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奄奄一息的青年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她的眼睛下着雪,覆盖了整个寒冬,连往日最后的一丝稀松暖意也荡然无存。 如果把记忆翻成一片海,那一定是苦涩的海,如果把岁月拉成一条线,那一定缠绕着数不清的过往碎片,如果把泪痕滴落成梅花,那么何时仗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头白。 岁序无言,时光惊雪,有道是茶凉言尽,月上柳梢。 他说,时光的罅隙里,他碌碌而生,只为遇见人间琳琅的她,他是只孤独而又寂寞的小丑鱼,活在水深不到五指的鱼缸里,这里寂静,冷清,没有人烟气儿。 直到那一日她来了,她像一只敏捷的飞鸟掠过苍蓝的天空,把她的倩影留在了鱼缸的一角,从此他的世界里烟火璀璨。后来,盘桓的她飞走了,只徒留他一人在鱼缸成双。 她踏上飞往异国的航班,回头看向机场的一瞬,仿佛读完了她的一生,她的泪在零下的空气中凝结成了雪,跌落在地就像零落的一声叹息。 “方忖,哦,不,蓝忆,我恨你。”这句话像三生石上的姻缘一样永远的刻在了她的心房,它此时此刻代表的不是爱而是永恒的仇恨。 两年前,蓝庄,小渔村。 “是谁家妹妹灿烂如花,又温润如玉?” 一个眉眼含笑的俊美青年对着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孩子说道。 “是车家。” 女孩子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 “是谁的妹妹聪慧异常,能舞善画?”少年赶紧用手指指自己。 “是我的哥哥呀。”接着少女抿嘴而笑。 “是谁医术精湛,天下无双?” “还是你呀,你这个厚着脸皮夸自己医术天下盖世的人呀!” “哈哈,哈哈!” 此时兄妹两个都齐声开怀大笑了。 正当兄妹二人一边干着农活一边唱着山歌打趣时,妹妹看到不远处的河岸好像漂来了一个人影。 “哥,你看,那是什么?” “好像是个人,不对,好像是具尸体。”哥哥面颊轻微掠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啊!尸体?死人啦。快喊人来呀!”妹妹捂住眼睛失声尖叫。 “好像还有一口气,你看他的手还动呢。”哥哥拉了拉妹妹的衣袖,示意她先别惊慌。 妹妹睁开眼睛,只见那人气息微弱,仅仅一只手微微向前颤动。 “救,救我。”说完这句话那人就倒在了一片被血染红了的河水中。 妹妹壮起胆子和哥哥走上前去查看,这个来历不明的伤者前胸趴在河岸上,头部枕着自己的右手。 妹妹蹲在地上,俯下身来,小心翼翼把他的身体轻轻翻转过来,只见是个年纪尚轻的二十出头的白净小伙子,气若游丝,一副不省人事之状。 “哥,我们该怎么办?” “救人要紧,先带他回小渔村。” 说着,哥哥一把将伤者背在了身后,妹妹负责给哥哥擦汗,就这样,两人把伤者跌跌撞撞地背回了家。 当时这个青年身上只有一身破烂的正装西服,布料看起来很高档的样子,车父车母怀疑是哪个大城市里的阔少爷,在外惹事被人绑架或者追杀了,然后自己拼命逃了出来流落至此的。 车父提议:“此人坚决留不得,不然会给我们引来杀身之祸的。” “爸妈,我看他长得斯斯文文的,不像那种会惹事的人啊,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等他醒来也再说不迟,咱们就留下他吧。”妹妹苦苦哀求,“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让他走,把他的伤治好再走不迟呀。” “不行,你这丫头,瞎添乱。”车父无论妹妹如何说都不肯让这个身负重伤的青年留下来。 还是车母比较仁慈心善,不像车父那么古板,她提议让青年暂时先在家里养伤,等伤势痊愈,再让他走也未尝不可。 哥哥也附和车母的话,“对,爸,你让他一个病人这荒山野路的上哪里去呢,还是听妈的话吧。” 拗不过这三个人的劝,车父终于同意了,谁叫他年过半百,最听老婆的话呢。 哥哥是蓝庄有名的医术高手,医术精湛,一直跟随蓝庄的医圣莫岱学医。 从七岁起就跟随师傅上山遍尝百草,能闭眼光靠摸分出百种草药。 也曾如神农一样不幸中毒,还好都化险为夷,妹妹及师傅问他学医可曾后悔,他摇头,默叹,不悔,不悔。 师傅家有个女儿,名黛,父女两名字同音不同名,愁得哥哥只好喊师傅叫师傅,从不敢喊莫黛为莫黛师妹,这可都怪师母调皮,非得给师妹取个这名儿。 莫黛也是个医术能手,有一副悬壶济世的热心肠,人长的也美,就像那九天银月洒下的光辉那样皎洁,好似是亿万年时光里下了雪,各人有各人的隐晦与皎洁,而她,就是那晴雪下的一抹白月光啊。 但在哥哥眼里,只有自己的机灵伶俐的妹妹最美,时而乖巧,时而嚣张。 但是绕来绕去脱不了一副菩萨般美丽的心肠,是只让人搞不清楚心里在想什么的小女孩。 虽然师傅的女儿爱慕他,他也木讷的像个傻瓜。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句妹妹不是哥哥的亲妹妹,而这一点只有哥哥和父母知道,妹妹二十年来还被蒙在鼓里。 哥哥心里一直喜欢并且悉心照顾着这个妹妹,保护她安慰她,尽量给她最多的关怀与温暖。 虽然哥哥不懂这算不算爱,但他听见自己心里一个很暖的声音在说他喜欢。 记得他五岁那年第一次在自己家门口看见这个皮肤清透得像一弯清泉,眼睛明亮的像冬日里的阳光,一抹嘴角浅浅勾出天真笑容的孩童,就让他确定,这将是他一辈子要保护好的人呀。 好在爸妈收养了她,让她成为了自己的妹妹。 看着眼前这个青年伤势颇重,哥哥感觉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赶紧让妹妹叫来莫师傅父女助阵。 莫黛说:“这是谁呀,怎么伤的如此的重?” “他……”哥哥几欲脱口而出。 妹妹赶紧揪了揪哥哥的衣袖,“他是我远房表哥,想要探望我和哥哥,家住城里,路途遥远,半路遇到野狼,跌下山坡又掉进河内,被我和哥哥恰好救起。” “哦?”莫黛没有再多问什么,看了看两人闪烁的眼神,她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 “拿银针来,先给他止血。”莫师傅给青年扎上银针,不过一会儿,点点渗出的鲜血被止住了。 “按照我的方子给他在蓝庄的仁济堂抓几副药,不出几天,应该会苏醒过来。” “师傅,那从他苏醒到复原还需要多久呢?” “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吉人自有天相吧。”说着莫师傅半眯起双眼,微微捻动胡须,接着就是如同石化一般的静默不语。 服药是个让兄妹头疼的大事,因为青年身处昏迷之中,喝不进去药,硬灌是不可能的,舌头抵着上颚,任兄妹绞尽脑汁也灌不进一滴来。 这时还是聪慧的妹妹想出一招,人工喂药,就是口对口把药给对方灌下去。可是由谁来喂呢,总不能让未出嫁的妹妹来喂吧。 想到自己就和神农一样,百草都尝过了,这点算什么,可是转念一想两个大男人口对口接吻,他的心里就泛起一阵汹涌的波涛来。 来吧!哥哥心里这么想,他从容的捧起青年的头,一口,两口,三口……终于把药给他喂完了,末了还擦了擦嘴上的不知是药水还是口水。 “哥,你怎么了?”妹妹看着哥哥的脸,诧异的眨巴着眼。 只见哥哥脸红扑扑一片,好像晒红的番茄。 哥哥连忙背过身去,“没什么,只不过药烫了点。”说着拿起自己的手就往脸颊上捂,还真是一片火海一样翻腾。 “哟,哟,是不好意思了吧,还不承认。”妹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就这样坚持接连喂了三天的药,这天中午妹妹做饭期间,青年醒了。 “水,水,我要喝水。”青年努力的睁开双眼,双手摸索着床角边缘,还摸不清东南西北,只是口渴的很,一个劲儿的喊着要喝水。 听见里屋有动静,正在做饭的妹妹急忙放下手中的锅铲就往里屋奔。 听到青年嚷着要喝水,她连忙沏了一杯茶端到青年跟前,“你是要喝水吗?”妹妹赶紧把茶杯往青年嘴边送了过去。 “水……”青年的嘴角感觉到水的湿润,他一把夺过妹妹手里的茶,咕咚咕咚两口就下了肚。 “还要吗?”看他这个样子,妹妹意识到一杯茶可能不太够。 青年的意识稍有恢复,他猛地点了两下头,又接过妹妹的茶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完了。好家伙,一连喝了五杯茶,他才渐渐放下手中的茶杯,好似突然清醒般的问了一句:“我这是在哪?” “蓝庄,小渔村。”妹妹平静的注视着青年,脸上挂着浅浅的欣慰笑容,“你终于醒啦。” “那你又是谁?” “我啊,我叫车厘子。” “车厘子,那不是个水果的名字?” “水果不水果的,你别管了,是我和哥哥把你从河岸边上救回来的,当时你伤的很重。” “哦……”青年若有所思,他还是有满腹的狐疑,只见他抛出了下一个问题,吓得车厘子心里一凛。 “那我又是谁?”如果放到今天,这肯定是个不算太复杂的哲学问题,但关键那是在地处偏远,资源落后的蓝庄小渔村啊,所以车厘子理所当然的以为青年脑子坏掉了。 她错愕的愣住了,眼前这个白净俊秀的青年怕不是个傻子?不,她转念一想,有没有可能,对,有没有可能是失忆了呢? 车厘子急忙通知此时正在山上采药的哥哥。 “哥,那个青年醒啦。”妹妹上气不接下气的把刚才从青年醒来的一幕幕都一五一十的和哥哥说了。 哥哥初步判定青年是失忆了。 “那怎么办?” “先回去看看再说。”说着哥哥顾不上手中的草药,背着药篓子就和妹妹往山下奔。 到了里屋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他腿上有伤,是怎么走的?”车厘子感觉很是疑惑。“你看靠桌子那边的墙角的一根扁担不见了。”哥哥指着空落落的墙角对车厘子说。 “那他会去哪里呢?”车厘子环顾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眼下父母都不在家,进城进货去了,周围也没什么人家,她懊恼的坐在了椅子上,“都怪我不好,没看好他,他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呀。 ” 午后,天灰蒙蒙的,下起了牛毛般的小雨,小雨淅淅沥沥浸润着这片宁静的土地,天空蒸腾起一阵薄薄的雾,落花飞叶倏忽飘落,朦胧而静谧的感觉在四下里蔓延。 车厘子低垂下她玲珑的小脑袋瓜,朝屋外望了望,叹了一口气。 “唉?哥,你看,是脚印和扁担的印记。” “对呀,他右脚不能使劲,全靠左脚和那只扁担,地上会留下两深一浅的印记来。”哥哥提议追随着印记去寻找青年。 还好下过一阵雨,地面的泥土是比较湿润的,顺着歪歪扭扭的印记,兄妹二人来到了当初遇到这位青年的湖边。 只一抬眼,车厘子就看到了倒在湖边的青年,他趴在一片碎密铺着的鹅卵石上,右脚缠满绷带的伤口裂了开来,丝丝血迹染红了通透润泽的鹅卵石。 而那根扁担则无助的飘荡在河中央,颇有一种凄凉的感觉。 天空上,一只飞鸟倏忽飞过,它凄厉的长鸣一声,便隐没于群岚之中。 车厘子和哥哥一路小跑来到岸边,车厘子半蹲,抱住青年的头拍了拍:“喂,你醒醒……” 第二章——青年与众人的相处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青年晃晃悠悠般的恍过神来时,他看了看眼前这个如清风般清丽,如朗月般朗润的女孩车厘子,他的头脑中出现了蒙太奇般的图像。 那也是个美丽的女孩子,稍有不同的是,她在脑海中给人的印象更加的温婉可人,不同于眼前这位女子般的娇俏。 接着他听见脑海中泛起回响的波涛――我曾踏月而来,只因你在山中。好像是一句诗?谁的诗?为什么独独记得这一句?它对于我而言有什么含义? 薄雾已经散去,阳光渐渐刺穿阴霾,虚晃的日光照的青年好生刺眼,眼前不由得出现一片阴翳。就在青年陷入冥想时,他又再一次昏迷了。 “他怎么又昏过去了?”车厘子对哥哥说,说着不经意间摸了摸青年的额头,他的面颊好生苍白憔悴,额头一片滚烫。“不好了,哥,他发烧了。” “是吗?”哥哥将他因常年采药而伤痕遍布的手放到了青年头上一摸,的确很烫。 他立马把青年再次背起,就如同那日在岸边见着他那样,兄妹二人又跌跌撞撞把青年背回了家。 回了家后,只见无论是冰疗还是汤药,青年就是不退烧。车厘子和哥哥可又着急起来了。 “快去喊师傅和莫姑娘。” 妹妹找遍了村落都没找到莫师傅父女,感觉青年这次可能真要小命不保了。 突然她灵机一动,一路小跑地跑回了家。 “怎么样,师傅他们呢?”哥哥见妹妹独自一个人回来好奇地问。 只听得妹妹回了一句:“我找了许久,就是不见他们的踪影,哥,咱们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人命关天哪。” “那怎么办,我也束手无策。”哥哥很是懊恼的拿起右手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似乎要从脑袋里拍出个所以然来。 “唉?哥,你等着,我想起来了。”车厘子好似想起了什么脸上又浮现出浅浅笑意来。 说完妹妹凝神屏气的走进自己的房间,从枕头下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锦盒来,打开来一看,是一块拿丝巾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玉坠。 这块玉坠成色上佳,晶莹剔透,拿在手里细腻润泽,没有一丝的杂色,浑身透着通透的墨绿色。 “妹妹,你该不会是……” “对啦,妈告诉过我们这块玉是她祖上传下来的稀世珍宝,特别的有灵性,据说放在高烧不退的人的口中,不消半个时辰便可退烧。” “真有这么神奇?” “试试看就是喽,还记得你有一次发烧,妈不是也是这么做的吗?” “哦,我好像是有这么个印象。” “救人要紧。”车厘子将玉缓缓塞入青年的口中,放在他的舌下,让他含住,接着又慢慢合上了他的嘴。 车厘子在香台上插了一柱香,看一柱香灭后青年的温度是否会降低些。 哥哥也在静观其变。也许是累了,看着看着,车厘子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只留下哥哥一个人在看香。 “唉,这个又辛苦又可爱的小傻瓜。”此刻桌子上熟睡的车厘子真的就好像一枚鲜艳欲滴的车厘子那样纯真可爱。 她的汗水夹杂在发丝之间,睫毛微微颤动,就好像毛绒娃娃一样,仿佛她一眨眼,时光就会凝固,接着从天而降一场声势浩大的苍雪来。 她那样纯洁,她那样美,简直像坠落人间的天使可人儿,要融化在这午后的日光中。 哥哥第一次心里产生了怦怦跳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好像坐在一片叫温暖的草地上,他眼神所到之处都开出一朵温柔纯净的花来。 也许是爱神丘比特在此刻对他的脑子射了一箭,他居然觉得脑子一片热,不由自主的弯下腰,用他那鲜红的薄薄的唇浅浅的吻了吻妹妹的脸颊。 天啦,当他的唇触及到少女那光泽的肌肤时,他感受到来自肌肤的如凝脂般的娇嫩以及淡淡的女儿香,还有温热的体温。 吻过车厘子的脸颊后,哥哥抬起头来,他有点诧异的用自己颀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自己的唇。 对于自己刚才的举动他感到羞涩不已,再低头望了望熟睡中的车厘子,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继续守候着那一柱香。 “吧嗒”只听见门外一阵药罐子掉落在地破碎的声音。 “谁?”但当哥哥走到门外时,才发现门外空无一人,那人已走远了。只留下一地的瓦罐碎片和散落在地的草药,还有那氤氲在空气中浓烈的中草药的芬芳。 一柱香过后,哥哥上前摸了摸青年的额头,烧确实退下去了,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取出青年口中的玉坠并叫醒了妹妹。 妹妹小心地将玉坠收好,放入锦盒中,毕竟这是她未来的陪嫁礼物,还是要小心保管的。 “看来我这个盖世医圣,在你面前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了。”哥哥打趣地对车厘子说。 但是此时看向车厘子的眼神里已经开始有闪烁的小星星了,哥哥若有似无的在躲避着妹妹的目光。 车厘子听说青年烧退了,还是自己的功劳,激动的在房里又蹦又跳,兴奋头过去了她赶紧去看青年的状态。 但是她又注意到哥哥的脸红扑扑的,像一枚暖阳爬上了山头,懒洋洋的红晕在脸颊上泛滥四溢。 “哥,你也睡了一觉?”妹妹探问。 哥哥把头一扭,尽量避免触及妹妹的视线“我,我怎么敢睡呢?” “哦?”妹妹很是机灵古怪的一问,“那你是又喂他药啦?” “车厘子,你……”哥哥面有愠色的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径直走向门槛,心里却在打着鼓,老天啊,可不能让这个小调皮鬼知道我趁她睡着偷亲了她呀。 “好疼,我的脚……”只听的床上的青年在吃吃的喊疼。 青年又是一次从昏迷中渐渐苏醒了过来,于是哥哥见此机会,自顾自的走到床前弯腰给他渗血的伤口换布。 见哥哥对自己的玩笑不予理会,车厘子也没趣地闭上了嘴 她端了一盆热水,移步来到床前,拧干毛巾,给床上的青年擦了擦头上的密密麻麻的汗珠。 “姑娘,你,是你救了我?”青年说话还有点有气无力,他努力支撑起身体使自己靠在床头,一只手去摩挲自己的后脑勺。 彼时脑袋还晕得很,他也没有太多的体力。 “对,不止是我,还有我哥,和他师傅及女儿,一块儿救了你。” “你哥哥,是这位给我包扎的青年吗?” “对,这就是我哥,我隆重的介绍一下,玥池,车玥池,车家长子,我哥哥,举世闻名的莫家医术接班人。”说着车厘子调皮的向车玥池挑了一下眼,心里却在说,哈哈,这下我可在外人面前给你长面子了吧。 “别听小妹乱说,我只是有那么点小小医术罢了,也就是一个乡医。”车玥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车玥池?车钥匙?我还记得,你妹妹,对了,你妹妹叫一个什么水果,对,车厘子,就是车厘子,怎么你们兄妹两个人的名字都这么奇奇怪怪的?” “啊?”这个车玥池可回答不来,不过答案也可想而知,谁叫母亲和莫师娘是闺密呢,这种思维跳跃也是可以传染的吧。不过除了念起来不太好理解,名可都是好名啊。 “我怎么什么也记不得了,好像零星有些记忆,我是掉下山崖的,当时有一个人在追我。” “你还能想起来什么来呢?再想想看呢。”车厘子好奇的问。 青年望向屋外,半眯起眼睛来,似乎是在冥想。“我记起一个戴头罩的人来,他手上拿把刀,他把刀指着我,突然,明晃晃的刀刺眼的刀光晃了一下,黑暗中,我看见了他亮晶晶但是恶狠狠的双眸,我拼命而无力的往前逃……” “还有呢,还有呢?”车厘子竖起耳朵来,屏气凝神的听着青年的叙述,就好似在听一部惊险的武侠小说一样。 “他突然绊了我一脚,”青年舔了舔略微有些干的嘴唇,咽了一下口水,声音伴随着嘴唇略微的翕动起来。 “我扑倒在地,他一把抓住我的脚,将尖刀刺向我的腿,我这一生也忘不了这个人的狞笑,那是多么的恐怖,多么瘆人……” 连车玥池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妹妹车厘子更是脸色都煞白一片。 “我,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用没受伤的那条腿猛地踹了他一脚,他好像疼了,在地上直跺脚,我趁机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往前一瘸一拐地跑的时候,竟然被树丛旁边的一根藤子给挡了一下,我一不小心从悬崖边上掉了下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醒来就是在你家了。” 听青年缓缓说完这整个故事,兄妹两都感觉脊梁骨有一阵阴风吹过,好像你纵身一跃跳进了一个冰窟窿里,彻骨的冰凌钻入骨髓的那种感觉。 “那你真的其它的都想不起来了?”车厘子的思绪才从如坠深渊的冰窟窿里跳出来就迫切的问。 “我还记得一个温婉得像初晴时的雪一样的女子隐约的脸,以及一句莫名其妙的诗。” 一听青年印象里还有一个女子和一句诗,车玥池判定这个青年不简单,说不定已有妻室,那句诗也许就是他们定情之言。 “那是一句什么样的诗呢?”车玥池也很想知道能让人失忆都还记得的一句定情诗是怎样的一句诗。 “对对,我也想知道。”车厘子随声附和道。 “哦,是什么我曾踏月而来,只因你在山中。”青年娓娓念来。 “我曾踏月而来,只因你在山中。”妹妹低垂下头在心中反复默念,小声吟诵,“好唯美清新脱俗的一句小诗啊。”说着妹妹拿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圆,代表月亮,又用食指中指比作人的两条腿在空中来回游移了几下,“只因谁在山中呢?”妹妹自己沉思起来。 “可惜我也不知道这是谁写的,我们乡村里的孩子,学识比较短浅,可能这个帮不上你了。”妹妹望向青年的眼神满是无奈。 暮色像一只小熊,缓慢的爬上了屋顶,倦鸟带着游离的倦意纷纷躲进自己的温暖港湾。 暗红色逶迤着织上了群岚,斜阳挂在稀稀疏疏的树枝枝头。 一曲叫漂泊的曲调吹响在无边尽头,离人的愁闷,化作一壶酒涌上心头,举杯消愁愁更愁…… 待到青年伤势渐愈,他也与车氏兄妹结下深厚的友谊,眼见青年能下地行走,且无多大障碍时,时间已过去了大半年。 从飒飒寒风起的令人诗意正浓的秋天逐步跨越到了冬天,每一天,车厘子都会守在青年床前给青年讲故事,讲救起他的经过,讲哥哥是怎么吃不好睡不好的为他喝不下去药而担忧的。 “后来呢,后来我是怎么自己喝下那些药的呢?”青年不免有些好奇。 “那你就要问我颇有医德的哥哥啦!”说着车厘子朝着哥哥车玥池那里瞟了一眼,一抹甜的像捣碎的月光般的笑容灌进她扬起的唇齿间,又带着有揶揄味道的飘进了哥哥眼里。 最终,车厘子还是没告诉青年他是如何喝进药的,只是,每每问及此事,哥哥总要眼神一紧,脸颊一红,而妹妹则是会意一笑,这样的默契真让青年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只是,青年知道,只要他问车厘子有关他吃药的事,她总会咯咯的笑 。 他觉得她笑得真好看,真甜,好像一泓心涧上的清泉,甘甜清冽,让人想忍不住掬一捧入心窝里来。 于是,他也傻笑,也经常故意问车厘子他是如何吃药的来逗她笑,惹她生气了,也用这个来逗她。 只是他不知道该笑话的是他自己,真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实情还笑不笑得出来。他喜欢她笑,喜欢她的眉眼,如清风明月。 时间久了,大家才发觉青年失忆了,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于是车家连同莫师傅父女召开了一个讨论会,讨论给青年取名字的事。 “既然他是我们老车家人救的,干脆姓车好了,又在河岸边救来的,就叫车河来吧。”刻板又固执的车老爷子执意要给这个青年取名叫车河来。 这下,莫老师傅可不乐意了,他认为人既然是他救的连同车老爷子儿子车玥池的手艺都是他教的,就应该听他的话,跟他们家姓莫,就当认了个干儿子。 莫师傅和车老爷子在蓝庄小渔村生活了大半辈子了,也抬了大半辈子的杠,两家是世交,两人既是拜把好兄弟患难见真情,也是天天拌嘴吵吵嚷嚷。真叫人又好气又好笑。 车母和莫师母也是以好姐妹相称,不同于丈夫的所谓男人之间的“面子”相争,她们可是好到令其他闺蜜艳羡,大概是因为两人的频道都在同一波频吧,比如思维很跳。只是可惜的是莫师母病逝得早,在小莫黛九岁那年就年华早逝,徒留小莫黛与莫师傅相依靠,幸得车母一直贴心照料小莫黛,把她当女儿看,小莫黛也和小车厘子从小长大,以姐妹相称。 就在莫师傅和车老爷子为了青年到底跟谁姓争的不可开交之时,莫黛倒是说了一句公道话:“爸,叔叔,还是让他自己去选吧。” 车厘子向青年挤了挤眼,青年顿时就心领神会。 “两位伯父都不要争了,既然我们有幸在小蓝庄相会,也许是上天的旨意,那就让我随小蓝庄姓蓝吧。”青年声音宽厚,带有自己独特的磁性。 “既然他失忆了,我提议他就叫蓝忆吧,希望他能早一点记起自己的身世来。”车厘子觉得忆这个字带着青年对未来的无限憧憬,非常符合他,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乖女,就听你的了。”车老爷子点头称是。 莫师傅也默许了。 “我以后就叫蓝忆了,在湛蓝的天空下回忆我的前尘往事。”说着青年也就是这时的蓝忆眼神里带着亮晶晶的东西望向了车厘子,这个娇俏得像在清晨露珠里滚过的车厘子一样的女孩子。 车厘子在他的眼里亦看到了和那一日在哥哥眸子里看的同样的亮晶晶的透明物质。 哥哥车玥池也注意到了,有一丝担忧爬上他的眉梢,他微微的蹙起眉头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揪,微微的一阵的疼。 第三章——方氏家族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A市,方氏府邸,方母愁云惨淡的对男管家温炜说道:“距离忖儿失踪已有多久了?” 男管家思忖片刻回:“已有半年有余了。”作为方家二少方忖的贴身男管家,温炜自然很清楚少爷的失踪日期。 只见一个大腹便便,但是精神欠佳的中年男子在偌大无比的别墅客厅里来回踱步,似是惴惴不安。 他时而抬头用亢奋的语调命令下人:“快,多派些人手去找!”时而低头眉头紧缩、喃喃自语。 “世叶,忖儿不会出事了吧?”一头银发的方老太问眼前这个焦急得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的儿子。 “妈,你放心,你孙儿不会有事的。”说着这个男人对年过七旬的方老太安慰着。 “是啊,爸,妈,奶奶,弟弟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向来都是别人有事儿,他可是一点事也没有。”哥哥方琛此时眼角掠过一丝常人无法探知的微笑。 方琛,方忖同父异母的哥哥,乃是其父与华氏集团董事长的二妹妹所生,没想到方父与其母婚后还是没有熬过七年之痒,方父居然在日渐接触中喜欢上了自己的大姨子,并且生下了弟弟方忖。 按常理出牌这个大姨子应该是比较圆滑刻薄的那一类人的,否则也不会抢了妹妹的丈夫。 但实际上这个姐姐温柔似水,十分善解人意,并且七分懦弱里还带有三分病弱,常年身体不好,是华家有名的药罐子千金,倒是这华家二千金平日一副蛮横目中无人之态,只一眼扫去便可知绝非善茬。 只是这其中原由且听日后详加细说,个中纠纷情怨在这上一辈曾掀起不小波澜,以至于横生枝节到了下一辈的宿缘。 “吾儿已好久没有消息了,想来和管家说得不差,确有半年之久了,只叫我这心累身疲,眉头才解却又上心头啊。” 方母略捶胸,沉闷的咳嗽了几声,左手拿锦帕擦拭嘴角。 一边的女管家给身边的女佣使了个眼色儿,女佣一边点了一下头便转身退下,不消一会儿便端上一碗汤药来。 “夫人,服了吧。别担心坏身子,不值当。”说着女管家将汤药递于方夫人,夫人眉头一紧,抿了一口,似是不大情愿的喝了下去。 “我这身子,怕是好不透了,世叶,不要再为我找什么奇珍异草来补了。”说着方夫人扯了扯嘴角,似乎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中,“是我拖累了你。” “眼下说这个做什么,找到儿子才是最重要的。”方父眼光灼灼的扫在了方母身上,但不消片刻就又恢复了宁静。“我要你和儿子永远平平安安的在我身边。” 方琛虽也着急,但眼神里还是折射出些许漫不经心,毕竟不是同一个妈生的,疏离感还是有的,况且方忖这小子狂妄自大,从小到大就没有把他这个哥哥放在眼里过,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他一直都在默默的隐忍着,还好爸爸对他还算不错,大姨又是个没有主见的继母,自己的童年过得并不算糟。 但是他打心里不喜欢这个继母,他讨厌唯唯诺诺的女人,最主要的是她抢走了自己的父亲,还碍手碍脚的,所以他每喊一声妈都会带一丝轻蔑的语气,只是这种轻蔑是常人所不易察觉的。 方琛是个很儒雅的男子,在外人看来他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他有着一张棱角勾勒得很温和的脸,丰润鲜红的嘴唇彰显着年轻的活力,鼻子端正得恰到好处,眼睛是他的亮点,他有一对深邃的黑眼睛,像一口永不会干涸的井,而一双剑眉斜斜的飞入鬓角。 你只要见到他,肯定会喜欢上他,毕竟他是那么的健谈和富有魅力。 他喜欢有规律的生活与作息,一副淡然与世无争的乐观心态,与此不同的是,弟弟方忖是个纨绔子弟,他经常放纵自己放浪于形骸之外。 弟弟方忖喜欢唱歌,蹦迪,还有连方琛都匪夷所思的爱好――文学。“他真当他是个诗人啦。”有时候哥哥也不免对弟弟的这种行为嗤之以鼻,生活糜烂能有多么清白的灵魂? 他还记得那一日弟弟上小学五年级,回来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句:“我才不要去摘月亮,我要月亮奔我而来。”哥哥嘴上说好,心里酸溜溜的说了一句:“‘文艺青年’” 可是后来弟弟的行径就越来越甚嚣尘土了,旷课,去网吧彻夜不归,但是却也奇葩,他可以一周不去上课,回来仍是班级前五。 就这样,弟弟连学带玩的居然混上了重点高中,连校长都怀疑他是不是受到了“特殊照顾”。 而年长他两岁的哥哥,一直是人们眼中神一样的人,帅气,孝顺,为人谦和体格好,是校际篮球协会会长,一大风云人物,深受女生的追捧。 弟弟,在人们眼中一直是痞帅痞帅的,也有好多女生为他倾倒。 而让兄弟俩原本平静的湖面泛起波澜的导火索则是因为一个女生――曲卿荷。让原本一再掩盖真实自己的哥哥内心的火山悄然爆发了。 时光穿不断流转在从前,刻骨的变迁不是遥远。曾有一个女子让方琛爱的痴迷,为了她,他可以为她揽月,即使她的月亮从来都不在他的天空。 那是上高二,十八岁情窦初开的日子,哥哥方琛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转变的,那是一次联考,放榜的时候,他不经意间路过窗口,本不想看,因为骨子里的自信让他知道榜首必定是自己。 谁知人群里爆出了一阵惊呼:“五班那个曲卿荷考了第一耶。” “是吗,是吗,我看看,是五班最漂亮的那个妞吗?”窗口又挤上来无数个小脑袋。 “居然打破了方神的连胜记录。啧啧。” 一个举止略显轻浮的男生接着说,“没想到漂亮妞里也有天才。” “可不是嘛,五班是有名的落后班级,不拖整个年级后腿就好了,居然还出了个年级第一,奇了。” 众人开始围着榜单啧啧称奇,个子高挑的方琛听到如此对话,心里也是一阵疑惑,没有太多不悦,挫败感还是有的,他回头一眼就看到榜单上赫然写着曲卿荷年级第一。而下面很刺眼的就是他的名字。 曲卿荷?什么来路?方琛开始在脑子里回忆并搜寻有关这名名叫曲卿荷的女生的记忆碎片,其实,早在前几次模拟考中他就对这员猛将有过留意,这名女生的成长速度之快在前几次的大考初见端倪。 “哦,就是那个经常从我们班门前经过,经常去图书馆借书的长发女孩?”方琛微微有些离神。 他其实也观察到了,这个叫曲卿荷的女生刚开始的名次总是徘徊在榜单末尾,说来也好玩,方琛不爱看榜首前面的排名,他爱看末尾的排名。 有那么一天,这个叫曲卿荷的在末尾看不到了,他本能的以为她是被淘汰掉了,毕竟长期徘徊在末尾,难免心里会崩溃,但是就在他眼神往榜首靠的时候,他的眼神扫见一个曲字,毕竟,他们年级姓曲的不多。 再仔细一看,年级五十,不错,大有进步。看来,我是小看这名女生了,方琛心想。 等到再一次放榜的时候她就稳稳的落在了年级前十,至此都没有掉出过。但万万没想到这一次居然骑到自己头上来了。这个女子,不简单。 他觉得好像找到了知己与前行的动力,天晚雨雪,能饮一杯无?很想和这个同样优秀的女孩青梅煮酒论英雄,看她到底有几分的胆量与勇识。 于是,接下来的几次大考,他都在默默观察着她,第一次有人让他想卯足了劲去拼搏的感受。 但可惜的是,他发现这个漂亮妞真的很平凡,完全就是本本分分的书呆子一个,真不知道她这么好看完全可以学艺术,干嘛来念理科,最要命的是学得还这么出色,他心里知道,这是真正的拿命在拼。 方琛从别人口中得知她的家境很不好,母亲患有糖尿病,光胰岛素一个月就要耗费不少生活费,她的父亲是开回收站的,所以小的时候她很自卑因为经常会被别人说是捡破烂的,直到以某不起眼的初中考到A中后,才慢慢重拾信心。 并且她还很早慧,据说小学连跳两级。 而她自己本身又有口吃,构成她与人交往之间的阻碍,所以她虽然长得很好看,却在内心过早的培植了一颗自卑的种子,每当她开口说话,她都感觉心里的种子在发芽。 也有人追过她,但是都是觉得她好看,知道她家境贫寒后就觉得她只是个花瓶罢了。还好她也没想过过早谈恋爱,一个劲的闷头读书,对她来说是熄灭读书灯,落得一身月。 方琛心里有些怜悯她,觉得她是一个寒门学子,而自己享有优越的条件,只这一点,她就已经胜过他了。 但是他时刻都没有忘记这是他的对手,他不能心慈手软,他还记得一则校训,如果你不努力,就想想对方不断翻动书页的手吧。 而弟弟他也无暇顾及,方忖只知道玩乐,还是逃学旷课,经常躲到图书馆里看书,要么翻墙出去打网游,高中不是初中,更何况是在鼎鼎有名的A中,高手如云,他很快沦为学渣一名。 要不是顾及方董事长对学校资助的面子上,校长早就要把他开除学籍了。 而三个人的交集竟会因为一场地震及赌约影响了他们的一生。 这天天格外的阴翳,好像是美人倦怠的脸,飞鸟划过灰暗的天,将双翅隐没于云层中。天好像一副要哭泣的架势,让人猝不及防。 一堂妙趣横生的且慷慨激昂的生物课在如火如荼的上演。 陈老师讲得口感舌燥,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喉。 只见生物陈老师撸起袖子,大喝一声:“接着看我怎么变,减数分裂怎么减……”下面有些学生偷偷的笑了,上老陈的课真带劲。 对于方琛这种IQ超级高的天才,他上课从来都是驾轻就熟,手到擒来的。 无论老师停到哪儿,问他什么问题,他都能给出一个完美的答复。 他今天似乎有点不在状态,思绪有点飘,因为五班有个同样厉害的女生,她会怎样听课呢?但他心里又有点惴惴不安,他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中会有这个感觉。 也许是察觉到了方琛不在状态,老陈叫住了方琛,问他:“我刚才在说什么内容?” 方琛一时懵的那一刻,突然课桌剧烈摇动,老陈一个踉跄,连板擦也从他手中滑落,他精心照管了十余年的玻璃茶杯啪得一声摔落在地,像是此刻学生们支离破碎的理智,是地震! “大家不要慌,有组织有秩序的下楼。”老陈身体晃晃悠悠摇摆不定的说着。 学生哪里管的了这个,他们拼命往前奔跑,人挤着人,人挨着人。疯一般涌出了教室。 这时方琛才窥见了人性中的丑陋,号称宁可战死考场,也不病于床榻的A中学生这是疯了吗?连老陈心里也在默叹这是他们A中教育的悲哀。 方琛也在跑,也在挤,这时可没有人管他是男神了,连最最普通的女生都不会多瞧他一眼。 大广播在叫了,是校长的声音:“学以笃志,你们这样配做A中的学子吗?整齐扩散,操场集合!” 也许是德高望重的校长的话起到了作用,学生们开始有秩序的逃生了,大批学生已经集结到了操场。 但是方琛还是没有走。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曲卿荷。 当时的情景现在的方琛还历历在目,一个短头发的圆脸女生被一块横梁砸中,头部血流不止,曲卿荷焦急的拼命想搬开压在女生身上的大石。 只见圆脸女生渐渐失去了知觉,她喃喃自语:“曲卿荷,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我们,是,是,朋友。”朋友两个字说得斩钉又截铁。 看到此情此景,方琛觉得他应该做些什么,他挤过人流,就要走向前去,只听曲卿荷大喊一句:“小心!” 方琛察觉不对,蹲了下来,一块大石砸落在他脚旁。把他和曲卿荷隔绝了开来,周围人群混杂着哭泣声、下楼的脚步声,以及楼房剧烈摇晃的轰轰声。 接下来一片轰隆声,A教学楼倒下了,像无力的巨人,曲卿荷和方琛在粉尘密布间被抹去了踪影。 各个班级主任在操场清点人数,“A班方琛,A班方琛!”这时大家才如梦初醒,昔日的方神不见了。 老陈把操场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方琛才察觉大事不妙,校长也在心里暗自惊呼,不免攥紧了手心,毕竟他可是最有望考进全国最好的大学――铭志大学的人啊,失了他,可就失了一个人才啊。 “报告五班曲卿荷和季景也不见了。”陆陆续续的被清点出来的还有其他班的7名学生。 校长听闻如遇晴天霹雳,曲卿荷,那个打败方琛的女生,她也不见了?突然不见两名顶尖人才,他真想捶胸顿足,以手抚膺坐长叹。 方父听闻此消息,差点昏厥,火速赶往A中。只见救援车在门口排了好几辆,搜救人员拉起警戒线,而上千的学生则被疏散回家。 方父没有坐在车里,他走下了他那辆两千万的豪车,天公不作美,天开始下雨了。 方父站在雨里,男管家为他撑起一把伞来,可毛毛细雨,像针,一根根地刺进了这个中年富豪的心。 第四章——波折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滴滴答答,方琛听着自己的机械表分秒不息的走动着,他有些焦灼,他被困在一片黑暗中,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不时飞舞的灰尘呛得他连连咳嗽。 “你,你还好吗?”一片死寂中传来一丝弱弱的声音。 “我还好,那个女孩呢?”方琛问曲卿荷。 “她昏,昏过去了,哦,不,她又,又醒了!”曲卿荷的回答显得激动起来。 “季景,你还,还好吗?”曲卿荷结结巴巴的问。 “我还好,头痛。” 听说那女孩醒了,方琛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 “喂,你是叫曲卿荷吗?”方琛心里明知却故问。 “嗯。”曲卿荷小心翼翼地回答,“你是?” 只听得躺在地上的季景幽幽的说了一句:“他是方神。” 一听是方神,曲卿荷马上就知道是谁了。 互相亮明身份后,他们三个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是季景先打破沉默的。 “你们和我聊聊天吧,要不就给我唱歌,我想睡觉,我怕我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季景虚弱的说着,她其实内心很激动,毕竟能这么近距离的和方神接触,还是头一回,她想记忆里多留下点美好,毕竟,这清脆好听的声音来自A中之神啊。 其实曲卿荷心里是有些为难的,谁叫她是个结巴,所以她从来没有尝试过唱歌。但是方琛就不同了,他天生有一副好嗓子,无论是低音还是高音他都能很好掌握,切换自如,且深情饱满,令人难忘。 还记得那次校际联欢会,他一曲《十里红妆》技惊四座,迷倒了多少女生,就连那个一向刻板的女数学老师也热泪盈眶。 “我先起个头吧。”方琛也没多想,这就是他的平易近人了,他又唱起了那首“成名曲”――《十里红妆》,这次他唱的凄婉极了,伤感悄怆。 “到你了。” 方琛一曲作罢。 “我……”此时的曲卿荷真是涨红了脸,倘若有光,方琛肯定能看见她脸上的一瓣瓣红牡丹。 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曲卿荷唱了一首古风歌曲《山月寄情》,那辽阔的音域,而不乏张力,最关键的是她居然一点也不口吃,那歌词很美,但她唱的更美,因为她的演唱,才让一切都具有画面感。 “你是我心头的白月光,越过山丘奔往我的心脏,是谁在弹奏异域的胡琴,夜风微凉,夜风微凉,我此刻只愿躺在属于你的山冈上……” 方琛几乎是听痴迷了,这股音乐汇成河流淌进了他的心田,他从未觉得一个女子如此的特别,也许世间最美的就是最初的心动吧。 而他,第一次对一个女生产生了类似费洛蒙的物质。那时,他还稚嫩,像清晨一样清白。 因为听到有人唱歌的声音,搜救队员寻声找到了他们,搬开周围的瓦砾及断壁残垣,三个灰头土脸的中学生赫然在目。 听到儿子被救出,方父喜极而泣,而旁边的方忖则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他因为逃到网吧打游戏而没有亲临了这场灾祸,所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不是方忖不喜欢这个哥哥,是他天性如此,懒散,大悲大怒于他似是无关,他就是生性冷淡。 剩下的七名学生也被如数救出。这件A市大型地震上了新闻,多地学校被迫停课,A中也不例外,校长担心着升学率,愁眉不展的坐在办公室,一言不发。 因为这场地震,使得方琛在心中种下了莫名的情愫,他有时会半夜里做梦,梦里是那个娉婷的女子,捧一本书经过他的窗口,然后一朵花落在她的发间,她微笑着用细小柔软的手指拈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拈花一笑的典故来。 当他白日里回想追索这位女子的面孔,竟与曲卿荷颇为相似,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她了? 这次地震,给A市带来了巨大损失,A中学生的课程被耽搁了,不得已不推迟期末大联考。方琛第一次感觉到不读书的日子是那么食之无味,也许只是没有见到想见的人罢了。 于是他也开始泡图书馆,这图书馆在地下室,建的很牢靠,没有塌陷也没有倾倒。 在这里,他第二次碰见了曲卿荷,第一次见她还是在半年前,因为她很漂亮,所以到哪里都很夺目,让人印象深刻。 也许以前自己没太多关注过她,他也很少来图书馆,因为他到哪里都会引起人群的躁动,毕竟他是方神,A大年级学神。 再说了他自己家就有个图书馆,看个书分分秒秒钟的事,不必在学校里借借还还,他不喜欢被约束。 没想到自己的弟弟方忖也在泡图书馆,这倒是不足为奇,他这人有这习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只是疑惑他在看什么书而已,也许他只是想向死而生,毕竟他现在的功课太糟糕了。 眼看联考越来越近,方琛也感到了压力感,他提醒自己有一个勇者在与自己结伴而行。而曲卿荷则一副雷打不动之色,进行着自己的复习之路。 放榜那一天,方琛不敢去看,他第一次害怕失败 ,他怕自己的骄傲一去不回。 是二胖拉住他说:“哥们,还是你牛,年级第一还是你。” “那五班那个女生呢?” “她啊,不久前去面试铭志大学,成功通过面试,被保送到铭志大学了,所以这次联考没参加。” 什么?保送到了铭志大学?就算有这个名额也应该是自己啊,方琛心里有些乱,但还是保持缄默。 也许是看到方琛拧巴的眉头,二胖给他答疑解了惑:“这女生英语太强了,获得了全国高中生英语大赛金奖,特别是口语,我真怀疑她结巴是假的。” 是啊,放榜那天,他还看到了这个消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被铭志大学看中了。 接下来的暑假,他经常会梦见曲卿荷和她的那首《山月寄情》。 这天是七夕,他头一热就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赞美信,其实就是情书,他头一回那么热烈的把那么多美好的语句赋予一个女子,这是他一生的悸动。 写好后,他又羞于表达这份欣赏之情,便随手将这封信压在了桌子上的《活着》下面。扭头去户外呼吸空气。 方忖去找《活着》这本书,东找西找没找到,便去了方琛房里,一抬眼见着了《活着》,刚准备拿走,一封信飘然于地。待他看完,他已露出邪魅又淡然的笑容来。 方琛走进门见他手里捏着这封信,脸憋得通红。“我想她是不会喜欢你的,你们不属于同一片天空。”方忖振振有词。 “那她会喜欢你吗?”方琛有些恼怒,不无挑衅的说道。 “我和你打个赌,七夕节她会收下我的礼物而拒绝你的情书,怎么样,敢赌吗?”方忖一双眸子射出不屑的寒光来。 兄弟两都知道曲卿荷家在哪里,毕竟自己都在她家卖过废旧的书,其实也是为了帮助曲卿荷一家罢了,毕竟他们家人手一辆百万级豪车啊。 七夕那天,太阳微炽,方琛拿着赞美文心里也没底,但他不相信曲卿荷会收方忖的礼物。 站在大树的树荫下,知了聒噪的叫着,等了许久,曲卿荷才出现,方琛腼腆的把信塞到她手里,“给你。”曲卿荷愣了一愣,把信又还给了方琛,方琛也愣了愣,没有作声。 这时方忖出现了,他拿出一叠纸交给曲卿荷,同时又说:“学姐,这是我的润色稿子,请过目。”接着变魔术般的变出了一部《活着》,“送你。”可以看得出曲卿荷眼里的惊喜,她欣然收下了。 方忖朝方琛撇了撇嘴。 这时方琛才如梦初醒,曲卿荷是文学社社长啊,弟弟方忖每月都要给校刊交稿子的,两人不会没有交集,那本《活着》估计是她爱看的题材,而他只是顺手拿来压信,连翻也没有翻过。 这样看来也就证实了他和曲卿荷不是活在同一天空的鸟了。 他的醋意翻浆倒海,从小到大,自己哪点比那个蛔虫差?就会写几篇烂文章,就能获得美人了?为什么他配不上最好的? 而方忖最后淡然一笑:“你根本不了解她。” 其实方忖早就注意到这个图书馆里的红颜了,凡是他借阅的书,她都看过,她借阅的书,他也都感兴趣,有时碰巧还会同借一本书,这就说明了相似的灵魂存在吸引性。 他知道她每个周末下午2点会准时出现在图书馆,六点起身离开,她爱喝盐汽水,总是带一瓶柠檬味的盐汽水。她的文字清丽脱俗,婉约又不失大气。 他知道她,她也知道他。 她知道他是校刊有名的一支笔,嬉笑谩骂徜徉于文字,思想深邃,逻辑紧密。连自己也佩服这样一个洒脱真性情的男生,虽然他的功课实在太糟了。 接下来的回忆让方琛难以面对,方琛高考顺利发挥,却因志愿填报问题被同样极其优秀的笃学大学录取。 就在方琛郁郁寡欢的时候,在这一次高考中,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已被铭志大学保送的曲卿荷,她考取了该省的省状元。 不过似乎只是命运不辜负有心人罢了,谁叫这个女孩的信仰鲁米的――吾生而有翼,岂甘匍匐于地呢。 电视台蜂拥而至来报道她的求学事迹,报纸等多加新闻媒体报道,题名――苦难中成长的美女,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状元。 而过了两年,弟弟方忖像开了窍,不再贪玩,成绩也是越来越好,有迎头直追之势。 最让人咋舌的是弟弟参加了一个全国育灵杯作文大赛,获得了一等奖,高考被铭志大学降50分录取。就这样,弟弟居然也跌跌撞撞的考入了铭志大学,就读于中文系。 弟弟与曲卿荷的交集也越来越多,第二年,弟弟对曲卿荷展开了强烈的攻势,在一番好事多磨后,两人终于彼此牵手成为男女朋友,这段姐弟恋在铭志大学也是一度传为佳话。 此时的曲卿荷再也不是那个话少结巴的内向女孩了,相反,她自信、开朗、阳光。她奇迹般的通过练习唱歌的办法,让自己的口吃不治而愈。 现在她可以讲一口流利又标准的普通话,在偌大的铭志校园里,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童年睡在垃圾窝里的女孩,她出尘绝艳,是盛开的芙蕖,是落雪的梅花,是雅致的菊。 而方忖在校期间组建了个乐队,叫五月诗人,他自己作词,团队谱曲演唱,在校园引起不小的轰动。 曾有公司想要包装他们,他一口拒绝了,“因为我要做自己的音乐。” 而曲卿荷毕业后选择了留在母校A大作了一名普通的高中英语老师。方琛就没有那么多精彩的回忆了,他毕业了继续考研,抄袭论文被发现,被取消了研究生学位,方父对他大失所望。 两年后,方忖也毕业了,他在校期间就已经成为某报刊的金牌主笔了,期间还出版了两本书,一本小说《你看云时看我》,一本诗集《心葬》,人生似乎是顺风顺水。 而这一切都被哥哥方琛咬牙切齿的看在了眼里,他方忖不仅夺走了自己心爱之人,还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精彩人生。 他恨,恨自己的无能,不过,他更恨这个男子的轻蔑,他轻描淡写的就拿走了属于他的一切,那一刻,他不再是云淡风轻的方神,人们也逐渐淡忘了这个称号。 相反他的弟弟开始被封神,人们叫他“蚁神”,因为他曾引用顾城的一句:“人可生如蚁而美如神”,对,他只是只蝼蚁,而自己才是那个俯视众生的神。 于是他精心的为弟弟编织了一个浩无天际的大网,慢慢收紧了他黑暗的束口。 记忆拉回到现在,正在书房小憩的方琛嘴角浮现一丝狞笑,他方忖是再也回不来了,再也没有人和我争了!哈哈,哈哈! 于是这个斯文的戴着圆框金丝边眼镜的青年慢慢躺在躺椅上,任思绪飘散,时间突然定格在那一日…… 第五章——波折(二)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当方忖拉着曲卿荷见父母的时候,曲卿荷是羞涩的,毕竟她知道两家家境的悬殊,是隔绝在他们两个之间的无形天堑。 出人意料的是方母很喜欢曲卿荷,并把她当成了未来儿媳的不二人选,方父也很随和,只有席间的方琛阴沉着脸借机说胃痛离开了餐桌。 这么多年,曲卿荷不是不知道方琛爱慕着自己,但她就是没法强迫自己动心,相反,遇到了方忖,她才感受到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居然发展到见父母了,难道不过多久曲卿荷就要成为我的弟媳了吗?不可以,我不可以让这么荒谬的事情发生,她是我的,从一开始就应该是我的,任谁也夺不走,时光亦不能。方琛在内心歇斯底里的呻吟着。 方忖决定去赫赫有名的风景区蓝庄旅游一番,方母体有抱恙,不能前去,方父公务在身,也不便出行。 于是一路上只有方忖,曲卿荷,方琛,男管家温炜四人相伴而行。 途中方琛接到了一个电话就对弟弟方忖及曲卿荷说朋友有事,要尽快赶回去,就不能陪他们旅行了。 其实方忖早就厌烦这个电灯泡了,包括这个男管家,于是他颇有自负的说道:“你和哥一起回去吧,路上有个照应。” “少爷你呢?老爷此次出行让我盯好你,不能让你出什么岔子。”温炜语气温和,一如他往日作风。 “我有卿荷就行了,所以,你懂得。” 温炜立刻会意,收拾东西随大少爷方琛而去。 一路上方忖和曲卿荷看山看水,转眼就到了夕阳落山的时刻,曲卿荷一时想要小解,眼看四下静幽幽,一间公厕都没有,便打算去丛林深处就地解决了。 “你等我一会儿。”说着曲卿荷走到了一片树丛茂密的地方。 这树林很静,染着些许湿润的潮气,也许是比较昏暗,她心里莫名的有些害怕,她解好后,正准备离去,一块砖头从后面袭击了她的脑袋,她顿时眼前一花,昏了过去。 眼见左等右等不见曲卿荷出来,方忖觉得事有不妙,他急忙跑进树林,却不见曲卿荷踪影,就在这时,一根绳子从他身后勒紧了他的脖子。 方忖也是年轻小伙,抵抗了一会儿就挣脱了,他回头一看是个戴面罩的男子,身材矮小,却很强壮。 见方忖逃脱了绳子的制约,他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寒气逼人的匕首。而天也渐渐的沉了下来。 方忖与此男子不知搏斗了多少回合,胳膊多处被划伤,他知道自己不是该男子的对手,于是只能竭力向前逃跑。 暮色逐渐笼罩了整座山,他往前跑没路,往后走是深渊。 就在此时男子再次亮出匕首,明晃晃的刀光好生刺眼,他从刀片的反射中看到了那歹徒穷凶极恶的双眼,令他不寒而栗。 突然那歹徒在黑暗中给了他一个扫堂腿,方忖扑倒在地,歹徒顺势将匕首深深扎入方忖的大腿,以防他再次逃走。 一看就知道是被追杀了,有人想要自己的命,曲卿荷怎么样了,他来不及想,他只知道得尽快脱身,于是他用剩下那只好脚用尽全身力气蹬了那人一脚,再踉跄爬起。 殊不知,前方有根横生的藤蔓,他被绊了一脚,身体不由自主的后仰,咕噜咕噜的从山顶坠落。 “这小子死定了。”说着歹徒缓慢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你要我办的事我办完了,可要记住你的钱啊。” 只听电话那头带有磁性嗓音的男子邪魅的笑了一声,接着说,“你要的我会悉数给你。” 只见哥哥方琛坐在办公室摆弄着他的猫,似乎是弄疼了猫,猫发出“喵~”的一声凄厉惨叫。 “和我方琛作对的就是这个下场。”哥哥微微勾起一边的唇角,紧紧攥紧了右手。 曲卿荷醒来时是在一户人家里,她揉着脑袋醒过来,第一句就是:“方忖。” “姑娘,你醒啦。”一旁的大娘给曲卿荷倒了一杯水。 “我是怎么来到这儿的?”曲卿荷不解地问。 “姑娘,我上山拾柴火的时候遇见了你,你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可把老身吓坏了,还以为遇见了死尸,只一摸,还有气,我就下山叫我老伴和我一起把你背回家了。”大娘说话时露出敦厚的笑容。 “那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白净,身高约一米八的年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那倒没有,当时只有你一个人。” 曲卿荷头上的伤并无大碍,那歹徒下手虽重,但颇有分寸,只是让她晕了过去,头上起了一个包,并未有何伤口。看来目标并不在于她,而是针对方忖。 在大娘家待了一天后,曲卿荷对这家非常热情、古道热肠的人家表以对救命之恩的感谢之情,就匆匆离别返回了城里。 而方父方母也通知了手下并且报了警。 曲卿荷十分担心方忖,一方面因为爱而忧愁,一方面因为恐惧而忍受着蚀骨陋心的痛,她害怕方忖遭遇不测,她害怕这世上两个相濡以沫的灵魂一分两半,就此别过,咫尺天涯。 而在这令人难以忍受的六个多月里,是方琛一直在照顾着她的心情,他给她买了几条锦鲤,因为他知道曲卿荷喜欢锦鲤。 曲卿荷心里很感谢,但她所不知道的是她所感谢的是个恶魔,是把她最爱的人推向深渊的那双毒手。 但是从秋到冬,一直都没有方忖的消息,这天下雪了,曲卿荷站立在雪中,看着雪花“未若柳絮因风起”,她心里默念:“方忖,何时你能回来,既然如此,就让我一直等下去吧。” 还是方琛走到户外为曲卿荷披上了一件大衣,“如果你愿意等下去,我愿意陪你等,如果你愿意老去,我愿同时光陪你老。”方琛默默倾吐自己的爱意。 “真的,方琛,你别等我了,还有很多好姑娘值得你去爱,不要把目光专注于我一个人身上,比如多留意你身边的人。”曲卿荷有气无力的说道,这么多天的守候她希望方琛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但是方琛没有说话,他还是老样子,一到关键时刻就缄默。 话说到这边,失忆的蓝忆,也就是方忖,他确信自己爱上了眼前这个活泼灵动的女孩车厘子,对于和曲卿荷这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却是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 他忘记了和曲卿荷一起看书的日子,忘记了和她漫步铭志大学的桃花树下的青葱岁月,忘记了夏虫啼鸣的那个夜晚。 他第一次吻了她,那时他的心还怦怦跳,她的唇干净柔软,鼻息呼出温润的热气,他们在街角的公园,相互拥抱,享受着情侣之间的单纯小美好。 一切就像破碎的镜子,但是里面却藏着数不清的太阳。 蓝忆,方忖……是否还会回到属于自己的对应时空? 这天晚上,夜凉如水,月色如银,蔓延在空气中的朦朦胧胧的月光像水一样抚过车家的房顶。 院子旁边的一棵大梧桐叶落得差不多了,突然有种孤独感笼上蓝忆的心头,他登上车家的房顶,坐在那里数星星,看朗月。 不过一会儿车玥池也登上了房顶,只听得他踩着梯子哒哒的脚步声以及脚落在房瓦上的咔咔声有些沉闷。 蓝忆回头一看是车玥池,他抬起头来望向车玥池,对他表示欢迎的粲然一笑,顺便拍了拍旁边的瓦片示意他坐下来。 “一个人在这里,天冷,不怕冻着了吗?”车玥池问。蓝忆看了看车玥池,又看了看月亮,仿佛看车玥池时很远,看月亮时很近。他的眸子很深邃,往日总是笑盈盈的,今天却多了些沉重的物质。 “不冷,我在想一件事。”说着蓝忆低下了头,用食指的指骨敲击着瓦片,瓦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在想你是谁吗?”车玥池轻轻地转过头望向蓝忆,月色下斑驳的神情似是不解又似是理解。 蓝忆无意中捡起一个小石子,把它握在手心,接着自然的扬起手臂将石子向空中抛去,石子在夜色中划出一个优雅的抛物线,然后坠落,消失在一片泥土中。 “是的,我很好奇以前的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蓝忆说着望向浩瀚无垠的苍穹,他觉得自己就好像那一颗颗渺小的星辰一样,但是却没有找到过去的自己,就好像那些还没有被发现的星星那样,总是缺了点什么。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我还在想一个人。”蓝忆好像一个激灵想起了什么似的,这时他的语调轻缓,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 “是车厘子吗?”虽然车玥池的心怦怦跳,但是他还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准确的说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不过有的时候又是另外一个女孩,我不想骗你。”蓝忆低下了头,开始沉思,“大部分时间我都在想车厘子,毫无疑问的是我喜欢她,但那个女孩的脸又会时不时的浮现,虽然很模糊,但我还是会不禁想起她。” 一听到“喜欢”两个字,车玥池的心就咯噔一下,他早就猜到蓝忆喜欢自己的妹妹了,但真当听到他说出这句话时,又是感觉是那么的刺耳,好像冷风敲击耳膜,硬梆梆的的疼。 但是一个男生同时想起两个女孩子来,这未免有些“渣”吧,虽然妹妹和他还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车玥池还是觉得蓝忆有点脚踏两只船的感觉。 “那个模糊的女孩子给你什么印象?”于是乎车玥池为了掩盖自己刚才内心的波动,也捡起了一块小石子,扔向了半空中,即便如此他还是失魂了好一会儿。 “她,说不清楚,她很美,很温婉,你知道洛神吗,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洛神一样,给人一种温暖的遐思,似乎她就是一个梦,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梦。” 蓝忆说着闭上了眼睛,开始拼凑这个女孩的容颜碎片,仿佛再一睁开眼就能看得见。 “梦,可望而不可即的梦。”这不就是车厘子带给自己的感觉吗?以哥哥的身份关心她,呵护她,喜欢她,甚至爱着她,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你站在我面前却不知道我爱你。 车玥池有些泪目,他想起了自己亲吻车厘子的脸颊,他不禁用自己的手指又触碰了自己的嘴唇,车厘子的面带微笑的面庞突然出现在脑海,他诧异的颤抖了一下,也许有些话有些爱要永远放在心里了吧。 而蓝忆给那个女孩的定义是洛神,这让哥哥车玥池感觉这个女生带有特殊的寓意。 “对了,”话锋一转,蓝忆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事。“你说车厘子为什么一提到我喝药的事就笑啊?” 车玥池一听此话,思绪立马被拉了回来,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要不是这夜色淹没了他的脸颊,不然蓝忆就能看见他脸上泛起的汹涌的红晕了。 “啊,这个,这个,你该回去问问小妹,她知道,她知道。” “话说你们两个这么奇奇怪怪的是不是在唱双簧啊?”蓝忆的眸子里闪现出猜疑的光来。 “别想了,我们聊些别的……” 夜更深了,车玥池借机下房顶回房歇息,脸却是燥热的一阵红。 他想起自己给蓝忆喂药时情景,虽然是两个大男人,但那也算是吻吧,而且还是自己的初吻就给了一个男人。 两个人的唇吻到一块时,他心里还一阵不适,要不是这闭着眼喂药,恐怕真要吐出来。 回去的时候,车玥池迎面撞见了妹妹车厘子,原来她也是来屋顶看风景的。 一想到自己错过了与车厘子的赏景时刻,而也许会让蓝忆与妹妹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他不禁感慨一切都是天意,缘分真的是天定。 要不然,老天为何要把蓝忆送到妹妹的身边来呢? 第六章——情动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蓝忆,你在这儿干嘛呢?”车厘子缓缓地走上梯子,登上那屋顶,向那冷风中发呆的人儿问话。 “车厘子,”蓝忆一见是车厘子,嘴角漾起了笑的涟漪,仿佛眼前的是朵清新可人的花。 “你怎么上来了,你哥哥呢?”蓝忆问。 车厘子坐了下来,一脸认真的看着蓝忆说:“哥哥呀,他回房睡去啦。你怎么还不睡呢?心情不好?” “没有,不过也有那么一点吧。”蓝忆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又很快复原,接着似笑非笑的自顾自的点头笑了一下。好像是无奈又好像是嘲笑自己命运多舛。 “我是不是问的不太恰当,让你感伤了?”车厘子顿时心里颇感内疚,她感觉蓝忆好像隐约有什么心事,也许是和失忆有关吧。 “没有,我没有那么容易伤感。” “那好,那我们聊点别的吧,比如,那天你为什么从昏迷中醒来又要跑去河边,是害怕我们吗?”车厘子很是不解的问。 “不是,是什么冥冥之中的一种奇怪力量在召唤着我向那河边靠近,我总感觉我的记忆在那里,我在那里丢了什么东西。”蓝忆说这话的时候语速很慢,语气轻的像一片漂浮在空气中的羽毛,仿佛随着这片羽毛就能追索到遥远的回忆中去。” “记忆?什么记忆?东西,那又是什么?” 车厘子的小脑袋瓜往蓝忆这边靠了靠,一副想要听折子戏的表情。 “我记忆里有一个声音,是一个遥远的回音,就像” “就像什么?” “就像你此刻站在峡谷喊了一嗓子后的回响,这些回响像被关在一间满是镜子的屋子里被重复反射越来越小的感觉,像是远古的呼唤,在召唤着我。” 车厘子听得有些入迷了,她似乎陷入了遐思。被卷入成群结队的绵远悠长的回音里不知去向了何方。 “这个声音在说――手链,手链,手链,手链……嗡嗡的在我脑子直叫,那一刻我清楚的认识到那个手链很有可能在我被你们捡回的河滩上。” “于是我带着仅剩的意志来到了墙壁,将那根扁担作为支撑物一瘸一拐的向前行进,虽然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但是想寻回记忆的念头又是那么的强烈。” “我来到了滩涂,我看到的只是一片宽阔的湖泊,周边怪石林立,密草丛生,我实在是无处下手” 。” 听到这里,车厘子有些纳闷了,“那你最后是怎么发现你手上的这条手链的?我看你昏迷那些日子里紧紧的攥着,想要把你手松开都松不开呢。” “我也不知道是老天的眷顾还是冥冥之中的指引,我老远看见一串亮晶晶的东西在一块硕大的石头上闪着莹莹的光辉。” “于是我激动的跑上前去,一个踉跄连那根扁担和我一同跌到了河岸旁,扁担自个儿滑到了湖中央” 这时车厘子有些不厚道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爬到了那块岩石旁,激动的把那串手链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这是一条铂金手链,日光照在上面晃得我眼花,我的脑子开始雾蒙蒙的,一阵断片,接着就毫无知觉的昏了过去。” “这么说是老天的旨意让你找到那条手链的喽,那还真是有神明护佑啊,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有谁像你这样福大命大的呢。”车厘子露出一口小小的像贝壳一样的白牙来,笑眯眯的,虽然她认为蓝忆的命运真的很不济,但时光之神终究没有抹杀掉他。 “那你找到这条手链,恢复了有关这条手链的记忆了吗?” “没有,好像老天就是要吊着我的胃口,不想让我知道这谜底一样。”蓝忆有些懊恼的回答道。 突然,蓝忆眸子一亮,他盯着车厘子粲然一笑,他本就生得好看,皮肤细腻,眉清目秀的,弯弯的大眼睛正像一弯星月望着自己,瞳仁里装的是整个灿烂星空。嘴角扬起的弧度是幸福的微笑。 这时看着蓝忆笑的车厘子莫名心跳加快,有一丝叫心动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奇怪的很。 “呐,这个,送你。”说着他摊开车厘子的手心,取下手上的手链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将它郑重其事的放在了车厘子手里,然后将车厘子的手合上。 车厘子显然是吃了一惊,她连忙把手链还给蓝忆,忙摆手道“不行啊,这怎么能要呢。” “就当是对救我命的答谢之礼好了。”见车厘子再三推让,蓝忆只好将手链作为救命的报恩之礼。 两人推让了好一阵子,僵持不下,见蓝忆态度坚决,车厘子只好收下了这份“厚礼”。 “那你的家人不会反对吗?要是到时候又要回去,我可不还啊。”这时的车厘子又露出机灵调皮的一面,说着还不顾形象的朝蓝忆吐了一下舌头。 “对了,还有,谢谢。”车厘子歪了歪头又眨了眨眼。 蓝忆从来没见过车厘子吐舌头,他感觉吐舌头的车厘子真的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姑娘了,这条手链送的很值,他心里暗自这么想。 因为……因为他喜欢她呀,送她什么都可以,因为他已经把他的这颗心都送给她了呀,只是她还不知晓罢了。 “我给你戴上吧。”蓝忆有些忸怩之态让车厘子捂住嘴笑了起来。 “好。” “这手链真配你。”蓝忆微微有些脸红的夸赞。 车厘子也觉得这手链好看,也挺配自己的,这是条镶了一颗钻石的铂金手链,手链的链条上有个F的字母,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他们都没当回事,但就是这不起眼的F却代表着蓝忆显赫的方家身份。 “其实我一直都挺喜欢你的……”蓝忆的声音细若蚊蝇,此时的他羞答答的。 “什么?”车厘子没有听清。 “我是说我喜欢你。”这一遍的告白清晰而炽热。带着些许的腼腆。 “啊,这个。”车厘子已是满面羞红。 这是她二十年第一次有男生向她这么郑重的告白。 “是因为这个才送我手链吗?,那这条手链我不要了。”说着车厘子就解下手链的链子,准备还给蓝忆。 “不是,不是,你收着,真的是当做感恩的。”蓝忆有些着急。 车厘子这回说什么也不愿意接受这条手链了,将手链一把放到蓝忆手心,脸涨红的不知所措。 “如果可以,我们……” 还没等蓝忆说下去车厘子就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了,不过,还是先做朋友好了。”说着就捧着一张热乎乎的小脸从屋顶快步走了下去。 眼看车厘子委婉的拒绝了自己,蓝忆不免有些懊恼,他拿着手链对着月光望,那月牙儿分明就是车厘子的笑眼啊,他痴了。 而下了屋顶的车厘子一阵小跑,跑进了闺房,脸颊边耳朵边凉风划过,挠人的很,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 今夜到底是着了什么魔?车厘子心想。 自从上次屋顶上的谈话之后,车厘子以后每每见到蓝忆总要有意无意的躲闪。 蓝忆刚开始也没有注意,只是每次自己和车厘子打招呼时,发现她目光的游移,才逐渐发觉了车厘子对自己的疏离感,不禁为自己的盲目告白而心生懊恼之意。 他可以接受车厘子的婉拒,但不能接受她的疏离,昔日那个喜欢围在他身边给他讲故事的爱笑的如清晨的第一缕曦光的女孩哪里去了? 车厘子是略微迟钝了些,就连木讷的哥哥都看出来蓝忆喜欢她了,而她却没有看出来,还把蓝忆当大哥哥看了呢。 不是她不喜欢蓝忆,而是她从来没有产生过这个念头,在她眼里,蓝忆在城里应该是个上流人物,他们两个的世界本不应该有交集,他们也不属于同一片天空。 并且,他迟早是要离开的,就像手心里握不住的沙子那样,他于她而言是她一生砌不成走不进的城堡。 就这么车厘子和蓝忆的交集越来越少,一边车厘子看似漫不经心,一边蓝忆也踟蹰不敢向前。 蓝忆眼看自己在车家待了多日,不仅未能减轻车家的负担,还给他们添了不少的麻烦。 而自己什么也不会,车家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不能要他们一家子来养着自己,于是蓝忆决定拜莫师傅为师,跟随他学医,好能在车玥池出诊时搭把手。 莫师傅欣然同意了,他捻须笑着说:“本来是想要认你做干儿子的,这次你要拜我为师,那就勉为其难的做你师傅吧,正所谓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 莫师傅刚说完蓝忆就跪在了地上,颔首双手抱拳叫了声“师傅”。 接着莫师傅指着跪在地上的蓝忆对莫黛说了句:“女儿,以后蓝忆就是你的师弟了,跟师弟打个招呼。” “师弟好。”不知为何莫黛总感觉这蓝忆愣头愣脑的跪在地上的样子有点好笑,因为她想到了当日玥池师兄拜师也是如此。 只不过车玥池实在是太实在了,跪在那里结结巴巴叫了声“师傅”,那一年他只有七岁。 师傅忘记叫他起来,他就一直跪在那里,跪了半响都没敢抬头,给师傅敬茶,手也是哆哆嗦嗦的,差点打翻在地。师傅和莫黛都笑了个满怀。 想到这里,莫黛忍不住出神的笑了。 “师姐莫非是笑我没有给师傅拜师礼?”看到莫黛在哪里自顾自的一只手掩面而笑,隔着手掌也能感觉这笑里的玄机,蓝忆主动向莫师傅提出送拜师礼。 莫黛从晃神中恢复过来,一听蓝忆以为自己笑他没给父亲送拜师礼,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师弟,你别误会。” “好了,师姐,你就别说了,我主意已定,等我给师傅准备好了拜师礼再来拜师也不迟。”说着蓝忆起身向师傅作了揖准备告辞。 莫师傅叫住了蓝忆,对他说:“既然要做我蓝庄医圣莫岱的徒弟,就必须经过一个考验,这个考验说难也不难,说易也不易,就是……” “就是什么?”蓝忆迫不及待地问莫师傅。 “那就是上山摘得三百六十种草药,不得重复,只限三日,三日午时我在家中等你,若是三日午时过后,你没集齐草药,可就不能当我的徒儿啦。”莫师傅瞟了蓝忆一眼,会心一笑。 这不是在为难自己吗?三日的期限要他一个对草药学一点都不通的人采三百六十种草药,这简直是不太可能吧。 想到这里,蓝忆不免有点灰头土脸的了,他怔住了,额头上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来,难道莫师傅存心在为难自己,可是他当时不是一口就答应了吗? 察觉到蓝忆的面色异常,莫师傅趁热打铁又给蓝忆心上打了一剂强心针:“你玥池师兄当时也是这样通过考验成为我的徒儿的,不过我不会那么为难你,毕竟玥池是从小跟在我身后摸草药的,拜师前他已认得上百种草药,我这里有本草药大全,玥池和黛儿也看过,你就根据这书去找草药吧,一来是看你能不能吃苦,二来是看你有没有天分。” 这时莫黛悄悄凑在蓝忆耳朵旁边对他说:“爹可没说不能请外援哦,所以你懂的。” 蓝忆听完此话看向莫黛的脸,那浅浅笑意就表明了一切,顿时心里的大石头就卸了一大半。 可是莫黛也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她又甜笑道:“不过我可没功夫哦。” 蓝忆又陷入了沉思,愁眉不展了好一会儿,突然拧结的眉头散了开来,对了,还有他呀! 第七章——拜师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一想到还有车家兄弟车玥池,他心里那剩余一半的大石块终于完全落下。 于是蓝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 他心里已经拿定主意要找车氏兄妹帮忙,所以在接过那本草药大全的时候已是成竹在胸的样子。 一丝小小的喜悦爬上他的嘴角,他拜别莫家父女,离开了充满草药味的瓦房。 他去找车玥池时,正巧碰见车厘子和车玥池兄妹准备上山采药,他颇有风度地问候了车氏兄妹,车玥池没多想,还是和平常一样笑着和蓝忆打招呼。倒是车厘子只是低头默默地应了一声。 蓝忆告知了车玥池想要拜师的事,并且说了莫师傅限他三日之内上山寻得三百六十种不可重复的草药的事,说这是拜师前的考验,车玥池当年应该也经历过。 没有想到的是车玥池挠了挠头,对着自家的屋顶定神望了好一会儿,半晌回答道:“没有啊,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况且我当年只有七岁,师傅再怎么狠心也不会让我独自上山的。” “啊?”蓝忆好似被雷击电闪般地刺穿了心,愣愣地站在那儿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好不容易将心里那块遮天蔽日的大石头打碎,迎来了艳阳天,却又听闻这个消息,一时还不能接受,那莫师傅说到底还是在为难我喽? “哈哈哈,哈哈哈。”听了蓝忆的诉说和见他当下这番光景,车厘子倒是被逗乐了,本来见到蓝忆时绷着的脸再也绷不住了,她终于笑了出来,像莺歌的声音,清脆动听。 “怕你是中了莫师傅的计啦,他料定你完不成,故意来诓你的。”车厘子终于抬起头望向蓝忆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来,不失幽默的说道。 蓝忆多日没见车厘子对他笑了,这会儿终于见到了这久别重逢的笑容,他的心都要融化成一汪春水了。 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对于莫师傅堂而皇之的“欺骗”耿耿于怀:“莫师傅他还给了我一本草药大全呢,这该不会也是假的吧。” 说着将草药大全递给了精通草药学的车玥池,车玥池拿来只略微一翻,就展露笑颜:“这书倒不假,我小时也经常翻阅,想必师傅这样做是别有用心,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我想莫师傅他知道你不懂草药,就是看你有没有随机应变的能力,让你懂得合作互助的道理,大概也是想要你们师兄弟再磨合一番,再顺便让哥哥领你入门。”车厘子说的一板一眼的。经过车厘子的点拨,蓝忆顿时醍醐灌顶。 车厘子知道这么多天没有睬蓝忆是自己的不对,于是她开始放下姑娘家羞涩的躲避心态找蓝忆搭话了。 “那你是准备找我们帮忙喽。” “正是正是。”见车厘子的态度缓和,蓝忆忙不迭的回答道。 “那我和哥就帮你这个忙,你以后可得要卖力学习,帮助我哥救治伤患。” “那是当然。”说着蓝忆也痴痴的笑了,好像面前是一个仙女在发号施令,谁能猜想昔日放浪不羁的方家二少竟也就有如此柔情一面。 “小妹,帮蓝忆我们理所当然,我们这就上山吧。”车玥池背起药篓子一边和蓝忆说着话一边向山上走去。 唉,这个哥哥啊,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真是个大好人一个,可是不也总吃亏吗? 妹妹想到哥哥仗着自己医术高明,每每有年迈穷困老人向他求医时,他总慷慨相助,不收分文。 刚开始人们都说他手是个医者仁心的大好人,然而久而久之,来找他看病的越来越多,并且有能力偿还医药费的年轻人也拖欠医款,总以车玥池是个好人来搪塞。 而哥哥也是老实人一个,时间一长,不仅赚不到钱还搭进去不少草药费用,妹妹都劝他别对那些老赖留仁慈之心了,善心应该留给有需要的人,可哥哥总是低垂着眉毛说:“人总不能不救。”这可是气坏了妹妹。 转念一想也许蓝忆来帮忙了境况会好些,毕竟蓝忆脑子比哥哥要灵动些。 三人结伴同行上了山。这时只听蓝忆说了句:“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妹妹车厘子打趣道:“那谁又是你的师傅呢?”说着眼神瞟了瞟哥哥。 车厘子的意思蓝忆立马就会意了,温润一笑,用他那从容不迫的语调说:“那必定是师兄玥池了。” “是不是师兄还不一定呢。”一向不多言语的车玥池也开了个玩笑。逗得车厘子和蓝忆都笑出声来。车厘子没想到哥哥也这么风趣。见此情景,哥哥也跟着哈哈地笑。 天气晴朗,阳光温暖恣意,缕缕微光像碎银透过树枝斑驳地照在人脸上,温和得很,有几只斑鸠在枝上咕咕地叫,这是一个洋溢着活力的一天。 他们三人踏着坚实的泥土和脚下的残败落叶往山上赶,虽然日光柔和,温暖昂扬,但是毕竟已入冬,天已冷了不少,寒风瑟瑟的,吹得有些凛人。冰冷的寒风刮过车厘子的脸,吹得她的小脸红扑扑的,更显几分娇俏妩媚。 周围的树的树叶都已掉落,松针也掉了一地,他们拨开一团枯草,在一块怪异的石头底下发现了第一株草药,后来接二连三的他们又发现了十几株草药。 期间妹妹的手背被树枝划伤,哥哥和蓝忆都争着要给车厘子包扎,车厘子还是不好意思的推辞掉,自己给自己包上了一根布条。 而蓝忆他的手也早已沾满了黄的黑的红的泥土和灰尘,指甲缝里也都是。蓝忆细皮嫩肉的,手很快就裂了一道口,他忍着没说,血就渗了出来。 还是车厘子发现的,虽然一想到之前蓝忆告白的事就有点尴尬,但是她还是细致地帮蓝忆处理好了伤口,而这一切都被车玥池看在了眼里。 车玥池自己算是身经百战,手上多年因采药早已遍布老茧,自然采药这事是手到擒来,虽然也有小划伤,他也只是自己默默包扎好,而这一切妹妹又都看在眼里。 黄昏将至,太阳隐没于山的尽头,光线也昏暗下来,三人采得满满一筐的中草药兴高采烈地下了山。 回去把药篓子里的草药往庭院一摊,借着月的光辉,哥哥和妹妹以及蓝忆在庭院中数着草药,除去重复的,今日共计收获188种草药,算是收获颇丰。 思来想去,妹妹车厘子觉得这188种草药大概有二三十株是自己采得的,就不免有点小自鸣得意。摇头晃脑地哼起小曲儿来。 哥哥车玥池看穿了妹妹的小心思,拿他的手指敲了敲车厘子的脑袋。 “又在自己陷入自夸模式中吧?”说着哥哥车玥池又揉了揉妹妹车厘子的小脑袋瓜。 “是得要多感谢车厘子,她一个女孩子家的。”蓝忆不无赞赏的说道。 月儿悄然升至中天,已经很晚了,车厘子的眼皮子在打架,于是她打了个哈欠就告别了哥哥和蓝忆回房休息去了。 这时哥哥突然望着月亮冲蓝忆问了句:“你真的喜欢她吗?” 蓝忆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讶异,他还是正视了自己的内心,回道:“喜欢,是很喜欢。” “好,我知道了。” 车玥池的心又痛了,他低下头看向满地的草药,“可是你不知遍地都是我曾视如珍宝的草药,但我却抬头看见了她,我视之若生命。” “她?哪个她?是车厘子吗?她是你妹妹,你当然视她如命了。”蓝忆还不解其中意味,懵懂的说着。 “嗯。”车玥池听到“妹妹”两个字又心里揪了一下,痛了一下。他拿起一株草药撇嘴苦笑了一下。 蓝忆不解,他们两个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庭中赏月,不知不觉已过去了许久。 只得替哥哥车玥池叹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卿兮卿不知。 这是莫师傅限定日期的第二天,天灰蒙蒙的,晦暗无比,好像有一股痴情怨女离别后的伤情气息。有一种朦朦胧胧的伤感在空气中飘散开来,招摇的往山头飘去。光线也不是那么充足,太阳似乎吝啬它的热情,将它的明亮藏于层层叠叠的云海中。 车厘子出门看了看天,莫名有些压抑,她十四岁那年顽皮独自上山游玩,曾不小心从山头滚落到山涧,所以她对蓝忆格外显得同情。 而就十四岁那年的摔落山涧对车厘子的身体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她的身体也常年不是很好,还好有莫师傅父女及哥哥的对她的悉心调理,这几年慢慢恢复了过来。 而发生十几年前跌落事件的那一天正好也是个雾蒙蒙的天,天阴沉昏暗,像戴了副假面具。 所以当车厘子看到这天其实不免心里隐隐不安,似乎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她的心咚咚直跳,也许是自己神经过敏了吧,车厘子心想。 车厘子今天一早上都心神不宁的,本来不打算上山采药的,但是一想到答应过了蓝忆的请求,就心一沉,决定还是去采药。 车厘子来叫哥哥车玥池和蓝忆吃早饭,哥哥似乎是察觉到了妹妹神色的异样,问她是否身体不适,蓝忆见状也赶忙询问车厘子身体有哪里抱恙。 车厘子嘴角微微噙着一丝笑,搪塞道:“没事,没事,只是有些心绪不宁而已,都怪这天气,着实沉闷的很。” “真的没事?”车玥池还是有些不放心。 “哥,我没事。”车厘子怕耽搁采药进度,向哥哥解释道。 见车厘子面色暗含惆怅,蓝忆决定还是让她呆在家里休息,“车厘子,你就留在家等我们吧,好好休息,心情才会好。” 没有想到到的是车厘子一口拒绝了,执意要上山帮忙,车玥池和蓝忆拗不过,只好同意了。 “你们不让我帮忙我心情才会不好。” “好的,妹妹,让你帮忙就是了。” “就是,就是。”蓝忆也附和道。 一路上上山,三人不知是不是应了这天气,时运不佳,没有找到多少草药,还被冷风吹得直打哆嗦,令三人不免感到心灰意冷,觉得白跑一趟。 车厘子一路上耷拉着个小脑袋,拿起枯黄的树枝打着沿途的树干,一副蔫了的样子,但没有一会儿又振作精神投入寻找草药的战斗中去。 车玥池却一直目光炯炯有神,在各个草堆、树木下扫视,用他的历经沧桑的双手拨开一丛又一丛的乱树丛,从不敢掉以轻心。 而蓝忆也刚开始也和车厘子一样,心情沮丧,靠在一棵树下发呆,手握拳猛地捶了一下树干,感叹自己运气实在太糟。不过后来也打起精神继续寻找草药,他觉得这点挫折也经受不住,那自己也不配给车厘子带来幸福。 眼看一个上午的时光就这么静悄悄地被偷走了,他们还是没有多少收获,到了接近中午的时候天下起了雨,还是车玥池提议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先下山等雨停了再找也不迟。 于是三人打道回府,蓝忆心里很不甘心,想独自上山再去寻找被车厘子劝下。 “你这样盲目上山,也只是做无用功啊,还是听哥哥的话,先在家休息一会儿,下午再去也不迟。”车厘子劝道。 “我们好歹也收获了三四十种草药了,也还行,不如我们坐下来数一数还有哪些重复的。”车玥池向蓝忆作了个建议。 “那好吧,我听你们的。” 数了一数,除去繁复的,共收获了32种草药,哥哥安慰蓝忆说情况还没有那么糟。 没有想到的就是莫师傅父女和车氏夫妇正在屋外偷听他们的说话。莫师傅眯着眼睛笑了会儿:“我就知道他们会遇到困难,不过蓝忆这小子也算头脑灵活,知道找你家女儿儿子帮忙。” 车父说:“蓝忆这小子头脑是比我儿要聪明,就是沉不住气。” “那是,玥池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一向那么沉着冷静,人又随和。就是到现在还没成亲,缺个疼他爱他的人。” 车母对车父说这话的时候看向莫黛,莫黛的眼光与车母对视,车母熠熠生辉的目光所带的意味让莫黛羞涩得赶忙低下了头。 莫师傅了解女儿家的心思,也不便过问,便随口岔开话题:“车厘子这姑娘活泼可爱,机灵古怪的,搞不定蓝忆那小子喜欢上她了。” 车父道:“他敢。” 虽然车父看起来是一副在生气的样子其实他一点儿也不生气,语气一丝愠怒也没有,他也看出来蓝忆这小子喜欢车厘子,也挺喜欢这个温文尔雅的青年。不过他觉得蓝忆毕竟是个外乡人,不了解背景,他可不敢轻易把宝贝女儿交给他。 “我家车厘子再好哪有你家莫黛好呢,车厘子太调皮了,莫黛更善解人意。”车母又在夸莫黛了,显然是把她当做儿媳的不二人选。 “哪里有,车厘子妹妹冰雪聪明的,人长得又漂亮,莫黛不能比的。”莫黛羞涩答道。 第八章——上山不顺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车厘子一行人乘着下午雨消散了开去,准备再度上山采寻草药。此时是十一月底的天,按理说不至于这样的寒冷,可偏偏寒风飒飒,让人脖颈后的毛倒竖起来,蓝忆此刻心里头惴惴不安,车厘子也感觉有不祥之兆。 但是三人齐心,也算是其力断金了,过了一会儿,三个人的进度就赶了上来,特别是采药熟手的哥哥车玥池已经收获满满了,而蓝忆也不逊于他,也采得大半篓子的草药,就连车厘子一个弱女子也采得了不少草药,她一改初时上山的顾虑,乐得是屁颠屁颠的。 她拿起一棵草药在空中挥了挥,又用它探向哥哥的鼻子,挠得哥哥的鼻子好生痒痒,对着长天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而车厘子则是笑得花枝乱颤的,她也不忘转头对蓝忆笑着说道:“现在你可不用担心了,莫师傅这下肯定会收你做弟子的,你放心好了。” 哥哥车玥池也忙随声附和:“是啊,是啊,蓝忆,你就别太担心了。我大致估摸了一下草药 ,八九不离十了。” 就在三人喜上眉梢之际,他们没有注意到天色的变化,首先是擅于观察的车厘子,她发现了天上降在她鼻头的第一片雪花。 车厘子不觉惊呼道:“看哪,看哪,竟然下雪了,你们快抬头看。” 顺着车厘子的声音,他们两个也抬头看了看天,居然开始下起了小雪,“这可真美啊。”蓝忆望着像细盐般漫天飘洒的雪花不由得发出感慨。 车厘子也是一副喜悦之色,她摊开两只手的手掌,感受着雪花的清凉,雪花在她的掌心翩翩起舞,最后钻进她的掌心,隐而不现。她简直就差要在雪花中跳起一支舞来了。看着妹妹如此高兴,车玥池也痴痴地笑了,这愣头小子也会如此这般傻呵呵的。 “要不我们下山吧。”蓝忆提议道,“既然草药大差不差,天又下起了雪,不如干脆回去算了。” 车玥池皱了皱眉,往向山下:“虽说是大差不差了,但是为了以防有重复的草药,我们还是多采点再走吧。” “嗯,这样也好。”蓝忆点头默许。 而一旁的车厘子好像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似的,还在那里一个劲儿地吹空气中的雪花,“真好玩。”车厘子漾起了比蜂蜜还甜的笑,她的脸在寒风刮过后红扑扑的,很符合她的名字。 “车厘子,我们要开动了。”哥哥喊妹妹。 “哈哈,真好玩。” “车厘子……”哥哥又喊了她一遍,“我们还要继续采药呢。” 车厘子扭头望了望哥哥和蓝忆,“好的。”她那张红彤彤的脸映入蓝忆脸庞,不知怎的蓝忆的脑中好像有股血慢慢地涌上头来,他竟看得痴了,“蓝忆,你怎么了?”车厘子见蓝忆望着自己,嘴角挂着微笑一动不动的。 “啊,没什么。”蓝忆一个分神缓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眼神也闪烁起来。车厘子也回过神来,这一切都被哥哥车玥池看在了眼里,他的心又咯的一下。 “我们分头行动。”车玥池一声令下,三个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行进。 车厘子的心算是放下来了,因为之前采了不少的草药,人就有些懒散了,她算是边玩边采着药,她走着走着,看到一株花在风中傲然挺立,花色鲜艳,凑近去闻此花是奇香无比,她从未见过这种花,饶是稀奇,便顺手将它折了下来,放到鼻子前一闻再闻。 但是没过多久,车厘子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她的头有点飘,还有点恶心想要呕吐的感觉。她硬撑着继续往前走,可是眼前的景物都出现了重影,变得模糊不清,她用手抹了抹眼睛,刚往前迈了一步,就一个踉跄地栽倒在地。 突然她感到天旋地转,就在这时不知是什么东西爬上了她的腿,狠狠地咬了她一口,她低头看向脚踝,原来是一条毒蛇。 接下来再一眨眼车厘子眼前的世界就漆黑一片了,她逐渐感到麻木,就势昏了过去。 就在蓝忆和车玥池埋头苦干的时候,他们才发觉车厘子已走远不知所踪,平日里她总是叽叽喳喳,哥哥哥哥地叫个不停,她总能发现许多新奇好玩的事物,而到现在都没了她的声音,两人倒觉得奇怪。 于是哥哥车玥池先对着空中喊了一句:“蓝忆,你在哪里?” 蓝忆听到后立马回应:“我在这里。” 两个人过了一会儿就碰头了,车玥池同蓝忆询问车厘子。“我没见着她呀,我还以为她去找你了。”蓝忆望着车玥池说道。 “不好。”车玥池也许是和妹妹有心灵感应,觉察到妹妹遭遇了什么,他赶紧拉着蓝忆搜寻整座山,蓝忆也有些惊慌失色。“妹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车玥池连手中的草药都顾不上了,往地上一扔就走。 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们越是找得急,就越是找不到车厘子。殊不知车厘子就倒在离他们不远的一处草垛里。 “车厘子,车厘子,你在哪儿?不要吓哥哥。”车玥池对着茂密的山林高声大呼。 而这时堕入无边黑暗的车厘子,感觉到耳际好像飘过了哥哥的声音,她努力的使自己清醒过来,但是就是怎么也做不到。她先使劲地踢腿,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做到,她只是头脑晕眩的很。 “嘘,你听。”还是蓝忆的耳朵尖,他对着车玥池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两个人就竖起耳朵来仔细地听地面上的动静。 车厘子又踹了一下周旁的草垛,“看,在那里。”蓝忆率先冲向车厘子所在的草垛,一把打横抱起车厘子。 “玥池哥你快来看,车厘子的腿在流血,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蓝忆冲着不远处的车玥池呼叫。 车玥池大步流星地赶来,他先是观察了妹妹的伤势,又低头看了看地面,“不好,是五毒花,妹妹一定是被五毒蛇给咬了。”蓝忆也低头看了看地面,他这才发现方才抱起车厘子的地面上有一朵妖艳绮丽的花,他作势要弯腰拾起。 “别捡,此花有毒。”说着车玥池用手一把拦在了蓝忆的跟前。 “这是种什么花?”蓝忆不解地问。 “此乃五毒花,此花极鲜艳,花香有毒,由五毒蛇守护,五毒蛇靠此花的毒香吸引猎物的到来,一旦猎物被迷晕,五毒蛇就会猎杀猎物,而猎物的身体则成为五毒花的养分,此乃二者互利共生关系。”车玥池详细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车厘子还有救吗?”蓝忆说着就和车玥池双双看向了车厘子。 而此时蓝忆怀里的车厘子面色发黑,不省人事,一副奄奄一息之态,如此看来,大事不妙。 “要说这初冬,按理说蛇都已经冬眠,那么车厘子为什么还会被咬呢?”蓝忆问。 车玥池答:“这五毒蛇的冬眠时间比别的蛇要晚多了,特别的耐寒,乃我们此地专有的毒蛇,想必在妹妹遇到它时,它正在伪冬眠。” “如此一来,我们立马下山,请我师傅给妹妹诊治。”车玥池提议,而他看向蓝忆的目光是那般严峻。 “好。”说着横抱着车厘子的蓝忆就将她翻转小心的移至背部背上。 看见蓝忆背着自己的妹妹,车玥池心里总觉得古里古怪的,于是他对蓝忆说:“我自己的妹妹,蓝忆,还是我来背吧。” “玥池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推三阻四的,就让我来背吧,你对这里的环境熟悉,你在前面带路。”蓝忆不忘回头看了看肩头的车厘子,“再晚,车厘子就可能有性命之忧了。” “那好吧,我们速速下山。”车玥池给车厘子做了简单地包扎后就领着蓝忆下山。 没想到这才十一月底的天,天就降了一场雪,现在雪又开始下了,下的还挺大,漫天飞舞的雪花像张开口的狮子要把人吞没。雪下得让车玥池和蓝忆措手不及,“怎么雪会下得如此之大?”蓝忆望着纷飞的大雪蹙着眉发问。 “这雪再下下去,我们就下不了山了,得尽快走。”一向镇定的哥哥也一时失了方寸。 就在他们匆匆忙忙往山下赶的时候,蓝忆一个不下心,被脚底的雪一滑,整个人连同车厘子都摔得翻滚在地,雪是瓢泼一般的往下撒呀,眼看车厘子要冻得一点直觉都没有了,还身上中着毒,嘴唇发乌,额头一片冰凉。 蓝忆匆忙从地上爬起,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泥土与雪渍,赶紧将地上的车厘子扶正,一把揽在怀里,不断地摩挲着车厘子的头发,晃动她的头:“车厘子,你醒醒,快醒醒。” 哥哥车玥池感觉不能再等了,于是对蓝忆说:“来不及下山等师傅了,雪已经把下山的路给封死了,我们得自己想出路,我先去找能治疗五毒蛇蛇毒的草药,你在这里看着我妹妹,我去去就来。”说着车玥池就动身在雪地里艰难行进寻找草药。 待车玥池走了一段距离后,蓝忆发觉车厘子身上的温度在急剧下降,她的手冰冷冰冷,于是他就顾不上男女有别,拼命的用自己厚实温暖的手掌搓着车厘子的手,希望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 也许是这一方法有效,也许是车厘子生命力旺盛,她竟动了动眼皮,虽然她还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但最起码她有知觉了。 蓝忆喜得面部肌肉不自觉地抽动,他一把抱住车厘子的头喜极而泣,一边娓娓地诉说衷肠:“车厘子,你知道吗,打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你可能不知道,你给我讲山里的故事逗我笑,还有那天在房顶的瓦上面我对你的告白都是真心的,虽然我现在只是一个失忆的穷小子。” 车厘子虽然眼睛看不见,耳朵却能感受到蓝忆唇边发出的热气,和他温柔地絮语,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烙印在了她心里,不由自主的,她的眼角竟滑下一滴不易察觉的泪来。 “你醒来,你一定要好好的,等你醒来,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我们一起去看小渔村的车厘子树,去郊游,去捕鱼抓虾,度过我们的二人时光。”说着说着蓝忆也是热泪盈眶,他太害怕失去车厘子了。 第九章——上山不顺(二)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突然一道灵光闪现在蓝忆的脑中,我可不可以吸毒血救人呢?蓝忆想着想着就缓慢地放下车厘子的头,让她平躺在地面,自己则低头定神凝视了她的面颊好一会儿,然后鼓足勇气,用嘴对上脚踝的伤口。 他用力一吸,腥咸的毒血被含在了他的口中,他用力吐了出来,一口两口三口,直至再也吸不出毒血来,蓝忆便扯下自己身上的一块布料包扎在伤口处,随即又捧起一把雪含在嘴里,漱掉嘴里的残余毒血。 而这一幕刚巧被苏醒过来的车厘子看在了眼里。就在车厘子挣扎着睁开双眼的时候,她看到了颔首为她吸毒的蓝忆。 再想到不久之前他紧紧抱着她说过的那些呢喃细语,她的心不禁为之震动而变得柔软起来,她好像感觉心室很暖很暖,有一股不明的暖流包裹住了她的心房,看着蓝忆焦头烂额的样子,她自此对蓝忆产生不一样的情愫。 她微启双眼,喃喃地对着抱着她的蓝忆说:“蓝,蓝忆,我醒了,也,也好多了。”蓝忆听到车厘子的声音,不禁欣喜若狂,再次用力地抱住车厘子的头部,对着天空呼喊:“苍天,感谢你把车厘子还给了我。” “谢谢你,不过,你弄疼我的头了。”车厘子伸手拍了拍蓝忆的手。而另外一边车玥池也带着治疗蛇毒的重楼、八角莲、杠板归等草药回来,“车厘子,快服下这些草药,你会好的。”说着哥哥车玥池就将这几味草药捣烂喂车厘子服下,又留了点敷在她的伤口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车厘子的毒也慢慢解除了,天也逐渐的黯淡下来,雪虽然下得小了,但是依旧封住了道路,视线昏暗不清也不易下山。 但车玥池害怕毒解得不彻底,还是决定和蓝忆冒险背车厘子下山。没有想到的是此时有一双绿眼睛的家伙一直尾随着他们,没错,是狼。 “哥,我总感觉背后发毛,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又要发生。”车厘子的的喉咙有点哑,她不断地望向身后,觉察到了异样,“啊,哥,你看,绿眼睛,是狼,是狼!”刚刚恢复体力的车厘子不由得失声尖叫。 果然,树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动物特有的粗重呼吸声。蓝忆也看到了那对绿眼睛,是一只饥肠辘辘的狼一直尾随在他们的身后,昏黄的光线下,那只狼伸出长舌在一嘴的獠牙旁卷了一卷,加快了跟踪的步伐。 “不好,是灰狼。”冬天没有食物的灰狼经常会袭击上山的砍樵人,哥哥车玥池意识到灰狼跟踪他们的意图是要填饱肚子。“快带车厘子先走,我来断后。”车玥池冲蓝忆挥了挥手,做了一个让他后退的姿势。手也慢慢的摸索到身后背篓里的砍刀。 蓝忆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带着背上的车厘子先走了,毕竟可不能不管不顾车厘子啊。灰狼察觉到他们三人想要逃离的防备,哪肯放过这个机会。 灰狼龇牙咧嘴,冲着长天“呜——”地嗥叫一声,接着低下头,俯下身子,脊背耸得老高,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哥哥车玥池紧紧地盯着灰狼的绿幽幽的瞳孔,他不断变换挪动着脚步,灰狼也随之移动着身体。突然,灰狼一个猛子地冲了上来,车玥池正好迅速地掏出砍刀砍向灰狼,却被灰狼一转头狡猾地躲过。 乘着间隙,灰狼再次发动袭击,它猛然跳起咬向了车玥池精壮的左胳膊。“啊。”瞬时车玥池感到钻心刺骨地痛,灰狼猛烈地咬住胳膊晃动,就是不撒嘴,他再次忍住剧痛拿起砍刀挥向灰狼,这次正击灰狼的脑门,灰狼顿时一命呜呼。 车玥池好不容易才将胳膊从灰狼的牙中抽离开,痛得他直抽抽,这真是叫他撕心裂肺。血从撕裂的口子里股股地涌出,顾不上那么多,他赶紧追随蓝忆的步伐。 但是走着走着,他因为失血过多,头脑一阵眩晕,再加上脚下积雪一滑,他又是身子一侧翻滚下山坡,就好像当日蓝忆那样跌落山涧。 “哥哥,哥哥呢?”车厘子不断地问疾步狂走的蓝忆。 “你哥哥他在为我们断后,他让我们先回去。”蓝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那哥哥他会不会有危险?” “你的哥哥体格很好,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放心吧。”蓝忆安慰车厘子道。 可是直到他们艰难地赶下了山,才发觉事情远比他们想得要糟。 早在屋外等候的车父车母,一见蓝忆和车厘子狼狈的模样,就急切地询问二人情况,方得知车厘子中了五毒蛇蛇毒,而三人后来又遇见了灰狼。 “车厘子,那你哥哥呢?”车母急忙问询车玥池的下落。 “哥哥,哥哥他,他为了让我们先走,自己一个人和灰狼搏斗,为我们断后。”说完车厘子就忍不住悲伤,哽咽住了,小声地抽泣起来。 “我的玥儿啊!”车母拊掌痛哭。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玥儿经验丰富,应该不会有事。”还是车老爷子比较镇定,“我们还是再等等吧。”车母和车厘子这才停止了哭泣。 但是等了大半夜都没有见到车玥池下山,车家人才觉察大事不妙。 “不行,我等不及了,我要上山找玥儿。”车母是激动地恨不得一个箭头扎上深山。 “你先冷静冷静,要找,我们车家一起去找。”车老爷子摸着斑白的胡须,此时方显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来。 “对,还要带上我们!”没想到不知何时莫师傅父女已经站在了车家门前,“我徒弟失踪了,我这个做师傅的怎么能坐得住呢?我已经和小女决定了要亲自上山找寻徒儿。”莫师傅向车老爷子解释道,一边走进屋子同车父车母商量对策。 “玥儿他,他不会被灰狼……”车母说到这里不觉地噎住了,双手捂住脸是痛哭流涕,嗓音嘶哑地唤着“玥儿,我的玥儿啊。” “你这娘们尽瞎说,玥儿不会有事的。”车老爷有些恼怒地训斥了车母,要说自从他俩成亲以来,车父还从没这么大声对车母说过话,可是玥池是他儿子呀,也是他心尖尖上的一块肉。 这时还是莫黛安慰了车伯母,她说:“伯母,你放心好了,我方才已经通知了村里的其它人,他们一听是师哥失踪了,都念及昔日他治病救人的恩情,很快的召集了人马聚集起来,就在山那边,准备上山找师哥呢。” 听得莫黛这一劝,车母这才冷静下来,抹了抹脸上的泪。“黛儿,你留在这里照顾好你车厘子妹妹和伯母,我和蓝忆及你伯父上山去找你师哥,在家可要好生照料她们。”莫师傅吩咐莫黛道。 “阿爹,我知道了。”莫黛胸有成竹地回答道。随即拿出两包珍珠粉,倒在茶杯里,搅匀了端给车母和车厘子,让她们先压压惊。 等到车父莫师傅和蓝忆出门,已看到山前聚集了一帮村人,明火执仗,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火把,随时听候莫师傅及车父的调遣。 他们上山搜寻了大半夜,全都精疲力尽,天都快要亮了,还是无果,无奈一众人只好下山休息,等候天亮再来搜寻。 待到村民们散去,眼见车玥池并未随车伯父及家父回来,莫黛此时也是心下一惊,一股凉气窜上心房,这车玥池可是自己的心上人,他如若有什么好坏,自己也会痛苦一生的。想到这里,莫黛的心又痛了一下,她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左胸,微蹙起眉头来。 “莫黛姐,你怎么了?”车厘子看莫黛的样子不太对劲,从床边支起身子小心询问。 “没事,我没事。”莫黛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来。 “什么,还未找到哥哥?”车厘子差异地瞪大了眼睛,不顾自己的脚伤,硬是掀开了被子,要从床上爬起,却被蓝忆及时阻止。 “我们在山上搜寻了大半夜,都没有找到玥池兄,不过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玥池兄只是天黑迷路了,待到天亮,他必回下山的,你们别太紧张。”虽说如此,可是蓝忆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心虚,眼神略微闪烁,而他的异样神色早就被车厘子及莫黛看在了眼里。 “这孩子,到底怎么样了,唉。”这回换了车父在那里干着急了,车父来不及喝水进门就冲着自家的椅子一屁股坐上,自顾自地叹息。 “我徒儿不会有事的,他七岁起就跟我上山采药,山形他再熟悉不过了,老车你也不要太着急了,我明天再去上山一趟。”莫师傅尽可能的平定情绪,宽慰着车父,车老爷子和莫老爷子平生斗嘴了半辈子,这时倒有些心心相惜之感。 而一旁的车母双手合十,眼睛紧闭,头微微低下,低声地为自己的儿子祈祷。然后默默走下床,去了隔壁供奉菩萨的小屋为车玥池上了一柱祈祷的香。“请菩萨保佑我家玥儿平安无恙的归来。我愿付出所有代价。”说着车母跪着对菩萨磕了一个重重的头。 莫师傅为车厘子把了把脉,表示车厘子的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给她又开了几副药嘱托蓝忆代煎,说是再服用几天就无大碍了,这才带着莫黛返回家中休息。 “厘儿,你感觉怎么样?”车父问车厘子。 “爹,我感觉没什么大碍了,我只是担心哥哥。” “你哥不会有事的,听话,好生休息。明天一早说不定你哥就回来了。”车父摸了摸车厘子的头,安慰她早点入睡。 “是啊,车厘子,你哥哥一定不会有事的。”蓝忆此时看向车厘子的眼神很是坚定,“你别多想了。” 车母也从供奉菩萨的那间屋子走出,一脸惆怅的神色,她走到床边,贴心地给车厘子装了个热水袋,对车厘子说:“厘儿,早点睡吧。”焐着热水袋的车厘子又对车母说:“娘,别太担心了,你也早点睡吧。”说着在热水袋的温暖下进入了梦乡。 第十章——救回哥哥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这一觉可不寻常,车厘子在梦乡中梦见了哥哥,只见他蜷缩在一个昏暗潮湿的墙角,身体不断地在颤抖,他牙齿冻得咯咯作响,小声地低语:“我好冷,好冷。” 车厘子就只能听见哥哥不断重复着说“我好冷,我好冷。”这一声响不断地萦绕在她的耳际,她一下子被从梦中惊醒,额前尽是冷汗。车厘子抹了一把额前细密的冷汗,心隐隐揪了起来。 在车厘子惊醒没过多久天就亮了,朦朦胧胧的天好像盖了一床棉被,厚厚的积云要把人压的喘不过气来,她顿时觉得口渴得很,于是一步一个踉跄的去倒水喝,结果却一个不留神的“啪嗒”一下将茶杯摔碎在地,听得里屋动静,早就一夜未眠的蓝忆敲了敲门,小声说:“车厘子,你醒了吗?” 其实蓝忆早就因为愧疚而心生不安了,因为毕竟车玥池是为了掩护他和车厘子才如今下落不明,早知有今日,他应该去上前搭把手,而不是听从车玥池的话带车厘子先行离开。好在车家人都比较宽容,并未有人责怪他。 隔着门,车厘子回答道:“是蓝忆吗,有什么事吗?” “我听着里屋有动静,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想来看看你。” 一想到蓝忆在山上对自己说的那番肺腑情话,她就害起羞来,脸烧得通红,像落日后的灿烂晚霞。“没事,你先回去吧。”车厘子支支吾吾地说,“对了,今天,你一定要再去找我哥哥啊。”但转念一想到刚才所做之梦,车厘子还是心有余悸。 “放心,没问题。那我就先回屋睡了。”蓝忆带着不安的心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转身离去。 天一大亮,蓝忆决定独自上山去寻找车玥池,天逐渐的好了很多。积雪也逐渐消融了,踩在脚底下的不再是湿滑的雪了,但是搜寻了大半天也没有找到车玥池一点点踪影。 蓝忆不禁再次手握拳头重重地捶向了身旁的一棵松树,心生懊恼,松树晃了晃,上面的松针撒了一地,也惊动了从树头掠过的飞鸟们。 而山下的车父和莫氏父女也是天一亮就上山了,上山之前,车父看见没了蓝忆,就知道这小子是偷溜上了山了,不过与蓝忆无异,他们三人也搜寻无果。 倒是蓝忆下山时在山脚碰到了一同下山的车父及莫氏父女,蓝忆问:“伯父,你见着玥池兄了吗?”没想到车父此时倒是有点没好气地说道:“没有。” 蓝忆心知车父是在心里生他的气,只是昨天一直没有当下加以表明,直到人到现在也没找到,这才将憋着的怒火稍稍显露,毕竟车玥池是为了掩护背着车厘子的蓝忆才失了踪。 车玥池失踪的时间久了,车伯父他老人家才不会管蓝忆还救了车厘子呢。蓝忆心中颇为不安,就像那不断涌动的潮汐一般动荡起伏。 下了山后,一众人哑巴似的一路上再没有说话,一个个都像午后被晒蔫了的草一样,低垂着头,特别是蓝忆一番心事在心里搅成了一锅浓郁的汤。 天亮堂堂的,他们的心却灰蒙蒙的。 阳光越来越刺眼,从四面八方射来,像柄柄利剑。几个农妇见天放晴了,都拖着木盆和一堆脏衣服来到河滩边洗衣服。 洗着洗着,一个农妇发现不对劲,自己家的白衬衫怎么变成了淡红色,再低头一看河水,在太阳光下是泛着红光,将沾湿了河水的手指放在鼻头嗅了嗅,一股腥臭味,是血,是血的味道。再顺着缓缓流动的被血水染红的河水看去,不远处有一个药篓子。 该名农妇小声叫上了其它几个农妇,蹑手蹑脚地靠近药篓子,就在她捡起药篓子而不知所以然的时候,回头一看吓得喉头作响,原来就在她脚边的那堆草丛里,竟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人,不知是死是活。 越来越多的农妇凑上前来,有认得车家长子车玥池的惊呼:“这不是车家那个救人不要钱的乡医车玥池吗?” “啊,是他,这可是个大善人啊。”有农妇啧啧感叹。 “怎么弄成这样?”农妇们私下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救人要紧,还是去通知车老爷子啊。”人群中还是有一个比较清醒理智的农妇说了句合时宜的话。 “对对,我们快去。”说着几个农妇就丢下手中的衣服向着车家方向奔去。 去车家的路上,这几个农妇刚好赶上了准备回家的车老爷子等一众人,她们一看是车家人,就止住了脚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车,车老爷子,你儿子找到,找到了!” 一听自己的儿子有了下落,车老爷子一双眼睛放出光来。“玥儿在哪里,他在哪儿?”车老爷子迫不及待地问。 “就在,就在我们洗衣服的滩涂边,一个草丛里。”一个农妇气喘吁吁地接过话茬。 “我们快赶去那里。”蓝忆转头扭向车父及莫氏父女。 就在三人马不停蹄地赶到河滩边时,才发现那儿已经挤满一堆人,对着车玥池是指指点点,什么“好人多磨难啊。”、“命不该绝啊。”、“大善人一个哪。”已经有好心人将车玥池移至岸边。 也许是被这一幕场景触动,蓝忆的头一阵“嗡嗡嗡”作响地疼,“哪,写得真好。”一张温婉动人的脸出现在脑海,还伴随着她悦耳婉转的声音。 她究竟是谁,她为什么夸我写得真好,我写了什么东西?蓝忆双手抱着自己的头,不断地看见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但是就是连接不起来,他的头一阵的晕眩。 蓝忆的视线模糊起来,他感觉自己有点受不了了,嘴里说着:“不,我不要回忆,不。”车老爷子和莫氏父女都赶忙上前察看车玥池的伤势,见蓝忆痴痴地抱着头,身体摇摇晃晃,车老爷子不禁小声地骂了一句:“憨货,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来帮忙。” 听得这一声责备,蓝忆才将自己从搜寻记忆的苦海里抽离开来。用右手揉了揉脑袋瓜,晃了好一会儿神,才清醒过来,眨巴眨巴眼睛,意识也清晰多了。他便急忙上前搀扶车玥池。 将车玥池从地面上支起,他的脑袋便随即耷拉到一边,他的灰色棉衣被血渍浸染,凝固的血痂引来了几只灰绿的大头苍蝇在他周身盘旋。 “玥儿啊,我的儿啊。”赶走绿头苍蝇后,车老爷子抱着车玥池大哭,莫师傅这么多年还没见着他哭得如此悲伤,“老车,你让让,让我给我徒儿把个脉。”说着莫师傅就上前撸起车玥池的左袖,搭了脉,“还有气息,不过气息微弱,比当日蓝忆伤的还要重。”接着莫师傅又察看了车玥池的左手,那左手被灰狼撕扯的血肉模糊,让人不忍卒视。 莫师傅叹了一口气,莫黛摸着车玥池的脑后有一个大包,估计着是他和灰狼搏斗后从山上坠落摔伤所致,摩挲着这个鼓包,莫黛的眼泪是顺着眼眶“吧嗒吧嗒”地流了出来,她的眼睫毛扑簌簌的抖动,像受伤的小鸟,她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抚摸着车玥池的面颊。莫师傅也知道女儿家的心思。 “我们快把玥池给背回家吧,他现在伤的很重。”莫师傅说这话的时候举起袖口偷偷拭去眼角一滴泪来。 蓝忆听到莫师傅的吩咐后,就立马将车玥池小心翼翼地背到身后,想起这就是当日救自己背自己回车家的恩人,他的步伐更加果断,他心想要是车玥池有什么好坏,他可怎么向车家人,特别是车厘子交代啊。 虽然是个病人,但是车玥池体格健壮,体重也不轻,蓝忆背得一路上是颤颤巍巍的,面颊生汗,莫黛看蓝忆是一脸的汗水,就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汗,没想到车老爷子看到了,说了句:“准儿媳,男女有别。”就咳了咳,看向别处。 刚一踏进家门,就听见车厘子欣喜地喊:“是哥哥回来了吗?”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蓝忆背上人事不省的车玥池。车厘子当即一股血气窜涌上心房,而车母则是一下子晕了过去。 “娘,娘。”车厘子冲着跌倒在地的车母叫道。 莫黛赶紧一个箭步上前扶起了躺在地上的车母,拿出系在腰间的一个小瓶子给车母嗅了嗅,车母才从晕厥中逐渐复苏过来。 蓝忆将车玥池小心谨慎地放置在床上,“把他的衣服脱掉,我来检查伤口。”莫师傅让蓝忆脱去了车玥池身上的棉衣,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来,但那胸膛青一块紫一块,遍布淤青,特别是左胳膊已经被撕裂了,怵目惊心,看得车厘子是心惊肉跳,不免捂住了嘴。 “伤口的血已经凝固了,不过可能会感染,得把他伤口处一到两毫米的被水泡白的烂肉刮除,缝完针后,再敷上草药。”莫师傅对大家说道。 此时莫黛摸了摸车玥池的头,发现那是一片滚烫,“阿爹,你看,师哥的头好烫啊。”莫师傅赶紧一摸,是很烫。于是决定事不宜迟赶快动手术。 经历了三个小时的医治,烂肉刮除了,针也缝完了,草药也敷上了,但是烧就是不见退。 车厘子想起当日蓝忆也是高烧不退,她又再次想起了自己的陪嫁玉坠,一瘸一拐地从床上坐起,扶着墙壁找柜子里的锦盒。 “乖女,你在干什么。”车老爷子不解地问车厘子,“你脚伤还没好,别乱跑。” “我要拿娘留给我的玉坠给哥哥含在口里,这样他就会退烧了。”车厘子说着从锦盒里拿出被锦帕包裹得严实的玉坠。将玉坠交到了莫师傅手里。 “天底下竟有如此有灵性的玉?可以降温退烧?”莫师傅半信半疑地打开车玥池的嘴,将玉坠放置在其舌头之下。 也不知是出了什么邪,含了半个小时的玉,车玥池仍不见烧退的迹象,“再这么下去,脑子就要烧坏了呀。”莫师傅有些束手无策。 “可是当日蓝忆发烧,就是靠它退烧的,不会有错的呀。”车厘子拧着眉头,几欲崩溃。 “什么,玥儿脑子会烧坏掉,你是说。”车老爷子不敢再说下去,而莫师傅也沉默没有回答。 “我再开几贴草药,让蓝忆给他喂下去。”说着莫师傅就大笔一挥写了几张方子。 “我给玥池兄喂?可他醒着还好,他此刻昏迷不醒怎么喂呢?”蓝忆挠挠头。 “笨蛋,当初玥池怎么喂你你就怎么喂呀。” “莫师傅,我还是不明白。” “笨蛋,就是,就是嘴对嘴给他灌下去啊。真笨。”莫师傅一边说一边撅起嘴作亲吻的姿势示范给蓝忆看。 “难道当初玥池兄就是这么给我喂药的?怪不得车厘子不告诉我,还总拿这件事说笑。”蓝忆想到这里,两眼发黑,也快昏了过去,想到两个大男人嘴对嘴互换口水,他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说到这里,众人都齐刷刷扭头将目光注视着蓝忆,看得蓝忆身上毛毛的。 “我儿为救你牺牲了这么多,你喂到底是不喂?”车父有些不耐烦。 “我喂,我喂。”蓝忆虽然身上发毛,但此刻躺在床上的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再怎么抵触也必须得去做,这么想着蓝忆回头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车玥池,眼神里透出了坚定。 第十一章——隔阂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蓝忆煎着药的时候就已经在思量着等下喂药的事了,作为一个直男该怎么才能下得去口呢,他苦苦挣扎着。 终于他想到了,把车玥池当成自己所爱之人就可以了,而他所爱之人,当然是明媚如朝阳,娇俏若晚霞的车厘子了。 但是不知怎么他努力的回想车厘子的面容的时候,脑海里就涌现出另一个女子的模糊的脸来,他的心还有些隐隐作痛。 那个女人和自己是什么关系,自己为什么会老是想起她来?蓝忆不得而知,但此刻的他一心只放在车厘子的身上,想到脑海中浮现出车厘子的脸,他就心满意足的笑了。 药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了,蓝忆挪动着脚步向车玥池的房间迈去。“上天啊,上天,你一定要保佑玥池兄平安无事,不然我这被子都不会心安的。”蓝望瞟了一眼里屋,接着闭上眼睛虔诚的在心里为车玥池祈祷。 最后他鼓起勇气迈进了房间,坐在了车玥池的床边,先是含了一口药,他快要吐了出来,这药可真苦。他捏着鼻子抿了一小口,接着吻向了昏迷中的车玥池,他缓缓地将药液灌入车玥池的喉咙,两唇相贴,尽管他此刻的心跳得比拨浪鼓还要快,心脏咚咚地猛烈地敲击着心壁。 连喂了一个礼拜,车玥池也不见醒,蓝忆都快撑不住了,这个时候莫师傅说:“看来我的方子还得要改一改。”于是又写了一张方子,其中有一味珍贵的草药当地的仁济堂并没有,需要到省城里去进,这路途要好几天,远水救不了近火,再说这车玥池的伤势不能再拖了。 于是莫师傅打算叫上蓝忆第二天一早就搭去往省城的车子,购得草药,蓝忆欣然应允。 话锋一转,说道方忖失踪了这么久,方家人一直都在积极的寻找,但怎奈小渔村信息闭塞,人烟又稀少,所以车家捡了一个外乡人也没有报案消息也没有传出去。 方琛一直都不知道弟弟还活着,他一直在爸爸妈妈以及曲卿荷面前扮演着热心肠的哥哥一角,看似好像费尽周折寻找弟弟,只有弟弟的贴身男管家温炜和女管家连漪知道他是个阴险狡诈的家伙。 此时的方琛还在洋洋自得地品着新进的国外顶级名家酿制的限量版干红葡萄酒,他伸出颀长的手指端起高脚杯,饶有兴致的来回晃动,顺便摇摆掌心,让酒的香气灌入鼻肆,他心满意足的长舒一口气,稳稳地坐在旋转升降椅上,一蹬腿,睁开眼将自己卧室的旋转升降椅旋转了一圈。 接下来就是对付自己的继母,方忖的母亲了,只要她一倒台,方氏集团未来将尽归他所有。他不免唇角微启,放肆地露出邪魅的笑容来,眼光直勾勾地盯着窗外市中心的一座大楼,而城市一片灯火通明,霓虹灯璀璨。 那是本市乃至全国数一数二的集团——方氏集团,方琛放下酒杯,吞吐酒的芬芳,接着又狠狠地伸出手,在空中紧紧握拳,似乎要把空气捏个粉碎来。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又像当年的高考一样,让他诧异得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因为据温炜派出去的几个手下说,他们居然在城里看见了一个和方忖长得极为相似的人,这几个手下平日与方忖都有接触,都说断然不会识错。 说着温炜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来,递给方琛:“这是手下趁他们不注意偷拍的,请您过目。” 方琛顿了顿,随即便接过温炜手中的照片,照片中的人分明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方忖,他恼羞成怒,将照片往桌子上一摔。 “方忖没死?这,这怎么可能?!”方琛猛然站起,手拍桌子,眼睛里的怒火像是要攀爬了出来。温炜嘴角扬起了一丝邪狞的笑容来,他先是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少爷,接着不急不徐地说:“不过,据手下讲,方忖行为怪异,与他同行的还有个身着朴素的老头子。” “老头子?”方琛止住怒气,扭头打量着此刻邪魅的温炜,“你是说他还有同伴?” “对,您猜那老头叫方少爷什么?” “叫他什么?” 温炜又是淡淡一笑:“那老头叫他蓝什么忆,总之没有叫他本名。” “这能说明什么?”方琛此刻只是关心方忖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从方二少爷的举止来看,他与以往大不一样,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与那老者对话全然没有倨傲之气,好似换了一个人。”说到这里温炜瞟了一眼方琛,那眼神好像别有意味。 不愧是昔日的“方神”,理解能力和洞察力还是很强的,他很快就明白过来:“我弟弟他,不对那家伙是不是,是不是失忆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样了。”温炜会心一笑,“这下少爷该放心了吧。” “不过方忖那家伙一天在世我一天都得要提心吊胆,万一哪天他恢复记忆怎么办,做事要做绝,得要斩草除根。”说着方琛又看向了满脸堆满笑意的温炜,咳了几声,转换姿态说道:“你说说,我这个桀骜不驯的弟弟要是知道是你和我共同谋害他的,会怎么样?我这个当哥哥的好歹是方家大少爷,而你作为他的贴身男管家,居然背叛他,他知道了会怎样。” 温炜听后,仍是笑了笑,声音很有辨析度的压了一压:“所以温炜甘愿听候大少爷差遣,大少爷想叫我做什么尽管吩咐好了。” “我要你去调查他们此番进城的原因,以及他们住在那里,然后的事你懂得的。对了,切勿打草惊蛇。”说着方琛对温炜使了一个眼色。温炜接过眼神,就自行退下了,待温炜走后,方琛拨通了一串号码。 只听对面嘟嘟嘟很长时间才接通,一个凶狠的男音从话筒那边刺破了这边的宁静,“什么?他没死?不可能,我都把他推下悬崖了,早就尸骨无存了。”说着又重重地打了个嗝,方琛皱着眉,“你是在喝酒呢吧?” “我在家没事干,不喝点酒干什么?” “我告诉你,我没功夫和你闲扯,现在的情况就是我手下的人看见我弟弟了,他还没死!你要是不把事情给我交代清楚,我不仅会把那两百万要回来,还会把你送去坐牢!”方琛怒气冲冲地冲着电话那头咆哮道。 “我是亲眼看着他掉下去的呀,难道他小子长了翅膀会飞不成?”电话那头的不明歹徒有些震动。 “不管你是亲眼还是亲鼻子的,反正他现在没死,你要是不把事情给我办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让温炜去调查了,调查好了我再给你打电话,怎么做我和温炜会告诉你的。”方琛说完就挂了电话,电话那头的歹徒心还一跳一跳的,酒也醒了一半。 方琛在桌子的柜子里抽出那本小说《活着》,他在封面写下方忖的名字,然后便一把撕下封面,揉成纸团,恶狠狠地踩在了脚下,“活着,方忖,我让你活不成。” 这边的蓝忆危机四伏,可是他本人却并未察觉,然而一场又一场的黑暗阴谋将就此袭来。蓝忆只是一心想为车玥池买到药好治好他的病,莫师傅和蓝忆匆忙赶赴药庄寻得珍贵草药,却未曾注意到身后却有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时刻尾随着。 直到他们买到了药一路匆匆忙忙赶回蓝庄小渔村的时候,蓝忆才发觉有点儿不对劲,似乎总是有一个人影跟随着他们,有时候他也在想是自己多虑了。不过那黑影的步伐频率和他们的太像了,他们的步伐匆匆,那黑影的步伐也赶了上来,稍作停歇,那黑影的脚步也慢了下来,总之,蓝忆觉得这事有蹊跷。 “莫师傅,”蓝忆叫了一声莫师傅,“我总感觉我们被人跟踪了。” 莫师傅听后,便探头探脑地向后望,那黑衣人便躲到了一个墙角边,压低了鸭舌帽 莫师傅左顾右望没看见人后,猛地用手拍了一下蓝忆的脑袋:“小子,别神经过敏了,赶快回去才要紧。” “可是,真的有……” “那我们赶快回去就是,我们两个穷乡里人,又没惹过谁,总不会把我们吃了。” 见莫师傅说的是,蓝忆便不再说什么了,只是按了按怀中的草药,和莫师傅加紧了步伐。待他们坐上去往乡里的小巴士后,蓝忆这才放了心。 蓝忆坐在后座,回头望向车后窗玻璃,这才发现适才那个黑影果真是个人,头戴棕黑色鸭舌帽,一身黑色皮夹克,在月光下点了根烟,袅袅的抽了起来,就这么望着小巴士绝尘而去,静默地站立在月光下。蓝忆赶紧扭过头,不免心有余悸。 等车子开到小渔村,天已经蒙蒙亮了,睡得正香的蓝忆被莫师傅叫醒,说是已经到了小渔村。蓝忆这才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迷迷糊糊地跟随着莫师傅下了车,却没有察觉自己怀里草药掉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还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 等下了车,两人带着疲倦和瞌睡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小渔村,踏进了车家门,才发现车家一家人两宿未合眼,早已等候多时。 “快把草药煎好,喂给你师兄。”莫师傅给蓝忆使了个眼色。 “师兄?”蓝忆刚想转身却发现了不对劲,高兴地说,“莫师傅,你是说你愿意收我为徒了吗?” “看你陪着我这把老骨头一路颠簸,舟车劳顿的份上,我莫岱就收你为徒了。”说着莫师傅就捻须深沉地笑着。 “不过莫师傅给我的考验我没有通过啊。” “你已经通过了,你用行动证明你是有担当的人,做为我莫岱的弟子,你已经达到标准了,至于那些条条框框的嘛,不必拘礼。”莫师傅冲着蓝忆又是会心一笑。 “莫师傅,我……”蓝忆一时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哎呀,真笨,你应该叫师傅。”一旁熬出两个黑眼圈的车厘子对蓝忆小声嘀咕。 看了一眼车厘子,听了她善意的提醒后,他连忙拱手作揖低头叫了声“师傅” “好徒儿,好徒儿,快去熬药去吧。”莫师傅大手一摆,转身又对女儿莫黛说,“我又要出诊去了,黛儿你在这儿和你蓝忆师弟好生看着你玥池师兄。” “好的。”莫黛应道,随即给车玥池打了盆热水,帮他擦拭身体,并散下包扎布条,重新为他敷上草药。 “不好,草药不见了。”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蓝忆在自己的身上东摸西摸,搜遍了怀里的每一寸,就是没找到一粒药粒子,“坏了,一定是一时着急丢在巴士上了。” 莫师傅还没跨出门,听得这一席话,不由得拍腿说了一句:“你说说你,怎么这么不禁夸!” 车厘子的脸和莫黛的脸也灰了下来,更别提车父车母了,他们的脸气得都快绿了。 “如今权宜之计,只有再去仁济堂看看了,药到了也不一定。”莫黛打圆场。 “你说说你这臭小子,能办成什么事?”车父气得从椅子上腾地站起,冲到蓝忆面前质问他。蓝忆也是识趣,一句辩驳的话也没有。 “好了,爹,蓝忆哥也不是故意的。”车厘子忙跑过去拉住了车父,低垂着眼劝慰道。 “哥,你叫他蓝忆哥?那你这个躺在床上的亲哥哥你有没有想过他也是你哥。”虽然看似是冲着拉架的车厘子发火,但是实际上矛头却直指蓝忆。 “伯父,你就别再抱怨了,快去仁济堂抓药吧。”莫黛焦急地对车父说。 一屋子的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气氛瞬间凝固,冬天的寒气在四周将他们包围,每个人都没有再出声。似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慢慢的一点一点将蓝忆和车家分裂开来。 第十二章——哥哥变成低能儿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蓝忆自认理亏,也无颜见车家人,自己缓慢地拖着脚步走到屋外的一块石头上坐下,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眼前浮现出车玥池苍白的脸,他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到。 出门的莫师傅见蓝忆这样一番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免有些心痛,人心都是肉长的,同样都是自己的徒弟,他可不能坐视不管。于是他径直走到蓝忆的跟前,拍了拍他垂丧的头,说道:“蓝忆,也不要太自责了,你车伯父的脾气有点大了,你也不要太怪他,谁都心疼自家儿子。” “可是玥池兄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心都不会安宁的。”说着猛烈地用双手敲打着自己的头,垂头丧气。 “所以说才要振作起来,和我一起去蓝庄的仁济堂抓药救你玥池师兄啊。”莫师傅将坐在石头上弯着腰前倾的蓝忆扶正,接着又将他扶了起来,“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委屈都受不了,又怎么能当我莫岱的徒弟呢?” 蓝忆抬头望了望莫师傅,瞬间一股暖流漫上心房,他的眼眶湿润了,“谢谢师傅。”他强忍住那热泪,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那,师傅,我们走。” 等到他们来到仁济堂的时候,这才发现事态的严重性,因为负责抓药的小伙子说道:“我们这里也没有药啊,省城那边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据说是被一个人一把把所有的药全收购了,可真够阔的啊。” 说着抓药小伙子又悄悄地凑近莫师傅的耳朵,手举成喇叭状,小声嘀咕:“我师傅正在抓耳挠腮,捏须长叹呢,莫师傅,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师傅,这可怎么办啊,抓不到这味药,这方子就配不成了。”蓝忆扭头看向莫师傅。 “可不是吗,谁这么吃饱了没事做,要这么多药,不会是想暴利敛财吧。”莫师傅说着说着拧了拧眉头,眉头郁结不开,像块打了结的抹布。 原来那个一路跟随蓝忆及莫师傅的就是温炜派出去的私家侦探,他先是排查摸清了蓝忆及莫师傅在城里的活动范围及轨迹路线,又打听到他们是来药庄抓药的,看来像是有什么人病了,不过不管那么多他先报告给了温管家,温炜又报告给了方琛。 方琛觉得这是个时机,把他们要的这种药全部买断为止,他们没有药了,自然会再上省城,买不到药了,就会自投罗网了。到时候方忖这家伙就会被自己玩弄在股掌之中。 话说来到仁济堂也没有买到药的蓝忆和莫师傅有点灰头土脑的准备打道回府了,不过蓝忆还是不甘心,决定再去省城一趟,“年轻人,要沉得住气。”莫师傅劝他。 “搞不定是黄牛在高价贩售,师傅,我们还是再去一趟省城吧。” “我们可以等,但你玥池师兄拖不得啊,师傅我还是留下来密切关注他的病情进展,万一恶化了,还有我坐镇,光靠黛儿可不行,已经耽搁了好几日了,现在不能再乱了方寸了。”莫师傅语重心长地对蓝忆说。 “嗯,一切听师傅的。”蓝忆点了点头。 本以为方忖会再次进城买药,就可以乘机将他绑架了去,没想到方忖却迟迟未上钩。方琛此时仅仅是方氏集团的总经理,他买这些药和雇人谋害方忖花的这一大笔钱多半是从公司账目上做了手脚,还有一部分是他的母亲华氏集团董事长华依拨给他的固定资产,他可不想这资金链断掉,让窟窿越捅越大。这下要是方忖不上钩,方琛可真是人财两失,血本无归。 好在温炜早就派那个私家侦探通过他们乘坐的那辆小巴士进行打探了,得知了他们是在一个名叫小渔村的地方下了车。 “少爷,不要着急行动,我们再等等看,说不定会遇到好时机。”温炜提议。 方琛转动眼珠,伸出手摸着下巴,摩挲了一会,他的喉结一动,笑了:“好,就听你的。” 没有在仁济堂抓到药的蓝忆和莫师傅转身回到了车家,莫师傅决定用另外一种药作为那味珍贵药材的替代品,虽然药效要差了许多,但总比没有好,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交给老天来定夺了。 车玥池的左胳膊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头部的肿块也大致消除了。 蓝忆继续人工喂药,七日后,也许是老天保佑,车玥池竟奇迹地复苏了。第一个发现他苏醒的是莫黛。 只见车玥池躺在病榻上缓缓睁开双眼,眼皮似合非合的样子,他的手举到脑袋门,叫嚷道:“痛,痛痛。”然后想要翻身起床却也没有成功 莫黛刚刚给车玥池又换了一盆子热水来,听得车玥池的叫嚷声,她激动得差点将盆里的热水打翻在地,一个激灵地冲到车玥池的面前,喊道:“师哥,你醒啦?真是太好了!” 车玥池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看见身旁含情脉脉注视着他的莫黛,莫黛此刻已是热泪盈眶。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车玥池张口的一句话吓坏了莫黛。 “漂亮姐姐,你看着我做什么?”车玥池一副痴傻儿童的样子看着莫黛。 “什么,你叫我什么,你叫我漂亮姐姐?莫黛以为是耳朵出现了幻觉,但是这四个字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耳畔,“师哥,你不认识我了?!” 莫黛起初以为车玥池是和蓝忆一样失忆,几近崩溃,但是直到后来她意识到事态更不对劲后,才慌了神。因为车玥池好像不是失忆,而是变得低能了。 车厘子也从自己的房间走到哥哥的房间,老远就听见莫姐姐喜极而泣的声音。莫不是哥哥醒了?车厘子心想。 果不其然,刚一踏步进屋就看见了醒来的哥哥,她欣喜若狂,移动一双小脚快速走到哥哥床前,却抬眼撞见了眼含热泪的莫黛的目光。“哥哥他,他醒来了吗?”车厘子问眼睛氤氲湿气的莫黛。 莫黛含泪没有回答 听得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床上已然变得低能的哥哥车玥池看向了缓缓靠近的车厘子,只那么一眼,他就沦陷在车厘子的目光中,车厘子的轮廓撞进了他的眼眸里,他感觉心房颤动,似曾相识,仿佛跌进亿万点的星光里,从此他的山河岁月再无宁日。 车玥池看得痴了,他不禁对着车厘子脱口而出一声:“仙女姐姐。”没错,即使现在只有几岁儿童的智商,此刻的车玥池的眼里依然只盛得下车厘子,在他眼里,车厘子就像是下凡的仙女那样让他惊心动魄。 听得哥哥喊自己仙女姐姐,车厘子瞪大了眼睛,眼睛都快从眼眶滚落出来,“哥哥你,你叫我什么?” “仙女,仙女姐姐。”车玥池只是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莫黛姐,快告诉我哥哥他怎么了,他怎么语言如此怪异。”车厘子的心咚咚直跳。 “你哥哥他,变成低能儿了。”莫黛说着说着泪婆娑而下,“我竟没想到,我生生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会忘记我,只是叫了我一声漂亮姐姐。” “哥哥他痴了?”车厘子一下瘫软在哥哥车玥池床边的靠椅上,一时没了主意,她感觉似乎天崩地裂,已经走到了世界的尽头,昔日的哥哥虽不至于那么聪慧机敏,但好歹也资质尚可,加上他坚毅朴实的性格,才成为了一名优秀的乡医,可如今他痴傻了,可怎么再行医济世啊,要是哥哥自己知道他傻了,恐怕最伤心的还是他,因为他不能为小渔村的村名诊疗而带来福音了。 “快去通知我爹。”莫黛缓过神来对车厘子说。车厘子忙起身去找莫师傅,谁知还没迈出门,莫师傅和蓝忆就到了门口。 “车厘子,何事如此着急?”莫师傅问。 “这,怎么说好呢?” 见车厘子面有难色,莫师傅便带着蓝忆走进了房中一探究竟。见着车玥池的第一面,莫师傅就感觉徒儿有点不大对劲儿。 “怪老头,怪老头。”车玥池用仅能抬起的右手指着莫师傅笑道。样子滑稽可爱。 “你师哥他……” 只见莫黛冲着莫师傅点了点头,事情不出莫师傅所料,他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感染后的病毒虽不致命,但是会破坏大脑中枢神经系统,导致内部紊乱,人就会变得痴痴呆呆的,当日车父问他会如何,他只不过是没有明讲,想必车父已心知肚明。 蓝忆愣在那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玥池师兄他,他这是怎么了?”随即望向了床上行为举止怪异的车玥池。 “你师兄他,因为病毒感染的影响,变痴呆了。唉!”莫师傅用力的用右手手掌拍了拍脑门。 车玥池望向了蓝忆,但他此刻的眼神里折射的东西很是怪异,似是不悦又似是不满。 就在车厘子不知道怎么向父母交代哥哥的病况时,车父车母也闻讯赶来,见到车玥池醒来,车父车母很是激动,尤其是车母,拿起手帕就擦起了泪:“玥儿啊,你可算醒过来了。可担心死娘了。” “玥儿,谁是玥儿,娘又是谁,我只知道我好痛哦,浑身都痛,我的左手特别的痛。”说着车玥池又像小孩子一样蹬腿嚷嚷,“我要吃糖,我要神仙姐姐喂我糖吃。” “玥儿这是怎么了,像个小孩子一样?”车母停止住哭泣,抹了抹泪,睁大眼睛看着躺在床上儿子,好像在盯一件奇怪的器物一样。 “老莫,我儿子他……”车老爷子问莫师傅。 莫师傅别过头去,擦拭了眼角的泪。没有做声。 看见莫师傅的神情及屋子里其它人的异样, 车父已有所感应,他扑到车玥池跟前,一把抱着在床上扭动四肢喊疼的儿子,心疼地说了一句:“就算你变傻,爹也要你啊。” “什么,玥儿傻了?”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车母便猝不及防的晕倒过去,还好莫黛赶得及时,一把把车母扶住,扶到了榻边休息。 正当车父欲哭无泪的时候,他一眼瞥见了蓝忆,一腔怒火就要发作时,蓝忆说了句:“要怪就怪我,我把药给弄丢了,我是罪人,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然后就扑通地跪倒在车父的面前。 第十三章——推进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本来一腔怒火刚想要发作的车父此刻也不便发作,气也消了一些。他漠然地看向他处,也不说话,让人猜不透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蓝忆,起来吧。”还是车母端庄大气,她揉着晕眩的头已经自顾不暇了,但还是体谅了蓝忆。“老头子,蓝忆他也不是存心的,要怪就怪我玥儿命薄。再说了,这多日以来,都是蓝忆给玥儿喂的药,没有功劳还有苦劳。”都说人要到关键时刻才能看出品性,果不其然车母是个通情达理之人。 听得老婆这一番劝,车父是哑口无言,他既不叫蓝忆起来,也不说原谅,也只是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的话来:“只怪玥儿无福消受。”蓝忆一听就知道车父对他还是心存嫌隙的。本来是车伯父的干儿子,但是关键时候一和亲儿子相比,到底还是个外人,蓝忆不禁黯然神伤。 “蓝忆,你起来吧,你车伯父就那样,你别介意。”车伯母劝跪在地上低着头闷不作声的蓝忆起来。 “蓝忆,你就起来吧。”车厘子也有些焦灼,感觉到气氛的紧张性,她虽然更加心疼自己的哥哥,但蓝忆这一跪也叫她不好受。 “起来吧。”大家都在劝蓝忆起来。 “再不起来的话,就让他跪好了。就当我没这个干儿子。”也许是被周围人的话语给打动了,车父也心软松了口。 见车父有意让自己起来,蓝忆方才抬了头,望向了车父,察看他的脸色,只见车父铁青着脸,一副刻板严峻的样子。 这一夜小渔村下了一场绵绵小雨,很静很静,有种寂寥的味道,但是整个车家人包括莫师傅父女和蓝忆心里都不平静,都有暗潮在涌动,不过也是必然,谁叫这些天的日子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呢。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偌大A市,也下起了丝丝冰冰凉凉的雨,但与与世无争的小渔村相比,车水马龙物欲横流的都市在雨中被披上了一件娇媚的外衣,让整个都市别有一番韵味。 不同于小渔村的自给自足,怡然自得,城市是喧嚣的;是掠夺的;是与时俱进的。也许和A市相比,看似悠闲但落后的小渔村就如同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一样,是一派祥和的,但这种太过祥和就会给它制造出潜在的危机来,比如落后;贫穷;资源的匮乏。 而从小就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方氏两兄弟如今却天各一方,过起了不一样的人生,也许方忖本来的内心就是纯真无邪的,正如那句诗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而方琛注定是要去争要去抢的那一方,虽然这个做弟弟的从来没想过抢他的什么,却在不经意间置换了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心上人曲卿荷。 温炜再次派遣方琛的私家侦探到小渔村探听消息,这名私家侦探接到指令就来到了地处偏僻位置的蓝庄小渔村,虽然搭乘的小巴士一路上颠得他身子骨发软,但为了金钱,他还是乐此不疲的。 侦探换了一身农家的服装,为的是避免小渔村对外乡人的怀疑,没想到的是小渔村的人还挺热情,都愿意给他做向导。 他先是问了一个身上担着柴的山人,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蓝忆的人,接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了昔日不羁少爷方忖的照片来。 “啊,他啊,老车前不久认得干儿子,我认识他啊,怎么了,你找他什么什么事?”山人态度温和地询问,完全没有防备之心,侦探心想,这乡里人真是天真的很。 “啊,他是我的一位旧友,我听别人说他在这里,特地来看看他。”侦探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看看侦探堆起的微笑,再看看他手中照片里一身华贵衣服少爷扮相的蓝忆,山人是心里直打鼓,“这小子什么时候穿得这样气派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小子是哪家的少爷呢。” 面对山人的疑虑,侦探眼睛骨碌一转,说道:“这是他在影楼拍的照片,不就充充气阔吗,别当真。”说着又从口袋摸出两张红票子放到了山人的手里。 于是山人很快就消除了疑虑,说到底还是钱在起作用,其实乡里人也不傻。人性,本身就是一件很复杂的东西。 收到两百块的山人乐呵呵地说:“哎呀,现在的城里人咋这么客气,问件事就要给个礼,叫人多不好意思啊。”半推半就间山人还是收下了礼。 “那我带你去见他去。”山人拉着侦探的衣袖就要往车家方向走。待到走到了车家大门前的条岔路口,侦探远远地停下了脚步。 “就是那座房子是吗?”侦探问。 “是的。” 侦探对着那座房子详加观察,那是一座古朴的带院子的砖瓦房,算不上破旧,但已然上了年头。 “你咋不进去?” 只见侦探又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来,对山人说道:“今天我来找蓝忆的事,谁都不能说,这是封口费。” “封口费?”山人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个新鲜词。 “你拿着就是了,千万别说有人来找过蓝忆。” 山人茫然地点了点头,但还是乐呵呵地将四张红票子数了数塞进了腰间。 侦探摸清了蓝忆的住所后,就回去汇报给了方琛和温总管。 方琛这一方面得知消息后决定暂时还是按兵不动,以伺最好的时机。 他只是对着窗外的世界轻蔑地笑了笑,看向了自己窗台上的仙人掌喃喃自语道:“不是我要浑身长满了刺,而是我失去了刺就失去了保护自我的能力,弟弟可别怪我。” 接着他又拿起弟弟房间的一盆多肉植物,假装皱着眉颇有些无奈的说道:“手无缚鸡之力的你,要我拿你怎么才好?哈哈,哈哈哈哈!”这一切在温炜的眼里虽然看起来是这么的惺惺作态,但是他也不得不佩服方琛的狠。 而那一头失忆的方忖还浑然不知新的一场灾难将要悄然降临。 日子细水流长的过去了,确定了方忖再无翻身的可能,方琛姑且放他在小渔村多逍遥一段日子。总之他这只猴子也翻不出来自己的五指山来。 而另一方面随着日子的步步推进,车玥池的伤势大有好转,因为是冬天穿着厚厚的棉衣,故而在被灰狼撕咬的时候,虽然皮肉绽开,也未伤及筋骨,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也恢复了个大概,只是他的心智,仍停留在六岁孩童阶段。 车玥池很快能够下地走路了,虽然他的左手仍不尽人意,不能够自由地运转。他虽然心智是个孩童,也丢失了记忆,但唯独对车厘子特别的有亲切感。 他一心的扑在车厘子身上,整天的缠着车厘子,一个劲儿地喊道:“仙女姐姐,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我想和你玩。”见到了莫黛也只是甜甜地喊上那么一句:“漂亮姐姐好。” 莫黛觉察到有些异样,却也不敢往别的方面想,毕竟他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车玥池更疼自己的妹妹是理所当然的。其它的,莫黛不敢往下面去猜。 每天清晨天一大亮,车玥池就跑去叫醒睡眼惺忪的妹妹车厘子,要她给自己煮粥喝,车厘子当然是乐意的,但是听得自己的哥哥一口一个的“仙女姐姐”,她总感觉奇怪的很,小孩子的世界真奇妙。 车玥池会先是懒懒散散的跑过来,然后安静地乖乖蹲在车厘子身边,一脸苦瓜相地对车厘子说:“仙女姐姐,我饿了。”然后拿受伤的左手摸摸肚皮,最后抽抽嘴角皱皱眉头来一句:“我的手好疼啊。”你说他傻吧,他也不傻,心智回到了小孩子,倒学会撩妹了。 到了中午,车玥池又会赖在妹妹车厘子的身边,头枕着她的肩,像小孩子一般地撒娇道:仙女姐姐,我要你喂我吃饭。”然后眨巴着一对如沐春风的深邃温柔的晶莹双眸看着车厘子,车厘子都不知道拿这个顽皮的哥哥怎么办才好。 到了下午或者晚上,车厘子闲暇时间干农活的时候,车玥池又会跑去到处地寻找车厘子:“仙女姐姐,仙女姐姐,你在哪儿?”虽然妹妹车厘子多次向心智是小孩子的车玥池解释说自己不是什么仙女姐姐,而是他的妹妹,但车玥池才不管不顾,硬是说道:“你生得好看,,你就是仙女姐姐。” 车玥池搅得车父车母决定从零开始谆谆教导他。车父车母也没想到年过半百了,又“添”了个儿子。 车厘子感觉失忆且心智回到小时候的车玥池对自己的感情好像不一样了,不单是哥哥对妹妹的亲情,似乎还有些男女之情的感觉,“哥哥他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可这怎么可能呢,我可是他亲妹妹啊,待到他心智恢复了,应该就没事了,我太过杞人忧天了。”车厘子心事重重却也不忘安慰自己聊以慰藉。 直到车玥池的行为越来越反常,大家才发觉事有蹊跷,那是因为有一天听见车父喊了车母一声老婆,从此车家再无宁日。 那一日车父和车母来给车玥池送饭,车玥池不解:“仙女姐姐呢,我要仙女姐姐给我喂饭。” “她是你妹妹,不是什么仙女姐姐,而你是她的哥哥。”车父真真是为车玥池操碎了心,瞬间苍老了不少,好像岁月里一张破旧的椅,承载了时光的重负,“老婆,你来喂玥儿。” 见车父喊车母老婆,车玥池当即说道:“我要我仙女老婆喂,不要这个大娘喂。” “大娘,他叫我大娘。”车母又情不自禁的哭了,“玥儿啊你当真不认识我了?” 一听见车玥池喊自己的妹妹为仙女老婆,,车父终于动怒了:“可不许再说这混账话,车厘子是你的妹妹,不是你的什么仙女姐姐,更不是你的仙女老婆。” “不嘛,仙女姐姐就是仙女老婆,仙女老婆就是仙女姐姐。”车玥池撅着嘴不满地嘟哝道。 “啪”车父甩给了车玥池一个巴掌。 “啊,好痛啊。”车玥池捂着红肿的火辣辣的脸大哭特哭。 “玥儿~”车母有些心疼。 “别管他。”说着车父走到了一边。 但是不消几秒一个令人细思极恐的念头爬上了车父车母的脑海里,他们不由自主地两相对视。 “玥儿他,该不会是……”还是车母率先打破了沉默,“该不会是喜欢上车厘子了吧,还是说他在没受伤之前就喜欢上了。” 车父扭头看了一眼床上捂着脸哭哭唧唧的像个泪人的车玥池,哪一点像自己之前的儿子。“那也说不准。”车父说。 随即车父和车母陷入长长的沉思中。 第十四章——推进(二)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心智恢复到孩童时期的车玥池,不仅说话方式变成了小孩子的模式,就连行为举止都是一副稚气未脱的小孩样子,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他自从听得车父叫得车母一声老婆,天天也照猫画虎地喊着车厘子“小仙女老婆”。 刚开始车玥池每每这么叫,车父听了都要上前骂他几声,后来日子久了,也就随他去了,只是总要默默地叹息一句“哎,到底还是让玥儿陷进去了。”虽然不完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车厘子还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什么异样。 就连对待蓝忆的态度,心智归零的车玥池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例如,蓝忆主动找车厘子说话,车玥池的那双孩童般的眼神就充满了嫉妒的火焰,好像自己心爱的糖果被他人抢走了一般。 再比如车厘子有时候会望着蓝忆笑,车玥池的心里就会感觉更不对味了,直接哭出声来:“仙女老婆不要我了,她喜欢上别人了。”然后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个不停,直到车厘子对蓝忆清甜的笑容渐渐干涸,将视线转至自己的身上来之后,车玥池才会破涕为笑,弄得车厘子的脸挂红云,好生尴尬。 “蓝忆,你别太在意。”车厘子绯红着脸说。 “没有,没有。”蓝忆笑的时候肌肉略微僵硬。 蓝忆也在心里暗自揣测,为什么玥池师兄独独喊车厘子为小仙女,后来又叫她老婆,而不是如此这般的称呼莫黛,因为谁都看的出来莫黛喜欢车玥池,车家人也一直把莫黛当成儿媳的不二人选。他和车厘子也一直把车玥池和莫黛看成一对,难不成玥池师兄他不喜欢莫黛,而是喜欢自己的妹妹车厘子? 不,这不可能,车厘子可是他的亲妹妹啊,一定是玥池师兄心智变小加上没有记忆后就忘记了车厘子是他妹妹的身份,等到终有一天他恢复过来的时候,他就会清醒过来,了结这段不可能的爱恋。蓝忆心想。可是这恢复又是哪一天呢,看起来似乎又遥遥无期了。 有一日,车厘子、蓝忆、莫黛带着车玥池出门散心,四人并肩而行,好不惬意。车玥池却有意要往车厘子旁边靠,自己夹车厘子和蓝忆的中间,就是不让他俩一起并排走。 这一看似无意的小动作被莫黛看在了眼里,莫黛的心里不是个滋味,冥冥之中她总觉得车玥池对车厘子的感情并不那么简单,似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她却又无从说起。 “小仙女老婆,你给我唱一首歌吧,你的嗓音很好听,我想你唱歌一定很好听。”车玥池满怀期待地扬起纯真无邪的笑容来,他怎么可以笑得如此天真来,但是与之相对应的却是车厘子的黯然落泪。 “哥哥,不要再叫我老婆了,你叫莫黛姐姐听到了心里怎么好受呢?”车厘子停下脚步,低头,用手指摩挲着自己的衣角。 “你是说,漂亮姐姐吗,可是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啊,不是她啊。”这下车玥池终于将隐藏了多年的喜欢二字表露出来,而这正是大家都不期望听到的,这时的他们都停下了脚步,各怀着各的心事。 车厘子一听哥哥这么对自己说,窘得涨红了脸,看看蓝忆,又看看莫黛,忙对莫黛说:“莫黛姐,你可别听哥哥的,他说胡话呢。” 只见莫黛的脸色很是难看,眼睛里有许多亮闪闪的东西,她吸吸鼻子说道:“好了,我知道了。车厘子,蓝忆,我身体有点不适,我先走了。”然后就转身微笑着离开。 莫黛转身的那一瞬,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像被针刺过那样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终了莫黛还是强忍着没让它掉落下来,她只是知道自己的一颗叫作真心的东西被碾若粉尘。 时光啊静悄悄的像牛奶一样缓缓淌过,每个人都像旧古董店的瓷器却在午后的霞光里散发着温柔的光泽。但触碰不到对方的感觉,逐渐衍变成一种疏离感,此刻的每个人都怪怪的,仿佛心空落落的,被飞鸟给衔了去。 车厘子想去追莫黛,但是被蓝忆拉住了:“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车玥池还不明所以地问车厘子:“小仙女老婆,漂亮姐姐她干嘛跑掉了?” 说着车玥池又看了一眼蓝忆,挠了挠头,转过脑袋小声靠在车厘子的耳边说:“是不是这个大哥哥气走了漂亮姐姐。” “哥哥,你呀,你呀,就少说两句吧。“车厘子满面愁容,“这可愁死我了,可叫我以后怎么面对莫黛姐啊。” 蓝忆拍拍车厘子的肩膀:“别担心,等你哥哥恢复心智就会好了。” “大哥哥,别碰我小仙女老婆。”车玥池嘟起嘴,乜斜着眼看着蓝忆。 此刻外面的日光再好,他们的心也是阴翳的,车厘子和蓝忆也没心思去细细品味,倒是车玥池一副乐在其中无忧无虑的样子。一会儿拉车厘子看山林中的鸟雀,一会儿折朵腊梅送给车厘子,搅得车厘子是心烦意乱,心绪像散落一地的毛线球一样,让人难以拾起。 回到家后,蓝忆和车厘子和很默契的保持沉默,倒是车父车母看出了端倪。 “莫黛呢?她怎么没一起回来?”车母询问车厘子。 “莫黛姐她有点儿不舒服就先回去了。”车厘子眼光闪烁,支支吾吾。 “哦,是这样吗?”看女儿这个样子,车母也不好再问下去。 到了晚上,清风朗月,有稀疏的星光点缀,微光闪烁。眼下的氛围十分静谧,现在已过了隆冬,已是初春了,夜里,一声鸟儿的啁啾声叫醒了沉睡的大地,万里无垠的长空也复苏了,四下里空荡安静的时空也开始荡起涟漪。 “老婆,你看怎么办,现在玥儿喜欢上厘儿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只不过都憋着不说罢了。”从窗外透过去,车老爷子正在和车母说着话。 而正在这时候车厘子端了两碗汤圆,准备送给车父车母,正当要敲门时,却不经意间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赶紧止住了手。 “是啊,是时候该告诉车厘子她的身世了,既然玥儿喜欢她,这对玥儿和车厘子都是不公平的,总有一天车厘子是要知道事情的真相的。”车母的身子骨不太好,在初春的略带凛冽的寒风中微微咳嗽了几声。 身世?我的身世?我的什么身世?我难道不是爹娘的女儿?车厘子满腹狐疑,耳朵继续贴着门板听下去。 “是啊。二十年前的那个冬天,天那个冷啊,车厘子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就被抛弃在我们车家的大门口,这对父母可真够狠心的啊。”车父继续说,“还好被玥池看见了,把车厘子抱回了家,我当时还有些为难,玥池哭着让我留下厘儿,以及老婆你劝我,我才留下了厘儿,没想到多年后,玥池对这个抱来的小妹妹动了情。” 听到这里,车厘子瞳孔一收紧屏住了呼吸,继续听下去。 车母继续道:“也不知车厘子对玥儿是个什么意思,要是单纯就是兄妹之情,恐怕玥儿要伤心死。” “应该告诉厘儿,让她自己做选择,我们不要干涉她。”车父望着在寒风中半明半暗的灯火,似是打定了主意。 “但蓝忆呢,他似乎对车厘子也是喜欢的很,要告诉蓝忆吗?”车母问。 一提到蓝忆,车玥池就一肚子的气,但要不是这蓝忆他和老婆也不会发现隐藏在车玥池身上的秘密,原来自己的儿子多年以来一直压抑着喜欢车厘子的情感不外露,直到失去了心智,才将情感释放出来,也着实在苦煞了这孩子。 “要告诉,就告诉吧,让他和玥儿公平竞争,免得他乘虚而入。”车父没好气地说。 “不过,玥儿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玥儿了,怎么和蓝忆相比啊,再说还有黛儿呢,她可是一直都喜欢咱们家玥儿,这样一来不是伤她的心吗。” “现在伤心,也好过一世伤心,如果玥儿真不喜欢黛儿,那也没办法。”车父望着车母无奈的说道。 屋外寒风瑟瑟中的车厘子一惊,竟一个哆嗦地将手中盛着汤圆的碗碰翻在地,一个个饱满珠圆玉润的洁白汤圆散落在地,好似一串散落的珍珠。 “谁在屋外?”车父车母齐声朝着屋外喊了一声,见喊了这么一嗓子没有人回应,车父车母出门张望了一会儿,但并没有人,只有一地散落着的热气腾腾的汤圆和破碎的碗。 “她应该知道了。”车母望着满地碗的碎片,感受到了此刻对方破碎的心。 车父望了望地上的汤圆,也早有意会,叹了一口气:“让她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知道也好,好过让我们面对着她说出这个事实,那样的话割碎的心不只是她的还有我们的。” “我们回屋吧。”车母道。 “好。” 车厘子强忍住眼泪跑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没来得及脱鞋,就一头蒙在被窝里,任凭眼泪放肆地流淌。她此刻感受到了二十年从未有过的脆弱感,好像老天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哥哥居然真的喜欢自己,很有可能隐藏着对自己的爱慕之情很多年。 想着想着车厘子的脑袋瓜就一片生疼,好像有亿万只的蜜蜂聚集在一起在耳畔嗡嗡地刮过。脑壳也麻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了车家多年宠爱的自己原来居然是个弃婴,自己要不要为了报恩而选择哥哥,可对于蓝忆,自己又有着别样的情愫,也许在他为自己吸毒血的那一刻,她就喜欢上他了。还有莫黛姐,她到底该怎么办,四个人的纠缠,懵懂的她有些理不过来。 哭着哭着,车厘子渐渐就睡着了,夜静得像喝醉了酒熟睡的人一样,悄无生息的,月儿透过窗子照在车厘子的案头,月儿是她的案上霜,而自己是哥哥家的白月光。 第十五章——出走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车厘子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这几日的言谈举止都有些怪异了,平日里活泼灵动得像翩翩彩蝶的她不爱笑了,总有一抹愁云挂在脸上,经久不消。 人们也注意到了,平日里做饭格外香甜的她做出的饭也不香甜了,而是略微带有苦涩。蓝忆细心地注意到原来是车厘子做饭时在偷偷的掉眼泪,苦涩的泪水掉进里米里,煮出的饭不免味道有些苦。 蓝忆想问车厘子她出了什么问题,但到底没开得了口。但是没过几天他和莫黛就分别知道了实情。 车母叫来了蓝忆,对他说:“蓝忆,我也不想瞒你,你也注意到了最近厘儿的异样了吧。” “是的,伯母。”蓝忆思维有些涣散,他不知道车母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其实车厘子她不是我和你车伯父亲生的,是玥儿二十年前在家门口捡来的弃婴。”说到这里,车母抬手抹了一把泪,“至于为什么告诉你,你心里应该也清楚,我们也是最近才发现玥儿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厘儿,至于厘儿她喜欢谁,会选择谁我们不得而知。”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蓝忆震惊之余仍心存怀疑。 “因为是谁都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车厘子,我不想玥儿因为碍于哥哥的身份而勉强自己藏起感情,也不想因为你是外乡人的身份而对你有什么偏见而偏向玥儿。” “所以伯母的意思是……” 车母咳嗽了几声:“让你和玥儿公平竞争。” 而莫黛之前也被车父叫走了,想必车伯父也是和莫黛说了这件事,看此刻的莫黛的神情,她的心绪似乎仅仅有一丝丝的波动,想来她这般聪慧的女子应该早就猜到了一二,有所心理准备。 “我实在是傻,虽然早料到师哥对车厘子有不一样的感情,但还是没有猜想到他们平日里如此亲密却没有血缘关系。”诚然,莫黛也算是失算了。那一日在门口把装着草药的瓦罐打碎,看到车玥池亲吻熟睡中的车厘子的就是莫黛,她从那一天起就隐隐察觉出这其中一定大有玄机,直到今日,谜底才被解开。 车玥池这些天来越来越放肆了,但因为他心智还不成熟的原因,大家都放纵着他,任凭他成天砸碗摔板凳的。因为车玥池老是嚷嚷着要娶车厘子,大家就让车厘子离车玥池远些,车厘子也有意躲开哥哥,车玥池近日就无端发起失心疯来。 正当车家一家人一筹莫展时,车父去了一趟蓝庄,他此次目的是负责去仁济堂给车玥池抓药,他已经信不过蓝忆了,非得要自己去抓药。 走着走着,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人说着什么,车父把脑袋挤进人群里一看,原来是一个江湖术士在给人算命。 可不,旁边一个妇女说昨日自己婆婆失心疯,吃了术士给的一包粉药,当即不疯不闹,恢复了心智。另一个青年说自己两岁的女儿突然得了荨麻疹,省城的大医院都治不好,结果泡了术士给的草药,竟没几日就好了。 还有车父左边右边的人都在争先恐后的求该术士算命到底是得罪了何方神圣,然后再花钱求灵丹妙药,车老爷子一开始也是不信,哪里有这么神?但听着听着,经不住周围人的鼓动,他也开始信了。 于是车父把自己儿子的病情经过来龙去脉都和该民江湖术士说了。术士说:“我能治好你儿子。” 车父大喜过望:“敢问大师姓甚名谁?” “不算大师,叫我孙师傅吧。”孙师傅理了理头上破旧的帽子,与车父谈话的闲隙中摘下了帽子,拍了拍头上的灰,露出了灰白的头发,看来孙师傅已是花甲之年。 “可问最近家中人口可有什么变动?”孙师傅又理了理袖子,漫不经心地问。 “人口变动?不知师傅说的是何许意思。”车父茫然无所知。 “就是有没有人进了你家门或者出走。” “哦,有,几个月前我们家救了一个外乡人。”车父对孙师傅实话实说。 “那就对了,就是这个外乡人命硬,妨了你家公子的运术。”孙师傅说着拿根竹签挑了挑牙,“你得把他撵走,这样你儿子才有救。” “我怎么说呢,自从他来了之后,我家一团糟。师傅,我听您的,回家就把他赶走。”此时此刻,车师傅对孙师傅是言听计从,“不过,那小子也可怜,失了忆,要是把他赶走了他又能去哪儿呢?” “不要着急,待我去看看情况也不妨,不过得多交点钱,我化解了他们两个的运术纠葛 自然就无碍了。”孙师傅说着将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看向车父,眼里发出贪婪的光来。 “这……”想着蓝忆也给自己下了跪,也看了自己不少的脸色,车父决定还是狠下心来为蓝忆掏了这一份钱。 接过钱的孙师傅笑了笑,拿在手里掂了掂,然后蘸着口水数了一数,满意地将钱塞进了腰包。 “带我去看看你那失了心智的儿子。”孙师傅这才切入主题,“各位,我要去跟这位老爷子出诊了,摊我先收了,你们明天再来找我。”接着从眼底扫了周围几个人一眼,咳嗽了一声。周围人刚刚还挤的摩肩接踵,现在一下都四散开来,没了影踪。 到了小渔村,孙师傅大摇大摆地往厅堂那么一坐,好像这里是自己的家一样,车父赶紧亲自给孙师傅沏了一杯上好的碧螺春来。 莫师傅碰巧也来到了车父家中,询问道:“这是何人。” 车父把莫师傅拉到一边,神神秘秘的小声说道:“这是个能人!据这位师傅说他能通晓天机得知每个人的命脉,是位在世华佗呢!” “什么再世华佗,再世华佗不就在你跟前吗,老车啊,我看他不像什么好人,应该就是个神棍。”莫师傅絮絮叨叨。 好像是感知了莫师傅在说自己的坏话,孙师傅走到莫师傅跟前,把车玥池的情况说得是清清楚楚,让莫师傅是哑口无言。 在外面做完农活的车厘子走了进来,看到娇俏可人的车厘子,孙师傅啧啧赞叹此乃绝色之人,这女子要是嫁于车老爷子的失了心智的傻儿子冲冲喜,搞不准车玥池的病就好了。 莫师傅说道:“这不是乱牵鸳鸯线吗?!” “哎呀,老莫,你少说几句,别把大师惹得不高兴了。” “老车,你可不能听他的啊,他这是在瞎扯,哥哥怎么能娶妹妹呢?” “我想这个女娃应该不是那男娃的妹妹吧。”孙师傅闭眼微微一笑。 车父把车厘子的事又和莫师傅说了一遍。“原来如此 ,怎么不早告诉我呢?”但是莫师傅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孙师傅还是很有戒备之心。 车厘子听孙师傅说要自己嫁给哥哥,心中尽管有一百个不情愿,也不好当即表明。送走酒足饭饱的孙师傅后,晚上车父同车母在商量给儿子冲喜的事,这事被蓝忆听见了。 蓝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拉着车厘子问:“伯父伯母真的要你嫁给玥池师兄冲喜吗?早上伯母还让我和玥池师兄公平竞争,现在怎么改口了?这不是旧风俗吗,这都什么年代了?!” 车厘子含着眼泪,却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说些言不由衷的话来:“蓝忆,你别痴心妄想了,我是不会喜欢你的,我从小到大喜欢的一直都是哥哥。” “可是,你不也是最近才知道你是抱养的吗?”蓝忆一听车厘子说她喜欢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她的哥哥,简直要发了疯。 “就是因为最近才知道,我才明白这么多年我喜欢的是哥哥,我们不是亲兄妹,没有血缘关系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车厘子一想到车家人对自己的养育之恩,与哥哥二十载的呵护都让她不忍心伤他们的心,可是她独独伤了一个她自己动了心的人的心。 “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我也很喜欢你吗?你一定是口不择言,口是心非的,你是喜欢我的,对吗,车厘子。”蓝忆用双手用力的握住车厘子的肩,他的一双手像钳子一样牢牢地锁住了车厘子,生怕车厘子从他的身边跑开。 “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不喜欢你,从头到尾我都只喜欢我哥哥一个人,你可以放手了吧。”车厘子拼命挣扎,想要挣脱蓝忆的怀抱。 没想到的是,蓝忆一把把车厘子圈在了怀里,使得她动弹不得,接着他的唇猛烈地贴向了车厘子的唇,他疯狂而炽烈地吻着车厘子,车厘子一边流着泪水一边用力用牙咬着蓝忆的唇,直至蓝忆的嘴角渗出血来,才停止住近乎疯狂的亲吻。 “蓝忆,你疯了!”车厘子用手死命地捶着蓝忆的胸膛。 “不是我疯了,是你疯了!为了报恩,连自己都要牺牲。”蓝忆说着再次将车厘子深深地拥入怀中。他用力的用他的那只右手摩挲着车厘子的柔软的秀发,他的泪滴在了发丝间,相爱的两个人虽然相拥了,却不能相互接受。 “跟我走吧,车厘子,我们离开这里,去找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然后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你太自私了。”车厘子一把推开蓝忆,在他的脸上“唰”的就是狠狠一巴掌甩过,然后哭泣着掉头转身离开。留下脸部火辣辣的蓝忆痴痴地站在原地。 当晚捂着脸的蓝忆彷徨又无助,他一宿未眠,跑到了河滩边,拼命地用冰水扑自己面,月光温柔地抚摸着这个心理受到重创的青年。 他噗通地再一次跪倒在地,尽管膝下的鹅卵石是这么地硌人,男儿的膝下又是有千两的黄金,他不曾跪天跪地,曾经为了重病在床的恩人而跪,如今是为了他心头的那朵红玫瑰而跪。同样的车厘子,在车玥池心头是白月光,而在蓝忆的心头是红玫瑰。 他不由得对着长空咆哮了一句:“为什么?为什么要夺走我所爱的人?”蓝忆的头又开始痛了,“我曾踏月而来,只因你在山中。”这句话开始反反复复地出现在耳边,那个美貌女子的脸又开始浮现 ,“她到底是谁。告诉我!” 漆黑的夜包容了一切,晚风吹着失意的男子,他落魄的彳亍着,蝺蝺独行。等到他来到车家大门的时候,他听到了门缝里飘出来的车父的声音:“都怪这个蓝忆,妨着我们家的玥儿了,连孙大师都说他命中孤星,还费了我好多票子替他解煞,要不是看他可怜,不然早就将他扫地出门了。” “嘘,小声点,别让蓝忆和车厘子听见。”车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望了望窗外,“话可不能这么说。” “我说的的确就是事实。” 听得车父这一番话,本来就灰心丧气的蓝忆当即像被浇了一盆子冷水,他蓦然觉得这个家他呆不下去了,原来在车父眼里,根本没把他当干儿子看,而是当成了一个煞星。 当晚蓝忆就收拾了包袱准备离开车家,想着包袱也是车家的,就连包袱也卸下了没有带,刚走出车家门又想起了让他恨不得揉入骨髓去爱的车厘子,于是他走了回去,取出自己拿条银质手链放在桌上,又写了张告别的纸条:“车厘子,见字如面……” 第十六章——冲喜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早上吃饭不见着蓝忆的踪影,车厘子觉得心头一凛,但很快就恢复过来。还是车母关心蓝忆,让车厘子去喊蓝忆过来吃饭,没想到车父嘟囔道:“他又不是少爷,还要人伺候着吃饭。不来拉倒。” 经过昨晚上的事,车厘子实在不好面对蓝忆,就坐在座位上没有动弹,只是一个劲儿的扒拉筷子。 见女儿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车母只好亲自去找蓝忆,也不管车父的阻挠,车母总感觉蓝忆这几天都不大对劲,也希望找他好好谈一谈。 来到蓝忆房间,才发现房间空无一人,被子被叠的整整齐齐的,显然昨夜没有被睡过。来到案台,才发现蓝忆留下的手链和一封告别信,于是乎车母赶紧叫来车厘子。 信是这么写的:“车厘子,见字如面。你是我这几个月以来生活的快乐源泉,自从见了你第一面,我就打心里喜欢上了你,又经过了这段的日子,我逐渐感受到爱你的心是如此强烈,可你昨日的一番活深深刺痛了我,原来我只是一厢情愿,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留在这个家里了,这条手链就当做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祝你和玥池师兄百年好合。深深爱你的蓝忆字。” 车厘子看完信后是热泪婆娑,当即一颗热泪从眼眶滚落,她紧紧攥住手链,像要攥住蓝忆离别的手那样不忍。即便心中喜欢着的人离开了,也要强忍着心痛,放下信后默不作声地回到了前厅继续吃饭。但只是吃了两口,便以没了胃口为由离开了坐席。 车母看在眼里是疼在心里。车父问车母怎么回事,车母就把信展开来给车父看,车父方才知晓蓝忆已离家出走,他勃然大怒道:“这小子,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我给他交了解煞的钱后才走,这不是坑我吗,别让我再碰到这混小子,不然我非敲烂他的头!” “你啊,人都走了,就少说两句吧。”车母对车父说道。 车父又请孙师傅来家里吃饭了,与其说是吃饭,不如说是请他来看卦象。车厘子在一边给孙师傅摆碗筷,孙师傅擤了擤鼻子,又用一双灵动的小眼睛上下打量了车厘子一番:“这女娃五行缺水,和你家男娃名字里的那个池字对上啦,两个人此乃天造地设的一对哇。” “承蒙孙师傅点拨我家小女。”车父点头哈腰的在孙师傅跟前说着些恭维的话,“对了,还有,孙师傅你记得我向你提过我家以前救的那个外乡人吗?他昨晚离家出走了。” “嗯,怎么?” “我是想说既然他走了那我之前替他付的那份解煞的钱是不是,是不是可以还给我了?”车父小心翼翼地询问。 孙师傅有些不高兴了,大手往桌子上一拍:“怎么,花出去的钱还有要回去的理吗?要不是我做法,那天煞孤星能这么快离开车家吗?要不是我从中向太上老君求情,你车家可要被那煞星妨得倒大霉的。” 听了孙师傅这么说,车父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忙战战兢兢地说道:“那不要了,不要了。” 见车父吓得是直哆嗦,孙师傅的眉宇间才露出自鸣得意的神色来:“这钱都是供奉给太上老君的,我可只是拿了个零头而已,你想要要回,我同意,老君他老人家也不一定会同意。” “孙师傅说的是,说的是。” “蓝忆他才不是什么天煞孤星。”车厘子一边收拾着菜肴一边小声嘀咕。 “车厘子。”车父训了车厘子一句。车厘子不再说话。 看了车厘子一眼,接着孙师傅眉心攒动,说:“这冲喜的事可不能耽搁了,择日不如撞日,既然那天煞孤星从家中自行离开,可是大好事一件,这正是你家公子运气恢复之时,今天就举行婚礼吧,此时冲喜,效果必定甚好。” 听到今天就要和哥哥成亲,车厘子一个哆嗦,手中碗筷应声落地,她木住了,像一尊严肃的雕像。 “会不会太仓促了,要不要给我家车厘子一点准备时间。”车父望了望失魂落魄的车厘子。 “不会,就今天,我算了,今天是个好日子,错过了今天,你家公子的病就再难医得好啦!”说着孙师傅别有意味的对着车父笑了笑。 一旁的车玥池听见了,眉开眼笑地拍手叫好:“好哦,小仙女老婆终于要做我老婆喽。” 车父是左看看车厘子右看看孙师傅的,一时拿不定主意:“这……”然后看向车厘子,“车厘子,要不你……” 车厘子眼里噙满了璨璨的泪花,含泪看着车父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冲她露出一口白牙的车玥池扭头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自从蓝忆走后,车厘子消瘦了许多,可真真是人比黄花瘦。莫师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前来询问车厘子。 “车厘子,其实这是你们家的家事,你莫伯伯本不应该管的,但看你日渐憔悴的模样,莫伯伯也心疼啊。”莫师傅看着车厘子的眼睛对她说,“车厘子,不要闪躲,告诉莫伯伯,蓝忆和你哥哥你到底喜欢谁,选择谁?” 车厘子带着哭腔地哽咽着说道:“我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把玥池哥哥当哥哥看待,实在没有半分的男女之情。” 车厘子没有直面说对蓝忆的感情,而是说明自己对玥池没有男女之情,眼下之意就是拒绝了玥池,而从车厘子的眼神里和近些天来的黯然神伤,莫师傅能看出来她是喜欢蓝忆的。 于是莫师傅叫来车父车母商量对策,看能不能将时间缓缓,车父虽然知道这样做对不起车厘子,但是为了能救儿子,只能出此下策了,但是加上考虑到车厘子,于是三人决定改为替车玥池办一场隆重的假婚礼。 车父找到车厘子,对她说:“乖女,为父二十年待你可有不薄之处?” 车厘子回答道:“爹待我恩重如山,一向很好。” “现在你哥哥有难,就当是为父求你,我向你保证这只是名义上的假婚礼,你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待到玥儿病好了,你还是玥儿的妹妹,我不会强求你嫁给玥儿的。”车父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 “我答应爹就是了。”殊不知自己的泪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这天晚上车家张灯结彩,大红灯笼挂起来了,鞭炮声也响彻云霄,为了让车玥池信以为真他要和心目中的小仙女车厘子成亲,车家也算是大费周章,而另外一边城市市中心的方琛也在这天将自己的魔爪伸向了车家。 “让方忖这小子快活够了,眼看冬天过去了,我让他在万物复苏的春天悄然沉睡好了。”方琛看着窗外,眼神里的光是那么兴致勃勃,他还不知道方忖也就是蓝忆从车家离开的这件事。 方琛对着温管家使了个眼色,温管家就心领神会地退下了,方琛这时开窗呼吸了一下空气,他顿时感觉身轻如燕。 再说到车家张罗车玥池的喜事,看似车家里里外外热热闹闹地张办喜事,但其实每个人都各怀心事,特别是莫黛,她并没有来帮忙,而是在家中屋子里对着镜子描眉,当做今天要成亲的人是自己一样,然后抿完口红,涂上胭脂就把自己锁在了家中,任凭莫师傅怎么敲门也不开门。 而真正的新娘子车厘子满脸的愁容,一双柳叶眉硬生生的蹙起,光滑的镜子前的女儿家清秀的脸庞显得不太高兴,娇艳欲滴的红唇搭配着如白瓷般精致细腻的肌肤,五官楚楚动人,我见犹怜,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车厘子穿上了传统的红嫁衣。而哥哥车玥池也打扮就绪,他虽痴傻,却俊美无比,面庞像削过的那样充满了魅力。挺拔的鼻梁,深邃的眼睛,因为听说自己即将要迎娶小仙女,脸部五官变得熠熠生辉。 车家没有请客人,只请了莫师傅当见证人。当晚,车厘子盖着红盖头,被车母小心翼翼地牵出,而傻哥哥车玥池则咧着嘴笑着被车父带到了车厘子身边。摇曳的红蜡烛的烛光,看似温馨舒适的氛围,但是大家都不怎么说话。 看着佳人在侧,车玥池激动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他伸出手就要掀起盖头,还是车父一把拦住了他:“玥儿啊,要进房里才能掀盖头。” “哦,不急,不急。”车玥池挠着头,露出孩童般的天真笑容来。 红盖头下的车厘子虽然知道这是一场假婚礼,但是对于她而言意味还是颇深的,对于大家可能这只是走了个过场,对于她,可有比万箭攒心,不过这也是万全之计了,她不由自主地又掉下几滴泪来,跌落在地形成几朵梅花。 乐呵呵的傻哥哥车玥池牵起妹妹车厘子的手说:“老婆,我会一直一直都喜欢你的。”听到儿子说这些句话,车母不由得抽泣起来。 ”娘啊娘,你哭什么?”车玥池又有些怯怯地问。 “娘哭我的儿长大了,还给我,还给我娶了个好媳妇,娘当然哭了。” 接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车玥池都在车父的辅助下笨拙的完成了。 莫师傅也眼含热泪,“我的这个傻徒儿啊。” 就在车父车母准备宣布婚礼结束时,车玥池不干了,大哭大闹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没有入洞房呢,没入洞房就不算娶亲,我要和小仙女老婆入洞房。”在场的人听得羞得耳根子都红了,也不知道是谁告诉车玥池要入洞房的。 就在车玥池闹腾的时候,突然听得厅堂的门砰的一声好像被锁住了,接着几个黑影把车家的窗户给钉死了,这几个黑影就是方琛手下的温炜温管家派来的,他们几个人把车家的所有出口都封锁住了,窗户、门全都钉得死死的,然后在屋外一圈浇上了汽油,最后放了一把火,想把车家一把火烧的大地茫茫真干净。 “不好了,着火了,救命啊!”车家人闻到了汽油味和烟熏火燎的燃烧的烟味儿,开始拼命呼救。 等到小渔村其它村民看到火势,都已经来不及了,火舌已经蹿升上了屋顶,村民开始撬开车家的门,向里面呼叫,却已经没人应了。 蓝忆在小渔村出走了后一直没辨明方向就在小渔村打转,晚上碰见一个村民提着一桶水飞也似的往车家赶去,蓝忆忙拦着他询问。 “你还不知道啊,车家起大火啦!” “什么?起大火?”蓝忆突然往车家方向狂奔过去,“车厘子!!!” 第十七章——火海逃生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蓝忆火速奔到了车家,才发现事态不妙,熊熊大火蔓延冲上了云霄,伴随着猛烈而呛人的烟雾,火舌在车家的房顶舔来舔去。 而小渔村的其它村民正在奋力救火,一桶又一桶的水被扑进了车家,可怎奈何火势凶猛如巨浪涛涛,在巨大的火舌下这点儿水根本不算什么。 蓝忆忙拉住旁边一名小哥就问:“车家人怎么样了?安然无恙的出来了吗?” 小哥说:“还没见到人影呢,怕是已经……” “不可能!他们不会有事的,尤其是车厘子!她那么善良,老天怎舍得夺了她去!”蓝忆说着就不顾个人的危险冲进火海。 “哎,小伙子,你可不能进去啊,这不是找死吗?”小哥意欲拉住蓝忆,但是劲没他大,蓝忆还是挣脱了他的手跑进了烟熏火燎的车家。 “车厘子!伯父伯母!玥池师兄!”蓝忆扯着嗓子竭力呼喊,升腾起的黑烟快呛得他喘不过来气,他只得随便拿了一条毛巾沾湿了水,捂住口鼻,蹲下向前探进。 但是由于火势过于凶猛,加上四周浓烟滚滚,蓝忆没有在第一时间找到车家人。倒是自己一直在受着炙热的烈焰烘烤,他感觉皮肤就快要裂开来了那样灼痛。 车厘子他们正在屋里焦头烂额,有些慌不择路,还是车厘子机敏,对车父车母及莫师傅说:“我们用茶水把袖口打湿,捂住鼻孔,尽量不要呼吸到烟雾。”于是车父他们几个就照做了。 只有痴儿车玥池一副傻呆呆的样子傻站在那儿:“好,好,好呛哦。”车母一把拉过玥儿,将茶水沾湿的一条手帕给车玥池捂住了口鼻,没想到的车玥池竭力反抗,误以为车母要捂死自己,“娘,娘,不要捂玥儿啊。” 车玥池挣扎中将手帕打落在地,随之扑面而来的一口浓烟呛了车玥池一嗓子,他的眼睛也被熏得痛了,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眨巴着眼睛流下泪来。 担心心智不健全的车玥池会被出意外,车父车母在浓烟缭绕中对莫师傅断断续续地说道:“老莫,先把玥儿带,带走,他现在就和小孩子一样,弄不清楚状况的。咳咳。” 莫师傅虽已自顾不暇,但还是答应下来:“好,好。” “玥儿,跟我来。”说着莫师傅抓住车玥池的肩,将他往屋门口拖,车玥池一副不顺从的样子。 “不走,我不走,我要和仙女老婆在一起。”车玥池嘟嘟囔囔的说着又被呛得眼泪四溅。 “你先和师傅走,仙女老婆随后就会来的。”莫师傅揽过车玥池准备带他逃离火海。 “你先走,玥池哥哥,我随后就会赶到的,放心好了。”车厘子劝着顽固的车玥池。 “好,小仙女老婆,我等你。”于是莫师傅和车玥池先裹了一条湿透了的棉被,撞了好久才撞开了被钉死的窗户,得以逃生。 “爹,娘,你们快蹲下,我给你们找被子去。”车厘子从捂住口鼻的袖子里发出沉重的鼻息。 “别,车厘子,别找了,我们快从你莫伯伯撞开的窗户口逃出去吧,别等了。”车母被呛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就在他们三人匍匐到窗口的时候,车厘子突然想到了什么,竟然往回折。 “车厘子,你疯啦?”车父大叫。 车父车母赶紧也跟着折回拉住了车厘子,“爹娘,你们不要拉我,我的陪嫁的玉坠和蓝忆给我的手链还在,还在柜子里。”车厘子想要冲进火海里去。 “别去,车厘子,要去我们帮你去拿。”就在三人不断拉扯的时候,火势越来越大,都要蹿到他们的鼻尖了。 车老爷子让车厘子和车母先走,自己去给车厘子拿玉坠与手链,穿越一片火海好不容易才拿到手。 突然一根被烧断了的横梁从三人头顶砸了下来,“乖女,小心。”车老爷子一把推开了车厘子,说时迟那时快,那根横梁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车老爷子的背部,他的身体一下子受不了如此承重,瘫倒在地。那根横梁就重重的压在了车老爷子的背上,任凭他如何想要挪动都动弹不得。 “爹!” “老公!” “厘儿,老婆……”被砸的车老爷子轻唤女儿和夫人。 正巧在此时蓝忆赶了过来,他被眼前的车老爷子被砸的一幕给惊呆了。 车厘子和车母在火海里不断呼唤着车父,车父见着蓝忆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对蓝忆说:“我快,快不行了,别叫她们母女过来,快带她们走。还有这是厘儿的玉坠和你留给她的手链。蓝忆你不会怪我之前对你发的脾气吧?” 蓝忆也懵了,在火光见,只能依稀辨明车老爷子的脸,已经被熏黑了,他用力捂住口鼻不让眼泪掉落:“车伯父,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不愧是我的干儿子,那快,快带她们走!”说着车老爷子就陷入了长久的昏迷之中,人事不省。 接着蓝忆穿越火海上前将车父手中的玉坠和手链接了过来,单手摸了摸车父的鼻息,已然没了气。于是蓝忆又小心地跨过火海来到了车厘子和车母的面前。 “我爹他怎么样了?怎么样了?!”车厘子摇着蓝忆的肩迫切地问。 “车伯父他,没了气息……”蓝忆此刻的声音虽然细弱蚊蝇,却有如千斤棒槌砸在了这对可怜的母女身上。 车母听闻后要扑向火海的那端:“我不活了,老车死了,我也不活了!”幸亏及时被蓝忆拉住。 “伯母,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便,车厘子和玥池兄已经失去了一个车伯父,再失去你,你让他们怎么办呢?”蓝忆认认真真地替车伯母分析。 车厘子一直在流泪,简直要哭昏过去。 “我们快走,快走吧,咳咳。”蓝忆说完这句话便拉着车母和车厘子来到窗前,两人先让车母踏着椅子从先前的窗口爬了出去,就在车厘子准备从窗口通过时,窗板边缘不知道从哪里蹿来一股火烧向了车厘子的左面颊,“我的脸!”只听得车厘子一声惊呼一脚踩空,一头栽倒在窗外的车母怀里,蓝忆听闻便急忙从窗子口跳了出去。 只见车厘子用手捂住左脸颊,一边在说:“爹没了,我的脸又被烧了,娘,我们该怎么办?” 车厘子一转头看到了从窗口跳出的蓝忆,蓝忆见车厘子捂住左脸颊,一副躲闪的样子,揪心地问她:“车厘子,你怎么了,是被火烧了吗?”说着就要上前伸手去打开车厘子捂住左脸颊的手。 车厘子深知自己已经毁容了,又怎么好意思在喜欢的人面前让他看到自己丑陋的一面呢,于是她大喝一声:“蓝忆,你别过来!” 蓝忆刚想上前,被这一声给喝住了,没有再上前,他知道车厘子刚刚承受了丧父之痛,又遭火舌袭了脸颊,自然心里会不好过。 车厘子此刻丧失了至亲,又被火毁了容,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不知道今后怎么面对生活,怎么面对哥哥和蓝忆。 就在这时,整座车家的房子在火海中倾倒,蓝忆一把扑上去扑倒车厘子,车厘子才免于被倒塌下来的房屋瓦片等砸到。 而此刻蓝忆才看到身下的车厘子的左脸是被烧红了一大片,皮肤已经焦化了。 车厘子见蓝忆看见了自己的左脸颊,猛地一把将蓝忆推开,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蓝忆,既然你都看见了,知道我是个丑八怪了,你可以走了。” “我为什么要走?” “我家的房子已经被烧的一干二净了,我也毁了容,你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车厘子的泪在扑簌的睫毛下面滚落。 “不,我不走,即使你没了家,毁了容,我都不在乎,我喜欢你。”说着蓝忆一把将左脸颊已被烧毁的车厘子拥入怀中,给她以无尽的安慰。而这一次车厘子没有再挣扎。 “你真的还会喜欢我?”车厘子抽泣着。 “真的。”蓝忆用手抚摸车厘子的头发 在她的额头处深深地吻了一口,情之所动,心之所向。 “蓝忆,其实,我……”蓝忆怀里的车厘子渐渐停止了哭泣。 “车厘子,其实你什么?” “其实我,其实,其实我喜欢你啊。”车厘子将头埋在蓝忆的怀里吭吭唧唧的说道。 “车厘子,你说什么,你说你喜欢我?你不是说你喜欢的一直是你哥哥吗?” 一旁的车母发话了:“那是车厘子为了报答我们才这么说的啊。” “我早猜到是这样,只是后来车厘子的语气让去误以为她真的喜欢玥池师兄。”蓝忆摸摸自己的脑袋后,将怀里的车厘子抱的更紧了。 “你们两个,经历了那么多才彼此互通了情意,我真的不好再去说什么了,就算是老车他泉下有知也会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的。”车母淡淡的说道。 这时车厘子和蓝忆都互相对望,悲喜交集地流下了泪。 “我丑吗?”车厘子不断摸着受伤的左脸颊低头问蓝忆。 “不丑,不丑,你在蓝忆的心中也是小仙女,永永远远的仙女,你就是我心口的一枚朱砂痣,任谁都不能将它给抹去。”蓝忆冲着车厘子微笑,他的笑容像雪地里的梅花,透着淡雅芬芳。 “小仙女?”一想到小仙女,车厘子就想到了自己的玥池哥哥。 “对了,玥儿应该被莫师傅带回了莫家。”车母说道。 “我要去见哥哥。”车厘子将熏黑的眼角的泪滴抹掉,“对了,蓝忆,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好。” 过了好长时间,大火终于被浇灭,而车家也成为了一堆废墟。村民们看到了站在一片空地上的车厘子和车母以及蓝忆,忙着急地问:“车老爷子呢?” 一听到问自己火海中葬身的爹,车厘子的眼泪又不争气地往下流,“我爹他,他没逃出来。就是为了给我拿陪嫁玉坠和蓝忆送我的手链才会出事的,我是罪人。” “孩子,别这么说自己,这也是你料想不到的。”几个村民安慰车厘子道。 “说到玉坠和手链,车厘子,这两样东西都给你。” 车厘子不解地问:“现在你不走了,不是就不用给我了吗?” 蓝忆说:“这是给我心上人的定情信物啊。”说着将手链放在了车厘子的手心。 车厘子将手链拿在手中,迎着月光看着它,这条铂金手链在月色下熠熠生辉,闪烁着耀眼卓越的光泽,接着车厘子在手链的链条上看到了一个字母“F”。 “蓝忆,你看,这手链上刻着个字母‘F’。” “是吗,我看看。”蓝忆接过手链看了看链条,果然有个不太容易注视到的F。 霎时一些记忆碎片又蹿上头来,蓝忆一个晃神,手中的手链掉落在地。 “蓝忆,你怎么了?” 蓝忆定了定神,记忆碎片又散去了,他微笑着:“没什么。”弯腰去捡地上的手链。 此刻的蓝忆刚刚和车厘子互相袒露心扉,他多想这一刻地久天长,他宁可永远也不回想起以前的往事来,永永远远做她的蓝忆。低下弯腰的那一瞬,车厘子没有看见他的眼眶湿润了。 第十八章——婚约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当车厘子和蓝忆赶到莫师傅家的时候,才发现莫师傅正准备出门去车家找车父车母他们。 “咦,车厘子,你爹呢?”眼见不见了车老爷子,莫师傅很是纳闷。 “爹他……”还没等说完,又是一颗泪掉下。 车母也拿起了手帕擦泪:“蓝忆,还是你说吧。” 蓝忆也颇有些为难:“师傅,车伯父他,他被压在一块横梁下头,等我过去摸他鼻息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呼吸。”说着说着蓝忆不禁鼻头一酸。揉了揉鼻子。 “什么,老车他,他死了?”莫师傅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有站稳,他用手扶了扶椅子,瞳孔收紧心下一凛,“好歹是几十年的故交了,虽然吵了半辈子,但谁都不想谁离开啊,唉,没想到,老车,你还是先行我一步去了。“莫师傅用袖子擦了擦眼眶滴出的泪来。 “该怎么向玥儿解释哟!“车母满面愁容地说道。 “对了,莫师傅,哥哥呢,哥哥哪去了?” “他啊,一到我这儿就吵着要去找你,被我喂了珍珠粉,现在睡下了。黛儿现在在照顾他呢。” 接着车厘子拉过车母的手说:“待玥池哥哥醒了,我们再商量着怎么告诉他,从今以后就我们三个相依为命了。”车厘子和车母手挽着手紧紧依靠在了一起。 “你们娘俩和蓝忆就在我这里住下吧。”莫师傅对车母说。 “好。” 至此蓝忆和车厘子之间的芥蒂就被消除了,他们两个开始惺惺相惜,但是蓝忆明显感觉车厘子没有以前那么开心快乐和自信了,终于有一天他鼓起勇气问车厘子:“车厘子,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没有。”虽然嘴上说着没有但是她的眼神出卖了她,她眼神始终处于游离状态,闪闪烁烁的。 “告诉我实话,近些日子,都听不到你给我讲故事了,也很少看到你璀璨的笑容了,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蓝忆搂住车厘子的肩让她正面对着自己,但是车厘子却始终不敢抬起头来。 半响,车厘子才忸怩地捂住左脸颊抬起头来问:“我丑吗?” “你怎么会丑呢,火海逃生的那一天我就说了我会一直喜欢你的。” 车厘子自从脸部被烧伤之后,面对蓝忆总是不自信,她总觉得蓝忆选择和她在一起是同情她,她已经不是往日那个娇艳欲滴的车厘子了,而是一个毁了容的女子罢了。 “我在之前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真心,自从我的脸被烧伤后,我总是患得患失,不敢面对这份感情,也许是我想多了。”车厘子将头轻轻地靠向蓝忆的肩部,她想就这样沉醉在略带刚毅的怀中久久不愿醒来。 “车厘子,我之所以喜欢你并不只是因为你之前美丽的外表,更多的是因为你有一颗颇为善良的心,正所谓心灵美才是真的美,这是谁永远也夺不走的。”说着蓝忆将肩头的车厘子往怀里又拉了拉,“在此我向你承诺,我蓝忆将一生一世爱你,至死不渝。” “嗯。”车厘子这才在蓝忆的怀里绽放出动人的笑来,那笑容一如往昔如明火般灿烂。 为了能让车玥池接受车父去世以及车厘子选择蓝忆的双重打击,车母和车厘子等人可谓是煞费苦心。 因为车玥池只会痴傻地问一句:“爹呢?爹呢?” 车母他们只好委婉的告知车玥池车父他上天上做神仙了。 车玥池问:“做神仙?那一定很快活,玥儿也要做神仙。” 车厘子忙打圆场:“玥池哥哥,当神仙是要到了一定岁数才能去的,你还不到年龄,要多等几十年才能去的。” “哦,既然小仙女老婆都这么说了,那我几十年过后再和小仙女老婆一道做神仙。” 车厘子这下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她瞟了一眼蓝忆,蓝忆自然是听到小仙女老婆这几个字很不自在。 “对了,小仙女老婆,你的脸怎么了?怎么这么大一块儿疤?”车玥池现在是个痴儿,自然不带脑子的就问了。 “这,是火烧的。”车厘子尴尬地捂住左脸。 “不过虽然小仙女老婆变丑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心里还是好喜欢小仙女老婆。”车玥池仰起头看莫师傅家的房梁,不断地挠着自己的脑袋。 众人听得这一席话都面面相觑。特别是莫黛,好不容易以为车厘子选择了蓝忆,车玥池会回头看看自己,可是就连他痴了呆了也不曾对自己留恋过,倒是车厘子,即便她是毁了容,他也依旧爱她入骨。 “车玥池,你能不能醒一醒,车厘子她爱的不是你,是蓝忆。”莫黛忍不住将心里话倾吐而出。 “不,漂亮姐姐骗我,小仙女老婆喜欢的是我,我是他老公,她是我老婆,我们都成亲了,她是不会喜欢上大哥哥的。”车玥池耍小孩子脾气,“漂亮姐姐骗人。” “那只是用来骗你的,人家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个呆瓜!”莫黛说完这句话就生气的从家里跑了出去。 “车伯父的事情算是交代过了,看来一时半会儿让他接受这个事实还需要一段时间。”蓝忆看向车厘子小声说道,“要想得到你哥哥的认可,得要先取得他的好感,这样他应该就不会太排斥我了。” 以后的日子里,几乎是车厘子和蓝忆以及车玥池如影随形,蓝忆会给车玥池讲笑话听,陪他玩捉迷藏,渐渐的也就俘获了车玥池的心,车玥池也没像之前那样排斥他了。 车玥池对于蓝忆的态度明显有了改变,譬如不会那么在意蓝忆和车厘子靠得近,多说几句话等许多无关小事,也许是蓝忆打动了他,又也许是之前莫黛的话让他想清楚了,车玥池居然有一丝旁人无法察觉的想要撮合蓝忆和车厘子的意向。 昔日的四人结伴而行到如今的三人而行,不是莫黛不想要去,而是总感觉这是属于他们三个人的感情,她在这段四个人的纠葛里只能选择没有姓名。 而车厘子脸上的大块灼伤也在莫师傅的妙手回春下恢复了不少,车厘子每天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的,俨然心情愉悦了不少。但是左脸颊虽然日日敷草药,也还是留下了一枚车厘子般大小的红疤,虽点缀在车厘子的脸庞上不至于那么难看,但却甚是显眼。 而车母近来无端咳嗽,车厘子本不大在意,以为母亲是偶感风寒,可是直到莫师傅把了脉,才发现事有不妙。 莫师傅说这病可能来自肺部感染,也可能肺部有病变,得要到省城去看。 车母却拉起车厘子的手说:“厘儿,我了解自己的身体,总觉得此次病得蹊跷,可能会有大灾,要是我不幸医治不了,你和蓝忆要好好的,要一同照顾玥儿。”然后又拉起蓝忆的手,将两人的手放到一块儿,“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们能够早日完婚。” 车母说着说着就又咳嗽起来,拿手帕去擦,手帕上淋漓的都是鲜血。 “娘,我答应你就是了,娘,你这是,这是怎么了?”看着手帕中的血,车厘子是吓得喉头打结。 车母没再多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两天后车厘子和莫师傅带着车母去省城的大医院里看病,果不其然,检查结果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竟是肺癌,已是晚期。 才经历了哥哥变痴、自己非亲生、待自己若亲生女儿的父亲离世等等打击的车厘子,这下再也承受不了老天还要夺走自己的养母这件事,她双脚一下子瘫软坐在了医院光洁的地砖上,六神无主,幸得众人去扶才从地上站起。 蓝忆问:“那还有救吗?” 医生望着他,推了推眼镜,有些犹豫却又不得不说:“化疗可以延长她的寿命,但是她的年纪也大了,也经受不了这些痛苦,还是采取保守疗法为好。” “这么说,就是没有救了?”蓝忆有些不敢相信,“伯母怎么会是肺癌晚期呢?” “真是祸不单行啊。”莫师傅捻须意味深长地说。 “保守治疗的话,我母亲还能活多久?”车厘子充满期待地问这个有些秃顶的男医生。 男医生又推了推眼镜片,有些迟疑地说道:“长则半年,短的话,不超过三个月。” “三个月?!”车厘子的情绪差点儿失控,她掩面而泣,“我和母亲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光?” “不过你也别太伤心了,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嘛,小姑娘。”戴着眼镜的医生劝慰着濒临崩溃的车厘子。 就这样,车母在车厘子的带领下先回到了莫家,车母察言观色,也知道自己得了绝症,时日无多。 一天夜里,车母叫醒熟睡的车厘子对她说道:“为娘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现在把你叫醒,是想与你商量你与蓝忆的婚事,好在我归天见你爹的时候能有个交代。” 车厘子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说道:“娘,你瞎说什么呢,你身体好着呢,只是小病,你别多想。” “为娘的身体自己知道,近日频频吐血,胸痛无比,看来是得了绝症,我之前就和你说了我早有预感。只盼在临走之前能亲眼看着女儿的婚姻大事得以解决,也算了了我的一个心愿。” 车厘子一把搂住车母,喊:“娘,我答应就是了,你别胡思乱想,好好的养身体要紧。” 天一大亮,车母早早的也叫醒了蓝忆,同他商量与车厘子的婚事,蓝忆自当是乐意。 “但是,伯母,您的身子……” “就别管我的身子了,再拖我可就可能见不到你们成婚了。”车母又咳了咳。 就这样,车母商定好两人成婚的日子,本来愁云惨淡的氛围一下子就高涨了起来。看着车厘子和蓝忆露出了幸福的微笑,车母的心里也甭提有多高兴了,虽然病魔不断在吞噬着她的生命,但能亲眼看着女儿嫁给自己的如意郎君,也是十分欣慰的。 第十九章——婚礼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在车母的牵线搭桥下,蓝忆和车厘子定下了属于他们一生一世的婚约。吉日就要到了,最高兴的当属车母。 车母又回想起初见车厘子的那一面,而这个肌肤胜雪的婴孩现在已长得这般可人秀丽了呢,都要出嫁了,自己这个当娘的是既开心又不舍的。开心于自己的女儿乖巧了,长大了,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呵护她终生的人安稳过一生了。不舍于自己命无多时,就要追随她爹而去了,不能一直常伴女儿女婿与儿子左右,但她已经很知足了。 车厘子和蓝忆成亲这一天是车母请媒婆挑的良辰吉日。这一天莫家灯影幢幢,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张灯结彩,贴上了喜运的喜联,莫师傅请了一班子唢呐队伍,吹着嘀嘀的音乐。鞭炮声冲天而响。 一家子好不热闹,就连咳嗽的车母也成了一道别致的风景,痴儿车玥池就在那儿吃着糖,他可能知道这是蓝忆和车厘子的亲事,当然也可能不知道。 车母同莫师傅及莫黛请了小渔村的村民来喝喜酒,空气里都弥漫着甜蜜腻人的味道,有好事的小伙子和少女提出要闹洞房,被一旁的车厘子听见了,一下子脸红到耳朵根。 倒是一旁的村长拉过车母,附在她耳边小声的说:“车夫人,你真的同意车厘子嫁给这个外乡人?” 车母和颜悦色道:“蓝忆他虽然是外乡人,但是个好小伙子,我为什么不同意呢?” 村长又有顾虑:“你不怕他把你家车厘子拐跑了?” “我信得过蓝忆,我对他很放心。”说完车母就瞧向了蓝忆和车厘子所在的方向,会心一笑。车厘子和蓝忆正在忙着散发喜糖。 婚礼正式举行,这时的车厘子顶着传统的红盖头,红盖头下的她此刻笑靥如花,涂抹上了鲜艳的胭脂,娇唇微启,嘴唇也抹上了流光溢彩的口红,黛青色的一双柳叶眉,会说话如一汪池水般的眼睛,水灵灵地眨巴着。天鹅颈,流水肩,细柳腰,看起来既婀娜多姿又有仪态美。 车厘子穿着一身刺花绣喜服,红彤彤的,脚踏一双娇小玲珑的红布鞋。整个人像车厘子树上一颗熟透的果实。此刻的她在莫黛的搀扶下逐步走向成亲的厅堂。 而新郎蓝忆也准备就绪了,他挺直了脊背,外着一身红色喜服,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的他一看就是个俊朗小生,人群中有少女看了他新郎官的扮相都不住啧啧赞叹:“真是个俊美的新郎啊。” 新娘终于在千呼万唤始出来了,娘子是未抱琵琶全遮面。中式的传统美,朦朦胧胧的,让人产生距离美的遐思。 车母此刻正中坐在厅堂中央,手里攥着一条锦帕,面含微笑。“吉时已到,快行礼吧。” 莫师傅在一旁帮忙喊着:“一拜天地。” 新人下跪,向给他们带来相遇缘分的天地磕了一个响头。 “二拜高堂。” 接着新人抬头向厅堂正中椅子上坐着的车母又磕了个响头。 “夫妻对拜。” 车厘子和蓝忆都转过身子害羞的向对方拜了一拜。 “好,礼成。”随着莫师傅的话音落下,新娘和新郎缓缓从地面站起。 之前还傻愣愣埋头找糖糕吃的车玥池突然噙着热泪就走了过来,他把嘴里的糖糕嚼了个干净吞下去,拍了拍自己的胸,差点噎着。他顿了顿,然后抬手将妹妹车厘子的纤纤玉手和蓝忆的宽厚手掌放在了一块儿,有些哽咽地说:“蓝忆哥,我把小仙女让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 “我蓝忆在这里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车厘子的,不会让她受半点的委屈。”蓝忆举手对天发誓。直到听得这一句承诺,车玥池这才背过身去继续找糖糕瓜子吃了。 “新郎新娘送入洞房。”莫师傅笑眯眯地说道。 “噢,要闹洞房喽。”一旁的小伙子小姑娘笑道。 “你们啊,你们,快去喝酒吃菜吧,就别打扰他们新婚小两口了。”车母上前将他们支走了。 将车厘子和蓝忆送进洞房,好客的车母就喊小渔村的村民们喝喜酒,觥筹交错间,恍如隔世,杯间红烛火光摇曳,熠熠生辉。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副美满祥和的表情,吃吃喝喝,好不自在。 莫黛望着自己的玥池师兄,想起他对蓝忆说的话来,对他又生怜惜之情来,而此刻车玥池还在那里嚼着自己的花生米,但是眼神似乎有些落寞。莫黛瞅着瞅着竟也有些失神了。 屋外一片欢声笑语,屋里是一片寂静。 蓝忆紧张的手心冒汗,毕竟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人生头等大事,不免有些手足无措。 坐在软榻上的车厘子也冒汗了,她两只手不断地拧过来拧过去的,一副女儿家忸怩的样子。 蓝忆走上前去,想要去揭盖头,却到底还是在离盖头只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了手,而是在屋子里边走着边打着圈圈,气氛瞬间沉了下来。 车厘子见蓝忆一直没揭盖头,不免有点儿小着急,想自己揭下盖头来,又怕蓝忆笑话她太过于心急。 还是灵动的车厘子先开了口:“蓝忆,你在干嘛呢?”声音像百灵鸟,脆生生的,分外动听。 “我,我在想怎么揭盖头。”蓝忆实话实说。 一听到是这个理由,车厘子“噗嗤”一声就笑了,“那你想好怎么揭盖头了吗。” “还没有。”蓝忆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接着还是鼓足勇气,走上前去,要揭盖头了,“车厘子,我要揭盖头了。” “还叫我车厘子啊。”车厘子似是有些嗔怪。 “哦对,老婆,我要揭盖头了。” 就在蓝忆伸手的那一瞬,他的衣袖映入车厘子盖头的一角,车厘子一把拦下了他,颇有几分古灵精怪的味道地说着:“既然你叫我老婆,那我得先问你几个问题,你得要通过了,我才让你揭盖头。” “好,老婆,你问。” “一,这世上你最爱谁?”车厘子明知故问。 “当然是老婆你了。”蓝忆答得干脆。 “二,这世上你觉得谁最美?”车厘子半带玩笑地说道。 “当然还是老婆你了。”蓝忆又是快人快语。 “好,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就是——”车厘子突然将嗓音压的很低,“你除了我以外还喜欢过别人没有?” “当然没——”蓝忆刚想说没有,脑子就一阵晕眩,头皮发麻,颅脑内一阵疼痛,他控制不住自己,回忆的碎片像波涛般汹涌而至,那个经常出现在他脑海的美貌女子的脸又一次浮现,她的脸开始清晰起来,但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一个“曲”字在脑子里东摇西摆,让他站立不安。 接着蓝忆就头痛欲裂,鼻血从他的鼻孔喷薄而出,他用手去捂,结果两眼一黑跌倒在地。 听得蓝忆“噗通”一声,车厘子赶紧取下头上的红盖头,眼前的一幕算是惊吓到了车厘子,只见蓝忆仰面卧倒在地,脸上糊满了鲜血,还有一股股的血从鼻孔流出。 “蓝忆!”车厘子呼唤着蓝忆的名字,“快来人啊,蓝忆晕倒了!” 门外的人早已喝得醉醺醺的了,听得车厘子这一声惊呼,众人的酒也醒了一半。莫师傅先进了屋,一看自己的徒儿这幅模样,赶紧同车厘子扶他上床歇息。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莫师傅不解地问。 “我也不知道啊。”车厘子的眼神就没有从蓝忆的身上离开过,“他这会不会是激动过了头了。” “也不确定哪。”莫师傅皱着眉头问,“你们都干了什么?” “我们什么都没干呀,就是我问了他几个问题而已。问到第三个他就晕过去了。” 众人都围在屋外对着车厘子和躺在地上的蓝忆指指点点,有人说蓝忆是刚娶了媳妇,一时激动昏了过去,马上有人接话,说不对,肯定是夫妻二人行夫妻之礼的时候蓝忆太兴奋昏了过去,旁边的人说,别瞎说,还有小孩子呢。说得车厘子是满面燥红。 眼看如此情况,车母莫师傅及莫黛只好让宾客先行离去,莫师傅把了把脉,说脉息平稳,没有大碍,于是便和莫黛先去收拾一片狼藉的饭桌。车母陪着车厘子照顾蓝忆。 车厘子打来一盆水,拿来毛巾,浸湿后给蓝忆擦去了脸上的鼻血。接着对母亲说:“娘,你先回去休息吧,你身体不好,留我一个人照顾蓝忆就可以了。” 车母见女儿不忍她操劳,于是便先行回屋歇息了。 车厘子一边给蓝忆擦着冒出的虚汗,一边心里寻思蓝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为什么问到第三个问题就倒了下去,偏偏这么巧,难道是自己的问题让他的大脑出现紊乱了? “曲,曲,曲。”只听见昏倒的蓝忆口中喃喃地唤着曲字。 “蛐?什么蛐?难不成是蛐蛐?“车厘子心里也没有多想,但是也不免不心生怀疑,毕竟蓝忆是流落至小渔村的,并且还失了忆,谁也不了解他的过往曾经,联想到之前发现的那条手链上的字母F,车厘子不禁忧心忡忡。 但接着昏迷中的蓝忆的一番话,打消了车厘子的顾虑,也让她很感动。 闭着眼睛的昏迷中的蓝忆,喃喃地说:“车厘子,我爱你,我要给你幸福,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车厘子应声:“我知道。”她很感动,感觉心室暖暖的。 车厘子躺在蓝忆的身旁,把头靠在蓝忆的头边,侧过来用手抚摸蓝忆的脸。 红烛还在点着,烛光还在摇曳着,上床前车厘子剪了烛芯,所以烛光又大又明亮,车厘子想在脑海保留新婚之夜的样子,所以想出了这么个法子,她要静静地看着新房里的摆式,以及那些花样繁多的红色剪纸。 她温柔地看着自己身旁的丈夫,少了几分少女的羞涩,多了几分依恋之情。不知不觉中她睡着了。 半夜,灯影恍惚间,蓝忆苏醒了,他看着身旁酣睡的车厘子,笑了,用胳膊将她揽入了怀里,紧紧拥抱着她,然后深深地在她的额头吻了一口。 对于蓝忆和车厘子而言,这个夜晚不太美满,但是挺美好。 第二十章——医院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成亲的当夜虽不是太过如意,但是却让两人窥见了彼此的一片真心。第二天就去了民政局登了记。 婚后的蓝忆同车厘子的感情一向很好,他们举案齐眉,夫妻同心,一同照料着车母和车玥池。莫师傅及小渔村村民为他们盖了一幢小瓦房,共三间屋,虽不宽敞,但够四人居住的。 经过两个月的保守治疗,车母还是去了,不过是微笑着逝去的,临走的那刻,车母把车厘子和蓝忆叫到面前。拉住他们的手将两只手叠加在一起,语重心长地说:“为娘要走了,以后不能陪你们了,你们要相亲相爱,不要争吵,知不知道?” “娘,我们会的,会的。”车厘子和蓝忆含着泪点头答应。 然后又叫来了车玥池,车玥池看着车母虚弱的样子,显然是吓坏了。“娘,你怎么了?别吓玥儿啊。”车玥池一滴泪扑簌簌地坠落,砸在手背上面。 车母伸手去摸儿子的脸,此刻的她已经很虚弱了,她的衣袖在空气中微微颤动,袖口空荡荡的,她已瘦得不成人形。 “儿啊,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厘儿也成家了,就剩你了,我离去后你要好好听厘儿的话。”车母眼角滑落一滴泪,像天下坠下的一颗流星。 “我会的,会的,玥儿会听仙女姐姐和大哥哥的话。”车玥池开始用袖子擦起泪来,啼哭着。 “那为娘就放心了,我走得也心安了。”车母连连咳嗽两声,气息逐渐微弱。 “娘,娘,娘……”车厘子恸哭。 “别哭。你们保重。”刚一说完,车母便绝了气。 “娘……”车厘子趴在车母的病榻前泣不成声,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哭花了她的脸,一旁的蓝忆劝慰道:“斯人已逝,生者如斯。车厘子,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蓝忆及车厘子料理好车母的后事后,决定到省城去看病,一来是为了去看车厘子脸上的伤疤,虽然伤疤缩成了一个车厘子大小,但着实还是不美观。二来是为了去给车玥池看病,看能不能恢复他的智能,他一天到晚稀里糊涂的总是不好。 坐着小巴驱车几小时来到了省城,车厘子和蓝忆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不免对日新月异的新生事物产生感慨。 “车厘子,不知怎的,我对这里似曾相识的感觉。”蓝忆对车厘子说道。 车厘子眨巴眨巴眼睛,没有感觉奇怪,“这没什么啊,你本来就是流落到我们那儿的,也许你本来就是大都市的人,说不定还是个少爷呢。”车厘子打趣地说。 “我哪里会是什么少爷,是少爷还会有人追杀。” “那你就不明白了,也许失忆前的你很顽劣,得罪了人了呢。”车厘子见蓝忆沉默不语,气氛不对,忙说:“蓝忆,我说说玩的,你别当真。” 蓝忆略带尴尬的挤出个微笑来。 “你们在说什么啊?”车玥池呆呆地望着他们俩。 “玥池哥,没什么,我开玩笑呢。” “哦。” 走了好久他们走到了医院门前,抬头望了望医院的金字招牌,在逆光中闪闪发亮,又看了看天,倏忽几只燕子在空中掠过,是啊,春天了。 方家这里不见了二少爷已经有一年了,托了不少人出去找,连警方也没有消息,方家这一年都死气沉沉的,除了方琛和他的手下,其余的方家人就像陷入了泥沼中,又像是被桎梏在一摊死水里,终日眉头紧锁,天一亮就在互联网上打听方忖的消息,可是依然是一无所获。 特别是方忖的女友,准未婚妻曲卿荷则更是担忧,她每天都投喂那几条方琛送给她的锦鲤,并且对着锦鲤默默祈祷一番,祈求上苍能将方忖还给方家还给她,只不过不巧的是,前几天死了一条锦鲤,让曲卿荷好生苦恼,觉得这是不祥之兆,难道方忖真的遭遇到了意外? 方琛又提着大一包小一包的礼物来看曲卿荷了,曲父大老远就看见了方琛,看了看他手里满满当当的礼品,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听说他弟弟失踪了,还有闲心在这里看自己女儿?但是曲父还是很识趣地上前和方琛打招呼:“方琛,你又来啦。” “伯父好,我来找曲卿荷,她在不在家,我给她带了东西。”说着那张俊美无比的脸上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微笑,侧面如削的脸更是能使人沉沦。曲父心想,我家卿荷怎么这么有本事?唉,女儿大了,有人追了,也是好事,但偏偏还是两个帅气的富家少爷,这两个少爷还是兄弟关系,复杂呀。 “卿荷她在家,只不过自从你弟弟失踪了以后,她整天整夜茶不思饭不想,食之无味的,人很倦怠,你多劝劝她也好。”曲父拍了拍方琛的肩膀。 一听到曲父说起“弟弟失踪”这几个字,方琛原本脸上明媚的阳光瞬间就黯淡了下来,他强忍着不悦,还是很有礼貌的对曲父说:“那伯父,我去看曲卿荷了。” “对了,你伯母今天不舒服,卿荷她可能要陪她去医院,我回收站这里太忙了,走不开,能麻烦你照顾一下她们母女吗?” “没问题。”方琛一口答应了下来。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清丽悦耳的声音:“谁呀。” “是我,方琛。” “方琛,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伯母和你了,伯母怎么样了?” “她好像不太舒服,要我陪她去医院。来,进来说话。” 方琛走进了曲家,家里一如既往的朴实无华,他将礼物放在角落里,曲卿荷去扶母亲出来,乘着这空档方琛去看她家后院养的那几条锦鲤,数了数只有五只了,想必是死了一条,于是对出来的曲卿荷说:“怎么不告诉我锦鲤死了条,我给你再买一条。” 曲卿荷有些为难地说:“不用了,这一条锦鲤多贵啊,我们寻常人家有一条都算奢侈了,虽然没了一条,我还有五条呢,真的不用了。” 曲母看了看方琛说道:“小伙子有心了,不过她近日正为你弟弟担忧呢,你弟弟是个好小伙子,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事,唉。” 方琛没做声,勉为其难地笑了笑。 “妈妈今天身体不舒服,我要带她去医院,你也要去吗?”曲卿荷问方琛。 “好啊,我陪伯母一道儿去。” “那有劳你费心了。”曲母用面带菜色的脸对方琛笑了笑。 到了医院检查,医生皱了皱眉头,把曲卿荷叫到一边:“你母亲的糖尿病并发症越来越明显了,需要住院观察,否则病情可能会急剧恶化。” 曲卿荷望了望面带微笑的母亲,又转头看向医生:“好,那我们就住院,不过住院费一天是多少?” 还没等医生开口,方琛就对曲卿荷说:“钱不是问题,有方家支持,你不会缺钱的。” “可这,不太好吧。” “你都要是我们方家的一份子了,这点钱我们方家是应该掏的。” “我,我会还的,你放心好了。”曲卿荷低下了头。 给曲母安排好了住院,准备好了手续后,曲卿荷和方琛来到曲母的病房探视。 “卿荷啊,我有些饿了,你去帮我买点儿饭回来。”曲母对曲卿荷说道。 “还是我去买吧,伯母。” 曲伯母拉住方琛的衣袖说:“还是让卿荷去吧,我有话对你说。” 方琛停住了脚步,望着曲母点了点头,曲卿荷则小步走出病房门,准备去给曲母买饭,走出门前还是扭头看了一眼母亲和方琛,总觉得气氛有点怪。 待到曲卿荷走后,曲母才对病房里的方琛开了口:“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家的卿荷,但怎奈卿荷她只钟意于你弟弟,你弟弟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虽然个性有那么些不羁,没有你这么细致入微,但我和你伯父也打心里挺喜欢这个小伙子,知道他们在一起后,也很支持他们。” “伯母您还想说什么就说吧。”方琛眼见曲母话里有话,就决心让曲母挑明了直说。 “你弟弟他失踪了也有一年了,遭遇不测的可能性也有很大,我家卿荷整天是以泪洗面的,我也劝过她不要再去想方忖,也许她与方忖的缘分就到这里,但她就是不听,你也是个好小伙,我也看出了你对卿荷的用心,我有时候就在想能不能撮合你和卿荷,这样好让她走出痛苦。”曲母说这话时很有诚意。 “我的确很喜欢伯母您家的曲卿荷,也一直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女友可以一直地保护她、呵护她,可是我弟弟早我一步成为了她的男友,于是我只有将这份感情压抑。如今弟弟失踪许久,我也很难过,我的伤心不比曲卿荷少,如果弟弟再不回来,我希望能代替弟弟照顾卿荷,伯母您看可以吗?”方琛直抒胸臆,把心中所想全都一并吐露了出来。 一旁病榻上的曲母略微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会替你劝劝卿荷的,如果她执意属意你弟弟,那你们两个就是没有缘分了,我也没有办法,只有等卿荷找到你弟弟或者心中伤口自动痊愈吧。” 方琛点了称道:“伯母说的是,说的是。” “我的身体也不大好,希望有一天能看到女儿出嫁的样子,那该多好,好不容易又有一个真正关心爱护她的人出现,我也希望卿荷不要错过。”曲母望了望方琛,平和地一笑,转而又说,“卿荷这孩子,买个饭怎么去了这么久?” “伯母您别急,多等等就是了。卿荷一定会很快回来的。” 曲卿荷去买饭回来的时候,恰巧看到一个长相酷似方忖的男子在排队挂号,他的身旁还有一个容貌姣好的姑娘,只是那姑娘细瞅左脸颊有块红色的疤。还有一个长相俊美但是痴痴呆呆的低能儿在像方忖的男子身边。曲卿荷心下一惊,那男子莫不是方忖? 只不过现如今方忖的衣着打扮已不再像之前的那个纨绔少爷了,之前的他又酷又拽,打扮总是痞痞的,现在一身粗布卦衫,就像寻常人家的老百姓,哪里还有那种放荡与不羁。 待到那极像方忖的男子转过正脸来,曲卿荷快要泪流满面,那就是她心心念念的方忖啊,她恍如隔世等待了良久的人啊。她不由自主的大叫一声:“方忖!” 但对方没有任何反应,而是和他身边的那位女子有说有笑的走了,曲卿荷就这么看着他消失在医院的转角处,她想去追,但人已然没了踪影。 她徒劳的在医院的每一层兜兜转转,期望能再见到方忖,但终究是一无所获。 在电梯里的蓝忆同车厘子攀谈:“车厘子,你刚才听到有个人大喊了一声吗?” “好像是吧,我没太注意。” “哦。”蓝忆同车厘子下了电梯,他们两个人谁也不会想到,曲卿荷就在他们左手不远处,就在他们进入医生诊疗室时,曲卿荷望了过来,但她还是一无所获,曲卿荷于是乘着电梯下了楼。 电梯里的曲卿荷心中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冒出来:“方忖,你在哪里?” 第二十一章——医院(二)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蓝忆带着车厘子及车玥池走进了专家诊疗室,这是个脑科专家,他一看到二十好几的车玥池嘴里还含着一根棒棒糖,说话还含含糊糊地夹杂着口水,还以为他是先天愚型,后来通过和蓝忆及车厘子对话才知道他是后天撞伤脑部所致。 专家让车厘子和蓝忆带着车玥池去做脑部CT,CT显示他的脑部有大量的瘀血。 “咳咳,”专家咳嗽了几声,“他这病可不好治,只有待瘀血消除了,看如何,我也只能给他开一些活血化瘀的药。” “医生,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吗?”车厘子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医生,眉头拧成一团乱麻。 “真的没有办法了,你看他都这样了,只能够看日子长些了会不会好些。”专家拿圆珠笔敲了敲桌子,颇有些无奈地说道,他地中海的头顶在室内的灯光照射下显得油光锃亮。 见专家做了如此定论,车厘子和蓝忆也不好强人所难,“那好,我和我老婆就不打扰了,去挂皮肤科专家号了。” “哎,小伙子,你等等,我想你不用去挂外科专家号了,你也不用去浪费钱了,我们做医生的,皮肤科也懂一些,你是为你老婆脸上这个疤去的吧,你老婆脸颊上的这个烧伤的疤其实已经伤到真皮层了,是很难恢复的了,与其花大价钱激光整容之类的,不如抹抹药膏算了,时间再久点,自然就淡了。”专家又仔细端详了一下车厘子说道:“她长得很好看,完全不用为这个疤困扰,要我说,这也算是一种点缀。” 听到专家说“点缀”,车厘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这疤又不是在他脸上,他当然不担心了。但又不能当面发怒,于是车厘子就气鼓鼓地拉着蓝忆和车玥池走了。 走出了门口,蓝忆看出了车厘子的生气,打着圆场说:“人家也是为我们省钱,我们这次出门钱没带多少,做个脑部CT就花了不少钱,再说了人家也是专家。” “什么专家不专家,难道我的疤痕一辈子都好不了了?”车厘子开始显出小女人的一面,使起了小性子。 “那要不我们还去挂皮肤科专家号。”蓝忆提议。 这下车厘子又蹙起了眉,“我们还是别去了吧,你说的对,我们身上本身就没带多少钱,给哥哥就花去了不少,到我这肯定是不够的,我们还是回家吧。”车厘子的语气里透露出一股惆怅之情。 “那好。” 于是蓝忆和车厘子带着车玥池无功而返,他们此刻已经忘记了挂号时的那一幕,他们坐着电梯,心里都不是滋味,只有车玥池还在悠哉悠哉地嚼着棒棒糖。 偌大的医院,拥挤的人潮,但因为心境的改变此刻也变得空阔无比。 而曲卿荷则右手提着饭失魂落魄地推开了母亲病房的门。 早已等候多时的曲母问道:“卿荷啊,去哪里买个饭去了这么久?” 只见曲卿荷眼神空洞洞的,一点光彩也没有,她把饭放下,拿给了曲母。 接着泪汪汪地说:“妈,你知道我方才看见谁了吗?” “看见谁了?”曲母问,就连一旁的方琛也觉得奇怪。 “是方忖哪,是方忖!”接着一屁股坐在曲母的病榻旁,趴在曲母的胸口,抑制不住地小声抽噎,“我看到他了,他正在挂号,我喊他的名字,他没有理我,甚至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卿荷,他可能没有听见。”曲母替方忖辩解,“卿荷,你当真是看见了方忖?” “不会是看花了眼吧?日思夜想的,人总会出现恍惚的幻觉。”一旁的方琛虽然心里震惊之余却还打着鼓,他毕竟是和那“歹徒”再三确认,大火烧的干净利落,绝对不会留活口的呀,包括温炜也是这么说的,都说处理的妥当。坏了,忘记大火之后再回去摸排一下,方琛心想,搞不定方忖那小子还活着! “是啊,卿荷,不会是你看花了眼吧?你都好多日没有好好睡过了。”曲母道。 方琛的脸色当即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还好,曲卿荷和曲母都未看出来,曲卿荷泪眼婆娑:“妈,是他,是他,他还活着,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他好生心狠啊。” 曲母愣了一下,和方琛对视了一会儿,于是又对曲卿荷说:“卿荷,把过程和妈说一说。” 曲卿荷就把经过告诉给了母亲和方琛,方琛听说那男子身旁还有一个脸颊烧伤的女子,便断定方忖果然未死。这群废物!方琛在心里骂道。 曲母便让方琛在外头等候片刻,自己要和女儿说几句话。方琛应了一声,便退出了门外,将门关好。 曲母摸着女儿的头让她停止哭泣,“既然他还活着,却迟迟不回方家,可能是他身不由己,也许他被什么犯罪团伙控制住了也有可能。你就不要太胡思乱想了,方忖他那么爱你,不会离开你的,再说,他不可能不要家了呀,这其中必有苦衷。” “妈妈说的极是。我怎么没想到呢。”曲卿荷抹干了眼泪。 “我之前把你支出去买饭,和方琛谈话本意是想撮合你和方琛的。” “什么,妈,你……” “嘘,小声点,方琛还在门外边呢。” 方琛此刻正站在墙边,把耳朵贴近了门缝,听着里面两个人的对话。 “我本来是心想方忖都失踪了有一年,以为他遭遇不测,怕你走不出情伤,又觉得方琛是个挺不错的小伙子,故而有意的撮合你二人。”曲母抚摸着曲卿荷的脸颊继续说道,“既然方忖还活着,我就不会干涉你了,妈年纪也大了,也想要看到你出嫁的样子,医生说我并发症很多,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我不想走之前留下什么遗憾。” 门后的方琛听得是气急败坏,心想这曲母怎么变化如此之快,前脚还告诉自己要撮合他和曲卿荷 后脚听说方忖未死,又暗示曲卿荷赶紧嫁给他,真是老谋深算。 “妈,你说什么呢,你不会有事的,而且方忖他人是还活着,不过到哪里去找他呢,再说进方家也不是那么轻轻松松的事,虽然方伯父方伯母都很喜欢我……” “还有件事,我这么二十三年都没告诉你,也瞒了你二十三年,就是其实你不是你爸亲生的,你是我和一个罪犯的所生……” “什么?”曲卿荷眼睛瞪得像铜铃,非常的诧异。 门外的方琛听了之后心里也咯噔一下,差一点儿发出声来。 “卿荷,你还是听我和你解释……”车母哀怨地看向了窗外。 “那是二十四年前的一个夜晚,我在一个工厂做女工,下班很晚才回家,那天天黑得很早,风也冷飕飕的,我裹着大衣着急忙慌的赶回家。” “我当时的住的地方离工厂不算太远,只是要东拐西拐穿过好几条街。我的脚步算快的了,天又冷,好像要下雨的样子,但雨还是赶在我回到家之前下了下来,雨越下越大,我被淋成了一个落汤鸡,浑身都湿透了。不得不躲到一个巷角的檐下躲雨,可是过了一阵雨还没停。” “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打着一把伞从我面前经过,我认出来了,他是隔壁街的张江,人称张混子,小的时候就在我们街上打群架,偷东西,也被教育过几次,因为年纪小又被放出来了,现在是无业游民一个。他见着我一个人,便对我说:‘淑芬哪,一个人?没伞?要不我借你?’我也不敢招惹他,就没说话。” “他见我不说话,四下张望了一下,见没人,就对我动手动脚,我便扇了他一巴掌,谁知惹怒了他,他说:‘他娘的,这么多年,还没谁敢打老子。’于是把我一把推倒在地,扒了我的衣服,强暴了我……没过多久我就发现我怀孕了,在当时未婚生子是件大丑事,我不敢和家人说,正巧你爸爸他正在追求我,我一开始也不答应他的追求,结果他就问我为什么,我不得已告诉了他的实情,说起来呀,你爸爸可真是个大好人呀,非但没有嫌弃我,还说愿意娶我,当这个罪犯的孩子的父亲。不久我们就结婚了,一年后生下了你。” 故事说完了,曲母没有流泪,只是有些许晶莹的东西流转在眼眶里,胸口像有什么被堵住一样,不是个滋味。说完了这些曲母看起来有些释然:“这么多年,我也隐瞒了这么多年,对不起你父亲这么多年,我心里很愧疚。” “妈,那那个叫张江的呢,你告发他了吗?”曲卿荷有些怜惜自己的母亲。 “没有,那时候我还小,懵懂,害怕,不敢说出去,所以他到现在还逍遥法外。”曲母感慨,“都过去这么久了,想再去给他定罪恐怕难喽。” 门外的方琛听到了这个故事后,先是有些鄙夷曲卿荷的身世,再然后是非常的愤怒,想要把这个叫张江的男人撕碎,因为这个男人让他的梦中情人变得不那么完美了,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没有这个张江,也不会有曲卿荷,这,真是叫人匪夷所思。这么想着,方琛对曲卿荷又多了几分怜惜之情。 “妈,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件事,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你知道你父亲的不容易,在我不知道哪天去世后,要好好孝敬他,还有张江这个人狡猾的很,他要是知道你是他女儿,而且要嫁入方家,肯定会对你不利的,所以万一哪天这件事被他知道,你也千万不要认他这个亲生父亲。”曲母说道。 “好。”此刻虽只回答了一个字,但得知真相的曲卿荷就好如万箭攒心,晴天霹雳,她一个堂堂女状元,怎么会是罪犯的女儿,她简直不能接受,养育了她二十余年的父亲竟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外面春色渐渐浓了,风景依旧,但是曲卿荷的心却随着医院池塘边那棵垂柳的柳丝不断摆动,心绪不宁…… 第二十二章——争执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曲卿荷一直心神不宁的,方琛主动提出带她在医院周围的池塘边走走,初春,风景似曾相识,池塘边的垂柳好似美人的秀发,在风中凌乱地舞动,有种说不出来的飘逸之美,叽叽喳喳的燕子在垂柳上蹦蹦哒哒,好不自在。 池塘里碧波荡漾,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这里投喂鱼食,一条条鲤鱼在水中翻腾着争夺着鱼食,水面泛起阵阵水花和涟漪。 “走,曲卿荷,我们去看鲤鱼。”方琛买了一袋子面包对正无精打采的曲卿荷说。 见曲卿荷没有反应,方琛便拉起曲卿荷的手,但她好似触电般的抽手躲开了。 “你就这么抵触我吗?”方琛有些恼怒,“如果牵你手的是我弟弟呢?你当真对我的一片真心看不见?” “不,方琛,我知道你很好,很优秀,但是我真的只喜欢方忖。”曲卿荷见方琛有些生气,连忙解释道。 “他就算还活着,为什么还不回来找你?肯定是变心了,你为什么要想他这个家伙,他这个家伙有什么好!”方琛怒火冲冲,将手里的那袋打开的面包用力掷向了湖面,引得湖里的鲤鱼噗通噗通的跳上湖面争抢着面包,激得一阵水花,喂鱼的三三两两的人都掉头看向他们,在这些围观群众眼里,不过是小情侣在闹别扭罢了。 “不,他不是你口中的‘这个家伙’,他一定有苦衷。” “有什么苦衷,我怎么看不出来?”方琛没好气地说。 “方琛,你变了,你变得我快认不出来了。”曲卿荷的眼睛散发出一种让人猜不出的光彩来,像是突然从睡梦中醒来,直勾勾地盯着方琛的眼睛。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方琛收起怒容,笑脸相迎:“曲卿荷,我一时没了理智,你别见怪,的确,我弟弟他很爱你,他不会变心的,不过——” 曲卿荷听到他末尾拉长的“不过”两个字,好奇地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今天你看见我弟弟的事,你先别告诉我爸我妈,还是由我来告诉他们,如果,正如你所说我弟弟他有苦衷的话,那应该是被控制了,随时会有危险,待我和爸妈从长计议再做打算。”说这话的时候,方琛的脸颊掠过一丝邪魅的笑容。 “好吧。”曲卿荷也没有多想,只是不知怎么的曲卿荷心里惴惴不安,隐隐有丝担忧。 乘着曲卿荷回去给曲母讨生活用品的间隙,他找到院方,首先向院长亮出了自己方家大少爷的身份,找院长要了今天医院挂号大厅的监控录像。一听是赫赫有名的方氏集团的大少爷,院长是毕恭毕敬地调出了当天挂号大厅的监控录像。 看着略微有些糊的监控画质,时间定格在早上八点零六分,打扮得一看就是乡下人的三个人出现在镜头,虽然衣服干净整洁,却是粗布麻衫,其中一个青年男子面容倒是俊秀,却是显得痴痴呆呆的,另外是一男一女有说有笑的走着,终于那男子的正脸出现在镜头画面。那熟悉的面孔定格下来,果然是方忖,他还活着。 这小子,命真大!方琛在心里怒道。方琛看着监控的眼神充满了杀气,不由自主地将握成拳头的右手砸向了桌子,惊得院长身子微微一抖。 “怎么了?方大少爷?”院长试探性地问道。 “哦,没什么。”感觉自己再次失态,便漫不经心地说,“我刚才看到了扒手,一时气愤。” “哦,扒手?”院长将啤酒瓶底般厚的眼镜推了推,凑到监控屏幕面前,仔细地瞅上瞅下,硬是一个扒手都没看到。“方大少爷……”待这位院长回过头来的时候,方琛已走远了。 待到曲卿荷回来,方琛向曲卿荷和曲母告别就回了方家,一路上心事重重的样子。 “方琛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看起来面色不大好。”曲母询问曲卿荷。 “那大概只要有他自己知道了。”曲卿荷并没有提到她和方琛曾起了争执,只是言语里多了些意味深长的味道来。 方琛回到了方家,方父见着他形色匆匆的样子就叫住了他:“怎么今天没有去公司?公司可不是白给你总经理这个职位的,自你弟弟失踪不能在公司帮忙,本来人手就不够,你怎么有心思到处闲逛?” 方琛忙止住了脚步,脸带忧愁地说:“我是吩咐人去找弟弟去了,刚刚才从警局问完情况回来。” “那情况如何?” “还是没有弟弟的消息。”方琛叹息道。 “你撒谎!”站在方琛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厉声喝道。 方琛被这突如其来的训斥吓得一惊,倒吸一口冷气。 方琛以为父亲已经知道了方忖的下落,不免心里有些担忧:“爸,你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听你蒙我吗?”方父还是没有停止住怒火,“我早就打电话询问了警察局的梁局长问他你有没有来过,他说自从你弟弟失踪,你就没来过也没向他打听过几次,表面上一副很关心你弟弟的样子,实际上你关心你弟弟吗?你有把他当亲弟弟看吗?我看你是又去找曲卿荷了吧!” 被方父这一顿指责,方琛是被噎得哑口无言,但是不过一会儿他的愤怒之情也涌上心头,也许是压抑得久了,他灵魂深处的火焰被彻底爆发出来:“弟弟,他有把我当成哥哥看过吗?从小就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自视甚高,我高中时发生地震那会儿,他有为我的失踪着急过半分吗?至于曲卿荷,我喜欢她又怎么样?” “你弟弟他个性狂傲了些,你难道就不能迁就他一些吗?他就是这种散漫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曲卿荷将来是要当你弟妹的人啊,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方琛好像抓到了方父的痛处,继续说道,颇带有诅咒的意味:“人能不能找到还不一定呢。” “你这逆子!”方父抬手就狠狠地给了方琛一巴掌,“居然敢这么诅咒你弟弟!” 这一幕恰巧被方老太太看见了,老太这可心疼的哟,忙拦下了方父:“这是作甚?干什么要打我的乖孙儿?”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我当初给他取名琛字,就是希望他是一块璞玉,但是他雕琢了却也不成器,供他念书,书倒是念了不少,却还是不知道义,唉!”方父气得直跺脚,气急败坏地说道,“妈,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居然诅咒自己的亲弟弟回不来。” “什么,琛儿啊,可不能瞎说啊,万一把你爸身子气坏了可怎么办呀,忖儿可是你亲弟弟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方老太太看着脸部被扇得肿胀的方琛着急说道。 见奶奶都这么说了,方琛也只好抽一抽鼻子,对父亲毕恭毕敬地说:“爸,都是孩儿的错,我不该那么说弟弟。”说完转身就出了方家大宅,走到车库,开出了他那辆黑色限量款的玛莎拉蒂,绝尘而去。 望着方琛开着玛莎拉蒂一路狂飚而去的背影,方父隐隐约约地问自己:“琛儿是不是变了?” 一旁的方老太才不管那么多,对儿子方世叶说道:“你要多陪陪儿子,琛儿母亲不在身边。华依她现在在澳洲不能陪琛儿,你这个当爸的应该多关心关心他才是。” 方世叶是个孝子,当然听母亲的话了,对着年逾八十的老母亲点了点头,然后扶着她老人回了屋子。 夜已经慢慢地黯淡下来,像垂暮的老人缓缓闭上了瞌睡的双眼,马路上的路灯和霓虹亮了起来,为这个城市的夜景增添了许多的绚烂之姿。 沐浴在夜色之中,清凉的风轻轻地抚慰着方琛的脸颊,他似乎感觉到自己肿胀的侧脸已经消了肿,他任风掠过自己的头发,这时的他像一个奔赴在江湖的侠客。 方琛开着拉风的玛莎拉蒂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方氏集团,公司里面的人都走光了,他拿出钥匙,打开了公司的大门,接着又打开了属于他的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旋转升降椅子上。开了灯,昏黄的灯光浸润开来,他两手交叉指尖靠着自己的下巴,双手手肘放在漆木桌子上,右腿轻搭在左腿上,逐渐陷入沉思状态。 方琛冥想了一会儿,接着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他的专属定制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电话对面嘟嘟叫了两声就接通了。 对面传来的是一个谄媚而低沉的男音:“大少爷,找小的有什么事?” “温炜,你是怎么办事的?”方琛带着质问的语气。 “大少爷,温炜不解啊。”电话那头的温炜一头雾水的样子。 “你还不解,我叫你办的事呢?” 温炜此刻不在方家,美人入怀,方琛都能听到话筒那边女人娇嗔的责怪声。 “哦,这个呀——”温炜把话筒的一端按住,搂着身旁的美女就是“吧唧”一口,用带着湿乎乎的热气的口吻对那女子说:“你先穿好衣服出去。待会儿再过来。” “哎呀,你坏!”女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穿衣出了宾馆门。 “喂,说话啊!”对面的方琛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在干什么,我爸派你出去找方忖,你却自己逍遥快活。” “哈哈,大少爷不是不想我找到方忖的吗?再说这小子都被我派出去的赵二和他的几个狐朋狗友给解决了,我不逍遥快活还干什么呢。”你还别说温炜这嘴皮子可真溜。 听到这里,方琛可谓是怒火中烧:“什么解决了,他人根本就没有被烧死,我还亲眼在监控里看见他了,要不是他来医院看病正巧被他女朋友撞见,我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他还活着的这个消息!你们啊你们,一群饭桶!” “什么,方忖他还没死?我都和赵二那帮子人确认过了呀,不会有错,窗口和门都被钉死了,他们一家人都在里面,火那么大,不可能不死啊。”一头的温炜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 “那你是说我眼瞎?我这就把监控截屏发给你,让你自己看看!”说着方琛就气冲冲地挂掉了电话。 “喂。”见方琛挂了电话,温炜坐在床上反复琢磨,突然“滴”的一声方琛发来一段视频文件。那视屏里果真是方忖,断不会有错,温炜是大吃一惊,一下子就没了兴趣,给了钱,就将之前那个女子支走了。 余火未消的方琛望着桌子上那只贵重的雪茄,顿顿了,他是不抽烟的,这是下属用来贿赂他的。此刻的他也心烦意乱,拿起了那只雪茄,抽的他是连连咳嗽,所幸将剩余的半只雪茄丢弃在了纸篓里,他今晚不想回方家,就在自己的办公室趴着睡着了。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夜色吞没了整幢大楼,唯独留下这间办公室的点点余光…… 第二十三章——找寻下落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这一天,天气不冷不热的,颇有春的气息了,空气中也弥漫着早春花儿的芬芳。正值上午,太阳光还没有那么强烈,柔柔的挠着人的发丝、鼻尖。 方氏豪邸上下六层,光花园就有两个,游泳池宽敞巨大,整个方氏宅邸的布局设置是奢侈中不失端庄大气,佣人阿妈在偌大的宅邸中井然有序的穿梭,但是方母却因为不见了儿子而觉得落寞,她的身子骨本就不大好,经历这一变故便更是雪上加霜。 她的贴身女管家连漪看在眼里是心疼在心里,毕竟在她眼里普天之下再也没有像方夫人这般温柔端庄明事理的豪门夫人了,比起前任方夫人可是好伺候多了,前任方夫人也就是现在这位方夫人的妹妹,比起姐姐来,妹妹既泼辣又刁钻,是个不好惹的贵妇形象。 方父在公司处理事物,不在身边,只和方老太和儿子方忖在她四十岁生日那年送她的金毛犬相依为伴,这是只对人极有耐心极温柔的金毛犬,特别的讨方夫人开心,儿子方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多亏了它的日日陪伴。方母给它取名叫繁星,因为它的眼睛特别的明亮,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方母华玉的身体今天略微有些抱恙,就由女管家连漪陪着方老太牵着繁星遛弯。她突然想起曲卿荷来,想起她的母亲患有糖尿病,身体也不好,而曲卿荷又是自己儿子的女朋友,就想打个电话向曲卿荷及她母亲问候一声。 于是方母拨通了客厅雕花红木茶几上的电话,电话拨通了,电话那头的曲卿荷一听音色就辨别出是方母的声音,便很有礼貌的问好,听说方母是打电话来关心自己的母亲,就对方母的问候表示感谢。 “小曲啊,自从忖儿不见了之后,我就孤单落寞了不少,多亏有你时常过来看我替我排遣苦闷。不然的话,我可能真的身子骨承受不了。”电话那端的方母华玉不无感谢地说道。 “方伯母,这没什么的,我妈住院了,方琛他赶了过来,还替我垫了住院费,我应该感谢你们呢。” 方母略微有些讶异,她心想怎么方琛老是去找曲卿荷,于是用试探的口气问道:“小曲,你妈住院了?还是琛儿他垫的住院费?” “是啊,伯母。” “忖儿也不在你身边,本来这些是可以让他替你分担的。就是也不知道他哪天才能回来,到现在也没个下落。” 一听方夫人这么说,曲卿荷心里便纳闷的很,难道方琛他没有告诉方伯母和方伯父关于方忖的事?她便想起来他之前说的从长计议,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便还是决定先把在医院见到方忖的事告知方伯母。毕竟方忖是方伯母和方伯父的亲骨肉,他们是有权知道这件事的。 “方伯母,其实前不久我在一家医院里看见方忖了。” 听曲卿荷说她见着了忖儿,方母是大喜过望,对着电话那头的曲卿荷说道:“小曲,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忖儿他现在在哪里?” “方伯母,这件事有些蹊跷,我在电话里一时说不清。”曲卿荷有些吞吞吐吐地说着。 见曲卿荷好像有些为难,方母华玉便在电话里邀请曲卿荷来家里详谈。曲卿荷答应了,两人约在上午十点在方府见面。 曲卿荷是打的过去的,她一边在母校留教,一边还要去看住院的母亲,两头奔波,这些天身心也有些疲劳。 方母一眼就看见了裹着件灰色羊毛衫,外搭一件棕色小披风的曲卿荷从车上下来,方母也顾不得自己的身子娇弱,小碎步地快步迈向了曲卿荷,把她的胳膊像女儿般揽过,两人亲如母女般地并肩迈入了方府。 “阿香,快去打电话给公司,叫老爷回来,说是忖儿有下落了,叫他尽快回来。”方母对女佣人阿香温和地吩咐道。 “是,夫人。” “来,小曲,这边坐。”方母热情而周到地引曲卿荷到漆皮的印度贵族沙发前坐下,曲卿荷抬头望了望华丽璀璨的圆顶吊灯,再看了看身后的壁炉,矜持的坐下了,方家就是这么有格调,即使来了很多次,也让人耳目一新。 待坐定后,方母开门见山地询问起曲卿荷有关方忖的事,曲卿荷一一详答。半个钟头后,总算把整件事情都给方母梳理清楚了一番。 “这么说,忖儿还活着,之所以没有回家是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方母略略低头蹙眉沉思。 “是的,我和方琛猜测他会不会是被人给控制了,类似传销之类的组织,不然他没理由这么长时间不回家的啊。”曲卿荷说道。 “那琛儿何故不让你和我们说呢?”方母感觉有些奇怪。 曲卿荷略思忖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说道:“他让我先不要和你们说这件事,他要自己来和你们说,说是要从长计议什么的,但到现在还是没有说,可能也是不知道怎么下口吧。” “小曲,你不知道,琛儿前不久和你方伯父吵了一架,扬长而去,一直没有回家,吃住不是在酒店就是在公司,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了,我和你方伯父的感觉一样,总觉得他有些变了,变得没有那么懂事了。”方伯母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忧郁,她将手肘搭在沙发的扶手上,手掌支着前额。 “是吗,我也是发觉他有哪些不对劲,不过一直都说不出来那种感觉。” “琛儿一直很懂事,但我看得出来他内心深处对于痛苦的掩藏,忖儿一直很顽劣,没有伤心事,只有他自己的精神世界,他们两个的个性本来是完全不一样的,琛儿最近给我的感觉就是有些慢慢靠近忖儿,但又与忖儿很不一样,说不出,我总感觉琛儿他的眸子里多了一些戾气……” 正当她们两个议论着方琛和方忖两兄弟时,方氏集团总裁方世叶匆匆驾着他那辆私人专用的2000万的劳斯莱斯回来了,刚打开门,他就脱下西服外套随手递给一个下人,接着顾不上喝水就坐到了曲卿荷和方母对面。 “听说有忖儿的消息了,是真的吗?”说完方父就拿起佣人阿香端来的一杯上等龙井几口“咕咚”、“咕咚”地喝下。 “是的,慢点喝。”方母见方父在客人面前有些失礼,有些嗔怪道。 喝完了茶的方父望了望曲卿荷欣喜地说道:“小曲,你是在哪儿看到忖儿的,我好派人去找。” “是在一所大型医院里。”再然后曲卿荷就把对方母说的话又重复的给方父说了一遍。 思量了一会儿,方父决定事不宜迟立马动身去那所医院调查情况。 方父找来院长,要求调出几日前的监控录像,却被院长以时间太久记录已消除为由给拒绝了,原来是方琛临走之前不放心,害怕有人来要监控录像,给了院长十万,让他保证录像不落入他人之手。并且把那一日的监控录像数据销毁了。 院长是不在乎那十万元钱的,只不过他不敢得罪方氏集团的大少爷,毕竟他们医院,方氏也占有一定股份。现在方氏集团的总裁来找他要监控录像,他不得不给,但是记录已经没有了,他也不能凭空造出一个来,况且大少爷早就吩咐过自己,千万不能告诉他父亲是他把录像销毁的,两边都得罪不起,于是他只能这么说。 方父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见没有讨到当日的监控录像,此刻并没有过于慌张,而是想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这个电话就是警察局的梁局长的电话。方父要求察看医院两旁监控录像。由于和方父是老交情了,梁局长一口答应。 根据警察局出示的道路两旁的监控显示,当日结伴而行来医院看病的是两男一女。看着屏幕上逐渐涌出熟悉的面孔,方母对着屏幕喜极而泣:“世叶,你看到了吗,是忖儿,是咱们家的忖儿,他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 只不过方世叶皱起了眉头:“忖儿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他现在是有多穷?还有他旁边的一男一女怎么回事?” 曲卿荷连忙说道:“方伯父,人找到就可以了,现在一切就交给警察去处理了。” 还是方母舍不得,一直盯着屏幕看个不停。“再让我看看忖儿,再多看一眼我就走。” 警方通过对监控的摸查排底,找到了这三人最后消失处的一处监控,是上了一辆开往某某村的小巴士。于是决定动用警力在第二日下午出击。 梁局长事先给方父拨通了电话,说决定第二日下午对方忖展开救援,方父感激不尽。 方父撂下电话就高声对方母说:“玉儿,你知道吗,刚才梁局长来电话了,说明日下午就出警去找忖儿,我们开车一道儿去。”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方母激动得差点儿落下泪来。 一旁的方老太太拄着拐杖也忙点头,看起来精神矍铄的样子。“忖儿终于有下落了,我这老太小一年的吃斋念佛没有白费功夫啊。” 而他们身后的温炜听到了这一席对话,脸上虽笑脸迎迎,但内心却是好不平静,他乘着大家不注意退到了厨房,正巧碰见了端药给夫人的连漪。 “你快去把药端给夫人,我在这里有事。” “老公你……” “别在方家叫我老公,给别人听到怎么办,我不想暴露我俩的关系,快去!”温炜压低嗓门对连漪喝斥道。 “哦,知道了。”连漪连忙退出厨房,将药端给了方夫人。 “夫人,喝药了。” “对了,玉儿,快喝药,喝药。”方父端过药碗来对方母说:“快,快喝了它。身子要紧。” 没想到的是方母笑眯眯地说道:“世叶,我知道忖儿没事,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什么补药都不用喝了呢,感觉病都好了七八分。” “话不是这么说,药还是要喝的。”方父催促着方母把药给喝掉。 “是的,我听你的就是了。”方母小口小口地把药喝了下去,“这药可真够苦的。” 厨房这边的温炜一边探头探脑地往大厅望,一边在手机上快速拨通了一个电话,对方传来不耐烦的声音:“温炜,有事吗,我最近烦的很,少来烦我!” 温炜半捂着话筒,含含糊糊地说道:“大少爷,不好了,夫人老爷他们……” 第二十四章——小插曲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电话那头的方琛听温炜说方家人已经有了方忖的下落,顿时心慌意乱,手足无措,本来在酒吧喝闷酒的他不慎把手中的玻璃杯打烂在地。 电话那头是玻璃杯落地破碎的“咔擦”声,温炜的耳朵很敏锐地捕捉到此刻方琛必定是在酒吧,酒吧那小资浪漫情调的法国歌曲在电话里悠悠地传来,温炜心想方琛是从来不喝酒的,也没有去夜店及酒吧买醉的习惯,想来定是为方忖的事而担忧。 于是温炜便试探性地问了电话那头醉醺醺又极烦躁的方琛:“大少爷,你怎么了?没事吧。” “温炜,我告诉你,这件事要是败露了,第一个完了的人可是你,我爸不会送我去监狱的。”方琛怒气冲冲地说。 “可您也会被赶出方家的呀。”温炜似乎是在旁敲侧击地挑战方琛的底线。 “你……我不和你废话。”方琛头晕晕的,脸颊早已泛红,不知怎的心中一阵作呕,凉风一吹,喝进肚子里的威士忌全都吐了出来。他顺手挂了电话,准备回家,再想对策。 见方琛挂了电话,温炜随即也挂了电话,装作一副若无所事的样子,整理好了西装管家服走出了厨房,顺便端了一杯印度红茶给老爷夫人。 只见温炜从厨房里毕恭毕敬地走出,手上戴着白色手套,手中托举着一个黑色托盘,托盘里是两杯刚刚泡好的印度红茶,此刻幽幽的茶香氤氲开来,沁人心脾。 温炜缓缓地走至方父方母身旁,用一种富有魅力且悦耳的声音询问:“夫人,老爷要用红茶吗?”似乎温炜这个狗腿子有了方琛这个靠山加上他自己的深谋远虑,他竟显得雷打头而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的。 “哦。”方父扭头看向温炜,端起印度红茶,稍稍抿了一口,就叫他退下了,不过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紧接着叫停了转身离开的温炜:“温管家,你是忖儿的贴身管家,有件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忖儿已经被警方给找到了。” 温炜心一颤,不知道老爷什么意思,便用他那360度无死角的完美笑容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紧接着便说:“那是件好事啊,少爷福大命大,有老天保佑,我温炜也要感谢上天的恩泽。” “那么明日下午梁局长去接忖儿回来,你就坐我们车子一道儿去吧,你作为他的贴身管家,了解他,可以一路上照顾他。”方父提议道。 “这当然没有问题。”温炜欣然应允,接着行了一个弯腰礼,做了个退下的动作,“我这就去为少爷准备换洗的衣服,与路上要用的衣物,少爷既然要回来了,自然要打扮妥当,一路风尘仆仆的,多有辛劳,我再去给把他的房间床铺打扫整理一番。” “好,你先退下吧。”方父做了个退下的手势。 方琛在外夜不归宿已有多日了,打他手机又不接,接了又很是敷衍,方母华玉心里着实为方琛操心,感到不安,于是便对方父方世叶说了句:“琛儿他这么多日不回家,实在是让人担心的很哪,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公司还是在哪里。” “这个小兔崽子,不用管他,上次和我吵了一架后,就这么走了,几天都不回家,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方父一拳砸在漆木雕花的大门上,也许是过于激动,他的心脏跳动得剧烈不安,方父用右手捂着左胸口,脸色有异。 方母身边的那只大金毛繁星见到方父的样子汪汪直叫,仿佛在说:“你看,你看。” 方母捋了捋繁星脖颈上的毛,接着说:“世叶,你怎么了?”方母赶紧扶住微微颤抖的方父,将他领到沙发上坐下。 “连漪,还不快给老爷把药拿来。”一旁的方老太吩咐道。 “是,老夫人。”连漪匆匆去取来老爷的药,又给老爷端来一杯温开水,方母接过药,喂方父服下。 原来这方父患有心脏病,也是日益操劳所致,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只要注意休息得当便无大碍,但就是不能动怒,一动怒就容易牵连心脉,导致心脏病发作。因为连日以来为方忖失踪事情的操劳,加上前几日同方琛的争执,都让这个年过半百的总裁心力交瘁。 就在一众人宽慰着方父不要动怒的时候,方琛醉醺醺地打开了方家大门,回了家。 方家一家人看着衣冠不整,满身酒气的方琛,不禁面面相觑,哑然失声。还是连漪够机灵,对大少爷方琛说道:“快回房吧,大少爷。” 听得连漪这么一喊,方琛的酒也醒了个大概,也没和方父问好便晃晃悠悠扶着墙向自己房间走去。 没想到刚刚缓过来的方父又厉声喝住了醉醺醺的方琛:“站住!你怎么回来的,你的车呢?你难道不知道酒驾很危险?” 听得这一声呵斥,方琛果然停住了脚,但他此刻觉得有酒气在烧他的心,他又一声作呕地吐了一地。 “你看看你,你弟弟都要回来了,你还在外头宿醉。”方父是气不打一处来。 方母赶紧给女管家连漪使了个眼色,连漪心领神会,马上命令女佣阿香将吐脏的地拖了一遍。 “我问你话呢,马上回答。”方父气凶凶地问方琛。 温炜很是时候地给方琛端来一杯醒酒茶,对方琛说:“大少爷,喝了这杯醒酒茶吧。”温炜狡猾而狭长的一对挑眼看了看方琛又看了看老爷,示意方琛不要和老爷作对。 方琛凝视了一会儿温炜,又看向了正在气头上的方父,就接过他沏的那一杯醒酒茶一饮而尽。 气氛着实尴尬,氛围紧张,谁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空气像是处在零下四十摄氏度的冰窖里。方父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等候方琛的回话。 过了一会儿,兴许是醒酒茶起了作用,方琛的脑子清晰了许多。他转过身来,渐渐走近方父,他的嗓子被烈酒给烧哑了,他用一种嘶哑的声音对方父说:“我没开我那辆玛莎拉蒂回来,我把它停在Z酒吧附近的停车场了,醉驾这种事的危险性我是知道的。” 听到这番回答,方父消了些怒气,但是仍有怒火在胸中没有散去。 “你弟弟被警方给找到了,我们一大家子都很开心,正想通知你,你却终日不回家,手机也打不通。一点也没有做哥哥的样子,工作也不上心 ,要是这样,你也不用占用公司总经理的职位了,等你弟弟回来了,你就卸任,我会安排你去其它部门当个主管。” 方父说这话时,瞟了几眼方琛,心想如果他能低头认个错,说些好话,他就不会将他调任。毕竟方忖个性洒脱,为人处事比较不羁自我,不适合管理经营公司,所以之前只是让方忖给方琛打下手,名义上方忖是个副总经理,其实还是个游手好闲的浪子罢了。 听到自己要给自己那不中用的弟弟当手下,方琛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心想他那个弟弟除了会写写文章,作作诗,画几幅画,大不了就是创作几首靡靡之音,能在商界打拼?简直是痴人说梦。 但方琛也是个骨气硬的人,就是不低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那随便吧。”就走回了卧室,他的猫得蒂蹑手蹑脚地跟在他的身后,回过头来,冲着方父“喵”地叫了一声,接着方琛抱起了得蒂回了屋,动作连贯潇洒自如,丝毫不拖泥带水。 方父没有想到方琛也这么的倔强,和他的母亲华依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其实方琛之所以这么果断和决绝是因为他料定了依方忖那放荡惯了的个性,即使他上任了,也会把公司搅得一团乱,最后弄得怨声载道的,所以最后父亲还是会把方忖给捋下去。 温炜也被方琛这漫不经心地决绝给震慑住了,他还不知道方琛要卖什么关子,只是知道如果方琛在方家站不住脚,他也没有立足之地。虽然自己是方忖的贴身管家,但方忖从来都不相信自己,与自己疏离的很,所以温炜一直依附于方琛,看来要想站得稳,温炜心想,还得把一个重要人物给请出来。 “唉,看来琛儿还是和忖儿有嫌隙,我一直以为,经历过这次事件,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能有所修复,没想到……”方母连连感慨。 “玉儿,你别说了,我打他们俩个小就看出来端倪了,忖儿不怎么尊敬琛儿这个哥哥,琛儿也假装没有这个弟弟,只是琛儿一直在人前掩饰对忖儿的厌恶之情罢了。”方父颇感无奈地说道。 温炜听得是额头冒了一层不易被人察觉的虚汗,怎么夫人和老爷无端端地讨论起大少爷和二少爷的关系了,要是他们知道大少爷和他的事,两个人尤其是自己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之前还不着急的温炜也心慌了。 连漪望向温炜,只有她此刻看出了温炜的内心波动,不知怎的,她隐隐有些为丈夫担忧。 而此刻坐在卧室里抱着得蒂发呆的方琛连自己都有些糊涂了,自己近些时日来的行为是有些不正常,何故要与曲卿荷和父亲起争执,这样不是会暴露自己的真实本性吗?难道自己真的在时光的消磨下,耗尽了所有的忍耐力了吗? “得蒂,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做错了?”方琛怜爱地抚摸着得蒂稀松柔软的长毛,得蒂扭转过头看向方琛,一对蓝幽幽的大眼睛深不见底,瞳仁射出疑惑的光芒来,望了方琛一会儿,得蒂随即扭过头去,舔着自己的爪子。 “你这笨猫,居然不理我。”方琛继续逗弄着得蒂,他把口腔里的酒气吐在得蒂脸上,得蒂被呛到了,“喵~”地叫了一声,从方琛的床上跳了下来,跳到了窗户旁的桌子上,安静地继续舔着自己的爪子。 得蒂是母亲华依在他二十岁生日时送给他的礼物,每当方琛想念在澳洲的母亲了,就看一眼得蒂,逗它玩一会儿,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如此腹黑的心机男会如此依赖母亲,谁也没有想到曾经的清晨干净无瑕的朝露已经黑化了呢。 第二十五章——相认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在方家人的等待中,出发去救援方忖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出动之前,梁局长给方父打了个电话,让他放心。并且方家人跟行的车子不宜太多,一辆就够了,最好也不要是什么顶级豪配的豪车,普普通通的车子就好了。 不过,这可让方父有些为难了,因为他家最低配的车子就是一辆沉睡了好几年的奔驰了,发动机引擎还有点故障,只好开那辆新购进的偶尔拿来开开的奥迪了。 下午1点,警队准备动身了。而方家也整装待发。方母的身体弱,方父本来是不想她去的,但经不住方母地再三恳求,方父只好安排女管家连漪也一同前去,路上好照料方母。 加上温炜,方家一共是四人前去,方老太留守家中。至于方琛,方父本来是想喊他一同接弟弟方忖回来的,但怎奈早上刚一敲门就见卧室里空无一人,方父只好扫兴而走。 “等等,世叶,我们再叫上小曲吧,她是咱们家忖儿的女朋友,我们应该让她在第一时间也见到忖儿才是。”方母对方父说道。 “好的,那就安排小曲再过来,不过一共五个人可有点多了呀,总不能携家带口的,这样,连漪,”方父看向连漪,“你留在家里,就由小曲来照顾玉儿,你看着老夫人就好了。” “是的,老爷。”连漪回应道,顺便瞄了温炜一眼。 方母拨通了茶几上的座机电话打给了曲卿荷,让她赶紧来方家,一起去接方忖回家。电话那头的曲卿荷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眼泪快要溢出了眼眶。 今天的阳光格外的灿烂,就好像知道一家子要团圆似的,太阳折射出的光线微微有些刺眼,但是照在人身上却是微暖的,恣意明媚。 一辆辆的搜救警车带头在前面出发,迎着夺目而闪耀的日光,车窗玻璃反射出白翳。此次前行由温炜作为方家的驾驶员,温炜开车驾轻就熟,即使是在这颠簸崎岖的乡村小路上也不在话下,再加上这辆才购进的奥迪性能不错,必定是如虎添翼了。 他们在颠簸的乡间小路开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蓝庄的小渔村。温炜踩下刹车,曲卿荷扶着孱弱的方夫人华玉下了车,一下车,方父方母就感受到了小渔村空气的清新自然,是绝非省城的空气可以比拟的。 “世叶,这里环境清幽,景色宜人,空气清爽,实在是一片净地啊。”方母环顾四周,脸上渐渐被日光照射的泛起了红晕,不由自主的对着方父说道。 “是啊,就是太偏僻和贫穷了点,”方父突然灵光乍现,“对了,玉儿,等我们把忖儿接回来,就投资这片土地,开发开发,把它作为旅游景点怎么样?”方父感觉这不失为一个商业投资机会。 “还是等忖儿回来了再做打算吧。”方母对着方父温和一笑,她岁月里刻在脸上的皱纹,也融化在清风般的微笑里一去不返了。 而此刻的车厘子和蓝忆还不知道警队和方家人正向他们步步逼近,他们的到来将打乱并撕碎两人如今的安逸生活,并会拆散一对相爱的有情人,把他们推向彼此分离的两极世界。从此他不知她,而她亦不知他。 看着今天的日光甚好,家里又有些堆积的衣物,车厘子便和莫黛决定去河岸边洗衣服。莫师傅去就诊去了,留下蓝忆和车玥池看家。 蓝忆在外面晒着草药,看见车玥池远远地望着他,便眯着眼睛对他笑着说:“玥池哥,你在干嘛呢?” 车玥池突然神经兮兮地跑来附在蓝忆的耳边说:“蓝忆,我刚刚听村里人说要出大事了。” 蓝忆一时紧张起来,不解地问车玥池:“大事?什么大事?” “他们说来了好多的,好多的,”车玥池的脑子又不够用了,挠着脑瓜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哦,我想起来了,他们说是‘井什么茶’。对,‘井茶’,‘龙井茶’。” “井茶?龙井茶?你说村里来了好多龙井茶?玥池哥,你就别逗你妹夫了。”蓝忆摇头笑笑,继续忙前忙后地晒他的草药。 “妹夫,我真没骗你,村里真的来了好多‘龙井茶’。”车玥池摇头晃脑地说道。 因为只当是龙井茶,多了个龙字,蓝忆便没有往警察方面去想,只当是车玥池又在胡闹了:“就当是卖龙井茶的茶贩子来村里了吧,玥池哥,你也别大惊小怪的。” 后来蓝忆转念一想不会痴痴呆呆的车玥池把警察听成了“井茶”了吧,于是放下草药,准备也去村口看看,但还是笑了一下,自己都是结了婚的人了,就算是警察来调查事务,也与他无关呀,自己还是去晒好师傅吩咐的草药吧。 自从玥池哥病了,车父车母殁了,家里的重担就落在了车厘子和自己的身上,车厘子整天忙着织布,去卖货之类的,偶尔有闲瑕时间。自己则跟着莫师傅行医,虽有些辛苦,但心里却是甜的。 警方的车子开到了村口,梁局长派手下找到相关村干部,将手中方忖照片拿与其比对,证实了照片中的方忖就是约一年前来车家的蓝忆,于是由村干部及村民带路前往车家新盖的瓦房。 车厘子老早就在河滩边听到车子发动机嗡嗡的动静了,几个村妇的交谈也映入耳畔。 “哎呦,你可不知道哦,好威风哦,我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车子,一定很贵,车子上下来的那四个人个个都衣饰华丽的,想必非富即贵。”一个盘着个髻在脑后的村妇对另一个村妇挤眉弄眼地说道。 “可不是嘛,可是我听说还来了几辆警车,车子上坐的都是警察,不会是来我们村里抓罪犯的吧。” “谁知道呢,趁他们还没走,我们赶紧再看看去。” “好啊,好啊。看看热闹去。”于是这两个村妇一边耳语着一边往村口走去。 莫黛看车厘子手上洗衣服的动作停了下来,似乎是看穿了车厘子的心思,随即便说:“不用担心的,就算是警察来了,也不关我们的事啊,你就别心不在焉的了。” 车厘子突然顿了下来:“我总觉得事有蹊跷,从蓝忆来家,我家失火,到现在警察来这里,我觉得都不是偶然,也许那场火就是蓝忆的仇家放的,可是我和娘及蓝忆当时并没有想到报警,因为小地方治安意识并不强。我怎么这么蠢,现在才想到?!”说着车厘子用捶打衣服的洗衣木棒狠狠并用力地敲击着衣服,发泄完后再索性将手中的木棒一扔,瘫坐在了河滩边。 “你的意思是说……”莫黛迟疑着没有说下去。 “我是说也许我们收留蓝忆间接的导致了那场大火而害死了我爹,我不是怪蓝忆,而是害怕现在我连蓝忆都会失去。”车厘子带着哭腔地对莫黛说着。 “不,我要去找蓝忆。”车厘子放下衣服起身就准备走。 “车厘子,你的衣服不要了?”莫黛在车厘子身后大声呼喊着她。 警察和村干部及方家人逐渐地靠近了蓝忆家,村干部对着这见看似有些简陋的朴素小瓦房介绍着:“这就是蓝忆和车厘子的家,之前车家的房子被大火给烧了,所以新盖了这个小瓦房。” “你是说我儿子不叫方忖?叫蓝忆?”方父问村干部。 “是啊,他来时连记忆都没有,是车家人救了他,给他取名的,不过后来又发生了一场大火,车家老爹葬身火海里了。说起来他们家可真惨啊,儿子上山遇狼,摔下山崖变成痴儿,父亲火海葬身,女儿毁容,母亲癌症离世,不过还好蓝忆和他女儿……”村干部刚想说车厘子和蓝忆已经成婚的消息却又被方父给打断了。村干部只好闭了嘴。 因为方父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他最听不得这些生离死别了,觉得是晦气,就阻止了村干部继续讲下去,殊不知,这打断的是重要信息。 “什么,我儿还遭遇了大火?”方母惊诧地问。 “我儿没事不就好了。”方父宽慰地说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是车家救了我家忖儿,如今他们却家破人亡,真是老天不公啊 这样宅心仁厚的好人家怎么会落得如此际遇呢?之前我和小曲还以为忖儿是被人控制了才不回家,原来是失忆了。”方母连连感慨。 见方母有些伤感,方父便说:“大不了多给他们些钱就是了。这年头,没有什么不是钱解决不了的。至于忖儿,省城的医疗条件好,一定能治好他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不过还是希望能帮助到他们家吧。”方母说完这句便静默了。 远远地望去,一个穿着青衫的青年在那里忙活着翻动草药,等他别过脸来,方父方母激动地认出那就是失踪了良久的方忖。 曲卿荷也在第一时间认出了方忖,蓝忆别过头,手里捧着草药筐,看着一大群人看着自己,顿时懵了。 “方忖!”曲卿荷几乎是扯着嗓子叫了一声方忖的名字,然后向方忖跑了过去,扑在了他的怀了。 而这一幕刚巧被匆匆忙忙从河岸边洗衣赶来的车厘子看到了,她一下子木住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怀里搂着别的女人,而她却无能为力。 蓝忆也愣住了,一个如花般温柔动人的女子就这么地扑向了自己的怀中,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他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他扭头看见了木住了的车厘子。蓝忆于是一把推开了他怀里的曲卿荷,转而想对车厘子开口解释。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曲卿荷又一把搂住了蓝忆,放肆地任凭泪流,“方忖,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曲卿荷呀。你不记得我们曾度过的每一天了吗?我们在铭志大学度过的岁月,一起携手漫步在桃花树下的美好,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 这时候车厘子这才震动起来,原来他们成亲那天夜里,蓝忆口中的“曲、曲”,不是“蛐蛐”,而是眼前这个温婉动人的女子的姓氏,原来早在她和蓝忆成亲之前,这名姓曲的女子就和蓝忆在一起了,而他只是失忆忘记了而已。原来的一切是这个样子原来自己才是插足他们两个人的第三者,怪只怪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蓝忆的过往罢了。 蓝忆看着怀里的曲卿荷,把流着泪的她扶正,对她说:“你是说,我叫方忖?而你,你是曲卿荷?” “是啊。”曲卿荷回答时猛地点了点头。 过往的记忆碎片又穿插进脑海里了,“我的头好痛,好痛。”蓝忆捂着头,他的脑海里逐渐显现出曲卿荷的脸,他们在同一所高中的日子,那时的她是文学社社长,他要给他交稿子,她爱看书,爱去图书馆,爱喝柠檬味的盐汽水,包括后来又上了同一所大学,成为恋人,携手并进,以及那一晚的那个初吻。蓝忆没有回忆起全部,也回忆起了大概。 “我大概想起来了,你是曲卿荷,是我的女朋友。”蓝忆望着曲卿荷,瞬间激动起来。 “方忖,你终于想起我来了!”曲卿荷开心地将蓝忆搂的更紧了。此刻的蓝忆也没有拒绝曲卿荷的拥抱了。 而一旁木住了的车厘子,看见两人的紧紧相拥,以及蓝忆口中“女朋友”三个字,她一下子失去知觉,一头栽倒在地。谁也没有看见她的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掉进了泥土中。 “车厘子!”恢复了大半记忆的蓝忆对着倒在地上的车厘子大声喊道。 第二十六章——相认(二)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蓝忆松开曲卿荷抱着他的手,在警方及方家人的眼皮子底下抱起了昏迷在地的车厘子,一旁的车玥池也跑了过来,嘴里嘟嘟囔囔地喊着小仙女妹妹。 莫黛也从河滩边赶了过来,她见到蓝忆横抱着车厘子,问他这是怎么了,蓝忆说:“这,我该怎么说呢……” 莫黛看了看蓝忆又看了看周围的一大圈的陌生人,以及那个泪眼汪汪地注视着蓝忆的女子曲卿荷,向蓝忆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蓝忆只是答:“一时说不清楚,莫黛,我先抱车厘子回屋,她昏倒了。”接着就匆匆忙忙地将车厘子抱进了他们才新婚不久的那间小瓦房。 方母方父等人随着蓝忆进了那间并不宽敞的瓦房,屋子不大,梁局长说警方就在屋外等候了。方父吩咐温炜也在屋外等候。 莫黛给躺在床上的车厘子扎了针,车厘子缓缓地恢复了意识,她躺在床上看着蓝忆和他身旁的那名叫曲卿荷的女子,不知道如何应对。倒是曲卿荷开了口:“方忖,这位妹妹是……” 蓝忆刚想回答这是车厘子,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刚过门的妻子,但却被车厘子给打断了,车厘子带着一丝苦笑对曲卿荷说:“我只是他的救命恩人。” “车厘子,你。”莫黛觉得应该要替车厘子说句公道话,却被车厘子给扯了扯衣角,于是莫黛刚到口边的话就给噎了回去。 蓝忆也弄不懂为何车厘子不让他表明他俩的关系,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她这个硬要逞强的女子是不想让他为难,再加上现在形势复杂,很多事情他都没有搞清楚,也不便对方家人说这件事,想着待事情都捋出个头绪来再说不迟。 听着眼前这位仪态不凡的女子称蓝忆为“方忖”,聪慧的莫黛便立即猜出恐怕是蓝忆的家人来寻人的,而蓝忆的真实名字就叫“方忖”,莫黛仔细端详了一下屋里的方父方母,只看他们衣着华贵,举手投足之间皆显富豪人家的贵气,判定蓝忆的家庭非富即贵。 “忖儿,那你还记得妈妈嘛?”方母对着此刻已经恢复记忆的蓝忆也就是方忖问道。 方忖看向了方母,他看到了孱弱的母亲,她似乎瘦了很多,是为他操劳的吗?方忖不自觉走近华玉低低地叫了一声:“妈。” “忖儿,你果然想起来了。”说着方母就激动地落下泪来,方忖走过去望着落泪的母亲,他用自己的青衫袖子给母亲擦去眼角的泪来。 “妈,你别哭了,方忖回来了,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方忖安慰着母亲。 “忖儿,快换上西装,这件破布料做成的衣服怎么穿啊,坐车子回家会被人笑话的,”方父对着方忖这套衣衫撇了撇嘴,随即对门外的温炜喊了一声:“温管家,给少爷把衣服拿来。” “去另一间屋子换上去。”方父对着方忖说道。 方忖看了看车厘子一眼,又看了父亲一眼,只好乖乖的去隔壁屋换上他那套昂贵的西式礼服。回来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大变了样,方忖回到了以前的方忖,自此以后,他不再是蓝忆。 “忖儿,你精神多了。”方父夸赞道。 曲卿荷挽过方忖的手开心地说:“那等会儿,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方母也笑脸盈盈地对眼前这对璧人说道:“你们啊,真是好事多磨,天生一对,经过上天的这一次考核,你们以后一定会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方忖看向车厘子,突然间觉得很尴尬,很心疼,他心疼眼前这个躺在床上的弱女子,那是他梦寐以求想要在一起的人啊,包括现在他恢复了大部分的记忆后,还是那样炽烈的爱着她,想要和她度过余生,但在昔日的挚爱面前,他无从下口,于是他还是一句话也没说,保持了沉默。突然他又觉得自己好自私,因为自己辜负了深爱自己的曲卿荷,因为自己以前也是那样热烈的爱着她。 方母的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祝福曲卿荷和方忖,她并不知道此刻躺在床上用一双无助的大眼睛望着她的正是她真正的儿媳。她此刻温和的言语多像一把把利剑扎碎了车厘子的心。 车厘子看着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再看看自己已经痴痴傻傻了的哥哥,她突然感觉好孤独,感觉自己就像汪洋大海上漂泊的一叶孤舟,无所依傍,没有北极星的指示方向,只有漫无边际的漆黑夜空和广阔无垠的海域吞噬了自己。好像慢慢快没有了氧气的供应,就快陷入濒死的边缘。 于是车厘子又是缓缓地欠起身子来,对着方忖轻声说道:“蓝忆,不,我应该叫你方忖,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家人,也恢复了记忆,希望你以后幸福。” 方忖却不知作何而答,他看向车厘子的眼神有些闪烁,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谢谢。”等到他察觉这声谢谢里的生分后,他想要多说些挽回什么,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而方忖的这一声“谢谢”在车厘子听起来是那么干脆利落,甚至疏离到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它彻彻底底的将车厘子的信心给打破,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左脸烧伤的疤,感觉昔日的蓝忆真正的离她而去了。 方父这才注意到脸上有疤的车厘子,他径直走向了支起身子的车厘子,从容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300万的支票。“听说你叫车厘子,这名字挺有趣,这张支票你就收下吧,就当作是救小儿命的一份薄礼吧。”然后就将这张支票递给了车厘子,然而车厘子只是礼貌地笑笑,拒绝了,并没有接受。 “方伯父,您好,我和哥哥救了您家儿子,并不是图钱,只是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张支票,您还是收回去吧。”车厘子颇有礼貌地婉拒了方父的支票。 没想到区区一个乡野女子,竟然不为金钱所动,胸怀实在宽广,真的很不一般,方父竟一时愣住了。面对车厘子的礼貌拒绝,车父不得不收回了拿着支票的手,对车厘子说了句:“你对我们方家的恩情,我们一家子都会记在心里的。” 没想到车厘子只是望向方忖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只是希望他能永远记住我就够了。”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但是又有些突兀,曲卿荷觉得这句话意味颇深,但是又说不清道不明那种千丝万缕的联系,只当作是车厘子希望方忖记住她这个救命恩人罢了。 “车厘子,这是你的哥哥吗?”方母看着痴痴傻傻的车玥池,向车厘子问道。 “是的,是我的哥哥,不过方伯母你别看他现在痴痴傻傻的,其实以前是我们这里的有名的乡医,可以说是妙手回春。只不过是跌下山崖失忆并且智能恢复到小时候罢了。” 方母走到车厘子的面前,用手抚摸车厘子的脑袋瓜,然后对她说:“孩子,放心吧,有我们车家在,你哥哥会好的,我想你也希望你哥哥好起来吧,就当是给个机会让我们还你们的恩情吧。” 车厘子有些纠结,对于钱呢,她是万万不能够接受的,但是想到能让自己的哥哥康复,她就犹豫不决了,最后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同意了方伯母的提议。 “那就谢谢方伯母了,不过要是日后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偿还的。”车厘子对方母说道。 方父大手一挥:“那还等什么,那我们就先接忖儿回去,过阵子我们再来探望你们,顺便带你哥哥去省城医治。” “爸——”方忖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方父,“那车厘子呢?” 方父觉得儿子的话有些好笑,“车厘子她原本在这儿就让她在这啊,你这傻孩子,哦?你是不是想说车厘子脸上这块疤不美观啊,没事,既然他们兄妹两个救了你的命,我肯定会帮人帮到底的。” 车厘子又用手摸了摸那块圆形的红色烧伤,略带惑地望着车父问道:“方伯父的意思是?” 方世叶笑了:“那当然是给你整容了,到时候不光能把你这道疤给除了,你就是想隆鼻开眼角来个大变身都可以。” “世叶,你怎么这么说话,人家车厘子长得多好看哪,不过是脸上多了个疤而已,也不用全脸动手术,只是需要医学美容一下她的疤痕罢了。”方母责怪方父道。 “玉儿说的对,说的对。” 不过车厘子却这么说:“谢谢你们的一番好意,我的脸我自己知道,恐怕是好不了了,就不劳烦你们费心了。” 曲卿荷却好心劝车厘子:“好妹妹,不试试,怎么知道会不会成功呢?万一有这个机会,而你又不愿意去尝试 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是啊,车厘子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方伯父都主动提出给你治脸了,你就别扭扭捏捏的了,不然可有你后悔的。”莫黛也在一旁掺合。 “好,好,好,两位好姐姐,我听你们的就是了。”车厘子抹不开面子,只好答应了。 “车厘子,你叫我姐姐了?那我就认你做干妹妹吧,怎么样?”曲卿荷颇有诚意地眼含笑意地看着车厘子说道。 “这,”车厘子看了看曲卿荷,她那么美,那么高贵,人就和她的名字一样,卿本佳人,如出水的荷花般纤尘不染,而对比自己,自己就是只丑小鸭,王子吻了自己,自己也没有变成白天鹅。她感觉自己实在不能与曲卿荷相提并论。 但车厘子看曲卿荷那么友善,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倘若哪天曲卿荷知道了方忖已经娶了自己,成为了自己丈夫,并且还缱绻过有过肌肤之亲,她会怎样想自己。她一时没了注意。 见车厘子沉默着没有反应,曲卿荷便拉住车厘子的手说:“好妹妹,我就当你同意了。” “啊?那,那,那好吧。”车厘子点了点头。 “话不多说,天都快黑了,方忖要和我们回去了,车厘子你好生照顾自己啊,我们会再来看你的。”说着曲卿荷就牵起了方忖的手,方忖的手在曲卿荷的手心里抖了抖,他一时还不习惯牵除了车厘子以外的女孩子。 曲卿荷也察觉出方忖的异样,只当是他刚恢复记忆一时不适应,殊不知这其中暗藏了诸多她不知道的东西。 “那你们走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哥哥的。”车厘子强忍住悲伤冲着方家人及曲卿荷笑了笑和气地说道。 “车厘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再回来看你的。”方忖对车厘子许下承诺。 “谢谢。”谢谢两个字又让彼此相爱的两个人疏离了几分。 方忖就这么和曲卿荷牵着手,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他和车厘子的爱巢。他的心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他感觉老天在捉弄自己,为何让他遇见了曲卿荷又遇见了车厘子,喜欢曲卿荷又给不了她幸福,爱上车厘子又不能好好在一起。真是天意弄人。 “少爷,请上车。”温炜风度翩翩地对方忖说道,顺便拉开了车门,紧接着方家人的车子在乡间小路越开越远,直到隐而不现。 警车也开走了,徒留车厘子一个人对镜成双。待方忖走后,她坐在镜前,想起和蓝忆相知相许相爱相守的点点滴滴,她竟觉得如同大梦一场,人间荒凉。曾经的爱巢,因为爱人的远去,也变得空荡荡。 “蓝忆,哦,不,方忖,你在哪里。” 第二十七章——放过彼此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自从方忖走后,车厘子是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的,独独把自己消磨得是人比黄花瘦,莫黛和莫师傅劝她也不济于事,看得大家是愁在眼里和急在心里。 特别是哥哥车玥池的反应最大,他不断絮絮叨叨地说着:“妹夫不可靠,把小仙女妹妹丢下了,和其他女孩子跑了,我恨妹夫。” 听到这话,莫黛拉了拉车玥池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不要再去揭车厘子的伤疤了。车玥池这才住了嘴。 车厘子却总是说:“你们先回去吧,让我自己一个人留在屋子里静一静。”然后就支走了莫黛和莫师傅及哥哥他们。 车厘子将门掩起,窗帘合上,静悄悄地从自己的梳妆台的柜子里拿出了那条方忖送她的铂金手链,手链一直被她用锦帕层层包裹住,用一个精致的木匣子装着,她一直都不舍得戴,怕把它给弄丢了,如今方忖走了,她才想起睹物思人来,摸着那凹进去的F,车厘子的心好痛好痛。 这几天车厘子想了很多很多,她突然感觉自己变得像一个沧桑的老者了,喜欢追索和思忆往事。她逐渐感觉到了自己和方忖之间不可逾越的天堑,他们就好像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他是无异间闯入她世界的异客,而她亦只是他世界沿途一小部分的风景,稍纵即逝。 看来这一世她是无缘和他再做夫妻了,家境的悬殊,文化教育的差异,以及他那个已经交往多年感情向来很好的女友,无一不是挡在他们之间的鸿沟。车厘子又对镜看了看自己的脸,那片烧伤着实醒目,她已不再是往日那个娇艳欲滴的美人了,她只是个失去双亲的毁容乡村的女人罢了,又怎么匹配得上赫赫有名的方家二少爷呢? 经过几日的再三思量,痛定思痛,车厘子决定还是放手,将方忖拱手还给方家和曲卿荷,自己要和方忖离婚,然后和哥哥搬离小渔村,去一个方家人找不到的地方,安静地过一生。 方忖回到了方家后,一时感觉非常的不适应,他已经习惯了那种艰苦朴素的生活。虽然一家子粗茶淡饭的,但平凡中透露着俗世烟火味儿的温馨,而他一直以来所向往的精神境界就是这个样子。 方家奢华大气,寸土寸金的,就是一张挂在墙上毫不起眼的油画动辄就要上百万,以往的方忖是习惯了的,可是经历过这小一年的乡村生活,使他的脾气秉性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知道自己以前是一个十分桀骜不驯的人,但是经过和车厘子的这段经历,他竟变得温和起来,就像这初春的垂柳一样。 曲卿荷也发觉方忖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以前是个很恣意潇洒的人,无论做事还是说话的风格都是酷酷拽拽的。而现如今的他有些变得畏首畏脚起来,正确来说就是没有那么有个性了,就像是一个曾经万里挑一的有趣灵魂变得平庸了。 “你有心事吗?”曲卿荷拉着方忖散着步说道,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自在和内心的波动。 “没有,没有,你想多了。”虽然方忖极力掩饰,但是曲卿荷仍旧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来。 “那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曲卿荷停下脚步,牵起他的左手,面对着方忖的面说道。 “这……”方忖憋得脸都快要涨红了,他于是向曲卿荷问了一个问题:“假如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会怎样?” “傻瓜,你怎么问这个问题?你现在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我是说分开了,以后都不在一起了,就是分手了——” 曲卿荷突然原地愣住了,她不知道方忖这话什么意思,是要分手的意思吗?她突然松开了握着方忖的手,注视着方忖的眼睛,似是不解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要分手吗?” “不不,不是,我不是说要分手,是在想最不好的结局。”方忖解释道。 “我们都快要成婚了,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我怕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所以想问你一句你真的很爱我吗?”方忖握住曲卿荷的双肩,对她说,“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的心里话。” “方忖,你这是怎么了,你最近都好奇怪啊,你和方琛都一样,好像变了,可是你的记忆不是恢复了大概吗?你怎么还没有调整过来?我当然爱你,是很爱很爱你,除了你我不会爱上别人的那种。”曲卿荷很果断地说道。 “那,那就好。”也许是被曲卿荷的真情给打动了,还是四下无人太过浪漫,方忖说完这句话就将曲卿荷给搂在了怀里,用他的手掌心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他的心跳动的很快,曲卿荷感受到来自方忖坚实胸膛的温暖,她似乎感觉一切又恢复如初。 可是此时方忖的脑子里却浮现出的是车厘子的面庞,他抬头看了看月亮,今夜的月可真圆啊,不知道车厘子她又怎么样了呢?自己是该回到以前的生活,和车厘子斩断情缘,给曲卿荷一个幸福的交代,还是和车厘子共度余生,拒绝昔日的恋人曲卿荷呢?他这一次犹豫了。 和曲卿荷看完了都市的霓虹,夜幕的璀璨,方忖渐渐地好像找回了以前的一些感觉,对曲卿荷也产生了割舍不下的感情。但是他还是想知道车厘子是怎么想的,只要她不介意,她还深爱着他,他就会选择她,毕竟现在的方忖刚刚寻回记忆,他更爱当然是已经是自己妻子的车厘子,毕竟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和担当。 所以方忖想要亲自去问车厘子对他们未来的看法,殊不知车厘子已经做好了离婚的打算。方忖还在想如果车厘子像曲卿荷一样坚定着自己的爱情,他是一定不会辜负她的,只是这样一来对于曲卿荷,他就不知道今后该如何面对了。 “卿荷,我们明天去看看车厘子他们好不好?”方忖对曲卿荷说道。 “好啊,去看看干妹妹,毕竟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嘛。”曲卿荷并不知道这回方忖是为了问车厘子对于未来的规划的。方忖是想问车厘子要不要把他们已经结婚了的事告诉方家人及曲卿荷,而这一切曲卿荷都被蒙在了鼓里。 第二天一大早,方忖就开着车载着曲卿荷去了蓝庄小渔村。莫黛远远地就望见了方忖,却不大理睬他,只是酸溜溜地说着:“哟,还把女朋友带来了啦。你还知道回来看看车厘子啊。”然后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扭头走掉了。 见莫黛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冷淡,方忖察觉事有不妙,于是快步跟上莫黛的步伐,问道:“莫黛姑娘,车厘子她人呢?” “她人?你还知道关心她?你不会自己去找她吗?她整日以泪洗面,闷闷不乐的,你又知道吗?当然了,你只知道和你那个女朋友卿卿我我的吧!”莫黛气愤地说道。 因为离得远,曲卿荷没有听清莫黛对方忖说了什么,只是看出莫黛姑娘是一副不悦和不耐烦的样子。 于是曲卿荷追上了方忖,好奇地问他:“方忖,这是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 莫黛见曲卿荷跟了过来,于是瞟了她一眼:“有什么疑惑,就问你男朋友好了,他知道。”然后就加快步伐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卿荷,你听我说,车厘子可能出了什么事,我们先去看看她吧。”方忖焦灼地拉着曲卿荷就往自己和车厘子曾经所居住的小家赶去。 离门口还有两三米远的距离,正巧碰上了车厘子开门,车厘子一抬眼视线里就撞进了他们两个手牵手的画面,不自觉的心又“咯噔”一下。 见着了车厘子,方忖这才把自己牵着曲卿荷的手放开。 “车厘子,你怎么了?”方忖走到她面前心疼地问。 “没有呀,我很好哇,你看看,我不是很好吗?方少爷。”车厘子强忍住眼泪,强作镇定。 可是方忖分明看见了她眼角的泪痕,而这一声方少爷也扎得他心痛,他不知道车厘子是怎么了。 曲卿荷刚要上前询问,方忖就对她说:“卿荷,我和车厘子有些话要说,你在屋外等我。”说着就走进了房子里。 搞什么嘛?神神秘秘的,不过曲卿荷到底还是相信方忖的,就留在了屋外等候。 车厘子退回屋里的时候分明连脸色都变灰了,可是她仍以一种好像满不在乎的口气对方忖说道:“你还回来做什么?” 方忖听车厘子这么一说,先是一愣,接着说:“车厘子,我答应过你,我一定会回来再看你的呀。” “哦,回来?我为什么要你回来?”车厘子在方忖身边转了一圈,假装嗤笑了一声。 “车厘子,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这不是你,你快告诉我,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很想我,对吗?”方忖的语气里充满质疑与哀求。 “笑话,我为什么要想你,想着你和你的女朋友花前月下吗?”说这话时,车厘子故意加重了语气。 “我……” 见方忖有些迟疑,车厘子又冷笑一声:“果然被我说中了吧,既然如此,你认为我还会等你吗?”车厘子的这声冷笑让人心泠泠的。 方忖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你不爱我了是吗?” “是的,我、不、爱、你、了。”车厘子一字一顿的说道,却转而转身,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强迫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这是为什么,告诉我,告诉我,车厘子!”方忖几乎要发狂了。 “车厘子收拾好情绪,转身,继而用一种淡漠的口吻说道:“你是方家少爷,我是乡村渔女;你腰缠万贯,我家徒四壁;你学富五车,我目不识丁;最重要的是——我不爱你了。我爱的是蓝忆,那个风度翩翩的青年,而不是你这个纨绔的方家少爷。” “不,我不相信,你是在骗我对不对,这才几天时间,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快?”方忖的眼圈红了,他快要吼出来。 “因为从一开始我们的结合就是错误的,你不知道吗?现在事情终于走向了它该走的轨道,你不应该感到高兴吗?你应该多去在意真正在意你的好姑娘——曲卿荷,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真的,放过彼此吧。”说着车厘子就把方忖往门外头赶。 “不用你赶,我自己走。”方忖显然是生气了,他红肿着眼睛走出了昔日爱巢。 车厘子把门关上了,任凭泪肆意流淌,却不敢哭号出声。 见着方忖怒气冲冲地走出来,曲卿荷忙问:“方忖,到底是怎么了?” “卿荷,我们走。”方忖说着就红着眼拽着曲卿荷坐上车子离开了小渔村。 而等到车厘子打开门,方忖已经开着车绝尘而去。车厘子望着天,熟悉的天,却不熟悉的未来,哑然失声。 第二十八章——真相快要揭露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方忖带着曲卿荷生气地回到了方家,一路上,曲卿荷不敢询问方忖到底发生了什么,怕他分心而开车出事故。 到了方家,曲卿荷才问方忖是否是和车厘子发生了什么误会,方忖不知作何回答,他心想既然车厘子不爱自己了,又何必拿家世身份做借口,分明是这些天他不在的日子移情别恋了,可是这才短短几天,又何故会如此?也许她喜欢的真的只是从前的蓝忆,而不是现在的自己。 方忖只好对曲卿荷这样说道:“能不能以后不要再提车厘子了,我不想再讨论她,我和她是有些误会,还起了争执,但说不清,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能别提了行吗?” 曲卿荷了解方忖的个性,一旦是他确定了的不想说的事就打死也不会说,所以她也不好再问下去。但是她已经确定了车厘子和方忖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任凭她抓破脑袋她也不会想到车厘子和方忖其实已经成了亲,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关系。她只是朦朦胧胧地觉察出事有蹊跷,但曲卿荷总心想应该是自己多心了。于是便没有多问。 方琛正好也在家,自方忖回来后,都没有机会见到方琛,因为方琛这段时间总是不着家,不是在公司里就是住宾馆里,很少回家里来。 方琛把屋门紧锁,桌子上摆着一瓶香槟。但此刻他只是把香槟的瓶塞打开,倒上了一杯,均匀地摇晃着杯里的淡黄色的液体,香槟在日光下显出晶莹的光泽感,很是诱人。 但方琛也仅仅是把酒杯拿到了鼻前吸了吸,就放在了桌面上。他暂时还不想喝酒,也不太想见方忖,他对这个弟弟也没什么话可说,也怕自己见着方忖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将事情败露。倒是得蒂抓着门想要出去,方琛见了就将门打开,放得蒂出去了。 直到方父方母以及方忖曲卿荷看到了得蒂悠哉悠哉地从方琛的房间走出来,才发觉方琛在家。方父本来就对方琛对方忖的不上心感到恼火,这回弟弟回来了还不出来见面实在有失礼节。 于是方父叫温炜去喊大少爷出来,本来之前方父也想安排个男管家或者女管家给方琛,帮助他料理生活,没有想到的是被方琛一口拒绝了,理由是他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倒是弟弟像个小孩子行为乖张,需要有个人照料。 于是方父就给弟弟方忖配了温炜做男管家,而没有强迫方琛,弟弟方忖也没介意,他也不在意家里多个人,于是乎温炜就成了方忖的贴身男管家。但是方忖却不大信赖这个只长了他几岁的男管家,一天也不和他说几句话,只是让他打点自己的起居,绝不允许他干涉自己的生活。 谁能想到久而久之温炜和方琛走得近了,有时候方父方母都有个错觉以为温炜是方琛的贴身男管家。方琛有时也在心里暗笑:“你方忖不得不承认这是你做人的失败了吧。”但谁也没想到的是方琛居然敢胆大包天的串通温炜买通罪犯来谋害自己的亲弟弟,方琛真可谓其心当诛啊。 温炜用指骨敲了敲门:“大少爷,老爷有事找你。” “什么事?”方琛还在颇有玩味地闻着香槟的味道。 “他要你出来看看二少爷,二少爷回家多时了,你也一直没机会见他,现在你正好在家,老爷想让你们兄弟两个见见面。”温炜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眯着朝门缝里张望。 既然是爸爸让自己去的,自己没理由不去,于是他放下酒杯对温炜说道:“我马上就去。” “好的,少爷。”温炜退下。 过了一会儿,方琛整理好衣装出了房间,一身看起来慵懒的样子,还是那么挺拔俊朗,但多了几分阴郁。 “爸,你喊我?” “琛儿你坐下。”方父瞅了方琛一眼,指着对面的沙发对方琛说。 方琛出来的时候一眼就望见了方忖,方忖的外貌还是没变,看他的眼神倒是与从前有些不一样了,是否是他觉察出什么了。 方琛坐定,先开口:“弟弟,别来无恙吧?” 方忖挑了一下眉眼,又恢复到以前倨傲的姿态,对方琛说道:“哥,承蒙你的关心了,我好得很,还和卿荷的感情更近一步了。” 一听到方忖提到曲卿荷,方琛就有些恼火,但是却不便发作,只是脸上假模假样地笑笑:“那好啊,我为弟弟你高兴呢。” 听他俩的对话,总察觉有些争锋相对的火药味道,曲卿荷的脸有些不自然了。 “不知是谁和我们一道去风景区游玩,结果某人途中一个电话回去了,然后我就和卿荷出事了,是吗?哥?”方忖右嘴角上扬,发出轻蔑的微笑来,似乎是把一个定时炸弹抛向了方琛。 方琛一时语塞,没想到方忖这小子脑袋瓜还挺灵光,怎么不是失忆了吗?还记得这些事? 方琛眼睛骨碌一转,说道:“嗯,是这样,看来弟弟恢复记忆了嘛,这是好事啊,不过我中途回去和你们出事有什么关系呢?分明是巧合罢了。” “巧合?那可真巧啊。那歹徒先打晕了卿荷,但我听卿荷说了,那歹徒下手可是极有分寸,只是想让她晕过去,也并未对她做什么不轨之举,身上钱财也并未少。倒是对我却是刀刀致命,害我跌下悬崖失了忆。”此刻方忖看向方琛的目光冷飕飕的,似亿万年积雪的寒光乍现。 一听方忖这么说,方琛急了,“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意思是说我串通别人害你的喽,你说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还没说是你干的,自己就承认了,难道心里有鬼?”方忖嗤笑一声。 “你……” “忖儿,不能这样无理,平白无故的怀疑哥哥,他好歹是你的哥哥,你失踪了,他显得比谁都着急,忙前忙后的寻找你。可不能胡说啊。”方夫人对着方忖嗔怪道。 “就是,连——妈都知道。”方琛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微笑来。 “可是我知道琛儿这小子是表面热心,忙前忙后,其实根本就没有关心忖儿,只是象征性去找过几次,后来再也没有上过心……”方父突然冒出的这句话让刚才还在狡辩的方琛是着实尴尬。 一旁的曲卿荷也云里雾里:“方伯父,你不会是搞错了吧?” 方父看了看曲卿荷说:“卿荷,本来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不应该让你知道,但是既然你也在这儿,忖儿也问到了这个话题,我不得不说真话来。” 继而方父转身对方琛说:“琛儿,别以为你在公司上的账目上动的手脚我不知道,公司平白无故少了近300万,你给我说说去了哪里?” 没有想到父亲这么快就查到自己在项目款上做的手脚了,一时间方琛头上的冷汗直冒。 “琛儿,你知道你当年硕士论文造假的事了吗,你当年跪着向我这个做父亲的发誓今后不会再骗我,我才相信你把公司总经理的职位交给你,可是不久之前我查公司的账目才发现公司竟少了将近300万我竟然不知道,我查到你身上的时候都不敢相信,我的亲生儿子会欺骗我。琛儿亏我这么相信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你老实交代这三百万去了哪里?”方父尽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让怒火不冲出胸腔来。 “爸,你听我说……我……”方琛一时惊得语无伦次,全然没有了刚才的举止优雅。 “世叶,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事先没和我说过?琛儿真的干了这种事?”方母华玉是大惊失色。 “玉儿,这叫我怎么和你开口啊,唉!”方世叶是低头长叹。 而身后端着咖啡的温炜则在听到这个事时手直哆嗦,一个不留神惊得将一整杯卡布奇诺打翻在地。一旁的连漪看着丈夫手里的咖啡泼洒一地,想都没想连忙拿起抹布就自己蹲在那里擦拭地板,阿香走过来说:“管家,还是我来吧。” 这一幕被方父看在了眼里,他没好气地对温炜说道:“温管家,你瞧瞧你,平日里比谁都谨慎从事,怎么今天端个咖啡也洒了,再有下次,我非扣你工资。” 温炜一边流着冷汗,一边赔着笑脸说道:“老爷教训的是,教训的是。”一边用手推连漪,小声地低语:“别擦啦,让阿香去处理。”连漪这才回过神来,放下了手中的抹布。 而方琛也急得是一头的汗,他思量再三,终于结结巴巴地说:“我动用资金是借给母亲了,她在澳洲的分公司资金短缺,我就借给她了。”其实方琛自从知道赵二没办成事,就想把买通他的两百万拿回去,但是电话却怎么也拨不通,赵二就和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下落不明,这两百万就和打了水漂一样。方琛一直都在着急弥补空缺,本来想和生母华依借的,但还没开口,就让父亲抓了包。 “哦?那我现在立马打电话给你母亲。问一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方父知道这300万肯定不是借给了华依,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爸,别,妈在澳洲也忙的很,你晚上趁她空的时候再打吧。”方琛找借口拖延时间。 “那好,那医院的录像带是怎么回事?”方父这会儿忍不住了,厉声问道。 不好,爸连录像的事都知道了,这下可完了。方琛心想。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塞给院长十万块,又销毁了当日的录像,还叫院长千万不要告诉我们是你做的,可是你当警察是吃白饭的吗?梁局长他们顺蔓摸瓜就找到了医院院长,再三询问下院长才交代是你指使的。梁局长他们又调查了车厘子家的失火事件,发现也是有人暗中指使一群犯罪团伙下的毒手,而你的疑点重重,已经成为了警察重点调查对象。”方父把一切都说了出来,也瞬间苍老了不少。 方母几乎要昏厥过去,“连漪,快带夫人去房间休息。”方父对着连漪吩咐道,连漪连忙牵着方母上了二楼卧室。 方琛觉得自己的大限将至,他望了望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的曲卿荷以及没事人一样的方忖,还有自己咬牙切齿的父亲,他觉得自己好像跌入一片深海里,需要氧气瓶来支撑。 “琛儿,我希望这些事情都和你无关,但是它们偏偏和你有关,我都不敢联想,我不希望你变成一个——”方父止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爸,我来帮你说,”方忖突然望向方琛,不怀好意地说了一句:“是罪、犯。”他说罪犯这两个字的时候特意顿了顿,好像故意要气方琛,要把他的原型逼出。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四周安静地可怕,因为那两个字一旦发生在这个家就是天大的家族丑闻。 方琛抬头看了看木住的温炜,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要崩塌了。 第二十九章——下药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暮色四合下,方家大宅显得静谧无比,方忖也开着他的私人法拉利送曲卿荷回了家,这一夜注定是不平常的一晚。 曲卿荷走后,方家大厅里就只剩下了方父和方琛,还有呆若木鸡僵直着身体的温炜。方母和方老太也已歇息。连漪从楼上缓缓走下,知道此种场合并不宜在场,于是女管家连漪去了厨房,吩咐阿香为老爷煲一碗宁神汤来。 方父头也没有抬,只是对着身后的温炜吩咐了一句:“温管家,你先下去吧,我和琛儿有话要说。” 温炜便先行退下,临走之前给方琛使了个眼色,那眼色方琛明白既是要他不要出卖自己也是要他不要承认方忖失踪整件事情与他有关。 方琛早已六神无主,接收到温炜眼神里的讯息后,他紊乱的思维先定了一定,他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方琛,别慌,警察还不一定能查出什么呢,自己可不能先乱了阵脚。 温炜也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厨房,见到连漪在指挥着阿香煲汤,他便以总管家的身份命令道:“阿香,你先出去,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我有话对连漪总管说。” “可是这汤……”阿香为难地说道,“等下要端给老爷的。” “有我和连漪总管在还煲不好一个汤?下去。”温炜瞪了阿香一眼。 阿香怕了,连连说道:“是,是,是。”然后就退出了厨房。 待到阿香退出了厨房,温炜左顾右望,见四下没人,这才放心的小心翼翼地从口袋掏出一包白色的粉末来。 “去,把它放到宁神汤里,等汤煲好后,再叫阿香端给老爷。”温炜一边将白色粉末塞进连漪的手中,一边恶狠狠的交代:“别再让我失望,我之前一直叫你把这个放到夫人的汤药里,你死活都不干,现在华依夫人都起疑心了,别忘了我们是谁安插过来的,谁是我们的主子,小媛的性命还在华依夫人的手上呢。” “温炜,我们收手吧,夫人老爷都是好人,我们不要再这样了。”连漪乞求道。 “那我们的孩子心脏病手术的钱从哪里来?华依夫人说了只要我们听她的,小媛就会没事。”温炜压低了嗓门对连漪说道,“动作麻利点,快去!” 温炜和连漪本是一对亡命夫妻,温炜犯下了多宗案件,后来在华依的帮助下更名改姓洗白了身份,并借由华依之手安插进了方府,本来华依是想把温炜安排给儿子做贴身男管家的,正好方世叶想给方忖安排个管家,华依借助哥哥的推荐让温炜和连漪进了方家。但是华依并没有把她的计划告诉过儿子方琛,方琛至今也是什么也不知道。 温炜和连漪有一个三岁半的女儿叫小媛,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温炜虽花心,但却是极爱护女儿的。华依答应带他们的女儿去澳洲做心脏手术,但是温炜和连漪必须留在方家听由自己差遣,向自己汇报方世叶和华玉的一举一动。 华依是恨透了这个姐姐,抢走了自己的夫婿,本来是安排连漪日日在华玉的补药里放入少剂量的毒药,这种药刚开始只是有催眠效果,很像镇定剂,但待到一定时日,就会毒发身亡,发病起来很像猝死,神不知鬼不觉的,查也没办法查明的。 可这连漪偏偏心慈手软,不愿加害于为人善良的华玉,让华依起了嫌隙之心,她告诉温炜,如果再不按她的吩咐做,她会随时停止对小媛的治疗,让小媛自生自灭。 温炜正好借此时机对连漪说明事情的严重性,“可是华依夫人,没有说也要给老爷下药吧。”连漪面有为难之色。 其实是温炜害怕老爷会对自己不利,想擅自对老爷加以毒害,他想尽快把老爷解决掉,让大少爷方琛掌管方氏集团,这样自己的计划才能够继续进行。 看似华依是温炜和连漪的主子,其实温炜也是个很厉害的角色,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借助着华依对于华玉的嫉恨来到了方家,其实一直别有目的,而这一切华依又不知道,只有他的老婆连漪清楚。 连漪不情不愿地含着泪花,但一想到女儿小媛,手几乎是颤抖着将那包白色粉末放进了宁神汤里,“磨磨蹭蹭,快点。”温炜见连漪动作实在太慢,就自己把剩余的半包粉末倒进了宁神汤,用勺子搅匀,随后清了嗓子,冲着门外喊了一声:“阿香——” 见连漪傻愣愣地站着,温炜只好自己对阿香说:“阿香,给老爷把这碗宁神汤端过去。” “是的,温总管。”阿香小心地端起还泛着热气的宁神汤走进了大厅。 方琛还在转动着脑筋,平复着情绪,准备接父亲接下来的话题。只见方父低头凝视着吊灯照在红木地板的上的投影好一会儿,好似时空把他给冻住了,他一言不发的样子连带着他鬓角的几根白发都微微让人有些心疼。 “老爷,喝汤了,这是宁神汤,喝了好安神啊。”阿香的一声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 方父微微抬起头来,望向阿香,将她手中捧着的汤药端了过来,放在了茶几上,准备让宁神汤冷一会儿再喝,袅袅的热气缭绕着在方父四周盘旋飘散,方父挥手让阿香退下了。 半响,方父才抬起头来对方琛说了一句:“琛儿,我希望你与你弟弟的失踪案无关,钱没了可以再赚,但是如果你真的干了违法犯罪的事而把家族的名声毁了,连我也担保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吧。” “爸,你放心吧,我怎么会干这种愚蠢的事情呢。”方琛表面笑脸盈盈的,其实内心还是心急火燎的,就差没把窘字写在脸上了。 “希望如此。”方父端起那碗宁神汤,小抿了一口,“今天的宁神汤有点苦。”但还是吹了吹,咕噜咕噜地喝下了肚。 “希望明天梁局长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是一切与你无关,那帮子纵火犯已经被警方控制住了,只有为首的那个还在逃窜,警方将彻夜审讯,尽全力将为首的罪犯缉拿归案,如果你是清白的,我相信警方会还你一个清白。” 说着话时方父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方琛一眼,不是这个当爹的不相信儿子,是种种证据摆在面前,还有那不祥的预感,矛头都直指方琛。但是方父还是给儿子给自己留了点余地和一丝希望。 方琛听说连纵火团伙都被警方给控制住了,不禁脊背都冒出了泠泠冷汗来。 方父起身想要上楼回房休息,却觉得身子好像要漂浮起来,眼前的东西是迷迷糊糊的,他顿时倍感疲劳和瞌睡,身子在原地晃了一晃。方琛见势赶紧上前前去搀扶,正好撞见送曲卿荷回家后的方忖开门进来。 方忖连忙喊道:“爸,你这是怎么了?” “哦,忖儿,你回来了,我头晕瞌睡的很,既然你回来了,就由你扶我回卧室吧,也不知怎么回事,怎么这样疲乏。”方父连连打了几个哈欠,上眼皮搭着下眼皮不住地抖动着。 方忖将方父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头和脖子上,睨了方琛一眼,方琛刚刚揽过父亲的手垂了下去,就这么目视着弟弟方忖搀扶着父亲走上了楼梯,进了卧室。果然父亲更爱的是弟弟,我这个做哥哥的只不过是一附属品,方琛心想。 卧室里,方母华玉被进来的方父和方忖的响动给惊醒了,方母看着昏昏欲睡的方父,向方忖问道:“忖儿,你爸这是怎么了?” “爸他困了,妈,你他好好休息吧。”方忖回答道。 就在方忖转身欲走的时候,方父突然一把拽住方忖的手,把他给拉了回来,迷迷糊糊地说:“忖儿,无论琛儿做了什么糊涂事,你也要原谅他,他好歹是你亲哥哥。” 方忖看了看方母,方母朝方忖眨眨眼,方忖于是点头对方父说道:“好,爸,我听您的。”然后才从方父方母的卧室里走出。 方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方母看着方父摇摇头笑了,帮方父换上了睡衣,这才熄灭了灯入睡了。 方忖下了楼,看见方琛双手抱着低垂的头,一副无助的样子,狡黠的笑容浮上了方忖的嘴角,他带有挑衅意味地走到方琛面前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真不是你做的,我不会在意的,如果真的是你做的,我也会原谅你的,就像爸刚刚说的,谁叫你是我哥呢,呵呵。”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现在的方忖越来越不像蓝忆了,似乎已经恢复了以前桀骜不驯的方忖的个性,还是那么的目中无人,这一切的转变如此之快可能真的与车厘子给方忖的打击有关。这才让方忖这么快恢复到了纨绔少爷的的脾性。 方琛双眼涣散了,他瘫软在贵族沙发上,感受到了内心的煎熬。再这么下去,一定会东窗事发的,不行,他得要想想接下来的对策。 一旦警方查出了他是幕后黑手,自己将可能面对指控与牢狱之灾,就算方家家大业大,自己不用坐牢,一旦事情被媒体披露出去,方家的名声受损,后果将不堪设想,那么未来总裁之位一定会落入方忖的手里,因为家族是怎么也不会让有污点的族员担任总裁之位的。 温炜和连漪一直在厨房里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方忖也回到房间歇息,这对隐瞒真实关系的夫妻才从厨房走了出来。 温炜不耐烦地想支走连漪,于是对她说:“老爷夫人都睡着了,你也快去睡吧。” “你是在关心我吗?好久没听你这么说了。”连漪之前还因为下药而惊恐的面色缓和了不少。 这蠢女人,我会关心她?温炜心想,但立马变换了一种态度,笑眯眯地对连漪说:“宝贝,你先睡,我晚上再去你房间找你。”接着就浮现出邪魅的笑容来。 连漪是个聪敏机灵的姑娘,但一遇到爱情就昏了头,才会嫁给温炜,做没名分的夫妻,陪着他亡命天涯,听了温炜的甜言蜜语,羞红着脸说:“那我走了啊。”便走向了一楼自己的管家房间。 待连漪也走后,温炜才走到大厅来,拍了拍方琛的肩膀:“大少爷,别急,天无绝人之路。” 方琛见四下里只有温炜一个人,他忍不住火冒三丈:“我都要火烧眉毛了,你还叫我别急。” 温炜这时望了望窗外,屋外夜色已深,夜凉如水,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微笑爬上了他的嘴角。他喃喃自语的道:“是时候回来了。” 第三十章——横生枝节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方琛抬头看了一会儿温炜,问道:“谁该回来了啊?” 温炜挑眉笑了笑,继而对方琛说:“还有谁,当然是你的生母华依夫人了。” “我妈?她不是在澳洲吗?我还没想好怎么和她说这件事情呢,这亏空的近300万我总不能真叫我妈给吧。”方琛头痛欲裂,不能自已。 “大少爷,你先睡去吧,一切会好的。”温炜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方琛说道。 “好好好,我去睡,希望一觉醒来一点事都没有,不过,”方琛突然用一种奇怪而狡猾的眼神看着温炜,“你小子别耍什么花样,我和你可是同一阵线的,我要有事,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温炜心想这大少爷平日里心思缜密细腻,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犯糊涂,看不出来自己是他的人吗?要不要把自己是华依夫人安插过来的身份告诉他? 其实一开始被安插过来的时候,温炜还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所以本来是想要拉拢方忖的,好待以后不被华依夫人一直控制和反噬,但是看方忖油盐不进的,只好和方琛保持联盟关系。如今看方琛也不信赖自己,打算将身份说出,但又害怕打破计划,于是还是话到嘴边搁浅了。 第二天一大早,方家一家人还是像没事人一样一起坐在大客厅里吃饭,方琛虽然喝着粥,但是却是心不在焉的,期间面包里的果酱抹到身上他也没有看见。 见方琛不在状态,方忖脸上掠过一丝讥讽的笑来,但是还是迅速地将粥喝完了,顺便临走之前去抽了一张纸巾递到方琛面前:“喏,哥,你身上脏了,该擦擦了。” 方琛回过神来,看着弟弟递过来的纸巾,他望了望自己衣服外套上的那一抹果酱,真是不接也不是接也不是,但还是没看方忖,轻轻接过了纸巾,然后又装作淡定的样子,把胸口的那抹果酱给擦除了,顺便从容地说了一句:“谢谢。” 方忖瞧了方琛一会儿,眼里堆满了不屑的光点,他一恢复记忆就猜到这一切都是他这个大名鼎鼎的哥哥做的了,如今方琛的行为异常更是让他肯定了他的猜测。 他方忖就要亲自看看他方琛有什么下场,居然连兄弟都敢谋害,即使是自己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哥哥,他也做不出来如此无耻的举动来。 但是他之前答应过爸,无论哥做了什么都要原谅他,但是方忖心想他可以原谅,法律也不一定原谅他,因为方琛的原因,车家老爷子葬身火海,连车厘子也毁了容,这一切罪恶是时间所抹不去的,他方琛也该日夜受着良心的谴责才是。 “爸,妈,我走了。” “忖儿,去哪里?去公司吗?”方母问道。 方忖笑道:“我去公司干嘛,反正我也只是个挂牌副总经理,有我在没我在一个样,我去办点儿事。” “还是那么顽皮,以后要是把公司交给你,我怎么放心的下?”方父放下了手中的碗,恨铁不成钢地说。 方父此话一说,整个方家都安静了,鸦雀无声,特别是方琛,他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方父,没有想到父亲真有把公司交给方忖的打算,之前总以为他是说着气自己,看来自己真的得警惕了。 “世叶,你说什么呢,就算要继承公司,也该是琛儿来继承,他能力强,头脑又好,不像忖儿个性自由,受不了束缚,实在是不适合担任总裁的职位啊。”方母看向方父,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就在方琛和方忖发愣的时候,身后的温炜对方父小声说道:“老爷,夫人该喝药了。” “哦,对,玉儿,你是该喝药了。”说着方父就转头对连漪吩咐道:“连漪,快去厨房,叫阿香准备准备补药给夫人喝。” 连漪瞧了一瞧老爷又瞧了了瞧温炜,眉头拧结在了一块儿,似有些迟疑,见连漪迟迟不动,温炜走过去附在连漪的耳边对她用凶狠地语气说道:“记得,夫人身体弱,我给你的粉末每次放半包就可以了,不然就会露出破绽。”然后又说道:“还不快去,愣着干嘛!” 连漪望了望正在和方父谈话的方母华玉,极不情愿地走向了厨房,她也不情愿这么做,但想到自己的女儿还需要依靠华依的资金去救,就不得不这么做。 连漪乘着阿香上厕所的间隙,将半包粉末颤抖着倒入了汤药,心里念叨着:“夫人,实在对不起了。”然后就将汤药搅匀,阿香回来后,连漪说道:“以后夫人的药就由我来熬了,你不用操心了,要是夫人老爷问起,你就说是我不放心你毛手毛脚的,我才亲自为夫人熬药,知道了吗?” 阿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接着连漪就把药端给了夫人,方母一边喝着补药,一边对方父说道:“世叶,真的不要再为我准备这些补药了,这些补药真的很苦很难喝,喝到现在也不见得病好,还是不要再浪费了。” 也许是出于内心愧疚,连漪也附和着方母,说道:“是啊,夫人喝了许久也不见效,不如停了吧。” “连漪你插什么嘴,夫人的身体好不好你怎么知道,药该喝还是要喝的,老爷你说是不是?”温炜睨了连漪一眼,接着谄媚地着看向老爷。 “是啊,玉儿,药不能停啊,这补药都是对你身体有好处的。” “可是,我……”刚想说着什么,方母就感到身体不适,捂着头苦着脸的。 “玉儿,怎么了?”方父着急地问。 “是啊,妈,你怎么了?” “媳妇啊,你是不是老毛病又发作了。”方老太也在一旁关心地问。 “可能是吧。” “连漪,那还不快去扶夫人回屋子休息。” “是的,老爷。”连漪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夫人,将她缓缓扶上了二楼,“夫人,你小心点。” “我去看看妈去。”方忖也跟着上了楼。到了房间,看着母亲只是有些疲倦的样子,方忖这才放了心,叫连漪好生照顾母亲,自己下了楼。 “爸,我出去有事。”然后方忖就把门把手一拉,还没等方父问他是什么事就开着车出去了。 “肯定又是去找曲卿荷了。”方父低头叹了一声,不过又笑了笑,“他们也算好事多磨,也是时候要准备婚礼了,多黏在一起很正常。” 听父亲这么一说,方琛顿时又没了胃口,他以吃饱了为由离开了席间:“爸,我吃饱了,我先去公司了。” 唉,看来公司没有琛儿可是不行,忖儿一天就知道玩,真是辜负了自己对他的栽培啊,方父心想。 方琛也开着自己的车回到了公司,坐在自己的旋转靠椅上发着愣。突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方琛当作是骚扰电话,于是没有接就挂断了。 没想到刚挂掉电话没几秒,电话又嘟嘟嘟地叫了起来,那个陌生号码又打了过来。于是方琛带着疑惑试探性的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端是一个粗粗的男声,但是明显说话哆哆嗦嗦的,让人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我说你谁啊,再不说清楚我就挂了。”方琛不耐烦地说了这么一句,随即想要挂断电话。 电话那端的人显然是急了,喘着气说道:“我,我,我是赵二啊!” “赵二?”一听到赵二两个字,方琛的脑子就打了一个激灵,这不就是自己买通谋害方忖的那个罪犯,还卷了自己200万逃跑的那一个吗? “喂,你说清楚点,你真是赵二?你不是跑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囔囔的声音:“我是赵二,声音听不出来吗?我是跑了,可是警察在抓我,我现在没有地方去了。” “那我那200万呢?”方忖急切地询问电话那头逃亡的赵二。 “我没敢用,藏起来了。”赵二显然也急了,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地,“我现在躲在一个桥洞底下给你打电话,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那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诶,你可不能赖账啊,当初是你和温管家找到我要我帮你把你弟弟给解决掉的,现在事情败露了,总不能让我一个人顶着吧,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我去自首,把你老底给抖出来。”赵二气急败坏地说道。 “那你是在威胁我?”方琛气得牙齿咬的格格作响,怪就怪自己当初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办事不牢的蠢货,不仅事没办成,连自己都要搭进去了。 “是又怎样?除非你帮助我逃跑。”赵二的语气开始缓和下来。 “那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派人去找你。” “不用了,我就在你家别墅对面花园的桥洞底下,你晚上再过来接我,帮我设计一条出路,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你要怎样?” “怎样?呵呵,那我就不知道了。”赵二说着挂断了电话。 “喂,喂,喂!”方琛连续喊了几声对方也没有回应才发现是赵二挂断了电话。这个赵二为人凶残,不知道他要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是又不能报警,报警就等于暴露了自己。方琛感觉自己陷入了两难境地。 另一边方忖开着车子并没有赶去曲卿荷的家,而是驾车去了那个他很熟悉的地方——蓝庄小渔村,他要去找车厘子,问清楚情况,究竟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对自己如此的抗拒。 等到他驱车来到了小渔村,才发现车厘子举家搬迁,人去楼空了。 于是方忖急忙前去莫师傅的家敲门,迎面赶上了莫师傅走出门来,莫师傅看着许久未见的方忖,是感慨万千,竟开口叫了声“蓝”,“忆”字还未出口,觉察出蓝忆已是今非昔比的豪门小少爷,他低沉下脸来,不知作何是好。 还是方忖先开了口:“师傅,车厘子呢?车厘子去哪里了?” 莫师傅抬眼望了望方忖,欣慰地说道:“难得你还叫我一声师傅,那我就告诉你——” 一旁的莫黛赶紧冲莫师傅挤了挤眼,喊道:“爹,别告诉他,别告诉这个负心汉。” “负心汉?”原来在莫黛眼里自己是负心汉?分明是她车厘子不要自己的,负了自己的,又关他什么事。 “喏,你想知道是吧?呐,车厘子倒是临走之前给你留了一封信,自己拿去看吧,但我怕你看了会哭啊。” “黛儿……” 莫黛连望也不望方忖,“方少爷,拿去看吧。”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伸到了方忖面前。 方忖接过信来。 “那我和爹去忙了,方少爷你自便吧。”莫黛便推着莫师傅回了家,莫师傅不得已的被女儿推搡着回了家,走之前还回头望了望方忖,摇头叹息了一声。 拿到信的方忖看到信的内容,是又气又难过,因为车厘子在信里明确表明要与君相决绝,还约定了三日后见面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但绝不会告诉他她的住所。 方忖气急败坏地将信撕了个粉碎,因为车厘子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将自己的心撕得粉碎,但他随即又后悔撕碎了车厘子亲笔写给他的信。 方忖转而心想,车厘子,你不是想摆脱我吗?我就让你永远也摆脱不了我,我偏偏不离婚,让你一辈子也记得我,是你先辜负我的。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晶莹的玉坠来,那正是车厘子的陪嫁物,车厘子在以身相许的时候,就将它给了自己方忖望着那像一滴泪的玉坠,莫名从半空中落下一滴透明的泪来。 “车厘子,你好狠的心哪。我不会原谅你的背叛的。” 第三十一章——掩盖真相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下午方父也准备去位于市中心的方氏集团,秘书打电话给他说公司有几个项目得等他处理签字。 刚出方氏府邸,方父才坐上他那辆私人定制的顶级豪华的2000万的劳斯莱斯,手机就嘟嘟嘟嘟地震动了起来。方父拿起手机来一看,是梁局长打来的电话,或许是忖儿的案件有了眉目,方父立马接通了电话。 对面传来熟悉的粗大低沉的声音,是梁局长特有的声色,梁局长在电话里同方父简单地寒暄了几句,紧接着将话题切入了正轨。 “老方啊,你儿子的案件有进展了,我们抓获的那些纵火的犯罪嫌疑人,据他们交代他们的头目已经潜逃,身份已经确定叫赵二,是个身材短小但是粗壮的中年男子,前科累累,老家就在A市附近,估计跑不远。” 说了一大串的话,梁局长咽了几口口水润润嗓子,接着继续对电话那头认真聆听的方父说道:“老方啊,你放心,这件案子一定会告破的。” 听到“告破”两个字,方父是既欣慰又担忧,欣慰的是能抓到犯罪分子及幕后黑手,替忖儿讨回公道,担忧的是他害怕这件事万一真的牵连到方琛那该怎么办。两个都是儿子,都是自己的心头肉,他谁也不想偏袒,于是肚中愁肠百结,久久在电话那头没有作声。 见电话那头的方父没有吭声,梁局长心里也估摸了大概,他知道这件案件很特殊,但是还是不得已透露了一个重要讯息,而正是这个讯息击碎了方父对方琛这个儿子的信赖,把方父的一番幻想变成了泡影。 “老方啊,还有件事,我不得不和你说明一下,我怕你伤心,也一直没有想好怎么和你说,现在不妨和你说清楚,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梁局长说这话的语气有些迟疑不定,好像怕给方父带来什么打击似的。 “老梁啊,你就说吧。”方父头上的汗从毛孔里渗出来了,背后的冷汗也冒了出来,感觉接下要听到的正是他所不想听到的事。 “那我就说啦,据我们刑侦人员调查,这个叫赵二的罪犯这几个月内频繁的和两个号码有联系,经我们调查,其中一个号码就是令公子方琛的手机号,另一个是通过特别的技术手段网络拨号,无从查询。所以令公子方琛的作案嫌疑非常大。”梁局长在电话那头不无忧虑的说道,“但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还不能下定论。” 方父听完梁局长的话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到底不愿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挂完梁局长的电话后,方父是感觉到天转地旋,体力不支,他已经不能够集中注意力去开车子去公司了。 于是他打电话给秘书,将项目推迟到明天再签。便昏昏沉沉地回到了家,刚打开门,温炜就堆满了笑意的迎接方父,眸子里却闪过一丝猜疑,温炜对方父说道:“老爷,不是刚刚要去公司吗?怎么又回来了?” “温炜,给我准备洗澡水和换洗的衣服,我要去冲个澡……”但是方父话还没说完就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人事不醒。 “老爷,老爷!”温炜摇晃着躺在地上的方父,方父显然是太过忧虑而昏倒,任凭温炜怎么喊也没有应声。 温炜看了一下老爷手里捏着的手机,发现最后接通的电话是梁局长的,断定方父是从梁局长那里知道了什么消息,说不定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与方琛脱不了干系。 说来温炜也是聪明,他每次给赵二打电话都通过技术手段销毁了通话记录,让警方也找不到打电话的来源,而他也早就知道警方会通过监察电话记录来寻找罪犯,于是他连路都为方琛给铺好了。 就是他一直为方琛准备了两部手机,故意在几个月前就通知了方家人说方琛少爷的手机掉了,方琛少爷又新买了个手机换了个号码。 到时候警方来查,可以说是犯罪团伙密谋拿到了方琛之前的手机,有意嫁祸给方琛少爷并布下了这个局,为的是看方家有钱,想要密谋敲诈勒索。 这一连串的环就差不多扣上了,至于为什么要谋害方忖嫁祸方琛,不仅图的是敲诈,也可能是商业竞争对手的幕后操作想要分裂方家。不管怎么样,让他们一群人自己咬自己去吧。 温炜是挺狡猾,但是光凭他一个人也想不到这些点子,有很大一部分是方琛的生母华依想出来的,其实方琛所做的一举一动,温炜也早就汇报给了华依夫人,华依夫人一直在想办法为自己的儿子善后。 温炜今天上午就抽空打电话给了华依夫人,华依说她最近几天就要从澳洲回来看看儿子,顺便帮他处理一下这个烂摊子。 将方父从地上背起,送到了二楼的卧室内,温炜匆匆下楼就拨通了方琛的电话。 方琛正在公司的办公室里紧锁着门,眉头紧锁,一言不发。他不知道这个赵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突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方琛本不想接,但瞄了一眼屏幕,是温炜打来的,料想到他必定是有什么事要和自己说,于是就接通了电话。 “喂,温炜,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方琛向电话那头的温炜问道。 “喂,大少爷,不好了,是老爷昏倒了。”温炜说这话时语气略带紧张。 “什么?我爸昏倒了?”电话这头的方琛一下子从旋转靠椅上弹了起来,冲电话那头的温炜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 “是的,还有,大少爷,我想和你说件重要的事,警察估计已经开始调查你了,你的手下和我的手下都会替你保密,不会泄露出去,不过你记得你以前给赵二打电话的手机吗?我已经替你处理掉了,你现在的手机无论是哪个陌生号码打过来都不要接。”温炜的口气好像很严肃的样子。 一听说陌生号码不要接,方琛顿时醒悟过来,立马着急的对温炜说:“不过赵二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的这个新手机号,今天上午他打电话告诉我了,要我晚上去我家对面花园的桥洞下接他,威胁我否则就要我好看。” “记住到时候一定要一口咬定自己的旧手机几个月就已经掉了,现在用的是新手机新号码。至于赵二,他让你晚上去接他就去接他。” “那我一个人去?” “赵二这个人,心思重的很,你多带一个人去他都会不放心,所以你还是最好一个人去,和他把事情说明白了,我和你妈华依夫人会给赵二安排出路的。” “你说你和我妈?你和我妈什么关系?” 温炜差一点儿就说漏了嘴,但还是保留了一点秘密:“没什么关系,只是我打电话给夫人告诉你的处境,向夫人求助,夫人很疼你,她不会不管你的,并且夫人就快回来了。” 听到这里,方琛的内心才稍稍有些平静下来。有这个泼辣又有手段的妈给自己处理这些事情,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华氏集团也是不容小觑,在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的标杆企业,而这位华氏集团总裁的二妹妹也就是自己的生母华依,手里资源丰厚,人脉极广,相信她会为自己排忧解难的。 事不宜迟,方琛乘着自己的豪车赶回了家,这时已是接近傍晚了,刚刚赶回家,发现方忖的那辆法拉利车子已经停在了车库里。 傍晚的彩霞很美,方琛驻足看了看天,天开始温暖起来,已经过了早春了,整个世界都浸润在柔和的晚风里,但是他无瑕看风景,他深吸一口气,因为他还不知道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刚打开门,就只看到了楼下站得和桩一样的温炜,他这人就这样,从一个亡命天涯之徒到被训练成一个男总管,他的言行举止一举一动都入方家人之眼,所以他必须要讲究仪态。同时保持他的翩翩风度与一颗虎狼之心,温炜真是做得相当出色。 “我看见方忖的车子了,温炜,方忖那小子他人呢?”方琛脱下外套交给了温炜顺便问了一下方忖。 “他在楼上,看望老爷呢。”温炜面带着令人难以琢磨的微笑。 “他这么关心爸,就让爸把公司交给他吧。”方琛从冰箱里拿了一杯冰镇的饮料,又递了一罐给温炜,漫不经心地说道。 “谢少爷,不过二少爷他生性洒脱,不如你适合。”温炜打开汽水喝了起来。 “那倒是。”方琛随即冷笑一声,面若冰霜,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屑来。 温炜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见四下里没人,夫人华玉正带着繁星在后花园和老夫人一起散着步。于是温炜上前一步,贴近方琛的耳根,轻柔缓和的说了一句:“记着我之前在电话里说的话,你生母华依会保你没事的。可要记住了。”温炜呼出的热气挠得方琛的耳朵直痒痒。 夫人华玉和老夫人带着金毛繁星从后花园散步回来了,华玉虽体弱多病但是眼神很好,目光很敏锐。她大老远就透过窗户看见温炜附在方琛的耳边说着悄悄话,心里顿时生了疑虑。 老早就知道忖儿和贴身管家温管家生分,温管家和琛儿比较亲近,但是这也太过分亲密了吧,不知道的外人还以为他们是在密谋着什么,那动作那神态都着实让人可疑的很。 但是转念一想会不会是自己多想了,方母华玉就扭头笑笑当没事一样搀扶着老夫人向大厅走去,金毛犬繁星不合时宜的汪汪叫了两声,惊得温炜和方琛的心好一阵狂跳。 见夫人和老夫人终于从后花园散步回来了,温炜恭恭敬敬地弯下腰,问候道:“老夫人夫人回来了。” 方忖正好从楼上下来,看见了母亲华玉,便说:“妈,爸没去公司,他昏倒了。” 华玉看了看方忖又看了看温炜,对温炜小声责怪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先通知我?” “夫人您当时和老夫人在后花园散步 ,还没来得及和您说,二少爷和大少爷就回来了。我刚才就是在和大少爷说这事。”温炜和颜悦色地辩解道。 “好好好,那也不用弄的那么神秘。”方母转头对方老太说:“妈,我们感紧上去看看世叶,总感觉他最近身体不是太好,是不是操劳过度了。” “儿媳,我们上去看看。”说完方老太就在方母的搀扶下匆匆上了楼。 方忖下了楼,一对亮闪闪的眼睛笔直地扫过温炜和方琛的脸颊,他总在冥冥之中感觉温炜和方琛的关系不简单,却也说不清楚。 方忖能看透方琛的心,但他却看不透温炜的心,他感觉温管家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给人一触碰就要淹死人的那种压迫感,但是你看温炜俊朗的面孔上挂着的标准的温和笑容,又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总之他感觉温炜深不可测,让人琢磨不透。 天就快黑了,外面鸟雀叽叽喳喳地悉数回了巢,只有那些漂泊在外的无家可归的人才能体会到此刻的落寞,斜阳西下,群岚抹上黛青色,夜幕即将粉墨登场。 第三十二章——方家大少爷被劫持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夜已经深了,星星爬上了漆黑的幕布,绽放夺目迷人的光彩,只一眼,星光就落满了眼。这样安谧美好的夜却潜伏着动荡不安的波澜,而这不平的风波又由谁引起,由谁平定,且看今晚夜的描摹。 方父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一眼就瞥见了站在面前焦灼等待自己苏醒的夫人华玉和老母亲。 见方父苏醒过来,方母拿来手帕轻轻擦拭着方父头上的汗,一边心疼地对方世叶说:“世叶,身体不行,就不要逞强,公司那边的事务暂时交给琛儿去处理吧。” 一听到华玉提到琛儿,方世叶就气得差点儿吐血,心中郁结难消。 “别和我提这个逆子,他不配呆在方氏集团。”方父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望向了方母,眼里尽是气愤,但更多的是无奈。 华玉很是不解,平日里方世叶总把公司的大小要务交于琛儿去处理,怎么如今提起琛儿竟大动肝火,是不是他们父子之间的误会还没有解除,可是如今忖儿已回家,照理一切误会都应抹平。何故如此生气? 就在华玉准备开口去问的时候,方世叶一边叹息着一边摆摆手对华玉说道:“玉儿,别问为什么了,琛儿他我算是白养育他了。”然后就将头别了过去,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方忖是不喜欢在家待的,他心想还没有去看曲卿荷,曲卿荷的母亲也一直住在医院里调养身体,不如今晚去探望她们母女俩。于是方忖就开着车子离开了方家。方忖离开的时候瞥了一眼方琛,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阴沉着脸从他身旁走过。 温炜见方忖也离开了,就凑近方琛的身边对方琛说:“大少爷,快去对面的花园桥洞底下接赵二,我去安排车子,送赵二去一个隐秘的地方。” 话音刚落,方琛的手机又嘟嘟嘟地响了起来。连漪和阿香在别的屋子打扫房间,方母和方老太又在楼上,显得整个大厅空阔无比,嘟嘟嘟的响铃声异常的刺耳,整个氛围显得鬼魅无比。 将手机打开,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再一仔细看,是上午那个号码,这,这不摆明就是赵二打来的吗? “不要接,赶紧去吧。必要时我会去接应你的,放心吧。” 方琛略微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温炜,心里直打着鼓,毕竟那是个穷凶极恶的歹徒,自己去可能有一定的风险。但经过温炜的好说歹说,方琛终于要前去别墅对面的花园了。 夜黑风高,下了车后的方琛看了看路灯下自己拉长的影子,不免打了个寒颤。月光晃啊晃,这时的月光不再像之前的那么柔和了,而是像一把明晃晃的刀,刀锋寒气四溢。 方琛在夜色深处行走着,蹒跚了好久终于来到了那座花园的桥洞,桥洞下空荡荡的,杳无一人。正当方琛好奇地准备回头回去时,一只粗壮而强有力的手将他拦腰锁住,另一只手上的一把锋利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方琛回头一瞄,迎面对着月光下一双闪闪发亮的恶狠狠的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赵二! “打了你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不接,嗯?”赵二将那把短刀往方琛的咽喉部靠了靠,穷凶极恶地说道。 “别乱来,你听我解释,我这不是来了吗?”方琛下意识将身子远离刀口,强作镇定地对赵二说道。 赵二将锁住方琛胸膛的那只手,在他身上来回摸索着,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你放心,我没有带任何能威胁你的利器。” “少废话,是不是你一个人来的?有没有人跟过来?你小子没报警吧?”赵二对方琛呼喝道。 “赵二,你先冷静冷静,把刀放下来,我们好商量。”方琛拿手指了指对准他脖子的那把锋利的刀,“刀口不长眼,手下留情啊。” 赵二带有警惕性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四周静悄悄的,除他二人以外别无他人,这才放松了警惕,态度有些缓和地说:“那你快说,给我准备了什么出路,我要后半生衣食无忧,不用逃亡。” “这……”方琛有些为难地皱了一下眉,想了一会儿,继而眉开眼笑道:“可以啊,先把刀放下,你这样让我心慌慌的,都不信赖我,让我怎么说呢?”一面方琛还在心里怪这个死温炜,都是他叫自己手无寸铁地独自前来,这下可落在了赵二的手里了。 “那万一你事先报了警,跑掉了怎么办?”赵二将刚刚有些松开的刀口又抵在了方琛的喉咙,“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报警,我一定会让你和我一同毁灭!” 不管怎么样,现在当务之急是得要安抚赵二的情绪才好,不然自己一个堂堂方家大少爷死在了一个歹徒的手里,岂不是太不值得了,况且这不就应了那句老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赵二,我和你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报警抓你就等于抓我自己,我不至于这么犯蠢。”说这句话的时候方琛很真诚的小心别过头看着赵二的眼睛,就是这句话,让赵二彻底卸下了防备。 赵二缓缓地将那把寒气逼人的刀从方琛的脖子上放下,但是那紧紧锁住方琛的手没有松开,“我怕你跑掉,对了,你车呢,你是怎么安排的?” “先跟我上车再说,我带你离开这里,警察就在这附近逮捕你呢,你还在这里等着被抓啊。” 赵二歪着脑袋,想了一想方琛的话说的也是,就准备跟着方琛走了。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准备行动的时候,身后传来警车的鸣笛声,亮闪闪的几辆警车将公园的出入口封死,从警车上迅速下来十几个警察来。 “好你个方琛你敢骗我?我今天就要和你同归于尽!”赵二的看见警察的到来,是大发雷霆,说着就将刚刚放进口袋的短刀抽了出来,准备再一次挟持方琛。 方琛也是心下一惊,他未曾报警,到底是何人报的的警?这件事只有他和温炜知道,难道是温炜报的警?但是眼下看来怎么向赵二解释都解释不清了,他恐怕又要挟持自己,可能自己会有性命危险,于是方琛来不及多想,便用力甩开赵二的手,朝警车跑去。 但方琛哪里有这个走投无路的歹徒跑得快,很快赵二就赶上了自己,方琛想要摆脱赵二的纠缠,和赵二的推搡间,赵二起了歹心,对方琛动起了刀子,刀子凌空划了方琛的胳膊一下,瞬间划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血顺着手臂就这么缓缓流下。 方琛忍着剧痛朝赵二的肚子踹了一脚,赵二天黑没有注意,被这猛地蹬了一下,后退了好几步,乘着这个间隙,方琛赶紧朝着前方疾速奔逃,不知不觉来到一座拱形桥上,正欲下桥的时候,赵二也赶了过来,他从身后一把勒住方琛的上半身,用另外手中的那把刀,架在方琛的脖子上,冲着急匆匆赶过来的警察说:“给老子让道,否则我就解决了他!” 警察大声喊道:“放下手中的人质,不要轻举妄动!” 警察已经封锁住了公园的出入口,拉起了警戒线,但是还是吸引来了大量的围观群众在看热闹。特别是引来了大量的媒体争先恐后地跟踪报道方氏集团方家大少爷被人挟制这一案件。 “根据独家消息,目击者称方氏集团的方家大少爷方琛开车路过花园,下车后即被神秘歹徒劫持,现在现场状况混乱,我们现在可以隐约看到他们人在桥上。激扬新闻为您报道。”一个举着话筒的女记者对着摄像头说道。 接着一个戴着眼镜的男记者拿起话筒对此次行动的梁局长问道:“请问,梁局长,这次方家大少爷挟持案件和还未全部告破的方家二少爷失踪案有什么联系,是否方氏集团得罪竞争对手,才招此灾祸?” 梁局长身旁挤满了各式各样的记者,有娱乐记者,有新闻记者,无一例外想要八卦方氏集团。 “无权奉告,无权奉告,我们现在正在开展救援活动,请大家让让。”梁局长从密密麻麻的记者中挤出了脑袋。 方琛少爷被绑架的事轰动了A市,很快方父方母也在插播的晚间新闻里看到了这条资讯。 “今天插播一条新闻,本市方氏集团总裁方世叶的大儿子方琛被不知名的歹徒劫持在其别墅的对面花园里,据媒体透露方琛现被歹匪困在一座拱形桥上,知情人士透露是一位神秘人士报的警,都市新闻,晚间报道。” 正躺在床上看电视的方父一个激灵麻溜地从坐起。“什么?琛儿被绑架了?” “玉儿,玉儿!”方父呼唤方母,“你看看这是不是在报道琛儿被挟持的事情?” 方母赶紧凑近电视仔细观看,“世叶,是琛儿,是琛儿。” “怪不得方才对面花园那么吵。”方父继续看了看电视,继而对方母华玉说道,“玉儿,你把帘子拉开。” 这一拉开,才发现,楼下连同对面花园灯火通明,摩肩接踵的来了很多的人,停了很多的车子,一排排黑压压的人头在夜色下攒动着嘈嚷着。 “我要下楼去找琛儿。”说着方父就要下床,却因为身心俱疲又瘫软在床上。 “世叶,你先躺好了,我让温炜先出去看看再说。” 方母下了楼看见了温炜,准备吩咐他去外面打探打探大少爷现在的情况。 “是的,夫人。” 方老夫人也坐不住了,陪同华玉下了楼,问道:“这是怎么了?琛儿怎么被劫持了?” “妈,你先去睡,我让温炜去看看情况。” “这叫我怎么安心睡得下去哦!”方老太着急地拍着大腿。 温炜出了门,却也是被挡在了警戒线外。 而此刻的方琛和赵二还在拱形桥上僵持不下,下面就是一潭深不可测的湖水,冷冷的风刮过湖面,凛凛的泛起一阵涟漪。 警察慢慢靠近拱形桥,举着扩音器说道:“赵二,赵二,放下人质,你已经被包围了。”然后又在梁局长的指挥下从两边包抄。 赵二见没有了退路,这样要是被抓肯定是要坐牢,他已经受够牢里的生活了,他不想再吃牢饭了。但是一想到是方琛害他变成这样,就怒火中烧,他一时歹念从心中起,他要先把方琛解决了再去坐牢。 于是赵二准备用那把放在方琛脖子上的刀抹他的脖子,谁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方琛突然用力踩了赵二一脚,赵二疼的一哆嗦,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乘着赵二去捡刀,方琛慌不择步的就往前跑,赵二却丢下刀,去追方琛。 赵二追上了方琛,方琛见赵二手里没有了刀,两个人就扭打在了一起,推搡之间,方琛脚底一滑落入水中,赵二也在扭打间被方琛顺势拉入了水中。 赵二会游泳,他准备乘着夜色的掩护下游到对岸的小树丛逃生,但偏偏方琛不会游泳,在那里扑棱棱地击打着湖面,泛起阵阵的水花。两个警察见势纷纷跳下水展开抓捕与救援。 方琛脚瞪着水,大口大口的呛着水,终于被那两个救援的警察给拖上了案。但是人已经处于昏迷之中。已经准备好的救护车赶紧对方琛实行抢救。 赵二仗着自己会游泳在冰冷的湖水里向前游着,谁知到对岸的距离太远了,湖水又太过彻骨,他游了一会儿就精疲力尽直打寒颤,一个不留神的呛了一口水,再接着手也划不动了,眼睛被湖水迷蒙住了,赵二猛烈挣扎了几下就噗通一声沉入了湖底…… 天意有的时候就是如此,造化弄人,本来一场给赵二指导逃生之路的赴约,竟是一场双方都没料想到的鸿门宴…… 第三十三章——华依归来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方忖晚上去探视了曲卿荷和曲母,也是在病房的电视里得知了哥哥方琛被挟持的消息,这一消息把曲卿荷和她的母亲着实吓了一跳。 方忖表面看似淡淡然的样子,其实内心也生起了疑惑,怎么方琛他也被挟持了,难道自己真的是错怪他了? “据现场的我方记者的独家报道,方氏集团大少爷方琛落水被救起后已由救护车紧急送往医院,生命体征暂时平稳。而歹徒却因意外落水沉入湖底,下落不知所踪。都市晚间新闻报道。” 由电视播报的新闻来看,方琛倒是没事,挟持他的歹徒倒是出事了,真可谓天意如此,方忖不由得想笑,虽然这时笑极为不合时宜,但方忖还是轻笑了一声,说了一句:“我哥他命挺大啊。” 一旁的曲卿荷的脸色都变了,看着方忖满不在乎的样子,她觉得心里冷飕飕的,似乎方忖是个冷血的怪胎,不过她早就知晓方琛与方忖素来不合,加上方忖淡然的个性,他这样的态度倒是不足为奇。 躺在病床上的曲母揪着眉头看着电视里的一团乱麻的轰动画面,不由得对着方忖感慨道:“真是好人命里多磨难,之前是你失踪失了忆,现在又是你哥哥出了事,老天爷真当是不公平啊。” “好人?曲伯母,你说我哥是好人?”方忖简直想要发笑,这个心底腹黑的男子,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别人看不出来,他却能看出来,哪一点像好人了? 曲卿荷拽了拽方忖的小拇指,有些责怪的意味:“我妈住院的这一大笔医药费都是你哥哥帮我们垫付的,我和我妈都很感谢他,他怎么不是好人了?” 看着方忖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曲卿继续说:“再说他是你亲哥哥,现在人还在抢救中,你现在说这种话,实在有失偏颇吧。” “你是说医药费是他垫付的?”方忖心想方琛趁着他不在的这期间肯定向曲卿荷献了不少的殷勤,怪不得她现在为方琛说话了,方忖心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方忖望着曲卿荷的一双明亮动人的眼眸说道:“那你家后院水池里那几条锦鲤也是他送的喽?” “这,的确是方琛送的,不过他也是为了让我有个慰藉,顺便借锦鲤祈愿你平安归来。” “他真的有这么好心就好喽。”方忖有些生着闷气外加吃了点小醋,自从和车厘子莫名其妙的闹掰后,方忖的心莫名的就偏向了曲卿荷,也许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相处的时间久了,他又重新拾回了那份久违的爱恋。 但是他的心里仍旧放不下车厘子,车厘子在他的心中仍占了半壁江山。一想到这里,方忖就很痛苦,他讨厌自己的用情不专,但又对这两个女子无法割舍。 也许是看穿了方忖的小心思,亦或者感知到了方忖的不自在,曲母把方忖叫到了身边,对他郑重其事的说:“方忖小伙子,我就把女儿交给你了,你可要代我好生照顾她,不要让她受委屈,你们的婚事也一拖再拖,我的身体也不好,我希望能在我有生之年看见你们喜结连理。” 然后曲母清了清嗓子,又顿了顿,说道:“我知道你们方家最近出了很多事,我这不是逼婚,而是希望看到你们能好好的生活在一起,我也就满足了。” “妈……”曲卿荷害羞地埋怨着母亲,低下头的时候,房间亮白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能清晰可见她面颊上的两团红晕,像洇了淡淡的红墨汁。 这可让方忖为难了,他还没有和车厘子离婚,又怎么能娶曲卿荷呢?再说要是曲卿荷知道他已经结婚又会作何感想?自己一定会背负渣男这个名号一生一世的。毕竟是他先负了曲卿荷的,理当背负这个骂名。 于是方忖就只好迎合着曲母的话语呵呵的笑着,其实尴尬二字就快从他面颊跳出来了。 曲卿荷乘机瞟了方忖一眼,见他也在笑,女儿家的娇羞便四下弥散开来。 翌日,A市某医院豪华病房,方家大少爷方琛正躺在床上歇息,他还没有醒。 而守在他身旁一夜未眠的则是方父和他的继母华玉,已过不惑之年的方父方母可谓是心力憔悴,昨夜方琛被推往手术室紧急救治,才将肺部积水处理干净,从昨晚到现在,方琛是一直昏迷不醒。 “你说琛儿不会有事吧,他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华玉的心揪着,噙着泪花问着方世叶。 “玉儿,别胡说,琛儿他不会有事情的,应该快要醒来了。”方世叶安慰着华玉。 “那样就好,不然我可怎么向妹妹交代啊,不管怎么样是我没照顾好琛儿……”方母用右手微微捶着左胸口,似是心疼。 方父他将方母揽在怀里,低吟道:“玉儿,别老是责怪自己,这事与你无关,不过经过这次挟持案件我才发现琛儿对我的重要性。” 方母从方父的怀里抬起头来,问道:“现在你不责怪琛儿了?” “有些事说不准的……”方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向方母解释,只是支支吾吾地应答着。 突然方父的手机铃声大作,方父从口袋掏出手机,一看屏幕,发现是温炜温管家打来的,便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温炜用一种低沉悦耳的声音禀报道:“禀告老爷,大少爷的生母华依夫人回来了。她打电话来家里,让您去接她。” 华依?她怎么回来了!华依这两个字刺得是方父脑袋嗡嗡作响,经久不散。顿时方父感觉眼前一片花,这个剽悍的女人怎么不是在澳洲待的好好的吗?难道是回国找自己麻烦的吗? 方父顿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紧锁着眉头思索着,接着对电话那头的温炜回了一句:“好了,我知道了。” 见方父脸色不对,方母华玉问道:“世叶,谁啊?有什么事吗?” “啊,没事没事,就是你妹妹她从国外回来了。”方世叶尴尬地笑笑。 “那你何故如此紧张?” “她要我,要我去机场接她……”似乎是怕华玉不高兴,方世叶说这话时声音很轻。 华玉的脸色果然有些不对劲,面泛难色,但还是随即调整过来,温温和和地对方世叶说道:“世叶,去机场接我妹妹吧,顺便我和你一道儿去。”华玉说这话时又扭头看了看躺在病床上陷入昏迷的方琛,叹了一口气。 “好,好,玉儿,你和我一块儿去。”方父应和着。 春日风光迤逦,云雀叫了一声又一声,清脆动听,好像在敲击人的肺腑一般。灿烂的阳光从层层叠叠的积云上穿刺出来,四射到人的身上,温暖缱绻,A市偌大的机场干净井然有序,玻璃反射着日光,投出白色的光晕,一切是那么的无限美好。 一位戴着宽边绣花白色编织帽的女性,手持一个名贵包包从一架自澳洲驶来的航班下机,步履慵懒地踏入A市的机场,她的一句一动无不彰显着雍容华贵之气,但是却在行走间又透露出她作为女强人内心的果敢与霸气气场。 此人正是方家夫人华玉的妹妹华依,也就是昔日的方家夫人,方世叶的前任老婆,方琛的生母。 而方世叶和华玉早已在机场等候多时。 一进入机场大厅,华依摘下了墨镜,一眼便认出那个娇娇弱弱的药罐子姐姐和那个抛弃了自己的前夫。心想,这个方世叶还是那么不识趣,把这个药罐子姐姐也带了来。 于是华依步履轻盈地朝他们所在的方向带着三分让人琢磨不透的微笑走去,一见到华玉就热情的靠上前去倾斜着身体拥抱,“欧呦,姐,多年不见还是那么娇柔啊,像个小女孩子家家的,不显老的呀。” 这一突然的亲密举动引起了华玉的轻微不适,她不无尴尬的憨厚地笑笑,接着对华依说:“小依,这么多年不见,你也是没变。” “姐姐越来越会说话啦,怎么现在身体怎么样?”别看这句话普普通通,却暗藏了不一样的玄机。 “你姐她身体还是老样子,时好时坏的。”一旁站了老久的方世叶开口说话了。 “哦,这我是叫世叶呢,还是叫姐夫呢?”华依眯起眼睛朝华玉望了望,嘴角上扬出了一个魅惑的弧度,“还是干脆叫姐夫吧,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了,我这次回来是想向你们说声抱歉,也为我过去的任性妄为赔个不是,来和大家重修旧好的,就让往事随风而去吧!” 华依说这话的时候,华玉和方世叶不可思议地对视了一会儿,总觉得华依话里有话。 “还愣着干什么,回去啊,我想见见儿子。” “小依,对不起,琛儿他,他被挟持了,现在脱离了危险在医院里躺着呢,”华玉低下头来,睫毛扑簌簌地抖动,像受惊的小鸟,“小依,是我对不起你。没照顾好琛儿。” “什么,琛儿被挟持了,他受伤了没有?”其实华依早就通过温炜和连漪知道这件事情了,也知道了儿子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是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吃惊样子。 “他,他胳膊受伤了,不过医生说了并无大碍。” 华依抓住华玉的手,哭泣着说:“我命苦的儿子啊,不过,姐,你也别太自责,这不关你的事的。”说着掩面抽泣。 不知怎的华玉觉得她哭的有点假,也不知道是自己看错了没有,华玉总觉得华依这哭泣的眼神里分明还带着几分恨意。 怕自己哭的时间太长哭不出来露馅了,华依连忙搀过姐姐华玉的手,对华玉和方世叶说:“姐,姐夫,我们回去吧。” 这华依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以前的泼辣呢,以前的刁钻刻薄呢,难道真的被在澳洲的这些年给抹平了? 方世叶驾着豪车带着她们姐妹俩来到了医院,方世叶心想,这么多年以来华依都不待见华玉,同她水火不容,如今怎么性格反转?难道其中有什么秘密?看着华依对华玉的亲热样子,的确让人心中有几分生疑。 毕竟华依和方世叶离婚那年,华依像个泼妇一样闹的是满城风雨,要与方家势不两立,更是想要以华氏集团的经济实力来切断方氏集团的资金链。华依更是放话一定会报复,只不过她一离婚就去了澳洲经营分公司,杳无音讯的,并没有采取任何的报复举动,华玉和方世叶只当是她说了气话。 如今看来,华依好似真的放下了一切,不过方世叶和华玉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车子半小时开到了医院门口,华依华玉两任夫人陪同方世叶走进了医院。 “卡擦卡擦。”谁料想一名偷拍者躲在医院的花坛边偷拍了他们。 第三十四章——真相遁入地底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三人走进了医院,来到了方琛所在的豪华病房,此时方琛已醒,肺部尚有不适,正在床上白无聊赖地盯着天花板。 见有人推门而入,方琛赶紧又假装睡熟没有动弹,只是眼睛乜斜着朝门那头看了一眼就赶紧闭上。 方琛料想到应该是爸和华玉来了,实在没有想到有什么话对他们说的,自己如何碰到了劫匪,而又如何被劫持,一时半会儿又说不清楚。这才装睡期望能晚些面对他们,可是方琛万万没有料想到自己的生母华依也回来了。家里也将要上演一码好戏。 方琛将眼睛闭得紧紧的,捕捉着耳边一丝丝的动静。 先是华依急切地推开了门,华玉方世叶夫妇紧随其后。 华依一看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方琛,顿时爱儿之情难以抑制,声泪俱下的哭泣道:“我的儿啊,怎么这么命苦,受了这么多的罪啊。” 紧接着又掀开被子翻看方琛的手臂,手臂已经被层层包扎,像个粽子。华依不禁吃惊地说道:“哦哟,谁包的呀,怎么包成这样,护士不行的嘛。”接着又抚摸着方琛虚弱的身体,此刻的她真像个慈母。 “看来伤的很重啊,也不知道这家医院医疗条件如何,要不要转院啊。”华依焦急地翻看着方琛的手臂。 方琛已经好久没有听见生母华依的声音了,但他还是一听就辨别出了华依的音色。这么多年都是母亲华依主动打电话给儿子方琛,因为父亲方世叶不希望他与母亲华依有过多的交往。可能是最近母亲华依事情比较忙,就没有打电话回来,之前就听温炜说过母亲会从澳洲回来,但不曾想这么快她就从国外赶了过来。 方琛的心情格外的激动,难道是母亲华依回来了?于是眼皮动了动,就在他准备睁开眼皮,开口叫一声妈的时候,华玉开口了。 “姐,琛儿的手臂才包扎好,不能过多的触碰,你还是让琛儿好好休息吧。”华玉轻声说道。 一听到华玉的声音,方琛刚想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只是眼皮抖了抖。不用说爸应该也在旁边。 “是啊,华依,你让琛儿多休息休息。” 华依突然扭头冲方世叶和华玉苦笑着说道:“我也真是粗心。不过你们也忙了一整晚上没有睡,还来机场接我,你们回去休息吧,由我来看护儿子就好了。” “小依,你搭了几小时的飞机不累吗?” 华依看着弱弱小小,风一吹就好似要倒的药罐子姐姐,眼神里含着瞧她不起的笑意,盈盈地笑着说:“这么多年没见儿子了,再辛苦我也不累。放心啦,姐。” 见华玉和方世叶还是不放心,华依催促道:“姐,姐夫,你们放心吧,我没事的,会好好照顾琛儿的。” 华玉和方世叶彼此对视了一会儿,方世叶开口道:“那华依,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我是他妈呀。” 方世叶瞧了华依一会儿,这才放心地扶着华玉的胳膊对她说:“玉儿,我们回去吧,让他们娘俩儿单独相处。” 华玉转身的瞬间扭头望了望华依和病床上的方琛,有些迟疑地在方世叶地搀扶下走了。 华玉和方世叶刚一出门,华依就对躺在病床上的儿子方琛说道:“琛儿,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有睡着。你大姨和你爸都走了,可以把眼睛睁开了。” 一听母亲华依这么说,方琛缓缓睁开了眼睛,从床上艰难地坐了起来。 “妈,你怎么知道我在装睡?” “我一进门就知道了,谁叫你的眼皮一直在抖动,想让人不知道都难。”华依笑着说。 方琛不小心触碰到了受伤的手臂,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儿子,小心手。” 见到了母亲,方琛是又惊又喜,不由自主地问道:“妈,你怎么回来了?” “是温管家打电话给我说你最近摊上事了,要我回来帮助你。” “怎么温管家和母亲你很熟吗?”方琛很是不解地问道。 “儿子,不妨和你实话实说,温炜是我安排来方家的内线,负责传递你和方家的讯息给我,不仅如此连漪也是我的人。” 听完此话方琛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当妈的不在他身边多年,竟安插了人在他身边,对他的情况和方家的底细可谓是一清二楚。 方琛有太多的疑问,脑子是一片浆糊。 “妈你是说温炜和连漪也都是你的人?怎么不早点说?” “妈是不想造成你的心理负担,现在你闯祸了,才不得不和你说明了。”华依温和地看着方琛的面庞,用手不断地的在他脸上摩挲着,“多年不见,你长这么大了,虽然温管家有寄相片给我,但总不及亲手触碰到你来得真实。”说着说着华依泪眼婆娑。 “妈,那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什么时候再回澳洲?”方琛也多年没见过母亲了,他也不舍得与母亲短暂的相逢她就离开,仔细端详母亲,她还是那样艳丽动人,但是显然岁月亦未曾放过美人,她的脸上多了几分岁月的沧桑,但是是属于女子人到中年的那种成熟的风韵。 “妈这次回来就不打算回去了,我要接任A市华氏集团总公司的总经理一职,协助哥哥打理公司。”说这话时华依的周身一种强大的气场喷薄而出,她的女强人属性呼之欲出。 看着母亲华依又恢复了往日的英气飒爽,方琛总预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华依又看了看方琛,继续说道:“你啊你,买凶谋害方忖真是捅了个大篓子,温炜早期居然瞒着我没有和我说,直到中后期瞒不住了才和我讲,我一直在担心你,果不其然出事了,所以一直在想办法为你善后。” “那损失的近300万,以及赵二,我会不会坐牢,妈?”方琛焦急地说道,声带抖个不停,“对了赵二他人怎么样了?” 华依望着儿子心急如焚的样子,沉着淡定地说道:“这个我为你想好了,我会和你爸说是你将这笔钱借给我在澳洲的公司周转,然后把这笔钱先给你垫上,至于赵二嘛他已经淹死了,死无对证,加上我使用了一些手段,销毁了一切证据,儿子,你不会坐牢的。” “那为什么会有警察来的?” “是我让温炜报的警,我怕那个赵二靠不住会伤害你。” “那样我不就暴露了吗,妈。” “我本来打算报警后给他笔封口费,再把他送到监狱,他在牢里呆个几年就会被放出来了。我调查过了,其实他还有一对年过八旬的双亲,我想这样做他的父母也会过得好些,他也会同意的,不然把你也拖下水,他不仅一分钱也拿不到,也自己搭了进去,没想到他非要和你鱼死网破,也是老天眷顾你,你没事,他倒是死了。”华依说这么大段话时语气都淡淡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儿子,不管怎样,我都会保你没事的。”华依安慰道。 方琛看了看表情平静的母亲华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事情正如华依所料,为首的罪犯赵二一死,死无对证,加上之前行动时赵二并没有告知那些兄弟是替方琛办事,只是说是替一个神秘雇主办事,那些个小喽啰没有了指证,都被关押了起来。 所有的线索都中断了,一切的痕迹都被抹杀了,媒体大肆爆料变成——方氏集团树大招风,太过显眼,惹竞争对手对总裁方世叶二子暗下毒手。甚至有八卦周刊对这两起事件进行揣测,说总裁方世叶在外做了亏心事才招惹了仇家,又有人说他桃花不断,还有人说方世集团垄断行业经济,是一个个层出不穷越说越离谱。 最近看到报纸及新闻媒体的无良报道,方世叶气得是心脏病快要发作,急的华玉是连忙叫连漪拿来提神的药油给方世叶搽上,并让其服下速效救心丸,方世叶才不至于昏厥过去。 但是今天看到一则电视上播放的八卦节目,方世叶是急火攻心,忍不住破口大骂。该节目的女主持人打扮妖冶,用一种调侃地语气播报道。 “近日著名的方氏集团的总裁方世叶的前任夫人华依,也就是华氏集团总裁的第二个妹妹从澳洲回来了,总裁方世叶和其夫人亲自去接这位前任,颇有和好的姿态,方总裁是否要家中红旗不倒,与旧情人重燃爱火?看屏幕上这组照片,妖妖觉得前夫人更为妖娆动人,与方总裁举止亲密,更似一对……” 听得华玉是脸色大变,面子都快要挂不住了。 “阿香,还不快把电视关了。”连漪察觉到华玉的面色异样,赶紧吩咐阿香将电视关掉。 “这什么无良节目,这什么无良主持人,我要告她!”方世叶是气急败坏地说道。 华玉没有说话,平日里她总要劝方世叶不要生气,而此时她只是默不作声的起身悄然移动莲步回了二楼的卧室。隔着老远方世叶都能闻到一股子酸味。 方世叶知晓,华玉是吃醋了。平日里再大度的女人一遇到感情问题,特别是爱情,就变得小肚鸡肠起来。 不过现在好了,一切都显示方琛无罪了,打给罪犯的号码的确是方琛的手机号,但是是罪犯恶意为之的,是自己错怪了儿子,方世叶感到很后悔。但是他还是琢磨不透为什么琛儿要销毁医院的录像带不让他知道忖儿还活着,难道是因为曲卿荷的关系,不管怎样,方琛在这一点上是做错了。 没想到的是后来警察讯问院长的时候,院长又改口了,说的确是有一个自称是方家大少爷的人给了他十万元,还销毁了录像带,但是经过辨别方琛的照片,他却说不认识,说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是黑皮肤,不戴金丝边眼镜。反正描述的各项体貌特征都与真正的方琛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一切的一切都是华依做了手脚,她轻而易举地以她的智谋和手段保住了儿子也保住了他的名声。 方世叶突然感觉到自己亏欠方琛太多,不应该怀疑儿子,他现在纠结了,未来是要把公司交给琛儿还是忖儿呢? 忖儿顽劣不知上进,记忆也还没有全部恢复,只是恢复了七七八八,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琛儿聪明识大体,有商业头脑,但是和自己已然有了隔阂,倒是忖儿从小渔村回来后变得有人情味了,懂得心疼他这个老父亲了。再三思量他决定还是将家族企业交予琛儿,不过在此之前不能告诉他,得要考验他。 想到小渔村,他想起车厘子和她那个痴痴呆呆的哥哥车玥池,自己和夫人承诺过要帮助他们兄妹的,只是最近忙得都忘记了,顾不上去看恩人了,决定择个日子去看看他们,把她和哥哥接到A市来治疗。 方世叶殊不知他已不惑之年还太过天真,儿子方琛非但不是清白的,还其心可诛;车厘子也不仅仅是儿子的救命恩人,还是自己的儿媳妇;华依此行来也不是来和好而是别有目的。 方家已危机四伏,方忖和车厘子何时会找回属于他们的那一片天,曲卿荷和方琛又该何去何从? 一切看似那么平静,却又那么致命。 第三十五章——车厘子方忖预备离婚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这些天一来,方家是忙作一团,接待新闻媒体,破除不实传言。上上下下一家老少是心力交瘁。因为方忖和方琛的案件,方氏集团是股市大跌,方世叶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华玉看在眼里是心疼在心里。 方琛也从医院里康复回来了,方家人特地为他安排了欢迎仪式。方琛是有些心虚的接受了这个仪式,倒是方忖对哥哥的态度似乎有些缓和,也许是看方琛经历了这惊心动魄的生死一劫,他心生了怜悯也未曾可知。 就是因为方家突然遇到了这么多棘手的事情,方忖一时无瑕顾及车厘子,再说他现在很痛恨车厘子把话说得那么绝,为了逃离他甚至不惜举家搬迁。一想到她所说的那些刺痛人心的话以及她的所做所为,方忖就气得攥紧手心,牙关咯咯作响,这个女人,居然背叛自己,太可恶了! 于是本来约定好去民政局离婚的那天方忖也没去,他本来是不想要离婚,要车厘子心痛后悔一辈子。但是一想到曲卿荷,他又犹豫了,这样做是不是对曲卿荷太过不公平。毕竟自己是逞一时之气,而曲卿荷是无辜的呀,他还等着自己娶她呢。 再三思量,方忖决定还是斩断与车厘子的情丝,给曲卿荷一个交代,对于一个已经不爱自己还抛弃自己的女人而言,他不必浪费真心在她身上,方忖心想。 再一想到那天曲卿荷妈妈在医院对他说的话,于是方忖打定了主意,与车厘子离婚。 车厘子也在家中日夜辗转反侧,反复回想自己对方忖说的话是不是重了些,毕竟为了彻底的让方忖伤心,她可是说了许许多多决绝的话啊,字字扎心。其实在车厘子心里,她喜欢的就是方忖这个人,无论是以前的蓝忆还是现在的方忖,她都爱。但是现在恐怕是无法挽回了吧。 车厘子那日在民政局等了许久,都不见方忖来,以为方忖念旧情不舍得来与她离婚。从上午等到下午,都未曾见到方忖的半片影踪。于是车厘子郁郁寡欢地从当地的民政局离开了。 回到家中的车厘子决定还是不能这么等下去,不知道方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于是决定通知方忖尽快办理离婚手续,既然一开始演上戏就要把戏演好直到落幕。 其实车厘子在想如果方忖就是个简简单单的人,不是什么方家二少爷,没有那么雄厚的背景,没有学历文化的差异,最重要的是他没有一个那么爱他的即将结婚的女朋友该有多好。这样自己就不会自卑,不会懦弱,更不会吃醋,而是会坦然面对这段感情,让它在蓝天下自由显露。 不过现在想得再多也于事无补了,车厘子只期方忖不要太过恨她,他能和曲卿荷美满过一生就好了,也算牺牲了小我成就了大我。毕竟此刻脸上有疤的车厘子是那么的不自信,她把自己看得很渺小,低到尘埃里。但她已不知方忖已恨她至极了。 那一日,方忖去医院看完曲卿荷的母亲,带着曲卿荷去了游乐场过后,自己就回了家。 他回家后先照例逗弄了金毛繁星,然后又和奶奶及妈打了招呼才回到方家私人图书馆,继续找一本书来看,他挑了一本看了不知多少遍的《百年孤独》,想再度细细回味那致命的孤独感与文化的厚重感。 只听得华玉同方老太的小声对话。 “妈,你有没有发觉最近忖儿有些变了?” “是啊,儿媳,忖儿是变了。”满头银发的方老太笑容满面地说道,她脸上的道道沟壑都被甜蜜的笑容给填平了。 “忖儿是变得听话多了,也有礼貌多了。自从从小渔村回来,人情味浓了,看来小渔村真的是个民风淳朴的风水宝地啊。”华玉也是眉开眼笑地说道,“只不过个性还是老样子,自由且放逐自我。” 自从方琛出事,华依回来,好久都没看到华玉这样开心了,方老太是打心眼里为华玉开心。 “对了,话说到小渔村,我们是好久都没去看那对兄妹了,也得要抽个空看看我们的恩人。” “是救了忖儿的那对兄妹?” “正是。” 方老太和华玉刚这么说着,家里的客厅电话就响了,温炜走上前去接通了电话。 “喂,您好,这是方家,请问您找谁?”温炜的声音谦和不失礼节,深沉又带有磁性。 对面话筒传来一个清澈的女声:“我要找你家少爷,方忖,我有事儿找他。” “好,您稍等片刻。”温炜用右手半只手掌捂住话筒,对着夫人华玉弯腰鞠了一躬说道,“夫人,有人找二少爷。” “问一下,是谁要找少爷。” “好的。”温炜移开捂住听筒的手接着颇恭敬地说,“请问您是,我好通报。” 对方停了半晌,回道:“我,我是之前小渔村的车厘子。” 一听是车厘子,温炜心里笑了,原来是那个小渔村救了方忖的脸部被烧伤的小丫头片子,长得是挺不错的,又娇艳又清纯,只可惜脸毁了。不过谁叫她自讨苦吃,救了方忖,就是和他温炜作对,也就是他的敌人。 于是温炜客套了两句:“原来是我家少爷的恩人车厘子啊,您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温炜对华玉及方老夫人说道:“是二少爷的救命恩人车厘子打来的。” “既然是车厘子,就赶快去通知忖儿来接电话,他一整天游手好闲的,在公司不工作,就知道玩,现在正好,该是我们报恩的时候了,看看车厘子有什么需求。” “是的,夫人。” 温炜敲响了私人图书馆的门,此时方忖正在翻读着那本《百年孤独》,沉浸其中,未听到耳边的敲门声。 “少爷,少爷。”温炜又提高了嗓门,“车厘子打电话来要找少爷您。” 好半天方忖才缓过神来,这敲门声扰得他心烦意乱的,一听是车厘子打的电话,方忖就怒火中烧,痛字胸中绕。嚷嚷道:“不接,不接。” “可那是您的恩人车厘子的电话……” “恩人又怎样,恩人就大过天吗,我就要一辈子欠着她的,听她使唤?” 温炜心下一惊,听这个语气,方忖应该是和车厘子发生了什么矛盾,至于是什么矛盾,他就无从知晓了。 于是温炜只得无奈退回客厅,对夫人华玉摇头道:“少爷不接。” “不接?”华玉这就纳闷了,之前两人关系好好的,再不说别的,就是车厘子救了忖儿,依忖儿有恩必报的性格,不会不接电话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忖儿不接,我来接。”说着华玉就走上前去接通了电话。 “喂,是车厘子吗?近来可好?”华玉有礼貌地问候车厘子。 “你是,是夫人吗?方忖他呢,他怎么不接电话?”电话那头的车厘子说这话时怯生生的。 “是我,要不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好了,我再转告给忖儿。” “夫人,不好意思,您还是叫方忖他来接一下电话吧,我有事找他。” 华玉愣神了一会儿,接着说:“你别急,我这就去叫忖儿来接电话,你等等。” 华玉在连漪的搀扶下快步走至私人图书馆,敲了敲门,方忖以为是温炜,低吼道:“走!别烦我!” “忖儿,是妈啊,你开开门。” 终于在听到是母亲的声音后,方忖才打开了门。 “妈。什么事?” “车厘子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快去接。” “妈,我……”看了看母亲华玉那坚定的眼神,方忖不情愿地来到客厅接通了电话。 “喂,我是方忖。找我什么事。”方忖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 “方忖,之前说好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的,你没去,我想好了,明天我们去民政局把手续给办了吧。” 一听到是急着要办理离婚手续,方忖心里就向车厘子啐了几口唾沫,自己之前有多爱她现在自己就有多恨她,他心想车厘子一定是在骗他,是在骗婚,为的就是离婚瓜分他方家的家产,她车厘子根本就不爱自己。 于是方忖贴近话筒,用周围人听不清的声音对话筒那头的车厘子说道:“我告诉你,车厘子,我随时奉陪,不过我方家的钱你是拿不到一分的,因为你欺骗并背叛了我。” 车厘子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其实她是一直在抑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抖作一团的喉头平静,不至于呜咽出声来,恢复好情绪才说了句:“那好吧,随便你,明天民政局见。”接着车厘子就挂断了电话。 才一挂断电话,车厘子的泪就哗哗地往下流淌,她蜷缩在电话亭的一角,环抱双肩恸哭失声,惹得电话亭的老板不住的安慰:“小姑娘,你怎么了?” 车厘子只是默不作声地只摇头,将头埋在自己的怀里,任凭泪水恣意流淌,发丝蘸着泪水从胳臂间的缝隙里流淌了出来,她的脸此刻已汪洋成海。 方忖见车厘子一声不响的就挂断了电话,他也重重的将电话给挂断了,接着掩盖着怒气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没有去私人图书馆,期间金毛繁星对他汪汪叫了两声,似在关心他,他也没有搭理。 只留得华玉和方老夫人在原地,不知发生了什么。 回到卧室的方忖心痛得像原子弹炸裂了他的心,这个狠心的恶毒女人,也许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故意瞒着不说,然后欺骗我结婚,目的就是为了离婚骗去家产。方忖在怨念下,越想越离谱,将一切的罪过都推到了车厘子的身上。 方忖心想我一个堂堂方氏集团的二少爷被骗婚,多没面子,不过后来他转念一想自己当时失忆一没身份证二没户口本的是怎么在民政局领的证?他陷入了沉思…… 车厘子哭完后落寞的回了家,她双眼无神,这些天来已消瘦了许多许多,可方忖他又怎知车厘子“衣带渐宽终不悔,为君消得人憔悴”呢。 车玥池看着妹妹眼泪汪汪地回到了家是心疼不已,对妹妹车厘子说:“车厘子,蓝忆不要你了,你嫁给我好不好?我要你啊。” 车厘子抹干了眼泪,勉强笑着说:“哥,说什么胡话,虽然你不是我亲哥哥,但是我一直把你当亲哥哥看。” 车玥池又揉了揉脑袋:“那你别哭了好不好?我们吃糖糖。”说着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递给了妹妹车厘子。 车厘子噗嗤一声破涕为笑,看着已成低能儿的哥哥,她是既无奈又好笑。 “唉,哥哥啊,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智能呢?连蓝忆都恢复记忆了,我想你也不会远了吧。” 车厘子对方忖的思念如涛涛江水绵延不绝,而方忖对车厘子的仇恨如皑皑冰原横亘千里。 试问一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啊。 第三十六章——离婚闹剧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第二天的早晨,阳光明媚,虽然有一些积云,但丝丝的微光仍然照耀着大地,春暖花开,空气里弥漫着清甜的花香,日光的芬芳飘在人们的肩头,柔柔地荡涤着的心灵。已是阳春三月,桃花已盛放,风儿一拂过枝梢,吹落的花瓣掉入泥土,把沁人的香气渗到泥里。 看着这番天气,车厘子的心情似乎是好了些,但她仍旧是心痛,她忆起那些过往的岁月,就好像退后的风景线,变成了触碰不到的云烟。 时间倒啊倒,回到最初的模样,那个时候她和蓝忆相处自在逍遥,过着举案齐眉的夫妻生活,生活虽不至于富庶,但也不至于潦倒。 那个时候两个人心连着心,就算是在漆黑的夜晚,在茫茫的人海两人彼此牵着的双手被放开,他们也能靠着心的讯息找寻到彼此,只可惜现在的他们的两颗真心已经渐行渐远,一个被失落,一个在躲避,终于驶向了不同的地域。 想到这些,车厘子是诸多的感慨,以往爱笑的容颜也爬满了忧伤,她轻轻挽起袖子,托着腮,似乎又陷入了无限怅惘。 时间转眼即消逝,该出发了,车厘子乘坐着小巴士从新搬迁的家驶往了A市。一想到此番前行是离婚,是要永远别离自己心爱的人,她就经不住频频眨眼将泪水吞没到隐秘的心海。 车厘子只是搬迁到了离小渔村不远的邻村,所以一有时间就会来探望莫师傅和莫黛父女俩,此行前莫黛叮嘱车厘子:“不要同那个负心汉多说话,他要给你钱,可千万不能要,骨气要硬些。” 车厘子望着莫黛关心凄切的眸子,婆娑着泪花点点头。 另外一边的方忖也是百感交集,他努力告诉自己的确是恨车厘子入骨,没想到真到了要离婚的时候,他竟有些莫名的悲伤来,看来这个女人伤自己有够深。 方忖在心里暗暗发誓:车厘子,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你千百倍的偿还我的心痛。曾经这个他恨不得能揉入骨髓去爱的女子将成为他日后拼命去虐的对象,只因那一句我不爱你将他弃之如敝屐,他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 方忖想着想着,又陷入昨天的沉思,他很好奇为什么当日自己还是蓝忆的时候,自己明明是个外乡人,不仅没有户口簿,连个身份证明都没有,哪里能堂而皇之的领到结婚证?除非是车厘子家托了关系,既然如此那不就是公然骗婚了吗? 不过再一细想,车厘子家也是普通人家,不会有这个能力,难道,连自己的结婚证也是伪造的?方忖赶紧从从衣橱里翻出那本压在柜底的结婚证,仔细观察。说实在的,到现在自己还没有特意留意过这份结婚证的真伪,拿到证的那天,自己倒光顾着高兴了。 这本结婚证制作略显粗糙,字迹有些模糊,连盖的章都那么像赝品,仔细地观察了一阵子,方忖认定了这是伪造的,方忖一时懵住了。这车厘子一家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难道?车厘子是真想要假装结婚,然后再假离婚,通过这一系列的手段骗取方家的家产?这未免也太过恶毒,简直是精心的谋划。但是后来方忖仔细想了一想这手段未免太过低劣。到时候一去民政局不就露馅了?如果真是这样,这车厘子不是也太过于傻了? 方忖再进行了深度的回忆,当日去领证的并不只是车厘子和他两个人,还有一个小渔村的叫王五的村民也跟了过来。 那个叫王五的村民之所以过来是说自己好心,怕车厘子和当时的蓝忆年纪小办不到结婚证,还有自己那时候没有当地户口和身份证明,这个村民也骗他们说包在他身上,帮他们两个办好了。其实这个王五就是个骗子。 只不过收了他们两个人一人五百的手续费,当时两人都没结过婚,车厘子和自己什么都不懂,就将一切通通交予王五去办,就连到了地点门口,两人都没进去,只是站在了门口等候,那个王五说是不用他俩亲自露面,当时单纯的俩人就当真信了。 看来这结婚证是伪造的,但是婚礼的确是真的。这场婚礼一切都栽在了这个叫王五的村民手上,不过转念一想,多亏了这个王五,不然自己还真的要离一次婚,那可是方忖所不情愿的。 那么这一切车厘子应该是不知道的,这么说自己没有被骗婚,也不用分家产给车厘子,自己和车厘子最多算是婚前同居,不存在什么家产分割问题。看来车厘子当真傻得很。虽然方忖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时也是傻。 想到了这里,方忖有些嘲笑车厘子的智商,但是竟又有片刻的怜惜之情。方忖不得不告诉自己他是很恨车厘子的,不该同情她,对了,抓住这个机会他要好好地戏耍她一番。 方忖驾着他那辆限量级的拉风的法拉利,一路奔驰到了他们当日领结婚证的地点,见车厘子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车厘子只一抬眼,就撞上从豪车上下来的方忖的目光,那目光冰冷刺骨,没有半点感情,就好像西伯利亚的雪,她心一凛。她注意到今天的方忖打扮入时,昂贵的镶施华洛世奇钻石的手表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光。还有他这身少爷装扮的小洋装,衬得他仪表堂堂,他本就外貌出色,加之一身名牌傍身,真是宛若王子。车厘子看得痴了,她知道方忖这是在向自己示威。 方忖嘴角挑上一抹邪魅的笑容,他握了握手腕,又看向车厘子,面若冰霜,冷冷地,哼了一声。“怎么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和我离婚吗?是穷得揭不开锅了吗?想钱想疯了吧。” 车厘子知道方忖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是激怒自己,打击自己的自尊心,她竟也没想到这多日不见方忖早已不再是蓝忆,并且变得凶狠了这么多,看来自己是伤他伤得有够深。 她淡淡看向方忖,心里鼓励着自己一定要下狠心和方忖断绝关系,于是以一种鄙夷的口吻反唇讥笑道:“你以为我会在乎你们方家的那一点臭钱,只不过你现在这个这个样子我真的难以接受,还是以前的蓝忆好,他不会像你现在这样嚣张跋扈。” “你这个女人,你不配和我提蓝忆,你不配得到他的爱,更不配得到我的爱,自从他听到你那些绝情的话后,他就彻底地死了,他彻底地变成了方忖,你再也找不回他了!”方忖几乎是吼着对车厘子说了这段话,这些话不仅震痛了车厘子的耳膜,也击碎了她的心。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在乎,你和我进去把手续办了再说。”车厘子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抠了抠手指甲,然后径直走向了大厅里。 方忖在她身后得意地笑了,心里想着我看你待会儿怎么出丑。 方忖也跟着车厘子的脚步走进了大厅,因为顾及自己出名的方家二少爷的身份,他还是带了个墨镜。但是他周身的闪耀光芒还是吸引了许多人的注目。 “请您出示您的资料。” 车厘子掏出了结婚证,户口簿,身份证以及等等资料,但是眼前的方忖却纹丝不动,只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结婚证往桌子上一丢,说道:“你们看着办。” “小姐,你的结婚证是冒充的,包括这位先生的结婚证也是伪造的 我们甚至找不到你们登记的数据资料。”办理离婚手续的女士说道。 “什么?是假的?这不可能呀,你看看,你看看,这还有公章呢。”车厘子拿起那两本桌子上的结婚证,手足无措,语无伦次地说着。 “小姐,伪造结婚证是违法犯罪行为,我们可要报警移交警察处理的呦。”车厘子一下子目瞪口呆,瘫坐在椅子上。大厅里的人对这件稀奇事都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没想到方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接着说道:“车厘子,你想骗婚你就说,想要财产我们给你,整这么多的花招干什么?” “没有啊,我没有。”车厘子左顾右望地看着方忖和办理人员以及大厅里的其它人,她不曾想竟是这个结局。 有关负责人开始被吸引过来,准备处理这个事件,他们决定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还是先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有关负责人开始给警察打电话,并且稳定车厘子的情绪,让她在大厅等候。 “您也在这里等候一下,如果这位女子的确涉嫌诈骗,会还您一个公道的。”负责人对方忖说道。 “那好,我就在这里等着。”方忖淡定地笑着说。 他回头看了下车厘子,方忖不屑地说了句:“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有这副想骗钱的心肠,只可惜智商不够。”然后就在心里偷笑。车厘子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突然一个激灵,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方忖,一定是你,是你不想离婚,把证给调包了。” 方忖觉得平日里挺聪明机敏的一小姑娘,这个时候怎么这么笨呢,“笑话,我能伪造,那你手上的那份怎么也是假的呢?连个登记的数据都没有,分明是你在说谎!”方忖字字珠玑,不给车厘子任何反驳的余地。 “我……”这下车厘子感觉自己走入了死胡同。她突然想起了之前领她和方忖去登记的王五,“我想起来了,王五,是王五,是他给我办的。” 然后车厘子就起身要走的样子,“我得当面找他问个清楚。” 相关负责人立马拦住她:“小姐,你现在还不能走。” 方忖心里暗笑车厘子的愚蠢。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来了一辆警车,将车厘子带走了,“您好,您和我们也走一趟,录一下口供。”其中一个警察对方忖说道。 “好,好的。”方忖迟疑着回答道,之后也跟着警察进了警局,方忖突然感觉到也给自己惹上事了,到时候被那些狗仔拍到自己坐着警车被警察接走,还以为自己犯了罪了呢,又要给方家惹事,被无良的媒体大肆报道,真可谓又添了乱子。早知自己就不该来。 本来是来看车厘子笑话的,结果自己也搭了进去,真是得不偿失。方忖懊恼不已。 应了那句老话——五十步笑百步。方忖更是暗下决心:这次的丢脸,你车厘子要付全责! 第三十七章——意外发现怀孕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车厘子在警局录口供,最终确定被无罪释放,而她的同乡王五则被抓了。方忖录完口供,证明事件与他无关之后,走之前狠狠瞟了一眼车厘子,只是扔下这样一句话:“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车厘子刚刚如释重负的心又揪作一团,望着方忖负气而走的身影渐行渐远,她只觉得整个人都浑浑噩噩,从椅子上站起都感觉站立不稳,几乎要昏倒。几位民警友善地扶了扶颤巍巍的车厘子,“姑娘,你是不是病啦,要回去好生休息,以后可别再被骗了。” 望着几位民警谦和的笑脸,车厘子感激地点点头。 刚走出警局,天就变了,风云大作,正如车厘子此刻动荡不安的心情,一道刺眼的闪电击穿层云,好像要把天空的幕布撕裂,闪烁的电光把人眼晃得一阵眩晕。紧接着一声闷雷炸裂在耳畔,春雷惊醒了整片大地,万物酥酥麻麻地彻底复苏。 眼看天昏暗下来,老天打着闪鼓着雷,将行人的视线蒙蔽住,一副行将下雨的架势来,而且将是瓢泼的大雨。 几位民警看方忖开着豪车回家了,徒留这个可怜单薄的小姑娘一个人回家,心生了几分怜意。准备拿把伞给小姑娘带走,就折回去拿伞,待民警出门再一看,已没了车厘子的身影,她就这么消失在了黯淡的天色中。 车厘子在冷风中孤单地行走,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喷嚏,她早上看天气很好,就穿得单薄了点儿,如今却是受冻万分。 没过一会儿,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了,豆点大的雨滴砸在车厘子的额头、肩部,不多久就浸湿了整件的衣衫,她的发丝被打乱,整个人凌乱在风雨中,孤立无援。 她不得已地打了一部车子,送她到了车站,她浑身湿透地乘着小巴士回了家,她感觉身体极度不适,想着临走之前已经把哥哥托给莫师傅父女照顾,就下车来到了小渔村找莫师傅父女。 她走进了熟悉的村口,雨却越下越大,她的心跳得很快,起伏不定,大雨冲刷着她的脸,她只能低头行走,因为她被雨水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后来地越来越泥泞,车厘子的脚一深一浅地在泥地里艰难地行走着,脚陷在泥地里,拔不起来了,她已是精疲力尽。终于她一个不稳栽倒在了雨地里,雨迷蒙住她的双眼,她不知道糊在自己脸上的是泪还是雨,她头昏昏的只想睡。闭上眼睛前,她轻微地笑自己:“难道这就是爱一个所要付出的代价吗?方忖,你满意了。”然后就昏了过去。 一个村民打把伞心急火燎地往家赶,电闪雷鸣地惊得他是心惊肉跳。他刚往前赶,就被脚下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给绊倒,他爬起来,转过身子一看,一惊,是个人。摸了摸鼻息,还有气儿,只是昏睡过去。 “喂,喂,小姑娘,你怎么样了。快醒醒!”村民摇晃着车厘子的双肩,关心地喊着。 将挡住车厘子面颊的湿润的秀发拨开,擦掉她脸上的泥水,村民认了出来:“这不是以前老车家的女儿车厘子吗?怎么在雨中昏倒了?我得赶快告诉莫师傅他们去。” 莫师傅一家正在做晚饭,听到有人咚咚咚咚地敲门声,莫黛询问了一句:“谁啊?” “是我,李四家的,老车家的车厘子昏倒在路上,我把人给背过来了,你快开门看看。” 一听是车厘子昏倒了,莫黛匆匆忙忙地打开了门,迎面看到的是李四家的背着湿透的车厘子。 “快,快进屋子里来。”莫黛招呼着李四家的进来坐,又给他倒了杯热水暖暖身子,“谢谢你了,这么大老远把车厘子送了过来。麻烦你了。” “不用谢,不远,我也是看着车厘子长大的,也不能见死不救啊,算不上麻烦。”李四家的喝了一口热水说道。 莫黛一边喊父亲一边将车厘子抱进里屋,“爹,你快出来看,车厘子昏倒了。” 莫师傅从房间出来,看着浑身湿透的车厘子,对莫黛说:“黛儿,你先给车厘子换身衣服,给她拿热水擦拭一下身子,我等下过来看。” 于是莫师傅走出去和李四家的攀谈:“劳烦你了。” “不烦,不烦,话说这车厘子也是可怜,没了双亲,哥哥又傻了,好不容易结了婚,丈夫又跑了,命苦啊。”李四家的举起杯子喝了口水,摇了摇头说道。 “你不知道,这其中有许许多多的误会,不过总而言之车厘子是个命苦的孩子。”莫师傅也捏着胡须摇摇头。 “误会?哪里有什么误会,分明是那个外乡人蓝忆恢复记忆后,知道自己是个阔少爷,就贪图富贵忘了车厘子,这种人狼心狗肺,我们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错啦,错啦,不是这样的……”莫师傅还想为自己的这个徒弟辩解。 “好啦,莫师傅,我知道蓝忆是你徒弟,所以你为他说话。但车厘子不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吗?难道你就不心疼?”李四家的望了望蹙着眉头的莫师傅。 “这,我,当然心疼,不过他们这对痴男怨女这会儿可是种下了许多误会了……”莫师傅颇为无奈地说道。 送走了李四家的,车玥池迷迷糊糊地从为他备着的休息的房间里揉着眼睛走出来,看他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就知道他刚刚睡醒。 “是不是妹妹回来了,我刚刚听到外面有动静,所以就出来了。”说着车玥池打了哈欠伸了个懒腰。 “你先在这外屋等,你妹妹昏倒在雨地里,多亏李四家的救她回来,现在黛儿在给她换衣服呢。” “什么,仙女妹妹昏倒了?”车玥池一把地拽住莫师傅的手,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切地问道:“莫师傅,莫师傅,仙女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人一傻,连力气都大,车玥池拽得莫师傅的手生疼,“玥儿,快放手,师傅手都要给你拉断了。” “哦。”车玥池这才将手放下,说着转身就往里屋跑,连莫师傅拉都没拉住,“玥儿,我不是说了黛儿在给车厘子换衣服吗?快出来。” 还好莫黛已经给车厘子擦拭好身子,并换好了衣服,不然给车玥池撞见了该多尴尬啊。 车玥池蹦跶着走上前,摸了摸车厘子的头,“好烫啊,发烧了,完了,完了,要和玥儿一样把脑子烧坏了,”说着露出一双惊恐的大眼睛来,“阿娘的玉被蓝忆那个坏小子拿走了,没了玉降温,妹妹不会烧死吧?” “呸呸呸,乌鸦嘴,你妹妹福大命大,才不会那么容易就死呢,她现在是有些发烧,感染了风寒,不过不大要紧的,让爹给她开几副药就会好的。” 不过莫黛突然又神神秘秘地把莫师傅叫到了门边,说道:“爹,我想和你说件事,又不知当讲不当讲。”然后又扭头看了看车玥池。 车玥池挠着头朝门角边的莫氏父女俩问道:“怎么神神秘秘的,有什么好玩的说给玥儿听听。” “师兄,乖,我们在探讨车厘子的病情,你不懂的。” “哦。”车玥池就眨巴着眼,坐在了车厘子的床榻旁,给她细心地拧了条湿毛巾盖在她的头上。 “爹,我看车厘子的脉象好像与往日不同。” “哦?怎么不同?” 莫黛附在父亲的耳边小声说着:“我看车厘子好像是有喜了,我给她把的是喜脉。” “喜脉?!”莫师傅是大吃一惊,“那蓝忆,不,方忖已经离开,你让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带孩子呢,何况你师兄他又傻了,车厘子养不了两个人啊。” “爹,你说,我们要不要等车厘子醒来告诉车厘子?” “当然要告诉,可不能让她这么糊涂,得让她自己做个决定。” “那要不要告诉师兄?” “他迟早也会知道的,告诉他吧,他现在虽痴傻,但总归有权利知道。”莫师傅对莫黛说道。 第二天清晨,薄雾缭缭,空气里还浸润着昨天暴雨后的湿气,莫师傅坐在屋外看着天,有些伤感,莫黛在柴房煎着药。 只听得里屋守候了车厘子一夜的车玥池叫了句:“太好啦,仙女妹妹醒啦,仙女妹妹醒啦!烧也退了!”听得这一动静,莫黛放下手中正在煎着的药马不停蹄地从柴房赶来,而莫师傅也闻之赶来。 车厘子慢慢地睁开双眼,显然还没有搞清楚情况:“我这是在哪儿啊?” “在黛姐姐家里。”莫黛笑着抚摸车厘子的脸说。 车厘子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了哥哥车玥池和莫师傅父女,这才缓过神来:“我这的确是在黛姐姐家。”说着就挣扎着要起身。 “慢点,小心身子骨。”莫黛关心地说道。 “丫头哇,我说你真是太不关心自己的身体了,你怀孕了你知不知道。”莫师傅待车厘子清醒过来就心疼地说道,“还大下雨天的在外淋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我,我怀孕了?”车厘子诧异地睁大了双眼,“莫师傅,不会吧,你是不是弄错了?” 莫黛凑近车厘子耳边小声地问道:“你那个多久没来了?” 车厘子这才恍然大悟,掐指一算是有两个月了。她只当是月经失调,没有当回事呢,没曾想竟然怀孕了,怀上了方忖的孩子。 “那我该怎么办?”车厘子六神无主地望着莫师傅父女。 “什么是怀孕啊,是有宝宝了的意思吗?”车玥池懵懵懂懂地问道,“哦,我知道了,仙女妹妹是有了蓝忆妹夫的宝宝。” 一听哥哥提到蓝忆,车厘子又勾起了她的伤心回忆,泪又扑簌簌地往下掉,一颗颗砸在了手背。是的,蓝忆的孩子,也是方忖的孩子。 “师兄,好好提那个负心汉干嘛?又惹得你妹妹哭了。”莫黛没好气地说道。 知道自己惹妹妹生起了,车玥池马上就把嘴巴抿上,闭得严严实实的。 “黛儿,也不能全怪方忖。” “爹,那你的意思是怪车厘子喽,要不是当天方忖没和方家人说车厘子是他的妻子,回去也没说,车厘子能再三思量决定放弃他吗?孩子能少了一个完整的家吗?”莫黛忿忿地说。 “不怪方忖,是我不让他说的。”车厘子微微苦笑。 “就算如此,方忖有心也会顾及你,不会在你面前和他那个女朋友搂搂抱抱。”莫黛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 说到这里,车厘子又要苦笑一声了:“那我就更没资格吃醋了,我们压根连领的证都是……” “都是什么?”莫黛好奇地问。 然后车厘子就把事情的前后同莫师傅父女说了一遍。 “好个王五,居然是个骗子,还有那个方忖今非昔比,太狂傲了吧,即使没结婚,好歹办了婚礼,同床共枕多日,连孩子都有了,何况一日夫妻百日恩,也太绝情了吧。” “黛姐姐,不怪他,是我用绝情计逼走他的。他还不知道我怀孕的事。”车厘子的眼眶又湿润了。 “那你打算要不要告诉他,这个孩子还要不要了?我看这个负心汉的孩子还是别留着吧。” 车厘子抬起泪眼,擦干眼泪,咽了咽口水,似在纠结:“这个孩子……” 第三十八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春花开得正灿,微风不燥,一切看似都那么刚刚好。但是有的事又来得那么让人措手不及,譬如车厘子突然发现自己怀孕这件事,不仅不让人惊喜,还给人带来几丝的忧虑。 古语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福祸相依,而这次车厘子的怀孕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莫黛关心地问:“车厘子你想好了,真的不要这个孩子了?” 车厘子低下头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有些迟疑不决的说道:“我也养不起这个孩子,只能打掉他,希望孩子来世能找户好人家投生,不要跟着我受苦。” “车厘子,你也不用这样想,可以告诉方家人啊,让他们来处理这件事。”莫黛在一旁旁敲侧击地说道。 “不了,我不想让他们为难。” “有什么为难的,就算之前没有名分,可是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不如让方忖娶你过门就是了。” 车厘子很沮丧地摇摇头,继而有些无奈地掰着自己的手指头,说道:“不了,如果我不闹出这么些事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可是现在摆在我和方忖面前的不只是家境学历等的难以逾越的天堑,还有的就是方忖他现在很恨我。” 莫黛也犯了难,拉着车厘子的手,极力安慰道:“也许事情会有转机呢?” “不可能了,因为他那天临走时丢下了那样一句话——‘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所以我与方忖缘分已尽,我也没脸见他了。”车厘子捻起地上掉落的一片花瓣,将它放在手心里,用嘴吹了一口气,将花瓣吹到了半空中,花瓣随风摇摆向前远去,“就让我们的感情随风逝去吧。” “好,既然你如此坚定,我这就给你开药让这个孩子早点儿去往他该去的地方。”莫黛拍了拍车厘子的肩,就先回屋配药去了。 车厘子站在屋外听着喜鹊叽叽喳喳聒噪的叫着,看了看彼时蔚蓝的天,她伸出凝脂般的玉手,用仿若削葱根的颀长手指来回地在肚皮上轻缓拂过,心里在想:我这到底是对还是错? 不过等到莫黛真的把那碗药熬成端到车厘子的面前的时候,她又茫然无措地改变了主意,因为她仿佛感应到肚内孩子的存在,似乎他正在用他的双脚踢自己的肚皮呢,告诉自己他想来到人间。 车厘子突然感觉到这样做对于怀中的孩子实在是太残忍,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啊,既然自己已经失去了方忖,难道还要抹杀掉他的孩子生存的权利吗,她不想再失去这个孩子了。即使孩子生下来没名没分,自己也甘之如饴,此刻的车厘子母爱泛滥。 车厘子将端到嘴边的汤药给泼在了屋外的泥地里,转身对莫黛说:“黛姐姐,这个孩子我决定了,还是留下来的好。” 对于车厘子这么快的态度转变,刚开始莫黛也是持不解的态度,不过后来也能够体会到车厘子的不易与不舍的情感。她那么爱方忖,嘴巴上说不爱他,其实心里爱他爱到可以与世界为敌。女人总是喜欢口是心非,特别是对自己深爱的人,更是如此。嘴上说不要他们的孩子,可是车厘子又怎能骗过自己的心,真的不舍呢? 即使宇宙洪荒,时光苍老,我依然爱你如初,可是曾经的你已经被我弄丢了,还能找得回来吗?车厘子心想。 “那你想好了,你是想要一个人抚养孩子长大,是吗?真的不打算告诉方家?” “我不想方忖的家人及女友为了我犯难,黛姐姐你都晓得原本方忖和曲卿荷都快要结婚了,我才是那个介入他们之间的人。”车厘子答道。 “不怪你,要怪就怪这该死的失忆。”莫黛安慰着车厘子,又用她的纤纤玉手抚摸了车厘子的头。 “黛姐姐,我还想去见方忖最后一面,就回去生下孩子,永世不再见他。”车厘子伤心地说。 “哎,现在的你太自卑了,曾经自信活泼爱笑的你哪去了?”莫黛看着车厘子,叹了口气,瞧了瞧她脸上的那块鲜红色的疤,“一定是这块疤毁了你,我一定要想方设法治好你的疤。”莫黛信誓旦旦地说道。 “不仅仅是这块疤,好了,莫黛姐,等过几天我们就去看方忖,好不好?” “好,黛姐姐陪你。” 方忖从警局回家后,一直都闷闷不乐,不过也算他幸运,他被警车接走的事没人知道,也没被记者偷拍,他本来这几天还如坐针毡,害怕自己和车厘子的关系被媒体捅出来,这样他就不好面对曲卿荷和爸妈及奶奶了。也会让方琛钻了空子。 方忖这几日便频繁光顾酒吧,加之心情不好,想到车厘子生硬的态度和决绝的眼神,他就心如刀割,喝得是烂醉如泥。 今天他又开着豪华跑车去酒吧喝酒,回来的时候,酒吧老板看他喝得酩酊大醉,怕他开车上路出事,劝他找个代驾,他反而认为酒吧老板是在质疑他的开车技术,就开着他的私家豪车返回住所。 一路上狂风呼啸着从他耳边刮过,胸口似有火在烧,他频频作呕,连闯了好几个红灯。 曲卿荷从A中教学完毕下班后和爸爸去医院看望住院的母亲淑芬,却被告知母亲突然因并发症诱发肾衰竭,正在进行抢救。曲卿荷六神无主是泪撒医院,她拨通了方忖的手机号,希望他赶快赶来,而此时的方忖正晕乎乎的在飙车中。 见胸口的手机铃声响了,方忖握住方向盘的手放下低头伸手去接口袋里的电话,还没按下接通键,余光就瞟见前方居然驶来一辆大货车。方忖来不及考虑,猛打方向盘,豪车猛烈地拐了个弯,手中的电话也被甩了出去,豪车一个急刹撞在了路边的护栏上,方忖的安全气囊被弹出,他一时受到冲击被撞晕过去。 很快方忖前面及后面的车子就停了下来,有人陆陆续续地下车察看车祸现场,并有人报了警还叫了救护车。 这下又轮到方忖上新闻媒体了,新闻报道的很难堪:“百亿富豪家纨绔二公子,疏于管教,酒后驾驶酿成车祸,幸而车祸现场无一人罹难,仅当事人头部受到冲击撞伤,现在医院接受治疗,并无大碍。” 温炜将这一消息第一时间禀报给了夫人华依,华依暗地里乐开了花,要是这方忖有事,自己儿子方琛就一定会接手方氏集团,到时候华氏集团就能够和方氏集团强强联手了,说不定,还能将方氏集团并入华氏旗下。于是华依买了很多通稿,撰写了很多不实新闻,恶意夸大了方忖的顽劣品性,其目的是为了营造方忖纨绔子弟花花公子的人设形象,让他名声受挫。 然后温炜才将方忖车祸受伤的消息告诉了华玉和方世叶。华玉的身子本就弱,哪里还经得起这一番吓,当即头晕瘫软在沙发上,久久不起。方世叶也在电话里骂了一句:“这个不省心的东西!”然后就匆匆抛下手头事务返回家中去接华玉,然后两人一同坐着温炜开的车去了方忖所在的医院。方忖被送去的医院正好是此前曲卿荷母亲所住的医院。 曲卿荷从楼上的玻璃向下看,一看医院被一群记者围住,挤得是水泄不通,嘈杂的人声在医院门口散开,从救护车上抬下一个人来,想必这一定是什么大户人家的人,才会引得媒体围观。 但她仔细从二楼往下望了望这个被抬着的病患,只见他的头部擦破了,有血迹渗出,脸部还有几处血痂,在昏暗的天色和记者咔咔的闪光灯下,她隐约看清了那人的五官,清逸俊秀的脸,刀削般精致的轮廓,挺拔的鼻梁,闭着的双眼。怎么那么熟悉? 这不是她心心念念的方忖吗?刚才还给他打电话想通知他自己母亲病危的事,但电话没接通,只是传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的语音播报。这下就看见他进了医院,曲卿荷真是觉得不可思议。 接下来温炜也驾着那辆价值不菲的兰博基尼送夫人华玉和老爷方世叶到了医院门口,本来还被拦在医院门口不让进的新闻记者们看到终于蹲到了方家人,都激动不已,一拥而上,举着话筒伸向方氏总裁方世叶和其夫人华玉:“听闻你们的儿子方忖因酒后驾驶出了车祸,请问你们有什么感想?” 本来方世叶就已经火大了,再一听到这些各式各样记者的轮番轰炸,他是耳朵嗡嗡叫,本想发火,但被华玉拽了拽胳膊,才勉强抑制住了怒火。 但是还是有一个女记者穷追不舍,非要究根问底:“方总,您是否反观自己的教育方式有问题,如此放纵小儿子才导致他如今的灾祸。” 方世叶没有搭理她。 这个女记者也是勇猛,踩着高跟鞋从后面追上,不断将话筒对准方世叶,摄影师的镜头也频频追着方氏夫妇狂拍。“那要不请您谈谈育儿心得。” 方世叶这下子才一腔怒火没有止住,对着那名女记者说道:“我看你真要被好好教育教育。”那名女记者被说的哑口无言,羞赧得一时接不上话来。 温炜竭尽所能地挡住围上来的记者们,让华玉和方世叶上了楼,正巧在电梯里撞见正下楼的曲卿荷。 看见曲卿荷满眼的泪花,满面的愁容,方世叶问:“小曲,怎么了?” 曲卿荷哽咽着说道:“我妈她,她病危了,正在抢救室。我爸在抢救室门口等着呢。对了,伯父伯母,我看刚才刚刚送来的那个病人好生面熟,是不是方忖?” 方世叶皱着眉头说道:“是忖儿,他出了小型车祸。” 曲卿荷关切地询问:“那他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华玉伸出手拉住曲卿荷的手说:“我们先坐电梯上楼,慢慢详谈,我家忖儿在二楼住院。你妈妈在几楼抢救?” “三楼。” 华玉耐心地对曲卿荷说:“听温管家说忖儿只是头部撞伤,并无大碍,你妈妈现在正在抢救,你暂时也见不到她,不如先和我们去二楼看看方忖吧。” 曲卿荷望了望华玉温和的眸子,点了点头,她也看出华玉虽然一副沉着的样子,但实则眼光里投射出的都是焦急的光芒。她也想看看方忖的伤势,他到底怎样了。 楼上的曲父还在心急如焚地等候着手术室里的曲母。 没一会儿,手术室里的门被打开了,带着口罩的医生们摘下了口罩,曲父着急地上前询问:“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一脸严肃的对曲父说:“你夫人她——” 第三十九章——华依探视外甥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戴着镶金丝边眼镜的中年主治医生推了推滑落的镜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面色沉重地说道:“你夫人她暂时脱离了危险,不过需要到ICU病房继续加护。” 眼泛泪花的曲父赶紧抓住主治医生的手,低下头,弓着腰,不断地说着:“谢谢,谢谢医生你啦。” 主治医生淡淡地笑笑:“没事,没事。” 只见几名护士将曲母从手术室里推出,送进了电梯里,曲父同护士一同坐电梯来到了二楼的ICU加护病房。 曲母是面色苍白,嘴唇干裂,于是曲父心细地拿一块白毛巾沾湿了水给曲母擦拭嘴唇,一边看着病床上的曲母一边用饱经沧桑的手指头擦着眼泪。 “淑芬,淑芬,你可千万别有事,你要有事,叫我和卿荷可怎么办呢?”说这话时曲父支着脑袋,浑浊的眼珠子泪眼朦胧。 就在离他们不远处的豪华病房里躺着方氏集团的二少爷方忖,他头部被撞伤,有些出血,已经被包扎好。 曲卿荷和方父方母找到方忖的主治医生,方父方世叶先是迫切地询问道:“医生,我家忖儿真的没事了吗?”别看之前方世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其实心里特别着急儿子的病情,他这个做爹的严厉是严厉了点儿,但普天之下的哪个父母不疼惜自己的小孩呢,说到底还是自己的一块心头肉哇。 主治医生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医生,态度和蔼,面容慈祥,他劝方世叶和华玉不要急,接着说道:“你家儿子也算是福大命大,车速那么快,也平安无事,只是有些轻微的撞伤,可见是有福气之人哪。” 华玉和方世叶听了老医生的这番话,才定下心来,好似吃了一颗定心丸。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那就好了,那就好了。” 曲卿荷还是着急,不知道方忖何时能醒来,于是接着问:“医生,我男友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别着急啊小姑娘,可能一会儿就醒过来了,也可能是明天,总之没事的。”老医生冲着曲卿荷和蔼可亲地笑着说道。 这下曲卿荷也放下心来。他们三个人赶紧去病房看了看方忖。这时发现方琛和华依竟在豪华病房里。见到他们母子两个一同出现,华玉是心下一惊,方世叶也眉头紧锁,觉得甚是尴尬。 还是华玉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打开了话匣子,向华依轻声问道:“小依怎么来了,何时来的?” “就是,怎么不事先给我和玉儿打个电话,我们好去接你们。”方世叶不敢看华依的眼睛,只好左顾右望地看向别处,附和着华玉问道。 华依见他们夫妻那副紧张样子,心里就更是得意,发出轻蔑的笑来,但脸上仍是一副表情控制得体的样子,先是笑脸盈盈地说道:“姐,姐夫,我是在你们去问医生小忖的病情的时候来的,不用劳烦你们的。”接着又愁眉苦脸地说:“我的外甥出车祸住院了,我刚好回国,总得过来看看表示表示。你说是不是?” 华玉方世叶相顾无言,只是堆着尴尬的笑容对华依说道:”你有心了。” 方琛也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对眼前的方世叶和华玉说道:“爸,大姨,弟弟病了,我妈作为弟弟的长辈,他的姨妈,是应该来看看的,弟弟命真苦,才找回来没多久又出了车祸。” 看着华依一回来,方琛就改口叫自己大姨而不是妈了,华玉不免有些失落,她抿了抿嘴唇,低垂下眉眼,似是不太开心。 华依的眼很尖,只一眼就看穿了华玉的小心思,她走上前去挽过华玉的胳膊,用一种娇娇媚媚的声音说道:“姐,你不会不希望我来看外甥吧。” 华玉的心理防线被击溃了,她有些懦弱却装作没事的样子说道:“哪里的话,姐希望你来。”虽然把话说出来了,但华玉的面部肌肉还是怪异的颤抖了几下。 华依在心里轻笑出声来。 “哦,身旁这位漂亮姑娘是——”华依用一种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旁边站着的曲卿荷,以一种平和的口吻问道。 “小姨你好,我是方忖的女朋友曲卿荷。”曲卿荷对着华依友好地笑笑,虽然老早就听方忖说他这个小姨不简单,但她现在的确也看出来了,这个叫华依的女人周身所散发的凌厉气势早就把伯母华玉给逼到了角落,气场之强让人难以想象。 “哦?你就是琛儿时常提起的曲卿荷?这么漂亮,怪不得琛儿也很欣赏你。”华依饶有趣味地用她那双挑起的丹凤眼瞟着曲卿荷,意味深长地说道。 一听华依如此说,曲卿荷羞赧地低下头。一旁的方世叶继续补充道:“小曲不仅是忖儿的女朋友,也是他的未婚妻,我们方家未过门的儿媳。”其实方世叶一直都不允许方琛同他的生母华依有过多往来,但也知道他们之间私下必定有联络,现在连华依都知道曲卿荷,可见方琛对曲卿荷还是念念不忘。 这方世叶分明话里有话,话外音就是知道琛儿喜欢这个叫曲卿荷的小姑娘,但是却又明确表示曲卿荷是方忖的未婚妻,明摆着是叫自己的琛儿别再白费心机,痴心妄想了,华依心想。 于是华依又从容地笑了笑:“这小丫头真别致,配我大外甥。” 方琛听得出父亲话里的意思,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面颊上挤出点和颜悦色来,说道:“曲卿荷当然是配弟弟的了,只不过我这个做哥哥的好生羡慕这个弟弟能有个这么好的女朋友。” 曲卿荷听着方琛的话,一句句的总感觉那么扎耳,只是有些别扭地笑笑。 华玉摸了摸方忖的脸颊,方忖俨然一副还在熟睡之中的样子,她心疼地给方忖把被子盖好,然后对着这一屋子里的人说:“天也很晚了,让忖儿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曲卿荷突然想起母亲淑芬还在抢救室里抢救,自己先来看方忖,光顾着说话了,得赶紧去看看母亲的情况。看着方忖熟睡的样子,她也就放心了。 “对了,伯父伯母,我妈还在抢救当中,我得赶紧回去了。”曲卿荷告别了方世叶和华玉,前脚刚迈出方忖的豪华病房,父亲曲正就来了电话。 “喂,卿荷呀,你妈妈现在没事了,不过转到了ICU加护病房,你现在过来看看你妈妈。” “好的,爸,我去去就来。”曲卿荷扭过头对大家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伯父伯母,我妈脱离危险了。”继而加快脚步转身离去。 “爸,曲卿荷的母亲怎么了?”方琛看着曲卿荷离去的背影,疑惑地问道。 “小曲的母亲病危,正在抢救当中 ,现在估计没事了吧。”方世叶颇有些感慨地说道,“小曲家真是不易,一家子就靠她的一般般的工资和她爸爸的那个废品回收站维持开销。” “要不,爸,让曲卿荷来公司帮忙,公司正好缺个对外贸易的翻译人员,曲卿荷又是名牌大学的状元,在一个小高中教书屈才了啊。”方琛看着父亲方世叶的一双略显疲惫的眼睛提议道。 “不过,就怕她不肯啊,她这个孩子性格刚强,不随意接受人的恩惠,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方世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 “谁啊?”方琛问。 “是那个车厘子吗?”还是华玉了解方世叶,她也觉得车厘子是个不轻易接受别人恩惠的倔强姑娘,“说起来,世叶,我们说好要帮助他们兄妹,也好久没去看他们了,等忖儿醒过来,我们就一起去小渔村看看他们。” 方世叶点点头,“说的也是。” 华依倒是也听温炜提起过一个叫车厘子的女孩子,据说就是她和哥哥救了方忖,她也听温炜说方忖对待车厘子的态度一前一后是有巨大变化。感到十分不解,心下一计,决定要好好调查这个名叫车厘子的女孩子。 于是华依佯装微笑问道:“这个车厘子是个什么来头?” 华玉回:“是之前救了忖儿的小姑娘。” “哦,那姐姐和姐夫可要好好谢谢这位叫车厘子的姑娘了。”华依假意地亲切一笑,说道。 华玉和方世叶都点了点头。 华玉提示华依:“小依,天也很晚了,你是不是也要回去休息了,谢谢你来看忖儿,不过也不要累到自己。” “姐姐这么快就赶我走了呀,好,琛儿,我们先走。” “小依我不是这个意思。”华玉连忙解释道。 “对了,大姨,爸,我妈和我说了,这次她从澳洲回来就不打算再回去了,就要留在国内了,留在A市打理华氏集团的总公司。”方琛说道。 一听方琛这么说,华玉的心打起鼓来,有些乱了方寸,她不知道华依要耍什么花招,只是隐隐约约有不祥的预感。 方世叶也在思忖着这华依到底想要干什么,真是女人的心海底针,让人摸不透。 “那挺好的啊,小依,毕竟还是自己的家乡好,总在国外呆没亲没故的,挺孤单的。现在回来了,有哥和还有我,你不会孤单了。”华玉腼腆地笑着说。 “是啊姐,我不会孤单了。”不知道为什么华依说“孤单”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神显得那么阴森可怖。对,华玉,我也会让你尝到孤单的滋味,华依转过身,背着华玉冷冷笑了,然后又用种妩媚的声音说道:“姐,姐夫,我先走了。” 方琛跟在华依身后,说道:“妈,我送你。”就也跟着华依走出了病房门。 天色已浓黑,本来人满为患、拥挤不堪的医院门口也冷清了,那些记者也三三两两地走了。医院门口只留寂静的树叶在风中打着旋儿。 方琛驾驶着他那辆限量款的豪车玛莎拉蒂送母亲华依回了华家。 只剩下华玉和方世叶站在原地忧心忡忡地从二楼的玻璃窗望着绝尘而去的豪车背影。 华玉先开了口:“世叶,我有些不安。” 方世叶将华玉的肩膀搂住:“玉儿,还有我在。” 接着他们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方世叶开口说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曲卿荷的母亲?” 华玉说道:“我正有此意。” 于是方世叶华玉这对再婚豪门夫妻互相搀扶着对方,向曲卿荷母亲的ICU加护病房走去。 夜风清冷,医院外一片寂寥,只有路灯投射在地面上散发出惨淡的白色光晕。 有不知名的虫子叫了一声,下一秒夜空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夜睡得深沉。 第四十章——再度“失忆”与曲母病逝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方氏夫妇来到了不远处的ICU加护病房,隔着玻璃,看到的是一个苍老的疲惫中年男人背影,正握住床上病恹恹的中年妇女的手,深情地望着她。曲卿荷站在一边,拧湿了毛巾给躺在病床上的妇女擦了把脸,眼睛红红的,泛着泪光。 华玉轻微地拿手指骨节处扣了扣玻璃,里面的父女俩同时转过脸来。方世叶看着曲父曲正,总觉得似曾相识,曲正看着方世叶也是觉得好生面熟,两个人同时都在记忆深处不断搜索,时光穿梭倒回流转,终于两人在某一点交汇,爆出闪耀的火花来。 两个人的瞳仁一紧,竟隔着玻璃同时脱口而出了对方的名字。时光终究还是没有抹去旧时的记忆,那些纷飞的记忆纸片从过去穿插到现在,时光的长桥从以往横亘到如今。 曲父曲正和方父方世叶是高中同学,当年曲正和方世叶的关系颇为亲密,是一对同性好友。那年的高考,两人都考出了不错的成绩,但是曲正却因为家贫而上不起学,没有继续接受大学的教育就去打工了,后来曲正和方世叶就逐渐断了联系。 方世叶一直都听方忖说曲卿荷的父亲是开废品回收站,却从未和他见过面,竟不曾料想到居然是老同学兼好友曲正,他不禁感慨万分,缘分使然,到底自己家的儿子还是爱上了他家的女儿。 由于ICU加护病房只能有亲属进行探视,方世叶和华玉不便进去,于是曲正和曲卿荷就从病房里出来,因为是重症监护室,所以家人探视时间也不能久,曲正和曲卿荷也必须得回家了。 走出重症监护室,方世叶控制不住激动的内心,右手一把握住曲正的左肩膀,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是,是曲正吗?” 曲正猛地点了点头:“我是,我是曲正,你是,你是方世叶?” 方世叶此刻心潮澎湃,他已有接近三十年的样子没有见过老友了,但是还是在迷迷糊糊的少时记忆中把他给忆了起来。 方世叶拍拍曲正的肩:“你啊,苍老了好多,我都快认不出了。” 曲正晦暗的眼睛也明亮了起来,他还是当年那般朴实无华,憨厚地笑着说:“是啊,没想到你就是方忖的父亲,方氏集团的总裁,这么多年不见,你原来已这么出色了,可喜可贺。” “这位是你夫人?”曲正看了看方世叶身旁这位仪态端庄,举止大方,面容温和的女子问道。 方世叶笑了笑,对曲正介绍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夫人华玉,华氏集团总裁的妹妹。” “你好,我是方世叶的老婆华玉。”华玉笑起来那么美好,曲正只一抬眼看就感觉好像有一束温暖的月光穿刺阴霾直抵他的心房,他觉得这笑容是如此相识,好像一位故人的。 曲正扭头望了望玻璃里病床上那个浑身插满管子的中年女人对方世叶说道:“那位是我内人,淑芬。”说着说着眼泪又在这个饱经风霜的中年男人眼里打转转。 “那位就是你夫人?曲正,早知道你是小曲的父亲,你的医药费我就全包了,不用还了,哪里还要琛儿帮衬。” “谢谢你了,方伯父,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该还还是要还的。”曲卿荷代父亲曲正谢谢方世叶。 方世叶看了看精神不大好的曲正,料定他已多日没睡过安稳觉了,又建议他先回家睡个好觉,养足精神。 “淑芬一日不醒,我又怎么能睡的着呢,唉。”曲正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爸……”曲卿荷也担心父亲的身体状况。 “对了,曲正,你妹妹找回来了吗?我上学的时候听说你以前丢了一个妹妹是吗?”方世叶顺带问了一下曲正有关他妹妹的事,关心地提议道,“要不这样,我来帮你找。” “爸,是那个三岁就走丢了的姑姑吗?” 曲正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小柔都丢了那么久,恐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吧。” “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呢。”方世叶说道。 “世叶,就不劳烦你了,妹妹的事是我心中一个痛,不要再提了。”然后曲正和曲卿荷就同方世叶和华玉道别,打车回了那个空荡荡的家。 方世叶和华玉也感觉体力不支,在又折返看了一眼方忖,确定他还没有醒之后,就二人双双随着在医院大厅等候多时的温炜一同乘豪车回了方家。 第二天天刚一大亮,方母华玉和方父方世叶就赶往了医院看望方忖。没想到的是曲卿荷也早早地赶来探望方忖和母亲。 几番寒暄过后,华玉和方世叶及曲卿荷去了方忖所在的豪华病房,方忖已经醒了,正揉着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爸,妈,卿荷,你们来啦。” 见到方忖醒来,曲卿荷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她小步缓缓走上前,看着方忖亮晶晶的眼,充满欣慰的说道:“方忖,你醒啦,上天保佑,真是太好了。” “卿荷,来我身边坐。”方忖招呼着曲卿荷坐到他的病床边上。然后随口对她说道:“现在是几号?” “6号,你昨天才出的车祸,不记得了?” “是不太记得日期了, 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方忖有些喜滋滋地说。 “什么事啊?”曲卿荷甚是好奇。 “就是我之前不是失忆了吗,后来恢复记忆只是恢复了七七八八吗,现在我全都想起来了,你的笑,你的好,全在我的心头缭绕。”方忖扬起笑容看向曲卿荷,“看来车祸变好事。” “你真全记起来了?“曲卿荷激动地搂着方忖,声音里透露出雀跃的欣喜。 华玉也激动地落泪:“我儿终于恢复了全部的记忆,终于全都好了。”然后就拿起皮包里的手帕擦着泪。 方世叶搂着华玉,沉稳地说道:“玉儿,不要太过激动,不要哭,这是好事。” 方世叶又用略带责怪的口吻对方忖说道:“这次事故,你虽然没有造成别人受伤,但还是要负责任的,我为你真是操碎了心,因为你的酒后驾驶给方家带了多少不利的影响,我出了多少钱才处理好这场交通事故,还有花了多少的钱和手段才把这些关于你和方家的不利消息给压了下来。” 方忖低下头来,刚刚还闪光的眸子黯淡了下来,“爸,我错了。” “那你为什么要喝酒?”方世叶质问道。 “我,我记不得了,我只记得我接了个电话,就出了车祸……” 接了个电话?难道是自己给方忖打的电话才导致了他的车祸?曲卿荷不敢往下想。她面露难色。但好在方忖没事,否则自己可能要一辈子良心不安了,但方忖也因祸得福,恢复了全部记忆。 接着华玉擦掉了眼泪,望了望方世叶又看了看病床上的方忖,好像想起了什么:“世叶,不要再责怪忖儿了,他好不容易恢复记忆,也算因祸得福,还有忖儿,待你恢复好,我们去小渔村接车厘子兄妹到城里来,帮助治疗车厘子哥哥。” 没有想到的是,病床上的方忖听到车厘子这个名字,露出迷惑的眼神:“车厘子,我认识她吗,这名字可真奇怪,有谁叫个水果的名字。” 听得方忖这么一说,华玉和方世叶包括曲卿荷在内都大吃一惊,怎么这次车祸撞得方忖恢复了失踪以前的全部记忆,却忘了留在小渔村的那段回忆? “忖儿,你真不记得车厘子了,那小渔村呢?你不记得了吗?”方世叶还算镇定,连忙询问儿子对于小渔村还有没有印象。 方忖是翻了翻眼,眼珠子来回转了一圈,一副东想西想的样子,然后才一脸无奈,苦恼地说着:“爸,你在说什么呀,什么小渔村?我只记得我失踪了然后被找回来了。” “那你失踪的这段日子你还记得吗?”华玉问儿子。 “不记得了,哎~记得它干嘛呀,回来了就回来了,中间的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之前的记忆都回来了是不是?”方忖露出狡黠的微笑来,眸子又开始闪闪亮亮。 华玉开始和方世叶小声低语道:“坏了,忖儿记起了以前的事,又忘记了小渔村的事,这可怎么办是好?” 方世叶回:“那也不算坏事,最多少了一段经历,人生多了一段空白,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也挺好。” 听得方世叶这样说,华玉心胸开阔了些,看了看儿子慧黠的脸,总感觉事情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偏偏又说不出来。 曲卿荷也深感纳闷,怎么会这样子呢?记忆能出现一个断层,再和现在连接起来? 方父方母找到了方忖的主治医生,年迈的经验丰富的主治医生也感到稀奇,说行医这么多年没遇到这回事,给方忖做了颅脑CT,也显示一切正常。 主治医生也没能给出个明确的说法,只是含含糊糊地说可能个人体质不同,方父方母也没了辙,不过好在失去这段记忆也不影响方忖的正常生活 ,一家人包括曲卿荷也就没有再深究。 两天后,方忖没有什么大碍,情况良好,出了院。但是再往后过了一天,曲卿荷的母亲淑芬倒是出了事。 曲卿荷的母亲的病情再度恶化,连几位专家医生合力救治也表示回天乏术,只能插着氧气管子继续续命。 曲卿荷的母亲半睁开眼睛让护士叫来了医生,同他说了几句话,医生看向了ICU加护病房外的心急如焚的曲卿荷和心如死灰的曲父曲正,示意他们进病房来。 原来是淑芬感知自己不行了要做最后地嘱托 ,正巧赶上方世叶和华玉及方忖拿着水果和鲜花来看淑芬。 方世叶一问医生,才知道曲正的老婆淑芬不行了,正在做最后的交代。 淑芬把曲正叫道身边,滚烫的热泪从半睁开的眼睛里滚落,她紧紧拉住曲正的手,不舍地说:“阿正,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能够嫁给你,关于卿荷的身世我已经和她说了,没能为你生下一儿半女是我亏欠你的。” “你把卿荷的身世告诉她了?”曲正有些讶异。 病床上的淑芬虚弱地点了点头,“以后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对卿荷,我知道你一向待她很好,如同亲生女儿一般。” 淑芬又调转头看了看病房玻璃外等候的华玉方世叶及方忖。继续对曲正说:“我本来想看着女儿出嫁的那天,看来我是看不到了,不过等卿荷嫁给了方忖,你可要也好好待方忖这个女婿。” “妈——”曲卿荷哭花了脸,“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淑芬摸了摸女儿的脸,干裂的嘴唇渗出了血,她极其虚弱无力,半天才挤出一句:“小心,小心你的生父,怕他回,回来找你……”然后淑芬就闭上了眼,断了气。 曲正这下终于是控制不住了,恸哭失声,蹲在地上,抱头大哭。曲卿荷则伏在母亲的床前,泪流满面。 医生和护士过来了,劝慰曲卿荷和曲正逝者安息,不要太过悲伤,就开始处理曲母的遗体。 看得玻璃外的华玉方世叶和方忖三人鼻子也酸溜溜的,想到有一天他们三个也会面临生老病死、骨肉分离,就忍不住泪水在眼眶打转。 等曲正及曲卿荷从ICU里出来,方世叶拍着曲正的肩膀说道:“兄弟,还有我呢,我家忖儿一定不会辜负你家的曲卿荷,等你妻子丧事办完,按照习俗,最好百日内结婚,不然就得等到三年后了。让我们方家好好照顾你家的曲卿荷。” 曲卿荷刚刚痛失母亲,听说要结婚心里有些抗拒,但据说否则要等三年,又怕方忖会离开自己,就又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这时方忖紧紧握住曲卿荷的手,对她温柔地说:“让我来照顾你好吗?一生一世的那种?” 曲卿荷看着方忖真诚的眼睛,含泪点了点头。 第四十一章――孤独的小丑鱼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曲卿荷的母亲死后,方琛听闻曲卿荷在百日里要嫁与方忖,顿时一股无名之火蹿上胸口,是又急又没有办法。 自高中以来,方琛就一直属意曲卿荷,认定她就是自己的灵魂伴侣,怎奈曲卿荷对他一直不感冒,偏偏爱上了那个看起来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弟弟。 小时候方琛的爸爸方世叶就与生母华依离婚了,他一直认定是大姨抢走了父亲,而方忖也夺走了父爱,让自己失去了家人闲坐,灯火可亲的温暖。 如今方忖又要抢走自己心心念念多年的心上人,就好像小孩子珍爱的玩具被抢走一样,他怒不可遏。 方琛突然想起来曲卿荷还有个亲生父亲张江,也许找到他,就能阻止曲卿荷嫁给方忖。殊不知,经历过这一系列事件后,方琛对曲卿荷浓烈的爱已变了味。 他的爱已变得自私冷血,心里说是还深爱着曲卿荷,倒不如说其实这是一种幌子,他不想要方忖和曲卿荷在一起,他就是不想要方忖得到幸福,他只是想要抢回属于自己的玩具。 方琛告诉了母亲华依有关曲卿荷的生父张江的事,希望母亲代自己找到张江,好利用他来阻止方忖曲卿荷的结合。母亲华依答应了,凡是针对方家的事,她都乐此不疲,她此番前来就是要展开自己的复仇计划。 华依也在暗地里调查另一个小姑娘车厘子的身世背景、家庭情况。她得知车厘子从小是一个孤儿,由蓝庄小渔村的车氏夫妇养大,父亲葬身火海,母亲患病去世。有一个哥哥车玥池,现已变成低能儿。 最最关键的是,华依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那就是方忖在失踪的这段日子里同车厘子恋爱了,还举办了婚礼,据说还领了证,但是她却没有查到他们相关的领证证据。 不管怎么样方忖这个外甥的确同车厘子这姑娘举行了婚礼,有过一段夫妻生活,光凭这一点,华依心想,要是曲卿荷知道,是断不会嫁给方忖的,很好,自己所失去的,就要方世叶和华玉的儿子也失去。 至于张江,华依动用了很多人脉和财力才在G市找到他,此时的张江是个疯狂的赌徒,因滥买彩票欠下几十万的高利贷,已穷困潦倒,走投无路。 有一天他照例去找人赌钱的时候,突然被之前借高利贷的人追杀,逃亡过程中,被一个带着黑色阔沿帽子的人拦住,那人将追逐他的人群驱散。还将手里一张支票在风中晃了晃,“怎么,想要这张支票吗?” 张江用赌徒特有的发红的眼睛看着来人,不断念叨:“我要,我要。” “那就跟我走。” 从此张江就沦为了一个复仇的利用工具和傀儡。 蓝庄,小渔村。 车厘子决定去看一眼方忖,给今后留个念想,就带着孩子和哥哥远走高飞,再也不去打扰方忖的生活。 莫师傅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出诊的次数也日益减少,车厘子和莫黛都叫他多多地注意身体,莫师傅也看着女儿有些忧虑地说:“你爹我感觉这次得的可能是大毛病,凭我自己的中医医术还不能诊疗得清楚,还是要去省城的大医院看一下才好。” “好的,爹,等我今天陪车厘子去看了方忖,明天我就带你去大医院看看。”莫黛轻轻拍着老父亲的背。 “黛姐姐,我们先打个电话给方家,确保一定能见方忖一面。”车厘子示意先通知方家为好。 “也是。” “不过就怕方忖他不愿意见我,之前的几次见面我表现得那么冷酷无情,他一定恨透我了。”一想到这里,车厘子就一副茫然若失的样子。 “他要敢不见你,我揪都要把他揪出来见你。放心吧。”莫黛笑着说。 拨通了方家的电话,这回接电话的是个清脆的女声:“您好,方府,请问找谁,有什么事吗?”接电话的正是方家的女管家连漪、温炜的妻子。 “哦,我是小渔村的车厘子,我想来城里看看方伯父方伯母,还有,还有方忖。” 听到这里,女管家心里笑了,想来看方忖少爷就直接说呗,还非得先说来看老爷夫人,这个小丫头呀。 “好,我去通知夫人。”连漪放下电话,既而将电话转交给了夫人,“夫人,是之前小渔村车厘子打来的电话。” 华玉接之前略微皱了皱眉,现在忖儿又“失忆”,不记得车厘子了,自己该怎么和她说才好呢? “喂,车厘子,我是方伯母,找我们有什么事吗?是有地方遇到困难想要帮助吗?” “方伯母,您好,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们,顺便看看方忖,因为我和哥哥马上就要搬迁到另一个城市了。”电话那头的车厘子说道。 “搬迁?为什么?”华玉很是不解。 “方伯母,等我来了再告诉您。再见。” 和车厘子通完这通电话,华玉就又接着给方忖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回来,车厘子要见他。 电话那头的方忖又是漫不经心道:“车厘子?哪个车厘子?是那个之前妈在医院里提到过的人吗?” “是的,你快回来吧。她也许有事找你。”华玉说道。 “哦,好吧。”方忖放下了电话。 这时的方忖正在出版社谈论自己下一部诗集的出版事宜,现如今他的生活又恢复到从前,步入了正规,接到母亲华玉这个电话要去见这个叫车厘子的,他有些不耐烦,但又不得不听从母亲的话尽早回家。 车厘子和莫黛坐上车子之前前去给车父车母扫了墓,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相片,以及镌刻着的养父母的名字,车厘子有些心伤,现如今就只剩下她和哥哥相依为命,自己就像一叶孤零零的扁舟不知要驶往哪片湖泊。在莫黛的安慰下,车厘子的情绪平复了下来。 坐上巴士,辗转了几个时辰,车厘子和莫黛终于来到了A市,搭乘公交,几番转换,才到达目的地――方氏府邸。她们在路上停留的时候,在报刊亭看到了方忖出车祸的新闻,车厘子很是担心。 方宅的豪华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车厘子和莫黛是叹为观止,在她们眼里这简直是城堡,上流人物居住的地方,是她们这些小市民一辈子也接触不到也融入不进的,莫黛这才了解到为什么车厘子非要离开方忖。但偏偏因为救下失忆的方忖,使得她们与上流社会有了交集。 华玉老早就在门外等候了,她热情地牵着车厘子的手,带她进了方家,莫黛和车厘子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行为有哪里不恰当。 也许是看出了她们两个的紧张,华玉笑着说:“不用过分拘谨的。”然后吩咐阿香倒了两杯水给她们,”你们是客人,我们还怕招待不周呢。” 等了一会儿,方忖才带着曲卿荷一块儿来到了方家,看着方忖和曲卿荷这对璧人,车厘子莫名的鼻头一酸来,莫黛看出了车厘子的心伤,就暗地里掐了她一下,车厘子才立马打起精神来。 “方忖,我这次来就是来和你告个别,我就要走了,临行前来看看你。”车厘子不敢看方忖,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方忖,小声地说。 “哦,你就是那个车厘子?你找我就这件事?说完了吗?你可以走了,我还有事要办,不好意思。”方忖说这话的语调是又冷又轻,全然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怎么,方忖,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车厘子啊,你忘了?”车厘子诧异地睁大了眼睛,望向了方忖。 “我是不记得你了,不过也没必要记得你吧。”方忖摆着一副面无表情的脸,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方忖――”曲卿荷赶紧拉了拉方忖的衣袖。这一小动作被车厘子和莫黛捕捉在眼里。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我看报纸上报道说你出了车祸,难道你又失忆了?”车厘子激动的声音都高了几个度,眼泪也逐渐溢满了眼眶,闪烁着的泪光显得车厘子我见犹怜。 方忖很讨厌有人再提起他车祸的这件事,因为这件事方家的声誉受到影响,赔进大量钱财不说,连自己的驾驶执照都被扣留了,一听车厘子又提及此事,他是极度反感。 “你说够了没有,说完了,就走吧,你要说的我都知道了。”方忖很不耐烦地朝车厘子摆摆手,示意她要走赶快走,别来烦他。 “喂,方忖,你什么态度啊,车厘子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对她说话的呢!”气得莫黛是站了起来,对准方忖是一阵猛训。 “黛姐姐――”泪眼汪汪的车厘子赶紧拉住了莫黛。 方忖的脾气也上来了,对着莫黛说:“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又看了看她们两个:“谢谢你们救了我,不过要钱的话就快说,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玩。” “忖儿,不得无理。”华玉斥责了方忖。 紧接着华玉就和曲卿荷把方忖再度“失忆”,忘记小渔村的过往的事告诉了车厘子和莫黛,她们是惊诧至极。 屋子里的气氛莫名的冷了起来,方忖呆不下去了,就拉着曲卿荷走掉了。整个屋子里就剩下了华玉、车厘子、莫黛及连漪她们。 看着方忖头也不回地走掉,车厘子的心在极速下坠,她仿佛跌入了深井里,又好像如临深渊。果然,即便他丢掉了与自己的回忆,他也照旧讨厌自己。 “车厘子,莫姑娘,别见怪。”华玉打着圆场。 觉察出自己没有再呆着的必要,车厘子极尴尬的欠起身体对华玉说:“那方伯母,我们就走了。” 华玉起身相送。 离开的一路上,一帧帧的回忆像电影在眼前过目,车厘子不敢相信方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它给忘了,不过想了一会儿,她又笑笑,是啊,这段苦涩的无疾而终的爱恋为什么非得要记得呢?也许只有自己在死守着不放吧。 就这样,车厘子和莫黛回到了小渔村。 晚上的时候,方忖没有叫上曲卿荷,而是破天荒地叫了温炜给他开车,送他去量贩KTV,他要去唱K,因为驾驶证暂时不能用,只能让温炜代劳开自己的豪车。 他俩来到了量贩KTV的门口,本来温炜说在外面等候方忖就行了,没想到的是方忖来了一句你也来唱吧,两人就一同去唱K,看样子,方忖的心情是有点不好。 方忖在包厢里声嘶力竭地吼着那首歌《为何我要忘了你》,是声情并茂,男儿泪也流了下来,温炜在一旁觉得方忖反常,但也跟着唱,他总感觉今天方忖有心事。 他们一直唱了四个小时才消停,温炜才开着豪车送二少爷方忖回家。 到了家的方忖没有去浴室盥洗,而是直接一头扎进了卧室。从书桌抽屉掏出一本笔记开始写了起来。 开头一句就是:我恨你,可你为何还要来纠缠我,我不能忘了你,连假装也不能吗? 接下来一句就是:我是孤独的小丑鱼,背着沉重的甲胄,呼吸着若有似无的自由,我在水底假寐,奉承着人类的投喂。 然后一滴泪打湿了日记,字洇成一朵墨水滴作的花。 第四十二章——血癌与帮佣契约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蓝庄,小渔村。 黎明,此刻的小渔村一派宁静,好像一潭平静的湖水,生怕稍稍一呼吸就打扰到宁谧的湖面。整个小渔村笼罩在淡淡的晨雾中,眯起眼睛来看,整个画面朦胧又柔和,缥缈又雅致。 车厘子和莫师傅他们起来了,前些天因为莫师傅身体酸痛不适,莫师傅父女准备去省城看医生。车厘子本打算叫醒哥哥回到邻村收拾好行囊搬迁到另一座城市,但莫黛她苦苦哀求车厘子别走。 “车厘子,你这次去见了方忖,也知道了他的态度,我想他是不会再来找你了,你也不用搬的那么远,就在邻村好了,我们也好有个照应。”莫黛在晨风中微微皱眉,似是不舍。 “嗯,黛姐姐,你让我考虑下。”车厘子望向莫黛,犹豫不决。 莫黛见车厘子有些犹犹豫豫的,继续说道:“车厘子,你也知道我对你哥哥的心意,这辈子除了你哥哥,我是不会喜欢上并嫁给别人的,我不介意你哥哥现在的情况,你现在带他走,我不光不舍得你们也会心痛一辈子。” 听得莫黛这番话,车厘子打定了主意,不带哥哥搬到外市,继续留在邻村。 “黛姐姐,你如果真的要和我哥哥在一起的话,真的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玥池师兄永远是我的玥池师兄。”莫黛得知车厘子不打算再搬迁激动得一把抱住了车厘子。 “唉,就是不知道哥哥知不知道黛姐姐你的心意,恐怕会辜负了你的一番深情。”车厘子知道莫黛对哥哥车玥池是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情深,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没事,我会一直等他的,直到天荒地老,等他来爱我。”说这话时莫黛声音微微颤抖,她抿嘴笑了一下,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 车玥池还在睡懒觉,车厘子想去喊哥哥起床。被莫黛拦下。 “天刚刚亮,还早,让你哥哥多睡会儿吧。正好我要陪爹一起去省城就医,车厘子,你要不要和我们一块儿去。”莫黛问车厘子道。 “好啊,想我们回来,哥哥也该起来了,不过我还是不放心,我得要找村东头的朱老爹帮忙看着他。”车厘子说道。 “这样也好。” 在安排了哥哥的事情后,车厘子陪着莫师傅父女前去省城看病,乘着车子一路上颠簸,莫师傅已经多年没有离开过蓝庄了,未免有些不适应,胸中作呕,是吐了一塑料袋。 莫黛赶紧给莫师傅拍了拍了拍背,又从准备的包里拿出一瓶水来递给他漱口。 “爹,好点了吗?”莫黛看着莫师傅难看的面色,关心地问。 “黛儿,我没事。”明明身体极度不适,莫师傅还是偏偏要死撑。 莫黛心里清楚,如果爹的病不是到了一定的程度,他是不会提出到大医院去看病的,因为他就是蓝庄的医圣,可以自己解决,一定是病情来得凶猛,他才会如此。想到这里,莫黛心里就难受至极,她将头别过一边,尽量不让父亲看到自己眼里的泪花。 看着这一对愁容满面的父女,车厘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但她唯有保持沉默不语,怕话一说出口就出了什么差错。 半路下起了牛毛般的细雨来,路上泥泞起来。路本就不好行驶,突然车子停了,原来是车爆了胎。 一车子的人只好叽叽喳喳地从车上下来,嘴里嘟哝着倒霉,就等着下一班车的接应。这一来二去就耽搁了不少的时间。 终于等来了下一班的车子,车厘子和莫师傅父女一行三人才上了车。 等到了省城A市,已接近上午的11点,雨又停了,换来了刺眼的日光。这阴晴不定的天气就好比此刻三人的心。 来到医院,挂了号,抽了血,做了化验。拿着报告单的主治医生看了看,面色很凝重。 见医生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他们一番,问了他们的家庭收入情况,莫黛急了。 “医生,有什么你就直说吧,我们能接受的。”莫黛着急地对医生说道,迫切的想要知道父亲的病情。 “那请老人家到外面坐一会儿,这是你两个女儿吧,我和她们谈一会儿。”主治医生对莫岱莫师傅说道。 没想到莫师傅微微一笑,说道:“我也是资深老中医了,虽对这西医不太明白,但我也明白我病得很重,医生你就不需要藏着掖着了,说出来吧,我有承受能力的。” 见莫师傅这么说,主治医生也只好敞开来说话:“我问了一下,你们的家境并不好。”接着又顿了顿,“老人家患得是比较棘手的白血病,俗称血癌。” 听到“血癌”两字,莫黛和车厘子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噩耗像晴空霹雳一般将二人的心劈成了两半。 而莫师傅也只是苦笑了一声,喃喃自语道:“我早应该猜出来了。” 错愕了好一会儿的莫黛才缓过神来,声音颤抖地问主治医生:“那大概要花多少钱才能治好?” 主治医生颇有些为难地低眉沉思,努了一下嘴:“前前后后从住院到骨髓移植,再到后期护理,大概你们要准备150万元,但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五十。” 听说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五十,车厘子和莫黛都面面相觑。 莫师傅看了看车厘子和莫黛说道:“算了,两个孩子,别为我找麻烦了,我一把年纪也活够了,是该入土去找黛儿的亲娘了,说不定还能碰上车厘子的爹娘,两家人在地下打桌麻将。”然后就乐观地呵呵地笑了。 “不,爹,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死的,无论什么办法我都会试试。”莫黛坚定而果断地说道。 突然车厘子脑中一道灵光乍现:“我们去求求方总裁及华玉夫人,也许他们能帮我们。” 莫黛犹豫道:“这行吗?我前不久才冲方忖发了脾气,他们会帮我们吗?” “总裁和夫人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我们试试看,不能让莫师傅就这么去了。”但是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车厘子心想。自己之前才说来看完方忖的最后一面,就不去打扰他的,现在又要为了莫师傅去求他,但现如今,她也不能管那么多了,救人要紧。 莫师傅想劝她们两个别意气用事,但是莫黛和车厘子实在陷入了绝境,只好去方家碰碰运气,如果连方家人都拒绝了,她们就只好放弃了。 莫师傅见拗不过两个孩子,知道她们是为自己好,就没有再阻拦。 车厘子和莫黛给莫师傅开了间宾馆,让他住宿一阵子,好生休息。 车厘子和莫黛则打车去了方家请求方家的帮助。 不曾想到的是,今天方家一大家子包括曲卿荷都在家,在帮方忖过他二十四岁的生日。 按了按屋外的门铃,佣人阿香去开了门。连漪一见是上次一同前来的那两个姑娘,就将她们引见给了方母华玉和方父方世叶。 方忖正在切蛋糕,曲卿荷让他闭着眼睛,自己给他喂了一口蛋糕,此情此景真是羡煞旁人。车厘子不禁脸色不自然了。 见到有不速之客,方忖蹙眉,说道:“怎么又是你们两个,不是说不再来了吗,真煞风景。” 华玉听到了则责怪道:“忖儿,不能这么说话。” 方世叶见她二人形色匆匆,于是问道:“车厘子姑娘和莫黛姑娘有什么事吗?小儿方忖正在家中过生日。” 车厘子和莫黛相视几秒,说不出话来。 怪不得方家一副派对的模样,与车厘子及莫黛的落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气球高高地挂起,满地细碎的金箔纸,大大的条幅写着:“祝少爷方忖二十四岁生日快乐。” 一旁的方琛本来看起来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但一看到车厘子和莫黛来了,他总觉得有什么好戏要上演,就堆起十二分的笑容招呼车厘子和莫黛,给车厘子和莫黛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倒是被旁边的方忖嗤之以鼻。 方老太牵着金毛繁星,也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叮嘱连漪和温炜招呼车厘子和莫黛,毕竟这是她孙子的恩人,没有她们自己的孙子可能就过不了这二十四岁的生日了。 金毛繁星伸长了舌头,对着车厘子和莫黛汪汪叫了两声,表示欢迎,华玉笑着对她们说:“莫怕,莫怕。” 曲卿荷见是车厘子妹妹和莫黛来了,也笑脸相迎地招呼道:“车厘子妹妹过来坐。” 温炜和连漪给她俩各泡了一杯卡布奇诺。 待车厘子和莫黛坐定,方世叶才又问:“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我们帮的?” 莫黛才强忍住泪,说了句:“方伯父,你能救救我爹吗?他得了白血病,需要治疗,可我们没有那么多钱。” 车厘子也湿了眼睛看着方忖说道:“就算你真的不记得了我以及在小渔村发生的种种,但好歹莫师傅救了你,还认你做了徒弟,你帮帮莫黛好吗?” 听说是莫师傅得了白血病,刚才还嫌车厘子和莫黛破坏了气氛的方忖一时间哑口无言,他并不是真的丢失了小渔村的那段回忆,而是他不愿想起,所以他欺骗了大家。 因为车厘子说了那么重的话,又要抛弃他与他别离,他也希望自己不要再去想车厘子,既然车厘子要从自己的生活里消失了,不如干脆说自己丢失了这段本不该属于自己的回忆,让自己回到过去的方忖。 但是方忖对于莫师傅还是无比感激的,即便他痛恨车厘子,对莫黛也渐渐没了好感,只因为莫黛指责他是负心汉,他对于莫师傅还是非常尊重的。 得知师傅得了重病,方忖的心砰的一声炸响,接着又安静起来,他是一定会去救莫师傅的,因为他有恩于自己,自己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但同时他也会借此来报复车厘子,让她付出点儿代价。 方忖故意冷着脸问道:“说白了就是来要钱的,话说,你们要多少?” “方忖,你误会了。”车厘子连忙解释道。 哼,你车厘子之前的态度不是很强势很生硬的吗?怎么现在装柔弱,变成个小绵羊一样了?方忖在心里嗤笑。 “医生说要300万。”莫黛快哭出声来。 方家一下子安静下来。 就在车厘子和莫黛看方家人的表情以为他们很为难的时候,她们准备转身离开方家了。车厘子和莫黛已经万念俱灰。 “慢着。我给你们。”方世叶叫住了快要踏出门的车厘子和莫黛。 车厘子和莫黛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找方家求助罢了,没想到方世叶居然答应了下来,车厘子和莫黛喜极而泣。 就在她们两个弯腰不断说谢谢的时候,方忖说道:“不过我要你们留下来给我做女佣,卖身给方家,期限三年,还清债款,我会叫人拟定契约条款给你们签。谁要违背了条款,就要一辈子在方家做佣人。”一辈子三个字说得好可怖。 “忖儿!”方世叶和华玉几乎同时叫住了方忖。 这时方琛正打着他的如意算盘,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车厘子和方忖之间的关系,打算借此将车厘子留下制约方忖和曲卿荷的发展,所以他巴不得车厘子留下。 于是方琛接着说:“爸,妈,弟弟说的也有一定道理,钱不能白给,我们名义上是叫车厘子和莫黛姑娘来家里做女佣,实际上就当是把她们接到城里来,请了两个助理。”他特意强调助理两个字,觉得这样会好听些。 难得看方琛站在自己一方为自己说话,方忖觉得他居心不良,别有目的。 方世叶思量再三,都不同意,觉得这样是委屈了车厘子和莫黛。 没想到车厘子和莫黛鼓足勇气,同时说道:“没事,方忖说的,我们接受。” 车厘子说:“我和莫黛不会白欠方家的,我们等签了契约,就来方家当佣人。” 莫黛拉拉车厘子,在她耳边小声说:”我没事,可是你怀孕了呀。” 车厘子靠近莫黛的耳边小声回道:“你就放心吧,眼下只能这样了。” “这……”华玉和方世叶都犯了难,见车厘子和莫黛一再坚持,就勉强答应了下来。 从此车厘子和莫黛将成为方家的女佣,一场场精彩的好戏将要上演了。 方琛睨了方忖及曲卿荷一眼,那目光中透露着说不出的狡黠。 第四十三章——方忖刁难车厘子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方忖让律师拟定帮佣合同,车厘子和莫黛看着帮佣合同,不免心中犯难,这哪里是什么雇佣关系,分明是剥削的卖身契! 但是为了救治莫师傅,两人也只好在合同上签字摁下手印,三年,就三年吧。车厘子想到自己有孕在身,恐怕也撑不到三年就要露出破绽来,毕竟到时候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也瞒不住方家人。但为今之计也只好是走一步看一步。 谁叫方忖点名让自己和莫黛都要留下来做女佣,再说让莫黛一个人留在方家日夜辛劳,车厘子也是于心不忍的。 再有一点,车厘子也有一个私心,她仍旧深爱着方忖,只不过不能表明,原本的她只想远离他,不打扰他的生活,现在她改变了主意,她要静静陪着他,看着他幸福就好。虽然这样她更难熬。 她并不知道方忖的再度“失忆”是假的,不知道其实方忖对于小渔村他们曾生活过的朝朝暮暮仍历历在目。 车厘子甚至有一丝幻想要是他记起他们往日的甜蜜就好了,那么他现在也不会对她如此冷漠,但她又笑话自己,想起来又怎样,还不是当初自己亲手把方忖从自己的身旁推开,他若忆起她后期那些恶言恶语,定会更加厌恶她。 车厘子还不知道如何解决哥哥的衣食住行,自己来到了方家做女佣,哥哥一个痴儿,能做什么,方家特别是方忖又怎能容他?想到这里车厘子有些举棋不定。 莫黛和车厘子拿到了方家人给的150万,就立马拿着钱带着莫师傅去了最好的医院。 莫师傅一路上都很虚弱,却反复地说:“这钱真是方家给的?看来方忖他还是挂念我这个师傅的。我就说这小子是有良心的。” 听到这里,莫黛是有些气恼,她倒不是生气方忖强迫车厘子和她留下来做女佣,虽然这伤害了她们的自尊,但白拿别人的钱这回事,自己和车厘子都做不出。最重要的是方忖拟定的那条条苛刻的条款就好像是压榨和剥削,践踏着她们的尊严。 车厘子也不敢相信方忖居然会这么“毒”,但条约摆在面前,她也无言以对,只好接受这个卖身到方家为仆的事实。 方忖就好像高高在上的奴隶主,而车厘子和莫黛是他手下的奴隶。 当莫师傅问及方家人给钱的时候有没有提出什么要求的时候,莫黛和车厘子本来想沉默不语,但莫黛还是沉不下气来,把她们将要去方家做为期三年佣人的事告诉了爹。 莫师傅吃了一惊,他不敢相信方忖提出此等要求:“当真是方忖他让你们帮佣的?” 车厘子看看莫师傅点点头。 “不仅如此,他的条约非常苛刻,只要违背了一条就要终身在方家做杂役。”莫黛有些忿忿。 莫师傅听闻便说:“那这钱我不能要了,我不能牺牲你们三年的青春时光去换回我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的生命,这不值当。” 莫师傅将用纸包好的一叠叠钱放进背包里,递给车厘子和莫黛:“去,把它给还回去吧。” “莫师傅……” “爹……” 莫师傅怎么也不愿意接受这笔拿车厘子和女儿三年大好青春换回来的钱款,准备接受命运的审判,等待死亡的到来。 车厘子和莫黛见莫师傅不愿意接受这笔钱,眼圈都红了,特别是莫黛,她微微颤抖着声,皱着脸说:“爹,你知道这笔钱多么来之不易吗,怎么能说要就不要,我和车厘子已经在契约上签字印了手印,还回去也无济于事的啊!” “是啊,莫师傅,我们已经签好字了,方忖他是不会让我们毁约的,您就安心接受治疗吧,剩下来的就交给我们吧。”车厘子劝慰莫师傅道。 莫师傅这才了解到反悔为时已晚,在车厘子和莫黛的劝说下只好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心想方忖怎会变得如此心狠?难道自己真是看错他了?莫师傅没有作声,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手术费齐了后,就要开始骨髓配型,莫黛是莫师傅的直系亲属,第一个配型,却未成功,莫师傅只好住在医院里等候骨髓库的配型,再进行移植手术。 车厘子也坐车子来到小渔村将哥哥接到了A市,她正想询问方家人如何安排哥哥车玥池的衣食住行,毕竟自己当了佣人后,就无瑕顾及到哥哥了。 方忖见车厘子长这么大都没有一部手机,就让女管家连漪给她和莫黛各自配了一部手机,末了还酸了车厘子一句:“穷乡村走出来的,就是没见识。连个手机都没有。” 这下车厘子独立自主的意识被迸发了:“我是穷乡村走出来的又怎样,我不偷不抢,总好过某些人衣食无忧坐在羊毛织成的毯子上数落别人。” 方忖得意地笑了笑:“条约上第一条就是不许质疑主子,反驳主子,不准还嘴,你刚来当佣人的第一天就犯了条款,你这辈子还想不想走出方家的门?” 莫黛拉了拉车厘子,要她别再说了。不知怎的,经历过种种,车厘子开始反抗起方忖的冷漠了,她依旧深爱着方忖,只是不再懦弱。 方忖见车厘子不再说话,更是得意,他故意说了句:“你也看了条款,同样错误犯了三次,就要终生做我们方家的仆人。知不知道?” 车厘子知道来硬的只会让自己伤得遍体鳞伤,只好委屈求全,看着莫黛给她使的眼色见机行事。 方忖刚要跨出门去杂志社的时候,车厘子叫住了他:“那我哥怎么办,我来你家做帮佣,可我哥哥现在这个样子,你叫我如何安置他?” 方忖头也没有回,只是冷冷笑了一声:“我们方家从来不养闲人。” 楼上的华玉听到楼下的动静,走下楼梯,对方忖说了句:“既然车厘子要来咱家帮忙,她也是你的恩人,她哥哥好歹也救了你,就把她哥哥一同接来,让他在家里住,我和你爸正打算请专家给车厘子的哥哥看病。” 方忖听言,全然没了之前的傲气:“妈,这不妥吧。” 从后花园散步回来的方老太听闻了儿媳和孙儿的对话,也说了句:“孙儿,没什么不妥的,就照你妈意思办吧。” “那好吧,就把那个痴儿接过来吧。”方忖乜斜着眼说道。 车厘子刚想反驳自己的哥哥不是痴儿,想起那些家规条约,规定不能冲犯三次,就只好忍住闭了嘴。 “对人家客气点。”方老太对方忖说。 方忖很听奶奶的话,于是彻底拿车厘子没了辙。其实方忖之所以说车玥池是个闲人加痴儿,语气又那么冰冷,全然是因为他心底还在吃醋,他介意车厘子开口闭口都是哥哥长哥哥短,他介意车玥池都傻了,车厘子还那么在乎他。 有时方忖有那么一种错觉,觉得车厘子是放不下车玥池才离开了自己,甚至感觉车厘子移情别恋的就是车玥池,想到这里方忖就气愤,就不会念及车玥池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只是感慨自己还比不上一个傻子。 于是乎车厘子就听从夫人华玉和方老太的意思将哥哥接到了方家。并和莫黛开始了他们第一天的帮佣生活。 晚上方忖回家,见到车厘子和莫黛坐在沙发上和妈及奶奶说话,顿时不悦,“我说车厘子你们有没有一点自觉,请你们是来干活的,不是同主子唠嗑的。” 车厘子和莫黛也很不悦 但没有发作,只是起身对华玉及方老太笑笑,表示少爷回来了,她们该干活了。华玉和方老太也只能暂时回房休息去了。 “车厘子,莫黛,我们先走了,别太累着自己,知道了吗?”华玉冲她们笑笑,在连漪的搀扶下起身上楼。 “你,车厘子,给我把客厅的地扫了,莫黛,你去厨房里把剩余的碗洗了。”方忖指挥道。 车厘子和莫黛没有反驳,只是相视了一眼,交换了眼神,就各自干各自的活去了。 方忖端坐在考究松软的沙发上,看着车厘子一身佣人装扮,在那里扫着地,流着汗,心里是舒爽极了,就好似冰镇了夏天一般,凉爽到心头。 “喂,给我倒杯咖啡,不加糖。”方忖拿起一本沙发上的旧杂志翻看,顺便翘起腿来。 车厘子知道方忖是故意使唤自己,真想白他一眼,但是自己有契约在身,不得不听从差遣,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着的人对自己这种态度,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我不知道咖啡放在哪里,我也不会煮咖啡。”车厘子回道。 一旁的温炜听到了,心里笑笑,这个女孩子蛮有个性,连自己都不敢对方忖说“不知道”、“不会”,因为这是方忖的大忌。 温炜狡猾的一双眼睛在车厘子的身上扫过,虽然车厘子脸上有块深红色的疤,但依然挡不住她的美貌与魅力,这种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对于温炜是极具诱惑力的,何况温炜本来就很花心和多情。 他故意开口帮车厘子解围:“车厘子她才来,还什么都不懂,还是让我去代劳吧。” 没想到方忖接着说:“温炜,你别给我插手这件事,倒个咖啡有什么不会的。车厘子你快给我去!” 车厘子只好不情愿地去厨房煮咖啡,在莫黛的帮助下煮好了咖啡。端给了方忖。 谁知方忖放下手中的报纸,埋怨了一句:“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跑掉了呢。” 方忖端了咖啡,先是抿了一口,“怎么这么烫!” “刚煮出来的当然烫了。” “你不知道放凉会儿?” “那你还嫌我慢……”车厘子淡淡说了一句。 看着车厘子不太高兴的样子,方忖又喝了一口,这会儿他故意说:“味道也不对,重新泡。” 然后就当着车厘子的面将一整杯咖啡倒在了地上,有些咖啡溅到了车厘子的脸上,车厘子心一惊,这方忖耍什么花样? “去,把地擦干净。”方忖漫不经心地板着一张脸说道。将头歪了一歪。 这简直是屈辱!但是车厘子她忍了,为了莫师傅的那150万的救命钱她忍了。她拿起抹布,弯下腰,在地板上小心擦拭。 这时方忖用力踩住了车厘子的抹布,在地板上来回踩了几下,又颐声指气地呵斥道:“连干活也这么不仔细,不知道跪下擦吗?” 连温炜这个阴险的男人都看不下去了,但他并没有作声。 倒是在屋子里玩的哥哥车玥池出来了,看见自己家的小仙女妹妹被方忖这个坏妹夫欺负,不由自主地大喝一句:“不许欺负我妹妹!” 然后就冲上前,一把咬住了方忖的左胳膊。 “你这家伙!是狼吗?”方忖被这突如其来的撕咬给气着了,极度的疼痛钻入心房。 方忖顾不上那么多,疼痛促使他踹了车玥池一脚,但车玥池就是紧紧不松口,他只好拿起右手猛捶车玥池的头:“快放下,你这家伙。” 车玥池的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但他仍没有松口,反而咬得更紧了。 “哥,快松口!”车厘子着急地大喊。 方忖只好忍着疼痛,朝车玥池腹部猛烈地给了他一拳,接着,用力将他推甩了出去,车玥池的头撞在茶几一角,出了血。人昏了过去,昏迷之前口中还念念有词:“不要欺负我妹妹。” “哥哥!”车厘子冲上前去抱住地上的车玥池大哭。 方忖和温炜也被眼前一幕给惊呆了,方忖只不过是想刁难一下车厘子,不曾想半路会杀出来个车玥池。 此刻,偌大的方家充斥着车厘子的哭声,与方府外的静谧显得格格不入。 门外,一只鸟惊啼了一声,似受了惊。 第四十四章——家庭争吵与车玥池恢复智能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倒地在地的车玥池不仅仅额角流着血,嘴中还吐着唾沫,浑身抽搐着,车厘子手足无措,只是呜咽着泪眼婆娑,脸皱成一片,不断地抚摸着车玥池的脸,喊着:“哥哥,你醒醒啊,不要吓我啊。” 但车玥池只是翻着白眼,歪斜着眼,腿也直抽抽。车厘子的喊叫声惊醒了已经入睡的方家人。 华玉方世叶及方琛,还有方老夫人都迷蒙着双眼从楼上走出房门,温炜和连漪也从一楼各自的管家卧室里走出来,阿香也被吵醒了,金毛繁星冲出来汪汪直叫,跑到了车厘子和哥哥车玥池的面前,舔着车玥池的脸,似乎是在问:“他怎么了?” 华玉看着半跪在地上的车厘子和瘫倒在地的车玥池,以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两个的方忖问道:“忖儿,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方忖似乎是愣住了,没有回答。方世叶接着问他旁边的温炜,严厉地说道:“快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温炜略显为难,眼光闪烁:“少爷他,少爷他把车厘子的哥哥打伤了。” 一旁的方琛见到此情此景,心里是偷着乐,不用他亲自动手,方忖他自己又给自己摊上事了。方琛装出一脸悲伤的样子,不言而喻是做戏给大家看的,他先上前察看了车玥池的伤势,接着将他扶到了沙发上。 而厨房里工作的莫黛也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看见了此刻躺在沙发上半昏迷状态的车玥池,她是又惊又吓,眼泪夺眶而出:“师哥,师哥,你别吓我,快醒醒,快醒醒啊!” 接着莫黛就问瘫软在地的车厘子车玥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被谁打的。车厘子含着愤恨的带着血丝的眼看向了方忖:“是他,是方忖打伤了哥哥。” 莫黛转过身就想要和方忖理论,“我师哥都已经痴痴傻傻的了,你为何要还要如此的欺侮他?!” 方忖也针锋相对,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胳膊:“谁叫他像只饿狼一样扑过来咬我的胳膊?” 跪倒在地的车厘子大哭道:“还不是因为你刁难我在先,故意把咖啡泼在地上,又不给我擦地,还要我下跪,哥哥看不下去了,才咬你的。你扪心自问,你像个男人吗?” 方忖彻底被车厘子那句“你像个男人吗?”给激怒了,他声嘶力竭地吼道:“对,我不是个男人,那个傻子的行为就像个男人?”方忖的眼瞪得老大,好像要吃了车厘子一般,分明是他的不对,却不知怎的发了无名之火。大概还是因为车厘子一直在维护哥哥车玥池吧。 “你这个狂妄的家伙!”莫黛冲着方忖喊道。 “别以为你曾经救过我的命,我就不敢骂你!”方忖也回敬道。 “够了,都别吵了!”方世叶从楼上缓缓走下了楼梯,他看了一眼车厘子身旁地上的咖啡渍,再结合车厘子的陈述及此情此景,方世叶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忖儿,你真不是个东西!连自己的恩人都为难,你真不算是个男人,不配做我方世叶的儿子,你丢尽了方家的脸。”说完此话,方世叶快步走上前,猛地扇了方忖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我代车厘子及她的哥哥扇你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的方忖,突然不作声了,只是杵在那里像个木桩子。 亲眼目睹方忖被扇了一巴掌的方琛,心里甭提多开心和幸灾乐祸了。想起之前因为弟弟方忖的原因,他被父亲方世叶扇了一把掌,至今还耿耿于怀,如今也让方忖尝到了皮肉之苦,方琛是开心至极。但面上仍旧一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静静地观看这一场表演。 华玉和方老夫人也匆匆下了楼,华玉扶着老夫人来到方忖面前:“忖儿,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方忖低头看着自己的鞋,这时他的左胳膊抽搐了一下,伤口有些疼,华玉捋起方忖左胳膊的袖子,只见胳膊外侧被咬的血肉模糊,留下了一道深深牙齿印。华玉看着看着又有些心疼。 温炜在一旁也故意打着圆场,“二少爷也伤的不轻哪,要不这样就扯平吧。” 华玉和方世叶同时瞪了温炜一眼,温炜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闭上了嘴。 车厘子还在抱着车玥池哭,莫黛也在哭喊着车玥池。方忖见车厘子搂着车玥池哭泣着,心里莫名就升腾起一股子的醋意,这个女人都没为自己这么哭过。也许她认为自己不配。 还是方琛走上前去,故意讨好车厘子和莫黛道:“还不赶快把人送医院,我开我的私家车送你们,不过不能让救护车来我们家,因为会分分钟上头条的那种。” 看着方琛一副救人于水火之中的模样,车厘子赶紧感激地点了点头:“方大少爷,您真是个好人!” “快,温炜过来给我搭把手。”说着方琛就把沙发上卧倒的车玥池背起到身上,准备送他去医院。 看着方琛变得这么积极主动,乐观助人,仿佛儿子又回到了他小时候的样子,方父方世叶是倍感欣慰。 待方琛载着车厘子莫黛及受伤的车玥池赶赴医院后,方世叶对方忖又是一阵劈头盖脸地数落:“你啊,你要多学学你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和你哥哥那样稳重?真是气死我了,唉。” 方忖本来想默不作声,息事宁人的,结果父亲要他学习那个阴险狡诈又两面三刀的哥哥,他的倔脾气就上来了,冲着父亲说道:“他没有我要学习的地方,他的身上除了他的性别没一样真的 地方,虚伪的人不需要我去学习。” 方世叶也火大了,他刚准备抬手好好教训一下方忖,让他这么胆大包天居然敢污蔑他自己的哥哥,但是他悬到半空中的手停了下来,而是重重地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都怪我,平时太宠你了,没有教育好你。都怪为父。”方世叶的脸在夜色中越发的黯淡。 华玉过来轻柔地抚摸着方世叶红肿的脸,对他哀怨地说道:“这不怪你,怪我,是我一昧迁就儿子,让他养成了自私自利的的品格,对,慈母多败儿。” 方忖没有想到父亲和母亲会这么说,顿时觉得羞愧难当,他就像当日在小渔村向车父车母下跪时那样跪在了华玉和方世叶的面前,低着头闷声说道:“爸,妈,是我错了。” 方世叶和华玉也没有料到儿子会下跪,方世叶看了一眼方忖是长叹了一口气:“知道错就好,男儿膝下有黄金,起来吧。” “不过日后,可不能再为难车厘子他们了。”华玉说着扶着儿子方忖的胳膊示意让他站起来。 这时方世叶内心又有一种想法迸出,方忖虽顽劣却并不是不能教育,他本质还是善良的,也许自己应该多给他点机会。 温炜也在一旁扶方忖起来,不过他倒不是想真的扶方忖,只是下人对主子必须要如此。毕竟他到底还是华依夫人的人。 “少爷的伤口也挺深的,要不我去给少爷拿医药箱先包扎包扎,再开车送他去医院。”温炜说道。 连漪忙说:“我去拿吧。”就把医药箱拿给了温炜。 温炜细心地给方忖包扎好了伤口,不愧是在外面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亡命之徒,他以前在外面受伤,没有连漪在身边的时候,都是自己包扎,自然包扎手法娴熟。 这利落地包扎手法引起了方忖的好奇:“温炜,你手法挺熟啊,和谁学的?“ “啊,”被问住了温炜一时卡住了。 口齿伶俐的连漪替他回答道:“我们做管家的,都要掌握这一技能的,有专门的训练过。” 方忖瞧了一眼连漪和温炜,“连漪,你好像挺关心温炜的,莫不是看上他了吧?” 连漪立马羞红了脸,连忙摆手回道:“哪里有,温总管我哪里敢奢求。不过是出于共事关系帮忙回答一下罢了。” “哦,真的吗?”方忖有些奇怪地笑了笑。 这个方忖,真是没事找事,好好提这个干嘛?温炜心想。莫非他已经知道我和连漪的关系了? 另一头医院里,方琛忙前忙后地为车玥池他们挂急诊就医,车厘子看着忙碌的方琛,恭敬地弯下腰,再次说道:“谢谢你了,方琛少爷。” 方琛友善地说:“没什么,不要那么客气,在外面就不要叫我少爷了。叫我方琛就好了。” “那好,方琛,你先回去吧,有我和莫黛留在这里陪着哥哥就好了。”车厘子对方琛说道。 “好吧,希望你哥哥能平安醒来。”方琛冲车厘子笑笑。 “谢谢你了。”车厘子致以诚挚的感谢。 方琛走后,车厘子和莫黛留在病房看着哥哥,夜已经很深了,车厘子和莫黛经不住瞌睡虫的诱惑 ,都打着哈欠相继入睡,莫黛靠在病房上的椅子睡着了。而车厘子则搬了个凳子,坐在哥哥的病床边上,趴在哥哥旁边睡着了。 外面星光闪烁,忽明又乎暗,一片叶子顺着风的传送进入窗口,落在了病床上哥哥的睫毛上。 哥哥微微眨了一下眼,将眼皮上的叶子拂落,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了一下周围的世界,好像刚刚才从一个久违的梦中醒来。 他喃喃自语:“我这是在哪儿?” 再低头一看,妹妹车厘子就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他想去摸一下妹妹的头,结果浑身酸痛,特别是自己的头,是特别的疼痛,好像被什么人给打了一样。 他看了看妹妹车厘子,已经睡熟了,再看看她的左脸颊,居然有块深红色的疤,妹妹这是怎么了?车玥池用力回想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事,记忆穿插到他和蓝忆及车厘子上山采草药遇灰狼,他断后,被狼咬,杀狼,掉落山崖。他想起来自己似乎有一段时间是傻了。 他忆起自己曾同车厘子假成亲,然后爹死在了火海里,车厘子被烧伤,娘又病死,蓝忆后来又和车厘子结了婚,再到蓝忆找回记忆,恢复方忖的少爷身份,车厘子怀孕,自己被接到方家,车厘子被欺负,自己咬了方忖胳膊,再紧接着方忖把自己揍进了医院里…… 车玥池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低头看着熟睡的妹妹,妹妹的侧脸好像天使,他忍不住吻了吻妹妹的额头……这个辛苦的小傻瓜…… 第四十五章——莫师傅脱险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天开始亮了,昨晚吻了车厘子一口的哥哥车玥池也醒了过来,他把身旁的车厘子往怀里靠了靠,用下巴抵着她的头,小声地在她耳边说着话:“车厘子,谢谢你。” 继而车玥池用他的宽厚的手掌包覆着车厘子的头,轻柔地摩挲着。眼前的这个妹妹是经历过多少的委屈,吃了多少的苦呀。 一想起爸妈都没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车玥池却偷偷地哭了,泪水打湿了白色的病房床单,想到蓝忆变得忘恩负义,他也是不禁悲从中来。再想到自己,也是挺不幸的,没能够照顾好妹妹,而在机缘巧合下妹妹嫁给了蓝忆也就是方忖,自己是无比的心痛,妹妹也错失了一生的幸福。 他的一滴泪砸在妹妹车厘子的脸颊上,车厘子的睫毛微微颤动,似要醒过来。 见妹妹的睫毛动了动,哥哥赶紧擦干了泪水,车厘子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眨了眨眼睛,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却看见哥哥车玥池已醒,正满脸微笑地盯着她看。 “哥哥,你醒啦!太好了!”车厘子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紧接着车厘子就发现哥哥看她的眼神不似从前那般痴傻,而是睿智有神,散发出智慧的光芒来。 车玥池一只手伸上前去,用他温暖的手掌握住车厘子的左脸颊,手指头不断在她的那愈合的疤痕初抚摸:“还疼吗?” “哥,你……”车厘子对于车玥池这突然的举动感到诧异,她瞪大了眼睛。 “哥让你受苦了。”车玥池无限温柔地说道,“以后有哥哥在,我不会再让你吃苦了。” “哥哥,你,你回复智力了?”车厘子兴奋地喊了出来,激动的泪花从眼眶涌出。 “是,我恢复了。”车玥池用力地点了点头。 “哥!”车厘子一把上前搂住了哥哥,泪水流了下来,车玥池摸着她的小脑袋瓜,说道:“小傻瓜,哭什么呀。” 等哭完后,车厘子才抹了抹挂在眼角的泪,说道:“我要告诉莫黛姐这个好消息,她还睡着呢。” 就在车玥池抬头和车厘子扭头的一瞬间,他们发现莫黛其实已经醒了,正目不斜视地望着他们。 突然车厘子和车玥池觉得很尴尬。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兄妹了?”莫黛问。 “没有,没有,莫黛姐,哥哥他恢复了!”车厘子朝莫黛兴奋地喊道。 “我刚才听到你们的对话了,师哥,恭喜你。”莫黛虽然笑着说但面部表情却极不自然。大概是因为一睁开眼就看见他们两个抱在一起,兀自感觉自己十分多余。 车玥池看着莫黛近来消瘦的脸和疲惫的眼眸说道:“这些日子,多亏你和师傅照顾车厘子,真是谢谢了。” 莫黛露出欣慰的笑容来:“不用谢,我们早就把师兄你和车厘子当成一家人了。” 车玥池没看到师傅,便试探性地问道:“师傅他老人家呢?他怎么样了?”车玥池还不知道莫师傅患了血癌的事,更不知道车厘子和莫黛正在方家做女佣。 莫黛听到车玥池询问父亲,便垂下了头和眉眼,没有了精气神:“爹他,他患了血癌,正在等待骨髓库的配型。” 血癌?!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在车玥池的耳边炸响,这可是绝症哪。 “看这病可是要好大一笔开销,你们哪里来的钱?”车玥池问车厘子和莫黛。 “这个……”车厘子和莫黛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应对。 紧接着车玥池好像想起了什么,又问道:“我记得昨晚我是在方家,车厘子好像被蓝忆也就是方忖欺负,我冲上前去咬了他,他才将我打伤,你们为什么会在方家?” 莫黛和车厘子都没有及时回答,因为她们还没有想好将自己与方家签了契约的事如何告诉车玥池。 “车厘子,你老实告诉我,为何你会在方家低声下气的给方忖擦地板的……”车玥池将嗓门提高了点。 “哥哥,你别再问了。”车厘子为难地说道。 见车玥池再三询问,莫黛忍不住了,将实情一五一十的和车玥池说了。 “什么,你们怎么会这么傻,去方家当女佣,还签了三年的契约。”车玥池急了,“方忖已不是昔日的蓝忆了,这一签条约,恐怕你们终身都离不开方家了。” 说完车玥池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向了床板,“都怪我,没能好好保护你们,让你们受委屈了。是我没用。” “师哥,不要这样怪自己,正所谓福祸相依,也许我们就要拨开云雾见青天了呢。”莫黛道。 “是啊,是啊,哥哥。”车厘子也在劝慰车玥池。 “对了,我要赶紧出院,不然你们欠方家的就会越来越多了。”说着车玥池就要从床上下来,却周身一阵疼痛。 “哥,你先好好呆着,是方忖的哥哥方琛开车送你来医院的,他说了要你好好休息,钱的事不必担忧,他可真是个好人。”车厘子说道。 “哦?方琛,方忖的哥哥?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是记得有人背我来了医院,就是他?” “是的。” “那等我伤好了,我就去求方家,让他们解除你们的契约。” “哥,来不及了,契约已经生效了。” 车玥池一下子靠在床上,出神了好一会儿。 车玥池的主治医生得知了车玥池恢复了智能,觉得不可思议,说他行医几十年也没有遇到到过这么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感慨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车玥池恢复智能的消息传到了方家及莫师傅那儿,莫师傅眼含热泪地说道:“玥儿受了那么多的苦,终于苦尽甘来了。”莫黛和车玥池都用力点了点头。 过了几天,车玥池恢复的差不多了,就从医院里出院去看望莫师傅,只见师傅因为各种事情的焦虑加上病痛的折磨已经瘦的皮包了骨,但骨髓库那边配型成功的消息却迟迟没有到来。 车玥池看着年迈的师傅,岁月已悄然爬上了他的面庞,彼时的蓝庄医圣看起来很是苍老。 “师傅,弟子不肖,前来看你了。”车玥池握住莫师傅骨骼嶙峋的手说道。 “乖徒儿,乖徒儿。”莫师傅拍了拍车玥池的肩膀,虚弱地说道。 “这么久了骨髓配型都没有成功,师傅,不如试试我的骨髓干细胞,看看能不能救您吧。”车玥池提议。 “可是就连黛儿和我都没有配型成功,你的恐怕就更微乎其微了。”莫师傅习惯性地捻了一下斑白的胡须。 “师傅,试试,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抱着一线生机,车玥池和莫师傅的主治医生提出了捐献骨髓配型,主治医生也说若不是亲属,成功的概率只有微乎其微。 但是命运真的会眷顾那些苦难中不放弃的人,正所谓给你关上一扇门就注定会给你打开一扇窗,上天也有好生之德,应了莫黛之前的那句祸福相依。 本来苦等骨髓库配型却迟迟不成功的莫师傅竟奇迹般地和车玥池的骨髓配上了,车厘子和莫黛及车玥池是欣喜不已。这微乎其微的概率就给他们给撞上了。 经过一番手术准备的等候后,莫师傅被推入了手术室,进行了骨髓移植,经过耐心的等待,莫黛等人被告知手术很成功,只要静待手术后的护理,看排斥反应明不明显,如果一切都很成功的话,莫师傅就算是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 不过还是有复发的可能性。但至少现在莫师傅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经过一段时间调养,莫师傅的体质是越来越好,看来是安然度过了难关,他亲自上门带着莫黛等人上门谢谢方家,特别是感谢总裁方世叶。 方世叶和华玉则笑着回了一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和车厘子她们救了我小儿方忖,这也是应该的。” 方忖久久地望着莫师傅,心中有无限地感慨,他默默在心里念了一句:“师傅,您没事就好。” 莫师傅也看向了方忖,只不过他此刻心情复杂,听闻方忖失去了小渔村的记忆,做回了他的纨绔公子哥。还让莫黛和车厘子签下了帮佣合约,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这个徒儿。 听闻莫师傅是蓝庄医圣,医术了得,是远近闻名的老中医,华玉的身体向来不好,自己的身体最近也不知怎么无故变得不适,方世叶想让莫师傅留下来当方家的私人医生,他们之前已经有一名私人西医了,正巧缺一名私人中医来调养他们夫妻二人的身体。 方世叶本来就很欣赏中医的博大精深,这下正好要是莫师傅来了,夫人华玉的病他就安心了。 没有想到的是莫师傅委婉的拒绝了方世叶的请求,他向方世叶的景仰之情表示感谢,说自己的家乡是在蓝庄的小渔村,那里还有他的乡亲,他舍不得的乡情,以及他奉献了大半生的行医事业,他还要去完成,去帮助蓝庄小渔村的乡亲父老, 就算自己日后死了,也要埋在那里,因为那里是他的故乡。 方世叶被感动了,这个时候莫师傅又说:“如果你和夫人不嫌弃的话,玥儿是我的徒弟,可以让他留下。” 车玥池正担心车厘子在方家做女佣,他舍不得车厘子一人留着方家,自己又恢复了智力,总不能在方家是白吃白喝,总要在A市找份工作。如此一来,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车玥池对方世叶及华玉说道:“如果方伯父和方伯母不嫌弃的话,我就留在这里当你们的私人中医。” 车厘子赶紧说道:“是啊,是啊,哥哥的医术很高明的呢。” 莫黛也在一旁附和:“我师哥的医术虽不及我爹,但好歹是我爹教出来的,不会差到哪去,方伯父方伯母你们就放心吧。” 结果方忖在一旁小声酸道:“要一个傻子来我家当医生,真是笑话。” “忖儿!”方世叶又动了肝火,愠怒了。 车玥池忍住怒火,没有作声。 方世叶上下打量了一下车玥池,见他眉清目秀,气宇轩昂,一看就是个才干,可以培养,也出于信得过莫师傅,就留下了车玥池,正式聘用他作为家里的私人中医。 这下他们身后的温炜不禁头上冒出了汗,有了车玥池,以后他和连漪在老爷和夫人的汤药里下药的机会就会减少,就来不及完成华依夫人布置的任务,小媛还不知道医治得怎么样了,他从华依夫人回来还没来得及见小媛一面,只是听说后来华依夫人派人将小媛从澳洲接了过来。 连漪看穿了温炜的心思,她倒是有些释然,毕竟老爷夫人都是好人,她不想再害他们了。 就这样车玥池也顺利以私人医生的身份正式在方家工作,从此方家这一大家子里的明争暗斗,他也要参与进来了。 第四十六章——温炜连漪与女儿相见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华依从澳洲飞回来没多久,就把现在已经四岁的小媛接了过来,小媛接受了最好的心脏手术,现在已活蹦乱跳和正常人无异。 连漪和温炜一直都向华依表示想要去看看女儿但抽不出来空,这几天方世叶和华玉都不在家,老爷带夫人去外面度假了,今天方老夫人也带着繁星和阿香去散步,迟迟还未归。方忖带曲卿荷去电影院看电影了,方琛则在公司处理事物,整个偌大的方家此时只剩下温炜、连漪还有车家兄妹及莫黛了。 由于温炜是整个家的总管,车家兄妹是由他来管的,而莫黛及阿香则是由女管家连漪负责的。 温炜和连漪想见小媛的心急切,见方家一家人都不在家,留他们看家,心想今天是去见小媛的好日子。 温炜打电话给华依夫人表示自己和妻子连漪可以借此机会去看小媛的时候,华依回答,说没必要他们去华家打草惊蛇,被别人看到他们和华家有来往就不好了,她自己可以带着小媛赶往方家。 温炜听后是又惊又喜,连忙告诉连漪华依夫人带着女儿小媛来方家了,连漪听后是激动不已,眼泛泪花,因为她已经有大半年都没有见过小媛了。 温炜连漪赶紧吩咐车厘子和莫黛准备点水果饮料以备方老夫人回来,其实他们知道这一时半会儿方老夫人还回不来,他们真正要迎接的是华依夫人和小媛。 车厘子和莫黛也没有多想,就去厨房准备瓜果饮料,点心零食一类的。 大约一刻钟后,有人按响了方家大宅的门铃,温炜故意给连漪使了个眼色,连漪对莫黛喊道:“莫黛,快去开门,一定是方老夫人带着繁星阿香遛弯回来了。” 莫黛点点头回答道:“是。” 等到莫黛去开了前院的大门后,才发现按响门铃的是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贵妇,手里牵着一个面容干净,白白胖胖的小女孩。 她们身后是一辆顶级豪车,亮闪闪的烤漆,流线型的车身,逼人的贵气,只一眼看去就知道车子造价十分昂贵,面前的这位贵妇和她手中牵着的小女孩也来头不小。 “请问你是……” “我是方琛的生母,华依,我来看我儿子。”华依望了望莫黛,继续说道,“把车库打开,我把车子开进去。” “好的,华依夫人,我这就把车库给你打开。”说着拿钥匙打开了车库的门,紧接着她又对华依说道,“大少爷去公司了,不在家。” “哦,是吗?琛儿他说他一会儿回来,让我在家里等他。”华依看了莫黛一眼,“我可以进去了吗?” “好的,您请。”莫黛只好带着华依进了方氏府邸。 莫黛刚一推开门,就看见温炜和连漪在门前等候了,看到是华依,他们一点儿也不惊讶,只是说道:“华依夫人来啦?” 但当这两个管家的目光游移到华依手中牵着的小女孩时,抑制不住的欣喜就显露出来了。莫黛是个聪明的姑娘,她总觉得这两个管家的反应有些古怪。 华依对大厅里的温炜连漪及车厘子他们说道:“此番前来是来看看儿子,他一会儿就回来,我坐一会儿没事吧?” 车厘子怀着孕,看见小孩就心生欢喜,走上前去逗弄着小女孩:“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可爱,白嫩白嫩的。” 连漪在心里喊道:“这是我的小媛啊,小媛,变得白胖了不少。” 华依笑着向大家介绍道:“这是澳洲一位华侨的女儿,小女孩的父母在一次车祸中丧生了,我就领养了她。” 车厘子抚摸着小女孩的脸,充满母爱地说:“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小媛。” 华依看了看车厘子脸上的疤痕,说道:“你是车厘子吧。” 又看了看刚才给自己开门莫黛,说道:“你是莫黛。” 再看了看高大挺拔的车玥池,说道:“你是车厘子的哥哥。” 车厘子看着华依好奇地问:“怎么,夫人,你认识我们?” “当然认识啦,我听我家儿子方琛提起过你们。”华依回答道。 “是大少爷说的?” “是啊,他说你们都是他弟弟的救命恩人,他感谢还来不及呢。”华依笑眯眯地说着。 “大少爷太抬举我们了。”车厘子说道。 “不瞒你说,华依夫人,大少爷方琛人真是比那个二少爷方忖人要好多了。”莫黛走上前去对华依说道,“他可真是个大好人哪。” 没有人注意到莫黛提到“大好人”三个字时温炜在旁边阴冷地笑了笑,莫黛现在也只敢趁方忖不在,挤兑一下他了。谁叫她受条约的桎梏,注定不能乱说话呢。 “莫黛,不得说方忖少爷。”连漪提醒了一下莫黛。 “他又不在……”莫黛嘟哝着。 过了一会儿,车厘子这才发现温炜和连漪这四只眼睛齐齐地望向她旁边的小女孩小媛,而小媛也一直盯着他俩。 突然小媛从华依的身边跑开,扑到了连漪身边,紧紧地抱住了连漪的大腿不放,连漪虽非常想念小媛,却也不能在现场露出马脚,只是蹲下身来摸着小媛粉扑扑的小脸蛋说道:“小媛,找阿姨有什么事吗?” 小媛刚想开口喊妈,想起华依夫人出门前对她说的话:“等会儿见到爸妈后,千万别喊他们爸妈,叫他们叔叔阿姨知道吗?” 于是小媛就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连漪,又望了望眼光焦灼的温炜,对连漪喊道:“阿姨,我想出去玩,你带我到后花园里玩好不好。” 然后小媛又扑到温炜的脚边,对温炜用糯糯的声音说道:”叔叔,你也陪我玩,好不好?” 连漪温炜相视一会儿,低头对小媛笑笑:“好的,小媛。” 华依说:“那连漪,温炜就麻烦你们带小媛去花园那玩,我就和车厘子她们谈会儿话。” 连漪和温炜点点头。 莫黛问道:“小媛她认识温总管和连管家吗?” 华依说:“不认识啊,小孩子大概就是看他俩亲切,想找他们玩吧。” “哦?这样啊。”看着温炜和连漪牵着小媛,莫黛恍惚间都感觉他们是一家三口了。 来到了后花园,连漪和温炜带着小媛来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连漪蹲了下来,小媛一下子扑到了连漪的怀里,喊着:“妈妈……” 连漪则紧紧地用胳膊环绕住小媛,抱着小媛哭泣着说道:“小媛,妈妈好想你啊,妈妈开心,你长胖了。” 说着连漪就捧着小媛的脸,在她的额头上重重地吻了几口。 小媛又跑到温炜的脚边,喊道:“爸爸。” 温炜半弯下腰,摸着小媛的脸慈祥地说道:“小媛乖。”然后就将女儿搂入怀中。这样温情的温炜并不常见。 “小媛现在身体很健康,多亏华依夫人给我做的心脏手术。”小媛冲着温炜及连漪说道。 连漪抹抹泪,咧开嘴露出笑意来,“我知道,我知道,多亏华依夫人了,不然我们一家三口也不会有今天。” 温炜接着无限温柔地对仰头望着自己的女儿小媛说:“所以爸妈要报答华依夫人,替她办事儿,小媛要乖乖地呆在华依夫人身边,有空爸妈会看你们的。知道吗?” 小媛露出纯真无邪的笑容来:“小媛知道了。” 坐在客厅的华依在和车厘子及莫黛进行一番攀谈,一旁的哥哥车玥池向华依表示感谢:“我想通过您对方琛大少爷表示感谢,要不是他及时送我去医院,我也不会康复的那么快。” “我家琛儿天生爱助人,这没什么。”华依笑笑。 紧接着华依又说:“这么久了,琛儿还不来,我还是带小媛先离开吧,到公司去找琛儿。” “那我去喊小媛过来。”莫黛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说着华依就径自走向后花园,去喊小媛。 见到了温炜连漪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华依笑着对温炜说:“现在知足了吧?” 然后华依又将小媛拉到一边,对她说:“小媛啊,我和你爸妈有些话要说,你先到一边儿去玩好不好?” 小媛看了看连漪和温炜,连漪对她点了点头,于是小媛对华依说道:“好的,夫人。” 待小媛走开,一个人去看花的时候,华依凑近了温炜,低声厉斥道:“为何华玉那贱人到现在安然无恙,我不是把药粉给你们了吗,难道你们心慈手软没有放?” 其实连漪心太过仁慈,她实在不忍心加害方世叶与华玉,所以她一直骗温炜,用VC磨成粉代替那种毒药放到夫人和老爷的汤药里。 温炜也觉得奇怪,按照华玉这弱不经风的小身子,应该早毒发猝死了,思来想去应该是妻子连漪做的手脚,他怒火中烧,给了连漪一耳光。 看着温炜给了连漪一耳光,华依倒是平静下来,说道:“你们夫妻俩别演戏了,苦情戏没有用,这样吧,我改变计划了,不用你们担风险下药了,但你们日后仍要听我差遣。” 被温炜扇了一巴掌的连漪慌忙弯腰点头,对华依说道:“谢谢华依夫人,谢谢华依夫人。” “就这样吧,我带小媛走了,你们要好自为之。”然后华依就招呼小媛到身边来。 小媛恋恋不舍地望着温炜和连漪,说道:“爸妈,小媛走了。”然后就被华依牵走了,此间是一步三回头。 温炜和连漪也平复好难以割舍的心情,跟在华依后头,走到了大厅。 华依冲着车氏兄妹及莫黛笑笑:“没等到琛儿,我先带着小媛去公司找他。” 接着华依又看向温炜连漪,笑着说道:“劳烦两位管家带小媛玩了这么久,我们走了。”然后低下头对小媛说,“还不跟叔叔阿姨说再见。” 小媛的眼睛亮闪闪的,似有泪光,她对温炜和连漪说道:“叔叔阿姨再见。”又看了看整座屋子里的人,说了句:“大家再见。” 车厘子看着小媛,莫名的很有亲切感,她觉得小媛长得很像小时候的自己,而莫黛呢总觉得华依夫人带着小媛来有什么猫腻,但是自己也说不清楚。 车玥池看着小媛离去的背影,对车厘子浅浅一笑说道:“妹妹,小媛很像你小时候的样子。” 车厘子看着车玥池:“哥哥,你也这么觉得?” “是啊。” 唯有莫黛注意到温炜和连漪眼中的不舍与闪烁的光。 连漪在心中默念:“小媛,你一定要快快乐乐的长大。” 温炜也许是看出连漪的不舍,怕她情绪失控 ,立马吩咐连漪道:“老夫人出去遛弯这么久还没回来,连漪,你出去看看,顺便接老夫人回来。” 连漪应了一声后,就出门了。何时温炜一家三口才能团圆?不过根据温炜这个花花公子收不住的心来看,也只有女儿能收住他的心了。他们一家三口还得交由命运去决断。 第四十七章——看电影与看见黑影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方忖带着曲卿荷去电影院看电影,这天晚上,街道上车水马龙,灯光璀璨,霓虹闪烁。方忖看着日渐清晰和明朗的城市生活,对比以往的渐渐远去的乡村回忆,他竟多了几分的感慨之情。 想着和车厘子的一幕幕,以及他们共患难同甘苦的日子,他又多了些怀念。但是一想到车厘子的背叛与决绝,方忖又心生怒意,再加上现在车玥池又进了方家,看到他们兄妹的亲密,方忖不知为何总是醋海翻涌。 方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和他并肩前行的曲卿荷的手,可是心里想着的却是车厘子。有时候,方忖总感觉他似乎把曲卿荷当成了车厘子的替代品,明明自己的正牌女友是曲卿荷,却因为一场小渔村的邂逅,他对一个渔家女子魂牵梦绕。 方忖在心里骂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应该一心一意地对待曲卿荷,但是他骗不了自己,自己的心里还是有车厘子的一席之地的。不然为何自己要留下她做方家的女佣,为何要处处为难她?还不是因为在乎。 路上来来往往穿梭的车子和人群,发出蒸腾的热气,仿佛要把方忖给蒸发掉,汽笛的刺耳鸣叫声一声声地刺进方忖的心窝 ,往事回忆,总是那么叫人心痛。 曲卿荷见方忖带自己看电影,却闷头不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朝着电影院漫无目的地走,仿佛感应到他有心事,她都感觉自己的手心被方忖牵出汗来了,可方忖还是浑然不觉。 曲卿荷开口说话了:“你不觉得你今天很反常吗?” 方忖还在低头沉思,似乎没有听见。 “你啊你,听没听见我说的话?”曲卿荷站定,没有继续往前走,“我发现你最近都魂不守舍的样子。” 方忖见曲卿荷赌气般地松开他的手,才注意到曲卿荷对自己说的话。 “我哪里魂不守舍了?”方忖望着身后微微有些不悦的曲卿荷问道。 “自从你让车厘子她们来你家当女佣你就这样了,你现在变得好古怪,以前可以称作是个性,可是现在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你。”曲卿荷将心里的疑惑全盘托出。 “没有,你多想了,我们去看电影吧,电影快开始了。”方忖似乎想要尽快结束这不愉快的话题。 曲卿荷没有挪动她的脚步,只是抿着嘴,女孩子就是这样,容易情绪化。因为她想不明白自从方忖从小渔村回来后,方忖似乎不像方忖了,但他又的确是以前的那个方忖,只是不再像她的方忖了。 曲卿荷突然抛出了一句话,一个好久不曾提过的话:“方忖,你还爱我吗?” 方忖愣了一下神,睁大了眼睛看着曲卿荷,那眼神好像在看一场交通事故,他感觉自己只要一个不留神的回答就会死在车祸现场里。 “我当然爱你了,你怎么会问这个话题?”方忖说这话时有点心虚,想往日,他可不会这般。 “自从你从小渔村回来后,给我的感觉就是和以前不同了,虽然后期的你慢慢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但是最近的你又变得让我不认识了。”曲卿荷的脸在冷风中皱成一团纸,声音艰涩,似乎带着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方忖拉住曲卿荷的手,真诚地道歉:“我承认有段时间我迷失了自我,但给我个机会好吗?让我来好好爱你。” 他轻轻地捧起曲卿荷的脸,闭上眼睛,用他鲜红的薄薄的唇吻上了曲卿荷的两瓣芳唇,曲卿荷没有想到方忖会吻她,她很诧异,却也抵挡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和甜蜜。 曲卿荷慢慢地闭上了她的双眼,方忖深情地吻着曲卿荷,两人拥吻在黑夜的尽头,只有风的驻足,在他们的脸上留下爱的抚摸,树在他们二人的身上投下斑驳的投影,来自两颗心的温度升温,心灵交汇。 一番深吻后,方忖将唇慢慢抽离曲卿荷的唇,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曲卿荷的眼睛,问她:“你还记得你妈去世那天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我要照顾你,一生一世的那种。” “记得。”曲卿荷低下头,路灯的微光下可以看到她脸上微微泛起的红晕。她此时娇羞得就像刚被掀起盖头的新娘来。 “那你现在没有什么疑问了吧。”方忖坏坏地冲曲卿荷笑。 “我,我们去看电影吧,再晚,就赶不上了。”曲卿荷捂着发烧的脸颊对方忖说。 “现在肯舍得走啦。”方忖一把搂过曲卿荷的肩,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然后颔首又吻了她的额头一口,接着伸开五指,将五指与曲卿荷的五指紧扣。 然后方忖牵着曲卿荷的手在通往电影院的小路上一阵狂奔,风呼呼地灌进他们的耳朵,曲卿荷此时感到很幸福,仿佛重拾起往昔的美好,他们把自己拉长的影子留给大地,斑驳的碎步在路面上飞快行进。 “曲卿荷,你幸福吗,等我们结婚后,我带你去看海好不好,我们一起去听海的声音。”方忖在前面拉着曲卿荷,曲卿荷在后面跟着。她穿着一双高跟鞋,走路本就不快,再加上跑得过快,她崴了一脚,左脚高跟鞋的鞋跟折断了。 曲卿荷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着急地对方忖说:“方忖,坏了,还有10分钟电影就要开始了。” 方忖对着曲卿荷露出顽皮的笑容来,他终于在此刻和曲卿荷的嬉戏中暂时忘却了车厘子,重回了那个痞帅痞帅的顽劣男生。 “来,到我背上来,我来背你。”方忖做出下蹲的姿势,两只手向后伸,扭头看着身后的曲卿荷。 “这,好吗?”曲卿荷红着脸问道。 “你该不会是怀疑我背不动你吧?”方忖笑笑,“你有那么重吗?” “没有。”曲卿荷果断地回了一句,然后就小心翼翼地趴在了方忖的后背。 方忖将曲卿荷的身子往上送了送,背着曲卿荷在路上小跑起来,“起飞咯。” “你啊你,慢点。”曲卿荷一边拍着方忖的胳膊,一边娇嗔道。 方忖体格良好,背着不过百斤的曲卿荷是不费吹灰之力,在树下奔跑,是别样的风景。 很快他们就及时赶到了电影院,说实在话,自从母亲去世,曲卿荷很少像今天这般开心的笑了,方忖也试过各种方法去逗她开心。虽然今天刚开始方忖和曲卿荷相处的氛围不是很好,但好在后半段渐入佳境。曲卿荷感受到了快乐和甜蜜。 他们预定的电影是《等你再爱我一次》,讲述的是一对有情人因为种种误会没能在一起,在多年后又重逢,终于彼此携手的故事。 方忖定这个电影的时候是觉得这个电影是部挺文艺的爱情片,没有太多的商业噱头,才订下电影票,没有想到真到去看时,他居然触景伤情了,竟想要泪目。 方忖和曲卿荷坐在第一排,与屏幕最接近,看得也更震撼,当方忖看到女主因为不想耽误男主的前程的时候而选择主动放弃了男主时,他心里猛地闪过一个人的影像——车厘子,但车厘子会像电影里的女主那样的无私吗?方忖轻蔑一笑,她不会的。 而电影里的男主误会了女主,家人也为他安排好了适合他的对象,但是男主却选择了去往国外留学,没有和对象结婚,而是在国外等了女主六年,后来回国,二人重逢,在相遇的地方相拥,喜极而泣,电影终。 看完后,本以为这部小众电影会不落窠臼,但还是让方忖失望了,他是个挑剔的完美主义者,他感觉剧情俗套,剧情拖沓,但好在人物刻画得很好,人物形象饱满,充满着真情实感。 特别是男主那句台词:“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等你爱我。”深深地击中了方忖的心。 曲卿荷也被这部电影中男女主自然流露的情意给打动了,她将头靠在了旁边的方忖的肩膀上,默默含泪将这部电影看完。 电影结束,方忖和曲卿荷出了电影院,两人漫步在漫天星辰的天空下,感受着今夜的浪漫情调。 “电影好看吗?”方忖问曲卿荷。 “不错啊。”曲卿荷甜甜地笑着回答,反问一句,“你觉得呢,有我好看吗?” “当然是你好看。”方忖很少说这样的情话了,他这个酷酷的少爷说起情话来还别有一番感觉。 送曲卿荷回了家,到了她家的门口,两人拥抱在一起,过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互相告别。 方忖回家的一路上都在想电影里的情节,他感觉车厘子那么像女主,但他仍欺骗着自己的心,告诉自己,那不可能。那他呢,他会是那个男主吗? 方忖呵地笑了一下自己,他觉得自己很无聊,电影就是电影,又怎会和人生挂钩呢,不过不是又有句俗话叫作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吗? 我们每个人都是戏子,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眼泪。 而曲卿荷在方忖离开后,打开钥匙开门,她总感觉楼道里有什么人等候在那里,月光下,好像投下了一个人影。她顿觉恐惧。 空寂的夜空下,曲卿荷屏住呼吸,她赶紧将钥匙对准钥匙孔,想要立马将门开开,突然她闻到了一股子浓烈的香烟味,她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探头向楼道那里望了一望。 突然一只黑猫窜了出来,喵地叫了一声,着实吓了曲卿荷一大跳,她飞快的拧动钥匙,打开门,就在她关门的一瞬间,她看到了一个黑影在门缝间闪过。 “吧嗒!”,门关上了。 曲卿荷背对着门,猛烈地喘着气,她的心狂跳。 她察觉她应该是被什么人给盯上了,至于是谁,想要干什么,她不得而知。亦或者只是自己多虑了,她想,也许那只是某位在楼道吸烟的邻居,那只窜出来的黑猫是只野猫罢了。 “卿荷,你回来了。”曲父曲正突然打开了家里的灯,还处在惊魂未定之中的曲卿荷是吓了一跳。 见曲卿荷一副惊慌的样子,曲正问道:“怎么了?卿荷?” “爸,我刚才看见楼道有人影,吓了我一跳。”曲卿荷颤抖着说。 曲正皱了一下眉:“我也注意到了,最近楼道里总站着个怪人,晚上还戴个墨镜,总是朝我们这里张望,我也很担心。” “爸,我们要不要报警?”曲卿荷问。 “人家也只是站在那里,又没干什么,报警不妥吧。”曲正有些为难,“卿荷,以后你回家多小心点就好了。” “好吧,爸。”但曲卿荷的心还是惴惴不安。 这晚,曲卿荷很难入睡,既想到与方忖看电影的甜蜜,又想到那个回家时碰到的黑影,她心里五味杂陈。 点了熏香,曲卿荷好不容易在薰衣草精油的芬芳缭绕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突然,“砰!”地一声,曲卿荷房间的玻璃被一块石头给砸烂了,她在睡梦中被惊醒了。 她惊恐万分地从床上爬起,打开灯,只见连石头一块被扔进来的还有一张字条。 字条上赫然写着…… 第四十八章——身世的坦白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只见曲卿荷握着字条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因为那些字将深深刺穿她的心壁,像整个人都跌进了荆棘丛中一般,她的心在滴血,鲜血淋漓。 借着氤氲的昏黄的灯光,字条上赫然写着这样一段骇人的文字:“知道我是谁吗?我跟着你很久了,确切地说你应该叫我一声爸,没错,我就是你的生父张江,别问我回来找你干什么,我要的是钱,因为我实在走投无路了,听说女儿要飞黄腾达了,怎么能少了我这个当父亲的份呢?废话不多说,给我两百万,...... 叶白现在的实力在练气期不说是最强的,也可以说是数一数二了。 天魔手段转动,将那团团‘精’粹魂魄之力中的一线杀意提炼出来,炼成三千世界杀绝真意。 云凡观察其身形与气息的变化,在结合心法口诀,不断参悟其中玄妙之处,此前未能明白的地方,竟豁然开朗起来。 这卢云倒也真是聪明,早早得就开始做未来投资,他这样也没有错,关心新入门弟子。 又是身在这密林之中,浊气横生,占着地利,战力更强一筹。想要彻底击杀一头妖魔,至少要三人合力,一旁又无干扰,才能在至少五个呼吸之后将一头妖魔的生机彻底斩断。 可是,他跑马崔不敢招惹米斗背后的‘绿林家祸’,就怕福祸双至,既是福星贵人,又是灾星祸人,而且,他囊中羞涩,又断去了与药店的合作,未免有点犹豫迟疑。 三岁孩子,实在是没什么打招呼的必要,玄印先前便将他忽略了过去。此刻看这孩子的眼神,却觉这还在有些不同,透出一股不凡的味道来,便几分玩笑几分认真的和他打了个招呼。 “让你再呱躁!”,云凡随手打出一道元力,将乾坤袋口封死,让其再也传不出一句话。 所幸的是,只要冲上塔顶便算胜出,无需与阵法所化的黑衣人影死拼到底。 这一刻,一股浓烈到毁灭万物的血煞之气,从他身上爆射而出,整座神侯府,静寂无声,恍如一座阴森的地狱,充满无尽的阴森和恐怖。 凌羽朱唇轻咬,双手一分,浑圆抡动,两道巨大灵力透过空气,盘旋而出。带动着漫天落叶和尘土,化作一道数丈长蛇,对着地上的人影轰出。 千叶暗暗想道:“那丰城遇见的人说得果真不错,这云天宗真的要招收弟子呢。”不过这招收方式未免太过正式了,让千叶觉得有些比武打擂的意思。难道这些人都是为了学习丹道之术來的? 放心身心,轻轻呼气,长久呼气,慢慢就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了,于大勇有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千叶,不要。”凌羽大惊之下,大叫起來。这诡异的符印,正是千叶当日传授自己的神秘术法,能够吸收对手的蛰龙归元诀修为。此时千叶竟然对自己的父亲施展,一时心里极为矛盾,也不知怎样才能化解眼前的形势。 这个世界上面总是有很多事情是不会按照你预想的方向发展的,但是即使这样,你也要跟着你的内心。 “你还说,你知不知道,你那机械巨狼可是叛军的重要武器。”南宫玉兰一副被你害死了的表情。 虽然看上去暂时没有全军覆灭的危险,可战场形势并不乐观,若非两方顾忌离国军队武器厉害,采取围而不攻的办法,来消耗离国军队力量的话,那么一旦两边发起正式进攻,离国军队覆灭是早晚的事情。 “师,师父,您这是做什么?”苏天化挟持陆灵火走出房间,正好被从后院走来前院的赵虎看见,赵虎当下一愣,旋即,颇为吃惊的问道。 第四十九章——闹剧前夕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这天方家人在一起吃午饭,曲卿荷也在,管家仆人们照例是站在一旁等候方家人吃完才能去就餐。不知不觉中车厘子和莫黛来方家帮佣已有一个月了,刚开始的方忖对她们的态度恶劣,也不知是为什么,后来方忖的态度有所改观,也许是他良心发现?车厘子和莫黛心想。 因为车厘子是孕妇,平常她偶有孕吐,被华玉问起,她也只是苦着脸笑笑说自己只是体质不太好,累了便会如此,加上有车玥池打马虎眼,很快就糊弄了过去。 今天在方家...... 但是,印度总理都喝母牛的尿液,已经成为了社会的一种习惯。自己再有实力,也不能改变社会的习惯吗?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还得接受,你能怎么办。 伴随着士气的降低,大地精们的战力居然也降了不少!而且他们现在一个个畏畏缩缩,再也不复最开始那种争先恐后的战斗状态了。 考虑到苏兆斌的感受,顾灿灿决定把男主的角色留给苏兆斌的熟人张镇,一则缓解苏兆斌的不满,二来张镇也确实挺适合这个角色。 想到那样的结果,龙飞城眉头之中那一个川字型的皱纹,一下子更加的凌冽和深刻起来,犹如刀刻斧凿的一样。 瞿鸿宇已经开始参与芒果科技的日常管理,他毕竟是瞿青唯一的儿子,身体条件也不好,瞿青不允许瞿鸿宇去外面历练,在芒果科技,瞿鸿宇也只是在基层走马观花的过来一遍就走上了管理岗位。 难道雕像里面还有水不成?听到声音的所有人都傻了,自然后脑的齐刷刷的回过头来看这已经变成雕像的贝尔辛格。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然后贝尔性格一点点地回过头来,眨了几下眼睛,愣愣的问着看着自己的所有人。 紫苏很有礼貌地微笑回答:“还行。”他总不能说我拿了满分吧,那样会给人太过骄傲的感觉,还是不说成绩为好。 顾灿灿提前出手,将樋口优忽悠到华夏来,完成了MMD成熟版本的开发,万事俱备,是时候将洛天依推向大众了。 在另一个帮苏清风拉票的人的帮助下,苏清风的得票数依旧在稳步提升。 下面的人更是一脸惊呆了,都是不敢相信,那个道士这么牛叉,竟然三言两语,就这样击败了对手,连出手都没有,就这样把紫云给打下了空中,他们都是对这个道士佩服万分,心里对他点了一百个赞。 被沐严一吼,沐青缩了缩脖子,瞪了沐雪一眼以后,就大步离开了。 因为陈妃出之前是昭仪的位份,所以苏流萤从高她一阶的妃位开始说起。 严易泽闻言往床边走去,结果并不见莫雨跟上来,转头好奇的看了眼,见莫雨手放在卫生间的门把手上,这才松了口气。 最瞧不起这种没品的男人,追不上就开始诋毁骂人,连承受失败的胆量都没有,什么德行? 莫雨点点头,放下手机,心底突然没来由的一抽,似乎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玉如颜每天呆在长乐宫里看着日起日落,心里痛苦的煎熬着,每分每秒都是度日如年。 也就是说,当今全球也就只有叶玄的哥哥叶骏和嫂子苏青烟的婚礼,使用上了这一套全新的全息技术设备。 “是有些不对,琪儿不可能引来这些人,很明显他们冲着圣地二位内门弟子来的,只是二位先天武者竟然让如此多位宗师出动,绝对有我们不知道的消息,二哥我们怎么办?”岳家三祖咬咬银牙道。 第五十章——手链闹剧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方琛想要确切的知道车厘子是否怀孕,如今他已经得知温炜和连漪都是母亲华依的人了,加之之前逃过一劫,他变得小心翼翼了。便吩咐温炜和连漪无论如何都要把车厘子是否怀孕的消息给落实下来。 这一天,车厘子正在干着粗重的家务活,突然体力透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一幕正好被女管家连漪看在了眼里。 连漪本就是个热心肠的人,她关心地询问车厘子:“车厘子,你这是怎么了?” 车厘子看见管家连漪走了过来,连忙从地...... 为了得到胡淼江,齐青蘅故作不知赵承嗣先前的所作所为,仍然遣人去和赵承嗣交涉,诱之以利,让赵承嗣交出胡淼江。 在之后的环节里,时默表现一直很优秀,剧组的人也有意捧她,也让这些观众将大部分视线都投在了时默身上。。 张不喜开口:“那你们也要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太累了哈。”这话是想到就说出来的,没有刻意的讨好。 “没有,绝对没有,但是如果厉总你得了绝症,治愈率很低的话,我建议厉总提早拟遗嘱!”张不喜非常诚恳的建议道。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一晚上她好像想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寿春这边,自从那日孟云衣与楚琮不欢而散后,楚琮有三日没来找过孟云衣。 正好这段时间,电视剧杀青,新剧也还没开拍,再加上出了崔晚晚这事儿,网络上现在各种猜疑声很多,张不喜休了假,方便照顾崔晚晚。 虽然此时擂台上的双方,各自飞脚出掌,攻击抵御,不断交接,并不像之前双方以“冲开云雾式”对攻那般迅疾无比,但是速度也自是不慢,转眼之间也已经相互交接数十次之多,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来到了擂台正中央所在。 在那高达两丈的高台之上,那一道月白色的身影踊身一跃,飞纵而起,朝着东南方向飘然而去。 这对于将骑士的荣誉和职责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尤里乌斯来讲,简直是不能接受的打击。 身体上的力量,在这时候,有种不受牵引一般的感觉,慢慢的释放出来。 夺舍重生,这种听起来极难做到的事情,一般人完全是不敢想的。 黑芒长枪直接和他刺过来的长剑碰撞到了一起,顿时爆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在下一刻,两人就和林修一起,直接往这张卡牌释放出来的光束那边走了过去。 那些冲过来的武圣级的武者,在这时候,直接被那些黑色的物质给席卷到。 随着这巨大的声响响起,本来还在另外一边想要领悟神魂的那些武者,同时往林修这边看了过去。 诸葛亮的脑袋瓜子,可以称为三国时代最强大脑,听到黄月英的话,也是头疼不已,夫人在机关技巧方面确实高人一等,可是说到不用外力,车辆自行,就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确实如此,月某也正觉奇怪呢。”月长老嘴角含笑,转而道,“不过我们已经有了应对的对策,看看他是为谁而来,到时候将他引出来便是了。”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房里,目标很是明显。 瑶瑶终于坐倒在了地上失了魂般摇着头,实际上我们心里都悲痛,回想起我的父亲根本没来得及见上最后一面便被推进了火葬场中,那时只有几岁大的我,根本无法诉说心中的悲痛。 歇息一日,关羽正准备率大军摧毁这阻挡他们迈入京城的最后一座屏障之时,程总兵的使者到了。这次还送了礼物,使者神秘兮兮地表示事关重大,要与楚军统帅单独密谈。 第五十一章——曲卿荷的嫁祸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华玉虽平日里病弱且没有主见,但却是个明事理的人,她听得楼下吵闹的动静,觉察出不对劲,往日的方家井然有序,断不会如此喧闹。 家中必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华玉心想。但她仍迈着步履从容的步伐搀扶着方老夫人,从二楼缓缓走下,而金毛繁星则摇着尾巴,快主人华玉一步,哼哧哼哧地喘着气从楼上一摇一摆地往楼下跑去,一溜烟地跑到了方忖的身边,方忖弯下腰,金毛犬繁星扑进了方忖怀里。 华玉看着掩面瘫坐在沙发上哭...... 尽管刚刚林杰表现出来了骇人的战斗力,但是这一刻,还是毫无畏惧的向前走去。 玄衣修士落地,手轻轻一扬,数枚丹药飞出,不偏不斜,正好射入几个受伤的弟子口中。 现在经历了刘氏兄弟的死去,王卫东觉得必须要跟大家说一下了。大家结合自己的经历对王卫东所说当然是又意外,又在情理之中了。 哼!五天了,哪怕有土著帮助带路,他们也找了那么就,英国人还真是会躲藏的,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深吸了一口气,林杰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平心静气的和方彩铃讲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后者得知林杰居然将马如龙软禁的时候,也是声音陡变。 “好事倒是没有,只是我觉得,龚老哥要是想找点事情做,何不进军影视界?”安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建议道。 手起刀落,血液四溅,一颗颗脑袋滴溜溜的在行刑台上面滚落了下来。 “事情就是这样了,诸位要是离开,我等绝不会阻拦。”伊芙蕾面色凝重,目光扫过了会议室的众人,按照肖成的吩咐,她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我们不能容忍大明灭亡清国之后,将边境推进到欧洲,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制止他们!”奥地利皇帝无比坚定的说道。 但,无论如何,家族的根本不能有失,曹阳权衡了利弊最终选择了放弃。 显然僚曦侯被登封城几日内消散无影气得不行,领着上万黑骑士奔驰向西方,那里还有一座城市,是僚曦侯此行誓要取下的。 被人击杀了之后,此人的同伴根本就不敢叫出声,如果他出声,估计他也只有被众人秒杀的份。 即使此刻,他已经怒气汹涌,恨不得立刻提着她们的人头去给云瑶赔罪。 这只妖兽直接一爪将白羽给拍飞了出去,而后白羽的身上,瞬间就有咔擦之声传来,就在他的身上有咔擦之声传来的瞬间,他瞬间就停止了自己的不动如山。 所以他一切的接近都抱着目的,甚至是说,他就是为了她的性命而来。 此时的叶萧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就如同随时都会被风吹得熄灭的火种,这种时候他又怎么可能知道要喝酒呢? 到了湘阳机场,古轩辕也早有安排,车辆接了四人,在谢安之的指挥下,驶向云头山方向。 光晶照映之下,偌大地宫形成了一个如同石盆般的庞大广场,正前方是石板铺就的台阶,占地面积足有百丈见方。 梵音国皇宫之中,每座宫殿的门前都两根粗大的红色木柱,差不多一人环抱粗细。此刻,沐云苏的手指正指着左侧那根柱子的某一处,一脸兴奋。 灰猿似乎觉察到左非白在这一瞬间生出些许变化,不过此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仍然暴起攻击,伸出爪子抓向左非白的面门。 一听古昊的话,玄封瞳孔一缩,随即猛然双眼瞪圆,大吼一声骂道,刹那身体力气一提,就挣开了赵景观,而后一拳砸向了古昊。 第五十二章——车厘子雨中晕厥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狂风卷集着乌云,黑色的苍穹显得动荡不安,层层堆积着的乌云像波涛般汹涌,一浪高过一浪,霎时方氏府邸上方闪出一团电光,紧接着雷电的轰鸣在车厘子他们耳边炸响,天发出呜咽的哀鸣,看起来这大半夜的一场狂风骤雨要来临了…… 车厘子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一滴雨水吧嗒一声砸在了她的额头上,瞬间一种透骨的冰凉浸入她的骨髓。她望着天,喃喃自语道:“要下雨了。” “是啊,要下雨了,还有可能是大雨。”车玥池望着妹...... 诺伦修拍了拍提洛斯的肩膀,只不过谁都没有发现他眼底深处的一抹冷意。 受过刑罚后才就在这当了一介鬼差,只为了百年后再迎接自己的爱人入地府。 那天夜里的大致情况,百晓生也从司浔嘴里旁敲侧击了好几天,才拼拼凑凑出全部剧情。 “还不错。”洛克淡淡地笑道,若不是事先知道这胖子的东西的的确确是真材实料,否则洛克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会不会真的给自己下药了。 太虚神皇一手拍出,一只金光巨掌猛地压向幽泉,而幽泉更是来无影去无踪,将他鬼族一脉的奇异功法施展出极致,就在巨掌砸下来的前一瞬融入到脚下的泥沼之中。 林维和班赛尼浏览着军功兑换手册,脸上的神情都是忍不住的惊讶。 塞乐斯一脸意外,仔细的打量着林维,似乎想要察觉林维是否在说谎。 “当然,你所做的一切实在是太让人觉得可怕了!三年的朝夕相处,我们大家居然谁都没能将你弄明白,想一想不是很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杨美琪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楚辰,就像是在盯着一条毒蛇。 “我说林茴,这家伙是不是哪根筋答错了?怎么今天突然跟你表白了?”安妮好奇的问道。 华夏泱泱五千年,各个朝代发行的铜钱不知凡几,其中不乏各种珍贵的品种,浩如繁星,哪怕投入一辈子的经历,可能都不够时间研究完。 方纯良对此却噗嗤一鼻,他堂堂一个兵王,公认的杀手之王若是会怕几个囚犯,那还真出新闻了。 不过现在这些事情也由不得他了,自己想要拿下这件法器是不可能的,一切都要凭老祖宗的喜好来定夺。 师父说首先离开了水,它就很弱了,而且我也打了符,定住了它。 “才没那功夫呢!你要上杆子给他骗,我能有什么办法。”夏茉拍开老八的咸猪手,气鼓彭的说道。 得到三百六十道混沌天雷,修成无暇太乙九转,体内大周天至全,雷霆之力生生不息,他甚至已经不需要从外界吸收力量。 要不是有这么多的破事在缠着我,让我不得不去对付,我只怕现在早就搂着李莹继续腻歪去了。 “算了,这祸是我闯的,养父养母看到我只会徒增烦恼,何必呢!”可可有点失魂落魄的感觉,她的人生真是充满戏剧化。 一阵风起。院子里飘落了几片枯黄的落叶,北京的天说变就变,刚立了秋,秋老虎猛晒了几天,让夏茉很是难受了一把,可是一场雨下来,秋风即起,北京就入冬了。 “那么这河里的人必死无疑。”难得冷血一会,卢迦盘起右腿坐在马背上,就像是欣赏美景一般看着那落水的人在水里不断挣扎并且抱着那破碎的木头在破碎的冰面当中来回打转,他们频频哭喊着朝着岸上的这帮男人呼救。 “回皇阿玛的话,儿子没太子想得深远,只想着,这活佑计老八乐意干。”老四马上撇清,他真没想到这么深,当然此时他也没什么机会接触造办处,内中的道道他自然也不太清楚了。 第五十三章——曲卿荷对车厘子的劝告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自从得知了车厘子和方忖的关系后,曲卿荷是连续多日未曾理睬方忖,眼看订婚的日期就要到了,方忖是一番干着急,生怕曲卿荷悔了婚去。 而曲卿荷则是向学校请了病假,暂时不教课,终日在家是愁肠寸断,以泪洗面。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方忖,这一切的缘由不仅仅是因为她得知了方忖同车厘子有过一段情,还因为她已得知了车厘子怀孕的事实。 当日手链风波后,曲卿荷回到家里还是心怀一丝愧疚的,虽然她如今嫉妒并厌恶车厘子...... 钱乐乐连忙把目光又转向了道路的正前方,脸上不为人察的飞上了一抹微红。 如果不是炼金术大师的话,没有人或者魔兽可以一次有效使用这么多的元灵果实。 关于圣光盟摩光城分部庭院里生的事情,也是奥弗斯给凌墨菲解释的。 “终于安抚好那只顽皮的猴子,肯出来了?”柳昭容没好气地看着一脸讨好模样的司寇炎。 不说别的,至少心狠手辣是肯定的,证据在于她一上位就立马干掉了哈迪斯唯有的几个情人。 历来咒禁科挑选学生,都要求心正无邪、品行俱佳,防的就是利用咒禁术来为非作歹,违犯者重则处死,轻则流放。 用欧青英的话来说,欧青谨既然能把夏瑞熙送出去,能带着长寿和良儿两个下人出去,也能把林轻梅想法子带出去。 人类如果想要追求长生之术,要么就是找到上古时期那些神的血脉传承,融合进去,也许可以达到长生的目的:要么就是找出那些神遗留下来的修炼功法,内外兼修,达到长生。 这次办事总算是柳若絮无论如何也跟不来的了,两人离去,风萧萧下线,先上论坛看了“天杀”的信箱,随即打开信箱,联系“天杀”。 柳昭容听到耳边突然想起的声音,睨了司寇炎一眼,这个家伙竟然敢窥探她的心思。 两人坐在后座,车窗外的霓虹闪烁,为林轻谣的侧脸涂上一层彩妆,清冷的表情多了一丝妩媚。 姚曼打了一个哈欠,把窗帘拉实,然后从抽屉里找出一个夸张的眼罩,往脑袋上一扣,倒在桌子上就睡。 方泽宇看了看不远处夏和的朋友,在他心里有可帮也可不帮的理由。 包扎好了伤口之后,草药所带来的刺激性让沈天有一些睡不着觉,甚至连头脑全部都是清醒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司二哥是什么样子的人,可是她却还是一步步的一直是在逼着司哥,可是她却忘记了若是逼急了司二哥是一个会做出来什么样子事情的人。 而口中鸭肉,嚼一口,汤汁炸裂而出,带着香料的香,啤酒的甜,如同干秋的泉水,能瞬间滋润整个口腔。 “要不是担心其临死反扑,根本不给他挣扎的时间,现在看来差不多了。”总铺头握了握手中刀,准备起了绝招。 他看到了这里的npc?竟然不止一个,不知道哪个是和自己交易的,这迷宫的主人? “好了,你可以开始了。”夏和做了个请的手势,之后就走到了一旁的树荫低下,现在的太阳太毒了,夏和更要躲避。 虽然将穷奇给救上来了,但是那个衣服也废了,穷奇也就只能这么光着膀子在外头待着了。 现在关宏达让关云山领着孩子去给三爷拜年,关云山自然不愿意。 “师姐,昨天晚上的夜班上的怎么样?”清和询问说,扯开了话题,师姐也就顺着清和的话说:“你不是12点多才走吗?你走的时候都差不多了,凌晨的时候我还睡了一会呢!完全是靠神明保佑!”师姐双手合十夸张的说。 第五十四章——方琛的心碎与罪恶显现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曲卿荷下午很早就去了那家山水琴湖小酒馆落座了,等候男子的来到。就在曲卿荷入座没多久,男子就来了,曲卿荷看着他敷衍地笑笑:“方琛,你来了。” 方琛看着这家叫山水琴湖的小酒馆,记忆又被拉回到高考结束那一段岁月,季景约方琛来喝毕业酒,把曲卿荷也给拉上了,从此这间古风古调的小酒馆里就埋藏了曲卿荷和方琛的共同回忆。 犹记得高考结束那一日,季景喝得醉醺醺的,壮着胆子向方琛告白,因为有曲卿荷在,被方琛委...... 是的,每一次在她面前,他都很low,总是拿她没有办法,不舍得勉强她,连吼都不舍得吼她一句。 侍卫说着,白无常暗暗翻了个白眼,合着他这么长时间的讨好,就换了个这个。 “这事我就告知你了,除非迫不得已,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此事。”顾蓉一脸严肃地道。 而如果判定成功,那么或许福至心灵,原本偏差极大的一拳轻易地就能命中。 “诶,是嘛”泽田研二显然也没料到为自己供曲的作者,竟然是一位学生。 “不过,你刚才说的事情里还漏了一样,便是当年强迫我服下噬灵虫。欠债要还息,这样,你喝下这杯断肠草,便算是你我两清了。”她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包药粉,倒入酒中,推到程梦鸢面前。 江宁年方二八,便可与买家你来我往的拉扯上百个回合,最终让对方心甘情愿的接受更低的价格。 无奈,她手上还拿着刚吃完不久的苹果核,动作不便,发不出声音。 这句话山内溥说的那叫一个底气十足,开玩笑,山内家的招牌在京都可不是摆设。 他们谁也没说话,明明昨晚还水乳交融的两人,此时冷漠地像两个陌生人。 丽雅就被脱的生下个吊带背心和打底短裤,身上都是碎掉的柿子。 白玉眯着眼睛,手中长剑直接就是对着他甩过去,剑尖闪着幽深光芒就要命中妖王的心脏。 “可是,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那个孩子真是巫族的后人,对吗?”苏轻鸢的声音有些发颤。 王麻子与夜天瑜到达了幻魂花海,比预期要早两个时辰,而到达的人数只有九人,其余的人不是死的死,原路倒回的也有,于是剩下的只有他们几人。 简桑榆默默不吭声的看了长达两分钟,期间吞了好几次口水,然后,默默的,默默的将手机靠在了桌上,然后,腾出双手,默默的,默默的,遮住了眼睛。 他想,苏千寻其实是关心华夫人的,只是她做的一些事情欠妥当,才会让她难过。 唐睿冷笑一声,背靠着车,把昊昊当人肉防弹衣,挡在自己的致命部位。 天空中的口子再次被鬼气盖住,所有的哭喊瞬间停止,周围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天一黑,赵君穆感觉脖子后头像是凭空出现一只手,一直在往外扯她。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今天在这里好好睡一觉,我让人守着你。”龙希落摸了摸她的头。 “老板,这个是命运披风,属性提高不少,而且需要的等级更低,并且附魔了力量和防御。”甲壳虫笑道,这件命运披风是他目前铸造的最高水准,虽然才是16级的黄金器,但属性已经逼近暗金器。 “支持月仙子四大王国里的少年一辈我都有所了解,但可惜的是里面并没有你这一号人物。所以,我怀疑你并不属于这四大王国里任何一个,而是月仙子请来的外援,为的就是想获得这天才之战的胜利,我说的可对”。 第五十五章——曲卿荷失去生育能力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躺在宾馆豪华套房床上的曲卿荷此刻正一览无余地映入方琛的手机屏幕里,他对于曲卿荷残存的最后的温柔也在此刻荡然无存,是的,他居然拍下了曲卿荷的私密照片,他要让曲卿荷为自己的痴情付出代价。 曲卿荷是没有任何的反抗的余地,她只知道好像有闪光灯对着自己,接着她的酒劲又发作了,她陷入了深深地沉睡之中。 方琛拍好照片后,又细心的一件一件地把衣服给曲卿荷穿好,在他面前这的确是一具极具诱惑力的肉体,但是他理...... 一本本被外界奉为珍藏的秘籍宝典从归藏圣者的百宝囊中流出,环绕着林泽旋转,片刻又归于虚空隐去。 郑宇瞬间发现了一队职业者,距离自己大概间隔了三个使徒印记的距离。 对当时的国际局势、人口分布、物价变化、经济结构等等,都有所了解。 镇抚司衙门那场会议结束,佛道各流派的话事人却并未离开洛阳。 那个绝美的背影,和最后被发现时见到的一半侧颜和仙躯,至今仍深深刻在脑海中。 当吸血鬼凯特死在那巨大的剑光之下时,那些狂热的学生就像炸锅了一样,疯狂嚎叫。 悬游道人和沈宗主也跟着出了玉霄殿,却没再跟封燃昼说话,而是叮嘱了谢挽幽一些进入秘境的要点。 朱雄英倒是能进,但陈景恪想进,还是要先告诉朱元璋一声才行。 而且以后的启明星肯定也不能只在影视圈混,互联网肯定是要插一脚的,搬到中关村去,到时候也好招人。 她也支持清怡的想法。如果是唐俊毅那样狼心狗肺的东西,不如一辈子不找。 “还没有回来,团长,你得给我派增援了,我们没几个兵在这里呀”。 翌日一早,成毅给谢安澜端了洗脸水进来,无意间看到房梁上挂着的灯笼,不由惊了一下,主子这又抽什么风呢? 欢颜闻言抬头瞪了他一眼,手下用力,谢安澜吃痛,不由‘嘶’地痛呼了一声。 弗恩将军的眼中仿佛燃起了火焰一般,看那疯狂的架势,恨不得立即率领大军杀出去,教教那些前来冒犯的革命军什么叫做礼貌。 “别闹,你那肩膀不能随便动。”卓乐峰赶忙上前,见到曹姚脸蛋红扑扑,气色也明显恢复,心中愧疚稍微少了点。至于曹姚肩头的枪伤,那是一时半会好不了。 当然,他也不会知道,崔高义这种上过战场的老兵,对于“不放弃、不抛弃”这一句话的理解是他难以想象的。 莫惊澜走到白天来过的那处地方,就见一只海东青正勾着一支粗壮的树枝,收敛起翅膀静立着。 尉迟影?赛蒙?东南亚?胡楚光并未给曹姚透露太多有关江俊彦的信息,但是曹姚毕竟之前去过东南亚,在听闻这些字眼后,她就隐隐猜到此事可能和江俊彦有关。于是她更加专注,全神贯注听着那边的话语。 虽然嘴里对于噬魂的话有些反感,但不难否认,此时的林毅也是有着这样的想法。 作为侦察骨干,里面不少是士官,当了好几年的兵,有个别甚至是二期,年龄和庄严差不了多少,心理上多少有些鄙视的性质存在。 用华佗的话来说,在三国世界,靠丹药长生益寿的那都是假的,如果靠丹药求长生,求青春,那结果只有一个,吃丹药把自己给吃死了。 “呵呵呵,亦辰,你恐怕是看错了吧;”梁紫嫣边说着,边伸手抚摸着侧脸,自己的脸上难得有变化吗?那自己怎么没有任何的感觉? 第五十六章——又生波澜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曲卿荷在医院里住了一段院,方家人几乎都来探望了,方母华玉的态度倒是很温和,没有过多地触碰到曲卿荷的痛处,但是方父方世叶倒是听闻曲卿荷不能生育后,态度有所转变。 方世叶在医院里将方忖拉至一处隐蔽处,话语里带着些许不悦说道:“那么就是说,我不能抱上自己的孙子了,那么以后方家的产业有谁继承?你总不会对我说,要抱养一个吧,那么以后方家的产业不就是要落入外人之手了吗?” 方忖听闻此话,有些为难,道:...... 由于成绩优秀,全国各大高校都对陈泉和曲燕秋,伸出了橄榄枝。 但在本世纪初的一系列探索中发现,整个地球的岩石层,出现了一个大的,长达12亿年的岩层缺失现象。 刚一获得自由,九尾就猛地怒吼一声,准备抬手给自己的脑门,或者说是坐在脑门上的春野樱来上一记重击。 而且马上都要到年底了,资源什么的也都差不多了,所以楚涵在这个时候离开也完全没有什么。 可惜,融合关头,它也没法去预言是什么大祸,只能先放一边,专心融合完再说。 鸣人一手色诱术,一手金刚锁链,纵横忍界,所向披靡,令敌人闻风丧胆,不敢正对,更不敢背对。 “怎么了?”他径直开口询问,根本没有等方伊梦开口解释什么。 大家的嘴角都是一阵抽搐,心中满是对于叶渊的身份和地位的震撼。 轮回眼的消耗还在他的掌控之内,可是外道魔像,却无时无刻在让他陷入亏空。 身为方伊梦的老公,陆景山有很大的自我意识,他伸手抱起方伊梦怀里的儿子。 馄饨是我最最喜欢的食物,一种食物,连菜,带主食,还有汤,再没有更全面包容的了。 “客人们眼看着他撒尿,谁还敢来铺子喝酒?”天不怕地不怕的惠甜第一次露出这种无奈的面色。 她上了‘床’,偷偷靠近尹峰的身体,在感受到他的体温后,一种舒服的感觉,让她全身情不自禁地颤栗,感觉肚子里的宝宝也很开心一般,大概是幻觉吧,不过,这种感觉很好。 “姜,亲爱的。”米奈儿永远那么热情如火,疯狂的扔掉手中的箱子,扑进了姜绅的怀里。 我採够了柳芽儿,决定等晚上送夜宵,再查探一下那个丝绸商人。 “那边条件应该挺艰苦的吧……”景昕听着就是一个挺偏远的地方。 尹峰大概就在车上睡了四十分钟,醒来的时候,又变得‘精’力充沛。 “姜绅,你别乱来,这里是五星大酒店,你不想你家人出事的话,别乱来,陆顶天还在外面呢--”白公子握着枪,全身在发抖,他是不怕死,但是没想到,姜绅找上门后,他自己会这么害怕。 那时,她一心逃离,逃离陆家,逃离陆瑾年,逃离这里的一切。因为悲伤和绝望,因为假死,她以为她再不会和陆家有任何的牵扯,所以她在心里将自己和陆瑾年彻底的隔离开来。 而谈凌希一向不敢抵抗容宸宇说的话,也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谈星云了。 “还用你提醒吗?我现在已经成了何晓晓的男朋友吴帆了!我真担心到时候想甩都甩不掉。”吴胖子撇嘴说着走了。 乔欣被吵醒了,但她今天感觉到又困又累眼睛睁不开,挣扎了好久都爬不起来。 最近这三天以来,墨阳几乎每一天都要跟姜田提好几遍结盟的事情。 闻言皇浦朝云和王影等人连忙冲出大厅,映入眼帘的是成千上万的血尸向着浩浩荡荡地向着皇浦山庄而来。 第五十七章——方忖与曲卿荷举行订婚典礼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车厘子怒目圆睁地望着曲卿荷,好像她正在抢夺自己最心爱的物品,而车厘子又怎么能眼睁睁地不管不顾,坐以待毙呢? 于是车厘子断然拒绝了曲卿荷的提议。 这时候曲卿荷莞尔一笑,又要开展她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攻势了:“车厘子,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凭方家的财力、势力,你是斗不过他们的,他们不想要你留下孩子,即便你躲到天涯海角去,也会被他们找到,然后以各种方式逼迫你打掉孩子。” 看着车厘子眼皮下垂,逐...... 刚恢复视线的瞬间,我就看到混沌嘴里的牙齿飞出来两颗,被禺疆一拳从南风的背脊上揍了下去。 目光往里面望去,看到同样呆住的向天涯,也僵硬着身子站在顾辰溪的身前,一脸的无法置信。 张军辉壮着胆子凑到那人头骷髅凑了过去,他这时才看到,原来那人头并不是长在象牙上,而是从象牙里面钻出来的。 叶凌云是个聪明人,他被我骂走的时候脸上挂着微笑,他知道我是在帮他解围。 也不知道这些手榴弹还能不能用,不过看这些箱子完好的样子,估计应该没问题吧。 正如顾辰溪说的那样,兽伯真的像是扔垃圾一样把紫映雪扔出了马车。 秦慕雪都有早起的习惯,虽然昨天醉酒还是一早就醒来了,睁开眼就看到张凡跟自己睡在同一个被窝里,更可怕的是,自己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睡衣,里面什么都没有,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张凡那个了。 这可是青石板,不是泥巴地,这毫无防备地后仰倒下去,可没把他摔成一个脑震荡。 而且就连巡逻队里面也有人被这些家伙收买了,居然直接关闭了星港的自动防御系统,导致这些星盗就像是出入无人之境一般冲了进来。 上帝说,我就是想来和你交个朋友,谢谢你救我出来。说着他还起身走到我床边朝我伸出了手,我以为他要攻击我,还把我吓了一大跳,我反应他要和我握手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咔嚓——”第一道闪电最先涌入古飞语身体之中,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仅仅的抿着嘴唇坚持着。 即便单独面对巨猎王,张禄也不敢保证有百分之百的胜算,更何况同时怼上两个呢? 戴待胡乱扯好自己的衣衫不整,拿起自己的包,踉跄着要走,坐在地上的顾质忽然拉住她的手。 “你高兴什么?就算是玻璃种的,也不会有你一星半点的关系。”郭丁修讽刺他,尽管他也羡慕。 蓝沁感受到古飞语的天火之后,心中微微一惊,这天火和之前相比已经又强大了不少,而且很明显能感觉到传来的天火极为平稳流畅,显然对天火的控制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还是仅仅停留在纳米生物工程系的物质成分系列上的安排和要求决定呢,如果将草本植物精华和中药系列的话也包括其中全部纳米化的话,又将是一个双倍叠加的更为庞大的工程。 正自惊骇,就听身旁突然间响起一个声音:行了,这就跟我走吧。 他根本就不知道,鲤精早已化龙,跑东洋大海里逍遥自在去了,根本不会再贪恋这颗失去的内丹——以张禄为它新塑的身躯,以及因此而提升的境界,倒也不怕内丹被别的什么妖物摄去,从而拘拿它的魂魄。 她就这么蹲在这里,在他身旁温柔的看着,她的目光如水般动人柔和,却终究不敢触碰他哪怕是一下。 瘪三不情愿的又把魔星吐了出来,而魔星也是感觉到了不对劲,在他把木天吃进肚子里面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不停的在肚子里面乱动。 第五十八章——方忖曲卿荷的订婚典礼(二)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订婚典礼现场的花棚在旋转的彩色灯球的装点下,格外绚烂。 车厘子看到这浪漫的花嫁,不禁悲从中来,她感觉到鼻头有点儿酸酸的,这时也许哥哥车玥池看出了她的落寞,用胳膊紧紧地搂住她的肩。莫黛有些微微醋意,但没有说明。 因为车厘子触景生情,她想到了当日和方忖一起成亲的日子,虽不及这场订婚典礼的派头大,但是却也办得热热闹闹,红红火火。 订婚的乐曲奏响了约莫一刻钟后,司仪上了台,也是一位样貌英俊的青年...... 剑斗罗眼睛一瞪,谁敢跟他不对付,一直想揍自己,那不是明摆着吗? 身上还算宽松的白色T恤,此时,就像真空包装的食品塑料袋,根本挤不进去一丝空气。 这是张荣人生中听到的最后声音,下一秒,出鞘的神月刀划过一道寒光。 面对这种人,她就算领悟的是空间法则外加死亡法则,也绝对不会是对手。 得知少年时相处得最好的表妹家如此发达,张淑芬由衷高兴,她和爱人以前回家时最是受不了的就是上厕所。 这也是黄瀚的主意,七八十年代,注重品牌效应,意识到无形资产的人还不太多。 换句话说,朝廷也有些担心大盐商垄断、操纵食盐价格,造成社会不稳定。 朱校长还就真没见过给补助坚决不要的学生,难道不应该是不要白不要吗?今天怎么了? 强烈的如同瀑布般的水流攻击到他的身上,当即将其打成重伤。而明明通过算计、战术等获得了胜利的卡卡西,因着强行催动剩下的查克拉发动大型忍术,也同样失去了战力,保住了自己的名号。 一两日的时间过后,晓组织当前的成员,基本全部汇聚在了一起。 风言彻底的凌乱了,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彻底的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这牧元身上的黄土重力玄奥果实,可是自己大哥突破武尊境的关键之物,他怎么可能拱手把牧元让给这胡然所在的势力。 熊儿河旁边的地都很不错,养的好的,多是上等田,这样的地种了红薯,一亩地足有三千斤还要冒了。 妖界中的雨水有些不一样,雨水里似乎夹带着一丝腐蚀性的特殊成分,落在人的身上会灼伤人的肌肤,所以在妖界当中,每到下雨天就很难在外面看见有什么人,就算是有着厚实毛皮的妖兽们在下雨天里都不怎么想出来晃。 当唐枫出声后张燕就辩识出摩托车手的身份,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了地,摩托一停她直接转身笑对唐枫,把后背留给了呆愣中的罗通。 他的手掌拍出,一柄有着火焰蒸腾的宝剑,瞬间就是出现在他的掌心里。 因为之前般若怀疑自己因为修炼太紧张导致有一丝的精神恍惚而错将族中的那些大人们看成了妖怪,所以这次她并没有着急告辞离开回去修炼,而是留下来跟大家一起坐着聊聊天,但是却没有再喝很多酒。 “我来自南方,是替露西艾拉大人来拉波勒采购红酒的。”年轻人老实的回答道。 一行人好不容易进来一趟,却空手而归,是以獠牙等人的心情都不怎么开心了。 “呵呵!谢谢虎东哥的称赞了!那我们就先走了!”月影枫抱着初音道。 “诶!?”一双闪烁着期待光芒的眼睛凑到眼前,那莹莹闪动的水光让拒绝的话语在喉咙中徘徊,但就是无法说出口。 因为已经确定了仁榀棣的归来,也得到了他的承诺。很清楚仁榀棣一向说到做到的咲夜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现在的她只要等对方做好心理准备,能够再次一起生活就好了。 第五十九章——方世叶性命垂危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宾客席哗然一片,顿时热热闹闹的豪华酒店二楼哄作一团,司仪站在台上被吓傻了,整个大厅一片漆黑。 来宾们只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射大厅。 方老夫人一看儿子方世叶心脏病发作晕了过去,霎时面色惨白,抱着方世叶大呼:“世叶啊,我的儿,你快醒醒!” 登时不过一两分钟,电闸又被人拉了上去,二楼大厅又重新亮了起来,众人哪有闲心吃酒,都纷纷围过去看方世叶的状况如何。 华依看见方世叶因心脏病突发晕倒,这不在...... 管夕暖一低头,就看到自家妈咪从一个男人车上下来,两人举止亲密。 穆时挑眉,慕皎平常可宝贝绵绵了,今天怎么肯让绵绵在这儿睡? 南慕风死死盯着沉俞那张脸,要不是真的信任他,他真的想抽人。 慕皎看了眼窗外,现在好感度是40,不知道能不能在接下来的十天里把剩下的好感度刷满呢? 陆离的眼中闪过一抹戏谑,手指缓缓地滑到她的手肘处,变换成搀扶的姿势。 “我要胶带封了你的狗鼻子。”简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便去店后的画室去画画。 简汐搓着手,想了又想,还是放弃了—-谁知道南慕风会几时杀回来?被发现就不好了。 元长欢眯眼看着这玄铁门,方才她向江源与弑杀盟的十大高手做了暗示。 第一次的时候两人都是菜鸟,陆青山更是正值青春年少特别容易激动的年纪。 池未染突然一下就觉得自己弱爆了,陆青山也怕他母亲知道他俩和好了是不是? 这样的行长在哪里都是财神爷。但有句话说的好,存钱容易取钱难。 “伯父有什么事就请说,只要我能做到的,”龙剑飞还是礼貌的点着头。 程言见大事不妙,不安分的爪子便攀上了程先生的胳膊,一声“爷爷~”喊的百转千回,程夫人和程诺好笑地看着他。 一看这边出了个机器人,对面就选了个莫甘娜来克制,机器人就是控多,要是有莫甘娜的盾免控,机器人根本毫无威胁。 然而,吴玉莹的得意不过一秒钟,下一刻,她只感觉到眼前一股强烈的气流袭来。 “那什么,我就不进去了吧。”金澈腆着脸说,招来程言一记暴栗,摸着脑袋喊痛。 于是我仔细聆听着,当那种“叹息声”再度传出,还真是有些像浪花的声音。 李逸远远的就听到他们的对话了,脚下不由得一顿。为他们的伟大折服,面对危险不抛弃、不放弃,真的很感人。但是他们之间有交情,李逸和他们可没有,脚步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又迈动起来。 萧莹莹暗自苦叹,不想百花谷也要夺碧落赋,竟连与铁剑山庄的交情都不顾了。若世人都如这般,个个要争武林第一,只怕日后天下大乱,尹中天创出这等神功,也不知是福是祸。 在研发部的实验室里透着灯光,所有人都下班了,苏晚还在加班。 此时的他,俨然已经是一口咬定,风穹玷污了欧阳杉杉,可事实上风穹仅仅只是看了欧阳杉杉的身体而已,他没有对欧阳杉杉做过什么,意思也就是说,欧阳杉杉的身子现在都还是清白的。 贝贝不想去,但她对钟恺还是有些忌惮,只好很不情愿地从病床上下来,跟着走了。 想想那些凶残的妖兽鱼,结果一颗珠子下去,立即死一大片就知道有多厉害了。 “客气不必,你带走便是,以你的声望,要服他们,那太容易了。”龙笑飞乐的摊摊手,一脸的无所谓。 第六十章——曲正找回妹妹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方家人守候了整整两天一夜,在第二天的早晨,方世叶的心脏监视器发出嘀嘀嘀的叫声,屏幕上的心跳曲线陡然变平,方世叶的心跳戛然而止。 华玉是第一个发现丈夫的心跳归零的,叫醒了因疲劳而熟睡的方忖和方琛,方忖见大事不妙,立马去叫医生,但是却没想到护士和医生很快就赶到了。 经过一番的抢救,医生们终于从死神的手中挽回了方世叶的性命。这又是一次惊险的抢救。 华玉听闻方世叶被抢救过来后,是喜极而泣,抱着儿...... 这上面写明:举荐信持有者作为青川市最优秀的武中学生代表,由市武教局举荐免试保送进入青川大学深造,请青川大学予以最高规格待遇和资源培养。 大雄心里恐惧骑着大公驴,又是要一驴当先的跑走,可是他不知道秦北昱那是什么人物? 路长军紧跟着又来了一句,他把之前对秦山的不满融入到了这件事中,先夸了魏红一顿,又质问起秦山来了。 一个是刚刚回到村里的,没什么人气支持,另一个更是一个老娘们,更没有什么威胁。 她缓缓的凑近李大力的耳畔,吐气如兰,声音低语, 温热的气息撩拨着李大力的神经。 虽然杨墨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但是林婉璇的脸仍然是保持着一副震惊的模样。 直至黄昏,两人恋恋不舍地分离后,孔云仍在那棵大树下坐着发了一会儿的呆。 服下气血胶囊后,除了肚子有些暖暖的,陈澈就没再感受到什么异样了,一时间也没在意这件事,一边哼着歌,一边涂抹着沐浴露。 自从昨天晚上那条曝光秦家的视频发出去之后,他就在担心秦铭会不会因此遭受影响。 孙研研聚精会神地盯着镜面,重温着那天发生的事情,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有许多时候,她甚至掐动双手,让某些画面反复播放。 “传令下去,我们明日便继续行军!波斯军那边都已经整顿好了吧?”赵风问道。 英灵们生前本就是英雄人物,有着各自的能力,以及携带大气运,对付邪魔外道有巨大的威力。只是,要请动他们可不容易。当初唐夜能对他们发动“请神”,也是因为灵韵和姜若卿在八宝山公墓之地做了好多准备工作的。 其余两人也都点了点头,他们知道,诸葛亮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华夏的实力还是太强了,不管是这个普鲁摩夷四世还是这个伊摩,都没有一个正确的估量,盲目的自大,盲目的行事,应该是最可悲的吧? 江南正出神的欣赏着,还缓缓伸手在刀面上抚摸着,就在这时,耳畔响起一个声音。 而作为里通外国的比干,当然也逃脱不了,最后被刨心剜肝而亡。 喊杀声中,滚石碰撞肉身的声音清晰可闻,城下的惨状已经没人去关注了,士兵杀红眼之后基本也忘记了恐惧,只是机械的重复着往城下扔石头的动作。 收手的那一瞬间他好似听到了一声谢谢,江海只当是心理作用也许是压制了太久后产生的幻觉。 账房先生五十多岁,留着山羊胡子,想必是经手的账目太多,花了很多心思,因此头发已经白了很多,脸上皱纹也很是明显,脸色发白犹如戏台上刚退下来的角。 “就是你们这七个恶魔吗?你们竟然都已经破除封印了,真的以为我天使族现在好欺负吗?”撒拉弗第一感觉便是这七战将来找茬了,根本没有将赵风和白冰儿放在眼中。 第六十一章——方父病逝曲卿荷欲跳楼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又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一天的方家人,生怕方世叶有个什么闪失,但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方家人到底是等来了最后一次的病危通知书。 方世叶也从昏迷中醒了,也许是回光返照,他的精神看似还好了点,弥留之际,他让华玉叫来方家的首席代表律师来作见证,他将要将总裁之位传任给其中一名儿子。 方琛和方忖同时站在方世叶的面前,男子汉向来有泪不轻弹,但是方琛和方忖还是流下了泪来,毕竟这是养育了自己二十余年的老父...... 那些东西距离他们过于遥远,甚至遥远到像是另外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 回想着之前的境遇,赵离直接起身前往了宗门之外,赵离觉得自己要好好的历练一下了,这个身躯可是相当的有优势。 想想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唐爱军充满了期待,那座虎踞龙盘的南京城,更让她心驰神往,以后就有机会和那个傻乎乎的家伙秋看栖霞红叶,春赏紫金山的梅花了。 赵雨听着赵阳在那里答非所问的,真是哭笑不得,在房间里四周瞄了一遍后,在门口处看到一个鸡毛毯子,心中便有了鬼主意。 我不是法师,也不懂驱邪,不过,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如果临阵脱逃,那么骗子的帽子肯定就摘不掉了。 沈放和姑姑齐刷刷上前搀扶沈老爷子,没想到沈老爷子脚步稳健,甚至拒绝了他们的搀扶。 岳飞带来众人来到后,他首先派人在谷口设置了几处防御工事,两侧箭楼瞭望塔各三座,山上树木茂密为箭楼提供了很好的隐蔽性,赵阳吩咐大家只能在后谷里伐木,这也是为了保证前面树木的茂密度。 大队长立正,整齐的敬礼,目送越野车离开之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将帽子摘下擦了擦汗。 这件事情也是陈靖宇这些年最主要的成绩之一,可以说是风头一时无两。 当初他和战友玩游戏的时候,都曾幻想着若是项羽、吕布和李存孝三人生在同一个时代的话,那结果会是怎样? 同时,汉军的郎中骑兵这也是第一次作战,对于龙且来说很陌生,一切都需要随机应变。 “对我和眠眠来说,你才是外人,我五十亿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你最好别再伤害她,我钱凑够了立刻跟你要人!”唐冥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有一天,秋婵听了这曲佛音,心里深有感触,非要跟白飞儿学习这首曲子不可。 他在礼部的职位没什么好说的,大部分工作,都交给杨廷和,和刘墉去做了。 苏千寻见麟儿还在睡着,她便找了个地方休息了,好在,这两天她都能睡着觉了。 大屏幕上的票数再次飘动了起来,当结果定下来时,粉丝们终于停止了暴动。 于是转眼之间,只有男人一人被反锁在隔间里,捂着自己的重要器官吸冷气。 背着收魂幡前往魔门的路上,素雪甚至有些不可置信,今夜竟然出奇的顺利? 鬼修走的是阴魂修炼之路,他们原本是人,死了之后才变成鬼,所以即便吞噬修士的魂魄,那也尽量选择人族,否则人妖魂魄混杂,将会增加进阶的难度。 “哼!”在楚屠的剑与梦星辰的剑刚刚交织在一起,楚屠将剑一偏,躲避梦星辰的锋芒,似乎知道梦星辰的剑不可抵抗。 毕竟落落听老爷爷说过,他算到了邪龙这次不会有事,对于这边的战斗就没了太多期待。 其实这是梦星辰多虑了,魔剑一族随着发展,什么都过得与人一般生活,她们体内的妖性魔性早已被岁月所磨灭,基本就是人。 第六十二章——方忖得知车厘子怀孕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曲卿荷想要翻越栏杆,她由于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在高空站得久了,体力有些不支,人也有些摇摇晃晃,她感觉头部一阵眩晕,不由自主地用右手扶住了额头,她的视线框在抖动。 “来,卿荷,不要乱动,就站在那里。”方忖竭力抚慰曲卿荷的情绪,安抚她脆弱敏感的神经。 “不,不,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曲卿荷不断地摇着头,双手交叉抱着自己。 曲卿荷的套装裙在风中摇摆,她好像一朵凋谢的芙蓉花。 “卿荷,只要你...... 一旁的赵倾城显得很安静,正常情况下,看到这种新闻她是会有点不开心的。 “可可,有些事,你不懂,王婆对我们之前是有过帮助,也确实让我们挺过了艰难的时光,但是你知道她来借钱的目的吗?”宋兴其实不想让可可更早的接触到人性的阴暗面,但似乎不这么做,没办法说服可可。 挂上电话的谢浪,深深吸了口气,一直将目光投向马路上的车水如龙,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头儿走的原因,就是不知道这个建军是他的顶头上司。其实,是不是顶头上司没关系,主要是建军做的太过分了。 “流苏,你怎么了?别哭了,突破失败下次再来,孤都没有哭,你哭什么!”马车外,姚云的声音传来过来。 “所以即便我们拒绝了内鱼王,内鱼王也不会依附夜王?”龙儿说道。 本来温度就高,加上一百多人挤在这有限的空间里。几个时辰后,便有人受不了了,渐渐地有人晕倒了。 “宋秀才,那个、、、能帮我写个喜联吗?”曾阿牛一直在忙活,看这这会院里人少了,跑过来红着脸说道。 到了里面一间大点的屋舍,里面架起了干柴,一头烤的金黄的脆皮乳山猪,滋滋冒着油星儿。 烈焰狮皇瞳孔一缩,他可是和对方交过手,知道夏铮绝非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 这老者头戴羽冠,一身褐色长袍,长袍之上,绣着祥云花纹,给人一副道骨仙风的视觉感,此人正是洪老。 “你以为我带兵上阵,会怎么个俩败俱伤!”宁夏生有些发急,说话的口气有些重,还是看着沈念一在场,才给她留了几分情面。 收下红包后,她向赵子龙保证,一定在自家男人面前帮他说情。有了她的这种期待之意,再加上这个红包,机会增大了许多。 要知道他杀了洪帮战神查理,对洪帮的有生战力,绝对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大厅中,那个动手捅了周洋的保镖,此时手中还握着那把一直在滴血的匕首,全身戒备的盯着楚阳和徐泾棠,剩下的几个保镖已经在护着左磊和卢劲往后退了。 许依依安慰道,说这话,她自己也觉的不可信,就冲牛强这帮子下三滥,真要落他们手里,只怕是生不如死。 说话间,沈君城的周身之上,一道道气浪冲天而起,形成一道道巨大的气旋,气势滔天,无比强大。 收了物资,汪琴琴就好说话了,当下也没继续要物资,而是将录音转发给了宋华华。 不多时,肉块被烤得滋滋冒油,阵阵香味飘散开来,令人食欲大振。 看到剑离二人的身影里巨坑越来越近,身后的众人都有些沉默,心中同时为二人捏了把汗。 譬如它能够给宿主提供经验加成,熟练度加成以及幸运值等等,又能给世界里的生物以及农作物或者是矿物带来再生的速度以及加速世界进程使得工作台出现更多的材料。 第六十三章——曲卿荷突然明白真相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方忖松开了车厘子,对着车玥池说道:“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刚才还失神了好一会儿的车玥池,突然醒了过来,他的脸部肌肉开始僵硬,在他的潜意识里,是方忖轻薄了车厘子,于是他快步走上前去,扬手就准备给方忖一拳。 “方忖,你居然轻薄我妹妹,我岂能饶你!”说着就将那一拳挥了出去。 车厘子看到了,慌忙张开双臂将方忖护在身后,车玥池的拳风闪过车厘子的脸,他连忙收回拳头,车厘子则皱着脸,抿着嘴,紧紧闭上了...... 就在苗翠花不断挑战林太太心里底线的时候,为白蔹引路去换衣裳的丫鬟也经受了这辈子最大的冲击。 之前夏侯惇逃回来前,就先行使人潜了回来寻到曹仁汇报。曹仁接报,心中也不禁一阵失落。他自然是希望江东军能够获胜的。盟友的胜利自然也是他们的胜利。只是江东军再一次失败了。还连累曹军也损失惨重。 不知道现代的那个她,有没有好好的听老爸老妈的话,有没有帮她尽孝呢?——反正么,她是没帮苗翠花尽孝,反而把苗富贵那个渣爹给赶出了京城。 圣剑堂与‘花’间堂、水月堂早就结成联盟关系,用大量灵石铺就了临时通道,只要启动,三者就联合在一起。 几秒钟后,他又摇头苦笑,长长的叹了口气,甩了甩头不再琢磨这事,开车走了。 问题出在管理河道的河道衙门和地方官员身上。河道衙门是在明太祖洪武皇帝朱元璋时期成立的,身为老百姓出身的朱元璋深知老百姓的疾苦,所以建立了这个专门管理河道事务的衙门。 黑色星座再怎么跋扈,也没有任性到眼看着送上门的钱不去收的道理。 诸事已毕,鲜于辅来问公孙续行止:“少将军欲守易京乎?”他见公孙续葬公孙瓒于此地,而不是扶柩北归,以为公孙续要继续驻扎在这。于是前来问个清楚。 梁山庆幸他没有遇到这样的难题,水静儿曾经给他出了一道难解的题,只关风月,而拓跋秋蓉的却关乎生死。 喵喵的,要是把她家花花带回现代,那些脑残教还用得着痴迷整容整得自己半夜照镜子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棒子么? “这到底是什么阵法?竟然有这么强的防御力。”席梦豪大声说道。他是属于散修,类似这种阵法之类的东西,他还真没见过,刚才不信邪,想要攻击试试看,可是他的攻击打在上面,什么效果都没有。 在十万年前,它们的凶名比血矛还要大,若不是盘古杀死了白龙,血矛也不会渴饮远古神族之血,成为三界最强杀伐之器。 可巨兽显然是把目标锁定在了血青衫的身上,巨柱一般的腿激起的水浪直朝血青衫奔涌而去,它嘴里尖啸一吼,震得所有人头晕眼花,离得最近的血青衫甚至有些神智不清,她的七窍五感被这一声叫震得隐隐流出鲜血。 “那就多谢法师了,只是不知道,降妖需要多少人手多少银两呢?”高员外闻言大喜。 那些剧毒水蛭吸附在他的手上,如同连通在他身上的血管一般,他手上的血液,在回流时必定是会经过这些水蛭的身体,再流回自己身体内的。 本来,以林大牛那个,二愣子性格,是不会害怕叶如玉的,但是,刚才的时候,他被叶如玉一顿暴打,已经打出心理阴影来了,所以,此时的林大牛,非常的害怕叶如玉。 被楚风吓了一跳的高员外三人,看着那消失不见的石狮子,顿时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第六十四章——曲卿荷进方家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方忖正想着如何告知母亲华玉与奶奶关于车厘子怀了自己骨肉的事。 他害怕母亲不接受车厘子,但是他又明显感觉自己的母亲其实挺开明,倒是奶奶年纪大了,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这件事 。 自己的孙子还没结婚连孩子都有了,还是和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学历、没有父母的三无渔家女子有的孩子,不知道她老人家会不会气疯。 方忖纠结了好几天,终于抓住一个母亲和奶奶都在的机会,特地把车厘子叫到自己身边来,准备告诉母亲和奶奶...... 印入众人眼中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模样,穿着一身华丽昂贵的衣袍,眉心长着一只竖眼的武者。 刚刚穿过毒雾里面的人少说也有上千人,但是现在看来,也就只有十几个半尸而已。 对此林恩自然相当满意,他已经连续几周都没有吃上一顿好的了。 只见画面中完全都是七彩的气体,根本就看不见任何有效的画面。 俩天后的早上,莫尘披麻戴孝,找了一块风景很不错的墓地,将李坦埋葬,而那墓碑上刻着义子莫尘所立。 陈飞有些惊讶她竟然可以直接出来,而且还是以前的模样,看上去非常可爱。 黄元奎心中意念一动,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瞬间蔓延而出的同时,一道高达十多米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陈枫、黄弘义等人的视线中。 灯下,简沫的影子瘦长,他踩着她的影子,两人的影子渐渐重合。 赤红的狼牙刻纹如交织的藤蔓通体繁复,她分明只在江琊身上见过。 但这次穆迪教授的黑魔法防御课却给他们真真切切的展示了一次做为傲罗的残酷性,也让许多人看清了现实。 “牙影真乖……”云河哪里知道牙影真正的企图,瞬间被牙影的义气感动,高兴地抱着牙影的脖子,差点没亲嘴。 剩下唯一让他头疼的,就是不知道该要怎么告诉黛瑾自己的转变。 明明这风如此的彻骨寒冷,她却不觉冷。反倒是身体里的疼痛似乎是缓解了不少,连带着‘精’神也清醒了些。 白建立对李相于说道:你不吃的话,你娘子可没有人背,你自己看着办,要不然你可没力气把她带到马家池去,你不会让我替你背她吧。当白建立说完后,大伙全部愣那儿了,这白建立什么意思呀,竟然说出了如此之话。 这些唳气浓重得液化成雾状,蔓延至每一个角落,吞天族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几人又一阵大笑,他们也有所了解,何朗手头一直都很拮据,他光吃饭不付钱,到处打白条,在青誉府和清水城地球村的饮食厅,都是出了名的。 赵志军看着他,无奈地接了杯子,就听亨利略微激动地唠叨开了。 这俩只鸡说也奇怪,一声不响,慢慢的两只鸡换了位置,明明没有人动一下,怎么会换了位置,让徐家的人百思不得其解。 她说完,将鱼肉夹到他碗里,“这个鱼是刘嫂做的,你尝尝。”然后抬眼看着他,柔柔一笑,笑颜如花也就不过如此了。 作为在原著中后来接替塞德里克·迪戈里,担任赫奇帕奇魁地奇代表队队长的扎卡赖斯·史密斯,在能力上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现在他是贵人的儿子,凭什么他的四爷就是郡王,还是皇后的儿子。 现在,陈长板妈妈应聘了清洁工,每天早上,早早的起来,在矿区家属院里面打扫卫生。 “宁安郡主是皇上的妹妹,自然于是本宫的妹妹,本宫家中没有姐妹,在宫中闲来无事,能有宁安相伴,也不至于太聊落。”苏纤绾真心实意的说着。 第六十五章——一石二鸟,借刀杀猫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曲卿荷被安排在三楼居住,由于车厘子怀着孕,她的房间就由原来一楼的佣人房间换到了同样是一楼独立的房间。 曲卿荷提着大包的行李,温炜很有眼色地前去拎起,上了三楼,正好迎面遇上从二楼下来的方琛,二人在楼梯阁间停住了脚步。 方琛的视线落在了大包的行李上,他朝温炜使了个眼色,又朝行李处瞄了瞄,问道:“这是谁的行李?” 温炜朝楼下扭了一下脖子,方琛顺着温炜的目光看去,只见是曲卿荷赫然在目,怎么?她竟...... 有许敬宗被活刮,这些刺史感觉自己距离死亡已经不远了,刀已经架在脖子上,这会能活命好几位感谢的眼泪哗哗。 怕他一下子醒过来,于是芊芊想闭上眼假装睡觉时,他正好睁开眼睛,瞬间两人四目相交,顿时气氛尴尬万分,芊芊立刻低下视线不看他,而严正曦慵懒的眼神正看着她埋首在自己怀里,才惊觉自己怎么抱她抱那么紧。 她疑惑地侧过头说:“你儿子?你是严正曦爸爸?”这时她才看清的样子,眉宇间的那股气质跟严正曦真的很像。 只是,为何心里总有一种忧虑挥散不去,事情似乎进行的太过顺利。她早就得知两人为明月曾经大打出手,为何昨晚信才送到,秦柳便死了。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随他们去吧。”冷纤凝低声说道,转眼,看了一下外面仍旧在搜查的士兵,只怕父皇并没有将注意力转向城外,而是依旧在城里搜索。 “下次,我找你。”叶晓媚瞪了他一眼,吃着自己最爱的椒盐排条。 黄秀光被朋友圈一条状态吓了一跳,瞬间将这个话题抛到脑后,惊吓的大叫一声。 练武必然艰苦,所以我们要勇敢的面对困难,挑战困难,永不言败,付出不懈努力去练武。 混混们好不容易由几个残余体力比较多的人轮流上阵,终于撞开了门。 可是,方看到她与凌崎在一起的时候却没有半分的不适,他想他这个大夫是不是叫的太多余了。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强者,这使得莫天的心中既是激动,又是不安。至于天鹰和休林他们,在这一瞬间见得这样的阵仗的瞬间,天鹰被吓得面色惨白,几乎被吓得半死。休林等人也是一脸的咦嘘。 苗老爹虽说是苗家后人,可下地这种事在他这一辈就已经没干过了,抛开身份不谈,他也就是和一般的人没区别,只是骨子里流着的是苗家的血,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他还是懂得不少的。 坐在咖啡厅里,米佳转头看着外面,面前放着一杯还热烫的奶茶,手机也就放在桌面上。 “那就我们抬你走!”话音刚落,顿时后脑勺上就传来一击剧烈的震荡,身子一斜那就再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虽然陆影在猎非出门前已经睡下了。但还不知道他会不会需要起來上洗手间。所以猎非并不敢在这里逗留太久。这也是他心急的一个原因。 柳菲儿与段佩之的婚期与叶莹只相差半个月,段家的婚期早就公布了,而叶家这边完全是为了借段家的名气才决定在柳菲儿和段佩之结婚半个月后举行叶莹的婚礼。 “妾身也有好久没有给母妃请安了,殿下进日里又一直奔波繁忙,妾身便想着替殿下尽尽孝心。”章芙声音柔柔说。 在历史的记载中,那支队伍没有再回来,人们都说他们是被埋在了黄沙下面成了孤魂野鬼。 看着因为自己过度用力而洒出来的茶水,云浅赶忙放松力道,心也稳定了下来点。 第六十六章——小隐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方琛失去了爱猫得蒂,是伤心了好几天,心里也暗自决定要找准机会对付车厘子,以祭奠爱猫亡魂。这曲卿荷的一石二鸟,借刀杀猫之计初步有了成效。 虽然车厘子一再地瞅准机会就向方琛解释事实不是他想的那样,可方琛都只是微微笑着说自己知道了就走掉了,所以车厘子也一直没能道出事情的真相来。 于是车厘子郁郁寡欢了好一段时间,她本来是想说出这是曲卿荷的阴谋,但是她想曲卿荷之所以这么恨自己,恐怕还是因为自己夺走了...... “所有条件你都可以答应?包括让你去死吗?不得不说,你的想法真的很天真……”夜初晨的而脸上浮现出一个浓浓的嘲讽笑容。 虽然现在的他已经足够强大了,但是与我之间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差距。 虽然这句话由他来说没什么说服力——可以自豪地说,他所有的家人都爱他。 于是,苏姗敲了敲何念念的房门。何念念刚刚换了睡衣,听到门响,就匆匆忙忙去开门。 绕过那尸体堆,我们清楚地看见,就在河的底部,裂开了一道一米左右宽的沟壑,里面漆黑一片,看不到底,不知道有多深。 看看还剩下的这两个孩子,王老师也同意苏亦晴的话,让他们先回去休息。 “穿山弩虽强,但是如果射不中目标,也就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就在这时,一个淡淡的声音突然在传入了众人的耳朵之中。 我的语言突然加重了些,眼神也是低沉了下来,额头上面更是薇薇的邹起。 尽管我认识李熠之前,但那又怎么样呢?我名不正言不顺,又背负着那么难堪的身份,众人都会给我冠上狐狸精的头衔的。 看着赵天赐的身影消失,大殿中的王道明、肖宏光以及江海涛也起身朝着大殿外面走了出去落月宗,闭月轩。 但是它们似乎是被闷死的,身上的骨头有断裂的痕迹,疑似是树藤勒断的,并没有被吸食血液,封容就更闹不明白颜皓是怎么回事了。 可若是夜枫能从泅连山脉之中回来,知道这一切之后,以他的性格,势必会和夜幻凛对上,而且还是不杀了夜幻凛誓不罢休的那种,如此这般,夜绪必定不会放过夜枫。 一道轻柔的嗓音,就响在林天凡的耳边,脸那温湿的哈气都喷在了林天凡的脖子上。 而在她吻上温其延的额头,温其延的睫毛微微一颤,不过林心遥却没有看到。 用林宇的话来说,只要鱼饵摆在这里,就不怕偷腥的猫儿不上钩。 “什么要事,我也要听,”沈月新便撒起娇来,但是她知道这招对花弄月是没用的。 狂暴的力量顿时在金乌之中挥舞,一道道气浪凭空而出,将金乌的灵力内部切割成一块块,顿时便是浓郁到足以窒息的灵气充斥此间。 骨龙一扭身就朝着萧落压来,那巨大无比的体型根本不需多移动,只是往前压,便是远远超出了萧落目前的位置。 陈越跃下马,把缰绳交到上官珏的手中,大街上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她就像个行人般逛着街市。陈越从没有像这几日般轻松过,心中没了仇恨的重担,那些影响心情的灰霾也一扫而空,是从没有过的轻松。 不过在狐剠看来,这些人的身子能够变形,中了自己的激光枪不能立即就死,实在很是神奇,如果他能够活着出去,再造身子,就一定想办法造出这样的身子来。 这种级别的损失对于辰家来说可有可无,毕竟是北境的大家族,这点底蕴对他们来说还是不值一提的。 第六十七章——有才的车厘子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其实方忖给车厘子弹这首《只因你在山中》的时候,曲卿荷也听到了,只不过这天她真的只是路过了车厘子的房门。 当曲卿荷听见熟悉的旋律再次响起,不觉又想起了过往的青葱岁月,登时她就泪流满面,她认为方忖还没有忘记她,可是他为什么要把这首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情歌唱给车厘子听呢?于是这又引起了她的妒忌之心。 《只因你在山中》的旋律缓缓流淌进曲卿荷的耳室,她既心痛又自责,因为她似乎听到了方忖声音的颤抖以及他低...... 多尔衮见状勃然大怒,立刻就要派兵镇压,而正在东城墙上指挥的耿忠明也是准备驱赶炮手回去开炮。 “半月时间,你就能修炼至筑体境中期,甚至有接近筑体境大成的趋势,也是难得!照此修炼速度,应该再有两个月就可以去灵瀑接受淬炼了!”郝林川淡淡开口,说完踏上长剑,白衣飘飘,御剑而走。 黑袍之下传出一阵阴森的冷笑,黑袍人揭下头上的兜帽,露出下面那张俊俏的脸蛋,正是和杨言有过一战的九幽魔君。 这偌大的天机榜上排名第一和第二的分别用醒目的颜色写着“上官惊云”和“东方嫣然”二人。 既然对方想要跟他抢这第一位置,那让不让还得看他当天心情。心情好了,让一下也没有关系,反正是做公益嘛,没必要弄的那么较真。 刚走了七八丈远,李山忽然发现地上有一张纸,捡起来一看,吃了一惊。 “遥!”白悦然抬起手,刚想要去轻拍苍遥的脸时,他的眼睛倏然地睁开着。 要知道在湖边的渔村,鱼干这种东西家家都有,可白米饭确实极其稀罕的细粮,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次。 李豪不但把微信里的狐朋狗友全都删除,而且把朋友圈也清理了一遍。包括微博,QQ,陌陌,探探,遇见等社交账号,他也一并进行了清理。 夏琪的心莫名的有着一种隐隐的不安,到底又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想对她说的呢? 从北面臧霸的东海郡,一直到南面长江北岸沿线的广陵郡,他仔细查看过后,满意地点点头。 两位导师的突然出现,惹得练习生们突然忘记了哭泣,一个个迷惑转头,视线集中在他们身上,等他们开口。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换台电脑的时候,失灵的键盘和鼠标突然自己动了起来。 两名同样主修力量的男战士立刻迎战他,一人出拳与周青对轰。另一人则是一脚踢向周青的腹部。 想要重返朝歌,他没这个能力,箕子有。而起箕子不仅可以带他重返朝歌,还可以给他神仙一般的生活,让他享受人生。如果没有箕子,他要如何住得上那种窗明几净的房子?吃得上那些美味绝伦的食物? 可以说张砚的打算就是明中有暗,让荒天域的演化和断崖山里弟子的实力齐头并进,慢慢的打造一个他心目中趋向于洪荒大世界的新世界。然后才能谈「追寻洪荒大世界的脚步」以及「回地球」的愿景。 要是之前这种疼痛肯定已经昏厥了,可是不知是不是因为金光的缘故,竟让他保持着时刻的清醒,即使再痛苦,也昏不过去。 他能预感到,他这次得了最大的机缘,北帝国一定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鲸血神滔劲,乃为师早年在北海鏖斗海妖时,于一处海窟之中偶然所得。 临近8点半的时候,徐明杰的房子总算是看好了,750一个月,比路一鸣那间还要大上一些。 第六十八章——曲卿荷的阴谋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曲卿荷心里的妒火与怒火彻底因为季景的缘故而被点燃了,在一天季景给车厘子教完课后,曲卿荷端了一碗安胎汤给车厘子。 车厘子见是曲卿荷敲门进来了,有些警惕地打量着曲卿荷手中的汤药。 “妹妹放心,不过是普通的安胎药罢了,我特意给妹妹煮的,你快喝了去,别凉了。”曲卿荷莫名冷冷清清的脸上多了几分捉摸不透的笑意。 莫黛就曾告诫过车厘子,曲卿荷若是拿什么补药给她喝,可千万不能喝,搞不定是什么堕胎药呢。毕...... 他刚刚利用自己的精血激活了手中的神器,此刻他的战力比平时翻了两三倍。 司机轻轻的动了动手,再用力一点,刚才一碰就疼得要命的手,此时此刻,却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了,而且活动自如,恢复如初。 甘甜甜无语,他等她八年,她现在才知道,所以这一切都和她没关系,可是他这架势,好像已经很容忍她了,她不答应都不行了,实际上她何其无辜。 “别担心!别担心!有雷正在,他们开枪也伤不到我们!”方芳回过头笑道。 想要攀登到云巅之上,需要的不止是作品,更需要一步步的积累。 耳朵旁边突然出现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并且周围空无一人,声音也显得十分虚幻,并且这道声音的内容还是这种呼救的内容。 气旋在壮大,不断的壮大,就像是一个星系在慢慢的长大,空间中而来的能量就是那宇宙间游离的物质,在被这个星系不断的吸引,然后成为其一份子。 这话说完,白尘明显感受到了众人的不满,但是银首巨蛟却春天里百花开,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桃花这么红。 但是之前对付的是那种并不是很强大的妖魔,他们的尸体的价值也就没有那么高。 雷正和赵诗楠猜想到妖族,没错,只有妖族才有改变生物基因的能力,否则解释不了现在发生的事。 这坤国的世子,比兑国的世子显得胖一轮,大一圈,年龄也大些,虽着锦衣玉袍,戴金冠,插凤翎,一身华服却邋里邋遢,斜欠在腰间,显得颇不修边幅,纨绔气颇重,望之不似人君。 看着这三人现在的模样,白影才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走了出去。 白影没有理会壮汉的威胁,他转身走向酒馆的门口。就在他即将迈出酒馆的那一刻,壮汉突然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白影微微皱眉,他感觉到壮汉的手掌上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试图将他拉回。 平日八八卦卦,风风火火,一张嘴能跑出火车的八姑,骤然说出这么温情哲理的话,袁媛心里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说不上什么滋味。 他最多比东方瑜晚到空山寺两刻钟,她怎么可能就从寺庙里步行离开了。 紧接着,白影伸出手。而李玉松这是搭在他的手上仔细的看了看,他又敲了敲他的腿。 铁蛋,喘着粗气,攥着几乎嵌进掌骨的剑尖,割下金丹法师破碎的头颅,又补一剑,扎个对穿。 八姑这么说是有些夸张了,不过,每张八块钱,袁媛略一心算,也就知道性价比着实不高。 也不是说她们一点伤都没有,这功法的破绽所在,也是明明白白的么。 既然打赢了赶紧收功,剑指一划,开膛破腹,挖了灵鹿内丹啃食,坐在鹿尸上运功疗伤。 陈云衣道:“我看你们先待着吧。”她虽想让徒弟几个下界,却也没有办法。 “没必要在这里拼死拼活,其他地方还有很多可以提升实力的机缘。”高雅轻声说。 第六十九章——带繁星去宠物医院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车厘子挺着孕肚从储物间拖出了一个带着滑轮的长方形铁质手推车,这种手推车一般是用来装卸货物的,以前是方家的佣人用来托运行李的,这下子繁星食物中毒,这个手推车在这关键时刻可是派上了用场。 繁星睡在客厅的地毯上,仰面朝上,呼吸已经极度的微弱,间或能听见它虚弱地呼呼喘息声。 车厘子旋即将手推车推至金毛犬繁星的面前,努力地弯下腰来,因为她怀有七个月的身孕,所以行动极其的不便,只能小心...... 这种级别的庞大召唤物,足以对整个军阵进行大规模的祝福和治疗。 二话不说,老者伸手前指,一道火束凭空出现,向周夜明汹涌而来,之所以没有使用法器,是因为他知道在道器面前,就算是极品法器也撑不了多久,与其白白浪费不如用法术耗死周夜明来得实在。 “师兄,您怎么样。”少林三神僧见“大智禅师”站起身,赶紧上前问道,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大智禅师”却示意他们出去说,临出门之前,又将三奇一起叫了出去,只留下龙在天和柳依依主仆为黄剑虹护法。 再附加了韧性十足的人造肌肉后,在出力方面,生化义肢也能做到不输于人。 “据记载,七源长冥塔能够测试肉身强度,七源分为:红橙黄绿青蓝紫,每一源又分为十品。故此,紫源十品是最高等阶肉身强度,无人能及。”有人解释道。 “坏消息是科林宁公司的股价大跌。”王正道开了玩笑,但唐吉笑的很大声。 “亦蓁兄如此着急,怕不是想抢占先机吃独食?”郭弋不怀好意的看着王亦蓁。 “我想找铁大侠切磋一下武艺,看看我这三年武功有多少进步。”黄剑虹说道,铁战是武林十大高手之一,又与易剑寒、柳飘飘交好,黄剑虹找他测试武功最合适不过。 唐元清眯起眼睛,看着林白。是错觉,一定是错觉。他现在总是感觉到那里有些不自然,但就是说不上来。他感觉自己被无名的恐慌包围,他害怕这种明明有所察觉,但却没有任何办法防范的不安感。 现在刚过正午,太阳还挂在半空中呢,但周夜明却感觉浑身发冷,神海中紫气也一反常态的翻滚起来。 “去的早,更显得诚意。”此刻窗外还是有些昏暗,而看少年的模样,似乎是早早的就起床梳洗完毕了。 长信殿中,火光不寐,照着殿前,男子从火红灼光里走来,一双蓝瞳好似沉浸了久时的古井,毫无波澜,额间,盛开了一朵极美的昙花,红得似血,红得妖艳。 这人,好不自觉!不请自来,鸠占鹊巢,可不就是萧凤歌,依旧是一身绯色的袍子,虽有几分病容,只是依旧风情万种。 程琅看着陆嘉学的背影,他对罗宜宁的所言所行,他心里突然有了个奇怪想法。如果有一天,陆嘉学知道了宜宁是谁,画面肯定非常的精彩,山崩地裂。 “可是,这安庆延的妹妹在好几年前不是已经被杀死了吗?怎么会又活了呢?”安晴的死,皇浦睿是最清楚不过的了,那段时间,安庆延表现出的悲伤和内疚都表明人已经死了,怎么死了的人又活了呢? 百里孤烟伸手推却他的身子,试图反抗,但对方的力气太大,她根本动弹不得。 “六弟,你还跟我们客气什么?”见顾嫣然如此煽情,东子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个时候,听到这么大动静的黄浦枫和黄浦夜也从客栈里走了出来。 第七十章——带你去一个地方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曲卿荷迎着车厘子凌厉的目光,喉间微动,最后走上前去,与车厘子对质。 “你说是我在繁星的食物里做了手脚可曾有什么证据,一我不在家,二食物都是你和阿香准备的,何来我做的手脚?笑话。”曲卿荷哼了一声,她的话显然迎面给车厘子泼了一盆子的冷水。 “明明就是你,上次得蒂的死也是因为你。”车厘子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只能眼睛冒火的干盯着曲卿荷。 曲卿荷装作一副受了冤枉的委屈样,也是语气有些恼怒地说道:...... 不但没仇,还是一家?这么说那个箫若强和这个箫若冰都是本家的,怪不得他们名字这么相似,说不定都是出自一本家谱。只是同出一脉的两个萧家,怎么现在关系这么差? 并且已经说服刘表把刘宗认命为世子,而把原本应该继承家业的刘琦给赶到了遥远的江夏去了。 云沧稍微直起身子,顺着谦魅的视线看去,一处山坡上,十数道人影身着铠甲正巡逻着,不时的相互交谈些什么。 躺在床上的白子欣被恶梦惊醒,她刚发现自己是在做梦,就感觉到周围的环境不对劲。 蜻蜓一接触手掌便开始变化,身体顿时软了下去,犹如一团泥一样,随后化作一道细微的本源之力消散不见。 巨响又一次响了起来,就像是原子弹在耳边爆炸似的,引起了大地剧烈的震颤,阎贝清晰的看到洗水槽里的水泛起一层涟漪,心中一沉。 “有道理,待会进去生死空间后,我们还是躲着他们点,尽量别发生正面冲突。”夏怀亮赞同道。 “贤婿呀,不知如今你对讨伐袁绍这前程怎么看待?”蔡邕也是知道了袁绍的强大,内心非常替张凉着急了。 已经看过这部电影的影迷和观众,对这部电影的反应,也相当差。 勘九郎驱使蝎傀儡,蝎驱使信上前战斗,信与蝎傀儡兵刃碰撞,战斗在一线,勘九郎与蝎各自操纵傀儡线,手指挥动不停,这就是傀儡师之间的战斗。 新型战机作为以后的主要战斗机型,上面配有十二挺激光武器,三枚动能弹和六架粒子炮。 不过,李老的帮忙也是这个申请能够通过的重要因素之一。要不然,换成刘东自己去跑这些申请,两三年甚至更久都不会有什么结果。 “你干什么突然大叫,吓了我一跳!”百合话音刚落,毕瑶光倒是比她还凶,以更大的声音回喝了一句。 晚上,在赵府用餐之后,余秋便离开了赵府,而一直到余秋离开的时候,赵之若却一直没有醒来。余秋知道,这一觉肯定要从傍晚睡到明天早上了。 余秋领着赵青青也钻进了车里,余秋一直寸步不离的保护着苏秦。看着苏秦惨白的脸蛋,那无瑕的脸蛋是如此的美丽,如果让她就这么从这个世界消失,是一件多么可惜的事情? 埃德加的建议获得在座大部分人同意之后,这次的会议差不多就结束了。 欺天剑宗山门之前的雷海更加盛了。雷劫天罚。叶临风遭天妒。不同于一般人破无界境渡雷劫有七七四十九道惊天雷芒降落。叶临风要承受九九八十一道惊天雷芒劈斩在身。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奉你大哥之命,特地来收了你这个叛徒!”凌天羽沉冷道。 “哎,我发现一个问题,以前是军事演习可从来没有事先通知的呀,今天怎么告诉我们了?”一向爱发现“重大”问题的萧薇大声说。 “当然是来找你们了,就在你们坚持的十分钟里,我们已经拿下了半个杭城了!”郭念菲说完,身后的浪西海便朝着子龙竖起了大拇指。 第七十一章——季景和方琛恋爱了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方琛开着车子载着季景开过一片闹市区,逐渐向一处偏僻所在行进,季景看着周边的高楼大厦消失在眼底,不由得疑惑地问方琛:“我们这是去哪儿?” 方琛扭头,冲着季景露出了粲然的笑容:“去一个美丽的地方。” “美丽的地方?”季景陷入遐思,继而想入非非,“难道方琛是想要给我制造浪漫?” 季景你别胡思乱想啦,方神是什么人?高高在上的大神,他会为你这个小虾米制造浪漫?不要想太多!季景不断在心里重复着这样一...... 斯凯的解释听起来很像是临时编出来的,不过卡拉也没有拆穿,从门口的毯子底下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朝屋内走去。 随后,又哭又闹的想要认出她之前的亲儿子。还说自己后悔嫁给楚老汉了。 这两款衣服如果拿到农村去卖,那当然是卖不出去的。可是有几个农村的人会买成衣穿呢? 琪琪设计师心里很不是滋味。暗暗后悔那天不该那样对刘爱华出言相激。 但是让奥萝洛没想到的是,特查拉却不愿意离开瓦坎达,甚至还劝解奥萝洛不要生气,他会想办法说服自己的父亲。 看看夫人那神情,那笑容,那脸色,在看看她脚旁的杯子碎片,莫名有些瑟瑟发抖。 为了争夺仅有的几个先进指标,彼此之间心中都多多少少存有芥蒂。 看到莫名开启的任意空间门带着他们横穿到了另一个场景,就算还不清楚当前的位置,但绝对不是他们刚刚在的地方。 “那行,就麻烦林清公子了。”孙将军将心底的那丝奇怪感觉挥去,认真正经的开口。 “牛厂长,厂里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我才做了多大点工作呀,厂里就给我提前办了转正手续,还给我分了一套房子。 “他很可爱,没有人会不喜欢!”东方灵儿心中其实对刚刚他的行为是有些怒火的,所以说起话来也并未直接说不。 莫逸臣紧攥的拳头‘咔咔’作响,一向性情温和的穆云轩,这是在挑战他的威严。此刻他有挥拳揍在他脸上的冲动,却在薄唇翘起的刹那,松开了铁拳。 “汪汪汪”藏獒冲进来,抬起嘴巴,顶开她要牵着夏安奕的手,一副护短的姿势,看着夏如意甩了甩头,转身想用屁股把她撞开。 “大人,前面不远处似乎有打斗,我们是否要改道?”凤晟停下来,看着南宫羽沫问道。 她们还是有不少共同好友的,看到那些点赞和评论远远盖过了自己,陈安琪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没了。 “莫总。”童嫂的声音吸引了两人注意,抬眼已见欣长的身影迈着大步走进了大厅,顺手脱下了西装外套递给了童嫂。 苏乐乐神经大条,想不通便也就不想了,转头又开心的说道“管他呢,反正我们都成朋友了”。 道人把脑袋装好,笑笑,“他们叫我活神仙。”眼见王汉又砍,道人怒了,手一指,口吐一声定!王汉就感觉身体突然一僵,便再也动弹不得。 此话一出,赵佶激动要哭,话都不会说了,心中喜悦言语无法表述,原来这便是仙人,是如此的潇洒飘逸,超凡脱俗。更要紧的,还是仙人认识自己,并且亲口叫自己为神宵帝尊。 林冲是越打越疑惑,怎么这盖伦的拳脚路数和自己十分相似,难道是师父又重新收的弟子? 站在1801的房门口,侧着耳朵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可听了半天,不知道是因为隔音太好还是里面的人已经休息了,竟然一点响动也没有。 第七十二章——他得到了她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曲卿荷在得知了季景和方琛恋爱的消息后,特意把季景约来方家深谈了一番。 她语重心长地对季景说道:“季景,方琛他真的不适合你,有时候人不能只看外在,有些人可能有一副好的皮囊,但你永远猜不透他的内心是什么样子。” “你这是什么话,是在暗示我什么吗?”季景显然有些不太开心,“期待已久的男神好不容易主动和我表白,你就不能为我开心一会儿吗?” 曲卿荷却坐在床上,拉着季景的双手,紧锁凤眉,在某个一瞬间...... 眼前的确是没有山贼的巢穴,但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 “你究竟是谁?”瑞秋·道斯心里满是惊疑,这份送上门礼物到底是真是假,她必须谨慎。 闻言,徐母轻轻的叹口气。随后,苍老而又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吓唬老者,他虽然知道赵皓很强,但究竟有多强,他也没有概念。为了能够将对方镇住,他只能夸大地说。 那霸道的火焰和热浪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接近的,何况光是隔着老远看去,那可怕震撼的火焰山也让人望而兴叹,不能自抑。 虽然刚才出现直升机有点让他意外,但是出现的人是顾云他就没有觉得什么意外了。 “让学弟弟喂,他带回来的东西就他喂咯。”丁若雪突然看向于皓。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许天分身看着对方说道,此人虽然值得他的重视,但却不会让他忌惮的。 “嫂嫂真的醒了?她还好吗?还正常吗?”诸葛均被疯了的二哥吓到了,担心嫂嫂会不会也疯了,回头看一眼葛良,见二哥愣在那里没反应,犹豫一下,还是自个儿先去后房了。 “喂,你是不是饿了?我这里还有四个馍馍,要不分两个给你吃吧。”黄玥又询问了一声。 突然,他神色剧变,双眸骤然射放出一簇电光,他掐指运算,少许脸色苍白的仰天大笑。 吃下一碗米饭的话,哪怕是万象真人,也要被毒的全身麻痹,失去毕生修来的法力。 加雷斯知道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绳子打结的手法他很熟悉,海豹的特色非常鲜明,这样的绑人手法几乎没有挣脱的可能,除非他愿意自残短上几根肋骨,显然加雷斯并没有这样的觉悟,所以他根本没有白费力气。 李强疑惑发问,火魔一阵沉默,似乎并不想仔细谈这个问题,而是缓缓道。 叶北手掌上的血管失去了纹路,白骨不在森森,筋肉再现,透明的手掌恢复了真实,长回了叶北的手上。 当夜,南爻把基地的各项工作布置妥当之后,借着夜色的掩护,和胡教授、阿诺两人一起乘坐血色朝着那北方部落的所在地而去。 凌飞开心的笑了笑,宁静的看向天空,没有打破此刻两人间的氛围。 然后,也没等杨橙和罗玥缓过神来,一副身,那双诱人的红唇,印在了罗玥柔软的嘴唇上。 罗宁不是没见识的人,但他必须说,这床比自己在达拉然睡过的所有床,都要舒服一万倍,床垫子也不知是由什么东西制成的。 土行孙双臂震了震,定眼看去,眼眸豁然一亮,老毛病不禁又犯了。 说到这里,祁平安脑子里忽然闪现一个想法——如果领带先生也把毛哥制裁了就好了。 “抱歉我把正事忘了。”格罗特立刻走向房间,掏出重力锤对着门就是一锤。 因为是绞杀的原因,只有脖子上有明显的淤痕,所以血腥味很淡,但尸体的舌头长长伸出,翻着白眼,非常恐怖。 第七十三章——车厘子对方琛生疑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今夜的月色很美,月朗星稀,月光撒下来,颇有几分袅袅的仙气,看惯了尘世的意兴阑珊后,再瞥见这绝美的月光,你不会忘记灰姑娘的水晶鞋,更不会遗忘往日的青葱时光。 车厘子在方家已呆了有大半年了,在方忖不知道她怀孕的情况下,她一直在方家做女佣,很少走出去,即便是方忖得知车厘子怀了自己的孩子,但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选择让车厘子少出去走动。 久而久之,车厘子觉得很郁闷,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困在金笼子里的金...... 四灵军团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大荒仙庭,大日仙庭,千杀圣地,拓跋世家,这四大世家彻底除名。 “希望你不要令寡人失望!”深深的望了一眼魏忠贤,李承乾郑重的说道。 但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丝雷霆之力却是给人一种极其危险般的感觉,要是被这丝雷霆之力射中的话恐怕非得当场毙命不可。 树林中,周逍和陆明彷如神兵天降一般的忽然出现,脚下还躺着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晕厥了过去的山羊。 本来是想扒着这样有钱的人家,让人多赔点钱,警察来了,岂不是要去警察局,说不定还得跑医院,浪费钱不说还浪费时间。 “直接刺杀?可是彭有余一直躲在百春楼里,那里现在聚集的高手足有上百,是不可能刺杀成功的。”陈郜说道。 周瑜很清楚,游鱼水族是不可能一下子拿出五位彼岸境强者来的。 骆熏好看的眉毛微微一皱,正要去教训这个不长眼的人,便看见满目清冷的骆长程。 已经是下午时分,国内正是冬季,这里却仍然气温很高,他们抬着头时间长了,阳光令眼睛有些刺痛。 刘恒也是第一次领略这鼎鼎大名的城池阵法的威势,才感觉到那非凡气象,真真叫人心生震撼。 古紫辰眉宇一动,望着纷纷跳上战船的腓腓,身影同样一闪,出现在战船的边缘,脚步一抬,踏入战船的甲板之上。 宛若化神境修士能够悟通万物规律般,举重若轻,古紫辰虽然难以透过本质,但是借助先天灵宝,强硬的拿过来使用,以本元之力发动震撼一击。 一百零八个草薙京的克隆体身上释放的赤焰能量将整个生化实验室搞得和个火炉差不多,刚刚踏入这里的乐渊他们只觉得温度在一瞬间竟然上升了百度不止。 此言一出,寨民们竟找不出任何辩驳的话,一时都是又惊又急,但一些老者和刘恒等人却隐隐听出了弦外之音。 突然萧阳看到远处有一道亮光,萧阳心中疑惑,拼命向那道亮光跑去。 可庙宇在的地方不偏不倚,恰巧就在孤岛的最中心处,刘恒想要避开就得绕路,此时此景下绕路,真不是什么好选择。 虽然作为伪装,但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回头率还是挺高的,毕竟李慎行的又有身高,又有身材,虽然有墨镜遮挡了部分面目,但剩下的部分也能看出李慎行的颜值不低。 武灿昨天晚上大致地看了一下天网哈点大学讨论区,上面就有提到,校区中是不允许任何驯兽和飞车飞艇进入的。所有的代步工具,就是这种独特而又炫酷的飞行滑板。 玄武道纹可以肆无忌惮地吸收天地元力,然而被林秦唤醒的四十九个火之道纹,当归元果之内的元力耗尽之后,变得急躁起来,就像被剪断脐带的婴儿,这一刻起,都要靠自己来吸收元力了。 “灵阳王,这能算是我当做你在拒绝我吗?”齐天寿脸上的笑容一敛,语气也有些冷淡起来。 第七十四章——温炜轻薄莫黛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这天天一大亮,华玉就洗簌完毕和方老夫人去远山寺烧香祈愿家人幸福平安,作为曲卿荷的姑姑,华玉希望曲卿荷也能出门多散散心,便将她也带上了,而连漪作为华玉的贴身女管家,自然也跟了去。 方氏集团的现任总裁方忖要处理众多事务,来不及吃早饭就让温炜开车送他去了公司,方琛在一番精心的整理好仪表后也驾车匆匆前往公司。一个总裁,一个经理,自然是事务繁多。 家中此刻只剩下了车玥池车厘子兄妹及莫黛阿香,还有金毛...... 很熟悉的眼睛,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往深处回忆,又想不起来。 两人穿好了衣服,进入传送阵,回到了仙心洞,又进入另一个传送阵里。 他将罗盘平整的放于地上,双手掐出法决食指轻轻一点,蘸上了些许的血液抹在了灵符之上,口中默念几声,用火柴将纸符点燃,烧成灰烬,最终师傅捏起了一撮符灰,轻轻一碾。 就在我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时候,一声声咚咚的响声便从我的后方传来,这动静,犹如千军万马一般,我感觉整个大地都在开始颤抖。 活塞队的整体实力显然高于雄鹿不止一个档次,四场比赛,雄鹿0:4遭到了活塞血洗,活塞队甚至轻松到全队只有三名球员的场均上场时间超过了三十分钟,东部决赛,活塞的对手又是公牛。 钟广正没有说话,他大概也没有想到雷国真看到那些鳄鱼时会吓成那样,这和雷国真那抱元三层的道士身份实在是相去太远。 齐怀‘玉’等人都暗暗吸气,‘交’换着惊讶的目光,都不明白姜毅怎么了。 等负责掩埋的人走了后,张青山等几个突击连的主要领导从林子里钻出来,带着香纸蜡烛来送别战士们。 “下次你要是再敢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说完拉着香儿就走。 如果换做是朱高炽和朱瞻基,谁要是敢这么倨傲和生硬,那就是在作死,比如说黄俨这种人就是例子。 没走几分钟,前方果然出现了一片浓不开化的雾气,原本在月光照耀下的红树林道路清晰光线明亮,到了白雾这里,一切都没辙,苍月长空估计人走在这种程度的雾气中,视野可见度可能达不到身前三米。 而这时发现尸潮撤退的天火基地里的众人们,都又惊又喜了起来。然后惊喜完后,就又开始因为丧尸实验的事情开始搞事了。 宇智波堂山生死的信息,作为紧急情报迅速的传回了村子,顿时在木叶的高层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他们并不是惋惜或者心痛宇智波堂山的死亡,恰恰相反的是……宇智波一族族中高手的死亡,反而对他们有利。 而陈翥、吴秉彝及后至的马万里三个都监率部把守要道,张开、闻达、薛元辉等禁军将领一步步清剿四处流寇,终于将张迪冀南军掌控的范围压缩至只剩洺州、磁州一带。 皓月当空,散放出皎洁的光芒,给大地镀上一层银色,夜幕下虽然显得幽静,可是萧家集萧府的厅堂内却已然欢声笑语,灯火通明。只是在府邸旁边的武场中,有个少年在月光下舞动长枪,他的身影显得格外的寂寥。 苏瑾娘脸又是一红,武松虽然言者无心,可是一个大男子直言让她个姑娘家换衣服,未免有些唐突了。 张淑慧带着土豆来到了张家,老太太一见就喜的不行,叫土豆上了炕,接着又叫人去拿果子和点心,完全把张淑慧当做了透明人。 第七十五章——车玥池对莫黛敞开心扉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温炜之所以被打得鼻青脸肿也不还手,就是要造成车玥池随意打人的假象,自己风度翩翩一点,挨点打也没什么,这样责任祸端就可以全部转移到对方的身上。 若真要打起架来,那车玥池肯定不会是温炜的对手,温炜体格健壮,个子有一米九,虽车玥池与他体格差不多,但好歹温炜久经沙场,论资排辈,车玥池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而温炜更多的是城府。 果不其然,华玉夫人和方老夫人喝制了这场打斗,而连漪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那第一重楼至第八重楼那被封印的神器呢?难道你们九人除了第九重楼楼主外,没有人打开过那八重楼的封印吗?”丘黎问道。 “唉,我现在算是信了,婷婷真的有钱了,几百万都不放在眼里了。”叶曦叹息道。 “恩,这瓶里面是一颗三品破障丹!突破元师的时候服用,几乎不会失败!不过这对我们倒是没有多大作用!”拿起第二个水晶瓶子,看了一眼里面是一颗红色丹药,有些不大愿意的说道,她对自己的天赋倒是挺自信的。 下一瞬,方寒毫不犹豫的捏碎了那枚玉符,一道恐怖的气息从虚空之中传来。 虽然无数的青狼族和剑狮族强者疑惑,但是天空之上两边的强者,却是看了一会之后就明白过来了。 西游变数陈凡就是几个巴掌,就这样将灵感大王给拍死了,而现在灵感大王的尸体还在那里,一眼看去,就是一只巨大的鲤鱼精原形。 灵气浓郁到爆发灵气潮汐,足以看出这灵泉蕴含的灵气之磅礴精纯。 已经退后几步的方余一看到李勇那怂样,他的心中立刻有些窃喜了起来。 嗖!李言指挥乾坤印飞出,吸收死者的精血,并且收走一枚枚空间戒指。 三四天的时间,叶星自然不可能每天都待在帐篷之内,所以第二天,便是伙同陈岩还有厉成这两个战斗分子,一起出去了,看看到此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但是现在,萧凡在周老头八成内劲的威压下,可以扛十五分钟,等周老头收回威压之后,竟然还能够站在原地,哪怕摇摇欲坠,起码没有倒下。 郁紫诺和璇儿被几个侍卫推进房内的时候,王后颤抖地喊了一声。 “不可能的,光明一定会打败黑暗,你到底是谁?现身吧!”斯坦手中没有武器,但是却依然毫不退缩。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一个休息室,她却有种很温暖的感觉,是因为像家? 她吃惊,韩秋又何尝不吃惊。记得自己那会儿还在准备暗战的事宜吧,没想到四年一晃就过去了。刚好,自己这四年弄出来四部电影。最耗时间的,就是大话西游和黑暗骑士了,每一部都足足花了自己一年的时间。 “我的身份对比你的,可是普通得不得了。”淡淡说着,苏沫继续端着手上的红茶,不得不说,丁彦这里的茶都是一些难得的品种,至少很合苏沫的心意。 在热吻中,萧凡立刻占据了主动,一手攀上山峰,另一只手,触摸到一片丰满硕大的柔软。 “应该不会,那些人肯定已经在A市了,但是他们不确定我们在哪里,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我们面前。”但是零也知道,这样的躲避,也拖延不了多长的时间。 第二天清晨一睁开眼睛,便是一张熟悉的俊脸,苏念安的脸不由红了起来,心头一种甜蜜,带着一丝身体酸痛。 云裳因为过于思念而一病不起,就连神医穆青都素手无策,无奈之下,恩泰只好求皇甫类出面。 第七十六章——季景逐步沦陷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季景对方琛的感情有增无减,可是方琛的新鲜感却逐渐冷却,如果说爱情是有保质期的话,对于方琛而言,季景已经变了味儿。 方琛和母亲华依商量着如何能把方忖拉下总裁之位,华依觉得还是得针对方忖的性格下手,那才是他的软肋。 “性格?母亲大人您的意思是?”方琛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其母华依。 华依莞尔一笑,露出又奸又诈的表情来:“琛儿,扳倒对手的时候得要懂得知己知彼,方百战百胜的道理,你弟弟是个纨绔子弟,我......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钱非逃命似的离开了,看着远去的背影,王梅欣慰的笑了笑。 众贵族们惊讶地看着因蒂和雷穆斯:这朵帝国之花才刚刚成熟就被人采摘走了? 这才能与十大仙帝的位阶匹配。而不是我刺杀的那个魔帝水准。那几个都是普通进阶的修者。 中年医生看了看王梅,一家人虽然穿金戴银的。可是怎么看也不像有钱人,中年医生心里很清楚,这种病是出名的富贵病。 芬娘看着秦姑姑虽然不悦,但觉得正常的神色,微微叹口气:“真不知道?”禁卫军都在林统领手里,他怎么不可能知道心慈的一举一动,没了皇上,他的位置和行事风格,肯定会变一变。 无影山庄为杀手组织,秦若然生性善良,修仙这么久,只杀过之前野狼帮之人。 “你看看他们?你能不能配合点?”沈昊指着救援队,还有前来支援的人。大家都在争分夺秒,男子突然低着头一言不发。 “爸,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里有些问题。”李奇想要把情况都说明清楚。 但是这些上古大妖却没有祸乱山域,只时不时的从山域各处传出一声呼啸证明它们的存在。 叶撩撩为了赢得游戏的胜利,恬不知耻地去狗腿地巴结任远臻了。为了游戏的胜利,她连节操都不要了。 东阳现在看起来的确是非常惨,脸色苍白,全身更是被鲜血染红,尤其是胸口还留下一个透明窟窿。 余波散尽,东阳也重新显露在几人面前,而他周围的血雾却已经完全消失。 所以张斌看到我喊的这些初中混混,怕都不怕,反而更加看不起我,一个高中生被打了居然还初中混混救场,这种事要是传出去,确实够丢脸的。 剧烈的疼痛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眼前一黑,他终于昏迷了过去。 随着九天玄塔被信仰之力激活以后……突然又能够压制住血潭子了。 姑父每次通电话都会问我幻觉有没有更加严重,或者是有没有出现很严重的幻觉状态,甚至会问我到了晚上会不会经常失眠多梦。虽然说这确实无异于长辈的唠唠叨叨,但是每次我却都认认真真的回答。 虽然没能和白绫白头偕老,但好歹我们现在是一起死的,至少在阴间,可以做一对恩爱的鬼夫妻。 这一刻,我才终于知道,我误会了!我的心里不禁大大松了一口气,本来郁闷的心情瞬间豁然开朗,那堵在胸口的大石也悄然落下,心情无比的愉悦。 “爸,我现在又不打算结婚,要这些钱做什么?倒不如拿出来,重振叶家。”叶撩撩觉得,钱要用在刀刃上。 都是以个体修行为主,科技发展为辅,和林璇记忆中的星际时代,完全不一样。 所以,萧何也是看得格外仔细,希望能从一场场对战中获得一些启。 瞬间变的漆黑的屏幕上倒影着杨哭笑不得的脸孔,他试图抬起手来挠挠头发来缓解这样的尴尬,但是他所做到的只是将太空服的手套拍在了面罩上。 第七十七章——季景完全被方琛蛊惑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因为一场暴雨天刻意安排的淋雨苦情戏码,季景原谅了方琛,也对他爱得更加深沉,死心塌地的守候在他身边。 但是季景心里还是有受伤的烙印,就像一枚戒指的戒痕,总是要时间去抹平的。 方琛在季景的家中,脱去那套湿漉漉的衣服,然后去淋浴间冲了个澡,换上了一套干净清爽的衣衫,浑身散发着柠檬沐浴露的清香,坐到了季景被收拾得整洁的床上。 季景虽然口头上原谅了方琛,但对于方琛的寻欢作乐也耿耿于怀,她借机努着嘴...... 嘴角扯起一抹妖孽肆意的弧度,冥寒枫的声音如风吹浮冰一般,清冷冻人。 树林的中部,两人用眼神便可交流基本的暗号信息,两人的耐力都不低,奔跑了那么久,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是为了逃避警察的检查。 千寻轻声上前,将一盏温热的茶水送到仓九瑶的手边,紧抿着嘴唇眼中有着疼惜。 但是,要他一辈子都这样,显然他是不愿意的,所以他才会一再犹豫不决。 古羡眸光幽深的瞥了一眼高台之上的古青,眼中变幻莫测的闪过诸多情绪,可是最终却化为几声剧烈的咳嗽声。 “误会?”俞菲菲美丽的眼睛瞪大了,她不可思议的看看黄高翔,又看看走在他身边的那个中年警察,这种事儿还能是误会?她倒是好奇了,这是怎么个误会法? “对了,陶大师要是能来主持公司就好了。”赢大师还是觉得这两师弟不行,他决定一会儿就给陶然打个电话。 两尊古老神兽狠狠地撞击在一起,虚空颤抖,气流奔腾,一团璀璨的光芒迸发出来,四下飞溅,一重重余波激荡开去,不知粉碎了几多气流虚空。 然,让云荼意外的是,钱多多竟然看似巧合,实则有技巧的躲了过去。 此刻,灵清宫内就只有九峰派的掌门孤清星,和碧明心长老两人。 不光李青,或者马涛,就算是刚爬上来的那几名六层功法的弟子都明白了,这百草山是一处修炼的绝佳地方,而只对九层以下的弟子有比较好的效果。 这个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十几个黑袍人悬浮在擂台上空。 刘鼎天接过了城主大人递过来的一颗追踪球,还是有些担忧城主大人反水,那自己就彻底的暴露了。 莫非这里并不是正常的空间?依洛娜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但是依洛娜认为这个空间的构造很奇妙,所以就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思考。 两分钟不到,一辆三百万的豪车就卖出去了,车不用看,细节不用敲,话不用磨叽,价钱不用扯皮,尼玛这么上道的客哪里找? 云尘虽然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可是那是保证自己和自己的亲人朋友没有威胁的情况下的善良。 张医师睁开了眼睛,缓缓的说到,此时,他的眼神中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犹豫和怀疑之色,充满了满满的火热和兴奋。 古安怕继续被咬赶紧拉着魂丹撤退了,他们走后客殿的将士们一阵哄笑。 众人见此,不由面面相觑,接着一个身穿华丽服饰的男子忍不住走上前,先是恭敬的对着打坐的云尘行了一礼,然后拿出五个下品灵石放入袋子中,这才拿起一张符箓。 宽大的风帽彻底的遮住了来人的模样,只是那冷漠的声音使得周围的空间似乎有着凝聚的迹象。 卢选使劲儿抽了好几次,都没有从司徒的那里把手给抽出来,“你这是在找死!”卢选眼神突然变的阴冷。 第七十八章——方忖深陷舆论风波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由于季景的不大情愿,方琛的A计划实行不了,只能勉强实行B计划。 而所谓的B计划就是需要季景约方忖吃饭或者去宾馆,方琛会派媒体记者跟拍,营造一种季氏家族大小姐同方氏集团总裁在一起的假象。 再然后放出独家小道消息,将车厘子怀有方忖孩子的消息放出,随之紧接着让季景接受媒体采访,当着媒体面说自己被方忖抛弃,并怀有他的孩子,控诉方忖脚踏两只船。 只待董事会和车厘子知道这件事,董事会将会因舆论所逼罢...... 到了城门口,这里尽管有士兵守着,但却并不收过路费,也没有人拦路。 “因为他们的主子是你,所以我才有这样的信心。”千穿万穿马屁永远不穿,娘子大人心情任何时候都必须保持无与伦比的好,这样他才能保证他幸福又性福的生活不是? 之前在她姥姥的眼皮下,她最多就是上学和放学回家,从来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楚南听到这个名字后,仔细思索了会,这才恍然大悟般想了起来。 等到了晌午,林场的秧歌队这才在黑瞎子屯民众的夹道欢送下离开,下一站,他们要去公社拜年呢。把黑瞎子屯当做第一站,这就能看出来感情了。 “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你记住,楚南目前对我们韩家还有价值,所以要好好招待,明白吗?”韩关雷没有正面回答韩雨曦的话,而是再次重点叮嘱。 天作棋盘星做子,天地间两人坐在虚空中,棋子移动似排山倒海,山川崩坏。 “砰”一声枪响,发现两人有躲避的迹象,狙击手发了一枪,只是并没有打到。 司徒乾知一口茶喷到了地上,周围扮演牛鬼蛇神的侍卫们肩膀诡异地抖动起来。 这还只是他现在的修为低弱,易千行说过,屠龙剑日后会伴随他修为实力而发挥出更大的威力来,真正的属性是时空,这才是屠龙剑最后最强大的地方。 “前后将俩月事发什么呀?这又不关咱的事。”程柏舟一推六二五道。 “是因为我上列车前就暴露了自己的意图吗?”哲原一郎一瞬间就只想到了这个可能。 那一眼,犀利的眸光忽然迸射而出,像极了寒冬腊月里雪天的剑光。 顶多五十,甚至于四十的门槛刚过不久,手中的干戚就不再是他能承载的重量了。 这时候,沧澜也才是抱着剑转回身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边,嘴角上面就是出现了一抹意味深长。 说着,他的一只巴掌也是直接往她的脸上摸了过来,色眯眯的模样看起来真的叫人恶心不已。 真岛和纱越听越心惊,因为她发现她确实有可能因为出于同情和溺爱,而默认自己的男友各种出格的行为。 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而自己竟然丝毫不知道事情将会有的走向这样的事情真的让人难受。 他看了看正在大战的双方,又看了看一脸淡然,仿佛根本就没有想着要动弹一下的许易,神色间充满着震惊。 因为没有合适的容器,所有的食物都是直接放在徐烨用竹子做的桌子上。 总之,就是当所有的事情处理好,陆知宋在酒店里面的时候,还挺疲惫的。 “我很好奇,它唯一的脑袋是怎么控制三张嘴之间谁咬谁的。”姜柠身体前倾,微趴在闪电的脖子上,探着头看底下的情况。 这还是在丛林,如果是在平原地区的话,徐烨觉得用不了几天时间就可以赶到姜柠的身边了。 于是两人直接改道无名山脉,大概数天时间后,萧岭终于赶回当时路过的山脉。 第七十九章——方琛坐上总裁之位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那怎么办?怪不得莫黛一直要我防着方琛点儿,其实我对他也有点儿怀疑。” 车厘子挠挠头,陷入了一种无以言表的烦躁不安之中,滴答滴答,时钟分秒不停地敲动着车厘子紧绷的神经。 “能怎么办?找方琛的犯罪证据呗,不过他很狡猾的,背后还有华氏集团做撑腰,不是那么好扳倒的。” 曲卿荷轻蔑地笑笑,眼睛射出犀利的光,“我以为你没有那么坚强,听到消息后会昏死过去,最好一尸两命,没想到你还能承受得了这一事实。...... 这儿子都40岁出头了,竟然还让他这把老骨头操心,钱全忠当然心痛。 可以说,哪怕是何煊自己,都分辨不出来,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了。 一个个私生活,都这么的不检点,也就难怪那老妖婆付岩洁会干起这种拉皮条的勾当了。 之后,钟南叫来胡焕山,让他去打听一下今天发生在顺天府大牢外的事情。 芬格尔负责后方的敌人,并且看情况援助两侧,两把MP5密集的射速足以保证后方僵尸无法跳到车子上,近距离的话命中率什么的无所谓了。 尽管内丹中的能量极端暴戾,但是现在已经对纪元产生不了任何的威胁。 虽然月港、安平港才是走私盛行之地,可是对于山东的商人们来说,无论如何都得先将货物运输到登、莱二州,随后顺流而下,再到福建装船出海。 他还以为,先前搜集了秦素素的黑料让秦安安逮住机会将她雪藏,能够让她安分一点,别再轻举妄动。 “我不是帮你们修改了功法,还指点你们修炼了嘛。”唐风无奈的说道。 苏鸢知道楚寒在天台喝着茶,也没回家,就赶紧上天台来,坐在楚寒的对面。 话音刚落,忽闻身后传来利器的破空之声,司徒剑南下意识的一个侧翻险险躲过,还未站起,宝剑便已呼啸着再次刺到。 外出搜索,又重新成了日常任务,大家各自怀着心事回到住所,准备明天需要的装备。好在天气渐渐转好,这对于搜索队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你有充分的证据吗?没有就把他给我放出来!”电话另一头的人吼道。 第二天晚上,这场万众瞩目的比赛终于在伯纳乌上演,特拉帕尼的高层们坐在包厢里耐心的等待这场比赛的开始。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看到丈夫两眼冒火,心思缜密的她便已猜出了八九分。 陈勃冰冷的声音飘出的瞬间,阳走刷出一道紫色剑芒,随即直接没入面前的墙壁。 max战队的记者招待会上,陈卢穿着一身整洁的队服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若水听到了姬莲的劝告,刚才还无比坚定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迷茫,同时嘴里喃喃自语起来,似乎她也不能肯定,究竟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我们应该站在一起,为欧洲足球做点什么!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今后在欧洲赛场你的球队被其他豪门打压吧?!”普拉蒂尼肯诚恳或者说故作诚恳。 “当然干,二营长马上去准备伏击,开张了吃大餐了!”刚刚扩充了不少人,正缺武器弹药呢,突然听到竟然有天大的好处送上门,哪有不上的道理。 鸢堡内务府毫不客气地扣下5辆运金马车,这是兰德尔殿下答应摄政王的战争献金。其余的运金马车在王都休整三天,还是由纳尔森、特尔兰登带领约克家族的精锐骑兵一路护送,驶向人马丘陵的金水城。 得知中村联队主动下令放弃抵抗,甚至把西贡的守备司令官也给控制,驻法属印支那的日军司令部将领,都觉得非常难以接受这样的噩号。 第八十章——莫黛得知温炜连漪的秘密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莫黛一直都在怀疑连漪同温炜的关系,只差把他俩逮个正着,将这层关系的窗户纸捅破罢了。 于是莫黛一直都在暗处悄悄地观察着这两人的举动,白天,这二人无半点交集,倒似是普通共事者一般各行其职,但是半夜就不寻常了。 温炜总是会乘着所有人睡去的时候悄悄地溜进连漪的房间,有时是好半天,有时一会儿就出来了。莫黛会像只猫一样蹑手蹑脚地跟过去,听听他俩究竟在商量什么阴谋诡计。 莫黛也听车厘子说了关于方琛的事...... 途中,她让随行的侍卫买了些刚出炉的糕饼、豆浆之类,然后和瑶光、玉衡一起,简单在马车上吃了一些垫垫肚子。 也正是因为此,现如今居住在这古清镇的居民人数也是高达二十万之众,也算的上是一座颇具规模的城池了。 “队长,你怎么知道!”宋继德一脸惊奇的说道,而潘志昌则是一脸的尴尬。 不待王霭说完,一阵喝彩与掌声突然响起,将他想说的话也一并盖了过去。 “愚蠢的凡人,这是一把仙剑!”宓妃子的见解自然是真知灼见。 别的手段虞子祯只能通过系统全方位监控,尽可能地提早发现苗头,实在发现不了那也没辙,但下毒什么的,她却是可以帮着萧元瑾提前准备一点后手的。 江哲先生所讲述的规则怪谈游戏中,可确实是包含着平行世界的。 陆瑾话音刚落,丰平已经抬脚一蹬地面,率先冲向了陆瑾,他虽然抢攻,但却没有用他们【火德宗】的手段,就仅仅只是用了将炁包裹拳脚的最入门手段。 苏平内心感慨,虽然他不明白孔清是谁。但肯定挺牛逼的,但像他这么牛逼的人,为啥会有如此沙雕的弟弟呢? “我出一千一百万。”见到叶孤仙手上的原石出绿的范围越来越大,终于又有人沉不住了,而这一声也将旁边的风雪晴惊醒了过来。 马加方向一转垂直杀向月离等人所在位置,引得虎豹兄弟等人心惊胆战,内心之中更是变得有些着急不已起来。 一个修长的身影推开了门,没有引起除了酒保之外任何人的注意。 “圣十字教会的教徒是不会穿皮靴的,这不符合圣十字教会的教义。”少年一句话说完。 一看到孔林强行收回戒尺往后急掠的苏平,轻笑了一声,眼睛一睁,身形一动,苏平整个犹如闪现了一般,瞬间就出现在孔林的面前。 可现在集团的事情刚好结束,三爷正给自己放假,带人到彩云省赌什么石,休闲放松呢。 而在他们拿到超级锂电池后,叶凡在拿出氦能源电池出来,这不是搞事情呢吗? 流淌的琴声好像涓涓细流,穿过耳膜,淌过心头,最终又徘徊在脑海当中,琴声清澈,无杂无欲,让苏如意烦躁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三滴内气化液,似乎随时处于一种极不稳定状态,仿佛一碰就可能炸开。 心中坚毅起来,他看向腰间的长剑,手握在剑柄上,一股锐气自生。 徐天若看着前面一里路左右有一片大沼泽,这片沼泽足有十几里宽,要过去的话必须绕行,从中间过去几乎不可能。像这种沼泽内不知有多少鳄鱼和巨莽,进到里面必定成为它们的美餐。 深夜的离山静极了,风的声音更像是某种旋律,也越发显得山静了。 下人们忙里忙外的侍候,尽管宋纾余只留了宋离在身旁随侍,其他人也不敢懈怠。 杨鸣云来到石门,捡起一块石块,随手向石门前一扔。“啪”在离石门还有三尺左右突然泛起一道蓝色光幕,将飞的石块挡在外面。 第八十一章——温炜得知古董位置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温炜觊觎方家珍藏的那批古董已久,想方设法都要得到它,却不曾想周密的计划还未展开,就先被莫黛偷听到了自己和连漪的秘密,温炜并不甘心,差点下狠手杀死莫黛,但是还是放过了她。 以免夜长梦多,温炜当即决定,尽快找出这批古董在方家的具体方位,带人来方家将其洗劫一空,然后立马远走高飞,不给方家留喘息的空间。 可是方世叶已死,总不能从死人的口中撬出这批古董的所在,温炜静下心来想了想,方世叶临终之前必定将...... 陈景恪身在中枢,还要研究学问,却依然能及时了解天下的变化。 漫无边际的荒野之中突然多了一座城市,李伴峰有些担心,这座城市给他的感觉不是太好,似乎有凶险在等着他。 温临简和谢挽幽一前一后进了院门,进去后,谢挽幽就发现院子里多了几分喧闹,来往的人皆穿上了各个宗门的弟子服,正在进进出出地整理东西。 谢挽幽眼神复杂地看了封燃昼一眼,觉得这个画面多少带了封燃昼一点私人情绪。 他注意到叶翘貌似喜欢让神识耗空后,每次都在濒临崩溃的边缘反复徘徊,这个师妹貌似是在以此淬炼识海的强度。 如果这位乘客去的是外州,把钥匙直接交给暗星局,李伴峰该怎么出来? 段盟主波澜不惊:“仙盟有仙盟的规矩,重选蓬莱岛岛主一事,将由仙盟成员投票决定。 弄到很晚才弄好,弄好以后,徐继刚累得不行,先离开了影厅,让他收梯子和安装工具包。 她这才体会到,封燃昼口中对玄沧剑修的评价“能打,但好骗”是什么概念了。 这不是一个暗星局探员该说的话,但在高度紧张之下,这番话就这么说出口了。 秦铮顺势一记鞭腿甩出,将另一名还没反应过来的警备员一脚刷成两段,鲜血爆散一地。 尽管早得到通知说天启会來,但是当见到天启真來了时信王等人也有些为难的样子,像是该温习的功课还沒有记住而先生突然提前考问一样。 接近十月底时,天空上,零星飘起了这年冬天,第一场雪,雪花不大,却让空气,变得凛冽。 “你是怎么了?是因为我答应毅的求婚了吗?”欧阳樱绮用淡漠的语气说道。 张圭微一沉吟,想着以前不说与张天阡是怕他走漏风声,但现在色目人也死了,他也那般急切地想要知晓,那便说与他也是没什么。 熔岩烧灼了他的皮肤,与雷电一同进入伤口,那样的痛处,就像是无数只火蚁钻入了四肢百骸里,疼痛难忍。 首先,命宫的形态与帝宫境强者斩杀帝宫境怪物获得的命基有关。 与此同时,安定青州的袁绍率军西出,与镇守任城国的大将曹仁对吕布形成合围之势,只待曹操平定东郡自西向东遣一精骑便可截断吕布退路。 郑枫好想给诸葛亮点个赞,这坑货果然是三国智力第一,晓得动用本大仙人的本事来了。 林伯的脸色也微微一变,有些凝重的看着他。以他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做一些自取灭亡的事情,如果他不是有些一定的底气,应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现在说出了这样的话,岂不就是意味着他有了跟青云峰抗衡的实力? 其实娘心里是有父皇的,如果不是爷爷将娘带走,这个时候父皇和娘只怕复合了。 只是无论她怎么挑衅,怎么朝着由西瓜兽组合成的‘箭’打,都没办法引起西瓜兽的注意。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林越等人便先带着物品返回元洞了,这批物品很重要,所以不能有任何差错。 第八十二章——车厘子遭遇阴差阳错的危机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方忖自从被革去总裁的位置后,一蹶不振,倒不是因为他贪慕位高权重,而是他不甘心,不甘心方氏集团落入一个伪君子之手。 虽总裁之位不对方忖的胃口,但是好过把方氏集团推入火口吧,在方忖看来,总裁之位落入方琛的手里,无疑是将方氏集团推给了华氏集团。 方忖虽现在和方琛转换了位置,成为了部门经理,但是他仍时时刻刻地为方氏集团担心着。 毕竟,这是爸祖上留下的基业,不能让它断送在自己这一辈。 方忖也听闻...... “碎骨逼供!”由副队长面色顿时吓得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了下来,颤抖着嘴唇低声惊呼道。 金成泽做事没有金成海狠辣,但是心思却比金成海缜密了两倍何止,所以这么多年他稳坐北门第二把交椅。 克珠上人虽然看似寻常的一句话,但顾北却从中听出了威胁意味,扫视一圈,便是为了寻找洛雪的身影。 不过,还不能放松,因为眼前还有一个对手,自己的妻子魅拔遥。 林凡心中哪个肉痛,他本以为自己卖掉的矿石拿到上百金已经是富豪了,但是现在看来,还是穷逼一个。 “你怎么也这么不成熟,什么事都爱跟着嚷嚷?坐下吧,我们一起商量一下。”罗亮瞪了死神一眼道。 因为范大伟的那位大哥打过招呼,所以叶秋三人直接被领到了二楼的贵宾电梯,在电梯口不远处,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壮汉,正在训斥新天地娱乐会所的几个中层干部。 闻言,众人纷纷转头看想来这名老者,刚才那神奇的一幕,他们已经丝毫不怀疑叶秋手中的三清像就是法器了,现在听老者尖叫后,他们的眼睛已经从坚信变成了震惊。 顾倾颖虽然修为不算过高,但灵力却比一般修炼者要精纯许多,每一击爆发出来的杀伤力,也足够强大,让那些毒蜈蚣近身不得。 “唐爷,我在枫边镇有一座煤矿,如果唐爷不嫌弃,还希望您收下。”聂豹咬着牙说道。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日游境的田国胜来了,让田国胜再做打算。 柳霸天想入修行界的路还远…就是不知道他还撑不撑得到那个时候。 感受到变得更加强大的自己,再看视线中缓缓向自己走来的李德。 “坐井观天之辈,这个世界上,比我们强大的人有很多,所谓的百花榜也不能代表什么,你怎么就知道没有更加强大的存在隐藏在世界的角落,不想在世面走动?”月霓裳皱眉道。 这只巨兽的双眼呈天蓝色,上颚尖端有两个鼻孔,嘴边有几个尖锐的牙齿状突起,颈背和背脊覆盖着银色铠甲,双肩长有凸起,四肢也也套着银色的钢环,背后有一根又粗又长的黑色尾巴。 而祁大娘子则是端着仪态尊容,将浑身上下收拾的利落整洁,正襟危坐,倒真真有高门大户的主母风范了。 “可是我走了,边境若是有敌来犯,该怎么办?”李汝川叹了口气。 而陈凡深呼吸了口气,目光冷漠的走进了病房里,关上门和窗户的窗帘后,四周仿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接踵而来的就是刺骨的冷意,不知道是空调的缘故还是别的。 随后,美纳斯也在司羽的命令下进行了测试,觉醒力量的威力也提升了两三成的模样。 他和秋庭怜子之间发生过一点事情,所以他不太想和对方打交道。 他们的儿子,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或是被什么人教坏了,怎么会变得这么、这么的不知轻重? 第八十三章——方琛的离间计划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车子猝不及防地猛然停下,眼睛有疤的男子从车座下掏出一把手枪来,对准方忖的头顶,恐吓车里的三人道:“都别动!” “小子,开门!”凶神恶煞的男子对着方忖吼道,方忖和华玉她们才如梦初醒,这分明是遭遇了歹徒地劫持了。 由于被枪顶着头,方忖不得不老老实实地下了车,其间歹徒的枪一刻也没离开过他的头部。 而后座的华玉及车厘子她们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车厘子有些瑟瑟发抖,哆哆嗦嗦地说着:“你要,要干什么?...... 说完陈管事便带着十几个窑工进了窑口,转眼便消失在了三人的视野里。 他们同时惊愕又同时疑惑,为何少年会在这里?他也受了那宁国大人物的邀请? 曦宝瞧见金二带着火狐追上来了,朝它们招了招手,‘咯咯’笑着,骑着金一轻扬直上,径直往山顶飞去。 在这种疯狂的全自动扫货下,整个完达一楼商超区已经被一扫而空。 她也不知道怎么会无意识说了两个字,让一家人又误会她会说话。 太子名为夏无涯,是嫡子,也是长子,最正统的皇位继承人,未来,若不是他遇袭横死,根本不会有争位之乱。 冷秋在院子里练剑,净我在一旁瞧着,含月服侍夏远沐浴更衣,来到寝屋躺着。 崔玉蝶最重视容貌,被枕边人如此羞辱,便是脸皮再厚也坐不住了,当即恼恨地带着人匆匆回去。 妖族这边的最强大妖,名为奎征,本体是一尊巨狼,眼神凶悍嗜血,杀意狰狞。 龚梅哪见过知府大人这般殷情,心里的悔恨就像荒原一样,没有边际。 神秘人低低地笑了两声,那笑声冷到了骨头里,竟让紫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紫鸢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神秘人身上,好像有一种牵引着自己整具身体的力量,忽而如水,忽而如冰,忽而又隐隐地透着一股亲密的气息。 他,是大至王朝的帝皇,权势的巅峰,九五至尊,上天之子!他的声音,就是王朝的声音,他的意志,就是王朝的意志!他是这个大陆上最大帝国的皇帝,手握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权柄,掌握着众生难以企及的力量。 “追!从这家伙展现的实力来看,那杀害我们诸多同类的凶手就是他了,今天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为首的那只炫夜魔晶狼将前后之事串在一起,一想便是通透,当即咬牙切齿的怒道。 他忽然又气又无奈地抓住她手臂,猛然把她拉进怀里,强烈的瞪著她震愕的杏眼。 刚开口,凤玄羽的就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唇,把她紧紧的禁锢在怀里。 琦玉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便望向一旁的马原,看看马原意下如何。 利落地翻身下车,百里岚整理着自己的曳地裙摆,好整以暇地等着后面的男人。 速降完毕之后。武装直升机并沒有离去。而是仍旧盘旋在院子上空。随时准备着空中火炮支援。 冒着热气,似是能够燃烧一起的温度终于迎面而来,渊祭笑着,满意的落到了地面上,顺着火山口向下望去,目所能及之处,全是赤红。 可是怎么办呢、马上去找那瑀王爷,告诉他这些?他倒是会相信,可是自己该怎么说呢?那样子的话,恐怕都知道自己在帮他了,无形之中不但会招惹到皇后他们,就是二皇子以后也会全力的来对付自己。 而裴子云也本来没打算躲避,他本就是抱着来斩杀对方的目的来的,唯有完成了这个任务,才能达成他的目的回家。 第八十四章——车厘子中毒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车厘子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盯着为首的大哥,露出恐惧万分的神色,大哥笑笑,走到车厘子跟前,弯下腰,一手扼住了车厘子的脖子。 车厘子快要窒息,但她的手被绑住,只有拼命地挣扎。大哥看她这个样子,又是云淡风轻地笑笑,放开了手,“我只是试试你罢了,果然还是个怕死的女人。” “你放心,就算要解决掉你,也要经过雇主的许可,再者我不会亲自动手的。”大哥抬起身子,车厘子可以看到他脖颈上晃动的粗粗的金项链。 一...... 年过五十,正值盛年,能力和野心并存,手段血腥残忍之处更在其兄叶尔信之上。 说叶管家糊涂了其实是给张氏面子,就算李令武不知道李无常的奶娘出事,张氏是完全可以派人通知李无常的嘛,可是她却没有,而且人都还没死,御医就撤走了,难怪李无常会寒心。 很多涉事的人员,都是美国业内的著名教练、王牌队医,为美国的体育发展贡献过很大力量,以至于事情发生后,美国体操协会、体育总协都在暗中作梗、处处阻拦。 李贞姿无奈,她作为一个经纪人,可是都不能经常见到朴初玺,怎么管? 沙暴停止,舒冥渊从守鹤的手心里跳到沙地之上,他抬眼看了一下守鹤后背的巨大伤痕,眼中渐渐有着怒意升腾。 陈静蕾感到自己浑身轻飘飘的,精神格外饱满。她的魂念,都可以清晰地看到丹田中,那个旋转着胚胎一样的东西。 为了照顾唐恩的饮食,新环球集团特意从中国聘用了两个五星大厨,以满足他对中餐的喜好。 阿水听到莫锦峰的询问不敢怠慢,连忙开口回道,这里面虽是他的猜测,但应该八九不离十,至少最后他最后一句话不过是对赵渊所言的解释而已。 约翰·史蒂芬脸上有些歉意,可能他也知道,这种经验或者称不上经验,普通人满口胡说也能随随便便的调侃上几句。他担心的看着舒冥渊,生怕他出尔反尔,一怒之下将他杀了。 “西门仙尊,我还是没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三界众人能够用灵药提升华夏修者的修为,但是你说昨夜改变了想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听到西门玄玉的话,凌瑀轻轻地摇了摇头,沉声问道。 墨夜川心哽了一下,眉峰锁得更紧,忽然想起了那一天他在宋南夕病房外听到的话。 至于怎么造出一条路,这个问题姬奴上脑中已经闪过了无数想法。 话是这么说,可那脸上的沉重跟纠结,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嘴上说的那样厌恶与嫌弃。 但是李严此时飞上高空,便是完全失去了所有防护,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了数百名精英卡师的视线之下。 我试着在周围找了找,那个宝境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宝境中的宝贝已经被那些人找到取走了,宝境消失了。 “我弟弟叫沈浪,也不用你咋管他,见到他受欺负了,帮帮他就行。”沈寒落答道。 到了师兄家,我敲了敲门,没有人开门,我看了一眼周围,然后随便拿出了宿舍的钥匙,我试了一下能插进去,然后我把钥匙插了进去鼓捣了两下锁就开了。 修灵塔共十层,但是一般人都不知道的是,其实外表上看去的八到十层,根本便是连通的一层,而在这里面,关着的,也不是什么天地异宝,而是异火。 左臂被裁判抓住,举到最高点。满是高傲的脸上染着鲜血,手臂上的肌肉鼓起,六块腹肌清晰可见。 第八十五章——曲卿荷方忖掌握方琛罪证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手术即便是成功了,车厘子到现在也没有苏醒过来,只是一度陷入深入的昏迷之中,无知无觉。 方忖从深夜陪到天明,困倦地睡了过去,而警局那边已经立案调查这起恶意的孕妇绑架案。通过调阅监控,抓拍到了嫌疑车辆的车牌号,却搜寻了整座A市,也没有嫌疑车辆的踪迹。原来那群团伙早将车变卖于一个二手市场,一群人带着钱款悉数潜逃到了一处隐蔽处,只待风头过去,携款出国潜逃。 方琛坐在家中,面色镇定,毕竟他现在是方氏...... 眼看一人一兽的攻击即将达到威黎,突然一道深红色的火柱冲天而起,刹那间将尚景星淹没。 虽然不断有人战死,可那些来到这里的修士依然满怀期冀的冲入星空,去争夺那规则巢,似乎他们都对自己有着无比的自信,对那规则巢极度向往,如同飞蛾一般在投身那瞬间的灿烂。 真切的感受到寒老身上的变化,这些老头子还能够是的安心疗伤吗?于是,干脆下,几人直接是的,站起身来,讲所有的目光都是的集中了过去。 剩下的7种护卫舰和“戍边者Ⅲ”驱逐舰一样同样装备着“多射线自适应调节器”,不过也各有各的特点,都比较适合在这边的星域作战,这下可让肖成犯了“选择困难症”。 罗辰声音的落下,而他的手指,也是随声的,点在了卧龙城中的一块区域之上。 而那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黑衣老妪连同椅子一起向后直直倒地,一副七孔流血而且是流出黑血的惨烈模样,居然是进气少出气多,眼见就要不行了。 声音看似并不怎么的洪亮,但是花贞的话语,却是在这两军的阵前徘徊不散,久久的缠绕在众多军士的耳边,震撼着每一位军士的心脏。 在尚景星的吼声下,城卫终于回过神来,吕清媚等人立刻依照尚景星所言行动,然而西一区域却不是摆设。 不得不说,这种魄力,非一般人能比,刘老头当然很明白,一旦这种碰撞展开,所产生的破坏,绝对是难以想象的。 狂风吹过,将尚景星许久没有修剪的长发吹到脑后,他淡然的站在原地,视巨脚如无物。 第三次,开始之前,萧问非常认真地总结了一下经验,这才开始炼制。 “我先问你,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你是不打算和我姐在一起啦?还是你只是心里内疚?”傲俊挑眉问。 严乐感觉差不多了,就叫路建秋和廖有启休息并在旁观赏,罗志斌则开始练习家传的五战拳。 其实紫锃用途极少,四两八钱能卖出五千下品仙石已经是比较合理的价格了,愿意买这玩意的又全是懂行的人,到了五千之后,便没人肯再加价了。 无论一个睡得多酣多沉,胸膛至少也该有些微起伏,但,何以孟恨的身躯居然木止不动?仿佛连一点气息也没有? 元始天尊心中不甘心,可是他不甘心又能如何这已经成了定局,当截教的气运与人族气运有所相连之时,结局已经注定了,虽然说截教经此一战也是元气大伤,但是却不可能灭教,更不可能失败。 严乐又给刘富贵打电话,让他同夏燕、盘凤凰三人一起来家里吃饭,说是王家业和陆火生待会也回来,自己有重要的事情同大家说。 紫黑色世界带给萧问的威压明显要比荒古神界大得多,所以,这也是一个成熟神界? 说笑着就下了山,前面却是一个山谷,树木又极是茂密,众人无不打起了jīng神,也不怎么说话了。 第八十六章——曲卿荷被毁容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季景通过通信软件给曲卿荷发来讯息,约她到一家酒店的某号房间里进行洽谈。曲卿荷拿起手机,不假思索地发出一个字:“好。”她已经太长时间没有和季景联系了,以至于她回复信息的时候感觉是那么的生疏。 这天阳光悄悄地躲至云层的背后,天空看起来有些慵懒,没有多少日光的天看起来有些阴翳。曲卿荷换上一身纯白色的连衣裙,穿上一双平底纯白的平底鞋,她认为这样可以让自己看起来不具有攻击性。 对着镜子照照自己,里面...... 宋言趴在车底下看了一遍,手指在车胎上摸了几下,起身看向楚玺:“M470,直击车胎,不是对着人去的。”这没有偏移的痕迹,可见最初的目标就是车胎。 只要改变了白蛇传原本的轨迹,白蛇和许仙没有走到一起,自己就有机会。 轩辕翊的目光也一直落在盛明珠的身上,他恨不得一个箭步冲上去品尝一下那微微发红的薄唇。他想将这份美好,一直留在他的记忆里。 警车低声咆哮着,一路啃啃啃不停咳嗽,翻过了好几座山腰,转了无数个陡弯,终于来到半山腰那个山岗。康桥那辆破富康依然安安静静趴在山岗上,活脱脱像一只瘸了后腿的老虎,有气无力地注视着山岗下面。 大老板发起怒来,保镖立马噤声,心里虽然好奇万分,可嘴上却不敢再反驳一句。 纪瞳瞳查完房之后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这下是彻底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以后的路慢慢的走吧。 她不懂医学,不知道什么是保守治疗,也不清楚许琳爸爸这个病要做的手术是怎么一回事情,她只是希望许琳的爸爸能少受一点病痛的折磨,赶紧好起来。 不用猜也知道他们如此心照不宣的样子,八成就是事先知晓彼此会出现了。 “我怎么坏了?你刚才问我,我的初吻给了谁,我刚才已经回答了。”吴世勋轻笑道,她怎么能这么可爱? 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正端起她的碗,专心致志地为她盛着鸡汤。 众人纷纷起哄,起身举杯,满脸真诚尊敬的粗犷笑容,邀请老板一起走一个。 这话任谁也无法反驳,沈红霞的实力毫无疑问是所有人中最强的,并且她的特长能够为她带来诸多的便利。 “既然没有,何必不敢承认,”龙熙看到龙宇支支吾吾的表情,完全回错了意:以前是懵懂与我交好,现如今必定是有心上人,何必再苦苦相依。 二十四名灵装持有者!这足以对一个异种军团发动毁灭性打击!更何况哪位领头人身上不见任何灵装,很大几率会是四阶进化者,南宫家究竟想干什么! 抽气机泵的叶片,不会接触矿砂,当然就不怕被打坏,矿砂只是从管道进入钢罐,就沉淀在钢罐底部,装满开仓放出来就行。 因为地脉爆发而减速的刻耳柏洛斯鼻子动了一动谨慎地停下了脚步,刚才剧烈喷发的地脉除了将满是硫磺味的灰尘扬上天空向四处扩散,还送过来了刻耳柏洛斯在意的其他味道。 天空中的闷响越来越密集,原来只在头顶那一片的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扩展满了整个天空。 只是这七位先天人仙,都只是先天初期修为而已,欧阳博怡然不惧,一边操纵血影大阵,一边以本尊杀了上去。 灵符洞天的修士,往往以擅长画符与使用符箓闻名,在他们长年累月的描画、使用符箓的过程中,已深谙符意。 第八十七章——温炜方琛撕破脸皮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曲卿荷从床上醒来,摸到了自己的脸,看到了自己的手,她流下了泪来,知道了自己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她一瞬间脑袋思维停滞了下来。 而父亲曲正和姑姑华玉正在床边看着她,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休息,是那样的疲惫。曲卿荷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放声大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孩子,告诉我,是谁泼的硫酸?”曲正心痛万分地问着女儿。 曲卿荷包裹得像粽子的两只手传来钻心的疼痛,她用手捂住同...... “这么狠!”司空浩然在心里面嘀咕道,随即双脚连踏,手中的剑朝着这道剑光击挡而去,但是老者的剑好像能够感知到他的行动轨迹一样,突然改变了方向,擦着他的衣角而过。 陆庭琛心里松了口气,虽然这样的誓言听起来短暂的可笑,可却还是给了他一些安全感。 韩栋怔怔地看着林倩忙碌的身影。曾几何时,她也是风云校花之一,当初追她的人,能从寝室排到学校门口去。 徐南方听不懂,石天天也是一头雾水,宋一然说的太专业了,他们无法理解。 黎琛说的不错,当顾少卿跟顾伊人提起黎琛想来跟她谈谈时,顾伊人并没有拒绝。 他还从来没有哪一件事像现在,只是稍微的提个要求都耻于说出口。 江城音乐学院,那是整个江城,最好的艺术院校。就算在全国,也是可以排进前十名的。 凉栀现在有种直接撞墙晕过去的冲动,或者,她能不能直接晕过去? 咬着牙,凉栀也不想跟他多说话,主要是,没有他脸皮厚,说不过他。 九队练气修士手持阵旗,纷纷出手,各自拦住了一位傀儡修士。张志玄这一队拦下来的修士,正是他的老熟人马恒生。 那些人都是只要有人请客,就一定会到的人,一听说蔡景姚今天晚上要在满江楼请吃饭,立刻答应。 她抬头的眼神清澈明动,长睫微颤,在她那张脸上就是锦上添花的美艳。 要是刘峰刚刚跳到他的面前,就要用羊仗的时候,他开出一个御魔。然后,御魔6秒的时间。就是用脚,也能把羊仗用到面前的敌方周瑜身上。 而且她俩过年期间还要请假回东北,这是完全不能用的牌,再大也没用。 也就在己方四人气势汹汹的在野区寻找敌方梦孙玲珑的时候,杭州战队的队长丁雨华猛然喊道。 明明该是一句缠绵的情话,他说来正经深沉,偏偏却让林暖红了耳朵。 李典和孟获尝试性的在对面河道的高地上面放了一个反隐灯,立马就排掉了己方的一个视野灯。这样一来那一片区域己方就没有视野了。 从知道林琛生病开始就积压在心底的担忧被释放出来,林暖心境渐渐平和。 只是看着顾辰周身电芒闪烁,轰隆雷鸣之声随着顾辰身体一动而传出,动静惊人,声响冲霄,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不得不说,为了躲避哪些正规商铺的打击,这黑市的机关设计的还真是巧妙。 果然,张明宇目光一扫,只见房间里的所有人都用别有深意的目光看着他,李继业还做了个亲嘴的动作,而罗大军一把年纪了还不怀好意地朝他呲牙笑了笑。 “好像是很有道理,那现在我们既然知道了这其中的原因,那我们该怎么去办呢?”空姬问道。 蟒蛇哀鸣声不断的响彻,那一道道的断裂和澎湃的爆炸声也随即产生,巨大的蟒蛇身体根本无法承受住巨手的劲气,被强行的撕裂成为了无数碎片。 第八十八章——小媛去了天堂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到达了目的地,华依给狡猾的温炜打了个电话:“温炜,我是华依,小媛我给你带过来了,你人什么时候到?” “很好!”也不知是不是电话原因,电话那端传来了温炜的有些模糊的回应声。可即便是模糊,也能听得出来他的压抑不住地激动。 “我看见你了,你在那儿不要动。”可说这句话时的温炜又是那么的沉着冷静,甚至有些阴森森的了。华依听出来温炜的情绪变化了。 “我什么时候能见着我的儿子?”华依在电话那头焦急地问道...... 在怨菇之意中,往生幻象,又重现了当年的那一幕情景,面对柳贤志,柳传雄的桀桀笑意,柳毅手持利刃,为了家族的团结不授人以柄,没有杀毙此而二贼,只是心魔大涨,被怨菇之意所摄制,成为怨菇的共生体。 柳拓掠过双眼,看到地面上三只电风猴的丹田之处闪烁着淡淡玉色光辉。 “那你现在给我说说这枚戒指的作用,还有来历。”雷羽笑眯眯的。 星月一边照顾还处于石化状态的耀辰一边看着大家你争我吵的样子。 足足一万三的黑森用折在公司手里,团结的黑森佣兵怎么可能不记仇。当然,阿道夫他们也想找个靠山,他们这些佣兵,都是被之前的主人卖出去了的,不找条够粗的大腿来报,以后的日子就不会太好过了。 “你果然也是冲着这个来的。”姜雪林沉声道,微微将背后的匣子护住,握着刀柄的手也更紧了一些。 而且这里虽然有着充裕的木属性玄气,可是没有树叶,没有树叶发光,这里自然是一片漆黑。 齐瑜很干脆的拒绝了,听他说完,李容云低头不语,过了一会,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但是梁萧却是也不想给别人当沙袋的,所以现在的梁萧就把希望投到了刘振义的方向,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刘振义。 身为A级高手的天星,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但是凌风消失的太过诡异,他心底有些嘀咕。 秦欢离思量之后便是一身轻松,回到佐家,家里依然只有佣人在,萧蓉还没有回来,想来是去医院照顾她的宝贝儿子了。 “你是什么人?”白飞飞本欲离开,但是听到这句话后便站住了,皱着眉头问道。 阿同和他那个朋友不愧是技术精英,没一会儿就查了出来,并把位置图发给了陈泰然。 日军的下波行动应该就在民生公司第二次大规模运送,到时来的不止是这些汉奸、特务,还有他们的飞机。 云海国皇帝听到这话,就更高兴了,尤其是在看到萧琅已经沉了下去的脸色时。 至于汪伦、苏云两人为何在此,并且会用利刃架在乔晓静脖颈上,怕是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宝宝轻轻叹了口气,一手抚摸着他白皙嫩滑的肌肤,冰凉凉的,心中莫名地一阵抽痛。 第一个开口的是沈枫,他朗朗乾坤,故意将声音托大,让全场的人都能够听到。 吃晚饭的时候,九哥就跟明月夫人她们说,准备明天就离开这里回去。 这点细心,,让流年当时感动不已,可是现在看来,完全是有预兆的吧,说不定就是为了现在这种时刻存在的。 双双煌煌知道外公外婆要来北京,隔着电子屏幕拼命的冲苏爸爸苏妈妈招手。 雨露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任由着它的滑落,那幸福的笑脸能够证明着她此刻是有多么的高兴。 她的衣服是干净的,再穿在身上也不觉得什么,可是他的不同,昨晚淋了雨,虽然已经干了,却还是皱巴巴的,根本就不能穿。 第八十九章——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只见温炜面目狰狞地看着方琛和华依笑得那么不可理喻,他缓缓举起那只沾满了小媛鲜血的手,刚刚因为抱着中弹的小媛而血迹斑斑的手,颤抖着指向了方琛,温炜的嘴角也在抽动。 他突然仰头,冲着天空放肆地大笑一声,然后眼睛充满血丝地怒目圆睁:“方琛,华依,你们想知道为什么方世叶心脏那么脆弱吗?哈哈哈哈!” 华依看着似乎是癫狂状态了的温炜,仍心有余悸地说着“温炜,你说什么?世叶他,他……” 方琛也半眯起眼睛...... 猛地,秦东在另一块光影屏幕上,显示着人口信息的屏幕上,看到了行事科的人数增加了5人,他有些疑惑的点开,1到12科的人数还是没有变化,唯独13科的人数,变成了6人,抱着疑惑秦东点开了人口信息。 乐筱跪在马桶旁边,一股脑的吐了起来,眼泪水混合着鼻水,乐筱从没感觉过这样难过,脑袋就好像要炸掉一般,胃里翻江倒海,脑袋很重,好像要靠在地上,但躺着也难过,坐着也难过,意识虽然是清醒的,但却是恍惚的。 这一段剧情,他们大多都是知道的,可是真正表现出来之后,却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样子。 倒是朝鸿,在听闻卓城燇的话语后,目光微微闪动,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作,根本容不得半点瑕疵。再说,就算他刚才对着梁铭思破口大骂,也是忍无可忍的。 “不必叫我大师,比起莫公子来,我哪里有资格称为大师!”古河看着莫无风,苦笑一声说道。 木由吾头都没回就道:“去吧,去吧,”风渊辰刚走两步又听木由吾道:“太乙余粮那老头的东西你也敢乱吃”风渊辰一脸懵逼,这宗长怎么什么都知道,在这里真得好好学习哈。 有一名PLC喊了起来,但店铺里的歹徒劫持了人质,吉恩看到了PLC中,有几个变异人,他们的眼睛和其他人截然不同,有很多斑斓的底色。 “诸位稍候,本尊已经在真武殿等候了,只待最后一位贵客到,我就立刻打开这真武殿大门,邀请诸位入席!”道神笑看众人道。 “来人,给我查一查成克近些年都坐了什么,就算是上了几次厕所,都不要放过!”随后,古河冲身后的侍卫冷声喝道。 猪队友赶紧从衣兜内摸出一个药瓶来,到处三粒白色药片,强行塞给王医生。 听到这话,洛北眉头微微一沉,万花楼,北山域上的万花楼,可不是一个什么好地方。 刹那后,褚雄一拳轰出,雄厚的灵力喷涌而去,那因为融合了未知青芒的缘故,他的灵力之中,竟充斥着一股可怕的霸道之感,而那股霸道,极其的非凡,让人神魂,都忍不住的在轻颤着。 许多大能满脸悲痛,看着眼前的一切,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们空有一身的武艺,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依然是无可奈何。 三大绝神境震怒,纵然你洛北实力非凡,如此也太张狂了一些吧? Huni虽然实力强大,但是他有很多在我眼中极为明显的缺陷,如果换成我上场比赛,结局必然截然相反。 顾玲儿迅速地下了床,以特种兵一样的速度,在五分钟之内完成了洗漱刷牙叠被子。然后,拿起她昨晚准备好了的宣传广告,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黎世高连忙拿出金钱剑,左手剑指果断的画起符咒来,喝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开开开!”赫然是奇门遁甲术,九张符咒飞出,将正在肆虐的树妖boss封印其中,无法动弹。 第九十章——张江也落网了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黑夜里,冷风瑟瑟,已是秋季,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在方氏府邸外晃悠、辗转流连,他戴着墨镜,面部遮着口罩。 他躲在矮小的灌木丛里,时而警惕地四处张望,一副高度紧张的样子,腰间系的那把匕首的金属外壳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他就是逃窜了多日的曲卿荷的生父张江,他因为方琛的落入法网而无力偿还债务,但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急需一笔钱逃窜至外地以躲避警方地搜寻。 乘着天色已黑,他想找准时机偷...... 元宵节短信祝福:玉界琼田三万顷,著我扁舟一叶。谁与我共度元宵? “王爷客气了。”御风弦面带微笑,彬彬有礼,但依然给人一种莫名的疏离感,尤其是他仿佛根本不惊讶于候奕的邀请,反倒像是老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似的。 占北霆听见了‘明明’这两个字,顿时浑身就来了劲。叶明明已经失踪一天一夜了,一点消息也没有能不着急吗?现在是只要是和她有一丁点关系的消息,占北霆都不会放过的。 可是偶然一次,她的妈妈给一个陌生人打电话,当时已经很晚了。她正好要去卫生间,听到萧琪对着电话里的人哭诉,很伤心的模样。 闻言凤吟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果然,这一切都是侯承允策划的阴谋。 不过让李泽巨感到奇怪的是,吴子煜好像根本就没听到汤姆的话,一脸的云淡风轻。 赵龙看了一眼又将所有的钱扔出去。“我继续买大!!”一直持续了三把,赵龙都是一直买大,而且每次都将他赢来的钱连同本金一起押上。没过多久他面前的人民币便达到了十几万了。 如天鹅般纤长白皙的粉颈,瞬间被殷红的血液所侵透,浓浓的血腥味极其疯狂的在房间里轻舞。 皮尔?卡丹刚刚拆开一包茶叶,还没准备动手的时候,就已经就被玄墨给打断了。 说罢便一边穿着已经干燥的上衣,头也不会地朝着日月大陆海边城市的方向走去。 蜂蜜水甜甜的,润了润谢令姜的嗓子,谢令姜的嗓子也压根并不苦涩,反而格外香甜。 熊盖天又想说话,但坐在他前面的熊河武扭过头,就给了他一个眼神。 一旁的李建国有些发懵,自己婆娘什么时候对焱哥儿这么热情了,不是说之前不热情,只是今晚的热情太过了一点。 “说的不错,是时候拿出最后的底牌了!”南天鬼将点头,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王宇看着悬浮在空气中的一颗树状生命图陷入了沉思,虽然只是一个影像,但是此刻王宇的内心却莫名风起云涌,仿佛是有一种魔力一 般,不断的吸引王宇的注意力,此时的他连系统的在说什么都听不清楚了。 玄墨缓缓抬头,望着如同巨龙一般撕裂天空暴冲而来的雷劫,斩神刀一挥,一道刀芒暴掠而出,直接与雷劫狠狠撞击在一起。 谢家有百分之九十的亲友都不差钱,所以他们没根据各家所上礼金的多寡来安排回礼数额,每封利是统一包八十八元,图个吉利。 萧大师展现出十足的慈爱和善意,令李星星微笑点头,娇俏可爱。 这玉石凌渡宇拿在手中后,敏锐的发现玉石里面一定有液体存在。至于这液体是什么,就要等到玉石切开来才能知道。不过这里面有着勃勃的生机,就是跟着一层玉,凌渡宇也能感知道。 李乘也没有想到李传明的眼力那么好,一针见血的说出了李乘这些藏品的特点。 第九十一章——方氏集团得救季景喜得贵子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方世叶去世后,男总管温炜一心打着这方家这批古董的主意,却把自己送入了监牢。方忖在派人掘开地下车库的密室时也被这些尘封已久的古董们惊呆了,它们经过千年的岁月洗涤,仍散发着无穷的魅力。 方忖看着这些精美的瓷器、玉器,都不敢眨眼睛,生怕灼灼目光融化了它们。这批古董无疑是价值连城的、令人惊叹的,它们将肩负着拯救方氏集团的使命,被送上拍卖会上,供竞拍者欣赏并争夺。 方忖召开记者招待会,向大家公...... 久经沙场,那就只有镇守堗土帝国与魔涯森林临界之城的越杀戈越将军了。 于是乎,她连忙拿起面前的筷子,夹起饭菜高高兴兴的吃了起来。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就在耳边回荡着,桑榆闻言缓缓地上扬唇角。 杜心茹半蹲着身子帮方抹着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这样蹲着十分的辛苦。 云千若都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又来了!眼角不由自主的滑落几道黑线。 某电视台去拍摄节目,他们的对讲机在封门村30米以上竟然无信号。 沈黛在一旁臭美照着手中的镜子,顺带补个妆,听到沈恒这么说,忍不住开口道。 慕容岩萧忙蹲下身躯,半跪着往她口中塞入丹药,手掌贴着苏锦后背,输送灵气,眼眸盯着苏锦的脸色,却不见脸色恢复,反而一点点变成不详的青色。 顾氏的情况越来越稳定,顾城一直在国外不回来,顾伟见不得顾念的全部重心都被顾氏给困住,决定从顾念手上接管顾氏,来分担顾念的压力。 没办法,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上司,官大一级压死人大概也就是这么一个道理了吧。 不好,千万别举枪敬礼,自己躺在地上容易被俩妖怪发现,身为处男一枚,太尴尬。 彭奕行真正进入人枪合一的时候,是没有思考的,他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 嘹亮的歌声,以及歌声的内容,让沈剑心脸色变得很难看,直接不管不顾,挥舞着天道之剑,冲向所有李复。 想不到,卧龙山还真有龙存在,而且,还会隐形,这就有些棘手了,一时之间,他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林萍儿似乎始终没下杀手,就好像虐待人有瘾一样,越打越开心。 林繁星眼中的杀气和质问让林城有些心慌,随即就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慈父模样。 按理说郭云华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他的酒楼,更不可能不知道这酒楼里的菜是七婶亲自安排的。 他只是一个筑基修士,施展土遁术,最深也就遁到地下四五十丈。 一场风波平息,看了场好戏的客人继续该吃吃该喝喝,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两名大颠国的侍卫听了这大颠国使者的话后,也都是一脸纠结的,都很是不情愿的收起来了各自的刀了。 这句话虽然话中有话,但也没有明着调侃令狐蓉,而且如萱也想知道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愿意,所以柳怀永没经过他的命令就开口说话,如萱也没找他算账。 周厚明坐在一旁看着满面红光的吴华和韩笑山,他们说的事情他都插不上嘴,于是只好默默的坐在一旁不出声。 郑氏心中羞恼,回过头去,正要再加训斥,便见众人再度瞪大眼睛,露出惊恐的表情来。 看着她为自己打报不平,在武林大会上,对着天下武林人士说自己是她捧在手心里疼爱的人,还把那个出言污辱他的人的四肢都废了。他真的很开心。 吴华自是知道大伯在看着自己,但是他不在乎,仍像个没事人般的坐在凳子上,任吴建国打量。 第九十二章——季景结识张慕和睡美人苏醒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季景有自己的艺术信仰,她喜欢在闲暇时间去参观位于塞纳河畔北岸的卢浮宫博物馆,在这里她可以暂时忘却岁月带给她的灼伤,以及将负重累累的心沉淀下来,静静观赏着这美妙的一切,陶醉于艺术带给她的熏陶。 这一天画室提前下班了,季景回家喂了儿子小烨子,她抱着小烨子去了卢浮宫,希望自己的儿子从小就能接受艺术的熏陶。 走到卢浮宫面前是金字塔型的入口,望着古朴厚重的卢浮宫,季景不禁心神荡漾,她轻轻唤着怀里睡着的...... 听完儿子这番大逆不道又句句在理的反教训,韩夫人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身体跟着颤抖起来。 骨狱就是云氏的兵营总基地,这儿一旦溃散了,云氏与修罗海之间的平衡,就会被打破。这也等于在挖云氏的山基,根基若没了,再高的山峰,都将坍塌下来。 这时,医生进来了,见病人睡着,她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时玉儿的衣服,检查她腹部的伤口。 “你一定要和皇上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是关于淑贵妃的。”皇后这语气也像是清醒了过来。 剑云飞声音有些颤抖道,通过方恒手中的力道,他自然知道只要方恒想,他的手臂就会被废,用剑之人,最怕手臂出问题,他的态度自然也软了下来。 “……”在抬头看看龙椅上的皇帝,只见他眉头几不可闻的微皱着,眼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和愤怒。 好几次微粒之间要劈死他们,但老人似乎在绕着一个特殊的轨迹,一一避开了。 进了陵园,她只觉得阴风阵阵,又有着许多的陵墓,像是恐怖片中的场景。 看来,他死乞白赖的跟着林宛清她们一起回京果真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们的选择本不多,眼下天龙人穆斯加鲁德死亡,更是仅剩一条选择了。”甚平道。 顾嫣不说话了,她意识到再说下去就太惊世骇俗了,还是别吓到他们了。 一向都是孙卓从十年后里挑动作拿到现在来用,没想到詹姆斯也做了一次,难道他也是重生者? 林清越看着那布,干脆趁着它扭动的时候用布将它包住,然后打了个死结。 郑曙光对有没有孩子却无所谓,不是他不愿意做一个父亲,而是他更看重钟希望,所以他觉得一切随缘即可,即便最后他和钟希望真生不出孩子来,他也没多少遗憾。 西风烈,马蹄急,杨再兴身后的大红披风也在被迅疾的马速带动起来,随风猎猎招展,就在敌军四五十步之外时,那杆一张多长的烂银点钢枪已高高的举了起来。 那“武松”丝毫没有半点畏惧,反而变本加厉的朝那家奴怒吼着,手中的枷锁将那栅栏砸得愈发凶了。 斯图茜吓哭了,花容失色,毕竟上一次威尔给她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 施浩然并不在意,反而觉得身边没有了别人叨叨,他终于可以和于欣安静的在一起了。 她一醒来,就见到了坐在她床边的郑曙光,原本看起来只才四十出头的人,现在居然一下子就和他实际年龄一样老了,而且眼内血丝满布,下巴上胡子拉碴的。 如果去研究鸡为什么下蛋,一路刨根问底,最后证明了皇帝其实不是天子。 左一句老公又一句老公的点她,不就是玩笑一句嘛,他还当真了。 这些音浪宛如实质,一圈圈涟漪似的波纹在水中扩散,每一道波纹都带着凛冽的杀意。 牧场三大董事会全体成员公然在朝堂上嬉闹,朝堂上下充满了欢声笑语。 第九十三章——车厘子与方忖闹矛盾后出国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车厘子有些呆滞地愣了一会儿神,她似乎有些话想说却又埋藏在心里,这时在短暂地恢复后,她的心事与委屈突然间迸发了出来。 车厘子突然将被子蒙住头来,在被子里面抽噎,闷闷的声音从白色的被子里传了出来:“他不爱我!他不爱我!都是骗人的!” “这是怎么了?”莫黛有些茫然,又与车玥池交换了一下眼神。 车玥池也感到纳闷,他并不知道车厘子这是怎么回事,只能上前哄着妹妹:“车厘子,别哭了,有什么事告诉哥哥!...... 对外,刘沁半点绯闻都没有,喜欢刘沁的男星不在少数,但谁也不知道刘沁喜欢谁,也不见她对谁另眼相待过。 芸萱道:“就是这黑色雾气侵蚀依水身上的生机,我四人合力竟都无法驱逐那雾气半分”,众人看着龙洛,虽然龙洛不常在云栖宗,但对于他们来说龙洛就像是他们的主心骨,龙洛回来他们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只见得半空处,剑无情重剑在手,背后银白双翼煽动间,便和飞茵,熙宇,岳秋,天侯,雷布,狂战,荡寇,马十三八杰交战在一起。 阳云汉感受到身形所受压力越来越大,皱起眉头,终于下定决心,身形凌空变幻,犹如猛虎出柙啸傲山林般,掌刀变换方位,大开大合砍向当面的灵痴和伏威二人。 “谢谢你黑娃!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你们的集资,是怎么样一种方式?是私募合约式,还是公司股权制“夏建在创业集团这段时间没有白呆,他真的学了不少东西,所以问起问题来,也显得非常的专业。 蒋玉才大意了,也没想到这个火车上竟然有如此高手,想要抽回手不可能了,只得一躬腰,一低头,将将躲过了仁中龙的“二龙戏珠”。 “你们这里的梅花很好卖吧?”要不然怎么给得起那么高的工资呢? 在一旁围观的大理国皇帝段素廉,清平官高观音泰,无为寺梵苦,梵集,梵灭和梵道六人三次看到活鱼挪向阳云汉,三次皆被阳云汉挡回,均是心中惊喜。 不认识,个子不高,但很结实,尤其是双手出奇的大,比吕玄的手还要大上一圈,很严重的比例失调。 这招地狱逆天可让鬼魅发生呼吸逆转、头脚互换、身体前后调换等各种逆转。 在玫瑰花海右后方的空地上,四海不归随意一画,已经规划出以后薰衣草花海的位置。 一入太阳内部,陈默迅速祭起雷镜在头顶,随着一道道红色雷光垂下,在他身体外一层鸿蒙劫雷护罩便将他挡住。 鼬伸出右手,伸向佐助的眼前,无法正常思考的佐助只能等着鼬挖掉自己的眼睛。 年一和梦南天回头,看到宝儿和她身边那怪东西时,差点没被吓坏。 岳母和孩子都在这个家,萧雪政很注意分寸,穿戴整齐又稍微整理了一下公共的卫生间,短发滴着水出来了。 这一点也是周全的态度,生活是生活,工作自然就是工作,他再清楚这些事情不过了,在这些事情上他分得很清楚。所以他的家人,他生意上的伙伴在这些事情上也确实做的很不错,这家伙也是让大家放心的那一种类型。 从玄土裂原捡来的宝物他都让御婵鉴定过,却没提灵平子的事,因为他觉得那是人家的隐秘,不宜让太多的人知道,他只想跟知夏说一下,谁知上天早有安排,还没等跟二师姐说呢他就撞上了云林四幸。 长期训练有素,体格超常的男人,脸上毫无反应,难得一笑,不说话时,众人眼里,面相严肃,是那种正正铿铿的严肃。 第九十四章——华玉离世与车厘子偶遇张慕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华玉得知了车厘子出走的消息,加之之前身体就已经百病缠身,在车厘子出国不久,就倒在了病榻上,一睡不起。 即便是送往了医院,医生也说华玉身上有多种疾病,而病又拖得太久了,已经无力回天了。 华玉整日整日躺在医院里续命,等待着死亡的到来。一日她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将一众亲属叫到了身边来。看着躺在医院病房里的华玉,哥哥曲正满含心酸,兄妹两人还没有相认多久,华玉就病入膏肓,卧床不起,他觉得自己这个做哥...... 为了不影响正常的上课和学习,每个学部和每个年级的选拔时间是分开的。杨倩兮他们用的是学生会的名额,选拔的时间更是在后面。为了配合选拔,冯瑜和杨盼兮林悦可还请了一个假。 南宫念昔施礼道了声:“爹爹!早点休息!”之后率先走了出来。 然后他才转头,看向凤莲,柔声说道:“凤莲阿姨,让您跟着我看这些,寒儿就是想告诉您,咱们想要报仇,不难。”事实胜于雄辩,叶寒接连施展他几个压箱底的手段,展示给凤莲看,就是为了让她放心的。 而他的儿子陈家荣喜欢龙傲雪又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所以龙傲雪对这件事也一直比较为难。 “你给我闭嘴!”然而不等他话音刚落,叶轻盈却突然一声歇底斯里的咆哮。 “嗖!”顷刻间,这瘪犊子直接飞了出去,活生生撞在了五六米开外的墙壁上,反弹回来,摔了个饿狗吃屎。 当两个天阶高手联手的时候,那些黄阶和玄阶的武者都不想去看了,结果果然和他们想的一样,萧南依旧屁事没有。 而且心里每每想起,父亲就要见到爷爷,秦宇心中就是有些激动,想必爷爷也会十分开心的。 第二天清晨,林子辰从床上清醒过来,看着靠在自己胸前睡着的蓝洛诗,温柔一笑。 “姑且看之!”濡了濡嘴,什邡没有太多表示,从他这些天与阎十一的接触来看,知道其不是嗜杀之人,做事十分有原则,既然敢当众这样做,必然有其道理。 和疾星仙王一起来的人叫做邝拓海,是一个只要给钱,什么事都做的人,杀人、盗丹、窃取别人修炼资源,反正是名声狼藉,可是人家有仙王境中期的实力,而且逃跑很有手段,就算是仙君强者都不见得能留下他。 ‘呜呜呜呜、呜……呜哇呜哇……’警报声由远及近,五辆警车闪着警报灯,从采石场外火速开了进来。 洪名升点了点头,拿过续命丹便吃了。才刚刚吃下,便立刻捂着肚子,冷汗直流,看着林彬,意思是续命丹有问题,并没有增加复活次数。再过一会,便七孔流血而死。 心疼又怎样,此刻绝对不是心疼的时候,想要让他们强大,必须要让他们有着成长,溺爱,心疼,会让他们一直就像这样一般的懦弱,绝对不可能成为天下的将军。 所以达拉斯才很有信心,准备在太阳系建立其基地,其目的就是希望通过与各神界谈判,将各界的地狱取消,统一让其管理,收纳各界囚犯。 四公主怯怯的看着自己的母妃,她不知道母妃最近是怎么了,只知道母妃骂她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会不会哪一天她也像七妹妹那样不明不白就死了? 这块令牌是当初安婉菱给她的,说是在她娘出事之后,安婉菱在太后的宫里捡到的,当时安婉菱还暗示她说,她娘很有可能是她爹杀的。 黑洞中走出来两排重甲骑兵,黑马高俊,身披黑色铠甲,马上的骑兵重铠武装到牙齿,看不清面貌,只留出两只泛着蓝光的眼睛。 第九十五章——车厘子与季景见面了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车厘子和张慕熟识后,渐渐感受到了来自她身上的天真活泼与单纯。但是同时也看到了她隐隐的悲伤的一面,压抑着自己的乐观情绪。张慕越来越觉得这是个很复杂的女孩,她的本性应该是质朴纯真的,可能由于经历过太多的事情,导致了她在开朗中渗透着忧郁与自卑…… 张慕由此联想到了他之前结识的一个华国好友——季景,两者有相似之处,有相同,有不同。也许女儿家的心思他永远也摸不透吧。 看着车厘子滞留在Z城,整日感到无...... “嗷呜!”凯利吃痛,但是又动弹不得,凯拉实在比他强壮太多了,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魔族太子命令殷勇秘密把莫离给放了,殷勇也能够猜的出来,魔族太子会给自己下这般的命令也完全是因为不想被鸿烈猜到而已,这样至少他们还能够好好的谈谈。 再其下才是真正的外壳,战车表面光滑如打磨过的大理石试想在战场上这样的一辆车碾压过去绝对是不沾血的。 正问着呢,段长的儿子段宁来到内宅,一看这些情形,开始不乐意了。 也难怪,俗话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林然笑了笑,走到了他的面前,突然抓住了他的衣领子往角落的方向抓过去了。 加上柳依然和众人都是同门师兄妹,且关系甚好。柳金鹏的出入和各种闹腾也就没有人在意,久而久之成了一种默许。 林毅晨这一辈子很少对别人开口说,感谢两个字,就是他生平头一次。 本想干咳几声,好给自己换气喘息的机会,但不曾想才一咳嗽,禅颠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声。 林毅晨现在已经丢失了所有的力量,待在边上的刘明也都是一样,他们两人向上攀登只能够行走的相当缓慢,大约过了几天之后,他们才终于来到古国上方。 以实体破幻境,很多人都臆想过这等霸气无匹的事情,但真正做到的却是寥寥无几,而现在自己的眼前就有一个这样的怪物,众人怎么能不惊讶? 刘潜看着那个洞,绕是以他的脸皮,也是感到脸面一阵发烧。暗骂那偷袭者实在该死,刚才震得全身发麻,竟然涌上来的气血一时消散不去。 第二天一早可不得了了,憋了一晚上没敢出声的护卫们,在张大山的带领下向影一影二发起了冲锋。也可能是在琢磨以多胜少的武艺精髓,总之,阿圆和孩子们的早饭还没收拾出来,院子里就一阵嘿哈乱叫。 听了蒋赵氏的话,看着她的神情,巧真暗点头,她能看出对方说的是真心话。 是谁的大蒲扇,正紧握着自己的双手,往一具铁塔似的身躯上拍打,拍打的老娘手疼? 基于修真难度太大,往往动辄灰飞烟灭,即便前人研制出了元婴,元神,此类的保护伞。但是修真途中凶险实在太大,往往一个意外,便导致数百年,数千年,甚至是数万年的努力化为灰烬。 不出三天,她是不能去看巧红的,只能钱家吃面条的时间再去了。 幽冥神殿正殿披上灰色长袍的暗影骷髅暂时充当神殿主持者的角色与尼拉克拥有一些灵魂的共通很容易他的灵魂之上便带出了淡淡的神性气息。 明珮轻轻拉了拉明菲的衣角,示意她看摆放在窗边的朱漆泥金雕花三屏风式镜台。镜台精致的宝珠纹装饰上的漆掉了一大块,露出白惨惨的木料来,看着很刺眼。 黑暗同盟军重新缩了回去,森林帝国与商业联盟来往愈加密切,两边形势渐渐微妙颠倒过来。 第九十六章——任娴静出场和季景去世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国内,方氏集团在方忖的一步步的经营下,步入正轨后,在经过一系列的面部手术后,曲卿荷在方忖的举荐下进入方氏集团担任部门经理一职。但是却遭到了同事们无情的嘲笑,因为面部有损伤,被暗地里讥讽为“钟无艳”。 而此刻端坐在豪华总统套房里的一个打扮入时的女明星,正打开电视看着屏幕中的方忖作为A市的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对着镜头接受媒体采访。他看起来已经褪去了高中时期的青涩与不羁,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沉稳和成熟...... 只是这么一来,包薇薇似乎也能够理解了,为什么这个时候,易妈妈会让易靖峰到这边来,想必是这个事情对他的打击实在是有些大了。 “遵命,可是这法鼎并不是受属下控制,是这位墨魁兄弟……”,玉姬说着说着,不由得后退了半步,将静坐一旁的墨魁让了出来。 她不单单已经不爱他了,在他的眼里,她已经背叛了他,身心都背叛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风魔世此时已经相当的郁闷,同时他也已经利用自己的眼角余光看到王潇还在不断的看着那已经湿身的伊贺飞歌的身体,顿时之间就已经气的五雷轰顶一般,随即就不顾形象的暗骂道。 宁夏猜得一点也没错,萧宸在这样的时候,还是想着逃避,居然对他说,他想上厕所,请宁夏回避一下。 她拿出手机,假装拍照,其实她的镜头目标就是假山石那边,当摄像镜头里出现一个画面后,立即连声冷笑,她猜的果然没错。 宁夏气的黑脸,这个死胖子,不给他点颜色,他还真不知道她是谁。宁夏逮到机会,抓起唐镜的手,对着他的手腕上,就是狠狠的一口咬下去。疼得唐镜嗷嗷直叫,直骂宁夏是属狗的。 “对了,学姐,沈淮安让我来问你一个问题。”包薇薇笑着扫了那个男生一眼,她发现那个男生和简丹之间并没有多少暧昧的气氛,所以她就索性将沈淮安的话直接说了出来。 “姑娘放心,我们这就随姑娘前去惩治恶人,姑娘不必害怕。”几人说着就撸胳膊挽袖子护着牡丹主仆回返来路。其余陆续赶来的村人不知缘由,也是一脸好奇的跟在后面。 谢道韫不动声色,再次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帐外再次传来碗碟打破的声音。 一路走到了三楼,景郁辰很轻车熟路的就顺着长廊走着,拐了几个弯,进入了最里面的一间房子里。 相较于嘴里叼着烟,嘴里讲话不饶人的死傲娇土方十四郎,活该单身。 要不就先给郝帅安排点事情做,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上阵杀敌他不行,刺探情报他又没有那个本事,黄飞开始发愁了,他还真不知道能让郝帅去干点什么。 拓拓心有隐忧,奈何几次想要开言都叫萨门掐着关节堵了口,心知他也并非不晓得利害。只是奇怪萨门对落尘如此宽容究竟出于什么考虑。 木云却突然从外面进来,吞吞吐吐道:“姑娘,那个……三,三老爷说想与姑娘见一面。”李煜退居在家,成了老太爷,李唯清三兄弟自然就成了老爷。 可谁又能知道,这秋兰殿中的欢声笑语,不过是一场假象。慕容雪早已孕育了一场滔天阴谋,等待着叶秋儿钻进来。 “短短一年时间便从九升到了六,此人倒是不简单呐!”闻言,察哥也是吃了一惊。 “你可真傻!手下留情应该是我们4个看守者对你们说的!”一个黑色金属机器人似乎被绕进去也开始搞笑的说道。 第九十七章——张慕与车厘子的交往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张慕对选择在F国Z城长期居住的车厘子逐渐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连他自己也在问难道自己爱上了车厘子?为此,他苦恼了好一阵子。 张慕不断地开始在脑子里搜索关于车厘子的片段,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富有魅力,她就像是爱与友好的化身。午夜时分,醒来,张慕迷迷糊糊地想到了车厘子清甜的笑容,就会傻乎乎地看着闹钟笑个半天…… 于是张慕愈加肯定自己是在日渐接触中爱上了车厘子,他觉得每天的内心都洋溢...... “呃,算了算了。我今天心思乱得很,下次再给你好好上上课。”刘青嘿嘿干笑,掩饰着坐下去喝酒:“来来,刚才大家都还没吃什么呢。这么一桌子菜,可别太浪费了。”说完,就开始闷着头狂吃起东西来了。 在诸多兄弟之中,刀痕最为不善言语,而他的心却是最为执着,他的命是楚岩所救,两人之间兄弟之情早已不是语言形容。 要知道修真之人不怕险阻,却不是叫人蛮横鲁莽。长生之路崎岖坎坷,中间实不知有多少一时跨不过去的坎儿,若是人人都凭着一股悍勇之气硬冲,只怕不到半日便已遭了毒手,又修的什么大道,做的哪门子真仙? “……”杨亦风知道为什么异兽能够与魔族相抗衡了,别的地方到底有多厉害,他不知道,但就是这无数的魔魇兵蚁就足以让魔族不敢轻易涉足了。 “什么?”如果说刚才这个阵盘俞梦雨没有被吓住,但是谢星的这句话却将她吓住了。什么叫六级阵盘他多的是? 洪烈狠狠拍打着他的后背,兄弟之间的感情交流起来很是“猛烈”。 石磊倒是不怎么在意,之所以过来看看,并非对这个隐藏据点有什么过多的奢望,而是被混沌之蛇石问压得喘不过气来,石磊想要散散心而已。 一口一几,滋味浓郁的汤喝下去。慕晚晴喂得一丝不芶,而刘青,却是喝的认真。不知不觉,饶是刘青那铁一般的汉子的脸上,也是淌下了两行泪水。 自己在商界上也是有很多的敌人,没准就有哪一个搞一下极端的,想要直接将自己杀了。自己在海岛上和牧场中他们根本都没有机会,但是送货上门要是藏个炸弹啥的。那可是太轻松了。 爱德华此刻正在忙碌。民族独立纪念碑被炸毁,印尼国高层震怒,国家安全局要求网络安全部,将民族独立纪念碑附近的所有安全监控记录提取出来。 “尹雪姑娘,大爷还没起身,大少奶奶自然也还没起身。”是容兰的声音,苏尹雪来了吗? 石灿和石仙慧不同,石仙慧是为了想要得到秦子绚的注意所以刻意改变自己。石灿虽然开始打理石家的生意,性格变得稳重些是正常的,但不至于变得这样彻底。 刘翠花很感动,乡下汉子有几人像陶爱国这样体贴,连妻子娘家人都顾及。 王爷喜欢娘娘,其实早有苗头。只是他没想到王爷敢在这样大局未定的时候就给娘娘名分。 她也曾叫陶成安去找林永芳复婚,可是陶成安却垂头丧气的告诉她,他早就找过林永芳,但林永芳已经好几次明确的表示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跟他复婚了。 虽然家具送来了,但是林永芳和几个孩子的衣物铺盖都在乡下,必须得抽个时间回去拿。 但好在她的身手还在,她下意识的护住肚子,侧身往一边躲去,然而这时却有一双手从她身后推了一下。 “妈妈当时一直逼问我说我把那块布给了谁,我现在告诉妈妈,就是给了他!”朵朵伸出一只手牢牢的指住吴孙子健的鼻子。 第九十八章——方琛与小烨子相认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车厘子在F国经过了五年的打拼,在张慕的大力支持与帮助下开办了画展,虽然是小型画展,但是是由F国知名艺术家张慕主办的,主要是展示车厘子的画作,期间也有自己的一些作品,这场画展也登上了新闻,还被报道上了杂志,吸引了众多的人前来参观。 这个时候车厘子和张慕分手的消息还未对外公布,大家都以为他们还是情侣关系,报道时还附加了小标题为“一对恩爱的异国情侣”。 方忖在国内终日找寻车厘子的下落,都被任娴静...... 申屠浩龙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眼神中透露的是江阮他们从未见过的狠绝和阴冷,江阮突然明白,也许此时在他面前的才是真正的杀神,而不是华夏的血龙,他们的队长,更不是什么龙陵之主。 “不错,破空兄,另势力的傀儡之术也许是咱们唯一的机会。”飞剑至尊也看向神枪至尊道。 “爸,你说的都是实情吗?我听着咋有点怪。”我觉得某些地方对不上,老爸给的这个理由应该是过去的。但是有我觉得好像不是很对。 她是过来人,要做多么亲密的事儿才能留下那样的痕迹,她一清二楚。 “幻阵?又是幻阵。这里怎么到处都是幻阵,难道这里是一位幻术宗师的埋骨之地?”萧宇疑惑的低语。 这就好比,你拥有千万的财富,但是你却走在沙漠之中,你买不到水喝,所以只能活活的渴死。 “恩,我理解,而常明一直都比较懂事,只是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想要买电脑了,也想要买游戏机,什么都想要。”他觉得头疼,这些怎么会便宜,说给他买个便宜的手提电脑,他还不要,一定要什么外星人还是什么? 而且王英洲心里也没底,要解决掉所有的敌人还不能够让对手近身,他能办到么? 看上去柳琳好像是十分关心她的样子。但是周雨菲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罗斯家族的家伙要把触手伸到这里来?”宁城忍不住自语道。 洛海无论是谈吐修养,知识的涉猎程度,甚至对于时政那一针见血的理解,都不是一个常人所能达到的。 不然的话,哪里就那么巧,她今晚正好不在,陆诗嫣也留着门,自己第一时间进来时陆诗嫣也没有多大的反应。 当然,那些半步神元级的强者也并非是比武招亲大会的参赛者,大部分都是各种族参赛者的随同人员,各种族的长老居多,为他们保驾护航。 “大哥,看来这僵尸头领,终究不是你的对手。”龙宇轩也是兴奋道。 这一刻,兽域的观众席位之上面色铁青,许多兽域的人已经打算要出手了,宁城曾经参加过陨落神地,实力无比恐怖,现在他踏入了王境,寻常的王境都不是对手,更别说这些兽域的天骄了。 “你太天真了,即便如此,你我之间,仍然存在巨大差距。”傅天绝嘴角泛起了一抹戏谑的笑容,而后他左手将赤红刀鞘放在腰间,右手做出拔刀的姿势。 秦凡右手陡然伸出直接是死死扣住了其脖颈,微微一用力,便在彻底封住其一身灵力的同时,又慢慢地将其举了起来。 魅姬刚才差点死在凌尘手里,因此她现在对凌尘的恨意也是深了许多,恨不得立刻杀了凌尘。 就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泥潭里面有一个士兵惨叫一声,接着大声的呼叫,要叫救护人员。 黑色如同金刚岩的身体比巨大的树木还高,强横的土黄色魂力逸散而出,在身体上形成了绚丽的荧光。 第九十九章——告知小烨子身世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车厘子带着小烨子从监狱回来之后,决定很郑重地告知他不是自己所生这个事实,虽然她知道这很残酷,之前也考虑过孩子是不是太小,但是考虑再三过后还是决定要让小烨子接受现实。 在哥哥的家里,五岁的小烨子正在和三岁的车忆厘打打闹闹,车忆厘很刁蛮任性,小烨子打不过她,就飚F国的语言怼她,反正小车忆厘也听不懂,倒是一旁的张慕和车厘子听得尴尬。 “小烨子,不能欺负妹妹!”车厘子大声地训斥着小烨子,“不然就要...... “那就等着吧。”于腾逸抱着双臂靠在了门沿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什么鬼天气,这雨说下就下。下就算了,就阵阵微风是几个意思,是存心要自己着凉吗? “喔,随着张向阳命中这记三分,于腾逸今天的助攻已经达到10个啦!”迪迪慷慨激昂地说。 苦笑着点点头,我有点心虚的看着这三个大家伙,让我放一两团火焰我还是可以的,可是冰冻这么大的三个家伙,心里面一点底气都没有。 “恩,这个吧”袁冰妍笑了笑,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在无名指的地方,有一颗亮闪闪的钻戒。 张晓锋这时候,感觉身体好了点,就在苏若敏的搀扶下,从床上缓缓坐了起来。 看到冷玉锋还有心情和自己玩这些里格楞,冷庆林气的差点窜上去给他一脚。 “你认识……一只苦力怕?!”维克多傻眼了,他觉得苦力怕全都长得一模一样,把一只苦力怕丢进苦力怕堆里让他找他绝对找不出来。 想到这里,秦北立刻施展出冰墙术, 把他和猴子,包裹在一片冰墙幕布之中。 其实作为一个戏班子,想要留在某一个园子里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到最后还是得东家说了算。 “……”一护这般语气如常的话,却让卡莉法有了一瞬间的秀眉紧蹙。紧接着,虽然没有回应一护,但是卡莉法的表现已然很好地证明了,一护所言无误。 “大概是吧。更主要是是三龍和干掉神奥联盟。”萨菲罗斯回答着说道,当然后面的那一句是在心里默念的。 正式开机之后,影片的拍摄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了半个多月,有沐秋从系统那儿兑换的黑科技的帮助,短短半个月就拍好了大概将近一半,剩下的一半用不了一个月就能拍好,这样下去完全能赶得上春节档期。 『圣杯』的咒力远远超越了夏言体内咒力的总量。就算夏言耗费了全部咒力,估计也不能影响到这件神具。不过,『圣杯』的力量却只是被亚雷克借用着而已。 “碰!”西莉卡被罗莎莉亚扔在地上了。现在罗莎莉亚眼中只有装备。 总共九十九朵艳红似火的玫瑰花送到胸前,宇智波佐助在风中留下了笑脸。 “咯吱!咯吱!咯吱!”房间中出现一只只骷髅,在僵硬的跳着骷髅舞。那上下一张一合的骷髅下巴。分明在笑。 “自动记录魔力冲击,开始修复!”蜘蛛机器发出金属质地的声音。随后银白色外壳上的金色电弧被机器吸收了。破碎的地方身躯也开始修复,眨眼之间,蜘蛛机器恢复如初,简直就像没有受过伤害一样。 “荆轲,我……”回去的路上,姬羽一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决定坦白从宽,却被荆轲制止了。 “难道?”望着那熊熊燃烧的烈火,何天浑心中忽的闪过一道不可思议的想法。 不用询问徐帆医生那边的结果,韩东旭都很清楚,自己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完结)第一百章——车厘子和方忖冰释前嫌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认下小烨子后,方忖后来每每看到了小烨子,就蹲下来,连连泪流:“小烨子,叫叔叔,叫叔叔。” 小烨子很是懵懂无措,他就会嫩嫩地喊方忖一句:“叔叔。” “唉,小烨子乖。”方忖就用手抚摸着小烨子的脸,几乎是感动得热泪盈眶。 小烨子也会伸手为方忖擦去他的热泪,喊道:“叔叔,你别哭。” 其实一开始小烨子很抗拒方忖,不愿意接受他,总是离他远远的,但是后来方忖很耐心地教导他,陪他去玩,让小烨子有个良好...... 这火势汹涌的光圈一经出现,便直接迎风见长,不消片刻已经形成一片直立盘旋的浩然火海。 一连串意思含糊的叫喊在山林间想起,颇为契合一哄而上的山贼气质。 如果剧情再这样进行下去就好了,男神抱着自己,去一个没有人打扰到的地方静静治伤,温馨而又浪漫。 我们好不容易杀掉了S级能晶兽,你们上下唇这么一碰,轻飘飘的就要截取我们的成果? “别呀,聂大师,大家都是同行,别这么绝情嘛!”了贫臭不要脸的凑在一旁说。 一听这话,段喜也是点零头,虽然他心里依旧记恨着白宇凡,但是碍于太子的面子他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和白宇凡率先赔礼道歉。 他听着师姐的安慰,心头有点复杂,但转瞬一想师姐说的没有错,还有21层呢,我总不可能一个都找不到。 随后,冥云便从自己的袖口中掏出了一块圆盘状的古朴石头,在这石头上根本感受不到有任何的灵力波动,白宇凡觉得这块石头十分熟悉,但是就是不上来这种材质他在那里见过。 火焰兽再次跳起,它奋力的向靠近它的人扑去,接下來又是痛苦和嚎叫。 勾魂车连受重创之后不敢恋战,调转车头卷着滚滚浓烟向荒野中逃逸而去。 此时此刻,像他们一样,对那无极山上的生活无比羡慕和向往的,玄月城里可是大有人在,只是他们也知道,这种事也就只能羡慕羡慕罢了,以他们那点本事,这辈子都甭想有这个待遇了。 不久他们都赶到了医院,诺珉宇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护士不时地会从手术室里进出。 刘王氏开口的话,陈鱼还能接受,可是到后面,她就哭笑不得了。“我家的银子也是辛辛苦苦赚的,不是偷来抢来的,你凭什么要我家的银子?”她一点都不客气的质问道。 “求我没用,得去求将军,他是做主的人!”陈鱼稍微一退,就避开了她伸手想抓住自己的衣袖,免得被她这胖身子一带,自己就要丢人现眼了。 “圆满期,霸王拳!”而此刻观看影像的杨空明等人,却忍不住惊呼出口,这些人当然身怀不止一种圆满期战技,但正因如此,才更加知道领悟出圆满期战技的艰难。 安迪没有说话,继续看,虽然已经确定了一人,幸好有人,不然的话,他直接走了。 韩城能做到的就只能规划主城区,其他的城区根本没有时间去建设。 而天顶公司那边,正有着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家伙在大开杀戒,他每一次张手,都能够彻底将一只戈尔贡冻住,过不了多久的时间,那只戈尔贡便会化作一团冰晶碎裂。 几十个鬼子追到路边,看到坡下草丛中,隐约有一个身穿灰布军服的人卧着,距离有点远,看不清是死是活。 苏千寻想着顾眠身上的伤,还有脸上被打的痕迹,就更恨唐醉了。 大概是叶萧给她的攻击感不强吧,感觉他虽然毒舌,实际上却是个好人。 【番外】皆大欢喜 - 总裁今天又酸了 - 江南追忆 两年后,方忖和车厘子育有一对龙凤胎,方忖给男孩取名为方忆之,女孩取名叫方厘儿。而七岁的小烨子也在国内上起了小学,并且学会了照顾弟弟妹妹。 而张慕则是在车厘子和方忖结婚后就回到了F国,两年后又来到了华国。经由车厘子及方忖认识了曲卿荷。 刚开始结识曲卿荷,张慕就从骨子里佩服这个果敢、独立而又坚强的女人,他知道她和车厘子一样是个有故事的女人,他对她很感兴趣。 长期接触下来,张慕才意识到曲卿荷的...... 毕竟燕氏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比起燕北的威胁,他们两个之间的恩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可能前段时间大家看惯了一天七八章,觉得那才是真正的更新状态,觉得我现在一天四更偷懒了,但实际上不是。 毕竟,那可是数千亿美元的市场,尤其是阿三国,如果超维科技在他们国度内扎根。 手上这枚无价的戒指,就让她有点头疼了,再加上这个满绿色,价值千万以上的帝王绿翡翠玉镯,让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偿还苏诚。 连一个呼吸都不到……便见那覆盖的厚重冰晶纷纷碎裂,在高温之下,蒸腾成为水雾。 外界,时间只是过去数息,就看到光团散开,浩然老祖脸上带着淡淡的汗水,神色有些欣慰地看着齐宝。 毕竟黄金这玩意儿,昂贵且稀少,货源渠道不定向,没有任何一个上游的金贩子敢拍着胸脯说,我能长年累月的给你供货。 朱元璋回到了帅府之中,毕竟他觉得他在外面,他身边这些侍卫好像都非常的紧张。 直至今年,兖州牧曹操的老父亲途经泰山,应劭遣兵迎接,可曹嵩却被徐州陶谦派出的兵马劫杀在郡界之内。应劭担心曹操率军杀来,便抛下泰山郡带着家眷前往渤海投奔袁绍。 朱重八心说,他长大了,那是很牛的,别说力气了,其它的都会有的。 在狄圣华的邀请下,赵来财也和她们坐到一起,一边聊天,一边吃饭。看到儿子与乡长居然混得这么熟,赵来财不由一阵自豪。 话一出口,燕赤风顿时兴奋起来,他就知道鬼医不可能做事那么绝,所以他也相信鬼医这么说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没想到鬼医说来说去其实是为了帮他一把,好让钟葵更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 “你的烤肉功夫相当不错,在世俗之中勉强可以拿得出手了。”看到赵子龙那呆呆的神情,金棠轻笑一声,吮了吮油腻腻的青葱手指。 一晃多少年过去,林星辰还在思考这人生的问题,可是眼下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等着自己去选择,那就是无奈之举。 虽说伐木魔君的实力很强大,但使用“伐木屠天魔斧”,极为消耗他的修为,如今伐木魔君连续的使用“伐木屠天魔斧”,已经耗费了他大量的能量。 银光如雨,铺天盖地,溅洒十方,剧烈无比的光辉照的众武者眼睛剧痛,目不能视,举手遮挡,直到一刻之后,当那可怕的光芒彻底消失,所有人才慢慢放下了臂膀。 随后,云浩眸子颜色一变,一道道带着荒古之力的强大电光,无比狂猛的,朝着四周的“镇压牢笼”,狂轰而去。 雄性比翼鸟挣扎着,但是大网的束缚之力太强,它越是挣扎,就缚的越紧,最终被死死的缠住,不得挣脱。 不过,严清朗的灰色电光,也被崩碎,严清朗此人嘴角含血,被震的倒退数十步,才稳住身体。 浮云暖看到雨翩翩离开,立刻追了上去,决定还是问清楚比较好,不然误会永远只是误会。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