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 总裁的新欢罪妻 - 秋笙 深夜,天阴沉沉的,仿佛酝酿着一场大雨。 灵堂里,只有一道纤细的身影,笔直端正地跪在遗像前。 她是傅夫人,傅老爷子花五百万买回来冲喜的女人,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年来,除了特定的日子来这里照顾一下,两个人再无交集。 这时,灵堂里的灯闪动了几下,突然灭了, 沐安然的心一下揪紧了,黑暗放大了恐惧,她刚想起身叫人,就感到一双冰凉的手从丧服下摆探了进去。 沐安然瞬间寒毛直竖,一种莫名的危险感觉笼罩她的全身。 “你是谁?” 沐安然压着内心的不安,厉声呵斥,“这里是傅家,不想死的话,就赶紧离开这里!”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沐安然的心跳,越来越快,就在她想要开口大叫,把人喊进来时,突然,刺啦一声,她身上的丧服被人撕开一道,男人的手掌,放肆地流连着。 沐安然慌了,不停地挣扎着,却怎么也逃不出男人的桎梏。 “你到底要干什么?!放开我!” “干什么?当然是……干你了,如果你嫌在这里不够刺激,可以大声的叫,让所有人都看看,傅家家主的现任妻子有多放荡,在丈夫的灵堂上偷人!” 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如同恶魔的低语般,让沐安然浑身僵冷。 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我不知道谁派你来的,但他给你的价格,我都可以给,只要你放过我……” 她的话语,只换来一声不屑的嗤笑,男人一把拉开她的手,将她身上可怜兮兮挂着的衣服扯落到腰间。 凉意袭来,让沐安然惊慌到了极点,手胡乱地挥着,抓过男人的胸口和脖颈,只是,手下的触感,却让她挣扎的动作都愣了一拍。 像是触电一般,沐安然将手缩了回来。 怎么可能,那道伤疤……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动作,男人本来在她大腿处的手顿了顿。 “没想到,傅夫人记性不错,还没把那个为了你断了腿,又被你残忍抛弃的穷小子忘了。” 沐安然的身体,因为男人这一句话,抖得更厉害了。 不是的……她没有…… 她在心里尖叫着,还来不及开口,外面就传来了窸窣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你快点走!”沐安然一边整理着身上凌乱不堪的衣服,一边推着黑暗中的男人,赶他离开。 察觉到沐安然的动作,男人不由得冷笑出声。 此时,头顶的灯闪了闪,再次亮了起来。 几个下人走了进来,“对不起,夫人,电路突然出现了问题。” 沐安然见到有人进来,一张小脸瞬间变得惨白,她马上回头看向了那个闯入的不速之客,只是,看到那张脸的瞬间,她脑中顿时只剩一片空白。 原来真的是他,他回来了。 沐安然的身体僵在原地,嘴唇颤抖着,却无法吐出一个字。 “少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人看到傅君寒站在灵堂内,恭敬地开口。 沐安然的身子又是一顿。 少爷? 似是察觉到沐安然眼中的不可置信,傅君寒摆摆手,几个下人退了出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沐安然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这张脸,比三年前更多了几分成熟冷冽,却依旧好看,足以让世上的女人为之疯狂。 只是,那双黑眸中,已经没有了曾经那份对她的温柔深情,只有一片她看不懂的深寒。 “你和傅远旌是……父子?” 一想到这种可能,沐安然浑身阵阵发冷。 男人冷笑着,沉冷的黑眸停在沐安然身上的孝服,逐渐多了几分灼热。 沐安然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后退着,却很快退到了墙边,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 “你很怕我?”察觉到沐安然的躲闪,傅君寒唇边勾着一抹笑,眼底却没有笑意,“还是说,你是想为了这个死人守身如玉?” “别胡说,他……是你的父亲……” 沐安然退无可退,她只能用这种话语,企图唤回男人的理智。 “原来,你也知道他是我父亲。沐安然,你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思,在我躺在病床上快被截肢的时候,风风光光地嫁给了我的父亲?” 话音刚落,傅君寒将沐安然的双手禁锢在墙上,冰冷的薄唇堵住了她的嘴。 沐安然没有丝毫挣扎的余地,下一瞬,撕裂的疼痛传来,她瞪大眼睛,一片浓重的血腥味扩散开来。 傅君寒察觉到那一抹异样,放开了女人伤痕累累的唇,嘲讽道:“去哪儿做的修复手术?技术还不错。怎么,这是早就已经打算好了去找下家?” 沐安然痛得动弹不得,但听到男人的话,她竟突然发觉,身上的痛,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原来她在他心中,竟然有这么不堪。 看到沐安然恍惚的脸,傅君寒心中蓦地升起一股烦躁,“还有时间走神,看来还是我不够卖力,没能满足你!” 话音一落,傅君寒的动作更加凌厉,沐安然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那种蚀骨的疼痛,让她恨不得就此一头撞晕过去。 沐安然不停地挣扎着,手胡乱地摸索着,想找到什么东西,可以让这一场浩劫停下,但是,她却只摸到了冰冷的金丝楠木棺材的边沿。 那里面,还躺着她名义上的丈夫! 一阵强烈的羞耻感,让她原本已经几乎昏厥过去的神智清醒过来。 “不要!不要在这里!” 沐安然伸出手,挥舞着,抓过了傅君寒的胸膛。 “怎么,难道你这种女人还会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 被沐安然的指甲抓过,感觉到胸口的疼痛,让傅君寒心中的怒火更盛,他突然一把抓住了女人如同瀑布一般柔软的黑发,扯着她,让她看着照片上的男人。 “正好,让他看看,他生命最后几年,即便被人诟病不已也要娶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水性杨花的下贱货色!” 傅君寒的声音沉冷,带着深刻的恨。 沐安然的目光涣散,拼命的想要逃离,却无法挣脱男人的桎梏,身体的激烈痛楚和内心的残酷折磨,终究让她无力承受,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二章 那是她犯下的罪孽 - 总裁的新欢罪妻 - 秋笙 翌日,清晨。 沐安然从地板上悠悠醒转,大脑逐渐恢复清明。 而这时,昨夜发生的一切,一幕幕如同电影的画面,钻进了她的大脑,让她无处可逃。 “啊!” 沐安然不由得捂住脑袋,尖叫了一声。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身上处处都传来的痛楚,以及那被撕裂一般的疼,都在提醒她昨夜的一切并非一场荒诞的噩梦,而是真真切切发生在她身上!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外面守夜的下人,听到里面传来了沐安然的尖叫,拍着门板问道。 沐安然浑身一阵战栗,触目可见的是一脸狼藉,她只能压着内心的惊恐,“没事,只是我……刚刚撞到了脚,你们在外面等一会儿。” 听到她的话,下人没有再问。 沐安然不敢再耽搁,跪在地上,用已经破了的衣服擦拭掉那些不堪的痕迹。 强忍着身体的酸痛,沐安然将一室的凌乱清理,一抬头,沐安然又看到了被撞得有些歪斜的遗照。 她的心一阵战栗,却还是小心地伸过去,想将那张照片摆正,只是手不自觉地发抖,刚刚要触碰,却将那张照片直接碰到了地上。 听到这声音,外面的人以为里面出了什么事,一拥而入。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沐安然看到那遗照坠落在地上,心中的愧疚更深。 也不管那些玻璃碎渣子,伸出手,赶紧将照片捡了起来。 手指被几片碎玻璃刺破流出了鲜红的血液,她也浑然不觉,只是把那张照片抱在了怀里,生怕再出任何问题。 下人本来见沐安然笨手笨脚地打碎了照片,还有些不满,但看着沐安然红肿的眼睛,和还在流血的手指,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夫人,你还是不要太伤心了,老爷如果知道您现在这个样子,也不会好受的。” 下人不明所以,只以为沐安然是因为老爷的死而难过恍惚,而他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男音,语气中带了几分晦莫难测的深意。 “没想到,你对老头子的感情竟然这么深。” 傅君寒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虽然男人一身黑衣,穿着简单到了极致,但却丝毫未能折损他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反而更衬托的他眉目清朗,气度不凡。 只是,沐安然却完全没有心情去欣赏,见傅君寒进来,她仓皇的低下了头,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指甲嵌入了掌心,一阵疼痛袭来,让她保持了头脑清明。 “君寒少爷……您和夫人以前见过?” 下人看着这两人,心中却是一片茫然,沐安然进门的时候,傅君寒早就已经出国了,而且期间从未回来,按理来说,他们不该认识。 “自然是认识的,毕竟……是老头子的妻子,我的继母。” 男人的语气,带着一抹说不出的怪异。 下人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不敢多言,都退了出去。 沐安然看到这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身体不由得一阵僵硬,脚步不自觉地后退着。 “怎么,你很怕我?” 傅君寒看着沐安然下意识的动作,还有她怀里死死抱着的照片,唇边多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么抱着那张照片,你对老头子还真是情深义重啊,娶了你,真是他……三生有幸!” 男人的话,若是其他人听来字字都是褒奖,可落在沐安然耳中,只是最恶毒的讽刺。 心像是被千万根针刺痛,眼睛里不由得漫起一片水雾,但沐安然还是咬着下唇,忍住不让眼泪落下。 傅君寒看着她水光潋滟的眸子,不屑地轻哼一声,步步逼近。 “哭什么,你是觉得委屈了?还是说,你当时就是这么勾引的老头子,甚至让他辜负了对我母亲临死前最后的承诺,给了你傅夫人名分?” “我没有!” 沐安然摇着头,不停地后退着。 “当年,我……” 沐安然张了张口,话说到一半,却终究面色灰暗下去。 “当年你怎么?” 傅君寒盯着女人颓然的脸色,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对上自己的眼睛。 “没……没什么……” 沐安然摇了摇头,有那么一瞬,她想过干脆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算了,可终究,还是忍住了。 那些前尘往事,已经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傅君寒看着她神情间的躲避,心中莫名地不快,“难道你想说这傅夫人的位置不是你要求的,你只是被逼无奈?呵,你以为我还会再被你骗一次?” 说完,傅君寒松开手,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优雅地擦了擦刚刚触碰过沐安然的位置,随后,才将手帕扔在了地上。 “进来吧。” 傅君寒慢条斯理地开口,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便走了进来,抬起了放置在灵堂中央的棺材。 看着这些人的举动,看了看傅君寒冰冷的神情,沐安然心中蓦地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要做什么?” 傅君寒闻言,脚步一顿,淡漠地瞥了他一眼,“自然是将他和我母亲合葬,还是说……你连这个也要管?” 沐安然垂眸,不再说话。 “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手段,让老头子娶你过门,甚至还给了你名分,但是,你记住,傅家的夫人,只有我母亲,你……不配。” 说完,傅君寒就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临走前,男人一脚踩在了刚刚他擦拭过手指的手帕上,留下了一个脏污的脚印。 沐安然看着,只觉得像是自己的心也被狠狠地踩了一脚,疼得厉害。 …… 沐安然神情恍惚地回了房。 她把那些藏在衣服里擦拭地板的碎布扔进了垃圾桶。 上面斑驳的痕迹,提醒了她发生的一切,那是她犯下的罪孽。 终究,她忍不住心中的苦涩,打开花洒,在水声的遮掩下失声痛哭。 哭到嗓音沙哑,眼睛也干涩的几乎流不出眼泪,沐安然才木然的冲洗了一下身体,倒在了床上。 身体的疲惫,让她很快昏昏沉沉起来。 第三章 你不配 - 总裁的新欢罪妻 - 秋笙 她似乎做了梦。 梦里,好像又回到了她十八岁那年,第一次遇到傅君寒。 她从小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很多东西都全靠自己打拼。因为缺钱交大学的学费,她找了一份去酒吧驻场的工作,那天,有个客人却死活要带她出台,她不愿意,便惹恼了他,下班路上,被一群小混混堵在巷子口。 那个时候,她以为自己要完了,但是,是傅君寒出现,和那群混混不要命地打了一架,救了她。 如同所有情窦初开的少女,沐安然无数次幻想过,她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的云彩来娶她,带她脱离人世间诸多苦楚。 傅君寒,便是她心目中的那个盖世英雄。 她还记得,他们正式在一起的那天,傅君寒曾经握着她的手,说这辈子不会再让她吃一点苦受一点伤。 男人那时还稍显稚嫩的脸,却那么真诚,真诚得让她想哭。 只是,还未来得及看清,记忆中的美好便迅速坍塌褪去,转成了一张冷峻残酷的面容。 “沐安然,你不配……” 男人深邃的双眸带着一抹疯狂,看着她,字字都是恨。 狠狠地,他撕碎了她的尊严。 “不要!” 沐安然蓦地睁开眼睛,直直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左胸口的跳动,急促得让她呼吸都有些难过。 沐安然像是一条被扔上了岸的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却好似感觉不到氧气。 “夫人?” 就在沐安然努力地想平复好躁动不安的心情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少爷带了客人回来,他请您去见一见。” 沐安然怔了片刻,才缓缓地开口,“我知道了。” 傅远旌去世,偌大的傅家已经由傅君寒掌管,他要亲自接待的客人,想必很重要,所以,就算她现在的状态极差,也只能去应对。 沐安然挑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换好,又上了个淡淡的妆,遮住了她浓浓的黑眼圈,这才若无其事地从房间走了出来。 一出门,她便听到一阵女孩子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带着一股撒娇的味道。 她抬头看过去,一个年轻的女生正挽着傅君寒的手臂,小声地和他交谈着,时不时,她凑到男人的耳边,距离近的好像在亲吻他的耳尖。 沐安然的心骤然间沉了几分。 哪怕她早已经无数次的说服自己,现在的她和傅君寒没有任何可能,如果他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她应该祝福。 可亲眼看到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心脏如同被缓缓浸入了无边的冰海中,一寸寸的凉了下去,冷得她胸口闷痛。 似是沐安然的眼神太过于悲伤,本来是女孩儿察觉到什么,转过身来。 看到沐安然,她眼中闪过一抹震惊,“沐……沐安然?” 沐安然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白可欣,她怎么会在这儿? 当年,她把自己卖给傅远旌后,无法再照顾傅君寒,她又信不过外人,无奈之下,只能求好朋友白可欣帮忙。 可刚刚他们之间的亲密,却已经超出了相互照顾的范畴。 白可欣的脸色变了又变,终究,她有些慌乱地看向了傅君寒,“君寒,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要不然我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傅君寒却置若罔闻,走过来,揽住白可欣的腰,嘴角勾着残忍的弧度,“你是我的女朋友,有谁敢让你走?” 女朋友三个字,让沐安然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纸。 站在一旁的白可欣见到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也逐渐明了,他们并非像自己想象中那样旧情复燃,现在,她才是傅君寒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安然,对不起,我……”白可欣语气柔弱地开口,向着沐安然道歉。 “别给这种人道歉,你没做错任何事,毕竟,在我躺在病床上是个残废的时候,是你在跑前跑后的照顾我,而她,却躺在老头子的身下辗转承欢,做着她养尊处优的傅夫人。” 白可欣闻言,瞪大了眼睛。 她只知道当年沐安然为了医药费把自己卖了五百万,但却不知道买走她的人是傅君寒的父亲。 这么一说,以傅君寒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再回头了,看来,这是老天都在帮她。 “安然,你怎么会这么做……” 白可欣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却让沐安然只觉得一阵阵的反胃。 其他人不知道,可当年她的苦衷,没有人比白可欣更清楚。 心里恶心,连带着身体也一阵不舒服,沐安然无意再去看白可欣那假惺惺的表情,“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就失陪了。” 只是,她刚刚迈步要走,傅君寒冰冷的语调就从耳边传来,“我带着女朋友回家,你说了几句话就要走,这难道就是老头子教给你的待客之道?” 沐安然的脚步一顿,满眼尽是凄楚。 傅君寒果然够狠,这种时候,他不光要她看着她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男人情投意合,还要搬出傅远旌的名字让她无法拒绝。 沐安然的脚步顿了下来,麻木地开口,“白小姐聪慧美貌,气质不凡,和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自然……不想留在这里坏了你们的好事。” 一番话说得平静,但沐安然左边的胸口,却是一阵阵的泛着酸涩的痛。 看着沐安然波澜不惊的表情,傅君寒眸光突然变得锐利,他甚至有种想当场把这张面具撕烂的冲动。 见气氛有些不对,白可欣连忙上前,“君寒,可能安然也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你不要和她吵,让我和她说,好不好?” 她一番话,说得温婉动人,傅君寒没有反驳。 白可欣拉着沐安然的手,让她坐在了主位上,随后,端起刚刚下人送上来的热茶,慢步上前。 “安然,虽然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但,现在你算是长辈,这杯茶我敬你,希望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好。” 沐安然看着白可欣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可笑。 她离开以前,担心白可欣会耽误了自己,除了将所有的积蓄都交给她外,还一直叮嘱她,如果遇到好的男人,一定要把握住,不要因为她的事情耽误了青春。 到头来,白可欣却成了傅君寒的女人,甚至,还要给自己敬一杯茶。 第四章 贪图享受的拜金女罢了 - 总裁的新欢罪妻 - 秋笙 心如刀割,沐安然闭上眼睛,可是她告诉自己,算了。 反正她和傅君寒的关系早已经无可转圜,那这个人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沐安然伸出手,要将那杯茶接过来。 只是手指刚刚触碰到茶杯,却被啪的一声狠狠拍开,滚烫的茶水四散溅开,不少洒到了她小腿上,一阵火辣辣的痛。 傅君寒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可欣不过是客气罢了,你倒是脸皮够厚去接受她的敬茶,是真把自己当做傅家的女主人了?” 直白的讽刺,让沐安然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嘴唇也渐渐地失了血色,即便化了妆,都遮不住。 她现在明白了,在傅君寒眼里,只要是她,那不管做什么都是错。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不打扰你们。” 说完,沐安然不想再被折辱,缓缓起身,忍着腿上的疼痛回房。 傅君寒眸子眯起,目光落在沐安然被烫的红了一大片的皮肤上,心微微一沉,张口要说些什么,白可欣却抓住他的手臂,“君寒,我的脚好像刚刚被烫到了。” 傅君寒收回视线,“我带你去上药。” 说完,将白可欣直接拦腰抱起,上了楼。 沐安然听到后面的动静,却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回到房间,她将门反锁,低头看了一眼腿上的烫伤,眸光中多了一抹痛意。 刚刚傅君寒那一巴掌,基本上让所有的热水都泼在了她身上,但他心疼的却还是白可欣,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 她还能说什么呢……她早就不是被那个男人放在手心里宠着的女孩儿了。 沐安然一瘸一拐地走进浴室,用冷水冲洗着患处时,思绪却一瞬间飘得很远。 很久以前,她曾经看过一本言情小说,男主角经受不住诱惑,和女主的闺蜜好上了,当时她还开玩笑地问他,会不会也有一天也会这样,当时的傅君寒告诉她,如果他敢这么做,她直接拿刀废了他,他绝对不反抗…… 可现在……沐安然脸上多了一抹自嘲的笑,她甚至连一个去指责的立场都没有。 傅君寒带着白可欣回了房,下人送上了烫伤药,他低下头给她上药,只是,整个人却是心不在焉的,几次将药膏涂在了其他位置。 白可欣察觉到这一点,微微攥紧了拳,只是,她很快地掩去了那一抹异样。 “君寒,我没事,不过,安然也被烫伤了,她会不会生我的气?今天我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儿?” 傅君寒抬头看了白可欣一眼,摇了摇头,“不会,你是我女朋友,轮不到她管你。” 听到这话,白可欣心中舒服了些,笑容明媚的看着傅君寒。 “君寒,我陪你在国外这么久,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我爸爸妈妈一直想着要见见你。” 傅君寒闻言,迟疑了片刻,“公司那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我叫俞迟送你回去,替我问他们好,有什么想要的,刷我的卡,嗯?” 说完,傅君寒就看了看手表,直接离开了傅家老宅。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白可欣不甘地咬紧了下唇,只是,她还是忍住了想将傅君寒叫住的冲动,在他眼里,她一向是懂事的,也只能是懂事的。 虽然在所有人看来,傅君寒对她很好,在物质方面可以说把她宠上了天,她想要的,不管是什么,他都一定会买给她。 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这还不够,毕竟,当年她是亲眼见过傅君寒怎么宠着沐安然的。 沐安然不喜欢吃鱼,他就亲手把鱼刺全部挑干净,哄着她吃;沐安然喜欢看日出,他就背着几十斤的摄影器材爬到山顶,给她拍最美的日出…… 这些好,从来都是白可欣没有拥有过的。 当年沐安然离开后,最开始白可欣的确是按照她的嘱咐照顾傅君寒,没有丝毫越界的心思,直到有一天,她看到傅家的人出现在病房里,她这才意识到,这个看起来穷困潦倒的男人,其实身家不凡。 慢慢地,她就很难控制住心中的念头,毕竟那是傅家,是云城数一数二的豪门,如果能够嫁进去,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一开始,傅君寒不愿意接受她,她便本本分分的照顾了他三年,直到最近,才终于被他承认为女朋友。 付出了这么多才得到的这个位置,她说什么都不会放弃,哪怕对手是沐安然,是她曾经最好的朋友,也绝不会手软。 …… 傍晚 沐安然醒了过来,张开眼睛,发现天已经有些黑了,她动了动身体,腿上被烫伤的位置还有些疼,但最难受的还是胃部。 她这才记起,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都没有吃过东西,只是喝了几口水。 一阵阵的头晕袭来,沐安然难受得皱紧了眉,她缓缓地从床上爬起来,叫来了下人,让他们帮忙煮些清淡的粥。 又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下人敲门叫她出去吃饭,沐安然忍着身体的不适走了出去。 只是,一出门,就看到餐桌旁坐着白可欣和傅君寒。 沐安然的脸色白了白,这两个人,她惹不起,但是躲得起。 正要叫人把东西送到房间去吃,白可欣几步走了上来,“安然,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今天下午特意亲手做了你爱吃的菜,快来尝尝。” 沐安然被她抓着手,只觉得别扭,想要甩开,却并没有力气,“我没什么胃口,你们慢慢吃……” “安然,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白可欣闻言,一脸的受伤。 沐安然只觉得可笑,如果白可欣真的这么在乎自己的感受,就不会和傅君寒在一起了。 现在又来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好大的架子,可欣亲手做的饭菜,都入不了沐小姐的眼……看来是嫁进傅家的几年来,锦衣玉食的生活过惯了。” 傅君寒冰冷的声音响起,如同一盆冷水,从头至脚将沐安然浇了个透心凉。 他一定要这么折辱自己吗? 她虽然是傅远旌名义上的妻子,但一直都在外面努力工作,从来没有花过傅家一分钱。可在傅君寒眼里,她不过是一个贪图享受的拜金女罢了。 第五章 没必要惯着她 - 总裁的新欢罪妻 - 秋笙 “安然,君寒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心疼我……你看你脸色这么苍白,既然晚饭都已经做好了,你就吃一点吧?” 白可欣拉着沐安然的手,把她按到了座位上。 沐安然本来就没什么力气,拗不过她,干脆也不抵抗了,看傅君寒那个架势,如果她不给这个面子,还不知道他会继续怎么羞辱她。 坐在椅子上,沐安然喝着下人给她熬的粥,温热的米粥抚慰了一直抽痛的胃部,让她的脸色也稍微好了一些。 而对面,白可欣殷勤地给傅君寒夹着菜。 “君寒,这是你最爱吃的排骨,尝尝吧。” 一块排骨,递到了男人嘴边。 傅君寒微微皱眉,却还是配合地张口,吃了下去。 沐安然余光看到这画面,不免心中又是一阵疼痛,傅君寒有很严重的洁癖,如果,不是他真的喜欢,他绝对不会吃别人夹的菜。 以前那个人是她,而现在,是白可欣,她成了一个看客,看着他们你侬我侬的画面。 沐安然赶紧低下头,她只想尽快吃完,离开这里。 傅君寒将那块排骨吃下去,目光落在沐安然苍白的脸上,发现她只是在低着头喝粥,心里莫名地多了一抹烦躁。 白可欣察觉到,攥紧了手中的筷子,起身,坐到了沐安然身旁,“安然,你怎么一直在喝粥啊,你看你这么瘦,是不是一直都不好好吃饭,这都是我做的,你试试看。” 说完,夹了一块红烧肉过去。 沐安然本来就肠胃不适,看到那泛着油光的红烧肉,完全没有半点胃口,便只是放在一旁,没有动。 但很快,傅君寒警告的视线就如影随形地投了过来。 沐安然只能咬牙,咬了一口红烧肉,平心而论,这道菜的确做得很好吃,但这种油腻的食物对于现在胃肠不舒服的她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一个没控制住,沐安然便感到一阵反胃,捂着嘴巴跑进了卫生间。 抱着马桶,沐安然将刚刚勉强吃下去的东西又全部吐了出来,甚至到最后胃已经是空的,只能吐出来一些酸水。 沐安然无力地坐在地上,这时,白可欣拍打卫生间门的声音传了进来。 “安然,安然,你没事吧?是不是我做的东西不好吃,不合你的胃口,我重新给你做别的……” 沐安然闻言,她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了,晃晃悠悠的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一抹水痕,脸色苍白的打开门,正要开口,傅君寒却已经到她身前。 “可欣,不是你的错,没必要惯着她。” “可是……” 白可欣怯生生的语气,让安暖暖刚刚压下去的恶心感又强烈了些。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白可欣有这么柔弱不堪。 看到沐安然按着胃部,压着反胃的感觉,傅君寒看向她,“怎么,你是觉得……可欣亲手做的东西,入不了你的口?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故意来添堵的?” 男人的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沐安然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因为这话更添了几分难堪。 在他心里,她就是这么无理取闹的恶毒女人…… “抱歉,只是我这几天肠胃不适,并没有针对谁的意思。” 傅君寒眯着眼睛,白可欣正要说什么,男人却突然开口,“可欣,你先去收拾东西,刚刚被人倒了胃口,我一会儿带你出去吃饭。” 白可欣本来想说点什么,但听得出现在傅君寒心情不好,也不敢多嘴,离开了这里。 沐安然听完这话,自嘲一笑,正要离开,手腕却突然被人扣住。 “沐安然,我好像忘了警告你,以后,不要给脸不要脸,可欣她不像你,性格比较善良单纯,别想着有什么小动作,你……不配。” 沐安然听完这话,竟觉得有几分可笑。 “傅先生,你放心,我没这么无聊,更没有想吃回头草的心思,倒是你,现在和我孤男寡女的待在这里,不怕你女朋友误会吗?” 傅君寒眸光一沉,扯着沐安然的手腕将她一把按在了洗手台上。 沐安然的腰正好抵在了洗手台的边沿,冲击的力道让她后背一片酸麻。 而这时,男人的唇,贴近了她的。 “要让她误会,怎么也得做到这种地步才行……” 男人的声音,暧昧中藏了几分冷意,一双大手,慢慢地向下。 沐安然瞬间瞪大了眼睛,她伸出手,手挡在了傅君寒的胸前,却很难推开男人健硕的身躯,身上瞬间一片冷汗沁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放开!” 经过昨晚的事情,沐安然丝毫不怀疑,一旦他有了念头,会真的和她在这里做点什么。 “叫这么大声,是想把人叫过来看吗?” 傅君寒压低了声音,靠近沐安然白皙的耳朵,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多了一抹薄红,喉头滚动了两下。 如果说他刚刚只是想给这女人一点颜色瞧瞧,但现在,他的确被她勾起了火。 就在卫生间狭小的空间内温度不断升高时,白可欣的声音传来。 “君寒?” “君寒?我已经换好衣服了,你现在在哪儿?” 傅君寒这才回过神来,察觉到身体的变化,男人的脸色暗了几分。 面对这个女人,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总是那么不堪一击。 “记住我刚刚说的话,以后,不要不知好歹。” 说完,傅君寒退开了两步距离,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沐安然瘫软地坐在地上,白可欣看了一圈没看到她,提高了声音,“安然,我先和君寒出去吃个饭,你放心,我会帮你打包些清淡的东西回来的。” 沐安然听到这话,咳嗽了两声,这种关心,她还真是消受不起。 “不用麻烦了,你们用餐愉快。” 沐安然淡然的开口,傅君寒的眸光暗了暗,“既然这样,她就不用吃了,傅夫人身娇体贵,吃坏了,你们担不起责任。” 说完,傅君寒叫了白可欣一声,两个人离开了。 沐安然躲在卫生间里,呵呵的笑出了声音。 因为她吃不下白可欣做的东西,所以,他就让她干脆不用吃了。 还真是把白可欣放在了心尖上。 第六章 还以为他是关心她 - 总裁的新欢罪妻 - 秋笙 沐安然也没心思和他去争辩什么,慢慢地从卫生间走出去,捂着胃部回了房间。 有下人看到她难受的样子想扶一把,却被经验老到的老人儿白了一眼。 傅远旌死了,现在的傅家的主人是傅君寒,长眼睛的就看得出来,傅君寒不喜欢这个年轻的小妈,作为下人,自然要懂得察言观色。 沐安然感觉到身后下人或是冷漠,或是嘲讽的目光,却装作不知道,打开房门,进去倒在了床上。 刚刚被狠狠地折腾了一通,她也没了想吃东西的欲望,还不如睡一觉,睡着了,这些烦心的事情自然就没了。 …… 沐安然再醒来,是深夜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已经是下半夜。 她动了动身体,却发现乏力得厉害。 伸出手,摸了摸额头,沐安然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发烧。 她想要起身,却根本没有力气,去抓床头的手机想打个120,却一不小心将手机打到了地上。 伸出手去摸索了几下,没能够到,沐安然挪动着瘫软无力的身体,却直接从床上掉了下去,砰地一声,发出不小的声响。 身体和坚硬的地板来了个近距离接触,沐安然只觉得从腰椎那里蔓延着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连着快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加上发烧…… 沐安然挣扎了几下,眼前的一切却越来越模糊。 就在她即将陷入昏迷时,眼前,紧闭的门却被人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看到她满脸通红的倒在地上,那人的立马飞奔过来,将沐安然抱到了床上。 “安然,安然,你没事吧?” 沐安然烧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叫她,勉强地抬头看过去,却只看到一张戴了面具的脸,此时的她,无力得生不出害怕的念头,只是觉得很奇怪。 “你……你是谁……”沐安然艰难地开口问道。 只是,那张嘴开开合合的,说的什么她也慢慢听不清楚,终于,她眼前一黑,彻底地昏了过去。 等沐安然再清醒过来,她已经到了医院里,手上还插着点滴的针管。 她注视着眼前一片纯白的天花板,还有几分恍惚。 “这位小姐,你就算要节食减肥,也不至于对自己下手这么狠吧,一天一夜不吃饭,还受凉发高烧,如果再晚送来一会儿,可能你就烧傻了。” 护士听到沐安然醒来的声音,走进来,一边数落她不爱护自己的身体,一边还是给她调慢了点滴的速度。 减肥?她可没有那么疯狂,但沐安然也没有什么说话的欲望,乖巧地点点头,“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只是,她很快又想起自己昏迷前看到的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当时她整个人烧的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真的存在,还是她的幻觉。 “护士,我问一下,是谁把我送过来的?” “你是120救护车拉过来的,谁送的你,我没注意。” 沐安然听到这话,点了点头,没再问了,打开手机,看到里面有一个拨出120号码的记录。 想来想去,觉得可能是她真的烧得太厉害了,幻想出这么个人来。 傅家现在是戒备最为森严的时候,怎么可能有什么面具人存在。 沐安然也懒得再去想这些事情,迷迷糊糊地,又要睡过去。 这时,有脚步声传来。 “安然,醒醒,我来看你了。” 沐安然听到是一道男声,看到一张略显陌生的面孔,睁开眼睛,愣了一会儿。 “你不记得我了吗?” 男人看到沐安然眼中的陌生,有些受伤,“是我啊,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那个经常被欺负,总是跟在你身后的小男孩儿。” 听到这话,沐安然有些印象了,唇角不免多了几分笑意,“你是……小豆芽菜?” 当年沐安然在孤儿院,的确有这么一个小孩,因为他长得又矮又瘦小,所以经常被人欺负,所以外号是小豆芽菜。 沐安然比较有正义感,看不得他每天被人欺负的样子,就罩着他,把他当做弟弟看待,后来她出去上学,小豆芽菜也被人收养,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没想到,他现在竟然找到了自己。 “咳咳……”听到沐安然这话,男人咳嗽两声,“以前的外号就不提了,我现在的名字是陆明渊,我前一段时间才到了云城,想找你,却听朋友说你进了医院,就赶过来了。” 沐安然点点头,看到陆明渊日子过得还不错,身上穿着西装,人模狗样的,也算放心了,两个人正要说点什么,刚刚那个严厉的护士又来了。 “你就是她男朋友吧?你女朋友都饿了这么久了,你都不知道?还不快点去买点稀粥让她喝,再这么熬下去,胃都会坏了。” 陆明渊莫名地被抢白了一顿,倒也不生气,看到沐安然脸色苍白,知道她身体不舒服,就立马去食堂买了份白粥回来。 把粥放在床头,陆明渊拿着勺子,舀了一勺,就要喂沐安然喝下去。 沐安然顿时有些无言,摆摆手要自己来,可陆明渊却怎么也不肯让她动手。 就在两个人都不肯让步,拉拉扯扯地时候,傅君寒来了。 看到这画面,本来脸上的一抹焦急瞬间散去,唇角勾着一丝冷笑。 “本来是想看看你到底病死了没,没想到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傅君寒是今早上才得知沐安然进了医院的事情,他一早上心不在焉地吃完早餐,说是去公司,却还是鬼使神差地开到了这。 没想到,倒是看到了这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 沐安然本来身体是僵硬了一下,但听到男人的话,却还是低下头,掩去了眼中的情绪。 她刚刚听到傅君寒的声音,还以为……他是关心她,来看她的病。 果然,又是她自作多情了,恐怕,傅君寒只是担心她莫名其妙死在傅家,给他添麻烦。 第七章 无福消受 - 总裁的新欢罪妻 - 秋笙 “我身体很好,傅先生不用担心,您贵人事多,还是去忙您自己的事情吧。” 陆明渊本来听到傅君寒的话就不怎么高兴,又听沐安然并不喜欢这个男人,站起来,“这位先生,安然现在是病人,请你不要说一些话来刺激她。” 听到陆明渊对沐安然的称呼,傅君寒脸上带了一份讳莫如深的浅笑,只是那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 “叫得这么亲热,你算是她的什么人?情人?姘头?还是小白脸?” “傅君寒,你够了!” 沐安然听到这话,脸色惨白的看着傅君寒,他现在光是羞辱她还不够,还要一起羞辱她的朋友么。 陆明渊从小和她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他对她来说就像是亲弟弟一样。 沐安然一开口,傅君寒的眸光更暗了几分,看向病床上如同一张白纸般脆弱不堪的女人,简直有种想过去掐死她的冲动。 “这位先生,你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陆明渊也是被傅君寒一番话惹得发火,挡在沐安然身前。 “哦?那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对我说这些话,要我跟你说清楚,她……到底是我什么人吗?她可是……” 傅君寒似笑非笑的,缓缓开口,话说到一半,沐安然就大声打断了他,“明渊,我有点累了,你先出去吧!” 说这话的时候,沐安然的身体都止不住的在发抖。 她虽然是名义上傅远旌的妻子,但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很少,她也一向羞于提起这件事,毕竟嫁给一个跟自己父亲年纪差不多的男人,并不光彩,她不想被人,尤其是熟人知道这件事。 “安然,可是……” 陆明渊却不想走,他又不傻,看得出来傅君寒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而且,他一来,沐安然就一直很紧张。 这个男人,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算我求你的……” 沐安然闭着眼睛,语气里多了几分哀求。 她……还想保留自己那一份可悲的尊严。 听到沐安然已经在求他,陆明渊不好再逼她,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傅君寒,气冲冲地离开了。 陆明渊离开后,傅君寒才一步步地走近了沐安然的病床。 沐安然低着头,没有看他。 傅君寒无端的被挑起了怒火,抓着她的下巴,让沐安然对上自己的眼睛,“怎么,把你好不容易找来的小白脸赶走,不高兴了,在和我摆脸色?” “傅君寒,你能不能总把事情想得那么龌龊?” 沐安然有些恼,在他心里,她到底是个什么形象,随便一个男人,就是她的姘头? “对于正派的人,我自然不会这么想,不过,沐安然,你扪心自问,你配吗?” 沐安然的一腔怒火,像是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再也烧不起来。 她不配,从她顶着所有人鄙夷的视线嫁给傅远旌的那天起,她就要面对这种视线。 可……她唯独不愿意傅君寒这么看她。 两个人僵持间,刚刚那护士又回来了,“哎,小姐,你男朋友呢?就这么走了?” 这话一出,傅君寒猛地捏紧了拳头。 沐安然张了张口,刚刚她没来得及解释的事情,没想到却一下成了她的把柄。 “老头子才死了几天,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要去找年轻的小男友了?我还真是没见过有哪个女人,能像你这么贱!” 见沐安然垂着头,不再说话,傅君寒轻轻地将她的发丝别到而后,他的动作很温柔,眸光却很冰冷。 “还是说,那天我在老头子面前,没能满足你,让你这么寂寞难耐,嗯?” 沐安然想要躲,可是,傅君寒却抓着她的下巴,不许她逃。 她只能忍着眼里的水光,装作听不见,反正,装聋作哑一段时间,他就会玩腻了离开这里的。 傅君寒看着她那一副麻木无所谓的样子,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就在沐安然以为自己的下巴即将被捏碎的时候,外面传来了白可欣的声音。 “请问一下,沐安然是在这个病房吧?” 傅君寒的手,立刻松开,退后一步,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白可欣问到了具体的位置,赶紧走了过来,看到傅君寒在这儿,她的笑容迟滞了片刻,却很快移开视线。 “君寒,你也来看安然。” 听到她的声音,沐安然只觉得头疼。 她是做了什么孽,已经被折腾得进了医院,还是要被这两尊大神如此穷追不舍的折磨。 “嗯,我去上班。” 傅君寒见白可欣来了,面无表情地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这里。 见傅君寒离开,白可欣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病床前,“安然,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肠胃不舒服,不该逼你吃那么油腻的东西,我给你做了白米粥带来……” “不用了,我已经买了吃的回来,你的手笔,我无福消受。” 沐安然的语气很淡。 说实话,现在再让她像以前那样,亲亲热热的对待白可欣,她真的做不到。 这些年,她出去工作赚来的钱,一小部分留下来自己开销,剩下的,她都打给了白可欣。 虽然是朋友,但她没有让白可欣做白工,一直在尽力补偿,但结果却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安然,你是在怪我吗?”白可欣闻言,眼睛眨了眨,几滴眼泪掉了下来。 “我是在怪你,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男人,为什么……你偏偏要找他。” 沐安然眼中闪过一抹痛意,被两个亲近的人同时背叛,她又不是圣母,怎么可能不在意。 “可是……安然,君寒明明是傅家的少爷,却没有告诉你,才让你做出那种选择,这不是也说明,他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爱你么?” 听到这话,沐安然的脸色暗了暗,嘴唇动了几下,却终究想不出什么说辞去反驳。 的确,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傅君寒明明是傅家的少爷,当时却从没有告诉过自己,如果她知道,又怎么会为了医药费去卖身。 只是,现在纠结这些,已经没意义了。 “你来找我,应该不只是想说这些的吧?”沐安然敛去眸中的情绪,看着白可欣。 第八章 逼她离开这里 - 总裁的新欢罪妻 - 秋笙 白可欣见沐安然并不怎么吃她这套,也不再装下去。 “安然,毕竟你和君寒曾经是男女朋友,现在又是继母和继子这种尴尬的关系,我希望,你能够尽快离开傅家。” 因为没有外人在,白可欣说得很急切,也没有了平时那种可以装出来的柔弱,这让沐安然脸上多了一抹笑。 她笑,白可欣虽然是傅君寒的女朋友,却连自己最真实的一面都不敢在他面前表露。 “怎么,你不愿意?” 看到沐安然在笑,白可欣不由得有些恼,“那这样,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没有条件,你不说,我也会走的。” 沐安然淡淡的开口,傅远旌去世的时候,她就想过,等到一切事情了结了,她就回去找傅君寒。 这些年,她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甚至,还保留着那一份纯洁,想要交给他。 但是现在,她明白一切都没有可能了,她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真的?”白可欣听到这话,满意了。 沐安然如果一直在傅君寒面前晃悠,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旧情复燃。 “我出院就直接离开,到时候麻烦你把我的行李送到我要的地方,不过,现在我想一个人静静,麻烦你……给我留点空间。” 沐安然无意再去和白可欣掰扯这些事情,下了逐客令。 白可欣倒是不生气,她完全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顺利,“安然,从以前到现在,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谢谢。” 说完,白可欣高高兴兴地走了,沐安然看着她的背影背影,轻嗤了一声。 …… 沐安然在医院里老老实实地住了几天后,终于出院。 她走出医院大门,看着蔚蓝的天空,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原先因为傅夫人这重被人鄙夷的身份,还有担心傅君寒会不会再接受自己,她过得其实很压抑。 现在,她好像轻松了不少。毕竟,当一个人失去所有时,她就无可再失去了…… 拿着手机,沐安然正打算告诉老板,她停止休假,回去继续上班时,一辆豪华的加长版林肯车吱的一声停在她面前。 沐安然看了这辆车一眼,觉得应该和自己这种穷人没什么关系,装作没看见,走到前面去打车。 傅君寒看到她的动作,攥紧了拳。 这女人,是又找到新的目标了,竟然这么急着想要逃离傅家。 沐安然走到不远处的路口,刚要挥手,那辆车又缓缓地开到了她面前。 车窗缓缓摇了下来,傅君寒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视线中。 “上车。” 傅君寒永远是惜字如金的,他低头看着膝盖上的笔记本,甚至没有抬一下头便下了命令。 “……” 沐安然一时间有些摸不清他们在搞什么把戏,只是,迟疑了片刻便开口,“白可欣难道没有和你说过?我不回傅家了。” “说过的话,我不喜欢重复第二遍。” 傅君寒抬头,看了沐安然一眼。 沐安然咬紧了下唇,“抱歉,我说过的话,也不喜欢随便打破。” 她不明白,现在的傅家,还需要她回去做什么,傅远旌已经去世,傅君寒也已经有了白可欣,她回去,是要去见证他们感情有多好? “沐安然,老头子才死了几天,还没下葬,你这个做妻子的就扔下他离开,就这么没规矩?” 傅君寒被沐安然的态度惹恼了,啪的一声合上了手中的手提电脑,一双黑眸,安静地看着她。 沐安然低下头,想了想,现在傅远旌的确还没下葬,哪怕她只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也的确不该这么走。 “那……我住在外面,你们有事找我,再打电话给我就好,我立刻赶到。” “不行,傅家的礼仪,不能为你打破,如果你再不上车,我就叫人把你捆回去。” 傅君寒想也不想,便拒绝。 沐安然看了一脸正经的傅君寒一眼,本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前面坐着的司机,却还是忍住了。 傅君寒那天在灵堂做的事,不论放在哪儿,都是惊世骇俗,现在竟然还好意思用礼仪规矩来压她。 只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没有再说什么,等到傅远旌顺利地下葬,她就可以离开了。 沐安然低头,上了车。 傅君寒坐在她身边,她很小心地将衣服的下摆收好,不去触碰到那男人一丝一毫。 她不想因为男人洁癖发作被丢下车。 傅君寒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沐安然却没有发现,她根本不敢把视线落在傅君寒身上,便只能看窗外。 傅君寒虽然是看着手里的文件,但是,却是一个字都没能入眼。 一路无话,到了傅家老宅的别墅门口,傅君寒冷着一张脸下了车,随后,砰地一声,把车门甩上。 巨大的声响,让本来歪着头瞌睡的沐安然被吓了一跳。 她转头,看到傅君寒已经下了车,摸了摸鼻子。 她又怎么触到这个男人的霉头了。 听到傅君寒回来,白可欣很是开心,亲自出门迎接他回家。 只是,脸上的笑容却在看到沐安然也跟着下车时僵在脸上,显得有几分滑稽和可笑。 “安……安然,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回去工作吗?” 白可欣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但在傅君寒面前,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压着怒火,小心翼翼地问。 “这你就要问傅先生了。” 沐安然也懒得和她纠缠,她也不想回来趟这趟浑水,瞥了傅君寒一眼,转身进了别墅。 “君寒,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安然她……” “老头子还没下葬,还有不少仪式需要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去做,在外面,不方便。” 傅君寒解释了一句,便没什么耐心地走进了大门。 白可欣见到这画面,气得捏紧了拳头。 这话,糊弄别人可能还可以,可是,她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故事,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仇恨的目光,看了一眼沐安然所处的一楼,既然她不愿意离开,那自己也只能想办法,逼她离开这里。 第九章 只是她一厢情愿 - 总裁的新欢罪妻 - 秋笙 沐安然进了别墅,看到她的行李已经被干干净净收拾在行李箱中,放在了客厅处。 应该是白可欣的手笔,看来,她是真的很想让自己尽快离开傅家。 沐安然的眸光暗了暗,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正有些出神,沐安然的手机响了。 是她晚上打工的夜场那边打过来的。 “君安,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上班,现在是店里生意最好,最缺人手的时候了,你都休假了这么久了,还不回来?” 沐安然听到这话,深吸一口气,。 她最近实在遇到了太多事情,甚至都忘了去一直打工的夜场说一下她未来的打算,这一次,她不打算再回去了。 当初那场车祸以后,为了照顾傅君寒,她毅然决然的从大学里休学了,因为没有拿到毕业证,她找不到什么好的工作,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工资还只有正式员工的一半。 可是,她还是想给还在医院的傅君寒最好的治疗,最后是在夜场找了一份晚上驻场的工作,她的艺名就叫君安。 不过,她去的时候就和老板周哥说好了,她只唱歌,其他的,一律不参与。 周哥倒也是一个很重信用的人,因为沐安然的外貌很出众,所以有不少人都想着带她出台,但都被挡下来了。 这份恩情,她是记得的。 “对不起,周哥,我最近家里出了点事,实在太忙了,没来得及和您说,我以后不打算再去那里工作了。” 现在傅君寒的腿好了,她也不需要那么多钱,自然不想再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掺和下去。 “哦?你不需要那么多钱了?” 周哥闻言,倒也没为难沐安然,从她第一次出现在夜色伊人的时候,看到她那双眼睛,他就觉得这个女人是有苦衷的,不是那种为了钱出门一切的人。 所以,对沐安然也算是挺照顾的,从来没有逼着她做过不想做的事情。 现在她要走,周哥也没有为难,“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你上个月的工资,我会叫人打到你卡里。” 听到这话,周哥身边的女人不乐意了,“周哥,最近这几天不少客人一直吵着要听君安唱歌,而且你忘了上次还答应了刘公子,说他来这里办生日会,让君安唱歌助兴,她要是不回来,我们的店被刘公子砸了可怎么办?” 听到这话,沐安然脸上的笑容清减了几分。 周哥对她的照顾,她一直铭记于心,如果因为她让夜色伊人被砸了,她的确于心不忍。 想了想,“周哥,我会回去再唱最后一晚,然后和那些客人说一声,以后我退出夜色伊人,这样,就不会再有人难为你们了。” 听到这话,周哥有些感动,“君安,我没看错你。” “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周哥对我的好,我会记得一辈子的。” 沐安然由衷地说着,只是,她却不知道,她打电话的时候,傅君寒也进来了,男人看到她脸上明媚的笑容,没由来的恼火。 对着外面的男人,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笑得那叫一个甜,还要一辈子记得人家的好…… 当年车祸的时候,那辆车明明是冲着沐安然撞过来的,是他不要命一样的冲上去把她推开,才会被撞断了腿。 这份好,怎么她从来不领情,反而转脸就嫁给了他的父亲。 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你又要去哪儿?” 傅君寒淡漠的声调从身后响起,让挂了电话,正要回房间的沐安然身体吓得抖了一下。 这男人,什么时候来的? “最近你都给我老实地待在家里,这几天会有老头子的故识旧交来拜谒,你必须在场,免得人家说闲话。” 沐安然闻言,捏紧了拳。 如果没有那件事,或许她会觉得傅君寒说的有道理,他是个孝顺的好儿子。 但,在做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以后,傅君寒嘴里再提起傅远旌,她只有种想捂住他的嘴的冲动。 他们两个人,都不配再出现在那里。 “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我出现在那里,觉得我不配么?” “你的确不配,不过,你可是老头子力排众议娶回家的女人,结果在这种时候,宁愿去外面勾搭野男人,也不愿意好好地送他最后一程……你说,他是不是眼睛有些瞎了……” 听着傅君寒的话,沐安然脸上的血色褪去。 他口口声声说的都是傅远旌怎么怎么,但是她怎么会听不出来,他一字一句,说的都是他自己的心声。 对于他们的过去,他后悔了! “傅君寒,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沐安然艰涩地说着。 傅君寒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她嫁给了傅远旌,老头子不是一个会对女人苛刻的人,就算是他以前包养的情妇,也没有一个不是锦衣玉食的。 更何况沐安然还是他执意娶进家门的女人。 沐安然的脸色灰败下来,好一个不想知道,对她的一切,他竟然已经厌恶到了这种地步。 沐安然慌忙地转过身去,拉着行李箱走进了房间,砰地一声,将门关紧,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傅君寒看着她颓丧的背影,心中的烦闷没有丝毫减少,狠狠一拳打在墙上。 沐安然滑坐在地上,她想起不久前,自己还因为营养不良昏倒被送去了医院,为了省钱给傅君寒做复健和理疗,她这么多年每天除了公司提供的一顿午餐,其他都只啃一个馒头,有时候饿得厉害了,就喝点热水熬过去。 她从来不觉得苦,如果能让傅君寒站起来,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是,他不在乎,或许,他也从来不需要,一切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沐安然突然很想大吼大叫几声,发泄心中那无处纾解的痛苦,可是,她不敢也不能。 如果被傅家的人听到了,说不定还会怎么想她。 “没关系,忍一忍……等到葬礼结束,我就离开了。” 沐安然念叨着,像是一种自我安慰,扑在了床上。 第十章 总不至于害她 - 总裁的新欢罪妻 - 秋笙 沐安然在床上趴了一会儿,眼泪流进了床单,一片潮湿。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说是做好了晚餐。 沐安然听着,心生抗拒,上次吃个饭,差点直接烧死在房间里的教训,她还记得很清楚。 “不用了,我自己在房间里吃就好。” 沐安然刚开口,白可欣开口,“安然,你一个人躲在房间吃饭的话,说出去的话,别人还以为我们回了家就欺负你呢,快出来吧,这次都是厨师做的,很清淡的。” 听到白可欣的话,沐安然心中的抗拒感更重了。 她隐隐地感觉,现在的白可欣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单纯的她了,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怎么,两个人叫你还不够,要我亲自过去请你出来吃饭,才肯赏脸吗?” 傅君寒听到声音,冷冷地开口。 “还是说,你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好意思出来?” 沐安然闻言,脸微微涨红,拉开门走了出来。 她重重的呼吸了几口,平息这心里的愤怒。 不过是吃顿饭而已,不会掉块肉的。 白可欣见她出来了,小声又委屈地开口,“看来是我说话没用了,还是君寒开口,才能叫得动安然。” 傅君寒听到这话,伸出手,摸了摸白可欣的头,“她这种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别难过,听到了吗?” 男人的语气,很宠溺,瞬间就让白可欣羞红了脸颊,沐安然呼吸一滞,却装作没看到一样,直接走到了餐桌旁。 她没兴趣再看他们秀恩爱下去,赶紧吃完,她就可以回去了。 见她的动作,傅君寒的眸光微暗,将手收了回来,揽着白可欣也去了餐厅。 晚餐早已经布置好了,菜色基本上都是白可欣爱吃的,很丰盛,看起来也应该味道不错,但沐安然没什么兴趣,只要了一碗白粥。 只是,她刚将粥送入口中,表情立马有些扭曲。 这粥里,有山药的味道。 沐安然对山药过敏,山药的味道在她口中品尝起来,会变得很奇怪,引发她呕吐的欲望。 沐安然本来想去卫生间吐掉,但是,却想到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强忍着吞了下去,只是,却再也没有一点胃口吃饭了。 知道她对山药过敏的人其实不多,只有几个很亲密的朋友才清楚,而这碗粥从外观上根本看不出来丝毫异样,可以确定,是特意为了她准备的。 沐安然的手微微攥紧,脸色不算好看。 见她不吃东西,白可欣小心翼翼地开口,“怎么了,安然,还是不合你的胃口吗?” 她这话,说得带着哭腔,像是要哭出来了似的,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傅君寒的目光刀子一样的射了过来。 “给你做丰盛的,你嫌弃油腻,现在给你做了白粥,你也不能吃?你是有多金贵?” 沐安然听到这话,心中一阵闷痛,却还是不肯这么被人冤枉。 “这粥里面放了山药,我吃了会过敏。” 听到这话,傅君寒眉头皱了皱,这他是知道的,以前沐安然不知道过敏源的时候,曾经无意中吃到山药,结果全身都起了疹子,他吓得半夜骑着自行车把她送去医院。 后来,他对她的饮食就一直很小心。 “这不可能的,安然,你是不是尝错了,我明明吩咐厨房给你做的是白粥啊……” 听到这话,沐安然淡漠地看了白可欣一眼,似乎要看穿她的心思一样。 白可欣向后躲了躲,“君寒,我把厨房的人叫出来,问一下吧?” 过了一会儿,厨师走了出来,“少爷,我都是按照白小姐的要求做的,里面不可能加任何多余的东西。” “但是这里面分明就……”沐安然话说到一半,傅君寒突然瞥了她一眼。 男人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拿起勺子,喝了一口,这才抬头看向沐安然,“这里面没有任何其他东西,沐安然,你又在搞什么鬼?” 因为沐安然不能吃山药,所以傅君寒强迫自己记住了这东西的味道,如果真的放了,绝对能够尝得出来。 然而,他并没有感觉,只能说明,沐安然又在说谎。 这个女人的花招,还真是够多的。 “道歉。” 傅君寒冷冷地开口,“可欣辛辛苦苦给你准备好食物,你没有感恩之心就算了,还各种挑剔,现在,给她道歉。” 沐安然咬紧牙关,口中还萦绕着那股让她难受的味道。 她绝对没有说错,“或许是你碗里的和我这碗不一样。” “安然!你难道想让君寒吃你吃过的东西吗,这未免太……” 沐安然脸色一僵,听到白可欣这话,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恐怕,只有她这碗粥里面加了山药,而傅君寒有洁癖,不会吃她吃过的东西的。 “我嫌脏。”果不其然,傅君寒嫌恶的拒绝了。 “我不道歉。” 沐安然却不肯低头,心中,早已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原本还天真地以为,就算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毕竟她和白可欣曾经是那么好的朋友,她总不至于害她。 现在看来,她错了,错的离谱。 或许,在她眼中,自己早已经是敌人了,哪怕,她从来没想过要和白可欣去抢什么。 只是,她不喜欢这种被人冤枉的感觉,所以,不肯低头。 傅君寒的脸上,隐隐地有了怒气。 白可欣见状,拉着他的手衣袖,“算了,可能安然只是心情不太好,再去给她换一碗就好了。” “不能算,再这么让她嚣张下去,以后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今天,她必须道歉,不然……” 白可欣听到这儿,眼前一亮,以为傅君寒终于是想让沐安然滚蛋了。 “不然,我不会放过她。” 傅君寒的话,倒是让白可欣失望了。 就算这样,他都没想过让沐安然离开傅家吗…… 沐安然听到男人的话,眸光暗了暗。 她一向是一个脾气很倔的人,是她错了,她绝对不会赖账,但如果不是她的错,谁也别想着逼她认。 “我把这些都吃了,到时候看我会不会过敏,就知道里面是不是真的放了我不能吃的东西!” 第十一章 做错了,就要接受惩罚 - 总裁的新欢罪妻 - 秋笙 沐安然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将那一碗粥吃了下去。 按照她以前的过敏反应,估计很快就能看出些端倪,沐安然捂着嘴,压抑着想吐的冲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白可欣才开口,“安然,你看,你根本没有过敏,是你想多了……” 沐安然这才发现,她身上竟然没有起红疹子,只是胃里一阵阵的,像是刀绞一样地疼。 这不可能,到底是怎么了…… “呵,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分明就是在故意找茬!” 傅君寒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沐安然,“给可欣道歉。” “我没错,道什么歉!现在就去医院,我要去化验!” 沐安然也是来了倔脾气,她没错,凭什么道歉! “你还要把你做的丑事闹到外面去,怎么,是想让人知道你这个人是有多下贱,天天怎么变着法子的陷害别人?你愿意出去现眼,傅家也丢不起这个人!” 沐安然见傅君寒不同意,“好,既然你觉得我心术不正,那我现在就走,我会去医院,为自己讨一个说法。” 说完,沐安然就回房,准备拿行李走人。 这个地方,她真是一分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看到沐安然闹着要走,白可欣眼中闪过一抹惊慌,她费了好大的功夫将山药和脱敏药一起磨碎了掺和进她的粥里,如果去医院,就暴露了。 沐安然忍着腹中的阵阵疼痛,要回去拿东西离开这个地方,傅君寒看着她的背影,“死不悔改,来人,把她关到地下室去,好好反省!” 一听到地下室三个字,沐安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脚步停住,看向了傅君寒盛怒的面孔,他的眼中,只有深深的厌恶,刺痛了她的眼睛,也刺痛了她的心。 两个下人听到这话,也是不敢怠慢,立马上前把沐安然抓住。 沐安然死命的挣扎起来,“你们放开我,放手!” “傅君寒,你没有资格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傅君寒被这话激起了怒火,“你以为你嫁给了老头子,就真的是这傅家的正牌夫人,是我的长辈,不自量力,把她给我关进去,找人看好了,什么时候她想通了,再把她放出来。” 说完,傅君寒揽着白可欣的肩膀,带着她离开了。 沐安然被两个身强力壮的下人拖进了地下室,砰地一声,门被反锁。 傅家的地下室,没有一点光亮,也没有什么声音,偶尔会有虫子从地上爬过窸窸窣窣的动静,却只会更让人毛骨悚然。 而且,这里储存了不少傅家自世界各地买来的名贵红酒,常年温度都在0度左右,沐安然身上的衣服又单薄,待一会儿,浑身便已经冷透了。 而本来就疼的胃部,现在也是痛得让她难以忍受。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沐安然拍着门板,大声的喊着。 只是,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理会她,刚刚发生的事情,也是让傅家的下人对沐安然的印象差到了极点。 “也不知道她在牛什么,真以为自己是夫人了吗?白小姐好心好意给她做饭,她不领情就算了,还处处挑刺,呸。” “哼,她当初嫁给老爷就没安什么好心,不过是为了钱,现在老爷不在了,可不是要想一些歪门邪道的主意来稳固地位么……” “她也配……” 几个人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沐安然的耳中,她脸色愈发苍白。 在其他人眼里,她原来是这么个形象。 呵呵…… 沐安然浑身都是疼出来的虚汗,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她不知道那碗粥为什么没有让她像以前那样起红疹子,但她现在是真的很难受。 可是,没有人相信她的话,沐安然渐渐地安静下来,不再发出声音。 外面的下人听到里面没动静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肯定是在装病,别管她,等到她开口求饶了再把人放出来就是了。” …… 傅君寒回来时,已经是深夜。 男人看着沐安然的房门,目光微沉。 白可欣见状,心里一阵烦躁,却还是故作大方地开口道,“地下室里那么冷,安然一个女孩子在里面冻坏了可怎么办,还是赶紧把她放出来吧,我……不在乎的。” 傅君寒闻言,拍了拍白可欣的手背,“她认错了吗?” 下人摇了摇头,傅君寒脸色更冷了几分,“既然这样,就让她在里面好好反省。” 说完,直接回了房。 傅君寒洗了澡,坐在床上,抓起放在一旁的书,只是,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脑海中不停地浮现出沐安然的面孔…… 那个女人…… 傅君寒啪的一声,把书砸在了墙上,他痛恨沐安然此时变得如此面目可憎,完全毁了他记忆中那个纯洁美好的女孩儿,但他更恼怒自己明知如此,却没有办法立刻忘了她。 傅君寒下了床,走到地下室门口,叫人打开了门,而一开门,就只看到沐安然蜷缩着身体,在地板上瑟瑟发抖的模样。 因为寒冷,她的嘴唇都有些发青,一张脸更是惨白惨白的,没有丝毫血色。 “好冷……好疼……”沐安然几乎是无意识地发出几声呓语。 傅君寒一瞬间感觉到自己呼吸都快要停滞了,他冲过去,将沐安然抱了起来,触碰到的身体却是冷得像冰块一样,一点温度都没有了。 “少,少爷……我们……” 两个下人见状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傅君寒却完全没心情理会他们,抱着沐安然,快速地回到了房间。 走进浴室,将沐安然放进了浴缸,傅君寒用手撩动着热水,慢慢地恢复她的体温。 过了不知道多久,沐安然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一片明亮,她有些恍惚。 “沐安然,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宁可被冻死,都不肯承认错误。” 看到她恢复意识,傅君寒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说过,我没有错,自然不需要认错。” 傅君寒的怒气,瞬间被点燃。 “好一个没错,在你眼里,恐怕不管你做了什么都没错,既然这样……” 嘶啦一声,傅君寒撕开了她身上衣物,“我说过,你做错了,就要接受惩罚。” 第十二章 巴不得她死了才好 - 总裁的新欢罪妻 - 秋笙 沐安然很快就意识到傅君寒要做什么,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 “你疯了是不是?你的女朋友还在上面呢,你如果有这种需求,去找她,为什么要来折磨我,你放开我!” 只是,她的话,并没能让傅君寒冷静下来,反而,让他的怒火更加旺盛了几分。 他从来没想过要和白可欣在一起,只是,在临回国之前,白可欣哭着问他,明明沐安然先背叛他的,为什么他却怎么也不肯接受自己,就因为她们以前是最好的闺蜜? 这句话,一下让他有了冲动的想法,沐安然背叛了他,嫁给了他的父亲,那他也要让她尝尝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的滋味。 傅君寒本以为会看到沐安然痛苦不堪的表情,但这个女人,她根本就没有心,她无动于衷,甚至还能平静地给予他们祝福。 这叫他如何不恨…… 傅君寒撕下沐安然的衬衫,直接将她的双手绑住,困在了头顶,“可欣是我结婚的对象,我就算要她,也会在我们的新婚之夜,毕竟,她是个自尊自爱的好女孩儿,至于你……” 傅君寒捏着沐安然的下巴,让她对上自己的眼睛,“你不就是出来卖的吗?怎么,可以卖给你外面的那些好哥哥们,不能卖给我吗?” 沐安然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她只觉得面前的男人,好残忍,他可以把她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让她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也可以在下一秒,将她狠狠地摔落在地,肆意践踏。 沐安然的表情逐渐空洞下来,像是一尊失去了灵魂的玩偶,任由他摆布。 看到她这幅神情,傅君寒咬牙,他不喜欢沐安然这副模样,就好像只有她的身体在这儿,而她的心,早就不知道去了哪儿。 心中发狠,傅君寒毫不留情地狠狠突破了她的防线,撕裂的疼痛,让沐安然脸色发白,不由得发出一阵闷哼。 “你可以叫大点声,看看一会儿外面的人听到了,会怎么想。” 傅君寒也不去看她的样子,直接让她背对着自己,继续。 沐安然听到这话,不敢再出声了,只能死死地咬着下唇。 一场酷刑,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才停下。 等到她被放开时,整个人都有些神志不清,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 再也忍不住腹部的翻江倒海,沐安然吐了个昏天黑地。 沐安然只觉得自己难堪到了极点,而傅君寒看着她这幅样子,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沐安然,你怎么这么恶心。” 和他做了,她便成了这副模样,是觉得他倒胃口了? 明明,她对着年纪比她大一倍的老头子都可以,对外面那些不知道是谁的男人,也可以。 只有他不行! 沐安然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她只是凭着本能摇头。 “君寒,我只是……不舒服……” 沐安然不停地咳嗽着,她本来就对山药过敏,但就因为一口气咽不下,强逼着自己全都吃下去,现在胃疼的简直让她想一头撞晕过去。 “你又想说,是可欣在你的粥里放了东西,让你过敏了,是不是?沐安然,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是个这么让人恶心的女人!” “我不是,我是……冤枉的。” 只是,她的话,在傅君寒耳中,不过是在嘴硬狡辩。 男人看也不看已经残破不堪的沐安然一眼,迈步,直接离开。 沐安然意识到了什么,抓住傅君寒的裤脚,“君寒,求你带我回去……” 她现在,身上的衣服完全无法蔽体,如果被外人看到了,他们会怎么看她,怎么看傅君寒…… 傅君寒的脚步顿住,本想将挣脱,但看着沐安然惨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他心口却一阵疼痛。 “谁说我要放你出去了,既然你不愿意认错,那你就继续待在这儿,什么时候想通了,我会叫人给你送衣服过来。” 说完,傅君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沐安然看着他决绝离开的背影,惨然一笑。 原来,他竟然有这么恨她…… 感觉到身体刚刚勉强还保留的一丝温度越来越低,沐安然的意识逐渐模糊。 她渐渐地不觉得寒冷了,反而,有一种温暖的幻觉在升腾。 她记得,以前在书上看过,人如果要冻死的时候,最后是不会觉得冷的。 可能,她也真的快死了吧…… 沐安然没有了挣扎的念头,或许,她死了,是一件好事,她本来就是孤儿,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爱她,唯一爱过她的傅君寒,现在巴不得她死了才好。 既然如此,她还不如就这么随了他们的愿望…… 沐安然缓缓地闭上眼睛,她感觉自己变得很轻,像是没有重量,而就在这时,她听到了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随后,她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迷蒙的睁开眼睛,看到半个银色的面具。 沐安然忍不住想,难道她是快要死了,又出现幻觉了? 可这触感,未免太真实,沐安然使出最后的力气,狠狠地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一阵疼痛袭来,而面前的人没有消失。 他不是她的幻觉。 沐安然愣了一下,随即,张开口就要尖叫。 这个人,到底是谁,怎么能够在傅家如此的来去自如? 见沐安然要出声,男人手疾眼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别乱叫,你难道真的想冻死在这里?” 沐安然被捂着嘴,挣扎了两下也没有挣脱开,只能乖巧地点点头,眼神示意男人把手松开。 男人缓缓挪开了手掌,沐安然直直地注视着他,“你到底是谁?” 带着面具的男人,眸光暗了暗,眼神里多了一抹忧伤,“我是……一个永远不会伤害你的人。” 说完,他一个手刀,将还要继续问下去的沐安然打昏。 现在,还不是她知道他身份的时候。 …… 沐安然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房间的床上了。 她动了动手指,整个人还有些恍惚。 她还以为,她会被扔在地下酒窖里,直到冻死为止。 后来……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出现,把她抱起来,又把她打晕! 沐安然摸了摸侧颈,那里还有些疼,足以说明那个面具男并不是她的幻觉。 上次她胃疼加上发烧差点死了的时候,也是这个人,他到底是谁?接近她,又有什么目的? 沐安然怎么也想不通,脸色瞬间苍白,手死死地抓着身上的被子。 这时,下人敲了敲门,走进来,给沐安然送来了早餐。 沐安然打量着她的表情,没看出什么异样。 “等,等一下……昨天,是谁送我回来的?” 沐安然试探道,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孩,试图问出一些线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应该是少爷叫人将您放出来的吧?” 沐安然看到她的神情没有什么异样,心中有些侥幸,侥幸没有人发现她和傅君寒之间的丑事,同时,也有些莫名地失落。 那个人,到底是谁,他出现,是为了什么? 这一切,都是一团迷雾。 第十三章 就这么迫不及待? - 总裁的新欢罪妻 - 秋笙 沐安然吃了一点东西,就让佣人出去了。 这几天,她被折腾得不轻,所以,根本也没有什么胃口,只是,她今天答应了周哥要最后一次去夜色伊人帮他圆场子,才勉强自己吃了些东西。 吃过饭,沐安然又在床上睡了一觉,养足精神。 到了晚上五点,沐安然化了个淡妆,去往夜色伊人。 到了那边,早就有人在门口等着她,沐安然也没有浪费口舌,跟着进去开始化妆。 虽然,这是最后一次表演,但是她不会糊弄了事,会认认真真对待。 …… 沐安然离开不久后,傅君寒和白可欣也回来了。 “少爷,白小姐,今天的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傅君寒的目光看了一眼餐厅,发现沐安然不在,不由得皱眉,“她人呢?” 难道昨天的教训,她还没有受够,今天竟然还敢耍脾气? 傅君寒的脸色微沉,管家立马叫人去找沐安然只是,在傅家老宅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她人在哪儿。 “少爷,家里找不到,可能是出去了。” 因为傅君寒对沐安然的态度,傅家其余的下人早已经认定,用不了多久,沐安然就会被从这里赶出去,所以,也没几个人会很在意她的去向。 “出去了?”傅君寒听到这个答案,眼中尽是怒意,那个女人,不声不响地跑出去,是要找哪个男人? “为什么不看好她,就这么让她随随便便跑出去?” 冰冷的目光,看向面前的下人。 下人被吓到了,不敢说话,浑身颤抖,白可欣见状,连忙上前,拉着傅君寒的手,“君寒,这件事,你也不能只责怪他们,毕竟,安然一个大活人,要去哪儿,他们也只是佣人,也不好管的。而且,现在时间还早,我想安然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听到这话,傅君寒移开了视线,“下去吧。” 刚刚被责问的下人感激地看了白可欣一眼,连忙跑了下去。 只是,这一顿饭,傅君寒吃的是心不在焉。 白可欣看得出来他心根本就不在这里,握紧了手中的筷子,却没有表现出丝毫,只是,在桌下拿着手机,不停地给沐安然打着电话。 沐安然在后台正在化妆,听到手机响了,看到是白可欣打来的,想也不想,直接挂了。 如果是一开始,或许,她还不会如此,但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已经让她明白,她们,早已经不是朋友。 既然不是朋友,她也没那个必要去和她虚与委蛇。 见沐安然不接自己的电话,白可欣倒也不生气,反而是毫不气馁地继续打。 沐安然的手机一直响,很快引起了化妆间其他人的侧目。 “抱歉,我马上关机。” 沐安然不好意思地道了个歉,直接把手机给关了。 白可欣听到话筒里传来了关机的提示音,这才放下了手机,安安静静的吃饭。 一顿丰盛的晚餐,两个人虽然是相对而坐,但心里想的事情却是南辕北辙。 傅君寒也实在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将筷子放下。 回到房间,男人立马拿出手机,给沐安然打了过去。 只是,他只得到了“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这样的回复。 “该死!” 傅君寒听到这提示音,狠狠地把手机砸在了地上。 那个女人,不仅是自己悄无声息地跑出去,甚至,还关了手机。 她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说,她是去找那天电话里那个周哥?她就这么迫不及待? 傅君寒的眸光,闪过一丝冰冷,很快,他联系到了俞迟,让他去查一查,那天和沐安然联系的人到底是谁。 …… 沐安然关机以后,就闭着眼睛,让化妆师给自己上妆。 “君安,感觉你比之前瘦了很多,好像脸色也有些憔悴,怎么,最近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沐安然在这里工作了也有年月了,所以,看到她现在的状态不好,化妆师也是很关心的问道。 “我……还好。”沐安然摇了摇头。 她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也说不上好,可她又怎么可能对外人诉说……只能希望傅远旌的葬礼结束以后,她可以顺利离开傅家。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演出便开始了。 主持人铺垫了几句,就将沐安然请了上去。 沐安然脸上带了半个面具,款款地上了台,对着台下的观众鞠了个躬,今天她穿着一袭素净的连衣裙,在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硬生生有种出淤泥不染的干净气质。 沐安然拿着麦克风,闭上眼睛,开始轻轻地唱了起来。 轻灵悦耳的歌声,很快让台下的观众安静下来,似是想起了自己的往事般,听得很是沉醉。 其实沐安然并不懂什么唱歌的技巧,只是,因为她的声音条件好,再加上唱歌总能融入自己的一份感情,算是别有一番风味,所以,才会慢慢地在这里火起来。 而在二楼的包厢里,刘昊看着舞台上的沐安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和贪婪。 他很早以前就听说过这个夜色伊人有一个很特别的歌手,每天都只唱到十点就下班,而且,从来不穿什么卖肉的衣服搞噱头,却征服了不少观众。 现在一看,果然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 刘昊举着手里的酒杯,狠狠地抿了一口其中的烈酒,他是刘氏集团的独子,平时唯一的爱好,就是玩女人,只是,那些上赶着来倒贴的,他已经看不上眼了,这个君安,很对她的胃口。 沐安然很快就把一首歌唱完了,看着台下的观众,她没有继续唱下去,而是难得的主动开口,“感谢各位观众对我的支持,这些年,有你们,才有我,不过,伴君千日,终须一别,这是我在这里最后一次演出,希望,每个听我唱歌的人,都能够幸福快乐。” 说完,沐安然又唱了一首她最拿手的曲子,感谢听众,就转身下了台,一场演出,算是圆满结束。 只是,她刚刚下了台,便被拉进了一个带着酒气的怀抱,“君安,你的歌的确唱得不错,不过,我还没听够,去我的包厢,继续……” 第十四章 装得倒是清纯 - 总裁的新欢罪妻 - 秋笙 刘昊在楼上喝了酒,加上一群狐朋狗友的起哄,早早地就下了楼,来这里等着沐安然。 沐安然一下台,他就立刻出手,死死地把人按在怀里。 沐安然嗅到那浓浓的酒味,还有那下流的视线,心中厌烦到了极点,却还是勉强维持着一份礼貌。 “这位先生,麻烦你放手,我说过,刚刚那一首,就是最后的歌,而且,我从来不陪人喝酒,请您去找其他人吧。” 刘昊听到这话,冷哼一声,“不去?是觉得小爷给的钱少了是吧?来,这些都是你的!” 话音刚落,刘昊从钱包里掏出来厚厚的一沓人民币,塞进了沐安然的胸口,“这些,够不够,不够的话,小爷还有,只要你伺候好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听到这话,沐安然的脸一下涨得通红,她来这里的确是为了钱没错,但是,她还从没有受过这种屈辱。 她正要推开这个惹人厌恶的醉鬼,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凉薄的语调。 “刘公子还真是好兴致。” 傅君寒站在不远处,长身玉立,酒吧浮躁而凌乱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也似乎都因为男人周身冰冷的氛围而沉静了几分。 男人的眸子,落在沐安然的胸口,看着她胸前塞着的几张钞票,满是嘲讽。 他刚刚查到沐安然联系的那个人是在这里,便立马赶了过来,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样的画面。 她像是个下贱的妓女一样,被人抱在怀里上下其手地吃着豆腐,胸口还塞着客人给的小费。 这个女人,还真是时时刻刻都能给他“惊喜”! 沐安然怎么会看不出傅君寒的表情意味着什么,她将那一沓钱赶紧扔到了地上,“不是这样的……我……” “靠,谁啊,敢来管小爷的闲事?”刘昊被人打扰了好事,抬着一双迷醉的眼睛看过去,看到是傅君寒,酒倒是一下清醒了不少,“傅……傅少,您怎么来这种地方了?” 刘家在云城,也算是有点实力,不然刘昊也不能这么横行霸道,但要是和傅家比起来,那就真的蚍蜉撼大树,毫无任何可比性。 而且,傅君寒这个人,刚刚从国外回来继承了家业,就施展了雷霆手段,连续整治了几个对他颇有微词的董事会成员,手腕狠辣得让人啧舌,刘昊还真是不敢得罪他。 傅君寒也不回答,甚至目光都没有看他一眼。 刘昊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自然是有些眼力见的,看到傅君寒一直在看沐安然,心里立马明了了几分。 看来,这傅少也不是传说中那么不近女色,今天这不就看上了这个君安了么…… 虽然,刘昊也对沐安然有念头,但是,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去和傅君寒作对。 “傅少,这女人,我正和她谈价格,让她去我们包厢唱歌喝酒呢,如果您有兴趣,要不要赏个脸,一起?”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去你们包厢,放手,我说过,我不陪客人!” 沐安然也顾不得其他,用力推开了刘昊。 刘昊被她驳了面子,脸色有些难看,“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刚刚你还说了,我给你二十万,你就去,怎么,现在看到了傅少,觉得有比我更有钱的金主,就反悔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沐安然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只觉得,自己现在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二十万……刘公子倒是出手大方。” 傅君寒听到刘昊的话以后,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沐安然嫁到傅家,能够拿到的又岂止二十万,恐怕她一个月的生活费都不只是这些。 但她还是要出来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去出卖自己!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自甘下贱的女人。 “呵呵,傅少如果有兴趣,可以赏脸过来。”刘昊一手抓着沐安然,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口。 傅君寒的眸光一暗,按理说,刘昊这种沉迷酒色的纨绔子弟,他不屑于与他们为伍,但他却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他要看看,这个女人为了钱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他要知道,他不在的这三年,她到底都在这种地方做过什么…… 见傅君寒点头,刘昊心中一阵狂喜,刘氏集团一直在想办法和傅家搭上关系,但一直没有门路,没想到今天一个女人倒是起到了奇效。 想着,扣住沐安然手腕的力道更重了几分,拽着她,向包厢走去。 “放开,放开,我不去!” 沐安然却死活也不愿意屈从,拼命地挣扎着。 她知道傅君寒已经很讨厌自己了,可是……她不想在身上多几个莫名其妙的罪名。 但是,沐安然一个女人的力量,和刘昊一个青壮年的男人比起来,实在是太微弱了。 刘昊似乎是被沐安然的不配合惹怒了,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边,“你给我老实点,现在是傅少对你有兴趣,你乖乖地,我就只把你送给他,如果你惹怒了他,我就叫包厢里所有人挨个上你一遍!” 沐安然的身体抖了抖,看到刘昊眼中的疯狂,她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们这些不把人当人看的公子哥儿,绝对做得出来这种事。 沐安然慢慢安静下来,只是,身体微微的颤抖,出卖了她内心的不甘和愤怒。 傅君寒看着她顺从的模样,眼神愈发冰冷。 刚刚还挣扎两下,做做样子,现在,是价格足够她满意了,所以,就不再演戏下去了? 很快,到了刘昊的包厢,刘昊怕沐安然跑了,就把她先推了进去。 包厢里的众人,一看到那个声称从来不陪客人的君安真的来了,立马爆发出一阵欢呼。 “刘公子果然厉害啊,说要让君安过来陪大伙玩玩,就真的把人带来了。” “呵呵,这个君安平时装得倒是清纯,现在看来,还不是要出来陪客。” “你懂什么,物以稀为贵,平时把架子摆的高一些,到时候价格可就和一般出来卖的不一样了。” 第十五章 打到他愿意滚出去为止 - 总裁的新欢罪妻 - 秋笙 沐安然被这一番话听得脸色苍白,她回过头,就看到傅君寒玩味地看着自己。 “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出来陪过任何客人……” 这些年,虽然有很多人都想带她出台,甚至还曾经有人喊出了一百万的高价,但沐安然从来没有心动过。 她始终还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想保留着干净的自己,等到傅君寒治好了腿伤以后回来。 “戏演得太多,就太假了。” 傅君寒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从她身边略过。 这时,包厢里面的人才认出,这个人竟然是傅君寒。 一时间,竟然安静下来。 谁也没想到,一向高冷孤傲的傅君寒竟然会出现在这儿。 有些人,直接看向了刘昊,比了比大拇指。 先是把君安叫过来陪客,又是把傅君寒也带来赏光,这可真是好大的面子。 刘昊做成了这件事,也是脸上有光,但是,也不敢怠慢了傅君寒,连忙叫人把最尊贵的主位让了出来。 等傅君寒坐下,就推着沐安然,让她过去陪着。 沐安然低着头,正要迈步过去,傅君寒突然开了口,“不必了。” 刘昊一脸的愕然,这傅君寒不就是冲着君安来的吗,怎么他把她送过去,他又不要了? “我这个人,不讨厌坦坦荡荡的表子,唯一不喜欢的,就是当了表子,还要立个牌坊的。” 傅君寒双手环胸,靠坐在沙发上,语气尽是凉薄。 沐安然突然觉得呼吸都为之停滞了片刻,他总是能找到最让她痛苦的办法,让她觉得自己的存在都是一种错误。 就在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刺耳的敲门声。 “谁啊?”刘昊一脸不爽的走过去,打开门。 沐安然看到是周哥站在门口,手里还捧着一瓶红酒,满脸赔笑。 “各位少爷,您们知道的,君安从不出来陪客人,今天也是她最后一天来这里上班,今天的消费,全部算在我头上,刘公子是不是可以卖夜色伊人一个面子,让她好好地离开……” 沐安然唱完歌以后,周哥就一直在后台等着打算给她把工资结清,然后送她离开。 只是,他左等右等,等了很久,沐安然都没有出现,还是一个服务生告诉他,看到君安被刘公子带到了楼上的包厢。 沐安然毕竟是因为他才特意回来一趟,于情于理,他不能丢下她不管,这才硬着头皮上来找人。 沐安然看到周哥来了,趁着刘昊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连忙挣脱开他的桎梏,躲到了周哥身后。 她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她不想被这些人毁了。 见到沐安然躲到男人身后,傅君寒的脸色一沉。 刘昊见有人来打扰他的好事,立马抓着周哥的衣领,“面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打工仔,不过是夜色老板的一条狗而已,赶紧滚出去!” “周哥,你帮帮我,我不想留在这儿……” 沐安然生怕被扔下,抓着周哥的衣角,不肯松开。 看到她楚楚可怜地求另一个男人,傅君寒啪的一声,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玻璃碎片刺进了掌心,混合着溅洒出来的酒液,疼得撕心裂肺。 但是,他就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只是盯着沐安然那被面具遮掩着的脸。 刘昊见状,怕惹怒了傅君寒,对带来的几个保镖挥挥手,“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过来!给我打,打到他愿意滚出去为止!” 几个保镖听到这话,立马就上前,对着周哥就是一拳。 这些人都是刘昊特意找来的练家子,不少还曾经是退伍军人,体魄自不必说,下手更是一个比一个狠。 周哥被打了一拳,立马就被打得一口血喷了出来,他立马看了沐安然一眼,“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找到机会,赶紧出去啊。” “还想跑?给我把那个女人抓住!” 刘昊一声令下,就要抓沐安然,只是没想到的是,周哥竟然死死地抓着了刚刚那两个保镖的裤脚,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对着他又是一顿拳打脚踢,但他硬是没有把手放开。 “快跑啊!” 沐安然被这一声怒吼惊醒,立马转过身要逃,只是,手刚刚搭在门把上,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刘昊一时间生气,直接拿起刚刚周哥怀里的红酒,狠狠砸在他脑袋上。 鲜血和红色的酒液,立马撒了一地,分外的狰狞可怕! “你要是敢出去这道门,今天,他就得死在这儿!” 刘昊把手中破碎的酒瓶扔了,恶狠狠地看着沐安然。 周哥被打了这么一下,头破血流,他头上流出来的血,很快将地面染成了一片血红。 沐安然的手抖了抖,那些血,像是刺进了她的眼睛里,刺得她头痛欲裂。 就好像回到了那一年,傅君寒把她从车轮前推开,自己却满身鲜血的倒在她身前,她跪在地上哭着喊着,他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那样的绝望,刻骨铭心。 她做不到,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因她而死。 沐安然一步步地走了回来,砰地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对不起,我回来……你不要杀了他……” 这一跪,沐安然很用力,膝盖疼得像是骨头要碎了似的,可是,她没有表现出丝毫。 是她太天真,以前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坚持,就能在这种地方出淤泥而不染,而到了今天,她才明白,在这些人面前,你越是想保留一分尊严,就只会死的越快。 傅君寒看着拿到跪在地上的纤细身影,终究,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起身就要离开这里。 为了一个酒吧的经理,一个她口中的周哥,她可以连尊严都不要,跪在地上摇尾乞怜。 那他呢? 傅君寒永远也忘不了,他从急救室醒来那天,他急着到处找沐安然,想知道她有没有受伤。 可是她根本就不在,照顾他的是白可欣,她说,沐安然有事不在。 傅君寒就在床上一直等,他天真地想,沐安然一定是真的有事,她不可能扔下自己不管的。 可是,他等了很久很久,结果等回来的不是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人,而是一张结婚证。 最可笑的是,那是他父亲和沐安然的结婚证。 第十六章 求求你,留下 - 总裁的新欢罪妻 - 秋笙 傅君寒当场就把结婚证撕碎,他不相信,不相信沐安然会这样背叛他。 可是,当时的管家傅怀恩却叫人调出了民政局的登记记录,清清楚楚,写着傅远旌和沐安然结婚的事实。 傅君寒当时就被逼疯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沐安然会这样做,就算她是缺钱出去卖身,也不应该嫁给他的父亲。 而傅怀恩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根本不为之所动,只是冷冷地带来了傅远旌的一句话。 “我早说过,女人不能相信,更不需要你去爱她,只要你足够有钱有权,她们自然会扑上来。” 可是,傅君寒还是不信,他开始拒绝治疗,不打针也不吃药,躺在床上,绝食等死。 他不信沐安然会这么狠心,知道他快死了都不回来。 他要亲口问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傅君寒很快就因为伤口感染进了急救室,可是,他始终没有等到沐安然来看他。 再被抢救醒来以后,傅君寒答应了傅远旌的条件,彻底放下曾经的一切,出国治疗。 人人都以为他想开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心早就在那天被烧成了一碰灰,散的干干净净。 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去触碰那段惨痛的记忆,但看着跪在地上的沐安然,他意识到,那一切他从来没有放下过,只是埋藏在记忆深处,不敢去触碰。 见傅君寒要走,刘昊极了,推了沐安然一把,“去把傅少留下,不然的话,这个人今天是死定了。” 沐安然抬头,看着傅君寒面无表情的脸,她唇角多了一抹自嘲的笑容,没有犹豫,起身走了过去。 “傅少,求你留下来。” 沐安然麻木地开口,从她跪下来求这些人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绝对什么都不要了。 她只要对她好的人,都好好的活着。 傅君寒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因为什么而愤怒了,但听到她的哀求,还是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 “滚开!” 他一把甩开沐安然,转身要走。 沐安然被他推得坐在了那一堆玻璃碎片上,那些尖锐的碎片刺进了她的皮肤,可她没有叫疼,立马爬起来,抓着傅君寒的衣角。 “傅少,求求你,留下。” 傅君寒要甩开她的手,可是,沐安然却很用力地抓着他的衣角,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挣脱不开,傅君寒停下了脚步,看了她一眼。 “为了他,你什么都愿意做?” 沐安然被男人锐利的视线凌迟着,终究,还是点头。 傅君寒冷笑了一声,“好,那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说完,男人直接把沐安然拽到了包厢的正中间。 “听说你在这里唱歌很出名,那跳个舞,让我看看。” 刘昊包的包厢,很大,中间还有一个舞池,供那些喜欢蹦迪的男男女女使用。 沐安然的双脚僵硬,她根本不会跳舞,更不想在这群人面前跳。 “我……我不会。” 沐安然低着头,一字一句地说着,语气里多了几分哀求。 她只希望傅君寒能看在以前他们的感情上,不要这样折磨她。 “去找个视频,给她学。”刘昊听到沐安然这话,急了,立马叫人弄来了视频。 好巧不巧,还是一段火辣的钢管舞视频。 “傅少,你看这个怎么样?” 傅君寒看着视频里女人妖娆的模样,眸光微寒,“好,就这个。” 沐安然的脸色,吓得苍白,看到屏幕上的女人那献媚的模样,她心生抗拒。 “还愣着做什么?再过一会儿,他恐怕就流血过多死了。” 沐安然垂眸,看着周哥躺在血泊里,咬破了嘴唇。 “是不是我跳了,就可以送他去医院?” “那是自然。”傅君寒冷漠的语调,不带丝毫情绪。 “好,我跳。” 沐安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不就是被人像是猴子一样的看,她都下跪了,还在乎这些吗? 沐安然慢慢地走进了舞池,学着屏幕上那个女人的姿势,开始扭动着身体。 身上的伤口,因为她的动作而裂开,染红了她身上洁白的衣裙,增添了几分血腥的妖艳色彩。 虽然,沐安然的动作显得有些迟钝,但是,她的身材和长相放在那儿,配合上那些生涩的动作,反而别有一番滋味,让包厢里的众人,都是看傻了眼。 傅君寒看着舞池中央那笨拙的身影,他本想笑,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这就是他爱过的女人啊…… 沐安然感觉到那些灼热带着下流意味的视线,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她不敢,再傅君寒没有满意的时候,她不能停下。 就这样,跳完了一支舞,沐安然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傅少,这样,可以了吗?” 傅君寒没说话,只是看了地上的周哥一眼,沐安然立马过去,打算带着周哥立刻去医院包扎伤口。 但,她还没走过去,傅君寒又缓缓开口,“我只答应你让他去医院,可没有说过,也让你离开这儿。” 沐安然嘴唇上的血色褪去,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忍住了。 “那就先把他送去医院吧,我相信,傅少说到做到。” 傅君寒冷哼一声,看了刘昊一眼,刘昊自然不敢忤逆他,立马就叫人把周哥送去了医院去医治。 看到周哥终于被人送出去,沐安然松了一口气,她这时,只觉得头更加晕眩,身上的伤口,也痛得厉害。 她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 “傅少,您大人有大量,我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卖唱女,不如您也高抬贵手,放我离开这里吧。” 沐安然把姿态放得很低很低,只求傅君寒让自己离开。 但她的哀求,在傅君寒眼里却是另一层意思。 那男人刚被送走,她就赶紧想离开,难道她还放心不下,想去找他? 想到这种可能,傅君寒眯起双眼,忍着那股刻骨噬心的恨意,“想走?好啊,既然刚刚你都下跪了,那现在,在舞池中间,趴下,学两声狗叫我就让你离开。” 第十七章 这辈子都不想再提起 - 总裁的新欢罪妻 - 秋笙 傅君寒这话一出,沐安然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不住。 在折磨她这方面,他还真是个天才,永远能在她觉得自己已经毫无尊严的同时,再告诉她,你还能活得再卑贱一些。 包厢里其他看热闹的人也是一阵惊讶,他们平时对女人也算不上多好,但还真的没有这么羞辱过,这,到底是有多大仇多大恨啊…… 傅君寒也不理会其他人的想法,手指轻轻地点着桌面,他就是要看看,这个女人为了那个周哥,能做到什么地步,是不是真的连做人最基本的自尊都不要了。 沐安然看着傅君寒,那张俊美如铸的脸上,此刻还带着一丝笑意,只是那抹笑,却比什么都让她痛苦。 似乎,她只是一个供他取笑的玩物,一条卑贱的狗而已。 沐安然感觉头晕的越来越厉害,面前的一切,都在摇晃着。 她也清楚,如果她昏倒在这里,就是羊入虎口,刘昊刚刚的警告还言犹在耳,说不定会发生什么。 想到这儿,沐安然惨然一笑,缓缓地走向了舞池中央。 看到她纤细的身影,一步步地走了过去,傅君寒的笑意敛去,眸光中多了一抹震惊。 她竟然真的去了…… 但此时,他心里没有半分报复的喜悦,只有无限的愤怒。 “傅少,你要说话算话。” 说完,沐安然就要趴下身体,而就在这时,傅君寒几步走了过来,一把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沐安然,你怎么就这么下贱,滚出去!” 男人嫌恶地松开手,沐安然被他推得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但傅君寒没有再看她一眼。 沐安然知道,他或许是真的已经彻底厌恶了自己。 也是,这么卑贱,这么毫无尊严的女人,正常人谁会喜欢,更何况,他是骄傲的傅君寒。 “谢谢傅少。” 沐安然垂着头,从他身边缓缓地走了出去。 看到沐安然被傅君寒赶走,刘昊的嘴唇动了动。 这是什么情况?他本来想的是把这个女人送到傅君寒床上,怎么也能算是一个人情,说不定以后就能捞到点什么好处。 没想到,傅君寒直接把人赶走了。 “刘公子,今天就到这儿,告辞。” 沐安然离开,傅君寒也没有心情再留在这里喝酒作乐,他现在,只有一种毁灭一切的冲动,分外强烈。 刘昊自然也不敢让他继续留下,一群人看着他走了。 “刘公子,那个君安,就这么让她走了?” 刚刚的一群人,看到君安的舞,不由得有些心旌摇曳。 这样的尤物,既然傅君寒不要了,他们带回来玩玩不也是挺好的? “去去去,你不要命了?”刘昊倒是果断地拒绝这个大胆的提议。 虽然傅君寒对君安的态度可以说是差到了极点,但能让一个一直以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情绪外露,这本身也说明,那个女人和傅君寒有渊源。 “呵呵,那女人,肯定和傅君寒有过一段,男人嘛,都有种劣根性,自己的东西就算不要了,也不喜欢别人碰,你要是不怕得罪了他,就尽管去动那个君安试试。” 听到刘昊的话,一群花花公子互相看了一眼,还是都老实下来。 虽然君安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尤物,可为了个女人,把自己和家族打进去,怎么说,都绝对不划算。 …… 离开那个包厢后,沐安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只能扶着墙,慢慢地走到了后台。 “君安,你……你回来了?你这是怎么了,身上全是血?” “周哥他怎么样了,有没有被送去医院?”沐安然还惦记着当时脑袋被开瓢的周哥,如果他因为自己出了什么事,恐怕这辈子,她都不会安心的。 “周哥已经被送去医院了,刚刚打来的电话,说是没什么大事,就是缝了二十几针。” “是吗,那……太好了……” 沐安然听到周哥没有生命危险,心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松了,眼前顿时一片漆黑,身体软倒下去。 “君安?君安?” 后台的一群人看到沐安然倒在地上,吓得连忙又叫来了救护车,把她也送去了医院。 …… 翌日 沐安然再醒来,已经是在医院了,她看着惨白的天花板,自嘲地笑了笑。 她这一段时间进医院的次数,比过去那些年加起来都要多。 动了动身体,沐安然这才发现她手上已经被缠满了纱布,那些被玻璃碎片划破出来的伤口,应该已经被处理过了。 沐安然在床上发呆了一会儿,又慢慢地爬了起来,也不知道周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下了床,找人问了一下,很快找到了周哥所在的病房。 一进门,发现人已经醒了。 “君安,你没事啊,真是太好了。”周哥也是才醒,看到沐安然来了,也是放心了不少。 “那些人没对你怎么样吧?” 周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上面被纱布缠了一层又一层,当时,他都以为自己可能会死在那里。 “没……没有。”沐安然摇了摇头,那天在那个包厢发生的事情,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提起。 “这次的事情,算是我连累你了,这是你最后一个月的工资,拿着吧,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周哥看出沐安然的心情不怎么好,没有多问,他们这种出来打拼又没有后台的人,能够保全自己,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用了,我昨天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沐安然没有伸手去拿,两个人谁也不愿意妥协,推来推去了好久,这时,门外传来了男人冰冷的声音。 “我还以为你昨天夜不归宿是做什么去了,原来是在这儿守了一夜?” 傅君寒站在门口,语气不冷不热。 昨晚他离开酒吧,心情烦躁到了极点,就出去找朋友喝了一晚上的酒,没想到回到家,才得知昨晚彻夜未归的不只是他,还有沐安然。 傅君寒想也不想,就立马来了医院,然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沐安然自己身上还缠着纱布,却还是第一时间跑到其他男人病房里,殷勤地照顾。 尤其,在看到那个男人死命地往沐安然手里塞银行卡的时候,他竟然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出乎他的意料。 第十八章 她也有什么苦衷? - 总裁的新欢罪妻 - 秋笙 周哥看到傅君寒出现在这儿,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在夜色伊人当了这么久的经理,别的不说,这个看人的本事绝对是一等一的。 昨天在那个包厢里,就连一向飞扬跋扈的刘昊都对这个男人极为的客气,足可见他的身家要比刘昊还要高上不少,这样的人,根本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 沐安然听到傅君寒的话,没有回头,只是把银行卡塞回了周哥的手里,“周哥,你好好养伤,以后,我不会回夜色伊人了,谢谢你这几年对我的照顾,再见了。” 说完这些,沐安然站了起来,打算离开这儿。 她自然不会那么作多情,觉得傅君寒出现在这里,是来探视她。 无非,是又想到了什么办法来羞辱她罢了。 但现在,她已经心力交瘁,没有那个力气面对他。 被沐安然无视的彻底,傅君寒咬牙,太阳穴处的血管跳动了几下。 他走到病床前,将那张银行卡拿过来,看了一眼,嗤笑道,“就这么一张限额十万的卡,就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什么时候,你的档次降得这么低了?” 沐安然脸色涨红,但是,忍住了想反驳的冲动,“我还有点头晕,先回去了。” 傅君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手很用力,让沐安然包扎好的伤口不堪重负,又裂开了,洁白的纱布,上面慢慢又渗出了血迹。 傅君寒的眉头皱了皱,想松开,却又不想让她这样离开,只能僵持着这样的姿势,冷声开口质问。 “怎么,我不来,就在这里守一晚上,我一来,你反而要走了,你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么急着走?” 沐安然咬着牙,装作没听见他的恶语,只是,男人的手太过有力,像是钢铁的钳子一样,让她无法挣脱。 周哥听着傅君寒一句句都是语气带刺,心里也差不多猜到了什么,“傅少,我想你误会了什么,这张卡里面,只是把君安这段时间的工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我们财务那里查账目,看是不是有错误。” 傅君寒这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周哥,“你是夜色伊人的经理,做个假账,掩人耳目,恐怕也不难。” 周哥一听这话,差点被一口口水呛死。 这傅少,看来对他的误解很深啊,可是,他真的冤枉,他有妻有女,怎么可能和君安发生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也不知道,他和君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他如此偏激。 “傅少,那你可知道,君安在夜色伊人,只要愿意,有的是人会给她一大笔钱让她出台,但是她都拒绝了,每天十点,她都会准时离开,这个规矩,除了昨天的意外,从没打破过,而且,她从来不乱花钱,每个月赚来的钱,她都会按时打给需要这笔钱的那个人……” 周哥一字一句的,替沐安然解释。 他很久以前就派人查过沐安然,发现她每个月都会去银行,把自己卡里所有的工资打到另一个账户里,自己只留下一点点足够吃饭的钱,就这样,她坚持了三年。 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一直会护着沐安然免于被人骚扰,他不想这么一个有情有义更有坚持的女孩儿,在这种地方逐渐迷失自己。 “别说了!”沐安然的脸色慢慢苍白下来。 这些事情,在得知傅君寒是傅远旌的儿子以后,她就没想过再提起。 就算事实真的如此,她又能怎么样…… 他和她,已经没有可能了。 傅君寒听到周哥的话,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沐安然,每个月都会给人寄钱。 那个人,是谁? 难道,是他? 心中莫名地多了几分急切,傅君寒松开了沐安然的手,“他说的,都是真的?” 沐安然别过脸,“真不真,现在说还有意义吗?” “当然有!” 傅君寒却一刻也不想再耽误下去,他立刻叫俞迟去查了沐安然经常去的那间银行的位置,他要亲自过去一趟。 沐安然本想说什么拦住他,但是,周哥却拦住她,“君安,你一直寄钱的人,是不是就是他?还有你的艺名,君安,是不是也是因为他取的,既然你放不下他,为什么那么怕他知道事情的真相,明明你没有做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情。” 沐安然闻言,不由得失神,她的确也从来不觉得自己对不起谁,她做事,一向讲求一个问心无愧。 可是,有些事情,却不是这么简单便可以回到最初的,她现在,是傅君寒名义上的继母,这一层关系放在这儿,就连对人倾诉,都是一种奢求。 …… 傅君寒立马去到了沐安然经常办理汇款的那间银行,见到他出现,银行大厅经历殷勤地迎了上来。 傅君寒却没有心思说什么废话,拿出沐安然的照片,“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她每个月都会来这里存钱吗?” 一个柜台的工作人员看到了,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她的钱,都打给了谁?” “这个……”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领导,领导使了个眼色,按理来说这种数据是绝对不能透露给外人的,但谁让这个人是傅君寒,他们得罪不起。 很快,所有的汇款单都被调了出来,送到了傅君寒所在的vip招待室。 傅君寒将东西拿在手中,竟然还有些不敢去看。 他既想知道里面的内容,却又不想看到是他不想见到的结果。 只是,迟疑了片刻,傅君寒还是看了下去,上面收款人的名字,让他眸光多了一抹惊讶。 所有的汇款单上面,都是同样的收款人——傅君寒。 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些钱打到他的卡里。 傅君寒的手抖了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这三年,他从来没有接到过沐安然的一个电话,他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因为她实现了嫁入豪门的愿望,不屑于再理会他。 但现在看来,或许,真相并非如此。 会不会,她也有什么苦衷? 傅君寒想到这儿,再没有心思在这里浪费时间,把这些单据收入怀中,便要回到医院,找沐安然将事情问清楚。 第十九章 图个心安罢了 - 总裁的新欢罪妻 - 秋笙 只是,他刚刚出门,就听到两个柜员在小声地八卦。 “刚刚那个男人,看起来好帅好有钱的样子,他怎么会来查那个女人的转账记录呢?” “谁知道,没准那女人是他包养的情人,结果拿着他的钱出去搞外遇了呗?”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那个女人,明明户头上有几千万,结果每个月跑来给那个账户打几千块钱,怎么想怎么奇怪,真的想打钱,干嘛不直接一次打个几十万过去。” “我也想不通,没准,人家只是做做样子,图个心安罢了,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 两个人的窃窃私语,清晰地传入傅君寒的耳中,他一时间竟然控制不住情绪,直接出去,抓住了其中一个柜员的衣领,“你刚刚,说什么?” 两个女生只不过是闲着无聊在这里扯八卦,结果却被傅君寒揪着,魂都快被吓没了。 “我……我只是随口胡说的。” “你刚刚说,她账户上,有几千万?” 柜员闻言,连忙点头,“是啊,只是在另一张卡上,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 傅君寒也没心思和这两个人废话,立马找到了刚刚的经理,让他查了沐安然名下所有的账户,结果,除了经常给他转钱的那个账户以外,她的确还有另一张卡。 上面每个月都会存进去几十万的钱,日积月累,攒下了一大笔不菲的财产。 傅君寒刚刚还雀跃的心情,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他就知道,老头子不是那种会苛待他女人的性格,沐安然想方设法嫁给他,怎么可能没钱。 那她为什么要每个月给自己转一笔钱? 傅君寒正出神,手机响了,是白可欣打来的电话。 “君寒,你现在在哪儿?昨天晚上你都没回家,没遇到什么事吧?我很担心你……” 听到白可欣的声音,傅君寒似乎想到了什么,“我问你,沐安然是不是每个月都会给我的账户转钱?” 白可欣闻言,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后背的衣服,都有些被浸湿的迹象。 傅君寒昨天一晚上不回家,竟然是去查这件事了? 是沐安然又想回来和她抢了吗? “君寒……” “我只问你,是或者不是!”傅君寒没有心情听其他的废话,语气冷厉下来,白可欣的身体抖了抖。 “是,她每个月都会给你打一笔钱,可是,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伤了你的自尊,她说,她现在已经是傅太太了,这些钱是给你养伤用的,她希望你养好伤以后,不要再去纠缠她,破坏她的生活。” 白可欣小心翼翼地把这番话说完后,傅君寒的脸色愈发沉冷。 竟然,真的是这样…… 他还以为沐安然那些钱,是因为她放不下他,没想到,她不过是想用这些钱打发了那个因为她差点变成残废的男人,她只是为了能够继续安心做她的傅太太罢了。 “君寒,你不会生我的气吧?她一直坚持把钱打过来,我也没法拒绝,但是我不敢让你知道,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 傅君寒心烦意乱,挂了电话。 白可欣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狠狠的砸了手机。 果然,沐安然从来就没有死心过,现在又不知道对傅君寒说了什么…… 这个女人,危险得像一颗定时炸-弹,她必须尽快除掉她才行。 …… 傅君寒挂了电话,看着手中的一堆纸张,刚刚那份热切的心情,早已经凉了个彻底。 就在刚刚,他还以为,自己找到了沐安然没有背叛他的证据,但终究,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 他麻木的走出银行,走进了最近的一家酒吧,无知无觉的向嘴里灌着酒,他想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免得他再去想起那个该死的女人。 可是,几瓶烈酒喝下去,沐安然的脸却依旧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狠狠地将酒瓶砸在地上。 …… 沐安然在周哥在病房里呆了一会儿,他的家人来了,她便很识趣的离开了。 回到病房,沐安然呆呆的看着周遭雪白的墙壁,脑海里是一片凌乱。 傅君寒如果要去查的话,一定很快就能够发现当初发生了什么。 那她又应该如何选择…… 毕竟,两个人之间,多了那么一层尴尬的身份,他们还能毫无芥蒂地回到过去吗? 想着想着,沐安然靠在被子上睡着了。 她再次醒来,是被一阵浓重的酒气熏醒的。 沐安然一张开眼睛,对上的是一双猩红的眼眸,那目光很冷,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没有丝毫情绪。 “你喝醉了……” 沐安然心中莫名的有些恐惧,身体不自觉的向后退了退。 这样的傅君寒,让她好像想到了那天在灵堂的他,冰冷,无情到了极致。 看到她的小动作,傅君寒的目光更冷了几分。 “我没醉。” 他其实是很想喝醉,如果醉了,就不用面对这个女人对他彻头彻尾的背叛。 “我去查了,你每个月,都会往我的账户上打几千块钱。” 沐安然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这件事情她从来没有想让傅君寒知道,但是,显然他已经查到了什么,所以她还是点了点头。 只是,那种山雨欲来的不祥预感,却越来越浓重。 “那我还要谢谢你了?毕竟,在你每个月从老头子那里拿几十万生活费,做你阔太太的时候,还没有忘记用这些钱来打发我……” 听到这话,沐安然瞪大了眼睛。 “什么几十万?我没有!” 从她嫁给傅君寒的父亲,她总共就从他那里拿走了五百万,而且全部都用来给傅君寒看病,其他的,她一分钱也没有动过。 “装的倒是挺像的。”傅君寒看着沐安然惊讶的表情,唇角的笑容更冷了几分,从怀里抽出几张纸,狠狠的砸在了她脸上。 “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每个月你的账户里都会多出几十万,别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沐安然被砸得有些懵,但是,她还是把那些散落在床上的纸张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 上面的确清清楚楚的写明了,每个月她都会收到几十万的打款。 可是她真的从来没有花过这笔钱。 沐安然脸色苍白地低下头,很快,她便想起了什么。 第二十章 这就是他们的命吧 - 总裁的新欢罪妻 - 秋笙 当年她被接到傅家的时候,傅远旌的确给了她一些东西。 里面,好像就有一张银行卡。 当时她拒绝过,但是傅远旌说这是他们家的规矩,她必须要收下,沐安然也不敢得罪他,便只能收下了。 但是,那些东西沐安然从来没有动过,都好好地保管着,打算等到她离开傅家的时候,原样奉还。 却没想到,傅家竟然每个月都会向那张卡打钱。 傅君寒本来还想听听沐安然有什么解释,但看到她脸色苍白,半天说不出话来的模样,心终究是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 她根本没法解释,因为她就是这么想的。 在她享受着豪门阔太的奢侈生活时,只需要用几千块钱,就可以打发了她心里的穷小子,从此心安理得。 “君寒,那张卡,是傅家给我的,可是,我没有用过的,我真的……” 话说到一半,沐安然说不下去了。 她自己都意识到,这个解释,太无力。 事情太过于巧合,看起来就不再像巧合了。 “说不下去了?” 傅君寒嘲弄地看着她,她的谎话,已经到了自己都编不下去的程度了。 沐安然低着头,不再说话。 她刚刚还在想,如果一会儿傅君寒回来,她要怎么对他说,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没想到,结果却是如此。 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命吧,阴差阳错,却终究不得圆满。 “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发誓。” “沐安然,你嘴里有过一句真话吗?你的誓言,比草都轻贱。” 傅君寒得到了答案,也不想再和她对峙下去了,起身,离开了这里。 沐安然没有开口再去挽留,她清楚,她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经彻底崩塌,没有那个资格去挽留他。 算了,就这样吧。 沐安然自暴自弃地想着,等到傅远旌下葬了,她就离开傅家,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也算告一段落。 只是,明明这是早就已经决定好的事情,她却还是止不住的心酸。 沐安然在床上趴了一会儿,这时,病房里的灯闪了几下,突然熄灭了。 沐安然顿时忘记了刚刚的难过,吓得钻进了被子里。 当年在孤儿院的时候,不听话的小孩,都会被关在一个很黑很黑的小黑屋里面,直到痛哭流涕地认错,才会被放出来。 所以,她养成了一个很怕黑的性格。 尤其,这里还是医院,在这种地方遭遇停电,总会让人联想到一些可怕的故事,沐安然整个人都躲在被子里,不停地在发抖。 她想打电话给人,翻了翻手机,却不知道能打给谁。 亲人么,她从来就没有,而朋友…… 她最好的朋友,就是白可欣了,她现在估计对自己也是恨之入骨吧。 如果是以前,傅君寒一定会抱着她,哄她不要怕黑,还会给她点很多蜡烛,但现在…… 没有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这么一想,她这个人还真是够可悲的。 在这种黑暗又充满了恐惧的环境下,沐安然突然多了一脑子的厌世思想。 而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沐安然的心跳一下就飙到了最高,竖着耳朵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没事的,或许是医生或者护士呢……” 沐安然缩在被窝里忍不住地念叨着,自我安慰。 只是,随着那道脚步声逐渐靠近,越来越清晰,最后在她的病房门口停下,沐安然终于是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到底是谁…… 心中,顿时想起了很久以前看过的不少恐怖故事。 又或者,可能是什么趁着这里停电过来的坏人? 沐安然屏住呼吸,想要假装自己不存在,但很快,她在被子里被憋得脸红心跳。 而外面也传来了一阵开门的声音,显然,那个“人”就是来找她的。 沐安然听着那扭动门把的声音,心中的恐惧到了极限,竟然反而不那么害怕了。 相反,倒是多出了些愤怒。 她难道就这么好欺负,就连在医院住个院,都能遇到这种倒霉的事情? 一生气,沐安然倒是鼓起了勇气,抓起旁边的不知道哪个病人留下来的剪刀,死死地盯着那扇门。 一会儿,如果是坏人进来想对她做什么,她就直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她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沐安然就保持着一个坐在床上的姿势,只是,右手紧紧地抓着那把剪刀。 “是谁?” 沐安然大着胆子,问道。 她也不想误伤了别人。 “是我。” 外面的人回答了一句,但说了完全等于没说。 而且,这时,门已经开了。 沐安然听到这么个没诚意的答案,想也不想,直接一剪刀刺了过去。 来人也没有想到里面会是这么个情况,等到意识到沐安然拿着剪刀冲过来时,已经来不及按住她,只能勉强躲了一下,只是被扎到了手臂。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出现在这儿,你是不是要害我?” 沐安然也感觉到自己刺偏了,她顿时就想逃离这里,但她的手腕,却直接被那个人给抓住了。 “你不记得我了?我好心来看看你,结果你就给我来了这么个欢迎礼?” 被刺中的人,语气中只有无奈,听起来并不怎么生气。 沐安然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这才记起这声音里那诡异的熟悉感来自于哪里。 他是那个戴面具的男人! 知道是他,沐安然倒也没有刚刚那么害怕了,但她还是很谨慎,“是你,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在回答你的问题以前,你能把剪刀拿走吗?” 沐安然的手僵硬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 男人彻底无奈了,叹了一口气,“如果我要伤害你,那你早就不能这样对我说话了,乖,把那东西拿走,很危险的。” 沐安然想了想,也对,这个人好像从来没有伤害过自己,而且还帮了她不少次。 这么一想,她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了。 不过很快,沐安然就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随便同情别人。 这个人,从一开始出现就神出鬼没的,先是自由地出入傅家,再是找到了她住院的医院,他到底是从哪里得到了这么多和她有关的信息? 就算他不伤害自己,这种被人随时随地跟踪监视的感觉,也是糟透了。 第二十一章 你到底是谁 - 总裁的新欢罪妻 - 秋笙 沐安然手慢慢地动着,剪刀拔出来的时候,她听到那个男人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我不是故意的,而且,你也有错,这么黑的晚上,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这里,我以为你是坏人,所以,我是正当防卫,你就算追究我的法律责任,我也是有理的。” 沐安然念念叨叨地,撇清关系。 男人听到她的话,唇角多了一抹无奈的弧度。 “我有说过,我要对你怎么样吗?” 沐安然表情一僵,他的确没说。 只不过,她第一次做这种用利器伤人的事情,心虚,才会先开口为强。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一个区都停电了,怕你在这里吓到了,来看看情况。” 听到这话,沐安然怔了一下,虽然她不知道这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但她的心,还是微微颤动了一下。 在一种近乎被全世界抛弃的情况下,有个人还愿意记着她,这种感觉,真的很微妙。 这么一说,沐安然心里突然十分过意不去。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的伤口,没事吧?” “有事,我感觉挺疼的。” “那,怎么办?出去找医生和护士给你包扎一下吧?” 男人闻言,无奈地摇摇头,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几个充电的led灯,打开以后,放在了沐安然的床边。 不算很明亮的灯光,聚起来却驱散了身前的黑暗,让沐安然的恐惧情绪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这个人,难道特意过来一趟,就是为了把这些充电的灯送过来的吗? 不然的话,她实在想不到,什么人会带着这么多小夜灯出门。 沐安然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他脸上依旧带着那个银色的面具,在这种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诡异。 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 看到沐安然在盯着自己看,男人忍不住摸了摸脸上的面具,随后,他才淡淡地开口。 “这些灯,足够你用到来电的时候了,我先走了。” 沐安然愣在原地,她没想到,这个人特意跑过来一趟,竟然真的是给她送灯来的。 虽然她告诉自己,不要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动摇,但是,毕竟这伤也是自己搞出来的,她不能坐视不管。 沐安然在心里这样劝说自己。 “等,等一下,你手上的伤,要不然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沐安然这里还有一卷当时她包扎伤口多余的纱布和消毒用的碘酒,做个简单的包扎,没什么问题。 男人似乎在犹豫,但沐安然已经从床上下来,找到了那些包扎用的东西。 男人很配合地坐在了床上,把袖子撸起来,露出了刚刚的伤口。 虽然那把剪刀并不怎么尖锐,但沐安然刚刚用了全身的力气刺过去,所以,伤口流了很多血,把他的衣袖都染得一片鲜红,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但她还是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用棉签蘸着碘酒涂抹着伤口,“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吧。” 沐安然尽量把动作放得很轻,但还是听到了男人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她平静下心神,很快把消毒的工作做完,然后,给他把伤口用纱布包扎上。 男人看着她乖巧地蹲在床边,小心翼翼给他包扎的模样,眸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沐安然包扎好了,却没有急着站起来,从这个角度,她可以看到男人线条优美的下巴。 她心中那个疑惑,完全无法压制住。 她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为什么他会在停电的时候找过来,难道他也知道自己怕黑的事情? 可是那件事,知道的人,总共也没几个。 想着,沐安然慢条斯理地给纱布打了个结,随后,趁着男人没有看她的空当,猛地起身,伸手就要去抓他脸上的面具。 只是,她的动作虽然已经很快,但那个男人的反应更快,他一把抓住了沐安然的手腕。 “你想做什么?” “我……我只是很好奇,你是谁。” “我是谁,很重要吗?” 男人松开了沐安然的手。 “当然,你能够知道我的一切信息,随时出现,我却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这不公平。” “我做事从来不讲求公平,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你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沐安然的脸色暗了暗,的确,这个人从来没有对自己不利过,但是,她无法信任他。 她最信任的男朋友,最信任的朋友,都背叛了她,现在一个连自己身份都不肯透露的人,却跑出来让她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她,做不到。 “我不会相信一个连名字都不敢告诉我的人。”沐安然把刚刚那些东西收起来,语气有些沉重,“更何况,你现在说你不会伤害我,谁知道以后,你会不会变。” 似乎,又想到了傅君寒那大的让她无所适从的变化,沐安然的语气,并不怎么好。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是任你玩乐愚弄的对象!” 听到沐安然的话,男人似乎有些恼怒,伸出手,抓着沐安然的胳膊,将她直接拉进了怀中。 沐安然重心不稳,跌跌撞撞地,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暧昧的姿势,顿时让她的脸红了一片,她立马想要站起来,可是,却被男人死死地禁锢住,动弹不得。 “我要做的事情,由不得你来喊停!” 沐安然却没心思和他扯这些,坐在这么一个神秘男人的腿上,让她觉得很不安全。 她挣扎地很用力,连带着让男人手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也裂开,但他却依旧没有松开手,反而,凑近了沐安然的耳边,“再乱动,要是惹出来什么火,你自己负责!” 沐安然闻言,立刻老实下来,小脸瞬间变得苍白。 果然,这个人不是那么简单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 男人的脸色晦暗,正要张口说些什么,这时,房间里的灯闪烁了几下,又亮了起来。 男人松开手,“既然已经来电了,你自己在这里好好,我以后,还会再来找你的。” 第二十二章 和她无关 - 总裁的新欢罪妻 - 秋笙 说完,男人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沐安然被吓了一跳,跑到窗边,却只看到那个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了黑夜中,一切快得就好像是一场幻觉。 她不自觉地攥紧了拳,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又有什么目的? 或许,她真的应该在一切结束以后离开,她没有心情处理这些让她疲惫的一切了。 …… 男人从医院离开后,几步找到了他停在路边的车,坐上去,他的目光淡淡地看向窗外,手不自觉地抚摸着那包裹着层层纱布的伤口处。 感觉到那里似乎还残余着几分沐安然的气息和温度,男人的眸中闪过一抹怀念,却还是苦笑了一声,将纱布全部扯开,丢在了脚边。 现在,还不能被忍着发现他的存在…… 做完这些,男人又打开后备箱,拿出一瓶洋酒,仰起头,喝了几口,而剩下的半瓶酒,被他尽数洒在了伤口上。 伤口遇到了酒,疼得像是刀子在切割他的皮肉,但男人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做完这一切后,男人将所有东西扔进了垃圾桶,坐在车中,闭上了眼睛。 …… 翌日,清晨 沐安然是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的,她睁开眼睛,看到是白可欣打来的电话,心情不免多了几分烦躁。 现在,她看到白可欣的名字,就觉得心烦。 她找自己,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沐安然没有接电话,而是下了床,把床铺收拾了一下,她的伤也没有严重到需要住院休养的地步,她今天就打算把出院手续给办了。 白可欣见沐安然不接电话,表情很是难看。 昨晚,傅君寒一夜未归,而他很显然是查了和沐安然有关的事情以后,才会如此。 她很担心,会不会傅君寒查到了什么,现在在陪着沐安然。 沐安然本来是不想搭理白可欣的,但电话被她不停地拨打,很快,所剩无几的电量都快被消耗光了,她只能按下接听键。 “有事吗?我的手机马上要没电了,请你不要一直打我的电话。” 白可欣听到这语气,愣了一下。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沐安然用这么冷淡,甚至于不耐烦的语气和她说话。 心底涌上一阵不甘,白可欣语气里带着哭腔,“对不起,安然,我好像又打扰到你了,只是,我很担心君寒,昨晚他一直都没回来……” 沐安然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傅君寒昨天一夜未归? 她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那个特意来给她送了灯的男人,可是,她很快又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傅君寒离开前,对她的厌恶都已经完全不加掩饰了,他怎么可能因为她这边停电,就专程跑过来一趟。 挥去了脑海中那自作多情的想法,沐安然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白可欣,我和他早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我就算名义上是他的继母,但我又不是傅君寒亲妈,还能管得了他在哪儿?你特意来问我,是不是有些太可笑了?” 白可欣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扭曲,“沐安然,你少在这里和我油嘴滑舌!昨晚君寒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了?” “如果我说没有,你相信吗?不过,他不愿意回家,只能说明……你没有魅力,留不住他这个人罢了,你不去提升自己的魅力,反而在这里对着我发火,有什么意思……” 沐安然淡淡地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只是,她忍不住皱眉,她本来以为傅君寒和白可欣的感情应该很不错,才会在一起。 但现在……她打电话找自己问傅君寒的下落? 难道他们的关系并非表现出来的那么亲密无间? 沐安然的念头闪过一瞬,很快,就略过了这个猜想。 他们之间的感情如何,和她无关。 …… 白可欣被沐安然挂了电话后,直接摔了手机。 那个贱人,竟然对她这么趾高气昂,难道,傅君寒真的知道了过去的事情,打算和她复合? 一想到这个可能,白可欣急得要命,她立马决定出去找傅君寒回来。 只是,白可欣刚走出家门,便看到傅君寒的车停在了门口,她立马跑上前,“君寒,你总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我以为,你是在怪我,没有把当初安然给你卡里打钱的事情说出来。” 听到这话,傅君寒身体一僵,那种被当做叫花子打发的屈辱感,让他脸上闪过一抹戾气。 只是,在白可欣面前,他还是压住了怒火,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件事,不怪你不说,是她的做法太恶心。” 白可欣看到傅君寒脸上的厌恶,松了一口气,只是,这时她才眼尖地瞥到傅君寒的衬衫袖口处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君寒,你受伤了?” 傅君寒皱着眉,点了点头,白可欣立马拉着他进了傅宅,找来了医药箱,给他处理伤口。 “君寒,你这是怎么伤的,怎么这么久都没包扎一下。” 傅君寒表情有一瞬间的恍惚,今天他醒来,便是一身酒气地在车上睡着,昨晚,他应该是在酒吧喝到了烂醉,在车上睡了一晚。 可是…… 这道伤并不算浅,他竟然把自己灌醉到了人事不省的地步,就连被人刺伤都没有留下丝毫的记忆? 傅君寒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他却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解释。 白可欣给傅君寒包扎完伤口,坐在男人身边,小心翼翼的开口,“君寒,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不要怪安然了,等到伯父的事情结束以后,就把这些都忘了,让她离开去过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傅君寒张了张口,无法回答。 “君寒,我知道你心里对我的感觉,不过,我可以等你,等到你真的放下安然那天。” 傅君寒闻言,眸光微暗,虽然对白可欣没有爱情,但这么多年,毕竟是她一直在照顾自己,三年的陪伴不是假的。 但是,一想到要让沐安然离开,而他却只能继续在痛苦中挣扎,他又怎么能甘心。 第二十三章 也该长点记性了 - 总裁的新欢罪妻 - 秋笙 “可欣,我累了,这件事,以后再说,至少现在,不行,过几天的葬礼,她必须出现,去把她接回来。” 吩咐完这件事,傅君寒轻轻推开白可欣,回了房间。 白可欣看着男人的背影,狠狠地跺了跺脚。 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等到葬礼结束之类的,究竟做不做数,如果他想,沐安然恐怕还会长长久久地一直留下来,这怎么让她受得了? 可是,现在傅君寒用傅家来压她,白可欣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毕竟,她没有那个资格,去扰乱傅老爷子的葬礼。 她只能希望,傅君寒的话,不是什么借口。 …… 沐安然收拾好了东西,找到了医院的缴费处。 正要把昨天住院的钱结算清楚,这时,里面的工作人员告诉她,已经有人给她交过了。 沐安然的表情多了几分诧异,“是谁给我交的钱?” 工作人员翻了半天,找到一张签了字的单据,递过去。 沐安然接过来,看了一眼,她很快认出来,这不是张哥的签名,也不是傅君寒的笔迹,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戴面具的男人。 只是,他的字迹十分潦草,也不知道是他本身的签名就是如此,还是故意而为之。 “你还记得这个人长什么样子吗?” 沐安然不怎么抱希望的问了一句。 工作人员看了沐安然一眼,“医院这么多人,我哪能记得这么多。” 说完,就不怎么耐烦地将沐安然赶走了。 沐安然无奈,倒也没有纠缠,说的也是,那个男人做事的风格,不像是会在这种地方留下破绽的人。 沐安然怀着心事走出了医院,傅家的车已经在外面等她了。 看到她,司机立马走了过来,“少爷让我来接您回去。” 沐安然脸色暗了暗,终究,还是妥协了。 算下来,还有没几天,傅远旌就要下葬了,她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要把那一天熬过去。 上了车,没过多久,就到了傅家老宅。 沐安然低着头走了进去,也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回到了她的房间。 这几天,她不打算和傅家的其他人有什么多余的接触,也不想惹出什么麻烦。 只是,白可欣却不肯让她这么轻易地得到清静,沐安然刚到家,她便主动找了过来。 “安然,听说你打算在傅伯父下葬以后离开傅家,是真的吗?” 沐安然怎么会听不出她的意思,她是想让她尽快滚出这里。 “你很盼着我离开这里?” 白可欣见沐安然说话这么直白,尴尬地笑了笑,“也没有,只是,如果你到时候要离开,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尽量帮忙。” “你的确能帮我的忙……” 沐安然淡淡的看着白可欣,“以后少来打扰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沐安然也懒得和白可欣演戏下去,就这么几天,她只想过得清静一些。 白可欣看得出她对自己的厌恶,放在暗处的手用力地捏紧,表情却依旧是带着笑的,“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安然你休息了,我还得去给君寒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他有洁癖,一定是我亲手洗好的衣服,才愿意穿。” 说完,这才捧着几件衣服床单离开了这里。 沐安然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了一下。 这算什么,对她的示威么,示意只有她才是傅家的女主人,可以为傅君寒做这种事? 看来这些年,白可欣是真的把傅君寒照顾得挺好的。 沐安然本想说自己才不稀罕这种讨好男人的方式,但莫名地,心里还是有点烦,因为这个位置,是她亲手让给了白可欣。 …… 白可欣拿着傅君寒换下的衣物,到了洗衣间,这些事情,自然是不需要她亲自动手的,刚刚那么说,也只是为了让沐安然知道自己的地位。 只不过,白可欣还是仔细地翻了傅君寒衣服的口袋,免得有什么东西落下。 就在她仔细检查时,她这才在衬衫上发现了一根长发。 大概有三十厘米,是纯黑色的,一看就知道是来自一个女人。 白可欣脸色立马苍白起来,她虽然也是长发,但是却为了赶时髦烫染过,现在是深棕色的卷发,所以,这根长发绝对不是她的…… 那么…… 白可欣立马就想到了沐安然。 沐安然从小到大,都是一头黑长直,她的发质很好,也从来不做烫染,所以,很有光泽,平时披散着,就像是一匹上好的绸缎那般,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还有个直发女神的称号。 白可欣的手抖了一下,抹着脂粉的脸慢慢地被气得发红,她突然觉得自己刚刚那些示威,可笑到了极点。 她跟傅君寒在一起这些日子,他还从来没有碰过她,更别提让她在他的衣服上留下这么暧昧的痕迹。 昨晚,傅君寒一定是和沐安然在一起的,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至少,他愿意亲近她。 这是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机会。 白可欣深呼吸了几口气,将那根长发小心地收了起来。 如果说,一开始她还觉得可以忍到傅君寒所说的期限,现在,她觉得一分一秒也忍不下去了。 让沐安然继续在傅君寒面前晃悠,太危险! …… 晚上 沐安然早早地就自己去了厨房,准备她的晚餐。 她其实没有什么胃口,只是临出院前,医生告诉她,她现在的胃不好,就算不想吃东西,也不能饿着,不然的话,以后可能会胃溃疡。 沐安然觉得,她以后不管要做什么,都必须有个好身体,所以,决定好好吃饭,只是,前几次被白可欣折腾得厉害,她已经对傅家的那些食物都快产生了阴影。 所以,干脆提前一些,自己做好,吃完了就回房间里待着,她并不想去碰别人的霉头。 只是,天不遂人愿,沐安然刚刚进了厨房,烧开了水准备泡她的冲剂,白可欣就跟着进来了。 “我有事要说,你们先出去。” 白可欣一进门,就将其他人赶了出去。 沐安然立马警觉起来,她就是再怎么蠢,在被坑了这么多次以后,也该长点记性了。 和白可欣单独相处,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我们之间,恐怕没什么好说的,我先出去。” 沐安然直接从白可欣身旁绕了过去,而就在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白可欣突然拎起开水壶,要向沐安然泼过去。 第二十四章 又是你在搞鬼 - 总裁的新欢罪妻 - 秋笙 沐安然吓了一跳,被要是被这么一大壶开水烫伤,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下意识地便伸出手去想拦,只是,她的手刚刚碰到水壶,白可欣的力道却突然松了,哗啦一声,热水尽数洒在了白可欣身上。 “啊,好痛!” 白可欣立马尖叫一声,眼泪瞬间飚了出来。 沐安然也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傅君寒听到了动静,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厨房里一片狼藉,而白可欣腿上被烫红了一大片,他眉头紧锁,立马上前查看情况,“怎么了?” 白可欣没说话,只是哀怨地看了一眼沐安然,“没事,不小心而已。” 她这话,说得很小心,还时不时地看向沐安然,一副恐惧不安的模样,倒是看了就让人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沐安然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她冷笑了一声,正要从这里离开。 傅君寒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沐安然,又是你在搞鬼?” 看吧,果然…… 沐安然此刻,心情倒是出了奇的平静,唯一让她意外的,便是白可欣竟然这么对自己狠得下心,那么一壶刚烧开的热水,毫不犹豫地就浇在了自己腿上。 这个女人,的确够狠的。 “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会相信吗?”沐安然淡淡地看着傅君寒。 “不是你干的,难道是可欣自己把热水浇到了腿上?”傅君寒的语气很差。 沐安然嗤笑了一声,她抬起手,让傅君寒看着自己的手,她的手上现在还包着一大片纱布,因为刚刚和白可欣抢东西动作太大,现在伤口又裂开流了血。 “你觉得,凭我现在这个样子,我有那个力气去把水泼她身上吗?” 沐安然说完,停顿了片刻,“更何况,我也没有这么做的动机。” 傅君寒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没有动机? 她的意思是,她根本不屑于和白可欣去争?她对他,完全不在乎? 不知为何,这么简单一句话,却让傅君寒的怒火比刚刚进来看到这一地鸡毛更盛。 白可欣眼看着事情向着她预料之外的方向发展,从傅君寒进来到现在,除了一开始他关心了她一句,后面他甚至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白可欣拉了拉傅君寒的衣角,声音里带着哭腔,“君寒,我腿上好疼啊……” 傅君寒这才收回视线,看了一眼白可欣腿上的烫伤痕迹,猛地松开手,将沐安然甩到了地上。 沐安然被他推得撞上了身后的柜子,尖锐的桌角撞上了脊背,让她疼得下意识地蜷缩在地上。 “你这样的女人,虚荣又恶毒,做出来什么事情都不奇怪,还需要动机?少在这里装可怜,你最好祈祷可欣没什么事情,不然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傅君寒弯下腰,将白可欣抱了起来,大步地走了出去,没有再回头看沐安然一眼。 沐安然看着两个人扬长而去,忍受着后背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唇角勾着自嘲的笑容。 果然,如果一个人讨厌她,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什么脏水都可以往自己身上泼,不管她做了什么,都是错的。 沐安然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到身体的疼痛减缓了一些,才缓缓地爬了起来,回到了房间,将自己整个人摔在了床上。 没关系,只要再忍耐几天,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 傅君寒把白可欣送去了医院,因为那一壶热水还没完全烧开,所以温度并不是特别高,并没有给她造成什么特别严重的烫伤,只是腿上的皮肤被烫红了一大片,需要好好养护。 傅君寒心不在焉地陪在白可欣身边,脑海中回响着刚刚沐安然说的那些话。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愤怒,并不是因为白可欣受了伤,而是,那个女人的态度。 白可欣并不清楚傅君寒在想什么,护士给她抹完了烫伤药,把伤口包扎好以后,她便小鸟依人地靠进男人怀里。 “君寒,你是不是还在想安然的事情,她应该也只是一时间心情不好,她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她了,只不过……她这个样子我很担心她会不会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要不然,还是让她出去住吧?” 听到白可欣的话,傅君寒的脸色愈发阴沉。 让沐安然离开?她留在傅家老宅都已经这么不安分,跑到外面和那些男人不清不楚,让她走,她岂不是更放肆? 傅君寒心中立马生出抗拒感,“不行!” 白可欣听到这话,脸色一白,本来她下了这么大决心,不惜烫伤自己,就是希望傅君寒能够狠下心,把沐安然从傅家赶出去。 但是,傅君寒的态度,却让她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一想到在傅君寒身上发现的那根头发,她的心像是在被一万只蚂蚁啃噬那般难受。 再继续让他们待在同一屋檐下,谁知道还会发生些什么? “那,君寒,你陪我出去住一段时间吧,我真的害怕……” 白可欣楚楚可怜地开口,却让傅君寒没由来的觉得心烦。 只是,毕竟她现在受伤了,给她一点补偿也是应该的,送一套房子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 “等你的伤好了,我带你出去看房子。” 白可欣以为他是同意了,这才高高兴兴地答应下来。 …… 第二天,傅君寒和白可欣都没有回家,应该是在医院过的夜。 人虽然不在,但白可欣还是特意发了信息给沐安然,内容是几张照片。 有傅君寒亲自给白可欣上药的,也有他守在病床边睡着的,看起来都很是甜蜜。 沐安然想也不想,把照片都删了。 这种手段,还真是够无聊的。 只是,胸口还是密密麻麻蔓延上一片压抑,有些酸涩,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如果是以前…… 沐安然赶快深吸一口气,把这种莫名的情绪压下去。 她不能再沉溺于过去了。 沐安然低着头,认真地吃着饭,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些骚动的声音,不久,门被打开了。 沐安然回头,看着进门的男人,愣了一下。 第二十五章 也就是玩玩罢了 - 总裁的新欢罪妻 - 秋笙 进门的人,是傅怀恩,当年,傅君寒要做手术,可她到处都找不到人借钱,有一个认识的人,给她出主意,让她去夜店卖酒,这样来钱快。 那时候,沐安然在夜店的门口,犹豫了很久,她从来没去过这种地方,而就在她不敢踏出那一步时,是傅怀恩拦住了她。 他说,有一位有钱人现在生了重病,需要一个顺眼且不多事的女人给他冲喜,只要被选中,就可以拿到500万。 沐安然心动了,后来,她真的被选上,成了傅远旌名义上的妻子。 傅怀恩便是当时傅家的管家,虽然他年纪也就三十几岁,但却是傅远旌最器重的人。 当初沐安然和傅家接触最多的人,也只有他了,只是,对于这个人,沐安然总有种本能的恐惧,她下意识地感觉到,他很讨厌自己,所以,她一向很少和他多做接触。 “傅管家……”沐安然站了起来,低着头,打了个招呼。 一看到傅怀恩,她似乎便想起了最近发生的许多事,心里的负罪感,不由得强烈了几分。 傅怀恩淡淡地应了一声,“明天是老爷下葬的日子,沐小姐,请您到时候好好准备,不要丢了傅家的脸。” 沐安然点点头,随后,她又想起了什么,连忙回到房间,把那张傅家当初给她的银行卡递了过去,“傅管家,这是你们当初给我的卡,我……不知道里面有这么多钱,这些钱,我受之有愧,还是请收回去吧。” “老爷送出去的钱,怎么会有拿回去的道理。”傅怀恩看了一眼那张卡,冷冷地拒绝了。 “不过,我需要提醒沐小姐一句,你嫁给老爷这么多年,他从来不曾亏待过你,希望,你不要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如果你敢做,我绝对不会对你客气。” 沐安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记忆被拉回了几天前那荒诞的一幕幕,但她很快就咬牙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知道了。” 沐安然说完这话后,就落荒而逃,回到了卧室,把门关上,她这才发现额头上已经布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傅怀恩那番话,不知为何,总让她有种他对发生的一切都了然于心的感觉。 甚至于让她有种感觉,当年遇到他,并且嫁给傅远旌,其实并不是一个巧合? 沐安然胡思乱想起来,但很快,她将这个荒诞的念头给排除于脑海之外。 这怎么可能……如果知道她和傅君寒的关系,傅家怎么可能会故意娶她,那将会是多大的丑闻。 只是,虽然内心这么劝着自己,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依旧像是一层迷雾,笼罩着沐安然,让她难以踏实。 傅怀恩看着沐安然进了房间,眸光中闪过一丝冷意,他神情漠然地抱着傅远旌留下的遗物走进了灵堂,看着照片上的男人。 “老爷,您的遗愿,我会好好的帮您实现,不会让那个女人破坏您的计划。” …… 翌日一早 沐安然很早就醒来,今天是傅远旌下葬到傅家陵园的日子。 虽然这次的葬礼,她或许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存在,但沐安然还是认真地换上了得体的衣服,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 再怎么,她也是傅远旌名义上的妻子,在他人生的最后一程,至少要得体的送他离开。 沐安然刚把外表收拾得差不多,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出发了。” 沐安然立马打开门,走了出去。 而傅君寒和白可欣也是已经回到了家中,都换好了正装站在一旁。 沐安然不由得多看了白可欣一眼,她今天穿了长裤,看不出来那天被烫伤的腿是什么情况。 不过,能够这么自如的行走,估计也没有多严重。 但即便如此,傅君寒还是在医院陪了她很久。 沐安然移开视线,她原先,竟然还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许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能让傅君寒抽出时间,又亲自照顾,怎么会感情不深。 沐安然低着头,没有再看那两个人的方向。 傅君寒的目光扫过沐安然的脸,看到她一张精致的脸蛋,依旧是神采奕奕,没有丝毫瑕疵,心中多了几分烦躁,不由得扯了扯领带。 这个女人,果然没有心,他和白可欣彻夜不归以后,她没有丝毫在意,甚至还有心思精心打扮自己。 “君寒,怎么了?”白可欣察觉到傅君寒的动作,抬头看向他。 傅君寒摇摇头,没回答。 这时,车队已经抵达老宅门口,一行人不敢耽误了时间,很快便上了车,去往傅家的墓地。 傅家的墓地,位于云城的城郊,占据了一片颇大的面积,除了陵园,还在外面精心设计了山水景观,一看便有种贵气不凡的雍容气度。 整个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按照傅远旌的遗愿,他是和故去的妻子合葬。 “这么一看,傅先生最爱的果然还是原配的妻子。” “那是自然,那个女人,也就是玩玩罢了,有什么可比性吗?” 不少人打量着站在一旁的沐安然,口中八卦着。 沐安然虽然有个名分,但她毕竟没什么背景,又是年纪轻轻,嫁给了一个比自己父亲年纪还大上几岁的男人,自然很难避免成为众人口中谈资的命运。 听到这些冷言冷语,沐安然心不在焉,只是,看到照片上女人那张美丽的脸,脸上闪过一抹难堪和失落。 她还记得,当年情人节,傅君寒抱着她,说有一天会带她去看看他母亲的墓地,虽然她已经不在了,但她是世界上最善良最美丽的母亲,一定会喜欢她这个儿媳妇的。 当时的沐安然羞红了脸,只是,心里却在想着那一幕真正发生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她应该会和傅君寒的母亲说,她要一辈子和他的儿子好好过下去,永远不放开他的手。 如今,她终于有机会站在这里,而身份,却是如此的尴尬。 她甚至感觉,照片上女人那张美丽温柔的面孔,逐渐变得扭曲,柔和的目光中,也带了几分讽刺的意味。 第二十六章 有多远滚多远 - 总裁的新欢罪妻 - 秋笙 沐安然强忍着心中的那种想尽快离开这里的冲动,低着头,不再敢去看照片上的人。 傅君寒目光看着照片上的母亲,她的笑容,依旧是那样的柔美,没有丝毫怨恨,让人一看就心情放松,可此刻,他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脑海中,不停地闪过过去的画面。 他曾经,还那么想把那个女人带到这里,向母亲正式的介绍,她是他最爱的女人。 想到过去,傅君寒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瞥了一眼沐安然的表情,虽然女人低着头,但依旧看得出来,她现在的状态并不算好。 是因为在众人面前,失去了她处心积虑拿到手的傅夫人的名号? 傅君寒从沐安然身后走过,状似无意,却狠狠地撞上了她的肩膀。 沐安然的身体晃了晃,听到男人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对她开口道,“怎么,就这么舍不得你的位置?我很清楚的告诉你,要和我母亲争傅夫人的名分,你不配。” 沐安然垂着头,心里掠过一丝悲凉。 她很想说,这种东西,她从来不在乎,所谓名分,也只是束缚着她的枷锁。 可是,她还是忍住了,低着头,什么都没有说。 见沐安然不说话,傅君寒有种自讨无趣的烦躁。 他无从解释这种烦躁的情绪,只能把这一切归于沐安然的存在太过碍眼。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好不容易,熬到了仪式结束,沐安然心里松了口气,正要将手中的鲜花,放在两个人合葬的墓碑前,突然,一双手伸过来,直接将她推到了一边。 “你这个人,有没有点羞耻心,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就敢上来放花。” 沐安然被拉了一把,脚下不稳,踉跄了两步,但她还是勉强稳住了身形。 她站稳以后,抬起头,看着周围的人,一群人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并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有不少人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沐安然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苦涩,不过,从她接受这桩荒唐的婚姻以来,这样的目光从来没有少过。 她不由得看向了一旁的傅君寒,男人看了过来,只是他的眼神中没有温度,疏离地像是个陌生人。 沐安然顿时觉得呼吸一窒,对她来说,其他人的目光,她习惯了,她唯独不想看到傅君寒对她的厌恶。 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白可欣见到那女人出现,眼前一亮。 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傅君寒的表妹,傅君寒的母亲秦若兮的外甥女,秦思悦。 秦家虽然现在比起傅家要没落了不少,但终究也曾经是蓉城的名门世家,所以,白可欣也早早地就和他们建立了联系。 这个秦思悦,是秦家这一辈儿最小的女孩子,所以,她从小被长辈们当做公主一样宠着长大,没人敢和她作对,脾气自然就不怎么好,现在她站出来和沐安然唱反调,一会儿可有好戏看了。 被所有人像是看耍猴一样的盯着,心里也清楚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帮她说话,沐安然只能装作没听到刚刚的讽刺,又重新站了回去,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鲜花摆好。 其实她也没什么心情留在这里,接受所有人充满了恶意的视线,但是,毕竟她是傅远旌名义上的妻子,再怎么不愿意,也要把礼数做得周全,这样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可是,在其他人看来,她这举动,倒像是在故意地挑衅一样,有种刻意示威的感觉。 秦思悦盯着沐安然,只觉得这个女人的脸皮是真的厚,都被她这么讽刺了,竟然还能岿然不动地站在这里,不肯离开。 “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这是我阿姨和她丈夫的墓地,不许你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玷污,这里不欢迎你,你应该识相一点……” 她还要说些什么,傅君寒却突然开了口,“思悦,好了,不要乱说话。” 男人一开口,秦思悦不高兴的扁扁嘴,白可欣的身体一僵。 这是傅君寒看不过去沐安然被欺负,想要给她解围了吗? “这种人,还不配你和她计较,也没必要为了她坏了心情。” 傅君寒淡淡的语气,却像是寒冬的冰雪一般,让沐安然手脚冰冷。 她这种人……么? 原来在他心里,她已经是这么一个提到就倒胃口的形象了。 沐安然深吸一口气,压住心里翻滚的情绪,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不知道过了多久,漫长的仪式终于结束,而天也开始慢慢地掉雨点了。 沐安然这才记起,今天手机有收到过一条信息,说是有强台风过境,今天会有一场大雨。 其余的人,看到天色变了,纷纷上车,准备离开。 沐安然犹豫了一会儿,打算坐傅家的车离开。 只是,刚刚走过去,秦思悦就叫人把车开了过来,挡在了她前面,对着傅君寒说话,“表哥,这次你把女朋友带回来了,家里可一直等着你带人回去给他们看看呢,正好今天你有空,不如就现在吧?” 傅君寒微微皱眉,的确,秦家在知道他带着女人回来,就一直催着他把人带回去,让他们把把关。 可是,他还从没想过,要把白可欣带回去。 白可欣不是没有催促过,但是,他总是想办法回避过去。 他的潜意识,总是对这件事有种说不出的抗拒。 只是,这次被秦思悦当面提了出来…… 傅君寒本想拒绝,却看到了一旁站着的沐安然,她此刻低着头,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好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却无动于衷。 傅君寒的眸光暗了暗,“好,那就今天。” 说完,直接一脚油门,离开了这里。 沐安然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那辆车就已经开得只剩下车尾灯给她看了。 秦思悦瞥了沐安然一眼,“沐小姐,今天我都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你还要舔着脸跟着我表哥一起回家,你的脸皮还真是厚得厉害,我警告你,现在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你别想着用你所谓的辈分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以后,你有多远,离我表哥就多远!”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