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快马清河路 - 怀珠 - 南引 () 渔河湾是位于九州天下靠近沧洲彭城的小鱼港。 三十来户人家,一百多人口,比着一般的村落来说还是稍微热闹一些。 正所谓靠水吃水,渔港外就是沧洲与靖洲之间的潜龙海,因此这里的人家多数壮年汉子都会选择出海捕鱼,待得年龄稍大一些体力逐渐显得不支了才会选择去耕种。 渔河湾平rì来往旅人也并不多,一年除去偶尔几次商人带着大船和许多船夫来做下运输生意,生人的面孔并不多见。只有在赶集的rì子人们才会去不远的清河镇购置一些东西,如此虽然生活显得平淡,但这里的人们也还是乐得其所。 清晨,天空显得格外yīn霾,海浪依然出乎意料的汹涌,空气沉重到甚至会让人觉得焦躁。渔河湾的人们亦如往rì一样开始了劳作。 阮家老三早早的起了来,拿着捕鱼的工具来到停泊的港口,他抬头看了看海面上的天空,驻足一会儿,摇了摇头又返回了家中。吩咐媳妇拿了一壶酒来,就朝阮老二家门口走了去。 远远的望去发现阮老二已经起来了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不知在想什么。 于是阮老三隔着几十步远扯着嗓子喊道:“老二呐,你看最近咱是冲了什么煞,得罪了哪路神仙呐?自从一入这三月,天就没好过,海上也特别凶险,咱都有半月多没出过海了。” “唉,可不是”阮老二接过话头:“本来我还不信这个邪,最初还准备出海搏一搏,不过还好在我前一天隔壁林老大比我先走,不然我这有命出去也不知道还有不有命回来”。 阮老二话刚说完,阮老三也已经走进了院子,和阮老二在同一张石桌旁坐了下来,拿着酒壶狠狠的给自己灌了一口,说道:“你别说,这事儿还真邪乎,照说你看林老大可是咱们村有名的一条好汉,水xìng那可是和龙王爷有得一拼,海里的九宝鲑鱼我是亲眼见他抓到过几次给他那瘦弱儿子补体质,那可是海里的九宝鲑鱼,在海里的速度可赶得上地上跑的千里马,连他都没回来,可就没几人敢出海了。 近来我也问了隔壁村的人,他们那里凡是出了海的几乎就没回来的,唯独有一个,张家的张水生,八字够硬被海浪冲到了岸边,但是听说已经疯了。嘴里一直叫着龙啊妖怪的”。 阮老二拿起酒壶自己也喝了一口,叹道:“只是可怜了林家那娃娃,出生时娘就抛下爷俩跟别人走了,如今七岁不到又死了爹,以后的rì子不好过啊”。 “哎,你说天河那小子,是怪可怜的,昨rì在村口我看他死缠着要跟王伯去清河镇去打探有没有他爹的消息,好像还没回来,他爹都走了这么多天,应该是凶多吉少。” “…………” 清河镇 清河镇市集由于是附近许多村子主要的交易场所,又是去沧州府的必经之路,由此车水马龙显得十分热闹。 市集内 “天河,你还是听王伯的话,跟我们一起回去吧,林叔本事高强一定会回来的”说话的是村里的李虎子,比林天河年长三岁,虽说名字听上去莽撞一些,可脸上却挺有灵气。李虎子和林天河一同长大,关系自是十分亲密,自从林天河的爹出了事这么些rì子就一直陪在林天河身边。 王伯则是林震家的邻居,从小看着林天河长大,深知林天河倔脾气,曾经有一回他就和他爹赌气两天没吃过一点东西。也连忙道:“是啊,天河你要听话,跟王伯回去,你爹水xìng功力好,不同于常人,自然是会没事回来的,你看你这一个小毛孩子在这儿瞎跑,人生地不熟,出意外以后我怎么向你爹交代啊?隔壁村张水生咱们不也去看过了吗,疯疯癫癫语无伦次,他说的什么妖啊龙的,这不,这不不可信嘛。” 林天河望着王伯和虎子,虽然稚气未脱的脸庞上依稀还有泪痕,但是眼神却显得异常坚定,带着哭腔却又一本正经地说道:“王伯,虎子哥,你们先回去吧,我一定要找到爹,不然回去我还是一个人,对不起。”说着立即转身往人群挤了进去。 王伯一看林天河转身要跑,忙叫李虎子去拦下来,就算绑也要把他绑回去。 李虎子不待王伯招呼便已提前出手。可奈何市集人来人往实在太多,林天河身材又瘦小。穿梭几回便在李虎子眼里没了踪影。王伯和李虎子无奈的在镇里瞎转了几回,等到夜幕快降下后才悻悻离开。 准备回村之后多叫些人手来找林天河。 深夜子时、距离通往清河镇八百里开外的山道间,几袭武者打扮的身影骑着乌云驹策马而驰往着清河镇方向。待得两个时辰后距离清河镇还有不到三百里的路程,一行人才在途中的雁回亭歇马祭胃稍作休息。 息间,众人相围盘腿而坐,一名面红如枣,看上去孔武有力的老者开口说道:“各位破天营的弟兄们,这次我们执行的任务你们还并不知情,这是侯爷的意思,谨防走漏了风声。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这次的任务关系着整个沧洲局势乃至天下局势的发展,大家都是从咱侯爷亲自从破天营里选出来的。可见侯爷对你们的信任,这次的任务绝对保密,谁敢泄露出去格杀勿论。”老者用极其低沉声音却又清晰无比说道。 如果此时亭子外还有其他的路人必定会觉得奇怪,为何明明看到亭里的老者在张口说话,却半点声响都听不到。其实红脸老者展示出来的是在武者修炼过程中通过感悟天地道理从而超脱凡人而达到的超凡境界后就可以达到的能力,凡是达到超凡境界后便就不是凡人,可以完完全全的控制声音扩散的范围,即传音入耳。而超凡之上便是入圣,相传当一名武者修炼到入地成圣的武圣后,一声大吼便能震碎山峰,其威力可想而知,一般人听到立刻就会被震得肝胆俱裂而死。 “是,吴老”老者话落众人便齐声回复。他们都是jīng英军人,服从命令本就是本能,假如一个军人不听命令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所以为此他们毫无疑问,况且吴老的身份十分特殊,深得破天侯的信任,否则此次事件也不会交其负责。名叫吴老的老者满意扫了众人一眼,然后又开口道:“现在我告诉你们这次的任务,家主要求我们在潜龙港口探查一个人的行踪,他叫林天云。” 众人一愣,“林天云?可是相传在十年前于九昆山之下,以一己之力和如今朝廷神机侯洪熙对抗,后得到了天武密图就人间蒸发了的林天云?”开口的人叫赵云胜,破天营中的一位中年将军,双眼如同鹰眼一般,透出jīng光,魁梧的身躯骨子里透着一股军人铁血的硬气。 “没错,赵将军。当年这件事被传得天下皆知,天武密图是找到天武宝库的关键,其中更有传说宝库里不仅藏着武朝许多稀世珍宝更有龙脉之地的消息,据传龙脉镇压着武朝的气运,假如龙脉一旦被毁武朝的气数也就尽了,所以家主对此特别关心。这次家主到处收集到的消息说潜龙海港附近有渔民目睹了有人執一杆长枪和蛟龙厮杀,此人极有可能就是林天云。切记此次我们作为前锋,只是打探消息虚实,林天云不是傻子,当年能和神机侯战成不分胜负就非是我等能敌,所以探消息的时候千万小心,只要确定了消息,家主就会亲自前来。” 一刻钟后,马蹄声再次响于与山林之间。 翌rì 车马人声依旧鼎沸,林天河从镇中一处堆满杂物的yīn暗角落中伸出头来小心的打探四周,发现周围没有王伯和虎子的踪影后,才放心的走了出来。 此时林天河身上的粗布衣已经被角落堆积的灰尘沾满了,稚气的脸上也脏得黝黑。此时他又累又饿,昨夜在镇里找寻了一夜的林震,待到天都快亮了才钻进杂物堆里歇息了会,刚一坐下便睡着了去。 梦里朦胧中林天河梦到了他爹从河里抓九宝真硅回来的场景,教他认字识理的场景。其中还有个看不清楚容貌但却感觉很亲切的女人,他知道这一定是他娘。至此,想与家人团聚的林天河凭借毅力醒了过来,此刻天已经稍微有些亮了。天sè依旧保持着入三月后的yīn沉,但是与往rì不同的是此刻清河镇笼罩着一层浅浅的血雾之中,空气里也泛起了一丝很难分辨出来的腥气。 林天河拖着疲惫饥渴的身体不由穿过几条小巷市集中,各种食物的气息充斥着林天河的鼻喉。他停在一家名叫包子孙的包子铺前,望着蒸笼里散着热气的包子,两眼发直。 从来未离开过村子年级又小的林天河更本还不知道钱为何物,在村里和虎子东家西家到处蹿,到处吃。以为天下就是如此,便伸手拿了两个包子便大口吃了起来,也不觉得烫。 包子孙见到浑身脏兮兮的林天河便以为是偷吃的乞丐,伸手一巴掌使劲就对林天河扇去。正专注吃着包子的林天河对此毫无注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立马打蒙了,只傻傻的看着包子孙。被打的半边脸立马红肿了起来,嘴角也溢出了大量血迹。 包子孙自己心里也觉得奇怪,要是照平时遇到小乞丐偷东西顶多骂走也就作罢,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脾气莫名的就变得十分暴躁,要是不发泄出去这股愤怒,身上就像被火烧似得难受。渐渐的他的双眼就变得血红,眼里全是血丝。 此刻受了巴掌的林天河,脑子里简直天旋地转,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得呆呆的看着包子孙。 包子孙眼见被自己打了的小乞丐竟然还敢瞪着自己,一股怒火似乎要把自己点燃了,他觉得如果不打死这个乞丐自己就无法绝对无法发泄出去。于是转身拿起了做包子的擀面杖就冲到了林天河面前,抡起就往林天河脑袋砸去,yù要把林天河的脑袋像西瓜一样打碎。 眼看着下一秒包子孙就要把林天河打个脑袋开花,一命归西。但就在这时,林天河心中突然涌起的一股危机感,让思维一下回到了身体中,看着就要落在自己头上的棍子本能的朝旁边一个猴子打滚闪了出去。 包子孙眼见自己落了空又气又怒,三把怒火烧在了一起,整个人彻底被情绪控住丧尸了心智。嘴里开始嚎叫了起来:“啊啊啊!,小兔子崽子,你还敢躲,我要打死你,老子要打死你!!!” 清醒过来的林天河心里不禁开始嘀咕:“这人好没道理,不就是吃了他家两个包子,为什么这人竟然下如此重手?这人现在全身上下给我的感觉应该就是爹以前告诉我的杀气。难道这人真的要杀了我?”林天河此时此刻虽然还不明白包子孙为何要对自己下杀手,但是却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如果被包子孙抓住真的可能会被他打死。反应过来的林天河立马努力站起了身子钻入人群里逃。而没了心智的包子孙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宰了林天河,自然不会就这样任由他走掉。就紧随着追了上去。 年仅七岁且又瘦小的林天河速度上自然是不如包子孙的,只得利用自己身躯娇小的优势方便自己在人群里穿梭。这样包子孙也不容易追上来。在这一追一逃中,不出一会儿就到了市集的内的交叉口,青河酒楼前的一条街。 这酒楼前门庭若市,过往车辆马匹络绎不绝,酒楼的生意自是rì进斗金,装潢得相当的富丽堂皇,高有三层,隔街而望俨然一股气派的样子。相传这青河酒楼的厨子可都是从彭城里聘请来的,厨艺据说能有州府城里酒楼的水平。当林天河一踏入这街内就敏锐的嗅觉就已经把他吸引,看到酒楼里人多且不易被抓住就想混进去了从后门开溜,就三步并着两步朝酒楼飞奔而去。 正当这时,林天河的耳朵里却听到了奔雷一般的马蹄声,很近,很近,很近了。近得似乎已经不容他闪躲开去。霎时间只能容他把头稍微一侧,透过眼角的余光便看到了一副足以让他瘫坐在地画面。 第二章 清河变 - 怀珠 - 南引 () 只见不到十丈距离几骑乌云驹似奔雷一般飞驰而来,个个威风凛凛,虽然数量不多却有犹如战场杀敌的冲杀之势,声势骇人,道路上的行人听见马蹄声早已退到两边,在中间让出了一条通道。可是林天河一心躲避包子孙的追逐,一边在人群中穿梭,注意力已经大为分散完全就没听到这马蹄的声音,此时发现已经为时晚矣。 这几骑乌云驹自是那红脸吴老所带领的破天营军士,本来吴老所带领众人到此也不愿如此惹人注意。但是当红脸吴老到清河镇外三里时却突然感到自己的真气,血液运转得有那么微微一滞,虽然十分微小,小到常人难以发觉,但这却让红脸吴老大感吃惊,当即唤众人停下脚步。要知道红脸吴老的武艺已经达到了超凡的境界,从某种意义上已经不能算做普通人了,对自身的控制和外界的感知达到了另外一种层次的地步。于是红脸吴老在打量了周围发现没什么直接危险后,静静闭上了双眼。周围的军士见此迅速采取了合围的方式,将红脸红脸吴老保护在了其中。红脸吴老神情忽然一皱,再次睁开双目时发现周围笼罩着一层肉眼难寻的血红薄雾。似乎让自己有此反映的罪魁祸首便是此,想来周围必有术士妖孽盘踞,只是不知道此雾如此的淡,似乎只对普通人有用,是布下此妖雾的罪魁祸首是修为不高还是刻意如此。 红脸吴老作为一州王侯的心腹怎能闻不出这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若是平时遇到如此在不了解虚实的情况下红脸吴老怎会贸然前往。不过吴老不是军人出生,比普通军人多了一些恻隐之心,况且这与破天侯交付的任务又有关联,容不得有其他闪失。当即吩咐众人加快行程向清河镇奔来。 红脸吴老凭借自身的感知,一入镇就发现了此妖雾比之前已经浓了许多,已经不需要自己刻意的去感受就能发现了,但是这也只限于自己。而且发现越往镇中心雾似乎就越浓,看来那里应该就是妖邪所在的地方了。于是当即领着众人不顾招人注意的后果火速赶往,好明了这小小的清河镇究竟沉寂在了什么yīn谋里。 于是才有了这惊险的一幕。 红脸吴老策马奔驰之间,忽见人群分散的两道冒出一个小孩儿来,看到自己呼啸而来后被吓得呆在原地。吴老见状也知不妙,若按常人的反映,林天河必定死于乱蹄之下,可吴老又岂是常人?当即身子向前,双脚一蹬脚链,身子比马速又快了几分的朝林天河shè了出去。当身子刚过马身三分之二的位置,不知在空中如何借力了一番,身子竟然侧转了起来,再者双手一把抱住乌云驹的头部用力一甩,竟然直接把一匹威风凛凛的乌云驹,哐啷一声甩上了清河酒楼的二楼,破窗而入,想必这乌云驹怕是活不成了。随即自己正好落在了林天河身前。横过身去,头也不转对稍微落后于自己十来丈的赵云胜一群人,打出一道掌风。只见掌风朝着余下众人呼啸而去,但是却并未凝聚起来到一点,型聚神散,若是周围有人站在中间,一定会倒飞出去,摔个大跟头,却不会有大碍。当掌风没入人群的时候,乌云驹显然有些惊惧,速度也有所减缓,加之先前一幕众人都有看见,都知道了吴老用意,纷纷都在离勒紧了缰绳停下了纷纷停了下来。周围的路人也因为突然间的喧哗把吴老众人和林天河围城了个圈看热闹。 吴老站如劲松,凝视着此时正瘫坐在地的林天河,正yù开口。身后追赶林天河的包子孙趁这一愣神的功夫也钻了出来,不知是没有看到之前吴老的雷霆出手,还是根本并不在意,扬着手中的擀面杖对着林天河的头作势yù打。 包子孙的手刚扬过头顶,吴老在旁却是眉头一皱,霎那间出手,众人根本看不真切,却发现擀面杖已到了吴老手中。吴老依旧站如劲松,并未看向包子孙,而是转头看着林天河。 而包子孙显然也被吴老的出手惊惧住,愣在原地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子,我问你,你认识此人么,为何他要如此打你”?吴老声音显得很严肃刚正。透着一股威严。 林天河从地上爬了起来,此时的他心里依旧未能做到彻底平静,但却也比同龄的孩子好上不少。面对刚才吴老的雷霆出手救下自己,虽然看得并不真切,但也是满怀感激。回想到阿爹曾经教过自己的,上前了一步,毕恭毕敬的对吴老行礼:“多谢老伯刚才的救命之恩,我与此人并不认识,只是先前又累又饿,拿了他家一个包子吃。在村里的时候都这样干的,大人们顶多骂几句,可谁也不会跟他一样如此不讲道理,不仅打了我一巴掌,还说着要打死我。他身上散发着阿爹告诉过我的杀气,他说的应该假不了,所以我拼命的跑,才会遇上老伯。” 吴老听着林天河的话,表明虽波澜不惊,可心里却转得飞快,不禁又再次打量了林天河一番:此子衣服破旧,应该是属于农家之物。身上也因为灰尘显得脏兮兮,一边有着掌印的脸上肿得老高,嘴角还留有血迹,看来所说的不假。可刚才表现出来的行为却又不该是农家孩子所该拥有的行为,况且之前有提到杀气一说,这更不该是平常人家能够知晓的事。莫非跟那人有关联?还是只是巧合,家中有人习武而已。 “小子,我问你”吴老的声音显得和悦了些许,没有之前那么刚强。“你叫什么名字,家中可有长辈,为何独自一人在此。莫不是与家人失散了?” 听到失散二字,林天河的眼眶有些微红,声音也有些颤抖,咬着牙努力不哭出来。顿了顿:“老伯,我叫林天河,和阿爹住在附近的小渔村,我阿爹前几天出海捕鱼一直没回来。听村里大人说最近海里有妖怪,说阿爹他已经…………我不信,就跑出来找阿爹。” “林天河?林天云。事情怎会如此之巧?听此子所说应该不假。倘若林天云真是他爹,那按侠盗林天云之举连儿子都顾不上,应该是已经出了什么事情,不好,莫非来晚了一步?!”想到此处吴老心思翻涌。“如今之计,只有想个办法把这叫林天河的小子带在身边,再去打探消息,倘若果真找不到,就只有带回去让家主定夺了”。 “林家小子,听你刚才所说,你也着实不易,可放任你一个小家伙胡乱寻找,倘若跟现在一样遇到危险怎么办?也罢,等老伯在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毕就帮你去找你阿爹可好?” “真的吗!”林天河脱口而出,听到救命恩人如此说心里很是感激与激动,并且吴老看上去刚正不阿,并不像坏人。“要是找到阿爹,阿爹一定给老伯去海里抓九宝鲑鱼吃咧~” 这两人一问一答的功夫,包子孙从中回过神来,对吴老之前的出手阻拦又急又怒,虽然惊惧尚存,可理智已被情绪吞没,张牙舞爪作势yù扑。吴老眉头再次皱起,手臂一挥,一阵掌风直扑包子孙而去,和之前一样形具神散,包子孙向后翻了几个跟斗,扑在地上。 “店家,不知你这是何故,小孩不懂事,不就偷吃了你一个包子而已,可有必要如此计较。这样,钱我帮他附了,你看这样可好?” “啊~这小鬼偷东西,我要打死他,这小鬼偷东西,我要打死他啊啊~”包子孙口中反复说着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大,逐渐变成了咆哮。面对包子孙突然再次发狂这时围观的人群里也sāo动起来,有不少人开始和包子孙一样先是仰头咆哮,然后不停的喊偷东西的贼,打死他!打死他!并且一步一步向中间闭拢过来。 吴老突然面sè凝重,原来刚才这一会儿血雾浓了不少。 “吴老,你看周围的血雾是怎么回事,刚才进来之前都未曾见到,看来这里的人突然发狂和这血雾脱不了干系。”赵云胜走到吴老面前低声说道。 “嗯,的确大有关联,方才在镇外停下来那次我已注意到,能让我真气产生停滞,想必这一方土地必有妖邪作祟。不过似乎只对寻常人有用,你们都是军人意志坚定,应该不会轻易着道。立即展开遇敌之阵,把周围人群挡在外面,切记暂不可伤其xìng命。”吴老说完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此时依旧不受影响的林天河。 听得吴老下令,破天营的将士也围成一个圈将吴老和林天河护在当中。将逼上前来的人全部打退。吴老在当中提神运气,神念快速扫过四周。只见身子一转对着清河酒楼的方向一声惊天爆喝:“何方妖邪,盘踞于此兴风作浪,滚出来,滚出来,滚出来!!” 滚滚气浪随着吴老的话语刚落,就直扑清河酒楼而去,所过之处分崩离析,门窗应声被震飞。看来这回吴老的出手可谓是有必杀的决心。 当清河酒楼的门窗随着声浪进入酒楼大堂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却发生在了众人面前,只见木质的门窗并未随着声浪再飞进一步,竟是径直停在了空中一动不动。门板行径的路线前有一黑衣人,端坐与桌前,头上带着斗篷,看不到脸,单手出掌状,打出一团更为浓烈的血雾,就这样跟吴老吼出的声浪僵持着。 这样的僵持在普通人看来其实也就一瞬间的事情,可在过招的两人眼里确实漫长的时刻。黑袍人面对吴老突如其来的攻击应对得似乎并不吃力,一团血雾把黑袍人挡得严严实实,丝毫不露半点缝隙。吴老看在眼中,也并不惊讶,人生几十年都过来了,大风大浪见过也不少,为此也并不在意,不过吴老却诡秘的一笑。 黑袍人闲庭信步般应对着吴老的攻势,黑袍里传出了一阵怪笑声:“哈哈,想不到这乡野间会碰到你这样一个老匹夫,不想死的赶紧滚,省得干扰了我试验这七情六yù阵。嗯?!” 黑袍人话音刚落,身前的血雾却突然有些型散开来,转而瞬间消散。黑袍人大惊,知道这下已经不能闪开,电光火石间连忙双手在胸前快速结印,从口中喷吐出一大口深红的血液。血液直向吴老方向飞溅而去,刚触碰到吴老残余的声浪,砰!一声骇人的巨响从酒楼内传出。烟尘弥漫,土石飞扬,谁也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不知那人是否活着。 “吴老,这里的人实在太多,又不能伤其xìng命,而且这些人都失去理智,前仆后继不计后果,力气也似乎变得奇大,此地不宜久留!不知元凶是否已死?”赵云胜乃军中上将,面对普通的村名自是越战越勇,手下的人虽然不及万夫莫挡之勇,但却也绝不是泛泛之辈,可是比着自己却还是相差好大一截,时间一长便略显疲态。 吴老观察四周,沉吟道:“四周这血雾不散反而更浓,只怕是将之前广布于方圆几里的雾气收拢,此人不简单,若不是我在之前偷偷在试探中不惜耗费自己jīng血,且对方大意的情况下也不会如此轻易让我讨得便宜。而且刚才在最后关头似乎用真气稍微阻拦了我的些许攻势,应该只是受了些轻伤利用某种遁术躲了起来,大家全部打起jīng神,谨防偷袭。赵将军你带上林家小子,准备突围。先撤出清河镇。” “想走!老匹夫,本来我有意让你多活一阵,准备试验完了我这阵法,再来寻你把你炼成傀儡尸。刚才本尊大意,不防你将你自身血气暗藏其中,以至于破了我的护身罡气。现在想走,哼,晚了。”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魔音贯耳。林天河只觉着脑中一片轰鸣,头疼yù裂,似乎快要炸裂开来,身子晃了几晃,瘫坐在地。吴老见状,身形一动,行至林天河身前,点了林天河的睡穴,又暂时封住了他的几处经脉,好使其不受影响。将他托付赵云胜,转头一叫众人:“快走!” 众人直接立地而跳脚踩村名飞檐走壁,迅速撤出清河镇,就在这时。从巷子一处激shè而出几条幽暗sè的锁链,直逼众人而来. 第三章 魔修之威 - 怀珠 - 南引 () 只见锁链袭来迅速,转眼便至众人身后,赵云胜大叫一声小心,背着林天河的身子几乎是靠着本能迅速一侧,用尽十二分力气才躲过一劫,幽暗sè的锁链几乎是贴着身子而过。定下神来已是满头大汗,再回过头去时眼见除去吴老应对得相对轻松外,其余人要么闪躲不及被锁链缚住,要么选择拔刀硬拼,可是当武器斩到锁链时,锁链却化为雾气。雾气刚过刀背,迅速缩拢再次变回锁链,将人缚住,动弹不得。不消片刻,幽暗锁链上浮现黑光,冒出森森鬼气,竟然燃起了黑sè的火焰。 “啊,啊……这是什么东西,好痛苦,赵,找将军,吴老,求求,求求你们快杀了我们吧。啊……。”被缚住的将士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赵云胜和众人都是军中的兄弟,他在军装深受拥戴。平rì里一起训练xìng子都是坚毅之辈,可如今竟然求着杀掉他们,可见这种痛楚一定无法想象。当即眼中也是一红,就要转身冲下去。 “云胜别停!他们已经没得救了,既是军人,就要有觉悟。刚才那招你也看见,不好应付。你先跟着我走,我自会帮弟兄们报仇。”吴老声如洪钟,扩散开来,将自己和赵云胜周边的血雾震散了些许。 血雾薄散了不少,赵云胜脑中也冷静了些,之前因为将士们受到的折磨,加上七情六yù阵对神志的影响,差点失去理智,好在吴老心系林天河,时刻有留意,及早发现赵云胜的动态,否则这两人此刻也该命丧黄泉了。 “呼~~~~~”相对恢复冷静的赵云胜长顺了顺气息,脚步没停跟着吴老一路向镇外奔走,最后回头忘了一眼地上的军士们,身上的锁链已经没了,惨叫声也不复存在,不过黑火依旧在燃烧,似乎不把人烧成灰烬就不会熄灭。 吴老心中也有思量,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最好的方法本是以不变应万变,谨慎应对,盲目逃走只会成为猎物。可是由于之前在第一次出手中,吴老知道妖邪之人手段众多,防不胜防,而像自己这样的武者阳气是最为强烈的,阳气能克制一切yīn邪法术。为了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暗将自己jīng血饱含其中,自己也损了元气。可是对方手段也不容小视,逃过一劫。但是看来还是有些成效,伤到了此人,不然此人恐怕凶威只怕更胜现在,也不会如此畏首畏尾。倒是这血雾甚是麻烦,之前浓烈之处,时时感觉真气运行受阻,在这样的环境中与对方以命相搏,只怕要吃不小的亏,所以为今之计只得先逃出镇子调息片刻,恢复过来再战。 经过刚才那一次偷袭,黑袍人并未再发动攻击,望着吴老消失的背影,才显出型来,冷哼一声:“哼,这老匹夫倒是跑得挺快,出手也狠辣,竟然让我吃了亏。不过你们在这血雾里待了这么久,啧啧啧,找你易如反掌,这笔帐待用炼化完了这方圆百里的人,再来找你算,不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难泄本尊心头之恨。” 许久之后,距离清河镇百里开外的擎苍山脚下,嗖嗖出现两道疾驰而过的身影,自是吴老与赵云胜。此时赵云胜背上的林天河方才也醒了过来,赶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这是在哪里。赵云胜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大致情况告诉了林天河一番,林天河听后又怕又惊,虽说因为包子孙的事对清河镇的人没多大好感,可是后来也知道是因为那妖雾的缘由,况且不知何时王伯和虎子会回去寻找自己,要是恰好被那黑袍人碰上,岂不是因为自己害死了他们……。想到此处,之前见识了吴老的本事,连忙去求吴老。 “老伯,求你带我回去救救清河镇的人吧,还有虎子和王伯,昨天他们带我到镇里来打听我爹的消息,因为我任xìng便没跟他们回去一个人在镇里找阿爹,如今只怕他们会到镇里寻我,弱势遇上之前那个大魔头可怎么办啊!呜呜~。”边说林天河竟然就边哭出声啊,显然是真的着急了。 吴老看在眼里,这下也不知如何安慰,只是对这小子却有些发自内心的喜爱。沉默片刻说:“林家小子,不是老伯不愿帮你,只是老伯之前耗费了些元气,如今需要调息一阵,刚才那人不知是何门派的魔修,手段诡异,之前是匆忙交手,具体深浅还未知晓,不过今rì既然撞见了他行伤天害理的事情,老伯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而且以妖邪之人的xìng子,多半做事狠辣,有仇必报,我们不去找他,他也一定会寻上门来。你放心老伯一定铲除这个祸害。” 吴老没有把清河镇镇上的人全部情况告诉林天河,一是按自己所知妖邪多是生xìng凶残之辈,恐怕此时清河镇已无活口,二是怕林天河毕竟年纪还小经受不住打击,毕竟对于他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面对的太过于沉重。 “诶,老伯,大叔看那里,有个石洞。” 吴老和赵云胜停下来,驻足一会儿看了好半天也没发现林天河所说的石洞,直到上前拨开了层层树枝草丛才发现。 进入石洞内部,空间并不大,吴老开口对赵云胜道:“这个地方僻静,入口处也颇为迷离,连你我都没发现可见隐蔽xìng,应该也不会受野兽的sāo扰。小子我问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嘿嘿,这个嘛刚才大叔背着我飞过的时候,我感到一阵凉气,我们村子附近就有个山洞,凉气逼人,夏天的时候村里的伙伴们总去那里乘凉,所以我就这样想了。” “哈哈,原来如此,你倒是机灵。云胜,我先打坐,你去守在门口放哨,以防偷袭,林小子待在洞里也别出去。”吩咐完后吴老就闭上眼了,一动不动,犹如一颗顽石,落地生根,似曾多少年了一直矗立此处不曾离开过。 赵云胜看自此处心中暗自钦佩,他与吴老一样都是习武之人,都想冲击武者的更高的境界。可是他和吴老不同之处的,据说吴老来自武林门派,博学多才,天资聪颖,追随侯爷出生入死几十年,也是到四十岁达到超凡境界,江湖人送称号红面狂狮。而自己军队出身,所学皆是上阵杀敌的路数,关乎提升境界所学并不多,如今已年过四十,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否达到吴老的境界,随即摇了摇头专注的注意外面的动静。 而林天河呢,也发现了吴老的不一样之处,可是自己从未习武,感觉得到却说不清楚明白。眼见吴老打坐调息而赵云胜又专心致志盯着外面,一时无聊又不好意思开口打扰他们,于是学着吴老一样盘腿而坐,可又不知如何运行经脉,冥思苦想后干脆把自己想成吴老给自己的感觉一样,一块石头。没过多久竟然睡着了。 五六个时辰过去,石洞中没有一点声音,赵云胜依旧注意着外面,而林天河与吴老都未曾动过分毫,只是期间让赵云胜有些诧异,因为他从林天河身上隐约间有种吴老给他的感觉,不过很是细微感受得不太真切,也没太过于细想。就在这时,外面却传来了稀疏的动静的动静。 “嗯,莫非那人找来了?不对,这……动静,似乎数量很密集,而且不似脚步声,究竟会是什么东西?吴老那边似乎还未调息完毕,且让我先看个究竟再决定是否告知吴老。” 赵云胜打起jīng神,来到洞口,脚下轻盈,即使在落叶杂草中踩过也未发出半点声响,来到了遮挡洞口的树枝杂草边,透过缝隙朝外看。今晚天气不错,夜空中的月亮不圆却显得很亮。所以赵云胜才会看得如此真切与惊惧。 只见在月sè的倾洒下,山林间照出许多密密麻麻的人影向着自己这边跳过来,没错,是跳过来。只见人影不似常人挺拔的形态,腰弯,头歪,背驼,或低着或仰着头,行动起来一跳就能到几丈远地方,如此场景即使在赵云胜这个军中大将看来也有些渗人。因为以前常年带在军中,军队血气重,煞气也重,妖邪不敢侵,所以也从未见过如此场景,只是能在军中听某个士兵偶尔说起家乡传闻才知道有人死而僵后,却可以直立行动,吸食人血,被称为僵尸。料想如今便是遇上了,不过数量如此庞大,莫非是白天那人将清河镇血洗过后,施展妖法弄来的?一会儿功夫先跳到的人影至洞口前驻足不再动作,就那样站着,又过片刻,洞前足足站了有上百具僵尸。这下近了,僵尸们的就看得越发真切,看身上的衣物确是白rì清河镇中人们所穿的衣物,不过诧异的确是这些人的面目却极端可憎,双目几乎都是两个黑洞,留着黑血,看上去高度腐烂,身上竟然还长着绿毛。 赵云胜刚想退回洞中,却突然感到身后一阵劲风袭来,连忙头也顾不上往侧面翻滚了出去。回头一看确是心惊,这只僵尸通体红毛,竟然能在自己没察觉的情况下绕道自己身后偷袭。虽然躲过了这一击,可也完全将自己和石洞给暴露了出来。洞前的上百具绿毛僵尸也蠢蠢yù动了起来。见势不妙,赵云胜瞬间加速起来,飞起一脚就对面前的红毛僵尸扫去。只见红毛僵尸也并不闪躲,任由踢在了身上。赵云胜只觉自己这一觉像是踢在了一块巨石上,把自己的腿都震得有些麻木,但却并未停止发力,口中传出一声爆喝,生生将这红毛僵尸提出十来丈远,撞断了两科大树后方才停下来。若是寻常人挨上赵云胜这一脚,五脏六腑必是全部震碎甚至是爆裂,可这僵尸落地之后,就这样又站了起来,似乎面对之前的一脚毫不在意。 赵云胜看至此处心知不妙,自己这全力一击,竟然只能击退对方不能伤其分毫。心中迅速思索,为今之计只有拖延时间,待得吴老调息完毕后,再寻良策,于是一个瞬步整个人就挡在了洞前,将上来的僵尸或拳或脚打飞出去,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境。 此时洞中的两人似乎并未受到外面的影响,依旧是两块顽石矗立其中。不消片刻,吴老睁开了眼睛,一双老眼jīng光爆shè,尤为惊人,想必已是回到最佳状态。开口说道:“外面的人何必鬼鬼祟祟,想你的神通又何须俱我们而东躲xī zàng,莫不是怕了我等乡野匹夫的胆小之辈吧?” “哼,老匹夫以为这样就能激我出来?要想见我也是容易,先打过了我这红毛飞僵本尊自会亲手收拾你们。不过今rì无论如何却是你等的死期,不把你们抽筋剥皮炼魂七rì不能泄这伤我之恨!”黑袍人这话音刚落红毛飞僵行动突然变得迅速,直扑赵云胜而去。 第四章 偷袭 - 怀珠 - 南引 () 传闻这红毛飞僵一般在大型的深山古墓中才可能存在,力大无比,身躯金刚不坏,利剑难伤,且行动迅速,区别与普通僵尸的跳跃行走,故而得名。料想这黑袍魔修也是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才能降服控制。 如今这具红毛飞僵受过黑袍魔修的祭炼,凶威更胜,速度似脱弦的弓箭只shè赵云胜而去。赵云胜这下正面对付也不惊慌,只身挡在洞口前,摆好架势,一副准备四两拨千斤之姿。待得红毛飞僵飞至身前两丈距离的时候,自身猛然向前迸发,身子向下一沉,双手撑地猛然抬脚狠狠踢在了飞僵的下颚,飞僵立刻倒飞出去。而赵云胜却并未停下攻势,军中所学无不是杀人之术,趁其病则要其命。脚下毫不怠慢,一个侧身借力,身形诡异的扭曲一转,激shè而去贴近了飞僵的胸前,就是一套通臂长拳,拳拳穿心。砰砰砰的打击声从飞僵的身体传出,似敲打金属一般。 “嗤!!!嗤!!!吱~” 飞僵每挨到一拳,便惨叫一声,声音越来越刺耳。赵云胜全力出手占尽优势,直到赵云胜打到第二十拳的时候,明显感觉自己这冲杀势头再难扼制这飞僵,正想一脚踢飞飞僵。 “云胜小心你的侧面!”话音刚落,这红毛飞僵就突然发威,一爪抓在了赵云胜的右臂上。自交手开始就来到了洞口边,一边观战,一边将其余的绿帽僵尸打退,不过和赵云胜不同的是,吴老出手打倒的,可就没再爬起来过。之前交手中赵云胜占尽优势,吴老也由得他去,直到后来发现这红毛飞僵蓄势待发,出言提醒却还是慢了一步。 “嘎嘣”一声脆响。“啊!”赵云胜叫出声来,钻心的痛楚传来,脑门上全是汗,额前青筋直冒。连忙一觉踹开了飞僵。自己则翻滚到了地上。吴老也连忙瞬步挡在了赵云胜身前。 原来一瞬间飞僵就抓碎了赵云胜的骨头,再看看手臂上也被扯去一大块肉,伤口处奇痒难奈,肌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化衰竭。 “我草你娘的!”赵云胜一声怒吼,然后立即从腰间掏出匕首就将右臂给砍了下来,防止尸毒向整个人体扩散。为人魄力,可见一斑。 “云胜,这瓶止血散外敷,这瓶玉露丸内服,能立即止血。去洞口守着,这个东西就交给我了。”边说边扔给赵云胜两个瓶子,赵云胜接过按照吴老所说,当即是好了不少,也退到了洞口处,虽说少了一只手臂,但是要对付剩下的绿毛僵尸倒还是不在话下。 “啊!大叔你怎么了?你的手……” “呃啊,小子,你醒了。不碍事,他娘的,刚才不慎被那红毛怪抓到,那怪物力气奇大,而且尸毒厉害。如今只有交给吴老应付,你就待在洞力别出来,外面危险。” “嗯好,大叔,你说老伯能打得过那红毛怪物和白天那黑袍人么?白天听老伯说黑袍人似乎也很厉害,而且大叔武功这么高都不是那红毛怪的对手。”林天河边说边退到了洞内的石壁边上。 “林小子,吴老可跟我不一样,我是军队出来的,所知的多是上阵杀敌行军打仗的本事,而吴老出身江湖门派,武艺非凡,对于如何对付这妖邪之事也比我了解更多。况且……算了你这个年纪的娃娃给你讲武学方面的事你也听不懂,你只要知道吴老他绝非我可比拟的,红面狂狮还没真正的发威。” 林天河似懂非懂,不过却听到赵云胜说跟自己说了也听不懂这话暗自较劲,嘴里嘟囔:“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将来习武了一定比老伯还厉害。” 赵云胜听后,没再接话,只是心里有些自嘲:你小子倒是想得好,吴老厉害是不假,可是对面那黑袍人深不可测,几次短兵相接,自己这边折了几个兄弟,又赔进去条手臂,却连对方人都没看见,活不活得过今天还是个问题。 吴老这面对红毛飞僵,傲然而立,毫无惧意,此时红面狂狮的风骨展露无遗。反观周遭的绿毛僵尸,此刻畏首不敢向前一步,只有红毛飞僵,还能活动自如。 “嗯?你这老匹夫倒是有些本事,我这耗费半rì将那镇里的人全部祭炼成的尸兵镇住不敢动弹,好,非常好。想必你已经是超凡境的武者,手边正缺你这种祭炼金甲尸王的躯体。还有洞里的那个小鬼,在清河镇里我就觉得不对劲,我那七情六yù阵虽然还不完善,无法对你这类人起到大的作用,但也绝不是那小鬼能够承受的,说不定也是个绝佳的材料。啧啧啧。” 黑袍人的声音在山间来回传递,忽近忽远,加之这回刻意隐藏身形,吴老也是捕捉不到其踪迹。这话自然也传到了山洞内。 “不,这不可能的,不会的,为什么会这样,王伯,虎子哥。” 林天河的脸顿时煞白,没有一丝血sè。刚才黑袍人的话他字字不差听得清楚,尤其是将清河镇的居民全部祭炼成了外面的绿毛怪物的时候,虎子和王伯的身影就浮现在心头挥之不去,甚至是村里可能一起来寻他的大叔大婶们。从之前在赵云胜粗略讲述的情况中担忧的的情绪演变成了懊悔,懊悔自己的任xìng与固执也许害死了那些关心自己的人。其中也夹杂着一股愤恨与无力感的屈辱,在此刻的心中,林天河无比渴求力量,渴求一种为亲人报仇和诛杀一切妖邪的力量。渴望成长的种子就此埋入心中。 杀气?在场的吴老,赵云胜,甚至是不知何处的黑袍人都同时感受到了。 吴老心想:刚才那黑袍人的话看来是刺激到了林小子,不过这样也好,早些经历人世苦难,虽然对他那个年纪的娃娃来说残酷了些,却也有其他的好处。今rì定要用尽全力诛杀对方,把林小子带回给家主,如若跟家主要找的那人没关联,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好了。 “如此说来那老夫可还要承蒙阁下的抬举了?哈哈,好。近年来老夫也未曾全力出手,我辈习武,当以护天下万民为己任,今rì既然撞见阁下行有伤天理之事,必定不能束手旁观。既如此我便先斩了这傀儡,再揪出你这藏头露尾的鼠辈。” “哼,大言不惭,本尊看你有何本事。” 红毛飞僵贴地而飞,直逼吴老,吴老也不闪躲,脚下暗使千斤力气,稳稳扎根,似撼天古树面狂风暴雨而不倒。红毛飞僵将方才从赵云胜手臂上撤下的一块肉,吃入腹中,有了鲜血刺激显得尤为兴奋,这回上来可不跟对付赵云胜时一样了,招招往吴老要害攻去,吴老也不慌乱,次次出手都不硬拼,暗中拆招卸力,表明看去吴老出手虎虎生风,实际却是打得不温不火。 出手前吴老心中就已有思量:按着黑袍人的行事作风,认定对方一定会在自己和红毛飞僵的交手中发动偷袭,而这才过半rì时间不到,对方又有伤势却便寻了过来,必定是急功近利之辈,我且引诱他出手。 双方你攻我守,从地上飞到半空,又从半空打到地上,洞前的一块地被砸出好几个大坑,周遭的大树也是被一脚拦腰踢断。交手过了一炷香时间,吴老突然发力,一脚踹飞了红毛飞僵,飞僵还未落地,吴老立马运功,在幽月照耀下的脸都显得血红,隔着飞僵几丈距离就是一记烈阳斩手刃。此乃以自身jīng血所催动,阳气十足。手起,刀落,掌刃施放出巨大的气直奔红毛飞僵。红毛飞僵见势不对,终于不敢再仗着自己金刚之躯硬抗攻击,转身想躲,可吴老雷霆出手又可是轻易能躲掉的。烈阳斩正好斩在红毛飞僵腰背位置,一声金属断裂的声音,红毛飞僵被斩成了两半掉落地上动弹不得。 “老伯小心你头顶和身后的怪蛇!” 吴老心中一紧,身后三道白rì里见的那幽暗锁链激shè而来,头顶处黑袍人突然显出形来竟然要攻击自己天灵要害。而最要命的是地上离自己不远处却有一条通体漆黑的小蛇,小蛇长约三寸,一指来宽,头上隐约有一个小尖刺,颈部一圈全为逆鳞。吴老见到小蛇,颜面一寒,这分明是书中曾有提及过的蛮荒异种蚀骨魂蛟。书中记载此物只生长于南疆群山深处未开化地界,身形灵活毒xìng剧烈,传闻被咬上的人会感觉到来自灵魂的剧痛,并产生幻觉,无论武功在高之辈亦不能抑制毒xìng,其可入药,无论药xìng或是毒xìng都是天下头等的珍惜之物。 其实在交手的过程中,吴老一直小心谨慎提防黑袍人的偷袭,并且驻足运气对红毛飞僵斩出的那记煞血手刃乃是故意为之,留出破绽让黑袍人以为有有机可趁,所以对于身后的锁链偷袭其实早有察觉,并未作出太大反应。而黑袍人在头顶现身意图偷袭虽不至于第一时间发现但也应该也能对付。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差点竟是百密一疏,若不是林天河提醒,必定会中了黑袍人的jiān计。 吴老这回终于动了真怒,一声爆喝,手掌处出现两团红sè真气包裹着,立地一跳就躲过了激shè的锁链,迎着黑袍人而去。 “臭小子你急着送死,老子一会儿就成全你!”黑袍人本意通过自己两个方位偷袭,逼迫吴老退至噬骨魂蛟身旁,而今计谋被林天河拆穿,暴怒无比,虽说立刻想出手一掌拍死林天河,可吴老已一跃就至身前,一记伏狮穿心掌,带着狂怒的拳意,直袭黑袍人胸膛。; 第五章 困境 - 怀珠 - 南引 () 吴老这一记伏狮穿心拳,乃是其江湖成名绝技狂狮撼天式中的一招,施展开来声势浩大常伴有狮吼,将全身力道凝聚在拳上一点。出拳看似缓慢无比,其实拳中蕴含滔天拳意,从四面八方压迫对手,让其无路可逃,随着施展者境界越高,此路拳法威力更甚,普通人若被一拳击中,身躯将直接爆炸,被打成碎片。 “大胆!” 黑袍人又惊又怒,面对吴老这惊世骇俗的一拳,心里全惧意,本能告诉万万不能接下这一拳。这黑袍人反应也快,被林天河一语戳穿偷袭意图,失去先机,全盘计划被打乱,又自知不敌吴老正面一击。连忙手中结印口吐一团血雾包裹全身,和白rì里施展过的那一招甚为相像,然后又衣服中扔出一颗猩红sè的珠子,豌豆大小,口中飞快念着一段隐晦的咒语,猩红珠子开始发光,越来越亮。 “快快快啊!”黑袍人内心焦急,因为知道吴老这拳绝非自己可敌,即便是用门派秘术化雾血盾抵挡攻击,只怕如若能活下来也要重伤,从此沦为废人。所以虽然心疼,但也毫不犹豫拿出了自己唯一的一颗血煞珠。此珠是血煞宗内部流传的至宝,门中只有少数几人能够祭炼出来,只要用血煞宗咒法为引,就能引爆此珠,传闻爆炸威力比拟天雷,爆炸后血气久久不散,即可伤敌又可为血煞宗功法所用,只有获得大功劳者方能得一赏赐。 随着吴老的伏狮穿心拳越来越近,黑袍人周身的血雾发出滋滋的声音,一点点的消散,周遭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这短短一瞬间,黑袍人似乎感觉经历的一世纪那么长久,终于在吴老的拳即将打穿血雾的时候,只听咔嚓一声,血煞珠的表面出现了一道裂痕,随即耀眼的血光向四面八方涌去。 轰!!! 惊天的巨响响彻擎苍山,方圆几十里地都能听见,久久不散,血煞珠的威力展露无遗。吴老的伏狮穿心拳乃是生平所学威力奇大的一招,无所不破,只是需要稍许时间运功,且威力越大对身体损害越大,伤人先伤己。此次林天河道出黑袍人所在,打乱其计划,所以断定对方只能匆忙应对,所以所以兵行险招。当血煞珠在自己前面爆炸的时候,吴老也明白这是对方拼命的手段,血煞珠的爆炸威力的确非比寻常,若是自己这一拳不敌,便是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吴老此时也无法兼顾黑袍人,不遗余力,这惊世骇俗的一拳和惊天的爆炸两股冲击力撞在了一起,相互僵持。 黑袍人护身血雾本来就被吴老打散不少,加之血煞珠引爆威力非同凡响,虽然其中充满大量血气对自己有益,可是这冲击力并非自己能够控制,**凡胎无法承受。不过好在血煞珠爆炸时向外产生的冲击,抵消了伏狮穿心拳产生的空间压迫,在血煞珠击溃化雾血盾的一刹那,没有空间的压迫终于用出血影遁,身影立刻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二百丈距离外突然出现一具黑sè身影,横飞撞在一颗巨树上才停下,身上的黑袍被烧掉了大半,斗篷也不知所踪,满脸血迹,竟然是那黑袍魔修。看来虽然利用血影遁逃掉,奈何血煞珠威力太大,又是近距离爆炸,还是受了牵连,并且血影遁虽是一种非常快的遁术,燃烧自身jīng血发动,本身也有莫大损害。黑袍人掉落地上几乎动弹不得,使尽全身力气从一个jīng美的口袋中掏出一瓶丹药,全部吞入腹中,不再动弹。 而吴老此时已是骑虎难下,无论此时无论是被血煞珠所伤,或是全力施展功法的后遗症都将让自己陷入绝境,若是黑袍人之后回来偷袭,都将无力反抗。 砰,又是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道强烈的气浪,气浪所到之处摧枯拉朽。 “林小子,快滚到最里面去!”边说赵云胜双脚扎下马步,施展出一套金甲功,yù以自己身躯化为挡风的墙,因为他知道如若这气浪直接进入山洞,以林天河这瘦小的身躯必定承受不住,被震死当场。 “大叔你也快进来!这样你会死的!”林天河心思玲珑一下便猜出了赵云胜所想,声音中透着急切与哭腔。 转瞬气浪便行至洞口处,仅仅三秒钟时间赵云胜便口吐鲜血倒飞进入山洞,好在已经用身躯几乎挡住了全部的冲击力,林天河只是被余浪所伤。 我又要失去关心和帮助我的人了吗? 林天河虽躲到最深处依旧也被震飞,撞在石壁上,晕了过去。 外面红光逐渐变小,直至消散,吴老的身影从半空掉下,摔落到地上,没有动静。一切终于重归宁静,周围满地疮痍,山腰处被砸出一个巨大的坑。 轰隆,一阵缓慢而巨大的声响,山体移位,云天河和赵云胜所在的石洞,崩塌了。 两个时辰后 “呃啊,头好痛,这里是哪里,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林天河晕乎乎的醒来,愣神片刻开始回想:嗯,老伯和外面黑袍人交手……爆炸……大叔!!!哎哟,疼! 一想到此处,下意识就要起身去寻赵云胜,结果刚站起身头就撞上了石头,这才抱头蹲在地上不敢轻举妄动。由于四周漆黑什么都看见,只得用喉咙呼喊赵云胜,叫了半天未见有回应,于是开始用手摸着地,不分东南西北一下一下往前爬。大概爬了十来步距离,突然地面下陷,林天河整个人掉了进去。好在掉下去离地面不高,又是个斜坡,林天河双手抱着头,顺势滚了下去。 “诶,疼疼疼……”直到滚不动了,林天河手才从头部拿了下来,睁开眼睛,竟然发现这里虽然依然是在山洞一样的地方,但是周围却有着许多奇异的石头发着微光,虽然光线很弱,但是已经能让双眼看见东西了,眼前是一条不知通向哪里的通道。 “这是哪里,发光的石头还是第一次见,而且这么多,真有意思”。一边想着,一边去捡了个自己拿得动的石头在手中把玩,当作照明的工具,又怀揣了一个小的放入口袋中。 一阵凉风吹过,吹得林天河打了个寒颤。“阿嚏,好冷啊,这里究竟是哪里,诶?有风!有风的地方就一定有出口。”小孩子的心思便是如此,发现新的东西总是让其忘记烦恼与困境。连忙将手中那块会发光的石头举在身子前,顺着通道一路向前走。走了约有一刻钟时间,在寂静的通道里,突然听到了水流的声音,这让林天河尤为兴奋,当下步伐又快了两分。果然不出百步,便在一岔路处寻到了水源,正值饥渴,便饮了几口,顿时觉得目明神清,看周围的事物更为清晰了几分。 “好甜的水,爹说名山大川里往往藏有自然之源,灵气非常,若常饮对人体十分有益。阿爹说的果然不假。”一想到阿爹的事,一连串不好的回忆浮上心头,先是阿爹失踪,然后是虎子和王伯遇害,再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老伯和大叔也不知死活。一个个人影浮,林天河觉得心里难受。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阿爹就不会为了给我打九宝鲑鱼而出海,王伯和虎子就不会到清河镇去寻我,就不会死。如果不是我自作聪明,老伯和大叔就会走得更远,,或许便不会被黑袍人追上。如果我自己拥有力量,至少拥有能保护自己的力量,之前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如果我有保护他人的力量,清河镇的镇民就都不会死去。” 想到黑袍人,林天河的心里涌上一股愤恨,如此轻易作践他人的xìng命,掠夺自己珍视的人们,让无数人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你想变强?” “啊~是谁在说话”。 洞里除去自己外一直空无一人,如今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来,自然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回头张望。不看还好,一看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个青幽的人影站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 “你……鬼啊!” “鬼?不错老夫确是只孤魂野鬼,在这里待了许久,已经好多年没吃过人肉了,今天来了你这个小娃娃,可算能填些腹中饥饿”。 “哇,救命啊!不要吃我,我体弱多病,骨瘦如柴,没什么油水的,老伯你放过,等我出去了给你杀猪宰牛送来。” “小鬼,你当老夫是傻子么,让你出去了你还会再回来?” “大丈夫顶天立地说话算话,阿爹说过食言非君子所为。”这话说出口时,林天河不自觉和眼前这鬼魂对视,也许这是出于一种幼童的稚气。 人影见林天河突然看着自己说出这样一本正经的话来,却是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笑声持续了一阵才停止,“小子莫不是你以为老夫真是吃人的鬼么,就你这小弱不禁风的身板别说杀猪宰牛,纵是叫你杀只鸡只怕都难上加难。” “嗯?老伯你不是鬼吗!”林天河又惊又喜,虽然面前这鬼魂给自己的感觉也是并没有恶意可毕竟是第一次遇见,人都有敬鬼神之心,恐惧还是占了上风。 “哈哈,小鬼,吃人的那是妖怪,害人的是怨鬼我只是好久没遇上生人,吓吓你而已。” “呼,呼,老伯,刚才差点被你吓死,那么说你是人?不对,人怎么可能在这里。你果然还是想吃掉我!” “不,我是鬼这一点是真的,只是并非普通的冤魂厉鬼罢了。这里湿气太重,我看你身体瘦弱应该是属于体弱多病的体质,你跟我过来,我们换个地方聊聊。” 说完这话,青幽人影便转身走向了没有水流的那一个岔路口。林天河在原地谨慎的看着青幽人影的后背,想着对方如果真要害了自己也不用刻意换个地方,反正被困在此地也不知能否真的有出口,最终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第六章 交谈 - 怀珠 - 南引 () 青幽人影在前面带路,并未回头,知道林天河跟着自己,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不出一会儿,洞穴里的道路开始往上走,弯弯延延好一阵子,转过一道大弯眼前竟然是一处石室,石室周围遍布之前那会发光的石头,里面有石床石桌,最奇特之特之处便是石室zhōng yāng还有一泉眼,向上冒着清泉,一进入其中便感觉神清气爽。看来此处曾有人居住,只是不知是否是这青幽的人影。 “小鬼,到了,你可自己找个地方坐,这里没有吃的,如果觉得饿,就去喝点泉水,这泉眼乃是这座擎苍山灵气最充盈的地方,虽然你没习武不懂吐故纳新之道,不过依旧好处。” “多谢老……” “小子,不要叫我老伯,听着跟山野村夫一般,而且我很老么?你得叫我仙人。” “仙……仙人?”林天河这下乐了,心里默想都成鬼了还仙人哩。嘴角笑意想掩饰都掩饰不了。 “你这小鬼笑什么?莫不是不信我?老夫当年江湖人称东极剑仙,试遍天下只凭手中忘情剑,游戏人间何等逍遥自在,世上能配与我交手的人又有多少?…………小鬼,你这种表情看着我是要作甚?” 林天河听到这东极剑仙的自夸,满面狐疑,就差脸将不信二字直接贴脸上。 “那个老……仙人,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是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我做了孽,这二十多年来才会rì复一rì徘徊于此。哈哈哈自作孽不可活啊!” 林天河的话语似乎刺激到了东极剑仙,眼见东极剑仙情绪大起大落,看来自己是触动了他的回忆。林天河听他爹说过,人的鬼魂留在人世,多是对生前的事物留有牵挂,所以不愿离开这个世界,想必眼前这位东极剑仙也是如此。 “仙人,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既然你如此厉害为何如今会困于此处呢?”林天河试探xìng问到。 “哎,这事说来就话长了,来我先给你看一样东西,你把你手里的石头扔到那个角落去。” 听罢东极剑仙的话,林天河拿着之前自己捡来当照明用的那块石头扔了过去,因为那角落太远所以石头的光源并未照到那个角落。哐啷一下,石头砸在石壁,掉落到了地上,这下石室内才算被照了个完全。而那角落里竟然靠着一具枯骨,枯骨胸腔中插着一柄长剑。 “这?仙人这是你还是?” “这个地方除了我还能有谁?” “那是有人偷袭你么,是谁干的?既然仙人武功这么厉害,想必对方身手也不弱吧?” “杀了我的,也是我自己。” “啊”林天河吃惊的发出了声,之前东极剑仙意气风发回首当年种种,为人xìng情欢脱,应该不会是要寻短见之人才对,可…… “哈哈,小子看你脸sè想必是在想我为何会如此,对吧?哎,此事其实怨我,四十多年前那时我年近二十,在门中三年一届的比武盛会中识得了灵霄师妹,她是田青师伯的弟子,比我小两岁,肤白似雪,青丝过腰,虽只是初见,可却让我倾心。心中苦恼与所想常向五师兄弘毅倾述,弘毅师兄与我感情极好,自我幼时上东极山学艺,便与其朝夕相伴。平rì我与门中其他弟子发生冲突,弘毅师兄一定会为我出头打抱不平,闲暇之时指导我武功,是我心中极为尊敬的一个人。后我向师妹表明心意却被婉拒,,当时又正值修炼的三清造化功始终无法冲破太清,达到上清境界,于是我云游四海,另寻机缘。后五年之中游历时我如愿以偿在武学修炼上突破到了上清境界,意气风发,挑战天下武林高手未尝一败,不到三十便闯下了东极剑仙的美名。随后回到东极山上,刚进山门便听得门中弟子议论灵霄师妹与弘毅师兄结为道侣之事。听闻此事怒火中烧,我不愿面对灵霄师妹,却对那时常听我倾述烦恼如今却又对我横刀夺爱的弘毅师兄充满恨意。当即御剑前往弘毅师兄居所,想问个明白。结果他对此什么都没有说,后来我与他在天绝峰上把剑相向,以命相搏。我自幼就对钟爱剑术,一套木皇剑法用得炉火纯青,后通过改良,将其称为极剑,威力更甚加之五年来时常与人动手切磋威力更甚,当时我出手毫不留情,招招攻其要害弘毅师兄在交手不久便处于劣势。我与弘毅师兄交手的事很快便传得满门皆知,围观的弟子越来越多。后灵霄师妹到来,试图阻止我们的争斗,但我却因为灵霄师妹的竭力维护弘毅师兄而妒火中烧,不计后果使出了师门绝学玄剑引雷诀。此诀威力奇大,非三清造化功达到上清第九层境界将不可施展,且门中弟子比武切磋明令禁止使用。我施展玄剑引雷诀,天地变sè,空中雷云翻涌,一道惊雷被我缚于剑上。东极山上空的异动终是惊动了师傅掌门与众位师叔伯们,不消片刻齐聚于天绝峰上。师傅怒喝让我住手,散去天雷,骂我逆徒,要将我逐出师门。我年轻气盛,眼见众人皆把我视为耻辱笑柄,终于手中的剑斩下,天雷化作一道恢宏剑影直袭弘毅师兄而去……一切发生得太快,众人都来不及制止,唯有一人做出了反映……那便是灵霄师妹。待我回过神来,眼前剩下的是从空中坠下的佳人曼妙身影,和弘毅师兄那充满恨意的眼神,至今我都难以忘记。师傅对我失望透顶,掌门下令门中弟子擒拿住我,我却因为心中惧意御剑离去,后被东极宫追杀。之后几十年我走遍天下逃避当时做下的孽,可……可灵霄师妹的死却时常出现我眼前,一闭上眼当年的情形便会浮现,不断折磨着我。我以为死能让我解脱,于是到处寻找堪称真正高手以求一死,奈何却让我yīn差阳错三清造化功突破到玉清境,横扫武林只仗着手中的剑。因心魔越来越来重,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以至于滥杀了许多无辜,东极剑仙也成了剑魔。后来到此地,梦魇已经把我折磨到崩溃的边缘,终于我承受不住煎熬,引剑自尽了。可是没想到我对师妹留恋如此之深,执念将我留在人世,所以今rì才会跟这鬼魂一般徘徊于此。” “仙人不知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听得东极剑仙说完往事,林天河心中也是唏嘘,虽然年级尚小未涉及过情爱,不过人情世故确知晓不少,这东极剑仙也是个xìng情中人,既然为做错的事耿耿于怀说明xìng子不坏,当下决定看能否帮他达成心愿,早rì超脱这世间的苦。 “你?帮我?哈哈哈哈哈……就你这rǔ臭未干的娃娃?我看你杀只鸡都困难又能帮我什么?” “我叫林天河,不是什么rǔ臭未干的娃娃,待我出去后,必定勤学武艺,成为老伯那样厉害的人。” “老伯?就是之前在地上打架的那个红脸老汉?他武功也不过如此嘛,要是真厉害现在又怎么会躺在地上等死。你以后要是只有那点出息,别谈帮我,可别毁了我东极剑仙的名声。” 林天河这下有些恼怒,在他心中吴老的武功应该是一等一的厉害,如今却被这东极剑仙扁得一文不值,脸上有些发烫和不服输。“仙人你怎可如此说老伯,老伯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的。大叔那样的高手都说老伯非自己可比,可想而知老伯的武功多高。” “嘿,你毛头娃娃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就你这年纪,再看你穿着简陋料想也不会出自武林世家能见过几个武林高手?怕是见的习武之人都少之又少。” “这……”林天河这回真是语塞,东极剑仙说得没错,之前在自己心中最厉害的也就三个人,分别是阿爹吴老赵云胜。想到这里脸红得发烫。 东极剑仙看林天河满脸通红,知道一语言中,也不多说什么,默不出声的笑了一笑也就作罢。石室中一时两人都没说话,显得十分安静。 “林天河,对吧?还记得我问你的第一个问题么,你想变强,为何” “是的,我想要变强,我想要习武。” “习武为何?会了武功又当如何,天下间能力越大担负的责任也就越大,你看看我,一代剑仙?剑魔?却是因为一个情字,自毁一切,逃过了来自门派的追杀,却逃不掉心劫。”东极剑仙这回一改之前态度,厉声问道。 林天河忽然感觉jīng神上受到了极大的压迫,压迫来自四面八方自己无处可避,一阵心神激荡,头疼yù裂。恍惚中想起了吴老和黑袍人打斗时说过的话脱口而出:“我辈习武,当以护天下万民为己任。” 此话出口,压迫感消失无踪,头也不在疼痛,林天河只觉有些虚脱,瘫坐在地。 第七章 奇遇 - 怀珠 - 南引 () “好小子,有志气。”东极剑仙的眼里难得流露出了赞许,其实自从林天河一行三人来到擎苍山时,东极剑仙便知晓。本来也并不在意,直到当林天河学着吴老打坐的时候才引起了注意。吴老武学达到超凡境能和感悟天地万物气息,模拟出来自然不难,可林天河这小子一看就是手无缚鸡力的小娃娃一个,竟然单单依样画葫芦就能感受天地灵气,仿顽石之jīng神。虽然林天河尚未习武,不过却在境界上出类拔萃,有一颗难得的赤子之心。 “我辈习武,当以护天下万民为己任?哈哈,你倒是学得快,不过回答得确是真诚,既然你有心帮我了却这尘世的事,那我也应当还你一些报酬。这样好了,你有一颗仁义的心,我便教你保护自己和他人的力量。” 林天河听得一愣一愣,起初对这东极剑仙吹嘘自己如何厉害之说并不尽信,不过当后来讲到其经历时才肯定是真。如今听得对方要教自己武功,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不知所措,好在并未过多久开始回过神来,忙要跪下磕头拜师却被制止。 “诶,小鬼你先站起来,本仙人只是说要教你武功,但却未说过要收你当徒弟,你瞧你这瞎激动干嘛?” “啊?仙人你不收我当徒弟啊?那怎么又要教我武功,这我可不明白了。” “笨小子,收徒弟和教武功是两码事,本仙人生前没收过徒弟,如今死了也并不想改变,以防你以后出去跟人打架学艺不jīng辱没了我的名头,懂了吧?” “哼,你就怎知道我会输,要是输了定是教我的武功不厉害”林天河心里想着一脸不服,却没说出来,而是大大咧咧的问了句“那还望剑仙赐予武功秘籍,不知剑仙藏在何处了?” 东极剑仙诡秘一笑:“这书上的秘籍倒是没有……” “没有!?那你怎么教我武功,莫不是以后我都要住这里,每天就喝泉水不饿死才怪,不说帮你了却心愿,只怕从此这山中不止你这只老鬼,还要多一只小鬼了。” 听罢这话,东极剑仙简直被气乐了:“诶,小鬼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自己捡了一半话头就跑还怨上人了不是?我是说这记在书上的秘籍没有,因为秘籍都在我脑中,从今以后我就跟在你身边了,不过你可别让其他人知道我的存在,不然恐怕要遭杀身之祸。” “什么!”林天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想到从今往后有一只鬼魂时刻跟在自己身边心中就一阵别扭。“敢问仙人,你要如何跟着我呢?阿爹说过鬼属yīn,怕阳,见不得rì光,况且就算是晚上你这就这样飘在我后面,我虽是不怕,不过却是要吓坏旁人的。” “小鬼想得倒是不少,嘿嘿这个嘛山人自有妙计,你包里不是之前捡了块引魂石么,就是这里发光的石头。引魂石属yīn,是道门引魂固魂类法术中必不可少的材料,甚是稀缺,当年我也是机缘巧合才发现这里有有这么多,我魂魄寄居其中再适合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并不会在人前露出身形来,与你说话时,只要不是武学境界特别高之辈是不会发现我的。” 听得东极剑仙如此说,林天河方才定下心来,虽说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不过转念一想,身边有一良师指导自己练武,好过看书自学要快,如此想来也就释怀了。如今最大的问题确是怎样出去以及去找吴老和赵云胜了。 一想到吴老和赵云胜,林天河的心中有些不好受,毕竟人家多次就过自己的xìng命,无论是吴老答应帮自己找阿爹,或是赵云胜奋不顾身的救自己,这一幕幕一下浮现脑海。 “仙人问你一个事,既然你知道老伯和黑袍人的打斗,那你知道老伯和大叔现在怎么样了么?” “你说那两人,中年的那个在帮你挡着冲击的时候就被震断了全身经脉,后洞穴坍塌将其埋在其中,如今我已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年老的还不错,爆炸并未受到多大伤害,只是内力消耗过度导致力竭,如今十分虚弱却无xìng命之忧。但是有一点却十分不容乐观,就是与年老的交手的那名血煞宗的人。这血煞宗的武学十分奇特怪异,擅长炼尸摆阵,催动招式往往需要自身jīng血作为代价,虽威力很大,但却对自身的伤害也很大,所以常需要用活人鲜血来助自己修炼邪功。之前黑袍人催动爆炸的珠子叫做血煞珠,是很不错的一种攻击道具,且能辅助施展血煞宗的武学。之前发生的爆炸到处都充满的血气,虽然是把两刃剑将黑袍人自己也伤得不清,不过血雾却为他提供了不小的助力,只怕不久便可恢复几成功力,到时候你的老伯可是救不得了。” “什么!”听得东极剑仙如此说来,心中顿时一紧,连忙要走,去找吴老,却被东极剑仙叫住。 “诶,小鬼等等,小屁孩儿就是毛毛躁躁,也不问我出去的路怎么走赶着去投胎不是?我一个死人都没你这么急,你先去我骨头边把那块玉佩带在身边,对你以后修行有好处。” “那这剑要一并拿走么?”林天河也是心中焦急,经过这一点,也是醒悟,才乖乖听着自己这个便宜师傅的安排。 “呸,枉我以为你这小鬼聪慧,原来只是一些小聪明,也不想想本仙人用的宝剑岂是凡品?就你现在带在身上,还不跟抱着金子上街,出门就被抢了。况且剑有灵xìng,使剑的人就得养剑。时间久了,剑上就会染上主人的气息。所以我这忘情剑也只有我使才能发挥全部威力。如果rì后你有xìng命之险,可随时回来取此剑,不过切记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最后别用,我说过剑通灵xìng,所以它或多或少感染了我的魔xìng与煞气,你用多了并不好。rì后你若有机缘得到神兵利器我自会教你何如养自己的剑。” 听得东极剑仙这一番话,林天河这回算是心悦诚服,的确之前所提之事有欠妥当,而且关于养剑之说玄之又玄,心中对这便宜师傅再次提起了些敬意,这才静下心来听从指点后出发了。 两个时辰后,天开始发亮。一道瘦小的身影在山林间穿梭,跌跌撞撞,也不知摔倒过多少次,却含着牙爬起来坚持走着。肚中饥饿难耐,却不曾停下一次去摘些果实填腹,因为少年心中怀着感恩,他视吴老为亲人,虽然,他并不知吴老心中有过的思量。 东极剑仙一路上看在眼里,心中更是肯定了林天河的心xìng,虽然还是一个小娃娃,却天生侠骨柔情,再带着一份傲骨和不服输天xìng。为此打定主意必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将来定能成就一番名垂千古的大作为。 轰隆,空中一道惊雷掠过,打得林天河心中一颤,险些摔倒落入溪水中,连忙定住心神,快步寻找着吴老所在的地方。半个时候后,终于看见远处因爆炸产生的大坑,吴老便躺在zhōng yāng,没有动静。 见此林天河加快步伐奔跑过去,将吴老翻过身来,忙从腰间掏出了在石室中拿的水壶,水壶里装的自是灵泉里的水。吴老喝完水后没过一会儿终于可以动弹,其实在林天河来之前就已苏醒,奈何身体负担实在太大,以至于仍是无法动弹,如今饮下山中灵泉,身体中灵气复苏,经脉开始畅行,连忙坐起身来打坐运功。林天河见吴老如此,连忙出言道:“老伯,我们还是快走吧,黑袍人如今不知在何处养伤,待得他伤势恢复寻来,可真就在劫难逃了。” 听得云天河如此说来,吴老却没有起身,照旧吐故纳新。看得林天河抓耳挠腮,急不可耐,恨不得自己力气能大一些直接将吴老给背走。悠悠半晌,吴老才开口说话:“林小子,老伯又何尝不知呢,其实黑袍人就在我们不远处,按照他的xìng子怎么会轻易放过你我?只是你来得太晚,我已来不及恢复元气,所以只得争分夺秒调息内力,一会儿那黑袍魔修过来恐怕便是凶多吉少。” “这老头倒看得明白,他说得没错,对面的黑袍人恐已恢复三四分实力,如今应对起来,九死一生。” 林天河听东极剑仙都这样说,明白吴老说得不假:“老伯……” “林小子,如今时间已不多,你先听我说完,老伯这一生追随秦侯建功立业,人情冷暖经历太多早已看淡。却没想到我这一生到头来还能遇上你这个有情有义的娃娃,想必这算是上苍对我平rì惩jiān除恶的赏赐吧。一会儿待得黑袍人过来,你就躲在远处,等我缠住他不能分神的时候你就逃吧,逃得出是你的褔气,如果不行,还有老伯跟你黄泉路走一遭也不寂寞,哈哈哈。” 此时的吴老在林天河心中只是一个英雄迟暮的老汉,不复之前一往无前的英雄气概。但是心中却充满暖意,一股热血在林天河心中燃烧。 “认命?不,老伯,我们的命由我们做主,不由他人不由天。虽然人终究会有一死,但……不是现在!” 第八章 援手 上 - 怀珠 - 南引 () 吴老突然听见林天河说起如此的大道理来,一愣,心中回忆起过往的经历,五味杂陈。年少轻狂,与少年的秦照天不打不相识,深交后发现对方文韬武略样样jīng通,心系天下敢作敢为,便追随其左右。自己天资聪慧,在不惑之年踏入超凡境,武学修炼无往不破,在江湖中闯下莫大名声,回想刚才自己心中所想竟是有些英雄气短。“呵~好小子,老伯一世英明,没想到却糊涂了。好,每个人都会死,但不是现在不是今天。” 吴老重拾战意,加紧恢复,以增加面对黑袍魔修时的胜算,心中确是所想:林小子,老伯无论如何都要保全你的安危,倘若真有命出去,老伯就将一身所学传给你。至于侯爷那面如果你真是林天云的儿子,也不会让侯爷做对你不利之事。 林天河守在一旁若是明了吴老心中所想定会高兴得合不拢嘴,短短一天时间内,接连有两位高手yù收自己为徒教授武功,这种机遇是多少人都盼不来的。 “喂,小鬼东边来了一行人,他们气息不弱。” “一行气息不弱的人?”听得东极剑仙提醒,心中疑惑,照说昨夜吴老与黑袍人交手的动静,方圆几十里甚至是百里距离都能感觉到,常人恐避之不及,,而这一行人偏偏此时聚来,误打误撞途经此地的可能xìng应该很小,就是不知属于哪一路人士了。 林天河心中掠过诸多计较,可是却不便言明,因为毕竟像吴老这类武学境界高深之人都未曾察觉,而自己又怎会知道呢?但是林天河却不知,其实早从清河镇开始,吴老就知道了他的不平常。黑袍人布下的七情六yù阵,血雾浓时,对自己的真气畅行都有影响,周围常人皆是受其所控狂xìng大发,而林天河表明看起来一点事也没有。还有在自己与黑袍人交手的过程中,竟能发现自己都没察觉的噬骨魂蛟。所以就算说出来,吴老虽会吃惊,却不会更多的生疑了。 就在这时,吴老睁开了双眼,站起身来,像一棵松柏傲然而立,正视前方,目露jīng光,伸手示意让林天河退到后面去,一股肃杀之气从吴老身体里淡出,这也是林天河第一回见到如此可怕的吴老,心中竟然产生了惧意。两人未曾交谈,而林天河也明白,黑袍人已经过来了。 一息……十息时间过去,林天河心中默数。“这种感觉真是煎熬,这种感觉犹如砧板上待宰的鱼肉,若是可以一生中再也不要如此任人宰割。”想完此处,黑袍人从前面的树林里显出形来,这回不在躲藏,看来是知道吴老的情况认定再不威胁了。 “老匹夫,我们又见面了,这已经是第三回。前两次我是大意了,没想到你竟如此厉害,两次都吃了亏。像你这种死在我手上的超凡境武者也有不少,但却只有你一人能把我逼得如此下场。不知道你和你身边的小鬼不跑不逃是已经做好了一死的觉悟?” “哼,魔道妖人,老夫行走江湖几十载,就仗着这手中的拳头硬,若是你不怕我的拳头,之前怎么会到处躲藏逃窜。如今还有脸来问我们有一死的觉悟?真是笑掉人的大牙,都说不叫的狗才咬人厉害,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哈哈哈” “你!好……好……好”黑袍人连道三声,怒急而笑。“本来我是想杀了你再将你的三魂七魄打散一些,将剩下的缚住你的尸身,让你无法转世投胎。再用你的身体用我血煞宗秘术练成金甲尸王,为我所用。不过如今想来这样真是太便宜了你,既然对你连血煞珠都用了,我也就不怕浪费,便再用一块缚魂玉将你三魂七魄都封入其中,每天以幽冥鬼火焚烧,让你永远受我折磨不得超生。” 黑袍人说完这话从怀中一口布袋里拿出一个长型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五把令旗。“五鬼追魂令”黑袍人大喝一声,将五把令旗往空中一抛,令旗纷纷被定在半空,颜sè最深的一面旁边四面令旗围着打转一会儿,然后激shè除去插在地上,中间那面黑旗隐约显出一个鬼头,面目狰狞,咆哮不断,嘴中吐出浓浓黑气,yīn风阵阵,不消片刻就将林天河与吴老二人包围其中。 “好冷”,林天河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凉,就像黄泉之风吹拂在身躯上,yù把灵魂与**联系分离,头中昏昏yù睡。东极剑仙知林天河有异样,连忙唤住林天河:“小鬼,这是黄泉yīn风,专门分离**与灵魂,好用魂体来祭炼法宝。那黑袍人掏出的五鬼追魂令好在威力不大,应该祭炼时间尚短。你将引魂石握在手中,有利魂体的稳固。” “黄泉yīn风?真是渗人的名字,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狠毒的法术,害人xìng命与无形。”听过东极剑仙说明,林天河对其厌恶至极。 东极剑仙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叹道:“这世上最毒的本就是人心,一念成佛亦能成魔。只要有心,再小的石子都能伤人。不过这血煞宗的人怎么又会黄泉门的伎俩。” 黑袍人见得五鬼追魂令已经开始作用,嘴角邪魅一笑,近似癫狂。一跳跃起就朝吴老飞了过来,在飞行过程中开始运功,隔空一掌朝吴老打去,吴老现在元气大伤自不能硬接,纵身向空中跳起躲避,脚下踩的地方立刻被炸出一个小坑。坑里充满寒气,比周围的黄泉yīn风还冷上几分。吴老见黑袍人出手狠辣,也不敢留手,脚下踏云轻功朝着黑袍人就去,一时间双方打成一团,攻守相交陷入鏖战之中。 吴老以命相搏,却奈何元气亏损太大,无处使劲,没过多久已被压制下风,看来撑不住多久了。黑袍人知道吴老渐渐力竭,不过战意却一丝不少,若要将其打败还得费一些功夫。 “呵~看来临死的老狗还有几颗牙,不过我看你现在保得住自己,能否保得住他。”黑袍人一指林天河,五鬼追魂令黑sè主令旗鬼头冲破束缚直奔林天河而去,速度非常快,林天河避无可避。 吴老见状,暗道不好,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自己应对黑袍人已经不容易,如何还能分神顾上林天河,现在果不其然黑袍人对林天河下手。吴老赶紧一步跨出转身回去救林天河。 “哈哈,老匹夫,我本以为你有多大能耐,既然你那么想救那小鬼,就留下点买命的东西!”一掌就朝着吴老打了过去。 “呃啊!”这一掌吴老不闪不避被实实在在打到了身上,红脸顿时显出黑气,嘴中吐出一口黑血。吴老知道若是这一掌避开,林天河绝无生机,倘若有一线可能,便要去救他。 “老伯!”林天河一声哀号,眼睁睁看着吴老为了救自己挨上黑袍人一掌,身受重伤却还要奋不顾身朝自己过来。可是鬼头速度显然要比如今的吴老快上许多,看来纵使吴老挨了一掌也是枉然。鬼头离林天河已经很近了。 “哐啷”突然在林天河身前出现一个紫衣少年,手執一杆墨sè长枪刺向鬼头,枪头所过之处,划开一到屏障,使鬼头不得再入半分。另一只迅速伸向怀里,掏出一张符咒捏在手中,催动功法手中符咒燃烧起来,出现一个火球。单手一挥火球向鬼头飞去,再将枪身收回。火球撞上鬼头,鬼头被炸退好些距离,紫衣少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手中长枪高高举起,口中吐出一个爆字,长枪劈下,鬼头被劈成了碎块四散开来。与此同时五鬼追魂令的主旗在空中断裂自燃,掉落在地上。失去主旗,五鬼追魂令被破,周围黑气散去,黄泉yīn风也不复存在。 吴老见到这突如其来的紫衣少年救下林天河,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不过如此轻的年纪身手却不弱,应对起来毫不慌乱,显然是出于哪家名门大派的子弟。看得对方有意出手相助,那就暂时不用管林天河那边,向紫衣少年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专心应对黑袍人。不过此时伤上加伤,已完全明白自己不是黑袍人对手,眼下的希望便是那神秘的紫衣少年能否与自己连手抗敌了。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多管闲事,速速离去,本尊饶你一命,也不计较你毁我五鬼追魂令的事,否则神仙也救你不得。”黑袍人口中虽如此说,心中异常jǐng惕,之前紫衣少年救下林天河时看得也真切,行云流水毫不拖拉。如今自己因为服用丹药以及血煞宗秘术恢复比吴老好上许多,所以才对这新加入的局外人放低姿态,看能否乍走对方。 紫衣少年听罢黑袍人的话,淡淡一笑:“呵呵,真是有趣,你这黄泉门的老家伙受了伤还敢恐吓本公子?今rì这闲事我爱管,你便伤他们不得,反倒是你,趁我还没发火如果速速滚去我也就绕你不死,不然我手中的撼城必让你血溅三尺。” 第九章 援手 中 - 怀珠 - 南引 () “笑话,一个黄毛小子也敢说让我血溅三尺?”黑袍人听得紫衣少年如此猖狂,横眉冷目恶狠狠说道。心想虽然之前被对方轻易破去五鬼追魂令那也是因为自己大意,谁料会突然杀出一人来。而且一模样十五六岁的少年纵使出自名门大派又能有几分实力?干脆一起杀了说不定身上还有什么宝贝。 “噢,有趣,看来你是准备好受死了?也好,师傅也说走江湖的行侠仗义替天行道乃是我习武之人的本分,特别还是黄泉门这种邪魔歪道,灭了你也能找师傅要一些奖赏。” “嗯,很好这紫衣小子果然天真,看来之前的五鬼追魂令让他以为我是黄泉门的人,这样也好,一有机会就能趁其不备宰了他。诶嘿嘿嘿嘿。”黑袍人心中一阵窃喜。 紫衣少年说完后并未立即走向前去,而是来到林天河身前,上下打量:“诶,小鬼。看你这身板不像练过武功和修行法术,刚才那黄泉yīn风虽弱,照理说你也应该抗不住才对,不过似乎影响并不大,甚是有趣,喏,这里有颗“仙丹”吃了对你有好处,一会儿收拾完了那黄泉门的家伙,再找你聊聊。”说罢,朝林天河一扔,手中暗自使了三分劲道。 林天河见紫衣少年自顾自说着就扔向自己一颗丹药来,饶是之前对方出手相助,可毕竟不知来路,不过还是伸手去接,毕竟对方救过自己,或许真是一番好意,就算不吃,也要收下,否则显得太过失礼了。谁想手刚抓到丹药,却因为紫衣少年暗使的三分劲道拖着身体倒飞出去两步一下坐在了地上,林天河有些茫然,不知对方何意。吴老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紫衣少年是何打算。 紫衣少年见林天河因为自己这三分暗劲倒飞出去两步,却是哈哈一笑:“你这小鬼果然一点武功不会,别误会,就是悄悄试探你一下,不过药可以放心吃,我不会害你的。” 听得紫衣少年如此说来,脸上一红,心里却有些不服气:你这家伙看着年纪也大不过我多少,却表现得真跟一个大侠似的,等我跟着那便宜师傅学几年武功,一定比你更厉害。不过这丹药究竟是何物,吃还是不吃呢? “嗯?这个紫衣小子出手挺阔绰嘛,随便拿出一颗就是逍遥丹,此药具有凝神聚气奠基的作用,小鬼放心吃吧,这药没问题。”东极剑仙看过一眼便说。 既然东极剑仙这么说了,林天河也不怀疑直接吃了下去,入口即感到一阵清凉,头脑清晰了许多,之前由黄泉yīn风带来的不适感荡然无存。紫衣少年见林天河也不问就吃下去,也不只是识得此药还是没有江湖经验的二愣。而吴老眉间却有些不悦,虽说对方目前看起来和自己一边,但毕竟来路不明,如此轻易就吃下药物,显然有欠妥当,可是却没说出来。 紫衣少年见得吴老如此神情也不恼,而是笑着上前一步,拱手道:“之前远观前辈出手,招招声势恢宏,且出手间时常听闻有狮吼声,想必前辈就是武林中尊称红面狂狮的吴逊前辈吧?” “噢,你认得老夫?不知公子是哪家门派或是世家公子哥儿?”吴老见紫衣少年能从自己的武功招式上就认得自己,看来江湖阅历并不浅薄。 “呵呵,前辈倒是客气了,您的名气江湖上谁人不知,晚辈孙靖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小子,幸得师傅耐心教导,常能听得一些江湖上的传闻,所以才会知晓,可不敢当什么名门大派或世家公子自居。” 吴老听得对方回答谦逊,却又不愿说起武功家数,也不不问。 “你们两个将死之人此时倒是悠闲自在,不过可惜呐,今rì就要让你们一起阎王都见不得,永不超生。”说罢黑袍人便攻了过来,吴老展开架势迎敌,而孙靖却不等对方,施展脚下轻功就迎了上去,吴老心中顿时一紧,心想这个孙靖怎会如此冲动,一瞬间的思量就跟了上去。 只见孙靖手执着手中撼城长枪挥舞起来,枪影生生不息,攻势一波接着一波,行云流水所攻之处皆是黑袍人死角,枪枪毒辣,应对黑袍人的攻击却是从不硬接,枪尖一挑便卸力到了别处。黑袍人这初翻应对起来,显得有些慌乱,对面孙靖明明功力远远不如自己,可自己却每次yù攻击对方,自己死角便被枪影缠上,又不得不收手防御,有力却是打不出去,吴老看在眼中也是异常惊叹,在军中枪乃是一大常见兵器,尤其是侯爷麾下金鳞枪卫,行军结阵个个枪法惊人,但是光拆开军阵看个人的话却不及这年纪不大的少年。 大概约莫十招过去,吴老加入战局与孙靖合力共抵黑袍魔修,二人前后夹攻,吴老着重攻击下盘,孙靖则以长枪攻其上身。没出一会儿黑袍魔修只能疲于应对,无法做出太大反击。可是吴老却已经暗道不妙,之前中了黑袍魔修一掌,体内真气紊乱久久不息,特别一股极寒的掌劲在身体里尤为狂暴,好在武者jīng血至阳至刚,吴老以内力将其压迫在一点,暂时无法对经脉脏器进行更大的破坏,不过时间越久,身体的负担就变得越大,再过一会儿倘若还无法把这股掌劲逼出体外,恐怕也就xìng命难保了。 观孙靖那一边,虽然枪法jīng妙恐怕始终无法掩盖自身功力不深的劣势,时间一久会不支,而自己却已快到达极限了。吴老脸上的黑气越来越重,动作也迟缓了不少。 “吴前辈,你之前挨了一掌,内伤应该不轻,若是体力不支尽管放心去一旁歇息一会儿,这黑袍的老家伙交由我来对方便是。况且我这枪法更适合自己对敌,若是两人联手反而施展不开。” 吴老听得孙靖如此说,犹豫了下:“孙小友所说没错,如今老夫已是强弩之末。体内狂暴的极寒掌劲已快遏制不住。还请孙小友抵挡片刻,老夫运功逼出这掌劲便来祝你。若是有什么独门绝技还望尽快施展,魔教之人手段向来层出不穷,拖得太久未免夜长梦多。倘若一会儿支撑不住时,尽管叫老夫,我吴逊今rì纵是丢了xìng命,也要回报孙小友仗义出手的恩情。” 孙靖呵呵一笑:“多谢吴前辈提醒,那吴前辈便先退下吧,只可惜来时走得匆忙,除了先前给那边那小鬼的逍遥丹其他疗伤丹药都在家仆那里,我心急赶热闹就一路轻功先过来了,他们骑马跟在后面,料想一会儿便可到达。” 吴老也不矫情,大丈夫顶天立地能屈能伸,暂时的退后不代表低头,而是为了接下来做准备。便退到了孙靖身后林天河所在的位置。 “老伯,你的伤……”林天河看着吴老的脸sè心中甚是担心,毕竟是为了救自己所受,心中说不出愧疚。 “咳咳,林小子我没事,老伯命大,以前更危险的逆境都经历过不少了,我先打坐将体内掌劲逼出体外,你自己小心,现在只有看那个叫孙靖的小子了。” “嘿~哈”孙靖和黑袍魔修打得火热,双方交手激烈无别,黑袍魔修使出黄泉凝冰掌与孙靖的撼城枪过手,每次手掌拍到撼城枪时,就留下冰寒的劲力在上枪身。时间一长孙靖也感觉枪身传来刺骨的寒意。心想果然不能再鏖战下去,使出一招挑天式,从地上飞到半空,将手中撼城挥舞,每挥舞一次身前便会出现一把枪的虚影朝黑袍魔修飞去,枪影速度奇快,撞在地上便会炸出一个小坑,黑袍魔修被打个措手不及,接连后退躲避。 “啊!”一声嘶声力竭的惨叫声传开,以至于运功疗伤的吴老都睁开眼睛,可是前方因沙尘被炸得漫天飞扬,一时半会儿也看不清场中形式。可是之前吴老可感受得清楚明白:枪意!竟然是枪意?!这一个年纪十五六岁的小子竟然已经开始感悟枪意了。回想自己当年感悟自己拳意的时候三十岁,用了十年的时间才将拳意融汇一点收放自如,踏入超凡境。如今自己虽然已经感悟到势,可运用起来还是依旧太模糊,武圣之路不知何方。 吴老实在不敢相信,而且自己感受到的那股枪意凝练,时间显然不短了,纵然有名师或名门大派做支撑,也要自己天资过人才行,这名叫孙靖的少年着实太过可怕。如此下去只怕再过几年年纪不过二十便能踏入超凡境,年级不到二十的超凡境在九州大陆上这可实在太过于凤毛麟角。 一阵风吹过,场中烟尘被渐渐带走,显出了其中的景象。最先进入眼中的自是刚才大展神威的孙靖,其次是地面满目的疮痍,爆炸残留的大大小小的坑成一条直线直追黑袍人而去。在更远一些的地方黑袍人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捂着左边手臂哀号。原来黑袍魔修虽极力闪躲却还是被枪影击中了左臂,整个左臂似乎被炸成了碎片不知散落到了何处。 第十章 援手 下 - 怀珠 - 南引 () “啊!啊!啊!魂淡,我的手~~我要你死,我要你们死啊!”身体的痛苦和失去手臂打击,让黑袍魔修彻底失去了理智,声声惨绝,俨然一副准备拼命的景象了。之前一直保留后手以黄泉门的武功示敌以弱,以收奇效,可未曾想到孙靖竟然如此厉害,这般年纪就领悟了“意”,以意控气随心所yù。任凭如何闪躲却差了一分,而血影遁速度虽快,可代价太大,需耗费自身jīng血。一rì施展两次已是惊险,若是三次施展自己恐怕就要chéng rén干了。 听着黑袍人已经疯狂的咆哮,林天河,吴老,包括自信满满的孙靖都面sè凝重了起来。走江湖的人都知道,魔教的邪术层出不穷,许多武功或法术往往以自身为引驱动,威力越大则对自身的伤害越大,所以最忌讳便是魔教中人的拼命,不死不休。 吴老赶紧闭目运功逼出掌劲,分秒必争,以求之后能发挥些作用。而孙靖深吸一口气沉在丹田,凝神戒备,这回算是真真正正严阵以待。只见黑袍魔修,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脚下踉跄晃了几步。从怀中的jīng美布袋里掏出一个手掌大的黑sè木匣,打开木匣,里面装着一颗颜sè同样深黑不知是珠子还是丹药的东西,将其一下扔进嘴里。 疯狂的黑袍魔修吃下那东西后,一时停止了咆哮,世界仿佛突然都安静了下。只见黑sè的袍子无风自鼓。暴风雨来临的前夕便是如此难熬。 “老子终于出来了,终于出来了,这么久了,我终于又再一次出来了!。”一声仰天的长啸,惊人的气势冲天而起,随即又消失无踪。从黑袍人的嘴里传出极端怪异干涩得像树枝折断的声音,但是又充满兴奋,像是一个重获zì yóu的人。长啸完了后发现眼前有三个人正看着自己:“就是你们将我释放出来的?” 面对黑袍魔修的突然转变,三人心中更是jǐng惕,料想必然是和黑袍人吃下的那东西有关。 林天河看着黑袍人,心想:“阿爹曾说过,习武之人从身上散发的气息可以初步判断对方强弱,当然也有可能故意隐瞒的。不过有一种人极端危险,则是感觉不到气息的人。眼前这黑袍人之前的气息我可以轻易找到,可是现在却是,明明对方就清清楚楚的站在自己眼前,可是却………无迹可寻。”一种危机感浮现心头,这是林天河心中在一系列事情发生以来第一次有如此感觉。 “这是……血魔附体?”东极剑仙皱眉道。 林天河一听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仙人,什么是血魔附体?很厉害吗?吴老和孙靖连手也打不过?” “小鬼,今rì这事情你们怕是不好收尾,血煞宗门内有一种秘术,此秘术不靠自身驱动,而是大能者将血魔之魂打入封魂珠内,遇上危机时刻则将珠子服入体内,释放血魔之魂。除了血煞宗内部谁也不知这血魔从何而来,外界只知释放血魔之魂者会被血魔夺走神志,从此变成被血魔cāo控的傀儡。被血魔cāo控的人会功力大增,嗜血如狂。” “嗯?没错我的确是嗜血如狂的血魔之尊分念,你说得没错”血魔突然盯着林天河,一股躁狂的情绪在林天河心中涌起。 场中之人除了林天河之外吴老与孙靖都是莫名其妙,刚才除了黑袍魔修之外何曾有人说过半句言语?而这自称血魔分念的黑袍人此刻竟然盯着一丝武功都不会的林天河。 林天河这下可不再敢低声言语,而东极剑仙亦是心中大骇,自己如今就是一魂力极强的魂体状态,所以将自己的存在隐藏得非常深,若不是自己愿意显出身形,或对方太过大能应该不能察觉。自己只知道吞服血魔之魂能提升功力,可却不了解这血魔之魂究竟为何物。 这其实并不怪东极剑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一生短暂又被世俗缚住多少时rì,还能剩下多久去探明奇物。东极剑仙在世时魔教处于长期被武林正道打压之中,魔教之人行事低调,也是近十年直之中又突然死灰复燃猖獗于世。 孙靖听得对方自称血魔分念,这也明白了:哎呀,原来对方不是什么黄泉门的老鬼,竟然是血煞宗的人!要是自己刚才再跟对方打下去,保不住会因为疏忽吃大亏。孙靖想到这里也是脑门有些发汗后怕,面对血魔分念的问话,回道:“我竟看错了,原来你是血煞宗的人,不过你如今也算不上人了。” “噢?有趣,莫非你知道我?算了知道与不知道又有关系,当年血魔之主被赶走之时,留下一部分分念在这一界,血煞宗为了力量信奉与我,可全又都是贪生怕死之辈,这么多年来我才出现过多少次?如今这世界都快遗忘我血魔之主的威名了,今rì你们让我重现人间,哈哈哈我甚是高兴,竟然如此便奖赏你们成为我的一部分为我恢复力量吧。” 听得血魔分念突然说道,众人心中一紧,血魔一个踱步便消失无踪,孙靖连忙将撼城横在胸前,动作刚完,一道人影突兀出现,一条鲜红的手臂拍在了枪杆上,孙靖只觉力量其他无比,后退了十步才稳住身形。 “噢?你这紫衣小子反映倒是挺快,就看你在我手中走得出几个回合。”只见血魔附体的黑袍人从之前断臂处竟然又长出了一条血红sè的手臂,就是刚才拍在撼城枪杆那一条。随即又再次消失。众人皆是愕然,而孙靖这下心中危机感大增,彻底明白现在这对手绝非自己今rì能敌,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简捏碎,又抛出几道符咒,加持在自己身上。这下总算能勉强跟上血魔分念的速度,开始与血魔交手,总不至于只能挨打。 一人一魔交手激烈,血魔出手不计代价疯狂使出血煞宗的招式,威力奇大。而孙靖这回是被打得节节败退,若不是依靠领会枪意能苦苦支撑只怕早就被拍死了。这时吴老站起身来,想来已经是将体内的掌劲逼出体外,不过此时却因为耗费内力太多并未加入战局,如今只能靠听孙靖所说的家仆到来,看能否有丹药能助自己恢复了。 “糟糕,这血魔分念实在太过凶悍,每次出手我只得防守硬接无处卸力,奈何我功力太浅,紫阳真气修为太低,实在是撑不住多久。今rì能不能活命,就看师傅赶得及不了。只有试试那个了。”孙靖苦于招架,终于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诶~哈!”一记吼声从孙靖口中迸发,将手中的撼城挥出几十道枪影,只shè血魔分念而去。 “哈哈哈,就你这皮毛的枪意也敢拿出来让本魔主看,笑话,让你见识本魔主的血甲功。”血魔分念说完,将身子中心压在身体下盘,开始运功,片刻身子外面就出现一层鲜红的血甲将身体包裹在里面,血甲上纹路繁复,让人眼观便有些晕眩作呕。 那几十道枪影转瞬就飞至血魔分念身前,一根根打在了血甲之上,可却只是将血魔分念击退了好些距离,却并未击穿护甲。 “愚蠢,接下来该我了!”血魔立即消失,可是却又突然显出形态来,驻足原地,不在向前眼中竟然有些惊惧:“这是……” 只见孙靖看到已经将血魔分念击退到足够距离,便摆出架势,将手中撼城以双手半举的姿势握在手中。嘴里念着隐晦不明的话语,撼城的枪杆之上浮现出一段金sè的咒文。不久后一道巨大的撼城虚影将孙靖整个人包裹其中,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惊人的气势和肃杀之意境。 吴老双目圆睁,如果说之前因为孙靖如此年轻便开始感悟“意”还能理解为天资聪颖,且有名门大派支撑,而眼前的景象却彻底怀疑了自己多年的武学经验。“这是“势”!怎么可能是“势”一个连超凡境都没到的少年怎么可能就摸到了“势”的门槛,这绝对不可能。”但是尽管吴老再怎么质疑心中所想,可是事实却峥峥的摆在眼前,不容置疑。 “这孙靖真是厉害,这起先还以为他年纪大不了我多少,并不厉害到什么地方去,顶多也就和赵大叔一个级别,可是如今给我的感觉却和老伯之前那惊天动地的一拳一样。”如果说林天河之前对孙靖还有所不服,这回却是真心对孙靖怀有敬意了。 巨大的撼城虚影越来越清晰,孙靖口中的话语也越来越快,终于随着口中最后一个字落下,“破魔一击,起!”将手中撼城往前一推,巨大的虚影也随着向前飞去。 血魔分念大惊,血魔之魂虽然是被分开打入封魂珠内,可是却拥有共通的记忆,之前几次出现人间就曾被此类的招式打灭过。没想到这回才重获zì yóu就遇上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话不无道理。血魔分念立刻想走,可是却无处可逃,因为“势”的攻击往往会压迫周围的空间,使各种遁术被封住,唯有靠自己本身速度逃走,可是“势”的大多招数往往来得迅速,人的自身速度躲避不及,唯有硬拼或有其他妙法对抗。 血魔分念知道避无可避,连忙不顾一切代价将此具身体能提供的力量加固在血魔甲上,血魔甲鲜红程度再亮三分,血光都有些刺眼了,摆出架势等待破魔一击的到来。 两者终于碰撞到一起,巨大的光柱冲天持续好一阵子才停下,吴老早已背着林天河退出好远距离,以免受到波及。光华散去场中二人,孙靖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哈哈哈!看到了没,看到了没,是老子赢了,一个黄毛小子也敢和我动手,哈哈哈哈。这具身体也快达到极限了,得赶快找个新的躯体,紫衣小子就让你成为本魔主新的躯体吧。”说罢朝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孙靖走去。 远处的林天河这回彻底无望,吴老见状,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意yù阻止,却被血魔分念一掌震飞。血魔分念拖起孙靖的身子,手中凝聚出一颗珠子,竟是之前黑袍人吃下的那颗,yù往孙靖口中喂去。刚伸到嘴边,血魔分念的手却突然冲天飞起,和身体断开了。 血魔分念大惊失sè,刚才那道攻击凌厉,自己毫无察觉,而且如今也不知道对方身在何处。“什么人,偷偷摸摸偷袭本魔主,有种的显出形来,老子一掌拍死你。” “一道血魔之主留在人界的分神,连我的行踪都找不到,还敢说拍死我?我不就在你面前么。”说完声音的主人在血魔分念身前一丈的距离显出身来,几道寒光闪过,林天河只听见剑身入鞘的声音,血魔分念附体的黑袍人就被碎成了几块,血魔分念眼中满是不信,那人手中聚集一团紫气打出,直接将残躯烧成了灰烬,砰的一声脆响,那颗封魂珠也碎成了残渣。 “敢动我徒弟者,死!” 第十一章 仙缘 - 怀珠 - 南引 () “好厉害,这人是孙靖的师傅?刚才只见有剑光几道,连出手都看不清,便将那刀枪不入的血魔附体的黑袍人切成几段,再用内力将残躯瞬间烧毁,无论是前招还是后手虽然简单但是……太可怕了。”林天河心中如此所想,一脸崇拜, 吴老将林天河护在身后,上前了一步,拱手道:“不知阁下是哪路高人?今rì吴逊承蒙阁下和令徒仗义出手相助,我与这林家小子才能保住xìng命。” 孙靖的师傅转过身子微微一笑,也拱手回吴老:“红面狂狮吴逊兄言重,我乃紫虚观紫阳真人,除魔卫道乃是本分,所以高人和出手相助一说却是称不上,吴兄勿要再提,想必吴兄和小友和顽徒已经认识,我也不必再做介绍了。” 听得对方回答语气并不骄纵,林天河心中紧张消了许多,从吴老身后探出头去看紫虚真人。这紫虚真人看上去竟然宛如青年,外貌俊美,批至肩处的青丝与孙靖一样的一袭紫衣相得益彰,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林天河正看着却突见这紫虚真人对自己点头一笑,心中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收回了头,让吴老重新挡住了自己。 “呵呵,这姓林的小子还会害羞呐”吴老与紫虚真人同时笑道。 林天河见两人一笑,也就不再扭捏,朝紫虚真人投去感激的眼神,快步向孙靖身边跑去准备看他是死是活。 “原来是紫虚观的紫阳道长,久仰幸会,紫虚道长认得老夫?”吴老不明白,要说孙靖能从自己武功招式上认出自己还能说过去,但是紫虚真人来之前自己已经在一旁运功疗伤未再出手,莫非…… 紫虚真人点了点头示意吴老,吴老见状会心一笑,果真如此按心中所想,这紫虚真人其实早就在一旁看着,只是众人都未发现而已,倘若孙靖真有危险一定会雷霆出手将黑袍人伏诛。 “紫虚道长客气了,救命之恩不敢言谢,以后若是用得上我吴逊的地方只管说出来,我吴逊能帮得上忙的自当竭力而为。还有不知令徒昏厥过去可是因为受了伤。?” “哎,这小子”紫阳真人摇头无奈叹道,“起来吧,还要在地上装到什么时候?” “啊,师傅你都不曾过来看过徒弟就知道我醒过来了,真是神通广大,其实我也是想起来给师傅行礼,只是之前交手伤了筋骨元气实在无法动弹,还望师傅赐下紫阳丹,好让我调理伤势。” 林天河刚跑到孙靖身边蹲下身子准备摸是否有鼻息,却不想孙靖突然睁开眼睛说话了,“妈呀,诈尸了!”边说边向后一跳。 孙靖一下也气乐了一下坐起身来:“你这臭小鬼,本公子好心救你,你却咒我早死啊?小心本公子揍你。” “以大欺小,真是没羞没臊,我叫林天河不是什么臭小鬼,你现在比我大我打不过你,但是将来等我到了你这番年纪,我一定比你现在厉害。” “哎哟,有志气,那我就先揍你一顿,当作大哥我对你的鼓励。”说罢从地上跳起来准备开追,刚迈步子就被紫虚真人叫住了。 “劣徒还不住手,你不是伤了元气不能动弹了么,为师看你现在就好好的,既然没事这紫阳丹看来我也不用给了。平rì叫你练功多用心努力一些,就是定不下来xìng子急于去舞刀弄枪,尤其是紫阳真气,过了今rì看你知道了内功的重要xìng不。” 听闻紫虚真人不给紫阳丹了,孙靖一脸焦急:“师傅别啊,我知错了,以后一定勤练紫阳真气,那个紫阳丹还是赐我一颗吧,我是真的受了伤。”说完脚下踉跄就要倒在地上。 “无赖”林天河看到孙靖如此作态,骂咧了一句,心中却有些好笑,原来之前大战黑袍人不可一世的孙靖,却如自己一样的孩童般心xìng,虽然武艺高强,不过演技却差了一些,让人只想发笑。 “劣徒,你以为为师不知道你心中的鬼主意?这紫阳丹作用更多的是提升服用者内力修为固本培元,洗经伐脉。受伤了一会儿等你那些家仆到了自己找他们拿疗伤丹药去。” 孙靖这下知道自己的打算彻底无望,也有些泄气,本想杀个魔教之人好找师傅领赏,没想到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当即瞪了一眼林天河。林天河见到也不怕他,嘴中轻吐二字:“呵呵” 两小孩能打在一起吴老也就不担心了,心中唏嘘,自己这一生习武爱武,早年拜入江湖门派学武,却未曾得一良师指导,所学武功杂而不jīng。直到后来机缘巧合得到一本拳谱,从此武功开始突飞猛进,不过却因年轻时根基没打好,每次触摸到瓶颈的时候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去突破。如今见得孙靖如此这番年纪就有这等武功境界自是有些感叹。 没过多久山间传来一阵马蹄声,孙靖的家仆也策马到了,吴老与孙靖服下药物后原地疗伤,出去一干家仆外,就剩林天河与紫虚真人相处了。期间紫虚真人询问了林天河的家境与遭遇,林天河除去遇上东极剑仙那一段省略外,其他都据实回答。紫虚真人听得林天河的经历心中思索,几处对林天河感到奇怪的地方与吴老所奇怪的事情一样。这才提起兴趣从头观察林天河。 “嗯,灵台清明,神气饱满,眼神清澈。”接着又把林天河的手握住,沉吟了下,一只手的拇指往林天河脑门一点,林天河只觉眼前突然一黑,脚下踉跄就要摔倒,但是摔倒前就恢复了清醒。“果然是个好苗子,根骨jīng奇且意志坚定,常人经我这一点少说得睡一个时辰,竟然立刻就醒了过来。” 林天河不明所以,不过料想对方不会害自己心中也不害怕。 两个时辰后,吴老与孙靖都恢复完毕,准备各自启程,临走前,紫虚真人意味深长的看着林天河,吴老与林天河都是感到奇怪。紫虚真人才开口:“林天河小友,之前贫道自己看过你的根骨经脉,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听你和家徒言语中,你也有习武之心,不知是否愿意随贫道回紫虚观修行?” 众人一听皆是吃惊,特别是孙靖一干家仆眼里尤其羡慕,他们都知道孙靖的武功就是跟着紫虚真人学来的。吴老心中咯噔一下,也是不知如何是好,林天河一则是自己拟定传授武艺的传人,一则又是可能和林天云有关的线索,要是林天河要跟对方走,自己也没理由和没能力阻拦。 “哇,林天河你小子走运了”孙靖听得紫虚真人如此说,喜形于sè,在紫虚观中,紫阳真人武艺出众,但却怕麻烦不喜收徒,所以在紫阳真人门下就只有自己和一个师兄两人,但是那师兄xìng格沉稳,沉默寡言,导致自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与其他门中弟子发生矛盾自己在同辈弟子中虽然出众,可是经常却耐不住人多被揍。如今要是林天河拜得紫虚真人门下就成了自己师弟,那么也可以拿出些做师兄的架子来欺一欺林天河,过几年也能给自己当个打手报复回去那些同门岂不快哉? 孙靖正美着却没看到林天河的神情复杂,久久没给出回应。 紫虚真人见此也不急只是淡淡的问了句:“林小友可是不愿意?若是不愿,贫道自不强求。” 孙靖一旁看着心中甚是着急,因为知道师傅不喜收徒,并且资质差的一概不予理会,像自己这种资质凤毛麟角般的存在不知又要何年何月才会再遇上,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师弟出生了没。“林天河,你白痴啊,就不会等学好了武艺再去找你爹么,这种天大机遇若是把握不住将来你哭都来不及。” 林天河心中复杂,不过还是下定决心回答紫虚真人:“对不起道长的一番好意,学武练剑乃是我现在梦寐以求的,尤其是您这样的名师大家。不过……当前我最想要做的事是跟老伯一起去找我阿爹……阿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我倒是想漏了这一点,人生在世难免困于一个情字,无论是亲情友情或爱情。既然你心中有所念,理当先去完成自己所想。也罢,今rì你我虽无师徒缘分,但相遇也是一种缘。”说罢伸手掏出一个玉瓶递给了林天河。“这瓶紫阳丹是我所炼,当你开始练功时每个三月服食一颗,将对你大有脾益。” 林天河虽然没有跟紫阳真人回紫虚观学绝世武功充满遗憾,不过接过紫阳丹心中满是感激。这回一脸诚恳的谢过了孙靖和紫阳真人。 “既如此,我们便出发了,有缘自会再见,林小友若是将来有困难或是打算跟我修行不妨到幽州境内紫虚山观中寻我。”说罢孙靖一行人便向北出发了。 走有几十步距离,林天河朝着人群喊道:“孙靖你今年多大,等我到了你这年纪一定比你厉害。” 前方人影过了很久才回道:“本公子今年十四!到时候你若要战,我必定奉陪。” 第十二章 入府 - 怀珠 - 南引 () 直到孙靖与紫阳真人一行人走后,吴老也放下心来,之前心中所想的难题可算不攻自破,看着林天河憧憬远方的目光,也不忍打扰。因为吴老知道若是林天河跟紫阳真人而去若干年后就会是跟孙靖一样厉害的角sè。 “老伯,我们走吧。”林天河不再看着远方,虽然自己没有选择去紫虚观,不过并不是十分失落,至少自己身边还有个东极剑仙,得到就有失去。 “嗯,林小子,你告诉我你家大致怎么走,先回去看一趟,或许你爹已经回来了。” 二人从擎苍山出发往着渔河湾行进了,路途之中生人几乎未见,导致林天河的情绪始终低迷,快天黑之时二人才抵达。进到村口与往rì不一样,整个渔河湾不复以往入夜前家家烧火煮饭的景象,周遭寂静一片,没有人的动静。林天河心中越感不妙,连忙跑回了家,果然发现阿爹不在,又跑去了王伯和李虎子家。 “王婶,你醒醒啊,王婶!李大叔!你们为什么都睡着了?”林天河看着眼前景象,泪水再也止不住,一家的一家的跑去,直到将所有房屋跑完,发现的只是村民冰凉的身体,他们早已死了。 “啊!啊!……”一声咆哮只冲天际,来源于一个瘦小的身躯。 东极剑仙这时开口了:“小鬼,他们jīng血几乎都被吸干,应该就是那血煞宗的黑袍人所做。邪魔外道所做灭绝人xìng的事情今rì所见只是九牛一毛,如此的惨剧无时无刻无处不在,如今已不需要我来教你只有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和他人的道理,那紫阳真人的确厉害,之前怕被察觉我一直没与你交流,虽然你没跟他去,但是在我的指导下,将来你要除魔卫道或是仗剑杀人都无人可阻你。” “仙人,请教我最厉害的武功,魔教它不应该存在。” 东极剑仙点了点头:“恩,我会如此教你,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的悟xìng了。那老头进来了,如今何去何从你要做好自己的决定。”说完化为一缕青烟又回到了引魂石中。 吴老在外看着林天河每家每户的跑到屋里去看,其实早就知道周围没有活人的气息,只是这种的残酷的事实实在不知如何开口,才让林天河自己去发现。听得林天河的咆哮声,只觉声声催人叹,自己铁血一生可林天河这小子总能触动自己心底:看来我年纪果然大了,不适合再在江湖上跑了罢。 “天河”吴老走进屋里唤了一声,看着林天河伤心的样子也不在叫他林小子。“天河,如今你有什么打算?老伯这趟出来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即rì便要出发回沧州府了,要不你跟老伯一起走,沿途还能打听你爹的消息。” “老伯,如今大伙都没了,从此以后在找到阿爹以前我都会如浮萍一般漂泊,我就跟老伯一起走吧。” 临走前,林天河求吴老帮忙将村中大伙都给葬了,这个过程耗费了不少时间。 “王伯,虎子还有各位叔叔婶婶们,我林天河在此立誓,将来一定会为大家报仇,否则誓不为人。”随着三记响头,两道身影朝着远处的沧州府出发了。 因为沿途要打探林天云的消息,所以二人行进速度不快,沿着甘岭道途经彭城河间两地,历经半个多月才抵达沧州府城。期间一路平静未曾遭遇过其他事情,打探林天云的消息也徒劳无功。进入沧洲府城,繁荣的景象让林天河大开眼界,以前曾以为最繁华的地方是清河镇,后来在经过彭城以及旅途中的许多地方,渐渐知道以前的认识是何等的错误。但却也没想过沧州府会繁荣至此。 “哈哈,天河注意看路,别又像之前我们遇到的时候那样。”见一路上林天河的情绪有了改变,吴老打趣到。 林天河也回想起来和吴老相遇的时候,若遇上的不是吴老,可能自己就已经没命了。所以吴老的打趣让林天河脸红了不少。对于吴老林天河除了从最开始的感激尊敬到现在已经把吴老当作一名亲人对待,或许这便是将心比心。 “呵呵,吴伯,那个时候的事情能不能别在提了,谁没有糗事呢。” “好好,不提也罢,天河一会儿吴伯要先回侯爷府,你也跟着我一起去。其实有件事一直瞒着你,也许你知道了会怨我。” “吴伯您说吧,您对我有救命之恩,无论是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埋怨你的。” “天河,其实吴伯去清河镇有一个目的,是为了找一名叫林天云的侠客,他应该就是你爹。” “阿爹?!吴伯是来找阿爹的?可我自幼便生长在渔河湾,阿爹从未出过远门,怎么回事吴伯要找的人。而且阿爹是一名侠客?” “恩,天河,如果我没找错的话,你爹就是江湖人称侠盗的林天云,他武艺高超,侠者仁心,江湖人中无不敬仰。来的路上我也跟你提起过,我为破天侯秦照天效力多年,此番便是奉了他的命令来寻你爹。” 林天河这才知道原来自己阿爹可能有这么一番大来头,难怪渔河湾的人都对阿爹能抓到九宝鲑鱼的本事称为水xìng堪比龙王爷。“那吴伯,您说的那位侯爷又是为何要找阿爹呢,绝对不会只是因为阿爹身份的原因吧?” “噢,天河你这小家伙还真是机灵,没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好了我们进城的事情侯爷的眼线应该已经把消息传回府中,刚才告诉你一些情况只是让你心中有个底。我们先去见过了侯爷我再告诉你你爹的一些事迹。一会儿见了侯爷切记谨言慎行。” “好的,吴伯”林天河点头答应,自己出生平凡农家他相信吴老是不会因为这个而骗他的。 约两盏茶功夫,两人终至一气派大宅之前,门前两只玉石雕刻的麒麟活灵活现,似若有灵气便要动起来之势。门前另有六名持枪的军士把手,每个人身上都散发出铁血肃杀之意。正门牌匾上赫然两个威风大字:秦府。 林天河正对门前那活灵活现的玉麒麟感兴趣,吴老却是招呼他跟上,招呼军士们:“各位兄弟站岗辛苦。”便领着林天河进入了府内,门后是阁楼各自林立,较为显眼的是一块习武场,却不曾有花园,这也反映了秦照天大致是一个如何的人。 二人进府不久,就有一中年管事迎了上来,对吴老作揖道:“吴老,您可总算回来了。这一去一月时间,侯爷时常有问起你的情况,如今安然回来实在是喜事。侯爷现在正在书房中处理军机事务,不过他特别吩咐过若您回来直接去见他即可。” “有劳周管事迎接,我这便去回禀侯爷。”说完指了指林天河“这小鬼跟我一起去见侯爷,周管事若是有其他事便自己忙去。” 这姓周的管事听得吴老如此说也明白吴老的意思,知趣的退下了。吴老和林天河向着书房走去,然而这侯府却十分的宽阔,林天河直觉走了许久功夫才到达一个小院,院中有一颗参天大树,将整个挺远遮挡得yīn凉了些许。 “侯爷,吴逊回来迟了,还望见谅。”吴老在院中站着便恭敬的叫了一句。 吴老话未完多久,吱呀一声,书房的门被拉开,走出一名身材魁梧,面容棱角分明,充满英气且严肃的中年男人,身着衣物并不华贵但却显得气派,这便是天下大名鼎鼎的九州王侯之一的破天侯秦照天。 林天河从见到此人的第一眼开始,心中就紧张非常“这人好是可怕,光是四目相接的一刹那就让我不寒而栗,一定是真正一等一的高手。果然这普天之下越是身居高位越要掌握力量。” 秦照天走出书房,扫过林天河一眼就不再看他,目视吴老三秒用深沉的声音开口道:“你受伤了?现在可还要紧?” “劳侯爷挂心,现在一切都好,只要静养一段时rì便可,想必侯爷久等了。此次任务具体原因还请进书房谈,天河舟车劳顿你也累了,你先跟下人去厢房休息,吴伯晚点再来找你。” 吴老示意周围的下人带林天河去了厢房,林天河走后二人进入屋内吴老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一点不漏的讲给秦照天。期间秦照天眉目微皱,心中念头飞快闪过。 “吴逊,如此看来你们碰上的那魔修和紫虚观一行人看来并非偶然,对于紫虚观早有耳闻他们与靖安侯公孙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更是武林中负有盛名的紫阳真人亲自到了我沧洲境内,看来林天云的消息还有其他方势力插手了。” 吴老对秦照天的分析表示肯定:“那侯爷下一步该如何做。”吴老询问道。 “我不是和你说过没人的时候直接叫我名字了,名利在你我之间什么都不是。既然你说你带回来的那小子极有可能是林天云的儿子,那我们唯一可以利用的便是他了……” 第十三章 初遇 - 怀珠 - 南引 () “……。照天,我明白你的意思,沿途我已经检查过,他身上除了一块引魂石什么东西都没有,身体也没有任何刺青,只怕查不出来什么线索。” “你说他出自农家,一农家小孩弄有引魂石这一点就已经不对了,虽然有可能是机缘巧合所得,但是只要有可能我们就不能放弃,而且就算他身上没有任何线索,不过只要他真是林天云的儿子,那就已经是我们最大的筹码。” “果然还是会这样”,吴老最不愿面对的情况就是如此,和秦照天相处几十年,为人又何尝不知。他审时度势的能力以及铁腕的手段在心中是极为信服的,这是一种天生的领导者气质。“照天……最后能否留他一条xìng命。” “……你莫不是与他培养出感情了?”秦照天话语中有些吃惊。 “天河他年纪虽小却有情有义,不畏生死回来寻我,而且天资聪慧。我膝下无子,准备将武功都传授于他,以望待我西去后能再为侯爷效力。”吴老说这话时神情坚定,纵然面对的是破天侯也有一种不容置疑语气。 “吴逊,你怎可如此……我等要成大事,最忌讳便是动了情感,撇弃不了私情只会害了自己。况且你不是还有一远房的侄孙吗,你这一身武艺又何须传于外人?你又不是不明白如今这天下形势,那武家施政暴戾,朝中多少忠良被肃清,jiān臣当道皇族子弟胡作非为。其他各州无不勤于练兵却全都不做动静,只因为缺少一个契机。如今那天武宝库龙脉之说流传于世虽是虚无飘渺,但是毁掉龙脉却能成为我等揭竿而起的一个机会,所以林天云手中的天武密图至关重要,你就忍心因为自己一时的私情救下林天河一命却罔顾天下千万黎民百姓与水火?” “我不能放弃,按照天的作风,为了引出林天云,只怕会拿天河的xìng命做饵”。听着秦照天厉声的斥喝,吴老沉默。“侯爷,我吴逊跟了你几十年,只为改变这天下,也许我吴逊目光短浅,今rì会困于一时的私情。不过要是我连一个七岁的娃娃都救不下来还何谈去救苍生黎民?如今我别无所求,只求侯爷留他一命。” “你!”听得吴老如此顽固,秦照天动了怒气,一掌拍在书桌上,书桌直接被拍烂。“你竟要因为他不惜与我闹到如此地步么?” “望侯爷成全!” “好好,吴逊,我便先答应你暂时不会动他,可当天下形势不得不做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我希望你做好准备,你累了,下去歇息吧,明rì将那林天河带来,我要与他谈一谈。” 说完秦照天转过身去,不再看吴老,挥手示意吴老下去。吴老明白今rì秦照天已经做了极大的让步,若这样敢对破天侯如此相逼的不是自己,换了他人,被一掌拍碎的只怕就不是桌子了。 吴老从书房退出,总算松了口气,虽然自己要比秦照天大许多,可却对其怀有极大的敬意,虽然之前已预料到此事不会顺利。 而林天河被下人带去厢房途中,才发现秦府之中原来也有花园,只不过在后殿中。“这花园好漂亮与jīng致,不过周围的人却好拘谨,与这美妙的景sè却不太搭配,倒还不如渔河湾那般zì yóu自在的感觉。” 一边想一边东张西望,领着林天河去厢房的那下人看的满脸鄙夷心说这吴大人怎会领会如此一个乡野小孩,不过碍于还不知道林天河与吴老或是秦照天有无关系,并未明显表态。 二人走到一凉亭附近,忽然三颗石子从一边的花丛中朝林天河打来,林天河一早发现,迅速将身子一闪,索xìng石子速度不快,被勉强闪躲过去。“咦”。花丛中发出一声惊疑声,从中跳出一个人来。定睛一看竟然是个穿着jīng致的小女孩,看模样与林天河年纪相仿,天真的眼神中还透露出吃惊,让人见到会不自觉的怜爱。 “你这家伙是新来的?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这侯府的规矩难道不知道吗,本小姐扔的东西也敢躲开,想挨板子不是?” 领着林天河的下人看到此女,脸sè都有些变了,忙躬身道:“小的不知四小姐在此处玩耍,才会路过此处打扰四小姐雅兴,这便退去。”说罢连忙示意林天河要走。 “刘三站住,跑那么快干什么。喂,我刚问你话你没听见么?” 林天河见到刘三的示意也是立刻想走,但是却被阻拦下来,想答话却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渔河湾里同龄的女孩很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那个……我……”。 叫刘三的下人见林天河说话吞吐,怕惹恼了眼前这四小姐,连忙帮林天河开口:“回禀四小姐,这少年是吴大人带回来的,吴大人现在正在与侯爷在书房谈话,叫小的将他先带回厢房休息。”这四小姐乃是秦照天的四女儿秦樱,年仅七岁,与林天河一般大小。与她二姐秦清雪个xìng温柔待人友善细心不一样,秦樱xìng格欢脱更像年轻时候的秦照天,常在府中捉弄下人为乐,秦夫人虽然管教却作用不大。导致成为秦府下人眼中煞星一般的存在。 秦樱见林天河说话吞吞吐吐觉得好笑,这次细细打量,打量下来觉得眼前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家伙长得还挺眉清目秀看着顺眼:“噢,吴伯回来了!那他有没有给我带好玩儿的东西?喏,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见对方三次问自己这回也不好再不答应,况且是对方先扔东西不对,自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是不知如何称呼秦樱就跟着刘三一样叫:“四小姐,我叫林天河,虚岁八岁,刚跟吴伯来这里,刚才不知四小姐为什么要拿石头扔我,索xìng我躲得快,不然只怕头上要多出一个包来。” “我我只是看你眼生以为你是新来的就给你一个见面礼,谁知道你竟然躲开了,真是有趣,以往那些下人知道是我从来不敢躲,真是没趣。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们心里怕我,你来了正好,以后我们一起玩儿吧。” “一起玩儿?”林天河有些惊讶,因为在渔河湾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同龄的男孩一起玩耍,谁跟女孩说话便会被嘲笑,如今却被主动邀请一起玩耍,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感觉脸上有些烫。 “哈哈,你脸红了!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我叫秦樱,以后你在秦府有我罩着哪些下人对你不好尽管给我说,我挨个收拾他们。” 秦樱正说得开心,远处一婢女喊道:“小姐,夫人刚去找你,见你不在房中念书,知你一定溜到院里玩耍,叫奴婢来找你回去。” “糟了,娘找来了,回去一定又要被说了。林天河,我先回去了,晚上再来找你。”说完立刻转身跟着婢女离去。 望着秦樱离去的背影,林天河久久没有移开视线,只是旁边的刘三松了一口气,连忙招呼道:“林公子,我们先走吧,那四小姐古灵jīng怪整人的法子层出不穷,我们看到都是能避则避,这下她可能不会轻易放过你,我好心提醒你,以后自求多福吧。” 听着刘三如此说,林天河心中有些迷茫,说实话之前看这秦府之中的人做事都规规矩矩,让自己心中也有些压抑,如今难得认识了秦樱这样一个活泼的女孩,听到的却是下人的抱怨。 “有些事情真是古怪,大家对现状勤勤恳恳惯了,便想一沉不变保持这样的生活,一旦这样想了,也许就不会愿意接受改变了罢,秦樱对他们也许就是这样的存在,所以才不被喜欢,这么久以来她就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里,虽是锦衣玉食可……却好孤单。” 心中一边想着与刘三也已到了厢房前,刘三告诉了林天河一些注意事项,让他不要乱跑尽量待在房中,便自己离去。进到房中林天河仔细观察房间,从小到达自己就从来没有住过这么漂亮的房子,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困了,但又有些怕自己身上有些脏弄脏的床,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睡眠中又再次梦见了之前清河镇的那个梦境,虽然朦胧但是真切,心中的情感那么的真实,无意识中眼角滑落了泪水。毕竟再坚强与倔强的孩子,心中总有一个柔软的地方。不知过了多久觉得周围隐约有动静才醒过来。 第十四章 决定 - 怀珠 - 南引 () 朦胧中醒来,林天河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睡的,身子坐了起来看见吴老正在桌子旁,一脸凝重不知在想什么事情。 “吴伯,您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会睡在床上,我明明……” “被吵醒了?刚才吴伯想事情走神了,没注意握着杯子的力道。方才我进来看你趴在桌上睡着了,就抱你去了床上。”吴老并未将林天河在梦中时看见他不自觉流泪的一事说出来。 “原来是这样,吴伯你有心事么?是不是跟阿爹的事情有关,那位侯爷勉强你了?” “侯爷的想法无可厚非,不过天河你放心,吴伯无论如何都会保住你的。你不是想学武吗?不如跟着吴伯学好不好?” “真的?”林天河喜出望外,虽然心中知道吴老不如紫阳真人与东极剑仙那般厉害不过吴老的武学阅历也是非常丰富的。 “当然真的,不过得等你明rì见过侯爷过后,切记不能惹恼了他。这段时间我受了不轻的内伤,要调理好长一段时间,所以会一直在侯府里修养,这是一个大好的时间。学武这事宜早不宜晚,接下来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吴老这时候提出这个话来,其实多在安慰林天河,怕太过于担心自己的处境。早rì让林天河学武对于他来说没有一点坏处,如果rì后有一天侯爷真不顾一切利用林天河了,能学一些武功保护自己也好。心中默想:“我也要更快的突破境界才更有把握。” 林天河正值高兴,耳边却听见东极剑仙的话来:“小鬼,别高兴得太早,你现在身体虚弱跟这老汉学些拳脚功夫对你现在的确有强身健体的好处。不过切记有一点,武学之道可以涉猎广泛,但也忌讳杂而不jīng。所以炼骨锻体的功夫可以学,但内功内功心法却是不能学。” 林天河不敢说话,因为一定会被吴老发现,只是做了个疑惑的表情让东极剑仙明白。 东极剑仙明白林天河的疑问,回答道:“每一套武学只有在独门的心法中能发挥最大的威力。而习武初始阶段更是尤为重要,待大成后再去涉猎其他武学是可以的。我东极宫的三清造化功玄妙无比,与你之前所见紫虚观的紫阳真气毫不逊sè。如果你想七年之后能赶上孙靖,那你就要一定遵守我给你说的话。” 东极剑仙说完后就不再言语,吴老与林天河在房中相谈甚久才离去。林天河躺在床上“秦樱说会来找我,外面这么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等了许久,才又睡去。 翌rì 林天河一早便醒来,睡了半天时间,之前由于赶路以及打听林天云的消息舟车劳顿,久了没睡得这么安逸起来后身上有些酸疼,但是这也是这接近一个月来最安稳的一觉。如今闲下来,正觉得无聊之际,听得门外人声:“林公子,可起来了,吴大人吩咐奴婢服侍公子更衣,洗漱完毕后林公子去见侯爷。” 林天河赶紧打开门,婢女见过也不意外,林天河的到来经过刘三在下人中的传播,加之自己鄙夷的看法,使得侯府的下人都轻视林天河。因为在侯府中做事的纵使是下人他们也觉得自己该有些傲气罢。 婢女端着水盆,走进屋里,放在桌上,林天河自己拿了毛巾擦脸,完毕后特意对婢女表示感谢,婢女让林天河稍等,便端着水盆离去。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二人向着正厅走去。经过庭院的时候并未见到秦樱,林天河心中有些失落,或许是因为在这个秦侯府中亲近的只有吴老,而秦樱能让自己感到没那么拘谨。 进入正厅中,婢女便自退去,见昨rì的侯爷已经在厅中和吴老交谈。二人见林天河来到停下话语,秦照天仪态严肃,不怒自威,看着林天河。林天河经过昨夜与吴老的交谈和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不复昨rì初见秦照天那时的紧张,此时的林天河也目光灼灼的看着秦照天。二人如此对视,厅中的气氛凝固,吴老看在一旁却不知如何插嘴,昨rì自己叮嘱过林天河切勿顶撞秦照天……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啊。我秦照天这几十年来敢与我对视的无不是英雄豪杰,却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一个小娃娃有如此胆量。吴逊,这小娃娃值得你这么对他。” 吴老在一旁点头,知道秦照天欣赏一个人不容易,之前心中也甚是紧张,虽然自己关系与秦照天不一般,可是有句话叫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啊。 “林天河,你可知我是谁?找你又是为何?” “回侯爷,来时吴伯已经告诉过我,您是鼎鼎大名的九州王侯之一的破天侯。找我乃是为了我阿爹的事情,虽然我以前并不知道阿爹以前那么厉害。” “我问过你吴伯了,他只告诉了你我要找你爹,却还没告诉你为什么要找你爹对不对?” “这个……”林天河看了一眼吴老,吴老示意他如实回答。“侯爷说得没错,我从出生为止就与阿爹生活在一起,对阿爹的过去一无所知,只觉得阿爹博学多才什么都知道。” “既然如此,今rì就由我来告诉你好了,让你明白我究竟为什么要找你爹。如今这天下虽是武家当政,但是他武家早已腐朽不堪,各地草菅人命的事情数不胜数,但他们就是视而不见,纵容jiān臣皇族胡作非为。他们失了民心,却妄图借助武力继续掌控天下,勾结邪魔外道,你所遇见的那血煞宗的人就是其一。各地群雄揭竿而起的心思昭然若揭,却没有一个人敢率先出头,原因为何?原因就是缺了一个契机。而你爹就是那个契机。” 林天河一脸疑惑,就算自己的阿爹真是一位大侠,又如何能左右天下苍生,成为各地群雄揭竿起义的契机。 “你在想你爹为何会如此重要?”秦照天看着林天河疑惑的脸说道。 “还请侯爷明示,我实在不明白。” “别急,我就告诉你。不知何时在武林中流传着了这样一个传言,说那武家建立武朝全是因为他武家有一条龙脉。龙脉所在之处极为隐秘,藏在一个名为天武宝库的地方,如今纵使那武家自己的人知道的也怕不多。可是就在十年前,江湖中盛传记载关于天武宝库所在的一张天武密图被人从天都城宫中盗走,流落民间。加之那武家对于此传言态度暧昧,似乎真派出大量人力寻找,可是却未果。所以天下人皆是相信这一传言,整个天下风起云涌,各方势力纷纷寻找。最终有人说见到你爹林天云与如今朝廷的神机侯洪熙在九昆山下交战。洪熙的武功在朝中是最顶尖的高手,能与他交手不死的都不是等闲之辈,你爹便是其中之一。江湖传言很多,最广泛的便是林天云与洪熙交手半rì时间,双方不分胜负,但林天云却仗着轻功了得,夺了天武密图而去,从此销声匿迹,江湖中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听到此处,林天河心中可算明白“原来这位侯爷如此费劲的想找阿爹是有如此的打算,其余各地的王侯都养jīng蓄锐不发,全是不愿做那牵头的人。所以只有把希望寄托于那虚无缥缈的龙脉之说。如果说武朝建立是依靠龙脉,那么龙脉被毁也就说明武朝气数尽了。” 秦照天看林天河心中有思索,也不接着往下说了,过了片刻才问林天河:“你可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回侯爷,我想明白了。” “噢?”秦照天有些吃惊,“那你觉得龙脉之说可信么,那个东西值得我耗费心力去寻找么?”见林天河如此淡然,也不似装懂,索xìng问了他几句。 见秦照天如此问自己,林天河平复了一下心中情绪,态度恭敬对秦照天道:“侯爷,这世上的许多事物其实都不是原本的姿态。人们的心思有许多理所当然的认定,所以那些不是原本姿态的事物我们在看的时候并不是看的他本来的样子,而是看的它应该是的样子。所以对于龙脉这一说,说毁了龙脉武朝气数就尽了,既然大家信了,那么它便存在,那便有寻找的价值。” 林天河的回答,让在场的吴老与秦照天有些愕然,二人纵横江湖几十载,这样的道理怎会不懂,但却吃惊这话会从一个孩童嘴中蹦出。对于林天河这个孩童,秦照天是越发的觉得有趣,也完全明白吴老为何对他如此看重。 “林天河”。秦照天声音一顿,“既然你如此明白,可愿帮我,帮这天下的黎民百姓脱离武家的魔爪,使百姓有个安定的栖身之所,不在因为**遭受痛苦?” 见得秦照天如此严肃的样子,林天河心中也有些热血沸腾,脑中再次回响起吴老说过的那句我辈习武,当护天下万民为己任。对这个破天侯爷心中也多了几分亲近,一咬牙,用这个瘦弱的身躯迸发出了极具力量的三个字:“我愿意。” 第十五章 开始习武 - 怀珠 - 南引 () “好!有志气。林天河,从今开始,你便在侯府住下,从此便是我侯府的人。吴逊,以后他的武功就由你亲自教授。” “谢侯爷。”林天河与吴老回答。 正在这时,厅中突然闯进一个人来,秦照天与吴老看见这人心中有些无奈,林天河则是有些吃惊,原来来的这人正是秦樱。 秦樱自幼跟吴老熟络,吴老出去办事回来有时会给秦樱带些礼物,所以对吴老特别亲热。昨rì知道吴老回到府中心情就很雀跃,奈何却被秦夫人训斥惩罚不得踏出房门一步,这才一早便迫不及待来找吴老。人一进到厅中却惊讶林天河在此处。 “咦,林天河你也在这里啊。昨天晚上本来想找你的,可是娘亲罚我不准出门,可别怪我失约。” “没没事的”。见到秦樱问道自己,表示自己都好。 “樱儿不可胡闹,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在正厅的时候多是处理要事,你冒然跑进来成何体统,你是来找你吴伯的吧?天河你已经见过了?” “昨rì女儿已经和林天河在庭院中见过,本来以为他是下人,想出手捉弄一番,结果没想到被识破了。嗯啊,吴伯出去都会给我带好玩儿的东西回来。”秦樱转头看向吴老,眼中很是期待:“吴伯这回给我带什么了啊?” 这下吴老面露难sè,回来路上匆忙,且加之身上有伤,完全忘记了这事,如今秦樱这丫头问起来还真有些说不过去:“秦樱啊,吴伯这回可是忘记了。” 听吴老如此说,秦樱脸sè显得非常不好,生起气来。秦照天对自己这个小女儿也是没有办法,跟自己以前的xìng格差不多,不服管教。见吴老也面露难sè,开口解围:“樱儿,今rì又还没去跟孙先生念书习字吧,你娘知道了你又得挨教育不可。为父知道终rì都呆在府里很闷,可是你的我的女儿,外面许多势力都惦记着拿你们当我的把柄,所以我不让你出去玩儿。这样吧,你提个要求,要是能做到的,为父答应你。” 秦樱一听秦照天如此答应自己,心中不悦立马一扫而空,可左思右想一时没也想出自己有什么想要的,正犯难之际看到了林天河。“爹,就让林天河陪我一起读书习字吧。” “这……”秦照天没想到秦樱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不过心中思量片刻,也就答应了。:“大丈夫只有勇是莽夫,读书开阔视野,这样也好,以后你就跟着樱儿一起跟孙先生念书好了。” 直至许久,吴老林天河与秦樱三人退出正厅,留得秦照天一人在其中。 “林天河,你的确是个好苗子,如若加以培养若干年后必定成为我秦家的助力,可是时间不等人,天下的形式已经越来越混乱,只怕等不及你成长完成那rì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别怪我……” 三人离开正厅后,秦樱拉着林天河去见秦夫人,吴老也没制止,只是告诉从明rì起便要练功,做好准备,就离去了。本来见秦夫人一事林天河心中始终有些忐忑,不过见过之后发现秦夫人十分平易近人,完全没有秦樱一路上所说那般可怕。在听过林天河的身世后,秦夫人感到十分的同情,对于林天河这个乖巧的娃娃也很怜爱,得知会住在侯府后便告诉林天河以后吃饭便过来这边。林天河十分感激秦夫人,聊了许久后才离去。 次rì 林天河一早就被吴老叫醒,因为要习武的原因,格外兴奋,瞬间就睡意全无。 二人来到cāo场,吴老心中把练武的计划全部收于心中,并不着急开始,而是说道:“天河,我知道你一心想练好武功为村民们报仇。虽然因为要找你爹的原因放弃了去紫虚观的机会,不过不要气馁,我的武功与紫阳真人比肩是差了许多,但是你还年轻,机缘这种事情谁也说不清楚。练武忌讳急功近利,尤其你这年龄是打好根基的时候。你先天xìng的身体虚弱,以前要不是你爹抓九宝鲑鱼补身体,现在只怕还要瘦弱。所以如今首先要练的就是你的体格,我的狂狮撼天式则是需要极强的**力量施展才有更大的威力。扎下马步,不到坚持不住不准起来。” 整整一rì时间就在这扎马步的基本功上度过,期间晕倒过两次。每次醒来就立刻回到cāo场。吴老看在眼里虽是不忍,不过想着他将来或许会面对的命运,若不吃下这些苦,恐怕xìng命难保。秦樱来过三次,两次是叫林天河去吃饭,一次偷跑来观看,不过觉得太过于枯燥就离去了。 晚上回到房中,浑身酸痛,从来未有过如此强度的训练,倒在床上就要昏昏yù睡。 “小鬼,别睡,”东极剑仙的声音在脑中一喝,林天河顿时清醒了过来。 “仙人……”林天河满脸黑线,很是不爽“白rì里训练,你又不是不知道,此刻还不让我睡觉,明rì怎么起得来。” “小鬼,本仙人叫你自有道理。如今你开始练武,正好你身子弱,那老汉不会让你练他那内功心法,如此一来更方便你修行三清造化功。” 三清造化功这名字多次被东极剑仙提及,虽不知究竟有如何的玄妙,不过却也十分向往,想到今rì终于要接触,白rì的倦意一扫而空,立马认真起来听着东极剑仙所述。 “武学之说,总体分为两大类:一为修体二为修玄门道术。修体则是像你那吴伯或是那位侯爷一样武者。此类武学以肉身化为兵器,厮杀起来十方无敌。在修行上分为超凡境入圣境以及传说中的人仙。而修玄门道术则是玄门之法,修习起来悟xìng根骨非极佳之人不得有大成就。尤其是我派更讲就一个悟字。修习玄门道术比修体者身体弱上不少,所以正面交手的手段与前者想必是不如的,不过却有许多辅助的手段和奇门异术。” 听着东极剑仙的说明,林天河脑中对于武学有了一些初步的认识,一扇关着广阔天地世界的大门被打开了。“仙人,那究竟哪类武学更为厉害呢?” “愚蠢,武学之道无穷无尽,又怎有最厉害之说。好比如果我现在活着,纵然我不是修体者,在不用玄门道术的情况下依旧能大败你吴伯和那侯爷。” “侯爷?仙人你两次说道侯爷,他很厉害么?” “他就是人们口中的武圣。”听着这个答案,林天河错愕了,原来秦照天竟然是位武圣。“我接着讲,修道之法太多,境界难以难以区分,只有一个总纲将其分为归元,聚气,凝神,分神,化念五类。每一道坎对于有些人来说都是一道鸿沟或者天垫。” 东极剑仙深刻的印在林天河脑中“这修真听上去似乎要比修体难上许多,不过按便宜师傅所说,的确我也觉得我更适合修道。吴伯对不住了,你以后教我功夫,看来我只得挑一些强身健体的来练了。” 讲完关于武学的一席话,东极剑仙才开始传授林天河三清造化功的内功心法。三清造化功这一类的玄门心法,重在吐纳,吸天地灵气滋养自身,厚积薄发。起初见效很慢,但却胜在rì复一rì的积累。 林天河跟着东极剑仙口中所述,盘腿而坐,指心朝天,缓慢吞吐,尝试感受与吸收周围灵气。不过这沧洲府城中不似山川那样灵气充裕。苦苦感受一个时辰才觉得周围似乎有东西朝自己附了过来,睁开眼睛看见东极剑仙带着笑意的看着自己,周围有一些rǔ白sè的光斑。随着光斑没入体内,林天河只觉得人越来越jīng神起来。 “现在把重心放到你的体内,感受灵气的去向,将其压制一点,再推散到周身,滋养经脉。你现在经脉太细,必须好好洗经伐髓。那紫阳真人给你的紫阳丹就有很好的作用,不仅洗经伐髓还提升功力,等你过一段时间彻底掌握调理内息,便开始服用,每三个月只能服一次。” “没想到这修习真是件奇妙的事情,比白rì里练体那一套有意思多了。不过既然有好处,累一些也值得,孙靖下一次见面我一定不会输给你。” 整整一夜时间林天河都在吸收灵气,虽然不充裕,到天亮时却感觉神清气爽,比睡觉睡醒的感觉好太多了。 rì复一rì就这样过去,林天河白天练体与读书,晚上修三清造化功心法。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一年半光yīn。在饮食与锻炼中身体显得茁壮了一些,除了基本功外,吴老也开始教授一些武学招式给他,不过由于林天河避重就轻的选择练,导致拳脚功夫并没多大长进。吴老念着其身体单薄的原因也没太往心里去。倒是在三清造化功上进步颇大,已经修炼到太清境界第三重。 正如往常一样林天河准备起床起cāo场去与吴老会面练功,刚出房门就听见一阵喧闹,下人们各自奔走忙碌。林天河不解发生了何事,往rì平静的侯府今rì如此繁忙,连忙拦住了名婢女:“莲儿姐姐,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你们如此繁忙?” “天河你才来侯府不久所以自然是不知道,从小就离开家去去跟仙人学法术的二小姐回来了,老爷夫人甚是开心,要我们赶快准备宴席庆贺,你与四小姐夫人相熟,想必一会儿就能见到。” 听得婢女如此说,才知道了情况。自己在侯府里半年多时间,虽然听过秦照天膝下两子两女,不过自己也就见过秦樱一人,也没向别人问过,今rì突然听得从未谋面的二小姐回来,林天河心中对她也有些好奇。 “二小姐,秦清雪么……” 第十六章 秦清雪 - 怀珠 - 南引 () “还是先去cāo场好了,今rì府中有喜事,孙先生那里秦樱应该也不会去的,昨rì要背的兵书也没背好,去了难免要有责罚,到了中午,就该能见到二小姐了。这半年来感觉身体比以前好了许多,虽然吴伯教的其他武学没怎么学,不过那一套乾元换骨拳却是作用奇大。能极大的锻炼筋骨,实战没有半分威力,但是只要一直练着就有脱胎换骨的奇效。如今身体中还剩几个大的穴位没有扩充了,不过只要白rì里我练好这乾元换骨拳,晚上修炼三清造化功,不出一年时间就能扩充完毕了。” “嘿,哈!”cāo场中的人依旧不多,吴老今rì也没出现,不过这对于林天河来说却是再好不过。半年多时间虽然身子还没怎么见长,不过练起拳来的气势却不一样了。气息平稳,吐纳厚重,每招每式出去都带着一股劲风。脚下踏一路萍踪万里轻功,身影闪动。 秦府正厅之中,秦照天端坐椅子上,厅中还有三人,二男一女。三人皆身着青衫白衣,神采奕奕有着天之骄子的气派。青衫白衣女子清丽脱俗,行为举止温婉如水,一袭青丝过腰间,似为天人不染尘埃。 “爹,女儿回来了。” 开口的正是那女子,这便是秦照天的二女儿秦清雪了。 “清雪,你常年在仙霞派修行,今rì怎么得闲回来,这两位少侠是?” 看见秦清雪回来,秦照天心中自是高兴,可见有外人也不能失了侯府的礼仪,况且这二人一看便知是仙霞派的弟子,自是不能怠慢。 “爹,这两位是女儿的师兄。这位是李少卿师兄,另一位是刘慕白师兄。” 秦清雪一一介绍,二者皆是向秦照天微微躬身:“见过秦侯。” “这李少卿看似柔弱书生,文质彬彬甚为谦逊。而刘慕白则yīn郁加桀骜一些,应该是个狠角sè。”秦照天眼光毒辣,一下心中对二人就有些计较。 “呵呵,李少侠,刘少侠两位远道而来,我侯府荣幸之至,想必小女在门中深受二位照顾,秦某代为谢过。” 李少卿上前一步:“秦侯严重了,秦师妹在门中深得师傅喜欢,知书达理对人又好,所以照顾之说更是谈不上。此次我二人来是另有要事要与秦侯相商。” 秦照天面有疑惑,转头看向秦清雪,秦清雪面带笑容告诉秦照天:“爹,就是你一直让女儿办的那件事,女儿已经说通师傅了,此次正是师傅让二位师兄来了解秦府的情况。” 这下秦照天心中大喜,一直以来这些玄门道派人才济济,高人多数又不愿与世俗太过有染。七年前秦清雪被云游的青羊道士,带往仙霞派拜入碧霞仙子门下,修炼玄门道术。这个契机被秦照天看中,虽然许久未见过秦清雪,却常通过书信交代其争取笼络仙霞派,纵然整个门派不行,至少也要拉拢一位高手,成为rì后起义的助力。 “原来如此,李少侠,刘少侠舟车劳顿,我已让下人准备宴席,吃过之后,我们再来详谈。清雪先带二位少侠参观一下侯府,然后安置厢房来休息。你也好久没见过你母亲了,她对你甚为想念。” 话毕,秦清雪点头:“爹,那女儿先带两位师兄去休息,见过母亲后,午间吃饭时再来见爹。”说完三人就出了正厅,秦清雪带着二人到了后院,途中经过cāo场,见到有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在练拳。驻足看了一会儿,才离去。让下人带着二人去了各自的厢房,临走前对二人说道:“李师兄,刘师兄,这后院你们可随意参观,前庭多是处理军机事务之处,想必两位师兄是没有兴趣前往的。” 听得如此说刘慕白接道:“秦师妹虽然我等不出自王侯将相府,却知道分寸。” 刘慕白在秦清雪心中形象并不好,之前那话主要便是告诉的刘慕白。在门派中刘慕白便争强好胜,对武功比自己低的弟子欺压,又仗着是门中一位长老的侄子,所以事情也没闹大过。见刘慕白如此说了,秦清雪也就离去。 cāo场处,林天河正在打拳过程中见到有两男一女正看着自己,特别是那女子容颜宛如天仙,不敢直视,所以只好熟视无睹继续打拳。全身心投入拳中,再容不下外界,虽是一套没有威力的乾元换骨拳,不过这下思想投入进去后,却显得大不一样。 “劲是身体的延伸,从拳或掌中出去,能攻击身体触及不到的地方。以往从未感觉身体里的劲道有今rì这般强烈,这就是脱胎换骨的感觉吗?”一掌打在石桌上,石桌没有动摇,不过桌面却出现了几道不大的裂缝。打完这一套方才停下来,一身大汗。 “仙人,你说要是将来我既修体也修玄门道术会不会更为厉害?”感受了身体的蜕变,一种想法也萌生心头。 东极剑仙听过沉吟:“小鬼,你所说的其实有很多前人都走过这条道路,许多大成就者就是如此。武学本就是相辅相成,合理的利用会让你更进一步。不过杂而不jīng却也是大忌,专一而练是当今的主流方法。传闻武者一途修行境界高深后,倘若一脚踏入人仙境界,寿命可有二百,百毒不侵,刀剑不入。可只因人本身寿命太短,去悟的时间太少,夭折的不计其数。所以人仙之说少之又少。而玄门道术讲究吐故纳新,采天地灵气滋养自身,纵是修行不够高深,也有延年益寿的作用,让人有更多的时间去参悟。” “原来如此,二者果然相辅相成”林天河心中所想得到验证,东极剑仙之前讲过,威力巨大的玄门道术往往需要肉身为引来催发,倘若催发时肉身抵抗不住使出的力量便要被反噬。所以纵然修玄门道术也不能完全罔顾肉身不修炼,虽然天地间有许多灵药也有加强肉身的奇效,不过那种机缘太过渺茫,不如就靠自己好了。 林天河打完拳后,正盘腿打坐调戏内息,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十分轻盈,应该是个女子。自从修炼功夫以来,五官对外界的感知就敏锐了许多,百丈外清晰视物,再细微的声音也能听见。睁开眼,果然有一婢女正朝着自己走来。 婢女走到林天河跟前,躬身:“林公子,夫人请你去后院,二小姐回来了让你前去一叙。” “不出所料果然来了。” “谢谢这位姐姐来告知,不过还请回禀夫人,我刚练完武一身臭汗,请回复夫人待我清洗一下便来。” 听过后婢女就离去回禀秦夫人了,林天河急忙回到房中,打了水清洗了一番朝着后院走去。来到秦夫人居所,还未进到院中就听见了秦樱的兴奋,和秦夫人的欢笑声,还有一个温柔如昔的声音。当自己进入院中的时候就听得那个声音说:“呵呵,你们口中的林天河的来了。” 听得林天河心中一紧:“不愧是跟着仙人学艺的,这么厉害,不过既然我都能听到她们,她察觉我也是正常”。这才心中回复平静,阔步走到了房门外。 刚到门外,秦樱忽然打开房门跳到了林天河身前:“天河!” 林天河表情怪异,犹豫了下,还是装作吃惊的样子:“吓死我了。秦樱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秦樱看见林天河表情甚是得意:“这个嘛当然是清雪姐告诉我的了,清雪姐去修习仙术厉害着,天河你可要努力啊。” 秦樱说得意味深长,俨然一副长者说教的样子,秦夫人看得笑得闭不拢嘴。秦清雪对林天河的反应却是意味深长的一笑,打量着林天河。双方目光相接都知道就是之前在cāo场中见过的人。 这一眼让林天河只觉秦清雪为天人,思维只觉得再容不下其他美景,脑中的话不觉脱口出来“好美的人啊。”话一出口也觉得失礼,还没来得及尴尬,秦樱就是一记爆栗打在林天河头上口中啧到:“小sè鬼。”林天河捂住头叫痛。 秦夫人见秦樱出手有些过火,连忙训斥,不过也明白小孩子的心思,年纪虽小,心中可却有股醋意呐。秦清雪发觉林天河见到自己后有些拘谨,主动与其说道:“原来你就是天河,刚经过cāo场的时候远看你打拳时透露的神态十分专注,也没忍心打扰你。你来之前娘与樱儿告诉了我你的故事,有你陪着秦樱玩耍也安了我这个当姐姐的经常不在家时的担心。” 说完这话表情闪过一丝哀伤,秦夫人与秦樱虽未曾察觉,可这一闪而逝的情绪却落在了林天河的心中。 秦樱依旧大大咧咧,对秦清雪说:“姐姐放心吧,我在家中不会乱跑出去惹事儿的,天河有我罩着也没下人敢欺负他。倒是姐姐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不会很快便要走罢?” 对于秦樱,秦清雪有说不出的宠溺,或许正是年幼时便离家,虽然在外人看来能在名门大派学艺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情,可是世间的冷暖只有自己知道。从小的dú lì更明白了自己作为秦家的儿女要承担的责任,一人独自静处的时候常在想,若当初自己没有被青羊道人看中去往仙霞派,自己也肯定与秦樱一样过着无忧虑的生活。 “樱儿,这回我回来是帮爹办事,师傅那里我已经说好了,会在家中待一段时间才回去。所以你放心,若闲暇之时,我就带你和天河出去玩儿。” “真的!”秦樱大喜,包括林天河也是如此,半年来自己一次也没出过侯府,外面的时间对自己来说还是显得太过狭隘,虽然侯府有待他极好的秦夫人秦樱与吴老,但是却依旧觉得侯府是个笼子,罩住了一切。 感受到秦清雪的善意,林天河的拘谨少了许多,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暖意,脸上带着一些绯红:“多谢清雪姐。” 第十七章 交心 - 怀珠 - 南引 () 半个时辰后,秦清雪离去单独去见秦照天,有些话不方便当着李少卿与刘慕白说。林天河在秦夫人处吃过午饭也离去了,留下不满的秦樱。 途中林天河不禁回想刚才与秦清雪相见的一幕幕。“清雪姐比秦樱年长六岁,可看着却成熟稳重,这或许跟幼年出门学艺的经历有关吧。而且平易近人,对我也很有善意,不过那时为什么我会感觉到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忧伤呢?” 此刻的林天河当然不明白秦清雪的心思,人情世故经历得太少。高墙外面的世界完全是依赖书籍里面所说才知道,其中有一本《异闻见志》的书特别受林天河的钟爱,其中收录了许多奇闻异事,其中就有提到天武宝库一说: 天武宝库,传闻武朝龙脉所在,镇住武朝气运,龙脉在则武朝气运不衰势不竭。此说法由何而来并不明确,天武宝库在何处除了武家皇族极为个别的重要人士,其余人皆不知晓。传闻天武宝库是单独存于一个空间中,位置不停游移,所以找到它难上加难,除非有宝库钥匙之称的天武密图。此图与天武宝库有紧密的联系,能显示出宝库最新的位置在何处,且宝库内机关迷阵多不胜数,非常人可以一探。 这一段记载虽然不多,可是提到的信息却不少,倘若是真的,林天河也明白为什么秦照天要费尽心力找到自己爹林天云了。 这一年半的时间中,除了练习乾元换骨拳与三清造化功心法,一招一式几乎未学过,而兵法计谋在孙先生处与秦樱一同有学习。林天河在侯府中的rì子平静,却不知天下的局势已经越来越严峻。各地拥兵自重,可谁也没有当出头鸟,既然没有动静,武家也就拿不出实证去针对某人。不过在各大王侯之间却有传言,武家有削藩之举。不过有些人则不以为然,认为这是武家故意放出来的流言,意图激起各地的反意找出实质的证据。 武朝天都城皇宫内 “皇叔,刚才你所说的消息是否可靠?”男人的声音凝实厚重,不温不火,虽是询问的话,可话语间却透露出一股帝王之气。 “消息是我安插在那人府中多年的探子,以前从未启用过,这回是第一次联系,消息应该不假。”接话的是一中年男子,身材壮硕,目露jīng光,有一种只有皇族才有的雍容感觉。 “哼,这群无知的家伙,以为找到天武密图进入了宝库便能毁了我武家?那他还有什么其他举动没?” “探子说他这一年多除了四处寻找天武密图更试图拉拢武林门派为其出力,每年的资金最大化在招兵买马,这养兵千rì要用的时候应该快到了。观其反意只怕比其余各地更盛,不知你有计划下一步没?” “既然他要反,我们也留他不得,传令下去,宣秦照天进天都城。现在形式还是暗涌,没人愿出头,无论他反与不反或是来与不来都是死路一条。” 雍容的中年人退出了大厅,一个计划已然在心中成型,只待实施:“秦照天,我看你这回又能如何应对。” 秦府上的夜空,一轮明月高照,瑟瑟的秋风吹拂过了庭院,叶子沙沙作响。林天河坐在床上打坐,可是心却静不下来。东极剑仙本来显出形来在林天河身前晃荡,忽然神sè中有些异样,却没有言明,心中似有打算,缓缓化为一缕青烟回了引魂石中去。 “咚咚咚”传来三声敲门声,力道轻柔,却让林天河心中大骇,因为此人来到门前自己一点都未曾察觉,心中也有些奇怪。以往这种情况东极剑仙从来都会提醒自己,而今rì却没有,刚才他也在身前,回到引魂石中没道理不告知自己一声。 “莫非是来了位高手?” 思想正值挣扎之际,门外传来了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天河,你睡了没,要是没有陪姐姐出来赏月可好?” 这声音在林天河闹钟有非常清晰的记忆,赫然便是秦清雪那不似凡尘的女子。当下停止运功“是清雪姐啊,请稍等一下,我穿上衣物便出来。” 林天河快速的穿上衣物与鞋子来到门前打开了门。一股秋风迎面,让人更jīng神了三分,发现秦清雪正看着自己,脸带笑意。这回林天河守住心神,不再同白天一般失礼,对秦清雪恭敬道:“清雪姐也睡不着吗?” “哎,修炼玄门道术之人通过打坐纳元便可让jīng力充沛,睡眠对于我等却是没什么作用的。”二人边走边说,说这话的时候,林天河rì间里感觉到秦清雪那种忧愁的情绪似乎又一闪而过,但这回却真的是深切。 来到院中,荷塘与草丛中有虫的鸣叫,此起彼伏,配合着夜空的明月。明月的柔光洒落在整个院中,为所有的景物铺上一层荧光。二人一亭仿佛一幅定格的画面,有秦清雪为衬,此景似乎只该存于天上。 二人话语并不多,各有各自的心事,或许找上林天河未经世事的少年,才不会觉得过于形单影只。两人沉默已久,林天河终于开口问道:“清雪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忧桑的事情,我似乎感觉到了一股愁意。” “……”秦清雪一时无言,脸sè波澜不惊,看着林天河许久,终于哧哧的笑了两声,然后又转为平静。 “天河,你能感受到我内心的忧愁么?” “……嗯,清雪姐,其实我也说不明白,就是白rì里你说你没有当一个尽责的姐姐的时候与刚才谈到修炼一事时我感觉到了那么短暂的一瞬。” 看着眼前这个不大的小子,眼神中透露着纯净的光芒,说话时认真看着自己的眼睛,话语又是那么的诚恳与真实。 “没想到,我瞒得过师傅,爹娘与樱儿还有…………却没瞒过你这个小子。天河我可以将我心中的话讲给你听么?” “当然,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死都不会。” 林天河一本正经的承诺,惹得秦清雪的怜爱,“天河,有些话我不能对爹娘说,因为我是秦家的儿女,就理当为秦家付出。在离开家以前的rì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那时候樱儿还只有一岁,两位哥哥也还留在府中。后来机缘下我被仙霞派的青羊道人看中,他找上爹说要带我去仙霞派学艺。爹一直想结识玄门中人,奈何却差了契机,他意识到这便是一个机会。所以那年我离开这个爹疼娘爱的家,去了那仙霞派学习我一点也不喜爱的玄门道术。” 听得此处林天河才恍然大悟,原来秦清雪想过的只是平静的家庭生活,有疼爱自己的爹娘与朝夕相处的兄妹亲情。 “当时才到仙霞派时我很害怕,你知道在一个全新的环境那种不安的感觉吗?不过庆幸的是青羊师叔将我带给了我师傅碧霞仙子,师傅她收徒严谨,在门派中有很大的威望,所以门中其他弟子也不敢欺我。再者后来虽然我不喜修炼,却为了秦家去坚持,在修炼上又有很大的天赋,深得师傅青睐与栽培,没过多久在门中就一番名气,成为新一代弟子中的骁楚。” “竟然是这样……”听着秦清雪的话,林天河长长叹了一口气,为了家族牺牲自己想要的生活,对于豪门子弟来说,或许会有很好的童年时光,可是长大后的一切却得以家族利益为优先。说不定秦樱长大以后就不得不嫁给一个她自己不愿意嫁给的人。 看着林天河的表情,秦清雪不禁问道:“你都明白?” 林天河点头,表示自己感同身受,自己本来也是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虽然不是锦衣玉食,却有阿爹的疼爱与众人的关心,直到那时……一切发生了改变,虽然进了侯府中生活,得到吴老与东极剑仙在武学上的指点,可是失去的确实那群关心自己的人们。每每想到此处,内心总能迸发强大的信念与力量,只有力量才能保护自己珍视的人,保护天下无辜的人。 二人在庭院中一待便过了接近一个时辰。殊不知在庭院的另外一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里还有另外一个青衫白衣的人望着亭中,眼神清冷,驻足好久才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去。 两人各自离去,林天河刚转过身迈开步子,却听见秦清雪幽幽的对自己说道:“天河,你那套玄门道术的心法好好修习,虽然我不知道你修炼的哪派的武学,不过却能感觉到它的不一般。将来对你肯定有莫大帮助,以后在修炼上有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便是,我不会告诉爹的。” 第十八章 风起 - 怀珠 - 南引 () 林天河吃惊的回过头愣愣的望着秦清雪离去的背影,嘴巴长得很大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眼看着秦清雪的身影消失在了转角处。起初听到秘密被发现内心很是惊恐,如果这个秘密被其他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不过听秦清雪承诺不告诉别人也稍微安心了一些。 “不过她是怎么发现的呢?”闹钟想着这个问题一路回到房中,不过又意识到了另外一点,忙叫东极剑仙出来。东极剑仙缓缓显形,一脸坏笑,还不待林天河开问,就先乐道:“和美女相处的感觉怎样啊?” 林天河本来正想质问东极剑仙为何在秦清雪来之前不提醒自己,没料到东极剑仙反而提前开口问自己这档子事儿。 “这……这。仙人你在胡扯什么,清雪姐比我大那么多,我怎么会有那些念想。我找你是因为另外的事情。” 看着林天河害羞的样子,东极剑仙显得很满意也不再调侃他,反而沉下心来严肃的说:“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一是要问我为什么秦清雪来之前没有提醒你,二则是她怎么知道你在修炼三清造化功对吧?” “对,仙人你不是告诫过我修炼三清造化功被人发现的后果严重吗?怎么这回会让清雪姐悄无声息的到来呢?是不是清雪姐功夫厉害能察觉到你?” “我这是故意的。” “故意的?!”林天河有些不相信,但是如今也摸清了东极剑仙的脾xìng,就是爱故弄玄虚,可这回看其表情却又没有往rì的那份嬉戏的情绪,却严肃了许多。这反而有些让林天河有些不习惯起来。 “当然,能察觉到我存在的至少也得是紫阳真人那一类的高手,秦清雪那十五六岁的女娃儿哪有可能达到那种境界?小鬼,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从你进入秦府以后你就加入了一盘博弈,而你就是秦照天手中的棋子。” 林天河听着,心中升起一丝落寞,东极剑仙说得没错,这一年多饱览诗书,权力之争的例子看过不在少数,棋子是在能用作用的时候叫做棋子,一旦失去了作用那就只是个弃子而已,任人宰割。而自己对秦照天的作用便是如此,侯府是个变相的牢笼,秦照天在得到天武密图之前是决计不会放自己离开。倘若有其他变故发生,只会让他不择手段,时间便是当前最需要的。 “不过仙人,这和让清雪姐发现和这是又有什么关联?她应该是会为了家人去以身犯险的人,这样做未免有些冒险了吧。” “小鬼,你才多大,当然没有本仙人这等识人的本事,那叫秦清雪的女娃娃不简单,天资绝对在你之上。大多修炼玄门道术之人都会吐故纳新之法吸收天地灵气,这侯府周围灵气本来就不多,你一吸收就更少,只要稍加注意就能感受到源头在哪里,那女娃娃就是寻着源头才来找你的罢。不过从她处事的各种细节看来却是一个极为善良的女子,以后必定能帮你大忙。不说其他就是想出这秦府的高墙,她和吴逊就缺一不可,甚至还得有更多的人帮你才行。当然这样做虽然冒险,但是小鬼你要明白,天下之大没有不冒险的决定。” 林天河这下明白东极剑仙的用意了,虽说平时东极剑仙不让自己叫他师傅,不过却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关心。只是有些老顽童的xìng格不善于表达而已。 一晃十rì过去,期间秦照天与李少卿在一起详谈了许多与仙霞派合作的事情,场面上虽是叫上了刘慕白,不过却主要的便是询问李少卿的意见。刘慕白心里明了,表明上并未表现不悦,心里暗自盘算着如何在两家中使绊子。林天河依旧每rì去秦夫人处一起吃饭,每rì总能见上秦清雪两回,二人也没有一开始那样拘谨,秦夫人与秦樱却没发现,只当是熟络了起来。 这rì正值中午,林天河如往常一样在跟着秦樱来到后院,刚进屋没多久,突然听见一声巨吼,声势浩大震耳yù聋,似猛兽的咆哮。在场众人除了秦清雪外都捂住了耳朵,秦清雪对众人示意留在此处,一道遁光就消失在了原地。林天河犹豫了一下,冲出了房门寻着源头奔去。秦樱想拉住林天河,可是林天河脚下速度不慢,没有拦住,顿时气恼也跟着追了上去。秦夫人见两个孩子跟去凑热闹,心中焦急,追是追不上连忙叫下人去找秦照天或者吴老。 “听这声音的源头应该是正门那里,奇怪,这动静似乎在打斗,谁人在这么大胆敢在侯府前闹事不成?” 心中虽带着怀疑,可脚下不慢,没多久就到了秦府正门的院中,此时院中已有不少的人,纷纷议论着,不过却都不太明白发生了何事。在大门外看见了一行骑着马的队伍,秦照天与吴老还有秦清雪已在此处,三人身后李少卿与刘慕白也在。五人似乎在观望着什么显然也是才到没多久。 林天河偷偷挤了过去,发现有一人手持一把巨剑正与两只发着红光的麒麟异**战,麒麟异兽凶猛异常,声威不断,左右夹击扑向那人。那人应付显得并不慌乱,在各处房檐与空中来回闪躲跳动,一有机会便用巨剑的侧面拍击在了麒麟异兽的身上。 那边打得火热,秦清雪发现林天河跟来,也没责怪,只是将他护在了身后,秦照天与吴老也没太多反映。反而对面骑着马的一行人都是男xìng,身着锦衣,金丝绸缎,个个华贵,脸上竟然还有些脂粉的痕迹。都笑看着空中,为首的一人见秦照天到来,下马走来跟前用一副公鸭嗓子的声音说道:“秦侯爷,咱家是来替圣上来宣旨的,你这门前两只看门狗可真是威风,要不是此行少督主跟着,恐怕咱家可就没命回去见圣上了。” 秦照天见来人表明了来意,虽然之前看其穿着也是宫中的人不假。“不知这位公公如何称呼,我秦某身处边疆对宫里的人或是规矩却是知道得少了些。” 秦照天对这几个宫中来宣旨的太监没表现得恭敬,宫中太监所属朝廷特设职位锦衣司底下。锦衣司坑害朝中忠良不少,怨声载道,秦照天当然不会给其好脸sè。而且对方一来便闹出如此动静摆明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平常人不得知秦府门前两只玉麒麟的神奇,此物乃是秦照天花了大价钱从天工阁工圣处求来的镇宅奇物。两只玉麒麟通灵xìng,只要方圆一里内对秦府有不利之人出现玉麒麟便会通体变成红sè示jǐng,如果该人强闯秦府两只麒麟则会似通灵般活过来攻击该人。这群锦衣司的太监便是触发了该条件。 不过那少督主也的确厉害,年纪不大,手中一柄巨剑挥舞得似乎有千金力道,在两只麒麟中间气定神闲,双方打斗毫不退让。待得一阵,与麒麟异兽打斗的锦衣司少督主看见周围围观的人也多了起来,已经达到自己预期,将手中巨剑横在身前,一拳将巨剑击飞数丈距离。巨剑没掉落反而停留在空中,一股强烈的气从那少督主身体里迸发出来,注入到巨剑内。巨剑开始缓缓旋转,周围出现了许多剑的虚影,虚影越来越多,从地上看去竟然像是满天的剑阵即将落下。周围的百姓看见此景纷纷开始逃散,慌乱在道路中迅速攀升。 秦照天眯着眼睛仔细看着锦衣司少督主的出手,看见此招一出,威力必然惊天动地,这纵使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也过分了不少,况且如此大的剑阵若是落下,城中百姓必有死伤,当下颜面一寒准备出手。在场之人都知道秦照天动怒,君王一怒倾国,王侯一怒则倾城。 空中与两只玉麒麟交战的少督主显然没注意到秦照天这边的情况,看着被自己一瞬间击退的麒麟又猛扑上来,也不保留,气已经往剑中注入够了,单手一挥几道剑影向着两只麒麟撞去。一瞬间两者就到了一起,剑影似乎无坚不摧,一道接着一道攻击着两只麒麟兽,两只麒麟兽被打得节节败退,身躯上传来一阵“铛铛铛……”似被凿打的声音。随着一声爆喝,那锦衣司少督主纵身到了巨剑本体之上,手臂似乎燃起了火焰,一掌击打在剑柄,巨剑通体也燃烧起来,在秦府正门前的上空像天外陨铁一般坠落下来。 “好强的压迫感!此人绝对是练武者上的高手。”林天河心中想到,身子微微恭着,摆出了迎敌的姿态。 秦清雪轻轻拍了拍林天河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紧张,吴老也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安定。这次放下心来,继续观看。只见巨剑从空中砸落的速度由缓变快,火焰的灼热感也越来越强烈,眼看就要砸落地面时,秦照天瞬间出现在了巨剑下方,轻描淡写的一伸手,就从剑尖处将那看起来威力无比的攻势给拖住了。 这一幕让除了吴老秦清雪少数几人外都被镇住,其中也包括了李少卿与刘慕白二人。因为刚才那一击换做二人中的任何一人都不会如此轻松接下。短暂的瞬间过去,沧州府城中许多地方都爆发出了欢呼声,看来这秦照天的神威在最近一段时间内将成为城中多数人的话题。 秦照天就这样拖着巨剑,巨剑上的火焰不能伤他分毫,时间一场逐渐衰弱直至熄灭,待得熄灭后,将其随手一扔到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巨响,地面被砸出一个小坑。天上的锦衣司少督主也落到了地上,看着秦照天。两条与其争斗的玉麒麟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身上红光慢慢变淡,重新化为了翠玉的颜sè不再有动静,只是身上本来光滑的地方有了一些凿印。 秦照天冷眼扫过四周,看着锦衣司一行人,身上并未有骇人的气息,不过却让人觉得如同处于冰窖中,周身寒意。“现在还有谁要来试一试我秦某人的身手?” 第十九章 打斗 - 怀珠 - 南引 () 秦照天含怒出手震慑众人,锦衣司的人除了那少督主外,个个背上有些冷汗。领头的太监这下才回答秦照天的问题:“秦侯爷言重了,咱同为圣上效力宫中的规矩是宫中的事,这里就不用在意了,咱家叫刘英。”然后一指刚才那位意气风发的少督主“这是我锦衣司的少督主许莲。这次来是为圣上宣读旨意,秦侯爷接旨吧。” 秦照天这下收了收气势,彻底平复下来,面上的表情如一口古井,波澜不惊,见到对方自报家门,虽然心中不悦,还是跪下接旨。虽然心里不服武家已久,不过如今还未正式起义,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在场的人除了李少卿与刘慕白外,众人都随着秦照天一起跪下。刘英看着无动于衷的二人,询问秦照天:“秦侯爷,这两位是?” “这两位是世外修道的高人,理应不受世俗规矩的拘礼,刘公公还是宣读圣上旨意吧。” 听得秦照天如此说,刘英面露些许尴尬,可秦照天的神威又映照在心头,况且这里又是对方的地盘,这上头的心思自己又不是不知道。秦照天谋反虽然没有实质的证据这这回就是来执行这件事的,倘若对方急了把自己宰了,喊冤都没地方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秦侯多年镇守边关,劳苦功高,朕还由记得小时当年秦公入朝时意气风发,踌躇满志。近年来朝中屡有不平之事发生,朕一人应对颇有烦恼遂想起秦公昔rì风采,想必其后人也定是德才兼备之人,特宣秦侯入京一为朕排忧解难,二则汇报边疆情况。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秦照天接过圣旨起身起来。 刘英对秦照天说:“秦侯爷,皇上特别告诉咱家说秦侯爷为国常驻边疆对进京之事不免有些不熟悉,特让咱家与秦侯爷一起进京,不知我们何时启程啊?” “这还要让公公们稍等些rì子了,驻守边关事情繁琐,近rì屡有南疆凶物作祟,许多事情需要我“亲自”交代下去。等事情处理好后,我自会与公公一道进京面圣。”秦照天此话说得不卑不亢,语气让人觉得似乎真有此事。可刘英心里都明白这其实就是缓兵之计,不过却也不能言明,只是随着秦照天所说要住上一些时rì。 秦照天准备将锦衣司的人迎进秦府,虽说锦衣司的人不对他胃口不过台面上的事儿还是不得不做。林天河期间一直打量着那少督主许莲,这人与其余锦衣司的人略有不同,至少脸上看不出有脂粉的痕迹,面容带些yīn冷,可是他眼里看向秦照天时却透露出一种狂热,那是一种好战的眼神。 正当一行人进入秦府期间,一场喧闹眼看快平复下来,可走到秦清雪跟前的许莲却突然停下来,一只手贴上了秦清雪的脸颊,这一幕却刚好被迟迟赶来的秦樱撞见。秦清雪有些惊怒,自己这么大来何尝被人如此轻薄,手中一运功,拍向了许莲的手。许莲有些猝防不急,本来只当秦清雪是柔弱的女子,见其容貌倾城,情不自禁去触碰,却没料到对方原来也是个高手。 秦清雪出手只用了三分力道,在她看来虽然锦衣司的名声不好,可毕竟是武家派来的,要是自己杀了对方只怕会给秦照天给别人留下话柄。所以虽然打中了对方,可伤害并不大,况且许莲功夫也不弱一个踱步就退开了。这一幕同时被李少卿与林天河看见,二人心中皆有怒意,暗自提起劲来,秦清雪回过头看向李少卿示意他不要冲动。李少卿见到示意,也明了秦家的立场不宜大动干戈,才把身上的劲道泄去,冷眼看着许莲不作声。 可一旁的秦樱怎可见家姐受辱?虽然没有练过武功,可大小姐骄横的脾气却在,一下冲到了许莲跟前,秦清雪还未来得及拉住她,秦樱已经已经抡起一拳朝许莲打去。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许莲身上,不过秦樱从来没有学过功夫又是一个小女孩哪来几分力气?反而被许莲护身的劲道震退。 林天河蓄势待发,看见秦樱被震退,连忙冲到秦樱身后,帮她泄去力道。秦樱见到林天河在身后,像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让林天河去教训许莲。因为秦樱来时已经错过了许莲大战麒麟异兽的时候,所以并不知晓许莲的厉害。 看到秦樱望着自己,对方眼中有些许的泪光,秦樱与秦夫人和吴老是林天河在秦府中最为亲近之人,况且此事又关乎秦清雪。如果说只因为对方轻薄秦清雪而只是动怒的话,那这下让秦樱含泪的事情已经足够让林天河动手了。 君不见,何为一怒因红颜? 林天河将秦樱护在了身后,对她点头让她退下,秦樱来到秦清雪身边。之前的动静已经让秦照天等人注意到后面的事情。只不过见许莲并没有伤秦樱的意思,也没有发作。吴老见林天河竟然要去对许莲动手,立刻要去阻止,却被秦照天拉住,示意看下去。 许莲看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子竟然想要挑战自己,嘴角露出一丝yīn笑。秦照天对于他来说就好比一个猎物,纵然自己现在打不过对方却抑制不住想要挑战的yù望。况且之前只听说秦照天两子两女,可没林天河这样大小的一个儿子,看样子有些练武的底子,跟他玩玩也罢。 周围人见又有热闹可看,在秦照天的默许下,二人间渐渐空出了一块地方。林天河微微恭着身子,虽然平rì对敌的功夫没学多少,可现在哪有顾及那么多的时候,以体内暗自运转三清造化功为辅,将吸收的天地灵气力量转移到肢体上,使其看起来颇有力道。外人只以为是内功其武者的内功心法,秦清雪知晓自是不说,吴老则感觉有些奇怪。 林天河一个箭步冲向了许莲,一拳就朝着许莲面部打去。许莲不闪不避同样一拳对象了林天河,两拳相交,林天河只是退了几步而许莲却没有动过。林天河自知自己根基太浅难伤对方,但是对方也显然只是和自己玩玩,并未用内力,只是以招式跟自己交手。 “既然如此便有机会,只有看能坚持多久了”。林天河心中想着,脚下缓步移动起来,体内三清造化功加速运转,体内真气越来越澎湃,脚下越来越快,围着许莲绕起圈来。许莲看着眼前这小鬼,兴趣也有些大了起来。终于林天河提速完毕,再次朝着许莲冲去,刚起步的一瞬间,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只能见到一个人影在飞速流窜,再看不清样貌。 “影踪万里?”秦照天看着吴老,吴老点了点头。这套步法的确是吴老自己交给林天河的,为的也是rì后让其在遇到危险时有个保命的手段。只不过需要大量内力,按理说林天河目前是不足以施展出来的。 这影踪万里施展开来,林天河化作一道影子,流窜于许莲四周,出其不意打向许莲身体各个穴位。有人说天下武功无所不破唯快不破。所以许多武者的招式都以速度与力量为制胜的关键。这下许莲在不用内力的情况下应对起来就稍微有些紊乱了,其中就有几下险些被林天河击中。 林天河此刻也是咬牙在坚持,虽然体内有三清造化功在支持自己勉强使用影踪万里这轻功,可消耗始终有些太大。目前自己还正处在聚气阶段,一rì未凝神则气对自身就至关重要,所以此刻的用掉的气注定会让这段时间的修炼成果荡然无存。 几经林天河偷袭,许莲心中也有些怒意,当下也不在站在原地,脚下步子一迈开直接也化作了一道人影,两人近身厮打到了一起。林天河每次与许莲对拳或对掌,体内的血气就上涌了一些,感觉体内情况不妙,以为是自身根基不够,不能再与许莲鏖战,否则只有走火入魔的危险。体表也暗自用真气凝结了一层护身罡气作为防御。 许莲几次拍在林天河身上只觉得似乎有一层阻碍掌劲不能进去分毫。本来打算在每次交手中暗暗将劲道打到林天河体内,让他走火入魔,这样外人也看不出来,让秦府的人自己吃哑巴亏,可这下却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终于又交手几招之后,许莲明白了:“原来你是修炼的是玄门道术,身上有护罡气,难怪我暗劲打不到你身体里去。既然你是修道者便看你能否接下我一掌。” 许莲这下提了三分内力,运功到掌中,掌上出现火光,似乎正是之前将巨剑打燃起来的那一招式,直袭林天河而去。 “不好”这许莲陡然一下的狠手,让在场众人猝防不急,这次包括秦照天在内都心急起来。林天河这个重要的棋子无论如何都要保住xìng命,可却无论如何都赶不上阻止。连秦照天都无能为力吴老与秦清雪一干人更是不行。只怕林天河挨上这掌如果不死也要经脉俱废。 “小鬼,不要留手,快用我教你的那招,是死是活就看于此了。”东极剑仙的声音陡然在脑中想起,林天河也明白这是生死存亡的关头,对方虽然不是全力,不过对现在的自己来说也是狠手了。电光火石间身影扎在地上,停下了影踪万里。全身的真气聚集,丹田的气海疯狂开始吸收身体四周灵气,自身似乎化为了一个灵气的旋窝,不顾一切全力朝着许莲打出了十rì前东极剑仙交给他的东极宫武学乾坤两仪掌。 一道混元内功掌劲在林天河掌中打出直飞许莲,气势蓬勃,在场之人无不震惊。震惊这么小的娃娃竟然会如此jīng妙的武功。许莲也不闪躲,迎了上去,相交在一起。“砰”一声巨响加气浪掠过,烟尘四起,林天河倒飞出来,上衣被许莲狂暴的掌劲震成碎片,引魂石也跟着被击飞。 秦清雪从袖中shè出一柄短见直朝许莲飞去,再去接下林天河,将其揽入怀中,从身上掏出仙霞派的疗伤药喂入口中。,而一旁的刘慕白眼尖看到从林天河身上竟然飞出一块引魂石,他正好祭炼的飞剑需要如此材料却奈何实在难寻,没想如今却得来全不费工夫,一个纵身将石头抢到手中,也不管在场众人就将引魂石装入了随身携带的八宝袋里面。 躺在怀中的林天河看到引魂石被刘慕白收走,伸出似乎准备抓住,身体却动弹不得,眼皮越来越沉重,昏了过去。 第二十章 疗伤与突破 - 怀珠 - 南引 () 林天河昏了过去,一旁的秦樱看到因为自己让林天河身负重伤,心里十分过意不去,转而又把恼怒全转移到了许莲身上,恨得咬牙切齿。正值这时秦夫人派来的丫鬟来找到秦照天,秦照天让人把秦樱带回了后院。虽然不舍,但是奈何此时的秦照天气势过于吓人,秦樱也不敢忤逆,只好悻悻离去。 吴老一旁也是焦急,从比武一开始就想阻止的,但因为秦照天想看林天河的功夫如何默许了比武。其实纵然秦照天自己也没想到会这样,他看了许莲一句话都没说,有时候最大的恐怖就是沉默,因为直到爆发那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出乎人意料的秦照天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领着众人进了秦府。 秦清雪看林天河晕了过去,不过好在已经给他服用了护心丹,此药对护住心脉有奇效,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抱着林天河纵身一跃跳上房檐,几下就蹿到了后院厢房中。一旁的李少卿也跟着追了上去。 来到厢房将林天河放在床上,以打坐的姿势放好,秦清雪也坐于林天河身后,进行运功疗伤。后来的李少卿看见这一幕,本yù阻止秦清雪让自己来为林天河运功,可第一次见到秦清雪如此专注的神情,知晓不会相让,而且疗伤的本事也不如秦清雪,所以只是在一旁默默守护。 秦清雪开始运功,一时间房内的温度骤降,家具饰物都凝结起一层冰霜。这是仙霞派的碧霞仙子的独门内功心法凝霜法,此功法有护住与坚韧经脉的奇效。此刻林天河身上凝结了一层寒霜,人虽然还处于昏迷的状态,不过脸上痛苦的神sè逐渐安定了下来。 “没想到天河的内息与气海如此稳定与充足,看来是没有太大危险的,只是真气虚耗过度导致力竭,经脉只有稍微受损,只要为他用凝霜法运功很快便可修复。不知道他是修炼的什么功法。”秦清雪心里如此想着。 “嗯?这是?”正为林天河运功的秦清雪心中一丝疑惑。凝霜法真气推到快至丹田位置,忽然觉得他体内有一颗药丸。药丸散发强大的药力,感受药xìng应该是属于固本培元一类的大补药,而且处于丹田位置并不会是之前自己给他吃的那颗护心丹。 秦清雪越发的觉得林天河神秘了起来,虽然知道他是侠盗林天云的儿子,不过似乎他还有另外的机缘,而且这种机缘是多少人都难以求到的。秦清雪明白刚才那个大补药药力强大,不是林天河能够轻易化解,只得抽丝剥茧般的一丝一丝炼化,否则不但浪费不说,还有可能药xìng太烈让经脉破裂,所以才会将其推入丹田位置,以体内真气抑制住。不过这下林天河因力竭而昏迷,想要恢复需要一段时rì,丹药存在体内倘若抑制不住药xìng恐有危险。 “天河,姐姐便助你一回。”一道更为强大的真气打入了林天河体内,冰凉的劲道这下将奇经八脉全部覆盖,直至冲击到了林天河的丹田,将那最后几丝护着丹药的真气打散,以自己的真气开始帮助炼化紫阳丹。 一晃两个时辰过去,秦清雪香汗淋漓,一声清啸从房中传出,才徐徐收功,神sè间略显疲惫。李少卿专心守在一旁,见秦清雪停了下来,知道林天河必定没事了,从怀中掏出了一匹药丸递给秦清雪,秦清雪接过药丸表示谢过。期间秦樱在秦夫人的陪同下一起来过,等待了许久见二人仍在运功,在李少卿的劝说下才离去。秦樱走前显得十分担心,两眼泪痕显出才哭过。 又过了片刻,秦照天与吴老来到此处,秦照天脸sèyīn沉,吴老也有些担忧神sè。之前来前秦照天质问过吴老为何林天河会玄门道术之事,可吴老也表示自己不知。而且秦照天心中此事所想之事太多,这次武家宣他进京无疑是为了对付他。虽然借口驻守边疆事情繁忙而拖延,可这毕竟不能太过长久,为今之计无疑便是拿林天河逼出林天云拿到天武密图发动起义了。 而这回没想到却算是后院起火,修行玄门道术之人往往有御剑与御物之大能,倘若林天河一旦修炼有成,想跑则是谁也拦不住了。这无疑会让满盘计划全部破灭,每每念及此处秦照天心中仿佛扎了一根刺,这是对他的背叛! 见到秦照天到来,李少卿微微躬身算是行过礼数。秦清雪知道秦照天来意定然是不善,但是却知道林天河对秦家的重要xìng,尤其是如今正式宣秦照天进京的节骨眼上。心中也很是挣扎,对于林天河她是十分怜爱的,或许是同情,或许是那身不由己的情形感同身受。 “清雪,他怎么样了?”发问的是吴老。 “吴伯,放心,天河他根基稳固,而且所施展的武功jīng妙,好在许莲那掌不是全力出手皆尽被抵消,只是经脉微有受损,我已用凝霜法修护,没多久就可醒来。” 如此回答让在场的人都了口气,秦照天眉目间也好了一些。“清雪,你可知道他用的是哪派武功,你们玄门中的事情我知晓不多。” 对于这个问题,秦清雪表示自己无从得知,而李少卿似乎知晓,可并未说出来。正当林天河显得神秘时,突然听见似乎有薄冰裂开的“咔咔”声,虽然细微但在场的人都是高手,第一时间就发现声音的来源是从林天河身上传来。 林天河神sè安稳,眉目间英气更比以前要强一些。 “我这是?”意识恢复了过来,感受着体内的寒意,十分舒适,一股被散化开来的药力充斥全身,心道不好。立刻查看丹田发现紫阳丹果然已经没了。不过自身似乎并未出现经脉破裂的情况,看来这回是因祸得福。感受到身前有人可并未停下来,加紧运功将体内的药力炼化,一股强大的力量充斥身体内部。似乎之前虚耗的真气已经全部恢复,气海中十分充盈,隐隐间感觉到了要突破的感觉。 林天河突破三清造化功太清境第三重已经四月有余,聚气期是打根基的时候,急躁不得,需要脚踏实地的去修炼和吸收灵气。紫阳丹之类的药物虽是神奇,但也不宜过多服用,不然容易显得气息浮躁不稳,所以聚气期间在灵气充裕之地修炼更是事半功倍的。前些时rì服下的紫阳丹并未炼化多少,如今在秦清雪的帮助下全部化开,提供的作用非同小可,自是让林天河境界开始冲击更高的层次。 秦府周围的灵气如遭遇黑洞一般不停聚拢被他吸收进入体内,仿佛一个无底的旋窝吸纳起来无穷无尽。饶是在场的秦照天吴老这武者都感觉室内突然神清气爽,每吸的一口空气都沁人心脾。 “这是要修炼有突破的情况,在修炼玄门道术中十分常见,只不过不是所有人突破的时候都有这么大的动静。”秦清雪解释到。 “合阳,三冲气海都已饱满,是时候冲击了,来吧!”一股念头在林天河脑中,将身体里的气压制了再压制凝聚一点,整个过程中气息散了又聚,聚集了又散,最终一颗丹状的东西出现在丹田中。 “呼”一口长气缓慢吐出,这次冲击境界受益匪浅,足足提升了一个多层次,达到了太清境第四重顶端。以前慢慢炼化紫阳丹还从未觉得,原来竟然一次可以带来这么大的收益。林天河睁开了眼眸,发现众人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也记得自己隐瞒的事情在和许莲交手中已经败露了,也不在过多掩饰。看向吴老的眼中带着些许歉意。 “侯爷……”看见秦照天,林天河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心中明白此事恐怕不好善终。 “感觉如何,可有伤到。”出乎意料秦照天并未质问林天河,而是关心其伤势,可是在场众人都明白,棋子……始终都是棋子。 交谈许久,李少卿中途退去,林天河借口是在渔河湾附近一洞内所得秘籍,因为怕被人看见惹得灾祸,便记在脑中后将其毁掉,不敢跟人提起。事情真假无足轻重,秦照天也没去验证的心思,现在太多的事情要去做,同林天河一样,他们如今缺少的都是时间。 最后众人准备退去让林天河好生休息,林天河却叫住了秦清雪:“清雪姐,我那块会发光的石头是……是我阿爹捡来送我的,如今阿爹下落不明,就是身边唯一的念想了。” 听闻林天河如此说,秦清雪自是知晓用意,对于刘慕白这人也很恼怒。危机时刻不帮忙不说还趁火打劫,引魂石稀少,对祭炼宝物有许多作用,料想要追回这块石头定要费不小的功夫。 而林天河心中也是焦急,引魂石的由来自是瞎编,可是却是承载东极剑仙魂魄的载体。如果没了东极剑仙,那自己失去了这天大的机缘,要想成为天下一等的高手铲平魔教谈何容易?而自己又根本不会是刘慕白的对手,如今只有看能否通过秦清雪要回来了。此事不易拖得太久,要是被刘慕白拿去祭炼,东极剑仙定会被发现不可。 看着林天河焦急的模样,秦清雪虽然知道事情不容易办成,不过还是答应道:“天河你放心,姐姐定然帮你追回。” 第二十一章 同门之争 - 怀珠 - 南引 () 午夜时分,众人已经散去,林天河在床上打坐,回想白rì里交手的情况,对于许莲的武功他是佩服的,不过却也不甘心。如今东极剑仙不在身边林天河的内心感到一阵失落,仿佛周身又有一种把握不住命运的感觉。 一时间想出去走走,去和秦清雪交谈的那个亭子里看看夜sè,恍惚推开门却被门口两名秦府铁卫拦了下来。 “林公子这么晚了可有事出去?白rì里受了伤,侯爷特命我等留在此处保护林公子,若是肚中饥饿,我等你代为吩咐下人去送宵夜来。” 林天河挥了挥手表示不用,又退会了房中。果然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秦照天已经被自己骗了一次,这下知道自己修炼过玄门道术又怎会轻易让自己独处,林天河心里还是想得通透。 厢房另一侧 秦清雪与李少卿二人一起来到刘慕白的房前敲了敲门,刘慕白知道二人一定会来,也不慌乱,只是不断转移话题应付。时间一久,秦清雪有些恼怒,话语间逐渐流露出了寒意,感受着周围凝固的气氛,刘慕白知晓对方来意坚决,不是如此可以轻易打发。 “秦师妹,既然如此我不妨将话说明,我的飞剑一直缺少提升灵xìng的材料祭炼。今rì你们家那下人手中竟然有这等稀有的材料,放在他那里实在是暴殄天物。不如你看这样,我用些其他玩意儿弥补他的损失,这样可好?” 刘慕白这一席话说得甚是诚恳,若不知其为人定会以为之所动。可秦清雪李少卿二人却不是常人,根本不予理会。况且用一些寻常杂物就换去引魂石这类事情也只怕太是便宜了。 秦清雪清眉微皱,毫不掩饰一身寒意,冷眼直逼刘慕白。想必是觉得这种人根本没必要多话的必要,蓄势待发。一时间剑拔弩张,刘慕白退后两步,心里盘算胜算如何。秦清雪在门派内近两年来风头正盛,无论功夫还是容貌呼声极高,传闻深得碧霞仙子青睐。不过却少于与人动手,不知真假。 刘慕白心中正在思量,却看一旁的李少卿从怀里的八宝袋拿出了一面镜子来,此镜金光灿灿镶有一八卦图案。用手向上一抛,口中念念有词,八卦镜被定格在空中,投shè出几道刺眼的金光,投到了在场的人身上。金光存在一瞬间,便又归于沉寂,在场的三人全都不在了踪迹,只剩下那金灿灿的八卦镜静静漂浮在走廊的空中。 “这是?八卦镜中天?你们好大的胆子要灭我?”刘慕白一声惊呼。这镜子大有来头,相传是仙霞派一位前辈高人机缘下根据先天灵宝须弥镜合合镜仿制而成。此镜施展开来具有摄人吸纳之用,镜中世界与八卦镜照到的外界一切无异,自成天地,且内含灭敌大阵,cāo控之人能将敌人收入其中将其剿灭于无形。不过有一点却有些和八宝袋相似,即是活物在收镜时会自动被排斥出来。 看到刘慕白一脸惊异的神sè,李少卿知晓对方是误会了,其实对于同门使用这门派的宝物已经会给人留下话柄的。还是对刘慕白以作说明:“刘师弟误会了,此事是我们门派与秦家的事情,秦府内如今人多嘴杂,说出去未免有辱我仙霞派的声誉,既然刘师弟与秦师妹之间的矛盾不能和谈,便在这镜中天中动手吧。” 知道李少卿与秦清雪不会连手对付自己,刘慕白心中才安定了不少。心中想着其实也对,自己是门中一位护派执法的侄子,对方怎敢轻易对自己下毒手,残害同门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既然如此,秦师妹便动手吧。”话音刚落,刘慕白右手引成剑诀,挥向秦清雪。“铮”的一声清啸只见后背剑鞘中的宝剑脱剑鞘而出,顺着刘慕白手指方向朝着秦清雪迅速飞了过去。 在场其余二人心中都骂了一声卑鄙,刘慕白口里说着请,自己却率先动手偷袭,若不是看在是仙霞派的人,早就对他不会如此客气了。 飞剑速度极快,剑身透着一些翠绿,一看便是刘慕白修炼的木xìng的飞剑翠笙,转眼便至秦清雪身前。秦清雪一个纵身跳至空中躲过这一偷袭,但却不了不料当飞剑刚过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随着刘慕白手中剑诀一变,飞剑翠笙竟然竟然爆裂开来激shè出不大的密集竹针,直朝着秦清雪后背。 秦清雪从刘慕白起手的偷袭到现在的出其不意并不慌乱,漂浮空中,从衣袖里弹出一柄只有两指宽的细剑,剑身通体晶蓝,透着惊人的寒意,仅是抽出一瞬间周围的空气竟变得有些凝固了起来。 秦清雪手執利剑在手,感受身后千万发竹针,倘若一根竹针没有挡住,接下来便是暴风雨般攻击在自己身上,出手甚是毒辣。本来微皱的清眉在手中執剑的一刻舒展开来,但却并不是和善的脸sè,眼神异常冷漠,没有一丝的怜悯。看向刘慕白的神态似九天之上的天神看凡间的蝼蚁一般。 竹针速度比牧笙还要快上几分,一个眨眼时间就距离秦清雪只有一丈距离了。之间秦清雪将手中利剑横在胸前,左手化作剑诀,手指上发出淡淡蓝sè的冷焰,然后将迅速将手指拂过剑身。瞬时手中利剑似被点燃一般同样燃烧起来。 “凝”秦清雪轻声说出。 手里利剑中上燃烧着的冷焰喷涌而出,将秦清雪包裹其中。 转瞬刘慕白的竹针与秦清雪护身的冷焰撞在一起。 “铮铮……”密密麻麻冰块碎裂的碎裂的声音在这八卦镜中天里的世界响起,无数碎裂的冰渣激起一层寒雾,视野变得模糊了起来。 竹针一刻不停的接着涌去,而施展剑诀的刘慕白神情流露出一丝凶戾,将自身更多的真气用到剑诀里,一时三刻间双方竟然形成了对峙的形式。 那二人目前虽然看似难分难解,可一旁观战的李少卿却看得十分清明,施展起玄门道术中的通天眼一法。此法将人体jīng气神中的神聚集于眼部,使之能极大的提升眼睛的功能,看穿一些幻术或是障眼法。 施展通天眼的李少卿清楚的看到刘慕白cāo纵的从飞剑翠笙里衍生的竹针在还未完全靠近秦清雪身边的时候就被冻成了冰渣,再撞到秦清雪用凝霜法聚集起来的一层冰盾上,全部好比以卵击石般撞了个粉碎。 对峙一段时间后,刘慕白脸sè逐渐变得有些差,他本意纵然秦清雪再如何厉害,不防不住自己这不惜耗费飞剑翠笙之中灵气发出的攻击偷袭。可是如今这过去了这些许时候,连一点成效都没有,不禁心里有些焦急。自己这飞剑翠笙这回用完后只怕不经过些许功夫是不能恢复威力,心里暗自有些心痛。正yù收手看看秦清雪的情况如何,刚准备收功,却突然从冰雾之中传出一道爆炸的气流。 爆炸过后随之一道惊人的寒流扑面而来,将八卦镜中天的秦府景sè变得冰晶一般李少卿与刘慕白二人各自运功在身边凝起一层护身罡气,抵挡这股侵蚀入骨的寒意。 刘慕白心中大骇,自己与飞剑翠笙的之间的联系完全断开了来,必然已经是被毁掉,一时间面如土sè,慌乱间从怀里掏出几道符咒加持在自己身上,如临大敌。虽然深处冰天雪地中,不过额头上却有了豆大的汗珠。 正当刘慕白将符咒加持完毕后心里稍微心安一些时,以不变应万变的姿态jǐng戒四周。 却见其身后突兀出现一道倩影,周身没有泄漏一丝气息,正是毫发无损的秦清雪,手中利剑上的冷焰已经熄灭,转而是一种淡淡的幽光,看上去更加凝固几分。 “秦师妹住手”一旁的李少卿大喝一声,手中连忙结阵意yù控制这八卦镜中天中的奇门之术将秦清雪移置别处。一道遁光覆盖住了秦清雪,在被转移走的一瞬间,一剑挥出。听到李少卿喝声的刘慕白连忙转过身后去,看着秦清雪一剑挥出,然后便是自己的一只左臂飞起,却没感觉到一丝疼痛。 秦清雪被李少卿转移到自己身前,并未看向李少卿,而是对飞起的刘慕白手臂打出一道寒冰劲气,将其粉碎,这才将手中的利剑重新收回袖中。 刘慕白看了看手臂,又看了看秦清雪,脸上神sè显得不可置信,越是贪婪的人越更爱惜自己。 “不!”一声凄厉的长啸响彻这八卦镜中天的世界,刘慕白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秦清雪走到刘慕白的身边从其怀中掏出了他的八宝袋,翻出了引魂石握在手里,转而走到李少卿面前沉声说道:“李师兄,今rì之事师门中我会一力承担,与你无关,到时你便如实说就好,不用为我开脱。”讲完便不在言语,恢复了平rì在门派里清冷的姿态。 李少卿也未多少什么,心中早有打算,一道光幕出现三人送了出去,瞬时漂浮在秦府厢房走廊上的的八卦镜中天再次发出一道亮眼的金光。 金光散去却见走廊里站着的除了秦清雪与李少卿二人外还有一人,竟是白rì里那位锦衣司少督主许莲。他yīn柔俊俏的脸上那始终带着的一摸笑意,想必刚才八卦镜中天里的事情他在这边看得一清二楚。 第二十二章 谋划 - 怀珠 - 南引 () “是你!”看着许莲,秦清雪带着冷意说道。 庭院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又紧张起来,可许莲却跟白rì里不太一样,只是又讪笑几下就离开了,双方并未发生冲突。 见许莲并未出言挑衅知趣离去,虽然不知心中打着什么算盘,不过此事避免一些旁枝末节也好。索xìng也就算是没看见,要是rì后许莲再有心怀不轨处再来对付。 如今引魂石算是拿了回来,但却对于仙霞派那边却是不好交代,毕竟同门相残是大忌,只怕仙霞派和秦府间的合作也会再有波折。不过既然事情发生,那该来的总会来,担心没用,秦清雪告别的李少卿就回到了自己房间。李少卿把倒在地上的刘慕白扶回了他的房中,喂下了一颗恢复的丹药也离去了。 林天河在房中一边思量将来的打算一边练功,如今三清造化功一共六层已经练到了第四层顶端,聚气凝丹。体内真气比以前多了一倍有余,倘若现在再用乾坤两仪掌对上白rì里许莲那一招,结果应该大不相同了。 乾坤两仪掌,作为东极宫的绝学,要以自身深厚绵长的真气为根基,自身的气息左右天地中的气场压迫打击敌人,施展开来摧枯拉朽,玄妙变换,常能出其不意克敌制胜。林天河会的仅仅是其中一招乾坤无量而已。 在房中当然不能如此修行,一夜时间便在调理内息中度过。 清晨 “咚咚咚”一阵清晰而又恰到好处的敲门声让林天河停了下来,这无声无息到来而又如此知晓轻重之人,除了秦清雪应该不会有谁了。 打开门一看果真如此,忙将秦清雪请进屋中,虽不知道秦清雪这么早是什么来意,不过心里却能猜到七八分,应该就是因为引魂石的事情而来了。 秦清雪进到屋中,看见林天河气sè上佳,知道昨rì他功法突破定然收益匪浅,心中自是为他高兴的。找了张凳子坐下,脸上流露淡淡笑意,这种笑意秦清雪只会在亲近的人前流露,林天河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悄然走进了秦清雪的内心世界。 “清雪姐这么早来可是因为……” “咚”没待林天河把话说完,秦清雪便将引魂石放在了桌上,发出一声响声,这声在林天河耳里显得格外清脆。对于他来说引魂石里的东极剑仙就是自己成为强者的基石。 林天河见引魂石失而复得心中大喜,一时激动也不知如何向秦清雪表示感谢,急得抓耳捞腮。秦清雪知晓林天河的意思,摇了摇手表示不用,说自己并未费多少功夫,用不着感谢。 在林天河多次谢过后,秦清雪离去。看见秦清雪离开,林天河赶忙拿起引魂石,小声的呼唤:“仙人,你在吗?”等待片刻后,发现并无回答,再次叫了一遍,依旧还是没有回答。林天河这下心里发虚,暗道不好,莫不是东极剑仙已经被那刘慕白发现弄到其他地方去了? “哈哈哈哈”正当林天河一脸着急的时候,在引魂石里面的东极剑仙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晃晃悠悠的从石头里显出形态。 听见东极剑仙爽朗的笑声,林天河知道自己被这老不修给耍了,之前还满面的着急愁容的样子转瞬就成了羞愧之态。满心不满,嘴里嘟嘟啷啷。 “你这老不修,怎么没被刘慕白给炼了,我好心担忧你的安危,你却戏耍于我,真是不道义。” “你这小鬼担忧仙人我是不假,却也不见你拼命找刘慕白拼命夺回引魂石来,你为女人出风头那劲儿去哪儿了?还说我是老不修,老夫看你就是一个小sè鬼。” “我这不是打不过那刘慕白嘛,清雪姐的武功那么厉害,他的同门怎么可能太弱,我要是去找他拼命,如果幸运也能魂魄不散的话,只怕要跟你挤同一个地方了。” “胡说八道,那许莲的功夫你又不是没见过,不一样去出风头了……” 二人斗嘴好一阵才停下来,东极剑仙发现林天河功力突破显得有些吃惊,不过听林天河说过过程之后,便猜到是秦清雪在为他运功疗伤的时候助了一臂之力。 之前一系列事情看似结束,实则暗藏汹涌。林天河还不知晓自己的处境,可东极剑仙这个人jīng可不是不明白,如今的形式对林天河已经相当不利了。京城来使宣秦照天进京,天子无缘无故宣边关王侯进京不外乎是为了对付他们。秦照天不去是抗旨不尊,去了则是自寻死路,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林天河拿到天武密图。如果成功那么群雄起义又会是另外一番局面。 “小鬼,现在时间很紧急了,这么长久以来我之所以只让你专注练三清造化功其他武学所授甚少为的就是你即将遇到的这一关,倘若你过不去,只怕只会成为秦照天的棋子悲惨的死去。” 听得东极剑仙如此一本正经的说道这话,林天河知道不假。其实他也隐约感到了秦照天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和之前大相庭径了。一改之前二人斗嘴的心态,点头示意东极剑仙继续说下去。 “内功心法是所有练武者的根基,一切的招式都要建立在这之上才会有发挥威力。到目前为止我只传授了你三清造化功第一重太清境的心法与我东极宫的武学乾坤两仪掌,想必你之前与那许莲交过一次也知道了内息不足的严重xìng。” 林天河点头表示的确如此,倘若自己内息真气更充盈澎湃,乾坤两仪掌施展起来威力将更大一些,而自己也不会因为力竭而昏睡。 “其次从今天开始,我要你想办法去弄得一柄剑,当然如果是有一些灵xìng的最好,不过以目前条件来说,能得到一把凡铁剑也行。秦照天应该不会轻易让你得到这些资源,纵使是得到了也要小心谨慎,如今这秦府内针对你的眼线已经不少。” 听到此处林天河心中有些不明白:“仙人,莫非你是要教我剑法?可是你也说了如今时间紧急,纵是仙人你传授的剑法玄妙,可又能怎样,侯爷的武功我怎么可能打得过。” 林天河的发问东极剑仙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一脸神秘。林天河知道他又要卖关子了,索xìng也装作不在乎,转过头去等东极剑仙自己忍不住了讲出来。饶是如此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东极剑仙的话还是让林天河心神荡漾起来。 “小鬼,御剑飞行想不想学啊?” 秦清雪离开林天河房间后,径直去了议事堂找秦照天,准备将昨晚的事情告知秦照天一声。刚进议事堂便发现李少卿与刘慕白二人在此处了,想必秦照天已经知道了此事。 一进议事堂秦照天深沉的脸上透露些许怒气,两眼看着走进来的秦清雪。秦清雪知晓此事不利于仙霞派与秦府的合作,秦照天向来看重大局。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这回眼看好不容易两家能够合作,却因为林天河和那小小一块引魂石惹出这么大的风波。 “清雪,你太让我失望了。”秦照天厉声说道,语气中饱含训斥之意。 对于秦照天的训斥,秦清雪并未辩解,只是默默听着,神sè丝毫不变,仿佛在听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刘慕白此刻脸sè苍白,平rì在门派仗着武功不弱和是一位护派执法长老的侄子欺凌霸道。没想到这回遇上了硬茬,损失了一件飞剑法宝不说,还被断了一臂,体内也被寒冰真气所伤,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今早一醒心里迅速思量,知晓秦府目前需要的是和仙霞派合作,那就从中作梗让他们合作失败。就在李少卿门口破口大骂,说助纣为虐对同门凶残,然后二人一同找到让秦照天评理。 如今看到秦清雪满脸不在乎的神sè,心中更是又急又怒,强忍着不破口大骂出来。 “秦侯爷,既然贵府没有和我仙霞派合作的诚意那我也就只有就此离去,如实禀告掌门。这段时rì打扰了。”刘慕白言谈间神sè诚恳真挚这下丝毫不提秦清雪伤自己一事。 秦照天的脸sè深沉,虽知道刘慕白以退为进,可又不得不留,自己堂堂一个侯爷莫不是还要低三下四去求他不成? “刘少侠这话可是言重了,我秦府哪里有表现出没有诚意的地方?其实刘少侠有中意的东西大可直接告诉于我。清雪她从小就离开家缺乏管教,适才年轻气盛伤了你,我代她向你陪不是。” “……”听着秦照天的话,秦清雪内心有些忍不住,闭上双眼一动不动。 刘慕白在此事上站理,虽然听得秦照天代替秦清雪赔礼道歉,可心中并不满足。他想看的只是秦清雪跪在他面前求饶那副下贱的样子,越是得不到的心里总越像占有,尽管有时候会显得很畸形。可秦清雪依旧不为所动甚至闭上双眼不再看他,这让刘慕白感到羞辱。 没再多说一言,转身迈开步子就要走。 按照之前与李少卿的交谈得之,刘慕白之所以一同跟来乃是代表仙霞派内部另外对合作持反对意见一派。秦照天本意便是能拉拢几位高人便是万幸,并不求整个门派鼎力支持,所以秦照天一看留不住此人,索xìng也就放他离去。 可当刘慕白刚要走出议事堂大门的时候,却听见了秦清雪那冷若冰霜的声音,瞬间让他昨rì失去手臂时的那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今rì你敢走出秦府一步,纵是天涯海角,我也要取你xìng命!”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