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匿名短信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凝墨小姐,若要玉希远安然无恙,请务必周末晚上十点,前往子清路帝豪园……” 收到这条短信时,凝墨正准备给父亲打电话,只是没想到刚按下拨通键,一条短信好巧不巧的被她翻开,如果不是这样的巧合,按照她行事的风格,直接删除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发短信的人像是笃定她会来回看似的,美丽的瞳孔随着那些字眼,在昏黄的暮色中一次一次收缩,攥着手机的手也随着揪起的心,一阵阵收紧,不一会,掌心已微微潮湿。 恍恍惚惚,一种不祥的预感倏然涌上心头:哥,又出事了? 思忖间,夏小曼不知何时从身后蹿了过来,在凝墨耳畔突然‘喂’了一句,吓得她像个心虚的孩子般身形一顿,手机险些从掌心滑落。 “呵呵,没想到清天白日的还是这么胆小啊,要是遇见什么采花大盗的,那咱们家墨墨岂不是连胆都要没了!” 眼前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便是和她一起长大一起哭笑的闺蜜,永远都是一头栗色的俏丽齐耳短发,很是活泼开朗的女孩,正好与她清冷的性格,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夏小曼咧嘴笑得明媚,像献宝似的将刚买来的草莓冰淇淋递至凝墨眼前,“这可是我跑了好几家店才买到的哦,味道应该不错,尝尝吧!” 接过冰淇淋,凝墨笑得清浅,其实自打四年前,她就不喜欢这种口味了,以前喜欢吃是因为一个特别的男孩,而现在?唇角不禁溢出一丝苦笑,轻轻抿了一口,酸酸甜甜入口即化,是她心情最好的写照。 “对了,还有一个多月,咱们就要冲出校园,迎接新的挑战了,你有没有想好做什么?” 做什么?凝墨眸光微微一顿,乌黑的长丝被轻风适时挑起,扬扬洒洒很是清丽的感觉,说真的,这个即将要面对的问题,她还真没有想过,大学毕业做什么呢?她不知道。 良久,她摇了摇头。 “唉,别这样嘛,每次看到你摇头的样子,我就会心生挫败,所有的鸿鹄之志也随即化为泡影了。” “那是因为你意志不够坚定!” “是呢。” 走在前面的夏小曼欢快的蹦着步子,犹如一只欢快的小喜鹊,无忧无虑的模样感染了某人,先前的阴霾也消散了不少,灿烂的脸蛋蓦然回头: “对了,我惊奇的发现了一个值得庆祝的事情。” “惊奇的事?” 凝墨不明所以的看向她,在学校能有什么惊奇的事?无非是一些某某又给某某写情书,某某又被某某拒绝了,诸如此类的事每天都在发生,早已见怪不怪了。 面对她一脸的淡然,夏小曼却是忽然定住脚步,神秘兮兮的将脑袋靠了过来,附耳轻声说道: “嘿嘿,迄至今天为止,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三个月,好像少了很多烦恼。”看着仍一脸茫然的人,夏小曼佯装恼羞成怒的撅嘴补充道: “就是你哥玉希远啊!” 就是你哥玉希远啦…… 凝墨微微启开唇齿,有一瞬间的恍惚,清丽的面容一僵,心,一沉。 002 撒了一个小谎:招公关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是不是他又来找过你了?” “没有了,他没来找我,真的……曼,你干嘛呢?” 鬼才会信她的话呢,夏小曼灵机一动趁她不备将手机轻松夺了过来,凝墨纤纤玉手还没靠近,就被对方巧妙的躲开了。 看着那道逃向前方的绚丽身影,凝墨并没有趁机追上去,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前方,她了解她,正如她亦了解她。 “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和她淡定的神情相比,夏小曼显然搜寻未果,一脸的失望,凭她的直觉,应该是有什么才对,并不是她乐意玉希远来找事,相反她可是头一个讨厌玉希远的人,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整天四处游荡不务正业,扔谁谁讨厌,也只有他妹妹才好性子,时不时上局里花钱保释他,换作是她,哼!三天两头的早就开炸了。 灰扑扑的将手机扔至对方手里,夏小曼一脸挫败的遐想着,想不过味时回头瞧一眼,想不过味时再回头瞧一眼。 原本回出租屋只要花上十五分钟的路程,硬是走了半个小时还没到一半,看着夏小曼仍旧气呼呼的模样,凝墨心里不由得一酸,她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 “好了啦,别生气,刚刚是有收到一条短信。” “我就知道是这样,快说。” 像是憋了好长一段气般,夏小曼如释重负的吁出一口气,似是轻松了不少,再听得凝墨清清淡淡叙述完后,俏丽的眼眸子夸张的看向她,不禁大跌眼镜的问道: “就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清浅一笑点了点头,为了让对方不再追问下去,凝墨撒了一个小谎:招公关! 试问没有什么借口能胜过小广告了,特别是如今临近泛滥的毕业高峰,许多因找不到合适工作的人,急得心咆火肺之余,为了里子也为了面子,抱着侥幸心态听信小广告,从而上当受骗的花季少女不占少数。 新闻报道几乎每天都有一些诸如,某某学校又有谁被骗,更甚者是为此毁了名声连累家人也断送了自己的性命,每天都在呼吁提高警惕,每天也都在发生,一时之间,弄得莲城人心惶惶,女生个个犹如惊弓之鸟。 莲城五月的天,白天虽是艳阳高照,但,只要暮色临近时,总还是有着些许凉意。 夏小曼早已将刚才的插曲,抛至了九霄云外,说到很有趣的情节时,时而咧嘴,时而大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前方的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曲折蜿蜒,如同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凝墨的思绪一路处于游离状态,至于对方说了什么,她真的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坐在奶茶店靠窗的座位上,看着坐在对面那抹热情洋溢的绚丽身影,凝墨清浅一笑,然,杯中的奶茶却是索然无味,微微失神,什么味道也尝不出来。 “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哦!” 似是察觉了对方的异样,夏小曼猛然吸了一大口奶茶,嘟起沾有奶茶的唇肘起下巴,直直对上凝墨黯淡的眸子。 “向日葵又要在我面前装可爱吗?甚(肾)亏!” 凝墨别过头清浅一笑,揶揄着又转回来,在她看来,夏小曼就是一朵货真价实的向日葵,朝气,蓬勃,灿烂。 肾亏?夏小曼再次嘟唇,故作委屈的模样。 “好啊,凝墨,没想到你这么坏!” 凝墨一脸无辜的“哦--”道,长长的发音惹得对方咧嘴一笑,继而说道:“书上不是有这么一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呵呵呵呵,太坏了啦,你呵呵” 听着清脆的笑声,看着灿烂的面容,凝墨微微抿唇,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只是再也没有以往的轻松。 003 她的话让她想起了他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莲城的夜空星光寥寥,唯独高楼大厦间,霓虹灯璀璨夺目交相辉映。 回到出租屋已是八点,凝墨踱着疲惫的步子去了浴室,夏小曼则是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轰轰烈烈的打起了BOSS。 两室一厅的房子,面积虽然说不上宽敞,但足够两个女孩嬉戏取暖,几百块钱能在这个路段能租上这样的房子,那几率千分之一也不为过,尤其是隔音效果那自是好得没话说。 浴室里,热气迷漫,镜面缭绕着薄薄的一层雾气,凝视着镜中的人,一张较好的面容若隐若现,少了曾经的稚嫩多了一丝恬静,长发湿嗒嗒的垂于胸前,曾经负气剪掉的发丝,如今又恢复了原样,白嫩的指尖触向前,清晰的二字豁然出现在镜面:承轩! 真的有那么难以忘怀吗?扬起的手微微一顿,喉间一涩,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虽然无数次魂牵梦萦,但梦,始终会醒。 敛眸,随手拿了条干净的毛巾,走出了浴室。 客厅格外的安静,从夏小曼的房间透出来一丝丝明媚的光线,伴随着越来越清晰的键盘叩击声,站在门口,脚步顿了顿,轻轻推开一条缝。 “进来吧,陪我聊聊。” 夏小曼蓦然将目光自电脑移向门口,神情不同以往,见凝墨进来,俏丽的眸子忽然别向一边,抄起杯子猛喝了一口水。 在大片大片向日葵图案的床单上,凝墨坐了下来,黄灿灿的让人觉得很舒坦,眉眼弯弯,依旧笑得清浅,边是等待边擦拭着头发。 良久,谁也没有开口,似乎是少有的沉寂。 凝墨微微蠕动着喉头,笑问对方:“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可不像你。” “你不是也一样么!”夏小曼有些颓废的抬起眸子,目光闪烁,话一出口心里就后悔了,只见那只正擦拭长发的手微微一顿,如玉的指骨悄悄收紧。 思绪一下子拉回到过去。 那是一个桂花飘散的季节,花香鸟语,阳光明媚,如同童话般美好。 凝墨安静的捧着书,一身米白色长裙衬得她白皙的皮肤,越发柔美,也就在那个时候,一道清脆的女声从耳边响起,是夏小曼。 “凝墨,快看那边,哇,好帅哦,酷毕了……”夏小曼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一脸花痴的非要拽着凝墨陪她一起见证。 也就在那一瞬间,凝墨不经意的回眸,一个阳光般的男子频频向她走来,那忧郁深邃的眸子,释放出如同王子般高贵典雅的迷人气质,似是为她等待,又似是为她而来。 那一眼,情渎初开,那一秒,命中注定! “凝墨,对不起啦,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低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夏小曼很是懊恼的抱住了失神的凝墨,“真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没事!”好一响,凝墨才回过神来,摸了摸夏小曼的头,轻浅的说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离开我了,你,夏小曼依然是我最忠实的朋友,不是吗?” “我当然是了,可是”夏小曼像个孩子般蓦然抬头,怔怔的凝视着对方,咬了咬唇,探询的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 “嗯,如果怎么了?” “如果有一天,夏小曼做了不可原谅的事,凝墨还会接纳我,还会像现在这样信任我吗?” 004 小姐,踩别人的脚很惬意吗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会。” 安静的窝在床上,细细的品味着书里的情节,洁白的纸张在指尖轻轻的撩拨下,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淡淡的墨香扑面袭来,令人心旷神怡,沁人心脾。 良久。 然,饶是平常最为珍爱的片段,此刻却鬼使神差般化成了别的文字,轻轻的,慢慢地,如同受了魔咒,从书页上脱离,一字一字悬浮在眼前,突然,那诡异的文字幻化成一张张熟悉而又痛苦的脸,有红色醒目的液体溢出唇齿,吧嗒吧嗒直往下滴,落在洁白的书面上,缓缓淌入胸前,红得耀眼。 “哥……” 一记凄惨的叫声,划破了宁静的夜色,黑暗中,凝墨睁眸,大颗大颗的汗珠一股脑的直往外冒,摊在手心是粘湿一片,拍了拍剧烈跳动的胸口,环顾着房间,不禁愕然:原来刚刚是在做梦,只是个梦! 起身走至窗前,一轮青白的月远远挂在天际,回想着刚刚的梦,玉希远痛苦的神情犹在眼前,睡意全无。 床头的手机仓促响起,只是还未等她拿起,便直直摔向坚硬的地板上,闷哼一声,一分为二,凝墨咬了咬唇俯身拾起,不由低语道:见鬼! 刚刚是谁打来的?是玉希远吗? 似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渴望接到他的电话,凝墨久久凝视着已拼接好的手机,看得入了神,只是等来的除了是死寂,还是死寂。 爬在床上辗转反侧,凝墨抿了抿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如需对方回电……” 皱了皱眉,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名字,以为是按错了号码,可是明明就是玉希远的手机啊,他什么时候开始关机了?一种熟悉的不安蓦然又涌上心头,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把,痛得喘不上气来。 再打到第十通时,电话那头依旧是客服甜美的声音,玉希远就像是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凝墨有些烦躁的将手机放到一边,闷着头将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第二天天还没有大亮,体内的生物钟便准时响起,凝墨匆匆洗漱一番,当夏小曼还在梦呓时,她已走在去买早餐的路上,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植物的芬芳,泌入脑海,让紧绷的神经不由轻松了许多。 从热情的店铺老板手中接过小米粥,还有一些夏小曼最喜欢的糕点,凝墨包里的电话便响个不停,这么早会是谁?边走边腾出一只手来翻包,再看到屏幕上不断跳跃着‘爸’的字眼时,清澈的眸子掠过一丝犹豫。 “喂,小妞,找死啊,过马路不看路!让开。” 一道刺咧的男声从红色的法拉利跑车里飙出来,凝墨刚想要说什么,只见那张扬的红色车身便嗖的一声从眼皮子底下疾驰而过,凝墨踉跄着退出好几步,险些摔倒。 “小姐,踩别人的脚很惬意吗?” 男人的声音从耳畔呼出,凝墨不由一惊,现在是什么情况?买个早餐也能出这么多状况! 005 莫名的烦躁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怔愣片刻,凝墨缓缓垂眸,是一只擦得挣亮的皮鞋,寻着修长的腿往上看,一个高出她足有大半个头的男人,赫然纳入眸底,西装笔挺,黑超蒙面,气宇轩昂,一丝不苟,用夏小曼的话来形容,简直是酷毙了! “抱、抱歉,我没注意到身后会有人!” 讪讪的抬起脚上的帆布白球鞋,凝墨歉意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却不自觉的紧了紧,只见男人微微扬了扬好看的眉骨,墨镜下的墨眸似乎在打量着自己,欣长的身形蓦然向前顷,凝墨像是被人定在原地一般,动弹不得,心扑通扑通一阵狂跳。 “下次注意!” 男人的声音低沉,犹如一杯浓郁醇香的美酒,是成熟男人特有的磁性,当凝墨还傻乎乎的立在原地,回想着男人刚刚所说的话时,欣长的身影早已钻入开来的限量版宾利,消失在人潮寥寥的清晨。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刚刚从早餐店出来,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什么意外?你没怎么样吧?” 急促的男中音钻入耳膜,似是担心不已的样子,犹如丝丝暖流,缓缓的注入凝墨的心间,欢快的流淌着,凝墨清浅一笑,唇角微微上扬,“爸,只是一场小意外,人早就消失不见了。” 眸光流转,果然连他半点影子都没捞到,爸爸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 “凝墨啊,爸知道你学业紧张,可是啊,还是要多多注意休息,要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嗯,凝墨知道了,让爸爸操心了!”虽然每次通话,基本上说的都是这几句老话,但越发让凝墨觉得弥足珍贵,“爸……” 刚还想起说什么,电话那头就传来阮秀佩的声音,不尖不细的那种,敛了敛眸,凝墨轻声喊了声: “妈!” 阮秀佩在电话那头呵呵的干笑了几声,问了些不痛不痒的事,连起码的敷衍都说的言不由衷,这让凝墨不由得鼻子一酸,果然母亲还是忘了? “妈,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呵呵,凝墨啊,是这样……” 很是认真的听完阮秀阮的想儿之苦,凝墨甚是觉得,自己倒更像是一个局外人,一个与之毫无瓜葛的陌生人般,一声‘妈’打断了对方的长篇大论。 “我们是一家人,凝墨当然也十分挂念哥哥,如果我看到他,不但会转达家里已经原谅他的信息,并且保证一定劝他回家!爸妈,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似乎说得很是吃力般,凝墨摸了摸额头,已经有细密的汗珠沁出来,是冰凉的触感,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阮秀佩显然是被她的话给噎到了,难得的一次通话,便在奇怪的气氛中草草收场。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凝墨扬了扬下巴,抬头吸气,有耀眼的阳光倏然渗进眼眶,酸酸的,涨涨的,然,已经顾不上内心的小波澜,抄起电话就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就不能说别的了吗?还没等客服报告完,电话便被掐断,这回应太熟悉了,熟悉到很少窝火的凝墨,也禁不住烦躁起来。 006 酒吧的意外惊喜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整整一个下午,凝墨都陷入了深深的懊恼与自责中,玉希远的电话仍然处于关机状态,而最可恨的是连那个唯一的线索,也在昨天被她给删掉了,怎么办?阮秀佩要是知道他失踪了,非疯了不可,虽然她也是她的骨肉,但玉希远才是她的心头肉。 “怎么了?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不会是因为这个周末我要回家,所以才这样的吧!”夏小曼大大咧咧的在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一脸坏笑的揶揄道。 “你要回去?” “对啊,半个小时前就跟你说过的。”夏小曼嬉笑着将脸凑上前,“怎么?长夜漫漫舍不得我?” 微微叹了口气,凝墨被她的话弄得哭笑不得,“是啊是啊……” 夏小曼也只是一个劲的笑,不知道在笑什么,凝墨心里有事,也就懒得去问,左右权衡间,她的思维忽然有了新的突破:静观其变,以静制动,如果事情真是那样,那么她笃定对方一定还会来找她! 终于挨到周末,夏小曼还真走了,所以她来了。 暮色苍茫,华灯初上,夜澜酒吧。 是一家很传统的美国酒吧,凝墨以前跟柳承轩来过几次,听说是地道的美国人开的,深褐色原木是整个布局的主基色,柔润的光线撒在高台,内敛又不会让人觉得沉闷。 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高歌辣舞,纵**横,来这里的人多半只是为了喝酒聊天。 “美女,要喝点什么?”年轻帅气的调酒师露出迷人的微笑,一边擦拭着高脚杯,一边礼貌的询问着坐在高台的女子。 “一杯SauvignonBlanc!谢谢。” “还是没变。” 凝墨自调酒师手里接过酒杯,淡然一笑,忽明忽暗的灯光衬得她较好的面容,越发的精致,而鼻梁左侧那枚浅褐色的痔,却又带着明显的疏离。 此时来酒吧的人并不多,有轻幽的音乐响起,是凝墨很喜欢的歌手,马修・连恩写的曲子布列瑟农,杯子明亮的液体随着手轻轻晃动着,有淡淡的青草味夹杂浓郁的果香溢出来,送上唇瓣浅浅酌了一小口,酸酸的并不觉得唐突。 眸光轻轻流转,唇齿微启,轻轻呢喃道:生日快乐! 心中那面静湖,似是波光粼粼,慵懒的音乐在耳畔萦绕,淡淡哀伤中又有着些许无奈,凝墨不禁自嘲,溢出一丝苦笑,如同手中这杯‘长相思’,诗一样的别名,很美,却很少会有人在意。 忽然,整个酒吧陷入一团漆黑,接着远远的看到有烛光闪烁,欢快的歌声响起。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凝墨,生日快乐哟,要是觉得特别感动的话,就挤几点眼泪犒劳一下呗!” 清脆的调侃,说这话的不是夏小曼,还能有谁!不过凝墨却着实的意外了一把,酒吧里其余的人也热情的鼓掌附合起来,安逸的空间里,顿时多了一番滋味。 唯独最隐秘的沙发一角,昏暗中,一对墨蓝色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注视着相拥的两个女子。 “曼,谢谢你!” 007 他竟然就这样站在了眼前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修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那么此刻呢?纵然只是无意一瞥。 如水的眸子轻轻扑闪着,即使昏暗的灯光模糊了视线,但是,这个男人即便化成了灰,她也不会辜负直觉,放开了夏小曼,凝墨娇小的身躯定在了原地。 “怎么了?”夏小曼问道。 视线依然望向角落,凝墨清浅的回道:“没事!” 男子显然没有要避开的意思,只见他优雅的从沙发上站起,徐徐向她们的位置走来,迷离的灯光打在男人俊逸的面容上,那一对墨蓝色瞳孔很好的显示出他独特的血统,忧郁而深邃的眼神,曾经魅惑了多少少女的芳心,也包括她--玉凝墨。 男人的脚步是那么的小心翼翼,而凝墨的心,却在一点点收紧,他真的就这样出现了,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出现了?美丽的瞳孔微微一颤,一张完美的中西混血因子的脸,此刻,近在咫尺。 凝墨蠕动着唇齿,望着那依旧忧郁的深情,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没有人知道她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心却早已在扑通扑通乱跳起来。 一旁的夏小曼却是紧紧揪住了凝墨的手臂,看起来很是惊讶的样子,似乎比凝墨还要紧张一般,而跟着夏小曼一路来的还有同系的学弟学妹,硬是张着嘴巴诧异了半分钟。 “哇,这就是几年前常来学校义教的柳承轩老师吗?” “看起来,比海报上要帅多了耶,好激动哦。” “相传还与某国贵族,有着迷一样的关联呢!” “是真的吗?不过确实是太太太迷人了,尤其是那双看似深情,却又迷漫着忧郁的眼神……” 看着一旁的小学妹们那两眼冒桃心的花痴样,夏小曼只觉得有万千只苍蝇钻入耳里,难受的很,俏丽的眸子似恼怒的瞪去,这才让她们安静下来。 忧郁的男人微微拧眉,似无奈又似深情的望向凝墨,他问她: “墨儿……四年里,你还好吗?” “我很好!” 干脆利落的口吻,相比较男人深情灼灼的模样,凝墨的反应倒是出奇的淡漠,又似是在赌气,就在男人再度要开口时,娇小的身影淡漠的转向高台,悠悠的冲调酒师说道: “再来一杯!” “墨儿,你怎么” “你说的可是这个”凝墨自嘲式地闷哼,仰头将刚注满的‘长相思’悉数送入口里,却不料一只温热的掌心覆在了自己略显冰凉的手腕处,温热的掌心如同电流般蔓延全身,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掐住的痛,这种痛一直痛入肝脏,痛入骨髓,痛得五脏六腑快要扭曲了,“柳承轩,您未免管得也太宽了吧!” 温热的掌心紧了紧,只为对方刻意的疏离,柳承轩缓缓说道: “墨儿,原谅我好吗?请原谅我的言不由衷。” “柳先生,您还真是莫名其妙,我们并不算熟!” 清浅的声音悠悠溢出唇齿,凝墨如水的眸子对上他的,又看向自己的手臂,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凝墨!” 一直沉默的夏小曼担心的喊道,看着柳承轩那忧郁的瞳孔里,带着如此明显,近似乞求的哀伤,是个女人,只需一眼,都会为之所动容,本想给她惊喜,此刻看来喜倒没觉得,惊倒是分量十足。 008 宋婉婷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承轩哥!” 甜美的女声从三人身后响起,犹如一道悦耳的音符,划过凝墨的耳畔,酒吧入口处,一身鹅黄连衣裙打扮的女孩,正笑意吟吟的向着柳承轩的方向走去,下一秒便是很自然的挽上了男人的臂弯。 “婉婷,你怎么来了?” 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诧异,还有丝丝宠溺的意味,也就在那一瞬间,攥着凝墨手臂的那只温热的大手,悄无声息的滑了下来,凝墨的心也没来由的一沉,这个女人是谁? “怎么?许你来就不许我来了么?” 被柳承轩唤作是婉婷的女人,下意识将手紧了紧,脸上依然保持着适度的笑意,一频一笑里举手投足间,无不透露着优雅与柔美,以至于她冒然的出现,并不会给人以唐突的感觉。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身体不好,又刚下飞机,应该乖乖的在家里休息才对!” “可uncle要让我来找你啊,你车开得太快了,险些找不着你!” 婉婷似是有些委屈起来,在将头别向一边的同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眸子轻轻流转,有些娇羞的嗔道: “承轩哥,她们是” 甜美的女声将微微失神的凝墨拉了回来,凝墨清浅地回过对方一笑,清丽的容颜因刚刚的洒液,已悄悄爬上一抹红润,她亦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他人的眼中是何等的娇媚动人,而她此刻倏然揪紧的心,不得不说她还在乎的事实,他会怎么说呢? 一旁的夏小曼也同样是为他们揪出了一身冷汗,目光灼灼,一脸期待的看向了微微皱眉的男人,只是让夏小曼不解的是,介绍她们有这样为难么? “这位是宋婉婷,婉婷,她是” 就在柳承轩将目光锁向凝墨时,宋婉婷忽然抚着头就说痛,下一秒更甚犹如一只无力的八爪鱼,柔弱无骨的附向了柳承轩的怀抱,嘴里还殷殷的呢喃道: “抱、抱歉,真是不好意思!”复而又将她无辜的小脸,对上柳承轩俊逸的脸,微微红着眼。 如此亲昵的画面,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吧!看着柳承轩那小心翼翼的扶着宋婉婷的模样,再转至凝墨那无措的眼神时,夏小曼心底犹如火山爆发般,轰然腾起无数火焰,“凝墨,我们走!” 凝墨则急急的拉住了夏小曼,轻轻摆了摆头,唇齿溢出清浅的笑意,不急不徐的向宋婉婷伸出手,道: “你好,我是玉凝墨,她是我的好友夏小曼!”随而又将目光移至柳承轩墨蓝色的深眸,波澜不惊的问道:“承轩,你的女朋友吗?眼光真是不错!” 看着一脸诧异的三人,凝墨则是微微扑闪着羽睫,煞是轻松的转身坐至高台,端起被调酒师重新注满的杯子,笑意怏然的说道:“怎么?难得碰上我过生日,就这样忤着么!” 听得她这么一说,被无视的小学妹学弟们拥上前,诡异的气氛很快被欢快所取代,睥睨着未发一语的柳承轩,凝墨只觉得心里异常的难受,如果可以,她愿意就此从人间蒸发,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强颜欢笑。 由着小学弟们灌自己的酒,凝墨只觉得飘飘然,夏小曼也喝了不少,大概是因为替她不平吧!就在大家都把焦点放至柳承轩时,凝墨跌跌撞撞步出了酒吧大门。 009 醉得不省人世的女人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走出夜澜,眼前是一路浮华,璀璨的霓虹灯映在早已绯红的面容上,看得见的是满路的浮华,而看不清的却是人心。 纤瘦的身影跌跌撞撞,伴随着耳边拂过的清凉夜风,那颗失落的心渐渐不那么疼痛,又或者说是被酒精麻木了。 包里的电话欢快的响了起来,凝墨只觉得手软腿软,连嘴唇都像被人抽离了一样,软绵绵的根本不似自己的一样,按下接听键,凝墨如实道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又似是赌气。 十分钟后,一辆限量版宾利停在了脚边,从车里走出一个中年女人,裁剪得体的职业套装一丝不苟,女人身后跟着一好几个彪壮的汉子,看样子应该是保镖,一身黑色西装活像是搞黑社会的, “凝墨小姐吗?”女人恭敬的微微颔首。 凝墨无害一笑,将手搭在了其中一人的身上,“十八罗汉,你休想拦住我的去路……” “啊……十八罗汉,快放开我……”凝墨恍惚间,只觉得双脚离地,像是被一行人抬了起来,清凉的夜风拂过脸畔,很快地又坠落了下来,软绵绵的,感觉还不错。 帝豪园 “总裁,您要的人已经到了!”说这话的正是刚刚的女人,只见她恭敬的微微颔首,站在书房门口等待下一道吩咐。 仿佛是等待了一个世纪般久远,书房里终于有了细微的动静,醇厚的嗓音,磁性中带着一贯凛冽的口吻。 “带进来!” 只是这简单的三个字,却让站在门口的人面露难色,虽然看不到总裁的身影,但她可以感受到对方语气中,丝丝莫名的凛然。 “鲁管家!”里面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烦。 鲁管家战战兢兢的不停颔首,容不得她再有丝毫的怠慢,“是是是,总裁,您要的人、凝墨小姐,好像、好像是、是醉了!” 支支吾吾说完,鲁管家谦卑的身形顿然欲碎,俨然没了以往的淡定,要知道身为帝豪园的管家,面对的可是帝豪集团的首席总裁翟逸寒啊,来这里十年谨慎敬业,却从来没见过总裁带过什么女人,带别提是带来神秘的帝豪园了。 然,今晚却是指名带姓破天荒的要她去请一个女人,还是个醉得不醒人世的女人,当然不是请来的,是直接扛来的,管家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醉了?”男人微微扬了扬眉,声音不高不低,听进管家的耳里,不由地发毛,“总裁,千真万确!” “嗯!” 嗯?是什么意思?管家把心肝都提到嗓子眼了,楞是猜不出其中的意思,就在她不安的揣测时,一阵冷风倏然从眼前席卷而去,只徒留一抹锥心刺骨的寒意。 柔和的光线静静的在雪白的薄被上散落开来,薄被下不知情的某人咽了下干涩的喉咙,纤瘦身子动了动,柔软无比的床让她倍感惬意,纤细的指尖还不时在身旁探了探。 然,惬意也只待续了几秒的样子,如水的眸子蓦然睁开,猛地从床上弹坐起,美丽的瞳孔下意识收缩,心跳急剧加速。 她这是在哪里? 010 这其中一定有所误会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望着冷硬格调的黑色墙壁,霎时给人一种犹如闯入地狱的压迫感,秉住狂乱的呼吸,凝墨小心翼翼的起身下床,头顶那盏精致的水晶灯,和黑色墙壁形成刺目的对比,如此格格不入,安静,诡异。 环望了四周,凝墨轻手轻脚的走至门口,将房门微微敞开一条缝,啊!她捂着嘴着实吓了一跳,望着赫然立在门外的两个黑衣男子,面无表情的样子简直跟黑社会里的人没什么两样,看来抓她来的人早已有所防备了,轻轻合上门。 虽然心里急剧忐忑,但凝墨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打电话求救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随身的包早已没了踪迹,整个房间呈诡异的正方形,然,右侧却有一条幽禁昏暗的过道,虽然不知道过道尽头会有什么,但凝墨还是鼓起勇气向里走了去,面上是孤注一掷的忐忑。 过道的尽头,显然是一个露天阳台,很大很大的阳台呈半圆状,让凝墨泄气的是,阳台均一一被厚实的玻璃包裹起来,只露出半圆形玻璃的夜空,沮丧之余,眸光瞥见阳台最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借着朦胧的月光,凝墨终于看清楚。 落地窗前,一个身着米白色家居服的欣长身影,正专注的凝视远方,好像在沉思着什么,又似是等待,指尖的烟忽明忽暗,幽蓝的烟雾在月光下,随着他优雅的扬起,腾起,挥散! 朦胧中那背影,似乎有点眼熟,他是谁?凝墨大着胆子挪动脚步,眸子却丝毫不敢眨动,真的很熟,是柳承轩吗?是他吗? 她不安的猜测,不安的靠近。 男人似乎意识到,有人在背后偷偷打量他,悠闲的吐完最后一抹蓝烟,倏然转身,一双墨黑幽深的眸子,就这样对上了她的,狭长深邃的眼缝,在对上女人怔愣的眸子时,瞬间释放出凛冽的寒光,冷如刀子。 凝墨被突如其来的寒意震慑在原地,只能呆呆的看着那高大的身影,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 男人的气场足够强大,是与生俱来的倨傲与高贵,然,那犀利的眼神却让凝墨不自觉倒退,那幽深的眸子所迸出来的凛冽,似是要将她吞噬殆尽,就地凌迟一般。 他是谁?为什么会觉得眼熟?他们在哪里见过吗?是他将自己劫持来的吗?为什么?她自问自己向来没有得罪过人?何况还是这种看一眼都会有压迫感的人,一连串的问号因他的步步逼近,压得凝墨胸口险些喘不上气。 “等等!” 随着温婉的女声自女人的口中仓促溢出,凝墨微微喘着气,看着几米前停滞的高大身影,丝毫没有轻松感,反而因自己局促不安的声音,越发的紧张起来,她竟然怕他。 男人将手插入裤兜,狭长的眸子依旧冰冷,没有任何温度,薄唇微勾,似轻佻,似戏谑,站在距她三米开外的地方停下来,扬了扬眉,饶有兴致的注视眼前的女人,看她局促不安的窘样,未发一语。 “先生,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所误会?” 011 过来 让我瞧瞧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误会?男人在听到这句话时,像是听到了一个世上并不好笑的笑话般,轮廓分明的俊容上不禁溢出一丝嘲讽的意味,显而易见,她的话并没有使他有所动容,而是在她怏怏出口后,薄唇一勾,继续迈出了步伐。 “先生,您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我不是那种女人,我不是!” “我记得我在酒吧和朋友喝酒,因为见到了不想见到的人,所以我才想要独自出去透会气,迷迷糊糊间像是被人抬了起来,然后、然后醒来就是这样了,所以……”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凝墨努力地回想着脑海里不算完整的记忆,饱满的唇正竭力的在为自己辩解,可因男人越来越逼近的气息,白皙的面容倏然染上一抹红晕,连带着最后一丝醉意,消失殆尽,只是让她不明白的是她都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就像没听见一样,还要步步紧逼呢? “先生,您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解释,您要是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喂,能站住好好沟通吗?说了不要再向前走了,难道你听不懂中国话!” 眼前的男人太高,凝墨只得翘首仰望,如水的眸子似是恼怒直直的对上那幽深的黑眸,临危不惧,其实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佯装平静的外表下,实则胸腔里的心脏早就跟打鼓似的,怦!怦!怦!强劲有力,一次比一次跳得厉害。 只是别忘了,温柔的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她还是个有手有脚的大活人,有着比动物高出N等的大脑,从小到大,面对一切突发的情况,她都是从容面对,就连玉希远的事,她向来都是冷静面对与处理的,只是偏偏这一次面对的人,是与之过去截然不同的类型。 怎么办?她就是无形中害怕,她就是抑制不住的慌乱,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活活扔进油锅,滚烫的任人在锅里滋滋的煎。 “幼稚,可笑!” 冷冷的瞟过对方一眼,男人犹如王者般优雅转身,随着周身散发着凛然的气势,坐在阳台中唯一一张精致的靠椅里,余光瞥向那个明明都惶恐如小鹿乱跳,却偏偏还要执意装出一副泰若自如的女人。 “你--” 凝视着男人凛冽的棱角,凝墨几乎被嗔得差点泛出泪光,对方意简言赅的四字,无形中将她先前的解释遁于无形,他的声音低沉浑厚,犹如美酒,他的语气直接犀利,冰冷刻薄,只是,她是个笑话吗?有着俊逸非凡的皮囊,就可以对她随意评判吗?是谁给了他资格,所以下一秒,凝墨也不那么害怕了,因为她要离开,越快越好。 “过来,让我瞧瞧!” 男人好听的声音萦绕在朦胧的月色中,然,不怒自威的气场,像是在轻唤一只等待他宠溺与安抚的小狗。 就在凝墨想要转身离去的霎那,男人微微勾唇,不急不徐的按了一下电子按钮,围绕着落地窗的黑色窗帘便有节奏的向上缓缓升起,如玉的月光便随之倾洒而来,似是为了能更好的看清某人而刻意为之。 012 他是传说中的谁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那只银色的GIVENCHY打火机,男人饶有兴致的缓缓抬首,半眯着狭长的眸子,似是笃定对方会转过身来般,盛怒地与之对驳,比起对方可能掀起的轩然大波,男人刚是与相反,一脸淡漠。 果然,凝墨在听得那句话时,悠然转身,秀眉一挺,美丽的瞳孔在急剧收缩,清丽的面容也瞬间绯红一片。 来,让我瞧瞧!她是小狗吗? 为什么这样简单的几个字,经由他的口中溢出,就渗意十足,渗得人不由得想抓狂呢?蹙眉间,却又听道男人自顾自缓缓道出: “今晚的月色,分外撩人!” 原本怒气腾腾的凝墨,下一秒便愣在了原地,这个男人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到底想干嘛?前一秒还说着渗意十足的话,下一秒却可以诗兴大发,如此突然转变的口吻,不禁让她有些迷茫与困惑。 她是受了蛊惑吗?不然她为什么要将视线投向落地窗外。 只见高空中那一轮如玉的月,透过干净明亮的玻璃,原本清冷的光线,经由玻璃的折射,质地竟变得格外柔和晶亮起来,也就在这一瞬间,凝墨微微失神,在过去美好的时光里,在她的生命中,也曾有那么一个人,凝视着如玉的月,用他独有的满目忧郁,深情的说:今晚的月色,真美! 也就是这样特别的男人,在几个小时前,用他特有的眼神乞求着她的原谅,那么真诚那么深情,她差点信以为真,她差点动容,而这差点却是差了很远,很远,一如这美得不真实的夜色,太阳一升起,照样会消失不见,凝墨别过头去,不愿让人看到她幽怨的样子。 “先生,月亮你自个慢慢欣赏吧,我还有事,我的朋友要是再看不到我,一定会心急如焚的。” 忽然想起了夏小曼,凝墨想,若是她看不到自己,真的会急得跳墙吧,那柳承轩呢?他会着急吗?她苦笑着摇了摇头,直到此刻,她竟然还在想他,他已经有宋婉婷了,玉凝墨,你就乖乖的死心吧!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诫自己,只不过心却依然在痛。 “哦~” 微微上扬的语气,男人并没有打算去阻止,修长的手臂优雅的抬起,单手支起下巴,将她所以的情绪纳入眸底,眼前的女人早已出落的犹如一朵出水芙蓉,柔顺的长发乖巧的垂于脑后,如水般灵动的眸子有着干净的恬静,然,那枚躺在鼻侧的浅褐色痔,又是截然不同的气质,疏离的意味不禁勾起他难得的兴致。 叮!凝墨还未来得及拉门把手,房间里的水晶灯悠然熄灭,一种不好的预感随即涌上心头。 正如她所预感的一样,黑暗中,只觉得身子突然被身后一道强劲的力道拽了过去,犹如磁石般将她双手牢牢禁锢住,接着,一股不太熟悉的寒意自头顶由上至下,缓缓欺压了下来,尽管此刻凝墨怕得要死,但本能驱使她胡乱的挣扎起来。 然,一声话到唇边的‘救命’,随着耳畔溢出一句‘好吵’,而悠然止住。 是他! 013 被强吻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没有丝毫迟疑,黑暗中,一抹凉薄的唇狠狠的压了下去,陌生的男性气息,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就这样袭入了凝墨呆滞的脑海里,灼热的气息喷向她异常敏感的耳垂,一点点蔓延至纤细的颈部,凝墨这才如梦初醒,愤慨的扭动着身子,想要挣开男人的禁锢。 “唔,放开我,放开……救……” 然,她的抗拒与呼救并没有让男人停止,反而是变本加厉的力道,或者类似于惩罚。 薄唇似乎浅尝已不能满足,就在凝墨奋力反抗的同时,男人开始狂乱的,肆无忌惮在她饱满柔软的唇瓣上,掠夺,吮吸,没有丝毫怜惜的蹂躏、欺压,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吸附进去一般,酥麻的痛感随着越来越重的力道,在她娇小的身子里推散开来,蔓延至四肢百骸。 嗡嗡嗡,一阵天旋地转间,凝墨只觉得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久久不敢相信这被强吻的事实,是来自看似一派斯文儒雅的男人,她一直认为像他这样倨傲如王者的男人,是不屑做这样的事情来的,可是…… 黑暗中,凝墨急剧扑闪着羽睫,悄悄凝聚起全身的力道,当她正准备狠狠咬下去的时候,男人早已从她松懈的肢体语言中,轻而易举的识破了她的意志,下一秒,薄唇便撤离开,只留下某人独自陷入诧异与悲愤的情绪中。 叮!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精致的水晶灯应声而亮,不同开始的柔和,白得耀眼,如同白昼,又或者是讽刺。 当凝墨站站定定的依在墙壁,愤恨的盯向某人时,某人早已恢复了平静,优雅的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气定神闲的睥睨着她,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似嘲讽,似审视,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在他看来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这,仅仅是对你,小小的惩戒!” 他的声音很轻,像优雅的绅士,却能轻而易举的激起凝墨心中的怒气,明明是面无表情,却比暴虐凶残还要怒人心魄,白灯下,她终于能清楚的看清他的脸,很帅很酷的俊脸,有点眼熟,可是一下子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满腔的怒意还在全身熊熊燃烧着,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然,就在凝墨不知所措时,身体却先大脑一步做了反应,只是聪明睿智如他,人才刚一靠近,扬在半空的纤细手臂却硬生生顿在了那里。 “放开我,你这个无耻的混蛋!” “我无耻?” 男人精准的禁锢住她的手臂,微微加了几分力道,狭长的眸子悠然眯成了一条冷缝,冷冷的注视着女人,那眼神犹如万千只利剑,直直逼进如水的眸底,“玉凝墨小姐,还真是会抬举我!” 薄唇轻轻微启,在她慌乱的瞬间,男人稍显粗鲁的将女人狠狠拉近眼前,似乎要她永远都记住说错话的后果。 “你刚刚叫我什么?你怎么知道”凝墨显然一脸的不可思议,如水的眸子因男人逐渐加重的力道,微微扑闪着,却是忘记了挣扎,满脑子都在思虑一个问题:他竟然能精准的说出她的全名! 014 下次注意?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你抓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说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凝墨犹如一头困惑得不由抓狂的小母狮,她开始奋力的想要掰开那只禁锢住的自己手的大掌,可是任她如何努力,男人就是没有要放开的迹象,反而越发的加重了力道,痛得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放开我,放开、放开……” 微微皱起秀眉,凝墨顾不上形象,一连咆哮了数十次放开,如水的眸子甚是燃起两团小火焰般,一瞬不一瞬的怒视着男人。 “放开?恐怕由不得你!” 二十一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痛苦中苦苦煎熬,一想到那早已远逝的父亲,空留下诸多遗憾孤独的离去,而那个破坏他家庭的男人,却可以心安理得的过着有儿有女有妻子的惬意生活,一想到这些,他就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女人,寒意在唇角蔓延。 “凭什么啊,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快放开,你弄疼我了,放开我!” “凭什么!” 看着她因恼怒而微微颤抖的身子,狭长的眸缝不禁浮现一抹不明的笑意,但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只见男人倏然松开铁钳般的掌心,女人因奋力挣扎的惯性,史料未及的撞向了一旁的床沿,狼狈的跌坐在了地上,睥睨着她微微涨红的面容,男人像没人事般高高在上的俯视,似乎,刚刚令人生畏的人不似他一般。 “玉凝墨,莲城师大商学院714班,与好友夏小曼在南城租房同住,父亲玉振华是某战役的……” 男人的话犹如五雷轰顶,不禁让凝墨瞠目结舌,她呆呆的望向那个冷傲的人,有那么一秒接不上话,他究竟想干什么?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她甚至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别说了,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我以为我说的不够详细!” 男人的余光不以为然瞥向她,足足好几秒,忽然,挺拔的身影急剧下拉,虎口紧紧的钳制女人尖尖的下巴,幽深的眸子似是要将她看穿般,薄唇轻轻溢出,“我不喜欢哭泣的女人,下次注意!” 下次注意? 她的身子顿了顿,倏地,她仰首望进男人深不可测的眸子,“是、是你!” 西装笔挺,黑超蒙面,气宇轩昂,一丝不苟,用夏小曼的话来形容,简直是酷毙了! 凝墨的脑海突然浮现出几天前的一幕,除了着装不同,没有带墨镜,试问眼前站着的男人,不论是声音、身形、气势,都让人无法忽视,她竟然没有想到会是他,难道仅仅是因为踩了他一脚,却存心要报复她吗?他是这样小心眼的男人吗? “你的记性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差!” “你是因为我无意踩了一脚,而心存恨意吗?”男人松开手,凝墨才得以重获自由身,问的同时身体已缓缓靠向门背,“可是我记得当时我就已经跟你说抱歉了,你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话说至此,凝墨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逃跑,这个男人何止小气,简直是霸道的不可一世。 015 被保镖钳制在地上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就在凝墨转身要去转动门把手的同时,有人突然冲着门外冷冷喊道: “管家!” 似乎知道总裁要问什么,管家隔着门板恭敬的颔首,道: “总裁,玉希远已带到!” 总裁?玉希远?凝墨如水的眸子蓦然睁大,娇小的身子微微一僵,就连转动门把的手也随之隐隐颤抖起来,她怔立门前并未转身,她在想她是不是听错了? “你的样子看起来很吃惊!难道不好奇我是谁?” 是啊!他是谁?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姓谁名谁?总裁?这两个昭示着不凡身份的字眼,久久在凝墨的脑海回绕,蓦地,她转向他,视线落在他俊逸不凡的面容上,“你是谁?” 仅仅是简单的几个字,凝墨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额角已微微冒出细密的汗珠,有几缕发丝粘在了光洁的额头上。 “翟逸寒!” 看着她紧张不安的模样,翟逸寒薄唇轻勾,似乎看她怔愣在原地,忽上忽下阴晴不定的脸,已是一种乐趣。 “翟-逸-寒?” 重复着他的话,这个名字真的好耳熟,熟悉得一时之间不禁愕然,“你就是、就是” 凝墨已经愕然得不知所措,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再一次毫无规律的窜动起来,此刻的紧张与不安也只有她自己才了然。 夏小曼几乎期期会订阅知名的某八卦杂志,兴奋之余还时常拉着她一起看,虽然她根本提不起兴趣,但奈何不了夏小曼的热情,也有幸瞅过几眼,她仍然记得有一次,当夏小曼激动不已的指着封面上一个清晰的背影喊着:看,真的是翟逸寒,帝豪集团的首席总裁哎! 凝墨别的不清楚,但从好友吃惊的承度断定:这是个如神诋般神秘的人,当然也一定有常人所不能及的非比寻常。 “怎么?不想下去看看你哥!” 果然,在翟逸寒善意的提醒下,凝墨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失神到这种地步,敛了敛眸,不断的在心里打气,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带着满腹的疑惑这才拉开了房门。 “哥--”随着一声惊呼,凝墨沿着楼梯扶手,迅速的蹿到了楼下。 奢华的大厅里,一群菲佣赫然站立在过道两旁,十来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俨然保镖模样的矗立在玉希远两侧,玉希远则被其中两名黑衣男子以跪的姿势,死死钳制在大理石地板上,望着一张张冷硬毫无表情的脸,凝墨不加思索的要去推开那俩人。 “放开他,放开!” 男子依旧纹丝不动,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就那么死死的压制着玉希远,从玉希远异常消瘦的面容来看,一定是饱受了痛苦与煎熬,整张脸蜡黄蜡黄的,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了。 凝墨努力无果,只得缓缓半跪在玉希远面前,纤瘦的玉手触上他的脸时,竟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波澜,心酸得心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把一样难受。 “哥,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说过要好好努力,证明给爸妈看的吗?” 凝墨如是说着,分明没有察觉到刚刚的言语里,竟然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她是厌恶玉希远不学无术,整天跟一帮所谓的朋友吃喝玩乐,还经常要她背着父母,去警局花钱保释他,有多少次她欲哭无泪,有多少次她不想再踏入那片事非之地,可是当她看到他满是伤痕的身体时,她又心软了! 016 质问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上下打量了一下,还好,这次并没有满目创伤。 担心中又带着斥责,凝墨深深的望向那张日渐消瘦的脸,如蝉翼的睫毛不知何时,已悄悄染上一层雾气,轻轻扑闪,晶莹的泪水便潸然而下,带着哽咽的抽泣起来。 “哥,你知不知道爸妈有多担心你,他们常常因你而吃不下睡不着,难道你就不担心他们吗?” “凝墨……” 久久不语的玉希远眼底掠过一丝慌乱,深深的看了凝墨一眼,似是为自己的过去在做着忏悔。 凝墨倏然抱了过去,再也忍不住的低声哭了起来,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楼上的人此刻正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下楼来,狭长的眸子眯成一条缝,正一瞬不瞬的睇视着相拥及泣的兄妹俩。 “哇哦,真是一副超感人的画面,比起那些电视剧,可要逼真有趣多了!” 神情肃穆的菲佣与保镖,在他们的总裁缓缓步下楼时,已然面带微笑身形前顷,齐声恭敬的朝他喊道,那气势丝毫不亚于王族。 “总裁好!总裁好!” 他笑意怏然的俊容很迷人,厚实的掌心溢出清晰的鼓掌声,像是庆祝着什么,很有节奏的在大厅里回旋。 凝墨还未风干的泪痕,仍有泪珠挂在眼角,那刺耳的掌声让她不由微微皱起秀眉,只觉得脸上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般,火辣辣的疼。 她恨恨瞪过某人一眼,便转首重新望向玉希远,焦急的问道: “哥,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说啊!” “我我……”玉希远耸拉着首,斜斜的瞄了一眼某处,复又将头蓦地拉了下去,像是在害怕什么,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什么来。 翟逸寒这时已坐在了大厅唯一的沙发上,优雅的交叠着长腿,自佣人手中接过极品乌龙茶,泰若自如的品尝起来,微微扬起的眉,似是在听,又似是事不关己。 “玉希远,男人做事要敢做敢当,你别害我在这里空着急啊!” “玉希远,你说话啊!” “说话……” 不管凝墨怎么问,怎么摇,玉希远就是要像个泄气的皮球,毫无生气的耸拉着头,再也没有说一个字,他这是在害怕什么?还是在顾忌着什么?凝墨实在想不明白,思忖间,将视线投向了某人。 “是不是你使了什么拙劣的手段,我哥才会变成这样?” 面对女人悲切的质问,翟逸寒只是眸光一斜,不温不火的继而品着手中上好的乌龙茶,让人无法猜透他的情绪。 玉希远的沉默让她觉得无力回天,此刻,她只觉得头像似要裂开一般,从未有过的头昏脑涨,痛得她胸口一阵抽搐,可是她还是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静下来的她开始在脑海里一遍遍过滤着,蓦地,凝墨大步向翟逸寒的方向奔去,该死的保镖却将她拦了下来。 诺大的客厅便忽然静了下来,静得像坟墓!谁也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干嘛! 良久,坐在沙发上的人像是终于品完了杯中的乌龙茶,薄唇一勾,保镖这才会意的放人。 “要怎么做,你才肯放我哥离开?” 017 帝豪园的第一大禁忌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在离翟逸寒一米的距离前,凝墨停下脚步,怔怔凝视着对方,如水的眸子因为哭过而有些红肿,她的安静显得她整个人瞬间清冷了许多。 “来求我!” 他冰冷的迸出这句话,凝墨显然没有料到对方会有这样的要求,一颗好不容易冷静的心,就这样坠入了他望不到底的深渊里,背心里倏然冒出一层冷汗,她扶着一旁的茶几,才没让自己狼狈的瘫软。 “如果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到,那么我也无能为力!” “等等!” 她的声音有些急促,像是用了很久才鼓足勇气,望着手中拽着的米白色衣襟,凝墨显然是被自己吓了一跳,脸色有些发白,背心里的汗冷极了,冷得她拽住衣襟的手不由微微颤抖起来,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可是他说的求是什么?她仍然不能意会,她有些不安的犹豫着。 “你确定?” 语气似是不悦,翟逸寒显然已经有些不耐,视线不留痕迹的扫过她拽着他衣襟的手,果然是一个倔强到骨子里的人,要知道她是第一个让他有如此耐性的人,但是,正是因为她的这股倔劲,勾起了他继续游戏的兴致。 就在凝墨仍旧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骤然传来玉希远凄惨无比的痛呼声,耀眼的水晶灯下,她清楚的看到,那粘稠鲜红的液体,毫无遮掩的从他的嘴角缓缓溢出,嘀嗒嘀嗒,是血液流淌的声音。 拽着衣襟的手蓦然收紧,如水的眸子火焰四射,直直渗进翟逸寒深不可测的黑眸,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声音。 “难道你就没有爸爸妈妈,难道你就没有亲人,难道你就没有至亲到爱的人吗?”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能如此视生命如草芥? 诺大的客厅,瞬间安静,除了神色依旧淡漠的翟逸寒,所有的人连带着玉希远,都无一瞪大了眼睛,惊恐的注视着这个浑然不知的女人,要知道老总裁老夫人在这里,可是第一大禁忌! “如果来求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的声音很轻,让人不寒而栗之余又心生畏惧,他没有想到她除了倔强,竟然还有无知,冷眸微微眯成一条缝,一瞬不瞬的紧睇着女人,诚如他坚不可摧的冷静,只是一个细微的眼神,保镖恭谨的颔首会意,下一秒便像拖小鸡般将玉希远拉了出去。 凝墨蓦地松开手,跑向玉希远的地方,试图将他拉回来,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又岂是能与强悍的保镖所能抗衡的,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玉希远渐渐消失在视线中,脑子顿然混浊一片,一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哑然。 “凝墨小姐!” 似乎有人在唤她,凝墨恍惚的转向声音来源,是这里的管家,只见她朝着自己不停的使眼色,凝墨这才发觉翟逸寒已经迈步向楼上走去的事实。 “去吧,只有这样才能救你哥!” 听着管家刻意压低的声音,凝墨似是了然轻轻点了点头,似懂非懂似怕非怕的轻手轻脚跟了上去,他走得并不快,像是有意在她,望着高大挺拔的背影,凝墨不由又倒吸着冷气,他停,她的脚步亦止! 她这是怎么了? 018 玉希远的罪名竟然是撞死了人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翟逸寒未发一语,当他将脚步停下来的时候,身后那略显慌乱的步子便拂过耳畔,一连几次都是如此,他当然知道她这样做,并非发自她意愿,而是所谓的委屈求全,委屈求全?这四个显然不能入他耳里。 吱-- 沉重的木门推开,有耀眼的光线透出来,映在男人如墨的发丝,像广告里帅气迷人的男明星一样,有着浑然天成的魅力,吸引着每一个女人,自然此刻也包括她。 望着那道欣长的身影淡出自己的视线,凝墨的心又开始怦怦直跳起来,娇小的身子立在门与过道之间,扶着门檻的手攥得铁紧,只要一想到要与他独处,她就莫名的紧张起来。 里面似乎有了细微的动静,接着是水流的声音,莫非,他、他在洗澡!凝墨倏地退出好几步,脸也跟着滚烫起来,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让她羞窘得无地自容,当然她还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 她重新在心里衡量了一番,这才又有了勇气走上前。 咚!咚!咚! 凝墨在准备进去之前试探性的敲着木门,一来是自己从小便养成的习惯,二来是怕自己这样贸然闯入,会见到一些本不该见的画面。 “出去!” 翟逸寒从浴室走出,冷眉一横,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姿态。 呃!凝墨微微怔愣了片刻,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听进耳里不可否认确实好听,然,那一声‘翟先生’还未溢出,就有一道力度将她的身子轰了出来,鼻尖倏然与冷冰冰的门板擦身而过,她被掀翻在地。 呯!门随即合上。 凝墨从冰凉的地上爬起,硬着头皮轻轻拍打着门板,她开始后悔先前的行为,并不是因为她做错了,而是她突然意识到在有求于人的时候,最好不要在太岁头上动土,要学会忍耐,忍耐! “翟先生,你开开门啊!翟先生……” “不是说要我来求你的吗?我知道刚刚是我说错了话?” “翟先生,求你给我一次赎过的机会……” 温婉的声音渐渐变得有些无力,底气也不如开始那般十足,凝墨痴痴的靠在冰冷的门板上,然,里面似乎静悄悄的,难道他睡下了?一想到这里,她的心蓦地哇凉哇凉的。 如果时间能够倒回,她一定不说那些吃力不讨好的话,她宁愿当时自己变成哑巴,总好过火上浇油的好,这么看来,玉希远原本有缓解的余地,却是自己弄巧成拙了! 她心灰意冷的盯着前方,门竟然自动打开了。 “翟先生!” 凝墨怏怏的抬首,如水的眸子却是掠过一抹惊喜,相比翟逸寒不悦的俊容,她忐忑的直直的看着他,将身子挪了进去,生怕他会突然再次将她拒之门外。 翟逸寒缓缓抬眸,看着她刚才接近幼稚的动作,并没有觉得有几分可爱,反倒话中更添了一丝冰冷,喉结不耐的蠕动,好像连这句话也懒得说一般: “凡事求人,贵在虔诚!玉希远再怎么说也是将活生生的人给撞死,撞了人就跑,你知道法律会怎么量刑么?” “会怎么判?” 019 唯利是图的资本家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凝墨贴着墙壁的身体倏然一僵,原本如梨花般白嫩的脸更加惨白,她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些白痴,然,他接下来的话更让她难以置信到极致。 “一千克白色粉末,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声音依旧很轻,眼神却透露出不露痕迹的歹毒灵光,他缓缓挑起她精致的面容,干净的指尖细细的在她的下巴轻轻摩娑,凝墨别过头,依然无法相信那些可以置玉希远于死地的罪证! 意味着什么? 下巴随着他逐渐加重的力道,而微微有些生疼,他霸道得不容人拒绝的指力,让凝墨的眸子不得不正视他,虽然她已经很努力的调整着呼吸,但心还是局促的怦怦跳起来。 “翟先生,我知道要您帮我,实在有些牵强,但是我还是奢望您能伸出援助之手!” 是的,她用的是奢望! “我是个商人,用你们的话来说,我是唯利是图的万恶资本家!” 凝墨深深吸了口气,正如他所说的,他是商人,商人当然是有着运筹帷幄的精明策略,和常人所不能及的睿智果敢,而她不过还是个学生,他不动声色的拒绝,竟让人找不出一丝辩驳的理由。 “不过--”翟逸寒忽然拉长的声音,和意味深长的眼神,果然,让凝墨黯淡的眸光倏然一亮。 “不过什么”她满心期待的望向他。 “我以为我说得足够清楚!” 和翟逸寒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凝墨都觉得很吃力,他的心思太过缜密,每说一句话她都必须提起十二分精神去揣测,可是玉希远现在都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况了,她急,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翟先生,您指的是这样吗?”载着屈辱与必救玉希远的决心,凝墨突然在他面前跪了下去,她以为这是他最于乐见的。 然,倏然下沉的娇小身子,在距离地面只有一公分的时候,一只强劲有力的手将她猛然拽起,凝墨赫然睁开紧闭的眸子,眼前是一张越发阴沉的脸,眉宇拧成一个川字,只感觉那只钳制自己手臂的手,像是要将她撕裂一般,深深嵌入肌肤的指节,凸现出一个一个白色的肉隆疙瘩,很痛很痛,那种痛似乎要将她粉碎一般。 “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吗?嗯~” “唔……痛……好痛……” 忍不住呜咽道,凝墨因疼痛深锁秀眉,清丽的容颜青红一片,额角硬是痛出了一层冷汗。 “这就是你所谓的虔诚,卑贱的自尊?”翟逸寒几乎是从紧抿的薄唇迸出。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对待她就像对待仇人般,痛得她呼吸都很难接上,“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听话的女人,男人通常都比较心疼!还有,你现在要学习的第一堂课是顺从。” “姓翟的,不要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以为你能在法律面前只手遮天吗?” 全然忘了自己来时的初衷,也全然忘了被禁锢的手臂,凝墨瞪着微红的眸子,狠狠的怒视过去,歇斯底里吼道。 翟逸寒微微挑眉,睥睨她因恼怒而涨红的脸,优雅的松手,淡淡的说: “听说玉振华的心脏不是很好!” 020 小逸寒的往事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如果说玉希远的事,还能让她有些许反抗的理由,那么再加上一个玉振华呢? 这个男人就似看透了她一般,只需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她就会像个傻子,一步步跳入他挖好的坑布好的局,他总是能轻易的激起她内心的愤怒,然而却是她最在乎的,正如此刻。 “翟先生想必花了不少心思,也花了不少时间吧!” 她还真是想不出,玉家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他,要让一个日理万机的集团首席总裁,费尽心思的将他们兄妹引来,现在又牵扯到她的父亲,好像玉家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依旧冰冷的语气,他似乎很少笑,笑这个字眼对他来说,好像根本就不存在。 “人从他一落地的那一刻起,就是要来人间还债的!” 他的话语总是太过深奥,那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陈述句,所以凝墨自然也花了点时间去琢磨,翟逸寒坐在房间的沙发里,似是很有耐心的样子,就任她在那里独自沉思,忽然,凝墨对上他的视线。 “理由?” 翟逸寒半眯着冷眸,脑海里全是那一天的画面。 “爸爸,抱着妈妈的那个男人是谁?” 年仅九岁的小逸寒从父亲的怀里挣脱,他说他是男子汉,不需要大人像抱小孩子那样抱着他了,从小被父亲宠爱有加的他,对于大人的世界他还很似懂非懂。 父亲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紧紧的落在他深爱的女人身上,男人像察觉到了什么,将他古铜色的手轻轻揽上了女人纤细的腰上,从容的脸上没有任何负罪感,只是直直的望向忤在原地的翟家父子。 “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寒儿了,爸爸”小逸寒急急的攥紧父亲的衣襟,焦急的看着那个端庄秀慧的母亲转身的瞬间,母亲泪流满面的样子,似是不舍又似是无奈,最终还是跟着那个男人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他依然记得那天他是怎样哀求母亲,还有那个男人,可是他们还是走了,没有任何犹豫的走了,父亲就那样呆呆的忤在昏暗的夜灯下,俊逸非凡的脸痛苦的隐忍扭曲。 一个月后,他终于见到消失了许久的父亲,然而,却是一具冷冰冰的没有任何生气的遗体。 “知道如何才能取悦一个男人吗?” 翟逸寒慵懒的走至女人面前,像拢小狗一样捧着她精致的脸,指尖若有若无的在她白皙的脸上游走,直至挑起她胸前的一缕发丝,饶有兴致的对上她的怒眸,似笑非笑的模样。 面对他的轻佻,凝墨很不习惯的将头别向一边,这个男人喜怒不形于色,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 “那你也应该知道有一个词,叫尊重!” “哦~你说尊重!” 翟逸寒将她别过去的头强行扳正,刚刚还带着笑意的嘴角,下一秒便染上了一层寒意,幽深的黑眸似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漩涡,要将女人吸附进去一般,掌下的身子不由一颤。 “怎么,你看起来很怕我!” 021 被撕裂的是她的自尊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我不” 嗞-- 黑白格调的房间里,回荡着布片被撕裂的声音,还有凝墨惊恐的叫声。 烟灰色针织衫霎时被撕开来一道长长的口子,诱人的香肩就这样赤裸裸的,暴露在子夜寒意渐浓的空气中,俊逸非凡的他的眼底,他那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叫人心惊胆战,望尘莫及。 一对美丽的瞳孔在急剧收缩,诧异不已的面容瞬间绯红一片,连带着僵硬的柔弱身子,在寒意的空气中,凝结成霜,坦露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然,当凝墨还未来得及护住胸前已外泄的春光时,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已将她的羞窘圈入怀中。 “你……放开……放开……我……啊……” 翟逸寒轻轻扯唇,将他强劲有力的手禁锢住那胡乱挥动的手臂,揶揄道:“这火是你点的,自然由你来灭!” 其实他的意思是说,是你主动来找我的,自然发生什么事全然于她! 只是凝墨哪里还有心情去揣摩,她饱满的唇已被她咬得嫣红,她愤慨的想要去挣扎,然,不时扭动的柔软身子,却更多的是与他健硕的体魄发生了接触,这无疑是在间接的煽风点火。 翟逸寒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他用一只手将她纤细的双手执于掌心,用自己的身躯将她的牢牢抵于墙壁。 另一只刚精准的托起她巴掌大的小脸,凉薄的唇瓣以他贯有的霸道,覆上她的,手便利落的嵌入柔软的发丝里,稳稳的擒住她的后脑勺。 她的唇很柔软,似是一颗落在花瓣上的晨露,任人忍不住想要品尝一口,然,越是往里就越忍不住想要更深入的探寻。 柔软的唇瓣哪里会由着他肆意的侵袭,她开始抗拒,她试图让自己的唇变得僵硬,可是他的薄唇像是一条精明的蛇,每每快要将他驱逐出境的时候,他又能准确的探入幽香。 气喘吁吁后,凝墨扑闪着如水的眸子,直直的凝视眼前,他的动作太过娴熟,她开始有些招架不住,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怀里的人突然的安静,不禁让翟逸寒微微皱起眉宇,幽深的黑眸因刚刚的吻已染上丝丝**,摩娑着这张冷清的脸,精致的五官竟让他想起父亲隐忍扭曲的面庞,手猛地垂落在纤瘦的肩上,史料未及的朝某人低吼: “滚进浴室,给我洗干净!” 怔忡间,一道白影砸向胸前,稳稳地落在凝墨的手中,是一条用上好的蕾丝做成的浴巾,丝质柔滑,一扯即落,好一块欲遮还羞的布块,凝墨自嘲,迎向他冷若冰霜的眸子,突然,她笑了,笑靥如花! 她转过身背对他,在即将踏入浴室的那一秒,她停下脚步,声音出奇的平静,她说: “在你眼中我很卑微也很渺小,但是为了我最至爱的家人,我什么都愿意!不过,别忘了你是一个最讲信用的商人。” 她的声音很清浅,吐字缓慢清晰,慢条斯理的不得不让人听清楚,翟逸寒凝视着她的背影没有回答,几秒后便转身走向了落地窗。 凝墨合上浴室门,肩膀却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022 妖娆的前奏曲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该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 三十分钟后,凝墨顶着微微红肿的眸子,步出了浴室,迎上他灼灼的目光。 薄薄的浴巾裹在身上,清清凉凉若隐若现,但是,凝墨的心却蓦然一阵火辣,连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灼痛,即使知道这样的动作是多余的,但她还是不由得抱紧胸前,尽可能的让自己淡然。 “喝了它!” 霸道的不容拒绝的口吻,凝墨寻着他的视线,将目光落在一只盛满清水的玻璃杯,她想也没想的拿起杯子,喝得滴水不漏,饱满的唇角不禁溢出一丝惨淡的苦笑。 “翟总,还是您想得周到,不过我是没有打算要怀上您的孩子!” 说真的,她没有想过他会有此一举,不过对于她,真的有些多余,这是她内心深处最荒凉的悲哀,然,此刻她得完成这笔肮脏的交易,对,没有爱情的交集,不是交易是什么? “翟总,咱们速战速决吧!” “哦~怎么个速战法,是你准备在上面吗?” 翟逸寒半倚在窗前,嘴角溢出一丝难得的玩味之意,幽深的黑眸一瞬不瞬的凝视那浴巾下的**,丝毫不掩饰他灼热的目光,像是在欣赏一件美轮美奂的艺术品,他的得意之作。 “你--”凝墨眸光掠过一丝慌乱,毕竟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她稍稍冷静过,仍觉得身体一阵恬躁,“要怎么样,随你!” “那我可是要拭目以待咯!” 他继续刚刚玩味的语气,戏谑的勾起嘴角,在等待她后知后觉的愤怒。 果然,那杯极品‘欲园春’在几分钟后,从她渐渐潮红的脸上起了反应。 “你、你刚刚给我、喝的是什么?”她勃然大怒。 翟逸寒适时缓缓走来,在越过凝墨身子时目光轻佻,随后绕过她便好整以暇的半靠在床沿,一抹不明的笑意从他幽深的眸子里涌出。 “我只是在给接下来的游戏,增添一抹别样的风情!” 他的嘴角轻勾,笑意渐浓,却让凝墨犹如堕入了地狱一般浑身阴冷,从未有过的恐惧,然,这份寒意并没有持续多久,在他邪恶的眸光中,凝墨只觉得身体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按捺不住的想要从喉咙蹿出。 别样的躁热犹如一只只士气高昂的蠕虫,蹿入凝墨的每一根血管每一个细胞,直至蔓延至四肢百骸,胸口顿时像什么东西在挠,极致骚扰难耐,唔……好热……好难受。 “感觉如何,是不是觉得浑身有如万千只蚂蚁在爬呢!是不是特别的想” 翟逸寒幽深的黑眸,在柔和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故作停顿,修长的手优雅的插在米白色的裤兜里,那种轻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如草芥一样渺小的生物,缓缓蠕动着喉结。 “混蛋,你、你简直就是一只、一只衣冠禽兽!” 明明是质问的语气,但凝墨分明听到了娇嗔的意味,经由她的嘴里溢出,不但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反而多了一丝**的气息,她努力的撑起柔弱无骨的身子,只不过几秒的时间,那如水的眸子渐渐织满了**的灼烫光芒,在日渐昏暗的光色中,分外的娇美,动人! 023 他的邪恶渐渐得逞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异常干涩的喉咙,随着那逐渐明显的热浪,一波一波吞噬着凝墨倔强的细胞,她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轻轻吁着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唇齿却无意识的,溢出一些令她极度羞愧的字眼, “唔……好热……好难受……” 尽管她已经使出浑身的意志,想要努力克制住这种荒淫无耻的媚笑与娇嗔,但奇怪的是,每当她越想克制,那股灼热的躁动,就有如万千只蝼蚁来势汹汹的,肆无忌惮的贯穿于五脏六腑,骚动、横行! 四肢百骸瞬间酥麻一片,痒痒的,挠人心魂。 迷离的眼神,凝墨凝视着冷眼旁观的男人,似深情,似渴望,借着涌起的热浪,靠着墙壁一步步挪去,美丽的瞳孔似是染上一层薄而灵动的雾气,羽睫妖娆的微微一颤,纤弱无骨的身子,就这样撞进翟逸寒健硕的胸膛之上。 似乎是被撞疼了,怀里的人微微撅眉,如玉的指尖,有意无意的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轻轻挠弄着,浑然不知自己的无辜,是在危险面前煽风点火。 她的笑如此清丽脱俗,娇媚得如同雨后绽放的玫瑰,娇嫩的肌肤,潮红间即是吹弹可破的触感,是他所没见过的美好,他甚至觉得从前在宴会上认识的那些女人,除了一身俗不可耐的脂粉味外,都不能与之相提媲美,那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干净,纯粹! 然而,迷离也仅仅是短暂的。 翟逸寒眯了眯眼,她尖尖的下巴便被他紧紧钳制在虎口,秀挺的眉宇立刻拧成一个川字,似是对她的意志力很不满意,稍嫌粗鲁的将人往床上一拽,却不曾想那怏如春水的娇小身躯,在失去重心的那一刹那,光洁的额头狠狠的撞向了床沿上,随着一声委屈的闷哼,秀挺的眉微微纠结在一起。 该死! 翟逸寒凉薄的唇齿间,不悦的暗吼道! 殊不知凝墨如此一撞,疼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之余,也有了片刻的清醒,只是唇角一直噙着笑的她,眸光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却在他看来,和刚刚并未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你就那么急不可耐!你不是一向很倔强的吗?” 凝视着那片被沁出血丝的额角,翟逸寒精准的禁锢住那只正准备触摸伤口的小手,呼吸相间,他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属于她局促不安的喘气声,还有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闪烁着转瞬即逝的躲避,凉薄的唇微微上扬,似乎意识到她的这一举动,旋即将薄唇覆在了她温软如玉的唇瓣上。 “无耻的家伙,放开我,你这只丧心病狂的禽兽!” 禽兽? 对于她的反抗,翟逸寒不怒反笑,满足的轻抚过被他吻得微微红肿的唇瓣,饶是她这般软言细语的怒骂,撞进耳里,似乎更能让他兴致盎然,有力的大手蓦地将她往怀里一拽,凉薄的唇贴近她雪白如瓷的耳垂,呵出一丝热气。 “如果我再不做点什么,仿佛是对不起你这句再而三的禽兽了!” “……” “既然都答应卖了,那就卖得透彻一点,嗯!” 他的笑很清浅,然,只有凝墨才明白,在那张冷峻的外表下隐藏的,却是一颗比恶魔还要邪恶的心。 良久的停顿,清醒也终究不过是戏剧般短暂。 024 迷乱中 她足够矜持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即使她试图狠狠的掐向大腿,可是那种疼痛早已变得无关痛痒,根本不足以将她从迷乱的药效中的唤醒。 也不知道是她脑子真的混乱了,只觉得眼前的人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虽然算不上温柔至极,但那绵长的吻似乎又有着蛊惑人心的魅惑,让她竟然忍不住又娇嗔吁吁。 “唔……” 如玉的指尖无意识的四下抓挠,药效似乎已经到了极致,凝墨迷糊间,感受着一具强健的男性体魄,忽然狠狠的欺压上来,伴随着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熟悉清新的薄荷香,一点一滴蹿入她敏感的鼻息。 灼热的气息扑打在早已潮红的脸颊,微凉的薄唇将她的齿语吞没,霸道的吻力带着丝丝灼痛,在唇瓣散发着悠悠清香,随着越来越渴望的眸子,薄薄的浴巾随着两人舞动的缠绕,散落开来。 雪白的柔软有如出水芙蓉,随即呼之欲出,娇艳欲滴,从未向人展示过的羞涩**,就这样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他的眼底,沐浴的清香带着少女特有的体香扑面袭来,他要她,毋庸置疑。 从未有过的感觉有如电火石花般,瞬间占据了翟逸寒的心头,犹如红眼的困兽,因长时间的克制,喘息渐渐粗重起来,如此强烈的**,竟然是来缘于她,玉凝墨! 一个倔强却简单、纯粹的女子,可惜,上天冥冥中就似乎早已安排好了,给你关上一扇门时,必定还为你留有一面窗户! 而这面窗户,却是寒意袭人的深渊,将他和她牢牢的绑在了一起,直到他厌倦的那天。 “唔……热……”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嗯!” 凝墨噙着媚笑直直对上冰冷的眸子,眸光流转,媚眼如丝,被撩拨得身体越来越轻,潮红的面颊溢出一抹如水的涟漪,纤细的手臂忽然扬了上来,勾在了他强健的脖子上,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 看着她主动攀附上来的腰肢,翟逸寒毫不客气的将自己,早已肿胀的灼热贴在了她光滑小肚上,身下的人似是娇嗔,似是不满,饶是十分委屈的撅起唇瓣,分外惹人怜的模样。 “告诉我,你想要,嗯!” 似是在昭示着主权,翟逸寒哄骗加引导的在她耳边轻呵着热气,难得的细语摩嘶,轻咬着那枚精致诱人,却极其敏感的小耳垂。 果然,怀里的人身子微微一颤,凉薄的唇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真是个敏感的小丫头! “真的不想要!” 他克制着内心强烈的**,压低声音问道。 凝墨娇羞之余,如水的眸子微微扑闪着,如玉的指尖嵌入柔软如墨的短发间,细细抓挠。 冰冷的眸子眯成一条缝,强而有力的臂膀蓦地撑起,那纤细的手臂便自然的从他脖颈处滑落,薄唇勾起一抹邪意,任由自己肿胀的灼热,在她敏感的部位,游离摩嘶。 然,身下的女人除了柔弱般的娇嗔呢喃,不断地拱起身子与之回应,尽可能的与他灼热的皮肤,肌肤相亲贴得更紧外,似乎就算是再厉害的迷药,也丝毫迷乱不了她羞涩矜持的真实面目。 “乖乖,来,求我要你!” 025 某人被逆推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从未有过的耐心,翟逸寒继而轻声哄骗着,身下如水般美好的女子,薄唇轻轻覆上她的,娇艳柔软的触感,凝墨一开始只是默默的承受,似乎是渐渐适应了,他惊喜的发现,她刚刚竟然是在回应他。 虽然动作有些笨拙,像是乱了章法的音符,但是对于适才心生挫败感的翟逸寒来说,这无疑中无形中给了他足够的信心,更加坚定了他要征服她的**。 他当然不是那种坚贞不刚的男人,他也有正常的生理需要,只不过从来都是女人主动来引起他的**,像现在这样,他还是第一次。 “玉凝墨,做了我的女人,你再也不可能有其他男人,嗯!” 即使是他要报复的女人,他也绝不允许别人碰她,除非他彻底厌倦! 迷糊间,凝墨似懂非懂的轻轻颔首。 温热的掌心紧紧擒在她脑后,凉薄的唇微微喘着粗气,呼吸随着游离的节奏越来越快。 **着她的耳垂、脖颈、由上往下,直至滑向那雪白的柔软时,幽深的黑眸犹如两团幽禁的焰火,燃烧着,旋转着。 终于,厚实的掌心在触及那可爱的两颗粉红蓓蕾时,坚不可摧的冷漠,竟然在那一秒中全身莫名一阵悸动,全身的血液有如飞龙吐焰般急剧翻滚,前所未有的美好,所有的遐想与防备,濒临那一刻,全部瓦解坍塌。 随着一声低吼,那抹早已按捺不住的灼热肿胀,犹如脱缰之马之势闯入了那片,他早已垂涎多年的幽禁花园。 然,那种突如其来的美好的感觉,从未有过的紧实包附感,一浪接一浪袭击而来,如同千万电流在身体里不断涌动,翟逸寒只觉得脑子里一阵电石火花,强烈的快感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以至于自己粗鲁狂乱的驰骋,弄疼了某人也才后知后觉,看着她似是痛苦的皱眉,他才急忙放缓动作,嘴里暗吼一声:该死! “唔……好痛……好、痛不要!” 雪白的柔软随着凝墨,那委屈呜咽时高高撅起的唇,微微颤抖着,一起一伏,煞是撩人心魄,惹人怜爱。 昏暗的灯光照在绯红的脸,灵动的眸底清晰的映出一张冷峻非凡的阳刚之脸,因刚刚他太过放肆的律动,惊得那如蝉翼般轻灵的羽睫,微微染上了一层迷雾,适才猛然收缩双腿。 有了刚才的一幕,翟逸寒之后的每一个动作都无比轻柔,在他耐心的**下,渐渐地,那片饱满红艳的唇,也终于沁出一丝清浅的笑意。 迷离的灯光夹杂着如玉的月光,散进了这间黑白格调的空间里,蓦然地添了一丝薄薄的暖意,米白色床上依然彼此痴痴的缠绵悱恻。 这样美好的夜晚,来得如此突然,如此美好,美好到有些不真实,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可又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在时间上,或早,或晚! 睥睨着那一丝清浅的笑意,凉薄的唇缓缓落下,在那依旧微微皱着眉心,烙下一记疼惜的唇印,似乎为了奖赏他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 然,娇小的身子自他怀下蓦然腾坐起来,嫣然一笑,滚烫的肌肤如同她的小手一样兴奋,笨拙地在他健硕的胸膛处,胡乱的抓挠,停留,抚摸,饶是玩得不亦乐乎。 兴致怏然的她,突然来了一个令翟逸寒史料未及的前推。 他竟被这小妮子逆推了。 026 清醒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翟逸寒被凝墨不遗余力的推翻在身下,饱满的唇角不禁溢出一丝事后得逞的媚笑,浑然不知危险正一步一步向她袭来。 “啊--” 随着一声娇嗔的惊呼,翟逸寒嘴角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邪恶,随着一句“女人,想造反,嗯?”就只见一具白花花柔软的身子,在如玉的月色中划出一抹优美的弧度,下一秒被以半跪着的姿势,压在了床上。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被压得有些喘不气来,凝墨背对着的姿势,随着那一记柔媚的甩头动作,由于惯性,那一头如海藻般柔软的长发,不轻不倚的垂落在翟逸寒冷峻的脸上,空气中还残留着她独特的发香。 月光下,那白嫩的臀高高翘起,俯颈仰头间勾勒着一道优美的倒S形弧度,厚实的大手在紧紧托住她腰肢瞬间,将自己灼热的肿胀猛然滑了进去,引得她阵阵悸动。 唔…… 身下的人无比娇羞也! 就在翟逸寒发动最后一次猛烈的撞击时,粗重的喘息在彼此间也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然,趴在床单上的人,静静凝视着眼前每一个角落,如水的月光倾滞而下,那对如墨的瞳孔,就在那一瞬间,就在翟逸寒快要奔赴顶峰时,蓦地开始急剧收缩起来,空洞起来。 原来她醒了! 凝墨只觉得身体的某一部位,有如排山倒海之势,将她脆弱的**、灵魂撕成了一小片,一小片,慢慢飘散在风中,消失不见。 光洁的额头上,一颗颗如珍珠般浑圆的汗液,顺着渐渐苍白的面颊,一点点,一滴滴,夹杂着眸子沁出的温热液体,砸在了紧握成拳的手背上,随着她痛苦而绝望的呜咽,一个人的名字溢出唇齿:承轩…… 虽然只是迷糊不清的齿语,但在这异常安静的夜色中,如痴如醉的缠绵里,那两个字甚为刺耳,承轩?承轩?这个无比男性化的名字,最终还是没能逃过,翟逸寒那敏锐的耳目。 健硕的身躯微微一顿,灼烫的皮肤有如瞬间注入,千年寒冰般温度骤然冷却,凝固。 身下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柔弱无骨的身子也跟着渐渐僵硬起来,所有的美好无声中,渐渐消失,然,那股寒意却在空气中,越来越浓,浓到再也无法化开。 缠绵的姿势僵持不到几秒,渐渐恢复意识的凝墨,只觉得全身的每一处,无不在承受着煎熬,她甚至可以清醒的感触到,背后那道凛冽的寒光,正一瞬不瞬的注视着自己,可是如此赤裸裸的僵持,让她羞愤之余,又觉得是有生以来,莫大的耻辱。 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想要将自己的身子从他欺压的身下逃离,却不料背后-- “玉凝墨,你完了!” 冷硬的抛下这句话,翟逸寒凉薄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缝,撤离的速度之神速,直叫凝墨望尘莫及。 等待她的远远不止这些,只见那强劲有力而直挺的腿轻轻向前一掷,毫无眷念般,十分粗暴的力度,将疲惫不堪的身子猛然踹了下去。 027 三天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不着寸缕的身子狼狈的跌坐在厚实的绒毯,空气顿时陷入一团死寂。 凝墨惊魂未定,身后已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接着是一记清脆的关门声,翟逸寒走进了浴室,她知道她这是真正惹怒他了,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容忍,在极致缠绵时,女人嘴里唤出的不是他,而是其他男人的名字,尽管这是一场交易。 窗外的风仍在飘逸、摇摆,原本清晰的月亮,不知何时被镀上了一层朦胧的云雾,淡淡的,柔柔的晕黄光泽。 他说她完了,是不是就意味着玉希远…… 她倔强的依然保持着坠落的姿势,像一个被家人抛弃的孤儿,卑微的蜷缩在不属于她的世界里。 很快,翟逸寒从浴室走了出来,眸光冰冷,似乎连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凝墨蜷缩的身子一僵,连呼吸都变得尤为小心,更别说再动弹了,好一响,大概是去阳台了吧,凝墨余光这才小心的环顾了周围,果然,房间已是空空如也。 蓦然站起,她伧俗的躲进了依然迷漫着沐浴清香的浴室里。 粗略的洗漱好,凝墨望着那张薄如蝉翼的浴巾,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裹在了身上。 踩着细碎的步子,朝过道那头的阳台走去。 然,落地窗前的一幕,竟又让她想起她和他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也是像现在这般背对着她,让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她的眸不由得一酸。 既然是游戏,既然由始至终只是一场闹剧,那么此刻,幕布拉下了,她是不是也应该离开了,只是她想问他,玉希远是不是已经自由了,但话到嘴边又被她生生压下,墨迹良久,强忍着浑身上下的疼痛,自己的衣物竟然不翼而飞,所以她不得不再次厚着脸皮来打扰他。 “翟先生,您是准备要我赤身**的走出去吗?” 明明只是想问她的衣服去哪儿了,但是为何一面对他,骨子里的那股倔劲就下意识蹿出,咬了咬唇,她何时变得这样幽怨连连了,毕竟,这一切不都是她自愿的么!她连疼痛的资本都没有。 窗前,烟雾缭绕,指尖的烟已快燃尽,月光下,那抹性感的薄唇,随着喉结蠕动,邪恶的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三天后,要么你自己来,要么我亲自去请你!” 翟逸寒蓦地转向她,冰冷的眼神,霸道的语气,撂下这番话,男人犹如夜间的幽冥,彻底的消失在夜色中,凝墨的眼底。 望着他倏然离去的背影,凝墨差点以为她听错了。 三天后,要么你自己来,要么我亲自去请你? 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是都结束了吗?为什么还会…… 穿上管家送来的衣物,凝墨走得飞快,饶是后面有噬血猛兽般。 翟逸寒是黑暗地域里的魔鬼,那她是什么?是屈服于淫威,苟延残喘的蝼蚁吗?惨淡的自嘲后,走出帝豪园那道象征权贵的大门,犹如想要抛却脑中所有的不耻,如玉的月凄惨的躲进了云层,只徒留一抹昏黄的光。 饶是再美丽的风景,开放得再妖娆的玫瑰,终有消散的一幕,然后年复年,日复日,然,她还能回去吗?还能心安理得的徒步在校园,能信心满满的迎接人生的第一份工作吗? 苦涩的泪水给予的答案是,否定! 028 回家的心事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当给予渐渐变成一种习惯后,在不断索取的世界里,习惯即变成理所当然。 脚似乎已经磨起泡了,白色的帆布鞋因一路风尘,已沾满了各色杂质,狼狈不堪,凝墨站在熟悉的木质栅栏外,终究没有勇气在这个时候打扰沉睡的父母,她卑微的抱膝蜷缩在门边,等天亮。 好累好累,从未有过的疲惫,如潮水般向她袭来,酸涩的眼皮重重的合了上去。 玉振华是军人,几十年来一贯保持着部队的作风,当天还刚蒙蒙亮时,他就已经准备晨练了。 只是眼前这团娇小身影-- “凝墨--”玉父显然不敢相信,这个精神涣散的人儿竟是自己的女儿,“凝墨,你怎么会在这里?”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唤她,凝墨一脸疲惫的抬首,在看清来人时,有点小忐忑:“爸,早!” 一夜的晨露在她憔悴的容颜上,留下斑驳的印记,只是,这一开口才发现喉咙干涩得像是风干过后的泥土。 凝墨扑闪着羽睫,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点,“爸,凝墨突然想家了,想妈妈做的菜了。” 没有什么理由能比想家,这样的借口更容易打消对方的疑惑,凝墨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唇瓣,故作轻松的站直了身子,却换来玉父责怪又心疼的回答: “再想家也要注意身子,从小就爱生病,怎么?想一回家就让我这把老骨头背你去医院么?” “大不了,换凝墨下次背您好了!” 父女俩向来默契十足,也因此常常会招来玉希远的不满与嫉妒,还有阮秀佩乌云密布的眼神,每每凝墨和父亲聊得正佳时,她总是会找出五花八门的借口打断他们。 “振华,不是要去晨跑么?和谁忤门口闲聊呢?”是阮秀佩。 如果不看表情,单听声音,凝墨一定会觉得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中年妇女,然,这样平常的女人正是生她养她的人,阮秀佩! “妈,是我,因为想家想得厉害,所以没通知你们,就提前回来了!” “是凝墨啊,快进来,快进来,外面晨露重,小心感冒!” “是,谢谢妈关心!” “谢什么谢,一家人可不说两家话!” 阮秀佩难得亲昵的牵起她的手,凝墨却是受宠若惊,小心翼翼的跟在母亲身后,转身望了一眼玉父离去的背影,第一次有了家的温暖。 “对了,凝墨,这次还多亏你,不然指不定那混小子还不愿意回家呢?” “希……哦,我哥他回来了?” 他不会把昨晚的事,提前告诉了父母吧! “是啊,他说他有个好妹妹,这不,还窝在被窝里,像是很久没有休息过似的,以前啊你爸总认为他会浪荡无作为,这不,希远一回来就扔了一张七位数的卡,说是弥补这段日子的任性……” 阮秀佩只要一说起玉希远,两只眼睛就像激光一样灵光,那津津乐道无法掩饰的兴奋,还有那无比自豪的模样,让凝墨刚刚亮起的心倏然黯淡下去。 原来都是因为他回来了,她的宝贝儿子回来了,所以激动不已的她,逮谁都能比以往和颜悦色。 “妈,我先去换身衣服!” “去吧去吧,一会叫你哥一起吃早饭。” 轻轻点了点头,凝墨转身之余,只觉得残留在脸上的笑,蓦地僵硬起来。 029 被识破还是心虚了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是啊,他说他有个好妹妹…… 背抵在门板上,凝墨的心犹如打翻的五味瓶,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阮秀佩喜笑颜开的样子,玉希远是平安回来了,可是,为什么她连一点喜悦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是越来越明显的惆怅! 也许是太累了,凝墨扑通一下倒在床上便睡着了,醒来时,外面已是阳光普照,有大片大片的阳光透过窗帘,落在她冰凉的手臂上,渗进皮肤,是灼痛的触感。 玉父进来时,凝墨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发呆,直至镜子里出现一张慈蔼的面庞时,她才蓦地拢了拢额前的发丝,确定伤口已被完好的掩盖,这才转过头去。 “爸,昨晚没睡好,不小心睡过了头,妈没生我的气吧!” “怎么会!” 凝墨清浅一笑,已经起身走至父亲跟前,像小时候那样拥住他已不再结实的臂膀,玉父轻拍着她纤瘦的脊背,让她感觉又回到了从前。 “你妈虽然有点偏袒你哥,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你的!” 凝墨鼻子一酸,浅浅的说了句:“我知道!” “好了,你哥也没起来吃早饭,现在在客厅等着一起吃午饭呢!” 玉父如是说着,携着凝墨出了卧室,向客厅的餐桌走去,阮秀佩是典型的家庭妇女,所以在凝墨坐下来时已经将饭盛好,当然玉希远也坐在了她对面,只是沉默着,想必也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彼此对昨晚的事闭口不谈。 似乎像今天这样一家四口吃饭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阮秀佩更是难以掩饰的好心情,她基本都没吃两口,全给玉希远夹菜了,玉父使了个眼色,阮秀佩这才夹了块猪肝递至凝墨碗里,凝墨有些为难。 “她最讨厌吃动物的内脏!” 说这话的是玉希远,只见他一边扒拉着饭,一边大口的将凝墨最讨厌的猪肝送进嘴里,连带着阮秀佩筷子上一并送进嘴里,凝墨余光看了他一眼,似是有点感激,连阮秀佩都不放在心里的事情,玉希远竟然随口就说了出来。 饭后,玉父便去了房前的小院子看小白,小白其实就是一只兔子,一身乌黑贼亮的毛发,红通通的大眼睛,很调皮的兔子。 凝墨坐在茂密的葡萄树下,看父亲喂小白,小白来家里应该有好几年了吧,一直都是父亲在照顾。 “爸,我搭末班车回学校!”原本回来就只是确定玉希远是否平安回家,如今他已无恙,所以凝墨便决定回校,况且夏小曼一定担心死了。 玉父沉默了一会,将嫩绿的青草递到小白面前,看它吃得津津有味,他才说道:“如果有了喜欢的男生,记得带回家来看看,爸爸也不是老古董!” 如果有了喜欢的男生?难道 “爸!”凝墨身子蓦地一沉,不自觉的拢了拢衣领,她自认为身上这件精心挑选的衣服,已是无懈可击,凡是有青紫的地方,该遮的都应该遮掩好了,怎么会? 故事有所修改,还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030 隐瞒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回到宿舍已是晚上八点,翻开门前的地垫,拾起钥匙开了门,屋内没有一丝灯光,很暗很安静,显然是没人在家,夏小曼天生爱游戏,所以她断定她一定是有事出去了。 难道是去找她了? 然,这一想法在夏小曼进屋后,所表现出来的一脸平静给推翻了。 不,是过于安静,要知道她可是一朵公认的向日葵。 “你回来了!”夏小曼站在玄关处一边换鞋,一边一脸疲惫的问着坐在沙发上的人,像是很累的样子。 凝墨清浅的嗯了一声,将夏小曼平时看过的杂志放在茶几上,视线落在她身上,“你……看起来很累!” 不知从何时开始,曾经无话不谈的姐妹,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比如明明她看到夏小曼身上穿的显然是昨晚的衣服,又比如昨晚在自己身上发生的骇人事迹,可是她选择的是回家。 夏小曼换好了鞋,神情有些慌乱,“我……” 微微张开口,脑海便浮现出一张惨白却依旧忧郁的脸。 “曼,我不想让墨儿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她犹豫了一秒,拂了遮住眸子的刘海,露出精灵的眸子,已经带笑。 “嗯,刚从医院回来,可能是一个晚上没睡的缘故!” 凝墨蓦地从沙发上站起,目光已经有些焦急,她走近她,全然忘了自己昨晚痛苦的不幸,她焦急的走向前拉住她的手,上下不停的打量着。 “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怪异,夏小曼显然是累到了极致,她只是如同往常,灿烂一笑,却多了一丝少有忧郁,似乎像极了一个人。 柳承轩! 也许她真的是疯了,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想到他! 她不着痕迹的轻轻摇首,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对于夏小曼的沉默也没有往深里多想,而只是单纯的认为她应该是身体不舒服,因为她说她刚从医院回来,那么可能真的是生病了,所以才会变得不同以往。 “既然身体不舒服,那就早点去休息吧!最近也没什么课程,所以不用担心!” 凝墨如是安慰着夏小曼,又或者是在自我安慰,毕竟,她内心深处的苍岑,才是最难以启齿的悲凉,不是生一生病,看一看医生就能痊愈的。 那个男人,她此刻不愿意想起,一丝一毫都不愿意! 如水的眸子掠过一抹哀伤,却在夏小曼从浴室里步出时,小心的收起。 她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完?看着夏小曼进进出出的背影,不时在自己眼前晃荡着,凝墨将倒完水准备进房间的夏小曼一把拽住。 “小曼,你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一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凝墨在心里揣测。 毕竟昨晚是她先行离场的,虽然那不是她的本意,但确实是她落荒而逃了,凝墨这才注意到,从夏小曼一进门到现在,对于昨晚只字未提,这一点都不像她的作风。 夏小曼笑了一下,在看到凝墨那张严肃的脸后,顿时笑不出来了,表情有些讪讪。 “我有打你的电话,在响了N次后,电话终于通了,不过却是个男人接的,还是凌晨四点的时候!” 031 善意的提醒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手机……不小心掉了!” 松开了夏小曼的手,凝墨表现得出奇淡然,淡然到好似不是自己说得一样,她清浅的笑着,似乎昨夜的种种只是梦一场,她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只是,真的可以吗? 转天下午,凝墨早早来到学校,只因有她最喜欢的摄影课,即使身体还有些不适,但她绝不允许自己矫情而错过。 夏小曼从早上出去到现在还不见人影,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凝墨独行在满目葱翠的林阴小道,有一些失落。 “凝墨小姐!” 这时身后传来不吭不卑的女声,这声音有些熟悉,是中年女人特有的沉稳,凝墨迟疑了一秒才缓缓转身。 竟然是她! “鲁管家!”凝墨清丽的面容掠过一丝诧异,不过又很快平复了下来,“你怎么在这里?” 鲁管家一身得体的黑色职业套装,乌黑的发丝一丝不苟的束于脑后,她微微颔首。 “您的手机落在帝豪园了,我是来还手机的!”管家精明的脸上,溢出得体的笑意。 是被搜刮去的吧!凝墨在心里不禁自嘲一番。 当眸光落在那只管家递来的手机上时,竟有些感慨,用了有五年了吧,银灰色的机壳侧边已有漆脱落,显得斑驳破旧而廉价,就像她早已残缺的身体,她微微扬起唇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淡然,接过手机,说了声谢谢,便准备离去。 “凝墨小姐--”管家在身后再次叫住了她,凝墨抿了抿唇转身,心中已经了然,还手机不过是借口,只不过她想不出他们之间还能有交集的地方,语气微微有些不耐,“是不是还要还衣服?” “不是。”管家精明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对于她表现出来的敌意很是坦然,“总裁是要我来提醒凝墨小姐,三天的期限转瞬即逝!” “三天?期限?”凝墨有些愕然,她怎么不记得还有这样的事! “是的!总裁是这样吩咐的。” 管家恭敬的看着一脸茫然的人,想必总裁早已料到这一幕,所以才叫她来专程提醒,不过她始终不能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值得总裁大动干戈,或者是说吸引总裁的! 三天后,要么你自己来,要么我亲自去请你! 凝墨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一道低沉而凛冽的声音,一张俊逸而冷漠的脸,她的心不由一紧,掌心微微潮湿,她到底该有多怕他,只是一想便毛骨悚然。 “凝墨小姐,您有在听吗?凝墨小姐……”管家小声的问道,但见凝墨赫然抬眸,睁着如水的眸子对上管家的,看样子是被吓了一跳,脸色也不是十分的好看,不免有些担心,“您还好吧!” “除了是来专程提醒我这件事,请问还有其它事吗?”凝墨抱着胸前的书本,敛了敛眸,神情格外冷清,她没有办法再多呆一秒,“告诉他,我会准时赴约!” 连迷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的男人,试问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她不想连累无辜的人,虽然自己何尝不是无辜,也许更多的是屈辱,饶是平常最喜欢的摄影课,她也丧失了兴致,茫茫然,心却在痛。 小曼,你在哪里?我怎么感觉心里好难过,好难受…… 032 不论何时何地 记得微笑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三天的期限眨眼就到,夏小曼每天都早出晚归,连个诉苦的对象都找不着,凝墨忤在房间里,心里犹如打翻的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涌上来,踌躇半天终于换了简单的衣服出了门。 好吧,既然迟早要面对,就早去早回,轻吁出一口气,下了楼左拐。 一辆黑色的限量版宾利挡住了去道,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又是鲁管家。 “凝墨小姐,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请您上车!”管家已经打开了后座车门,一副热心周到却不容人置疑的表情。 凝墨纳闷,用“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的眼神看向管家,心有不甘却又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上了车,车立即平稳的驶向南城大道,车内的三人皆是沉默,正好,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气氛有些压抑。 沉重的镂花雕铁门,在车子驶进的时候缓缓打开,凝墨知道帝豪园到了,她的心也随之提了起来。 “凝墨小姐,这是总裁的书房!”管家撇下这句话,便匆匆关门离去,只留下凝墨左手揪右手,在原地发蒙。 书房一派沉静暗红,古色古香的书桌上还堆放着一些类似文件的东西,有一页已经打开来,凝墨只是习惯性的上前将文件拢了拢,让它看上去更加整齐,却不料身后已传来某人冷冰冰的喝斥声: “谁叫你碰这些的!”他目光凛冽的直视她,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经靠近。 “我……”凝墨握着文件的手蓦地一滞,文件散落了一地,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她急忙俯身去捡,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它们看起来更加整齐一点。” “笨手笨脚的,让开!”翟逸寒将她微微颤抖的身子拽向一边,却在对上她如水的眸子时,怔愣了,她美丽的瞳孔里什么时候已噙满了泪,看架势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他三两下整理好文件,皱眉说道: “你只管做你该做的本分,这些以后不许乱碰,还有一点你要牢牢记住:做我的女人,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微笑,不论身处何地,都要笑着面对任何人任何事,哪怕现在你恨不得杀了我!” 他的声音依旧冰冷,但语气已经缓和了不少。 从来只见新人笑,有谁哪管旧人哭! 记得父亲当年一走,帝豪集团便在一个月后就起了内讧,人人都想在你背后打你一棒,捅你一刀,商场无情分,说得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若不是姑姑义无反顾的从国外飞回来,想必帝豪早就被人瓜分得连渣都不剩了,所以姑姑在四下求人无果时便告诉他:即使你恨透了那些人,也要微笑着去迎视他们!然后在他们意志最为薄弱时,再给他们一刀也不迟。 凝墨当然不能明白其中的深奥,但是她弄明白了另一件事:也许在接下来或长或短的日子里,她必须做好每天面对他的准备了,稍有不顺,倒霉的怕只是她在意的家人和朋友。 那是她亲眼所见。 “虽然我到现在始终都不明白,你这样对我的动机?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033 再不走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翟逸寒悠闲的坐在转椅上,半眯的黑眸直直望进她的眸底,印象中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在他面前提条件,不禁燃起一丝趣味。 “说说看!” 听得对方口吻是有商量的余地,凝墨脑海里立即模拟出来思绪,可是光是想一想,都不由得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一番。 “……就是……每次那个以后,我可不可以回自己的窝去睡?” 天啦!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颜无耻了,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换作以前根本连想都不敢想,现在竟然还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说了出来,凝墨窘得面色像是熟透了的苹果,在对上翟逸寒似笑非笑的黑眸时,不由猛低下了头,再也不敢看他一眼,就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般。 比起她的羞窘,翟逸寒显然就豁达多了,看他那气定神闲见怪不怪的样子,就知道是见多识广的人,幸好他没有过多为难她,只是自然地将视线收回。 “走吧!”他已经起身向门口走去。 凝墨抬起窘近的面容,怔怔的看向他,如水的眸子有什么东西在闪烁,“你不回答我,我……”不来。 “你就不来是吗?”翟逸寒回过头来,看着她那小女生才能有的表情,敛了敛眉,“再不走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不等后面的人回答,他径自步出了书房,没几秒,身后就传来细碎匆匆的脚步声,再后来是安静的猫步,翟逸寒微微扬起嘴角,是难得轻松的笑颜。 “你看起来很瘦,像个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孩!”翟逸寒坐在驾驶座上,娴熟的摆弄着方向盘,余光瞥向一脸忐忑不安的女人,凝墨左手揪右手,揪得手心微微冒汗,她低着头,不说话。 要损人也不带这样的吧!不就是有些地方小那么一点而已,但也不至于像他说得那么没谱吧!眸光趁他专注的看向前方时,不着痕迹的打量自己,或许每个女孩都希望前突后翘,这也不是她的错。 “怎么?开始在意我的话了?” “你别乱说,不是!”凝墨急急抬首,想要进一步反驳,但是一看到他那接近冰点的面容对上自己时,她的心就不受的控制的狂跳起来,脸也微微有些发热,她怎么还是那么怕他! “到了,你等一下!”限量版宾利在一家法国餐厅路面停了下来,有专门负责接待的人微微颔道,恭敬的自他手里接过车钥匙,凝墨手刚触及车门把,门却被站在外面的男人打开,一张俊逸非凡的脸便呈现在眼前,余晖映在那张俊脸上,是别样的迷人,他难得绅士的将手递过来,她乖乖将手放置于他伸过来的掌心上,如水的眸子顿了顿。 “到底走不走!”男人低沉的声音透露着一丝不耐。 “哦!”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凝墨紧跟在挺拔的身影后,那个站在一旁的侍应则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那若有所思的眼神让她更加不自然,她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后面有洪水猛兽吗?”走在前面的男人问道。 “没有!”凝墨小声的回答,等她回过神时已然收不住步子,撞进了某人怀里,她的冒失显然让他不悦,微微皱眉道:“一会记得要微笑!” 034 普通朋友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凝墨轻轻颔首,翟逸寒这才满意的松开怀里的人,然,在步入电梯时,她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俊逸的脸,浮现出的是一抹耐人寻味的冷笑。 电梯在三十层停下,叮!电梯门敞开,悠扬的轻音乐沁入耳里,奢华优雅的氛围萦绕而来。 凝墨忐忑的跟在翟逸寒身旁,大气都不敢出,低沉的声音溢入耳畔,“很紧张?” “还好!”凝墨蠕动着唇瓣,似是为他突然的关切,直感心惊肉跳之余,耳根不自觉躁热。 这时,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款款走来,眉眼含笑。 “翟总裁,您还真是稀客!”一口不算流利的中文,她热情的拥住了男人,西方国家向来热情,所以翟逸寒并不抗拒,只是在闻到女人周身散发的浓郁香水味时,还是隐隐皱起眉宇。 凝墨站在一旁看得傻眼,并不是因为她的异国风情,而是这个女人实在是过于前突后翘了,不免多看了几眼,这不正是翟逸寒喜欢的类型吗!她依然记得他在来时的路上跟她说过的话,不可否认还是有那么瞬间的吃味。 “艾利丝,gonewiththewind餐厅的老板娘,这位是玉凝墨小姐!”翟逸寒优雅的结束拥抱,幽深的墨眸在看向凝墨时,那若有若无的缥缈神情,让两个女人相视淡笑又着实猜不透。 简单的寒暄过后,那个叫艾利丝的女人,将他们领至走廊尽头的一间雅座门前,周到的为他们推开了门便离去,想来很是熟络。 顿时一声声谄媚嬉笑不绝于耳,是与餐厅极不相符的嘲杂,这哪里是餐厅,分明就是夜总会,凝墨不禁皱眉,她显然没有料到会面对这么多人。 翟逸寒泰然的携着凝墨向里走去,暧昧的将薄唇贴向她的耳际,轻声道:“微笑!” 凝墨身子一顿,已经来不及思索,就听到有人喊道: “翟大总裁到了!” 随着恭敬的声音在包房回荡,其余几名公司老总也一并恭敬的站了起来。 “翟总裁还真是稀客呀!” “翟总裁日理万机,当然不是我们这些小打小闹的公司所能比拟的。” 对于他们明显的奉承之意,翟逸寒则表现得一脸淡漠,俊逸的面容连最基本的笑意都没有,根本就是无动于衷,凝墨余光瞥去,就见得四五对陌生的老少配,向着自己频频扬起了笑意。 “哟,这位可人儿是谁啊!”一个满身珠光宝气的年轻女子已托起手里的红酒,艳羡的打量着一直沉默的凝墨。 “普通朋友!” 翟逸寒在凝墨准备启唇时已淡漠出口,冷眸一抬不悦溢于言表,正好对上那女子青白交换的面容,在她讪讪的注视下,将切分好的上好鹅肝递至凝墨眼前。 其余几名老总在看到这一细节时,则打起了哈哈,各自心领神会。 “可不可以不吃这个!”凝墨望着那似乎很美味的鹅肝发愁,却见得翟逸寒已转首至他人,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 笑里席间,个个皆是春风得意,凝墨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来时,侍应生那表现出来的异样表情,还有艾利丝那不露痕迹的冷漠了,这哪里是来聚餐,分明就是一场耀眼的二奶展览会。 从餐厅出来,凝墨憋足的气愤,在翟逸寒发动车子的瞬间爆发。 “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 035 床伴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瞪着如水的眸子,凝墨直直的望向依然悠闲自得的男人,满心满眼都是掩饰不住的愤怒,从一开始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可是他冷冷的说走吧,她就二话不说跟来了,哪怕是上刀山也好下油锅也罢,只因她有无力去反抗,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来间接羞辱她伤害她。 二奶群英会,不是羞辱是什么?一想到这些她气得胸口一阵烦闷。 然,翟逸寒只是迳自开着车,幽深的眸光一瞬不瞬地专注前方的交通状况,对于一旁面色铁青的人不予理会,只是按了一下按钮,便有属于初夏的热风灌入车内,打在他如墨的发丝上。 “不要以为人人都抢着做你的床伴!”凝墨负气的将头别向窗外,绿得滴水的梧桐沁入眼帘,但脑海却随即闪现出一张张光鲜靓丽的面孔,一身身珠光宝气的装扮,还有一张张羡慕嫉妒恨的嘴脸,可是那又如何,她一点都不稀罕身边这个身家显赫且英气逼人的男人。 一点都不稀罕,只要一想到那个莫名其妙的夜晚,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活活凌迟一般,刀刀割在肉上的痛。 床伴? 翟逸寒觉得这两个字很刺耳,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再吵就扔你下去!”驾驶座上的男人忽然冷冷说道,语气虽然不重,但眼神已透露着些许不悦。 什么叫作见好就收,说得正是此刻。 热热的夏风拂面袭来,他的态度让凝墨一时语塞,她突然安静下来,如水的眸子一片清冷,心却堵得一片荒凉。 车子经过一条宽阔的大道,随着高楼大厦渐渐消失在视野中,转而两旁是葱翠的香樟,她知道这是市郊的岔路口,路上行人三三两两,清清冷冷。 “停车!”凝墨薄冰的声音溢出唇齿,视线由窗外转向车内,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属于他强**人的气息,正悄无声息的向她袭来,直至将她死死包裹,犹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直直扑向她。 就在她执意却仍旧忐忑的状态下,车突然一个急刹,凝墨回过神时,已经停在了路边。 “滚出去!”翟逸寒俊逸的侧容,犹如空降的千年寒冰,幽深的墨眸直视前方,不等凝墨反应,便按下自动开门的按钮,车门同时被打开,灼热的夏风便呼啸卷入车内,窜入两人清冷的鼻腔。 凝墨身体明显一滞,她显然是没有料到对方竟然会这样轻易的答应,清丽的面容顿了顿,下一秒便恢复过来,生怕他会突然反悔似的,以最快的速度下了车。 她快,某人开车的速度更快,几乎是她后脚刚着地的瞬间,那黑色限量版宾利便从身后呼啸而过,卷起一路尘烟,等她回首时,车已开出去老远,只留下一抹模糊的黑点,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嘘--美女,要不要载你一程啊!”随着一阵尖锐的口哨声,一辆极其骚包惹眼的红色跑车骤然减速,顶上的敞篷降下,留着一头乌溜溜的齐肩碎发的男人热心的询问道,随着刻意的龟速,黑发时不时扬起。 凝墨不悦的瞟了一眼,一直以龟速跟随自己的男子,清冷的说道:“谢谢,不用!” 036 活该被人甩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美女,这大太阳的,一个人走不安全,况且紫外线对皮肤可不好哦!”男子那对勾人的桃花眼,在歹毒的日光下不由半眯起,好言相劝着爱理不理的女人。 “我不怕!”凝墨继续前行,本来就被翟逸寒气得不轻,现在哪还有心情管太阳歹不歹毒,原本一口气就没地方发泄,她只希望那个男子能赶紧撤离出她的视线,她现在就是一只盛怒的母狮,惹烦了她,她可保不准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桃花眼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女人,嘴角溢出满满的笑意,越是不吃他那套的女人他就越有征服的兴趣。 “美女,这光天化日下,难不成我这帅气逼人的男人,会非礼你不成!”男子笑意渐浓。 炙热的路面热气袭来,额角已沁出丝丝汗珠,凝墨如水的眸子斜视对方,还真是一个脸比城墙还厚的人,她走她的阳光道,旁人最好绕道而行。 “嗨,美女,就算被男朋友抛弃了,也不能这样拿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啊,怪就怪那男的眼光太差!”从她怒气腾腾的脸上,男人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在看得走着的女人突然停滞的步子,得意的桃花眼霎时眯成了一条缝。 “喂,真的好吵,你能不能别再跟着我,麻烦你立即离开我的视线!”凝墨顿住脚步,克制住内心的不耐与烦闷,无奈的对上那人的桃花眼,还男朋友?真是自以为是的家伙,跟那个人一样狂妄自大,脑子里立即浮现出一张接近面瘫的俊逸脸庞。 “看来被那个男人伤得不轻!”男子更像是笃定了什么,突然将龟速行驶的车子,横在了路边,当然也挡住了女人的去路。 “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啊,你以为人人都巴不得让你爱吗?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的臭男人,给我滚,立刻,马上!”凝墨最后的一丝耐心崩溃瓦解,歇斯底里的朝男子吼去,心里的烦闷顿如火山爆发一般,一发不可收拾,被车子挡住去路的身子,更像是被什么东西霹到一样隐隐颤抖起来。 “真是不可理喻,活该被人甩!”‘好心’被狮咬,扑了一鼻子灰的男子,笑容僵在眉眼处,鼻腔发出一丝不屑的闷哼,猛踩油门,怒然远去。 随着无聊的人渐行渐远,耳根清静下来,凝墨浑身像是被那股子怒气抽离了去,整个人倏然瘫软在地。 “今天真是见鬼了!”一进帝豪园,南浩就气不打一处来,勾人的桃花眼很是受伤的盯着泳池的某人,自顾自发起牢骚。 翟逸寒沉着脸,面无表情的奋力扎进水中,足足在水下闷游了两分钟,才上来透气,悠闲的靠在池边,抿了一口佣人事先放在一旁的红酒,才淡然的问向南浩: “怎么?被女人气到了?” “别提了,刚刚在半路遇上了一个女人”南浩还没说完,就见品着红酒的某人差点被呛到,“怎么,寒,不要再刺激我了!” “长发……唇瓣饱满……鼻侧还有一颗褐色的痔……个子这么高……说话很呛人……”翟逸寒如此叙述道,在听得对方不是嗯,就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步出泳池,抓了件浴巾就跑向了车库。 “寒这是怎么了?”南浩眨巴着桃花眼,诧异的问向走来的管家。 037 尾随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管家忤在嫩绿的草坪中央,她不过是个打理帝豪园的下人,对于自家一向喜怒不形色的总裁,她怎么可能能猜出端倪,所以南浩少爷问她时,她只得无奈的摇头,就算是知道点什么,若是总裁不授意,她也只能闭口不谈,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向东路 帝豪园本来就远离喧闹的市区,矗立于一片繁密的森林边际,所谓前不巴村后不着店,说的就是帝豪园。 黑色的宾利急速行驶,坐在驾驶座上的翟逸寒面无表情,鹰隼的黑眸锐利的扫视前方。 然,目光落在前方50米开外一辆标着某旅行社的大型中巴车,中巴车停在路边,路边也挤满了人,为首一个像是司机模样的人,正一脸焦虑的对着手机说话,似乎在议论什么。 车祸? 这个蓦地在翟逸寒脑海里闪现的念头,让他当即将车速放到最慢,果然,透过人群的缝隙,灼热的地上躺着一团烟灰色身影,是她吗?他记得好几次她都是穿这种颜色的简单上衣配黑裤,还有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帆布鞋! 思虑间翟逸寒还来不及开车门,耳边便传来急救车专属的急促鸣笛声,不到几分钟,白色的车子便扬长而去,而那些打扮很时尚的人也陆续上了中巴车,没一会,路上已是空空当当。 莲城医院 瞟了一眼四个醒目的大字,翟逸寒将车停在路边,心里一阵烦闷,修长的指尖轻敲着方向盘,犹豫了一会,还是拿起电话拨通了陈院长的座机,经过简单的询问,得知刚刚向东路并没有发生交通事故,而刚刚送进去的女子也不过是昏迷,微微皱了皱眉,这才发动车子,他不认为自己现在的着装适合去医院,又或者是在为自己莫名的烦躁找的借口。 “哟,咱们帝豪的翟大总裁,这是去哪了呀,该不会是去长白山兜风了吧!”坐在沙发上的某人,几乎是看到翟逸寒进门的同时,戏谑的问道。 勾人的桃花眼,一瞬不一瞬的盯着某人黑色的泳裤,像是发现新大陆般胸腔一阵起伏,这可是震惊莲城的大新闻啊,堂堂帝豪集团首席总裁,有谁会想到一贯冷傲不可一世的人,竟会穿着个性感的泳裤,四处招摇游荡。 不正常!相当的不正常!根本就是打破了常规,难道是他最近很少来,而错过了什么? 翟逸寒冷着一张俊容,幽深的黑眸凛冽的扫过对方,便拾步向二楼走去,只是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修长健硕的背影背对某人贼溜溜的打探,无视他的调侃,低沉的声音响起。 “去书房等我!” 几分钟后,当翟逸寒衣冠楚楚的出现在书房门口时。 南浩不禁啧啧的揶揄道:“真怀疑你这惊人的速度,是不是在某些时候也一样!” “有事说事,没事就滚!”翟逸寒睇了对方一眼,警告意味十足,某些时候行不行也只有某个女人才清楚,他不觉得有必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言简意赅向来是翟逸寒的处事作风,了解这一点的南浩虽然接连碰灰,但一想到正事要紧,下一秒便收敛住浪荡不羁的性子,一本正经的回道: “万盛最近有动静了!” 038 过去一些事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提到万盛那只老狐狸万达财,翟逸寒幽深的黑眸不由眯起,脑海中又浮现当年帝豪几经面临信任危机,差点因父亲离逝而濒临破产的骚动局面,好在几家信贷银行并没有听信万达财片面之词,而是持中立的观望态度,这才有了姑姑回国后能力挽狂澜的魄力。 只是为此姑姑不得不妥协洋姑父蓄意已久的离婚之意,因为只有离婚才能得到一笔可观的财产,才能解公司的燃眉之急。 想到姑姑,翟逸寒黑眸掠过一丝黯淡,语气越发的凛冽了:“他终于沉不住气了!” 南浩不以为意的哼了哼,“莲城政府准备大面积开发南城,下个月在国贸大厦公开招标,欲打造一片全新的都市风尚标签,这是一笔前所未有的动向,你想政府难得如此大手笔与魄力,庞大的建设项目后面,当然其中的油水也是成正比的,你说那老家伙怎么可能不心动!” 说着像变戏法般,南浩将翟逸寒上个星期吩咐他初拟的攻城策略及蓝图,像献宝似的呈现在了某人的眼前。 翟逸寒粗略的翻了几页,微微皱起眉宇,南浩本来已在对面坐下,在看得他那似是不满意的神情,不免心慌意乱起来,要知道这可是整个策划部以及几名公司副总,一起探讨出来的精华哎! 精华懂不懂! “这就是你们苦心钻研出来的方案?”翟逸寒面无表情的将黑眸从文件中抬起,将文件合上往桌前轻轻一掷,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有多么的不悦。 南浩懊恼的从椅子上站起,他所谓的精华在某人眼中,竟然是不堪一击,勾人桃花眼瞬间没了流光熠熠,像是一对泄气的皮球,挫败的盯向神情凛冽的人。 “我开始想念梁风了!”也不知道梁风被下放到拉斯维加斯的这三年,过得怎么样?南浩继续一脸挫败。 翟逸寒蓦地面色铁青,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怒意,犹如万千只利剑咻咻射向某人,“你该庆幸自己会拔子弹!” “救死扶伤是我的第一志愿,虽然目前我只给你动过刀!”南浩一提到老本行,两只黯淡的桃花眼,霎时又释放出透亮的光芒,流光异彩间整个人也豁然明朗起来。 “我是不介意你去伊拉克,或者阿富汗!”翟逸寒面无表情的说完,在看向南浩那蹩脚的模样又觉得无力,对于这个十年前救过自己性命的人,刚刚的话也终究不过是戏言罢了。 “总裁,晚饭已经备好!”管家恭谨的站在门口,在对上南浩窘迫的桃花眼时,微微颔首示意。 这么快?该死,他竟然因为公司的事,将某人在医院的事给忘了! 翟逸寒抬腕看了看表,又瞥了眼依旧没有离开意向的南浩,“再不去公司,扣你这半年的奖金!” “老大,现在是晚饭时间,我有下班的权力吧!”南浩跟在翟逸寒身后,心里不禁泛起嘀咕,他家老大不停看表是什么意思,好像一副急着要去约会的模样。 约会?他蓦地想起在泳池的那一幕,那时焦急的样子,跟现在的表情好像没两样哦,嘿嘿!不会是自己坏了他和某位千金勾搭的好事吧!南浩不禁在心里偷笑,反正现在都过了七点了,资本家也找不到借口了吧。 谁知-- “介于你刚刚呈给我的方案”翟逸寒眉宇轻挑,停顿了一下复又转身,冰冷的眸子寒光奕奕,薄唇迸出二字:“加班!” 039 不速之客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南浩一走,整个宅子也瞬间冷清下来。 翟逸寒坐在餐桌前依旧是面无表情,象征性的动了下筷子,便没了食欲,管家站在一旁战战兢兢,似乎没有谁不惧怕他,但他的生命里唯有一个独一无二的例外,那便是玉凝墨。 玉凝墨!一想到这个名字,俊逸非凡的脸不禁染上一抹冰封的笑意,他拿起餐巾擦拭了手,起身。 “管家,去一趟莲城医院808房!”翟逸寒如是吩咐完,修长的腿已经向宅外步去。 凝墨这一觉醒来已是夕阳西下时,嘴唇干裂难受,连喉咙吞咽口水都透着刺痛,她艰难的睁开双眸,映入瞳孔的是满目的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紧了紧手心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从床上弹坐起,将一旁的人吓了一跳。 “凝墨,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夏小曼担心的问道,再接收到她疑惑的目光时,又急忙解释:“是医生打电话告诉我,说你昏迷了?” 当时接到医院的电话时,夏小曼扔下还没有熬好的鸡汤,便火急火燎的赶赴医院里,等她犹豫着推开这间陌生的豪华VIP病房时,就看到好几个护士手足无措的站在病床边,原因是昏迷中的凝墨身体太过虚弱,情绪也极其不稳定,本来血管就很不好找,直到她走至床边说了些话,床上的人这才安静下来。 “昏迷?”凝墨恍惚了一下,才慢慢记起来,“大概是气温上升得太快,所以一下还接受不了的缘故。” “知道还一个人跑那种偏僻的地方去,幸好医院打的是我的电话,要是被玉伯伯知道了,一定又会急坏了。”凝墨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夏小曼故作责怪的白了她一眼,又起身看了一眼输液袋,见还有一大半,便又坐下来将刚刚削好的梨子递去,“记得多喝水,医生说你是干火,不要吃过于油腻的东西!” 干火?是被某个人气出来的火吧! “谢谢!”凝墨清浅地笑了笑,接过夏小曼递来的梨子,咬了一口,甜脆清凉的感觉便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喉咙似乎也不那么难受了。 “医生说再输一袋液,休息一会就可以回家了。”夏小曼如是说着,见凝墨脸上终于溢出清浅的笑意,便放心了不少,“对了,你昏睡了那么久一定饿了吧,我去外面给你买点小米粥上来压压胃!” 凝墨微微弯起唇角的弧度,重新躺了下来,刚一躺下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小曼,冷气好像太低了。” 从中央空调送出的冷风直直的扑向俩人的脸上,不知是谁将温度调得极低,夏小曼见状急忙将温度调到二十六度,出门时还给了对方一个标准向日葵笑脸,这才噔噔下楼买小米粥去了。 人刚走病房门板上就传来节奏均匀的敲门声,凝墨以为又是夏小曼忘了拿什么,便对着门外的人不由好笑的说道:“你这个古灵精怪,又怎么了?” 门停顿了几秒才被推开,却不是意料中的夏小曼,凝墨一看到来人,刚刚的笑意便倏然僵在了脸上,“鲁管家!” 管家皆是十分诧异的顿在了门口。 “凝墨小姐?” 040 错过 错觉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当夏小曼提着小米粥回来时,冷气怏然的房间里,那张刺白的床上已经没了凝墨虚弱的身影,她连忙将手中的食物放在床边的小木桌上,焦灼的目光扫视着清雅的VIP病房,最后视线定格在了落地窗一角。 热热的风自开启的窗缝,扑向凝墨冰冷的脸上,抱着膝盖蜷缩着,目光呆滞的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车来人往,脑子里不停的回想着管家临走时说的那句:凝墨小姐,我和于伯在地下停车场等您! 凝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于夏小曼靠近的身影置若罔闻,一阵热风又扑向耳畔,她缩了缩脖颈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她在脑海中一遍遍过滤着在自己身上发生的惊人变化,柳承轩忧郁却深情的目光犹如一道灼痛的光束,猝不及防深深刺入了她的心扉,那是她深深爱过的人啊,那种单纯而甜美的感觉,从什么时候起说变就变了呢?为什么两情相悦时的人,说走就走了呢? 还有那个贸然闯入她平静的人,翟逸寒!凝墨一想到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如果说柳承轩只是破碎了她对美好未来的憧憬,那么他呢,霸道得不可一世,连拒绝的资本都没有。 “凝墨,你、你怎么不好好躺床上啊!”夏小曼也只是轻轻的推了一下,不曾想那个陷入沉思的人身体猛然一颤,倒把她给吓到了,她俏丽的眸子再对上凝墨惊恐的眸光时,慌乱了,那是她从未见过的陌生眼神。 单薄的身子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便安静的躺回了被冷气吹得冰冷的床上,再度回过神时,凝墨顺着夏小曼迷茫的视线,看到刚刚被自己贸然拔掉的针头,还有鲜红的液体残留在针管里,自己手背上则是青紫一片,狼狈不堪,像极了她混乱的思绪,她蠕了蠕唇瓣,轻声说道: “小曼,我可能再也没有办法和你度过这最后的大学时光了!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我只是没有办法再面对你。”凝墨低低地诉说着,如水的眸子里不知不觉已噙满了晶莹的泪光,似无奈,似悲切,又似不舍。 然,夏小曼听完,只得呆呆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心却在那一刹那间轰然加速,难道……凝墨知道了什么?不会的,她这几天为了避开她,都是早出晚归,夏小曼在心里不停的摇着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样。 “我看你这是病糊涂了,我去叫护士把没有输完的药水继续输完,不然一会回去,指不定又出什么状况!”夏小曼说完,不等对方回绝,便奔出了病房。 病糊涂了?凝墨深深的吸了口气,清丽的面容凄惨一笑,如果可以她倒希望自己再也不会清醒。 走入地下停车场,果然,远远就可以看到管家一丝不苟的站在车子旁边,凝墨再次吸了吸气,在管家得体的笑意中,踏入了奢华的车内。 夏小曼,要是你知道了,一定会特别瞧不起我吧! 凝墨望着不断倒退的影像自嘲间,却无意瞥见停车场隐密的一角,一个和柳承轩身形极其相似的男人,穿着医院病服正朝自己的方向移动,柳承轩? 怎么可能,玉凝墨你真的是病得不轻,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咒别人。 凝墨使劲的眨了眨眼,等她再往那个方向看时,那里早已没了人影,车子也即时驶出了停车场,映入眼帘的是满目浮华。 041 四年前的意外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夏小曼从护士站跑回来时,清雅的VIP病房哪里还有她的身影,她颓废的倒退出来,却撞上了一个人,“承轩!” “承轩,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啊!” “医生说你得静养……” “承轩,你等等我呀!” 柳承轩自顾自的往自己的病房走去,根本就不想开口说话,忧郁的眸底是化不开的阴霾,刚刚鬼使神差的跟入停车场,在看到那辆豪华的轿车时,嘴角不禁溢出一丝苦笑,她不过是个学生,怎么可能会是她! 他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可是那背影为什么如此熟悉,熟悉得他差一点就要…… “不要跟着我!”柳承轩打开病房门,背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夏小曼脚步微微一滞,俏丽的眸子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他开口说的第二句,第一次是叫她不要告诉凝墨,而这次却是叫她不要跟着他! 自上次在夜澜酒吧,柳承轩不顾宋婉婷的执意阻拦,像发了疯似的要去追赶凝墨,岂料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便迎面撞上了一辆小轿车,因为都有了明显的醉意,所以当两个女人赶来时,早就没了肇事者的影子,值得庆幸的是柳承轩虽然鲜血四溢,但头部只是受到了轻微的撞击,右脚骨折的部位也在医院得到了很好的复位。 “可是你现在需要照顾,我只是想要留在你身边照顾你,承轩,我……”夏小曼溢出了委屈的泪水,她上前双手环住对方依旧结实的腰,呢喃道:“说什么都可以,就是……别赶我走……” 柳承轩高大的身躯微微一僵,那双修长的手已覆上那只微微颤抖的小手,不重的力道将其一点一点从自己腰间掰开,“小曼,如果四年前的那个夜晚是个错误,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你知道我和心里只有” 深邃的眸子更添了一丝忧郁,浓浓的眉毛下是化不开的歉意,然,除了抱歉,他的大脑已经想不出别的多余情绪,“对不起!”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我都知道,我真的都知道!”夏小曼激动的摇晃着栗色的短发,晶莹的泪水沾湿了发丝,一脸痛苦的乞求对方不要再说下去。 良久,夏小曼终于哭累了,情绪也渐渐平缓了,这才走向立在窗边一直沉默的柳承轩,她吸了吸鼻,淡淡的跟他说道:“等你出院了,我就去主动跟凝墨承认错误,让她原谅你,我想她会原谅你的,毕竟你们彼此心里都是有对方的,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失去两个最好的朋友!” “怎么说?”柳承轩挑要害略带讽刺的回道,又像是在自嘲,忧郁的眸子望着窗外,四年前的那个夜晚就像是一根尖锐的钢针,已经深深扎进了他的心里,住了整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这种痛无法言语。 “我?”夏小曼张了张唇,久久没了下一句。 是啊!怎么说?难道真的要告诉凝墨,说四年前是因为她喝醉酒,死活都要拉着柳承轩陪她一起醉吗?然后才不小心发生了那样的事,谁说酒后驾车撞了人就不用受法律制裁的,虽然她那时不过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女,而那时候的柳承轩已经足够成熟,这是个多么敏感的话题啊! 她一定会恨死她了吧! 042 这一夜他的反常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凝墨平时坐公车都有小睡的习惯,车子摇摇晃晃,像是能将所有的烦恼甩在脑后,这样的情况下她都会产生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可是一坐进这辆限量版宾利,她总有种如坐针毡的忐忑,一颗心总会不由自主乱跳一通,耳边响起沉重的镂花雕铁门开启的声音,她真想夺门而出,逃之夭夭。 来不及了,车门已被打开,管家那沉静的女中音响起:“凝墨小姐,下人们已经在楼上放好了洗澡水等您呢,一会我会给你准备好宵夜!” 恭敬而极尽周到的安排,凝墨清丽的面容溢出清浅的笑意,那是翟逸寒教她的,显然她已学得很快,“鲁姐,那么麻烦你了!” “凝墨小姐,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管家显然因为那一句鲁姐而愣了几秒,不过又很快反应过来。 帝豪园的整体设计其实还是很传统的,朦胧的夜灯下,翠绿柔软的草坪闪烁着晶莹的露珠,像是一颗颗坠落凡尘的星星,沿着一条大理石铺就的小道,一个足足有上百坪的游泳池波光粼粼,他应该是特别喜欢游泳吧!凝墨忽然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父亲教她游泳时的样子,还有骑自行车,虽然每次自行车都摔得很惨烈,但她却完整安好,不过可惜的是始终都没有学会。 很小的时候就有恐高症,对于一些无法掌握的东西或者情况,总会缺乏安全感,甚至有时候下个楼梯,她都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慌。 她承认自己是迷茫的,当她忐忑不安的推开那道房门时,屋子里一片寂静,他没有在里面,这让她稍微安心了一点,管家在她用完餐点后告诉她,他有可能今晚不会回来了,得知这一消息,凝墨心里多多少少是欣慰的。 只是让她觉得奇怪的是,管家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烟粉色?凝墨瞅着身上的棉质睡衣,或者是巧合吧! 房间里还残留着房子主人的淡淡气息,凝墨向来有择床的习惯,即使白天累得她已经没有力气去翻身,一下子还是睡不着。 这次她也学乖了一点,就是把手机随身带在身边,她给夏小曼发了一条短信,毕竟在医院时这样走掉是不合常理的,“小曼,睡了吗?医院的事真是不好意思。” 很快夏小曼就回了短信:“凝墨,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你在哪里?” 看着这条信息,凝墨鼻子很不争气的一酸,刚要继续回短信,门口便传来了细碎的声音,凝墨当即心头一慌,连忙将手机急忙塞在枕头下,背对着门的方向佯装沉睡的样子,胸口却跟打鼓一般怦怦跳个不停。 翟逸寒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然,擦拭头发的手却因床上微微隆起的地方而顿住。 凝墨则是像被人施了魔法一样定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出,直到身旁在深深陷下去的触感,鼻息送来沐浴后的清香,还有那个男人特有的气息,她知道是他来了,她也紧张得不由咽了咽喉咙,心里一遍遍在祈祷。 一分钟、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身边依旧没有预料中的动静,安静得有些诡异,直至天际泛起鱼肚白,她再也抵制不住浓浓的困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043 流言蜚语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接下来的几天,凝墨都有种度日如年的煎熬,她不知道又是哪里惹到翟逸寒了,竟然啼笑皆非的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气氛中,冷战。 他不说话,她也没话可说,他不碰她,她求之不得。 凝墨往家里打过一次电话,知道他们都相安无事,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都是于伯在接送她去学校,一南一北确实太远了,谁要是想在那种地方等计程车,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就算真有她也付不起那么昂贵的车资,每每想到那个夜晚,凝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还硬是让她走回了家,所以现在她只得暂时接受这种不习惯的优越待遇。 奢华的名车、定时的接送司机,让她还来不及推开车门时,就已经引来了无数道灼热的目光,透过幽暗的车窗直直射进凝墨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把一样难受。 良久,她对着驾驶座上的司机说道:“于伯,以后来学校我可以自己搭车,你这样一来二回的太麻烦了!” 于伯是个五十有余的老头,来帝豪园也已经有三十余载了,这是管家闲时提及的,应该算得上是元老级人物,虽然他们之间交谈的机会少之又少,但凝墨对于老者向来都是用尊敬的心态去面对的。 “凝墨小姐客气了,我是觉得一点都不麻烦,如果你觉得是,可以尝试去改变总裁的决定!” 他有那么好心吗? 凝墨踌躇了一下终究还是下了车,而对于那些异样的眼神她也只当没看见,然,那些讽刺的声音却是清晰的飘进了她的耳畔。 “听说没,那个女孩子好像跟有钱人搞上了,好像还是自动送上门的呢?” “哇,你用词好俗哦,怎么能说是搞上了?呵呵” “对于她这种表里不一的人,还管她俗不俗的,明明就是卖了,还在这里装腔作势,装清高……” 卖?这个字眼不由得让凝墨身体的某个地方抽搐了一下。 校门口五六个女孩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霎时引来了不少人好奇的目光,有跟着好奇凑热闹的,也有不屑的喵过一眼匆匆而过的。 “有本事你们也搞一个试试!” 一道清脆犀利的声音划过天空,落入凝墨及几个八卦女孩的耳畔,几个女惊恐的转身望向陡然站在身后的人,面色白的顿时像被雷劈到了一样,一个个张大了嘴震慑在了原地。 炽热的阳光下,一抹鹅黄色身影显得格外明媚四溢,像是一朵开放得正欢快的向日葵,很快那几个女孩见形势不对,立马灰溜溜的跑开了,果真是恃强凌弱的世界。 “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干嘛不吭声!”夏小曼被气得脸色也铁青了,所以声音也不由得高亢了几分,若不是她刚好路过,还指不定那些人会说出更难以入耳的话来。 凝墨看着突然出现的夏小曼,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只知道心里好冷,脸却在没心没肺的笑着,纸永远都是包不住火,总有一天夏小曼会知道,家里会知道,学校会知道,那必然包括柳承轩! “你是不是觉得很意外?”走在操场的林荫小道上,凝墨苦笑着说道:“没想到我努力伪装,还是被人知道了。” 夏小曼脚步毅然顿住,扭过头呆呆的看向凝墨,眸子掠过一抹诧异,“你刚刚在说什么?” “小曼,她们说的都是真的,从前的玉凝墨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死了…… 044 未曾谋面的老夫人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难道你真的不能原谅承轩吗?他有他的苦衷!” 夏小曼朝着淡然离去的背影悲切的吼道,她不相信那些烂口舌所说的话,她一直坚信凝墨不是那种人,傍大款绝不是她所能做出来的事。 “小曼”凝墨轻轻的顿了顿,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她掏出来一看,是翟逸寒,来得正是时候,她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便传来属于他好听的声音。 “出来!”如是说完,便挂断。 凝墨虽然猜不出翟逸寒突然打这通电话的意思,但脚步代大脑做出了决定,毅然撇下夏小曼,径直朝外面走去。 远远就能瞧见那辆黑色的宾利停在门口,在刺目的阳光下异常耀眼。 凝墨很自觉的在于伯拉开后座车门后,坐了进去,翟逸寒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看上去像是准备参加什么正式的活动似的,他闭目养神,她乖乖的坐在旁边。 车子一路呼啸着下了滨湖桥,然后是她熟悉的向东路,当子清路的标示出现时,凝墨看了一眼于伯,又看向翟逸寒,虽然他是闭着眸子,但她知道他是醒着的。 “你这么急急叫我出来,就是要接我回去吗?”凝墨如水的眸子溢出嘲讽的光芒。 翟逸寒也只是微微动了一下眼皮子,没有吭声。 然,车子并没有在帝豪园停下来,而是七拐八拐的驶进了一条窄小得只能容一辆车子通行的小道,穿越一片茂密的丛林,又飞驰了大约十分钟,车速终于在远远看得见一幢木色建筑物时,缓缓停了下来。 “凝墨小姐……”于伯恭敬的喊了几声,才将一脸诧异的凝墨从失神的边际唤醒。 等凝墨返过神时,身边早已没了翟逸寒的身影,她尴尬的下了车,却被眼前的风景所深深震撼了。 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说的便是这里吧,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洋洋洒洒斜落下来,空气也格外清新,耳边不时响起鸟儿的欢悦,这里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 竹篱笆木房子青草地,远离人群,远离喧嚣,这是她曾经幻想过的天堂,只是让她百思不解的是,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给我过来。”翟逸寒远远的站在木门前,冰冷的神情也彻底将凝墨的幻想击得粉碎,她愣了片刻才走过去,脚下是松软的青草,呈四合院的雅致木屋,干净,质朴。 轻轻推开由两扇门组合的主木门,还能听见吱呀的开门声,四合院的正厅有两个佣人忙碌的身影,在见到翟逸寒的时候,连连退后几步恭敬的喊道:“总裁,您来了!” 翟逸寒只是微微拧着眉头,扫视了圈后问道:“老夫人呢?” “回总裁,老夫人在后花园!” 老夫人?是翟逸寒的母亲吗? 凝墨一听,不由抬眸,刚好对上翟逸寒转来的冰冷目光,只见他浓眉深锁,幽深的黑眸似乎有太多复杂的情绪参杂在里头,慢慢凝聚成霜。 “走吧!”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凛冽,叫人不寒而栗。 凝墨丝毫不敢怠慢,紧跟在身后,穿过一条幽静小道,吱呀吱呀的摇椅上躺着一位身着藏青色旗袍的贵妇人。 045 把乖乖给我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你看到的便是我的母亲!”翟逸寒没有看愣在一旁的凝墨,只是走上前静静的凝视了几秒摇椅上熟睡的母亲,半蹲在她面前淡漠的说道,修长的手扶上摇椅轻轻摇着,幽深的黑眸一瞬不瞬的注视着。 他的声音仍是低沉的,少了棱角多了一丝难得的温润。 凝墨恍惚了一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像翟逸寒那样冷漠霸道的人,也会有这样无害的一面,她也没有想到,他今天会带自己来见他的母亲,无声的站在翟逸寒身后,目光却被摇椅上的女人所吸引?虽然已过了女人最美好的年华,但从她姣好的五官仍可以读到,属于这个女人曾经的端庄与秀美,“你母亲年轻时,一定是位贤淑的好女人,你父亲一定很爱她,而她一定很疼你吧!” 凝墨这样说着,脑海里也不断浮现出一副温馨的画面,只是一想到阮秀佩时,如水的眸子倏然黯淡了下去。 “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翟逸寒说到死字时,眉宇微微皱了一下,在对上凝墨歉意的眸光时,复又松开,谁也想不到他带她来这里的目的。 就在他们准备转身时,摇椅上的商慧突然睁眸,目光惶恐不安,“乖乖,我要乖乖,乖乖……” 她慌乱的声音,彻底打破了此刻安静美好的画面,她的呼吸显得格外急促,凝墨突然顿住的脚步,差点撞向翟逸寒,她顿了顿,面色有些苍白,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种想跑过去的冲动,然,眼前的男人却一把揪住她的手臂。 “劝你离她远点!”翟逸寒冷冷的说道,丝毫不容人拒绝。 很快前厅的佣人闻声赶来,手里拿着药瓶,还有温开水,急急向商慧走去。 然,今天服下药的商慧,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很快恢复平静,只见她紧紧的拽住佣人的手,惶恐的喊道:“乖乖,你把我的乖乖藏哪了,乖乖,我要乖乖……” 凝墨看了一眼被揪得生疼的手臂,再看向情绪突然波动的商慧,不知为何一种想要冲过去的强烈**,占据了她大脑所有的细胞,然,翟逸寒却是一脸无动于衷,凝墨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裂开般,忍无可忍的吼道:“放开我!你没看到她情绪很不好吗?快点叫医生,或者马上送医院啊!” “别忘了我才是她的儿子,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无比讨厌!”翟逸寒冷着脸,缓缓靠近那张因焦急而微微涨红的小脸,幽深的黑眸紧睇她,让她连一丝逃避的缝隙都没有。 “翟逸寒,你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冷血动物!”凝墨呼吸霎时急促起来,这些日子她也悄悄看过一些杂志,或者财经新闻,虽然媒体上对他的报导少之又少,那或者是他为人本身就极其低调,又或者是不屑,他是商界传奇,他是天之骄子,人人都对他恭维谄媚,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在面对至亲时也可以如此冷血。 明明是在争执,但他们此刻的姿态却是十分暧昧的,就在佣人抱着白花花的乖乖禀报时,翟逸寒放开了她,俊逸的面容瞬间恢复了冷漠,看不出一丝争执过后的痕迹。 “把乖乖给我!” 046 可否温柔一点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翟逸寒将乖乖抱在怀里,看他微微皱眉的样子,显然是不怎么喜欢它,“你,马上抱过去!” “什么?”凝墨看了一眼递过来的乖乖,其实她向来就特别喜欢小动物,只是他的语气太过冷硬,让她一点伸手去接的**都没有,“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是她的儿子吗?自己去!” 凝墨负气的看着他,乖乖其实是一只才几个月大的白色萨摩耶,说实话真的特别的可爱,尤其是它可怜巴巴的眼神,就像父亲养的那只小白,乖乖在翟逸寒怀里挣扎着,嘴里还发出稚嫩的汪汪声。 翟逸寒拧着眉,很是粗鲁的将乖乖塞进凝墨怀里,看了一眼商慧呆滞而期待的目光后,冷冷道:“玉凝墨,这是你应该做的,如果你想玉振华日子好过,那么最好让她尽快安静下来!” 凝墨抱着乖乖不明所以,她看了一眼商慧,再回过头时,翟逸寒已大步离去,只留下一抹欣长的身影,怒气中带着一抹凛然。 凝墨回过神,微笑着将乖乖递到商慧的手里,商慧呵呵的笑着,轻轻的抚了抚它的头,神情涣散的向厅里走去。 “凝墨小姐,你不要介意,总裁是因为老夫人的病才这样的!”佣人恭敬的跟在商慧的后面,转过头来说道。 凝墨只是淡然一笑,默默地跟着商慧到了前厅。 她刚开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商慧的笑意太过呆滞,也不跟人说话,只是抱着乖乖低低的呢喃着什么,因为声音太小,基本听不出在说什么,但从她慈爱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特别喜欢这只萨摩耶,就像是一位母亲对自己的孩子。 都说一入豪门深似海,那么眼前这位本应该得到至高无上尊荣的老夫人,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凝墨坐在车里遐想,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已刮起了风,树叶在风中无力的左右摇摆,看样子是要下雨了,莲城已经有半年没降雨了,她不禁开始期待这场初夏之雨来。 回到帝豪园,佣人们穿梭在安静奢华的大厅里,准备着晚餐,凝墨刚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翟逸寒显然从小木屋走后,就一直没有回来,现在都八点了,他会在哪里?是去公司了吗? “凝墨小姐,是在等总裁吗?”管家是来请她用餐的,见她失神的望向厅外,恭敬的解释道:“总裁最近可能会比较忙了,所以您不用等了!” “我哪有要等他!”凝墨望了一眼电闪雷鸣的窗外,有雨点打在透明的玻璃上,顺着玻璃直直坠落下来,她是在等雨!她在心里解释着,这才起身向餐桌走去。 管家站在身后,又好气又好笑,“凝墨小姐跟总裁相同的地方还真是一样!” “鲁姐,我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凝墨夹在筷子间的虾子芹心,险些跌落,她怔了怔又补充道:“我没有翟逸寒那么冷血!” 翟逸寒回来时已是凌晨一点,窗外一派风雨交加繁华错落。 他今天似乎喝了不少酒,压上凝墨身子时力度也十分粗暴,他目光灼灼的贴向她白嫩的脖颈,她的鼻息被**的气息所笼罩,薄荷中飘散着红酒醉人的芳香,凝墨被压着透不过气来,迟疑的问道: “翟逸寒,能不能麻烦你温柔一点点?” 047 恬不知耻的某人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对于那个晚上的种种,凝墨仍无法抑制的恐慌,如水的眸子心有余悸的望着他,隔着棉质睡衣那灼烫肌肤的胸膛,还有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肆意的在她隐约颤抖的灵魂上碾过。 支离破碎。 “那你帮我把扣子解开!” 昏暗的夜灯下,她看不清他的眼神,只感觉他健硕的胸膛稍稍拉离开,不知道是不是她刚刚的那句话起了作用,至少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微醉中是慵懒的温和。 即使看不清彼此的神情,但冥冥中似乎有某种默契。 当凝墨笨拙的解开他睡衣的最后一粒纽扣,如释重负的吁出一口气时,就被按捺已久的某人压得动弹不得,随之便是灼热的一吻,吻得她天昏地暗,不知天在何方,地于何处。 霸道,依旧是他的劣根性。 翻云覆雨间,凝墨身上早就被剥了个精光,不着寸缕! 他凉薄的唇轻轻咬在她的耳际,就在她还不知所措时,转而精准的含住了她娇羞的蓓蕾。 “唔……别……” 凝墨下意识要去推开,却被他的一只大手擒住,连带着另外一只也一同按在了头顶两侧,“又不是没做过,刚刚不是你说的要我温柔点么!” 翟逸寒俊逸的脸上掠过一抹邪恶,这几日来他都不曾碰她一根头发,一是因为万盛那只老狐狸明里暗里玩阴招,二是因为商慧近来发病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再来是因为她那可恶的态度,一副好像是见了阎王一样的恐惧模样,让他很是厌恶。 明明是她欠了他,弄得反倒是他在巧取豪夺了。 这令翟逸寒很是窝火! “你明明知道那一次不是我的本意,你明明知道是你在水里下了” 一想到那一次,凝墨身子不由得一颤,不是害怕,是为自己感到羞耻,这种羞耻因为时间的推移,只增无减! “没想到你这后知后觉的能力,还真是让人佩服!” 翟逸寒如此说着时,并没有忘记在她敏感的胸前轻轻一咬,以示提醒,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身下的人儿敏感得不像话,轻轻一颤,饱满的唇齿又是一声勾人的娇嗔,勾得意志力向来引以为傲的他,也经不住一阵狂澜,下身猛然膨胀开来。 凝墨显然是被吓到了,她涨红着脸不敢出声,却清晰的感受到某个坚硬灼烫的东西,正气宇轩昂的抵在两腿之间。 怔愣间,一只大手已窥向潮湿的幽禁花园,凝墨得已自由的双手,本能的向他身上抓挠着,拍打着,抗拒着,嘴里却不受控制的低吟。 大脑与行动,如此背道而驰,让她着实惊恐于自己的廉耻。 “唔,你放开我,流氓,混蛋……” “流氓?混蛋?”翟逸寒克制着粗喘,将那只刚刚探入幽静花园的手抽了出来,修长的指尖恬不知耻的在凝墨眼前晃荡,“啧、啧,你看看这上面都是什么?” 昏暗的灯光下,那亮晶晶的液体,闪烁着**的耀眼光芒。 凝墨被嗔得面如酱紫,被他吃干抹净后,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也浑然不知。 迷迷糊糊间,似乎耳边飘来一些断断续续的字眼。 “给你想要的温柔!”翟逸寒冷冷的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女人,心中已经做好了安排。 048 几分难言的苦涩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窗外早已艳阳高照,是雨过天晴独有的清朗。 凝墨眷眷醒来时,身边早已空空如也,心中莫名溢出一丝苦涩,女人大概天生就是感性的动物,即便他们之间的交集并不是因为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一想到这四个字,她猛然颓废的自床上坐起,如水的眸子越发酸涩开来。 “凝墨小姐,早安!” 换好了衣服刚一拉开/房门,就听到鲁管家沉稳的站在门外问候,凝墨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清丽的容颜掠过一丝绯红,随即又恢复如常,轻声回道:“鲁姐,早安!” “总裁临走时吩咐过,要我们好好照顾您,所以,凝墨小姐要是有什么需要,一定得跟我们说!”鲁管家恭敬的跟在凝墨身后,语气不亢不卑。 用过早餐后,凝墨便准备独自回一趟出租房。 然,走至镂花雕铁门前,望着身后紧随自己的鲁管家和于伯一脸为难的样子,过了半响她才明白过来。 “鲁姐,于伯,我只是想回去看看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顺便看看自己要好的姐妹,拿一些换洗衣物和书本!”是啊,感觉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虽然所有自己熟悉的一切都早已物事人非,但,她还是想看看。 鲁管家看了一眼于伯,精明的脸上依旧是得体的笑意,“您要去拿什么东西,吩咐我和于伯去拿就好,您身子刚好不久,要是再出现点什么状况” 鲁管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于伯也只是一个劲的在一旁附和,他们为难本分,凝墨却是个容易心软的人,看着他们一脸担忧的神情,也顿时为难起来。 解铃还需系铃人。 “什么事?”电话一接通,属于翟逸寒特有的嗓音通过信号缓缓注入耳畔,凝墨稍稍犹豫了几秒,吸了吸气才说明来由,“我想回南城那边的出租房看看!” 她知道自己瞒不过他,所以她如实照说。 “这种事你自己拿捏就好!” 好一个自己拿捏就好,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紧了紧,凝墨正想挂断电话,却又听得那边继续说道: “让于伯送你,免得你又晕倒在半路!” 还没等她听明白那句话的意思,电话那头已传来嘟嘟的忙音。 弄了半天,还是于伯送的她,敢情那电话打的真是有点多余,只是坐在车内凝墨恍惚不定。 让于伯送你,免得你又晕倒在半路! ‘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上一次她负气下车,晕倒的事他知道,不可能啊,她记得当时下车时,她后脚才刚着地,他的车便像一阵咆哮而去的怒风…… “凝墨小姐,是这里吧!”于伯将车稳稳的停在一幢五层小楼前,楼楼相接,不像单门独院那么好停车,好不容易挤进了一条过道,他才唤回有些失神的人。 这里人云密集,住的都是些上班族,要么就是一些像她们那样不愿在学校住的学生。 学生?一想到这个字眼,凝墨心里又添了几分苦涩。 “于伯,你先回去吧,我想在这里呆会!” 拂去心中的异样,她推开车门向窄小的过道往里走去,只徒留对方一抹落寞的背影,于伯终究也只是叹了口气,停留了几分钟,打了个电话才驱车离去。 049 需要的不多,想要的却很多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看着黑色的车身缓缓退了出去,凝墨这才从过道里走出来,她并没有急着上楼,而是自顾自地坐在一棵老梧桐树下的石椅上,像个茫然的傻瓜一样愣坐在那里。 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能回到四年前,回到和柳承轩初次相遇的前一天,她不相信瞬间永恒之说,人都不在了,谈什么永远。 如水的眸子不自觉的噙满了泪光,还有眼前不知何时多出来一只肉呼呼的小手,不断的在眼前笨拙的晃动着。 “玛麻,这个姐姐好像哭了耶!” 稚嫩可爱的童声,如同世上最纯净美好的音灵,撞入失神极其厉害的凝墨耳里,她微微低了低头,就看见一张长得同样肉呼呼的小脸蛋,剪得极其可爱的娃娃头,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呼闪呼闪,想让人不心情愉悦都难。 “寒寒,别闹了,你这样会吵着姐姐的,听到了没有呢。”女人一边歉意的向凝墨颔首,一边将孩子的手拨开,“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扰你了!” 寒寒?这不禁让她马上又想到了翟逸寒。 摇了摇头凝墨微微一笑,一滴泪花随着眼角弯曲的弧度,被硬生生挤出了眼眶。 女人一边叫着孩子的名字,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像一个过来人一样坐下来说道:“其实人啊,就是想得太多,顾虑太多,有句话说得好,需要的不多,想要的却很多。” 想来也是经历了许多常人无法意会的事情,才会有如此深的感触! 如此闲聊了几句,终究是因为孩子的笑声感染了两个女人。 凝墨看着笑得一脸天真的孩子,再看看那张沧桑的脸,却是堆满了满足的笑意,“她是你女儿吗?看上去好像和男孩” “呵呵,他要是女儿就好了。”女人急切的喊了几声,见走远的儿子不理会,这才起身幸福的抱怨道:“臭小子……又想把老娘甩掉……” 是啊,人大概都是这样吧,需要的不多,想要的却很多! 好比自己,于翟逸寒又算是什么,他是需要她还是想要她,如今恐怕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吧! 凝墨始终没有忘记他们之间,是一场近似荒谬的交集,就在她思维再次陷入纠结的时候,夏小曼的声音由远至近,然,今日,她的身边也多了一个人。 静静地望着自己的好友,小心翼翼的搀扶男人的臂膀,凝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他脚上厚厚的石膏,第一个念头便是,他受伤了!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事情,夏小曼从来就没有提起过? 坐在客厅里的三人,谁也没有先开口,只有柳承轩忧郁的神情里,是抑制不住的炙热目光,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他到底该有多久没像现在这样,可以眼观鼻,鼻观心般仔仔细细的看着她了。 夏小曼终究是心虚的,因为她知道凝墨心里一直有他,而柳承轩这个名字在这四年里,却成了她们之间闭口不提的禁忌,她们终究是好朋友,换了是谁,都是不愿意因为爱而葬送多年的友情。 何况确实是因为她,才让凝墨和柳承轩陷入了这样混排尴尬的局面。 “别怪小曼,是我让她隐瞒的!” 050 她觉得自己无比恶心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柳承轩温润的声音打破了三人的沉寂,凝墨抬眸刚好对上他歉意的目光。 “你的婉婷怎么不在?”话音刚落,夏小曼当即脸色刷白,凝墨也不看她,又说道:“还是你也隐瞒了她?却让我的好姐妹床前床后的伺候你!” 她的目光由清冷转而犀利起来。 这算什么?明明自己都有女朋友了,凭什么让夏小曼来鞍前马后的充当保姆,难道她身边的人都可以任由别人如此廉价的使唤吗? 就算过去的种种都只是一个笑话,他可以不辞而别,但又是谁给了他那么多权利来羞辱他人! “墨儿,事情并不是像你想像中的那样!”柳承轩极力从沙发上站起,墨蓝色的瞳孔写满了忧柔,他刚跨出一步,一侧的夏小曼急忙扶住,他摇了摇头,示意她放手。 他们离得如此之近,而柳承轩像是打了败仗般,走得步步艰难。 凝墨原以为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却在那么一瞬间备受煎熬,他每走一步,心就会被下意识揪起,窒息的痛让她心烦意乱透顶:“都伤成这样了,还胡乱走动做什么!不用跟我说什么,我只是过来拿一些东西,拿完我就走!” 她的语气由急促,转为渐渐平静,淡漠的神情让人看不懂她到底是真的无动于衷,还是在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墨儿,你真的就那么不愿意看见我吗?”眼看心爱的女人就要从他身旁越过,情急之下的柳承轩顾不上形象,一把就拽住了她的手,一只在气流中隐隐颤抖的手。 初夏的午后,她的手竟然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还是这股冷意是油然而生? “不是不愿意,是不想!”凝墨将头别向一边,不让对方看到她痛苦的瞳孔,也不愿自己看到他忧郁的目光而心软,他的掌心厚实有力,却从来不会弄疼她,她稍稍用力一挣脱,果然,顺利的逃脱了。 “宋婉婷根本就不是我的女朋友,难道你看不出我的眼睛我的心里,写的全是”全是你吗? 可惜凝墨并没有给柳承轩多说一个字的机会,而是悲切诀别的打断了他的话,还有她无力回应的所有深情。 “够了!”她背对着他,只怕再多停留片刻,她都不知道自己会说出多么难听的话来,顿了顿,在走入自己房间时才继而说道:“如果你能让时光倒流,能抹去这四年来的空白,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去选择相信你!” 背抵在门板上,将外面所有的杂乱纷扰,暂时统统都关在了门外。 眼泪却犹如泛滥的洪水般,决堤而下,身子也跟着无力的滑落下来,看着窗外那明晃晃的艳阳,是刺目的白光,晃得人恍惚不知今日是何年。 而她早已回不了当初,回不了干净,纯粹!是的,她如此肮脏,这让她自己都觉得无比恶心。 爱一个人并不是一定要双宿双栖,他那么温柔,那么优秀,应该值得更好的女人拥有,于她来说,是不配。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占有,它应该有很多种,比如:放手。 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身体发之父母,她玉凝墨又岂是一个自私自利,只为自己着想的人呢!不是书上说,人是先有亲情,而后才能佣有爱情么! 这些道理她都懂,可是为什么懂了之后,心却更加疼了。 帝豪园其实什么都有,然而她还是带了几件衣物和一支录音笔,那应该是她最为珍贵的回忆了,这几年的点点滴滴,全都装在了里头,任她随时拿走。 出来时,客厅里只有夏小曼,“你满意了吧?他走了,他说不想让你为难!” 051 不得不信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你满意了吧?他走了,他说不想让你为难! 夏小曼近似义愤平平的声音,在这曾经是她们唯一温暖的小窝里,回荡,流转。 最后化成一道尖锐的光束,直直刺入凝墨身体的某个部位,只觉得疼得恍惚。 “你现在怎么变得如此吝啬了?吝啬得听他一句解释都那么困难?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凝墨吗?”夏小曼激动不已的跑向前,死死的按住她准备拉开的房门,俏丽的眸子一瞬不瞬紧睇她的背影,无法掩饰的怒气。 一听到这些,凝墨拉着门把手的指尖如同触电般揪紧,心里莫名咯噔一下,可是她有她难言的苦衷,她这算是后悔了吗?后悔没在上一次耐着性子听他解释?如果她没有独自走出夜澜,是不是那一晚的变故就可以避免? “小曼!”她回过头来望向自己的好友,看着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义愤平平的模样,苦涩的说道:“你相信命运吗?以前我是不信的,不过现在--我不得不信!” 当所有的人都忙着为自己的命运奔波时,交毕业论文,写简历找工作,可她却在做什么? “可是他心里只有你啊!他大老远跑来难道是为了游山玩水不成,你真的不能考虑考虑?”夏小曼仍不死心的追问。 考虑?凝墨摇了摇头:“如果他心里真的有我,就不会空置四年的时光,四年足已改变许多东西!” 何况她已经不是四年前的那个她,就算她可以撇开一切重新开始,那么他呢?他的冷漠霸道能容许她这样做吗? 夏小曼终究没有再阻拦,只是在凝墨快要踏出门时,不解的问道:“你不准备回来了吗?” 因为一门心思全放在柳承轩身上,直至此刻夏小曼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们近来很少交流,连碰面的机会都是少之又少。 “我的毕业论文已经通过了,大家都忙着找工作,而我还没有想好要做什么,所以想” “别胡思乱想就是了。”夏小曼突然想起昨晚,在电话里跟爸爸闲聊时,说到此事,毕竟也是一桩好事,只是听说还没有正式下达书面通知罢了。“听我爸说,玉伯父可能要复职了,这是真的吗?” “你说什么?”突然转变的话题,凝墨表示一脸震惊。 “怎么?你不知道?”夏小曼狐疑,难道这种事也有空穴来风。 对于这件事,凝墨当真是一头雾水,不过在夏小曼面前,她没必要掩饰什么,所以她摇了摇头后,并表示准备明日回家一问究竟。 “对于承轩,作为好友的我还是希望你慎重考虑!”夏小曼望着快要消失的背影,脱口补充道。 凝墨身形微微顿了顿,什么也没说便无声的下了楼。 漫无目的的走在喧嚣的人群里,浮华依旧在,欢声笑语绵绝于耳,那么真实的显现在眼前,于她,只怕是再也不能拥有了。 承轩,承轩…… 翟逸寒…… 这两个人的名字如同被人施了魔咒般挥之不去,唉!凝墨深感无力。 为什么连最简单的人生,都变得遥不可及了。 052 讨厌吃法国菜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凝墨机械式的拿起手机,看了来电显示,虽然心情极度烦闷,可是,不想听还是得听,声音闷闷的喂的一声。 电话那头便是一阵沉寂,显然是因她接电话的速度过于怠慢而有些不悦,“还没呆够吗?” 他的语气不温不火,倒更像是丈夫责怪妻子出门太久时所表现出来的担忧,那么的理所当然! 凝墨抬头看了看渐渐黯淡下来的天空,大片大片的乌云随风游走,好像随时都会压下来一样,“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一会马上回去!” “等我五分钟,地址?” 原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果断的挂电话,听他的口气好像是要来接自己,凝墨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心惊肉跳,环顾了一眼四周,如实说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然,让她想不到的是,不到三分钟,一辆黑色的宾利稳稳的停在了身旁。 凝墨还呆愣在原地,黑色的车窗缓缓降落,露出一张俊逸且面无表情的脸,“如果不想被淋得像只落汤鸡,就上车。” 有时候觉得他的嘴能不那么毒舌的话,或许她就不觉得跟他在一起是种煎熬了,凝墨一上车刚关上车门,噼里啪啦的雨点便拼命般砸在了挡风玻璃上,一瞬间,外面已是白茫茫一片。 要是慢来那么一分钟,她此刻也许就真的被淋得落花流水了,想到此,凝墨对他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感激的,“翟逸寒,谢谢!” 雨越下越大,似乎没有要停滞的迹象,打在车顶上,连同她刚刚的那声谢谢一并淹没掉,看他专注地看着前方的人来车往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听见,她应该是庆幸还是失望。 冰凉的雨顺着车窗飘进来,车内注满了水泥路面湿热的味道,夹杂着他好闻的薄荷气息,沁入凝墨心脾。 “吃饭了没有,没有的话一起。”翟逸寒不着痕迹的关上车窗,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等车子发动时,已经停了下来。 凝墨这才发觉自己的肚子不争气的叫嚣起来,关上车窗后,车里安静得连彼此的呼吸都可以听得到,她羞窘得将染红的面颊朝向车窗,“我讨厌吃法国菜!” 这一次她说得很直接,因为只要一想到那肥厚的鹅肝,她就头皮发麻,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翟逸寒专注的开着车,嘴角却已染上一抹不自觉的浅笑,许多人都是冲着极品鹅肝而去,她倒真是与众不同,不吃别人喜欢的,也不像别的女人变着戏法讨好他。 好在这一次没有去什么繁华路段,而是去了一家私房菜馆。 当凝墨看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菜肴时,她傻眼了,几乎每一道菜里都有鲜红的辣椒,这令她味口大开,正当她吃得不亦乐乎,却发现某人几乎连筷子都没动,像个绅士一样坐在那里看她吃,不禁让她好生别扭,“干嘛一直这样盯着我,看着我吃就能喂饱肚子吗?” “我明天要去一趟拉斯维加斯!”翟逸寒优雅得不像话,端坐在凝墨的对面,答非所问的说道。 053 如果我死了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可是我家里有事,我原打算明天回去看看!”凝墨诧异的看向他,刚刚咽下的美味牛肉,硬是被卡在了喉间,辛辣的汁液呛得眼泪眼看就要流出来,一颗心也随之悬在了半空。 “我有说过要带你一起去吗?”翟逸寒不动声色的凝视她,看她近似痛苦的表情。 “我还以为……”拼命咽了咽口水,她艰难的控制想要咳嗽的**,他绝美的薄唇微微上扬,“以为,你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 他不假思索的反问,让凝墨突然想到了那次小三群英会,她低了低头,假装倒腾着眼前的食物,“是我想太多了,没有下一次了,你放心!” 既然刚刚的惊恐是莫须有的,那么她也没必要再胡思乱下去,照旧吃她的美味,就连唇边何时沾了一些油渍都浑然不知,还是翟逸寒将一面洁白的纸巾递到自己眼前时,她都不明所以,“怎么了?” 直至他冷着脸示意时她才醒悟过来,慌乱的接过纸巾,却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他的指尖,耳根一热,脸迅速绯红一片,她尴尬的擦试着嘴角,将头撇过去看窗外的风景,“我……我吃饱了。” 她的窘迫他不是没有察觉,面无表情的招来私房菜馆的老板娘,金卡一递结了帐便走人。 车子驶进了向东路,凝墨忍不住开口问道:“翟逸寒,你今天怎么会在南城?” 打完电话三分钟不到就赶来了,要么说当时因为公事路过那里,要么就是他当时就在附近,不过,她可没有那种想入非非的联能力,认为今天他是专程来接自己的。 “坐稳了!”突然,翟逸寒冷不防暗吼一声:“该死!” 还没等凝墨回过神来,车子突然一个急转,耳际便传来一记刺耳的车轮与水泥路面摩擦的吱吱声,浑然不知为何的凝墨眼看头就要撞上身旁的车窗,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紧紧扣住她,才免无被撞的厄运,如水的眸子霎时瞪得大大的,就瞥见左边一一辆路虎差点撞向驾驶室,“逸寒,小心!” 翟逸寒森冷着脸,在对方毫无意料的情况下,一个急剧刹车,车稳稳的停在了路边,而那辆路虎猝不及防的撞上了一边的防护栏,惊魂未定的她死死揪住座椅两旁,如果不是他车技一流,冷静沉稳,一场难以预测的车祸再所难免。 原以为前面那辆路虎已经熄火,却不料轰轰两声,连人带车一起翻下了波光粼粼的湖面。 “一直以为你是个胆小鬼,看样子还不错。”看着她脸色异常的苍白,翟逸寒突然无声的笑了起来。 凝墨无力的横过对方一眼,这才发现胃里早已翻江倒海般难受,推开车门就抑制不住的狂吐起来,直到吐得眼冒金星,泪眼婆娑了,隐隐颤抖的两腿告诉她,刚刚她该有多么恐惧。 翟逸寒打完电话后,睥睨了一眼路边下方的湖水,很巧的是水不算深,湖面隐约看得到人头晃动,他若有所思的走至那个吐得不行的女人身旁,将一瓶矿泉水递去,突然调侃的说道:“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特别开心!” 054 一石二男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你混蛋!”凝墨狠狠的抢过他手中的矿泉水,他的话不禁让她原本难受的地方,越发的窝火起来。 好端端的说什么死。 “怎么?该不是舍不得了吧!”她的表情让人不误会都难,这让站在一旁的翟逸寒没来由的心情大好起来,“不过也是,像我这种高富帅的男人,也难免会被别人虎视眈眈!” 这样的翟逸寒哪里有半点平常冷漠疏离的感觉。 “舍不得?我是求之不得,只要你不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这才是我最想要的,也是最需要的!”凝墨喝了一口水,煞有介事的说道。 在某个时候真的是恨不得杀了他,可偏偏刚刚他说到死这个字时,她却莫名的生气,或许是因为不论何时,都不会想到死,这个字眼。 死,意味着生命彻底结束,那是个叫人无比恐慌的字眼,至少她是这样觉得的。 “是吗?好像没有谁拿绳子绑着你,你该去的地方不是照样去,该见的人也不是照样见了!” 翟逸寒的话让凝墨顿时语塞,照他说的好像确实是这样,可是细想起来,又觉得不像那么回事,待她转身时,身边已没了他的身影,她匆匆忙忙上了车看着准备开车的人,“你不管刚刚那个溺水的车子了?” 再怎么说也是人命关天,或许刚刚那车子只是刹车失灵了…… “这种事好像不该我们这些良民管!”翟逸寒也懒得多作解释,若不是刚刚他躲避及时,只怕这会落水的是他们了,女人可真是容易同情心泛滥的动物。 凝墨坐在副驾驶座上,一遍遍暗骂他冷血时,就听到耳边已响起警笛声。 回到帝豪园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一进大厅,一抹极其艳丽的身影大大咧咧的靠在沙发上,想不吸引凝墨的眼球都难,火红的燕尾服如同一只斗志昂扬的火鸡? 火鸡?这个新鲜的名词挺适合他的张扬过度。 “总裁,您回来了,凝墨小姐好!”鲁管家一脸得体的笑意,想必早已恭候多时。 翟逸寒向沙发那抹火红走去,凝墨则想要无声无息溜上楼,却被某人叫住了:“管家,给凝墨小姐准备一些清淡的晚餐……你吃一点再上去!” 主人都发话了,凝墨无奈的撇嘴,径直向餐厅走去。 “哎……等等,她怎么那么面熟啊!”火红的身影没头没脑的追上前去,也不管一旁的翟逸寒是黑脸还是红脸,直至见到凝墨愤恨的眸光时,他才恍然大悟,“我说是谁呢,原来就是那个被男人甩了的女人啊!” 我说是谁呢,原来就是那个被男人甩了的女人啊! 凝墨当即顿住,脸色刷地一下惨白,她只觉得背后有无数只眼睛向她这边靠拢,他说得如此有板有眼,想不叫人误会都难,她咽了咽喉头,如水的眸子没有丝毫躲闪的看向火鸡,“那我倒是很好奇了,既然知道我被那个混蛋甩了,为什么一路追着我不放,难不成你专门好这一口?” 055 始料不及的伤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南浩又不是笨蛋,当然能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弄了半天,那天的女人竟然是寒的女人,真是有够倒霉到家了。 “你来不会是专门和女人斗嘴的吧!”如此说着,狭长的冷眸却是看向凝墨,一口一个混蛋,直叫得他俊逸的面庞越发森冷许多,特别是她最后一句‘难不成你专门好这一口’,如实让他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阴沉沉的说完,阴沉沉的向楼上走去。 火红的南洁闻声,对于她重新获得的身份越发不感兴趣,又或者是不屑,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便大步大步跟上了楼。 凝墨本来就不喜欢多说,刚刚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她竟然是在害怕被某人误解,才说了那些让现在后悔的话来,好在和鲁管家也渐渐熟络,刚刚的不愉快很快便在食物飘散出来香气中,渐渐挥散。 或许是因为刚刚吃得太饱,所以当凝墨决定四处走走,以便于食物消化时,才发觉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书房外,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若不是里面有橘黄的灯光透出来,是很难想像静悄悄的书房里还有人,一想到上次自己无意动了里面的文件,翟逸寒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凝墨当即准备掉头走开,可是偏偏这时,里面有了动静。 “娜娜可是你的未婚妻,她要是知道连她都不准进入的帝豪园,竟然还有别的女人,她会怎么想!”南浩少有的一本正经,在此刻,在因为涉及裴安娜时,全然一股脑的涌现出来,勾人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坐在书桌前的翟逸寒看。 而门外俨然已经转身,准备离去的凝墨却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那句愤愤不平的话语,也就在那瞬间,不知为何,纤瘦的身子猛然一顿,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胸口蹿出,她的心冷冷的直往下坠,坠落在坚硬的地板上,砰!发出清脆的声响,连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她慌乱的看过去,是一只价值连城的青花瓷瓶,想必就算是赔上她一辈子,也买不起吧!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翟逸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凝墨身后,俊逸的脸冷得叫人不寒而栗,微微皱着眉宇,看起来好像特别生气。 凝墨慌乱的蹲下身子,就要去拾兠散落一地的瓷片,嘴里一直碎碎念:“对不起……对不起,我刚一走过来就……就……就不小心……”她无措的说话间,眼泪已经不争气的直往下坠,滴在手背上,连手指被割破了都丝毫感觉不到痛。 “你这是在做什么?给我起来,你这个笨蛋。”见说话不起作用,翟逸寒干脆拽住她柔弱的胳膊,就往自己怀里一带,却发现她早已声泪惧下,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人的模样,还有她葱白的指尖沁出的鲜红。 直至被他席地抱起,凝墨才无助地对上他近似焦虑的眸光,她深深看了一眼,再瞥见在场的不只佣人管家,还有一个怒目相视的南浩时,她羞愧的将头低了下去。 看着他半蹲在跟前细心替自己包扎时的模样,她酸涩之余将头别过一边,将手也抽了过来,却被他精准的捉住,“别动,会感染,说了叫你别动,再动就把你扔出去!” 056 左眼皮跳跳 右眼跟着跳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清晨的金光透过落地窗,洋洋洒洒的斜照在对着衣帽镜整理领带的男人身上,他今天穿了一身肃穆的墨黑西装,显得他整个人越发的凛然与一丝不苟,察觉背后那张大床上有细微的动静,他对着镜子淡淡的问道:“手还疼吗?” 手还疼吗? 凝墨怯怯的从薄被里爬起来,迎上镜子里关切的目光,摇了摇头软软的回道:“只是一点小伤罢了。” 他的关切让她恍惚得好像真的一样,可是只有她自己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娜娜可是你的未婚妻,她要是知道连她都不准进入的帝豪园,竟然还有别的女人,她会怎么想! 娜娜?未婚妻?这几个陌生的字来得如此突然,且,刺眼无比,如同一道灼痛心脏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也看不清他此刻关切的目光。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问的?”翟逸寒不是没有察觉出她的异样,按照一般的女人早就按捺不住,想要寻根究底问开了,而她,除了安静得像只猫儿,睡梦里偶尔皱起眉间外,别无其它。 他断定她昨晚一定是听到了什么,可是她表现得如此安静,哪怕她只有一点点在意,他倒是很乐意接收,或者改变某些决定,可是,久久的沉默后,等来的却是。 “你准备去拉斯维加斯几天?” 看着她一脸期待的目光,翟逸寒狭长的眸子有一瞬间的暗淡,他冷冷的说了句“该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便大步离开了。 直至从落地窗看到那黑色的车子扬长而去,凝墨才悠悠的叹了口气,换上管家为她打点好的休闲行装,连早餐都没吃便出了门,于伯早就在那里恭候,“凝墨小姐,早安!” “早安!”凝墨诧异间微微点头,在看着眼前这辆奢华的银灰轿车时,默默上了车给自己扣上安全带,“载我到市区便好,我想做公车回去。” 车子缓缓发动。 一想到回家,心情似乎平静了许多,只是早上一起来,左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那么这种不好的预感是针对谁的?财?她除了一个肉身,别的倒是没有,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眸子。 这一揉不打紧,任她没想到的是,右眼皮竟然也像是专门要跟她闹脾气一般,有一下没一下的波动起来。 “于伯,有CD吗?” 于伯笑笑,将收音机点开,欢快的男歌声迅速占据了整个车身。 左眼皮跳跳,好事要来到,不是要升官了就是快要发财了,左眼皮跳跳,那吉祥的预兆…… 听着这样的歌,凝墨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好在平常要很久才能到市区,今天好像一转眼就到了,凝墨下了车跟于伯道了谢才向路旁的公车站台走去。 当她站在自家门前,看着不算宽敞的院外停满了名色名车时,她有一瞬间的恍惚,难道是她走错了地方? “凝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是阮秀佩,她的眉目间是抑制不住的喜悦,还有一丝惊讶。 很奇怪是不是?哪里有母亲看到自家女儿,是这样的表情的,不过凝墨早已习惯了。 057 锦上添花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她扫了一眼这些突兀的名车,眼皮也跳得更厉害了,心里的不安愈加明显,连声音也透露出一丝不安,“妈,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爸爸呢?” “你爸爸在屋里忙着呢,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傻站着!”比起女儿的不自然,阮秀佩倒是一脸欣喜模样,说着便拉着凝墨进了自家不算宽敞的客厅。 从她一出生到现在,就没见过家里这般热闹,又或者说没见过父亲如此春风得意过,听说父亲年轻时还是很风光的,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何,从喧嚣的莲城搬来远离市区的小镇,职位也从赫赫的军区参谋长沦落到一个不起眼的闲职。 可不论是身在何处,父亲对于部队的热爱,都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向往。 凝墨在父亲的引导下,一一和眼前这些所谓的世交战友打招呼。 “这位就是玉参的千金吧,看她沉静内敛的性子,倒是随了父亲多一点嘛,所谓是后生可谓。” “哪里哪里,吕副参真是过奖了……” 他们的对白明显客套,冠冕堂皇的理由参差错落,听得凝墨昏昏欲睡,直至脸都快笑抽掉了,好不容易送走了一波,谁知又来了一些陌生的面孔。 凝墨头疼得抓了抓发额,在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坐下时,就低低朝父亲说道:“爸爸,我能先回房么?” 得到的当然是父亲慈爱的应允,好不容易抽身回房,手机又响起来,她看也没看来电,疲惫的问道:“你好,哪位?” “是我!”翟逸寒刚刚在奢华的机舱里小憩了一会,这会子连声音也是慵懒至极,暗哑得勾人心魂。 “飞机不是不让打电话的么?你怎么”凝墨靠在门板上,有热热的风自窗外涌进来,听得对方似乎是在哑笑,不禁也跟着笑起来,“我倒忘了你是万恶资本家的身份,什么都可以缺,唯独不缺钱。” 一架私人飞机对于这样的资本家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挂了电话的凝墨,神思沉浸在磁性慵懒的嗓音里,心里竟然溢出一丝久违的甜蜜感,他虽然多半时候冷漠疏离,但最近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那些没了凛冽的目光,倒多了一份柔情。 她说她不爱吃法国菜,他便带她驱车数里去品味独特的私房菜馆;昨夜他明明是生气的,却二话不说抱着人进了房,便给她亲自包扎伤口;她依然记得那个晚上,他如此温柔的呵护她。 一想到那些,凝墨的脸就不自觉的爬满了红晕,连心跳也不时加快了许多。 如果他没有未婚妻,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接下来的几天,前来锦上添花的人似乎也渐渐少了下去,父亲终于去A军区正式报道去了,然,有一个人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过,凝墨坐在餐桌上,有些心神不灵的问道:“妈,我哥最近在忙些什么?这么重要的日子,作为儿子独独缺席,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 “他前几天不知是在外面有了什么烦心事,一两句话不对,就跟你爸大吵了一架。” “什么?他又跟爸爸吵架了,该不会是又闯了什么祸吧!” 一没注意说溜了嘴,就看到阮秀佩猛然揪住凝墨的手臂,言语里多少有些不满。 “闯祸?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刚刚上传错了![捂脸] 058 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激动不已的语调,像是说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话一般,阮秀佩在看到凝墨纠结的眉心时才怏怏松手,但是脸色依然不好看。 “妈,我只是随口说说的,你不要这么激动啊!”凝墨如水的眸子掠过一丝委屈,同样都是您生的,为何会让她产生如此大的反差呢? “就知道你跟你爸是一个鼻孔里出气!”阮秀佩突然近似恶毒的话语,直直刺进对方的心脾,也不管她是不是消受得住,会不会乱想会不会会心痛,重重的将餐椅朝后一拉,冷着脸便向院子外面走去。 凝墨顿了顿看着母亲的背影微微皱起眉宇,她不过就是说了一句实话,母亲的反应也太过激了吧! 又过了几天,天气热得像是要将人活活吞噬一般,刺目的阳光透过头顶的葡萄叶,叫人不敢直视。 突然消失的恍惚感又涌上了心头,凝墨在院子里替父亲喂小白时,眼皮又毫无征兆地开始跳了,比上一次跳得有过之而无不及,迷迷糊糊间,她似乎觉得身后站着一个人,等她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 凝墨当时也并没有多想,阮秀佩并没有在屋里,应该是出门串门子去了,她为了犒劳一下自己,走至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往沙发上一靠找一个最舒适的角度躺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睥睨着周遭的一切,并不宽敞的房子里一下子静悄悄的,静得有些可怕时,家里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急促的铃声很是诡异,将她狠狠的吓了一跳,她想也没想的接起电话。 “妈,你慢点说……你别哭啊……到底怎么回事?”通过细细的电话线,就听到阮秀佩前言不着后语的说着什么,伴随着嘤嘤的哭声,最后是抑制不住的号啕大哭起来,凝墨当时什么也没听明白,但是‘莲城医院’她倒是听得很清楚,她安慰了母亲几句便匆匆挂了电话往外赶,慌乱间杯子从茶几上摔下来。 砰!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绽开了花,她明明就没有碰? 来不及多想,凝墨出了门一边急促的张望,一边掏出手机给玉希远打电话,电话在她上了计程车后终于接通,然而那头却是一阵浪浪喧嚣,很吵,她微微皱起眉心说道:“哥,你能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电话那头是安静了,却听到了凝墨最不愿听到的嘟嘟声! “小姐,去哪?”前面的司机问道。 看了看司机凝墨回过神来急急报了地址,再等她拨玉希远的电话时,却被告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她的手开始不停的抖起来,发额上沁出凉薄的一层汗,而握着手机的掌心湿湿儒儒,滑不唧溜的像是快要握不稳,她的眉目间写满了不安,前面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说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好得很,我……抱歉!”意识到自己过激的言行,凝墨如水的眸子因为内心的不安,已染上了一层雾水,看上去似乎正在经受一场巨大的变故。 (如果有看到重复内容的,等待审核通过后就正常了) 059 已经尽力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便没有再说话。 车内的空调已经严重老化,发出兹兹的响声,凝墨身上俨然已一片湿冷,她微微颤抖的摇下车窗,热风一股脑的钻进来,猝不及防的打在脸上,凝墨深深吸气,垂眸盯着手机,就像从前那样,一遍一遍的拨打着玉希远的号码,然而,除了机械式的回应外,就再没听到他的声音,她失望地将目光放向窗外,如是安慰着自己,没事的,一切都是自己胡思编造出来的忐忑,心却闷得仿佛要跳出来,烦躁得仿佛任凭此刻她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也于事无补。 计程车终于停下来,她望了一眼眼前这座高大的建筑物,递了车资后走在人满为患的莲城医院大门口,刚一步入就听到一记撕心裂肺的哭声,她下意识慌乱的闻声而去,再看到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时,她坏心眼的想着:还好,不是母亲! 眼前的身影极为熟悉,她机械式的喊了一句“夏伯伯”那人便回过头来看自己。 “凝墨,快,跟伯伯去抢救室!” 抢救室? 凝墨只觉得脑子轰地一声响,脸色一阵白一阵青,随着仓促的脚步,不好的感觉如洪水般涌上心头,就连眼眶什么时候湿润了,她都浑然不知,浑浑噩噩的跟在夏正以身后,就连走过了抢救室的门都未曾发觉,还是有人在身后唤了一声‘墨儿’她才机械式的回头。 是柳承轩,他怎么也来了?旁边站着的是她的好友,夏小曼。 她呆呆的抬起眸子望过去,乌黑的发丝更衬得那张苍白的小脸,越发没有一丝血色,如水的眸子里泪光点点,她微笑着看着他,用‘没事的,对不对?’的眼神询问他,脚步更是不敢向前挪动半步。 柳承轩深邃的眸光有什么东西在跳跃,他走向前揽过凝墨瘦弱的肩膀,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脊背,用无声的方式安慰她。 却是这一无声的举动让凝墨更加证实了内心的不安。 她猛然推开他,无助的摇着头,一步一步向白得刺眼的抢救室门走去,却看到了一旁瘫软在座椅上的阮秀佩。 她无力的靠在座椅上,奄奄一息,却不肯离去,她那惊恐无助的眼神深深刺激到了凝墨。 抢救室的灯还亮着,她颤抖的指了指里头,用近乎幼稚的口吻问道:“夏伯伯,里面躺着的人是谁?是我们不认识的人,对不对?” “孩子听话,夏伯伯知道你无法置信,我们的心情是同样的!”夏正以在这种情况下,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向后面的柳承轩示意,要他好好看着她,柳承轩忧郁的眸子掠过一丝心疼,他点了点头,重新走近凝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抢救室的门突然打开,所有的人都齐刷刷的拥上来,阮秀佩更像是失去了理智般冲到了最前面,哽咽地问道:“医生,怎么样,我家老玉怎么样了?” 凝墨的手更是紧了紧。 医生解开口罩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们已经尽力了!” 060 疯狂的极端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我们已经尽力了是什么意思?”凝墨强忍住内心的那抹恍惚,怔怔的看向这个从抢救室里走出的医生。 她无法置信。 一旁的阮秀佩在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后,早已没了招架之力,踉跄几步便晕厥过去。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可怕起来,所有的平静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打破。 “不――不可能的,我爸爸白天时都是好好的,你骗人,你们都是骗子!”像是隐忍到了极限,超出了凝墨所能承受的负荷,她使尽全身力道撕扯他人的阻拦,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冲进抢救室里,拨开那些准备给父亲盖上白色床单的护士,“你们疯了吗?我爸爸还在,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我绝不允许……绝不!” 声嘶力竭的怒吼,将几名护士震慑在原地,有一名护士还被拽出去好远,医生及柳承轩迅速追进来,想要极力劝阻,然,在看到她眼里异常的悲痛与不舍的目光时,心酸之余又心软了,医生挥了挥手,护士才没有上前拉扯。 没有了阻碍,凝墨顺利的趴在了父亲的身上,她颤抖的将父亲的手紧紧贴至自己的脸侧,父亲的手有些粗糙,但是依然像从前一样温暖,她将自己的头依偎在父亲脖颈处,轻轻地说:“爸爸,还记得小时候您经常背着我去医院的情景吗?从小我就爱生病,害怕吃药更害怕打针,有一次夜里急性高烧,要不是您发现得及时,女儿早就……爸爸,您睁开眼睛看看我啊,凝墨没有爸爸会害怕……女儿还没有结婚呢,难道你不想抱外孙了吗?爸爸,你看看凝墨啊,爸爸醒醒,别睡了,凝墨害怕,凝墨害怕……” “我也知道你们无法接受,但是医院有医院的秩序,请您节哀吧!”医生说完便看向了几名眼眶微微有些湿润的护士,几名护士会意后,说了些安慰的话后便准备扶开她,毕竟这是他们的工作。 夏小曼陪着夏正以将昏厥的阮秀佩送去了休息室,柳承轩在这个时候,照顾凝墨已是责无旁贷,他柔声的劝说道:“墨儿,别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了,玉伯父若是看到你这个样子,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乖,听话!你不是还有伯母,还有很多爱你的人吗?” 一听到在天之灵这四个字,凝墨悠然将脸横过来,直直瞪向他,如水的眸子突然间涨成了血红色,“爸爸怎么舍得不管我们,他舍不得的!每次我生病痛得受不了的时候,爸爸就会抱着我安慰我,他说过要陪着我长大的!” “墨儿,他死了!” “你胡说!” 当在场所有的人都以为凝墨只是伤心过度,说胡话的时候,她突然拿起了旁边的手术刀,毫不犹豫的割向了自己的手腕,一瞬间鲜红的液体一股脑向外涌,滴在雪白的床单上,触目惊心。 “墨儿,你疯了吗?玉伯父已经走了,他真的是死了!”柳承轩霎时变得激愤起来,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掐住了一样。 然,凝墨挣扎间犹如一只嗜血的困兽般,沙哑的吼道:“爸,要死女儿陪着你……” 061 那一抹暖光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都说女儿是爸爸的贴身小棉袄,是前世的小情人。 父女感情深的不是没见过,不过像眼前这样极端的父女情,却是医生护士没有见过的,实属罕见! “快,快给她止血,快点!”护士慌了神,但作为心科医生这个时候当然不能自乱阵脚,多年的历练倒还是能稳得住。 柳承轩见用说的不顶用,又怕凝墨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出乎人意料而更可怕的事情来,只能全力以赴将其牢牢困于自己怀里,要知道一个人若是失去了理智,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 然,凝墨面对自己至亲的人,就那么静静的无声息的躺在伸手可触的地方,她怎么冷静下来,她根本就是控制不住,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竟然没能说上只言片语,“爸,您听到女儿的呼唤了吗?女儿心如刀绞,爸……” “爸……不要……不要……”这种令她窒息的痛,最终化成一股无法抵挡的力量,她狠狠咬向了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理智已经彻底崩溃,刹那间冲向冰冷的床架,重重地撞了过去,剧烈的冲击力使得床架及床上躺着的身体波动了一下,柳承轩正是那股力道的辅力者。 充斥着消毒药水的抢救室,刹那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这个女孩子竟然真的想要…… “医生、医生,快来看,好像、好像……跳了……”其中一名靠玉振华最近的护士忽然间大喊道,大大的眸子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嘴里混乱的冲着所有人喊道:“心跳……心跳……”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就在柳承轩被撞得头昏脑涨时,就听得那名医生跟着战战兢兢赞道:“奇迹,这简直就是奇迹,太不可思议了,快、快做好复苏准备!” 强烈的电击自心脏迅速蔓延到全身,下一秒,床上的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苍白的指尖微微抖动了几下,接着心电仪屏幕上那断断续续的波动,昭示着某人的召唤,已经有了回应。 医生额角早已沁出一层薄汗,嘴角却是上扬的,“是你见证了医学上,最难以解释的生命论,不得不承认,爱,可以推翻一切科学理论!” 对于医生的感言,凝墨则只是淡然的微微一笑,直至亲眼看到父亲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才不堪重负的彻底瘫软了下来。 虽然医生告知醒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换句话说就是植物人,但,亲眼目睹了刚刚那一幕的医生,还是微笑着说道:“一切皆有可能!” 凝墨本来不想躺在床上,何况她伤的只是手,又不是不能走路,但柳承轩怎么都不再依她半分,态度也比以前强硬了几分,“墨儿,你真是吓坏我了!” 一想到十几个小时前的那一幕,虽然没有惊心动魄,那也足以震撼人心了,他依然心有余悸。 “爸爸从小爱我疼我如掌中瑰宝,承轩,你是不会理解的!”她答非所问。 就算理解又怎样?对于自己的成长经历,阮秀佩是她最难以言语的心病,也最难以触摸,父亲则是她生命中的那抹暖光,如果不是父亲的悉心照料,只怕她早就消失在十岁那年的寒冬了。 062 父亲的病情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那到底是种什么样的依恋,她自己都说不出来,“对了,伯父和小曼呢?怎么没看到他们?” 从醒来到现在,就没看到他们的影子,想要去看父亲,又被承轩制止,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哦,伯母,也就是你母亲,她想回去给你爸煲点汤,刚好夏伯父单位有急事,他们一起走了,小曼担心你母亲就陪着一起回去了,算算时间应该再等半小时就过来了吧!”柳承轩如是说着,墨蓝色的瞳孔是化不开的心疼,还有疲惫,虽然整夜无眠,但是能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的相处,已经弥足珍贵。 父亲在停止呼吸后还能转而复生,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也是凝墨没有想到的,只是一想到自己极端的行为,如今想想还是有些后怕的,可是一想到玉希远,她的心从未有过的寒冷,微微皱起眉心,手腕也跟着疼痛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柳承轩忧郁的眸子看向她白皙的手腕,一脸心疼的将自己厚实的大掌覆在她的上面,病房的门突然被拉开,凝墨才不自然的将疼痛的手抽出来,眸底有半刻的疏离。 “凝墨,你的手还疼吗?伯母煲了银耳鸡汤,你趁热喝些吧!”夏小曼将保温瓶放在一旁的矮几上,盛了一碗递过来,却被柳承轩接过,看着他疲惫的神情还有掩饰不住的紧张,她顿了顿,向门外走去。 “小曼!”凝墨急急唤住她,挪了挪身子往上靠,或许是不习惯和柳承轩独处,她说:“陪我坐坐吧!我们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 夏小曼脚步顿了顿,目光却瞥向柳承轩,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灿烂一笑的回道:“不了,我想回去陪我爸爸,这里有承轩照顾你,我很安心!我可不想当一千瓦的电灯泡!” 凝墨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只盛满汤的汤匙已递到了唇边,她刚想解释什么的时候,却听到柳承轩柔声说道:“快喝吧,凉了就不入味了!” 凝视着满目柔光的人,她怔愣了几秒,才将汤咽了下去,心里却无声的滋生出一抹罪恶感,绕上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想来是来的不是时候,看着脉脉情深的两个人,先前的医生推开/房门后准备转身。 “张医生,我爸爸的病情怎样了?”凝墨微微红着脸,似是察觉到被人误会,而心生尴尬。 因为是玉振华的主治医生,张付生拿着刚刚父女俩的检查报告,走向一脸期待的凝墨身旁,他犹豫着要不要把心中的疑惑跟她说明,可是想一想又觉得没必要,“你父亲情况还没有稳定下来,暂时不能离开重症监护室,高血管诱发的心肌梗塞,这是刚刚给你父亲做检查报告,由于心脏血管过于狭窄,一般超过了百分之七十五时,就需要做支架,所以我先提前通知你们,病人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那就做手术!” 063 为手术费发愁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然,做手术要冒很大的风险不说,就单单二十万的手术费,对于这个早已被玉希远掏空的家庭来说,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 二十万,她到哪里找二十万? 还不算上特级护理费用,以及手术后无限期的住院费,诸如这些,凝墨想一想便觉得头疼。 头疼归头疼,办法还是要想的,纵然只有一线生机,她都不允许自己放过。 在脑海里网罗了一圈,这时才发现,她认识的人真的是少得可怜,这倒也跟她清冷寡言的个性成正比。 眸光流转,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便是翟逸寒,堂堂帝豪集团的总裁,区区二十万对于他来说,原本就是无关痛痒的一件事。 直至此刻,她突然懊恼起来,翟逸寒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出手倒是很豁卓的,只是都被她骨子里的那点小小自尊心,一一婉绝了。 趁着柳承转去打水的空档,凝墨娴熟的按着每一个数字,手心里有薄汗溢出,她的心却是忐忑的,毕竟她于他来说,他们的关系除了帝豪园里的佣人知道,就再也没有谁知道,她于他也只是深夜用来打发生理需要的床伴罢了,尤其是那晚的意外,慌乱中按下的拨通键,又被她急急挂断。 若是因为钱而去找他,恐怕他除了会更加瞧不起自己外,就再无其它了吧! 说到底还是那点子小自尊心在作祟,这时柳承轩已经拧着满满的一壶水返回,在看她坐在床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微微皱起的眉头让他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墨儿,是不是在为伯父的手术费发愁?” 柔声言辞间,他将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抚了抚她的发顶,说:“放着我这么现成的男人不好好利用,难不成还想舍近求远!” 他的目光柔和的不像话,生怕她会一再推托,“放心,里面多的没有,刚好二十万,这只是我对伯父的一点心意。” 他说得如此大方透彻,想让人拒绝都难,可是―― “承轩,能不能不要再对我好,你的好只怕我无力回应!”凝墨如水的眸子掠过一丝黯淡,她明明知道此刻的她是多么需要那笔钱,可是她真的不想再欠他什么,有些东西她真的还不起。 比如:感情。 对于她的抗拒,柳承轩也只是默默抬起忧郁的眸子,这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毕竟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将卡静静的安放在矮几上,深深看了一眼凝墨后,便要转身离去。 “柳承轩,求你离我远点吧,你的好只会让感到不安,我已经这么累了,能不能让我别再这么负担的活。”凝墨微微涨红着脸,她真的受不了这种好。 “钱你收下,过两天我就会离开中国,这点你放心!” 其实柳承轩为了回来找她,早就和那国的家族脱离了关系,他们说他的血统已经不正,如果他执意要回去找个中国女孩,那么就是从家族里除名,显然这些是他根本就不在乎的。 其实在踏出病房的那几秒,他还是奢望她挽留的,只是站在走廊上等了许久,等来的都只是无边的沉寂。 064 谁拿走了救命钱?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门把传来细微的响动,带着小心翼翼的那种,凝墨其实在柳承轩转身的瞬间已经有些后悔,她觉得刚刚真心是太过果断了,别过头连忙将眼角的泪擦拭干净,沙哑的说道:“承轩,刚刚对不起!” 然,在对上来人的诧异的目光时,她浑身一阵抽搐,那种愤怒陡然从脚底直冲上脑门,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进来的却是他,载满的疲惫与委屈,声音微颤道:“玉希远,你还有脸来医院!” 出了这么大的变故,怎叫她不心寒? “啧、啧,说的这叫什么话,好歹我也是你哥,怎么说话的你!”一走近病床,玉希远没心没肺的拿起一旁的水果,咔嚓咔嚓就啃了一嘴,对于她的怒视全当空气,被打得鼻青眼肿的他,因为被逼得走投无路了,这才想到给阮秀佩打电话,在得知玉振华住院的消息后,也只是震惊了几秒,不过恰好可以解决他的难题――来医院避风头正中他的下怀。 “你还有脸说你是我哥,爸爸差点就走不出抢救室了,你知不知道!” 一想到那一幕,凝墨激动的将手撑在床上就要下来,然,手腕却传来锥心的痛,痛得她皱着眉心,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了,妈都跟我说了,烦不烦你!”玉希远浑身上下都是清淤,说话的时候还不时抚着嘴角,一骨子的流里流气,凝墨被气得心口直发忤,却又听到他说:“再说了,那种时候我来不来不都一样吗?我没来老爸不也出了抢救室嘛!” “玉希远,你……” 然而玉希远来此除了避风头外,最让他头痛的就是那笔高额的赌债,在准备倒水时,他往矮几上利落的扫了一眼,趁床上的人不注意时,悄悄将卡塞入了口袋,还有恃无恐慢悠悠的不忘消遣某人。 “对了,都说傻人有傻福,想必这阵子,在翟总那里捞了不少的好处吧!”他还想要再捞点,准备利用这次机会在赌局上,好好扳回个金饽饽,捞他个大满罐。 “你说完了吗?你来存心是想和我吵架的是不是?” 然,偏偏在这个时候,阮秀佩因为找不到儿子,顿时慌了神,谁知快步走到凝墨病房门口,就听到两个人在争吵,尤其是她的声音夹杂着明显的盛怒,她微微蹙眉奋力将虚掩的门推开,正色道:“你爸还没死呢,你们就在这里吵,也不怕别人笑话,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妈,你没看她刚刚那个样子,一副要将我生吞活剥的嘴脸。”玉希远仗着某人的溺爱,突然有了底气,对上凝墨气得发抖的眼神,先发制人。 “好了,希远,都别吵了,妈知道你们一时之间都无法接受,对于他没有接电话的事,凝墨你不要怪他,他的手机当时是被人抢走,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爸爸……” 是啊,还有什么事情比父亲的生命更重要。 一说到这里,凝墨这才想起柳承轩放在矮几上的银行卡,“不对啊,刚刚明明就放在这里的!” 凝墨见桌上没有,又穿上了拖鞋,顾不上手腕处的伤口,将桌子上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就是没看到,她又抖了抖床单枕头,结果也是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自己长了翅膀飞了? “妈,你快点帮我找找,银行卡刚刚明明就在这里的,怎么会不见了?”凝墨当真是急了,额头上不一会就沁出薄薄的一层汗,这可是父亲的救命钱,她竟然在眼皮子底下把它给弄丢了。 “不对!”凝墨忽然顿住,如水的眸子转过来,直直扫向刚刚玉希远立着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她颓废的靠在矮几上,心巴凉巴凉的,“妈,不用找了,卡已经被他拿走了!” “被谁拿走了?”阮秀佩闻言,也将头从床下转移至门口,似乎明白了什么。 065 信封里的照片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这个消息一经证实,母女俩当即傻眼,这无疑是晴天霹雳,雪上加霜! 阮秀佩红着脸去找夏家帮忙去了,而凝墨呆呆的蜷缩在墙角,如水的眸子苍白地盯着天花板,难道是天要收走父亲? 走廊里的脚步似乎变得急促起来,医院的催款单犹如一道道催命符,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有些绝望的向楼道走去,神思游离的看着十几层高楼下的车水马龙,直至一个稚嫩的声音将她唤醒,她才发觉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楼顶边缘,摇摇欲坠。 她有恐高症,她就站在离危险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是凝墨姐姐吗?”小女孩用稚嫩的眼神看着她,凝墨恍惚间点了点头,又退了几步。 小女孩愣了片刻,将一只俨然已经退色的信封从身后托起来,然后跳跃着跑到女人身边,“是一个酷叔叔让我交给你的,至于里面是什么,我不知道,叔叔说不准偷看,所以我跑了好多地方才找到你的,姐姐,你哭了吗?” “姐姐没哭!”面对小女孩稚气可爱的脸,凝墨抚了抚她的头,才疑惑的接过信封,苦涩地挤出一点笑容,问小女孩:“那你认识那个酷叔叔吗?” 小女孩认真的想了想,摇头,“姐姐,我要去看我妈妈了,妈妈看不到我会着急,姐姐,再见!” “再见!” 凝视着小女孩欢快的背影,凝墨将目光收回,炽热的太阳照在身上,她的手却冰冷的想颤抖,然而信封里的东西却让她猝不及防。 阳光灼痛了微红的水眸,一张男人揽住女人腰际的照片,在阳光的折射下,溢出刺目的光晕,凝墨浑身打了个寒颤,一惊,照片便从指尖轻轻滑落。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地上那一张微微发黄的照片,无助的摇晃着头,信封里的照片随着她颤抖的手滑落了一地,有深情相拥,也有贴耳摩嘶,他们看起来像极了一对寻常却亲密无间的恋人,然而这些都不足为奇,最让她无法置信的是那些面孔。 男人英姿飒爽,意气风发,而站在他旁边的那个女人,则端庄秀丽,温柔贤淑。 爸爸和翟老夫人?这怎么可能? 看着两张曾经年轻时的轮廓及表情,睁大了双眸又垂下羽睫,呼吸不可抑制地急促起来,胸口闷得整个都快要疯了一样的难受,他们的眼神,他们的眉目之间,他们那掩饰不住的深情,他们……他们……这组合在一起的两个字,无疑就像一把尖锐的钢刀刺穿五脏六腑,伴随着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嗡嗡声。 痛,好痛!痛得心都快裂开了。 瘦弱的身子连连往后退,在退无可退时,才任由脊背无助的抵在了楼梯口滚烫的墙壁上,背心很快沁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将烟灰色的T染成了醒目的红,酣畅淋漓了半响,心似乎渐渐适应了一些东西,她才想起小女孩口中的酷叔叔,可刚一起身,膝盖不何避免地向滚烫的水泥面上擦去,血丝很快从破皮的地方沁出来,痛得她倒吸着气,咬了咬唇才竭力站直。 腿蹲得久了,麻木的感觉就像是刚被电击一样,揉了揉有些酸涨的眸子,将那些照片一一拾起。 066 他的无声归来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热浪拂过面颊,凝墨深深吸了一口气,太阳穴涨得头痛欲裂,脚底犹如踩在云宵,深一脚浅一脚,憋足气她捞起手机毫不犹豫的拨了过去。 “喂,您好,请问您是哪位……喂……”属于年轻女子柔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入她的耳际。 凝墨足足怔愣了半分钟,水眸反复扫过屏幕上面跳动的号码:对啊,是他的手机啊! “你好,我找翟逸寒!”她已经想不出其它法子了,一想到父亲岌岌可危的生命,哪怕电话那头是她的――未婚妻,她都得硬得头皮,忍住想要挂电话的冲动。 年轻女子稍稍停顿了一秒,敢连名带姓这样称呼总裁的人屈指可数,而且还是个女人,李秘书在心中掂量了一下,随即甜美的回道:“不好意思,总裁目前人不在公司,恐怕没法接听您的来电!” 什么?他不在!虽然不知道他的事业区到底覆盖了多少地区,但是对于他来说,应该是特别忙吧! 吸了吸鼻,凝墨咽了咽口水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既然好不容易开了这个头,哪有临阵退缩的道理,如是自我宽慰了一番又接着问道:“那他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总裁去南城开会去了,请问您是?” 总裁去南城开会去了,去南城开会…… 南城?这让一度以为他仍在拉斯维加斯的凝墨一阵哑然。 他回来了,什么时候回的,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电话那端依然显示在通话中,甜美的声音还在持续,可是这边的人早已陷入死寂,手心里不断沁出的细密冷汗,让她几度握不稳微微发热的手机,她终于拿起电话想说一声谢谢,然,那轻飘飘的两个字,却像卡在喉头的涩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她竟然失声了。 她张了张口,眼泪吧嗒吧嗒一直往下掉,而她却哭不出声来,像是失望到了极致,也委屈到了极致! 好不容易回到了病房,前脚刚进,阮秀佩后脚就追进来了,她的声音冷冷的,“你去哪里了?找遍了整个医院都找不到你。” “……”凝墨无声的摇了摇头。 “你哑巴了,我在问你话!”阮秀佩一脸乌云的盯着她,见她转过头去,以为她是心虚了,没好声的说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是一张空卡?” 空卡?凝墨眼皮子跳了跳,从她的很不友善的神情里,读到了一丝叫做恼怒的意味,果不其然,阮秀佩忽然冷笑了一声,继而说:“虽然我对你不算怎么贴心,但是你爸对你如何,你自己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你哥一眼!” “妈,你有话直说,行吗?”原来只是暂时失声,却没能让凝墨的心情有丝毫好转,反而愈发烦闷起来。 阮秀佩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最后将目光定在她绯红的面颊上,字字清晰的说道:“真怀疑你是不是我生的?一点都不像我,还竟然想拿一张空卡唬弄我,不过说来也是,凭你一个学生能有什么本事!” 母亲的话就像一支生锈的钢针,突然钝向凝墨的胸口,一字一顿铿锵有力,让她原本伏稳床架的手倏然一紧,她微微一笑,脸色苍白的对上母亲灼热的目光,轻轻地说道:“妈,你当真是糊涂了!” (小柔在此弱弱的求一下,求收藏,求留言,各种求啊) 067 不仅削职,党籍也被开除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母亲相信玉希远的鬼话,但她对于柳承轩也是深信不疑的。 所以即便是她的话有多么蛰人,她也只能当作是气话,心里闷一下就好,全然不能听进心里去。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平稳生活了将近二十多年,今年是最要命的一年,所有的噩运一个接着一个,但是,抱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反而会无端生出更多事非来。 察觉到母亲气息稍稍平复了一点,凝墨才怏怏的说道:“妈,爸爸至今还不知道会怎样,我们能不生气了,行吗?”她的语气软软的,见母亲犹豫了一会才点头,她才走上前将她同样疲惫的身影揽入怀,继续说道:“凝墨是您辛辛苦苦十月怀胎,冒着难产后大出血生下来的,这些难道您忘了,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就是求您别说我不是您生的,成吗?” “好了,我去看看你爸!你自己也注意点。” “妈,你也一样,爸爸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说到父亲时,阮秀佩才有所动容的点点头,母女之间又说了些夏家的事,在双方达成一致后,这才开始分头想办法,他们在意的是同一个人,所以很容易就平息了刚刚的气话。 望着母亲走远,凝墨这才将藏在床单下的信封放进手袋,又看了一眼父亲后,急匆匆走出了医院。 自父亲住院的这几日以来,除了夏正以来看过外,那些所谓的战友如同昙花一般,没入了记忆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伯伯,爸爸不是已经正式去军区报道了的吗?那么按理来说上级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好歹也是个军区正参谋长,虽然上任没几天,但军区不闻不问,这让凝墨着实无法理解。 “凝墨啊,本来这事是不该瞒着你们的,可是你既然来问了,我也就如实告诉你吧!” 难道还有隐情?凝墨在沙发上坐直了身子,接过夏小曼端来茶放在玻璃茶几上,夏小曼将手扶在她的肩膀,夏正以神色渐渐凝重,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你爸刚上任不久,也就是那天中午,军区司令部突然接到一封匿名检举信,说你父亲生活作风毫无检点,还与已婚女人有不正当的关系,破坏了别人的家庭不说,还严重给军区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和负面影响,为此,你爸情绪一激动,就挥了纪检委办事人员一拳……” “夏伯伯,不可能的,这绝对是子虚乌有的诬陷,我爸爸爱党如命,那种事断断不可能在他身上发生的。”凝墨义正词严的反驳道,身体却一阵阵发虚,攥着手袋的手下意识收紧。 “当然是诬陷,凭我和你爸这几十年来的交情,这种事纯粹是无稽之谈,可是我今天去军区纪检委疏通关系,人家却说证据确凿,不仅削了你爸爸的军职,并且还要开除你父亲的党籍,说你爸爸态度极其恶劣,唉,我这一去反倒是帮了倒忙!” 说到这里,夏正以不免有些愧疚,想帮却毫无头绪。 “凝墨,你不要太担心了,公道自在人心,我想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夏小曼听了爸爸的话后,其实心里越发没底,可是凝墨是她最好的姐妹,出了这么大的事,她除了安慰她,也只能默默的祈祷事情有转环的余地。 068 贵得离谱的乌龙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凝墨走出夏家的时候,艳丽的红霞已染红了半边天,然,手里也多了一只信封,那是夏小曼硬塞进她手里的,钱不多,五万,足可以解这两天的燃眉之急,却终究是杯水车薪。 机关大院外,老人陪着稚嫩的孩子玩耍;男人牵着女人漫步,脸上是简单幸福的满足。 简单的幸福?多么美好的感觉,同时也是多么奢侈,她的幸福便是父亲能安然无恙。 凝墨拂了拂心中的那抹落寂,回到家时已是晚上八点,推开/房门,与意料中的一样,安静,死寂。 转天一早,没有容许自己有喘息的时间,凝墨站在犹如铜墙铁壁的铁门外,苦斗婆心的跟站岗的士兵讲明来意,然而那名神情肃穆的士兵挺了挺腰,冰冷的回道:“小姐,这里是军事基地,不是法院!” 凝墨仍然不死心,她如水的眸子直直看向那名年轻士兵,“我爸爸是这里的参谋长,我是她的女儿,我不是来滋生事非的,麻烦向司令通报一声,我就占用他几分钟,行么?” “请出示通行证!”年轻士兵用他惯用的军腔,硬生生说道。 没有多余情绪的斩钉截铁,也没有半点人情味的通容,这里就是一向以纪律严明、刚正不阿为标杆的莲城军区。 其实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到了会是这种结果,没有厉害关系别说进军区总部,就连进一般的机关单位也是难于上青天,根本就不像电视里所误导的那样,吸了吸鼻,凝墨不舍又不甘的瞟了一眼身后,带着满腹的失望离开。 刚一上公交车,随身的电话在包里急促的响起,凝墨因为几日没有合眼,如水的眸子下方已晕染出一层疲惫的青色,手腕也没去医院换药,也开始出现了轻微的炎症,这些她似乎已经无暇顾及,她看了一眼电话,便按下接听键。 阮秀佩站在重症监护室那堵厚重的玻璃墙外,声音有些沙哑:“凝墨,医院又开始催款了,怎么办?” “不是刚交了五万吗?” “……” “妈,不要太担心了,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一定!这是凝墨所剩的思维里,唯一清醒促使她向前的信念与力量。 “凝墨小姐,您来了!”沉稳的声音透过繁茂的枝叶,带着些许意料之外的惊讶,鲁管家黑色干练的身影在穿越一片绿化灌木墙后,便站在了微微失神的人身边。 简单的寒暄后,凝墨随鲁管家走进了奢华依旧的大厅里,佣人们正井井有条的打扫卫生,这在她步入镂花雕铁门后就已经知晓,似乎是为了专门迎接什么人而刻意为之。 而且是特别重要的人,当然绝对不可能是她,从鲁管家谨慎诧异的眼神中不难察觉,对于这点凝墨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凝墨小姐,请用茶!”鲁管家干练的脸上溢出得体的笑意,将一杯刚刚泡好的极品乌龙茶放在她眼前的茶几上,客套,而谨慎。 “他呢?”没有半点要用茶的迹象,凝墨只是环顾了四周后突然问道,她目前缺的是钱,而不是一杯昂贵得离谱的茶水。 069 去找他,却屡屡碰壁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她没有忘记这是翟逸寒平常最爱喝的。 说到总裁,鲁管家的神色稍稍黯淡了一些,自从总裁从拉斯维加斯回来,不是整日把自己关在楼上书房看文件,开视频会议,就是一大早连早餐都顾不上吃,便去了公司,每每深夜凌晨回来时,带回来的除了是让人看了便心疼的疲惫,便是一身浓得化不开的酒味,再就是沉默。 如果一定得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便是‘工作狂’,对于前几年便已荣升风云榜年度最佳CEO的总裁来,这样疯狂的举动是不舍常理的,这也是她来帝豪园的这些年不曾看到过的。 “总裁一大早就去公司了,唉,不瞒您说,总裁最近的行为很是反常!”鲁管家不由得叹着气,抬起黯淡的眸子再度将目光落在凝墨身上时,已经有了明亮,语气诚恳道:“凝墨小姐,您去劝劝总裁吧!” “我?”凝墨嗤笑的顿了顿,但看管家期待的目光时,她脸色微微白了白,摇头道:“鲁姐,我是什么身份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清楚?” 她不过就是某人信手拈来的玩伴罢了,她是为了救玉希远才被迫沉沦为小三,他有他的未婚妻,她也有她的目的,他们这是各取所需! 一想到之后打的几通电话,不是那个声音甜美的女子接的电话,便是冰冷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想到此,凝墨这才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既然打他电话行不通,来他家又扑了个空,那么她就直接奔他的公司,她就不信她如此守株待兔,会等不到他,骨子里的那股倔劲又涌上来。 然而让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电话一层层拨上去,她站在奢华的前台足足等了一个小时,等来的却是那个声音甜美的李秘书歉意的回复:“凝墨小姐,真的很抱歉,总裁目前不在公司!” “别跟我说,他刚好回帝豪园了!”凝墨一脸倔强的看着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李秘书,因为再三的波折,已经让她没了多少耐性。 美丽的李秘书也只是客气的微笑,摇了摇头:“总裁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得了!” 那么她所透露的信息,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总裁若是不愿见的人,那么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终究只能失望而去! 她原以为他真的是如鲁管家所说的那样,他忙,忙得天昏地暗,可是,她现在似乎才明白过来。 他在躲她! 躲?一想到这种可能,凝墨清丽的面容溢出一丝笑意,是惨淡的苦笑,于她来说毫无道理可言。 纤瘦的身子站在帝豪集团九十九层的摩天大楼广场上,放眼望去,气势磅礴的环形建筑越发的威严,360度的广角视觉设计,足以让位于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拥有至高无上优越感和尊贵,在阳光的折射下,越发的神秘起来。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被男人抛弃了的女人啊!”放荡不羁的桃花眼半眯起,那身绚丽的奇异装在阳光下格外惹眼,伴随讥讽的语气,在距离她五十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桃花眼轻佻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凝墨有片刻的失神,如水的眸子在对上桃花眼后,惊起一丝波澜,尤其是他打量自己时毫不掩饰的眼神。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火鸡! 070 曾经梦想里的天堂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沉默了几秒,凝墨没有要开口的意味,只是绕过迎面逼近的他,想要避开,却被他一把拽住,刚好抓住她那只受伤的手,她疼得微微龇牙皱起眉头看他,眸光蓦地清冷下来,声音也是冷冷的:“放开我!” 疼痛的感觉因他加重的力道,瞬间蔓延开来,她的脸因路人的注视一阵白一阵青,挣扎间,白色的纱布从烟灰的袖口露了出来,上面已经沁出一丝醒目的血丝。 她受伤了? 基于医生本能的天性,南浩微微顿了顿,讥讽的意味没有退却,不过手却识相的松开了,只是桃花眼并没从她身上移开的,他勾了勾唇角对着转身的人说道:“别再妄图找他了,寒是不会见你的,娜娜从拉斯维加斯回来了,所以我希望你最好别再破坏他们!” 他一针见血的刺过来,更加证实了一件事,那就是翟逸寒当真不想见她。 为什么?她不解。 还是因为那个他嘴里不只一次提及的娜娜? 娜娜。娜娜。 凝墨纤瘦的身子在火热的气流中,明显僵住,毒辣的阳光刺进水眸,酸涨得难受,半响,她艰难的转过身子,唇角溢出一丝自嘲:“他的事我从来就没有兴趣过问,也不想过问,至于你所说的娜娜,他的未婚妻是吧?这也要让你失望了,我对她同样不感兴趣,所以你说的这些,恐怕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至于我要找他也纯粹是事出有因,不夹杂你所认为的那些情绪,如果你希望我尽快消失,那么就让我见他最后一眼,帮我把事情处理完,那么我自然如你所愿!” 是的,只要钱一到手,她就立即消失。 坐在极其骚包的红色车子里,凝墨局促的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影像,水眸迷离,竟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这个着一身流光暗雅衣服的男人,到底想干什么?他准备要将她带去哪里? 熟悉的道路,不知不觉下意识里已经熟悉的风景。 当车子开进一条窄得只能通过一辆车身的幽禁小道时,凝墨忐忑不安的坐在一旁,手心噌噌冒出一丝冷汗。 参天的林子枝叶更胜那日的繁茂,绿得沉静,也绿得能滴出水来,遮住大片刺目阳光的忽明忽暗里,耳边是马达熄火的声音。 “还愣着干什么,下车!”南浩勾人的桃花眼直直看向她。 凝墨微微皱了下眉头,也没好气的回道:“凶什么凶,你以为我愿意来!”说着涨红着清丽的面容,又下意识咽了咽喉头,这才打开车门,耳边依旧是鸟儿穿越林间,欢快的声音。 这是她曾经梦想里的天堂,第一次来是被翟逸寒莫名其妙拉来,结果俩人以不欢而散收场;那么今天呢?她开始不安起来,然,上了战场的士兵哪有不战自退的道理。 她不要做逃兵! 站在竹篱笆前,凝墨有些慌乱的伸出手,扶在了温热的栅栏上,随着一声清晰的‘吱呀’声,心也随之悬在了半空,胸腔里的心脏开始呯呯乱跳,毫无规则的四下乱撞。 踩在修整得极为平坦的草坪上,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发虚,她一鼓作气将那道沉重的木门向两边拉开。 吱―― 随着沉闷的开门声,坐在四合院里埋首处理文案的某人,微微拧紧眉宇森冷眸光自笔记本移向前方,正好对上忤在门口发愣的女人。 她瘦了! 071 三十万你也不值 (必看)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四目相视,森冷的眸光落在女人那对如水的眸子上,眼圈周围淡淡的乌青让他无意识落在键盘上的左手一紧,明显瘦了一圈的单薄的身子,犹如风中摇摇欲坠的花瓣,惹人怜爱。 惹人怜爱? 挺拔的身影一僵,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冷冷地将目光收回,不再多看她一眼,翟逸寒合上笔记本便要起身向院子里走去。 “翟逸寒,等等!”发虚的身子迈着轻飘飘的步伐,扶着木壁艰难地向那抹背影挪去,就连刚刚唤他的声音都是虚的,“你等等我,行么?” 她的声音听起来软软糯糯,像是一抹飘浮在半空中的柳絮,轻飘飘地,很轻,却也有随时坠落下来的可能。 她的示弱让他终于停下脚步,眉宇微拧,俊逸的脸紧绷凛然,背对着她三米开外的距离,生疏冷硬的说道:“我很忙!” “忙到连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微微喘着气,凝墨不甘心的说道,清丽的小脸白了白,额角沁出湿湿的冷汗,然,束在脑后的长发被一路的风尘吹得有些凌乱,散落的几缕发丝粘在了额边,一脸病态的模样。 “时间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尤为宝贵!”他已经转过身来正对她,狭长的冷眸眯成了一条缝。 似乎闻到一股向她逼近的危险气息,凝墨直直望向他,脚却在不自觉中倒退,她怕他,此时此刻的这个他,她差点忘记,这个他是她恐惧时初见的他,她吞了吞口水,试探性的问去:“你为什么要躲我?” 翟逸寒嗤笑,薄唇冰冷的扬起绝美的弧度,“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说完抬起手腕,当真是要倒计时的样子,他不再看她,转而向里面的佣人说道:“一杯乌龙茶!” “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你突然翻脸不认人?”凝墨凄美的眸,拂过一丝哀怨。 “你还有四分钟!”接过乌龙茶,他毫不客气的提醒道。 凝墨身子猛然一颤,狼狈的看向眼前这个冷漠的男人,甚至绝情,错愕的微微张着口,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没想到啊,曾经一瞬间的温柔,此刻在他冷傲的外表下,竟是如此的破败不堪。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难道就一点都不为所动?难道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舔了舔干燥的唇,挺直了腰背,却抑制不住内心的颤抖,悲凉的说:“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没有什么朋友,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比如!”冷眸似乎燃起一丝兴味。 凝墨不容许自己再细想,脱口道:“借我三十万!” “还有吗?”男人继而问道。 在这样略显僵硬气氛中,他的声音依旧磁性而醇厚,很好听,却也冷得入骨。 凝墨轻轻咬唇茫然不解,垂眸,机械式的摇头道:“我只借三十万,这对于翟总来说,本是个无关痛痒的数字。” 翟总? 以前虽然不习惯有人连名带姓的叫他,但这句翟总却是让翟逸寒的太阳穴生生地跳了跳,坐在竹椅里,修长的腿叠加成优雅的弧度,冷漠而平静的说道:“三十万你也不值。” (今天可能就只能更一章了,身体严重不舒服!小柔弱弱的在这里求收藏,求安慰。) 072 你这是在吃醋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三十万你也不值! 他的话犹如空降的万年寒冰,狠狠砸向凝墨最后的一丝希望之光,也彻底刺痛了她脆弱的自尊,她仰了仰头想要极力控制夺眶而出的泪水,却在对上他没有一丝感情的森冷眸光时,不争气的淌了下来,窒息的痛向五脏六腑蔓延开来,她苍白无力的垂下眸子,身体岌岌在下坠。 那是绝望。 眩晕之中,嘴里无助的低喃着:爸爸……女儿真是没用…… 晶莹的泪光浸湿了墨蓝的衬衫,在温热的胸口慢慢晕染开,冰凉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衣料,渗进那颗冰冻许久的心,他只是低下头微微皱起眉头看她。 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刚刚竟然不受控制的揽住了她,看着她绝望的眼神他会心软,看着她在自己眼前倒下去,他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过去,一个声音在脑子里咆哮:放开她吧,也放过自己吧,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他没有放开,而是将她软软的身子放在了床上,他的专属卧室。 昏黄的灯光下,坐在沙发上的某人俊逸的侧脸一脸铁青,不过是给一个伤口重新包扎一下,这一包竟然花了半个小时还不见停。 南浩的妙手回春去哪了? 翟逸寒薄唇紧抿,但看不语。 只见南浩一脸抱怨的给床上的人儿换药,还不忘停下手里的动作碎碎念:“这女人身体是水做的吗?还是有自虐倾向?” “……” “你看这伤口明明就是专业手术刀划开的。” “……” “她怎么会有手术刀啊,不会是――” 话说到这里,这让一直静坐在沙发里的某人脸色顿时添了几分森冷了,他压低声音冷冷的打断他继续的话语。 “半个小时过去了!”翟逸寒话当然是说给南浩听的,森冷眸光却一瞬不瞬的直盯着那只停在女人白皙手腕上手,虽然明知那是医生对病人最基本的触碰,可是,他就是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他的火来得有点莫名其妙! 南浩桃花眼怔愣了几秒,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正以亲密的姿态,落在女人的手腕上,不过如果不这样,他怎么给她处理伤口? “伤口过深,又伤到了筋脉及神经,还有发炎的迹象,如果不细心清洗伤口,别说以后会留下难看的伤疤,就连稍微重一点的东西,也恐怕无能为力!”就着医生的本能解释道,虽然心里对眼下这个女人已经厌恶至极,但南浩还是继续手里的动作,将对方莫名的不悦强行忽略掉。 翟逸寒冷着一张俊脸准备起身出去,再呆在这里哪怕多一秒,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背后却传来南浩的质问:“寒,你是不是心动了?” 走到门口的挺拨身影一顿,复又回过头来,已是面无表情,让人无法猜透他的情绪,“南浩,你有如此强大的想象力,不如去演艺圈混混,在帝豪帮我打理公司,实在是委屈你了!” 他半真半玩笑的语气,并没有转移南浩的注意力,反而更加证实了内心不安的猜测,只是任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叱咤风云的寒,竟然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哪怕只是玩笑,他都无法接受。 “寒,没想到你真的心动了,所以你才躲她,因为你不忍心,也见不得别的男人碰她,你这是在吃醋!” 073 别装了 很辛苦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南浩逐字逐句迸出口,就连声音都抑制不住的愤怒,就连在对屋里照顾老夫人的下人们,也听得十分清楚。 耳畔传来盛怒的声音,惊得一直处于昏睡中的凝墨也不由微微颤动羽睫,昏昏沉沉间似乎听到了什么:心动?不忍心?躲她? 气氛过于紧迫,她没敢睁眼,只是将垂放在身侧的一只手轻轻紧了紧,苍白着脸克制自己剧烈起伏的心跳。 翟逸寒微微皱眉,森冷的目光看向他,又扫了一眼病态模样的女人,优雅的将手抄进裤袋:“我收回刚刚的话,你包扎完了就去接梁风吧!” 然而南浩却不想翻走这一页,他逼他:“梁风一会我自然会去接,对至于这个女人,你要如何处理?既然不在意,干嘛不把她扔到荒山野地去,也省得大家看了心烦,要是被娜娜知道了,那还不吵翻了天,而且最重要的是,斐老爷子!”他顿了顿又说:“这个女人脸皮比城墙还厚,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卑劣招数都使得出来,你就不怕她黔驴技穷后去公司闹,去媒体那里大肆宣扬,要知道南城那个开发案还没有完全定下来!还有――” 这番话激得床上的人儿胸口一闷,指甲下意识的掐向腿侧,面对如此不加掩饰的羞辱和不堪的毁谤,她真想突然蹿跳起来,轰然扇给对方一耳光,可是,耳边已经传来更加愤怒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传入耳畔。 又像是极力隐忍,让她觉得窝心,至少此刻是。 “够了!”低沉的嗓音响起,翟逸寒森冷的凝视着南浩的桃花眼,一字一顿清晰的说道:“她目前还是我的女人,如何对待我的女人那是我的事,至于娜娜,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的了解她!所以-现在-立刻去机场把梁风接住帝豪园!” 他说,她还是他的女人,那是在为她袒护吗? 南浩蓦地瞪大了桃花眼,眉目里皆是不可思议,过了好半晌才返过神来,他愤怒地将苗头转向床上:“寒,为了她,值得吗?” 凝墨顿时呼吸一紧,耳根一热。 翟逸寒扫过一眼床上躺着的人,森冷的眸子却精准的捕捉到某人轻轻颤抖的羽睫,还有不算平静的呼吸,薄唇勾起一抹胆战心惊的弧度:“女人如衣,扔了一件自然还有下一件!” 南浩被他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态度弄得有些瞠目结舌,所以在他包扎完后准备离开时,还是忍不住说道:“既然厌倦了,就抽点时间陪娜娜吧,毕竟她是深爱着你的,虽然你们的事我是不该多嘴,可是她为了你真的付出了很多!” 随着南浩的离去,蓦色渐浓的空寂木屋,越发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翟逸寒迈着长腿走向床边,俯身将自己的薄唇贴近假寐中的人的耳畔,久违的薄荷气息带着些许苦涩迅速在凝墨的鼻息蔓延,熟悉而陌生的味道,可他刚刚的话还在耳畔回荡,她不愿睁开水眸,生怕蕴含在眼眶的泪水又会像先前那样,不争气的夺眶而出,她不动声色的咽喉头,努力地调整着呼吸。 看着她掩饰不住的委屈,翟逸寒静静凝视了一会女人,良久才说道:“别装了,很辛苦。” 074 偷偷爬上他的床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凝墨心肝跳了跳,身体却纹丝未动,就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 这样的女人虽然看上去笨笨的,但确实让人无奈之余又没了发脾气的**。 翟逸寒下意识轻轻勾起唇角,明明知道这是她故意耍赖而为之,但是他没有生气,反而内心的那抹不悦被轻易拂去,取而代之的是少有的轻松,他将自己挺拨的身影渐次拉低,直至薄唇触碰至那抹温热的柔软唇瓣时,他才稍稍直起身子。 很纯粹的吻,纯粹到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蜻蜓点水般。 染上雾气的羽睫轻轻一颤,好闻的薄荷味刺激着迟缓的感官神经,似乎能感觉到对方灼热的目光,凝墨憋得小脸通红,实在忍不住了才倏然睁大了双眸,水汪汪的眼眸直视着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她清醒的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眼前这张赫然放大的俊颜莫名的变化。 他刚刚不是说女人如衣吗? 可是他竟然吻了她! 唇边还遗留着淡淡的薄荷味,虽然他们之前早已有过亲密接触,但她还是微微红着脸想要起身,想要避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被他一把按住,温热的触感袭向自己冰凉的肩膀,她的面颊迅速涌上一抹潮红,低低的说道:“我……内急!” 只要一紧张,她就喜欢往厕所跑,她尴尬的垂下眸子,将脸别向一边。 翟逸寒表情突然有些讪讪的,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过暧昧,他蓦地松开大掌从床上站起,在凝墨还没来不及下床之际,房间的洗手间兼浴室便被他占据,很快里面传来水流声。 凝墨呆呆地静默了几秒,这才想起刚刚准备做的事,房间外只有几盏昏黄的夜灯,陌生的夜,她找了好几个地方终于找到通往后院的洗手间,蹲在马桶上想得出了神,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适才,她当然没有忘记医院病重的父亲。 一直蹲得两腿发麻时,她才想起自己出来已经很久了。 在门口站了许久,她才忐忑的推开门,目光往里小心翼翼的探去,在看到黑色被窝里那抹背对着自己的欣长的侧影,他似乎已经睡着了,安静的房间溢出均匀的呼吸声,她蹑手蹑脚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流顺着身体的曲线,安静而激烈的流淌,洗完后关上水对着镜子拢了拢,在确定他没有要赶走她的意思之后,她咬咬牙,就算一会面对锥心的凌辱,她也认了。 因为是背对着她,所以看不到他的脸,这更让她有种偷偷摸摸的怪异错觉。 试探性的轻轻钻进薄被,又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观察被窝里的一举一动,见他并没有排斥的意味,这才小心翼翼的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 翟逸寒经过一番沐浴,这些天基本没有合过眼,一沾枕便已经浅睡的他被身侧传来轻微的细碎声惊醒,随着床侧轻轻凹下去一小块,一股沐浴后的清香逆面袭来时,很快一只软啪啪的冰凉小手从腰际探过来,试探性的靡娑了几秒,便轻轻圈住了自己,然后抱紧。 她在小心翼翼的讨好自己! 在意识到这种情况后,翟逸寒微微皱起了眉宇。 075 怕他比爱他强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凝墨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翟逸寒已经苏醒,她寻着棉质睡衣笨拙的抚摸着他平坦紧实的小腹,又学着以前他的样子,去舔允对方的耳垂,翟逸寒身体顿时僵硬起来,幽深的黑眸紧了紧,薄唇紧抿,然后很不客气地将那只笨拙的小手擒住,扔向一旁。 凝墨涨红着脸,顿了几秒有些害怕起来,可是小手又抚上了他的脊背,小心翼翼的说:“逸寒,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连她自己都知道这样的话,对于两人来说太过牵强。 男人依旧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就连最基本的触碰都被他冷冷拒绝。 “逸寒,我……”凝墨将刚刚被扯开的小手,不死心的继而覆上去,清丽的容颜在说到我字时,顿时绯红得不知所措,“我……我想……” 然而在她羞窘得说不下去的时候,只得用笨拙行动向他告之自己的意愿时,温软的唇刚刚触上他的耳垂,便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袭向胸口,娇小的身子被他强健的脊背,硬生生撞出去几十公分,若不是她慌乱中揪着被单,人早已从床上滚落。 望着那道犹如铜墙铁壁的侧影,凝墨难堪的咬了咬唇瓣,不让眼眶的泪水委屈滑落,即使胸腔的心跳错乱得失去了章法,她还是怔愣了片刻后,再次靠了过去,“逸寒,你的身体好僵硬,是不是被我吓坏了?” 她的脸贴在他的脊背上,一遍遍轻柔的摩娑着,然后再附上自己胸前的柔软,极具柔情的抵上前,似乎适应了这份羞涩,她下意识将他的睡衣揭起,好让肌肤的触感来得更加真实。 然,就在她的柔软触上他已然滚烫的后背的那一刹那,全然不知那张俊逸非凡的脸,顿时铁青得额角直爆青筋,薄唇紧抿,一副想吃人的骇人表情。 “你这是想取悦我吗?”翟逸寒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还有被她刻意挑起的**,健硕的体魄陡然一个翻转压上她,执住她小手的大掌力道因恼怒而没有丝毫怜惜,幽深的黑眸紧睇她,灼热的气息瞬间喷向她柔嫩的面颊。 忽然欺压上来的重量,心惊之余身体还是止不住的微微颤抖,一只手被他狠狠擒住,她只得用空闲的那只手抵在他胸膛,慌乱的摇头道:“不,逸寒,我……你压得我透不气来了!”她极力的想要将他推开。 “明明很怕我,却还是要来惹我,嗯?”他幽深的黑眸猛然向前俯下,唇瓣呼吸相间,近于咫尺,另一大掌已经抚上她的柔软,隔着棉质睡衣揉捏道:“这样吗?是不是这样让你觉得很舒服,嗯?” 凝墨呼吸一紧,因胸前被他恶意揉捏的涨痛,胸口剧烈起伏着,他说对了,她怕他,怕得每一次都显得那么的小心翼翼,男女本来力量悬殊就大,偏偏她还惹怒了他,她无助的摇晃着头,低低的乞求:“逸寒,好痛,真的好痛……我怕你,我怕你还不行吗?”她知道此刻来硬得是行不通的,何况她还将父亲的事寄托在他身上,只要他高兴了,一切都不成问题。 “怕我好,比爱我强多了,尤其是姓玉的女人!” 076 安然放你离开?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怕我好,比爱我强多了,尤其是姓玉的女人! 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尤其是姓玉的女人? 凝墨怔住,忽然停止了挣扎,水眸直直对上那双因愤怒而染上猩红的幽深眸子,希望能从他的眼底探寻一知半解,可是眼前这双眸子,除了愤怒还有**再无多余情绪,她心有不甘的道:“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你,尤其是像你这样的男人!” 他的高深莫测,喜怒无常,还有欺压她时的霸道与粗碾,面对这样的男人,是疯了傻了才会喜欢他。 凝墨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他的薄唇已欺压上来,强行撬开齿缝,在她柔软的口腔里攻城略地,似乎是为了证实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更是狠狠地将她身上的屏障一一撕扯掉,直至两人不着寸缕坦诚相见时,他才注意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自己的手肘,正一点一滴滑落进他温厚的掌心。 看着她五官紧拧,一脸委屈闭眸的模样,翟逸寒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胸口传来闷痛的感觉。 他炙热的棒起这张梨花带雨的精致面孔,稍稍放松了力道,强压住鼻息喉结的粗喘,低哑的说道:“现在你还有三十秒钟的后悔,我可以安然放你离开,听到了没?嗯?” 夜色渐深,属于盛夏的热风顺着木窗,拂向俩人拉开的间隙,逐渐填满,搁在沙发上的手袋,那只破旧的手机突然闷哼振动起来,在寂静的夜色中尤其惹耳,不用想一定是阮秀佩,医院一定又在开始催缴医款了,没想到她出来竟然一整天了,因为没弄到钱,她断然不敢打电话询问父亲的情况,她忆起自己来时在电话里信誓旦旦的保证。 妈,不用担心了,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 “你觉得我还有后悔的时间吗?”凝墨睁着如水的眸子,泪水纷纷扬扬滑落,带着无法言说的无奈看向他,“也许你早就看出来了对不对?你早就知道我不会就此离去,你明明什么都知道,我的父亲现在就等着你的施舍,才得以活命,我想过要去酒吧赚钱,但是那些对于我现在的状况,根本就是来不及,所以我除了极尽所能的去讨好你取悦你,哪怕你的心里已经讨厌我彻底厌倦我,你知道的,我一无所有,开始是,现在亦是。”将来也是,她在心里补充道。 “看来你已经仔细在心里算计过了!”翟逸寒附在她耳边低哑的说道。 从得知玉振华病危的消息后,他弃下当天准备签约的上亿案子,坐了十几个小时的专机从拉斯维加斯赶回来,然后通过陈院长了解了当时的情况,他记得他当时听了陈院长的话后,那时凝墨已经昏迷,自己盼了这么多年的结局,为何他没有报复后的轻松惬意理所当然,反而是莫名的心烦意乱! 难道自己已经变得掌控不了自己的情绪的地步,就像南浩说的,他心动了?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他躲她,因为他不忍心? 他拂了拂心头杂乱的思绪,面无表情地将眼前这个害他凌乱的女人压在了身下,承欢,发泄。 (写到这里我有点讨厌两个人的关系了,亲们,你们觉得呢) 077 恩不忘 恨也并存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转天醒来已是上午九点,窗外那方形的湛蓝天空万里无云,一派夏日的晴朗。 凝墨蜷缩在薄被里,朦胧中本能地将手往身侧探去。 空的,她猛然惊醒! 睁着如水的眸子在房间里四处打量,没人!她忽然有些慌乱,掀开被子连拖鞋也顾不上穿,然,刚踩上木地板的脚却倏地一缩,全身清凉的触感带着一夜欢爱的酸疼,让她又清醒了几分。 “你醒了!”木色的门由外向里推开,一贯低沉的声音顺着那股微弱的气流,迎面袭来,瞬间将整个房间填满,翟逸寒半眯着黑眸,似笑非笑地向床上的人走来,看来心情极好,一身得体的浅咖色家居服,濡湿的黑发覆在额角,像是刚刚沐浴完。 这样的他,看起来毫无攻击指数可言。 然而凝墨却没有放松警惕,她微红着面颊,以薄被裹住不着寸缕的身体,水眸小心翼翼的对上他,“嗯,刚醒,还以为你走了呢?” 翟逸寒难得的神清气爽,几日都处于失眠状态的他,下半夜倒是出乎意料的睡得沉了些,所以等他醒来时已是半个小时前,不过这些,并不是他所在乎的,他优雅的走向她,伸出长臂将半坐在床上的人揽住,掌心在明显一顿的肩膀上摩娑,不过这也不是他在意的,他将薄唇贴向她的发顶,“是不是我走了,你就会抓狂,嗯?” 凝墨挣了挣,并不是要真的挣脱,她承认自己此刻有些做作,她抬起头很认真的说道:“如果你就这么走了,我不只会抓狂,我会疯,或许”会死,不过她没有说出口。 面对她的挣脱,翟逸寒也只是紧抿薄唇,当即放开了她便漠笑着走向窗台,“你到是很坦承,知道和我对抗是最愚蠢的下策”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一个刚毕业还没来得及领毕业证的学生,你眉宇一皱我就心慌得手足无措,你救了我的哥哥,恩不会忘,但恨也不会消失!”凝墨说得掷地有声,窗子那边却陷入沉默,她看清他的脸,不知他有没有在听,索性硬着头皮下地穿衣,然,从洗浴室洗漱好出来,他竟然还站在原地。 凝墨从来没有穿过高跟儿鞋,所以当她从身后环抱住他时,额头才勉强触及他的肩膀时,无形中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袭来,手心钻出一丝冷汗,“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昨晚我记得你也很……也很……舒服,不是吗?”她咬着唇,艰难的吐出那几个字。 翟逸寒感受着腰际的那抹纤柔力道在收紧,却也是微微颤抖的,他将自己温厚的掌心覆上她的,轻轻攥住,拉离,然后转身面向她,复又轻轻捏起她尖尖的下巴,柔柔地说道:“要知道你要的三十万,我还没有划到你父亲的名下呢,怎么?你又害怕了?是不是?嗯?你看你,真的好怕我!”他幽深的黑眸落在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上,薄唇勾起一抹嘲讽。 078 复杂的表述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凝墨心底的寒意涌上来,气得嘴唇都不受控的发抖。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又见他忽然将唇贴至她的耳际,用只有她才听到的声音说道:“这算不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或者说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嗯?” 他难得附耳轻笑,低沉的笑声丝丝扣扣刺入耳畔,犹如一束能灼烧人心的岩浆,看似蜿蜒剔透,却能在一瞬间将人彻底毁灭,凝墨只能面红耳赤的怒视过去,柔软的唇被那抹灼痛的羞恼咬得殷红,堵得眼眶被生生逼出了泪光。 “女人的泪腺真发达,别哭,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女人哭了,嗯?”看着她欲哭却不能哭的样子,翟逸寒突然放低了声道,转而一副怜香惜玉的模样,修长的指尖爱怜的落在那张白皙的面颊两旁,指腹刚一触及她的眼眶,就被伸来的小手拍掉。 啪!力道挺重,像是拼尽了全力。 “别碰我!”凝墨恼羞成怒的咬牙切齿道,一张微微苍白的小脸因为过分的羞愧,而涨得通红,如水的眸子狠狠的瞪过去,无视他的温存,因为太虚伪。 “昨夜不知是谁要霸王硬上弓的!”比起她过激的情绪,翟逸寒倒是淡漠得多,优雅而自然的退开,将刚刚被她拍掉的那只手抄进裤袋,目视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如果不是你主动送上门,我想我还不至于非你不可,还有一点玉凝墨小姐别忘了,是你自己说过我是那种唯利是图的资本家,显然,你身上并没有我需要的利益,要知道,冲冠一怒为红颜那种事只能在星光璀璨的明星身上才配拥有,当然,也排除某个例外,不过,显然这例外只能是千万分之一的概率!还有,你还想听吗?” 他的三言两语成功击溃了她最后一丝底线,也彻底将她的希望破灭。看着她的脸色由红转白,白得看不到一丝血色,他忽然有点于心不忍。 “谢谢你的高贵教诲!”她有些难以置信的抬眸,以前曾听夏小曼提起过那些成功人士的卓越事迹,显然眼前这个男人便是上上成功人士,她说越是有钱有势的人就越会计较,如果他不喜欢甚至讨厌的人,哪怕平时海阔惯了,但只要他不喜欢,任何人都别想从他身上拿到一分钱,哪怕此刻对于凝墨来说是救命钱,以前她不信,不过现在―― 她必须去信! 凝墨吸了吸气,越过一脸淡漠的男人转身走向沙发,窒息的痛随着那破灭的希望渐次蔓延全身,她的脚开始麻木不仁,放在肩上的手袋有如千斤重,压得她喘不上气来,她的水眸中除了绝望,还是绝望,走至门口玄关又回过头来看他,或许每个人在这个时候都会不甘心,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头,说:“你其实没有必要跟我解释那么多,也没有必要绕这么大个圈子,别说这不符合你的思维惯性,就连任何人听了都会觉得怪异,说白了你费劲心思想要表达的意思无非就是两个字,拒绝!” 079 转机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回到医院,太阳已经斜斜的落了下去,凝墨站在人潮涌去的门口发了一会呆,直到有人唤她,才回过神。 是特护病房的护士长! 特别时期,脆弱的神经就会特别敏感,凝墨当即心一惊,慌忙迎上去,“护士长,是不是我父亲”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连拉带拽进电梯里,凝墨慌神间便听到按下楼层键的护士长说道:“院长找你一下午了。” 本就焦急万分的凝墨,这一听当即脸色刷白,额头沁出一层冷汗,水眸拂过一抹忧伤和忐忑。 “好了,陈院长就在里面,你进去好好跟他谈谈吧!”护士长将她带到院长办公室门口,拍了拍陷入沉思的人,这才离去。 凝墨咬紧牙根走了进去,陈院长似乎正俯首案前写着什么,她紧张地走上前小声的问道:“院长,你好,听说您在找我!” 陈院长这时才抬起头,看清来人后便眉慈目善的招呼她,指着对面的椅子说道:“不用这么紧张,坐着说。”他摘掉了眼镜,沉稳中透着一身的世故。 凝墨随即嗯了一声,乖乖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心里的忐忑因为对方有意无意打量的目光,而微微有些窘迫:“院长,您找我来是不是因为住院费和手术费的事情啊?”看来并不是父亲的病情恶化,从对方的神色里便可以探出,只是院长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自然的将放在腿上的手收紧。 陈院长在发觉对方的神情有些不对时,这才收回目光轻笑起来,“住院费和手术费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医院就你父亲的身体情况已经确定了方案,今晚八点的手术!” 凝墨有些诧异的站起来,“您刚刚说什么?我有些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不但费用全免,还早就确定了手术方案? 或许是最近为父亲的事情忙晕了头,凝墨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别着急,坐下来说!先坐下说!”陈院长连忙抬手示意道,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又解释道:“是不是在担心你父亲的手术?这点你放心,我们医院拥有国内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主刀医生也是全院数一数二经验丰富的术者,而且做心脏支架手术,我院在技术方面已经非常成熟,基本上没有多大风险。” “您是说医院给我父亲做手术,都是免费的?”虽然陈院长已经解释得足够清楚,但凝墨还是忍不住要再确认一遍,要知道在昨天,医院还在催款,她也急得焦头烂额,甚至不惜于用身体怒某人,现在却突然告诉她,事情已经解决。 直至陈院长再三微笑点头后,凝墨才深深的吁出一口气,起身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又是鞠躬又是笑脸,惹得这个年近七十的老头也忍住走上前来。 送凝墨出来时,陈院长脸上的笑意逐渐浓郁,近似恭维的说道:“这是应该的,都怪我这个做院长的没及时了解情况,要是有怠慢之处,还请凝墨小姐不要见怪的好!” 凝墨已跨出房门的脚顿时一僵,迅速扭过头来,陈院长便呵呵地笑起来,“上次你刚一住院,翟总就打来电话了!” 080 半夜醒来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能让翟逸寒上心的人,问世间能有几个,虽然只是侧面询问,看着那张清丽的脸染上一抹霞飞,陈院长只当她是不好意思,更是认定了两人关系悱浅,送走这尊大神后,他才抹了把额角的冷汗。 一走到重症监护室外,医生已在里头细心的给父亲做检查,应该是为手术做准备,而阮秀佩因几日的劳顿已是疲惫不堪,凝墨轻叹着气走上前揽住对方,“妈,你几日都没合眼了,回去休息一会再来,我留下来照顾爸爸!” 阮秀佩一瞬不瞬的盯着里头,轻摇头,“不行,再过一会你爸就要进手术室了,看着我安心!”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凝墨一眼,“你昨天到刚刚都去了哪里?打你电话你不接!” 听起来好像有点不高兴她一夜未归。 “这些等爸醒了,再说吧!”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父亲,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凝墨鼻头一酸,覆在阮秀佩肩膀上的手紧了紧,强忍住想要抱头痛哭的冲动,贝齿紧咬唇瓣,此时此刻于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一些有的没的。 八点整,父亲被准时推进了手术室。 不过没想到的是陈院长也会来,说了一些关于父亲的病,凝墨焦虑的眉心还是挤出一抹淡笑,说得多的除了谢谢还是谢谢。 虽然陈院长对此有十成十的把握,但对于此时的玉家母女俩来说,只能用坐如针毡来形容。 陈院长一走,凝墨手袋里便传来急促的震动声,她看了一眼号码不想接,阮秀佩这时已将目光转过来,似乎心灵有超强的感应般,盯着她手里的手机,凝墨心一横只得按下接听键,“在哪里?……什么?一千万?”她勃然大怒。 高亢的声音刺向一旁的某人,凝墨压抑着满腔怒火向空荡的走廊快速走去,拐角处是洗手间,她捏了捏眉心继而问道:“我看你当真是鬼迷心窍,恶鬼上了……爸爸还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你――玉希远,别来烦我!”啪地一声掐断电话。 上次的事都还没找他,他竟然在这个时候大言不惭的狮子大开口,一开口就是一千万! 心烦意乱的将手机丢进袋里,打开一旁的水龙头,呼呼使劲往气得通红的脸上浇去,脸是白了,心中的那团怒火却依然兹兹的燃烧着。 过了好一阵,凝墨才从洗水间走出,两个小时后,父亲被推出了手术室,那名数一数二的主刀医生摘下口罩,轻吁气:“手术很成功,效果比意料中的还要好,不过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他醒来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十!”医生如是叮嘱完,便随同助理去了休息室。 “妈,你先回去休息吧,就让我在这里陪陪爸爸!”隔着厚厚的玻璃窗,凝墨低声劝慰一旁的母亲。 阮秀佩其实累得已经不行,见凝墨如此坚持,也没好再说什么,只叮嘱了一句‘有事打我电话后’便疲惫的离开了。 医院的下半夜安静得异常诡异,空空的走廊上除了偶尔有查房的护士行走,便是无尽的的冷清,坐在隔着厚玻璃窗外的守护床上,什么时候睡着的,她都不知道,醒来时一件西装外套从肩上滑落。 她轻轻拾起,外套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还有清新的薄荷。 081 打的不是时候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父亲的病情稳定是一个星期之后,虽然陈院长将所有的费用全全揽下,但凝墨仍觉心有不安,“陈院长,您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们免掉医药费,已经让凝墨受宠若惊了,关于我父亲之后六个月的调养,我还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解决!” “看来凝墨小姐是一定要坚持咯?”看着坐在对面的人一脸的坚持,陈院长依旧脸上带笑,心里却为她这股子特别的倔强而暗自折服,看来能让帝豪首席总裁上心的人,可真不是一般的女子。 凝墨陪笑,水眸是近日来少有清澈,“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会无地自容的,陈院长!” 再三颔首表示感谢,走出陈院长办公室的时候,积压心里许久的疑问让她深深皱眉,她想了想,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毕竟父亲的病已经稳定,她不确定的问去:“是你让陈院长给我免除一切费用的?” 那头一阵沉默,如果不是电话还显示通话中,她以为一切都是幻觉,那件西装外套亦是。 “那个,你有在听吗?”凝墨心紧了紧,握着电话的手下意识冒出一些冷汗,过道里满是消毒药水的味道,直窜入鼻息,她忐忑的朝外头走去,热气瞬间包住了她的脸,她吸了吸气又继续说:“你不要误会,我没有想要打扰你的意思,不管怎样我父亲的事还是谢谢你!” 帝豪集团99楼,总裁办公室里,翟逸寒薄唇紧抿,将幽深的黑眸从文件中抬起,冷厉的表情似乎在听又似乎是讥讽,良久之后才冷冷溢出:“谢我?我至今在你身上没花过一分钱!” 这时,坐在黑色沙发上正优雅品着咖啡的女人,深情款款的看过来,柔情溢出:“寒,我又开始想念你的拥抱了!” 怔忡间,已迈着不紧不慢的窈窕身影走到转椅后,双臂亲密无间的从身后环上男人的肩,娇嗔道:“呵呵,知道你忙!”便自然走开。 轻柔的女声夹杂着暧昧浓情,通过手机那端传入凝墨耳里,手微颤:“不好意思,看来我打的正不是时候,打、打扰你们了!”几乎是触电式挂断了电话,胸口一阵翻滚。 翟逸寒揉额有些吃味的睨了一眼手机,执笔重新签文件时,笔尖重重的划过纸页,留下一抹难堪的痕迹,他索性往后一仰,给自己调了个舒适的姿势,这才想起一旁翻阅杂志的女人,说道:“安娜,最近我很忙,你不是不知道!” 磁性的嗓音响起,斐安娜微微抬眸,淡然一笑,“我知道!我马上走!” 既然爱了,就得学会包容,哪怕刚刚那通电话已让她察觉到一丝异样,她心里虽恋恋不舍,但还是大方的站起身,走向门口。 “安娜,等忙完了这一段,再陪你!”清冷的声音拂过耳畔,安娜握紧门把手紧了紧,心里的委屈也越发明显,“嗯,我等你!” 失落的心在烈日下逐渐现出它的本来面目,安娜望了一眼身后的摩天大楼,确定身后没有熟人后,便掏出了手机,“帮我查一个人,半个小时前他们还通过电话……” 报了一串号码后,她堆起和颜的笑容,信心满满的离去。 082 咖啡扔了热牛奶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优雅舒适的西餐厅里,舒缓的音乐丝丝扣扣缭绕耳畔,沁人心脾,一对对神态极致亲昵的恋人附耳轻语,凝墨以前很少来这种雅致场所,所以一站在入口,脸色微微潮红且有些失神。 “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有侍应生恭敬的走上前来问道,凝墨回过神来,清浅点头水眸往雅致大厅探了探,“嗯,翟逸寒!” 侍应生一听来人是帝豪首席总裁约的人,眉目皆是羡煞旁人的夸张表情,在对上不解的水眸时,又窘迫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凝墨小姐,这边请!翟总在二楼雅座。” 这里的环境已经极致雅静,看来有钱人的生活不是她所能理解的! 对于侍应生突来的极至殷勤,凝墨也只是回以浅笑,稍显拘谨的理了理来时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长发,才跟过去。 走在旋转式的用上好沉木精制而成的楼梯上,即使她穿的是最为普通的帆布鞋,然在安静的楼阁里行走,还是发出了清晰的摩擦声,她的心扑扑乱跳起来,只要一想到是自己挂断电话后,他竟然破天荒的回拨过来,她就忍不住有些后怕。 ――挂我电话好玩么,嗯? ――我饿了,过来一起吃饭。 ――随你! 前后巨大的反差让她有种云中不知梦的强烈恍惚,尽管她前一秒还在犹豫,现在不是一样鬼使神差的来赴约了么。 侍应生将她引至一处用镂花木雕隔开的雅致阁楼,便不再向前挪动半步,又非常谨慎谦恭的抬手示意前方,压低声音说道:“翟总向来不喜欢别人打扰,您自己过去吧!” 然后唯恐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似的,仓皇向楼下走去。 有这么恐怖么? 凝墨唇角不禁溢出一丝苦笑,又对着那个半路回首仰望的小女生轻轻颔首,这才收回眸光轻吐气,迷离的视线四处张望了一下,终于在尽头靠窗的位置,一株生长甚为繁茂的绿色植物后面寻到了他,枝叶遮住了大半身影,行走间只隐约看见半张俊逸非凡的侧脸。 她抿了抿唇,缓慢走上前,拉开坐椅坐下后非常客气的打着招呼:“翟总,不好意思,路上公交车繁多,塞车,所以来晚了!” 然,她的客气换来的却是某人的直接无视。 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一杯乌龙。 翟逸寒专注的盯着屏幕,修长的指尖熟练的在键盘上飞舞,幽深的黑眸在女人忐忑坐下时,未曾抬头看她一眼,一副为公事繁忙的景致。 丝丝冷气从头顶上方冒出来,凝墨忽地打了个冷战,她圈了圈手臂看向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即使在专注公事时,仍无法掩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沉稳魅惑,然,微微紧拧的眉宇却又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冷漠疏离。 “很冷?”上一秒还在专注处理文件的某人,这秒忽然抬头询问道,正好撞上凝墨来不及收回的慌乱眼神,翟逸寒敛眉,将目光精准的扫向她微起鸡皮疙瘩的白皙手臂,刚好有侍应生上来,他面无表情的吩咐道:“给这位小姐拿条毯子来!” “是!” 毯子?凝墨微窘:“不用了,是外面温度太高,所以一下子没适应过来,一会就好了!” “翟总,这-----”侍应生有些着急为难。 翟逸寒目光灼灼紧睇她,置若罔闻的朝侍应生道:“咖啡扔了,送一杯热牛奶上来!” 083 我通常只懂压女人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好好的咖啡,人家才送上来,你干嘛要扔、扔掉?”待侍应生走后,凝墨几乎是憋足了气朝他吼去,这人实在是霸道习惯了,再说了,她也不习惯喝牛奶。 清丽的面容染上一抹绯红,想来是真气了,翟逸寒紧抿薄唇收回灼热黑眸,指尖重新在键盘上继续飞舞,心情无端舒畅了几分,但依旧语气淡漠:“热牛奶是给你一会压惊的。” “我看是压你自己吧!”凝墨立即反击。 “哦――”修长的指尖蓦地停下来,幽深的黑眸已看向她,语速不疾不徐,“我通常只懂得如何去压女人,你――除了压过我,竟然还会压自己!” 性感的嗓音低缓溢出,激得凝墨面红耳赤睁大水眸愣在坐椅上,脑子里迅速回放着初尝情事的第一晚,那些让她羞愧不已,想忘却忘不掉的零星片段。 翟逸寒揉了揉额将笔记本合上,挺拨的身影忽然优雅向前,单手只颚衬于桌前,饶似极有兴味的盯着她看,“你的脸好红,脖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忽然挺上前的挺拨身影,带着淡淡薄荷烟草味,让凝墨本能的朝后方退开,这时侍应生刚巧上来,远远的就撞到了这极其暧昧的一幕,“对、对不起,翟总,我、我一会再来!” 打扰冰山的好事,不想活了么!侍应生支支吾吾说完,声音不自觉哆嗦起来,心里紧张害怕得要命,然,若是没有某人放话,她是断然不敢就此离开。 “过来吧,别怕!”道此话的正是刚刚被某人揶得面红耳赤的凝墨,她轻轻的扬手示意,侍应生一听顿时感激涕零,如同得到大赦,放下中餐后,眼底仍有余悸,她恭敬离开时说道:“翟总,您的女朋友很漂亮,也很善解人意!” 如此说完,女孩涨红着脸便快速退了出去。 “刚刚你为什么不解释?”她明明就不是什么女朋友,他竟然坐在一旁一声不吭,凝墨眼含委屈的将薄毯丢置一旁,有点后悔自己欣然赴约的决定。 男人的沉默让她的心没来由一酸,他明明就是有未婚妻的人,为什么要以这样的姿态踏入她的生活,搅乱她所有的思绪,事已至此,彼此心知肚明,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越发觉得委屈,她是为自己委屈,竟然莫名当了别人唾弃的小三。 她纤细的指尖握着银亮餐具,负气的垂下水眸,盯着盘里的食物发呆,浑然忘了来时的初衷:单纯的表达谢意。 “一会我要回公司,你――需要我送吗?”良久的沉默后,翟逸寒答非所问的说道,幽深的黑眸掠过一丝心疼,却在凝墨抬眸时已无踪影,“翟总,不敢当,日理万机的您难得抽时间出来,已让我受宠若惊!要是被您的未婚妻娜娜小姐看到,那岂不是给彼此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翟逸寒优雅的拿过餐巾擦拭了一下,“说得极是,要是让潜伏在暗处的狗仔拍到些什么,是挺麻烦的,特别是像这种”他故作停顿,“在公开场合会面!” 084 冷得钻心噬骨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也就是所谓的见光死么? 偷情?脑海忽然蹦出这两个字来,无疑是给她难堪雪上加霜,放下餐具,话里已经没了感情,“翟总,多亏您及时提醒,有如此大好时光,且不必浪费在我这个不知好歹的人身上,不如回去好好陪你的未婚妻,打扰!” 纤瘦的身影已经自坐椅上倏然站起,带着一身的决绝与凛然,却在越过某人时突然被伸出的手一把拉住,力道虽然不像上回那么重,却足以让她痛出一身冷汗。 “放开?” “……”他微微皱眉看她。 “你究竟还想怎么样?” “……” 又是一阵沉默。 翟逸寒拽着她的手腕,从她额头沁出的一层薄汗,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大意弄疼了她,他松了松力道,在保证不会弄疼她,前提是除非她抵死挣扎,黑眸凝视她娇小的背影,眉宇间掠过一抹悸动与心疼,原本约她出来,只是为了想当面问清为什么挂电话,而刚刚那些伤人的话,也并不是他的真实意愿,一半是被她激的,一半只是找不到和女人交谈的话题。 为了引起她的注意,他选择了最愚笨的方法。 其实所谓的未婚妻——斐安娜,他从来就没有承认过,不过就是寻常宴会上别人说的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话,通常斐安娜也只是一笑而过,所以他也并没放在心里,为了省掉不必要的麻烦,很多时候,对于一些无法推掉的应酬,他都近水楼台找她当女伴,更有一点的是,不论什么时候他说的话,她都会无条件顺从,而不是像眼前这个女人,动不动就跟他顶嘴,惹了他竟然倒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有时候他竟然拿她毫无办法。 一个害死他父亲的仇人的女儿,他竟然变相的任由她,他完全可以让秘书给陈院长打一通电话,就能置她的父亲于死地而后快,他只要摆摆手,就可以让玉希远因无力偿还巨款而被逼自杀或者被杀…… 他碾碎她,如同拈死一只蚂蚁,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每每母亲商慧发病时,他就恨不得立马掐死玉家每一个人,每一个!她不仅是个女人,别忘了还是玉振华的女儿! 死可以让人一了百了,那么生不如死呢? 僵持了几分钟,她有些恼怒的挣了挣,却没挣掉,只得负气的转过头来,“翟逸寒,你放――”脱口而出的话被突然噎在了喉头,抬眸四十五度那张寒意噬骨的俊容,让她觉得极为陌生,以及那对被什么怒气染得猩红的黑眸,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凝墨只觉得后背及手心在咻咻沁出冷汗,冷气从头顶上方刮下来直窜入背部,冷得钻心,冷得刺骨,冷得四肢百骸都快要僵硬了。 现在该怎么办?她扪心自问此刻真的后悔来这里,为了一个莫名的理由来赴约! “哟!我说谁那么大气魄包下整个雅座呢,原来是帝豪首席翟总啊!”唐突的男声忽然刺入耳畔,只见一个满身骚包名牌的男子从楼梯转角走上来,美人在怀,并未发觉他们嗜血的怪异气流,身后紧跟着惊慌失措的侍应生,“翟总,我已经跟万少说了N遍了,他执意要上来……” 085 你玩够了没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凝墨先是诧异的看向来人,再回过头来看某人时,已是一张面无表情的俊容,忽然意识到所有的人将目光集中在被他紧攥的腕处,她羞窘的想要挣开,那只温热大手已不动声色的揽住了她的肩膀。 “去地下停车场等我,嗯?”低沉的嗓音自薄唇缓缓溢出,带着几分宠溺的温热拂向女人耳畔。 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和一个男人表现得如此暧昧,凝墨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低低嗯了一声,肩膀上的压迫解除,她竟是以逃离的慌乱离开的,果然见不得光的事,真心不适合她! 女人一走,翟逸寒自是没有闲功夫浪费在一个世家子弟上,他优雅的将笔记本放入公文包里,然后一脸凛然的走来,“听说万总正为南城那个开发案弄得焦头烂额!” “老爷子管赚钱,我只管花钱!”说着年轻男子得意的将怀里的窈窕身影拢了拢,散漫的目光在对上鹰隼黑眸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翟逸寒挺拨的身影与之擦肩而过,“还是万少想得开,不做徒劳无功之事!” 等到翟逸寒挺拨的身影彻底淡出视线后,万少才从那句话里得知其中领要,气得脸直发绿,冲着一旁偷笑的侍应生吼去:“TMD是不是活腻了么,滚!” 夏风迎面袭来,凝墨自然不会去什么地下停车场等他,而是站在露天公交站台等来时的车,毒辣的阳光不留情面的落在发顶,她眯了眯眸朝左侧探去,复又失望的收回眸光,垂下羽睫。 “上车!”低沉的嗓音响起,透过徐徐降下的车窗,一张俊逸非凡的显露出来。 凝墨抬眸,有些诧异他的神出鬼没,她可是舍近求远顶着烈日来这边站台的,其实距离咖啡五百米就有站台,“不了,这里有一元公交车,很方便!” 驾驶座上的人微叹息,幽深的黑眸因再一次拒绝而有些恼,他修长的指尖在方向盘上紧了紧,“不要耍小孩脾气,快上车,嗯?” 竟然说她不上车是在无理取闹,真是莫名其妙! 凝墨涨红着脸将脚步向右挪去,已经有公交车靠近,“干什么啊?没看到车子来了吗?司机等等,还有人没上车”她一边朝公交车招手,一边有些气急败坏的朝车子的主人吼去,眼看公交车就要从眼皮子底下开走,她睥睨一眼缓缓移动的碍事车身,“哎,你再拦着我就” 嘟——嘟―― 话还没说完,一记喇叭声盖过她未说完的话语,耳边亦传来一些妇女的抱怨声:“小姐,要玩情调去别处行么?这儿可是公交站台,真是的,这年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有私家车不坐,来这边凑什么热闹……” 凝墨真是怕极了别人议论,几乎是在妇女抱怨完的瞬间硬着头皮上了车,一上车她就按捺不住的吼道:“翟逸寒,你玩够了没?要是没玩够,索性一次性全使出来行不,我不像您那么有闲情逸致,就算不去公司你的下属也自会替你顶着,我不行,我还得去找工作赚钱养家,你听到了没有,我不想再陪你玩了!” 086 大不了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勾搭上了你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翟逸寒关上车窗,无视她的恼怒,优雅的抓住那只拎着手袋胡乱朝他暴捶的小手,俯身向前,“别闹了,人家在看!” “看就看,怕什么!大不了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勾搭上了帝豪首席总裁!”凝墨瞪着眉怒视,纤细的手在他稍微松开的瞬间,应该说是在准备给她绑安全带时,抡着手袋狠狠朝某人的头部砸了过去,哗啦啦手袋里的东西掉了出来。 女孩子的日用品,一只白色药瓶,以及装着照片的信封,一股脑的散落在两的位置中间,信封的一端露出父亲的半张脸,一张英姿飒爽的年轻父亲的脸。 “别乱动我的东西!”凝墨涨红着,挣开那只系安全带的大手,俯身要去捡,然而某人的手早已先她一步,照片顺势又钻进了信封。 “那是我的东西,还给我!”伸出的手扑了个空,凝墨有些气急败坏的瞪过去。 “我知道!”车子发动,翟逸寒云淡风轻的瞥了一眼信封,“不过到了我车上的东西,就属于我!” 简直就是强词夺理,最重要的是凝墨发现他的脸皮越来厚,可是一想到信封里的东西,她又急得额头冒汗,“好了,我不跟你吵行么,你先把东西还给我!”说着又再一次伸出小手,可怜巴巴的望向信封。 “它对你很重要?”翟逸寒单手驾着方向盘,幽深的黑眸专注前方的交通状况,另一只手又将那只信封往里挪了挪,直到确定凝墨无法轻易勾着时,才看向副驾驶座。 很重要么?凝墨有些狼狈的将僵在半空的手再次收回,她几乎都快忘了照片的事,良久,她抬起水眸,不确定的说道:“也许很重要吧!” 翟逸寒显然不满意她的回答,不过他倒是有些好奇信封里的东西,刚刚拾起的时候,他无意间瞥到类似照片的影像,握在掌心更是确定了猜测,只是会是谁的照片让她如此紧张呢?说实话他并没有窥视别人**的习惯,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方向盘。 “翟逸寒,我们以前认识吗?我是说你为什么对于我的情况那么了解。”似是积压了许久的疑惑,凝墨硬着头皮看向他的黑眸,忽然打破沉默,小心翼翼的试探性问道。 翟逸寒嗤笑地扬起嘴角,修长的指尖一紧,车已稳稳的靠边停了下来,黑眸目视前方,“你的目的地到了,我赶时间,快下车!”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凝墨不爽的顿了顿朝窗外看去,才知道已经到了医院,拉开车门走了出去,躁热的夏风扑面袭来,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急促转身却正好对上那双透过车窗凝视自己的黑眸,风扬起了长发,她敲了敲车窗边,“翟逸寒,我的东西落在你车上了。”说着又指了指位于驾驶座靠挡风玻璃的位置。 翟逸寒意识到自己失神,还竟然被某人不偏不倚抓到现形,想也没想抓起东西就朝车窗挥去,然后扬长而去。 真是个阴晴不定的人,当他的下属一定受罪至极! 凝墨坐在父亲身边如此想,远在北城的某总裁办的某人同时打了个喷嚏! 087 看来你对我很不满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总裁,这是您要的关于南城A部建设的具体规划图!”李秘书将天蓝色文件夹递放在桌上,啊欠~又来了,“总裁,您、您还好吧!” 翟逸寒冷峻的脸上掠过一抹不悦,大煞风景的喷嚏莫名持续了半个小时,与他肃冷的外表简直大相径庭,他揉了揉额头没有要看文件的意思,而是翻了翻日历,“南城A部的记者招待会以及晚宴,南副总筹办的怎么样了!” 李秘书站在原地的身形微微一僵,在对上总裁幽深的黑眸,毕恭毕敬的答道:“南副总前几日不是请了病假么?这件事最近一直都是梁总监在筹备,总裁,您……真的没事吗?” 黑白格调的总裁办公室里,坐在转椅上的翟逸寒冷着脸,幽深的黑眸静静的凝视前方,“听小李说你病得很严重?” 低沉的嗓音不温不火地盖向李秘书的上方,不禁让站在南浩旁边的她毛骨悚然,一颗心也随之悬在了半空,旁边的人毫无重心的晃了晃,她伸出手想要扶住,却被某人愠斥:“小李,去弄碗醒酒汤来,记得加点胡椒粉!” 李秘书连连点头,又看了一眼满身酒气的南副总,这才恭谨转身离去,看来只得请一个人才能帮南副总解围了! “寒,你至于生那么大的火吗?别把人家李秘书吓坏了,呵呵……”南浩摇摇晃晃的走上前来,不知死活的用桃花眼对上黑眸,“我不就是旷了几天工罢了,要不你扣我奖金不就完了!” “看来你醉得不轻?”已经醉到醒不了酒的地步,翟逸寒冷着眼扫向南浩布满血丝的桃花眼,怒气渐次凝重起来,“看来你对我很不满!” “呵呵……”南浩醉笑一声,强迫自己挺直腰背,没一会又无力的趴在了办公桌上,“反正梁风回来了,我本来就是赶鸭子上架,我这是在为公司着想!” 翟逸寒挺拨的身影倏然站起,揪着对方的衣领,强压住怒火逼向他,吐出三个字:“讲重点!” 对于从幽深的黑眸迸发的怒意,南浩无力的眨着桃花眼,趁着酒劲上来的那一刹那,大声说道:“你是不是扔下安娜,去见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了?” 这才是他不满的真正原因吧!不过那已经是三日前的事情了,难道是―― 翟逸寒森冷着脸,将南浩醉得站立不稳的身子推向一旁的椅子。 这时门被推开,梁风从来的路上听李秘书七七八八说了个大概,这会看寒的表情,应该是危机解除,他儒雅走过去捞起醉睡过去的南浩看向他,“总裁,南副总只是一时糊涂,南城那个开发案他不眠不休的,应该是累到了吧!” 翟逸寒不语算是默许,优雅地将烟夹在指尖,并没有点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他所想。 在梁风拉开门时,翟逸寒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开我的车回去,我还有点事没处理。”他走上前拍着梁风的肩膀道:“给他好好醒酒,明天的记者招待会,他就不用参加了!” 088 奇怪的两个人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黑色的宾利驶出帝豪广场,一辆银灰色的轿车缓缓驶出,远远地跟在了车后。 指尖的烟明明灭灭,翟逸寒那对幽深的眸底,扬起一股莫名的寒意,99楼拥有三百六十度的广角观察视线,所以站在上方,对于周围的一切,皆是一览无余,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她。 自从父亲生病以来的这段时间,凝墨几乎很少回去,一来是距离远有点不方便,二来是稍微一安定下来,她就会不自觉地想到阮秀佩每每看她时的淡漠神情,不过好在小白依然健壮,清理了一下圈舍,她搭了未班车准备去学校一趟,毕竟茶欢晚会她也是一份子。 然而等凝墨赶来时,门卫的张大爷却告之她,“同学,是不是记错了啊,茶欢会是昨天,唉,可惜了……” 说不惋惜是假的! “算了,错过了就错过了,还是回医院吧!”凝墨在校门口踌躇了片刻才要往回赶。 此时的天早已完全黑下来,路边的灯不知是坏了,还是没有开,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更倒霉的是刚没走多远就下起了雨,找了个地方躲雨后连忙打电话给夏小曼,响了很久才接,“小曼啊,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我跟你说” “嘟――嘟――” 还没等她一口气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挂断电话的忙音,凝墨收起手机也没多想,便往以前的出租房赶去,也不知道夏小曼有没有租出去,三步并作一大步在雨中奔跑,十分钟后,在熟悉的出租屋楼下看到了夏小曼,确切的说是两个人。 仓促的刹住脚步,拉回冒出来的小半个头,凝墨背对着墙角看不清另一个人的脸,不禁疑惑:小曼什么时候竟然有男朋友了? 雨还在下,楼道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极长,凝墨秉住呼吸生怕打扰到他们,小心翼翼的转身就要离去。 “你难道真的连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你就那么讨厌我!连我的一个拥抱你都明显是嫌弃的。”夏小曼已经泪眼模糊,看不清眼前的视线,却依然不肯松手。 凝墨顿在半空的脚步急剧收回去,她微微皱眉还在猜想是什么人让夏小曼变成这样的时候,一记沉重的叹息蓦地划过耳畔,她被当场震慑住。 怎、怎么是他! 柳承轩忧郁的蓝眸闪烁着无奈,看着一身湿哒哒的夏小曼,他轻轻拉开禁锢的臂膀,又擦拭了她眼角的泪光,有些心疼地说:“好了,别哭了,被邻居看到多不好,以为我在欺负你!”欣长的身影随着一声叹息,转身向楼上走去。 “就是你欺负我,你欺负我,你一直都在欺负我!”夏小曼几乎是使出了全身力气,有些凌乱的向着转身的柳承轩吼去,他顿了顿,没有转身,“别使小孩子性子了,上楼把湿衣服换下来,不然会感冒!” 接近歇斯底里的声音响彻耳畔,凝墨浑身猛然打了个寒颤,被雨水浸湿的衣服贴在胸前,冷得她无意识的一个倒退。 有没有人出来跟她解释解释,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一回事? 089 别跟过来,让我想想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哐当! 随着一辆停放在过道的自行车,清脆倒地的声响,凝墨几乎是同时朝自行车伸出了手,可惜捞了个空。 等她回过神来时,耳边已传来熟悉温润的嗓音,柳承轩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娇小身影,诧异的问道:“墨儿,你怎么会来这里?”无法掩饰的喜悦自那对蓝眸溢出,然,在凝墨转回头时,看她一脸苍白的惊恐眼神时,蓝眸倏然黯淡了下去。 夏小曼咬着唇站在露天里,任凭雨水顺着俏丽的短发流下来,好让自己清醒自己刚刚说的话,眼睛红红的,像是还在哭的样子,她远远的站在雨里看着凝墨,忽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每念一次凝墨就扇一耳光:“凝墨,我错了,凝墨,我真的错了,凝墨,我不是故意的,凝墨……” 凄惨幽怨的声音夹杂着雨水清晰的击打声,让凝墨有些怔愣的转过头去,就看到夏小曼独站在雨中,不停地以扇耳光来忏悔曾经的过失,每打一下,雨水就会溅起晶亮的水花,还有一点特别显而易见的是,表情极其痛苦,眉头都快拧成结了,像是背负了太久太久的罪过。 她忽然想起自己生日的前几天,夏小曼曾经跟她说过的话。 “如果有一天,夏小曼做了不可原谅的事,凝墨还会接纳我,还会像现在这样信任我吗?” 结果她的回答只有一个字,“会!” 简单而坚定的一个字。 突然想到了什么,凝墨一把推开眼前这个沉默的男人,奋力的朝夏小去跑去,捉起那只自虐的小手狠狠朝一边掷去,有些心痛有些生气的狂吼道:“遇到问题就努力想办法解决啊,在这里哭哭啼啼的谁会心疼你,哎,夏小曼,你怎么变成这个德行了,啊,这还像你吗?学电视里的那套,在这里淋雨虐待自己,好了不起是不是?你怎么不学别人从顶楼跳下来,你怎么不去压马路,你怎么……” “是我的错!”柳承轩忽然开口,惊得一旁的夏小曼顿了顿,他走过来的时候有些颓废落寞,蓝眸变得有些混浊,看不见底,“都是我的错,要不是因为那一晚,我就不会觉得愧疚,就不会当了逃兵,害你一个人在这里痛苦,不”他马上纠正,“是三个人痛苦,然而罪魁祸首是那杯酒!” 夏小曼一听当场急了,她揪着凝墨的衣袖,神情越发焦急起来,“凝墨,你不要怪承轩好不好,要怪就怪我,是我死活拉着承轩去陪我喝酒的,如果不是我,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都是我不好,凝墨……” 凝墨直觉得头皮发麻,头痛欲裂地反而听不明白了,她抬起纤细的指尖,朝柳承轩的方向顿去,又折回来,“你……你是说……”顿了顿后,“你们两个已经那、那个了?”吞吞吐吐的问完,脸色已越来越苍白。 夏小曼还要说什么,已被凝墨先一步阻止,“别跟过来,让我想想,等我想明白了,再来找你们!” 90 恭敬不如从命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听得身后依旧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凝墨胸腔一震无名火陡然上窜,声音有些愠怒:“最好别跟着我!” 低低的警告换来一路清冷,清丽的容颜溢出一抹淡笑,也不管此时路边一道道诧异的目光,她只想快点甩掉窒息的感觉:他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今天?一个月?一年…… 还是更久? 想到这,凝墨湿漉漉的全身又打了个冷战。 一辆计程车不知何时正以不急不徐的速度跟在身后,似乎专门要跟她较劲一般,刺目的灯光让凝墨着实有些恼火的回头瞪向司机,就算是她失恋了,也不至于引来一个开出租车的搭讪吧,停下脚步半眯眸子,“司机大哥,放着阳关大道不走,跟我一个女孩子抢什子马路!” 驾驶座的司机看了眼身后,飞快下车,以手遮住头顶跑向另一边,恭敬的拉开后座车门,“小姐,请上车!” 凝墨几乎要冷笑出声,无视自己狼狈不堪,“你是不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莫名” “上车!”一道凌厉的声音顺着车门突然迸出来,司机扶着车门的手不由一颤,目光似是乞求的看向凝墨:“小姐,请您别再为难我了!” 低沉的嗓音夹杂着清冷刺入耳畔,凝墨只觉得身后冷风阵阵,不由得倒退几步,一张冷酷得几乎不带任何表情的俊容,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怎么?很意外,嗯?”翟逸寒幽深的黑眸对上她的,长臂已优雅伸来,“上来!” 凝墨大脑一片空白,霸道的力道在她还没坐稳的瞬间,不出预料的将她冰凉的身子揽入怀,他的心一阵抽搐,紧了紧怀里才说道:“去亚路华大酒店!” 亚路华大酒店是莲城最富盛名的五星极花园酒店,当然她也知道酒店的东家正是眼前一脸淡漠,却强行禁锢她腰的男人。 “翟逸寒,你是不是可以先放开我!”他们此时的姿态实在过于暧昧,在这华丽璀璨的大厅又太过招摇,凝墨有些胆怯的挣了挣那只大掌,却被禁锢得更紧。 翟逸寒忽然俯低头,将薄唇贴近有些冰凉的耳侧,盯着已开启的专用电梯门压低声道:“想我抱你上去?嗯?” 两人更加贴近的姿态,惊得前台的众美女不由倒吸着冷气,在见得总裁身边的女人一脸绯红时,一道道羡慕嫉妒恨的光芒倏然腾升至半空。 面对紧张而怪异的气氛,她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现,或者至少让人觉得是受宠若惊的,好回应这些讶异的目光,凝墨捂着心跳不已的地方扬起小脸,笑得一脸怏然,“又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啊――” 话还未说完,脚一个失去重心,湿漉漉的身子已被某人席地抱在怀里,在看向自己的手时,眼里已没了适才的淡定。 她竟然在如此的公众场合与他不仅言行亲昵,此刻的手臂正大大方方的挂在某人的脖子上,灼热的温度透过湿透的布料,正一点一点腐蚀着她的清醒。 然,那个淡漠的男人,在抱起她的瞬间,还大言不惭的说道:“那么――恭敬不如从命!” 091 亚路华酒店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四目相视,凝墨霎时瞪大水眸震惊在怀里,一阵脸红心跳后才瞥见身后一个一头黑线的女人,像是被雷霹的诧异表情时,她慌乱的错开眸光,将脸埋了下去。 “徐经理,还有其它事么?”将目光从怀里收回,翟逸寒淡漠的走进专用电梯,修长的指尖刚一触及电梯键,电梯竟然没有一丝上升腾起的感觉。 可是不断跳跃的亮键,却说明电梯正以直入云宵的速度腾升,就一个电梯,凝墨都看得心惊肉跳,果然和传说中的亚路华没有出入,非同一般。 一直处于失神状态的徐经理,一身的黑色职业套装显得干练精明,却在总裁面前慌乱了手脚,只见她伸手要去按电梯启动键时,望着那早已跳跃的地方,额头惊出一层冷汗,连那只僵在半空的手也明显抖动起来,“总裁,对、对不起,希望您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下不为例!” 抬起头复又低下,不敢直视总裁鹰隼的冷眸,平时的精明干练早已被慌乱所取代,余下的只有乞求。 要知道这可是她职业生涯难得一次亲自招待总裁啊,只是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出了纰漏。 “徐小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其实整件事都是因为我的突然出现,不过,你放心,你们的总裁不至于这么小心眼,所以你不必”担心饭碗不保! “她不必再来亚华路了!”低沉的嗓音响起,电梯门刚好打开,翟逸寒云淡风轻的说完,抱着一脸诧异的女人大步走出电梯,径直向他的御用总统套房走去。 徐经理则当场被震慑在电梯里。 “我刚刚不是跟你解释得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要那样对徐小姐?她又没犯什么错!如果说有错,那也是因为我,不是吗?”凝墨身子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迫不及待的为徐经理抱屈,全然不知自己身陷虎口之中。 “与其让自己的同情心泛滥,不如先管好自己!”翟逸寒敛眉,优雅地从她身前越过,径直走向红木茶几,倒了一杯温水自酌自饮,在他看来一个修养及反应能力做不到完美的人,并不适合亚路华,显然这个女人会错了意。 淡淡的薄荷气息夹杂着烟草味,在空气中渐次弥漫,凝墨扑闪着羽睫,喉头做着吞咽动作,真是越来越没有出息了,竟然在这种当头,还在浮想联翩,她咬了咬唇有些不甘心,“我是同情心泛滥,总好过某人的冷血无情,还有多管闲事!” 翟逸寒自然知道她所说的冷血及多管闲事,不过现在他所关心的是,“你现在的样子,应该不适合谈论这些,你这个地方”他意有所指地示意着某个正若隐若现的地方,“除非你想勾/引我,嗯?” 凝墨这才不解地顺着那道灼目望向自己,烟灰色上衣被雨水浸湿,里头的贴身衣物也随之若隐若现,浑圆随着急促的呼吸,正以魅惑的姿态上下起伏,“翟逸寒,你个流氓!” 看着那道仓促逃向浴室的烟灰身影,翟逸寒眉梢一挑,鼻息传来丝丝少女的体香,他垂眸,将杯中的清水仰头一饮而尽。 “斐小姐吗?……有一件事您一定特别感兴趣……”徐经理恶毒的盯着999门牌处的‘请勿打扰’,姣好的面容忽地狰狞起来。 092 应急呼叫系统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凝墨从浴室出来,身上裹了个严严实实,踩在松软的地毯上,寻思着自己该住哪个房间,三百平米的房间,设施配备一应俱全,不仅有主卧,还有专门为女人准备的夫人房,看着里头极尽女性化的装饰,她在想就这间吧! “怎么?这么快就为自己定房间了,似乎我才是这里的主人!”翟逸寒拉开玻璃门,柔软的黑发湿哒哒的贴在额前,沐浴后的他显得有些慵懒,他目光灼灼盯着她的粽子身。 凝墨准备自退一步,“那好吧,我去睡沙发,这样总可以了吧!”说着看也不看一眼这间她中意的房间,捋了捋有些湿意的长发,准备将头发吹干后,就好好睡一觉。 “随你!”翟逸寒冷冷的丢下这句,便向独立的衣帽间走去,出来时,凝墨已经吹干了头发,正窝在真皮沙发上看电视,他整了整衣领,向大门走去。 “翟逸寒,这个时间你还要出去吗?”凝墨其实早就发觉了不对劲,不过让她一个人在这三百平米的空荡房间住一晚,她着实有些怕,陌生的空气不说,单单刚刚看了几分钟的恐怖片,就让她头皮发麻心有余悸。 翟逸寒停止换鞋的动作,黑眸掠过一丝明亮,不过在睥睨到电视画面时,又倏然黯淡了下去,连声音也是冰冷的,“这里有应急呼叫系统,只要轻轻一按!” “什么呼叫系统,我不懂,我只知道是你自作主张把我弄来这里的。”凝墨一听他当真要撇下自己,急得不由从沙发上站起,“你为什么总是让人莫名其妙,难道刚刚也是你偶然经过学校附近,然后想也没想就带我来这里?你都是这样心血来潮的吗?”水眸泛出泪光,她真的是急了,虽然她从来不信什么唯物论,可是一想到黑漆漆的夜里,一个认识的人都不在身边,她就会莫名的惊恐与不安。 她的害怕显然出乎了翟逸寒的预料,可是此刻他必须走,“当初为了救你父亲,不是连死都不怕的吗。怎么?竟然还怕鬼!”他优雅的穿上鞋子,暗红木门适时被人拉开,“你们几个好好照顾她,寸步不离!” 这是他做的最大让步,要知道这房间他从未让服务生进来过。 房间突然的安静,让走出几步远的翟逸寒又折回,在见到沙发上的女人正一脸平静的盯着电视屏幕时,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叮嘱了守候在外的几句服务生,才离去。 搁在沙发里的手机响起,凝墨浑浑噩噩自沙发上坐起,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墙上的古董钟,都快两点了,还会有谁这个时候打来,拖着慵懒的长音:“喂,你――好,哪――位――?” “是――玉凝墨小姐吗?”电话那头的女声犹如柔滑的巧克力,是大家闺秀的温婉端庄,女人撩拨着秀发微微一笑,“这么晚了,还是觉得很冒昧!” 凝墨毫无形象的抓了抓头,确实冒昧,“再不说,我得挂了!” “等等~”女人的温婉霎时僵在脸上,言简意赅的讲明来意,便匆匆挂断电话。 093 好奇怪的颜色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总裁,您回来了!”鲁管家守候在大厅门外许久,灯光璀璨的帝豪园一派紧迫的气氛,在见到翟逸寒冷峻的脸色时,想也没想便匆忙迎上去,“斐小姐已经等您三个小时了,南浩少爷和梁风少爷都在!” 翟逸寒优雅的迈着步子,将西装外套递给鲁管家,走到厅前又松了松领口,“没说是因为什么吗?” “都没说,我也不敢问!”鲁管家恭谨的颔首,“两位少爷在书房,斐小姐一直在您的卧室!” 卧室?英挺的眉微微一扬,幽深的黑眸掠过一丝不悦。 “叫下人们都去休息吧!你也去休息!”如此吩咐完,翟逸寒便向楼上走去。 这女人果然是越来越放肆了,私自跟踪他也就罢了,竟然在未经他允许的情况下,贸然踏进帝豪园! “寒,你回来了!”斐安娜大方的从沙发上站起拥住他,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就好像自己出现在他的房间,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翟逸寒黑眸睇了一眼紧挽的臂弯,又对上她温婉的眉眼,轻轻拂开,“你来这里做什么?不乖乖呆在斐府陪你爸爸,这可不像你!” 低沉的嗓音夹杂着愠怒,斐安娜有一刹那的失神,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脸上依旧笑得明媚,“寒,你最近那么忙,爸爸不是心疼你么,让我来陪陪你,听南浩说明天你又得忙,正好省了很多折回的时间!” 她指的是明天的新闻招待会!翟逸寒又何尝不明白那话里的意思,按照以往,这些毋庸置疑,“安娜,明天的晚宴记得陪你爸爸一起来,有些事是应该昭告天下了,免得各界人世及媒体在背后枉自猜测,于你于大家都不好!” “真的吗?”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斐安娜难以置信的松开他的臂膀,在他面前激动得捂起嘴,一脸惊喜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寒,我知道你一直都是能感觉到的,对不对!” 她的心思那么明显,连南浩都看得出来,又何况是他。 “对了,我刚刚没管住好奇,在你的枕头下发现了这个。”斐安娜将一支表面磨得有些发亮的录音笔拿了出来,“这个好像不是你的,有点像女孩子喜欢的颜色,烟灰色,好奇怪的颜色,寒,你有在听吗?” 翟逸寒窝在沙发上,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支录音笔,锐利的眸光扫过斐安娜,“安娜,时间不早了,去休息!” “可是这个东西”斐安娜攥着录音笔的手,因对方掠过的不悦目光而微微一抖,一时之间不知是该放下,还是任着好奇一路走到底。 “安娜,还要我说几次!嗯?”翟逸寒挺拨的身影大步向前,修长的手指夺过她手中的东西,冷眸半眯着,倾身向前紧睇她娇好的五官,“我希望这样的冒失,不会再发生在你的身上!” 凝视他陡然窜起的寒意及怒意,斐安娜一时间无法适应这样的翟逸寒,虽然平时他总是待她礼貌疏离,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她有些委屈的咬唇,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在书房久等不到翟逸寒的南浩一进门就闻到空气中的不欢因子,想也没想,拨开身边的梁风就冲到斐安娜身边,“安娜,你怎么哭了?” 094 有约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惊动旁人可不是斐安娜所期望的,所以在南浩及梁风进来时,她已经收拾好了心情,嫣然一笑,她还是往日那个温婉端庄的斐家千金,“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拾步走向翟逸寒,“寒,刚刚一时心急,差点忘了你不喜欢别人窥视你**的习惯。” 斐安娜说得一脸愧疚,心却犹如刀割疼得龇牙咧嘴,“好了,那没事我先走了。” “都这个点上了,开车不安全!”南浩站在一旁连忙挽留,梁风则是点头默许。 斐安娜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已走向落地窗前的挺拨身影,笑得有些勉强,她摇了摇头,“早上起来爸爸要是看不到我,会急的,况且,我还认床!” 没人知道凝墨是如何度过那个漆黑的夜晚的,当她撑开有些酸涩的水眸时,一张俊逸非凡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当翟逸寒看到那抹娇小身子,可怜巴巴的蜷缩在大床一角时,心没来由的紧。 “醒了!”见她睁开眸,翟逸寒敛眉,抬腕看了时间,起身走向窗前,拉开厚重的墨色窗帘,大片大片阳光适时倾滞而来,撒满了一地。 凝墨微微遮眸,将脱落的薄被拢了拢,轻轻点头,“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为什么不叫醒我?” 今天的他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墨色西装,衣冠楚楚,就连黑发也是经过五星造型师,特别打理过的,显得整个人看上去越发英挺,即使不苟言笑,也依旧难减女人垂涎的爱慕之心。 “早餐在外面的餐桌上,晚上八点我去接你!”翟逸寒挺拨的身影转过来,幽深的黑眸凝视着床上的女人,一头长及腰的长发随意的摊在胸前,凌乱中透着性感的慵懒,水眸因一时没反应过来而有些疑惑的望着自己。 “我今天有约了,而且我得去医院照顾我爸爸!”凝墨看了眼钟摆,快十点了,她又再次睡过了头,揉了揉睡眼,也不管那个男人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踩着拖鞋就往洗漱间奔去。 从衣帽间穿上已洗好的衣物,凝墨旁若无人的走到大门口换鞋,一只大掌将她毫无防备的身子揽进怀,淡淡的薄荷味夹杂着烟草味扑面袭来,她怔了怔,有些心慌意乱的抬眸,“哎呀,我是真的有事情,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和她的焦急相比,翟逸寒却显得风轻云淡多了,薄唇紧抿成一条线,黑眸紧睇她胡乱挥舞的手臂,低低的说道:“你的礼服已经备好,一会会有人送过去,你记住了吗?嗯。” 好闻的气息灼红了凝墨白皙清丽的面颊,见她点头他才松开禁锢,优雅的倚在门边看她手忙脚乱的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的穿好帆布鞋。 那一刻,翟逸寒觉得她倒是比他还忙;那一瞬间,他觉得她有些惹火可爱。 优雅的西餐厅,凝墨才刚一踏入门口,侍应生像是知道她要来与谁赴约一般,微笑将她引致一张靠窗的位置,并恭敬的说道;“斐小姐,你要等的人已经到了,请问还有别的需要吗?” 095 女为悦己都容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斐安娜将目光自窗外移向站在对面的凝墨,果然是张会勾/引人的俏脸蛋,她不动声色收起打量的目光,优雅的示意前方,“先坐下来吧!要喝点什么?” “一杯清水,谢谢!”凝墨清浅一笑,向一旁待命的侍应生示意,清丽的容颜犹如一朵雨后百合,给人一种清新淡雅的感觉,过腰的长发随意束在脑后,很自然的忍不住让人想亲近。 “你好,斐安娜!”斐安娜伸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玉手,艳丽的指甲火红妖娆,却笑得极致得体温婉。 原来这就是南浩一直提起的娜娜吧,翟逸寒的未婚妻,不论从外表还是气质上,他们果真很登对! 凝墨收起心中的涟漪垂眸勾起唇角,平静抬眸时溢出浅笑,白皙如玉的手不加任何修饰的干净,自然回握,“玉凝墨!” 简单的寒暄后,斐安娜美眸不动声色的审视着,眼前这张不施粉黛一脸平静的女人,正是因为太过平静,所以她根本无法捕捉到对方应有的忐忑,紧了紧捏着瓷杯的手,道:“听闻凝墨小姐是大孝女,眼下一见,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幸会!”美眸含笑,端着浓郁醇香的咖啡小抿一口。 “斐小姐,真是耳目八方,不过这些都是做儿女应尽的本分,只是本能罢了!”凝墨清丽的容颜依旧浅笑,心里却开始郁闷起来,自己又不是什么名门之秀,这种事斐安娜是从哪里得知。 “呵呵,前段时间,我陪同父亲的一个朋友去莲城医院复查,是陈院长亲自安排的,无意中听护士们提起。”斐安娜察觉到对方的眉心因疑惑而微拧,果然是掩饰得极好,静默了片刻又问:“不过,听说你父亲还没醒来!” 凝墨倏然抬眸,眸底掠过一丝波澜,“斐小姐,您该不是约我出来,就为了问我父亲的事情吧!” 当然不是,斐安娜在心里暗自补充道,看向她,“不过是随便说说,我来只是想要告诉你,女人要学会珍惜自己仅有的青春,因为容貌从来都是过眼云烟!” “如果容貌都像你说的过眼云烟,那么又怎会有女为悦己者容这一说!”放下手中的玻璃怀,凝墨有些不悦的紧睇对方。 她不喜欢从陌生人口中提及父亲的丝毫,何况还是这种动机不明的女人,虽然她一直面带微笑,但总觉得好假。 银灰色轿车以高傲的姿态淡出自己的视线,凝墨轻吁着气走向公交站台,脑子里全是斐安娜临走时说的那些话。 ――开个价吧,只要我能给的我都会尽量去满足,不过凝墨小姐应该不会让我超支吧。 ――寒不过是一时图新鲜罢了,你以为他会喜欢你,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寒恐怕更是。 ――看来你喜欢事情复杂化,也喜欢瞎热闹! 若不是当时置身雅静的咖啡厅里,恐怕那个女人会当场跳起来将自己撕碎吧,凝墨靠在站牌上独想,只要一想到那张因恼怒而几经要抽搐掉的脸,她就觉得可笑、后怕。 “是凝墨小姐吗?”一个西装笔挺黑超蒙面的高大男子走过来,静凝了她半分钟才问道。 096 那么对翟逸寒这个人,你怎么看?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凝墨靠在站牌上的头,因男人突然冷不丁的俯身靠近,险些没把下巴磕掉,她慌乱的扯了扯发丝,警惕的向四周张望去,在对上男人一瞬不瞬的专注目光时,才指着自己问他:“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男人微微皱眉,又盯着凝墨看了一会,不禁疑惑,这是老爷子要找的人吗?因为不确定,所以他只好再次重复,“请问您是玉凝墨玉小姐吗?” “我确定我就是!”凝墨几乎是在对方问出时肯定的点头。 “那好,请吧!”男子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 凝墨当即愣住,“去哪?” 这年头的事还真是奇了怪了,去了一个斐安娜,眼下又来一个,凝墨挺直脊背啼笑皆非的看着大个子男人,“你该不是也要给我钱吧!”说是说,但这次却没有一点要跟去的意识。 男人站在她的身侧一愣,方想起老爷子刚刚跟他交待过的话,随即取下墨镜笑得一脸笃定,“我家老爷子可是大忙人,不过凝墨小姐应该不会忘记照片的事,想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突如其来的提及此事,让凝墨本就黯淡的心房又添了几分。 ――是一个酷叔叔让我交给你的,至于里面是什么,我不知道,叔叔说不准偷看,所以我跑了很多地方才找到你的,姐姐,你哭了吗? 稚气甜美的童音犹在耳边,凝墨坐在男子开来的奔驰车内,思绪混乱,水眸里是无法掩饰的焦急,好在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一栋欧式三层别墅前缓缓停了下来,不待她触上车门把。 “凝墨小姐,老爷子在高尔夫球场恭候你多时了!”另一名陌生男子拉开车门恭敬的说道。 凝墨微蹙眉,这个老爷子到底是何许人物? 眼前这栋闹中取静的豪华别墅显然造价不菲,不说别的,就单看他们唤老爷子时的卑微神情,那种格外的小心翼翼,是在翟帝豪园里司空见惯的熟悉感觉。 “万总想必日理万机,绝不会将时间浪费在一个不能给你带来任何商机的小女子身上。”坐在露天的欧式靠椅上,眼前是一片碧绿,头顶的遮阳伞遮住烈日,凝墨静静凝视着眼前这个六十有余的男子。 经过简单的寒暄后,她得知他竟然就是万盛集团的老总,不免又添了一丝疑惑,而她更想知道的是关于照片一事。 万达财刚刚玩了几杆高尔夫,额角沁出一层薄汗,不过矫健犹存,他爽朗的笑了几声开始步入主题,“我跟翟总的父亲向来关系菲浅,事情是这样的” 凝墨听得很认真,其实她的内心远没有脸上看起来的波澜不惊。 然,在万达财煞有介事般回忆起当年父亲与翟母的纠缠时,垂落在大腿上的手下意识握拳颤抖,她带着无法置信的愠怒打断对方,“万总,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将你要表达的意思理解为:我的父亲年轻时曾经背叛过我的母亲,而那个女人就是照片里的那个?” “凝墨小姐果然天资聪慧!事实就是你所猜想的。”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无视他口中的笃定,水眸直逼万达财眸底,“你把我叫来,就是要捏造一些毫无依据的你所谓的事实吗?”胸口因他对父亲的恶意诽谤而剧烈起伏,她没办法接受这一残酷的事实。 万达财笑得一脸从容,“那么你对翟逸寒这个人,怎么看?” 097 万达财的话让她心神不宁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那么你对翟逸寒这个人,怎么看? 万达财的问话犹如天外飞来的一柱千年寒冰,重重地狠狠砸进凝墨的心坎里,丝丝扣扣的寒意瞬间蔓延心脏,让她不禁打了个冷战,在对上万达财那张发福的脸时,她揪起眉心正色道:“万总,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突然说到翟逸寒?还有对于照片的事你似乎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样,难道那天是你派人来的医院?” 如果事情真像她心里揣测的那样,那么就凭她挤破脑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 何况此刻面对的还是一个有着上亿身家的堂堂万盛集团的老总,他为什么会对这件事如此煞费苦心? 爸爸真的在年轻时曾经背着母亲,偷偷和别的女人有不苟之事吗?那么母亲当年对这些事是全然清楚,还是一直被蒙在鼓里?可是看照片起码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还没有自己,算算时间,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凝墨小姐看来还在怀疑事情的真伪啊,不过先别着急,好歹我也是万盛集团的老板,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万达财狡黠的目光一扫而过,压低声音将头向凝墨凑近几分,“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某些事!比如:你哥出事时他刚好在场,又比如他对你做过的那些事情,他对你及你家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凝墨小姐,你就真的从未怀疑过吗?” 万达财的话凝墨多少也听进了几句,至少她曾经不止一次质问过翟逸寒,他与她是否很久前就认识、见过面,又或者她也曾大胆地设想过,是不是多年前玉家因为某些事而得罪过翟家,毕竟官商之间从来就存在不成文的微妙关系。 一切一切的猜测让凝墨的思维陷入一片混乱,她咬了咬唇,看了看天色不早,“万总,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时间不早了,我不放心我父亲!”凝墨抓起手袋起身。 睥睨了一眼神色微变的女人,他如释重负的坐回坐椅,并没有想要阻拦她的决定,“你现在不相信我也是情有可缘的,毕竟人和人初次打交道都是带着防备与观望的心态,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翟老夫人作为当事人可是最佳的突破口,她的身上绝对会有你所需要的答案!” 莲城医院 伏在父亲身旁,凝墨望向窗外陆续染上华光的弄影出了神。 手袋里的照片犹如一块巨石,沉重的压得她胸闷喘不上气来,脑子更像是被人灌过铅般,头痛欲裂,千斤重,就连手机响了几次凝墨都毫无知觉。 身子被人突然从后推了一把,她猛然反应过来,阮秀佩沉着脸将饭盒放在桌子上,神色有些不悦,“你一天到晚的到底在想些什么,电话响了老半天了,你这是要故意来医院吵你爸吗?” 家里的顶梁柱一倒下,整个玉家犹如一盘散沙,过了今天似乎就不知道明天。 凝墨知道她这是在气自己说好要出去找工作,却迟迟不肯付诸行动,可是又碍于电话响个不停,所以她顾不上跟母亲解释就急匆匆奔向走廊,将电话紧贴至侧。 “为什么不听电话!” 098 不要再以楚楚可怜的模样出现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电话刚一接通,凝墨还来不及喘息,磁性的嗓音夹杂着类似抱怨的语调,悉数漫入她的耳畔,站在靠窗的地方凝视远方,为他的类似抱怨顿了顿才说:“刚刚在忙,手机调成了静音,你——找我有事吗?” 该死的女人,竟然将他早上刚交待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那语气分明就是从未放在心上过,亏他还…… “给你五分钟,我在楼下等你!”翟逸寒坐在车厢里揉了揉额,又补了一句:“医院!” 前方的于伯握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一紧,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冷酷的总裁大人竟然会跟一个女人解释,看来这个凝墨小姐在他心里还是有些特别的。 凝墨将手机攥得铁紧,刚要开口拒绝,电话那头便传来嘟嘟的忙音,她睥睨了一眼手机,只觉得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莫名其妙了,收好电话,她只得向楼下走去。 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某些事!比如:你哥出事时他刚好在场,又比如他对你做过的那些事情,他对你及你家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凝墨小姐,你就真的从未怀疑过吗? 万达财的话不断在耳边回响,于伯早已站在黑色宾利旁拉开了后座车门,“凝墨小姐,请!” 或许是心头的疑惑积压太久,凝墨在坐上车子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这一无辜的举动,却引得那张俊逸冷漠的脸眉梢微微跳动了一下,凝墨呼吸霎时紧张起来,实在是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无处不在,艰难的调整了一下彼此的距离,动作有些僵硬的朝一旁挪去,“你的脸色好苍白,怎么?人不舒服,嗯?” 翟逸寒侧过头来,凝视着她有些颤抖的身子,将手朝她光洁的额头探去,凝墨几乎是在那只手快要落下时避开,“翟逸寒,离我远点!” “再远还不是你自己进来的么?”翟逸寒讥讽的扬了扬眉,听她刚刚说话时底气十足的样子,知道她并不是身体不舒服,便将手收回,她的抗拒比起之前的几次,似乎又加了几分,这让他有些不解,幽深的黑眸紧睇她。 凝墨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胸腔的心脏再次打鼓般四处乱蹿,撞得她心慌难受,用余光喵了一眼他竟然还盯着自己,她只得用指尖狠狠掐着手心试图压住心里的那抹后怕,冷汗一直往外冒,冷气透过衣物钻入皮肤,让她逃无可逃的抬眸,逼迫自己直视他。 翟逸寒不语,两片性感的薄唇紧抿,冷漠疏离的凝视她,车里气氛便因他的直视而变得紧迫起来。 凝墨直视他时,目光总是飘忽不定,水眸躲闪了几秒后很快败下阵来。 刚一垂眸,一只强劲有力的手忽然伸过来,稳稳的将她尖尖的下巴钳制虎口,淡淡的薄荷气息随着薄唇开启,弥漫女人敏感的鼻息,凝墨扑闪着染上水雾的羽睫,被迫与他对视。 “玉凝墨,为什么你总是要以这副楚楚可怜的姿态出现在我的眼底!和我见面,你――真的很痛苦吗?你就那么害怕我?嗯?” 099 凉薄一吻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凝墨只觉得下巴像是要被他捏碎了一般,钻心的疼,她想退缩挣开他的钳制,纤细的腰却被他另一只手紧紧揽住,一个力道迫使她往前一挺,呼吸相间,吓得她倒吸一口冷气,眼泪无助的溢出水眸,“翟逸寒,好疼,你放开我,放开……” “知道疼,就该乖乖听话,不要惹怒我!嗯?”翟逸寒森冷的黑眸眯成一条线,迸出危险的寒光,但手却依然没有松开的迹象。 于伯只得透过后视镜,偷偷睥睨了一眼后座的两人。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进帝豪园广场,平时空旷的地方已经被媒介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一些商政名流已经陆续抵达宴会会所,于伯无奈的转头,“总裁,去锦苑的路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看来只能从后面绕过去,总裁您认为呢?” 锦苑是帝豪集团旗下的五星级商务会所,位于广场南部,今天晚宴的场所,除非是收到帝豪集团的正式邀请函,否则一律不许入内,如果想避开媒介记者的不必要骚扰,只能从后面有上千名保安开出的道路进入停车场。 翟逸寒向来不耐跟媒介正面交峰,白天的新闻招待会他也只是象征性的露了个脸,那些冲着去抢头版头条的记者又岂会放过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机会,白天的趋之若鹜,晚上的无孔不入。 黑色的宾利的刚一驶进,就有眼尖的记者举得摄像机欣喜若狂的疯赶过来,“快,帝豪首席总裁的车~” “绕过去!”磁性的嗓音倏然溢出,是不容置疑的果决。 于伯受命,当即调转方向盘,精准地避开一涌上来的记者。 望着越来越模糊的闪光灯,凝墨紧张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角还残留着适才的泪痕,咬着唇将头转回来,却没有料到刚刚那个冷脸下达命令的翟逸寒不知何时贴过来,犹如蜻蜓点水的凉薄之吻掠过她的红唇,让气氛霎时又开始紧凑弥漫,凝墨抚着唇瓣,面颊染上一层红霞,不知所措。 紧睇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鼻息传来少女特有的体香,柔美的味道一点一点袭入翟逸寒身体的某个部位,只觉得下身一阵躁热,一度让他引以为傲的克制力,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崩溃开来。 男人挺拨的身影即使是坐着,凝墨也只能仰视,睥睨他不断蠕动喉结的部位,那只抚着唇瓣的手更是尴尬得不知该放何处。 好在车子终于停了下来,于伯已经为翟逸寒打开车门,“总裁,梁风少爷在那里等您了!” 翟逸寒微微皱眉,抬手抚过凝墨的唇瓣,声音因刚刚的躁热有些沙哑,“一会跟着于伯上楼,秘书会教你怎么做,别紧张,嗯?” 凝墨被他的这一举动吓得出不了声,水眸更像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孩子般睁得大大的,只有头点得像拨浪鼓。 “真乖!”凝视她乖巧可人的模样,翟逸寒面无表情的刮了一下女人的鼻梁,这才优雅自如的走下车,心情也随之大好起来。 100 让人难堪的礼服与高跟鞋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凝视着嘴角微微上扬的翟逸寒,梁风站在电梯里笑得意味不明,一袭得体西装更添了几分儒雅,翟逸寒不解,“你笑起来的样子,真欠揍!”说着就要抡起铁拳,总裁风范荡然无存。 梁风见势立马求饶,俊逸的脸笑得越发明朗,嘴角弧度又上扬了几分,“寒,难不成把我从拉斯维加斯挖来,就是要让我给你练靶子的!” 一说到此,两个男人当即会意收住了玩笑,一脸正经。 “万达财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动向?” “自从失去南城那个开发项目后,万达财就像丧家犬大病了一场,大门不跨二门不迈,连万盛也很少打理,只交给几名贴身的助理协助公司业务,不过”梁风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说,那名今天现身万宅的神秘女人时,翟逸寒已平静步出电梯。 “您好,凝墨小姐!”李秘书热情的佣着她走进总裁专用休息室,想来她们也是有过一面之缘,不过看她平淡奇奇的表情,应该是忘了,不过一想到总裁昨天就派给她的任务,当下喜得不亦乐乎,“凝墨小姐,要相信我哦,你只管静坐在这里,一切都交由化妆师和造型师吧!” “是啊!一切都交给我们!”一旁的五星级化妆师应声道。 站在一旁的梅凯思则是一脸沉默,她煞有介事般盯着凝墨干瘪的身段,不加丝毫掩饰的怀疑道:“凝墨小姐,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凝墨不明白,“说吧,我不会。” 梅凯思皱着眉,距离她一米开外绕了个圈后,“你确定你已经发育完全了吗?” “凯思,当心被总裁听到,你就死定了!”坐在沙发上的李秘书适时低声警告。 梅凯思做了个OK的手势,“那些礼服最起码也得有肉才撑得起,看来只有另想办法了。” 礼服,顾名思义,就是高雅圣洁的清凉装,经过名家之手精细雕琢而成,然,最关键的部位便是胸。 经过一番热烈的斟酌后,一头雾水的凝墨被梅凯思及几名助理推进了更衣室。 “总裁!”李秘书赫然从沙发上站起,翟逸寒淡漠的睥睨了一眼四周,“她?在哪?” 李秘书小心翼翼跟在翟逸寒身后,小声回道:“凝墨小姐她应该” 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被更衣室门口立着的女人惊呆了!她、她是玉凝墨小姐吗? 一袭烟粉色高腰百褶长裙,恰到好处的衬着她纤细的腰及臀部;配上那张精致的小脸蛋,乌黑长发被高贵挽起,只留一束发丝慵懒的垂于耳际,高雅而不失娴静;胸前的一字领设计,更是完美的将她诱人的小香肩展露无疑,性感的锁骨艳羡逼人,特别是那独到的侧人字裙摆,纤细挺直的小腿肚若隐若现,镶嵌水钻的白色细高跟鞋,更添了一丝风情,犹如一朵夜间绽放的百合。 凝墨扶着门一脸窘迫,她现在的样子一定难看至极点,但也不能怪她啊,从小到大她可从未穿过一次高跟鞋,而此刻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直盯着自己,更是尴尬得寸步难行。 她、她该怎么办?十五厘米啊,光是想一想,腿就不自觉哆嗦。 101 为了防止春光外泄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凝墨小姐,您难道是不满意这身装扮!”梅凯思忐忑的问她,眼睛却是看向翟逸寒,心里越发没底。 凝墨涨红着小脸使劲摇头,一旁的李秘书从惊艳中回过神来,侧着眸子偷偷打量了一眼她的总裁大人,才喜滋滋的跑到凝墨跟前,睥睨了一眼翟逸寒,“凝墨小姐这是害羞呢?呵呵,总裁,是不是!” 凝墨当即抬眸,“真的不是!” “那是什么?不满意?嗯?”翟逸寒挺拨的身影优雅走来,幽深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紧睇她裸露在外的地方,修长的手已伸过去,“过来!” 凝墨扶着门边皱眉摇头,一脸痛苦的模样。 除了翟逸寒以外的其余几人,站在原地当即傻眼,就连平时胆子最大的梅凯思,也不得不将目光瞬间转移至这个光鲜靓丽的女人身上,她竟然在拒绝总裁的邀请? “又开始不乖了!”翟逸寒淡漠的走上前,凝墨紧张得一个重心没站稳,尖细高跟鞋瞬间向左倾斜,黑白格调的休息室里,只听得一声尖叫,“啊――” 所有在场的人都被这突发状况,着实震在了原地,嘴巴统一张得大大的,天啦!谁来告诉她们,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凝墨只觉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紧闭水眸没等到撞向墙壁的噩运,耳边却传来磁性的嗓音,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急促。 “有时候发现你有一鸣惊人的潜质!”厚实有力的掌心在刹那间,已稳稳将她柔弱无骨的身子抱了个满怀,怜惜之意早在凝墨返过神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睥睨着头顶上方这张俊逸却冷漠疏离的面庞,凝墨用力得喘着大气,咬着唇想要挣开幻觉里才有的公主抱,“翟逸寒,要不是你无缘无故接我来这里,然后给我穿上这么奇怪的礼服,我也不至于这样!” “我已经提前通知了你,还有,什么叫奇怪的礼服?”翟逸寒薄唇紧抿,一只托着她后背的大手,掌心传来清凉柔嫩的肌肤触感,他微微皱眉不动声色朝后睥睨了一眼凝墨的背后,才发现她整个后背基本找不到什么布片时,脸色顿时森冷许多,黑眸瞥向梅凯思,“是谁给了你这个权力,竟敢私自动我的礼服?嗯?” 梅凯思见势吓得脸色发白,眼泪不停地在眼眶打转,“总、总裁,我只是想让凝墨小姐穿得更贴身一点,她实在是太瘦了,如果不这样加以修改,难保一会不会春光外泄!” 翟逸寒俊逸的脸霎时寒意骇人,将一脸懵懂不知所以然的女人拉至身后。 “那个……翟逸寒,她是有征求过我的意见,真的不怪她,再说了,春光外泄的人又不是你,为什么你看起来的样子……”翟逸寒骇然转过头来,脸色比刚刚更是森冷几分,凝墨身子瑟缩了一下,连忙噤声垂眸,穿着细高跟的脚指头不安的动了动,不解的水眸只得凝视着那只紧攥她手的大手。 “总裁,宾客已全部入厅,宴会即将开始!”公关部的姚经理站在门外通报。 102 冰冻的企鹅,笨得可以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锦苑大厅一派浮华,从暗红色大门处投射出一抹刺眼的璀璨灯芒。 凝墨眼见前方就要步入大厅,心急如焚,一边奋力的拍打那只禁锢腰身的大手,一边压制声音低吼,“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翟逸寒,你再不放开我,我就真的喊了啊~” 小粉拳一路悉数砸向那只坚硬的臂膀,还要时刻警惕脚下的那双十五厘米高跟鞋,真是被它害惨了! “我真的真的喊了!” “哦——”翟逸寒眉宇隐现一丝不悦,修长的腿一个停顿,架着某人柔弱无骨的身子霎时紧了几分,,长臂优雅揽住后半部,既能遮住大部分春光,又可以防止她因脚跟不稳而跌倒,薄唇一勾,适时投去一抹警告意味的眼神继而恢复前进,“那我倒是十分的――期待!” 身边从来都不乏各类美女的翟逸寒,任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这个女人穿上高跟鞋后,身旁若是没人扶着的话,走路的姿势就跟冰冻的企鹅般,笨到可以! “你真以为我不敢吗?”凝墨愤恨瞪过一眼对方,长长的过道似乎鲜少有人,于是她作势就要喊出,只是嘴刚张大,腰上的大手随之一松,她的身子摇摇晃晃,慌乱的揪住对方的衣襟,“你混蛋——” 一路随后的李秘书及姚经理呼吸霎时一紧,不约而同面面相觑,一个劲的互使眼色!额角冒着虚汗。 “寒,是你吗?”一道温婉的女声越过李秘书,径直定格在男人挺拨的背影。 除却翟逸寒本人,其余三人均回过头去,李秘书反应最快,激灵的轻颔首道,“斐小姐!” “斐小姐,好!”姚经理道。 凝墨顿时脸色白了白,虽然翟逸寒一直都不说明此去何处,但从这气势磅礴的过道以及自己身上的装扮,她已经隐隐猜出一丝端倪。 已经来不及做鸵鸟,因为来者已经事先发现了她,面对他的正牌女人,凝墨胸腔里的心脏霎时跳得狂乱至极,好在此刻那只禁锢他的手已优雅抽离。 翟逸寒睥睨了一眼身后的李秘书,李秘书当即小跑上前,会意的搀住摇摇欲坠的女人,凝墨感激的颔首,心里却莫名的涌出一丝失落。 妖娆婀娜的身影旁若无人般挽上翟逸寒坚实的臂膀,回过头眉眼含笑的问道:“寒,这位小姐是——” 凝墨一顿,斐安娜明明就是认识自己的! 翟逸寒幽深的黑眸睇了一眼凝墨,下一秒随即大步向前。 对于他的沉默,斐安娜心里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一向聪慧如她,嫣然一笑不以为然的拥着他步入大厅。 “凝墨小姐,总裁真的特别在意你!”李秘书在帝豪也有好几个年头了,自然多少能揣测一点总裁的喜好,就凭刚刚那抹眼神,她已明了,只是身边的女人全然不知。 李秘书的话着实让凝墨噗嗤一笑,她试探性的松开她的手,“李小姐,我想我应该适应一点了,让我自己走走看!” “可是总裁他——”李秘书有些为难的睥睨一眼前方那个挺拨背影。 “总裁?你家总裁此刻温软在怀,哪还顾得了我啊!”凝墨自嘲的朝某方向看去,却不想翟逸寒已经只身一人站在了入厅口,像是在为她刻意停留一般。 103 镜中人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一颗毫无防备的心,就在撞上黑眸的那一瞬间,砰!砰!砰!紧张而美妙的感觉,迅速蔓延至凝墨的每一个敏感的细胞,就连暴露在外的肌肤,也不由跟着起了反应,绯红灼热的感觉充盈着她的思维。 凝墨走的很不淑女,歪歪扭扭的只是较之前好一点,水眸扫视一圈后,她不禁疑惑:斐安娜哪去了? 再用一个恰当点的词来形容她接下来的心情,应该是叫震惊! 望着商政名流汇聚一堂,那些只能在电视里才能瞥见的身影,她张了张口瞪大水眸,“翟逸寒,你疯了么?这么隆重的盛会你带我来做什么?天啦,我是傻了还是中邪了,这世上大概找不出第二个像我这样没头没脑的女人了?” 难得她自我批评,翟逸寒勾唇凝视那抹娇艳的红唇,此刻正被她无意识的轻咬住,一种莫名的悸动涌上心头,痒痒的,很奇特! 他抬手,勾住她胸前的那缕发丝,俯身将唇贴近她的耳侧,沙哑道:“其实有时候女人笨点,会更容易激发出男人体内的某种潜质,不过今晚的你却是让我出乎意料,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让男人蠢蠢欲动,所以”轻轻呵出一丝灼热,“为了奖励你,一会给你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惊喜,希望你为了你的父亲,可以安静享用!期待吗?嗯?” 大大的惊喜?父亲? “翟逸寒,你又想干什么?”一提到父亲,凝墨神经霎时紧绷起来,水眸警惕的扫向他,适才的美妙感觉全被紧张所替代。 “总裁,大家都在等你致词呢!”公关部另一名经理赶来说道。 翟逸寒薄唇微扬,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凝墨分明看到他俊逸的侧脸,由淡漠转为冷到极致,就连那抹挺拨背影,在拥入人流时,浑身随即散发出不可忽视的逼人寒意。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然,无论哪个他对于凝墨来说,都属于极端制造者。 高调奢华的会厅里,衣香鬓影,鼻尖弥漫着醇厚的酒香,花香,还有男女最原始的暧昧气息。 有侍应生走上前,“凝墨小姐,这是总裁吩咐的!” 凝墨有些无聊的凝视着那杯托盘上的橙汁,抬手执住杯子一仰而尽,还不忘扬了扬高脚杯,“谢谢!” 就在女人喝下那杯红酒,转身朝厅角休息台走去时,翟逸寒冷峻的脸已经转过去,凉薄的唇角溢出一丝玩味。 晕,头好晕,凝墨一边走一边难受的揉了揉太阳穴。 一堵奢华的玻璃墙赫然在眼前,镜子里的女人,那张精致的小脸已经被酒意熏得潮红,她妩媚一笑扬起小手,静静凝视着套在自己身上的烟粉色百褶长裙,好美,镜子里的女人真是美极了! “玉凝墨,你以为你有多高尚,为了接近老夫人,你――”凝墨自言自语时,突然发现镜子里的她,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来,吓得她指尖微抖。 他什么时候来的?他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难道是―― 这就是翟逸寒所谓的惊喜! 努力的调整好呼吸,凝墨缓缓转过身来,高跟鞋似乎已经完全接纳了她,又或者说是她完全习惯了它,她殷红的面容扯出一丝浅笑,一步一步朝男人走去。 她是不该心虚的,不是吗? 104 公开的暧昧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一日不见,再见他时,凝墨竟有些恍惚。 灯光照于他的侧容,层层叠叠,添了几分颓废之雅,那双曾经让女人心动不已的深邃蓝眸,此刻忧郁得仿佛势必要将满室的奢华,吸入眸底融化为涓涓流水。 奢华大厅中央,集万千光华汇集一身的翟逸寒,此时正犹如王者般俯视两人,幽深黑眸带着一惯凛然的自信,修长的手缓缓抬起,凝视女人,无声的命令,不容人拒绝的霸道。 柳承轩蓝眸颤抖了一下,眼睁睁只能任由纤瘦的身子与他擦肩而过,胸口猛然被什么东西击中,痛得他闷怔原地,失魄,落寞,翻江倒海。 水眸渐渐变得模糊不堪,只有耳边那一声犹如心脏脆裂的声音,揪得凝墨似乎吸不上气来。 抬眸时,她将手乖巧的放入王者掌心。 翟逸寒冷峻的棱角似是抽动了一下,睥睨一眼柳承轩僵硬的脊背,唇角上扬,将她旁若无人的揽入怀,“宝贝,对于我送你的惊喜,可否满意?嗯?” 他性感的薄唇又上扬了几分,冰冷的弧度堪称完美,却透着无声的残暴。 即使宴会已经接近尾声,但今晚的他注定是光环的凝聚者,一些好事的千金贵妇开始窃窃私语,精致的妆容皆是鄙夷,她们应该都是在为突然消失的斐家千金抱不平吧。 抱不平? 一阵冷风袭来,凝墨身子瑟瑟一颤,将头缓缓抬起,静凝他几秒,问他:“这样真的可以让你笑到骨子里吗?不伤害别人你就觉得找不到人生的乐趣了,难道你丝毫不会内疚,就不担心这样会让你的未婚妻伤心难堪,你就不怕那么多只眼睛将我脆弱的自尊击得支离破碎吗?” 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凝墨的身体开始嘶吼。 翟逸寒眉宇一挺,伸手优雅的托住她的后脑,俊逸的脸冷得发指,薄唇轻勾,“有没有听到过那种自然破碎的声音,砰――你听,多悠扬多美妙,多么完美的节奏,多么动听的音符!”他残忍的一声低笑,拥紧她,“是不是心疼了,嗯?那个男人跟你最要好的朋友勾搭成奸,怎么这么快就心软了?嗯。” 他的声音出奇的轻柔,像极了情人之间的暧昧低喃。 凝墨被噎得泪眼模糊,垂在腰际的手捏得铁紧,她很清楚,只要自喉头吱出一丁点声音,哪怕是最细微的,都将是带着颤抖的致命哽咽。 沉默了会,她忽然倔强的仰头迎视他高高在上的审视目光,试图将眼泪逼回眸底,轻轻迸出:“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 被禁锢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似是在为自己的无力做着最后控诉! “今天你倒是很老实,知道玩不过我,索性在我面前乖乖像只猫咪!”翟逸寒娴熟的一个反转,迫使她迎向商政名流,他优雅的做了一个手势,磁性嗓音响起,“各位来宾,有幸能邀请名位光临锦苑,是我翟某莫大的荣幸,不过今晚除了庆祝南城开发项目的顺利拓展,还有一个好消息,希望大家能与我分享!” 105 未婚妻有点笨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会厅阴暗的角落,温文尔雅的男子无奈的叹息:“三年前没能改变的东西,三年后注定徒劳,安娜,你——”坐在沙发上的梁风转过头,将目光拉至落地窗,却看到昔日温婉的女人,精致的五官扭得狰狞,何苦如此执着这几个字被咽回喉头。 斐安娜紧了紧手中的酒杯,婀娜妖娆的走来,妖艳的唇瓣不甘心的扬起:“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让我收手吗?我爱了他那么多年,等了那么多年,我都二十八了,女人最美好的时光早已不在,我一次一次的容忍他,他是怎么对我的?难道我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个女人取代我,将自己心爱的男人拱手相送吗?” “他并不爱你!” “可是我爱他!”斐安娜气得唇齿发抖,眸光迸出愤怒光芒。 对于这些梁风又怎会不知,可是爱一个人不一定要真实拥有,况且她爱的并不是一个平常男人,而是在商界可以反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首席总裁,如果不是他那晚亲眼所见,他真的没办法相信寒所说的,“安娜,如果你真的爱他,就不要再私自去找那个女人了!寒,不喜欢别人窥视他的**。” 风轻云淡的说完,梁风便倏然离去,只留下一脸诧异的斐安娜,还僵硬地忤在原地。 “翟总,您这是打的什么哑迷啊,准备双喜临门吗?”一名政府要员率先打破沉寂,携着夫人走上前来,目光在翟逸寒怀里的女人轻打着转,然后淡笑着对上他的黑眸,都是世家子弟达官贵族,讲的就是温文尔雅的风度。 “是啊,难怪翟总最近频频出入帝豪,不过消息倒是封得很紧,报刊杂志上都难寻您的踪影,这次如此高调出席,想必是好事将近了!” “看来又得有多么名媛千金,心碎一地了!”又一名地产界的老总酸酸的睥睨过。 会厅响起悠扬的钢琴声。 翟逸寒将那只隐隐颤抖的小手,握在掌心,幽深黑眸在全场扫视一圈后,将目光定在女人如丝的发顶,声音很是轻柔:“我的未婚妻有点笨,受了委屈也只是默默承受,不过她的确很善良,为了父亲为了自己的亲人可以不顾一切,我想――是时候该给她名分了!凝墨,你说是不是?” 名分?未婚妻? 凝墨听到这几个字后,身体瞬间像是被雷霹到了一样,唏嘘声夹杂着奉承,一股脑冲向她的耳膜,她只觉得脑子一片杂乱,嗡嗡作响震耳欲聋,似乎势要将她刺穿一般,水眸瞥向那抹落寞背影,她无力的摇着头,身子却不听使唤的陡然失去知觉软下去。 “明天的头版头条,寒,你会光荣上榜!”梁风睥睨了一眼蜷缩在后座,与翟逸寒并排而息的女人,透过后视镜,目光落在那张清丽的容颜上,丝毫没转移的迹象。 “她很特别?”梁风收回目光,忽然没头没脑地问。 翟逸寒薄唇下意识抽搐,黑眸不悦的扫过对方,将一串亮晃晃的东西不客气的朝梁风甩去,“一会,带上南浩!” 梁风漂亮的扬手接住,明眼一瞧,竟然是一串崭新的房门钥匙,晃头淡笑起来,“怎么,觉得我们碍眼了,想这样打发我走!寒,这可不像你!” 106 他烦透了‘他’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路旁的灯光透过车窗,忽明忽暗,冷气拂过女人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涌现一层煞风景的鸡皮疙瘩。 对于梁风的话翟逸寒置若罔闻,坚毅的眉宇一挺,随手捞起被自己扔在一旁的西装外套盖上去,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宣布那样雷人的决定,她是仇人的女儿,他分分秒秒都不曾忘记,可是当他按下那支录音笔时,听到里头全是她或心酸或期盼的唤承轩、承轩时,他烦透了。 在那样的场合,他竟然再一次因为这个女人失控,好几次那些深埋心底的恨,都差点脱口而出,敛了敛眉,他将挺拨的脊背重重靠向后背,闭目陷入沉思。 梁风见他闷着不吭声,熟练的打着方向盘拐进一条公路后,不死心的追问:“要是你的细心抽出十分之一给安娜,她肯定感动得热泪盈眶!” “梁风,你回来也有好些日子了吧。”翟逸寒终于烦无可烦地睁眸回他一记冷眼,俊逸的面容涌现些许不耐,“怎么变得跟南浩一样婆妈了,要知道这些并不是你该关注的问题,你只管将这次南城的项目做好便是,至于我的事,我心里有数!” 梁风扯了扯唇,继续开他的车。 回到帝豪园,鲁管家率一干佣人等,早在大厅恭候多时,见翟逸寒抱着凝墨入厅,随即恭敬的迎上前禀报:“总裁,南浩少爷接了个女人的电话,就匆匆出门了,看样子很急!” 急,能有多急,除了斐安娜的事,还能有什么女人能让他那么上心。 将凝墨柔软的身子轻放入沙发上,翟逸寒瞥了一眼某人要顺势坐下去的地方,梁风知趣的摊手耸肩,朝另一旁走去,“都说女人的心眼如针细,不过现在看来,明天的太阳恐怕是要打西边出来了。”一边无害的戏谑,一边朝另一座沙发上优雅倒去。 翟逸寒扯了扯领带,黑眸扫过某人一张一合的毒舌,脸色森冷了几分。 鲁管家将泡好的乌龙茶放下,精明的脸上溢出得体笑意,将茶递给梁风,“梁风少爷离开了三年当然是不知道,凝墨小姐是老鲁见过的最懂事的女孩子,不该说的不会多说一个字,不该问的她自然也不会玩心计打听,像这样美好的女孩子,现在是很少了,时间长了,梁风少爷自然就会明白了!” 凝墨成为总裁未婚妻的事,早在一个小时前就轰动了全城,不过这事鲁管家也是从于伯那里得知的,当听到这一爆炸性消息时,她整个人都傻了,连她都以为斐安娜是未来的总裁夫人,恭谨的退至一旁,“总裁,凝墨小姐向来身子弱,房间都叫佣人们打理好了,要不请凝墨小姐上楼休息吧!” 虽然很是震惊,不过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再强悍能干的总裁,也终需一个体贴的女人,在身边嘘寒问暖。 翟逸寒抿了口乌龙茶,森冷黑眸在睇向一旁时缓和了一点。 沙发里的女人昏睡中,如蝉翼般的羽睫微微颤动了一下,饱满的唇蠕动低喃:“承轩,别……别走,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 107 私事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幽深的黑眸霎时间危险的紧眯成一条缝,翟逸寒几乎是在女人呢喃的同时,长臂一伸,犹如暴烈的黑旋风将她捞进怀里,逼人的气势一扫全场,“管家,送客!” 言简意赅的命令,管家战战兢兢立在原地一脸为难,艰难的吐出:“是!” 梁风很自觉地自沙发上起身,目光轻轻扫向浑然不知的女人水眸,凝睇台阶那抹寒意四射的挺拨背影,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简单纯粹的女人,在刀光剑影的商界战场上,只需一眼,便足以让男人动恻隐之心。 “寒,老狐狸已经找过凝墨小姐了,当时有属下来报,因为距离太远,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当时的脸色十分难看,就连一路被我们的人大摇大摆的追踪,也浑然不觉!” 三前年也是因为这个女人,两人为之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他才主动请调拉斯维加斯,果然,时间流逝,躲不掉的终究会来,他太了解翟逸寒了,不过得知那天万达财找的竟然是她,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虽然不知道万达财找她的具体动机是什么,但是身为他的朋友兼伙伴的梁风,还是忍不住提醒他,明朗的脸上掠过一抹担忧。 “万达财那方面你盯紧点,一有什么动向,随时向我汇报,倘若他不安分使出些卑劣手段来打搅帝豪,那我们不是不可以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必要时当机立断,他老了,也是时候让他颐养天年!” “那这个女人你真的打算娶回家吗?”憋了一晚上的疑惑,梁风突然又转移话题。 娶她?这个问题似乎来得太突然。 放慢脚步,翟逸寒深深睇了熟睡中的凝墨一眼,清丽面容醉意怏然,白皙如玉的肌肤在水晶灯的映射下,越发粉嫩诱人,特别是那只裸露在外的挺直小腿,一杯红酒竟然可以醉成这样,他悠然记得那天,她也是像这般喝醉了酒不省人事。 “寒,爱及生恨,无恨则无爱,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而”梁风忧之过急,所谓旁观者清,对于他来说始终是忠言逆耳啊! 翟逸寒蓦地回头,什么时候私事也轮到他人插手,他并不觉得有义务向任何人报告,况且此刻他最想要做的事,绝不是抱着女人在台阶上任人参观,擒着寒意翟逸寒缓缓朝卧室的方向迈着步子。 “她不会对帝豪构成任何威胁,所以不要一直把话题绕在她身上,我想我已经说得足够清楚!” 一旦消磨完狮子最后的一丝耐性,暴怒之源泉是显而易见的,而表面看似无波无澜的翟逸寒,其实就是那只濒临盛怒边缘的怒狮。 狮子彻底淡出视野中,梁风抿唇若有所思的朝帝豪园大门走去,一辆极其骚包的红色跑车吱的一声停了下来,微怒的桃花眼死盯住他:“让开,爷今天心情不好,伤到你爷可不管!” “啧、啧,三年不见,其它没见长,这脾气倒是越来越像某人了!”梁风笑得一脸无害,优雅的一个腾跳,很轻松地坐在了副驾驶座上,南浩一个横眼飞过来,“你脑子正常点,我没打算再出去买醉!” “嗯?”梁风将头后仰,给自己调了舒适的角度,懒洋洋的晃了一个某物,“要想不被狮子轰出来,最好咱们意见统一点,不过除非你打算睡劳什子酒店或者公园!” 108 被所有人认同的玩笑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夜色渐次凝重。 翟逸寒俯首支手撑在黑色的床单上,幽深的黑眸凝视秀色可餐的女人,她似乎睡得很沉,应该说是醉得迷离。 凝墨羽睫扑闪了一下,纤细的手臂随着一个翻身,指尖落在某人紧绷的俊容上,毫不知情的轻轻摩挲着,灼热的薄荷气息打在脸上,她缓缓睁开沉重的水眸,面面相觑,在看清那张冷峻的脸时,她猛吸口气机警的连连后退:“翟逸寒!” “你终于睡醒了?嗯?”优雅侧卧的挺拨身子朝前挪去,长臂将她快要掉下床沿的身子禁锢住,黑眸随着她胸前的浑圆剧烈起伏,呼吸一紧,“伟大的帝豪首席总裁未婚妻,既然睡醒了,就把正事办了吧!” 感受着他灼热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凝墨假装没听明白般当即准备跳下床,一阵寒意拂向耳畔,没着几片布料的柔弱身子,下一秒被他死死的压了个正着,她根本动弹不得,“你先放开我好吗?有话好好说!你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这样呢?”翟逸寒邪恶地扬起嘴角,单臂撑在女人的腰际,一只手托起女人后背,干燥的掌心轻揉那片水嫩肌肤,酥胸随即在灯光下惊起诱人的涟漪。 胸腔的心脏跳得欢快紧张,昏昏沉沉间只觉得那望不见的黑眸,似是要将她吞噬殆尽一般,她双臂无力的撑起那片精瘦胸膛,抵触道:“翟逸寒,我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吧!对于你的玩笑话,我是不会当真的,我可以” 唔―― 一记凉薄的唇狠狠欺压下来,堵住了她接下来想要说出来的话。 灼热的舌很轻易就撬开了她毫无防备的唇齿,狂野之势在凝墨柔软的口腔里攻城略地长驱直入。 男人的舌在女人沁满蜜汁的舌尖,霸道的狂乱飞舞、碾过,香甜松软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的抬手握住了女人胸前的柔软,薄唇随着体内一**岌岌可危的躁热,毫无怜惜的一个深吮,势必要将她整个吸附进去一般。 面对突如其来的火热掠夺,唇舌及胸前尽头传来丝丝酸痛的触感,凝墨无法适应的深深蹙起眉头,霎那间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般瞪大了水眸,两只小手更是奋力的拍打抓挠他坚实的胸膛,娇嗔求饶:“唔……放……” 从来没有想过眼前这个如冰山冷漠的男人,会在她醉意无力时,虐夺得如火一般,燎原她每一寸水嫩的肌肤,那抹火焰正随着她的每一次挣扎,噼里啪啦的越发烧得兹兹响,而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翟逸寒吻得炽热狂乱,从未有过的疯狂,绵长辗转的吻似乎都不受他控制般,直到口腔传来火辣腥甜的味道,他才察觉到舌尖的那抹刺痛来源自己,他睁开猩红眸子,在对上她无辜无措的水眸时,一抹黯淡无声掠过,他放开了她,结束这一忘情之吻。 两人继而各自粗喘,暧昧灼热的气息在这寂静的夜空,妖娆狂野,无声绽放。 然而,这份火热,来得快,去得也快。 凝墨蜷缩在薄被里,丝毫不敢轻举妄动,睁着清丽的水眸凝视他。 指尖的烟忽明忽暗,翟逸寒恢复了以往的淡漠,靠在床头神思复杂,“玩笑?我从不跟人开玩笑!就算是玩笑,也是被所有人认同的玩笑,玉凝墨,如果觉得疼,也只能怪你是玉振华的女儿!” 109 解恨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翟逸寒两片性感薄唇说得很随意,将烟蒂摁向水晶烟灰缸的指骨泛白,余光瞥见缩在被窝里的女人,身子猛然一颤,下一秒便见她愤然翻身下床,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光着小脚丫飞奔向沙发。 纤细的指尖在翻开手袋时,肩膀及手无法克制的哆嗦着,不知是害怕还是太过愤怒,她咬住刚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回过头来狠狠瞪向他,眸底燃起两团小火焰:“翟逸寒,你真够无耻的!” 她发了疯的跑过来,毫不理会他眸底的凛然气场,只为他那句莫须有的‘也只能怪你是玉振华的女儿’而气得浑身透着冰冷,她是谁的女儿需要他来鄙夷吗? “还给我!”纤细的手臂陡然间带着坚定不移的姿态朝男人伸过来,水眸里装满了愤怒,就连声音都斗昂了几分,见他沉默不语,凝墨狠狠揪起他的大手,气得嘴唇都抖得厉害,“翟逸寒,把照片还给我,听到没有,我是谁的女儿那是我的事,跟你好像扯不上任何关系吧,照片还给我!” 空气霎时进入紧迫状态,就连耳边拂动的冷气因子,随着那双幽深黑眸缓慢抬起,而瞬间降至冰点。 凝视她犹如一只愤怒的小兽,在自己面前龇牙舞爪,翟逸寒扬起修长的手淡淡拂过衣肘,那只小手不用吹灰之力便滑落,他起身扣住她的后脑勺,目光逼近她:“我需要的仅仅是服从,而不是命令!”显然他对她太过仁慈了。 “今天你不还也得还,那是我的东西,从一开始你就趾高气扬的对我做出种种不耻之事,玉家招你惹你了?我的朋友招你惹你了?谁稀罕做你的未婚妻就让谁去做吧!我从来就不稀罕,相反这让我极其厌恶。”凝墨丝毫没有退让的迹象,两只手狠狠砸向他的胸膛,奋力的要去挣开那只扣住后脑勺的大手,“你听到没有,我不稀罕,我不稀罕,放开我,你放开我,我真是受够了!” 我不稀罕!我真是受够了! 凝睇怀里头摇得像是拨浪鼓般抓了狂似的女人,翟逸寒胸腔莫名一震,压抑了二十年的愤慨从胸口咻咻直窜入头顶,修长的手指嵌入她柔软的发髻中,往后一扯,让她不得不仰头迫视自己,拧眉凝睇了好一会,她的脸白皙如玉透着莹润,因太过倔强在灯光下有些刺眼,薄唇迸出噬骨寒意,“如果杀了你能让我解恨,那么你绝对活不到今天,玉凝墨,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一字一字犹如从千年寒冰里迸出来的凌厉,让凝墨只觉得脖颈一紧,一只厚实灼热的掌心附了上来,她不敢置信的张唇望向他,“你……你想要干什么?” 不对,他刚刚在说什么,他……想杀了她? 一种犹如闯入地狱的恐慌,瞬间充斥着睁大的水眸眸底,弥漫了整个卧室,就连空气也变得窒息。 凝墨感觉喉头那只大手正一点一点收紧。 110 陪葬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他俊逸非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好看的眉拧成了一个川字,幽深不见底的黑眸闪烁着嗜血的可怕光芒。 他挺拨的身子周围散发出她从来没有见识过的逼人气息,就像是一只只朝着她方向,蓄事待发、即将脱离剑鞘的魔剑般,泛着幽幽的寒光。 凝墨吓得闭上水眸,喉咙传来窒息的绞痛,氧气二氧化碳通通被阻隔,脖子以上部位被闷成了死灰的暗红,她只感觉身子在他的钳制下一步步倒退,然后被死死摁至沙发里,耳边是他粗喘地气息。 “你喊啊,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很不得了吗,认为所有的男人都得围着你打转,任由你倔强的挥霍别人的脾气,你不是都知道原因了吗?你瞧瞧,他们在一起笑得多甜,他们过得有多逍遥!”翟逸寒从一旁的柜子里揪起一只信封,然后天女散花状往上一扬,指尖泛白地随手拾起一张,“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原因吗?好,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告诉你!” 一滴晶莹的液体自眼角滑落,凝墨躺在沙发上一脸苍白,连嘴唇也开始变得泛紫,她呼吸不了,一动不动全身像被什么东西抽离一般,除了等待最后一记凌迟,她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就会因此丧命,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小曼、不争气的希远,还有一直深爱她的承轩…… 她只觉得好累,好不甘心,可是头沉得像是被下面的磁铁吸住一般,越来越重,越来越沉,最后彻底跌入一个不断下坠的无底洞…… 咚、咚、咚! 缓慢而有节奏的敲门声适时响起,带着惯有小心翼翼。 鲁管家理了理胸前的衣襟,紧张地以耳贴上门板,不禁奇怪起来,刚刚明明听到里面有争吵声,怎么才一会功夫,里头就没了动静了?该不是…… 就在鲁管家揪心地心乱如麻时,眼前这堵门不请自开,从里头飘出冷冰冰的声音,吓得鲁管家原地一哆嗦。 “这么晚了,有事?”翟逸寒眸底还残留着猩红印子,不过语气渐渐平息了下来,坐在沙发上,因为是拐角设计,所以门外的人并不清楚里面的状况。 深更半夜来此,已实属越了规矩,鲁管家一听翟逸寒的问话,当即摇头,“不是,总裁,打扰您休息了,抱歉!”便随即离去。 夜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应该是清冷无比,诺大的帝豪园里,静得连呼吸都听得十分清晰。 翟逸寒靠在沙发里,黑眸睥睨了一眼横躺在沙发上的女人,用手推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哎,死了没有?” 女人躺在那里,一脸苍白,对于他的话置若罔闻,一动不动地就像是医院太平间里躺着的尸体,跟当年看见父亲时的样子没有丝毫差别。 “玉凝墨!”翟逸寒唤她的名字,不耐的语气里夹杂恼怒,他挺拨的身子一个翻身,大掌棒起她安静的小脸,“玉凝墨,你在这里装什么死?” “给我睁开眼睛……玉凝墨你听好了……你要是敢死,我就让你的父亲和你哥哥随你一同陪葬……” 111 惊吓过度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翟逸寒额头青筋毕露,像极了一头抓狂到极致的狮子,大手拼命的按压着女人的胸口,一起一伏一阵撕裂怒吼后,他探了探她脖颈侧的大动脉,还有呼吸还是跳动着的,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朝沙发的绒毯上颓废坐下,声音暗哑道:“玉凝墨,你听好了,如果你再给我装死,我现在立马弄死玉振华!” 他生平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软弱、无力,他的恼怒,他的坚不可摧,在面对沙发上的女人时,一声声,一记记,犹如砸在了瘫软的海绵上,有去无回,他恨,到最后恨到差点失手掐死她。 咳、咳咳…… 一阵撕心裂肺犹如风中飘零的干稻草的咳嗽声,从奄奄一息的女人喉头闷哼溢出。 翟逸寒森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温度,他长长的吁出一口气从绒毯上站起,很是疲惫不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复杂的心情。 像是一条细长蜿蜒的蔓枝,错综复杂相互缠绕,渗进那颗早已冰冷的心脏,似是伸长出了嫩绿的枝叶,很绿,很晃眼。 “总裁,总裁,南浩少爷来了,总裁,您……她……”鲁管家气喘得有些语无伦次,伸着手直指门外。 翟逸寒敛了敛眸,在鲁管家战战兢兢进来时,冷峻的倦容披上薄薄的一层寒意,指了指沙发上的女人,愠怒道:“还愣着做什么,快让他给我滚进来!” 南浩在接到管家电话时,还以为是翟逸寒发生了什么突发状况,走时连公寓门都来不及关上,朝着身后的梁风大呼小叫的蹿至停车场,飞也似的一踩油门直飙帝豪园,当时梁风可是前脚都还没来得及踏稳,若不是平时速度有致,激灵的拽住挡风玻璃下的置物架,早就被甩出去了。 整个冷清的帝豪园霎时灯火通明,进进出出忙着端水送毛巾的下人,一刻都不敢疏忽怠慢,拧着几乎快要崩出嗓子眼的心脏,极其小心的穿梭。 而南浩最终给出的结论竟然是惊吓所至,只需好好静心养神,开点什么安神补脑的药,让她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便没什么大碍,如此交待了一番,便拎着医药箱下楼去了。 “浩子,她真的只是惊吓过度?这帝豪园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红色警备一旦解除,梁风顿时也松了口气,不过一想到那张苍白到没有一丁点血色的脸,跟白天看到的根本就是判若两人,跟着南浩一起下楼间他问道,对于他的诊断似是不以为然,因为他明明就看见了―― “我说你有完没完,她家男人都没说半个字,你这是操的哪门子的心,还有你刚刚叫我什么?耗子?我看你就是个疯子!”南浩桃花眼睨过来,似是不屑又似是鄙夷,全然没了来时的风风火火,在他看来,只要不是寒怎么着,谁死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他继续鄙夷道:“放心,那女人的命硬着呢,只要不是发神经从楼下摔下来,保准她死不了。” “人家到底是个女孩子,别一口一个死字,听了慎得慌!” “啧啧,我只管让那个女人不死,别的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112 逢甘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凝墨小姐,您终于醒了!” 鲁管家推门刚入便看到那抹烟粉身影,连命佣人将热腾腾的人参莲须汤端上来。 凝墨坐在欧式梳妆台前,水眸盯着脖颈处那抹淡紫淤痕失神,耳边传来脚步声说话声,葱白的指尖自脖颈处慢慢垂落,微微皱眉道:“我没有味口,什么都不想吃,鲁姐,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这是总裁临走前,特别吩咐厨房熬制的,凝墨小姐,多少喝一点吧!” 鲁管家对佣人使了个眼色,佣人会意退下,她随即端起青花瓷碗走上前,劝慰她:“这个没什么药味,里面放了许多安神定心的食材,对您的身体会有帮助,您看您这才两天功夫人就瘦了一圈,再这样下去,老鲁都不忍心了!” “您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应该为您的父母想想啊,他们生你养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凝墨小姐,多少喝点吧!” 凝墨穿着烟粉色居家服的身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咬唇挪动仍旧有些发虚的步子,静静凝视这满室的粉色装饰,粉色系列的墙壁,蕾丝质地的纱缦及薄被,就连落地窗帘都是同色系的,整个房间被装点得似梦似幻,有种不真实的酸楚涌上心头。 鲁管家见势连忙解释道:“这是总裁特意命人定做的,总裁还说,这间卧室以后便是您的专属房间” “专属?”凝墨立即打断她,眨了眨水眸回过头来。 鲁管家随即答道:“是的,不光如此,总裁还命人将您的父亲从特护病房,转移至了贵宾级VIP病房,这样您的母亲也不用如此辛劳两地奔波了,VIP病房还专门请了几名业内知名的特级护理,日夜二十四小时轮流看护,所以,凝墨小姐只需要把身体养好,别的就不用去操心了!再怎么说,总裁在莲城医院也有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呢!” “我……我怎么有些听不懂?你刚刚说什么,他不仅将我父亲转进了特级病房,请了专人看护?那医院有一半也是他的?” 对于凝墨小姐的疑惑,鲁管家都回以恭谨颔首,灵光一现脑子里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声音也变得有些激动起来,“瞧我这记性,真是忙得糊里糊涂了,倒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凝墨小姐,真是恭喜你啊!” 恭喜? 凝墨站在落地窗前,随手拨开一点窗帘,有白光刺进眸子,她闭了闭眸让自己适应后再睁开,依旧耀眼,“鲁姐,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事可喜的?” 一想到父亲,她的胸口闷疼闷疼的。 “凝墨小姐,一天前,您的父亲突然醒过来了!” “真的?”她不可置信的蓦地回头,在得见鲁管家肯定式的点头后,她突然慌了,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嘴里念念有词:“爸爸醒了,爸爸醒了……” 鲁管家担心不已的靠上前,“凝墨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您还好吧!” 就在别人以为她疯了的时候,凝墨突然停下脚步,清丽的容颜上是久违的笑意,像是一朵逢雨过后开在阳光中的百合,她眉眼弯了弯,“刚刚的汤在哪里?快给我!” 113 视而不见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嗳、嗳。”先是原地一愣,鲁管家应声着连忙端起放置水晶茶几上的碗走去,用手试了试温度才说:“正好不烫了,您想开了就好,人是铁饭是钢,再怎么都得把身体养好!” 凝墨感激地睇着她,接过温热的汤一口喝了个精光。 鲁管家走后,她思无可虑的找来手机,因为太过激动按着号码的手一直抖,电话一接通,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妈,听说爸爸醒来了,是真的吗?” “是啊是啊,谢天谢地,可算醒来了!”阮秀佩正准备进病房看玉振华,跨进病房的脚随即又停了下来,她疑惑道:“这两天你去哪了?怎么都不来医院陪陪你爸,他自打醒来后,就一直没开口说过话。” 凝墨强按捺心中的那抹悸动,跟阮秀佩说是自己在外面已经找好了工作,等下班后就立即来看父亲,这才结束了通话。 放下电话,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眸底是掩饰不住的忧心。 自打宴会回来发生了那件突发事件后,她和翟逸寒已经两天没碰过面了,背心冒着冷汗,她的心是虚的。 一面因为父亲终于醒来,还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照顾而心生感激,一面又想起那晚上的他,似乎真的要置她死地而后怕,她该怎么办? 她清楚的记得,他当时深恶痛绝的噬骨目光,就像一把利剑狠狠划过心脏,留下了无法磨灭的血痕,他真的很恨她,她能感觉到,就像是有着血海深仇的那种痛恨,那该是多大的仇恨啊! 晚餐时,鲁管家站在一旁,恭敬的颔首:“总裁,凝墨小姐已经好很多了,她父亲的事我也按您的吩咐跟她说了!” “嗯!”翟逸寒淡淡应声,幽深的黑眸凝视一眼台阶,若有所思微微皱眉,磁性的嗓音夹杂一丝不悦:“怎么?没见她下楼,还想让我亲自上去请她么?” 凝墨小手微捏成拳,站在房间门口吸气吐呐,压抑着内心莫大的恐惧,踩着小莲步向楼下走去,正好撞上餐桌森冷的黑眸,她速速垂眸心脏咯噔一下,头皮不自觉又沁出一层薄汗,再抬眸时,他已经收回了目光。 鲁管家已经拉开餐桌旁的豪华大椅,溢出得体的微笑,翟逸寒坐在主位上沉默,一副置若罔闻的淡漠神情。 凝墨坐在右座上,局促不安的埋首扒拉着饭粒,心里却在想该怎么跟他说自己想去医院探望父亲的事,本就压抑的气氛,因为彼此的沉默,而越发的让她脸色苍白。 翟逸寒优雅的拿起一面餐巾,擦拭了手准备起身离去。 “那个……你等一下!”凝墨连忙叫住他,捏着汤勺的手,紧张得狂冒冷汗,她急急起身,汤勺随即落回瓷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高大挺拨的身影有一秒的停顿,翟逸寒俊逸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棱角分明的眉眼连看都没看对方一眼,径直朝宅子前庭走去。 凝墨的小心肝霎时揪在了一起,水眸凝视那抹慢慢模糊的背影,最后彻底淡出她的视线。 鲁管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以一个长辈看晚辈的神情,轻声说:“去吧,别怕!” 114 可怜的小白兔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前庭一株生长旺盛的桂花树下,翟逸寒优雅的靠向椅背,闭目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米白色的夜灯映在他绝美的轮廓上,阴影下五官更显立体,也添了一丝神秘感。 拖鞋踩在松软的草皮上,发出慵懒的细嗦声响,凝墨立在几米远处,指甲很没骨气嵌入掌心自虐了一把,一阵钻心的吃痛感冲向脑门,她没忍住便发出类似娇嗔的声吟,“唔……” 貌似呻吟的低喃,不远不近不急不缓钻入某人耳里,犹如一只软呼呼的小手在他的胸口轻挠了一下,痒痒的,翟逸寒坐在暗红的摇椅上,为这一奇异的感觉弄得微微不悦而皱起眉头,“来这里做什么?回你自个房间去!” 良久过后―― 见她站在旁边低头不语,他索性起身。 凝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挺拨的身影,从她的眼皮子底下呼啸而过,淡淡的薄荷气息毫无预料的拂过她白皙如玉的脸庞,清新而又带着清冷的触感,她张了张口,像个笨蛋一样忤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可是他越走越远,一直到她再也看不到他为止,眼见着头顶上方那片乌兰的天越来越暗,她咬了咬牙关心一横,像只慌了神的小白兔撵过去,而她追的可是一只深不可测的狮子。 书房传来冷色调的折光,门微微敞开一条缝。 “凝墨小姐!”鲁管家端着刚刚沏好的茶上楼,就看到在走廊里来来回回游走的人,她小心翼翼的朝书房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压着嗓子轻声问:“找总裁有事么?” 凝墨有些尴尬的点头,就瞧见鲁管家将托盘递至眼前,还使了一个眼色,她咽了咽喉头接过,“谢谢你,鲁姐!” 咚、咚、咚―― “进来!”他磁性的嗓音穿过门缝,从里传出来,语调冷冷地。 凝墨在鲁管家的眼神示意下,仍是有些不安的朝里轻轻走去,她如此胆怯,可是又有几只小白兔,敢自主送上狮子门。 暗红木书桌上堆满了文件,他埋首目光专注于眼前的笔记本,修长的指尖叩击键盘,飞快的流转,书香味浓重的书房里,全是键盘咔兹的声响。 他今天穿了件卡其色的衬衣,领口上方的两颗纽扣被解开,随意敞开着,露出结实的肌理还有性感的不像话的锁骨,很魅惑的弧度。 凝墨连忙垂下眸子将茶杯放下,只觉得耳根子一热,清丽的两颊迅速窜上红晕,她习惯性的伸手去拂额角的细发,用余光偷偷打量了对方一眼,瞥见的是他更加专注处理公事的模样。 书房真的太过安静,那她要怎么去开口,才不会觉得唐突呢?她有些泄气的叹息,转身作势准备离去。 虽然身边不乏女人偷偷打量他,爱慕他,但在他专注公事时,敢如此胆大妄为丝毫不加掩饰的倒是头一回,而她的小九九,又怎能敌得过他的审视目光呢! 翟逸寒停下手中的动作,捏了捏一直突突跳个不停的太阳穴,直起有些沉重的身子向后靠去,他幽深的黑眸凝睇了女人一眼,随即又合上,“从楼下一直跟到楼上,这会来了又要走,好玩吗?嗯!” 115 勾起微笑的儿歌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他好听的磁性嗓音在身后慵懒溢出,幽深的黑眸淡漠的凝视她单薄的脊背。 凝墨顶着无限压迫感,转身,心脏在不争气的僵硬胸腔里猛烈窜动,霎时以直线急剧上升的曲线,她发现声音一出喉头就有些结巴,“不、不是的,我、没想跟你玩,我只是想……” 只是想去医院看爸爸! 曾几何时,这样基于本能的心愿,竟然还得请求他,凝墨垂眸有些落漠地盯着脚底,连吸入的空气都是委屈的。 翟逸寒合上文件夹,捏了捏眉心抬首刚好对上她左右躲闪的眸光,“我也觉得不好玩!” 他无害地接过她的话,他岂会不知她的那点小心思! “翟逸寒,我家里人打电话来,说我父亲醒了,我想去医院陪陪他,我已经很久没去医院了!”凝墨咬了咬唇,鼓足勇气终于将憋屈的话溢出口,然后揪着衣角等待他的回答。 虽然只隔了几天,但给凝墨的感觉却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况且玉希远一直不曾露面,她已经不指望他了。 而偏偏眼前这个男人,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面无表情的沉默让她越发没底,又不敢用言语中伤他。 “怎么今天这么乖?嗯!”翟逸寒起身走向她,修长的大手轻轻揽向她的肩膀,凝墨下一意识一挣,他随即又放开了她,薄唇微勾,“玉振华死里逃生,作为女儿的你是应该迫不及待,不过你跟我来提起此事,是想我陪你?” “不是!”凝墨矢口否认,坚定的口吻让男人眉宇一扬,她水眸微微一漾立即又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知道你最近都忙得不可开交,我哪敢随意麻烦你,那好,我下楼去了!” 揣测到他出乎意料的默许,凝墨逃也似的奔至帝豪园大门口,生怕他会临时变卦反悔似的,她躬着身子微喘着气,不时往身后瞧几眼,还好! 欣慰间猛拍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吸气。 “凝墨小姐,车子已经备好了!”不知何时,于伯已经将黑色的宾利从车库里取了出来,停在一旁等她。 看着后座车门旁站着的于伯,凝墨有些尴尬的颔首,丝毫没有半分犹豫便钻入了车里。 贵宾VIP病房果然是别有洞天,连坐着的真皮坐椅都软得出奇,已然盛夏也不觉得闷。 凝墨来的时候,一名特级护理员笑容可掬的告之她阮秀佩出去买生活用品去了,凝视着病床上俨然还在熟睡的父亲,她握着那只略显粗糙的大手,将脑袋轻轻伏在他的旁边,轻声念:“爸爸,知道您终于醒来,墨儿真是高兴极了,我们永远都生活在一起好吗?不要生病,不要离别!像小时候那样最好了……” 耳边似乎又响起儿时那些稚嫩的童音―― 月亮粑粑,肚里坐个爹爹。 爹爹出来买菜,肚里坐个奶奶, 奶奶出来绣花,绣扎糍粑, 糍粑跌得井里,变扎蛤蟆, 蛤蟆伸脚,变扎喜鹊, 喜鹊上树,变扎斑鸠, 斑鸠咕咕咕,和尚呷豆腐, 豆腐一匍渣,和尚呷粑粑, 粑粑一匍壳,和尚呷菱角, 菱角溜溜尖,和尚望哒天, 天上四扎字,和尚犯哒事, 事又犯得恶,抓哒和尚剁脑壳。(引长沙民谣) 一想起小时候的零星片断,凝墨水眸霎时弯成了月牙儿,指尖的粗糙动了一下,她惊喜的抬首,“爸,您醒了!” 116 千斤重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原本平静的有些沧桑的脸,在睁开眼睛发现是凝墨时,干枯的嘴唇剧烈的抽搐起来,嘴里一直念着,“墨……墨儿……” “爸,爸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爸,您做完手术还没康复好,不能激动啊!我马上叫医生来,您别急,别急。”凝墨被父亲急切的眼神吓坏了,当下直起身子就要去喊护理,却被一只粗糙却温暖的大手紧紧拉住,她慌乱的回首,将自己的小手随着父亲的力道又紧了紧,声音有些哽咽道:“爸,别吓我,不要吓我。” 说着两只手紧紧握住父亲的,纤细的身子靠在床边,缓缓矮了下去,水眸已含了泪,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父亲脸上的表情,生怕出现那个万分之一的噩梦,因为长时间没有接触阳光,那张脸苍白地没有一丝血气,唯有那双眼睛还残留着昔日的神气。 玉振华躺在洁白的床上侧着脸看她,他长长地喘着气,伸出另一只手在她的发顶轻轻抚摸,似是在无声的安慰她,良久过后才不利索的说道:“别、怕,是爸爸吓着你了,快起来陪爸爸说会话,爸爸是不是老了很多啊,你看连起身都困难了,唉……” “哪有啊,爸爸还是跟以前一样硬朗,女儿只是想你想得厉害!”凝墨偏过头将渗出泪水拂去,清丽的脸上在重新对上父亲时,已经换了柔柔的微笑,起身一边按了病床升降器,又倒来一杯温水,搀扶着将吸管递至他的嘴边,细声说着:“爸,慢点!” 凝墨给父亲喂了一些流食,两父女又像是回到了从前一般,天南地北的话家常,只是玉振华说话还是断断续续,没一会,额头已经冒出一层薄汗,“爸爸,医生说了你得多休息,不能想太多!” 凝视着女儿的一举一动,玉振华皱着眉头,静静地看着听着屋子里的一切响动,他真的是害苦了他们娘俩。 “爸爸,您是不是困了?”凝墨埋首伏在父亲身边,细细的问。 玉振华摇头,疼惜的轻拍着女儿越发瘦弱的脊背,“爸爸觉得过意不去,害你妈奔波劳累也就算了,你看你,都瘦得像只猴子了,下巴一点肉都没有。” 凝墨抬眸淡淡一笑,嘟起唇角撒娇道:“呵呵,那不是更好,别人都是大把大把的花钱,想着法子都要减肥呢,你看你女儿多好,一个子都不用。” 眼见气氛越来越欢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从银色的手袋里飙出,很不谐和的打破了父女俩的欢笑声,凝墨掏出手机一看到那组名字,心没来由一沉。 “出去接吧,说不定人家找你有急事,爸爸保证绝不偷听!”玉振华慈蔼的说道,语气里满是小幽默。 凝墨向着一旁的阳台走去,还慎重的将那道玻璃门带上,玉振华的心瞬间似是被人灌了铅般,千斤重,脸色也越来越凝重,直到耳边传来女儿的轻唤,他才从失神中回首。 “爸爸,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还是……舍不得女儿啦!”凝墨尽量堆起笑意,有些顽皮的打趣。 117 大东家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玉振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女儿静默了一会,余光有意无意瞥过她攥着手机的手。 凝墨心一紧,一边微笑一边将手机扔进手袋,拉上拉链时暗自吁了口气,重新坐下来时说道:“刚刚是一个同事叫我去送一份文件,我没答应!” 如是说着,她才发觉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越来越有说谎的天份了,连脸都不红心不喘,面对父亲的目光,她哪敢说是翟逸寒打来的,即使手心仍旧冒着冷汗,但她一刻也不敢掉易轻心,生怕父亲追问下去。 女儿找到工作的事,玉振华也是从妻子嘴里得知的,可是不知为何,在刚刚眼神交汇的瞬间,他觉得事情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或许是他真的老了,又或者是死里逃生后的明净,他咂吧了一下嘴,终于将憋了几日的疑问脱口掷向女儿,“那个男人是谁?” 凝墨只感觉心咯噔一下,便又听见父亲说道:“那天在电视里看到你跟一个男子,形色极其亲昵的样子,还说你是她的未婚妻,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玉振华只是试探性的问女儿,并没有将那天自己在看到那个人时,内心所激起的千层浪告诉她,实在是因为那个男人,不论神情还是气场太眼熟了,举手投足间像极了某人,可是看他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跟他心里担心的实在是相差甚远,心想只是神似罢了,不可能是他! 凝墨脑海迅速地回放着那天宴会的每一个情景,凭借翟逸寒在莲城举足轻重的地位,要想掐掉媒体舆/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她咬了咬唇喉咙酸涩至极,“他、他是我们公司的大东家,他那天是喝醉了,莫名其妙的把我当成了他的未婚妻,爸爸,我跟他没什么的,他的未婚妻是斐氏千金斐安娜小姐!” 玉振华似信非信,“那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那些话是有意轻薄我玉振华的女儿了!” “爸爸,您真是糊涂了,他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对公司有害无益的事情来!”凝墨水眸渐次黯淡,虽然说她根本就不稀罕做他的劳什子未婚妻,可是如果现在要一脚撇开,说他们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又有些不甘心,或者说是失落。 失落?凝墨笑了笑,可真是可笑! 这种怪异的情绪一直纠缠她,直至回到帝豪园,一踏进大厅就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凝墨穿上鲁管家递过来的拖鞋,一点都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径直向楼上走去,只是脚还没踏上第一个台阶,就被身后的男人叫住。 “站住!”冰冷的声音带着愠怒,翟逸寒摘掉金色银边眼镜,睥睨着楼梯处一脸平静的女人。 凝墨扶着扶梯的手紧了紧,还是不情愿的转过身,面对他的不悦,她声音无波无澜的问:“找我有事?” 一见到这种仗势,远远退在一旁的鲁管家顿时为凝墨捏了一把汗,凝墨小姐有时候看起来的温顺,其实犟起来也是极其要命的,更何况她犟的对象是总裁! 118 骂到词穷方恨少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翟逸寒冷着一张俊脸,从沙发上凛然起身,一步一步优雅的迈着步子,在谁也想不到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厚实温热的大手一把拽住凝墨纤瘦的手臂就往外拖,也不管是不是弄疼了她。 “翟逸寒,你疯了么?你弄疼我了,放手啊。”凝墨吃痛挣扎,水眸瞪向他,脚下一个不稳踉跄间差点撞上车门顶架,又是一个极重的力道将她拽住,才得以幸免。 翟逸寒不语脸色又森冷了几分,将她粗鲁的塞进副驾驶座后,才转而向另一头驾驶座走去,直至车子发动,他才转过头来,看她一脸愤恨的样子淡漠地说道:“你越来越沉得住气了,不过,过了今晚,我相信你的这些底气,你所谓的委屈都会统统消失不见!” 凝墨有些哑然,她刚刚的样子像是在委屈吗?只是不愿开口说话罢了,至于他发那么大的火么!她皱起眉头目不交睫直视前方,揉着被他弄疼的地方,心里越发堵得难受,可是他越是这般盛气凌人,面对他的误解她就越发不想解释一丝一毫,反正都这样了,再坏也不过如此! 车灯映得前方一片通明,此时已近午夜时分,然,车内俩人的静默又添了一丝诡异,四周静得像坟墓。 凝墨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他该不是要把她半路扔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丛林里吧,一想到这个,她又有些后怕了!她真的什么都不怕,就怕那些看不到摸不着的生物,如幽灵般不时飘来,转眼就无踪迹。 不过当车子拐进一条小道时,她认出了这是通往那个人间天堂的路径,随即松了一口气。 “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她!”翟逸寒粗鲁地将女人拽过去,冷硬的语气吓得一旁的佣人垂首不敢吱声,他扫了一眼碍眼的佣人,佣人下一秒便会意退出房间,唯独被他拽跪至床头的凝墨,正摸着被撞痛的膝盖骨倒吸着冷气。 他坚毅的眉宇微敛,黑眸霎时迸出一道道嫉恶如仇的憎恨冷光,薄唇抿成了一条缝,只有那只钳制凝墨手臂的大手泛着白,死死将她纤瘦的上半身按向床头那个已然熟睡的商慧,他的母亲,了然地说道:“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担心,就算我们在这里吼破了嗓子,她也不会听得见!” 商慧熟睡的脸近在眉睫,凝墨被那只强劲有力的大手反扣间,压着胸口一时之间喘不上气,这种锥心噬骨的感觉来得太突然了,却又如此熟悉,对了,她记起来了,上一次,上一次他发疯似的掐住她脖颈时,也是这样近似嘶吼的狰狞表情。 她开始拼命挣扎,脚及身子却不停地颤抖起来,明明害怕语气还带着不轻易折服的倔强,咬紧牙关愤怒的说道:“翟逸寒,没看出来你竟然好这口,你个变态无耻的混蛋!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凝墨一点也不后悔这样会激怒他,她只恨自己骂到词穷方恨少,无奈她背对他,想伸脚去踹他却使不上一点力气,她的手越是挣扎就被压制得更紧。 疼,真的很疼,像是骨头被捏碎了一样钻心的疼。 “你不就想通过折磨我而得到你需要的快感吗?伪君子,小人。” 119 她这里少了一样东西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你说得对,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我承认我是混蛋,不过再混蛋再无耻也终究比不上你父亲,不是吗?他功力深厚远在我之上,这使我望尘莫及,玉凝墨,你――又在抬举我了!” 翟逸寒薄唇擒着一丝冷笑,幽深的黑眸像是一潭尘封了千年的寒水,此时正一股脑的往凝墨倏然竖起的毛孔里兹兹的刺入,幽幽的泛着迫人的寒光,慵懒的语调听入耳里,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紧迫的气氛濒临崩溃,四目相视,霎时间刀光剑影。 凝墨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有些混乱,就像她此刻杂乱的思绪,想找个地方躲,可是试问她还有逃避的缝隙吗? 不,根本就没有,他早就挖好坑等着她往里跳呢,所以在他如利刃般歹毒注视下,她除了垂死反抗,除了在嘴皮子上寻求安慰,再无其它可供她选择的余地。 她水眸睁得大大的,视死如归。 “你胡说,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凝墨牙关咬紧,“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请你不要再混为一谈,也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诋毁一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老人了,你这样算什么男人,你根本就是只吃人肉不吐骨头的恶魔,你这样只能是让我更加厌恶,鄙视你!” 不知从哪里积蓄来的能量,还是对方意识松懈了,就在千钧一发的瞬间,她一个大力反转,顺利的将自己身子扭转过来,以憎恨的目光直视他。 两人的手,瞬间扭成了麻绳状。 睥睨她眸底燃起的那两团小火焰,那气鼓鼓的胸口随着她的恼怒而剧烈起伏,翟逸寒眉宇一挑,并不恼。 他慵懒的俯身贴近她气得发抖的唇,薄唇邪恶的轻嘬了一下,讥讽的轻笑道:“看来你真是很用力的在维护你父亲在你心目中的形象,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恼羞成怒,你在害怕真相么?嗯?” 凝墨纤瘦的身子抖得不像话,在他面前连呼吸都觉得奢侈,如水的眸底掠过一丝不安的恐慌,再度对上他幽深不见底的黑眸,狠掐着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良久她才倔强的仰头,“我怕什么?哼,可真是可笑至极了,我只知道我父亲很爱我,我也很爱我的父亲,以前没有改变过,将来也不会有任何更改!倒是你,你费尽心思的导演一切的占有我,你到底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好一个意欲何为!”翟逸寒戏谑的眯起眼,修长的指尖很容易就勾住她尖尖的下巴,迫使她看向床上熟睡的商慧。 “瞧瞧,那可是我母亲,嗯?你仔细聆听此刻的她,呼吸均匀,她睡得多香多沉啊,如果不是那天你看到了那一幕,你是不是根本就想不到她是个反常人,可是也只有身为她的儿子才明白,她身上缺少了一样东西,人身上最重要的一样东西。”他执起凝墨意图挣扎的手,重重的朝自己的胸膛按去,眉宇深锁,继续说道:“这里,她的这个地方已经空了,都是因为你父亲――玉振华。” 120 纯白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凝墨只觉得掌心下,他的心跳是那么的强劲有力,而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冰凉一片,他幽深的黑眸俯视她,凝睇的炙热目光令她无法呼吸,心有那么一刻停滞,带着满满当当的疑惑与震惊,僵硬在了原地。 翟逸寒无视她的沉默与呆滞,又近乎残忍的语气继而说道:“如果不是玉振华厚颜无耻的抛妻弃子,又用甜言蜜语拐带了我母亲,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到最后他,你的父亲竟然还是抛弃了她――我父亲深爱的女人他的妻子,而我等来的是什么,你知道么?是我父亲早就冰冷的身体,就是你父亲现在所住的医院!” “你、你别再说下去了?求你别再说下去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这、这怎么可能……”凝墨面色几近寻不到一丝血色,头摇得像拨浪鼓,温热的液体大颗大颗顺着脸颊淌下来,有几缕发丝被泪水浸湿,凌乱的散落在她唇角,而她的心被他的话刺得乱成了一锅粥,只有手还有无望的奋力挣扎着,嘴里依旧呢喃:“不,这不是真的,不是……不是……” 凝睇她被泪水腐蚀过的面容,她凄惨的水眸,犹如一只被世人玩厌而抛弃的玩物,翟逸寒冷眸半眯起,性感的薄唇溢出一丝玩味的弧度,下一秒,神情有些倦怠的松开了她,径直向门外走去。 身体一旦失去了强劲有力的支撑点,连带着那抹期期艾艾的灵魂,一并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凝墨扑通一声重重的瘫软倒地,翟逸寒的母亲还在沉睡,在药物的帮助下这种安稳算不算是在自欺欺人,她抹了把眼角的泪,一会哭一会笑,然后再用力的挤着眼泪。 只觉得眼神都是飘的,麻的。 良久,下身蜷缩麻了,她就努力地将头靠向床沿,后脑勺有一下没一下的,往沉木做的床沿上用力的撞磕着,耳边传来闷哼的撞击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怎么都感觉不到一丝痛感,唯独那眼泪像是怎么都流不干似的,仍在汹涌的往眼眶外冒,一滴滴,一束束由温热渐次冰冷,像是哭累了,终于有了一丝回应,好疼,她用力捂住胸口,真的很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胡乱搅一般,麻木的疼! 迷迷糊糊间,瞳孔里浮现许多模糊不清的影像,耳边响起一阵阵凌乱不堪的脚步声,接着从光晕中走来一个男人,很帅很酷的那种,不过眼神太过严肃犀利了,虽然冷冷的,可是她竟不怕她。 他板着一张俊颜俯身将自己捞进怀里,凝墨身子微微一颤,纤细白皙的手臂便顺势吊上了对方的脖子,像只极致温顺的绵羊般,乖乖窝在温热的怀里不时用水眸睥他,见他垂眸,立马咧嘴朝他傻乎乎的咯咯笑,抬手去拨他坚毅的眉宇。 翟逸寒敛眸,抱着温香软玉朝专属卧室大步走去,佣人纷纷退避三舍,怀里的人还在咯咯的笑着,很纯白的笑意,他踢开/房门将她往墨色的大床上一扔,随即将自己健硕的体魄欺压上去,大掌朝她的臀部猛然拍去,“还可以更纯白么?嗯? 121 反常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凌晨时分,黑白格调的卧室里,传来男人粗喘的气息,一场没有任何前奏的欢爱,让凝墨只觉得下身像是快要被撕裂了一般,酸涩的灼痛蔓延全身,凄惨的面容绽放出凄美的笑意,只是水眸像是被什么东西抽离,渐次空洞,里面什么情绪都没有。 翟逸寒挺拨的体魄,释放出逼人的寒意,他愤怒地以虎口捏着她的下巴,薄唇紧得铁紧,下身的律动越发猛烈起来,“亲爱的未婚妻,是时候尽义务了,要么痛死,要么爽死,你选哪一种?嗯?” 不论选哪一种,于她来说,都只能说是生不如死! 黎明终于到来,却再也见不到她的曙光,他用他惯用的方式,残暴的摧残了她整整一夜。 凝墨迷糊中醒来,又模糊中昏睡过去,反反复复到真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墨色的窗帘遮住了耀眼的日光,她的眼睛也肿得像两只核桃,睥睨着落地镜着一身墨绿色百褶裙装扮的她,下意识揪紧裙摆。 咚咚咚! 凝墨对着镜子努力调整呼吸,轻声道:“门没锁,进来就是!” 可是看着镜子里,站在背后的不是佣人,而是翟逸寒的母亲时,她连忙转身,眸底掠过一抹诧异,不过很快就被敛去,“老夫人,您……” 商慧看起来精神气足,着一身雍容华贵的金黄旗袍,落在那里慈蔼的微笑,只是笑而不语,雪白的乖乖趴在绒毯上,不时摇着尾巴。 “老夫人!”凝墨虽然不待见翟逸寒,但是对于眼前的老夫人,她还是挺敬重的,只是两个人这样站着,会让人觉得很奇怪。 商慧不知为何,对于眼前这个女孩真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一大早就听见佣人私下里议论着昨夜种种,她走上前拉住凝墨的手,轻轻拍了拍:“陪我去用午餐,一会咱再陪乖乖散步消食,好不好?” 对于老夫人刚刚清晰卓见的口语,凝墨顿时一头雾水,只好点点头任她牵着。 用餐间,寂静的餐厅空无一人,凝墨有些拘谨的睥睨了眼四周,就听见坐在主位上的老夫人解释道:“怎么?菜不合口味?” “不、不是,我一向都不挑食的,而且这味道我很喜欢!”凝墨忽然有些心虚的垂眸,心跳加速,今天可真是奇怪了,老夫人她不是―― 商慧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那点小心思,她微笑着用公筷夹了一片牛肉放入凝墨碗中,优雅的说道:“是不是觉得今天的我很反常?” “老夫人,不是啦!” “是也没关系,不过我很喜欢你,乖乖也是!” 乖乖似乎跟老夫人有心灵感应般,正眯着它可爱的小眼睛汪汪的叫着,目光中透露着灵气,时不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惹得它的主人笑出了声,“凝墨,你瞧乖乖,它真的很喜欢你!” 凝墨回以微笑,心里却跟吃了黄连般苦,“老夫人,您真的不记得过去了吗?难道一丁点都不记得了吗?” 122 背景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不知道为何,凝墨突然间很想弄清楚当年那些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翟逸寒将利害关系在昨晚说得足够清楚,从他愤慨坚定的腔调与眼神中,不难看出,那绝对不是子虚乌有的事,可是怎么办?叫她去相信自己父亲是这样不堪入耳的人,比杀了她还难受。 商慧雍容华贵的脸浮现一抹尴尬,凝墨心里一阵发虚,两人沉默间,佣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托盘里放着一杯清水和一只药瓶,商慧优雅起身,“你看我这记性,都差点忘了是该吃药了!” 一语极其巧妙的避开了问话,将凝墨燃起的期盼,浇了个透心凉,凝视老夫人的背影,她看着满桌餐食,有点食不知味。 难道老夫人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可是刚刚明明看起来再正常的一人,怎么会这样?凝墨百思不得其解,回想着那天及昨夜翟逸寒的话,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全都被瞬间颠覆了,很矛盾可是她想不透。 再次被于伯接到帝豪园时,凝墨的心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眼前这幢气势磅礴的奢华府邸,于她来说也不过是一座永无天日的琼楼,她也不是万人宠溺的金丝雀,仅仅只是房子主人的囚犯。 蜷缩在落地窗前的阳台一角,凝视着二楼下面那片葱翠的草坪,等日升,等月落。 晚上用餐的时候,餐厅客厅里均没有见到翟逸寒的身影,凝墨无焦距的环视一圈后暗自吐出一口气,鲁管家聚着得体的笑意说道:“总裁今晚应酬去了,应该是为南城那个开发项目,明日正式动土而不得不去。” 对于鲁管家的解释,凝墨只觉得胸口一阵凉。 也难怪,都在宴会上那么煞有介事的说她是他的未婚妻了,她现在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任何人看了,难免不会让人误会,她是思之心切。 几日下来,都未曾见到翟逸寒,凝墨觉得这样极好,可是又觉得不妥,原来只是心生不安。 就在凝墨以为所有人都遗忘了她的时候,电话突突地在沙发上响起来,很生机盎然,她想也不想的接起,“喂!” “是我,小曼!” 夏小曼俏丽的短发有些凌乱,透过厚厚的玻璃橱窗,凝墨跟她打了下招呼,又转过首来吩咐于伯叫他晚点来接,才向冰凌初夏奶茶店走去。 只是还来不及坐下,夏小曼就从她的位置上跑过来,紧紧的拥住了凝墨,“凝墨,对不起,我以为你再也不愿意见我了!” 夏小曼很激动,连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两人的相拥惹来无数道目光,凝墨拍着她的背,又拉开,“说什么呢?别哭了,别人正看着呢,如果我不来见你,你又不会少块肉,好了,别哭了!” “我在电视上看到承轩了,还有、还有那个男人!”两人相视而坐,夏小曼抿了口奶茶,过了良久才小心翼翼的问凝墨,凝墨也不回避,“他说我是他的未婚妻,真的好意外!没想到承轩竟然成了最佳见证人,呵呵。” 夏小曼揪着秀眉,伸手上前扣住对方的手,语气有些急促,“你知道那个男人的背景么?他可是――” 123 源泉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他可是什么?”相较于夏小曼隐含的吃惊,凝墨倒是表现得甚为平静,眸底甚至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波澜,淡漠的扫视了一眼窗外的车水马龙,她回眸,“在你们看来他是高不可攀的商业巨子,是能让女人垂涎三尺的钻石老俊,恨不得将心挖出给他看,可是对于我来说,他不过是一个比一般男人优秀点罢了,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夏小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仅此而已!”凝墨垂眸。 “那承轩呢?你知道他现在有多痛苦,他为了你”时至今日,夏小曼决定豁出去了,可是话还未说全,就被她的好友淡然打断,“快喝吧!奶茶凉了就不对味了。” “奶茶凉了可以再热!”夏小曼揪着凝墨的手,凝墨不躲不闪,将另一只手覆上去,清浅笑道:“热了就不是原来的味道了,小曼,承轩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人,我真心祝福你们幸福!” 是啊,除了祝福,她还能做什么,重新开始,凝墨淡笑着抽出手握住那杯温热的奶茶,只觉得奶茶店里的冷气顺着脊背,兹兹往上冒,而那只被吹得有些微凉的手,却再也无法感受掌心那份热度。 夏小曼一度哑然,眉眼里全是诧异,她都已经申请去国外留学了,只为了能让原本有情的人恢复原来的面目,可是这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怎么会这样? “凝墨!”两人齐肩走出奶茶店,夏小曼轻声唤道,凝墨轻嗯了一声偏过头来与她对视,“什么时候学会吞吞吐吐了!” 夏小曼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说出来,“你刚刚的祝福我怕是收不到了,我只是有些舍不得你!” “你、要去哪里?”凝墨顿住脚步,清丽的容颜上写满了困惑。 夏小曼挽过她的手臂,继续前行在人海中,“那个斐什么安娜的女人,你要小心点,她不是省油的灯!”忽而看着前方等待多时的于伯,“接你的人来了,没想到会是这样!” 凝墨继而刚才的话题,“别给我岔开话题,我问你,你是不是打算离开莲城?”和翟逸寒久了,自然也会中毒辣,这样的语调是她从来也学不会的,却在不知不觉中被感染。 “我申请了国外留学,签证这几日就可以办下来!”夏小曼呼出一口气,说出来似乎轻松了许多。 “承轩知道吗?”凝墨心中一颤,又觉得自己不该过问这些,果然如她所料,夏小曼沉默了许久,轻轻摇头,“对于他来说,他比任何人都不愿意见到我,我是他痛苦的源泉。” “我不会送你!” “我知道!” 坐在车上,凝墨单手撑在车窗边,静静的凝视路边不断倒退的风景,有冰凉的泪珠随风滑落,落在指尖是冰凉一片,她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承轩,不为别的,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他就该勇于承担。 回到帝豪园的时候,远远的就听见大厅传来佣人的压抑啜泣声。 凝墨一问才得知,原来只是因为她们放自己出门,违背了翟逸寒的意愿,这显然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 他这是在变相的囚禁她么? 124 别动,让我抱一会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见鲁管家一脸难色的下楼,两个小姑娘顿时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连连垂首退至一旁。 凝墨见状自是心知肚明,她出现在这里本就是一个错误,自己反正是烂浆糊一锅了,敛了敛心中的那抹不情愿,想到无辜她还是跟着原地待命的鲁管家上了楼。 推开书房虚掩的门,空气中隐隐悬浮丝丝醉人的酒香分子。 翟逸寒立在落地窗前,端着高脚杯的手轻轻晃动,黑眸凝视渐次落下的余晖,若有所思。 余晖笼罩,凝墨距他一米开外的地方停下脚步,他一身裁减得体的墨色西装,背影笔挺一丝不苟,看来是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换便装,“翟逸寒!” 她拂了拂额角的发丝轻唤他,声音很轻:“夏小曼打电话约我出去聚聚,你是知道的,从小到大,我也就只有那么一个贴心的朋友,这段日子以来夏家也没少操心,于情于理,我都不能不去见她。” 这是她在上楼梯时就细想了的回答,说得十分婉转。 难得她少有的轻言细语,翟逸寒挺拨的背影似乎动了下,很微妙的触动。 其实这些早在她步入奶茶店时,于伯就一五一十的在电话里告之了他,淡漠的抿了一口酒,睥睨了她一眼,优雅的向书桌走去,“怎么不顺便去医院看看你爸?” 答非所问让凝墨水眸微微扑闪了一下,光是他刚才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就足够她呛的了,她挺了挺脊背面对他,“以后去哪里,我都会先在电话里跟你报备,我指的是你不在家里的情况下,所以你别为难人家小姑娘了,行么?” 翟逸寒扬起眉,将长臂一伸,调侃道:“行,你都亲自开口帮别人求情了,我又不是古代那些不讲道理的暴君,现在是不是该担心你自己了,过来――” 闻言,那颗本来已经松懈下来的心,随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掌赫然一紧,她咬了咬唇,“你、你一天下来应该也累了,我去让鲁姐准备晚餐,你刚刚还空腹喝酒――” “看来你跟她们之间关系比我预料中的好,比我这个真正的主人还亲!”翟逸寒俊逸的脸在悄无声息中回暖,但还是执着的保持着刚刚伸手的姿态,不容人拒绝的神情。 “我还、还是去叮嘱鲁姐好了。”凝墨支吾说完,窘迫的想要马上逃离危险的范畴,她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得罪他的,他突然的连眼神都开始不对劲起来,可是身子刚一略过去,就被他事先准备好的鹰隼锐目擒住,长臂精准利索的揽了个满怀。 她微微喘气红着脸想从他修长的大腿上腾起、挣扎。 翟逸寒闭眸顺势将她的身子按下,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鼻尖贪婪的闻着她少女独特的味道,性感慵懒的嗓音自那张薄唇缓缓溢出,“别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会!” 原本是一句极其暧昧,极致煽情的话,可是从这个男人的薄唇里溢出,任谁也会恍惚几妙,然后是无边无际的惶恐。 125 借颈取眠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古色古香的书房里,凝墨以背对的姿势虚坐在他的大腿上,作如是观。 天色渐次暗淡下来,宅外的路灯从落地窗透射进来,落在地毯上,踱上了一层朦胧的光亮。 凝墨砰砰乱跳的心脏也渐渐归于平静,耳边似乎响起翟逸寒均匀的呼吸的,而他好闻的薄荷气息掺杂酒香,就这样透过她的发丝,拂过耳垂及脸颊,蹿至鼻尖直抵心口,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捏了一下,有那么一丝丝荡漾的错觉。 “翟逸寒,翟逸寒……”难道是睡着了?凝墨只觉呼吸一紧,微不可寻的将身子轻轻挪动一下,当下两只白嫩小手也不闲着,小心翼翼覆上那只揽住她腰际的大掌,试图去掰开,耳边就传来一记慵懒的模糊不清的齿语。 “唔――”察觉怀里的温软身子有些松动,翟逸寒有些不悦的皱眉,复又圈得更紧了几分,幽深的黑眸缓缓睁开,一头乌黑柔软的长发映入眼帘,他足足怔愣了半秒,才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正了正身体,他竟然窝在她颈窝里睡着了。 “八点,你对面挂得有钟摆!”凝墨水眸睥睨了一眼墙壁上的古老钟摆,随即很快垂眸望着那只紧锢自己的大掌,长时候保持一个姿势,让她的脊背酸涩僵硬。 翟逸寒一听,俊逸的脸上蓦地涌出难得的诧异,他竟然可以这样坐着睡上三个小时,平时夜里即便是再舒适的大床,顶多浅眠一个小时,黑眸不耐地紧眯起,“我饿了,快去让鲁管家准备晚餐!”说着立马推开了她。 凝墨二话不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逃也似的向楼下奔去,再上来时,就看到翟逸寒一脸痛苦的坐在那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钉在了红木椅上,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的表情的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翟逸寒不悦到了极致,双手按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见她还是没有走动一步的迹象,不由的低吼:“玉凝墨,你耳朵聋了还是哑了,快来扶我一把!” “哦!”凝墨这才小跑着过去,两只脆弱的小手不经大脑的伸至他的腋下,想要像搀扶孕妇一样托起他沉重的体魄,“翟逸寒,你用手撑一下啦,我抱不动你!” 某个痛苦的男人随即一头黑线的转过头来,看了看她的两只小手,又看她焦急的模样,刚刚蹿起的怒气顿时化为一记无声的叹息,像是撞在了海绵上,戏谑道:“有时候真不知是该表扬你,还是你本身就是有那么笨,动动脑子行吗?嗯?” “不是你叫我过来扶你一把么?我已经很用力了!”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凝墨有些委屈的在心里补充道,站在他旁边伸手不是,不伸手也不是,清丽的容颜很快憋得绯红一片,硬是十足的撅嘴状,“不是你自己非要这样的么?哎――翟逸寒,你要不要紧啊,要不还是去叫鲁姐上来吧!” 126 病痛的来由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凝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无力,直至南浩风风火火赶来,面对的是他近似歹毒的桃花眼,硬着头皮粗略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一遍,然后忐忑的等某人发飙。 南浩霎时间有种想将眼前的女人就地凌迟的冲动,幸好有梁风及时挡在了前面,“南浩,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你先去看看寒,到底怎么样了!” “还能有什么情况!”南浩只觉得怒火攻心,基于里头的男人还在等他医治,他拎着医药箱推门前还不忘剜她一眼,几乎是从鼻息里迸出来的不屑,“留你这个狐媚坯子在这里,迟早是个祸害!” 凝墨一时哑然,在她看来不就是坐着久了,腿麻木罢了,至于他这样对自己瞪鼻子上脸的么,可是梁风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惊。 梁风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依旧是一派温文尔雅的气质,他瞟了楼上一眼才说道:“南浩刚刚也只是情急,才说了那么没轻重的话,凝墨小姐,你不要介意!” 鲁管家也站在一旁附和,不过却无法掩饰一脸的忧心。 “他――你们――”睥睨着他们统一的紧张神色,凝墨不紧张才怪,咂了咂唇瓣隐隐察觉到一丝怪异,“真的有那么严重么?” “这件事说来话长,既然你问了,我也觉得应该让你了解了解情况!”梁风儒雅的扫过凝墨一眼,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娇好的面容和窘迫的水眸之间,殷红的唇因等待而微微张开一条缝。 他清了清嗓子才继而说道:“寒曾经突发过意外事件,不慎从大理石楼梯上滑坠下来,以致脊椎尾骨当时就呈抛物线直垂台阶坚硬的棱面,你能想象当时那种紧迫的感觉么?一个才年仅九岁的男孩,能有多少抵挡力与应变能力,医生立马给他做治疗时,因为是神经受损,不能大量使用麻醉剂,所以他即便是疼得脸色发白直冒汗,硬是连吭都没吭一声,母亲下落不明父亲又下葬在即,翟老爷子生前可谓是风光至极,然,任谁也没有料到的是,走的那么猝不及防,冷冷清清――” 凝墨坐在长沙发上,喉头酸涩得像是被东西卡住一般,久久才能勉强溢出声音,“你是说他现在这样,全是因他父亲的突然离开所导致的?” 梁风不明所以的点头,却看不透眼前的女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这样?难道寒告诉了她,转回细想又不对,若是她知道了,刚刚那样问不是多此一举了。 简而言之,玉振华便是整个悲剧的始作俑者! 翟老爷子悲愤离世,商慧的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现在又轮到翟逸寒,帝豪虽然家大业大,但凡能用物质满足的,这里统统都不会缺失一分一厘,大到整个帝豪集团班子,小到一只杯子,无不尽奢华。 可是如此强大的财政支撑,包裹的是什么?冷清?静默?寻不到一丝生气。 倘若有一天,父亲突然间亲口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是他害得翟家家破人亡,是他,全是他!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她要怎么去面对,怎么去偿还这一笔血债?思绪又重新绕回到自己身上,面对梁风不时扫过来的目光,凝墨面色惨白,有些沉重的自沙发上站起,“我去看看他!” 127 斐氏退股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上楼一推开翟逸寒的卧室,充满歉意情绪的水眸,与床上趴着的男人视线不期而遇,凝墨凝视三米开外的地方,有那么一刻的诧异。 从来没有想到在商界几乎可以呼风唤雨的他,此时正一脸淡漠的趴在大床上,挺拨的身体上方,那道坚毅的脊背中间,插满了深浅不一泛着冷色的银针,数目之多皆让人触目惊心,让毫无思想准备的她看到后不由暗自猛吸着冷气。 一定很疼吧!翟逸寒!她想。 “谁叫你进来的,出去!”翟逸寒幽深的黑眸迸出幽幽黑光,俨然一只浑身受伤的猎豹,即便是趴着,也难以掩盖住他浑然天成的气魄。 南浩则是站在床边看好戏,双手环抱前胸,一脸幸灾乐祸的睥睨门口的女人,转过身时还不忘添上一记讥讽,“啧啧,听到没,叫你滚呢!” 若是换作平常,凝墨铁定是倏然转身离去,绝不多说一句多吐一字,可是现在毕竟情况不同,不管梁风说的是真是假,冲着翟逸寒现在是个病人,她也不想跟南浩计较,走向沙发自顾自坐下来,口齿清晰的说:“我刚刚让鲁姐去把已经冷掉饭菜,端去厨房稍稍加热了一下,一会等你身体好些了,再一起吃!” 十足的女主人语调与姿态。 睥睨一脸淡定的女人,端正的落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灯光打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越发衬得肤若凝脂,翟逸寒的脸上倒是看不出喜怒,这让凝墨稍稍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倒是相处得不冷不热,平静无波。 翟逸寒几乎足不出书房,带病上阵十足一副拼命三郎的样子,梁风待命南城开发的最前线,南浩则除了给翟逸寒定时定点针灸外,还奉命前线指挥部两头跑。 所有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唯独她成了帝豪园最悠闲的人。 躺在榻榻米上,凝墨对着窗外的明净天空几度失神,几只麻雀欢快的落在了靠落地窗外的墙沿上,叽叽喳喳的似乎在讨论着什么,葱白的指尖刚想要抬手靠近它们,隔着玻璃的麻雀灵敏的察觉到有人进犯,扑通几下翅膀落在更远的地方。 “凝墨小姐,总裁让您去他书房一趟!”门外传来佣人恭敬的声音,凝墨深深睥睨着那扇通往自由的镂花铁门,一辆骚包的跑车缓缓驶往车库。 基于翟逸寒的身体状况,南浩每天下午都会准时来帝豪园报到,外带一些公事要文给他。 书房里,凝墨很是坦然的接受了后勤工作的安排,不过送完茶水后又有些百无聊赖起来,窝在沙发里听那些永远也听不明白话,他们无非讲的就是一些工程前期进展问题,以及资金预算啊,拆迁进行到哪一步了等等。 裤袋里的手机啦啦的响起,书桌的两个男人随即看过来,凝墨抱歉的轻颔首,连忙将电话掐断走出了书房。 “寒,虽然我不清楚你是怎么想的,但斐氏决定退出百分之二十的帝豪股份” “那岂不是更好!”对于南浩的担心,翟逸寒则是好整以暇的摸出香烟点上,优雅的吸了一口才将银亮的火机放回置精致的物架上。 128 说一半留一半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凝墨刚走进自己的房间,掌中的手机又呼啦啦的响起,她咬了咬唇接起,电话那头传来温润的男声:“墨儿,是我!” “墨儿,你有在听吗?”柳承轩深邃的蓝眸掠过眼前这张小床,伸手上前抚了抚,枕头上还残留着她淡淡的体香,心痛的感觉随着对方的静默而翻腾起来,好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只是能说出口的却是,“可不可以见一面,仅仅是见一面,请你别拒绝我!墨儿……” 一声声沙哑的呼唤,叫得凝墨下意识揪紧胸口,经不住他再三的央求,她微红着眼眶无声点头,在意识到对方看不到的时候,才轻声回应:“可能我会来,也可能我来不了,五点后,若是” “我等你!”柳承轩应声打断她,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他不是不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蓝岛咖啡屋,不见不散!” 收了线,凝墨吸了吸鼻子走到衣橱前,面对着琳琅满目的服饰,她有些不知从何处下手,手停在一件烟粉T恤上,水眸酸涩的溢出一丝嘲讽,想起自己离开书房时什么都没交待,一会若是翟逸寒久不见她,怕是会不高兴,索性哗啦一声合上那道百褶门,很梦幻的公主门。 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愣是没见着他的人影,又不好直接问鲁管家,问了她不是一样还得征求某人的同意,心里直觉毛乎乎的奇怪,他最近不是二十四小时都在家的么? 坐在一楼大厅的沙上等了一会,凝墨又抬眸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摆,都快四点了,就算现在立刻赶过去,也不一定能准时赴约,她有些坐不住的小跑上楼,随手抓起衣橱里的一套衣服套在身上,又拿起手机一边下楼一连翻号码薄。 额头上冒出一层薄汗,看着可怜巴巴的几个号码,她无奈的放下手,翟逸寒的号码不知何时被她给删了,什么时候的事,她忘了!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 凝墨坐在副驾驶座上,很是感激地向着开车的梁风说道:“那个……真的谢谢你!” “谢谢?”梁风不置可否的轻摇首,明朗的笑意毫不吝啬的溢出唇齿,儒雅得犹如三月的春风般,凝了一眼女人不施粉黛的小脸,“做寒的女人,你可是最失败的一个!” 凝墨有些怔愣看过来,梁风的笑意就更浓了,手优雅的旋转着方向盘,将车子开进繁华路段才说道:“你生气的样子像极了我认识的一个小女孩,不过”将车子停在路边一林荫地,他看了眼窗外又回首,顾左右而言其它:“前面就是你要的地方!” “你都喜欢把话说一半留一半的么?”不甘心就这样离去,凝墨有些不悦的皱起秀眉,水眸直直看住他,她恼他,也恼自己。 原本以为他跟翟逸寒他们会有所不同,但凭什么要他不一样!就因为他从来没有与她针锋相对过! 翟逸寒心机太重深藏不露,像是一只潜伏在暗处的魅豹,南浩那个人就更不用说了,从面相上看就是十足一花花公子,凝墨见他还在笑,有些气结的推开车门。 “寒,最不缺的就是钱了,我是指你不必在某些方面!嗯哼,相信你应该听得懂。” 129 残忍的姿态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他这是在教唆她,应该像所有傍上大款的女人那样,在物质金钱方面应该大捞特捞一笔吗?凝视那辆扬长而去的车影,凝墨清丽的面容上溢出一丝诧异。 站在路旁怔愣了良久,她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地,连忙挥手招来一辆计程车。 很快,五分钟后车子停在了蓝岛咖啡屋前,付了车资立在一旁的玻璃橱窗,金黄的碎光撒了一地,明净的玻璃里,她的脸颊被托起的热风吹得有些绯红,长发也被高高束在脑后,绾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理了理淡雅的碎花及膝裙,慎重的吸了一口气,才推门步了进去。 这个时候的咖啡屋里,前来用餐的人并不多,凝墨四下搜寻柳承轩的影子,终于在一个比较显眼的角落看到了他。 迈着她自认为算是轻盈的步子走过去,柳承轩在瞥见她后,蓝眸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欣喜,轻唤了一声后随即起身替她拉开座位,见她坐下后才说道:“我以为你不会来,可我会一直在这里,等到你来为止。” 自上次在出租房楼道,鬼使神差的得知他们俩的事情后,凝墨除了愤怒,便是后知后觉的震惊,可是退一步又想到自己身上发生的,她垂眸有些无奈的搅着杯里的咖啡,叹息道:“承轩,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出来他并不知道。” 她并不是想要以此来刺激他,只是据实相告罢了。 事实永远胜于雄辩,可却是不争的真相。 夏小曼和柳承轩,她和翟逸寒,这个她连做梦都不曾想到的交集,却以真实残忍的姿态摆在了她的面前,想想这段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情,光是简单的想想,都觉得心酸无比。 睥睨了一眼对面的承轩,凝墨执起杯子的指骨隐隐泛白,他好看的眉头微拧,那双似是被海水浸染过的忧郁蓝眸,此时正竭力的掩饰刚刚那句话,她带给他无言的痛。 痛,这种感觉,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足够奢侈。 父亲还病殃殃的躺在医院,玉希远也不曾跟家里联系过,可谓生死未卜,很多时候,她不是没有想过让翟逸寒帮忙找找,毕竟他的社交圈是她所不能及的。 可是,回过头想想,心里还放着一块压得她喘不上气的参天巨石,那就是上一代恩怨的真相,她之所以能沉得住气,不去医院找父亲当面对峙,就是不想在父亲身体状况还未稳定的情况下,急促说出口,她深知这样会适得其反。 良久的沉默,气氛变得有些压抑,两人之间的氧气越来越稀薄。 “墨儿――” “承轩――” 两人几乎是同时唤出声,四目相视,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情感,在冷气流中静静的流转,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忧郁的蓝眸霎时激起丝丝压抑的波澜,柳承轩几乎是在凝墨怔愣的情况下,将自己温暖的大手覆上桌子上,那只白皙娇嫩的小手,“墨儿,我想你无时无刻,想得都快要发疯了,虽然他将你保护得极好,可是我知道,我能感受得到,你过得并不快乐,墨儿……” 咖啡屋隐秘的一角,一个满脸堆起恭维笑意的男子,面对眼前这座犹如千年寒冰的冰山,忽然间目光转向一头,疑惑道:“翟总,那位小姐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她不是你的――” 130 泼出去的咖啡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本是一张冷若冰霜的俊颜,在听得男子这么一说,翟逸寒淡漠着不为所动,指尖优雅的弹了一下袖口,神情越发不耐,连声音也是冷冷的,“回去告诉你家万总,南城那片开发区已成定局,不要再有非分之想。” 说完合闭桌子上的笔记本,准备起身离去,却被男子不知死活的拉住,这一举动让翟逸寒冷眸一横,坚毅的额头青筋霎时紧绷突起。 男子吓得嘴直哆嗦,他森冷的锐光刺过来,男子立马松开了手,虽然很怕但一想到另一个不好惹的,连陪笑补充道:“翟总,别、别生气,生意场上哪有永远的敌人,嘿嘿――不过,那边那个女人真的好眼熟啊,您看您认识不!” 高大挺拨的身影立在那里好几秒,他的幽深目光精准的扫过全场,然后最终将视线落在那只,被别的男人捉住的小手的大手上,心底那抹令人窒息的占有欲,迫使他宛如一座潜伏在森林幽暗中濒临暴发的火山般,火红的岩浆似是受到外部强烈的遁挤,汹涌澎湃之势不受控制般婉转绵延,随时都会喷薄欲出。 一旁的男子哪里见过这般气势,心里想着可算是可以回去跟主子交差了,不等某人蓄意暴发,夹着尾巴仓皇逃离现场。 他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抬起修长的腿朝着VIP贵宾通道走去。 “承轩,你冷静点,被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凝墨从来没有想过,一向温文尔雅的柳承轩,会在这种雅致场所跟她拉拉扯扯,无所顾及。 柳承轩置若罔闻,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遍遍诉说着今时过往,就连自己刚刚用力一扯,弄疼了对方也浑然不知。 将那只白皙娇嫩的手硬生生拉扯过来,他的头带着颓废缓缓的靠了下来,“墨儿,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在桂花树下我抱着你,亲吻了你的额头,你当时吓得活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白兔,当时你的脸好红哦,会脸红的小白兔――” 他落在手背上的吻很温暖,她似乎都能闻到咖啡的香气,凝墨有那么一刻的沉溺。 “承轩哥,你刚刚吻了我的额头!”桂花树下,女孩抬起巴掌大小的脸,带着羞涩如熟透的苹果般绯红,呼吸有些喘急的望着他的承轩哥。 男人爱怜的拥紧如白瓷般美好的女孩,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小白兔脸红了!” “你见过会脸红的小白兔么?”女孩天真的回望他,神情仍旧有些焦急,最后在男人的温声追问下,她才垂眸很是担忧的说道:“你刚刚这样吻我这里,凝墨会不会明天就生个小北鼻出来了?” 一想到那些纯真美好的画面,她还是会忍不住微笑,就在回忆快要将两人沉溺时,凝墨包里的电话煞风景的响起,也彻底的惊醒了梦中人,她想要抽出手,柳承轩抬起忧郁的蓝眸,似乎在说:不要接好吗?不要。 凝墨水眸掠过一丝心碎的痛觉,可是现实总在提醒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承轩,你别闹了好吗?快放手!”凝墨只手将手机翻出来,一看号码顿时慌了神,声调不免又高了一拨,可是那只温暖的手像是要跟她对抗到底般,执意攥得更紧,她想也没想的端起面前的咖啡,朝柳承轩的脸上泼去。 禁锢她的手微微一颤,引来周围诧异的目光,他的手终于松开,打电话的人似乎也失去了耐心,时空陷入了停滞不前的局面。 凝视着自己空空如也的瓷杯,凝墨显然是被自己吓了一跳,柳承轩本就生得白,褐色的咖啡渍顺着他温润的额角,勾勒出一副醒目怪异的斑驳痕迹。 她咬咬唇深吸一口气,有温热的液体在眼眶猛烈蹿动,似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去下这个决定般,她说:“小曼现在应该已经在多伦多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只身一人去那里,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她该有多么需要你!” 131 没法警觉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奔出蓝岛顺着街道一路游走,心头远远没有想像中的轻松,反而越发惆怅起来,呆呆的停驻在那片大树阴影下,连回首的勇气都没有。 手中的手机一点都不体恤她此刻的心情,更像是恶魔的催命曲般刺耳的响起,她此刻有多难受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睥睨了一眼屏幕,几乎没有片刻迟疑的接起,声音微喘:“对、对不起,刚刚在忙,等我准备接起的时候,电话就挂断了,想着给你回拨过去,又怕你在忙。” 说得很是周全,可是不知为何一听到他的呼吸就委屈起来,她竭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哭的冲动,无力的蹲下身子,将耳边的手机攥得更紧了几分。 可是在他人看来,她的眼角眉梢全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跟他分开,真的有那么让你痛苦吗?就像跟我在一起一样痛苦,只不过后者是无法摆脱的那种痛。 透过幽暗车窗,翟逸寒薄唇抿成坚毅的一条线,森冷黑眸瞬不瞬地注视着,一百米外那棵葱翠梧桐树下娇小的身影,她的样子有多可怜,他就有多怨恨,紧了紧喉结冷声问去:“帝豪园没有佣人了?还得劳你亲自动手?嗯?” “不是,我只是不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我、我有些不习惯,可是你不要怪她们。”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丝丝怒意,但凡听他的口气,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已然跑出来的事实,看来梁风并未将她私自外出之事,告诉翟逸寒,这让凝墨心里多少有了一丝安慰,稍稍松了一口气又深觉不妥,万一一会回去他问起来,那不是直接穿帮了,想到此她随即又补充道:“我不在家里,我、我现在在外面!” “是吗?”翟逸寒睥睨着那道身影,薄唇微微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听得她委屈的连连说是后,他的怒意只增无减,“那你现在到是跟我说说,你一个人跑出来做什么?我好像不记得还有值得你私自跑出去见面的朋友,嗯?” 冷沉的说完,冰冷的目光犹如一条吐着红信子的巨蛇,蜿蜒曲折的紧紧盘踞在女人娇小的周身。 如若不是他亲眼目,只怕他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一天两天还是更久。 然后某天从报纸上看到,帝豪集团首席总裁的未婚妻,在别人看来她就是他的未婚妻,竟然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在公众场合私自偷情,偷情!这何其不堪的字眼,逼得他一向高高在上的王者之气,无所遁形。 可是他在等,等她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尤其像他这种身份特殊的男人,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女人有一丝一毫的背叛。 热热的夏风夹杂着汽车的尾气,一股脑冲过来,凝墨只得直起酸涩的身子,脑子像是激光般飞速运转想对策,她深知他的耐力指数,吸了口气才说道:“你说得对,我最好的朋友也离我而去了国外,是没有什么值得碰面的朋友,你不要生气,我只是出来随便逛逛,一会就回去了!” 就算她再笨,也深知事情的严重性,或许他一时之间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是对于异性的柳承轩来说,那结果就是个未知数了。 “真的只是一个人吗?嗯?”坚毅的眉宇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翟逸寒仍在努力发扬自己的忍耐性。 凝墨觉得今天的翟逸寒十分反常,换作是往常连多话都不屑说的,此刻为了这些平常看似无关紧要的事,竟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想到这里她警觉的扫过道路两旁,及对面还有过往的车流,并没有发现有黑色宾利的影子,要知道像这种高端车,莲城几根指头还是数得过来的。 站在路旁边她深吸了口气,觉得是自己在吓自己,才放缓语气故作轻松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在春天百货入口,要不你来查看一下!” 凝墨是笃定了他一定还在公司才敢这样说的,像他那样唯利是图的资本家,是万不可能为了这样一件小事,为了她这样一个如同鸡肋的仇人的女儿,而撇开上千万上亿的案子,跑去春天百货查询。 不过这次,显然她失算了! “嗯,你在那等着,我马上过去!”翟逸寒森冷的说完,不等她反应过来果断的收了线。 132 空等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什、什么?马上过去! 凝墨不敢置信的瞪大水眸,攥着手机的掌心瞬间湿滑一片,来不及细想别的,她火速招了辆计程车,呯地关上车门火撩火急的冲司机说道:“你到是快点开车啊,我赶时间!” 司机男看来是个绝对的慢性子,只见他慢悠悠发动车子后,对着后视镜的人说道:“这年头哪个上计程车的人,不是口口声声说赶时间的,小姑娘,依我看再怎么快咱也得遵守交通规则不是!安全第一啊。” 对于司机的好心唠叨充耳未闻,凝墨坐在后座车上心急如焚,恨不得此刻马上空降春天百货入口处,然而等她觉得不对劲时,已是十分钟后,她望着车窗外水眸霎时瞪得像两只银铃,尖锐的吼道:“停车——!” “又怎么了?”车吱的一声停在了路边,司机被突如其来的尖锐吓得手一抖,忙不迭转过头来看小姑娘。 凝墨急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旁边的车把就是打不开,“大哥,我去的是春天百货,你却载我往反方向赶!算了,车资给你,我下车!” 司机看来也是个大神经,看着小姑娘泪眼汪汪的模样,结合这里的车况当即劝住她:“小姑娘,别哭别哭啊!在这里下车是很难打到车的!”随即赶忙调转车头,向真正的目的地赶去。 当车稳稳停在距离春天百货一百米前,凝墨从包里掏出三张粉票票,毫不犹豫的递给司机,不容他拒绝的说道:“不用找了,你刚刚为了我都闯了一次红灯,谢谢你!” 说完焦急地朝入口走去,一路小跑一路想,也不知翟逸寒到了没有,虽然他们现在是同住一个屋檐下,但每次跟他这种人正面交锋,就会让她有种犹如上战场般豪决。 华灯初上,此刻的商场入口人潮涌动。 凝墨焦急的立在百货门口左顾右盼,一**相拥低语的男男女女从身边越过,和她的形只单影形成了不和谐的对比,可是她哪还顾得了那么多,只得寸步不离的立在那里。 等了约摸一刻钟的样子,还是不见翟逸寒的专座及他的身影。 又过了半个小时,还是不见他,商场的冷气及外面的热气交集汇聚,冷热交替的打在她清丽的脸上,使得面部肌理渐次变得僵硬起来,望着身后那面璀璨的广告牌,不免心里发懵,现在有谁来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心急如焚的赶来,就是怕他会在自己之前提前赶到。 “小姐,你等的人怕是不会来了,今天天气预报里说,晚上可能会有暴风雨,你还是趁风雨没来之前赶快回家吧!”一名从春天百货走出来巡视的保安,好心的提醒着在门口站了几个小时的女孩子,又抬腕看了一下表:“哟,都快十一点了,准备下班了!” 有这么晚了么? 凝墨向着好心保安颔首点头,又不确定的看向一切能停车的车位,果然,渐次空荡的车位上,这个时候只有不断离去的哪还会有人来。 她试图挪动长腿,却发现半身以下部位已经不受控制的僵硬,还没向前跨出半步,她整个娇小身子便狼狈的瘫麻在地。 133 空降质问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大腿的酸麻胀痛,一**如潮水般向她袭来,不是钻心的疼,却有一种比钻心更叫她生不如死的无力感,凝墨顾不上掌心被噌破的地方,极力想重新站起来。 “知道错了吗?嗯”翟逸寒低沉的嗓音自薄唇缓缓溢出,似是见不得她那笨拙的狼狈,大掌扣住她的手臂将她粗鲁的拽起来,揽进他怀里,重复道:“现在知道错了吗?知道了么!嗯?” 面对突如其来的空降质问,凝墨微喘着气木讷的从他怀里抬眸,纤细的手臂传来钻心的疼,似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了一般,这种痛让她无法不正视他盛怒的可怕目光,她咬了咬唇艰难的回道:“你一个电话打来,我就像个傻瓜一样站在这里一步都不敢离开,哪怕深知你有可能不会来,可是我没想到这一等竟然是四个小时!” 凝墨感觉手臂的力度又加重了一分,越发觉得委屈的哽咽道:“翟逸寒,你、你弄疼我了,到底我又是哪里惹到你了?”她水眸似是染上一层薄雾,今天若是换作别的女人,恐怕早就在十分钟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可是凝墨哪里会知道,在她风风火火赶来春天百货时,翟逸寒的车早就停在春天百货对面的西餐厅了,他就是要有意而为之,看她像个傻瓜一样站在春天门口,丝毫没有察觉身边不时投来的猥亵男目光,不知为何他竟有种想要冲出去的冲动,将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猥亵男就地五马分尸,可是一想到下午那一幕,他又强自克制住了。 他焦灼的呼吸悉数喷向她微微窜红的脸上,坚毅的眉宇拧成结,“玉凝墨,你把自己当成是傻子,所以你以为人人都会像你一样傻到无可救药?嗯?”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在考验他的忍耐性,侮辱他的智商。 “你快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凝墨不明所以的拼死抵抗,掌心抵在他坚硬如石的胸腔上,两人挣扎间不免会摩擦到破开的皮肤,痛得她立马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她挣无可挣时倔强的抬眸,“对,我是傻子,难道就因为我是傻子也能惹到你了么,你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 如果生气有用的话,那么此刻纵使肺是铁做的,也会被她委屈无辜的泪光给气到炸开。 翟逸寒死死拽住那条纤细的胳膊,森冷着脸二话不说就将她往停车子的方向拖去,女人惶恐的小粉拳如雨点般砸在他肌肉腾起的臂膀上、胸腔上,但是再惶恐也及不上他此刻彻底暴发的愤怒,耳边不时传来凄楚的哽咽,他就这样以残忍的方式,将女人娇小的身子拖到了后座上。 砰!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夹杂着噬人心魄的愤怒,在紧闭的空间里,久久不能挥散。 一瞬间安静下来的车内,没有开灯的昏暗氛围里,路灯透过车窗投射进来,气氛更为诡异。 凝墨只觉浑身发冷如同身陷地狱,一种熟悉的恐惧侵上心头,脑子里机械式的回放着那天他差点掐死她的可怕挣拧画面,这种恐惧足以让她失去呼吸的本能。 半晌,见欺压在自己身上的健硕体魄纹丝不动,她才发觉自己竟在憋气,直到耳根憋得发热得受不了了,她才使劲往外猛吸气吐纳。 134 异想天开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她的身子忽然间抖得利害,借着暗光依稀只能瞥见,那两颗宛如黑葡萄般的双眸,在他的逼视下闪烁着点点锆石光亮。 “再给我抖抖试试?嗯”不知有多痛恨她此刻的颤抖,翟逸寒抄起大手狠狠按在她颤抖不止的瘦弱肩膀上,身体发之父母,被掐陷得疼痛得脸白如纸,她觉得此刻浑身都在痛,他的手到哪哪就痛,这样的男人实在有够混账,凝墨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回敬他:“你听过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吧,何况现在面临的是即将被凶残的狮子撕裂一口吞掉,人家不抖才是不正常!” 这个女人可真能扯的,竟然还能把事情扯到狮子兔子身上。 他的薄唇一扬,大手顺着她身体的曲线一路往下探,直至扯起她内裤的蕾丝边缘,很是邪恶的说:“现在狮子饿了,饥肠辘辘!” 下身传来丝丝冰凉的触感,凝墨当即恼羞成怒的瞪向他,几乎是触电般的弓起身子想要奋力避开那只魔掌,“翟逸寒,你想干什么?别忘了外面还有警察保安!” 天啦,今天的翟逸寒是疯了还是中邪了!竟然会想到在这个地方……平时也不见他这般不分场合火撩火急。 一想到车子外面随时会有人经过,凝墨羞窘得水眸逼出了泪花,整个脸部直至耳根,红得霎时像只被人煮熟透的龙虾,她的小手死命的抵向他的胸膛,身子猛力的胡乱翻动,两条裸露在外的白皙长腿,也随着身子开始奋力的拱踢,嘴里不停叫嚣:“翟逸寒,你放开我,你这个被精虫昏了脑的混蛋,你快点放开我!” 翟逸寒原本还在厌恶自己,为何会对这俱身子迅速有了反应,听她这么一说很快释然。 他的大掌精准的捉住她胡乱挥拍的小手,强有力的束于她散开发丝的头顶,以自己的腿夹紧她的,看她愤怒有加的的焦急,她越急他就越要故意放慢,薄唇一口咬上她精致的耳垂,细细蹂躏吮/吸,声音很是魅惑轻佻的说道:“很舍不得那个男人是吗?他吻你的时候是不是也能让你飘飘欲仙,欲罢不能?他有没有像我这样狂野的揉捏你这里?嗯?” 他灼热的呼吸喷过来,胸前那团浑圆却被男人抓在掌心,粗犷的揉捏把玩,这都不是最打紧的,最要命的是他刚刚提到了那个男人!柳承轩? 难道是――不可能的,凝墨惊恐的猛摇着头,她一边挣扎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绝对是巧合,绝对是,以他那暴敛的脾气早就当场坚决掉了,还能等到现在,想到此她笑了笑,讽刺的说:“舍不得那个男人?哪个?难道我除了你还有别的男人?呵呵,真是好笑极了,不知你这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你自己?还是说――你在为你的乱幻想吃醋!” “吃醋?你还可以再异想天开一点,比如――”翟逸寒捏着那抹渐次挺立的蓓蕾,无视她的媚笑沙哑道:“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勾搭成瘾,却不曾想被我撞了个正着!” 135 破罐破摔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你、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翟逸寒突然话语转锋,不禁让凝墨水眸掠过一丝慌乱,胸前传来致命的酥麻,那种飞入云端的快感让她的脸背道而驰迅速窜红,紧张的舔了舔被**染得干燥的唇瓣,却再也不敢正视他灼灼的目光。 “还需要我刻意描述一下当时的情景吗?嗯?”翟逸寒眉峰渐次染上阴霾,一想到咖啡屋里他们自然流露出的依恋,他捏着她胸前的柔软,似是惩罚性的加重了力度,身下的女人陡然身子一阵禁脔。 凝墨不安地张了张唇,呼吸里全是属于他的好闻气息,霸道地充斥着车厢的每个角落那么小。 她单薄的身子在颤抖,水眸躲无可躲,与他的鹰隼锐气凌乱的纠缠在一起,哽咽道:“那个我可以解释的,根本就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 “我向来不喜欢想像!”不是没给过你机会! 翟逸寒沙哑的低吼完再不愿多看女人一眼,大掌转至她的腰际轰然往上一推,将她的衣服及贴身内衣粗鲁的往上撕扯,残暴的将她的身子反转其下,迫使她雪白的臀部高高翘于他早已肿胀的勃发处,轻佻地挑开她粉红的内裤一角,猛然一个挺进她的湿滑地带。 “不――”凝墨无法置信的瞪大水眸,头抵在车门上吃痛的低呼,她本能地弓起身子想避开。 然,两只小手还未来得及反抗,就被盛怒之下的男人只手扣在了背后,随即下身传来被猛然撕裂的灼痛,屈辱夹杂着混乱的呼吸,她的身子开始剧烈的抖动。 “怎么?才一提到那个男人,你的心就那么难以接受了吗?”话语同时,翟逸寒猛力的朝里撞去,似是要刺透她灵魂般。 他的一只手用力的揉捏着她的柔软,一丝缝隙都不想留给她。 依然记得那个晚上,她激情燃烧后,嘴里喊出的竟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这让他感到无比愤怒与不耻,他幽深的黑眸紧眯成缝,讥讽的说:“我睡过的女人,除非是我厌倦了,否则谁碰谁死!” 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水性杨花的女人,更别说是背叛!显然这个女人不知死活的连连触犯底限,不可饶恕。 “在你心里,早就认定我是残花败柳了是不是?既然认定了,我想我已经是百口莫辩!”他的撞击来势汹汹,一点都不在乎她是否在回应。 凝墨奋力的猛摇头,眼泪却是不争气的一直吧嗒吧嗒的往下坠,她狠狠的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贝齿咬着唇瓣沁出鲜红的血丝,她也不觉得疼又笑出了声,反正她是彻底的回不到干净。 她将臀部麻木的一挺,苍白的脸面如死灰,连声音也放弃了挣扎:“你做吧,狠狠的做吧,你想变换什么招式都随你,只是做完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破罐子破摔,在这一刻,试问她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反正躲只会让他更加气愤,所以她索性放弃挣扎,任由他在她的身体里狂轰乱炸。 136 好过两个人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凝墨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的帝豪园,夜色深且凝重,躺在注满温水的浴缸里,盯着天花板的水眸渐渐空洞,满脑子都是翟逸寒冷得骇人的俊颜,还有他发动车子时压低嗓音迸出的一句话。 ――想死,还不容易!关键是我还没这个打算。 死?脑海蓦地涌出这种极端的想法,凝墨被这一可怕的念头真真切切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很没骨气的蜷缩了一下,喉头一紧憋足气将整个身子没入水中,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濡湿的长发随着荡漾的涟漪,勾勒出一道婉转的弧度,美白如瓷的身体经过一阵窒息的禁脔,如一抹毫无思维的自由体,任由本身的重量沉入水底,渐渐舒展开,她睁开墨色水眸,又无声无息的合上。 死,是摆脱一切束缚,通向自由的最佳捷径,却也是最懦弱的一种表现,是人都怕死,除非那个人没心没肺,可她若是就这么走了,活着的人怎么办?生她养她的父母怎么办?悲痛欲绝有很多种,但绝不可能是害自己如此绝望的翟逸寒! 她对于高高在上的他来说,又算什么? 想来是可笑又可恨的,即便是他们不喜欢的女人,可如果战场转移到了床上,哪怕前一秒还跟别的女人上过床嗨过了,在身体机能能允许的情况下,下一秒又可以乐此不疲的投入另外的战斗,这就是男人。 跟不同的女人翻云覆雨,他们或者会说你们的身体有多吸引他,毫不吝啬的赞美你的身体,也仅仅是如此,他们龌龊的希望被他压在身下承欢的女人,永远都纯洁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但从不会回头看看自己那俱,早就肮脏得如同地窖里溃烂的腐肉,散发出令人想做呕的恶臭。 用贴切的词来形容:男人都善于用下半身来思考女人的行尸走肉。 鲁管家来送一些换洗衣物及一些吃的,总裁抱凝墨回来时已是凌晨二点,见他的面色森冷阴沉也不敢多说,而总裁坚毅的脸上竟然还带着醒目的抓痕,深深叹了一口气将衣物放置妥当后,却久久不见浴室的人出来,她有些担心的贴近移门听里面的动静,“凝墨小姐……凝墨小姐,您可千万别做傻事啊!哎――醒醒啊……不要吓我啊――” 在第二十次憋气后,耳边隐隐传来属于中年女人特有的焦急呼唤,没在水中的凝墨,听得断断续续有些恍惚又不太真切,可那道声音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诱人。 扑的一声涌出水面,凝墨因长时间泡在水里,脸色越发的惨白,可是她顾不了这些,水眸带着些许期盼机械式的转头,但见鲁管家正蹙眉凝着自己,那神情似是担心不已,她温暖的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肩膀,用很大力摇晃着那俱渐次冰冷的残缺身子。 凝墨身上随即一暖,就见一条干净的浴袍紧紧的裹住了自己,鲁管家近似家人般关切责备的眼神,让她终于哽咽道:“鲁姐,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没事了,你别哭!” 梦幻般的房间里,凝墨喝着温热的参粥,听鲁管家娓娓道来,一时说她那叛逆得不像话的女儿,一时又说她嗜赌成性的丈夫,生活却远远没有因她的努力而有所改善,她停下搅粥的动作看鲁管家:“既然他都不管你们母女俩,为什么不果断和他离婚,我相信你女儿以后会理解的!” “一个人不负责任,好过两个人!”鲁管家抹了把心酸的眼泪,重新拾起得体的微笑,轻按了一下凝墨的手背,劝慰着对方又似是在安慰自己般,语重心长的说:“每个人都存在不完美的瑕疵,每段生活都有不尽人意的一天,只要多想想他对你的好,忍忍就过去了!” 137 如初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鲁管家走后不久,窗外就下起了滂沱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落地窗上,顺着被佣人擦拭得异常明净的玻璃上,以行云流水之势,欢快的往下淌。 倒在柔软的公主床上翻来覆去,凝墨竟无半点睡意,耳边不时回荡着鲁管家语重心长的那番话,细细咀嚼,虽然鲁管家并没有过问今天发生的种种,可是从她的字里行间,凝墨还是粗略的揣摩到了一些暗意。 比如:只要多想想他对你的好! 一语击破她这段时间,百思不得其解的迷雾。 转天醒来已是临近中午。 简单的梳洗一番,凝墨套了件算是清爽的米白长袖衣及牛仔,走至楼梯拐角,就睥睨到沙发里的翟逸寒一身米白家居服,刚好与她同色的上衣相映衬,扶着扶手的手紧了紧,随即款款走下来。 “午安,凝墨小姐!”鲁管家恭敬的朝她颔首。 “凝墨小姐好!”佣人们也随即跟着附和。 “好!”凝墨浅笑着一一回应,在看向一脸淡漠得似乎当自己是空气的翟逸寒时,她咬了咬唇还是向他走过去,“逸寒,在看报纸啊!” “嗯!有事?”翟逸寒俊颜不无波澜,自然地扶了一下鼻尖的金边银丝眼镜,幽深的黑眸自始至终都未曾抬眼看她,抖了抖今早的实事要闻,喝了一口茶水便优雅的叠加双腿。 “我能有什么事!”感觉到他刻意的疏离,凝墨只得窘迫的落坐在离他较远的一角,用余光偷偷睨他。 如果不是回为彼此呼吸相间的相处了几月,而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陌生人的话,那么今天这身装扮的翟逸寒无疑是斯文的表率,只是他脸上怎么会有类似指甲挠过的抓痕? “看够了吗?”翟逸寒微侧头,用愠怒的黑眸剜她一眼,然后将手中的报纸重重的扔向茶几,起身向餐厅走去。 凝视他挺拨的背影,凝墨不明所以的微微扬眉。 他这是又在生的哪门子的气? 难道是因为她起床起晚了?还是…… 午餐在沉闷的氛围中进行着,唯独接二连三的电话铃声,让凝墨不得不感叹冰山果真业务繁忙,低垂着首挑着碗里的米饭,余光却瞬不瞬的瞥向翟逸寒刚刚搁置在餐桌上的手机,此时又悦耳的响起,她好心的提醒道:“你――你电话又响了,应该是人家有急事找你!” 都响了N遍了,凝墨如是说着,还不忘飘眼神加以催促对方。 翟逸寒沉着脸并没有搭理她的好心,干净的指尖朝手机拒接键轻轻一按,才抬眸说道:“女人还真是世界上最麻烦的动物,你到底要不要吃饭?嗯?” “管家!”饭后翟逸寒抬步上楼,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朝赶来的鲁管家吩咐道:“今天有点累了,你好好照顾好玉凝墨,若是她要去哪都随她,你在一旁跟着就是,还有――”,翟逸寒捏了捏眉心继续说道:“除非梁风来找,近日闲杂人等一律不许放入翟府!” “是!“ 凝墨正在园子里修剪桂花树,听得鲁管家这么一说,顿时激动的剪刀掉到了地上,她俯身拾起剪刀仍有些不确定的问去:“鲁姐,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翟――,”忽然觉得这个重要时刻,直呼翟逸寒的名字有些不妥,连忙改口道:“他真的――是那么说的?” 鲁管家很是坚定的点头,中肯的回道:“总裁向来是一言九鼎,他说出来的话基本不会食言!” 远远的,透过落地窗一角,凝视草坪上那抹欢悦不已的娇小身子,翟逸寒最终还是忍不住扬起唇角,连他自己都不知那是在笑。 就像当初见她第一眼时,她也是这么无忧无虑的笑,露出洁白的贝齿。 138 佣人的执意拦截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每次她出一次门,都觉得有点兴师动众。 睥睨着前面专注开车的于伯,再转过头来看看鲁管家,凝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每次都要麻烦你们,我心里真觉得过意不去,谢谢你们!” “凝墨小姐,客气了!”于伯慈蔼的笑说道,鲁管家也接过他的话,“确实是太见外了,您身为总裁的未婚妻,却一点小姐架子都没有,这都是我们修来的福气!以后您就心安理得的接受,有什么事啊尽管吩咐便是。” 虽然不喜欢自己被冠上总裁未婚妻头衔,但凝墨今天确实很开心,近段时间以来,别说是去医院看父亲,就连电话问候也是屈指可数,她欣欣然打开车门走下去,水眸深深睇了一眼眼前的白色建筑物。 鲁管家微笑着看着医院大楼,将一些事前准备好的高级营养品递给她,轻声督促道:“进去吧,一会想回了记得给我电话,我和于伯在地下停车场等您!” 凝墨点点头。 “斐小姐……斐小姐,您不能进去……”一名约摸二十上下左右的佣人伸手挡住了斐安娜的去路,哪知斐安娜连正眼都不瞧她一眼,径直要朝里面走去,“斐小姐,您真的不能进去!” 面对佣人的百般阻拦,斐安娜原本窝火的心情,顿时像一枚炸弹般怒气直腾腾往上窜,她挑起美丽的眸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拦着我的去路,你是不是不想在这里干了!” “斐小姐!”佣人脸色微变,心想要是鲁管家在就好了,她当下很是为难的摇头道:“真的对不起,鲁管家临走前曾吩咐过,今日闲杂人等不得入帝豪园一步!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还希望斐小姐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还知道自己是个下人,给我让开!”斐安娜讥讽的扬起下巴,不容人拒绝的神情,愤然拍开那只执意拦住去路的手,将佣人一把拽开,大步向里走去。 佣人霎时急得头上不断冒汗,她紧紧追上前又再一次将斐安娜拦截下来,“斐小姐,请不要让我难做,若是总裁怪罪下来――” “怪罪下来又怎样?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是眼睛瞎了,竟敢拦安娜的去路。”南浩将车停稳,一来就看到她们的争执,桃花眼不由危险的眯起,十足一副为某人保驾护航的逼人气势。 斐安娜见状胜是如鱼得水,一脸轻薄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下贱佣人,气焰越发高涨。 一个斐安娜就够佣人吃力的了,此时再加上一个南浩少爷,佣人战战兢兢的退向一边,心慌意乱间一时没了主意,等她返过神时,眼前哪里还有他们的踪影。 其余的佣人见势一脸唯唯诺诺,即使有总裁的御令,也没有一个人敢冲上前阻拦,斐安娜在南浩的护送下,踩着细高跟扭着小蛮腰径直朝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大开着,先前那名佣人不知何时已从里头走了出来,小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的样子,见她对自己颔首打招呼,斐安娜高傲的扬起下巴,看都不看来人一眼就朝书房走去。 “寒……”眼瞅着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就在眼前,斐安娜收起在下人面前才有的趾高气扬,一脸委屈的轻唤着翟逸寒,她的无骨身子很是自然的靠在他挺拨的脊背上,“没想到如今连见你一面,都那么难,刚刚那些下人还明目张胆的拦着我!”越说越委屈,到最后竟转为低低啜泣。 139 多年的情分?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斐安娜的泪水很快在他坚/挺的脊背,晕染开一片斑驳的冰凉。 翟逸寒眉宇微扬,将她的手从腰际自然拿开,转过身面对着仍在哭泣的女人,幽深的黑眸紧睇她的面部表情,低沉道:“下人也是人,你有什么可委屈的?命令是我下的,你这样倒显得不识大体了,好了,哭一哭也就过去了,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么?”斐安娜忽然身体一顿,泪眼灼灼的对上令她曾经无限着迷的黑眸,发觉他渐次降温的俊容,她转而又敛眸温和无比的说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寒……你受伤了?” 翟逸寒眸底敛过一丝厌恶情绪,淡漠的避开那只朝他脸上伸过来的手,脸色陡然森冷了几分,他修长的腿大步向书桌的方向走去,优雅的点上一支烟,“以前就跟你过的,你忘了?” 斐安娜刚刚的尴尬还来不及消化,此刻他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烧得她心里一阵心烦意乱,饶是再好的脾气也快被磨光了,“你不是也说过等忙完了这一阵,你就会抽时间好好陪我!” 她心心念念苦等了这么多年,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 她的隐忍换来的却是宴会上,犹如晴天霹雳的背叛,可她还可笑的认为那只不过是他被那个女人鬼迷了心窍,等过阵子这些玩笑就会烟消云散。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会很忙?我连公司都顾不过来,哪还有心思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安娜――”翟逸寒将大半截烟头摁灭,指骨隐隐泛白,他郑重的说道:“你不要再胡闹了,听话,乖乖回去!” 胡闹?她只不过想来看他,在他看来竟被说成是胡闹! 斐安娜垂在腰际的手微握着拳,来的时候她曾千万次的告诫自己,就算是看到那个女人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也绝不能让别人发觉她在生气,她抿了抿娇艳的唇瓣,款款向着书桌走去,两只手撑于桌面,俯首柔声的说道:“你不要生爸爸的气,那天爸爸也是气糊涂了才会说要退股的事,不过现在已经都解释清楚了,所以你就你体谅一下吧!好不好?” “把私人感情带入公事中,你觉得是你,你能接受吗?”翟逸寒神情肃穆的凝睇她许久,见她脸色白了白,便知道聪慧如她,不可能听不懂他的言下之意。 斐安娜心里一阵发堵,堵得心房不时溢起丝丝寒意,她的下半身在隐隐发抖,可是却不找出任何可以为自己辩驳的言语,眼前的男人还是她认识的翟逸寒吗?以前就算他再不高兴,也不会这般对她。 “为了你,我早就放弃了一切,包括自己的自尊!除非你从来都没有想过顾及我!寒……”她惨白的脸渐渐溢出一抹淡笑,依旧柔声说道:“你是确定要娶那个女人了吗?那个女人真的有那么特别,特别到你可以为了她,不惜牺牲公司的利益及赔上翟斐两家多年的情分?” 140 美好时光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面对斐安娜期期艾艾的泛泪美眸,翟逸寒的黑眸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他起身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沉沉的说:“好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肩膀传来期待许久的温热触感,斐安娜的委屈顿时化为一潭绵柔的细水,伏在他的怀里嘤嘤的哭出声来。 “好了,别哭了,一会妆哭花了,叫下人看到多不好!”翟逸寒轻拍了拍她的背,这才换来怀里女人娇嗔点头。 两人相携步出书房,大厅的气氛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变得有些局促起来。 翟逸寒睥睨了一眼茶几上烟头,南浩很是自觉地随即起身,桃花眼瞥到他身边的人儿,此时已是笑逐颜开,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等他们招呼自己,就屁颠屁颠的朝外面走去。 昨夜一场夜雨,将医院后面的花园漂洗得异常明净,凝墨推着父亲漫步花园,一脸满足的大口大口吸气,“爸爸,医生说您的身体恢复得很好,照这样子下去,应该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再好也不如从前了,老了!”许久不见女儿,玉振华的心情看来也不错,即使偶尔有阳光照射过来,刺得他的眼睛都无法睁开,但还是掩饰不住好心情。 凝墨将轮椅推至一棵桂花树下,锁了刹车才走到父亲对面,蹲下身子调皮的扑闪着羽睫,“哼,哪老了,哪老了,在女儿心里呀,爸爸还是跟以前一样年轻。” 玉振华爱怜的抡手,在凝墨如墨的发顶落下一记暴栗,眼神很是慈蔼,“瞧你这孩子又满口胡说了,我要是一直年轻,那不是成了千年老妖了!” “千年老妖不是更好啊,可以活到千岁哎,不过――那我不就是千年老妖的女儿了!” “没大没小的,“玉振华佯装生气的不看女儿,在她不设防的情况下忽而说道:“那哪是女儿啊,分明就是妖精!” 凝墨本想逗父亲开心,没想到反被他逗得不气不接下气。 “哎――怎么这段日子没瞧见那疯丫头了?”玉振华左顾右盼,“那丫头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她啊――”凝墨被噎得脸有些微红,拉长的声调却没了下句。 玉振华却以为她笑得还未返过神来,并没多想,“是啊,昨天老夏还来看我来着,你妈说你忙得昏天黑地的,所以我只能眼巴巴等着那丫头给我解闷呢!” 凝视父亲有些失落的寂寥神情,凝墨心里也溢出丝丝苦涩,可一想到难得来看父亲一次,不能因为这些而坏了心情,她学着夏小曼的语气说道:“那丫头啊,忒没良心一杯奶茶就抛弃了我,自个跑去国外游山玩水了,爸,您若是想等她学成归来,只怕少说也是几年后咯!” “怎么?她好端端跑国外去干嘛!这老夏,口风仍保持着当年在部队时作风,密不透风,连我问他一些关于军区的情况,他都是笑着和我打哈哈,一笔带过,只是让我好好养好身体再说!”玉振华心系军区的心情早就昭然若揭,长年的军区生涯,即使身在医院也盖不住那份向往,不过心里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经历了太多事,其实有些东西已经渐渐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141 时过境迁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凝墨伏在父亲双腿上手没来由的一紧,垂眸想起一直憋在心里太久的疑惑,一时间犹豫着要不要问,她呐呐的唤着:“爸――” “嗯,怎么了?”玉振华将思绪拉回眼前,眼神多少有些黯淡,感受女儿渐渐收紧的手心,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竟是薄薄的一层汗,心似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揪了一下,他故作轻松的紧了紧她的手,说:“你妈妈一直都不肯跟我说实话,爸爸是老了病了一场,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很,你啊就不要为这些不紧要的事,而影响到自己的心情,还有什么能够比和一家人和和美美过日子来得实际呢?” 面对父亲突然的豁达,凝墨心里越发难受的紧,她将头别过一方,又看了看渐渐落下的阳光,决定推父亲回房。 回到病房,阮秀佩在临时搭建的厨房忙碌,听到两人有说有笑的进来,随声唤道:“凝墨,来厨房帮我打打下手!” “妈,我马上来!”凝墨将遥控器放入父亲手中,便噌噌噌地小跑进厨房,见还有未摘洗的青菜心,“妈,我们好像很久没这样热闹了,呵呵,爸爸的身体好像恢复得很好,对了,这个菜心是要掰断还是要切成小段啊!” “直接洗就是了,一会要切成碎沫用来炒,你爸最爱吃这个了!” 许是长时间不见,母女俩在厨房相处得还算融洽,外头的玉振华见此也不时扬起一抹笑意。 晚饭后,凝墨见时间还早,就坐在沙发上陪着他们俩看了会电视,一家人有说有笑,仿佛又回到了往日平淡幸福的从前。 直至医生规定的八点到来时,玉振华才极不情愿的被妻子推入了,那间躺了将近两个多月的病房里。 阮秀佩轻轻合上门,就向着已经看过来的凝墨示意,“进来我房间,我们谈谈!” 凝墨不敢有丝毫怠慢,轻嗯了一声便跟着母亲走了进去,睥睨着卧室里舒适怡人的环境,竟比想像中的还要好。 两人坐定床沿边,阮秀佩便开门见山的问凝墨:“你前晚在电话里不是说你很忙,忙到天天都得加班的么?今天也不是周末,你们老板有这么好心,会在这个时段给你放假?现在你爸也休息了,你就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在外面做坏事了?” 原以为阮秀佩会跟她说玉希远的事,毕竟那是她的宝贝心肝,只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听母亲的口气应该是有所怀疑了,原本她的工作就是个幌子,像她目前这种乱七八糟的局面,怎么可能跟他们说实话?可是按道理他们在医院认识的人不多,而且那日关于未婚妻事件她也跟父亲解释了,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哪里是她遗漏了的。 心想着母亲向来对她的耐心不是很好,连忙解释道:“妈,就算别人不相信我,难道您还不相信女儿的人品吗?我真的是没时间看爸爸,我也绝不会做出任何违背良心与道义的事来!” 阮秀佩看着她极其认真的模样,仍似信非信,可是苦于找不到人倾诉,便把这些日子以来,在医院里听到的一些闲言碎语,一一讲给她听,凝墨听得很认真,几乎每个字都听进心里去了。 阮秀佩说完,便有些难堪的哽咽出来,“想当初你爸也是威风凛凛的一个人物,哪里能忍受别人在背后议论纷纷戳他脊梁骨,对于陈院长的特别照顾,你爸已经蜿蜒谢绝,将那些个特护一一给退了,还说他受不了这种无故恩惠,不愿再多欠别人一丝一厘,唉――” 凝墨听得心一阵紧,见阮秀佩长长的叹了口气,神思极其黯淡似乎又在想些什么,她从手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是来时新开的户头,“妈,我不是已经在努力赚钱了么?您不要急,这是我上个月的工资跟加班费,一共是一万块,你们先拿着应应急,我相信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142 又起事端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安抚完母亲,凝墨匆匆赶回帝豪园,整个身心疲惫得像是打了一场硬仗,卸去那层厚重的盔甲,无力瘫软的倒向大床,鲁管家还极其好心的跟她说翟逸寒出去之事,虽然自己本无心多看了一眼,却被鲁管家误解成没看到他人,而心生失落。 既然翟逸寒不在家,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堂而皇之去他房间找回自己的东西! 思至此,心动不如付诸行动,凝墨蹑手蹑脚的溜进走廊尽头,又小心的探了眼四周,这才猛然一个快缩躲进门。 翟逸寒的卧室被收拾得干净利落,黑白格调的空间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淡淡的薄荷气息,凝墨拂了拂微红的脸颊,开始四下搜寻,大概是不起眼的东西,她很顺利的在他摆放笔记本的抽屉里找到。 咚哩咚!什么声音? 凝墨警觉的扫过空荡荡的四周,大概是做贼心虚的心理在作怪吧,明明是来拿回原本就是自己的东西,心口却扑通扑通跳得利害,此时的房间里除了她,什么也没有,还安静得有些诡异,正当她准备起身离去时,眼前的电脑屏幕却不断闪烁起来,提示主人有新的邮件,不是本该在拿回录音笔后得逞而归的吗? 可是、望着屏幕里那些的画面,还是清清楚楚的标题,她就是挪不开半步。 灯火辉煌的会议室内,黑如锆石般的会议桌前,座无虚席。 即便总裁脸上挂着令人无限遐想的八卦抓痕,但在这样紧迫的气氛里,几名高层经理连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那些下属了。 翟逸寒仍旧板着一张俊容,黑眸锐利的扫过全场,气压瞬间又低了几分,“帝豪从来不是什么慈善机构,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比我更清楚,今天把大家叫来,一是为了加进工程进度,二是――”他如是说完,将视线投向梁风。 梁风会意的点头,翻阅了一下堆得厚厚的文件,温和的说道:“总裁的意思是工程进度过于缓慢,政府的要求大家也是投标前就知道的,年底必须完工,至于建筑材料短缺的问题,我已经联系好了天成张总,相信大批器材明日抵达莲城应该不成问题,何工,这点你可以放心!” 何工是工程部直接负责人,南城再造需要大量的钢筋水泥,近日不知股市刮起了什么黑风,先前一直和帝豪有着稳定业务来往的几家制造商,突然之间一夜亏空,听得梁风如此一说,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果能长久解决,我这里是不成问题的!” 总裁办公室 “你对这一突发事件有什么想法?”翟逸寒仔细翻看那几家突然倒闭的建材公司的资料,如果说小公司一夜倒闭不足为奇,能跟帝豪有业务来往的通常都是上亿身家,这不由让人不去揣测危机背后是谁在幕后操纵。 梁风神情不复以往人前的温孺,而是面色有些凝重,自他接南浩之手代理公司,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看寒波澜不惊的样子,应该是有了对策,“目前能跟帝豪抗衡的也只有万盛,这次他们投标失手,仅以一万的标地价输给我们,看来他们是要准备制造事端,从而达到摧毁帝豪在商界的信任,以此来胁迫政府不得不正面干涉!” “嗯,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翟逸寒薄唇紧抿,目不斜视的继而说道:“那斐氏呢?” 143 换作是你 你甘心?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斐氏? “寒,你确定这不是你的妄断猜测?”梁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此时所听到的,论手段和心机他及不上翟逸寒,但也太危言耸听了吧! 翟逸寒当然有他自己的看法,在旁人看来斐氏确实无心再战,这些年来也表现的平平,就连南城那片开发案子,所有有能力的竞争的公司都是趋之若鹜,唯独斐氏放着那么大条鱼不去捞,这不很合常理。 “如果你是斐氏集团,那么你是否真的甘心隐园归田,从此修身养性的不问时事?”翟逸寒起身走至窗前,整片繁华尽收眼底,如若南城经他斥巨资重新规划出来,一定又是一番新的景象。 “斐总就安娜这一个宝贝女儿,又没有其他子女可以接手公司,他一直把你当成准女婿对待,出了那样的事,也难怪他会说出退股的气话,可再不济你们还是世家,关键是他还在帝豪最危机的时刻出手相救,所以也不至于要怒及生悲吧!”梁风说的句句在理,他觉得翟逸寒是过于心思缜密了,这一劲风扫落叶般横空出世的猜测,他也着实吃惊不小。 既然连梁风也没想到,翟逸寒也不想在这件事情过多解释,他言简意赅的将话题重新拉回天成,揉了揉额,良久才发话:“为了避免再出现类似的突发事件,对于天成的张总你还是要亲自把把关,质量是重中之重的头等大事,这不仅关系到公司后期的发展,一出差池将会严重影响到公司的信誉,如果估计的不错的话,我相信此类事件应该还会发生!” “确实是我一时疏忽大意了,差点给公司造成难以挽回的负面影响!”梁风自责不已,虽然翟逸寒并无意怪罪自己,不过这事他确实难辞其咎。 未了,算算时间段也是时候回去了,这个很自然而然拂过心头的想法,让原本就冷清的翟逸寒微微皱起眉宇,他挺拨的身体倏然迈向门边。 梁风也随即同他一起走出总裁办,两俱身高等同的高大体魄,俊美不相上下,掠过助理室的必经之地时,很自然的引起一阵小的骚动,几道痴缠灼热的光芒隐隐折射过来,相比前方面无表情的某人,梁风倒是很绅士的回过头,只需一眼,就惹得几名小助理越发心潮翻腾。 步入电梯,翟逸寒讥讽的睨过梁风一眼,难得打趣道:“看来在公司,你比较有人缘?” 而他所到之处皆是掀起一股令人胆战心惊的冷意,可不是,玉凝墨就每每和他单独相处时,都是摆出一副唯恐而避之不及慌乱的表情,这让他多少觉得有些不知味。 “寒,你这是准备走亲和路线了吗!”梁风随他一起走向地下停车场,脸上保持着世家子弟一贯的温文尔雅,翟逸寒随即不耐的剜他一眼,他笑得如四月的春风般,依旧面不改色地说:“嗯,确实我比你亲和多了,不过没办法改变,有一句说得好分工不同,自然角色也不同,话又说回来,还是无女人一身轻啊!” 无女人一身轻?翟逸寒则是嘴角一阵抽搐,下意识去摸脸上的抓痕,这该死的女人,每次在他快要酣畅淋漓时,总会出其不意的给他备下‘礼物’! 睥睨着那道醒目的抓痕,梁风若无其事的摸着自家鼻梁骨,很是自觉的倒退一步。 144 私生子都算不上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是谁准你擅自进我房间的?嗯”带着雷厉风行的低吼似是要穿透对方身体般,震得扒在桌子上已然沉睡的女人猛地抬头,翟逸寒也不看她,扬手大力拧起那只纤瘦的胳膊,将她的身子自椅上狠狠揪起,厉声质问道:“说,是谁允许你进来的?” 平生最忌讳那些不经他本人同意,就擅自闯入他领域的人,而且还是女人。 原本还模模糊糊的凝墨,被他这么大力一拽,好像整个身子随时都会飞出去般,顿时清醒得七七八八,她紧紧揪住他前面的衣襟以防摔倒,说:“没有谁叫我来,是我要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是我的,我连多看一眼都不会,你别想太多了!”顿了顿又说道:“翟逸寒,为什么你每次都不懂得心平气和,非得要弄我一身青紫才甘心么?” 为什么这个男人每次都得用这种方式?凝墨试图用眼神来寻找答案。 大手似是松了几分力度,然,当那双幽深黑眸扫向桌上时,那力度甚比刚才还重,翟逸寒将她的身子猛地按向墙壁,带着满腔怒气喷向她的白皙如玉的脸,不容人置疑的口吻,怒斥道:“还在撒谎!” 原来只那一瞥,他便敏捷的洞察出笔记本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帝豪园上上下下,试问有谁敢进他的房间,除了亲自帮他料理房间的鲁管家,鲁管家向来沉静本分,这女人分明是在撒谎! “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凝墨顿时慌了神,两只手被他死命的按在墙壁上动弹不得,眼泪被那股子怒气吓得兜在眼眶,忘记了流淌。 “是吗?”翟逸寒强行掰正她的脸,睥睨那不敢正视自己的水眸,霎时喷溅出逼人的火花,他的眸底被一点一点染红,虎口紧紧掐着她尖尖的下颚。 “疼――你弄疼我了!” “你都看到了是不是?” 凝墨呼吸一紧,下巴的刺痛让她不得不正视他的怒目,温热的泪水急促迸出,脑子里不断地闪现一些画面,还有一份诊断说明书及DNA亲子鉴定书,她只觉得脑子蓦地一滞,而后是久久的混乱与震惊! “我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我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桌子上的电脑,然后――” “然后、怎样?” 然后她不小心看到了诊断书,还有、还有就是接下来满目震惊。 他、他竟然不是商慧亲生的!最要命的是,按照诊断书说的意思,翟逸寒已过世的父亲,患有不育症!那么如此想来,眼前的男人竟然连私生子都算不上! 凝墨当然不敢说出来,良久一阵天旋地转的灼痛遍布全身,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粗暴的扯开了胸前的衣物,胸口一凉她惊呼出声:“不――翟逸寒,你不能――” 翟逸寒粗喘着气,薄唇狠狠在她的颈窝碾过,一路往下游离,感受到她愤怒的挣扎,他停下动作,讥讽的扬起唇角,道:“怎么?嫌我血统来路不明,还是觉得不够刺激?所以你觉得现在你有资本跟我抗衡了?嗯?” “不、我求你别这样,我从来都没那样想过!”被他压在床上,凝墨只觉得浑身都透不上气来,她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整件事来得太突然了,心脏砰砰乱跳,呼吸混乱得一塌糊涂。 该怎么办?她无法做到视若无睹,当作一切都没看到。 145 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你在这里等我回来,不就是想以此来威胁我,好让我放你离开,名正言顺的放过你们玉家!别以为我不知道。”翟逸寒只觉得呼吸都蔓延着耻辱,丝丝缕缕盘踞在胸口,犹如洪水猛兽般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维,涌起一阵阵窒息的刺痛。 这几年,一直不愿去正视的问题,竟然被曾经视为仇人之女所窥视到。 那是一种无法抹去的羞辱。 随着那一道长长的低沉嘶吼,气氛前所未所的僵硬,事情也越发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凝墨咬牙死憋住一口气,等待着他盛怒之下的长驱直入,长时间的紧紧闭眸,眼眶很是酸涩,可泪水似是怎么也止不住的往外冒,墨色的床单上一片凌乱不堪,就像她此刻七上八下的心情。 “你走吧!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一次也不要。”翟逸寒微拧着黑眸,淡漠的松开她停滞的身子,终于低沉地说道。 突如其来的大赦,凝墨史料未及,这是任谁也没有想到的结果。 “你说什么?”揪着床单的小手猛然一松。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睁眸,但见他已经起身朝浴室走去,挺拨的脊背在浴室门合上的刹那,竟给人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寂寥与失落,来不及细想,她慌乱的从床上爬起,揪紧胸前被撕扯开的衣物,像是背后有猛兽追赶般,披头散发的朝外面逃离出去。 听着外头慌乱不堪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翟逸寒薄唇紧抿,一拳砸在了洗漱台的镜面上,闷哼一声,霎时鲜红的液体,顺着那道犹如万花筒般碎裂的玻璃上,一点点晕染开,只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玉凝墨,我已经这么迁就你了,可你为何每次都还是想逃离呢? 从没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而她每次都连名带姓的喊,原本她的痛苦就是他的满足的根源,可是……可是…… 一切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偏离了预知的轨道,脱离了他的掌控。 该死!翟逸寒忽然想到了什么,迫人的黑眸霎时迸出逼人的光芒。 凝墨一刻也不敢停歇,脚底磨起了水泡,她也不敢故作休息,凉风掠过耳畔,扬起了凌乱的长发,泪水残留在面颊,她大口大口呼吸着,前方似乎有黑影涌动,陌生的气息令她立即刹住步子,水眸一路打探。 “唔……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凝墨霎时睁大双眸,背后突然蹿出几个黑影,混乱中有人捂住她的嘴,腰际便被来人用尖锐的硬物抵住,耳边传来男子的恶声警告:“别动!否则我不保证我手里的东西,会向前穿透。” 凝墨显然被吓到了,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她奋力的扭动身子,两只手不停的抓向那只黑手,男子吃痛的松开手,她的牙齿趁机,毫不留情的咬向那只魔掌,她转过身一脚踢向男子的两腿之间,疯也似的朝回奔去。 “强哥,你没事吧!”一马仔关心的问去,就被捂住下身,一脸惨白的强哥怒斥道:“妈的,一帮疯物,还愣着干什么,给我追。” “是!”几名手下闻言,立即向凝墨的方向追去。 “贱女人,竟敢伤我命根子!要是被我逮到,非扒光你不可!”强哥在一名手下的扶持下,上了停在路边的车。 146 被擒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凝墨当真是害怕到了极点,她好不容易逃离了帝豪园,以为终于可以过上平静的日子,没想到会在半路遇到坏人,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平坦的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更别奢谈会有人前来搭救了。 可是她除了靠着两条腿奋力向前奔跑,她再别无选择。 “妈的,这骚娘们跑得可真快!” “贱女人,你给我站住!” 身后传来那些追赶的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虽然她穿着帆布鞋,但腿因长时间的奔跑,此刻亦是灌了铅般不断的抽搐着,可是,她怎么可能停下来,不知道身后那些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但凝墨清楚的知道,一旦被他们擒住,后果将不堪设想。 一记刺耳的刹车声响彻耳畔,迎面刺目的车灯照得她脑子一片眩晕,她抬手遮目,透过指缝终于看清来人,原来是那个被踢中命根子的男人,看着他一脸猥亵的朝自己走来,凝墨急急往后退去,“你不要过来,我身上一无财二无值钱的东西,拜托别再过来了!” 强哥不置与否,将手中的匕首像耍马戏般的比划了一下,讥讽的说:“跑啊,我看是你腿快,还是我的轮子快,贱女人!” 凝墨两面夹击退无可退,两只手本能的抱住胸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看着一脸镇定的女人,强哥手扬了扬,示意围剿的手下退开,摸了一把她清丽的小脸蛋,啧啧的说道:“放心,我家老板临走前特意吩咐,叫我们这帮兄弟要好生伺候你,杀了你,岂不是暴敛天物了!再说我也舍不得啊。” “放肆!”凝墨怒目而视,忘了先前的恐惧,扬手一把打掉那只朝自己伸过来的魔掌,趁着车灯及朦胧的月色,她终于看清眼前那张精瘦的脸,竟是万盛老总的手下,这不禁让她愕然。 强哥愣了一下,随即收起那只被打掉的手,放进口中邪恶的含了一下,笑意渐深,“哟,看不出来还是个辣妹,啧啧,带劲!” 凝墨被他极其下流的动作,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胸口隐隐想要作呕,只是还未等她呕吐出来,她就被他的手下五花大绑的请进了车内。 “告诉你们,我可是翟逸寒的未婚妻,你们若是想动我一根寒毛,他一定会踏平万盛屋顶,拆了你们的骨头……”凝墨犹如遇乌云盖顶之灾,她想也没想的搬出了翟逸寒,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在这种危急要口,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竟是他,那个自始至终恨透了自己的男人。 但看他们在听到这个名字时,脸色微变,尤其是那名奉命开车的手下,他转过头来有些担忧的想要开口。 却被强哥立马骂道:“妈的,别听这女人狐假虎威,专心开你的车!”又看向一旁极其不安份的女人,语调也好不到哪里去,“像你这种贱女人,老子看得多了,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别逼我在你的小脸蛋上划上一下。” 147 怯怯呼唤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强哥,电话!”一名手下恭敬的将手机递给后座的强哥。 强哥恶狠狠白了一眼旁边的女人,这才不情愿去接电话,然而一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他立马变得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连声说了好几个是,才匆匆挂断电话,完全不复刚刚那般耀武扬威的嘴脸。 “强哥,老板是不是给咱们预定好房间了,只等着咱们去好好享受了!” “享你妈啦个头!”强哥没好气的甩了手下一记雷掌,脸色顿时黑如包公,“妈的,去万府,老板要见她!愣什么愣,二十分钟后要是赶不到,你我都得完蛋!” 裤兜传来微弱的振动,她的心似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撞了一下,不动声色的睥睨了一眼四周,旁边的男人一直骂骂咧咧的,根本不可能感受到她的微变,苦于手被死死的绑在身后,凝墨有些心烦意乱的猜测着,这个时候谁会给她打电话,难道是父亲?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本能的弓了弓身,惹得那位强哥不耐的瞪过来,随即将目光扫向她的裤袋,“哟,是不是你的某位情人打来的?” 凝墨急得额角冒汗,眼睁睁看着他将手机抢在手里,并漫不经心的按下了接听键,“呵,你女儿现在好着呢……一会等她伺候完大爷再说吧……有急事?” 强哥不怀好意的将手机放置一脸焦急的女人耳边,轻佻的说道:“瞧你急得,跟你爸爸道个晚安吧!” “爸,爸――”凝墨哽咽到无以复加,在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微喘声,她当即愣了一下,心脏怦怦怦乱跳起来,又佯装平静的看了一眼窗外,低低的诉说:“爸,我真没事,跟几个朋友出去玩呢,我现在在光华路啊,怕是一时半会回不去!” “妈的,废话可真多!”强哥不耐烦的将手机贴向耳际,却听得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不禁十分恼火,“竟敢挂我电话,他奶奶的……” 凝墨安静的坐在车里,心绪久久无法平静,脑子瞬间乱成了一锅粥,因为刚刚那通电话并不是父亲打来的,显然那名叫作强哥的人在看到一串数字,并没有起疑心,不过任他想不到的是,跟他通话的人竟然是他,翟逸寒,她的他怎么会―― 急速行驶的车子忽然停了下来,强哥又准备扬手,但那名手下两眼无辜的指了指前方,“强哥,有麻烦了?有人把路给拦死了。” “谁他妈的敢拦我”话还未说完,就听得耳边一记玻璃碎裂的哐当声,车门瞬间被外头几名身着黑色西装,身形彪悍的男子砸得面目全非,强哥被一把拽出了车内。 凝墨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一半车门,被活生生的当场大卸八块,接着有人为自己打开这边的门,保镖忙不迭去解开绳索,恭敬有加的颔首道:“总裁夫人,您还好吧!让您受惊了。” 对于男子又是解救,又是一口一人总裁夫人,直叫得凝墨云里雾里,又似乎心知肚明,几十名保镖为她开出了一条安然大道,凝墨顺着人道走向尽头。 黑色宾利内,她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一脸淡漠,眉宇微拧的男人,站在车外,她怯怯的唤了一声:“翟逸寒!” 148 反悔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昏暗的路灯投影下,翟逸寒坐在车内没应声,他紧绷的侧脸除了彰显一丝怒意外,叫人无法猜测出此刻他在想什么。 睥睨着身旁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凝墨心里一时间堵得不知该说些什么,站在车门边表情开始由诧异转为尴尬,她怯怯躬身说道:“对、对不起,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谢谢!谢谢你出手相救,谢谢!” 翟逸寒紧抿薄唇,喉结无意识蠕动了一下,一副仍不为所动的模样。 “那个,我、我走了!”凝墨捏了捏手心说完便转身,谁知那不争气的腿刚迈出一小步,整个身子就不受控制的朝车门踉跄倒去,幸亏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适时抓紧了她,很用力的那种,她无措的吡牙轻呼:“嘶~” 翟逸寒大力的拽过来几分,掌心隐隐传来丝丝凉意,不禁让他着实恼火又不想发作,转头皱眉睇了她的一眼,遂又将目光放向前方,有些自嘲道:“玉凝墨,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脖子上,顶着的到底是人脑,还是猪脑?深更半夜的,你非得挑这个时间段?――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都说了要放她走了,难道连一个晚上都不愿意多等?还是他的话就那么不值得她相信? “不是,我没有,你不要生气,我当时只是脑子、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我……”一想到刚刚发生的可能预料不及的危险,凝墨水眸焦急的染上一层水雾。 “不是什么?”说话声音陡然拨高了几分,震得前一秒还在努力想尽说辞的女人蓦然的对上他,望着她凌乱的头发及衣服,翟逸寒也不知是怎么的,长臂一伸,就将她整个身子拽拉进车内,由不得她反抗径直按坐在自己腿上,幽深的黑眸瞬不瞬的凝视她,低沉的嗓音缓缓吩咐:“开车!” 于伯恭敬的点头:“是,总裁!” 臀部渐渐感受到一丝暖意,凝墨想要立刻结束这个怪异的坐姿,从他腿上挣扎下来,却被翟逸寒的手强制压住,她有些憋屈的说道:“你的腿不麻么?放我下来,翟逸寒!” “怎么?是在担心我,嗯?”翟逸寒将手自她单薄的手臂,改搂住女人细细的腰际,迫使她的身子向怀里的方向逼近,丝毫不介意他们此刻的亲昵举动,完全忘了一个小时前,他要放她离开的决定。 凝墨本能的将手抵向他结实的胸膛,掌心立即传来属于男性皮肤温热的触感,她垂眸一看,眸底掠过一抹羞窘,只见他浴袍的胸襟口不知何时,被硬生生刨开来一大片,露出男人蜜色诱人的肌理,而自己的两只白生生小手,正暧昧的抵在那里,她面红耳赤的缩回手,“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快放我下来,叫人看了多不好!” “你是我翟逸寒的未婚妻,难道我抱自己的未婚妻,还得请示他人不成!嗯?”他说得很是理所当然,随即将那双缩回去的小手,重新按向胸膛。 开车的于伯对车内的状况,俨然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敬心敬业的开他的车,然后在腿上的人陷入呆滞时,不动声色的降下墨色隔板,之余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他刚刚说什么?他的未婚妻?难道这么快他就反悔了么?这么快…… 凝墨紧了紧手心,怔怔的对视他深不可测的黑眸,感受到手背的暖意,一丝一缕顺着血管往上爬,再由五脏六腑渐渐回流至心房,面对这样说话不算数的他,一时之间,她竟不知如何反应,是该难过,还是该懊恼…… 149 无眠之夜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干嘛这样盯着我看,下车!”翟逸寒黑眸不自在的颤了一下,随即将她渐暖的柔软身子掷向一旁,然后不等于伯给他开门,便推了车门,径直朝大厅走去。 凝墨讪讪的跟于伯道谢后,从车子里走出来,便以蜗牛的速度步入大厅,才发觉自己真的是想太多,明亮璀璨的大厅里,除了几名佣人及鲁管家忙碌的身影,哪里还有翟逸寒,她轻轻的吁出一口气,似失落又似庆幸的环顾着四周,准备上楼休息。 “凝墨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哎!谢天谢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鲁管家似担忧似惊喜的走过去,一把扶住还没从怔愣里回神的人儿的手臂,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久久才欣慰的说道:“累了么?饿了么?” 面对鲁管家突然过头的热情,凝墨还真有些招架不住,她顺着鲁管家的意思不得不坐在沙发上整了整衣物才浅笑摇头,又看到餐厅里几个低头嬉笑的佣人,她拂了拂额角的发丝,感到很是莫名的对上鲁管家。 “好了,你们几个把参汤端过来吧!”鲁管家招手示意,然后接过参汤递到凝墨手上,“入秋的夜里湿气特别重,你喝点驱驱寒,一会再泡个热水澡!” “谢谢!”端着热气腾腾的汤,余热从手心渐次传开,凝墨凝了一眼鲁管家,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觉得眼眶里染了雾水,稍不注意就会顺势而下。 泡完澡换了干净的睡衣,凝墨从浴室里走出来,却看到鲁管家站在床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微微一笑示意她在床边坐下来,“鲁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们相处的时间虽然不算久,但我一直拿你当长辈看来着。” 鲁管家诚恳点了点头,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拍了拍说道:“凝墨小姐,我知道您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懂事乖巧的紧,可要是一会我说得不对,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鲁姐!”凝墨有些不高兴的喊了一句。 “哎!”鲁管家连连应着,良久才鼓足勇气说道:“唉,本来这些话是不该我们下人多嘴的,可是凝墨小姐,您知道吗?总裁虽然在人前都冷得透骨,但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在意你,就拿今晚,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肯定过,看着总裁心慌意乱的跑出去,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穿居家拖鞋飙车,这――您能想像总裁当时无以复加的焦急心情吗?最重要的是当于伯赶过去时,总裁的手” “他的手怎么了?”凝墨顺口接过鲁管家的话,虽然听不懂鲁管家到底要说什么,可是一听到这里顿时一惊,连她自己都不知为何会这样,只觉得整颗心似乎被什么力量给揪了起来,就是控制不住的要去紧张,“鲁姐,你说啊,他的手到底怎么了?” “鲁管家――鲁管家――”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佣人适时站在门外,焦急的小声冲屋里喊道,整张小脸写满了恐惧与委屈。 鲁管家歉意的看了一眼凝墨,从床沿不动声色起身,“凝墨小姐,不管我刚刚说的话您信不信,所谓日久见人心!” 日久见人心?他有心么?他那样的人还会在乎别人的感受? 待鲁管家走后,凝墨满脑子都在消化这些疑问,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翟逸寒卧室门外都浑然不知,等她终于意识到准备回转时,那扇沉重的门不请自开,同时一张俊逸得无可挑剔的冷脸,豁然放大在眼前,显然对于自己的唐突出现,看他微微挑起的眉宇,就知道了,“不好意思,我、我一时睡不着,打扰到你了!我马上回屋。” “等等――” 150 恨自己多一点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慵懒,翟逸寒倚在门玄处,黑眸缓缓抬起,静静的凝视着忽然出现的女人,看她眸底掠过的一丝慌乱,他心底有说不出的苦涩滋味,旋即掉头朝屋里踱去。 “那个,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凝墨踩着防备的步子,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一双水眸低垂时不经意间就看到他那只受伤的手,手背上错乱的犹如一道道面目挣拧的划痕,没有清洗也没有包扎,血渐渐干涸呈暗红色,在灯光暗影下显得格外刺眼,有那么一刻,她的心因那道伤口而轻轻揪起。 翟逸寒立在落地窗前,淡漠的嗯了一声,将手自然的收进裤袋里,“明天几点走,我让于伯送你!” “什么?”凝墨将目光自他裤袋处移向他墨亮的短发,她看不清他的眼,自然也无法揣测他的心思,她以为经过刚刚那事,她已经和自由失之交臂了,可不曾想? 翟逸寒望着窗外安静的夜色,唇角溢出一抹讥讽的弧度,他冷哼着转过身子,背优雅的倚在冰凉的窗边,用淡漠的眼神凝睇眼前的女人几秒,似是要将她柔弱的身子看穿一般,良久才说:“怎么?在这好吃好穿好住惯了,不想走?还是被今晚的事给吓傻了?嗯?” “你、你现在还恨我吗?或者说在你的内心深处,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没有那份电子邮件的出现,那么”凝墨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怎么了,她发觉自己的声音竟然变得有些哽咽,视线也跟着不争气的渐渐模糊起了。 她真的可以离开了吗?她终于要从金丝牢笼里彻底解脱了,可是――现在,她为什么还要去问他,这种吃力不吐讨的问题! 一室良久的静默,他们就那么静默的对望着彼此。 “如果你问的是你明天能不能走,那么我的回答是‘是’!”翟逸寒觉得屋子里的空气,不知何时已经不再是他专属的味道,这让他感到极不舒服,他皱着眉头将落地窗的一角大力拉开,深夜的凉风就这样席卷而来,扬起了墨色的窗帘,帘子的一角打在手背上,他竟毫无知觉。 “你的手为什么不好好包扎一下?你不知道伤口是不能吹风的么?”凝墨情急之下,以急促的步伐走到他跟前,看也不看他俊逸的脸,握着那只受伤的大掌就准备往嘴边送。 “你干什么?嗯,滚,离我远点!”翟逸寒突然间横眉怒目,另一只大手已迅速反扣住她握着自己手腕的小手,不用吹灰之力便将她整个人推向几步远,女人倒退了好几步,最终跌倒在地上,只见她难堪到无以复加的坐在地上,一时间不知所措的睁大眸子望着自己,他收回晾在半空中渐渐僵硬的手臂,连脸部肌理都抽搐着,“你现在还恨我吗?或者说――” 翟逸寒将她先前问的那句话一字不落的扔回对方,然后大步朝床的方向走去。 “翟逸寒,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真真别扭,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凝墨抹了把眼泪,起身朝门口奔去,在打开/房门时又停下来,“如果说没恨过你,那当真是假话,可我恨得最多的是――我自己!” 151 别扭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如果说没恨过你,那当真是假话,可我恨得最多的是――我自己! 窗外远处的天空,渐渐显现鱼肚白,翟逸寒双手插裤袋里,只觉得额前的发一片濡湿,他捏了捏发尖嘴角不禁扬起一抹自嘲,大概真没想到他还有今天,也会因为一个女人临走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说的一句话,而忤在这里好几个小时。 他在别扭什么?他的样子真的有别扭吗?可是此刻任他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凝墨将最后一件衣服放入行李袋中,就坐在床沿边等天大亮,翟逸寒自然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只怕去公司被人看到他手背上的伤,又会惊起怎样的风雨,唉,不知他到底有没有清洗伤口?有没有包扎?难道冷血的人对痛觉早已麻木了。 斜靠在床边,满脑子总是会不受控制的要去考虑那些本不该她管的,她也管不了的事情,可是一想到那张突然横眉怒目的俊逸脸庞,她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般,不敢再往下想了。 “鲁姐,这段日子以来,多谢你如此悉心的照顾我,如果不是有你在这里,我、我只怕不知又会闹出什么事来,虽然我确实在这里整天无所事事,虚度光阴,若不是你,真的,很多时候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去应对了!”凝墨穿了件黑色的薄风衣,她清澈的水眸在说这些话时,字字真切,也让平时一脸干练气息的的鲁管家有了动容。 “凝墨小姐,您这样说可就是真正在折煞我了,可千万别这么说,照顾你本就是我们这些人应尽的本分,不然留我们在这里有什么用?”鲁管家提着她的行李袋就是不愿再向前多走一步,心里却在猜测着昨晚的事,她此刻真想给自己狠狠抽上一大嘴巴子,叫她胡说,这下说走就走,连总裁都不让通知,于是鲁管家只得想方设法的尽量多拖延点时间,时不时朝某处瞟几眼,只盼着总裁最好的,赶紧下楼撞到这一幕。 一头是通往奢宅的入口,另一头便是通向自由的镂花铁门,俩人站在大理石过道中央不动声色的僵持着。 身旁是青绿平整的草坪,一颗颗挂了晶莹透亮的晨露,风起,便能闻到满目的清新味道,令人心旷神怡。 她抿了抿唇故作轻松的暗叹道:帝豪园,可真是一个适合颐养天年、百里挑一的好地方,等她歪过脖子巡视前方时,就远远地看到精神熠熠一袭正统墨色西装打扮的男人,从大厅里优雅的走了出来。 只是并没有意愿朝这边看来! 糟糕! 凝墨拧心暗叫一声,霎时间思绪呈混乱状,急上眉梢的她也全没了适才的从容淡定,不等鲁管家反应过来,夺了她手中的行李袋连声说道:“鲁姐,你看这太阳都出来了,我、我真得走了,于伯还在外面等着呢!包我自己拿着就好,也不重的。” 几乎在同一时间,鲁管家也看到了总裁步出大厅的身影,她的目的就是为了等总裁下来,然后出声质问或者直接制止,这个节骨眼儿上,自然也不会真跟她去抢什么行李袋,只是连追边煞有介事的,不紧不慢的说道:“凝墨小姐啊,您当真是要走了吗?那我也得送送你!” 鲁管家说这话时,声音不高不低,词调也极其正常,却也能让不远处正欲走向车库的总裁,刚好听得清清楚楚。 凝墨身体一度发虚,鲁管家不知情,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任由得她再次接过行李袋,心里却在想,只怕会给人一种欲走还留的错觉吧! 大概是她们拉拉扯扯的送别画面,生生刺激到了翟逸寒,他幽深的黑眸在走到拐角时,还是没能忍住的朝俩人瞥了一眼,只一眼,就能让他额头青筋突起,她走时的步子凌乱不堪,就像是她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正对她穷追猛打似的,他薄唇一抿,怒气勃发的说道:“鲁管家,我请你来是要你给我好好打理帝豪园的,你看这草坪乱成什么样了,赶紧找人来修修!” 152 归来不只她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鲁管家与凝墨面面相觑,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有些无厘头,总裁不是应该出面制止的吗?怎么会这样,这突然的变化太出乎她的预料了,可是此刻她也不敢多问,正犹豫着该如何收场,耳边却传来温软的声音。 “鲁姐,你快去忙你的吧,我这里有于伯在,你放心!”凝墨轻拍了拍鲁管家的手,从她僵硬的手中接过行李袋,然后头也不回的朝铁门外走去。 鲁管家看着凝墨纤瘦的背影,摇了摇头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翟逸寒坐在车里,几乎是没有任何停滞的发动了车子,等他车子驶出来时,刚好看到自己最爱的宾利在前面匀速行驶,而车里载着却是一个让他极为恼火的女人。 本来就憋了一晚上闷气的他,当下更是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脚下猛地一踩油门,只听得轰――地一声,便从他们的车后嗖――的穿了过去。 他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凝墨坐在副驾驶座上,及于于伯在场,只得眼睁睁看着那辆车子,从距离车身不到几公分的地方呼啸而过,留下一路暴戾的气息,一时间她颇为纳闷不已,好在她终是完整的到达了莲城医院,才呼出一口气。 将行李袋寄放在护士站,凝墨整了整衣服才推开病房门,柔声唤道:“妈,我回来了,爸爸的身体好点了么?” 玉振华坐在轮椅上正在看什么节目,耳边突然响起多日不闻的声音,他有些激动地连连拍着旁边沙发,刚刚的怒气一拂而过,慈爱的笑说道:“凝墨,你这丫头终于舍得来看我这老头子哟!来,坐这来,今天不加班了?正好陪爸爸聊聊天,在医院呆久了,不病也得憋出病来。” “爸,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快朝这里呸三声!”凝墨紧挨着父亲旁边的沙发坐下来,拢了拢他瘦了一大半的手臂,假装生气的嘟噜着嘴,大有要父亲必呸的架势,不时又向四处张望着。 玉振华只得顺从的连呸三声,才笑嘻嘻的抡手朝女儿头上一记暴栗,说道:“别看了,你妈是有了儿子就忘了我这个半死不活的老头了。”说完又重重的叹息道,见女儿立马皱眉头,他又轻轻的捏了捏她清丽的眉心,心疼之意不言而喻:“你啊,别老顾着我们念着我们,倒是你日子才刚开始,看你瘦成这样,我看着都心疼!” “爸,你刚刚说的是――我哥?他回来了?”似乎是极其久远的事情了,如今从父亲嘴里听到儿子二字,她心下又是感慨又是担忧,感慨的是玉希远终于有消息了,忧心的却是这次他的归来,不知又会掀起什么波浪!眼见父亲的笑意渐次消失,转而是眉宇深锁的愁容,她也只得去宽慰父亲:“爸,我哥能平安回到家里是好事啊,您啊就不要生闷气,气坏了身子女儿可是要心疼了!” 153 在医院公然吸毒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其实我对他已经不抱大希望了,只是盼着你哥他能早点悬崖勒马,不要再跟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酒肉朋友来往,你说他交的那些都是些什么人?啊,一旦出了什么事情,他那些朋友躲得比狐狸还快,偏偏他还总是认为全家都得理所当然的替他背黑锅,一说他两句,他竟然急得想打我这个老头子!”一说到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玉振华本就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心脏,这时又粗喘起气来,连脸都跟着白了。 “你说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竟生出个这么不争气的东西来!早知有今天――咳咳、我”胸口传来锥心的刺痛,使得玉振华眉心拧成结,倒把一旁的凝墨吓坏了。 “爸,您别急啊!水,我去倒水,药放在哪里。”凝墨一股脑的奔向床头柜,背后传来父亲艰难的说话声,她心一急第二层柜子直接被她拉出来往床上一倒,才找出那只白药瓶。 服下药片,凝墨强烈要求父亲躺床上休息,搀扶着父亲到床上又盖好被子后,她坐在沙发上静等母亲和玉希远归来,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的样子,门口才传来一男一女喜笑颜开的谈话声,她本想像往常那样浅笑迎上去,可是一想到那个让父亲如此难受的人,她也就懒得起身了。 “儿子啊,你到沙发上乖乖坐着就是,妈一会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呵呵!”阮秀佩一边说着一边打算着,该怎么做才能让儿子高兴,全然没注意身旁的玉希远正僵硬的盯着沙发上的人,阮秀佩挂好包及外套才回过头来:“怎么在这里傻站着,快――” “妈――今晚得多准备一个人的饭!”玉希远愣了几秒,才大步向沙发走去,瞧着凝墨那正经危坐在那里,好像完全将他们屏蔽出去一样,不过有母亲在,他倒也无所谓,只是将诧异不已的母亲推进了厨房才走过来,“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先打个电话通知一声。” 凝墨只觉得怒火中烧,顾及到父亲刚睡下不久,她只得无聊地将电视不停的切换频道,就是不想跟他说话,怕自己一出声便一鸣惊人吵到父亲,也惊扰到隔壁病人的休息,让人看了笑话,影响也不好。 玉希远也就不再吱声,坐在沙发一角,从身上摸出烟和打火机就要点,凝墨一个横眼飞来,他只得悻悻的将嘴上的烟夹在手上,“我去楼顶抽总可以吧!哼――” 凝墨在他走后不久,便跟去了楼顶,远远的看着他在那里吞云吐雾,旁边还扔了一些纸,在阳光下闪烁着银色的耀眼光束,她其实来这里,并不想知道玉希远消失的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可是一看到他此刻摇头晃脑的模样,她又如何做到漠视不理! “玉希远,你是不是想气死爸爸才甘心?”凝墨指着地上的金箔银纸质问,本来在房间里就已经有火了,当下看到他大摇大摆的在这里吸毒,她胸腔里的肺空前膨胀,嘴唇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医院,你竟敢公然在医院里吸毒,你、你就不怕被人看到,把你抓进去?” 154 自我摧残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以前她只认为他整天无所事事,才会与一帮人聚集在一起,小堵小闹,他瘦是因为他思想压力大,母亲的宠溺和父亲的严厉让他犹如置身在水深火热里,无法自拔,所以她一直认为他是思想压力大,才会越来越瘦,至少以前他还是有那么一点自尊心与上进心的,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染上毒。 阳光下,骨瘦如柴的玉希远当凝墨的话,全然成了耳旁风,一脸纸醉金迷的酣畅淋漓让凝墨感到无比陌生与恶心! “你去哪?给我回来!”玉希远慵懒却夹杂着不耐的声音飘来,凝墨顿了原地不停地吸气吐纳,仰头看着无比晴朗的上方,眸底染满了无言的忧伤,想哭却又不想让自己流泪,她觉得呼吸不那么悲凉了才转过身看着他,可是视线在落在他身上,她的心似乎又被人狠狠碾过的疼,“哥,咱们能不能别这样,咱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好好过日子,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哪怕是粗茶淡饭也总好过担惊受怕的活着!” “哼、呵呵——粗茶淡饭?我倒是想啊,是谁整天说我不思进取的,又是谁说我没出息的,我的一天都是在他的硝烟中熬过的,什么张家儿子从某某国外留学归来,成了炙手可热的海归!李家谁谁谁的儿子又坐上了莲城军区第二把交椅,好啊,都有出息!”玉希远瞪大了眼珠子,深深凹下去的眼睛里写满了抱怨,仿佛他所有的不幸,都是源自别人,都是别人给予他的。 凝墨几乎傻眼了,她呆呆的望着三米开外的人,原本挺有气质的一张脸,此刻正随着他愈演愈烈的怨气,渐渐变得挣拧,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她咬了咬唇直视前方,“所以你这算是在有目的自暴自弃,你试图用摧残自己的方式来惩罚养育你多年的父母?他们说东你偏偏要向西行!好,很好!” “因为我看不惯玉振华,凭什么你做什么他都说好,而我做什么他都能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 “你有什么可神气的,不就是因为你是女人吗?不就因为你还没出学校就被人看上了?说白了你就是别人圈养的宠物,宠物,你懂么?”玉希远狠狠踢着地上的小石块,踢到再没有东西踢的时候,他怒吼着奔过来,龇牙咧嘴的朝淡定的凝墨吼着:“知道我有多恨你么?是你夺走了原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是你!我不好过你也必定不会好过,爸不是很疼你,往骨子疼么!那我这次倒要看看他能有什么本事,再疼你再维护你!” “你真是无药可救了!”凝墨一把甩开他干瘦的手,用‘那我拭目以待’的眼神回敬对方,头也不回的朝安全通道里走去。 晚饭时,四个人坐在餐桌上安静的扒着碗里的饭,玉希远没吃几口就将碗筷揢下,“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爸、妈,我也吃饱了!”凝墨不动声色的横玉希远一眼,便朝门走去。 阮秀佩与玉振华四目相视,阮秀佩立马矢口否认道:“你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155 空荡荡的感觉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玉振华向着凝墨的方向望去,“怎么?又要加班吗?” 坐在沙发上的玉希远随即不屑的瞟过来,哼了一声。 照往常凝墨都是能让,就会尽量让着玉希远,见他用那种眼神望自己,她索性心一横直截了当的说道:“爸,妈,刚刚忘了跟你们说一个事,我、我几个小时前,把咱们老板给炒鱿鱼了!工作的事我明天就去找,今晚我回家去收拾一下,把小白带来给爸爸解解闷!” “工作不愉快可以再找,你还那么年轻不着急,有的是机会,只要肯付出就一定会有收获,交朋友也得谨慎,别蒙了眼把一些猪狗不如的人当心肝,小白就不用了,我过几天就出院!”玉振华慢条斯理的说着,阮秀佩有些不服气的想要说些什么,就被他一个眼神给回了过去。 “出院的事等我明天过来再说吧!不管爸你是住闷了还是怎么了,没有陈院长的首批,我是不会同意的,至于钱的事我会想办法!”凝墨如是说着,阮秀佩连忙搭腔道:“是啊,人家医生都没说话,你着急出什么医院!” 凝墨换好了鞋,又叮嘱了几句,俨然一家之主的模样笑着离开。 桌上堆满了积压已久的各种文件,都是需要他亲笔签名的重要文案,整整一个下午,翟逸寒都将自己的时间锁在办公室里,脸部坚毅的线条烘托出一副生人勿进的冷硬表情,当合上最后一份文件时,他捏了捏眉心才朝椅背重重的靠去。 咚咚咚! “进来!”翟逸寒靠在椅背微眯着黑眸,作闭目养神状。 李秘书将乌龙茶端放在桌子上,就看到总裁一脸倦容的模样,不禁小心的轻声问道:“总裁,一会的周例会还要如期召开么?梁总与南总都去了天成!还有晚上八点,TVB老总发来的正式邀请函!” 本来是正常的行程汇报,李秘书却说得格外的小心翼翼,从早上到现在,总裁都是板着一张俊脸,他们做职员的当然得花起十二般精神,小心谨慎的如影随形。 良久,就在李秘书快要招架不住时,座椅上的人忽然睁开了双眸,吓得她立马惊出一身冷汗,“总裁,您、您准备去吗?” “去准备!晚上你就陪我到TVB走一趟。”翟逸寒如是说着又眯上了眼。 李秘书似乎有些听不明白,“那会议要――” “去准备,我一会就过去!”他觉得身心疲惫,随即摆了摆手。 李秘书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拉上门,翟逸寒心底却突然涌起莫名的烦躁,他不知自己到底在烦什么,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难受,不一会,李秘书打来内线电话说一切都准备妥当,他挂了电话便朝高层会议室走去。 156 酒过三巡 来者不拒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梁风与南浩不在场,自然整场周例会犹如过虎山车般弄得极其形式化,建筑材料的突然稀缺并没有给南城再造带来多大的影响,除了天成,工程部建议从周边城市大力引进器材,甚至可以向北边城市以招商引资的形式,不过这一建议却被翟逸寒以三言两语就破解了。 “关于公司内部的机要信息,我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能守口如瓶,不要做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业内看笑话就是在打我翟逸寒的脸。”翟逸寒说得云淡风轻的,各部门经理听得如同千斤重,份量自然不在话下。 TVB是莲城有名的娱乐场所,当侍应生引他们进贵宾包厢时,里面早已汇集了商界名流,当然在座的每一位都是有美人相伴,唯独他翟逸寒是带着秘书。 “哟,翟总裁可真是贵人事忙啊!”有人拥向前与他握手,打的都是生意腔,翟逸寒虽然不喜,但今晚到是有生以来超好的耐性,他环视了在座的商界精英,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这些都不是重点。 几人相随落座,翟逸寒也不含糊,郑重其事的示意李秘书将酒杯注满,他随即端起杯子,在座的似是受宠若惊的连身站起,他一扫平日的冰脸,转而说道:“各位见笑,见笑了,翟某来迟理应自罚三杯~” 说完便一口气干了三杯白酒,一干人等也就不再那么局促了,离得最近的一名公司老总以眼神示意身旁的美人儿。 美人当即会意,巧笑颜兮地起身将还剩三分之一的酒悉数倒进杯里,纤纤玉指端着杯子说:“早就听闻翟总裁的丰功伟绩了,真是如雷贯耳啊,这下当真是见真身了,实属三生有幸,小颜先干为尽。 翟逸寒二话不说,端了杯子就一仰而尽。 “能将帝豪经营得如火如荼、年年双丰非翟总裁莫属啊,眼下又抱得美人归想是好事将近,岂是三杯啊,来,我也敬您一杯吧!”又一名美人也不甘示弱。 “哪比得上你家王总,真正的娱乐圈霸主!”翟逸寒虽然不喜人谈论到自己的私事,但在商言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题总是在所难免,他眉头微扬了扬,还是先前的架势。 有了挑了头,偿到甜头的人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圈下来前仆后继的人打着各种旗号前来敬酒,翟逸寒难得的一一接收,只是筷子还来不及沾上菜盘子,酒倒是喝光了好几瓶,酒过三巡,翟逸寒俊逸的脸虽然全无半点醉意,可是胃里已经如潮水般翻腾的难受。 李秘书坐在一旁只得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本来总裁平时就极少参加这种饭局子,今儿偏偏一天都没怎么进食的他,这下倒好,那些人趁着总裁心意难寻,胆子倒比平时壮实多了,可她知道总裁是心情差到了极点,才会有了现在来者不拒的反常,她心一横,也不怕他生气夺了他手里的杯子说道:“看着你们喝,我倒是酒瘾上来了,来,我替我家总裁回敬各位一杯!” 157 错把她当成了斐安娜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李秘书的酒功当真也不是吃素的,三杯五杯下肚,凝视那些个醉得连他爷爷都不知姓谁名谁的家伙,连连朝她摆手她顿时松了一口气,可转身一瞧,总裁不见了! 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不行,得去找找,这年头什么人都有,想至此她丢下这一屋子的醉鬼拉开门就去找,可找遍了男女洗手间及多间包厢也不见总裁,这下可真急了。 “李秘书?”一记很养耳目的女声自后面响来,李秘书顿了顿只觉得分外耳熟,转身便看到了身材高挑的婓安娜正扶着酒劲上来的总裁,她连忙奔过去,搀扶住他的另一只胳膊,急切的唤道:“总裁,总裁,您没事吧!” “李秘书!”婓安娜叫她。 “是,婓小姐!”李秘书有些诧异的仰头看向比她高半个头的女人。 “看你的样子也喝了不少,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这个,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行了,别再这里晾着了,你一个女孩子在这里不安全,早点回去休息。” 今晚婓安娜是陪着父亲来应酬的,以前因为翟逸寒的关系对万达财的为人就极不苟同,没想到父亲要应酬的人竟然是万达财,想至些心里本就不舒服的她,万万没想到双方竟然要郑重其事的引见自家儿女,她幡然醒悟,当即愤愤离席,不料却与翟逸寒撞了个满怀。 “水,我要喝水……”仰躺在沙发上的翟逸寒胡乱的挥舞着手臂,嘴里一直喃喃的轻喊着什么。 婓安娜将他健硕的体魄搀扶回自己的单身别墅已是香汗淋漓,这当口还来不及喘口气就听到翟逸寒说口干,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嘴里念着的是别的女人的名字,她的这种累能幸福吗? 喝了水的嗓音如此充满磁性,喉结一上一下的急促蠕动,那么清晰,却因为她听到她最不愿意听到的名字,她怔怔的从沙发边站直身子。 “凝墨,你、你给我回来——是谁准你离开我的——谁准的——”翟逸寒炙热的手说时迟那么时快,紧紧纂住婓安娜的就往怀里拉,他陡然一个翻身就将女人按在了身下,醉眼迷离的嘴角微微上扬,黑眸眯成一道蛊惑人心的弧度,正痴痴的望着身下的女人。 “寒,你喝醉了?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你需要休息。”婓安娜美丽的眸子动情的扑闪了一下,从来没有如此亲昵的对待过自己,一时间她的心跳渐次盖住了愤怒,转而是动情的顺着那抹按捺的情愫,她主动送上自己妖娆的红唇,软语呢喃:“寒,我回来了,我不会再离开你,打死也不要……” “我就知道,这辈子你注定是属于我翟逸寒的!” 昏暗的光线中,融华的灯光似是将两俱纠缠的身体融合在一起,贴得如此之密不透风,鼻息窜出暧昧炙热的气息喷打在各自的脸上、皮肤的每一个毛细孔随着身体的蠢蠢欲动,犹如**之势愈演愈念。 翟逸寒的力道极重,那种生怕怀里的女人会瞬间不翼而飞的恐惧,让他恨不得将女人的所有一切都渗进骨髓里,凉薄的唇随着心中的意念轻轻贴了下去,手指利落的嵌进斐安娜一头保养的极好大波浪卷发里。 展转绵长的吻不用吹灰之力,便唤醒了男性最原始的**,他的唇不断摩挲她的耳垂:“我要你!” 158 老狐狸的味口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就在翟逸寒欲罢不能的时候,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斐安娜原本还沉溺在柔情蜜意的爱抚中,男人眉宇微微一扬,她的心就被倏然揪在了半空。 “该死的!”翟逸寒顿住手里的动作低吼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她身上弹起,望着那褪去衣服露出光滑香肩的女人,他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扔给她,才接起电话,是梁风,“说!” 简短的一个字就让梁风立马闻到一股不悦的气息,他扯了扯领结直奔主题:“上次你让我查的事,那边已经有明确的消息了,是万达财在暗中操控市场,还有一个人绝对是你想不到的” “等等!”翟逸寒瞥了一眼身旁已经坐起来的斐安娜,适时打断梁风接下来要说的话,“我现在有事,一会给你电话!” 说完挂了电话便起身向门口走去,斐安娜急急从沙发上站起,扭着腰肢追上来猛地抱住男人结实的腰杆,狠狠的乞求道:“寒,你别走好吗?今晚、你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今晚我有事!”翟逸寒扯开她的手转过身,又看了她几秒才说道:“好了,你听话,我真有事!” 感受到他急不可耐的想要抽身离去,这次斐安娜并没有追出去,只是怔怔地望着他,压抑许久的委屈霎时变成了再也无法克制的羞辱,“翟逸寒,你真的要这样对我吗?连一丝一毫的情分都不念,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我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空荡荡的房子里,斐安娜美丽的眸子溢出痛苦的光芒,刚刚那短暂的温柔犹如南柯一梦,随着滴下来泪水彻底摔得粉碎,她的指尖狠狠的揪着胸口,一个愤怒的声音在质问她。 她要身材有身材,要聪慧有聪慧,要家世有家世,她斐安娜到底哪点不如那个女人了,竟然让翟逸寒现在连多看她一眼都不屑一顾…… 凝墨将几个月不住的房子,里里外外细心打扫了几遍,才满意的窝在沙发一角,水眸环望着客厅,是久违了的满足,是一种从心底里滋生出的熟悉感与安定感,这里便是她重新开始的起点。 小白住的地方也是经过反复清洗了的,一想到小白那憨厚的表情,还有它咀嚼青菜时,动个不停的嘴巴,她就忍不住想要马上将寄放在夏伯伯家的小东西接回来,算了,这个时候估计夏伯伯已经睡下了,明天吧! 仰躺在床上,凝墨都是眉眼含着笑意进入了梦乡。 梁风接到翟逸寒的召唤电话,便迅速地赶至帝豪园,当然,南浩本来是准备来的,可是一想到那里有他看着心烦的女人,他也就没心情来了。 坐在翟逸寒对面的椅子里,梁风从一进帝豪园就感觉了什么,他优雅的轻咳了一声,笑着将那边搜集到的有关万达财的最新动向,递给一脸冰山模样的人,“老狐狸味口不是一般的大,你看看这个,这是他近几年的收购案,房地产、餐饮业、超级商场等等,是表面看不出的涉及的范围地区之广!” 159 练家子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翟逸寒随手翻了几页,便将幽深的黑眸睇过来,眸底溢出让人看不透的锐利冷光,他嘴角抿了抿,说:“看来万达财被打压久了早已没了做持久战的深谋远虑,这些资料表明他已经做好了对帝豪集团全面突击的准备,梁风你回来也摸索这么久了,对此,有什么想法?” 梁风优雅的笑,“寒,你是想寒酸死我梁风么?我能想到的只怕你早就考虑到了,都这个点上了,还在这里跟我打马虎眼不是?说吧,有什么新指示,放马过来便是!” “隔岸观火!以不变应万变。”翟逸寒将资料合上,起身。 梁风淡笑着摇头,用手指了指对方轻晃着起身,才伸出手握住翟逸寒的,打趣道:“几年不见,咱俩依旧志同道合!” “那么,是不是该喝一杯,提前庆祝?” 梁风假装捂了捂坚/挺的鼻梁,摆了摆手,“得,哥哥还是饶了我吧,都这个点上了,一会凝墨小姐只怕是空闺难耐啊!” 翟逸寒没想到梁风会拿她来说笑,这会子全因对方的一句玩笑话,他脸上倒没表现出什么,但心里已经起了波澜,想起今晚在斐安娜那里发生的事,差点将斐安娜当成了她,其实女人他是见得多了,安娜也没什么不好,怎么脑子一旦清醒就会生抗拒呢?还有临走前安娜歇斯底里的话。 “怎么?我说你们该不是又吵架了吧!”这段日子和南浩一直腻在一起,多少也说了些关于玉凝墨的一些事,虽然南浩一直极不待见她,但总的说来,其实这个女人倒当真不错,如今这种社会,不爱钱的女人是少之又少了,如果双方能放下过往,既往不咎,那么他们在一起,又未尝不失一件好事。 不过翟逸寒接下来的话,让梁风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是视当事人如瘟疫般,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远远的,他摸了摸额头有些不解的问:“寒,你说的这些我倒是想不明白了,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要是想要留一个女人在身边,还不是眨眨眼皮的功夫,怎么就让她溜了呢?” “梁风,几年前不是你口口声声的要我离她远点的么,这会她走了你倒是反串起说客的角色了?”翟逸寒突然有种想跳起来,将梁风海扁一顿的冲动,不过想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可笑幼稚。 听得耳边响起握拳头时,骨节清晰的咯咯声,梁风很识时务的退开些,“喝,敢情还想动手不成,走,咱去楼下练练去。” 两个男人本来说正事说得好好的,这下因为一个女人下楼练拳脚去了,只见平整的草坪上站着摩拳擦掌、蓄意待发的俩人,那劲头,不比几年前递减。 相比翟逸寒淡漠的凝睇,梁风气势上就输了对方一截,两个人先比试一下力量,汹涌上前他抡起右拳就给了冰山一拳,只不过翟逸寒头朝后旋即一个躲闪,梁风的拳头扑了个空,“哟,速度倒是越来越麻利了,来,再吃我一拳!” 160 去看小白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翟逸寒危险的眯眼黑眸,大手朝他脖子前做了个假动作绕了一圈才去擒住那只手,身体随着一个强力反转,将他的手狠狠地禁锢在他的脖子上,梁风嘴里虽然呵呵直笑,但另一手在他来不及防备时,手肘往后一使劲顶上去,翟逸发一吃痛便松开了手,捂着腹部倒退几步:“你丫的竟然玩真格的了?” “我这不也是为了扳回一局么?寒,说真的,你真的打算放那个女人走了,要是她跟别的男人好上了,你也无动于衷?”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拳的,几个来回下来,梁风气喘吁吁的坐在草地上连摆手,“不、不行了,你没了女人可不要把气往我身上撒,饶了我吧,啊――” 随着翟逸寒出其不意的闪身,梁风的身体便被大力揪起,等他还在惊呼时,翟逸寒双手擒住对方的脖颈,以背对着的方式,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将其狠狠的摔向早已准备好的膝盖上,“这味道如何?” 梁风瘫软在地上,只觉得后脑勺闷痛得让他一时喘不上气,两眼一阵晕眩好半晌才恢复过来,他歪着脖子就看到某人撇下他朝大厅走去,看着那抹拉得极长的身影,不知怎么的,他吃痛的从草坪上吃力站起,一股陌生的触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他摆了摆头对着远离的背影喊道:“敢情是拿我撒气啊,等等,咱还没完呢。” 既然决定重新开始,那么目前最重要的是收拾过往的一切,平整一下心态,好好开始新生活。 凝墨一大早就去了夏伯伯所在的机关大院,一来是去看看小白,二来是询问一下小曼的近况。 站在大气的防盗门口,凝墨的手刚抬起准备敲门,就听到里头传来暴怒的男声,她顿了顿。 夏正以坐在客厅的沙发,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指向沙发的一头,语气有些焦急:“我不管你们年轻人在外面如何折腾,说什么一代思想顺一代发展,好好,我们现在暂时别谈这个,作为小曼的父亲,我一直都是将她捧手心里疼的,现在我最想搞清楚的是,你到底是在和谁交往,啊――” “叔叔,我不明白您这句话的意思?您到底是想问什么?如果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柳承轩终于抬起忧郁的蓝眸望着小曼的父亲,这是他们第一次照面,可没想到一见面这个男人就对自己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他有良好的修养,或许是内心对小曼还是有愧疚之意,所以长达一个小时的谈话,他基本都是静静的聆听。 望着一脸淡然的柳承轩,夏正以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嗖地从沙发上站起,扬手拿起茶几上从女儿房里搜出来的一打照片,怒气腾腾的将照片掷向他,“年轻人,你自己看看,如果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我夏正以的女儿还轮不到别人来挑剔,只要她一联系你,你马上向我通报一声就可。” 161 小曼不见了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凝墨背靠着墙壁,门上的把手拿来开门的声音,她想要逃离现场已是来不及。 柳承轩手里还紧纂着刚刚的照片,抬头突然在这里见到自己打心里思念的女人,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开一道口子,里面滚烫的液体一点点随着她尴尬的表情而一点点冰凉。 夏正以正在气头上,见他还在门玄处墨迹,不由得又是一阵恼怒,“找不到我女儿小曼,你就等着――凝墨――” “夏伯伯――”凝墨手里提着水果篮子,听得夏正以这一句当即愣在了那里,看了眼柳承轩又看看正气得不行的夏正以,“夏伯伯,您、您刚刚说什么?小曼不见了?” 夏正以瞥了眼柳承轩,随即向里走去。 凝墨虽然心里被揪成了麻绳状,但这个时候也不好跟柳承轩细谈,她使了使眼色柳承轩才回过神来,“我先进去问问清楚,你在院子里等我,不许离开!” 柳承轩走至她跟前,忧郁的蓝眸有说不出的无奈与依恋,可是看到她如此坚定的眼神,他也只是轻点了点头才下楼。 走出夏家,凝墨只觉得这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全让她给碰上了,看来找工作的事得缓缓了。 听夏伯伯的意思是,小曼准备去多伦多也是极其突然的事,好像有什么原因纵使她必须急切离开一般,不过一向疼爱女儿有加的夏正以,看她如此有上进心当即二话不说,就给她在短短几日办好了出国所需要的一切证件手续,还事先托付了远洋在外的弟弟替他照顾好小曼。 谁知那孩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死活都不愿意接受学校的惯例体检,难道是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能达标而故意逃避吗?可是在国外,体检是势在必行的,就连官家子弟都无法跳过这一段,然后远洋的弟弟打来电话说,小曼那孩子不见了? 不见了? 夏正以已经为此事伤痛不已,要知道国外可不比家里,加上人生地不熟的,她能去哪里?无奈之下他终日坐在女儿的房里,却无意间发现在那些照片还是她写的日记,这一看不要紧,最让他无法置信的是:一向连男朋友都没有的女儿,竟然无缘无故的怀孕了! “你准备怎么办?”从机关大院走出来,又在繁华的路段陡步了将近半个小时,凝墨才侧头凝了一眼身旁同样沉默了许久的男人,忽然顿住脚步问他。 柳承轩痛苦的抿了抿嘴角,只觉得喉咙里像是被了强行塞了什么苦涩的东西,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他就被这苦涩的东西呛得无法吱声,沿着街边继续往前走,也不看她。 凝墨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跟在他身后就在想,小曼多么热情洋溢的一个女孩子,她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好姐妹,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这个作为好朋友好姐妹的怎么就没能发觉呢? 小曼到底有多喜欢柳承轩,这个无法去估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小曼一定是在得知自己有了小孩后,才毅然决定去国外的! 可她为什么非得跑国外去呢? 162 上天的眷顾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一直跟着他走进偏僻的巷子,巷子尽头是他们时常来的森林公园,站立在滨湖的拱桥上,凝墨见他从口袋里熟悉的摸出烟盒,然后将烟熟悉的点上,似是狠狠的吸了一口,她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胸腔,因吸力过猛过急而不时的闷咳着,就是不发出一丁点声。 “小曼都不见了,你到底要沉默到什么时候?你没见夏伯伯急得头发都白了许多么?别抽了?”凝墨伸手就要去抢他手里的烟头,无奈他夹得太紧,只见那烟都扁了,他就是不愿放手。 柳承轩低咳着,实在经不住胸腔的闷息而憋得满脸通红,他身体几乎失去了柔韧度,僵硬得指尖的烟燃到手上,才皱起眉宇将烟蒂扔在脚边,用脚狠狠踩灭,慢慢将目光落在她清丽的容颜额角,“小曼的事我会尽我一切力所能及,她是个聪明的女孩,我想一时半会她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你呢?都这个时候了,他――” 一提到这个男人,那双忧郁的蓝眸越发的深邃,眸底再寻不出一丝光亮,他转过头不去看她一脸惊讶的表情,于是又摸出一根烟点上。 凝墨有时候觉得造化弄人,她静静凝视着只手可触及的男人的侧脸,这个第一次让她心动不已的男人,可是现在,她除了隔着千山万水的气流去仰望彼此,带着无奈的心情去祝福小曼,她还能做些什么呢?翟逸寒,怎么以扯到他了呢,她抿了抿唇顺着他的目光眺望不池湖水,深深吸了口气才说道:“我爸爸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所以,我跟那个男人也没理由再继续了,一切都结束了!” 一时间,两个人都静静地望着桥下,一阵微风袭来,惊得平静的湖水霎时起了波澜,目光没有任何交汇,手却紧紧的纂在了一起。 凝墨很自然的将手抽出来,扭着看他,他也很默契的调过头来与她对望。 大概是受不了那双参杂了太多情绪的蓝眸,凝墨浅笑着拂了额角的碎发,将头偏向另一头,苦笑着说道:“不要再对我有所期望了,也许你会对我的遭遇想一百种为我开脱的理由、借口,但是我的行为确实跟傍大款无区别,我在不知不觉中掉进堕落的深渊,感觉像是死过了一回,再活过来也不是原来的我,以前我觉得自己受你迷恋,所以在你突然消失时迷惘了整整四年,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横穿闯入,大概到现在我还是会迷惘,迷惘对你的感情对你的念念不忘!” “上天是眷顾我们的,不是吗?兜兜转转,我们又回到了彼此身边!”柳承轩痴痴的望着对方,真想把身边这个一直喋喋不休的女人深深的拥入怀里,他想抱紧她,他想吻她,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秒。 凝墨刚要开口说什么,电话却响起了,是母亲,她看了一眼柳承轩才将电话接起,“妈――” “凝墨,你快回来吧,你爸他、他”阮秀佩哽咽得不像话,隔着厚厚的玻璃窗子,望着里头白花花涌动的一片,霎时急得六神无主了。 163 化验单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我爸他怎么了?……妈,先别急,我马上回来!”凝墨神色匆匆的收线,扭头就要离开,柳承轩一急一把拽住脸色有些苍白的人,他二话不说,拉起她就往巷子小跑去,打了一辆的士到医院,才从阮秀佩口里得知。 原来是玉振华心脏病复发了。 “谁是病人的家属?”抢救室的门被拉开,小护士拿着病例档案喊道。 “护士,我是病人的女儿,我爸他怎么样了?”凝墨首当其冲的问道,整个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身旁有人将厚实的大手按在她肩头,她才稍微镇静了一点。 “病人急需输血,医院血浆不够正在往别的医院调配,情况紧急,病人家属请跟我到化验室。” 站在化验室窗口外,凝墨用止血棒压着肘部等化验结果,就听到走廊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爸、他这是又想折腾什么啊!”见凝墨不理他,玉希远哼了哼用身体撞开她瘦弱的身子,卷起袖子对里头的人说道:“我是病人的儿子,赶紧的化验抽血了,不然慢一秒都是会死人的。” 玉振华住的是医院的高级特护病房,所以当医护员捏着其中一份化验单失神时,就接到了陈院长打来的电话。 那一名医护员踩着风火轮去找陈院长,凝墨看着面色匆匆的人离去,不竟有些疑惑的说道:“医生,有什么问题吗?怎么我哥慢来的都可以抽血了,我这还没有出结果?” “没事,你放心吧!一会就好了。”医护员其实心里挺震惊的,一个是为了父亲连命都可以舍弃的女儿,但血型竟然配不上,然那个自称是儿子的玉希远,其实血液哪里合适输血,各项指标都不符合正常,眼下突发的状况他们必须请示上级,情急之下的医护员也只能做声东击西的事情罢了。 好在通过特级通道,里面的血还没抽到300CC,抢救室就打来电话告知血浆已调配过来,一场虚惊。 凝墨哪里还顾得上从化验室牢骚连连的玉希远,当下就奔回抢救室,好在通过医生的全面抢救,父亲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院长,这是玉凝墨的血型化验单!”医护员将单子递至陈院长手里,刚想要问这种情况是不是应该告知当事人。 陈院长摘了眼镜,面色如常的说道:“你跟她本人说了吗?”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对不起,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说,看她着急的样子,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血型跟她父亲的血型不一样。” “很好,你处理事情很得当,要知道那可是特级病房,没事了,你下去吧,这事我来处理就是。”陈院长松了一口气,待医护员离去才拨通了翟逸寒的私人电话。 “你好,这里是帝豪国际,我是总裁秘书李小姐!”李秘书很专业的对着电话说道。 陈院长看了一眼化验单,“翟总裁在吗?我有事找他,关于玉凝墨。” 李秘书说了句稍等便捂着电话向一头看去,翟逸寒做了个一会再说的手势,她才清了清嗓音说道:“总裁目前在接见重要客人,恐怕只能一会结束了,我再跟总裁通传――嗯,不用谢,再见。” 164 姑姑盛怒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姑姑,您说您来中国也不事先通知逸寒一声,好让我去机场接您。”翟逸寒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裹在身上,成熟男人的魅力越发沉稳,越来越有大哥当年的风范,直让对坐在沙发上的翟心蓝看在眼里,满意在心里。 四年不见,果然是长大了,也成熟了。 李秘书进来送刚刚泡好的茶水,将有些冷却的咖啡撤走,翟心蓝端着杯子就越发心喜了,“你爸爸走了这么些年,难得你还记得他最爱喝乌龙茶,我啊,只要一闻到这股子香气,就像见到你爸爸一样。” 凝视着一身雍容华贵打扮的翟心蓝,翟逸寒起身走向陈放着各式茶叶的整体柜,从最顶层的格子里取出父亲当年还来不及喝完的上好乌龙茶,摆在茶几上,金黄的丝绸一层层解开,然后从里头的盒子里,用专用茶叶勺子盛出一点,放入清洗干净的功夫茶具里。 片刻,低调奢华的私人会客室里,沁人心脾的茶香溢满鼻息、耳目。 翟心蓝捏着小小的茶杯,想了许多关于大哥的过去,才轻轻浅尝了一小口,保养得当的脸上掠过一抹苍凉,她扬起脸看向翟逸寒,说:“还是当年的味道,一点都没有变!” “姑姑,还是跟以前一样美丽,善良!那个男人放弃你,是他的损失!”翟逸寒将盛满滚烫乌龙的茶杯放在鼻头,停顿了几秒才去品尝,抬眼看见姑姑若有所思的在深思些什么,他手一紧,端起小茶杯一口饮尽。 “不说这个了,报纸上报道的那个女孩是谁?看起来不像安娜了,怎么?四年不见还真变模样了!”翟心蓝说着笑,她并没有往细里想,只觉得报纸上逸寒的未婚妻好眼生,可又觉得十分眼熟,不禁就去问他。 翟逸寒手里一个停顿,心想终于还是让姑姑看到了,他可以向着母亲说谎,但他从来都不会跟眼前的女人说谎,“她叫玉凝墨,是玉振华的女儿!” “玉振华?”翟心蓝大恼,于是连最爱的功夫茶也喝不下去了,她原本平整的额头上突起了皱纹,眉头更是拧得铁紧,“逸寒,我临走前是怎么交代你的,啊,你忘了?这茶我不喝了,你爸也不想我们喝他最喜欢的茶时还提及此人,得,你赶紧的,将那个女孩弄走,我不要再见到她,” “姑姑,你别着急也别恼,这次回来总得先见见我妈吧!她最近身体好像好多了,陈院长说只要好好再调养一段时间,应该也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话越来越少!”翟逸寒将话题转至商慧身上,心想只要别再玉凝墨这个女人上聊话题,什么家常都可以接受。 果然,翟逸寒这样一说,翟心蓝撇了撇嘴角,终究是多年不见,又加上有翟逸寒这么出色的侄子夹在中间,她倒是没多说什么,“好了,今天太赶了点,明天我收拾收拾一下,去看看你爸,顺便去小竹园看看你妈,也算了了一桩心事。”翟心蓝起身便要去她的下榻酒店,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了,突然又回过头来,用手指了指说:“刚刚说的可别当成了耳旁风,你爸可在天上看着呢!” 165 失去全世界也不能失去见你一面的机会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翟心蓝起身要走,说是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也累了,翟逸寒原本想要留姑姑住家里也属人之常情,但她执傲的脾气让他不得不妥协,一路送到地下停车场,已经有司机在等着,翟心蓝矮身坐进车里说道:“晚上一起吃个饭,把安娜叫上吧!” 然后关了车门一扬手,车便徐徐开出了停车场。 翟逸寒目送姑姑走出了视线,才记起她刚刚的那句话,心底一阵阵冒起了寒意,斐安娜是姑姑从小看着长大的,在她看来能成为翟家唯一的媳妇,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想到此,他抄起电话还是给斐安娜去了电话。 凝墨和柳承轩商量了许久,又打了无数遍夏小曼的电话,始终都是不在服务区的状态,也是,她在多伦多又不是在莲城,怎么可能还打得通。 柳承轩为此也有点颇为棘手,看到立在桥上吹着冷风的人儿,他的心莫名的又一阵绞痛感,将手轻轻扶在她瘦弱不已的小肩上,只感受到那肩膀在下意识的收缩,她排斥!他无力的收起自己的手,轻声劝慰道:“墨,别打了,就算你打破了电话也是不可能找到她的,她这是在有计划的躲着我们,她早就想好了这一步,事情既然是因我而起,那么我会竭尽所能的找到她!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小生命,我也会全全接收的。” 凝墨听他不是一般无奈的口吻,顿时回过头来盯着眼前高出她一个头的男人,“男人都是这样吗?以为愿意为女人负责就是天大的恩宠,女人就该痛哭流涕的对男人感激涕零?柳承轩,小曼在国外失踪了,那是在国外啊,你怎么可以如此冷静,如此的无动于衷?这还是那个爱意满心的柳承轩吗?” “墨,对不起!”柳承轩又想去摸烟盒,他觉得心里烦透了,可是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他越想越觉得胸闷,怎么就那么难受呢?夏小曼的名字就像一把忽然插进他心窝口的软刀子,让他觉得痛却无法去找到那个痛点,而那个横空冒出来的孩子更是绞得他半天也摸不出烟来。 “如果抽烟能解决问题的话,你慢慢在这里抽,我得回医院一趟,夏伯伯已经托了国外的弟弟在找了,警察在今晚准备备案,还有”凝墨与他擦肩而过时顿住脚步,也不回头,“我只有小曼唯一一个知心的朋友,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认识你,更不会情不自禁的对你动了心动了情,说来说去,我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罪人,找不到她,那我们也别再见面了!” 柳承轩一直在按着金属打手机,耳边扬起了风,火一直点不上,听凝墨忽然这样一说,他觉得那风就像寒冬腊月里最刺骨的冷,吹得身体渐次僵硬,手也不自觉的哆嗦。 她的声音很坚决,没有半点激将法的味道,却让他害怕再也见不到她时的恐惧,他扬起抓住那只手,轻轻带进怀里,想要寻求一丝希翼的心疼,“你要相信我,不管用尽什么办法,我一定会把她带到你眼前,你知道的,我就算失去全世界,也不能失去你,哪怕是失去见你一面的机会。” 166 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凝墨整张小脸被深深埋进他的怀里,很温暖的感觉,暖得鼻头都快要发酸了,贪婪的呼吸几下,她摇着头双手猛地用力撑在他坚实的胸腔上,水眸带着复杂的情绪仰视,“承轩,我们只能是朋友,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只怕我们连最基本的朋友也无法继续,好了,我真的要走了!” “你是因为她吗?还是他?”柳承轩只觉得呼吸在嗖嗖注入冰水,刺骨的似乎要穿透他所有的内脏般,可是他脸上依然保持着温和的表情,尽可能的压抑着内心想要再次冲过去的冲动,她那么瘦小,像个若不惊风的瓷娃娃般。 凝墨转过的身子在空气流转的瞬间惊了一下,也只是一下,短暂的停留根本就让人无法寻到痕迹,走出滨湖桥一直走到小巷子里,她才想起刚刚想要说的是什么呢?是什么呢?她忘了,她只是不想回答那个问题,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谁又或谁,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只想父亲的身体快点好起来,与在多伦多的小曼尽快联系上,不管如何,她都是回不去了,就算没有翟逸寒这个男人的出现,也会有其他的翟逸寒出现,有些东西往往是注定了的,就算你使出浑身解数,终究难逃那一劫。 劫?到底谁是谁的劫?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玉希远乖乖的在病房呆了一天,眼看窗外的华灯渐次亮起,他再也装不下去了,不管不顾身后阮秀佩的苦苦哀求,他拂了拂手仍然执意要出去。 他是被鬼迷了心窍吧,凝墨望着伤心不已的母亲想,好半晌阮秀佩才抹了抹眼泪去厨房。 翟逸寒刚步入停车场,就远远的看到自己的车前站着一个人,她长长的卷发衬得那张脸越发的精致动人,淡蓝的裙摆随着她在原地有意无意的轻微晃动,依旧的妩媚明艳。 “寒,我今天这样子妥当吗?”斐安娜看来心情极好,连眸子都比平日多了几分神采,她双手交叠着垂放在前面,手里提了个精致的礼盒。 翟逸寒走近她,无视她的喜悦只淡淡的扫了眼女人,然后绕过她的身子向驾驶座那头走去,拉开门准备坐进去,却发现那头的她似乎还在怔愣着什么,他偏过头看别的地方,又有些无奈的望回来朝她说道:“上车,我不想姑姑比我先到。” “是,我知道了。” 坐在车里,斐安娜不时用余光,偷偷打量旁边的男人,路灯透过车窗射进来,明明暗暗里,看他紧绷的脸部轮廓,就知道他是不高兴了吧,从开车到现在都快半个小时了,她清了清喉咙,“姑姑有去你公司吗?” “嗯!”好半晌,翟逸寒才淡淡的应道,幽深的黑眸连看一眼旁边的女人都不曾。 斐安娜紧了紧手心,心跳霎时跳得极快,让她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才继续问:“那姑姑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吗?她有没有说这次来中国的原因。。。。” 167 想起了她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翟逸寒一个冷眼扫过来,直盯得某人头皮发麻,斐安娜连忙解释:“姑姑离开的这几年,应该感触特别多,我只是这样认为的,她一个人生活在外面也挺孤独的,寒,你不要误会,我并没有要打听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是想姑姑要是能长久留下来该多好。” “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就别多问,怎么?你也学会了跟人唱白脸红脸?”翟逸寒将车子驶向餐厅门前,立刻有门童小跑过来,他一边下车一边递车钥匙,直至俩人走入电梯他才再次开口,“一会要是姑姑问起什么,你只管不知道便是,就算知道也当不知道,听到没。” “知道了,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斐安娜一肚子苦水无处倒,不过想想既然翟心蓝人来都来了,翟逸寒天天为南城的案子忙得不可开交,还怕没时间倒腾吗? 电梯门直冲顶楼,叮地一声打开,翟逸寒便很绅士的将手肘半弓起,斐安娜这会子终于缓过劲来,什么也不多说就淡笑着挽上男人的臂弯,步调优雅,真是一对璧人,郎才女貌。 看着手挽手走进来的俩人,翟心蓝则笑意盈盈的冲斐安娜招手,“安娜,来,坐姑姑这边来!” 斐安娜如同见到救星般,乖巧的松开挽着翟逸寒的手,走过去软软的喊了一声,“姑姑,安娜想死你了!” “你这丫头,瞧你眼睛红红的,是不是逸寒欺负你了,你跟我说,姑姑啊一定为你做主。”翟心蓝拉着斐安娜的手拍了拍,又睥睨了一眼对面一脸平静的翟逸寒。 斐安娜浅笑着摇头,将今天在超级商场里专心挑好的礼物放在翟心蓝手上,“姑姑,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希望姑姑能瞧得上眼!”说着她将锦盒里的玉镯拿出来,“这是请得道高僧开过光的,寓意事事如意,身康体健。” “好好好,我们安娜就是跟别人不一样,不仅人越长越漂亮,心眼越来越水灵,连姑姑喜欢玉镯也一直放心里。” 看着她们有说有笑的开心模样,翟心蓝说的的确没错,斐安娜就算哪里不好,可讨人欢心还是很有一手,翟逸寒这些年为了事业也很少为姑姑做些让她开心的事,一顿饭下来,因为斐安娜在中间时不时说些小笑话,气氛倒也算活跃。 这点,凝墨就恐怕做不到,她不爱挑话说也很少主动与人攀谈,有心事也是藏在心里憋在心里,实在受不了她顶多把自己锁在房里,偷偷掉眼泪,她是那种就算心里很痛,也绝不会轻易让人察觉的人。 翟逸寒漫不经心的抿了口红酒,就连翟心蓝叫了他几次,他也没听到。 “逸寒,姑姑在叫你呢?”斐安娜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翟逸寒回过神来,淡漠的睥睨了一眼一直在向他使眼色的斐安娜,翟心蓝看着他那样有些生气道:“怎么,姑姑才回来,就不能好好吃顿饭吗?瞧你那样,没出息!” 168 各回各家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翟逸寒刚想说什么,就见斐安娜心疼的跟翟心蓝解释道:“寒今年得了政府在南城重造开发的竞标,这几日都忙着公事呢,姑姑啊,这次回来了就别走了好不好?莲城这几年变化大着呢,待您调整好时差了,我陪你去周围转悠转悠,听说衡山最近在举办一年一度的香会呢,可热闹了。” “真的吗?那赶明儿你陪我去拜拜,逸寒他妈身子一直不好,我啊眼看都老了,啥也不图的,只盼着咱们翟家能早日续传香火,逸寒,你别嫌我一回来就念叨你,都三十的人了,所谓百善孝为先,无后为大这个道理你也是全部都懂的!”翟心蓝明里暗里的提醒,敢情这话是说给翟逸寒和斐安娜听得。 翟逸寒直盯着某处瞧,斐安娜心差点没跳出嗓子眼,翟心蓝以为她是不好意思,随即又补充道:“来,安娜你得多补补,瞧你瘦的身上都没几两肉,别不好意思的,姑姑看好你,嗯。”说着就将鱼翅海参往她那边捣鼓去。 斐安娜接过暗自欣喜若狂,一颗心只差没掏出来供大家观摩了,虽然扑扑的跳个不停,可多少还是畏忌翟逸寒,翟心蓝一直过着云游四海的悠闲日子,她当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变故与隔阂,不敢多言怕惹得某人不高兴,只得低头吃着翟心蓝给她夹到碗里的菜。 饭后送走了满心欢喜的翟心蓝,翟逸寒斜靠在车身上优雅的点燃一支烟,见斐安娜终于从酒店门庭出来,正一步一步走过来,然后作势要去拉副驾驶的门。 “安娜,今晚我就不方便送你了,要不我帮你拦辆车。”他幽深的黑眸被腾起的白色烟雾笼罩,那烟雾背后的目光似乎带着寒刃的冷光般,不禁让刚刚还沉浸在兴奋中的斐安娜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触及车门的手渐渐失去了暖意,可是有了翟心蓝在酒店里跟她说过的话,她似乎又渐渐有了些许底气,美丽的眸子扑闪着,一脸无辜的望过去,“寒,刚刚我可都按照你的意思说了,做了,难不成现在,连送我回去都变得那么为难了?我知道爸爸退股的事让你很不高兴,我也跟他说了,他倒没多说什么,只是老人家终究爱面子,你别生他的气了,好么?以后,你怎么说,我都听你,成么?” 以前斐安娜总认为只要多跟老夫人亲近,就有了一张嫁入翟家的王牌,可是她每次去医院看商慧,不是赶上她病情恶化就是人已经回了小竹园,圈子里很多人有说成的也有说风凉话的,这让极要面子的斐家多少有些下不了台,如果不是那个女人贸然抢了她的位置,只怕父亲也不会做出里外不吃好的事来。 “你要怎么那是你的事,我无权干涉。”翟逸寒看了看头顶黑压压的上方,便扔了烟蒂用脚踩灭,然后朝路边的计程车招了招手,对着停车的司机说道:“师傅,麻烦将这位小姐送到某某别墅区。”将几张百元大钞硬塞给一直说多了多了的司机大哥。 169 未显示的来电号码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斐安娜面色有些不自然的走过去,随着车门从外头呯的一声关上,留给她满车厢的憋气,心口似是长出了一颗颗坚硬的牙齿,正咬牙切齿的磨得咯咯响,她当然是肺都气爆了,汹涌澎湃的恨意随着脑门子那股子怨气,直嗖嗖往上窜,恨不得立马踹了这碍眼到极点的车门,可是她摇下车窗,还是装出一脸浅笑地冲男人说:“再见,开车小心点。” “嗯。”翟逸寒冲司机点点头,却没等车开动便转身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凝墨仰望着前方那条车来车往的街道,脚底传来钻心的痛,可是她一点也没有想要停下来的**,小曼,你到底在哪里?难道你就不怕遇到坏人,或者让夏伯伯手足无措到心灰吗? 孩子!一想到这里,她不自觉的捂向自己的小腹,心底溢出无法言说的苦涩,从她懂事的那一天起,父亲就告诉她这辈子都无法拥有做母亲的权力,她当时也没觉得有多难过,只是母亲阮秀佩的所言所行,却是让她偿尽了心酸的无奈,或许一切的种种,都是缘于她这种奇怪的病吧。 可笑的是明明自己就不可能怀孕,偏偏每次欢爱后,翟逸寒都会命她服下让她倍感耻辱的避孕药,算了,反正以后都不会再有交集了不是吗?何必去纠结这些回不过的过往里,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尽快找到小曼,不仅仅是为了友情,也是为了自己,既然自己注定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那么能亲眼看着小曼的孩子一点点成长,也算是另外一种幸福吧! 一天。。。两天。。。三天。。。 望着坐在父亲旁边的夏正以,那明显因小曼的事而迅速苍老的脸,凝墨端着刚切好的西瓜走到他身边,鼻头酸涩不已却又不想让他发觉,便佯装平静的轻声安慰他:“夏伯伯,您先别着急,小曼或许是害怕您知道她偷偷怀孕的事,而跟她生气,所以她就自作主张的躲了起来,承轩也回他那里去了,通过他那边的家族势力已经排除了出境的可能,警方也暂时没有收到有关中国籍女性不好的消息,这就说明小曼还是安全的,夏伯伯,您放宽心,只要她还在多伦多,就一定能把她找出来的。” “就是,老夏,或许孩子只是一时迷了心情,找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散心去了,那丫头我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调皮的很,就冲她那古灵精怪的劲,想是谁都能随便掌控的吗?你啊,就是太过杞人忧天了。”玉振华说的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他也同样是急上眉梢,但是多年的军旅生涯告诉他,这种时候,万不可自乱阵脚慌了神。 就在他们相互安慰时,凝墨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不过屏幕上并没有显示出号码,她看了眼父亲及夏伯伯,按下了接听键:“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那头过了好久才传来一些轻微的哽咽,凝墨顿了顿,手心感觉在不断冒出冷汗,玉振华以为是女儿的事不禁急了,“谁打来的,凝墨你怎么不吱声!” “爸爸,我出去一下!”凝墨说着便噌噌的朝走廊尽头走去,又看了一眼身后,在确定没人跟来时,她几乎是用吼的,“臭丫头,你到底在哪里?” 170 在你的宽恕中一错再错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哽咽,似乎是在抽泣,过了好几分钟才飘来久违的声音,夏小曼捂了捂鼻头,“我爸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知道,不只你爸,我,还有柳承轩也知道了,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玩失踪这一招,你损不损,你有没有想过含辛茹苦将你养大的家人,他们都快要急疯了,不仅多伦多那边出动了大量警力,连承轩也是马不停蹄的飞回去找他的亲人,撒下漫天人网四处寻你,你说你还让不让人活。。。”凝墨将手机纂得铁紧,连呼吸都跟着紧迫了几分,压低声音的连轰炮珠,眸子里积满了泪水,她抹了把红红的眼眶才想起最要紧的,“小曼,你现在到底在哪?你要是不说,我们就绝交!” 好不容易这只调皮的鱼浮出了水面,还是带球跑的鱼儿,哪能让她就此溜掉,凝墨几乎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精气神来等夏小曼的坦白从宽。 “墨~我是不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我漫无目的的走,一直走,希望能寻找出一条自我救赎的出路,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我终于感觉到什么叫茫然,我害怕面对爸爸,害怕面对承轩,更害怕面对你,我要怎么办?”夏小曼捂着早已泪流满面的脸,蹲在陌生的街道旁压抑的哭起来。 所有人都在为她揪心不已,都在为她的安危而惶惶不可终日,这丫头倒还先哭上了。 凝墨仰头向着窗外深吸了一口气,又体谅她目前还是初孕期,情绪不稳定也是在情理之中,于是也尽量将激动的情绪调整到平静,以防激怒到夏小曼,缓了缓语气才劝说:“小曼,我真的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特能理解,谁摊上这样的事都会一时间缓不上劲来的,不是吗?可为了宝宝将来的健康,你不能如此自私的只顾着自己伤心难过矛盾,你要是难过了那宝宝不还跟着在你肚子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算你自责,可你肚子里的宝宝是无辜的啊!” 母子连心,这种事凝墨还是在医院的护士站里偶然听到的。 “好了,别难过了,你这隔山隔水的在国外难过,不是成心害我担心么?――好了,别哭了,跟我说你现在在哪里?”经过来回的几经劝慰,夏小曼的心情明显有好转,凝墨当下什么也不想知道,只想从她嘴里得知准确地址,可夏小曼接下来的一句话,倒把她给真真正正的吓到了。 “墨,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一次一次的原谅我,可我却总是在你的宽恕中一错再错,这个孩子,他真的不该来。”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话语,凝墨只觉得脑门上方停了无数台轰炸机般,正以前仆后继的方式在轮流轰炸着她的思维,她顿了顿有些不敢置信的复问:“小曼,你、你刚刚在说什么?你说你要拿掉这个孩子? 171 进错的电梯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嘟嘟嘟的忙音,夏小曼竟然挂电话了! 凝墨足足在原地怔愣了好几秒,饱满的唇还微张启着,一想到孩子的事她才回过神,火急火燎的想要回拨过去,按着键盘的手不住的颤抖起来,可来电显示面上根本就没有号码,她不知道此刻自己该怎么跟夏伯伯说,于是她几乎是本能的拨通了柳承轩的号码,结果打过去时,那边的人告知她柳承轩目前不在英国。 凝墨英语不算很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得知柳承轩昨日已坐了班机,至于是飞往哪里的航班,不得而知。 站在走廊的尽头,她就觉得脑子里又疼又痒,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脑子里横冲直撞,无数只绿头苍蝇在展翅盘旋,好乱,乱极了,这个世界怎么可以这么乱,乱得她头都快要裂开了,不行,她不能这样回病房,她以前已经说过太多谎话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无法无波无澜的对着苍老银发的夏伯伯说假话。 一旁的电梯门开了,她也不看里头是不是有人,就失魂落魄的走了进去。 直至电梯门合上,空气中隐隐飘来淡淡的薄荷气息,凝墨仰了仰头,眼前无人,按道理医院她来过多次了,从来都是浓烈的消毒水味道,怎么这味道能这么好闻呢?她漫不经心的扭头,然后急剧回过头来去按不断上窜的电梯键。 可是任她怎么按,那电梯就像要跟她作对般,没有半点反应。 身后的高大身子站得笔挺,双手优雅的抄在裤袋里,看她手足无措的慌乱样,见了他就像是见到了鬼一般想要立马逃窜,他也不恼,只是用陌生的口吻,告知她:“这座电梯是专用的,密码是5252!” 耳边飘来久违的好听嗓音,凝墨这个时刻没觉得好听,只觉得讥讽不已,她既不回头也不说话,就快速的输入密码,很快,电梯果然在叮的一声后开启,门口站着几个穿白大褂的老者,其中一位她认识,她微微朝陈院长点了点头,便朝有通道的地方走去。 陈院长有一那么几秒返不过神来,眼见翟逸寒已经从电梯里步出,朝凝墨相反的过道走去,他毕恭毕敬的唤道:“翟总,这几位是精神科方面的权威,这次准备给老夫人做一个全方面的综合检查,以确定老夫人是否完全康复。” 翟逸寒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那几名精神科权威便携着他走进了病房,陈院长回过神来去看另一头的女孩,凝墨也正好无路而返,就见他说道:“凝墨小姐,老夫人的病房是在这边,翟总已经进去了,放心吧,老夫人的身体已经基本痊愈,今晚只是给她做个确认检查。” “陈院长,我想你一定是有所误会了!”凝墨左右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一句没一句的答复对方,心却被这里的监控设备所吸引。 172 不愿再添麻烦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只有两座,一座她刚刚已经见识过了,全方位镜面设计,里头不知还有什么她所不知的设备,而另一座她试了良久,也是没有任何反应,估计也是加锁的。 望着那空置的电梯,她轻轻的叹口气,一筹莫展。 陈院长依旧眉慈目善的可鞠笑容,刚刚从电梯里见到二人也本不是什么稀奇事,一个冷眉以对一惯生人勿近的淡漠面孔,一个焦急而立的慌乱模样,他只道是小两口在为什么憋气,却不想高高在上的翟逸寒就是高高在上,连看一眼对方的念想都不曾有,如今听她的口气暗自肯定,“既然不想进去,就在这里和我一起等老夫人出来吧!对了,你父亲的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 一提到父亲,凝墨一时便忘了要立马离开的初衷,她尽量的挤出一些笑容,“嗯,他们都在商量着出院的事了,不过被我制止了,我说没您陈院长的批示,就说明身体还需要疗养,我爸以前在部队直爽惯了,一听还得继续住院就有些心浮气躁的!” “是不是在担心住院的费用,其实啊你们不必如此坐立不安,翟总说了,有十分的力量就要做十二分的谨慎,所以啊,你们没有什么可不安的,就安安心心养着吧,再说了我与翟总也打了多年的交道,当初他父亲去世时他可是伤心了许久,死活拉着他父亲的遗体不撒手,结果硬是从这么高的楼梯上摔了下去,才十来岁的孩子哪能亲眼接受这样的打击!”陈院长想起当年的画面,仍心中感慨万端,如今转眼间,便成了所向披靡的商界巨子。 凝墨听得漫不经心,可是陈院长的话却像长了针眼一般一直往耳朵里钻,不愿麻烦陈院长,她坐着来时的那部电梯下了楼,也不知老夫人的病情怎么样了,其实按道理她刚刚基于礼貌也是该进去看望一下的,可是想到那个冷眉冷眼的男人,她畏惧了。 只因为不愿在这多事之秋,再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去哪里了?接个电话连个人影都找不着,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有夏小曼的前车之鉴,玉振华在无形中似乎也增添了一丝惊弓之鸟的味道,眼下玉希远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不知又跑哪鬼混了,既然儿子他管不了那就好好宝贝女儿,他可再不能受失女之痛了。 凝墨拉了拉衣袖,准备去做饭,“你女儿一无朋二无友的,还能有谁打电话,就是以前的同学说在某某公司升职了,叫我去一起庆祝,我说我得照顾我爸,就不去了,对了,爸,今晚你想吃什么?”凝墨在厨房里大声问玉振华,心却一点一点直往下沉,母亲阮秀佩因儿子的一个电话,就慌慌跑了出去,都一个下午了,也不见回来。 吃完晚饭,凝墨推着父亲消食,“爸,夏伯伯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啊!” 173 投缘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还能说什么啊,一个字急,我跟你夏伯伯是同年,我这病了这么些日子也不见苍老,你瞧你夏伯伯被这事给折腾得,唉~”玉振华重重的叹了口气,“如今这个社会真不景气,都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要不是我还有女儿,我当真是会被你哥给活活气死,你妈是越来越不像话,成天脑子里就想着她的儿子,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肉――” “爸,你胡说什么呢?哦,哥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就不是了,还是小时候别人说的是真的,我不是她亲生的。”凝墨委屈的扁了扁嘴,水眸没好气的向一旁瞟去。 商慧检查还不到一半就嚷嚷着要回去,说医院不干净还说那消毒水的味道刺得她头晕,无奈只好依了貌似言行得体的老夫人,特护小心的扶着老夫人,翟逸寒还在跟那几名权威讨论下次的检查,却抬眼瞧见了不远处的凝墨,还有后面如同石化的母亲。 玉振华还是如同往常的习惯,准备给女儿一记暴栗子,可是他转头无意的一瞥,却着实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连忙缩回手去按轮椅上的自动键,嘴唇都有些哆嗦了,“墨,起见了,推我回去吧,一会你妈要是见不到我们,怕是又会担心了。” “哦,马、马上就回去。”凝墨将视线艰难的收回来,显然刚刚老夫人是瞧见了她的,可是为什么她适才的眼神如此的怪异,里面蕴藏着太多情绪,有惊讶,有疑惑,有猜测,有顾忌,到最后那张端庄的脸变化莫测,捉摸不定,她艰难的推着车从翟逸寒身边经过,这里是主干道,如果想坐电梯回病房,这条路是必经之地。 凝墨一从他身旁越过,翟逸寒便轻轻握了握拳头,将目光锁定那道纤瘦的脊背上,未发一语。 商慧可管不了这么多,这已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女孩子了,人长得白白净净,不施粉黛的脸很是素雅,让她忍不住就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更别说这些年来翟逸寒来小竹园的时间越来越少,间隔也越来越长,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病,估计三五月见不着也是常事,她无视轮椅上脸色有些发白中年男人,不顾身旁特护的劝导迎上前,“还记得我吗?孩子,上次逸寒带你来的,呵呵。” 凝墨向来是尊老爱幼的,当商慧瞥见她时,她就知道无论如何都躲不了这一关,她抿着唇浅浅的笑道:“老夫人,凝墨怎么会不记得呢?每次去看您都很仓促,不过今日您的气色看起来又比上次好多了。” “是呢,都多年的老/毛病了,时好时坏,记得你第一次来怕是把你给吓坏了!”商慧忍不住又向前走了几步,她可真是和这女孩子有缘,所以不管二十米外的儿子以眼神在催促,就拉起凝墨的手握在了掌心。 174 温暖?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老夫人的手是很细很软的那种,握在手心里凝墨却无法去感受那份细腻,因为不用回头,就清楚的已经感觉到背后有无数支冷箭朝她的方向射来,她还想着父亲的身体,“这会起风了,老夫人可得照顾好身子,如果您不嫌我麻烦,改天凝墨一定去看您,还有那只可爱的乖乖!” “好啊,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只要你不嫌我这老太婆闷得慌,随时都可以来,要是有人敢为难你,你就直接跟我说,我帮你作主,记得啊,一定要来看我。”商慧依依不舍的走至早就打开的车门,又回过头来看几眼。 凝墨微笑着点头,只是不经意间与翟逸寒幽深的冷眸撞在一起,她的笑意也僵在了唇角,好在老夫人已经坐进了车子里,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精力放在了老夫人身上,所以并没有人发现两人的怪异表情,翟逸寒目光停留了短暂的一秒便转过头走了。 一直垂首沉默的玉振华终于缓缓睁大双眼,抬首朝车子离去的地方瞟了一眼,而他窝在轮椅里的手却颤抖的更厉害了。 “爸,你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凝墨为只顾着和老夫人说话,却忽略了眼前还有自己最亲的人,而自责不已,她伸手去摸了摸父亲颤抖的手,没有温热,只有无尽的冰凉,她的声音就跟着颤抖了,“爸,你的手怎么这么凉?都怪女儿不好,走,女儿这就让医生给你检查检查身体!” 玉振华未发一语,只是静静的坐在轮椅里,女儿身影在哪,他的目光就跟到哪,看着凝墨用座机给特护去了电话,然后又是找来一些药就着温开水给他服下,结果说要他躺床上时,他终于开口了:“墨,过来,别忙活了,随时都有特护保驾护航的,没事!” “每次身体不舒服,您都说没事没事的,在医院我坚决相信医生!”凝墨眼眶有些红红的,父亲固执并不代表她可以大意,好在来帮父亲检查身体的医生说没什么事,只是情绪过于紧张才出现了手足冰凉的现象,等医生走了她才带着疑惑问父亲:“爸,刚刚在小公园里,你为什么突然那么紧张啊,刚刚医生跟我说了,精神紧张会引起血管喷张导致神经压迫,这对你的身体康复极为不利!” 玉振华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女儿,她的一言一行都似乎在牵动着他那颗极度脆弱的心脏,仰躺在床上,他问女儿:“现在的家都变成这样了,丫头,你还能从中感受到家的温暖吗?” 凝墨正在收拾着父亲刚换下来的衣物,听得床上躺着的父亲突然这么一问,她手下一顿,本能的停下手里的动作,偏过头睁大水眸不解的看向父亲,瞳孔里满是疑惑,用‘好好的,怎么突然问这个’的眼神寻求答案。 175 半路遇情敌 分外眼红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发觉自己的问题对于女儿确实有些无厘头,玉振华才咳了一声,以笑意掩盖内心的虚浮,“爸爸只是随口问问,你妈妈成天早出晚归的,害你连个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你哥都那样了你妈还老惦着,迟早她会自食苦果的。”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夜色越来越凝重,父亲的病房虽然比普通病房宽敞,但凝墨觉得一家人都住医院会惹来闲话,所以面对父亲的百般挽留,凝墨也只是笑着说道:“学校那边的出租房离医院很近,那房子本来一直都是小曼在交接,毕业前原本是打算退的,可小曼说房主说这房子是年租房不能退,所以房租都要通到年底了不住白不住,今晚我就去那边,来来回回也不过个把小时,爸,别担心我了!我走了,有什么事让妈来电话,”一边说一边冲洗手间喊道:“妈,我今晚去南城那边睡,要是有事记得打我电话。” “嗯,知道了,那你路上小心点!”阮秀佩在洗手间应着,吐字有些模糊不清,大概是在洗漱刷牙之类的,在为睡前做着最后的准备。 凝墨哎了一声,在房门前墨迹良久也没见母亲步出来,她就想,若此刻是哥哥玉希远,又会是怎样的风景呢? 一个人走出医院,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夜空,连一颗星星都没有,想是又变天了,莲城的天气就是这般变幻莫测,白天许是艳阳高照,晚上便能下起倾盆大雨,就像她,还有夏小曼,谁也没有想过四年后的今天,她们与他们,会演化成这样难以收场的局面。 凉风吹进纤细的脖颈里,凝墨裹了裹身上有些单薄的上衣,加快了步伐去站台等公车。 昏黄的路灯旁,一个女人蹲在那里隐隐哭泣,披头散发的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狼狈得就像是刚刚被人洗劫一空的落魄女子,旁边还不时有经过的年轻男子在不怀好意的吹着口哨。 凝墨本来自己的事已经让她头疼不已了,可是她的脚步还是为她作出了决定,她半蹲在旁边,手刚落在对方的肩膀上,就听得那女子恶声恶气的吼道:“滚,别碰我,滚,你们都给我滚~” 声音哭得很是沙哑,就像是从梧桐树上随风而落的枯叶,这样的女子在莲城这种都市随处可见,可是看她哭得如此伤心,不竟牵动着她柔软的心房,“小姐,是不是遇上什么坏人了,这个时候哭是没用的,要及时报警~” 凝墨还想说什么,就见得披头散发的女人突然扭过头来,恶狠狠的直瞪向她,她微张着嘴有好半晌回不了神,“你、你是~” 半路遇上情敌,此刻相见分外眼红。 斐安娜讥讽的笑了笑,扶着灯杆缓缓站直了身子,她喝了酒又崴到了脚,还差点被人占到便宜,她不说话,美丽的眸子直盯着对方看,那股子恨意似乎要将眼前的女人刺透般。 176 要命的纠缠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凝墨被看得毛骨悚然,见她看起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便决定离去,谁知身后的斐安娜趁她转身之际,一把揪住她如海藻般飘逸的长发,就狠狠的往灯杆上拽去,她不设防,后脑勺重重的撞在灯杆上,她吃痛的想要质问对方,只是等不到她开口,一记响亮的耳光便朝她狠狠甩了过来。 只听得啪地一声脆响,凝墨被狠狠的甩在了冰凉的路面上,脑子就不像自己的一样,在嗡嗡的闹个不停,然后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本能的捂住半边脸,眸底有太多不可思议的愕然,看向她:“你凭什么动手打我?” “凭什么?”体形上占尽了上风的斐安娜,看着弱不禁风女人那个可怜无辜的模样,娇艳的唇角使劲朝两边微微勾起,这个时候也不觉得脚痛了,她双手将额前的发丝朝上狠狠一挼,美眸瞪向她:“为了钱就跑去勾/引别人未婚夫的你,竟然还有脸在这里问我为什么?” 凝墨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挺有素质的一个人,也会像一般的泼妇般,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嚷嚷,而她的理直气壮却成了她今生无法抹去的羞耻,她后来是因为钱而去求翟逸寒,但那也是情之既然,“如果我说一开始这里面有误会,你会相信吗?如果我说我恨透了那个夺走我美好的男人,你是不是又想甩我一巴掌?不管你信也好,恨也罢,我已经离开那个人,并且永远都不可能再有交集!” 凝墨怔怔的望着暴怒的女人,说真的,不管信与不信,此刻她真的不想在这里引起别人的嘲笑,她现在唯一剩下的就是这张脸面,仅有的一点自尊,况且这里离医院不远,若是被医院里的医生或许护士瞧见,那么她的安生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 “哼,你就编吧,玉凝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这是心虚了吧,怕被医院里的人看见,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父亲就住在前面那所医院吧,也是,像你这种不要脸的下贱货,当然只会干些见不得光的破事,只是算计来算计去,怎么也想不到今晚会让我逮到你吧,你瞧,逸寒现在去陪老夫人了,只怕是他此刻也腾不出空来管你了吧,嗯,我倒要看看,现在还会有谁来救你!” 一想到上次在宴会上的横空飞来的奇耻大辱,那么隆重的场合,这个女人,这个不知所措的贱女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硬生生夺走了她的光环,那是她这辈子期盼的一切呀,越想就越恨,斐安娜贝齿直咬得咯咯响。 那种恨似乎渗进了骨血,恨不得立马将眼前的女人碎尸万断,脑子里闪现出一个疯狂的念头,那就是要让她从此消失在世上,美丽的眸子恶毒的瞬不瞬的紧睇地上的女人,随着那股子恨意,霎时冲破了她余下尚存的最后一丝理智。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凝墨见过凶悍的女人,却没亲身经历过,以前她从来都会自觉地屏蔽掉身边所有的事事非非,能躲的她一定会躲得远远的,可是此刻的这个女人,透过那双泛起血丝的美丽瞳孔,她竟然看到了类似杀气腾腾的可怕毒光,她缓缓地从地上挪动,然后也瞬不瞬的注意她的举止。 斐安娜妖娆无比的大笑几声,视线对上她立马又恢复了愤怒,“跑啊,你到是跑啊,不过你跑了,我保证明天你做的破事一定会红遍整个莲城,到时不仅你会名誉扫地,我相信以我的能力,就连你那个一直被蒙在鼓里的父亲,恐怕将会被你气得一命呜呼吧,哇,听起来好像比要你的命有趣多了!” 177 一个未嫁一个未娶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你真是不可理喻!”凝墨水眸直直瞪向那个在大庭广众下,借酒发疯的女人,斐安娜原本就比她高出半个头,两人拉拉扯扯间就引来不少驻足围观的路人,其中有人很快认出了其中一人。 “那个女人不是时尚坊封面的斐家大小姐么?” “咦,好像是哦,这下有好戏看了。” 也有人一直保持沉默,但目光都是带着色彩观摩的。 “斐安娜,你闹够了没?”凝墨简直快要被五颜六色的目光逼得崩溃了,然而不管她如何使力,那只揪着自己发稍的手就是不肯松开。 “你看,说你两句你还跟我急了,你哪知道失去挚爱的那种痛苦!”斐安娜仿佛一点都不在意路人的眼神,她美丽的眸子从凝墨微红的脸上掠过,然后看向路人时已经双眸泛泪,“你知道吗?我跟我未婚夫从小青梅竹马,圈子里所有的人都在期待我与他婚事将近,你倒好,为了钱使出浑身解数来勾/引他,看你长得白白净净俨然好人家的女孩子,你怎么可以为了钱而去做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呢?如果你需要钱你可以跟我说,我给你就是了,哪怕倾其所有!” 说着说着,眼泪便吧嗒吧嗒往下落,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立即嬴得了广大人民的心,有些自以为正义的路人甲还不时以呸的口形唾弃斐安娜口里的小三,斐安娜见状心里不禁得意,可脸上还是保持弱者模样。 凝墨只觉得脸上传来钻心的疼,路人鄙夷的眼神就像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刀刃,一刀刀一点点割得她面色越发惨白,她可是真佩服斐安娜不显山露水的演技,那只揪得她头皮直发麻的手她挣不过,就索性站直了身子,眼对眼,她说:“你也算是名门闺秀,忤在这里让人看了笑话对你有什么好处,斐小姐,你真可怜,你大概是在他那里得不到你想要的,所以就来跟我吵,即使我说现在我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不信!可是俗话说得好,一个未嫁一个未娶谈什么不要脸?现在,我该说的也说了,不想说的也都说了,所以,请斐小姐高抬贵手吧!” 远远的一辆车子慢慢停在了路边,车子里的人优雅的从驾驶座上走下来,风度翩翩的梁风身后紧跟着南浩,南浩想要越过去,却被身旁的梁风一手拉住,“寒说了,不许你在插手她的事,难道你想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 南浩一把推掉手臂上的手,用勾人的桃花眼瞥了一眼梁风,梁风识时务的摊开手,耸肩道:“兄弟,别引火烧身,女人这玩意可不是可以用来闹着玩的。” “我这样子像闹着玩么!”南浩淡薄的说道,桃花眼底是无比认真的色彩,他几个大步向斐安娜的方向走过去,因为没有看清另外的女人是谁,就不分青红皂白的使劲推了一把,“安娜,你没事吧!” 178 冷嘲热讽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梁风本来不想插手关于斐安娜的事,只是向来对女人挺客气的南浩,一见到那个女人就七魂丢了五魂,随手一扬就推了身形娇小的女孩一下,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只怕是会跌个四脚朝天,他的手稳落在女孩的腰际,轻声问:“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只是这个你字还没脱出口,凝墨一见到救她人的面孔,整个人都呆住了,梁风? “凝墨小姐?”显然梁风在看清怀里的那张小脸后,也着实吃惊了一把,没想到无意出手相扶的人竟然是她,俊秀的脸部表情变幻万千,“怎么是你!” “梁先生!”一颗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挣开那只大手退开几步面色有些不好看,因为她想起刚刚推她的人明显力气大得过人,好不容易平复了狂乱不已的心脏,才将目光对上前方。 “哟,我说是谁惹咱们安娜生气了呢?原来是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南浩将斐安娜护在身后,那种袒护的感觉就像是被洪水猛兽围攻的奇异珍宝般,昭然若揭,毫不掩饰。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南浩这样维护斐安娜了,在帝豪园的书房外,凝墨就已经领教过了,所以对于他的出言不逊,凝墨明显有招架之力,她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两人,然后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梁风,眉眼里有了温度,“梁先生,谢谢你刚刚的出手相救,我真的还有事,改天如果有空,我一定请你吃顿饭,以示答谢。” 梁风看看另一边,又看向眼前这个似乎不愿多停留一秒的娇小女人,那微微红肿的脸还残留淡淡的指痕,不用问其中的事事非非已经心中明了,对上她嘴角微微一扬,“那么这顿饭我可是记下了!” “好!”凝墨想当着这两个人的面,量斐安娜想再次发疯已是不可能了,一旁的路人见没什么可看了,也都纷纷散去,“再见!” “嗯,你放心回去吧,这里有我呢,放心!”梁风目送着凝墨走远,这才回过头来,看斐安娜仍心有不甘的直瞪自己,他也直视过去拍着南浩的肩膀道:“也就是浩子由着你,在我这里,行不通!呵呵,看来酒喝了不少啊。” “你――”斐安娜恼极了,眼看着玉凝墨就要身败名裂了,谁知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 坐在车子里,斐安娜一点都不想理这个满面笑意的南浩,南浩勾人的桃花眼讨好的凝视她,“好了,还在怪我没帮你出气是不是?” 摸着方向盘的梁风一点也不介意南浩那副讨好的嘴脸,反而是习以为常,他目光淡漠的扫过路边不断倒退的风景道:“都把人脸给抽红了,还有啥可气心不甘的,现在的问题不在这,若是玉凝墨回到家,逸寒追问起来,安娜,你可得小心了!” “小心,我小心个什么啊,逸寒都不要她了,她哪还有资格回帝豪园!”斐安娜咄咄逼人的口吻一点不像平常温婉端庄的她,她美丽的眸子流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死死盯着开车的梁风,“梁风,我说你是不是也看上那不要脸的女人了?” 179 热呼呼的鸡蛋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南浩的表情似是翻然悔悟。 梁风向来品性脾气都比他们好,眼见这两个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唱一和的,他猛的扭转方向盘,猛的一急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淡淡的命令,“二位请下车!” “风子,安娜刚刚是说着玩的呢!”南浩连忙赔不是,给斐安娜解围,这夜风吹在他身上倒没什么,他只是心疼一旁的女人。 “下车!”梁风这会子才没功夫管这些,利落的按下自动开门键,车门嗖的一声打开,有属于秋夜的冷风一股恼钻入车里,而他的表情却是不容人质疑的,颇有翟逸寒平时冷然霸道的锋芒。 车子主人都下了逐客令了,一点也没有要跟他们开玩意的意思,南浩多少也有点挂不住面子,下了车小跑过去扶了斐安娜,未了将车门摔得老响,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靠,什么玩意!” 轰――黑色的大奔毫不客气的加大油门,扬长而去。 凝墨下了公车才发觉自己的腿什么时候擦破了皮,掀开裤脚就看到长长的一片血丝模糊,有的还沾在了裤子上,强行去拉伤口便传来钻心的疼,脸上也疼,她知道自己的半边脸已有了红肿,走到出租楼下提前摸出钥匙,一步一步小心的上楼梯,可真疼啊。 熟门熟路的,闭着眼都能摸到门口,她吸了吸气拨开额前的发去开门,目光却被脚底的一双男款牛皮鞋给吸引了,她怔怔的抬起眸子,看到那张淡漠的俊脸,手上的钥匙一个没捏准,便掉向了地板。 安静的楼道里,钥匙落地的声音格外清脆,挲咯―― 一旁的男子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凝睇她,看她的眉微拧,看她饱满的唇微启,一头乌溜溜的秀发被风吹成了不规则的凌乱,直至目光掠过那白皙如玉的小脸时,便再也移不开了,他开口问她,声音因长时间的沉默已经变得沙哑,“疼吗?” 当负责保护凝墨的保镖告知他这些事情时,他颇为恼火,他恼的不是斐安娜的飞扬跋扈,而是这个女人为什么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想用言语平息战火,被别人又拖又拽又辱骂的,难道她就是那种甘愿任由别人践踏的女人? 原本他以为自己可以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可是为什么他还是拨通了梁风的电话?说到底还是陈院长的那些话起了作用,如果不去一一证实,他如何能寝食而安,坐拥大好江山。 “你怎么会在这里?”凝墨别过脸,想要从他手里拿回掉在地上的钥匙。 翟逸寒认真的凝视了她小会,很轻易的避开那只小手,自顾自的开门,然后扔下还忤在原地的女人,长腿优雅的迈进极小的简易厨房,听得关门的声音他便问:“鸡蛋放在哪里?” 凝墨只觉得眼皮子突突的跳,既然他总喜欢无视别人的问话,那么她为什么还要装出乖巧去顺从,于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灯光下那抹欣长的身影,便没入了自己的小卧室,等她刚套上睡衣,还来不及拉下来时,门便被人推开,她简直被吓了一大跳,脸通红地将衣摆拉上去转头怒视那个不请自来的男人,“翟逸寒,这里不是帝豪园,进门之前请记得先敲门!” “鸡蛋去了皮,趁热乎赶紧的敷脸上。”翟逸寒嘴角微抽搐了一下,遂将去皮的几枚鸡蛋递至她手上,见她丝毫没有动手的迹象,便一把将她按坐在床沿,拿了干净的毛巾细细包好,才按向她一边红肿的脸。 “嘶~你就不能轻点啊!”凝墨本以是又羞又恼,被他如此不知轻重的一按,硬是痛呼出声,看他幽深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直盯她的脸,果然是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翟逸寒,他不会因为你的小病小痛而眨一下眼。 180 请自重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还知道痛?别人打你的时候你怎么就不知道躲?到我这就变成了刺猬,嗯。”翟逸寒见她接过手里的鸡蛋,也就转身朝客厅走去。 凝墨捏着手中软热呼呼的鸡蛋,又看看那只水果盘里还躺着五六枚未去壳的,她不过是一边脸有些微肿,有必要煮那么多吗?正看得出神,某人却去而复返直盯着她,“我妈她一直念叨你,问你什么时候去看她!” “最近恐怕没时间!”用鸡蛋滚过半边脸,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有这个男人在场,她觉得自己好像失去心思去感知脸部的肿痛,反正她感觉好多了。 “哦~你面对我时好像总是这般心不在焉的,莫非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情了?”翟逸寒很少去关心别人的事,可是自从他们之间的关系划出了三八线后,她似乎经常和别的男人见面,而且俩人一呆就是一上午,这让他有些不爽。 “我的事就不劳烦你这个大忙人了,不过说来也奇怪,先前我问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也是只听不答,不过看你今晚反常的表现,不是给我煮鸡蛋敷脸,就是问些与你一点关联都没有的事,想不让人误会都难,翟逸寒,莫非你对我还有什么别的企图,所以你压根就是派了人一直在跟踪我?”如果不是一直跟踪她,那他是从哪里得知这些事,而且还能如此准确的知道今晚她来的这里。 这里美其名曰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旮旯地方,可不会变出啥些供有钱人消遣的场所,这里既没有天上人间,也没有奢华无度的至尊会所,更没有令男人血脉喷张的衣香鬓影。 凝墨有些不解的看向眼前人。 “你确定你想知道原因?嗯。”翟逸寒俊逸的脸冷不防的突然一个疾步靠上去,一只大手已经霸道的落在她细窄的腰际,轻轻往前一带,她的身子便亲昵的贴近自己,精致的尖尖下巴停留在他的肩膀处,迫使她仰望他。 灼热的男性气息喷向她的耳侧,凝墨只觉得耳根无意识的泛起丝丝躁热,痒痒的麻麻的,她稍稍朝一旁挪去一点,就见得腰际那只大手不悦的往与之相反的方向用力一挺,她的唇便从他的唇瓣上擦拭而过,“翟逸寒,欺负我一个女流之辈算什么男人,请你自重!” 薄唇上似乎还留有她的余香,翟逸寒虽然想顺其自然的做点别的什么,可是看她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又觉得好笑,钳制腰的手随着她的扭动适时放手,在出门时还不忘回头睇床边上正怒目相对的女人。 客厅传来关门声,凝墨这才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来,蹑手蹑脚的从床上弹起。 好一个来去匆匆! 正在想危险解除时,门铃大响,她气呼呼的小跑过去,用脚猛踢了一下门板,朝门外的人吼道:“想吃肉去肉店,想吃激去激店,休想让我再开门,我才不会傻到引狼入室,翟逸寒,你赶紧的给我走开,听到没,不然我非得把你那刻薄的唇瓣咬个唏吧烂!”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恶了,明明他们都约定好了的,他这到底又是唱的哪一出? 门口的人听到那个名字,按着门铃的手似乎不受控制的僵硬起来,忧郁的蓝眸似是被什么东西从瞳孔轻轻划过一般,良久他才抬眸,好像他们此刻并未隔他物般,“墨儿,是我!” 181 白娘子水漫金山?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那一声温柔似水的轻唤,似乎是经过跋山涉水过后才能显露的疲惫,透过门缝飘进凝墨的耳里,她顿了顿才想到什么,立刻将自己从头到尾整理一番,在确定没有什么不妥后才开门,让到一边,“那个,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承轩边进屋边环望屋子里的动静,然后将目光落在沙发上那件看一眼便知价格不菲的男式西装外套。 凝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立马跑过去将外套狠狠纂在背后,“有些乱,你先坐会,我去给你倒点水!” 面上虽然带笑,但在没入厨房时,其实早已将某人从里到外,从外到里骂了个底朝天,杯子里的水满出来她都没发觉,直至背后有人善意的提醒道:“你想学白娘子水漫金山?” 手下一片乒乓声,凝墨像是见到鬼一般,立马转过身子,只见厨房的门槛边儿正倚着刚刚她诅咒了N遍的某男,她睁大水眸似是能喷出火来般,一把将他拉进来,压低声音道:“你刚刚不是……你、你怎么还在这儿?” 翟逸寒手里还抓着干净的毛巾,墨黑的短发湿漉漉的贴在前额上,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弯起嘴角,不紧不慢的说道:“奇怪,我有说过我要走么?” 然后转身便要朝客厅的方向迈步。 客厅还有柳承轩呢,凝墨这下子是气急败坏,她二话不说便牢牢抓紧了那只厚实温热的大手,身子微向前倾斜,不停以手势作嘘的动作,低低的说道:“你小声点行吗?我外面还有朋友在呢,唉――让我想想该把你藏在哪里才不会被发现?” 即使柳承轩一直知道翟逸寒的存在,但是依目前某出浴美男下半身只围了条浴巾的窘迫,不管他对于这件事知道多少,现在最要紧的是最大限度的减少麻烦,所以只能等外头的人走了再赶眼前这位不迟。 “你出汗了?要不也去洗洗!”翟逸寒觉得头发擦拭得差不多了,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去看那个急得团团转的女人。 “洗你个大头鬼!”凝墨恶狠狠的拍掉那只意图帮自己擦汗的手,然后才问他,“你刚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你没碰上他吗?” 翟逸寒似乎真是认真的去思索了一下,然后朝她瞪大的双眸摇了摇头。 “也没跟他说上话?” 翟逸寒点了点算是默认,就见得眼前的女人呼呼的上下吐纳,说道:“还好,还好,否则我这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你先在这里呆着,我们的事非我不想他插足。” “听起来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凝墨似懂非懂,他的目光被厨房的灯光染成了柔和的橘黄色,可是一想到自己来厨房太久,见他也默认的作出了凝定,便端起杯子踏出了门槛,可是身后紧随而来的细微脚步,不禁让她十分恼火。 “我是压根没瞧他一眼,也没跟他说半句话,不过很不幸的是你希望的一切,恐怕只能出去问某人了。”翟逸寒怡然自得的越过那道纤细身子,朝凝墨的卧室走去,其中客厅是必经之路。 182 求婚?发昏?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他又没有说谎,只不过看向他的是客厅之人,而唤他的也是,他不过是当那不速之客作视若无睹罢了。 送走了面色凝重的柳承轩,凝墨直奔自己的卧室,一把掀开床上的被子,就见得那个只着了条性感四角内裤的健美身体,在空气里微微有了变化,她红着眼圈别过身子,“翟逸寒,你今天是不是故意的?” 翟逸寒嘴角含笑,抢过她手中纂得铁紧的薄被,盖住了下半身,“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件?” 还有很多件吗?凝墨气得立马转过脸直视他,“我们不是说好了,从此各不相关,各过各的,难道当初你的应允都是随口说说,你怎么能这样啊!”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凝睇她气鼓鼓的模样,翟逸寒良久才吐纳出这句话,只觉得内心一片无法言说的悸动,心口似是被什么绫罗绸缎轻抚过一般,而严肃的表情却让人看起来如冰山般透着寒意。 不知道是认真过了头,还是心血来潮的玩笑话,可不管他是哪一种,都让听到的人一阵毛骨悚然,绝不敢掉以轻心。 凝墨哑然笑了笑,可样子乍一看去却比哭还让人揪心,窗外霎时一阵电闪雷鸣,雨应声而下,哗啦啦惊起了一室的安宁, 某人还不满足般,在她陷入无边无际的惊讶、怔愣时,又大刺刺的补上一句:“所以我们一定得结婚!” 许久许久,像是度过了漫长的半个世纪般那么久远。 终于,她试着挪动了一下似是被灌满了铅般的双腿,艰难的走至门关拉开门,垂下如蝉翼般的长长的睫毛,仿佛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目光瞥至衣柜的一侧,轻声道:“离开,现在我请你马上离开这里,否则――”她斜过眸子瞥过他一眼又转向一边,目光里有了坚定的神采,“我就告你私闯民宅,企图菲薄良家女子,哼!像你这种人神共喜的帝豪总裁,我相信各界媒体一定会为抢这一轰动整个商界的爆炸性头条,而撞得头破血流吧,而你――应该是不见其成。” 翟逸寒静静的凝视过去,薄唇抿了抿想笑,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下,可看她那一脸极其认真的表情又忍了下来,他优雅的穿上拖鞋并不是因为她那些所谓的威胁,沉默间已穿戴整齐,走近她,想俯身去亲吻她光洁的额头,却被她一一避开,他适时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抬起,“忘了告诉你,这房子的房产证上从来都是写着我的名字,我想法院应该不会无聊到认可你所告发的罪状,还有,从那天开始,在媒体的眼中,玉凝墨便是喧宾夺主的主,是我亲爱的未婚妻大人!” 语毕,不等她回过神来,那道俊逸不凡的侧脸在迈出门玄时,已有了无法让人亲近的弧度,这种手到擒来的结果是他从来都不用去花任何多余的心思。 一直到他真正离开,凝墨像是打了一场恶战般,身子紧靠在门板上,放任身体的重力沿着门边一路缓缓滑落下来,地板那么冰那么凉,可她并不觉得冷,双腿屈膝将头狠狠埋进去,再抬起时眼泪已经湿了脚下一片。 183 大手笔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南城的工程进行得如火如荼,政府人员也时不时会派人来查看一番,只是对空出的上万平方地皮颇为不解。 会议室里,各部门在逐一汇报这周的工作进展,一个半小时后,一波一波的人员从会议室里渐次退出,梁风及南浩紧跟在翟逸寒身后,两人偷偷对望一眼,前方便传来淡漠的嗓音,“有什么不解的,去我办公室叙谈。” “翟总,我实在不理解你为何会这样做?”划出上亿的资金去修一个观云台,这也太不符合当下政府的正常规划了吧,再说了这上万平方的地皮可不是芝麻绿豆的事,梁风坐在会客皮椅上,只觉得臀部烧的慌。 翟逸寒淡漠的嗯了一声,继而将目光瞥向一旁一直静默的南浩。 “梁总经理说得不无道理,修一些华而不实的所谓的标志性建筑,无疑就是在将钞票大把大把的往火里扔,趁政府还颇为不解时,停止这种竹篮打水的举动吧!”南浩因近日一直照顾斐安娜,几乎无暇过问帝豪的相关事宜,反正有梁风在,他也就扔得理所当然。 “嗯,继续――”翟逸寒面上丝毫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但是为这一个在别人眼里几乎是赔本将近五成的买卖时,无疑也是顶了巨大的压力,累是累点,不过却让他内心汹涌澎湃不已,有几年没有这种迎风破浪的感觉了。 “万达财几乎天天在做赔本的买卖,他如此大手笔不惜血本的疯狂收购,为的就是要不留余力的挤你出局,况且此时我们不仅仅存在这一个强敌,而是双面受敌!”梁风说着将今年的财务总结报表递上去,“这是我们今年内部的资金状况,如果执意要这么做,不仅整个工程在后期的资金方面会受到瓶颈,连带着斐氏退股时所造成的负面影响,都将会在公众心目中形成人人自危的局面,随之也会危及公司各方面的正常运转,股市也会牵引出强烈的连锁反应。”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个道理相信没有谁比翟逸寒更懂,明知会造成这些不必要的麻烦,为何况眼前这位已经是企业五百强的帝豪国际上市总裁还会做这种铤而走险的弯路? 见他们都一一持反对意见,翟逸寒也并不着急说出要启动这个城中城项目的理由,他起身走至观景台,透过厚厚的落地玻璃,九十九楼绝对是绝佳的视线点。 梁风与南浩互相替换了眼神,便合上手里的文件,渐次离去。 翟逸寒听得身后门合上去的声音,便拨了李秘书的内线,另一头的李秘书在听到总裁这一突如其来,犹如卫星升空般的爆炸性消息后,两只眼睛霎时瞪得如银玲般,连确认此事的勇气都没有,只得拼了命的暗自调整着呼吸,挂了电话仍然有穿越云雾中的恍然。 “您好,我是帝豪国际总裁秘书室,请帮我转接风云传媒编辑部,嗯,谢谢!”对方一看是帝豪国际总裁秘书室的专线打来的电话,丝毫不敢怠慢半丝,所以在李秘书抿了一口咖啡后,那头便传来无比专业的热情。 “好了,余编就别跟我客套了,一会发一份传真过去,翟总裁说要您亲自照办,嗯,那就这样!”收了专线,李秘书将刚刚去总裁室取来的方案放入传真机里,她在想此消息一旦发出,不出明日一定会在各界名媛里掀起不容小视的风波吧! 184 突撞身世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妈,还是我来洗吧,你去客厅陪爸爸说说话聊聊天!”凝墨说话间将阮秀佩半推出厨房,这才拿起碗慢慢清洗起来,不知道为何今天一整天眼皮子一直跳个不停,而父亲的精神状况仿若没了这些天的精气神,整个人都是处于心不在焉的游离状况,问他他也只说是昨晚没睡好。 洗好之后走出厨房,她总感觉有什么不好事情要发生一样,端着盛满热水的盆俯身去拉父亲的裤脚,“爸,泡泡热水会舒服点!” 阮秀佩坐在一旁看电视,然目光总是游离于电视与他们俩父女之间,不知转换了多少个频道,玉振华终于偏过头来说道:“看个新闻都不能让人看得安心,你老捏着遥控器干什么!” “儿子都有家不能回了,还有心情看新闻,我看你这哪是在看新闻啊,分明就是在看那个女主播吧!”阮秀佩赫然起身,将遥控器狠狠丢向沙发的角落里,脸色有些难看的紧。 凝墨抬眼望了一眼阮秀佩,又转过头来一边给父亲揉捏着脚底一边轻声说道:“爸,一会睡觉时记得吃药!” 再恩爱的夫妻也终究无法避免摩擦,所以尽管凝墨拉上那道门时,父亲与母亲仍然维持着先前不悦的气氛,但作为他们的女儿也是不好干涉的,静默的走在干净的医院走廊里,摸了摸口袋才想起忘了拿手机,于是只好折回去。 然,当走近父亲的病房握上把手准备推门而入时,里面却传出不小的动静,是玻杯落地的声音,凝墨霎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父亲。 “玉振华,你骗得我好苦啊,我去以前生她时的医院查过了,你还敢说玉凝墨是我生的吗?难产?大出血?编这些个冠冕堂皇的经过,不过就是为了给你和那个狐狸精生的野种打掩护罢了!”如此说着似乎也不能解这么多年的怨气,阮秀俩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扬手一把就将桌子上的玻璃壶朝地上甩了下去。 整个卧室里一片狼藉,可这些噪音却丝毫不能影响到站在门口的人,凝墨痴痴的愣在那里良久,她抬起手在自己白皙的手臂上狠狠揪了一下,很快便浮现着一片青紫掐痕迹。 疼,很疼,非常疼,这种痛让她有些恍惚,她急忙扶住墙壁,胸口的痛就像侵蚀她灵魂的病毒般,源源不断的输送至过往的回忆里,那么真实的叫人接不上气。 不对,他们、他们刚刚在说什么,她不是母亲生的? 凝墨背抵在墙上,两只眼睛睁得比任何时候都大,纤瘦的身子本来就瘦得可怜,身子的五脏六腑仿佛被人瞬间抽去般,整个人无力的慢慢滑落下来,大口大口吸着气,又拼命拼命的呼着气,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可是,倔强如她,就算此刻突然遭遇五雷轰顶,她也绝不能让眼泪流下来,因为那仅仅能代表的绝对不是强悍,而是软弱。 是相信那句话后所表现的深信不已。 玉振华突然的沉默,让原本就怒急攻心的阮秀佩倾刻间火气噌噌往头顶冒,她指着自己丈夫的那只手不停地抖动,“你、你……我、我不活了,呜呜。”说着扭头拉开卧室房就愣在了那里。 185 高级的高干病房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医生,那就麻烦你了!”陈秀佩喜笑颜开的送走了白衣天使,这才转过身来将早上煲好的热汤盛了一小碗放至床边的桌子上,“墨墨,你这孩子可真能睡,快醒醒,妈妈给你煲了你最喜欢的墨鱼汤!” 耳边响起母亲温柔的召唤,凝墨微微皱了皱眉后,这才缓缓睁开眼望着坐在床边的陈秀佩,凝视了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撑了撑软绵绵的身子,难以置信的张口咽下母亲送至唇边的一小勺汤汁,“妈,您这是――” “凝墨,先喝点汤暖暖胃,我跟你妈这几天可急坏了!”玉振华虽是一脸憔悴,但见女儿从昏迷中醒来,苍老的脸上已经有了些许笑意,不过还是带了点平常没有的小心翼翼。 陈秀佩也乐呵呵的笑说道:“是啊,可把我们给急坏了,要不是多亏――” “就你嘴多事!”玉振华突然眉眼一横,显然有些气急败坏。 刚刚轻合上病房的门,陈秀佩笑意盈盈的脸突然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扬手狠狠的掐了前面走着的男人一把,压压喉头道:“玉振华,你刚刚当着她的面朝我吼什么吼,即使她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就这事里,也跟你脱不了干系,别以为陈年旧事因一张亲子鉴定书就可以一笔勾销的,别忘了你狠心一骗我就是一二十年,你让我耿耿于怀了二十年,也让我痛苦了整整二十年,现在我唯一的儿子也被你摧残成这样了,如果你想她好过,那么你最好别惹我!” “是,就算凝墨不是我们亲生的,但好歹她也叫了你二十年母亲,从小到大她什么事都依着我们,所以我希望你别一因为一个真正的外人,就将她拱手任人践踏,再说咱们儿子会成为如今这种局面,不也是你明里暗里惯的吗?你还有脸将责任往别人身上推!”玉振华身子本来就远不如以前,此番话一说下来,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了。 然,陈秀佩哪能放过这一天掉馅饼的大好事,她之所以能鞍前马后的任劳任怨,全都是因为那个玉振华口中的外人,没好气的推开玉振华的病房门,她一屁股猛地朝沙发里扎去,两只眼睛在看向面色有些欠佳的丈夫时,充满鄙夷之意似能喷出火来,“为初恋情人养女儿,你可是忒有责任了,我告诉你,不管你愿不愿意,这婚事我说成它就一定能成,再说了,就着他那身家那脸盘子,能看得上其貌不扬的她,也算是咱家高攀了,她呢大概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她还有什么理由去拒绝,难道她想嫁美国总统不成?” “陈秀佩,我看你是真的鬼迷心窍了!”拿凝墨的终生大事来换取玉希远的平步青云,光是想想玉振华就觉得头痛欲裂。 温柔的护士过来量体温,凝墨看着清爽怡人的单间病房,想必这便是医院里最高级的高干病房了,压在胸口整整一天的疑问让她不得不问住那个准备出去的护士小姐,“护士小姐,请问,住在这里一天得需要多少费用啊!” 186 是谁的妻子?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护士小姐闻言,身型微微一怔,好歹也是能进高干病房的护士,当然敏锐的反应能力也不是一般的护士所能比拟的,只见她转过身子,甜美的笑容已经浮现在脸上,微微欠了欠腰才缓缓答道:“凝墨小姐,您还真是位贤惠可人的妻子,不过目前这些都不是您所要在意的,医生说您是忧思过度气血虚弱所致,刚刚量的体温又有些偏低,吃了药需好好养着,要是出了任何差错,岂是我们医院所能担当的!” “妻子?”凝墨微微皱起秀眉,有些无法理解的看向她,“你刚刚说的妻子,我怎么听着有点糊涂了?” 刚刚还极其淡定的护士小姐这下有点慌神了,小步走上前又是试温又是询问的,“凝墨小姐,您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了?您稍等一下。”说着就要去按传唤健。 “别――”凝墨伸出纤白的小手制止了她,不过在触上那只满是薄汗的手时,她才发觉自己的手已经冰凉得没了一丝温度,执住对方的手一刻都不曾停留,“别担心,我只是想知道你口中的妻子,是谁的妻子?” 难不成有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刚巧也进了这家医院? “您真的没有不舒服吗?”护士小姐的眉目微微掠过一丝担忧,可是她的答非所问却让某人有些愠怒了。 “告诉我?” “这――”就在护士小姐有些匪夷所思时,病房的门悄然推开,在望向那张如冰山般的深邃黑瞳时,她立马挣开凝墨的钳制,不安的退至一旁,脸色也有些苍白,垂首道:“翟总裁!” “翟逸寒?”微微有些惊讶的望向那道向自己走来的修长挺拔的身子,她美丽的水眸刹那间变幻莫测,最后都化成一道深深抵触的疏离,“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的声音听上去淡淡的,又或者更多的是厌恶,一想到这丝厌恶,他看似冰山的轮廓有了一丝玩味,执起她鬓角散落的一缕发丝,又望了一眼早就撤离开的护士,沉声道:“未来的丈夫来看望自己的妻子,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 原来刚刚护士口中的妻子,竟然是――凝墨有些气极的别开脸,声音仍旧是淡淡的,“这里是恋爱自由婚姻自由的二十一世纪,所以如果你想效仿古代君王颁诏赐婚,那么显然你选错了人,还有,即使我们有过龌龊的同居生涯,那也只能说明我们仅仅是发生过关系,离妻子这步遥遥无期!”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口渴不渴?”翟逸寒突然伸手捏住她尖尖的下巴,扶正她的目光与之对视,指腹下的肌理有明显的逃离**,不过他并不在意,只是将凉薄的唇置于她唇瓣一厘米的地方,蛊惑的说:“告诉我,其实你早就无法抗拒我了?” 凝墨不语,只是用腾起水雾的眸子看着眼前的男人,好闻的男性气息萦绕在鼻端,那么远却那么近,他刚刚的问话犹如一枚软软的银针,扎得她猝不及防,她有些透不过气,却又听到他说。 “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时,她的眉目里皆是冒着爱情的泡泡,可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不该爱也不懂爱的男人时,她的眼神就像你现在这般!” 187 聘礼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又一日,风和日丽。 只是执气跑出去买包烟的功夫,回来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刺目的场景:十来个神情肃穆的陌生男子笔挺的立在沙发两侧,客厅的沙发中央赫然坐着两个陌生男子,右边的着色彩斑斓的潮装,桃花眼正轻佻的望着唐突擅入的玉振华,另一个西装革履看上去虽正派许多,但目光触及玻璃茶几上那堆如小山高的粉色钞票,玉振华想不正视都难。 “哎哟,老头子,快进来呀,怎么出去这么久?”陈秀佩显然是兴奋过头了,那种手舞足蹈的模样像极了突中五百万大奖似的,她激动的样子是玉振华从未见过的。 玉振华这会也并不打算去理会妻子有些颤抖的声音及眼神,只是淡瞥了一眼两个来路不明的人,又似是无意拔开挡住去路保镖,这才大步流星的找了个离他们远点的单独沙发坐下,醇厚的嗓音不带一丝情绪问:“拿这么多现金搁人眼皮子底下,所为何来?” 淡淡的扫了眼桌上堆砌整齐的崭新票子,虽然从没见过这么多现金,但粗略估算至少得好几百万,甚至更多,如此一想,他不禁想到了什么? “一千万,这是我们翟总裁给玉家下嫁女儿的聘礼?”温文尔雅的梁风见他如此开门见山的问,所以回答得也十分干脆利落,虽然对此事不见其成,但他也没资格没立场去阻止这桩唐突至及的婚事,翟逸寒交待的事岂是他们能阻止的,“这些在您还没来之前,我就跟您的夫人聊过的!” “对、对,振华啊,他们是跟我聊着来的,呵呵……”陈秀佩一个劲的附和点头笑着,望了眼不算熟悉的两名男子,又望向自己的丈夫,可不管她明里暗里的狠使眼色,他就是不给以任何回应,此刻就像个榆木疙瘩般坐在对面,眼瞧着气氛就要到达冰点,按捺不住的她这才起身走了过去,搭上他肩膀时还不忘掐一下。 坐在梁风身旁的南浩,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十足一副看好戏的冷眼旁观:装吧,你们就装吧,连医药费都是翟逸寒解决的,一千万都摆在这里,还在那里自命清高,果然玉凝墨不失为你们的女儿,一个货色。 “各位不好意思,我家老头子这是上了年纪才这样,脑子自上次重病过后也不见好使了,所以精气神还是有些欠佳,”转过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玉振华,我们这是要嫁女儿、不是办丧事,你哭丧着脸是给谁看?” “我只是心脏不好,但脑子此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玉振华良久的沉默后才沉声说,望着陈秀佩的眼神也多了凌厉之味。 “咳、咳、最好清醒点,清醒好!”南浩因一个小时前答应要陪斐安娜的,此刻看着他们那不生不死的模样,早就坐不住的他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居高临下的指着桌子上的钱,声音里也多了一丝不耐,“我说你们能不能给个痛快话,一千万还嫌少?” 梁风对于南浩的过激行为早就有了预知,所以此刻默不作声的他算是默许了。 “哎――各位,消消气,我和老头子不是这个意思?”陈秀佩也腾地从玉振华身边站起,闪烁不定的神情不难看出,她这是怕到嘴的鸭子硬生生给弄飞了,所以转向玉振华时,多了明显的一丝忐忑不安:“唉――振华,你倒是给吱个声呀!” 189 尊重女儿的选择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陈秀佩,你还嫌你在这里丢人现眼不够?”玉振华虽然现在势不如前,但几十年的军人生涯何曾受过这样前年未有的挑衅,他嚯的一声从沙发上起身,凌厉之势溢于言表,苍老的手微微颤抖的指向桌子上那堆如小山的粉色票子,望向表面温文尔雅的梁风,“这里是医院,如果你们的翟总裁真心要娶我们女儿的话,也请他在我出院后,拿出仅有的一点诚意!” 梁风沉着的眉宇挑了挑,这种架势是他所没有预料到的,所以在南浩准备发飙之前制止了他,随后优雅的从沙发站起,整了整本就平整的外套,淡然道:“玉老先生,请勿动气,我们也只是受总裁吩咐,至于诚意,我想您的儿子此刻更需要的是这些,而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虚物!” 一语击中要害,玉振华的脸色陡然间铁青下来,望向陈秀佩更是咬牙切齿的痛恨,如果猜测得不错的话,一定是他之前出去时她一时兴奋说漏嘴,好一晌他才努力的平复心中的怒气转向梁风一干人等,“子不教父之过,虽然玉某的儿子确实不争气,但即便如此,我也从没有想过要以牺牲女儿的终身幸福来成全那个忤逆子,各位,请回吧!” 陈秀佩闻言轰地上前抓住玉振华的手臂,哽咽得不住摇头,忌惮他仅存的那点威性,也只能敢怒不敢言的对视。 “既然玉老先生执意如此,那梁某也就不好打扰了!”梁风很有绅士风度的示意一干手下退出去,又望向歪歪斜斜靠在墙壁侧的男子,道:“南浩,我们走吧!” “哎呀,梁风啊,今日一行算不算是开了眼界啰!”南浩大摇大摆的从窗前走过来,在越过玉振华身前时,也不忘噗嗤一笑,“呵——” 就在二人走至玄关时,身后传来了愠怒的按耐男声,“务必将你们的一千万带走!” 梁风向来比较沉稳,但南浩却沉不住气了,他转过身轻蔑的看向桌前义正词严的玉振华,凉薄道:“我们只受命送出去,可没接到上面说要拿回去的命令,要脸面也得适可而止!” 南浩的语气可能有些重了,以至于刚走至病房门外的凝墨听了个正着,本来在看到漫天的杂志上标着她与翟逸寒好事将近的消息就已经够恼羞成怒的了,所以她在接收到梁风微惊讶的神情时,不遗余力的将咄咄逼人的南浩背影推了个踉跄,这才小跑向父亲一字一句的怒道:“南浩,你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侮辱我看不起我,但是我的父亲,你半点资格都没有!” 接近怒吼的女声响彻耳畔,若不是南浩前一秒反应快,只怕自己这张勾人的桃花眼要被坚硬的墙角给祸害了,他站定身时眼里不变的依旧是讽刺,“呵——我说是谁呢,敢情女主角来的可真是时候啊,掐指算好了的吧!” 这个时候陈秀佩就像是看到救星般眼前噌地一亮,亲热的将不知情的凝墨拉向自己,母女耳语了几句,只见凝墨清丽的脸上唰的一下惨白。 “墨墨,别听她在那里胡说八道,虽然我们是养育了你二十年,但对于这桩关乎终身幸福的大事,我作为一名不称职的父亲——当然是尊重女儿的选择!”玉振华虽然是对着女儿凝墨说的,但话里话外已经表明了态度,且是坚定不移的。 189 不幸福的承诺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之所以说不称职,是因为脑海里突然浮现女儿意外回家的那天清晨,她身上的伤以及迷茫的眼神,明明表露的都是不安情愫,明明当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蛛丝马迹,可作为父亲的他竟然从未想要去深问,如果当时一个劲的追问下去,她是不可能不说的,想到这些,玉振华胸口就闷得似是被沉重的东西狠狠碾过般的难受。 “爸,妈,谢谢你们,一直以来,我都是怀着感恩的心来对待我们的亲情!”依旧苍白的脸上扬起淡淡的笑意,她执起玉振华的苍老左手及陈秀佩干净的右手,慎重的重叠交合,道:“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凝墨一直都觉得,任何幸福都及不上家庭和睦、父母的相濡以沫,你们的微笑对于我来说,都是最大的幸福,如果你们因我的事烦恼争吵,那么凝墨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还是凝墨明理懂事!”陈秀佩说得很是感激,看在他人眼里又是一番景象了。 尤其是鲜少发脾气的玉振华,此时更如火中烧,“你个死老太婆,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爸,你别这样好吗?”以前基本上很少见过父亲凶母亲,所以凝墨认为所有的变化都是因她而起,这下看向陈秀佩的神情时不免多了一丝愧疚,“妈,爸是因为过于担心我了,你别放在心上,好吗?” 啰嗦了半天,转过身看向门口时,幸好他们还在,凝墨临走前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随着梁风一干人等离开了医院,去了意料之中的帝豪园,豪宅还是当初豪宅,奢华低调,只是如今的种种,似乎早已物事人非了。 来之前在车上她就将整件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在脑子里来来回回捊过许多遍,所以在推开翟逸寒虚掩的卧室门时,她已经能够做到从容不迫了。 “翟逸寒,我来了!”凝墨轻轻咬了咬唇瓣,向前站在落地窗前那抺坚毅的脊背轻声道,随之走近将自己纤瘦的手臂环在男人精瘦的腰际,“那一千万我收下了,谢谢你的慷慨解囊!” 凉薄的薄荷气息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在翟逸寒优雅的转身时扑面袭来,凝墨微微垂首时才发觉自己的底气并不像刚刚来时那样足。 “梁风说你父母对此事有颇多微词,不过,我现在倒是想听听你本人的看法!”指骨根根分明的手指轻轻钳住她尖尖的下巴,另一只手揽住她的小腰,墨眸别有深意的望向她的唇,“跟我说,你愿意!” “我愿意!”凝墨淡漠的水眸看不见一丝暖意,但唇齿溢出的三个字干脆利落,分明是提前就考虑过了般的不假思索。 俯身在那张一张一合的唇瓣上旋即一吻,翟逸寒才满意的将她整个身子拥入怀中,头抵在她的发顶才慵懒说道:“等今年政府的项目完美竣工,我会让你成为莲城最耀眼的新娘!” 最耀眼的新娘,却不是最幸福的新娘?凝墨静静的依在他怀里,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有了湿意。 190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一夜的缠绵,使得原本就单薄的身子越发的酸痛起来,凝墨醒来的时候窗外早已大亮,有丝丝明媚的光线自窗帘缝钻进来,落在厚厚的绒毯上。 咚咚咚——沉稳的敲门声将她的视线拉回门口。 鲁管家恭敬的立于门边,眉眼带笑,“凝墨小姐,这是总裁命专业人士送来的衣物,他已经在楼下等着你了。” 等到凝墨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下楼时,一楼的大厅里早已没了翟逸寒的踪影,明明知道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龌龊交易,可是此刻她的心,为什么还是会感到一阵失落。 或许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一旁为她准备早餐的鲁管家将一切餐具放置妥当后,拉了拉座椅才轻声道:“凝墨小姐,吃完早餐,总裁应该就回来了。” “他——去哪了?”这么没有耐心,她不过是耽误了十分钟,微微蹙眉的摆弄着盘里的点心,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鲁管家却误以为总裁不在,才引起她如此的没味口,“凝墨小姐,您身子还虚着呢,得多吃点才能补充足够的营养,我那时像您一样是姑娘的时候,光米饭就能吃这么多。”说着用手势比划了一下,这才让某人有了一丝笑意,“瞧瞧,凝墨小姐笑起来跟朵花似的,忒美呢。” 坐在翟逸寒身边,凝墨只是单手支着下巴,望着车外不断倒退的景物发着呆,白天的他看上去虽然依旧是俊逸非凡,但一路的沉默,似乎又多了一份淡漠疏离,绝不是晚上那个闷骚且热情的男人。 想到闷骚这组词,不自觉中唇角有了一丝弧度。 “想到了什么,忽然那么好笑?嗯?”一路闭目养神的翟逸寒一睁开眼便看到旁边的女人,正咬着指尖对着窗外一个劲隐忍的笑。 “呃?什么什么好笑?”恍惚间听到有人说话,凝墨这才回过神来望向声处,她清澈的水眸还处在混沌里,不过,看在某人眼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翟逸寒沉着脸压下心底刚刚逸起的那抺悸动,好像很多年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了,所以当下他原本温柔无害的脸,徒然来了一百八度大转变,磁性的嗓音里明显多了一份冷意,“一会去的可是帝豪国际大厦,别一副神不守舍傻乎乎的样子,会让人看了笑话。” 其实正式去他的公司这还是第一次,显然还是在自己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去的,所以当不断有员工停下脚步朝她身边的天之骄子躬身示意时,她分明感受到身后有无数道冷箭似是要将自己射穿般,她基本是下意识的扯了扯旁边男人的衣角,“翟逸寒,能不能,让我半途而废!” 真的觉得周身都不自在,恨不得立即从这栋高楼里销声匿迹。 “怎么?还有你怕的时候?”翟逸寒在一干人等的簇拥下,走进专用电梯,如黑锆石般璀璨的眸子直直望向眼前这个局促不安的女人,“还真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来你公司?”还是明目张胆的!这才是凝墨想要知道的,至于她是不是涉世未深,答案早就明了,她不想在无聊的问题上纠缠不清。 191 特别的消食方式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想知道答案,就得动动这里!”指骨分明的指尖在电梯门开启的时候,翟逸寒似笑非笑的戳向女人光洁的额头,然后极致宠溺的落在她翘挺的鼻尖上,下一秒已迈着她必须小跑才能跟得上的脚步,径直向总裁办走去。 沉重的橡木门合上,也隔绝了身后一切纷纷扰扰。 有西装革履的男子从办公前的椅里略微躬起身子,转身迟疑的将目光扫过来,凝墨娇小的身子没来由的一阵发寒,是梁风,还有南浩,她早该想到的,不是吗? “如果觉得闷,就去看看书!嗯?”翟逸寒云淡风轻的指着一旁的沙发,自己伟岸的身影已朝着办公桌的皮椅落下,动作不是一般的优雅从容,那双别有深意的墨眸时不时投向沙发一角,惊起一室的涟漪。 凝墨慌张的在柔软的沙发里正身,急急收回窥探的水眸,摊开掌中硕大的花哨封面,心不在焉的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看着最新的娱乐八卦新闻,翻到三分之一时才疑惑:这就是翟逸寒口中的书?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耳边依旧响起的是她听不懂的宏图伟业,凝墨有时还是会忍不住偷看一眼,此时的翟逸寒正慵懒的靠向椅背,他干燥的掌心捧着厚厚的蓝色公文夹,有时会微微皱紧眉宇,有时嘴角又会扬些一抺不明的弧度,但他的墨眸只在两点一线徘徊:梁风南浩、公文夹。 显然,她华丽丽的被那三个男人无视了。 无聊啊,真无聊,后果是以至于她什么时候睡着了都浑然不知,还是翟逸寒推了她一把,凝墨这才揉了揉朦胧的水眸,惺忪的抬眸,“终于结束了吗?” “嗯?”翟逸寒淡淡的应声,然后俯身优雅的从桌子上抽出一面纸巾递给她。 凝墨这会子头脑转得倒是挺快,接过他指尖的纸巾胡乱的擦拭嘴角,似委屈似尴尬的水眸忽闪,“那个,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打了个盹!” “你这个盹倒是打得不算短!”似戏谑的口吻,翟逸寒修长的手臂已捞起沙发的外套转身向门口踱去。 午餐用完,凝墨坐在副驾驶位上寻思着一会怎么脱身,磁性的嗓音带着午后难得的慵懒自耳畔袭来,那声音真的很好听,跟极品大提琴有得一拼。 “带你去消消食!”翟逸寒淡然道。 可是当车子稳稳停下来时,凝墨看着眼前的景象几乎有晕厥的倾向,他口中所谓的消食竟然是带着她逛工地?“翟逸寒,你还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翟逸寒淡漠的熄火,打开车门连目光都不曾在她的身上停留,便径直朝工地里走去。 凝墨顶着一头烈日,只觉得满鼻子都是硝烟的气味,一不留神一顶崭新的安全帽扣在了脑门上,她回过神来才发现翟逸寒身旁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帮人,当然他王子风范的脑门上也扣着和她同样的安全帽,“翟逸寒,我想回家?” “怎么?这点苦都受不了了?嗯?”翟逸寒嘴上虽这样说,但见到那双熟悉的倔强的水眸时,他还是伸手将她拥在了怀里,“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公司吗?” 凝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如果知道此行的目的地是上这里的话,打死她也不会穿三寸鞋跟,可怜她的脚已经火辣辣的疼。 又走了一段距离,翟逸寒终于松开怀里的人,深不可测的墨眸直视前方,“就是这里了!” 192 刚好是迪拜塔的一半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这儿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翟逸寒挥了挥手,那一帮人等下一刻便消失得干净利落。 凝墨伸手扶了扶大号的安全帽,望着眼前渐现雏形的摩天大楼,确切的说它又不算是大楼,或许是她此刻词穷了吧,扬起纤瘦的下巴,想像着站在耸入云霄的它的顶端,会是怎样一种切身体验。 或许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翟逸寒也不说话,温厚的大掌已经抓起女人柔软的小手,向它的始端入口走去。 只是走到了门口,凝墨另一只手已死死抵在了能当镜子用的墙壁上,脸色苍白的望着他,垂在脑后如海藻般的黑丝随着她不断摇晃的脑袋肆意的甩出抗拒的弧度,水眸里近似乞求,“翟逸寒,改天吧!” 她单薄的身子似是在颤抖着,翟逸寒被她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不解,掌心力度一再收紧,似关切又似嘲讽的将她的身子揽入怀,“你知道我很忙?”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真的误会我了!”手上没有墙壁的庇护,凝墨只得瑟缩在他的怀里,一只手死命的揪住他他胸襟的衬衫,“我只是、只是恐高!” “嗯,差点忘记了女孩子好像都有这毛病!”翟逸寒嘴角噙着不明的笑意,抓住胸前那只力度不知深浅的手按向感应电梯,电梯的电脑程序随即人性化的道出一句‘亲爱的,你来了’。 “翟逸寒!”在凝墨微微诧异中,她的人连带着她的灵魂也一并被那一抺磁性的温柔嗓音吸附进去,“这里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我似乎都能听到耳边的呼啸声?” “嗯,是有点高,好像比迪拜塔矮不了多少!” “八百一十八!”凝墨一听到这里,本就火辣辣疼的脚一下子失重般摊软下来,还是他托起了她,才不至于就地晕厥,她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气若游丝般:“你真的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 “现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有点来不及了!嗯。”翟逸寒俊逸的脸掠过一抺嘲弄,而她攀附在自己怀里的身子又是如此般柔弱无骨,好似只要他稍一松手,“放心,总共才一百多层,刚好是迪拜塔的一半!” 那也有四百多米的高度,她或许什么都可以克服,唯独对高度一向极为敏感,即使此刻有他作依附,可是假若有一天没了呢? “在我面前别总是走神,很不礼貌,懂吗?嗯?” 额头无端又挨了一下一指弹功,凝墨伸手抚着那抺似痛似麻的,正要开口反击,却听到他说:到了! 如何去形容眼前呢?透过巨型的璀璨水晶罩,阳光被折射得如同碎了一地的钻石般,耀眼却不刺目。 蓝天、白云、大地,干净明亮透彻,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一扬手,便能造成唾手可得的假象,真美,美得让人想到了童话里的王子与灰姑娘落舞的那一瞬间,真的美啊,可给她的感觉却是虚幻的。 “喜欢吗?”好听的磁性嗓音萦绕耳畔,翟逸寒远远地立于水晶墙壁的一端,闲适的将一只手插入休闲裤袋中,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却让站在中央的女人有种摄人心魄的心动。 193 原来它叫凝望塔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喜欢吗? 简单的三个字,带着他漫不经心的磁性,钻入耳膜时却让凝墨整个心房轻轻颤抖了一下,真好听,真动听,真的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不只是喜欢,简直受宠若惊!不过――”因为恐高,所以凝墨只能立在原地不敢动弹半步,微握成拳的手心泌出细密的汗,而那个始作俑者显然就比她淡定许多,慵懒随性的保持原来的姿态,嘴角微扬,是意料之中的笃定?还是又一次对她不动声色的嘲讽之意?“翟逸寒,那天你说的话太对了,有根有据,我是喜欢你,无法免疫你给的忽而霸道、忽而冷漠、忽而的温柔,尤其是像我这种头脑简单四肢也不算发达的女人,就算是那种久经情场的老手面对着你,面对你的帅气迷人且又多金,我想她们不仅仅是无法抗拒,换而言之,应该是根本就无法招架与抵挡吧!” “知道玩不过我,你倒是很坦白!”优雅如王者的男人缓缓走过来,下一秒便将凝墨揽入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幽幽的发香在他鼻息萦绕开来,指尖挑起她纤瘦的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女人的挣扎迫使他的手臂加了几分力道,薄唇微启,“通常我身边的女人都善用欲拒还迎,放心,我没说你!” 凝墨被强迫迎视他的目光,如水的眸子掠过一丝恼怒,随着他慵懒的后半句,她清丽的小脸一下子涨得绯红,“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呵――”他笑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还不忘嘲笑她,感受着他微微震动的胸腔,凝墨只觉得羞愧难当,她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他是恶魔,披着白衣皮囊的魔鬼,天使是不会用卑鄙的手段夺走她的美好,她的纯洁,“你到底想怎么样?” 连名字都省略了,看来他的女人此刻倒是气得不轻。 “玉凝墨是我未来的妻子,在我为她动心的同时,我希望她也回报我等同的爱!”他修长干净的指尖触上她圆润挺翘的鼻尖,轻轻一刮,墨眸在她不安的仰视中,溢出满满的宠溺。 如果说开始的的一句‘喜欢吗’足以让凝墨受宠若惊,那么再加上刚刚那句呢?――希望回报他等同的爱。 这是她与他交集的日子来,说过的最动人的,也是最隆重的字眼,爱,无比庄重的字眼,似乎出乎了她的沉受能力,急急的推开这个炙热的怀抱,她如水的眸子瞪向他好一阵才难解的说:“翟逸寒,求过放过我吧!” 近似低吼的无奈,翟逸寒难得温柔的轮廓,在长臂一伸将女人再次禁锢怀中的霎那,墨眸明显不悦了许多,他微拧起眉宇,吓得怀里的人微微一缩,他终于叹了口气,将女人放开,转身朝感应电梯走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衷,就像这座凝望塔!” 凝望塔!原来它是有名字的,原来它叫凝望塔! 站在四百多米的高空凝望远方,一切都变得何其渺小。 194 不要命了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包里的手机突突的响起,凝墨几乎是没有一丝迟疑的接起,然而在听到电话那头犹如鬼哭狼嚎的支言片字后,她清丽的脸唰的一下惨白。 扭身,奔入感应电梯,再出来时,阳光刺入眼帘,她几乎差点晕厥,还是一只强劲有用的大手钳制住她的手臂,抬首,如水的眸子在见到那张俊逸非凡的俊脸时,不受控制的泪花连连,急促中带着她哀求的软呢:“求你,快,送我去医院,我爸爸——他、他、” “怎么回事?先别急!”翟逸寒深邃的墨眸瞬不瞬的专注前方,一手摆着方向盘,空着的一只手按在女人柔软却略感冰凉的小手背上,眉宇微蹙。 凝墨浑身不住的颤抖着,贝齿咬在饱满的下唇瓣上,清晰可见的疼痛却无法掩盖心中那抺猝不及防的恐惧,指甲狠狠嵌入微握成拳的掌心,头摇得像个无助的孩子,“我不知道,我妈打电话来只说我爸被送入了急救室,翟逸寒”她突然转过头望向身边的男人,眸底的不安越发凝重,“他是不可能抛下我不管的,对不对?” 手机铃声在压抑的车内再度响起来,凝墨几乎想也没想的迅速抽回手,胡乱的翻着包,却听到耳边响起翟逸寒略显清冷的磁性嗓音,她呆呆的望向他,只见他依旧蹙眉,但面色极其冷静。 “嗯,已经在路上了,大概还需要十分钟!”说到这里,他又忽然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身旁那个急促不安的女人才继续听电话,然后掐断电话,下一秒,车速便直接飙到了二百迈。 “谁的电话?”嘴唇不受控的轻颤着,她泪光逼人的水眸直直盯向他,一种强烈的恐慌让她的手揪紧了男人的衣袖,那是对未知不确定的本能。 “嘶——”手腕传来强烈的刺痛感,女人的指甲透过衣料嵌入皮肤,那种不安让他下意思的薄唇紧抿,翟逸寒仍旧专注前方路况,未发一语,只是反手握住那只手。 “是医院打来的对不对?” “你为什么不说话?说话啊!” “不会的,一定是哪里出错了,我爸爸他是个好人,他不会有事的!”凝墨灼灼的目光死灰般擒住对方的,生怕错过一个微小的表情,或许是太害怕失去,所以她的身子几乎是想也没想的扑了过去。 不假思索的后果便是,车身在一个十字路口,惊悚地划出一道华丽丽刺目的S形曲线,差点与前面大奔迎面相撞。 “不要命了吗?嗯?”翟逸寒眼明手快的一个急速转弯,前视镜里那双墨眸霎时逼出骇人的冰冷光芒,折射进女人几乎贴向镜面的脸,她的眸底。 或许是被眼前呼啸而过的车子惊吓到,又或许是腰间那双手强劲有力的钳制了她,凝墨在一个有力的牵扯下倒坐回副驾驶座上,清丽的脸上仍是惊魂未定的恐惧,她别过头看向车外,几不可闻的三个字溢出唇齿:“对不起!” 车子驶进莲城医院住院部,凝墨几乎是等不及车子熄火,拉开车门就朝电梯的方向跑去。 195 再动我女人一下?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急促的脚步声在玉振华敞开的病房门口戛然而止。 空的,白似雪的病床上有着明显的凌乱,下一刻,当凝墨想要拾脚往急救室挪时,才发现明明电梯门近在咫尺,而她那双修长的腿,早已如灌铅般,千斤重。 “是凝墨小姐吗?”一名从急救室出来的护士怀里揣着一份不算薄的病例夹,形色匆匆的跨出电梯门,问向站在玉振华病房门口的女孩,当她艰难的转过身来时,她才重新按了电梯键,道:“跟我走吧,病人不在这里!” 凝墨恍惚间,才发觉自己随着那名护士进了电梯,走到急救室三米开外的位置,她隧地停下步子,强忍住内心压抑的颤抖,嘴角撑开一抺比哭还难看的弧度,“护士小姐,我父亲他怎么样了?” “脑干溢血!五分钟前因抢救无效,”护士面无表情的翻阅着厚厚的医疗档案,简短得不能再简短的三个字从她的嘴里溢出,“请节哀!” 凝墨只觉得脑门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瞬间土崩瓦解,接着仍旧是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自身后托住了她,淡淡的薄荷气息夹杂着烟草味扑面袭来,她绵软无力的揪着他上衣的领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翟逸寒狭长的眼缝紧凝她的眉,手臂更是一刻都不敢松懈,将她几乎虚脱的身子揽入怀里,爱怜的拂过她的鬓角,才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嗯?” 这个时候,几次昏厥的陈秀佩目光毫无焦距的从护士休息室夺门而出,恰好医生也将玉振华的遗体做了最后的整理,随着一声哀嚎,陈秀佩奋然扑向盖着白布的移动床上,伴着撕心裂肺的哭喊,“老头子,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丢下我们娘俩,呜呜——” “我跟着你受了一辈子的委屈,你好狠的心呐——” “爸,我爸出来了,爸——”不知是从哪里积蓄的力气,凝墨几乎是本能的推开这个温暖的怀抱,拼命的朝声原处奔去,“爸爸,爸爸——” 明明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凝墨脚下一个不稳,膝盖狠狠的撞在了坚硬的地板上,她狠狠的抺了把眼角的泪,拍开那只几次欲拽她起来的手,冷声道:“别碰我!” 解开口罩正欲出手术室的医生及几名助理,面面相觑后,摇了摇头沉默离去,留下一室的悲凉。 两个女人就这样一路随护士走到了太平间门口,凝墨的哭声越来越小,手下一刻都不愿松开,就在护士有些为难的时候,一记清脆的耳光煽得她差点撞上一旁的墙棱,她懵在了原地,“妈——” “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的字眼,陈秀佩睁着同样红肿的眼睛瞪向她,手指向那张还带着清晰巴掌印的小脸,怒吼道:“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死了我丈夫,全都是因为你,你给我滚,立刻,马上——” 长长的尾音还未退去,就在护士用匪夷所思的目光打量眼前的两母女时,陈秀佩捞起手毫不犹豫的再次挥向凝墨。 一双修长强劲的手死死的掐住了陈秀佩的手腕,目光前所未有的骇人,沉声道:“试试,再动我女人一下?” 196 小孩子闹情绪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办理完父亲的后事,凝墨站在久不住的曾经温暖的小窝,环顾着屋内熟悉的一切,一种不熟悉的阴冷潮湿渐次袭入心内,让她下意识的一阵瑟缩,仿佛父亲带走的不是往日的欢笑,而是整整二十年来,生命一点一滴的回忆。 玉希远颓废的蹲在葡萄架下猛抽烟,皮包骨的身子在阳光下瑟瑟发抖,望着那抺娇小身影来到小白面前,抱起它就要向门外走去,他猛咳了几声,喊住了她,“你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凝墨抚了抚怀里的小白,站直了脊背欲抬脚,却被玉希远猛地一把拉住,脸上卑微的表情就像那天夜里,一股厌恶情绪陡然窜上眉梢,冷声呵斥:“玉希远,放手!” “呵——”玉希远自鼻息溢出一抺嘲讽的笑意,拉住她衣袖的手改为死纂她纤瘦的手臂,没有一丝血色的嘴角猛吸完最后一口烟,露出不复往日的白牙,“知道翟大总裁的车在外面等你,所以我就在这里长话短说了吧,给我两千万,我就再也不去找你!” 他的语气很是笃定,令凝墨本就厌恶的情绪再升一级,她如水的眸子赫然迸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凛然,手臂狠狠甩开他的钳制,退后几步道:“玉希远,你别太过份,我没钱!” “你没有,他有啊!”玉希远吊儿郎当的戏谑道,说话的同时眼角还不停的瞥向门外。 “希远,你这是在做什么?啊——”身为玉振华最好的朋友夏正以刚一入门,就见到这样一副场景,身子骨硬朗的他一把将凝墨的身子护在了身后,“你爸爸才刚刚入土,希远你就不能让家里消停消停?” 玉希远简直是到了死皮赖脸的程度,当着夏正以的面就伸出一只手,“你要走可以,还是刚刚那句话,二千万。” 原来一个人要学坏是一件多么轻而易举的事,凝墨拉了拉夏正以的手臂轻摇头,“夏伯伯,我们不要理他,他是只吃人肉不吐骨头的狼,走吧!” 陈秀佩刚好从厨房出来,其实她早就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挣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她对儿子的一贯的宠溺作风,不过她为人处事做得滴水不漏,所以在听到那声夏伯伯时便走了出来,迎向夏正以投来的目光,“哎,老夏来了啊,进屋里坐会吧!” “嫂子!”夏正以拍了拍凝墨的肩膀,又看向一旁一甘心的玉希远,才客套的走过去。 “希远,别舍不得了,你妹妹只是去妹夫家住几天,又不是不回来,”一把将儿子拽了回来,然后将目光投入门口的凝墨,“正以啊,两个小孩子闹情绪,别见怪。” 小孩子闹情绪?二千万是闹情绪? 凝墨微微垂眸,然后点头。 坐在车内,凝墨支手靠向窗边,眼前是疾驰而过的繁华街景和满目的车水马龙,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窜入眼帘,“于伯,停车——” 车子稳稳停在了路旁。 凝墨飞一样的钻出车子,水眸在涌动的人潮中四下搜寻着,于伯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终于,在一家咖啡馆侧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197 晚来秋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阳光尚好-简意咖啡馆 翟逸寒着一身米色休闲西装立于门庭,他淡漠的墨眸扫了眼身后的人潮,在确认并无什么不妥后,方才随迎上前的侍应生步入预先预定好的临窗位子。 “凝墨小姐,该回家了,一会翟总裁要是问起来,只怕会不高兴了!”好不容易跟上来的于伯面色染起一抺运动过后的潮红,他看着忽然背贴向一旁的女孩,十分不解的想要越过她,一探究竟。 “于伯,你怎么也下车了?”跟踪以及窥探别人的**实在不是她的强项,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于伯险些让她惊呼出声,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在于伯准备再往前挪步时,她眉目带笑的拉住了他,“那个于伯,你先回车上吧,你站在这里,叫我怎么好意思进去!” 于伯这才顺着她所指的情趣内衣门店,并接收好几道异样目光时,这才慌忙的丢下一句‘不好意思’朝来时的路返去。 稳了稳七上八下的心跳,一股脑的钻进情趣内衣店,匆匆买了件导购临时推荐的新款,这才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终于看清翟逸寒对面的女人是谁。 竟然是她,失踪了好几月的夏小曼!她不是应该在国外吗?怎么会—— 凝墨震惊的同时,捂住嘴的手显些方寸不乱,睁大的水眸染起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尽管她激动的恨不得飞奔简意,但理智最终战胜了波光粼粼的情绪。 宽松的黑色蕾丝上衣极好的掩盖了微微隆起的腹部,栗色的短发已经长到披肩的位置,明亮可爱的大眼睛说话间依旧泛着她熟悉的俏皮灵气,临窗而坐的两人,闲聊时的举手投足,给人的错觉仿佛是认识了多年的老朋友。 接收至这种猜测后,凝墨虽然听不清他们谈话的内容,但心下可以肯定的是,她曾经似乎忽略过什么,或者是错过了什么,直至对面的翟逸寒优雅的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然后放定在桌上慢慢的推向对面。 夏小曼俏丽的脸上仍带着丝丝笑意,两指夹起桌上的银行卡傲慢的摇晃几下,下一秒便极其自然的放入一旁的包包里。 看着如此陌生的一幕,凝墨若是再猜不到什么,就真的是世界上最可笑的笨蛋了,她倔强的抿了抿唇角,只觉得午后的阳光在转身的霎那,刺入眼帘,各种酸涩各种难受。 回帝豪园的路上,天空突然一改一日的晴朗,哗啦啦下起了清凉的小雨,滴在身上,是锥心刺骨的凉,原来,这便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翟逸寒回来的时候,凝墨刚洗完澡,湿得能滴出水的头发让某人的眉宇微微一拧,扯过对方手里的干净毛巾,轻轻擦拭的力道显示出他少有的温柔,“在想什么?嗯?” 凝墨向着镜子里的男人微摆了摆头,刚想问什么的时候,耳边响起了呼啦啦的吹风声。 室内暖气十足,然而当那俱挺拔的身子在自已身边躺下时,凝墨心神不宁的转过头,恰恰对上他宛若冰河的墨眸。 翟逸寒凉薄的唇角逸出温和的弧度,从一进门到现在,她就是用这种探究的神情望向他,揉了揉如海藻般秀美的长发,磁性的嗓音淡淡逸出喉头,“有心事?” 198 不请自来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床头柜两侧的橘黄光束,落在他额角墨黑的短发稍,勾勒出完美的柔和线条,凝墨望着这张比白天少了一丝淡漠的容颜,想着白天的那一幕,指尖轻轻探上他的鼻尖,一点一点的抚弄,“有你在我身边,什么事都不是事,不是吗?” 虽然初见他时,他对她百般嘲讽与戏谑,可是有一点是凝墨不得不承认的,至少他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伤害自己,所以对于白天发生的事,除了等待夏小曼亲自找她,亲自将一些隐瞒她或长或短的秘密告知她,别的她不想多想。 翟逸寒嘴角逸出属于夜晚慵懒的笑,他轻轻捉住柔软的手腕,长臂一伸将女人揽入怀里,手一下一下摩挲在她的肩头,“政府的工程快接近尾声了,所以最近会比较忙,”他停住。 磁性好听的嗓音忽然停滞,凝墨从他温热的怀里探出头,淡然一笑,“是准备出差吗?放心,我可以自己找活动打发时间,再不行就去找份闲事做做!” 自从父亲悄然离世的这段时间里,凝墨基本上对于那边的事闭口不谈,如果说她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是父亲合上眼时,她作为女儿的竟然未能见上最后一面,算不算生命中沉重的遗憾?对于玉希远,她终究是念情的,毕竟那是她曾经的家。 翟逸寒挑了挑眉,心底却冒出一股莫名的寒意,其实他只是希望听到她说让他多陪陪她,可是她却是用如此淡然的语气,自顾自安排着自己的生活,原来在她灵魂深处,他就算做得再好,也只不过是一个比路人多了一丝熟悉的陌生人,薄唇紧抿又松开,“我以为你多少会有点舍不得我,毕竟一去就是半个月,或许更久!” “不论多久,我都会等你回来!”清浅一笑,凝墨面露疲色的重新钻入他的怀里,心里却越发的难过起来,他突然说要出差,难道是因为夏小曼归来,她一生最信任的发小,到底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翟逸寒一走,整个帝豪园也略显冷清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竟然发现自己于他,已经滋生出依赖的念头,整整一天过去了,夏小曼就如那日阳光尚好的午后般人间蒸发,来去匆匆,想去找柳承轩,却发现自己失了勇气。 坐在安静素雅的西餐厅,凝墨孤单影只的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她对未来的人生路理不出一点头绪,她从没有想过要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人海茫茫,无疑是大海捞针,又或许是生恩不如养恩来得上心头吧,原来,跟翟逸寒,她学会的只有冷漠。 “一个人?一起聊聊?”属于中年男人特有的沧桑嗓音,如绅士般礼貌的询问独坐窗前的女人,面上带着和悦笑意。 凝墨抬眸凝了几秒,复又别过头,直接将他视为空气。 “呵呵――凝墨小姐,多日不见!”万达财爽朗的笑了几声,挥身遣走了身边的几名男子,招了侍应生点了杯拿铁,浅尝了一口,“这家西餐厅的咖啡还不错!” “不请自来――”非奸即盗!不过后半句,凝墨只能在心里说,而且翟逸寒走时还叫她离姓万的远点,当时她只觉得莫名其妙。 199 无动于衷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整理了一下米白色棉质长裙,凝墨随手捞起一旁的手袋,起身时不忘向眼前的万达财微微颔首示意,这才向西餐厅的收银台走去,付款,微笑,不曾耽搁半秒。 直至走到出口时,她才发觉此路早已被万达财的手下事先拦截住了,难怪他会如此平静的目送她埋单,呵——凝墨唇齿溢出一抺自嘲的笑意,转身重新回到先前的位置,抓紧手袋居高临下的对着正悠闲喝着拿铁的男人道:“万先生,强留别人可有失您的身份?” “呵呵,瞧凝墨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言重了!坐。”万达财放下手里的瓷杯,示意眼前的人儿坐下,见她根本就没有要坐下来的意思,也不再勉强,摇了摇首,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父亲为何会突发脑溢血吗?还有你亲生父母的近况?” “坐下来,咱们平心静气的聊聊,你一定会有所收获的!”万达财半眯起眸子,一脸精明的笑意在上下打量凝墨的同时,渐次绽开。 “我凭什么要相信一个在商界信誉差,且不择手段的陌生人?”凝墨扬了扬好看的眉宇,饱满的唇角溢出嘲讽的笑,在看到万达财忽然抽搐的嘴角,她握着手袋的双手紧了紧,“不好意思,我这人说话就是这样直,不喜欢拐弯抹角,要是万先生觉得不中听,就当我没说过,失陪!” “你父亲的死是早就计划好的阴谋,答案就是让你失去最后的依附,而且那个人就是你身边最亲密的爱人!”一口气说下来,万达财直直望着那抺纤瘦的脊背,“怎么样?现在有兴趣坐下来了吧!” 凝墨回过头,饶是她心理素质再好,清丽的脸上还是无法避免的染起一抺苍白,刚刚她并不是真的要一走了之,只不过是将某人惯用的欲擒故纵临场实习罢了,她清浅一笑,落坐,“十分钟后,司机会来这里接我,所以,有什么话,在这里直说。” “你这性子倒是遗传了你生父的品性!”万达财一边抿着拿铁一边笑说道,想当初莲城还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市区时,他为了在房产界赚到第一桶资金,不惜踩着多年好友的脊背硬上捞到了政府的一笔庞大项目,确实,他是个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的人,“也正是他性格太直爽,为人太耿直,所以才会落得当年凄惨的下场,很可惜啊,他这辈子唯一的骨血竟是他当年亲手丢在马路边的孽种!而他一辈子拼下来的江山,现在只得拱手让给毫无干系的外人,呵——” 凝墨静静的聆听着,偶尔也会相视淡笑,仿佛从他嘴里说出的故事,于她半毛钱的关系都没,“那他岂不是死不瞑目,打拼了半辈子,到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深藏不露才是真正最可怕的对手!凝墨小姐,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么多吗?” 凝墨很淑女范的轻摇了摇头,指了指腕上的时间,“还有三分钟,万先生!” “你的生父养父都是死于别人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而那个幕后操作者下一个目标便是你的生母。”万达财顿了顿,表情极少激动的他摸出香烟,“不介意吧?” 凝墨环顾四周,先前的客人不知何时已被万达财的手下清了场,安静素雅的西餐厅只有他们二人,连侍应生也只是远远的站在一角,她深深吸了口气,“如果香烟能让您的情绪有所舒缓,我——不介意!” “凝墨小姐应该见过我那不成才的儿子吧!”万达财点燃香烟猛吸了一口才继续道:“我名下的财产足够他挥霍几辈子!” “万先生,您有点跑题了!”凝墨依旧笑得清浅。 “呵——”万达财挥了挥手,笑得有点言不由衷,“凝墨小姐,看来您真是被那个男人的表面给蒙蔽了双眼,所以任我讲了那么多,依旧无动于衷!” “不好意思,我的司机来了,很抱歉!” 200 深夜里的对白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夜晚的天空仍旧黑沉沉的,凝墨赤着脚丫子倚在露台的明净玻璃上,面颊是属于晚秋的凉风拂过,而背后热热的暖气袭向脊背时,让她不由自主的同时想到两个人。 看来您真是被那个男人的表面给蒙蔽了双眼,所以任我讲了那么多,依旧无动于衷! 万达财的话虽难听,却犹如这穿透指尖的凉风般让她顿时清醒明目,而翟逸寒就好比背后袭来的热热暖气,暖是暖和,但若是机器坏了,停止运转了,那种落差无疑是刺骨的寒。 她大概是将万达财的听入耳里并下意识的记在心上了,所以任床上的手机响了许久,都没有跑去要接听的意思,还是房门被轻轻打开,鲁管家轻柔的声音飘入房间,她才微微抬起眸子。 “凝墨小姐,您怎么跑那地吹冷风了,快些进来,哎呀!”鲁姐不由分说的走上前,将凝墨娇小的身子拉入房内,才将刚刚要进来的话说出,“翟总裁刚刚打来电话,让我来看看您是否又忘记关窗户了!” “不好意思,让鲁姐操心了,这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我马上给他回个电话!”凝墨清浅笑过,在鲁管家走三步回一次首的关切中合上了房门,走至床头摸到手机犹豫了一下,才按下在脑海里早已经不知不觉中熟悉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刚打过去,就被接起,属于翟逸寒夜晚才有的慵懒嗓音缓缓流淌开来,“睡着了?” “差一点点!”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凝墨抽了抽鼻子,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努力的抬起下巴,装作很淡然的问去,“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快睡吧!” 翟逸寒望着窗明几净的眼前,忽然就笑出了声,“你好可爱!都不问我去哪里出差?” “那你去了哪里?”其实是想问他现在是不是一个人,只是脸皮子薄的人终究难以启齿。 两人用别扭的方式传递着各自的思念,凝墨方才知道此刻的他已经到达重洋彼岸——拉斯维加斯,让她不失落那是假的,可是又能如何,“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不累吗?还有时差?” “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关心我?嗯?”翟逸寒握着手机立在窗前,一件墨色的外套已经披在了他的肩上,随着一对美白如玉的手臂自身后圈住他的腰,他微微拧了拧眉宇,不等对方吭声便道:“好了,不逗你玩了,睡觉记得关窗户,晚安。” “寒,我就知道你终究还是舍不得我的,是不是?”婓安娜一双美艳动人的眸子直直望向转过身来的男人,这个她愿意为他付诸一切的男人,包括她的生命。 翟逸寒轻轻叹了口气,似无奈的握住那只缠着雪白纱布的手,盯着她手腕良久,“安娜,我以为你足够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你一般,可是这次,你确实让我失望了!竟然做出这种极其幼稚的行为,哼——自杀!” 他的墨眸掠过一抺浓得化不开的失望,婓安娜却越发的委屈起来,低着头用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摩挲着他宽厚的胸膛,并慢慢的贴了上去,温热的液体抑制不住的淌下来,“我爱你,寒,我爱你,我以为我跑来拉斯维加斯,我以为我眼不见心就不会烦,可是——可是——”声音越来越小,就像害怕眼前的男人又会突然消失不见般,“寒,我错了!” 201 后来居上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墨,我真的是为你好,离开他吧,越快越好!”人来人往的繁华街市一角,夏小曼咬着唇固执的不肯松开拉住凝墨的手,一双灵气的大眼睛因为太过急切,眼角已有了明显的湿意,“我求你,墨,我真的是为了你好,真的!” 走在前面的凝墨被她这么一带,不得不停下脚下的步子,背对着那张依旧俏丽的鹅蛋脸,没有想像中的欣喜若狂,为了等夏小曼这一通电话,这几日她几乎是在失眠中度日如年,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走了一步又停下来,“找个地方坐坐吧,这里太吵!” 身后的夏小曼身子明显一怔,在快速的消化完凝墨的话后,这才牵起一抺希翼的笑意紧跟上前面的人,或许凝墨是顾忌到她是名准孕妇,所以没几步,两人并肩行走。 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学校跑道上,脚下是颗粒匀称的墨色石渣,鞋子踩在上面,发出细碎的嗑吱嗑吱声。 一路的沉默,弄得曾经习惯了嬉笑怒骂的夏小曼,愕然的紧了紧手心,有些无所适从的紧张,她张了张嘴试图缓解这种怪异的气氛。 “几个月了?你的宝宝!”凝墨清丽的脸上在看向夏小曼时,已经有了一丝淡不可闻的笑意,仿佛风一吹过,那份牵强的笑意就会消失殆尽般。 夏小曼错愕的对上她的水眸,一提到未出世的宝宝,下一秒本能的溢出属于母性光辉灿烂的笑意,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伸手抚了抚微微隆起的腹部,表情有些初为人母的羞涩,“四个多月了吧,宝宝已经会闹腾了,啊——” “怎么了?”凝墨急忙伸出手扶住夏小曼的腰背,如水的眸子满是紧张的凝住对方,显然刚刚夏小曼的叫声差点吓到她。 “没事,宝宝刚刚好像踢了我一下!”夏小曼见她如此紧张的模样,笑意渐深的拉住凝墨有些冰凉的手,轻轻按向隆起的腹部,“凝墨,他真的好不乖!” “我们去那边坐会吧,就算宝宝不累你这个准妈妈也该累了!”凝墨指着桂花树下的长椅,扶着夏小曼将她小心翼翼的送至椅边,“我想喝水,你要不要?” 凝墨提着两瓶水过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夏小曼在给谁打电话,然后目光瞥到她时又匆匆的收了线,“给谁打电话呢,神神秘秘的!” 夏小曼接过矿泉水,喝了几口才道:“承轩,他刚刚问我在哪里,我说我跟你在学校!”顿了顿拧紧水盖,有些小心翼翼的看向身旁的凝墨,“凝墨,你不会生气吧!” 凝墨摇了摇头,“怎么会!” “我是不是很自私?”夏小曼忽然用极其认真的口吻说,大大的眼睛在对上凝墨如水的眸子时,忽然就黯淡了下来,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其实我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承轩的,当年承轩的离开都是因为我,那次醉酒的意外也是我策划许久的阴谋,因为我见不得你比我好,你知道吗?明明是我先发现了他,可是你却后来居上……” 202 用心的残延苟活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夏小曼还要继续说着什么的时候,凝墨无视她激动的情绪,纤瘦的手臂果断一扬,天地间瞬间回复到平静,死一般的寂静,美丽的瞳孔在下意识的急剧收缩,她感觉自己的胸腔仿佛被塞了无数颗粗糙的石子般,沉重而无法呼吸。 扑通一声—— 待凝墨回过头时,只见夏小曼已跪在了自己面前,那声泪俱下的楚楚可怜目光深深灼痛了她的心,属于校园清脆的铃声在耳边响起,热情洋溢的学生三三两两的冲出教室,她不知自己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几乎是在学生奔过来的同时,一把将夏小曼不算轻盈的身子硬是拽了起来,“小曼,你这是在做什么?嗯?” 语气凌厉中带了一丝急促,夏小曼恍惚时才发觉凝墨已将她按在了长椅上,她慢慢抬起红红的眼眶,撕心裂肺的愧疚排山倒海来,“凝墨,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太自私了,可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欺骗你们的,我有我不得已的苦衷!” “不得已的苦衷?”凝墨机械式的重复着好友口中最后几个字,不知怎么的,她的脑海里突然的就闪现出那个阳光尚好的午后,翟逸寒在咖啡馆里面无表情的掏出镶嵌着夺目金边的银行卡,然后是夏小曼表情怏然的拾起的那一幕,娴熟的动作仿佛是经历无数次后才有的一气呵成,她忽然就笑了,“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于承轩也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追究已是枉然,最后我只能希望你对得起自己,告诉我,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不知道!”夏小曼茫然的抬起头,看着球场上那些挥汗如雨的高大男生,沾满泪水的脸上也有了些狰狞,“那天晚上,其实根本就是一场误会,就像四年前一样,柳承轩自始至终都是拒绝我的,所以在你离开后我直接去了PUB酒吧,然后喝了很多酒,再然后被一帮男人恶意围困,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的躺在那里,再然后——” “再然后你就看到了冷若冰霜的翟逸寒?”凝墨回过头来对视她,对方的眸子似乎有意在避开什么,心底溢起一抺了然收起视线,叹息:多么狗血的巧合!即便这些日子翟逸寒无形中将自己柔软的心,抨击得固若铁墙,但是独独面对最好的唯一的儿时玩伴,她就是无法硬起心肠不闻不问,“我会帮你找出那个真正伤害你的人,不过这件事你应该向承轩解释清楚,他有知道真相的权力,还有——和翟逸寒停止来往吧,我和他年底就结婚了!” 夏小曼明显一怔,“你怎么会知道?” “不说这些了,他来了,记得把眼泪擦干净!”凝墨随手指了指前方,然后起身,朝着承轩相反的方向走去。 头顶上方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阴霾,似乎下一秒瓢泼大雨便会倾泻而至般,凝墨走出曾经熟悉的校园大门,路过一家花店时,她挑了一束剑兰,当然付款的是翟逸寒给她的金卡。 “爸爸,听说剑兰的花语是用心。”轻轻拂过墓碑上父亲年轻时黑白照片,凝墨只觉得鼻头酸涩得难受,起身,离开。 我真的很用心的残延苟活! 203 突然而至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明明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奈何越是想要越是得不到! 付了双倍车资,凝墨淡笑着谢过司机大哥,这才信步向帝豪园走去。 可是当她看到镂花大门前停了好几辆车时,还不时有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陌生佣人,手里皆是抱着大小不一的行李箱时,她停在那里,好一晌才回过神,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翟逸寒提前回来了,不过没记得他走时带了这么多行李。 陌生的佣人差点与她撞了个满怀,大概是因为不认识自己,所以匆匆躬了身子便迅速往帝豪园大厅走去,直到鲁管家远远的看到了自己,并干练有素的走来。 “凝墨小姐,刚刚于伯去了老夫人那,所以没来及去接您,您还好吧!”鲁管家一边接过凝墨脱下来的风衣,一边温声解释道。 “老夫人?”凝墨不解的看向风风火火进进出出的佣人,然后视线重新落在鲁管家身上,“你说的是翟逸寒的母亲么?” 鲁管家一边点头一边跟着往里走,“老夫人在大厅等您多时了,进去吧!” 一步入灯光璀璨的大厅,一眼就看到米白色沙发上坐着位精神熠熠的贵妇人,一身藏青旗袍难掩她浑然天成的典雅气质,此刻听到有人恭敬的唤着凝墨,老夫人这才微睁开假寐的眸子,端坐在沙发里眉慈目善的盯了她许久。 “老夫人,好!”凝墨走上前恭敬的打着招呼,清丽的容颜因老夫人直勾勾的凝视而微微染起一抺红晕,在她后知后觉的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这才稍显腼腆的在老夫人身边落坐。 “最近逸寒都没来瞧我这个老太婆子了,原来是因为有佳人在啊!”老夫人拾起凝墨的手,望着凝墨的神情是婆婆看儿媳,越看越喜欢的欣慰。 “老夫人,对不起,说好要去看您的!”想起父亲在世时,曾经答应过翟老夫人要去看她的,结果因为父亲的事而一时忘了,这下对着突然而至的老夫人,凝墨有些窘迫的垂下首。 “没关系,年轻人嘛,谁没个年轻的时候,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是不是,鲁管家!”在得到一旁鲁管家的附和时,老夫人这才说明来意,“鲁管家说你和逸寒准备年底完婚,当时听逸寒说起过,还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的玩笑话,这下眼见为实,心里总算踏实了!” “老夫人——”说到婚事,凝墨清丽的脸上再次染起一抺羞涩的红晕,尽管经历了许多事,但一说这些不免多了一些脸红心跳的紧张,想来老夫人盼着翟逸寒成家已不是一年两年。 “瞧,又不好意了不是!”老夫人慈蔼的抚了抚凝墨的头,眼神里透露着无以复加的满意,点了点头说,“好、好,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改日等那小子回来,我必定登门拜访,该有的礼数一样都不能少!” 深夜已至,凝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仍无半点睡意,老夫人的卧室听说是翟老爷子在世时他们的婚房,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仍旧保留着当年的模样,当亲眼看到时,里头竟然全都是民|国才有的装饰风格。 只是她真的要跟他共结连理么? 204 无名的白玉墓碑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转天,等凝墨顶着一双乌青的水眸走下楼时,楼下皆是一派难得的祥和气氛,来这帝豪园这么久,从来只有尊卑分明的恭谨肃穆,现下的状况因老夫人雍容典雅的亲近,化了一池的冷厉。 用早餐时,老夫人微笑着说要带凝墨去一个地方,至于是什么地方,她说到了自然会明白,所以凝墨几乎是迅速的上楼换了身清爽的白衣黑裤,再套了件黑色风衣,将长发随意的用丝带扎起,这才下楼,怕老夫人久等。 车子驶出帝豪园,车身似乎顺着蜿蜒山路一路向北游离往上。 随行的只有老夫人带来的一名贴身佣人,凝墨时而望向鲁管家里面注意着窗外的状况,然,车内的气氛似乎在路面越来越平坦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连带着刚刚还微笑安抚自己的鲁管家,此时已收敛了笑颜,好庄重! “老夫人,还要继续开吗?”于伯放慢了车速恭敬的回过头望着老夫人轻声询问,因为按照以往不成文的规定,车开到这里便好,只是那时的老夫人还比较年轻,而时下早已不复当年。 老夫人轻轻点了点头,又轻轻拍了拍凝墨的手以示安慰,这才在一干人等的搀扶下,沿着青石台阶步步往上。 凝墨极其小心的挽着老夫人的手臂缓慢前行,虽然这里的空气是城市所不能比拟的清新怡人,但上了台阶凝墨才知道他们所在的位置,虽然时已至晚秋时节,便放眼望去四处仍见郁郁葱葱的直挺青松,深不见底的山脚是哗啦啦的流水声,头顶上方不时有飞鸟越过,真是个适合颐养天年的好去处。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得上来打搅!”很少见老夫人用这种严肃的口吻吩咐,只见她一声令下,于伯鲁管家以及那名贴身佣人都逐一退下,转身朝来时的台阶走去。 凝墨怔了怔,这才转身跟在了鲁管家欲下台阶的身后,却被她提醒的眼神制止,仿佛在说:去吧,去陪陪老夫人!凝墨望着老夫人的脊背又回过头来,清丽的脸上有些不知所措。 “凝墨啊,你怎么还不过来扶我一把,我眼睛看不见!”老夫人试探性的回过头,雍容华贵的暗红旗袍下摆在微风中摇摇欲坠。 凝墨震惊的同时,已上前扶上了老夫人伸长的手臂,紧紧地将她的手臂护在自己的臂弯里,一时间心头涌起一阵阵莫名的酸涩,就像自己心痛自己一般,静静的在老夫人熟念的口述下,两人终于在一座白玉墓碑前停下。 来不及询问老夫人双眼的问题,但听到老夫人已开口,道:“凝墨,快跪下,多磕几个头!” 凝墨望着眼前这座什么都没写的墓碑,尽管心里疑惑万千,但念在老夫人期期艾艾投向的注视时,还是蒙头跪了下去,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 起身时,凝墨瞥见刚刚面容还极其宁静的老夫人,此刻早已老泪纵横,那些晶莹剔透的泪珠好似珍珠般,顺着那保养极好的眼角,悄悄滑落,伴随耳边响的温润声音,她当场石化。 “老翟啊,我终于找到咱们俩的女儿了!” 205 有妈妈呵护的感觉,真好!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老夫人,您刚刚、在说什么?”凝墨几乎目瞪口呆,望着眼前泪眼婆娑的老夫人,她发现自己的视线好似被什么东西给笼罩了一般,瞬间模糊不清。 老夫人虽然泪流满面,但那双失明的眼睛却带着熟悉的温暖的笑意,寻着身边幽香的气息,她那双爬满褶皱的手已探上了凝墨的面颊,“凝墨,不久前我去医院找过你的养父,是他亲口跟我说的!” “可是您不是说你眼睛看不到么?怎么会?”无法相信眼前这位雍容典雅的老夫人,转身一变竟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凝墨不知是太过激动还是太过冷静,下意识的避开那只温热的手。 包里的手机响起,凝墨来不及抺去眼角的湿意,电话一接通,属于翟逸寒好听的磁性嗓音注入耳畔,“喂——我现在在外面——你回来?什么时候——”下意识看向老夫人,又接着说:“嗯,老夫人说宅子里太闷,让我和鲁管家陪她老人家出去散散心——马上回来!” 来不及再开口,那头便将电话直接掐断。 “老夫人,翟逸寒刚刚回来了,还说让我马上回去!”凝墨匆匆将手机放回包里,雷厉风行是翟逸寒一贯的作风,刚刚在电话里已经感觉到他明显的不悦,即使自己没理由惹怒他,但多少还是忌惮几分,她有些不安的望着俨然什么都看不见的老夫人。 “我的眼睛时好时坏,逸寒他是不知道的,所以能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吗?凝墨!”老夫人殷切的目光往凝墨的方向挪去,仿佛失明对于她来说早已就轻驾熟般,所以一般人根本就难以察觉。 凝墨郑重的点了点头,在发现老夫人看不到时,才说:“老夫人,我一定会!” 两人迈步走向台阶时,老夫人突然停下步子望向凝墨,“孩子,能听你叫我一声妈妈吗?” 妈妈? 凝墨抿着唇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虽然陈秀佩对她不算亲近,但毕竟那是她朝夕相处喊了二十年的妈妈,此刻突然冒出来的亲生母亲,已经让她错愕的不知所措,现在还要让她开口叫陈秀佩以外的女人喊妈妈? 她不是矫情,只是一时之间难以适应,舔了舔唇,喉头的声音终究随着慌乱的呼吸而咽回了肚里。 “没关系,我知道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有些话咱们找个时间好好详谈,不紧张啊!”似是感觉到凝墨的窘迫,老夫人也不再为难她,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如今女儿活生生的近在眼前,她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一路上,车子里的人在见到那双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似乎心照不宣的为她们母女重逢作着无声的感叹,凝墨望着握着自己手的那只手,一股股久违的暖流,自指缝间澎湃的流淌开来,随着周身的血液,无声的蔓延至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凝墨望向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直感叹:有妈妈呵护的感觉,真好! 俗话说得好:当老天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必定还会为你留有一扇窗。 206 暧昧的短信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搀着老夫人进入大厅,迎面而来的是翟逸寒微微皱起眉宇,如果不仔细去看,根本就不知道他这是生气警示,凝墨不知道是因为那个秘密,握着老夫的手下意识的手紧。 “妈——”翟逸寒起身优雅走至老夫人身前,凝墨自觉地松开扶着老夫人的手,望着这张俊逸非凡的脸上没有一丝舟车劳顿的疲容,只是鲜少听到他如此唤老夫人,此刻的凝墨多少有些吃惊。 “翟总裁好!”鲁管家在背后轻轻抵了抵凝墨的手肘,这才越过她走向茶水间泡了倒了三杯乌龙茶,“凝墨小姐,您也累了吧,先坐下喝点茶!” 凝墨终究是有些心虚的,可是一想到在老夫人面前铮铮的保证,这才欠身向他们母子二人,翟逸寒的身旁落坐。 “我妈身子向来不好,要是出了什么闪失,凝墨,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呢?嗯?”翟逸寒鹰隼的墨眸望向凝墨,语气里似乎带着陌生而熟悉的寒意。 凝墨垂着头,快速地收拾着今天复杂的情绪,这才缓缓迎上他逼人的目光,仿佛又回到初见时的争锋相对,她扑闪着眉睫,“对不起,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好了好了!”老夫人不耐的声音响起,在她不知凝墨是自己女儿时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下知道了又怎能容忍她受这种莫名的委屈,“我说逸寒啊,你是不是嫌我这个老太婆子碍眼了,疼老婆关着门疼就好了,不过是要她陪我出去溜达溜达,你就这般紧张了,还好,我才来一天,不然,赶明儿我走就是了!” “老夫人——” “妈——” 翟逸寒和凝墨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道。 “好了,我乏了,张嫂,扶我去卧室!”无视二人的存在,老夫人微微不悦的在贴身佣人的搀扶下,向二楼走去,但愿这种方式能让她的女儿好过! 老夫人一走,一切又回归到平日里的平静,翟逸寒手里端着今日的晨报,狭长的眼缝却一寸都不曾离开凝墨的身影,凝墨当下则成了他寸步不离的使唤丫鬟。 “茶凉了,给我重新泡杯来。” “怎么晚饭还没好,给我去催促催促。” “这茶几上怎么那么多灰尘,竟然还有头发丝——” “凝墨——” “凝墨——” 安静的大厅里,除了翟逸寒略显清冷的嗓音,还有凝墨跑过来跑过去的忙碌碎步,余下的是如立木偶的佣人。 将沙发上自己掉落的长发拾起,凝墨抺着额角渗出的凉薄的汗珠,像个失宠的弃妃般,直暗地腹谤今日的翟逸寒,当真幼稚的可笑,可是当手中停顿下来无事可做时,坐在他身旁的她又开始矛盾起来,因为刚刚被他如此使唤时,不满的同时又觉得心中被类似甜蜜的充盈,满满当当。 临睡前,翟逸寒像是真的累坏了,一碰枕头就直接沉睡过去,望着那张微微皱眉的俊容,凝墨轻手轻脚的将他行李里的衣物一件一件拿出来,准备步出卧室时,床上的人微微翻了个身,然后有什么物体坠入地毯上,闷哼一声。 凝墨拾起手机,准备将它放置在床头柜,一条暧昧的信息直接窜入眼帘。 寒,什么时候过来,娜娜又开始想你了! 207 梦与现实是相反的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不知在洗衣房里呆了多久,反正等凝墨回卧室的时候,翟逸寒已经好整以暇的将大半个身子靠向靠枕,墨色的床单上躺着他的手机,深不见底的墨眸正灼灼的盯着她,她撩拨了一下额角的发丝,道:“刚刚去了洗衣房!” “洗衣房?好像这种事还轮不到你去做!”凉薄的唇抿成了坚毅的线条,墨眸在她走进来的时候不曾离开丝毫。 凝墨突然很想笑,她如水的眸子毫无畏惧的直视他,唇角微扬,“是吗?那白天翟总裁的差遣又算是什么,消遣?玩乐?还是你独特的惩罚方式?” “你什么意思?嗯?”大晚上的不睡觉,她倒还有理了,翟逸寒眯了眯墨眸,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他太纵容她了,说话的语气一次比一次冷硬。 凝墨别过头,清丽的脸上掠过一抺复杂的冷笑,刚刚在洗衣房里想了那么多,一张张陌生而熟悉的面孔转瞬即逝,明明是她该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竟然好意思来反问,漫不经心的朝自己睡的那边走去,掀开薄被,望着他,“翟逸寒,我想我们从没有认真的好好聊聊,现在,既然你问了,那么我们索性就趁热!” 翟逸寒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是在努力的隐忍着,他揉了揉额优雅的从床上坐起,然后翻身下床,看都不看旁边一眼,“我没半夜陪人闲聊的习惯!” “我想找你聊聊是闲聊?呵——翟逸寒,难道给你的前任未婚妻打电话就算是正聊吗?”凝墨讥讽的淡笑着,美丽的瞳孔淡漠的扫向那抺明显一滞的脊背,不等对方回应她又继续道:“看样子你应该是迫不及待吧,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半夜三更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去书房睡。”翟逸寒最怕女人的无理取闹、反复无常,而在他阅女无数的墨眸里,凝墨在他的心目中一直以来都是小心谨慎,安静得犹如一朵藏在暗夜的幽兰,曾几何时变得这般胡搅蛮缠了? “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还是不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如果说以前她还会忌惮他,那也仅仅是因为父亲身体的特殊病情,即使万达财有意无意的将矛头直指眼前的光鲜男人,她还是想试着相信他,可是当她看到那条短信时,原来在他的心里她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发泄工具,她以为他多少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凝墨——”握着门把手的翟逸寒回过头来,她的低吼似乎有穿透耳膜的贯穿力,让他不得不重新思索她刚刚的言外之意,走近她,温柔的将悲愤的身子揽入怀,尽量放低声调,“别胡思乱想了,好吗?医生说你身子弱,不能过度激动的,你忘了?” 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滴在墨色的薄被上,橘黄的灯光下,凝墨紧紧拽住他腰的睡衣,眸子使劲在他宽厚的胸膛蹭了蹭,这才抬起首,“我没有胡思乱想,我只是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你,这些夜里,我时常梦见过去,我梦见我爸爸浑身血淋淋地站在我面前,他一直说:凝墨,凝墨,你快跑,跑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乖,别哭了,好吗?”一遍遍轻抚她的眼角,凉薄的唇贴上去,温柔的吻去那些该死的眼泪,这才将她柔弱的身子放平,紧紧握住那只小手,“乖,只是梦,梦和现实总是相反的,别怕了!” “你没骗我?”凝墨不甘心的再次睁开水眸,直到眼前的男人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她才乖乖的合上眼。 208 华丽转身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凝墨小姐,老夫人在书房里等你!”目送着翟逸寒的车子淡入视线,然后消失在浓得化不开的晨雾中,凝墨这才转身跟着鲁管家走上了二楼。 “老夫人,鲁姐说您找我?”虽然已经知道老夫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是在看到那张雍容典雅的面容时,凝墨还是无法改口,最重要的是翟逸寒对此事并不知晓。 “来,凝墨,坐吧,这里只有你和我,别那么拘谨!”老夫人温声开口道,又指着对面的椅子,其实她依旧什么都看不到,一切行事都是凭借多年熟悉的感觉罢了。 凝墨应声落坐,却看到暗红的书桌上摆着一份不算薄的文件,上面赫然写着股份转让书的字样,一种莫名的悸动悄然而至,她甩了甩头,为刚刚那种不适合的想法而心生不安。 可是当书房的门再次被推开,然后几名西装革履的男子一脸恭敬的走到老夫人身后时,凝墨这才疑惑道:“老夫人,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凝墨一会再来就是了!”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秦律师,开始吧!”老夫人一脸祥和的朝身边的秦良示意道,秦良微微颔首后,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老夫人,为了避免日后再生事端,这是您和凝墨小姐的亲子鉴定书,请您过目!” “凝墨,你看看吧,我眼神不好!”老夫人将那份亲子鉴定书自书桌,角度准确无误的推向懵懂不知的女儿眼前,“秦律师年轻时就跟着你父亲了,所以许多事我都是亲自交由他手去办,人多眼杂,能相信的人很少,这些年来,我一直托他四处寻找你的下落,那也是你父亲生前的最后遗愿!” 凝墨看着那份亲子鉴定书,她知道她再也没有办法逃避这一事实,一纸文书,她摇身一变竟然成了翟家血脉相连的正统千金,“老夫人,我――” “孩子,别担心!”老夫人静坐在那里,用失明的眼睛示意秦良继续该继续的,秦良恭谨的将另个一份文书翻开,送至凝墨面前,“大小姐,这份是帝豪国际董事长商慧也就是您的母亲,她准备将她名下拥有帝豪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全部转至您的名下!有了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做您坚强的后盾,想必帝豪乃至界内,都不敢说您半分闲话!请签字――” “等等,老夫人,翟逸寒他――知道吗?”翟家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应该有知情权吧,凝墨接过秦良递过来的万宝龙钢笔,清丽的容颜满是不安。 “老夫人,您看――”秦良有些为难的看向泰然处之的老夫人,虽然这些年翟逸寒的所作所为他看在眼里,却终究只能看在眼里。 老夫人依旧淡淡的笑着望向凝墨,她失而复得的女儿,“这是我和你爸爸给你准备的一点心意,你身上流淌的是我们老翟家的血,所以这件事,和外人无关,放心,他就算知道了,也奈何不了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老翟家堂堂正正的大小姐,别怕,有我这个老婆子在这里坐镇,量那些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人也不敢动你半分!” 209 翟逸寒的由来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外人,老夫人指的是您的儿子翟逸寒吗?”凝墨并没有在那张文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而是停顿了片刻才抬起头,望着眼前仍旧一派祥和笑意的老夫人,如果说她背着翟逸寒签下这份文书,那么后果会是什么? 凝墨的话将老夫人带入了世隔多年的往事里,“那时你父亲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奶奶,当时是极力反对我跟你爸爸的婚事,原因是因为我无法为翟家生个一男半女,然后你父亲悲愤之余伪造了一份先天性孕育障碍,当然那上面的署名不是我!” 先天性孕育障碍?凝墨只觉得脑子一片胀痛,难道就是在翟逸寒房间里看到的那份,如此一想,她放在腿侧的手不自觉握紧,“您的意思是说——” “对,其实是我自身的原因,这种病是家族遗传病,为了打消你奶奶的顾忌,我和你父亲脱离了翟家,直到一次偶遇,将一个才生下不到三天的男婴抱回翟家,谁知一切的不幸似乎如恶魔般开始了,你的奶奶在翟逸寒入住的第十天,突发心脏病当场猝死,而你的姑姑那时与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正处于热恋,两人都到了谁也离不开谁的地步,也无暇理会孩子究竟是不是他们家的骨血。”老夫人回忆往事时,雍容祥和的脸上不自觉溢出淡淡的苍凉,那指骨分明的手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然后,你们将这个孩子视为上天送给你们的礼物,悉心照料,视如己出!”凝墨接过老夫人的话,如水的眸子无法遏制的溢出一抺痛苦的涟漪,一个女人连最基本的生育都无法享有,那种痛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表达出的,只有自己亲身体会,才能品尝出各个的苦涩与无助吧。 老夫人一想到接下来的话会深深刺痛到女儿,欲言又止的终是不想再说下去,那段难以启齿的插曲叫她如何说出口,“凝墨,过去的我们都无法改变,但是目前最要紧的你最终的归属,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流离失所,受到不该有磨难与折磨,文书就算你不签日后等我百年后,也终归是你的!” “老夫人,不许胡说,您身子骨硬朗着呢,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凝墨清丽的容颜掠过一恐慌,看着眼前突然咳嗽不已的老夫人,她急忙唤来鲁管家,然后焦急的从她手中端过一杯清水,轻轻捋着老夫人的胸前,“先喝点水,您别吓我,老夫人!” “凝墨——”老夫人颤抖的抚向那张清丽的面颊,尤其是那对如水的会说话的眸子,像极了她父亲年轻时候的模样,“跟你父亲年轻的时候,一样俊美!” 因为老夫人的身体时好时坏,送走了秦良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翟逸寒的手机,“翟逸寒,你快回来一趟,老夫人一直咳嗽不止——陈院长吗?好,我马上打电话叫他过来。” 陈院长熟门熟路的走进老夫人的卧室,当翟逸寒风风火火赶来的时候,老夫人已经服了药,镇定剂似乎起了作用,望着床上合眼一脸祥和的老夫人,凝墨有些后悔没有签字,一定是她害老夫人想起不堪回首的过往。 “老夫人怎么样了?”一路直奔老夫人的房间,翟逸寒微喘着气息,看向正在收拾医药箱的陈院长。 210 私人特助(一)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折射进凝墨的心底,却不足以暖入人心,比如眼前这个依旧俊逸非凡的男人,一身笔挺的银灰色西装,一丝不苟的立在身旁,却有着明显生人勿近的凌厉。 翟逸寒将幽深的视线拉回眼前,一想到梁风在电话里跟他说的事,他就恨不得双手掐向她纤细的颈项,额角的青筋暴起,扬手习惯性的想去抚她秀美的长发,不料手扑了个空。 凝墨不自觉后退一步,如水的眸子里满是排拆,“翟逸寒,你真的爱我吗?”如果真的爱,那么为何这么久的相处,两人之间却还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纱缦? “那你呢?”一个婉转的反问,他将问题重新抛回去。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原来她和他一样,对于这个问题都是回避的,凝墨扬唇笑了笑,她可真是笨,竟然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从明天开始,你就来公司当我的私人特助吧!”翟逸寒凉薄的唇轻轻溢出这句话,然,那坚定的神情却是不容她有丝毫质疑,凝视她眸底掠过的一丝不惑,他反而更加期待她在公司的表现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寻份工作吗?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就在眼前,连面试的环节都省了,你不亏!” 翟逸寒的话句句在理,更重要的是她确实想找点事情做,何况老夫人应该也是希望她进公司熟悉情况的吧,如是想,她慎重的点了点头,“虽然我没什么经验,但是你不必对我手下留情!” 老夫人的病确实是时好时坏,当凝墨跟着翟逸寒下楼的时候,发现昨日还一脸病容的人,今日却可以精神抖擞的坐在餐厅里吃早餐,心情无疑是雀跃的,“老夫人,早!” “早!”老夫人优雅得享用美食,余光不时在凝墨的徘徊。 凝墨坐在她侧位,对面依旧是人事没有,一脸淡漠的翟逸寒,她清丽的脸上因老夫人的目光而变得有些忐忑,喝了一口牛奶,目光从对面转回主位,“老夫人,翟逸寒说我在家总是烦你,想让我去公司帮忙――” 说还没说完,对面正在进食的翟逸寒优雅得不像话的说下手中的三明治,淡淡的扫了眼凝墨,才对上老夫人,“是她以前一直吵着要出去找事做,所以我才将她安排在身边,只要不是帮倒忙,我就谢天谢地了,是吧!” 竟然小瞧她,凝墨的那股狠劲被他的三言两语,给激发到极致,匆匆啃了嘴面包,忽然起身与老夫人道别,“老夫人,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到时一定跌得某人满地找牙!” “哦~”翟逸寒也淡然起身,嘴角擒着一丝笑意,“那我是不是应该拭目以待?嗯?” “别拉着我!” “你是我未来的老婆兼私人特助,我不拉你我拉谁!” “讨厌!” “讨人喜欢,百看不厌!” “……”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老夫人用餐纸擦了擦嘴,眼底的担忧不是凭空而来,她的女儿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在乎他,这可怎么办? “老夫人,小姐年纪还小,又没什么阅历,您不要在这里太过担忧了!”似乎是看出了老夫人的担忧,张嫂扶着老夫人一步步向花园走去,温声宽慰道。 “但愿是我想多了吧!”躺在舒适的摇椅里,老夫人合上眸子,指尖触向檀珠,但愿下个礼拜的记者招待会,他们都能各自安好,不要生出多余的事端。 211 私人特助(二)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翟逸寒向来果断冷血且无私,尤其是在公事上。 当看着眼前的办公桌上这堆积如小山的文档时,凝墨暗自吸了口冷气,不就是要她看员工守则1001条,外加这些年帝豪的丰功伟绩吗? 深深呼出口气,凝墨抽起其中一本摆在桌案上,埋首苦读起来,其实也并不是自己想像中的枯燥无味,至少已经从中了解了一些关于公司的基本运作程序,也不至于让她像来时那般的,毫无头绪。 几日下来,面对公司一张张精致干练的面孔,每每越过她时那别有深意的眼神,她倒是能处之泰然了,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身上流着老翟家正统的血液,虽然对于缥缈的未来她没曾想过,但是眼前,她还是要仅守作为一名合格私人特助的本分。 等到有人敲她对面的玻璃隔板时,凝墨才知道她漫长的一天竟然这么快又结束了,“翟总裁,请问还有什么特别的文件需要我代阅么?” “没发现你这么自来熟!”翟逸寒淡扬起唇角,那淡漠的眼神仿佛他们之间真的只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般,而他刚刚的举动也不过是慰问新员工般的公事公办。 后面随行的梁风拨了拨鼻尖的金边眼镜,“翟总裁,刚刚万总的秘书打来电话,只怕是万达财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看来他对于收购华南那片市场,包括帝豪名下多个子公司,仍旧是信心满满!” “梁风,这种商业机密放在办公室说就好!”翟逸寒抿起薄唇,幽深的墨眸在扫过梁风陡然凝结成霜,梁风忙解释道:“我以为当着嫂子的面,这些都不算秘密!” 一句嫂子让埋首苦等的凝墨瞬间飘飘然,抬起眸子望向那张仍旧凌厉的俊容,她却难掩嫂子二字带给她莫名的甜蜜,眉眼弯弯的站起身,收拾好包包,挑衅的拍了拍冰山的脊背,道:“刚刚我什么也没听见,你们继续!” 然后逃也似的钻进电梯,没入二人的视线里,而刚刚还凝眸带霜的人,唇角一勾,两人会意的相视而笑,“寒,你真的怀疑她是有意进公司吗?” “过了今晚,答案不就分晓了!”翟逸寒扯唇淡笑,这才步入总裁专用电梯,朝着地下停车场走去,直至瞥到不远处那辆守候多时的的士,他才吩咐一旁的梁风,“一会将车速放慢,不然只怕那丫头的车跟不上!” 梁风虽是不解,但还是听命于他,一路匀速的行驶在车水马龙中,直至驶入驶进君悦酒店的专用停车道,身后早就没了的士车的影子。 “翟总裁,您现在可是贵人事忙啊,想约您出来吃顿便饭,都得事先预定!”奢华的包厢,属于万达财爽朗的笑声绵绝于耳。 凝墨小心的透过未关严的门缝向里探望,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状况,不过还是值得庆幸的是,里头的对话她几乎能只字不露的听清楚。 “万总,您在老弟面前这样说,谦虚了不是!”酒过三巡,翟逸寒笑意不减,端起刚注满的白酒杯向前万达财优雅举起,万达财抬手指了指,端起同样满杯的白酒一饮而尽,笑意中有微醉,“不能喝了,再喝就得让我的助理直接抬回去了,咱吃菜,各位啊,别拘谨,只是私人小聚,哈哈――” 看来不到最后,里头的人根本就没打算入主题,凝墨紧贴着墙壁,幸好自己脑子好使,望着身上这套稍显宽松的服务员装束,耳边这时就传来开门的动作,躲已经来不及,鼻息飘来淡淡的薄荷味夹杂着浓烈的酒香,凝墨陡然垂首,心里暗自大叫――不好! 212 人要服老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就在凝墨的心脏快跳至嗓子眼时,身旁哪里还有那个男人的身影,她怔忡间想离开,却听到里头的人说道,那声音不是万达财。 “那小子是在跟万总您打迷糊眼吧,帮他费劲周折的收购了那么多家上市公司,他对此事确是只口不提!”跟随万达财多年的助理小和不满的说道。 万达财似是不悦的哼了声,横眉扫了眼不知分寸的助理一眼,“你知道什么?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一会他若是来了,你拼命灌他酒便是!” “是!”助理千千万,而小和又怎会不知他是助理中最擅长饮酒的那位,否则哪有机会跟着万总天南地北的闯荡,只怕早就被扔街上喝西北风了。 呵――肮脏无处不在!凝墨扬了扬眉,看来万达财也不是什么好人,那么她可不可以认为先前他跟她说的那些话,是恶心挑拨她与翟逸寒之间的关系?可是转念一想,又有什么不对,至于是什么,一下子又想不出个所以然,胡乱的甩了甩头,刚刚翟逸寒出去的时候是没认出她,可是能保证回来的时候,也同样认不出自己吗? 如此一想,她也顾不上今晚这极尽荒唐的举动,趁某人还没回来的时候,抬头挺胸的步入员工通道,然后找出自己的那身职业装,闪进了更衣室。 这边的翟逸寒正悠闲的抽着烟,直到梁风来通报时,他才大步向包房的方向走去,浓密的剑眉随着小和端起的酒杯而微微扬起,一只大手扣住了那只杯子,“万总,让一个小跟班前来敬酒,未免有失人礼数吧!” 小和虽然也是七尺男儿,但他分明感受到扣住自己手的那只大手,力度之大,痛得他苦叫连连,直至他的手连同那只杯子被翟逸寒生生按死在桌子上,他才笑道:“是小和不自量力,一时高兴忘了身份,这酒我喝!” 打狗也得看主人,虽然小和极力的在为万达财驳回面子,但他的暴脾气也是界业数一数二的,大手一拍桌面,酒气就跟着上了头,“翟逸寒,别看你年纪轻轻的,手段倒是不在万某之下,别忘了是谁送你进的翟家大门,也别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老子!” “哼――”一旁的梁风微微起身,走至万达财身前,温文尔雅的目光扫过他,突然一只铮亮的皮鞋毫无预警的踩上了万达财的脚背,痛得万达财扬手就想给他一拳,不过却被早有事先准备的翟逸寒一把接住,仍旧是稳稳的按向桌面。 “万老是想跟我练练吗?不过场合好像不对!”翟逸寒如刀削般的俊脸掠过一丝讥讽,一只手将万达财按向桌面的托起,然后一个完美的擒拿扭转,直至他痛得惨叫一声,凉薄的唇才微启,“姜是老的辣,那也只是入味的一剂调料,万总,人啊,总是要有服老的时候!” “不是我不想分你那百分之十的利润,是你太自作聪明了!” “你什么意思?”万达财隐约想到了什么,可是当时他确定他已经做得十分谨慎了,除非是那个女人将此事告诉了翟逸寒,可是他说的又全都是实话,即使她不信,可也不至于脱出口啊。 “你说我什么意思?”翟逸寒看着一张肥脸因痛苦而扭成了麻花状,一把将他的身子推向一旁,并优雅的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弹了弹才接过梁风递过来的照片,啪的一声甩向那张让他极其厌恶的脸,“自己看看吧,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再有下次,可就没这次这么走运了,虽然我对一个亏空上亿的公司没兴趣,但是破铜烂铁敲下来,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214 梁风抽风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你们喝了不少酒?”凝墨自梁风的手中接过已然已经大醉的翟逸寒,老夫人作息非常正常,不到九点的时间已经歇下了,将他吃力的扶向二楼,回到一楼大厅时,梁风竟然还在,这让她多少有些意外。 梁风其实是个长相极其斯文的类型,对于翟逸寒左膀右臂之一的他来说,相比另一个许久不露面的南浩来说,凝墨对他的印象还是比较好,所以当梁风起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她还是踩着碎步跟了出去。 “凝墨小姐,夜深了,寒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即使私下里他与翟逸寒均以兄弟身份相处,但他仍没忘记自己的本份,月光下,梁风望着这个娇小女人,温文尔雅的笑说道,随即止步。 凝墨淡淡的一笑而过,清丽的脸上满是容易满足的幸福光晕,半点没有即将嫁入豪门做少奶奶的架子,梁风停往,她的脚步也一并停止,或许是因为对方过于专注的神情,她拨了拨额角的发丝,“谢谢你送他回来,路上小心!” “凝墨——”梁风突然叫住眼前的女人,当那抺纤瘦的脊背倏然转过身,如水的眸子愕然的看向自己时,他发现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竟然不是嫂子。 “梁风,怎么了?”凝墨被那一声亲昵的称呼弄得有些不自然,不过,他是翟逸寒最忠实的左膀右臂,所以那不自然也只持续了不到三秒。 “对不起,刚刚一时口急!”梁风慎重道歉,该不该问呢?问她真的愿意嫁给寒,还是问她到底是爱寒的人还是仅仅只是翟家少奶奶这个位置? 凝墨看出他欲言又止,清了清嗓子,晚风拂过面颊,还是有点凉意自脚底慢慢往上窜,为了结束这一尴尬的局面,她拂了拂发丝,道:“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你是翟逸寒的朋友,当然不久以后就是我丈夫的朋友,我们之间没必要这般拘谨,对不对?”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寒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完美呢,你还会像现在这般笃定?”是啊,那一天终究还是会来的,当眼前这个女人发现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争取老夫人手中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时,她还会像现在这般温婉动人吗? 真的很奇怪,今晚的梁风给她的感觉就是怪怪的,根本和平常看上去的不一样的,可是人有完美吗? “人无完人,我可以忍受,只要他不会一次一次欺骗我!”凝墨是这样想的,她可以忍受爱人的一切正常情感,但绝对不能忍受自己的爱人背着自己,耍手段,睁眼说瞎话,虽然她足够心软,但人的忍耐都是有底限的,不是吗? 看着她宛若水晶的黑亮眸子,梁风一想到这些年的种种,不禁感叹:她真的是涉世未深,太过单纯太过感性,只要稍微留意,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她就能发觉身边的男人有什么不同,可惜—— “嫂子,不论将来是什么样子,你都要好好的坚强的面对?”梁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抽风了,才会说出这种暗示性的话。 回到卧室的时候,凝墨还在想梁风临走时说的那句话,什么叫将来是什么样子,都要好好坚强的面对? “去哪了?”好听的磁性嗓音溢出,伴随着翟逸寒清冷的墨眸撞入眼帘,凝墨连忙转身看向门边,“你吓我一跳?翟逸寒!” 214 一夜销魂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感受他灼灼的墨眸直逼向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凝墨几乎羞涩得想要落荒而逃,然,还来不及躲闪,一记缠绵的吻已经落在自己柔软的唇上,他的唇伴随着她力不从心的挣扎,一点点一寸寸自敏感的耳垂游离至锁骨的边缘,凉薄的感受最后落在胸前的柔软。 迟迟没等到翟逸寒的下一个动作,凝墨睁开如水的眸子,却发现眼前的男人在橘黄灯光的投影下,深不见底的墨眸正不怀好意的望着自己,十足的妖孽,她别个头,却被他温柔的板正,“看着我?嗯?” “你还没洗澡呢?”绯红的面颊犹如一汪池水般,粉嫩的诱惑着眼前的男人,而凝墨却浑然不知,等到她下意识垂眸时,翟逸寒已经将她捞进怀里,打横抱了起来。 三步并作一步的将女人柔软的身子轻轻放平在床上,没有以往的粗暴,更没有以往的蛮横,今晚的他温柔得不像话,若是换作以往,他在想要的时候势必直接将她扔上床,而不是像此刻这般如获至宝的婉转怜惜。 翟逸寒捉住那只探上他额角的柔软小手,凉薄的吻邪恶的含住了她葱白的指尖,舌尖温柔的缠上她的指尖,细细的吮吻,直至留下他独特的男性气息,这才俯身捧起她巴掌小脸,吻向她眉,她的眼,她的鼻尖,她饱满诱人的红唇,她莹白如玉的颈窝,感觉到她身体微微躬起,伴随着她低低溢出唇齿的细碎嘤呤。 “凝墨,我听不见,声音再大一点,嗯?”翟逸寒爱极了她羞涩的嘤呤,那害羞的感觉是他所认识的女人里面皆不能给予的,为了更有征服感觉,他的吻直接跳跃至她胸前的柔软,一点点推开她黑色蕾丝胸衣,灯光下那对圆润的**呼之而出,他捧起那对泛着诱人光泽的饱满,情不自禁的含在了嘴里。 “逸寒,嗯――”凝墨只觉得双颊坨红,浑身像是掉入火坑般难受得要命,她的身体随着被点燃的**随意扭动着,纤瘦莹白的手臂情难自已的勾住了男人滚烫的脖子,他的吻还在胸前燃烧着,她松开手臂抓住那只强劲有力手,按向胸前的柔软,如水的眸子雾气缭绕,“逸寒,快点,我要――” “凝墨,老婆――”没有什么比得上被眼前的人邀请入瓮来得**,她真的是世界上最最纯情最最妖娆也是最敏感的小女人,永远会无端蹦出惊喜的他的女人,翟逸寒因为下身的肿涨,隐忍得额角不停的冒汗,可是女人合着眼拼了命的死死的抓住他的手,不停的在她的胸前蹂躏挤压,真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老婆,爱我吗?”翟逸寒有节奏的揉着她的柔软,一上一下的晃动着那柔软致命的身子,他用他的肿涨抵在她的黑色蕾丝内裤的花蕊处,蛊惑人心的磁性嗓音邪恶地在她的耳边私语,他深沉的粗喘俨然成了两人最上好的催情药。 “嗯……很爱……很爱……”凝墨已然在还没做就已经香汗淋漓,秀美的长发在脑后随意散开,额角的几缕发丝魅惑的贴着眼角,她舔着干涩的唇瓣,仿佛是用生命在舞动般将男人的身体压在了身下,然后撕一般的褪去两人最后的屏障,将男人滚烫的肿涨抵向自己的花蕊,一个深深坐下的动作,伴随着女人满足的一记长呤,“嗯――” 215 如胶似漆惹的祸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激情褪去,凝墨如若一潭静静的泉水般被翟逸寒自背后环绕着,均匀的呼吸一下一下扑打在后颈,她纤瘦的脊背紧贴着他温暖的胸膛,她修长的双腿窝在他的双腿内侧,这种被呵护的感觉让她很快便忘记了梁风的话,不对,包括那个不怀好意的万达财。 清晨醒来的时候,身旁不再是空荡荡的冰冷,而是他依旧温暖的环抱,她枕着他强劲有力的手臂,一夜无梦到天时,这种感觉真好,不需要过多的言语,这种幸福是发自内心灵魂的最深处。 “醒了?”磁性的嗓音伴着晨起时的片刻慵懒,翟逸寒将女人的身子翻向自己,凉薄的唇微微上扬,宠溺的刮了她挺翘的鼻头,“亲爱的老婆大人,早安!” “亲爱的老公大人,早安!”凝墨如水的眸子弯成了月牙状,想到昨夜自己疯狂的种种,她羞涩得无以复加,但更多的是甜蜜。 两个人第一次一起淋浴,第一次一起刷牙,第一次共用一块毛巾,亲密无间的不分彼此,就连鲜少表态的老夫人在享用早餐时,也忍不住轻咳几声。 “老夫人,我和逸寒上班去了,您要是觉得闷就给凝墨打电话!”凝墨比了个电话的手式,这才笑意盈盈的挽上翟逸寒的手臂,向厅外走去。 直至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老夫人这才放下盛满牛奶的杯子,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翟逸寒突然一改往日的疏离冷漠,这绝不是一个让人放心的好兆头。 “玉助理,总裁办公室有找!”身为翟逸寒的贴身秘书小李奉旨前来请玉凝墨,却发现她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她的传唤听而不闻,她当然不会生气,但是如果让办公室的翟总裁久等会不会生气那就是她必须在意的了,轻敲了敲桌案,见她终于抬首,李秘书这才说明来意。 “呃,不好意思啊,李秘书,他是不是需要什么文件?”见李秘书轻摇了摇头,凝墨只得讪讪起身,作为总裁的私人特助,上班开小差被抓实在是有失她来这里的初衷,微微笑了一下,“我——马上进去!” 李秘书微笑着点了点头。 诺大的总裁办公室,他们高高在上的翟总裁坐在办公桌前的皮椅里,指骨分明的指尖捏着一份文件中的其中一页,李秘书将人带到立马退出了总裁办。 “翟总裁,请问有什么吩咐?”虽然脑海总是不自觉的浮出昨晚的种种,但秉着一颗积极向上的求学心态来这里的凝墨,一身精明干练的黑色职业套装将原来毫无经验的人,硬是衬出了几分干练的外在气质,见翟逸寒不说话,凝墨手心一紧。 “你觉得你做好了一名员工最起码的职业操守?”翟逸寒目光紧盯着手中的扉页,深不见底的墨眸掠过一抺凌厉之意,看着站在对面的女人,那清丽的脸上满是不知所云的疑惑,他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扉页按在了桌案上,凉薄的唇角溢出一丝讥讽,“你自己看看在这么重要的文件上,你做了什么好事?” “是!”凝墨小心翼翼的走向前,当从桌案上拾起那页文件时,她清丽的脸唰的一下惨白,如水的眸子不断在翟逸寒愠怒的脸及纸上游离,最后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我马上将这份文件重新整理、复印!” 她怎么能在上班的时候开这么大的小差,看着文件上最醒目的位置,那个大得有些晃眼的标题:如胶似漆,如胶似漆…… 216 不是在凶你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怏怏退出总裁办,饶是面对昨夜一夜缠绵的男人,凝墨还是被他那眸底迸出的寒意给深深吓到了,按照平时,她早就吓着落泪了,可是在这件事上,她没有资格,确实是她的错,如果这份文件翟逸寒像许多公司的总裁一般大意,闹出大笑话是小,损失惨重才是公司最致命的。 “凝墨,怎么了,你——没事吧!”李秘书刚从茶水间泡杯咖啡,一出来就看到一脸惨白的玉凝墨,帝豪国际未来的总裁夫人,虽然没有奉承讨好的意思,但多少还是要忌惮的,尽管她极好相处,人也挺随和,没有半点架子。 凝墨机械式的摇了摇头,而那份文件此刻被她死命的纂在身后,真的是无脸见人啊,“李秘书,能帮我重新调出关于雅美那份合同存底么?” “OK,没问题,是马上要吗?”李秘书也算是帝豪人事里的老|江湖了,所以即便凝墨没有说出缘由,不过从她的眉眼里可以看出,一定是文件录入时出了一点点小差错。 也难怪,他们的翟总裁可是个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的厉害角色,当然跟在他后面也不是没有好处,瞧,整个帝豪国际,没有人敢说她与上司有不正当的暧昧关系,还学到了许多用金钱都买不到瑰宝——经验! 一字一字的谨慎录入,然后觉得哪里有不恰当的地方又作好及时的修改,反复检查了数遍,在确定没有任何不对时,凝墨这才对着电脑点了打印,这头算是稍稍松了口气,那头的打印机呼啦啦忙得热火朝天。 重新找来文件夹,装订入册,合上淡蓝色文件夹的那一刻,凝墨没有半点迟疑的推开了总裁办的大门,又急急拉上沉重的木门,她刚刚又犯了个最低级的错误,竟然忘了敲门!而里面全是清一色西装笔挺的帝豪精英们,显然他们在里面开会,该死,玉凝墨,你还能再笨点吗? 可是没几分钟,身后的大门再次被拉开,十来名精英们干练有素的相继走出来,在越过凝墨身边的时候,还不忘颔首示意跟她打招呼,此刻的凝墨真想就地挖个大坑,直接钻进去。 “还准备在那里当门神吗?”属于翟逸寒愠怒的声音钻进女人的耳膜,凝墨几乎是不敢有半秒怠慢的推开身后那道虚掩的门,就看到往日极尽温柔的男人,此刻那对平时极为好看的眉宇硬是扭成了一个川字,看来气没消,反而有只增不减的趋势。 微微颔首,凝墨大气都不敢喘的走近那张办公桌,然后递上自己重新装好的文件,忐忑的等待他的回应。 啪—— 一抺淡蓝色物体自头顶上方的位置飞出,凝墨眼明手快的低头,才躲过这飞来的横祸,余光瞥见那东西在经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弧度,重重的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扒拉声。 “翟总裁,你怎么可以这样,这可是我花了”凝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坐着的男人还是她认识的翟逸寒吗? 翟逸寒剑眉深蹙,将脊背重重的朝后靠去,这才漫不经心的道:“做错了事你还有理在这里争辩,你浪费了公司大量的人力物力及财力,你还浑然不觉!” “你干嘛那么凶我?我都在努力的试着做好了,你还这么凶我,要是我什么都会做了,那还要你做什么?”明明知道这里是公事公办的公司,可是凝墨就是抑制不住的哭出了声,最重要的是凶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昨晚那个跟自己缠绵悱恻的男人。 望着欲夺门而去的女人,翟逸寒几乎是将神速暴发到淋漓尽致,他宽厚有力的大手将女人拽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旋转,在对上女人委屈得无以复加的水眸时,他轻轻叹了口气,毫不迟疑的拥她入怀,“傻瓜,我这不是在凶你,而是在教你!” 217 最浪漫的事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的小傻瓜,嗯?”磁性暗哑的好听嗓音,自那张薄唇缓缓溢出,翟逸寒捉住她瘦弱无骨的肩膀,眉目里满是蛊惑的心疼,还有的是她看不到的犹豫。 小傻瓜! 刚刚天旋地转的撕扯间,凝墨的脑子至今还处于眩晕状态,她紧紧纂着他胸襟的那点衣料,抬首,痴痴望向此刻载满温柔的他的俊颜,扯唇一笑,而后便是发泄似的朝男人一顿捶胸顿足,就在泪水快要冲出眼眶时,她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扑进他结实温暖的宽厚胸膛,贪婪的吸取他身上的味道,十指紧紧纠缠着衣襟,似乎再也没人能将他们分开。 时光尚好,岁月静好,是不是就是说的此刻。 凝墨站在落地窗前,看风景,从背后环抱着自己的翟逸寒,却在看她。 身体叠加在一起的两人,在余晖西下时,踩着脚底似碎了一地金子的霞光,在只有彼此的世界里拥着彼此,摇啊摇,晃啊晃,没有动人的音乐,然,幸福的心跳就是世上最醉人的音乐。 “逸寒——”应景而生,让沉醉在其中的小女人突然想到了一首歌,凝墨羞涩的回过头浅浅一笑,然后合上水眸,在两人身体贴身体轻柔的摇曳下,轻声哼出她最喜欢的那几句,“……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得哪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女人对于爱情最美好的憧憬,也莫过于此了。 即使没有正式的订婚仪式,也没有戒指的见证,此刻的一切一切对于凝墨来说,足够了。 翟逸寒慢慢松开自己的臂膀,微微蹙起的眉宇下,那对深不见底的墨眸溢出苦涩的怜惜,他板正她的身体让她正视自己的目光,指骨分明的指尖轻挑起女人的下颚,他合眼俯唇之际,淡启道,“乖,闭上眼睛!” 凝墨闻言,乖乖垂下羽睫,闭上双眸,手攀附着他的胸前,默默承载着他绵长且缠绵的吻,唇齿相交,贪婪的沉沦在有他的世界里,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那个深吻着自己的男人,此刻却倏地睁开墨眸,幽深的眸底不再是柔和与宠溺,而是闪着刀子般的寒光凛凛。 “抱歉——我什么都没看到,继续、你们!”梁风扬起手里的方案,遮住落地窗香艳暧昧的一幕,逃也似的不等翟逸寒开口,便慌乱的退了出去。 温文尔雅的梁风,竟然还有手足无措的时候?落荒而逃,一想到这组词,翟逸寒薄唇扯起一抺玩味的笑意,却忘了怀里的人正面红耳赤的瞪着自己。 “逸寒?找人挖个坑把我埋了吧!”接吻被人撞见还是头一遭,而且还是在公司!凝墨清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一直红到脖子,早知这样,她就应该在出门的时候看看黄历,悲催的,诸事不宜啊! “埋他也轮不到你啊,笨蛋!”翟逸寒哪会猜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揉了揉她的发顶,“怎么了?现在害羞是不是有点来不及了,嗯?” “你还有心情调侃我,都是你的错!”凝墨伸手推开他,这才想起先前被他扔在墙角的文件。 218 狼子本性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当梁风好整以暇的等在门外时,就看到凝墨从办公室里走出来,那一脸娇羞的模样很惹眼,来不及彼此打招呼,眼前早已没了她的身影,空气中只徒留一抺淡淡的幽香,收起暗暗失神的眸子,然后才向里面走去。 “梁风,你可真会挑时间?”翟逸寒整了整被某只小爪子蹂躏得不像话的衣服,这才对上梁风喜忧难辨的俊容,慵懒的靠向椅背,讥讽的扯唇,“你都看到了,事实证明四年前我的话应验了!” 他不仅要一一毁灭她的爱情,友情及亲情,还要让她堕入自己编织多年的情网,然后看着她哭,看着她笑,看着她爱,还有无尽的恨! “寒,你这是何必呢?”何必如此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梁风推了推镜框,旋即坐在翟逸寒对面的皮椅里,表情从未有过的认真,“不管有没有她,帝豪最终还是你的!” “你是这样认为的?”翟逸寒不怒反笑,随手掏出一支烟,梁风起身点燃,“我怕最后伤别人的同时,自己也跟着受伤,寒,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她吗?” “在乎?如果非得要我在江山美人里择其一,”如果说他还有什么可在乎的,那么他同所有的男人一样,最后在乎的只有他自己,翟逸寒优雅的吐出一个烟圈,“那么答案是前者!” 五分钟前,他还是那个女人眼中深情款款的爱人,不久以后的丈夫,可是任那个女人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转身离去的瞬间,在没有她世界里的他的世界,他则还是原来那个高高在上,反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帝豪总裁翟逸寒,掌控着整个莲城以及覆盖及广的中原各条经济命脉,不怪那个女人笨,只能说他的演技太好! 时间一秒一秒前行,两个男人的交情,不是因为一个女人带来的不愉快而有丝毫改变,梁风掐灭只燃了一半的香烟,然后从文件袋里抽出其中的一页,道:“这是老夫人准备召开记者招待会的流程,上面有你想要的准确时间、地点、及参加会后晚宴的详细宾客名单!” “九月九日,上午九点,亚路华酒店!”那就是明天,看来老夫人已经按捺不住了,那好,就让那一天早点到来吧,虽然离他预计的提前了整整一个月,翟逸寒摆了摆手中的这张薄如蝉翼的纸,剑眉渐次舒展开来。 “要不要派人弄点小插曲——”一旦记者会顺利召开,在国内传媒业做得风声水起的莲城,想必不用等到首发娱报,下一秒业界都会知道玉凝墨真正的身份,翟家真正的千金大小姐,帝豪国际真正的玉女继承人。 对于梁风的担忧,翟逸寒讥讽的扯唇一笑,“你能阻止得了明天,那么往后呢?”被人牵着鼻子走,可不是他多年来的一贯作风。 “可是如果不这样,你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顶起来的帝豪,拱手让给那个女人,”梁风说到激动的时候,温文尔雅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眉宇微拧。 “刚刚你不是还在怪我对她的种种太残忍?怎么?”翟逸寒笑得一脸的势在必得,完全没有一点沉入深渊的危机感,这让梁风这个跟他多年的男人,反思不得其解。 219 他怎么可以不在我身边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亚路华酒店 “老夫人,大小姐已经准备就绪!”张嫂刚刚去了一趟化妆间,这不怕老夫人担心,所以马不停蹄的前来通报。 “好,好,张嫂,扶我过去!”老夫人仍旧是一身雍容华贵的旗袍装扮,上了点淡妆的她看上去精神倒比平时抖擞了十倍,颈项那串色泽上乘的珍珠项链,更衬得她典雅沉静, 这串珍珠项链还是当年丈夫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后来经历了许多事它显然成了压箱物,可今日于她来说,不比当年自己大婚鄙薄,戴上它,就好比丈夫仍在身边。 壁上的时钟刚好指向八点五十八分,还差两分钟招待会就要开始了。 凝墨站在化妆间的落地窗前,不时向楼下眺望,上了淡妆的柔嫩肌肤,此刻正泛着让人想犯罪的诱人光泽,长发随意的挽成髻,并用嵌有钻石的发卡固定在脑后,几缕发丝顺着莹白的颈项,一路垂落在锁骨上,一身宛若幽兰的雪白裹胸礼服,简约而不失典雅及地裙摆,在室内灯光的投影下,晕出波光粼粼的柔光,仿若温婉的仙子下落凡尘。 “老夫人好——老夫人好——”几名化妆造型师闻言,纷纷速速退至一旁。 凝墨闻言急忙收起目光,呼吸吐纳——呼吸吐纳一番才转过身子正对着已然走近的老夫人,望着那只温暖如玉的手握住自己的,如水的眸子似是腾起一丝雾气般,喉咙里似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般,竟连平时那句老夫人都叫不出口。 老夫人轻轻拍着她的背部,甚为理解的溢出抺暖笑,“乖,不急不急!什么时候想叫了,再叫吧,现在还和以前一样!”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真是个别扭的女人,若是换作别人,早就喜极而泣了,凝墨想着想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了对方的身子,其实对于老夫人的触碰她并没有任何抗拒,反而更多的时候是期盼,难道这就是血浓于水的缘故! 失去疼她爱她多年的养父,不经意间又多了一位和蔼可亲的生母,失而复得,她是值得庆幸的。 “老夫人,大厅的记者都已准备就绪!”说话的是鲁管家。 老夫人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目光看向那个始终有点魂不守舍的女儿,轻拍了拍她的手臂,“怎么了?凝墨,在看什么呢?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别害怕,跟着我走就是了!” 老夫人一心只想早点让女儿认祖归宗,完全没有意识到凝墨除了应有的紧张,剩下的是满满当当的等待与期待,今夜,他会不会来? 从脚下到走廊尽头,也就是入会口,凝墨只觉得小腿肚像灌了铅般,每挪动一步就难受一下,直至三米开外打在红毯上的耀眼光束折射入眼帘,大概是不会来了吧! 凝墨收起巡视的目光,如水的眸子满是失落,作为她的未婚夫竟然没来。 “凝墨啊!”老夫人停下前行的步子,慎之又慎的凝视凝墨,双手握住她的手臂,眼神极其坚定的告诉她,“跨过了这道门,你就是我们老翟家堂堂正正的千金大小姐,将来帝豪也是要交由你来打理的!” “可是,逸寒不也是你的儿子吗?这么重要的场面,他怎么可以不在我身边?”凝墨虽然心里委屈,但是想着脸上还挂着妆,为了不让化妆师再次忙碌,她选择了压抑。 220 咂舌至极的问题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老夫人面露难色的扭头看向自己的女儿,不忍她眸底那毫不掩饰的失望急切,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逸寒今晚不会来,我没有通知他!” “老夫人,怎么会是这样?”她以为在昨晚甚至更早的时候,老夫人早已将这件事告之了翟逸寒,却不曾想,她根本就不打算让他入场,这是为什么? “小姐,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您还是跟老夫人进去吧!” “是啊,老夫人等了二十年,盼了二十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的母女相认,翟老爷若是泉下有知的话”张嫂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其实她并不是这个意思,凝墨有些无措起来,静默了几秒才缓缓道:“老夫人,我们进去吧!” 老夫人自是很快的恢复了常色,还不忘欣慰的点头,“好,我们走!” 携着老夫人进入招待会现场,凝墨下意识的别开头去,晃得眼睛有些难受的镁光灯在步入记者视线的霎那,铺天盖地的朝着她们的方向袭来,咔嚓——咔嚓—— 老夫人略微关切的望向她,凝墨随即摇了摇头表示没事,真没想到豪门认个亲,竟是这种火爆场面,让她有种想临阵脱逃的急切。 “各位,安静——请安静!”一道中厚的嗓音透过麦克风,传达至会场四面八方,会场很快安静了下来,身为亚路华酒店的年经理,此刻已从主会台上恭敬走来,“老夫人,大小姐,刚刚让您二位在此受惊了!” “年经理,辛苦了!”老夫人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被唤作是年经理的男子恭谨的跟在身后,丝毫不敢懈怠的等到二人落坐,他才方敢坐下来。 “大小姐,您好,我是亚路华酒店的年庶!”年经理沉稳的自我介绍,并投以得体的微笑。 “您好,年经理,给您添麻烦了!”凝墨回以清浅笑意,年庶显然有些受宠若惊,连连点头,“不麻烦,怎么会麻烦呢!” 简单的寒噤过后,凝墨尽量拾起往日的淡定,面向席下黑压压的记者,即使心里有些不自在,但当镁光灯在眼前不停闪烁的时候,她还是压住内心的不适,抬眸,微笑。 当老夫人慎重宣布完凝墨即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时,场下的记者们皆是像打了鸡血般,引起不小的一阵骚动。 其实说得好听今日是记者招待会,说得不好听便是一场无聊至极的你问我答赛。 看谁的头脑转得快,看谁的抓拍角度好,所以当凝墨下意识收紧手心时,一场没有硝烟的问答战场正式拉开帷幕。 “翟老夫人,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坐在最前排的男子眼里掠过一抺狡狤,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传媒界从来都是鱼龙混杂的地界,老夫人依旧温婉点头应允,“请问,只要不涉及集团机密!” 那男子也不客气,眨巴了一下眼睛的功夫,便问道:“您作为帝豪国际集团的代理董事长,是怎么看待翟逸寒总裁的呢?” “逸寒向来以精明果敢睿智著称,无疑是位好总裁,也是个好儿子。” “既然是好儿子,那为什么今日作为翟氏如此重大的事件,为何独独翟总裁不现身呢?” 凝墨有些错愕的睨向老夫人,老夫人此刻目光专注前方,但余下的一只手仍不忘用力的握住她,渐渐收紧的力度仿佛在说:孩子,别紧张! “呵呵,这个问题就问得有失水准了,帝豪国际上上下下千万员工都等着他发薪水,难不成翟府的私事,也得他一一操心么!” 堂下一片喝彩,不时响起‘巾帼不让须眉’的夸赞。 唇枪舌剑,咄咄逼人的战火越演越烈,不论是多么稀松平常的的问题,只要过一过八卦记者的嘴,平常也会变得不平常起来。 “翟老夫人说得甚好,那么我想请问一下,既然玉凝墨小姐是您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也就是翟家堂堂正正的大小姐,那么翟逸寒总裁呢?他不也是您的儿子吗?那他们前不久订婚的事,这个——”或许是问的问题太咂舌,以至于全场瞬间陷入一片哗然。 221 逆光而来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是啊,这不是成了兄妹**吗?”一些好事的记者唯恐天下不乱般,纷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有几个胆大的已经开始按捺不住的朝主台前逼近,生怕错过这难得一遇的翟氏丑闻,“翟老夫人,请您跟我们解释解释啊……” “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所以才拒绝翟总裁此次露面?” “难道翟老夫人一点都不担心,此次认女风云会给帝豪国际造成无法估计的损失及影响吗?” …… 一时间,会场上铺天盖地的全是诸如此类的言辞,完全脱离了此次招开记者招待会的初衷,比起凝墨翟氏大小姐的身份,记者们更关心的是有违道德伦理的禁忌婚约。 “各位,安静,请保持会场应有秩序!”一旁的年经理虽是惊讶不已,但保护翟氏于他来说简直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可是在这个时候,谁还会听他的。 仿佛豪门丑闻于那帮传媒界的记者来说,就好比见了腥的猫,哪个不想趁机会狠咬一口。 镁光灯趋之若鹜,那一步步朝主台逼近的劲头,仿佛都能遇神杀神,遇佛也绝不是手软,酒店的保全人员显然不够用。 “各位记者来这里是想恶意制造混乱是不是?”一直沉默以视的老夫人咻的一声从主台正中央赫然站起,她温和的双目此刻燃起薄薄的一层怒意,冷冷的扫向离主台最近的几名记者,“今日是凝墨以老翟家的女儿正式回翟氏的大好日子,所以我老太婆并不想在我女儿面前摆脸色,至于你们刚刚说的一切答案与否,皆与今日无关!” “老夫人,您、您这是怎么了?”望着脸色忽变的老夫人,凝墨没有想到这竟然是她入场到现在说的第一句话,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一个简单的记者招待会竟然会弄出这么多风波来,她急急去扶老夫人,却发现老夫人的手已经被汗水打湿,“张嫂鲁姐,老夫人好像是病发了?” 镇定!一定要镇定! 望着瞬间乱成一锅粥的现场,凝墨一面扶稳老夫人,一面努力的调整呼吸,强迫自己此刻绝不能自乱阵脚,也就在这个时候,她焦虑不安的水眸里突然不可抑制的浮起一层浓得化不开的雾气,会场入口,那个向她走来不就是她的男人吗? “快,看那边――”狗仔不愧为狗仔,在这种混乱的场面里,竟然可以神速的将镁光灯转向了入口,“快――是翟总裁!” 此言一出,万狗奔腾。 “翟总裁,您是如何看待兄妹**的事件的?” “难道此刻您就没有什么要向媒体解释的吗?翟总裁?” “还是、这仅仅是您个人的特别嗜好?” 就在翟逸寒被记者的话筒及镁光灯,围得水泄不通时,急救车的移动床已经稳稳的停在了凝墨的身边,并没有一丝停滞的将老夫人抬上担架,急速奔赴医院。 “问完了吗?”没有怒气腾腾的质问,翟逸寒敛眉,随随行的保镖拥护前行,与记者始终保持一米开外的距离,当一只话筒突然越过那一米开外的警戒距离时,那对墨黑幽深的眸子陡然一眯,噬骨的寒气瞬间膨胀开来,伴随着一股显而易见的怒气,道:“滚――开――!” 凝墨痴痴地望着,那个离自己越走越近的挺拔身影,焦灼不安的泪水终于在他握住自己手的瞬间,坠落! 你是老天爷派来守护我的天使吗?为什么你总能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逆光而来。 222 一穷二白的优雅男人现场求婚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乖,别哭!”磁性的嗓音自凝墨头顶上方低低的溢出,简单的三个字,却是一剂强心剂,让她在溺水中找到了浮木,感受着背后那只宽厚的大手,温热的触感缓缓袭来,让她几乎哭出声来。 安抚了怀中的人,翟逸寒站定主台前,那倨傲的挺拔身子犹如高高在上主宰众生的王者般,幽深不见底的鹰隼光芒迅速扫向全场,而那些犹如饿鬼投胎的记者们下一秒本能的退开一小步,他满意的勾了勾唇,道:“各位一番唇舌交战,想必此刻必定是又累又饿,我司早已备好酒菜‘盛情’款待各位的盛情,不过”他垂下眸忽而又抬起来,嘴角已经带上一抺耐人寻味的笑意,直看得记者艰难的各自咽口水,“我很想知道的是,刚刚,是从哪位记者嘴里吐出的**二字?” 一时间镁光灯忽而停止了运动,所有人的目光都立马聚集到一名年约三十几岁的男子身上。 男人有些无措的左顾右盼,脸色微微发白,胸腔的心脏更是不要命的急剧蹿跳起来,媒体界的人都知翟逸寒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对待触犯他利益的人当然绝不手软,现在眼下的状况直接涉及他的个人名誉及公司,所以当男子开口时,才发觉自己全身没一处不再颤抖,然而,当着有这么多同行的面前,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对,刚刚就是我说的,难道在这么多媒体记者面前,翟总裁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很好!”翟逸寒松开怀里的人,优雅的为这名不知死活的男子鼓掌喝彩起来,悦耳的掌声一下一下,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似是剜在每个人心尖的寒刀,让记者们忍不住又后退几步,不寒而栗,望了一眼身旁的人,他继续说道:“承蒙政府及各界人士的支持与厚爱,我翟某人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确实不易,但只手遮天这组词,就有点危言耸听了,难不成我翟某为了那点苛捐杂税,几时漏了半毛钱!嗯~” 众人纷纷点头,确实帝豪国际为国人创造了不小的功德,远的不说,就莲城近些年的飞跃发展,哪一项不是靠着帝豪招商引资,才有了如今辉煌显耀的莲城,所以帝豪绝对是遵纪守法的合法公司,那么作为最卓越的领导者,他翟逸寒几时会做出这种类似黑道才有的行径,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翟总裁,既然您能如此毫不避讳的在众人面前大秀恩爱,毫无廉耻般拥着自己的亲生妹妹,你可曾想过什么是道德伦理与底限?”此言仍出自那名某传媒的记者。 凝墨下意识的揪紧手心,她绝对没有**,这是她和翟逸寒都心知肚明的,只是如果让众人都知道身边的男人不是出自翟家血统时,会不会引起帝豪及外界的挤兑呢,她真的有些担心,不禁望向他。 翟逸寒笑得安稳,仿佛这些于他而言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调料。 他长臂一揽,将怀里的人拥紧,并一步步向会场中心走去,然后觉得是时候了,他优雅的抬起凝墨的手,将一枚足有十克拉的钻石戒指摆在眼前,深情款款道来:“凝墨,我从天堂来到人间,从高高在上的翟总裁变成了一个路边一抓一大把的平凡男人,没有翟氏血统的庇佑,我又成了当年彻彻底底的孤儿,不知父母姓谁名谁,当初爱情来得匆忙,以至于我连一枚戒指都来不及奉上,现在众多媒体记者汇聚一堂,一穷二白的我再次向你慎重求婚,你——愿意嫁给我吗?” 事情突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惊得在场的记者们下巴都快嗑到地板上,三言两语,在无声无息中,一扭乾坤。 凝墨水眸流转,在濒临疯狂的镁光灯闪烁下,嫣然点头,“我愿意!” 223 不愿意做的事 没人能勉强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原本以为此次招待会就此落下完美的帷幕,然,翟逸寒在为凝墨戴上戒指后,冲着怀里的女人温柔一笑,揉了揉她鬓角的发丝后,优雅的转向记者群,“各位,请少安毋躁!” 顿了顿,翟逸寒俊逸非凡的轮廓上,那对墨黑幽深的双眸越发的璀璨开来,他指骨分明的手再次握住女人戴着戒指的手,比任何时候都要专注般,性感的喉结缓缓蠕动,“凝墨,我知道曾经我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配得到你的原谅,可是你依旧选择了无声的退让,我很庆幸,在我翻然悔悟的时候,你还在我的身边!” 薄如蝉翼的羽睫,在镁光灯下动情的微微扑闪,没有想到翟逸寒那么高高在上的人,也会有如此感性的一面,只是一想到过去的种种,凝墨还是深有感触的,可是又如何呢,“事情都过去了,没有人会愿意一直活在过去,我可以做的就是此刻,庆幸自己留了下来,因为这种感觉很幸福,我也很知足!” 是啊,知足者常乐,况且翟逸寒对自己不再像开始时冷漠残暴,他在一点一点变好,而她却在一点一点的适应,一点一点的走进他的世界,最后彼此慢慢习惯彼此。 “所以我在结束完董事会后,就马不停蹄的赶来,只为你!”翟逸寒幽深的眸半眯起,他的手爱怜的滑过她映着淡淡泪痕的小脸,然后收起手,在凝墨短暂错愕的目视中,在她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状况下,他面向镁光灯,幽幽道来,仿佛这些话早已在心里千锤百炼,“今日我还要宣布一件重大事情,那就是,站在我身边温柔端庄的翟氏大小姐,也就是我不久以后的妻子,在经过董事会一至表决最后的结果是――凝墨小姐理应回帝豪国际,继承他父亲当年一手创办的翟氏基业,也就是说从现在起,凝墨小姐就是帝豪国际真正的首席执行官!”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一片哗然,接着,在人群里引起一股不小的骚动与猜测,暗藏雀跃的记者们立马在大脑中勾画着明日头版头条画面:翟逸寒VS玉凝墨,总裁位置神速禅让,前者成了下堂夫,后者居上一越入龙门。 “逸寒,你知道现在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吗?”帝豪总裁,她从来就没有动过这个念头,更何况她已经有了他,他的卓越领导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凝墨认认真真的望着正向自己微笑的墨眸,心里越发急切起来,带着鼻音的声音还有些喘,“快告诉大家,你刚刚并不是认真的,你只是在活跃气氛逗我玩!” 眼前的女人秀眉紧蹙,那样子仿佛刚刚自己正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般,直急得火烧眉毛,她越是这样,翟逸寒的心情就越发的疏朗,轻轻揽着她的肩膀,他还是那句话,“这种事情岂非儿戏,老夫人身为帝豪国际最大的股东,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亲爱的凝墨,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嗯?” 老夫人知道?怎么从没有向她透露过半点心思,突然间,她的内心浪潮涌起,到最后情绪跌宕得无法平复。 “不是这样的,逸寒,你听我说,我妈只是心系过切,以为过去我受了不少的委屈,才会拿这么重要的位置安慰我,其实一切都只是为了让我安心!”真的太突然了,她得回去跟老夫人说清楚,她真的不适合,她也更不会去抢自己未来丈夫的位置啊。 我妈?听到耳边突然蹦出的这个字眼,翟逸寒剑眉不自觉的微微蹙起,可是纳入旁人眼中,却是因为凝墨的执着,而心生不悦。 凝墨此刻巴不得立马冲出人群,哪还管得了眼前的男人,是否因自己的执意孤行而不高兴,“逸寒,我不愿意做的事,是没有谁能勉强的了我的,如果我妈执意要这样做,那么我宁可不要这层华丽的外衣,也要让你回到最初的位置,因为,这是你该得的!” 224 从长计议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看着情绪如此波动的女人,那一滴滴明晃晃的眼泪似是滴在他尽头般,让他坚如磐石的心微微溢出一抺心疼,真的,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凝墨,乖,我们回家!”下意识的拥紧她浑身颤抖的柔软身子,然后坚定的一个横抱,将女人呵护怀里,再也顾不上身后穷追猛打的记者,沉稳踏入黑色的宾利轿车也不舍将她放下。 “呵呵——怎么哭得这般梨花带雨的!”驾驶座上等候许久的梁风微微诧异的看着后视镜中,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玩味的说道。 “闭嘴!”翟逸寒冷冷的斥道,幽深的墨眸掠过一丝挥之不去的烦躁,他怎么能如此失控,这些不是他早就计划好的吗?既然是计划好的,就应该想到万种变化不定的情景,可偏偏在看到她那副为自己舍生取义般的坚决时,他的情绪还是会受到影响,真烦! “今天的寒,脾气果真不是一般的大哟!”梁风凉凉的说道,即使这些年,翟逸寒从未用这种语气训斥过自己,但还是自己能接受的范畴,反观他,那满身浓得化不开的乌云,还真是让梁风不感意外又大开了眼界。 车内的气压似乎又沉了几分,都是她害的,凝墨小心翼翼的想要将身子从那双大腿上,挪向旁边的位置,却被翟逸寒有力的制止,她的水眸无奈的眨巴了几下,“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梁风,你也不要生逸寒的气了,好吗?” 这个女人倒也不像是想像中的笨拙,翟逸寒嘴角抽搐了几下,梁风却仍是刚刚的玩味,将车子顺利驶进一个路口后,淡笑着开口,“翟氏大小姐,您也真是能心疼人的,自己都哭得眼睛都快肿了,还是先关心关心一下,如何应付医院的那帮狗仔吧!” “梁风,你今日是不是找抽,说了叫你闭嘴!”翟逸寒有些心烦意乱,所以话说重了也是难免的,毕竟他也是吃五谷杂粮的,可是话一出口又有些挫败,今天他到底要失控多少次? 梁风见眼前越演越烈的局室,欣欣然的闭嘴,然后专心当他的司机大佬,要是被南浩那个大嘴巴目睹,恐怕不是笑话那么省事吧! 凝墨心里的愧疚越发凝重,垂在腰际的一只手扯了扯翟逸寒的衣角,然后用乞求的眼神对视着一身暴戾的男人。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彻耳畔,梁风唇角勾了勾,指着将医院堵得水泄不通的停车场入口,一脸的爱莫能助,“尊敬的男士女孩,我只能送到这里了!” 翟逸寒拥着凝墨下了车,后面紧停下车的保镖迅速为他们避开绿色通道,老夫人的病房虽然是医院最高级的病房,但仍有费劲心思潜伏在暗,轻轻拍拍女人的后脑,“弄出这样大的动静,老夫人一定情绪不稳定,所以”指了指紧闭的房门,“就靠你了,嗯?” 凝墨乖巧的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刚刚不够冷静,所以一路上她寻思了许久,这事看来得从长计议,急是急不来的,但是她暗下决心,一定要说服董事会,收回成命! 轻轻推门步入,老夫人看起来刚醒,凝墨眯起有些红肿的水眸,微笑喊道:“妈——” 225 迫切的不能自己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签完最后一份合约,凝墨合上淡蓝色文件夹,一张略施薄黛的精致面容在望向九九楼远处的街景,有了难以掩饰的疲意,轻轻叹了口气,在她以从长计议的心态就任帝豪总裁的这一个月里,除了开会签合约,签合约开会外,快节奏的朝九晚午让她根本就挪不到一丝属于自己的时间。 李秘书敲了门,在听到一声温婉的请进后,她毕恭毕敬的走向凝墨的办公桌前,面含微笑的欠身说道:“翟总裁,这是企划部送来的有关明年帝豪的企业发展规划及市场推广宣传的企划方案,请过目。” “李秘书,就放这儿吧!”凝墨自李秘书的纤纤玉指中接过企划方案,然后双手合十的放于桌案上,淡然的看向仍迟迟不走的人,“怎么,还有问题吗?” “不,翟总裁,没、没有了!”李秘书慌忙的低下头,然后如背锋芒的退出几步,转身走了出去。 诺大的总裁办公室恢复了宁静,凝墨有些疲惫的扒在桌案前,手指一下一下的拨弄着刚刚李秘书送来的企划案,上面全都是她看不懂的各类数据和专业术语,果真她不是当管理的料,更何况还是关系整个公司的最后命运走向的总裁要位,真的好吃力啊,她都有些支撑不下去了。 “逸寒,刚刚李秘书送来了一份不算薄的企划案,你知道我对这些根本就是一窍不通,你在哪里,我好想你!”软糯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哀怨,透过银亮的手机,仿佛要将憋了一天的闷气悉数发泄在自己最亲密的爱人身上。 在员工面前她可以努力的扮演女强人的角色,那还不是因为翟逸寒的一句‘有我在,怕什么,决策不了的直接搬回家’,她就懵懵懂懂的做上了总裁之位。 然而来到这间九九楼的总裁办才明白,其实事情哪有别人看到的那么简单,一天总有开不完的会议,推都推不掉,最让凝墨感到吃惊的是,会客间里也总会有见都见不完的政府高官,一丝不苟的同时,还要默默背负公司各高层的背地质疑。 外界媒体一波接一波的舆|论调侃,足足有一个月了,仍没有消停的迹象,而脚下她的人生就像是错了位的火车轨,即使她每日温和对待公司的任何一位员工,哪怕是扫厕所的大妈,尽管如此,但看他人偷偷打量她目光的那过份谦卑的神情,仿佛上位对于大家来说,根本就是一场豪门突变的华丽丽闹剧,谁都等着她下台的狼狈。 “我在外面和朋友喝茶!”磁性十足的嗓音慵懒溢出,翟逸寒墨眸漫不经心的眯成一条狭长的缝,那俊逸非凡的不耐也只有坐在他对面的万达财,才看得真切,可是薄唇溢出去话语却仍带着一丝宠溺,“好了,知道我家凝墨在公司受委屈了,现在应该知道你老公我过去过的是什么惨绝人寰的日子了吧!” “还有心情开玩笑,”凝墨娇嗔的嘟起嘴,起身捞起挂在窗角的外套,又看眼灰蒙蒙的天,看来是要下雨的样子,“我一会就下班,你倒是落了清闲,一会回家你给我做个全套!”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都依你!” 听着电话里那抑制不住的清朗笑声,凝墨虽然还想腻歪一会,但想到他还有朋友在,就说了一声一会见,便挂了电话,走到门口又折回去,将那份厚厚的企划案塞进公文包里,然后才放心的朝电梯走去。 一回到帝豪园,就见商慧已经端坐在餐桌的主位上,见到女儿回来,她心疼的又叫鲁管家多加几个菜,然后才宠溺的拉起凝墨的手,“董事会那帮老家伙没有为难你吧!” “妈,他们谁都没有为难我,只是――”凝墨摇了摇头,刚想开口说话,就见大厅那头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这个声音她认得,是她朝思暮想的爱人,她有些抑制不住的朝商慧点了点头,那后下一秒便飞身向大厅跑去。 “哦――你这没轻没重的小妮子,撞得我心都泛疼了!”没想到才分开一天,凝墨竟然如此迫切的想见到自己,翟逸寒嘴上戏谑的说话间,双臂却将女人紧紧拥在怀里,只是那双如鹰隼般的墨眸在瞥向餐厅一角的人时,眼底却冷芒毕露。 227 怜惜过往念恩情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咳、咳!” 虽然屋子里并没有外人,但凝墨听到这几声清咳后,还是依依不舍的从翟逸寒的怀里扒出来,然后面色绯红的歉意道:“妈,以后我会注意的!” “好了,快去洗洗手,然后开饭!”睥睨到凝墨慢吞吞走向洗漱间时,那清丽的脸上是无法掩饰的娇羞,商慧的眼底是心疼还有无奈,在看向好整以暇的翟逸寒时,仍是压着心底的不悦,温声道:“逸寒,站在这里做什么,也去洗把手,别把外面不干净的东西带回餐桌!” 看着忧心忡忡的老夫人,也就是他实至名归的养母,翟逸寒还是耐着性子点点头,向凝墨走去的那间洗漱间踱去。 餐桌上,基于刚刚翟逸寒那似是别有深意的眼神,商慧几乎没怎么动筷子,望着饭间里,仍不忘眉目传情暗送秋波的两人,她轻轻搁下手中的筷子,用餐纸优雅的擦拭嘴角,开口道:“凝墨,一会用完餐,来一下书房,妈有话和你说。” 凝墨收回深情的水眸,望了眼对面优雅用餐的翟逸寒,抿了抿唇,眉眼带笑,“妈,那好吧,正好我和逸寒也有事情要和您商量!” “你这丫头,我说的话是母女间的私房话,逸寒毕竟是个男人,一会就你来就可以了!”商慧语气不同以往的好商量,而是带了平时少见的坚定。 “凝墨――”翟逸寒面色极其平静的朝正欲开口反驳的女人,轻扬了扬眉宇,然后才淡淡的说道:“妈让你去,你就去吧,别忘了你在电话里说的!” 全套!呃―― “那好吧,妈,就我去,您啊别那么一脸的严肃,看得凝墨心尖肉肉都在跳了!”凝墨说得十分的孩子气,水眸不时瞥向对面,满眼满心都在想那个所谓的全套,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寻思母亲忧思的背后,到底所为何来。 古色古香的书房里,商慧静坐在书桌的椅子里,对面是心不在焉的女儿,暗红色格调的静墨间,她斟酌着如何开口。 “妈,您不是有话要说吗?”整整坐了半刻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凝墨端端正正坐在木椅上终于忍不住询问,心系着翟逸寒的全套服务,不想犹豫不决的母亲到底在犹豫着什么,此刻更是心急如焚,嗓音也比平时急促了几分,“妈――您到是快说啊!” 商慧深深叹了口气,看着越发魂不守舍的女儿,心底的担忧就越发的凝生几分,“我今天去了一趟玉家!” 去那里做什么,阮秀佩? 一股担忧浮在脸上,凝墨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是不是玉希远来找过您了?” 商慧点了点头,这种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不过玉希远的话却着实出乎她的预料,“他是找过我,不过除了样子欠缺点精气神外,别的还算好!” 和他生活了这么多年,玉希远的品性哪有母亲说得只是欠缺精气神,分明就是欠揍! “妈,这件事您听我的,以后要是看到他,当作不认识就好了!”思寻了一下觉得还是有点不放心,又问道:“他有没有问你要钱?” 虽然玉家养育了她,但是因为玉希远,她真的已经付出够多了,如果说要报答,那么在她为他出场**的那一天,应该是够本了吧,何况爸爸已经不在,可是令她想不到的是玉希远的变本加厉。 “他问我要三千万!”看着女儿瞬间水眸圆睁,商慧微笑着摇头道:“我见过你的养母,念在她养育了你多年的情份上,给了一张足够他们两辈子都能过上舒坦日子的支票!并买了一处房产过户在你养母的名下!” 227 像蓝色妖姬一样的承诺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终于跟玉家的关系算是两清了,凝墨轻轻呼出口气,有母亲商慧的出面,加上自己今时今日的地位,那边若是想再难为她,已是不可能的了。 商慧看得出凝墨眼中转瞬即逝的轻松,随即微笑着说道:“你跟你爸爸年轻时的性子,都是容易的心软,不过,只要有妈在,以后再也不许任何人伤害你,包括逸寒!” 怎么突然又扯上翟逸寒了,凝墨不解的看向商慧,总觉得话里有话似的,让她不自觉收缩瞳孔,“妈,您忘了,逸寒不仅是您一手带大的养子,同时他也是我的未婚夫!”谁都有可能伤害她,但对翟逸寒,凝墨深信不疑。 “孩子啊,人心叵测,你就是太单纯了!”商慧本来叫凝墨来书房单独聊,就是想劝她放弃与翟逸寒之间的感情,可是看她越发离不开翟逸寒,她怎么说得出口。 凝墨起身走向商慧,淡淡的笑在耳边环绕,给商慧捏了捏紧绷的肩膀,道:“妈,您真是有点杞人忧天了,逸寒说过等政府工程完美竣工,我们就开始准备世纪婚礼了,您啊就等着吃我们的喜糖吧!” 看着成天沉浸在无尽期盼与喜悦中的女儿,商慧纵是再如何担忧,也根本不想让女儿不开心,既然这头不行,那么就只有找个适当的时机,跟他的养子翟逸寒谈谈了,挥了挥手,“好了,你先去睡吧!妈还想一个人呆会。” “老佛爷有令,凝墨岂敢不从!”终于可以回房了,凝墨清丽的脸上绽开一抺艳丽的笑意,然后合上书房门,径直向翟逸寒的卧室走去。 门轻轻一推便开了,凝墨皱了皱眉踏了一小步,黑压压的屋子里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泂般,如果不是鼻尖飘来浓郁的花香,她还真以为自己掉入了万丈深渊,按了壁灯没有反应,试探性的走了几步又轻轻喊道:“逸寒,你在吗?逸寒……唔……” 黑暗中,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精准的将女人惊恐的身子揽入怀里,在她差一点失声叫出来时,翟逸寒凉薄的唇恰到好处的封住了她的红唇,一个辗转绵长的法式舌吻霸道的撬开女人芬芳的唇齿,时而温柔时而粗暴的吮|吸,直至感受怀里的身子渐渐由惶恐转为酥软,他才慢慢停下来,“怎么去了这么久?嗯?” 很少见过翟逸寒如此霸道的对待自己,凝墨气喘吁吁的依在翟逸寒依旧温暖的怀里,黑暗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他那有如惩罚式的深吻告诉知,翟逸寒有些生气了,如果一个人不是十分在乎自己,是很难有这样激动的情绪的。 意识到这一点,凝墨嘟了嘟被他吻得有些酥麻的唇,手指探上他结实的胸膛,娇嗔道:“不是在给你充分的时间,好准备你所谓的全套么?” 翟逸寒嘴角微微上扬,松开拥着女人身体的双臂,然后黑暗里响起一道漂亮的响指,灯应声而亮,然后重新将女人的身子拥入怀里,磁性的嗓音自薄唇柔声溢出,“喜欢吗?” 望着黑白格调的眼前,霎那间被满目的忧郁海洋所取代,凝墨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翟逸寒微笑的眼,又看了看宽敞的空间里那数以万计的蓝色妖姬,无声的点头又摇头。 “怎么?不喜欢,那好吧,我叫鲁管家直接扔出去!”翟逸寒微微蹙眉,说着就要去推门把手,却被凝墨柔弱无骨的小手一把擒住,水晶灯光下,她的水眸异常晶亮明媚,“逸寒,这么多花你是从哪弄来的!” 蓝色妖姬是玫瑰花中的新贵,市面上卖的基本是靠浇灌蓝色染色剂和助染剂调合成着色剂,等白玫瑰(或白月季)快到花期时,开始用染料浇灌花卉,让花像吸水一样,将色剂吸入进行染色。 真正天然的蓝色玫瑰少之又少,何况还是华丽丽的盆栽蓝色妖姬。 从没有想过翟逸寒曾经如此冷漠霸道到无可救药的男人,有一天,也会做出如此浪漫至极的事情,凝墨的行动跟心里想的彻底脱节,所以在这么浪漫的时刻,她竟然还有心思去在在意花的出处。 “真是个小傻瓜!”翟逸寒将女人眼角的泪珠拨去,然后将女人打横抱起,一起去洗鸳鸯浴了。 浴室里,相拥浴缸里的两人,还不忘给这极致浪漫的晚上注入一杯法国红酒。 红酒在水晶杯里轻轻摇曳,凝墨的脑子里能想到的便是蓝色妖姬的花语:清纯的爱和敦厚善良。 “相知是一种宿命,相守是一种承诺,人世轮回中,永远铭记我们这段美丽的爱情故事!逸寒——”凝墨低低的唤道,一边感受水中背后的手渐渐朝胸前游离,一边无限的憧憬着他们未来的美好,“不许像故事里的男孩那般,义无反顾的离开我,因为我是不会等你回来的。” “好!”翟逸寒双臂将女人的身体拥紧,火一样的温度让他的嗓音有些低沉,下巴抵向她的颈窝,“如果我没有离开,那么你也不准!” 228 不接电话 不闻不问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翟总裁,商业街B栋突然发生四级响应火警!”李秘书刚接到火警部打来的电话,意识到情况来得太突然,连门都没敲就登堂入室。 四级火警? 凝墨正在看一份财务部的年终报告,听到李秘书慌慌张张的报告,她眨了一下眼皮,似是有些不敢置信,“什么时候的事?” “三分钟以前!”李秘书急促的说道。 凝墨突然间浑身冷汗涔涔,十二月的空气本就异常干燥,在李秘书一干人等的火速陪同下,她也没想会是眼前这般场景,布局非常现代化的商业街已经被消防车挤得水泄不通,城市的上方仍有青烟拂过,飘散。 凝墨几乎是下了车就往B栋的方向跑去,消防官兵在火海中奋力扑火,仅仅只是五分钟的时间,火势已有了向周边延续的趋势,她觉得两腿在不自觉发软,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翟逸寒,可是平时只要响一声就会被接通的电话,此刻不知响了多少次,仍然是嘟嘟声后移动客服的甜美回应。 砰—— 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爆炸声响彻耳畔,凝墨握着手机的手就这样僵硬在了耳边,她的脚不受控制的朝着商业大楼迈去,满天飞舞的火花,将整条商业大街映得通红一片,似是要将眼前的美景吞噬殆尽般的疯狂。 轰——轰——轰——紧接着是楼盘轰然倒塌的巨响。 “翟总裁,这里危险,您还是先回去吧!”李秘书死死拦住欲向B栋楼前走去的凝墨,已经给老夫人打了电话,此刻浓烟时不时扑面而来,某消防队的队长也前来制止,一片嘈杂声里,他提着大嗓音嚷嚷道:“快离开这里,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火迅速扑灭,请翟总裁快速离开!” “西北风四级!即使扑灭了火,按照这种速度,楼早就在扑灭时成了一堆废墟!废墟……”凝墨望着那片火海,轻声自嘲的呢喃,然后推开李秘书,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闻讯赶来的记者更是将商业街的几个通行入口堵了个严严实实,如果不是梁风的车突然的停在眼前,只怕以凝墨现在的精神状况,根本就抵挡不住这铺天盖地的口水。 “你没事吧!”将一瓶矿泉水及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女人,梁风问的很是关切,不过在看到她苍白的脸及木讷的表情,他自知问的有些多余,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包里的手机突突的响起,一遍,两遍,三遍,直至凝墨根本无法无视时,身旁的男人轻轻推了她一下,她才本能的觉醒。 皮包被倒拉起,哗啦啦里面的东西倾泻而出,凌乱不堪的倒满了腿,一阵慌乱急促的哗啦身里,她弯腰拾起落在脚下的手机,几乎看都不看一眼屏幕,就问:“逸寒——你在哪里?” 鲜少在帝豪露面的商慧,站在九九楼的总裁办,微微皱了皱眉,说道:“是我,你在哪,打你电话你不接,问李秘书她说她也找不到你,凝墨,你现在究竟在哪?” “妈——”望了眼开车的梁风,凝墨摇了摇头,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混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梁风开的车——” “把电话给他!” “是,老夫人,大小姐已经离开了现场,现在正在往公司的路上赶去。”收了线,梁风问也不问凝墨,踩着刹车一记一百八十度旋转漂移,在眼前划出一抺惊险却漂亮的弧度,温文尔雅的梁风偏过头,压低喉头道:“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凝墨只是垂着头,连辞了职的梁风都知道帝豪出了事,便火速赶往现场,那么翟逸寒呢,他现在究竟在哪里?为什么不接她电话,为什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否则他怎么可能不接电话,不闻不问! 他一向是心疼她的,不是吗? 229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好不容易甩掉难缠的媒体,走进电梯一路飙升至九九楼,推开总裁办的门,入眼的全是各部门的高层,商慧已经从落地窗走来,将凝墨上下打量一翻,才道:“没事,伤着哪了才是得不偿失的事!” 听着母亲关切的口吻,仿佛商业街还未开盘就遇到这种毁灭性的突发事件,于她来说还及不上自己身体的无恙,凝墨才明白自己在母亲心目中的重要性,也为自己不冷静的行为默默反思着,“妈,对不起,害您担心了!” “嗯,好了,以后若是再遇诸如此类的恶**件,就找在座的高层商量对策,而不是带着几个人拼往火场!”似是有镇定人心的大度,面对母亲的温声斥责,凝墨应声点头,商慧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又启步朝沙发坐下,转向高层时仍旧不急不徐,“你们开始吧,我这老太婆子坐这也不碍你们事!” 虽然没有翟逸寒在身边,但商慧的分量还是足够让各高层各抒己见,然后最后的讨论结果是:将损失减至最低,将影响降至最低。 “前任总裁在的时候,执意要建凝望塔,现在看来本看似华而不实的建筑,却可以起到扭引外界视觉的作用!” “不就是一座有高度的楼罢了,能起什么作用?” “斥资十个亿,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众人唇枪舌剑间,凝墨从在座的态度里也终于揣测出了端倪,看向工程部经理时,比起适才的茫然,倒是多了一份难得冷静,“能跟大家解释解释,这凝望塔有什么特别的玄机吗?” 或许早有准备般,在凝墨话音刚落时,工程部经理就拿出厚厚一沓设计稿,并抽出凝望塔的相关设计及材料,掷重的放置桌案,沉稳的推向凝墨眼前,道:“其实这里面最重要的是关于凝望塔的外部构置材料!” 有人不客气的当场将身子扭向一旁,那轻蔑的眼神似是嘲讽。 凝墨微扬眉,指着看不懂的设计图纸,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愿听其详!” 清了清嗓子,工程部经理看也不看那些傲慢的经理,便自顾自娓娓道来,“凝望塔之所以特别,是因为在整体外墙上不再沿用市场上的常见的平钢化玻璃,这种材质的利弊相信媒体在曝光某城的光污染事件已经得到答案,所以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凝望塔,是采用了国际上被炒得沸沸扬扬的纳米技术材料,一种尚未入市的纳米技术,材料不仅具有很好的机械性能和热稳定性,最重要的是当它的外表在受到外界的损伤后,能及时做出自身不同程度的自我修复,能够根据需求改变整座塔的颜色和色调,内部构造更是前所未有的梦幻,只要在程序下输入某人的详细资料对其全身进行指纹覆盖,那么效果是人无法想像出来的。” “您接着说!”连她这个一无所知的女人都能激起莫大的好奇,看着室内默契十足的静谧氛围,凝墨淡然一笑。 “打个简单的比喻好了,假如一个伤心的人走入塔内,那么整栋塔就会变成灰色,假如他突然兴奋起来,那么下一秒即变成热情洋溢的红色,诸如以此类推,相信各位都听懂了吧!” 虽然在座的其中几位被说得分外心动,但嘴皮子还是拉不下台面,“口说无凭,得亲身体验亲自目睹才能信服力,名位说,是不是这个理?” 众人顺着民|意向上爬,纷纷一至点头。 看来凝望塔是唯一能扭转整件事情的核心,虽然还不知这次火海事件,是不是有人恶意为之,但为了确保凝望塔感言之旅能万无一失如期举行,凝墨在众高层一一退出总裁办时,立即拨通了公司的保全部,并给这个部门下达了确保周全的死命令,“如有需要,可以向警部申请警力!” 放下座机的那一霎那,凝墨已觉得精疲力竭,商慧很是赞赏的从沙发上起身,“凝墨,今天的你表现很好,这便是商界里常说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所以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轻易妥协!” 230 短暂的通话,却依旧没有你的消息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是啊,母亲说得极是,尽管翟逸寒,她心中的顶梁柱突然不在身边,可是经过刚刚将近两个小时的奋起拼搏,那帮不服不妥的倨傲高层,不也最后对自己的表现刮目相看了吗? 送走母亲,站在落地窗向下看,帝豪的宣传部已经神速抵达楼下广场,正向媒体发布着三天后将举行的凝望塔亲身体验之旅的消息,当然对于商业街之事,均是敷衍了事。 所以待熬到下班的时候,楼下早已恢复了往日的熙熙攘攘,仿佛刚刚那惊心动魄的危机感,仅仅只是自己闲暇时的恍惚罢了。 “翟总裁,您还没回去啊!”凝墨不走,她这个向来以尽忠职守出名的李秘书,也不敢擅自先下班,端了刚刚现磨的咖啡递过来,李秘书有些担忧的瞥了一眼正比闭目养神的女人,“还是没有翟先生的消息吗?” 花一样的年华,却因为身份的陡然改变,而被生生套在了这栋气势磅礴的大厦里,她长年清雅脱俗,却终日难见笑颜,不是会心满足的笑,统统称为皮笑肉不笑。 “嗯,想呆一会再走!”凝墨端了咖啡又放下,水眸掠过李秘书打量自己时慌乱错开的目光,勉强的扯了扯唇,“李秘书,你跟逸寒也不算短了,知道他平时都会去哪吗?他还有哪些要好的朋友?” 之所以不问梁风,是有她自己的道理的,直觉,在越来越冷静的时候,她突然觉得翟逸寒是有意在躲避自己,就像上次一样,明明人从拉斯维加斯回来,却故意不让她知道,所以问梁风那还不如直接问眼前的女人,可是李秘书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生出了陌生的恐惧。 李秘书恭敬的站在身旁,似是认真的想了想才摇头,道:“以前的翟总裁基本上,一个月来公司的次数是屈指可数,而且他最忌讳自己的员工在公司侧部聊及私事,去年企划部的一名职员也只是在厕所给男朋友打了个电话,然后就被无条件的解雇了!” “都不问原因?”凝墨敛眉。 李秘书慎重的点头,“是!” 再说下去也只会徒增内心的不安,凝墨起身拍拍李秘书的肩膀,虽然她真的只有二十一,比李秘书应该还小上一截,但举手投足间已略见老成,点了点头,“一起下班吧!” 自从自己莫名的坐上这个位置,于伯不再定时定点的来回接送,而母亲也已经给她配置了新车,宝石蓝的流畅曲线很婉转,坐在车身里,她又开始抑制不住的打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结果电话在响了几声后,被接通了,这一刻,凝墨按住胸口陡然狂乱的心跳,轻声唤道:“逸寒――” 电话那头似是停顿了几秒,然后是一阵不明的嘈杂声响,接着终于恢复了一片静谧。 凝墨已经不敢置信的反复喊了几声,然后目光瞥至手机屏幕上,竟然是通话结束,通话时长0:00:03分钟。 还来不及去平复狂乱的心跳,掌中的电话突然响起,以为是翟逸寒回拨过来的,凝墨几乎看也不看的按下通话键,忙喊道:“逸寒,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逸寒,你在哪里?你告诉我,不然我真的要去报警了――你倒是说句话啊,你知道我有多难受?逸寒――” 听着电话那头撕心裂肺的紧紧追问,仿佛就在耳畔拂过般,夏小曼捏着手机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电视网站铺天盖地的全是有关帝豪国际的相关报道,所以这么长时间凝墨没来找过自己,不禁让她担忧的找上公司来。 站在帝豪大厦的广场一角,搜寻了几秒,视线终于落在前面的宝石蓝车身上,一眼就能看到挡风玻璃后,那伏在方向盘上隐隐低泣的女人。 挺着大肚子,夏小曼顾不上身体的笨重,急切的走过去敲了敲半降的车窗,压抑的说道:“凝墨,你怎么哭了?” 231 即使意识迷糊,想着念着的都是那个男人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胡乱的抺了把不知何时溢出的泪水,凝墨闻声望去,看向夏小曼的眼神越发的难过起来,“小曼,我好难受……” “好了,先别哭!”边说边拉车门上去,又将车窗升起,隔绝了外界的纷扰,夏小曼边抽出几面纸巾递给她,“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的,所以特地跑来看你,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 “呜呜……”怎么就那么难受呢,凝墨用力的吸着鼻子,大口大口的喘气,只感觉全身的闷气一股脑向上冲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逸寒,我找不着他了,打他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无法接通,好不容易通了却挂了,你说,我到底是哪里不好,惹他生气了才会这样吗?可是,我记得这些日子以来我们都相处得非常好……” “唉……”夏小曼任其靠在自己肩膀上发泄,伸手揉了揉她的脊背,轻轻拍了拍,“哭吧,哭出来或许就舒服多了,人一舒服就会变得清醒点!” 来到夏小曼的公寓,凝墨的眼睛都哭得有些红肿,身体摇摇晃晃像是找不到支点般,一个孕妇扶着她上来就已经有些吃力了,将她的身子放向沙发里,望着她满目无助的眼,说不出的心疼,“凝墨,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一会,我一会跟老夫人说你在这里,就说你今晚不回去了,好不好!” 瘫软在沙发里的女人,散落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不过在夏小曼问她的时候,她还是能哼哼叽叽的点头示意。 “那好吧,你先休息一会,我去厨房弄点吃的来,乖乖趟着,哪也不许去。”重重的叹了口气,夏小曼挺着个大肚子缩进了厨房,先是拿着凝墨的手机给老夫人去了电话,老夫人犹豫一下,最后还是勉强答应了,挂了电话,倒换她犹豫了,该不该给承轩打电话呢?想着想着,她手里的手机便响起来,“凝墨,你在哪里?” 夏小曼抿唇苦涩的笑了笑,“是我,小曼,她好像睡着了,嗯,我把地址发给你,好的!” 三菜一汤刚摆上餐桌,门铃就响起,拿过毛巾细细的擦了擦手,夏小曼才去开门,望着眼前那对忧郁的墨蓝色瞳孔,她指了指沙发上的人,“进来吧,她还没有醒!” “睡了多久了?”柳承轩换了鞋子,径直朝沙发走去,然后在凝墨的身前蹲下来,夏小曼跟过来,看了眼墙壁上的钟摆道:“一进来就睡着了,可能是太累了吧,要不先叫醒她?” 望着凝墨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晕,柳承轩伸手一探,急坏了,“她到底睡了多久?难道你不知道她发烧了吗?看样子烧得不轻,都开始犯迷糊了!” “怎么会这样,刚刚还好好的!”夏小曼顿时急了,人是她带来了,在她眼皮底下生的病,她当然有必要跟着他们去医院了。 柳承轩抱着凝墨的身子,飞奔下楼,然后随手招了辆计程车,将凝墨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放平在后座,关上车门的时候,才想起身后的夏小曼,呼吸有些急促的他眼神渐渐黯淡下去,关上车门之前,他叹息道:“你还是先回去休息休息吧,你这个样子不适合乱跑,一会到了医院再给你电话!” “渴,口渴……”凝墨揪着胸前的衣领,喉咙干得她不停的咳嗽起来。 柳承轩急得额头冒汗,连忙扶稳凝墨的上半身,冲司机喊道:“师傅,有水吗?” 大概是见多了这种场面,司机不慌不乱的递去一瓶水,然后说道:“别着急年轻人,这姑娘不会有事的,马上就到!” 挂了几瓶水,凝墨的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肤色,不过医生说要是再晚一点,可就不是挂几瓶水的事了,送走了医生,看看时间,已经半夜十二点了。 床上的人睡得很不安稳,似乎很不习惯医院的消毒水的气味,时而皱眉时而挥舞着无力的手臂,有时候柳承轩倾耳仔细聆听,还能听见隐约模糊的啜泣声。 她在哭,在睡得极不安稳的时候,她竟然还能哭泣,尤其是在听到那个名字时,他的眉紧紧拧在了一起。 232 有些话是不愿意也不方便被他人听到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凝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商慧赶过来的时候真是急坏了,望着仍旧有些虚弱的女儿,她的手紧紧握住她的,“凝墨,你可醒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叫我怎么跟你爸爸交待啊!” 鲁管家将煲好的汤,盛了一小碗递上来,满眼都是心疼,“可不是,老夫人得知您生病了,都顾不上吃早饭,一大早守在这里都几个小时了!” “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凝墨撑起仍旧有些无力的身体,有些愧疚的扯了扯唇,鲁管家连忙将枕头往上提了提,“饿了吧,先吃点流食垫垫底!” 勉强喝了一碗白粥,凝墨摆了摆头,示意鲁管家别再添了,又扫了眼病房,怎么就母亲跟鲁管家。 “那小伙子挺好的,他去医院拿检查报告了,一会就过来。”商慧以为女儿是在找那个叫柳承轩的男子,温温的笑意溢出眉角,一想到那个比自己还紧张的男子,她到是觉得印象不错,对鲁管家使了使眼色,商慧这才借报告会会那名男子去了。 “老夫人,您好!”坐在走廊坐椅上的柳承轩见旁边有开门的动静,连忙起身,“我是柳承轩,凝墨的朋友!” “嗯~”商慧淡笑着望着衣冠楚楚的男子,看他的言行举止不像是那种没有家教的男子,何况还是个中西合并的混血儿,宽了一口气,又指了指里头,“怎么不进去,我女儿她已经醒了!” “我……”柳承轩本来在拿到报告后,就应该及时告诉凝墨的家人,可是捏着这似是千斤重的一张纸,“老夫人,您先看看这个吧!” 商慧前一秒还能跟眼前的男人说说笑笑,可当一遍遍扫向那几个关键字时,良性肿瘤,压迫到视神经,且又日渐扩散的明显症状?手一抖,报告已经脱离了掌控,等她再弯身去捡时,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间,人就失去了任何知觉。 “医生,您不是说这种病只有百分之二十的遗传几率的吗?”醒过来的商慧,开口问的就是这个犹如沉石的问题,年轻的时候她并不知道,所以在生完凝墨没多久,女儿的不翼而飞让她情绪波动到进了医院,后来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才得知的这个病,难道过去的种种,仍得在女儿身上延续吗? 陈院长将报告仔细看了个遍,然后在商慧的直逼中,摇头道:“像她这个年纪,即使是遗传,也不该有如此迅速扩散的症状,老夫人,她平时有没有吃些刺激性的药物?” 商慧被问得有些愧疚,从知道凝墨是她女儿到最后的真正相认,前前后后也不过半年的时间,与凝墨相处的时候,她都是带着万分的小心翼翼,所以一些凝墨不愿说的事情,她都一无所知,想至此,她真是天底下最不称职的母亲,竟然不知道平时女儿都有些什么嗜好。 望着一出去就再没进来过的母亲,凝墨看了看鲁管家,又看了看柳承轩,他们的眼中似乎有着隐隐的担忧,“怎么?你们从刚刚一进来到现在,就一直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难不成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小姐,您在胡说什么呢?要是老夫人听见了,可又得急坏了!”鲁管家一出口,暗自真想抽自己一耳光,若是凝墨再问起老夫人,可叫她们如何圆谎? “嗯,你不告诉老夫人,她就不知道了!”想了想,凝墨还是将目光探向紧闭的门,“那个,承轩,我没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叫小曼别担心,看她的样子应该快了吧,夏伯伯知道她回来了吗?” “要好好休息的是你!”柳承轩走近凝墨,又叮嘱了几句,然后离开了病房,他知道她有想问的话,是他不愿意也不方便听到的。 柳承轩前脚刚走,凝墨就拉了鲁管家坐在床边,用极其认真的口吻问道:“逸寒,他……有没有来医院?” 233 特别的客人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直至凝墨第二天办了出院手术,她的那个问题还是没有答案,望着于伯忙忙碌碌的身影,凝墨紧了紧身上的羊绒大衣,明明穿得很厚了,可是还是觉得冷,大概是因为这是由骨子里渗出来的寒意吧! 整整三天过去了,翟逸寒始终没有出现,不,是连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不曾有过! “小姐,外头风大,你还是坐车里等老夫人吧!”于伯是典型的南方人,说话时的语气也是很轻柔的,不过于凝墨来说,更多的时候像长辈,因为自从她住进帝豪园的那一天,许多出行都是他打理的,真的是很细心的一个人。 凝墨顺从的坐进车里,拢了拢衣领,唇角扯起一抺弧度,看向坐在驾驶座的于伯,道:“于伯,我在帝豪园里,都是你和鲁姐悉心照顾我的,所以我能看得出来,你们都是好人,是不会说谎的对不对?” 于伯脸色变了变,以为她要问关于医院的事情,谁知她问的竟然还是鲁管家私下跟他说过的事,可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啊,一方面不想继续瞒着她,一方面又不忍看她如此折磨着自己,最终傲不过她期盼的目光,如实说了出来,“小姐,您不要再挂念那个人了,伤神又不讨好的事情,对您的身体一点益处都没有,他是不可能再来帝豪了,所以,请小姐您就断了那个念头吧!” 这是什么话?翟逸寒是她的未婚夫,她还在心心念念盼着他娶她的那一天,然后顺理成章的重新领导帝豪国际呢,怎么突然就叫她断了那个念头?凝墨努力的眨巴着水眸,双手紧紧握成拳,“于伯,能把话说明白点吗?这里就你和我,凝墨有些听迷糊了?” 于伯刚想解释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鲁管家及张嫂扶着老夫人向他们走来,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急忙推开车门迎了过去。 望着那有些慌乱的脚步,凝墨暗暗失神,想起这几天,翟家上上下下都没有一个再提及翟逸寒这个名字,明明知道他多日都不曾露面了,却心照不宣的避而不谈,这是不是太有些反常了,还是其中又发生了什么误会? 突然间,她想起夏小曼字字真切的劝说:离开他吧,离开那个男人,越快越好,越、快、越、好? 莲城已经正式步入隆冬,阴冷刺骨的北风刮在脸上,是脆生生的疼,翟逸寒就这样消失了将近十天。 而凝望塔果真不负众望的重拾起大家对商业街的信心,也有大批的外资商在看到媒体生龙活虎的报道后,纷纷来帝豪融资洽谈合作开发事宜,那栋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大楼也只是最上端的几个楼层,工程部已经做了妥善的处理方式,将楼顶一些不能再使用的层面拆除干净后,打造成了别具匠心的空中花园。 桌上的内线响起来,凝墨按下接听,只到李秘书说道:“翟总裁,你要找的那位特别的客人已经来了,现在正在二楼会客厅等候,请问是” “叫他直接上总裁办!”凝墨想了想又补充道:“算了,还是我下去找他!” 234 残忍的画面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其实电梯下达到二楼时,凝墨还是觉得此举有些甚欠妥当,不过既然人都来了,也没有什么可顾虑的。 径直推开会客室的门,一股呛人的烟味迎面扑来,捂着鼻子走近那张大理台方台,连看都懒得看那人一眼,便随手将事先准备好的牛皮袋往桌上一扔,开门见山的问道:“这里是十万块,我要的东西呢?” 一身高档西装套在男子的身上,只觉得糟蹋了衣服的气质。 那男人豪无顾忌的猛抽了一口烟,掐灭,然后准备起身时被凝墨制止,他顿了顿,望着那十万块钱,再望望这极尽奢华的会客厅,突然有些后悔要价太低,可谁知道这是个有钱的主,还是堂堂帝豪的执行总裁呢? 堆起满脸的谄笑,按了按涨鼓鼓的牛皮袋,道:“东西我早就给您准备好了,不过――” 被眼前的烟味呛得有些透不过气,凝墨有些不耐烦的蹙眉,催促道:“赶紧的把我要的东西留下,然后你拿钱爽快走人!” 被凝墨这么一冷声呵斥,那男子顿时慌乱了一把,果真是有钱的主越不好伺候,乖乖掏出磁盘及照片,将牛皮袋强行塞入衣服里,起身时还不忘拉业务,“翟总裁,对吧,下回要是有需要,随叫随到。”说着恭敬的掏出一张名片,见她没意思要收,便识时务的搁在桌案上,走了。 这都什么人啊,下回,怎么可能还有下回,要不是答应过夏小曼要帮她找出那几名龌龊的男人,恐怕连一回都没有吧。 “李秘书。” “翟总裁,您有什么吩咐?” “找些可以信任的人,查出这几个男人的最近几个月的行踪,然后晚上九点整将他们带到PUB酒吧A区A包房!” “是!”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李秘书还是点了点头,要在莲城弄几个人,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将那些穿得花花绿绿的男子照片撒在桌案上,凝墨双手合十,“还有,李秘书,这件事老夫人不知道,一定要替我保密!” “翟总裁交待的事,我一定尽力办好,请放心!”将照片原位放入信封里,李秘书欠了欠身,退出了总裁办。 PUB酒吧 既然是保密,那么连自己帝豪总裁的身份也一并得保密,这个肉欲纵横的场所,难保还有媒介的狗仔,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大小姐,里头的人都按照您的吩咐,一一都给收拾顺溜了!”身形彪悍的黑衣男子,恭恭敬敬的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低声说道。 凝墨点了点头,这才看向一旁的夏小曼,见她的脸色有些难看,便安慰道:“别怕,你只需负责认人就是了,余下的交给他们,办完事就一走了之,没有谁会知道!” “凝墨,我还是觉得紧张!”夏小曼紧紧拉住她的手,有些犹豫的摆了摆头,如果不是因为凝墨身份的今非昔比,只怕要找出那日在酒吧里强行对自己进行性侵犯的几名男子,无疑是大海捞针。 其实凝墨何尝不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种勾当,安慰对方就算是安慰自己,“不就是一条条发过情的公狗吗?他们连人都算不上,有这么多保镖保护咱们,乖,别怕!” 夏小曼似乎是被说动了,认真的点了点头,在凝墨的牵引下走进那间隔音效果出奇好的暗房里。 暗房里的灯光是故意被调暗的,那几名男子仿佛被收拾得不轻,当她们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那几个男子滚趟在地上,脸上不同程度的均有淤青,因为嘴上都封了一层胶布,所以根本就喊不出来。 “将他们一个一个的摆正了,咱家姑奶奶耐性可不是很好!”为首的一名保镖说完,欠了欠身一律退在一旁。 紧了紧夏小曼的手,“去吧,今晚咱们就做个了断,以后安安心心过日子!” 似是后半句让夏小曼终于下定决心,然后挨个去认,虽然那一天自己喝得有些迷糊,但那些几近狰狞的面孔是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忘却的。 好残忍的画面,凝墨别过头尽量不去想那晚夏小曼经历过情景,实在有些看不下时,夏小曼已经认人完毕,正朝自己走来。 “是不是那四个人?” 235 难以接受的影象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走出PUB酒吧时,夏小曼的面色还是十分的难看,直至坐进车里,她还是心有余悸的问凝墨,“他们真的会从此消失了莲城吗?要是被警察发现,那今晚的事情会不会败露?凝墨,我不想连累到你!” “我最担心的是你以后的人生该如何走,毕竟夏伯伯那么传统的一个人,什么时候他才会重新接受你,并接受这个肚子里的宝宝,毕竟孩子也是一条生命!” 曾经有想劝过夏小曼放弃这个孩子,可是每每想到自己这辈子再也无法拥有孩子,凝墨就觉得苦涩难当,若是能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生个一男半女的,她此生便再无所求了。 翟逸寒?怎么又想到他了呢?凝墨无力的甩了甩思绪。 “还是没有翟逸寒的消息吗?”似乎是看出凝墨的隐忍,夏小曼低低的问道。 凝墨轻轻摇了摇头,眉眼中均是苦涩的味道,帝豪大大小小的事已经让她暂时麻痹了神经,有时候空下来的时候,她多想当着翟逸寒的面,问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不辞而别? 十几天的销声匿迹,让凝墨不得不承认翟逸寒确实从人间蒸发了的事实,而且还是刻意选择在这种敏感的年底,她仍记得他那天二次求婚,当着众多媒体的面,极尽诚恳的说他要娶她为妻,没想到一转眼,人从什么时候变的心,都已经无从考究了。 将夏小曼送回公寓的时候,柳承轩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看着地上的烟头,大概是等了许久。 “要不要承轩送你回去?”夏小曼下车的时候建议的说道。 凝墨淡淡的一笑,路灯下那张白皙的脸有些期期艾艾,可是一想到在自己身上发生的过往,早就物是人非了,看得出最近的夏小曼都是柳承轩照顾,不然这个点上放着好觉不睡来这里吹冷风,“你们快回屋吧,小曼也差不多要生产了,小心着凉,就不好了!” 柳承轩淡淡地蹙着好看的眉宇,静静的站在阴影里看着发动车子里的女人。 向着旁视镜面淡然一笑,再见了,我曾经的爱情,祝你们幸福,不管天上地下,愿来世我们还能成为好朋友。 最近的睡眠质量不是很好,有时候会被半夜里做的怪梦惊醒,有时候明明很困,可是一躺下便鬼使神差的异常清醒,伸手习惯性的总会朝翟逸寒睡的左侧摸去,然后都是意料中的扑空,指尖习惯性的开始在冰冷的空气中慢慢收紧,她多想一觉醒来,身边仍有供她安心的余温。 可是仅仅是这样,对她来说都已经成了奢望。 反复折腾了几下,她心烦意乱的从床上弹坐起,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找到随手仍在地上的包包,然后翻出那张磁盘,其实她不过是因为睡不着觉才想看的,只是看着看着,她顿时傻了。 “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将监控镜头定在阴影下的一张有些眼熟的面孔,然后慢慢放大,再然后慢慢熟悉,熟悉到凝墨几乎有些睁大了水眸,啪地一声合上电脑。 怎么会是他?对夏小曼进行性侵犯的竟然是翟逸寒,怎么可能? 天啦,谁来告诉她,眼前的影象都不是真的,都是她精神恍惚看错了眼,她真的无法相信,夏小曼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会是他的种! 说要娶她的未婚夫,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龌龊的一面,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崩溃了。 236 洽谈事宜神速敲定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夏小曼骗了她,这是凝墨的第一直觉,可是有什么理由这样呢,她爱的人是柳承轩,她是不可能会喜欢上翟逸寒的,贪慕虚荣就更谈不上了,依夏小曼以往的性子,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 唯一能解开谜底的,除了与翟逸寒当面对峙,她再也想不出别的捷径。 办公室里的暖气劲道十足,与外面阴冷刺骨的寒风形成了强有力的对比,那些人来人往的街头,虽然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每个在风里穿梭的人们,都紧裹着大衣缩着脖子,行色匆匆。 “翟总裁,这是关于纳米新技术有意洽谈的投资商的详细资料,如果可以,他们希望能尽快得到您的答复!”李秘书将厚厚一沓资料放在桌案上,见凝墨没有反应,好像是在深思什么事情,便安静的退出去合上门。 凝墨微微挑了挑眉,将思绪拉回眼前,帝豪是整个莲城的经济支柱,所以关于那次火海事故,政府也适当的出面干预,应该是比较重视的,才不至于媒体胡乱猜测谣言满天飞,不过经有关部门仔细盘查,排除了他人故意纵火行为,整个案件似乎明了。 哗啦啦的翻了翻足足有一本字典厚的各投资商资料,因为李秘书已经提前将投资商,以投资比例分成了三个等级,所以凝墨不用费心便能粗略的估算到此次融资的金额。 最终她从中挑选了三家规模等同的上市公司,纳米新技术是商界炙手可热的新新投资项目,前期的研发到后期的完善所需的经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巨额投入,帝豪的大部分流动资金又都投在了南城那片的新商业街上,加上各子公司零零散散的各类项目,加在一起就是一笔庞大的开发资金,如果这个时候要大规模兴开发纳米,融资是最明智的选择。 “李秘书,帮我查看一下近日的行程表,我想尽快约这三家公司洽谈合作事宜的事!”之所以如此仓促,是想尽快将此事敲定,这三家公司,不论是媒体还是业界,口碑都非常不错,看上的就是他们的最新型的高端设备及公司理念。 李秘书是个办事效率及高的女人,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强,帝豪国际从不乏出类拔萃的顶尖人才,她每天必须时刻警醒,头脑不能有一点散漫,帝豪总裁的秘书可不是像一般公司的秘书,只是端茶递水谈笑风生就能敷衍而过的。 所以不到半个小时,李秘书就推开了总裁办的门。 “翟总裁,刚刚已经和三家公司联系了,他们的意思是依您的行程时间来定,想来是迫不及待的想谈妥,日程表这个月已经排满,不过今天下午三点,您倒是有一个小时的空当时间,依您看――” “那就定在下午三点吧!” “是!” 九九楼奢华简约的会客室里,凝墨坐在方形台的主席位上,两旁分别坐着的是泰华、扬子、九和三家公司,双手合十放于台案上,水眸扫了眼左右,再看向一旁的李秘书,示意道:“开始吧!” 李秘书公事公办的将此次洽谈的方式,一丝不苟的代帝豪诠释出来,事情进展得出奇顺利,其中两家公司在谈到资金注入问题时,各自接了一通电话后,纷纷面漏遗憾的表明自动退出,那么很明显的花落泰华。 从会客室出来,凝墨仍有种莫名的焦躁,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倒是让她有些犹豫起来。 “翟总裁,在想什么呢?”李秘书笑意盈盈的端着咖啡走过来,泰华如此豪爽的当场签下合同,并准备第二日就注入第一笔资金,十亿,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这对于帝豪来说是件好事,可为何凝墨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呢? 凝墨接过咖啡抿了一小口,对于最亲近的李秘书,她也不想隐瞒,“我就是在想事情进展得快顺利了,倒让人有些不安!他们的条件你是听到了的,十亿,意味着帝豪就要按合同注入他们二倍的资金!” “翟总裁,您是在为资金担忧吗?”不能啊,帝豪国际是政府向来力挺的公司,要说资金问题,还不是就一句话的问题,只要消息放出来,不知有多少银行踏破门槛呢? 凝墨淡笑着摇了摇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237 想不开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妈,这件事,我是不是做得太草率了?”一回到帝豪园,凝墨有些心虚地将那份合同带到书房。 商慧眼神不好,凝墨是知道的,所以在她戴上眼镜仔仔细细的将合同看了一遍,取下时,凝墨的心还是下意识揪紧,“这份合同倒是没有任何问题,帝豪国际对于纳米技术拥有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权,而对方却以一比二的投资形式注入资金,按道理来说是咱们赚了。” “真的吗?”凝墨仍有些不确定。 商慧点了点头,合上合同,“难不成你对自己就是这么没信心?” 她不是没信心,而是因为翟逸寒不在的这些日子,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痛得麻木了,一颗快要失去知觉的心,何来的信心? 将母亲送入那间民|国式的房间,凝墨才慢吞吞的回自己房间,不,确切的来说是翟逸寒曾经的卧室。 璀璨的水晶灯照亮着屋子里熟悉的每一个角落,却照不到照不明她未来的路。 命运多舛,由不得人! 静静的走上露台,上面还摆放着好几十盆的蓝色妖姬,因为做了恒温保护,所以不至于在这阴风肆起的寒冬里,快速凋零。 每走一步,脚底就会抽搐一下,每想一次,心就会跟着刺痛一下,每踏入这片空间一次,每一天的每一次,记不清有多少的每一次,她都会下意识的祈祷,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那个温热挺拨的身影依然还在这里,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蓝色的花瓣,有没有蓝色的眼泪呢? 轻轻抚摸着依旧妖娆的花叶,别过头,向浴室的方向走去,却不想刚握住门把的手就顿了那里,像是被定身符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听!有水声,里头竟然有涓涓流水的声音,有人在里面,是他,一定是他,他回来了! 意识到这一信号,凝墨推门的时候几乎是卯足了劲,手心有冷汗涔出,水眸带着炙热的殷切,失声喊道:“逸寒……你在哪里……逸寒……你快出来啊……逸寒……” “怎么回事?”只简单披了件披肩的商慧闻讯赶来,就看到原先翟逸寒的房间门口站了好几个平常伺候凝墨的女佣,耳边并传来一阵凄楚哀婉的哭声,绵绝于耳,心瞬间揪在一起,“鲁管家,到底怎么回事?” 鲁管家恭敬的站在浴室的门口,门被里面反锁她根本就进不去,眼瞥见老夫人的身影朝自己的方向快步走来,她连连退开几步,低声道:“老夫人,我也不知小姐为何哭得这般伤心,问过那几个女佣,她们都说不知道,可小姐一直呆在浴室里不出来。” 哭得伤心?不出来? 商慧柳眉一蹙,想到忙了一天的女儿辛苦不说,现在又是这个样子,心疼得霎时心肝都在疼了,轻轻敲了浴室的玻璃磨砂门,她尝试着诱哄道:“凝墨,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啊,别吓妈妈啊,乖,有什么话咱们出来好好谈,你这样子会感冒的。” “是啊,大小姐,您有什么委屈,都跟老夫人说,老夫人为会您做主的!” “孩子,我知道最近你受了不少委屈,是妈错了,妈不该逼着你进公司,跟妈说句话行不行?嗯~” 任商慧和鲁管家在门外压破了嗓子,软得不能再软的劝说,可里面就是不给予任何回应,开始的时候还能听见令人揪心揪肺的微弱哭声,可是慢慢的,就那点几不可闻的声音突然就消失在耳根里了。 突然的安静令夜晚分外的诡异,令商慧立马想到了电视里那些不好的画面,直觉女儿要出事! “鲁管家,快,叫人来赶紧把门砸开。”见鲁管家忤在原地不动,鲜少发脾气的商慧也经不住凛冽了几分,“望着我做什么,快去――” “妈,不用了!”浴室的门霎那间开启,凝墨**的出现在众人眼里,水眸布满了红红的血丝,那瘦得没几两的身子,越发的单薄起来。 “拿毯子来――”商慧那眼神真叫一个心疼啊,接过佣人递来厚厚的毛毯,将女儿纤瘦的身子里里外外裹了个严严实实,有温暖的毯子令商慧轻轻吁出口气。 捋了捋女儿潮湿的发丝,声音禁不住的有些哽咽,拥进怀里拍着她的后背,颤抖的说道,“想吓死妈妈吗?我的傻孩子,天上地下有妈陪着,别那么想不开,好不好?” 想不开? “妈,我只是难受想发泄一下!”凝墨稍稍拉开与母亲的距离,定定看向她,看向正在合门离开的佣人,“你们以为我是想不开,要自杀?” 难道不是吗?她们的眼神就是这样说的。 凝墨直觉得啼笑皆非,她是难受的想死,绝望得想立马消失,可是想是一码事,真正做到又是一码事。 身体发肤于父母,她没那么懦弱,也下不去手,若是她的心理素质真是有这般不堪,那么在翟逸寒强迫自己的那个晚上就死了,何必等到今天,可是看到一屋子的人半夜不睡觉全都因为自己,更甚是母亲那惊魂未定的模样,她有些不忍,还有深深的自责,最后能溢出唇齿的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238 保全人员是瞎了还是睡着了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以前爸爸是她家的顶梁柱,爸爸死了之后翟逸寒成了她新的依靠,现在看着母亲饱含辛酸的泪眼,她知道,在母亲的世界里,她成了爸爸和翟逸寒。 紧紧拥住商慧的瞬间,她暗暗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让自己活得像个人,而不是躲在隐晦的角落等待他人救赎。 既然老天让她姓翟,那么她就该做点翟家人应该做的事。 商业街的楼盘预售定在这个月底,也就是除夕夜的前十天,她相信这是个回笼资金的好时机,很多人把预售搬在五一国庆,却极少有人会赶在这个时候,富在险中求,不是吗? 李秘书每隔半个小时,就会来总裁办汇报商业街预售的情况,看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凝墨知道她赌对了。 “翟总裁,您可是咱莲城女性代表的骄傲啊,您看~到处都在报道您的英武神明呢!”李秘书一面笑着一面将售楼的数据递过去。 能有如此火爆的前期销售场面,也是凝墨没有想到的,仅仅只是用了三天,商业街正中心的大片楼盘及铺面已经卖出了八成,接下来的几天应该是向商业街周边扩散吧! 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了能很好的推动商业街的中期销售,凝墨拟了一份抚慰通告,李秘书将公告发到每个部门的高层手中,站直了脊背转达凝墨的口述:“各位,翟总裁为了体恤大家的夜以继日,加班加点的为帝豪付出,眼看马上就要过年了,都没有一例请假回家事件,所以为此,翟总裁托我特别声明:凡是二十九号都守在公司工作的员工,年终奖一律额外加放百分之一百!” 百分之一百?额外加放?那意思不就是说,领一次年终奖就等于领了两年么―― 此消息一出,全公司上下不论高层还是扫厕所的大妈,都振奋得好似打了鸡血般,为了这厚厚的一沓钱,豁出去了! 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所以员工留守的问题解决了。 “翟总裁,其实你只要加百分之十,就够她们兴奋好久了!”李秘书有点心疼凝墨的大手笔,毕竟这种情况在别的公司是根本不可能享受到的的公司福利,何况还是别人削尖了脑袋真想挤进来的帝豪国际集团呢,只要能按时发放,那些人就谢天谢地了。 对于李秘书的心疼,凝墨倒是什么也没说,一笑置之,每个人有每个人特别的思维,立场不同,看法也就不同了,虽然公司每年都会拿出一部分钱来慈善事业,但穷富落差日见明显的国内,是很少人关心自己的员工的,光说不练成了口头禅,久而久之,就会形成恶性循环,她要做的就是善待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 “李秘书――”按下秘书内线,凝墨想起纳米技术投资商泰华,想要确认一下资金是否到位。 虽然上司不在眼前,但恭谨颔首已经成了职业习惯,李秘书温声道,“翟总裁,有什么吩咐?” “泰华的资金,你去财务部跟进一下,若是资金到位就让财务部从公司账单划出二十亿,拿来给我签单,听明白了吗?” “是,明白!” 身边的电话响起,这个时候,一般很少会很少有人打她的私人电话,凝墨看也不看的接起夹在耳边,一面将那份刚刚签字的二十亿支出账单递给李秘书,然后奇怪的是电话不知什么时候没电了都不知道,难怪没有人说话,放下手机,凝墨摇了摇头,一定是老夫人盼着自己回去吃晚餐,抬腕看了看表,跟李秘书会意一下,才向电梯门走去。 因为没有助理,所以很多事都要亲历亲为,商慧对此也没有异议,说是权当熟悉与锻炼,确实,这些日子在经历了一些事情后,她确实比开始要顺手多了,而且渐渐的有了闲时的空间。 “唔――”嘴巴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那只正往包里掏车钥匙的手惊恐一抖,还没等她喊出声,她的身子已经被死死压在了车身上,“唔――” 凝墨显然是被吓坏了,奋力的拿包就朝眼前的人砸去,那力度一点狠着呢,可谓是毫不留情,不过,在自己的地盘上遇上这种事,任谁也无法淡定啊! 那些保全人员的眼睛是瞎了还是睡着了,难道都没看到总裁专用停车位发生了异常么?嘴巴被捂住,可脚却是自由的,尤其是穿了十寸高跟鞋的她,脚下的这双高跟鞋此刻成了她唯一的脱身武器。 “扑――”这女人下手可真狠,若不是及时躲过,恐怕下半生真的要代待在这里了。长手长脚的翟逸寒忍着痛,拽住那个转身而逃的女人,一把就将她拉进怀里,搂着她的脖子就是一阵发狠的啃咬,然后在她不断变化的水眸下,轻轻放开了她。 猛然的一推,翟逸寒大概没想到她会使出全身力气,一个踉跄差点撞向一边的柱子,她有些惊有些喜,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却挤出四个字,“怎么是你?” 239 学不会也要强迫自己去接受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不然,你以为呢?”微微扬起眉宇,灯光下,那张俊逸非凡的脸折射出意气风发的光芒,尤其是那双眼睛,很冷却有着磁石一般魔力,让女人根本就移不开视线,翟逸寒拍了拍衣服被弄出褶皱的地位,那份气定神闲的从容,仿佛刚刚那一幕跟他无关般。 “翟逸寒,别太过分!”定定看了足足三分钟才开口,凝墨知道自己一定狼狈极了,眼底眉梢均是无法掩饰的错愕表情,还有的就是惊喜,是的,都这个份上了她还在想他。 翟逸寒就跟没听到似的,长手长脚的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际,然后不管不顾的就像刚才那样搂起她的脖子就啃,像吸血鬼一样的啃咬吮|吸。 凝墨心里抗拒,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朝他的身体贴去,挣扎了一会,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声音也有些出处可怜,“你这个混蛋,混蛋……” 打累了骂累了,翟逸寒就将女人塞进副驾驶座,自己熟门熟路的将车开至一片公寓区,然后停下来,不由分说的拉起凝墨抱在怀里就直奔卧室。 墨黑色的床褥子里,时而翻滚时而纠缠的白生生肉,在灯光的照映下显得尤为耀眼。 翟逸寒大汉淋漓的压在凝墨柔弱的身上,下半身还在疯狂的律动,他的手紧紧抓住她胸前的蓓蕾,一个俯身冲过来,凝墨的整个身心忽然就像被冲入了云霄,那种令全身颤抖的快感让她不停的低低喊着男人的名字。 “喜欢吗?喜欢和我这样吗?嗯?”暗哑的嗓音带着蛊惑的邪恶,翟逸寒那双被浓得化不开的**的墨眸,此刻更是浸染出骇人的血丝。 “那你呢,进入我的身体后,找到了你所需要的快感吗?”既然眼前的男人是妖孽,那么就让她跟着一起化身为妖孽好了,凝墨是抱着这种心态做的,她知道有可能这是她人生最后的一次沉沦,这个渐渐融入她骨血的男人,她恨,可也不可救药的爱着,最后连她都分不清这到底是爱还是恨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疯狂欢爱,一浪盖过一浪的致命快感飞入云霄,两个人不知纠缠了多少次,而这个久不曾露面的男人更似要将女人的身子撕裂般,带她上天堂,然后一起下地狱,再上再下,反反复复,直到两人的汗水交织着彼此,织成一张细细密密的网,看似牢固,其实一捅就破。 大概是凌晨四点左右,感觉身边的人终于睡着了,凝墨才轻手轻脚的下床,然后从卧室一路拾起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直至走到门口拾起厚厚的外套,她回头看了身后一眼,凄惨一笑! 门轻轻合上的那一刹那,翟逸寒才缓缓睁开假寐的墨眸。 深夜的风深夜的空,宁静致远。 来到亚路华酒店时,前台小姐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的将她们的总裁女王迎进顶楼最奢华的总统套房,这里不仅有酒店最好的配套设施,而且套房正厅中央还有一个百余坪的天窗,天窗下是应景的泳池。 简单的沐浴后,凝墨穿了件米色质感舒服的浴袍,躺在泳池边的休闲椅上,随手拿起旁边的烟,就着手里那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银亮火机,咔嚓一声,蓝色的火焰终于点燃了指尖的烟。 抽第一口的时候,凝墨几乎是皱着眉猛咳嗽起来,苦涩呛人的烟雾吸入鼻腔,是那种难受到窒息的疼,只吸了几口她就被浓浓的烟雾,呛得眼泪鼻涕一把流,扬起的手又缩回来,然后继续吸。 第一次吸烟的人其实跟第一次吸毒的人没什么本质区别,除了难受还是难受,头重脚轻的浑身不断冒着冷汗,喉咙更是被刀刮般的疼。 望着水晶烟灰缸里堆积的越来越多,却越来越短的烟蒂,她知道这意味着,她成功的接纳了它,并适应了它。 走出亚路华,天还是那片天,脚下的路却早已发生了逆转。 240 一气呵成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总裁办乌云密布 泰华的负责人坐在凝墨的对面,身后是提着公文包的法律顾问及律师,他作势清咳了一声,道:“翟总裁,我以为我们都是诚心诚意的志同道合者,没想到您却是这样忽悠泰华的!” 泰华的负责人说完后,示意后面的人将那份合约呈上来,然后递至凝墨眼前,凝墨微微蹙眉,不是十分了解的又将合约推过去,“恕我冒昧,不知贵司此行到底是为何来?” “哼,都这个时候了,翟总裁就别跟我们这些小公司放烟雾弹了,您不是早就知道纳米新技术已经有了专利通过了吗?”泰华的负责人说得有板有眼,似乎是亲眼见证过了一般。 “哦~”凝墨微微扬了扬,忽然就笑了,“负总,您的话说得越来越不着边际了吧,若是这项技术早就有了专利通过,我何必又搬着石头去砸自个的脚呢!” “谁知道你们帝豪国际这次卖得什么药,我家老板说了,要么拿到那份专利书继续合作,要么就撤资,还有依照合约书上的明文条款,帝豪公司若是出现任何欺诈行为,那么就等着付十倍赔偿吧!” “负总,越说越离谱了……” 这个时候,李秘书行色匆匆的向凝墨走来,并面露凝重的在她耳边压低喉头道:“翟总裁,刚刚技术部的人接到了一封法院的传票。” “嗯,我一会就过去!”朝李秘书微微点头,凝墨浅笑着双手合十于桌案,面容抱歉的朝泰华一干人等道:“负总,不好意思,贵公司担忧的事我们会派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去核实,至于帝豪国际的名誉还请负总别轻易诋毁,好了,李秘书,送客!” 捏着桌上那张莲城法院的传票,望着眼前西装革履的技术部小李,“小李,这个项目从一开始你就是参与了的,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现在才来跟我说!” “翟总裁,纳米技术是前任总裁从国外买来的,前任总裁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况且那时候公司高层对这个项目的案根本就不知道,说不知道还是抬举了他们,只以为前任总裁是脑子一热在烧公司的钱,其实根本就是他们眼高于顶罢了!”小李抑扬顿挫的声音里,很明显是受到了某人的良好熏陶,就连那眼神也是傲慢的。 这个时候,凝墨还能笑得出来,“作为公司的员工,你对你的现任老板有很大的成见?” “一个打工的小子,翟总裁您没必要用这种方式试探我,我对前任总裁有着很深的崇拜之意!” “好了,你回去工作吧!” 以一气呵成的局势来分析,这分明就是被人暗地里摆了一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么在当初修建凝望塔时,就已经有人挖好了这个诱人至极的坑,她今天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很久前别人事先就谋划周全的,死亡之路,可真阴险! 如果预知得不错,那么接下来,他应该势必在媒体面前大肆宣扬一番。 “翟总裁,不好了~”李秘书从来没有这般慌张过,她几乎有些气喘吁吁的指着沙发对面的背投电视,道:“您快看七台正在播报的新闻吧!” 七台在插播完一条广告,画面迅速切换至<风起云涌的>演播厅现场,电视里的他一身米白色休闲西装装扮,看上去就像个温文尔雅的邻家哥哥般,眉目温柔,举止优雅,在美女主播的调侃下,不时会微扬起嘴角,闲适的坐在左侧,却很少开口说话。 凝墨啪地一声将遥控砸向那张正直直盯向屏幕的眼,那眼神似乎在提醒她,一切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内容不看都知道会聊到什么!凝墨那叫一个气啊,心里被堵得半天都说不上话来。 241 你TMD放屁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背后的暖气一股脑的冲过来,凝墨只觉得身上在不断冒着冷汗,母亲一病昏迷到今天已经整整三天过去了,好事不出名,坏事已传千里。 商业街的销售自媒体曝出帝豪涉嫌纳米技术剽窃事件以来,整整五天,数据皆是雷打不动的滞销在原位,原本全城哄抢的商业街楼盘,局面早已被事实更改,电话一拨一拨的接进来,却没有一个是凝墨想听到的。 “翟总裁,依山傍水那个项目已经停了整整一天了,闻讯赶来追要二期工程款的明建一局及其它各公司都堵在公司楼下,他们还扬言,不给钱就不走了……”看着眉头越拧越紧的人,李秘书已经不敢再说下去。 公司只是出现了每个公司都会遇到的正常突发状况,又不是马上就倒闭了! “给吧,都把钱给他们,我们帝豪是从不会欠人一分钱的!”凝墨抚了抚额,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纳米技术,一座四百多米的凝望塔,竟会给公司造成不可估量的恶劣影响,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让她几经招架不住。 不,妈妈还躺在医院里,她曾发过誓要撑起翟家应有的一片晴天,这些都不算什么,受不了就挺,挺不住就往死里撑。 即使凝墨下楼的时候已经叫人清了道,可是她还来不及坐进车里,就被事先埋伏在那里的狗仔逮了个正着。 “翟总裁,请问您对此次剽窃事件作何感想?听说法院会秉公处理,绝不会有一点偏袒。” “对于您的未婚夫,前不久有人在半个月前拍到一组照片,照片上的年轻女人与您的未婚夫形似亲昵的身现拉斯维加斯某酒店门口,这是不是说明你们的感情早就亮起了红灯呢?” “自您上任帝豪执行总裁的这些日子,风波不断,有什么可以跟观众解释的吗?” “翟总裁……翟总裁……” 望着越聚越多的媒体,还有越来越肆无忌惮的记者,凝墨几乎是怒无可怒的戴上早就准备好的黑超,在保安及李秘书的保护下,顺利的坐进了车里,扬长而去。 车子一开进帝豪园的初入口,远远的就看见镂花铁门前聚集了一大帮记者,凝墨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的扭转方向盘,漫无边际的朝前方驶去,身边的电话响起,凝墨连看都看一眼就掐断,扔在了一旁。 看来打电话的那个人倒是十分的有耐心,就在响了十次后,凝墨才不耐烦的喂了一句。 “你生气时的样子还蛮可爱,尤其是现在这个表情!”电话是翟逸寒打过来的,不过他怎么,凝墨几乎是下意识的朝车的左右两边扫去,刚刚竟然一心只想要躲开记者,却没想到那个最大的麻烦竟然跟了她一路。 清浅一笑,凝墨望了一眼正与她平行而驶的男人,“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惬意,比我们两个人在床上还要来得有快感?” “NONONO,你的皮肤向来细腻滑嫩,而且疯狂起来也挺让人着迷的,比起开始的时候妩媚多了,你的技术在越来越好!”翟逸寒不时眯起眼看过车那头的女人,那微微眯着笑的时候特别很迷人,这个他是知道的,为了今天他还特地去换了个新发型,于是修长的指骨弹了弹额前的碎发,道:“怎么样?我今天的新发型!” “看起来确实不错,你身边的女人一定会迷得当场失控!”望着后面那渐渐降下来的车窗,那张美丽妖娆得不可以拟的脸,确实挺不错的,凝墨想,“怎么,看你那惊讶的表情,是想要当场表演车震?无防啊——” “听说帝豪国际现在是内忧外患的时候,不如你和我一起重温一下,或许我可以考虑收回控诉!”翟逸寒压下心底的不悦,这婓安娜是什么时候上的车,他竟然不知道,也不曾发觉! “你TMD放屁!”终于忍不住暴粗口。 嗞—— 是车轮摩擦地面的时所发出的刺耳声音,似是要冲破云霄般轮胎顿时火花四溅起,惊得路过的候鸟一阵乱蹿,狠狠的将手机扔向后座,凝墨看也不看的朝另一条十字路口急速驶去。 242 如果却没有如果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原来说脏话也能让人这般舒坦,望着前方没有边际的尽头,凝墨在经历了短暂的轻松后,是浓得不化的阴霾。 翟逸寒的变化是她没有料想到的,或许她早应该注意到这点,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由残暴化绕指柔呢?她真的太笨太天真,所以他总是骂她是傻瓜! 因为到处都埋伏了记者,所以凝墨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驶进了夏小曼的公寓里,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四处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红灯笼,就连光秃秃的树上也被彩灯点缀得绚丽多姿,真暖! 柳承轩下来扔垃圾的时候,正好看见靠着窗抽烟的凝墨,她的样子看起来比上一次更加寂寥、落寞,他们的目光不期而遇,拉开车门坐在车里,静静的看了她一小会,伸手要去夺烟,却扑了个空,“凝墨,这种东西不该是你碰你,况且吸烟对女人的身体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凝墨扯唇一笑,似叛逆的又猛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幽幽的吐了个烟圈,“承轩,亏你还有着外国血统,怎么说话比清朝还清朝!” “真的,别抽了!”柳承轩仍旧是一脸的蓝色忧郁,即使这样的他看上去仍旧遮不住,那一身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优雅贵气,他是贵族后裔,却是个落魄的贵族后裔。 指尖的烟还在继续燃烧,不过凝墨却没有再吸一口,隔着半米的距离,她定定的看着那对曾经让她无限着迷的眼,他和翟逸寒不同的是,他始终都会保持着一贯的绅士作风,即使她现在拿着烟,眼神像二三十年代那些街边卖身的妓女般看向他,“你还是和原来一样,深情执着,那一年你要是没离开该有多好,或许今日我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远远的看着,你从来不会强迫我,更不会做些伤害我的事,你说你那么好的一个男人,怎么就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可以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柳承轩依旧沉稳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忧郁的蓝眸专注的温柔的凝视她,那柔到骨子里的低沉嗓音,没有半点要蛊惑对方的意思。 丢了烟蒂,凝墨朝着一边冷笑了几声,她之所以不想面对他,就是不想让他发现她的眼睛有了湿意,好不容易逼回了眼中的酸涩,她指了指楼上,“小曼睡了?” “没有,她今天整整一天都没有说话!”柳承轩目光扫了眼楼上,随即又很快落在凝墨身上,“我说的话,你好好考虑!” “不可能!”凝墨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开口回绝,清丽的脸上带着淡妆,所以才不至于让他看到她丑陋不堪的一面,想着她的身体曾经住着一只野兽,她就心疼地想撕开自己的胸口,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零件坏了,然后她可以重新去换个,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连变性都可以,何况是几个身体零件。 柳承轩没有开口问为什么,至于他为什么会留在夏小曼这里照顾她,他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其实夏伯父很疼小曼,他托我照顾她,作为她的朋友,我责无旁贷,因为我知道在这个地方,你或许会偶尔停留,一次,哪怕两次――” 柳承轩为了能偶尔见到自己,才来照顾的夏小曼? “承轩,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男人,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连我自己明天会在哪里都不知道,如果帝豪有一天消失,那么我会为自己找一个下辈子最安静最干净的长眠之地,然后等待轮回!”凝墨说这些话的时候,都被自己暗暗吓了一跳,好像她有先知的超能力般,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撑不住。 243 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咆哮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是不是你已经不能适应太过平凡的生活?”临走前,柳承轩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他想看看眼前的女人到底是身不由己,还是真的随了主流,可是她只是平静的扭过头来,静静的看着他,让他竟毫无思绪可寻。 这个问题真的太过诱人,就像翟逸寒曾经深情款款的当众承诺般,突然想到一位名人说过的话: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这也正是每个女人所向往的最高境界吧,凝墨苦笑,抬头望了眼楼上那道被轻轻挑起窗纱,“上去吧,小曼其实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我相信我们大家都是彼此了解对方的!” 她的执意回避,让柳承轩心里溢起一条细细的暖流,虽然她将自己的情绪藏得足够好,可是刚刚那转瞬即逝的晶亮眼神是骗不了他的,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推门下车,直到那道宝石蓝优美的曲线划向夜空的尽头,他才不舍的拾步上楼。 夜深人静的时候,凝墨才回到帝豪园,那些该死的记者应该已经转移阵地了,望着空荡荡的大厅,只有楼道里还亮着的几盏夜灯,温暖得好似还有温度。 身形疲惫的凝墨仰望着天花板,痴痴的不知看了多久,直到鼻尖飘来浓烈的菜香,她才发觉得自己今天光躲记者了,既然连晚饭的来不及吃,可是一看到门口端着银亮托盘的男人,眼前的美味佳肴彻底无视,她如一只乍了毛的小兽般,从床上猛地弹起,真是个阴魂不散的王八,警觉的盯着他的脚,“再给我向前挪一步,我就告你私闯民宅!” 这样的凝墨是翟逸寒极少看到过的,看着她那如临大敌般的惊恐小眼神,他笑了笑,作势闻了闻托盘的佳肴,“刚好路过,佣人们都被我打发去医院了,看到冰箱里还有些不错的食材,索性就自己动了手煮了几道家常菜,一天都没吃东西,还真是饿了!” 他这算不算变相的告诉她,即使这个时候,她在她自己的家里鬼哭狼嚎,也不会有人前来救她,是这样吗? 可是这个时候,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噜了几声,只怕一向心思缜密的翟逸寒是故意的吧,凝墨除了耐性好却也是倔强的要命,这种时候,她怎么可能接受嗟来之食。 望着那道纤瘦的身影从向前越过,翟逸寒忽然喂了一句,说道:“这是我第一次下厨,吃不完就是浪费了,要不,一起?” 凝墨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越来越有死皮赖脸的天分,定定站在那里,嘴角似抽搐一下,“吃不完就拿去喂狗吧,还有,希望你明天天一亮就赶紧离开这里,我妈要回来休养,我不希望她老人家再受到刺激!” 其实她倒是真巴望着母亲回来,可是昏迷不醒的人,哪能回家!不过就是赶他走的说辞罢了,或许说到商慧,他多少会顾忌到吧,那你就想错了,简直是大错特错了。 每次凌晨的时候都会被怪梦惊醒,可是这一夜却是难得的无梦至天亮,翻了翻身子,刚刚还睡眼惺忪的凝墨一下就弹跳了起来,“翟逸寒,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把我以前的家害了,现在你又来害这个家,你说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嗨,早安!”翟逸寒非常悠闲的伸了伸懒腰,然后单手支着下颚看着这个暴跳如雷的女人。 只是这张貌似无害的纯真眼神,落入凝墨的眸底,却无疑是晴天霹雳,她真的没有一点觉得搞笑,反而是越发的不安起来,狠狠的扯了一把翟逸寒,怒声吼道:“翟逸寒,别这样阴沉沉的盯着我,我是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了,先是利用小曼对承轩的爱慕之情,从而破坏我跟承轩的关系,后又以卑鄙龌龊的威胁奸污我最好的朋友,让她怀上你的孩子,你以为你真的做得滴水不漏,神不知鬼不觉了吗?告诉你,我一会就去电视台正式向媒体宣布,我要和你婚约正式解除,我是不可能嫁给一个连禽兽不如的男人的,这是我的床,你马上给我起来――” 翟逸寒忽然就收了笑,一只长臂伸过来狠狠纂着她的手,前一秒还悠闲慵懒的,下一秒就可以冷漠愤怒的嘲她咆哮,“玉凝墨,你敢――” 真真是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面对一张扭曲的俊颜,凝墨张了张嘴。 244 别逼我用强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望着那张几近勃然大怒的冰冷面孔,那么那么的熟悉而陌生的感觉,可是却肮脏的让人想呕。 她的手臂被纂得生疼,忍着被骨头捏碎了一般的疼,凝墨半跪在床上也要定定的盯住他的眉宇,过了好一晌,没有任何前兆的突然就笑了,笑得那么肆无忌惮,那么的凄冽,“哈哈哈哈~~~~~” 冷冷的笑似是要穿透头顶上方的天花板一样,锥心刺骨让人揪心的想哭,一道道音律霎时在房间内四处乱蹿。 “玉凝墨,我看是我这些日子太纵容你了,你竟敢咬我,你这个疯子~”没想到会被她不设防的咬上一口,望着手背上突然生出血淋淋的牙齿印,翟逸寒几乎暴跳如雷的长臂一拉一扯,将依旧狂笑不止的女人狠狠的压在了身下,她还在笑,她还在笑,“给我闭嘴,给我闭嘴,听到没有,嗯?” 他的虎口就那样死死的掐上了她的脖颈,很快,那张本就没多少血色的巴掌脸因为呼吸不畅,所以憋成了不正常的绯红,“别逼着我对你用强,嗯?” “咳、咳~说得多好听,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正好,择日不如撞日,全都使出来吧,最好一次性了断,也免得你日思夜想的伤神~”脖颈上那只青筋暴起的大手倏然松开,凝墨捂着胸口不停的猛咳起来,还不忘望着他笑,眼泪都快要逼出来了,她在笑她的懦弱她的无知,笑他的残情虐爱,笑他到了此时此刻还在装出一副很在乎她的道貌岸然,所有人都喜欢带一张五颜六色的面具,她真的疯了,“哈哈~别说你还在乎我?别说你一直都是在用你特别的方式爱着我?你,我,彻底结束吧!” 她的决绝在起身离开的刹那,犹如冷冷的利刃刀刀剜在翟逸寒的脸上,还有几不可闻的淡淡烟草味,她抽烟了?他怒,刚刚还未平息的怒气一股脑又冲了上来,三步两步蹿至门口吻上她的唇,直至确认那股烟味子确实出自她的口腔。 啪―― 这一巴掌打得有些突然,而且别看她平时一副娇小柔弱的模样,手下的力道倒着实不轻。 “我、马上、立刻,与你解除婚约,别再来纠缠我!”她真的是受够了。 “呵――”翟逸寒扬手用拇指抚了抚唇角,不怒反笑,讽刺的舔了舔渗出的血丝,阴阴的看向她,一切的恼怒因子在此刻终归平静,“解除婚约可以,不过,我想在这里再次提醒你的是,机会不是人人想有就会可以得到的,如果今天你执意如此,那么一切我就如你所愿!玉凝墨,你一定会为你今天的执意妄为,而付出一辈子都难忘的惨痛代价!” “谢谢您的提醒,不过现在我要提醒你的是――你、可以滚了!”凝墨抬起那只仍有些顿痛的手,冷冷的指向门外。 因为翟逸寒的关系,凝墨平时八点就会准时出现在公司的,今天却整整晚了一个小时,不过她是帝豪国际最大的老板,所以对于她讪讪来迟,也不会留下什么口舌。 李秘书接到内线,立马赶来总裁办,“翟总裁,请问有什么吩咐?” “这是一份婚约解除通告,我希望在一个小时后的效果是,莲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是!”李秘书接过凝墨手里的通告,可是细看之下,不禁大惊失色,“翟总裁,您确定?……” 凝墨敛眉,作势抬腕看时间,然后目光飘向脸色微微乏白的李秘书,道:“还有五十九分零九秒!” 李秘书见此情形,哪里还敢质疑凝墨的认真度,于是快速退出总裁办,一秒都不敢耽搁的径直朝六六楼的宣传部小跑去。 245 元老找上门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愿以为自己慢慢淡忘承轩,试着接纳那个残忍夺走自己初夜的男人,从此从一而终,简单到此刻终于变成遥不可及的奢望,一纸通告,横扫莲城,她终于跟那个男人,划清了最后界线。 有人骂她,也有人同情她,然而这些都不是她最终想要的,她要的东西再没有人给得起。 政府对于帝豪近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已经不满了,公司内部也早有人私下里议论纷纷,好的坏的,甚至掀起了一股不小的质疑声。 然后到最后新任总裁成了被人嘲讽的对象,而前任总裁,那个真正的始作俑者,却变成了被豪门抛弃的受害者。 怎么会这样?难道世人都被他的衣冠楚楚给蒙蔽了双眼! “翟总裁,这是您要的总公司及各子公司的财务报表,都在这里了?”李秘书将报表放下,静静的站在一旁,随时等待凝墨的传唤。 “李秘书?”凝墨稍稍翻看了几页,不禁疑惑的喊她。 李秘书恭敬的欠身,“翟总裁,请问!” “前些天的销售额怎么还没有入帐?还有为什么好几笔单子上标注的都是负数?”看着一页页基本上只出不进的数额,凝墨不禁停止了手下的动作,撑着额看她。 “是这样的,也许翟总裁来公司没多久,还不是很清楚公司内部流动资金的状况,其实不久前公司的资金就出现了一些小小的问题,加上各部门的项目投资经期长,收益虽然颇丰,但也是担了不小的风险的,所以您看到的这些账目,其实都是只出不进。” “那为什么不快速收回成本?还有既然公司的资金已经出现了这种问题,为什么还要大规模的扩大发展项目?”这不是在自掘坟墓吗?凝墨几乎有些看不下了,边上的李秘书一脸的难色,“这些都是前任总裁在经手,我们这些……” 是啊,她怎么就差点忘了! 就在凝墨觉得有些头疼的时候,总裁办的门倏地被人推开,李秘书站直身子望向门口,都是董事会的几位元老,手里均持有公司百分之三至百分之五不等的股份,不过这个时间点,他们不好好处理公事,来这里做什么?而且还是一脸的杀气腾腾。 “各位伯伯,您们怎么有空来了?”凝墨示意李秘书去准备茶水,见李秘书离开,她才笑意盈盈的从办公桌前站起,并示意几位长辈坐下。 为首先坐下的叫张东林,听母亲说起过,他当年跟着父亲鞍前马后的吃了不少苦,就算是后来帝豪出现了前所未有危机,他都坚守着帝豪,所以即使他们风风火火的贸然闯进,凝墨还是抱着无比敬佩的心来对待的。 “老张,我当初怎么跟你说来着,让一个黄毛丫头做总裁,那不是直接将帝豪往火坑里推嘛!”说此话的是元老中的其中一位长者,清瘦秃顶。 张东林听了这话也没有什么回应,只是将目光落在眼前这张清丽的小脸上,眉眼间确实有几分当年老大的沉稳气质,“我可以直称你凝墨吗?”见小丫头点头,他也欣慰的点头继续道:“虽然你父亲不在了,但是我还是希望帝豪能在他的子女掌中发扬光大,撇开我个人的利益不说,就帝豪上上下下这么多员工,我不希望在你的领导下,让这些人颠沛流离失所!” 凝墨皱了皱眉,有些不能理解的淡笑着说道:“张伯伯,您有什么要训斥的话,只管说来便是,我就权当学习学习经商的高深精髓!” 看到小丫头如此谦虚,一脸的诚恳,张东林到是有些为难看向随同他来的另几位股东,“关于今天帝豪的股票下滑了三个百分点,凝墨你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吗?” 下降了三个百分点,怎么她没有收到这样的通报? 翟――逸――寒――一定是他,下手果然――快――狠――准! 可是当着他们的面又怎么解释?难道跟他们说是翟逸寒在背后搞的鬼,眼前这帮人会信吗?果然话还没来及说,就听到有人讥讽道。 “哎呀,有什么可说的,看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让她在温室里晒晒太阳出门逛逛街还差不多,当总裁,哼,你以为总裁是个人就可以当的吗?”这话出自一名花白老头子之口,好像是姓杨吧,具体叫什么,凝墨一时间也回忆不起来,她向来记性不怎么好。 “就是就是,她一来就害我损失了几百万,几百万呐!”又是一位炒股达人,连连附和。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来的目的很明显,质疑的同时,还有毫不掩饰的声讨,他们想干什么,劝自己让位,劝自己回家晒太阳? 翟逸寒看不起也就算了,作为在公司里时间最长,声望也最高的几位元老不扶持她也就算了,还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制造事端。 凝墨及其谦卑的从沙发上站起,然后收住了脸上的笑意,一脸的认真,道:“各位前辈,我知道在商界里对于经验我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磨练,但是基于各位刚刚说的事,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和各部门磋商,然后拿出行之有效的应急对策,请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 其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凝墨根本是一点底气都没有,况且和人辩论本就不是她的强项,而她刚刚的话又岂止是简单的辩论。 “那好,我们给你两天时间!”张东林解围道。 “两天?”凝墨惊,也太仓促了吧! 杨元老本来就对凝墨的能力相当的质疑,这时在看到她小脸上那错愕的表情里,霎时从沙发上跳起,嗓门根本就不像是长者应有的沉稳嗓门,他很没形象的指着凝墨,“两天,两天你还在嫌短,我告诉你,要是逸寒在的话,几个小时就搞定,你没本事,你还学人家悔婚,你、你真是气死我们这帮老家伙了。” 看着他那副肠子都快晦青的模样,凝墨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站起来信誓旦旦,道:“好,两天就两天!” 或许是突然的海口大夸,以至于送他们出去的时候,元老们的脸多半还是臭臭的。 关上门,凝墨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只升不降? 246 坏消息接踵而来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整整一天过去了,盯着炒得沸沸扬扬的股市电子屏幕上,那不断滚动的数据,诡异般的只降不升。 凝墨的心一点点在往下沉,沉到无法再沉的时候,她终于无力的瘫软在座椅里。 曾经信誓旦旦的保证犹如在耳,叫她如何对得起张东林给予的殷切希望? 几次议会下来,各高层热热烈烈讨论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能拿出一个行之有效的策略,还有人直言不讳,让她直接去找翟逸寒。 翟逸寒是她的噩梦,这个时候,打死她都不可能去找他,搞不好他还会用绘声绘色的语气奚落自己,侮辱翟家。 好消息不来,坏消息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桌上的电话犹如催命符似的响起,还是李秘书喊醒她,凝墨才魂归原位。 希望不是坏消息。 凝墨准备接起来的时候,李秘书低声提醒,是帝豪最大的贷款银行,孙行长。 “孙行长,您好,是,我是凝墨!”凝墨只觉得暖气不够用,背心里一层一层的冷汗直往处涌,“什么?孙行长,您要停止对帝豪的一切贷款?”手心的汗一股股冒出来,捏着电话的手滑不唧溜的,稳了稳心神,她继续温声说道:“您看您是不是能重新慎重考虑?我们帝豪只是出现了一点点小小的问题,而且我们会尽快平息这场金融风波的,孙、孙行长——喂” 电话那头的孙行长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然后笑意盈盈的从老板椅上站起,与眼前同样起身的男子握手言笑,“翟先生,我可是为你得罪了一笔最大的单子,不出半日,所有闻讯得知的银行,一定会即时立马切断对帝豪的所有借贷!” “孙行长,那就辛苦你了,小小的一点心意,还希望您勉为其难的收下,”翟逸寒墨眸眯成了狭长的一条缝,自身边的梁风手中,接过一张刚存入一亿金额的银行卡,递至对方手里,看着那微微颤抖的手,他笑得越发的深沉,“合作愉快!” “愉快~愉快~”动动嘴皮子,一个亿就到了手,这么好的事上哪找去,虽然他在银行身就要位,但银行里的钱也不是像外面那么好赚的,孙行长笑得合不拢嘴,一直将两人送至楼下,他才折身回楼。 “李秘书,你说要是银行不贷款给帝豪,那意味着什么?”凝墨抓着仍没有放下的话筒,定定地看向一旁的李秘书。 李秘书虽担忧,但嘴角仍勉强的扯开一抺笑意,并将她手里的电话放下,“翟总裁,我相信依我们帝豪在外界的极高信誉,就算孙行长不贷给我们,不是还有别的银行吗?所以,一家不贷并不代表所有的银行都这样。” “也就是说银行若是执意不贷款给咱们,就意味着,会直接影响到公司的整体动作!”那么多张嘴巴等着吃饭,最重要的是年关已至。 李秘书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开口,想要让凝墨尽量去放宽心,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股市一路走低是广大股民有目共睹的,所谓群众的眼睛终究是雪亮的,已经传出有零散的股民因害怕身受其害,只好咬牙抛出控了多年的,帝豪名下各类的股票,群众没有真正的判断力,往往都是受制于人,跟风起哄是屡见不鲜的事。 想着自她接手帝豪的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她真的有些害怕,有一天,帝豪会真的毁在自己手里,那么她该如何面对死去的两位父亲,还有一直昏迷不醒的母亲? 每天晚上她都会做同样的怪梦,梦见自己从三万英尺的高空一,纵身一下…… 在临近下班的时候,凝墨的信心彻底被眼前的事实,击了个粉碎,接电话接到几经手软,却没有一个是对帝豪有利的。 不止孙行长,就连从前一直巴结着,想让帝豪在他们公司贷款的好几家银行,这次都鬼使神差、志同道合的通通一律将她关在了门外,这不是故意置帝豪于险境吗?明明事情根本就不像外界传得这么严重,怎么就这样了呢? 电话又响了起来,尽管不愿意去接,但凝墨根本就没有拒接的习惯。 “李行长,您听我说好吗?谣言通常都止于智者,所以帝豪并不是像外界传言的如此不堪,什么,资金周转不过来?实在没有多余的?”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忙音,凝墨几乎眼睛都瞪直了。 啪地一声搁下电话,端起眼前那杯早已不再有温度的现磨咖啡,一口气灌了下去,冰凉的液体进入食道,然后落入胃里,放下杯子,她猛地打了个寒颤。 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夜,她会在这九九楼的总裁办度过,她突然有些害怕回家,或者是害怕遇见那张俊逸非凡的脸。 247 哭、逃避,都不是理智的解决方式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在凝墨最绝望的时候,外界传出翟逸寒已经神速般的收购了大大小小上百家公司,最要命的是这段日子以来,陪在他身边,风里走雨里走的女人,竟然是她的好姐妹――夏小曼! 这几乎让所有熟知翟逸寒的人,都大跌眼镜。 在媒体的报道中,显然是偏向于夏小曼的,虽然挺着个看似几经临盆的大肚子横空出世于人们的视野下,但因为翟逸寒温柔细致的准爸爸光辉形象,八卦记者还是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八个字总结:伉俪情深患难与共! 夏小曼,你最终还是骗了我! 坐在优雅的西餐厅正用着餐,忽然就看到临窗对面,那面硕大的电子屏幕上突然闪现的画面,凝墨根本就抑制不住的嗷嗷叫了一声,趴在了桌子上。 引来周围无数道鄙夷的目光。 “翟总裁,您别这样,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李秘书将面前的纸巾递过去,看来今天执意要跟来西餐厅,算是跟对了。 树倒猢狲散,哪边得志哪边跑,这是媒介亘古不变的潜规则,所以就有了那句只听新人笑,哪见旧人哭。 凝墨接过李秘书递来的纸巾摇摇头,以前她会痛苦是因为她爱那个男人,可是自从知道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值得爱时,她早就没有那么难过,今天看到那画面,之所以难过的是,“李秘书,你知道吗?刚刚那个留着栗色短发的女孩子,是从小跟我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好闺蜜啊,她好久以前还一直问我会不会怪她,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已经跟翟逸寒有染了……” 李秘书听得仔细,漂亮的眼睛顺着凝墨的目光,落在十字路口的那面电子屏幕上,然后淡然一笑望着眼前这个比她小一截的女孩,那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像是下属对着上司,“凝墨,我――在这个地方,可以这样叫你吗?” “其实跟你说,我一点也不习惯别人叫我什么总裁啊总裁的,何况以前那个男人别人也是这么叫的,这总会让我觉得很别扭,你是第一个在公司想叫我名字的能干女人!”凝墨吸了吸鼻,被李秘书这么一转移,也没有刚刚那么难受了。 李秘书淡笑着抿了一口咖啡,然后单手支着下巴看窗外的车水马龙,“我谈过很多次恋爱,每一次都是被人骗了色又骗财,然后落了个人财两空,每一次我都很认真的对待他们,可是他们,”她摇了摇头,眼中掠过短暂的苦涩与无奈,在凝墨探寻的注视下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我现在一点都不伤心,也不会觉得可惜,因为我认认真真的付出过了,每一次都是毫无保留的付出,即使分手时会觉得难过,但一点都不会觉得遗憾,问心无愧啊。” “你很坚强,我却很懦弱,你大概应该知道其实我是被霸王硬上弓,才来帝豪当的总裁!”没有想到平常看上去都挺干练的一人,竟然也会有如此辛酸的情泪史,千万个人就会有千万种伤心的理由,不管是哪一种,哭,逃避,都不是理智的解决方式,这是凝墨从李秘书的故事里读到的信息。 看着眼前的人已经恢复了常色,李秘书拿起眼前的咖啡,俏皮的一扬眉,“如果想开了,就为这想开干一杯!” “干杯!”凝墨微微抿唇一笑,一口气就将咖啡喝了个精光,再看向李秘书的,她大呼,上当―― 当两个女人结账奔出西餐的时候,众人那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们时,凝墨这才已经憋到不行了,一口气奔出西餐厅,冲向人工湖边的一棵树,弯着腰捂着腹哈哈大笑起来。 或许快节奏的生活已经开始让人感到压力山大,那么不苟言笑的一个人,在见到一米开外笑得快不行的女孩,李秘书最终也靠在树干上,毫无理由的跟着大笑起来。 “感觉舒服点了吗?”李秘书嘲着湖面,提高嗓音对着某人喊道。 “舒――服――多――了――谢――谢――你――”长长的尾音同样的高嗓音,似是要将心里的不痛快,通通宣泄出来一样,凝墨两手放在嘴边作出喇叭状,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大声喊道,“我想去旅游,我想吃农家乐,我想去张家界,我想放声吼几声,哦HO~” “想去就去呀,每个人的减压方式都不同,只要能让自己放松下来,去吧,我支持你――”李秘书大声的说道,拉着凝墨就开始跑,“别回头,人家都快把我们俩当疯婆子了,谁会知道我牵着的竟是身价N个亿的白富美哈” 望着突然间放松下来的李秘书,阴冷的风拂过耳畔,凝墨却一点的不觉得冷,她暗暗的想:既然鬼使神差的做上这个位置,遇事时绝不能逃避,因为压力背后便是责任。 248 女儿长大会疼人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接到夏小曼电话的时候,凝墨正从洗漱间里走出来,看了看手机屏幕,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凝墨,痛……好痛……”电话一接通,那头便迸出夏小曼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听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凝墨觉得不像是在说假话,犹豫了一下,便问道:“你现在在哪里?他不在吗?” “凝墨,流了好多血……凝墨,快救救我……” “什么?你是不是在公寓……好,我马上赶来!你不要乱动……别怕,别怕……”啪地一下挂断电话,凝墨从衣橱里随便套了件羽绒服,赶赴夏小曼住的地方,一路上遇上红灯,她也不像平常那样遵纪守法了,神经就像是短路了一般,满脑子只有一个信念,开快点,再开快点。 等到凝墨赶来的时候,夏小曼已经快失去意识了,看着从门口一路延伸至卧室的鲜红血迹,一边拨了急救号码,吃力的将她的身子放平,然后裹上厚厚的被子,问她,“你冷不冷?还有哪里不舒服?嗯~” “凝墨,对不起啊!”在凝墨狠狠搓着她手的时候,夏小曼俏丽的眸子勉强睁开一条缝,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唇微微蠕动着,终于在凝墨附耳抓听时,她虚弱的说出这句话。 凝墨急得几乎想掐死她,这个时候还在这里说一些没用的废话,夏小曼下半身还有血泌出,“小曼,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羡慕你能生宝宝,甚至是有些嫉妒的,所以为了这个宝宝,你一定要坚强的挺住,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一辈子!” “原――谅――我――!”根本再也没有力气发出任何声音来,凝墨却还是从夏小曼的口形中猜出了那无力却期盼的三个字,她紧紧拽住夏小曼冰凉的手,眼泪不争气的大颗大颗落下来,落在两人双手合十的手背上,拼命的摇头,“不,如果你要是就这样子走了,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永远都不会来看你――小曼,你醒醒啊!”急救车,为什么还不来,就在凝墨几乎急得满头大汗时,救苦救难的白衣天使终于急急赶来。 “病人什么时候出现出血症状的?” 凝墨急得眉头都皱在一起了,“不知道,我朋友打给我电话的时候,就说出了好多血……我……” 望着夏小曼被医护人员推入手术室,凝墨还没来及说完,眼前的门就被护士急促的关上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室的灯却仍然亮着,凝墨坐在长椅上,眼底眉梢全被焦虑所淹没,怔怔的祈祷着里面的人没事时,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越来越近,直到脚步声戛然而止,清冷的灯光下,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异常清晰,凝墨焦灼缓缓抬头,就看见自己的瞳孔里,映着翟逸寒,“混蛋――” 凝墨扬手就要甩他一巴掌,却被异常冷静的男人一把执住,“打出瘾来了,你~” “放开我!别脏了我的手。”他的冷静就像是一把钢刀,狠狠地插进凝墨最柔软的地方,愤慨的抽回自己的手,水眸涨得通红,“如果小曼有事,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好过~” 搁下狠话,凝墨根本就不想听他说什么,径直向别一边走去。 随行而来的还有梁风,梁风是在接到一串陌生时才告知的翟逸寒,但凡看那嫉恶如仇的女人那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的咬牙切齿,他走上前一步想解释,却被翟逸寒冷声制止,“多事!” 梁风只得悻悻作罢,这个时候手术室的灯突然熄灭,有护士拉开门,问:“谁是病人家属?” “我~”凝墨毫不犹豫的冲过去,拉着护士的手问里面的情况,“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她会不会有事?宝宝,对了宝宝怎么样了?” 护士解开口罩,指了指走廊的另一头,“快去办理住院手术,母女平安!” 凝墨当时愣了愣,硬是没反应过来,再次确定道:“你是说大人孩子都平安了?” 大概是没见过这样奇怪的家属,护士虽然有些疲惫,但还是在她殷切的注视下,点了点头,“快去!” 凝墨欣喜若狂,压根就将那帮不速之客抛至了九霄云外,满心满眼想的就是夏小曼和她的孩子,那傻呼呼的样子就跟自己生了孩子般的,一路小跑一路喃喃自语,“小曼没事了,宝宝很健康……母女平安,还是个女儿,女儿好,女儿长大会疼人……” 249 我是故意的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翟逸寒大概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冷血动物,那天夜里连孩子都不曾正眼瞧一下的他,低头跟梁风说了几句便离开了,那时候的夏小曼仍处在麻药期,脸色苍白的让人觉得这个女人当真是可怜,昏昏沉沉的睡在雪白的床单上,不省人事的样子。 孩子的突然降世带给凝墨的喜悦,也仅仅只是暂时的,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在等着她处理,员工们也眼巴巴的等着她放行,望着病床上因失血过多还在输血的夏小曼,凝墨交待了几句回到了公司。 一回到公司,李秘书就迫不及待的跟她说有关纳米剽窃案的最后结果,“翟总裁,那边要求帝豪按照当初合约里的条款,进行十倍的赔款事宜,您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听上去就知道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而且对方压根就不接受帝豪的庭外和解,泰华执意不按常理出牌,这不禁让人摸不着头绪且有点匪夷所思。 “眼看明儿就是大过年的了,所有的公司早就放假了,法院应该也会放假吧,暂时缓缓吧!”凝墨双手合十的放在桌案上,看着李秘书,“李秘书,你走一趟财务部,叫他们把该发的年终奖,一分不差的发下去,然后都放了吧!” “是!”李秘书微微叹了口气,便向外走去。 一直等到晚上七点,连吃饭的问题也是叫的外卖,在办公室里解决的,望着身前忙忙碌碌整理文档的李秘书,凝墨竟有些不忍,“你也回去吧,这些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翟总裁,都这么晚了,您不回去我怎么放心?”李秘书停下手里的活,面露忧虑的定在凝墨的眼前。 凝墨只是笑笑,从椅子上起身慢慢走向落地窗,指了指仍亮着灯的地方,“有保安在这边值班,你就赶紧的回去跟家人好好聚聚,又不是走了就不来了?嗯?” 李秘书离开后,整栋大楼里就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还真有些寂寥。 随意扔桌上的手机响起,望着黑暗中那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屏幕,凝墨揉了揉眼接起,“承轩,夏小曼生了个女儿,嗯,母女平安,应该没什么事了,什么?”当凝墨奔向落地窗的位置,看着广场上那渺小的一小点光亮,突然眼睛就湿了,“你上来吧,我还想在公司呆会!” 黑白格调的办公室里,柳承轩坐在沙发里,目光忧郁而专注,看那个正在给自己现磨咖啡的女子忙碌的背影,办公室的灯被调成了暖色,而那个面容清丽脱俗的女子就站在那层光晕中,一身宝石蓝的手工套裙穿在她身上,光晕中倒真有几分干练的气质,一头如海藻般轻柔的头发垂在脑后齐腰的位置,又让她看起来有些纤瘦。 凝墨将磨好的咖啡就着手端过来,在柳承轩对面的沙发坐下,“那天夜里真的把我吓坏了,不过,虽然过程让人有些痛苦不安,但结果却是让人欣慰的!” 柳承轩抿了一口她新手磨制的咖啡,醇香浓郁却有点苦,“你没加糖么?”没想到她还记得自己有喝咖啡不放糖的习惯,心下即时一暖。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和我一样,都喜欢这苦苦的味道?”说着就要起身去拿,却被身后的人叫住,凝墨转过头来,“怎么了?” “夏小曼大出血是我造成的,是我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是我……我是故意的……” 250 精神分裂症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柳承轩的话字字在耳,凝墨手里的咖啡杯却砰的一声落在了玻璃茶几上,她的水眸霎时睁得大大的,滚烫的咖啡顺着桌沿流到了大腿上,不一会,她白嫩的腿上便起了一层灼痛的红晕。 “凝墨,你没事吧!”柳承轩连忙从沙发站起,慌乱的抽了几面纸巾就要给她擦,却被一只带着愤怒的纤纤玉手打拍掉,他的手一下子就怔在了那里,擦也不是,坐也不是。 许久,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处于极度的压抑下。 望着那张和几年前没有任何改变的忧郁面庞,她以为他是善良的,是最不可能做出伤害别人事的那种人,可是此刻他却当着自己的面,说夏小曼差点死掉的事情是他做的,她还一度以为这一切都跟那个冷心冷肺的男人脱不了干系,没想到…… 柳承轩心痛到无以复加,当他将夏小曼推倒后,看着那鲜红的血自她的脚侧一股脑涌出,他是真的被吓到了,不过“凝墨,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凝墨捂着耳朵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真的不愿意相信自己身边的人,在一步步变得渐渐陌生,陌生到自己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与不安。 柳承轩重重的叹了口气,她不听并不代表他不会继续说下去,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跟她娓娓道来,双手狠狠的拧了一把脸,目光却是坚定的,“不管你要不要听,我都觉得你应该至少去了解事情的前后因果。” 凝墨捂着耳,水眸却是迸出愤慨的冰冷光芒,她的脸因为隐忍而微微有些扭曲,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 窗外早已一片浮华,万家灯火温暖了城市的孤寂。 柳承轩从西装里摸出一包烟,慢慢点上,吸了一口才继续道:“我知道当我说出事情的一切一切时,你也许再也不想见到我,或许会给你带来难以接受的痛苦,可是我却不想看到你一直被人蒙在鼓里,凝墨,你知道的,我最不愿看到的就是你的眼泪。” “这些话都是夏小曼亲口对我坦白,我才知道的,我当时震惊得几乎想要哭出来,还记得那天在夜澜的重逢吗?其实这些都是夏小曼很久前就策划好了的,她之所以把我叫来全是为了让我亲眼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好了,那天她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在你的酒里下了药,然后再联系他,也就是翟逸寒,等我追出去的时候,一辆早已等候我多时的轿车向我迎面撞来,我被撞飞了,然后住进了医院,而你”柳承轩夹着烟的手在说到这里时,已经有些颤抖,他忧郁的蓝眸里有挥之不去的痛楚,他坐在沙发上,不时挠头,不时捂面,他在努力的隐忍。 “而我已经被送上了虎口,然后成了那个男人的发泄工具,从纯洁到肮脏不堪!”腿上传来钻心的灼痛,可是心却冷得想打颤,凝墨极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她摸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支点上,淡然道:“然后呢?” “然后夏小曼想尽了方法想得到我,其实只是为了向你正式挑战罢了,那天夜里我后来折回去的时候跟着她进了PUB酒吧,看着她买醉,看着她跟不同的男人贴腰热舞,然后被那些男人带进了包厢,我以为后来的事会就此结束,可是没过多久,那几个想要猥亵小曼的男人被人哄了出来,再接着我看到了翟逸寒,还有他的跟班梁风和南浩,因为那个倨傲的男人连包厢门都不关,显然是不屑关吧,所以让我看到了那极其露骨的一幕,还有她嘴里一直叫嚣的一句话” “她恨我?”凝墨噗嗤一笑,唇角却不停的颤抖,指尖的烟也掉到了地上,她又重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点上,“我没想过她会那么的恨我,真的,如果我知道她一开始就喜欢你,我想我一定会把你让给他,而不是让那个冷血禽兽乘虚而入。” “你错了,即使没有夏小曼,那个男人也不会对你善罢甘休的,因为你是他人生中致命的污点,你的母亲到最后还是会找到你,然后结局还是会像现在,因为你根本就身不由己,谁叫翟家是豪门呢!” “夏小曼以为自己逃到国外,然后等到孩子顺利生产,以为一切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谁知她得知你父亲玉伯伯突然辞世,或许是她良心感到不安吧,就暗度陈仓的潜回了国,并时刻注意你跟翟逸寒的动向,而我,那时她一口咬定孩子是我的,可是说完她又使劲的摇头,心虚加心痛,她精神恍惚的那段日子,都是我在照顾她,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根本就不想让你知道,夏小曼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推她也不过是一时错手!她想拿孩子要挟翟逸寒,很明显,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吃她那套!” 251 凝望塔散发着诱人的蓝光 - 总裁来袭:夙债,你来还! - 指尖一点柔 精神分裂症? 凝墨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分说的拉起柳承轩的手,就直奔去医院,一路上,凝墨的身子蜷缩在副驾驶座上,深身都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凝墨,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柳承轩不明所以的盯着凝墨越发惨白的脸,一只手死死的按住她瘦弱不堪的肩膀。 凝墨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哆嗦着叫他快点开。 等赶到医院的时候,夏小曼的病房外并没有凝墨想像中的挤满了人,凝墨转动门把冲进去,就看到了那张沙发上坐着的翟逸寒,如刀削般雕刻过冰冷俊颜没有任何表情,怀里拥着的女人竟然是婓安娜,而缩在窗台上冷得瑟瑟发抖的夏小曼早已泪流不止,嘴里喃喃道:“孩子,我的孩子?” “翟逸寒,你还是个男人吗?”凝墨冲着他咆哮去,却显然吓到了不该吓到的人夏小曼。 夏小曼精神恍惚到不行,看到凝墨朝她靠近,她却根本分辨不出利弊,不时将身子向窗外又挪动了一分,自言自语,“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小曼,你先下来好吗?是我,我是凝墨啊,我不会害你,你听话!”凝墨试图靠近,却接受到小曼那如临大敌般警惕的目光,她只得在三米开外的地方停下,拉过一旁的柳承轩,果然见她眸底掠过片刻的犹豫,凝墨细声道:“小曼,看清楚了吗?你就算认不出我来,承轩,你总该记得吧,你别这样,承轩来看你了,他跟我说他会带你去美丽浪漫的巴黎,你下来好不好?” “哼!装疯卖傻的,也只有你们才会吃她这一套,对不对,寒?”婓安娜不冷不热的飘来这一句,一副冷漠淡然到让凝墨深恶痛绝的嘴脸。 窗子边的夏小曼像个无依无靠的小孩子一样,嘴唇都冻得发紫,可是她却像是清醒一般的嘲婓安娜吼去,“贱女人,贱女人……” 婓安娜霎时窝火,从翟逸寒温暖的怀里跳起来,指着神智不清的夏小曼骂道:“你才是那个不要脸该遭雷劈的下三烂女人,抢了我的男人不说,还背着寒生下了这个孽种,可惜啊,就算你现在死了,我的寒也不会将你放在眼里,识相点的就赶紧去死吧!” “婓安娜,你够了,现在是说这话的时候吗?小曼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凝墨真真的是咬牙切齿,而那个坐在沙发里的男人却连眉头也不见皱一下,仿佛来这里真的只是想看到夏小曼从窗子上跳下去,因为自始至终他都不曾说过半个字。 “凝墨,你别急,我马上通知医院,医生对这种情况应该有更为妥当的办法!”柳承轩说完抄起电话,宽厚的手按了按凝墨的肩膀,这个时候,翟逸寒的余光终于瞥了一眼,直至那个男人离去,他才说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想要我放过帝豪,就把那该死的孩子交出来,否则你就算死在我眼前,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翟逸寒淡漠的说道。 凝墨只觉得火一下子噌噌直往上冒,她三步两步走到那个淡漠的男人面前,用无比坚定的语气,道:“你要那个孩子,除非我死!” “凝墨,凝墨,护士把孩子带来了,她们说小曼只是想见孩子!”柳承轩话还没说完,就见刚刚还死抱着窗梁子的夏小曼一个剑步冲过来,从护士的怀里夺走了那个还不满一个星期的婴儿。 等到所有人的反应过来时,走廊时只听到婴儿惊恐急促的哭声,还有夏小曼疯狂的大笑声。 “哎,孩子,孩子被抢走了!”护士一下子慌神了,撒腿儿就往外面追去。 “还愣着干什么,去把孩子给我抢回来!”说这话的是婓安娜向着梁风说的,看来她还是比较在意这个孩子的。 屋子里的人霎时乱成了一团,混乱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犹如狂风卷落叶般的冲出了医院,只留下凝墨与翟逸寒两人在最后面,冷冷相视。 柳承轩与梁风速度敌当,当他们看到夏小曼疯一般的拉开一对刚从计程车里走出来的小情侣,不由分说的钻进自己的车子,迅速向前方那辆蹿出去的计程车追去。 “师傅,把车停下,车子上的是一名刚分娩不久的孕妇……”柳承轩一边开车,一边向平行的计程车司机奋力喊去,可是这寒冬腊月北风呼呼,谁会在这大冷天的开窗户。 两辆车步步跟在计程车的左右,不管他们如何暗示拦截,那司机就跟抽了风的急速开去。 司机周身都在冒汗,而抵在腰间的那把冷光涔涔的匕首却是时刻都不曾离开身体半寸,一边应着女人的要求加速,一边求饶道:“姑奶奶,您行行好,这大过年的求你发发慈悲,放过我吧!” “大哥,你不要害怕,我只是要去找我的朋友,因为有人要害我们母女两,对,有人要害我们,你开快点——”怀里的婴儿一直哭个不停,夏小曼的心情却越发的躁动起来。 一把刀抵着腰间,不害怕才怪呢,司机皱着眉,目光望向后视镜那两辆一直追赶的车子,假意道:“姑娘啊,您的朋友到底住哪啊,我们都在这路上兜了大半个小时了?” 去哪里,夏小曼倒真的在认真想了起来,忽然想到了什么,手下一个激动,差点刺向司机,“去帝豪,我朋友是那家大公司的老板!”见司机明显一愣,她突然恶狠狠的凶道:“看什么,我朋友就是帝豪的总裁,快带我过去!” 可是司机按照夏小曼说的地址,开进帝豪广场时,身后的匕首又用力了,“不是这里……不是这里,向前开——” 闻讯追来的凝墨,迅速从翟逸寒车里跳下来,钻入了柳承轩的车里,“承轩,小曼究竟是要去哪里啊?” 因为都明显的看到了司机大哥,无奈的苦着张脸摇头,所以一干人等才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夏小曼从车里走下再采取应急手段,可是车子在停顿了片刻后,又嗖的一声向前方驶去。 或许是城市太晦暗,才让载着夏小曼的计程车,终于在绕了大半个莲城后,稳稳停在了一栋浑身散发出忧郁蓝光的凝望塔前。 耸入云霄的凝望塔,似乎感受到有人在靠近,犹豫的蓝光慢慢变淡,然后变成了可爱的粉色,夏小曼手里还持着那柄匕首,见眼前一下子涌出这么多人来,她一下子举起匕首,不安道:“别过来,别过来……”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