都是变态! 由于走路太过慌张,周文昊没注意面前有人,直直撞了上去,却因为身后有板凳被撞翻在地。 “班长,你没事吧?”一道关心的声音落在头顶,是阮嫣然那软糯的嗓音。 周文昊眼底滑过一抹惊慌,他不想和阮家的任何人沾上关系,一点都不想。 “我没事,你不要管我。” 周文昊说着挥开阮嫣然凑过来的胳膊,慌慌张张从地上爬起来,径直走到第一排坐下。 留下阮嫣然尴尬地站在原地,两只鹿眼无措地望着周围的同学,手指紧紧攥着衣摆,发出求救的讯号。 很快,几个男孩子便走过来将人哄得喜笑颜开,成功化解了这份尴尬,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 第八十九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36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上课时,班主任将月考的事情宣布在教室。 宣布月考事宜之后,班主任愤愤地看着后排的许衍,那眼神像在看偷了她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大白菜的小贼。 十分罕见地,许衍人没有梦周公,反而盯着黑板,姿态端得认认真真。 但班主任一点不觉得他人在听课,一个从入学都没有抬过头的人听课?怕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许衍对上班主任的视线,忽然觉得碍眼极了,他从未在意过别人的异样目光,但此刻…… 班主任赤-裸裸看不起和责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如锋芒刺背。 好像所有人都认定他配不上阮芜,一个满地扑腾的野犬配一朵人人欣赏的玫瑰花。 没有人觉得登对。 “人生来不同,命运便截然不同,我陪伴同学们的路不长,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走好自己的路,不要成为别人路上的障碍。” 班主任话中有话,“好了,希望这次月考大家好好发挥,不要因为乱七八糟的影响成绩发挥。” 许衍眸底黑沉一片,若他是障碍,那便摧毁她吧,让她变道而行也未尝不可。 之后,班主任调换了教室的位置。 阮芜在班级女生群体中身高不低,本来坐在许衍的斜对角位置上,两个仅仅间隔一个过道。 而现在却调到了最远的位置,一个在教室的左下角,一个在教室的右上角。 阮嫣然却阴差阳错坐到了许衍正前方。 “许衍,这是我准备的月考复习资料,借给你用吧。”阮嫣然掏出自己手写的笔记本递到后座的许衍面前。 许衍的脸色从调位置时就不好,此刻抬头正对上阮嫣然那双灵动的眸子,眼底的戾气丝毫没有收敛,硬生生吓得阮嫣然一激灵。 许衍恶劣地扫一眼,他觉得班主任的逻辑问题很大, 把阮芜那个狐狸精明似的人调走,反而把 阮嫣然送到他面前。 嗤,怎么想的。 出神时,许衍完全忘记了面前的笔记,更是没听见阮嫣然的问话。 一时间,气氛尴尬极了,阮嫣然耳朵侧脸通红一片,甚至带着几分薄怒,她从来没想到许衍会这么冷拂她的面子。 "不用了,你拿走吧。“许衍说了一声再次趴在桌子上睡觉。 阮芜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美艳的脸上漾着醉人的微笑,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一贯的嚣张气焰扑面而来。 “许衍不需要你的笔记,就算是要借,也该借我的,而不是你的,毕竟我们的成绩在那里摆着呢,他何必舍近求远找麻烦呢。” “呐,我的笔记,别人求都求不来呢,借给你。”她的口吻像是上天恩赐凡人般,语气欠揍极了。 装睡的许衍忍不住嗤笑一声,他大力夺过笔记本,在指间颠倒翻转,“你当你是天王老子,我是你的徒子徒孙啊?我就该感恩戴德接受你的笔记?” 阮芜耷拉着眼皮,“你硬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话是你说得,又不是我说的。” 两个人你一眼我一语说得热火朝天,完全忘记了周围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班上的同学早就注意到后面的情况,纷纷投来注目礼。 阮嫣然根本无法忍受被许衍忽略的事实,手中被拒绝的笔记本似乎有千斤重,心底一抹苦涩渐渐蔓延开,从心口蔓延到嘴边。 “姐姐,你的笔记许衍不一定能够看得懂。” 阮嫣然这话说得确实不假,阮芜的笔记根本就不是一般人看得懂的,她的解题思维和方法根本不是高中生的水平,班上的前几名都很难去理解她的解题方法,更何况是倒数之流的许衍呢。 但这话别人能说,阮嫣然说出来味道就变了。 阮芜的视线从许衍身上转移到阮嫣然脸上,她无视阮嫣然眼底的不满和挑衅,漫不经心回了一句 “所以,要嘴是干嘛的?不能开口问?” 气氛剑拔弩张,似乎有凉凉的阴风拂面,班上不明所以的同学也意识到情况的古怪。 要说阮芜和许衍两个人是一对,阮嫣然又在这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还有上次野营的时候,阮嫣然腿伤时公然要求许衍背她... “嫣然,许衍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跟阮嫣然关系很好的一个女生转头劝阻,眼神不断飘忽,示意阮嫣然注意现在的情况。 然而,阮嫣然一头栽倒怨气中,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好话。 “我凭什么不能插手,许衍根本就不喜欢阮芜!” 话音掷地有声,宛若巨石打破平静的湖面,班级瞬间炸开了锅。 阮对阮嫣然狗急跳墙的动作嗤之以鼻,她忽然弯腰凑近面红耳赤的阮嫣然。 “所以,许衍不喜欢我喜欢谁呢,你又怎么知道他喜欢谁?”她咄咄逼人的姿态,令人感到窒息。 阮嫣然身上仿佛忽然多了一道禁锢的威压,挣脱不开。 许衍眼神骤变,虽然阮芜知道他曾经喜欢阮嫣然,但那件事绝对不可以让阮芜知道。 否则现在的一切都变成泡沫,破碎掉。 眼看着许衍猛然站起来,欲开口阻止她,阮芜阴恻恻看过去。 “我没有跟你说话,你坐下,我在跟我妹妹说话。” 阮嫣然像是豁出去一般,也许是刚刚许衍的激动起立让她内心再次升腾起几分希望。 她张张嘴,刚打算说些什么,一个音调刚刚发出后,就被另外一道暗哑阴沉的声音完全压下。 “有些话,你想清楚了再说。” 威胁,丝毫不加掩饰的恐吓和威胁。 许衍周身透着骇人的可怕气息,眼底阴森可怖,阮嫣然的话俨然触到了他的逆鳞。 阮嫣然难以置信地望着许衍,根本不相信面前这个暴怒的人是许衍,是那个对所有人抱有恶意独独对自己是例外的许衍。 “许衍...”阮嫣然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调。 许衍却一改记忆中的温和,冷漠看了她一眼,而后说了句让她如坠冰窟的话。 “阮嫣然,我们很熟吗?” 不熟吗? 眼泪沿着侧脸砸落在地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先前劝阮嫣然的那名女生悻悻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转过头,凶巴巴拍了拍桌子。 “看什么看,后天就是月考了,你们还有闲心关心别人的事情。” 阮芜斜眸看了眼许衍的反应,意外地,这人没有搭理阮嫣然。 但...也没有说出什么狠话。 第九十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37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后来的几天,阮嫣然整个人像是吃错药一般,她不再像之前那般对许衍拒之门外,闻名而变色,反而主动注意起许衍的一举一动。 甚至会做出一些超出正常同学之间关系的事情。 比如下课打水的时候,她会温声软语询问许衍是否需要同行,或者是否需要帮忙打水,上体育课的时候,她会主动请求和许衍一个组,平时还会主动将自己的笔记递给许衍复习... 她的改变不合时宜,一下子激起班上同学的闲言碎语,三角恋的关系基本上变成石锤。 但许衍的表现却冷淡异常,起初在阮嫣然靠近时,还会保持起码的风度,然而次数一多、时间一长,许衍对阮嫣然从躲避变成了眼底浓烈的排斥。 阮嫣然每每看到那个眼神,心脏处都会传来清晰的疼痛,提醒她一切都是真的。 “许衍,你是不是喜欢上姐姐了?”阮嫣然等候在许衍上厕所回来必经的楼梯口,可怜巴巴蹲在楼梯台阶的最后位置,青涩的面庞写满了单纯无辜。 明明是和之前一样的一张脸,却带给许衍不同的感受。 许衍微微后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大概一米远,中间可以塞下好几个人。 “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明显在逃避。 阮嫣然轻垂下眼皮,薄如蝉翼的眼睫毛无助地颤了颤,在这个狭窄阴暗的楼梯道,她像是一只弱小的可怜的小兽。 “许衍,你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吗?”她的声音忽然哽咽,“之前的你从来不会这么咄咄逼人逼问我的,之前的你会默默跟在我身后陪我回家,之前的你那么好...那么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的你不一样了呢? 许衍……我好像忽然看不清楚你了,你的影子不再属于我,可是我的心好疼啊……许衍,我好像……” 好像,喜欢上你了。 最后这句话犹如千斤重,他们彼此都知道这句话说出口的意义和代价。 从那天晚上操场上的交易开始时,便注定他们之前不可能再有纯粹的感情。 不纯粹的交易下如何衍生出纯粹的感情。 更何况,现在的许衍完全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喜欢阮芜多一点,还是喜欢过去的阮嫣然多一点。 但可以肯定的是,面前这个陌生的阮嫣然不足以让他死寂的心脏怦然心动。 “阮嫣然,有些话在我们之间说出来不合时宜,我也不想听。”许衍打断了阮嫣然尚未宣之于口的感情。 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眉眼一松,“对我来说,我很满足现在的生活,那件事情……我希望它永远不会成为搅乱我生活的棍棒。 所以,我忘了。我也希望你能够忘记。” 怎么可以忘记呢? 阮嫣然哭得泣不成声,那么好的许衍要她如何忘记。 许衍在说完那番话后,便要转身离开。 阮嫣然忽然站起来,朝着那道背影冲过去。 固执地重复了那句话:“所以你喜欢上我姐姐了是不是?” “是。”许衍回答。 一个字,掷地有声。 阮嫣然瞪大双眼,眼底蓄满泪光,压抑的哭声在这一瞬释放,悲恫且荒芜,“为什么啊,为什么连你都喜欢上她了?” 许衍没吭声,他失神地凝视着面前的女生,如果是曾经的他,大概会心疼自责,懊悔自己没有能力守卫她。 但此刻,他仿佛看见了阮芜的影子,阮芜在他面前是坚强到不可摧的,骄傲的、嚣张跋扈的、作天作地的,惟有一次失态到哭泣。 阮芜的哭和阮嫣然完全不一样,那种坚韧的压抑要比这种毫不收敛的委屈令他更为动容。 临走前,许衍淡淡出声:“没有任何人会拒绝阮芜的喜欢。” 阮嫣然望着远走的背影,姐姐的喜欢便那么奢侈,她的喜欢就那么廉价吗? 愤怒、怨恨、不满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激发出内心最波涛汹涌的感情—— 她恨阮芜。 只有把阮芜从最高的位置拉下来,许衍才会回心转意,许衍定然只是被阮芜的优秀一时迷惑了心智而已。 …… 很快,月考便拉开序幕。 阮芜和阮嫣然的学号在一起,两个人坐在同一个考场,前后位置间隔两个人。 第一门语文考试结束后,阮芜站在长廊里透气,视线看着楼下攒动的人头。 这时,阮嫣然从身后不动声色走过来。 阮嫣然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她没有穿校服,反而穿了条棕色的卡其百褶短裙,头发也没有像平时那样乖乖挽起,反而披散在肩头,甚至还烫了发尾,波浪形的卷衬得她整个人的气质多了分妩媚。 眼前的阮嫣然不像阮嫣然,倒有几分神似阮芜。 “姐姐,考试考得如何?”阮嫣然幽幽-道,说话时眼尾一挑,下巴微仰,指尖卷着胸口的头发,姿态傲慢慵懒。 学人五分像三分。 阮芜上下审视了阮嫣然好几眼,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不如何,考试对我来说不过是饮水吃饭,家常而已。”说着她轻蔑勾唇,笑得一脸媚意生姿。 阮嫣然并未生气,“那姐姐加油,这次月考我一定不会输给你的。” “那就……拭目以待。” 阮芜抬脚越过阮嫣然,纤长葱白的指尖挑起阮嫣然头顶的一缕秀发,指腹轻轻捻了捻,轻“啧”一声。 “嫣然,这个发型并不是很适合你……你这样倒有几分东施效颦的意思,呵。” 东施效颦四个字钻进阮嫣然的耳朵里,阮嫣然的脸色明显一僵,一副被戳中隐秘心事的糗态出现。 …… 之后的几门科目正常进行,但几乎每一门科目进行到一半时,阮嫣然都会忽然起身表示自己的卷子已经填写完整并且检查多遍,申请上交卷子。 每每发生这样的事情,监考老师都会越过阮芜这个必经通道的人走到阮嫣然的座位旁边,苦口婆心相劝一番,之后再拿起阮嫣然的卷子一阵翻阅。 阮家这对姐妹花对监考老师来说并不陌生,因此,翻阅卷子时难免多看两眼。 这一看,就发现不得了的事情,很多对口科目的老师在阮嫣然的卷子上几乎看不到错误之处。 阮芜知道,阮嫣然这是慌不择食,迫切想要通过这种高调的方式打击她。 但她可不打算陪着演这出戏,这种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戏码。 …… 第九十一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38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月考成绩在滕清高中校报栏公布出来的那一刻,阮嫣然几乎是冲出教室的。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何阮嫣然忽然对分数如此热衷。 而且,那么着急也没有用啊...第一名永远是那个人,无人可以撼动。 这样想着,大家却口是心非地齐刷刷赶往校报栏,他们不相信自己,却相信奇迹。 万一奇迹出现了,阮芜从第一名的位置上掉下来实现了呢。 “所以相信光是没有错的对不对?” 一名同学难以置信地望着校报栏上的排名,严重怀疑自己看错了数字。 阮芜竟然是第二名。 而第一名后面的名字竟然是阮嫣然。 “怎么可能,阮芜怎么可能从第一名的位置上掉下来,快告诉我一切都是假的!快打醒我!” “圣人说过,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阮嫣然第一名?这太不可思议了,莫不是阮家有什么奇特的血脉?” “可是,我记得阮嫣然之前的名次一直在二十名左右游荡,怎么可能一下子超过阮芜,而且……你们看清楚阮嫣然的分数了吗?只比满分少了20,比阮芜多了1分,根本不可能好不好?” 此话一出,大家也渐渐开始怀疑。 一个那么多年平庸的人怎么可能忽然跃居第一名,而且仅差20分满分? 阮芜只是个例得存在,他们习惯了,心服口服。然而,阮嫣然的成绩,这次高得属实有些离谱。 一群人围在校报栏,同班的不同班的都讨论起了阮芜和阮嫣然的问题,本来讨论得正起劲,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阮嫣然过来了。” 其他人纷纷闭嘴。 但诸如“阮嫣然的成绩会不会有什么猫腻”的言论却是一字不差钻进来人的耳朵里。 阮嫣然的脸倏尔阴沉下来,“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卷子是老师批改的,要是真有猫腻也不用你们讲。” 熊迎彤因为月考成绩下滑五名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训斥了一顿,回来时就看到推推搡搡的人群,走近后便听到阮嫣然这么一句话。 再结合校报栏上面的名次,前因后果一目了然。 这个成绩,她可不信。 “卷子虽然是老师批改的,但不是老师写的啊,老师也没有全程站在你面前看你答题,有没有猫腻,老师怎么会知道。”熊迎彤反驳道。 阮嫣然转身看到熊迎彤,想起来之前熊迎彤为阮芜说话的事情,面色更郁,“你和阮芜关系好,你当然站在她那边,为她说话。” 熊迎彤面色古怪,“我什么时候提阮芜的名字了,阮嫣然,你太敏感了吧!我只是就事论事,你自己说说怎么考这么高的分数,差20分满分,以你的水平可能吗?” 她和阮嫣然同班,平时两人大小考的成绩在同一条水平线,甚至说她的成绩超阮嫣然次数 居多。 而且这次考试的难度要比平时难许多,几乎所有的同学成绩都下滑了较往常二十多分,除了阮芜和阮嫣然。 阮嫣然脸上滑过一抹不自然,“我是凭自己的实力考得,为了这次月考我请家教一对一补习,不分昼夜做练习题,考第一名合乎情理,难道就准阮芜考第一,不准我考?” 熊迎彤眉头蹙得厉害,怎么又扯到了阮芜身上? “阮嫣然,你是不是眼红你姐姐,怎么句句不离阮芜?再说...我也没拿你和人家比较啊!” 蓦地,上课铃声忽然响起。 阮嫣然恨恨瞪了一眼熊迎彤,小跑着赶回教室,踏入教室门槛的那一刻,她扬起下巴,露出自信的微笑。 冲着坐在门口的阮芜挑衅般一笑,姿态步履生风,嫣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阮芜转笔的动作不变,黑色钢笔从她的大拇指灵活转动到小拇指,她随意抬抬眼,咧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阮嫣然脸色一僵,莫不是阮芜还不知道她第一名的位置被她挤下来的事情? “姐姐,校报栏的排名你看了吗?”语气惺惺作态,带着关心。 呵! 这么快就憋不住耀武扬威了? 不过如此善良的她,自然要给足阮嫣然面子,这狩鸟总要给鸟尝些甜头,不然如何诱鸟入笼。 她抬头,面露疑惑,“我不清楚,和之前有什么差别吗?” 阮嫣然欲言又止地张张嘴,在瞄到熊迎彤进教室的身影后,一句话没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熊迎彤进来后,也不管身后距离自己不远的老师,直接跑到阮芜的桌前,眸光真挚,低说了句:“我相信第一名还是你的,阮嫣然的成绩一定有猫腻。” 阮芜眸光闪动,深深凝了面前这小姑娘一眼。 “好,我知道了。” 其实她早就知道了,高岭之花第一名位置不保的消息远没有阮嫣然以为的闭塞。 那么多人,多得是嘴。 而教室后排的许衍,被这一消息炸的睡意全无。 也不知怎的,阮芜第一名的位置没了让他心底隐隐不满。 虽说将阮芜从高处拉下来是他一直未变的想法,但没有经他手的事情,碍眼极了,他的东西摔了碎了都该由他亲自动手。 阮嫣然取而代之? 嗤。 很快,物理老师拿着试卷走进教室,看身形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发际线高到头顶,口袋里塞着一个保温杯,四肢短小啤酒肚明显,脸色算不上太好。 “想必这次的物理分数你们都看到了,两个字:差劲!四个字:非常差劲!”物理老师一上来就是一通批评。 “不是我说,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学生,虽然这次月考物理试卷难度很大,及格率也应该保证在百分之九十,但是却只有百分之七十五! 物理试卷的最后一道大题,竟然只有一个人做出来了,其他人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 说着,物理老师将试卷重重拍到桌面上,气得他连连喝了几大口菊花茶,挥挥手示意班委将其发下去。 大家都在私底下小声讨论着那个奇人,最后一道物理题分明超纲了,题型闻所未闻,别说解题思路了,就连题目都读不懂。 解出来才怪!他们窃窃私语,腹议着老师的无理取闹。 第九十二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39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这种题,恐怕只有阮芜那个变态才做得出来,其他人哪有这本事。” “这根本就不是高中的题,我把所有公式都带了一遍,没一个合适的,老师太高估我们了,以为我们都是阮芜那种怪咖吗?笑死。” “笑死,题目都读不懂,就和看阮芜的笔记一样,这不该是我的题,这种题目简直丧尽天良,老师绝壁是故意的。” “……” 教室叽叽喳喳,虽乱却一致认定老师嘴里的唯一是阮芜。 直到,物理老师不耐烦地用板擦拍拍桌子,“你们都猜错了,解出最后一道大题的人不是阮芜,而是阮嫣然。” 最后几个字像是一个爆栗砸向教室,掀起更大的风波。 “下面让阮嫣然同学上来写下这道题的解题思路和方法,让你们这群榆木脑袋开开窍!看看这题有没有超纲!” 阮嫣然在大家敬佩、难以置信、惊讶等多种复杂的注目礼下走上讲台。 这种睥睨的感觉,是她从未体验过的,让她雀跃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为何阮芜总是那副傲到目中无人的姿态。 倘若是她,优秀至此,也不例外。 十分钟的时间,阮嫣然在讲台上洋洋洒洒写下一整个黑板的解题步骤,期间没有一丝一毫卡断,像是将答案熟烂于心。 起初,物理老师还会将视线投入到阮嫣然身上,注视着她写答案,看着黑板上规规矩矩的解题方法,物理老师渐渐放心,将视线转移到第一排的阮芜身上。 物理老师长叹一口气,“阮芜,以你的水平解出最后这道题完全没问题,但我刚刚翻了下你的卷子,最后这道题你空着没写,是不是思路哪里卡到了?你看看黑板上阮嫣然的解题方法,看看能不能懂。” 以往,阮芜的物理分数都是满分,常年居于第一名,更是代表学校得了无数物理竞赛奖项。 所以物理老师只以为阮芜是思路一时被卡到,脑子没有转过弯,需要稍加提点。 “偶尔出错很正常,即使是伟大的科学家也会犯错,阮芜你不要太有压力。” 阮芜抬头,“老师说得没错,犯错在所难免,我也没有压力,其实我对这道题有不同的见解,不过…… 还是等阮嫣然把她的思路讲一遍,我再阐述我的观点。” “好,那就先让阮嫣然讲一遍。”物理老师说着对着讲台上的人投过去一道信任的目光。 阮嫣然放下手中快用完的粉笔头,转向教室,目光有意看向近门的方向。 她谦虚道:“我的方法可能有些死板,姐姐听懂我的解法后,如果有全新的解题思路可以跟大家继续交流,” 她说着面向其他同学,一脸歉意和羞愧,“考试的时间有限,我当时只想到了这一种解决方案,所以……看起来可能会有些麻烦。” “没事,同样的考试时间我们连思路都没想到,就连阮芜这个物理大神都没有想出解题方法,你谦虚了。”前排一名男同学忽然出声。 这话,正中阮嫣然的心思。 难得有这么一次,她在别人嘴里同时听到自己和阮芜的名字时,自己是被夸奖的一方。 随即,阮嫣然又洋洋洒洒站在黑板前讲了半节课的大题。 阮芜却在阮嫣然的讲课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陷入沉睡。 放眼看去,整个教室,除了阮芜和许衍,其他人都在认真听讲。 物理老师有些恼火,但一想到阮芜此刻的颓废可能是受到考试打击,生气的怒火又生生憋回去。 本以为这节课就这样过去了,却在阮嫣然停下讲课的那一秒,陡生事变。 阮芜毫无形象可言,惺忪着睡眼站起来,嗓音还带着睡醒的一点哑,“你讲完了?” 这话俨然是问阮嫣然的,其中的挑衅意味不言而喻。 阮嫣然也确信阮芜此举是在嘲讽自己,可是…… 她有什么资格嘲讽自己,解出这道题目的人是她,阮芜连一个公式都没算出来。 “讲完了。”阮嫣然道。 “你讲完就该我说了。” 阮芜起身走到教室前,拿起一根崭新的粉笔在题目后面大手一挥,写了两个字: 无解。 教室其他人都惊呆了,就连后排的许衍都止不住惊讶。 阮芜顶着众人怀疑且惊诧的目光,一字一句解释。 “我的观点就是——这道题无解,这道题目的前两句就是错误的,阐述的已存条件在最理想的状态下也无法实现,而后面的这句,这个求证点,表面看起来没问题,但在前提条件下根本无法求证。” 随后,阮芜背过身去,用粉笔改掉了其中一个数字,随即言简意赅解释了两句。 班上的同学眼睛瞪得像铜铃,大眼瞪小眼听得云里雾里,觉得阮芜的话句句在理,却又完全听不懂。 因为…… 阮芜解释的理论压根不是高中课本的,那些理论明显超纲。 物理老师是听得最认真的那个,听到最后眼神熠熠发光,像是发现新大陆。 忽然,物理老师拍着大腿激动起立,“没错,就该是这样的!我看题的时候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好了同学们,这道题的正确答案就是无解,无解就是最佳答案。” 之后,物理老师又拉着阮芜探讨了这道题的解法,他深深感觉到那句话,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这话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然而,题目的真相是解开了。 阮嫣然却陷入更大的尴尬局面,她张张嘴想劝阻些什么,却在目睹物理老师那张喜笑颜开的表情时停下了最后的抵抗。 黑板上赫然还是她写下的大段解题方法,密密麻麻占据了四扇黑板,刚刚她有多么自豪,现在就有多么无地自容。 其他人纷纷投来古怪的目光。 既然题目是错的,阮嫣然是如何解出来的,还跟老师发在群里的标准答案一模一样,甚至连公式的位置,加减乘除时数字的位置都与答案一致。 从头到尾,就像是复印了一遍标准答案一般。 “阮嫣然,我可以借一下你的试卷吗?” 熊迎彤坐在阮嫣然的前排位置,忽然出声。 阮嫣然脸色一变,直接拒绝:“不借。” 第九十三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40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熊迎彤撇撇嘴,“不借就不借,你干嘛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你才做了亏心事,题目都是我自己写的!”阮嫣然厉声道。 熊迎彤懒得搭理她,扭过头,她又没有说不是她本人做得,这么激动做什么。 阮嫣然读不懂熊迎彤的想法,此刻满脑子都是阮芜刚刚站在讲台上说这道题无解的样子。 黑板上那两个字像是狠狠打在她脸上的烙印,提醒刚刚的她多么可笑。 阮芜有多少次说出这道题无解的机会,但她考试时没有站出来,考完试没有站出来,知晓分数时没有站出来,甚至老师责问时都没有站出来,却独独在她讲完,耀武扬威完才站出来。 将她的脸狠狠踩在脚底下,唾弃她的自尊和信心。 下课在即,熊迎彤忽然起身,“老师,既然是试卷本身出错了,那学校是不是要重新改分?这道大题12分呢,要是白白给我12分就好了,我就不会被班主任叫过去批斗一顿了。” 此话一出,物理老师点点头,“考卷出问题,成绩自然要整改,这次考试和学校的保送名额挂钩,校方很重视,等会儿我就赶回去向校长说明这个问题。” 阮芜意味深长看了后排的熊迎彤一眼,这个女孩子似乎从一次见她就挺喜欢多管闲事的。 唔……还是她的闲事。 如果不是性别卡太死,她都要以为这丫头对她有什么心思了。 熊迎彤感受到阮芜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忙不迭迎过去,冲着人咧嘴一笑,笑得大大方方。 阮芜也忍不住笑了一声。 两人的互动完全落在许衍眼里,许衍蓦然眯起狭长的眸子,阴骛的表情恍若吃人一般。 他不着痕迹地扫了熊迎彤后脑勺一眼,指尖玩弄笔尖。 …… 这天放学,回到许家。 一路上,许衍都很沉默,在车厢中更是一句话都未同阮芜讲。 这个节骨眼上,阮芜没空留意许衍的性子,他无言,她乐得自在,还腾出一部分时间思索阮家的事情。 阮家不可能就这样放着她在外面游荡,更何况一周后是阮家姐妹花的生日宴。 往年这天,阮家都会宴请上层名流参加,表面是庆生,实则拉拢其他家族合作,多少名流的视线都放在这对姐妹花身上。这对姐妹花就是这群人眼中的香饽饽,个个盯着以后商业联姻合作牟利。 今日晚饭,许衍做了两条鱼,一条清蒸,一条红烧。 阮芜吃了一口,口腔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刺,之后便再没有去碰那两盘鱼肉,最后简单喝了些莲子汤便起身准备上楼。 还没站起来,就被许衍攥住手腕箍在椅子上。 “饭吃完。”冷冷的声音抛下。 阮芜皱眉,“我讨厌吃鱼,不想吃。” 许衍幽幽盯了她一眼,又道:“你是讨厌吃鱼还是讨厌刺?” 这么问明显就是有了答案,何必还要多此一举问她? 她回:“都不喜欢。” 许衍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夹起一大块鱼肉放到干净得碟子里,熟练挑出鱼刺,然后再将处理好的鱼肉连带碟子一同递到她面前。 “不喜欢也吃点,鱼刺处理干净了。” 阮芜扫了眼,没碰,“许衍,没必要因为今天的事情为难我吧,我和阮嫣然的恩怨总归是我们两姐妹的事,你不能处处插手。” 许衍脸彻底黑了,他忽然将端到阮芜面前的碟子拿过来,带着餐桌上的两盘没怎么动的鱼肉一并倒进猫盆中。 “爱吃吃,不吃拉倒!” 阮芜:“……”神经病。 阮芜放缓了语气,对付许衍这人可真得耐着性子,不然会被噎死,还有可能被小畜生掐死。 瞅瞅那眼神,不过是没碰鱼肉,就一副夺她命的眼神。 “许衍,我知道你偏心阮嫣然,但你也猜得到她根本不可能考那么高的分数,这背后绝对有不为人知的猫腻,我不可能被挑衅还不动手。” 许衍的脸色在阮芜一声声疲倦的指控中越来越臭,阮嫣然、阮嫣然,两句话不离阮嫣然,他一句没说,她就给他定性。 好一个偏心,他要是真偏心阮嫣然,她阮芜还能安安生生坐在这跟他说大道理? 许衍郁气渐深,像是魔怔般,气阮芜更气自己,这种感情太过陌生让他无从排遣,最终他咬牙切齿说了句: “我要是让你住手呢?” 阮芜愣了三秒,“凭什么?” 许衍几乎脱口而出,没过脑回道:“凭你喜欢我。” 他顿了顿,在阮芜直勾勾的视线下说出了伤害对方的话:“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偏心阮嫣然吗?那你就住手,把气受了,否则她不好受,我也不好受。” 话音刚落,一个白色陶瓷碗朝着他径直扔过来。 嘭一声,砸落在他脚边。 “许衍,你脸真大!但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以我的性子怎么可能委屈自己成全你们,瞎眼了你!你们不让我好受,也别想好受!” 她吼道,而后不等许衍反应大步上楼。 砰的一声关上房门,阮芜低头揉了揉手腕。 嘶,演戏用力过猛,手腕隐隐作痛。 系统忍不住从神识里蹦跶出来,“宿主,还差10%的好感度就满了,已经好多天没动静了。” 它担心自家宿主作过头,毕竟这个嚣张跋扈的性子经常性在许衍黑化的边缘蹦跶,它生怕一不小心好感度回弹喽。 “着什么急,距离最后的剧情还有一个多月呢,我还死不了,只要我活着,小畜生就不能跟人跑了。” 最后的剧情便是原著中阮嫣然获得保送名额,原身自杀的节点。 而现在,阮嫣然的月考成绩掺杂了水分,水分的多少难以估量,但都免不了被校方查处,那个保送的名额也不可能落到阮嫣然头上。 只能说阮嫣然太过着急了,她有女主光环,倘若走正途,或许能和她搏一搏,但私心邪念一丝,就止不住了。 砰砰砰。 阮芜和系统的交流戛然而止,门外传来许衍的声音。 “你养的那只猫卡住了。” 阮芜忙不迭开门,慌慌张张道:“被鱼刺卡住了?那还不赶快找医生!” 看到阮芜光着脚跑出来,许衍脸色一变,说起话来变得咬牙切齿。 “不是,吃太胖了,卡到沙发空隙里了……你就那么担心一只猫?” 第九十四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41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他说着抬腿抵住房门,拉近两人的距离,怨气横生道:“我怎么不见你关心关心我?你不是喜欢我吗?” 阮芜无语,“你怎么了?” 怎么了?还问他怎么了? 许衍眸子一眯。 忽然间,一道黑影从许衍注意不到的地方跃进房间,赫然是那只被卡住的黑猫。 阮芜懒懒抬眼,任由黑猫跑到她的腿边,整只猫盘在脚上,还不停用毛茸茸的尾巴扫荡她的脚踝。 暖暖的,还挺舒服。 阮芜穿着一件白色丝绸睡衣,V领的领口设计衬得她的脖颈白皙修长,睡衣下裙摆微微开叉,到小腿位置,露出光洁的半截小腿和精致脚脖子,莹白光泽的皮肤勾着许衍的目光不住看过去。 许衍黑眸一凝,语气忽然变得严肃,吐出来的话却带着抽筋剥皮的残忍,“阮芜,如果我问你讨要这只猫,你给还是不给?” 许衍的语气太过阴冷认真,阮芜心思瞬间绷紧。 僵持中最终被阮芜一笑打破。 “给啊,当然给,一只猫而已,跟你比不了。”她笑盈盈开口,弯腰将黑猫抱起来。 察觉到阮芜的意图后,黑猫挣扎着扑腾着想要逃离,却在接收到阮芜眼底的警告时停止。 喵呜~ 眨眼间,黑猫辗转落到许衍怀里。 阮芜故作无意,“不过,你要它做什么?它除了吃吃喝喝貌似什么都做不了。你要它陪着,不如换我。” 许衍低低笑了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顺着猫毛,姿态慵懒随意,与他往常在客厅翻书的模样完全重叠。 阮芜对许衍看书这点很纳闷,一个真·不学无术·倒数之流的人喜欢看书。 所以每每看到那一幕,她都觉得许衍是在参谋什么坏心眼,毕竟……变态的心思难猜。 阮芜的跑神让许衍撸猫的动作一顿,紧接着控制不住加大力度,黑猫尖锐的叫了一声。 她回神,迎头便是一句。 “你陪着当然最好,但你可不比这只猫,这只猫我还能随意摆弄,你就不一样了,你会跑神、会分心,难掌控得很,我又不舍得动你。” 潜台词就是动你不成,改动它。 幽幽的话语钻进她的耳朵,这明晃晃的威胁,她如何听不出来。 又传出黑猫的叫声。 阮芜看了眼怂唧唧又委屈巴拉的黑猫,无声叹气,“许衍,你不能动它。” 黑猫仿佛听得懂人话,闻声开始扑腾,企图跳出许衍的桎梏。 许衍手一松,猫顺势逃离。 “怎么?你舍不得?” 她大大方方承认,“对,我舍不得,我舍不得猫,也舍不得你,虐待猫是犯法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在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许衍轻嗤,他拖着阮芜的胳膊一并挤进房间,后脚用力一勾将门关上,随即顺势拦腰将阮芜压到门上。 天旋地转间,阮芜被禁锢在许衍的怀抱中,后腰贴上一个微热的手掌,鼻息间都是熟悉的冷香,侧脸正好贴上许衍锁骨处的皮肤。 许衍根本生不出旖旎的心思,他满脑子都是刚才阮芜那句话,“阮芜,你可真是谎话连篇,你忘了当初是谁在巷口亲手把我送上警车的……是你,那些废话以后少在我面前说。 而且,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回头,也不可能回头,那只猫你硬要留就留着,别让它出现在我眼前,也别让我看见你抱着它……啧,脏死了。” 警告完,许衍煞有其事的模样起身远离阮芜,然后拽着人拖到浴室门口。 “你脏死了,又臭又脏,洗干净再出来。” 阮芜被推得身形不稳,摇摇晃晃两下才站稳脚步。 她眼底倏尔跳跃起两个小火苗,恨恨盯着许衍露出来的脖子,真是后悔刚刚没有用力气,应该咬死小畜生的。 竟然嫌弃她又脏又臭? 浴室门砰一声在许衍面前重重关上,许衍抬眼扫了遍房间,随即走到床边,从床头柜的缝隙里抠出来一个微小的针形摄像头。 针孔摄像头的位置极其隐秘,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那上面录制了阮芜在这个房间里的所作所为。 他根本就不相信阮芜,阮芜身上的不定性太大了,也太傲了,她随时都有可能被其他事情转移视线,甚至被其他人吸引目光。 曾经的魏忆安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在阮芜的眼中曾清晰看到了名为欲望的神色,与在他身上看到的一样。 阮芜喜欢他,他相信,但这个喜欢能维持多长时间? 不过是青春期荷尔蒙作祟 ,他不会沦为荷尔蒙激素下的裙下臣,所以...必须在保质期内让阮芜彻底依附他,从身到心。 不在乎用任何手段…… 浴室的流水声响起,许衍悄无声息离开,房间再次回归平静。 “宿主,许衍已经离开了,还一并带走了床头柜那枚针孔摄像头以及你的日记本。” 阮芜点点头,并不意外这些,不过 “许衍没有带走我抽屉里那封情书吗?” 系统再次检测了一遍整个卧室的物品,肯定道:“没有。” 这倒稀罕。 阮芜从浴室出来后,发觉许衍不仅没有带走那封情书,反而看都没看,尽管上面大刺刺写着‘阮嫣然寄许衍’几个大字。 所以,这是在向她表示他的态度? 不过,礼尚往来。 阮芜相信,许衍一定会很满意针孔摄像头里面的录像的。 因为,那里面都是记录了深夜她对许衍浓烈且炽热的情话,每一句情话都让人脸红心跳。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许衍读取监控器的数据后,一袭宽松睡衣的阮芜躺在床上的画面映入眼帘,摄像头的位置刚好对上阮芜修长白皙的双腿。 女生趴在床上,字字珠玑写下少女心事。 她像是摆好姿势一般,随即一声声暧昧入骨的情话从电脑传出,如同电流钻进他的耳膜,刺激他的心跳振幅。 当天晚上,许衍不清楚自己睡没睡,他将电脑设为循环播放,听着那温声软语的表白情话。 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他知道,自己彻底陷进去了。 一发不可自拔,倘若前面是深沟泥潭,他宁愿拉着阮芜陷进去,溺死在温柔乡中,也不愿意出来。 此时此刻,他的心脏只为阮芜跳动。 而她,注定要接受他爱的方式,变态的方式。 第九十五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42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第二天大早。 许衍眼底带着浓浓的黑眼圈,眼白布满血丝,明显整宿未眠,但眼瞳却黑得发亮,宛若野兽的幽瞳。 像是望着珍藏的精美瓷器般,他目不转睛盯着下楼的阮芜。 阮芜愣是在这吃人的目光中,表情自然走下来,坐到许衍的桌子对面。 “怎么这么看着我?”眸光澄澈,一副无辜的模样。 许衍淡淡回了两个字:“喜欢。” 阮芜又看向面前的一道菜,是先前从未尝过的菜品,色泽鲜艳,红得如血。 她眸光一沉,像对待寻常菜品一般夹起一块递到唇边,在许衍灼灼目光下启唇。 浓烈的生肉味,以及未处理干净的血腥味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那刺激感还未进入腹中便刺激她腹内翻搅不停,直犯恶心。 但阮芜却硬生生吃起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味道怎么样?”许衍忽然问。 她对视,“一般。” 许衍蓦地一笑,那张苍白虚弱到病态的脸在灯光下恍惚,“一般吗……我以为味道会很好呢?你不是很喜欢那只黑猫吗?” 他说着懊悔地叹息,“我处理了好长时间呢,尽可能保证食材的完整……是不是吃起来还能感受到温热的血液流动?” 对上熠熠发光的眸子,阮芜将吃到一半的肉生生吐了出来。 “你疯了许衍!” “呵呵。” 阮芜的怒吼和许衍的低笑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 许衍看着阮芜明显被吓到的神情,出声解释: “好了,逗你玩的,那只黑猫好好的关在后院。你吃的是我专门从国外订购的一款肉,吃起来就是生肉的味道,还会带有血水,煮不熟的。” 他说着将自己面前转满红色液体的酒杯递向阮芜,用一种无奈却纵容的语气,“不适应的话就不要强吃了,喝些葡萄汁吧。” 随即,许衍便看到对面的女生,想也不想接过酒杯仰头喝下去。 他收起唇角的笑意,上扬的弧度渐渐齐平。 阮芜还未咽下去就将那口所谓的‘葡萄汁’吐了出来,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她哆哆嗦嗦将酒杯按在桌面。 “许衍!” 许衍平静起身,从餐桌一面绕到另一边,站在阮芜的身侧,安抚地拍了拍阮芜的后背,语气轻哄道:“好了,不要生我气了,那是新鲜的鸭血,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太高兴了。” 随即,阮芜便感到耳垂一湿,她用力推开撩拨自己的人,她可真想撬开许衍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着什么东西。 怎么还有脸撩拨她! 刚刚的表现半真半假,她是真担心小畜生给她吃的东西是自己养的黑猫,但系统在第一时间便告诉她黑猫的定位。 不过,真相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许衍,你是不是疯了?你当我傻还是你就是那只死鸭子,是不是鸭血我尝不出来?你的手腕是怎么受伤的,这杯红色液体是不是你放得血?” 许衍一怔,无辜地抬抬胳膊,在她面前摆弄着手腕处绷的白色绑带,歪歪脑袋恍然大悟。 “唔……把这个忘了,阿芜真聪明,这都猜得出来,不如再猜猜为什么我要给你喝我的血。” 阮芜脸都黑了,鬼才喜欢猜。 “我不猜。” 许衍并不生气,此刻的他除了兴奋找不出别的情绪。 看着阮芜,就像看着最喜欢的玩具,眼睛亮的瘆人。 “小的时候,我的父亲亲口告诉我,食其肉喝其血是爱一人最深情的方式,但我怎么舍得那么对你呢,你应该完好无损地站在我面前。 但我想不出更好的表达方式了,不能动你我只好动我自己……阿芜,你有没有感受到我的爱,有没有更喜欢我一些?有没有?” “……” 阮芜幽幽勾唇,她抬脚一步一步走近许衍,每一步都像踩在许衍的心上,放慢了无数倍,在许衍的期盼的目光下,阮芜捧起许衍受伤的右手。 她想,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人是阮嫣然的话,大概会心疼地安慰。 “许衍,我不需要你这样的爱,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你这么伤害自己我会担心,会心疼,我们可以按照正常人的方式恋爱。”阮芜语气温柔,一声一声诱哄。 许衍的情绪很快便被安抚下来,他将自己的脑袋抵在阮芜的肩膀,紧闭着双眼喘息着,理智渐渐回归。 “好。”他回。 然后,想起来刚刚未得到满意答案的问题,“所以你到底有没有更喜欢我一些?有没有?” 阮芜垂眸迎上他期待的目光,“有,更喜欢了,本来就很喜欢,很喜欢。” 与此同时,系统的机械音响起:“叮——目标对象的好感度达到98%,决战时刻已经来临,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没等阮芜作出反应,就被许衍的动作打断。 刚刚那番话说得许衍心花怒放,阴郁一扫而空,此刻,那张苍白脆弱的脸上只留下少年般纯粹的欢喜。 看着那纯粹的笑颜,阮芜心底嗤笑一声。 现在这张脸,哪里还有最开始的病态扭曲,许衍的演技可真是一点都不输她啊。 嗤。 许衍深陷温柔乡,陷入阮芜深爱自己的蜜网。 他忽然娇滴滴地将那受伤的手腕伸到阮芜面前,“疼~” 一个音调九曲十八弯。 阮芜:“……” “疼~”得不到安慰的许衍再次出声。 看着面前渗出血迹的手腕,阮芜脸明显黑了一瞬,眼底滑过一抹不耐,但在许衍看过来的时候迅速收敛。 “我给你重新上药。” 语气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许衍却愣生生听出了柔情蜜意,乖顺地被阮芜牵着走到沙发边。 阮芜从矮几下面抽出医药箱,动作利落地上药绑绷带。 许衍的视线跟着转移过去,“你之前经常受伤吗?” 她绑绷带的动作不变,淡淡回声:“阮家大小姐不会在外人面前受伤。” 许衍眼底的碎光似乎在一瞬间凝滞,阮家大小姐担着一个家族的面子,她需要强大光鲜亮丽,示弱在她身上是不允许的。 “阿芜,在我面前,你可以示弱。” 阮芜牵动唇角,似笑非笑,“许衍,我可以在你面前示弱,但你要对我完全坦诚,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原谅。” …… 第九十六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43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阮嫣然今天没来学校,滕清高中也并未通报试题错误相关的消息。 一时间下来,班上众说纷纭。 中午,学校天台。 阮芜单腿屈膝靠在天台白墙上,手中拿着热腾腾的饭盒。 饭盒是许衍准备的,鸽子是阮芜放的。 比起今天早上许衍抽风做的早餐,这份简单的饭盒可谓是一整天的慰藉。 微风撩动她的碎发,带来一声软绵绵的猫叫,一只通体黑色的猫咪盘坐在阮芜脚边,讨好般又舔又蹭。 美人配黑猫,那个画面就连风吹来都不忍破坏,放缓了吹拂的力道。 隐形人·系统忍不住出声,正太音听起来委屈巴巴:“宿主,你对小黑太好了,系统有些羡慕。” “人工智能懂羡慕我头一遭听说,你说说羡慕什么。” 阮芜语气漫不经心,完全不在乎的语气听得系统更憋屈了。 它不是一般的人工智能,它们和人类签订协议与人类饲养宠物一样,会产生人类的情感,也会将人类看成饲主,毕竟它们的技术水平远远超过一般的人工智能。 “宿主对小黑猫的在乎程度已经超过对系统了,明明统遇见宿主的更早。” 阮芜失笑道:“小黑还能薅毛,还能抱着玩,你连实体都没有,能让我什么?” “我也很有用处啊,我可以陪宿主解闷,还能陪宿主玩游戏,还能带宿主做任务...” 系统滔滔不绝描述拥有自己后的所有好处,说完还不忘数落一番阮芜喜新厌旧。 听着这振振有词的言论,阮芜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喜新厌旧、抛弃糟糠之妻的渣女。 忽然,天台的铁门吱呀被推响,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躲着我这么开心?” 头顶落下一道沉闷的少年音,夹杂着丝丝不满。 阮芜没反应,倒是一旁的黑猫反应最大,在听到来脚步声的瞬间一跃跳进阮芜怀里。 这回,可是正好被当场撞见她抱着黑猫的场面,昨日的话犹然在耳,字字清晰。 但想象中的暴怒并没有来到,许衍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直接坐到阮芜身侧。 阮芜古怪地看了身旁的少年一眼,许衍这一坐可真是不拘小节,就差坐到她身上了,近得胳膊贴着胳膊。 “许衍,你妨碍到我吃午饭了。” 许衍没有适可而止,不仅没让她吃饭,反而恶劣地将她手里的筷子拿走,扔到地上。 而后一脸无辜,“你不向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躲着我来这里吗?” 她沉着脸,咬牙切齿,“我哪里敢躲着你,从下课到现在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你就能找到我,我躲你?躲得了吗?” 许衍眼皮一垂,病态的脸颊显出几分脆弱之感,“你知道就好,所以以后不要想着躲我,不管你躲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 “有病。”阮芜当面骂了一句,白了许衍一眼。 许衍却是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没错,我就是有病,你说的没有错,我的病就是你……” 她忙不迭捂住阮芜的嘴,堵住那瘆人的土味情话,眼眸满满的嫌弃。 早知道被攻略的许衍这副德行,还不如之前那个畜生模样,最起码不会说情话膈应人。 许衍被打断之后,没再胡言乱语扰断她吃饭。 阮芜掏出新餐具吃饭的时候,身边人的目光一直没移开。 只说了一句,“你以后不用为了陪这只黑猫避着我,我还不至于跟一只猫争风吃醋。” 不过,最后这午饭也没有成功吃下去。 因为阮家的电话好巧不巧打了过来。 电话是许衍拿起来的,按照许衍的本意,以及那眼底明晃晃的寒意,阮芜便知道这人想挂断,最后哄了两句,画了好大一个饼才堪堪将电话给她。 估计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从两人争执开始,铃声响了整整两分钟未中断,颇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感觉。 接通后,手机那边的声音边传过来。 “阿芜,你终于舍得接电话了,我和你爸都很想念你,担心你在外面被别人欺负,担心你吃不饱穿不暖,你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性了,许衍还是一个心性未定的人,而且他的家庭你也是知道的……你成天住在许家终究不合礼数,传到外人耳朵里,该如何想我们阮家。” 说话人是阮母,不过任凭前面说得天花乱坠,她也知道重点在最后这句。 她公然住在许家,乱的是阮家的名声,打得是阮父的脸。 不过……与她何干呢? 阮家如果真的担心她,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管不问,仅有的两次过问也只是因为阮家的面子。 “母亲,如果你还是这些老生常谈的话,那我们就不必聊下去了,你也知道我一人在外,经济收入微乎极微,电话费对我来说都是一项不小的支出。”她说着顿了顿,警告地看了一眼不老实蹭到她脖颈处浪里浪气的人。 许衍无辜地撇撇嘴,他只是太开心了,开心阮芜为了和他在一起撒谎。 恋爱脑的人啊...可真是好掌握。 阮芜扯动唇角,没再理会许衍,反而将视线转移到电话上,继续道: “我不认为你打电话过来单单说这些,有什么话直说吧。” 这么不客气且生分的话,让电话那端的阮母浑身僵住,从小到大,阮芜一向懂事,何时这么冷待过自己,都是尊爱有加的。 不过为了区区一个校园祭名额,任性到这种地步。 阮母的声音冷下来,“阿芜,你不要忘记你是谁?不管你在不在阮家,身上都留着阮家的血液,都烙刻着阮家的姓氏,明天就是你和嫣然的生日会,你父亲非常重视,老夫人届时也会过来,你一向拎得清轻重缓急,不要乱了分寸扰了生日宴。” 阮芜沉默几秒,还没开口,耳边忽然传来一句愠怒的声音。 “阮家算什么东西,生日宴算什么,你又算什么,阿芜是我的人,我不准她过去,她就不会过去。” 许衍独-裁的话语传入阮母的耳朵激起一阵战栗,她毫不知情许衍的存在,最开始的那番话更是在许衍底线蹦跶。 阮家跟许家,根本比不了,也惹不起。 “阿芜,你跟许衍在一起怎么不告知我一声?”阮母略带责备道。 许衍长眸一眯,还打算说些什么,就被阮芜的眼神凝住。 第九十七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44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向来骄傲放纵的阮芜怎么可能听得惯许衍刚刚那番话,像是把她当作一件商品般,推来置去。 “我错了,刚刚我不该那么不尊重你,我只是生气,气她指使你。我都不舍得为难你做事,别人凭什么对你指手画脚!” 为了照顾她的感受,那只死猫他都愿意留着。 阮芜脸色依旧很冷,她并不在意许衍口嗨,也没有原身那么强烈的好胜心,但是阮家必须去,这个矛盾必须存在。 “许衍,这是我的家事,我希望你可以避一下。” 家事?避? 他的眸子瞬间灰败下来,明知阮芜的性子,依旧忍不住生闷气,“阮芜,你可真是……” 可真是什么呢? 他想不出更好的形容,气冲冲离开天台。 关门的瞬间听到阮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许衍,你应该学会尊重人。” 许衍冷嗤一声,尊重人?她阮芜什么时候学过吗?还不是用鼻孔看每一个人,哪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道理。 铁门砰一声合上,声音多响,许衍的怒火便有多大。 阮芜刚刚还复杂深情的表情瞬间冷漠,抬脚踩断刚刚许衍扔掉的那根筷子。 嗤,她最讨厌别人打断她进餐了。 她幽幽盯着安静的手机屏幕,淡漠启唇,“都听到了,人已经离开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如果只是生日会的事情,那请你放心,明天晚上我会准时到场,不牢阮家费心。 如果没事的话,我就挂断了。” 果不其然,阮母的声音突然着急起来,“等一下!阿芜,我知道你还在生嫣然的气,但说到底……嫣然都是你的亲妹妹,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你们应该互帮互助,不应该反目成仇。 这些天,我为了你和嫣然的事情愁得头发白了不少,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咳咳咳”阮母说着生生咳嗽起来。 “阿芜,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念着你寝食难安,面容憔悴许多,即使不为阮家,为了妈妈你也应该回来一趟。” 阮母还打算继续上演苦肉计,却没想到轻而易举得到了阮芜的一句:“好啊,我今天便回阮家。” …… 从天台回到教室,阮芜发现许衍已经消失踪迹,之后更是一整个下午课上无踪,发短信不回打电话不通。 [许衍,我从没遇见过你这么难搞的人,讨好的话说了道歉的事做了,你却熟视无睹,欲擒故纵也该有了限度,今天不回许家,我回家。] 阮芜冷漠脸打下这番文字,随即关上手机不再接收许衍的任何消息。 在攻略许衍这件事上,她并不打算凹苦情女主人设,有句话叫做水满易溢,一方投入的感情多了,另一方反而会不在乎。 许衍那种变态,越是容易拿捏得越容易变心,所以她必须在这段感情中占据主动权。 她要诱导许衍一步一步改变,等到许衍彻底为她变了一个人,变成以她为世界中心的事情,她再绝情离开,彻底离开许衍的世界。 许衍与阮嫣然合谋是事实,三番两次企图杀害她是事实,伤害她也是事实... 许衍只有一个优点,那便是渣得明明白白,手段又绝又歹毒。 她不是善男信女,不可能轻易放过许衍。 * 云州别墅区,还不到晚上便聚起一条灯光路,从进入别墅区的大门开始直通阮家那栋别墅,每一寸都透着奢靡华贵的气氛。 阮芜赶到别墅前,房门紧闭,女佣仆人在院子里修建绿植鲜花,一个个像是得到暗喻一般,对阮芜的到来充耳不闻,甚至没有一人上去开门。 她止不住低笑,到底是说阮嫣然单纯呢,还是蠢呢? 好好的一张牌被她打得稀巴烂。 原本她还是那个叛逆离家出走的阮家大女儿,此刻却成了反被阮家虐待的可怜人。 正是下班的时段,阮家在别墅区的中端,周围不时有经过的车辆,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最终,一辆黑色豪车缓缓停在阮芜面前,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中年男子的脸。 虽然人已至中年,依稀可以看出男人年轻时的风采样貌,定然是一位风度翩翩温润的公子哥,气质如修竹,令人舒服。 “魏伯伯。”阮芜礼貌问候,语气不卑不亢。 来人正是她那早夭竹马魏忆安的父亲魏承海,她们先前曾有一面之缘。 “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魏承海疑惑地看了一眼院内忙活的佣人,家中明明有人却不给阮家人开门? 阮芜耸耸肩,清澈的眸子略显无辜,“我在和我妹妹打赌。” 闻声,魏承海的疑惑更甚,“打赌?赌什么?” 她将脚边的碎石头推开,动作的同时轻飘飘回道:“赌她在十分钟内会不会主动过来给我开门。” 女生的话点到为止,但魏承海摸打滚爬那么多年,怎么会不清楚背后的猫腻,他淡淡一笑,露出长辈的和蔼,“那你赢了吗?” 与此同时,远处别墅二楼的窗帘忽然拉开,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庞。 “喏,赢了。” 魏承海一笑,蓦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纸袋子,“这是忆安生前委托我给你的,先前公司太忙,后来又得知你不住在阮家,便一直不得机会将这东西交给你。” 一句话,解释了东西的来历。 阮芜抬手接过来,心底却一阵狐疑。 魏忆安赠她遗物,怎么听起来这般奇怪,赠她一死还差不多。 当时没一块将她拉下去坠河溺死,现在死了也不放过她。 阮芜心底冷笑一声,抬手将东西收下,却没有立刻打开。 魏承海也看出阮芜的意思,虽然他这个做父亲的想要看看那份连自己都没有的礼物,但尊重别人是刻在骨子里的修养,随后他简单寒暄两句便吩咐司机离开了。 魏家的车前脚刚离开,阮嫣然后脚便赶过来。 “你刚刚在跟魏伯伯聊天?” 阮芜冷笑,“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阮嫣然根本听不出阮芜话里的不屑和嘲弄,反而幽幽盯着那个未打开的文件袋,声音透着一股子酸气。 “你跟魏伯伯说了些什么,为什么他会给你这个东西?” 说话时眼睛都不舍得移开一寸,就这么好奇吗? 她噗嗤笑了一声,“阮嫣然,管你什么事,管得那么宽,不如说说你为什么吩咐家里的佣人拒绝给我开门?” 第九十八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45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阮嫣然明显慌乱,眼神飘忽地张望周围,“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她们不给你开门都是妈妈的交代,是你先不懂事离家出走,阮家怎么对你都是应该的。” “是吗?那你怎么心虚地过来给我开门,让我在这吹热风不是正合你心意吗?” “我……我哪有心虚……你不要信口雌黄。” 阮芜忽然扬起手机,用一种无所谓又无辜的口吻,道:“对了,忘记告诉你,我有随时随地录音的喜好……树大招风,走哪都容易被-干瘪的枯草妒恨,慢慢便习惯了。” 阮嫣然惊得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手机页面清晰的录音符号。 “你……你……”吞吞吐吐找不出任何合适的词汇。 阮芜利落地关上录音按钮,将手机收回口袋,“嫣然,如果不是明天的生日宴,我是不会回来的,你不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我也不稀罕阮家的一切。” “所以你打算一直住在许家?”阮嫣然脱口而出,言辞激烈,“你当真觉得许衍喜欢你吗?你就没有想过他当时为什么靠近你?” “哦?那你说说为什么?”她步步紧逼,阮嫣然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来,面色苍白无比,一方面是因为许衍当初的威胁,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阮芜的气场过大。 阮芜轻蔑地笑一声,她知晓阮嫣然绝对不会托盘而出那件事,毕竟许衍威胁在前,即使是曾受过偏爱的她也不敢冒险。 两人僵持时,阮母阮父一同从外面走进来。 很快,四个人便齐齐坐到阮家餐厅里,气氛凝重。 阮母是最先打破这份平静的人,她一如往日般亲昵地夹起一道红烧肉放进阮芜的碗碟中。 “阿芜,你平时最喜欢吃红烧肉了,现在多吃点。”语气亲切且和蔼。 阮芜看了眼那块红烧肉,又想起许衍早上做得生肉,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搅。 没等她拒绝,倒是一旁的阮父厉声插入:“她有什么脸吃,不过是说了她几句,就抛弃父母妹妹离家出走,几天不回家,脾气可真是不小。” 阮母赶快抬手按住阮父的肩膀,安抚性拍了拍,轻轻叹气,“唉,你也不是不知道阿芜的性子,阿芜性子刚烈,是我们从小宠到大的,我可舍不得你这样说她,我们阿芜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 阮母说着望向阮母阮芜,眼底满是关切。 阮父却重重哼了一声,将筷子重重拍在桌面。 “什么是想不开!是离家出走想不开?还是她亲手将自己的妹妹告到老师那里,大义灭亲想不开!” “这……”阮母吞吞吐吐说不出话,视线在阮芜和阮父身上来回转移,像是夹在孩子丈夫间的苦心妇人。 “阿芜,你快点跟爸爸认个错,你爸爸前些天因为你饭都吃不下,瘦了许多,嫣然毕竟是你妹妹,她和你都是我们的骄傲,无论月考成绩高低都是我们的骄傲。 这次考试嫣然好不容易考了第一名,你做姐姐的辅导了这么长时间,成效出现了,这是好事,你应该高兴的,不过是个名次,就不要和你妹妹争了。” 阮芜静静扫了眼身边的三个人,暴怒的阮父,表面慈祥的阮母以及可怜巴巴的阮嫣然。 呵,可真是一出红白脸全唱的好戏啊。 “母亲,您的演技不得奥斯卡着实委屈您了,可是你的话前后矛盾啊……不在乎名次的话为什么要给我妹妹买通老师提前泄露答案给她呢?你们也喜欢州官百姓区别对待的戏码?” “孽女!你怎么可以这么和你的母亲说话!”阮父面色激动站起来,整个人气得颤抖。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买通老师泄露答案了,阮家教了你那么长时间不是让你病急乱投医的!” 阮芜抬脚远离餐桌,避免过会儿阮父气急乱扔乱掷。 这饭,她原本就没想吃。 “不知道父亲,我有什么病需要投什么医?” 话音刚落,回应她的就是劈里啪啦一阵乱响,脚边碎了一个玻璃水杯,碎玻璃四处飞溅。 瞧瞧,还真是乱投乱掷。 这大概叫做狗急乱跳墙。 “父亲,是你们把我找回来的,并不是我想要回来的,而我是为了明天的生日宴来的,并不是为阮嫣然做假证来的,有些事你们越藏越是藏无可藏。” 扔下这句话,她便转身上楼,只留下客厅脸色难看的三个人。 阮父恶狠狠盯着阮芜上楼的背影,那眼神不像在看自己的亲生女儿,倒像是在看仇人。 “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现在都敢跟他的父亲顶嘴了!”阮父迁怒到阮母身上。 阮母本来就被阮芜的话说得怒气横生,阮父的话就像是导火线,迅速点燃她压制的怒火。 “阮百泉,女儿不是我一个人教的,说得她好像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一样,她今天这副德行也是拜你所赐!” 向来大男子主义的阮父又是拍桌子又是跺脚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男主外女主内,教育孩子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你现在也要在我脸上蹦跶了是吗?” 两个人的怒火一触即发,吵架愈演愈烈,眼看着阮母抬手打了阮父一巴掌,阮嫣然终于站出来。 “爸妈,你们不要再吵了,你们这样吵架不是正合姐姐的心意吗?”阮嫣然这样说着,却成功劝阻了两人继续喋喋不休。 但阮父的神情并未转好,先是恶狠狠瞪了一眼阮芜的房间,又冷眸看向阮嫣然。 “同样都是我阮百泉的女儿,你为什么那么不争气,差她那么多,要是你争气点,我们今天也不会求着她回来受一肚子气。” 阮嫣然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委屈地望着平日对自己宽容大度的父亲,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暴怒大男子主义霸道的男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她求助般看向阮母,阮母虽未直接表达不满,但眼底流露出来的神色与阮父几乎相同。 一种无力感从脚底生发出来,阮嫣然腿软跌坐在椅子上,掩面小声哭泣。 阮父阮母的态度她无力改变,但她不相信,阮芜已经知道那个泄答案老师的名字,那个老师收了那么多钱,绝对不会泄密。 阮芜绝对是危言耸听的。 第九十九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46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而这边回到卧室的阮芜,在床上百无聊赖,无聊地和系统晚起一盘盘斗地主,直到许衍终于忍不住打过来一个视频电话。 她已经连续三个小时没看手机信息,对许衍的消息一概不知。 而另一边的许衍,此刻正坐在许宅客厅沙发上,整栋房子的灯光未开,视线所触及的一切都被黑暗团团包裹笼罩,周围透着死一样的寂静。 一团黑漆漆却眸瞳幽绿的黑猫此刻乖乖趴在许衍腿边,从实验室逃出来的恐慌感让它在少年面前丝毫不敢放纵。 喵呜~ 它太饿了,忍不住叫出声。 许衍正盯着连接中页面显示的手机,听到猫叫低垂下头颅,腔调像是从地狱爬过的恶鬼一般。 “你也想你的主人了吗?可是她已经把你抛弃了,和抛弃我一样把你孤零零仍在这座房子里,去跟她在乎的家人团聚了。” “你说,我对她那么好,她怎么感受不到呢,我甚至因为害怕他怕我连我父亲的实验室都没让她进,也从来没敢带她看我最喜欢的标本,可是呢?”许衍情绪忽然激动起来。 “可是吃力不讨好,她一点也不在乎我对她的好,是不是只有把她逼到绝路,才会乖乖听话待在我身边……你怎么不回答我,她不是很喜欢你吗?” 黑猫吓得怂唧唧喵呜一声。 许衍冷哼一声,视频电话依旧没通,“我数三个数,要是她还没有接通我的视频通话,我就把你制成标本送给你的主人……1……2……” 阮芜的声音在‘3’之前从手机里面传出来,语气比往常要温柔许多。 “许衍,我不在家,你有好好吃晚饭吗?” 许衍刚刚凝聚起来的郁气似乎一瞬间烟消云散了,阮芜鲜少这般关心他的。 嘴角不自觉勾了勾,“还是你的面子大,一要动你,阿芜的电话就通了。” 黑猫:“喵?”所以你笑这么开心做什么? 这边的动静完完整整传到阮芜这边,她用一种无奈的语气,“许衍,你又趁我不在,动小黑了是不是?” “是你先不回我消息的,还不接我电话,整整三个小时,你连看都没看一眼,现在还是未读状态。” 许衍的语气听起来着实委屈,带着几分久未开口的沙哑。 “我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阮家的情况,处处被动,不过念在你一个人在家里,鸿门宴刚结束我就赶回房间接你电话。” 她的这番话带着明晃晃的讨好意味,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许衍心底美滋滋的像是含了颗大白兔奶糖。 “你明知阮家是个是非之地,还非要回去,还不准我护着你……阮芜,你是在自找死路…… 你要是出事都是自找的,不要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她轻笑一声,娇俏的笑声似乎透过电流传入另一端,带起丝丝缕缕的颤动涟漪。 “你舍得让我死吗?许衍,你根本就舍不得。” 许衍气笑了,笑声在漆黑的环境格外突兀,“你说得对,我舍不得,仰仗着我的喜欢,你可劲作,但不要太过,太过……我会忍不住打断你的腿,将你绑到我身边的。” 阮芜一点没觉得许衍开玩笑,之后的通话内容基本上都是许衍在说她在听,语气随着时间的延长越来越冷漠。 忽地,许衍的语气忍不住沉下来,敏感如斯的许衍怎么可能听不出阮芜的情绪变化。 “阮芜,我有时候在想你是不是在玩我,高兴时给我喂一颗甜枣哄一哄,不高兴时理都不理我一句,我的满腔爱意到你这里就是一滩废水,你想扔就扔想碰就碰。” 然而房门却被敲响。 阮嫣然温软的声音传过来:“姐姐,你睡了吗?我听到你在和别人打电话,可以让我进去吗?” 阮芜懒散地撩动头发,她没搭理门口的阮嫣然,语气幽幽带着骨血里的冷漠,回复刚才许衍的话。 “我也想知道你的爱意是对我多一点还是对她多一点,你口中的爱是多么多变……” 或者说是一文不值,薄情寡义? 她在乎许衍嘴里所谓的爱吗? 不在乎又在乎,在乎的只有任务,以及报复。 阮嫣然没有得到回应,骤紧眉头再次敲门,“姐姐,我知道你没有睡,我找你真的有事。” 话音刚落,房门咔一声被打开。 “有事就说吧,我正打电话,没有多少时间听你废话。”阮芜扬起自己的手机页面,许衍两个大字明晃晃出现在阮嫣然眼前。 阮嫣然的眼神瞬间变了,嘴边的话转了又转,“姐姐,你刚刚生气是不是因为我...”她说着默了默,“我知道姐姐向来不喜我,但作为亲妹妹,这些天我一直很关心你,刚刚我还在爸爸面前替你说话。” 阮嫣然忽地靠近阮芜,眼泪涟漪,作势要抱住她。 她习惯性闪避,脚还未离地,面前的人忽然身形一矮,重重摔倒在地上。 “……” “姐姐,你就这么讨厌我吗?甚至要狠心推倒我。”夹杂着浓浓哭腔的鼻音传来。 地上的人儿,表情楚楚可怜,大眼睛扑闪扑闪眨动着,手腕处摔得鲜红,夏天的居家服本来就单薄,此刻摩擦在地上,根本无法抵抗地面的摩擦,膝盖处手心都是密密麻麻的伤口。 阮芜咂舌,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但对自己的心可真狠。 不过……她算盘算是打到硬茬上了。 许衍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出来,喉间滚动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阿芜,刚刚真的是你动的手吗?” 听听这语气,似乎还挺期待是她动的手。 她没吭声,倒是阮嫣然率先控诉,“许衍,你不要怪姐姐,姐姐不是故意的,都怪我……如果我考试不考第一名,你之前没有喜欢过我……”她惊惧地望了阮芜,声音更显弱小。 “姐姐就不会因为妒忌推我。” 呵! 她要气笑了,阮嫣然知不知道自己说完这话,许衍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真的吗?你真的是因为妒忌她才动的手?阿芜,没想到你这么在乎我……我真是太高兴了。”许衍的话一出,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阮芜:“……”制仗! 瞬间掐断通话。 第一百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47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阮嫣然浑身僵住,完全不敢相信说出那番话的人是许衍,忽然间她觉得自己最是可笑,明明意识到那么多次,却始终认为许衍心底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最终,不知道是如何离开阮芜的房间的,走回自己的房间,阮嫣然屈膝蹲在床边嚎啕大哭。 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拨通了许衍的电话。 一次次被拒绝,一次次拿起手机,重复那个先前从未动过的号码。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最后电话被接通,许衍没有说话,却能够从这份平静中感受到对方的怒火和不耐。 委屈过后,紧接着一股无名火涌上脑门,刚刚的认知被推翻。 阮嫣然倏然间觉得,错在许衍,倘若许衍没有动心,按照他们的约定行事,阮芜现在已经是人人避而远之的垃圾。 她没有错,错的是许衍,错的是阮芜,是许衍不遵守承诺,是阮芜一次次挑衅她,错的是别人,她没有错! “许衍,你应该不想让阮芜知道我们的秘密吧。”她说的是肯定句,而不是问句。 最后一抹怜悯被抹去,许衍冷声回道:“我和你有什么秘密。” 阮嫣然似哭似笑,“你别忘了那天操场上的事,如果阮芜知道我们之前的关系,你觉得她还会要你吗?你以为这几天的相处你就很了解阮芜吗?她有情感洁癖,无论对待身边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例外。 小的时候姐姐很喜欢黏在魏忆安身后,可是后来却不粘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魏忆安关心过我一两句。她之前特别喜欢一个娃娃,就连睡觉都要抱着,就因为我碰了一下她便扔掉,这样的事数不胜数。 许衍,你又凭什么认为自己是例外!你们两个是一样的,一样的偏执,你应该知道谎言被揭穿的后果。” 一席话,直捣黄龙,将许衍曾压下去的担忧再次推上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许衍骤然严肃,声音阴寒无比。 “你说的没错,唯一错的……就是你想错我了,你怎么会觉得你可以用这件事威胁我?呵呵,阮嫣然,倘若这件事被泄露出去,我会让你知道泄露秘密的代价……绝对会让你后悔终生的。” 扔下狠话,通话便被挂断,滴滴滴的提示音不断想起。 安静了几分钟的卧室,忽然响起女生声嘶力竭又疯狂的哭声,哭着哭着渐渐又变成狂笑。 阮嫣然像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子,缓缓走向浴室。 ** 夜悄无声息过去,窗外扇飞的乌鸦围绕在阮家上方,粗劣嘶哑的“哇——哇——”声盘旋在高空。 阮家人被乌鸦声吵得半宿没睡,第二天个个眼底乌黑赶往生日宴。 二楼的窗户吱呀一声推开了,阮芜探出胳膊,一股凉风嗖嗖渗透进胳膊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下雨了。”她淡淡说了声。 阮父阮母撑着伞站在院子里,看见阮芜,凝眉出声:“阮芜,现在几点了你还不下来,我和你父亲都准备过去了。” “晚上的宴会你们现在过去,也没事先通知我一声,我怎么知道?”阮芜说完嘭一声关上窗户,丝毫不给阮父阮母回嘴的机会。 阮嫣然不在楼下,也没有随同他们前往生日宴,倒是阮母在车上忍不住出声询问。 “阿芜,你有没有看到嫣然?我去她房间没有看见她。” 阮芜挑挑眉,“没看到。” 这是实话,不过看是一回事,知不知道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阮嫣然要作死,她也不会拦着,这个世界待了那么长时间。 啧!都腻了。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宾利忽然在马路上大拐弯横跨在阮家车的前面。 空气中传来一道尖锐的刺啦声,一抹烟雾掀起一片。 “先生,夫人,有一辆黑车故意堵在我们的车前面。” “下去看看怎么回事。”阮父沉声回复。 不过,司机还没有下去,宾利车上忽然走下一个人。 背脊挺直,如同一棵行走的白杨树,行走间裹挟着淡漠的气质,许衍穿着一身精裁细量的黑色西装,身形偏瘦,本就漂亮俊美的一张脸,在这身装扮下愈发精致逼人。 此刻他撑着一把伞,硬生生将病娇气质走出了几分禁欲气息。 嫌少看见许衍这副装扮,阮芜对那黑伞下的皮囊有一瞬的愣神。 咚咚咚,玻璃窗被敲响。 阮芜按下按钮,控制着车窗缓缓下降,“你怎么过来了?还用这种……方式?” 许衍今日似乎涂了些口脂,唇色不再是那么病态的白色,反而带着淡淡的粉色。 “给你撑撑场子,怕你被人欺负去了。”他道。 阮芜却是故作无辜地耸耸肩,“我能受什么气?阮家说到底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呢。” 许衍知晓阮芜的坏心思,心底一喜,他素来喜欢阮芜在自己跟前抖机灵的模样。 想着,他冷冷扫了眼敢怒不敢言的两个人,“阮伯父、阮伯母,上午好啊,阿芜在阮家多亏你们照顾了。” 他刻意加重照顾两个字,就连司机都知道什么意思。 “我也过来了,我就把阿芜带到我那边了,她向来讲究,估摸是不喜欢这个柠檬香的。” 阮家车内放着柠檬味熏香,但阮芜喜欢玫瑰味,自许衍知晓后便在许家车库里都放置了玫瑰香水。 阮父脸色难看,区区一个小辈踩到他脸上,上位者的阮父无法容忍。 “阮芜是我的女儿,你有什么理由随意带走!许衍,我是看在许家老爷子面子上才对你客气的,你不要不知好歹。”阮父威胁道。 阮芜向后扯了扯,防止两人争执的过程中错伤无辜,俨然不把自己当导火线。 许衍压根不在乎阮父的话,阮芜的小动作看在他眼里,露出一个痴汉般的表情。 “阿芜,你要跟我走吗?我尊重你的所有决定……对了,我今早上还特意做了你喜欢吃的早餐,用保温盒密封着,还温热,你要尝尝吗?” 她盯了许衍几秒钟,才缓缓开口,“好啊,我确实还没有吃早餐,你都端到我面前了,我自然要尝尝。” 这句话俨然将许衍的身份踩在脚底下,阮母阮父的脸色都变了,生怕许家这个出了名的小变态当场发怒,然而... “好,你喜欢的话我以后每天都可以给你做。”少年的嗓音夹杂着浅浅的笑意。 阮芜却不给面子地冷哼一声,“大可不必,一直吃一个人的饭会厌烦的。” 第101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48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从阮家的车到许家的车,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许衍殷勤拿出保温盒里的饭盒,在轿车后座上架起一个折叠桌,甚至体贴入微到亲自将里面的汤汤菜菜摆放整齐在阮芜面前。 许衍眼睛发亮,阮芜夹起的花菜到嘴边又放下了。 “怎么不吃?”他皱眉。 阮芜冷着脸将筷子放到折叠桌上,“你今天很不正常,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话音落下,许衍的脸色明显不自然僵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复。 他顿了顿,“倘若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语气充满希翼,阮芜却恶劣地启唇摇头,利落给出了两个字:“不会。” 说完,她神色如常拿起筷子,将折叠桌上面的饭菜一扫而空。 车子很快抵达阮家生日宴举办地点,云州最奢华的五星级酒店——云城酒店。 下车前,许衍忽然拦住一只腿都迈下去的人,将人重新拽到车后座上面,温热的怀抱便直接贴上来,胳膊紧紧搂着阮芜,像是坚硬的铜墙铁壁,挣不开。 “许衍,松手!”她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好。 许衍恍若未闻,用脑袋讨好性拱了拱阮芜,声音透着诡异,“是不是阮嫣然跟你说什么了?你怎么今天对我这么冷淡?” “你觉得她会跟我说什么?” 她反问道,转过头直勾勾对上许衍的视线。 “比如说一些对我们感情不太好的话,做一些想要拆散我们的事……” 阮芜许久没出声,语气淡淡道:“倘若说了怎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许衍激烈打断,“不要相信!都是假的,无论她说什么都是骗你的,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你要用心去感受我的爱,不可以听信阮嫣然挑拨关系的话。” 这个反应,属实过激了。 她觉得再跟许衍废话下去,今天这场生日宴估计都要黄了。 “阮嫣然没有跟我说什么,你不用这么慌张,至于你说的我今天对你冷淡……没有记错的话,我对你一直都是这个态度,你之前也没觉得我冷淡啊。” 阮芜说着趁许衍力度一松,顺势挣脱开来,“行了,再墨迹宴会都要开场了,你要跟我一起进场吗?不进的话我一人进去。” 许衍静静盯着她,像是在确定她刚刚话里的准确性。 蓦地,他浅浅一笑,嫣红的唇瓣在黑漆漆的车厢内显出几分阴森,“我还有事,你先进,过会儿我来找你。” “好。” 她也没追问为什么许衍不同她一并入场,随意回复一声便转身走向酒店。 阮芜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后,嘴角的弧度渐渐齐平。 许衍幽幽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以及上面那‘乐此不疲’弹出来的消息框,“回老宅。” 司机得到命令,忙不迭打转向盘掉转车头离开。 …… 此刻,酒店内。 阮父阮母也陆陆续续从外面走进来,两人脸色阴沉,从大厅走进来显得杀气腾腾,生生阻断了服务员询问的步伐。 “人呢,一个一个怎么回事?” 阮母忽然气急败坏喊了一声,她身上还拎着给阮家老太太准备的礼盒,进门后却没有一个有眼力价的服务员接过去。 酒店前台坐着一位年轻的姑娘,轻蔑地白了一眼阮母的方向,而后用不卑不亢的声音道: “这位夫人可以将东西放置在进门的左手处,那边有专门的管理人员。” 明晃晃的物品放置处大牌子,牌子取色鲜艳夺目,是一进门便能看到的。 阮母脸色一红,羞怒道:“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被阮家包场了,我是阮家当年主母,你们这是什么服务态度!” 阮父也冷凝着眸子瞪过去。 前台却道:“很抱歉我们的酒店服务没能让阮夫人满意,您说的没错,阮家是承包了今天的酒店,但云城酒店隶属于许家的产业,我们作为服务人员都是按照上面定的规矩做事的。 服务人员是在自己的职责内工作,我的职责不是帮助来宾拎东西,而且物品放置处距离您不到二十米。” 阮父阮母听到这番不给面子的话,脸色大变。 再怎么迟钝,他们也知道为什么一个小前台这个态度。 云城酒店是许家的,那便是许衍的,许衍刚刚对他们的态度就是现在前台对他们的态度。 “父亲母亲,你们可算过来了,阮奶奶在上面等你们两个多时了。”阮芜从大厅楼梯上缓缓走下来。 前台看见人来,便亲切喊了声:“阮小姐好。” 前后态度差别之鲜明,让一旁的两个人脸色更红,打翻的水彩盘都没有那般精彩纷呈。 “阮小姐,这是许衍少爷交代我拿给你的。” 前台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礼盒上贴着一张粉红色便利贴,一行潦草随意的黑体字写在其上。 “阮小姐,少爷还专门给你安排了一个房间,需要我带你过去吗?礼盒可能有些重,我可以帮你拿上去。” 阮芜抬手接过礼盒,“不用麻烦,你离开前台工作就被耽误了,不好向上面的经理交代,把房间号告诉我,我自己过去就好。” 这样一番话,显得她谦和大度,和刚刚阮母的任性形成对比。 这下子,大厅的阮母更尴尬了。 恼羞成怒,“你一个小小的前台,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吗?” 前台毕竟是年轻小姑娘,脸上闪过一抹担忧,她虽然得了许衍的准,但面对身份地位都比自己高的阮母,害怕根本压不下来。 阮芜瞥了前台一眼,“没有人会动你的,回去吧。” 前台小姐姐感激地看了一眼,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 “阮芜,我是你妈,你胳膊肘往外拐?” “够了!”她冷冷扫过去一眼,“你还想丢人丢到什么呢母亲?莫不是那么多年的豪门阔太身份让你忘记了自己之前的生活?” 一句话不止阮母,也让阮父僵住。 阮母上位是阮家的禁忌,她先前并非阮父的妻子,而是阮百泉妻子的闺蜜,但后来种种,闺蜜爬上位,将原配取而代之,至于那位原配,曾有传闻说,人已经被阮百泉送到精神病院活活整死。 但后来传闻像是被风吹走了,很快平息下来,没有人知道原配去了哪里。 但外人不知,阮百泉阮母不可能不知道。 两人听到阮芜这般说,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匆匆离去。 第102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49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嫣然那个丫头去哪里了?”楼上的房间忽然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阮母站在阮母面前,手里的礼物还没有送出去,便被问了这么一句。 “嫣然那孩子估计还在为考试的事情烦心,今天早上我敲门房间没人应,估计是跑出去了。”阮母唉声叹气道。 阮老夫人坐在主座上,面骨分明,带有几分严厉,眉宇间透着精明的气息,年龄虽然八十有余,但风貌却明显年轻许多,身子骨硬朗,体型偏瘦。 “阿芜那丫头也真是,不就是第一名的名次吗?霸占了那么长时间让自己的亲妹妹占一次怎么了……唉,如此小肚鸡肠以后如何撑得起整个阮家。” 阮父忍不住出声打断阮老夫人的话,“妈,你是没看到阮芜现在的样子,根本不把我们阮家放在眼里,反而跟许家串通一气压我和新柔,这阮家,我是断不可能交到她手里的!” 阮老夫人张张嘴,似乎想劝两句,但话到嘴边却变成支持。 “阿芜那孩子心气儿高,经不起挫折的打磨,这才会迁怒你们,她这个性子倒不如嫣然安稳,嫣然那孩子虽然自身条件不比阿芜优秀,但胜在一心为咱们阮家。” 阮母在一旁附和着点点头,“可不是,我们之前还一直偏爱阿芜那孩子,现在一出事...就看清人心了。” 正说着,房门吱呀一声从外推开,阮芜神色如常走进来。 看那风轻云淡的模样,似乎是没听到房间里的谈话。 但下一秒,阮芜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把房间内的三个人的幻想彻底打落。 “嗯?你们怎么不说了?”她煞是疑惑地歪歪脑袋,“我刚刚听你们说得挺有道理的啊,我可不就是你们嘴里吃里爬外的白眼狼吗?” 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刚刚掐掉实时播报的系统忍不住默默吐槽一句。 阮老夫人脸上闪过一抹别扭的神色,向来对外主持公道的形象在此时此刻立不起来。 最后,破罐子破摔,“阿芜,嫣然是你的妹妹,考试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作为阮家长孙,怎么会这么没有分寸?” 阮芜眼底闪过一抹冷意,阮嫣然小时候因为身体不好一直在阮家老宅居住。 虽说血浓于水,但分亲疏。 阮老夫人向来偏心阮嫣然。 “老夫人,您也说考试的事情你知道,那自然是知道内幕了。” 阮老夫人沉默,变相肯定了这话。 她继续,“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该知道是谁没有分寸……阮嫣然收买老师提前得到完整试卷答案这事,您是不是也有参与?” 阮老夫人冷哼一声,“阿芜,你逾越了。” 阮老夫人明显在生气的边缘,一旁的阮父阮母忙不迭上前劝哄,一句一个阮芜不懂事,甚至还厉声让她好好跟老夫人道勤。 让她道歉? 还是等到下辈子吧! 下辈子做个好人,做个自己口中的公正人。 人心偏正常,但偏得理直气壮,颠倒是非就不正常了。 阮芜走出兵荒马乱的房间,出来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型录音笔,上面红点闪烁着。 “宿主,你是打算收尾了吗?”系统忍不住出声询问。 阮芜倚靠在墙壁上,双腿交叉,嘴里还哼哼了两声小曲。 这幅姿态,着实吓到了神识中的系统,自家宿主越高兴就意味着越多的人遭殃。 刚刚它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自家宿主那一个U盘里面的东西,密密麻麻囊括了很多人的罪证. 倘若她要放,绝对可以绊倒阮家,甚至可以让阮家人包括那位不知情恋爱脑的许衍锒铛入狱。 “统,任务该收尾了。” 她抛下这句话转身下楼离开云城酒店。 …… 而另一边。 许宅。 从地下室不断传出奇怪的声音,像哭声、像尖锐的吼叫声,声音冲撞到牢不可破的墙壁上,被狠狠撞散。 “许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杀我好不好?” 阮嫣然披头散发跌落在实验室的角落里,衣服上都是鲜血,空气中也弥漫着浓重的血味。 阮嫣然的鞋子跑丢一只,另外一只脚暴露出来,脚前端都是血,压根分不清脚背和脚趾。 而许衍穿着白大褂坐在一排排整齐的书架前,地下室的灯光很暗,隐隐只能看到几排书籍的名字,有的是刑侦手册、有的是解剖学相关书籍,但这些不是最多的... 上面最多的书目都是标本,物种标本占很大一部分。 一排书架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银色盒子,在黑暗中时不时折射出涟漪的银光,银光乍现时,一眼看过去,便可窥见盒子上面的字迹。 足骨、跟骨、指骨、人体第三指骨…… 阮嫣然的眸光定在上面,恐惧弥漫开来,“我错了,我不会告密的,你放过我好不好……你现在放过我,我回去把定时消息取消,只要我取消了,姐姐就不会知道了……” “鼓噪!”许衍冷冷出声打断。 他说过要动她吗? 再不济,她也是阮芜的妹妹,只是阮嫣然太不听话了,竟然三番五次威胁自己。 没办法,不乖的东西总要花费一点心力教育一番。 这可是他最喜欢的标本房,是他那个杀人犯父亲留下来的。 啧! “阮嫣然,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对自己敢这么狠,我记得你当初很怕疼的,阿芜不过轻轻推你一下,你就跑到那两个蠢货面前告状……现在是,不装了?” 许衍的嗓音满是嘲讽,似乎全然忘记了自己当时的角色。 地下室惨状百出,而许宅二楼监控室的那道修长身影忍不住动了动,发出一道轻嗤。 阮芜将手抵在控制地下室灯光的手柄上,冰冷的眼神从显示屏上那张透着堕落气息的脸上划过。 当时的他可最是心疼阮嫣然这朵娇花,每每遇到这样的情况,都用一种恨不得将人抽筋剥骨的眼神盯着阮芜。 现在却是一副为她打抱不平的模样。 这是在感动她?还是在感动自己? 想着,手推动手柄缓缓向下,几道白炽灯哗哗哗在地下室打开。 顿时,地下室的一切暴露在灯光下,这白光与地下室的一切尽显格格不入。 第103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50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阮嫣然的眼睛一亮,而许衍猛然从躺椅上站起来,脸色阴骛得可怕。 “谁?” 他从未在地下室装过这么强的白炽灯,也绝不可能是许怀仁装的,许怀仁进监狱后,他把实验室摸得透彻。 但此刻昭示,明显有人闯入过。 就在这时,一道分外熟悉的女声钻进他的耳膜,“猜不到吗?除了我你觉得还有谁可能进入这个地下室。” 怎么可能会……猜不到呢? 许衍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声音强装出和平时无差的样子,“阿芜,你不要闹了,快出来。” “你真的想让我出来吗?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在这里吗?为什么要在地下室装摄像头吗?” 这倒是把许衍问住了,阮芜说得不错,他确实猜不到她的动机,不知道为什么该出现在云城酒店的人出现在许宅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 许衍百思不得其解,一个想法忽然滑过心头,他恶狠狠瞪着不远处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阮嫣然。 “是她跟你说了什么对不对?所以你今天才对我那么冷漠,所以你才会出现在这里!阿芜,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和阮嫣然一起利用你的感情……” 话还没说完,就被扩音器打断。 “你是想说,你现在对我动真情了,还是想说你当初和阮嫣然在操场做下的约定是一时脑热,亦或者是说你根本没想要杀过我?或者……都不是,你只是想要解释你有多么爱我?” 听完这番夹杂着丝丝电流的声音,许衍如置冰窟,心脏猛地下沉,从胸口沉到谷底。 她知道,她都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呼吸都变得难受,空气仿佛被掠夺,许衍痛苦到无法做出回应。 阮芜的声音还在继续:“你是想知道我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吗?” 许衍眼眸一沉,他不想,一点也不想!但根本没有阻止的理由。 “我最早就跟你说过,我阮芜不缺喜欢我的人,从小到大都不缺。围绕在我身边的人形形色-色,但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不怀好意。许衍,你并不是我的例外,你对我也是不怀好意。 你和阮嫣然在操场的那天,我就坐在你们身后,只是天太黑了你们没看到,不过,你们的每一句话我都牢牢记得,甚至连你们谈话的语气都记得一清二楚。 野营那次,你为了报复我,先是公然划伤我的耳朵,之后又因我激起你那白月光的罪恶,便直接对我下了死手,放蛇企图咬伤我,将我一人丢在荒山野岭。 你以为我被蛇咬伤后便昏厥过去了吗?可惜啊,我没有昏死过去,反而看你看得清清楚楚,我舍身救下的人转头便抛弃我离开……而你,却在事后骗我找人援助我,呵呵,简直是可笑至极。 还有我们去游乐场那次,你故意在鬼屋设施那里当着我的面跳河,之后潜在木舟下恐吓我……我全部一清二楚,你对我的恶意,一分一毫我都记得。” 阮芜的话语很平静,像是在讲述一段根本不属于的经历,明明她自己就是当事人,却冷漠得异常。 许衍听得心都颤了,他没想过自己竟然做过那么多无法回头的事情,他口口声声的喜欢和爱在这一刻变成了天大的笑话。 事情做过,他认。 但他的感情呢?他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很喜欢很喜欢。 “所以,阮芜,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许衍的声音跟着颤抖,他惶恐到不敢听阮芜的回答。 “有过,不过只是对你这身内里腐烂的皮囊而已。” 能够杀死你的,绝对是被你允许过得,许衍苦涩地盯着不远处书籍上的这句话。 是他亲手给了阮芜伤害自己的权力,不怪阮芜一切都怪她,怪他先做错了事情。 恍惚间,地下室的铁门被打开,阮芜从黑暗中走进来。 她身上还穿着许衍精心准备的高订晚礼服,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一颦一笑夺人心魄。 阮嫣然早就在两人的争执中昏睡过去,阮芜只简单扫了一眼便收回去。 忍不住咂舌,连给人清理一下伤口都没有,也不怕玷污了这儿的空气。 许衍一副向上前却不敢上前的模样,她出声:“许衍,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许衍声音忽然急促起来,“阮芜,你是不是要离开我!是不是要抛弃我了!我不准,我告诉你我不准,不准!” 许是声音太大了,惹得守在门口的便衣警察赶快跑进来查看情况。 许衍看见来人的一瞬间,眼睛都直了,眼底浓烈的难以置信。 “你叫了他们……”许衍再度激烈吼出声。 “站住!不准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我们就开枪了,别怪我们不客气。” 两个青年警察护在阮芜面前,呈防备姿态出声恐吓。 闻声,怒中火烧,许衍忽然朝着阮芜的方向冲过来。 嘭一声,子弹狠狠穿过许衍的膝盖骨,血肉横飞的声音在地下室乍起,裤腿很快被鲜血染红。 腿一软,重重栽到冰冷的地板上。 许衍睁着充血的眼睛瞪着远处冷眼旁观的女人。 她想是局外人一般,眼底只有冷漠,看跳梁小丑一样看着他,而后嗤笑出声。 怎么能怎么能,她怎么能这么对他! 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抢射中,她怎么可以带警察过来。 “阮小姐,多亏你的帮助,我们才能成功搜集到合理的证据将罪人绳之于法。”青年警察忽然愉悦地说了么多一句。 许衍难以置信,“你说什么?什么帮助,什么证据!”他嘶吼着疑惑不满,狠厉暴虐的视线定格在阮芜身上。 “阿芜,你跟我解释!你给我解释他说得是什么?是假的对不对,都是在骗我的对不对……你说啊,你说啊……只要你说了我就相信……” 要她说? 好啊,满足他。 “还记得我在巷口见到你的那次吗?是我主动报的警,后来你却因为许家的缘由没进去,在外面逍遥法外,知道这件事的我真的,很不高兴。所以从那以后我便和警方有了联系。” “所以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你跟我住在许家也只是为了搜集你想要的东西!”极致的愤怒之后便是无尽的荒凉。 “所以你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了呢?为什么收手了呢……阿芜,你继续骗我好不好?好不好?” 第104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51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在场最尴尬的当属两名警察,他们面面相觑,半晌才反应过来情况。 搞半天,原来这位小姑娘是以色诱敌,深入敌营? 就在刚刚,他们拿到小姑娘给的U盘时还纳闷人怎么搜查出来的。 现在,一切昭然若揭。 许家一直是他们重点关注对象,前有许怀仁为爱杀妻证道。 而当年将许怀仁送进监狱的人便是如今狼狈趴在地上的许衍。 可疑的是许怀仁后来被医院诊断为患有家族先天遗传性精神病,许家的精神病史都有寻常人家一本祖谱那般厚。 “对了,一会儿你们抓人的时候别忘了角落里的那个人。”阮芜忽然出声提醒此刻跑神的两个青年。 他们看过去,才发现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已经昏厥许久。 不容耽搁,一个青年忙不迭跑过去,反手取出腰间的对讲机,交代了几句情况。 很快,两个担架被一群人抬进来,阮嫣然和许衍被警方利落地清理出去,前前后后,不到十分钟。 在这十分钟的时间里,阮芜没有说话,许衍更没有。 失血过多让许衍眼圈直发黑,昏厥感疯狂冒上来,他拼命咬着下嘴唇,只有疼痛让他保持清醒,不至于直接昏厥过去。 他狠狠盯着远处已经漫不经心闲逛书架的人,眼底不断掠过各种疯狂神色。 可笑的是,即使到了这个狼狈的地步,他依旧对阮芜恨不起来,反而觉得那个样子的阮芜真美。 她没有对自己的藏品表示出任何的害怕恐惧嫌恶,反而闪着满眼的光,似乎对那些东西喜欢的紧,甚至还主动拿出那平时最喜欢观摩的指骨,细细摩挲。 “喜欢吗?我还有好多,等我回来就带你过去看。”被两名青年抬上担架时,许衍忽然出声。 阮芜动作一凝,看都没有回头看许衍一眼,只留给那个人一个背影。 直到整个地下室再次陷入安静时,她才缓缓转身,走到刚刚许衍栽倒的地方,盯着地上那摊还留有余温的热血。 “这种地方,留着不如毁掉。” 不过…… 如果许衍愿意在临走前送给她一截指骨,她倒是愿意收藏起来。 许衍的手又长又白,透着一股子病态的禁欲,她早就想要收藏起来了。 “宿主,你可真是位面守护者,是一个良好的公民。” 系统出声感叹,刚刚冒出头,就看到自家宿主将书架上的物种标本装进包里,眼底的光芒凶残。 “……”它眼盲。 “咳咳,人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癖好,这与我是不是好公民没有直接联系……嗯,许家这个地下室太小了,我之前有一个比这个大十倍的地下室,标本比这个更齐全。” “下次有机会带你去逛逛。” 系统:“……”大可不必这么贴心。 * 阮芜离开许家后,从之前的房间取出一套常服换上,之后打车赶到云州五环一栋居民楼。 从外面看,这栋居民楼破旧灰败,墙壁多处出现墙面断裂的情况,大滩水渍、垃圾随处可见,垃圾桶早就溢出边缘,鱼腥味无孔不入从四面八方涌进来…… 阮芜按照手机红点标注的位置来到四号居民楼,楼梯道的声控灯年久失修,已经不亮了。 居民楼没有电梯,阮芜爬楼爬到十楼,按响门铃。 门铃响了许久,里面的人才慢悠悠走出来。 “你找谁?”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松松垮垮的灰色睡衣,脚上的拖鞋左右颠倒,下巴处的胡渣没有打理,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浑身透着屌丝邋遢的气质。 但阮芜记得这人,正是前些时间离职的英语老师。 犹然记得,一周前的英语老师穿着得体的制服,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谈笑风生,在一众年轻的老师中很受欢迎。 但此刻,只剩下颓废。 “张老师,你不会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吧?”阮芜说着将手中的礼物盒递过去,“张老师忽然不教我们,也没有提前通知一声,我们都很舍不得张老师,这是送给张老师的礼物。” 张青槐眼底滑过一抹意外,这才定睛去看门口的人,正是当初自己最喜欢最看好的学生阮芜。 “你都叫我一声张老师了,我又怎么好收你的礼物,当老师的收学生礼物算什么事。” 张青槐这番话着实像一个尽职尽责的老师。 “张老师既然连这份礼物都不愿意收,又为什么收钱泄题呢?”她直接一阵见血将问题抛出来,在平静的水面炸开一阵涟漪。 张青槐瞬间清醒,瞠目结舌看着面前的人,“阮芜……你……你怎么知道的?” “张老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着,她不由分说将手中的礼品塞到张青槐怀里,“不过,你收了阮家那么多钱,怎么还住在这个地方,不应该换个大点的房子吗?难道我那对慷慨大方的父母没有给你送一套房子吗?” 嘲讽的话语钻进耳朵,张青槐只觉得无地自容。 这件事情,他早就猜到瞒不住,于是便一五一十交代出来。 阮芜听着听着渐渐觉得情况有些不对,“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根本没动阮家给你的好处?” 张青槐先点点头之后又摇头,“那栋房子我没收,还有那些钱……我一分钱没有动,现在还在我房间放着,我不敢动这些昧心的钱... 我从事老师这个行业已经十多年了,从来没想到走捷径赚钱,就是想脚踏实地当好老师这个身份,培养出优秀的学生。但是,阮家提出愿意给我妈治病,提供医疗资源,我...没办法拒绝。” 阮芜忽然沉默下来,将张青槐前前后后解释的话语串联起来。 月考泄题这件事,她手里有张青槐和阮家人确切的交易记录,交易金额、交易时间流程、谈话内容、视频录像都有。 但当时并没有了解阮家人在这个泄题案中除了甲方还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蓦地,她问:“你有没有怀疑过为什么医院会突然下发紧急通知书?” “这……没有。” 张青槐声音忽然激动,“你的意思是我妈的事情另有隐情?” 阮芜情绪不高地点点头,“也许有,你把当时的事情具体告诉我。” 第105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52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张青槐用了半个小时将医院的事情交代清楚,阮芜从居民楼离开时,嘴角忍不住上扬一个弧度。 阮家,可真是一脚踢到铁板上了。 利诱不成,反而用下三滥的手法私通医护人员给张青槐母亲发病危通知书,威胁张青槐不得不同意阮家开的条件。 一件事,牵扯上的人越多,交易泄露的可能就越大。 张青槐本是一个本本分分老师,生活清贫却无忧无虑,但此刻,一切都被阮家摧毁,活成了行尸走肉。 阮家的路……终究是走到头了。 * 云城酒店。 此刻乱糟糟的,根本不像是生日宴,反而像闹哄哄的早市。 原本穿戴端庄华贵的阮母、阮老夫人,此刻像是被撵出来的泼妇,头发乱糟糟的贴在脸上脖子上,因为嘶声力竭的吼叫谩骂,更像两个悍妇。 “你们凭什么抓我们,今天是阮家的生日宴,你们这样胡乱执法会受到惩罚的!” “志平呢?你们把他带哪里去了,为什么他不跟我们一辆车?” 警员忍不住笑了一声,“这种时候还是关心你们自己吧。” 竟然还有人在进局子之前纠结为什么一群人不坐同一辆警车? 不愧是豪门。 原本是赶过来参加豪门宴会的富太先生们,此刻反成为了看戏聊天嗑瓜子的人。 不过...虽说生日宴没参加成,但目睹阮家被查封的豪门好戏似乎更有意思了。 大家伙看得乐此不疲,但很快,阮家人就被警察带上警车,连同带走的还有在张青槐母亲医院任职的几名医护人员。 本来是打算借着上次的东风搭上阮家这棵大树,此刻,不仅大树没搭上,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大树也要倒了。 “阮小姐,十分感谢你的配合,如果不是你递交的那份文件,我们不可能这么快抓到那些为非作歹的恶人!” 今日出警的小队队长忍不住出声感谢,嗓音难掩心底的激动。 阮母耳尖地听到这个称呼,如同疯癫一样,刚平息的情绪再度喷发,“什么阮小姐?你们在跟谁讲话?” 队长没吭声,反而是手机里的声音回了句:“秦警官,你实话跟我母亲说吧,说不定她还会感谢我今天的大义灭亲,否则任由他们发展下去,就不是今天坐牢这么简单,那就可能是枪毙了。” 阮芜的声音从手机传来,队长贴心地打开‘免提’的按钮。 听到这话,车内人忍不住皆是一愣。 大义灭亲纵然是对的,说得也在理,但是...当着被抓人的面说出这番话,属实厉害。 阮母差点气得昏厥过去,敢情她们现在锒铛入狱还得感谢阮芜的恩情? 不是拜她所赐? “逆女!孽女!养不熟的白眼狼!”阮老夫人忍不住骂出声。 阮芜却是无所谓笑了笑,而后一本正经跟队长说:“秦警官,刚刚阮奶奶的话吓到我了,这算不算恐吓?如果这群恶人不得到应有的惩罚,不在里面关上一关,教育她们做人的重要性……以后怕是再也没有像我这样良好的市民正义举报了。” 得,刚刚还是一心为家人着想的乖女儿形象,此刻入迷途的家人成了恶人,她成了良好市民。 啧,可真是被她说成花了。 秦警官忍不住轻笑一声,“阮小姐放心,一定不会辜负你这位良好市民的好意的,还有那位许家人,我们一定严加看管。” “那就多秦警官了,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忙,先挂断了。” 这边刚挂断,阮母便忍不住询问,“许衍也被抓了是吗?你们不是许衍派人来的吗?” 开车的警员忍不住皱眉,“我们可不是许家派来的,许衍人在警局都已经自身难保了,我们是上面的人,专门过来抓鬼的。” 抓那些装神弄鬼的‘鬼’,以及翻云覆雨、为非作歹的妖魔鬼怪。 “对了,还有你们的另外一位女儿,我们找到她时,人已经神志不清了,清醒后一直胡言乱语,现在已经从普通病房换到了精神科,作为一名合格的警察,你们有权知晓实情。” 阮母听到阮嫣然的情况,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彻底绷断,“我的嫣然,你们害了我的嫣然!嫣然要是有什么好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还有阮芜,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一定是她害了嫣然……” 听到这里,刚刚沉默的秦警官忍不住皱眉打断。 “这话你可说错了,阮嫣然这件事跟人家阮芜没有一点关系,反而多亏了阮芜,我们才能及时发现许家的地下室,将阮嫣然从地下室救出来,如果不是她,阮嫣然现在是死是活都不一定。” 阮老夫人却忽然冷哼一声,“她作为嫣然的姐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说着,阮老夫人看向坐在副驾驶的秦警官。 男人大概二十七岁左右,剑眉星目,五官轮廓俊美分明,身形挺拔,带着一股子正气凛然的感觉。 “你不会是阮芜那个死丫头的相好吧?”不然的话,阮芜怎么可能一个人绊倒她们阮家,如果没有后援,她怎么可能做到的。 秦警官一呛,面色肃然道:“你们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我与阮小姐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 警车很快驶进警局,之后任凭阮母和阮老夫人再问任何事情,车内都没有人说话。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阮芜。 她确实有要紧的事情要办,比如说……眼前这件。 滕清高中的校长揣揣不安地坐在校长办公室的办公桌后面,几度想起身,都被面前的人吓得不敢起立。 阮芜随手拉过办公室另外一个旋转椅,一跃坐上去,明明姿态看起来慵懒随意,眼带微笑,红唇也带笑。 但就是那双笑眸盯着人的时候让人浑身不舒服。 那哪里是在笑啊,分明是想要别人的命。 瘆人,瘆得慌。 更何况,阮芜手里还把玩着一根七厘米长的指骨,时不时冲缩成鹌鹑的校长显摆显摆,还声情并茂介绍一番那根指骨的制作过程。 “所以……我说了这么多,你觉得如何?” “……” 校长快哭了,拼命往后面缩,不想看那根指骨。 也不知道指骨之前用什么液体浸泡过,现在还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我的姑奶奶,祖宗!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答应你了还不成?求求你快带着这玩意离开吧,我年龄大了,受不了刺激。” “祖宗,你快走吧!” 第106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53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我又没想对你做什么,你那么害怕我做什么?再者,泄题这件事你不算主谋,顶多是被动同意,我不会对你下手的。” 阮芜慢悠悠道,但根本没有离开校长办公室的意思。 校长快疯了,“祖宗,你说吧,你把你的想法都说出来,我一个一个都照办,满足你成不成?” 话音刚落下,阮芜便收起那根渗人的指骨,宝贝地放回口袋里,另外一只手敲了敲桌子。 “要这么说不就得了,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白浪费我十几分钟时间。” 说完,她扳过桌面的笔记本,将U盘插-进槽口,电脑屏幕迅速弹出打开申请窗口。 里面有一个文件夹,文件名根据事件排布在其中,密密麻麻的标题看起来极其瘆人。 在校长怀疑的目光下,她拖出那份‘阮嫣然收买张青槐月考试卷及答案音视频’文档。 “我需要一个校方声明,将阮嫣然的事情公诸于世,试卷错题也必须要澄清出来,重新排月考名次,还我一个公正。” 校长点头答应,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阮芜同学很在乎月考名次吗?”他不确定性问。 成绩? 她至于? “不在乎。”回的利落。 既然不在乎为什么还要追究这件事情呢? 校长思来想去,得到一个自以为言之有理的答案,“所以你让我公开这件事……是为了滕清高中的清白着想?” 越品越对味,校长几乎敲定这一想法,“阮芜同学,我没想到你这么有责任感,反而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人之腹了,泄题这件事我起初确实想了了而之。 本想着,阮嫣然想要第一名的名次以及保送生的名额,让给她也可以,毕竟以你的成绩进入那个学府完全没有问题,但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以及学校的定位。滕清高中立足云州百年不倒,因的就是公正育才这点。 而今我打破了规则,势必影响学校声誉,多亏你敲醒我,滕清高中的百年基业才不至于毁到我手里。” “……” 就这样,阮芜忽然成了挽回学校声誉的超级英雄,悬崖勒马的缰绳。 一人敢说,一人就敢应。 阮芜应得爽快,“嗯,你懂我苦心就好,既然滕清高中定位是公正,作为学校的一份子,我们都有被公正对待的权利,这是学校赋予的,即使你作为校长也不可以剥夺。” 这并不是简单的在不在乎问题,重点也不是争夺保送名额,而是...只有这个保送名额,她才算是彻底完成这个位面的任务。 但凡是该属于原身的,都不可以让给阮嫣然。 讲清楚这件事,阮芜便离开校长办公室,校长的态度嫣然发生了三百六十度变化,喜笑颜开站在办公室门口目送她离开的背影。 …… 警司。 “还是不配合吗?” 秦队长一脸疲惫走出审讯室,便被手下人问了这么一句。 从审讯室的窗口看过去,许衍坐在审讯椅上,脸上染着病态的疯狂,明明被自己最信任的人送进警司,却没有任何悲痛失望怨恨的表现,甚至还时不时发出狂笑,一提到阮芜的名字,整个人都兴奋不已。 像一个失智的精神病人一样。 秦队长看向身边的下手,抬手揉揉眉心,“估计是套不出什么来,他什么都不说。” “那我们就这样关着他,确定不让精神科医生过来检查吗?” 年轻的警员不确定地指了指审讯室的人,“要不然让阮小姐过来一趟?阮小姐过来他应该会交代些什么。” 秦队长沉默地点点头,现在也只有让阮芜过来了,明明之前说好事后不再麻烦人家,但现在还不过两天,直接打脸。 “不过,我还是很纳闷阮芜手里怎么有那那么多的罪证?我上次不小心瞄到她手里那个U盘文档,里面很多东西都是挖不到的,就算是专门做间谍的都不见得挖得到,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怎么有能力挖到那些东西。”年轻警员忍不住说道,说着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秦队长却没有表现吃惊,反而抬手敲了下手下人的脑袋,“要是等你想出所以然来,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那些和案情无关的事情还是少问少说。” 两人在审讯室在谈论,而审讯室内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侧过双眸,将刚刚两人的话语听得一清二楚。 许衍的听力向来比常人灵敏。 一道短促的警铃声忽然响起。 秦警官和年轻警员纷纷转头,两人相视一眼,皆是疑惑。 警铃声是从审讯室传出的,确切地说是许衍亲自按响的。 临走前,秦队长曾交代过,倘若许衍想清楚,要交代许怀仁的事情,随时按响警报铃。 几分钟前还闭口不说话的人,却在几分钟的时间内想清楚了? 抱着怀疑的心态,秦队长与身边人一并走进审讯室。 刚进去,许衍的视线便扫过来,那双黑瞳在此刻恍若跳动两簇火光,灼热得仿佛要将进门的人活活烧死。 年轻警员刚上任,跟着秦警官千里迢迢赶往云州工作,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他只往秦队长背后缩。 “自己的地盘,怂什么!”秦队长无语扶额,拎着人走到审讯主座上,将录音笔和笔记本递过去,“一会儿我负责问,你负责把重要的内容记下来。” 交代完,他对上许衍幽暗的目光,冷硬的唇瓣抿了抿。 “想清楚了?” “你和阮芜什么时候认识的?” 两个人两张嘴,说出来的内容,驴头不对马嘴。 秦队长咳嗽两声,严肃道,“许衍,你不要转移话题,你分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犯人,我是警官,和案件无关的事情不要搬到审讯室来说。” 许衍面色更冷,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您要是还想知道什么,就先回到我的问题,你和阮芜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就在刚刚,许衍听到门口秦队长的谈及阮芜时的语气,一种猜测忽然跃上心头,他先前从未怀疑过面前这个秦警官和阮芜的关系,秦警官都快三十了,怎么可能和阮芜存在什么关系呢。 但刚刚,那个熟稔的语气,忽然就让他慌了。 第107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54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许衍审视般在面前这个快三十岁的老男人身上来回扫视,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这位秦警官样貌长得还不错? 可能是阮芜喜欢的风格。 还记得阮芜最后跟她说的那句话,她喜欢过他,喜欢的是他内里早已腐朽的皮囊。 那面前这位秦警官呢? 许衍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背叛的怒火涌上来,比阮芜将人带进地下室的愤怒更甚,陌生汹涌的、不知名的情绪一股脑涌上来,让他拼命想挣脱现在这个枷锁。 以为这样就可以扳倒他了,是吗? 许衍脑子里都是乱糟糟的想法,直到秦队长的声音传过来。 “我和阮芜是两个月前认识,是她主动联系上我的,当时我在京都出差,忽然接到了阮芜的电话。但是在这之前我们没有见过面,更不知道彼此的身份…… 这个说法不准确,只能说我肯定是不认识阮芜的,后来我们只在手机上联系过,更没有见面,直到今天才算是我们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 他一下子把自己和阮芜的交往过程交代出来,因许衍怀疑的目光太过明显。 许衍这个大麻烦,他可不想因为掺和乱七八糟的感情沾上。 许家和阮家这两件事处理完之后,他还要重新赶回京都工作的,来云州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 一是刚好端了阮家这个根植庞大的集团,二是为了许衍的父亲许怀仁而来,许怀仁当年被押到京都两年,却从他手里越狱,一直都是他的心病。 不过许衍这人估计定不了罪,他目前的罪行顶多算是故意伤人,没有涉及命案,更没有涉及黑暗交易。 而且,许家枝大叶大,京都还有一个许老爷子撑着,他们根本动不了许衍,顶多关押几天。 运气好的话,或许可以关上一年半载。 至于阮芜,她大概手下留情了,发给他的那份文件,虽说有大量证明许衍的罪证,都不致命。 以他对她能力的了解,倘若她想耗死许衍,绝对有这个资本,将人送进监狱,且有十足的把握判终身监禁。 但是她没有。 这是秦队长一直疑惑的点。 许衍的怒火在秦队长的解释中慢慢缓和。 “你的意思是你和阮芜之间没有任何不为人知的关系,你也没有对她动过任何不该有的心思,是吗?” 秦队长的声音忽然噎住,停顿了两三秒,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我和阮芜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不为人知的关系,这点你放心。” 他说得是实话,他的年龄,阮芜得叫声叔,但一个两个觉得他们有问题? 许衍森然一笑,自动过滤掉秦队长的话,转而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对她动过心思。” 答案是肯定。 一旁的年轻警员忍不住出声打断,替自家队长愤愤不平。 “我们队长刚刚说了,他和阮芜清清白白,没有听到吗?” 刚说完,就被秦队长投去一道警告的视线。 秦队长眉头紧皱,“记你的东西,不该插嘴的地方不要插嘴。” 许衍这玩意,盯上谁都得破层皮,他一个小新人还去招惹许衍。 年轻警员撇撇嘴,安静下来。 而许衍凝在他脸上的目光却迟迟没有撤下去,带着某种执拗的坚持。 秦队长不想解释也得解释,“曾经是有过……不过是在知道阮芜的身份年龄之前,现在我只是把她当成厉害的后辈。” 许衍静静听完这番话,而后审视良久,蓦地收回视线。 “好了,我累了,你要是想知道许怀仁的事情,明天这个时候来问我。” 许说完便转动椅子面向后墙壁,狭长的眸子紧闭。 不到三秒钟,整个人如同睡过去一般,拒绝的姿态明显。 “秦队,你看他!”年轻警员忍不住出声抱怨。 秦队长又瞪过来一眼,“行了,之前那么长时间都等的了,现在不过一天,我们等等就是。” 说完,他交代一声:“那好,我们便先离开了,你在这里先休息一晚,我期待你明天交给我的答案。” 许衍没回应,审讯室的门砰一声合上,整个审讯室再次陷入沉寂。 …… 不知道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再次从外面推开。 “不是说了吗?明天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许衍紧密双眸背对着审讯室的门。 回应他的却是一道女声,熟悉到他一瞬间便知道来人是谁。 “什么答案?” 许衍猛地张开双眼,习惯性想要从审讯椅上起立,身子刚刚起来一点就被腰间的禁锢重新拉回椅子上,一股密密麻麻的电流滋滋传导进身体,令许衍瞬间失去力气,重重栽回椅子上。 阮芜忍不出“啧”了一声。 “许衍,你还在我面前演戏,有必要吗?” 许衍轻笑一声,上一秒痛苦的表情瞬间变得愉悦,甚至还带着丝丝缕缕的笑意。 用一种恍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语气,“我以为你会喜欢我这样呢,我刚刚的表现怎么样,你有没有开心点。” 阮芜抬脚走到先前秦队长坐的位置坐下来,托着腮帮子看向脸怀期待的许衍。 “我不是来跟你唠嗑叙旧的,秦警官告诉我你不配合,我过来看一下。”阮芜边说边观察许衍的神色,“看你这个样子似乎过得还不错。” 许衍却忽然皱眉,语气带着诡异的温柔。 “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我们聊些其他的吧,一会儿没见,我便想你了。” 阮芜灿然一笑,明晃晃的笑颜吸引着许衍的目光,却说出了令许衍最难受的一句话。 “为什么不聊秦警官呢,我今天可是专门为他来的,不然的话我为什么要过来呢?” 阮芜笑呵呵说着,脸上带着无辜的微笑,却说出最难听的话: “难不成就为了看一眼你落魄的样子?许衍,要不要这么可笑啊,你对我来说,根本无足轻重,我也不在乎你在这里什么样子。 秦警官调查你父亲的事情,一年没有进展,上面却施加很多压力。 我那么喜欢秦警官,怎么舍得让他四处奔波被上司训斥?想来想去,只有你,许怀仁的亲生儿子,是案件唯一的切入口。” 许衍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在骗我,他告诉我你们是两个月前认识的,明明是我们先认识的…… 阮芜,你不要这么激我,我受不了的。” 第108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55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许衍声音悲恫,没有什么伤害比刚刚那番话更大,阮芜怎么会那么狠,狠到插-进他胸口一把刀,还要补进去另外一把刀。 他只当她怨他、狠他、不满他,所以心甘情愿在她面前演出落魄的样子,心甘情愿被关在这里,只为哄她高兴,如她所愿。 但是她却说,他在她心里无足轻重,激不起任何波澜。 那刚刚的他是个笑话对吧,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的笑话! 他是那个活跃在别人感情里的跳梁小丑,竟然还不自量力企图成为主角。 可笑,太可笑了。 “阮芜,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在骗我是不是?”说着,不自觉带上胁迫,“我不想听到任何否认的答案!你不要逼我,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我会受不了的。” 机会啊,听起来挺诱人的,不过—— “我不需要机会,我刚刚的话全部都是事实,一个字都没有骗你。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靠近你全都是因为调查案情。 不然,你觉得你哪点比得过秦警官?我喜欢的人要么成熟稳住,要么足够优秀,再不济也应该正直,是一个合法的市民,但绝对不可能是你这样的。” 阮芜说着顿了顿,起身靠近许衍,右手重重扼住许衍的下巴。 一如往常许衍对她做的那样。 “许衍,你人都被我送到这里了,你还想怎么威胁我?就算是我逼你,你自身难保...又能对我做什么?你等着下辈子一直关在这里吧。” 许衍忽然抬起头,瞠目欲裂,眼球充血。 “阿芜,是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交给姓秦的罪证能判我什么?呵呵,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不要的……” …… 离开警司,阮芜只身回到阮家。 人去楼空,阮家此刻冷清得过分,庭院里那张麻将桌荒凉无比。 那是阮母在家时最喜欢的麻将桌,素来喜欢邀约豪门富太到此搓麻将,此刻桌面落满了枯萎的蔷薇花瓣,大概是佣人打扫卫生时不小心打落的。 若是往日,佣人早就战战兢兢收拾起麻将桌,而今天却像没看到一般,熟若无睹。 麻将桌的命运如它的女主人一般,在此刻失去了重视和价值,置于荒芜的庭院像是一块站面积的大石头,废旧木材。 一名女佣推着推车从别墅中出来,便看到庭院中间站着的阮芜,礼貌出声:“大小姐,你回来了。” 听到动静,阮芜从庭院远处收回视线,淡淡“嗯”了一声,随后抬脚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 路过女佣面前时,抬起纤长的手指指向麻将桌的方向,“待会儿找人将麻将桌收拾出去,还有那边中的蔷薇花,也挪走,换上红玫瑰。” 女佣早就得到阮家大变天的消息,此刻对上阮芜,面上只剩下恭敬,“好的大小姐。” 女佣说着顿了顿,脸颊有些红,声音不自觉放轻许多,“大小姐,我有一个不请之请,既然那个麻将桌不要了,可以…可以给我吗?我家人逢年过节喜欢打麻将,刚好缺一个…如,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阮芜挑挑眉,“当然可以,麻将桌怎么处理按照你的意思。” 闻声,女佣惊喜抬头,完全没想到阮大小姐这么好说话,先前她们这些佣人在阮芜面前畏畏缩缩,认定阮芜眼高于顶不好交流,所以平时只敢和阮家二小姐沟通,有什么需要都是通过阮嫣然传达的。 而今天,旧有的认知被推翻,是她们这些人以偏概全了。 阮家出事,阮芜出面能保住阮家,就说明她有过人之处,或许要比阮家家主更厉害,也多亏了阮芜,她们才能保住一份工作。 女佣这么想着,面上愈发恭谨。 …… 夜幕悄然而至,浓墨的黑席卷整个天幕和大地,乌鸦发出刺耳的长鸣,夜猫闪烁着绿瞳穿梭在阮家的玫瑰花丛中。 一切都静谧到可怕。 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阮芜睡觉向来很轻,轻到风吹草动都能清醒,尤其是当危险来临时。 窗户吱呀一声被滑动推开,趴在窗边小型榻榻米上休息的黑猫猛然惊醒,还没来得及发出尖叫,就被一个麻袋套住,而后扔在窗外。 一道修长的身影从窗口一跃而进,目标很确定,进屋后直直走向床榻的位置,一步一步带着极强压迫感。 床榻一边深深陷进去,床上的人被整个抱住,一只胳膊横旦在阮芜身上。 “我知道你醒了,别装了,你惯会装的。”许衍凑进阮芜的耳畔低喃,而后轻咬啃噬着她的耳垂。 温热潮湿的触感一并而来,且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阮芜猛然睁开眼,胳膊还没动弹,两个手便被紧紧攥住压在床头, 许衍翻身而起,径直压在阮芜身上,用一种暧昧的嗓音低低道:“我就知道你没有睡,你早就猜到我会来,你的眼睛里有我,我看到了。阮芜,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喜欢我。” 阮芜冷凝着头顶的人,语气冷漠,“那你可真是说笑了,我的眼睛里装得人可多了,不仅装得下你,还装得下阮嫣然,敢情我也喜欢阮嫣然?” 许衍听不进去这些话,此刻两种情绪不断冲撞他的理智,阮芜每一句扎心的话都让他恨不得直接掐死她。 “那你为什么故意逼我越狱,故意逼我来找你?” 逼? “那不是逼,只是你不愿意相信事实而已。” “事实!什么是事实? 事实应该是你阮芜爱我喜欢我怜我,而不是满口混账话跟我提那个姓秦的蠢货! 那蠢货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宝贝他? 你说出来让我学学,我一定比他表现得更好,你一定会更喜欢我的。 我就当你出去吃了个野食,把他忘了好不好?阿芜,把那个蠢货忘了好不好?只看我一个人,喜欢我一个人……” 许衍疯魔般,不断在她耳边说情话,一句一句缠绵悱恻,眼神也无法放纵露骨。 但她岂是任人捏扁揉圆的废物。 “许衍,有些地方是逃不出来的,但凡逃出来的,都是进圈套的。” 阮芜说完,手腕猛然有力,接力对外一翻挣脱许衍的禁锢,而后利落地从枕头底下取出一把尖锐的小刀,刀锋抵在许衍脖颈处,微用力。 第109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56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刀剑无眼,再乱动我可不敢保证会扎在哪里了。” 许衍不动了,反而笑出声。 只是那笑不像笑哭不像哭的,着实难辨。 “阿芜,我以为你不会的。”但现在却拿着刀锋要杀他,他却因为害怕刀剑无眼误伤她,不敢动弹。 她早就知道他要过来,却专门准备了一把刀等着他。 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呐,认错不要,爱她不要,疼她也不要,甚至让她报复回来都不愿要…… 她喜欢上别人了,他的阮芜对别的男人动心了,他的阮芜从头到尾都不是他的。 这个认知快把他折磨疯了,让他迫切地想要见到她。 所以,他越狱了。 忽地,一阵巨响打破房间的死寂沉闷,秦警官带着一队人冲进来,个个手里拿着枪对着他。 “快停手,你要是再敢靠近,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警员出声呵斥许衍,却忽略了那把早已经被阮芜转移到腰腹处的刀柄。 “许衍,你虽然还没有彻底定罪,但罪行铁证如山,你今天的行为属于越狱未遂宁,带回去之后会加大刑罚,还不快停手。”秦警官警告。 许衍自知,避无可避。 绝望地看向身侧的人,明眸皓齿,依旧美得惊心,且心惊。 “这就是你今晚给我看的吗?”话虽然问出来,但他已然知晓答案。 阮芜布局一步一步带他进圈套。 随即,许衍眼睁睁看着身侧的人抬脚走向秦警,每一步都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阮芜,你可真是好手段。不过……我真的生气了,你真的惹我生气了。 你气我怨我都好,就是不该欺骗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 许衍语气阴沉幽冷,但阮芜却站在秦警官身边,全然没有面对其他人的骄纵嚣张,眼底还能看出丝丝缕缕的崇拜。 闻声,她竟然转头对他说:“我很想知道你生气的后果…不过你生气有什么用呢?我说了,你自身难保,就别扯上我了,与其在这里宣泄你的怒火,不如进去把你父亲的事情交代出来,还能减轻些罪责…你觉得呢?” 她说着狡黠一笑,手臂熟稔地挽上秦队,“秦警官,你说是不是?” 秦警官很给面子地点点头,“你说的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许衍一个杯子扔过去打断。 “闭嘴!” 刚刚那一幕属实刺痛了他的双眸,他恨不得,恨不得用一把利刃生生剜出双眼,把阮芜的眼睛剜出来,从此之后她便再也不会那般看别的男人了。 “阿芜,你觉得凭你手里的东西就能给我治罪,你觉得你们两个联手就能扳倒我?你太小看许家,也太小看我许衍了。” “你现在,走到我身边来,我会原谅你。” 阮芜却亲昵地贴近身侧的秦警官,“是我说的话不够明白吗?我喜欢的是秦警官这样的,而不是你。” 这一激动,许衍彻底破防。 他猩红着眸子恶狠狠瞪着一男一女,而后在众人反应不及下翻窗离开。 一众警员赶过去时,楼下哪里还有一分半毫的人影。 许衍前脚离开,秦警官便挣着胳膊往一边撤,倒也不是嫌弃,就是觉得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和刚刚逃跑的许衍属于同一物种,分分钟可以咬断人脖子的那种,是朵食人花。 阮芜内心嗤笑,怎么会猜不到秦警官的想法,依着她的眼光来看,这位秦警官已经从一开始见面对她的惊艳变成了如今的惊悚。 “秦警官,这么紧张做什么,你长得这么合我心意,我可是不舍得对付你。” 秦警官忙不迭阻止,“你可别,我还想多活几年。” 阮芜不再打趣,顺势松开挂在秦警官胳膊上的手,“不逗你了,今天多谢你的配合,还有见面机会的话下次请你吃饭。” 什么叫还有见面的机会?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啊,当然是她活不长的意思喽。 不过这点自然不需要跟别人交代。 “没有什么意思,秦警官,后会有期啊。” 阮芜没有解释,摆摆手走出房间,全然不顾身后秦警官的言语劝阻。 穿过阮家的庭院,走到小区两边的绿化带,四周悄然无声,除了自己恍若世间万物都被按下暂停键。 忽然,一辆黑车从小区街道行驶而来,车速很快,快到让人无法躲避。 听到引擎声,阮芜在毫无障碍物的绿化带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那辆超速驶过来的轿车,透过车前窗挡风玻璃,瞳孔中映出许衍那张愤怒的脸。 她没有任何躲避的念头,愣愣站在原地,等着人来。 爱她,就应该死在最爱她的时候。 不过死的这个人,从来都是她。 伴随着砰的一声,身体重重撞飞出去,与之而来的还有机械声: “叮——目标对象好感度已经达到100%,女配任务完成,现在开始脱离位面。” 刹车声空旷的街道响起,刺耳的声音鼓噪耳膜,身体由于惯性向前栽,最后重新摔回座位上,唤醒许衍最后的理智。 此刻,视线里只剩下地上残破的躯体,像是一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重重砸在墙边,脑袋上拳头大小的血窟窿刺得他眼睛生疼。 她真的死在了他手里,按照他最初的想法那般。 他亲手解决了不听话的恋人。 又苦又涩的感觉从心口蔓延开来,许衍步履发颤地下车,望着聊无声息的人。 “阿芜?”带着明显的颤音。 没有应答,没有女孩娇蛮的呵斥声,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将地上的人抱起来,而后步履如常走进车内,将人固定在副驾驶的位置。 “阿芜,我都跟你说了,我会受不了,是你先逼我的,不怪我……” 他目光温柔盯着阮芜,如往常般,亲昵地凑过去,像对待时间最珍贵的宝贝,吻了下脑袋上的血窟窿。 苍白的唇染上鲜血,绽放最诡异的红。 做完这个动作,脸上忽然一凉,许衍抬手,揩去眼泪。 不想,又一滴浑浊的眼泪砸到指尖,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无力感一瞬间涌上来。 “阿芜,我有点想你了……呵呵,刚刚你还冲我笑呢,我这就想你了,我是不是犯贱啊!我上次答应过你要带你去看我最喜欢的标本,现在就带你去看好不好?” 第110章 穿成校园文小白花妹妹的替身57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不说话的话就是答应了。” 自言自语地说完一番话,许衍重新坐回驾驶座,丝毫不顾车子的破损,开着车子直接赶往许宅。 秦警官一行人听到动静出来时,只看到一地的鲜血,以及一串带血的脚印。 每个人脸上都写着触目惊心。 …… 找到许衍时,人已经没了呼吸。 位于许宅最偏僻的一间房子,进去后直奔地下室。 这间地下室光照充足,蓝白光交织,四处弥漫着福尔马林的味道,地下室有一排玻璃容器,盛满福尔马林溶液,里面装着不同种类的死物。 这间房的主人像是集邮般,收集满不同的物品。 许衍和阮芜也是其中一个,阮芜额头的血窟窿格外乍眼,一眼便能看出死去的方式和惨状。 虽然没有目睹许衍将人拖到这里自杀的行为,但如此的场面已然震撼众人。 许衍,一个疯子。 一个用死捍卫爱情的疯子,用死做威胁的疯子。 “秦队,这两个人怎么处理?” “埋了吧。” “怎么埋?”一块还是分开? 秦警深深望了一眼身后的玻璃容器,心底的震撼还未消弭。 他想起一小时前阮芜的那句话,“还有见面机会的话下次请你吃饭”,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那是最后一次见面。 阮芜早就猜到许衍会下死手,从她走出这一步的时候就立下必死的决心。 “秦队,许衍人已经死了,那许怀仁的事情怎么办?他还没有告诉我们线索……”警员欲言又止。 秦队长长叹一口气,“我已经知道了。” 阮芜在出事前,发给他一份邮件,内容便是许怀仁的下落。 上面清晰写着许怀仁这一年来的行迹,逃狱后,许怀仁的生活可谓东躲西藏狼狈不堪,他住过街头,与流浪汉争夺一片休息空地,为了活下去与野狗野猫抢夺食物,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甚至后来欠下高利贷,被黑社会追赶。 越狱的第三个月,许怀仁落到许衍手下,许怀仁还抱有一丝希望以为是他的亲生儿子原谅了他之前的所作所为,结果却是……被许衍带到手术桌上,被一寸一寸解剖,每一个关节每一寸皮肉都被撕下来。 肉扔给野狗,骨头泡进福尔马林中,被打磨成佣人清理厕所的用具,头盖骨更是被捡垃圾的流浪汉捡走,成了垫屁-股的破石头。 * 云州精神病院。 “阮小姐,这个不能吃,这个真的不能吃。” “可以吃的,可以吃!” 阮嫣然宝贝地捂住手里的破骨头,拼命向后撤退,退了两三步后背重重撞到墙上。 没有退路的认知让阮嫣然迅速暴躁起来,她随手扯过旁边的花枝,全然不顾枝蔓上面的刺根划伤手心,“你也是姐姐找来的人是不是?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阮嫣然说着说着陷入自己的情绪。 一旁的护工陷入尴尬局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在这时,秦警官抬脚走过来,看那样子似乎在一旁看了许久。 护工听到动静,“秦警官。” “她还是老样子吗?病情有没有好转?” 护工是个中年女人,摇摇头,“和之前没有太大差别。” 秦警官表情遗憾,看着远处阮嫣然那张脸,脑海中便涌出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明明是同样的脸,一个张扬,一个温和,差别如此之大。 秦警官慢慢走到阮嫣然前面,尽量将声音放轻,温声询问: “阮嫣然,你可以听到我说话吗?” 阮嫣然怯怯抬起头,“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过来通知你一件事情。”秦警官说着沉默两秒,“阮芜离开了,许衍也死了。” 话音落,空气仿佛安静下来。 阮嫣然的眼神由最初的呆滞慢慢变成惊讶和难以置信,她扔掉手中的枝蔓,“你说什么,谁……死了?” 秦警官又复述了一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阮芜和许衍那么坏的人怎么可能离开呢? “你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我不会相信的,你一定是阮芜派过来骗我的...她都把我送到这里来了,到底还想把我折腾成什么样子?” 秦警官知道,这个时候再解释什么都无用,阮嫣然根本听不进去。 他直接掏出一叠文件,转而递道阮嫣然面前,“说实话,我并不认同医院的诊断结果。” 潜台词就是说阮嫣然在装疯。 阮嫣然眼底闪过一抹惊慌,但很快垂下脑袋,努力避开男人的试探。 但面前的文件,上面写着几个大字——阮家股份转让书。 所以说,阮芜难道真的死了?就连许衍...也死了? 阮嫣然在秦警官面前的一颦一笑都躲不过,他做刑警那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怎么会猜不出来阮嫣然装疯背后的缘由。 她在躲许衍。 而现在许衍死了,不仅是许衍,就连阮芜都死了,阮嫣然没有了后顾之忧,这疯病也该好了。 不过,他并不认为阮芜留下来交代他交给阮嫣然的东西是什么有利的文件。 阮家就是一棵大树,树木足够茂盛时是一棵摇钱树,一旦被人从根拔起,那就是一棵枯藤废树,曾经多么摇钱,如今就欠了多少钱。 这么大的漏洞谁来补?那么多张嘴谁来填? 阮嫣然却猜不到这些,自秦警官离开之后,欣喜若狂打开面前的文件,她虽然知道阮父阮母打官司的事情,但并不认为自己的父母会输,毕竟阮芜再厉害都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 但打开文件的那一刻,她发现一切都错了。 里面装的是阮父阮母绳之以法的照片,依旧负债累累的凭证,阮家如今只有她安好,她从精神病院出来的那天就是被债务缠身的那天。 而且,许衍也死了。 京都的许老爷子一定会以为许衍因阮家人而死,唯一的孙子离开人世,白发人送黑发人,许老爷子怎么可能放过她。 阮芜这是在斩断她的路,彻底斩断她的后路,她现在不疯也要疯,且这疯病一辈子都不能好。 …… 护工赶过来时,看到阮嫣然坐在地上,像一个痴傻儿,不断撕咬手中的东西,边咬边发出诡异的笑容。 “来人,阮嫣然疯了,她把秦警官带来的文件吃进肚子里面了……” 第111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1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滴滴滴滴。 “手术刀。” “纱布。” “……” “病人呼吸停止了,先推一个呼吸兴奋剂。” 滴滴滴滴。 “心跳停了,除颤器拿过来。” …… 病房外。 一对中年夫妇在长廊焦急地走来走去,面色严肃,都凝聚着挥散不去的愁云。 门巧玲实在无法忍受这种焦急等待,“振斌,你说那丫头要是活下来,会不会追究……” 话还没说完,就被季振斌一个眼神射过来打断,他压低声音呵斥身边的妻子。 “隔墙有耳,什么追究不追究!阮芜出事和我们有什么干系,你要是再胡说就离开这里,再说,你觉得她都那样了,还能走出病房?” 有了他这句话,门巧玲的心便放到肚子里头,但病房的灯没有暗下来,门没打开,终究是无法彻底平静。 半小时后,病房门吱呀一声推开,季振斌门巧玲对上医生带笑的表情,心情蓦然一沉。 “医生,我侄女怎么样?还活着吗?” 医生有一瞬的恍惚,这对亲戚说话还真直白,直接问活没活着。 “目前情况很好,阮小姐福大命大,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又回来了。”医生忍不住感慨。 季振斌眼底闪过一抹遗憾,紧接着露出欣喜的模样,“万分感谢陈医生,我们得赶快向老爷子报喜。” 之后医护人员陆陆续续从病房走出来,嘴上谈论着刚刚阮芜的情况。 在完全丧失生命体征的情况下奇迹般活了下来,简直不可思议。 门巧玲恨恨地瞥了一眼病房。 与此同时,一道略微沙哑的声音从病房传出来:“大伯母。” 门巧玲恨意迅速收起,换上端庄慈祥的姿态,走进去。 “小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还是有什么需要?告诉伯母,伯母刚刚在门外可担心你了,还好你福大命大,要不然我都没法跟你爷爷交代。” 瞧瞧这话说得,多像一个苦口婆心、心思纯良一心为亲人担忧的大伯母。尤其是那表情,粗眉皱起,死鱼眼一眯,似乎为她的病情担心透了。 阮芜倚在床头,懒懒扫着门巧玲,“大伯母费心了,我忽然想吃玉斋坊的甜品,大伯母买一些过来吧。” 玉斋坊在澜城最东边的位置,从医院赶过去要花费两个多小时,掐不好时间点的话估计光排队又要排两个小时。 门巧玲想到一开始为了巴结阮芜买甜品的经历,浑身上下写满抗拒。 “不如这样,大伯母在这里陪你,让司机过去买。” 阮芜却勾勾唇,“不可以哦,大伯母。” 门巧玲闻声错愕抬头,狐疑地打量起病床上的女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和之前不一样了。 但下一秒,这份担忧又消失了,阮芜用一种撒娇般熟稔的语气冲她道:“大伯母,我一生病就想吃你买的东西,唔……还想吃你亲手做的椰子羹。” “好,天大地大,我们的病患最大,我现在就去给你买给你做……” 门巧玲戛然而止,什么椰子羹,大冬天去哪里找椰子? 澜城一月天,气候寒冷,热水都泼水成冰。 但门巧玲又听到阮芜用失落无辜的语气,“大伯母一定会满足我的要求吧,大伯母不是说对我就像对沫沫姐一样吗?难道大伯母在骗我?” 这下,门巧玲再多不愿意也得咬碎咽回肚子里,“怎么会,大伯母永远不会骗你,我对你和沫沫都是一样的,都当成亲生女儿对待,大伯母现在就去给你做。” 说得真好听。 阮芜心底嗤笑一声,恶劣地笑了笑,“那谢谢大伯母了。” 门巧玲被支出去,季振斌赶到季家报告老爷子阮芜的情况。 没人打扰,病房安静下来。 “宿主,我现在把任务传给你?”系统征求道。 “好,现在传给我吧。”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个世界的位面任务有两个,一个是攻略闻樾言,让他幡然醒悟;一个是守护季长卿留下的公司,不被季振斌一家人夺走。” 季长卿是原身的亲身父亲,两年前离世,原身作为季长卿唯一的亲生女儿,顺理成章接手整个季氏。 但树大招风,当年的原身不过二十三岁,在公司董事会眼中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一个小丫头成为他们这些元老级别人物的上司,众人怎么愿意承认。 虽然也有一些人因季长卿的缘故支持原身,但资历始终是原身被戳脊梁骨的点,也是无法服众的点。 前有豺狼后有猛虎,季家还养着一头装病的老虎,时刻整装待发咬断原身的脖子,那就是季振斌夫妇。 季振斌是季老爷子兄弟的儿子,与季家有血缘关系,但与季氏集团可以说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季振斌夫妇只是季老爷子一时怜悯将人从乡下接到季家的外人,但是外人当久了,就开始觊觎主人家的东西。 季老爷子也并非看不出季振斌夫妇的野心,碍于情面并没有将人清理出门,平时对这二人的态度冷淡。季长卿在世时,这对夫妇全然没有叫嚣的资本,如今季长卿撒手人寰,只剩下原身一人单对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更何况季振斌夫妇演技了得,在原身看来,他们是自己敬爱的大伯父大伯母,对自己真情实意,绝无任何不轨之心,季长卿离开后,原身在公司只相信季振斌夫妇,其他人一概不信,甚至有人好意相劝将人当成挑拨离间的恶人。 季长卿离开的两年时间里,季振斌夫妇慢慢渗透进入季家集团内部,倘若不是现在季老爷子坐镇董事长的位置,这对夫妻早就将季氏占为己有大变天了。 这个位面的女主角正是季振斌的女儿季沫沫。 季沫沫的人设并不像其他位面女主人设那般,一开始便真善美的化身,是感天动地的小天使,相反,季沫沫前期三观不正,为了上位不惜嫁给闻樾言的父亲,生生将年下甜宠恋情萌芽掐断,让故事演变成一个狗血毁三观的小麻文学。 季沫沫曾是闻樾言的高考补习老师,朝夕相伴了两个月的时间之久,从小缺少母爱的闻樾言迅速沦陷在季沫沫的母性光环中。 当时的季沫沫二十五岁,闻樾言不过十七岁。 第112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2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就在闻樾言暗恋萌动时,迎来季沫沫和亲生父亲大婚的消息,自己想要当老婆的人忽然成为了自己的老娘,平常人尚且忍受不了,更何况是天之骄子的位面之子。 从那以后,往日懂事礼貌谦虚有礼天之骄子的闻樾言变得暴躁易怒,尤其是碰上和季沫沫有关的事情。 闻樾言是压断季家最后一块横木,他不仅将原身当作季沫沫的替身,反而泄露季氏集团的机密给季沫沫,成为扳倒季家的一把刀。 而现在,原身还未与闻樾言正式见面,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而季沫沫已经嫁到闻家两个月时间之久,不但没有得到闻父的待见,反而遭到闻樾言的冷嘲热讽,在闻家如履薄冰。 算算日子,过不了多久季振斌夫妇就会拜托她,让季沫沫重新进入季氏集团,在她身边做事当值。 …… 正想着,病房门被推开,季振斌浑厚的声音远远传过来。 “小芜,好在你平安醒过来了,不然我和你伯母两个人就打算去寺庙常住下来,祈祷你度过这次危险。” 中年男人满是真诚,光看这张脸根本看不出猫腻。 阮芜心底冷笑,但现在根本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游戏要慢慢玩才好玩,不是吗? “伯父,你客气了,今天的事情让你和伯母受惊了。” 季振斌笑脸微微一顿,可不就是受惊了,本来想着能一招致命。 没等季振斌再开口,倒是迟迟到来的季老爷子冷声咳嗽两声,苍老的声音也藏不住那股子威严。 “要是阿芜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和门巧玲两条命都不够赔的!阿芜出车祸这事跟你们两个脱不了干系,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们两个谈下来的业务让阿芜一个人过去是什么意思?” 季老爷子冷眼对上季振斌,直将人看得冷汗直冒,忍不住威压勾起腰身,低头默声。 再次抬头,季振斌已然哽咽,声泪俱下,“老爷子,这件事怪我,早知道有这样的事,我宁愿替小芜受了也不愿意让她过去,出了这样的事,我没脸见小芜,只希望她还愿意认我这个大伯父……” 季振斌说着竟然毫无形象,掩面痛哭起来。 把一旁的助理都看惊了。 一时间,季老爷子也拿不定主意,面前的季振斌属实不像做戏作假。 僵持中,阮芜最先出声。 “爷爷,这件事情不怪大伯父,大伯父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不能把我出车祸的事情推到大伯父身上,更何况……大伯父也是为了公司着想,拉业务也是想把公司的亏空补上。” 她说着顿了顿,对上季振斌感激的目光,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如果大伯父非觉得自己有罪的话,不如替我过去将那个业务谈妥,毕竟……这关乎博恒的存亡,大伯父谈下来正好解了我的烦恼……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话音一落,倒是刚刚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有错的人哽住了,季振斌眉头紧皱,一张嘴就想拒绝,“小芜,这不妥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老爷子厉声打断:“有什么不妥的,博恒是季氏的一部分,出现了问题你也有责任!” 季老爷子很少把愤怒表现出来,一旦表现出来就证明人是真的动怒了,季振斌想起老爷子雷厉风行的手段,不禁冒冷汗,忙不迭出声: “老爷子您别生气,我这就去联系合作的赵总,跟他谈投资这件事。” 听到这个答案,季老爷子施舍般“嗯”了一声,只是脸色并不见好,明显不待见季振斌。 而且越看越觉得碍眼无比,最后冷着脸赶人,“没事的话你就先回公司吧,你在这阿芜也好不了,我陪着就行。” 季振斌也没打算一直呆在这里,让他走便顺势离开了,只是在临走之前忍不住出声询问。 “小芜这些天还是安心养病为好,公司的事情有我们,你放心。” 阮芜连声应“好”,送走了有几分不安的人。 人前脚离开后,季老爷子脸色瞬间大变,面上的防备和严肃被和蔼担忧取代,但少了那层严厉滤镜的加持,老爷子像是忽然老了十岁般,眉宇间充斥着忧虑。 想想也是,季长卿离开后,内忧外患,季老爷子几乎在消耗生命和季振斌斗。背后还有她这么一个拉跨的队友,时不时跟他作对。 光是想想,阮芜都觉得季老爷子活得很累,身心俱疲。 “阿芜,你要担心死我了,爷爷知道你出事吓得要犯心脏病。我今年有七十,还等着你给我养老送终,你绝不能出什么意外。” 季老爷子说着眼角微微泛湿,全然无法想象自己这个唯一的孙女离开自己的场景。 阮芜是十八岁才找回季家的,今年她二十五岁,不过才陪了他这个老头子七年,怎么能这么快离他而去,再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光是想到这个可能就让季老爷子后怕。 “阿芜,季振斌夫妇不可信,你不要太相信他们,今天的事情……”苍老的声音欲言又止,像是害怕再次激发一场矛盾。 在阮芜的记忆中,原身先前经常因为季振斌夫妇的事情与季老爷子吵架,完全不理解季老爷子的好心。 但此刻,看着老爷子苍老的面容,阮芜的心弦轻轻被打动,她缓缓开口。 “爷爷,有些事情我并不是看不出来,只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车祸这件事我当然知道不是意外,只是现在我们手里没有把柄,不可以打草惊蛇。” 季老爷子眼神微动,表情跟着激动,这是唯一一次在季振斌问题上两人取得一致。 “好好,阿芜说得对,我相信阿芜一定能解决这件事情,你的能力爷爷放心。” 两人说完,一旁的助理忍不住走过来,脸上写满了疑惑。 “既然小姐什么事情都知道,为什么会让季振斌负责博恒的项目呢?难道小姐不害怕季振斌从中作梗,把博恒的股份私吞掉吗?” 陈楠是季老爷子身边的老人,跟随老爷子二十年之久,今年已经四十多岁,是季家最相信的人。 陈楠所说道出了老爷子的担忧,两个人齐刷刷地看向阮芜。 阮芜却是微微一笑,随意放松的姿态和他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第113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3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陈叔,你问我为什么让季振斌去谈洽业务,因为我要让他把自己吞掉的重新吐出来,可不是为了他开脱责任。 今天的车祸有没有内幕,我不是傻子,看得清楚,而今天约好谈判的赵总,在我面前不是个好茬,却不见得在季振斌面前也这样。 一条贼船上的人,话题总归比我们这些渡船人多得多,博恒在我手里日式渐微,整个季氏集团都等着看我的笑话,等着我从上面那个位置栽下来。 我栽下来,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不是那些不把我放在眼里的董事会元老,而是季振斌夫妇,两年前我接手博恒,曾下过生死状,它存我存,它亡我亡,整个季氏集团都知道,他季振斌不是聋子也心知肚明,但博恒欠下这么大的亏空,有一大半的缘故都是季振斌。 去年那次竞标,关乎博恒的生死,但胜券在握的事情却输的极惨,背后便是季振斌想的好主意。 先前我以为赵总赢得竞标只是实力所归,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她说着戛然而止。 阮芜的陈述一句一句进入季老爷子的耳朵里,季老爷子脸上的忧虑渐深,“所以你的意思是季振斌和那个赵总认识?” 陈楠忽然出声,语气有些激动,“我想起来一件事,季沫沫嫁到闻家前曾和赵浙谈过恋爱,那个赵浙就是赵总的儿子。” 此话一出,季老爷子倘若还不清楚其中的内幕,就真的是老眼昏花该退休了。 阮芜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陈楠忙不迭走上前搀扶住她,生怕她不小心磕着碰着。 其实,她来到这个位面后身体便全好了,那个手术对她来说没有太大的影响,而且车祸主要伤到了脑袋,胳膊腿都好好的。 不过在外人看来,她刚刚做过手术,身体虚弱地厉害。 季老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颇为责备地看过来一眼,不过眼底并无恶意,只是比刚刚还浓重的担忧。 “你既是知道季振斌夫妇不安好心,还让他跟赵恒天交接干什么?难不成他还能为了你把博恒的单子谈下来?更何况,有我老头子在这,谁敢动你!” 季老爷子说着抬手摸了摸阮芜的脑袋,眼底满是慈爱。 “阿芜,爷爷不知道还能陪你多少日子,每天都是掰着手指头倒数的,你可不能出什么意外,现在你安心养伤,什么都不要管,爷爷会帮你把他们处理干净的。”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阮芜脸上忍不住闪过一抹暖色,忽然间生出几分羡慕原身的感情,其实原身的人生也不算太糟,最起码身边还有这么多真心关心自己的人。 只是……识人不清,酿成大祸。 “爷爷,你真的不用担心我。”她放低声音,亲昵地蹭了蹭老爷子放在头顶的粗糙手掌,然后一声一声消磨点老爷子的杀意。 “我心底有数,你刚刚问我大伯父会不会那么好心。 他会的,一定会的,因为他现在还不敢和我们撕破脸皮,要想在季家立足,想要证明自己和车祸这件事无关,他一定会拿下赵总的。” 季振斌想要害他,她就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让他亲手把自己整垮的公司重新扶起来。 陈楠在一旁听到这话,忍不住投过去一道赞赏的目光,感慨道:“看来我们小姐长大了。” 之后,季老爷子又在医院陪了阮芜一整个下午才离开。 门巧玲提着千里迢迢跑到玉斋仿买来的点心,从医院出发到现在经历了六个小时之久,从艳阳高照到夕阳西下天色渐昏。 冬天的白昼本来就短,门巧玲赶到医院时,路灯撒了一地的光,医院换上夜景,周围的一切都透着夜的静谧,唯独风尘仆仆的她。 那一刻,门巧玲恨不得将手里的点心摔到地上,不对,摔到阮芜脸上才解气。 更可气的是,门巧玲赶到阮芜的病房时,门口围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像两尊门神般守在门口,一眼看过去就让人犯怵。 她人还没有走进去,就被保镖挡住并被告知里面人已经睡下的消息。 “……”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她的大伯母。” 两名保镖岿然不动,淡漠浑厚的嗓音在走廊响起,“季老有吩咐,晚上谁也不准进去打扰小姐休息,夫人既然是小姐的家人,应该懂得病人好好休息的重要性,夫人请回吧。” 虽然一口一个夫人,但门巧玲没有感受到一分尊敬,反而感到浓烈的羞辱感。 但有老爷子压着,她不敢轻举妄动。 “既然伯父有交代,我就不进去叨扰小芜休息了,你们把这个东西送进去吧,这是我专门赶到玉斋坊买的甜点,她平时最喜欢吃了。” 这话说得,像一个完美的长辈,无懈可击。 保镖并没有抬手去接门巧玲递过来的点心,甚至连动都没有动,而是冷声道: “小姐刚做完手术,季老有吩咐,不准吃外面的东西。” “什么叫外面的东西,这是我专门赶到玉斋坊排了两个多小时的长队买到的!”门巧玲带着薄怒道。 就在两人争执时,病房内忽然传出一道清脆的女声: “是大伯母赶回来了吗?快让大伯母进来吧。” “是的,小姐。” 保镖态度瞬间变得恭顺,甚至体贴地打开一扇病房门,示意门巧玲进去。 门巧玲面色稍霁,进门前恶狠狠瞥了一眼保镖,那眼神像是要将人活刮一般。 刚进门,门巧玲便走到床边,语气相当不满,“小芜,门口那两位保镖刚刚拦着我不让我进去,甚至不拿正眼瞧我,我着急忙慌赶过来就是像把你最喜欢吃的甜点送过来,唉……刚刚那两位保镖是在伤人。” 她话里有话,暗示的意味明显。 若是平时的阮芜,估计早就将门口那两位不尊重门巧玲的保镖解雇了,但现在的阮芜,那是换芯子的。 她非但没有感同身受门巧玲的怒火,也没有替门巧玲出头,反而噗嗤笑出声,像是听到笑话般。 配着那苍白的面色,看起来着实诡异。 “大伯母,你不要怪保镖,人家也不是故意的,肯定是因为大伯母看起来太像家里的佣人了,才会被保镖误会的。” 第114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4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门巧玲的脸色瞬间涨红,微胖的面庞写满难以置信,她强压着怒火,咬牙切齿问:“小芜,你这是什么意思?” 阮芜一惊,浓密纤长的睫毛无辜地颤动着,“大伯母,你生气了吗?我以为大伯母会喜欢我刚刚的笑话呢,平时大伯母总说我对你不够亲近,不像沫沫姐那么亲近,现在……” 她说着顿了顿,“现在我主动跟大伯母说笑,却不小心惹到你生气了。” 语气的低沉毫不掩饰,一旁的门巧玲只有掩盖下心底的愤懑,她在心底默念了无数次忍耐,只有现在忍下去以后才可以成为季家真正的女主人,不用再巴结面前这个傻白甜大小姐! 门巧玲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小芜,我哪里有生你的气,你这么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你的气,不要多想,大伯母永远不会生我们小芜的气。” 她说着将手里提的甜点和椰子羹端出来,“哎呦,刚才光顾着说话,忘记把我亲手给你做的椰子羹拿出来了,快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阮芜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勾动唇角,接过饭盒,将折叠桌支在床上,拿起勺子,在门巧玲的目光下将勺子伸进椰子羹里面。 汤汁刚刚到嘴边,还未尝进胃中,阮芜却将勺子扔回汤碗中。 “怎么了?不合胃口吗?”门巧玲着急询问。 她摇摇头,“不是,只是我忽然没有胃口,医生刚刚嘱托我少吃些荤腥。” 门巧玲看看碗里纯白的汤汁,又看看阮芜认真的眉眼,不禁疑惑。 “可是椰子羹并没有荤腥味啊,这是我用椰子和红枣熬出来的,对身体只有益处没有半点损坏的地方。” “真的吗?”阮芜惊讶地端起椰子羹,用鼻子象征性嗅了嗅,而后皱眉,撤离身体。 “大伯母,你还是把椰子羹端走吧,我真的喝不了带荤腥味的东西,虽说你没有放任何辅料,但熬汤的椰子可能之前和禽类放在一处,被染上了荤腥味。” 她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明面上指的是椰子羹,实际上指的是门巧玲。 这椰子和红枣没有一点荤腥味,二者相配是熬制不出荤腥的,但经过门巧玲的手就不一样了。 椰子与禽类混居,门巧玲便是禽类,两人气味相混在一起,可不就是沾满味道了吗? 最后,门巧玲只好面色难看将自己精心熬煮的椰子羹拿到卫生间倒掉,不过心底渐渐生出几分疑惑,一场车祸,阮芜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般,先前对自己言听计从,而现在竟然嫌弃她的手艺。 这点认知让门巧玲十分不满。 临走之前,门巧玲想起门口那两个保镖,警铃大作。 先前她和季振斌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阮芜从季家老宅劝出去的,今天可不能因为车祸这事缓解季老头和阮芜的关系,导致阮芜重新搬回季家。 阮芜一回来,他们在季家的地位就变了。 门巧玲走到门口又重新折回来,因为太过担心,表情都忘记遮掩,直接脱口而出,“小芜,你打算搬回老宅吗?” 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反而将问题重新抛给门巧玲,“大伯母觉得我该不该搬回季家?” 门巧玲声音十分激动,直接打断,“当然不该搬回来!” 门外的保镖都忍不住看过来,门巧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失控,赶紧挽回。 “小芜,我刚刚的意思不是说你不让你回季家,而是……是……你之前不是一直说你缺乏锻炼,想要成为称起季家的支柱吗?你如果一直在季家老宅待着,有季老爷子这个保护伞,那就是呆在舒服区,呆在舒服区永远不可能进步。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 听听这话,多么感天动地,多么真挚诚恳。 要是原身在这里,估计现在就要冲下病床大脑一热给门巧玲一个拥抱。 “大伯母放心,你今天的话不仅我听在心里,就连门口的两个保镖都听了进去,我们都知道你的苦心。” 阮芜这么回了一句,语气意有所指。 最终,门巧玲也没有品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离开医院。 一连过去半月,阮芜每天的生活除了跟老爷子聊聊天吃吃饭,就是跟季振斌夫妇勾心斗角。 不过有一点倒是有点意外,季氏集团的总裁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个下属过来慰藉,反而是季振斌整天忙着应酬公司巴结奉承的人。 就跟古代的皇帝一样,皇帝的办公处无人踏处,反而是太监的后院踩满了脚印,门槛都快被人给踏扁了。 不过,这游戏还是阮芜主场,猫捉老鼠要是一上场就把老鼠吊起来扔进锅里,岂不是毫无游戏体验。 路还很漫长,人设不能崩,剧情不能乱,这是她游戏的原则。 一想起季振斌夫妇最后的落魄模样,阮芜便忍不住发笑。 昨天,为了打消季振斌夫妇的顾虑,她还主动上缴了自己的手机。 不过... 阮芜陇上厚厚的白色羽绒服,带上鸭绒针织帽子,踩上雪地靴,不动声色从病房离开。 出院的事情,她并没有通知季家。 阮芜走到窗前,哗啦一声拉开窗帘。 看着窗户因为冷热不均生成的雪白雾凇,她忍不住笑了声,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看见白霜和白雪了。 快穿任务总喜欢那热情灼烧的夏季,却不喜欢寒冰刺骨的冬季。 但她最爱这白雪皑皑的冬天,死在冬天的雪地里是她一直的向往。 她要溶解在雪地里,让血肉被白雪侵蚀,红色被白色占据,从头发丝到脚趾,都化为冬雪的养分。 那样的话,她一定是这世间最纯白的存在。 冷风呼呼吹进病房,掀动羽绒服上面的绒毛,微微撩动挠动她苍白的下巴。 阮芜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滑倒窗户上端位置,写下一个字: “病。” 随即,她转身下楼,刚下楼就被一团白花花的东西扑得脚步一乱。 什么东西? “宿主,这是你亲亲爱爱、心心念念的小黑啊!”系统一提到黑猫,语气就变得阴阳怪气。 论人工智能系统和宠物的争宠史,堪称斗智斗勇。 第115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5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刚刚的不愉快在系统吃味的话语中烟消云散,阮芜抬手揪起那坨白团生物的后颈。 “啧,怎么变色了?这个颜色丑死了。” 刚刚还喜欢满眼白的人似乎不见了。 小黑委屈巴巴地抖了抖身子,将身上沾着雪抖落下来,刚开始抖落一两秒,就被自家主人毫不留情扔了下来。 咯噔一声。 雪地瞬间炸开一朵雪白的花浪,浪花中间的猫掉进去,身上的雪随着动作四散而开,露出里层最纯粹的黑。 “这样顺眼多了。” 阮芜颇为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拢紧宽大的羽绒服,大步离开。 黑猫反应过来,从雪地一翻身,怂唧唧地跟上去。 医院清晨的大院里,除了满眼的白,便是这么一幅场景,像是随着冬雪降临的一幅画。 后面一只猫,前面一个人。 蓦地,倒是前面的人率先停下脚步,站在大院中间远远看向三号病房楼五楼一眼。 眼神之犀利冰冷与那张脸完美融合,宛若最圣洁的神明。心怀不轨的信徒却在自私阴暗地酝酿将神明拉下神座的心思。 这时,病房五楼。 “樾言,你在看什么?” 说话的人是季沫沫,语气温柔充满母性光辉。 紧接着,房间弥漫开一道轻蔑而恶意横生的嗤笑。 “怎么,你真以为嫁给我爸就能管住我了。”闻樾言说着,视线从窗外转移到房间内,完美到雕刻般的脸上布满阴沉。 毫无攻击性的长相在此刻充满威压,令季沫沫喘不上气。 “樾言,我只是在关心你……”季沫沫低眉顺眼,语气格外失落,然而话未完就被闻樾言打断。 “别搞笑了,一个靠身体上位的女人不配跟我提关心,要不是我爸威胁我非让我过来,我根本不会过来,你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他字字诛心,话语如刀狠狠插进季沫沫的心脏,将对方的自尊踩到地上,甚至还要踩上几脚吐几口唾沫星子。 季沫沫难以置信,她不敢相信印象中对自己小心翼翼喜欢着的男孩会露出这么恶毒的嘴脸。 “樾言,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你不清楚我的情况,根本不懂我的苦衷,我的生活里并不是只有情情爱爱,你年纪还小,你不理解我的立场,但你不可以这么说我…我也会难过……我……我对你…” 与此同时,窗户的哗啦声响起,完全盖过了季沫沫后面的声音。 “病房的味道太难闻了,我打开窗透透气,看你现在的情况没有任何问题,学校还有事我就先离开了。 对了……今天下午我爸会专门赶过来一趟,。” 打转的泪水生生阻断在季沫沫下眼睑,她眸光一沉。 闻樾言这个举动,就是在无声地警告她,拒绝她,和她划清界限。 可是,他不是暗恋她吗?之前那么小心翼翼,为什么现在找不到曾经的影子了? 这还不是让她最受伤,更受伤的还有。 闻樾言离开病房的最后一刻,冷不丁开口:“季沫沫,我不管你之前什么想法,但现在你既然选择嫁给我爸,就不要再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你也不要一副好像我喜欢你的样子,我什么时候承认过?” 说完,闻樾言离开,只留下季沫沫一个人在病房中彷徨。 * 阮芜离开医院,先去瓷器店挑选了一副精致的杯具,又买了两瓶上好的白酒。 东西准备齐全后,拎着礼品前往杨寄松家中。 杨寄松和季长卿是多年好友,也是季氏集团的大股东,更是目前为止在公司对阮芜为数不多算得上友好的人。 季长卿在世时,杨寄松便负责公司大小事务,季长卿离开后,杨寄松为了帮原身在公司站稳脚跟没少耗费心力。 但由于季振斌夫妇从中作梗,原身对杨寄松的态度很防备,甚至前些天当着其他股东的面和人争执起来,最终不欢而散。 这段时间,季振斌正忙着拉拢杨寄松,邀请杨寄松和自己上一条船。 不过,以她对这位杨总的了解,绝对不会跟季振斌同上一条贼船。 但不敢保证季振斌会不会拉拢不成恼羞成怒威胁杨寄松。 这一趟,她必须过去,一是安心,二是借季父的交情拉拢杨寄松。 叮咚—— “谁啊?”伴随着奶声奶气的声音,房门被从里打开,一个五岁多的男娃娃把门打开。 没等阮芜回话,小孩忽然跑到前面,白软的小手拽了拽她的衣角,扬起一张稚嫩的脸。 “漂酿姐姐,你是过来找爸爸的吗?” 阮芜挑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小孩脸上滑过一抹喜悦,小模样抖机灵抖机灵的。 “因为我在家里看到过姐姐的照片,姐姐是季伯伯的孩纸,对不对?” 她揉了揉小孩的脑袋,弯下腰身视线和小孩齐平,“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季伯伯的女儿,宝贝真聪明。” 小孩被逗得咯咯直笑,随即欢脱地拉住她的手,将她往房子里面带。 刚进门,就听到杨寄松的声音。 “小宝,谁来了啊?” “漂酿姐姐来了。” 阮芜失笑,忙不迭解释,“杨叔,是我,阮芜。” 杨寄松一愣,和身边的妻子对视一眼,随即将电视暂停。 杨寄松和阮芜前段时间关系闹得很僵,基本上没有交流,这时候,他也不清楚应该说些什么,阮芜来得太过突然了。 一旁的杨母赶快站起来,招呼着:“小芜过来了,肯定是过来找你杨叔的吧,这段时间老杨没少在我耳边念叨你,今天你可算过来了,你快坐过来,和你杨叔好好聊聊,你们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 杨母对阮芜一向亲切,倒也不是因为杨寄松和季长卿的关系,而是因为她跟原身的母亲相熟。 阮芜没有推脱,提着东西走到沙发边上坐下。 “人来了还带礼物做什么?”杨寄松忍不住皱眉。 阮芜知道他这话没有恶意,只是觉得这样送礼显得生疏。 她打开白酒的包装盒,将两瓶白酒提出来,像一年前那般语气熟稔。 “这份东西可不是送给杨叔你的,是送给婶婶的,婶婶最喜欢茶具,我经过陶瓷店一眼相中便买下来了。 这两瓶白酒才是送给杨叔的,今天我要和杨叔斗一斗酒量,顺便和杨叔谈一下季振斌夫妇的事情。” 第116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6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杨寄松有些意外,却没有拂她的面子,正所谓一醉解千愁,今日拿酒过来就是为了化往日的恩怨为浮云。 他接过一杯白酒小酌一口,喟叹一声。 “你这回怎么打算跟我谈季振斌夫妇了?不恼我说他们那些不好的话了。” “谁是真心对我好、对季氏好,我还是看得清楚的,杨叔你就不要挖苦我了。”阮芜露出一个苦涩的表情,俨然看透了什么。 杨寄松跟着叹息一声,“我早劝过你,可你根本不听我的劝导,季振斌夫妇压根不安好心,你出事前我就跟你说过,季振斌和姓赵的那人之间有猫腻,我亲眼看见他们出入博恒。” 他说着顿了顿,“所以你现在有什么想法?是调查之间的事,还是直接把季振斌从公司赶出来?” 阮芜将酒杯放到矮几上,嫣红的唇瓣一抿,沉默了两三秒,终于在杨寄松焦急的目光下缓缓开口。 “不着急,再让他折腾会儿,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时候,我现在还指望他把赵总手里的地拿过来,把博恒的亏空补上。”声音藏着冷意。 闻声,杨寄松喝酒的动作一瞬,忍不住大笑出声。 “不愧是老季的亲生女儿,做事和你爸一样绝。” 几乎在一瞬间,他就猜到阮芜的心思,季振斌前段时间四处招兵买马,闹得事情浩浩荡荡,也毫不收敛,而前两天,给他送礼的时候遮遮掩掩,一副生怕被别人看到的模样。 明摆着最近和季家关系僵化,正想着四处找地方弥补,阮芜将博恒的事情交到季振斌手中,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季振斌也不可能这时候撕破脸皮,反而会拼尽全力谈下赵恒天的事情。 阮芜跟着笑出声,“毕竟我跟在他手底下五年,总该学到点东西。” 杨寄松满意地点点头,“好,这样才不会辜负长卿,他在天有灵一定会高兴的,我对他也算是有了个交代。” …… 从杨家离开后,阮芜便接到季老爷子电话,言语之间满是关心。 阮芜本来就打算顺路回季家,此时正好赶过去,顺便给季振斌门巧玲一个惊喜。 而此刻的季家,主宅客厅充斥着季振斌夫妇的笑声,除了二人外,还有一人在场。 那就是白天在医院的季沫沫。 季沫沫因为在闻家凹显深情妻子人设,熬夜给闻文州做饭,饭没做成,反而因误食菌菇住院。 此刻,客厅的佣人被打发到其其他宅院,季振斌一家人完全摆出主人姿态。 “沫沫,你一定要把握住闻家这根藤,这可是我们的杀手锏,现在季老爷子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我们在季家的生活如履薄冰。” 季振斌说着忍不住哀叹一声,愁云满面。 季沫沫眉头一皱,“怎么回事?阮芜不是一直护着你和母亲吗?” “还不是因为阮芜这次的车祸,老爷子怀疑到我们头上了。” 季振斌的话还没说完,门巧玲也跟着忍不住出声:“都怪赵恒天手脚不干净...” 插嘴的话刚刚说出口,季振斌暴躁而起,强压着嗓音呵斥道:“闭嘴!我怎么跟你说的,隔墙有耳!隔墙有耳!你怎么就不知道长进,你刚刚的话要是被哪个佣人听到了传到老爷子耳朵里,我们一家人就等着被老爷子扫地出门吧!” 门巧玲被怼的哑口无言,张张嘴也解释不出什么所以然,到最后只好沉默闭嘴。 “那现在阮芜那边态度怎么样……过些天我还能进季氏吗?”季沫沫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让闻家人接受她是个长路漫漫的过程,一时半载根本不可能,闻家人现在也绝对不可能站出来替她说话。 更何况今天上午在医院,闻樾言的态度摆明让她看清自己的身份,这对父子太难应付了。 季振斌拍拍季沫沫的肩膀,“这件事情不用担心,阮芜对我们的态度并没有改变,完全信任我们。 再说,我在季氏也还能说上一句话。” 听到季振斌这么说,季沫沫不安的心重新跳回肚子里,没了刚刚的顾虑。 主宅三个人旁若无人商量着季沫沫进公司的事情,就连阮芜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等到他们发现阮芜的到来时,阮芜已经在落地窗的摇椅上坐了半小时之久,腿上搭着厚厚的红丝绒毛毯,手里抱着杯热茶。 热茶白气徐徐向上升起,半遮半掩住阮芜的眉眼,倒是给那清冷的容颜赠了分别样的瑰丽感。 嫣红的指尖搅动热茶的勺子,木勺和杯壁碰撞发出细小的摩擦声,将三个人的视线吸引过来。 三个人吓得当场起身,彼此瞪大双眼,全然不知道阮芜什么时候过来的。 阮芜不动声色轻啄一口热茶,吐出一口热气。 清冷的眉眼撩动,看过去,“怎么不说了?” “小...小芜,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门巧玲结结巴巴询问。 她凝眉,故作恍惚的模样,抬手看了眼腕表,淡淡道:“记不清了。” 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反而让季振斌一家人心跳如鼓,完全模糊掉了刚刚的问话。 主宅陷入诡异的沉默,阮芜不开口,他们也不说话。 良久,阮芜从躺椅上起身,将搭在腿上的毛毯从后背绕过来,将自己重重裹住。 “张妈,茶有些凉了,给我重新煮一杯热茶吧。” 话吩咐出来,根本没人应,门巧玲在季振斌的目光示意下站出来,堆满笑容,“小芜,你刚刚回家,不知道季家的情况,我和你大伯父住在这里,不习惯被一群人围着伺候,便将人从主宅搬出去了。” “这样啊。”她无所谓地点点头,拢着毯子直接绕过季沫沫坐到三个人对面,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两只手捧着热茶,时不时对着杯口吹一口热气,全然家中主人的姿态,就是不管不顾对面的三个人。 晾着。 如此一对比,倒显得季振斌三个人才是忽然过来的客人。 “嗯?你们看着我做什么,快坐啊。” 这么一说,更像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有些拿不准阮芜的主意,今天的阮芜明明看起来和平时没有太大区别,但那副悠闲的姿态却让人忍不住心生惧意。 尤其是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像是把他们遮羞的外衣扯开般,令他们无地自容。 第117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7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小芜,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我刚刚只是在跟爸妈谈我去季氏协助你的事情。我对季氏不熟悉,害怕拖累你,所以才问爸妈的……” “不着急,我们先来说说伯父伯母住不惯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他们住不惯是我和爷爷照顾不周,你们住在季家这么多年,我们都不知道这个问题,实在是太不该了,我们是主你们是客,委屈了我和爷爷也不该委屈你们……” 她说着顿了顿,在季振斌一脸懵逼的状态下轻笑一声。 “既然这样的话,不如让二伯母和你们调换一个宅院的位置,许宅那么多院子,调换起来不过是跑跑腿的事情。这里毕竟是主宅,客人过来时,没有张妈他们忙前忙后,总归不合适的,大伯父大伯母体谅一下。” 门巧玲一听让她跟老二家换主宅,脸色大变,她本家那个老二,也不知道是不是哪根筋出错了,自从转到澜州后,老二一家非但没有像他们一样在季老爷子面前忙前忙后,也不在季家争一地之席,甚至连季氏集团的一个位置都不争。 也亏得老二家和他们是本家人,却是一个安于现状的命,还主动向季老爷子表示坐在许宅最偏得一处宅子,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面。 季一舟今年刚上大二,正是年轻的好时候,此时不在季家争些东西,等到毕业时再给人打工,岂不是落为众人的笑柄。 往日,一提到老二家,他们都是一副嫌弃的模样,像季振斌这种暴发户,爆发的是金钱,不变的却是贫穷时欺软怕硬的陋习。 而现在,阮芜竟然跟他们说,让他们和老二家更换住所位置,简直就是用之前他们看不起老二家的姿态重新打他们的脸。 “小芜,其实我们也不是非得跟老二家换地方,我们住在这里也习惯了,老二一家住的肯定也习惯了,贸然去换的话会不会不太合适...” 门巧玲说着意有所指地停顿两声,眼神不断示意身侧的丈夫说两句。 季振斌却是默不作声,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沫沫眉头皱的好似拧紧的麻花,写满了不满和愤怒,“阮芜,就这样调换住所是不是太不尊重人了,爸妈住在季家,不是任人驱使的佣人,他们是你的伯父伯母,是你的家人。” 阮芜将喝空的茶水放回矮几上,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振振有词的季沫沫,歪歪脑袋。 “沫沫姐为什么要这么说,就好像我给你们调换房间是在压迫你们,为什么不能和二伯母换住所呢?更何况是大伯父伯母不适应这里的环境。 季家这么大,我们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这颗心就该是平等的,无论是不是主宅都应该一颗心。” 她这么说话,倘若季振斌再反驳,就真的成了生二心的人。 “小芜说得不错,我们确实不习惯住在主宅,既然小芜为我们着想,我们听你的就是。 沫沫不懂事,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更何况过两天沫沫就要进公司了,你们姐妹俩一起相处办公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多,千万不能因为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伤了咱们季家人的和气。” 门巧玲听到季振斌这么说,却做不出任何和缓的神色,压到她心头的担忧是面子问题。 “小芜,伯母也不是不想搬走,只是伯母这些天身体不太好,搬来搬去...咳咳咳....”门巧玲说着剧烈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季沫沫忙不迭上前搀扶住门巧玲,再抬眼看向阮芜时,已经是满脸愧疚和失落。 “小芜,刚刚那番话你别放在心上,你是我的亲妹妹,我才口无遮拦跟你那般说话的,我妈这些天老毛病又犯了,这是她之前在乡下的老毛病,稍微不注意就会犯,最近实在是经不起折腾。” 一唱一和倒是将刚刚的话圆了过来,阮芜垂眸,没有吭声,在外人看来却是在思虑季沫沫刚刚那番话。 阮芜一定是在懊悔刚刚自己的冲动。 季沫沫三个人一致心想。 季振斌眼底滑过一抹幽深,而后意味不明地说了句:“实在不行,还是大伯父做个主,等到你大伯母的病情好了之后,我们一起从季家搬走。” 瞧瞧这话说得,倒像是她在逼他们一家人离开,是一个狐假虎威、心思歹毒的小人。 她起身,微微扬起下巴,扫了一眼三个人,而后噗嗤笑了一声。 “大伯父,你们说什么呢?我可不准你们离开,你们想住在主宅,就一直住下来,就算是你们以后要走,我也是不会同意的,我和爷爷商量过了,要在主宅后院装一个大喷泉,养一些花花草草,大伯母一定会喜欢的... 沫沫姐和闻叔叔结婚之后,好久没有回来了,我都有点想沫沫姐了,亏得沫沫姐连刚刚的玩笑话都没听出来。” 语气透着微不可察的嗔怪,三个人的面色逐渐软化下来。 门巧玲咳嗽着忽然抬起头,压低声音道:“小芜,我们在这里住着也是为了你以后着想,有我们在谁也抢不走你的东西,老二家心思不纯,先前在乡下就经常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如今在季家...唉...” 门巧玲点到为止,阮芜却大大咧咧问出声:“大伯母的意思是二伯母和弟弟不安好心吗?” 这一声吼得门口不动声色进来的一行人都顿住脚步。 季老爷子为首的来人听到这话瞬间黑脸,没等到他发威,倒是另一边的季振斌跟着附和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都是一家人,但还是谨慎些为好。” 这话,像是没回答阮芜的问题,却又在无形当中回答过了。 话音刚落,季老爷子的冷咳声便从门口响起。 “我倒是有些纳闷,季振斌你倒是跟我说说他们有什么不轨的心思,至于让阿芜防着。” 说到最后,季老爷子冷哼一声。 什么时候恶人还能振振有词指控安分守己的人不安好心,要是一舟家不安好心,那他季振斌就可以逐出家门了。 简直笑话。 第118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8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季振斌慌慌张张转身,被身后的场景吓得瞳孔放大数倍,视线从老爷子为首的位置向后看,不仅有成群的佣人,还有...老二家的人,就连最小的季一舟都在场。 场面又尴尬又僵硬,亏他昨天还专门跑到二儿媳的宅院里拉拢人家,说什么阮芜不可靠,他们本家人联手才能有出路。 昨天苦口婆心相劝,今个就成了最大的恶人。 “我……我,老爷子误会了,我说得可不是一舟一家人,我告诫小芜防的是季氏那些股东董事,今天开股东会那群人还在我面前弹劾小芜,说尽小芜的坏话,不过你们放心,那些人已经被我压下来了。” 季振斌意图将事情往其他方面拉,但是并不见得顺利。 “哦?那你问问门巧玲,刚刚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今天我必须给一舟母子俩做主,不能因为人一舟的爹死了,你们就在这里随意诋毁。” 季老爷子的脸色丝毫不见好,尤其是看到季振斌那张小人得志的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先前他就应该猜到,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要不然也不会弄得自己的亲孙女搬到外面住,还口口声声跟自己高谈什么独立自主。 门巧玲战战兢兢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倒是一旁没说话的阮芜忽然开口:“爷爷别生气,或许大伯父伯母不是故意的,他们只是戒备心太重。” 她说着走到季老爷子身边,眼神却看向跟在老爷子身后的季一舟。 这个距离看过去,季一舟完全继承了二伯母的优点,身形颀长,眉宇间透着一种温和气息,唇红齿白,鼻峰俊挺,明明已经过了少年的年纪,一眼看过来却带着浓浓的少年气息,气质浑然天成,很邻家弟弟的感觉。 许是因为她看的时间太长,从未被这么专注过凝视的季一舟忍不住往旁边躲了去。 阮芜的眼神怪怪的,被盯久了不禁让人生出几分脸红心跳的感觉。 这么想着,季一舟赶快按捺下忐忑的心情,防止自己胡思乱想。 他这位堂姐长得太过招摇,平时抬抬眼睛都透着一股子禁欲味儿,又勾人又矜贵。 “躲什么,又不是要吃了你。”阮芜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在场人除了季一舟,完全摸不清头脑,不晓得阮芜在说谁。 “阿芜,你在和谁说话呢?”季老爷子刚刚怒火渐消。 “一舟。”她说着顿了顿,等待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看过来,才缓缓道。 “我在想刚刚爷爷说的话,我这个堂弟平时确实有些懒散了,公司不进,主宅不入,什么也不争不抢,像个空气人,不能再让他这么下去了。” 最后说的语重心长。 “所以,让一舟去公司实习吧,我来给他安排。” 话音落下,整个大厅沉默下来。 季老爷子没有什么表示,表情坦然,季振斌夫妇脸上却升起不满、担忧的神色。 二伯母看看阮芜,又看看季一舟,跟着沉默了。 最后还是需要看季一舟的意愿。 “你妈年纪大了,你也该考虑考虑将来。”季老爷子劝道,算是变相同意阮芜的说法。 老爷子都开口了,这件事就这么敲板定下。 …… 很快,一行人在餐桌上坐下来。 季振斌一家子的脸色从刚刚开始到现在还未转好,三个人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好不精彩。 有时候季振斌门巧玲想要插话,但他们刚刚开口,季老爷子就迅速转移了话题,起初二伯母还会接上一两句,但看到老爷子的态度后果断选择闭嘴。 季一舟从头到尾都保持沉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阮芜都要被那个姿态逗笑了。 她呢,最看不惯的就是别人比她还要冷静自持。 “你觉得博恒现在的运营状况如何?”阮芜抬起筷子阻住季一舟夹菜的动作。 那块玉米排骨重新滑落盘子。 “问我吗?”季一舟这才懵懵抬头,清俊的脸庞写满乖巧和不解。 说话就说话,装什么大尾巴狼。 阮芜撇撇嘴,转而将那块玉米排骨重新夹到季一舟的盘子里,勾起一抹笑。 “除了问你还有谁,跟我说说你的看法,不要说什么不知道情况的胡话,我可是一点都不信。” 原著中,季一舟虽然不是位面的主角,但论能力妥妥的,季氏集团被季振斌夫妇拿下后,季一舟便带着自己的母亲离开季家。 能够安然离身,便是他的本事。 其实,季一舟在大学期间便开始创立自己的计软公司,季家变天时,他手下孵化的公司已经羽翼丰满。 虽说比不上季氏这个百年集团,但立足于澜州不倒的根基完全具备。 所以,她一点也不相信季一舟这张单纯无害的脸。 外表再白净的藕,内里也是孔眼满处。 季一舟装不懂的话在阮芜直勾勾的眼神下噎回肚子里,那双明眸分明看出他的心思。 他顿了顿,将那块排骨拨到一边,才道:“博恒现在不太妙,但这次危机安全可以挺过去,毕竟有大伯在……以后就不知道了。” 他这话说得巧妙,阮芜听着点点头。 季振斌听到自己被提及,忙不迭开口。 “小芜,一舟说得不错,博恒不会出事的,不过可不是我的缘故,而是因为你和老爷子在,公司才会经营下去,我只是依仗季家在公司做事。季氏根基雄厚,不可能出差错。” “不一定。”她出声打断,“就拿现在来说,我不还得仰仗大伯父把赵总拿下?听说沫沫姐和赵浙谈过恋爱,有了这层关系……大伯父应该很容易谈下来。” 阮芜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飘飘的,看似没有其他意思,但听到别人耳朵里,就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季沫沫赶紧站起来,摆明立场。 “小芜,我和赵浙哪里是谈过恋爱,不过因为校友的关系走近了些而已,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是吗?上个月你结婚的时候,那位赵公子还不惜到婚礼现场抢婚,我现在还印象深刻,没想到沫沫姐忘得干干净净。” 她说着顿了顿,一字一句都踩在季沫沫悬着的那颗心上说话,故作叹息继续道: “要是赵浙知道你这么看待这段关系,想必他一定很伤心。” 第119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9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季沫沫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神色,刚刚的回答简直打脸。 “小芜你放心,大是大非我还拎得清楚,赵浙对我如何我不在乎,都是他一厢情愿,更何况我现在已经嫁进闻家,自然是不可能跟赵家扯上关系。” 季沫沫刚说完,门巧玲和季振斌就跟着表示赞同。 一场家宴变成了一场鸿门宴。 季老爷子和阮芜相视一眼,季老爷子读出阮芜眼神的意思,叹了一口气,:“算了,都坐下吧,今天的事情到底为止。” 这天,阮芜是在主宅住下的,虽然她并没有主动声明今后在季家老宅住下,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什么意思,更何况老爷子已经重新把阮芜之前的房间收拾出来。 意思,昭然若揭。 季一舟因为学校有事,匆匆离开。 阮芜紧随其后,跟着来到澜粥大学。 目标对象闻樾言目前是澜州大学的大二学生,扬名在外,只不过这名不是什么好名罢了。 而原身,本是澜州大学的优秀校友,是校报栏上有名的人物,每年都会作为澜州大学的优秀校友做演讲。 除此之外,原身在澜大设立了贫困生特殊资助项目。 原著中,原身便是因为贫困生资助认识闻越言的,一个浪漫的误会,原身将闻樾言当成了贫困的大学生,阴差阳错成为闻樾言的资助者,最后不光心没了,钱也被骗走了。 她前些天便跟澜州大学校长约好,今天下午四点在学校中心会议室举办一场大型的演讲活动,之后讨论贫困生助学事宜。 希望,今天的目标对象可以给她一个惊喜。 阮芜勾起红唇,拉开车门走进校园。 作为校园风云人物的她几乎走到哪都有人注视,一部分因为名气,更大的是那张脸。 毫不夸张的说,她走过的地方人比花娇比景美,像是行走的瑰丽香水,勾着人去细嗅香味。 “学……学姐,校长让我过来接你去会议室。”一名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男大学生气喘吁吁跑过来看见阮芜时眼睛瞬间亮起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阮芜,但每一次都怦然心动,脸不自觉红起来。 “学姐,我来帮你拿包吧。” 啧,这蠢蠢欲动的年轻人。 她拒绝,“不用,带我过去吧。” 男大学生遗憾地点点头,随即转身带路,一路上没少找话题,从她的演讲聊到今天中午吃的什么饭,再到穿了几件衣服御寒…… 甚至最后还依依不舍,不愿意离开。 阮芜的到来,校内很多男大学生都在讨论,作为一届女神,吃女神软饭是他们毕生的追求。 可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阮芜继承了原身的部分喜好,对这种型实在不是很感兴趣。 中心会议室布置齐全,阮芜到来时,比约定好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便坐到观众区的第一排低头玩手机。 与此同时,身后忽然传出一道羞涩的询问声:“阮学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 问话的人是一个戴眼镜的男孩子,支支吾吾继续道:“请问……请问学姐现在有男朋友吗?” 她想了想,“没有,不过我喜欢可怜点的,让我有保护欲的,最好是……属狗的,最好是二月二十九号出生的。” 属狗?2月29? 以戴眼镜男生的为中心的周围人都忍不住皱眉,在场的属狗的倒是有,但2月29日出去倒是真没有。 阮芜有些好笑,脱口而出:“小小年纪不要想着走捷径。” 可是姐姐的软饭谁不想吃呢。 …… 另一边。 “言哥,要是没事的话我们哥几个去中心会议室了。” 闻樾言皱眉,将黑色头盔从脑袋上摘下来。声音透着浓浓的不悦,“去哪里干什么?” 闻樾言对面的是同宿舍的三个男生,听到闻樾言这么一句,脸上都写满了震惊。 “不会吧哥,这都不知道?阮学姐今天在会议室演讲,我们都打算赶过去看的,言哥要不要一起去?” “对啊,这位学姐不仅长得美,气质好,还是一家集团的总裁,我做梦都想吃学姐的软饭呢。” 闻樾言:“……”真出息。 “最重要的是,我们阮学姐长得像你那个新后妈,你确定不过去看看………” 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另外两个人拖拽着捂住嘴。 遭了遭了,铁定玩完。 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闻樾言的后妈是这人的禁忌,谁没事干在禁忌上四处蹦跶!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砰的一声。 闻樾言将头盔扔出去老远,头盔在地上砸的稀巴烂,像是炸裂的皮球,四分五裂。 “MD,你们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说?谁敢说话。 三个人吓得像鹌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缩着脖子直哆嗦,最终齐刷刷跑走了。 啧!有贼心没贼胆的怂包! 闻樾言恶狠狠踹了两脚摩托车。 …… 另一边。 阮芜的演讲结束后,校长在台下拦住她,邀请她一同观览季氏投资新建成的操场。 走到校园情侣路时,她停下脚步。 “这学期的校园助学名额定下了吗?”阮芜忽然出声。 校长一愣,随即点点头,“已经定下了,正准备报给你,我现在发给你?” 阮芜没应声,话锋一转,“再加一个人吧。” “谁?” “他。” 她眼神看向学校栅栏外的那道身影。 大冬天,男生穿着单衣长袖,一身黑色系穿搭,身量高挑出众,侧脸线条硬挺,裸露出来的皮肤白皙剔透,染着一头黄毛,像是中学走出来的不良少年。 倘若忽略男生脸上青青紫紫的伤疤,倒有种男团气息,但就是嘴角眼角的血痕,给那张脸增添了几分血性。 但总不至于看起来像身无分文、贫穷艰苦男大学生? 校长懵逼了,“阮芜,你想把他……加到名额里?” 有没有搞错,闻樾言?贫穷男大学生,还需要资助,不知道闻家听到这个消息会做出何种反应。 阮芜的目光没有太过停留闻樾言身上,“嗯,看起来挺可怜的。” 话音刚落,栅栏外的闻樾言停顿住脚步,拧眉顺着声音看过来。 第120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10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他……可怜? 这份质疑在对上不远处高挑纤瘦的女人脸上时凝住。 刚刚的演讲,他站在中心会议室门口瞥了一眼,讲台中间站着的便是这道身影。 与雪色中的那抹身影重叠在一起。 闻樾言眼眸一沉,默了两三秒,再抬眸时表情已然大变,方才的暴戾形象浑然不见。 “你们在讨论我吗?我刚打工回来。” 闻樾言的嗓音很独特,音调软软的,像山巅化开的初雪,淌进人心间。 配上那刻意和缓的眉眼,看起来更好拿捏了。 不过……打工? 闻樾言那架势不是去打架,而是去打工? 骗鬼呢! 校长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在闻樾言温和到诡异的目光下把话咽了下去。 阮芜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既然闻樾言要装,那就装到底。 她上前,眼皮子高傲地上下一扫,将闻樾言里里外外看个透彻,如果没猜错的话,闻樾言脸上的伤应该是打拳受的,宽松的裤兜漏出来半截机车钥匙,刚刚应该是飙车……还摔了。 “你看起来很穷。”她这么说道。 穷·闻樾言愣了愣,想起来刚刚两人的聊天,“所以你打算把我放到助学金名额里?” 她轻“嗯”一声。 那…… “谢谢学姐。”闻樾言扬起一抹真挚的笑,脸颊处的酒窝甜的要醉溺人。 两人停留的位置正好有棵大杨树,冬日的杨树光秃秃的,深褐色的树枝上堆满密密麻麻的积雪。 一阵风乱凉吹来,惊动枝桠的积雪,几堆积雪直直砸了下来。 积雪砸的人眼前一白,冰凉的雪花碰到温热的皮肤瞬间化成水,吊坠成晶莹水珠挂在睫毛上。 花白场景还萦绕眼前时,闻樾言已经身手矫健翻身而来,高大的身躯挡在她面前。 “姐姐,别动。”悦耳的嗓音从头顶响起,紧接着他整个人弯腰凑近,“我帮姐姐把积雪扫下来。” 语气暧昧,姿势更暧昧。 浓密的睫毛被温热的指腹以及呼吸起拨动,但凡换个人被这么对待,就会被撩的神志不清。 阮芜抬手捉住闻樾言细白的手腕,不轻不重压了压,带有几分亲密的意味,而后冷淡开口:“靠太近了。” “姐姐对不起,我只是太高兴了,姐姐对谁都这么好吗?” “不是,看人。” 被冷落到一边的校长,眼神在不远处的两人身上来回流转,总觉得是两头大尾巴狼互相摇着尾巴都不安好心。 上课铃忽然响起,校长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压下心底浓密诡异的感觉上前。 咳嗽两声,拉回两人的视线。 “我还有事,后续你可以直接联系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阮芜将名片递给闻樾言。 闻樾言并没有直接抬手去接,反而幽幽盯了她两眼。 不过是一面之缘,就说出要资助他的好事,是真的好心?还是不安好心? 再光鲜亮丽、外表矜贵的人,内里都是扒了皮的衣冠禽兽。 闻樾言眼底闪过一抹恶意,几秒后,蓦然绽放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话与心完全不符合,“谢谢姐姐,我一定会联系姐姐的。” 阮芜轻哼一声,“不要误会,我对你这样的不感兴趣,你也不是我喜欢的型。” 之后,阮芜和校长来到操场。 即使是寒冷的冬日,操场处处可以看见奔走的身影,四处弥漫青春气息。 阮芜走着看着,漫不经心问了一句:“今天学校在操场举办运动会吗?还是有其他活动,这么热闹。” 校长摇摇头,脸上带着一抹欣慰神色,“没有活动,年轻人嘛,好动有活力。” 阮芜莞尔一笑。 就在这时,高空中忽然飞来一个球,位置直直射向操场外边缘的阮芜,避无可避。 就在这时,一道修长的手臂忽然从她身后袭来,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扯开,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人就转变了位置,鼻息间涌入熟悉的味道。 “没事吧?” 说话的人是季一舟,言语间有些僵硬。 阮芜抬头,仔细端详了季一舟两眼,“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季一舟似乎没料到救下的这人是阮芜,拉人之前根本没看人是谁,动作便先行起来。 此刻被问到,便答:“我刚才在跑步,刚好经过。” 解释了原因,撇得明明白白,他根本无意拉拢阮芜,也无意攀附季家。 说完,像是证实自己的言论般,转身就打算离开。 只是阮芜没准。 “来都来了,刚好陪我转转吧。” 季一舟嘴边拒绝的话转了又转,愣是没有说出来,闷声“嗯”了一声。 阮芜觉得有些好笑,“你这么不高兴陪我?” 季一舟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你最近有些不一样了。”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是因为我最近对大伯父的态度不一样了,还是对你的态度不一样了?” 他实诚地回答:“都有,哪里都不一样了,你之前不会跟我这么亲近的,就连说过的话都屈指可数。” 季一舟说话嗓音低低的,长而密的眼睫在冷冬天轻轻颤动,莫名给人一种可怜巴巴的感觉。 这一点,还真是拿准了她的点。 别人傲,她就更傲,别人狂,她就更狂。 但别人一软化,一委屈,她就有些受不住。 季一舟十五岁时来到季家,起初前两年很黏原身,两人的关系堪比亲姐弟,但之后,季一舟经过青春期,像是忽然长大了一般,变得冷漠许多,渐渐疏离起来。 两人走着走着,走到了操场的外边缘中间,她忽然问了一句不着调的话:“季一舟,你冷吗?” 季一舟看着身上简单的白色卫衣,黑色长裤,又看了眼阮芜裹得像球一般的穿搭,沉默。 “不冷,你冷?” 她点点头,这具身体怕冷,不过在操场走了几分钟,便手脚冰凉。 “那你站在这里等我一下。”季一舟不放心交代着,随即匆匆跑开。 离开操场的最后一刻,还不忘转头看过来一眼。 而另一边,被完完全全忽视的校长,站在操场上,脑袋懵懵的。 他走了老远,才发觉身边人没影了,四处张望都没有看到行踪。 操场上的人太多,密密麻麻,更何况冬天每个人裹得像球一样,没有辨识度,而且阮芜穿得颜色并不亮眼,钻进人群中很快找不到踪迹。 第121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11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姐姐,这个给你。”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紧接着一只匀称好看的手递过来一杯热腾腾的奶茶。 “为什么给我?”阮芜没接,转身看向来人。 来人正是闻樾言,此刻已经换上厚实的白色羽绒服,脸上的伤口被创可贴包裹住,额间的碎发带着几分微湿的感觉,许是因为温度过低,那缕碎发结了点冰渣。 倒是更衬得他干净无比,可怜巴巴。 不过,有一点她很纳闷,闻樾言似乎比想象中的更为热情。 按理来说,他现在还不清楚她和季沫沫之间的关系,毕竟季沫沫婚礼前从未将自己和季家并列在一起,婚礼当天闻樾言因为冲动行事还在医院病房躺着拒绝出席,婚礼后更是对季家深恶痛绝,压根不想理会季家人,更何况调查季家都有哪些成员。 所以,才古怪。 闻樾言敛眉,黑羽蝶般的睫毛轻颤着,良久抬起眼眸,黑白分明的瞳仁写满真诚。 “我刚刚听到姐姐说冷,奶茶是我新买的,热乎着,刚好可以暖手,所以……想递给姐姐,姐姐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阮芜勾唇一笑,抬脚向前,将两人的距离缩短为一指长。 “可是,姐姐我觉得用这个暖手不如换一种方式……” 她说着欲言又止,在闻樾言问出原因时,扣住男生的手腕。 “这么有心的话,不如你用手帮我暖?”她的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蛊惑,说话时动作也梦浪起来,眼神又欲又纯,整个人都要凑到闻樾言怀里,手还不老实地往袖口里伸了伸。 “凉吗?”她故意问道。 闻樾言的脸上染上一团淡淡红云,眼底的光无措闪烁着,不过这份无措只持续了一秒。 一秒后,闻樾言向后退开。 问了一句不符合时宜的话:“姐姐觉得自己的生活幸福吗?” 眼神坚定,透着一股子执拗。 阮芜想起离开医院的那天,便被这样的眼神盯过。 “没有幸不幸福,站在我这个位置,都是适者生存,这是我的生存法则。”她道。 这一句话,出乎闻樾言的预料。 他想起刚刚那些人对阮芜的评价,他们都说阮芜是最不缺爱的人,从小在蜜罐子里面长大。 他也是在以爱之名包裹的蜜罐里长大的,可是呢,他的母亲以爱之名囚禁了他,让他只能用整段人生做补偿,补偿带给他生命而离开人世的代价。 闻家人都说,他是母亲以命换命换来的,所以他要带着这份爱生活下去,去实现那位素未谋面的母亲的期望。 他的父亲以爱之名囚禁他,娶了他第一次动心的人,却口口声声说为了让他免受被欺骗的伤害。 季沫沫以爱之名囚禁他,说她身不由己,说她在其位不容易,一步错步步错只能委屈了他委屈自己。 在蜜罐里长大的人怎么可能有这么重的防备心,听听刚才那话,看看这个人,哪里有半分的矜贵自持,哪里有一丝的单纯善良。 他迫切地渴望出现一个人,告诉他那不是真正的爱,真正的爱不是囚禁他的灵魂,他需要一双手拉他出来,他太累了,再累下去就不愿意出来了,就要沉在这个荒诞的世界里。 医院的惊鸿一暼,还有那个惊动起他心弦的“病”字,恍惚间模糊起来,真的是一个人吗? 闻樾言又道:“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姐姐,我第一次见到姐姐是在医院,我还记得姐姐养了一只黑猫。” 阮芜却是轻笑一声,“我知道你了,你是不是还看过我写下病字?” 闻樾言点点头,期待地抬头。 然而,下一秒。 “因为我在骂你有病,从我拉开窗户就有人窥视我,这难道不是有病的行为吗?”阮芜说得属实不好听。 “……” “不要对我抱什么奇怪的想法,我和你不是同类人。” 阮芜说完没有再理会闻樾言,转身走向体育场门口。 逗留在原地的闻樾言脸上没了刚刚的温顺。 这边,阮芜刚出门,就碰上赶回来的季一舟。 季一舟的视线在她脸上狐疑转了一圈,眸光有意无意看向后面的操场。 “你和闻樾言认识?”他忽然道。 阮芜没回答,只道:“你对这个很感兴趣?” “不感兴趣,但你最好不要靠近他。”季一舟并没有说太多,他没有立场去管辖阮芜的社交自由。 但那个人属实不太一样,从小到大他都没有那么讨厌过一个人,除了闻樾言。 闻樾言是个疯子,有病的变态,出了名的渣男,他曾经认识一个关系很好的学姐,原本无忧无虑乐观向上,后来不知道怎么跟闻樾言扯上了关系,短短两个星期的时间就变得低沉抑郁,对周围所有人充满警备。 闻樾言就像是一根搅屎棍,非要搅得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成为一个厌世主义者。就如同他当年开学时,在班上的演讲一边,说得整个世界狼狈不堪,毫无生存之处。 阮芜眸光微沉。 “系统,我需要一份闻樾言视角的前提剧情。” “宿主,需要积分打开权限,才可以观看,不过现在宿主只有200点积分,权限需要1000点积分。如果宿主愿意的话,可以开始小时收费模式,200点积分可以观看半小时。” 半小时? 还真敢要。 “所以,我完成一个世界的任务,才能到手100积分?” 系统老老实实回答,“是的呢宿主,这是主系统定下的市场价哦,童叟无欺,宿主要开吗?” 阮芜冷笑一声,“开,怎么不开,反正留着积分攒着也没有什么用……”她说着顿了顿。 “我原本还想着攒够积分给你兑换实体,想着你第一次做系统肯定没有真实光顾过位面,但现在看来,没有机会了。” 系统一听,这不行,这绝对不行。 得宿主如此,系统何求。 “宿主,我给你开后门。”系统的声音带着欢呼雀跃,“宿主的积分留着,多攒攒。” 阮芜微不可查勾了勾唇,手指绕了绕衣摆,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 季一舟被撇到一边,连连叫了阮芜好几声,都没得到回应。 第122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12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你说什么?”阮芜回神,抬手便接过季一舟手里的奶茶,动作熟稔习惯,像是之前经常这么做那般。 一口温热的奶茶顺着口腔流进喉咙,三分糖的甜度适中,不甜不腻刚刚好,身子很快温暖起来。 阮芜眼睛微眯,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其实,她挺喜欢甜食的,之前很少喝奶茶,但现在看来,味道还算不错。 这边,季一舟眼巴巴看着阮芜喝奶茶,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阮芜喝奶茶后的满足,他心底忽然升腾起几分甜蜜满足。 季一舟忍不住前后颠了颠身子,嗓音夹着几分欢愉,“喜欢吗?他们都说这个口味的好喝,下次你过来我还给你买?” 不管怎么说,他都曾把阮芜看作最亲近的姐姐,这一点从未变过。 阮芜扭头,停下喝奶茶的动作,被这么一双亮晶晶且期待的目光盯着,实在是很难不喜欢。 想也没想,阮芜微微踮起脚,一双手摸到季一舟脑袋上,用力揉了两下,直到头发被揉乱。 与此同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 在季一舟惊讶的眼神下,阮芜轻咳一声,默默收回那只放在季一舟脑袋上的手掌,转而看向手机屏幕。 跳跃的几个大字映入两人眼底——“季振斌”。 季一舟眼底闪过一丝对这称呼微不可查的惊讶,随即打算避开。 腿还没得及迈开一步,便被阮芜一个力气拖了回来,随即一道声音砸下来。 “站住,留在这里听。” 如有魔力般,季一舟不再向前走,站定脚步,听着季振斌的声音一句句从手机里传出来。 “小芜,我现在在伍阁楼约见赵总见面,你要过来一趟吗?赵总泄露给我,说有两全之策,既可以保证博恒的利益,又可以保证季氏和赵氏不撕破脸皮。” 从季振斌的语气来看,不难听出其中的雀跃。 看样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季振斌不光贼船保住了,就连万全之策都想好了。 “好啊,我现在就过去,为难大伯父因为我的事情四处奔波,这件事情谈下来之后我要亲自请你和伯母、沫沫姐吃饭。” 季振斌忙不迭开口,“小芜,你这么说就太生分了,只要是季家的事情,伯父我都义不容辞,我也是季家的一份子,可不要再说什么请我吃饭感谢我的话,除非你还没有把我当成季家人。” 话音落下,倒是一旁的季一舟脸上闪过一抹古怪。 他看了眼阮芜的脸色,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阮芜有些不一样了。 随即,他便听到阮芜用一种故作亲昵却格外生分的声音,一字一句透着诡异。 “我当然不会怀疑大伯父,大伯父的为人我心知肚明。” 最后四个字在舌尖来回流转,吐出来时带着丝丝缕缕的冷意。 季一舟感到后颈一凉。 挂断电话,季一舟意识到什么,转身打算离开 阮芜嘴角噙着笑意,“等一下,谁让你离开了。我答应过二伯母要好好带你,现在就带你见识一下。” “见识什么?” 他眉心跳动。 阮芜轻嗤开口:“鸿门宴。” …… * “阿言,你在看什么?” 杨帆几个人走过来,便看到闻樾言坐在操场的空地上,眼眸直勾勾盯着操场出口的位置。 闻声,闻樾言轻飘飘扫过来一眼,眼底的神色淡淡,似乎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他逗留。 “那个人,好像是我们班的。”他问道。 手指指向远走的季一舟。 陈帆看过去,扶着眼眶认真盯着那背影看了几眼,才慢悠悠点头,“没错,我们班的,人气很高,你不会不知道吧?” 陈帆语气带着明显的惊讶,令闻樾言皱眉。 “难道我该知道吗?” 还该不该? 陈帆觉得这尊大佛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整天就围着如何搞垮别人世界观打转。 “阿言,自打你双修了哲学专业,对我们计算机专业的新闻了解越来越少了,那不是和你并列计算机两大才子的那位吗?不过季一舟和你不一样,季一舟的名声比你好太多了……” “等等!!” 陈帆身边的男生忽然出声。 几个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闻樾言更是无语地掏掏耳朵,满脸不耐,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要被身边咋咋呼呼的人震破了。 “你要是说不出什么让我满意的话,我敢保证你今天回不去宿舍。”闻樾言咬牙切齿,说完一条腿搭在座位上,一股子不良少年的气息扑面而来。 男生吞了吞口水,脑海中想起曾经得罪过闻樾言的人,似乎是在大半夜被浑身扒光衣服扔到了垃圾桶旁边。 最可怕的是,那个男生到现在都不知道当时的罪魁祸首是谁,不出意外的话到死都不会知晓。 闻樾言做事除了对自己狠,对别人倒是谈不上狠,就是很绝,那种打压心理战术的绝。 最擅长照片威胁,甚至有时候直接从人家女朋友下手,做尽宁拆数座庙,更要拆一桩婚的事情。 想到此,他赶紧挽回,“别吧,阿言,放眼望去整个学校也只有我们三个了,你舍得少一个跟班?” 他这话说的是实话,闻樾言在学校的风评两极化严重,熟悉他的人都一致认为这是一个搞人心态的变态,好像他的眼中容不下生活幸福快乐的人,要拉所有人下地狱。 而这种情况,当从季沫沫嫁给闻樾言的亲爹开始,曾经的小可爱闻樾言不见了,站在他们面前的是扭轱辘·闻樾言。 陈帆几人是闻樾言从高中就相熟的死党,劝也劝过,但无济于事,只能做些料理后续的事情。 闻樾言恶劣地勾了勾唇角。 男生撇撇嘴,还是说了,“季一舟旁边的那个女人,似乎是阮芜。” 闻樾言忽然沉默了,他自然知道那个女人是阮芜,毕竟他是从头看到尾的。 他盯上的人怎么可以活得这么自在呢,应该和他一样沉沦在阿鼻地狱。 而且,季一舟,季沫沫……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似乎曾经从季沫沫口中听见过这句话,季一舟似乎是季沫沫的弟弟。 那阮芜又在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似乎有什么事情被他忽略掉了。 就在这时,陈帆忽然出声:“那有什么惊讶的,阮芜是季一舟的姐姐,演讲结束后,姐姐找弟弟有什么惊奇的,一群人大惊小怪。” 第123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13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伍阁楼,包厢。 “听闻阮小姐的酒量很好,不如在谈事情之前我们先拼上两杯?” 阮芜前脚刚带着季一舟来到包厢,屁股底下的板凳还没有暖热,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赵浙话里话外的挑衅意味十分明显,不仅从阮芜进门开始就没给过一个好脸色,现在还公然挑唆酗酒,谁不知道生意场上拼酒的意思。 阮芜懒懒抬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掂起桌面的那杯红酒,在之间来回晃荡,像是要把那红酒摇醉一般。 赵浙的目光忍不住被吸引了去,他原本并不是没见过阮芜,但原本的人只有清冷,而现在的人 ,清冷中透着一股子欲,勾人的紧。 一时不查=,差点被阮芜牵着鼻子走。 季一舟的眉头最先皱起来,忽然抬手拿过摆在自己面前的红酒,堵住赵浙不怀好意的视线,“不如这样,我来赵小公子喝,我姐一会儿还有事,开车不便饮酒。” 赵浙回神,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喝。” 话语间的蔑视和看不起几乎毫不遮掩。 话音落,桌面上的其他人都忍不住变了脸色。 不管季一舟在季氏的公司多么低微,但就凭刚刚那声姐就该知道,此时此刻季一舟站的身份是季家的人,她阮芜的弟弟,而不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下属。 季振斌打算打圆场,但话还没从嘴里说出来,便听到阮芜开口。 “同样的话我也要问你,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叫嚣,甚至还想让我喝酒?你配吗?” 阮芜的话丝毫不留情面。 一旁的季振斌赶快出声,安抚住赵浙这个年轻气盛的‘祖宗’。 “好了好了,今天我们是来谈事情的,不是来互相让对方受气的,小浙啊,小芜是女方,尊重女士是你应有的素养,小芜,小浙年纪还小,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阮芜不买账,“大伯父说得好,赵浙年纪小,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赵浙今年应该二十四了,而我们一舟才十九岁不到二十,如此一比,可见如何。” 季一舟闻声,眼底碎光微动,心脏恍惚间被什么东西拨动,被袒护的感觉让他觉得分外陌生。 “阮小姐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儿子今年虽然才二十四,但他在赵氏集团的能力有目共睹,更是拿下了多个项目。”赵恒天说着顿了顿,意有所指地在阮芜身上来回横扫。 “不像某些人,现在连一点成绩都没有。” 此话一出,季振斌脸色大变。 “赵总,你这么说不妥吧。”季振斌出声提醒,告诫赵恒天收敛一些。 赵恒天冷哼一声,这才偃旗息鼓,一个傀儡总裁,手下的人都跟着别人跑了,还有资格在他面前叫嚣。 “小芜,赵总,我们快些谈合作的事情吧,再不谈饭菜都该凉了。” 赵浙回头看了眼说话的季振斌,脸色瞬间好了许多,“看在季总的面子上,我们赵家自然会给阮小姐一个机会,拿上来吧。” 话音落,一个浑身西装的助理拿着文件走进包厢,将文件递到阮芜面前。 “阮小姐,这是我们拟定的合作条件,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不如直接签订下来,省的我们互相在此浪费时间。” 手还没碰到文件,便听到赵浙这般出声。 季一舟蹙眉,不再忍耐。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赵小公子在自家公司是出了名的挂羊头卖狗肉,弄出不少糗事,更是谈崩不少生意,这种合作的大事还是少开口为好。” 赵浙怒发冲冠,板凳刺啦一声 便想站起来。 季振斌责怪地横了季一舟一眼,趁着赵浙发火前忙不迭道:“一舟,你要是在这里给小芜添乱的话,不妨先出去,有什么事情不能能到吃饭结束再说。” 阮芜在季振斌看不到的地方,抬手放在季一舟在桌底紧攥的拳头上拍了拍,安抚了季一舟的愤懑和紧张。 季一舟担忧地看过来,他尚且看出赵氏父子这次合作的看不起,更何况是阮芜。 这是他先前从未见过的场面,他从来不知道那个看起来外表光鲜亮丽的姐姐在商圈如履薄冰,而那位大伯父分明是背后的推动者,他不仅要自保,还要让阮芜认为到他的重要性。 季振斌是要通过今天的事情告诉阮芜,他季振斌的忠心永远在季家这边,而她阮芜要想在季氏立下去,就要仰仗他。 “阿浙,小孩子不懂事,你也要跟着一起闹吗?来之前我跟你说过什么,不看僧面看佛面,说话做事应该有分寸。” 赵恒天忽然出声,恢复了顾全大局的模样,但话里话外还是在暗示,阮芜无非是傀儡,这个佛面,看的就是季振斌。 阮芜不合时宜轻笑一声,将手中的红酒一仰而今。 “你们这些人,可真是……没有新意。” “我手中的这份文件,没猜错的话,大概是不平等条约?赵总,区区一块地,你如何动起要拿博恒百分之三十股份的心思。你凭什么认为你的地值这个价。” 赵恒天冷哼一声,“阮芜,我今天跟你谈判,完全是看在季老爷子的面子上,这块地为什么能要这么高的价,想必你这个经营者比谁都清楚,我今天把话撂这里,拿就是这个价。” 听完,阮芜砰一声将文件扔在餐桌上。 “小芜,博恒的存亡生死一线,此时不是任性的事情。”季振斌语重心长开口,如同责备一个不懂事的小辈,但言辞间的分寸把握很好。 “任性?” 她在唇间反复碾磨这两个字,将其拆开揉碎来讲。 “大伯父,你觉得不想看见我任性的样子。” 话音落,她陡然拍拍手。 包厢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人是陈楠。 房间内除了阮芜皆是一惊,陈楠是谁的人,他们心知肚明,季老爷子的人在这里,那事情就不简单了。 陈楠进来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先是走到季振斌身边,冷声说了句:“老爷子让我告诉你,他对你很失望。” 季振斌心底陡然一沉。 没等反应过来,又看到陈楠取出一叠文件,当着众人的面将那文件拆开,取出一沓照片和U盘。 第124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14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这个场景,神识中开全景的系统瞬间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 这个手法,可不就是自家宿主的惯用手段。 果不其然,下一秒,“这是赵总和徐大强私下行贿的记录,这是我家总裁出车祸的内幕,我想问一下赵总,要先看哪一个?” 陈楠的话像是激动平静海面的一道巨响,几乎在一瞬间掀起万丈波涛骇浪。 赵恒天吓得整个人从座位上站起来,双腿惹不住打颤。 “陈楠,你有什么证据?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话我可以告你诬陷。” “你可以去告我,告季氏,我们庭台上辩论。” 赵恒天脸色更加不好,他怎么可能牵扯上季氏那位老爷子。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算是变相承认了这件事。 陈楠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微不可察扫了眼一旁身体绷紧的季振斌。 “不知道季总,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季振斌赶快上前,“陈楠,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事情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赵恒天也跟着说,“对,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好歹是一个公司的老板,怎么可能做那么冲动的事情,况且对付阮芜,对我有什么好处?” 陈楠心底嗤笑,有什么好处?好处多着呢。 看来果真如自家小姐所言,要想扳倒季振斌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赵恒天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交代出来季振斌。 就好像是一根绳上面的蚂蚱,一个蚂蚱掉进火海中,只要另外一个蚂蚱安全,迟早有拉出火海中另一个蚂蚱的资本。 陈楠看向一旁从他进来就没有开口说话的阮芜。 而阮芜这边的气氛可没有赵恒天这边紧绷,没事人一样吃起饭菜,甚至还时不时给季一舟夹菜,惬意得很。 季一舟也纳闷,但想不出所以然来,而且 一想开口说话就被阮芜眼神堵住,最后只好一口接着一口闷声吃东西。 只不过,吃得实在不是滋味。 早知道这种鸿门宴他就不应该跟过来,太憋屈了。 “怎么,觉得憋屈?”阮芜忽然停下吃饭的动作,一手托着腮帮子一边盯着季一舟,眼底闪烁着亮晶晶的笑意。 只是那笑,带着浓浓的阴谋感。 “我今天带你来可不是让你受欺负的,而是让你好好看看好好学学……” 她说着看向对面齐刷刷盯着自己,像是提前商量好的几个人,眼底闪过一抹低沉,而后迅速被浅浅笑意代替。 “都看着我做什么?像我这种没实权的人哪里配和赵老板做生意呢,我今天来也没有别的意思,依你们的要求而来,不过我人来了,自然也把规则带过来了,你想要博恒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但我没那么贪心,我只要你手头的这块地。” 赵总脸色格外难看,“阮芜,常言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我宁愿不要这一线,在我这,你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陈叔,把合同拿过来,让赵老板签上赵氏大名,要是不签的话更好说,直接将东西撒到网上。” 阮芜的话尽是威胁,谁不知道企业名声的重要性,一旦这件事捅出去,那就没有任何回寰的余地,企业的名声会直接影响到企业的股票。 最终,赵恒天父子不堪其重负,签下了这一不平等条约,想起来也让人啼笑皆非,本来这场鸿门宴是设给她阮芜的,谁料最后被人反将一军,不光博恒的股份没成,就连手里那块地也跟着跑了。 但,赵恒天和赵浙即使到最后也没有供出来背后的主谋季振斌。 从这一点来看,季振斌并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茬,更是在包间中始终坚定地站在季家这条主战线上,倘若不是由于赵浙的目光过于明显,她都快要相信季振斌这人对季家没有二心。 但是这件事发生之后,阮芜的形象却在季振斌这边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季振斌明显感受到,曾经任他摆控的人此刻变得不一样了,可怕到让他猜不透心思。 很快,诺大的包厢只剩下阮芜、季一舟、陈楠三个人。 陈楠洋溢着欣慰的笑容,本想来到阮芜这边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季一舟时,将话生生咽了下去。 阮芜挑挑眉,“陈叔,以后在一舟面前不用藏着掖着。” 话音落,刚刚沉默的季一舟陡然抬头,脸上写满难以置信,就在刚刚之前,他想过无数种可能,阮芜今天之所以带他过来,为的可能是警告他,可能是敲响他的警钟,或者是通过他刺激季振斌…… 却从来没有想过,现在这个结果。 “学校有事,我还是先离开吧。”许衍屁股还没有离开座位,就被阮芜直接拽回去,在阮芜面前,季一舟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见状,陈叔便没有任何顾虑,直接开口:“这是你让我调查出来的车祸结果,果然和季振斌夫妇有关。” 阮芜点头,没有任何惊讶,一旁的的季一舟眼底的光彻底灭了。 “所以你知道我今天带你过来干什么吗?商场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多的是不堪和杀戮,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亲情也只是那群人眼中借势的捷径。” “那你呢,你也会吗?你也会因为所谓的利益……”季一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阮芜打断。 “我不会,因为我,不需要。” 语气充满狂傲,说完,她便离开包厢。 …… 最后,那份文件被阮芜在第二天白天拿到了股东大会上,有了杨寄松做支持,季振斌在董事会沦为人人拿捏的笑柄,往日力挺他的人此刻像一个缩头乌龟,横竖躲在后面不肯出来。 最终,季振斌再次拿出惯用的手段,泪眼婆娑望着董事会主座上的人。 “小芜,你当真觉得是我要害你?这些年我如此待你,你心知肚明,我季振斌对天发誓,但凡我有半分对不起季家,加害你的心思,我不得好死。” 季振斌的声音十分激动眼神悲恫,似乎当真被阮芜的举动伤到了。 在场怕是只有阮芜这个开了上帝视角的人知道,季振斌的心思。 “我自然是不相信,大伯父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但是,有人将这份东西拿出来,就证明有人在背后作祟,为了季氏内部的稳定,我必须平下浮言。” 阮芜说着叹了一口气,“所以委屈大伯父了。” 第125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15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这么一说,季振斌倘若再不同意,便是自己拂了自己的脸面,阮芜的话犹然在耳,除他以敬浮言? 这个念头搅动着他的心思,一连串的问号在头脑中盘旋,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阮芜会忽然对自己生疏,那份所谓的证据究竟是到阮芜手中的? 一切都没有答案。 直到,季一舟推开房门,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一步一步走进来,在阮芜的示意下坐到了那个他曾经坐下的位置上面时,一个答案隐隐冒出水面。 季振斌眼底划过一抹怨恨与不甘,定格在季一舟身上。 季一舟不过十九岁,脸上稚气未退,却着这么一身将他的位置取而代之,究竟是之前隐藏的太深,还是另有所图?不管是什么原因,那个自己从来不被放在眼里当作对手的人此刻露出了自己的爪牙。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轻敌了。 阮芜指尖转动着一支高端黑色钢笔,灵活地在指尖挑跳动,彰显了当事人此刻的好心情。 即使不看人,她也能察觉到在场所有人的面前和心态,蓦地她勾勾唇角,从座位上起身。 “对了,今天还有召集大家过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宣布。”她说着指了指一旁身体绷直的季一舟。 “那就是从今天开始,季一舟将会进入董事会。” 这话像是一记惊雷,瞬间将人心渣的四零八落,人言四起。 “这不符合规矩,我们董事会又不是菜市场,不是什么人都能过来溜一圈。”一个元老级人物不满道。 “对,我支持,这实在不合规矩,阮芜,你是集团的总裁,你应该站在公司的立场上考量,而不是站在季家私事的立场上玩闹。” “一个二十岁都不到的小子,凭什么骑到我头上作威作福,他要是能进,我老王第一个不同意。” 一旁的人也跟着愤愤不平附和,明面上一口一个季氏,似乎是在为季氏集团的今后长远发展大计着想,实际上只是担心季家人在董事会占的份额多了,影响他们这群人分红。 自打季长卿走后,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虎视眈眈这个位置,平时看阮芜的眼神,恨不得抽筋剥骨喝其血,而现在阮芜又堂而皇之将季家人引进来,股东大会元老难免忌惮。 事情不会那般巧合,季氏出现第二个季振斌,也有可能出现另外一个杨寄松。 呵! 瞧瞧这情况,季氏集团发展成如今这个模样,哪里还是季振斌一个人的原因,怕是早就拉帮结派,形成了小集团在背后结党营私。 除掉一个季振斌,还会有第二个季振斌、第三个季振斌,无数个季振斌,处理问题都要从源头处理。 “安静。”阮芜再次出声声音染上薄怒,她重重拍了几下桌子,拍的几个胆小怯懦的董事心惊肉跳。 阮芜很少在公众面前生这么大的气,病虎再弱,发起怒来都是老虎。 其他人噤声,眼底的不屑却未淡却一分。 “我倒是想要问问几位老总,什么叫不合规矩,什么是规矩,规矩是我季家定下的,从我爷爷开始便有过这么一条,凡是经过老爷子认定的季家人,有特权进入董事会。莫不是你们放松久了,连最起码的规矩都忘了?” 董事会大厅安静一瞬。 一旁的季振斌却是最先出声的,非但没有指责季一舟年龄小不配位,反而处处向着季一舟。 “我这个侄子从小便性子安稳,在学校学业优秀,我相信老爷子和小芜的眼光,也相信一舟的能力。” 瞧瞧,这才是聪明人该说的话,在适当的时候不惜舍卒保帅保住自己。 果不其然,再看过去时,一部分曾和季振斌交好的董事会元老眼神都变了。 啧!季家人终究还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说话。 季振斌从为季一舟说话时,便心跳入鼓,走出来这么一步,他又何尝不是在割自己的肉。 好在最后阮芜的反应并没有辜负他的舍,正所谓有舍才有得。 “现在有大伯父作证了,你们还有什么顾虑?”阮芜顺着季振斌的话脱口而出。 “将大伯父直接赶出去,我实在于心不忍,这也不是明智的决断,伯父进入公司以外,为公司的贡献有目共睹……” 一旁的杨寄松忽然开口,顺着阮芜的话说了下去。 “不如这样,元博的经营状态这段时间一直呈下坡路发展,不如让季总过去试试,我相信凭季总的能力一定能扭转元博的运营状况,到时候大家也会对季总心服口服,如此有能力的人,季氏的宗旨便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有能力的人,届时季总重新回来便可。” 季振斌摇摇欲坠,此刻董事会最具有发言权的便是杨寄松。 杨寄松这般说了,其他董事只好跟着附和。 如此一来,季一舟进入董事会一事便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 季振斌自然不可能这么退出去,临走之前,将季沫沫顺势推到阮芜身边做助理。 一心一意走剧情的她,又怎么可能拒绝找上门的任务进度呢? …… 平静过了两天后。 距离上一次碰到闻樾言已经三天时间之久,这三天她没有收到闻樾言的任何消息。 因为她在给闻樾言足够的时间消化掉她和季沫沫之间的关系,更重要的是大小闻樾言对她的恶意猜测。 闻樾言哪里来得自信,竟然会觉得她主动靠近是想要潜规则? 美丽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再者,相比较起闻樾言的皮囊,季一舟的皮囊毫不逊色,她虽然爱色,但取之有道。 而今天,在闻樾言主动联系校长要她的联系方式的那一刻,她便知晓。 夜幕渐渐降临,席卷整个季家,像是拨不开的云雾拨不动的纱。 手机屏幕忽然蹦出来一个默声的电话号码。 阮芜刚好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湿哒哒的头发顺着发尾钻进皮肤里,白肤黑发,身姿绰约,倒映在窗户上像是拉人堕落的妖,身侧还有一只通体黑色的猫,闪烁着幽绿色的瞳孔。 阮芜毫不客气,挂断。 电话再度响起,两分钟后,才接通。 刚接通,一个委屈巴巴的声音便透着电话传过来: “姐姐,你刚刚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第126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16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阮芜停顿了一会儿才出声,声音没有半分被惊动的波澜,“你谁?” 闻樾言大概也没有想到阮芜把自己的声音忘得这么快,停了几秒后才开口解释自己。 “我是闻樾言……” 说着顿了顿,然而并没有意想中的想起来一类的言语,阮芜没有任何表示,似乎在等他继续。 闻樾言唇瓣抿到一起,“学姐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就是上次学姐塞名片的那个人,学姐还说我看起来可怜来着。” 阮芜端起床头的牛奶,慢悠悠喝了一口才道:“嗯,我想起来了,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挂了,我很忙没工夫闲聊。” “我想问一下学姐有男朋友吗?” 闻樾言问出来这个问题之前,就做了一部分调查,定然知道她没有男朋友的事实,却还要多此一举问一遍。 大概就是过来钓她的? “哦,有了。” “……什么时候交的?” 闻樾言乖顺的声音差点绷不住,隐隐有些暴露本性的感觉。 阮芜缓缓道:“昨天新交的,像我这样的人,从来不缺男朋友这种生物的,怎么,弟弟是想要毛遂自荐一下?” 她那声‘毛遂自荐’像是故意一般,说得百转千回。 本来打着钓人心思的闻樾言一刹那觉得阮芜才是过来钓自己的,喉咙莫名有些发痒,他忍不住吞吞口水。 “学姐现在在干什么?” 阮芜也没有藏着掖着,红唇一掀,“刚洗完澡,在擦头发……顺便在逗猫。” 她的语调很慢,故意勾人一般。 闻樾言忍不住多想,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一颦一笑都透着蛊惑人心的感觉,但就是撩人而不自知。 “好想成为学姐怀里的那只猫。” “学姐知道我在做什么吗?”他又问。 阮芜没吭声。 闻樾言也没有给阮芜拒绝的机会,自顾自道:“我和学姐一样,也是刚刚洗完澡,不过我的浴巾好像被野猫叼走了,我在找我的浴巾。” “……” 弟弟,可穿条内裤吧,好歹遮遮羞。 这么明晃晃的勾引,倘若她在听不出来就真的聋了。 阮芜转动手里的牛奶杯子,让怀里的黑猫四处找寻瓶口,不时闹出喵喵喵的声音。 伴随着黑猫的叫声,阮芜 轻笑一声,“这样啊,不妨弟弟拍照照片过来给我瞧瞧。” 事实证明,闻樾言这货浪起来真的是浪没边了。 “可是学姐有男朋友了,我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茶言茶语回了这么一句。 要是真的在乎那个子虚乌有的男朋友,你就不可能这么浪了。 阮芜嗤笑出声,总不好这戏份都让人占了去,自己好歹也要顺承两句。 “你说得也对,那还是不要发了,省的他误会。” 闻樾言沉迷了,忍不住嘲讽地想,要是真的在乎那个男朋友,那她现在就不会跟自己聊这种话题,也不会提出刚刚那样的请求。 呵,感情也不过如此。 “可是……我真的喜欢学姐,学姐什么时候和男朋友分手可以告诉我一声吗?我愿意做学姐的备胎的。”他的声音很乖很小,细若蚊蝇,却带着麦芽糖般的粘腻,几乎透着手机线丝丝缕缕爬了过来。 “弟弟,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你应该不缺女朋友才是。” “学姐误会我了,学姐是我第一次喜欢的人,在学姐之前,我可是从来没有跟别人告过白,也没有谈过一场恋爱。” 是吗?表没表过白是一回事,喜欢没有宣之于口是另外一回事。 阮芜最后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随意叮嘱了两句快睡觉,便直接挂断电话。 …… 第二天。 阮芜人前脚刚刚到公司,车门还没有下,车门便被人从外面直接拉开。 季沫沫那张脸赫然出现在车门外,一身精致的米白色小香风套装,洋溢着得体的微笑,只是脸上的白粉有些重,似乎是想要遮挡些什么。 季沫沫勾起嘴角的一瞬间,眉毛微不可察皱起,似乎是牵起了脸上的伤口。 “小芜,从今天开始,我会胜任总裁助理的工作,还望我们以后相处愉快。” 季沫沫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愉悦,期待已久的事情成为现实,怎么可能不高兴。 阮芜抬手推了推脸上的金丝框边眼镜,镜片折射的光线与眼底的光融为一体。 “沫沫姐相处愉快,不过在公司,我们既然是上下级的关系,称谓上还是需要注意些,不能落人口舌,你还是称呼我为总裁吧。” “总裁。”季沫沫憋屈喊了一句,刚刚的亲昵好似成为了天大的笑话。 阮芜这才拿起文件从宾利车上下来,踩着高跟鞋的她生生比季沫沫高出半个头,远远看过来,一眼只能注意到阮芜,季沫沫被衬得又矮又胖又黑。 女人之间,总会不自觉观察到外貌上的差别,季沫沫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太好,低头看着阮芜那截瓷白晶莹的小腿,格外懊悔自己今天没有踩细高跟。 走进季氏大楼时,阮芜忽然背对着招招手,季沫沫走过去便听到对方说了这么一句: “季沫沫,你脸上的粉没有遮掩那个红手印,你还是去重新收拾一下吧,不能让别人误会了,你作为我的助理,最注重的便是形象。” 阮芜此话一出,季沫沫差点身形不稳栽下去。 自己藏着掖着的东西竟然被阮芜一眼看出来,季沫沫从来要强,尤其是在阮芜面前,此刻只觉得那个褪去了热度的巴掌重新换上火辣辣的热度。 最后,她没说什么,赶紧去洗手间收拾自己。 阮芜盯着季沫沫逃似的背景,唇角勾了勾。 正所谓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她的助理怎么可能那么好当,季沫沫既然想从这个位置上挖出来一些什么,那她就要明白另外一个道理—— 危险与机会并存。 …… 办公司。 “总裁,这是上周财务报告表。”季沫沫拿着文件推门而入。 阮芜此时刚处理好手头的文件,闻声抬手,将金丝眼框摘下去扔到一边。 “好,先放到桌面上,晚点再看,现在你收拾一下跟我出去一趟。” 季沫沫翻动周报的文件动作一怔,闻声抬头,她先前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第127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17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去哪?我为什么没有收到通知?” 季沫沫疑惑。 阮芜凝眉,“刚接到一个电话,要过去谈一个重要的客户,对你来说这是一个证明自己能力的好机会,沫沫姐,你可要自己把握住了。” 季沫沫脸上闪过一抹狐疑,紧接着便听到阮芜一声一声解释,那声音仿佛带着蛊惑,直接将她最后一丝防线攻破。 “正所谓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你这个位置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你现在急需一个机会证明自己,让自己在总裁办站稳脚步。而这个客户,是出了名的难搞,我为什么带你去……沫沫姐,你应该猜得出来。” 季沫沫当然清楚,客户越是难搞,拿下来就越能立威。 “小芜,我跟你过去。” “好,收拾一下我带你过去。” 司机已经在公司楼下等着,阮芜和季沫沫坐上车后,车子扬长而去。 半小时的行程,到达目的地。 车还没到饭馆门口,远远就看到五星级餐厅外站着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着一身西装,对着身边的手下指点江山般指指点点,即使没有在现场,也能感受到现场唾沫横飞的状况。 季沫沫眉头明显皱在一起,脸上一闪而过的抗拒。 阮芜轻飘飘看过来一眼,将对方眼底的嫌弃神色一览无余,随意摩擦两下手腕。 “人不可貌相,林涛虽然长得粗俗,但经营头脑和手段一点都不含糊,而且是圈子里出了名的难搞。” 她话音落下的瞬间,车子刚好停下来。 季沫沫已经换上另外一副面貌,下车后全然不见任何嫌弃的神色,反而亲昵有加,一口一个林总叫得亲切。 林涛此人大事上不含糊,但小事上容易栽,比如说贪恋女色这点,之前没少在这件事情上吃亏。 但亏吃多了,也没见得长任何记性,自打两年前林涛与自己的前妻离婚后,没有任何婚姻枷锁束缚的林涛愈发放肆。 而此刻,原本看在季家的面子上,他没想动阮芜这个大小姐身边的人,但是…… 这个长相给人一种莫名熟悉感的女人却主动贴上来。 林涛心思微动,还未动作,就听到另外一道冰冷的声音:“林总,在我面前对我的人动手动脚怕是不好吧。” 林涛伸到一半的手又重新收了回来,转而顺了顺短寸头后脑勺,“瞧瞧阮小姐说得,我哪里有贼心动你的人,况且有你在这里,还有什么人能入我的眼。” 林涛说的这话半真半假,他的确动过阮芜的心思,但知道阮芜的身份后吓得没敢造次,不过长得比阮芜美的?他倒是真没看到过。 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饭店。 “林总,我敬你一杯,希望今后季氏和林氏两家合作愉快。”季沫沫率先起身敬酒,目光定定看着林涛,眼神似乎带着一把钩子。 林涛可是一点也不傻,面前这杯酒喝了,怕是合同就要定下来了,现在他手中的多块地溢价,市值大增,若是还按照之前定下的价格,他的利益少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不急不急,先不急着庆祝我们两家合作愉快。”林涛轻描淡写地拂了季沫沫的提议。 季沫沫的脸色算不上好,她总算明白为什么阮芜说林涛这人不好对付。 林涛没有多看季沫沫,转而抬起酒杯站起来,“我先敬阮总一杯,为我们之后的谈判助助兴。” “我不胜酒力,这杯酒便不喝了,我以茶代酒,敬你。”阮芜淡淡回绝。 被拒酒,林涛脸色微怒。 “阮总应该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吧,好歹我们也是可能合作的关系。” 话语间染上几分威胁。 饶是平时,最为总裁助理的人就该懂事上去化解场面了,但是季沫沫没有。 反而选择冷眼旁观,手中掂着红酒杯摇摇晃晃,姿态比老板还要老板。 所有?这是等着看她的笑话。 阮芜气笑了,助理的职责季沫沫应该清清楚楚。 “林总也说了,我们两家是合作关系,既然是合作关系,那就有不合作的可能,我倒是想问问林总,丢了季家这棵大树,你还能找更有利用价值的树吗?而且我季家并不是非你不可,多的是公司扔橄榄枝。” 阮芜这态度,让林涛一阵恍惚。 明明上次见到季振斌和阮芜的时候,态度不是这样的。 当时的他们非他不可。 “阮总,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们可没有合作的机会了。”林涛的声音骤然冷冽下来,说完便打算起身离开。 到嘴的鸭子怎么可以放飞。 季沫沫忙不迭起身,直接越过阮芜拦住林涛,“林总,谈判还没有开始,不要那么快离开。” 随即,季沫沫不知道悄声在林涛耳边说了些什么,林涛的脸色由刚刚的愤怒不耐烦瞬间变了脸色。 随即,季沫沫转身来到阮芜跟前,弯腰附在阮芜耳边,道“小芜,剩下的事情让我单独和林涛谈吧,我有信心拿下今天的业务,不如你先回公司如何?” 阮芜眼神闪烁,意味不明开口:“你当真拿的出主意?” 季沫沫直接肯定,“当真。” “好,既然你这么肯定,我会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可不要让她亲自逮到她那狐狸尾巴。 林涛可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好糊弄,相反,他惯是一副笑面虎的模样,人前和你一个队,人后卖的你连一块遮羞布都不剩。 不过,有些话,阮芜没说,离开时看也没有看包厢里人一眼。 司机看到忽然坐进来的人,一阵纳闷,“总裁,你怎么刚上去就回来了?” 阮芜按下车窗,“有人代我谈了,我还谈什么,回公司吧。” 司机应了声“好”便启动轿车,行驶几分钟的路程后,终于忍不住将憋在心口的话一五一十吐露出来。 “总裁,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讲。” “你讲。” “季沫沫小姐,我总觉得她不安好心,而且……而且野心似乎很大。” 季沫沫当然有野心,这是供认不违的事实。 “刚刚见林涛之前,季沫沫三番五次打探林涛的消息,甚至有意投机,这根本不是助理该问。” 之后,司机又陆陆续续说了一番话,句句在理,字字都将季沫沫的野心揭露出来。 阮芜忍不住在后车厢轻笑出声,“看来我那个姐姐道行太浅,不得大伯父真传啊。” 话音刚落,车子的刹车声猛然响起,身体失重般向前冲撞。 车窗外,一个穿着棕色熊套装的人赫然出现。 第128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18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司机还未从刚刚的惊吓中回神,冷汗直冒看着被撞到的大型玩偶,话语有些发颤,“总裁,撞到人了。” “慌什么。”阮芜收拾好姿态,淡漠回了句。 照着剧情来走,今个可不就是闻樾言找上来的日子。闻樾言已经知晓她的身份,知晓她阮芜和季沫沫的关系。 内心简单的纠结之下,或者说只是简单的衡量下,闻樾言还是决定这么做—— 利用阮芜,报复季沫沫。 闻樾言对季沫沫的感情扭曲而复杂,曾经的温暖让他很难忘怀,但此刻的怨愤犹如一把火将他团团包裹住。 闻樾言对阮芜,曾有过那么一丝丝怜悯,她的眼神虽冷,却透着干净,但他需要一个理由去利用阮芜。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阮芜和季沫沫关系匪浅,倘若一开始不是阮芜怀疑季振斌的缘故,季沫沫也不可能下定决心嫁到闻家。 说到底,阮芜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虽然后来知道她对他没有抱任何龌龊的心思,但谁让她和季沫沫有关系呢?谁让她出现在他面前呢?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他不好过,其他人也不要好过了。 阮芜率先吩咐司机离开,而后走向地上躺着的人形玩偶。 棕色熊头位置微微散开,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下巴似乎是刚刚被碰到,有几处擦破了些皮,伤口微红。 阮芜并觉得面前这人多么可怜,反而毫不客气地用高跟鞋前跟踹了踹,“还能站起来吗?” 地上的人闷哼一声,紧接着开始咳嗽,熊头被一只摔得青紫的手摘掉,露出闻樾言那张帅气的脸。 “学……学姐,怎么是你啊?”语气透着一股子惊讶,似乎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阮芜。 啧!可真虚伪。 阮芜心底暗道,但还是蹲下身子,将地上的人半扶起来,“是我,你有没有事?” “我……咳咳咳,还好……咳咳咳……”话还没有说俩句就被剧烈的咳嗽声打断。 而后,闻樾言又假惺惺说了句:“学姐,你应该还有事情要忙,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处理就好。” 话虽然这么说,但牵制她的力度丝毫没有松懈。 阮芜:“……” “既然是我的车撞伤你的,我不可能抛下你离开,我会对你负责到底,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去医院?” 闻樾言垂下的眼眸微动,脑海中细细品味阮芜刚刚说的那句‘负责到底’。 “学姐,我没有大碍,就是回家可能有些麻烦,既然学姐这么说,不如带我先回家吧,我家就在附近。” 闻樾言轻声说道,似乎很害怕被拒绝。 这么认真演戏的人值得奖励一个摸头杀,阮芜恶劣地揉了揉闻樾言乱糟糟的脑袋,不怀好意。 原著说过,闻樾言最讨厌别人摸他的头,就连季沫沫都没有这个先例,而她偏要。 果不其然,闻樾言激动地偏过脑袋,空气中传来啪的一声,由于动作太过激烈,闻樾言直接拍打了她的手背一巴掌,力度着实不小。 白皙的手背迅速涨红,红白两种颜色格外突兀。 阮芜的微微挑眉。 这就忍不了了? “对不起学姐,我是条件性反射……”闻樾言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忙不迭找借口开脱刚刚的行为。 “我是孤儿,爸妈离开的早,从来没有人像学姐这样对我做过这么亲密的动作,所以……我我有些反应过激……学姐不会生气吧?” 说完,闻樾言还弱弱抬眼,似乎很害怕阮芜因为小肚鸡肠生气。 阮芜无所谓抬抬眼,若无其事将手挪开,眉眼染上几分怜悯,长叹一口气。 “很抱歉,我之前不知道,刚刚的事情是我有错在先,不是你。”她说着声音都不自觉放轻,将闻樾言从地上搀扶起来,捡起地上散落的熊头。 “你说你家在附近?” 她说着张望了一眼四周,怎么看这一带都不像是一个贫穷大学生居住的地方,这地寸土寸金,高楼林立。 总归不至于这么没脑子? 闻樾言解释道:“学姐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在这里做,而是在这栋楼后面住,那里是拆迁房,房子破旧,一会儿带学姐过去,学姐不要嫌弃才好。” 话语中透着明显的自卑,可真是拿准了原身的弱点,“需不需要我帮你?” 闻樾言摇摇头,“谢谢学姐,不用了,我们现在非亲非故,我接受你的好意于理不合,更何况学姐已经帮我很多了若是让旁人知道我住在学姐安排的房子里,对学姐的名声不好。” 瞧瞧这话说得,多么合理懂事,一个懂事乖巧的学弟形象便这么立起来了。 阮芜深深看了面前正凝视着自己的人,在闻樾言的注视下流露出几分欣赏。 二十分钟后,阮芜搀扶着闻樾言兜兜转转来到对方嘴里所谓的拆迁房。 根据门口的干净程度来看,大概率是第一次过来,尤其是进门后的鞋柜上,表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甚至还有蜘蛛网没清理。 更甚的不止于此,房间内的天花板被楼上的水渍阴出深印子,有好几处滴答滴答流水,漏水相当严重,临近窗户的小阳台挤满一鞋底的水,像是前些天飘进来的积雪融化了。 “你就在这里面住?”阮芜皱起的眉头很深。 一旁的闻樾言也有一阵没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看着面前的场景,临时房这件事是他刚刚临时安排的,只是交代了一句“尽量往生活艰苦方面整”。 但是,这是否太过艰苦。 能够住在这样的地方,似乎并不是生活艰苦,而是不会生活,甚至没有条理。 场面一度尴尬,几乎没有落脚的地。 最后,闻樾言忽然倒吸一口气,将她的注意吸引了去。 “学姐,对不起,让你看到这样的场景,我离开时并不是这样的,因为打工的地方离家远,这些天我一直住在朋友家中,便将房子交代给邻居……没想到房子变成这个样子,学姐千万不要误会,我平时住的时候根本不是这样的。” 善解人意的学姐自然不会有任何怀疑,反而会觉得学弟格外惹人心疼。 “你和那个邻居是不是有过节?” 闻樾言低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129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19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以后不要随便将重要财务交托给别人,有些人根本靠不住,要是实在呆不下去告诉我,我不会不管你的。 从我把你加到名单里就会对你负责人,别人的闲言碎语你不用在意,一切有我扛着。” 阮芜将自己的意思重新陈述了一遍。 闻樾言肉眼可见欣喜起来,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欢喜只在一瞬间,瞬间失落下来,“学姐对我这么好,你的男朋友不会吃醋吗?” 话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试探,即使到现在闻樾言依旧不相信阮芜有了男朋友的事实。 阮芜看向其他地方,故作心虚回了句:“我们两个并不干扰彼此的私生活。” 之后,闻樾言还想问什么,却被阮芜阻止,阮芜简单收拾了一下客厅,将客厅的杂物摆放整齐,而后将人扶到座位上坐下来。 “我刚刚检查了一遍,这个房子虽然简单,但医药箱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我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不能让伤口恶化了。” 其实,刚进门的时候,她一眼便看到茶几中间放置的医药箱,像是提前准备好的一般。 打开医药箱之后,里面密密麻麻的药品摆放的整整齐齐,就连药品的名字都一瓶一瓶贴好,大多数药品都是治疗撞伤跌伤的,只有几包感冒灵摆在里面滥竽充数,又似乎在掩耳盗铃。 闻樾言在整个上药的过程中都很沉默,似乎是心底有一根弦被轻轻触动。 上完药之后,闻樾言整只手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似乎连做饭洗手都成了很大的问题。 “学姐之前经常受伤吗?”闻樾言在半空中看看被包扎好的手,一阵恍惚,问题脱口而出。 阮芜轻描淡写“嗯”了一句,完全没有瞒着对方的意思。 “我之前在乡下住过十几年,当时家里条件不好,一面需要上学一面需要照顾我妈,便找了份体力活,受伤是很经常的事情。” 这毫不设防的一番话,让闻樾言脑子嗡嗡的,一阵恍惚。 怎么会有人这么坦然把曾经的伤口揭开给一个不过两面之缘的人看? 他急促呼吸两下,将自己激动的心情掩盖下来,“如果我早点遇见学姐就好了,现在的学姐很难让我想象当年是什么样子的。” 闻樾言说这话的时候就像一个怀春的少年般,娇羞无比。 不过这话里几分真几分假,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现在见到岂不是更好。”阮芜意味不明说道。 …… 这栋房子除了漏水、灰尘多以外,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有味,有一股分外奇怪的味道,像是囤了几天的臭袜子,又像是晒干的咸鱼干,又腥又臭格外冲鼻。 阮芜便打电话请保洁阿姨过来一趟,生生花费两个小时的时间才将房间收拾整齐。 之后,她又打电话送上门一些蔬菜肉类,将那个老式冰箱塞得满满当当的。 阮芜的身影几乎填满整个房间,闻樾言的目光忍不住被吸引了过去,看着看着就有些控制不住视线。 这道身影,和那个人还真是像。 目光如芒在背,阮芜感受得出来,他只道,闻樾言这人又在通过她发泄对季沫沫的怨恨。 季沫沫和原身的长相有七分相似,起初一直被众人打趣,只是后来季沫沫有意打扮自己,换风格,两人样貌的相似度渐渐就变成四五分。 不过这四五分,在闻樾言看来,已经够了。 “你晚上想吃什么?清淡点的可以吗?” 闻樾言脸上写满欣喜,“学姐是要亲自留下来给我做饭吗?” “是,你的伤没好之前我会照顾起你的生活。”阮芜道。 所以为什么不请护工呢? 闻樾言眼底滑过一抹精光,“学姐会不会太麻烦?学姐是季氏的总裁,应该很忙的。” “照顾你一个不算太忙”她说着从冰箱里取出番茄,“你对什么东西过敏吗?番茄可以吃吗?” 闻樾言调整一个托着下巴的姿势盯着阮芜忙碌的背影,在阮芜看不到的地方微眯眼,“我对芒果过敏,其他东西都可以。” “好,以后还有什么生活习惯都告诉我,你手好这一段时间我会对你负责。” 之后,阮芜留在小拆迁房中吃了一顿简单的中午饭,便因为工作的事情离开了。 离开时,闻樾言表面依依不舍送别了阮芜,实际上内心毫无波澜。 * 季氏集团 “总裁,季助理已经回来了,现在在办公室等着您呢。”刚走进总裁办就有秘书过来通报。 阮芜已经换了一套浅紫色西服套装,一言一行都透着浓浓的上位者气息。 闻声,淡淡颔首。 看来是将林涛拿下了。 办公室的房门还没推开,阮芜便预料到办公室内的场景。 “季沫沫小姐,这份文件你真的不能看。” “我是总裁助理,总裁不在场的时候有权力看这份文件,你刚刚也说了,这份文件要紧,要是现在没有人站出来处理,耽误正事怎么办?你我都承担不起,干脆我们两个都卷铺盖回家好了。” 这么一威胁,季沫沫对面的小秘书果然犹豫了,说到底季沫沫头顶都顶着季家的头衔。 小秘书犹豫的时候,季沫沫不容拒绝,强势将文件抽出来。 刚刚一目十行一页字,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惊得季沫沫忙不迭放下手中的文件,狠狠攥住文件的一角,捏的死皱。 这上面,是她的父亲季振斌私自挪用公款的证据。 流水般的账目,每一个数字都让人心惊胆颤。 阮芜蓦地出声:“你在看什么这么出神?我叫你都不知道。” “总裁,季助理在看...” 小秘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季沫沫声音激动地打断:“小芜,有件事情我要单独跟你说,可以让她们先出去一趟吗?” 阮芜挑挑眉,顺着季沫沫的意愿,道:“好,你们先出去吧。” 两个人退出办公室后,门砰一声合上,季沫沫心有余悸缓缓,勉强维持住脸上的微笑,将手里那份文件放在身后的桌子上。 而后走上前,“第一件事情,就是林涛的事情,我已经成功谈下来,并且比之前定下的价格低了一成。” “那不知道另外一件是什么事?” “另外一件……就是这个。”季沫沫将身后的文件递给阮芜,勉强克制住内心的忐忑。 第130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20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褶皱的文件封皮被指甲盖尖锐划破,两角蹂躏不堪,光是看看就知晓方才季沫沫用了多大的力气。 “这是什么?” 阮芜并没有抬手去接,反而眼底带笑,幽幽发问。 这一问,季沫沫并没有直面回答,反而不动声色再次动作收回来。 阮芜的眸光更暗,一错不错盯着季沫沫的动作,却没有说出任何阻止的话语。 她很期待季沫沫说辞带给她的惊喜。 “小芜,刚刚事出紧急我才先你一步打开文件的,但这份文件里面牵扯过大,对你对我都会造成一些影响,所以……给你看这份文件之前,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季沫沫拿出商量的语气征求。 阮芜点点头,“好”。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季沫沫刚刚还认真的表情忽然变得绝望悲情,声音透着一股明显的哽咽。 “我想要问问小芜怎么看待你的大伯父的?” 话音落下,阳光正好偏离办公室,从阮芜的脸侧换画出一道暗影,半边头发散下来挡住她的脸,让人一时难查其中的感情。 但是,她的声音在压抑的办公室句句响起:“大伯父对我、对公司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我对大伯父是满心的尊重,若不是大伯父帮我抗下公司的事情,可能我现在根本不在这个位置上。 更何况,大伯父是季家人,一家人留着一家的血,大伯父永远是我的亲人。” 一番话将季振斌捧到天上,也让季沫沫忐忑不安的心思重新返回肚子里面。 “我就知道,爸爸在公司这么多年,尽职尽责,从来没说因为自己挪动公司一分一毫,甚至到现在,爸爸的车子都没换过,还是两年前买的那辆,但是……” 季沫沫说着顿了顿,愁容满面将文件打开,将那一列列赫然的数字摆在阮芜面前。 阮芜静静看了几秒,在季沫沫的紧盯之下足足翻阅了三分钟的时间之长。 砰一声。 “荒谬,这上面写的东西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伯父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清楚楚。” 阮芜满脸愤怒,如同一只被冒犯的狮子。 “沫沫姐,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这几张白纸就怀疑大伯父,你现在去将这件事告知伯父,一定要小心公司的人,尤其是身边的人,有人针对大伯父。” 这下子,季沫沫彻底没了刚刚的慌张,忙不迭按照阮芜的意思离开季氏集团,前往季振斌所在的分支公司。 很快,办公室便安静下来。 空寂的房间忽然响起一声轻笑,夹杂着显而易见的嘲讽之意。 “总裁,你为什么让我故意将那份文件拿到季沫沫面前?” 说话的人正是刚刚与季沫沫在办公室内争执的小秘书,此刻站在阮芜身后,脸上带着浓重挥之不去的疑惑,尤其是听到自家总裁明显高兴的笑声,内心的疑惑放的更大了。 阮芜莞尔,“因为那份文件是我调查出来的。” 小秘书瞳孔骤然一缩,“所以...总裁的意思是,季总真的挪用了公司的钱?” 阮芜扑哧笑出声,语调慢慢悠悠,透着几分不经心的颓废感,“不止哦。” 季振斌要是单单挪用公司钱还好说,但远不止这些,比如说那个新崛起的公司。 就连赵恒天都投资入股... “我可以问一下总裁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小秘书顺着问出口,完全不过脑子。 阮芜却止住了话语,懒懒冲着小秘书笑了笑。 小秘书瞬间噤声,刚刚那话明显是她越界了,阮芜为什么这么做,这么做的原因与她都没有关系。 而且,正所谓,好奇心会害死猫的。 小秘书离开办公室的那一刻都提心吊胆,明明阮芜看起来笑靥如花,完全没有严肃之意,但对上那张笑脸如何都放松不下来,就像是一头毒蛇,冲你笑眯眯吐着蛇信子。 办公室内的阮芜打开笔记本,透着屏幕上面的实时播报实时观察季沫沫一家人的一举一动,无论是季沫沫慌慌张张奔进季氏分支大楼,还是和季振斌互相安慰,抑或是季振斌愤怒到摔东西…… 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真真对应了那句话——人在做,天在看。 掐着手算算时间,清理季振斌一家人的时间也该到了。 从她来到这里的那天起,就开始整顿公司内部的拉帮结派气息,那些和季振斌交情不错的职员,都被她以各种虚晃的升职理由调任虚职,然后逐一清理。 此刻,即使季振斌出事,那些人也翻搅不出任何浪花。 听着笔记本屏幕里季振斌父女所谓的保密性良好的计谋,阮芜无聊地托着腮帮子,盯了一会儿,将笔记本合上,没再打开。 这天晚上,阮芜刚刚收拾完工作打算上床睡觉,就收到了闻樾言的电话,还是一个视频电话。 室内开着暖气,阮芜半窝在阳台的榻榻米上,身上只穿了一件吊带的米白色棉质睡裙。 由于姿势的原因,吊带漏了半边,一半光洁的肩头裸漏在空气中,映在窗户上。 她的右手夹着一根女士香烟,香烟已经燃至一半。 原身有轻度烟瘾,她虽然没有,却也改不了,只好将香烟点燃,任其燃烧,任气味在鼻息间肆虐…… 阮芜接通视频电话,将镜头调整到对着黑漆漆的窗户。 这边的闻樾言一接通电话,就看到窗户里隐隐绰绰的影子,尤其是那截白皙的肩膀,透过窗户看得更为欲念横生。 白日里那般温文尔雅的人此刻却像一个勾人夺魄的妖精。 闻樾言强压下心头猛窜出来的旖旎之色,他并不觉得阮芜这个接通电话角度单纯,这么想着差一点将正事忘了。 “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阮芜冰冷的声音透着手机传过去。 闻樾言从失神中清醒,用讨好试探的音调问:“学姐,我可能有些发烧,你可以赶过来一趟吗?” 这么晚,让她赶过去? 可真是把折磨人的法子都做尽了。 “好啊,我现在就过去。” 阮芜说着将香烟在镜头中摁灭。 闻樾言看到香烟的那一刻,眉头深深皱起,“学姐,吸烟对身体不好,你以后少抽点。” 因为季沫沫不抽烟,甚至对烟草有轻微过敏,这个习惯让阮芜和季沫沫之间的界限愈发清晰。 “我男朋友都没有管过我,你倒是越俎代庖管得挺多。” 第131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21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闻樾言听出阮芜声音里并没有任何责备和生气,嘴角勾出浅浅笑意。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做学姐的男朋友,这样就有理由光明正大照顾学姐了。” 嘁! 可现在分明是你在搞人! “量过体温没有,我现在赶过去,需要捎带什么吗?” 闻樾言咳嗽两声,“我刚刚已经喝药了,不过脑子还有些昏,学姐过来后帮我做点吃的吧。” 阮芜应了一声“好”,随即挂断电话赶往距离季家老宅几十公里的地方。 到达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的事情。 阮芜身上还是那件米色棉质睡衣,只是外面套了一件长款棉服,戴了一条围巾,这么一副打扮,完全没有了半天精英形象的距离感,此刻显得年轻许多。 叩叩叩。 房门被从里打开,还没来得及说话,迎面扑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然而,高大身影却在一半的位置被一只手生生阻断。 “……” 闻樾言愣了愣,自己扶着门框站起来。 “学姐,我刚过来的时候太急了,有些头晕,才会倒过去的,你不会怪我吧...咳咳咳。” 这蹩脚的理由,阮芜自然是不相信,但这是场双簧。 “我不怪你,生着病跑出来做什么,鞋子都不穿,快点进房间。” 阮芜语气带着微不可察的责备,却没有恶意,甚至在教训过后随手牵过闻樾言的一只手,触及到那冰冷的温度时,用掌心捂住那只手,动作细腻亲密,似乎是将闻樾言当成玻璃人对待。 进入房间后,阮芜将人按到沙发上,拉过旁边的厚毛毯将人重重裹住,包成一个团。 “这么冷的天,为什么不开空调,就为了省这么一点电费?闻樾言,你不是小孩子了,自己身体怎么样不清楚,为了这么一点电费把自己整生病好受吗?真是自己都对自己不负责!” 裹挟着关心的话语钻进闻樾言的耳朵里,让闻樾言恍若踩在云端,有些飘飘然。 “以后不会了,我一定好好听话。” 他说着乖巧蹭了蹭阮芜的手心,“学姐,你摸摸我的额头,是不是还有一些烫?” 湿漉漉的眼神,因为动作前倾露出的大片胸前皮肤,瓷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都透着显而易见的勾引。 这样的闻樾言属实让人犯罪,前提是...她之前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德性。 阮芜直女地探了探额头,没有如闻樾言所愿更亲密,反而撤开身子。 “估计还有一点烫,你乖乖在这里坐着,我去给你熬汤喝。”她走到一半转身,语气透着无奈,“把你的衣服穿好,空调刚开还没有那么暖和,小心病情加重。” 闻樾言孩子气地哼哼两声,“我以为学姐会喜欢的。” “的确喜欢,不过要展示也不是现在,我对病患不感兴趣。”阮芜没好气道。 …… 十分钟后,阮芜单手解下围裙,端着一碗白粥走过来,熬得白粥闻起来香甜,透过厨房就闻得到。 “以后娶学姐的人一定是世界上最有福气的。” 闻樾言笑呵呵说了句。 阮芜坐在闻樾言旁边,动作温柔舀起一勺白粥,放在唇边吹了吹,“别贫了,张嘴。” 神使鬼差般,他张开嘴将白粥吞了下去,也没有注意到白粥的热度,刚喝下就喊了一声烫。 “哪里烫着了,让我看看,张嘴我看看。”她声音焦急,动作直接摸到闻樾言的下巴上。 闻樾言一点也不含蓄,说张嘴就张嘴,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恶劣地咬了咬。 阮芜眼眸一瞬间变了样子,连那只被咬住的手都忘记收回来。 随即,便听到这么一句。 “学姐,做我女朋友吧,我知道学姐根本没有男朋友,虽然我现在还差你很多,但我会努力,我会努力追上你的……所以,在一起好不好?” 闻樾言话语满是认真,着实像一位深恋她的小男生。 阮芜在闻樾言目光灼灼的表白下,脸颊迅速闪过一抹红团,原身这毫无恋爱经历的人作出这个行为合情合理。 “所以...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闻樾言眼眸微动,顺势握住阮芜端着白粥的手,将白粥搁到一处不碍事的位置。 “学姐,你是不是对自己没有清晰的认知?学姐觉得你哪点不让我喜欢?” “你的善良温柔,你的体贴,你对我的照顾,我根本无法防备,学姐,是你先勾引我的,你说着对我不感兴趣的话,却做着打动我的事... 我不是学姐的对手,所以我当战利品送给学姐好不好?”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阮芜眼神避无可避。 如他所愿,应了声低低的“好”。 …… 今晚的事情,全然按照闻樾言期待的方向发展。 在阮芜的晚安吻下,闻樾言满意地闭上双眸。 他猜得果然不错,阮芜对他是喜欢的,从见到的第一面他就知道,一个陌生人不会平白无故对另外一个陌生人释放好意。 一步步的试探验证了这个想法。 那他呢?半梦半醒间,闻樾言好似在梦里梦到了一个人,让他分不清梦里的人是季沫沫还是阮芜。 有时候,梦里的那个人站在那里时,亲切叫他小言。闻樾言恶心地扑过去将那个人挥散,那是他恶心的季沫沫。 可刚刚挥散,身后又出来一模一样的人,用冷漠的眼神望着他,却问他病好了没有。 闻樾言知道,这个人是阮芜。 不可否认,他对阮芜确实有好感,但比起拉她一同进入深渊的念头,那份好感完全没有意义。 更何况,与阮芜在一起,不仅可以用感情利用她,报复他心中的怨气,还能诱人失望,两全其美。 “学姐,我做噩梦了,你要不要过来陪我睡觉?我好害怕,我害怕失去你,我害怕刚刚的一切只是我的臆想...我不会做什么的,我就想躺在你身边。” 闻樾言略微哑的声音骤然响起,越说越卑微。 脚步声随之响起,床榻一侧深深陷下去,床上有了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阮芜冷淡的眸子凝着结霜的窗子,眼底的温度似乎比霜花还要冰冷。 却在对方看不到的角度,用最冷的眼神说出最温情的话:“我在这里,不会离开你的,刚刚也不是你的臆想,今天晚上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睡吧。” 第132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22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翌日。 刚刚褪去冬夜的寒冷,窗户上的冰霜在冬日初阳的照耀下逐渐溶解,化成水珠自上而下滑落,窗沿上结冰的水柱也开始融化,滴落在窗户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窗帘哗啦啦被拉动,阳光直射进来,将床上的人照醒。 “艹,谁大早上没事打扰我……”闻樾言嘴边的粗话到一半停下来,忽然意识到现在的情况,犹如一盆冷水直接浇下来一样,他瞬间清醒。 翻身猛然坐起,正对上窗边愣住的阮芜,两人面面相觑几秒,场面尴尬极了。 闻樾言嘶一声,“学姐,我刚刚以为是隔壁家的熊孩子又过来了,再加上有点起床气,才说了刚刚那话。” 这个又字用的十分巧妙。 阮芜无所谓地耸耸肩,“能够理解,你不用这么慌张,人总得有些脾气。” 随即,两人简单解决了一顿早餐,阮芜主动提出送闻樾言去大学的提议。闻樾言装的一手单纯,甚至还主动表示,送他可以但不可以将他送到校门口,不可以被误会。 话虽然是这么说得,但是阮芜停车到校门口附近时,起初口口声声表示不想要被误会的人忽然喊胃痛。 看着副驾驶座位上额头都是冷汗的人,阮芜嘴角轻嗤一声。 这种折磨人的祖宗,绝对不是她的菜。 今天上午,闻樾言故意吃了许多胡萝卜,而... 这人对胡萝卜严重过敏。 “学姐,你不是还有重要会议吗?你把我放在这里,你快些赶回去吧,我没事的,工作重要。” 说到最后,几乎控制不住声音颤抖,甚至连腰都忍不住弓下来。 他在观察她的表情。 “我带你去公司。”阮芜这么说了一句话,随即调转车头开往公司的方向。 期间给季家的家庭医生打了电话。 …… 当阮芜带着闻樾言大摇大摆在公司招摇过市时,公司里面的员工都惊呆了,这还是他们总裁第一次主动带人来公司。 而且两人举动亲密,很有可能是恋爱关系。 好巧不巧,阮芜闻樾言正面对上赶过来的季沫沫。 那一瞬间,空气都凝滞了,季沫沫就连呼吸声都禁不住轻了,难以置信望着一旁与阮芜举动亲昵的人。 “阿言?你怎么在这里? ”季沫沫凝眉。 闻樾言挑挑眉,眼底滑过毫不遮掩的讥诮,在季沫沫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启唇:“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季老师啊。” 呵。 “季老师?你就是先前沫沫姐辅导的那个学生?”阮芜明知故问。 闻樾言忽然凑过来,压在阮芜肩头,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不是,我那么穷怎么可能请得起辅导老师,是在同学家看见季老师的。” 季沫沫难以置信这个回答,闻樾言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然而,嘴里的真相在闻樾言笑吟吟的目光之下最终选择默默吞下去。 “学姐,季老师也在公司工作吗?你要不要跟她介绍一下我...”闻樾言说着顿了顿,委屈巴巴地盯住。“学姐,你不会打算一直和我地下恋情吧,难道不打算跟季老师介绍一下我吗?” 这么会演? 阮芜反手紧紧攥住闻樾言的手,手心相贴时温度互相传递,像是让对方安心。 “胡说些什么,哪里像你说的要地下恋情,再者,听听你那语气,一副委屈的模样,我本来就没打算藏着掖着。”阮芜说着,在季沫沫痛苦扭曲的表情下,继续火上浇油。 “沫沫姐,这是我的男朋友,闻樾言。” 季沫沫强压下心底莫名的情绪,才缓缓抬头,“你们很般配。” “我也觉得,不过你找我应该不是说一两句客套话的,是大伯父有什么事情吗?”阮芜又问。 季沫沫这才敛起情绪,“我过来是想征求你的意见,我爸得知昨天那件事之后,又气又伤心,但又害怕有人继续挑拨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打算离开季氏。” 她说着声音哽咽,“上面那些数字太可怕了,我想都不敢想,更何况是我爸...他满心都是季氏。” 听着听着,就连一边的闻樾言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学姐,季老师说话的感染力真强,我都听得感动了。” 阮芜一副猛然被抽离的模样,没忍住用力拍了拍闻樾言的脑袋。 “不要嘴贫,沫沫姐说得是实话,我是不会让大伯父离开的。” 话刚落,季沫沫激烈打断,“他已经离开了,昨天晚上我亲自送到机场的,现在估计已经到国外了。” 所以...这叫畏罪潜逃? 阮芜眼神骤然一冷,只可惜这算盘打错了,她盯上的猎物们怎么可能逃走呢?更何况去去一个季振斌。 季振斌早就被她安排在另一边的人扣下来了,这时候... 她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估计还在自个生闷气。 眼看着这场风波即将以阮芜相信季沫沫的屁话结束,闻樾言却忽然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语。 “学姐,你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话音落,三个人都齐齐安静下来。 这话的暗指不言而喻。 季沫沫一开始容忍闻樾言的搅乱,但并不意味着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和闻樾言对她的印象相比,现在保住季家才是重中之重。 鱼和熊掌,她想兼得,倘若无法兼得,她不会选择鱼。 “阿言年纪不小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应该心里有谱,而且...我和阮芜是一家人,和你自然也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该说两家人的话。” 季沫沫这话话里有话,什么是一家人不说两家人的话,意思就是说倘若闻樾言继续不给她面子,她便要当场揭穿闻樾言的身份。 闻樾言自然是不怕的,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既然她那么想要当他的继母,她就该接受现在所有的嘲讽。 阮芜感受着两人的暗潮汹涌,这时明显无法继续看好戏,只好演好自己的角色。 “好了,伯父的事情我会解决,沫沫姐你先去工作吧,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做。” “阿言,和我进办公室。” 闻樾言轻哼一声,跟着阮芜的步伐走进办公室,与季沫沫擦肩而过的瞬间瞧瞧附在季沫沫的头顶说了“虚伪”两个字。 季沫沫脚步一顿,她虚伪? 难不成阮芜就不虚伪了,装成一副把他们当成自家人,却在心底看不起他们。 第133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23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家庭医生处理完闻樾言的伤口,阮芜就被公司的方案缠住脚步,简单吩咐司机将闻樾言送往学校,便赶往会议。 谁知道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办公室沙发上缩着一道修长的身影,大概是腿太长了,闻樾言的双腿被局限在小小的空隙里,格外局促。 阮芜叹了一口气,脚步转向休息室,将里面的毛毯拿出来,搭在熟睡的人身上。 “真是迷糊,哪里都能睡着,蠢死了。”她的声音温柔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笑意,脸上带着幸福宠溺的微笑。 刚说完,闻樾言倒是睡得更安稳了,只是系统里的某个机器人忍不住了。 “宿主,你刚刚好油!” “……” “你那个样子我很不适应,跟了宿主这么长时间,宿主一温柔就让我觉得膈应,宿主,刚刚是不是用力过猛了?” 用力过猛? 听到这四个字,脸上的表情都有些绷不住。 “你要是还想让我给你赚积分买实体,不妨老实一点,要不然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阮芜在心底咬牙切齿。 果不其然,一句话正中系统脆弱的心。 下一秒,忽然听到熟悉的播报好感度机械声:“恭喜宿主,目标对象好感度达到60%,请宿主再接再厉。” 系统说完整个人愣住,心底默念以后绝对不可以再说自家宿主油腻一类的话语。 并不是自家宿主油腻,而是这个目标对象喜欢油腻。 阮芜却是盯着熟睡中的某人。 看来是压根没有睡? 得到这个结论后,阮芜直接坐到闻樾言旁边,将人轻轻挪动了一下位置,让男生的脑袋倚靠在自己怀里,而后将手心捂热,温柔地给闻樾言按摩起肚子。 瞧瞧这副作态,试问一下那个人扛得住,翻阅了无数话本小说的系统都忍不住连连称绝。 搁谁谁不动心! 闻樾言的确没有睡着,他在试探阮芜,试探阮芜会在这个情况做什么,却完全没想到对方会给他盖上一毛毯,而后将他温柔拢进怀里,而后轻柔揉肚子,只因为他先前胡乱扯得理由。 有很多个瞬间,闻樾言都想睁开眼,看看这人的表情,但又害怕自己睁开眼,一切都像破碎的泡沫消失了。 想着想着,便真的睡着了。 阮芜第一时间感受到怀中人熟睡,立马停下手上的动作,将人胡乱摆在沙发上,沙发上那人因为重力推开,身子猛然从沙发上栽下来,脑袋重重磕到茶几的一角,发出闷哼一声。 但是人没有醒过来。 阮芜绕过地上那人,转而走到办公室的另一边。 随后,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拎起一个木质盖子,将袅袅升腾的烟雾盖上,嫣红的嘴唇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这是一款熏香,是她从上个世界许衍的实验室带出来的。 许衍的东西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也不会是,这款香闻久了不仅养神,反而让人犯困,甚至到昏迷不醒的地步。 忽然,窗帘忽然传出微动。 阮芜勾勾唇角,“小黑,别躲了,出来吧,尾巴都露出来了。” “喵~” 黑猫从窗帘后面跑出来。 阮芜嫌弃地往旁边躲了躲,“哪里来的身上这么脏,啧!离我远点。” “喵喵?” 渣女! 系统:该! *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把我拘留在这里?”季振斌几近崩溃,任凭他怎么猜都猜不到为什么自己刚到M国就被一群黑衣人扣下来。 明明他是秘密出国的,别说让死对头盯上了,就连一个苍蝇都不可能知道,而现在却是被人盯上。 到底是谁! “你们是赵恒天派来的人对不对?”季振斌忽然瞪大双眼,声音带着怒火。 黑衣人挠挠耳朵,听得耳朵都快生茧了,再次冷漠脸回复了句:“不是。” 别问了,都不是。 正不耐烦着,保镖忽然接收到一条新消息。 等到季振斌再询问同一个问题时,终于得到了截然不同的答案。 “不是赵总、王总、孙总,统统都不是,没想到你得罪那么多人,实话告诉你,我们是阮小姐派过来的。” “我不信,你们是老头子派过来的对不对!你们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对不对!” 季振斌言之凿凿,他根本不相信是阮芜派人过来的,阮芜分明对自己毫无怀疑之心,事发之前甚至还让季沫沫过来通知他,甚至还蠢到认为他一心为了季家。 怎么可能是阮芜派过来的。 捋清楚自以为很有道理的思路之后,季振斌义愤填膺走到门口。 “你们把电话给我,我要给老爷子打电话,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误会一定可以解开的。” 这下,就连保镖都觉得季振斌脑子有病。 “你是当真听不懂话吗?我刚刚已经解释了,是阮小姐将你拘在这里的,并不是老爷子。” 这下,季振斌清清楚楚听到那个称呼,沉默良久,再次抬起头时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可以让我给小芜打个电话吗?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可能是你们误会了。” 季振斌抱有最后一丝侥幸心理,迫切希望一切都是自己猜错了。 或者是阮芜想保护他,反而被这么一群理解错误的保镖扣住。 这么想着,季振斌接通电话后声音都忍不住放缓了。 “小芜,这群人是你派过来的吗?” …… “大伯父这么聪明,不妨猜一猜?”阮芜一手无聊地逗着腿边的猫,一手拿着电话,姿态百般聊赖。 电话里面的声音明显提高一个度,隔着手机都可以听出季振斌话语中被欺骗的愤怒:“你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 ? “这就要问伯父了,伯父做了什么不是心知肚明,那份文件上面挪用公款的数字莫不是你也当假的?别人当假的也就算了,伯父可不行,毕竟钱进了自己的口袋,那铜臭味隔老远我都能闻到。” “伯父以为趁人不备逃出国外就能卷着公款逃跑了吗?当着觉得闻家能保得住区区一个季沫沫,你也太小看我们季家了。” “闻家保不住她,你也保不住自己,携巨款私自潜逃...罪情会加重的,伯父。”最后叫得那一声格外语重心长。 没等季振斌回话,阮芜便将电话挂断了。 第134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24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 随后,不出半个小时,季氏挂起了一场清理大扫除的风。 季氏召开了紧急会议,紧急会议的命题便是给逃出国外的季振斌定罪。 “人都来齐了吗?”阮芜对身侧的秘书道,此刻她坐在会议的主坐上,眼眸冷冷扫过众人,只是那眼神落到谁身上都让人无法冷静,如坐针毡。 秘书扫了眼会议室空荡荡的几个座位,在场的人都对这个情况心知肚明,那分明是季振斌扶起来的人。 “总裁,还剩下孙韬、王柳、李乾封、王越严四个人没有过来。”秘书故意提高声音,明摆着让众人知晓这些人。 “我们定的开会时间是什么时候?” 阮芜轻飘飘问了这么一句,转而放轻身子,将重心压在椅子上,甚至还作出一副放松的姿态,将手放在美女秘书的肩膀上,葱白的手指绕着秘书的头发一圈又一圈。 嗯...还挺香。 阮芜想着,还凑过去闻了闻,像一个实打实的老流氓。 美女秘书看着总裁那张清冷禁欲的脸,忽然觉得性别 卡得也没有那么死了。 “总裁,定的十点半开会。” 阮芜微微松开那缕头发,“可是现在已经十点四十五了,既然这群人这么有自己的想法,那就不要让季氏成为他们的绊脚石,让他们好好去外面闯荡吧。” 在场的其他股东脸纷纷白了,阮芜着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在警告他们不干拉倒就滚蛋。 但是直接将孙韬那些人开除? 众人不约而同摇摇头,怎么可能呢,阮芜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怎么可能真的会那么狠。 不过是一个一戳就破的纸老虎。 然而,这个想法还没酝酿多久,就被掐断了。 “把那四个人的立牌扔出去,顺便打电话给保安,让保安清理闲人,我给他们机会了,是他们不要的。”阮芜忽然道。 话音落,美女秘书完完全全按照阮芜的指示操作一通,惊呆了众人。 她要告诉这些人一个道理:在季氏,当家做主的人是她阮芜,而不是季振斌。 让那群明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看看,他们的顶头上司,决定他们生死的人是谁! 十分钟后。 阮芜坐直身子,视线迅速略过众人,“好了,现在我们就开始清算一下季振斌的账,倘若你们有参与,不如现在告知我,要是被我说出来,这件事就要走法律途径了。” 其他人忙不迭左顾右盼,彼此之间传递眼神,踌躇着不知道需不需要站出来。 阮芜给足了时间,静静盯着众人的目光,将他们的顾虑看在眼里,却始终不说一句话。 “阮芜,你当真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吗?”一个股东沉声道。 管这叫绝? “阮芜,我们当你是季长卿的女儿,季老爷子的孙女才给你几分薄面,你不要得寸进尺,给我们惹急了,我们也不会让你好过。” 阮芜非但不气,还高兴地鼓鼓掌。 “你们要是嫌主动承认没面子,像这两位股东一样拐弯抹角承认也可以...等一会儿,让保安将他们的东西收拾出来,不能让季氏成为阻拦他们前进的绊脚石不是。” 秘书点头,将她的话记下来,“好的,总裁,可是他们腾出来的位置怎么办?” 阮芜指了指会议外面工作的员工,“季氏养那么多人都是白养的吗?在季氏从来都没有说缺人的论调,更不缺有野心的人,他们走就有人补上去。” 股东一听,怒火也压不下去,完全愤怒了。 “阮芜,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季振斌挪用公款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关系? 和一群徒有其表的人坐一席之地,真的让人浑身不舒服。 阮芜将准备完善的证据拿到众人面前,直接离开会议室,让这群人做最后的决断。 究竟是强撑着不承认死扛进监狱,还是主动承认站出来致指认季振斌。 而结果无疑是后者。 远在海外的季振斌忽然以携款潜逃的罪名被人关押起来,起初虽然被一群黑衣人看着,好歹还有一部分自由的权利,甚至吃喝都没有被虐待。 而现在,却是完完全全失去了自由,整个人被扣留在类似于监狱的海关小黑屋里面,对面便是穿着警服的海关警察,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宣判了一堆令季振斌听不懂的话语。 往前,季振斌谈海外的大客户都是翻译随行的,而现在翻译不在身边,根本一窍不通。 而最后,当季振斌看到那份文字文件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股东会那群人卖了,卖的里里外外都不剩。 …… 很快,铺天盖地关于季振斌潜逃定罪的消息撒下来,像一张将所有人都吞下来的巨网,将人吞噬其中,弄得整个季氏人心惶惶。 门巧玲本来打算慢季振斌一步出国,谁知道沉寂了几天,这国没有出成,反而没有了任何出去的可能。 检查的人围到门巧玲的私人别墅外,将道路围得水泄不通,门巧玲站在二楼的窗口,恶狠狠盯着楼下的状况,瞠目欲裂,眼神满满的不相信。 此时,房间的电视里还播报着季振斌锒铛入狱的新闻,一个字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吃人的狠劲一般。 刚刚到国外就被阮芜扣住了,这其中怎么可能是巧合,分明就是阮芜故意埋伏人在里面的,故意等着季振斌过去的。 门巧玲再蠢,也该猜到其中的渊源,自从车祸之后,阮芜给人的感觉便不一样了,看似和之前那样对他们百般依赖,和之前却有着很大的差别。 看似是为了他们着想,将他们从季氏总部公司转移到分部公司,让他们免受争议。 实际上,分明是变相地转移权力,将他们之前在季氏集团留下的人力物力统统转移。 还有最初让她千里迢迢买甜品的事情,倘若不是当时的她过于在意车祸事件暴露后的危险,也不可能老眼昏花将阮芜的刁蛮任性看成对她的依赖,更不可能将折磨她的要求看成争风吃醋的玩笑话。 每一件事都在向他们传达一件事——那就是阮芜变了,开始不动声色怀疑他们,通过伪装打消他们的顾虑。 第135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25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而他们自诩聪明,没想到被阮芜玩在股掌之间,直到最后还沾沾自喜地认为阮芜一心为了她们着想。 “阮芜!!” 门巧玲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三个字,按在墙上的力度加大数倍,差点将窗帘整个扯下来,不过最后也没能好到哪里去,一角从墙上崩开。 “假的,都是假的!” 门巧玲愤愤不满的声音最终消失在别墅外车辆流动的声音中,经不起任何掀动人心的波澜。 * 闻家。 事情发展到现在,闻家还没有正式掺和季家的事情,甚至说闻家还没有正式从心底接受季沫沫这个人,闻家自然犯不着为了季家的事情强出头。 更何况季振斌犯的是违法的事情,明智的商人不可能做一些损人利己的事情,也不可能顶风作案将人从里面拉出来。 闻家从海外转移到国内的时间并不长,虽说在澜州已经算是翘楚,但论及季氏集团,国内的实力只有一搏的能力,并无撼动这棵大树的根基。 闻文州自然不可能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新妻子冒险。 但季沫沫却有些自乱阵脚,直到得到自己的父亲被阮芜派过去的人重新押到国内,并且公开宣判一周后上庭,她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阮芜根本没有她想得那般愚蠢单纯,阮芜是将她父亲带进监狱的原罪,而她也难辞其咎,她是那么不辨真伪的傻瓜,竟然到事情无法挽回的最后一刻才意识到自己的蠢笨。 她入了阮芜的局,亲手将那份文件递给了她的父亲,才让他们经营的一切挫骨扬灰! 夜幕渐渐笼罩住整个闻家,像是一张纯色的纸张滴入一滴黑色的墨水,被无尽晕染开来。 如同季沫沫蒙尘的内心,无尽涟漪,双手双脚却如同灌了铅水,被锁链锁在原地一般,沉重到无法支撑这份残破的躯体。 季沫沫今天再次批了保姆的假期,亲自前往厨房准备了自己最拿手的饭菜,尤其是那份鱼香肉丝,做得格外用心。 那是闻樾言曾经最喜欢的一道菜,两年前她做过一次,当时的闻樾言吃得很高心。 而现在,不管有用没用,她都要试一试,总要抓住闻家的一个人,她必须要闻家承认她的存在。 必须! 这天,闻父和闻樾言回家一如往常,晚到将近十一点。 房门刚响,季沫沫便从座位上起身,笑盈盈望向门口,“你们终于回来了,吃饭了吗?今天我亲手准备的晚餐,有些我怕凉了在厨房热着,还做了阿言最喜欢的鱼香肉丝...最近文州肠胃不好,我没敢做得口味太重,现在要端出来吗?” 季沫沫言语间都将自己带入成一个等待丈夫孩子归来的温顺妻子形象,她每一句都在为家中两个人着想,却分毫不提刚刚自己等待了多长时间,也不提自己做这些饭菜花费了多少时间,更是闭口不谈自己父亲遭受的经历。 闻文州有一瞬被触动,此时此刻的季沫沫和曾经的妻子有了一瞬的重合,这不就是他曾幻想的场景。 晨兴而去,夜尽而归,家中人已经做好热乎乎的菜饭等待他的归来。 “今天的事情有些多,回来晚了,你怎么不忘阿姨做饭,这么一大桌饭菜没少花费时间吧?”闻文州的语气明显缓和许多,言语间虽然生硬却带着明显的触动,算是变相的解释。 然而,一旁的闻樾言却是截然不同的表现。 闻樾言一点不觉得季沫沫这人懂事温柔,甚至心底嗤笑一声,她季沫沫什么时候和懂事温柔这一类的词汇有关系,分明是恶毒心思,满心都是勾心斗角的小计量。 “我可无福消受你准备的东西。”闻樾言说着顿了顿,意有所指,“毕竟你上次可是直接躺医院了,难道上次害我们闻家不成,重卷而来改为这次了?” 言语满满的讥诮嘲笑,就连一旁的闻父都忍不住皱眉。 低声呵斥:“阿言,你的教养!” 闻樾言轻哼一声,“像我这样没妈教甚至连妈都没看过的人,长大成人已经不错了,教养是什么...能吃吗?” 闻父瞬间怒了,“闻樾言,你说得什么混账话!你知道你的母亲为了付出了多少吗?!你今天这么说对不起你的母亲吗!” 闻樾言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像是完全看不出闻文州的生气。 “付出多少?问过我吗?有没有问过我需不需要这份付出!我宁愿不要她付出,我宁愿死在没出生的那天,也不要每天被你一口一句对得起我妈道德绑架!” 这句话像是压在心头的巨石,压得时间太长,最后找到突破口,将所有不满的话语统统吐出来。 闻樾言这么情绪激动的模样,着实把闻文州惊住了。 什么叫道德绑架? 什么叫不愿意付出? 这是什么混账话! “阿言,你太让父亲失望了!”闻父受伤地闭上双眸,转身挪到背对着闻樾言的位置。 闻樾言撇撇嘴,“是吗?那你就继续失望下去吧,毕竟我也对你很失望。” 他说完抬脚朝楼上走去,路过餐桌的时候脚步微顿,“这饭菜你们吃之前还是检查一些,省得一会儿麻烦我叫救护车!” 季沫沫却追上去,试图阻拦闻樾言,操着一腔慈母的腔调:“阿言,你刚刚怎么可以那样跟你的父亲说话,他最爱的人就是你,现在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你铺路,你这样说他太不该了。” 啧! 闻樾言一脸不屑,“我和我爸吵架关你什么事!管得这么宽,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能劝得了什么,嘁,真晦气!” 远在一边的闻父猛然出声:“够了!阿言你上去,以后这些话我不想再听。” 话音落,季沫沫眼底微暗。 即使她刚刚那番话一心为了闻文州着想,也得不到任何公道话,自己根本不像是他们闻家人,反而像是活跃在这家人里面的跳梁小丑,做尽笑话人的举动。 真搞笑啊!可真是个笑话! 之前是,现在更是! 她现在连一个依仗的人都没有了。 这天晚上,那顿饭菜终是没被闻家人尝一口,刚刚的争吵像是败坏胃口的一剂苦药,闹得客厅内的两个人不欢而散,饭菜反而成为最碍眼的事情... 第136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26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晴空高照,昨日的冬雪渐渐被阳光消融,变成一滩冷水 ,一辆辆名贵的轿车从街道上川流而出,激起地面上无数小水花。 澜州最大的拍卖会现场。 也是铜臭气息最浓重的地带。 一辆车听在拍卖会门口,车上下来一对郎才女貌的人,女人身形高挑,自带一股子贵气,男方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这一个组合倒是少见,在这地方,多见的是大腹便便上年纪的大叔配上一位年轻貌美小姐,或者是上年纪的大姐配上一位当红小鲜肉。 闻樾言察觉到周围不断好奇打量过来的视线,微微挑眉,故意大幅度挪到阮芜的身侧,整个人如同一个盘丝的蜘蛛,两只胳膊必须拉拉扯扯,甚至还变本加厉将下巴放在阮芜肩膀上。 用一种让人心颤的音调,磨磨蹭蹭开口: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阮芜眼底并没有闻樾言以为的深情与爱意,有的只是冷漠和伪装,她微微扯动唇角,继续操着那副惯有的姿态。 用最冷的表情说出最打动人的话语,“带你来挑选礼物,我的阿言一定要配上最好的礼物。” 一瞬间,犹如万花开放,心底干涸已久的荒田被滋润的水滴浇灌,生长出千万朵鲜花,想要将那片干涸的土地染上满满的春意。 无法否认,闻樾言在这一刻的确是动心了,抛开曾经的靠近意图,和深藏心底的阴暗秘密不讲,抛开阮芜的身份不说,阮芜具备一切让他动心的理由。 她聪明、美貌、有情趣、懂浪漫、会照顾人....一切的优点都汇集在这么一个人身上。 闻樾言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也有动心的事情,甚至有几个恍惚间觉得,或许将季沫沫完全从脑子里面挖出去,换上阮芜的名字也未尝不可。 毕竟和阮芜在一起,他得到的是快乐,快乐到自己压根不敢动对自己这么好的阮芜。 就在闻樾言内心纠结的时候,阮芜忽然出声,打断了他此刻的犹豫不决,让话题骤然转移。 “你知道今天拍卖会要拍卖什么东西吗?”阮芜忽然出声,边说话边拉着闻樾言往拍卖会的方向前进,不动声色一步一步摆脱了闻樾言刚刚的过分亲昵,转而变成一个熟悉的距离,仅仅是肩并肩而已 。 “不知道,学姐要告诉我吗?” 阮芜缓缓解释,“先前你问过我是不是打算地下恋情,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结论,但后知后觉或许是我的一些言行让你感觉不到安全感,让你对我们的感情有所怀疑。 恋爱这件事是两个人的事,我或许对这段感情的认知太过空白,过往的经历也并未告知我一段恋爱该如何进行,所以今天...” 她停住脚步,语气严肃且深情款款,抬手签过闻樾言的手,在骨节分明的食指上缓缓落下一吻。 “我之前做得不对的地方,希望你多多保函,未来的日子很长,我希望可以和你一直走下去,所以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今天不仅仅是为了给你一份价值不菲的礼物,还要给你一个名分。” 闻樾言的呼吸都禁不住轻了,猛然抬起另外一只空闲的手遮挡住眼睛。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撩人至此让人怎么做?还能怎么做? 情话倘若都能说得这么动听,即使是他也无法抵抗这么一番肺腑的情话。 “阮芜,你知不知道你对我说完这句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闻樾言声音哑然,带着几分声带磨着的生涩。 阮芜认真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你在我这里永远可以得到真诚,我不玩感情,你有拒绝我的机会,如果你不适应我的喜欢,你是自由的,在我面前你永远有离开的权力。” “不离开!你说的,就算是以后我做了什么你不喜欢的事情也不许离开!”闻樾言被阮芜蛊惑到忍不住情绪激烈,一把将面前表情认真的女人拥入怀中。 “学姐,如果我无法拿出和你一样同等的喜欢怎么办?你会生我的气吗?会不会生气到离开我?” 闻樾言说着 自问自答,“不会的对不对,你一定不会的,如果有天我做错事了只是因为年纪小,你要给我犯错的机会,我会知错就改的...” 良久,阮芜拍了拍闻樾言的后背。 “好。” 进入拍卖会的短暂时间内,系统的声音忽然响起: “叮——目标对象的好感度达到70%,请任务者合理分配自己的任务进步,再接再厉。” 伴随着系统声音的落下,阮芜与闻樾言已经坐到拍卖会前排最好的位置。 这场拍卖会背后的老总和季家有生意场上的关系,所以老总将整个拍卖会最好的包间安排到阮芜名下。 那就是二楼最靠近拍卖会现场的地区,从包间的扶栏看下来,可以将这个拍卖会揽进眼底。 今天这场拍卖会,前期安排了一些算不上过于稀奇的物品、珍藏将整个场子热了起来。 之后,便进入了拍卖会的高潮,最热头的一场戏。 后续的拍卖会展品都是拍卖会上最有分量的物品,可以说每一件物品都有百年以上的经历,可遇而不可求。 拍卖会上来自四海八方的人便是为了这几样东西。 “亲爱的来宾们,接下来就是我们这场拍卖会的重头戏,想必各位久等许久只为这件东西的到来,废话不多说,我们想在就来揭幕这件神秘的物品。” 来自沙漠的沙漠之心,据说这是当年最后一位沙漠王子为了心爱的宠妃锻造出来的项链, 整个项链精致小巧,运用当时最先进的技术和最珍贵的珠宝打造而成,它的珍稀之处在于轻盈,更在于感情。 王子为了博美人一笑送上最珍贵的项链,而这样的行为引起整个国家不满,一朝国破,宠妃和王子成为了刀剑下的亡魂,而项链中心染上王子和宠妃的鲜血化成宝石中心的朱砂痣,从此项链成为不菲的圣物,而人成了矢口之地的亡魂。 主持人将沙漠之心的经历一五一十讲述出来,一时间很多人蠢蠢欲动。 在场很多富豪都想成为了为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的传说,一时间下将场子哄到最高。 第137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27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一千万!” “两千万!” “五千万!” “一...” 声音被打断,主持人澎拜激动的心脏像是被苍蝇拍忽然拍下来一样,让人不上不下,噎得难受。 主持人低声对着身边的人员道:“你去楼上问问什么情况,看看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我们可以等会在拍这件东西。” 话刚说完,讨论中心的包间就探出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生,帽檐挡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神色,只露出一截白皙染上些微红痕的下巴,磁性好听的声音从上面砸下来。 “不用等阮小姐,这件物品你们自己拍,我和阮小姐等后面的。” 主持人眼底划过一抹遗憾,不过话既然这么说了,他们也不是强买强卖让人哄高抬价。 “好的先生,我们知道了。”主持人礼貌回话。 最终,那颗沙漠之心以五千万的价格拍卖出去。 这边。 闻樾言刚刚把身子从围栏边探过来,就对上阮芜不甚愉悦的一张脸,老远都能够感受到那不美好的气息。 闻樾言顿住,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阮芜为什么生气,气从哪里来。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觉得好笑,怎么会有人这种事情上生气,他分明是替人省钱的。 一亿? 当真能不眨眼一嗓子吼出来。 闻樾言都要笑了。 “学姐,你生什么气?刚刚那件事你还有理了?”闻樾言声音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笑意,说着蹲到阮芜身前,弯弯的眼眸满是笑意,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宠溺。 “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不是不给你面子,而是为了一条项链花那么钱不值当...” 阮芜忽然出声打断,“值不值当应该是我说得,不该是你判断的,花的是我的钱,你替我心疼什么!” “我当然心疼了,学姐说了是想要和我长久发展下去,那我现在不稍微替我们以后着想,以后学姐钱花完了,还怎么养我?虽然我很好养活,但是也要为学姐考虑一些。 学姐,不要生气好不好....大不了一会儿遇到喜欢的我主动告诉你,你拍给我好不好?” 闻樾言说着并乘胜追击,微微起身在脸色微微转好的某人额头落下浅浅一吻。 亲完,他继续笑吟吟说:“刚刚你亲我下巴的时候把口红落在上面了,现在楼下的人估摸着都能够猜出来我们的关系了。” 阮芜没好气哼一声,撇了一眼故作心机不擦口红印子还笑得和大尾巴狼一般的闻樾言。 之后,拍卖会又陆陆续续拍了两个名贵的古玩。 直到最后,拍卖会压轴的东西上场。 “拍卖会接近尾声,这是今天这场拍卖会压轴出场的物品——一架百年前的钢琴。 这架钢琴和之前的沙漠之心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同的是这架钢琴是一位神秘女皇退位前送给最喜欢的男宠的。” 传闻所传,女皇在一场征战中俘获一名男宠,男宠长得极美,女皇深深爱上,为了博得男宠欢心,不惜让工匠耗费国库一半财力搜集世上最稀有的材料,打造最奢华低调的钢琴。 而故事的最后,女皇并没有和男宠在一起,男宠是敌国皇室的后裔,是敌国最致命的复仇种子。 男宠忍辱负重埋伏在女皇身边,利用女皇对自己的爱将女皇推下万丈深渊。 女皇死在男宠刀剑之下。 许是生死离别之后方懂感情的真挚,男宠在钢琴前鸣奏一曲,自杀在女皇的坟墓旁。自此之后钢琴辗转在乱世国家中。 “起价五千万。”主持人的声音落下。 与前面一样,一声落下,全场哄乱。 最终,阮芜用两亿的价格将这架钢琴拿下。 拍卖会结束之后,阮芜因为公司有事匆匆离场。 拍卖会其他人员清除场外以后,整个会场只剩下闻樾言孑然的身影,恍惚在昏黄的灯光下。 闻樾言抬脚走到钢琴便,手指拂过红丝绒遮挡布,将一角掀开,重重按下一个钢琴键。 铛! “阿言,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有一天你能亲手弹奏给我听。”阮芜的话语犹然在耳,恍若惊魂之音。 他蓦然又想起那个故事,女皇和男宠的故事。 故事中,男宠惟有一次在女皇面前弹奏钢琴,那便是女皇奄奄一息即将死亡在男宠面前时,那是女皇临终前唯一的要求。 一曲落,一人亡。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说得是什么? 她知不知道自己的靠近和故事中的男宠一样别有用心,每一步都是甜蜜的陷阱。 闻樾言看着钢琴,眼前忽然花白一片,恍惚到无法思考,完全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地,之后的路如何走。 还有...他是谁? “阿言!!!” 安静的拍卖会忽然传出一道着急的呼喊声。 闻樾言猛然抬头,一眼看过去,眼帘中映照出季沫沫飞奔而来的场景,眼底满是慌张。 紧接着,闻樾言只觉得身上一重,模模糊糊中吐血了,整个人彻底昏厥下去。 …… …… “今日,澜州南城最大的拍卖会场发生意外,拍卖台旁边的两根柱子忽然坍塌,造成拍卖会小面积坍塌,人员受伤两名,目前一人已经脱离危险,一人还在手术中,生命体征不明显。 记者已经前往拍卖会了解情况,现在我们转接拍卖会。” 城市街道各处的大荧幕都在实时播报拍卖会意外事故情形,闻樾言和季沫沫受害的消息沸沸扬扬传开,毕竟前面冠上了闻家独子和闻董事长新婚妻子的名号。 得知意外发生的阮芜,此时正在悠哉游哉吃早餐看澜州最新早报。 这个消息并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原著里关于闻樾言和季沫沫的关系只简单提了一嘴转好,似乎不甚重要一般,强制将两个人的关系扭转。 季沫沫救了闻樾言一幕,直接改变了闻文州对季沫沫的态度,从先前的抵触变为接纳,甚至将手伸到了季氏为季沫沫一家人强出头。 而事情发生之后,闻樾言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便是由此开始,闻樾言成了季沫沫派过来潜伏在阮芜身边的卧底,一次次将季氏的机密文件偷出来,最终将原身拖到深渊,和季沫沫里应外合搞垮整个季氏。 第138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28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闻家。 闻樾言刚睁眼醒过来,浑身上下的痛意席卷而来,脑袋疼、胳膊疼、腿疼...更严重的是,腿不光疼,似乎还缠上了一圈圈绷带,动弹不得。 迷迷糊糊中,脑海中闯入昏迷前的一段记忆。 昏迷之前,他似乎站在拍卖会上,站在钢琴前面,然后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最后便不记得了。 “醒了?” 卧室忽然想起闻父的声音。 闻樾言看过去,正对上闻父眼底乌黑的模样,看样子是一宿没睡,脸上的担忧毫不掩饰。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些?”闻父走近床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闻樾言恍若未闻,现在整个人脑子里都念叨着那架钢琴。 “你有没有看到拍卖会上的那场钢琴,有没有被砸坏...嘶。” 闻樾言问着情绪逐渐变得激动,动作幅度一拉大,身上的疼便直接传过来。 闻父脸色忽然变得很怪异,因着想起拍卖会上面传出的传闻——季家大小姐为新宠豪掷千金,不惜两亿买下钢琴。 这件事从拍卖会上面传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传来,传到他耳中时原本只是当作一个玩笑听听,感慨一句真是色欲熏心。 虽知道,事后便得到亲生儿子出现在拍卖会上的事情,更甚的还有自家孩子就是众人嘴里讨论的那个蓝颜知已,便是阮芜的新宠儿。 “你怎么和阮芜扯上关系了?”闻父的语气相当不自然。 闻樾言脸色倏然变得僵硬无比,唇色比最开始还要苍白,就连瞳孔都跟着放大。 “你说什么!” 闻樾言难以置信方才自家父亲口中得知阮芜的名字。 如果连他都知道了自己和阮芜的事情,那还要谁不知道... 拍卖会上面的事情绝对传出来的! 那是不是...就说明阮芜也知道他的身份了? 问题忽然在脑海中乍现,让他止不住恍惚,为什么一切都这么巧合,为什么偏偏在拍卖会上暴露了身份,如果...如果是之前暴露都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不过是暴露身份而已。 而已... 闻樾言无数遍暗示自己,这样麻痹自己的心脏,仿佛只要这样才能让自己真的相信自己已经压根不在乎这段刚刚生出几分萌芽的感情。 可是 为什么到嘴边的话说出来这么难听呢? 良久,在闻父紧盯之下,闻樾言恍惚地抬头,所以... “我的钢琴呢?还留着吗?” 提到这事,闻父一言难尽地扯了扯嘴角,忽然将话题扯到其他事情身上。 “先不要讨论这个,热了吗要不要让阿姨给你做些粥?” 闻樾言眉头深深皱起,越是这样的回答越让他觉得惶恐,不回答转移话题是什么意思? “爸,你告诉我,钢琴去哪里了?是不是被砸坏了?是不是,是不是!”顾不上自己的伤势,他迫切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让自己摆脱这么一个惶恐的境地。 终于—— “钢琴没有事,更没有被砸坏。” 没等到闻樾言高兴,便听到之后的这么一句话,刚刚升腾起的好心情一瞬间坠落谷底。 “只不过被季家人带走了。” 闻父的话点到为止,之后不需要在详细地去解释,闻樾言也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件事情,属实不应该再拿出来刺激闻樾言了。 昏迷不醒的时候,闻父还能自欺欺人,觉得自家儿子和阮芜这段恋情只是阮芜的一厢情愿,只是闻樾言玩玩而已,而现在他一点也不这样认为。 这个表现,那里看上去像是闻樾言玩玩而已,分明是自己陷进去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带着无措的惶恐,却又在强撑着。 “阿言,你和阮芜的事情确实是你有错在先,你怎么可以从一开始抱着欺骗人的想法。”闻父叹气道。 闻樾言冷不丁勾出一抹笑,“为什么欺骗,因为我只是抱着玩玩而已,爸,你该不是认为我真的喜欢上阮芜了吧?你结婚的那天我就说错,我和季家永远不可能和解,我恨季家人,无来由地不喜欢季家。” 闻父眼神莫名,眼底又是心疼又是犹豫,斟酌良久才想到合适的词汇继续道: “既然这样的话就忘记吧,我从小就教过你,感情是对等的,感情建立在真诚的基础上,就和我与你母亲一样,我的感情真诚且纯粹,所以之后才有了你。” 听到这里,闻樾言再也忍不住,嘲讽地开口:“爸,你说的我哪个母亲,你忘了,我有两个母亲啊,你说得是哪个?” 真诚、纯粹? 倘若没有季沫沫的闯入他可真要相信了,以为自己的父亲和死去的母亲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至死不渝、一人亡魂一人守护的真挚感情。 可是呢? 最后,他还是娶了另外一个女人,亲手将他以为的一切都打破,尽管他知道季沫沫这个人不安好心,接近闻家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 “爸,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的,子随父亲,我是随了你才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没理由指控我。” 闻樾言的话恍若冷风重重打在闻父脸上。 只听到啪一声。 “孽子!你听听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你在用什么口气和我说话,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要是你妈还在的话一定会失望透顶的!” 闻父说得上气不接下气,训斥的话语说出来之后,胸膛剧烈地上下浮动。 但说完,怒火发泄完,闻父便后悔了 。 这还是闻父第一次动手大闻樾言,从小到大从未有过。 感受到掌心酥麻的感觉,闻父不动声色将手背在身后,“刚刚...是我情绪太过激动了。” 一句话,算是解释。 闻樾言只觉得嘲讽,一挥手将嘴边的血迹重重擦掉,“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闻父顿了顿,原地踌躇良久最终还是迈步走出去。 走到门口时,终于将那个闭口不谈的话题说了出来。 “季沫沫为了救你,现在人还在医院。” 说完这话,没等房间里面的人反应,闻父便离开了。 砰的一声。 房门关上,整间卧室再次陷入安静,闻樾言一个人坐在床上,低垂着头颅,额间的碎发遮挡眼睛,让人辨不清神色。 第139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29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季家。 季家的气氛显然没有闻家那么僵硬。 季老爷子、季一舟、阮芜三个人齐齐坐在客厅,前两者都将目光放到阮芜身上,两眼瞪一眼,场面看起来带着浓浓的诙谐感。 “你们怎么一个两个这么看我,我有这么好看吗?” 阮芜最先出声打破这份诡异的对视。 季老爷子冷哼一声,“好看,确实好看啊,我老头子一把年纪脸都快要被你丢光了,你说说你什么时候跟季家那小子在一起的。” 阮芜撇撇嘴,“哪里有在一起,现在不是分了吗?玩玩而已,不要认真...” 话还没说完,反而被季一舟阴阳怪气打断了。 “玩玩吗?两亿两亿的玩吗?”季一舟冷不丁冒出这句话,而后嘟嘟囔囔小声吐槽着: “可不是玩玩,现在全城都知道季家大小姐为美色昏头,别人都叫你两亿姐。” 见鬼的两亿姐。 阮芜抬眼看向客厅正中央摆放的那架钢琴,下巴示意两个人看过去。 “喏,东西不是回来了吗?一个字都没有留给闻樾言,现在您老的脸面可以从地上捡起来了。” 闻声,老爷子又忍不住哼了一声。 季一舟满意地点点头,“从这点来看,你还不至于那么狼狈,不至于被偏心又被骗钱 。” 偏心骗钱? 阮芜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蔑,就凭一个毛头小子也想让她失心失钱?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之后,阮芜简单带过这个话题,主动提出去医院看季沫沫的事情。 说到底,季沫沫都是季家出来的人,不管季振斌和门巧玲做的事情多么让人汗颜,季沫沫和季家的关系都没有那么容易被斩断。 …… 医院。 令季老爷子和季一舟惊讶的是,闻家人并没有因为季沫沫救下闻樾言改变,季沫沫的病房外并没有闻家人在场,只是简单安排了两个保镖在现场看守。 一路畅通无阻,阮芜三个人直接走到病房中。 几乎在他们进来的一瞬间,季沫沫便睁开双眸,看到来人的瞬间,眼底闪过明显的失望与错愕,似乎没有想到最先过来的人竟然是季家人。 季沫沫挣扎着,让自己的脑袋往枕头最高点靠上,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与不远处的人齐平,声音带着手术后的虚弱和沙哑: “你们怎么来了?” 季老爷子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听你这语气还不欢迎我们过来?” 面对季老爷子,季沫沫根本拿不出任何强硬的姿态,忙不迭解释:“没有的,我只是有些惊讶,我...我以为你们生爸爸的气,不会再过来看我了,见到你们过来,我很高兴。” 话里几分真几分假无从而知,阮芜却是忽然走过来,像是关心季沫沫一般,将新鲜的水果篮放在病房的桌子上,而后拿起水果刀利落地削了一个苹果。 她递过来。 季沫沫脸色古怪接过来,心底意味不明,截止到现在,她一点也不相信阮芜那张虚伪的脸。 果不其然,她又道“沫沫姐,有一个问题我很好奇,你可以给我解答吗?” 季沫沫接苹果的手顿住,将强撑着不颤抖的胳膊重新落回病床上。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沫沫姐做了什么?” 阮芜说着弯腰附在季沫沫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比如说沫沫姐在会场上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好好的台柱子会忽然坍塌,为什么好巧不巧砸到闻樾言,还有...为什么你赶过来的那么及时?” 一旁的季老爷子和季一舟相视一眼,眼底尽是茫然,完全不知道阮芜在那边和季沫沫嘀咕些什么,只能够看到季沫沫明显改变的眼神。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 随着进来的身影,还有阮芜冰冷刺骨的话语。 “你当真以为一个闻樾言会让我失了分寸,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人之间的感情还不是昨天开始今天结束,玩玩而已,不要那么天真。” 门口闻樾言的背影明显一顿。 最先发现闻樾言和闻父进来的人是季一舟。 季一舟阴阳怪气看了轮椅上的闻樾言一眼,“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闻父抬眼看过来,眉头微蹙,不过看到季老爷子在场,还是按捺下心底的那份烦躁。 “季老,近来身体可好?” 季老爷子压根不想给这对父子好脸色,冷漠道:“只要你让你家那小子老实点,我的身子骨就好好的,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这样一番话,闻文州倒是不生气,反而顺着季老爷子的话语继续道:“从今天开始,我一定会看好阿言,绝对不会再让阿言作出有失分寸的事情,关于阿言的事情我向您和阮芜道歉,小儿不懂事,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原谅。” 季老爷子冷冷撇过去,像是没听到闻文州的这番话。 反而是当事人阮芜忽然开口:“闻伯父,你言重了,这话怎么能是你代说呢,不过...你也不用太过念叨这件事,这不过是年轻人的乌龙事件而已,年轻人谁还没有几段错误的感情,遇到几个不淑的人啊。” 话音落,所指的那位闻樾言脸色黑得犹如泼墨一般,伤重的表情生生变得正常许多。 他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一个音调落下来之后,便忍不住闭嘴,再也说不出任何话语。 阮芜冷冷扫过去一眼,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双眸的视线冰冷到似乎完全察觉不到一丝暖意。 那眼神不像看曾经的恋人,更不像看仇人,反倒是 像看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随即,闻樾言听到阮芜的声音。 “爷爷,一舟,我们离开吧,沫沫姐的身体应该不会再出现其他危险了。” 季一舟跟着附和,“没错,我们快些离开吧,省得在这里占用人家一家三口相聚的空间。” 他说着走到阮芜身侧,拽着人的手腕将人拉离,“你前些天不是说让我带你逛逛学校吗?最近学校新开了一家奶茶店,新品特别好喝,我今天带你过去。” 阮芜眼眸微微一亮,“去吧,带上小黑,小黑也喜欢喝。” 一只猫喜欢喝奶茶,可真是头一遭听说... 第140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30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离开医院之后 ,季一舟按着之前说的话,果真带着阮芜朝着澜州大学的方向过去。 路上,季一舟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时不时朝着阮芜看一眼。 阮芜就算是瞎,也该感受得到身边这道忧心忡忡的目光。 终于,在等待红绿灯的时候,阮芜看过去,“你到底想说什么?一股脑说出来吧,把你想问的都问出来。” 季一舟表情闪过一丝被察觉到的尴尬,但还是老老实实将心底的疑惑问出口: “姐,你到底看上闻樾言哪一点了?” 阮芜想了想,“大概是长得帅吧,人都喜欢好看的事物。” 这个肤浅的答案在季一舟的预料之中,因为任由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一丝丝闻樾言身上的可取之处,虽然他并没有与闻樾言相处的经历,但是凭他对闻樾言事迹的认知也知道他们是三观不合的人。 “长得帅又不是只有闻樾言一个人,你怎么会想不开栽到他身上,你知不知他在学习的风评,知不知道他之前做过哪些事,他就是那种典型的见不得别人好的活例子。” 季一舟说着便滔滔不绝,甚至把自己从室友口中得知的闻樾言拆人间姻缘的事情全部抖落出来,言语之间的嫌弃与不屑溢于言表。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季一舟这么话多的时候,看来闻樾言那人做的事真的是碰到了他的三观底线。 不过... 现在并不是阮芜主动承认自己对待闻樾言毫无感情的事情,截止到目前为止,闻樾言的好感度还未满,她与闻樾言之间还有一段任重道远的相处时间。 她还要借在季一舟眼中‘姐姐深陷渣男爱情当中’的骗局,让季一舟做些刺激闻樾言的事情。 她需要一次与闻樾言复合的机会,要不然...季沫沫如何施展自己的最后一手呢? 就在这时,季一舟叹了一口气,心想果然如他意料之中,就连阮芜都深陷闻樾言这个渣男身上。 恨铁不成钢又觉得气不过,季一舟忽然看向窗外,沉默两三秒之后像是终于下定决心。 “姐,我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吧,金融系的师哥,绝对不比闻樾言长得差,现在也是单身,绝对符合你的预期,最重要的是人家是母胎单身,绝对比闻樾言那么饱经情场的干净。” 季一舟越说越满意,说着说着没把阮芜说心动,反而是自己觉得男生理该这样,就是该干干净净的,越想越觉得闻樾言算是个什么东西。 “我和这位师哥认识,你虽然不认识他,但他绝对认识你,先前他就有意跟我表示想要见你,但是当时我和你的关系...所以没有给你当面讲过这个事情。” 阮芜听着听着,耳畔落下的话语妙语连珠般砸下来,一点也不吻合季一舟那稳重的性子。 她觉得有些新奇,“你说得那人叫什么名字?跟我讲讲。” “魏忆安。”季一舟道。 魏忆安? 魏忆安? 阮芜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僵,那个名字唤起了她上个位面的记忆。 为什么会是魏忆安,究竟是同一个魏忆安,还是另有其人,而且原著中似乎并没有记录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可是现在,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在她耳边。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比阮芜还懵逼,完全不知道现在被质问是个什么情况,它刚刚听到魏忆安名字的时候都忘记是谁了,要不是自家宿主忽然这么兴师动众 。 “宿主,根据大数据精准捕捉,这是一个巧合,世界上有不同的小位面,同一个位面都可能重名,更何况是两个不同的位面呢,所以放宽心,没有那么多意外的。” 重名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根本不值得为这样的事情兴师动众。 阮芜嘴角微不可察抽了抽,没想到系统这么不靠谱,给了这么一个人工智能的主观答案。 若是其他名字就算了,但好巧不巧就是上个世界的bug存在。 没等阮芜继续深想,便听到季一舟的声音再度响起: “姐,我刚刚好像看到魏师兄了,你在那边停车。” 话音落下的瞬间,季一舟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魏忆安三个字忽然跳出屏幕,像是要印证季一舟刚刚的一瞥那般。 阮芜眸底一暗,眉头微挑,“你大概没有看错。” 很快,阮芜将车停在最近的停车场,之后便按照季一舟手机短信的内容找到了附近的一家甜品店。 走到甜品店门口的时候,季一舟却是顿住脚步,时刻牢记自己红娘的使命,不忘记顺便撮合一下两个人。 “魏师兄果然用心,我刚告诉他我和你一起过来,他就定了这家甜品店,看来平时对你的口味很是了解。” 阮芜面色忽然转冷,“他怎么知道我的口味喜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之前一向喜欢吃辣,很少吃甜食的。” 她这话说得一点错都没有,原身成年之前都跟随阮母生活在靠近水的偏僻小村庄,地方口味很是浓重,相当一部分时间,原身都无法适应澜州的饮食习惯 ,因为这边的口味不辣,不够辣,素来喜欢吃淡食。 而现在,却说魏忆安了解她,所以盯了这家甜品店。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只有一次在季一舟面前吃甜食,那就是那杯奶茶,平时家庭聚餐为了维持原身的习惯,她极少碰甜食。 季一舟被刚刚的问题难住,他也是上次才知道阮芜喜欢喝奶茶的,并不知晓阮芜喜欢吃甜食。 “应该是魏师兄猜的吧,女孩子喜欢吃甜食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阮芜轻飘飘看过去一眼,“你觉得我在你举例子的范畴吗?” 随即,她没有等候季一舟半分,抬脚便越过季一舟往甜品店走。 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没有见到本人,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就在阮芜一只脚迈进甜品店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不大不小却刚刚好引起人注意的声音,一个可乐的易拉罐不知道从哪里滚出来,在石灰路上面翻滚着,吱吱啦啦。 第141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31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两个人齐刷刷看过去,那边似乎只有甜品店的大招牌,以及一个完全没有溢满倾向的垃圾桶。 季一舟没有将目光放在上面太久,一个易拉罐而已,能有什么猫腻。 于是,他回神,“我们快进去吧。” 阮芜却深深看了一眼地上的易拉罐,好好的可乐怎么h会忽然滚落出来呢,而且声音听起来很闷,分明是一瓶没有喝的可乐。 想着,她的眼眸微眯。 忽然,一个小男孩哒哒哒跑过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的神色,在阮芜的视线中将地上的可乐瓶子捡起来,而后站起来,看向她。 解释道:“姐姐,这是我的可乐哦。” 阮芜从甜品店走出来,“你怎么证明是你的呢,我也可以说是我掉的。” 这话说出来,一旁的小男孩惊呆了,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就连嘴巴都合不上。 这个怪姐姐在说什么? 要是在场最吃惊的莫过于季一舟,差点被甜品店进门处的地板滑倒。 那么骚的话怎么可能是阮芜说出来的呢,阮芜平时的形象除了有些小傲娇根本没有任何和小朋友抢夺东西的可能。 但现在,阮芜的形象似乎在这一刻坍塌了。 小男孩将可乐罐子紧紧抱在怀里,不甘心的塞到厚实的棉服里面,小嘴巴嘟嘟的。 “哥哥说了,我捡到就是我的,才不会是姐姐的。”小孩的腔调听起来还带着几分得意。 但是哥哥? 阮芜忽然走进,在小男孩戒备的视线下,弯腰将小男孩因为藏东西的动作漏风的棉服重新拉好。 “好了,既然那位哥哥说是你的,我就不给你抢了,但是我想要让你帮一个忙,可以吗?” 这么温柔的声音,像是蛊惑着小朋友点头一般。 小男孩根本不是对手,忙不迭点头,“好啊,姐姐让我帮什么忙?” 阮芜笑了笑,随即直起身子走进甜品店。 三分钟后,从里面提出两杯热乎乎的牛奶。 “喏,现在有一杯是你的,有一杯是你口中的那位哥哥的,这杯是犒劳,你将这杯热牛奶给那位哥哥好吗?” 小男孩重重点头,“好。” 阮芜揉了揉小孩的头发,“顺便告诉那位哥哥,让他回去吧,天挺冷的,感冒了不值当。” 这话,小孩听得似懂非懂,只好点头装懂,而后拿着阮芜递过来的热牛奶哒哒哒走远。 小孩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宣传立牌后面。 目睹了全过程的季一舟忽然反应过来刚刚的情况。 “闻樾言过来了是不是?” 声音带着几分古怪。 阮芜没应,“不是急着进去吗?现在怎么在这里跟我闲话?” 脑子绕过弯的季一舟,情绪紧跟着刷刷上涨,“他跟过来做什么,难不成还真是舍不得你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自己都不信。 “姐,你为什么要关心那个家伙,让他冻死不是真好,皆大欢喜,省得他出来祸害人。” 这是第一次,季一舟鲜少说这样的意气话。 旋即,一道宛若大钢琴一般的声音忽然从两人身后传出: “怎么回事?是谁惹你生气了?” 音色砸下的一瞬间,阮芜的身形微微僵住。 季一舟完全没有看出任何异样,反而愤愤不满地转身。 “这还是我和你认识以来,第一次看见你这么生气,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生气,以至于说出刚刚那番话。”魏忆安继续不紧不慢开口,嘴角噙着一丝丝笑意,从外表来看,一副暖心学长的模样,说话极有分寸。 正如热火撞伤温水,再大的怒火在笑脸相迎的人身上也无法发作,怒火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呼呼干瘪下去。 季一舟调整呼吸和表情,将方才对闻樾言的不满压下去之后,才缓缓抬头。 再抬头,已经换了一副面貌,变得温文尔雅,完全没有了刚刚的事态。 这个样子,才是处事不惊的季一舟。 阮芜却知道,季一舟只是一个一戳就破的纸老虎,之所以在众人眼中伪装那么久,完全是因为没有人去戳破那层 纸窗户。 所以季一舟才装的那么像一回事。 “刚刚我的情绪太过激动,让你看笑话了,魏学长。” 季一舟的话很有分寸,魏忆安身上有种很宁静的气息,很容易吸引别人靠近,他就像是一个和事佬,遇到任何事情都不会动怒,平常心面对所有事情。 有一部分人对魏忆安的评价,说他是性格温和,不喜与人争论,说他性情高雅远离世俗尘嚣。 但是人在尘世哪里来的不染纤尘,又有一部分人站出来表示,魏忆安根本不是高雅,而是从骨子里面偷出来的冷漠,对谁都是一副笑脸相迎的模样,但是对谁都不走心,像是看戏一场,别人都是台上的戏子,演绎他们的悲欢离合。 只有魏忆安不一样,魏忆安是台下的看客,并且是那种不辨好坏质量高低的看客,有戏就看,有空座就落场。 季一舟不是人际交往小白,他欣赏魏忆安身上那种处事不惊的态度,因为那正是自己所期盼的,也是他过往的几年时间里在季家所扮演的性格。 但是欣赏总归只是欣赏,魏忆安确实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但也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交情。 和这样的人谈论俗世,似乎太过于突兀。 魏忆安顺着季一舟身后的方向,看向恍若不是与他们同行的那道身影。 真正的看客一般的人,玩弄人与股掌之间的人。 “阮小姐,久仰大名,先前一直想要见到你本人,但每次都只是在台下简单观望你几眼。”魏忆安道。 阮芜唇角一勾,意味不明开口:“是吗?先前我在澜州大学公开讲座的事情,场下都设有见面会,也会为后辈的学弟学妹们解解难题,没有与魏学弟交谈过,可真是遗憾。” 阮芜说着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无意,“所以...魏学弟还是不要恭迎我了,今天可能是你正眼看我的头一遭。” 魏忆安摇摇头,否认,“不是的,我之前确实很崇拜阮学姐,不过也是,澜州大学有几个不崇拜阮学姐的,阮学姐是我们学校的名人。 每次见面会场的人都特别多,见你一面犹如登天,所以才一直不得机会。” 第142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32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随后,阮芜又试探性问了一些问题,慢慢的她也不确定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牛马。 倘若当真是上个位面遇到的规则,为什么每一个问题都漏洞百出?而不是百密有一疏。 漏洞多了,对魏忆安的怀疑倒是没那么盛了。 …… 季一舟看着忙前忙后在阮芜身边殷勤的魏忆安,满意地点点头。 只要不是闻樾言,都好。 而且魏忆安与阮芜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而抱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季一舟,大有人在。 “小姐,今天甜品店有情侣活动,甜品有买一送一的优惠,你们两位是今天第二十位来这个的情侣,也是最亮眼的一对情侣,那么...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请问可以给你们拍一张照片吗?” 服务员说到最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但目光满是期待。 阮芜勾了勾唇,在魏忆安与季一舟齐刷刷惊讶的目光下,说了句:“好啊,当然可以。” “阮芜...”魏忆安叫了声,还没说完,就被阮芜脸上的笑晃得怔然。 “不过是拍张照片而已,没什么的。” 然而,等到两个人一同走到门口的时候,甜品店玻璃门上端的铃铛声忽然响起。 铃铃铃铃铃铃。 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几个人的视线都看向站在门口那位不进来只会在旁边看的某人。 不是闻樾言还能是谁! 前台看到这种情况,忙不迭赶过去,“先生,请问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闻樾言面色苍白,修长的身子站在玻璃门旁边,一脚踩进去,一脚在外面,眼神愣愣的,隐隐透着几分无措感,像是撞破什么不当看的东西一般, “先生,先生,你听得到我讲话吗?”一旁的服务员皱着眉头,长得倒是眉清目秀格外帅气,但看起来…… “我没事。”闻樾言小声喃喃,而后低下头,宛若受了天大的委屈。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现在……现在就离开。” 闻樾言这么说着,却没有走。 瞧瞧那眼神,一眨不眨看向压根一个眼神都没有分过来的阮芜,委屈巴巴,赖着不走意味明显。 季一舟没好气吐槽了一句话:“既然要走,就快走,别赖在门口阻了别人的道。” 闻樾言横过来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戾气。 季一舟嘴角抽了抽,可真是装都不装。 最具有发言人的阮芜却不说话,始终用背影示人。 终于,前台小姐姐在不同寻常的氛围中,捕捉到那不寻常在哪个点。 “先生,不如这样,我们店今天推出了一款新甜品,买一送一,要不然先进来试试看,刚刚那位小姐就很喜欢。” 说着眼神指向阮芜。 闻樾言蓦然抬头,“好。” 毫不含糊走进来,然后找到了靠近拍摄背景墙的地方。 另一边拍照的服务员一脸尴尬看着镜头里忽然闯进来的闻樾言,“先生,您挡到那位先生的脸了,可以往旁边挪挪吗?” 闻樾言脸不红心不跳,答应得爽快却没有移动脚步,“好。” “……” 然后服务员换了一个位置。 闻樾言跟着转移脚步。 “……” 得了,这次彻底挡到了镜头,还一个劲把人家挤了出来。 第143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33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几天后,阮芜下班回家,刚出电梯门,远远便看到房门口蹲着一个人。 “宿主,这已经是闻樾言第五次蹲在门口了。”系统的声音忽然响起。 阮芜的脚步微顿,挑眉,“所以是你动了恻隐之心?” “我没有!我不是!我只是想要告诉宿主,就在刚刚目标对象亲眼看到你出电梯门的时候,好感度忽然飙升到九十,距离我们的目标只差了一小步。” 系统忙不迭摆脱嫌疑。 拜托拜托,截止到现在为止,闻樾言根本不值得怜悯好吗? 就在十分钟之前,闻樾言刚刚与季沫沫挂断电话,面对季沫沫的苦苦哀求,闻樾言根本没有办法拒绝,之前尚且无法拒绝,更何况现在两人已经牵扯上救命之恩,就连闻父的态度都改变了,闻樾言哪里有立场去拒绝。 闻樾言自大地认为,阮芜会原谅他之后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一个项目而已,如果阮芜需要的话,他可以给她十个百个。 而且...这次,他一定会把事情藏得好好的,绝对不会再被发现。 在阮芜面前,闻樾言根本就是一个透明人,说到底闻樾言都只是一个心机不够深沉的人,和她之前遇到的攻略对象根本没法比较。 阮芜脸色不变,脚步如常走向房门。 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一下一下恍若敲在了闻樾言心口,一下一下,让他紧密的眼眸忍不住轻颤,睫毛像是受惊一般,随着阮芜脚步声的靠近,愈发无措。 终于,在阮芜站定的时候,他蓦然睁开双眸,语气里面的惊喜毫不作假,“阿芜,你终于回来了。” “你今天比平时晚了许多,我等你等得都要睡着了。” 听听这话说的,多么自来熟毫无芥蒂,像是话家常一般。 可是,倘若她不故意迟到这么长时间,如何腾出充足的时间让他与季沫沫取得联系呢? 但表面上,阮芜确实眼眸一颤,别开眼睛,声音带着几分不自然。 “别在外面等了……进来吧。” 嗯? “好...” 闻樾言激动地猛然起身,幅度之大差点让自己绊倒在地上,“学姐,你真好,最喜欢你了。” “等下,进去可以,刚刚那些话少说,就算是一只野猫野狗我也会让它们进来的。”阮芜冷声道。 闻樾言不知道私底下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剧本,扭扭捏捏地凑近阮芜,呼吸声近到耳畔可以感受到阵阵轻风。 “学姐,我要当你一个人的狗狗。” 嗯??? 阮芜忍住想要一脚将人踹倒在地的冲动,在门口换好拖鞋。 闻樾言站在门口,眼神来来回回找寻了好多遍,“阿芜,我的拖鞋呢?” 阮芜走到客厅,一手解开厚厚的大衣外套,将围巾大衣扔在沙发的角落里,闻声轻嗤一声。 “扔了。”简单利落的两个字。 最后,闻樾言只好穿上给客人准备的临时拖鞋,眼底的失望却异常明显。 他走过来,看着已经再次工作起来的阮芜,被冷落的感觉让他异常难受。 “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要工作?你饿不饿,我的厨艺最近好了许多,要不要尝尝?” 阮芜“啧”了一声,身子向后面撤了撤,后背倚靠在沙发靠背上。 “你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到底让我回答哪个?” “姐姐之前从来不会这么吼我的...” 阮芜抬手将伸过来的脑袋推过去,“你也说是之前了,我之前以为你是一个贫穷的小可怜,但现在...”她眼神上下扫一遍。 “闻家人可不会和这些词语牵扯到一起,你的厨艺还是留给季沫沫吧,我受不起。” 从阮芜嘴里听到季沫沫这个名字,闻樾言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像是刚刚的事情被揭开一般。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不做闻家人。”闻樾言别别扭扭说道。 她却起身,将电脑大大咧咧摆放到闻樾言面前。 “我去做饭,省得你把我厨房炸了。” 闻樾言本来想要说些什么,但遇光瞄到了笔记本屏幕上面的字眼,沉默了,心跳顿时如擂鼓一般,霎那间震得他耳膜嗡嗡嗡的。 良久,他听到自己回了句:“好。” …… 这天晚上,一切看起来都有格外正常,阮芜的态度更是让闻樾言恍惚,让他恍恍惚惚觉得之前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他与阮芜之间的关系从来没有因为欺骗产生一丝一毫的错误。 这个想法持续到第二天,依旧让闻樾言恍惚,然而,第二天上午九点,一切都变了。 一整夜的未眠倒衬得自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你是故意骗我进去的,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对不对?” 他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悲恫、难以置信交织在一起。 他结结巴巴,已经说不出什么话。 阮芜轻飘飘扫过来一眼,今天早上她刻画了淡妆,上挑的眼线在此刻格外勾人,却也冰冷。 车门已经打开,听到声音她忽然停下手上的动作,“闻樾言,你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接近我,我不会不知道,但是 你说得并不全然是对的,最起码我并非一开始就抱着顺水推舟的想法,我给过你机会的,但你却辜负了我的信任。” 她的话击碎闻樾言最后一丝希望,顷刻之间,铺天盖地的黑暗一股脑涌上眼幕。 “所以你为什么不在一开始揭穿我,如果你揭穿我,我就不会在你面前做蠢事...”闻樾言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眼底渐渐蒙上一层雾气,他抬手将雾气抹去。 “学姐,你应该一开始就告诉我的,我以为你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我以为你会原谅我的,我以为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文件,我只是不想欠季沫沫人情。但比起来这些,我更害怕你,我害怕你现在这个样子。” 眼看着闻樾言滔滔不绝,阮芜不耐烦出声打断。 “够了,你的解释我知道了,但是我不会原谅你的。” 说完,她转移视线,抬脚登上私家车,渐渐离去闻樾言的视野当中。 车去人单,天空逐渐下起了雪花,冰冷苍白的雪花降落在肩头,顷刻间融化为雪水。 …… 第144章 穿成顶级豪门的女霸总34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季家。 暖烘烘的房间充盈着热气,咖啡机响动着,不消片刻便响起铁勺碰撞杯壁的声音,清脆随意。 窗帘敞开,两扇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漫天飞舞的白雪。 这场雪,来势汹汹,让整个世界蒙上一层不切实际的白,雪花迷失在苍茫的半空中,随着风吹拂的方向四处游荡。 室内外的温度形成强烈的反差,窗户上生出一层水雾,一只莹白纤长的手缓缓抬起,在窗户上随意画出一个图案。 季一舟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眉头皱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过,这些天的相处,季一舟几乎没有了最开始的生疏,自在放松多了。 “姐,你真的不管吗?”季一舟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咖啡,喝着喝着心底的话完全憋不住了,便问了出来。 阮芜扭过头,“管什么?你说什么?” “……”所以是当真什么都没有放在心上吗? 季一舟抬手指了指窗外那抹几乎要被雪花覆盖的身影,“喏,管他啊,你不会真的要他在季家门口呆一晚上吧。” 听到这话,反倒是她轻笑一声,笑得眼眸弯弯,额间的一缕碎发垂落在前面,她搅了搅咖啡杯,姿态愈发慵懒。 “他是死是活管我什么事?倘若出了什么事,保安也不是闲着的,医院的病床多的是空位。” 这番话,堪称冷淡决绝,仿佛先前为了博得美人展颜的人不是她阮芜一样。 季一舟的眼神忽然变得怪怪的,现在来看,阮芜倒不是像是那个被人欺骗感情的人,但倒是闻樾言才是真正的被欺骗的人。 哗啦一声。 她从躺椅上起来。视线掠过季一舟的肩膀,“对待一份感情认真,是演员的基本功,骗不到自己自然不可能骗到别人,小老弟,以后学着点吧。” 说完,在季一舟的惊诧下,阮芜悠哉游哉出门了。 出门了。 所以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季一舟是不懂的,包括阮芜那句话,也不在他的理解范畴内,什么叫演员,什么叫骗人首先要骗过自己。 闻樾言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晚上几点,他只是注视着靠近阮芜房间的那棵梨树。 从一开始的零星雪花,到现在积雪压弯枝桠,就连他的视线都被雪花充盈,雪花一片一片堆积在睫毛上。 最终还是没有扛得住,一个重重的喷嚏声响起。 闻樾言冻得浑身僵硬,动作笨拙地将手伸进口袋里面,哆哆嗦嗦掏出纸巾。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忽然从身后响起。 吱呀吱呀。 脚步踩在雪地上面的声音格外清晰。 “阿芜!”闻樾言惊喜地转身,几乎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一个名字便窜上心头,他想也没想叫出声。 然而—— “闻少爷,我们小姐吩咐了,让你快点回去,不要继续待在这里了,若是闻家人知道你在季家门口的消息,也说不通。” 保安大叔语重心长地交代。 他固执地摇摇头,眼神的光渐渐熄灭下来,“我不走,你回去吧,我不会让闻家为难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闻少爷,你这又是何苦呢,身体是自己的,你还是离开吧,我已经给闻家人打电话了,想来不需要多久便有人过来接你了。” 闻樾言睫毛轻颤。 接他吗? 就这么不想要见他?就连一声拒绝都不愿意说给他?一声都不愿意吗? 想着,那股子被强压下去的委屈再次涌上心头。 “叮咚——目标对象好感度99%,成功触手可及,请宿主及时调整状态,一举拿下。” 阮芜敲击桌面的手指微微顿住,唇角勾出一个迷人的弧度。 没想到,这还是一个忏悔型的目标对象,虐得越狠,好感度增得越快。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眼看着下一秒闻樾言就要被闻家保镖拉上车。 阮芜忽然推开保安室的门。 吱呀一声,不大不小刚好吸引了那处争执人群的视线。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呆的太闷了,出来透透气。”阮芜漫不经心回答道。 而闻樾言因为阮芜的忽然出现,心神一分,整个人被保镖拽到在地上,砰的一声,积雪深深凹显下去。 闻樾言仰躺在雪地上,那张冻得苍白的脸正对着满扬大雪的天幕,冰冷的雪掉进他的眼睛里,脸上。 就这样吧。 他想着。 像是被灵魂拖拽一般,闻樾言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让自己站起来,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转过头,无神的双眸紧盯着女人那道倩影。 唇瓣上下碰撞,哆哆嗦嗦了半天,他终于吐出几个字: “学姐,我想你了。” 阮芜像一只高傲的天鹅,白皙的脖颈在夜色下愈发亮,可惜的是,脖颈上没有了那条项链,只有一块拂像。 “现在还有力气说这些令人作呕的话,看来这天,属实不够冷。” 阮芜说着已经走到闻樾言身边,她蹲下身子,脸上带着让人无比陌生的嘲讽讥诮与冷淡。 “啧,可真狼狈啊,闻樾言。” “我早就跟你解释清楚了,我们之间断了,断了就是断了。” 闻樾言拼命抬起右手,攥住阮芜衣服的一角,“不会断的,我不会放开你的,我做错了,你总要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你不能……就这么放弃我,不能……” 明明之前那么喜欢他。 几乎在对视的瞬间,阮芜便知道闻樾言的想法。 啧!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之前喜欢过你吧。”在闻樾言震惊和害怕的瞳孔中,她继续操着一口散漫的腔调。 “呵呵,我对我的每一届‘男朋友’都是这么喜爱,我最喜欢的就是在他们最爱我的时候抛弃他们...毕竟,这个游戏那么好玩。” “游戏都是你们开场的,我可不负责你们爱上我的代价我需要的只是你这颗廉价的真心 。” “闻樾言,做了那么久的坏人,你也总该尝尝被别人欺骗的代价。” 嗓音落下,瞬间。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叮咚——目标对象好感度达到100%,守护季家任务100%,任务圆满完成,赠送一个超值大礼包,现在脱离位面。” 第145章 我陪光明神那些年1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神圣悠扬的钟声自远山的白蒙蒙群山上响起,仿佛踏着一个世纪的老人踱步而来,古朴而神秘。 白色雕砌的玉柱支撑起整个神殿,犹如藤曼般的白鸽凸蔓纹理盘绕玉柱向上,更显巍峨壮观。神殿之内充斥着肃穆的白色,两列头戴白鸽羽毛帽,手持短圣杖的圣光骑士有序排列在大殿两侧,中间三名白袍大兜帽的主教笔直地站立着。 “尊敬的光明神,班奈特前来向您讲述我前几日在原藏森林的所见所闻。”一位名为班奈特的白袍主教左臂横在胸前,作出恭敬的姿态。 “我在原藏森林铲除凶狠魔物后,步行进入荒废已久的城堡,发现了一张东方的圣物神毯,特来告知尊敬的光明神。” 话音落下,神殿高台的玉柱上面的白鸽羽毛铃铛发出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铃铛就是神的回应,是神与信徒之间沟通交流,传递信息的方式。 班奈特眼神示意站在首位的圣光骑士,安德烈从一侧的通道绕过去,将放置于神殿外圣坛边的神毯拿了进来,双手呈直角托着古老神毯的两边,低头再次走近了神殿。 “尊敬的光明神,这就是东方圣物,献给您。”班奈特从安德烈手中接过神毯,捧于手掌之上,姿态虔诚,正对着神殿高台的巍峨石座,静默等待神的下一步旨意。 阮芜意识清醒的时候,目光触及到的便是满室的白色,一种庄严压抑的白,身边还站着一个身穿白袍的白胡子老人,周围还有许多戴羽毛帽的人。 这就是大礼包的世界? 脑海中突然传来电流连接的音效,一道熟悉的机械声传了过来。 【宿主,开启大礼包,欢迎进入‘光明神卡洛斯’世界,在这里您将会体验全新的人生,尝遍百种滋味,我将会给您带来最全面的服务,这个位面算是小福利。】 但是……它没有告诉阮芜,因为不是替身位面,导致对阮芜的记忆有了很大的影响。 刚刚接收完任务,阮芜还没来得及看清目前的情况,感觉到身体一轻,如同身下垫着白云棉花一般,整个人朝着高台飘了过去。 然后,她震惊地看着自己的身体。 阮芜:“……”连人都不是,是一张会飞的毛毯。 与此同时,脑海中再次传来了电流连接的声音。 【东方圣物神毯,别名‘偷声音的飞毯’,可以短时间内复刻任何人的声音,凝聚足够多的神力可以变换成人形态。】 飞到高台上,穿过浓浓的白雾,来到了光明神卡洛斯的身边。 阮芜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一袭银白发长至腰间,流光在发丝间涟漪,一身洁白的锦袍,上面布满白鸽和荆棘花的纹样走路,身形修长,优雅高贵。 淡蓝色的瞳孔如同星际散发的幽光,深邃而高贵,也绝对冷,冷如寒潭一般。 光明神卡洛斯这副禁欲自持的模样,仿佛是一把无形的勾子,勾的人心神荡漾,恨不得直接将人拉下神座,看清楚这人那时欲望放纵的模样。 阮芜感觉到卡洛斯的那道无欲无求的视线放到了自己身上,似乎是在仔细打量神毯身上复杂的纹路。 这么远的目光打量哪里有近距离观摩来得仔细。 她想着朝面前的神明飞得更近了一些,落到了对方腿上,稳稳覆盖于白袍之上。 一只手落在了神毯的表面,带着几分冰凉的指腹轻轻摩挲着纹路,从毯子的一角滑到中间,再到另外的一角,触碰到某些复杂纹路,卡洛斯会有短暂的停留,短暂且漫长的时间内,整张毯子表面满是神明指尖的气息。 阮芜有点不对劲,刚开始还很正常,甚至觉得有些舒服,如同按摩一般,她的身体在神力的灌溉下不断恢复,甚至隐约感受到血液流动的声音。 但是随着卡洛斯指尖的下滑,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愈发强烈,神明的手落下的位置,如同被点火一般,有些灼热。 她挣脱了卡洛斯,从对方腿上离开,飞到半空中,抖了抖毯身,纯净的神力在周身环绕,阮芜觉得身体越来越热,体内的力量不断沸腾。 倏然,神毯在半空中变成了一个东方的少女,稳稳落在了地面上,光洁透亮的双足触碰到玉石堆砌的石面,二者仿佛融为一体,少女的双腿白得发光。 阮芜带着几分新奇的目光垂眸从左到右打量着自己的身体,或者说...光洁的裸身。 可谓是娇艳欲滴,少女的内敛和张扬浑然一体。 透过神座背后那面亮得发光的玉面,阮芜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脸,标志的东方美人长相,一袭乌黑的秀发,黑色的瞳孔亮如辰星,小巧的鹅蛋脸,一双涟漪多情的桃花眼。 而卡洛斯从始至终面无表情,眼神没有任何波澜,如同看一具死物。 “哎呀!”阮芜佯装娇羞,惊呼一声扑到了卡洛斯的怀里。 两只光裸的手臂如同柔弱无骨,软软贴到对方怀里,有意地滑过对方的胸膛,停留在肩膀上,稳稳扶住,姿态无限暧昧。 “你为什么会变成人?”声音冷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卡洛斯淡蓝色的瞳孔望向趴在自己怀里东方少女,眼神空洞且苍白。 阮芜娇俏地笑了笑,从对方胸口处缓缓抬头,直直地对上那道冷淡的目光,睫毛轻颤,眼波流动,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按照我们那里的规矩,你看了我的身体是要对我负责的。” 声音带着少女独有的软糯和娇羞。 卡洛斯垂到一侧的手指轻动,一团白光骤然凝聚出现,环绕在指尖,轻轻一动。 阮芜感觉到自己不受控制被推远,脱离了卡洛斯的怀抱,云雾迅速在她的身上笼罩,很快,整个身体被白雾笼罩,只剩下一双发亮的眼睛。 阮芜眼神微愣,轻抿着樱红的唇瓣,再次望向卡洛斯的时候已经换生了更加无辜、楚楚可怜的神情,“你这样,还是可以看见我的身体,你是神,白雾对你没用。” 卡洛斯白色的睫毛倒映在瞳孔中,依旧是高贵不可攀的神情,眼神是面对众生的毫无波澜,指尖再次聚拢起光团。 她身上顿时多了一件白色的长袍,大大的兜帽罩在脑袋上面,几乎遮到了鼻子那里,白雾依旧罩在身前,她如同一个传染源一般,被隔离在白雾后面。 阮芜在心底无声地磨了磨牙,果然是...光明神,不解风情,纹丝不动,甚至从始至终连睫毛都未曾眨动一下。 “现在可以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变成人了吗?”卡洛斯语气平淡。 第146章 我陪光明神那些年2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我来自遥远的东方世界,是你刚刚抚摸了毯身,感受到神力的凝聚,我才幻化成人形的。”阮芜试着向前迈步,但周身萦绕的白雾宛若铜墙铁壁一般禁锢着她的脚步。 她乖乖站在那里,想了想,“我的名字叫阮芜,是您给了我生命,我将终身陪伴在您身边,阮芜望您能够接受一个截然不同的信徒。” 话音落下,卡洛斯挥袖将阮芜身前的白雾拨开,“尊重你的选择。” 阮芜惊讶地发现手背上多了一个类似于魔法阵的星阵图标志,与卡洛斯神座上方的图案一模一样。 “可是,我只是一个弱小的少女,我可以和您坐到一起吗?”她抬脚走了过去,带着几分少女的无辜,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神座上大大的空位。 卡洛斯没有开口说话,却变出来一个与神座大小一致的白玉石椅,意思不言而喻。 阮芜脸上带着少女的羞怯,开心地微笑着,“谢谢您。” 然后乖巧坐到了石椅上面,安静了下来,思虑着之后该如何刷星。 神殿当中的三位主教还在讲述着自己的见闻,声音虔诚,姿态恭敬。 卡洛斯目光直视着前方,“东方世界是哪里?” 阮芜想了想,反复斟酌了措辞,“抱歉,我也不清楚,在我的记忆当中,我只知道自己来自东方世界。” 神座上的神明没有继续询问,端坐在神座上,认真聆听着神殿传来的祷告声和主教们的经历,偶尔催动白鸽铃铛作出回应。 这就是神的日常,无聊却终日重复着。 硬邦邦的石椅实在是坐着不舒服,尤其是这样一具刚刚化成少女的身躯,阮芜挪了挪身子,将宽大的白袍交叠在石座上,尽量让石椅不那么硌人。 她发现卡洛斯根本就不理会她,便托着下巴直勾勾瞧着神座上面容俊美的人,果真是照应了那句话 ,神邸一般的人。 半晌,“我可以叫您卡洛斯吗?在我们那里都是称呼别人姓名的。”声音甜美,如同蜜糖一般。 卡洛斯收回视线放到少女身上,淡蓝的瞳孔映照出少女的模样,“可以。” * “尊敬的光明神,从圣教学院选拔出来的孩子们正在神国大门外等待,我们是否现在进行圣女和圣子的选拔。” 话音落下,玉柱上面的羽毛铃铛清脆地响了一声。 在神之国度,有两位神明光明神和黑暗神,光明神卡洛斯掌管太阳、天空、人类和山川湖海,黑暗神伊戈尔掌管月亮、死亡、精怪和时间,光明神和黑暗神各司其职,彼此之间互相厌弃,互不干扰。 光明神即将迎来几千年一度的神力衰退里,这是光明神的信徒最为担心的事情,卡洛斯与伊戈尔之间的对抗是势均力敌的,而卡洛斯神力薄弱,伊戈尔一旦发动战争,光明国度便会陷入危险。 在光明国度,圣子和圣女是距离神最近的存在,他们被选拔出来留在神国,陪伴神明,必要时刻照顾神明,接受神明的神力熏陶,所以能够成为最终的人选,将是身为光明国度子民无上的荣誉。 阮芜看着高台之下的白袍们井然有序退出了神殿,眼神中闪过几分趣味。 “卡洛斯,这个石椅实在是太硬了。”少女的声音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委屈,软糯甜美,“您看我的手臂,这对一个少女来说实在是不适合当座位。” 手臂被磨出一片红色印子,与光洁白皙的手臂对比下来格外突兀,看起来情况不是很好。 石椅是卡洛斯变出来的,对于一个有礼貌的神明来说,少女的情况他需要表示歉意,“抱歉。” 虽然是致歉的话语,声音却听不出来任何的温和,如同神明对蝼蚁的应付。 阮芜揉了揉胳膊红肿的地方,红色印子似乎变得更加严重,“我想我需要去外面走走看看,石椅太硌人了。” 卡洛斯的目光停留在少女的胳膊上,手掌轻翻,掌心出现了一本牛皮纸的书籍,递了过去,“作为抱歉,将这本书赠于你,上面有治愈术的口诀,或许对你有用。” 她有几分狐疑和不解,“你不能直接对我用治愈术吗?” “抱歉。”拒绝意思明显。 “好吧,谢谢你卡洛斯,作为感谢我希望你能够接受我的回礼。”阮芜说着站了起来,把脑袋上面的大兜帽拉了下来,靠近神座上的神明,弯腰,唇边轻碰对方的侧脸。 卡洛斯眉宇之间似乎是飘过了一丝不虞,稍纵即逝。 阮芜赶紧寻找措辞,“这是我们那里表示感谢的方式。” 卡洛斯接受了这样的解释,毕竟他对东方世界一无所知,然后面无表情看着少女,“嗯,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 她保持微笑,重新把大兜帽带上,声音带着几分俏皮,“我尽量。” * 神国大门 年轻的少年少女们站在台阶上,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激动,满心都是对光明神殿的向往,他们当中有人是皇室子弟,有人是贵族后裔,有人只是工匠的孩子...但是站在神国的地方,都是同样的渺小,如同蝼蚁一般,等待着神明的召唤。 “孩子们,你们即将进行圣子和圣女的选拔,请跟随我一同进入圣池。”说话的人是三主教之一的阿奇柏德,褐色的瞳孔,黄色的短卷发,身材魁梧,一身白袍加身。 圣池是通往神国的必经之路,选拔的人必须经过圣池的洗涤,洗去一身世俗和欲念。 阮芜从神殿里面出来,看到一群少男少女在趟水。 等到她走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上岸,用干燥术把衣服烘干了。 光明国度这么厉害的嘛?人人都会神术?阮芜内心感慨着,抱紧了怀里的那本牛皮纸神书。 “接下来我将带领你们进入星阵测试灵气力。” 一名戴着白鸽羽毛帽子的圣光骑士走到了前面,正是安德烈。 少男少女们跟随安德烈进行星阵测试的区域,圣光骑士围绕在法阵的一圈,圣杖立于身前,共同催动了法阵中心的圣坛。 一瞬间,光芒乍现,很快暗淡下来,星阵测试也就正式开始了。 阮芜光明正大地站到了班奈特的旁边,因为她发现其他人根本看不见自己,但是多多少少还是出现了纰漏... 她把神书从衣服里面拿了出来,一只手撑着书,另一只手伸到了旁边玉石桌的献果篮里面。 “哦,天哪,这是我伟大神明的精神寄托物吗?”班奈特左臂横在了胸前,恭敬地低首,姿态分外,“尊敬的光明神,您是过来看选拔的吗?” 第147章 我陪光明神那些年3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阮芜怔了怔,将手中的神书前前后后挪了挪,班奈特似乎是头顶长眼睛一般,跟着书的位置转变,不停调整自己的低首方向。 她沉默了一会儿,复刻了卡洛斯的声音,想象卡洛斯说话的风格,“没错,安静。”然后把书放到了玉石桌上。 班奈特恭敬地将视线重新放到了选拔的少男少女身上,神情多了几分认真,神在旁边,需要双倍认真。 轮到西西莉亚上去测试的时候,阮芜惊讶的发现这位海藻蓝秀发,金色眼眸的少女头顶上方悬浮着一个红色的感叹号,散发着淡淡的暗光。 其他人显然看不见。 阮芜疑惑地打量着蓝发金眸的少女,脑海中再次响起电流连接的声音,眼前出现了一个淡蓝色的虚空屏幕。 【西西莉亚,神明的眷顾者,光明国度国王的小女儿,性情单纯善良,动物们都喜欢靠近她。系统自动识别为最大的竞争对手。】 而西西莉亚头顶上方的红色感叹号就是系统特别标注的。 虚空屏幕渐渐消失,她的视线重新放到了西西莉亚身上,卡洛斯应该不会喜欢不谙世事的小白兔,应该喜欢狐狸,神明揣着端着,把他拉下来,不主动怎么可以。 西西莉亚来到了星阵的中央,右手放到了石坛的测试区,一道微弱的白色光柱出现。 班奈特叹息着摇了摇头,这么微弱的光柱怕是连中等资质都不及,可惜少女单纯善良,如一张白纸。 西西莉亚看着面前微弱闪动的光柱,金眸中迅速升起一层水雾,似是难过又似是委屈,小脸白着从星阵上下来。 看着星阵这么神奇,能够测试资质,阮芜也走到了星阵中间,抱着新奇的态度把手放到了上面。 倏然,一道刺眼的白色光柱从石坛冒出,仔细看,还能够看到白色光柱中流转的金色光芒。 不知道是谁惊讶地喊了出来,“快看西西莉亚的光柱,多么闪亮啊!” 周围的人也跟着附和,“看来西西莉亚才是最受神明眷顾的人。” “已经不需要进一轮选拔了,西西莉亚绝对是最优秀的圣女人选。”一位圣光骑士不仅感叹道。 班奈特点点头,“我想是的,这是神明的旨意。” 阮芜:“……”这是她的旨意。 这些人怎么会一边倒认为这道白色光柱属于西西莉亚呢! 阮芜正想着如何解救这个情况,余光突然瞥见神殿门口出现的神,挺拔的身躯,长身玉立,跑过去太慢了,阮芜直接变成了神毯飞了过去,到了卡洛斯跟前之后重新恢复人形,整个人扑了过去。 东方少女扑了个满怀,两只纤细的胳膊绕到了神明的背后,无辜地抬起双眸,几缕黑发随意地贴在脸侧,更像一个无意犯错的单纯少女,“卡洛斯,你看到了对不对?” 卡洛斯淡蓝的瞳孔无波无澜,“嗯。” 她有些欣喜,红唇微微上扬,“那你快告诉他们真相吧。”这样西西莉亚就不会直接晋级了。 卡洛斯推开了怀里怔愣的少女,“阮芜,你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可是这对其他人不公平。”她尝试再次挽回。 卡洛斯望向远处的人群,面色冷淡,“阮芜,这就是公平。” 声音近乎冷漠,神在乎的或许不是过程,而是结果。 阮芜再次环抱住了面前的卡洛斯,脑袋紧紧地贴在了对方的心口,安静地听着心跳声,察觉到推据的动作,她的手臂灵活交缠住对方的手臂,细滑白软的小手滑到对方手心,十指交缠。 “卡洛斯,我太愧疚了,都是我造成了这个局面,我很难过,在我们那里,都是这样寻求安慰的。”少女的声音颤抖,带着委屈和无措。 被抱住的神明如同玉树一般笔直站立,眼神中毫无波澜,神的银白色长发与少女的黑发在微风中纠缠。 * 图书馆 黑发黑眸的少女穿着一条嫩黄色的碎花长裙,V字领口露出精致好看的天鹅颈,裙摆自然垂坠到小腿,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和婀娜的身形。 少女侧坐在地上的毛绒毯子上面,双腿交叠在一起,露出光洁白皙的小腿,胳膊架在躺椅上,懒懒趴在那里,乌黑亮丽的长发在躺椅上铺散开。 “卡洛斯,你不在躺椅上休息吗?”阮芜的桃花眼微微发亮,眉目含情,格外撩人,直勾勾凝视着挑选书籍的光明神。 年轻神明的白色锦袍一丝不苟穿在身上,每一个扣子都规规矩矩扣着,腰间是收紧的蓝色腰带,勾勒出线条分明的腰身和挺拔的身形,宽肩窄腰。 “嗯。”卡洛斯淡淡扫过书架上的神书,没有转头。 阮芜嘴里默默念起了一串口诀,指尖聚起一团白色的光,“卡洛斯,我学会治愈术了。” 不远处背对着她的神明闻声转了过来,抬脚走到了躺椅旁边,毫无波澜地俯视着地上的黑发少女。 然后她在神的注视下,治疗了胳膊上的硌伤。 “卡洛斯,你不能陪陪我吗?在我们那里女孩子是需要陪伴的。”少女嗓音软糯,拍了拍依靠的躺椅。 卡洛斯转身再次走向另一侧的书架,像是对这个话题一点也不感兴趣,“如果你想念原藏森林的话,我可以让班奈特把你送回去。” 她忙不迭摇头,转移话题,因为她确定再继续下去,卡洛斯会真的把她送回去。 “不,卡洛斯,我已经不想要回到那里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别人看不见我,只有你能够看见我。” “阮芜,你身上的神力太薄弱了,多练习神术,其他人会看见你的。”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带着少女的欣喜小跑着来到神明的身边,两只手再次纠缠上去,抱在了怀里,似是无意地往怀里带了带。 “我真是太开心了,但是我呆在你身边我也能感受到神力的增加,我可以跟在你身边学习吗?” 亮晶晶的双眸闪烁着动人的光彩,期盼几乎从中溢出,让人无法拒绝。 “不可以,阮芜。”卡洛斯把胳膊从少女怀里抽了出来,声音格外清冷。 第148章 我陪光明神那些年4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光明神挑选好神书,走到了图书馆另一侧的古铜色木制书桌旁,端坐下来看书,不再言语。 阮芜凝视了不远处的神明一会儿,“卡洛斯,我想去外面转转。”她要去呼吸点新鲜空气,这个榆木脑袋不开花的人呀! 神明没有说话,目光也从未离开神书。 阮芜转身离开了图书馆。 * 西西莉亚穿着一袭白色的蓬蓬裙,白色的兜帽垂坠在肩后,藻蓝色的长发攀成了两股发髻,自然垂坠在肩颈的两侧。 她被赐予了最纯洁的莲花,成为了光明神座下的圣女,但是她已经呆在这里一整天了,还没有见过光明神。 偌大的神宫除了她和光明神,似乎再没有其他人,她漫无目的,四处转悠,来到了这里。 眼前华丽古老的大门紧闭着,西西莉亚伸手推开了图书馆的大门,发出吱呀一声。 几层楼高的书籍密密麻麻陈列在书架上,鹿头形状的木雕镶嵌在白色石墙上,两根鹿角向上拱起,环形的楼梯围绕向上。 金黄色的油灯点起,被拢在玻璃和白框当中,整个图书馆的阁楼当中氤氲着烛光的颜色。 西西莉亚的双眸微微睁大,两只手情不自禁抬起捂住口鼻,轻呼出声,眼神中的惊讶毫不掩饰,“这个图书馆简直比整个光明国度的藏书阁还要大上许多。” 她加快脚步,走到了楼梯上面,踩着环形楼道的阶梯向上。 不知走到那里,西西莉亚看到了一个凹进去的房间,似乎是有一道指引,呼唤着她走过去。 西西莉亚推开了小门,眼前赫然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那人坐在书桌旁,俊美非凡,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气质出尘,淡蓝的眼眸纯澈无比,她呆愣在原地,找遍了脑海中所有的赞美的词汇也没能找到合适的形容。 如果可以,她或许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只为那人一次的抬眸。 卡洛斯察觉到了动静,毫无波澜地望向门口,一瞬间白雾升腾萦绕在卡洛斯的周围,完完全全遮挡住了神明。 西西莉亚一瞬间觉得头疼欲裂,短短的几秒钟密密麻麻的汗水浸湿了头发,身体不堪重负地倒在了地上。 那人是神,世人不可直视神! “西西莉亚。”卡洛斯踱步走了过去。 地上的西西莉亚早就头疼得说不出话,直到卡洛斯走近释放了消除术,直视神的惩罚才得以解除。 “神,我不是....故意看您的...我是...无意走了进来。”西西莉亚的声音夹杂着哭声,有些断断续续,其中的畏惧和害怕自然流露出来。 “我知道。” “嗯,嗯?您...知道吗?”她渐渐止住了哭声,不过还是有些颤抖。 “从你踏进这里的第一步我就知道。” “那神会原谅我的鲁莽吗?”西西莉亚支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恭敬地退到了一边,浑身颤抖,眼神中满满的祈求,完全就是无意犯错的少女,那么懵懂无知,弱小惹人怜爱。 阮芜从外面飞进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娇小可怜的少女和高贵清冷的神明。 她得承认,比无辜、比弱小怜爱,她落后西西莉亚一大截,至少人家是真情流露,而她是佯装的。 “卡洛斯,这位美丽的少女怎么在这里?” 卡洛斯没有波澜的淡蓝色眼眸向阮芜的方向望过去一眼,没有回答,转而把视线放到了藻蓝色长发的女孩身上,“神很大度,会原谅你的鲁莽。” 西西莉亚很是激动,“谢谢...谢谢神。”声音弱弱的很是软糯。 阮芜小跑了过来,如同往日一般往卡洛斯怀里扑过去,但是这次却被云雾绊住,黑色长发由于惯性向前散去,耳边别着的一朵粉红的桃花簌簌掉在了地上。 她带着几分惊讶的目光凝视着围绕在小腿边的云雾。 这是什么意思?拒绝她靠近?她刚刚还专门氪金兑换了一套桃花装,广袖霓裳,万般风情。 卡洛斯真的是不解风情! 当着一位女士的面拒绝另外一位美丽的女士,实在不是神明该做的行为。 …… 光明国度最大的教堂,弥漫着夜一般的静谧,卡洛斯生活的地界没有黑夜,只有白天,却安静到过分。 此时。 图书馆外的小花园里,白蔷薇、白玫瑰花枝招展盛开着,花簇中跑进来一位水袖短衫的粉衣少女,在偶尔蓝鸟飞过的地方停下。 阮芜看看面前摘秃的花丛,璀璨的眸子眨眨,而后委屈巴巴望向室内从未抬头,身上散发着圣洁气息的男人。 “我亲爱的光明神大人,你确定不主动开口和我解释吗?” 卡洛斯鸦羽般纯白的睫毛上下扫动,礼貌且认真地回了句:“嗯。” 然后,没有然后。 “光明神大人,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当着西西莉亚的面拒绝我的靠近,已经伤害到一个刚成型少女脆弱的内心。” 随着她软糯低低的嗓音,光明神那双蓝色眸子往过来,眼神依旧冷淡平稳,她却读出其中的几分不惑。 光明神不懂他哪里伤害到信徒的内心?而且他实在看不出少女有一丝一毫的受伤? 花园里面的花都被吃光了,比他园子里面的蓝鸟还能吃。 阮芜踩着轻盈脚步,走近桌边的神明。 这次并未被云雾阻拦,她跪坐在神明的腿边,带着少女般的甜美羞怯,柔若无骨攀住卡洛斯,看似姿态轻柔,实则强势。 “大人,人类是脆弱的,是有私欲的,人类的喜欢是狭隘的,大人今天拒绝了我亲近西西莉亚让我伤心了,在我们那里,让一位姑娘伤心是需要补偿的。” 光明神的瞳孔转了转,抬手插进阮芜的发间,一下一下顺着,做些温情的事眼神却看待蝼蚁般,怜悯地抚摸一番,姿态却高傲到不可攀望。 越是这般的姿态越让阮芜忍不住想,神明堕落该是什么样子的。 “你不是人类。” “但神爱世人,我在大人膝下,是大人最忠实的信徒。” 卡洛斯陷入短暂的沉默,似乎在思虑阮芜的话,良久才点点头。 随即,阮芜再次闻到一股熟悉的蓝铃花味道。 她感受的到,卡洛斯同样。 却不加阻拦。 啧。 在卡洛斯看不到的地方,阮芜眼底滑过一抹一闪而过的暗芒。 就在西西莉亚即将迈着轻快的步伐,她忽然出声:“卡洛斯大人,我担心你疲累,我想要替你和西西莉亚传话,这便是我要的补偿。” 最后一句成功堵住了卡洛斯拒绝的话。 门外的西西莉亚瞬间发觉,脚步无法动弹,图书馆外的风铃声也在同一时间铃铃作响。 第149章 我陪光明神那些年5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光……光明神大人?”西西莉亚声音透着惊讶与失落,金色瞳孔中的亮光瞬间低垂,宛若被云雾遮挡住的星辰。 “是我……打扰到光明神大人休息了吗?” 不愧是小白花一般的女主,看一眼都会心生怜悯,只可惜 回应她的是风铃声,以及女子娇俏的回应。 “西西莉亚,你有什么事情吗?” 几乎是听到声音的一瞬间,西西莉亚的心脏恍若被一只魔手摁住一般,极度不喜欢的情感涌上来。 善良纯洁的西西莉亚唇色发白,这不该是属于她的情感,从心理到身体都排斥的声音,太陌生了。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腔调中忽然带上质问,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西西莉亚是看不到阮芜的,而阮芜现在就靠在图书馆门框上,双臂交叉在胸前,姿态不成体统。 “我是光明神大人最忠实的信徒,也是西西莉亚的传信白鸽,光明神大人太忙了,事情可以告知我,我替你转告。” 西西莉亚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又带有几分羞怯,“从昨日但现在,我都没吃饭。” 说着,西西莉亚咬住樱红的唇瓣,怯怯瞄了一眼阮芜的方向,像是被抓住尾巴的兔子。 哦,这个情况,她已经体会到了。 嗯……还挺可爱的。 光明神不进食,光明神殿自然没有后厨。 “你回去吧,我会光明神大人说的。” 西西莉亚离开之后,阮芜深深看了一眼少女离开的背影。 “系统,我什么时候可以拥有实体?” “宿主,再等等,我掐指一算,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你继续呆在光明神身边,不出半个月就可以拥有实体。” …… 七天后,光明神殿开始了七日一次的祷告大会,除魔的主教骑士团整整齐齐踏入神殿。 神殿之上,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们那圣洁无比的光明神身侧缠着一位明眸皓齿的少女,像是肌肤饥渴症一般,对光明神动手动手。 卡洛斯没动。 或许动过,只是躲不过,而且... “卡洛斯大人,你的手冰凉冰凉的,在这个天气最适合了。”娇俏的少女含着恰当的笑意将一双葇夷伸进卡洛斯的掌心,在卡洛斯拒绝之前,“大人,在我们那里,是不可以拒绝女士的请求的,那样子太不绅士了,而且你是神明,是我最信赖的神明,异国他乡,我只认识你。” 卡洛斯的话卡在喉咙,淡蓝色的瞳孔闪动,里面有一闪而过的纠结。 他忽然有些好奇,面前这个一口一个‘我们那里’的女孩子到底来自哪里,为什么那么多的规矩? “光明神大人,我们在森林狩猎魔物的时候,察觉到黑暗神残留的痕迹,恐怕是有异动。” 卡洛斯脸上没有任何表示,淡然地挥了挥手,风铃声便响起来。 “大人,黑暗神长成什么样子?”阮芜忽然出声,眼睛亮晶晶的,写满好奇。 不过她确实挺感兴趣的,光明神这般禁欲,那么黑暗神?纵欲? 难得,卡洛斯深深望了阮芜一眼,回了两个字:“很丑。” 然后,这句话跟随着风铃声一并传到光明神殿内。 卡洛斯那清冷淡漠的嗓音在神殿四处晃啊晃,久久没有平息。 安德烈惊得脚步一顿,这是第一次听到光明神说出这般的话语,很陌生,想也没想的一抬眸,却对上了一双明眸。 是一位样貌很特别的少女,不像他平时看到的女士小姐,衣服上没有繁冗的装饰,而是素雅的桃花,眼窝浅浅的,眸子清澈亮丽,整个人宛若慵懒小巧的一只猫,紧挨着伟大的神明。 哦,看到了啊。 阮芜浅浅一笑,手上的动作却愈发放肆。 “怎么了?”卡洛斯温吞问着,扣住她的手腕。 “看到了呢,我亲爱的大人。”少女甜腻的声音在矮于卡洛斯下巴的位置响起,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卡洛斯白皙骨感分明的锁骨处。 第150章 我陪光明神那些年6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卡洛斯顺着阮芜的视线看过去,透过层层云雾看到自己信徒那震惊的瞳孔。 “你可以被看到了。”是肯定句。 阮芜却是变本加厉靠近卡洛斯,整个人像是一只无脊椎动物一般,水蛇般的手臂不动声色划过卡洛斯一只手臂内侧。 虽然那位信徒看不清光明神,但朦胧美才是真的美。 光明神殿的祷告结束之后,阮芜在众目睽睽之下,紧跟着卡洛斯离开光明神殿。 …… 后来的几日,阮芜明显发现卡洛斯的精神不如往前,光明神是不用休息的,但是瞧瞧现在。 阮芜一手托着腮帮子,另一只手翘起葱白纤长的手指戳了戳再度睡过去的卡洛斯,手指的触感从脸颊下滑,最终卷起卡洛斯柔顺的头发玩起来。 “宿主,光明神很已经进入衰退期了。”系统的声音忽然响起。 阮芜手指一顿,“所以说我未来面对的都是一具沉睡的身体?” “不是的宿主,光明神进入衰退期之后,神体直接昏迷,但是光明神的一抹神识化作普通少年,出现在光明学院。” 第二天,光明神进入衰退期的消息便被三主教知晓,于光明神殿召开紧急会议。 三主教的语言能力预断到卡洛斯的行踪,但是仅仅可以定位在光明学院,无法完全确定出现在谁身上。 在原著的剧情中,西西莉亚作为唯一一个目睹过神明真面目的人,由光明神殿出头被送往 光明学院。 可是现在—— “我可以一同跟过去。”阮芜轻车熟路地从神殿走下来,忽视了在场所有人惊讶的目光。 “我想,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光明神大人了,我是如此虔诚地信仰他,并陪伴在他身边。”她上来便抛出这么一句话,三主教不约而同皱起眉头,光明神殿每一位出入人员,都需要严格登记,而这位黑发黑眸的少女俨然是陌生面孔,别说在光明神殿没有见过,便是在光明国度都没有见过。 阮芜若有所思,微微歪了下脑袋,用那双灿若辰星的眸子看向一旁始终没说话的安德烈。 “安德烈,我记得我们是见过面的哦。”似是无意的一句话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到安德烈身上。 班奈特投去征求的目光,“安德烈,你真的见过这位女士吗?” 安德烈点点头,“班奈特大人,她说的不错,我前几日在神殿曾见过她,而且……确实与光明神大人在一起。” “班奈特,我也见过你哦,上次选拨圣女的时候我就在哦。”阮芜忽然说了这么一句,瞬间拉回班奈特的思绪。 最后,阮芜和西西莉亚两人一同被圣光骑士秘密带往光明学院。 光明神化成人间少年,这是整个光明教会的秘密,所以西西莉亚的阮芜被送往光明学院之后,需要伪装成学习神术的普通少女。 …… 入学当天。 “噢,你们快看那个少女,她长着黑色头发黑色瞳孔,我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少女。” 阮芜刚刚和西西莉亚进门,就听到这么一声惊讶的议论。 在这个世界观里面,黑色是不详的象征,只有黑暗国度才会有人生长黑色头发,而黑色瞳眸是两个国度所公认的不详。 黑色就同那报忧的乌鸦一般,有谁会喜欢黑色呢? “阮芜,你还好吗?”西西莉亚担忧地问道,在马车上起,她就在不断偷看身边这位身材娇小、黑发黑眸的少女,她长得太美了,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要美。 她的目光不由被吸引过去,尽管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应该远离。 “我没事,西西莉亚,谢谢你的关心,作为感谢,这个送给你。” 阮芜变魔术一般掏出一个红苹果。 这时,人群中忽然响起:“噢,我的天,这个小黑人是要毒害那位金黄色头发的美丽少女吗?那是白雪公主吃下的有毒苹果吗?” 阮芜:“……” 西西莉亚却是匆匆茫茫咬了一口,像是要证明什么,还悄咪咪看过来,小声道:“苹果很甜……我相信你……” 第151章 我陪光明神那些年7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阮芜若有所思看了面前的西西莉亚一眼,但很快被一个一闪而过的白色身影吸引了目光。 虽然神力微弱,但她可以确定的是,那个人是卡洛斯,毕竟她现在的状态是通过光明神力维持的。 不等身边人反应,她简单交代两句便离开。 感受着神力的波动,阮芜最后在光明学院的喷泉广场上看见目标人物。 那是少年时期的光明神,身姿如同青松般挺拔,自带滤镜一般,周围一切都黯然失色,尤其是那双淡蓝色瞳眸,宛若深海般深邃,却少了光明神的冷淡多了丝温情,少年气息更是将那股子禁欲感拉满。 唔...就像是她养的那些个纸片人男人们。 阮芜不动声色走到卡洛斯面前,在对方直勾勾的视线中将距离逐渐拉近,而后在一个手掌的距离处停下脚步,歪着脑袋,“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美丽的...” 她说着顿了顿,红唇嫣然一笑,“同学。” 少年卡洛斯眉头微不可察皱了皱,视线却将面前这个黑发黑眸的少女一览无余,明明是完全没见过的模样,却又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等待许久没得到回应,阮芜撇撇嘴,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作为一名绅士,是不应该这么冷淡对待一名美丽的少女的,作为补偿,你带我去新生报道处吧。” 卡洛斯没有说拒绝的话,反而说了句:“你不是这里的人。” 阮芜已经自来熟地挽住少年卡洛斯的手臂,明亮的眸子看着他,“是啊,因为我是你的心上人。” 轻浮。 卡洛斯脑海中飘过这两个字,那句话砸下来让人轻飘飘的,满是陌生感,似乎在他有生的记忆中从未有人说过这番直白话语。想着,他将少女的胳膊拉下来,而后不再交谈,而后大步向前。 啧!不解风情。 阮芜快步跟上去,之后时不时用土味情话撩拨几句,一路没有消停,而对象卡洛斯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似乎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直到将人送到新生报道处,阮芜趁着卡洛斯不备忽然跑上前,踮脚对着少年的脸颊落下轻飘飘的一个吻。 “在我们那里,这是感谢的方式。” 少年卡洛斯推拒的动作一滞,“下次...不可以这样。” 光明国度的民风并不开放,尤其是男女之间的关系。 阮芜撇撇嘴,瞄了一眼少年微红的耳尖,凑到对方眼前,用两个人仅能够听到的声音,“我保证下次提前跟你打招呼,不要生气了。” 少女的声音仿佛猫咪一般软糯,令卡洛斯陌生无比,他忙不迭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像是要避开什么似的。 就在这时,新生报道处的门吱呀一声从外推开,走出来的人正是主教班奈特。 “光……”班奈特的话刚说出口就被打断。 “我是新报道的新生。”阮芜说着脚步挪到卡洛斯面前,挡住班奈特打量的视线。 此时的少年根本没有光明神的记忆,只是一位普通的少年,而黑暗神的眼线遍布四处,虎视眈眈,隐藏身份才是最好的保护。 班奈特瞬间反应过来,轻咳两声,“抱歉,你可以进去填写入学档案。”他说着看向尊敬的神明,“一起进来吧。” 在卡洛斯拒绝之前,阮芜率先将卡洛斯拖进来,而后一副委屈的模样,湿漉漉地看着少年神明,“我害怕,你陪陪我好不好,我在这里只认识你一个人了。” 骗人。 卡洛斯深深望了眼少女期待的面庞,他明明看到此刻怀里娇软的少女一刻钟之前赠予另外一位少女苹果。 看着举止亲密的两个人,班奈特眉头紧紧皱起... 第152章 我陪光明神那些年8 - 快穿:女二配不配,全看我走位 - 潞十 “阮芜,我想我应该给予你劝告,作为神明忠实的信徒,我以三主教的身份劝告你,你应当对光明神大人足够尊敬,而不是像今天那般。” 光明学院学生住宿区的紫色葡萄藤下,晶莹剔透的葡萄在月光下折射出诱人的光泽,而藤下站着两人,穿着白色大兜帽长袍的班奈特,以及被说教的当事人,阮芜。 对于班奈特的劝告,她表面上点头赞同表示自己会注意好相处的尺度,而心底却在暗暗嗤笑。 白色身影很快消失,而下一秒西西莉亚从葡萄藤后面冒出来。 “这么晚还不睡,你听到多少?”阮芜抬眼迎上去,眼底带着疏离和丝丝冷意。 西西莉亚两只手紧张地攥在一起,坚硬的指甲不断戳着手心处的软肉,“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只是碰巧路过。”眼神带着惶惶不安与歉意。 没有得到回应,她继续道“你为什么找到大人没有告诉我?” 西西莉亚还是问出心底的纠结,她明明将这个黑发黑眸的少女当成好朋友,可是她却将光明神大人的事情瞒着她... 久违的感觉填满西西莉亚的思想中,委屈和不悦爬上来。 “你会发现的。”阮芜语气淡淡留下这句话,身为这个世界的女主,西西莉亚认出卡洛斯的化身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在规则的驱使下,她们都不会在同一条战壕,也无法挣脱规则的控制。如果在现实,她还是挺愿意和这样天真可爱的人做朋友的,只可惜,不过是纸片人。 也包括那位神明…… 阮芜抬脚离开紫色葡萄藤,离开的方向却不是宿舍方向。 深更半夜的总有喜欢偷听的野猫出没,可不就是太好玩了嘛? 男女宿舍分区是一条长长的回廊,回廊的墙壁满是雕刻的西方神像,象征圣洁与和平的白鸽腾飞环绕在白色柱子上。 长廊的尽头是卡洛斯。 躲都不躲,毫不避讳! 啧!真诚实。 阮芜心底暗暗评价。 “我亲爱的卡洛斯,偷听淑女的讲话绝对不是一位绅士应该做的事情哦。”话语间满是戏谑。 “抱歉。”卡洛斯眼神闪着赤诚,不躲不避少女的质问,“我无意听到,请见谅。” 回应他的确实少女甜美的笑声,像是春天的微风带着茉莉花香一般,透着沁人心脾的滋味直往心底钻。 他,不解,为什么笑?他已经做好被当众讨要补偿的准备了? “啊,我的卡洛斯真是可爱,怎么这么诚实啊,让我更喜欢了呢。”她巧笑嫣然,顺着挨向卡洛斯坐下,眼神像看清卡洛斯内心所想,“既然你那么想要补偿,那我就提出我的补偿,我要做你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 卡洛斯那淡蓝色的瞳眸闪过不解和疑惑,什么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你可以换一个补偿。”他冷声,跟陌生人说话一般,甚至站起身与阮芜拉开距离,一副绅士模样。 月光下,少年穿着剪裁贵气的高领白色制度,带着西式白帽,宛若从壁画中走出来一般,领口处的扣子一丝不苟扣着,却折射出一束圣洁月光。 阮芜觉得心脏像是被猫爪子抓了一般,痒痒的,她身子微弯,两只纤细的手臂随着折叠的动作,长衫滑落堆叠在手肘处,只露出两片晃人眼的晶莹皮肤。 她托着腮,眉眼弯弯,刻意放柔声音,“诶,你太霸道了,可是人家不想换呢。” “所以,我拒绝你的驳回。” 说着,变得趾高气昂,“我生气了,你,弯腰凑近些。” 卡洛斯面色如常,背脊微弯,无欲无求的眸子看着她。 “离得太远了,凑近些。” 卡洛斯动都没动,他感觉得出来面前的少女根本不像她口中说得那般,哪里有一分一毫的恼怒。 分明……分明就是在戏弄人。 但神会宽恕信徒那些不成熟的小举动,就像羔羊吃饱喝足之后非要用软乎乎的毛发取悦神。 卡洛斯如愿凑近了一些。 然而,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这份平静。 少年卡洛斯脸上脆生生出现一个红色巴掌印记,淡蓝色的眸子酝酿起一丝被侵犯的怒火。 即使是失忆的神明也无法接受一个羊羔如此出格的行为。 周围的空气压抑寂静,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 阮芜却视而不见,嘟嘟囔囔撒着娇,甚至把那只‘罪魁祸手’伸到卡洛斯眼前,嗓音娇滴滴的,“哎呀,这个蚊子真大,我的手都红了,疼~” “……”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