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诈尸了!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天呐!诈尸了!她动了!动了!!!” “真是造孽啊,本来唐猎户家就穷,这败家娘们死又死不利索,反倒是又多了一笔药钱!” “唉,若不是那唐猎户之前上山打猎把腿摔断了,这娘们也不能跟人家跑了!” “哼,水性杨花的女人,那唐猎户也是瞎了眼,娶了这个丧门星!” 许白桃感觉身边围了一圈人,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的,好吵! “谁啊!我不是说了,我要休息,谁也不许打扰吗?!” 她已经连坐8台手术,连续高强度的手术已经让她身体吃不消了,她特意跟她的学生讲了,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不要来打扰她。 这帮小兔崽子,仗着跟她混熟了,没大没小的,看她不收拾他们! 许白桃艰难的睁开眼,“嘶……头怎么这么痛!” 许白桃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儿,鼻子嗅到一股熟悉的血腥味,这浓厚的程度,出血量可不小! 许白桃飞快的抬起手摸了一下头上的疼痛处,触手时的那温润触感令她心里一惊,她头受伤了?! 入目是一片血红色,谁趁着她睡觉把她脑袋给开瓢了! “嘿,还真醒了,那个二狗子,赶紧去唐猎户家通知他们过来领人!” 这是哪?许白桃看着周围穿着古代的粗布衣衫的男女老少把自己团团围住,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敢置信的又环顾了四周看看,这根本就不是她在医院的休息室,她此时正坐在一颗大树底下,周围都是黄土地,种着一片片的菜。 她穿越了!许白桃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此时,脑海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一段段不属于她的记忆疯狂的涌入她的脑海里走马观灯的放着。 她不仅是穿越了,还是穿到了一个跟她同名同姓的女人身上。 这个原主,已婚带三娃,而死亡的原因是她要跟着游商私奔被人发现,羞愤之下一头撞树上撞死了。 这脑海里传来的信息量有些大,许白桃双眼一黑,在这封建朝代,女子要是私奔,那可是会被浸猪笼的! 天杀的,这在古代,哪个男人能忍受头上戴一顶绿帽子啊! 而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的信息,原主的老公可是一个猎户,若不是前段时间上山摔断了腿,家里虽然不富裕,但也能温饱的。 可惜,原主自己没有手艺,又打小就过得苦日子,过怕了,别人三言两语一挑唆,便要跟着人走了。 原主倒也真不是要跟那个游商邱立夫私奔,只是想逃离这个村子而已。 原主的这一生,可怜又可恨,她打小就出生在重男轻女的贫苦人家,因为样貌好看,好几次差点被家里给卖掉。 后面即便是嫁给了猎户,她也没过过消停日子,娘家总是过来打秋风,让她出钱出力的养着弟弟。 她从小就被打压怕了,生活带给她的都是苦闷,也没有人能开导她,最后心态也一步步扭曲了。 “哎呦,怎么把天泽给叫来了,他大哥呢?这么小,能把他娘给带走吗?” 许白桃透过人群隐约的看到一个身上穿着补丁的瘦小男孩,看着不过四五岁的年纪,跟脑海里的那个小豆丁重叠在了一起。 这是原主的第二个孩子与妹妹唐天舒是龙凤胎,原主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个男孩,比他们大三岁,名叫唐天济。 许白桃回想了一下自己的便宜夫君,那个猎户的名字也蛮好听的,叫唐元思,长相俊美,充满了硬汉的荷尔蒙气息。 光是听这名,就不像是个简单的猎户,这家里三个孩子的名字都是这便宜夫君起的,原主是一点文化都没有的。 这三个小孩的名字起的也是与这个村子格格不入,这村子都是狗蛋,铁柱之类的画风,与这猎户的孩子放在一块,是十分的与众不同。 “哥哥马上就过来了,叔叔伯伯们,你们可以走了,我可以在这里照顾好我娘的!” 唐天泽对着飞快的瞅了一眼许白桃,接着就乖巧的跟着村里的众人说着话。 许白桃确认自己没眼花,刚刚那个孩子确实是在瞪她! 不过也不奇怪,这原主对着猎户以及自己的孩子是一点都不好,不仅不管吃穿,甚至还要小孩子们反过来照顾她吃喝,不高兴了,还要上手打两下。 村子里就是再贫困的家里小孩,过年了都会有新衣服穿,唯有猎户家的孩子,年年都穿着不合身打补丁的衣服。 只有猎户去镇上的时候,才能带孩子们买点新衣服,吃顿好的。 许白桃再次叹息一声,就冲着这个开局,她只能祈祷,能多活一天都是赚! 光是猎户一家都已经被得罪个精光,就更不敢想这整个村子的人际关系被原主搅和成啥样了。 原主‘许白桃’这个名字是响彻这村子里角角落落,甚至声名远扬到隔壁村的程度。 人人提起原主,那准是一提一个直摇头。 “要我说啊,天泽,你也别把她带回去了,放这自生自灭吧,等后头,王叔再给你爹介绍个好姑娘,你们也能跟着享福了,也是有娘的孩子了!” “就是,我看那村东的春花,不就是一门心思都落在唐猎户身上了,这都二十了,相看的一个都不肯嫁,活生生的拖成老姑娘了。” “春花行!心地善良又能干,家里家外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春花的娘也在这一群人里,听到村里的人撮合,顿时笑的合不拢嘴,她早就看好唐猎户这个女婿了。 奈何被许白桃给截胡了,她家那个傻闺女一根筋,就死活不肯嫁给别人。 如今这许白桃自己给自己作死了,她女儿也能嫁到唐家,不至于被村子里的人说三道四的了。 小豆丁插着腰,底色十足的喊着,“我有娘,我不要后娘!我爹也不会给我娶后娘!” “哎呦,你个小兔崽子还挑上了!这事儿你爹说的算!你爹可是想要一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呢!” “才不是,我爹说了,就要我娘,她长得是村里最好看的!” 第二章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哎呀,你这么小,懂什么?这娶媳妇还是要娶温柔体贴的,光漂亮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跟别人跑了。” 这个村子里最有名的八婆就是王家婶子了,此时她的话一出,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许白桃的身上。 众人看着她的目光带着鄙夷与不屑,许白桃心里一阵无名火起,“婶子,我看是你家儿子娶不了漂亮媳妇,便嫉妒别人家有漂亮媳妇吧!” 这话委实戳中了王婆子的心窝,气得她脸都绿了,她儿子好吃懒做,还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要娶村长的女儿。 当时王婆子还不害臊的找了媒人上门提亲,最后被村长媳妇给打了出来,两家当时闹得很是不愉快。 王婆子本来就爱嚼舌根子,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村长家嫌弃成这样,她气不过,便在村子里编排人清白的姑娘。 造谣不需要成本,村长家的女儿差点被逼的跳湖自杀,后来嫁到镇上一秀才家里了,据说夫妻恩爱,也才算是圆满了。 当时,因为女儿差点死了,村长媳妇气的狠了,好悬没让王婆子给赔命,王婆子打那以后也消停了许多。 不想今日,她又开始跃跃欲试凑起了热闹。 “王婆子,你有那功夫,不如好好操心你家那现在还没娶上媳妇的儿子吧。要我说,他那样,娶了媳妇,也是祸害了别人家的好姑娘,就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我要撕烂你这小娼妇的嘴!” 王婆子气不过,目眦欲裂,撸起袖子就要往许白桃的身上招呼,唐天泽看到后,顿时挡在她面前,凶狠的道:“不许你欺负我娘!” “行了,王婆子,人说的也没错,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动什么手啊!” “就是啊,说到底,都是人家的家事,咱们都跟着掺和什么?” 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下,王婆子也没再做出要与许白桃打一起的架势,毕竟唐猎户的儿子还杵在这里呢。 她还分得清轻重,这许白桃水性杨花,唐猎户未必会维护这样的娘子,但儿子就不同了,这欺负了小的,老的肯定就会出来撑腰。 虽然说唐猎户摔断了腿,可那一把子力气可还是在的,王婆子可不想青天白日地再挨顿揍。 “哥哥,这里!” 唐天泽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见了哥哥的身影,顿时兴奋起来,蹦蹦跳跳的吸引他哥的注意力。 围观许白桃的村民也都三三两两的散开了,毕竟已经看了好一会儿的热闹了,各自家里都还有农活要干,这唐猎户家的两个儿子都来带他娘走了。 人群一散去,这大宝与二宝的神情顿时就变了,神色冷漠的看着许白桃,“爹腿断了,接不了你,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许白桃扶着树站起身,脑袋越来越痛,痛的她五官都有些扭曲了,站起来都有些头晕目眩的。 这是供血不足了,许白桃闭眼缓了一会儿,对着大宝与二宝毫不客气的道:“快点,我头晕,总得扶着我点吧?” 唐天泽年纪小,脸上还藏不住事儿,此时嘟起嘴,满脸的不情愿,“我不要!” “弟弟!” 唐天济厉呵了一声,眼角余光瞄着许白桃的脸色,不停的给唐天泽使眼色,他已经主动的扶着许白桃了。 见哥哥都这样做了,唐天泽只能委委屈屈的扶着许白桃的另一边。 许白桃满意的对着两个白捡来的儿子笑笑,却见两个人儿子都仿若见鬼一般,立刻撇开了视线。 许白桃一脸的纳闷,唐天泽这个臭小子还夸她漂亮,如今这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又是什么意思? “娘,你还是不要笑了,好可怕!好丢脸!” 许白桃脸色一沉,蓦地想起,这原主可是撞了大树,给自己撞死了的,这会肯定满脸都是血,能好看才怪了。 许白桃是因为自己的形象而感到郁闷,可就是这一副郁闷的表情,顿时把两个孩子给吓够呛,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原主心情好的时候,对待家里的三个孩子也还有点母子情,可大多数,她心情不好时,就会拿三个孩子撒气。 家里的三个孩子天天胆战心惊的,也见惯了上一秒还笑着的下一秒就要动手打人的娘,好日子一共也没过上几天。 许白桃还没意识到,此时自己身边两个白捡来的儿子,此时已经不言不语,努力的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 唐猎户腿还没摔断时,原主还忌惮些,毕竟人高马大的一个汉子,冷着脸,一脸严肃时,真的挺唬人的。 唐家的三个孩子最安心的时候,就是唐猎户从山上打完猎回家,不仅能吃饱饭,还能围着爹,享受温情。 但唐猎户一进山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不回家,家里多数时间都还是原主与三个孩子一起生活。 母子三人就这么沉默的回到了唐猎户的家里,这家里虽然穷,但房子是唐猎户娶原主时新盖的院子,还算看得过去。 一进屋,许白桃就没形象的瘫坐在椅子上,手杵着额头,指挥着两个小萝卜头,“快给我倒杯水。” 弟弟唐天泽苦着一张脸,直接背对着许白桃,好似没听到一般,这家里有爹在,就算是父亲生病了,他也不会害怕娘发疯揍他了。 唐天济见弟弟不动弹,便立马起身倒了一杯水,摆在许白桃的面前,“娘,弟弟还小,你别打他!” “我为何要打他?” 许白桃本就口渴,端起杯一饮而尽,对唐天济的话表示不理解。 唐天济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她神色没有不虞,心里松口气,想着爹在屋里,有人给撑腰,底气也足了些。 “娘,你要是想打人,就打我吧,我比弟弟大,我抗揍!” 许白桃对唐天济的操作给惊的目瞪口呆,她又不是有暴力倾向,为什么要打他! 就在这时,许白桃脑海里闪过好几个画面,手里的杯子从手里滑落,落在地上摔碎了,发出刺耳的声音。 第三章 美色冲击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可算是知道为何唐天济为何一再强调,不要打他们,这原主对待孩子还真是丝毫不手软,纯属虐待了。 她好想回去!在现代,她凭借高超的医术,可是走哪都受人尊敬,吃喝不愁,简直不要太幸福。 可穿到这里,她只能收拾原主留下来的烂摊子! 这自己的三个孩子没有一个待见她的,都活在原主的恐惧里,小小的年纪就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 许白桃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但更多的是心疼她自己,这夫妻关系不和,差点跟人私奔被逮住了,儿女对她只有恐惧与恨,她得花多大的心思,才能扭转这几人的固有的坏印象! 光是想想,许白桃就已经觉得头大了。 “天济,天泽,你们先出去玩。爹有事要与娘说。”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许白桃瞬间被这道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吸引,抬头朝床那边看去,只见身材高大的男人如同一座山一般倚坐在床上。 男人的长相充满了野性的美,深邃的眉眼,再配上那古铜色的皮肤,和长期打猎保持的健硕身材,充满了荷尔蒙的气息。 许白桃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美色诱人啊!这个男人,哦不,这个便宜夫君完全是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夫君,你想跟我说什么?” 许白桃巴巴的凑上前,近距离欣赏便宜夫君给自己带来的美色冲击,好悬口水没留下来。 她这眼神赤裸裸的不加丝毫的掩饰,让唐元思有些不适,微微皱起眉头,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这女人,撞了一回头后,好像变得更加有些精神不太好的样子了。 “我大你几岁,当初娶你,你不情愿,我知道,但你不应该把气撒在孩子身上,你有火可以冲我来。” “我没有……好吧,是有一点。” 许白桃本能的就要反驳,在唐元思的注视下,声音一点点弱下去,她虽然没有,但是原主有啊! 她现在占了原主的身子,自然就得背起原主的锅! 许白桃感到些许心累,举着手,一脸认真的发誓道:“我刚刚差点去见了阎王,我突然就想通了,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唐元思忽略了许白桃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径直的说道:“我这腿还得将养一段时日,身上还有一些银钱,还是够咱们家花销一阵的。” “恩恩。” 许白桃脑子转的飞快,这便宜夫君断了腿,有银钱也不是很多,就靠这个,早晚坐吃山空,她得想个路子赚点钱养家才行。 这便宜夫君长得对她胃口,还能白捡来三个便宜孩子,她也算是儿女双全了,这家里又没有公公婆婆,还是很令她满意的。 “这段日子辛苦你,等我腿好了,便与你和离,放你离开。” “嗯嗯。” 许白桃惯性的点点头,应了以后,大脑才接收到刚刚的话,瞬间张大嘴巴,傻眼了,“啥?!” “我知道,你与那个游商走,不过是想离开这里,我成全你。” 许白桃头瞬间摇成了拨浪鼓,“不了,不了,外头太危险,不适合我!你看我这才出去短短半日,村子都还没出去呢,就差点去见阎王!” “你放心,你毕竟是孩子的娘,日后和离,你有事,我也定会帮忙的。待我腿伤好了以后,就上山打猎,定会给你带足盘缠走!” 许白桃叹口气,“谢谢你啊,大哥,你人还怪好的嘞!” 唐元思以为她同意了,便指了指窗外,“这段时间,你对他们好一些,之前的事,我便不与你计较。” “夫君,你要相信我,我与那游商真的清清白白的,我没有要与他私奔!” “我知道!” “你知道?” 许白桃挑挑眉,丝毫不信。 “他那日害怕,便偷偷找了我,把一切都和盘托出了。你给了他钱,让他带你走,你想让他顺路捎你去京城。” 许白桃身上直冒冷汗,这原主看人的眼光是真不行啊,找个游商,还是个大漏勺,那计划是一点底子都没给她留。 等等,既然这便宜夫君早就知道,为何一直默不作声,她今日要离开村子,当真是巧合被人发现了吗? 许是许白桃怀疑的眼神太过强烈,唐元思立即道:“你不说话,这便当你我达成共识了!” “等等!” 许白桃一把掀开便宜夫君腿上的被子,脑袋凑近他的腿边,细细的查看着他的伤势,这腿上看着还挺严重的,最重要的是,看这颜色,好似中毒了的迹象! “我觉得我们的交易或许可以改一改!” 唐元思沉默了一瞬,似有些不悦的道:“怎么改?” “我可以给你治好腿,待你腿好后,我们先不和离,等我能在外头有一席之地养活自己后,我们在和离,如何?” “治好我的腿?” 唐元思震惊的看着许白桃,那眼神分明写上了两个大字‘不信’。 唐元思甚至觉得许白桃可能是疯了,撞树给撞傻了,什么大话都能说出来了。 “嘿,你这眼神!别人想让我治,可是排队排都排不上,你还质疑上了!” 被唐元思这充满不信任的眼神注视下,许白桃感觉自己的医术受到了质疑,这可是她的最擅长的领域,她这脾气可忍不了! 许白桃指着唐元思的腿,滔滔不绝的开始讲起了他此时腿的伤势,说着说着,眉头就皱起来,“你这腿伤,我怎么觉得不是摔断的呢?” 唐元思眼神闪烁了一下,目光紧紧的盯着许白桃,薄唇紧紧抿起,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是许白桃吗? 说起来,这从种种行为看,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又或是鬼上身?这青天白日,应该也不可能。 许白桃出于医生的第六感,本能的察觉到危险,自发的闭上嘴。 唐元思沉默片刻,道:“是摔断的。” 许白桃忙不迭的点点头,“对对,是摔断的,但是这简单,我能给你治好!这些都不是事儿!” “你不是许白桃!” 第四章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被唐元思的话吓了一跳,强装镇定地道:“我不是许白桃,那谁是?夫君不要在这里与我开玩笑了。” 许白桃心中暗自想着,这古代人思想封建,可别把她当妖魔鬼怪上身了,在给她来个火焚,那可就有意思了。 还是保住小命要紧,赶紧想个措辞圆回去! “我怎么不知,我的娘子擅长医术?” 许白桃昂着头,冷哼一声,“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你平时有那么关心我吗?我爱吃什么,爱做什么,你都知道吗?” 唐元思被问的一愣,半晌后,沉默地摇摇头。 许白桃心里默默给自己点赞,可真机智! “你什么都不知道,便不要随便对我下定论,好似我当真一无是处!” “你擅医为何不早说?天济的身子骨一直不好,也不见你给他调理一番。” 在唐元思这番埋怨的话下,许白桃略有些心虚,原主当然是不会医术的,怎么可能会给天济调理身体。 许白桃忍不住心里感叹一声,果然说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话去圆! “那我也好几年不成专研医术了,天济那么小,万一没给他调理好怎么办?自然是要先从你身上练手才行。你一上山就十天半个月的没了踪迹,我也找不到试的机会啊!” 唐元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后好似相信了她的话一般,不再追着此话不放。 许白桃在原主的记忆里拼命的回想,终于被她挖了出来,她曾去镇上姑姑家小住了快一年,那隔壁就住着一个跛脚的老大夫! 那老大夫曾经游历四方,做了一个游医,只是后来出了一点意外,脚跛了,人便留在镇上留下来,开了一个小医馆。 用这个来搪塞唐元思,就算是他日后去镇上调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那游医确实是没有教过原主,但原主那个时候年纪小,经常去他的医馆玩耍,也与那游医混的十分熟。 “我这腿,你当真有把握?” “那得让我试试才知道。” 许白桃自然是有自信能医治好唐元思的腿,可前脚刚说完几年不曾专研,自然不能说的如此自信。 “那你便试一试吧。” “当真?” “当真!” 唐元思无奈的叹口气,“只愿你不是真的想当寡妇!” 许白桃颇有些哭笑不得,还嫌弃起她的医术来了,在现代,求着她看病的人,争着抢着排队。 许白桃摊开手,十分认真的看着唐元思,“只是我得去镇上一趟,这里没有银针,也没有药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唐元思的神情逐渐凝重了起来,许白桃见他不说话,脑子里微微转了一个下,就明白了他在犹豫什么。 “你总不会到现在都还会觉得我能跑吧?我又没钱又没有路引,我能跑哪里去?” 但唐元思的表情摆明了就是不信任,“你又不是没跑过,我如何信你?” “……” 原主确实跑了没错,这点她无法反驳。 “可你这么大块头,腿都摔断了,我又不能带着你去!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怎么给你治腿?用意念吗?” “我又没说不让你去!” “但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了!” 许白桃指了指他的脸,翻了个白眼,道:“也不知道装一下,这么明显,我是傻子看不出来吗?” “过俩天,等许先生上门,我托他带你去镇上一趟,也不差这几日了。” 许白桃勉为其难的应了,“行吧。” 起码还能去一趟镇上,等几天就等几天,她这几天正好好好琢磨一下,如何运用自己现代的知识留在这古代发家致富! 就在此时,院子外头突然想起王婆子的大嗓门,骂骂咧咧的声音传进屋里。 “哎呦,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兔崽子,让你上我家偷饼吃!你家是穷的揭不开锅了?这么小的年纪就不学好,跟你那个水性杨花的娘一样!” 王婆子一进门,就把目光锁定在唐天舒的身上,对着她咒骂着。 天济与天泽立马挡在自己的妹妹面前,对着王婆子吼道:“不许你说我妹妹!” “怎么,偷东西还有理了?” “你胡说,我们才没偷,谁稀罕你那破饼子!” “不稀罕,小兔崽子还往我家里跑?今天就她来了我家,走了以后,饼子数就对不上了,肯定是让她给偷拿走吃了!” “你凭什么打我妹妹!” 见王婆子一个劲儿的要伸手去碰唐天舒,两兄弟顿时愤怒的推了王婆子一把。 王婆子也没有料到这两兄弟真能给她推开,她被推的站都站不稳,差点就摔倒了! 王婆子顿时撸起袖子,恶狠狠的道:“行啊,正好连你们一块收拾了!我替你爹娘好好教训一番!” “哎,王婆子,他们都是小孩子,别跟他们动手啊! 许晓雁在旁边听了许久的墙角,此时见王婆子已经被这三个孩子激起了火气,顿时凑上前,装好人。” “今天谁说什么都不好使!你们三个赶紧给我过来,看我不呼死你们!” “哎呀,王婆子,几个饼而已,大不了,我给你点钱,就当是替孩子们买的了,行不?” 许晓雁当真往王婆子的手里塞了两个铜板,扭身又对着唐天舒认真的道:“舒儿,你年纪小,不懂,有些事情是底线,咱们是不能如此做的!” 唐天舒大眼睛眨了眨,话音里都带了一丝哭腔,道:“我没有拿他家的饼子!我没有!” 两个小家伙看见妹妹都哭出来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本来对许晓雁有些好感,此时却是厌烦了。 “我妹妹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许白桃从屋里走了出来,双手环在胸前,看着这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人,对着许晓雁笑眯眯的道:“许姑娘,你这又是耍的哪门子威风啊?大老远的跑我家里来教训孩子?你是不是闲的?有那功夫赶紧找个人把自己嫁了!” 许晓雁站起身,眼神从上到下扫了许白桃一遍。 第五章 大战许晓雁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原来你在屋子里啊,我是过来给唐大哥送饭的,这家里也没个人给他知冷知热的,连口热乎饭也吃不上。” “他吃不吃得上,关你什么事儿?怎么?想嫁进来当个小老婆?” 许晓雁被戳穿了心思,顿时脸就红透了,大声的道:“你胡说!我怎么可能给人当妾!你不要污我清白!” 王婆子在一旁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这唐猎户长得高大威猛,村子里不少适龄的小姑娘都想嫁给他。 只是当时被许白桃给捷足先登了,偏偏这个女人嫁给唐猎户后,啥都不会干,也就能洗洗衣服,收拾一下屋子。 这唐猎户要是打猎回家,可是一口热乎饭都吃不上,还得给家里四张嘴做饭。 许白桃上面又没有公婆管束,自己的夫君也愿意哄着她,养着她,自然引得村子里的女人羡慕又嫉妒。 许晓雁的亲哥便是刚刚唐元思所提的那个秀才,留在村子里教书,与唐元思有些交情在。 许晓雁很早以前就对唐元思有了心思,她想要嫁进来,就必须先从铲除许白桃这个女人。所以她总是借着送饭的机会,对唐元思各种献殷勤。 可惜这姑娘终究是错付了,唐元思对她是半点兴趣都没有。 许白桃意味深长的看了许晓雁一眼,故意高声拖长了语调,“哦,不是相中我家夫君了啊!总看你往我家里送饭,非亲非故的,我还纳闷呢。” “是哥哥让我送过来的!” 许晓雁虽然对唐元思有心思,可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哪里好意思厚着脸皮讨论这些。 想到这里,许晓雁不禁眼神带着一丝埋怨的看着许白桃。 本来听说许白桃要与一个游商跑了,她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她以为自己苦尽甘来,终于能如愿以偿了。 可没想到许白桃不仅没跑成,甚至性子都变得古怪了些。 对她说的话,句句都能戳她的肺管子上。 以前的许白桃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她每次拿着饭菜过来,许白桃对她都是无视的态度,何曾如此用言语控制她。 “虽说你家就你跟你亲哥两个人,可这啥家庭啊,你哥心如此大,竟然让你天天过来送饭来。” 许晓雁被说的一愣一愣的,最后看着许白桃,喃喃自语道:“这前后态度怎么差这么多?是一个人吗?” “你们兄妹两个还挺合拍,还一个送饭,一个送钱啊!我夫君救过你们一命,倒也不必如此用心,心意我便领了。” 许白桃指了指王婆子手里的铜板,“那钱,我们可不要,许姑娘,你收回去吧!本来也不是舒儿的错,为什么你要替她付钱?” “这就两个铜板的事儿!” “这可不是两个铜板的事儿!你替我女儿付钱,便是认了我女儿偷了王婆子的饼子,可你都不曾见过,为何要给我女儿定罪?” 许晓雁被问的愣在原地,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王婆子见大事不妙,便想开溜。这铜板她压根就没有打算再还回去,给了她便是她的了! “王婆子,刚刚不还在院子里叫的很大声吗?如今见着我,跑什么?” “我突然想起,我家里还有点事儿,我下次再来找你。” 许白桃几步就到了王婆子身边,把他给拦了下来,硬是掰开她的手,道:“把那两个铜板给我留下,别逼我动手!” 最后王婆子还是没有如愿,两个铜板被许白桃抢了下来,径直扔给许晓雁,“我自己的孩子自己教,用不着在这里假好心,献殷勤。” 许晓雁被臊的满脸通红,站在原地,眼睛蓄满了泪水,“你便是不想接受我的好意,也不应该随便践踏我的尊严。” 许白桃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许晓雁,从原主的记忆里就能看出,这个经常出入唐家的许晓雁,就是妥妥的一个绿茶。 只是唐元思心思都没放在她身上过,许晓雁每次过来抛的媚眼都让仿若给了瞎子一般。 “会不会说话?什么叫践踏你的尊严?你做了什么值得人尊敬的事情吗?你不问缘由,便自作主张替我女儿给别人两个铜板,默认了她就是偷饼子的人!” “我不是故意这样的,只是王婆子都说了,今日就她自己去了王婆子家,那饼子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 王婆子急忙在一旁附和着,她本就与许白桃不对付,此时到手的铜板又被人拿走了,心里是各种不爽。 许晓雁喜欢唐猎户的事情,虽然不是人人都知晓,但也大部分都知晓了。 明面上不敢拿许秀才的亲妹妹做文章,背地里还堵唐元思如何休了她再娶许晓雁。 “你的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完事了?舒儿还那么小,刚刚她说出的话,你们是聋了都听不到,一门心思的就要嫁给我夫君!” “误会!都是误会!” 许晓雁试图稳定许白桃的情绪,笑着打哈哈。 “误会?我看可不像,倒是更像是故意的呢!” 许白桃冷着一张脸,对着王婆子道:“王婆子,你有火冲我来,拿我家小孩撒气干什么?你嘴一张一闭,我家女儿就偷了你家的饼子?” “那确实是除了她没别人了!” “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回家去看看,不是有个儿子,胃口特别好吗?被他吃了,想来会更胖吧?” 见许白桃提起了自己的儿子,王婆子顿时有些紧张起来,最后嘟囔道:“不是你家的孩子偷拿的,我可以走了吧?” 许白桃挥挥手,笑着道:“赶紧回家照顾好儿子吧,我想了想,轻易被让他出来丢人现眼的了,慢走不送。” 见王婆子都趁机跑了,许晓雁心里一慌,顿时拎着饭菜就要回去。 许白桃见状直接横在门口,给她拦下来,“首先,给我女儿道歉,其次,带来的饭菜怎么说拿走就拿走了。” 有一件事儿,许白桃与原主是一样的,那便是不会做饭。 这又主动送上门,现成的饭菜,干嘛不吃,不吃都是一种损失! 第六章 终于不装了吗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晓雁抓紧手里的篮子,故作愧疚。 “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确实不适合来给唐大哥送饭菜,先前是我失了分寸,我这就走。” 这些都是给唐大哥的,许白桃不配吃! 她想越过许白桃,准备离开,结果她往左许白桃就往左,她往右许白桃就往右,死死地挡住她的路。 看她就差把‘不愿意给’写到脸上,许白桃直接动手抢过篮子。 “不合适也没见你少送!今天这些可不是你送给我夫君的,是你赔偿给我女儿的,我许白桃的女儿,可不能白让人委屈了!” “你……” 许晓雁想抢回篮子,可惜被许白桃躲开,扑了个空。 许白桃不再拦她,让出门口的路,擦肩而过时压低声音警告,“下次再管不好自己的手,伸来我家,我不介意让里正来评理。” 没和离前,唐元思就还是她许白桃的男人。 这女人惦记她男人就是在挑衅她,今天先给她一个警告。 说完,许白桃招呼一旁的三小只一起进屋,徒留许晓雁一个人愣在原地,直到目送他们母子四人进屋才回过神来,匆匆离开唐家。 为什么她觉得今天的许白桃好吓人? 唐元思在房间听到声音,正欲出来看看,就见许白桃手里提着一个篮子走进来,唐天济和唐天泽扶着妹妹走在后面。 看到她手里的篮子,唐元思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刚才外面的经过他听了个大概,直到这篮子是许晓雁给他送来的饭菜,正是因为知道才不解。 “你收了许晓雁送来的饭菜?” “不是收,这是她赔给舒儿的补偿。”许白桃边说,边将篮子里的饭菜端出来摆上桌。 一共三个菜,一道红烧肉,一道醋溜土豆丝,一道炒茄子。 不得不说,许晓雁为了得到唐元思的青睐,是真的下了血本。 在这连填饱肚子都成问题的地方,肉都是奢侈品,一般的人家一年到头都不一定吃得上一回,许晓雁就这么拿来送人。 刚好她需要好好补补。 穿越前她连续在手术台上待了八小时,精神疲惫至极,而原主想着和人‘私奔’的事,紧张得根本吃不下东西,到前不久撞死在树上肚子都是空的,现在的她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都别愣着了,过来吃饭。” 说完,她给每个人都盛好饭才坐下来准备吃饭,可她发现屋里的一大三小根本没有上桌吃饭的意思。 “你们……” 三小只见她看过来他们小小的身子俱是一震,小脸上的惊恐怎么都藏不住。 唐天济更是犹如惊弓之鸟般站出来挡在弟弟和妹妹面前。 “娘,妹妹绝对没有偷王婆子家的饼子,你不要打妹妹。” “打我吧,是我没有看好妹妹。” 许白桃:“……” 原主是什么品种的蠢货啊。 这可是亲生的孩子,竟然能被她虐待得见到她就害怕地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扬起一抹和善的笑,“我只是想喊你们吃……” 殊不知,她的笑在三个孩子就是发怒要打人的前兆。 不等她把话还没说完,对面的三个小孩直接在地上跪成一排,小脸惨白如纸。 “娘,爹爹生病了需要有人照顾,要不等爹爹好了你再打?”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要照顾唐元思,等他好了再打他们,这样唐元思才不会没人照顾。 许白桃心疼地倒吸一口凉气。 天哪。 原主这也太能作孽。 偏偏现在还要她来偿还这些孽债。 “让你们过来吃饭就过来吃饭,再磨磨唧唧的,信不信我真打你们了啊?”她故意收敛眉宇露出几分郁郁的表情,同时,率先拿起筷子夹菜吃饭。 果然,三个小孩不敢迟疑,规规矩矩的上桌吃饭,同时还不忘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神情。 只要她神情一有不对,他们就立刻下跪,哭着求她打轻一点。 饭桌上,三个孩子只知道闷头扒饭,盘子里的菜硬是一筷子都不敢夹。 许白桃看老三唐天舒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渴望的盯着桌上的一盘红烧肉,不停吞咽口水,但就是不伸手夹。 她以为她是夹不到,就夹了一块放到她碗里。 哪知唐天舒还没反应,一旁的唐天济已经率先一步将那块红烧肉从唐天舒碗里夹出来,重新返回盘子里。 “娘,我们只吃饭就好。” 看到这一幕,许白桃这才想起来原主平时都不准三个孩子上桌吃饭,孩子们吃的都是她吃剩下的,她没剩孩子们就没得吃。 妈耶,原主这个亲妈比恶毒后妈还要恶毒哇。 不行,必须得改变。 就从吃饭开始。 她故作生气地将筷子拍到桌上。 瞬间,三个孩子都惊恐地看向她,以为他们又要挨打了。 就连一直没有说话的唐元思也看了过来,俊挺的俊宇间隐有一丝了然的神色闪过,这么快就演不下去了吗? 许白桃指着桌上的三盘子菜对三个孩子说,“一口饭一口菜,营养才均衡,现在开始吃,不按照我说的来的话……” 后面的话她没明说,但三个孩子都秒懂,连忙按照她说的做。 吃完饭,许白桃正欲起身收拾碗筷。 结果她屁股还没离开凳子,孩子们竟抢先一步开始收拾起来。 “昨天是哥哥收拾的,今天轮到我了。”唐天泽伸手要抱碗,被唐天济阻止,“我来洗,你和舒舒去玩吧。” “我也能为家里出份力,今天就我洗。” “大哥,二哥,我也可以。” 看三个孩子竟然争抢着洗完,许白桃起身,很轻松地将叠起来的碗筷收过来,“你们都去玩儿吧,今天的碗我来洗。” 无视他们震惊的神情,许白桃抱着碗筷走进,简陋的厨房。 一进厨房,差点给她惊呆了。 要不是知道这里是厨房,她还以为进的是猪圈,脏乱差都不足以形容这个厨房的状态。 原主真的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啊。 许白桃捏着鼻子开始收拾厨房,先将厨房里到处都是的柴火归整到角落,又将各种乱飞的器具有用的收起来没用的,直接扔掉。 闷头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才面前将厨房收拾好,接下来便是刷碗。 她正欲开始刷碗,结果起得太猛脑袋一阵天昏地暗,下意识抓住什么东西来稳住身形。 “砰砰砰——” 恍惚间,她的手不小心找到了灶台上的瓷碗,瓷碗落到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听到声音,外面的父子四人都顿了神色。 忍了一晚上,终于要爆发了吗? 第七章 莫非要拿钱跑路?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自己也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就想出去跟唐元思解释一下,结果她刚走出厨房就见三个孩子脸色骤变,惊恐地后退。 唐天泽躲到唐天济身后。 唐天济一着急也有点喘不过气来,剧烈的咳嗽,这一咳嗽让本来就苍白的笑脸更加惨白。 唐天舒更是吓得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喊。 “呜哇……娘,不要打我。” “唔……” 唐天济和唐天泽连忙上去捂妹妹的嘴巴,心惊胆战地看向许白桃,怯怯地解释,“妹妹不是故意哭出声的,娘不要生气。” 许白桃无语。 她是什么暴君吗? 还会一言不合把他们抓起来打一顿不成? 她不说话,对面的三个孩子更加惶恐不安。 唐元思见三个孩子这么害怕恐惧,也不再保持沉默,沉声解释,“我和许晓雁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她送来的东西我从来没有碰过,你若实在气不过,就冲我来,不要将怨气都发泄到孩子身上,孩子是无辜的。” 许白桃先是被孩子们的反应弄得满心疑惑,再听到唐元思的这番解释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们这是以为她在吃许晓雁的醋,发疯想要打孩子? 拜托,她又不是傻缺怎么可…… 下一秒,她脑海中飞快闪过许晓雁每次来过后,原主就发疯打孩子的画面。 “……” 许白桃再次被原主的蠢笨创到了。 许晓雁不安分勾搭有夫之妇,就算要吃醋发疯也轮不到她这个原配啊。 而且孩子又做错了什么?非得怨到孩子头上? “我没有发疯,呸,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情都是许晓雁的错,我怎么会怪罪牵连别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直接转移话题,“我刚才收拾厨房的时候,不小心把碗摔坏了,家里没有多余的碗筷了,所以我想出门去重新买几个来着。” 唐元思脸上闪过一丝意外。 确定她真的没有要发疯打孩子的意思,松一口气后又再次敛起了眉宇。 不生许晓雁的气,只是拿钱去买碗? 到底去买碗还是趁机拿钱跑路呢? 捕捉到男人眼底的怀疑,许白桃有些来气。 她都和他定下的交易,也准备好好‘改变’,这人能不能不要有点风吹草动就怀疑她要跑路。 再说了,就算她想要跑,现在的她又能跑去哪里? 这个时代没有路引,没有文牒随时都可能会被当作奸细打杀的。 “反正碗全碎了,没有碗,大家就用手捧着吃吧。” 看她神情坦荡,没有丝毫心虚,唐元思沉默片刻后点头答应下来,“我会请人带你去趟镇上。” “这才对嘛。” 许白桃满意的笑道,“放心,我许白桃向来言而有信,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半途跑路这种事不会发生。” “是吗?” 唐元思意味不明地反问。 这女人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往日的她阴郁寡淡,木讷悲观,从来不曾露出过这样明媚自信的一面,让人情不自禁的被她吸引。 知道他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自己,许白桃也不再多费唇舌。 千言万语都比不上实际行动。 只要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的改变,她不信搞不定这个男人。 “你安排吧,我去把厨房收拾了。”说完,她重新走进厨房收拾刚才碎掉的瓷碗。 唐天舒从哥哥们的身后钻出来,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想起了刚才许白桃将她挡在身后的背影,心底涌起一股跃跃欲试的勇气。 娘,似乎变了。 小孩的心纯白无瑕,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 就比如现在的唐天舒。 她年纪最小,心思也最简单,她觉得她的娘亲变好了,她想要靠近自己的娘,想要娘亲的爱。 她迈着小腿走向厨房,走到一半就被哥哥们拦阻。 “妹妹你要做什么?” “我想要帮娘亲一起收拾碎碗。”唐天舒天真的说,“这样娘亲就会看到我们的好,以后也对我们好。” 唐天泽满脸不屑,“妹妹,她没有心,你根本不爱我们,我们贸然接近他是会挨打的,你忘了上次……” 说起上一次,三个孩子的脸色骤变。 那次爹爹不在家,妹妹生了病想要娘亲的关怀,两个哥哥为了妹妹,只能大着胆子去求,可他们的恳请没有换来怜悯,只换来了一顿毒打。 要不是路过的婶子帮忙阻拦,他们恐怕会被发了疯的娘亲打死。 空气慢慢沉凝下来,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许久,唐天舒软糯天真的嗓音打破了沉默,“可是我觉得,娘亲这次回来后,好像不大一样了,她没有打我们,刚才她还站在王婶子面前保护我们,而且,她也让我们上桌吃饭,不再吃她剩下的了。” “谁知道她又在谋算什么?我们千万不要被她骗了,不然我们又会被她吊起来打。” 唐天泽对许白桃防备得很。 “我就是觉得娘亲变好了,以前的她早就打我们了。”唐天舒小声辩解,只是越说越没底气。 主要还是过去的许白桃在他们幼小的心里留下了太大的阴影,就算有血缘的天然亲近,孩子们也还是会警惕。 “不管娘是不是变了,我们都要乖乖听话,现在爹爹受伤,家里只有娘亲一个大人了,我们也要为娘分忧。” 更年长一些的唐天济想得比弟弟妹妹要多一点。 现在他们的父亲受了伤,只能躺在床上休养,家里要一个大人支撑,眼下许白桃是唯一的选择,所以他们不能,也不想让他们的亲生娘亲离开。 若许白桃在场听到这些话,一定会替他们狠狠抽原主几个大耳刮子。 如此贴心懂事的孩子,原主到底是如何下得了手的啊。 唐元思正在想许白桃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听到孩子们的对话,心底的某根弦隐隐触动。 就像那女人那么苛待孩子们,孩子们依旧渴望得到她这个亲生母亲的爱。 许白桃但愿你还有一丝良知。 “天济,你过来。”唐元思喊道。 一听爹爹喊他,唐天济立马跑到唐元思面前,跑得太低气息有些不稳,捂着嘴咳嗽两声才问,“爹爹,你要拿什么吗?” 唐元思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从这里看去正好能看到里面正在忙碌的声音。 “你去一趟许秀才家,让他来一趟,就说我有事请他帮忙。” 第八章 一反常态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听到‘许秀才’三个字,饶是平时持重老成的唐天济也露出明显的抗拒,难掩激动地问,“为什么?” 爹爹明明知道娘亲对那个许秀才有心思,为什么还要把人请来家里? 难道就不怕娘亲跟那个许秀才跑了吗? 看到儿子眼里的抗拒,唐元思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不过他没有解释,只是强硬地要求,“让你去就去,不要问为什么。” 唐天济:“……好,我这就去。” 唐天济只好闷声答应。 离开的时候,他悄摸摸地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看许白桃真的在清扫地上的碎片,不仅如此,连杂乱狼藉的厨房都被收拾得井然有序。 难道娘亲真的改邪归正了? 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下一刻就自己否定了。 假的,肯定都是假的! 娘亲怎么可能突然变得这么勤快? 彼时,许晓雁骂骂咧咧地回到家里。 许秀才见自己妹妹这么早就回来,有些疑惑。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以往妹妹去给那个人送饭菜都有好半天的时间,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说起这个事许晓雁就来气,今天这个许白桃简直太邪门了,嘴巴怎么突然那么会说啊,搞得她赔了夫人又折兵。 许晓雁倒了杯水喝完才道,“别说了,今天那个许白桃跟吃了枪药似的,居然敢对着我大呼小叫,还要我给唐大哥做妾,她也不想想,凭她许白桃配吗?” 听完许晓雁的抱怨,许秀才没怎么放在心上。 许白桃那女人就是个蠢货而已,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说了半天,发现自家兄长根本没有搭话的意思,许晓雁也懒得再说。 反正她是不会就这样放弃,她一定会想办法让唐大哥休了许白桃那个女人,这样,她就可以成为唐大哥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唐天济来到许家门外,大着嗓子喊道,“许秀才在家吗?我爹有事想要请许秀才帮忙,请许秀才到我家去一趟。” 屋子里的兄妹两人听到声音互看了一眼。 不管是出于妹妹的心思,还是他自己的心思,帮唐元思对他们许家利大于弊。 “我去看看他有什么要我帮忙的。”许秀才道。 许晓雁自然也不想错过这个能和唐家打好关系的机会。 不过想到现在仿佛变了个模样的许白桃,她不放心地叮嘱道,“哥,那个许白桃现在很不对劲,你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嗯。” 许秀才跟着唐天济来到唐家。 许秀才看了一眼就算受伤,躺在床上也依旧气度非凡的唐元思,隐隐有些妒忌。 这男人明明只是个乡野村夫,气势却比他这个秀才还要让人移不开目光,就算是他也要避让锋芒。 “不知唐大哥叫我来,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唐元思自然注意到了他打量的目光,只是没有放在心上,“我想拜托你带她去一趟镇上,她要去镇上买一些东西。” 这个‘她’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指的谁。 不过许秀才还是有些诧异,唐元思不可能不知道许白桃之前对他的心思,怎么会放心让自己带人出去,难道就不怕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去吗? “这……” 唐元思锐利的目光紧锁许秀才的双眼,“我只需要你带她去镇上,买好了东西就回来,等我痊愈,自会还你这份人情。” 能考上秀才,许秀才的脑袋自然转的快,瞬间就领悟到唐元思话中的意思。 唐元思这是要他监督许白桃,别让许白桃跑了。 真不明白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能让唐元思如此在乎。 不过这么简单一件事就能让唐元思欠自己一份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好。”许秀才答应下来,“她打算什么时候去镇上?” 唐元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在厨房里忙碌的许白桃喊了出来。 许白桃其实已经将厨房收拾完了,早就应该出来了,只是他刚收拾完准备离开就看到唐天舒躲在门边偷看她。 那小模样明明很想进来,却又因为惧怕不敢靠近。 许白桃发现她,朝她招手,笑得温和,“舒舒,过来。” 唐天舒看来她笑下意识想跑,可听到她喊自己,又不得不停下来,小手捏紧衣角,小心翼翼的问,“娘,有什么事吗?” 看到小姑娘战战兢兢的小模样,许白桃在此在心里唾弃了一把原主。 “我看你在门口待了好一会儿了,是有什么事想跟娘亲说吗?” 看她没有打自己,唐天舒胆子大了几分,尝试着朝她靠近几步,“……我看娘亲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想进来给娘亲搭把手。” 果然,女儿就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 许白桃看到角落里剩下的那些柳条,决定给小舒舒编织一顶柳条帽子。 “真乖,你等一会儿,娘亲送你一个礼物。” 许白桃拿过柳条手指翻飞,没一会儿柳条帽就隐有雏形。 唐天舒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水灵灵的眼睛里满是新奇,好奇心战胜了对许白桃的恐惧,不知不觉天已经走到了许白桃身边。 许白桃察觉到了她的亲近,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柔。 唐天舒好奇的问,“娘亲,你是怎么做的呀?” “就是这样。” 许白桃放慢动作,一步一步展示给唐天舒看,没一会,一顶柳条帽就编好了,她将帽子戴到唐天舒头上,“果然,这帽子戴到我们舒舒头上非常好看。” 第一次收到来自娘亲的礼物,小姑娘高兴坏了。 这时,后面传来唐元思喊她的声音,她便起身走出厨房。 出来后发现家里还来了个陌生人,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唐元思这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找人来将她浸猪笼的吧? 唐天舒也跟着她出来,兴高采烈的拿着柳条帽跟唐元思看,“爹爹,爹爹,你看,这是娘亲给我编的柳条帽,你觉得好不好看?” 唐元思看了一眼唐天舒小脑袋上的柳条帽,柳条编织有序,工工整整,小巧精致又不失可爱。 他狐疑的看向许白桃,这女人什么时候还有这手艺了? 许白桃不躲不闪,直直的对上他打量的目光。 反正这家伙以前也没多关心原主,只要她说有,他就算查破了天也查不出一点破绽来。 许白桃无畏的态度却让唐元思更加疑惑,这女人从来都不会亲近孩子们,这次居然一反常态,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第九章 你家里有矿啊?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有外人在,唐元思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顺势说起喊许秀才来的目的。 “你不是说要去镇上重新买几个碗吗?我特意请许秀才过来带你去镇上,钱已经给他,你决定时间。” 许秀才? 许白桃目光直白的打量着他,从刚才开始,这男人就一副眼高于顶、不屑用正眼看她的架势。 他有什么好的? 长得普通,身材更普通,对女人更是毫不掩饰的瞧不起,原主是猪油蒙了心,还是泥巴糊了眼,这种男人也看得上。 震惊,但不理解。 看许白桃当着他的面还敢这么直白的盯着许秀才看,唐元思脸色渐渐难看下来。 这女人难道贼心不死? 他故意咳嗽两声来提醒许白桃,他还在呢。 许白桃又将目光投向唐元思,这人明知原主曾对这个男人献过殷勤,现在又故意将这个人喊来带她去镇上,是在试探自己,还是真的不介意? 不过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她都必须去一趟镇上。 这个家里实在太穷了,唯一的体力劳动者现在还断了腿需要照顾,她必须得去镇上找找商机,想办法挣点钱,不然全都得饿死。 “行,我换身干净的衣裳就走。” 许白桃很快换好衣服和许秀才一起出门。 路上,许白桃才想起来她还不知道唐元思给了许秀才多少钱,万一钱不够到时候岂不是会很尴尬。 “喂,他给了你多少钱?有没有说买几个啊” 许秀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是在跟自己说话,愣了一下,才转过头看她,看她盯着自己才确定许白桃是在跟自己说话。 他不着痕迹的皱眉。 以前这女人哪一次不是逮着机会就疯狂贴近他,现在怎么敢对他如此大声说话? “你问那么清楚做什么?” 这女人不会是真的想为下钱跑路吧? 难怪唐元思要麻烦他来盯着,看来他要好好盯着这个女人,守好钱,免得回去之后无法跟唐元思交代。 许白桃不悦的蹙眉,她家买东西,她问一下都不行? 注意到男人眼中的警惕,而毫不掩饰的嫌恶,许白桃从刚才开始就压抑的恼火,‘蹭’的一下就冒了起来。 “我家买东西我还不能问了?” “哼,你自己安的什么心自己心里清楚。”许秀才将许白桃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都已经嫁作人妇了,整天搽脂抹粉的,出个门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去买碗而是去勾搭男人的。” 许白桃:“?!” 猝不及防被封建社会的大男子主义创到,许白桃震惊得失了语。 然而她的沉默和震惊,在许秀才看来就是心事被戳穿后的羞恼,当下嘴巴越加不留情。 “作为一个女人,你的吃穿用度都超过了你的孩子和丈夫,一点都不会持家,不守妇道,早晚有一天会被浸猪笼。” 饶是一向自诩修养极好的新时代女性许白桃也忍不住了。 学着许秀才方才的样子打量起他,一边看一边评头论足,“啧啧,见过普信的,没见过你这么普信的。” “普信?” 许秀才致人博览群书一时间也不理解这个词,下意识问了出来。 “别怀疑,我就是在说你普通又自信。” 不给许秀才反驳的机会,许白桃继续妙语连珠,“我家的事我不该过问谁过问?倒是许秀才你,我再如何,自有我家夫君来说教,你算老几,也配来我面前指指点点?” “你、你……粗鄙不堪。” 许秀才指着许白桃‘你’了半天,最后只说出了这四个字。 他年纪轻轻就考上秀才,前途不可限量,十里八乡不少姑娘都想要嫁给他,为此,姑娘们在他面前哪一个不是温柔又贤惠? 哪像许白桃这般粗鄙,且直白的讽刺他,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拿什么话说她。 许白桃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 “我粗鄙不堪,那请问你家妹妹的行为叫什么?” 说起许晓雁,许秀才面色瞬间难看得可以滴出墨汁来。 妹妹喜欢唐元思的事情他知道,甚至默许妹妹拿家里的好东西去接近唐元思,但从未将这件事摊开来说。 默许跟直接说穿,完全是两回事。 “我是在说你的事情,不要牵扯无关的人。” “那你有什么资格来插手我的事,你是我爹是我哥还是我夫君?”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许白桃继续怼道,“你都不是,你只是一个外人,凭什么插手我家的事,再乱逼逼,信不信我让十里八乡都知道,你和你妹妹都做了些什么好事啊?” 许秀才这才想起出门前妹妹对他说的话。 许白桃这个女人果真变了,变得伶牙俐齿,不好对付了。 “我……不是要去镇上买东西吗?那就别在路上浪费时间。” 拉不下脸皮来和许白桃和解,许秀才只好生硬的转移话题。 许白桃也懒得再搭理他。 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着来到了镇上。 到集市上后许白桃新奇地东张西望,在古代的集市看着和古装剧上看到的差不多,街道两旁有各种各样的店面和小摊,看得她眼花缭乱,差点还和许秀才走散了。 看她一直东看看西瞧瞧的,许秀才愈加的不耐烦。 “看什么看,不是来买碗的吗?赶紧买了回去,别动歪心思。” 这里人这么多,他得把这个女人看紧了,万一她趁自己不注意跑掉的话,他没有办法跟唐元思交代。 许白桃不想跟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吵起来,默默跟他一起来到卖瓷碗的地方。 老板认出许秀才忙热情的上前招呼,“许秀才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我们需要买几套碗,自家用,你看着给推荐一下吧。” 许秀才根本没接触过这些,也不了解,还不如直接问老板。 老板听后领着他们来到摆放的瓷碗的地方,“许秀才,你看这副碗如何?这都是用最好的技术烧出来了,这花纹、这色泽都是上上之品,如果您诚心想要买的话,我就收五文一个吧。” 许秀才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 “帮我装起来吧。” 说着,他就要拿钱给老板,突然伸了一只手摁住了他掏钱的手。 许白桃本不想再跟这普信男,可看他连价格都不还就直接定下来,忍无可忍,“你家里是有矿吗?你连价都不还一下,就决定买了?” 第十章 再动我就说你非礼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秀才甩开许白桃的手,理所当然道,“现在这个世道做生意也艰难,五文钱一个碗,这价格已经很实惠了,你何必在这上面斤斤计较?” 许白桃磨了磨牙。 感情花的不是他家的钱,他不心疼是吧! “这世道谁活着不难,你要心疼那是你的事,但别慷他人之慨。” 许秀才哪能听不出来她这话的言外之意,脸色不是特别好看。 他好心帮忙,这个女人居然讽刺他装阔?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说不过我,就是我不可理喻?”许白桃还想给他来一通教训,眼神的光看到周围有人悄悄围过来看热闹,当即熄了火。 “不会买东西就别说话,边上待着去。” 周围人看一个女人将一个男人训斥得无话可说,大觉不可思议。 这女人也太彪悍了吧? 许白桃不知自己教训许秀才的举动有多惊天动地,此刻正跟老板交谈。 “老板,你看我一次买这么多碗,你总得给我一点优惠吧?” 原本钱都要到手里了,结果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搅黄,老板对她自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我这批货都是用最好的工艺打造出来的,五文钱一个,少一个子儿都不卖。” 见状,许白桃丝毫不慌,而是亲自拿起一只碗查看起来,“老板,你看,你这碗的花纹还有残缺的部分,而且颜色白中带暗,怎么看都不是最上层的货。” 随着许白桃越说越多,老板的底气也越来越少。 “四文钱一个,不能再少了。”眼看她一说起来没完没了,老板连忙打断她,再让这女人说下去,他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许白桃摇摇头,朝老板比出三根手指,“三文钱一个,不能再多了。” “好了,好了,你拿走你拿走。” 老板不耐烦的应下。 人越来越多了,得尽快把这个瘟神送走,免得被她影响了店里的生意。 老板让店里的帮工给许白桃打包了十个瓷碗,交接时的许白桃又拿了一个勺子,笑眯眯的道,“老板,你看我在你店里买了这么多东西,送一个勺子不过分吧?” 老板:“!!!” 她是魔鬼吗?! 为了以后的生意,老板只能再一次忍下来,“好好好,送你了,你快走,你打扰我其他客人。” “谢谢老板,老板店里的东西经济又实惠,下次我还来你们家。” 抱着瓷碗走了一里地远,许秀才才慢慢回过神来。 神色复杂的看着走在前边的女人。 她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以前的许白桃绝对做不到方才那般。 买到他要的笔墨纸砚,他就打算走了。 “要买的东西已经买到,我们该回去了。” 许白桃却摇头拒绝,“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还要再逛一逛。” 她还得去看看镇上的医馆,药店,也了解这个时代的行情,了解之后她才好制定接下来赚钱的计划。 许秀才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当她还想继续逛街买东西,觉得她还不会勤俭持家。 “唐元思给的钱已经用完了,再逛也买不了任何东西。” “谁说逛街就要买东西?不愿意跟着就回去。” 她在厨房的时候唐元思和这人说了许久的话,是不是真的只给了这么多钱,她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反正那男人现在防着自己,问也不一定能知道。 不再管许秀才,许白桃兀自在街上闲逛起来。 她发现路边的小摊贩卖的大多都是手艺货,根本没看到有卖药材,或者野山货之类的。 看来,她要去店里才能打探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走了大半条街,她才在一条比较偏僻的街道找到一家人流比较稀少,但药材气味很浓厚的药店。 她抬头看了一眼匾额。 “好药皆有?” 好霸气的名字,难道这店里当真什么好药材都有? 她正欲抬脚进去,就被身后的许秀才拉住,“你进去做什么?你又没有钱,不要进去给人家添麻烦。” “松开。” 许白桃不耐烦的蹙眉,让他走不走非要跟着,现在还要来搅和她的事情,真的好烦。 许秀才想蛮力将这个女人拉走,结果发现,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撼动许白桃半分,这女人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你信不信我喊非礼了?” 许秀才连忙松开手,生怕许白桃真的当众大喊非礼,引来众人的围观,坏了他的名声。 “不要乱说,我不过是不想你进去给别人添麻烦。” “而且唐元思给的钱刚才买碗就已经用完了,你不要再胡搅蛮缠。” 好像给丫一顿毒打啊。 许白桃深吸一口气,捏紧拳头,“朝廷有哪条律法规定,看了东西就一定要买吗?一路走来,我也没见你把那些看过的东西全部买了呀。” 许秀才:“……” 不再搭理他,转身走进店里。 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材香气,她顺着味道来到台子上拿起一块药材来看,色泽味道都很正,都是正宗的好药材。 药童看到许白桃拿着药材又闻又看,热情迎上来。 “这位客人是想要买什么药材?我们好药皆有什么药材都有,有什么需要你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您找来。” “野山参这么珍贵的药材,你们都随便的摆在这里?我想问问它的价格?” 药童看了一眼她手里拿着的野山参。 这棵野山参只有小孩子两个手指头那么大,虽然色泽气味都很正宗,但年份还差了点,于是药童将每个年份的野山参的价格给许白桃一一罗列出来。 “那这个黄芪呢?” “我们这里的黄芪分两种品质,不过药材都是正宗的药材,只是效果有些微差别。” “这个紫苏我看品质很好,你们怎么没放到那边架子上去售卖呢?” 许白桃连续问了好些药草的价格和行情。 药童的耐心很好,许白桃问什么他都认真仔细的回答,就算许白桃一直没表明要不要买,他的态度依旧很好。 旁边许秀才看她一直问,疯狂给她使眼色。 没得到许白桃的回应,他就悄悄的来到许白桃身边小心翼翼扯了扯许白桃的衣服,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问那么多做什么?你又没有钱买。” 第十一章 糖葫芦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回头瞪了他一眼,小声道,“闭嘴,别来打扰我。” 她在脑海中将这个时代物价和现代物价代换了一下,药材的价格都大差不差。 而且她还发现,这个时间还没有加工制药材,糖浆药丸什么的都还没有出现,这些都是她的机会。 回去之后,她做一些家庭常备的糖浆、药丸之类的,再找机会推销出去,不愁赚不到钱。 看她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许秀才咬牙一把抓过她,拖出药店。 目的达成,许白桃就顺势让许秀才拉走了。 药童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迟疑了一会,转身去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师父。 这边,许白桃和许秀才走到街口看到了一个卖糖葫芦的。 她想到了家里的三个小孩子,难得出来一趟,她想给他们带点小礼物回去,让他们开心开心。 “你还剩下多少钱?” 听到她提钱,许秀才立刻警惕起来,这女人果然还没有歇下收敛钱财的心思。 “没了。” 许白桃懒得跟他废话,直言,“就当我跟你借,回去后我会让唐元思补给你,你不给我就不走了。” 说完,她真就站在卖糖葫芦的面前老人面前不走了。 “你……” 许秀才想说教她,但想到这一路上自己三番五次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便不想与他争辩。 “我也没钱了。” 许白桃不说话,就是不走。 两人的僵持引来了过路行人的侧目,好奇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你,你这个无赖!” 许秀才担心太过引人注目,有人乱说,坏了他自己的名声,只得骂骂咧咧的付了钱带着许白桃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一个劲儿的指责许白桃。 “你一个女子,怎么这般嘴馋?一支糖葫芦就要两文钱,你们家日子都过成什么样了,你还有脸吃糖葫芦?半点不为唐家考虑,早晚唐元思要休了你!” “是是是,赶紧把我休了。” 许白桃懒得再搭理他,两人就这样保持着一人念叨一人任嘲的模式回了村里。 回到家,许秀才进去跟唐元思说了几句话,许白桃则来到了三个孩子面前。 唐天舒还在跟两个哥哥炫耀许白桃给她编织的柳条帽,看到许白桃回来唐天济和唐天泽立马收敛脸上的表情,警惕的盯着她。 唐天舒想靠近许白桃,却被两个哥哥一左一右拉住,冲她摇头。 见此,许白桃故意冲他们神秘一笑,从身后拿出两根冰糖葫芦在他们眼前晃了晃,“看,娘给你们带了什么好东西。” “糖葫芦!是糖葫芦!” 三个小孩子看到糖葫芦都移不开眼。 他们从来都没有吃过糖葫芦,只看别人家的小孩吃过,现在看到光亮殷红又饱满的一颗颗糖葫芦都不自觉吞了吞口水。 好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看到他们全都露出渴望的眼神,许白桃想趁机拉近和他们的距离,诱惑道,“我请你们吃糖葫芦!” 哪知她这一开口,孩子们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小脸蛋上渴望被畏惧取代,还后怕的退到了十步之外。 “不、我们不馋。” 许白桃:“……” 原主给孩子们留下的心理阴影可真是太大了。 她拿着糖葫芦进厨房,将签子上的糖葫芦一颗一颗取下来放到碗里。 数了数,刚好八颗。 她将三个小孩子喊到面前,“这是我特意从镇上给你们带回来的糖葫芦。”说着,她学着之前的方式,先拿起一颗糖葫芦放进嘴里吃。 故意咬得嘎嘣脆,馋他们。 本来就很馋糖葫芦的孩子们,再被她这么诱惑,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眼睛直直的盯着碗里红彤彤的糖葫芦。 左眼写着‘想’,右眼写着‘吃’。 “快来吃吧。” 三个小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先行动。 许白桃看他们还没完全放下戒备,决定再推一把,“这可是我辛辛苦苦从镇上带回来的,要不给我全部吃掉,仔细你们的皮。” 孩子们不敢再犹豫,连忙抓起一颗糖葫芦就放进嘴里。 脆甜的味道占据味蕾,他们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享受幸福的表情。 许白桃又给他们一人分了一颗,示意他们慢慢吃,她自己拿起最后一颗糖葫芦正要吃掉,突然想到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他们两个大人一人吃一颗,小孩一人两颗,刚好合适。 她转身走进屋里。 这时候许秀才已经离开,房间里只有唐元思一个人了。 她举着糖葫芦上前,“我买了两串糖葫芦回来给孩子们吃,还剩下一颗给你,你尝尝看。” 唐元思已经从许秀才那里听到了他买碗的整个过程,他认识的许白桃根本没有打价经验,绝不可能熟练压下老板的价格,还让别人无话可说。 在他的印象中,许白桃阴郁无知,欺软怕硬且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能言善辩的? 唐元思目光复杂的看着走到近前的许白桃。 “我不吃。” 许白桃想借着糖葫芦和他拉近关系,获得一些信任,免得下一次出门他还要专门找个人来监督自己,甚至连钱都给对方拿着。 特别是许秀才,再和他一起出门,她觉得实在太麻烦了。 她将糖葫芦怼到唐元思的嘴边,“孩子们都吃上了,我也吃了一颗,这颗是你的,你必须吃。” 唐元思转头躲开他的动作,言语多了几分冷冽,“我不吃,你可以给孩子们吃。” 这女人破天荒的头一回,给孩子们买点吃的,还是给孩子们吃,让他们开心一点。 “我说这颗是留给你吃的。” 许白桃再次把糖葫芦逼近唐元思的嘴边,唐元思又将头撇向另一边,总之就是不让她得逞。 一个要喂一个躲开,不知不觉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唐元思甚至都能闻到许白桃身上香软的气息。 他们两人已经很久没有亲近过了,突兀的闻到她身上的气息,唐元思差点没忍住心思飘忽。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呀。” 屡次失手,许白桃忍不住小声的抱怨起来,准备采取‘强硬手段’喂给唐元思吃下去,哪知脚尖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不稳,整个朝着唐元思身上扑过去。 “啊——” 唐元思受伤在身,再加上被许白桃突然靠近的气息弄得有点心乱,一时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许白桃扑到自己身上。 许白桃几乎整个骑到唐元思身上,鼻尖对着鼻尖,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出来的气息。 暧昧得让人控制不住心猿意马。 第十二章爹爹怎么不算欺负娘亲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赶紧从我身上下去。” 她没注意到拉扯间胸口的衣领已经扯开,大片风光外泄,唐元思不自在的撇开视线,催促人从自己身上下去。 许白桃本来也想下来的,可一听他这么迫不及待的赶自己心里顿时不乐意了,他们还没有和离,自己的男人吃点豆腐,占点便宜怎么了? 赌气般将手掌放他胸上用力捏了捏。 结实有力,不错,再捏一下。 唐元思震惊的睁大双眼,这女人竟敢捏他那个地方! “你、你……” “我怎么了?” 许......《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第十二章爹爹怎么不算欺负娘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三章没人送饭,晚上怎么吃?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唐元思只想堵住她的嘴,别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没料到会磕到她的牙齿。 “你没事吧?” 他起身想看看许白桃。 可许白桃没有真的很痛,只是借机发难而已,没想到唐元思又扑过来了。 见状,她连忙拉开距离,“算了,这次不跟你计较了,你好好休息,我去把今天买回来的东西高温消毒一下。” 瓷碗,汤勺都是烧制好就拿出来卖的,要正常使用的话,最好还是用沸水煮过的好。 许白桃离开,唐元思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一个人撞了头后,真的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要不是刚才他特别留意了她耳后,下巴这些位置并没有发现戴人皮面具的痕迹,他都要以为此许白桃非彼许白桃了。 这边,许白桃将瓷碗和汤匙都放进锅里煮。 唐天舒小心翼翼来到厨房门口偷看,她不明白娘亲为什么要将新买回来的碗放到锅里煮。 难道碗也能吃吗? 许白桃不太会用灶台,搞了半天都没有点燃火,脸上还沾上了黑灰,正烦躁着就发现了偷看的唐天舒。 原主的记忆里,三个小家伙都是会烧火做饭的,她决定向唐天舒取经。 她朝唐天舒招手,示意她过来。 “舒舒,你过来。” 小丫头先是后怕的缩了缩脑袋,小心的观察她的神情,确定她没有生气要打人的征兆才慢悠悠的挪进来。 许白桃嫌弃她的动作太慢,一把将她拉过来,一脸恳求。 “舒舒,娘亲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请你帮忙,你愿意助娘亲吗?” “娘亲要我做什么?” 许白桃指了指灶台,“你能帮娘亲生个火吗?” 确定她只是让自己烧火,唐天舒松了一口气,“娘亲不会烧火吗?我来帮娘亲好啦。” “谢谢舒舒。” 小丫头十分熟练的点燃火引,不一会儿灶火就燃了起来。 许白桃看着小丫头熟练的操作高兴之余,也很心疼,别的孩子像他们这般年纪还在父母的照顾下作天作地,他们已经被迫学会了懂事。 虽然她也不会做家务,但她会尽快挣到钱让他们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拥有美好的童年。 黄昏。 许白桃端了一张小凳子到门口坐着,似在思考,又似在等什么人。 一直到夜幕降临,她等的人都没有出现。 “哎。” 许白桃可惜的叹了一口气。 许晓雁这一次怎么就这么听话,不让她送就真的不送了呢? 没有人送饭,今晚的晚饭该怎么办? “你叹气做什么?”唐天济偷偷告诉他这女人已经在这里坐了快一个时辰了,不知道在做什么,他好奇之下出来查看,正好听到她在叹气。 “没有田螺姑娘给我们送晚饭,晚饭该怎么解决哇?”许白桃道。 “所以,你在这里坐这么久,就是等别人送上门来?”唐元思一下子想到了许晓雁,不由得有些恼怒,连吃的都不会做,她到底哪里来的勇气离开他? 许白桃不知道他心里想法,只是可惜没有了免费的晚餐。 “晚饭我们这么解决?” “……我去烤点地瓜将就一晚。”看到某人废得坦坦荡荡的神情,唐元思到底还是败下阵来。 干脆利落地生起火,等明火燃烧后,找来几根大小合适的地瓜扔到火炭里烤。 许白桃全程在一旁认真的看着,默默的将唐元思的操作流程记到心里。 前世,她小时候有父母,读书有食堂,工作也有医院食堂,偶尔在家也是点外卖。 眼下这个时代,没有食堂,也没有外卖,在富裕到能请厨娘之前,她最后是学着点好,免得那天身边没人时活活饿死自己。 没一会儿,烤地瓜的香气就飘散了出来。 许白桃狠狠吸了一口气,“好香啊。” 唐元思看她眼冒绿光的盯着那几个地瓜,勾了勾唇角,“想吃就吃吧,应该都可以吃了。” “真的吗?” 唐元思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见许白桃将所有的地瓜都扒拉出来端走。 唐元思眸光阴沉了几分,这女人果然依旧自私自利,只管自己吃饱穿暖,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 罢了,等他伤势好了就和离吧,他一个人也能将孩子们养大。 就在唐元思起身准备再烤一些地瓜,就见许白桃去而复返,一边搀扶住他的胳膊,一边朝在院子里玩耍的三个小家伙喊道。 “都别玩儿了,你们爹爹烤了地瓜,快来吃瓜。” 直到在桌前坐下,唐元思才意识到许白桃做了什么:她没只顾自己,不仅让孩子们一起吃,还主动来搀扶自己。 他有些不真实的看着对面正在教导孩子饭前要洗手的许白桃,眉头紧皱。 她到底是真的改变了?还是在装模作样? 许白桃看唐天泽直接用脏兮兮的小手去抓地瓜,沉下脸来,十分严肃的纠正他,“以后你们必须养成饭前洗手的习惯,不然,我就要教训你们了。” 三个小家伙本来就怕她,看她这么严肃,连忙去水缸里舀水洗手,洗完才敢坐回到桌前。 “娘,我们洗好了。” 看到他们吓得苍白的小脸,许白桃才想起三个小家伙都很害怕她这具身体的原主,就是害怕,刚才自己那么严肃肯定吓到他们了。 她缓声解释,“娘亲没有凶你们的意思。” 三个孩子胆怯的低着头,不敢看她,也不敢回应她。 许白桃觉得自己要是不跟他们解释清楚的话,她先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每天,你们都要用你们的手做许多事,接触很多东西,而这些都不能避免沾染细菌,所以,我们要养成饭前洗手的好习惯,这样能减少细菌感染,少生病。” 三个小孩一个大人被她的一番话弄得云里雾里的。 唐元思还好,作为成年人自然知道保持干净能少生病,三个小孩则完全不懂,因为没有人教过他们,当下都是茫然的盯着许白桃。 “大哥哥,什么是细菌?”唐天舒悄悄问自家‘无所不知’的大哥。 唐天济也从来没听过什么‘细菌’、‘细菌感染’,小幅度的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听到他们的‘小声’交流,许白桃意识自己又不小心说了现代词语,忙着转移话题,“别问我什么是细菌,总之不是好东西,人体要是沾染过多会生病的,为了减少病痛,你们必须记住我的话,知道了吗?” 第十四章我什么时候下毒了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知道了。” 尽管还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三个小家伙为了不挨打,都重重的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许白桃这才满意的笑笑,示意他们开吃。 “好啦,吃地瓜吧。” 清楚他们‘自己不动筷就不敢动筷’的心思,许白桃说完就坐下来开吃。 地瓜烤熟后不仅香气迷人,吃起来更是又软又甜。 她咬了一口只觉得香甜到了心坎里,本想趁机拍点马屁,套套近乎,抬头就见三个小孩一个大人的动作出奇的一致。 双手捧着地瓜啃一口,慢条斯理的咀嚼吞下后再啃。 原主是一个很失败的母亲,从来不教导孩子,唯一跟孩子的交流就是拳打脚踢,这导致孩子们都向他们父亲学习,包括吃饭的动作,言行举止。 思绪正飘飞时,她咬到了一块脆脆的地方。 低头一看,地瓜中间的部分还没有完全烤熟,还是生的,所以咬着才是脆脆的。 她偷偷看了一眼吃得认真的男人,破天荒的觉得他有些可怜。 别人家的老婆都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可他娶的原主不仅不能帮他料理家事,就连饭都不会做,太惨了。 察觉某人‘炽热’的眼神,唐元思抬头看过来。 许白桃给了一抹安抚的眼神:放心,我虽然也不会做饭,但我能挣钱,我一定会让你和孩子们都过上好日子的。 “?” 唐元思被她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干脆不搭理。 许白桃当作不知道,将整个地瓜全部吃完。 半夜。 唐天济被肚子里的钝痛痛醒,就算他使劲用手摁着肚子,依旧无法减轻一点痛苦,小脸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冷汗顺着额角大滴大滴的落下。 “唔……” “呜呜呜……” 忍耐的闷哼,忍不住的哭咽声不断从嘴边溢出。 终于他的声音吵醒了旁边的唐天舒。 唐天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大哥哥?” 唐天济努力想让自己装作没事的样子,可肚子实在是太痛了,他全部的力气都用来忍痛,没有多余的余力回应妹妹的呼喊。 没得到哥哥的回应,唐天舒迷迷瞪瞪的又要闭上眼睛睡觉。 可她刚闭上眼,就听到一阵低声抽噎。 以往被打后他们经常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可今天娘亲并没有打他们,哥哥为什么还要偷偷的哭? 好奇心暂时占据了上风。 唐天舒‘费力’的翻过身面向自家大哥,“大哥哥,你……怎么了?” 她还没有说完,就见自家大哥脸色苍白如纸,冷汗几乎打湿他的衣襟,嘴角都被他咬出了血迹。 唐天济看妹妹被自己的样子吓到了,想要出声安慰,“小妹,别、怕,大哥没、没事的。” 他的声音虚弱无力,再加上嘴角的血迹,唐天舒根本就不信他没事,想到自家大哥身体一向病弱,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大哥哥,你不要吓舒舒,舒舒怕。” “小……” 唐天济还想安慰妹妹,可他实在太痛了,根本分不出多余的精力来。 偏偏这时,唐天泽又被唐天舒的声音吵醒。 “妹妹,你在哭什么?” 唐天舒想抓到救命稻草般,忙把唐天泽朝唐天济的身边拉,“二哥,你快来看看大哥哥到底怎么了?” “大哥怎么了?” 一听是大哥有事,唐天泽一刻都不敢耽误,忙翻到唐天济的另一边,这才发现自己大哥已经痛到快要不能呼吸了。 “大哥,你怎么了?” 唐天济觉得自己快要痛死了,已经顾不上安慰妹妹,指着自己的肚子眼泪如决堤的河水一直流,面前才说出一个‘痛’字。 “呜哇……” “我不要大哥哥死。” 唐天舒突然大声哭了起来。 唐天泽也被她口中的‘死’吓得慌了神,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孩子们的声音惊醒了隔壁屋的许白桃和唐元思,两人对视一眼,立马起身赶到孩子们的屋里。 唐元思行动不方便,许白桃先一步来到孩子们的屋里。 进门就,看到唐天泽和唐天舒守在唐天济身边大哭不止。 而且唐天济小脸苍白如纸,眼泪涟涟,双手摁着肚子,蜷缩成一团,她顾不上两个正在哭嚎的孩子上前将唐天济扶起来。 “老大,你怎么了?” “你放开我哥哥。” 唐天泽像看仇人一样瞪着她,龇着牙,恨不得扑上来将她的肉咬掉一块。 许白桃被他眼中的恨意吓了一跳。 下意识回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他记恨的事。 可她什么都没有做呀。 唐元思后一步进来,正好看到许白桃抱着唐天济。 唐天泽努力想分开他们,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又看到唐天济脸色苍白的躺在许白桃怀里一动不动的,沉声皱眉。 “怎么回事?” 许白桃这才反应过来,唐天泽的仇视可以缓缓再解决,但唐天济的情况不对劲。 “我……”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唐天泽打断,“爹爹,大哥他肚子疼,疼得很厉害,肯定是她给大哥下毒了,你快救救大哥。” 唐天泽冲到唐元思面前一边告状一边求救。 “下毒?我什么时候下毒了?” 平白遭受无妄的揣测,许白桃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恼火。 唐天泽一缩脖子,怕怕的躲到唐元思身后。 唐元思伸手将小儿子护到身后,看向许白桃,显然也开始怀疑她。 “!!!” 许白桃抓狂,还有没有点人权了,“……眼下不是斗嘴的时候,老大的情况不对劲,我先看看他的情况再说。” 正欲给唐天济把脉,下一秒人就从她怀里被抢走。 “我会送老大去镇上,今日之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别怪我不念多年夫妻情分。”唐元思面色阴沉得可以滴出墨汁来。 原以为许白桃平时也就打骂孩子们,没有想到她竟狠毒至此,毒杀亲子。 这些年,不管她做了什么,他都可以看在她年纪小的份上原谅,只有这件事无法原谅。 对上他冰冷的眼神许白桃下意识想要躲避,她能感觉唐元思对她生了杀意,因为她毒杀唐天济? 无语。 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她上前一把抓住唐元思的手,“第一,我没有下毒,第二,老大的情况很不对劲,恐怕坚持不到你一瘸一拐的将他送到镇上的时候。” 唐元思不信她的话,可老大的情况确实很不对劲,他不敢拿大儿子的命赌。 第十五章 妙手回春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不再说话,等唐元思的决定。 “你知道老大的情况?”唐元思问。 “我要先给他把脉,确定他的具体情况,你若不放心可以在一旁监督。”许白桃的语气很不好。 无端被怀疑、防备,许白桃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 要不是人命关天,她早转身走人了。 “……你给老大看看吧。”唐元思又郑重地提醒了一句,“他也是你的儿子,不管你做了什么,我希望你不要忘记这一点。” 说完,他把唐天济重新放回床上,顺便拦下还想上前的唐天泽。 “爹爹。” “你们娘亲会一些医术,让她给你们大哥看看先,你去照顾好妹妹。”唐元思带了几分强硬。 “哦。” 唐天泽无法,只好听话地照顾被吓到的唐天舒,伸手揉了下他毛茸茸的脑袋。 许白桃一边给唐天济把脉,一边柔声询问,“老大,你哪个位置痛,指给娘亲看看。” 唐天济已经痛得意识模糊,分不清眼前说话的人是谁,只是凭借本能地用手指了指肚脐眼儿上面一点的位置。 看到他指的位置,许白桃若有所思,立刻得出了结论。 晚上吃的那些地瓜没有完全烤熟,健康的人吃了,最多多跑几趟厕所,但唐天济不行。 “老大这是吃坏了肚子引起的痉挛,得想办法让他吐出来,否则,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她将唐天济的情况如实告知唐元思。 人家本来就怀疑她下毒,她觉得还是先把情况说清楚的好,免得再背上杀人灭口的罪名。 “你确定?” 唐元思半信半疑再三询问,到底事关大儿子的性命,他总想再谨慎一些。 先被误会,现在又被怀疑,许白桃怒火都快冒到嗓子眼儿了,“不信你现在就可以带着人去镇上,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唐元思不是个听不进去话的人,相反,他善听人言,择优听之。 “好,先按照你的办法来。” “首先,天泽你去尿点尿拿过来,要快点。”这里的医疗条件有限,也没有现成的催吐草药,只能先用民间通用的办法来催吐。 这下,不止唐天泽一头雾水,就连唐元思也不理解她要唐天泽的尿有什么用。 “你要天泽的尿做什么?” “家里没有可以催吐的草药,只能用点其他的办法,别问那么多,赶紧去弄。”许白桃不是有意藏私,而是这两样东西都很脏,她现在说出来这人估计还要拉着自己解释半天,唐天济的情况可等不起,否则很有可能变成急性肠胃炎。 说完,许白桃自己也急急忙忙地跑出房间,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拿着碗蹲到灶台前,直接伸手去锅底刮下来一层黑灰。 后一步跟来的唐元思见状挑眉,这女人想用这种东西救唐天济? “你打算怎么给老大催吐?” “为了不耽误救治的最佳时间,你最好还是不要事先知道。” 许白桃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继续掏锅底灰。 唐元思被她眼中的嫌弃刺激到了,有些破防,这女人什么意思? 他还没有找她算账,倒是敢嫌弃起自己来了。 不过,他也看出许白桃是真想救人,有什么问题都等救了老大之后再说。 许白桃掏了小半碗锅底灰,刚好唐天泽送来了他的尿,她直接当着父子二人的面讲两样东西混合成一碗糊糊。 唐天泽嫌弃地捏住鼻尖。 “好恶心。” “恶心就对了,不恶心都没效果。” 许白桃没在意父子两人的神情,端着糊糊重新回到唐天济身边,看唐元思站着没有动作没好气地催促。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帮我把人扶起来,不然,我怎么喂他喝下去。” “喝下去?” 饶是见过各种大场面的唐元思的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许白桃露出一副‘果然’的神情。 “这两样东西能让老大将肚子里面的东西全都吐出来,虽然恶心难受,但总比没命的强吧?” “……好吧。” 确实,老大的性命最重要。 唐元思帮忙把痛得已经浅昏厥的唐天济扶起来,掰开他的嘴巴,示意许白桃赶紧喂。 糊糊入口一瞬间,唐天济察觉味道不对,下意识闭上嘴巴拒绝喝东西,唐元思手疾眼快,及时扼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只能吞咽。 咕咚咕咚。 几口将小半碗糊糊全都喝了下去。 “呕哇——” 唐天济猛的睁开双眼,大力推开许白桃趴到床边大吐特吐。 许白桃担心他吐岔气,一边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帮他顺气,一边转头吩咐唐天泽去倒水过来给他漱口。 吐了将近半炷香的时间,唐天济才总算将肚子里面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肚子里那股要命的疼痛消失,但他也达到了极限,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唐天济晕倒吓了唐元思一跳,正想问这是怎么回事,就听许白桃解释。 “不用担心,老大只是吐脱水,晕过去了。长时间的呕吐让他脆弱的肠胃有点受不了,后面花点时间好好养养就行了。” 听到只是晕过去,唐元思才放心将人放到床上,这才回头神色复杂地盯着许白桃看。 这女人还真会医术? 想到最开始自己听信小儿子的话对她的指责,有些羞愧地开口道歉。 “抱歉,刚才我不该怀疑你的。” 许白桃没有回应他的道歉,经过刚才一通忙碌她已经冷静下来了,唐元思之所以怀疑她,也是原主自己做的孽。 她只是替原主背了锅。 “过去的我确实做了很多错事,我不辩解,但我保证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做不利于这个家的事。” 唐元思没说信不信,而是拿来扫帚开始打扫,“你先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收拾。” 两人都没有正面回应对方的问题,只能避而不谈。 千句保证比不上实际行动。 许白桃将刚才用过的碗拿去清洗,回来看到唐元思已经收拾完毕,还给唐天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你可以去休息了。” “老大身体本来就不好,经过这一番折腾肯定大伤元气,我得亲自盯着,免得引发其他并发症。” “我……我来守吧。” 看到她眼皮子下的一圈青黑,唐元思想让她回房间去休息。 是在关心她? 许白桃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你自己也是个病人,怎么守夜?” 第十六章 睡前故事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有什么情况我会叫醒你的。” 他只是腿伤了又不是废了,没道理守个病人都守不了。 许白桃注意到他看腿的小动作,以为他在自卑,连忙找补,“别误会,我没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老大现在随时都有可能有别的情况,我守着他能处理,你也能处理吗?” “我……好吧,有需要随时喊我。” 唐元思说不过她,只好转身回房间休息。 许白桃又给唐天济把了把脉,检查了一下他的嘴里喉咙里没堵东西,才放心地坐下休息。 方才精神一直高度集中并不觉得累,现在一放松下来她感觉哪哪都累。 还是这具身体太娇弱了。 她前世的身体可是能连续高强度做好几台手术都不会觉得累的,有时间她还得好好锻炼锻炼这副身体。 打算休息一会儿,缓一缓抽痛的神经,坐下就看到老二老三依旧紧张盯着唐天济,生怕眨眼他们的哥哥就消失不见。 两个小家伙肯定是吓到了。 许白桃温柔地摸了摸他们两个的脑袋,柔声安抚,“你们大哥已经没事了,现在只是累得睡着了而已,你们也快点休息吧,休息好了才有力气照顾大哥。” 唐天济倔强地不肯闭上眼。 唐天舒顶着哭得通红的眼眶,也不肯闭上眼睡觉。 看他俩这样,许白桃干脆爬上床,一左一右将他们揽入怀中,“既然你们都睡不着,那娘亲给你们讲个睡前故事吧。” “睡前故事?” “就是睡觉之前听的故事就叫做睡前故事。” 许白桃轻声软语地给他们讲了一个青蛙王子的故事,两个小家伙原本还不感兴趣,渐渐地就被故事内容吸引了注意力。 “娘亲娘亲,青蛙王子最后怎么了?”唐天舒好奇地追问。 “想知道后续?”许白桃故意卖关子,“那就乖乖地躺到被窝里,等你们躺好了,我再继续讲故事。” 这下不用她帮忙,唐天舒就自己躺进了被窝里,看自家二哥没有动作还不忘催促他。 一会儿,两个小家伙躺进暖和的被窝里,只露出两个毛茸茸的脑袋,眼神亮晶晶地盯着她。 许白桃只好一边给他们讲故事的后续,一边替他们掖好被角。 故事讲完,两个孩子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经过这番折腾,许白桃只觉得精疲力尽,倦怠席卷而来,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地打架,没一会儿也趴在床边睡着了。 唐元思不放心,再进来看就看到了这一幕,心中诧异,许白桃从来不会给孩子一丝一毫的关心,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他们母子这么温馨的画面。 她是真的有在变好? 不,不能看到她的一点小改变就迷了眼。 他不信一个几年如一日蠢笨又狠毒的女人会突然变了性子,她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做这些都是来麻痹他的。 心里这么想着,双手还是诚实地拿来一床被子给许白桃盖上。 许白桃刚才听到唐天舒的哭声,连外衫都没来得及穿就赶了过来,这样睡一夜的话肯定会生病。 许白桃感觉身上一重立马睁开眼查看,看到是唐元思在给自己盖毯子,暗喜。 这男人,嘴上说着不再管她,要保持距离,身体倒是挺诚实的嘛。 没想到她的警觉心这么高,唐元思故作无事发生,不自在地撇开目光,“老大的情况不稳定,我和你一起守在这里,刚好有点冷了。” 为了证明他真的只是不想自己挨冻,特意在一旁坐下,将毯子拖过去盖住双腿。 许白桃将他的举动尽收眼底,看不出来这还是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不过她实在疲惫得很,现在没有精力调侃他,不走心的说,“行吧,你随意,我要休息一会儿,有什么情况你叫我。” 说完就闭上眼睛休息,不一会儿就传出了浅的呼吸声。 这下轮到唐元思意外了。 就这么睡了? 他以为许白桃肯定会趁机怪自己不心疼她,或者直接将毯子抢过去的。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许白桃真是睡着了,唐元思这才不得不相信人真的没有生气,也没有要跟他闹的意思。 别扭的重新给她盖好被子。 若你是真的在变好该多好啊。 半夜,唐元思被唐天济难受的呻吟声惊醒,起身查看,见他难受得翻来覆去,连忙把许白桃给叫醒。 “喂,喂,你醒醒,老大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许白桃瞬间清醒,起身看到唐天济难受的眉头紧皱,连忙给他把脉确定情况。 再三确定后,才道,“刚才的呕吐,让老大的内脏高负荷工作导致内脏受了一定损伤,需要慢慢恢复,难受是正常的。” “高负荷?” 唐元思自认自己也读过不少书,但这个词语他听着确实陌生。 “啊这……咳咳,就是运动过度的意思。”许白桃不欲在用词上和唐元思多做纠结,“这几天我会贴身照顾老大,关注他的情况,不过,天亮后得想办法弄点流食给他吃,不然他这肠胃受不了。” “天亮后我会想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唐元思就麻烦隔壁的满婶来做了一顿早饭,还特别熬了粥。 唐天舒和唐天泽还没见过这么丰盛的早餐,小脸局促地坐在桌前等着,谁也不敢动筷子,眼神隐晦看向房间里的身影。 许白桃端着米粥到唐天济床边。 “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吧,再不吃的话,你的身体会扛不住的。” 唐天济看到她就下意识紧张,不着痕迹把脑袋埋进脑袋里,只露两个眼睛警惕地看着她。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会是想趁他病要他命吧? 许白桃只当没有看到他眼神中的防备,示意他张嘴,“快点,再不张嘴,信不信我直接掰开你的嘴灌下去。” 闻言,唐天济后怕的一缩脖子,然后缓缓张开嘴巴乖巧地喝粥。 喂他喝完整碗粥,许白桃才道,“经过这一番折腾,你现在的身体还需要休养,这几天我会亲自照顾你,累了就休息吧。” 唐天济不敢反驳,怯怯地点头。 许白桃给他盖上被子,拿起碗起身离开。 走出来发现唐天舒他们还坐在桌前没吃饭,“你们不吃饭吗?” 唐元思收回视线,轻咳一声,“你没有上桌,孩子们都不敢先一步吃饭,你忙完就赶紧过来吃饭吧,把孩子们饿坏了。” 许白桃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样。 这两次和他们吃饭他们都是等她先吃,然后才敢吃的。 第十七章 先天体弱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这男人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许白桃到厨房洗了手,重新回到桌前坐下。 “以后我再忙的话,你们就先吃饭,不用等我。” 因着昨晚‘青蛙王子’的故事,唐天舒现在不那么害怕许白桃了,反倒和她多了几分亲近。 “爹爹说,一家人就要一起吃饭,我想要跟娘一起唔……” 唐天舒还没说完就被唐天泽慌忙地捂住嘴巴,纯真的大眼睛不解地盯着自家二哥,仿佛在问‘你干嘛捂我的嘴巴?’ 唐天泽忌惮地看向许白桃,正好对上许白桃看向他的视线。 只一瞬,他就害怕移开目光,不解释也不松手。 气氛一时间尴尬起来。 许白桃猜,这小子担心他之前说她给唐天济下毒的事,故意不言语,想刁难一下这小子,结果这小子硬是一个屁都不放,她想发难都没有借口。 唐元思看她居然跟小孩子置起气来,不禁好笑。 “好了,吃饭吧。” 唐元思的话打破了僵局,唐天泽带着妹妹一齐埋头吃饭,许白桃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也不好意思跟小孩子斤斤计较,依言坐下来吃饭。 她突然想起唐元思老是喊唐天济跑腿,叮嘱道,“对了,天济的身体需要好好的静养,这几天,你不要再喊他给你跑腿了。” 闻言,唐元思转过头来,狭长的凤眸直直盯着她看,又不说话。 许白桃被他看得极其不自在,忍不住问,“你看着我做什么?有什么直接说。” “我现在腿脚不方便,偶尔才会让他们帮忙跑跑腿。” 许白桃:“……” 领悟到唐元思的言外之意,许白桃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 唐元思外出打猎经常性不在家,自然没有多少使唤他们的机会,反倒是原主经常把自己的孩子当成牛马来使唤。 “咳咳,总之唐天济需要静养几天,就让他休息好了,等他这次挺过去,我会给他开点方子,只要他按时服用,以后,他一定能跟一般小孩一样健康的。” “和一般小孩一样健康?” 唐元思有些诧异。 唐天济的病弱是娘胎里带来的,天生如此,之前他不是没想过找大夫给唐天济治,只是那些大夫一个个都束手无策。 难道……这女人真能给唐天济调养好身体? “嗯。” 许白桃自信点头,其他大夫没有办法,不代表她没有办法。 前世她虽是外科主刀医生,但她最喜欢的还是中医,只要一有时间她就会去研究中医,为此她还专门去考了证。 先天体弱的病例她曾遇到过,虽然麻烦了一点,但她有信心治好唐天济。 “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当真能治好天济的先天体弱之症?” 唐元思猛的抓住她的手,情绪激动,手掌不禁用上了七分力道。 许白桃吃痛的皱了皱眉,略有些不悦:“你捏疼我了。” “抱歉。”唐元思连忙松开她的手,“……你认识的那个游医叫什么?” 能治疗先天体弱的大夫,绝不可能是如此无名之辈。 许白桃:“……” 糟糕,一不小心又说多了。 “眼下说这些还太早,等他身体痊愈再说。” 唐元思盯着她沉思片刻,便收回了目光。 下午,唐天济的情况又反复了好几次,甚至发起了低烧,许白桃忙前忙后地折腾,累得眼冒金星,起身时还差点摔倒。 唐元思端来一盆凉水,刚放下就见许白桃摔倒,连忙伸手搀扶住她。 “眼皮子都快耷拉到地上了,不然这样,你先去休息一会吧,换我来看着老大,有事我会喊你的。” “如此也好,我去了。” 许白桃实在是累得睁不开眼,也不推辞,游魂似的飘回房间,爬到床上沉沉地睡过去。 给唐天济擦洗完身体,唐元思脑海中突然闪过许白桃疲惫的面容,鬼使神差的进了房间里。 进来就看到许白桃连被子都没盖就睡着了,无奈中带着几分隐晦的宠溺。 这样子的她,终于有了点母亲该有的样子了。 许白桃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睁开眼睛就看到唐元思大半个身体都倚在她身上,面露诧异。 唐元思没想到她会突然醒来,还是在两人距离如此近的时候,俊美的脸颊染上了几分红,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转移目光。 许白桃怎么可能放过自己送上门来的美色,趁对方不察,双手抓住他的衣领,大力一拉。 唐元思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扑到许白桃身上。 “夫君是想趁着我睡觉的时候,对我做什么吗?” 故意欺进他的耳朵边,暧昧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廓。 “我没有!”嗅到近在咫尺的气息唐元思俊脸更加通红,慌忙地撇开视线,“我、我只是担心你病倒,没人照顾孩子而已。” “真是这样吗?” “自然。”唐元思推开她,“醒了就起来吃饭,别让孩子们干等着。” 原本他进来就是喊许白桃起来吃饭的,进来看到她还没有睡醒,被子还滑到地上,所以才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许白桃的力气到底比不过唐元思,被这么一推,她差点连人带被子一起被拖起来。 好在她及时松开了手。 “咕噜噜。” 正欲继续‘乘胜追击’,肚子突然发出抗议,她只好暂时作罢。 跟唐元思一起出来吃晚饭,吃过饭,她又检查了一遍唐天济的情况,见他的情况已经好上了很多,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 准备回房间继续睡觉,一进门就被眼前美色迷了眼。 唐元思正在换衣服,没想许白桃会在这时候进来,怔愣了一瞬,连忙拿起衣服重新穿上。 许白桃也愣了一下,随即主动来到唐元思面前,手指轻轻勾住他的衣服,“别着急穿上啊,正好让我看看你的腿怎么样了?” 唐元思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这女人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我受伤的是腿,不是身上。” 许白桃脸不红气不喘的胡说八道,“受伤的虽然是腿,但若是不小心感染,或者引起了其他的并发症都有可能反映到身体的其他地方,你赶紧把衣服全部脱了,我给你做一个详细全面的检查。” 唐元思一把抽回衣服,远离两步。 这女人一副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如何让他相信她只是给他检查身体,而没有其他的意图? 第十八章 擅离职守被抓包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相信我,我真的只是想给你检查一下,没有其他意思。”许白桃举起三个手指,做了个不伦不类的保证。 唐元思直接无视,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你抓紧时间休息,若老大再有情况还需要麻烦你。” 说完就转身就走,不再给许白桃说话的机会。 看到某人‘落荒而逃’的背影许白桃忍不住偷笑,笑着笑着变得若有所思起来,唐元思的腿看起来并不像简单的摔断而已,更像是中了毒。 唐元思这么不想她给他看腿,应该是不想她知道真相。 看来她得找个机会不动声色的探一探唐元思身体的具体情况。 这边。 唐元思脚步略显急促地离开屋内,等晚风将脸上的热意散去,他回头看了一眼屋内便悄悄离开。 “呜呜……唔唔……” 睡梦中的许白桃隐约间听到一阵低声抽噎声,没太在意。 一秒,两秒…… 许白桃心里咯噔一声,顿觉不妙,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掀开被子就冲向隔壁屋。 唐天济吃过晚饭后躺在床上休息,突然浑身酸痛,特别是肚子又酸又疼,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咬牙忍一忍,随着疼痛越来越剧烈他还是忍不住抽噎出声。 许白桃进来就看到唐天济痛得蜷缩成一团,冷汗都打湿了衣裳,忙上前查探他的情况。 “哪里不舒服?” 唐天济从来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过关心急切的神情,心有片刻诧异,但很快就被疼痛覆盖,“手臂、双腿,肚子都很疼。” “把手腕给我。” 唐天济听话地将手腕递到许白桃手中,纤细的手掌搭上他的脉搏。 脉搏虚乏无力,一看就是虚弱到极致的脉像的。 “你的身体虚乏的厉害,这次遭了这么大的罪身体吃不消是正常的,痛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过两天自己就会好的,如果你实在受不了的话,你可以自己给自己按摩。” 她手把手教导他怎么按捏穴位,按哪个穴位。 唐天济清楚的感觉到身体的疼痛慢慢褪去,他惊奇的看一下女主,她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她只是简单地按压了几个穴位,他身体里那股要命的疼痛竟真的慢慢地褪去了。 “就是这几个穴位,以后没事的时候你也可以自己按,按这对你的身体有好处的。”许白桃打来一盆温水,打湿帕子给他擦汗,“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以后我会帮你调理好身子,保证你和弟弟妹妹一样健健康康的。” 唐天济偷偷地注视她。 从小到大他不曾得到过母亲半分关心,曾经他一次次渴望,最后只剩下失望,渐渐地就连这份希望都变成了恐惧。 如今真的面对母亲的关心他却手足无措起来。 他想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又不敢相信,生怕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 许白桃没有在房间里看到唐元思的身影,此刻心思早就飞到了天边,根本没注意到唐天济小心翼翼的矛盾。 给唐天济按摩了将近半个时辰,看他神情不似刚才那般痛苦了。 “现在还痛吗?” 唐天济摇头。 许白桃揉了揉他的脑袋,“既然不痛了就乖乖睡觉,别害怕,娘亲就在这里守着你。” 唐元思这个不靠谱的,大晚上的跑去哪里了?连儿子痛醒了都不知道,等他回来,看她不好好地数落他一顿。 而唐天济听她要守着自己睡觉,下意识想拒绝,可又担心万一自己拒绝她会引来她的怒火,纠结了两个来回他惯性妥协。 乖巧地重新躺回被子里睡觉。 唐元思外出回来进门就迎上许白桃意味深长的眼神,他一愣,她怎么会在这里? 许白桃抢先一步开口,“是不是很意外我会在这里?” 唐元思:“……” “因为某人‘擅离职守’,孩子痛得躲在被子里哭泣都没人知道,要不是我听到声音赶过来,指不定孩子都疼昏死过了。” “抱歉,我刚才只是出去……老大没事吧?” 唐元思语气多了几分急切,是真的很关心挂念。 “有我在,他当然没事。”许白桃不动声色地打量男人,发现他的裤脚沾湿了一小块,应该是不小心沾染上的。 这下她更加肯定唐元思有事情瞒着她。 不过,她没忘记第一次给唐元思检查伤口,她发现异常时唐元思眼底一闪而过的冷色,危险的直接告诉她这件事情最好当做不知道,就算好奇也要等唐元思肯说的时候才问。 “既然你回来了,那就继续守着吧,我还要回去休息。” 目送许白桃的背影消失,唐元思面色逐渐冷却。 平时的他在许白桃面前这是一个普通可不能再普通的男人,去掉伪装后他又是另一副模样,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人发现。 翌日。 许白桃精疲力尽,直接睡到日上三竿。 这具身体的原主从来都不熬夜,就是什么都不做每天都是到点睡觉,到点起床。她一来就连续熬了两个通宵,期间神经还一直紧绷着,一放松下来她便无意识地放纵自己,再加上家里没有人喊她。 所以等她睁开眼睛看到一起跑到院子中间的太阳,有一瞬间的懵逼。 “啊,为什么没有人喊我起床?” 正在院子里玩耍的龙凤胎听到她的抱怨怒吼,连忙怯怯地躲到唐元思身后。 “爹爹救命,娘亲又要打人了。” 唐元思也听到了许白桃的声音,不觉得她语气中有多少愤怒,不至于打人。 一只手提一只小家伙。 两个小家伙被唐元思提到面前,“你们娘亲刚刚起床,怎么会要打你们?” 那天也是,他一听孩子说许白桃下毒下意识就相信了他,没有去查询真相,结果许白桃根本没有下毒,还救了老大的性命。 他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唐天泽的言行。 绝对不能让他养成‘没有真凭实据就随意冤枉他人’的习惯。 唐天泽压根不信自己爹爹的话,“有一次就因为我们没有叫她起床吃饭,就将我们打得皮开肉绽,特别是妹妹,现在伤痕还没有消失呢。” 原来是有前科。 难怪唐天舒明明已经愿意和许白桃接触,此时也这般害怕。 “有爹爹在,不会给她殴打你们的机会。” 刚说完,衣角就被一只小手扯动。 唐元思看过去,“舒舒,是有什么话要跟爹爹说吗?” 第十九章 我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唐天舒的小手紧紧地抓着唐元思的衣角,小声为许白桃说话。 “娘亲给我编织柳条帽,还会给我讲睡前故事,这几天也没有打我们,我觉得娘亲已经变得很好了,爹爹就不要生娘亲的气了吧?” “我才不信她会变好呢。” 唐天泽双手环胸,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对自己妹妹记吃不记打的行为很是无语,反正,他就是不信那个女人会变好。 两个小家伙各持己见,唐元思没有偏帮任何一方。 许白桃对孩子们的态度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所以他也不会轻易干涉孩子们对她的看法。 “你们玩吧,爹爹去看看怎么回事。” 许白桃其实并没有生气,只是担心她睡着的这段时间,唐天济的情况反复,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跑去唐天济的房间关心他的情况。 唐元思进来正好看到她急急忙忙地跑去唐天济的房间,也跟了上去。 许白桃推开门看到唐天济想要自己下床倒水喝,忙上前阻止他,“想喝水吗?我给你倒,你别动。” 扶着唐天济重新躺下,许白桃又回到桌边给他倒水,同时关心他现在的状况。 “今天肚子疼过吗?” 唐天济摇了摇头,抬头见她没有看着自己,只好开口,“今天没有再痛过。” “说明你的身体已经缓过来,接下来,只要再躺几天就行。”她借着给他把脉的机会,先行看了一下他先天体弱的情况。 唐天济的病弱典型就是娘胎里带来的不足,想他跟正常小孩一样,得花大功夫。 特别是在吃食上。 唐元思是猎户,全家人都指望着他打来猎物换钱养活,只能保证所有人都饿不死,但想过得多好就不现实了。 更何况,现在唐元思还受了伤,家里的银钱更是只出不进,迟早有弹尽粮绝的一天。 看来她得尽快想办法去一趟后山,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值钱的草药换一些银钱。 药丸,糖浆之类的也要着手准备了。 唐天济看她不说话,眉头还越皱越紧,不由自主地忐忑起来。 她生气了吗? 唐元思后一步过来,他没有出声,而是站在拐角默不作声,想看看私下里许白桃是怎么对大儿子的。 见她只关心了两句就开始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底那点好感瞬间破灭。 果然,不该对她抱有希望。 “灶台上温着饭,你去吃吧,我来看着老大。” 正好许白桃也觉得饿了,便没有多想,起身就去吃饭。 她到厨房找到温着的饭菜,一碗饭,一盘炒菜,就是炒菜的颜色不是很好看,甚至还有一股糊味。 回想了一下,家里也就只有唐元思能炒菜的样子,所以这是他炒的? 没看出来这男人还有这样一面。 她将饭菜端出来放到凳子上,正要开吃,察觉门口有道视线一直盯着自己,她猛地回头就看到唐天舒惊慌失措,想离开的背影。 “舒舒?” 唐天舒离开的脚步僵在原地,回头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神情,“娘亲,我不是故意偷看你的,我只是想提醒娘亲,爹爹炒的菜比较咸,娘亲可以喝些水。” 许白桃抬眼,只见小粉团子小脸上略带怯懦,大眼睛眨巴眨巴似会说话般闪烁,让人看了新都要被萌化了。 难怪都说女儿是爸妈的贴心小棉袄,这也太贴心,太可爱了。 许白桃莞尔一笑,朝她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跟前来。 唐天舒第一时间就想转身逃跑,可看到她脸上温暖的笑容忍不住卸下心防,亦步亦趋地走到她面前。 “娘亲。” 许白桃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谢谢舒舒提醒娘亲,娘亲很高兴。” 看许白桃没有发怒,也并无其他的异常,唐天舒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依恋地看着笑得温柔的许白桃。 哥哥他们都说娘亲现在的好是装的,可她真的好喜欢这样娘亲。 “娘亲,谢谢你救了大哥哥。” 许白桃扒拉了一口菜,果然有点咸,不过不算太难接受。 更何况旁边还有女儿在,她可不能嫌弃,不然,好不容易变得一点形象又得回到解放前。 “就算是旁人,我也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你们还是我的孩子,救你们是我娘亲应该的,所以你们不用跟我说谢谢。” “什么见死不救,应该的?” 这两个词超出了唐天舒的认知和理解,不解地望着许白桃。 啊这…… 许白桃为难地吃了两口饭,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随口胡诌。 “就是说,我是你们的娘亲,是我生了你们,你们病了也好,冷了也好,我都要照顾好你们,你们要是跟我说谢谢,那我这个娘亲还算什么娘亲啊?不就跟旁人一样了吗?” “不要,我不要娘亲跟别人一样,娘亲是我们的娘亲。” “我当然是你们的娘亲。” 许白桃一边吃饭一边跟女儿说话,殊不知他们之间的谈话被某人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唐元思默默转身离开。 几日后。 唐天济已经痊愈,许白桃又将注意力放到了家里唯一的伤患上,可每次她想要给他检查,他都拒绝她的靠近。 这天趁着孩子们都出门捡柴火,她再次趁着唐元思换衣服的时候偷摸溜进去。 可惜,她预料中的活色生香的画面没有出现,只有坐在床边一脸冷漠的男人。 被‘突袭’多次,唐元思已经形成下意识的防备,决定再等等看。 果真,还真的被她蹲到了。 这女人自从撞树后不仅胆子大了,言行举止更是惊世骇俗,一个女人竟然比他一个男人还要色,简直…… 看到女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唐元思神色一黑,只觉得牙痒痒。 她在失望什么? 失望他没脱衣服还是没脱裤子? 许白桃失望没摸到某人的极品身材,也失望再次与探查他腿伤的机会擦肩而过,试探开口:“你不是说要换衣服吗?” 唐元思无语凝噎,给了他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许白桃不仅不以为耻,反而引以为荣。 “我们是夫妻,我看看又不会少块肉,难道你希望我去看别人的?” “你敢!” 唐元思情不自禁在脑海中想象她跑去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脸色顿时难看下来,只要想一下他就无法接受。 这女人要真敢给他戴绿帽子,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第二十章 就差临门一脚,给她刹车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冷戾的语气吓了许白桃一跳,身体不受控制的一激灵。 这几次接触,她看得最多的就是男人面无表情,和被她撩得脸红不知所措的样子,这是第一次见男人冷下了脸色,浑身散发着一股杀伐的戾气,就像一个久经沙场的冷面活阎王。 她一个在和平年代长大的社会主义接班人,面对这样的唐元思,胆子一下就没有了。 “我、我就是说说而已,又,又没有真的红杏出墙。” 唐元思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收敛浑身凛冽的戾气。 “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之前说的话一样有效,只要我伤好了,我就一定还你自由之身,这期间,还请你按捺住寂寞,莫要再有如此行径。” 闻言,许白桃的脸色也渐渐难看下来。 说话如此冷硬难听,说得她多饥渴似的。 “我以前虽然做了很多不对的事,但我也是有道德底线的,分得清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也不必你费心说这许多话来斥骂我。” 许白桃凛了神色,瞪着唐元思,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抱歉,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 唐元思低头道歉。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许白桃并非真的只想看他的身体,大饱眼福,她真正的目的是想检查他的断腿。 先前他不相信许白桃真的会医术没有防备,而且,那时的她也不愿意亲近自己,所以他不用担心自己的秘密暴露。 可亲眼见识过她的医术后,他便不敢让她给自己检查了。 他的秘密随时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许白桃都做好心理准备跟他大吵一架的,结果她才说一句话就低头道歉了,搞得她心头那口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在这个以夫为天的时代,男人根本不可能跟女人道歉。 但唐元思好像没有那些让人讨厌的大男子主义。 宽肩窄腰,八块腹肌,俊美刚毅还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性情,更舍不得和离了怎么办? “咳咳,那个……是我言行无状在先,我也跟你道歉。”许白桃看他神色已经没有之前那般难看了,决定趁此机会再跟他说一说,“其实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腿,你也知道我会一些医术,我可以帮你把腿治好的。” 唐元思不语。 看他依旧不为所动,许白桃故意露出一抹害怕,和一丝恰到好处的可怜。 “夫君,你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我和孩子们都要靠你养活,我哪能看着你一直这么伤着,你就当是为了我,为了孩子,早点好起来好不好?” 许白桃本身长得就很好看,又被他娇养多年,皮肤白里透红,更显娇嫩,故意露出这副脆弱可怜的模样,看得他心里犯痒。 唐元思性感的喉结不自在的滚了滚。 “……我的腿已经找了大夫看,很快就会拿药,你不用担心。” 许白桃:“……” 这男人什么定力,她都这样了,居然还能忍得住? 他越不想让她知道,越说明他的伤势有问题,看来只能找个更加隐晦的机会。 “好吧,既然夫君拿定了主意,我听你的就是了。” 才怪,我总会找到机会看看你的伤到底有什么秘密。 晚上。 吃过晚饭后,许白桃到隔壁屋给孩子们讲睡前故事哄他们睡觉,等三个孩子都睡着才回房间。 唐元思已经睡着了。 他双手交叠地放在肚子上,直挺挺的,就很安详。 虽然睡姿很难评,但他这一点都不影响他的美貌,刚毅充满侵略性的美在睡着后也没有半分收敛,看得她心扑通扑通地跳。 美色当前,不做点什么,岂不可惜? 她俯身一点一点靠近唐元思性感的薄唇,这嘴唇一看就很好亲。 其实在许白桃进来的瞬间,唐元思就醒了,只是没睁开眼睛,因为下午的事情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许白桃。 别得夫妻都是无话不谈,没有秘密的,他却瞒了她个这么大的秘密,就连当初成亲…… 正想着,就感觉床边站了一个人,而且还在慢慢朝他靠近。 她想做什么? 下一瞬,他就感觉唇上一软,香甜的气息大片侵入他的鼻息。 他一下没控制住‘唰’地睁开眼,震惊的看向偷亲自己的女人。 对上他震惊的眼眸,许白桃也是一愣。 第一次干这种事儿就被人抓了个正着,这也尴尬了。 正想起身突然想到他们本来就是夫妻,孩子都生了三个,亲一下怎么了? 思及此,她的动作更加大胆,撬开唐元思的唇齿进一步感受他的气息。 唐元思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哪受得了如此撩拨,一只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不断加深这个吻,一只手扣住人纤细的腰将人抱到床上压在身下。 许白桃双手抱住他的腰,手指流连在男人的腹肌上,看着就很有劲。 眼看就要天雷勾地火,唐元思突然拉过被子盖住许白桃,自己则躺倒另一边平息。 许白桃:“……” 几个意思啊? 就差临门一脚了,他给她刹车? 是个女人都忍不了。 “唐元思,你什么意思?” “你今天身体不方便,赶紧休息吧。” 自己身体不方便,她怎么不知道? 正想说自己很方便,结果就感觉腹部有什么东西在往那个地方涌,顿时明白了。 今天是原主这具身体来葵水的第一天。 许白桃:“……” 一时间不知道该感谢唐元思的细心,还是该生气这副不争气的身体,迟来一天她就可以占到某美男的便宜了。 无奈只好翻身下床去收拾。 等她再回来,唐元思已经恢复平静,看她脸色不好,以为她又疼了,伸手扶她。 “我去给你熬点红糖汤喝。” 许白桃抓好他的手腕,正好把到了他的脉搏,发现她脉搏紊乱,甚至隐隐有骤停的趋势,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就会衰败,甚至没命。 他情况已经不容乐观,她尽快给他做个详细检查,才好对症下药。 “不用了,只是有点不舒服,躺一躺就好。” “不舒服就告诉我。” 他记得她每次来葵水都疼得死去活来,罢了,他还是多注意一些吧,免得她一生气,又对孩子们下手。 低头发现许白桃正抓着他的手腕,神色一变,连忙挣脱开她的手。 “早点休息吧。” 为了不让他看穿自己的心思,许白桃只当不知道他在有意回避,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装作一副改邪归正的妻子关心丈夫的伤势。 有点关心,但不多。 第二十一章 特殊期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唔……” 半夜,许白桃活生生被腹部的疼痛痛醒,她双手死死的捂着小肚子想减轻痛苦,可那一阵阵的钝痛丝毫没有减轻的趋势。 她怎么忘记原主这具身体体质极差,每个月的那几天都疼得死去活来的。 她的动静惊醒了旁边的唐元思。 常年练武让他的夜视能力极好,即使在黑夜里他的眼睛也能看见,转头发现身旁的女人身体蜷缩成一团,额角还有大滴冷汗落下。 这是又疼了? “我去给你熬点红糖喝。” “你这是在关心我?”许白桃故作轻松点的调侃。 就算是在现代也很少有男人能记住女人的小日子,更不会给其熬制红糖姜茶,这个男人却能做到,真是越相处越舍不得和离。 唐元思侧眸避开她直勾勾的眼神,虚咳两声,“咳咳,我只是担心你将怒火发泄到孩子们身上而已。” 黑暗中她看不清唐元思的神色如何,只隐隐感觉到他掀开了被子正在穿鞋,她伸手抱住他精瘦的腰,“等你熬制好我早就疼死了,你帮我揉一揉吧。” “怎么揉?” 许白桃抓着他的手放到肚子上,带领着他的手缓缓揉捏。 轻柔的力道,暖暖的温度让她肚子里的绞痛得到缓解,紧绷难受的情绪跟着放松下来,浓浓的疲惫感席卷而来,靠在唐元思的胸膛上慢慢地睡了过去。 直到耳畔再次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唐元思才微不可查的松一口气,每一次她疼起来就折腾个没完没了,这一次算是最轻松的一次了。 困意来袭,唐元思正要进入梦乡一只手突然搭上他的腰,紧接着胸口多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他下意识以为许白桃这是又想趁机探查他的断腿,伸手欲将人扯开,垂眸却发现许白桃的眼睛一直闭着,不时还砸吧嘴巴,压根没有一点醒着的意思。 不是试探? 他轻轻地将人挪回原位,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没一会儿,许白桃的脑袋又拱到了他身上,手还钻到了他的衣服里乱摸。 唐元思:“……” 一口气卡在咽喉里不上不下,唐元思烦躁的恨不得找人狠狠打一架发泄发泄,可身边没有能打架的人,只有一个打不得骂不得的娇气媳妇。 再一次把人推开,结果没过一会儿人又滚了回来。 唐元思被磨得实在没了脾气,只好任由她趴在自己身上睡觉。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某人从医开始就学会了假睡这一特殊技能。 外科医生,特别是急诊室的外科医生每天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为了能够见缝插针的消息某人早已学会一秒入睡一秒清醒的技能。 趁着睡觉不老实的档口她已经将唐元思身上摸了个八九不离十,也越加肯定先前的猜测。 唐元思不仅是断了腿还中了毒,现在毒素已经有渗入心脉的趋势,若再不做处理的话别说腿伤,他连小命都得交代了。 必须尽快给他解毒,不然自己还没有发家致富就得成寡妇了。 翌日。 许白桃被一股甜腻腻的香味熏醒,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床头放着一碗热乎乎的红糖水,不用想也知道是唐元思熬制好放她床头的。 她本身是不怎么喜欢红糖的味道,但想到是人家精心熬制的,便忍着那股甜腻味喝了下去。 一碗红糖水下肚,肚子里暖洋洋,她人也精神了不少。 “呼……终于活过来了。” 听到动静准备进来看看的唐天济刚好听到这一句话,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连门都没有敲就冲进房间,正好看到许白桃准备下床,他连忙上前搀扶。 “娘亲,你怎么了?” 许白桃被他惊慌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安抚他,“别怕,我没事儿的。” “真的吗?” “真的。” 确定她是真的没事儿,唐天济才让弟弟端着早饭进来,“爹爹说娘亲这两天不舒服,让我们把早饭端进来。” 这下轮到许白桃懵逼了。 她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每个月的那几天她的脾气都会异常暴躁,平时还会寻个由头打骂孩子,这几天她连理由都懒得找,只要疼得难受就打,好几次孩子都差点被她打死。 唐元思云知道他的小日子来了,怎么还会让孩子们主动来接近她? 他这是相信自己不会再打骂孩子? 还是纯粹是为了试探她是否真的改变? 不管唐元思这么安排是何种目的,眼下他都不能拒绝孩子们的照顾,这是她和孩子们修复关系的大好机会。 “真乖,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兄弟俩提心吊胆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真的没有生气要打人的趋势才放下心来。 唐天济默默地领着弟弟退出房间。 “哥哥,她竟然没有打我们。”唐天泽不解又新奇地盯着自家大哥,希望自家大哥能给他一个说得通的解释。 唐天济回头看了一眼许白桃所在的房间。 他之所以没让妹妹跟着来就是防备她突然发火打人,可这次她好像没有要生气的意思,难道他真的已经改好了? “娘亲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我们都最好少在他面前露面,否则……”说着,唐天济给了弟弟一个‘你懂的’眼神。 唐天泽当即心领神会,小手死死捂住嘴巴,连忙离开房间。 许白桃再次走出房间时发现家里的氛围变了,特别是三个孩子,他们虽然努力装作和平常一样,但他们眼神中还是透露出隐隐的恐惧,特别是在看到她的时候。 发现这一点,许白桃的心情有点复杂。 看来孩子们都知道她每个月的那几天来了,正在努力躲避她的怒火。 为了不再给孩子们添加心理负担,许白桃决定先待在房间里等自己这几天过去,之后再找机会和他们缓和关系,免得他们一直把她当什么似的防备着。 终于在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第五天小日子终于走了。 在这之前她属实没有想到‘娇生惯养’的原主身体居然能差到这种地步,来个小日子都能丢半条命,她必须在下个月之前调理调理身体,就算短时间不能彻底调理好,至少也要调理到能够忍耐的范围内,那种要命的滋味她实在不想再体会一次。 重新恢复活蹦乱跳的她第一时间端来凳子到院子里晒太阳,暖洋洋的阳光让她感觉重新活了一次。 第二十二章 你在偷看我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正伸懒腰,突然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自己。 偷看她? 她借着拉凳子坐下的动作不经意间的回头,将唐天济缩头躲进门板后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这小家伙又来偷偷盯着她了? 她早就发现自从那天以后唐天济就经常别别扭扭的躲在暗处观察自己,每次她想要上前询问他又跑得没影。 今天正好趁机搞明白。 许白桃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伸了伸懒腰,故意大声道:“天天在家呆着我都快发霉了,还是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乐子吧。” 说完,她就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门内的唐天济一听她要出去找乐子,急了,连忙从房间里跑出来追上许白桃的脚步,结果没跑两步就对上某人那双充满戏谑的眼眸。 许白桃好整以暇的朝他招手,“过来。” 偷看被当场抓住唐天济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身心都在拒绝现在靠近许白桃,于是他第一次鼓足勇气无视了许白桃的‘名字’。 见状,许白桃也不气恼。 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就是。 许白桃主动走向唐天济,唐天济看她向自己走来下意识想要转身逃跑,刚转过身就听到身后传来许白桃威胁的声音。 “再敢跑,信不信我生气了?” 唐天济逃跑的动作戛然而止,回过头怂兮兮的盯着她,“娘?” 看到许白桃的身影越来越近,唐天济后怕闭上眼睛等待着剧痛的到来。 然而他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许久没听见动静他忍不住偷偷睁开眼见查看,就见许白桃在他面前蹲下来,正笑意晏晏的盯着他。 “你在偷看我,是不是发现我比以前更美,更漂亮,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亲?” “……” 沉默是唐天济今天的‘康桥’。 清秀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无语,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还有这么自恋的一面。 “我、我只是担心、只是替爹爹看着你,免得你又出去惹是生非,给家里平添麻烦。” 不愧是亲生父子,一样的口是心非。 她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唐天济心在对她的态度,也没真的要别人违心的夸奖自己,便挥手示意他自己玩去,“行了,去和你弟弟妹妹玩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唐天济麻溜的转身去找弟弟妹妹。 唐天舒和唐天泽早就偷偷躲在院子的树后观察他们大哥和娘亲在说什么,听到一半就看到大哥朝他们走来。 唐天泽迫不及待迎上去,“大哥,你刚才跟她、跟娘在说什么?她没有骂你吧?” “没有。”唐天济回头看了一眼许白桃的方向,嘴上叮嘱弟弟妹妹,“她最近的性情变化多端,我们都要小心一点,指不定她什么时候就找个借口打我们一顿。” 两个小家伙听到大哥的叮嘱,小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后怕的神色。 许白桃寻思如何找个过得去的理由进山一趟,眼神的余光看到唐天舒双手不停抓挠脑袋,起初她没太在意,但短短几分钟时间就抓挠了不下二十次,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而且她还发现不止唐天舒有这样的举动,唐天济和唐天泽也有这样的举动。 一个猜测隐隐浮上心头。 许白桃上前一把拽过唐天舒检查她的头发。 她的举动落在孩子们的眼里就是她生气要打人了,唐天济和唐天泽连忙把妹妹从许白桃手下抢过来护到身后。 “娘……” 不止两个儿子,就连唐天舒也是这么认为的,正一脸害怕的盯着她。 对上他们害怕的神色,许白桃这才意识到孩子们误会她的意思了,解释道,“我看你们一直在抓头发,怀疑你们这是长虱子了,故而才想检查一下,真没有要打你们的意思。” “虱子?” 孩子们头一次听见这名词,不明白为什么狮子还能长头上? 见他们不知道什么是虱子,许白桃给便他们详细的解释了一下什么叫做虱子,为什么会长在头上,孩子们听后慌张的去抓自己的头发,企图将那些虱子都给抓下来。 唐天泽这小子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头发都扯下来好几根。 许白桃忙阻止他们这样胡抓乱扯,“你们别盲目的去抓,这样只会把你们的头发扯掉,那些虱子依旧会在你的头上,除非你们剃光头。” “你让他们剃光头?!” 唐元思一回来就听到她想让孩子们剃光头,面色难堪的走进来,冷肃目光紧锁着许白桃,胸中怒火一节一节攀升。 这女人才安分了几天,竟然敢让他的孩子们去剃光头,简直找死。 许白桃被他的怒火下了一跳,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话中的歧义。这个时代可是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断发比断头还要大逆不道。 “我没有要他们剃光头的意思。” “刚才我见孩子们闹着头上痒,检查发现他们的头上长了虱子,须得找些草药来给他们洗头将虱子全都解决,不然我们全家头上都得长虱子。” 原主对孩子是真的一点都不上心,也不知道多久没有给孩子们洗头了,难怪头上会长虱子。 唐元思凤眸微眯,将目光投向唐天济他们,确定她说的都是真的后才收敛了怒火,问,“你有办法根治?” 他之前就有发现孩子们头上有那种很小很小的虫子,但他一个大男人实在不懂这些,就一再耽搁了下来。 “嗯。” 许白桃还顺势说了几个草药名,问唐元思,“这几种草药都是比较常见的草药,你经常在后山打猎有没有见过这些草药?” “我不认识草药。” 许白桃大致跟他描述了一下那些草药的外贸,以及可能会生长的地方,唐元思听后沉思了一会儿,“我大概在后山见过这些草药。” “后山就有?” 许白桃暗喜,她正愁找不到机会去一趟山里,现在机会不就自己送到面前了,“那我去后山采一些回来,早点帮孩子们处理掉头上的虱子。” 唐元思一直盯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喜色。 就那么想要上山? 突然生了几分坏心思,故意浇冷水,“后山连着九塘山经常有大型野兽出没,比如野猪什么的。” 第二十三章 怒怼刘婶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迈出去的脚步生生顿住,回头求助似的盯着唐元思,她可是为了孩子们才要去后山的,他不会不帮忙吧? 被她用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看,饶是唐元思都有些招架不住,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 “咳咳,或许你可以找个猎户陪你一起去一趟。” 其实他想说自己陪她的,可看到绑着木板的腿还是改变了主意。 他这个样子跟她进山,届时要是遇上突发情况不仅不能帮忙,反而还会成为她的拖累,还是别去了。 “好。”山里危险,有熟悉山里情况的猎户同行的话危险肯定会降低很多,她赞同唐元思的建议,“我这就去找人帮忙。” 她一心想快点进山,没注意到唐元思那一瞬间的不自然。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她顶着原主的这副躯壳去找人帮忙又多艰难, 根据原主的记忆,她找到了村尾比较好说话的刘猎户家。 “刘大哥在家吗?” 许久也没有回应传来,就在许白桃以为他们家里没人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荡妇跑来我家做什么?” 许白桃一脸懵逼,这人咋一上来就骂人呢? 刘婶才不管她懵不懵逼,上来就大力的将许白桃从自家大门前推开,“不要脸的小荡妇给我滚远点,你要敢把主意打到我家男人身上,老娘非得撕了你那张小娘皮。” 许白桃后退了好些步才堪堪稳住身子,好半天才将眼前这张狰狞的面容和记忆中的人对上号。 嘶,草率了。 刘猎户是好说话,但他的婆娘一点都不好说话。 刘婶可是村里出了名的彪悍妒妇,她不允许刘猎户和任何一个女人说一句话,哪怕看一眼都不行,否则她一定会追上门将那个女人骂得体无完肤,激动时还会动手打骂对方。 看来找刘猎户帮忙是不现实的。 许白桃转身欲走,刘婶却不依不饶的堵着她、指着她的鼻子叫骂,什么‘小荡妇’‘娼妇’‘不要脸’不要钱似的往她身上砸。 刘婶听闻过许白桃的那些事迹,眼下见她出现在自家门口只当她将主意打到自己男人身上来了,越骂越激动,还想揪许白桃的头发。 许白桃黑着脸躲开她的动作。 玛德,老虎不发威当他是Hello Kitty啊。 “你是屎壳郎吗?一张嘴就知道喷粪。” 刘婶懵了一瞬,没料到柔柔弱弱的许白桃竟然敢反骂她,反应过来满脸狰狞,“小娼妇,竟敢骂我?看我不打死你。” 刘婶挥手欲给许白桃白嫩的脸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可惜她的手还没有碰到许白桃的脸就被一只手轻松扣住。 许白桃阴沉着脸盯着眼前这个发疯的妇人,只觉得晦气。 自己就是单纯来找人帮个忙而已,这女人左一句荡妇,右一句贱人的,真当她是原主那个好欺负的? 刘婶试图将手抽出来,发现她的力气竟比不上面前柔柔弱弱的许白桃,恼羞成怒。 “贱人,放开我。” 许白桃皱了皱眉,她做不到和这个女人一样泼妇骂街,更不会降低自己的格调去和这样的女人问题避难,不过她知道如何让这个女人抓狂。 清冷的眼眸中浮出几分高高在上又赤裸裸的轻蔑之意,睨着刘婶。 “论相貌,你男人比不上我的男人;论能力,你男人也比不上我男人,我是有多眼瞎才会看上你男人?” “还有你,既然担心看不住自己的男人,那就把你糟心的模样好好收拾收拾。”说到这,许白桃嫌弃的捏了捏鼻子,“你这样长得不好看又一股子馊味的女人,我若是个男人,我也对你没有兴致。” “你!” 刘婶被她眼底的轻蔑,以及毫不掩饰的嫌弃刺激得发疯发狂,不顾一切挣脱她的控制,发狠的想要给许白桃一点教训。 然而她无往不利的力气在许白桃面前一点作用都没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在许白桃面前如面条般无力般下垂。 “说不过就想要动手?可惜你打不过我。” 刘婶这才反应过来她竟无法撼动看起来娇娇弱弱的许白桃,捂住发麻无力的手臂,终于有了些惧意,“你、你放开我,再不放开,信不信我喊人了。” “喊啊,我倒要看看是那些人赶来的速度快,还是我的手更快,你这条手臂应该是不想要了。” “……你不就是想要见我家男人嘛,我答应你就是了。” “不用了。” 许白桃嫌弃的甩开她的手腕,当着她的面掏出一块手帕擦手,连指甲缝都擦了一遍才离开。 她还是太想当然了。 依照原主狼藉的名声想在村里找一个人陪她一起上山很难,就算有人看在唐元思的份上肯陪她去,人家也未必真心帮忙。 若是遇到危急情况,人家不救她都是轻的玉米,指不定还会落井下石。 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里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告诉唐元思和孩子们她出师不利的事情。 她不知道即使她不说,唐元思也能猜到。 其实早在他提出建议时他就想告诉许白桃由自己出面去找人帮忙,奈何她的动作太快,他都还没有开口人就已经出门去了。 唐元思让孩子们在门外玩耍,自己一个人进屋跟许白桃商量。 看到许白桃周身萦绕着一圈郁气,娇美的脸上满是恼怒的坐在那里,他不仅没有从前那般厌烦抵触的情绪,反而觉得这样的她甚是可爱。 听到声音,许白桃忿忿的回头瞪了他一眼。 这男人肯定早就知道以原主的名声在村里根本找不到人帮忙,他就是故意看她的笑话。 唐元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好容易才忍下笑意,装作什么都知晓的明知故问,“没有人愿意帮忙?” “明知故问,呵呵。” 许白桃皮笑肉不笑的白了她一眼,先前怎么没看出来这男人还有这样恶劣的一面呢。 唐元思强行压下唇角勾起的弧度,“待会儿我亲自去一趟王猎户家,他欠我一个人情,应该不会拒绝我的请求。” 许白桃却摇头拒绝。 “不是真心帮忙的,我可不敢跟他一起出门,谁知道遇上危险的时候他是会救我还是送我一程。” 唐元思一愣,确实是他疏忽了。 她说的这种情况确实有可能发生。 “那我教你一些防身术,若是遭遇危险就算不能战胜对方,也足够你活着逃走。” 第二十四章上山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当真?” “砰——” 许白桃猛的转身,结果膝盖不小心磕到了桌角,疼得她抱着膝盖不停变换脸色才好容易将到了嗓子眼儿的痛呼忍下去。 看到她抱着膝盖原地乱跳的滑稽样子,唐元思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噗嗤……” 许白桃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还笑?” “好,不笑了。”唐元思扶着她坐一下,帮她轻轻的揉捏磕到的地方,很快那股尖锐的痛楚便消散了。 “好了,我不疼了,你什么时候教我防身术?” 想到他刚才说要教自己防身术的事情,许白桃格外积极上心,先前她能让刘婶在她手里毫无反抗之力,不过是凭借巧力扣住了刘婶的麻筋,让她的手臂使不上力,若真要动起手来她还真不是经常干农活的刘婶的对手。 若是她能有点防身术防身的话,以后她不仅能一个人进山采药,再对上刘婶之类的人她也不会吃亏。 “你跟我来。” 她跟着唐元思来到家里后院,他先是在原处绑了一个草垛,最近乌江他常用的那把弓箭拿出来,当着许白桃的面拉弓上箭。 “咻——” 锋利的箭矢脱离弓弦刺穿远处的草垛里,插入地里面。 许白桃震惊的看向唐元思,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得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到这种程度?还好唐元思重来没真的跟着她生过气,不然就凭这力气,自己连一巴掌都受不住。 “来,我教你射箭。” 她走到唐元思跟前,还没有动作唐元思就一把揽过她的腰,站到她身后,将弓箭交到她的手里,带着她的左手握紧弓身,右手拾起一根箭矢拉弓上弦。 “抬头挺胸,手掌握住弓箭的这个位置才能稳住弓箭本身,手指用力拉动弓弦,盯紧你的目标然后松手。” “咻。” 利箭飞出成功命中目标。 许白桃忍不住握拳开心,“我射中了?!” 转头跟唐元思分享这个消息,不想两人此刻距离极近,她一转头嘴唇就擦着唐元思的薄唇而过,两人都没料到会如此,皆是瞪大了双眼。 唐元思最先不好意思的撇开目光,“咳咳,既然你已经掌握技巧就自己练习几遍吧。” 唐元思端来一张凳子在一旁坐下,亲自盯着她练习。 许白桃有些遗憾的收回手,按照他说的步骤拉弓搭箭,瞄准远处的草垛然后松手。 她想象中的画面:箭矢飞出射穿草垛,刺入地面的场景并未出现,反而啪嗒一声掉到了唐元思脚下,吓得唐元思立刻远离了十来步,眉头紧锁的盯着她。 这女人想谋杀亲夫? “我、我不是故意的,这个箭矢他不听使唤,我……”许白桃慌忙上前捡起箭矢,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继续练习吧。” 这次唐元思退到了更远的地方。 刚才他没有坐在正面,这女人都能把箭射到他的位置上来,还是距离远一些安全点。 看他又退出了一些距离,许白桃有些不服气的撇了撇嘴。 切,这次她一定会射中的。 重新搭弓上箭,双眼紧紧的盯着远处的草垛,然后松…… “嗷……我的脚。” 许白桃抱住吃痛的脚,原地蹦迪。 唐元思见状也吓了一跳,顾不上腿上的伤直接上前将人抱起来放到凳子上坐下,亲自脱掉她的鞋子。 只见白皙柔嫩的脚背上多了一道有红彤彤的印子,特别扎眼。 “我帮你揉一揉,散出淤血,这样好得快些。” “……谢谢。”男人温热的掌心正揉捏着她的脚,许白桃忍不住悄悄红了脸,移开视线不敢去看唐元思的眼睛。 等到淤血散尽唐元思才松开她的脚,看了看远处躺着的箭矢和弓箭,沉思片刻。 “看来弓箭不适合你,要不试试石头?” “好。” 不用他说,许白桃也不想再碰那个见鬼的弓箭了。 力气不够根本拉不开那弓弦,更不用说瞄准目标。 唐元思让许白桃在院子里休息,自己带着三个孩子去捡了一筐石头回来,在院子的另一头放上一个比较小的箩筐,让她站在远处将石头丢进那个箩筐里。 “你先练习一下准头,等你熟练后我再告诉你那些野兽的弱点,这样方便你上手。” 许白桃按照他的计划先进行练习,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她扔了好几箩筐的石头,愣是一颗石头都扔不进去,气得她抓起一块石头大力乱扔了出去。 “嗷……呜呜呜……” 远处正在捡石头的唐天泽好巧不巧被她扔的石头砸中,捂着脑袋哭的泪眼汪汪。 见状,许白桃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抱着唐天泽上下检查,幸好只是脑袋肿了一个包,没有打穿他的头,“对不起,天泽,娘不是故意砸伤你的。” 唐元思听到哭声连忙出来查看,看到许白桃扔个石头都把儿子给打了,果断放弃教许白桃用武器远程攻击的手段。 “我看石头和弓箭都不适合做你的武器,不是自己受伤就是别人受伤,你还是带跟烧火棍去吧,又能当拐杖,又能当武器。” 许白桃:“……” 她总感觉自己被这个男人嘲笑了。 好吧,她确实是都不合适。 射箭能够把自己的脚给砸伤,扔石头又把儿子给打了个包。 唐元思带着小儿子去处理伤口,唐天济和唐天舒也跟着去看唐天泽的情况,一时间没有人注意到许白桃的神色。 许白桃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心情复杂。 她找到了进山的理由,可现在却不敢只身一人去野外。 唐元思出来看到许白桃一个人可怜兮兮的窝在角落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以为她被接连而至的失败打击到了。 “要不我陪你去一趟?” 他虽然现在有伤在身行动有些不便,但力气还是有的,若是遇上突发情况,还是能保住她的。 闻言,许白桃却摇头拒绝,“你有伤在身就在家好好的休养,我可不想遇到危险还要分心去保护你。” 她检查过唐元思的情况,清楚他的身体状况,他现在还没有倒下完全是凭着过硬的身体素质在硬撑,要是再出点什么情况他肯定要倒下,她可不要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 “可你不是说……” 许白桃打断他,“不一定我就那么倒霉,进山就遇上那么危险的情况,你和孩子在家等着我回来就好。” 第二十五章 才不要轻易原谅她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背着一个箩筐‘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家门。 既然决定了要去做,那早晚都得去。 与其在这杞人忧天她比较喜欢先付出实际行动再说。 她走得太快,唐元思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好匆匆喊来大儿子,“天济,你去跟着你娘亲,一旦遇上情况立马回来通知我。” 不等唐天济回答,捂着脑袋的唐天泽立马反对,“爹爹,后山那么危险,你怎么能让大哥跟她一起去,万一遇上什么危险的话怎么办?” “你娘不也为了你们独自进山?”唐元思的大掌摸了摸他的头,“去跟着,一有什么情况立刻回来告诉我,不要逞能,一切以你的安全为先。” “好。” 唐元思回过头来看着留下来的龙凤胎,想到许白桃说他们头上长满了虱子,原因就是因为他们长时间不洗头不洗澡的原因。 思及此,唐元思决定在许白桃没有找回来草药之前先给两个孩子们洗一洗,至少可以把多的都洗掉。 他提着水桶到井边打水。 两个孩子很心疼父亲带着伤还要干活,纷纷上前帮忙。 虽然他们力气太小,不能帮忙提桶,但他们可以帮忙稳着扶手的,更重要的是他们这份心意。 看到孩子们这么听话懂事,唐元思慈爱的摸了摸他们的头,他知道孩子们的日子过得不好,所以每次回来和孩子们相处时他都忍不住对他们好些,再好些。 说到许白桃,他想到这几天许白桃身上的变化,不禁想问问看孩子们的想法。 将两个人拉到面前,装作不经意的询问,“天泽,舒舒,你们有没有觉得最近你们的娘亲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唐天舒是典型记吃不记打的性格。 说起许白桃的变化就开始滔滔不绝,“有,我特别喜欢最近的娘亲。娘亲不会再用那种好冷好冷的眼神看着舒舒,也不再随意打骂舒舒,还给舒舒买好吃的糖葫芦,还给舒舒讲故事,舒舒最喜欢现在娘亲。” 小姑娘娇软天真的数着许白桃最近的好,水灵灵的眼中满是对母爱的渴望与向往。 唐元思看的心中微动,孩子们的世界干净纯粹,只知道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不好,看来这段时间许白桃私底下也没怎么为难孩子们。 注意到唐天泽一直没说话,也没发表意见,他又问唐天泽,问,“天泽你呢?你觉得现在的娘亲如何?” 唐天泽不说话,只是将目光不自在的看向别处。 那个女人竟敢给哥哥喝尿,而且喝的还是他的尿,他才……才不要轻易原谅她呢。 唐元思问,“天泽是不喜欢现在的娘亲吗?” “她刚才还拿石头打我,给我头上打了一个大包,我才不要喜欢她呢。” 唐元思一个心思缜密的成年人怎会看不出自己儿子这是在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喜欢,但语气里,眼里都是对许白桃的期许。 唐元思的内心不由开始动摇。 许白桃你是真的在变好,对吗? 这边,许白桃顺着原主的记忆一路朝着九塘山进发。 路上进过了几个村民,她本想跟他们打个招呼拉近拉近关系什么的,结果她一个字还没说出来,人家就一副‘避如蛇蝎’的样子慌忙躲开。 有那么一两个人想要回她,但都被身边的人给阻止了。 村里的人对她不是就是讨厌就是嫌弃,就连跟他说句话都觉得脏了自己的嘴巴。 想到原主从前在村里的评价,许白桃果断放弃。 一个人背着小背篓进山。 正好忙着耕种的村民看她一个人进山,忍不住窃窃私语,“她这是要一个人进山吗?” “这女人平时好吃懒做,不干农活也不干家务活,现在唐元思受伤了她不得自力更生?” “她进山能做什么?捡野味吗?分得清有毒没毒吗?” 唐天济在后面跟着许白桃,正好听到这些人的议论,心里很不舒服。 从前不是没听过这些人议论他娘亲,那时他心如止水,毫无波动,如今听到这些人如此议论他娘亲他很不舒服,想要反驳这些人。 村民们看到唐天济也丝毫不收敛,甚至还喊着他说。 “唐老大,你那个废物娘今天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你们娘亲水性杨花,又吃不得苦,干脆让你爹休了她,换一个踏实肯干的娘来照顾你们不是更好吗?” 听着这些人一口一个‘换娘亲’的话,唐天济生气的朝他们怒吼,“闭嘴,她怎么样都是我娘,我才不要换一个娘亲。” 村民们被他的喊话弄得一愣。 有几个嘴碎的婶子还想再说,但顾忌到唐元思只好悻悻的闭了嘴。 耽误这一会儿,唐天济追了好久才追上许白桃的步伐。 彼时,许白桃已经来到了九塘山脚下。 九塘山不是很高,但树木繁盛,杂草丛生,又接壤大山群,所以平时除了需要进山打猎的猎户,几乎没有平头百姓会进山。 她站在山脚下给自己加油打气,做心里建设,“许白桃你可以的,不一定就那么倒霉一进山就遇上凶猛的野兽。” 双手抓紧背篓的背带,抬脚正式迈进山里。 制作肥皂水的草药十分常见,她进山没走多远就看到了需要无患子、菩提子……而且这些草药都是成片成片生长的,这些足够她研制出可以用的肥皂水了。 “太好了,把这些都挖回去,就可以帮孩子们清理掉头上的虱子了。”说完,她挽起袖子就挖。 可她低估了山地的硬度,她带来的小铲子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撬开一块地方,没挖几株草药她娇嫩的小手就红肿了一圈。 看了看自己红肿的手,又看了看背兜里少的可怜的那几株草药,许白桃第一百零一次在内心嫌弃原主这弱鸡的身体。 “这要挖到什么时候哇!” “我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摆脱这副弱鸡的模样。” “挖个草药都能累成这样,简直太弱了。” 奉爹爹命令跟来的唐天济听到她的抱怨声,以为她打算回家了。他都做好转身回家的准备,没想到她嘴上抱怨,但手上的动作却一刻没停。 明明手已经红肿不堪,依旧在挖。 第二十六章 母子感情增进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这时,唐天济脑海中闪过临行前父亲的那句话。 ‘你娘不也为了你们独自进山?’。 她真的是为了他们才冒险进山的。 “啊……嘶……”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痛呼,唐天济猛的抬头望去,只见许白桃右手狠狠地掐住左右的食指,而被她掐住的地方已经殷红一片 许白桃贪心的想一边拔一边铲,结果不小心铲到了手,食指指尖的位置被割出一条长长的口子,红艳艳的鲜血不要钱似的流。 她掐着手指等伤口的血自己静止,面前突然多了一道阴影,她的心猛的一沉。 不会这么倒霉吧? 不给她过多脑补的空隙,唐天济已经蹲下身将她的手指放进嘴里允吸,将脏血吸出来吐掉,如此反复了几次才掏出怀里随身携带的帕子帮她把手指裹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本以为自己遭遇了猛兽,结果是自己的便宜好大儿,她的心情起起又落落,没好气的质问唐天济。 唐天济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爹爹不放心你一个人来危险的后山,特意让我跟、找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让孩子来跟着自己? 唐元思这是还害怕他跑路啊。 唐天济看她没有因为自己擅自跟来发火,便大着胆子搀扶她到一旁坐下休息,“娘亲,你需要哪些草药你跟我说,我来弄。” “你……” 刚想说‘你能行吗’就见唐天济已经拿着铲子将她刚才挖的那株无患子给整个铲起来了,默默改了口,“你脚边那株,还有前面点那株开花的……” 两人分工明确,一个指出草药位置,一个手脚迅速的将其挖出来放进背篓里。 半个时辰后,背篓已经被装得满满当当。 除去她不清楚比例可能会报废的部分草药,剩下的也足够她配制出足够皂角水给孩子们洗头,说不定还能多的可以卖给其他人换钱。 许白桃觉得差不多了,就招呼唐天济回家,“天济,我们回去吧。” 唐天济将背篓背起来就要走。 许白桃用没受伤的手抓住背篓边缘,想要把背篓拿过来自己背,“你刚才挖了那么久的草药,现在该轮到娘亲来背背篓了。” 唐天济小手紧紧地抓着背带,坚定的拒绝,“娘亲受伤了,儿子来背就是。” “只是手指划了一条口子而已,这不影响我背背篓。” 她一个四肢健全的大人怎么能让病弱的儿子来替背背篓,她要脸。 唐天济加快脚步走到前面,躲开她想抓背篓的手。 许白桃正想加快脚步追上前面瘦弱坚定的身影,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小坡上竟然有威灵仙、地肤子……连忙喊住前面的唐天济。 “天济,先别走,我看到了一些需要的草药。” 前面的唐天济以为这不过是她想要吸引他注意力让减慢速度的托词,可之后一直没有人跟上来,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看,发现人已经在小坡那里挖挖捡捡,他只好跟过去。 看到这些陌生的草药,他不解的问,“娘亲这些草药并非您需要的,为什么还要挖回去?” “有用的。”许白桃道。 皂角水给孩子们洗头,这些草药可以配置一些低配版的洗澡水给孩子们洗澡。 一听是有用的,唐天济放下背篓跟许白桃一起挖。 两人挖的正开心,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咔嚓’的声音,许白桃一把抓住唐天济的手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 唐天济停下动作,等待她进一步的指示。 她警惕的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那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堆腐朽的树枝,只是她心里还是很不安。 反正需要的草药都采齐了,安全起见,还是先回家吧。 一把把背篓甩到背上,一只手抓着唐天济就往山下赶。 “天济,我们先回家。” 唐天济被她拉了个猝不及防差点摔倒,好在及时调整了脚步跟上她的步伐,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唐天济觉得奇怪,“娘亲,怎么突然要下山?” “刚才林子里有奇怪的声音传来,恐怕有什么东西盯上了我们,我们赶紧下山保平安。” “奇怪的声音?” 他怎么没有听到。 垂眸看到她指尖的帕子快要掉了,可她丝毫未觉,唐天济默不作声的伸手帮她重新裹好。 平安抵达山下。 许白桃才松开唐天济的手腕,整个人脱力的靠到石头上大口喘气。 这具身体的素质实在太差了,就这么一会儿,她就感觉眼冒金星,几乎看见她太奶奶在朝她招手。 唐天济默默地上前帮她顺气。 他们这边气氛正融洽,大石头的另一边就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 先前被许白桃吓到的刘婶一脚踹飞路边的石头,“贱人,敢威胁我,看我不扒掉你一层皮。” “敢打我男人的主意,我一定让你在这个村里待不下去。” 一旁路过的王婶看她一个人在那里对着空气乱骂,耐不住八卦的心思,上前假装善解人意的问,“刘婶,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吗?” 刘婶可是村里出了名的凶悍婆娘,哪个不开眼的敢去招惹她? 刘婶正在气头上,根本不管来人是谁,直接无差别攻击。 “你管我发生了什么事?你是村长还是乡丞啊。” 王婶脸上虚假的笑意差点没有绷住。 “刘婶,我就是好心一问,不想说就不说呗,干嘛骂人呢。” “呵,你会这么好心?”刘婶冷冷的睨了她一眼,都是一个村子的人,会不知道王婶是什么德行?冷声讽刺,“你不就是想要看我的笑话嘛,我告诉你没门。” 王婶:“……” 她不说话,刘婶越加来劲,“你和那个许白桃都是同路货色,以后少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不是,刘婶,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王婶急了。 许白桃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水性杨花,先前还和人私奔,自己要是背上这样的名声铁定会被浸猪笼的。 “我和那个不守妇道的许白桃没有一点关系,你要是乱污蔑我的话,我就找村长理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莫名其妙的就吵了起来,叫骂对方的同时还不忘拉踩许白桃,骂得越发不堪入耳。 第二十七章 回家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被石头挡住身形了许白桃脸色黑得都快滴出墨汁来了。 这两人有毛病吧? 他们吵架关自己什么事儿?非得把她夹在中间来回不停的踩。 还不带她发作,一旁的唐天济先一步冲了出去,他愤怒的瞪着正肆无忌惮污蔑拉踩许白桃的王刘两个婶子。 “你们吵架关我娘亲什么事,你们凭什么在这里污蔑我娘亲?”唐天济太过气愤,小小的身子不断颤抖。 刘婶和王婶本来吵得不可开交,被突然闯出来的唐天济打断怔愣了一瞬,面上有一瞬间的尴尬,不过很快他们仗着唐天济还是一个小孩子没太放在心上。 王婶还一副为他好的口吻,“唐天济,你们那个年轻好吃懒做不说,还水性杨花企图跟别的男人私奔,你听婶子的劝这种女人根本就不配做你们的母亲,赶紧让你直接休了她,婶子可以帮你们重新找一个疼你们爱你们的娘。” “我不要后娘,咳咳,我只要咳咳,我只要我的亲娘亲。”太过激动导致唐天济有点呼吸不上来,急促的咳嗽让他小脸通红。 刘婶和王婶见状都变了脸色。 村里人人尽皆知唐天济天生身体不好,是个不好养活的,这要是被他们两人气出个好歹来就算许白桃不找他们麻烦,唐元思爷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王婶想要开溜,“那啥,突然想起家里的衣服还没有收,我先回去收衣服了哈。” 见状,刘婶也想要开溜。 “我家那口子今天回来,我得赶紧回去给他做饭。” 这时,许白桃从大石头后面走出来,到唐天济身后给他拍背顺气,安抚道,“深呼吸,平心静气。” 唐天济被这两个女人的话气得一时岔了气才会咳嗽不止,听到自家娘亲温柔安抚的身影,慢慢平静下来。 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贪恋的靠在许白桃身边。 在他的记忆里母亲对他们从来都是非打即骂,就连看他们的眼神都充满了冷漠厌恶,他和弟弟妹妹从来没体会过半点母爱。 如今这样靠在娘亲温暖香香的怀抱里他控制不住贪恋,想要多靠一会儿。 许白桃没注意他的神色,见他不再咳嗽就冷冷的看向准备开溜的两人,“刘婶,王婶,我应该没有得罪你们吧?” 看都居然也在两个人都不同程度的尴尬起来,他们刚才骂的掷地有声,不过是仗着人家听不到,结果不仅听到了而且还站出来质问,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只好尴尬又心虚的盯着许白桃,猜测她想要做什么。 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真当她还是以前那个只知道窝里横的软弱许白桃? 她冷笑的盯着他们。 “我没有招惹你们,你们平白无故的对我辱骂,我儿子出生阻止你们,你们还劝他让唐元思休了我,我怎么不知道两位婶子这么热心肠呢?” 明明她只站在那里还什么都没有做,就给王婶和刘婶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甚至比面对村长还让他们心惊胆战。 刘婶猛然想到先前在许白桃毫无还手之力的事情,担心许白桃再次对她动手,连忙把责任全都推到王婶身上,“是她,都是她撺掇的,我没有教坏你儿子,更没有要给你男人介绍女人。” “哦?” 许白桃顺势将目光转向王婶。 其实她并不能将这两人如何?就算将事情捅到村长那里,他们只是嘴碎,没有对她造成实际伤害,村长也不过是无关痛痒的训斥几句就作罢。 可若是让村里最凶悍的女人和村里嘴巴最碎的女人互相扯头发那就很有意思了。 刘婶的突然背刺让王婶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大怒,“明明就是你先在这里骂人家小许的,你怎么还恶人先告状呢?” “难道不是你撺掇人家休妻,还教坏人家孩子吗?” “是你先开始的。” 两人又一次吵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吵的内容完全变了。 她们互相揭对方的短,一点底裤都不留。 看他们开始狗咬狗,许白桃连看戏都懒得看带着儿子转身回了家。 许白桃和唐天济走到家门口就见唐元思带着龙凤胎在大门口等她回家,这种感觉陌生又温暖。 前世她从学校出来后就到了医院任职,每天不是在做手术,就是在做手术的路上,回家对她来说只是换了一个睡觉的地方。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等她回家,感觉还不错。 “我找到需要的草药了,等我配制皂角水就可以帮孩子们洗掉头上的虱子。”许白桃将箩筐递到唐元思面前,同时还不忘夸奖唐天济的功劳。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天济可是帮了我大忙。要不是他帮忙,我现在还在山里和这些草药做斗争呢。” 说完,她还用眼神暗示唐元思也夸一夸唐天济,没看到人家正希冀的看着你吗? 可惜唐元思根本没领悟她的意思,还以为她让他看草药,当真就弯腰去那背篓里的草药去了。 这女人真的认识草药? “你说的那个什么‘皂角水’真的能帮孩子们去除头上的虱子?” 许白桃十分确定的说道,“是的,孩子们长时间不洗漱所以才会长虱子,皂角水能够帮孩子去除虱子,以后经常用皂角水洗头不仅能防止张虱子,还能养发护发,让头发更加柔顺光亮。” “那你赶紧把那个皂角水配制出来给孩子们用吧。” 给两个孩子洗头的时候他亲眼看到了他们头上的小虫子,现在也很着急。 “好,我这就去熬制。” 许白桃兴致勃勃地抱着罗筐进了厨房。 她进屋后,唐元思把的唐天济喊道一边问,“跟我说说你娘她进山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唐天济将许白桃进山后的一举一动十分详细的跟唐元思说了一遍,包括回来路上休息时和王婶刘婶发发生的冲突也事无巨细的交代了一遍。 说完,他还试探的询问,“爹爹,你不会给我们换一个娘亲吧?” “当然不会。” 唐元思不是没看到儿子眼中的担忧,只是他现在和许白桃之间的情况一时间不好言说,他只能先暂时敷衍过去。 不想孩子们追问这个问题,他又问了几个细节的问题来转移话题。 第二十八章 配制皂角水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得知许白桃只用三言两语就让王婶和刘婶狗咬狗起来,唐元思不由的深思起来。 王婶向来嘴碎,村里大大小小的八卦流言几乎都出自她的嘴巴,就连村长都不能真的拿她怎么样;刘婶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平日里没少仗着力气大这欺负村里人,鲜少吃亏。 许白桃,你是知道就算把事情捅到村长那里,也不能对他们有实质的出发,所以才让他们狗咬狗来互相伤害的吗? 许白桃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心机手段? 他让唐天济先回房间休息,自己一瘸一拐的来到厨房看许白桃是如何配置她口中所说的‘皂角水’。 厨房里,许白桃正低头认真处理药材,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到来。 这时他注意到许白桃食指上的伤口,心底有个地方隐隐触动。 以前她那么怕疼,只是被割了一个小口子都要弄得人仰马翻,就像要没命了一样,但现在她不仅没有喊疼,还若无其事的继续处理药材。 他上前拉起她的手腕,“你的手受伤了,我帮你处理一下。” “不用。”许白桃浑不在意的收回手,“只是一点小伤,等两天它自己就好了。” “以前你很怕疼,一点小伤口都会闹得家里不得安宁。” 许白桃处理草药的动作一顿,脑海中闪过一些辣眼睛的画面,随即一脸一言难尽。 原主不仅好吃懒做,还特别的娇气,只是一个小口子就要弄得家里鸡飞狗跳,恨不得搞出‘绝症’的架势来。 那她刚才的表现…… 糟糕。 果然,抬头就对上唐元思猜疑的目光。 许白桃心头一跳。 这家伙不会怀疑自己不是原装货了吧? “那个……从前我那、我那也是为了引起你的重视嘛,现在我既然决定要变好了自然要从这些小事开始做起。” “是吗?”唐元思。 “自然。” 许白桃被他深邃的目光看得心虚不已,灵机一动,化被动为主动,故作脱力的靠到他身上,“你现在很关心我了是不是?” “……咳咳,我只是怕你耽误做皂角水的时间,孩子们头上的虱子不能再等了。” 对,他就是为了孩子们。 “那夫君可要快快帮我处理伤口,总不能让我带伤工作吧?”察觉他眼底的疑惑被羞恼取代,许白桃偷偷松了一口气,语气更加暧昧,“夫君快点啊。” “你、你……青天白日的你注意点,不知羞。” 许白桃从未开口喊过夫君,唐元思乍一听差点没忍住将人扔出去,这许白桃真是越来越、越没规矩了。 看到男人通红的耳廓,许白桃玩心大气,将身子更加贴近些,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那我以后就在床上叫你夫君好不好?” 唐元思再也忍不住甩开许白桃的手转身跑了出去。 要不是他的腿还受着伤,恐怕速度还能更快。 “哎哟~” 突然没了支撑许白桃差点摔倒,好在她及时扶住了旁边的柱子,看着某人消失的方向脸上满是笑意。 原主简直太不识好歹了。 这么好看,这么有能力,还这么容易害羞的男人居然不珍惜,那她就不客气的接手了。 她细心地将草药分类处理好后,然后开始尝试熬制。 关于洗发水和沐浴露配制她也只看过说明书,知道一些理论知识但从未亲自上手调配过,对其中的比例都不清楚,只能一次次做实验。 她在厨房待到深夜,期间厨房里总是隔一段时间就传出一阵难以言喻的气味,惹得外面的父子四人都要以为她在炼制毒药。 唐天泽捂着鼻子问,“爹爹,娘是不是在炼制毒药,想要将我们全部都毒死,好远走高飞啊?” 唐元思皱眉,带着几分不悦的训斥道,“不管怎样,她都是你们的娘,怎么会要毒死你们?你怎么会生出这样的猜测?谁教你这么想的?” 唐元思便很少在孩子们面前表现出严厉的一面,突然的冷声训斥吓到了唐天泽,稚嫩的小脸先是一懵,反应过来不解又有点害怕得看着一向疼爱他的父亲。 “娘都想打死我们了,为什么不会毒死我们?”唐天泽天真的反问,还说出了上次许白桃差点害死唐天舒的事情。 事实面前,唐元思哑口无言。 许白桃对他们确实没有半点血脉亲情可言,对孩子们从来都是非打即骂,孩子们会有这样的猜测,无可非厚。 他无奈的摸了摸唐天泽的头,又看向唐天济和唐天舒,“你们不是都感觉现在的娘亲在变好吗?现在她正在努力变好,所以我们给她一些时间好吗?” 不管许白桃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他都不会再让孩子们受到她的伤害。 良久,唐天舒才软软糯糯的道,“我相信,我相信娘会越变越好,爹爹和娘亲不要和离,舒舒不想做没有母亲的孩子。” 一直没表示唐天泽和唐天济听到这话都点头附和。 不管许白桃再怎么不待见他们,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后娘,这点毋庸置疑。 看到孩子们这么懂事,唐元思更加的心疼他们。 孩子们会变得今日这般脆弱,敏感又自卑,并不只有许白桃的责任,也有他一份责任,如果他能有更多的时间照顾他们,他们也不会变成这样。 “砰——” 厨房里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唐元思连忙丢下孩子转身进屋查看。 当唐元思急急忙忙赶到厨房就看到许白桃正蹲着看脚边还在冒热气的木盖,木盖上还染着屎绿屎绿的诡异液体。 他上前将许白桃提起来仔细查看,“发生什么事了?你是不是受伤了?” 刚因为比例失调导致皂角水‘变异’而心情低落的许白桃面对他的关心,又重新笑了起来,“夫君,你是在关心我吧?” “……我只是担心你出事儿,没人给孩子们去除虱子。” 确定她没受伤,唐元思就收回了手。 许白桃这次没有拆穿他,“放心,只是制作皂角水而已,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只是以前没有亲自动手做过,对比例掌握得不是很好,我还需要多尝试几次。” 好在弄回来的药材足够多,不然她还得顶着夜色再去一趟九塘山。 唐元思转身离开前,装作不经意的瞟了一眼锅里那团诡异液体。这团看起来很恶心的东西就是她打算用来给孩子们治虱子的东西? 不会真如天泽猜测的那般,她是想趁机毒死他们好远走高飞。 许白桃专心调整比例,没有注意到唐元思意味深长的眼神。 第二十九章 睡梦中调戏帅哥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晚饭时间,唐元思带着三个孩子围坐在桌前等着许白桃出来吃饭,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人就是没有出来的架势。 唐天泽捂住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委屈巴巴的问,“爹爹,娘亲还不出来吃饭吗?” 唐元思抬头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决定去看看许白桃的情况。 走到厨房门口看到许白桃正十分专注的盯着灶台。此刻的她漂亮的眼眸中仿佛有光,熠熠生辉,漂亮的让人离不开目光。 她认真的样子竟这般好看。 唐元思一时看入了神,要不是听到某人肚子已经饿得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声,说不定他还能继续看下去。 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唐元思连忙的收回目光,站在原地轻咳了两声,试图引起里面的人的主意。 可惜里面的人太认真,太专注,不仅没听到他的声音,就连自己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都没有发觉。 见她一直专心致志的盯着锅里的变化,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到来,唐元思不悦的皱了皱眉,就这么认真? 认真得连自己肚子饿了都不知道。 唐元思走进厨房一把拉过许白桃的手腕就往外走。 思绪突然被打断的许白桃很是不悦,有些生气的质问“你做什么?” “该吃晚饭了。” “晚饭?” 许白桃的怒火一顿,狐疑的转头看向窗外,天色竟已完全黑了下来,不过这也不是唐元思打断她的理由,她最讨厌有人在她认真工作的时候打断她的思路。 “要吃你们吃就是,我忙完了知道自己出来吃法。” 听出她的不耐烦,唐元思以为她又要跟自己闹,沉声解释,“你不来,孩子们不敢吃饭。” 许白桃:“……” 怒火瞬间熄灭得连火苗都不剩。 啊这,她怎么就忘记这一点了呢。 孩子们从前吃的都是原主吃剩下的,直到她来了才敢上桌吃饭,前提还得是她在桌上,不然他们都不敢吃。 认命的咬了咬牙。 还是先去陪孩子们吃饭吧。 跟着唐元思一起回到桌前,见三个小家伙已经饿得头晕眼花,可就算如此他们也不敢先她一步吃饭。 这是被打了多少次才叫他们宁愿饿着也不敢先她一步吃饭。 许白桃第一百零一想掐死原主这个不靠谱的。 她心疼的摸了摸唐天舒的脑袋,温柔的道,“都怪娘亲配制得太认真,忘记了时辰,害得你们跟着饿肚子了,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你们不必等我,先填饱自己的肚子知道吗?” 唐天舒面上一喜,随机又像想到了什么,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要、要等娘亲的。” 就算真的不会挨打了,也要等娘亲一起吃饭才对。 她喜欢和娘亲一起吃饭。 唐天济和唐天泽没有说话,他们用眼神给了许白桃回答。 要让他们改变对她的看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她只能以实际行动来慢慢证明,让他们放下芥蒂和心中的恐惧。 许白桃坐下来吃饭。 吃到一半,许白桃想起刚才对唐元思发火的事情,不禁有些心虚,刚才被打断思绪控制不住朝他发了火,他不会一气之下跟她提前和离吧? 不行,她得找个机会道歉。 “咳咳,那啥刚才我不是故意的,我思考问题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断,所以才不小心朝你发的脾气,你别生气。” “嗯。” 唐元思只‘嗯’了一声,完全看不出来他是不是真的没生气。 许白桃一颗心七上八下,吃饭时一直偷偷瞟唐元思的神色,结果也不知道唐元思是不是有意的,到吃饭结束她重新回到厨房配制皂角水他都没有露出过一丝表情。 算了,等她把皂角水做出来再去跟唐元思聊聊吧。 那边,唐元思看她又投入到厨房里,压根没有来找他聊一聊的打算,这把唐元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以为许白桃会单独找他聊一聊的来着。 唐元思让孩子们早早的休息,自己则坐到厨房门口等着许白桃出来。 深夜。 唐元思许久没有听到厨房里面的动静,有些担心便起身查看,进来就看到许白桃竟然趴在灶台上睡着了。 看到她眉眼之间深深的疲惫,唐元思想起许白桃从今早开始就一直在忙碌,上山采药被吓了耗尽了体力,回来后又一直在研究那个所谓皂角水,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现在精神和身体应该都累到了极致。 唐元思本想将人抱出来,低头看了看自己中毒的腿,斟酌一番,上前大力将人推醒,“醒醒,醒醒,快醒醒。” “唔……” 许白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唐元思近在咫尺的俊颜以为自己在做梦,伸手捧住他的脸。 “小帅哥叫什么名字啊?” 小帅哥? 这女人捧着他的脸在喊别人? 不等他询问,许白桃松开他的脸改为搂住他的脖子,欺进他的耳边,“小帅哥,长夜漫漫不如我们一起聊聊人生?” 唐元思被她突然靠近有些害羞,正想将人推开,结果就听到她邀请别人聊人生,脸色当即黑了下来。 这女人果然一直没有死心。 一把推开许白桃,留下一句“要睡自己回屋去睡”就转身离开。 被这么一推许白桃的瞌睡虫全都跑了,瞬间清醒,看到唐元思负气离开的背影,回想起刚才说的话,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本来唐元思就没完全相信她,结果她竟然趁着睡意朦胧干下这种事。 连忙追上唐元思。 “夫君,你听我解释。” 唐元思理都没理她,掀开被子兀自躺上床睡觉。 见状,许白桃也跟着爬上床,解释,“唐元思你听我解释,我刚才只是睡迷糊了,那些话都做不得数的,你不要……” “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没和离之前最好别做太出格的事情,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唐元思打断她的解释,随后拉过被子盖住脑袋,反正就是不听她的解释。 许白桃:“……” 一人在被子外,一个在被子里,两人就这样莫名的僵持着。 僵持了一会儿,许白桃学着他的样子躺在床的另一边,也不管他听没听到,兀自解释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刚才真的只是睡迷糊了,没有其他的意思。”说完就闭上眼睡了。 第三十章 莫名结束的冷战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翌日。 阳光明媚,温度适宜。 许白桃决定就今天给他们孩子们统一洗头洗澡。 她先在厨房烧好足够的热水,然后再把昨晚睡觉前配置好的皂角水装出来,最后才将孩子们喊到院子里来。 孩子们伸长脖子好奇的看向碗里的神秘液体,这就是母亲配置的皂角水? 好绿好粘稠好恶心。 她真的要用这种东西给他们洗头发吗? 许白桃一心想着要给他们除掉头上的虱子,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表情,招手将唐天泽到自己面前来,“天择,你头上最多。” 她拉着唐天泽到面前蹲下来,让他弓着身的将头发全部都放下来,尧起水给他把头发打湿又倒上一些皂角水。 皂角水涂上的时候,唐天泽突然开始剧烈咳嗽。 “咳咳咳……” 听他咳得急促都难受,许白桃不禁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唐天泽捂着鼻子不断咳嗽,好一会儿才勉强稳住气息,“这个气味好刺鼻。” 许白桃挑了挑眉,将皂角水端到面前闻了闻确定只有一股淡淡的草药气息,但看唐天泽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可能是对这种气味比较敏感,我先帮你把头上的洗掉,待会帮你做个口罩,到时候再给你洗。” 许白桃动作麻利的方法,让头上的倒脚水全部洗掉。 果然,没一会儿唐天泽的咳嗽声就停了下来。 唐元思以为这个皂角水哪里有问题,“这个皂角水是不是会损害孩子们的身体,刚才天择咳嗽的太凶了。” 这还是今天唐元思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自从昨天晚上的事情发生后,唐元思就没再跟他说一句话,就连今天早上吃饭也都是沉默到底。 许白桃一直紧绷着的心也跟着稍稍放下来,虽然现在他们还没有和解,但只要开口说话和解就是迟早的事情。 “这些都是我从山上挖下来的草药,一手配置,纯天然的没有添加任何科技与狠活,不会对身体有害。”旁边唐天济和唐天舒则是一点一样都没有,“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天泽应该是这种气味比较敏感,待会儿我给他做个口罩,带着就没事了。” “何为口罩?” 唐元思奇怪的盯着许白桃。 刚才他也听到了这个词,但不理解,为何戴上了这个口罩天泽就不会再咳嗽?难道是一种神奇的草药? 许白桃凝眉措辞,想来想去想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解释,干脆用实际行动来表面。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总之你看着就是。” 许白桃总是回到屋里找来一块布,把布匹反复折叠然后剪成一块椭圆的形状,用针线把椭圆的边缘挨着缝制了一遍,再用绳子分别搭在椭圆最长的两边。 一柱香多的时间一个简易版的口罩就做成了。 她再次把唐天泽看到自己面前,把口罩给他戴上。 “看,这就是我说的口罩,这样能够有效的避免呼吸到的空气,这样天泽就不会被皂角水的气味给熏到了。” 唐元思认真又新奇的打量这个所谓的口罩,制作过程并不繁杂,但却很轻便巧妙,如果这东西真的能够隔绝气味,那沙尘…… 看他一直盯着唐天泽的口罩看,许白桃以为他在好奇,还跟他简单的说了一下口罩的作用。 别说唐元思惊讶,唐天泽这个亲身体会者也很诧异,先前闻到那股气味他的鼻腔就很不舒服,老是忍不住咳嗽,感觉肺都要咳出来,可带上这个‘口罩’后他就闻不到那股气味了。 好神奇。 她不仅会给妹妹编织柳条帽,还会制作隔绝气味的口罩呢。 一旁唐天舒看到二哥戴了一块布在脸上新奇的围着他团团转,还想让许白桃也给她做一个,“娘亲,二哥这个玩具好奇怪,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可以要一个吗?” 许白桃摸了摸她可爱的脑袋,笑着跟他解释,“你二哥是因为受不了皂角水的气味,所以才要戴上口罩来隔绝气味,但你若想要等你们洗完后娘亲给你们一人做一个好不好?” “好耶。” “那就先给舒舒洗吧。” 许白桃给舒舒的头发打湿抹上皂角水,然后让她想不要洗,等皂角水的气味将头上的虱子都‘毒’晕了再开始清洗。 弄好了唐天舒的,紧接着唐天泽和唐天济。 在给唐天泽弄的时候她不小心打湿了食指上裹着的布,裹挟了皂角水的洗头水顺着伤口亲近皮肤疼得她直皱眉。 “嘶。” 她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一旁帮忙的唐元思听到了。 转头注意到她挑起的食指,手指疼了? 唐元思让她拉到一旁,解开他手上的布才发现她的手已经泛白,原本红润的皮肤没有了一点血色,“这是怎么回事?” 唐元思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言语中带有的急切和关心,深邃的眉眼轻皱。 许白桃趁机卖惨,“皂角水都是用草药熬制成的,有一定刺激性,我给孩子们洗头难免会打湿伤口,所以才会这么疼。” 唐元思当即二话不说转身去端来一盆清水将她的手放进去清洗。 “不是很清楚草药吗?” “既然知道对你的伤口不利,为什么不让我帮忙?” 许白桃故作可怜又委屈的抬头看他,“可你不是还在生我气嘛。” 闻言,唐元思的动作一顿。 尴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 旁边三个头上最痒的厉害的小孩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爹娘之间奇怪的氛围,正不断地抓挠头发。 抓着抓着唐天舒还哭了起来。 “呜呜,娘亲,爹爹我的头好痒啊,我感觉有好多虫子在我头上爬来爬去,他们是不是要吃光我的脑子啊。” 唐天济和唐天泽没有哭,但看他们难以忍耐的神色,情况也没比唐天舒好多少。 唐天舒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许白桃转头看他们三个抠头抠的厉害,连忙制止,“要忍住,那些虱子之所以会乱跑,就是因为他们感受到了威胁想要逃跑,你们忍一忍,等药效上来他们彻底没有行动能力就可以洗掉了。” 唐元思的眼力是全家最好的,就算隔着一些距离他还是看到了孩子的头发间灰白色的虱子正在疯狂乱爬,心中的许白桃懂草药,会医术的事情更信了几分。 第三十一章 香香的沐浴水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虱子这种东西伤害性不强大,生命极其顽固,但凡遗留下一只它们都会疯狂繁殖,要不了多久又是满头乱爬。 为了确保孩子们头上的虱子能够清除干净,许白桃特意让孩子们忍耐了半个时辰才让他们清洗掉头上的泡泡。 “好了,舒舒先过来,娘亲先给你清洗。” 她将舒舒拉到水盆旁边,正准备给她清洗,突然一只修长的大手挡住她的动作,下一秒唐天舒小小的身体被拉到了另一边。 “你手上还有伤,我来给孩子们清洗吧。”不等许白桃说话,唐元思就学着她的样子尧水给唐天舒清洗头上的泡沫。 嘴硬心软的男人。 许白桃也没坚持,就这么顺其自然地让唐元思接受了给孩子们洗头的任务,她自己则蹲到旁边双手捧着下巴高高的盯着唐元思看。 饶是唐元思自诩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也被她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 那个女人不用这么直白的眼神盯着男人看呐。 唐元思被她盯的委实不自在,借着洗头的动作不着痕迹的转移了一个方向,可下一秒那道视线又追了上来。 一个躲一个追,无形的拉锯战就此展开。 一直到唐元思给三个孩子都洗完头,他才结束了被许白桃的目光洗礼,不待他转身走人就见许白桃先一步进了屋,没一会儿,就见她端着一碗乳白色的粘稠液体出来。 唐元思仔细打量这碗不同于那碗皂角水的液体,距离近了还能闻到一股馥郁的馨香,问,“这是什么?” “这是吗沐浴水,就是用来洗澡的。”她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多做解释,反正今天都给孩子们洗头了,顺便把澡也洗了,“正好今天一起了。” “沐浴水?” 洗澡用水洗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费劲的弄一个沐浴水? 知道古人洗澡顶多就是放点花瓣啥的,许白桃一手端着熬制的沐浴水一手拉着他来到水盆旁边,二话不说就要掀起他的衣袖。 唐元思连忙摁住许白桃的手,警惕道,“你做什么?” “给你实践一下这个沐浴水的效果。”看他一副防色狼的模样,许白桃无语的换了一个白眼,自己也不至于当着孩子的面对他做什么吧? 唐元思半信半疑的松开手。 许白桃把他的衣袖挽到小手臂上方,用水打湿他的皮肤在抹上沐浴水细细揉搓,“你们洗澡只用清水是不能洗干净的,沐浴水能够很好的清洗掉身上各种杂质,以后我们家都用这个洗澡。” 唐元思没说话。 他能感受到沐浴水涂抹在皮肤上细腻绵软的感觉,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任何不适。 等到许白桃将他手臂上的泡泡全都洗掉,他才惊讶的发现他的手臂竟白了几分,还带有一股淡淡的沐浴水的香味。 他一个大男人不需要白嫩,但这么洗了一下就可以做到这种效果,他以前也从未见过这种东西,许白桃到底是从何处学来的? “效果是不是很好?” 许白桃希冀的盯着他。 是不是觉得我很不错,不想合理了? “嗯,效果不错,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她的皂角水和沐浴水效果都不错,唐元思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做出来的东西得到肯定许白桃心情十分高兴,一下没忍住试探道,“那你不生我气了好不好?” “好不好嘛?” 唐元思瞬间收敛眉宇,保持沉默。 僵持的两人没注意到孩子们也被沐浴水的香味吸引,三双眼睛好奇的偷看许白桃旁边的沐浴水。 唐天舒一边好奇的打量一边小声问自己大哥,“大哥,娘亲手里那个什么沐浴水是干什么用的?闻着好香啊。” 唐天济茫然的摇了摇头。 看到妹妹朝自己看来,唐天泽先一步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唐天舒果断放弃两个一问三不知的哥哥,转身来到许白桃身边,软软的问,“娘亲,这是什么啊?好香香,舒舒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香味。” “这个啊,是娘亲专门给你们熬制的沐浴水,以后你们就用这个洗澡,浑身都是香香的。” 许白桃先放下得到唐元思原谅的坚持,给孩子们洗澡。 给唐天济洗澡时小家伙全身羞得通红,眼神四处乱瞄就是不敢去看许白桃。 看他害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许白桃忍不住捏着他的脸颊蹭了蹭,“我们天济真乖。” “娘亲……我自己洗。”唐天济想要缩到水盆的另一边,可水盆就那么大,他无论怎么躲都躲不掉许白桃的‘魔爪’。 唐元思在旁边看着母子的互动,眼底闪过一丝温和笑意,他还从未见过老大这副模样,害羞又依恋。明明可以躲开她的动作,又不想她失望,只能任由某人的‘魔爪’又掐又捏。 转头去看另外两个孩子,唐天舒已经躺在水盆里玩起了泡泡,时不时还要往唐天济身上浇水,惹得唐天济不停闪躲。 唐天泽却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服不愿意脱下来,眼神羡慕的看着大哥和妹妹。 他身上有那么多狰狞的伤口,还那么脏,要是娘亲嫌弃他身上又脏又臭的话怎么办? 唐元思来到他身边轻声问,“怎么不去跟哥哥妹妹一起洗澡?” 唐天泽反射性的抓紧衣服,“我、我我想等会回房间了再洗。” “水足够,正好一起洗呗,难道你不想试试看你娘亲配置的沐浴水吗?”唐元思以为他对许白桃心怀芥蒂,便想趁这个机会给他们母子两人一个增进感情的机会。 “你看你大哥和妹妹不是洗的挺开心的吗?” 许白桃也注意到唐天泽一直没脱衣服洗澡,“天泽,你怎么不过来洗澡呢?” “我、我……” 唐天泽着急的找借口,却又想不到一个借口,只能‘我’个不停。 看他这副扭捏的模样,许白桃唇角轻勾,趁他不注意一把将他拉过来扒掉他的衣服推进水盆里,“赶紧给我洗……” 看到唐天泽身上纵横交错的痕迹,她手中的动作一顿。 这些伤口…… 唐天泽手忙脚乱的从水盆里爬起来,看许白桃一直盯着他不说话,头低得更低,果然娘亲永远都不会喜欢他。 唐天泽捞起衣服就要跑,被回过神来的许白桃拉住。 第三十二章 被女儿撞破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别怕,娘亲只是想给你洗澡。” 唐天泽的躲避和抗拒落在许白桃的眼里都是对她的恐惧,越发的心疼。 唐天泽性格最耿直,不知避让,挨原主的打是最多的,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就是铁据。 难怪唐天泽一直对她表现得最为抗拒。 “我自己也可以洗。”唐天泽慌忙的想挡住身上的伤痕,可伤痕太多他的小手根本就挡不完,越挡越窘迫。 许白桃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温柔,轻声安抚。 “天泽不要怕,娘亲保证以后绝对不再打你,娘亲可以帮你把身上的这些疤痕都去掉的。” “……” 唐天泽还是缩着身子不说话,也不敢看她。 一个想亲近,一个抗拒亲近,两人就隔着水盆一直僵持。 注意到孩子冷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唐元思开口打破僵局,“我来给天泽洗吧。” 不给唐天泽拒绝的机会,唐元思大手一抓就将唐天泽抓到了面前蹲下,乖乖接受他的‘搓澡服务’。 在许白桃手里还滑不溜秋,拒不乖乖洗澡的唐天泽到了唐元思手里乖得跟个布娃娃一样,任由他搓扁捏圆,乖得不行。 不想继续引起唐天泽的反抗,许白桃只好不再上前,继续给唐天舒洗澡。 唐天舒玩得忘我,对着她的脸吃了一个大大的泡泡。 泡泡涨到唐天舒脑袋那么大‘砰——’的一声爆炸,溅了许白桃一脸的水,许白桃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以牙还牙弹射唐天舒一脸洗澡水。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玩了起来。 不一会儿,许白桃身上的衣服湿了一大半,湿漉漉的衣服将她玲珑的身段凸显得更加婀娜多姿,看得唐元思一阵眼热。 身材倒是越来越好了。 突然感觉有道火热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看,许白桃撩水的动作一顿,转头迎上唐元思炙热的目光,下意识捂住胸口。 “你,你看什么看?” “咳咳,你的衣服都湿了,还是赶紧回房间换一身衣服吧。”唐元思颇为尴尬的移开视线。 许白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样子,浑身半湿透,身段该凸的凸,该凹的凹,看起来虽狼狈但又充满诱惑力,难怪唐元思一直盯着看,她自己也舍不得移开目光。 要不是孩子们还在这里,她怎么都要趁这个机会好好逗一逗唐元思。 “反正衣服也湿了,我也顺便洗个澡。”许白桃道。来到这里她只简单洗过几次澡,但都只是用清水简单冲洗,正好今天用沐浴水好好洗一洗。 目送她进了屋,直至看不到身影唐元思才收回目光,结果转头就对上自家儿子的眼神,他一把掰过儿子的头,“别乱看,快洗。” 他学着许白桃刚才给唐天舒洗澡的手法被两个儿子洗,可惜他只学到了手法没学会控制力道,没一会儿他就把两个儿子搓得浑身通红。 唐天济和唐天泽同款忧郁的看着自己亲爹。 爹爹这是把他们当成泥巴在搓吗? 对上儿子们怨念的眼神,唐元思才意识到自己用的力气太大,把他们都给搓红了。 “男孩子家家的别那么娇气,赶紧去进屋穿衣服。” 唐天济把孩子用过的水全部倒掉,再把水盆一个一个收起来放好,做好这些他感觉伤腿隐隐有些痛,就想回房间查看一下是不是伤口恶化了。 房间里,许白桃倒好热水已经脱光了衣服正准备跨进浴桶,不曾想房门突然被推开吓了她一大跳,结果脚下不稳身子朝后仰去,双手在空中挥舞想抓住什么东西来稳住身形。 唐元思的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行动,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将人抱进怀里,软软的、香香的身子闯进怀里,手掌控制不住捏了又捏。 她好美,好软。 许白桃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唐元思宽阔的怀里脸一红,连忙双手捂住胸口,“看哪里呢,不准看。” “抱、抱歉。”唐元思连忙松手,转身。 说松开就松开,一点提醒都没有,许白桃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子直接摔倒在浴桶上,后背刻出一条长长的青紫痕迹,痛得她狠狠的吸一口凉气,咬牙切齿的瞪向唐元思。 她严重怀疑这个男人是故意的。 “唐元思,你若恨我,想杀我请直接说,不必这么拐弯抹角。” 唐元思想转过身看着她认真解释,猛的想到她现在一丝不挂又停下了动作,认真的语气中又带着几分道不明的意味,“抱歉,我腿有点疼,想进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一时忘记了你在洗澡。” 脚疼了? 许白桃的怒火一下子熄灭了一半,“等我洗好澡帮你看看腿,你不许拒绝。” “好。” 理亏在前,唐元思不敢拒绝她的要求,生怕她闹起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这还差不多。 许白桃龇牙咧嘴的揉了揉磕疼的地方,准备重新爬进浴桶里,却见唐元思杵在哪里半天没反应,不说话也不关门,一点都不担心她的身体被其他人看了去,没由来的一阵生气,愤愤的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门关上。” “我这就把门关上,” 唐元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连忙把门关严实,一条缝隙都不留。 幸好当初为了清静有意保持距离,最近的邻居也相隔了几百米,不然刚才的美景就可能被别人看了去,一想到那个可能他就想杀人。 “呵呵呵。” 唐元思关上门没第一时间抽身离开,而是将头抵在门上慢慢平息身体里串起来的火气,这时身后却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猛的转身,只见唐天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此刻正盯着他这个亲生父亲笑得‘咯咯’的。 “爹爹被娘亲赶出来了。” 这下,饶是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唐元思都不好意思的回避了女儿纯真的视线,“舒舒怎么过来了?” “舒舒没看到娘亲所以……” “爹爹怎么惹娘亲生气了?你快去想办法得到娘亲的原谅,不然娘亲又要打人了。”每次娘亲生气打人都特别疼,但愿爹爹能够得到娘亲的原谅。 唐元思被唐天舒眼中同情晃了眼。 小丫头这是在同情他? “你娘亲正在忙,去和你两个哥哥玩,别打扰你娘亲。” 第三十三章 请你帮我吧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赶走女儿,唐元思直接端来凳子守在门口,本意是想帮许白桃守着免得再有人闯进去,可耳边时不时传来的流水声总让他控制不住在脑海中勾勒方才旖旎的美景。 许白桃不知道她在里面洗澡,有人在外面浮想联翩,美美的洗了一个澡,换上一身清爽的衣服才出来。出来时还差点撞上在门口的唐元思,“你怎么在这里?” “洗完了?”唐元思不答反问。 许白桃想起刚才他说腿疼,手一伸就将他拉进房间,“你把裤子脱了我给你看看。” “??” 唐元思被她如此轻描淡写的让一个男人脱裤子的态度弄得一愣,下意识抓紧裤腰,“我自己可以查看,不需要你来看。” 许白桃并不知他想了些什么,一心记挂她的伤,径直在他面前蹲下来就要去掀他的裤脚,一边弄还一边说,“你不是大夫,怎知自己的伤势如何?”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不给她脱自己裤子的机会,唐元思大力将许白桃推出房间,重重的关上门。 许白桃尝试推门闯进去,发现门被反锁了。 “不给看,我还不乐意看呢。” 她转身想去找三个小家伙问问看对皂角水和沐浴水的看法,来到孩子们的屋里就看到小家伙们已经换上了新的干净的衣服,正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什么,看到她来都闭上了嘴巴。 大人不信她,小孩也防备她。 她对他们的秘密还不感兴趣呢。 她找来陶罐把剩下的皂角水和沐浴水分别装起来,想着找机会给其他人也用用,说不定这些也能给她换来银钱也说不定。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唐元思这一休息就休息到了晚上,她猜测若不是要准备晚饭他恐怕就是晚上也不会出来。 这个情况让许白桃越加担心。 他的腿到底怎么样了? 怎么会让他在房间里休息一天的时间都没有缓过来? 晚上,唐元思在厨房做饭,她就和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询问,“你的腿怎么样了?就算你不说是怎么把腿弄伤的,至少要告诉我它现在情况的吧?” 唐元思蒙头做饭,不回答也不回应。 几个来回许白桃的怒火再也按耐不住,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唐元思,我在问你问题,你听不到吗?你明知道我有办法帮你治好腿,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我有在看大夫。” 唐元思意外的挑了挑眉,竟胆大都揪他的衣领,她还是曾经那个自己一冷脸就害怕的看都不敢看他的许白桃吗? 唐元思这副淡然的态度无疑是火上浇油。 她最讨厌的就是病人知而不报,非把问题拖得非常严重了才愿意说,“我和孩子们都很关心你的伤势,就算你不想要我治,你至少要让我知道你的实际情况,好让我安心吧?难道我这个妻子连知道你真实伤势的资格都没有吗?” 目前相处下来这个男人很多都戳中了她喜欢的点,但他若坚持防备她,那这段婚姻关系对她来说就只剩下疲累,就算他长得再极品,她也不会要。 许白桃疏离的松开他的衣领,转身离开厨房“是我失了分寸,抱歉,不会有下次了。” “我……” 唐元思想说他只是在房间里想事情想了一下午,才说一个字,许白桃已经离开了厨房,想到她那一刻疏离的神色,唐元思想要追上去解释,锅里的菜却在这时发出一股子糊味,他只好先把菜炒起来。 这边,许白桃走出厨房就迎面遇上了孩子们,原本他们正在互相打闹,看到她第一时间收敛表情,收敛动作,安安静静的站成一排,不敢动作。 “娘亲。” 许白桃是冷淡的点了点头就越过他们走了出去。 小家伙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大哥,这女人不会生我们气了吧?”唐天泽小声问。 唐天济盯着许白桃的背影摇了摇头。 她在疏远他们? 唐天泽却没想那么多,“看她面无表情的样子肯定是在生气,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免得她又打我们来发泄怒火。” “我觉得娘亲可能是还在生爹爹的气,我……”唐天舒想将先前看到的一幕告诉两个哥哥,还没开口就看到爹爹也从厨房里出来,连忙闭上嘴巴。 唐元思看了一圈没看到那抹纤细的声音,问,“你们娘亲呢?” “娘亲刚才出去了。” “你们把厨房里的饭菜端上桌,我去喊你们娘亲吃饭。”唐元思着急的追出去找人。 其实许白桃并未走多远,只是在外面找了一个草垛坐着沉思。 她没有路引又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想离开也无处可去,暂时还必须依靠着唐元思,可想到这么多天过去唐元思还跟防贼似的防着她,她就气。 她狠狠的抓了一把杂草扔向远处,“可恶,臭男人,搞得我求着你让我治一样,姑奶奶再关心你,我就是狗,哼。” 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唐元思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正打算让唐天济去找人帮忙就听到这声怒骂。 心里的急切慢慢冷却。 一步步走到许白桃身边挨着她坐下,“抱歉,我……”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许白桃打断他,嫌弃的挪开一些距离,“是我自己没有把握好分寸,偏要多管闲事,放心我之后绝对不会再骚扰你。” 大不了丧偶带三个娃。 凭借自己的本事还不能挣到钱吗?等有钱了,她想要多少极品男人就有多少,区区一个唐元思,她还不稀罕了呢。 察觉许白桃是真的想要和自己划清界限,唐元思心底升起一股无法言明的情绪,他好像不想还她自由身了。 他双手捧住她的脑袋,让她看着自己,“我并不是因为腿疼才在房间里呆了一天,我只是在想接下来我们家的日子该怎么过。” “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我很抱歉,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好不好?” “我才不关心你的伤,你少自作多情。” 许白桃别扭的撇开目光,不去看他。 一句道歉就想哄好她? 她也是有脾气的。 听出某人松了口,唐元思又道,“请许大夫为我治好伤腿,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 第三十四章 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其实唐元思主动来找她,她心中的怒火就消了不少,又听他松口决定让自己治腿,仅剩的那点火气也没了影。 “重谢?有多重?” “现在说了就没有惊喜了。”他还没想好给她怎么报酬,总之先把人稳住。 许白桃挑了挑眉。 这不就等于变相的空头支票? 她盯着唐元思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忽悠她的神色来,可惜她什么都没看到。 她觉得依照唐元思这么多年来一直忍受原主的脾气的品性来看应该不至于骗她。 “行,我会帮你。” “那我们回家吃饭吧,孩子们还在等着呢。” 两人并肩往家的方向走。 等唐元思关门时许白桃猛然想起自己还在生气来着,被他三言两语就哄好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要不她假装继续生生气? 唐元思关好门回头就看许白桃站在原地一脸纠结的看着自己,有些莫名,“怎么了吗?” 算了,看在他长得这么好看的份上,这次就不跟他计较了。 “没事,我们进去吧。” 孩子们正围坐在桌前等他们,看他们进来端凳子的端凳子,布筷的布筷……分工明确的拉着他们上桌吃饭。 吃过饭,孩子们回房间休息。 唐天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白天看到的事情令她小小的脑袋无法理解,她偷偷的扯了扯旁边唐天泽的衣角。 “哥哥,有件关于爹娘的事情我始终想不明白。” “爹娘的什么事情?” 睡在最外边的唐天济听到弟弟妹妹的悄悄话也转过了头来,也想听听妹妹口中说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唐天舒就像今天白天看到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你们说娘亲为什么要把爹爹赶出来呢?” 唐天泽的小脑瓜转了又转,想不出来答案,“她平时就阴晴不定,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就能发疯打人,谁知道她突然赶爹爹出来有什么目的?只要我们不去招惹她就好。” 倒是唐天济从唐天舒的讲述中知道了另外一回事,没特意纠正弟弟对娘亲的偏见,全是劝导他们不要过于好奇大人的事情。 “那是爹娘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太过好奇。”唐天济分别帮弟弟妹妹重新盖好被子,斟酌了下还是决定提前给他们打打预防针。 “你们想不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两个小家伙不知道弟弟妹妹要怎么来,只是听到家里会再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立马来了精神。 唐天舒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仔细的想了一会儿,“我想要一个妹妹,妹妹乖乖软软,漂漂亮亮,一定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妹妹。” 二哥和大哥都是男孩子,她想要一个和自己一样香香软软的妹妹,她可以把娘亲给她编织的柳条帽给妹妹,可以挡在妹妹身前保护她。 想想就很美好。 而一向宠爱妹妹的唐天泽这次却和妹妹唱起了反调,“我不想要妹妹,我想要一个弟弟,弟弟长大了就可以帮大哥分摊力气活,还能保护妹妹,一举多得。” 唐天舒嘴巴一撇,‘咻’的从被子里钻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和自己唱反调的二哥,“不要,我就要妹妹,妹妹更好。” “弟弟好。” “妹妹更好。” “我喜欢弟,弟弟更好。”唐天泽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要有个弟弟能够和他一起照顾大哥、保护妹妹。 异体同心的龙凤胎在多个弟弟还是妹妹的问题上真吵了起来,谁也不让谁。 唐天济本来是想给他们打个预防针让他们能够有个心理准备,没想到他们会在‘多一个弟弟还是妹妹’的问题吵起来,眼看他们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声,他不得不出声阻止。 “该睡觉了。” 而一向敬重他的弟弟妹妹这次却没有听他的话,一个说妹妹好,一个说弟弟好,各有各的道理,争得面红耳赤。 唐天济只好拿出他的杀手锏,故作难受的捂着嘴巴剧烈咳嗽,就像要把肺都给咳出来一样。 争吵中的龙凤胎听到他咳嗽,立马停止了争吵转而关心他的情况。 “大哥你没事吧?” “大哥哥你哪里不舒服,我立刻去告诉爹爹。” 唐天舒下床就要跑去喊人,唐天济忙拉住她解释,“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想要早点休息。” “真的?” “真的,你和天泽也快睡觉,不可再争吵。” 龙凤胎的第一次争吵在唐天济的劝说下暂时熄了火,各自回到被窝睡觉。 翌日。 饭桌上许白桃敏锐的察觉到龙凤胎之间的气氛不对。 往日舒舒很喜欢粘着两个哥哥,天泽和天济干什么也会牵着这个小拖油瓶,今天舒舒居然丢下唐天泽,只跟唐天济说话亲近。 唐天泽也是。 不仅围着宝贝妹妹转,甚至还无视了她。 吃饭期间,两人就算目光偶然相遇也会互送对方一个冷哼,再撇开头。 许白桃悄悄的捅了捅唐元思的腰,小声询问,“两个小家伙怎么了?怎么感觉他们今天的氛围不对呢?” 唐元思自然也注意到了孩子们之间微妙的气氛,不过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他们这样。 “我也不清楚。” “好吧。” 得,等于白问。 她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吵架的好似只有唐天泽和唐天舒这对龙凤胎,唐天济并未参与其中。 “咳咳。” 她咽下合理的食物,清咳两声,将孩子们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天泽,舒舒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吵架了?” 她一发话,两孩子顿时不敢在争锋相对,乖巧的低着头。 不说话? 她将目光转向唐天济,“天济你来说,他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突然被点名唐天济为难的看了一眼弟弟妹妹,犹豫要不要将真相说出来。 唐天泽和唐天舒同时抬头哀求的看着他,疯狂暗示他不要说。 可惜他们的哀求顶不住许白桃的威慑力,唐天济简单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天泽想要聪明能干的弟弟,舒舒想要一个漂亮的妹妹,然后他们就吵了起来。” 这下轮到两个大人诧异了。 他们在脑海中想了许多种能让龙凤胎吵起来的理由,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个理由,还是和他们有关的理由。 “你们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问题的?” 第三十五章 一点不留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唐天济把把昨天晚上唐天舒说的话逐字逐句的复述了一遍,整个过程龙凤胎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中嘀咕。 大哥怎么可以跟娘亲告他们的黑状。 其实唐天济之所以会将这些都说出来,就是猜到了许白桃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生气,更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打他们。 确实许白桃直到听完都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反而兴致勃勃的转头去问唐元思。 “相公,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唐元思不明白话题怎么一下就转移到他身上了,试图转移话题,“我们是在说孩子的问题,别扯远了。” “可孩子们想要知道相公会给他们一个弟弟还是妹妹呢。”说着,许白桃欺进唐元思的耳边,暧昧的调侃,“还是说相公男孩女孩都想要?那相公不努力,我一个人也生不出来孩子啊。” “!!!” 唐元思俊美的脸上顿时红到耳朵下,咻的站起来,“好好吃你的饭,这些问题不是你们小孩子该关心的。” 龙凤胎丝毫没有听出他们父亲的窘迫,一脸天真的追问。 “爹爹,我们到底是会多一个弟弟还是妹妹?” 眼看唐元思的脸都快赶上富士山牌的红苹果了,许白桃阻止两个好奇宝宝继续刺激他们的父亲,“行了,都赶紧吃饭。” 她一发话两个孩子顿时变得老实无比,一个问题都不敢再提。 这顿早饭在唐元思的羞恼中结束。 吃饭完唐元思就以最快的速度消失,那样子就像身后有狗在追一样,事后她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人在哪里。 不同于唐家‘其乐融融’。 许秀才看到抱着大包小包回来的妹妹眉头越皱越高,“你一大早就去了镇上?” 许晓雁还沉浸在采购的快乐中,没有注意到自家兄长的语气有哪里不对,将买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摆放好,成就感满满。 “嗯,今天是赶集日,不早点去的话,有些东西就买不到了。” 看到自家妹妹摆出来的东西里面不仅有昂贵的精肉,还有有钱人才吃得起的蘑菇,感觉心都在滴血,“你买这些东西用了多少钱?” “不多,才三两银子而已。” “三两!” 许秀才再也控制不住怒火,三两银子足够一个普通家庭半年的开销,他这个败家妹妹居然只出门了一趟就花了这么多钱。 “家中无大事,又不是过节,你一下子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我……”许晓雁这才注意到自家兄长的态度不对劲,不过想到她兄长也是支持他去照顾唐元思,找机会挤掉许白桃的,“我不是看唐大哥受了伤需要好好补补身子嘛。” 许秀才怒火一顿,双眼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几分。 “你是说这些东西全都是给唐元思买的?” 许晓雁点头,“哥哥,你不是说唐大哥是不可多得的金龟婿嘛。他现在受伤了,许白桃那个蠢货肯定不会好好照顾他,这时只要我去照顾他,他肯定会喜欢上我修的那个蠢货的。” 许白桃? 许秀才不由想到了那一日和许白桃镇上买碗讲价的情景,若换成是她的话,肯定不会花这么多钱的吧? “可你这也花的太多了,女孩子还是要勤俭持家一些的好。”说着,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顺口说出了,“人家许白桃出门买个碗都知道讨价还价,为家里省钱,你学着一点。” “学她?” 许晓雁的声音陡然爬高,生气的把手里萝卜拍到桌上,面目狰狞的反驳自家兄长,“不可能,我才不要学她,她有什么资格让我向她学习?” 许秀才被她粗鲁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嫌弃的扫了她一眼。 “我平时教你女子要温柔贤惠,勤俭持家,你都学到哪里去了?” “你看看你这副样和母夜叉有什么区别?” “就这样你还想要得到唐元思的青睐?” 三连质问,让许晓雁勉强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给自家兄长道歉,“哥哥对不起,我刚才是太激动了才情绪失控的,你别往心里去。” 许秀才沉着脸不说话。 许晓雁只好狡辩,“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得到唐大哥的欢心,只要我嫁给了他,我保证让他拿出所有的积蓄供哥哥继续科考,让哥哥做人上人。” 许晓雁知道自家哥哥支持她去讨好唐元思,就是看中了唐元思的本事,等她嫁给唐元思后得到唐元思的经济支持继续科考。 许晓雁这番话直接将许秀才那点隐晦的、见不得人的心思说的明明白白,许秀才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他确实是打着这样的算盘,但不代表他允许妹妹将他的心思如此直白的说穿。 “行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没事不要来打扰我。” 许晓雁高高兴兴的抱着一堆战利品离开。 唐大哥现在受伤不方便行动,许白桃那个废物肯定不能照顾好他,她这个时候去照顾他一定能够打动他的心,等事成之后她一定让唐大哥那个不识好歹的,好吃懒做的女人赶出去自生自灭。 已经好几天没去唐家了,也不知道唐大哥有没有忘记她。 今天她得去一趟。 思及此,许晓雁立马洗手做汤羹。 在房间里看书的许秀才闻到一阵阵扑鼻的食物香味,勾的肚中馋虫翻涌,书本里的内容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干脆起身到厨房看自家妹妹究竟做了些什么好吃的。 刚巧,他进厨房时许晓雁正在盛汤,看到奶白的汤水他没忍住吞了吞口水,问,“你做了些什么?” “我做一个萝卜排骨汤,一个鸭蛋炒血菜,听说这些都是补身体的菜呢。”许晓雁边说,边已经在脑海中构想唐元思收到她做的饭菜时的感动表情了,没注意到自家兄长那想吃的表情,将剩下的最后一点汤全部装上后就提着篮子离开了家。 她走之后,许秀才想去锅里找剩下的来吃,揭开锅盖,啥也没有。不信邪的又检查了另一个锅,不仅汤没有,菜没有,就米饭都没有。 许秀才:“!!!” 竟然一点都没有给他留。 他拿钱给妹妹买菜,妹妹再做好拿去送给唐元思,然后他自己连点残羹剩饭都没有,怎么觉得这一点都不划算呢? 第三十六章 许晓雁再来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唐家。 许白桃带着孩子们捡了些野菜回来,正蹲在水盆边洗野菜。 本来三个小家伙想要帮忙洗野菜的,只是他们洗得不够干净,还会将衣裳打湿,许白桃就让他们到一边玩去了。 唐元思回来就看到许白桃在洗野菜,三个孩子在她旁边玩耍,原本心中的那点不确定也慢慢消失。 他想再相信一次,许白桃是真的在变好。 就当是他跟自己打一个赌,若是输了的话…… 正想如果自己赌输了的话要如何,耳边传来许白桃甜美的声音。 “相公,你回来啦。” 唐元思唇角控制不住上扬了几分,“嗯,回来了。” “你快过来,我有事跟你商量。” 既然唐元思已经松口让自己给他治腿了,那治疗方案这些都要提上日程,特别是药材这方面,必须尽快安排。 唐元思现在腿受伤,只能偶尔跛着走,,只能做一些简单的事,所以,草药这些则需要她亲自去山上采摘。 还有家里的积蓄,他们不能坐吃山空,得想办法搞点钱。 唐元思学着她的样子蹲下来,问,“什么事?” “治疗你的病需要许多药材,家里现在没有那么多银钱去买,只能我上山去挖,但我又不能每次都让天济一个孩子跟着,所以,你还是得教我一些防身的功夫。” 给唐元思疗伤,给唐天济调养身体,都需要很多药材,进山势在必行。 而眼下比较棘手的问题,就是她进山的安全的问题。 她知道功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成的,但总比一点都不会的好。 “学功夫?” 不怪唐元思震惊,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一个女人说要学武,就算是他曾经接触的那些女人也没有一个主动要求学武的。 许白桃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不用全部都教,只要够用就行。” “你认真的?” “不然呢?我总不能让孩子们或者你这个伤员去山里采药吧?就算你们肯去,你们也不认识药材呀。” 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 想到如今自己不仅要媳妇治病,就连药都要娘子亲自上山挖,唐元思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他竟到了要女人为自己豁出去的一步。 唐元思啊唐元思,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喂,相公怎么了?” 好一会儿没得到回应,许白桃不禁转头去看唐元思的神色,见他神色复杂,似在内疚惭愧,又似乎自怨自艾。 担心他钻牛角尖,许白桃大大咧咧的拍了拍他肩膀,“想什么呢?” “我是不是很没用?你本来应该在家相夫教子,银钱什么都不该操心,现在却要为了我和孩子去山里冒险,你……” “说什么呢!我们是夫妻,本来就应该在有困难时互相扶持,把困难的日子挺过去。”她打断唐元思的话,“而且以前的我那么不懂事,还经常给你惹麻烦也没见你抛下我不管,现在你受伤,也该到我为这个家付出努力的时候了。” 作为一个思想成熟的现代女性,从小到大她就没有指望过除了老爸以外的男人能养自己一辈子。 唐元思整个人都被他这一番言论给惊呆了。 他一直认为他娶了她,就有责任照顾她一辈子,没想到她心里竟然是这样想的。 不对,以前的许白桃肯定是没有这种想法的,所以,她是撞了脑袋后才生出这样的想法? 突然他有些期待她口中所说的那种日子了。 “好,吃了饭我就开始教你。” “那就说好了哈。” 正好野菜也洗好了,两人正准备去厨房去做午饭,这时身后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唐大哥,你怎么出来了?” 下一秒,许白桃被挤到一边,眼睁睁看着许晓雁围着唐元思嘘寒问暖。 “唐大哥,你脚受伤就应该在房间里休息,怎么出来干活了呢?” “许白桃就是不会心疼你,她简直太过分了。” 说着,她还想对唐元思上下其手。 这许白桃忍不了,上前一把推开许晓雁。 许晓雁故意娇弱的连退数步,可怜又受伤的看向唐元思,“唐大哥你看她,我只是好心关心你的身体,她却推我。” 要是黑线能看到的话,那现在许白桃脸上全都是黑线。 这女人一上来就将自己这个正宫挤开不说,从头到尾都没给她一个正脸,现在还敢当着她的面跟她男人装可怜博取同情,真当她是死人吗? “许晓雁,我看你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许晓雁直接无视她,眼睛依旧盯着唐元思,“唐大哥,我只是担心她照顾不好你而已,她怎么就骂人呢,简直太冤枉我了。” “你……” 她自以为那些小心思藏得很好,其实只要不瞎的人都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唐元思从没打算做对不起娘子的事,更何况,他现在和许白桃还没和离,更不可能做出这种对不起她的事来。 因此,她往日对许晓雁都是能避则避,没想她竟这般没有眼力见儿,一而再再而三上门。 他正想开口赶人,就被许白桃的一个眼神制止。 许白桃上前强硬的插进两人之间挡住许晓雁的视线,她看到了许晓雁提着的篮子,猜到她又是来送饭的,送上门来的饭不吃白不吃。 “相公,刚才洗菜的时候我不小心把衣裳打湿了,现在感觉有点冷,你能回屋帮我拿件衣裳出来吗?” 唐元思哪能不知道她这是有意支开自己,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不过,想到现在她的战斗力应该不会吃亏,便转身去拿衣裳。 这一进去便没有再出来。 两个女人谈话,他一个大男人在旁边围观也不好。 许晓雁盯着唐元思的背影,直到消失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一点都不回避她这个正宫。 许白桃微微敛眉,略显阴沉道,“我是不是应该把全村的人都喊来,看看你这副发春的模样?” “你敢!” 许晓雁瞬间收回注意力,愤怒又羞恼的瞪着许白桃。 “明明是你自己照顾不好唐大哥,我好心帮你,你怎么敢污蔑我?” 许白桃嘴角僵硬的抽了抽。 见过厚脸皮,但还真没见过这么厚的脸皮,零下二十度的寒风恐怕都吹不透许晓雁这张脸。 “我记得我说过我家不欢迎你,你又来我家做什么?” 第三十七章 送上门的绿茶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晓雁假装没听到她的问题,眼神扫到她手里端着的野菜,夸张的捂住嘴巴大声喊,“许白桃,你怎么能给唐大哥和孩子们吃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呢?” 装模作样的捂着嘴巴,结果声音大得方圆好几户的邻居都听清楚。 许白桃本就阴沉的脸色又冷了几分,如此拙劣的演技,放在她的那时代跑龙套都不够格。 “我家吃什么?和你这个外人有半毛钱关系吗?” ‘外人’两个字深深刺痛了许晓雁的耳朵,要不是这蠢货一早嫁给了唐大哥,现在哪有她的份! 不过不急,很快,这个女人就会被唐大哥厌弃,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得到想要的一切。 她没有回应许白桃的话,而是转身看向一旁不敢说话的孩子们,故意摆出一副心疼他们的模样,“天济,你娘亲就给你吃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你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好全?你的弟弟妹妹又怎么能长高呢?你还是……” 唐天济偷偷的看了一眼许白桃的神情,拉着弟弟妹妹不敢说话,也不敢靠近许晓雁。 娘亲很不喜欢这个姨姨。 每次这个姨姨一来,娘亲就会变得格外的暴躁,就算不找理由,也会将他们打一顿。 唐天泽偷偷扯了扯自家大哥的衣服,小声抱怨,“又是这个女人,每次她一来我们家,娘亲就会生气打我们,她怎么又来了?” 唐天济连忙捂住弟弟的嘴。 “不要乱说话。” 许晓雁看孩子们都不搭理她,一个人唱独角戏没有意思,又将矛头对准许白桃。 “许白桃,不是我说你,你家务不会做,农活不会做,就连做饭都不会,拖着唐大哥和孩子们跟你一起吃这些没有营养的野菜,我若是你,早就自请下堂,滚得远远的了。” 硬了。 拳头硬了。 就在许白桃想要给她邦邦两拳时,一股肉香味霸道的钻入鼻息,她立刻就闻出来是萝卜炖排骨,还有鸡蛋炒血菜的味道。 这女人又来送吃的了。 居然人家都送到门口了,不吃的话太可惜了。 她故意刺激许晓雁,“动动嘴巴而已,谁不会呀?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哼,我自然比你好。” 许晓雁回身,到门口把放在门口的篮子提进来,越过许白桃,直接进屋,将带来的饭菜一样一样的端出来摆上桌,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孩子们,快来吃饭了。” 许晓雁清楚唐元思很在乎这三个孩子,尽管心里不喜欢他们,依旧摆出一副关心他们的温柔模样,做足了慈母的架子。 同时还不忘从许白桃投去得意的眼神。 看到了吧,我就是比你这个蠢货废物好得多! 许白桃直接无视她的挑衅,径直走到桌前坐下来,宛若等着人伺候的大小姐一般,而许晓雁就是那个负责伺候她的丫鬟。 远处的唐天济他们见状更加害怕,小身子都跟着许晓雁的声音抖了抖。 这女人,是非要害得他们被娘亲打才甘心啊! 唐天济偷偷的观察许白桃的表情,发现她脸上没有熟悉的怒火,只有让人难猜的平静。 她这到底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许晓雁看孩子们都站在原地不动,干脆上前推他们,一边推还一边安抚催促,“还愣着做什么?赶紧上桌吃饭啊。” 许白桃没发话,孩子们根本不敢动作,僵直的站在原地,任由许晓雁怎么推搡都不动。 就算不小心挪了位也要重新站回去。 许晓雁不悦的皱起眉。 这些倒霉孩子怎么回事? 自己带了这么多好吃的来,他们都无动于衷吗? 果然,不是自己的孩子,跟自己就亲不起来,等她嫁进来,就想办法发卖了他们! 唐天济是孩子们中最年长的,虽然身体弱,但懂得不少,注意到许晓雁眼中毫不掩饰的恶意,心中对她的印象又低了几分。 “这位姨姨……” 唐天济刚想开口赶人,就被许白桃打断,“别愣着了,都过来坐下吃饭。” “天泽,去喊你们爹爹别找衣服了,该出来吃饭。” 找衣服? 唐大哥在换衣服吗? 许晓雁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冲向唐元思所在的房间,“孩子们上桌吃饭吧,我去喊唐大哥出来吃饭。” 想偷看她男人? 许晓雁的手刚碰到门板就被许白桃抓住了手腕,把她扯到后面,凝眉冷声问。 “你现在已经是私闯民宅了?不怕我把你扭送府衙?” 许晓雁吓得小脸一白,下意识告饶,“不要把我送官府。” 说完,才惊觉她并未私闯民宅,许白桃没有权利把自己送去官府,羞恼的反驳,“你!我没私闯民宅,你也没有权利把我送到府衙去。” “就算不能把你送到府衙去,就凭你不请自来,我也有权利将你打得半身不遂的丢出去。”许白桃靠近她的耳边,阴恻恻的威胁道。 许晓雁感觉自己被一条邪恶的毒蛇盯上了一般,阴冷又恐惧,后怕的后退了两步,情急之下,朝房间里的唐元思大喊喊。 “唐大哥,你快出来啊,许白桃疯了,你快来阻止她。” 房间里的唐元思将她们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担心许白桃气急之下真的把许晓雁给打了,他只好开门走出来。 目光掠过许晓雁,看向许白桃,“你……怎么想的?” 以往,许晓雁只要一来许白桃就会和她争吵起来,这次虽然也在针锋相对却没有强硬的要将人赶出去,他也不清楚她想做什么了。 “到吃饭时间了,当然是叫你出来吃饭咯。” 为了证明她真的只是想吃饭,干脆不再搭理许晓雁,乖巧的坐下来等着开饭。 见她真的没有要把许晓雁赶出去的意思,唐元思眉头紧蹙,她这是又打算吃许晓雁送来的东西? 许晓雁见到唐元思就像猫儿见了鱼,连对许白桃的恐惧都忘得一干二净。 她疾步来到唐元思面前试图挽他的胳膊,唐元思下意识后退,躲开她的动作。 “许姑娘,请自重。” “唐大哥,我只是担心你的伤势……”许晓雁委委屈屈的盯着唐元思,美目含泪,好不可怜。 可惜她的柔弱注定得不到怜惜。 唐元思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抱有什么样的心思,他对她无意,自然不会给她觉得有机会的错觉,更不会当着许白桃的脸和其他女人有任何牵扯。 又一次被拒绝,许晓雁不免有些失落。 每次都这样,明明自己比许白桃温柔贤惠得多,为什么唐大哥就是看不到自己的好呢? 第三十八章 偷鸡不成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唐元思不回应,许晓雁的独角戏也演不下去了,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孩子们身上来化解尴尬。 “天济,你们别愣着啊,赶快过来吃饭吧。” 三小孩同时看向许白桃。 他们早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嘴巴里控制不住的分泌唾液,但没有许白桃的点头,他们都不敢动作。 “过来吃饭吧。” 许晓雁这女人虽然烦了一些,恶心了一些,但做的饭菜确实香。 今天中午终于不用再吃野菜了。 她松口了,孩子们也不敢表现出高兴的神色,亦步亦趋的走到唐元思身边坐下,暗戳戳的寻求唐元思的庇护,心里还是害怕许白桃突然暴起打他们。 许晓雁热情的给他们盛饭,先给唐元思舀了满满的一碗白米饭,接着才是唐天济他们,最后直接无视许白桃。 “唐大哥快尝尝我炖的萝卜炖排骨,我听人说这两样最补身体,你吃了能尽快好起来。” “天济,你们也多吃一点,你们现在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就该吃饱吃好,你们娘亲也太不会照顾你们了,怎么能让你们吃点菜,那么没有营养的东西呢。” 许白桃就静静的看着她拉踩自己,给唐天济他们上眼药,不发火也不赶人走,大家都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当然许晓雁除外。 因为,她根本不在乎许白桃在想些什么。 许白桃自己给自己舀了碗饭带头开始吃饭,完全没把许晓雁的挑衅放在眼里,悠哉悠哉且理所应当的享受美食。 在许白桃面前许晓雁就像一个老妈子,忙前忙后还得不到一个正眼。 排骨炖得刚刚好,软烂耙嫩,萝卜清香中带着一丝甜,许白桃边吃还边点头,表示肯定。 “我发现,你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你煮的饭还是挺好吃的。” “我没允许你吃我的菜!” 回头看到许白桃正不客气的吃她的饭菜,许晓雁气得牙痒痒,扑上去想将饭碗抢回来。 可恶。 她花了那么多钱买回来的排骨,自己都没舍得吃上一口,这个女人凭什么吃? 许白桃双手抱着碗,躲开她的手。 “你把饭菜送来,不就是给我们吃的吗?你看我多给你面子,你送来我就吃了。” “你……我是送给唐大哥补身体的,你这个自私的女人凭什么吃我给唐大哥送的菜。” 许晓雁恶狠狠的瞪着许白桃,一口一个‘唐大哥’。显得他们的关系多亲近似的。 “当着我这个正室的面,勾搭我男人,诱导我的孩子,许晓雁,你不会当我是傻子,看不出来你那点心思吧?” 饭菜已经上桌,她没机会端走了,是时候‘卸磨杀驴’了。 她学着许晓雁的样子,捂着嘴巴又惊又大声道,“我知道了,你这是想通了,想来我家当个小妾是吧?”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许晓雁慌忙的看了眼唐元思,又羞又恼怒。 见鬼的小妾! 她要做就做正室,怎么可能给别人做小?更不可能屈居许白桃之下。 唐元思本来想看许白桃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看她毫无负担的吃着许晓雁送来的饭菜,还不阻止许晓雁接近自己,心里那个气啊。 她就这么吃了许晓雁送来饭菜,还让许晓雁有机会接近自己…… 她就这么不在乎自己吗! 他很想抓住她的手狠狠质问,但许晓雁还在这,他不能让许白桃在许晓雁面前丢了颜面,不然,她又会跟自己闹。 忙着‘赶人’的许白桃没注意到唐元思在生闷气,趁着许晓雁语无伦次的空隙,继续怼,“你敢发誓你对我男人没想法,否则你就天打五雷轰,全家死绝,你敢吗?” “我……” 许晓雁支支吾吾的就是不敢发誓。 这个时代的人或多或少的相信神明,对誓言都很敏感,任何情况下都不会乱发誓。 “我们不喜欢你,也不会让爹爹让你回去,请你自己离开我们家。”唐天舒突然站起来说。 没料到唐天舒会突然站出来说话,所有人都诧异的看向她。 唐天泽和唐天济反应过来想捂她的嘴巴,她灵活的躲开两个哥哥的手,继续道:“我们只有娘亲这一个娘亲,永远都不会让你加入我们家。” 唐天舒被两个哥哥保护得很好,喜恶都摆在脸上,此刻她看着许晓雁带着明晃晃的嫌恶。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上次许晓雁冤枉她的事,看来小家伙这是记了许晓雁的仇。 许晓雁没想到,她做了那么多,赔了那么多笑,唐天舒这个赔钱货居然记她的仇,甚至还想赶自己离开,面目有瞬间狰狞。 她努力挤出愧疚的神色跟唐元思道歉。 “唐大哥对不起,上次是我没有问清楚,险些冤枉了舒舒,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你相信我。” 这下,饶是唐元思也生了气。 冤枉了他的女儿,不跟他的女儿道歉,反倒跟他道歉? 这女人还好意思说许白桃蠢,她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许姑娘,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还是不要再来得好,免得传出去什么闲话就不好了。” 被许白桃嘲讽,被孩子驱赶,许晓雁都没有破防,结果唐元思一句话就让她无地自容得不得不灰溜溜的离开唐家。 碍眼的人走了,许白桃笑着招呼大家吃饭。 “好了,讨厌的人走了,我们吃饭吧。” 唐元思忍无可忍,问许白桃,“你明知她别有用心,为什么还要收她带来的东西?若是传出去的话,别人会怎么说你?” “我不会做饭,有人自动送上门来为什么不要?”许白桃理直且气壮,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我的名声已经够坏,我无所谓再多加一点。” 唐元思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下午你自己练功吧。” 唐元思丢下这句话就起身回房间去了。 她不理解唐元思为什么会生气,招呼孩子们继续吃饭,自己则起身追了进了房间。 “相公,你为什么会生气呢?” 唐元思冷哼一声埋头削木头,决定今天之内都不要搭理许白桃。 许白桃围到他身边不停追问,“相公,你怎么生气了?我只是觉得白送来的不要白不要,你要是不喜欢,大不了我下次不收就是了,跟我置什么气啊?” 第三十九章 再入山寻草药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不要白不要?” 唐元思感觉那股还没下去的火气又升腾了起来,咬肌隐隐发痒,她知不知道她这样的行为在别人看来是什么意思? “就算别人觊觎我也无所谓?” 许白桃一下子get到唐元思在意的点,他是觉得自己这样做就像是在拿他诱惑许晓雁送东西来,而自己根本不在乎他是否跟其他女人有染。 她上前一屁股坐到他没受伤的那只腿上。 “我没有不在乎你,也没有把你当做诱饵的意思,我之所以会收下许晓雁的饭菜一是因为家里没有多少钱,现阶段你和孩子们的营养都跟不上,这会严重影响你和老大的健康,二是许晓雁几次三番构陷我,还污蔑舒舒,这些都是她应该给的补偿。” 最后一个原因她没有说出来。 许晓雁能送这么好的饭菜来唐家,讨好唐元思,背后肯定有许秀才的支持,就算不支持也有默认。许晓雁可能是单纯看上唐元思,许秀才却绝不可能,他们兄妹肯定肯定有所图谋。 这种送上门来的诱饵就算吃了,许家兄妹也无话可说。 唐元思这么有原则,她还是不要把她的价值观强加给他了。 “只是如此?” “当然,你可是我一个人的相公,我要独占你,怎么可能让别的女人来跟我抢。” 唐元思的脸‘刷’的染上一大片红,这女人怎生如此大胆,真是,真是…… 许白桃这么解释了一番,唐元思总算没有了那层心理负担,任由许白桃拉着他重新回到桌前吃饭。 吃过饭,她让孩子们把许晓雁带来的碗筷洗刷干净收起来,等人再来时把碗筷还给她。 孩子们听到许晓雁还会来,小小的脑袋瓜不是很能理解。 许晓雁都被他们赶走了,为什么还会再来? 面对他们的疑惑许白桃只回了一抹神秘的笑,其中深意孩子们最后你没想明白就跟着她一起接受唐元思的教导。 母子四人院子里整整齐齐的排成一排接受唐元思的训练。 唐元思走到许白桃身后,亲自帮她纠正姿势,“腰背要直,手臂抬高才有力,腿……” “啊,我没力气了。” 许白桃脱力的要倒下。 唐元思赶紧将人接住,结果下一秒人就躺进他怀里耍赖不起来,“我太累了,让我躺一会儿。” 男人的胸膛宽阔又温暖,她不想起来了。 唐元思赶紧看了一眼孩子们,看孩子们都直溜溜的盯着他们看,唐元思脸刷的又红了,连忙把许白桃推开,“好好练习,孩子们都看着呢。” 许白桃偏头看过去,孩子们立马收回视线,假装一直忙着自己的训练,从来没看过这边一眼。 “我就是累了嘛,快让我靠靠。” 这样打打闹闹的跟着唐元思学习了几天,虽然只学到了一些三脚猫的功夫,许白桃还是决定上山了。 出门前,唐元思不放心想要让唐天济跟着她一起上山被她拒绝。 “我让天济跟着你一起去,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好照顾一二。”唐元思想的很简单,让大儿子跟着一起进山,到时有什么情况也能第一时间回来通知他。 许白桃不赞同他的建议。 山上情况复杂多变,要是出现突发情况她根本顾及不到唐天济,更何况唐天济的身体还不好,若是他在山上出了什么情况都来不及救治。 好说歹说,总算打消了唐元思想让孩子跟上的打算。 许白桃背着背篓一个人进了山。 再次来到九塘山脚下,许白桃在心中默默祈祷能够顺利找到温补疗养、活血化瘀的草药,千万不要遇上什么野兽之类的。 顺着小径一路进山。 小径两旁长着各种各样的野草,因为时常有人走着野草倒没有长到路中来,村里的人进进出出走的都是这一条路,倒也方便。 青草树木,时不时还有两声清脆的鸟叫声,许白桃原本紧绷的心情慢慢的放松下来。 许白桃顺着小径走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有见到一株需要的草药,目前为止,她看到的草药都是一些普通的草药,不能说完全没有用,只能说都不是她需要的。 她有些烦躁的踢了踢树干,“这么大的九塘山怎么会连一株我想要的草药都没有?” 九塘山的海拔不是很高,经常又有猎户、村民造访,一些比较值钱的草药应该已经挖走,她若想要找到继续找的话只能继续深入。 她回头看了一眼被薄雾笼罩的深山的方向。 出门前唐元思特意叮嘱她只能在九塘山的范围的内游走,绝对不能靠近深山,哪里就连最有经验的猎户都要小心再小心,里面不仅有大型野兽出没,还有很多不清楚的恶劣环境。 曾有人无意间闯入其中一片沼泽地,结果莫名其妙的就死在了那里。 唐元思和唐天济迫切需要草药进行治疗,她不甘心就这样空手而归。深山里虽然危险,但好东西肯定不少,说不定她不仅能找到需要的草药,还能找到其他之前的草药用来置换银钱给孩子们改善一下生活。 说干就干。 许白桃转身朝着深山的方向进发。 又走了近半个时辰的许白桃终于到了深山边缘,她想刚停下来松一口气,突然一大团阴影朝她飞扑而来,吓得他连忙抱头蹲下。 那团‘阴影’从她头顶飞过,她悄咪咪抬头看了一眼,竟然是一只好大好大的野鸡。 应该是她刚才过来的动静惊扰了这只鸡,惊慌之下才会乱飞。 平复砰砰乱跳的心脏,她才重新开始寻找药材。 走了一段距离,她突然眼神一亮,“哇,是野生的三七,居然有十几株,这趟总算没有白来。” 许白桃激动的拿出小铲子开始挖掘。 等许白桃挖完三七正要起身离开时余光看到一旁杂草丛里竟然还有虫草,刺五加,她就着原本的动作转过身继续挖,一边挖一边想象唐元思和唐天济痊愈的情景,想到那副情景她就觉得很开心。 作为医生,最高兴、最有成就感的事情就是自己的病人痊愈,为此他们在病人身上投入的精力往往比倾注在家人和自己身上都多。 接下来,她陆陆续续的挖到了当归、冬虫夏草、党参、红花等草药,大部分需要的草药都找到了,只差一味温补圣品——人参。 第四十章 娘亲什么时候回来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天色不知不觉已经暗了下来。 当许白桃意识到天色已晚时太阳已经落下了山,她不敢在山里继续耽误连忙循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边走边恼恨自己挖草药太专注,没有注意到天色变化。 山里的动物很多都昼伏夜出,她必须尽快离开,否则极有可能葬身野兽之口。 思及此,许白桃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经过一片草丛时没有看清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整个人狼狈的摔倒在地,尖锐的痛楚直达神经中枢,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嘶,好痛。” 她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那股的痛楚才消散下去,重新爬起来赶路,终于她重新回到了遇到野鸡的地方,不过她走的方向有点偏离,竟然经过了野鸡的窝,里面躺着一二三……六个大大的野鸡蛋。 “原来这里是那只野鸡的窝,既然让我碰上,那我就不客气了。”麻利的将野鸡蛋装进背篓里,起身离开。 此时,唐家。 从许白桃离开唐元思就在门口等着,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人却一直都没有回来,唐元思担心得眉头紧皱。 孩子们也被他的情绪感染,紧张的蹲在家门口,眼巴巴的望着远处的路口,期盼能够看到他们娘亲的身影。 唐天济深知进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来到唐元思身边悄悄的问,“爹爹,需不需要我去接一接娘亲?” “不行。” 唐元思想也没想的拒绝。 如果是白天的话,他倒是会让唐天济去看看许白桃的情况,但现在天色已黑,那些昼伏夜出的都开始外出觅食,他怎么可能让身体身体不好的大儿子冒险外出。 又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还是没有等到许白桃回来,唐元思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 “你们就在家里呆着,我去接你们娘亲回家。” “不行,爹爹你受伤了应该在家休息,我去接娘亲。” 唐天济抱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父亲现在腿受伤,就连行动都不变怎么能去接娘亲? 唐天舒和唐天泽你学着他的样子上前抱住唐元思的胳膊,不让他走,“对对,爹爹你现在应该在家休养,接娘亲这种事情交给我们就好。” 说着,三个小家伙就要往外走。 唐元思连忙一手提一个将他们拉住,担忧的看了一眼路口,“行了,我们都别出去,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娘亲回来。” 唐元思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彻底相信许白桃不会跑路了,此刻唯一希望的就是她能够平安回来。 就这样,唐元思带着三个小孩望眼欲穿的看着路口的方向,从黄昏等到月亮西升,他们期盼的那么身影一直都没有出现。 唐天舒小小的身体蜷缩到唐元思腿边,“爹爹,娘亲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感受到女儿的不安,唐元思努力挤出一抹温柔的笑,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们娘亲肯定是在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一旁的唐天济和唐天泽不似唐天舒般好糊弄,特别是唐天济,他不止一次听大人们说过山里危险,娘亲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多半是遇上了危险。 “父亲,我去看看娘亲回来没?” 不等唐元思言辞拒绝,他又道,“父亲放心,我不会进山的,只在山脚下等娘亲。” “我跟哥哥一起去。” 以往他们对许白桃都是能躲则躲,就算躲不掉也绝对不会主动靠近,现在一个个都自告奋勇想出门寻找,说明许白桃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 可眼下唐元思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情感慨,严厉的呵斥住两个儿子。 “站住,你们都待在家里别跟着添乱,我去看看你们娘亲回来没?” “不行,父亲你不能去。” 双方僵持时,门口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 许白桃歪着头奇怪的看着唐元思和孩子们之间奇怪的互动,他们是在玩她不知道的游戏吗? 听到声音唐元思和孩子们同时惊喜的转过头,看到许白桃好端端的站在门口,除了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到也没有其他肉眼可见的伤势。 “娘亲!” 唐天舒哭卿卿的跑到许白桃面前抱住她的大腿,“你终于回来了,舒舒好担心你啊。” 小炮弹一下子冲过来许白桃差点没接住,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子,“娘亲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别害怕。” 她抬头看了眼另外两个儿子,他们都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只是关切的偷看她,心中一暖,一下子觉得自己在山中的担惊受怕都是值得的。 唐元思怔愣了一下,上前很自然的接过她身上的背篓。 “饭菜都温在锅里,回来就吃饭吧。” “好,先吃饭。” 回到屋里唐元思欲将背篓放在角落里,起身时却看到背篓里的草药,心中一凛,这些草药他只在深山里见过。 难道她去了深山? 注意到背篓中有一团白色,他拨开表面上的那层草药,发现下面竟然是六个野鸡蛋,她还真去了深山! 想到她不仅去了深山还这么晚才回来,唐元思一阵阵后怕。 许白桃回头看到唐元思发现了背篓里的野鸡蛋,邀功似的道,“被你发现了?我还想着给你和孩子们一个惊喜呢,我在山里挖草药的时候偶然发现的,这野鸡蛋的营……” “我不是叮嘱过你不准去深山吗!”唐元思重重的抓住许白桃的胳膊,抓疼了她都没注意到,满心想的都是她去深山遇上的危险。 突然被吼,许白桃懵逼了一瞬。 回过神来看到唐元思眼中的担忧和后怕,莫名的有些心虚。 他这是猜到自己去了深山? 她假装痛苦的红了眼眶,委屈的望着他,“相公,你要生我的气吗?” “我……” 我不该生你的气吗? 唐元思很想这样反驳,可对上她委屈的双眼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了,最后只问出一句直白又饱含关心的话,“可又遇到什么危险?” 果然这个男人还是关心自己的。 许白桃趁机脱力的靠在他肩膀上,“我肩膀疼,腿也疼,好累好累的,需要相公亲亲才能好。” 唐元思扶着她的动作一顿,一时间分不清楚她是假装很累,还是真的很累,不过还是将人扶着回到桌前,“先吃饭,吃了饭好好休息。” 第四十一章 打你就打你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在山里时又是挖草药,又是赶路狂奔,许白桃的肚子早就饿得不行了,顺着他的搀扶到桌前坐下吃饭。 吃完饭,唐元思让孩子们自己回房间睡觉,他则是去厨房烧了一些热水,然后把床上睡得跟猪一样的许白桃拉起来。 “起来洗个澡再睡,这样舒服些。” “明天再洗。” 许白桃懒洋洋的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半点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在山里心惊胆战了一整天,她现在浑身骨头又疼又疲惫,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觉,洗澡什么的全都等她睡醒之后再说。 唐元思看到她眉眼之间尽是疲惫,很是心疼。 她当时一人在山里的时候一定很害怕吧? 唐元思亲自把热水打来床边,用帕子给许白桃仔细擦拭脸颊、手掌,忙完这些才睡下。 翌日。 许白桃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什么时辰了?” 许白桃一直睡到现在都没有醒,唐元思担心她是受了伤而他没有发现,故而决定进来看看,正好听到她这句疑问。 “再过一会儿就该吃午饭了。” “吃午饭?”许白桃掀开窗帘看了一眼窗外,太阳正当空,果然已经正午,“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呢。” 似怨非怨的瞪了他一眼。 她昨天就打算好今天一早把那些药材全部处理好,先给唐元思和唐天济熬制一份喝上看看效果,再把剩下的晾晒干收起来。 动作得快点,不然今天之内都做不完。 她掀开被子就要起身,突然感觉身体一阵凉快,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居然是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双手捂胸,“谁把我衣服脱了?” 玲珑有致的身段突然闯进视线,唐元思移不开眼。 昨晚给她脱衣服时他一心想着让她睡得舒服,没有注意她的身材,她变得更加好看,更加吸引人了。 他尴尬的转移视线,拳头放到鼻下轻咳两声,“咳咳,昨晚我见你太累帮你脱的。” 许白桃一时都红了脸,尴尴尬尬的穿好衣服。 “我去处理昨天的草药,晚点给你和天济熬药,我得看看你们喝过的效果。” “好。” 昨天在深山里挖的草药很多许白桃需要仔细处理一遍,起床后让唐天济替自己拿来一个大簸箕开始整理草药。唐元思在一旁想要帮忙被她拒绝,“你不懂这些,我来处理就好。” 唐元思清楚他确实不懂怎么处理这些草药就没有盲目的去添乱,而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许白桃处理,顺便将处理过程和细节都记下来。 许白桃看他一直盯着以为他对这些感兴趣,也不吝啬,一边处理一边教他怎么处理。 夫妻两人围着一大堆草药边说有笑的干活,画面唯美温馨。 两人虽结婚多年,孩子也有了三个,但以前唐元思经常十天半个月都不在家里,而原主对他更多的是畏惧,这样温馨相处的时间根本没有。 唐元思不时偷看许白桃的侧颜,看到她处理草药的认真和从容以及对这些草药的习性药性侃侃而谈,这才彻底相信了她的会医术,同时心中还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自从撞了脑袋后许白桃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不似从前那般除了一张脸毫无可取之处,现在的她变得聪明自信,温柔有顾家,就是有时有点‘大胆’,但他很喜欢现在的她。 如果她以后都是这般模样,他想他会好好跟她一起把日子过下去,就连那个秘密他也会告知她。 许白桃一边处理草药一边感受灼热的视线。 呵,男人被我的魅力折服了吧。 她故意将双腿伸到唐元思面前,娇怯怯的跟唐元思撒娇,“相公,昨天走了好远的路,今天起来两条腿又酸又疼,你帮捏一捏好不好?” 原主平时在家好吃懒做,农活不干,家务活不干,基本没有什么运动量,身体脆嫩得很,昨天一整天都在山里爬山走路最后还狂奔,四肢的肌腱被拉伤,现在她只要稍微动一下,那酸爽的滋味就会直达神经中枢。 以前没男人她就自己扛自己忍,现在有男人了,她当然不会错失这么个被自家美男相公服务的机会。 “好。”唐元思将凳子挪近了几分,小心翼翼把她的腿放到自己膝盖上轻轻揉捏。 男人温厚的大手缓慢而有力的揉捏着她酸胀的小腿,舒服得她忍不住喟叹出声。 “舒服啊……” 唐元思在一旁将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真可爱。 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她眼中的狡黠,同意给她捏腿也只是看在她昨天为了他和唐天济进山采药真的辛苦,现在看到她脸上享受的表情,心口胀胀,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砰—— 两人氛围真好,大门突然被大力推开,许晓雁那个讨厌的女人直接闯了进来,“唐大哥唐大哥,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许晓雁看到许白桃将腿放在唐元思腿上,而唐元思正在给她捏腿,震惊得呆愣在当场,连手里的篮子掉在地上都没有回神。 这个贱人竟然敢让唐大哥给她捏腿! 许白桃不悦的皱了皱眉,这女人脸皮也忒厚了吧? 昨天才被怼走,今天就又来了。 唐元思的脸色也不太好,但他作为一个男人不好太过直接的针对一个女孩子,战术性的保持沉默。 偏偏许晓雁完全没有察觉两人对她的不待见,冲上来一把推开许白桃,指着她的鼻子骂,“许白桃,你怎么敢让唐大哥给你捏腿,你算什么东西?” 许白桃猝不及防被她退了一个屁股墩儿,关键是她的腿还搭在唐元思的膝盖上的,这一摔害得她差点走光,好在唐元思及时帮她拉住衣角。 “许晓雁,你有病啊。” 当着她的面觊觎她男人,现在还敢对她动手,怒火蹭的就上来了。 许晓雁死死的瞪着许白桃,“唐大哥堂堂七尺男儿,怎能任由你如此羞辱?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今天我就要替唐大哥好好教训你。” 举起手就要给许白桃一巴掌。 许白桃哪能任由她打,抓住她的手腕,一脚踢中她的腹部。 “啊——” 许晓雁捂着肚子惨叫了一声,不可置信的看向许白桃,“你,你竟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还要得到你的允许不成?” 第四十二章 苦味野鸡蛋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软柿子。 许白桃站起来冷冷的看着痛得站不直身子的许晓雁,冰冷狠厉的样子让人心惊。别说许晓雁震惊,就连唐元思也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副模样,一时看得有点失了神。 相比这副模样,从前疾言厉色的模样简直就是过家家,一下子唤醒许晓雁对许白桃的恐惧,惊恐的后退,“你、你……” 再顾不上为唐元思讨回公道的,许晓雁狼狈得连滚带爬的离开唐家,生怕慢一步就会被许白桃拖回去暴打一顿。 就这还想替别人讨回公道? 对着许晓雁离开的背影的嫌弃的轻啧两声。 “你再惦记我家相公,我就把你做的那些事情都说出去,我倒要看看大家对你这种妄图勾引别人相公的女人要如何在村里混下去。” 已经跑出唐家大门的许晓雁闻言脚下踉跄差点摔个狗吃屎,重新爬起来跑路。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许白桃才收回视线,那知转身就对上唐元思探究的眼神,她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相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这家伙不会在怀疑自己吧? 许白桃心虚的不敢去看唐元思的眼神。 作为枕边人唐元思很清楚原主虽然好吃懒做,但胆小怕事,就算心中有怨也只敢发泄在孩子们身上,从来不曾在人前露出这副冷厉的模样,她到底是被逼急了才会如此,还是说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短短几息功夫,唐元思脑海中已经闪过无数种猜测。 “你刚才……” 不等唐元思说完,许白桃抢先一步打断他“我、我就是生气她觊觎你一时没忍住。我平时真的没有这么凶的,你相信我。” 双手合十,眼巴巴的盯着唐元思看。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莫名的僵持起来。 半响,唐元思率先败下阵来,略过这个会让他们关系僵硬的话题,捡起一株三七问,“刚才说这种草药活血化瘀,对有外伤的人而言是极好的草药?” 既然对方不提,许白桃自然不会去自找不痛快,顺着他的话转移话题。 “是的,我找的这几种药材都对应你的伤势,等我处理完,抓好比例就熬给你喝,你的腿就能尽快好起来。” “我帮你继续整理。” 在许白桃的悉心指点下唐元思整理草药整理得越发顺手,很快所有的草药都整理完毕。 原本杂乱无章的草药如今整整齐齐的躺在大簸箕,许白桃看着十分有成就感。 前世她虽也经常接触药材,但那些药材都是处理好的,但像这样自己挖回来自己处理还是第一次,现在她特别有成就感。 “接下来要做什么?”唐元思问。 “这些药材一次性用不完,我把剩下加工一下然后晒干收起来留作备用。” 唐元思的伤势还有唐天济的身体都不是短时间可以痊愈的,期间需要大量的草药,她不仅要收好这些草药,而且还要去深山找草药。 “我来帮你。”唐元思觉得她口中的‘加工’是将这些药材找个地方收起来放着,年份越久,药材的效果越好。 他端着一大簸箕草药就要回屋,许白桃连忙拉住他。 “你不会处理,剩下的交给我来就行。这些草药看似粗糙,其实稍有不慎就会药性全失。” “药性消失?” 第一次听说药材的药性还会消失,唐元思颇为诧异。 许白桃十分认真严肃的跟他解释了一遍药材和药性之间的关系,以及哪些行为会导致药性流失。听完她的讲诉,唐元思恍然的点了点头,差点他就把许白桃辛辛苦苦采回来的药材给报废了。 为了不让许白桃的辛苦白费,唐元思自觉的不再插手药材的加工,只是帮忙把药材端回房间就转身出去了。 许白桃待在屋里处理药材,一直处理到黄昏才将所有药材处理好,放肆的伸展了一下酸疼的四肢,“总算都处理完了,接下来该是熬药了。” 许白桃来到厨房准备熬药,可找遍厨房内外都没有找到可以熬药的石罐,最后她只能选择在锅里煎药。 唐元思领着孩子们回来时,老远就闻到一股浓厚的苦涩药味。 唐天舒皱了皱小巧的鼻子,“爹爹,这是什么气味?好苦哇。” 唐天泽连忙赞同的点头。 这气味也太难闻了吧。 只有唐天济心生一股不好的预感,总感觉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唐元思没说话,只是径直来到厨房找许白桃,越靠近厨房那股苦味就越浓郁,饶是他都差点顶不住。 “你在熬药?” 灶台前忙碌的身影一顿,随机端起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来到他面前,“相公,你回来啦,这是我专门为你熬制的汤药,你快喝了吧。” 唐元思下意识屏住呼吸。 他自认不是怕苦的人,但这汤药他十分想拒绝。 看他不作回应,许白桃坏心眼儿的朝他挤眉弄眼,“相公不会是怕苦吧?” “男子汉大丈岂会怕苦?”唐元思撇开视线,不想许白桃看穿他的心思,嘴硬道,“区区汤药,我自然喝得下,只、只是太烫了而已。” “是吗?” “当然。” 许白桃笑而不语,回头继续关注着锅里的情况。 唐元思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发现锅里煮着六个圆滚滚的蛋,他记得家里没有鸡蛋,只有许白桃昨天带回来的六个野鸡蛋。 她把蛋全煮了? 三个小孩见父亲进了厨房一直没出来,好奇地趴在门口偷看。 “娘亲,这是再给爹爹治病?”唐天泽好奇道。 唐天济害怕的后退。 现在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会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了。娘亲说过要亲自帮他调理好身体,那黑漆漆的汤药就是给他准备的,一想到那闻着就很苦的汤药得喝到肚子里,他就害怕。 嘤嘤嘤,他不想喝那么苦的药。 唐天泽看大哥脸色不好,以为他又犯病了,连忙扶住他,“大哥你哪里不舒服?” 唐天泽的声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听唐天济的身体又出问题,许白桃立刻丢下锅里的野鸡蛋到唐天济面前,抓住他的手腕给他把脉。 除了心跳有些快,脉象平稳,不像是犯病了啊? “天济,你感觉哪里不舒服?” 唐天济摇头,“我、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觉得有点累。” 他的身体一向病弱,很容易疲惫,说累也没有人不信。 第四十三章 全家一起苦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确定唐天济的身体没出问题,许白桃便又把注意力放回锅里,白白的野鸡蛋伴随着沸水在锅里不断翻滚。 煮了快两刻钟了,应该熟了吧? 许白桃把野鸡蛋捞起来放入冷水中,招呼他们吃蛋,“肚子都饿了吧?快过来吃个野鸡蛋,这纯天然的野鸡蛋营养价值可是很高的。” 唐家虽然不至于穷到揭不开锅,但像鸡蛋呀,肉呀这些也不是顿顿都有的,再加上原主不做人,孩子们根本就吃不到好的东西。 一听有鸡蛋吃,孩子们都露出渴望的神情。 “我们真的可以吃吗?” 唐天泽平时对许白桃最是防备,除了保护妹妹的时候,几乎都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这还是他第一次第一站出来搭话,让人有些意外。 虽不知唐天泽为何会第一个站出来,许白桃用实际行动给了他答案。 “一共六个野鸡蛋,正好我们一人一个。” 剩下一个,她打算给唐天济,他身体弱最需要补充营养。 “大哥哥身体不好,我们把最后一个野鸡蛋给大哥哥好不好?”担心他们觉得自己偏心,许白桃没有直接把鸡蛋给唐天济,而是把野鸡蛋给到唐天舒手里,示意她拿给唐天济。 小丫头捧着比她手掌都大的野鸡蛋来到唐天济面前,“哥哥,吃。” 唐天济其实并不喜欢别人因为他身体的原因处处谦让,对他特别优待,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他下意识想拒绝妹妹捧过来的鸡蛋,但又忌惮许白桃,担心他若是拒绝的话,她会把怒火发泄到妹妹身上。 唐元思最先看出他的纠结,“既然妹妹给你就收下吧,不要辜负妹妹的关心。” “我的也给哥哥。” 唐天泽把自己分到的野鸡蛋也拿给唐天济。 原来是想要给哥哥。 这小子还真是喜欢哥哥呀。 野鸡蛋这东西可遇不可求,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许白桃希望孩子们都可以吃到,“一人一个,自己吃自己的,吃不饱等会可以吃饭,听话。” 她一发话,孩子们只好乖乖的低头吃蛋,只有唐元思看到野鸡蛋褐色的壳有些纳闷,他没记错的话,野鸡蛋应该是白色的吧? 不等他想明白为什么野鸡蛋煮熟会变色,就听女儿苦哈哈的声音。 “好苦哇。” 唐天舒跳的眉毛皱到了一起,泪眼汪汪,捧着手里的野鸡蛋想要丢又不敢。 唐天舒刚说了哭,唐天泽和唐天济也露出了同款痛苦的表情,妈耶,这是什么蛋?绝对是他们这辈子吃的最苦,最难吃的蛋。 孩子们的反应这么大,唐元思以为是野鸡蛋过期了味道不好吃,也跟着啃了一口。苦涩的味道从舌头开始蔓延到整个口腔,再从口腔到脖子……简直苦到了肚子里。 当初断了腿唐元思都没有皱一下眉头,但这个野鸡蛋的味道让他怀疑人生。 “我没有放什么啊,怎么会苦?” 许白桃不信邪的跟着啃了一口,那股要命的苦味儿直接在口腔里爆炸开来,“呸呸呸……怎么这么苦!” 看她自己也被苦到面目扭曲,唐元思有些一言难尽。 “你是怎么做的?” “就加水,然后下鸡蛋呀。”许白桃一脸疑惑的回道。 唐元思看了一眼旁边用盆装起来的汤药,又看了看锅里黑色的水,心底有了大致的猜测。她应该是用煎了药的锅来煮的野鸡蛋,所以野鸡蛋才会这么苦。 只是用煎药的锅煮的野鸡蛋都这么苦,那汤药得有多苦? 突然有点不想让她给自己治腿了。 许白桃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他一言难尽的盯着锅里,顿时明白了原因,懊悔的一拍额头。 “啊,我刚才用这个锅煎了药,难怪野鸡蛋会这么苦。” “都别吃了,等下次我再捡回来再吃。” 她想要将煮失败的野鸡蛋收起来,唐天济却两口把野鸡蛋放进嘴里吃掉。 娘亲第一次给他们煮鸡蛋吃,他不想看到娘亲失望的神色。 唐天泽和唐天舒看到大哥吃了,他们也跟着吃,大口大口的吃,这样他们才不会觉得那么苦。 “哎,不好吃就不要吃。” 唐元思却阻止了她的动作,“虽然苦了一些,但鸡蛋的营养还在,孩子们吃了对身体总没坏处。”说完,他也一口把野鸡蛋放进嘴里。 吃完野鸡蛋休息了一会儿,许白桃就将熬制好的汤药端给唐元思和唐天泽,“这是我给你们熬制好的汤药,每天早上和晚上喝一次。” 吃了苦味的野鸡蛋,唐元思对这黑漆漆的汤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接过来先喝了一口试温,温度合适就大口大口的喝下肚。 一旁的唐天济看自己父亲都喝了,也跟着喝。 只是这汤药实在太苦了,喝了两口他就苦得实在喝不下了。 注意到唐天济小脸都快皱到一起了,许白桃突然想起原主在房间里藏了一小罐麦芽糖,“天济,你等等,我给你找点不苦的。” 跑回房间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藏在床底下的陶罐,她将麦芽糖搬到桌子上,“吃点这个就不苦了。” 父子四人同时看向她。 许白桃被他们看的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啊这,我真的只是忘记家里有麦芽糖,刚才天济喝药的才想起来的。” 这个原主竟然还吃独食,绝了。 父子四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收回视线,至于信没信她的话,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为了化解尴尬,许白桃连忙转身到厨房找来汤匙给唐天济舀了一勺到嘴里,当然也没忘记眼巴巴的龙凤胎。 房间里的气氛还是很沉默,许白桃决定先出去多多,太尴尬了。 “刚才都没有吃饱吧?我去蒸几个红薯哈。” 唐元思拉住她的手,“你去休息吧,我来弄。” 吃了苦的野鸡蛋,又喝了那么大一碗苦到怀疑人生的汤药,他不想再吃苦到不行的红薯。 这次许白桃领悟到了他的言外之意,心虚的转移视线。“嘶,我这腰酸背痛的,得赶紧去休息一会儿,吃饭不用叫我,我要睡到明天再起。” 一溜烟的跑回房里关上门。 她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虽然唐元思和孩子们都没说什么,但他们的眼神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她替原主羞得没脸见人。 第四十四章 娃娃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本想躺床上闭目养神,等唐元思进来问问他喝药之后腿有什么感觉,结果养着养着就睡了过去,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了。 走出房间才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 唐元思不是第一次出门她倒是不太担心,但三个小孩子能去哪里? 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冒出各种不好的可能性,越想越担心,她连忙出门寻找。 这边。 唐天济还记得父亲说娘亲为了给他治病只身一个人到深山里去采药,他想做点什么来报答,想来想去,最后决定去林子里采些树莓回来送给她。 出门时被龙凤胎发现,得知他要去林子里采树莓也要跟着去,犟不过他们,唐天济只好带着他们一起。 唐天济在前面认真的扒拉叶子找树莓,身后两个跟屁虫玩起了泥巴,俨然忘记了他们跟出来的目的。 看着弟弟妹妹灿烂的笑容,唐天济慢慢的认同妹妹说‘娘亲变好了’的想法,换做以前弟弟妹妹根本才不会笑得这么开心。 希望娘亲永远都不要变回曾经那副模样。 采满一小篮子,唐天济打算带着弟弟妹妹回家,半路上遇上了一个他们都讨厌的人——许晓雁。 许晓雁笑着来到他们面前,先是亲昵的摸了摸唐天舒的脑袋,“发生了什么好事让我们舒舒笑得这么开心啊。” 唐天泽记恨这女人冤枉舒舒的事情,上前挡在妹妹身上,警惕的盯着许晓雁。 “别碰我妹妹,你这坏女人。” 许晓雁脸上的笑有瞬间难堪,很快收敛,故伎重施想揉唐天泽的小脑袋,“天泽乖,你误会姨姨了,我怎么会是坏人呢。” “你冤枉我妹妹偷王婶家的饼子,你就是坏人。” “瞧你,怎么还记上仇了呢。那次是姨姨做的不对,姨姨给舒舒道歉好不好?”许晓雁从身后的背篓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娃娃放到舒舒手里,“舒舒,这是姨姨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为了博得唐天舒的喜欢许晓雁特意在娃娃的布料上秀了小花,精致又好看。 从小就没有玩具的唐天舒直接看直了眼,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里的娃娃,好漂亮的娃娃,她好喜欢。 她没立刻收下娃娃,而是将渴望的眼神投向两个哥哥。 唐天泽和唐天济本想将娃娃还给许晓雁,可看到妹妹这么喜欢,顿时为难起来。 他们都知道这个女人想要挤走他们的娘亲,做他们的后娘,接受她的东西就等于站在她那一边,到时候娘亲会生气打他们,说不定一气之下还会丢下他们离开。 唐天泽小声询问唐天济,“大哥怎么办?妹妹看起来很喜欢这个娃娃。” 唐天济也不舍得妹妹失望。 “……要不我替妹妹拿回来,等娘亲生过气后再给妹妹。” 大不了被娘亲打一顿,只要妹妹高兴就好。 唐天泽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大哥你身体才好点,我来吧,不就是一顿打嘛,我皮糙肉厚,扛得住。” 许晓雁在一旁将两个小孩的话,一个字不落的听了去。 许白桃要是真因为这个娃娃打了他们,他们肯定会更加厌恶许白桃,到时她再去关心他们,一定能获得他们的心。 等孩子们都站在她这一边,唐大哥一定会为了孩子们休了许白桃,娶自己的。 “都这个时辰了,你们快回家吧,不然你们娘亲又该生气了。” 离开前还不忘给许白桃上眼药。 孩子们刚走到家门口就迎面遇上来找他们的许白桃,唐天泽想也没想一把将娃娃抢过来抱在怀里,唐天舒愣了一瞬,当即红了眼眶,企图将娃娃抢过来。 “二哥哥,你怎么抢我的娃娃……” “闭嘴。” 唐天泽冷声打断她,眼神却紧张后怕的盯着越来越近的身影。 许白桃刚走进只听到‘娃娃’两个字,问,“什么娃娃?” 话落,就见三个孩子像是被点了穴道一般,僵硬的站在原地紧张中带着点害怕得看着她。 这是在害怕自己? 许白桃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这几天孩子们不是都不那么害怕自己了吗? 直到她看到唐天泽怀里抱着的玩具娃娃,这个娃娃布料崭新,针脚规整,小衣服上还绣有漂亮的小花花,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 难怪他们会害怕,这是以为她会因为这个娃娃打他们吗? 唐天济看她发现了娃娃,率先站出来认错,笔直的跪在许白桃面前,“是我觉得这个娃娃精致又好看才收下的,娘亲要打就打我吧。” 他刚说完唐天泽也跟着‘扑通’一声跪下来。 “不,是我,是我上次收下那个女人的娃娃的,娘亲要打就打我吧,不关大哥的事。” 唐天舒看两个哥哥因为自己收下了娃娃就要被娘亲打,害怕的直掉金豆豆,“不关哥哥们的事情,是我自己收下许姨姨的娃娃,娘亲打我吧。” 三个孩子都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许白桃嘴角僵硬的抽了抽,自己还什么都没说他们就抢着认错,是觉得自己真的会为了一个娃娃打他们一顿吗? “行了,都起来吧,我又没说要打你们。” 孩子们巍然不动。 远处经过的邻居看到这一幕,一边摇头一边吐槽,“这个许白桃又在打孩子,真是狠毒呢。” “三个孩子投生到她的肚子里也是倒霉,要我说,唐猎户就该休了这个恶婆娘,重新找一个温柔贤惠的。” 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许白桃的脸色别提多难看,偏偏她还不能当众发火,因为原主真的就做到了‘恶名远播’。 她只能对孩子们说,“起来跟我进屋,再不动我就真的要打你们了。” 她率先转身回家。 身后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搀扶着起身跟着她回家。 尽管知道跟着回去还是要挨打,他们也只能跟着回去,挨一顿打,总比被赶出家门成为乞儿的好。 唐天济走到最后把门关上,隔绝外面看戏的眼神。 此时,许白桃已经站在院子里等着他们了,眼看他们又要排排跪,抢先一步开口,“都给我站好。” 三小孩寒蝉若惊的站在原地不敢抬头。 “说说吧,一大早你们都去哪里了?” 第四十五章 酸死许晓雁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她的问题出乎孩子们的意料,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她忘记了说话。 许白桃也不急,等着他们自己说话。 半响,唐天济见她真的没有要打人的意思,才小心翼翼的篮子拿出来,“父亲说娘亲为了我的身体孤身一人到深山里采药,很辛苦,所以我去林子里采了一些你最喜欢的树莓。” 许白桃垂眸一看,果然篮子里装着颗颗饱满红润的野生树莓,上面还沾着露水,一看就知道他们很早就去了林子里采树莓。 突然觉得先前冒的险都值得了,下次她还敢。 她摸了摸唐天济的脑袋,“谢谢你们,娘亲很喜欢这些树莓,不过以后不要再不打一声招呼就出门,娘亲会担心你们的,知道吗?” “娘亲不生气吗?” “你们给娘亲采爱吃树莓,娘亲怎么会生气呢?”许白桃也揉了揉另外两个孩子的头,不得不说用皂角水洗过后,三个孩子的头发都柔顺了不少,摸起来特别有手感,“快回屋去把身上的脏衣服都换下来,然后出来吃树莓。” 孩子们脚步虚浮的回到房间,直到换好衣服出来都不敢相信他们居然没有挨打。 许白桃已经把采回来的树莓清洗干净,看他们换好衣服出来,就招呼他们过来吃。 和孩子们分开后许晓雁一直算着时间在等待。 估摸着许白桃已经看到唐天舒带回去的娃娃生气的打人,才装作着急忙慌的跑去唐家,半路上遇到了回家的唐元思。 看到唐元思的身影,许晓雁眼神一亮。 若是让唐大哥亲眼目睹许白桃虐待孩子,肯定会休了她的。 她大步冲到唐元思面前着急的想要去拉他的手,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许晓雁也不尴尬,“唐大哥,你快跟我回家去看看吧,许白桃她又在打孩子。” “打孩子?” 唐元思第一时间在脑海中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过了一遍,没发现许白桃打孩子的理由。 许晓雁故意摆出一副愧疚的表情,“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执意要送舒舒那个玩具娃娃,他们也不会被许白桃打,都是我的错。” 说着她还有模有样的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闻言,唐元思当即加快脚步朝家里赶。 每次面对许晓雁这个女人许白桃都会变得很暴躁,她一暴躁就会把孩子们出气,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计谋得逞,许晓雁偷偷的笑了。 这一次唐大哥一定会休了许白桃那个贱人的。 “唐大哥你的腿还有伤,我扶着你吧。” “不用。” 唐元思依旧拒绝她的触碰,“许姑娘,我已有家室,请你自重。” 许晓雁有些难堪的收回手,心里将许白桃的族谱都问候了一遍,她到底有什么好的?除了那张脸,她还有什么比得过自己?为什么唐大哥就是看不到自己的好呢? “我只是担心唐大哥而已。” 唐元思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不明白这个女人的脸皮为什么这么厚。刚才的话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已经够中够难堪,识趣的人都该收起小心是离得远远的了。 唐元思不再搭理她,快速朝着家的方向赶去。 眼看距离唐家的屋子越来越近,许晓雁又开始给许白桃上眼药,“唐大哥,许白桃有事没事就打孩子,把孩子们打得浑身都是伤,太过狠心了,天济他们在她手里恐怕都不能平安长大,你这次千万不能姑息她啊。” “我看她就是在外面有了相好,所以才根本不在乎你,不在乎天济他们。” 说话间,唐元思已经大力的推开了门。 然而预料中的殴打场面并没有出现。 许白桃和孩子们正围在院子里的石桌前一边说说笑笑一边吃着红红的小果子,压根就不像再打孩子。 许晓雁走在后面没有看到院子里的情景,看到唐元思站在原地不动,以为他已经被许白桃气的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假惺惺的安慰道,“唐大哥你不要生气,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自作主张送舒舒玩具娃娃的,否则许白桃也不会有借口打孩子的。” 得意洋洋的走上前,想近距离观赏许白桃狼狈慌张的样子。 院子里母子其乐融融的场面闯入视线,眼眶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几分。 许白桃不是在打孩子吗? 许白桃和孩子们被唐元思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先是唐元思,然后是许晓雁,再结合许晓雁那番似是而非的话,许白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女人故意送唐天舒玩具娃娃来刺激自己,让自己生气打孩子来发泄,然后她再带着唐元思来当场抓获,这样不仅能让唐元思更加讨厌自己,还能从侧面体现她心灵手巧,善解人意。 才一天时间,这女人又来作妖了。 她拿起一颗圆润的树莓来到唐元思面前,夹着嗓子阴柔造作,“相公,回来的正好,你快来吃吃看孩子们给我采回来的树莓,又甜又香,真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树莓呢。” 这波夹子音成功的恶心到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不过自己开的头,跪着也要夹到底。 “相公张嘴,啊——” 在许晓雁看不到的角落冲唐元思挤眉弄眼。 ‘臭男人,你要不配合我,我就跟你闹了。’ 读懂她眼神的唐元思乖乖的张嘴吃下那颗喂到嘴边的树莓,配合的露出享受的表情,“娘子喂的树莓果然又香又甜。” “天济他们还采回来不少,我们过去那边吃。”无视旁边存在感极强的许晓雁拉着人回到桌前继续吃树莓,边吃边言语暧昧的挑逗唐元思,唐元思只得配合她。 两人的‘幸福美满’深深的刺痛了许晓雁的眼睛,要是许白桃跟她闹,她还能继续演下去,可偏偏许白桃从头到尾都无视她,终于她实在看不下去捂着嘴巴哭着跑出了唐家。 小样儿,搁姐这儿演绿茶,看姐不酸死你。 外人走了,该清理内人了。 她收起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夹子音,面无表情的问,“说吧,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村长把我叫去问了一些事情,回来的路上她突然出现,非要跟来,我阻止不了。”唐元思解释道。 “真的?” “真的,我发誓,我跟她之间清清白白。” 第四十六章 许秀才给支招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偷鸡不成蚀把米。 许晓雁气急败坏的离开唐家,对着路边的草木一通乱抓乱踢,“可恶,可恶,那个贱人怎么会没有打唐天济他们,她不是一向最讨厌他们和自己接触吗?” 路边的草木:你清高,你了不起。 她气冲冲的回到家里将桌子上东西全部摔到地上,犹觉得不够解气,又把屋子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一个遍。 许秀才外出回来进门时差点被门口的碎片扎了脚。 家里这是被打劫了吗? 他担心的四下寻找许晓雁,最后在许晓雁自己的房间里找到了正在哭泣的她,哭得撕心裂肺,比死了爹娘还凄惨。 从小到大,许秀才第一次见自己妹妹哭得这么伤心,心中那些火气不知不觉消散了几分。他这个妹妹向来要强且极有主见,若非真的被戳到了伤心处是绝不可能哭得这般伤心。 他想像小时候那样讲她揽入怀里安慰,手伸到一半又停了下来,现在他们都长大了,男女有别。 “发生什么事了?” “哥哥。” 许晓雁已经在家哭闹了半天,此刻眼睛哭得肿如核桃,头发也因刚才摔东西的动作弄得散乱,像极了疯婆子。 抬头的瞬间,差点没把许秀才给吓得尖叫出声,好容易才将冒的嗓子眼儿的尖叫声吞回肚子,生气的责问许晓雁。 “怎么搞成了这副模样?” 本就被许白桃和唐元思的‘幸福’刺激得破防,现在又被自家哥哥赤裸裸的嫌弃,许晓雁彻底崩溃,嚎啕大哭。 “呜呜呜,哥哥你也嫌弃我,我不活了。” 刺耳的哭声扎得许秀才耳膜生疼,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的火,冷声呵斥道,“够了,哭什么哭,烦死了。” 许晓雁:“……”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还打了一个长长的哭嗝,直愣愣的看着突然发火的兄长,嘴角慢慢弯下来。 在外面受了委屈,哥哥不仅不安慰她,还凶她…… 自从哥哥跟那个许白桃一起去过一趟镇上回来就变了,不再关心她,还会凶她,越想越委屈,眼泪不断的流下来。 “别哭了,我不是故意收你的。”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过分,许秀才收敛心中怒火安抚她。 废了好些唇舌许秀才才从她嘴里了解到事情的大致经过。 听到许白桃不仅两次收下她送去的饭菜,而且看到她亲近孩子都没生气得打骂人,这和他认识了解的许白桃完全不一样。 “唐元思的态度如何?” “他们还没有和离,唐大哥只能继续忍着。”许晓雁不愿意承认唐元思比以前更加纵容、宠溺那个女人。 现在的情况是许白桃真的朝好的方向改变,唐元思还没有发现,或者是发现了她的改变只是不相信。 他妹妹若想挤掉许白桃成功上位,必须趁着他们关系缓和前动手,否则依照唐元思品性是绝对不会休妻的。 许晓雁看他不说话,急切地追问,“哥哥,再这样下去唐大哥一定会心软,你得帮我。” 她能用的办法都用上了,可他们不仅没有闹掰,反而关系有了转圜的余地,她绝对不要看到那样的画面,唐大哥必须是她的。 “你是我的亲妹妹,我不帮你帮谁。”许秀才温柔的说道,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诱惑,“乖,先去好好休息,明天哥哥帮你把人约来家里。到时你只需要表现得处处都比许白桃强,他一定会心动的。” “太好了,我就知道哥哥对我最好了。” 在家晾晒药材的许白桃突然浑身一阵恶寒,忍不住抖了抖不存在鸡皮疙瘩。 唐元思看到她奇怪的举动,纳闷,“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感觉一阵恶寒,就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许白桃没怎么在意。 见状,唐元思也不怎么在意了,端起簸箕放到架子上准备晾晒,身后的许白桃突然捂着额头虚弱无力的倒到他身上。 他连忙把人接住,“你怎么了?” 许白桃虚弱的靠在他怀里,一只手捂着额头,“我头晕又眼花,可能是中暑了。不行,我得休息一下,剩下的草药相公帮我晾晒一下嘛。” 唐元思先扶着许白桃在小马扎上坐下,再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寻思这温度也不是很高,人怎么就中暑了呢? “我去给你兑点解暑的冰糖水。” “我不喜欢喝冰糖水,你别去忙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抓住唐元思的手,不让他走。自己又不是真的中暑,只是想找个借口让他帮自己晾晒药材,顺便占一点丁点儿便宜而已,“只是我现在头晕目眩的,无法晾晒药材……” 捕捉到某人眼底一闪而逝的狡黠,唐元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什么中暑,什么累,都是想要偷懒的借口。 “你坐着休息就行,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相公真好。” 许白桃双手捧着下巴,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臀瘦腰。 男人的身材就是现代最标准的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是个女人看了都馋得很。 感觉到她灼热的视线一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后背看,唐元思全身逐渐紧绷。想悄无声息的躲开她的视线,奈何不管他移到哪个位置那火热的视线都如影随形。 他想让她别再这么盯着自己看,但想到这几日她大胆的行径,总觉得自己要是说穿的话某人会越加放肆。 “相公,簸箕里的药材还没有散开呢,你快拨弄拨弄。”许白桃从身后抱住他劲瘦的腰,脸颊贴上他温暖厚实的背部。 嘴上说着正经的话,行为动作却是另外一副样子。 唐元思忙想推开她的手,边推边去看院子里的孩子们,那知刚好对上女儿好奇的眼神,耳垂当即红得滴血。 唐天舒本是听到娘亲喊不舒服,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关心娘亲的健康,然后就看到嘴上说着难受的娘亲抱住了父亲。 她疑惑,她不解。 “娘唔……” 唐天济急忙捂住她的嘴巴,拖着她进屋关门,进去还不忘把唐天泽带上。 这下唐元思不只是耳朵红,英俊帅气的脸庞、脖颈都红成了一片,“孩子们还看着呢,你……” “孩子们?” 许白桃并未看到人,认为唐元思故意用孩子当借口,更加抱紧了几分。 第四十七章 卷土重来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我头晕,要相公亲亲才能好,相啊……” 许白桃猛的被推开,差点摔倒。 她惊讶的看向某人落荒而逃的身影,知道自己这是把人惹急了,很不道德的捧腹大笑,这个时代的男人也太容易害羞了。 唐元思借口做饭一直待在厨房里,许白桃只好自己动手把剩下的药材晾晒好。 本以为过了这会儿唐元思就会忘了这件事,没想到一整天时间唐元思都在躲着她,就连晚上睡觉都是先一步去梦周公,愣是不给她‘狡辩’的机会。 晚上躺在被窝里,许白桃反思自己。 今天自己的行为真的过分了吗? 明天醒来给他道个歉吧,大不了以后不在孩子们面前逗他就是。 翌日。 许白桃醒来想给唐元思抱歉,结果发现人不在。 她找到唐天济询问,“天济,你们爹呢?” “父亲让我们告诉你,许秀才找他有事,他过去一趟,等会就回来。” 唐天济将唐元思的一字不落地转告给她。 “许秀才?” 许白桃疑惑的挑眉,许秀才找现在的唐元思能有什么事? 许秀才自诩自己秀才的身份,向来看不起村里的泥腿子,这番主动找上唐元思莫非是为了许晓雁? 许晓雁能够拿那么多好东西到唐元思面前刷存在感,背后肯定有许秀才的手笔。而且昨天许晓雁才在自己的手里吃了瘪,今天他就主动约唐元思,这背后肯定有猫腻。 不行,她得去看看。 叮嘱唐天济带着弟弟妹妹好好待在家里,不要乱跑,她自己则是顺着原主的记忆赶往许晓雁的家。 许晓雁家。 唐元思正要敲门,门就自己从里面打开,许晓雁一脸惊喜的要迎他进门。 “唐大哥你来啦,快进来坐。” 唐元思不进反退,躲开她想要乱抓的手爪子,神色淡漠的扫了一眼她身后,没看到预料中的身影,“许秀才呢?” 本来他是不想来应约的,只是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许白桃才借口出来赴约拖延时间,但是许秀才让许晓雁出来迎接他的行为让他很不满。 许晓雁不想就这么错过亲近他的机会。 “我哥哥在厨房里烧火,唐大哥你先进来吧,我还得回厨房去看着灶台。” 不想,她的话让唐元思更加防备。 这个时间不是吃早饭的时间,也不是吃午膳的时候,这兄妹两人却在厨房里做吃的,这是想邀请他吃饭? 自己有家有室,却只邀请自己一个? “既然他在忙我就不叨扰了,改日再来拜访。”说完就要走。 看他真的要离开,躲在角落里给妹妹创造机会的许秀才连忙追出来,“唐兄,怎么来了又要走呢?” “令妹不是说你在忙?” “方才是在厨房里烧开水,唐兄难得来一趟我家,茶水总要请你喝一杯。”许秀才边说边拉唐元思进门。 只是他一个文弱书生的力气哪里比得上高大健壮的唐元思。 唐元思站在原地不动,任由他怎么拉都不动分毫。 “你说有事找我,直接说事儿吧。”唐元思直接开门见山。 许晓雁这时候又冒出来,“唐大哥,你的腿脚不方便,你和哥哥还是坐下来再商量吧。” “对对,找你帮忙,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若是你连被茶都不愿意喝,我就更不好意思开口了。” 许秀才知道先前让带许白桃到镇上去的事情让唐元思欠了自己人情,只要拿这件事情说事他就一定会答应。 果然,唐元思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点了头。 他只想尽快还了许秀才的人情,以后和他们家彻底划清界限,免得许白桃误会。 许氏兄妹热情地将他请了进去,特别是许晓雁,热情得几乎要贴到他身上,只是唐元思不给她靠近机会。 只要她一靠近唐元思就会立刻避险。 一坐下来,唐元思就问,“你想要我帮你什么忙?” 许秀才暗中给许晓雁使了一个眼色,许晓雁只好不甘不愿的转身去厨房里泡茶。她走了,许秀才迟疑的开口,“唐兄,我听晓雁说她和许白桃起了冲突?” “不算。” 许晓雁至于他这个有妇之夫,许白桃作为他的媳妇赶走别有心思的人那是天经地义,怎么能是冲突。 许秀才噎了一下。 没想到唐元思会这么直接的否认,有点忘词,“那个……晓雁从小到大就心地善良,遇到有困难的人总想帮上一帮,若是她的一些行为给你造成了不好影响,希望你能看在我的份上,不要跟她计较。” 追来许晓雁家里的许白桃趴到门上刚好听到这句话,白眼翻到了天上。 觊觎别人的男人,挑衅原配,你管这叫心地善良? 这许家兄妹就没有一个脑子正常的。 唐元思和许白桃有一样的想法,但没有表现出来,只道,“那便让你妹妹不要再来我家。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老往男人家跑,终究会落人口舌,为了她以后着想,你应该好好教教她。” 饶是许秀才也绷不住难堪了几分。 唐元思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这话就差直接点名道姓的说他妹妹不检点。 院子里的空气一下子凝固起来。 门外的许白桃想着唐元思不善言辞,对上许秀才容易吃大亏,正想冲进去霸气护夫,结果人家根本不需要。 犀利的反击成功的堵住了许秀才接下来的话。 气氛正尴尬,许晓雁端着茶水出来,“唐大哥,哥哥来喝茶。” “对对对,喝茶喝茶,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野菊茶,入口微苦,回味甘甜,一般人我可不舍得拿出来喝的。” 许秀才示意许晓雁给唐元思倒茶。 不等唐元思说话,许晓雁就拿起杯子给他倒茶,突然手下不稳杯子跌落,热水打湿了他的裤子。 “对不起唐大哥,我不是故意。” 许晓雁一边道歉一边用手擦他的裤子,柔软的手有意无意的落到唐元思腿上,唐元思冷厉的甩开她的手。 “你别碰我。” 许秀才装模作样的叱责许晓雁,“晓雁,你也太不小心了。”说完,又转头略带歉意的给唐元思建议,“要不唐兄先换一身我的衣裳?你的衣服换下来让晓雁洗了给你过去,这样你不用受冷,也不用再辛苦跑一趟。” “不……” 不等唐元思拒绝许家大门突然被暴力推开,一个乎他们意料的人走了进来。 第四十八章 再次进山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场三人生出了一样的疑惑。 许白桃才不管他们是惊讶还是疑惑,上前一把推开许晓雁插进唐元思和许秀才的中间,嘲讽的视线扫过许晓雁,落到许秀才身上,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既然许秀才说不出要找我相公帮什么忙,那我们夫妻就先告辞了。” 她扶着唐元思就走。 眼看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走,许晓雁不甘心的想要追上去被许秀才死死拉住。 “哥,你别拦着我,你没看到唐大哥都被……” “你给我闭嘴。” 自己这么聪明,怎么会有这么蠢笨的妹妹? 许白桃明显就是看穿了他们的伎俩,只是没有戳穿,她要是追上去纠缠的话,难保许白桃不会撕破脸,到时丢脸的只会是他们。 走出许家确定许氏兄妹已经看不到了,许白桃松开搀扶他的手,双手环胸,“解释一下吧。” 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 唐元思将欠许秀才人情的事情跟她解释了一遍,中间还暗戳戳的表示他对许晓雁没有任何想法,更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许白桃心中有了大致的猜测。 这两次许晓雁在她这里都没有讨到好,不仅没有挑唆成功,还让自己和唐元思的关系越来越融洽。 许晓雁神奇之下找了许秀才帮忙,许秀才用人情为借口把唐元思约出去,再给许晓雁创造机会,刚才要不是自己突然闯入恐怕这会儿唐元思已经被那对兄妹拖进房间,到时唐元思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下次他们若再约你,必须叫上我。” 只要她在就绝不让那对兄妹得逞。 “下次我会回避许晓雁的,等还了人情便不再和他们来往。”刚才许氏兄妹的所作所为,他不是没感觉到他们的别有用心,只是碍于欠了人情才没当场发作。 “回家吧。” 两人肩并肩一起回家,默契的不再提前昨天的事情。 几天后。 许白桃亲自守着唐天济喝完最后一碗药,问,“这几天你感觉怎么样?还会有时不时的胸闷气短,体虚乏力,冷汗连连吗?” 唐天济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状态,娘亲说的那些症状他还有,不过他能隐约感觉到身体比以前轻松了不少,这说明娘亲的药还是有用的,只是现在效果还不明显。 又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许白桃思索了一下,把细节分开来详细的又问了一遍,最后确定唐天济的情况是有所好转,但也只有一点点。 看来有必要再去一趟深山看看有没有野野山参,没有野山参整副药的效果都大打折扣,唐天济就算上几年都没有多大的效果。 还有唐元思的腿,活血化瘀的同时还要吃一些补身子的东西,这样断腿才能恢复得更快些。 许白桃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时辰还早,去山里的话应该赶得及回来。 她拿起背篓就打算出门。 看到她的举动,唐天济心头一慌,娘亲不会因为他吃了药还没有痊愈生气了吧? “娘亲,你要去哪里?” “娘亲有点事情需要出去一趟,你和弟弟和妹妹好好待在家里不准乱跑。” “娘亲要去哪里?我陪娘亲一起去。” 许白桃不知道她上一次久久没有回来,给孩子们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听唐天济想要跟自己一起出门,直接拒绝。 “不行。”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许白桃只好蹲下身来和他保持平视的高度,放柔声线,“乖,你就在家里看着弟弟妹妹,不允许他们乱跑,娘亲很快就会回来的。” 自己一个人去深山都不一定保证绝对的安全,若带上唐天济万一出点什么事她都没法照顾他,更不好跟唐元思交代。 唐天济还想找理由跟上,被她全数否决,只好目送她离开。 再次来到后山,她没有任何犹豫径直朝山的另一边走去。 来到深山和九塘山的交界点,她找了一处较高的树枝栓了一根红色的布条作为标记。上次她之所以回去得那么晚,就是因为在交界点这个地方迷了路,浪费了不少时间。 做完这些她才走进深山。 她没有再重复走之前走过的路,而是选择了另一个方向。 这一次她的寻找之旅没有之前的顺利,虽然期间找到了不少其他的药材,但最想要的野山参却一株都没找到。 “哎,野山参呀野山参你到底长在哪里啊?” 许白桃靠在树下一边捶腿一边吐槽,她都在这一片山里找了快两个时辰,腿都走麻了,野山参的影子都没看到。 眼看着太阳西斜,她最多再待半个时辰就要下山回家,不然的话她就要被迫在山里过夜了。 窸窸窣窣……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响动,许白桃当即吓得跳了起来,警惕的盯着那个方向。 不会这么倒霉就遇上野兽了吧? 随着响动越来越近,许白桃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上,五米,三米,两米……一个毛茸茸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 居然是一只野兔。 野兔不似家兔,全身的毛偏向黑麻色,头也比一般的家兔更大更健壮。 其他的野禽她没有办法,但野兔她觉得自己可以试一试,抓回去的话还能还给唐元思和孩子们打打牙祭。 她收敛气息不着痕迹的挪动方向。 野兔圆溜溜的眼睛只能看到左右两边,嘴里嚼着野草,全然没有察觉到危险来临。 许白桃从它身后慢慢靠近,两者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眼看只剩下半里不到的距离许白桃用此生最快的速度扑向野兔,一把揪住它的耳朵提起来。 这兔子少说也有十多斤,她一只手差点没有提起来。 野兔被揪住耳朵,四肢乱蹬,疯狂的挣扎,许白桃直接用另一只手死死的捏住它的两条后腿。 一人一兔僵持了许久,直到野兔没了力气再也挣扎不动,许白桃才用来做标记的布条将其捆得结结实实。 “跳呀,你再跳啊。”许白桃也被这只野兔折腾的够呛,累得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今天我还真就吃定你了。” “咦?” “什么东西这么硌屁股?” 坐了一会儿,许白桃什么东西硌到了屁股,起身一看。 第四十九章 关系渐进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惊喜的蹲下身刨啊刨,总算把这玩意儿从地里挖了出来。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她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和野兔搏斗累了随便一坐就坐出来了。 她又以这根野山参的位置三百六十度扩大范围寻找,还真又被她找出七根野山参。看着背篓里胖嘟嘟的七根野山参以及那只胖嘟嘟的野兔,许白桃就觉得成就感满满,这次来深山不仅收获了想要的药材还得了一只野味,回去一定会让他们大吃一惊的。 天色不早了,许白桃没在山中多做停留,背着背篓顺着来时的下山。 此时的唐家。 唐元思没在家里找到许白桃,心情逐渐烦躁,脑海中两道声音不断拉扯。 一个声音说许白桃趁他不在偷偷的离开了。 一个声音说她已经改变了,肯定不会抛下他和孩子们。 唐天济看到自家父亲逐渐烦躁的神情,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父亲,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唐元思看了一眼唐天济,又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唐天舒和唐天泽,不想孩子们再次担惊受怕,只沉默的摇了摇头,没说话。 父亲不说,唐天济也不再说话,只是频繁的看向大门的方向。 唐天舒则是抱着许晓雁送的那个玩具娃娃跟唐天泽玩过家家,两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烦躁的父亲和沉默的大哥。 眼看天色渐黑,唐元思等不下去了,打算出门去找人。 “父亲要去哪里?” “出去走走。” 自从他腿受伤之后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现在说出去散步唐天济根本不信,“父亲是要去找娘亲吗?” “中午时娘亲说有点事情就出门了。” “她出门做什么?”唐元思问。 唐天济摇了摇头,娘亲没说他也不知道,只说她出门时背了一个背篓,还说很快就回来。 结合唐天济给出的信息,唐元思很快猜出许白桃这是又进山去了。 上一次采回来的药材还剩许多,她又进山去做什么? “你在家看着他们两个,我出去看看你们娘亲回来没。” 唐元思交代完就打算出门,刚走到门口大门就从外面被打开,消失了大半天的人从门外走进来。 许白桃进来看到唐元思和孩子们都在,故意惊讶的道,“这是在迎接我吗?” “……” 唐元思一时不知该生气还是该庆幸她又一次好好的回来了。 没察觉对面男人复杂的心情,她献宝似的把背篓里的野兔抓出来,“看我今天抓到了什啊……” 恢复了一路野兔又有了力气,趁着许白桃将它提起来它又开始疯狂挣扎,许白桃一时不察还真的被它给挣脱了。 不待她去追,另一道高大的身影如离弦的箭‘咻’的冲出去一把抓住野兔命运的‘咽喉’。 在许白桃手里各种不服的野兔到了唐元思手里就像失去了梦想的咸鱼,一动不动。 “还好没有被它跑掉。” 许白桃松了一口气,她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抓又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背回来,要是跑了的话非得把她气到*腺增生不可。 “这是你在山里抓的?”这野兔至少有十几斤,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居然抓得住。 许白桃骄傲的挺直腰板。 “怎么样?没想到吧。” 唐元思点头,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一次她居然能从山里抓回来一只活蹦乱跳的野兔,从前她可是连只鸡都抓不住的,难道以前她都是在假装吗? 对上他狐疑的目光,许白桃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原主可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别说抓野兔就是抓只鸡都抓不住的,忙打的哈哈转移话题。 “你快去把这只兔子下锅了,我去把挖回来的药材整理一下,争取睡觉之前给你和天济重新熬好药喝。” “……好。” 唐元思岂会看不出来她这是在转移话题,不过他也没追根究底,只好她是真的在改变,想要好好的经营这个家,以往的一切他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那我去把这野兔处理一下。” 孩子们第一次见到活着的野兔十分好奇,眼巴巴的跟到唐元思身后伸长脖子看。 唐天舒好奇的戳了戳大哥哥的胳膊,“大哥哥,那个丑兮兮的家伙就是野兔吗?” “听爹娘说,那就是野兔。”说着,唐天济回头看了一眼正整理草药的娘亲,娘亲不仅给他调养身体还亲自上山采药,实在辛苦,要不他过去帮着一起整理? 唐天济脱离观看的队伍来到许白桃身边蹲下。 “娘亲,我来帮你。” 许白桃有些意外他会主动过来,这段时间孩子们虽然对自己没那么恐惧了,但还是不敢贸然靠近她,像这样主动过来帮她还是第一次。 不好拂了他的心意,许白桃将最好整理的三七选出来放到他面前教他掐根去尾。 她教的认真,唐天济学的也很认真,眼神中全是对知识的渴望。 “都记住了吗?” “嗯嗯,记下了。” “那这些就交给你处理了,娘亲先处理其他的。” 一大一小围着一堆草药边上处理草药,没说话,氛围却很和谐。 不远处料理野兔的唐元思无意间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温和,天济和她之间的关系肉眼可见的越变越好,身边这两个也没有以前那么害怕抵触她,她真的在兑现她说过的话。 一家人正和乐美美,偏偏有人要来打破这份美好。 许白桃进门后忘记了关门,许晓雁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唐大哥,那天早上的事情实在不好意思,我特意做了一些拿手的菜给你赔礼道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见唐元思背着她这边,压根没搭理她的意思,许晓雁就把目光转向许白桃,看她蹲在一堆杂草前挑挑拣拣,心中鄙夷,这许白桃好吃懒做就是好吃懒做,什么都不会,真不明白唐大哥当初看上了她什么。 “白桃姐这是在……玩野草?” 许白桃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还以为那件事后至少得消停十天半个月,看来是她低估了对方的厚脸皮。 “我做什么需要跟你报备?” “白桃姐当然不用跟我报备,只是唐大哥作为一个伤患怎么能干活呢,你也不细心照顾一下,这要传出去别人该怎么说姐姐啊。” 第五十章 改变策略了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这是去进修了? 竟然学会了弯抹角的内涵自己。 她的沉默落在许晓雁的眼里就是无法反驳,果然听哥哥的不再和许白桃正面交锋,不动声色的拉踩她不仅能打击她的信心,也能无形中凸显出自己的好。 长此以往唐大哥一定会看到自己的好从而厌弃许白桃。 “白桃姐,女子无才便是德,就算两样你都没有你也应该心疼心疼你的夫君吧?你夫君带伤在那里忙碌,你却在这里玩,这实在是……哎,白桃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 “你搁我这……”许白桃刚起身到一半还没开始发威,倒是旁边的唐天济先一步站起来维护她,“我娘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天济这是在维护自己? 终于,他们终于开始接受自己了。 她高兴得不行,许晓雁就却完全高兴不起来。这个臭小子居然敢跟她作对,看她以后嫁进来后如何收拾他们。 卖了,全部卖了。 不是自己生的根本养不熟。 许晓雁勉强收敛怒火,挤出一抹自认为温柔的笑,“天济你误会了,姨姨没有指责你娘亲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娘亲该对你们父亲好。” “你看,你们父亲腿受了伤还在哪里忙碌,她却在这里玩,这样是不对的。” 唐天济有心维护许白桃,但到底还小,听不明白许晓雁话里的弯弯绕绕,思来想去,不讲道理的反驳,“这是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 “你……” 许晓雁一时语塞,想生气又不能生气,只好转移目标。 “瞧,光顾着说话我都忘了正事。”许晓雁把她未来的篮子打开,端出好几个香气四溢的菜,一边布菜一边招呼,“唐大哥,孩子们,白桃姐,你们快来吃饭吧。” 全然一副主人家的做派。 这下就连唐元思都停下手里的事情看向许白桃,征求她的意见,孩子们也都看着她,想看她会如何做。 在山里奔波了一整天还和那只野兔‘搏斗’了许久她早就精疲力尽,要不是这些草药需要尽快整理出来晾晒,她早就回房间葛优瘫了。 一下闻到这么香的饭菜味儿,肚子立马唱起了空城计。 许晓雁自己也说是来赔礼道歉的,不吃白不吃。 “既然人家都诚心诚意的来道歉了,我们就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的,吃饭吧。” 唐元思本想拒绝可话还没说出口就收到了许白桃让他‘闭嘴’的暗示,只好压下到了嘴边的话,带着孩子们洗干净手才到桌前坐下。 “唐大哥,你快尝尝这道干煸排骨,这可是我最拿手的菜了。”许晓雁过分热情的要给唐元思夹菜,唐元思赶紧把碗端开,“我自己有手,不劳烦许姑娘。” 说完,他还起身走到许白桃身边坐下,就差把‘避嫌’两个字写在脑门上。 许晓雁尴尬了一瞬,撇到许白桃坐下来就开始吃完全没要照顾唐元思和孩子们的意思,冷哼一声,“白桃姐,你怎么能只顾着自己呢?唐大哥和孩子们都还没吃呢,你应该等他们先吃。” 许白桃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这女人自己也是女人,却把女人贬低得一文不值,脑残。 “白桃姐,你平时都在家做些什么?我平时在家都……” “白桃姐……” 许白桃不搭理她,她就一个人在那里巴拉巴拉个不停,聒噪得不行。 两刻钟后。 等所有人都吃完饭,许白桃就让唐天泽帮着许晓雁将碗筷收起来,许晓雁借口天色不早想要让唐元思送她回家。 “唐大哥,你看天色都这么晚了,我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实在不安全,能麻烦你送我回家吗?” 唐元思正把野兔身上剥下来的皮拿给许白桃,想问问她要不要这兔皮,闻言直接把唐天泽和唐天济喊来,“天泽,天济你们去送她一程,注意安全。” “他们都还是孩子怎么能来送我呢,唐……” 许白桃冷声打断她,“刚才不是说要体谅‘唐大哥’是个伤员吗?现在怎么好意思开口让一个伤员送你回家?我劝你要点脸。” 许晓雁:“……” 被自己说的话堵得哑口无言,许晓雁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反驳的话语只能跟着两个孩子离开唐家。 小径两旁不时传来蝉鸣,两个小孩一心想着将人送到地方赶紧回家,完全没有要跟许晓雁说话的意思,就算许晓雁趁机在他们面前说些抹黑许白桃的话,他们也不搭理。 “小泽,待会儿到我家你先不要走,我看你身上这件衣服的已经破了好多洞,我那里还有一件新衣服可以给你穿。” 新衣服? 唐天泽眼睛一亮,他从来都没有穿过新衣服,他想……他期待的看向自家大哥,上次妹妹拿了玩具娃娃都没挨打,那他多一件新衣服肯定也没事吧? 唐天济严厉地瞪他一眼。 这个女人一看就不安好心,你还敢收她的礼物? 唐天泽吞了吞口水,算了,没必要为了一件衣服被那个女人吊起来打。 “不用了,我自己有衣服穿。” 看唐天泽这里行不通,许晓雁又把目光投向唐天济,想到唐天济的身体一向不好,若是自己给他介绍一个靠谱的大夫他肯定会对自己感恩戴德的。 “天济,我知道你身体一直不好,我这边认识一个妙手仁心的神医,有他给你调理身体你一定会在短时间内恢复健康的。” “不劳费心。” 唐天济根本不搭她的话。 走到许家门口,许晓雁本想领两个小家伙进门再好好套一套近乎,然而唐天济根本不给他机会,一到地方他就带着唐天泽回家。 留在家里的两个大人这会儿正挨在一起整理草药。 “今天她那么说你不生气吗?” “自动送上门来的免费保姆不用白不用,她那些低劣的手段还挑衅不到我。”说到这儿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盯着唐元思,“你也不会把她那些挑衅的话听进心里的对吧?” 唐元思被她的眼神看得浑身一寒,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回答不好后果会很严重。 “从前我不会因为她对你有什么看法,现在亦是如此。” “算你机灵。” 许白桃满意的收回目光,继续整理剩下的药草。 第五十一章 害怕一直在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唐元思看到好几株野山参,颇为诧异,“你这次去山里就是为了找这些野山参?” “嗯,我给你和天济的药方中都需要野山参,若没有野山参药方的效果会大打折扣。”许白桃将野山参放到他面前给他看,“野山参是疗养圣品,只要在配方中加上那么一点整个药方的效果都会提升好几个层次,特别是对天济的身体大有好处。” “……你说天济的恢复需要很长的时间,期间肯定需要大量的药材,等我的腿恢复药材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等伤好了,他就去深山的更深处挖更多的药草回来。 对我这么有信心啊。 许白桃开心的勾起唇角,“那我可要趁着你伤还没有好之前好好教你认识草药,等你好了,家里的草药就都交给你咯。” “好。” 这天后,许晓雁隔三差五就会带着吃的,或者一些新奇的玩意儿来唐家,不是讨好唐元思就是讨好孩子们。许白桃不再因她发怒而打人,孩子们的胆子渐渐的变得大了,除了唐天济从头到尾都没接受那个女人的示好,龙凤胎对她的态度也开始软化。 响午,许白桃正在院子里晾晒药材突然大门被推开,许晓雁提着丰盛的饭菜又来了。 “唐大哥,孩子们,我来给你们送午饭啦。”许晓雁轻车熟路的态度就跟回了自己家一样,直接略过许白桃朝房间里喊道。 这时,唐天泽和唐天舒跑出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手里的篮子,期盼的神色就快溢出眼眶了。 许姨姨这几天经常往他们家里送好吃的饭菜,今天又送了什么来呢? 桌上,原本大家都在低头吃饭,许晓雁突然开口打破沉默,“舒舒,是姨姨对你好,还是娘亲对你好呢?” “当然是……” 唐天舒那么小心翼翼的去看许白桃的脸色,不敢再说话。 许白桃他什么都没说,许晓雁就开始借题发挥,“白桃姐,你怎么能凶孩子呢?孩子的眼睛是明亮的,她分得清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只是说了事实而已,你怎么能逼着孩子说假话呢?” 许白桃不悦的挑了挑眉。 这么快就稳不住新人设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威胁舒舒说假话了?” “刚才舒舒明明想说我对她更好的,可看了你一眼她就不敢说了,不是你在威胁舒舒还能有谁?” 原本看在这么多天免费伙食的份上不想怼她,看来是不骂不行了。 两口把碗里的饭吃完,她站起身冷冷的看着许晓雁,“许晓雁,是不是我这几天没有骂你你就把我当成傻子了?” “当着我的面问我孩子觉得谁更好,你是觉得他们觉得你好你就能嫁进唐家?” “我……” 许晓雁下意识看向唐元思。 他从头到尾都没看自己一眼,许晓雁没由来的一阵委屈,她为了他付出了这么多难道就不值得他看一眼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为那天的事情给唐大哥道歉,我没有……” “想说你没那个心思?”打断她的狡辩,许白桃乘胜追击,“你敢发誓说你没有想要嫁入唐家的心思?那你发誓说:你若有嫁入唐家的心思,你哥哥许秀才这辈子都不能金榜题名,还会被剥夺秀才之名,你敢吗?” 许晓雁脸色一白,想来想去都找不到反驳的话,最后干脆边哭边跟唐元思求助,“唐大哥,我真的只是想问那天的事情赔礼道歉,白桃姐却要我拿我兄长的前程来发誓,她……她真的呜呜呜……” “!!!” 当着她的面还敢跟她男人面前演白莲,这女人是当她死的吗? 她一左一右将袖子撸上去,“相公,你带孩子们回房间去,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我需要跟她好好聊一聊。” 唐元思啥也没说直接带着孩子们回了房间,顺便还把门给关上。 院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个,许晓雁后怕的看着许白桃,“你,你你想要做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帮你回忆回忆挑衅我的下场。” “啊——” 许晓雁吓得直接转身就逃,连她的篮子都不要了。 许白桃站在院子里看着她跑走,没去追。 听到外面的声音平静下来,唐元思开门出来,果然院子里只有许白桃一个人,“不打算继续跟她玩了?” 这段时间许晓雁不停的寻找着各种理由来他们家,他清楚她的目的,只是许白桃一直没有发话,他才保持沉默,现在看来许白桃这是打算还手了。 许白桃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原本还想看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没想到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免费的白食没得咯,今天晚上把那只野兔给红烧了吧。” 不过也差不多。 道歉这个借口也不能一直用,适可而止才能堵住那些八卦之人的猜测。 “好,晚上就红烧了。” 唐元思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本来他打算今天找个机会委婉的提醒她这场游戏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然的话会给别人留下话柄,现在她自己结束这场游戏,也省得他再开口。 房间里三个小萝卜头小心翼翼的观察院子里正在交谈的两个大人,刚才许白桃发飙的样子重新让他们想起起了曾经恐惧的记忆,回想起这段时间他们的所作所为,各个都胆战心惊生怕许晓雁之后就轮到他们被收拾了。 正在跟唐元思说话的许白桃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看,转头一看,三个小家伙正躲在门缝哪里偷偷的看着她。 她朝他们招招手。 孩子们胆战心惊的的走到她身前,连看她一眼都不敢,唐天舒的双腿甚至还在颤抖。 察觉他们的害怕,许白桃不解皱眉。 自己也没做什么让他们害怕的事情吧,为什么突然又开始这么害怕自己了? 唐天泽酝酿了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抬起头来,一抬头就看到她皱眉的动作,心下更加惊恐,害怕得把妹妹护到自己身后。 “不关妹妹的事,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那个女人的礼物,是我贪心,娘亲要打就打我一个人吧。” “我……” 她想说她没有要打他们的意思,可已经认定她会打人的孩子们根本没听她的话,‘咚咚咚’在地上跪成一排。 第五十二章 上药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一言难尽的看着跪成一排的孩子们,本以为他们已经忘掉了对原主的恐惧阴影,没想一切都是假象,而这层假象还是因许晓雁而破碎。 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己对他们还不够好吗? “随便你们吧。” 草药是没心情整理了,许白桃转身回到屋里闷头就睡。 她走了,孩子们还没反应过来,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天泽悄悄的扯了扯大哥的衣袖,“大哥,她不打我们了吗?” “嘘。” 唐天济给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隐晦的指了指房门的方向,示意他里面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再出来。 唐天泽悄悄的挪动一下跪麻了的膝盖,完了还不忘让妹妹靠一半力气到自己身上减轻负担。 唐元思目睹了整个过程可他不知道该帮许白桃还是帮孩子们,他们之间的问题都源于以前的许白桃,这一层隔阂只能许白桃自己和孩子们化解,别人帮不了忙。 他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看来今晚人是不会出来了。 “都起来吧,你们娘亲今天不会打你们的。” 他开口孩子们才真的相信许白桃真的不会打他们,以前也是这样,只要父亲在家娘亲就会收敛许多,绝对不会当着父亲的面打他们。 看着孩子们迫不及待起身的样子,唐元思犹豫了一会儿,“……以后少与许晓雁接触,她心思不正,小心她利用你们来伤害你们的家人。” 这个‘家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父亲,我们……” 唐天济想解释,可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娘亲曾经虐待他们是真,现在对他们好也是真,他们还害怕她也是真,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平衡这种心境。 唐元思没有再说话专心处理剩下的药材,人现在都气的忘了她辛辛苦苦挖回来的药材,他还是帮她把剩下的都整理完吧,不然明天她又该心疼了。 唐天济带着弟弟妹妹回到房间让他们先洗漱睡觉,等他们都睡着后自己又来到院子里挨着唐元思蹲下来,“父亲,我来帮你。” “好。” 油灯的灯光照亮了院子里的这一片,父子两人的身影被拉的长长的,他们面前小山似的草药慢慢减少最后没有,唐元思将簸箕里的药材端回房里,唐天济小小的声音跟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 唐元思把所有药材都端回房里才到桌前坐下,用碗代替茶杯倒上两碗清水,“我们父子好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坐下来聊一聊吗?” 他以前虽经常不在家,但对大儿子的性情还是有所了解的。 从小身体不好的他早早的成熟起来,他比同龄的孩子更加聪明,更加敏感,更加成熟也更加渴望父母亲人的关怀,今天晚上跟个小尾巴似的一直跟着自己,肯定是有话跟自己说。 唐天济有些踌躇的坐下,双手捧着碗喝了一大口,“父亲,你说娘亲她是真的变好了吗?” “你觉得呢?” 唐元思不答反问,他觉得大儿子能问出这个问题就说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唐天济立马转移了话题问起了接下来该如何相处。 他比弟弟妹妹年长几岁,懂得更多,想的也更多,对于娘亲的改变他看在眼里,他一方面渴望娘亲能一直保持这样额,一方面又害怕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看出他的纠结和矛盾,唐元思语重心长的摸了摸他的头,“既然现在得不出答案,那就用心去感受,用眼睛去看。人不是一成不变的,许多时候一个决定就能改变人的一生,就看你想要什么样子的人生。” “……我明白了,父亲。” 许白桃如躺尸般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中不停的闪过孩子们惊恐的神情,越想越烦躁,只是再怎么烦躁她也没有将怒火对小孩子们。 一切都是原主做的孽,她继承了原主的身体,自然也要继承原主的孽。 孩子们对原子的恐惧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常年累月的欺压虐待造成,要想修复和孩子们的关系她还得更加用心。 算了,今天就这样吧,剩下的明天再想了。 没一会儿,许白桃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唐元思进来休息就看到睡得又香又沉的某人,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今晚这一遭让孩子们个个忐忑的睡不着,她倒是睡的很香。 宽完衣正要上床睡觉,许白桃突然翻了一个身露出了白皙的脖颈,本来是一片令人遐想的纯白偏偏有两条红色伤痕刺到了唐元思的眼。 先前一直没有注意到,这时他才看到许白桃脖颈偏下面一点的地方,被树枝刮出了两条冒着血珠的伤痕。 她挖药材时弄伤的? 心底没由来的生出一股无名的火气。 她为了自己和老大冒着生命危险只身一人到深山里挖草药,而孩子们却因为许晓雁的一些小恩小惠就把心偏向外人,难怪她要生气,着实挨打。 他重新披上外衣将他之前用的药膏找来,打算给许白桃上药,可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只要一靠近她就有一股幽香的味道钻入他的鼻息引诱他的心,他的身体。 明明他们之间连孩子都有了三个,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脸红。 还好这会儿许白桃已经睡着了,否则看到他这副脸红的不行的模样,一定会控制不住蠢蠢欲动的心。 最后他是闭着眼睛给她上的药。 翌日。 许白桃起身时感觉脖子一阵刺痒,隐约还能闻到一股药膏的气味,下意识要伸手摸。正巧,唐元思进来叫她吃早饭看到她伸手要去抓脖子,连忙阻止。 “你的脖子上有两条伤口,昨天晚上我已经帮你上了药,最好不要用手去抓不然的话会留下伤疤的。” “我脖子上有伤口?”许白桃纳闷的找来一面铜镜,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隐约能看到两条鲜红伤痕,只破了一点皮,应该是不小心被树枝或者草叶搁到了皮。 昨天他一心扑在草药上,后来又被许晓雁给气到根本没注意脖子上那点些微的疼。 她撒娇似的靠近唐元思怀里,“谢谢相公,要不是相公帮我涂药,我都不知道自己脖子受了伤呢。” 她一靠近唐元思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旖旎画面,不自在的转移视线,“早饭做好了,出来吃饭吧。” 第五十三章 流言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好勒。” 对于男人发现她的伤口并且默默的给她上药的行为,许白桃表示十分受用,开心的挽着他的手臂一起出去。 一出来就看到规规矩矩等着他们,不,准确的说是等着她一起吃饭的孩子们,昨天晚上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嘴角的笑意不自觉的压了下来。 她得好好想想办法,如何和孩子们修复关系? 饭桌上谁也没有说话,孩子们就连眼神都不敢乱瞟,看出他们的局促许白桃快速解决早饭就打算把昨天剩下的草药整理了,结果到院子里压根没有草药的影子,心底一咯噔,不会是被他们当垃圾扫出去丢掉了吧? “相公相公,我的草药不见了。” 唐元思正在厨房里洗碗,她突然闯进来吓了他一跳差点没把手里的碗给扔出去,好在他反应够快及时接住了下落的碗,不然又得重新去镇上买一副新的了。 “你的草药没有不见,昨晚我把你剩下的那些草药都整理好放在隔壁的空房间里了,你去哪里看看。” “你帮我整理完了?” 当时她他很生气就没有了整理草药的心情,想着早上起来再整理,没想到唐元思已经帮他整理好了,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能挣钱养家的男人她简直太稀罕了。 上前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 “相公,我爱你,你怎么这么好哇。” 唐元思的脸‘咻’的一下红成了猴子屁股,高兴又羞恼,“青天白日的,不知羞。” “我跟自己的相公亲亲怎么会害羞?”她没继续打扰他洗碗,转身去了隔壁的空房间。 来这里这么久她今天才知道家里还有空房间,这时她才注意到唐家的房子在村里算是最好的那一批了,他们夫妻一人住一间房,孩子们也有一间房,再加上厨房,大厅以及这间空房间,别人家恐怕还是父母挤在一间屋里。 难怪村里那么多人想让唐元思休了自己,好给他介绍对象。 就唐元思这条件,就算离了她也有大把大把的好姑娘想要嫁给他。 推门走进来,发现家里那些需要晾晒的药材全都被端来这里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架子上,昨天晚上那些还没有来得及加工单独用一个架子摆着。 注意到唐元思的细心之处,许白桃偷偷在心里又给他加了一分。 撸起袖子投入忙碌的加工中,没注意门外一直偷看她的三个小萝卜头,注意到她的疲累唐天济就带着弟弟妹妹来给她端茶送水,以及帮她把那些不小心掉到地上的药材及时捡起来,好似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昨晚,许晓雁回到家里越想越气,抓起水壶就要往地上砸。 许秀才听到声音过来询问进度,刚好看到她又要砸家里的东西,脸色一沉,这个败家娘们儿还敢砸家里的东西。 “住手。” 闻言,许晓雁只得悻悻的放下手里的水壶,“哥哥,我只是……” “只是什么?”许秀才想到那些被摔坏的瓷器心中更气,“我跟你说了多少遍遇事要冷静?一生气就砸家里的东西,你当家里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能遇上这么一个愚蠢又败家的妹妹,要不是留着她还有用,他早就将她嫁出去了。 被一通训斥后许晓雁不敢再发脾气,强行把眼泪憋回去。 “哥哥,我明明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为什么唐大哥还是不喜欢我?还不休了那个贱人?” “你给我仔细说说这几天的情况。” 事关自己的利益,许秀才只好压下心中怒火。 许晓雁这段时间每次去唐家的经过事无巨细的给许秀才复述了一遍,听完后只觉得眉心突突的跳。唐元思和孩子们的态度已有了明显的转变,而且许白桃自己也没有察觉到问题,偏偏今天他这个蠢妹妹又去挑衅许白桃激起了许白桃的戒备心,前面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水。 许秀才自己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你先不要再去唐家,等许白桃再次放下戒备后你再去接触唐家的那三个拖油瓶,他们时唐元思的孩子,只要他们喜欢唐元思一定会妥协。” “哥哥的意思是让那三个拖油瓶喜欢上我,再借由他们来让唐大哥心软对吗?” “嗯。” 没有了某些不识趣的人打扰,唐家的日子过的平凡又安静,不再似从前那边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也没有了孩子们痛彻心扉的哭喊声。 住的近的邻居们发现唐家好像很久没有谈资传出来了。 有些八卦的人借着路过,或者干脆趴在唐家院子外偷看里面的情况,看到里面的人时而做着自己的事情,时而围在一起聊天说笑。 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婶子在河边洗衣服时不时还会说上了两句,大家都觉得唐家的日子过得比从前好上了很多,就连那个成日里不安分的唐家媳妇现在也肯好好的过日子了。 “有半个月了吧,这半个月我都没有听到孩子的呼喊声,甚至还会听到笑声,这许白桃莫不是真的改性子了?” “自从上次她撞了脑袋后,整个人好像都变得不一样了。” “唐猎户这也算是等到她回心转意了。” 不远处,许晓雁也在洗衣服刚好就听到这些婶子的话,许白桃那个蠢货不仅没和唐元思闹,没打孩子,就连他们之间的关系都越来越好,妒忌得面目狰狞。 唐大哥是她的,她绝不允许许白桃继续霸占着她的唐大哥。 有了。 只要我破坏了你的名声,让你在村子里待不下去,到时就算唐大哥为了孩子们也一定会休了你,把你赶出村子。 她清了清嗓子,装作不经意间的插嘴,“婶子们可别被某些人的表面功夫给糊弄了,一个人学坏很容易,学好却很难很难,大家想想她以前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就变好了?” “雁妹子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 听有人附和自己,许晓雁越加卖力的抹黑许白桃,“婶子们应该不知道吧,某些人表面上开始善待孩子,其实背地里暗戳戳的跑去给别的男人嘘寒问暖,就昨天我还亲眼见到了呢。” “什么?雁妹子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第五十四章 新衣服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成功将许白桃刚有起色的名声再次抹黑,许晓雁心满意足的端着衣服离开。 许白桃,想要恢复好名声? 你做梦。 只要有我许晓雁在一天,你永远都别想做个好人。 事实上许晓雁的计谋也真的得逞了,那些大神们转身就把事情传了出去,而且越传越夸张,有的版本甚至直接给唐元思戴上了绿帽子。 每天在家除了晾晒药材就是关注唐元思和唐天济的身体,顺便不着痕迹的修复和孩子们之间的关系,全然不知外界已经将她的名声传得跟狗屎似的。 她刚把院子里晾晒的药材翻了一遍,回头看到唐天泽正看着外面发呆,而他那一身补了无数个补丁的衣服就这么闯进她的眼里。 猛然想起,自从孩子们出生以来原主就没有给孩子们做过一件衣裳,一个玩具,那粗糙的针脚一看就是男人缝补的。 如果自己给他做一件新衣服的话,他肯定会很高兴的吧。 说干就干。 她起身到孩子们的屋里把他们已经不能穿的旧衣服,或者还没有补好的烂衣服全部都找出来。 她搜刮旧衣服的时候唐天泽把唐天济喊了来,两人一起趴在门口看着许白桃将他们不能穿的旧衣服扒拉出来放到一起,不解的互看了一眼。 她这是想要做什么? 唐天泽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腰窝,“大哥,要不你去问一问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娘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不要给她添乱就是。” 唐天济小声道。 他绝对不会承认,他是不敢贸然上去打扰。 想到孩子们应该会喜欢鲜艳一点的颜色,她决定去隔壁李婶家借一点或者买一点不用了的但有颜色的布片回来做衔接。 转头,看到门口闪过两道小身影,她当做不知道,他们在偷看转身就出了门。 来到隔壁李婶家。 她还不习惯这里敲门都是扯着嗓子喊的习惯,只好站在门口有节奏敲了敲门,然而她敲了四五遍里面都没有人回应。 “难道家里没人?” 就在她打算晚点再过来一趟时,唐天舒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朝里面喊道,“李婶婶,李婶婶……” 许白桃担心女儿这样大声喊伤到嗓子,想要阻止,这时里面却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大门打开,穿着围腰的李婶走了出来。 许白桃:“……”果然是要喊才行啊。 李婶看到她时脸上的表情有瞬间僵硬,很快收敛,“你,你来有什么事吗?” 从原主的记忆中许白桃了解到李婶人很随和,老实,不像村子里的其他妇人对她恶语相向,肆意污蔑,李婶无论何时对她都是温温柔柔的人也很好说话,唐元思才受伤的那几日也是女神帮忙照顾的。 跟她说话许白桃脸上也带着浅浅的笑,语气也特意低了几分,“李婶,你这是在忙吗?” “我在晒东西。” “需要我帮忙吗?”听到她在忙,许白桃想着自己或许能够帮一帮,就算不为布片,也为欠人家的人情。 李婶黝黑的眼里闪过一片震惊之色。 她没听错吧! 她不是一向好吃懒做,十指不沾阳春水吗的? 一看李婶表情,许白桃就知道她在惊讶什么,略带几分不好意思有无比真诚的道,“上次撞了脑袋后我想清楚了很多事情,以前的我确实做错了很多事情,在这里跟你说声抱歉。” 送完无比郑重的给李婶鞠了一躬。 “多谢您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计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改正的。” 李婶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李婶本来就是一个好说话的,眼下看许白桃这样真诚的给自己道歉,心中那点小疙瘩很容易就消散了,拉着她进屋说话。 她一个凭借着自己本事一路爬到科室主任的位置社交能力自然不在话下,轻而易举获得了李婶的好感,在她提出想要买一些不要的布片时李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还死活都不愿意收钱。 唐天舒一直默默的跟在她身边,看着李婶和自己娘亲相见恨晚的模样,十分费解,以前这些邻居都不愿意跟娘亲相处,甚至还在背地里说娘亲的坏话,为什么娘亲只说了几句话李婶就跟娘亲好得跟亲姐妹似的? 回到家里,她怯怯的问,“娘亲,李婶为什么会突然那么喜欢你啊?” “这就是语言的魅力。” 许白桃笑眯眯的揉了揉她的脑袋,“等以后你长大了,娘亲就教你。” “是不是学会了所有人都会喜欢舒舒?” 唐天舒一派天真的盯着她,纯澈的眼似乎已经看到了以后众星捧月的场景。 她有些无语的抽了抽嘴角,看不出来小丫头还有这样的雄心壮志,蹲下身语重心长的纠正她的想法,“舒舒,人这一辈子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欢,所以我们只要问心无愧就好,不要因为别人的目光去消耗自己,明白吗?” “可舒舒想要娘亲喜欢舒舒。” 一句话破了许白桃的心防。 孩子的话永远都不会拐弯抹角,简单纯粹得让人猝不及防,许白桃没忍住将她抱进怀里,“舒舒不用做什么,娘亲都会一直喜欢舒舒的。” “真的吗?” “真的,比珍珠还要真。” 小丫头激动的抱住她的脖子,把脑袋埋进她的颈窝许久都没有说话但她却有一阵抽泣的声音。 到底还是小孩子藏不住心中所想。 许白桃由着小丫头趴在自己身上哭到睡过去才一手抱着人,一手提着布片回家。 蹲守在家门口的兄弟两人看到妹妹被抱着回来,慌的不行,连忙凑上来围着她,“娘亲妹妹怎么了?” 唐天泽更是哭红了鼻子,要不是他担心,让妹妹去替娘亲喊人妹妹就不会出事了。 “娘亲你一定要救妹妹,只要能救妹妹,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两小孩着急的模样差点让她都以为唐天舒真的出了什么事呢,她把唐天舒交到他们的手里,“妹妹只是睡着了而已,你们把她带回房间去睡,好吗?” “只,只是睡着了?”唐天泽不相信的问。 “嗯,快带妹妹回房间吧。” 再三确定妹妹只是睡着了,没出什么事儿才放心把人抱回去睡。 第五十五章 沙包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个一个抬手一个抬脚的把唐天舒抬回房间,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他们这是把妹妹当成什么动物了吗? 笑意散去,她更在心中心疼这三个孩子的,他们也是倒霉摊上原主那样一个娘,能活到这么大概全凭上天庇佑。 既然你们那个不做娘的娘已经不在了,以后我会好好爱你们的。 她把孩子不能穿的旧衣服以及李婶哪里要来的布片全部抱进自己的房间,决定通宵做出三件衣服来。 晚上,唐元思进房间差点被脚下的布片给绊倒,幸亏他及时抓住了旁边的柱子才没有摔倒,抬头看到满房间到处都是布片。 “你在做什么?” 许白桃坐的位置背对着门口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猛地听到他的声音吓了一跳,针尖直接扎到了大拇指里。 “嘶——” 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针尖拔了出来,但还是很疼。 唐元思向前抓住她的手含进嘴里,反复允吸了三口鲜血来吐掉,然后抓来一张布片撕下来一条给她把手指缠住。 这些他才有空打量周围,见她在把那些布条缝制到一起,“你这是在……缝衣服?” 许白桃全身心都还在回味方才手指被他含住时的感觉,听到他的问题直接点了点头。 “咳咳。” 一听她还真的是在缝制衣裳唐元思震惊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是不是忘记自己根本不是女工的事情了? “那个……你这是要给谁缝制衣裳?” 他看了看那五颜六色的拼图,暗暗祈祷千万不是给他缝制的,千万不要,那颜色他是真的穿不出去。 许白桃接下来的话让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这是我给孩子们缝制的衣服,家里没有布匹我只好用他们不能穿的那些旧衣服来做底,一些衔接的布片是我下午去李婶家买来的,不过她没有收我的钱,就让我欠他一个人情,以后还她。” “李婶给你的?” 唐元思还不知道有这么一遭。 他很清楚许白桃在村里的名声有多糟糕,可以说整个村子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讨厌她,别说给布片了,就是说上话都不可能。 没想到李婶竟然会送她布片。 就算李婶平时比较好说话,但还远不到可以送东西的程度,她到底时怎么做到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许白桃不乐意了,自己在他眼里就那么没用吗?她不服气的把自己怎么获得李婶的好感,怎么让李婶高兴的交下她这个朋友并且愿意送布片的过程一一讲了一遍。 粗布麻衣都无法掩盖她自信耀眼的一面,唐元思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她不是这乡间的普通农女,应该京城中那些耀眼夺目的世家女子。 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许白桃一愣,“怎么了吗?” 唐元思猛然回过神来看到自己抓着许白桃的手,脸一红,连忙松开,“刚才看你身上有点黑灰,我替你拂掉了。” 因为要用针线,她特意在房间里点了两盏油灯保证房间里足够亮堂,现在刚好让一眼就看到唐元思红的滴血的耳垂。 他这是在恼羞? 不等她出声调侃,唐元思就预判了她的预判,“你继续给孩子们缝制衣裳吧,我去看看我那里有没有旧衣服可以拿来给你用。” “……好吧。” 今晚的任务艰巨,她没再调戏唐元思,重新埋头缝制衣服。 忙碌着,不知不觉一整夜就过去了。 隔壁邻居家的大公鸡准时报晓,许白桃也缝制好了最后一件衣裳,终于起身到窗户边活动活动身体。 刚活动完身上就多了一件外衫,转头看着陪她熬了一晚上的男人,心中一暖,自然而然的靠进他的怀里。 “相公,你说孩子们会喜欢我给他们缝制的衣裳吗?” “会喜欢的。” 虽然这些衣服不如镇上成衣店的精致漂亮,但这里面却包含了她满满的心意,这份心意正是孩子们一直渴望的母爱,所以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嘻嘻,我也觉得他们会喜欢。” 早上吃完饭,她就抱着衣服来到孩子们的面前,“当当当,看我给你们准备了什么礼物?” 三个小家伙看到她手里的衣服愣了一瞬,随即惊喜的瞪大了双眼。 “这是……给我们的?” “嗯,昨晚上我可是熬了一个通宵才给你们一人做了一件,快穿穿看合不合身?” 孩子们惊喜的抱着新衣服,爱不释手。 是新衣服。 娘亲给他们做的新衣服。 看着孩子们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许白桃只觉身上的疲惫消失殆尽,甚至还可以再熬几个通宵,只要孩子们能够开心。 不远处,唐元思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笑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孩子们收到许白桃亲手做的新衣服,高兴了很久很久,母子之间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他们不再远远的,怯怯的看着她,时不时会主动来帮她做点小事,遇上不会的不懂的也会大着胆子来问她。 明显感觉到孩子们对自己的亲近,许白桃十分高兴。 这天,她晾晒完药材想到了要锻炼身体的事情。 在这封建社会的村子里出去跑步很不现实,得想其他的办法来代替,沉思之际,看到正在院子玩抓虫虫比赛的三个娃娃一个想法骤然成型。 找来一块没有用完的布片缝制成一个小口袋的样式,又让唐天济带着唐天泽弄了点沙子回来装到里面再封口。 一个小巧的沙包就完成了。 唐天舒围着沙包一直看,没看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娘亲,这是什么东西啊?” “这个叫做沙包,也是玩具的一种。” “来,我教你们怎么玩。” 许白桃用黑炭在地上画了一条线又给他们讲解了一遍规则,只是孩子们听得懵懂懵懂的,她便亲自给他们示范。 开始的时候孩子们还不熟悉规则,渐渐的熟悉起来后都玩开。 唐元思在房间里听到孩子们的笑声,中间还夹杂着许白桃的声音,不禁好奇他们在外面做什么。 他是想看一眼就走不打扰许白桃和孩子们相处的,结果一出来就被许白桃给看到了,非要他来给他们当裁判,唐元思无法只好端来凳子‘公平公正’的当起裁判来。 第五十六章 玩疯了的后遗症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玩了一下午,最后以许白桃和唐天济的身体实在支撑不住才结束了游戏。 晚上,孩子们吃了饭早早的就回房间睡了。 “倒是难得见他们这么早就睡一下了。”唐元思退出来轻轻的关上门,感叹了一句。 许白桃正在院子里乘凉,听到了他这句话,“玩一下午的游戏,别说是他们,就是我也很疲惫。” 唐元思没有反驳,搬端来凳子和她并肩坐下,今天这样的许白桃和孩子们都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一度让他感到疲惫的家终于变得不一样了。 “怎么会突然想到带他们玩游戏呢?” “我的身体因为常年不运动导致很容易疲累,天济身体本来就弱,适当的运动对他的身体有好处,而且孩子们不是喜欢玩具嘛,沙包也算是个玩具吧。” 玩具? 唐元思想到了许晓雁送给女儿的那个玩具娃娃,还以为她真的没有放在心上,原来是记在了心里一直找机会补回来呢。 “对了,我想寻个合适的时机送他们去读书你看可以吗?” “怎么会突然想起送他们去读书?” 他之前不是没有想过送孩子们去读书,那时他还没有受伤,挣到的银钱还是能够供孩子们去读书的,可他才说出口就遭到了她的强烈反对,为此他们还大吵了一架。 后来他一直没找到机会再提起,没想到她倒是主动开口要送孩子们去读书了,只是他现在腿受了伤,家里每天都只出不进,根本无法供孩子们读书。 许白桃抬头望着天空中的那一轮新月,下午孩子们的一些表现浮上心头。他们足够聪明,心思足够活络,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表达出来,在她提醒下才恍然大悟。 “天泽和天舒年纪还小,倒是可以再等等;但天济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应该去学堂读书,否则他一辈子都只能在这乡下做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 “就算将来不为官入仕,书里学到的东西也够他们好好生存。” 天济他们都是聪明的好孩子,不应该困在这乡下碌碌无为的过完这一生;况且孩子们有出息她以后就可以躺着想着生活了不是。 唐元思意外的转头看向她,这番话可不像是一个在乡下长大的女人能够说得出来的,如此远见,就连许多男人都不一定赶得上。 她何时变得这般聪明的? 还是说她一直都这么聪明,从前那些都是她故意装出来的。 确实,在这落后的乡下一个女人若太聪明,只怕活不长久,若她一直都在假装那也应该是为了活命。 许白桃全然不知短短的几句话已经让唐元思怀疑了她八百遍,还在担心唐元思会不愿意,“相公,你相信我,就算我们现在苦点累点也没什么,只要孩子们将来有出息,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唐元思沉吟片刻问道。 “啊这。”许白桃心虚的组织了一下语言,“今天下午玩游戏的时候,我发现孩子们脑袋其实挺聪明的,只是缺少一些引导,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所以我觉得应该送他们去学习,将来他们长大了必定有所作为的。” 下午吗? 唐元思回想了一下下午玩游戏时候的情景,确实有那么几次,他按捺下心中的疑惑说起另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可现在我受了伤,家中的银钱仅够现在生活,没有办法送他们去学堂。” “银钱方面我会想办法,我打算明天再去一趟深山挖一些草药回来换钱,到时我们再想想办法送孩子们去学堂。” 现在用草药换钱是她唯一能够做到,至于药丸、糖浆这些需要一些时间来研制。 听她还想要去深山唐元思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若是之前他一定坚定的拒绝她这个想法,但是现在他受伤,家里穷得也快揭不开锅了,总之处处都需要钱。 “……这件事情先不着急,学堂也不是有钱就能进的,这几天我会想办法去找村长,让村长帮帮忙。” “那行,那我们就先准备着。” 商量完孩子们读书的问题两人之间的氛围诡异的沉默了下来,许白桃不自在的揉了揉酸疼的胳膊,“瞌睡来了,我也去睡觉了哈。” 她起身回屋。 唐元思独自一人坐了一会儿也起身回屋,进屋看到许白桃已经躺在床上睡着,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她的身体确实柔弱,只是陪孩子们玩耍的就这么疲累。 他上床在许白桃身旁躺下来,但却久久无法入睡,翻过来覆过去的睡不着,最后干脆侧着身子撑着下巴盯着许白桃看。 “孩子们已经渐渐的放下了对你的防备和抵触,若你真的别有目的,最好的时机已经到了。” “这一次就让我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话吧。” 翌日。 许白桃一睁开眼睛就感觉全身腰酸背痛到了极点,比之前第一次进山时还要疼,“这身体也太弱了,只是打了一下午的沙包而已,这也太疼了吧。” “噗嗤。” 看她疼得嗷嗷叫,唐元思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听到声音,许白桃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你还笑!” “好好好,我不笑就是,我来给你揉揉酸疼的地方,这样能够恢复的快一些。”唐元思低笑着讨饶,上前在床边坐下替她捏腿。 捏着虽然酸疼,但他的力道不是很大,酸疼后又有一股舒缓的感觉涌上心头,总之就是痛并快乐着。 许白桃舒舒服服的躺着接受唐元思的服务,直到唐天舒推门进来打破了这份安逸。 唐天舒本想进来告知父亲和娘亲大哥哥身体又不舒服了,结果一进来就看到娘亲安详的躺在床上,而父亲站在娘亲身上捏来捏去,惊慌冲上去趴到床边,“娘亲,娘亲你怎么了?” 许白桃被惊醒,看到小家伙眼眶都红了,连忙安抚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人欺负我们舒舒?”说着看向唐元思,想从他哪里得到答案。 唐元思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小丫头直接扑进她怀里。 “娘亲刚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舒舒还以为你死了呜呜呜……” “……” 许白桃一时间不知道该庆幸孩子心里有自己,还是该生气大早上就被人诅咒。 第五十七章 手酸,要相公疼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小丫头确实被吓到了,她安抚了好久才将人安抚好。 想到孩子们自从单独出去住一间房后就很少来主动来她和唐元思的房间,今天怎么会突然进来,“对了,舒舒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小丫头似才想起来自己过来的目的,连忙拉着她的手就走,“娘亲快跟我去看看大哥哥,今早醒来大哥就很不对劲。” “天济出什么事了?” 顾不上酸疼的四肢,许白桃连忙赶到孩子们的房间,正好看到唐天泽扶着唐天济艰难的行动的画面。 她忙上前给他把脉。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生怕她露出一个不好的表情。 从脉象上来看唐天济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面色也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难道是出了其他的问题,她问,“天济,你跟我说说你确切的是哪里不舒服?或者是哪里痛?” 唐天济苍白着小脸,“娘亲,我的四肢又酸又疼,我的身体是不又出了什么问题?” 虽然心里不喜欢别人把他身体弱一直挂在嘴上,但真正面对死亡威胁时他一个小孩子怎么能不怕? 已经弄明白唐天济是和自己一样的肌腱拉伤,许白桃慈爱的拍了拍他的小肩膀,“天济别怕,你这只是身体高负荷运动过的肌腱拉伤,等一两天就会自动好的。” “实不相瞒,娘亲现在跟你一样全身上下都疼得厉害,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娘亲也疼?”唐天济问。 “嗯,这是因为我们的身体长久没有大量运动,昨天我们玩了一下午的沙包导致身体有些超负荷,所以才会浑身酸疼,等以后身体好了就不会疼了。” 确定唐天济没事,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 吃过早饭她问唐元思家里有没有研粉的石磨推。 “什么是石磨推?” “就是能把药材磨成粉的器具,以前我在游医家见过,大概是这个样子。”许白桃边说边用棍子在地上画了个大概模样给他看。 唐元思盯着图案看了很久,“家里没有这个东西,你要这个东西做什么?” “有些药材需要碾磨成粉效果才能更好,我需要这个东西来碾磨。”这几味药都比较难找,直接下锅熬的话有点暴殄天物,看来得自己想办法做一个了。 她把想法告诉了唐元思,唐元思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找来一个平时关系比较好的猎户帮忙弄来两块石头,一个做成凹槽,一个做成能手把轮滚。 唐元思和孩子们看到这个奇怪的东西都很好奇。 “你打算用这个来将药材碾磨成粉?”唐元思不理解,要想把药草弄碎有的是办法,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 这东西只能把药材碾扁吧? “你等会看我操作就是。” 她先把石槽、石轮洗干净晾干,然后将药材放进去用石轮碾磨。被太阳晒干水分的药材在石轮的碾磨下很快碎成了渣,最后成了粉末。 “这个东西好神奇,居然能把一块一块的东西变成粉末。” 唐天舒围着石槽转,好奇得恨不得钻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白桃把她的小脑袋瓜推开一些,免得磕石头上,“经过这么多天的暴晒这些药材水分已经晒干,没了水他们就是脆的,再用石轮碾磨很轻松就能磨成粉。” “水分?药材里怎么会有水分呢?” 唐天舒化身十万个为什么,围着她问个没完没了,开始她还能耐心给她解释,但一个时辰过去她才碾磨了不到五分之一的药材,深知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否则忙到深夜都忙不完。 连连暗示唐元思把他们带到别处去玩。 接收到她的暗示,唐元思便带着孩子们到另一边去玩,争取不打扰到她。 饶是孩子们离开了她的速度依旧不快。 先不说石轮的重量对她来说有多费力,她本身就浑身酸疼更使不上多少力气,没一会儿她手腕也开始酸疼得使不上力气了。 “手腕疼?”唐元思过来,短短几息时间她已经揉了五次手腕,应该是手腕再疼。 许白桃见只有他一人,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可怜兮兮的把手递到唐元思眼前,“手好酸,要相公疼。” 被自家漂亮娇气的媳妇儿泪眼汪汪的盯着,还用她那娇软的嗓音冲他撒娇,唐元思的俊脸当即红成一片,不自在的轻咳,“咳咳,你到一旁去休息,我来帮你把剩下这些都碾磨好。” “不嘛,人家就是要相公疼嘛。” 许白桃故意假装没坐稳,整个身子靠进唐元思的胸膛,把脸颊埋进他的腹肌。 一块一块的,结实有力。 真想现在就扒开他的衣服好好的过过手瘾。 感觉到某人的小动作唐元思的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她,她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青天白日竟敢如此孟浪。 双手抓住作乱的小手,不敢直视许白桃的眼神。 “你起来,剩下的我来帮你。” “呜呜,相公,我手疼,要疼才能好。”仗着唐元思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一个劲儿的占他的便宜,想要看他脸红的模样,“相公,我好难受啊。” 房间里出来的唐天舒刚好听到她说‘难受’,娘亲受伤了?下意识就想上前关心,刚走两步就被唐天济拉住了胳膊。 “妹妹,别去。” 唐天舒不解,“娘亲说她难受,我们快去看看娘亲到底怎么了?” 唐天济刚才在门缝里已经看到了全过程,知道娘亲不是真的难受,而是故意假装给父亲看的,他们两这时候过去就是煞风景。 他强硬的拉着妹妹重新回到房间里,“杨清和父亲有话要说,我们就在房间里玩,等他们聊完我们再出去。” “可是娘亲不是难……” 唐天济担心要是不给妹妹说明白,妹妹可能真的会一头莽上去,“娘亲是故意假装难受的,故意假装难受,好趁机跟父亲好好说说话,乖,我们就在房间里待着,不要出去打扰。” 唐天舒不理解大哥哥说的什么假装,担忧的看了一眼外面,大哥哥不会害自己,还是听大哥哥的待在房间里吧。 “如果他们要说一下天,我们就要在房间里待一天吗?” 唐天泽小脸上满是不悦的坐在小马扎上,比起外面发生了什么,他更想知道他们要在这房间里待多久。 第五十八章 发飙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接下来好多天许白桃都把自己泡在那间用来放药材的空房间里,除了吃饭的时间她就没出来过,一心都扑在药材上,全然不知有人臣她不在偷她的家。 唐元思受伤后家里就没有了经济来源,日子过得越发艰难,孩子们体谅父亲有伤在身经常结伴出去挖点野菜,捡点野果什么的回家。 这天,孩子们背着一小背篓竹笋回家,半路上遇到了‘守株待兔’的许晓雁。 许晓雁看到他们背篓里的竹笋,心中冷笑,看来唐家已经快穷得揭不开锅了,真是天助我也。 “天济,小泽你们这是去挖野菜了?” 唐天济只是戒备的盯着她,不说话,他始终记得她当时不由分说就给妹妹扣上偷窃的罪名,差点毁了妹妹的一生,一想到这个他就没法对她有好脸色。 唐天泽倒是惦记许晓雁送的那些小玩意儿。 “家里没有其他的菜,哥哥带我们出挖点野菜回去吃,许姨姨你怎么会在这里?” 果然是家里揭不开锅了。 许晓雁拿出藏在身后的小篮子,“看你们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的,你们的娘亲是不是不给你们东西吃啊?太可怜了,姨姨这里有些亲手做的糕点,你们快吃一些。” 小孩子就没有不喜欢糕点的,这下他们应该是知道她和许白桃谁更好了吧? 许晓雁得意的嘴角都勾起来一半了,却见面前的孩子们没有她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反而看着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戒备。 唐天济饭前将弟弟妹妹护到自己身后,“娘亲说小孩子不能随便收陌生人的东西,我们不需要你送的糕点,请你让开。” 许晓雁站着的位置刚好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不然他早就拉着弟弟妹妹走了才不跟她多说废话。 “我是陌生人?” 许晓雁面色狰狞了一瞬,这三个白眼狼是看不到自己对他们的好吗?居然敢说自己是陌生人。 许晓雁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摁耐住要发飙的情绪,尬笑,“呵呵,天济你在怎么能装作不认识我呢?我给你们做了那么多小玩具,又给你们送那么多好吃的,如果你们说不认识我那岂不是白吃白拿嘛。” “乖,看在你们年纪还小,姨姨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如果许白桃在这里的话,肯定会赏她一个白眼。 唐天济听到‘白吃白拿’四个字,清秀干净的眉宇都快皱到一起了,想反驳但她说的又是事实,任由他想破脑袋瓜都找不到话来反驳。 唐天泽和唐天舒这对龙凤胎更是白了小脸,是他们送了许晓雁的东西,要是他们没有收许晓雁的东西,现在他们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反驳她。 王婶躲在一旁的树后偷听他们的谈话,听到许晓雁说唐天济他们吃了她的东西,收了她的礼物,不由的计上心头。 上次许白桃害得她跟那个疯婆子掐架到现在,搞得她现在都不安宁。 这段时间她一直想找机会报复回去,可是那女人每天都待在家里,足不出户,她一只都没找到机会。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她岂会放过? 从暗处走出来站到许晓雁身边,对着孩子们就是一通阴阳怪气,“晓雁妹子,你就是太好心了,这几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小兔崽子就算你送他们再多好东西,他们也不会记你的情的。” “你才有娘生没娘教。” 唐天泽本来还愧疚收了许晓雁东西,听到王婶的话生气的怒吼。 王婶嘴里更是不留情,说话更加刺耳难听,“哟,这就急了?这年头粮食那么金贵,人家免费给你们吃,结果到头来你们却说不认识人家,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 唐天泽:“……” 事实面前,他没有办法反驳。 见孩子们无法反驳,王婶更加得寸进尺,说出来的话更加难听,更加羞辱人。 许晓雁从王婶出现后就有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虽不知王婶为什么会帮她说话,但她可以等王婶将这三个孩子逼得走头无路时再出手帮他们解决麻烦,这样他们就会知道她的好了。 唐家。 许白桃正忙着整理药材,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还在纳闷谁会来找她这个名声狼藉的人? 出来一看,竟是一脸着急的李婶。 “李婶,你怎么会来找我?” “白桃,你怎么还在家里啊?你快去看看你的孩子们,王婶和许晓雁把他们堵在村里那可百年柳树下一直骂。” “什么?” 听到王婶那个八婆和许晓雁居然敢教训她的孩子,许白桃‘咻’的跑出去家门。 还好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她顺着记忆找到李婶说的百年柳树,远远的就看到王婶对指着唐天济的鼻子,说的话难听的不堪入耳。 这个八婆竟然欺负她的孩子,找死。 许白桃冲上去一个飞踢把王婶踹飞出去,挡在唐天济他们身前,“玛德,我的孩子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八婆来教训?” “啊——” 王婶正说得起劲压根注意到跑来的许白桃,猝不及防被一脚踢飞出去撞到柳树上,再狼狈的滚到地上,惨叫连连。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许晓雁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的胸口也挨了一脚跌坐到地上,她捂着胸口不可置信又愤怒的看着发疯的许白桃。 “许白桃,你发什么疯?你凭什么打我?” “我凭什么?”许白桃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你说我凭什么?我的孩子们一向乖巧懂事,从来不会主动惹事儿,你和那个八婆把他们堵在这里羞辱谩骂,我作为他们的娘不该生气吗?” 冷厉视线看得许晓雁莫名心虚,不敢正面对上她的事情,撇开头道,“又不是我羞辱谩骂他们,你凭什么对我动手?” “王婶就算记恨我也不敢大庭广众之下如此针对我家孩子们,你敢说这中间没有你的原因?” 许晓雁:“……” 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这也能猜到。 确实,王婶刚才一直都以‘为她打抱不平’自居,归根究底,这件事情好像确实因她而起。 不行,不能让这个女人轻易抽身。 她看了一眼周围围观的村民,当即计上心头,暗中狠狠的捏了一把大腿,“白桃姐,只是碰巧遇上孩子们,想跟他们说说话而已,你怎么能如此污蔑我呢?” 第五十九章 挡在孩子身前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也觉得许白桃是在迁怒许晓雁,有些看不过去的有些看不过去的纷纷站出来指责。 “许白桃,人家姑娘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你干嘛一上来就把什么都怪到人家身上。” “分明就是你自己没有教导好孩子。” “晓雁妹纸,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 “谢谢婶子。”许晓雁一脸虚弱的被那个好心的婶子扶起来到一边坐下,和许白桃擦肩而过时故意朝他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看,这就是你我的差别,所有人都会相信我,而唾弃你。 许白桃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若刚才她还有些不确定,现在她确定以及肯定是这个女人搞的鬼。 “你最好只是跟他们说说话而已,我若发现你跟他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看我今天撕了你的嘴。”许白桃收敛一身怒火,准备安抚孩子们脆弱的情绪。 可三个孩子紧紧抱住一团满是戒备的盯着所有人,包括她这个娘亲。 眼下她也顾不得孩子们怎么又对自己露出这副恐惧的神情,直到他们被今天的事情吓到了上前轻轻的抱了抱他们,声音温柔得宛若能滴出水来,“别怕,娘亲来了,有娘亲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的。” “呜哇——” 唐天舒最先稳不住情绪,委屈的扑到她的怀里,“娘亲,我不是坏小孩,我不是白眼狼,我不是呜呜呜。” “不是,不是,咱们舒舒是最乖的小孩了。” “可是王婶婶她说我们是白眼狼,是忘恩负义的杂种,舒舒不要做白眼狼,不要做杂种。” 许白桃的脸色要多阴沉就有多阴沉,不过顾忌到孩子们已经被吓到了,她愣是忍者没在他们面前冷下脸来,这个王婶自己家也有小孩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歹毒的话来,简直不是个东西。 “天济,你是哥哥,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唐天济第一次遇上这种被当众被辱骂的事情,就算委屈得眼眶通红,小小的身影依旧坚定的挡在弟弟妹妹身前,却在许白桃出现的那一刻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哗哗的掉下来。 许白桃用衣袖给他擦眼泪,“不哭不哭哈,你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娘亲,娘亲给你们讨回公道。” 轻哄加上引导,唐天济总算将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说了出来。 许晓雁一听许白桃让唐天济将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说一遍时心里就隐隐的不安,在脑海中快速的将刚才的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她稍微放下了些心。 然而许白桃越听唐天济叙述脸色越难看,要不是怕吓到孩子,她现在就要狠狠的收拾收拾许晓雁这个喜欢搞事的女人。 好在她先前为了不落人口舌,没有理由都没接受许晓雁送来的东西。 弄清楚了事情的经过,许白桃让唐天济把弟弟妹妹带到一边去看着她给他们讨回公道。 许白桃走到王婶面前,一手扣住她的麻筋,“上次你污蔑我女儿的事情,我还没有给你算账,你竟敢把他们堵在这里欺负,是不是当我是死的?” “啪——” 不给她狡辩的机会,许白桃抬手就是一大嘴巴子,“你自己也有孩子,不知道这样辱骂孩子会给他们留下多大的心理阴影吗?敢欺负他们,老娘打死你个为老不尊的。” 王婶被她先前一脚踢的晕晕乎乎的,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就被扣住了麻筋,手臂完全用不上力气,就这样被许白桃抓着左右开弓,没一会儿她黝黑的脸就通红一片儿。 这番凶悍的举动愣是把许晓雁和周围看热闹的村民吓得够呛,在他们的认知里,许白桃是个胆小怕事,好吃难做,水性杨花,虐待孩子的女人,今天不仅敢站出来维护孩子,还把王婶给摁着打,简直让他们大开眼界。 一脸挨了七八个巴掌王婶才终于知道害怕了。 “别打了,别打了。” “我是听到许晓雁说他们是白眼狼、是忘恩负义的带孩子才站出来说话的。”王婶就像找到了脱身的借口,连忙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许晓雁身上。 闻言,许白桃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的晦涩,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就是刚才唐天济已经当众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但许晓雁可以反咬孩子们说谎,但这话由王婶来说就不一样了。 下一秒,许晓雁神色一变,连连否认,“王婶,你怎么可以冤枉我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王婶被许白桃压着打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火,看许晓雁不仅不帮自己,还试图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她一下就急眼了,“小蹄子,要不是你在这里堵着人家三个孩子说那些话,我会误会他们?” “我帮你说话,你竟然想要我背锅?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许白桃趁机松开王婶,王婶一得到自由直接冲过对着许晓雁又掐又抓,一边打一边骂,“小贱蹄子,要不是你在那儿说人家吃了你的,用了你的,不报答你就是白眼狼,老娘会跑出来帮你说话?” “老娘帮你说话,你却想要老娘给你背锅,你咋想的这么美呢。” 许晓雁哪里是经常干农活的王婶的对手,被打的惨叫连连都还不了一下手。 许白桃站在旁边冷眼看着他们狗咬狗,一个借机报复自己,一个利用对方来达到精神打压孩子们的目的,一个都不是好东西打起来最好。 不知道谁去把村长喊了来。 村长一来就看到王婶骑在许晓雁身上打,老脸一沉,许晓雁可是许秀才的妹妹,许秀才倒是知道自己的妹妹被骑着打那还得了。 村长连忙对旁边的青年喊道,“看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上去把人分开!” 两个大男人才勉强将难舍难分的两人分开。 王婶看到村长,推开拉着自己的男人冲到村长面前又哭又闹,“村长,你可要给我做主啊,许晓雁和许白桃这两个女人太欺负人了,你看看他们把我打得……” 村长也吓了一跳。 要不是听声音确定眼前这个脸大如饼,浑身又脏又乱的女人就是王婶,他险些以为是谁家的猪跑出来了。 “行了行了,赶紧起来,这么多人在也不嫌丢人。” 那想王婶不仅不起来,还顺势往地上一躺哭喊着要村长给她做主,“村长,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不然我就不活了。” 第六十章 下厨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每次她都用撒泼打滚这一招,村长早就厌烦了。 “想躺着就躺着吧。” 村长注意到另外两个当事人,视线略过许白桃时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她居然能打赢王婶? 许晓雁看村长一直盯着许白桃,暗啐了声不要脸,抢先开口,“村长您来的正好,许白桃她发疯乱打人,您快下令把她赶出我们村子吧,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遭到她的毒手。” “发疯乱打人?”村长威严的声音沉了几分,“许白桃,你就不能安分一点?三天两头的惹事儿,不怕我真把你赶出我们村子吗?” “她说我发疯乱打人就是发疯乱打人?” 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在旁边看戏,看话题又回到自己身上才慢悠悠的道,“村长如此偏听偏信,难免让人怀疑您的公正心呢。” 能当上村长的人绝不是不用脑筋思考的蠢蛋,听出许白桃的言外之意。村长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围,这么多人在他若是偏帮许晓雁的话,那自己的公信力就会下降,说不定村长的位置都得丢。 从原主的记忆里了解到村长是个利己的人,只就要关乎到他自己的利益就会特别严肃公正,刚才自己特意将他村长的身份架起来,他为了自己的名声绝不会偏许晓雁。 果然,就听村长道,“……你有什么话说?” “刚才我家天济已经将事情的经过纤细的说了一遍,许晓雁堵住我孩子们的路不让他们回家,还说他们是白眼狼,是忘恩负义的坏孩子,后来王婶半路跑出来对着我家孩子一通辱骂,我一时气不过才动了手。” 村长不满的看了一眼许晓雁。 这丫头惦记唐猎户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惦记人家,为什么还要为难别人的孩子? 许晓雁慌忙解释,“我……我也没有乱说呀,这段时间我可怜唐大哥受伤在家没人照顾,时常会送些饭菜去看望唐大哥和孩子们,有时还会给他们做点小玩意儿,今天我拦着他们也只是想送他们一点东西,免得他们继续吃野菜。” “话要说清楚,第一次接受你的东西是因为你和那个躺在地上的污蔑我女儿偷了她家的饼子,你那些是东西是给我女儿道歉的,至于第二次,你和你……” “许晓雁!!” 第二次的原因她还没说出来就被一道急切的声音打断,许秀才急匆匆的赶来二话不说就给了许晓雁一巴掌,“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可以欺负小孩子?” 许秀才转身十分郑重的给许白桃道歉,“抱歉,白桃妹子,怪我平时对妹妹疏于教导,才让她不知轻重的欺负了你的孩子们,我在这里代她向你和孩子们道歉。” 说完不顾许晓雁的震惊和委屈,强硬的把她拖过来一起道歉。 不愧是能考上秀才的人,看得很明白呢。 她没说接不接受道歉,而是意味深长的道,“我家孩子向来乖巧懂事,此番令妹的这番做法不仅毁坏了他们的名声,还给他们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许秀才难道想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就没事了吗?” 许秀才岂会听不出来她的威胁之意,想要保住许晓雁的名声就只能满足许白桃的要求,哪怕她的要求很过分。 最后许晓雁只能亲自带着许晓雁道歉,并且跟所有人解释清楚是许晓雁说话不知轻重冤枉了几个孩子,孩子们都是无辜的,为了补偿他们还送了很多好东西。 许白桃提着东西高高兴兴的带着孩子们回家。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见没热闹可看了也三三两两的散去,许秀才这才拖着许晓雁回家。 一回到家,许秀才又给了许晓雁一巴掌。 “我不是让你这段时间消停一点吗?你怎么又跑去招惹许白桃!”想到为了保住她的名声,他堂堂一个秀才对女人赔礼又赔东西,许秀才气得又给她一巴掌。 接连挨巴掌许晓雁委屈的不行,明明她才是哥哥的妹妹,出事之后哥哥不仅不维护自己,还打自己。 “到底我是你妹妹还是许白桃才是你妹妹?我被欺负了,你不帮我反而还打我!” “你还有理了?刚才要不是我及时打断了她的话,你现在的名声已经跟她一样臭了,这样你还想嫁给谁?” 许秀才恨铁不成钢的磨了磨牙。 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妹妹? 此时唐家,许白桃带着孩子们回到家,担心孩子们会因此留下什么心理阴影,特意把他们聚在一起谈话。 这种事情不能强硬训斥,也不能直白安抚,只能循循善诱。 “今天这件事情你们怎么看?” 唐天泽站出来,满是愧疚的道,“是我不对,不该贪心别人的东西,若我没有收下她的礼物就不会有今天这件事情了。” “是我没有教好弟弟妹妹,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唐天舒低着头一边掉小珍珠一边认错,“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收了那个姨姨的玩具,哥哥们也不会被骂了。” 这是以为自己在兴师问罪? 许白桃疲惫的捏了捏鼻梁,“好了,娘亲没有生气,也没有要怪罪你们的意思。” “天济,你带弟弟妹妹一起去把挖回来的笋洗洗干净,待会儿娘亲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好吃的。” 估计他们现在心慌又害怕,给他们找点事情做让他们转移一下注意力。 孩子们一走,许白桃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力是相互的,她扇王婶手也很疼。 “早知道就该用棍子的,至少手不会这么疼。” 唐元思进门就听到她这句话第一反应是她又要拿棍子打孩子,蹙眉。 “什么用混子?” 许白桃装作受了天大的委屈娇弱的扑到唐元思怀里,诉苦,“相公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那些人是怎么欺负你娘子孩子的,他们好过分啊。” “有人欺负你们?”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说这话时唐元思周身萦绕着一股刺骨的杀意,就像只要她一点头,他就会冲去把人噶了。 担心他冲动之下真跑去把人给噶了,忙挽住他的胳膊,“放心吧,你娘子这么聪明能干,已经完美解决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六十一章 道歉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每次她都用撒泼打滚这一招,村长早就厌烦了。 “想躺着就躺着吧。” 村长注意到另外两个当事人,视线掠过许白桃时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她居然能打赢王婶? 许晓雁看村长一直盯着许白桃,暗啐了声不要脸,抢先开口,“村长,您来的正好,许白桃她发疯乱打人,您快下令把她赶出我们村子吧,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遭到她的毒手。” “发疯乱打人?”村长威严的声音沉了几分,“许白桃,你就不能安分一点?三天两头的惹事儿,不怕我真把你赶出我们村子吗?” “她说我发疯乱打人就是发疯乱打人?” 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在旁边看戏,看话题又回到自己身上才慢悠悠道,“村长如此偏听偏信,难免让人怀疑您的公正心呢。” 能当上村长的人绝不是不用脑筋思考的蠢蛋,听出许白桃的言外之意,村长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围。 这么多人在,他若是偏帮许晓雁,那自己的公信力就会下降,说不定村长的位置都得丢。 从原主的记忆里了解到村长是个利己的人,只要关乎他自己的利益就会特别严肃公正,刚才自己特意将他村长的身份架起来,他为了自己的名声绝不会偏许晓雁。 果然,就听村长道,“……你有什么话说?” “刚才我家天济已经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许晓雁堵住我孩子们的路不让他们回家,还说他们是白眼狼,是忘恩负义的坏孩子,后来,王婶半路跑出来对着我家孩子一通辱骂,我一时气不过才动了手。” 村长不满的看了一眼许晓雁。 这丫头惦记唐猎户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惦记人家,为什么还要为难别人的孩子? 许晓雁慌忙解释,“我……我也没有乱说呀,这段时间我可怜唐大哥受伤在家没人照顾,时常会送些饭菜去看望唐大哥和孩子们,有时还会给他们做点小玩意儿,今天我拦着他们,也只是想送他们一点东西,免得他们继续吃野菜。” “话要说清楚,第一次接受你的东西是因为你和那个躺在地上的污蔑我女儿偷了她家的饼子,你那些东西是给我女儿道歉的,至于第二次,你和你……” “许晓雁!!” 第二次的原因她还没说出来,就被一道急切的声音打断。 许秀才急匆匆的赶来,二话不说就给了许晓雁一巴掌,“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可以欺负小孩子?” 许秀才转身十分郑重的给许白桃道歉。 “抱歉,白桃妹子,怪我平时对妹妹疏于教导,才让她不知轻重的欺负了你的孩子们,我在这里代她向你和孩子们道歉。” 说完不顾许晓雁的震惊和委屈,强硬的把她拖过来一起道歉。 不愧是能考上秀才的人,看得很明白呢。 她没说接不接受道歉,而是意味深长的道,“我家孩子向来乖巧懂事,令妹的这番做法不仅毁坏了他们的名声,还给他们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难道,许秀才想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就了事吗?” 许秀才岂会听不出来她的威胁之意,想要保住许晓雁的名声就只能满足许白桃的要求,哪怕她的要求很过分。 最后许秀才只能亲自带着许晓雁道歉,并且跟所有人解释清楚,是许晓雁说话不知轻重冤枉了几个孩子,孩子们都是无辜的,为了补偿,他们还送了很多好东西。 许白桃提着东西高高兴兴的带着孩子们回家。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见没热闹可看了也三三两两的散去,许秀才这才拖着许晓雁回家。 一回到家,许秀才又给了许晓雁一巴掌。 “我不是让你这段时间消停一点吗?你怎么又跑去招惹许白桃!”想到为了保住她的名声,他堂堂一个秀才对女人赔礼又赔东西,许秀才气得又给她一巴掌。 接连挨巴掌许晓雁委屈得不行,明明她才是哥哥的妹妹,出事之后哥哥不仅不维护自己,还打自己。 “到底我是你妹妹还是许白桃才是你妹妹?我被欺负了,你不帮我反而还打我!” “你还有理了?刚才要不是我及时打断了她的话,你现在的名声已经跟她一样臭了,这样你还想嫁给谁?” 许秀才恨铁不成钢的磨了磨牙。 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妹妹? 此时唐家,许白桃带着孩子们回到家,担心孩子们会因此留下什么心理阴影,特意把他们聚在一起谈话。 这种事情不能强硬训斥,也不能直白安抚,只能循循善诱。 “今天这件事情你们怎么看?” 唐天泽站出来,满是愧疚的道,“是我不对,不该贪心别人的东西,若我没有收下她的礼物就不会有今天这件事情了。” “是我没有教好弟弟妹妹,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唐天舒低着头认错,一边掉小珍珠,“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收了许姨姨的玩具,哥哥们也不会被骂了。” 这是以为自己在兴师问罪? 许白桃疲惫的捏了捏鼻梁,“好了,娘亲没有生气,也没有要怪你们的意思。” “天济,你带弟弟妹妹一起去把挖回来的笋洗洗干净,待会儿娘亲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好吃的。” 估计他们现在心慌又害怕,给他们找点事做,让他们转移一下注意力。 孩子们一走,许白桃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力是相互的,她扇王婶手也很疼。 “早知道就该用棍子的,至少手不会这么疼。” 唐元思进门就听到她这句话第一反应是她又要拿棍子打孩子,蹙眉。 “什么用棍子?” 许白桃装作受了天大的委屈娇弱地扑到唐元思怀里,诉苦,“相公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那些人是怎么欺负你娘子孩子的,他们好过分啊。” “有人欺负你们?”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说这话时唐元思周身萦绕着一股刺骨的杀意,就像只要她一点头,他就会冲去把人噶了。 担心他冲动之下真跑去把人给噶了,忙挽住他的胳膊。 “放心吧,你娘子这么聪明能干,已经完美解决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六十二章 博弈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只是不准再下厨? 许白桃诧异的抬头望着他,她以为他会怪自己来着,自己可是差点‘毒死’他的孩子们,他就不生气吗? “你不怪我吗?” “你又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要怪你?”察觉她的不安,唐元思将人抱进怀里,轻声安抚,“天泽从小就很崇拜天济,所以着急了一些,你不要把他的话放到心上。” 他的话令许白桃大感意外,她还以为唐元思和孩子们一样都认为她是故意的。 “……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半个时辰后。 唐天济总算悠悠转醒,许白桃第一时间上前给他检查,确定他只是身体有点虚弱,没有其他问题,才松了一口气。 “是娘亲没有掌握好火候,害得你和弟弟妹妹肚子难受,对不起。” “……没有关系的。” 他的声音格外有气无力,可见这次的事确实让他消耗太大,许白桃只好让他先好好休息,等睡醒了再说。 许白桃和唐元思离开孩子们房间时天边已经有了一抹白,她干脆不睡了,到厨房里给唐天济熬药。 “相公,你先去睡觉吧。” “你要去做什么?” 唐元思担心她还没放下刚才唐天泽的话,“刚才……” 许白桃打断他的话,“别担心,我只是去给孩子熬点药,等他们醒了喝些身体会恢复得快点。” “我跟你一起。” 两人到厨房熬药。 “你用这个锅熬药?” 看到许白桃用平时煮饭的锅熬药,唐元思瞬间明白那天野鸡蛋为什么会那么苦了,原来真相在这里。 “不然呢?”许白桃反问。 “这个锅是做饭用的,你不觉得这会影响之后这锅做出来的饭菜味道吗?”他决定收回先前觉得她聪明的话。 许白桃无奈的耸了耸肩,“那有什么办法?家里又没有可以给我熬药的沙罐。” “……” 唐元思一噎,家里好像还真没有那东西。 熬药的过程中许白桃不找话题唐元思也不说话,厨房里安静得只有苦涩的药味弥漫。 许白桃无意间看到他的腿,想着这几天一直在忙着弄药材没有特意关注他的恢复得如何,“你的脚恢复得如何?” 没想到她会突然开口关心自己,唐元思诧异了一瞬。 “比之前好了些。” 她的药虽然有用,但效果也不是很大。 他每天都有按时喝汤药,但是伤势恢复依旧十分缓慢,要不是疼痛有所遏制,他都以为她的药没有用的。 “只是好了一些?” 许白桃蹲下身,撩起他的裤脚就要看个究竟,刚看到一抹糜烂的红,腿就挪开了。 她一把抓住,“别动!我的药不可能没有效果,除非你的腿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伤势。” 唐元思:“……” “既然你都相信我是真的改邪归正了,何不再相信我一点?” 许白桃想起了第一次看到他伤口时的样子,当时她就猜唐元思的伤不只是断腿那么简单,现在她更加肯定这个猜测,“今天许晓雁和王婶就敢欺负孩子们,下次又会是谁来欺负我们呢?” “他们不敢。” 唐元思沉声否定这个可能,就算自己现在受伤未愈,他也不允许外人欺负他的妻儿。 许白桃觉得他低估了人性。 “他们现在是不敢,但若你一直不能痊愈,就不敢保证了,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而且我们不是说好要送孩子们去学堂吗?你不尽快好起来,谁来给他们凑钱?” 两人之间的氛围一下子静默了下来。 她在等,等唐元思自己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唐元思沉思了一会儿,竟离开了厨房,见状,许白桃收回目光将所有心思都放到煎药上,她相信这一次唐元思一定会跟她说伤腿的隐情的。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 她把煎好的药端给孩子们,“你们上吐下泻了一晚上,喝点汤药缓一缓。” 唐天舒凑近闻了闻清秀的眉宇瞬间紧皱到一起,同情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大哥哥。 原来大哥哥每天都在喝比野鸡蛋还要苦的汤药,太惨了吧。 “娘亲,舒舒的身体已经完全没事儿了,还可以出去跑,可不可以不喝这个药哇。” “不行哦。” 小丫头什么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打什么主意。 “你们现在年纪还小,身体的各个器官都很脆弱,被这么折腾了这么半天,要喝药才能好,不然小心以后长不高哦。” “会长不高?那舒舒喝。” 听到不喝汤药会长不高,小丫头可怜兮兮的捧着碗仇大苦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口气将整碗汤药全部喝掉。 许白桃将早就准备好的麦芽糖喂到她嘴里。 “这样就不苦啦。” 唐天舒喝完轮到唐天泽,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唐天泽,她脑海中闪过昨天晚上他撕心裂肺指责自己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 殊不知,唐天泽和她有一样心情。 其实,昨晚说完他就后悔了,这段时间这个女人的改变和对他们的好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大哥出事,他一着急,就口不择言了。 “天泽……” “那个……” 两人同时一愣,又不约而同的收声。 许白桃打破尴尬,“你是小孩子,你先说。” “对不起,昨天晚上我不该冤枉你。”唐天泽说完就端起另外一碗药,一口闷掉,然后转身跑出来房间,不知道去了。 许白桃愣了好会儿才勉强回神。 这小子昨天晚上还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模样,今天居然会主动跟自己道歉,应该是唐元思跟他说了什么吧。 既然他都主动开口了,自己之后再找机会跟他道歉吧。 她又把最后一碗药端给唐天济喝了才将空碗收回厨房,离开厨房时脑袋突然袭来一股晕眩感,差点磕到门上,关键时候,一只手伸来扶住了她。 “你没事吧?” 来人正是消失了好几个时辰的唐元思,漆黑的眼眸正紧张的盯着她。 许白桃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装作浑身无力的靠到他身上,“可能是熬了一个通宵,身体有些吃不消了,你扶我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吧。” 看到她眼角下的青黑,唐元思才想起来,她和自己一样熬了一个通宵。 “……我先扶你回房间休息。” 第六十三章 你赢了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回到房间。 她躺在床上盯着唐元思看,问出了和凌晨一样的问题,“所以,你想了这么久,还是不愿意让我给你看看你的腿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就算知道真相会给你带来生命危险,你也要知道吗?” 这次唐元思不再逃避,而是沉吟的片刻反问她。 原来这就是他不告诉自己的顾虑吗? 她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无比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神,“我们俩是夫妻,不管我知不知道我们都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存在。若有什么威胁到我们一家人,你就更应该尽快好起来,保护我和孩子们不是吗?” 唐元思狭长的黑眸闪过意外,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惊喜。 他从来没想过许白桃会想跟自己同甘共苦,“你……当真不怕?” “谁说我不怕?正是因为我害怕,所以才要我的相公赶紧好起来,保护我们母子。”许白桃起身打开窗户,让房间透进些光来。 “你把裤子撩起来吧。” 这次唐元思十分配合的撩起裤腿,露出了腿伤。 看到唐元思的真正伤势,许白桃的脸色‘唰’的一下冷了下来。 他不只是断了腿,还有外伤,伤口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愈合,伤口周围不仅化脓,而且还带着黑紫色,一看就是中毒的迹象。 她当时的猜测全都正确! 唐元思看她不说话,以为她是被吓到了,连忙想将裤腿放下来,被许白桃阻止。 “你的伤口化脓严重,必须尽快清理,至于伤口上的毒,我还要仔细看看,你忍着点。”她将早就准备好的清水端进来,又找来一点酒喝和一把刀,一盏烛灯,“条件有限,我只能用小刀为你清除伤口的脓,有些疼。” “嗯。” 更疼的他都已经忍过来了,这点他还忍得了。 清理脓液,包扎伤口……做完这些许白桃已经十分疲惫,差点当场晕过去,好在唐元思其实搀扶了她一把才让她避免了和地板亲密接触。 “你辛苦了一晚上,先休息一会儿吧,身下的交给我来。” 许白桃却摇了摇头,“你伤口上的毒不能再拖了,否则你这条腿就真的彻底废了,我要去一趟山里,会尽快在天黑前回来。” 不给唐元思拒绝的机会,她提着背篓就出了门,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唐元思的视线里。 她虽不知道唐元思究竟是中了什么毒,但好在她之前的身上的时候见到两株解毒草,原主曾经从游医那里听到过这种草可以解百毒,但愿还来得及解毒。 她的运气很好,一到深山就找到了好几株解毒草。 她片刻都不敢耽误,带着解毒就回家给唐元思包扎上。 感觉伤口处有隐隐的痛意传来,唐元思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这些草药真的能解他身上的毒吗? 他记得当时大夫可是断言他这条腿废了的。 不过眼下他更关心许白桃的身体,她已经忙碌了一天一夜了,再不休息的话,她的身体肯定撑不住的。 许白桃本想守着唐元思,留意他腿上的所有人变化,结果被唐元思强行摁到床上休息,嘴上说着不累,还能坚持,结果躺在床上,一刻钟不到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慌忙下床找人,出来正好看到孩子们围在桌前,唐元思正端菜上桌,看到她他们都惊了一瞬。 唐元思给女儿递了一个眼色,后者领会,哒哒哒的跑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 “娘亲,你醒来得正好,父亲和大哥哥刚才做好饭,快来一起吃饭吧。” 熬了一天一夜,又是看病又是上山采药的,她早就又累又饿了,现在她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好。” 吃过饭,她才又问唐元思的状况。 “感觉怎么样?伤口有隐隐的刺痛或者痒痒的感觉吗?” 唐元思点头,“你把那些草药敷到我伤口上时我就感觉有些疼,还在接受的范围内。” “有感觉就好,说明那些解毒草有用,明天后天再敷一次伤口的毒应该就解了,到时你再按照我的药方吃药,最多三个月你就可以痊愈。” “……谢谢你。” 当时知道自己的腿可能要彻底废了的时候他的人生一度灰暗无光,她确治好了他,看来冥冥之中上天让他们都给了彼此一个机会。 还好。 还好你变好了。 还好我当时选择了相信你。 这天,许白桃扶着唐元思到院子里晒太阳,“我看了你的腿恢复得很好,说不定,不用三个月你就可以下地走路了,不过想要恢复到能上山打猎的程度,最好还是等三个月以后,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养好一点再使用总没错的。” “听你的。” 唐元思现在对许白桃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不管她要做什么都无条件支持,地位甚至隐隐赶超了孩子们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什么都听我的,不怕我又变回以前那副面目可憎的模样吗?” 许白桃一边笑着调侃,一边端来小马扎挨着他坐下。 “我知道你不会的。” “你要是早这么相信我,你的腿已经好了。” 当时她才来到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想着抱着一根大腿先活下来再说,没想到这个男人处处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让她萌生了想要将这段婚姻关系经营下去的冲动,好在唐元思没有让她失望。 等唐元思的伤腿一好,他们一家子就可以好好过日子了。 唐元思没接这句话,而是转头看向院子里树下正在玩儿柳条帽的孩子们,有媳妇儿有孩子他的家正在越变越好,至于以前那些事情都等他有空了再去处理吧。 现在他只想好好的过日子。 树下,唐天舒正在跟两个哥哥炫耀许白桃给她编织的柳条帽,惹得唐天泽羡慕非常非要抢过来玩一玩,两个小家伙就在院子里追逐了起来。 小丫头的小短腿跑不过哥哥,就跑到许白桃身后来。 “娘亲,你看哥哥……” 第六十四章 我有相公疼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没有了那些糟心的人来打扰,唐家的日子过得平静又温馨,眨眼就过去了半个多月。 这天,许白桃正带着唐天济一起在院子里晾晒药材,一边晾晒药材,一边给唐元思讲解一些药材的作用和生长习性。 小家伙听得很认真,记性也很好,她最多说两次他就记下来了。 这让许白桃一度想把唐天济收成自己的药童,以后炮制药材这些就可以全部交给他来做,自己解放双手。 “天济,有没有跟娘亲一起学医的打算啊?” “啊?” 唐天济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那双和唐元思七分相似的眼睛愣愣的盯着许白桃,不知该作何反应。 “咔嚓——” 她正欲一鼓作气将唐天济忽悠成自己的药童,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声脆响。 母子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去,刚好看到在院墙外探头探脑的许晓雁。 许晓雁? 这女人还敢来! 许白桃嘴角的笑意瞬间收敛,把唐天济挡到身后,冷漠警惕的盯着院子外许晓雁,“我说过的吧,我家不欢迎你。” 许晓雁趴在墙头看唐天济和许白桃相处得那么和谐,好似谁都无法介入他们之间一样,心里妒忌得抓耳挠腮,要不是顾忌哥哥的警告她现在就要冲上去将那一脚还给这个贱人。 就算心里恨不得把许白桃撕碎,面上依旧温柔道,“许姐姐,我今日是特地为那日之事道歉的,还请姐姐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许晓雁的态度放得极低,说话的声音不小,旁边的邻居听到有八卦都纷纷冒出了头。 有假装路过的,有的直接端出一张凳子出来坐着听,一点都不带遮掩的。 唐家又有热闹可以看了。 许白桃转头看了一眼周围那些好事的人,视线落到依旧赔着笑的许晓雁脸上,看来,这一个多月都在家里跟着许秀才学聪明。 故意引来这么多人低声下气的道歉,想用舆论来道德绑架她不得不退让。 她拍了拍唐天济的后背,“天济,你先回房间去休息一会儿,娘亲和这位厚脸皮的姨姨聊一聊。” “娘亲,她……” 唐天济戒备的看了一眼许晓雁,那天的事他当时想不明白,事后反反复复的琢磨才总算想明白。 这女人一直惦记他们爹爹,只是从爹爹那里没办法下手就把主意打到了他们身上,就想跟他们合伙,一起挤兑母亲,等娘亲和爹爹和离她就有机会上位了。 今天她过来肯定也没安好心,他不能让娘亲被欺负。 明白他的担忧,许白桃暖心的捏了捏他白嫩的脸颊,真乖啊。 “放心吧,她欺负不了你娘亲我的。” 劝走了唐天济,许白桃才慢悠悠的回头,“当日之事,我既受了你兄长的道歉和赔礼,自是不会再放在心上,今日你又来爬我家墙头做什么?” 她故意将‘墙头’两个字喊得极大声,让所有听八卦的人都听到。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爬人家墙头,一旦传出去,她的名声一定会非常精彩。 许晓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爬墙头的举动留下了话柄,小脸苍白,慌忙找借口,“许姐姐,你误会我了。那日的事情是我不对,这些日子在家里我一直寝食难安,所以才做了一下拿手菜来给姐姐赔罪。” 又是这一招,就不能换点新花样吗? 许白桃嫌弃的瞥了眼她手里的篮子,“先前我家接受你的饭菜作为的歉礼,可你转头就说我家孩子白眼狼,忘恩负义,今天我若收了你这份歉礼,改日岂不是我是白眼狼,是忘恩负义之辈?” “那日是我口不择言,姐姐就不要跟我计较了嘛。”说着,她就自来熟的进门把带来的饭菜都摆上桌,完全无视许白桃的冷漠驱赶。 从未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饶是她都有一些佩服许晓雁的厚脸皮,换作其他人被自己如此奚落,不留情面的羞辱早就发火发疯了,没想到她竟能忍得下来。 看来在脸面这方面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赶不走这女人,那就选她最在意的点,不信破不了你的防。 许白桃到桌边坐下来,单手抻着下巴戏谑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故作遗憾的道。 “真羡慕你们这些会做饭的人,我家相公从来都不让我下厨,这种能给全家人做饭吃的感觉,我恐怕是一辈子都感受不到了。” 许晓雁端盘子的手一顿,暗自咬牙,心中不断告诉自己要忍耐,要忍耐,今天来是为了扭转名声才来的。 “姐姐,作为女人还是要学会为做饭的,不然终有一天唐大哥会厌弃你的。”最好休了她,让她滚出去自生自灭。 “我家相公心疼我,说以后都由他来做饭,我只负责吃就好了。”许白桃犹觉得刺激得不够,又道,“瞧我这记性,我都忘记你还没有嫁人是体会不到这种感觉的。” 许晓雁终于忍不住搭话,“女人还是学着勤快一点的好,否则哪一日被休息了都不知道,特别是某些好吃懒做的女人,姐姐可要珍惜现在的好日子呢,别哪天被休弃了都不知道。” “我有相公疼。” “姐姐,听妹妹一句劝,现在唐大哥腿受了伤需要好好休养,姐姐这段时间应该好好照顾唐大哥才是,而不是让唐大哥来照顾你。” “我有相公疼。” “除了这句话你就不会说别的了吗?”许晓雁额角抽搐,这女人除了炫耀唐大哥就不会说别的了吗? 这就顶不住了? 许白桃不着痕迹的勾起了唇角,果然打蛇打七寸,刚才还无视她的驱赶现在自己就快要待不下去了。 “不管我再怎么不堪,再怎么懒惰,至少我有相公疼,不吃别人家的大米。不像某些人,自己嫁不出去还肖想别人的男人,不要脸。” “你!” 许晓雁再也忍不住转身冲出了唐家大门。 担心再待下去的话她控制不住想要跟许白桃同归于尽。 在房间里避嫌的唐元思和孩子们把他们两人的对话全都听了去,唐天舒听完天真的来了一句,“爹爹不是担心娘亲做饭容易出事才不让娘亲做饭的吗?” 唐元思:“……小孩子家家的别管那么多,玩你们自己的去。” 第六十五章 私塾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气走许晓雁,许白桃反手就把大门关上,隔绝外面那些看热闹的视线。 “不知道这次她会消停多久?” 许晓雁这女人就跟小强似的,不管她怎么打压,怎么羞辱过段时间又会出现,令人烦不胜烦,她是不是应该想个办法,让她永远都不敢再来唐家? 正想着如何永绝后患,身后传来唐元思的声音。 “我会找机会警告许秀才管好他的妹妹,你不必在她身上浪费精力。”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只要许白桃盯着一个方向出神,就说明她的思考,他不想她浪费时间在许晓雁身上,不值得。 许白桃不认同他的提议,“许晓雁能几次三番的带着东西来我们家,许秀才会不知道?没准还是他默许的呢?兄妹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去警告也无济于事的。” 唐元思不再说话。 他不笨自然也猜得到许秀才的一些心思,只是一直以来都未放在心上过,只要他不给许晓雁机会,他们有什么想法都无所谓。 现在许晓雁的频繁出现,严重影响了他们一家人的生活,他当然也得有个男主人的样子。 “算了,不提那些糟心的人了,我先跟你说说天济现在的情况,天济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弱只是喝药的话是没有用的,所以我打算给他添上食补,你觉得如何?” 现在唐元思的身体已经在好转,许白桃又把大多数注意力放到唐天济身上。 她每天都亲自监督唐天济把汤药喝下去,但效果不是很大,她想着若是能加上食补的话,效果应该会好上很多。 只是食补,不仅要药材,还要一些补身体的食物。 药材她能去找,但补身体的食物只能用钱买,家里的钱……她觉得有必要争取一下他的意见。 这就是他这几天经常发呆的原因吗? “怎么样对孩子的身体好你就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钱你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 许白桃隐晦的看了一眼他受伤的脚。 他这个样子怎么挣钱? 就算他真的有办法挣钱,她也不放心啊。 她决定先想办法挣点钱,等有钱了再把食补提上行程。 让她没想到的是唐元思说想办法,还真的想到了办法并付诸行动,第二天早上他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说他养伤这段时间会到私塾给孩子们上课,每个月有三两银子的工钱。 “你去私塾教书?”震惊之下,她没控制住音量喊了出来。 “嗯,不过只是临时的。”唐元思道。 “你会识字?” 不管是原主,还是她都以为唐元思只是个有能耐的猎户,没想到他竟然还识字。 既然识字,为何不像许秀才那样走科考的路子呢? 唐元思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暗色,转移视线,“我小时候遇到过一位老师,后来家中变故,我只能放弃科考做了一个平凡的猎户。” 许白桃以为自己提到了他的伤心事,只好转移话题。 “只是教书的话,不会影响到你的腿,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些,如果造成二次伤害的话那伤势就会很棘手的。” “我会注意的。” “对了,既然你都去私塾教书了,那你回家也教教孩子们吧。”原本她想亲自教孩子们认字的,但是想到原主是个大字不识的,她便打消了念头,没想到家里还有一个识字,如此孩子们的启蒙就不用担心了。 唐元思也正有此意,教别人的孩子是教,教自己的也是教,不过家里没有纸笔墨。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人,上一次去镇上他是拜托了许秀才帮忙盯着,这一次…… 他把装着钱的钱袋子递给许白桃。 “家中还缺一些纸笔墨,你有空的话,就去镇上买一些回来给孩子们用吧。” “我一个人去?” 她颠了颠袋子的重量,他这是把家中所有的钱都交给了她,不怕她携款逃跑了吗? “我相信你。” 至于是相信她会保管好这些钱,还是相信她不会携款逃跑,就只有唐元思自己知道了。 既然唐元思都相信自己了,她也不客气,当即答应下来。 就这样唐元思去私塾教书的事就决定了下来。 翌日。 天还没有亮,唐元思就去了私塾,许白桃本来想送他去私塾的,结果起床发现人都走了,只好收拾收拾去了镇上。 这次没有了那个自命清高,废话又多的许秀才,她可以好好的逛一逛。 说不定还能找到发财的机会。 今天正好是赶集的日子,一大早集市上就人山人海,几乎到了人挤人的地步。 她身材纤瘦,个子也不算太拔尖,挤在人群中寸步难行。 好不容易才挤到先前许秀才买笔墨的铺子,她还没进去,就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就被里面的价格劝退了。 三百张纸,一方黑砚,就要二两银子,简直贵得离谱。 难怪不是人人都能当读书人,天赋什么的都还是小的,关键是想培养出一个读书人前期投入着实太大了,风险还很高。 她决定去其他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对便宜一点的。 她几乎把整个集市都逛了一遍,终于才在集市口的位置看到了一家比较小的卖笔墨纸砚铺子。 这家铺子的老板似乎不怎么热情,她人都走进铺子了,也不见他过来招呼,而只是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自己看自己挑选,就又低头去忙自己的了。 好高冷的掌柜。 许白桃也不在乎老板的态度,自己看了起来,发现这里的笔墨纸砚比起先前那家的价格差不多,算下来也要几百文。 她试图跟掌柜砍砍价,“掌柜的,实不相瞒,我家里有三个孩子准备送去私塾,所以我要买的东西比较多,不知能否给我便宜一点?” 掌柜先是摇了摇头,然后点头,这给许白桃整得有点迷糊了。 “掌柜的,你这是?” “我店里的东西都是上等好货,不打折。” 随着掌柜一张口张口,一股难闻的臭味扑面而来,许白桃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捂住口鼻后退两步,这掌柜是多久没有漱口了,口臭也太严重了,差点没给她直接送走。 掌柜意识到自己又把人熏到了,脸一黑,低下头不再说话。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一个主意涌上心头。 “掌柜的,我这里有一种东西可以帮你清除口气,不知你感不感兴趣?” 第六十六章 准备做生意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你真有……” 掌柜有些激动的抬起头,看到许白桃凝眉后退的小动作,连忙用手捂住嘴巴,眼含期待的问,“真的有办法治好我的口气?” 问完,不等许白桃说话他又自己失落的低下头。 作为店铺掌柜每天都要接触很多人,但每次他一开口对方就嫌弃得什么似的,有的甚至直接转身走人。 口气导致他损失了太多生意,要不是他卖的是读书人的东西,早就关门大吉了。 乍一听有办法治疗他下意识就想问对方有什么办法。 欣喜不到一秒,又想到从前尝试过那么多办法都没有用,眼前这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帮到自己。 “行了,小姑娘没钱就别在这里瞎晃悠,赶紧回家去。”掌柜摆摆手不打算搭理许白桃了。 许白桃一直看着他,没有错过他眼中的那一抹希冀。 掌柜每天迎来送往的接触很多人,口气必定是他的心头大患,她若能帮他解决口气问题,笔墨纸砚这些肯定能拿到内部价,自己也能小赚一笔。 “掌柜的,如果我能帮你解决口气的问题,你打算用什么来报答我?” 掌柜不认为她一个小丫头能帮他解决多年困扰,大手一挥,“你若真能帮我解决口气的问题,以后但凡我店里出的笔墨纸砚,随便你用。” “当真?” 许白桃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她以为最多只能打打折,没想到还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我柳三勘向来说话算数。” 柳三勘把许白桃从上到下打量了一排,心中不抱任何希望,“我已经看了不知多少大夫,他们都束手无策,你觉得你比他们还要有能耐吗?” “三日后,我会带着我的办法来,柳老板可以试过之后再做决定。” 回家的路上,她一边走一边想怎么把牙膏牙刷做出来。 古代只有有钱人才有资格有条件讲究这些,每天漱口,甚至饭前饭后都要漱一次。 清水漱口顶多只能洗去口腔中能看见的剩饭剩菜,做不到真正的干净,她若把牙膏牙刷做出来的话,一定会大赚一笔的。 唐元思下学特意到村口等着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到村口来等,没看到她的身影前,他脑子里总是不停的想各种可能。 害怕许白桃就此一去不复返,又担心她一个人外出遇上什么危险,直到瞧见远处朝这边走来的那一抹倩影才安心。 走近了,唐元思发现她走路都在走神,连快要撞到树上了都没注意,忙上前将人往旁边。 “看路。” 正想到关键的地方就被打断,许白桃双眼冒火的瞪向手臂的主人。 “你干……” 猛地看到唐元思帅得让人移不开眼的脸,到了嗓子眼的怒火硬生生的吞了回去,“相公,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下学经过这里,正好等你一起回家。” “等我?”许白桃别有深意的盯着他,怕不是担心自己携款逃跑才找出来的吧? “咳咳。”唐元思心虚的撇开目光,“走吧,一起回家。” “嗯,正好我有些事要跟你商量。” 回到家。 许白桃把制作牙膏牙刷用来卖钱的想法跟唐元思简单的说了一遍,有些紧张,“你觉得这个办法如何?” 他会不会觉得女人不该抛头露面,或者看不起从商的行为? 出乎预料的是唐元思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反而还支持她,“你想做便做,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告诉我就是。” “你不会觉得女人抛头露面有些不好吗?” “我并不觉得女人就只能在家足不出户,相夫教子,只要你别……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别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得到他的首肯,许白桃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不阻止自己就好,接下来只要想办法把牙膏牙刷做出来送给柳三勘,等看到效果,他就能解决孩子们需要的笔墨纸砚。 后续她还想借柳三勘的便利打开牙膏牙刷的市场挣钱,有了钱唐元思和天济的食补就有着落了的 “谢谢相公,我一定会不会让你失望的,mua~” 许白桃激动的亲了唐元思一口,就去厨房开始研究牙膏牙刷的制作。 唐元思眼眶微睁,手指摸了摸刚才被亲过的地方,耳朵越来越红。 这女人真是、真是…… 唐天舒听的声音知道是爹娘回来,高高兴兴的跑出来迎接,结果只看到她爹愣愣的摸着脸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丫头哒哒的冲上前抱住他的大腿,左看右看。 “爹爹,娘亲呢?” “你们娘亲去忙了,你去把你两个哥哥喊来,从今天开始,爹爹就你们认字。”唐元思俊脸微红,尴尬的摸了摸她的头。 “什么是认字?” 小丫头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又好奇的盯着唐元思。 “去把你的哥哥们都喊来,带回父亲一起给你们解释。” 翌日。 许白桃正在家里调配牙膏,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她最讨厌别人在她认真工作的时候来打扰她,精致漂亮的眉宇紧紧皱起,象征性的犹豫了半秒,然后继续忙碌,无视外面的声音。 敲门的人坚持不懈的大力拍打门板。 “白桃,白桃,你快出来,出事儿了,你家出大事儿了。” 这是李婶的声音? 许白桃的动作一顿,心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上一次,李婶着急忙慌的来找她就是告知她孩子们被许晓雁和王婶欺负,这次她的语气更加急切,更加惊慌,难道是许晓雁又跑去欺负天济他们了? 思及此,也顾不上正在调配的牙膏,连忙跑出去开门。 “李婶,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你怎么才出来了?快跟我走。”李婶拉着她的手腕慌慌忙忙的朝外跑,“你家男人在私塾出事儿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唐元思只是在私塾教个书而已,能出什么事儿?” “确切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我家男人说他被人推了一把摔到了腿。” “什么!” 许白桃脑袋空白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也不用李婶拉,直接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私塾的方向狂奔,李婶在后面都追不上。 唐元思,你可不能出事儿啊。 第六十七章 又中毒了?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私塾内。 一群孩子围在课堂外伸长了脖子看里面,闻讯赶来的大人们将他们一个个提溜到一边去看热闹。 唐元思狼狈的躺在地上,一只手死死的摁着伤腿,一只手死死的摁着心脏的位置,全身上下冷汗连连,嘴角的血迹给他苍白的脸色增添了一抹动人心魄。 他痛苦的扫视了一圈周围,想找个人帮忙送自己回家,可周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他,甚至带着孩子远离。 “帮……” 剧痛占据了他所有的感知,眼前发暗,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了。 狗蛋的父亲这个时候赶了来,他拨开人群,急匆匆的冲到儿子面前,揪着儿子上下左右查看了一遍,确定没事才放心,转头怒气冲冲的对唐元思发火。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把孩子送到私塾来读书,你怎么敢打他?” “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这事儿没完。” 男人仿佛看不到唐元思痛苦的快要昏死过去的样子,一股脑的呵斥,还要唐元思给孩子一个交代。 许白桃急匆匆的赶到私塾,看到这么多人站在外面围观,还有个男人指着唐元思的鼻子呵斥,他们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的痛苦,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让开。” 她生气的拨开人群冲到唐元思面前,看他唇色发紫,嘴角还有血迹流出,连忙扣住他的脉搏。 脉搏短促,紊乱。 这是毒素攻心的症状。 她不是已经解了他腿上的毒吗? 难道又中毒了? “相公,你……” 唐元思坚持到现在早已筋疲力尽,安慰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就闭上眼彻底昏死过去。 “相公!” 许白桃使出吃奶的劲儿才勉强把人扶起来,可惜唐元思人高马大跟她面前扶起来也行动不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一大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帮忙。 就在她打算用钱的时候,李婶带着她家男人赶了过来。 “白桃,我们帮你把人带回去,你赶紧去请大夫吧。” “我自己就是大夫,不需要去请你们帮我把我相公扶回去就好。” “好。” 李婶男人是个老实人,李婶让他帮忙二话不说就背起人走。 许白桃自然也着急得跟上去。 只是在离开之际,她回头看了一眼,“今日之事我一定会追究到底,若我相公有个什么,牵涉其中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完全冷下了脸,许白桃周身那股让人不可直视强势让在场看热闹的人,以及那个孩子的父亲都心中一凝,就像被威胁了什么一般。 赶回家里,许白桃让李大叔把唐元思放倒床上后,第一时间给他针灸稳住攻心的毒素,然后给他检查腿上的伤…… 一直忙到天黑才稳住他的伤势。 她累得浑身上下都没了力气,干脆坐在床边的地上休息。 忽然间看到门口三张担忧的小脸,才想起唐元思是昏迷着被送回来的,孩子们肯定都被吓到了。 朝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到自己面前来。 三个小家伙走到她面前,“娘亲,爹爹他……” 许白桃把他们都抱进怀里,轻声安抚,“放心吧,有你们娘亲在,绝对不会让你们爹爹出事的,绝对。” “娘亲,我好害怕,我从来没有见过爹爹这个样子。” 一会儿的时间,唐天舒的小脸蛋上已经满是泪痕,许白桃温柔的替她擦掉眼泪。 “娘亲这两天要照顾你们爹爹,你们都乖乖的好不好?” “我们会乖乖听话的。” 好哄好了孩子们,许白桃打算去蒸点红薯给孩子们吃,她还没行动隔壁的李婶竟然给她送来了热乎的饭菜。 “李婶,今天你和李大叔已经帮了我很多忙了,这怎么好意思。” “都是邻居间的互相帮忙,你男人现在昏迷不醒,又有三个孩子要照顾你肯定忙不过来的。你就别拒绝我的好意了,总不能让孩子们饿着吧。” 看了一眼围在唐元思床前的三个孩子,许白桃妥协了。 这个人情她永远记在心里,等有机会再好好报答李婶一家。 吃饭的时候李婶凑到他许白桃身边,悄悄的问,“白桃,我以前怎么没听说你还会医术呢?” “……以前小的时候跟着一位游医学习的。” 这套说辞就连唐元思都没法怀疑,李婶也不会怀疑。 李婶又看了一眼房间的方向,“那你相公的情况?” “情况已经暂时稳定住了,不过他的双腿经历了二次伤害,再想完全休养好的话,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了。” 她隐去了唐元思体中毒的事,简单有惆怅的把他的情况说了一遍。 李婶只是普通的村民,毒这种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得好。 一听唐元思的伤要用很长的时间来恢复,李婶看许白桃的目光略带几分同情,虽然以前他们都觉得许白桃配不上唐元思,不识好歹,但现在唐元思这情况…… 恐怕唐家的日子要难过咯。 “你是个好的,他也是个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李婶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才起身离开。 她没有错过李婶眼中同情的神色。 家中的顶梁柱倒下,她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确实值得同情。 让孩子们去休息后,许白桃回到床边,继续留意唐元思的情况。 毒素攻入心脉,这种情况下,稍有不慎就会没命,她必须时刻盯着他,等唐元思醒来,弄清楚他到底中的什么毒才好着手解毒。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是一个普通的猎户,没想到,你的身份已经高到别人要用重毒来对付你,我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明哲保身呢?” 刚恢复意识就听到这话的唐元思:“……” 不是说好一起面对的吗?这就要打退堂鼓了? 唐元思还没想好醒过来要如何面对许白桃就感觉胸前一阵凉快,“……你要做什么?” “你体内的毒素十分不稳定,我得重新用针灸将他们逼到一处,这样才能保住你的小命。”许白桃一边说,一边麻利的剥掉他的衣服,拿起银针一根一根的刺进肉里。 “嗯唔……” 唐元思没忍住呻吟出了声。 许白桃没好气的道,“现在知道疼了?你身有重毒为什么不早点给我说?你知不知道,今天我要是慢上一点你的小命就没了?” “……对不起。” 重毒一直都没有发作,他以为早就已经没事儿了,没有想到今天会突然发作。 第六十八章 冷战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咻’的站起来,双眼几乎快要喷出火来的瞪着唐元思,这家伙隐瞒病情就算了,还这么不在意,他是想死吗! “唐元思,你什么意思?” “我没……”唐元思想为自己辩解可才说两个字就感觉一口腥甜涌上来,一个没忍住吐出一大口血。 “你冷静,现在毒素未解不能情绪起伏过大,否则毒入心脉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许白桃再也顾不上生气,连忙给用银针给他封住几处穴道防止毒素扩散。 用了大半个时辰才总算把唐元思的情况稳定下来,她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去看唐元思,这才发现人早就昏迷了过去。 “娘亲擦擦汗。” 眼前多了一只抓着小白帕子的小手,许白桃这才注意到唐天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边,满是关切担忧的看着她。 她故作轻松的摸了摸唐天舒的头,有些脱力的笑着,“舒舒怎么过来了?” 刚才给唐元思针灸,她的手指到现在都还在颤抖人也累到了极致,只是不想小丫头担心才故作轻松。只是她不知道她现在面色苍白,额角汗水连连,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儿的样子。 唐天舒虽然年纪还小,但从出生开始就在原主手下过活,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一眼就看出她这是累到了极致。 “娘亲辛苦了。” “不辛苦,你快回房间睡觉吧,明天你们爹爹醒来还要教你们认字,你们可得保持最好的精神才能不辜负你们爹爹的教导,知道吗?” 她很累,是那种躺下去就能睡着的疲惫,只想让唐天舒快点回房间去睡觉,自己好抓紧时间休息休息,免得唐元思再出突发情况她的精力跟不上。 唐天舒担忧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唐元思,眼泪刷刷的掉。 爹爹会不会就这样死了? 许白桃强撑着精神等了一会儿,发现小丫头不仅没有走,还盯着唐元思哭得稀里哗啦的,好像她爹死了似的。 额,躺着的还真是她爹。 意识到小丫头可能误会了什么,许白桃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给她解释,“你们爹爹只是太劳累了,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明天就会没事儿,别瞎想。” “呜哇——” 小丫头扑到她的怀里大声痛哭。 看来是真的吓坏了,许白桃只好强撑着疲惫温声细语的安抚。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睡着,母子两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坐在唐元思床边睡了过去。 房间里一直没有等到妹妹回来的唐天济担心出事,便悄悄的跑过来查看,进门就看到妹妹和娘亲依偎着睡在床边的画面。 他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轻手轻脚的抱来一床被子再轻轻的盖在她们身上,整个过程就连呼吸声都刻意的收敛,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两人。 翌日。 许白桃是被生生热醒的,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身上盖了两床被子,这是想要把她热死吗? 不对,自己怎么会在床上? 她帮忙的去看本该躺在床上的唐元思,身旁空空如也,“唐元思?” 房间里静的只有她的回音,她慌忙的掀开身上的被子,连鞋都没穿就冲出房间找人。结果推开门就看到唐元思正苍白着一张脸教孩子们认字,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身上的毒都还没有完全清楚就敢下床乱窜,是真的不把自己的命当成一回事啊! “唐元思!” 院中父子四人同时回头,看到怒气冲冲的许白桃不约而同的心生惧意,就连唐元思都心虚的不敢对上她的视线。 “你们三个先回房间去,娘亲有点事情单独跟你们爹爹说。” 唐天济他们不敢违抗许白桃的话,只好略带同情的看了一眼他们的爹然后干脆利落的转身回房间,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唐元思:“……”这孩子不要也罢。 孩子们一走,许白桃就不再客气,冷测测的瞪着他,“唐元思,你是真的想死了一了百了?” “我……我只是想到答应了孩子们教他们认字识理,就要说到做到,给他们树立良好的榜样。”其实他是早上醒来看到许白桃守在他床边沉睡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又担心她会追问重毒的事情,所以才找了个借口,强撑着身子跑出来给孩子们开蒙。 许白桃只感觉心口血压直线上升,握紧身侧的拳头,好容易才压下要动手的冲动,“……你赢了,我不问你这个毒从何而来,至少你要告诉我这是什么毒,我才能帮你解毒。” “……” 沉默,又是沉默,每次说到毒的事情他就会沉默。 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那点秘密真的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吗? 许白桃不断在脑海中告诉自己不要跟病人一般计较,等人好了再慢慢跟他算账。 “唐元思,解毒草未能解了这毒,说明这毒很特殊需要专门配置解药。我不追问你如何中的这毒,你只需要告诉我这是什么毒,我来想办法解毒。” 唐元思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他不是不愿意说,而是现在的情况他不敢说。 对方既然给他下了这毒,说明早有准备,若是许白桃去接触解药一定会引起对方的警觉,到时候她和孩子们就会有性命之忧。 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保全他们。 “你帮我锁住毒素,不让毒素蔓延就行,等过段时间我会自己想办法解毒。” 许白桃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衣袖捞起来,“你自己看看,这些黑线几乎蔓延至你的全身,若不是你身强体壮早已在阎罗殿了,根本没有时间等。” 唐元思低着头沉默。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毒素已经蔓延至全身,一旦进入心脉他就彻底无力回天,可是他还是不想让她和孩子们陷入危险之中。 许白桃咬牙切齿的松开他的手腕,“……算了,你不说就算了,我尽我最大的努力保住你的命,治好你的腿,至于其他的就听天由命吧。” 作为医生,她最讨厌的就是不配合的病人,一般遇上这种情况她直接不搭理。 但如今这个不配合的病人是她的相公,她只能认栽,总不能看着他死然后当一个死了丈夫又带三个娃的寡妇吧。 但她还是气不过,单方面跟唐元思闹起了冷战。 第六十九章 许先生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唐元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配合着许白桃的针灸,凌厉的凤眸时不时的偷看黑沉着脸的许白桃,好几次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直到许白桃施完针,那句解释都没有说出口。 许白桃收回银针,冷冷的道,“不要剧烈运动,不要有太大的心绪起伏,待会儿我会让天济把药给你端来喝不喝你自己随意。” 说完,不再看唐元思转身离开房间。 唐元思的情况暂时稳定了,现在她需要去一趟私塾那边弄清楚他受伤的真相。 看着毫不留恋离开的身影唐元思心头一慌,好似又看到了曾经那个对他又惧又厌的许白桃,解释差点就脱口而出。 可惜离开的人没给他思考犹豫的机会,关上门彻底隔绝了他的视线。 许白桃出门前叮嘱孩子们,让他们守着他们父亲一有情况就去来找自己,孩子们都乖巧的答应下来,直到她走了他们才敢去房间里看望他们的父亲。 看到三个小孩唐元思下意识想起身,唐天济连忙上前搀扶,“父亲,你先躺着好好休息,需要什么跟我们说一声,我们来照顾你。” “……好。” 他听到了刚才许白桃对他们的叮嘱,不想他们心中不安,只好应下来。 许白桃来到私塾,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孩子们清朗的读书声。 这么快就找到了新的教书先生? 她沉下脸转身去了私塾的主人的书房,站在门口礼貌的敲了敲门,“许先生,我是昨日在私塾受伤的唐元思的夫人,今日过来是想弄清楚昨日之事。” 这家私塾的主人叫许明成,是一位落榜的进士,科举失败后回到了村里开了这家私塾,这些年教了不少学子,算是远近闻名的人物。 一片寂静。 就在许白桃以为人不在书房的时候门却从里面打开,一个老人从里面走出来,尽管已经上了年纪依旧能从老人身上看到一股书香儒雅的气息。 看到他,许白桃想起了曾经带她的那位老教授。 老教授年轻的时候在医院当医生不小心伤了手指,但他没有就此放弃医学,而是转头进了学校教出一代又一代的优秀医学生。 许白桃收敛了浑身戾气,敬重的向老人弯了弯腰,“许先生。” 许明成着痕迹的打量眼前人,方才周身还萦绕着一股戾气却在看到他之后尽数收敛,眼神清明,对他的更是尊敬有加,大感意外。 此女的名声他多少有些耳闻,都说她好吃懒做,恶毒成性,水性杨花,甚至还虐待亲子的,现在一见他却觉流言不可信。 “进来谈吧。” 许白桃跟着老者走进书房,特意没有关上门,还将门开的更大一些。 许明成将她的动作不动声色的尽收眼底,亲自倒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你刚才说你是为了昨日唐元思的事情来的?” 许白桃也不扭捏直说来意。 “昨日我来接我相公回家时听到其中一位家长指责我相公欺负小孩,为了我相公的名声这件事我必须要弄清楚,还请先生行个方便。” “昨日之事据说是两个小孩起了一些争执,你相公去拉架结果不小心摔倒伤了腿,至于那位家长……”许白桃打断他的话,“先生,我相公原本可是猎户,就算他现在腿受了伤也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摔倒;而且事后那位家长不由分说就往我相公身上泼脏水,怎么看可都不像是一场意外。” 许明成喝茶的动作微不可查的停顿了一瞬,随即又装作没有听懂她的言外之意,“唐夫人说这些话可有证据?” 唐夫人? 第一次被人叫做‘唐夫人’,许白桃花了点时间才适应,“我心有疑惑,还请先生行个方便。” “可以,不过希望唐夫人动静小一点,孩子们终究是无辜的。” 许明成意外的好说话,什么条件都没要就答应了下来。 许白桃用家里剩下的麦芽糖诱哄孩子们同自己说昨天事情的前因后果,孩子们心思纯净,没有大人们那么多花花肠,为了吃糖争先恐后的把昨天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她。 昨天在学堂里打架的小孩分别是隔壁村的张大壮和本村的许石头,两人因为一支毛笔打了起来,唐元思进来看到他们打架就上前拉架,那知张大壮反过来推搡唐元思而导致唐元思的腿二度受伤,引发了体内潜藏的重毒。 果然,唐元思作为习武之人不可能平地摔。 小孩儿的举动,泼脏水的大人以及隔天上任的教书先生,这很有可能就是针对唐元思而来。 “小朋友,你们新来的先生叫什么名字呀?”许白桃柔声问旁边的小孩。 小孩抓了抓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今天早上先生说的名字,“张之筠,对,就是叫这个名字。” “好,谢谢小朋友,这最后一块麦芽糖就归你啦。” 走出私塾大门许白桃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孩子们的话不能作为证据,这件事情她就算追究下去也只能不了了之,只能将此事记在心里等以后有机会再报仇。 许白桃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不想许晓雁突然冲出来挡住她的去路,“白桃姐,你这是去了哪里?” “与你无瓜。” 许白桃丝毫不掩饰对她的不耐烦,错开身体打算离开。 偏偏有些人半点都不识趣,非得挡住她的去路,“之前的事情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谁告诉你,你道歉我就会原谅你?”许白桃冷漠的看着眼前让人防不胜防的女人,“我不是你娘,也不是你爹,没有义务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你,更何况还是一个觊觎我相公的女人。” “你……你不要太过分,你这种女人根本配不上唐大哥,唐大哥迟早会休了你的。”许晓雁无能狂怒。 “你再吼,再吼信不信现在我就让村里人来人围观某个没脸没皮的女人,顺便告诉大家她对我家相公都做了那些好事啊。” 许晓雁的狂怒瞬间僵硬在脸上,很想反驳许白桃的话又怕她真的喊来村里人围观坏了自己的名声。 看她这副想发作又不敢发作的样子,许白桃冷斥,“不是想要想嫁给我相公吗?这点程度就不敢了?不过如此。” 越过她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被许晓雁这么一搅合,她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差了。 第七十章 再度陷入昏迷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哼。” “早晚有一天我要你跪下来求我放过你。” 许晓雁气得狠狠地踢了旁边的柏树一脚,结果疼得她抱着脚原地狂跳,画面过分滑稽,令在远处观察这边的许秀才不忍直视,上前阻止她丢人的行为。 “够了,你还要在这里丢人到什么时候?赶紧跟我回去。” 许晓雁被许秀才粗暴的拖回家里。 回到家,许秀才就关上门责问许晓雁,“唐元思的情况如何了?” 许晓雁生气的摇了摇头,“那个贱人油盐不进,才说两句话就威胁我要喊全村的人过来围观,我总不能为了一个消息赔上自己的名声吧。” “……那算了,最近这几天你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等唐元思那边有准确的消息传出来后再决定要不要探望。” 许秀才沉思片刻,他任由许晓雁把那么多好处投入到唐元思身上,可不是为了要一个残疾妹夫的。 许晓雁不敢反抗兄长的决定,乖乖的待在家里等着消息。 甩开许晓雁后,许白桃径直回了家。 她还记得自己正在和唐元思冷战,回家没直接进房间查看他的情况,而是喊来唐天济让他代替自己进去。 过了一会儿,唐天济从里面出来。 “娘亲,父亲还没有醒过来。” “还没醒?”许白桃蹙眉,“那你父亲他脸色如何?” “还和之前一样。” 看来情况没有恶化。 许白桃心里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故作冷淡,“没死就成。” 唐天济:“……” 唐天济疑惑的歪了歪脑袋,表示不理解,娘亲明明很关心父亲的情况,为什么要表现得一点都不在意呢? 显然许白桃不会给他解答疑惑。 入夜。 许白桃知晓自己睡觉姿势不太规矩,未免再给唐元思造成三次伤害,她决定打地铺。结果她刚把地铺铺好就看到唐天舒抱着小被子走了进来。 “舒舒,你这是?”许白桃指了指她怀里的被子问。 “娘亲,舒舒想挨着爹爹睡,舒舒怕。” 爹爹从来没有睡这么长时间过,她害怕。 这次,许白桃没有因为小丫头可爱乖巧心软让她留下来,而是坚定的拒绝了她,“舒舒听话,男女有别,你已经不是襁褓婴孩所以是不能再和爹爹睡一起的,知道吗?” “什么是男女有别?” 对上女儿懵懂天真的视线,许白桃这才想起来不管是唐元思还是原主都还没教过孩子们这些。 她耐心的把什么是男女有别,什么是世俗一一讲给唐天舒听。 好在唐天舒虽然不懂,但也不笨,听到有人会因为这件事情骂她的爹娘立马就表示自己回房间去睡。 哄走唐天舒,许白桃就准备睡觉了,那知回头就对上唐元思不知何时睁开了的凤眸,凤眸中隐含无奈又有几分啼笑皆非的意味。 “哼。” 许白桃冷哼一声,无视他,拉过被子躺下睡觉。 唐元思:“……” 现在还没消气吗? 唐元思试图找个话题化解两人之间的冷战,还没等他想到借口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清浅的呼吸声。 他恍然意识到昨天到现在许白桃都没好好休息过,期间还要为他施针稳住蔓延的毒素肯定早已身心疲惫。 如此一想,他的沉默确实真的很气人。 她一心一意为自己解毒,但自己却执意隐瞒情况,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不会管自己的死活了。 # 翌日。 许白桃睁开睁开眼睛看到外面大亮的天光,惺忪的视线瞬间回笼,手脚并用的冲到床边去检查唐元思的情况。 一靠近床边她就发现唐元思的不对劲。 “相公?” “唐元思?” “他什么时候陷入昏迷的?”许白桃连忙掏出银针施针,她一边施针一边把脉关注他的情况变化。 整个过程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偏差,只能保持心神高度集中,这样做的代价就是她的身体疲惫得极快,不一会儿就汗水连连,可她根本抽不出手来擦汗,只能勉强用胳膊擦擦。 “娘亲,这是……” 这时唐天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连忙道,“天济来的正好,你去把房间里我之前采回来的那些解毒药碾出汁液,让你爹爹和妹妹去烧一些热水过来,越多越好。” “啊,我马上去弄。” 唐天济连忙让龙凤胎去烧热水,自己去弄解毒草的草药汁。 唐天舒懵懵的被拉走,直到被二哥哥安置到倒台前盯着火才回过神来,眼泪刷刷的掉,“二哥哥,爹爹到底怎么了? “……我们快点烧好水,免得娘亲催。”唐天泽忙着往锅里掺水分不开身来给妹妹擦眼泪,只能劝说,“有娘亲在,她不会让爹爹有事的。” 殊不知,他的话间接误导了本就很害怕的唐天舒,小丫头直接抱头大哭,“呜呜呜,我不要爹爹有事,娘亲好不容易才变好,我不要再回到从前那种日子,我不要。” 唐天泽吓了一跳,连忙盖上锅盖哄妹妹。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爹娘都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唐天舒趴到唐天泽肩膀上大声哭泣,唐天泽只好一边烧火,一边宽慰妹妹。 许白桃好不容易稳住唐元思身体内蔓延的毒素,全身脱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总算是暂时稳住了。 “娘亲,解毒草汁液来了。” “热水也烧好了。” 许白桃撑着床沿爬起来让唐天济把汁液给自己,又让他出去帮着弟弟一起准备一大桶热水。 她掀开唐元思的裤腿露出隐藏在衣服下已经愈合的伤口,用银针沾上解毒草的汁液刺进肌肤,可惜附着在银针表面的汁液在刺入皮肤的过程中就被挤在了皮肤表面,根本进不去身体里。 看来用银针是没办法了,只能再去第二个办法。 让唐天济兄弟两个一起来帮忙把人高马大的唐元思弄进浴桶,趁着热气让他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之际她再尝试用银针将解毒草的汁液刺入他的经脉中。 虽然还是有些汁液留在了外面,但也有少许汁液进入唐元思的身体,身体内的毒素逐渐平静下来。 把脉确定后,许白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好了,你们爹爹没事了,你们也好好休息一下吧。” “……可是爹爹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唐天舒伸长了脖子往床上看,不过唐元思现在衣衫不整被许白桃用厚厚的被子盖的严严实实,她看不到一星半点。 “一会儿就会醒的。” 第七十一章 送上门的野味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休息片刻后,许白桃让孩子们在家里守着唐元思,自己背着背篓进了深山。 唐元思现在需要大量的解毒草,而家里的解毒草已经见底,她需要去山里再采一些回来留用。 唐天济带着弟弟妹妹寸步不离的守在唐元思的床边,唐天舒几度望向门口的方向,“大哥哥,娘亲一个人要去哪里?” “娘亲为父亲采药去了,所以娘亲回来之前我们要好好守着父亲。” 三个孩子静静的守在床边,隔一会儿就要给唐元思量体温,打湿嘴唇…… 唐元思醒来时就只看到三个孩子守在床边,没有看到许白桃心底闪过失落,她到底还是选择了离开吗? 如果自己把真相告诉她,她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他的思绪一时间陷入了内耗的状态,这让他本就不好的精神更加疲惫,脸色愈加苍白。 最先发现他醒来的是唐天泽。 “父亲,你终于醒了。” 唐天济和唐天舒闻言也蹲到了床边,紧张的看着他,“父亲,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唐元思小幅度的摇了摇头,观察孩子们的神情。 这段时间孩子们对许白桃的态度有很大的改变,特别是女儿,特别的依赖她,如果她走的话女儿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子。 可他看了好一会儿都没从孩子们身上看出任何异样。 “……你们娘亲呢?”他问。 昏迷了一天一夜又被毒素折磨,到现在除了水他滴米未进,声音虚弱无力,要不是孩子们耳力好都听不到他的声音。 “娘亲去山里采药了,说天黑之前回来。” “什么!” 唐元思激动的想要坐起来,结果才起身到一半胸口气血翻涌不得不趴在床边吐了好几口血。 唐天舒和唐天泽吓得脸色苍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还是年长一点的唐天济率先回神,学着许白桃的动作给他父亲拍背顺气。 好一会儿唐元思才勉强稳住胸口的气。 “爹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父亲,你先好好休息,千万不要激动,娘亲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唐天济还记得许白桃临走前叮嘱过他,父亲醒来绝对不能着急,否则容易气血逆流导致吐血不止。 唐元思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体,眼下自然不敢在‘大动干戈’,只能由着搀扶的动作重新躺回床上。 昨晚他扛不住毒素侵袭昏死了过去,她发现的时候应该只顾着救治自己,没有时间吃饭,还是让孩子们去做点简单的吃的,至少她回来有一口热乎的东西可以吃。 “天济,我这里不需要人守着,你辛苦一点,带弟弟妹妹去做点吃的,待会儿你们娘亲回来也好吃点暖和的。” “……好。” 唐天济不放心让生病的父亲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但又没办法拒绝父亲的安排,只能妥协,带着龙凤胎去做吃的。 只有一些有实力的猎户才会冒险进入深山,故而深山中人迹罕至。除了她已经采过的地方,其他地方的草药都还好好的长在地里,很轻松的就找到了十几株解毒草。 准备离开时意外发现了一些薄荷草,她想将这些薄荷草放进配制的牙膏里面试一试,说不定到时候可以配制出不同气味牙膏。 一来二去耽误了不少时间,下山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 “咔嚓——” 突然不远处传来枯枝断裂的声音。 许白桃心头一凝,警惕的张望四周,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自己来深山好几次了,每次都顺顺利利的,不会这次就倒霉的遇上山野猛兽了吧? “咔嚓咔嚓……” 又是两声传来。 许白桃第一时间手脚并用的爬上一旁的树干,远远的看到一只半米长的黑色四肢动物正朝她这边跑来。 是一只小野猪! 她爬的位置不高,还好这是一只小野猪,要是成年野猪这点高度非得撞死她不可。 这头小野猪好像跟她杠上了,一直在树下转来转去的晃悠,像是在思考把她撞下来的可能。 眼看天色就要彻底黑下来,再跟这只猪耗下去的话她今天可能就要在山里过夜,到时候面对的可能就不是一只小野猪那么简单了,得想个办法。 恍惚间看到了不远处长着一大片两面针,两面针具有麻痹效果,她想办法把小野猪引进去就有机会离开。 她小心翼翼的取下背篓挂到一旁的树枝上,趁着小野猪不注意跳到远处。 小野猪一见她下来,立马掉转方向朝她蒙头撞来。 许白桃转身就跑,先是转了两个圈,趁着野猪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悄然转移方向朝着两面针的方向冲去。 小野猪一下扑了个空,圆滚滚的身体直接扑进两面针里。尖锐的针尖刺穿皮肤小野猪疼得满地打滚,越滚越多…… 好一会儿直接闭上了眼睛,彻底麻醉过去。 见状,许白桃立马搬起旁边的石头朝着猪头最脆弱的眉心骨狠狠的砸,直到确定小野猪真的彻底死了才脱力的坐下来大口喘气。 “呼呼……” “该死的猪,让你欺负我,让你追我,这下死翘翘了吧。” 休息够了,她把背篓里面的药材全倒出来将小野猪塞进背篓里,用草药盖在表面遮挡,这才缓慢步行回家。 问为什么缓慢? 问就是这只小野猪有点肥,她背的有点吃力。 平时只需要小半个时辰就能回家,因为这头猪的缘故,她硬生生的拖到了天黑才走到家门口。 在院子里已经等了一整天的孩子们看着天都已经黑了,他们娘亲还没有回来心中不安又担心。 “大哥哥,娘亲怎么还不回来呀?” 唐天济也很担心,但是现在父亲病重、娘亲不在家,他作为哥哥不能慌,不然弟弟妹妹只会更加害怕。 “应该是路上耽搁了时间,很快就会回来的。” 距离家门只有二十几步路的许白桃实在是走不动了,对着屋子里面喊,“天济,天泽,你们两个快出来帮我一把。” 听到她的声音三个孩子一起跑来迎接,出来看到他们娘亲十分疲累的拖着背篓,好似背篓有千斤重一般。 第七十二章 抑制毒素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就一背篓草药,有这么重吗? 天色已暗,许白桃没注意到孩子们的怪异的眼神,招呼他们过来帮自己推一推背篓,。 “今天挖得有点多,你们过来在后面帮我抬一抬。” 三个孩子只好上前帮忙。 直到他们亲自上手推背篓,才发现背篓真的很重很重,难怪娘亲一个大人都这般辛苦。 “娘亲,你到底挖了些什么啊?为什么这么重?”唐天泽一边推一边问。 “闭嘴,别多问,赶紧帮忙弄就是。” 野猪肉这种稀罕东西让人看见很容易招来红眼病,特别是现在唐元思受伤在床不能动,家里只有三个孩子,以及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若遭遇宵小之辈他们毫无反抗之力。 母子四人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背篓弄回家里。 她将背篓里的草药挑选出来,孩子们就看到了背篓下面的小黑野猪,唐天舒忍不住惊呼,“这是野……” 唐天济手快的捂住妹妹的嘴巴。 难怪娘亲不让弟弟妹妹问,野猪肉可是稀罕物,要是说出去的话很可能引来他人的觊觎。 “小声一点。” “这是好东西,若是让别人知道的话,就会来找我们家麻烦的,所以我们要保密,知道吗?” 她示意唐天济松开捂着妹妹的手。 见娘亲和大哥都这么严肃,龙凤胎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也连连点头。 唐元思躺在床上听到外面传来许白桃和孩子们说话的声音,故意咳嗽了两声。 许白桃原本想先把野猪肉收拾出来,听到咳嗽声,连忙推门进去,抓起他的手腕把脉,“是不是伤势又失控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满身疲惫,但满心满眼都是对唐元思的关心,全然忘了她单方面跟人冷战的事。 唐元思自然不会主动提这件事,而是趁机打量许白桃,发现她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道口子,面露担忧。 “你遇上危险了?” “没有威胁,只是回来的时候遇到一只送上门来的食材,跟它周……” 猛然想起自己还在跟这个男人冷战,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把脉确定他体内的毒素已经没那么猛,心中有了大致的猜测。 解毒草虽然不能完全解了唐元思身体里的毒,却能达到稀释的作用,只要有足够多的解毒草,把毒稀释到一定程度,她就可以一口气把他身上的毒清理干净。 “天济,家里还有吃的没?” 不搭理他灼热的视线,许白桃转身大声问唐天济。 从唐元思受伤到现在,她都没有好好的吃过一口饭,一边要照顾唐元思又要给他解毒,今天又去深山里折腾了一天,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 好在她没有胃病,不然早就成为家里第三个病号了。 唐天济很快给她端来一碗玉米粥,虽然没多少米,但人在饥饿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计较吃的什么的。 她连筷子都没用,直接端着碗一口气全部喝完,看到旁边的三个小孩目瞪口呆。 以前娘亲吃饭不会这么凶猛的。 “锅里还热着一些,我去给娘亲再盛一些来。” “好。” 她连续喝了三大碗,直到肚子微微鼓起来才罢手,低头一看,三双水灵灵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就像在看‘国宝’似的。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这么晚了,快去准备准备睡觉吧。” 看他们不走,她以为他们是在担心唐元思的情况。 “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们爹爹出事的,快去休息,明天早点起来帮我做事。” “娘亲辛苦了。” 唐天济带弟弟妹妹回房间去休息了。 许白桃回到房间沉默的铺好地铺,犹如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躺在被子上,一躺下,疲惫就席卷而来,没一会儿她就进入了梦乡。 躺在床上的唐元思看她从头到尾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一边在心中百感交集,一边直勾勾盯着许白桃的睡颜看。 她真的不一样了。 以前的许白桃若是遇上这种情况早就吓得六神无主,怨天尤人,但现在她不仅没有离开,还尽心尽力的救他,草药都是她亲自去山上采的。 而且这次,她就算累到极致,跟她怄气,也不曾再拿孩子们撒气。 最后,唐元思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来是被痛醒的。 睁开眼睛就对上许白桃娇美的容颜,他有瞬间的恍惚。 她这是做什么? 往日许白桃各种撩拨调戏他的画面涌上脑海,她不会是想……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工作状态中的许白桃眼里心里都只有‘病人’,其他的都干扰不到她。 此刻,许白桃正在给他施针,将那些在经脉中乱窜的毒素逼向伤口处。 施针才到一半,许白桃已是满头大汗,透明的汗水顺着脸颊滴到性感的锁骨上,唐元思看得眼睛都直了。 要不是经脉的胀痛刺激得他清醒了几分,他差点忍不住把人扯到床上来。 许白桃没察觉到唐元思的动静,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手中的银针上不敢有丝毫错漏,直到一个时辰后,她才疲惫的收了针。 只要再施一次针,他体内的毒素就能彻底控制住,后面只要药材弃权,随时能着手清除。 起身时,看到唐元思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睁着那双狭长的凤眸紧紧的盯着她,脸上的松切瞬间收敛,转身就走,就算唐元思开口挽留也当作没听到。 院子里,孩子们已经烧好了热水,等着她一起处理这只黑黑的小野猪。 先用开水把猪毛烫掉,再用绳子将整头猪都挂起来,最后就是她的拿手环节了。 三姊妹在一旁看着那把在他们手中笨重的菜刀在他们娘亲手中舞出残影,不到半天时间那头肥嘟嘟的小野猪就变成了一条条规整的肉块。 见此,他们情不自禁的在脑海中想象,娘亲若是拿刀对付他们……吓得浑身哆嗦,连连后退。 “大哥哥,娘亲她看起来好、好不一样。” ‘恐怖’两个字她不敢说。 就连一向胆子大又耿直的唐天泽也怕怕的躲到了唐天济的背后。 唐天济也比他们年长一些,最能感觉到娘亲处理野猪时的狠劲和凌厉。 明明他也应该像弟弟妹妹那样感到害怕,可他却一直从头看到尾了,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许白桃把处理好的肉用绳子一个一个拴起来,“你们把这些肉拿到厨房里挂起来。” 第七十三章 和柳三勘达成合作(1)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把野猪肉处理完,许白桃又重新开始研制牙膏。 她已经仿造现代的牙刷作出了类似的替代品,只要再把牙膏作出来,就可以去和柳掌柜做交易了。 现在唐元思和唐天济都需要补身体,她得尽快想办法挣到更多的钱来给他们买补品。 自从隔壁的空房间拿来晾晒药材之后,她就把所有的药材全都挪到了这里来。 她在这边研究牙膏,孩子们在隔壁的房间里熬瘦肉粥。 “叩叩。” “娘亲,午饭做好了。” 唐天济记得娘亲最讨厌别人在她忙的时候去打扰,所以只是站在门口小声询问。 “先给你们爹爹端一碗过去,我等会就到。”她想趁这次机会,将薄荷的气味融入牙膏里面,现在就等着最后的结果出来了。 唐天济看她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离开桌上的坛子。 知道他再说无用,只好先给房间里的爹爹端去一碗。 野猪肉比一般的猪肉还要香一些,唐天济端着肉粥一进门唐元思就闻到了香味,忍不住问,“家里何时买肉了?” “娘亲去山上采药的时候,带回来了一只小野猪,早上的时候娘亲把野猪肉剁了,还留出来一小块让我们熬了粥。” 所以她不仅去深山采了药,还弄了一头小野猪回来? 怪不得身上破了那么多口子,亏得是他把野猪给弄死了,万一她体力不支,出点什么事…… 唐元思根本不敢想,强压下心中的担心和愠怒,“你去找你娘,让他过来一趟。” “好。” 唐天济再次来到隔壁屋,举起手正要敲门,就看到里面的人突然抱着那个黑黢黢的坛子大笑起来。 “哈哈哈,总算是被我研制出来了。” 许白桃难得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心情原地转了两圈,结果转到一半就看到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唐天济。 尴尬的收敛笑容。 “天济,有什么事吗?” 唐天济回过神来,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爹爹让我告诉娘亲,他有话想跟你说。” “哼,我现在有事儿忙,你让他好好养伤就行。” 先前打死都不说,现在她都快帮他把毒解了才想开口,真当自己一直那么好说话吗? 唐天济:“……” 娘亲果然还在生爹爹的气。 唐天济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只好把她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述给唐元思听,等他再让孩子来传话时,许白桃已经吃饱饭离开了家。 她带着研制好的牙膏牙刷来到镇上,再次走进柳三勘的店铺。 今天是约定好的第三天,从早上开始,柳三勘就一直有意无意的看向店门口的方向,他是半点不信许白桃真的能拿出治他口气的方子的。 可……万一呢? 这么多年他已经失望了很多次了,也不在乎再多来一次。 他从早上等到了中午,眼看就要到下午了,人还没出现,甚至都开始怀疑许白桃是不是诓骗他的。 就在他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一抹纤瘦绝美的身影进入他的视线。 来了。 “我还以为你今日不会出现了。”柳三勘故作淡然的道。 “我既然说了会来,就一定会来。”知道他的口气严重,许白桃有意保持了一段距离,“柳掌柜现在可抽得开身?” 柳三勘的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许白桃手中的篮子上,不过一张药方,用得着篮子装吗? 做生意的人都知道,过早暴露自己的目的只让自己失了先机,所以他虽心中好奇,但也不曾表露半分。 面上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你得先拿出你的办法来,我才能决定要不要陪你耽误时间。” 许白桃自然看得出,他这是想要把握先机,不过她不在意,她相信,只要柳三勘试用过牙刷牙膏后就一定会把这个先机重新送回自己手里。 她把手里的篮子交给他。 “这里面是我作的一把牙刷和一份牙膏,柳掌柜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立马就可以看到效果。” 柳三勘先打开篮子查看,篮子里面躺着一根棍子,这根棍子的一端裹满了硬硬的细毛,棍子的旁边还有一个黑色的毯子里面躺着一些黏稠的液体,相貌虽不怎么样,但隐约能闻到一股清香的薄荷味。 他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就用这个东西,真能治好自己的口气?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你如何保证这东西一定能治好我的口气?” 许白桃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自然不能保证,东西我已经递到你的手里,用不用在柳老板自己的选择。” “……” 柳三勘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从一开始,‘先机’就不在他这里,只要他惦记着治好口气,‘先机’就捏在对面的女人手里。 他不说话许白桃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在店铺里面对面僵持起来。 好一会儿,柳三勘还是败给了想治好口气的“欲望”,“好,你说要如何试?只要这东西有用我的承诺依然有效。” 许白桃将牙膏牙刷的使用方法告诉给柳三勘。 柳三勘让他的女儿柳小小给许白桃端来一张凳子坐下,然后就带着牙膏牙刷去了后面。 许白桃坐在店铺里等柳三勘出来。 坐了一会儿发现柳小小一直在盯着她看,笑着朝柳小小招手,“小丫头,怎么一直看着姨姨呀?” 柳小小怯怯的看着她,原地踌躇,不敢上前。 看她这副模样,许白桃想到了家里的那三小只,当时她才穿越过来,还没有改变孩子们对她的看法,那时他们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盯着自己看。 难道,原主还欺负过这个小朋友? 不应该啊,原主很少来到镇上,更不可能欺负一个店铺老板的女儿。 算了,自己还想要和柳三勘合作,还是不要多生事端。 又等了一会,柳三勘立马回到店里,激动得难掩眼中欣喜,“有效果,确实有效果,我只刷了一次,就感觉口气没有那么难闻了。” 这些年来,他想尽了各种办法治疗口气,都没有一点效果,如今总算看到了一点希望,饶是他心中再三抑制,也控制不住的激动起来。 许白桃静静的等着他的心情平静下来。 等他彻底平静后才开口,“只要柳老板每天早晚各刷一次,要不了多长时间,你的口气自然就好了。” “……那以后还会反复吗?”柳三勘有些担心的问。 他以前也遇到过有效的方子,只不过都治标不治本,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反复,甚至比之前更甚。 第七十四章:和柳三勘达成合作(2)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不亏是商人,看得就是比一般人要长远,使用了一次牙膏就想到了长远问题。其实告诉他也无妨,牙刷容易模仿,但牙膏除了自己变无人能配制出来。 “其实人之所以会有口臭,是因为长期没有打理口腔,导致各种食物残留变成细菌增生,而我做出来的牙膏刚好可以清理这些。” “你每天都要用嘴巴做很多事情,根本无法避免这种细菌的增生,长期清理口腔是必要,至于想要口臭还是每天麻烦一点保持早晚漱口的好习惯,就看柳老板你自己的选择。” 这番话看似把选择权交给了柳老板,其实从头到尾柳老板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的口臭严重的影响到了他的生意,眼看铺子都快开不下去了,为了维持营生他就是花出巨大代价也要把口臭治好,更不用说只是每天花费一点时间。 “……好,我遵守承诺,你准备的办法确实有效,店里你看上的笔墨纸砚随便拿。从今以后我店里的东西你都可以以成本价的五折买走。” 他是个商人,心中清楚治好口臭给他带来的巨大利益,眼都不眨的许诺给许白桃诸多好处。 许白桃不动声色的敛下眼底一闪而逝的喜色,以成本价的五折购买笔墨纸砚,对以后长期笔墨纸砚的她而言确实是不错的交易了。 不过自己今天来这里可不只是换取笔墨纸砚的。 “柳老板也是生意人,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我今日拿着牙膏牙刷过来,不只是为了换取笔墨纸砚,更多的是为了跟柳老板做一笔生意。” 闻言,柳三勘立刻认真了几分,“姑娘有何高见?” “我已嫁作人妇,柳老板称呼我为唐夫人就可。”许白桃淡然的盯着他的眼,别有深意的道,“想必有口臭困扰的人不止柳老板一人,柳老板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 柳三勘立马就嗅到了其中巨大的商机,不可置信的看向许白桃,他暂时都还没有想到这一层,没想到她一个妇道人家竟先他一步想到了这些。 “那……唐夫人打算怎么合作?” 涉及到利益柳三勘收起了先前对许白桃的轻视,反而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和眼前这个许白桃合作他能走上一条以前从未想过的路。他的直觉一向很准,所以他决定只要许白桃提出的合作不过分他都答应下来,哪怕让利也可以。 “柳老板应该也知道,刚才你使用的牙膏牙刷是独一份的,你觉得要是推广出去,我们会有多大的利益空间?” 许白桃点到即止,相信以柳三勘的聪明能领会到其中深意。 柳三勘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只稍稍提点一下他就想到了很多。他认识好几个和他一样有口臭隐患的人,这些人都是各行各业的商人,若自己出售牙膏,就可以借他们打入各行各业,推广售卖范围,而且牙膏是刚需品完全不愁销售。 “唐夫人打算如何合作?” 柳三勘有点抑制不住心中激动,他已经控制不住在心中想象大把大把钞票进自己口袋的画面。 “销售这方面我相信柳老板比我更有经验,待会儿我会列个单子给柳老板,柳老板把上面的东西买来给我,我配制完再交给柳老板售卖,除去成本利润,我们五五分。” 成本销售都自己出,自己却只能攒得五成利益? 柳三勘有点不情愿,“唐夫人这……” 不给他说完的机会,许白桃干脆利落地打断他的话,“柳老板应该比谁都清楚,独占市场带来的利益,今日我能够给你牙膏牙刷,你觉得来日我还会给你什么?” 柳三勘再度震惊。 本以为牙膏已经是她的极限,没想到竟还有其他的,若他把那些东西都揽过来独家销售的话…… “夫人辛苦研制配方,能做此生意是我沾了夫人的光,既如此我们就立个字据?” “好。” 柳三勘找来笔墨纸砚,当着许白桃的面立下字句,并留下自己的名字,许白桃也很干脆利落的签字。 离开时许白桃特意叮嘱柳老板不要泄露她的身份,若别人问起就说她是在这里暂时工作的。 柳老板自然满口答应。 他可不想自己发财的路子被别人发现挖走,不用许白桃说他都会保密她的身份,甚至还会帮忙遮掩。 和柳三勘商讨了一些具体细节,她就带着笔墨纸砚回了家。 柳三勘亲自送她到门口,正打算将字据收起来身后传来女儿的疑惑声,“父亲很喜欢刚才那位姨姨?” 柳三勘闻言差点磕到柜台上,好在及时扶住了旁边的柱子才避免磕出一个大包来,转身把女儿抱到凳子上坐下来。 “那位姨姨是父亲的朋友,她有自己孩子有自己夫君,以后这样的话可不能再说了。” 这世道商人难行,女子更难行,我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来的话,他们之间的合作可能就要夭折。 想到许白桃那一首娟秀又有力的字体,他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环境才能养出这样的奇女子来。 许白桃回到家已经是黄昏时分,远远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自家门口徘徊。 这人是……许晓雁。 这女人又想来他们家捣乱。 许晓雁敲响了她家的门,没一会儿唐天泽就从里面出来,看到是她小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 “你来我们家做什么?” “我是来探望你们父亲的。”许晓雁伸长脖子往门里看,没看到想看的身影就想推开唐天泽进去找人,“你让开,我要进去。” 好不容易趁着许白桃不在家来看望唐大哥,自己得在她回来之前进去照顾唐大哥,一个温柔照顾一个好吃懒做,唐大哥这次一定会选自己的。 经过上次的事情唐天泽对许晓雁好感已经降到了负数,闻言不仅不让开,反而张开双手挡住大门,不让她进门。 “娘亲说过我家不欢迎外人,请你离开我家。” “姨姨只是担心你父亲的伤势想要进去看看而已,你想想你们母亲好吃懒做,从来不在乎你们,更不会照顾唐大哥,现在唐大哥受伤在床她还一个人跑出去逍遥快活,她……” 好家伙。 这女人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抹黑自己的机会呢。 第七十五章:他先低头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我怎么?” 许白桃黑沉着脸一步步走到许晓雁面前,作势要抬脚,许晓雁想到前两次被踹的经历,下意识捂住胸口连连后退。 “你、你想做什么?” 无视她后怕她神情,许白桃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 “趁着我不在家,跑来我家门口说我的坏话,还诱导我的儿子讨厌我这个亲娘,不知你想要做什么?” 许晓雁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黑,黑了又白,“我、我只是听说唐大哥又受伤了,前来探望而已,你不要随便污蔑人。” 许白桃别有深意的盯着她空空如也的双手,“污蔑你?” 许晓雁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自己的空手,心虚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从哥哥知道唐大哥的腿可能永远都好不了后就不允许她再往唐家带东西,导致她今天只能空手过来。 这该死贱人就是贪婪,只想着不劳而获。 “既然你回来了就应该好好的照顾唐大哥,没事不要乱跑。” 不知道她是自己心虚,还是怕再次被许白桃奚落得颜面无存说完这句膈应人的话跑了。 许晓雁跑得飞快,许白桃被膈应得想要发火都没有机会 “切,跑得挺快的。” 唐天泽在一旁目睹了许白桃不废吹灰之力赶走许晓雁的整个过程,不由心生佩服,他说了那么多都赶不走人,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办到了。 许白桃带着唐天泽进门,把笔墨纸砚整整齐齐的放到桌上。 唐天济看到这么多东西,震惊。 据他所知,这些笔墨纸砚很昂贵,家里剩下的那些钱根本不足以买下这么多,娘亲是怎么做到的? “娘亲,这些是什么啊?”唐天舒一脸天真。 许白桃将她抱起来,指着一个一个的给她解释作用,“以后你们要跟着你们父亲好好学习,只要学习才能改变你们的人生,知道吗?” “娘亲要送我们去读书?” 唐天济不似妹妹般天真,读书可是要花很多钱的,家里现在已经快要揭不开锅了,哪里还有钱送他们去读书,而且听娘亲的意思是连妹妹也要去读书。 从未有过女子上学的先例。 “嗯,这件事情我和你们父亲已经商量好了。”许白桃点头。 他们早晚都会知道,早一点知道晚一点知道区别不大。 “可家里……”唐天济年纪还小,心里想什么都表现在脸上,许白桃一看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不用担心,钱财这方面娘亲会想办法搞定,你们只需要好好读书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 晚上。 许白桃照旧拿出被褥打地铺,全程冷着脸,连个眼神都不给唐元思。 本想,都两天了许白桃就是有再大的气都应该消了,没想到不仅没有消气,看着好像更生气了。 唐元思犹豫了一遍又一遍,主动同许白桃解释。 “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重毒的事情,只是这背后牵扯到一些不能说的事情,对方既然给我下了毒说明他们肯定有所准备,你若贸然去弄相应的解药说不定会引起对方的注意,我担心对方狗急跳墙会威胁到你和孩子们。” 许白桃收拾被褥的动作一顿。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不过对方能有如此手段可见身份不一般,那唐元思的身份……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自己还是不要刨根问底平白惹祸上身了,至于其他的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故作高冷,“所以?” 唐元思不动声色的打量许白桃的神态,看她神色依旧没有半分松动,不由的有些喜欢,“对不起,我只考虑了我想考虑的,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对不起。” 两声对不起听到耳朵里许白桃才觉得堆积在心口的郁气消散不少,不过要是这么轻易就原谅他,以后他还以为自己没脾气呢。 “哼。” 她当做没有听到滚到被褥里倒头就睡。 唐元思想起身过来,手刚碰到被子就听,“还要一次针灸,你身上的余毒才能彻底清除,在此之前不要随意乱动,否则我就真不管你了。” 闻言唐元思才收回了下床的动作。 第二天一早,唐元思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被扒了个精光,许白桃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身体。 察觉他的目光,许白桃沉眉,“别乱动,我在给你驱毒,要是你乱动导致我扎错了位置我可不负责。” 唐元思:“……” 唐元思躺的板直一动不敢动,眼神四处乱转,就是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娇颜,黑发下的耳垂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一个时辰后。 许白桃把唐元思体内的重毒尽数逼到了伤口的位置,然后再用银针将毒素引导出来,没一会儿碟子里就盛满了好些黑血。 能把鲜血染得黑黑到这种程度,此毒不小啊,也亏他能忍得住。 “你体内的毒已经清理干净,接下来只需要每日按照我开的药方喝药,最多半年,你的腿就可以行动自如。” 说完,许白桃准备起身把银针收起来,起到一半手腕突然被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抓住,唐元思情真意切的看着他,“谢谢你,夫……白桃。” “夫什么?” 许白桃重新坐回床边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刚才没听错的话他是想要喊自己‘夫人’来着,她用了那么多办法都没能他喊出‘夫人’这个称呼没想到今天他竟自己喊了出来。 刚才没听真切,她要再听一次。 “没什么。”唐元思脸红的转移视线。 许白桃哪能给他逃避的机会,双手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相公,你刚才叫我夫人,我听到了,你再喊一遍好不好?” “……” “这样,相公你再喊一声‘夫人’我就不生你气了,不然……” 每次都被她调戏,总得找机会找回面子。 唐元思抬起有力的双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还心眼儿的捏了捏,“相公错了,夫人不要再生相公的气了好不好?” “……好。” 没料到他会化被动为主动,她被美色晃了眼,愣愣的答应了下来。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如此轻易就原谅了他,气得牙痒痒,自己这得错过多少占便宜的机会呀。 唐元思被她这副‘色令智昏’的样子逗笑了,控制不住笑出了声,“噗嗤——” 第七十六章 破冰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在房间里休养了好几天,唐元思实在是闷得发慌就让大儿子唐天济搀扶着自己一蹦一跳的到院子里放松。 他在房间里躺了将近半个月时间,现在看到外面的院子他都觉得无比新鲜,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的。 唐天济重新回屋拿了一张毯子来盖到他的腿上。 “父亲,娘亲交代您的腿暂时不要见风的好,用毯子遮一下。” “嗯。” 他并非讳疾忌医的人,大夫的叮嘱他都听得进去,更何况还是许白桃的吩咐。 唐元思的视线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许白桃的身影,“天济,你们娘亲呢?” “娘亲刚才说有事出去一趟,等会回来。” 唐元思敏锐的捕捉到唐天济语气间对许白桃的信任和尊敬,不禁想知道孩子们现在对许白桃的看法。 “天济,你觉得现在的娘亲怎么样?” “……” 唐天济回避他的眼神不点头也不摇头,但从他神态中不难看出他现在对许白桃的态度。 见状,唐元思心中大致有了数,不再追问。 让唐天济把龙凤胎喊过来围到他面前,准备从今天开始教他们认字识理。 “我和你们娘亲准备送你们去上学,不过现在家里的钱不够,你们暂时先跟着我学习认字识理。” 他都想好暂时用黑炭代替笔墨在地上写字练习,没想到唐天济去房间里爆出来了一大叠白纸,以及四只一看就要费不少钱的毛病。 “这些是哪里来的?” 上次许白桃去镇上不是没有买吗,家里哪里来的这些? 这几天他一直都躺在床上休息,家里的事情他都不清楚,若要买这么多笔墨纸砚没有十两银子是买不到的,那这些银子又是哪里来的? 看父亲脸色不好,唐天济便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细致的说了一遍。 “你们娘亲买回来的?”他俊挺的眉宇沉了沉,他把家里仅剩的六两银子都给了许白桃,就算她用完家里全部的钱也买不到这么多这么好的笔墨纸砚。 “当然是我买回来的,难道还能是我偷回来的不成?”许白桃手里提着一只大公鸡走进来,顺手就把大公鸡交给唐天济,转头盯着唐元思,“你在怀疑什么?” 唐天济一脸懵的抱着挣扎普通的大公鸡,娘亲说有事就是出门买鸡去了? 唐元思当然也看到了这只鸡,这只大公鸡毛色非常漂亮,鸡冠红润,一看就是一只雄壮的公鸡,买的至少也要一两左右的银钱才行。 “我……”唐元思看一眼三个孩子,“我有些渴了,你们去给我烧些热水来。” 知道他这是要支开孩子们单独跟自己说话,许白桃顺势补充了一句,“多烧一点热水,今天晚上要打打牙祭。” 一听打牙祭孩子们下意识舔舔嘴巴,虽然这两天能够吃到一点野猪肉,但是还是解不了残,每次都觉得吃得不够饱。 “娘亲,我们这就去准备热水。” 小丫头兴高采烈的拉着两个哥哥去厨房里烧水。 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唐元思问出了心中疑惑,“那些东西并不便宜,你是怎么买回来的?” “谁说是我买的,这些都是别人送的。”许白桃在他对面的位置上落座,她做生意的事情没打算瞒着唐元思,而且她有些不方便出面的地方也希望唐元思帮她出面,“还记得我之前说过要研制一些东西吗?我研制出了一款薄荷味的牙膏,这东西可以解决人的口臭问题,所以我用它和镇上的柳老板做了一笔交易,这些东西就是跟他交易所得。” “牙膏?” 他从没有听过‘牙膏’这种东西,而且还是治疗口臭的。 “是的。”她把人之所以会口臭的原因也给唐元思讲了一遍,“所以为了我们家不要出现有口臭的人,你和孩子们也要养成每天早晚刷牙的习惯。” 听到这里唐元思已经大致猜到许白桃做了什么。 那些王公贵族,世家子弟他们饭前饭后都漱口为的就是避免自己有口臭,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过得像他们这般精致。 许白桃研究出来的牙膏不仅帮他们避免了口臭,还能保持口气清新好闻,他都能看见不久之后牙膏被那些有钱人疯抢的场面了。 只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看了一眼许白桃,又看了看厨房的方向,他得尽快好起来,否则没办法保护好他的妻儿。 对面的许白桃一直在观察他的神态变化,她在试探唐元思的态度。虽说他说过会支持自己,但万一他只是嘴上说说,那她后续很多事情都没办法做。 幸好,他没有表现出厌恶或者反对她做生意的意思。 沉默了一会儿,唐元思又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已经和柳老板达成合作,他负责对外销售,我只需要做出药膏和推出新品,利润我们五五分成。不过现在才刚开始,目前只是接受定做。” 她把想法同唐元思说了一遍。 “你这个决定很好,等我的伤势好一些了你亲自带我去跟他见一面,有我的话,也会少很多麻烦。”许白桃一个女子在外面做生意的话肯定会有诸多掣肘,他得告诉那个柳老板他的态度,这样就算那个柳老板想欺负她也得掂量掂量。 她正有此意,没想到唐元思竟自己提了出来。 其实她更想把这些都交给唐元思去做,只是担心唐元思又发生什么意外伤到腿,只好暂时放下这个打算。 “好,等你伤势好些了我就带你去。” 晚上,那只活蹦乱跳的大公鸡上了桌,孩子们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那一碗香味浓郁的炖鸡。 许白桃扶着唐元思坐下,“大家都坐下吃饭吧。” 以前他们家的日子只能说是勉强保持温饱,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丰盛的食材,孩子们多少有些局促,迟迟不敢动筷。 见状,许白桃只好一人给他们加了一块鸡肉放到碗里,“快吃吧,只要你们听话,娘亲就经常给你们买肉吃。” “谢谢娘亲。” 许白桃夹了一只鸡腿到唐元思碗里,“你快吃,你现在的身体最需要营养,吃得好,痊愈的才快。” “你辛苦了。”唐元思想把那只鸡腿夹到她的碗里,许白桃看到他的动作忙把自己的碗挪开,“让你吃就吃你的,你早点好起来就是对我的好。” 第七十七章 相处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完饭,许白桃起身准备收拾碗筷唐天济过来抢走了她手里的碗筷,她一脸莫名。 “?” 唐天济端着碗筷直接走进厨房,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这个小子是在跟自己闹脾气吗? 许白桃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这几天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未有任何不妥,难道这小子背着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跟进厨房,看他已经在刷碗,她装作不经意间的凑过去,“你弟弟他们都去温习今天学到的知识了,你也去吧,剩下的这些交给娘亲来洗。” 唐天济侧身躲开她的动作,目不斜视,“爹爹说娘亲洗碗容易摔碗,这些事情我们来做就好。” 娘亲要给他和父亲煎药,还要挣钱养家已经很辛苦了,这些他能做到的事情就他来做,娘亲也能轻松一些。 许白桃挑了挑秀眉,不信唐元思会跟孩子们说这个,侧身去看唐天济,发现他看似专心致志在洗碗,实则心虚得不得了,连看她一眼都不敢。 作为成年人许白桃一眼就看穿他的别扭,也不说穿,随意交代了两句就去了隔壁药房。记得唐元思和唐天济的汤药今天喝完了还没有来得及重新熬,等唐天济洗好碗她刚好可以把药拿过来煎。 她没注意到她一走唐天济一直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呼—— 还好她没有继续问。 许白桃选好药材重新回到厨房时唐天济已经不在厨房,她先用清水把锅再清洗一遍,然后加水入药,正当她准备点火的时候唐天济再次出现,怀里还抱着一捆柴火。 “你怎么还没有去温习功课?” 唐天济将怀里的柴火放下,“爹爹说娘亲不怎么会烧火,让儿子过来帮忙烧火,娘亲去忙别的吧。” 原来是帮自己的啊。 许白桃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好,那这里就交给天济你看着,娘亲就在隔壁,有问题就来找我。” 许白桃在药房里忙碌了一个多时辰唐天济才来告诉她药都煎好了。 “这一碗是你的,凉了记得喝掉。”许白桃把唐天济的那份汤药端给他,叮嘱他凉了后喝掉就端着另一碗进房间去找唐元思了。 唐天济看着黑乎乎的汤药,只是看着嘴巴就隐隐发苦。虽然是调养身体的汤药,但这药的味道也太苦了,他真的打心底里不想喝。 唐天济端着汤药回房间和弟弟妹妹一起温习,认真温习的他把汤药放到一旁桌上等凉了再喝,没注意到一双布灵布灵的眼睛一直盯着桌上的汤碗。 唐天舒偷偷看了一眼大哥哥,大哥哥全心全意在温习,没注意到自己的动作,她尝一口没事吧? 这段时间娘亲每天都要给大哥哥单独准备喝的,她也想要喝喝看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娘亲还只给大哥哥一个人喝。 她趁着两个哥哥没有注意,悄咪咪的喝了一大口,一股难言的苦味瞬间席卷她整个口腔,笑脸瞬间皱成苦瓜脸。 “呜哇……” 突然爆发的哭声不仅吓到了房间里的唐天济和唐天泽两兄弟,就连隔壁房间的许白桃和唐元思也吓了一跳。 唐元思想要起身查看,被许白桃摁回去。 “我过去看看,你先不要急。” “……好。” 他的腿不方便,现在过去帮不上什么忙还容易帮倒忙,不如在这里等着,反正只有一墙之隔,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许白桃着急忙慌的跑到隔壁房间查看,进门就看到唐天泽和唐天济围着妹妹一脸哭笑不得。 她问,“怎么回事?” 唐天舒白嫩的脸蛋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看到她小嘴巴撇得更凶,冲上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哭得好不委屈。 “呜呜呜……” 她看向两个儿子,又问了一遍,“怎么回事?你们妹妹怎么哭了?” 唐天泽推了推唐天济,示意他来解释。 唐天济看了看桌上的药碗那,觉得这件事情确实有他的责任,便把事情的经过仔细的说了一遍。 听完唐天济的解释,许白桃一时间也有些一言难尽。 她自认为一碗水端的平,没有亏待也没有特别厚待哪一个孩子,唐天舒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她蹲下身和小丫头保持平视,“舒舒,你为什么要偷喝哥哥的药?” 唐天舒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对上她的眼神。 唐天泽看妹妹低着头不敢说话以为她被吓到了,下意识想站出来保护妹妹,刚有动作就被旁边的大哥拦了下来。 他不解的看向唐天济。 ‘大哥,妹妹被吓到了,我们不过去帮忙吗?’ 唐天济轻轻摇了摇头,妹妹今晚的行为确实不对,这件事情只能娘亲来说,他们其他都不好开口。 兄弟两人眉来眼去时,许白桃这边已经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经过。 这段时间她每天都要求唐天济喝上一晚汤药,但唐天舒不知道这是苦到不行的汤药,以为是好吃的才偷摸摸的喝。 不管是这种行为还是这种想法都不对。 天济和天泽都很疼爱妹妹,愿意无条件的保护妹妹,但唐天舒不能把这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更不能对疼爱自己的兄长生出嫉妒之心,不然长大后唐天舒的性格会出事儿。 想到这些,她的眉眼不自觉的冷下了几分,“舒舒,告诉娘亲为什么要偷偷喝大哥哥的药?” 看到温柔的娘亲冷下脸唐天舒后怕的缩了缩脖子,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从前娘亲打她的画面,恐惧让她不敢再有所犹豫,连忙竹筒倒豆子的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就是看娘亲每天都要给哥哥准备一碗汤,我以为是好吃的,所以才忍不住偷偷喝了一口……呜呜呜,我错了,娘亲,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许白桃耐心开解,纠正她的想法,顺便也给两兄弟也上了一课。 “你们都是爹娘的好孩子,在爹爹和娘亲的眼里你们都一样重要,所以永远都不要有我们更疼爱谁的想法,知道吗?” 三个孩子老老实实的点头,表示知道了。 见此许白桃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天色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明天起来你们爹爹会在教你们新的知识。” 许白桃重新回到房间把事情的经过同唐元思说了一遍,唐天舒会有这样的想法肯定是她和唐元思有些地方坐得不妥,他们都需要注意。 第七十八章 冰糖雪梨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当天晚上,唐天泽感觉被窝有点热,不耐烦的把手脚都伸了出来。 结果夜里的温度越来越低,第二天,他就着凉了。 早上吃饭时,许白桃刚坐下就听到唐天泽在咳嗽。 “咳咳咳……” “咳咳……” 许白桃放下筷子,皱眉摸了摸他的额头,就这么一会儿唐天泽就咳嗽了这么多次,怎么看都像是着凉了。 “你哪里不舒服?” 唐天泽拨开她的手,不承认自己生病了,“只是嗓子有点不舒服而已,明天自己就会好,不用你……不用管我。” 本想说不用你关心我,又觉得这样说不好,别扭的改了口。 许白桃不信他的话,强迫他张开嘴看他的喉咙,又给他仔细把了把脉,确定他这是染了风寒,风寒引发的咳嗽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嗓子。 “待会儿我给你煎药,今天你就在房间里面待着,你就别出来了,受了风可不得了。” 家里人现在没人怀疑她的医术,听唐天泽真的染了风寒,唐元思也赞同,“你今天就在家里待着,哪都不要去,天济,等会你也去帮你娘亲。” “这些事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你不是还教他们识字吗?”许白桃问。 “我首先是他们的爹爹,然后才是他们的先生,孩子都生病了,我自然要先顾着孩子,识字什么的随时都能学。” 说到这,唐元思看了一眼今天格外安静的女儿。 想到昨天晚上许白桃跟他说的事,他突然觉得平时自己疏忽了,不然也不会让女儿产生这样的心理。 “舒舒,爹爹感觉腿有些疼,你能帮爹爹捏捏腿吗?” 唐天舒没想到爹爹会找她捏腿,愣怔了一瞬,“好哇,舒舒可会捏腿了。” 许白桃在一旁看着唐元思安排,没插嘴。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十分的细心,而且很擅长从细微之处洞察人心。 本来以为大男人都不擅长处理孩子们之间的关系,现在看来,唐元思处理起来那是得心应手呢。 家里有现成的药材煎药倒是方便,只是唐天泽喝了汤药之后依旧咳得厉害。 许白桃听着他咳得一声比一声严重,担心他继续这样咳下去会伤了嗓子,就想给他熬点冰糖雪梨来喝。 她跟隔壁的李婶买了一点雪梨,又把家里剩下的那点冰糖拿出来,熬了一锅冰糖雪梨。 父子四人坐在桌前,看着桌上那一大盆闻着清甜的水,谁也没有动手喝的意思,他们都还记得上一次蹲厕所蹲到虚脱的感觉。 三个小家伙看向爹爹,眼神里充满了疑问。 ‘爹爹,娘亲做的东西真的能吃吗?’ 饶是唐元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孩子们。 看他们一个个干巴巴的坐着,就是不动手,许白桃不用猜,都知道他们是在忌惮上一次的事,一边给他们盛一边解释。 “你们不用紧张,这就是用冰糖炖的雪梨,娘亲炖这个可是一绝,赶紧喝,润喉的。” 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唐元思觉得,自己要是不喝的话她可能会生气,只好‘视死如归’的一口闷。 意料中的难受没有出现,反而感觉一股雪梨的香甜侵入了肺腑,原本干燥喉咙就像喝了琼浆玉液一般舒服极了。 孩子们看爹爹喝了都没事儿,也跟着喝。 第一口:甜甜的。 第二口:香甜香甜的。 唐天泽嗓子特别疼,喝第一口就感觉嗓子舒服了不少,激动的抱着碗咕噜咕噜的喝完一整碗,然后又去盛。 看他们都很喜欢喝,许白桃不由的想到了另一个可以清肺止咳的好东西——秋梨膏糖。 秋梨膏糖虽然叫做糖,但却不怎么甜,主要是它的功效颇多,比如止咳祛痰,缓解阴虚肺热产生的胸闷气短、口咽干燥、喉咙干燥,还能在一定程度上促进食欲。 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从小就养得精细,只要能让他们舒服,当爹娘的肯定愿意出钱买。 “天济,待会儿你收拾一下碗筷,我要去研究一点东西,没有特别紧急的事,不要过来打扰我。” 说完,就起身进了隔壁药房。 直到药房的门关上,唐元思才收回目光。 刚才她突然双眼放光,他就猜到她肯定是想到了什么,等她出来,估计又能给他们一个惊喜。 等孩子们把那一大盆冰糖雪梨喝完,唐元思打发大儿子去洗碗,又让小儿子回房去休息,最后才让小女儿搀扶自己回房间休息。 说是搀扶,其实全程都是他自己一瘸一拐走回房间的。 唐天舒以为爹爹喊她真的是为了让她来捏腿,进屋就在床边蹲坐下来用她胖嘟嘟的小手给唐元思捏腿。 唐元思看她因为用力而憋红的小脸蛋,锐利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慈爱。 其实,许白桃昨天不告诉他的话,他估计一直都察觉不到这个问题,不,应该说以前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只是现在许白桃变好了,他才有心思来管这些。 “舒舒,你觉得爹爹更爱你,还是更爱哥哥们啊?” 小丫头压根不知道她爹爹是在套她的话,想也没想就道,“以前我觉得爹爹更关心哥哥们,因为爹爹总是和哥哥们待在一起,每次舒舒都好像是顺带的那一个。可昨晚娘亲告诉我,爹爹对哥哥和舒舒是一样的,因为哥哥们是男孩子,所以要多跟爹爹在一起,舒舒是女孩子,应该多跟娘亲在一起。” 唐元思沉默了。 以前他觉得男女有别,就算是父女还是要避讳,所以很多事他都是交给儿子们去做的,没想到这些落在女儿的眼里就成了偏心和不待见。 他慈爱的摸了摸女儿软乎乎的脑袋,“你娘亲说的没错,爹爹也很爱很爱舒舒,就像你娘亲也很爱很爱哥哥们一样。” 小丫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小声嘀咕着,“哥哥也很爱很爱舒舒的,舒舒都知道。” 结果她还喝大哥哥的药,那可是娘亲给大哥哥熬来治病的。 等许白桃从药房出来,看到唐天舒对着唐元思嘘寒问暖的小模样,酸了。 她的小棉袄劈叉了,舒舒再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小棉袄了。 平时她一出现,小棉袄都是第一个发现的。 现在她都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了,小棉袄都没发现她过来了。 还是唐元思最先看到端着盘子站在门口的许白桃,他弯下腰轻轻告诉女儿,“舒舒,你娘亲吃醋了。” 第七十九章 假药材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唐天舒疑惑的顺着父亲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她娘亲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正‘核善’的盯着她。 娘亲什么时候过来的? 小小年纪的他还不知道什么叫做‘一碗水端平’,当即抛下她的老父亲扑到许白桃面前,“娘亲,你终于忙完了吗?今天舒舒给父亲捏了腿,捏得可好了,爹爹都舒服多了,娘亲你快坐下来,舒舒给你摁,让娘亲也舒服。” 许白桃一愣,下意识看向一脸诧异的唐元思,仿佛听到了老父亲心碎一地的声音。 呵呵,这就叫风水轮流转。 看到男人生动的表情,许白桃不禁觉得好笑,他恐怕也没想到这么快他的小棉袄也漏风了。 她把才做出来的秋梨膏糖掰下来一块,给唐天舒吃。 “来舒舒吃糖,这是娘亲才做出来的糖,你可是第一个吃到的呢。” 小孩子就没有不爱糖的,就连一直在旁的唐天济和唐天泽都不禁抬头看了过来,眼神里藏着期盼。 许白桃自然不会厚此薄彼,给他们一人掰了一块。 “你要尝一尝吗?”她拿着一块秋梨膏糖到唐元思面前,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吃甜甜的糖块,“这叫秋梨膏糖,我融合了一些药材做出来的,润嗓子的,平时吃着玩也能强身健体,预防一些小病小痛。” “嗯。” 唐元思将那块浅黄色的糖块放入嘴里,瞬间淡淡的甜味蔓延开来,隐约还能品味出一丝药香。 他一向不怎么喜欢甜的东西,但他不讨厌这个味道。 到了和柳三勘约好的这天,许白桃如约来到店中。 这一次见面,柳三勘对她越加热情,她才刚到门口他又热情地迎了上来,“唐夫人,我今日生意都没做,就等着你来呢。” 没再闻到很明显的臭味,看来牙膏的效果很不错。 难怪对自己这么殷勤。 如果说之前柳三勘对跟许白桃的合作还有几分怀疑,现在他十分确定,牙膏绝对能给他带来难以想象的财富。 “实不相瞒,我的口气算是远近闻名,不少的人都知道我有口气这个毛病,这也导致我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差,不过这几天我坚持刷牙,口气的毛病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不少人都在明里暗里的跟我打听我用的办法,跟我定做的已经有七个人了。” “七个人?”许白桃挑了挑眉。 以柳三勘的交际圈子,应该不止七个人下单才对。 柳三勘一看她皱眉,立刻补充道,“其实不止七个人来跟我下单,我只是选择了其中七个比较合适的人,由他们作为第一批客人,对我们之后的售卖更有好处。” 原来是在打‘饥饿营销’的主意。 她立刻就明白了柳三勘想法,虽说她不插手售卖的办法,但她也要表现出没那么好糊弄的家世,免得让人把她忽悠了。 “至于要怎么去卖,我不会插手,柳老板看着安排就行,只要为我准备好单子上的药材就行。” “都准备好了。” 柳三勘将旁边准备好的包袱交给许白桃。 许白桃当着他的面把包袱打开,检查里面的药材,只检查了几样,她的眉宇就冷沉下来,“柳老板,这些药材从何而来?” “是我按照单子上去买的,怎么了吗?” 柳三勘突然心生一股不好的预感,声音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忐忑。 她沉着脸将其中几块用不了的药材挑选出来,“这几样药材都太次了,就算勉强做出来牙膏,也都是劣质品。” 柳三勘睁大了双眼,没想到她竟还能分辨药材,面色一时尴尬又有些难堪。 先前对于跟许白桃的合作他有很大赌的成分,想尽可能的减少成本,所以并未去正规的药堂买药材,而是在路边摊子上买的。 便宜没好货,药材中会有些次等货他也有心理准备,但他没想到许白桃会一眼就认出来,而且看样子还不准备要这些药材。 “这……唐夫人我们的生意才起步,成本的话……” 观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用猜都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就是以压低成本来减少风险损失。 可她作为一个医者,最见不得的就是假药材。 药材食材一样都是要吃进肚子里的,容不得半分虚假,一旦出问题很容易要了命。 许白桃沉眉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指尖有节奏的敲击在桌面上,“柳老板可知晓,如何才能让生意做得长久?” “这……” 柳三勘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诚实守信是生意能否做长久的基本准则,只是他心疼这些花出去的银钱,买都买了,总不能全打水漂了吧。 “先前我给柳老板的那份牙膏,是我亲自到山里采药制作而成,用的每一份药材可都是真材实料,所以效果才那么好。” “先不说我同不同意制作劣质品,就算我做出来,你敢保证效果如你用的那么好?” “如果效果不如你说的那般,那你觉得那些人还会如预期那般跟你合作吗?” 听完许白桃的话,柳三勘越想越羞愧。 当时他只想到降低成本,减少风险,没考虑到这一层,确实是他疏忽了。 “柳老板,牙膏牙刷你这里可是独一份,你想赚的多一点,大可以利薄多销,毕竟这些都是生活中的刚需,你还愁东西卖不出去吗?” 有些事点到即止就行,如果柳三勘还是一意孤行,那自己也不介意换一个合作对象。 沉默片刻后。 柳三勘自己把那一推药材丢了出去,“是我目光狭窄了,以后我一定会坚守底线,不再做这种偷奸耍滑之事。” “好。” 听劝就好。 许白桃收回周身冷厉的气息,“以后既然要大量的制作,柳老板最好也找一个信得过的药材铺或者医馆一直买,成本能降下来不说,这样也能避免买到假货。” “这个办法甚好。” 方才他也在想这个问题,他对药材一无所知,要是动不动就买到假货,那他也吃不消,若是能直接找一个靠谱的药材铺或是医馆,先比他们也不会自损名声,卖给他假货吧? “唐夫人可有推荐的铺子?” “我对镇上的店铺都不甚了解,柳老板何不打听打听?” 许白桃将带来的秋梨膏糖拿出来,“我这次来不只是来拿药材的,还有另外一样东西给柳老板看。” 第八十章 大赚一笔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篮子里面一块块的黄色糖块,隐约能闻到一股药香。 柳三勘疑惑,“唐夫人,这是?” “这叫秋梨膏糖,天扣得,不过是药不是糖,吃了可以润肺止咳,喉咙痛也可以吃,还可以预防一些小病小痛……” 许白桃把秋梨膏糖的作用跟柳三勘一说,柳三勘越听越激动,连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这东西真有你说的效果?” “柳老板不信的话也可以试一试,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秋梨膏糖不同于牙膏,可以在短时间内看到效果,所以她并不指望秋梨膏糖能在短时间内带来利益,现在拿给柳三勘,只是想借他的手,和他认识的医馆达成合作。 毕竟秋梨膏糖虽然叫做糖,但也算半个药品,这种东西还是在医馆售卖更好。 柳三勘短时间内也找不到靠谱的药材商,他一个人去买药材也很容易买到假的,所以他干脆趁许白桃还在这,想让她跟自己一起去看药材店。 许白桃正好也想去探探行市,顺势答应下来。 两人一起来到集市最不引人注意的一条小巷子里。本以为这里偏僻,该少有人会注意,走进来却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这条小巷采光十分巧妙,从外面都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走进来后视线却豁然开朗,里面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特别两旁叫卖的小贩更是一个接一个。 “若非柳老板今日带我来,恐怕我都不知道,镇上还有这么热闹的地方。” “这里隐蔽,若没有熟人带路的话,确实很少有人能发现这里。来这里做生意的都是野路子,讲究的都是钱货两乞,买定离手,所以大家各凭本事。” 柳三勘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跟许白桃解释。 就跟现代的黑市差不多。 走了一会儿,柳三勘带着许白桃来到一处全是卖草药的地方,“唐夫人,我先前的药材就是在这里买的,您是识货之人,就由你来选,我来付钱吧。” “嗯。” 许白桃挑选药材,柳三勘付钱,两人合作没一会儿就把药材买齐了。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小巷的时候,一个青年追了上来。 “两位请留步。” 柳三勘转身打量青年,“我们并未在你手里买药材,为何拦我们的去路?” 青年知道自己贸然拦人家的路不对,有些窘迫抓了抓头发,但家中媳妇儿急需救命的钱,他实在没有办法,只是贸然来拦住这两位的去路。 “……我看两位买了这么多草药,不知道对我手里的这些药材有没有兴趣?” 青年捧出一大推草药,各种草药全都堆在一起,而且还晒干了,要是换个眼力不好的,都分辨不出是些什么药材。 “我们想要的药材已经买到了,你去问问别人吧。” 柳三勘今日来只是为了买制牙膏的草药,其他的药材他是一点都不想买。 “那你们还要什么药材?我去挖。” “我们现在不需要任何药材,你让开。”柳三勘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个青年的急切,恐怕是遇上了什么事,只是他还没有那么多善心是管别人家的事。 就在青年绝望放弃,柳三勘转身准备离开之际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许白桃突然开了口。 “你这些草药准备卖多少钱?” 青年绝望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希望,“五两,不,四两银子,如果你觉得药材不够,我还可以再补上一些。” “这些药材我都可以买,如果以后还有这些草药,你也可以送来西街的柳氏店铺,我们照单全收。” “真的?” 青年喜出望外。 一旁的柳三勘却不淡定了,四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连忙把许白桃拉到一旁小声询问,“我们的药材已经买齐了,那些草药都用不上买来做什么?” 此处人多眼杂,她不方便多说,只跟柳三勘说相信自己,这四两银子绝对值。 柳三勘盯着青年怀里的那些草药,看了又看,丝毫看不出来这些东西的价值能够超过四两银子。 但见许白桃坚持,只好掏钱买下来。 回到柳氏店铺,柳三勘迫不及待追问她,“唐夫人,这些东西当真值四两银子?” “自然不会让柳老板吃亏。” 许白桃在那一堆杂乱的药材中挑挑拣拣挑出来三根野山参交到柳三勘手里,“这三根野山参就可以值回四两银子,柳老板把这些野山参卖给医馆,至少可以赚十两银子。” “什么!” 柳三勘激动地捧着三根不大的野山参,“就这点东西可以值这么多钱?” “这些野山参虽还嫩,年份也不高,但足够买上十几两银子。” 许白桃看了一眼被丢在一旁的其他草药,“这些药材中就这野山参最值钱,其他的草药柳老板也用不上,不介意送给我吧?” “送你送你,多谢唐夫人。” 许白桃带着一大包药材回家。 唐元思得知她今天要到镇上去谈生意,一直都在家里等着她回来,“你这是……” 不是去谈生意吗? 怎么带回来这么多草药? 许白桃疲惫的把草药丢进药房,“这些草药一部分是用来制作牙膏的原材料,一部分是柳老板送我的。” 她把在小巷里买药材的事跟唐元思说了一遍。 “你还去了那条巷子?”唐元思问。 “嗯,去了。”看他神色不对,许白桃不解的询问,“哪里有什么问题吗?” “那条巷子我去过,里面鱼龙混杂,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去的好。” 只是去买药材,那些人应该没有注意到她,不然她也不能平安回来,“就算要去,也要有我陪同。” “再说吧,下一次去镇上也是好几天以后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客人定的牙膏做出来。 为了尽快把牙膏做出来,许白桃整天整天的泡在药房里,花了四天的时间,终于把所有的牙膏都做了出来。 “我陪你一起去吧。”唐元思有些不放心她一个人。 “不用。” 这一次去镇上许白桃没有多做停留,只把牙膏交给柳老板就回了家,结果不到三天时间柳老板就拜托人来给他递消息,又有了二十单生意,让她去一趟。 她又跑了一趟镇上。 刚到门口,柳三勘就热情的迎了出来。 “唐夫人,我们真真是要发财了啊。” 第八十一章 街上找茬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自从上次假药的事之后,柳三勘完全没了小心思,直接把账面在许白桃面前摊开了来算,账目往来记录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一支牙膏,我定价是三十文,除去成本,这次我们净赚了六两银子。” “……不错。” 许白桃淡然的点了点头,好似这根本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大事,实则她心中也很震惊,还以为最多只能赚二三两,没想到,这都翻一倍了。 柳三勘发现,许白桃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相比之下自己这么激动实在太上不了台面了,自己也应该学学这宠辱不惊的心态。 怪不得人家唐夫人是挣大钱的人呢。 算清账后,柳三勘把属于她的那份钱给了她,她离开时,为了做人情,还特意送她不少好的笔墨纸砚。 白送的不要白不要,许白桃十分高兴的收下。 想着家里大人小孩都许久没有好衣裳穿,她特意问了柳三勘镇上比较实惠的成衣店,到店里斥巨资给家里每个人都买了一件新衣裳。 从成衣店出来,她才到手的三两银子还没捂热乎,就去了一两。 她抱着衣裳时,脑海里想的都是唐元思和孩子们收到衣裳时的喜悦神情,这才勉强抚平失去五两银子的心痛。 路过一家卖糖纸的店铺,她想着给秋梨膏糖做一层包装纸,显得更加高端大气上档次些。 想到这,她上前拿起一张颇为光滑的油纸看。 这油纸光滑度、厚度倒是颇为合适,就是不知价格…… 她正要找老板询问价格,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哟,这不是我们村的懒婆娘吗?你家男人受伤在家,你居然还有心情出来逛街买东西,当真是没心没肺呢。” 许白桃不悦的皱起眉,她就是来逛个街买个东西,招谁惹谁了,这人有病吧? 转头一看。 啧啧,还是个熟人。 刘婶原本在不远处铁匠铺拿她男人之前定做的箭矢,打算离开时无意间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仔细一看,这不是之前害了她吃了大亏的那个贱人嘛。 自家男人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竟然还有心思出来逛街买东西,当真是没心没肺,今天她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这个女人丑陋的面孔。 所以才有了方才的这一幕。 许白桃不说话,刘婶以为她这是怕了,更加肆无忌惮,“许白桃,没想到,你不仅好吃懒做,水性杨花,还狼心狗肺,你男人对你那么好,现在他半死不活你还有心情跑出来逛街买东西,唐猎户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到你这种恶婆娘。” 极尽恶毒、污秽的言辞不要钱似的往许白桃身上扣。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其中不少人听信了刘婶的话,开始对许白桃指指点点起来。 “看他长得挺漂亮的,没想到心肠这么歹毒。” “唐猎户的媳妇?难道是那个唐猎户?我听说他能一个人打死一头牛,没想到他的媳妇竟如此不堪。” “这种不顾男人和孩子的女人,谁娶回家,简直就是家门不幸。” 看周围的人都帮自己说话,刘婶给了许白桃一个挑衅的眼神。 贱人,让你给我难堪,今日我就让你无地自容。 许白桃自然没有错过她严重的挑衅,脸色越加阴沉,看来上次给她的教训还不够,让她还敢来招惹自己。 她放下手里的油纸,转身时装作不小心手滑,‘恰巧’把背篓里的新衣裳掉了出来。 一件,两件……四件。 有识货的人一眼认出来,“这是街头那家成衣店刚出的新品,一件要一二百文钱呢,她可真舍得。” 三件小孩子的新衣裳和一件玄色成年男子的衣裳,一看就是给家里的孩子和男人买的。 许白桃连忙把衣裳重新装回去,‘超小声’念叨,“这可是给相公和孩子们买的衣裳,可不能弄脏了。” “什么嘛,人家是来给唐元思和孩子买的衣裳的,看来不像那个人说的那么不堪啊。” “我都舍不得给男人和孩子买这么好的衣裳,她倒是舍得。” “做她的相公和孩子肯定很幸福吧。” 听到周围的人不再唾弃许白桃,反而夸奖起她来了,刘婶的脸色就跟个调色盘一样来了青青了黑,黑了红…… 可恶,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是来给唐元思和那三个野种买衣裳的。 许白桃不动声色的逆转了风评,慢悠悠来到刘婶面前,“刘婶,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怎么能如此污蔑我呢?难道就因为我撞见了你和隔壁的……” “啊,不好意思,我答应刘婶你不会说出去的。” “你放心,我这个人嘴很严的,就是别人把刀架到我脖子上,我都不会说出去一个字的。” 喜欢往我身上泼脏水是吧?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21世纪新时代女性的茶艺。 果然,她一番模棱两可的话成功勾起了好事者的八卦之心,自行脑补完了整个故事梗概。 这个姓刘的婶子和隔壁的那个谁不清不楚,结果被这个年轻的姑娘撞破,然后,这个刘婶子就怀恨在心,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毁了这个姑娘的名誉。 有人看不过去,站出来指着刘婶就骂。 “你这个婆娘心怎么这么狠,一上来就污蔑人家姑娘的名誉,你这是要人家的命啊。” “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你这种女人,呸,我刚才还帮你说话,恶心。” 刘婶百口莫辩,长嘴就想解释,可这些人根本就不听她解释,不光指责她,骂她,还有人给许白桃出主意把他告到镇长去。 “年轻的小姑娘,这可是关乎你名声的大事,可不能容忍这恶毒的婆娘毁了你的名声,你可以去找镇长帮你主持公道。” “谢谢这位婶婶。” 许白桃感激的跟这位婶子道谢,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无辜善良,“我和刘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我相信这次之后她不会再做出这种损害我名誉的事,就不必麻烦镇长跑一趟了。” “小姑娘心还挺善良,不过对付这种人就不要太客气,否则他们只会蹬鼻子上脸。” “我相信刘婶她不会再犯了。” 一群人逼着刘婶给许白桃道歉。 刘婶百口莫辩,眼看不道歉这件事情就没法上了,她只能耿着脖子,不甘心的给许白桃道歉,然后灰溜溜的离开。 第八十二章 唐家的新日子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成功摆脱那群过分热情的好心人,许白桃背着背篓,快步离开市集往家赶。 夕阳西下,橙黄的阳光洒落在归家的人身上,仿佛为其披上了一层美轮美奂的纱衣,乍一看就像天仙下凡。 收工回家晚的一些人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隔得远他们看不清楚样貌,还纳闷他们村里什么时候多了位身段如此好的女子。 等对方走近了才发现,不是村里来了漂亮女子,而是这女子本来就是他们村子里的。 原主好吃懒做又胆小怕事,走路从来都是低着头弯着背,气质根本支撑不起那张姣好的面容。 如今的许白桃走路昂首挺胸,浑身都散发着自信明艳的气质,就像有钱人家培养出来的小姐一样,让人惊艳得移不开眼睛。 “这是……唐家那口子吧?” “哟,我怎么感觉她比之前还要漂亮了?” “这个方向,她不会又去镇上了吧?” “要我说,唐猎户也是惨,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败家婆娘,三天两头的往镇上跑,也不知道省着点,我看那三个孩子迟早得让她饿死。” 许白桃全然不知自己又成了别人饭余茶后的谈资,高高兴兴的回到家里。 “舒舒,天泽,天济快来看,娘亲给你们带什么回来了。” 三个小家伙听到她的声音,都跑出来迎接。 特别是天舒丫头,冲上来就抱着她的大腿不放,布灵布灵的大眼睛一直往她的背篓里看。 看到他们身上的墨汁儿便知,他们又在跟唐元思识字,故意还被唐元思训了,不然不会一听到她的声音就全都跑出来。 她走进屋内,“这是怎么了?” 唐元思收敛了几分冷沉,只是语气中还有不散的恨铁不成钢,“你看这个。” 他把一张纸递到许白桃面前,给她看。 她费了两秒钟的时间才让眼睛消化掉纸上的鬼画符,嘴角抽了抽,“这是他们今天写的字?” 姑且称为字吧。 “就这些,他们还练习了一上午。” “……孩子们才刚刚接触这些东西,写的不好看也是正常的,慢慢练就好,总会写好看的。” 孩子们果然挨了训。 唐元思还是有些生气,这些笔墨纸砚是她花好多钱和心思才弄来的,金贵得很,连他都不太舍得用,他就是想让孩子们尽快学会,也好减轻一些家里的负担,她也不用那么辛苦。 许白桃把今天赚的钱拿回来的也放到桌子上。 “我们家有钱,不缺给他们买笔墨纸砚的那一点,他们才接触这些,若是逼得太狠容易适得其反。” “……是我心急了。” 见他软了态度,她偷偷给三个孩子使眼色。 还不快来给你们爹地道歉。 小家伙们得到她的暗示,连忙上前围着唐元思,“爹爹,是我错了,我不应该不认真写,辜负爹爹的心意。” “爹爹不要生气好不好嘛?” “我会好好学习的。” 唐元思原本也没真的生气,只是希望他们能珍惜许白桃为他们争取来的这些东西,现在听到他们这番话,更不好再生气。 温厚的大手挨个揉过他们的脑袋。 “爹爹没生你们的气,只是希望你们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许白桃没上前打扰他们父子谈话,对孩子的学习教育,她是不打算插手的,一来,她对这个时代的教学不了解,二来,她怕露馅儿太多被抓起火烧。 她默默的将今天买的东西一样一样从背篓里拿出来。 唐元思跟孩子们说完,就让他们把桌上的东西收拾起来,转头去看许白桃时,正好看到她从背篓里拿出一大块瘦溜溜的五花肉,接着是面粉…… 饶是对她回赚钱这是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看到她一下子买这么多东西,他也忍不住惊讶。 “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既然家里有钱了,自然就不能再让你们过从前的苦日子,再说,你和三个孩子,哪个不需要补?” 说着,许白桃拿出了给他买的玄色长袍,“你去房间里试一试,看看合不合身?” “衣裳?!” 唐元思这次彻底震惊了。 村里的人一般都是自己买布回来做衣裳的,不是因为自己的手艺有多好,而是因为成衣很贵。 她不仅买了那么多东西,还买了成衣,她到底挣了多少钱? “愣着做什么?赶紧进去试试衣裳合不合身啊,要是大了还好说,小了我得赶紧去换啊,不然不是白买了。” 许白桃直接把衣裳搭到他肩膀上,不由分说的扶着他进房间去换衣裳。 “对了,我还给孩子们每人买了一件,我这就给他们送去,今天我们全家都穿新衣裳。” 先前她缝制的那件花衣裳明明那么丑,那么辣眼睛,但孩子们收到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特别喜欢,这次的衣裳他们肯定会更加喜欢。 仨小孩没有想到娘亲这次出门还给他们买了新衣裳,他们从未有过这样的惊喜,一时间愣在原地,不敢接,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她把衣裳按照尺码挨个交到还在惊讶中没有回过神来的三个孩子手里。 “快去把新衣裳换上,今天我们一家人全部都穿新衣裳。” 许白桃回到大厅里悠哉悠哉的等着他们,脑海里不断想象他们穿上新衣裳的模样。 最先出来的是唐天泽和唐天济。 唐天济成熟稳重,更偏向于谦谦君子那一款,所以她特地给他选了一套白色的衣裳。 唐天泽耿直,小小年纪已经有了‘武将’之风,她选的一套宝蓝色的衣裳。 不得不说,两兄弟完美的继承了唐元思优越的长相,现在她都能想象,他们长大以后有多少姑娘为他们倾心。 “大哥哥,我的小裙裙后面拴不上,你快帮我一下。” 一个小人影跑出来吵着要唐天济给他绑带子,唐天济连忙蹲下身给她弄。 许白桃:“……” 看来她还得找个时间教教两个儿子,什么叫做男女有别,就算是亲兄妹,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 “舒舒过来,娘亲给你弄。” 唐天舒果断抛弃好大哥,跑到许白桃身边。 许白桃细心的给她整理好小裙裙,一个新鲜水灵,萌萌哒的女儿出炉。 她没忍住一把抱起来大大的亲了一口,“我的女儿也太可爱了,以后娘亲再给你买好多好看的小裙裙好不好?” “谢谢娘亲,不过舒舒有这一件很开心了,爹爹说娘亲挣钱很辛苦,我不想娘亲太辛苦。” 第八十三章 招孩子惦记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咯吱—— 房间门打开,唐元思颇有些不自在的站在门口。 一袭玄色长袍衬得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愈加修长有型,明明是件很普通简单的玄色长袍,却硬是被他传出了几分清绝矜贵之感。 他好像还特意收拾了一番,刮了胡子,打理了头发,将如雕刻般俊美的脸庞完全露出来,眉眼如画,高挺的鼻梁,若再戴上紫金玉冠,说他是一位王公贵族都有人信。 许白桃看到他时,就被迷了眼。 她当初肯接原主的烂摊子,想和唐元思继续这段婚姻关系,一多半是因为他这张脸。 事实证明,她真的没看走眼。 平时的他就帅到了她的心巴上,没想到,只是换了一件衣裳,简单收拾了一下,他就又帅出了新高度,许白桃一下子找到了挣钱的动力。 她决定了。 从今天起,唐元思就是她的这辈子自认定的相公了,她要挣钱给他买好多好看的衣服,好多好看的玉冠,她要每天都把他打扮得贵气十足的。 唐元思也很久没这么仔细的收拾过自己了,本就有些不自在,被她‘炙热’的眼神看得更是红了脸。 不好看吗? 算了,还是换回之前的衣服吧。 看他要转身回屋,许白桃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臂,“相公要去哪里?你这样穿很好看的,不信你问孩子们。” 孩子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父亲,一时间看入了神,等许白桃问起才连连点头。 “今天难得我出了这么多血,给你们每人制了套新衣服,必须吃顿好的庆祝庆祝。” “娘亲最好,娘亲最好了!” 一家人穿着新衣服,一起在厨房里忙碌,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 吃过饭回房间休息时。 躺在床上,唐元思突然跟许白桃说了一声谢谢。 许白桃翻过身,借着窗外银白的月光盯着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谢谢?” “谢谢你愿意……你现在对孩子们这么好,还有我的腿,这份恩情我会一直记得。”唐元思停顿了一瞬才接着把话说完。 停顿虽短,但不妨碍许白桃听到。 谢她愿意什么? 她假装没有听到他的停顿,困顿的闭上眼,“我是你妻,对你好,对孩子们好本就天经地义。” 黑暗中唐元思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很快便释然。 随着牙膏牙刷的生意越来越好,订单不断,许白桃几乎每天都泡在药房里,捣鼓牙膏到很晚,白天都没时间怎么盯着孩子们。 这天,唐天泽神秘兮兮的拉着唐天舒一起出门。 “二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父亲说娘亲每天都忙到很晚,难道你不想为娘亲做点什么吗?”唐天泽问。 唐天舒想了一下,小脑袋重重的点了点头。 “舒舒想。” “那我们去替娘亲报仇。” “报仇?” 唐天泽凑近唐天舒耳边小声把计划分享给她。 唐天舒的表情先是疑惑,最后坚定的点了点头,“走,我们这就去给娘亲报仇。” 两个小孩‘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许晓雁家附近,正好看到她准备出门洗衣服。 俩小孩偷偷的跟在她身后,想找机会让她摔到田里吃泥巴。 远处,被唐元思支出来跑腿的唐天济看到弟弟和妹妹神秘兮兮的跟在许晓雁身后,一副准备干坏事的架势。 见状,唐天济连忙冲上去,赶在龙凤胎要出手时拦下他们,拉着他们快速离开。 而走神的许晓雁全程都不知道自己差点去田里啃泥巴。 唐天济沉着脸,拉着弟弟妹妹走出好长一段距离才松开,“你们刚才要做什么?” 唐天泽十分有担当的把责任全拦到自己身上。 “都是我的主意。” “我就是看不惯那个女人,每次他来我们家都闹得我们家鸡飞狗跳,还故意惹怒娘亲,让娘亲不得不打我们来发泄。” 唐天舒却叭叭的把他们的密谋和盘托出,甚至还想让唐天济跟他们一块。 “大哥哥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给娘亲报仇啊?” 唐天济知道自己弟弟是个什么样的性格,典型的做事儿不过脑子。刚才他们若真的把许晓雁推到了田里,许晓雁肯定会恼羞成怒的报复他们。 等她找上门,这不是给爹爹和娘亲找麻烦吗? 不过,他也很讨厌许晓雁。 她惦记他们的父亲,还故意激怒娘亲,导致他们平白挨了许多的打。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做不仅不能帮娘亲报仇,还会给娘亲和父亲招惹麻烦?” 脑袋一热付诸行动的唐天泽:“……” 什么都不懂的唐天舒:“??” 唐天济深吸一口气,“我这里有一个整治坏人的办法,保证让她以后再也不敢来我们家闹事,不过需要你们的帮助,所以要一起吗?” “要。” 方才还失落低头的龙凤胎立刻围着他们大哥询问办法。 # “哎,衣服。” 许晓雁正在河边洗衣服,一件衣服不小心被水流冲走,她正要起身去捞,旁边突然伸来一只小手帮她衣服捞了起来。 “许姨姨,你的衣服。” 许晓雁没想到唐天舒会出现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哥哥们呢?” 那两个小子平时不是把这个妹妹看得跟眼珠子一样吗?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到这河边来? 唐天舒朝她甜甜一笑,“姨姨,我是自己来找你的。” “找我?” 这着实给许晓雁给惊讶到了。 她虽常常出入唐家,但唐家的这几个小屁孩对她的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更不曾主动来找过自己。 难道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好了? 唐天舒看她的反应跟大哥哥说的差不多,立马把大哥哥教她的话说出来。 “我娘亲不会做饭,上次家里吃了她做的饭全都生病了。我哥哥说姨姨做的饭很好吃,舒舒能请姨姨去我家教我们做饭吗?” “去你家?”许晓雁的声音不自觉提高几分。 唐天舒小脸煞有介事的点头,“每次饭菜不好吃娘亲都会生气,舒舒很害怕,要是姨姨愿意来我家教我们做饭,我们可以让爹爹给你钱的。” “好,好好。”许晓雁连说了好几声‘好’,生怕慢一刻就错过这个机会。 沉浸在喜悦中的她根本没想过,他们明知道许白桃讨厌她,怎么可能有胆子请她去家里。 等她回过神来时一切都迟了。 “我这就回去告诉哥哥们这个好消息,姨姨可一定要来哦。”完成任务的唐天舒一刻都没有多待,转身跑回了家。 第八十四章 她推我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晓雁盯着唐天舒离开的身影看了好一会儿,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许白桃,你的孩子们终究更喜欢我,你就等着被唐大哥休掉吧。 许晓雁从狂喜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时,就看到她最喜欢的那件衣服已经随着水流飘出了好远的距离,连忙去追。 “哎,我的衣服,衣服……” 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衣服捞回来,只是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不敢再待在外面,便鬼鬼祟祟的回了家。 许秀才背书背累了起来活动,就看到自家妹妹浑身湿漉漉的从外面跑回来,忙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 “你怎么搞成这样了?有人看到没?” “没没没。” 许晓雁连忙摇头否认,她这副模样怎么敢让人看到,万一被其他男人看到,她的名节就完了,到时还怎么嫁给唐大哥? “没有就好,赶紧进去收拾好。” 许晓雁回自己房间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出来,把在河边发生的事跟许秀才说了一遍。 许秀才不怎么相信,怀疑是她自己想去唐家找的借口,“你确定是唐天舒那个丫头来找你去唐家教他们做饭的?” “是真的,哥哥。” 许晓雁担心他不让自己去唐家,连连保证自己说的是真的,就差发誓了。 许秀才斟酌再三决定,觉得这是探听唐元思病情的机会,便答应了,不过他还是不让许晓雁带任何东西去唐家。 翌日。 许白桃正在药房里忙着制牙膏,耳边依稀传来有人在门外小声说话的声音,正打算凑近一些听听看他们在密谋什么,就听大门被推开。 一道她讨厌的声音传来。 “舒舒,姨姨来了。” 许晓雁居然又跑来她家,真当她是没有脾气啊。 许白桃撸起袖子就要出去收拾许晓雁,手刚碰到门板就听到自己女儿软糯的声音传来。 “姨姨,你终于来啦,我和哥哥们一早就准备好东西,在等你呢。” 是孩子们让她来的? 许白桃感觉一盆凉水从头顶淋到了脚心,心底一种‘不值得’的情绪疯狂滋长。 她自认这段时间不管是对唐元思还是对孩子们都问心无愧,以为自己正在融入这个家,成为这个家里的一员,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 在他们眼里她这个‘恶毒’亲娘还是比不上许晓雁那个虚伪的女人。 她脚步虚浮的坐到小马扎上,双眼无神的盯着某处发呆。这个真相来得猝不及防,冲击得她大脑有些混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另一边,唐元思也发现许晓雁来了家里,便借口需要休养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出来。 天济他们这是想要做什么? 明知道他们娘亲不喜欢许晓雁,怎么还把人喊来家里? 想到许白桃,他隔着门窗看了一眼药房的方向,她应该都听到了吧? 孩子们还不知道他们爹娘心里复杂的情绪,热情的把许晓雁拉进厨房。 走进厨房,许晓雁看到厨房里挂着的肉,还有架子上摆着的菜,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这些,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 唐大哥受伤在家休养着,他们根本就没有收入,怎么可能吃得起肉,买得起这么多菜? 唐天舒双手叉腰,一脸自豪,“当然是我娘亲买的呀。” “她买的?!” 许晓雁怀疑她的耳朵出现了幻听,许白桃不是一向自私自利,爱吃独食的吗? 还有,她哪里来的钱买这么多东西? 看她开始怀疑,唐天济连忙捂住妹妹的嘴,指着旁边的一堆烂菜叶说,“那些都是娘亲的,这些才是我们的。” 许晓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堆烂菜叶瞬间就说服了自己,面上却皱起了眉头,在孩子们面前上眼药。 “她、她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私?自己大鱼大肉,却让你们吃这些狗都不吃的东西,简直太不是人了。” “我看你们最好还是换一个娘亲,不然,我都担心你们能不能活着长大。” 唐天济再次拦住着急反驳的唐天舒,隐晦地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 许晓雁见孩子们没反驳自己越说越起劲,一边说还不忘在孩子们面前展示自己的厨艺。 药房里,许白桃已经从最开始的心凉到现在冷静下来思考。 以前原主还在,也不见孩子们对许晓雁有多热情,自己不再虐待他们,没道理他们反而喜欢上了许晓雁,她得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呜哇——” 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就听到厨房的方向传来女儿的哭喊声,再也顾不得其他,她连忙冲向进厨房。 进来就看到唐天舒倒在地上抱着唐天泽嚎啕大哭,许晓雁惊慌失措的站在他们对面。 她冲上去一把推开许晓雁,心疼的把女儿抱进怀里,“舒舒别怕,娘亲在这里。” 唐天舒就像找到了靠山一样,扑到她怀里一边哭一边告状,“娘亲,姨姨坏,她推我。” “我只是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裙角而已,屁屁痛。” “我不是,我没有,她撒谎。” 许晓雁回神就听到唐天舒说她推了她,急忙狡辩,可惜她的狡辩根本没人信。 许白桃更不会信。 冰冷的目光扫过许晓雁的脸,“许晓雁,你敢推我的女儿!”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许晓雁拼命否认。 “你没有?那你的意思是我女儿自己摔倒在地上,反过来冤枉你?” 许白桃冷笑一声,“她才四岁,你觉得她能冤枉你?许晓雁,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不要脸,没想到,你心思还这么狠毒。” “我没有!” 许晓雁愤怒的大吼,企图大声引来房间里唐大哥的注意,可惜她期望的人一直都未出现。 “你最好祈祷我女儿没事,否则有你好看。”许白桃丢下这话就带唐天舒去了她的房间。 许晓雁担心因为这件事没办法再来唐家,就想让唐天济和唐天泽两兄弟帮自己解释。 “天泽,天济,姨姨真的没有推你们妹妹,你们快帮姨姨解释一下。” 唐天泽装作没听到,唐天济只好站出来,“姨姨,你真的没有推我妹妹?” “我、我当然……没有推她,应该是她不小心踩到了我的墙角,我转身时又没有注意,不小心拉扯倒了。” 第八十五章 过敏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今天怕是没办法继续学习了,许姨姨还是明天再过来吧。”唐天济没说信不信,暗示她先离开。 许晓雁方寸大乱全然没察觉到问题,听了唐天济的话就慌慌忙忙的离开了。 “哼,活该。” 唐天泽对着她的背影办了个鬼脸,总算也让她体会了一次被人冤枉的滋味。 唐天济看着弟弟的举动忍俊不禁。 “好了,我们去看看妹妹吧。” 许白桃把唐天舒抱回房间就要给她检查,摔个屁股蹲事小,但小孩子骨头还在长成若是不小心的话很容易伤到,不检查一下她不放心。 结果小丫头紧紧的捂着小屁屁愣是不给她检查。 “舒舒已经不疼了,娘亲不用检查了。” “不疼不代表没事,我给你看看,以防万一。” 一个追一个躲。 画面有点怪异又有点搞笑。 唐元思虚咳两声引得许白桃和唐天舒同时回头,对上门口三双怪异的视线。 她尴尬收回想要抓唐天舒裤子的手,正襟危坐,“咳咳,我只是想看看她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不是怪蜀黍。 “舒舒下来吧。” “既然没事就都去练字吧,把昨天我教你们的那几个字全部写一百遍,晚上我要检查。” 舒舒从床上爬下来乖乖的跟着哥哥们去写字,离开前还特意回头来看她,她朝她温和的笑了笑。 房间里重新归于静谧。 “刚才……” “你觉得……” 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许白桃尴尬刚才自己宛如怪蜀黍的举动被唐元思看了去,一时间找不到话题来打破这份尴尬。 又过了一会儿,唐元思拿来一张写满排列诡异的数字的纸递到许白桃面前,问,“我从未见过这种排列,我能问问这是干什么用的吗?” 两天前他就发现了这张被许白桃丢弃的纸张,看到上面奇怪的排列心生好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询问。 两个儿子拉他来挡枪,他便借机问问这个压在心中许久的疑惑。 许白桃看了一眼那张纸。 这不是她用来算账的草稿吗? “这个我不是丢了吗?” “……被天济捡到了,他看不明白就拿来问我,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上面的排列,可是有什么特殊含义?”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数字排列,说是账本也不像,说是隐秘的暗号可她又随处丢弃,饶是他也一时拿不定主意。 “你是说这个啊,这是我用来算账的,我跟你讲……” 许白桃把自己算数的方法一一讲给唐元思听,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不可思议,不相信;直到他亲自列算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此法是正确的。 两人围着数字聊了一下午,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孩子们让许晓雁来家里的事情。 其实两人都是绝顶聪明的人,孩子们的那点小心思稍稍用心就能想明白,他们都默契的装作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许晓雁经过这件事情后会不会吃到教训。 事实证明,他们还是高估了许晓雁的智商,因为第二天一早许晓雁又一次出现在了他们家。 许晓雁昨天回到家里后就一直心惊胆战,害怕许白桃因为唐天舒摔倒的事情找她麻烦。 她在家里一直等到天黑都没有等到许白桃来找她,渐渐的放下了心。放心之后贪念又起,好不容易有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去唐家,去接近她的唐大哥,她不想就这样轻易放弃。 第二天一大早许晓雁再次敲响了唐家大门。 开门的是唐天济。 唐天济看到她一点都不意外,不等她搬出再来的理由就主动让开了位置,让她进门。 “天济,你们吃早饭了吗?” 唐天济诚实的摇了摇头。 许晓雁得意一笑,“以前都没有机会给你们好好的做一顿早饭,这次趁着教你们做饭的机会,我就给你们做一顿美味的早饭吧。” 他们吃到自己做的早餐,肯定会越加不喜欢许白桃,到时自己再从旁刺激一下许白桃,依照她那愚蠢的脑子肯定会吵着闹着跟唐大哥合理,等唐大哥不耐烦了肯定会休了她的。 唐天济装作没看到她得意的笑容,领着人进了厨房。 许晓雁刚刷完锅,唐天泽‘迷迷糊糊’的走过来结果‘一不小心’踩到了许晓雁的脚,痛得她惨叫了好大一声。 “嗷——” “我的脚,你……” 她质问唐天泽为什么踩自己,可对上唐天泽迷迷瞪瞪的小脸就想起她还要用他们做借口来唐家,不能惹他们讨厌,只好默默的咽下这口气。 等痛苦缓和,她重新将注意力投入到做早饭中。 唐天泽还想上前假装不小心踩上两脚,可惜被自家大哥拦住了。 唐天泽悄悄的问唐天济,“大哥,你干嘛拦着我?这女人之前害我平白挨了那么多打,我要多踩几脚才消气。” “别忘了我们之后的计划。” 唐天泽这才不情不愿的收回蠢蠢欲动的脚,坐到一旁等着。 许晓雁一心想在他们面前展示厨艺,生生费了小半个时辰才做出一锅皮蛋瘦肉粥,顺便凉拌了一道折耳根。 她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拉着他们到桌前坐下,“这是姨姨最拿手的皮蛋瘦肉粥,以及凉拌折耳根,你们快来尝尝看喜不喜欢。” 兄弟俩十分配合的坐下来开吃。 许晓雁看他们都吃着,另外拿来一个碗盛满皮蛋瘦肉粥,又加了一些折耳根,“天泽,天济,你们先吃着,姨姨这就给你们父亲送早饭过去。” 娴熟的态度就好像她本来就是这个家里的许白桃人一般。 唐天泽一听她还想要去父亲的房间,起身想要阻拦被唐天济拉住了,唐天济对他摇了摇头。 许晓雁端着皮蛋瘦肉粥来到唐元思的房门外,激动的把有些凌乱衣服和头发整理一遍,举起手正要敲门时身后厨房突然传来唐天泽惊慌的惊呼。 “大哥你怎么了!” “大哥……” 他的声音很大,立马就惊动了房间里的唐元思和许白桃,许白桃第一时间从药房冲出来给唐天济检查。 “天济,你感觉哪里不舒服?” 看到唐天济小脸苍白,额头还冷汗连连,许白桃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着急的又是把脉又是看瞳孔之类的。 可是她检查来检查去,愣是没有发现唐天济的身体哪里有问题,这硬是给她弄得手足无措。 第八十六章 许秀才上门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娘亲,大哥过敏了。”唐天泽接收到大哥暗号,指着折耳根里的香菜大声道,“大哥对香菜过敏。” “香菜过敏?” 许白桃看了一眼桌上的那盘凉拌折耳根,青白相间,可是她怎么不记得唐天济对香菜过敏,之前不是都吃的好好的。 再结合唐天济没有任何异状的脉象,她脑海中一阵灵光闪过,顿时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唐天济并没有过敏,假装过敏只是想给许晓雁扣上这顶帽子。 能怎么办? 自己的儿子自己宠呗。 她立马配合的做出一副着急得不行的神情,为了让唐天济更加逼真她还用暗劲摁了唐天济挤出穴道,让他的情况看起来更加严重些。 唐元思和许晓雁同时赶来,进来就看到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唐天济,许白桃正在给他采取急救措施。 “天济怎么了?” 见状,唐元思也乱了方寸,忘记自己腿上还有伤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按住许白桃身边询问。 “天济‘吃’了香菜,香菜过敏了,我得快点用银针给他催吐,不然恐怕很危险。” 她重重的咬住‘吃’的发音,似在给唐元思提示,又似在发泄对许晓雁的仇恨。 弯腰把唐天济背起来,起身时狠狠地瞪了许晓雁一眼,“许晓雁,我一直以为你顶多不要脸,心思有些小恶毒,没有想到你竟敢给我儿子吃过敏的东西,若我儿子有个什么这件事情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擦肩而过时她故意狠狠地撞了一下许晓雁的肩膀。 许晓雁震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想要解释,猝不及防被这么一撞身子连连后退,手肘撞到了门板上。 “嘶——” 唐元思追上许白桃的步伐,凉凉的补充道,“许小姐,这件事情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唐天泽直接大力的把她推倒。 “枉我们那么相信你,你竟然敢暗害我哥哥的性命,你这个坏女人。” 三连指责把许晓雁的脑袋干废了,等她回过神来想要解释时厨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连忙转身追去。 她不是故意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唐天济的命,她一定要解释清楚。 “唐大哥,你听我解释。” 这边,唐元思把唐天济弄回房间躺到床上,寸步不离的在床边‘照顾’着。 唐元思方才没听出许白桃的言外之意,看她如此紧张以为唐天济的情况不容乐观,沉稳的心跟着提了起来。 “天济的情况怎么样?” “他……”她刚想说没事,余光就看到追来的许晓雁,到了嘴边的话转了一个弯,“天济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又吃了过敏的东西,身体亏损太严重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你有多少把握能让天济好起来?” 如果天济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的话,就算许白桃会生气,他也要把人带出去找其他大夫看看。 许白桃暗中给唐元思递了一个眼神,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配合自己演下去,可惜挂心儿子安慰的唐元思并没有察觉到这一天,看她欲言又止还以为她没有多大把握。 “我知道有一位大夫的医术很好,我们带天济去他哪里看看。”说着,他就像把唐天济背起来。 许白桃连忙阻止他。 “我已经给天济采取了急救,现在他只需要一些时间就可以醒过来你不用太着急。” 这时许晓雁跑过来想要拉唐元思的手,被唐元思厌恶的躲开。 “唐大哥,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天济吃香菜过敏。” 唐元思冷冷的垂下了眉眼,以前他不喜欢她也刻意的保持距离,可她就像听不懂人话一样,一直往他跟前凑,现在还害得他的儿子过敏昏迷不醒,他真的很难再对她有好脸色。 “许小姐,你不该伤害我的儿子。” 在许白桃面前不要脸不要皮的许晓雁,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破防了,眼里的慌张被震惊和伤心欲绝取代,后退两步。 “我根本不知道他香菜过敏,而且是他自己吃进嘴里的,只是好心来教他们做饭,你们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冤枉我!” “呜呜呜——” 许晓雁哭着跑出了唐家。 “啧啧。” 许白桃看好戏般的轻啧两声,当真是她的千言万语都比不上唐元思的一句话。 许晓雁在自己面前可谓是没脸没皮到了极致,就算是羞辱都能装傻混过去,唐元思一句话就让她彻底破了防。 唐元思不解的看着许白桃,不明白天济躺在床上人事不省她怎么还能如此轻松?不等他问出口,他就看到他‘昏迷不醒’的儿子从床上坐起了身。 他凝眉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许白桃耸了耸肩。 “这个你要问他们。” 在唐元思的追问下三个小家伙把自己的计划和目的交代的清清楚楚,可是他们是想要给自己出气,许白桃立马投入到他们的阵营中帮他们说话。 “许晓雁先前几次三番冤枉他们,还故意刺激原……刺激我去打他们,孩子们这也算是为自己报仇了。” “……” 唐元思看了一眼低着头不敢说话的三个孩子,若非今天这一遭,他还不知道他们三个有这么大的主意。 到底也没真的责怪他们。 “这次就算了,以后再遇上这种事情要先跟我们商量知不知道?” # 许晓雁哭哭啼啼的跑回家里,跟许秀才哭诉自己的委屈。 “哥哥,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他们,他们……” 许秀才看到妹妹这么委屈,很是心疼,“你不是去唐家教那几个小屁孩儿做饭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许晓雁就把这两天在唐家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许秀才好歹也是考上了秀才的人,听完就察觉了事情的不对劲儿。 “晓雁,你被他们算计了。” “……算计?”许晓雁脸上还悬着没有落下的眼泪,茫然的看着自家哥哥,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根本不是邀请你去教他们做饭,而是借着这个借口来冤枉你。” 许秀才把事情揉碎掰开的分析了一遍。 听完哥哥的分析许晓雁哭得更大声了,她明明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教他们做饭,没有想到居然是一场算计。 “放心,你是我的妹妹,断然不能让人如此欺负,我这就去给你讨回公道。” 第八十七章 晃了眼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兄妹二人来到唐家。 许秀才自诩读书人做不出来踹门的粗俗举动,便在门口敲门。 许白桃听到敲门声出来开门,看到敲门许秀才下意识眉宇轻皱,语气颇有几分不耐烦,“你来我家做什么?” 许秀才没料到是许白桃来开的门,怔愣的盯着她,话都忘记了说。 “没事就请离开。”许白桃作势要关门,许秀才下意识撑住门不让她关门,“我有事找唐猎户。” 找唐元思? 许晓雁前脚才哭着从唐家跑出去,后脚许秀才就来了,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来。 不过对方到底是个秀才,而且先前唐元思还欠了他一个人情,着实不好把人拒之门外。 “进来吧。”把人领到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我进去喊人,你在这里等着。” 许秀才打量着干净整洁的院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前他也来过唐家,那时许白桃这个女人从来不收拾院子,院子里随处可见的垃圾,农具背篓这些都丢得到处都是,明明不小的院子却总给人一种无处下脚的感觉。 是她收拾的吗? 许白桃搀扶着唐元思坐下,温柔叮嘱,“小心点。” “嗯。” 唐元思坐下后才看向对面的许秀才,“许兄,你亲自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我、我来是为了我妹妹的事情。”说着,他隐晦的看了一眼许白桃,见她依旧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忍不住点了她的名,“晓雁好心好意来教导她做饭,为何许白桃却三番五次指使小孩子污蔑晓雁?” 许白桃一脸问号,不明白许秀才这么就能把这么大口锅那么顺其自然扣到自己头上。 她有千言万语来反驳许秀才的‘栽赃’,只是这事她不能去反驳皆是,否则就是把算计许晓雁的名头落到孩子们的头上。 沉默是现在最好的应对办法。 许秀才故意把这件事全都扣到许白桃身上,依照许白桃的脾气肯定会冲上来对他大喊大叫,这样他就能占得先机。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许白桃居然这么沉得住气,自己没有冲上来对他大喊大叫,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过。 “许兄,你是读书人应该知道说话要讲求证据,你若拿不出证据证明事情是我妻子做的,你这就是在污蔑。”唐元思淡漠的神情更加淡漠了几分,深邃的凤眸带了几分刺骨的冷意,虽未发作却看得许秀才心头一震。 许秀才下意识想起身离开唐家,屁股刚离开凳子一寸,猛然想起自己堂堂的秀才怎么能被一个粗俗的猎户给吓到。 他重新坐回凳子上,“你们的女儿亲自跑来拜托我妹妹来教他们做饭,我妹妹满怀诚意的教导他们,他们却花样百出的冤枉我妹妹,不是许白桃教这孩子们这么做的,难道还能是孩子们自己做的不成?” 万一真是他们自己做的呢? “她没……” 许白桃站出来打断唐元思想要解释的话,理直气壮的反问,“是我教的又如何?” “你妹妹几次三番带着东西跑我家来阴阳怪气,当着我的面觊觎我相公……这些你敢发誓你妹妹没做过吗?” 许秀才:“……她只是不懂事,没有把握好分寸。” “所以?”许白桃直接用脚勾过来一张凳子坐下,强势的盯着许秀才,“我是你们的娘还是你们的爹?你们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还不许我给你们一点教训?” “你……” 许秀才生气的想叱责她粗俗,可对上她精致的眉眼一时晃了神。他竟觉得这样张扬明媚的许白桃变得更加漂亮,更加有魅力,心脏不受他控制的加快了几分。 “你什么你?我警告你,你若再管不好你的妹妹,让她跑到我家来碍我的眼,那就别怪我下狠手教训她。” 许白桃毫不示弱的瞪回去。 只以为许秀才再跟她比谁的眼睛瞪得大,丝毫没有往其他方面想的意思。 许秀才回神就听到许白桃的威胁,作为男人的尊严不允许他容忍自己被一个女人威胁,脸色‘咻’的难堪下来。 “你不要欺人太甚,这次晓雁根本没得罪你,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你有证据吗?”许白桃欠兮兮的反问。 许秀才语塞。 一切都是许晓雁口述给他的,哪有什么证据。 “既然没有证据,就算你是秀才也不能这么不讲理吧?若是把我惹急了,我就把这件事情闹大。倒是我就看你的秀才之名,你妹妹的名誉还会不会这么干净。” 这对兄妹极其在乎名声,特别是许秀才。他作为一个秀才,名声绝不能受损,否则的话他一辈子都将无缘科举。 果然,此话一出许秀才脸色变得极其难堪,几次试图反驳都吞了回去。 这女人几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 许秀才愤恨的瞪着许白桃,明明应该对她厌恶至极,可他心里就是升不起半分厌恶的感觉。 她真的比从前变了很多。 她的变化好像就是从自己和她一起去镇上的那次开始的,难道她的改变都是为了自己? 是了,从前她就喜欢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此方故意让那几个小屁孩来勾引晓雁上钩,无非就是她想引起自己注意的手段而已。 差点就上了她的当。 许白桃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眼神从一开始的愤怒,再到后面的恍然大悟,最后变成厌恶鄙夷,这给她看得有些迷糊。 这家伙脑子出毛病了? “你说晓雁觊觎你家,那你呢?”许秀才突然阴阳怪气的反问。 她怀疑这个家伙在内涵自己。 脑海中突然闪过曾经原主勾引这个家伙的画面,一时间心情跟*了狗一样。 擦,她怎么就忘记了原主这一茬呢。 一下子桌前的三个人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虽说这是许白桃和许秀才之间的冲突,可是原主曾经做的那些事情也让唐元思脸上无光。 现在又被这么拿出来说他的脸色能好看才有个怪。 许白桃不耐烦的下逐客令,“反正我的名声已经那样了,也不介意再坏一点。有本事你就去告村长,让村长给你主持公道,我倒要看看到时候谁更丢脸。” “没有其他的问题你就可以滚蛋了。” 从未被人如此驱赶过,许秀才脸色又难堪了几分,“你……简直不可理喻。” 第八十八章 济世堂的橄榄枝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被许白桃丝毫不留情面的驱赶,许秀才自是不可能再在唐家呆下去,气得甩袖走人。 许白桃还故意朝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嘴。 门口听到声音的许秀才气得身子都在发抖,可他不敢在唐家门口发作,只能硬生生的忍着离开。 看她对许秀才明晃晃的嫌弃唐元思冷漠的面色才渐渐转还,她现在对许秀才应该完全没有想法了吧? “这兄妹两人的脸皮真是一次比一次厚,这样还好意思上门来找麻烦。”她无语的吐槽道。 唐元思给她倒上一杯水,“你不怕他真跑去找村长吗?” “他不会。” “你怎么肯定他不会豁出去跟你拼到底呢?”刚才许秀才在他不方便问,现在见她依旧这么笃定,他有些好奇她是凭什么吃定许秀才不敢把事情闹大的。 “许氏兄妹都很在乎名声,特别是许秀才,他是一个立志要考科举的人,怎么可能卷入这些是非当中来损坏自己的名声?所以他绝对不会为了许晓雁的名声跟我一个名声已经烂透的人死磕到底的。” “以后会好的。” 听她如此自贬唐元思心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毕竟那些事情确实是‘她’自己做的,否认不了。 而且想要改变名声也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他也承诺不了什么。 许白桃倒是无所谓,她相信只要自己在慢慢改变早晚有一天,名声是会扭转过来的,没必要在这方面花太大的心思,“好了,我先去忙了,耽误了这么多时间,晚上说不定还得加个班呢。” 目送许白桃进入药房,唐元思才起身回房间。 这次的事情都是三个孩子自作主张惹出来,就算许白桃帮他们背了锅,有些道理他们还是需要明白的。 孩子们刚才一直在房间里将许秀才还找麻烦的整个过程都尽收眼底,知道娘亲帮他们背了黑锅,意识到这一点,他们那点报了仇的小兴奋变成了一只无形的手捏着他们的心脏,很不舒服。 一个个低着头不说话。 唐元思看他们这样就猜到他们在自责,“知道你们娘亲为什么要帮你们背下这口黑锅吗?” 三个脑袋齐齐摇头。 唐天济站出来,“这件事情都是我策划的,弟弟和妹妹只是配合我,我这就去告诉告诉许秀才这件事情和娘亲无关,都是我的错。” “站住。” 喊住试图跑出去的唐元思,唐元思的脸色愈加冷沉了几分,“你们娘亲主动背下这件事情就是为了不让这件事情牵扯到你们,你现在主动送上门去,不就让你们娘亲的付出全打水漂吗?” “可是……” “没有可是。”唐元思厉声打断他,“这次的事情你们娘亲已经帮你们解决了,下次无论做什么之前,我希望你们能跟我们商量。” “……是。” # 许白桃赶工了小半个月,终于做完五十单。 柳三勘一边清点数量一边跟她提建议,“唐夫人,你有没有考虑过收徒弟?” “徒弟?” “现在我们的生意越做越广,需求量也越来越多,总不能一直你亲力亲为来做牙膏吧?数量少还好,一旦数量多起来就算是十个你恐怕都忙不过来。” 这次的五十单都花掉了小半个月的时间,若是再多一些他都不敢跟顾客说固定的时间了。 “emmm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只是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人。要认识药材还要信得过的人,只怕不好找。” 其实在和柳三勘合作的时候她就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这个问题便搁置了下来。 此事事关重大,非信得过的人谁敢轻易教人,万一教出来一个白眼狼,不仅许白桃的利益会受到影响,就连他也会元气大伤。 柳三勘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可如何是好?”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那边控制一下订单数量,这个就麻烦柳老板你这般安排一下。”眼下挣到的钱已经足够家里花销,她不着急扩大生意,等找到了合适的徒弟之后再说。 一听要控制订单数量,柳三勘那叫个心痛啊。 现在他每天数着银子进账已经养成习惯,眼看着就要发大财,结果因为人手问题不得不亲手遏制这个趋势,简直就像在挖他的肉。 见此,许白桃只好不痛不痒的安慰了两句。 “稳一点顶多就是少赚一点钱,若太急功近利,一旦出现问题那就是致命的,相信柳老板分得清轻重。” 柳三勘明白她话中的道理,只是心里就是忍不住惋惜。 钱呀,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结算好银钱,许白桃提着草药准备离开,结果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急匆匆的男子撞得踉跄了好几步,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她不悦的看向撞她的人。 “抱歉,我着急找柳老板,一时没有注意。” “没事。” 许白桃离开柳氏商铺,准备去街上买一些东西回家。 若是她慢一点走就会听到刚才撞她的男人正跟柳老板打听她秋梨膏糖。 男子是街头济世堂的跑腿,看到柳三勘连忙走了过去,“柳老板,不知你之前送来的那个叫做秋梨膏糖的东西从何而来?” 柳三勘从账本上抬起头来,一眼认出男子是济世堂的人。 “你这是?” “是这样的,你送来的秋梨膏糖很不错,我们济世堂想要大批量的买进,不知道柳老板可否牵个线?” 男人倒也不拐弯抹角,直说来意。 闻言,柳三勘连忙跑到门口左右的看,可惜人群里已经看不到许白桃的身影了,“这……不是我不帮忙,做出秋梨膏糖的那位夫人刚才从我这里离开,可能要等下一次她再来的时候了。” “刚才?夫人?”男子迟疑了一会儿,随意不敢相信的提高了声音,“你是说秋梨膏糖是一个女人做出来的?” 察觉到男子话中的歧义,柳三勘皱了皱眉。唐夫人现在是他的合作伙伴,他不想自己的合作伙伴被人看不起。 女人怎么了? 女人呢不一样研究出了男人没有研究出来的牙膏?不一样做出了男人做不出来的秋梨膏糖? “确实是一位夫人做出来的,如果你们是真心想要合作的话,最好收起对夫人的轻视,否则……” 第八十九章 唐家好像发财了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男子回到济世堂将柳三勘的话如实告诉首席大夫——时年,时年听到秋梨膏糖是一个女人做出来的也大吃一惊。 “柳三勘亲口说的?” “是的,而且柳三勘似乎对那位‘夫人’及其看重。” “有意思,既然对方能把东西送来济世堂说明是有合作意向的,且等着吧。” 突然有点期待见到这位所谓的‘夫人’了呢。 许白桃并不知道济世堂的人已经找上门来想要跟她合作,正在愉快购物。 从前原主根本不做家务,唐元思也十天半个月的不着家,现在她想要把家收拾得像一个家需要置办很多东西。 看到这个需要买,那个也需要买,结果越买越多,双手加上背篓都不够她放东西。 她苦恼的看着买的一堆东西,想着要不要先把一部分东西寄放到柳老板那里下次再来拿回去或者花点钱找个跑腿的一次性带回去。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不怎么确定的声音。 “白桃?” 听到熟悉的声音许白桃发射性的转过身,手里本就提得不稳当的梨子一下子滚落出来。 一个身影冲过来帮她把梨子捡起来。 “小心一点,怎么一个人出来买这么多东西啊?”李婶一边帮她捡梨子,一边问。 说实话,刚才远远看到时她是不相信的。 作为邻居她很清楚唐家现在的境况,唐元思受伤在家奄奄一息,家里就许白桃和三个孩子那有钱买这么多东西,可她走近发现这人还真的就是许白桃。 她那里来的那么多钱? 许白桃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李婶,“李婶,好巧,你也是来镇上买东西吗?” “嗯,来镇上买些东西。”说着,她的视线落在许白桃手里的那一大推的东西,“白桃,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注意到她的视线,许白桃不躲不让,十分坦然,“相公和孩子们的身体都不是很好,这不,买些补身体的东西回去,顺便买了一些其他需要的东西。” 你管这叫‘一些’? 李婶再次隐晦的看了一眼许白桃手里提着的一大堆东西,忍了又忍,觉得作为过来人有必要劝一劝,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唐家的人都饿死。 “白桃,我并非要干涉你的家事,只是现在小唐他卧病在床没法出门挣钱,你这样买家里的存钱恐怕……” 李婶虽没有直接言明,但许白桃已经领会她话中的含义。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以及背篓里的一大筐东西,咳咳,她貌似真的买得有点多了。 “咳咳……这些钱都是我挣来的,我绝对不会让家里吃不上饭的。”她为难的看了一眼自己买的这些东西,“那个,我一不小心买多了一些,现在一个人拿不回去,所以想请你帮个忙。” 李婶倒是没多问,答应得很干脆。 许白桃买的东西到底有多少呢?两个背篓都塞得满满的不说,两人手里还得提着好几个布袋子才勉强带走。 李婶经常干农活,力气自然大,就算背着这么多东西,双手不得空依旧健步如飞,倒是许白桃一路走走停停,累得跟那啥似的。 看到她这么辛苦,李婶想着再帮她分担一些,“要不你把东西再给我一些?” “不用,我就当是锻炼了。” 这段时间她每天都在坚持锻炼,身体素质有所提高,但还是太娇弱了些,还得练。 李婶看她明明已经累得大汗淋漓,依旧咬牙坚持,心中欣慰,看来她上次说的那些话并非是场面话,而是真的身体力行的在改变。 等小唐的身体好起来,唐家恐怕会是另一副面貌了。 两人背着大包提着小包的样子分外惹人眼,时不时有人经过视线也一直盯着他们的东西;路过有人劳作的地方对方都会停下动作跟他们‘调侃’两句,不过都没人跟她搭话就是了。 原主的名声不只在本村出名,隔壁村,隔壁村的隔壁村都有所耳闻,但凡知道她的都不会主动跟她搭话。 知道这些人不待见自己,许白桃也不会厚着脸皮凑上去插话,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李婶他们说完再走。 可每当有人问李婶怎么买这么多东西,李婶都会如实告诉对方这些都是她买的,那些人一听是她买的不是转移话题就是避而不谈。 到家门口,李婶将她的东西都放下就回了自己的家。 “白桃,剩下的你就自己收拾哈,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做饭了。” “李婶……” 不等她说完,李婶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拐角。 屋里,唐元思正在监督孩子们练字,听到门外许白桃和人说话的声音就让唐天济起身给她开门。 开门就看到被一大推东西淹没的许白桃。 “……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许白桃累得大喘气,“快来帮我把东西搬进去再说。” 有了孩子们和唐元思的加入,很快就把东西全部搬回了家。 孩子们满脸新奇的围着一大堆东西团团转,倒是唐元思粗略估计了一下这些东西的价值,不算那些草药都有十二两之数,短短小半个月她就挣了这么多钱,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相公,这些东西都是你婶帮我带回来的,我得去送点谢礼,你看送什么合适?” 上次李婶送了她好些布片,虽然不值什么钱,但能在她名声狼藉到那种程度的时候还送的她东西,那天又帮自己把唐元思从私塾背回来,今天还帮自己带这么多东西回来,于情于理自己都该送点礼给李婶表示感谢。 不过这份礼物别好好的送。 闻言,唐元思想了一下,“李婶家平时只有她和她男人在家,儿子到城里做了赘婿,他们全靠地里的庄稼过日子,我们给他们送点能吃的就好,太过的话会被人说闲话。” “好。” 许白桃直接往背篓里塞了一些蔬菜水果,还在水果下面还放了两斤左右的猪肉,算是浅浅报答了李婶的恩情。 她来到李婶家门口,举手想敲门突然想到上次手都快敲断了里面的李婶都没有听到,她后退两步,大声喊。 厨房里忙碌的李婶听到声音,连忙跑出来开门。 “白桃?” “李婶,我有事找你谈,能让我进去吗?” 李婶也没多想直接领着许白桃就进了屋。 第九十章 梅开二度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李婶,今天多谢你的帮忙,要不是你帮忙的话,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把那么多东西带回来呢,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一定要收下。” 李婶看了一眼背篓里的水果蔬菜,连忙拒绝。 “这不行,不行,我只是顺手帮忙而已,怎么能要你的东西?” 李婶说什么都不肯收下这些东西,许白桃只好使出杀手锏,“……其实我送婶子你这些东西不光是为了感谢你的帮忙,而是还想请你帮个忙。” “你也知道我的名声在村里一直不太好,要是其他人知道我能挣到钱,背后指不定怎么编排我呢,这些东西就当是我给婶子的封口费,还请婶子帮我保密。” 好说歹说,李婶总算收下了东西。 许白桃前脚离开,李大叔就扛着锄头回来了,看到李婶站在哪里发呆,问,“花翠你怎么站在这里发呆?” 顺着媳妇儿的视线看去,李大叔震惊的睁大了双眼。 “这些是……” 李婶原本以为许白桃送来的不过就是些水果蔬菜,没想到水果下面还有这么多猪肉,所以才会那么惊讶。 她把事情的经过跟老伴说了一遍。 李大叔听后沉吟了一会儿,“没想到短短时日那丫头的变化这么大,既然她有此顾虑,我们就当做不知道。” 可他们忽略了回来路上遇上的那些人。 响午,太阳过于炙烈,村民无法出门干活就聚到树下一起闲聊。 “昨天我看唐家那个媳妇买了好多东西,少说得这个数。”说话的人比了一个‘十’的手势。 旁边的人看到这个数字皆大吃一惊。 “这么多?她那里来的那么多钱!” “唐猎户的腿不是断了吗?她不紧巴巴算计着买东西,居然还花出去那么多,这败家娘们儿。” “小唐,真是瞎了眼了才找了这么一个女人。” “可我听说是她跟着镇上的人做了生意,这些钱都是她赚来的。” 一群人聊得起劲都没注意到角落了偷听的身影。 许晓雁看到这些人在议论许白桃就偷偷躲到角落里偷听,听到许白桃居然花了那么多钱也很震惊,想起之前去唐家看到的那些变化。 许白桃那个蠢货怎么可能跟人做生意,怕不是用身体换来的钱吧。 思及此,她故意装作不经意间的提起,“可白桃她能跟别人做什么生意呢?我记得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啊。” 快猜。 果然,立马就有人猜测许白桃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声音。 大家的日子的过得清苦,突然发现谁家的日子过得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好,就算面上不说,心里也会生出几分妒忌。 有了开头,这些猜测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 不管外面传得如何不堪,谣言的当事人每天都在家里忙着做牙膏。 唐元思看着许白桃每天都把自己关在药房里忙碌,很心疼,但他除了帮忙整理一点药材他,其他的根本插不上手。 “父亲,这个字要怎么写?为什么我一直都写不好呢?”唐天舒拿着纸笔来到唐元思面前求问。 唐元思只好转身去教女儿写字。 晚上,唐元思亲自给许白桃端来了热水,表示要给她热敷。 许白桃意外的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你为什么要给我热敷?” “你每天都在药房里忙碌肯定很疲惫,热敷可以帮你缓解疲惫。”他现在受伤在身,家里的事情也很少能够插得上手,就连养这个家都是许白桃一个女人在忙碌,他总觉得这样很对不起她。 许白桃是何等聪明的人,一下子就猜到了唐元思的心理历程,她故意露出一副‘勾引’的样子,单手趁着脑袋。 “你是不是觉得被我一个女人养着很丢脸?觉得自己和所谓的赘婿没区别。” “……” 唐元思没说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刻他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很快他就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他并未从许白桃身上感受任何令人不悦的感觉。 然而,他的沉默在许白桃看来就是默认。 她面上不露分毫,但现在脑海中回想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作为,反复确定自己没有出格的行为才重新看向唐元思。 “珍惜现在的日子吧,等你痊愈就该是你养我和孩子们了。” “我……” 可能养的没有你好。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而是转了一个话题,“你每天都这么累,有没有想过找一个人来帮你?” 转移话题? 这确实不是一个好话题,换一个也好。 她一边享受唐元思的热敷服务一边苦恼的沉思,“柳老板也跟我说过这个问题,牙膏的生意越来越好,但我终究是一个人,每天只能做出那么多来,这大大的限制了我挣钱的速度。” “所以你是怎么打算的?”他自己现在也在使用牙膏,大致能猜到牙膏进入那些人的眼里后会带来多大的收益。 “柳老板建议我收徒弟,或者找人帮忙。可人心隔肚皮,我担心教出白狼眼来不仅不能得到徒弟的孝敬,反而影响自己。” 这几天她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想着要不要去找两个可信的徒弟,就当是赌一把。 这样什么都要自己亲力亲为,她的身体有些吃不消,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把所有的精力都花费在做牙膏上面。 没想到唐元思沉吟了一会儿给了她一个全新的解决方案,“你可以选择一个有背景的医官,跟他们达成合作,他们负责生产,柳老板哪里负责出售,这样三方利益相关后,他们会比你更加紧张配方的秘密。” “可我一个没有背景乡下村妇,若到时他们想要把我踢出局呢?”找医馆合作这个办法自己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对所有商人都保持最低底线的态度,万一他们为了钱队她出手,那她就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 “……我之前见过还做过秋梨膏糖,你再用秋梨膏糖的配方去诱导对方猜测你还有更多他们不知道的配方,为了能够独家享有这些配方,他们不敢对你下手。” 如果他们敢下手那就没必要活着。 唐元思眼底闪过一丝冷厉晦色。 听后,许白桃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决定下次去镇上的时候跟柳老板好好的商量一下。 第九十一章 狼狈的唐天泽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孩子们被困在家里认字识理半个月,期间都没机会外出玩耍。许白桃不想孩子们的童年除了学习就只有学习,遂给唐元思建议让孩子们劳逸结合,认真学习的同时也要休息。 注意到孩子们学习效率下降,唐元思便同意了她的提议。 这天,唐元思给孩子们放了假,让他们自己去玩。 “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那晚后唐元思只要没事就会到药房帮忙,许白桃也不跟他客气,理所当然的把人喊来给自己打下手。 “你帮我把桌上那一小碗干绿色的草药倒进去。” “是最里面那个罐子对吧?” “嗯。” 多来药房几次唐元思都把做牙膏的流程记下来了,只是对草药的把控还不太熟练,不然他都可以单独做牙膏了。 许白桃双手捧着下巴看了他许久,一个想法涌上心头,如果让唐元思来帮自己呢? 他们是夫妻,是命运共同体,她相信他不会坑害自己,而且很多事情由男人出面会好很多。 且打猎有风险,她不想他好不容易痊愈又去跟野兽打交道,反正打猎也没有来跟她做生意赚得多。 唐元思正在往罐子里加草药突然感受到炽热的注视,身体略僵,不待他想明白许白桃想要又想要做什么,腰间就多了一双娇嫩的手臂。 紧接着后背贴上来一具温热,娇小的身体。 “相公,要不你来当我徒弟吧?” “徒弟?” 唐元思的注意力一下被转移到她的提议上,不解她为何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一个妇道人家独自做生意被人指指点点倒是其次,可有些场合到底没有男子方便,难道相公放心我独自一人面对一大群男人?” 许白桃的生意越做越大的话,接触的人自然会越来越多,而且这些人中不乏心思深沉诡谲之辈,若有人蓄意勾引许白桃的话…… 一想到那双眉眼迷离的眼会看向别人,他就烦闷。 不行,绝对不能给那些人可乘之机。 他的沉默让许白桃误会成他不愿意,故作娇嗔得松开手臂,气冲冲的坐回小马扎上冷哼。 “不愿意就算了,打不了到时候我自己想办法就是了。” “我没不愿意。” 见她生气,唐元思连忙否认,转身不小心绊倒了脚整个人朝地上摔去。 见状,许白桃顾不上拿乔连忙扑上去给他做肉垫。 “咳咳。” 唐元思将近一米九的高大体格压下来差点给她压的内出血,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劲儿来。 唐元思都做好了在她面前出糗的准备,没想到她竟会冲过给自己做肉垫,一阵后怕。 “娘子,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快给我看看。”情急之下,他都没注意到自己喊了什么,只是着急得查看许白桃有没有伤到哪里。 他没有注意到,但许白桃注意到了。 从她来到这里就没有听过唐元思喊过一声‘娘子’,就连先前她故意调侃,调戏都不能让他松口,没想到就在这种情况下听到了这声‘娘子’。 被这么一个极品帅哥喊娘子,这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要说人为什么不能太激动呢? 因为一激动就控制不住自己。 许白桃趁机抱住他精瘦的腰,把脸贴到他胸口,占尽便宜。 唐元思一把抓住某人作乱的小手,深邃的凤眸略带几分不满的将她连手带人的拉起来。 “仔细感受一下有没有摔到哪里?” “我没事。” 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都干了什么的许白桃强行掩盖尴尬的神色,“那啥,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另想办法。” “我愿意!” 喊完,唐元思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急切,有几分赌气的成分,又重新补充,“你一个人在外做生意确实不安全,我应该帮你。” “那我们说好了,等你伤好之后就来帮忙。”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谈起刚才的事情,配合着一起配制牙膏。 院子里。 唐天济牵着妹妹回来,在家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弟弟唐天泽,有些疑惑,“天泽,不是先我们一步回来吗?” 唐天舒指向药房的方向,“二哥哥会不会是去帮娘亲了?” 兄妹二人来到药房门口。 “娘亲,天泽他可有在你这里?” 许白桃正准备往陶罐里加草药,听到唐天济的询问立马停下手里的动作,开门询问,“天泽不是跟你们一起出去的吗?” 唐天济摇了摇头,“我和舒舒要慢一些,他应该先我们一步回来才对,可是我们把家里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人。” “怎么回事?” 唐元思听到声音过来,望了一圈没有看到小儿子的身影,“天泽呢?” “天济说天泽应该比他们先一步回来,可到现在家里都没人,恐怕是出什么事了,我们还是去找找吧。” 现在不是责怪谁的时候,重要的是赶紧把孩子找回来。 她正要出门去寻找就看到唐天泽浑身脏兮兮的走回来,而且走路的姿势跟唐元思不相上下,忙上前扶着他。 “这是怎么了?” 唐天泽低着头不说话,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模样。 许白桃见状挑了挑眉,“天济你去弄点热水来给你弟弟洗一洗,舒舒你去把娘亲放着的那些药膏拿来。” 她给唐天泽从头到尾洗了一遍,把身上那些擦伤都上了一遍药才罢手。 “好了,现在可以说说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的了吧?” 唐天泽不敢抬头,他能感觉到全家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可是打架的真相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看他这副拒绝沟通的架势,许白桃有些生气的皱眉。 自己都没有说要把他怎么样,干嘛一副她很可怕的样子? 正当许白桃寻思着如何让唐天泽开口时,一直沉默唐元思突然开了口,“天济,天舒你们去把前两天我教你们写的字练一百遍。” 唐天济和唐天舒同情的看了一眼唐天泽才转身离开。 唐元思又看向许白桃,“刚才锅里的药膏好像还没熄火,你不去看看吗?” 这是想要支走自己单独跟天泽说话? 看来唐元思是打算单独跟天泽说话,那自己就不要在这里影响他教育孩子了。 她没有追根究底,恍然大悟的一拍额头,顺着他的话大声道,“啊,我的牙膏,我先去忙了。” 急匆匆的冲出房间。 第九十二章 麻烦找上门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静。 静得落针可闻。 唐元思锐利的视线紧紧的盯着唐天泽,问,“怎么回事?” 除了舒舒,家里两个儿子他都教会了一些拳脚功夫。他的本意是让他们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可没让他们仗着这些拳脚功夫去打架,去欺负别人。 许白桃和孩子们看不出来,但他一眼就能看出小儿子身上的伤口不是摔到,而是和人打架造成的。 唐天泽:“……” 唐天泽低着头不敢去看父亲的眼神,父亲平时对他们很好,可一旦他们惹父亲生气,后果比惹娘亲生气还要严重。 唐元思见他企图用沉默来敷衍了事,俊眉微蹙。 “我教过你什么?” “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做错了就要勇于承认错误,改正错误。”唐天泽道。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唐元思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门口那三道身影,“你知不知道你娘亲你哥你妹妹都很担心你?你是打算让他们一直担心你?” 门口的身影顿了顿。 许白桃摸着鼻尖,尴尬的东张西望,仿佛刚才偷听的不是她。 唐天济则拉着唐天舒乖乖的去写字。 唐元思假装没注意到门外的动静,看着唐天泽,“真的不说为什么打架?” “我……我错了,父亲,我以后不会再犯了。”唐天泽还是不敢把自己为什么打架的原因说出来。 闻言,唐元思生气的凝眉,都问三遍了,这小子还不老老实实的交代,“你……” “我那一陶罐的牙膏算是废了,都是因为天泽你的原因,你得赔我。”说完,她在唐天泽看不到的角落里冲唐元思轻轻摇了摇脑袋,然后不由分说的拉着唐天泽离开。 看着离开的一大一小身影,唐元思不理解许白桃为什么要突然出现来带走小儿子,但是他本来也没有准备要打小儿子,只好任由她把人带走。 唐天泽跟着许白桃来到药房,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药味,不过这味道不刺鼻也不难闻,只有一股涩涩的苦味。 不解的转头看向娘亲。 他不明白娘亲为什么会突然把他带到药房来,平时她都不允许他们随便靠近这里。 许白桃没搭理他的疑惑,指着那两排陶罐道,“你的任务就是看着这些火,保证火苗不会过大也不能熄灭,知道吗?” “哦……哦。” 唐元思故意在外面待了好一会儿才进来,本以为许白桃是想要用其他办法来撬开唐天泽的嘴巴,没想到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让孩子给她看着火。 唐元思:“……” 最后这件事情在许白桃的介入下不了了之,大家就像忘了这件事一般,谁都不再提起。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当天晚上家里就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彼时,唐家人正在桌上吃着饭,大门突然被拍的啪啪作响。 这拍门的那力道一看就来者不善。 唐元思和许白桃对看了一眼,“我去看看,大晚上的是谁这么没素质跑来敲我家的大门。” 打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他身边还牵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小孩。 她问,“你是?” 男人根本就不搭理她,暴力的推开门越过她走进院子,大声嚷嚷,“唐元思你他妈给老子滚出来。” 本来就不爽男人的暴力闯入,一听他居然还敢冲进来骂她男人,许白桃生气了,“我说,你不知道擅闯民宅是违反律法的?” 男人直接无视她朝着屋子里走出来的唐元思喊道,“唐元思,今天这件事情你必须给老子一个交代,你养的小杂种把老子儿子打成这个样子,要是不给个说法今天我就把你家的房子掀了。” 好家伙,这突然冒出来的男人不仅暴力闯入她家,无视她的存在,现在还当着她的面骂她的儿子,真当自己是死人吗! 抄起旁边的扫帚就他一棍子。 “你特么才是杂种,你全家都是杂种。” 男人后脑勺突然挨了一棍子,刺痛的嗷叫了一声,捂着脑袋生气的瞪向许白桃,“贱人,你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了,还要你同意啊!”许白桃还想给他几棍子消气,这次男子稳稳的抓住棍子,还反过来要打她。 “贱人,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打老子代价。” 许白桃闪身躲开他一棍子又抄起旁边的另一根棍子跟男人打起来,她的反应足够灵敏,可惜体力有些比不过男人。 男人一棍子下来直接将她的棍子打成两节,眼看结实的棍子就要落到她的脸上,她控制不住惊吓出声。 “啊——” 这么近的距离她躲不开了,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剧痛的到来。 一秒,两秒…… 数秒过去,预料中的疼痛迟迟没有落到身上,她悄咪咪睁开一条缝偷看。 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她身前,结实有力的手掌稳稳抓住那根要落下的棍子,“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娘子,温四,你在找死。” 唐元思阴戾的眼眸冷冷的盯着温四。 温四肥胖的身体被唐元思的气场震慑得一抖,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可看到儿子鼻青脸肿的模样愤怒使他暂时忘记了恐惧,指着唐元思的鼻子就骂。 “唐元思,你的儿子把我儿子打成这副模样,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就别怪我把事情捅到村长那里去,到时候让村长把你们这一家子全部赶出村。” 唐元思分寸不让,“我儿子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打他,你没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跑到我家来大吵大闹,还对我娘子无礼,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解释?” 自己还没有死,这些人就敢这么欺负他的媳妇儿和儿子,真是该死。 温四愣怔了一瞬,不过他儿子被打了,他有理,这次他一定要让唐元思跪下来跟他道歉。 “你儿子不把我儿子打成这副模样,我会上门来讨公道?我还没有动手,你的婆娘就拿着棍子给我一顿,你还有理了?” “哼。” 唐元思冷哼一声叫来唐天泽,“天泽,告诉他,你为什么要打他的儿子?” 唐天泽没想到纹小马居然还回家告家长,鄙视了他一番,“父亲,温小马到处跟别人说娘亲的坏话,我是气不过才出手收拾他的。” 第九十三章 去镇上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良久。 温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个小瘪犊子凭什么污蔑我儿子?” “你再骂?”许白桃生气的左右撸起袖子,她忍这个男人很久了,一进门就把他们全家骂了个遍,现在还敢叫她的儿子‘小瘪犊子’真当她没脾气是吧。 唐元思拉住想冲去跟温四干架的许白桃,锐利的眼神扫向对面的温四以及他的儿子,“温四,注意你的言辞,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温四本就对唐元思犯怵,这次也只是仗着唐元思受伤才敢上门来找麻烦,此刻对上唐元思高大的身影那股害怕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原本的理直气壮,慢慢变得心虚。 只是看到儿子被打的这么惨,若不讨回公道以后他在孩子面前的威严怎么办? 他一把揪过儿子的衣领,“过来,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敢有半句假话,我今天非得打断你的腿。” 说完,在无人的角落里疯狂给自己儿子使眼色。 臭小子,还不赶紧反驳这个杂种的话。 纹小马却被父亲凶狠的模样吓到得后退,小心翼翼又害怕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反倒是唐天泽这时候大胆的站了出来,盯着温小马追问,“温小马,是男人就别跟女人一样扭扭捏捏。” “我打了你自己承认,那你敢承认你在背后说我娘亲的坏话吗?” “敢做不敢当,我鄙视你。” 怎么说呢? 果然还是小孩子更加了解小孩子,原本温小马害怕他父亲的淫威支支吾吾的啥也不敢说,听到这话立马就开了口。 两个小孩你一嘴我一嘴的把事情的真相还了原。 温四恨不得堵住儿子的嘴,不等他开口,许白桃抢先开口,“我儿子替我这个娘亲讨回公道有问题吗?” 温四:“……” 臭小子,看他回去后怎么收拾他。 “我们走。” 温四抓着孩子的胳膊就走,也不管孩子愿不愿意,跟不跟得上。 “走?”唐元思只说了一个字就让准备离开的温四僵硬了身影,站在原地不敢继续走,也不敢后退,“你带着孩子上我家来大闹一通,不仅欺辱我的孩子,还欺辱我的娘子,一句道歉都没有就想走?” 许白桃在一旁附和的点头。就算唐元思不站出来,她也会站出来让温四道歉,不然还以为他们唐家的人好欺负一般。 温四不回头,极其没有诚意的嘟囔了一句‘对不起’,那样子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温四,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我的娘子和孩子道歉,否则……”不等唐元思说完,温四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恐怖的记忆,急忙弯腰道歉,“对不起,是我没弄清事情的原委愿望你们,请看在我关心则乱的份上不要过多放在心上。” “若我在外听到有任何不利于我儿子的流言,别怪我客气。”唐元思警告了一句才示意他可以离开。 来时雄赳赳气昂昂,结果灰溜溜的离开。 许白桃觉得这样放过那父子,两人有些太轻松了,只是唐元思都表示不再追究这件事她自然不会站出来反驳他的面子。 “好了,讨厌的人都走了,我们回去吃饭吧。” 唐天泽为了她跟别人打架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 只有他们两个人时,许白桃才问,“今天这件事情正打算这样过去了?” 今天那个温四之前就是仗着唐元思受伤,她和孩子们无力反抗他故意上门来找麻烦的,那么轻易放过他,指不定后面还会有其他人和他有同样的心思上门来闹,何不趁着这次机会杀鸡儆猴? “温四此人胆小怕事,做事莽撞又冲动,今天这件事情他很有可能是被人当枪使了,就算‘杀鸡儆猴’作用也不不大。”他摸了摸许白桃的脑袋,“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我一定会处理的,相信我。” 黑暗中,唐元思眼底闪过一丝冷厉。 他只是在家里养伤就给了那些人觉得他好欺负的错觉,想要彻底避免此类事情的发生只需要他走出去告诉所有人他还没有倒下去,他的妻儿不是任人欺凌的软柿子。 “好吧。” 也有道理。 这件最好还是让男人来处理,到底这件事情唐天泽更理亏,真闹大了对天泽的名声不利。 孩子们在暗地里这么维护自己,甚至不惜跟人打架,她心底软成一片儿,“相公,明天我想带孩子们一起去镇上买点东西,可以吗?” “好。” 翌日。 趁着吃早饭的时候,许白桃提出要带他们去镇上买东西,“今天娘亲没那么忙带你们一起去镇上买东西好不好?” 一听去镇上孩子们不约而同露出欣喜的神情,期待的看向许白桃,就差在脸上写上‘真的吗’? 他们从出生就在村子里,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后山,从前不管是许白桃还是唐元思都没带他们出去过,他们的世界局限在这个村子里。 镇上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去探索另外一个世界。 见他们都这么感兴趣许白桃觉得他们肯定会同意和自己一起出门,没想到刚说完唐天济反而摇头拒绝。 “我还有父亲的布置的功课没做完,就不跟娘亲去了。” “嗯?” 许白桃不解的向唐元思求证。 他不是已经同意自己今天带孩子们去镇上买东西的吗?难道他只是表面上答应,背地里偷偷给孩子们布置更多的功课,让孩子们没办法去跟她一起出门? 接收到她怀疑的视线,唐元思没好气的摇了摇头,“待会儿我有事要出门一趟,你们若想去的话就去吧。” 唐天济却坚持要留在家里完成功课,不去镇上。 唐天泽看大哥不去,也表示不去。 “大哥不去我也不去,正好我前两日的功课还没有做完,就留在家里和大哥一起做功课。” “你们当真不去?”许白桃再问。 方才他们的神情明明是很想去镇上的,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呢? 两个儿子都坚持不去,许白桃只好带着唐天舒出了门。 两个嘴硬不去的小家伙站在门口巴巴的看着远去的一大一小的身影,眼里慢慢的全是渴望和期待。 “既然想去,为什么方才要拒绝呢?”唐元思站在一旁把两个儿子的神情尽收眼底,看着他们口不对心的样子新奇又好笑。 第九十四章 唐元思的报复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谁说我想要去了!我只是……只是担心舒舒一个人跟她会不会有事,对,我只是担心舒舒而已。”对上大哥和父亲戏谑的眼神,唐天泽脸红成一片,连忙把锅甩到唐天济头上,“大哥不是也想去又不去?” 唐天济耸耸肩,干脆承认,“村里到镇上的距离不短,我身体有可能会吃不消,与其到时候麻烦他人,不如在家好好休养,等身体好了再陪娘亲去。” 娘亲一个人挣钱很辛苦,少去一个人就可以少一笔开销,娘亲也可以少辛苦一点。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他自认为自己藏得很好,但一旁的唐元思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只是没有说穿而已。 唐天泽不由自主的瞪大的了眼眶,完全没想到大哥会承认的这么干脆,几度张嘴想附和,那句‘我也一样’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反而憋红了脸。 唐元思哪能不清楚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性格,老大沉稳,老二刀子嘴豆腐心,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许白桃着想。 上前分别用力揉了揉两个儿子的脑袋。 “你们都是好孩子,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唐天济:“……” 唐天泽:“……” 兄弟两人无语了一瞬。 唐元思和儿子说了一会儿话就准备出门了,他没忘记他今天还有正事要做,“你们乖乖的呆在家里做功课,爹爹有点事情要出门一趟。” 他们没有问父亲出门要做什么,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唐元思站在私塾的门口,抬头看了一眼世俗的大门,这是他二次受伤后第一次来私塾。 他受伤后私塾没有一个人来探望关怀,那个推倒他的孩子也没有来道歉,心中大致有了猜测。 原本他不欲计较,但某些人却把他的大度当成了变本加厉的资本,还想欺负他的妻儿,这是他绝对不能容许的。 既然他们不懂得见好就收,那他就要收回一切。 他径直来到许明成的书房,正巧碰到许明成正在里面训话,犯错的青年教书先生被训得面红耳赤,头都抬不起来。 唐元思看了一眼便猜了对方的身份。他在私塾教书的那段时间并未见过这位教书先生,想必这位就是他受伤之后替补过来的。 能让一向好脾气的许老先生气到骂人,看来这位教书先生格外的不称职呢。 许久,许明成才终于骂完,“你若再不好好的为人师表就不用再来了,我这里不缺教书先生,出去。” 青年教书先生灰溜溜的出来,转身看到站在门口的唐元思震惊的长大了嘴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心虚的躲开唐元思的视线匆匆离开。 等他离开,唐元思敲响许明成的书房的门。 “进来吧。听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进来让我给一个交代呢。”其实许明成早就发现了唐元思的到来,还以为他会沉不住气冲进来让自己给个交代,没想到到最后人都站在门外等着,丝毫没有闯进来的意思。 唐元思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却不动声色的揭过,“许老先生,先前我的腿不小心受了伤耽误了不少时间,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继续教书?” “你还要回来?” 这下轮到许明成意外了。 先前许白桃来一趟他还以为她会有什么动作,可等了这么久只等来了她的流言。刚才发现唐元思站在书房外,他故意往狠里教训那个半吊子青年教书先生,算是表明自己的态度,结果人家好像根本没有要报复的意思? 唐元思点了点头,“许老先生不必感到为难,我开这个口并非想要挤走谁的,只是觉得有些位置还是仁者居之的好,否则岂不是误人子弟。” “你想做什么?” 许明成突然觉得他不仅看不透这个年轻人的媳妇,就连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也看不透,这两口人做事都有一种让人看不透猜不着的感觉。 许白桃的高深溢于言表,而眼前这个唐元思隐隐给他一种上位者的感觉,仿佛一座高山挡在眼前不容跨越。 “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许明成黑白参半的眉毛高高挑起,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么个回答,更加猜不透唐元思这样做的目的。 “私塾的教书先生不是向来能者居之吗?我只需要许老先生给我一个机会,我相信我能够凭借自己的真实实力留下来继续教书。” 唐元思说得不轻不重,却让对面的许明成品出了一些其他的意味。 他自是看得到出唐元思的能力远在后来这个替补者之上,他只是没想到唐元思会这么轻易的放过算计他的人。 这段时间自己故意没有钱去探望唐元思,本就是希望他能出手把那个半吊子的人踢下去,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 不过这个方式也正中他的下怀,无论结果如何表面上私塾都做到了公平公正,不会落人话柄。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明天你就继续来私塾教书,半月为期,到时你们谁的本事更好谁就留下来。” 许明成十分干脆的答应下来。 得到想要的答案唐元思便起身告辞,走到门口身后传来许明成好奇的询问,“你难道不恨他们算计你吗?” “怎么会不恨?我可是差点丢了小命。” 不仅如此,还和许白桃冷战了好长时间,这些一桩桩一件件他都记在心里,本想等痊愈之后再来收拾这些敢算计他的人,只是他们现在都敢欺负到他妻儿头上,那他不介意提前收拾这些不安分。 许明成更加不解,既然恨,那为什么…… 许是猜到了许明成的不解,唐元思又说了一句,“许老先生不觉得用实力把他们费尽心思、用尽手段得到的东西轻易的抢回来很有趣吗?” 许明成震惊的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连手里的毛笔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都不知道。 刚才他还以为唐元思是个心慈手软之辈,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那家人故意让他二次受伤就是为了得到教书先生的位置;他回来后提出公平比对,不仅给了私塾体面,表面上看起来也只是用实力去打了别人的脸,实则是从根本上击毁了一个读书人的心智,从此以后再难有成绩,那家人恐怕到死都想不明白他们的期望为什么会落空。 好一个一石三鸟的计划。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夫妻二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第九十五章 囊中羞涩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带着唐天舒来到集市上。 小丫头第一次离开村子来到外面的世界看什么都觉得稀奇,一路上小脑袋不停东张西望,被眼前眼花缭乱的世界惊艳得不知道到底该把视线放到哪里。 这就是村子外面的世界吗? 好多陌生,新鲜的东西,要记下来回去分享给哥哥们听。 许白桃一直紧紧的抓着女儿的手,防止女儿被人流挤不见。可眼看女儿一直兴奋的往前冲,许白桃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穿过唐天舒的胳膊将其抱起来放倒一旁的台阶上,严肃的叮嘱道。 “舒舒看可以,但也要抓紧娘亲的手知道吗?” 唐天舒高亢的情绪这才稍微冷却一点点,怯怯的点头,“知道了,娘亲。” 察觉女儿滴落的情绪,许白桃就想到孩子们暗地里对自己的维护和一来,心头一阵柔软,蹲下身和她保持一个高度,“这是娘亲第一次带舒舒出来逛街,待会舒舒看上什么就告诉娘亲,娘亲给你买好不好?” 唐天舒的警惕才稍微舒缓,但依旧没有了刚开始的朝气蓬勃,眸光黯淡了不少,还有几分不安和惶恐,许白桃好几试图重新提起女儿的兴致都没办法,只好更加注意女儿的举动。 一旦看到女儿发现许白桃眼睛发亮盯着某样东西她就会把那样东西买下来。 看女儿一直盯着摊子上的小糖人,许白桃停下脚步询问,“舒舒,想要小糖人?” 唐天舒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摊子上的小糖人,她从未见过这种糖,为什么糖还能捏成人的形状。 摊主看有生意上门,热情的介绍,“小姑娘喜欢小唐人吗?这几个不喜欢,你可以告诉叔叔,叔叔可以按照你想的画出来,保证一模一样。” “真的吗?” 唐天舒满脸惊喜的看着上面的糖人,“如果我想要我爹爹,娘亲还有哥哥的糖人你都可以画出来吗?” 旁边原本想要阻止唐天舒下单的许白桃听到这话,想要阻止的动作一顿,女儿如此至纯至真的想法,她这个当娘亲的就是了紧裤腰带也要成全。 摊主自然是可劲儿捡好听的话说,唐天舒被哄得的做了五个小糖人,别说唐天舒,就是她看到五个小糖人时也控制不住多了几分触动。 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没有全家福的概念,此刻看到这五个惟妙惟肖小糖人她自然的带入了到了家里的五个人。 “娘亲,你看。” 唐天舒捧着小糖人满心期待的看着许白桃。 许白桃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真好看,回去后哥哥们看到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小丫头笑得更高兴了。 看到她重新露出真心,毫无畏怯的笑容你说这才松了一口气,果然女儿还是要富养才能养的自信开朗。 买了小糖人,唐天舒又看上了梨花糕,许白桃大手一挥给家里每个人都买了一份。 母女两人刚从米糕铺子出来,买糖葫芦的从他们面前经过。 唐天舒眼巴巴的看着插着一串串糖葫芦,吞了吞口水,自从上次吃了娘亲给他们带回来的糖葫芦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了,她有些想念那个味道。 许白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红彤彤的糖葫芦便知道小丫头是想要吃糖葫芦,牵着她喊住卖糖葫芦的人。 “给我来三串糖葫芦。” 她身上只剩下六文钱了,糖葫芦两文钱一串,给孩子们每人买一串就好了。 “娘亲和爹爹也要。”唐天舒并不知道她身上的钱已经用完,买糖葫芦的这六文钱已经是最后的银钱了。 这次来镇上她并未带牙膏,更没打算到柳老板那里交货,身上的银子都是上次大肆采买后剩下来的,再买这么多东西已经见底了。 许白桃朝那个小贩摇了摇头表示不会再买,小贩见状很识趣的离开。打发走了卖糖葫芦的小贩,许白桃才同唐天舒说,“舒舒,娘亲和爹爹都不喜欢吃糖葫芦,今天就不买了好吗?” 唐天舒歪了歪脑袋,她明明记得上次爹爹和娘亲都说好吃的,为什么娘亲要说……无意间看到娘亲挂在腰间的钱袋子瘪了下去。 小丫头惊恐的睁大了眼睛,难道是她把娘亲的钱都花完了? “娘亲是不是舒舒把你的钱都花光了?” “怎么可能?这是今天出门得急,娘亲没有代购足够多的银钱而已,抱歉,是娘亲思虑不周。” “呜呜呜……” 小丫头听出这是在安慰她,小嘴一撇,扑到许白桃的怀里可怜兮兮的掉金豆子。 她第一次来到村子外面的世界,看什么都新奇,都想要带回去给爹爹还有哥哥们分享,高兴的忘乎所以,忘记了娘亲挣钱不容易。 察觉胸前的衣服有一片濡湿的地方,低头一看,唐天舒眼眶微红一看就是偷偷的哭了。 “舒舒不哭,娘亲身上带着的钱虽然都花光了,但是娘亲还可以挣钱啊,挣到钱我们就又可以买买买了。” 好在出门的时候身上带了一些秋梨膏糖,把这些秋梨膏糖拿去医馆应该能够换一些钱。 唐天舒的哭腔停顿了一瞬,水汪汪的大眼睛茫然无措的望着她,“娘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白桃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让女儿开心的买买买。 “走,娘亲带你去挣钱。” 他们母子二人现在所在的这条街道卖吃食的更多一些,要找医馆的话,需要再往前走两个街道。 集市最热闹的时间已经过去,街道上的行人也没有那么拥挤了,不过许白桃依旧不敢粗心大意,生怕孩子撒手没。 母女两人来的一家医馆前,发现医馆门口竟排着长长的队伍。 这么多人? 许白桃有些纳闷,难道这里大夫的医术特别好所以才让这么多人来排队吗? 她没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使劲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挤到前面,本想问那个坐诊大夫的药童有没有兴趣,可药童和大夫都十分繁忙,忙得连跟她说句话的空隙都没有。 无奈之下许白桃只好选择询问排队的人。 她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这位大叔请问……”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大家都在规规矩矩的排队,你凭什么一上来就插队啊。” 许白桃还没说完身后的大婶就不耐烦的推搡她,把她当做想要插队的人。 第九十六章 医馆门口做生意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回头正面对上满脸愤懑的大婶,正要解释自己无意插队,只是想要打听一点事情而已。 这时,后面那些人开始不耐烦的轰赶她。 “大家都在这里排队,你凭什么插队?” “别以为自己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就可以为所欲为。” “最烦这种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要攀权附贵,妄图打破规矩的女人了。” 队伍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驱赶她,她硬是连一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坐诊大夫的药童,药童本来就忙碌,还要来处理这种闹心的事情,态度自然十分不好。 “在我们这里人人平等,就算你长得好看也不能插队,请你现在出去。”药童的态度十分强硬,大有一副她若不肯走,他就直接动手赶人的架势。 许白桃几次欲言又止,她真的只是想来和他们谈生意,没有要插队的意思。不过眼下这情况自己若继续待在这里,恐怕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甚至还会和医馆的人交恶,权衡之下,她还是决定先退出来再说。 走出来时,她特意留意了一下这些排队的人,面色颓废,眼下还有青黑,隐约还能听到咳嗽的声音。 猛然想起最近临近换季,正是感冒、流感这些高发的时间,难怪就算集市已经快要散场医馆门口依旧有这么多人在排队。 看来这些人全都是得了流感的人。 唐天舒蹲在推广门口等着她,看到她出来立马起身,“娘亲,有问到你想要的答案吗?” 她不知道娘亲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只知道娘亲来这里是有问题要问。 她没跟唐天舒说她被误会成插队的事情,她双手掌着唐天舒的肩膀,掰过他的身子,让他面向队伍的放下,“天舒你看,有没有发现在这里排队的叔叔婶婶们他们脸色都不好?” 唐天舒点头。 这些叔叔和婶婶的脸色有些像生病的大哥哥。 “娘亲,这些叔叔婶婶也像大哥哥一样生病了吗?” 许白桃旁若无人的给唐天舒科普季节变换和天气,唐天舒一边听一边有模有样的点头,渐渐的母女两人的谈话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他们起初都不相信唐天舒这么大一点的孩子能够听得懂许白桃说得那些东西,听着听着他们竟也不自觉的记了下来。 唐天舒听完自家娘亲的科普,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背着的小包包里掏出一块秋梨膏糖问,“娘亲说这个秋梨膏糖能够润肺止咳,还能再一定程度上预防小病小痛,舒舒之所以没有和叔叔婶婶们一起生病,难道是因为吃这个糖的原因?” 小丫头真聪明。 她只稍微提点了一下就能自己想到这么多。 “舒舒真聪明,回去后娘亲再给你们做更多的秋梨膏糖,免得你们生病。” “娘亲也吃,舒舒不要娘亲生病。” 母女两人的谈话没有刻意的躲避谁,周围距离近的人都听到了‘秋梨膏糖’。 他们听都没有听说过这种糖,更不信一小块糖就能够预防生病,更多的是觉得许白桃他们母女是在演戏,诓骗他们去购买这个什么糖。 一位好心的阿婆站出来提醒,“丫头,你家孩子不懂事,难道你还不懂事吗?老婆子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糖可以预防风寒,你肯定是被人诓骗了,赶紧把这个不明来路的东西丢掉,莫要伤到了孩子才后悔。” 知道这位婆婆是好心劝诫自己,她没有因为自己做出来的东西不被信任而生气,反而耐心的跟老婆婆解释起来。 “婆婆你就放心吧,前段时间我家孩子染了风寒,嗓子特别不舒服,所以我特意做了这种秋梨膏糖来给他缓解,现在没事让孩子们吃一点孩子们倒是很少生病。” 唐天舒也跟着点头附和,“我可以作证,二哥哥吃了这种糖之后嗓子不仅很快好了,现在我们家都很少有人感染风寒了。” “你是她的孩子,你当然帮他说话了。” “说不定这就是你们母女两人自导自演的戏码,,我才不会上当呢。” 这边的议论声惊动了里面的药童,药童在此不耐烦的走出来,“想要看病的人就老老实实的排队,不要想着走捷径,若不遵守规矩就请去其他医馆就医。”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药童这句话是她说的。 不待她仔细琢磨明白,人群中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立刻把刚才许白桃和唐天舒之间的对话复述给药童听。 药童一听脸色更加难堪,来到许白桃面前,“竟敢跑来医馆面前卖假药?信不信我立马报关将你抓起来。” 他看许白桃的眼神及其轻蔑,打心底里不相信许白桃一个妇道人家能够做出预防风寒的糖块。 两次。 这已经是这个药童第二次赤裸裸的看不起自己了,许白桃也来了几分脾气,“你这么着急想要赶我走,莫不是害怕我做出来的秋梨膏糖真的有我说的那种效果,从而抢走你们的生意吧?” “呵呵,就你也配?”药童上下打量了许白桃一眼,“我奉劝你趁早歇了借由医馆的名头来做生意的心思,就你这种配方成谜,不知道什么东西做出来的糖,聪明的人都不会碰一下,谁知道会不会吃死人呢。” 药童一番话让原本动了心思的人彻底歇了心思。 许白桃拿出来的糖他们除了知道名字,其他什么都不知道,确实不敢贸然吃进肚子里。 “你的药才会吃死人呢!” 唐天舒想了半天总算明白,过来这个人再看不起她娘亲,在欺负她娘亲,小小身子挡到许白桃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抓起一块秋梨膏糖放进嘴里,“我吃了,甜甜的,我没有死。” 药童:“……” 围观的人:“……” 这孩子是真虎还是为了帮她娘亲买东西彻底豁出去了,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也敢乱吃。 “小朋友,可以把你手里的糖块给爷爷看一看吗?”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大夫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目光紧盯着唐天舒手里的秋梨膏糖。 唐天舒抬头看自己娘亲,等许白桃点头才把手里的秋梨膏糖递给老大夫,“爷爷,你相信我这些真的是我娘亲做给我们吃的。” 第九十七章 唐天舒的启蒙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白胡子老大夫拿着秋梨膏糖翻过来复过去的看,又放到鼻子下嗅闻,最后还不确定的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品尝。 橙黄的糖块放进嘴里慢慢的融化,带着一股淡淡的甜味,还有一丝不那么明显的草药味,饶是他一时也分辨不清里面有些什么草药。 老大夫眯了眯已经下垂的眼皮,不是离得近看得清,她都差点以为这老大夫睡着了。 看老大夫又看又闻,还尝了一小块,有人等不及追问,“老人家,这东西到底如何啊?” “对啊,你这不说话大家都不知道她这个秋梨膏糖有没有问题呢。” “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做出能够治疗咳疾的药,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老大夫没有搭理众人的七嘴八舌,浑浊的目光锁定许白桃,“小丫头,你这糖块是用什么做的?” 看来这老人家是个识货的人呢。 许白桃故作警惕神秘的轻轻摇了摇头,“老人家,我只能告诉你,我这秋梨膏糖的作用,至于怎么做的,用了些什么药材,我就不便告知了。” 老大夫反应过来,自己这个问题有些冒昧,毕竟这是人家的秘密,无亲无故也无利益相关人家凭什么告诉他。 “丫头,我能感觉得出你这确实是个好东西,入口有股淡淡的甜味,甜味之下还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老夫行医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此种奇特的药糖;但你无法给出其中成分,那我便无法给你作保。” “好的东西不怕巷子深,我相信总有识货的人。”许白桃自信的说道。 她能看出这个老人家没有恶意,若是私下里她倒是不介意告诉对方自己用了些什么药材,但此处人多眼杂,更在人家的医馆门口,还是稍微低调一些好。 老大夫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你身上的秋梨膏糖我全都要了。” 哼。 小丫头,就算你不愿意说,只要我把这些秋梨膏糖都买回去仔细研究,不信研究不出你用了些什么药材。 许白桃也没想到老人家如此慷慨,虽然这五两银子距离她心中的数目低了一些,但看在老人慈眉和善,方才也算帮自己说了话的份上,就把腰间装着秋梨膏糖的袋子取下来双手交给老人 “秋梨膏糖虽是药材制作而成,但也不可放在高温的地方,不然容易化掉。” “知道了。” 老大夫拿着一袋子秋梨膏糖就走了,那迫不及待的样子生怕有人抢似的。 老大夫算是镇上远近闻名的大夫,不少人都向他求过医,见他一口气买了那么多秋梨膏糖,人群中那些质疑许白桃的声音渐渐消失,还有人想要上前购买。 许白桃今天带来的秋梨膏糖全都卖给了老大夫,赚到了钱她就不打算在这里多待了。 正打算带着唐天舒离开。 两个胖嘟嘟的小男孩突然跑出来挡在他们面前,其中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问,“姨姨,你刚才的糖还有吗?” 两个小子穿得干干净净,长得也白白嫩嫩,可见家里人养的精细,恐怕是听到秋梨膏糖是甜的才想买一点来尝尝味道。 旁边这小子面色颓废,脸颊陀红,眼睛里隐隐有血丝,一看就是感染了风寒,不过自己带来的秋梨膏糖全都卖给了刚才的老人家,现在也拿不出来。 “抱歉,我今天带来的秋梨膏糖……” “我有。” 不待她说完,唐天舒就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两块秋梨膏糖给他们,“这些是娘亲给我准备的。” 许白桃诧异的的看了看小丫头的包包,她倒是不知道小丫头竟然还有没吃完的秋梨膏糖。 唐天舒给了他们一人一块,“甜甜的,你可以试吃一下,再决定要不要买。” 两个小孩本就对秋梨膏糖感兴趣,当下没多想接过手就放进了嘴里,他们家长赶来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小胖!” “小石头!” 两个妇人跑出来带着孩子掰开他们的嘴,想要把他们嘴里的糖抠出来,可惜两个小孩就是不合作,妇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孩子把秋梨膏糖吃下去。 “小胖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胖就是那个感染了风寒的孩子,他将秋梨膏糖整个吞下去后双眼亮晶晶的追问唐天舒,“小妹妹你还有多少这种糖都给我好不好?” 小胖的娘亲一看小胖既然想要出钱买,用力把儿子的脸掰过来面向自己,“小胖买这个糖做什么?” “娘亲,吃了这个糖我感觉我的嗓子舒服了好多,身体也没有那么疲惫了,我还想要,娘亲给我买。” 妇人一听儿子吃了这秋梨膏糖不仅没事,反而好了不少,挨不住儿子央求便要跟许白桃买。 “那个……这位妹纸你的那个秋梨膏糖还有吗?我跟你买。” 唐天舒看这人真的要买秋梨膏糖,连忙把自己的存货都掏了出来,“姨姨,我这里还有,你可以跟我卖,这些都是娘亲平时做给我和哥哥们吃的。” 妇人了开了头,其他人也跟着买。 整个过程许白桃就在旁边看着,时不时的帮忙收个钱递个东西。 先前唐元思跟她说唐天舒在学习方面略逊于两位哥哥,现在看来小丫头的天赋似乎更倾向于做生意。 自己只在他面前演示了一次她就能这么快举一反三,先让两个小孩试吃后给自己作证,吸引更多人来购买,还能自己一个人把价格算清楚。 等唐天舒把身上的秋梨膏糖全部卖完许白桃才带着她离开。 路上,小丫头兴高采烈的捧着一袋子银钱,时不时的还要发出低低的笑声。 “舒舒怎么随身带着那么多秋梨膏糖呢?”她平时虽然会给孩子们秋梨膏糖吃,但也没有给他们那么多,小丫头怎么一口气拿出这么多秋梨膏糖的。 唐天舒没听出她话中的探寻之意,如实把秋梨膏糖的来源交代清楚。 她自己平时就是省着吃,天济和天泽两个哥哥心疼妹妹也会把省下来的秋梨膏糖全部给妹妹吃。 他们都是好孩子。 想着孩子们还没有几身新衣裳,许白桃觉得斥巨资再去给他们买一身新衣服换着穿,顺便再给他们一人买一个书包。 今天回去后她准备去拜访一下私塾的那位许老先生,看看有没有办法让孩子们去私塾上课,一直让唐元思教着也不是个事。 第九十八章 家门口的怪人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唐元思带着两个儿子从中午就开始就在家门口等着外出的妻子和女儿。 眼看都快要日落西山了,该回来的人一直没回来,父子三人都不禁着急起来。 “父亲,妹妹和娘亲怎么还没回来啊?”唐天泽望着家门口的小道,心里已经控制不住猜想了很多种可能,语气中饱含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担忧。 唐元思心里也同样担心妻女,不过在儿子面前他不能表现出来,便安慰道,“你们妹妹第一次去镇上,肯定是要多看看的,会晚点回来也正常。” “哦。” 许白桃带着唐天舒买完想买的东西便朝回家了。 两人经过李婶家门口,再转个拐角就可以进家门了,可他们还没转弯就看到一个狗狗祟祟的身影正躲在拐角的地方朝着他们家的方向张望。 唐天舒悄悄的扯了扯许白桃的衣角,“娘亲,那里有一个很奇怪的人。” “嗯?” 许白桃顺着唐天舒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那抹身影伸长脖子往自己家的方向张望。 莫不是小偷? 把唐天舒拉到一旁偷偷观察,越看越觉得那么身影有些眼熟。 她之前肯定见过此人,到底是谁呢?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是许晓雁。 这女人居然跑来他们家附近狗狗祟祟观看,她是想看什么? 还是想趁自己不在家跑进去勾引唐元思? 唐天舒也认出了许晓雁,“娘亲,是坏女人,她又来我们家捣乱了。” “坏女人?” 她不禁反思自己有没有在孩子面前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怎么唐天舒都知道‘坏女人’这个词了。 “嗯,哥哥说她是坏女人。每一次她来娘亲都会生气打人,她明明知道却要频繁来我们家,一边嘴上说着要对我们好,一边害得我们不停挨打,她是坏女人。” 原来是这样。 她差点以为是孩子们撞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事情,脏了他们的心灵。 “走,娘亲带你去赶走坏女人。” 许晓雁全然不知自己猥琐的行为已经尽数落入了许白桃和唐天舒的眼中,正伸长脖子往唐家的方向看去。 这个拐角距离唐家还有一段距离,而且她又不敢大张旗鼓的张望,只能畏畏缩缩的偷看,导致她在这里看了半个时辰都没看清唐家门口的情况。 许晓雁双手扶着树干,伸长脖子往远处看的,左脚翘起,姿势难看又猥琐。 看她明明很费力却还要不断尝试的样子觉得十分搞笑,死的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唐天舒就没那么多顾忌了,指着动作猥琐的许晓雁,一派天真的询问,“娘亲,这个姨姨的姿势好丑哇,她是不是要变成蜘蛛爬走了呀。” 许白桃暗暗给了唐天舒一个赞许的眼神。 好女儿,你是懂的形容的。 许晓雁吓了一大跳,惊悚的回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母女二人,被吓到的后怕瞬间变成怒火。 “你们故意吓我的吧!” 许白桃脸一沉。 你偷看还有理了? 把唐天舒护到身后,冷冷的盯着许晓雁,讽刺道,“这条路是你家的吗?哪条法律规定只准你在这里?不许我和女儿走这条路啊。” “你……” 许晓雁下意识想反驳,但这里确实不是她的私人领地,她没有资格不允许许白桃出现在这里。 她冷哼一声,“哼,你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要是把我吓出个好歹来,你负责吗?” “呵呵。” 这强盗逻辑给许白桃整笑了。 “首先这是我回家的方向我只是从这里路过而已,至于吓到你……难道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才害怕我们撞见?” 被说中了心事,许晓雁原本的理直气壮都变成了慌张,心虚的避开许白桃的眼神。 “你才做了亏心事!”许晓雁不敢再跟许白桃对峙,生怕被发现自己的真实目的,理不直气也壮的丢下一句话就快速的离开了。 本来还不是很确定这女人是在偷看他们家的情况,但看他现在这副心虚的模样,许白桃心中越加肯定她是做贼心虚。 冲着她的背影别有深意的道,“某些人最好还是有自知之明,若在没脸没皮的凑上来就别怪我做事不留情面了。” 已经走远的许晓雁再次加快速度离开。 讨厌的人彻底消失不见,许白桃才带着女儿回家。 刚到家门口,父子三人就迎了出来。 唐元思十分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辛苦了。” “确实辛苦。” 许白桃也不跟他客气,无骨的靠到他身上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手指装作无意的抚摸他性感的喉结。 感觉到她的动作唐元思浑身一僵,加快脚步走进家门。 唐天舒一看到两个哥哥立刻把给买的东西拿出来,一边跟他们炫耀在镇上的所见所闻,一边把东西分享给哥哥们。 三个孩子聚在一起说话,没人发现他们爹娘之间的互动。 回到家里,看许白桃带着女儿买了这么多东西,唐元思觉得这样太过浪费她挣到的辛苦钱。 “那你现在什么都不缺了,没必要这样这么多东西,而且……” 许白桃用食指摁住他的薄唇,温柔的看着跟哥哥们分享东西的唐天舒,“女孩子本来就要富养才会自信开朗,而且我又不是挣不到钱。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会给孩子们最好的生活条件。” “他们现在还小,不需要特别懂事,只要好好享受我们的庇护就好,毕竟人生只有一次,该让他们开心的时候就该让他们开心。” 唐元思看了一眼笑得开朗的女儿,以及明明很开心却还努力克制情绪的两个儿子,觉得许白桃说的很有道理。 人生只有一次,童年该是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候,若这个时候他们还要生活的小心翼翼的话,那他们的人生都是不完整的。 “对了,今天我去了私塾,许老先生决定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回私塾教书和那个替补的先生看看谁最适合留下来。” 不说孩子的教育问题,他跟许白桃报备起他今天出门的目的。 “你要重新回去教书?”许白桃问。 “……嗯。” 唐元思有些不确定的打量她的神色,以为她不喜欢自己重新回私塾去。 第九十九章 送上门来的脸,我打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早上出门只想到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没有死,没有废,忘记了许白桃现在似乎不太想让他出门的事情。 不确定的看着许白桃。 许白桃确实很不放心他一个人出门,但也猜得到他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是想告诉所有人:他还没有人死,想欺负他的妻儿害得看看他同意不同意。 事已至此,她并非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人。 正好,原本她还需要想办法才能送孩子们去读书,有了他的关系孩子们想要去私塾读书也容易许多。 她的沉默在唐元思无疑就是生气的前兆,不着痕迹痕迹的挡到她面前,“这件事情是我欠缺考虑,我没有事先跟你……” “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这个家,只要你能保证自己的安全我是不会反对你的决定的。” 她打断了唐元思的解释,“正好我今天还在想要用什么理由才能把孩子们送去私塾学习,既然你是那里的教书先生了,这点特权还是有的吧?” “嗯?”唐元思都已经做好许白桃发怒的准备,结果人不仅没有生气的意思,甚至还很支持他的样子,“你不生气我擅自主张吗?” 看他这副样子,自己没生气好像很遗憾似的。 她不禁觉得好笑,自己好像也没有表现的多强势,多不讲理吧?干嘛一个二个的都那么害怕自己生气。 “我们是夫妻,是要共同过一辈子的人,只要不是原则问题我们都应该互相理解包容,才能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 互相理解包容? 这是许白桃能说出来的话? 唐元思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许白桃的变化太快太极端,他和孩子们都正在适应现在这个许白桃,至于未来他还没有仔细想过。 “……你怎么突然想起要送孩子们去私塾上学?难道是我的教学有什么问题?” “不是你的问题,而是孩子们的问题。”担心他多想,许白桃连忙把心中的想法如实跟他说明,“你教他们学习认字识理是一种学习,和同年龄的孩子们相处也是一种学习,而且你也不希望他们成为别人眼中有怪癖的小孩子吧?” 唐元思怔愣了一瞬。 他还真没想到过这个问题,一直想着由自己教授孩子们知识的的话可以省下不少的钱,完全没想过孩子们一直待在家里学习会有什么后果。 长期不与同龄人相处,久而久之,他们就会变得自闭,不再与人交流,成为别人眼中的怪孩子。 “是我考虑不周。” 唐元思没有犯了错还要死鸭子嘴硬的臭毛病,很干脆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且改正。 “明天我去私塾教学时会跟许老先生谈一谈这件事,天济和天泽的问题应该不大,只是舒舒的话……恐怕要费一番周折。” 其实不仅仅只是一点点周折。 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入学堂的先例,但许白桃说的话他觉得确实很有道理,所以他愿意尽全力去尝试,只为给女儿更好的未来。 两人说着话,就看到唐天舒捧着两个小糖人走过来,“爹爹,这是我和娘亲一起在街上买的,你看看有没有特别像你?” “哦?让爹爹看看。” 唐元思接过唐天舒递过来的小糖人,看了看代表自己的那个小糖人,又看了看代表许白桃的小糖人,不得不说画这个小糖人的人是有几分手艺在身上的。 他的那一个还稍微有些走样,但许白桃的这个却画得惟妙惟肖,想来应该是他不在现场的缘故。 “嗯,确实很像呢,舒舒怎么会突然想起给爹爹娘亲买小糖人呢?” 唐天舒偷偷看了一眼许白桃的方向,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因为娘亲说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五个小糖人刚好代表爹娘还有我和两个哥哥,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饶是唐元思自认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听到女儿这番话心底也软成了一片。 果然女儿就是贴心小棉袄。 唐天舒把买回来的东西分享完,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完饭就睡觉了。 翌日。 唐元思一早就出门去了私塾,许白桃则又开始了在药房里埋头制作牙膏的日子。 虽然距离交货时间还有小半个月,但昨天耽误了一天,导致时间一下子变得紧巴巴的,她只好适当的减少休息时间来做牙膏。 忙碌了两个时辰她累得腰酸背痛,正打算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突然听到门外门传来唐天济的声音。 “许姨姨,我们家不欢迎你,请你离开我们家。”唐天济一向温和的小脸上此刻满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姨姨能够几次三番不要脸的凑上来,难道她都不要面子的吗? 小小年纪的唐天济还不知道有人的脸皮能够厚到这种程度。 许晓雁仗着身高优势越过他的声音,那双不怎么精明的眼睛不停的观望门内的情景。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没有看到想看的身影。 “你们父亲呢?” 她可是听说唐大哥这段时间腿好了很多,经常在院子里面活动才来看望的,怎么只有这个讨人厌的小孩,唐大哥去哪里了? 唐天济不想搭理她,作势要关门,许晓雁连忙伸手挡住门不让唐天济关上。 “天济,姨姨只是有些事情找你们父亲商量,你快去把你们父亲叫出来。” “我家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唐天济奋力的想要关门,但他终究是个小孩子力气,根本比不过许晓雁的力气,一不小心被许晓雁的力道波及摔到了地上。 许白桃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怒从心生。 “许晓雁,谁给你的胆子,敢跑到我家大门口来欺负我儿子。”许白桃连忙上前把唐天济扶起来,一边询问一边检查他身上的伤势,“有没有摔到哪里?” 唐天济摇了摇头。 “娘亲,许姨姨说她是来找父亲的,我说父亲不在家她就要强闯。” 许白桃转头狠狠的瞪向许晓雁,“许晓雁,你当真是人不要脸到了极点,觊觎我男人都觊觎到孩子面前了?” “你还有没有一点功德心?你那些肮脏龌龊的心思污染了我孩子们的心灵怎么办?你赔得起吗?” 第一百章 博取同情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晓雁震惊的看着许白桃,满是不可置信,“你不是不在家里吗?” 她特意观察了好久,确定许白桃不在家才敢进来找人,谁能告诉她许白桃这个贱人究竟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呵。” 许白桃真的是气笑了。 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她见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一万,但她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屡次三番勾搭有妇之夫,被自己抓了一个正着不仅不心虚,反而还过来质问她为什么会在‘自己家’。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示意唐天济回房间去。 唐天济有些不放心,想要留下来的话在对上许白桃严肃的眼神后全都吞回了肚子里,转身回了房间。 孩子们不在许白桃不再有所顾忌,说话用词极尽刻薄,怎么戳许晓雁的心窝子怎么来,“作为一个女人连最起码的颜面和矜持都没有了,这么不堪的你凭什么肖想我男人?” “没有镜子总有尿吧?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副癞蛤蟆的模样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好。” “你……” 许晓雁想要反驳,才说了一个字就被许白桃强势打断,“我什么我,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明知道他已经有家庭还一直死缠烂打,被正室抓住不仅不心虚,反而质问起正室来,许秀才平时就教你怎么抢别人男人的是吧?不要脸。”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许晓雁想要反驳,想来想去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被逼急了直接扑过来插许白桃的脖子。 许白桃对她早有防备,在她扑过来的一瞬间侧身躲开她的动作。 许晓雁完全没想过许白桃会躲开根本来不及做缓冲,就扑到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 她趁机上前一脚重重的踩在她的背上,不给她翻身的机会,并且一把抓住她的头发。 “给脸不要脸,喜欢来我们家是吧?喜欢来勾引我男人是吧?喜欢刺激我去打孩子是吧?” 她每说一句话就加重一分力道,许晓雁被扯得头皮发麻,痛不欲生却又不敢反抗,因为她一有反抗的意思,许白桃的动作就会更重更狠,恨不得把她的头皮整个扯下来。 “我……” 许晓雁正想开口求饶,眼神的余光看到了远处走来的那道身影。 唐大哥? 是唐大哥回来了。 要是唐大哥看到许白桃这么凶悍肯定会彻底厌弃这个贱人的。 许晓雁觉得这是她的机会,不仅不求饶,反而还挑衅其许白桃来了,“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凭什么霸占那么好的唐大哥?明明已经有了唐大哥还在外面勾三搭四,你这种女人就应该浸猪笼。” “我倒是看走了眼,没想到你还挺有骨气,但愿你能一直这么有骨气。” 许白桃直接用脚踩住她的头发,将她摁在地上不停扇耳光,“啪啪啪”的声音院子里回响。 没一会儿,许晓雁的脸就肿成了猪头。 可她不仅不知收敛,反而再次用言语刺激许白桃,就这样场面就变成了一个打一个骂。 唐元思自幼习武,眼力要超出常人许多,其实老远就看到了许白桃把人摁在地上打的画面,十分震惊。 从前的许白桃虽然狠毒,但从来胆小怕事,就算要跟人跑,也不敢做出超出底线的事情;打人更是从来都只会欺负三个孩子,想这样把人摁在地上,打的对方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时之间,他都有点不知道是上去帮忙还是装作没看到。 犹豫了半秒不到,他选择无视。 许晓雁的心思太过,而且他明明已经明确的拒绝过她,可她还是像苍蝇一样围上来,这让他很烦。可他作为一个大男人,也不方便跟一个女子斤斤计较,希望此次后她能吸取教训,别再来唐家恶心人了。 可惜,他只知道红颜祸水,却不知有些时候蓝颜也可当一把祸水。 唐元思正打算装作没有看见,找一个清静的角落等这场闹剧结束再回家。 许晓雁看他要走,急了。 她会在这里不要命的刺激许白桃来打自己,就是想要在他面前揭穿许白桃凶残狠毒的真面目。打已经挨了这么多,现在唐元思要是走了,她的打岂不是白挨了? “唐大哥,你快救救我啊。” “白桃姐她突然不知道发什么疯,一见面就摁着我打。” 唐元思? 许白桃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唐元思就站在不远处面色负责的看着她……们。 许白桃忙从许晓雁身上跳开,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凌乱的衣物,然后没事儿人一样东瞧瞧西看看,就是不敢去看唐元思。 完了。 这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又看到了多少? 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肯定更差了。 许晓雁脱离许白桃的钳制,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向唐元思跑去,想要柔弱的扑进唐元思的怀里,可惜她还没有靠近就被唐元思忍着脸阻止。 “男女授受不亲,别过来。” 许晓雁准备好的表演有瞬间卡壳,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好在气氛诡异之际脸上的疼痛再次换回了她的理智,咬了咬牙,她被那个贱人打的那么惨,今天必须唐大哥彻底厌弃她。 “哎呀——” 她故作没有站稳身子扑向唐元思。 眼看两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许晓雁心中得意,唐大哥一定会接住到她,到时候她在趁机好好亲近,气死许白桃那个贱人。 然而,她想象的唯美一幕并没有出现。 唐元思不知道她是故意的,但看到她整个人朝自己扑过来时下意识产生躲开,任由她整个人扑到杂草丛里。 惨叫声传得老远。 原本还尴尬自己的形象被撞破的许白桃,看到许晓雁居然敢当着她的面往唐元思身上扑,气冲冲的跑过来不独自似的挡在唐元思身前,“这女人对你心怀不轨,你还是先回家去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嗯。” 唐元思看都没有看一眼,摔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许晓雁转身回了屋。 没了唐元思,许白桃蹲下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许晓雁,“刚才故意刺激我打你,就是为了让他看到方才那一幕吧?” “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份小心思呢。” “今天暂且放过你,给我哪来的滚回哪里去,否则我就把你先前做的那些好事儿弄得人尽皆知,看你还有没有脸活在这世上。” 第一百零一章 演给‘瞎子’看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晓雁正挣扎着要起身,突然头顶被一阵阴影覆盖,抬头一看,瞳孔紧缩,下意识双手捂住肿成猪头的脸。 “你想做什么?” 许白桃挑衅的拍了拍她的红肿的脸颊,冷声道,“我只是个柔弱的小女子,还能把你怎么样?” “当然是放你离开咯。” 起身到一半,又重新蹲下来,“对了,你要再敢对伤害我的孩子,下一次就不只是肿肿脸而已。” 惊恐的看着许白桃离去的身影,直指彻底看不见许晓雁才恍然回神。 想起刚才被许白桃摁在地上扇耳光的狼狈模样,许晓雁又恨又怒,她不明白短短时间内许白桃为什么就像变了一个人。 从前的她愚蠢胆小,就算自己当着她的面搞小动作,她也只能把怒火发泄到孩子们身上,现在她竟敢跟自己动手。 “可恶嘶——” 许晓雁生气的一拳头垂在地上,结果扯动了脸颊上的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 许白桃关上门回头就看到唐元思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意味不明的盯着自己。 她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被唐元思看到了她打人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心底会不会对自己生出什么不好的想法。 “咳咳……孩子们的事情怎么样了?” 她记得他今天一大早出门是为了去私塾找许老先生商量孩子们入学的事情。 唐元思岂会看不出她在试图转移话题,他没有猜穿,而是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 “天济和天泽的入学谈得很顺利,只是天舒的入学手续,许老先生还没松口。” 他现在都还记得许老先生听到他要送女儿上学时震惊的表情,不管他怎么说对方都不愿意松口,就算他拿出诸多好处也不行。 “天舒……” 许白桃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一个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女子想要上学几乎不可能,她的一些想法过于理想化了。 “我会再去找许老先生想办法,我一定会想办法送女儿去上学。”唐元思承诺道。 其实京中的那些达官贵人们的女儿都会有专门的人教导,只是不用去学堂或者私塾。 只是他现在来了这里,无法找专门的人教导女儿。 许白桃回想了一下那位享誉这片地界的许老先生,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突破点。 “天舒的事情先不着急,实在没办法的话我就多挣点钱,到时候专门请人来我们家给天舒上课。”她并不试图去挑战这个社会的规则,只能在规则之下寻找解决的办法。 她突然软化的态度让唐元思意外的挑了挑眉。 她不是一直坚持要让儿女都去上学吗? 看他诧异的盯着自己,许白桃轻笑出声,“这么惊讶做什么?我又不是那种明知不可为,而偏要为之的不讲理的人,人生在世,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变通。” “我会继续想办法的。” 两人默契的没有再提起许晓雁的事情,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结果许晓雁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唐元思又回私塾去教书了,跑到唐元思的必经之路上堵着。 唐元思再次游说许老先生失败,心中想着事情没有注意前方可以挡住他路的人。 “哎呀——” 许晓雁故意站在原地等着唐元思撞上来,撞上的一瞬间就娇弱的跌倒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唐大哥~” 语调那叫个宛转悠扬,简直比风尘女子的声音还要勾人几分。 可惜她的眉眼终究是抛给了瞎子,唐元思的脚步都未曾停留半分,径直朝着的家的方向走去。 许晓雁连忙起来追上他的脚步,“唐大哥,你的脚不方便,我来扶着你吧。”说着就要去碰唐元思的胳膊,结果比唐元思躲开。 唐元思这才不得不收回思绪,不悦的道,“我跟你不熟,请你不要一口一个大哥的喊,我怕娘子误会。” 他在很认真的划清界限,但他低估许晓雁的‘战斗力’。 前面的话一个字没听进去,只听到了‘娘子’两个字,有些破防的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娘子?你喊许白桃娘子?” “我如何称呼自己的娘子,还轮不到你来管吧?” 要说以往他的不喜还比较隐晦,那此刻他是半分都不带遮掩的,周身散发着凌冽的气势,锐利的眼眸仿佛能刺穿人心。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许晓雁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找补,“只是唐大哥从来没有叫过这个称呼,第一次听到有些惊讶。” 可恶。 唐大哥明明对那个女人已经没有感情了,怎么会突然又如此亲密的喊上‘娘子’,肯定是许白桃那个贱人勾引他。 “我要回家了,请你不要再挡着我的路。”唐元思直接越过她就走。 等许晓雁停下在心中咒骂许白桃时才发现唐元思早就已经走得不见人影,她只好安慰自己:以后唐大哥天天都要到私塾教书,自己还有很多机会偶遇邂逅的。 她却不知她刚才的决定被另一双眼睛尽收眼底。 李婶原本是要出门干农活的,刚巧看到许晓雁勾引唐元思的一幕觉得有必要通知许白桃一声,别光顾着挣钱,小心相公被某些人勾引走。 李婶脚程快,先唐元思到唐家大门。 许白桃正在埋头弄牙膏,若非唐天济来告诉她李婶找她,她恐怕到天黑都听不到李婶的敲门声。 “李婶,这个时间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李婶先左右看了看,确定孩子们不在这里才将看到的一幕尽数道来,“白桃,虽然你要忙着挣钱,但也不要忽略了家庭。某些不要脸的小浪蹄子就喜欢趁虚而入,别到时候挣了钱,却被人偷了家。” “谢谢李婶提醒,我会留意的。” 原本她被自己打的那么惨,怎么也要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再出门,没想到她竟隔天又出来蹦跶,还敢去唐元思的必经之路上勾引唐元思。 喜欢跟踪我男人是吧?那我就成全你,至于代价……希望你到时候承受得住。 她装作没事人一样送走李婶,转身准备回药房继续工作,眼神余光撇到远处由远及近的高大身影。 她这次没有出门迎接,而是双手还胸,倚在门口等着唐元思自己走过来。 “相公出门这一趟都见了什么人啊?怎么身上会有这么大一股香味?” 第一百零二章 许晓雁名誉危机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香味? 唐元思下意识抓起衣袖嗅闻,确定没有奇怪气味才作罢,“我去了私塾,许老先生哪里不太顺利,我会继续想办法。” “你只有这些要跟我说吗?”许白桃意味深长的问。 一直以来都是许晓雁在舔唐元思,虽然他从来没有接受过许晓雁,但保不齐他那天就想要试试看许晓雁那种类型。 “你想问什么?”唐元思瞬间察觉到她话中有话。 “身上有不属于你的气味,而这味道不属于男人。” 有些问题点到即止即可,她相信唐元思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下一刻唐元思的脸色一僵,显然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应该是那个时候不小心沾染上的。 在自己这里找不到突破口就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挑拨他们夫妻的关系?看来他有必要去警告一下许秀才,若他再管不好自己的妹妹那他不介意帮帮她。 “我回来的路上……”唐元思把路上遇到许晓雁的经过仔细跟许白桃说了一遍,“我和许晓雁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我相信你,其实你回来之前就有人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了,不过我相信唐元思不会做出不该做的事情,所以我才问你。” 许白桃没有供出李婶,只将事情简单的含糊过去。 唐元思却从他的话中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管愿不愿意,只要他许晓雁还有机会靠近他就可能传出今日这般流言。 今日许白桃选择了相信他,但若多来几次呢?那些流言更加过分呢? 不行,他得去找许秀才严家管教自己的妹妹,再做出这种令人误会的事情,他就不客气了。 “我去找许秀才,他管不好自己的妹妹那就别怪别人出手管教了。” 许白桃忙拉住要走的唐元思,“你该不会是要去警告许秀才不准她妹妹再接近你吧?” “嗯。” 唐元思点头,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许晓雁能够如此大胆行事,这背后少不了许秀才的支持。你就算找上门去警告,他们最多就是表面答应你,然后继续肆无忌惮。” “难道就任由他们这样算计吗?” 许白桃神秘兮兮的摇了摇头,“说到底,许晓雁但如此行事就是仗着你是男人不好跟她一个女人计较,不然很有可能会被他们讹上,所以你就当做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剩下的交给我来就行。” “我是女人,对付女人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看许白桃说得坚定,唐元思只好答应。 第二天,唐元思再次找到许老先生说情,希望能够让女儿唐天舒到私塾学习,不出意外的还是失败了。 他在路上走的好好的,许晓雁突然冲出来,“唐大哥,我终于等到你了。你还没吃早饭吧?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瘦肉粥,你快尝尝看。” “我不需要,请你让开。” 想到许白桃昨天说他身上有女人香味,他连忙好许晓雁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免得又带着奇奇怪怪的味道回去被数落。 许晓雁看他像躲瘟疫似的躲着自己,厚着脸皮追了过去,“唐大哥,你现在是病人,病人怎么能够不吃早饭呢?” “我知道许白桃从来都不做饭,所以特意给你送来的。” “许白桃也太不知道心疼你了,你现在就是需要休养,她却让你大老远的到私塾里面去教书挣钱,实在太过分了。” 听她阴阳怪气的诋毁许白桃,唐元思刚想反驳纠正,就看到许白桃挽着李婶的一路说说笑笑的走来。 他知道许白桃想要怎么对付许晓雁了。 虽然这个办法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说确实有些重了,但是许晓雁的一些行为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他的家庭,是她活该。 他的沉默助长了许晓雁拉踩许白桃的气焰,“唐大哥,本来我打算隐瞒一辈子的,可看你现在如此难过,我真的看不下去了。” “许白桃根本就不是一个会过日子的女人,她不仅好吃懒做,花钱也大手大脚的,甚至还在外面乱来,给你戴绿帽子。” “她之前就勾引过我哥哥,有一次甚至脱了衣服躺到我哥哥的床上。” “是吗?” 许晓雁说的正起劲,突然一道阴恻恻的反问从背后响起,她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势就道,“自然,这可是我亲眼所见。”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脱了衣服勾引你哥哥?”原主虽然曾经确实有过这种想法,但也只敢在言语上试探,没有得到回应也就作罢了,这女人居然敢诬陷她脱衣服勾引许秀才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恶心。 “你自然……”收到一半,许晓雁猛然意识到不对,回头一看,就看到许白桃和李婶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 那刚才的问题…… 她先发制人,质问许白桃,“白桃姐,你怎么能偷听别人谈话呢?这也太不礼貌了。” “呵呵。” 许白桃真是给气笑了,这得是多厚的脸皮才能在说自己坏话,被自己撞破后还能理直气壮的质问自己的。 她偏头对李婶说,“婶子,您活了这么大,恐怕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新鲜的事儿吧?” 李婶配合的点了点头。 从前竟不知道许秀才的妹妹如此不要脸。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勾引别人的男人不说,还当着人家男人的面诋毁人家。 许晓雁这才注意到站在许白桃身旁的李婶,神色一变,立马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捂住才消了一半肿的脸颊,“李婶,你看,这就是许白桃给我打我,我不过就是想要一个交代,许白桃她不禁不给我交代,还……” “你刚才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李婶是个直白耿直的人,听许晓雁到了现在还在颠倒是非黑白,忍不住替许白桃打抱不平,“晓雁丫头,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天天去找人家有妇之夫,不合适,以后还是不要再去打扰别人家的生活了。” 这句话看似劝解,但在这个女子名节大于命的时代可谓是相当重了。 许晓雁找不到话来辩解,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许晓雁跑了,李婶看了看沉默不说话的两口子,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亮,匆匆找了个借口走了。 只有他们两个时,许白桃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不觉得我这样做很残忍吗?” 第一百零三章 和济世堂合作(1)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让人来撞见许晓雁勾引有妇之夫的场面,无疑是将她隐藏的龌龊心思摆到台面上来,此事一旦公开许晓雁的清白受损,只有死路一条。 一开始他也以为许白桃是冲着许晓雁的命去的,可看到她带来的人是一向不准多话的李婶就收回了想法。 李婶为人一向低调,更不会主动去说别人家的事情,今日之事按照李婶的性格应该不会流传出去。 不过许晓雁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情,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会害怕得不敢上门来打扰他们家的生活,许白桃也算给了她机会,没有赶尽杀绝。 而且就算许白桃赶尽杀绝,也是许晓雁不要脸,再三想要破坏他的家庭在先,他还没有那份圣父的心情去同情想要破坏他家庭的人。 “她自己生了破坏别人家庭的心思,就要有事情败露的心理准备,不管是什么结果都是她咎由自取。” 先前倒是没看出来他还是果决之人。 许白桃心中对他的喜欢又多了一分,这种长得极品又守男德的男人就是现代都难找,更别说是在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古代。 “那……我们回家?” “回家。” 两人并肩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唐元思的腿还没有痊愈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许白桃不着痕迹的降低速度跟他一直保持着相同的速度,更没有伸手搀扶他。 在别人看来是她冷血自私,不知道心疼自己的男人,但她相信若她真的伸手搀扶的话反而会伤了唐元思的自尊心。 不出他们所料,这次之后许晓雁许久都没再出现过。 许白桃带着半个月量的牙膏再次来到镇上。 上次带着女儿的集市大肆shopping,结果就是她前段时间攒的钱全部都用光光了,她现在急需钱财来安慰没有安全感的小心脏。 柳三勘得知她今天要来镇上,一早就在铺子里等着了。 “唐夫人,你可算是来了,那些下了单的客户亲眼看过效果之后每天都派人来催促,我这都快要顶不住压力了。” 他的口臭问题远近闻名,甚至一度因为口臭的原因导致店铺都开不下去,他本身就是一个活的招牌,得到消息的人都各种没关系跟他购买牙膏,有的甚至高价转手。 这段时间他每天睡着都能笑醒过来,每天为了应付催单的客人他口水都要说干好几次,但他没有一点不满,甚至希望能够一直保持这样,这代表他的生意好,赚到的钱更多。 许白桃把牙膏交给他,“你可以一早就跟他们说清楚,货物供给有限,若是等不起的可以找别人家。” 若是他们能找到的话。 柳三勘有一瞬间怔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许白桃话中的另一层含义。 等得起就买,等不起就别买。 他心下叫苦,那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哪里敢这样跟人家说话啊,恐怕话一出口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悻悻的笑了两声,照例把许白桃的那份钱和新订单的药材交给许白桃。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半个月后我再来。”许白桃想着这次整了十五两银子这多,应该给孩子们以及相公再买一身好看的衣裳,让他们换着穿。 刚走到门口就见柳三勘手忙脚乱的追了出来。 “唐夫人请留步。” 许白桃收回即将迈出去的步子,回头看着他,“还有什么事吗?” 柳三勘突然想起半个月前济世堂的伙计来找他的那件事情,便把那个伙计的事情跟许白桃说了一遍。 “济世堂是我们镇上最好的医馆,如果能跟他们达成合作的话,你的秋梨膏糖则完全不用在担心销路问题。” “济世堂的人找你?”许白桃沉思的拧了拧眉,她确实想要找医馆合作售卖秋梨膏糖,若能保证她的利益,她也不介意把秋梨膏糖的制作办法与对方共享,这些都需要她确定对方的人品之后再确定。 “是的,唐夫人可要去看一看?”柳三勘问。 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这棵摇钱树被挖走,几次接触下来他已经知道许白桃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断不会做出过河拆桥的事情;而且若达成与济世堂的合作,后续他购买药材的话说不定也能便宜些。 能让柳三勘都帮忙说好话,看来这个济世堂会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那就去看看吧。 她跟着柳三勘来到济世堂门外。 相比于其他的医馆,济世堂门口的队伍更长。 柳三勘费尽千辛万苦才挤进人群找到上次那个跑腿的青年,“小哥,你先前不是让我给你介绍那位做出秋梨膏糖的人吗?我把人带来了,不知你们管事的现在可有时间一见?” 青年看到柳三勘忙把他们请进里面坐下。 “柳老板,这位夫人是这样的,关于秋梨膏糖的事情都是由首席大夫在做准备,可这会他正在坐诊,能请你们稍微等一等吗?” “这……” 柳三勘不知道许白桃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有些拿不定主意,迟疑的看向许白桃。 许白桃只淡淡的点了点头,没说话。 外面那么多病人等着看病抓药,等上一等也无所谓。 青年一开始偷偷打量了一眼许白桃,他实在不相信如此鬼斧神工的秋梨膏糖会是这个看起来不满二十的女人做出来的。 这时,一直看着门外的人突然回过头来对上他打量的目光,不避不让,他连忙心虚的转移视线。 许白桃没错过青年眼底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打量。 这是在怀疑她? 不等她细究,青年已经加入了济世堂忙碌的队伍。 一直到两个时辰后时年才从坐诊的位置上起身,换成另一个大夫顶上。 青年见他有空才敢把柳三勘和许白桃等了他两个时辰的事情告诉他,时年黑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等两个时辰吗? 是他们济世堂想要跟她合作,被晾在一旁这么长时间静都没有生气离开,这位夫人的这是风格还真令人捉摸不透。 “带我过去吧。”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将许白桃从放空的状态中拉了回来,抬头看向门口,只见先前离开的青年领着一位面若冠玉,清俊中带着几分书卷气息的高挑男子朝他们走来。 “柳老板,唐夫人,这位就是我们济世堂的首席大夫——时年。” 第一百零四章 和济世堂合作(2)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来到这里后就只见过唐元思这个极品美男,许秀才虽然长得算过得去,但是性格品性令人不敢恭维,她压根没心情欣赏。 见到眼前这一位,她才是真的见识到了什么才是古代真正的谦谦君子。 唐元思的俊美具有攻击性,还有一丝无法掩藏的野性;眼前这位的俊美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温和。 时年没有错过许白桃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也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 还以为能够研究出秋梨膏糖的女人怎么也应该有些‘阅历’,没想到如此年轻,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抱歉,让二位等了这么长时间。”时年有礼的道歉。 柳三勘自觉自己的地位比不上这位济世堂的首席大夫,连连赔笑着说‘没事’。 “柳老板不介意就好。”时年看向许白桃,他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那唐夫人……” “你既坐在了那个位置就应该对你的病人负责,两个时辰的时间我还是有的,时大夫还是说正事吧。” 许白桃无所谓的挥了挥手。 她自己也是医生,所以他能够理解时年坚持到换班才来见他的心情,因为换作是她,她也会这么做。 一边是一群病人的安危,一边是一个还未确定的生意洽谈,前者明显比后者更加重要。 时年觉得她可能是在隐藏怒火,毕竟他们可是被晾了两个时辰,怎么可能不生气? 再三打量,试图从她淡然的神情中找出一丝伪装的痕迹。 然而他失望了,许白桃是真的完全不在意。 时年只好让旁边的青年把之前留存的秋梨膏糖拿出来,“我听闻这种秋梨膏糖是出自唐夫人之手?” “是。” “那能请唐夫人跟我详细说说这秋梨膏糖的作用吗?” “润肺止咳,嗓子疼的效果最佳,还能在一定程度上预防风寒。”说着,她朝门外抬了抬下巴,“若他们能够在季节交换的时候吃上一些秋梨膏糖,染上风寒的几率至少会下降一半。” “实不相瞒,前不久我在另一家医馆前卖了不少秋梨膏糖,你若不放心的话,可以去实地走访一下。” 时年手指轻轻落在桌面上,认真的听着许白桃的讲述。 自信,从容。 他从许白桃身上看到了其他女人不具备的特质,不愧是能够做出秋梨膏糖的女人。 “柳老板如此相信唐夫人,我自然也是。如此我就不跟唐夫人兜圈子了,我很看好这秋梨膏糖,打算和唐夫人建立合作,不知唐夫人意下如何?” 这么轻易就相信她? 许白桃顿时警惕起来,当初她跟柳三勘合作还是用事实才让柳三勘勉强答应合作的。这济世堂家大业大,不应该这么轻易做出决定才对。 不清楚缘由的好,说明对方对方的目的肯定超过这份好的‘价值’。 她装作一副已经市侩的模样,兴奋的搓搓小手,“那你们打算出什么价格收购我的秋梨膏糖?” “就按照这块的大小,一百块一两银子,如何?” 这下她更加怀疑对方别有所图。 秋梨膏糖的成本不高,桌上的这块秋梨膏糖也只有他拇指般大小,如此一百块就能得一两银子,不是她痴心妄想就是对方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她还没说话,倒是一旁的柳三勘激动的手指都在颤抖,疯狂暗示许白桃快答应。 如此利益当前,许白桃不仅没像柳三勘一般激动得不能自已,态度反而冷淡下来,“多谢时大夫的盛情,这件事情我还需要再仔细考虑考虑,三日后再来给你答案如何?” “那我就静候唐夫人的佳音。” 时年让身后的青年送许白桃和柳三勘出门。 青年回来不解的问,“东家,那秋梨膏糖确实新鲜,但也仅仅只能起到预防的作用,不能真正起到治病的作用,一百块就一两银子也太高了吧。” 只有他知道眼前这位虽然明面上是济世堂的首席大夫,实则他就是济世堂的背后真正的东家。 所以他实在想不明白,东家为什么要花这么高的价钱和那个女人合作。 时年深邃的目光望着许白桃离开的方向,刚才女人的变化他都察觉到了,重利之下还能保持清醒,保持该有的警惕,他越发想要看看她到底值不值得这个价了。 “你觉得她如何?” 青年一噎,不甘不愿的道,“我承认她确实有几分能耐好,可……” “她既能做出秋梨膏糖,你猜她还会不会做出其他的东西?”时年似随意的一问,看到青年呆愣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柳三勘最近不是在售卖一种叫做牙膏的东西吗?如果我所料不差,那牙膏也是她做出来的,连我都没有办法的口臭,她只做出一个牙膏就能解决,如此你还觉得那价格贵吗?” 青年震惊,“您是说……” 那个牙膏他也有说耳闻,连柳三勘的多年顽疾都能治好,刚才跟柳三勘说话他没有闻到一点臭味可见那牙膏的效果有多好,如果他们济世堂独家售卖的话…… 那将是一笔难以想象的财富。 “东家,我这就去把人追回来。” “小雨,等鱼儿自己上钩,我们才能握有主动权知道吗?”时年意味深长的留下这句话起身离开。 徒留小雨一个人站在原地,花费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家东家话中的意思。 这边,柳三勘和小雨有一样的疑问。 他也不明白这么好的机会,许白桃为什么不同意,反而要三天再做决定。 “唐夫人,你刚才为何不答应下来呢?这种稳赚不赔的生意,错过了这个村可能就没这个店了。” 许白桃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在别人眼里或许是脑子瓦特了,但她深信天下没有白得的午餐,对方给出这么大的利益空间所图谋的肯定更大,自己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势单力薄的女人,若真和对方冲突起来肯定讨不到好,还会惹一身腥,所以这件事必须慎之又慎。 “如果是柳老板你处在那位首席大夫的位置上,你会开出这样的价格吗?” 柳三勘想也没想就摇头否定。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开出这么高的价格,那秋梨膏糖确实有很大的利益空间,但他们的受众始终是普通百姓更多一些,普通百姓又哪来的那么多钱常常买来吃,这其中的风险不可谓不大。 第一百零五章 我家我娘子做主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顿时,柳三勘恍然大悟。 自己都能想到的问题,济世堂的人不可能想不到,除非他们是故意的。 他们的目的恐怕不只是购买秋梨膏糖。 思及此,他不由害怕起来,如果济世堂在暗地里对他们动手脚的话,他们很可能不是对方的对手,届时秋梨膏糖的生意不仅做不成,可能还会影响到牙膏的销售。 “这……唐夫人,你可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我暂时还没有想到办法,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看那位首席大夫眼神清明,应该不会做出太肮脏的手段,三日后我再去会会他,说不到到时就有转机了。” 这件事她打算回去跟唐元思商量一下,她对这里的一些规则了解的还不是很清楚,再去济世堂之前她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她告别了柳三勘,转身去了成衣店给家里的孩子们和男人一人安排了一件新衣服才回家。 唐元思刚走出私塾就被许秀才挡住了去路。 “唐兄,我有些事想跟你私下聊一聊。” 不用猜,唐元思都知道他为何而来,正好他也有些事情要单独跟许秀才说清楚,免得许晓雁意识到李婶没有将他那些行为宣传出去,又跑到他们家做了那些让人误会的举动。 唐元思点了点头跟着许秀才离开。 他没想到许秀才竟然想带他回家,脸色阴沉了几分,“许兄,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在这里说吧,喝茶什么的就免了吧。” 他说的含蓄,但许秀才好歹是个秀才岂会听不出他的隐射之意,脸色难看了一瞬,不过很快恢复正常。 “上次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夫人误会了,我深感抱歉。”许秀才坦坦荡荡的表示歉意,反而让唐元思不好再说什么,“实不相瞒,我想要跟堂兄商量的事情与我妹妹有关,外面人多而杂,我担心传出一些不必要的流言,影响了我妹妹的名誉。” “……好吧。” 唐元思最后还是跟着许秀才进了院子。 他连坐下都懒得,直接表明来意,“许兄,是聪明人,想必你妹妹做的那些事情你心中都有数,唐某已经成家,并且没有再娶的打算,所以还请你务必好好劝劝你的妹妹,姑娘家还是要自尊自爱的好。” 一番话将许秀才原本准备好的一番说辞,全都打乱,纠结之下他竟找不到任何话来狡辩。 “这……”许秀才故作恼怒,无奈的拍了拍脑袋,“其实我也有察觉到她对你的心思,暗地里劝也劝过,说也说过,可他就是死脑筋的认定了你,甚至还做出了那样丢人现眼的事,只是她无论如何都是我的妹妹,我不能不管她。” “那就好好的管教管教。”唐元思淡淡的说,许白桃说过许晓雁能够那般大胆的行事以后肯定少不了她这个哥哥的支持,他不信许秀才真的拿许晓雁没办法。 许秀才一噎,黑眸中带着几分诧异。 唐元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噎人了? 仿佛没看见许秀才僵住的神情,唐元思继续道,“另外,先前的事情我可以不做计较,但往后令妹最好还是不要再来我家了。” 警告的话一说完唐元思就准备走了。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许晓雁尖锐的质问声,“唐大哥,许白桃她心狠手辣的把我打得见不得人,还四处散播留言,玷污我的名誉,她如此行事你也不管吗?” 唐元思没有回头,“我家自然是我娘子说的算,至于她为什么要对你出手,你心知肚明。” “既然你敢做,就要做好接受流言的准备。” 原本他还想给许晓雁有几分薄面,没想到她不仅不感恩许白桃的手下留情,还肆意污蔑许白桃造谣,他彻底冷下了脸。 他本来就不是心慈手软之辈,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他的家庭,要不是对她出手会引来诸多麻烦,他早就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见唐元思彻底不顾颜面,许秀才连忙呵斥许晓雁,“晓雁,你住嘴,不是让你在屋子里不要出来吗?”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话,赶紧给我回去,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出房间。” 呵斥完许晓雁,许秀才赔着笑送唐元思离开,“不好意思,唐兄,晓雁她脑子受了刺激才会胡言乱语,方才的话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保证她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最好如此。” 唐元思走了,许秀才的笑意尽数收敛,转身狠狠地甩了许晓雁一巴掌,让她本来就还没有完全消肿的脸颊再次高高肿起。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去招惹人家?你看看你现在干的好事,不仅让我们之前的付出付诸东流,还差点彻底断送了这条机会。” 许晓雁不可置信的看着阴冷恐怖的哥哥,她从没见过哥哥这副模样,吓得捂住脸不敢发声,不敢动作。 许久,许秀才冷静下来看到妹妹高高肿起的脸,有些后悔。 这要是毁容了,别说唐元思,就是其他男人也看不上,他还指望她给自己谋取利益呢。 他心疼的摸了摸许晓雁另一边脸颊,愧疚的道歉,“抱歉,刚才是哥哥太激动了,晓雁不要往心里去。” 许晓雁确定又变回之前温柔的哥哥后,她嘴巴一撇,眼中蓄满泪水,委屈的一下子扑到许秀才的怀里大声哭出来。 许秀才敛下眼底的不耐烦,耐心安慰。 唐元思走到家门口正好遇上了从镇上回来的许白桃,两人一起回家。 许白桃把新衣服分别拿给他们,然后又一个人去了药房。 许白桃没有像往常一样跟自己撒娇说脚疼要揉揉,唐元思把衣服放下也跟了进去。 进来看到她并没有忙碌,而是坐在那里皱眉沉思。 上次见她皱眉思考还是上一次,怎么去了一趟镇上回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难道是生意出了什么问题? “是牙膏的生意出了什么问题吗?” 许白桃顺势把脑袋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蹭了蹭,“不是牙膏,是秋梨膏糖。” 她把济世堂的事情同他说了一遍。 唐元思听后也觉得这其中可能有问题,“居然不确定对方的真正目的,那就拒绝跟他们合作吧。” 第一百零六章 洗脚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要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她是没有想过这个办法,但柳三勘的话提醒了她,济世堂在镇上的影响力非同一般,而且背后还有一个神秘的东家,这种庞然大物是现在的自己所招惹不起的。 若贸然拒绝惹怒了对方,必定后患无穷。 唐元思明白了她的担忧,“你是担心对方会使其他手段来对付你?” “不是我疑心多,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得的午餐,我和他们非亲非故事前也没有打过交道,对方没有理由一上来就给出这么高的价格,我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别说她有这样的担心,就是听完也有些担心。 虽然他不懂做生意,但他清楚人心,对方若无利可图的话根本没必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不过济世堂的话…… “济世堂算是我朝境内数一数二的医馆,他们确实有实力给你开出这样的价格,不如我们先看看对方究竟有何目的再做打算?” 一语惊醒梦中人。 唐元思的话点醒了差点陷入死胡同的许白桃,“据说很多地方都有叫做济世堂的医馆?” 唐元思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呐呐得的点了点头。 这不就是后世的连锁医馆嘛。 若济世堂有这样的背景和实力,确实有可能开出这个价格来,不过也要做好对方反悔的准备。 既然对方给自己这个价格,那她就反过来把利益和对方挂钩,届时不管是亏还是赚济世堂都不能独善其身,也能确保他们不对自己下黑手,就如她和柳三勘之间的合作一样。 “太好了,相公你就是我的福星,mua!” 许白桃一激动抱着唐元思的脖子在他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找到了解决办法,她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开心的气息,专心的忙碌着制作牙膏,全然没注意到将坐在原地的唐元思。 唐元思被料到她竟大胆到大白天就光明正大的‘强吻’自己,震惊得花费了不少时间才回过神来,脸直接红到了耳后根。 她、她竟然…… 偷偷看了一眼忙碌的女人,她专注的盯着陶罐里的液体,根本没把轻薄他的事情放到心上。 她怎么可以如此自然,这么不放在心上。 又坐了一会儿,发现人家真的回头搭理他的意思,唐元思生气的起身的离开,关门时故意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想引起某人的注意。 可惜某人听到声音只回头看了一眼就又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中,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再给。 最后唐元思气冲冲的走了。 其实不是许白桃故意忽略他,而是她现在真的继续做出一批秋梨膏糖,以及另一种味道的牙膏来,三日后的心意若是谈成她便正式迈出了发家致富的第一步。 这件事关乎未来,她不容许有一丁点差错。 她这一忙直接忙到了深夜。 唐元思左右等不到许白桃出来,便让孩子们先吃,自己端着来到药房。 推开门一大股药香味袭来,他顺着声响望去,就见到许白桃忙碌的身影,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又回头去看那的,忙得跟陀螺似的,连歇脚的空隙都没有。 作为本该是家里的顶梁柱的他看到这一幕,心情无端复杂。 这一切本该是他来做的。 他把饭菜放到桌上,“你先过来吃饭,剩下的我帮你盯着。” 他上前接过许白桃手里的活。 忙碌了一下午,她的肚子其实早就饿了,只是这里实在离不开人才一直撑到现在,听到唐元思的话立刻答应下来。 “那辛苦相公啦,我很快吃好。” 这段时间唐元思经常给她打下手,基本可以自己单独配制牙膏了,所以她不担心唐元思会因为不会而搞砸。 到桌前坐下,准备扒饭时注意到碗里格外多的五花肉,心头一热。这男人不似其他只会花言巧语的男人,只嘴上说会对你好;他的好润物细无声,全都藏在细节里。 唐元思忙里偷闲的回头看了一眼认真扒饭的女人,她吃饭的动作不慢,但也不显粗俗,反而给他一种矜贵之感。 “先前不是说控制订单量,为何此番如此着急?” “因为我打算研制一种新的味道出来,这能当做我的一个底牌,三日后就算济世堂的人打算用强硬的手段逼我就犯,我也有立于不败之地的底牌,除非他们想要鱼死网破。” 牙膏在镇上的市场已经打开,相信济世堂的人不会看不到牙膏的前景。 唐元思搅动的动作一顿,迟疑了一会儿道,“三日后我与你同去吧?” 有他在,济世堂的人就算想要对她也会心有顾忌,情况危急的话他不介意动用一点手段。 他心里都做好为她冒险一世的准备了,她却摇头拒绝了他的帮助。 “你现在有伤在身,最好还是不要去。” “是我见不得人吗?” “当然不是。”许白桃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这么帅,这么好看带出去倍儿有面子的好吧? “那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对外只知道我是唐夫人,并不知我是许白桃,所以不到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你和孩子暴露都到他们面前。” 唐夫人? 她对外是如此自称的吗? 他以为她不愿意让自己出面是不想别人知道她已嫁做人妇。 “……我会尽快痊愈,成为你的倚仗。” “不着急,这点情况我还应付得来,你只需要好好的把身体养好就行。”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唐元思时不时走动的声音以及许白桃扒饭的声音。直到许白桃吃完饭重新接手熬制的工作,唐元思把碗筷都搜走两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一直到月上柳梢头,许白桃才将所有罐子里的牙膏都装出来,本来准备再熬制一批,奈何身体实在太过疲惫,只好暂时收工。 她回到房间正准备埋头就睡,就见唐元思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过来。 “白天走了那么多路,又一直忙到晚上,泡个脚舒缓一下再睡觉。” “我好累,不想动,等我睡醒再说吧。”还没说完,她就已经躺到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见状,唐元思只好将水放下,抬起她的脚轻轻的为他褪去鞋袜放到热水中。 看到白皙的脚底满是红色痕迹,唐元思十分心疼,恨不得替她受这些罪。 第一百零七章 就要你来看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半梦半醒间,许白桃感觉双脚被一阵温热的气息包裹,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白天走了那么多路,回来又没有好好的休息就一直在药房里忙碌,感觉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听到声音唐元思还以为人醒了,抬头一看,连眼睛都没睁开。 “累了就好好休息吧。” 他打算再去弄点热水来让她泡得更舒服更久一点,这样她明天起来身体会轻松很多,疲惫感也不会那么重。 刚起身就见许白桃直接把脚抬到了床上,湿漉漉的脚丫直接缩进了被子里,只一会儿被子就被打湿。 唐元思忙上前把她的脚重现放回水里,并且叮嘱,“就这样躺着泡脚,不要乱动,把被子打湿了,晚上你就没有盖的被子,到时候容易着凉。” “唔——” 不知道她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嘟囔着换了个姿势就不再动了。 唐元思特意等了一会儿确定她不会再把腿放到被窝里去才起身去端水。等他端着水回来,看到的就是许白桃整个缩在被子里,原本只是有些湿漉漉的被子彻底湿透,不能再用来盖了。 唐元思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当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跟许白桃生气,更不会把疲惫到了极致的她喊起来,耐心的替她把脚丫擦干,再把自己的被子拖过来给她盖上。 等把水端出去倒掉,湿被子晾好才重新回到房间合衣躺下。 这是两人第一次盖一床被子,距离近的能听到彼此娇喘的呼吸声,偏生许白桃还是个睡觉不老实,睡着睡着就往他怀里拱,手还喜欢抱着东西才睡得着。 好几次他的手都碰到了他的腰腹。 要不是顾忌她真的很疲惫,他真的很想把她喊起来做点别的事。 自从那日被唐元思当面数落后,许晓雁一直不敢出门,在家里呆了四五天后才敢走出家门。 路上小心翼翼的观察所有遇见过的人,想要从他们的反应中看出许白桃有没有到处传她的流言蜚语,诋毁她的名声。 路过好几波人看到她都面色如常,还如往常般跟她打招呼,甚至还有会问她这几天怎么了都不见人影。 她表面上应对如流,心里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她不信许白桃没有到处宣传他的流言蜚语,他们应该是顾及到她哥哥所以才不敢说什么,只要她自己行的正,做的端,久而久之那些人就会忘记的。 村中的那棵百年老树下是村里的八卦集中地,想知道村里的任何消息到这里打听绝对是最快的。 许晓雁来到树下还没有靠近就听到几个婶子聚在一起说唐家的事情。 “你们说这唐家是怎么回事?以前那个许白桃好吃懒做,没事儿还要打孩子来发泄怒火,没想到唐猎户这一受伤她就好像变了一副面孔,不仅开始自己干活,也不打孩子了。” “家里的顶梁柱都倒下了,她那里还有任性的资本?再不老实就等着饿死吧。” “话说前段时间我看到她往从镇上带回来很多东西,你说她哪里来的钱买那么多东西?” “哪里是前段时间,是这段时间他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一趟镇上,每次去都会带很多值钱的东西回来,听他们说她是在镇上找到了赚钱的法子。” 许晓雁躲在角落里听着这些人讨论许白桃,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只要让所有人都去关注许白桃的流言蜚语就没有人在意她的流言了。 等唐大哥休了许白桃,倒是她就是唐大哥名正言顺的妻,流言蜚语都无法撼动她的地位。 事到如今许晓雁依旧没有想过唐元思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瞧过她一眼,就算如了她的愿,唐元思休了许白桃,她也从来都不在唐元思考虑范围内。 她走出来故作高深莫测的说道,“许白桃是我们村里公认的废物,做饭饭做不好,干活活干不跑,这样的人他能在镇子上用什么办法赚钱?” “确实她一个女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赚到那么多钱?” 唐家的日子越过越好,还时不时的就能买许多他们平时勒紧裤腰带都买不起的好东西,特别是那几个孩子都穿上了成衣店的新衣服,大家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肯定还是羡慕嫉妒恨的。 现在听到这些都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 “……莫不是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不知谁开了先河,人群一下子就激荡起来,纷纷猜测许白桃到底在镇上做了一些什么。 不管是哪种猜测,他们都默契的默认了许白桃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看这些人的注意力全都被许白桃的事情吸引了去,许晓雁暗自得意。 哥哥说的对。 人言可畏,就算是假的,说的人多了也会变成真的,到时候唐大哥也不得不休了那个贱人。 一早起来就钻进药房里面忙碌的许白桃,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的名声已经臭成了屎,此刻正认真的盯着陶罐里晶莹剔透,含有红艳玫瑰小花瓣的牙膏。 这是她新研究出来的一款花香口味的牙膏。 闻着比起薄荷味的牙膏少了几分提神醒脑的感觉,倒是多了几分玫瑰花香的馥郁之气。 她自己拿起牙刷先试用了一番。 刷牙后唇齿之间还留有玫瑰花朵的香气,闻着就令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她特意来到来到正在房间里忙碌的唐元思身后,捂着胸口做出一副难受的模样来,“相公,我胸口疼,你快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听她喊胸口疼唐元思关心则乱,忘记了某人自己就是大夫,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转身给她查看。 心里担忧着她的病情,并未想那么多,直接干脆的把她胸口的衣服解开,直到看到那处的波涛起伏他才猛然回神,连忙合拢衣服,转头。 “!!” 别说是他,就是许白桃自己也没有想到唐元思一上来就直接扯开她的衣服,导致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被看了个光。 不过看到某人已经红到脖子根的肤色,忍不住想要调戏一番,抓住他的手放在胸口,“相公,人家胸口疼,你快给人家看看嘛。” “……你准确的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一个疼法?我去找女大夫来给你看。” 说着就要出门。 许白桃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相公,人家不要别人看,就要你来看。” 第一百零八章 唐天舒的小心思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我……这……” 唐元思语无伦次的支吾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完整的话来,又羞又担心她的身体出什么事情,好几次想回头都硬生生转了回去。 “噗嗤——” 许白桃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唐元思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了,人家根本没有事,就是占他便宜他。 “青天白日的,你收敛一些。”憋了半天,唐元思只憋出这一句。 “那晚上就可以吗?” 许白桃抓住他的言语漏洞,继续调戏。 唐元思震惊的睁大了双眼,觉得他和许白桃的位置好像弄反了,他才是男人耶。深觉作为男人应该掌握主动权,转过身一把将人捞进怀里,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亲了上去。 呼吸交缠。 渐渐两人都沉浸了进去。 “娘亲……” 就在两人即将擦枪走火的时候房间门突然被大力推开,唐天舒一边说一边把身上的布包取下来,转头就看到自家爹娘站在那里相隔两米远。 两人都没料到女儿会突然闯进来连忙从情动中回过神来,推开对方,又尴又尬的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本来许白桃只是嘴上说说,没有真的打算现在做点什么,没料到调戏过了头,唐元思竟然会化被动为主动,亲得她忘乎所以。 “我去看看我的秋梨膏糖熬的怎么样了。”不等人接话,许白桃低着头用最快的速度离开房间拐进药房里。 那速度就跟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唐天舒一脸懵逼的看着‘逃跑’的娘亲,不明所以。 怎么她一来娘亲就慌慌张张的走了? 倒是唐元思唇角勾出来一抹笑,意味深长得看着某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某些人嘴上说的大胆狂放的话语,手还不老实,结果一到真枪实战就怂了。 唐天舒本想问问父亲她娘亲这是怎么了,结果就看到自家父亲盯着门口的方向笑得一脸莫名,身体不由自主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总感觉她好像撞破了什么。 许白桃跑进药房关上门,背靠在门板上,耳边似乎还残留着的男人喘息的声音,脑海里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方才火热的画面,脸颊不受控制的发烫。 本以为是个任由她调戏的小奶狗,没想到她还有两副面孔,搞得她差点就……咳咳,还是向忙正事吧。 她强迫自己重新进入工作状态,把那些有颜色的东西抛之脑后,就连女儿方才找自己的事情也都忘记了。 唐天舒在药房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还是不敢进去打扰她娘亲忙碌。 听大哥哥说工作中的娘亲最烦有人打扰,很容易生气,她担心贸然闯进去,打扰了娘亲挨打。 唐元思收拾好过来就看到女儿守在药房门口,问,“舒舒是有事情找娘亲吗?” “没、没有。” 唐天舒不敢去看父亲的眼神,她担心父亲不支持,甚至讨厌她去做生意,不敢如实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心虚的转身就跑了。 嗯? 唐元思疑惑的看着跑远的女儿,自己没做什么吧? 仔细想了想,没察觉孩子哪里有问题唐元思便不再纠结,而是进药房跟许白桃交代了等一下行踪就又去找许明成了。 私塾,许明成的书房。 许明成刚刚算完这个月私塾的支出,抬头就看到唐元思站在他对面,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小唐,还没有放弃啊?” “许老先生我可以给双倍的学费,只想你给我女儿一个机会。” 她想要送女儿读书,让女儿也能像儿子们一样知书识礼知书识礼,有一个光明的未来,他自然也希望女儿有足够的能力和实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算将来嫁人也能保证自己不受欺负。 许明成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这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 试问谁家会把女儿送到私塾读书? 这根本就是在为难他这个老人家。 “不是,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学堂里都是男孩子,你女儿入学就是学堂里唯一的女孩子,你就不担心出事儿吗?” “我的两个儿子也会入学,他们会保护好他们的妹妹。”这个问题他一早就想过了,所以打算让天济、天泽和舒舒一起入学。 许明成:“……” 他真是能用的理由都用了,每次都被唐元思轻描淡写的反驳回来,他很生气,但又不能骂人。 按理说人在他的私塾教书,想让自己孩子入学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搞定,但偏偏他还想要女儿入学,事情就这样僵持了好几天。 几乎每天唐元思都要来问他一次,搞得他都快神经衰弱了。 想到他们还有一个深藏不露的许白桃,许明成决定用魔法打败魔法,“你打算让你女儿来读书,你夫人同意吗?” “夫人自然也支持我送孩子们来读书。”他没说这件事情其实就是许白桃提出来的,这会让许明成对她有看法的。 这下许明成彻底找不到借口来拒绝了,但他就是死咬着不松口,“这件事情我还是不会同意,你死了这条心吧。” 唐元思在许明成的书房里跟他耗了小半天还是没人让他松口,只好暂时先放弃。 许白桃熬好了一大锅秋梨膏糖,趁着冷冻的时间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看到女儿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 “舒舒,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用瓷碗装了一些做好的秋梨膏糖拿给她,“来吃糖,现在正是换季气的时候,多吃点秋梨膏糖可以预防风寒感冒。” “谢谢娘亲。” 唐天舒开心一笑,拿起一块秋梨膏糖就要放进嘴里。 猛然想到那天用秋梨膏糖卖钱的画面,这些都是娘亲做出来卖钱的糖块,她少吃一块就可以多赚一点钱。 想着,她当着许白桃的面把糖块重新放回碗里。 见状,许白桃还以为是秋梨膏糖的味道不对,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吃。 味道,香气都没问题啊。 “舒舒,你不喜欢吃秋梨膏糖了吗?” 唐天舒摇了摇头,“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娘亲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糖块应该拿去卖钱,我少吃一点无所谓的。” 许白桃心软成一片。 果然女儿都是贴心小棉袄,这么小就知道心疼娘亲了。 她感动的揉了揉女儿柔软的小脑袋,“这些东西娘亲想做多少就有多少,舒舒尽管吃,娘亲养得起。” 第一百零九章 挣钱的小妹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和女儿坐了一会儿又重新回到药房开始工作,没有注意到她走后唐天舒神秘兮兮的把剩下的秋梨膏糖全部都倒进他的小背包里,哒哒哒的离开了家。 唐天舒紧紧的抓着小背包,迈着小短腿朝着村外走去。 半路上遇到正准备外出干活的李婶,李婶看她一个人跑出来不由的有些担忧,“丫头,你这是想去哪里?” “我想要去集市。”唐天舒回答。 李婶一把揪住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就她还想要去集市,真是不知者无畏,“你这个小丫头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居然敢一个人跑去集市,你知不知道集市有多远?就是我们去集市上都要走上一个时辰,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天黑能走到地方不?” “我看你是皮痒了,赶紧跟我回去。” 唐天舒疯狂挣扎,“放开我,放开我,我不去集市就是了。” 李婶不仅没松开,反而抓得更紧了些。 她倒要看看白桃和小唐到底是怎么带孩子的,怎么能够让孩子一个人跑出来,甚至还想跑去集市。 这要是孩子不见了看他们怎么办。 唐天舒眼看自己就要被带回家了,不敢再用蛮力挣脱,双手抱住李婶的大腿,可怜兮兮的卖萌,“李奶奶,其实我不是真的要去集市,我是想要去接哥哥们和父亲下学,想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接你哥哥们和父亲下学?”李婶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小唐重新回私塾做教书先生,还把两个儿子带去上学的事情她都知道,但是小丫头要去接他们下学…… 唐天舒连连点头,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盯着李婶,“李奶奶,我想要给哥哥们和父亲一个惊喜,你就不要告诉哥哥和父亲好不好?” 可可爱爱的小丫头对着你卖萌,谁顶得住啊? 反正李婶是顶不住。 “……好吧,我不告诉他们,不过你一个小丫头一个人在外面实在不安全,我送你去私塾那边吧。” “谢谢李奶奶。” 小丫头也不笨,想到上次去镇上来回花费的时间,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单独跑个来回,,所以就把目标放到了私塾。 等私塾下学,她就可以用上次的方法把秋梨膏糖卖给他们。 李婶还要赶回去干活,把唐天舒送到地方就回去了。 等到私塾下学,学生们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门口有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蹲守在这里。 私塾里只有男孩子,难得见到女孩子大家都很好奇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小姑娘,纷纷围了上去。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唐天舒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哥哥,捧起一块秋梨膏糖,“小哥哥买糖吗?只要三十块钱就可以买一大块哦。” 听到小姑娘居然是来他们私塾门口卖糖块的他们先惊讶了一瞬,本想用零花钱买一块好趁机跟小姑娘搭话,结果一听一块就要三十块钱纷纷望而却步。 他们平时虽然有零花钱,但是想要攒够三十文钱也需要很长时间,而且他们还要花钱购买需要用到的笔墨纸砚,断不会花这么多钱只买一块糖。 “小姑娘,你这个糖卖的未免也太贵了些。” “娘亲说吃了这个糖嗓子不会疼,肚肚也不会疼,还能够这是预防风寒感冒呢。”唐天舒一派天真的说道。 可以治疗嗓子疼? 他们每天都要读很多的书,嗓子经常疼的难以忍受,这小小的一块糖真的可以让他们的嗓子不再疼吗? 唐天舒看这些人露出了和当时街上那些人一样的神色,就把手里的头这块糖递给距离自己最近的这位小哥哥,“小哥哥,你每天读书嗓子肯定疼吧?不如你吃一块试试效果,试吃过后再决定买不买?” 那人看可以免费试吃,决定试试看。 接过唐天舒的糖放进嘴里。 橙黄色的糖块入口就有丝丝甜味蔓延,读了一天书火辣辣的嗓子的竟真的舒服了不少,他年底蹦出惊喜的光。 直接从兜里掏出一袋子钱。 “小妹妹你还有多少这种糖?全部都卖给我吧。” 其他人见他试吃之后就要大量购买,猜到小姑娘卖的糖是真有效果,一下子都围了上来,“小妹妹我也一些。” “我也要,我也要。” 一群人蜂拥而上,唐天舒的小身子被挤的颠簸来颠簸去,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你们不要挤,排队排队,一个一个来。” 这时唐元思带着两个儿子走出来,看到门口本该离去的人全都聚在私塾门口。 “父亲,这是?”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 唐元思站在人群外往人群中看,一眼望去,就看到他那个本该在家里的女儿居然在卖秋梨膏糖。 “舒舒。” 唐天泽和唐天济听到‘舒舒’两个字都纷纷跑过来看,果然看到他们的妹妹在人群中一手给糖一手收钱的样子。 唐天泽立马拨开人群冲进去挡在自己妹妹身前,“舒舒,你怎么会在这里?” 唐天舒忙着卖糖没回答他的问题,还招呼着他一起帮忙,“二哥哥,你快来帮我,人太多,我忙不过来了。” “啊?哦。”唐天泽稀里糊涂的加入了卖糖的行列。 外围的唐元思和唐天济也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唐天舒把他们娘亲做出来的秋梨膏糖,还一块就卖三十文钱。 看到弟弟妹妹在人群中手忙脚乱,唐天济主动请缨,“父亲,我去帮忙?” “去吧。” 唐元思点头。 他作为大人,还是私塾的教书先生不适合上前的帮着女儿售卖秋梨膏糖。 忙碌了近半个时辰,三个孩子把带来的秋梨膏糖全部卖掉。 唐天舒放着袋子里的一大袋子钱,笑的宛若开了花。 娘亲看到这些钱肯定会很开心吧? “忙完了?那就回家吧。”唐元思没有对女儿卖秋梨膏糖的行为予以任何评价,沉默的带着他们回家。 回到家,唐元思直接去厨房做晚饭,留下三个孩子不安的面面相觑。 唐天泽偷偷用胳膊肘捅了捅大哥的腰杆,“大哥,你说父亲这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呀?” 唐天济也拿不准,从私塾到家一路上父亲都没有露出一丝多余的表情,话也没说一句,他根本无从判断。 第一百一十章 给唐天舒选择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兄弟俩同时看向妹妹。 他们都不明白妹妹为什么要去卖秋梨膏糖,而且还是在私塾的大门口卖。 “妹妹,你今天为什么要去私塾门口卖秋梨膏糖啊?” 唐天舒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可能已经惹怒了父亲,可能接下来还惹怒母亲,还喜滋滋的数着小布包里的钱。 听到哥哥们的问题头也不抬就道,“因为那里人最多,而且你们每天读那么多书,嗓子肯定疼。”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唐天泽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他每天读书读得嗓子疼得发痒,吃一块秋梨膏糖情况就会好很多。 他都这样,其他人肯定也这样。 唐天济在一旁没说话,但眉眼之间皆是赞同之色。 说到嗓子疼,兄弟两也觉得嗓子有些不舒服,伸手想要拿桌上碗里的秋梨膏糖,手指刚碰到糖就见妹妹一个虎扑上来把碗整个抢到自己怀里。 唐天济:“??” 唐天泽落了空,“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唐天舒把那碗秋梨膏糖紧紧的抱在怀里,小手掏出两块秋梨膏糖给哥哥们一人一块,“只能吃一块。” 兄弟俩不理解,但他们一向疼爱妹妹,别说是只能吃一块,就算是一个都不吃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妹妹,你看看今天卖了多少钱?” “啊,我忘记数到哪里了,哥哥们不要打扰我啦。”唐天舒重新投入数钱中,两个哥哥互相忘了一眼,默契的保持沉默不再出声打扰。 晚饭时间,许白桃一出来就被女儿软软的身子抱住了大腿,“娘亲,娘亲今天舒舒又卖了许多秋梨膏糖,赚了好多小钱钱,给娘亲,都给娘亲。” 她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一把沉甸甸的东西,下意识捏了捏,反应过来这些银钱。 结合刚才女儿的话,许白桃立马意识到女儿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跑了出去,而且还去了人多的地方卖秋梨膏糖。 “舒舒,告诉娘亲,你去哪里卖的秋梨膏糖?” “私塾,那里人多,而且他们成天读书嗓子肯定疼,一块糖可以卖三十文钱呢。” 小丫头想要得到母亲的夸奖,把自己的计划和想法和盘托出。 你还怪机灵呢。 她正打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然而丫头接下来的话让她全部的火气都变成了感动和无奈。 “舒舒也能够赚钱养娘亲了,娘亲快把这些银钱都收好。” 到了嘴边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把女儿抱进怀里。 “舒舒真是娘的贴心小棉袄。” 原主实在太不是东西了,这么懂事可爱又贴心的孩子她怎么下得去手虐待他们。 她一定要尽快的挣钱,挣更多的钱让他们都过上好日子。 “来吃饭了。” 唐元思把碗筷端上桌看到抱在一起的妻子和女儿,眼底微动,招呼两个儿子布筷。 许白桃抱起女儿入座,“吃饭咯。” 吃完饭唐元思就让孩子们去睡觉,自己则亲自给许白桃烧好热水让她泡脚。 看着他为自己安排这些许白桃是越看越满意。 在这封建社会又有几个男子能弯下身来为自己的妻子准备这些,估计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相公……” 唐元思打断她的话,先一步开口,“那一日去镇上你带着舒舒买过秋梨膏糖?” 看似询问,其实他已经心有定论。 舒舒年纪还那么小,那些话术绝不可能出自她的口,家中唯一会做生意熟悉这些话术的就只有许白桃。 下午听到那些话,他就知道女儿多半是跟许白桃学的。 许白桃立马明白他这是想要跟自己谈谈女儿的事情。 “你打算如何?” 她其实一早就有察觉到唐天舒对数字,对做生意这方面特别敏感,对诗词文书的理解倒是比不上唐天济和唐天泽,便想着若是舒舒对做生意感兴趣的话,她可以带一带,教一教。 只是舒舒现在年纪还小,还不到做决定的时候。 “我能看得出来女儿是真的对这方面很感兴趣,所以我不会阻止她跟着你学一些经商之道。” “你不觉得女子经商不好吗?”许白桃有些诧异,自己可都做好了与他争论一番的准备,没想到他竟主动先开了口。 唐元思轻轻替她擦干脚,唇角带着一丝温柔的宠溺。 “为什么不好?” “比起嫁于他人后就一辈子困在后宅之中我更想我的女儿能够拥有一技之长,就算将来有所变故,她也有能力将自己养得很好。” 就如你一般。 最后这句话他没说出来,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之意。 明白过来唐元思的意思,许白桃彻底放了心,“现在舒舒感兴趣可以让她暂时学一些,不过还是要先学习识文断字,等她再年长一些,能够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任之后再说其他的。” “明日再问问舒舒吧。” 此事就这样决定下来。 翌日。 唐元思在早饭的时候特意询问女儿,“舒舒,我和你娘亲商量着把你送去学堂上课,你可愿意?” 唐天舒一听要送自己去私塾上学,惊掉了手里的筷子,“父亲和娘亲要送我去私塾读书?” 不止唐天舒震惊,就连旁边两个儿子也很惊讶。 妹妹也能到私塾读书? 他们到私塾上学好几日,私塾全都是男孩子,如果妹妹去私塾的话那岂不是唯一的女孩子? 唐天济站了起来,“父亲,娘亲这件事情请再考虑考虑,私塾里全都是男孩子,妹妹到哪里学习的话……” 未将话说完,不过他相信父亲和娘亲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我和你们两个都在私塾,还能护不住你们的妹妹?”大儿子能想到这一层唐元思十分欣慰,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坐下不要说话。 重新看向唯一的女儿。 “舒舒,爹爹问你,你愿不愿意去私塾上学?” 唐天舒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想到要去私塾那个全是男孩子的地方读书,满脸都写着拒绝,激动的下桌抱住许白桃的胳膊,“娘亲,舒舒不要去私塾上学,舒舒不喜欢上学,那里全都是舒舒不认识的男孩子,舒舒不要去。” 许白桃一边轻声安慰她,一边循循善诱,“舒舒是不喜欢去私塾,还是不喜欢上学?” “我……” 第一百一十一章 再谈合作(1)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在许白桃一番诱导下,唐天舒才说出了心中所想。 她表示不想去私塾读书,更对那些诗词什么的不感兴趣,想要学做生意赚更多的钱。 听到这个回答,许白桃给唐元思递了一个眼神,“时辰也不早了,相公先带孩子们去私塾上课吧。” 唐元思知道有些事情做父亲的不好开口,只好带着两个儿子走了。 他们走了,许白桃把唐天舒放到自己对面的位置,一脸严肃。 “你可明白你方才那句话的意义?” 很久不见娘亲露出如此正经严肃的神情,唐天舒顿时拘谨害怕起来。 娘亲因为刚才的话生气了? 小丫头吓得连忙跳下地跪在她面前,“娘亲我错了,别打我。” 许白桃:“……” 准备好的一腔劝导瞬间哽到喉咙,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憋死过去。 刻意忘掉的记忆再次袭击了她。 忙把小丫头扶起来。 “娘亲又没有说要打你?那么害怕做什么?赶紧起来。” 唐天舒一直盯着她看,确定她脸上没有生气之色,也没有要动手打自己的意思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那我说了?” “想清楚了再回答,你放心,不管你选择哪一条路,娘亲和父亲都会支持你。” 唐天舒小手紧张的搓了搓,“娘亲,在学业上比不上大哥和二哥,就算我去私塾读书也是浪费笔墨纸砚,浪费娘亲的钱。我喜欢算账,喜欢跟着娘亲一起做生意。” 静静的听着女儿心中的想法,她没有出言打断,一直等到说完才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虽然早有察觉,但听女儿如此清晰明了的表达出来还是第一次。 “舒舒想要跟着娘亲学做生意呀?” “娘亲可以毕生所学都交给舒舒,可做生意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学会识文断字,不然与人打交道,签订契约,你都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在文字上跟埋下陷阱,到时候舒舒可能会赔上所有赚到的钱。” 唐天舒脸色大变,紧紧的抓住自家娘亲的手。 “真的吗?” “如果我不会识文断字,那些人都会骗我吗?” 许白桃郑重的点了点头,语气凝重,“做生意不比读书轻松,我们要学习的要知道的更多,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否则就会被别人骗的连苦茶子都没得穿。” “舒舒要学习,要快快的学习。” 小丫头一听不认识字就会被骗的连裤衩子都没得穿,急得抱住她的大腿。 “好,娘亲帮你。” 舒舒年纪小,现在还没有到能够为自己的人生做选择的时候,再她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之前都要好好学习,这是昨晚她和唐元思商量好的。 打发唐天舒去温习之前所学功课后,许白桃又重新钻进药房开始熬制秋梨膏糖。 和时年约定的三日之期到来。 许白桃带新做出来的秋梨膏糖以及新研究出来的玫瑰花口味的牙膏来到柳氏铺子,一看到她,柳三勘连忙迎上来。 “唐夫人,你总算来了,那件事可有想出对策?” 柳三勘提心吊胆了三天三夜,就算人在铺子里,心也在许白桃和济世堂的合作上,搞得他好几次都差点算错了账。 现在他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是牙膏,若是许白桃和济世堂的人杠上的话不仅他的牙膏要打水漂,甚至他也要跟着遭殃,半辈子的奋斗都要搭进去。 “我过来就是跟柳老板商量这件事情的。” “你打算?” “柳老板先前不是想要把牙膏的生意做大吗?眼前就有机会了。” “你的意思是?”柳三勘有些不明白,他们不是在说和济世堂合作售卖秋梨膏糖的事情吗怎么扯到牙膏上了? 不会是济世堂在打牙膏的主意吧? “你不会是想要换一个合作人了吧?” “柳老板放心,我并非过河拆桥,出尔反尔之人,只是想要再给柳老板一个赚钱的机会,就看柳老板想不想要。” 她将计划浅浅的同柳老板说了一遍,刚听完柳老板的反应就特别激烈,“我们为什么要白白的说四成的利益?” 他本来只占五成,要是拿出四成给济世堂的话那他岂不是只剩下三成利益了? “柳老板难道没有听说过济世堂的名号吗?他们可不只是镇上这一家济世堂,而是我朝境内甚至在邻国都有济世堂,柳老板觉得用自成立以跟他们达成合作划算吗?”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的。 柳三勘很快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震惊的看向许白桃,“你的意思是说……” 他就是一个小小的店铺老板,手眼通了天也跑不出这周边,若换做是能将‘济世堂’开的到处都是的人,与之合作牙膏的销量岂不是翻上无数倍? 她把早就准备好的牙膏的配方递到柳老板手里,“这是牙膏的配方,相信柳老板懂得如何用他来换取长久的利益的。” 许白桃说的前景太过美好,令人垂涎,饶是柳三勘心中人有忌惮,但是想要挣大钱的欲望占了上风。 “好,你需要我怎么做?我都配合你。” 两人准备好了一切才一起前往济世堂。 这一次时年没有再让他们等上好几个时辰,小雨看到他们来第一时间将他们领到了后院,并通知了时年。 “两位请在这里喝茶稍等,首席大夫马上就来。” 果然没一会儿小雨就带着如沐春风般的时年回来,“看来两位都是守时之人,不知我上次说到的合作两位考虑的如何了?” 时年敷衍的不能再敷衍的寒暄了两句就直奔主题。 许白桃暗示柳三勘将带来的秋梨膏糖全部都放到桌上,“时大夫,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的秋梨膏糖还卖不到那么多钱一块,时大夫即开得出这个价格说明时大夫不是心有所求,就是另有条件,不妨直说。” “唐夫人倒是一个爽快人,那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时年取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放到桌上,“你做的秋梨膏糖效果确实不错,我打算跟你长期合作;当然也希望你以后研究出其他的东西能第一个选择跟我们济世堂合作。” “只是如此?” 许白桃和柳三勘对望了一眼,来之前他们属实没有料到对方居然只是为了这个?有点不敢相信的。 “自然?不然夫人以为我为何要花那么高的价格购买你的秋梨膏糖?你的秋梨膏糖好是好,但也不是不可替代,只要我稍加研究,便可找到替代品。”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再谈合作(2)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时年不再说话,静等着对面两人的回答。 许白桃和柳三勘都不信对方的目的当真如此简单都没有说话。 房间里的气氛诡异的沉默了下来。 她不动声色的偷偷打量着对面身形高挑的‘谦谦君子’。 上次便觉得奇怪,时年若只是济世堂的首席大夫,就算拥有一定的话语权,但这么大的事情不需要与人商量就能随意定下,恐怕他在济世堂的身份不低。 这样的人能不交恶还是不交恶的好。 “既然时大夫快人快语,那我也不跟你打哑谜了,不知你是从何处得知我还能做出其他的‘新奇’东西?” 她从来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情,东西没做出来之前不会跟任何人透露,就连唐元思都不知道,这个时年是怎么确定自己还能做出其他东西的? 比起一两的价格,自己后续做出来的那些东西可都是独一无二的好东西,就算他们收购得比较贵,只要垄断了自己这里的源头,无论他们怎么定价病人只能从他们这里买进,这中间可操作的空间可太大了。 自己是想要赚钱,但绝对不赚昧良心的钱。 时年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有此疑问,“短短时间内夫人先后做出了牙膏和秋梨膏糖,相信以夫人的才能只要给你时间,一定还能研究出更多更好的东西来。” 不愧是能把济世堂的人,短短时间就能调查到这么多东西。 既然如此自己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她做的那些东西对这个大陆上的人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东西,独揽市场确实能够赚很多钱,但也容易引来红眼,届时自己势单力薄就会很被动,如果拉到济世堂这样的靠山那很多东西她都不用愁了。 只是如此的话,他们就要改变原来的计划。 “好,既然时大夫如此相信我,我自然不会辜负时大夫的信任,后面我若在研制出新的加工制药品会首先提供给济世堂,不过这其中并不包括我先前承诺给柳老板的薄荷味的牙膏。” 时年敏锐的捕捉到她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薄荷味的牙膏?这么说你还有还有味道的?” “自然。” 许白桃把带来的玫瑰花味道的牙膏拿出来放到桌上打开,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消散开来,屋子里其他三人不约而同嗅了嗅。 花香清淡适中,沁人心脾。 他们回到桌前看到陶罐里晶莹剔透中带着一些细小的玫瑰花瓣的牙膏皆露出震惊的神色。 “唐夫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薄荷味的牙膏是绿色的玫瑰花味道的居然变得这般剔透,而且还有玫瑰花瓣在其中,看着就很赏心悦目。 时年亲眼看过玫瑰花味道的牙膏也露出了几分震惊,不禁问,“玫瑰花瓣也能治口臭?” 不愧是大夫,一下子就问到了最本质的东西。 “玫瑰花自然不能治口臭,这只是一种包装形式。” “配方里加进去其他无用的东西岂不是在破坏配方的本质,如此还能有治疗口臭的功效吗?”时年问。 他的济世堂之所以能有今日,便是他从来不去触碰底线。 济世堂里绝不出虚假的东西。 “我知道时大夫在担心什么,配方还是原来的配方,只不过制作工序有了一点改变。”许白桃从容的应对时年的追问,“正在尝试做出各种味道的牙膏,这样我们的顾客就能多样性选择,可以让顾客选择自己喜欢的口味。” 时年和许白桃一起商量了许多细节,整个过程小雨和柳三勘都在记录,房间里只剩下交谈和书写的声音。 等他们商量完天色已经渐暗。 “天色已经晚了,我让小雨用马车送你回去吧。”时年道。 许白桃也不矫情,直接答应了下来。 现在天色已晚,她自己走路的话走到天黑也到不了家,而且凭借济世堂的本事想要调查到她的身份易如反掌。 “那就多谢时大夫。” 爬上马车,看到里面奢华的布置她更加确定时年的身份不简单。 马车里的一应用具皆价值不菲,帘子也都是上好的缎子,一般的有钱人根本弄不到,比如柳三勘,他也只听说过,没有拥有过。 路过一家酒楼,许白桃摸了摸腰间沉甸甸的钱袋子。 今天带来的秋梨膏糖卖了三十两银子,可以买些好吃回去给相公和孩子们吃。 “小雨,麻烦你在路边停一下,我想去买点东西。” 小雨得了东家吩咐要和许白桃打好关系,没多问就在路边停了下来。等许白桃到酒楼里买打包了一道烧鹅,烧鸡以及卤水羊肉重新回到马车上,小雨才驾驶着马车出发。 马车一路行驶到村口。 “小雨,就送到这里吧。” 小雨,“时大夫让我把你送到家。” “这里到我家已经没多远,我走几步就到;而且天色已经要黑了,再晚你回去的路上也不方便。”说着,许白桃掏出二两银子塞到小雨的手里,“今天麻烦你送我这一趟,你回去也买点东西回去吃吧。” “我只是完成时大夫的吩咐怎么能要您的钱,这使不得……” 小雨意思的推诿了一下,在许白桃第二次给他的时候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许白桃摆了摆手就提着盒子心情雀跃的朝家的方向走去。 殊不知,她从马车上下来的这一幕刚好被回家的许晓雁看到,这么好的马车亲自送她回来? 贱人,还敢说自己没有做对不起唐大哥的事情。 我非得让唐大哥知道你的真面目不可。 知道她今天出门谈生意,唐元思下学回来就带着孩子们在家门口等着她,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远远的看到那抹慢慢走来的窈窕身影,唐元思不禁想起了那天那个擦枪走火的吻,不由的有点走神。 许白桃都走到他面前了都没回过神。 许白桃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相公?相公!” “回来啦。” 唐元思回神,自然而然的接过她手里的盒子。 “回来啦。”许白桃挽着他的胳膊一起进屋,“相公,我跟你说,我今天可是狠狠大赚了一笔,我还给你们买了好吃的回来,今天晚上我们好好的打打牙祭。” “生意还顺利吗?” 没能跟着一起去,他从早上就开始担心,害怕出现什么变故,还好现在人好好的回来了。 第一百十三章 豪华马车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很顺利。” 许白桃把谈判的过程化繁为简跟他说了一遍。 听到对方是想要跟她建立长久且只此一家的合作,唐元思当即明白对方在打什么主意,“你真打算以后做出来的东西都卖给他们?” 许白桃点了点头。 “嗯,我做出来的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好东西,难保不会被某些人眼红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和济世堂合作,也算借济世堂这棵大树做保护伞,我们家也安全许多。” “其他的等我们有了足够的钱,足够的关系网之后再想吧。” “嗯。” 他们两个走在前面,三个孩子跟在后面,一家人一起走进院子正打算上桌吃饭,他们家的院门砰的一声被退开。 只见许晓雁怒气冲冲的冲过来一把将许白桃退开,老母鸡护崽子似的挡在唐元思身前,“许白桃,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你有什么脸面留在这个家?” 许白桃被推了个猝不及防,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正想发火就听到许晓雁一番莫名其妙又理直气壮的责问:“??” 这女人又来挑衅自己? 许晓雁突然冲进他们家,还推人,说一些莫名其妙的指责许白桃的话,唐元思的脸色黑的可以滴出墨汁,可惜许晓雁根本没看见,还一股脑的指责许白桃。 唐天济把弟弟妹妹拉倒自己身后,戒备的盯着许晓雁,“许姨姨,我们家不欢迎请你出去。” 许晓雁心想这一次她拿到了许白桃勾搭男人的真凭实据,完全不在怕,“刚才我在村口亲眼看到许白桃从一辆豪华的马车上下来,还和马车上的男人有说有笑。” “唐大哥,你不要被这个女人骗了,说什么外出做生意,她肯定是到外面去背着你乱来了,你快休了她。” 不等唐元思回答,许白桃已经阴沉着脸走了过来,甩了她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唐家院子。 许晓雁捂着被打得脸颊,怒火都快要喷出来了,“许白桃,你敢打我?” 许白桃反手又甩了她一巴掌,“我打你又怎么了?” “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我家大吵大闹,对我动手,还想让我相公休了我,你算什么东西?” 本以为上次丑态毕露能让她清静一段时间,这才过去几天她就又来他们家搞事,真当她没有脾气是吧? “……被我说穿了你的丑陋面目恼羞成怒了?许白桃你根本就不配做唐大哥的妻子,不配做孩子们的母亲,像你这种勾三搭四的女人就应该浸猪啊——” 不给她说完的机会,许白桃对着她那张才消减下去的脸左右开弓。 “喜欢冤枉我是吧?喜欢造谣是吧?喜欢惦记别人的相公是吧?我今天就替你父母好好教教你这个不知礼仪廉耻的不孝女。” 许晓雁完全不是许白桃的对手,被打了好几个耳光,脸颊高高肿起,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推开许白桃的控制扑到唐元思面前。 “唐大哥,我也是好心提醒你,难道你就这样看着她打我吗?”许晓雁说得是潸然泪下,企图引起唐元思怜香之玉的心。 可惜,她的可怜完全是自作自受,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同情她。 唐元思淡漠的走开,“我家的事情都有我媳妇做主,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她说。” “!!!” 许晓雁不可置信的看着走开的唐元思。 本想趁着这次机会让唐大哥彻底厌弃许白桃,没想到就算他亲耳听到许白桃做的那些腌臜事都不生气。 她不信! “唐元思,她可是给你戴了绿帽子,你都不生气吗?” 没有哪一个男人忍得了绿帽子的耻辱,她不信唐元思当真不在乎。 唐元思话都懒得跟她说,直接带走三个孩子回了房间。 刚才孩子们和唐元思在,她会稍微顾及一下形象,现在唐元思把孩子们都带走了,彻底没了盯着她的束缚,直接豪放的一屁股坐到许晓雁腰杆上。 “许晓雁,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准再出现在我们家?” “我、我……我只是回家的路上不小心看到你和其他外男拉拉扯扯。”许晓雁原本还想嘴硬,可看到许白桃握紧的拳头下意识改了口。 “外男?拉拉扯扯?”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看是你脑子里的东西不干净,所以才看什么都觉得不干净。人家不过好心送我而已,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得这么脏呢?” 许白桃边说边拍打她的脸,眼中碎着寒意。 许晓雁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对上许白桃冷漠的眼神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心虚的不敢对上她的视线。 “……那可能就是我看错了。” 许白桃你等着。 等离开这里我一定要把你和外男不清不楚的事情传的人尽皆知,我一定要让你在这个村里再也活不下去。 她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却不知她眼中的恶意被许白桃尽收眼底。 知道今天出了这道门,这女人肯定会到处造自己的谣,所以她得想个办法让其闭嘴。 “既然你明白了那我也就不再为难,但若我在外听到任何关于这件事情的风言风语,我就把你勾引我相公的事情捅出去,大不了到时我们鱼死网破,明白吗?” 对于许晓雁这样的女人跟他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威胁是最快捷最有效的办法。 许晓雁害怕她继续打自己,屈辱的答应下来。 反正她不亲自出面去说,就算许白桃去调查也调查不到自己的头上。 “滚吧。” 许白桃故意当着许晓雁的嫌弃的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就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许晓雁见状气得险些破口大骂,但脸颊上的剧痛唤醒了她的理智,只好憋屈的爬起来离开,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许白桃警告的声音。 “下次再未经允许跑来我家,我就当小偷盗窃把你扭送官府。” 许晓雁握紧了拳头,拼命告诉自己忍耐再忍耐才没有去争辩。 盯着碍事的人彻底离开家门,许白桃立马把门关上。 “快来吃饭吧。” 进门就见唐元思和孩子们已经摆好了饭菜等着她吃饭,问都没问一句许晓雁的情况。 第一百一十四章 越来越难听的流言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等等,我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在镇上买了一些热菜回来,我们热一热在吃。” 她转了一圈找到被唐元思放到旁边柜子上的盒子,把里面的烧鹅,烧鸡,卤水羊肉依次端出来。 “娘亲,这些是……” 孩子们从没见过这些吃食,闻着香味就开始流口水了。 就连唐元思也很意外,他没记错的话这些东西应该是镇上来福酒楼的招牌菜,这些加起来恐怕得好几两。 “今日怎么买这么多?” “今天是个好日子,和该好好的庆祝一下。”许白桃没有解释太多,本就是路过的时候突然想到要买给他和孩子们吃就进去买了,硬要说什么理由她也说不出来。 “这是今天娘亲在镇上买的烧鹅,烧鸡,还有卤水羊肉,待会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相公你来帮我。” 两人把烧鹅、烧鸡、卤水羊肉热了热重新端上桌,香气瞬间弥漫开,孩子们偷咪咪的咽口水。 好香啊。 小家伙们馋的直流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 许白桃大手一挥,“开吃,今晚都敞开了肚皮吃,” 她一发话,小家伙们立马狼吞虎咽起来。 许白桃吓了一跳,一边给他们他们倒水,一边小心叮嘱,“吃慢点,不够娘亲再去买就是,别吃这么急,小心噎着。” 忙完孩子看唐元思选择筷子没有夹菜,夹起一只鸡腿放到他碗里,“不是说过吗?你现在正在恢复,需要补充营养,赶紧给我吃。” 真是的,大的小的都要她盯着。 唐元思看到碗里多出来的鸡腿,怔愣了一瞬,想将剩下鸡腿夹到她的碗里。 许白桃先一步洞察他的意图,挪开自己的碗,“我不喜欢别人碗里夹出来的食物,现在已经在你碗里了,赶紧吃掉,冷了就不好吃了。” 许白桃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唐元思自然不会再不识趣的非要把鸡腿给人夹回去,那样太过拂她的苦心,指不定到时要怎么跟他闹了。 低头咬了一口香喷喷的鸡腿肉。 从前他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有吃过,但都比不上今日这份来得好吃。 晚上睡觉的时候,许白桃突发奇想道:“相公,你都不好奇许晓雁说的是真是假吗?” “我既说了会支持你做生意,就不会因为空穴来风的流言怀疑你。” 唐元思不理解她为什么这样问,同时心中更加确定她没有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不然她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还会想方设法的掩盖过去。 许白桃不知道他心中的那些想法,听他这么相信自己心中感动。 别说是在女子地位低如牲畜的封建社会,就是在现代也很难遇上这么一个支持你又相信你的男人。 她贴进男人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你放心,我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我,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今天是和济世堂的时年大夫谈事情谈的有些晚,他才让他手下的人送我回家,没有其他意思。” “嗯。” 唐元思拉过被子盖住两人身子,闭眼睡过去。 要说完全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听到这番解释,心中那点小疙瘩才算彻底过去。 翌日,他照常到私塾教书。 路过一处休息的亭子他隐约听到有人声传来,本想转身找个清静的地方却听到他们说了‘许白桃’三个字,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 另外三个教书先生聚在亭子里聊天。 “啧,昨天那个许白桃又去的镇上了,你们说她这次的恩客是谁?” “我昨晚看到还是用马车送回来的,恐怕这次的恩客是一位更加有权势的,她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你们说唐元思知道她的老婆在外面做的皮肉生意吗?” “他们家这段时间日子越过越好,要说不知道,我才不信呢?” 恩客? 皮肉生意? 这些人竟然在背地里这么说白桃。 唐元思身侧的拳头捏得咯吱咯吱作响,一群男人跟长舌妇似的,在背后谈论一个女人的是非,简直可耻。 唐元思正要走进去给这几个人一点铁拳教训,刚走两步就被许明成挡住了去路。 许明成朝轻轻摇了摇头。 他可没忘记唐元思是个厉害的猎户来着,那几个柔弱书生那里会是他的对手,恐怕两拳头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唐元思不爽许明成阻止自己,“让开。” 怒火席卷,唐元思不再刻意收敛周身的杀伐之气,整个人看起来就犹如一尊杀神,许明成也吓了一大跳。 这家伙这么恐怖吗? 许明成后怕的吞了吞口水,但理智让他不能现在后退,不然他私塾的教书先生全都得完蛋。 “小唐,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若是为此出手打了他们的话会招来无数麻烦的,而且这样也无法断绝流言,除非让你夫人不再去镇上做生意,否则的话谣言永远都不可能停止。” 从许白桃告诉他要做生意开始,他就知道这条路会十分难走,没想到只是流言就如此不堪入耳。 只是让他就这么放过这群乱嚼舌根,他不甘心。 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了,他还算什么男人! “不行,作为读书人成天不思进取,在这里跟长舌妇似的背后议论别人的是非,这种人怎么能在这里教书育人?简直误人子弟。” 许明成无言以对。 他只是不想唐元思把这些人打出个好歹来,可若私塾一下子开出这么多教书先生那他的私塾还办不办了? “他们在背后议论女子名节,确实应该给他们一个教训,这件事情我会让他们给你一个交代,你看如何?” 算了,趁着他们没有闯出大祸之前再聘请其他安分守己的读书人来做教书先生吧,这种品行不端的教书先生迟早会给私塾带来麻烦。 “……好吧。”唐元思到底没在私塾做出打人的事情来,等他痊愈找个机会套他们麻袋,狠狠地收拾一顿。 确定唐元思没有要动手打人的意思,许明成将那三个人全都叫进自己的书房。 三人还不知道自己背后议论许白桃的事情被人听了一个正着,一脸莫名的走进许明成的书房。 “先生,您找我们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许明成背着手,佝偻着背站在窗口,“你们好歹也是读书人,怎么能像那些市井村妇一般在背后议论女子的是非?”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多少钱一晚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三人顿时脸色一白,慌忙想要解释,“老先生,你听我们解……” “不用解释了。” 许明成打断他们的狡辩,“背后议论他人是非,一点没有读书人该有的样子,就罚你们三人三个月的工钱,你们服还是不服?” 三个月的工钱?! 他们可指望着工钱过活呢,要是三个月都没有工钱的话他们家不得饿死。 “许老先生,你听我解释,我只是听别人说才会人云亦云,我没有恶意的啊。” “对对对,我们和那个许白桃没有任何矛盾,对他根本没有恶意,只是听到这些流言才会闲暇时说一说。” 看他们这副敢做不敢当的许明成更加失望。 自己这些年当真是太好说话了,这种品德败坏之人也进了他的私塾,“要么罚工钱三个月,要么就别在这里做教书先生了。” “不不不,我们认,我们认罚就是。” 为了不失去这份工作,三人只好咬牙认下惩罚。 离开书房,其中一个叫李宁的人愤怒的一脚踹翻旁边的花盆,“可恶,许老先生这是要偏帮唐元思的吗?” “他一个猎户根本就没有资格到学堂来教书,我看许老先生真是越老越糊涂。” 旁边两人赶紧捂住他的嘴把他拖走,生怕他的骂声被人听了去,到时可能就不只是罚三个月的工钱了。 下学,唐元思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今天天济和天泽告了假,所以今天只有他一个人回家。 “哟,这不是我们的唐先生嘛,怎么走的这么慢呢?”李宁旁边窜出来挡住唐元思的去路,刻薄的声音令人生厌。 唐元思略微皱了皱眉,不想搭理他,转身往左边走,结果他走一步李宁就走两步,非得挡住他的去路。 “有事儿说事儿。” 这三个人聚在一起说许白桃的坏话的事情他没有忘记,所以对他们的态度不是很好。 李宁三人因为流言被罚了三个月的工钱心里极其不爽,就把这件事情归咎到唐元思和许白桃身上,故意在唐元思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围堵。 被唐元思不耐烦的态度激怒,说话有些口不择言。 “唐元思,最近日子越过越滋润是不是很舒服啊?” “不关你的事儿。” 李宁凑近他耳边,“话说你怎么那么喜欢那个许白桃?是不是她床上的功夫特别好,才让你这么欲罢不能?” “你找死!” 唐元思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锐利如刀的眼神紧锁口不择言的李宁。 李宁本来就在气头上再被他这么一盯越加气愤,“不能透露吗?可惜,本来我还想看在你瘸腿的份上照顾照顾她的生意,看来你是……啊……” 李宁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头。 不给他反应和挣扎的机会,唐元思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跟着李宁来的那两个人被这阵仗吓得魂不附体,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时李宁已经被唐元思打得出气多进气少,随时都可以断气的架势。 “唐元思,别打了,别打了。” “再打要出人命了。” 唐元思凌厉的眼神一扫,两个人后怕的后退了好几步,他们从小就被周围的人小心精细的照顾,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唐元思一个眼神就让他们的身体被钉在了原地。 砰砰—— 唐元思又狠狠的给了李宁几拳头,才起身看向呆愣的两人。 “我夫人清清白白的做生意,轮不到你们这些杂碎来污蔑她的名声,再让我听到那些污言秽语,我就让你们永远都没有办法再科举。” “滚。” 两人连忙扛起地上李宁飞快的跑了。 他随手抓了一把草叶把手背上的血迹擦干净才回家。 他不想为了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烦心,回家清洗了一遍确定没有血腥味了才去药房里帮忙。 进门就闻到一股不一样的药香。 “又研究出新的药了?” 许白桃正拿着刚做出来的胖大海糖查看,听到他的声音,嘴角忍不住上扬,颇为炫耀一般的把胖大海糖递到他面前。 “相公,你回来了,你看,这是我新做出来的胖大海糖,这个糖可以治疗普通的感冒,就是你们说的风寒。” “治疗风寒?” 饶是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的唐元思,听到这里也忍不住震惊。 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风寒,如果这东西真的能够治疗风寒的话,那得救下多少条性命。 “是只能治疗普通的风寒,若是严重一点的或者是病毒性引起的风寒,胖大海糖吃了也没有用。” “那也可以救下很多人的性命了。”唐元思道。 若非还有几分理智让他保持冷静,他现在就恨不得跟许白桃买上几百颗。 察觉到唐元思异常激动的心情,许白桃好奇,“你好像特别激动?” “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风寒,若你这个胖大海糖真的能够治疗风寒的话,你将拯救千千万万人的性命。” 唐元思有些激动的抓住她的胳膊。 一个普通的乡村猎户会去关心国内每天死于风寒的人吗? 看来她这个便宜相公的身份不简单呐。 看穿不说穿,她假装没有察觉异常,“那我再做一些牙膏和秋梨膏糖,等下次去镇上的时候把东西交给济世堂,由他们的手卖出去,这样更容易推广。” “好。” 到时候他让人去济世堂全部买下来,顺便敲打他们一番。 两人的距离靠得很近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闯入鼻息,一开始还有些不确定,她又仔细地嗅闻了几下,确定这股淡淡的血腥味来自唐元思。 她紧张的抓着人上下查看,“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 唐元思没想到她的鼻子这么灵,自己都洗过一遍了她还能闻到气味,“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一个认识的人,他不小心摔伤了手,我帮他处理了一下,但是那个时候不小心沾染上的。” 确定他身上真的没有伤口,许白桃才放心。 “你没有受伤就好。” “你先忙,我去做饭。” 外面难堪的流言的事情,唐元思和孩子们一个字都没透露给许白桃知道,她现在每天就窝在药房里忙碌。 先前她做出牙膏和秋梨膏糖唐元思都没多大情绪,唯独胖大海糖做出来他格外激动,,想来应该是很需要,她想多做一些出来给他,帮他解决问题。 第一百十六章 帮柳三勘一把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三日后。 许白桃再次背着一大包东西前往镇上。 她没有直接济世堂而是先到了柳氏店铺,进门时柳三勘正在和人谈生意,看到她进来叮嘱了两句就朝她走来。 “唐夫人,您来啦。” 许白桃看了一眼那边来买纸笔的人,对柳三勘道,“我的事情不着急,柳老板可以忙完再说。” “无妨无妨。” 自从开始做牙膏的生意,柳三勘对店里的其他生意都不怎么太上心,因为那些远不及牙膏赚的钱,故此他宁愿把更多的时间花费在牙膏上。 这是别人的选择,许白桃也不好干涉太多,把做好的牙膏交给他,“这是薄荷味的牙膏,这些先拿去买。” 布袋子里装着满满当当的几十罐牙膏,柳三勘看得双眼发直,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他把牙膏小心放好,借着给许白桃倒茶水的空隙组织了一下语言,“唐夫人,关于你上次说到的那个提议,我想要试一试。” “多年下来,我铺子上的生意实在是做不下去了,现在铺子里的这些东西全都是以前积压下来的,根本卖不出去,所以我想与其守着这点老本固步自封,不如尝试着改变。” 柳三勘是她的第一个合作伙伴,这段时间更帮了自己不少忙,她本就有意帮他一把。 不为别的就看在他是单身父亲的份上。 柳三勘的生意就算再不好,但是家底子还是有的,想要再娶一个老婆不要太容易,但他从始至终都把女儿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女儿不愿意他硬是咬牙一个人抗下了所有。 这份宠爱女儿的心情她很喜欢。 “柳老板可想好了?一旦说好,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一切拜托唐夫人了。” “那柳老板和我一起去一趟济世堂吧,正好我今天也有东西要交给他们。” 柳三勘立马干脆利落地关了门,把女儿交给隔壁的婶婶帮忙照看就跟许白桃一起去了济世堂。 他们到了的时候时年正在坐诊,面前排着长长的患者长龙,还是小雨眼尖先看到他们。 “公子,唐夫人和柳老板来了。” 时年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门外许白桃和柳三勘,喊来一旁的大夫代替自己坐诊亲自起身迎接。 “唐夫人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时年亲自领着他们进入后院。 季节变化,这段时间正是医馆最为麻烦的时候,后院忙碌的人也是一茬接着一茬就没有停下过。 时年让小雨端来热茶,“抱歉,这段时间医馆里实在太忙,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请唐夫人不要介意。” 今天的时年穿了一身青色的长袍,长袍看似简单,实则暗秀云纹,做工布料都是上上之品;还有桌上这套质朴的茶具,这一看就会发现这是一套罕见的白玉质地…… 这些可都不是一个医馆的首席大夫能够拥有的好东西。 不过时年没有主动说,她也不会去追根究底,他们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而已。 她取下背上的背篓依次把做好的秋梨膏糖交给他,“呐,这是这次的秋梨膏糖。” “辛苦唐夫人了。” 时年看都没看一眼就让旁边的小雨收下。 “时大夫不检查一下吗?” 这人就不怕自己滥竽充数吗? 时年却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虽然还没证据证明,但他的直觉不会错,这个许白桃一定也是会医术的医者。 “我相信唐夫人不是一个会拿他人性命来开玩笑的人。” “……我自然不会拿人命来开玩笑。” 许白桃避开对方探究的眼神,继续从背篓里拿出一块银白透明的糖放到桌上示意他看,看到这块明显不同于秋梨膏糖的糖块时年一改慵懒的模样,严肃又谨慎的隔着锦帕把糖块拿起来看。 不同于秋梨膏糖橙黄厚实的色泽,这糖块整体呈银白色,隐隐还有一股金银花的气味,不管是色泽还是气味都在告诉他这是一款完全不同的药。 “唐夫人,这……” “这是我新研制出来的胖大海,也可以叫做金银花糖,它的主要功能是治疗一般的风寒感冒,主要药材就是金银花。” 许白桃耐心的给他做了一个全面详细的讲解。 时年越听越肯定她是一名医者,否则怎么可能那般清楚,那么多药材的作用;不过多年来做声音的谨慎没让他立马答应下来,“我从未见过可以治疗风寒感冒的糖,我需要验证一下。” “可以。” 事实胜于雄辩,她现在说的再天花乱坠都比不上他们亲眼见过来得实在。 说着,她又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到桌上,“既然要验证,这款糖浆也一起了。我叫它止咳糖浆,专门给小孩子喝的,至于效用就如他的名字一般,时大夫验证过后可以一并告诉我答案。” 在场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她这个速度震惊到了。 牙膏才研制出来多久就有了秋梨膏糖,距离上次见面才短短过去数日她就又弄出了胖大海和止咳糖浆,这速度简直妖孽。 半响,时年回神,“唐夫人,这些都是你做出来的?” “自然。” 这些东西当然是她做出来的,至于配方嘛,当然都是来自现代医学。 时年清绝的脸一派平静,看不出任何的不妥,只是用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点在石桌上,实则心中一片激荡。 他是个医者也是一个商人,第一次见许白桃他就有一种直觉,她会给他带来很多惊喜,很多金钱,现在看来他的直觉果然没有错。 这些东西一旦大范围推广,所带来的收益,简直不敢想象。 “唐夫人放心,我这边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 “那我便静候佳音了。” 说完正事,许白桃才说起答应帮柳三勘的事情,“我这里还有一桩生意想跟时大夫聊一聊,不知时大夫有不有兴趣?” 现在许白桃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噌噌的上升,想都没想直接点头,“请说。” “不知道济世堂有没有发展二线的想法?” 时年面露疑惑,饶是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一下子也没明白过来这个二线是什么意思,“不知唐夫人口中的这个二线是何意?” “济世堂是医馆,平时更多的是给人看病拿药,为何不在济世堂名下开一个专门卖加工制用品的店铺,比如牙膏,口罩,洗头水之类的。” 第一百十七章 听见流言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一下子听到好几个陌生的词汇时年费力想了好半天都没有想到那些是些什么东西,疑惑的问,“你说的口罩,洗头水是和牙膏一样的东西吗?” “……时大夫可以理解为和牙膏一样用来保持个人卫生的,比如洗头水,洗的头发会很干净柔顺,而且不会伤到皮肤,头发干了之后也会有香味留存,这些东西都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时大夫可有机会做这个生意?” 时年通过她的描述构想了一下,若是那个洗发水也能如牙膏这般的话,确实非常值得用心思,不过这么好的生意她能想到为何又要拱手让出来? “你也能看到这份生意的前景,为何找到我合作呢?” “自然图你们‘济世堂’的名,每一样全新的东西都需要佐证,百姓更需要时间去验证,但若用开满天下的济世堂做作保证就可以跨过这个过程。” 现在的名人,明星,权威效应不过如此。 时年深邃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是打‘济世堂’字号的主意,确实如她所说一般,有济世堂作保可以省去中间很多麻烦,但一旦出现问题济世堂的名号也会跟着受损。 这是一笔风险与收益并存的买卖。 “这件事情关乎甚大,我需要与大东家商量一下,不知唐夫人可否一段时日?” “好。” 说完该说的许白桃没在济世堂继续打扰,约定好时间就和柳三勘一起离开了。 “公子,你真要和那个唐夫人合作吗?”刚才听许白桃居然把注意打到济世堂的名号上,要不是公子及时制止了他,他早就冲出来大叱对方痴心妄想。 济世堂百年医药世家,哪是他这种乡野村妇可以沾染的。 时年望着许白桃离开的方向陷入了沉思,这女人必然是察觉到他在济世堂的身份才会直接跟他谈这笔生意。 “没想到这小小的一个镇上竟有如此有胆识,有野心还有能耐的女人。” 可惜已经嫁人了。 小雨一脸莫名,不明白公子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 公子不会看上那个女人了吧? 她、她可是已经叫人了呀。 回到柳氏店铺,柳三勘忍不住问,“和济世堂合作你有多少把握?” “不到两成。” 许白桃如实回答。 柳三勘听得差点腿软的坐在地上,在济世堂看她胸有成竹的模样,他还以为她有十成十的把握呢,结果就这。 看柳三勘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许白桃没有来的一阵好笑,自己不过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乡野村妇,怎么和人家开了百年的大医馆叫板? 她能在对上对方的时候,不落切事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好不好? “别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一个没头没尾的生意现在根本没可能靠上济世堂这棵大树,我从始至终要的都只是对方的一句话而已。” “一句话?” 柳三勘崩裂的表情一顿,不解的看向她。 “那样庞大的济世堂要真与我们合作你也不怕被人家吞的连渣都不剩,像我们的牙膏,洗发水,沐浴水之类若是能够得到他们的认证你觉得别人还会怀疑东西的真假吗?” 柳三勘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激动的想要拍她的肩膀。 许白桃蹙眉躲开他的动作,“柳老板,请控制好你的情绪,以后也是要做大生意的人了,一定要注意情绪收敛,否则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的。” 柳三勘这才想起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嫁了人的女人,悻悻的收回手,“唐夫人说的是,我以后一定注意。”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柳三勘心中还有不少疑问,只是看天色不早便没有多留人。 许白桃揣着钱高高兴兴的回家,经过老树时看到有几个大婶聚在那里聊天,想着从来到这里后都没有好好的跟这些人套套近乎,正想上前跟他们打个招呼就听到他们在说是什么皮肉生意,一晚上多少钱不要脸之类的话。 不等她再靠近一些听就见那几个婶子看到了她,然后满脸嫌恶的起身离开,离开时眼中的鄙夷,唾弃毫不掩饰。 这给她搞得很迷糊。 这些人这么讨厌原主的吗? 自己都隐身潜水这么长时间了,还能一见到她就露出这种神情? 呸—— 许白桃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见那几个大婶回头朝她的方向吐口水。 “??” 不对,就算那日原主与人私奔被人撞破他们看她的眼神也没有这般赤裸,更没有如此不加掩饰的恶意。 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回到家里看到在院子里温习功课的孩子,她猛然想起那一日唐天泽和人打架的事情,好像就是因为那小子骂了自己天泽才打他的。 她招手把唐天泽喊来面前,“天泽,你还记不记得那一日温小马是怎么骂娘亲的?” 唐天泽:“……” 娘亲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 要是娘亲听到那些难听的话肯定会生气的打人的。 为了不让娘亲生气打人,唐天泽选择性失忆,“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天了,我早就不记得了。” “娘亲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娘亲之前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肯定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他娘亲面前爵舌根,看他不撕烂他的嘴。 “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了问问而已,去温习功课吧。” 也是,那些人应该还没有缺德到当着孩子的面念叨她的事情。 唐元思这段时间天天出去教书应该有听到什么,去问问他。 她找了一圈才在房间里找到正在练字的唐元思,假装没有看到旁边洒落的墨迹,“相公,这段时间我不常出门,外面是不是又在传我的流言?”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唐元思不答反问,言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见此,许白桃便是他是知情的。 拖来一根凳子坐下来,冷声道,“看来还真的有关我的流言蜚语,相公可以告诉我,流言里都是怎么说我的吗?” 自从她不再愚蠢胆小,恶毒又自私后,每次她冷下脸没有表情的时候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谁也猜不中她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第一百一十八章 怼长舌妇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门外。 唐天泽猜测娘肯定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才会回来问他,不放心的跟过来偷听,唐天济和唐天舒见状也跟了过来。 三个孩子跟叠罗汉似的叠在门偷听里面爹娘的谈话。 听到他们娘亲果然来询问父亲流言的事情,他们的心不由提了起来。 对于外面的流言他们都知道,他们害怕娘亲听到那些流言生气打人,回到家后一个字都不敢提,没想到娘亲最后还是知道了。 许白桃一直等着唐元思告诉自己流言的内容,可是他抿着嘴唇迟迟不愿意开口,她只好主动出击。 “相公,我今天回来的时候被那些人莫名其妙的指指点点,他们有人还朝我吐口水,难道我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吗?” 沉默良久,唐元思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笔,叹了一口气。 他之所以不愿意告诉她,就是担心她因为流言的事情大发雷霆,让这个好不容易变好的家庭再次支离破碎。 “那些人目光短浅,以他们龌龊的目光的看什么都龌龊,你没有必要在意。” “前段时间我一直在忙着赚钱,所以不知道这些流言蜚语,如今我既知道了这些,总得知道事情的全貌吧?” 说不气那是不可能的。 她现在就气得想要给那些乱传流言蜚语的人邦邦几拳。 自己老老实实挣个钱碍着他们什么事情了?他们就非得在背地里这样恶意的编排吗? 唐元思看她一副‘他不说就绝不善罢甘休’的架势,只好把听到的那些流言蜚语简单的总结了一下,转述给她听。 呼呼…… 许白桃一年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住没有当场发飙,皮笑肉不笑的道,“我看这些人就是吃饱了没事干,成天盯着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编排,活该他们永远都只能过苦日子,有编排我的时间多,多种两个瓜多挖几亩地它不香吗?” 唐元思:“??” 门外三个小孩:“!!” 她居然没有发火? “你不生气吗?”唐元思问。 生气? 怎么可能不生气! 无缘无故被人编排成那种人,泥菩萨都得有脾气,更何况她不是泥菩萨。 只是她在这里生气有什么用呢? 那些流言蜚语该怎么滴还不是怎么滴,还不如趁着那些人嚼舌根的时候直接怼上去。 “那些传我流言蜚语的人又不在这里,我再生气也无济于事。”许白桃摆了摆手,“你刚才在做什么就继续做吧,我去药房里整理一下药材。” 父子四人看着她走进药房,关上门。 一隔绝他人视线,许白桃生气的跺脚。 那些人趁着她窝在药房里研究药丸,背地里把她的名声传得如此狼藉不堪,她一定要想个办法让这些人闭上嘴。 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若无其事,其实暗地里已经计划着怎么收拾那些乱嚼舌根的长舌妇。 唐元思和和孩子们都不相信她真的不生气,一整晚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不小心触了霉头,可惜他们以为的大吵大闹并没有出现。 翌日。 唐元思带着孩子们出门上学,许白桃则觉得要一个人去收拾长舌妇们。 许白桃掐着点提前来到村里的八卦集中地——百年老树下,抬头看了看高度然后手脚并用的爬上树,藏身到树叶之间。 三伏天的天气中午是最热的,村里的人贪图凉快,中午都会来这棵百年老树下休息,休息的时候自然少不了聊天八卦。 这不刚过了晌午没一会儿就有几个人结伴朝这边走来,她们边走边聊天。 “我跟你们说啊,昨天我亲眼看到她都快黄昏了才从镇上回来,面色红润,眼神迷离,一看就是被男人狠狠地滋润过。” 树上的许白桃:“??” 就不能是我的身体好吗? 你才被男人滋润过,你全家都被男人滋润过。 上一世她所有的时间都贡献给了医学,这辈子虽然已经是三个娃的母亲,但她都还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 其他两个人听到这个大婶的话都面露厌恶。 “唐猎户那么好的条件,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糟心的婆娘?家务家务不会做,照顾人也不会照顾人,成天跑出去勾三大四,做皮肉生意,简直把我们村的脸都丢尽了。” “这种不要脸的东西,村长就应该把她赶出去。” 三个婶子围绕着她各种辱骂,好似要把身上受到的所有不公平全都发泄到她身上,以此来平衡心底的不平衡。 听他们越说越难听,许白桃实在是忍不了了,“听你们说的这么有鼻子有眼的,难道你们亲眼见到我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了?” “当然,我们……” 三人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让他们抬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待在那里的许白桃是顿时变了脸色。 “你、你……你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许白桃随手丢掉捏在手里的叶子,从树上跳下来落到他们面前,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自然是在你们来之前就在这里,不然怎么能听到你们是在背后怎么议论我的?” 三人脸上不同程度的出现了尴尬的神色。 虽然他们都很讨厌,甚至厌恶许白桃,但是背后说人坏话被当事人当面拆穿还是有些尴尬,毕竟他们的脸皮可比不上王婶和刘婶。 他们不说话,许白桃便乘胜追击,“说呀,继续说呀,你们方差不是说的挺起劲的吗?我也想知道,我究竟是怎么做的皮肉生意,说来我听听。” 许白桃面上没有多少生气的表情,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容,这样强烈的反差让几个婶子十分的不适应,甚至觉得这样的她很可怕。 为首的那个婶子也就是在背地里才敢嚣张两句,事主找上门来就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假意看了一眼天色,“原来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我得下地干活了,下次有机会再聊。”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剩下两个婶子也找了个撇脚的借口溜了。 看着他们慌忙离开的背影,许白桃眼底冷意泛滥。 一群只知道在背后乱嚼舌根的长舌妇,当着她本人的面屁都不敢放一个。 一屁股坐在大石头上等着那些来纳凉的人,她今天就要看看这些人还会怎么造谣自己。 第一百一十九章 邀请李婶李叔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可惜她是做好了舌战‘群雄’的准备,‘群雄’却没有面对他的心里准备。 那些因为炎热来百年老树下纳凉的人远远就看到许白桃坐在那里,神色不明,纷纷选择了退让。 不敢不想自己背后说人的事情传出去,男人总是被家里的女人警告不准和许白桃说话,更不准接触。 看着那些人来了又走,许白桃清秀的眉宇都快皱成一字眉了。 一群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有本事在背后议论她,却没本事面对她这个当事人。 心之在这里是遵守不到人了,她就起身离开了。 她一走,那些躲在屋子里看热闹的人都纷纷走了出来,聚在一起猜测许白桃今天这番行径的目的。 “她平时都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天怎么出来了?” “你们是没有看到刚才方家的那个最先来到这里,他们说的话被许白桃听了一个正着,你猜怎么着,人家不仅没有心虚,反而直接上去问人家方家媳妇儿有没有亲眼看到过,这脸皮简直不要太厚。” “做了那样丢人现眼的事情还敢出现在人前,活该怎么人家能够过上好日子,我们这些普通人羡慕不来。” “出卖身体换来的钱财用了也不怕脏手,反正我宁愿穷着,也绝对不会去做那种生意。” 许白桃在百年老树打了一场‘胜仗’就打算回家,反正这段时间她不着急挣钱,她有的是时间慢慢的跟这群人耗,不信找不出那个始作俑者。 经过李婶家门口,看到这么大的太阳李婶还在家里晒粮食,她想到了前几次李婶对她的帮助。 不如让李婶来给自己打下手吧? 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给她开工钱,也算是帮帮李婶家。 她走到门口喊李婶,“李婶,李婶……” 李婶专注于手里的活计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她喊了好几声,李婶才听到,“白桃,你今天怎么舍得出来了?” 他们两家隔得不算太远,她知道这段时间许白桃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呆就是一整天,倒是难得出来。 出来…… 李婶突然想到外面穿的满天飞的那些流言蜚语,隐晦地打量许白桃的神色,想看看她是听到还是没有听到。 “李婶不用担心我,区区几个流言是打击不到我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像他们说翻了天我没做就是没做。” 李婶把许白桃引进家里,语重心长的劝说,“人言可畏啊,白桃有些事情不是你没有做就没事儿的,你嫁给了小唐,要是这些流言蜚语被小唐听了去,难保心中不会多想,你可得尽快想办法处理才是。” “你婶子是过来人,有些时候该解释清楚的还是要解释清楚,不然只会后患无穷。” 李婶就像一个关心晚辈的长辈细心劝说许白桃。 从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开始,到刚才她跟人家直接对面刚,没有一个人教她怎么做,也没有人给她分析利害关系,只有李婶帮她, “李婶你相信我没有做那些事情?” 李婶笑了笑,“虽然我不喜欢以前的你,但是我相信现在的你不会做出那些事情的。” 闻言,许白桃更加坚定了想要帮李婶的心情。 “李婶有空到我家做客吗?” 李婶看了一眼院子里面晒着的粮食,“我还要看着这些粮食,一年就只有这么多,要不守着这一年我和你李叔来年恐怕饿都得饿死。” “那这样吧,晚上婶子你带着李叔一起来我们家吃饭,正好上次你们帮了我家那么大的吗我们都还没有好好的谢过你门,现在唐元思已经在恢复阶段,由他亲自下厨做一顿好吃的来感谢你们。” “这怎么可以?上次你已经送了很多礼物过来了,没有必要……” 许白桃打断她的拒绝,“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回去准备食材晚上婶子和叔都要来哦。” 许白桃回到家里将晚上要用到的食材都事先准备好,只等唐元思回来煮熟就行,为了不显得太过怠慢人家,许白桃就去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兑换了一些白酒。” 父子四人下学回来就看到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不只是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丝后怕。 上一次娘亲下厨把他们全部都折腾了一遍,要是再来一次的话……他们宁愿不吃。 唐天泽推了推唐元思,“父亲,你是大人,你先去看看娘亲究竟在里面做什么。” 唐元思狠狠的给了小儿子一个爆栗,果然儿子养来只会坑爹。 心里想着拒绝,但身体很诚实。 孩子们不敢进去是害怕许白桃发起火来可能给他们几刀,他作为父亲要为孩子们抵挡一切风风雨雨。 唐元思做好心理准备才走进厨房,“你在做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许白桃立刻丢掉手里的勺子,把邀请李婶和李叔来吃饭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唐元思听完也觉得应该好好的感谢李婶和李叔先前的帮忙。 “既然家里要来客人,那我来做晚饭吧。” 可不能让李婶和李叔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知道他这是在嫌弃自己不会做饭,她不仅没失落,反而十分干脆利落的把手里的活计都交给了唐元思。 “那就辛苦相公了。” 唐元思在灶台上忙碌,孩子们在灶台下看着火,许白桃这时不时的帮忙递个东西,处理一点小料。 李婶和李叔进来就看到这幅温馨的画面。 “我说小唐家的日子越过越好吧,你看。”李婶道。 旁边的李叔不可否认的跟着点头。 以前的许白桃别说是到厨房里帮忙做饭,就连话都很少跟唐元思说,更不用说那三个孩子,他们连靠近都不敢靠近。 “这丫头总算是知道改好了。” “走吧,我们也进去看看有没有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 李叔和李婶一来,许白桃就神秘兮兮的拉着李婶进了自己的药房。 进门闻到这么大一股药香味儿,李婶不禁担心起来,“这个地方不会是你给小唐熬药的地方吧?” 许白桃点了点头又摇头,“李婶你仔细看,我之前不是跟你说在镇上做生意吗?我就是做这种秋梨膏糖来卖钱的。” 说着她把陶罐里装着的秋梨膏糖拿出来,趁李婶没有防备一下塞到她的嘴里,“李婶,可千万不要吐哦,这东西现在可金贵着呢。” 第一百二十章 邀请李婶来帮忙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一听这东西金贵李婶立马闭紧嘴巴。 直到嘴巴里微微甜味传开,还有一股不难闻的药香弥漫,李婶诧异的睁大双眼,“白桃,你给我吃的什么?味道怪怪的,但还怪好吃的。” “我不是说在镇上做生意吗?这就是我在镇上卖的东西,名叫秋梨膏糖,吃了可以润肺止咳,一定程度上预防能风寒感冒,现在我已经和镇上的医馆达成了合作,做出来直接卖给他们就是,不愁销路。” 许白桃又将她带到简易灶台前,指着锅里正在冷却的秋梨膏糖,“随着需求越来越大,我一个人完全忙不过来,所以我想请你来给我做帮手,每月给你开十两月钱,你看你愿意来帮我吗?” “十两?!”李婶震惊,恐怖她和她男人就是不吃不喝一年都挣不到这个钱。 “你不用担心我骗你,我不止做秋梨膏糖,还有其他的,但你才来很多东西都不会,只能从最简单的开始,故而才只能你十两的月钱,等你上手后我还会给你涨月钱的,就看李婶愿不愿意来帮我了。” 许白桃一口气把事情交代清楚,接下来就看李婶的选择了。 李婶的认知短时间内受到极大冲击。 不仅说许白桃挣钱的速度,还有一辈子都不可能挣得到的月钱,她觉得这一切都是都是幻觉,是她太过渴望改变现状而产生的幻想。 好半响李婶才回过神来,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白桃,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要是你还是不放心,可以跟李叔商量一下,明天给我一个答复就行。” 她的本意是想帮李叔和李婶一把,先前唐元思出事所有人都在看好戏,只有他们二人出手帮忙,这情分不是不是一点水果和肉就能偿还的。 两人在药房商量事情,厨房那边也没闲着。 李叔看唐元思和三个小孩在厨房里忙碌,不好意思干站着吃白饭也上前帮忙,“小唐我来帮你吧。” 唐元思一眼看出他的心思,知道他不做点什么会于心难安,便把菜刀递给他,“麻烦李叔帮我把桌上的菜切出来留用吧。” “好好好。” 李叔不常做厨房里的事情,手法很生疏,菜切的不是很好看,肉也切的不是很均匀。 相比之下,唐元思切的就非常的均匀好看,一看就是经常做这些的。 李叔能忍住问了一句,“小唐,你家里这些都是你来做的?” 唐元思装作没有听懂他的言外之意,一边盯着锅里的饭菜一边回答,“白桃没有时间做这些,我有时间就我来做了。” “可……” 李叔想说君子远庖厨,又想到这句话说出来有歧义,又理解人家夫妻感情的嫌疑便不再开口,安静的打下手。 这时候他才发现唐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脏乱差的厨房现在收拾的整整齐齐,菜架想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菜,还有猪肉,就算是村长家生活可能也没他们家好。 他想到了外面到的那些流言蜚语。 “小唐,白桃在外面做生意的事情你都知道吧?” “嗯,知道。” “那外面那些……” 唐元思打断他的话,“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而且你不要在我家提起这件事情。” 他的话中少见的带了几分强势。 李叔从未见过这样子的他,愣了一瞬才重新组织好语言,“我不是怀疑白桃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情,我是担心你因为那些流言蜚语和白桃生了嫌隙,没有就好。” “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只要好好过你们自己的日子就行,甭搭理那些见不得别人好的玩意儿。” 半个时辰后。 李叔和孩子们把饭菜端上桌,唐元思到药房喊许白桃和李婶吃饭。 饭桌上,许白桃特意给两个男人一人到了半杯酒,“难得我们两家聚在一起吃饭,喝一点吧。” 李叔平时也会喝上两杯,闻到酒香有些蠢蠢欲动。 “小唐的腿不是还没好吗?能喝酒吗?” “适当的喝一点无所谓的。” 许白桃把酒杯推到唐元思面前,老早之前她就发现他是会喝酒的,而且还很能喝,只是从来不再自己面前喝。 得到她的准许,唐元思和李叔就喝了起来。 期间唐天泽数次偷瞄唐元思的酒杯,许白桃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将他提到自己身边,“天泽,明天还要去学堂读书吃了饭就早点休息,喝酒这件事情得等到你长大后才行。” “我、我才没有想要喝酒呢。”唐天泽嘴硬。 “好,你没有,快吃饭。” 许白桃夹了一块肉放到他碗里。 李婶和李叔看到这一幕便知许白桃和孩子们的关系缓和了很多,小泽他们也不再像以前惧怕他们的母亲了。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许白桃送李婶和李叔出门,“李叔,李婶,你们路上小心一些。” “嗯,你快回去吧,只有几步的距离,不用送的。” 李叔回到家还在跟李婶感慨,“许白桃这丫头总算是肯静下心来好好跟小唐过日子了,你看那几个孩子,现在都不怕她,还敢跟她面前撒娇呢。” 看到那几个孩子他就想到了以前孩子们承欢膝下的日子。 那时候日子虽然过得十分艰苦,经常吃不饱饭,但是孩子们都在身边,再苦再累他也觉得很值得,只可惜现在孩子们都不在身边了。 李婶想起许白桃跟自己说的那些话,把老伴拉进房间里小声的说道,“今天白桃把我拉去了她的药房,说要请我去帮忙,每个月给我十两的工钱,你说我要去吗?” “十两?!” 李叔的震惊一点都不输于李婶,他可太清楚他们这些穷苦百姓想要挣十两银子有多么的不容易,怎么可能一个月就给十两的月钱? 李婶把许白桃跟他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李叔有想过许白桃是在镇上做一些小生意,能够赚到一些小钱,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是跟医馆合作,还能挣这么多钱。 这时他们也反应过来了。 这份高薪工作才是唐家真正对他们的感谢。 “孩儿他爹,你说我要去吗?” “白桃这丫头是个好的,她请你去你就去吧,我们能多挣一些钱也能多给孩子们一些帮助。” “那我明天就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舌战群‘雄’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翌日。 唐元思和孩子们正要出门,开门就看到李婶站在他们家门口,三个小家伙吓了一大跳连忙躲到唐元思身后,看清是李婶才探出头来。 “李奶奶,你怎么这么早出现在我们家门口啊?”唐天舒问。 唐元思知道李婶来这里的目的,侧身让开一大片空间让她通过,“白桃还要等一会儿才醒,李婶不介意的话先进来坐坐吧。” “麻烦了。” 唐元思不好让李婶一个人在家里等许白桃醒来,就让唐天济先带着弟弟妹妹去,顺便帮他跟许老先生告个假,他需要晚点才能去私塾。 唐天济没有多问带着弟弟和妹妹就走了。 出门唐天泽凑到哥哥身边问,“大哥,爹娘为什么突然请李奶奶和李爷爷来我们家吃饭啊?” “而且今天早上李奶奶还来我们家门口等着,她是来找娘亲的吗?” 唐天舒也很好奇的。 唐天济也和弟弟妹妹们有一样的疑惑,不过他相信爹娘这样做一定有他们的理由,所以他不会过问。 “好了,这些是大人的事情,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情。” 这边,唐元思为了避险不好把李婶请进屋,只能把人安置在院子里等着,他自己则进屋去喊人起床。 “白桃,李婶来了。” 唐元思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睡得跟小猪似的女人。 其实往日这个时辰许白桃早就醒了,只是昨晚加班加太晚导致她今天他这个时辰都没有醒。 “唔……” 许白桃手脚抱着被子翻了一个身,不经意间露出大片肌肤看得唐元思一阵口干舌燥,艰难的掀起被子给她裹严实些。 做完这些突然想起来他是来叫人起床的,加大声音,“许白桃,李婶已经在外面等着你了,你要别人等着你吗?” “啊?” 许白桃‘咻’的从床上坐起来,“李婶来了?” 唐元思赶紧拿起旁边的外套给她披上,“你收拾一下,赶紧出来吧。” “好,马上来。” 许白桃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出来找李婶。 李婶看到她立马起身过来,“白桃,你昨天的提议我想试一试。” “好,那从今天开始李婶你每天都过来帮我的忙吧,每日只需要工作四个时辰,其他时间都是属于你自己的……” 许白桃把需要注意的事项都跟她仔细说了一遍。 这样,李婶正式成为了许白桃手下的第一个员工,有了李婶的帮忙秋梨膏糖的制作加快很多。 更重要的是有了李婶的存在,唐元思不用再事先准备好饭菜温在锅里,中午的饭菜都是李婶做的。 跟着许白桃工作了好一段时间,李婶明白了,许白桃为什么能够在短时间内挣到那么多钱,完全都是拼出来的。 别人休息的时候她在忙,别人忙的时候她也在忙,别人睡觉的时候她还在忙。 这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李婶忍不住劝道,“白桃,其实你现在挣到的钱足够家里开销了,没必要把自己弄得这么辛苦的。” “我想要的不只是生活过得去,不只是足够开销,而是要挣到足够的钱给孩子们更好的生活。” 争取能够离开乡下,让孩子们去更广阔的地方,将来他们才能飞得更高更远。 说这话时,她眼里满满的都是野心。 可惜李婶生在乡下长在乡下,老实本分了一辈子,完全看不懂许白桃眼中暗藏的寒意,只当是许白桃再为孩子们的将来考虑,便不再开口劝说。 吃完了饭许白桃让李婶回家休息半个时辰,自己一个人走去村里那棵百年老树下。 今天过来的有些晚,她来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好些人,他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摆龙门阵,聊得好不开心。 看到朝这个方向走来的许白桃,他们不约而同的收了声,孤立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许白桃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孤立和探究的眼神,径直走到王婶面前,冷漠又淡然的凝视着她,“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说的挺开心吗?” 王婶有些心虚的避开许白桃的视线。 接连在许白桃手里吃过亏,王婶对她心有忌惮,虽然背地里依旧管不住自己的嘴,但是明面上,特别是面对面的时候她下意识的避其锋芒。 “说,说什么?” 许白桃强硬的挤开王婶身边的那个婶子,坐到她身边问:“不是说我勾引男人吗?什么地点,什么时间,你又是在哪里看到的?我们都做了些什么?” “这……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王婶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以往那些被流言蜚语缠身的哪一个不是狗狗祟祟的躲起来无颜见人,更怕被人指指点点的活着,想尽各种办法自证清白,哪像许白桃这个疯婆子不仅不躲着,反而跑过来问她时间地点,她要是知道时间地点还会在背地里传谣言吗? “那你又是听谁说的?”许白桃又问。 “这……” 王婶一时间彻底失了言语,这么长时间过去她早就忘了,究竟是他自己开的头还是听了别人的谗言。 旁边一个婶子看许白桃咄咄相逼,站出来给王婶说话,“许白桃,你自己做的那些丑事还不允许别人说?既然怕别人说,那你别做呀。” “哦?” 许白桃挑了挑眉,看向说话之人,“这位婶子言之凿凿,难道是你看到了我勾引男人,还是和男人不清不楚了?” “我、我没有看到,但我听说了你隔三差五就要去一趟镇上,每次都要买很多东西回来,就你家那个条件怎么可能有钱给你买东西?不是去镇子上做皮肉生意换来的钱还是什么?” “噗嗤——” 许白桃冷笑出声,“去镇上就是做皮肉生意吗?这里在座的人谁没去过镇上,难道你们都是去镇上做皮肉生意的?” “许白桃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清清白白的,你凭什么乱说我。” “你也知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没有亲眼见到我做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只是听说就认定了我在做那些事情,既然你可以做,为什么我不可以做?” 许白桃轻轻松松三言两语就将这些人怼的说不出话来,一个个又羞又怒,又找不到话来反驳,还怕许白桃狗急跳墙把他们的名声也搞臭。 王婶看许白桃的注意力转移到别人身上,想要趁机开溜。 第一百二十二章 护妻(1)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王婶这是打算去哪里?”许白桃凉凉的盯着王婶开溜的背影,“你空口白牙污蔑了我都不需要道歉的吗?” 王婶见许白桃就揪着自己一个人不放,索性拉更多的人下水,“又不止我一个人说了你的坏话,她,她,还有他,他们都有份,你只揪着我一个人干嘛。” 被王婶指到的几个人脸色都很不好看。 他们本来就只是跟着王婶口嗨,那想王婶居然想拉他们所有人下水。 “王婶,做人要讲良心,一直都是你在我们面前说许白桃在镇上做皮肉生意,和镇上的青楼老板搅合在一起。” “嗯?不是说许白桃是和书铺的老板搞在一起了吗?” 好家伙,这还一人一个版本,就差没把她和镇长放一块了。 许白桃目光冷冷的扫过这些人,“我自认没有得罪过你们吧?你们这样平白无故的拿着我的名声在背后编排我,我是不是可以当做你们是想要我的命?” 村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争吵时有发生,但牵扯上人命那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其中最着急的当属王婶,一听许白桃想给她课上杀人的罪名急红了眼,“你在那儿乱放什么屁,我们什么时候想要你的命了?” “我明明没有做过那些事情,你们却拿着我的清白到处传流言蜚语,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 一群人醍醐灌顶的清醒过来。 如果许白桃真的做了那些事情,那他们就只是在说谈资,若许白桃没做那些事情的话那他们就是在肆意污蔑一个女人的清白,两个可能两种完全不同的性质。 王婶只是比较喜欢说别人的家里长短,哪里有胆子牵扯人命,一看没有人帮着自己说话彻底乱了阵脚。 “我,你休要在这里危言耸听,我又没想过要你的命,再说了,又不是我传的谣言关我屁事儿。” “我懒得跟你在这里掰扯。” 王婶趁机开溜。 其他人看王婶都开溜了,也都找借口离开了。 留下来的都是平时不怎么喜欢说别人家里长短的人,他们对许白桃无感,对王婶等人也无感。 还有人留下来? 对方没有说话,许白桃一时间也拿不准他们是什么态度,静静的坐在那里听着他们聊天。他们的聊天内容说来说去都是围绕着地里的庄稼,好似没遇上刚才的八卦和闹剧。 她特意留意了一下这几个人的长相,便也起身离开。 她也没打算今天就把流言的事情解决掉,是时候回去工作了。 药房里。 许白桃忙里偷闲的想,村子里的人不完全都是一丘之貉,如果自己跟这些人打好交道的话,说不定以后还能请他们帮忙呢。 “李婶,你听到了外面那些关于我的留言了吗?” 李婶搅拌的动作稍微停了一瞬,不明白她问自己这话究竟是何含义,如实点了点头,“确实听到一些不切实际的传言,不过像这种没有真凭实据的谣言只有那些个长舌妇才会信以为真。” 她知道李婶向来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人,更不喜欢往八卦堆里凑,“那婶子你有听到这些留言是从谁那里开始传的吗?” 说到这里的李婶摇了摇头,她向来不关注这方面的事情,之前倒是听到王婶和刘婶在说许白桃的坏话,当时她只觉得这些人对许白桃有误会,也没有多放在心上。 “……那些人就是妒忌你们家的日子越过越好,而他们却过得不如你好才故意在背地里编排你,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李婶担心她因为这件事情又和村里的那些人起了冲突,只是她不知道许白桃早就和他们起冲突了,而且冲突还不小。 闻言,许白桃嗤笑了一声,一边把金银花倒入陶罐里,一边道,“人言可畏,只是一个人两个人说我可以不在意,但说的人多了假的也会变成真的,我岂能让自己莫名其妙的背上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而且我现在也算半个生意人,作为生意人更不能有这些丑闻在身上,这会影响我的个人形象,会让人怀疑我的信誉。” “所以不管是为了我的名声,还是为了我往后的生意,这件事情我都必须找出幕后始作俑者,让她给我一个交代。” 李婶不明白这些弯弯绕绕,只听到若不把流言蜚语弄清楚会影响生意,当即也格外重视起来。 “我会帮你留意这件事情的。” “谢谢李婶。” 她在村子里的名声到底狼藉,那些人也都不愿意跟自己有过多接触,但换做李婶就不一样了。 希望李婶能带给她一些不用的信息吧。 下午,唐元思下学回来看到许白桃和李婶还在药房里忙碌,就想到村子里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 她那么努力的赚钱养家,照顾他的身体,不该承受这些不明不白的言语攻击。 唐元思决定去找一趟村长,由村长出面来解决这件事情。 唐元思来到村长家,正巧碰见村长的儿媳从外面回来,村长儿媳看到他冲他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唐元思本来是他们存在里最炙手可热的未婚青年,可惜看走了眼,娶了许白桃这么个不安分的女人,现在腿还受了伤,明知道许白桃在外面和人乱来都不敢说话,真可怜呢。 “唐猎户,你来我们家是有什么事吗?” 唐元思没有错过刚才她眼中的那一抹刺眼的同情,“有些事情想找村长商量,村长可在家?” “你找公爹啊,公爹外出有事不在家。”村长的儿媳猜测唐元思是为了许白桃的事情来找村长,并不想自家卷入许白桃的麻烦事情里,想打发了唐元思。 唐元思本身就非简单的猎户,耳力更过人,早就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 村长明明在家却不出来,这是有意回避他。 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几分,他这还只是受伤,这些人就敢如此欺负他的妻子,若他真的有个什么他的妻儿还能在这个村子里生活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的。 “既然村长不在家,那我就去找乡丞,相信乡丞一定会愿意帮我还白桃一个公道的。” 一听他要去找乡丞,村长再顾不得假装不在家,连忙从屋子里出来,假装才听到声音似的,“小唐啊,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护妻(2)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素素,去给小唐倒点茶水来。” 素素就是村长的儿媳,自从嫁进村长家后就自认为高人一等,觉得让她给一个受伤、没有任何前途可言的猎户倒茶就是在羞辱她。 “公爹……” 村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让你去倒茶水就去倒,哪来那么多话。” 不等素素委屈,唐元思已经开了口,“村长可以听到最近村子里那些不利于我妻子的流言蜚语?” “这……村子就这么大一个地方,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村长没有明说自己知道,只含蓄的敷衍着。 “那村长就是知道了。” 村长明明知道流言却不及时制止,反而任其越传越离谱夸张额,唐元思只觉得心口的那团怒火彻底的燃烧了起来。 这些人当真是觉得自己废了,顾不了自己的妻儿了吗? “村长,那些谣言都是子虚乌有的,希望村长能够秉公处理,还我妻白桃一个清白,如果村长不能处理这件事情的话,我只好去找乡丞帮忙解决。说来也巧,乡丞的外孙就在我班上读书呢。” 原本只想打打太极,随便找个理由安抚的村长听到这话顿时紧张起来。 他在村长这个位置上已经干了快十年了,眼看着老乡丞就要退下来,这个洁癖而上,他要是出点什么事的话就直接失去了竞选的资格了。 “小唐,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本以为这些人只是说说而已,没有想到竟越来越过分,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给白桃一个交代的。只是这件事情牵扯的人太多,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查……” 唐元思如何看不出来他这是想拖延时间,“最迟三天,我一定要看到这些留言消失干净,否则大家都别想好了。” “三天时间是不是太少了一些,这……” “既然村长嫌弃三天时间多了,那就两天时间吧,我不管村长有什么办法去调查,我只要解决。” 唐元思根本不给他讨价还价的空间,一锤定音,说完眼神冰冷的扫了一眼旁边的素素,“我还没有死,我的妻儿还轮不到别人肆意欺负。” 说完,唐元思转身大步离开,只留给村长和素素一个高大强势的背影。 素素从未见过唐元思彻底冷下脸的模样,对上那双眼神的时候,她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呼吸都困难。 “公爹你……” 村长呆愣站在原地,直到唐元思的身影彻底看不见才回过神来,擦了擦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来的虚汗,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第二次,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唐元思露出如此恐怖的一面。 他是一村之长,整个村子里就他最大,村子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巴结讨好他,唯独这个唐元思从来不曾巴结讨好。 曾经他也不服气的想要找唐元思麻烦,直到他亲眼看到唐元思眼睛也不眨一下一个轻松解决一头如小山般高大的野猪,那神情就跟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一般,饶是过去这么长时间他都无法忘记那双恐怖的眼神。 就在刚刚,他再次看到唐元思露出了那般恐怖的表情。 他是想告诉他,两天内不消除谣言对许白桃的影响就像杀了那头野猪一样杀了他吗? “村里的那些流言究竟是怎么回事?”村长生气的质问儿媳,原本他他不想插手这件事情,只想好好准备接老乡丞的班,鬼知道唐元思为什么会突然这般维护许白桃,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么一出,早在流言传出来的时候他就去调查清楚解决干净哪,还有今日的麻烦事儿。 唐元思离开村长家回家的路上又遇到了几个同村的村民,他们之中有幸灾乐祸的,有同情的,也有漠然的。 唐元思想无视他们直接离开,他们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唐元思腿没有受伤之前,可谓是村里唯一的是黄金单身汉,村里所有的女人各个都排着队想嫁给他。 现在好了,他腿受伤,那些原本痴迷他的人都渐渐歇了心思。 他们这些适龄青年全都成了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这才是他们最生气,最嫉妒的地方。 “这不是我们被戴了绿帽子的唐猎户吗?现在腿受伤了,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了,还数得清究竟戴了多少顶绿帽子吗?” “为你的话道歉。” 唐元思冷冷的看着眼前三个男人,他们怎么说他废物都没关心,但他们不该侮辱他的妻。 男人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啊……” 男人还没装完就被唐元思一拳头打在地上,“堂堂七尺男儿不想着好好读书,天天向上,跟一群女人似的在背后议论他人是非,不觉得羞愧吗?” 几个男人一顿:“……” 他们当然知道背后议论女人的清白实属不甘,但嫉妒使他们昏了头脑,更见不得唐元思和许白桃的生活过得这么好。 “你那个婆娘隔三差五的往镇上去,一去镇上就能买那么多值钱的东西回来,不是他去陪睡得来的钱,难道还能捡来的?你信吗?” 唐元思邦邦又给了他两拳头,好在他及时收住了力道,否则非得把这家伙的鼻梁给打塌了不可。 “没有真凭实据,就在这里空口白牙的污蔑我妻子的清白,这就是你们的好教养?正好我拜托了村长在调查这件事情,你们现在就跟我去村长面前说吧。” 听到要去找村长几个人才是真的害怕了。 一旦他们留下了污名他们这辈子恐怕都抬不起头来了。 “姓唐的,这是你和万兴之间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其他人几人闻言纷纷附和,他们如何不知道万兴故意在唐元思面前说许白桃的事情是存心想要羞辱唐元思,他们只是想要凑近看个热闹而已,要是为此闹到去村长面前丢脸,他们打心底里不愿意。 唐元思冰冷的视线一一扫过他们的脸,“反正我已经记下诸位的名字,不介意让村长亲自来找你们。” “唐元思!” “得饶人处且饶人,唐兄你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呢?” 见阻止不了唐元思将事情闹大,这群人试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惜根本就不吃他们这一套,“你们空口白牙污蔑我妻子的时候,怎么不说你们在咄咄逼人?”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作为的村长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唐元思强势的将人丢到村长家门口。 村长还在苦恼怎么在两天内解决许白桃流言的事情,办法还没有想出来就看到才离开的唐元思他又回来了,而且还带了几个‘礼物’,忙起身查看情况。 “小唐,这是?” “他们当着我的面说我的妻子,我气不过跟他们动了手,他们要来找村长给他们主持公道。” 确定是他们想要来找他要公道吗? 明知事情不是这样的,村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他说的可是真的?” 万兴几人神情闪躲,不敢正面回答问题。 看他们这副模样,村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糊涂啊,你们几个大男人背后议论女子就已是不该,怎么还敢跑到小唐面前去胡说八道?” “我、我们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万兴小声狡辩。 “你还有理了。” 他这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么蠢的人,说人家坏话还要跑到人家正主面前去说,不是找死是什么? 村长都懒得跟这些人废话,转身询问唐元思,“小唐,你想怎么处理?” 这几人在村子里也算有几分面子,村长不想把人给得罪死影响自己的好人缘,试图把皮球踢回给唐元思。 唐元思压根不吃他这一套,“我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村长看着处理就好了。” 该回去给白桃做晚饭了。 唐元思丢下难题就走,根本不管风中凌乱的村长。 # 许白桃感觉肚子有些饿了想出来找点吃的,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吃的,想着找唐元思给弄一点,结果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她只好到孩子们的房间询问,“你们父亲呢?” 三个小家伙齐齐的摇了摇头。 唐天舒放下手里的毛笔,“娘亲,你找父亲做什么?” 许白桃摸了摸肚子,“因为你们娘亲饿了,想要找点吃的,可惜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所以就想找你们父亲给娘亲做一点吃的,只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平时唐元思除了去私塾教书,基本不会出门,难道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 “我去给娘亲做。” 说干就干,唐天舒迈着小短腿就要往厨房去。 许白桃一把揪住她的小衣领把她给拎回来,别以为她不知道她就是不想写作业才这么积极的要给自己做吃的。 “这么会儿时间你们娘亲还饿不死,你先做作业,晚饭的事情等会我和你们父亲一起搞定。” 顺便跟他商量一下,看看怎么才能尽快处理流言的事情。 想要逃避写作业的小心思被拆穿,唐天舒只好憋着嘴巴回到桌前继续写作业,“人家是心疼娘亲饿肚子,才没有要逃避写作业呢。 “好好好,我们舒舒最爱学习了。”她宠溺的揉了揉唐天舒的头,转头发现两个儿子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手,以为他们也想要摸摸头,便一人给他们一个摸摸。 “好了,快做作业吧,做完了作业才好休息。” 许白桃不再打扰他们做作业,准备继续回药房加班,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门外回来的唐元思,她立马摆出一副饿到快不行的样子,“相公,你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你的娘子就要饿死了。” 唐元思咋一听还以为她真的出事了,连忙上前扶着人坐下,“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找大夫。” 她连忙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走。 “相公,人家只是饿的没有力气了。” “饿了?”唐元思不确定的问,双眸一顺不顺的盯着眼前人,想从她的微表情里确定话的真假。 先前她可从来没有下午出药房找过吃的,今天怎么会? “嗯,饿了。”她抓着唐元思的手放到肚子上,“不信你摸摸肚子都饿扁了。” 饿没饿他是没摸出来,软软的肚子他摸到了。 唐元思连忙收回手,悄悄的红了耳朵尖尖,“我这就去给你做吃的。” 看着某人几乎落荒而逃的身影,许白桃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听到某人肆无忌惮的笑声,唐元思差点一不小心撞到厨房的门上,带着些许狼狈的走进厨房,隔绝了那道赤裸裸的视线他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的许白桃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时候胆子特别大,会反过来调戏他这个男人。 许白桃在外面笑够了才跟着他进厨房。 “你怎么进来了?”唐元思略有些紧张的问,担心她又做出什么大胆的举动还刻意保持了距离。 孩子们渐渐的长大了,特别是天济已经到了知事的年纪有些事情还是要回避一些的好。 不过这次他误会许白桃了。 “我有些事情想要跟相公商量。”她有很多种办法处理流言蜚语的问题,不过在正式出手之前她想要问一问他的建议。 “什么事情?” “村子里面关于我的流言蜚语,相公有什么想法没?” 她的表情太过平淡,唐元思一时间猜不到她这么问的真实想法,“这件事情我已经在想办法处理了,很快那些流言蜚语就会消失,你不必放在心上。” 这下轮到许白桃意外了。 怎么都没有想到唐元思会出手处理这件事情。 “你打算怎么处理?” 若是唐元思没有受伤的话,村子里面的人到时会给他几分薄面,可现在唐元思的脚伤还没有好,那些见风使舵的人不一定会给他面子。 “这种事情本来该村长来调节,既然他任由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不管他用什么办法他都必须平息这些不切实际的流言蜚语。” 调节村里的矛盾确实是村长的职责之一,不过他们村的村长是个会见风使舵,也会明哲保身的人,怎么会愿意管这件事情? 她这么想也这么问,“按照我们村村长的为人应该不会主动接下这种事情,况且这件事还是关于我的。” 原主在村里的名声可以说是人嫌狗憎,谁都不愿意跟他扯上关系,其中当然也包括村长。 “他当然会接手,而且还会比我们更着急解决这些流言蜚语。”唐元思说得肯定,更加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为什么村长会比我们更着急?” “上一届的乡丞已经老了,新的乡丞会在诸多村长中选出来,为了竞争乡丞的位置他自然得保证他的名声不受影响;而且我还告诉他,老乡丞的孙子正在我班上读书,我要求他两天之内必须澄清所有关于你的流言蜚语。” “原来如此。”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有人中暑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虽然唐元思要求了村长来解决流言蜚语的问题,许白桃也没有放弃自己的计划,村长是村长,她是她。 第二天中午她再次准时来到百年老树下听大家聊天。 她仿佛感觉不到自己被孤立一样,就那么悠哉悠哉的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 王婶和她的朋友正要往这边来乘凉,结果看到许白桃坐在老树下脸上的表情,那叫个精彩纷呈。 匆忙的跟身边的人说了两句就转身走了。 许白桃看到她了吗? 自然是看到了的。 不过她并没有阻止王婶开溜。 经过昨天的对峙她能确定王婶并不是背后传谣言的人,顶多就是落井下石,添油加醋,她今天要在这里等的是那个藏在谣言背后的人。 旁边的人看似在聊天,其实眼睛时不时就偷偷往她这边瞟,耳朵也都竖了起来,想看看许白桃今天会怎么对王婶他们。 可惜许白桃并没有要满足他们八卦之心的意思,直到王婶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的地方她都没有要起身去追的意思。 “你不去追她吗?” 许白桃回头一看,身边来了个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姑娘正一脸八卦的盯着她看。 她在原主的记忆里找了一圈才想起来她是谁。 村长最小的一个女儿——小雅,不过她不是已经嫁到了隔壁村去了吗? “你很想我去追她?” 小雅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八卦的小心思,猛点头,“我可是听说你昨天一个人对一群人呢,今天特意赶过来围观的。” 许白桃:“……” 一看就是闲的慌。 “他们到处传一些关于我的,不切实际的流言蜚语,我听到了,自然要骂他们;今天他们又没有说,我干嘛去骂他们?我又不是疯子?” 小雅失落的哦了一声,不过马上又转移了注意力,神秘兮兮的靠近许白桃耳边,“那些关于你的传言我都有有听说,你不会真的给你家男人戴绿帽了吧?” “如果是真的,我也不会坐在这里回答你这么无聊的问题。” 小雅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许白桃这话的意思,觉得眼前的许白桃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从前的她空有美貌却胆小懦弱,恶毒自私,甚至还愚蠢,可是现在的她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莫名的自信,美得让人离不开眼。 “你看着和以前不一样了。”小雅倒。 “或许是死过一回的原因吧。” 许白桃不动声色的扫过人群,看了好几眼都没有找到可疑人员,就在要她要放弃收回目光时发现了躲在老树后面的许晓雁。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要说村子里最巴不得她倒霉的就属许晓雁,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也有可能是她干的,可惜现在没有证据,只能暂时放过她。 小雅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你知道昨天你男人去我家威胁我父亲的事儿吗?” 许白桃奇怪的看向小雅,村长不会是让她来说情的吧? 她不记得什么时候和小雅有过交情啊。 难道是和唐元思? “如果您是想要劝我的话那就不必说了,这些难听的流言蜚语传到至今传出这么多版本来本就有你父亲失察之责。” “你自己也是女人,应当明白铃声对女人而言有多重要,若非我心里足够强大,此刻恐怕已经跳河自尽了。” 小雅自然知道名声对女人而言有多么的重要。 其实父亲让她来的时候,她是犹豫的,毕竟这件事情本来就有一部分时她父亲的责任,要是流言才刚起头的时候他就着手处理,哪有现在这么多麻烦事。 “现在流言蜚语已经传的比比皆是了,不如你直接向所有人证明你到镇上确实是为了做生意,而不是……你看这样行吗?” 可惜她的算盘打得很好,现实却十分的骨感。 许白桃直接起身要走。 不愧是父女,就连这不要脸的想法都如出一辙。 见她要走,小雅连忙拉住她问,“你是对这个处理方法有什么意见吗?有意见的话可以提出来,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 “那是你们该考虑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只在乎结果,若是结果不能让我满意的话,那大家都别想好。” 小雅:“……” 这人怎么变得这么油盐不进了呢? “这件事情我父亲确实有不对的地方,难道你就没有吗?作为一个女人不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偏要跑出去抛头露面的做生意,不就是给那些人传你谣言的机会吗。” “念在我们无冤无仇的份上,我便不跟你斤斤计较了。你回去告诉村长,有时间在那儿想办法让我息事宁人,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平息那些流言蜚语,不然时间一到我都不知道我家相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你不识好歹,我爸爸可是村长,你信不信只要他一句话,你和你男人在我们村子里就会寸步难行?” 小雅着实生气了。 她有个当村长的爹,从小在家就没吃过什么亏,出嫁后夫家也对她珍之重之,像今日这般气得她连呼吸都不正常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许白桃给了她一个白眼,让她自行领会。 休息的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去继续工作了。 至于许晓雁,等找到证据后她再慢慢收拾她。 扑通——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她还以为是小雅被自己气晕厥过去了,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面熟的身子。 她难受得死死的摁住疼痛的胸口,面色苍白,肌肉痉挛,冷汗连连,一看就是中暑的症状。 她连忙上前周围围观的人推开,“这位婶子是中暑了,大家快散开,让空气流动起来。再来个人,帮我把身子扶到老树下面去。” “你知道怎么处理中暑?”有人疑问。 人命关天,她懒得跟对方掰扯,“谁家有湿毛巾,拿两张湿毛巾来屋里降温,搞快点,不然婶子的情况就危险了。” 和中暑婶子玩的比较好的另一个婶子连忙起身去弄湿毛巾,不一会儿就把毛巾交到许白桃手里。 许白桃忙碌了好一通,人才慢悠悠的醒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 “你中暑了。”许白桃把湿毛巾交给她,“虽然现在处于秋夏季节交替,但秋老虎还是挺凶的,婶子还是不要再顶着酷热干活了,这样很容易出事。” 第一百二十六章 做口罩的布料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一番行云流水的救助让众人很是惊讶,惊讶过后又十分复杂。 他们中有些人喜欢八卦,有些不喜欢八卦,但有一点是很统一的,就是都带着有色眼镜在看待许白桃。 没想道她竟还有这样一面。 许白桃又叮嘱了两句,便起身回了家。 不再刻意去关注周围其他人的表情,相信经过今天这一遭她的改变会深入这些人的心中,以后他们只需稍微留心就会发现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许白桃了。 “白桃,我今天找了几个相熟的人问了一下,那些关于你的流言主要就是从王婶,刘婶那几个嘴碎的人哪里传出来的,然后大家就这样传开了。” 从昨天开始她就在打听这件事情,一有消息就迫不及待的来告诉许白桃。 王婶?刘婶? 很好,都是跟自己有过节的人。 不过怎么没有许晓雁呢? 要说最恨自己、最巴不得自己消失的人,当属许晓雁无疑,这么好的机会她不应该会错过。 不确定,再看看吧。 “谢谢李婶帮我,这件事情相公说会帮我解决,所以我们不用管了。” 李婶惊讶了一瞬,随即也就释然了。 人家是夫妻,这件事情由小唐出面解决,天经地义。 有了李婶的帮忙,秋梨膏糖和牙膏制作的效率提高了不少,但这也在无形中加大了她的工作量,导致李婶走了没多久她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只好再次出来找吃点的。 此时,孩子们已经下学回来正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做功课。 唐天济找来外套让弟弟妹妹穿上,唐天泽却觉得不需要,拒绝,“大哥,我不冷。” “最近私塾里有好些人都感冒了,我们都要注意一些,娘亲每天都很忙很辛苦,我们不能再给爹娘添加麻烦了。” “……那好吧。” 许白桃路过听到他们的谈话,突然想起从前几天开始镇上的医馆就一直忙碌,很多都是感冒了前去求医的。 季节交替,天气变化多端,正是流感高发的时间。 这个时候除了要自己注意冷热,更需要防护,被他人传染的可能性。 口罩。 对,她可以多做点口罩出来给孩子们用,也可以卖给别人来赚钱。 当天晚上她就试着做了一个出来,可惜布料梆硬,没有伸展性不说,透气性也不是很好,戴一会儿便觉得呼吸困难。 唐元思看她吃了晚饭就在那里倒腾那个叫口罩的东西,现在又一脸愁眉不展的趴在这里发呆。 “怎么了?” “我在想用干什么布料在做口罩的好,一般的布料根本不行。”她这个时代的布料不是很了解,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关于布料的任何信息。 她甚至都想问唐元思知不知道有什么布料符合她的要求,好在关键时候理智及时阻止了她问出这种不理智的问题。 唐元思对布料这种东西也不是很了解,当下也给不了有用的建议,只好劝说她不要太累。 第二天看到李婶,许白桃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明明身边就有可以询问的对象,她竟然还想舍近求远,直接去镇上找。 “李婶,我想做一种东西需要很柔软又有透气性的布料,你知道有这种布料吗?” 李婶想了许久才想起来,“我知道有一种不或许符合你的要求,不过它的价格有些贵,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基本不用的。” 还真有这种布料,太好了。 有点贵也无妨,只要把口罩做出来售卖,她就能赚到更多的钱。 不过她对镇上的布料店这些不是很了解,还是带上李婶帮自己掌掌眼的好,“你明天能够陪我一起去一趟镇上吗?我想买一些这种布回来做成口罩,若做成功我就又能多一项赚钱的买卖了。” 村里那些人不是说她在镇上做不正经生意吗? 这次她带着李婶一起,让李婶看看她在跟什么人合作,到时若需要人证,李婶就还能帮她做做人证。 现在许白桃是她的老板,李婶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许白桃这边和李婶几乎去镇上购买做口罩的布料,殊不知在村子另一个方向的屋子里任芳正躺在床上接受大夫诊治。 任芳的丈夫李大壮正一脸紧张的盯着大夫,“大夫,我媳妇到底怎么样了?” 天知道,得知媳妇晕倒的时候他有多害怕,虽然人在许白桃的帮助下醒了过来,但是她还是不放心。 大夫给任芳把脉三次,再三确定人没事才开口。 “你媳妇儿确实有中暑的症状,好在挽救及时才不至于落下病根,伤了元气,现在身体只是有些虚弱,休养两天就可以恢复了。” 听到这夫妻两人才齐齐地松了一口气。 大夫好奇的询问,“以前我接触的那些中暑的病人,就算是身体很好的人想要痊愈也需要大半个月才能恢复,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任芳把许白桃救她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遍。 大夫听后双眼放光,称赞道,“妙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种办法呢?你们能告诉我那个人的家在哪里吗?” 夫妻两人不明白许白桃的办法妙在那里,不过还是如实回答了大夫的话。 李大壮送走大夫回来就看到自家媳妇儿提着一篮子鸡蛋出来,“媳妇儿,你这是做什么?” “人家救了我的性命,于情于理,我都应该上门道谢。”任芳道。 李大壮其实不太想在这个时候去找许白桃,最近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实在太多了,他一个大男人要是这时候再去找她,恐怕那些流言里又要加一条。 不过看到媳妇儿苍白的脸色,他实在不放心。 “我跟你一起去吧。” 夫妻两人来到唐家门口。 李大壮正要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李婶没料到门口会有人,看到人时吓了一大跳,“你们这是?” 任芳和李大壮怎么会提着东西来唐家? 他们也没料到会在唐家遇上李婶,“昨天我不小心中了暑是许白桃救了我,今天过来是想要感谢她的。” “哦,白桃她现在还在房间里研究东西,我去帮你们喊一声吧。”李婶并不意外许白桃有救人的手段,很淡然的接受了这件事。 李婶帮忙把夫妻两人引进院子 “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帮你们叫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 狠赚八十两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夫妻两人看着漂亮的院子,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许白桃的好吃懒做,胆小废物的形象深入人心,他们虽嘴上没有说,但心里都默认她不会搭理家务,没想到竟是他们误会了。 如此干净漂亮的小院,一看就是费了心思打理的。 李大壮感叹道,“没想到他们家的院子收拾得这么好看,看来以前是我们对她有所误会。” 他也是村子里的猎户,和唐元思不算陌生,听过许白桃的名声后还以为唐元思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没想到啊没想到。 任芳赞同的点了点头。 当时她中暑晕倒,周围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出手帮忙,只有她二话不说的来帮自己,拥有这份伤心和乐于助人的品质,许白桃怎么看都不像传言中的那般不堪。 夫妻两人说话间,李婶和许白桃已经来到了院子里。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李婶只说是有人找,没有说对方为了什么来找她,这让她多少有些紧张。 任芳和李大壮看到她来,连忙起身,“昨天多谢你救我的性命,若不是你的话,我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任芳把一篮子鸡蛋递到她面前,“小小心意,还请你收下。” 许白桃这才想起来,她是昨天中暑的那个人。 “……作为谢礼这些鸡蛋我就收下了,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许白桃回房间写下一张药方,“你按照这个方子抓药,最多两天你的身体就好了。” “药方?”任芳有些不敢相信,她竟然还会开药方? 见她不接,许白桃以为她担心药方有问题,“如果你们担心方子有问题的话,可以去镇上的济世堂拿药,那里的大夫都是有几十年问诊经验的大夫,他们看一眼就知道方子有没有问题。” 最后任芳收下了她的药方,又再三道谢才离开。 唐家父子四人都知道她会医术,听闻这件事情也没多放在心上,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翌日一早许白桃和李婶就带着这几天的‘战利品’一起去了镇上。 李婶跟着许白桃来到了柳氏店铺,她们还没有进门就看老板热情的迎了出来。 “唐夫人,这次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柳三勘还亲自给许白桃端凳子,看到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顺其自然的又添了一张椅子。 许白桃把已经做好了的牙膏拿出来交给他。 “这是这两天做出来的牙膏,你先拿去卖。” 柳三勘看到几十罐牙膏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一圈,这次居然有这么? 他记得许白桃说过牙膏制作流程繁复,需要大量的时间才能做出来,这么短时间内怎么就做了这么多? “唐夫人这……” 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许白桃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放心吧,质量都是没有问题的。” “嘿,我自然是相信唐夫人你的,我这就去给你拿钱。” 不一会儿柳三勘就拿来五十两银子交给许白桃。 旁边李婶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饶是来之前就有心理准备,可真正看到这么多钱的时候她还是控制不住震惊的心跳。 就这点东西就卖了足足五十两! 把牙膏交给柳三勘后,许白桃又来到了济世堂,这次接待她的不是小雨和时年,而是济世堂的掌柜——佘掌柜。 佘掌柜显然是得到过吩咐,见到她来几乎把她奉为上宾。 “唐夫人,我们的首席大夫有些事需要处理,需要出门一段时间,这段时间由我亲自来跟你交涉,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 不在? 看来是回去和人商量了。 “我就是把做好的东西拿过来,佘掌柜你清点一下数量吧。” “好,请你稍等一下。” 佘掌柜叫来两个活计清点数量。 差不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活计们才清点完数量,佘掌柜把一袋子沉甸甸的银子交到许白桃手里,“唐夫人,这是三十两银子,你清点一下?” 许白桃直接把袋子收起来,“那么大的济世堂总不至于坑我这点银钱。” “……唐夫人真是爽快,不亏是能做出这些药丸的人。” 佘掌柜跟许白桃又聊了好些话,期间不止一次暗示她能不能再多做一点秋梨膏糖这些,她都只说尽力。 有李婶帮忙速度才稍微快了一些,还想要更多除非再找人帮忙,只是现在除了李婶以外,还没有看到合适的人。 在济世堂待了会儿,许白桃和带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李婶离开了济世堂。 “白桃,那些东西竟那么值钱吗?” 短短五天就赚到了八十两银子,这简直超出她的想象。 早就料到李婶会有如此反应,许白桃耐心给她解释,“你不要小瞧我们做的东西。就比如那个叫胖大海的糖块,它能治疗一般的风寒感冒;还有秋梨膏糖,不只能够润肺止咳,还能在一定程度上预防小病小痛……这样一想是不是觉得它们值这个价了?” 李婶顺着她的话想了想。 “这样一想,好像还真是。” “我们去找找你说的那种布料吧。” 李婶带着许白桃七弯八拐的来到一家叫做‘陈记布庄’的铺子,铺子里的生意很好,人群来来往往,她们两人的到来没有引起特别的关注。 李婶在一堆布料中找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抓起一匹白色布匹给许白桃,“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种布料。” 她拿起布料察看,手感不错,透气性也很好,就是过滤性看着不是太好,可能要做两层才可以。 “不错,就这匹布吧。” 两人来到柜台这里结账,许白桃刚把布匹放到台子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白桃姐,这种布料可是很贵的,你没有钱还是不要碰的好。” 顿时,铺子里的人都朝许白桃看过来。 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许白桃的生气的皱了几分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买不起了?” 许晓雁不做害怕的后退,‘小声’辩解,“唐大哥现在受伤在家,你又没有办法挣钱,怎么可能买得起这种一两才有一匹的白棉布料?” 她的声音真的很小,小到整个铺子里面的人都听到了而已。 铺子里的活计和客人们小声议论起来,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总不会偏离‘穷’‘装’‘浪费时间’之类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可爱的口罩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这下就连李婶这个老好人都看不下去了。 “你……” 许白桃拦下想要说话的李婶,轻轻的摇了摇头,小声道,“对于这种人一切奉劝都是浪费唇舌,看我的。” 她直接掏出一袋子钱拍到桌子上,“掌柜的,把你店里的白棉布全拿出来吧,我买了。” 店铺里一片寂静。 掌柜震惊了的看着许白桃……手里的钱袋子,连连点头,“稍等,客官稍等一下,我立马就去把店里的白棉布全都拿出来。” 白棉布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称得上昂贵,一匹都要很长时间才能卖出去,有时还得分割后才能卖出去,所以整个布庄的存货都不多。 掌柜将全部白棉布打包好恭恭敬敬的交给许白桃。 “客官,这里是布庄内全部的白棉布,一共十匹,全给您打包好了。” “嗯。” 许白桃潇洒的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桌上。 掌柜看到这么多钱笑得合不拢嘴,其他人,特别是刚才嘀咕过许白桃的人只感觉一巴掌响亮的扇到了他们脸上。 想起是谁让他们这么丢脸的,他们愤恨的瞪向门口。 门口哪里还有许晓雁的身影,早在许白桃拿出那么多钱的时候她就落荒而逃了。 一口气跑离集市她才敢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那个贱人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她原本是到集市上来买些东西回家的,准备回家的时候看到许白桃和李婶走进了陈记布庄,没忍住就跟了上去。 她竟拿出那么多钱买那种死贵死贵的白棉布,简直太败家了。 她一定要让唐大哥休了她,把钱都抢过来。 陈记布庄这边,李婶跟着许白桃走出来才有些不赞同的道,“本来只需要买一匹布的,怎么一下子买了这么多,有钱也不是这么用的呀?” 一下子花出去十两银子,许白桃也有些心疼,不过很快她就会把这十两银子变成更多的钱的。 “事实胜于雄辩,与其浪费唇舌跟他们争辩,不如用事实让他们闭嘴,你看效果不是很好吗? “可这也太烧钱了。”李婶还是很心疼钱。 “哎呀,你就放心吧,很快我就能让这死了银子变成更多的钱。”只要口罩开始卖起来,这些白棉布迟早都会变成钱的,不过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李婶看她都不在意,不好再继续说什么,只是心中对许晓雁彻底喜欢不起来了。 买完布匹,许白桃又去买了一些吃的用的,还顺便的李婶买了很多,期间李婶老是万般推辞,她很费了一番唇舌才让她收下。 买东西花费了不少见,两人回家已经快要黄昏,许白桃就让李婶直接回家休息,明天再来上工。 李婶背着一堆东西回家,李叔看到时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他的认知里媳妇儿从来不是大手大脚花钱的人,且十分节约,今天怎么一下子就买这么多东西,这些东西看起来至少价值好几两银子呢。 李婶摇了摇头,“这些东西都是白桃丫头买的。” 她把今天去镇上发生的事情笼统给自家男人说了一遍,不过她谨记许白桃给他的员工守则,没有透露许白桃到底赚了多少钱。 不过就凭阔气的一口气买十两银子的白棉布,还给李婶买这么多东西,已经不难想象她到底嗯赚了多少钱了。 “小唐还是有些眼光的,当初谁都不看好他们,现在村里又有几人能比得上他们夫妻二人。” 李婶赞同的点了点头,旋即想到了今天在陈记布庄找茬的许晓雁。 “哎,许秀才那个妹妹真是越来越拎不清了。” 李叔不解的看向自家媳妇儿,他们不是在说白桃丫头和小唐吗?怎么一下子又扯到许秀才的妹妹身上了。 “怎么突然扯到晓雁丫头身上了呢?” “今天在陈记布庄的时候那丫头故意煽动别人针对白桃,上次我还撞见她跑去勾引小唐,哎,这丫头真是……” 难怪白桃不喜欢她。 哪个女人会喜欢觊觎自家相公的女人啊。 看来得找个机会跟许秀才所以说让他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妹妹,否则名声清白迟早毁了。 许晓雁回到家把许白桃‘豪掷千金’告诉自家兄长。 许秀才听许白桃只为了赌一口气,居然拿那么多钱买一些没用的布,恨铁不成钢的同时也有些惊异。 唐元思不是受了伤在私塾里当教书先生,哪来的那么多钱? 莫非他有悄悄赚钱的渠道? “你可知道她哪里来的钱?” 许晓雁打心底里不相信许白桃的钱是做生意赚来的,就把外面的流言蜚语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许秀才听后脸色变得及其不好看。 亏他之前还觉得她变好了,没想到她竟做出了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 唐元思受伤了也能赚到这么多钱,许白桃又做了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这时候趁虚而入的话…… “晓雁,你不是喜欢唐元思嘛?你可以想办法让他听到关于许白桃的那些传言,是男人都忍不了头顶绿帽,到时他肯定会休了许白桃,这样你不是就有机会得偿所愿了吗?” 许晓雁只觉得醍醐灌顶。 这段时间她一直忙着怎么样不着痕迹的然后许白桃的名声变得更差,怎么就忘了这是一个靠近唐大哥的好机会呢。 她激动的给自家兄长一个熊抱,“我差点就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了,谢谢哥哥提醒我。” 看她激动得忘乎所以的神情,许秀才担心她又做出不过脑子的事情,不放心的叮嘱,“不管你心中有什么想法,在唐元思没有休妻之前,你绝对不能再做出任何过界的事情,否则你就算被千夫所指,我也不会再豁出这张脸面去帮你。” “我知道的。” 许晓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提着精致的糕点出门了。 这边,许白桃还不知道某些人又盯上了她的相公,回到家就开始尝试着做白棉口罩。 先做了一个单层的口罩,可惜单层的过滤效果不是很好。 她又做了一个双层的口罩,这次过滤效果好了很多倍不说,也更加结实了不少。 白棉布整体都是纯白色的,许白桃突发奇想若是在口罩上面加一些可爱的图案,应该会更受孩子们喜爱。 她找来笔墨在口罩右上角的位置画了一只 Q版小兔子,萌萌哒又不失美观。 第一百二十九章 灰溜溜的许晓雁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觉得成品不错,又做了三个口罩,分别在上面画上狮子,狼,还有老虎的 Q版图案。 做完这些发现天色还早,她又迫不及待想要跟唐元思和孩子们分享这份喜悦,首先就直接戴着口罩去私塾接他们下学。 好在今天从镇上回来的时候她给孩子们买了一些小零嘴,正好可以给他们带去。 想来,自从那件事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私塾,更没有接过孩子们下学,自己也不能光顾着赚钱而忽略了维护家庭关系。 此时的她万万想不到,她到私塾最先看到的不是向自己走来的效果和孩子们,而是别的许白桃勾引自己的男人,打自己的孩子。 许晓雁早早的就在私塾的大门口蹲着,听到下学的声立马凑到门口往里,看到唐元思立马拨开人群冲过去。 “唐大哥,唐大哥……” 听到熟悉的令人厌恶的声音,唐元思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这阴魂不散的女人怎么又来了? 他当做没有听到,想要从另外一条路离开。 可惜许晓雁你盯准了他,根本不给他装瞎的机会,小跑着追了上来挡在唐元思身前,“唐大哥,我在喊你,你没有听到嘛?” “我要回家做饭,请让开。”唐元思面无表情的道。 经过上次的事情还以为她会安静很长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她就又来了,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女子。 自己都已经成亲有三个孩子了她还惦记。 许晓雁全然没有领会唐元思画中的含义,反而当着唐元思的面义正言辞的指责起许白桃来,“白桃姐也真是,成天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就算了,还要唐大哥你回家做饭给她吃,实在太不像话了,哪里有点女子该有的样子。” “我的妻子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唐元思彻底冷下了脸,“没什么事就请让开,你挡住我的路了。” 许晓雁第一次见到唐元思冷下来的样子,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两步,但一想到自己的目的她又重新鼓足勇气。 “白桃姐在镇上做出那样的丑事,唐大哥你难道不生气吗?” “我说,让开。” 另一边唐天济带着弟弟妹妹走出学堂正义去和父亲会合,就被旁边的同窗喊道,“唐天济,我看到你父亲和你娘亲了他们在这边,你快过来吧。” 三小孩听到‘娘亲’两个字的时候都愣了一瞬,随即露出几分兴奋的神色。 娘亲从来没有来接他们下学过。 三小孩马不停蹄的朝着那个方向赶去,当他们满怀希望的看过去时,却见站在他们父亲面前的人,不是他们以为的娘亲,而是觊觎他们父亲的讨厌女人。 唐天舒更是接受不了这样的心理落差,像个小炮弹似的冲上去把猝不及防的许晓雁撞得连连后退。 “你才不是我娘亲,你是坏女人,坏女人。” 许晓雁没想到自己好好的跟唐大哥说着话,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孩子将她撞开,一时怒从心起,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唐天舒推倒在地。 不等唐元思和两个妹控哥哥出手,一道身影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许晓雁推倒在地,“敢欺负我的女儿,许晓雁你找死吗?” 许白桃心疼的扶女儿起来,上下左右的检查,“有没有摔到哪里?” 原本还失望的唐天舒,看到许白桃真的出现在这里立马不委屈了,扑到许白桃的怀里肆意撒娇,“娘亲,娘亲……” 唐元思和唐天济和唐天泽也回过神来。 她真的来了。 “你怎么来了?”唐元思问。 许白桃带来的糖葫芦和荷花酥给他们三个吃,他们惊喜的接过吃的,她不仅来接他们,下学还给他们买了零食…… 先前他们看到别人家的小孩都有大人来接,说不羡慕那是假的,只是从来不会在人前表现出来。 “我把口罩做出来了,原本是想要第一时间和你分享这个好消息,没想到一来就看到某些人自不量力的勾搭我男人,还打我的孩子,我今天必须得给她一点教训。” 说着,她躬身来到许晓雁面前二话不说给了她两巴掌。 “你还真是没脸没皮,这才过去多久又来勾搭我男人了。” 许晓雁捂着被打的脸颊,哭卿卿的跟唐元思告状,“唐大哥,你看她,这种暴力的女人留在家里就是祸害,她肯定会欺负孩子的。” “许晓雁,你是半点都不顾及你哥哥的秀才之名了对吗?”唐元思冷冷的威胁到。 许晓雁神情一顿,不明白这件事情怎么就扯到她兄长了,“你什么意思?” “你说要是让别人知道,你在外面做的这些破事儿,别人会怎么看待你的哥哥?”说着唐元思刻意扫了一眼周围。 周围虽然都是小孩子,但也不乏来亲自接孩子们回家的大人,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各自在忙各自的事情,其实个个都竖起耳朵偷听,更有的光明正大的吃起了瓜。 许晓雁这才猛然想起,出门前哥哥叮嘱她的话。 她不能把事情闹大,否则哥哥就彻底不管她了。 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私塾。 唐元思和许白桃并不想这么轻松简单的放过许晓雁,但这里到底人多眼杂,而且他还是一个大男人被传出去欺负女人的话,实在太丢人了一点。 许白桃看了一眼座位看热闹不愿意就此离开的人,把兜里的口罩拿了出来分给他们一人一个,“来,这是我今天做出来的口罩,你们带着给我看一看。” “这上面有墨汁儿。”唐元思道。 “这是我特意添上去的话,兔子的这个是妹妹的,狼的这个是弟弟的,狮子的这个是父亲的,狼的是大哥的。” 唐元思仔细看了看口罩上面的图,如此怪异又可爱的图画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你是如何画出来的?” “想到了就画出来咯,喜欢吗?” 唐元思还没回答三小只先忙着回答了,“喜欢喜欢,这个兔兔好可爱哦。” 孩子们第一次见到这么新奇可爱的东西,就连一向沉稳的老大都爱不释手。 “我来给你们戴上。”她一边带一边给他们解释,“最近冷热交替比较频繁,你们得注意多穿衣服,还有要把口罩戴好。” 第一百三十章 预热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唐天舒歪着可可爱爱的小脑袋问,“我知道,冷了加衣服,热了就脱衣服,可是为什么还要带口罩呢?” 许白桃柔声细语的给他们科普:“还记得娘亲说过要勤洗手吗?” “嗯嗯,娘亲说,手脏脏的吃饭会把……病菌,对病菌也吃进肚子里,到时我们就要生病了。” “对,其实病菌不只是通过手来传播,就连空气中也会病菌的。” 这下超出了唐天舒的理解范围,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那我们把空气也放水里洗一洗?” 许白桃嘴角无意识的抽了抽,被这思维逻辑彻底打败。 一旁唐天济估摸着娘亲是想借机把口罩推出来给大家知道,便跟许白桃打起配合来,“如果空气里真有病菌,那我们的岂不是无时无刻都在接触病菌,我也要生病了吗?” 许白桃的本意就是勾起他们的好奇,以及这些孩子们和孩子们的家长的好奇,见酝酿得差不多,便特意放大了些声音娓娓道来,“你这个思考方向是对的,有一些传染类的疾病确实是可以通过空气传播也可以通过唾液传播,或者是通过一些其他的方式来传播。” “空气当中在特定的时间携带着许多的病毒,比如说大家伙都在感冒的这个阶段,每个人打喷嚏或者是呼吸都有可能会被传染的。” “那些得了病的人,也可能会通过呼吸和打喷嚏这些行为把空气给污染了。” 虽然有些词语听不懂,但并不妨碍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人既然能够呼出去气,就一定会把身体里面的‘细菌’和‘病毒’也带到空气当中。若其他健康的人呼吸到了病人吐出来的空气,就相当于直接把病毒吸到身体里。 唐天舒听到就连呼吸都有可能惹病,小脸一白,“那怎么办?我可不想得病!不如让那些生病的人都不要出门,我们也别靠近那些生了病的人。” “只要他们都在家里面养好病,那就不会把病传染给我们了,对吧?” 还没等许白桃开口,一旁的唐天济就先一步否定了妹妹的提议,“这很难实现,就算官老爷也不能不让别人出门。” “咱们只能是从自己的身上想办法,咱们尽量的不和这些人接触,只是娘亲说的空气传播……我暂时没想到办法应对。” 好聪明,三观好正的崽啊。 许白桃分别宠溺的摸了摸他们的头,“很简单,只要我们都戴上了口罩就可以避免被传染了。比如我们正对着生病的人说话,他呼吸出来的气体一定程度上也带了病菌,但又口罩隔档了一下,就算有些依旧被我们吸进了身体里,但经过口罩的过滤,空气中携带的病菌已经少之又少,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被传染了。” 唐天舒眼睛一亮。 她的娘亲就是聪明,竟然能想到这个办法。 “娘亲你真是太厉害里。” 许白桃把可爱得女儿抱进怀里,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嗯,我们舒舒也还很聪明。” 许白桃一下子说了很多陌生词汇,行医的大夫都要琢磨一下才能勉强明白其中的意思,普通的平头百姓根本听不懂。 从头听到尾,他们只总结出一句话,就是带口罩可以预防流感。 他们根本不信就这点布料就能让人不生病,觉得许白桃这是哗众取宠。 “我看她就是瞎扯,那流感从来都是看得见摸不着的,区区几块布片怎么可能防得住?” “有吹牛的闲工夫,不如多费点心照顾好孩子们的健康。” “真是啥都敢想。” 口罩在古代太过前卫,对他们来说一时间接受不了很正常,所以许白桃并不理会那些说风言风语的人,倒是孩子们见不得这些人这样说他们的娘亲。 “我们相信口罩能防流感……”几个孩子异口同声道,不想这些人反而嘲讽得更加厉害。 一直在旁边充当背景对唐元思这时站了出来,拧了拧眉毛,刚想替许白桃说两句,就被许白桃拉住。 “别说了,我们回家吧。” 唐元思不理解她为什么不让自己说,“我相信你的口罩一定有用,不管别人家怎么选择,咱们家是一定要戴口罩的。” “对,我们也相信娘亲。” 孩子们一个劲的点头,生怕点轻了显得他们不够诚心。 许白桃微微一笑,揉了揉他们的脑袋,“终有一天他们会知道口罩的好处的。” 一家人高高兴兴把家还。 唐元思回到家看到桌子上摆着那么多的白棉布,非常诧异。 他知道她今天到镇上是去买能做口罩的布料的,可没想到她会买这么多。 “怎么买了这么多?” 他没有质问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许白桃看起来不像是会做无用功的人。 “嘿嘿,我刚才在私塾门口故意说了戴口罩的诸多好处,为的就是给我之后卖口罩铺路。虽然他们现在还不相信口罩的作用,但只要到流感高发期口罩的作用就会凸显出来,到时他们一定会真香的。” 这是她去私塾的路上突然想到的。 今天这算是提前预热。 唐元思仔细一想,明白过来她的用意,,身体力行的支持她的想法,“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神秘兮兮的让唐元思在原地等一会儿,自己‘哒哒哒’的跑回房间,不一会儿拿着白纸回到他面前,把白纸摊开来。 “相公,我想要在口罩上画一些图案,这是我设计的一些图案,你帮我看看可不可爱?好不好看?” 唐元思想之前口罩上那只奇怪又可爱的狮子,震惊,“口罩上的图案是你画上去的?” 她不仅会医术,识文断字,就连画画都会? 对上唐元思震惊的神色,许白桃高涨的情绪猛然冷却下来。 我去,太过得意忘形忘记了,原主是不会写字画画的。 “我跟着游医学医术的时候,他说作为医者必须要会写字,不然开不出来药方,所以我就跟着他学了一段时间。” “今天做口罩的时候,我就想着用写药方的方式画点图案在上面会不会好看一些,没想到效果意外的不错。” 唐元思深邃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紧绷起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唐天舒的野望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良久。 直到许白桃以为唐元思已经看穿了她借尸还魂的真相。 唐元思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接过她手里的那一摞白纸在桌上铺散开来,看清楚上面画的萌萌哒的小动物,心底的一处隐隐触动。 “没想到你不仅医术了得,笔墨方面的研究也颇深,竟自己研究出来了一种全新的画法。” 许白桃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试探自己,言语之间小心谨慎了许多,“我原本也只是随便画画,偶然之间就画成了这样。其实很简单的,我给你演示一遍,你就知道了。” 说哇,许白桃就拿过笔现场给唐元思演示了一遍。 画法确实不难,但想要画好也不容易,没有扎实的功底,绝对画不到这样的精致。 想要掩饰要不把小尾巴藏好一点。 唐元思只能无奈的装作不懂,“看着你画好像确实不难,我来试试看。” 话落,他便提起笔学着许白桃的样子画了起来,第一次画,花了半炷香的时间才画完一头小狮子。 如果没有对比的话,他的画算是不十分不错,可相比起许白桃的精致可爱这头狮子就显得有些粗犷野性了。 不过这种画风,男人应该会很喜欢。 许白桃是绝对不会让自家相公觉得为难的妻子,毫不吝啬对着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我家相公果然聪明,学什么都一学就会。” “既然相公学会了,那我就给你分配给你任务了。从今天开始你有空就在口罩上画一些动植物的图案,全都画在右上角这个位置,至于画什么就凭借着你的喜好来吧。” “不过,我个人还是觉得挑选一些可爱的动物比较好,因为那些可爱的动物用我的这种风格来画是特别的适合的。” 唐元思也是一个行动派,刚点头,然后按照许白桃所说,在口罩上面作画。 三个小家伙聚在房间里新奇的研究新到手的口罩,“这口罩好漂亮,我要选一个最漂亮的,天天都戴着,我要让同学们都羡慕我。” “娘亲给我画一个小老虎的口罩……” “我也让那些同学们看看……” 其实孩子们听到许白桃想卖口罩来赚钱,心里都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戴着这个口罩让那些目光短浅的外人好好看一看,瞅一瞅。 第二天,孩子们就带着自己认为最漂亮的图案的口罩去上了私塾。 一进门就开始美滋滋的把戴着的口罩和同窗们说。 唐天舒坐在旁边在询问着自己的同窗:“你看我口罩上面的小老虎漂不漂亮,世界上只有我娘亲能画这样图案的小老虎呢。” “我现在戴上了这样的口罩,就再也不害怕得流感了,而且还有小老虎在保护我呢。” 同窗原本就对这个口罩十分好奇,听到这话羡慕的点点头,还用手轻轻的摸了摸口罩上面的小老虎。 “这口罩真能预防流感吗?这小老虎也太漂亮,太可爱了,我真想要一个!” 听到同窗的话,唐天舒毫不犹豫的点头,然后说道:“当然管用了,我可知道戴口罩的好多的好处呢,而且也只有口罩上面才有这么漂亮的图案。” 唐天舒把许白桃昨天说的戴口罩的好处又说了一遍,听的同窗那叫个心痒难耐。 而偷听他们谈话的另外几个孩子也被唐天舒的勾起了好奇心,也想要拥有自己喜欢的图案的口罩。 “别管那口罩能不能防住流感,那图案是真漂亮,我回家就让我娘亲给我买一个。” “我刚才听唐天舒说了,她妈妈不仅做自家人的口罩,还会把多做出来的口罩拿出来卖,我也让我父亲我买一个,不对,我要买两个!” 这些孩子在议论的时候,唐天济站出来笑呵呵的对着所有的同窗表示:“我们家做口罩也卖口罩,咱们可是同窗,所以大家想要哪个图案就告诉我,我也好让娘亲提前准备好。” “要是再过几天买口罩的人多了,那你们还得排队,即便是买到了口罩,也未必一定是自己想要的那个图案。” 原本就有些你懂的人当下更加心动了,一听到要先报名说自己喜欢的图案,而且还要保证一定回家让父母过去买。 很快又到了下学的时候,唐天舒在门口等待许父亲的时候,还对着来接孩子家长在宣传着口罩。 唐天舒长得玉雪可爱,小嘴又是跟抹了蜜一样,一边说讲诉口罩的好处,一边不遗余力的介绍这口罩的漂亮之处,总之一群成年人哄得非常欢喜。 “小姑娘,你还真会说,这口罩确实是挺漂亮可爱的,就算是当一件装饰品也好,我明天就过去买一个。” “哎哟,这口罩还有这么多好处呢,别管啥好处,反正我儿子刚才要买了,我明天就过去买。” “小娃娃,你是我姑娘的同窗吧,刚才我姑娘说了要一个小猴子的口罩,你家可别忘了做呀,到时候我去你家去买去!” 唐天舒甜甜的一笑又对着这些人说道:“谢谢,我回去就告诉家里准备好口罩,一定不会让各位失望的。” 唐天舒说话比较中听,人小又很是可爱,让人不忍心拒绝,所以他们都是表面敷衍着答应,没有一个人付出实际行动的。 这导致接下来的几天唐天舒每天一下学就端一根小板凳到门口等着,结果只等来了一场空。 唐天舒晚上回到家之后兴高采烈的把自己推销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告诉许白桃,“我今天在学校卖出去至少七八个,有好几个同窗都跟我说要买口罩呢,而且在外面还有六七个叔叔和阿姨也说要过来买口罩!” “这么多?”许白桃十分捧场。 “我都告诉他们戴口罩的好处了,而且我还告诉他们,提前来买口罩的还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图案呢,所以他们都笑着答应我了!” 说啊唐天舒已经兴奋的在原地又蹦了起来,小手掐腰,“我厉害吧,那些叔叔阿姨都说我可爱,所以他们才打算要买口罩的。” “还有我的那些同学,他们也都说这口罩是很漂亮的,我们家的生意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唐天济、唐天两兄弟见唐天舒都在主动的邀功,一边笑,一边低着头继续做功课。 许白桃并未将有人会提前来买口罩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毕竟昨天这大人还不相信口罩有预防流感的功能呢,今天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孩子的几句话就相信了呢。 第一百三十二章 第一个客户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嗯,我们舒舒真聪明。” 许白桃没有现在就拆穿成年人敷衍的谎言,也不打算打击孩子的积极性,等她自己意识到的时候再解释,她也好接受一些。 “不过你要记住,你现在的重心要放在学习上面,这些事情只是顺便的,你不可花费太多心思在这上面。” 唐天舒并未察觉不对,兴奋的点点头,跑回去个和哥哥们一起做功课。 她抱着布料打算换一个不影响到他们做功课的地方再继续裁剪,正要起身就听到,“如果客人想要自己喜欢的图案,娘亲可以给他们单独定制吗?” 唐天济迟疑许久才小声问出来。 许白桃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据她了解,唐天济一向对做生意不感兴趣,怎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难道他也对做生意感兴趣了? 她回头看着唐天济问,“你刚才说什么?” 唐天济惯性的认为她生气了,心提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神情,确定她没有生气才重新鼓起勇气重复了一遍。 这次确定没有听错。 大概猜到了唐天济的心思,他不是对做生意感兴趣,而是知道自己做口罩是为了赚钱养家想要帮忙一二。 她没有揭穿少年人那点傲娇的小心思,认真的道,“他们想要什么图案都可以来我这里定制,不过需要他们亲自来确认细节,而且特别定制的话价格会稍微贵一点。” 第二天,一下学唐天舒就拉着两个哥哥兴致勃勃的跑回家,回家放下书包就到门口蹲守,满心想着同窗来买口罩。 许白桃知道她在等什么,没有劝说,只是让唐天泽给妹妹送了一根凳子过去,让她坐着等。 一刻钟…… 一个时辰过去依旧没有人上门来买口罩。 唐元思看着女儿小小的身影坚持蹲守在门口,“就让她这么等下去吗?” “有些事情只有切身体会过才足够深刻。” 做生意可不是纸上谈兵,也不是认识几个字,有几个想法就可以的,更多的是人情世故,她迟早都要明白这一点的。 唐元思心疼女儿,但也知道怎样才是为女儿好,故而没有多嘴。 唐天舒在门口等到了天黑都没有等到那些答应他要来买口罩的人,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独自消化从希望到失望的过程。 唐天泽和唐天济心疼妹妹想要开解她,被唐元思用眼神制止了。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多天。 唐天舒每天回来就第一时间去门口蹲守,等着那些答应了她要来买口罩人,每天都从满怀希望等到失望。 第五天,小丫头终于顶不住,哭卿卿的扑进许白桃的怀里,委屈的控诉,“他们怎么能够骗人呢?他们明明说是要来买口罩的,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来买。” “我们家的口罩这么好,他们还不过来买,只知道哄骗人,我再也不和他们好了!” 见状,许白桃放下了手上的活,温柔的捏了捏唐天舒郁闷的笑脸,温声细语的开导他,“做生意主打就是一个愿买愿卖,我们不能过多的强求别人,因为就算你强求你强求不来,反而会因此给别人落下一个坏印象。” “想要做生意其中门道太多,娘亲现在就教你一点。” 唐天舒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目光炯炯的盯着她,静等她接下来的话。 许白桃本来就是想要接着这次的机会教她一些道理,便道:“做生意首先要能吃苦,她费心费力想要把口罩卖出去是好的,但需要把握好程度。” “再好的东西都需要有一个宣传和让大家接受、认知的过程,只要让他们意识到你卖的这个东西物有所值,更是他们需要的,那他们就会不请自来。” “而让别人认知的这个过程也是需要一定技巧的,就算你有三寸不烂之舌,把天都说穿了也比不上让别人亲眼见到事实更为实际。就比如别人跟你们说他们的娘亲怎么样好,怎么样坏,就算他说千万句你们可能都无法想象那个景象,但你们亲眼看一眼就能立刻领会一样。” 听着许白桃的敦敦教诲,唐天舒心里那股难受的劲儿慢慢消散,不一会儿又重新燃烧了熊熊斗志。 她明白娘亲的意思了。 买东西是凭个人意愿,她不能强求别人。 适当的宣传能够引来生意,过度的宣传只会败坏在他人心中的好印象。 唐天舒不再戴着口罩到处跟别人炫耀要别人来买口罩,只是每天带着画有不同图案的口罩上学。 她歇下了大力的宣传,反而让周围的小伙伴们越加心痒难耐。 他们也想要和唐天舒一样拥有可爱好看的口罩。 原本唐天舒每天跟他们炫耀讲解的时候他们还能蹭一蹭,摸一摸,现在唐天舒不再跟他们分享,搞得他们越加心痒难耐。 这天,唐天舒回到家正跟哥哥们一起做功课,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出来一看竟是她的同桌小胖和他的父亲。 “小胖,你来我家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胖拖着自家父亲的手,“唐天舒,我来我爹爹来卖你戴着的那种口罩,我想要有小兔子图案的口罩。” 小胖的父亲脸色有些不好,显然是被小胖闹得不耐烦才过来的。 唐天舒才不管大人的脸色如何,听到有人来自家卖口罩了,连忙转身去把药房里的许白桃喊了出来。 许白桃听到有人来买口罩也有些意外,跟着唐天舒到门口把人请进来坐下。 “请问,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口罩?我这里有画有各种小动物,花花草草的口罩,每一个二十文钱;如果你们想要画有人物肖像的口罩的话,可能需要等上一天的时间,且人物肖像的口罩一两银子一个。” “一两银子一个口罩?你怎么不去抢。”小胖父亲本来就不是情愿来的,故意鸡蛋里挑骨头。 许白桃不慌不忙的拿出一个画有唐元思肖像的口罩当着他的面带上。 “镇上请画师画一幅都要好几两银子,我这才收一两银子已经很便宜了。” 这是她昨晚琢磨图案的时候突然想到的,本来是想要拿去调戏调戏唐元思的,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要画肖像的这些乡下估计没有人画,到时候自己或许可以去镇上试一试。 第一百三十三章 找许白桃看病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小胖爹看到惟妙惟肖的肖像瞬间不说话了。 小胖子看自家老父亲不说话,连忙拉他的手,“爹,爹,我要有小兔子的口罩,你快给我买。” “……给我一、两个有小兔子突然的口罩。”只想要一个的,但想到刚才自己的无礼,就想多买一个当做赔罪。 “请稍等一下,我这就去给您拿。” 许白桃回到房间拿了两个画,有小兔子图案的口罩那个小胖他爹,并亲自送他们离开。 第二天小胖子也戴着可爱的兔子口罩到私塾上课,引来了许多小伙伴的羡慕,纷纷回家闹着爹娘给他们买。 有的孩子闹了一番得到了爹娘买口罩的许诺,有的孩子得到了一顿竹笋炒肉。 这样,每天都有孩子拖着他们的爹娘来买口罩,许白桃手里的口罩也陆陆续续的卖出去一些。 只可惜对总数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这天,他们家门口来了一个衣着不凡的妇人,妇人直说来意,“我家孩子很喜欢你们口罩上的那些图案,你每一样都给我拿一个,不,拿两个。” 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豪爽的客人。 许白桃给她口罩的时候好心的叮嘱了两句,“冷热交替,正是最容易得流感的时候,夫人一定要戴好口罩,这可以预防发热和流感病毒,这对孩子和大人都有好处的。” “毕竟孩子生了病,家里的大人肯定都要跟着担心。” 妇人根本不信这口罩能够预防疾病,她是冲着上面的图案来的,“别管能不能预防那些疾病,我家孩子就喜欢上面的图案,反正平时买其他的玩具也要花钱,就当买个玩具。” 另外一个过来买口罩的家长,闻言点头附和,“我觉得这口罩除了好看也没啥用,不过人家卖东西的怎么也得弄一个好的噱头宣传,我们听听就算了。” 两个人虽然都买了口罩,但她们只是把口罩当成了一个可爱的玩具。 许白桃也没有再过多的解释。 他们已经先入为主的给口罩定了位,她再怎么说他们也都听不进去,不如让他们自己用眼睛去看。 天气的变化从来不因为人为的因素而改变,也不会因为人的心情而变化。 这段时间的天气是喜怒无常,就像是老天爷发了脾气一样,热了一两天,马上又会有一阵寒风转冷。 不少的人都因为天气变化多端身体多少出现了一些不适的症状。 流感悄无声息的来了。 “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家的孩子这两天身体不适不能来上课了。” 一个家长刚过来请完假,又有一个家长过来请假。 唐元思叹了一口气,这几天请假的学生实在是太多了。 “孩子的身体最重要,一定要尽快的给孩子治病吃药,不要让病情严重了。” 家长匆忙的点了点头,别着急忙慌的离开了私塾。 不仅私塾里请假的孩子越来越多,村里的黄大夫更是忙的脚不落地,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了。 他这几天是跑完了东家开了药,又连忙的跑到西家去诊脉。 “你快点帮我家看看吧,我家里的那口子倒在床上都起不来了。”一位妇人哭着跟大夫恳求。 黄大夫这几天不断的接触那些生病的病人,没有做好防护,自己也不小心惹了流感,现在又累又难受,根本就没有能力再去给人看病。 “你看看我现在这样子还咋看病呀?我自己都爬不起来了,你们还是找其他的大夫过来吧。” “我实在是有心无力,明天就得去镇上看病。” 来请大夫的几人听到这话特别为难,有一个人干脆就对着黄大夫说道,“村里就黄大夫,你一个人会医术,你就帮帮忙吧;我们要是有钱去镇上找大夫看病何至于拖到现在?您就帮帮忙吧。” “你就再坚持坚持,给我们家的人看完之后再休息行不行?到时候我在旁边端茶倒水伺候你。” 闻言,黄大夫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他们的命就是命,他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我要是能起来看病,肯定会起来的,只是我现在这样子真的不行呀。” 这些人见黄大夫是真的爬不起来床了,只能着急的去找村长,而村长本来就因为流感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又被这群人一通哭闹,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两天村里得病的人确实不少,就连最基本的劳动力都没有了。 现在一听黄大夫也没办法继续看病,更是着急,思来想去,只能暂时打发了这些哭闹的人,打算亲自去看看黄大夫的情况。 要是还能再坚持坚持的话,他就是被双倍的价钱也要让他继续坚持。 村长来到黄大夫家,看到黄大夫立马开始卖惨,“黄大夫,您这是也不小心生病了?” 黄大夫知道村长来找自己的意图,说出了心底的办法,“村长,你要是信我的话,就大家去许白桃帮忙看看吧,我这里实在没有办法了。” “许白桃?”村长眉宇紧皱,流言的事情他还没有解决哪里敢去唐家,“许白桃又不会医术?万一给大家伙看出毛病了咋办?” “村长难道没有听说之前许白桃救了村里一个中暑的妇人吗?经由她的手治疗,那个妇人只用了几天就恢复了。” “如果村长不相信许白桃的艺术,那就去镇上请一位大夫过来吧,我是没有办法了。” 若不是因为流感绊住了脚,他早就去找许白桃交流交流医术了。 村长看黄大夫这边实在没有办法不好继续强人所难,只能悻悻的离开黄大夫家。 现在到处都在爆发流感,那些大夫在镇上看病能够赚更多的钱,根本没有人愿意来乡下,他眼下只有去找好像会医术的许白桃帮忙。 可流言的事情…… 村长犹豫再三,只能拜托自己的媳妇到唐家去请许白桃帮忙。 唐家。 看到村长媳妇的时候许白桃还没认出人来,实在是不管是他还是原主,都没有接触过这一位,好在李婶帮她做了介绍。 村长媳妇平时在村里就相当于一个隐形人,平时很少出现在众人眼前,也只在当初唐元思和许白桃结婚的时候见过一面。 如今看到眼前美的不像普通人的许白桃,也大吃一惊。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看了? “许婶,请进来坐。” 第一百三十四章 怒怼村长媳妇儿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礼貌的把人请进屋。 许婶许是没有想到许白桃会这么有礼貌,愣了一下才跟着许白桃进屋,进屋后许白桃给她倒了一杯水才问,“许婶特意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不管是她还是原主都跟这位村长媳妇没有任何交集,对方主动找来,大概是因为流言的事情吧。 先前村长承诺的两日之期到现在都没有兑现。 现在村里因为流感的事情倒是没什么流言蜚语在传出来,但是那些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依旧没有解决,甚至连句交代都没有。 许婶有些紧张的双手捧着茶杯。 唐家的家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就连茶杯的都这么好看,就连他们家都没有这么好的茶杯。 许白桃没有催促,反而耐心的等待对方开口。 许是意识到自己一直沉默不说话不好,许婶缓缓开口,“我听说前段时间你救了任芳?” 原来不是为了流言来的。 许白桃的态度淡漠了几分,“是的,任芳当时中暑昏迷,我看没有人出手帮忙就出手帮了一帮,有什么问题吗?” 许婶疑惑的看了一眼许白桃,为什么她感觉对她没有一开始那么热情了呢?不过想到他男人交给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你会医术?” “略知一二。” 连续两个问题都在问自己的医术,看来这才是她来找自己的目的。 心中有了大致的猜测,许白桃不想再跟对方继续周旋,“许婶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这里还有事要忙呢。” “是这样的,村里的赤脚大夫——黄大夫不小心也感染了流感,现在也没有办法替村里的人看病了,如果你会医术的话,我想请你帮村里的大家看看病。” 许婶虽然不常与人接触,但到底是和村长睡一个被窝的人,言语举止之间,多多少少都带了一点高高在上的命令感。 许白桃本来就很不爽村长任由流言蜚语传的满天飞,承诺了两天之内解决流言,结果到现在都没有点音信。 现在想求自己帮忙,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只是恰好知道医治中暑的办法,什么流感啊,风寒啊,我都不会治,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许婶怎么都没有想到许白桃会拒绝的,这么干脆利落,一点余地都没有留。 这她感觉自己这么多年村长夫人的权威受到了挑衅,面露不悦,“白桃丫头,你以前在村子里面的名声不太好,这次对你来说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哦。” “你难道就不想通过这件事情来扭转自己的名声吗?” “哦。” “你作为村子里的一份子,就应该为村子尽一份心力,你……” 许白桃不耐烦的打断她,“许婶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前不久他们还在外面传我的流言蜚语,说我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我凭什么要义务给他们治病?他们也配?” “村长明明答应了相公两天之内帮我澄清那些流言蜚语,可到现在村长都没有做到,答应我的事情都没有做到,现在又来要求我为你们做事儿,给他图谋好名声,凭什么?” “凭你们岁数大,还是凭你们脸皮厚?” 许白桃突然爆起怼人,就连一旁充当透明人的李婶也吓了一跳。 想到对面的人是村长的媳妇儿,她悄悄摸摸的扯了扯许白桃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冲动,不过许白桃完全不带怕的就是了。 “从前从来不见许婶出面处理这些事情,你都不奇怪村长为什么自己不来反而让你来吗?”她无视李婶的暗示,冷漠锐利的眼神紧紧的盯着许婶,“不要用把我赶出村子这种事情来威胁我,村子里又不是你们家的一言堂,大不了到时候我们就在公堂上见真章。” 先前那次村长就是大事化小事化了,这一次直接阳奉阴违,真以为唐元思受伤了她就是好欺负的吗? “你……”许婶的脸色像调色盘一样一直变换,最后生气的甩袖离开。 许白桃目送着许婶气冲冲离开的声音,眼底闪烁着不明意味的光。 不是喜欢敷衍我吗? 那我也给你找点事情做,让你尝一尝家宅不得安宁的滋味。 许婶只要知道是村长故意让她来自己这里受辱的,回去之后一定会跟村长闹起来的,那场面应该会很精彩,可惜不能亲眼看见。 不过光想想那个画面,就值得开心了。 李婶看许白桃不仅不慌张,反而还笑了起来。 “她是村长媳妇你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村长,以后她肯定会给你穿小鞋的。” “我就算不得罪他,他们家也在给我穿小鞋啊。”许白桃道。 “他们为难你了?”李婶关切道。 她没有跟李婶说村长的那些行为,而是趁机转移了话题,“村里的人您都认识吧?” 李婶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问题,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 “她刚才有一句话说的不错,给村里的人治疗流感是一个刷好感的机会,不过我不会给那些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人治病,所以需要李婶帮我鉴别一下。” 她其实原本就打算帮这些人治病,但刚才他若是答应村长媳妇儿去帮忙的话,最后所有的好名声都会落到村长头上,而她,什么都没有。 她不是圣母,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别人就得知道,特别是现在她需要正名声的时候,如果不能给她带来帮助的,想要治病就得付出‘代价’。 “可你不是不会治病吗?” 万一要是把人移出一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许白桃自信抬头,“我连中暑都医的好,区区流感又怎么会医不好?两者唯一的区别就是我想和不想。” 李婶明白过来了。 她不是因为能力不足而恼羞成怒的拒绝村长媳妇儿,而是故意的。 许白桃让李婶帮忙打听了一下村子里有哪些人家感染了风寒,哪些人家的人品是过关的,她就亲自上门去给人诊治。 好巧不巧,他们到的第一家就是任芳家。 看到她,任芳夫妻都有些意外。 “你怎么过来了?” 许白桃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夫妻二人,直说来意,“我听闻黄大夫也感染了流感,不方便再给你们治病,而你们去镇上看病的话需要花费很多的钱。” 第一百三十五章 看病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李大壮不顾自身难受心疼的扶着媳妇儿,“其实我已经打算带任芳去镇上了,不管花再多的钱都比不上她的平安重要。” 许白桃对李大壮的印象特别深,在这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时代很难看到一个这么疼媳妇儿的男人,所以对他格外高看一眼。 她道,“若你们相信我的医术,我可以帮你们诊断。” 任芳是见识过她的医术的,闻言没有多想就把手腕递了过去,“麻烦了,白桃。” “不客气。” 许白桃给她搭脉,在结合她身上的几个问题,她确定任芳是感染了流感,从李婶那里接过准备好的笔墨纸烟,洋洋洒洒的写下一张药方交给李大壮,并且塞了五两银子给他。 “这是药方。” “我知道你们家里暂时没那么多银子看病,这五两银子就当是我借给你们的,等你们病好之后能挣钱了再还给我吧。” “这……”李大壮觉得他一个男人不能收女人的钱,下意识想要拒绝,许白桃先一步预判了他的想法,“不必着急拒绝我,你看看任姐姐,你们现在都需要拿钱买药治病。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流感,一旦长时间都没有痊愈的话,很容易发生病变,性命难保。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任姐姐着想吧。” 果然李大壮沉默了,并且收下了钱。 给任芳看完,许白桃又让李婶带着自己去下一家,这一次的这一家没有李大壮家顺利。 桂芳婶子没有见识过她的医术,而且对她的医术是很是怀疑。 她虽然平时很少到村里那棵百年老树下,跟那些人一起讨论八卦,但是许白桃的名声他还是略有耳闻。 一个对夫君不忠,对孩子们不仁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医术? 不过桂芳婶子虽不怎么看好许白桃,但说话语气都很委婉。 被质疑医术许白桃也不生气,而是很淡然的留下药方和三两银子,“婶子若是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带着这个药方去正子里找人看一看,相信医馆里的那些大夫一眼就能看出这张药方管不管用。” “这三两银子,算是我借给桂芳嫂子的,等嫂子的病好挣到钱之后再还我。” 李婶带着许白桃去了六户人家,走到哪儿都是又给看病,又给借钱的,看似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行为,却是她的名声在村子里逆转的开始。 很快许白桃给人看病,不仅帮忙诊断,还送药材,送钱的事迹就传开了。 一开始根本没人相信有人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但亲眼看到过后都希望许白桃能去到他们家,可惜许白桃只有第一天跟着李婶上门去看诊,其他时候几乎不出门。 跟着李婶去的六户人家都是村子里最贫穷困难的那一批人,之所以借钱,送药材,免费看诊也是因为看中他们的人品。 这样的人你帮了他以后他都会牢牢记得你的好。 李婶看她条件都没有就把钱给掏出去了,忍不住劝说两句,“白桃,虽然你是在做好事,但是也要量力而行,就那么一会儿,你就已经借出去了小三十两银子,这些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收回来。” “李婶,你放心吧,很快我花出去的钱就会双倍的回到我的兜里的。” 她只免费给村子里那些没有说过自己坏话的人看病,其他的人想要看病,诊费翻倍。 果然。 到了第三天,村里的流感越来越严重,有些人甚至病得说不出话来了,他们只能急避乱投医找到了许白桃。 许白桃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等着他们了。 王婶家的外孙已经病得昏迷,严重的他不敢再有半点耽误,直接扑到许白桃面前,“许白桃,许白桃只要你拯救我的外孙,我什么都愿意做,我求你,你救救他。” 许白桃收回被拽着的衣角,淡漠的说道:“我不替到处传闻流言蜚语的人治病,你可以走了。” “不,不,我听说你给他们开的药特别有效,他们吃了第二天就可以下床了,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外孙。我保证只要你肯救我外孙,我以后绝对不会再传你一句谣言。” “啧,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说了不治就不治,赶紧离开我家,不然放狗咬你。” 对哦,先前怎么没有想到养一条看家护院的大型犬呢? 看了之后去镇上得拜托柳老板帮自己留意一下。 王婶震惊的睁大了双眼,没想到自己都这么低声下气的求许白桃了,许白桃依旧不愿意帮她。生气的质问许白桃,“许白桃你凭什么不帮我外孙看病?别以为村里现在就你一个赤脚大夫,就算你不给治,我还可以找其他人。” 许白桃怡然的对他做了一个轻便的手势,半点都不背王婶的话受影响。 外面观望的人一边着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一边怀疑许白桃是不是真的有医术,但是到镇上去看病的价格实在太昂贵了,他们巴不得许白桃真的会艺术,至少在许白桃这里看病,不用给钱。 “白桃丫头,王婶之前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可她的外孙是无辜的,不是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你就当日行一善,帮帮忙呗。” 这时唐元思回来了,看到自家门口站着这么多人还有一些纳闷,这些人平时不是都很看不起他媳妇,从来不会上门拜访吗? 今天怎么全都来了? 难道他们是在欺负白桃? “你们堵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唐元思高大的身影让某些企图用拳头解决问题的人都默默的收回了心思,唐元思虽然现在脚还没有恢复,但手脚的功夫和力气都是在的,他一旦发起狠来能把人活活打死。 王婶看到唐元思就像看到了救星,看到了希望,一咕噜跑到唐元思面前卖惨,“小唐,你快让你媳妇儿救救我家外孙吧。” “生病了就去看大夫,跑来我家做什么?” “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之前就是你们这群人传我娘子流言蜚语传的最凶,现在怎么好意思跑来求她帮你们的?” 唐元思一番话直接挑明他们不愿意撤下来的遮羞布。 要是早知道许白桃有这番能耐,他们怎么会那般肆意的传播那些流言蜚语,可在性命攸关的当下,他们也顾不上脸面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来帮忙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我们只是跟着别人说了两句而已。”王婶小声辩解,“而且我们只是说说而已,他又不会少一块肉,我孙儿那可是我是生的人命啊,难道你们夫妻二人当真要见死不救?” 好嘛。 卖惨不行,就开始道德绑架是吧? 可惜她已经不是从前的许白桃,又岂会被你们三言两语拿捏? 唐元思看王婶还想要咄咄逼人,手痒得不耐烦,打算把王婶的男人拖出来打一顿,还不等他动手身后就传来许白桃依旧清冷淡然的声音。 “只是说说而已啊。”许白桃起身到唐元思身边不着痕迹地牵住他的手,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打消他想要动手的意图,“既然只是说说而已,那王婶你就去告诉别人,你是个荡妇,和隔壁的老孙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只要你去说,我便出手救你的外孙。” “你、你……” 王婶不可置信的看着许白桃,打死她都想不到许白桃会提出的要求。 旁边有人看不过去,站出来指责许白桃,“你这是要毁了王婶的清白,想要她的命啊?” “都说医者仁心,你怎么可以这么歹毒?” “不就是会一点医术吗?凭什么这么侮辱人?” “现在知道毁了一个女人的清白名声就等于要了她的命了?”许白桃冷冷的看着说话的这几个人,“若非我家相公始终相信我不是那种人,我早就被你们的流言蜚语逼的去跳河自尽了,现在你们跟我提不能毁一个女人的名誉?” “难道她王婶的命就是命,我许白桃的命就不是命了?” 反应过来许白桃就是在报复他们,这种人的脸色一下子难堪无比。 唐元思心疼的握紧了她的手,都是他不好,如果能早点解决流言的问题也不会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我相信你,我永远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这些人你想治就治,不想治就不治,反正搞到公堂衙门我们也有理。”说完,他冰冷强势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这些人他全都记下来了,等他痊愈势必会一个一个的找上门给他媳妇儿讨回公道 任芳和李大壮吃了许白桃的药,这两天病情已经大好正准备来感谢许白桃,结果好巧不巧的就撞见了这一幕。 任芳看完整个过程,只觉得这群人简直不要脸至极。 他们在外传把人家的名声说成了狗屎,现在还想用道德绑架来强制别人给他们免费治病,当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任芳暗自用手肘捅了捅自家男人示意他跟上,“白桃,多亏有你给我看病,还借钱给我去拿药,现在我和大壮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家也没什么,这只山鸡是大壮昨天打回来的,送给你给孩子熬点补汤喝吧。” 不等许白桃说话,另一道声音插入了进来。 “任芳你也来看白桃吗?” 桂芳婶子提着一大筐鸡蛋过来,把鸡蛋塞到许白桃的手里,“白桃真是多亏有你,不然的话,我和孩子们的命恐怕都没了。我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点鸡蛋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不要嫌弃。” 这么巧都来了? 许白桃看了一眼旁边无理取闹的这种人,又看向就跟约好了似的任芳夫妻和桂芳婶子,恐怕是听说了她家的事特意赶过来的吧。 她当即热情的把他们都请进屋里,“正好你们今天过来我给你们复诊一次,确定没事儿了就可以不用吃药了。” “相公,你快带大家进去,我待会就来。” 唐元思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还没有离开的王婶众人,担心他走之后,这些人又欺负许白桃。 许白桃凑近他耳边悄悄的说,“相公,你让李婶帮你的忙做一顿大餐,今天中午我想邀请桂芳婶子他们留下来吃饭,以后他们说不定都能成为我的帮工。” 帮工? 不是都有李婶帮忙了,难道她还忙不过来吗? 唐元思轻轻点了点头,叮嘱道,“好,有什么事的话你就喊我,我倒要看看那些人敢这么欺负到我唐元思的头上。” 放下话,唐元思就要求任芳他们到院子里休息,并将药房里的李婶喊出来帮忙做饭。 许白桃看着他们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模样,冷声道的,“其实我许白桃也不是那么狠心绝情的人,我知道你们也是受人蛊惑才说出那些话做出,那些事,但你们确实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所以要我给你们看病也可以,诊费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二两只比镇上便宜了五十钱,这简直就是在他们的心上挖肉。 许白桃无所谓耸了耸肩,“不愿意?那你们就去镇上看大夫咯。” 不再跟他们继续浪费时间,许白桃转身关上门回了院子。 她进来看到唐天舒正在和任芳他们说话,小丫头矮墩墩的身影跟个陀螺似的忙完这边忙那边的。 “舒舒,你去药房里拿一些秋梨膏糖分别装好什么,然后再去拿十个口罩放好。” “好的,娘亲。” 三人看到许白桃进来都要起身,她连忙让他们做一下,“任芳姐,大壮哥,桂芳婶子大家都这么熟了就不要这么客气,快坐下聊吧。” 在这儿的只有任芳和许白桃接触的最多,知晓许白桃不是那种嘴里一套心里一套的人,“我觉得今天这件事不简单,他们恐怕还会来找你的,麻烦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应对?” 任芳原本是不想要管这件事情的,可是许白桃帮了他们家那么多,她做不到袖手旁观。 许白桃并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们不会的,现在流感闹得很严重,村里的赤脚大夫都感染了,流感现在整个村里也就只有我能帮他们看病,他们不仅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还会想方设法争取我的原谅。” 有了任芳和桂芳婶子他们两个家庭的实际证明,很快村子里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他能够治好流感。 村长为了接下来的任选,势必会想办法尽快处理流感的事情。 至于其他的村民,他们想要活命最后都会选择掏钱,自己只要在适当的卖一点人情出去,好名声自然就赚回来了。 等解决了流感的事情,就该是想办法让许晓雁自己露出马脚来了,总得让许晓雁也尝尝名声败坏的滋味。 第一百三十七章 草菅人命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你怎么这么有把握?”桂芳婶子疑惑的问。 她觉得这件事情处理起来十分棘手。 要是许白桃真的不出手救治的话,在那些人死后,他们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归结到许白桃身上,到时候许白桃的名声就更烂了。 “桂芳婶子你就放心吧,他们想要算计我还早八百年了。” 既然许白桃自己完全有能力解决桂芳婶子他们也不再说什么,小儿跟许白桃说起了一些家常。 在唐家待的这一会儿,他们不仅察觉到了许白桃的改变,就唐家的其他人也有了很大的改变,比如以前总是唯唯诺诺的三个孩子,现在变得活泼开朗了很多;再比如唐元思,腿没有受伤之前他一直冷冷清清的,就好像一只孤绝高傲的雄鹰,现在这只雄鹰落了地,有了人情味。 特别是在得知他们家一直都是唐元思在做饭时,他们的表情那叫个不可置信。 唐元思可是男人,自古以来哪有男人进厨房做饭的道理,可是到了唐元思这里一切都变成可能。 最让他们惊讶的不仅是唐元思在家做饭,还有唐天舒上学这件事情。 自古以来,私塾就没有女孩子去上学的道理,现在也有人打破了先例。 李大壮惊讶的问唐元思,“唐兄,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许明成许老先生可是出了名的顽固,唐元思究竟是如何做到让他松口答应让唐天舒去私塾读书的? 问问唐元思办法,等他将来生女儿也好用同样的方法送女儿去读私塾。 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唐元思为了让女儿去读书答应了许明成许多条件,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只要唐天舒在私塾里面读书,他就必须作为代课教书先生继续教书,一旦他离开的唐天舒就不适合在呆呆私塾了。 “因为我在私塾做代课的教书先生。” 李大壮:“……” 大家都是猎户,凭什么你能识文断字,还能当教书先生,我连女儿都还没有生出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几人又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唐元思就去帮李婶饭菜都端上做,大家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午饭。 从他们离开时许白桃顺势把秋梨膏糖和口罩塞到他们的手里。 “虽然你们现在流感已经好了大半,但是也很容易被再度传染,要是再被传染的话,病情会比之前严重的多,所以保险起见你们还是要注意防护,时常戴着这个口罩可以杜绝被他人传染流感的可能;这个秋梨膏糖是我做出来的一种糖块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病痛的。” 李婶也在旁边帮腔,跟他们说,许白桃就是凭借着这些东西在镇上卖钱的。 得知这些东西还能够卖钱,他们就更加不愿意收了,最后还是唐元思出面说了话,他们才勉强收下。 送走他们后,唐元思把许白桃拉到房间里询问,“村长那里你就不要再过问了,我来想办法处理。” 村长敷衍他,好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就算是不为了给媳妇儿出口恶气,他也要这种‘为官不仁’的人好好上一课。 ‘担心他冲动之下跑去打架伤,万一不小心又伤到了腿,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连忙拦下唐元思,“相公,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解决了,如若村长还想要保住他村长的位置就一定会会来找我。” “找你?” “嗯,相公之前不是说老乡丞即将退下来了吗?如果村长不能妥善处理这种大范围的感染流感以及村上传的肆无忌惮的流言蜚语,你觉得他还有机会竞选乡丞吗?” 唐元思瞬间明白过来。 为了竞选乡丞的资格,村长无论如何都要在短时间内解决流感和关于许白桃的流言蜚语。 他温柔的摸了摸许白桃柔软的头顶,“那这件事情就先不急,口罩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弄?” “相公放心,很快就会有人有很多人来跟我们买口罩了。” 许晓雁因为流感的事情,不敢贸然出门,一连在家待了好几天,一出来就听到有人说许白桃在给人看病。 心中一阵奇怪,许白桃什么时候有了医术? 她偷偷来到唐家门外,发现还真的有人来找许白桃看病,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 第一个来找许白桃看病的是村尾巴住的何家,何勇掏出二两银子放到许白桃面前,“要是你没能治好我的流感,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坐下一下吧。” 没有搭理他的威胁,许白桃坐下给他诊脉,再熟练的写下一张药方交给何勇,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心虚或者不忍。 许晓雁看到何勇拿着药方出来,立马凑上去,“何大哥。” 看到许晓雁,何勇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高兴的神色,“晓雁,你怎么会在这里?” 何勇作为家中的独子,可眼看着年岁一天一天的增加却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 他在心中暗恋了许晓雁很久,只是一只都没有机会和理由去接触,没想到许晓雁会主动过来跟他打招呼,生生将苍白的脸红成了猴子屁股。 “何大哥这是找许白桃看了病吗?”许晓雁问。 何勇还在不好意思,听到问题就下意识回答,“最近流感十分严重,我母亲和奶奶全都不小心惹了风寒,我、我也不小心找得到,听说许白桃能够治好流感,所以我就来试一试。” “可是我认识的许白桃根本就不会医术,你们不会被她骗了吧?”好似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许晓雁后怕的捂住嘴巴,“我听哥哥说是药三分毒药,可是不能乱吃的,要是吃错了药很可能会没命的。” “什么!” 何勇当即脸色大变,手里的药方一时没有抓稳落到了地上。 许晓雁顺势看到了上面的字,她虽然不认识上面的字,但是她觉得这个字比她哥哥的还要好看。 许白桃什么时候不仅会医术,还会识文断字了? 不,不,这不可能。 她绝对不能接受许白桃比自己优秀。 “何大哥,保险起见,你还是去镇上看病吧,虽然钱花的多一点,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许白桃她……哎,她可能是被这段时间的流言蜚语刺激到了,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做点什么来引开大家的注意力。” “你是说她压根就不会什么医术?”何勇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 你适合去挖野菜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只是出来送何勇一个口罩的,毕竟传谣言的是何勇的母亲和姐姐,不是他本人,送个口罩算是给他一点补偿,没想到出来还能被她撞见这么‘有意思’的一幕,这许晓雁还真喜欢作死呢。 自己都还没去找她的麻烦,她竟又自己撞到枪口上来。 何勇听了许晓雁的怂恿,信以为真,当即对许白桃越加深恶痛绝,一拳头打在旁边的树干上。 大树竟晃动了好一会儿,掉下来好些树叶,可见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许晓雁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瑟瑟的后退了一小步。 何勇一直喜欢自己,就算再生气应该也会打自己的吧? 等何勇发现自己吓到心上人时,许晓雁已经拉开了和他的距离,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想要解释,“晓雁,我刚才只是……” “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事儿,何大哥……你还是考虑清楚再用药吧,我先走了。” 许晓雁转身欲走,却在转身瞬间对上许白桃戏谑又讽刺的目光,呆愣当场 她什么时候出来的,看到了多少又听到了多少? 终于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了吗? 许白桃就那么随意的坐在门槛上,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呢?” 许晓雁几次被当面教训过,看到许白桃这副神情就知道自己说的话被对听到了,害怕她又毫无顾忌的冲上来打自己,胆怯的躲到何勇身后。 “我又没说错,你来村里这么多年谁不知道你根本就不会医术,这个时候突然会医术不是骗人是什么?” “而且你还收钱给人看病,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何勇把她这番举动看在眼里就是许晓雁害怕她拆穿许白桃的丑陋行径,许白桃会恼羞成怒的动手打她。 他也听说过许白桃当众打人的事情。 越想越觉得可能,他上前一步挡在许晓雁面前,“你没有医术却在这里行医,耽误大家去医治的时间,让大家吃你那些来历不明的药方不是草菅人命是什么?” 上一世她一心扑在医学上,只听闻过绿茶,但从未对上过来,许晓雁这杯绿茶还是她两世为人遇上的头一遭。 又看了一眼被美色迷了眼的何勇,突然觉得刚才那点好心喂了狗。 “你不是我治的第一个人,你有听说我治死人吗?还是亲眼见到我医死了人了?”说着,她状似无意的撇了他身后的许晓雁,“那么多事实摆在眼前不去相信,她一句话就可以让你坚信不疑?我看你不适合种地,你适合挖野菜。” 先挖个十年八年,要还没有痊愈就继续挖。 何勇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许晓雁,许晓雁眼眶微红,一副欲哭不哭的可怜表情。 为了心上人的好感,拼了。 “你不会医术给人看病就是在草菅人命,今日……” 不想再听到他的蠢言蠢语,许白桃直接把方才何勇给的二两银子丢到他面前,“既然不相信我的医术,现在就可以走了,只是丑话说在前头,若你下次再来找我看病,诊费三倍。” 懒得再跟他们废话,她起身回了院子。 眼不见为净。 许晓雁得意的勾了勾唇角,就算你会医术又如何?还不是不是我的对手。 只要没有人再来找她看病,那她就没有机会和村里的人拉近关系。 “晓雁,你不必害怕,我送你回家。” 许晓雁哪里敢真的让他送自己回家,要是被别人看到,那她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她还要嫁给唐大哥呢。 “不必了。” “何大哥你身体不舒服,你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许晓雁匆匆忙忙的回了家。 何勇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许晓雁的背影消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愣愣的回过神来,痴痴的低笑出声。 “嘿嘿。” 门后,看到何勇站在原地傻笑的孩子们不知为何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就是娘亲说的恋爱脑吗?”唐天舒问。 “我怎么有种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的感觉,何叔叔看起来好奇怪啊。” 唐天泽说着还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唐天济看着跟个傻子似的何勇,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你们都看到了什么?”许白桃拿了笔墨出来就看到三个小家伙撅着屁股盯着外面的何勇看,敛眉。 三个小家伙见被发现,连忙老实的站成一排等着娘亲的训话。 看他们三个这样,她立马想到了方才何勇的嘴脸担心将来他的孩子们也当初恋爱脑,便想顺势教导他们一番。 “刚才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 三人一齐点点头。 他们原本在房间里温习功课,听到有人来找娘亲看病就想偷偷看看娘亲给人看病时是什么样子,然后就看到了。 “说说你们看到后的感想。” 唐天济左右看了看,见弟弟妹妹有开口的意思,便主动站出来,“我觉得何叔叔不对,他明明知道娘亲医治过的那些人都已经痊愈了,但他选择相信许姨姨那个坏女人的一面之词,说娘亲没有医术,我认为这样很不理智,何叔叔是个笨蛋。” 许白桃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小儿子,你以为呢?” 唐天泽虽然已经开始学习,但词汇量依旧不够,只能说用很不舒服的感觉的来形容,“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是看到何叔叔那副模样全身都在起鸡皮疙瘩,很不舒服。” “嗯,你呢?” 唐天舒想了一下才道,“有点反胃,觉得很恶心。” 很好,看来三个孩子没有恋爱脑的基因。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们都不能因为一点喜欢而失去了自我,更不能失去判断的能力,否则我和爹爹就会把你们送去挖野菜。” 杜绝恋爱脑,从小孩抓起。 走了一个何勇,很快又有其他人过来。 尽管他们心中对许白桃收取二两诊费的行为很不爽,但为了身体健康,他们只能来找许白桃。 许白桃不是人人都收了钱,其中那些没有谈论过她的流言的人她都不收诊费,甚至还会送一些药材和口罩。 一时间村里的人都对许白桃有了新的认知,不少人对她这种敢爱敢恨,敢作敢当的行为很是欣赏,一来二去和许白桃的关系亲厚了不少。 第一百三十九章 供不应求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私塾。 唐元思看着旁边的教书先生又送走一位前来请假的家长,心中庆幸,还好他的学生中没有多少感染了流感。 他仔细的留心观察过班上只要戴了口罩的学生都没有得流感,这都要多亏前段时间女儿不遗余力的宣传,才让他们多多少少都买了一个来戴着。 有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话说,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些戴了口罩的孩子真的没有人生病呢。” “前几天我就注意到了,我们几个或多或少都有些症状,可唐元思他没有。” “你们说,唐元思媳妇儿卖的那个口罩真的能够预防流感吧?” “反正也不贵,我下学后得去买一些来用。我的身体好,病了倒是很快能好起来,我母亲的身体不好,可经受不起这流感的折腾。” 唐元思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没有趁机王婆卖瓜,也没有这个时候去说风凉话,只是在心中对许白桃的远见之明,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 先前他还担心那么多口罩卖不掉,现在看来那些口罩卖完完成不成问题。 其实不只是私塾里的人意识到了这一点,其他反应快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纷纷跑来唐家购买口罩。 因为来买口罩的人越来越多,许白桃一个人忙不过来只好把药房里的李婶喊出来帮忙。 “白桃,给我来五个口罩。” “白桃,我买两个口罩。” 唐元思带着孩子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家门口门庭若市,虽然心里猜到了口罩会大卖,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多人。 本想让孩子们先回房间去温习功课,他去帮忙卖口罩,没想到孩子们已经先他一步挤进去帮忙了。 三个大人三个小孩忙得跟陀螺似。 一直到黄昏,做好的口罩全部卖完为止他们家院子门口为围满了人,没有买到口罩的人不停的追问什么时候才会有新的口罩过来。 因为家中能够用的白棉布都已经用完了,许白桃只好跟他们说只有后天才会有口罩了。 “呼——” 许白桃整个摊在桌子上。 先前她做秋梨膏糖、胖大海这些都是做出放到一起然后一起交给济世堂,牙膏也是直接给的柳三勘,从来没自己亲自上手卖过这些东西,不知道原来卖东西可以这么累。 唐元思看她累得腰杆都直不起来了,上前帮她按捏酸软的腰。 许白桃借势往他身上一靠,“相公,我从来都不知道这样卖东西能这么累。” “你现在挣的钱已经能够支撑到我完全康复,你可以……”唐元思想劝她,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累,等他痊愈她依旧可以做那个什么都不用的小女人。 许白桃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把剩下的话说完。 “我做这些不只是为了赚钱。”也是为了让更多生病的人能够得到治疗,让大家能够减少病痛的折磨。 这是当她选择从医就有想法。 当然她不是那种慷他人之慨的圣母,她只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忙而已。 唐元思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听出了许白桃的言外之意。 这一刻他在许白桃身上看到了一个大夫该有的‘医者仁心’,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顶,“忙了这么久肯定累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谢谢相公,mua。” 许白桃抬头在刚毅俊美的脸上亲了一个响的。 李婶刚进来就看到这一幕,连忙收回目光,“那个……我先回家了,明天一早再过来。”说完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许白桃:“……” 这就很尴尬了。 唐元思直接闹了一个大红脸,起身去了厨房。 第二天一早许白桃和李婶就出发去了镇上,为了避免人多的地方不小心被感染,他们全程都带着口罩。 他们来的时间很早,街上还没什么人,不过他们戴着口罩的样子频频引人回头。 来到陈记布庄。 “掌柜的,你们这里还有白棉布吗?老样子,我全部买了。” 用十两银子买了十匹白棉布,十匹白棉布做出来的口罩卖了三十两银子,她赚了三倍的钱。 现在口罩属于供不应求的状态,她就是再买二十匹白棉布也不怕堆积下来。 何况现在还只是在村里卖,一旦口罩的作用全面传开了来,那口罩的销售面积就会更广泛,到时候别说十匹,就是百匹前匹都不够卖。 掌柜的抬头看到眼前站着的人,一时间没有认出来许白桃就是前不久豪掷‘十两’买了他所有白棉布的人。 “请问你是……” 许白桃退开一些距离把口罩取下来给他看。 掌柜的一下子就认出许白桃来,这个毕竟能够眼睛也不眨的买下十匹白棉布的人,少之又少。 “客官,您这是?” 陈掌柜盯着许白桃和李婶的口罩看了好一会儿,这古古怪怪的东西,难道是新出来的面具? 许白桃重新把口罩戴好,“这是我自己做的口罩,戴上能够有效的预防流感。你这里还有白棉布吗?有的话全部拿出来吧,我都买了。” “您又要白棉布了?” 饶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布匹生意,陈掌柜都没有见过一口气买了十匹白棉布,不到半个月又回来买的。 他都忍不住好奇许白桃买这么多白棉布来做什么。 不能看到许白桃带的口罩,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是白棉布做的。难道她买这么多白棉布就是为了做这奇奇怪怪的‘面具’的? “陈掌柜,我是来买布的,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有还是没有,至于我买布来做什么,应该不需要告诉你吧?” 许白桃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他这是当自己傻,他一问就会把商业机密全部抖出来 陈掌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越界了,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实不相瞒,客官上次买走所有的白棉布后,我又去拿了二十匹回来,客观确定二十匹全都要吗?” “全部给我包起来吧。” 拿到布许白桃爽快的结了账。 赶着回去做口罩,许白桃和李婶只在市集上买了一些吃的就打了回身。 陈掌柜送许白桃他们出门后,叫来了手下的人,“你去打听一下他们两人带着的那个东西是什么?记住,不要被那个年轻的女人发现了。” 两次接触下来,直觉告诉他,这个年轻的女人不简单。 第一百四十章 士农工商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私塾里。 唐元思刚到私塾还没去课堂就被人拉住询问,“唐先生,你家那个口罩今天有了吗?” 拉住唐元思询问的人是私塾里五个教书先生之一的郭溪先生,他平时不爱说话,几乎不和其他几位教书先生有过多的接触。 大家对他的印象几乎都是高冷,话少,不合群。 没想到他会突然跟自己说话,唐元思还怔愣了一瞬,想到许白桃和李婶今天才到镇上去买布,至少也要明天才赶制得出一批口罩。 便回答了一个比较保守的时间。 “最快也要明天吧。” “明天?”郭溪想了一下,明天私塾不放假,等他下学去买的话恐怕口罩早就被一抢而空了,他从兜里掏出一两银子塞到唐元思的手里,“那个……我明天下学赶过去的话肯定已经迟了,能不能劳烦你明日帮我带五个过来?就当是我提前预定的。” 唐元思凝眉不做回答。 没有只会许白桃,他自己不好擅自做决定。 郭溪看出他在纠结,便补充道,“这样吧,钱我先给你,如果可以的话,明天你就帮我带五个口罩过来;若是不可以的话,你明天把钱退给我,我自己去买也行。” “……好吧。” 唐元思面前答应下来。 其他想要买口罩的人这才恍然想起,许白桃是唐元思的媳妇儿,让唐元思帮他们预定口罩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连忙学着郭溪一样跑到唐元思这里预定。 想要预定的人太多,唐元思担心记混,便用纸笔一个一个的记下来。 许明成进来就看到一大群人围着唐元思,而唐元思用笔在纸上记录着什么,他都虚咳了好几声都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到来。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许老先生”,众人才注意到他的到来。 许明成收敛脸上的尴尬,故作严肃的问,“你们在做什么?已经快到上课时间了,你们不好好准备上课,在这里围着小唐做什么?” “老先生,这段时间不是流感很严重嘛,我们听闻唐先生的娘子做出来的口罩可以有效的预防流感就想买一些回去戴着,这样我们和孩子们的身体健康就都有了保障不是?” “对对,我们每天要接触那么多孩子,孩子的家长,要是我们都得了流感那势必要传染很多人。” 许明成一直沉默的听着大家的解释,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唐元思身上,“我不反对大家想要保持健康的心情,但前提是你们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授课才是你们现在该做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留到空闲时间再做。” “是。” 许明成发话,大家只好散开了。 “小唐,你跟我来一趟书房。” 唐元思将名单仔细收起来放好才跟着许明成去了他的书房。 “许老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唐元思问。 “小唐,虽然你只是代课教授先生,但我要你教授学子们正确的观念,给他们树立正确的榜样。” 许明成苍老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 唐元思不理解许明成为何突然发难,他不认为自己有做过对不起‘教书先生’这个称呼的事情。 “许老先生不妨明说?” “你夫人让你的孩子们到私塾卖那个所谓的口罩我尚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你在教书先生现在怎么还带起头来了呢?” “士农工商。” “你是要孩子们小小年纪就去钻研那些下九流的东西吗?” 最后,许明成干枯的手掌重重的拍在桌上。 听到这里唐元思的脸色也阴沉了几分。 原本许明成说他两句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但许明成这是拐着弯儿在说许白桃是下九流,这他忍不了。 “在私塾里卖口罩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的不对,但我不认为经商是下九流的东西。” “不管从仕,还是经商都是各凭本事生活,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你……”许明成没想到他会如此理直气壮的反驳自己,被噎得词穷,“反正你就是不准给我私塾里的学生灌输经商的那些歪门邪道,否则就算有村长的人情坐保我也会辞掉你。” “他们现在还不是学习这些的时候,我自然不会主动跟他们说这些;还有,我会留下来继续做这个代课教书先生是因为许老先生你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教书先生,并非因为村长的人情,等你找到合适的人我就会离开。” 唐元思面无表情的道。 如今他的伤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这个教书先生肯定也做不了多长时间,早点离开也无所谓。 留下这番话,唐元思就离开了许明成的书房。 # 许白桃和李婶从镇上回来已经快到晌午。 “李婶,先别忙着弄布匹,你趁着这会儿时间帮我做几道好菜,我得再去找两个人来帮忙做口罩才行,不然就我们两个人明天可做不出多少口罩来。” “你家里的东西每一样都是让人眼红的存在,你可想好找谁了?”李婶并不意外许白桃还想要请人来帮忙,她自己身处其中比谁都清楚许白桃到底有多忙。 不仅要参与进货,裁剪布块,缝制,后续的画图,卖的时候还要给人算账;就算空出来一点时间也要到药房里做药膏这些,可以说是除了睡觉的时间,她就没有停下来休息过。 原本她也想建议许白桃再请两个人来帮忙的,可有担心找到心怀不轨的人给许白桃带来更大的损失。 “任芳和桂芳婶子,我觉得任芳和桂芳婶子都不错,先前也只有他们不介意那些留言过来帮我,所以我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他们一把,特别是桂芳婶子,她男人双腿残废,下面还个小海,她着实太困难了些。” “他们两个都是好的,那我去炒两个菜?”李婶道。 “元思昨天说还剩下半只鸡,一起炖了吧,大家每天都那么辛苦,要是生活再跟不上的话身体会吃不消的。” 她先一步堵住了李婶的话。 跟李婶说好饭菜的问题,她便一个人来到任芳家门口,正好遇上了打猎回来的李大壮。 “许白桃,你来做什么?” 李大壮肩膀上扛着锄头,额角还挂着没有滴下的汗水,看到许白桃站在自家门口有些意外。 第一百四十一章 再添两人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李大哥,我有些事想找任芳姐商量,她在家吗?” 这次她学聪明了。 在没有第三人的情况下和男人说话都保持三米的距离,免得被有心之人看到又说她勾引男人。 “在的。” 经过这几次接触李大壮对许白桃的印象早已不是好吃懒做、水性杨花的传言印象,对她也没有了那么多防备。 他主动打开门,喊了一声在家里忙着的任芳。 “媳妇儿,许白桃来找你了。” 屋里的任芳听到‘许白桃’三个字连忙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件没有缝制完成的衣服,“白桃,你怎么有空过来?” “我有事和你们商量。”许白桃道。 “进来说吧。” 任芳忙把她请进屋里,一边给她端凳子,一边让自家男人去倒水。 许白桃一心记着还要去桂芳婶子家,便直说来意,“任芳姐,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来我家帮忙?我可以给你开月钱。” “你帮了我那么多,我帮你忙怎么能要你的月钱呢?我待会儿吃了饭就过来帮你。”任芳本来就在想如何报答许白桃的对他们家的帮助,当下听到许白桃找自己帮忙,二话不说便要答应。 李大壮端着凉水出来,也赞同媳妇儿的决定。 “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你们都知道我在卖口罩,在现在口罩供不应求我一个人,就算再加上我相公每天做出来的数量也有限,所以我想任芳姐你来帮我,我每个月给你十两的月钱,每天做工四个时辰,加班的时间另外算工钱,你可愿意来我这里做工?” “十两?” 夫妻两人皆是一脸震惊。 他们一年都不一定挣得到十两银子,许白桃却说一个月就可以给他们这么多月钱,他们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良久,任芳激动的手都有些颤抖,“白桃,你卖的口罩当真能赚这么多钱?你不会……” 心知她歪了,许白桃急忙出生纠正她,“现在我们能做出来的口罩有限,还赚不了多少钱,但我又不止靠卖口罩赚钱,总之我不会空手套白狼,这样吧,你如果还是不行的话,你可以先到我那里做一个月,一个月后我若没有给你月钱,你欠我的钱就一笔勾销,如何?” “我帮你。” 最后任芳还是答应了下来。 她和大壮成亲,娘家几乎把大壮的家底全部掏空,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大壮到山里去打猎,可打猎也不是次次都有收获,所以大壮每天不是在打猎就是在地里干活,她也想要帮忙,帮忙改善家里的情况。 也为将来的孩子存一些钱。 任芳答应下来,许白桃便直接带着她去桂芳婶子家里。 他们过来就看到桂芳婶子累得偷偷捶打腰部,看到孙子端着碗过来默不作声的抹掉眼角的泪水,笑着跟小海说话。 “我们小海真乖,这么小就知道心情奶奶了。” “奶奶辛苦,喝,喝。” 看到这一幕,任芳颇为触动,“桂芳婶子也不容易,自从他不争气的儿子打伤了天扬叔逃出去后就杳无音信,儿媳妇儿也跟人跑了,只剩他们拉扯着小海这个孩子。” “只好肯努力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别人家的事他不好评论。 许白桃把跟任芳说的话也跟桂芳婶子说了一遍,桂芳婶子听完以为是帮一下忙而已,表示不需要工钱;等许白桃把话说完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下来。 她带着任芳和桂芳婶子以及小海回家的时候,李婶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 “刚好,大家先吃饭吧。” 任芳和桂芳婶子看到饭桌上丰盛的饭菜,面露诧异,饶是逢年过节他们都不一定吃得上这么多好东西,许白桃却拿出来给他们吃? 看她们站着迟迟没有动作,许白桃催促,“大家快吃饭吧,别客气,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干活,我们接下来真的会很忙。” 她偷偷给李婶递了一个眼神,让她帮忙缓和一下气氛,让他们不要那么拘谨。 李婶便带头夹了一块鸡肉,“任芳妹子,桂芳,白桃丫头说了,要保持足够的营养,才能让我们的精神充沛,这样干起活来才最有效率,你们千万不要客气哦。” “……好。” 吃过饭,许白桃把碗筷都收拾了才给他们分配任务,桂芳婶子和任芳都是会做衣服的,裁剪、缝纫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很快他们便学会上手了。 原本李婶一个人做,她一个人画图还算面前跟得上,现在一下子又加了两个,很快他面前就堆成了一座小山,这座小山再也没有消减下去过。 傍晚,唐元思和孩子们回来差点没找出她。 “娘亲辛苦了,舒舒给你捶背。”唐天舒端了一根小凳子,站在上面给她捏肩捶背。 许白桃的心顿时软成一团,抱着她狠狠的亲了两口。 “果然女儿才娘亲的亲亲小棉袄。” “呵呵。” 唐天舒被夸得咯咯直笑。 唐元思看着母女两人的互动,抑郁了一下午的心情好转了不少,“你们先忙着,我去给你们做完饭。” 唐元思带着两个儿子去厨房做饭。 一旁的任芳和桂芳婶子第一次见男人进厨房做饭,大为震惊,偷偷问旁边的李婶,“李婶,这……” 李婶知道他们问什么,第一次知道的时候她也很意外,“小唐是个心疼媳妇儿的,看白桃丫头每天忙的脚不落地就主动把饭菜都做了,而且小唐的厨艺还不错,等会吃了你们就知道了。” “……突然好羡慕白桃啊。” 自古以来,君子远庖厨,上至王权富贵,下至平民百姓,哪个男人又愿意为了妻子进厨房。 唐元思竟愿意为了许白桃下厨。 不仅如此,就算外面那些龌龊的流言传的满天飞,他依旧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的妻子,用自己的方式支持妻子想做的事情,这样的男人…… 难怪那么多女人都想要嫁给他。 “这些都是白桃丫头用真心换来的,我们啊,是羡慕不来的。” 李婶颇为感慨,她一双儿女成亲后日子都过得不尽如意,又有几人能过上他们这样的日子呢。 任芳和桂芳婶子赞同的点了点头。 就算他们想要许白桃这样的日子也没有那个能力驾驭得住。 晚上,李婶他们都走后唐元思把在私塾接收的订单记录拿给许白桃看。 第一百四十二章 雕刻印花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如果和你的计划有冲突的话,那就……” “好啊。” 许白桃笑着一口答应。 唐元思以为他格外接收这么多订单势必会被拒绝,说不定还会被说教一顿,所以听到‘好啊’两个字的下意识以为是‘不行’,反应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她这是答应了。 “这样不会打乱你的计划吗?” “你是我相公啊,你答应下来的事情我怎么能让你失了面子?赚钱永远来比不上相公你来得重要。” 她抱住唐元思精瘦的腰,把脸深深的埋进腹肌里面。 呜呜,这段时间埋头赚钱都没好好摸摸她的大宝贝。 这段时间他亲眼看着她是如何全身心‘沉迷’进赚钱,不眠不休,几乎到了心无旁骛的境地,他以为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比不上赚钱了,没想她却说‘赚钱永远都比不上他重要’,心头一片火热。 感觉到某个女人又光明正大的吃他豆腐,大手一手,把人整个抱进怀里,低头咬住她的的耳尖。 “你都好多天没有好好的休息了,我给你烧些热水,今天我们早点休息?”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 一向占据主导权的许白桃猝不及防被唐元思这么一撩拨,一下子没有稳住,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咳咳……” 一把推开他,重新回到桌案前,“那什么,我这一下午才画了几十个,连你带回来的订单都不够,今晚我们两个谁都别想睡觉,给我画。” “画不死,就往死里画。” 可恶,差点被反撩了。 唐元思深知某人有贼心没贼胆,本来也没有打算做什么。 从流感开始她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有休息的时间他还是希望她能够好好的休息,不折腾她。 “我去烧点热水给你缓缓筋骨,然后再来画,好吗?” “我来给娘亲烧热水,爹爹你快帮娘亲画吧。”唐天舒突然冲进来,天真又体贴的说道。 两人脸色顿时一变。 天舒什么时候来? 刚才他们的动作都被她看到了? 许白桃脸上还没有退下去的红晕当即红的更加厉害,“咳咳,那就辛苦我们舒舒了。” 唐元思黑着脸看向门外躲着的两个儿子,舒舒不知道,天济还不知道吗? “唐天济。” 唐天济立马收敛起一言难尽的表情,老实的从门口走出来,“父亲。” “带你妹妹去烧热水,洗漱后赶紧去睡觉。” 唐元思很少会叫孩子们的全名,一旦叫了就说明没有商量的余地,唐天济左手拉着弟弟,右手拉着妹妹,将他们带走。 唐天舒频频回头,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的满是不解。 “大哥,为什么我感觉爹爹在生气了呢?” 你还知道爹爹生气了呢! 唐天济强硬的掰回她的小脑袋,“爹爹和娘亲还要忙很晚,我们要早点洗漱睡觉,他们才不会担心,乖孩子是不会让爹娘担心的。” “哦。” 没注意到唐天泽也在暗中频频回头,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突然生气。 为了避免尴尬,许白桃把所有的心力都放在画图上,渐渐的就连身边还有一个人都给忘记了。 等她回神时已经是午夜,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她和唐元思偶尔大幅度动作所产生的声音。 见她突然停下了动作,唐元思抬头看过来。 “怎么了?” 她假装活动了一下四肢,“我在想要不我们干脆就别画了,打不了我们便宜一半的价格,的,这样画下去我们的身体迟早会吃不消的。” “我听李婶说这种白棉布要一两才得一匹,若消减了价格,那算下来你几乎赚不到五十文,这样你连支付李婶他们月钱都赚不到。” 唐元思按照她说的把价格便宜一半,简单算了一下,这样一匹布连五十文钱都赚不到,月底可能会没有钱给李婶他们结算工钱。 “唔,可是我都已经快要画吐了。”许白桃屋里的趴在桌上。 起初的时候还觉得新鲜,画着也挺开心的,现在她看到小兔子……这些可爱的小动物画像只有麻木。 “要不我去镇上给你找一个画师回来?”唐元思建议道。 许白桃摇了摇头。 “请画师的成本太高了,那样我我就更赚不到钱了。” “哎,要是能够复制就好了。”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对啊,自己可以复制啊。 只要找个木匠将想要的图案雕刻出来解释颜色印上去就可以了。 “太好了,我终于想到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了。”她激动的抱着唐元思,狠狠地亲了他一口。 这就想到别的办法了? 他小心的抱住许白桃,免得不小心摔到,许白桃也顺势抱住他的脖子,“相公,你有认识比较厉害的雕刻师吗?” “雕刻师?” 唐元思在记忆里搜寻了一圈,勉强找到一个,“我知道一个不错的雕刻师,就是不知道他现在还做不做雕刻?” “怎么说?” “这人你应该也知道,就是桂芳婶子的男人——张天扬,他们家以前就是靠雕刻来赚钱的,后来出了那样的事情就没再听他雕刻过。” 今天白天的时候她从任芳哪里听了桂芳婶子家的事情,知道桂芳婶子男人的情。 “这……我还想拜托他帮我雕刻一些东西呢。” 许白桃失望的垂下眉眼。 现在口罩上的图案实在太耗费人工了,就算她和唐元思划断了手一天也只能画出那么多来,必须得想个办法。 看她皱眉又陷入了沉思,唐元思心疼的替她抚平。 “你把想要雕刻的图案画下来交给我,明天我亲自去找他一趟,保证他愿意给你雕刻。” “你有办法劝说?”没想到还有峰回路转,许白桃惊喜的看着他,“那个张大叔真的会答应你帮忙吗?” 要是有了雕刻模型,那后续的印花简直不要太轻松,太简单。 “嗯。” # 翌日。 今天是休息日,唐元思和孩子们都不用去私塾。 想着要尽早赶回来帮着卖口罩,唐元思一大早就做好了早饭,然后去了桂芳婶子家,而且时间卡的刚刚好,正好和去他们家上工的桂芳婶子错开。 桂芳婶子、任芳和李婶他们过来是正好看到许白桃和孩子们在吃早饭。 “孩子们今天没去私塾?”李婶随意的问了一句。 以往过来都只看到许白桃一个人在吃早饭,倒是难得看到许白桃和孩子们一起吃早饭,往常这个时候唐元思和孩子们都已经出门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硬核开导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今天学堂放假,我们留在家里帮娘亲减少一些忙碌。”唐天济端着一篮热腾腾的肉包子出来,“姨姨,两位奶奶,这是我爹爹做的肉包子,他说你们辛苦了,吃点肉包子,再继续忙吧。” 任芳还没有生养过,一下子面对这么贴心可爱的幼崽,整颗心都萌化了,没有忍住捏了捏唐天济的脸颊。 “天济好懂事,好乖哇。” 唐天济还没被不熟悉的人这样清静过,脸蛋瞬间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一一,不可以这样捏唔的脸。” 旁边李婶和桂芳婶子看到这一幕都笑了。 许白桃借着喝粥的动作低着头偷偷的笑,唐天济这孩子平时端的一脸成熟稳重,跟个小大人似的,很难才能看到他这副出糗的样子。 余光瞥到的唐天泽偷看的小动作,以为他是在羡慕唐天济,于是毫不客气的揪住他的嫩嫩的小孩,还附送了一个肉包子味儿的亲亲。 “咱不羡慕哥哥,他有的你也有。” 唐天泽则是震惊的睁大了双眼,整个人愣在原地忘记了反应的。 唐天舒看二哥被亲了之后就傻傻的愣在原地,也学着许白桃的样子给了她二哥一个奶香奶香的亲亲。 “哇,是肉包子味儿的二哥哥。” “!!” 顿时唐天泽羞得转身就跑回房间。 “哈哈哈。” 院子里笑声一片。 而桂芳婶子家确实就是另外一方光景了。 唐元思来到桂芳婶子家里,轻而易举的走进大门再进屋,看到坐在床上一脸颓废阴郁的张天扬,就连家里进来了陌生人都没注意。 “让一个女人养着你,养着你的孙子,男人做到你这份上当真窝囊至极。” 猛然听到家里出现一个冷沉,略带嘲讽的声音,张天扬防备抬起头。 男人斜倚在门栏上,颀长的身影隐隐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只是这张脸为何会觉得有些眼熟呢? 张天扬的脑细胞许久没有活动过,某人见到熟悉的陌生人一时间竟想不起来对方究竟是谁? “你来我家做什么?出去。” 他抓起桌子上的杯子就朝唐元思扔过去,唐元思微微侧身轻松躲开他的袭击,任由杯子摔在地上。 “你摔的这只杯子,桂芳婶子需要累死累活三个月才能挣到钱你再买一只,你摔的是一点都不心疼啊。” 张天扬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一鼓一鼓的,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我家的是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你给我滚。” “明明是你们张家人的过错,却要一个外姓女子为你们的过错付出代价,张天扬,你和你那个祸害儿子有什么区别?” 唐元思似要故意刺激他一般,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残忍,就相当于把张天扬的伤口撕开,又往上面撒了一层盐。 “你每天这样浑浑噩噩的度日,可有想过你的媳妇儿每天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她一介妇人每天做着两个人的工作,还要照顾你照顾孙子;你有看到相比同龄的人她更加苍老,更加疲惫吗?” “不,你看不到,应该说是你看到了却当做不知道,只有懦弱的男人才会经受一点打击,就把一切都推给女人去做,张天扬你这个懦夫。” “够了,别说了,别说了。” 张天扬崩溃的捂着耳朵疯狂摇头。 小海看到突然出现的叔叔把他的爷爷说哭了,跑过来一边哭一边驱赶唐元思,“坏人,坏人,我们家不欢迎你,你离开我们家。” 小孩才四岁能有多大的力气? 只要唐元思不想,小海根本无法撼动他一分。 张天扬看到这一幕终是红了眼,流了泪,“……你究竟想做什么?唐元思。” “作为一个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担当,只是废了双腿而已,你的手不是还在吗?没了那双腿,难道就不能和桂芳婶子把日子好好的过下去吗?” 所以你大老远的跑来我家,说这么多戳人肺管子的话,就是想让我振作起来?的 就没见过这么扎心的开导方式。 然而,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唐元思拿出一叠纸放到他面前的桌上,“画上面的东西雕刻出来一件一两银子。” “……绕了这么大一圈,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张天扬并未去看纸上的图案,而是看向唐元思,他就说他和这位的关系也没有多亲厚,怎么会突然跑来他家劝说他,原来是为了这个。 “你媳妇儿现在在给我媳妇儿做工,如果你不怕你媳妇儿被我穿小鞋,就当我今天没有出现过吧。”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接下来就看张天扬会做何选择了。 唐元思潇洒的转身回家。 大前天许白桃和很多约好了今天会有口罩,所以一大早就有人来购买口罩。 任芳和桂芳婶子第一次见到卖口罩的盛况,他们昨天努力了一天的成果,不到一个时辰就被一抢而光。 任芳悄悄问许白桃,“白桃,口罩这么好卖吗?” “嗯,戴口罩就可以预防得流感,相比之下,你觉得得流感和买口罩来戴着,哪一个更划算?”许白桃反问她。 “那我肯定是选择买口罩啊,生病又耽误事儿,又费钱,身体还难受。” 任芳脱口而出。 许白桃给了她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桂芳婶子下工回家就看到她那个毫无生气的相公居然久违的拿起了木雕在雕刻,看到这一幕她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听到呜咽的哭声,张天扬抬起来。 看到门外泪流满面的妻子,唐元思的画仿佛在耳边响起‘与他人相比,她更苍老,更疲累’,顿时心像是被人用刀子扎了无数刀,疼得他差点窒息。 这些年他实在是太混账了,怎么能够让自己的妻子一个人支持这个家,让她这么累,这么辛苦。 “桂芳,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虽然我的双腿不良于行,但我会尽我所能的照顾你和小海的。” 桂芳婶子一下扑进他怀里,任由泪水如流水般落下,肆意的发泄着这些年心中的委屈,“呜呜呜,你这个没良心的,终于肯振作起来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一个人支撑着这个家有多辛苦啊?” “对不起。” 第一百四十四章 省力的复制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翌日。 桂芳婶子一来唐家就对着许白桃一通感谢,起初她还一脸莫名,直到听到桂芳婶子说到‘雕刻’‘唐元思’她才明白其中曲折。 唐元思真的去找张天扬? 桂芳婶子这么激动,看来是在唐元思的‘劝说’下张天扬重新振作了起来。 这样也好,张天扬重新振作起来,桂芳婶子的压力会小很多,如果他的雕刻技术过关的话她也能保持跟他的长期合作。 桂芳婶子和任芳做口罩越发熟练,每天做出来的口罩勉强够买,只是许白桃依旧每天晚上都要加班加点的画图,累得随时随地都在缝插针的打瞌睡。 这还是她前世在医院里锻炼出来的绝技。 有时候一台手术接着一台手术,中间只有很少时间休息,医生必须将这段时间充分利用起来,久而久之,就练成了一秒入睡,一秒清醒的本事。 好在两天后桂芳婶子给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这天,许白桃正在埋头画图,桂芳婶子神秘兮兮的抱着一个布包凑到她面前,“白桃,你要的东西,我男人已经全部雕刻出来了,你看看。” 布包摊开,二十几个拳头大的正方形木头露了面貌。 “这……这么快?” 没记错的话,这个时代想要雕刻一样东西最少也得两天起步,更不用说她要求的图案对他们来说前所未见。 她拿起其中一个木头来看,上面雕刻着一只反向的可可爱爱,栩栩如生的猫猫头,和她的图案不能说毫无干系,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不愧是让唐元思都夸赞的人,这份手艺实在太难得了。 “桂芳婶子,你帮我把任芳姐和李婶都叫来,我进去取个东西,待会给你们看个神奇的东西。” 许白桃回房间取了一块更大的砚台出来。 李婶他们不明白她这番举动是为了什么,只静静地看着。然后他们就看着许白桃拿起一块雕刻过的木头在墨汁里沾了沾,紧接着在一只做好的等待画图的口罩上摁了摁。 李婶:“白桃,你这是在做什么?” 许白桃朝她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别慌,你们看。” 她把木头挪开,只见木头盖住的地方已经画好了一只萌态可掬的猫猫头,三人顿时瞪大了双眼。 他们没有看到许白桃提笔画图,口罩上这么就自己有图案了呢? “是不是觉得很神奇?” 三人一齐点头。 许白桃一边给他们讲解,一边当着他们的面又操作了一次,“这个木头块是我拜托天扬叔帮忙雕刻的模型,我们只要沾上一些墨汁,然后再在口罩上这样轻轻一摁,就成了。” 许白桃又让他们每人亲自上手操作了一遍,很快就上手了。 任芳拿着模型,新奇又惊讶。 “天啊,白桃你究竟是怎么想到这种办法的?有了这东西你就再也不用那么辛苦的去画图了,我们都可以轻松完成这一步骤了。” “所以接下来就要麻烦任芳姐和两位婶子了。” 教会他们使用印刷后许白桃就把口罩的制作全权交给他们负责,自己则只需要负责最后的检查就行。 这段时间因为口罩耽误了制药,需要尽快赶制一些出来,秋梨膏糖一定程度上也能预防流感,至少不会感觉嗓子在冒烟儿。 傍晚,唐元思和孩子们回来,进门就看都到李婶他们拿着木头在口罩上一摁再摁,好奇的凑上去观看。 却见木头摁下的地方都有了图案,而且和他们爹娘画的一模一样。 唐天舒一脸新奇扯哥哥们的衣袖,“大哥哥,二哥哥你快看,好神奇的木头,明明娘亲还没有画图案,上面就有好看的图案了呢。” 他们也跟她一样震惊。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唐元思看到那些雕刻木头就想到几天前许白桃让他找张天扬的事情,只是雕刻什么时候有了如此神情的功效? “李婶,这是?” “这个啊……” 李婶把许白桃跟他们说的复述了一遍,一边说还一边给他们演示了一遍。 孩子们听后都表示他们的手会了,想要加入做口罩的队伍,只有唐元思站在一旁沉思,他在思索其中的原理。 年轻一些的任芳一看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他在思考许白桃是怎么做到的,同他指了指药房的方向,“唐大哥,白桃进入药房后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不如你给她送些水去吧。” “嗯。” 唐元思当真端着水来到药房,进门就看到她正忙碌的身影,“我兑了一些糖水,你喝点水,休息一下。” 许白桃头也不回,“相公,你来的正好,来帮我把这一锅秋梨膏糖抬起来一下。” 唐元思只好放下水,上去帮她把锅抬下来。 稍微靠近一些一股淡淡的药香充盈到鼻息,然后他疲惫一天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轻松了不少。 “外面那……”唐元思正想顺势问问那个雕刻,门外传来女儿软糯的声音,“娘亲,林奶奶生病了,来找娘亲看病了。” 听到有病人上门,许白桃立刻手里的活计全都交给唐元思,“相公,你先帮我收着一下,我出去看看。” “……嗯。” 许白桃脱掉套在外面的围腰离开药房。 唐天舒口中的林奶奶已经由儿子的搀扶着坐在院子里石桌前等着她了,她回屋把自己准备的医疗箱拿出来。 “你奶奶请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脉。” 林奶奶见她如此年轻,有些不信任,“白桃丫头你行医多长时间了?” 许白桃还没说话,她儿子肖天勇倒是先一步开口,“娘,你就放心吧,我听闻凡事经由白桃丫头治疗的人都已经痊愈了。” 说完,肖天勇又十分客气的对许白桃说道:“白桃丫头,我娘的病就麻烦你了。” “嗯。” 她用食指和中指轻轻的搭上林奶奶的脉搏,又问了几个问题,确定林奶奶不是得了流感,而是上了年纪身体有些吃不消,年轻时没有注意保养导致风湿,以及轻微的神经疼痛。 “林奶奶这不是感染了流感,只是上了年纪身体不负以往康健,年轻时犯下的毛病就都显示出来了,每到天气阴冷时你的膝关节这些就会很痛,常常还伴有神经疼痛对吗?” 好准。 林奶奶收起了对许白桃的怀疑,满怀期待的望着她。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二道贩子(1)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大夫你可有办法根治? “我可以暂时帮你压制,但是想要根治的话需要很长时间,毕竟您的身体不适合去猛药,否则容易适得其反。” 林奶奶的身体看着还算硬朗,其实内里已经亏损的十分严重,若再不进行医治,要不了多少时日她身体里的问题就会彻底爆发出来,到时的问题就会变得十分棘手。 肖天勇急了,“白桃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奶奶年轻的时候拼的太狠导致身体留下了许多隐患,如今上了年纪,身体再也无法压制这些问题,正在逐渐爆发,想要彻底把身体调养好需要很长时间来慢慢温养,直接去猛药的话,我怕林奶奶的身体吃不消。” “白桃你开药方嘛,不管要多长时间我都医治,只要我娘好好的。” 倒是个大孝子。 许白桃对肖天勇高看了几分,给他写了一张药方,“肖叔,你按照这个药方去抓药,前一个月每天喝两次,一个月后每天一次,每次半碗汤药,煎药的时候记得按照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的比例来。” 肖天勇不认识字看到上面一长串的问题,有些担心价格,“这么多药材,这得多少钱啊?” “不用担心,这上面的药材都不贵,去济世堂抓药的一贴不会超过三十文银钱。”她早就知道肖家的经济能力无法支撑太昂贵的药钱,所以开的药都没有特别贵。 “谢谢,谢谢你白桃丫头。” “不用,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亲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许白桃又让唐天济拿来几个口罩送给他们,“最近流感频发,你们还是要注意防护,这几个口罩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 肖天勇说什么都不收,许白桃劝说了好一阵才让他们收下。 送走他们母子许白桃打算回药房继续忙碌,任芳这时候单独找上她,“白桃,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任芳姐,你说。”许白桃道。 任芳纠结了许久还是决定把心中的怀疑说出来,“这几天我特意留意了一下那些买口罩的人,有极个别的人一买就买很多,可他们家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人用口罩,我怀疑他们买那么多口罩别有用途。” “而且昨天大壮回来跟我说,看到隔壁村也有带戴口罩的。” 二道贩子。 许白桃脑海中蹦出这四个字,当即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谢谢你,任芳姐,要不是你特意留心观察的话我还发现不了呢,我会着手处理这件事情。” 任芳有些脸红,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 “能够帮到你就好,我先回去忙了。” 药房里,唐元思趁着这会儿时间已经把所有秋梨膏糖、胖大海都做好放在一旁晾着,牙膏也已经在陶罐里躺着了。 看他一会儿时间就忙完了她要花费半个下午干的活儿,许白桃有些激动地抱住他有力的手臂,夸奖的话张嘴就来,“我家相公也太能干了,这才多长时间,就把我半个下午的话都干完了。” “这谁家的相公啊?啊,原来是我家的。” 唐元思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一抹红悄悄爬上耳后跟,忍不住想要听到更多,“待会儿你还要做什么?我一并帮你做完。” 许白桃紧紧的抱着某人的手臂,压根没注意到胸腔的柔软正在人家的手臂上肆意‘为所欲为’,“任芳姐他们来我们家做工好些天了,我想请他们还有他们的家人来我们家吃个饭可以吗?相公。” “请他们吃饭?” 唐元思旖旎的心思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请任芳他们吃饭的他能理解,但请他们家人吃饭来吃饭是不是有点无厘头了? “嗯。” 有些事情没时间处理,不代表不处理。 村长的食言而肥,背后造她黄谣的人该是时候迎接她的暴风雨了。 “我许白桃不是软柿子,更不是被人伤害了还要以德报怨的冤种,村长答应替我解释流言的事情没有做到不说,事后还威胁我,还有那个在背后造我黄谣的人,他们都必须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许白桃眼底闪过一丝冷锐的光,这让唐元思想起了之前她收拾许晓雁的模样。 她早就从前那个胆小懦弱又愚蠢至极的许白桃了。 这段时间因为流感的事情搞得人心惶惶,他不想让村里太过混乱,所以想等流感彻底控制住了,再去找村长说道说道。 不过既然她想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那他就先看着,需要他出手的时候他再出手。 “打算什么时候请?” “明天吧,正好我明天要去镇上一趟,顺便买一些吃点用的回来。” 明天她去镇上有许多事情要做,首先要交掉手里的秋梨膏糖、牙膏这些;还要给口罩找一个新的销路,尽量让更多人都可以用上口罩以及见一见济世堂的佘掌柜,这都过去快一个月时间了时年若再不给答复的话,那他们之间的合作就正式告吹了。 虽然没有济世堂这棵大树生意想要做起来有些难,但也只是辛苦一些而已。 商量完正事,唐元思才问起了憋了这么久的疑惑,“那个雕刻……的办法你是怎么想到的?” 原来是问印刷术的事情。 她猛然想到唐元思还有一层神秘身份,难道他对这个感兴趣? “其实我就是想试一试而已,没想到一下子就成功了。” “每天晚上我们两个人把断了手也只能画说那么多,我就寻思着能不能够直接复制,由一变成二,二变成三,但想想又觉得那样不现实,所以我立马就换了一种思考方式,用模型来代替我们的笔,没想到一下子就成功了。” 边说边偷偷观察唐元思的神情,见他没有露出不妥的神情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唐元思对她没有恶意,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两人还会在一起生活一辈子,但是她还是不想被当成另类,有些东西该隐藏的还是要隐藏。 “你这个想法很好。”唐元思装作没有发现她的小心思,肯定又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有秘密,但那又如何? 这个秘密没有影响他家庭,也没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他可以当做没有发现。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二道贩子(2)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翌日一早,许白桃就带着东西到了镇上,把做好的秋梨膏糖,胖大海以及止咳糖浆交易给佘掌柜。 他找了一个伙计过来清点数目,自己则神秘兮兮的凑到许白桃身边,压低声音询问,“唐夫人,你可曾听闻过最近比较风靡的‘口罩’?” “嗯?” 许白桃眉尾微微上挑,不承认也不否认让佘掌柜一时间无法判断她的真实情绪。 嘶,想要从这个唐夫人的嘴里套一些信息出来,可真是太难了 佘掌柜只好放弃卖关子的套路,直说来意,“大家都这么熟了,还请唐夫人给一句实话,那口罩可是出自夫人之手?” 这段时间她每次来给数量都比不上之前,要说她不是去做其他的事情了,他是不信的。 “佘掌柜此话从何说起?” “唐夫人,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听说这口罩能够预防流感,而且效果很不错,如果唐夫人愿意跟济世堂合作的话,我们一定可以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她不记得有卖过镇上的人口罩,看来还真的有二道贩子倒卖她的口罩啊。 回去再看看究竟是谁未经自己的允许做的二道贩子。 眼下她该询问时年的回答了。 “我和济世堂的合作都是有时年来谈的,中途更换负责人会让我怀疑济世堂与我合作的诚意。” 时年在济世堂的地位肯定不低,只是说一个合作不应该耽误这么长时间,要么是时年反悔不想合作,要么就是有什么事情拖住了他。 不管是那种情况,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他来通知自己,然而一点消息都没有传递给她,这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人该做得出来的事情。 佘掌柜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一个月来都不闻不问的,他还以为她根本不在乎其他合作呢。 “少、时大夫出了一趟远门,路上遇上变故耽误了一些时间,目前我也没有接到他确切的消息。” 许白桃没有遗漏佘掌柜方才的一时口误,心中越加肯定时年在济世堂的身份不低,就是不知道到底属于那一层。 知道他遇上了一些变故,却不担心他的安危,这个变故应该和他本身有关。 “我这个人不喜欢中途变换和做对象,让时大夫来和我谈吧。”她把态度放在这里,如果济世堂依旧无法尽快给出答案,那自己就要重新选择合作对象了。 “这……” 佘掌柜有些着急。 口罩预防流感,现在正是急需的时候,错过这个时间的话就只能等下次了。 许白桃的态度没有丝毫松动,虽然她很想借由济世堂的手将口罩推广开来,让更多的人能够用上,但现在济世堂的态度让她不敢轻易与之合作。 跟佘掌柜结账之后,许白桃离开了济世堂。 来到柳氏店铺。 柳三勘看到她很是惊讶,“唐夫人,您可算来了,来来来,快请里面坐。” 柳三勘的态度太过热情,搞得她有点不适应。 “柳老板,你这是?” 柳三勘也学着佘掌柜的模样,神秘兮兮的悄悄的询问他,“唐夫人,你那个口罩还需要合作人吗?” “你看我怎么样?” 许白桃一愣,口罩上又没有贴自己的名字,怎么这些人都笃定是她做的呢? “你怎么确定那就一定是我做出来的呢?” 柳三勘心虚的搓了搓手,“这……其实前段时间陈记布庄的人来向我打听你,我当时还奇怪他们怎么会打听你的行踪,后来我才得知你在他们那里买了许多白棉布,再结合最近集市上突然出现的口罩,我就猜测可能是你又研究出新的东西了。” “陈记布庄的人?” 她竟然不知道背后有人在调查自己。 柳三勘看她意外的神情,猜测她不知道有人在调查她,“白棉布的价格很昂贵,平时一匹都很难卖得出去,你一口气买了这么多,陈掌柜会注意你也情理之中的事情。你放心,我没有把你的行踪和身份泄露给任何人。” “多谢,我下次会注意的。” 突然大量购买,又突然冒出来新的东西,只要见识过她做的那些东西的人,很难不想到她。 想到刚才柳三勘也说见到了带口罩的人。 她和柳三勘要比和佘掌柜熟悉的多,而且他们两人还有合作,所以她对柳三勘要信任许多,“刚才你说在镇上见到了戴口罩的人,你可知道他们的口罩是从哪里来的?我做的口罩还没有买到镇上来。” 柳三勘本身就是做生意的人,一听这话瞬间意识到问题。 “你的口罩卖多少钱一个?” “普通花纹的二十文一个,特殊花纹的一两银子一个,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接过特殊花纹的定制。” 柳三勘到柜子后面拿了一只口罩出来,“这是几天前我从一个妇人手里买来的,三两银子,当时她手里还有大概十几只。” “!!!” 这个二道贩子心挺黑的呀。 她都没有卖到三两银子一只口罩。 “你还记得那个人身上有什么特征吗?” 柳三勘仔细回想了一下,只是当时那人的相貌太过普通,普通得他没有记住任何特征,“这……我还真的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算了。” 任芳姐应该知道是哪一些人刻意的多买了口罩,等回去后就知道了。 “刚才柳老板说想要跟我合伙做口罩的生意?” “唐夫人打算?”柳三勘谄媚又激动的搓了搓手。 “我那里现在能够做出来的口罩数量有限,若是要合作的话,我希望能够尽可能的扩大销售范围,不只是咱们镇上隔壁镇,大城市里都要努力的推广。” 本来是打算借用济世堂的人脉,但现在时年一直没路面,只有她和柳三勘的话想要实现这个目标会很艰难。 “而且大面积售卖的我打算把价格再降低五文钱。” “还要降低价格?” 柳三勘看了看口罩右上角那里那只憨态可掬的狗狗头,“虽然我没见过这种画作风格,单是这画就不止二十文了,再降价的话我们根本就没有赚钱的空间了。” “不,那画图这部分是制作口罩最简单的一部分,一个时辰可以画完上千只口罩,这部分的成本可以忽略不计。” 第一百四十七章 钓鱼执法(1)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 柳三勘怀疑自己听错了。 在他看来,这个口罩最值钱的就是图案本身,其次才是白棉布的本身,最后才是制作的手艺成本。 现在却告诉他那是最廉价的成本? 许白桃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将这次带来的牙膏全部交给他就打算离开了,“柳老板可以好好想一想,如果要合作的话,下一次我再来的时候可以就可以制定章程了。” 告别柳三勘,她去买了一只鸡一条鱼,还去酒楼买了一只烧鹅以及各种各样的食材回家。 李婶他们看到她买这么多东西,连忙上前帮她提东西。 “白桃,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我想请大家吃顿饭。”许白桃把食材全部放进厨房,想着吃这顿饭的目的,决定事先跟他们说清楚,“任芳姐,李婶,桂芳婶子其实我今天请你们吃这顿饭,除了要感谢你们这段时间的辛苦,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三人不说话,等着她继续说。 许白桃把流言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一遍,“流感没有来临之前,村里到处都是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可我因为做过那些事情,我相公找到村长给我解决,然而村长到现在都还没有给我解决,所以我决定自己出手解决。” 先前他们不知道真相如何变化,现在听到真相皆是怒不可言。 如此毁坏一个女人的名誉,背后造谣的人根本就是冲着许白桃的性命来。 这种事情要是落在其他女人身上恐怕对方已经得逞了。 “这背后造谣的人可真歹毒,不知道女子的清白大于天吗?” “白桃丫头你说吧,要我们怎么帮你?” “对,白桃,这种人就不能放过她,否则谁知道她下一个会祸害谁。” 许白桃把计划跟他们说了一遍。 这次不止邀请他们吃饭,还要邀请他们的家人,到时候背后之人一定会借着这次的话题继续造谣,只要对方在出手,她就能趁机抓住对方。 他们听了后都没意见,毕竟对他们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商量完他们就都去做工了,厨房里只剩下许白桃和唐元思两人。 唐元思:“你心中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如果我说十之八九是许晓雁你会信吗?”许白桃开玩笑似的说道。 “是她的话,你打算怎么处理?” 许晓雁的哥哥怎么也是一个秀才,如果和对方硬碰硬的话吃亏的一定是许白桃,他需要知道她的打算。 就算最后她的计划不成功,他也会想办法帮她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怎么处理? 当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许晓雁觊觎她的男人就算了,现在还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没有谁可以在算计作践了她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我会将她付诸在我身上的全都还给她,让她也尝一尝流言蜚语的滋味。 唐元思心疼的揉了揉她软软的头,黑发顺滑,摸着手感极好,“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就算出事也有我给你顶着。” “你不觉得我这样很恶毒残忍吗?”许白桃道。 “我不认为你用自己的办法报仇是恶毒残忍?既然已有了害人之心,就该做好被反噬的准备。” 要是惊动了地方官的话,大不了他就是寻私请一次。 “mua,相公,我就喜欢你护着我。” 这种被人无条件相信,无条件支持的感觉令她欣喜若狂,抱住唐元思就亲了一个大的,外面李婶他们看到这一幕皆红着脸错开目光。 为了让鱼饵‘更香’,许白桃特意自己一个人去邀请他们。 她先去了任芳姐家,刚到就看到李大壮抱着一个生的红薯在啃,她隔着院子朝他招手,“李大哥,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李大壮一脸莫名,他和许白桃的交集每一次都是有任芳在场的,她怎么会单独找上自己? “你有什么事吗?” 毕竟他们双方都已成家,该避的嫌还是要避。 许白桃大致能猜到他的防备,“李大哥不用如此防备,我我过来只是邀请你去我们家吃饭的。” “请我吃饭?” “是的,这几天任芳姐帮了我很多,所以我想请你们吃个便饭。”许白桃一边跟李大壮周旋,一边不动声色的扫视周围。 可惜并没有找到在暗处偷窥的人。 李大壮还是有些犹豫,很担心被人看到他和许白桃单独走在一起,担心那些造谣的人盯上他们。 许白桃这完全不一样,她不仅不害怕,反而担心鱼儿不咬钩。 他们又来到桂芳婶子家,张天扬正在教授孙子小海画图。 自从那次被许白桃带来一沓纸张后,他一直想要好好的教导孙儿。看到他们进来,张天扬就让小海自己到一边玩去。 “你们过来有什么事吗?” “嗯。” 许白桃把计划和盘托出,张天扬听后看向李大壮。 李大壮轻微的点了点头。 张天扬本来就有意还许白桃和唐元思的人情,现在这个机会送上门来了,哪有拒绝的道理,“好的。” 最后他们一起来到李婶家。 李大叔是也想要看看老婆都在唐家帮忙做些什么,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跟着许白桃到了唐家。 许白桃把他们引进院子,让他们先坐的一会儿或者可以到处参观一下,等会就可以吃饭了。 他们都很好奇许白桃是如何做出来的口罩,他们都起身去了作坊的位置,看到他们的媳妇正在哪里忙碌,他们也想要帮忙,奈何他们大手大脚的做不来这份精细活。 张天扬看到许白桃用他雕刻来的木头用作‘笔’,只需轻轻一按就可以完成一幅图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白桃,她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另外两人也很惊讶。 他们虽然不认识字,也没读过书,但也知道但凡作画写字都是需要用笔的,用雕刻来达到誊抄的效果,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唐天舒第一次看到比自己小的弟弟,特别的兴奋,把自己省下来的糖全部都给小海,“小弟弟,吃糖。” 小孩有些腼腆,面对唐天舒热情羞红了脸,暗戳戳的躲到张天扬身后。 张天扬也意识到孙子太过胆小腼腆不是一件好事,直接把他扒拉出来“小海,姐姐给你糖,你要说谢谢才对。” 小海害羞的低着头,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谢谢姐姐。” 第一百四十八章 钓鱼执法(2)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晓雁家里。 许晓雁蹲在门口等着许秀才回来,远远看到自己哥哥的身影立马跟只花蝴蝶似的冲上去,“哥哥,怎么样?” 许秀才面无表情的走回家,连自己妹妹的话都没有注意到。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家读书,没怎么关注外面的事情,今天一出门就听到了这么多炸裂的消息,他到现在都还无法消化。 她不仅会医术,而且还能做出口罩这种好东西来预防流感。 如果当时他答应…… 现在这些好处就都该属于他! 许晓雁眼睁睁看着她哥从她面前经过,且华丽丽的无视了她这么大活人,回神立马追上去,“哥哥,你今天出去有听到奇怪的传闻吗?” “她做出来的口罩卖的很好,医术也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许秀才淡淡的说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许晓雁站在原地许久呆愣了许久才消化许白桃的医术没有出问题。 怎么回事? 何勇那个蠢货没有去找许白桃的麻烦吗? 不行,她得再去找个机会让大家重新讨厌许白桃,绝对不能让她洗白了名声,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许晓雁悄悄来到唐家门外,刚想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就看到远处许白桃领着三个男人正朝这边过来,连忙躲进旁边的林子里。 看到李大壮几个人,许晓雁嘴角得意的勾起了几分。 她就说这个女人不可能老实,现在居然把男人都带回家了,还一带就是三个,这次我一定不会再给你翻身的机会了。 许白桃本来就想借机钓鱼执法,没有过多的留意。 把人邀请到后就跟唐元思一起到厨房里忙碌,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三对夫妻则是都在桌子前做口罩。 厨房里,唐元思拒绝许白桃来帮忙切菜,“你看着火就好,这些我来处理。” “我也想要帮相公嘛。” 许白桃冲他撒娇,唐元思耳根一红,“那你负责把那些青菜都摘出来吧。” 许白桃还想继续,余光看到唐元思手里拿着拿着刀在切菜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她虽然喜欢调戏唐元思,但也不是没眼色的人,人家在切菜,她要是不管不顾的上去调戏人家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上一世她作为外科手术医生,最宝贵的就是自己的双手,不会做饭的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她要握手术刀。 “好,我摘菜。” 厨房里只剩下油烟炒菜的声音,以及柴火时不时发出来的噼啪声。 饭菜上桌,大家围坐在桌子前热热闹闹的吃饭。 男人们喝酒聊天,女人们聚在一起聊天,孩子们自埋头吃着桌子上好吃的饭菜。 许白桃偷偷的凑近任芳,“任芳姐,我想再请你帮我一个忙。” 任芳正在啃着一块鸡肉,闻言不由自主的停下动作,“你想我帮你什么?” 上次许白桃找她帮忙,给了她一份体面又轻松的工作,这一次她实在想不到自己还能帮许白桃什么忙。 李婶和桂芳婶子到底上了些年年纪,记性不是太好,这几天根本就没有发现异常,只有任芳细心发现了问题,这件事情交给她做最好。 这是今天在镇上得知真的有人在二道贩卖她的口罩的时就想好了。 她压低声音凑近人任芳的耳边,“先前你跟我说有人特意多买了口罩,今天我去镇上的时候也看到有人在卖口罩,但是他们的口罩好几两一个,这种倒卖的行为实在太过分了。” “那些人还真做出了这种缺德事儿了?” 任芳直接喊了出来。 一下子所有人都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许白桃:“……”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有些想要收回之前对任芳细心稳重的评价。 任芳看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盯着自己和许白桃,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这……吃着,大家都吃着我和白桃说些悄悄话而已。” “对对对,大家吃着。” 看他们两个人没有要说明白的的意思,大家也不好追问。 唐元思则是看了一眼许白桃,决定等会儿客人都走了,再问许白桃。 没人看这边,任芳悄悄的询问许白桃,“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请你帮我注意一下究竟是哪些人刻意的多买口罩,我想把他们全部揪出来。” “他们这样做完全是在破坏我的声誉,这会导致口罩很难推广出去,我希望所有人都能买得起,用得上。” 不能让一两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好,我会帮你留意的。” 吃过饭任芳,李婶他们都离开了。 许白桃正在收拾碗筷的时候,唐元思走了进来,“有人在针对你?” 刚才隐约听到她和任芳在说关于口罩的事情,现在口罩卖得很顺利,除了有人针对他想不到其他可能。 许白桃也不隐瞒,干脆直接的把有人倒卖的事情告诉他,担心他不懂倒卖是什么意思,还特意做了解释。 听完许白桃的解释,唐元思也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这种行为实在令人不耻。 只影响了他们个人的声誉倒是无所谓,若是因为这件事情牵连到了她,这会让口罩永远都无法大面积的推广出去,也会让她的路人缘大大的下降。 “可以想到办法如何把这些人揪出来解决掉?” 许白桃点了点头,“嗯,任芳姐告诉过我有人故意多次多买口罩,所以我拜托任芳姐帮我留意一下究竟是哪些人,到时候我会让他们先把钱退回去的。” 如果柳三勘那边没问题的话,她还打算宣布自己想要开作坊的消息。 开作坊,聘请那些家境实在贫寒的、有困难的妇人来帮忙做工,月前至少能够帮他们减轻一定量的生活负担。 这件事情还没有正式确定下来,她想到时当做惊喜告诉他。 想着这段时间她都在忙着挣钱,没有持续关注他的伤势,今天晚上她打算给他仔细检查一下,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的伤应该快要好了。 入夜,唐元思打算休息,转身就看到许白桃端着热水进来,不明所以。不管是改变以前还是改变以后,许白桃可都没有给他端过洗脚水。 他不是要许白桃伺候他洗漱的意思,而是有些纳闷她今日为何这般? “你这是做什么? 许白桃把热水放到他面前,示意他把脚放进去,“我来看看你的腿。” 第一百四十九章 钓鱼执法(3)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没料到她会突然关注起自己的腿来,唐元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用……”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你好没好全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 “赶紧把脚放进来。” 许白桃打断他的话,带着几分医者的强势的把他推到床上坐下来,再干脆利落的脱掉他的鞋子把脚放进热水里。 唐元思还是有些不自在,“我自己来吧。” “别乱动,再乱动我就脱了你的裤子检查。” 唐元思呆愣当场。 深邃锐利的眸中盛满了震惊和羞恼。 她、她一个女子,怎能够说出如此大胆、不知羞的话? 他的震惊与内心的想法许白桃根本就没有get到,此刻的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腿上。 沉着冷静的眼神一直盯着唐元思受伤的腿,纤细的手掌不时捏一捏这儿,捏一捏那儿的。 “我这样捏疼吗?” 唐元思摇头。 “这儿呢?” 唐元思继续摇头。 此刻他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那双小巧,触感温暖细腻的小手上,双手不受控制的想要抓住那双手紧紧的包裹在手心。 许白桃全心都扑在他的伤势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手腕突然被一只大手握住,她疑惑的抬头,“你做……” 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的扑到他结实的胸膛上。猝不及防被男性荷尔蒙包围,她想起身却被紧紧的扣住腰身。 “娘子,我想亲你可以吗?” 一直被她调戏的人突然反攻,她完全措手不及,茫然的看着他深邃眸光中倒影着自己惊慌失措的表情。 “娘子不说话,我就当娘子同意了。” 难得看到她这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唐元思愈加心动,大手扣住她的脑后勺用力压向自己。 鼻尖触碰,呼吸纠缠在一起,眼看两人就要亲到一起了。 “父亲,我有个字不会……” 唐天泽拿着毛笔闯进来,抬头就看到他的娘亲压在他父亲身上,两个人几乎要贴到一起。 疑惑的歪了歪头。 “你们在干什么?” 许白桃:“!!” 猛然回过神来,几乎从唐元思身上弹跳起来,“咳咳,你的伤势已经差不多好全了,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的腿短时间内还是不要过于用力,给它一个慢慢适应的过程。 唐元思黑着脸看着突然跑进来坏他好事的小儿子。 是时候教教他们什么叫做男女有别,什么叫做爹娘的房间不要随便闯了。 看他一脸欲求不满,许白桃十分不厚道的笑了,对唐天泽招招手,“小泽,不是要问你父亲问题吗?赶紧问吧,娘亲去倒水。” 和唐天泽擦肩而过时忍不住朝他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对不起,小泽,这一次娘亲也帮不了你。 你已经是一个小男子汉了,该自己面对疾风暴雨了。 唐天泽压根没明白她眼中的深意,毫无防备的到唐元思面前问问题。 果然,她刚走到厨房的门口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小孩的哀嚎,心里默默的替唐天泽点了一根蜡。 孩子们渐渐长大,有些东西确实该告知他们了。 翌日。 许晓雁穿着脏衣服来到河边,特意选了一个人多的位置洗衣服,装作不经意间的提起,“你们听说了吗?昨天许白桃趁着他家男人不在家的时候邀请了三个男人去他家,你们说她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啊?” 这个时代民风还算开化,没有强迫女子必须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对名声什么的极为看重。 别说单独跟外男接触,背着男人邀请外男去自己家的,简直伤风败俗。 她的话瞬间荡起了无数水花。 立马就有人附和,“背着自家男人邀请外男去自己家,这女人勾引男人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许白桃这段时间一直在做口罩,可能是她自己忙不过来请人帮忙了呢?你们不要把人家想的那么坏。” “请人帮忙不知道找女人吗?就非得找男人,男人做得来那些精细活吗?” “我昨天也看到了,好像是任芳家的李大壮,李婶家的李凯光,还有桂芳婶子家的张天扬,她的胃口还真是不小啊,一口气就邀请三个,她不怕把自己玩死。” 许晓雁十分满意这些女人对许白桃的恶意,不动声色的添油加醋,“李婶之前那么帮她,她竟勾引人家的男人,简直忘恩负义。” 余光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竟是任芳 脑中突然冒出来一个主意。 只要让任芳以为许白桃在勾引李大壮,然后去找许白桃的麻烦,到时唐大哥一定会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休掉她。 她故意喊着任芳道不行,“任芳姐,你可得看好你家男人,不然指不定哪天他就被许白桃给勾引去了,到时你哭都没地方哭。” “对对对,我记得你们才新婚不久吧?许白桃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当真是……” 旁边一个婶子想要跟风诋毁的许白桃两句,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任芳突然丢掉手里的衣服,怒气冲冲的冲到许晓雁面前,一把揪住她的衣服。 “你刚才说我家男人去了许白桃家,他们两个有不正当关系?” 任芳发突然发火,一副恨不得弄死她的架势,许晓雁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她只是想要任芳去争对许白桃,而不是争对自己。 委屈兮兮的解释,“任芳姐,我确实是亲眼看到大壮哥去许白桃家里的。” 王婶从心底里怨恨许白桃,让她几次三番丢脸不说,还不给她治病,当然不会错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任芳丫头,我当时也亲眼看到了许白桃纠缠你家大壮,你还是小心一些吧。” 最好现在就冲去收拾那个可恶的臭丫头一顿。 “亲眼见到?你们是亲眼看到她许白桃贴到我男人身上了?还是看到他们滚到一起了?”任芳冰冷的视线少过这群嘴碎的大婶,以及带头造谣许白桃的王婶和许晓雁。 原本她是不相信许晓雁的心思会如此歹毒,毕竟她可是许秀才的亲妹妹,嫁的人一定是青年才俊,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可能看上一个有妇之夫。 现在看到他这副丑陋的嘴脸,她觉得许晓雁不仅看上了,估计勾引的也不少吧,还好唐元思是个好的,没有上了这个女人的当。 第一百五十章 茶技比拼(1)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我……我是没有亲眼看到他们抱在一起的画面,可是大壮哥确实去了许白桃家里啊。”许晓雁还摆出一副‘我是为你好’的神情。 王婶还在不停帮腔,“任芳啊,我知道你们新婚燕尔,感情自然不错,可也架不住有人蓄意破坏啊,而且许白桃可是有前科的。” “我听说他之前还跟人私奔过呢。” 越听他们说,任芳面色难看到了极致。 许白桃创造出口罩,给这些人看病,对他们不说有救命之恩,那也是有小恩小惠的,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忘恩负义的诋毁别人? 她要是听到这些话,该有多伤心? 众人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默认她是在为许白桃勾引李大壮的事情生气,那知任芳突然突然松开许晓雁。 “好,既然你们都说我家大壮被许白桃勾引,那我倒要看看真相究竟如何?” 无视所有人震惊的神情,任芳双手放在嘴边当做喇叭对着林子那一边大声喊,“李大壮,你给我过来。” 没过多久李大壮就跑了过来。 “媳妇儿,你叫我什么事儿?” 今天他原本是要出去打猎的,只是准备出门的时候被自家媳妇儿喊住,让他今天不要出门就去家里的地里干活,他不知道媳妇儿为什么要他这样,但他是一个听媳妇儿话的好丈夫。 任芳直接当着所有人问,“他们说你昨天一个人去了许白桃家里,和他有不正当的关系是真的吗?” 李大壮先是一懵,随即脸色难看无比的扫向一群嘴碎的大婶,“污蔑,这是污蔑,媳妇儿你不要相信他们这些人的挑拨离间,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是吗?可刚才许晓雁和王婶都说亲眼看到了。” 任芳眯了眯眼,别有深意的看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许晓雁和王婶,不是喜欢造别人的谣吗? 今天我非得用试试打肿你们的嘴。 李大壮猎户出身,长得高马大的,只站在那里就给人很强的压迫感,许晓雁和王婶平日里哪有机会面对如此人高马大的男人,在李大壮看过来的时候分分后退。 李大壮黑着脸看着他们两个,“就是你们两个说我跟许白桃有不正当的关系?你们亲眼看到了,还是就在现场啊?” 许晓雁害怕的不敢说话。 王婶小声狡辩,“你都跟那女人回屋了,我哪看得到你们做了什么?” “既然没看到,那你在那儿放什么屁?我才成亲多久,你们就用这种腌臜的流言蜚语来挑拨我和我媳妇之间的关系?你们这群女人一天到晚吃饱了撑的吗?” 从李大壮倾家荡产的筹备彩礼,成亲后又什么脏活累活都不让任芳做就看得出来,他有多喜欢任芳。 “这……”王婶吓得一哆嗦,但他不信李大壮会出手打她,还觉得自己有理,“你自己做得出来还怕别人说吗?” “那个女人水性杨花,最喜欢勾引别人的男人,你自己不避嫌,还怪别人说吗?” 李大壮气得胸肌上下起伏。 他算是明白许白桃的名声为什么会那么差了,明明她做了那么多好事,这些人却一点都没有记住,甚至还忘恩负义的反过来污蔑她,造谣她。 “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妇人,我一个男人倒是可以不那么在乎名声,可你们这样红口白牙的造谣许白桃合适吗?” “黄大夫这段时间身体不适没有办法给你们看病,是她在帮你们整治,也是她做出来的口罩让你们能够避免感染流感,你们就是这样报答人家的好心的?” 周围一片寂静,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许晓雁看事情闹得差不多了,本想悄咪咪的溜走,没想到任芳会把李大壮给喊来当众询问,正寻思该怎么将计就计就听到李大壮这番洗白言论,急了。 “大壮哥,你还说你们之间清清白白,你们若是没有关系的话你为什么要帮她说话?” “你……” 李大壮正要反驳,任芳紧扣他的手臂,“既然你们都说大壮和许白桃有不正当的关系,那我们就把两个当事人叫来一起对峙,我倒要看看你们谁在说假话。” 说完,任芳就拜托旁边的婶子,“婶子,那麻烦你帮我去唐家把许白桃喊来吗?” 这位大婶从刚才开始一直低着头忙自己的,没有加入造谣,也没有站在她这边帮她呐喊助威,找她帮忙但合适不过。 大婶看了看自己还没有洗完的衣服,并不是很想帮忙。 看出大婶不怎么愿意,任芳大方的道,“拜托大神就帮帮我吧,待会儿你的衣服我来帮你洗。” “……好吧。” 眼见大婶真的要去唐家把许白桃喊来,许晓雁着急了。 “任芳姐,你这样会把事情闹大的,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若是……” “若是怎么?”任芳眼神犀利的盯着许晓雁,“不是你说他勾引我家大壮吗?既然她做了,我自然要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来。” “这……” 不行,要是许白桃来了话她肯定会针对自己,得先找个借口溜了。 许晓雁悄悄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想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走。 可惜,她刚准备开溜就被任芳逮住,“许晓雁你要去哪里?事情是你最先说起的,这个时候开溜是心虚了吗?” “我、我才没有,我只是想边洗衣服一边等,总不能因为许白桃耽误了大家的事情吧?”许晓雁嘴硬道。 “最好是。” 另一边,婶子来到许白桃家里把事情告知她。 听到这个消息,许白桃就知道鱼儿上钩了。 “我跟你一起去。” 唐元思听到任芳喊许白桃去,大致能猜到她的办法有了效果,自己虽然不好参与到女人的话题中去,但是去给自己的娘子撑腰还是可以的,免得那些不长眼的总以为她好欺负。 孩子们见状也要跟着一起,有他们在,谁都别想欺负他们的娘亲。 大婶带着一家五口来到河边,刚才还嘴碎的大婶们看到唐元思居然也跟着来了,不由的开始心虚的低下头起来。 背后说人坏话是一回事,说人坏话被人知道又是另外一回事。 第一百五十一章 茶艺比拼(2)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看着事情有闹大的趋势,李大壮暗戳戳地扯了扯媳妇的衣服,小声询问,“媳妇儿,昨天你不是也在吗?” “我们这样做岂不是和那些人一样吗?” 任芳白了自家男人一眼,“别说话,看着就行,今天过后我看这些嘴碎的八婆还敢不敢随便的造别人的谣,毁坏别人的名声。” 李大壮茫然的点了点头,站在旁边给自家媳妇儿冲气势。 不同于其他人的有点心虚,许晓雁和王婶两人可以说是心虚的不得了。 他们两个都是被许白桃狠狠教训过的,在背后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污蔑造谣,但当着许白桃的面,他们连气势都比方才消减了一大半。 许白桃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在任芳身上,“任芳姐,听说你找我?” 任芳直接指着王婶和许晓雁,“他们两个说你和我家大壮有不正当的关系,你承不承认这件事情?” 许白桃先是一愣,随即又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任芳姐,我和大壮哥之间清清白白的,你可不要听信别人的谣言。” “可是他们两个人说亲眼看到你和大壮不清不楚了。” 许白桃顿时小脸惨白,备受打击的后退了一小步,脆弱的靠进唐元思胸膛,眼眶微红,“晓雁,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许晓雁被他突如其来的委屈质问弄得有些懵,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我承认我之前确实做了不少的错事,可是我已经改正了呀,相公和孩子们都原谅我了,我们一家人现在生活的很好,很开心,你为什么还要拿我以前做的错事来攻击我?” “我什么时候拿以前的事情攻击你了?” 被冤枉许晓雁一下子就来了脾气,非得要争一个长短。 她没有注意到说出这句话时许白桃眼底一闪而逝的晦暗,“那你怎么到处跟别人说,我和大壮哥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我……” 任芳抢先一步回答,她说,“你昨天趁着你男人不在家,邀请了我家大壮,李婶家的李叔,还有桂芳婶子家的张天扬张叔三个外男到你家去,跟你不清不楚。” 王婶还没有察觉到不对,以为任芳跟她是同一阵营的,担心任芳一个人不够震慑许白桃,自己也站出来,“你敢说你昨天没有背着你家男人带外廊回家?” “我呜呜呜……” 许白桃眼眶顿时一红,转身扑到唐元思的怀里低声哭泣。 瞬间,唐元思的脸色黑沉如水,比墨汁儿都还要黑上几分,锐利的眼神死死的瞪着王婶,冷声道,“昨天我一直在家。” 简单一句话成功的让在场不知情的人全都闭上了嘴。 “最近她为了赶制口罩,家里请了三个人在帮忙做工,昨天也是……”许白桃连忙捂住他的嘴,全然他说完了她接下来的戏该如何演? “相公,别说了,我知道晓雁就是讨厌我,想要破坏我的名声让相公你厌弃我,好取而代之。” “我明明已经认错了,已经改好了,努力的让相公和孩子们过上更好的日子,可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放过我?难道非要闹得我们和离才可以吗?” “许白桃,你给我闭嘴。” 许晓听见许白桃居然把她的那些事情全部拿出来说,慌张的想要扑过去堵住许白桃的嘴,可惜这还没有碰到许白桃就就被冲过来的唐天济和唐天泽两兄弟给推开,兄弟两人张开双手护在许白桃身前。 唐天舒也时候也冲出来,奶声奶气的道,“坏姨姨,你坏,总是在我们面前说娘亲的坏话,知道娘亲不高兴还教唆娘亲来打我们,你是坏人。” 要说许白桃的话只是激起了百层浪的话,那孩子们的话则是激起了千层浪。 只有许白桃这么说的话,他们还可以理解为许晓雁得罪了许白桃,所以许白桃才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但是孩子们总不至于也是如此吧? 那许晓雁做了什么呢? 当着人家孩子的面说人家的坏话,还打人家的孩子,惦记人家的男人……现在又在这里撺掇他们造谣人家。 “我不是,我没有,你少冤枉我。”许晓雁撕心裂肺的大喊。 绝对不能让许白桃把她做的那些事情说出来,否则她的名声就毁了。杀了她,对,杀了她,不会有人知道他做过些什么,也不会有人跟她抢唐大哥了。 许晓雁突然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许白桃跑过去,作势想要杀了她。 没料到愤怒和惊慌失措下的许晓雁居然会想要当场杀了许白桃,就连许白桃也没有想到许晓雁只想敢当众行凶。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许晓雁砸成脑震荡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硬生生替她受了那一石头 坚硬的石头扎到胸口,饶是唐元思也忍不住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若这不是个女人,是在战场上的敌人对方早就没有了喘气的机会。 唐元思眸中杀意尽显,正欲说点什么,他身后的人突然窜了出去一把薅住许晓雁的头,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响亮的耳光,大骂,“敢打我相公?找死。” “我都舍不得动他一下,你竟然敢打他?” “今天不把你打的你妈都不认识,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所有人都没料到刚才哭卿卿的人儿,会在自己相公被打之后突然暴起打人。 “哎,怎么打起来了快松手?快别打了!” “小唐,快把你媳妇儿拉走,这成什么体统啊。” 有几个婶子顾忌到许晓雁的哥哥是秀才,想要上前把人分开,这时,任芳悠悠然的开口,“奉劝你们最好不要掺和这事儿,许晓雁背后造谣许白桃的清名声,觊觎人家的夫君,挑唆人家和孩子之间的关系,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不该打吗?” “不多管闲事呢,人家还可以看在邻里邻居的份上不跟你们计较造谣的事情,要是你们继续助纣为虐的话,呵呵……” 一群只知道八卦的婆娘,一点脑子都没有,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任芳看着这群唔知道妇人,只觉得他们又蠢又可怜,“我,李婶,桂芳婶子这段时间都在许白桃家里帮工,给我们开月钱的那种,昨天大壮他们之所以会到唐家,是因为人家两口子请我们吃饭。” 第一百五十二章 许秀才道歉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是在笨的人也该明白过来了。 原本还想许晓雁说话的几个婶子瞬间如醍醐灌顶,许多他们忽略的细节都想了起来。原本他们对许白桃没有多大的恶意,顶多就是用她以前的那些事情来嘲讽两句,但每次许晓雁都‘恰到好处’的说起许白桃的‘恶劣’行径。 再结合那日他们去找许白桃求医,许白桃要收他们一两诊费的态度。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涉及自身利益的情况下,这些人会因为顾及许秀才给许晓雁积分薄面,一旦牵扯到了自身利益他们只会把愤怒对准许晓雁,才不会管她是什么身份。 “我想起来了,先前也是你跟我们说许白桃在镇上做皮肉生意才有了那么多钱财的。” “刚才也是,大家在这里好好的洗衣服,你一来就说许白桃背着小唐邀请外男回家,结果人家小唐和孩子们都在家,你这就是故想要污蔑人家清白。” 反应过来自己被利用的婶子们个个脸色都特别难看,立刻倒戈相向,再也没有人站出来帮许晓雁说话。 许白桃借着这次机会狠狠的教训许晓雁。 她老早就想这么做了,这个女人屡次勾引她男人,诱陷她的孩子,挑衅她……不把她打一顿,完全不能消气。 “啊啊啊——” 许晓雁被打的惨叫连连。 只是不管她叫的有多惨都没有人站出来帮她,冷眼看着她被许白桃单方面教训。 远处有人看到这一幕连忙去找许秀才通风报信。 许秀才正在家里读书,坐在作案前双眼直直的盯着书本上的文字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脑海中全是现在那些关于许白桃的消息。 从昨天到现在他的情绪就十分的复杂,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当时他没有拒绝许白桃的话,那现在许白桃挣到的所有钱会不会就都是他的? 有了钱,他根本不用这么费心费力的读书,完全可以用钱…… 他这里还在想象那个已经不可能的‘假设’家门突然被敲响。 看到门口陌生的婶子,许秀才面露疑惑,“大婶,你这是?” 大婶一脸着急的拉过他就跑,“许秀才你赶紧去救你妹妹吧,你妹妹得罪了许白桃,现在准备压在河边暴打,再不去的话,你妹妹就要没了。” “什么?” 许秀才脸色骤然一冷。 那个蠢货又去招惹许白桃了? 许秀才跟着大婶一路狂奔到河边,还没走近就看到许白桃骑在自家妹妹身上疯狂输出,连忙冲上去想要把许白桃拉,结果还没有碰到许白桃就被另一只手挡住。 “谁敢拦我?”许秀才愤怒的回头质问,看清唐元思的脸表情一僵,“唐、唐兄你怎么在这里?” 唐元思平时不苟言笑,周身强势的气场让人难以接近,此时他冷下脸来就连许秀才也后怕吞了吞口水。 唐元思居高临下的冷睨着他,“你想做什么?” “我……我,我只是想要拉开她们,这里这么多人,她们这样缠打在一起实在太不像话了。” “哥哥,救我。” 许晓雁完全不是许白桃的对手,被许白桃压着单方面教训,看到自己哥哥终于赶来救她了,大喜所望。 唐元思沉默着不说话。 女人之间的问题他不会插手,只要许秀才不上前他就不会出手。 许白桃看似在专注的教训许晓雁,实则一直在留意周遭的情况,看到许秀才被唐元思震慑得不敢说话,有点兴致缺缺。 人,她已经打爽了。 接下来她想看看许秀才打算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许秀才看唐元思不说话,转而面向许白桃,“许白桃,我们有事儿好好说,你这样大大出手,会损坏自己的形象,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如此大动干戈的。” “这点小事?” 许白桃嘴上讽刺的反问,手上的动作倒也停了下来,站起来盯着许秀,“看来许秀才还不知道你的妹妹对我做了什么?” 许秀才暗自咬牙,心中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妹妹骂了个狗血淋头,很想现在就提着人离开这个丢人现眼的地方,但现实不允许离开。 他只能硬着头皮跟许白桃道歉,“我替她向你道歉,大家都是邻里相亲的,没必要闹得太僵,以后说不定……” 还想威胁我? 看我给不给你机会就完事儿了。 许白桃直接打断他,“这是道歉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吗?许秀才道歉之前还是先搞定清楚你妹妹到底做了什么吧。” 任芳得到许白桃的暗示,站出来,“俗话说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妹妹若是不把事情做绝了,我们也不会这般……” 其他婶子见状也跟着站出来把刚才事情的经过一一说了一遍,包括许白桃说的那些话也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 许秀才越听脸越黑。 这个蠢货,让他这段时间低调一点,避开许白桃的锋芒。她倒好,完全没有听进去,还给自己惹出这样的祸事。 不行,许晓雁这个蠢货还有用,不能把名声坏了,否则他的所有投入都成了打水漂。 “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做事不够周全,让你误会了,我在这里代替他郑重的向你道歉。”这次他不敢在再有其他心思,只想尽快带着丢人现眼的许晓雁离开这个地方,更害怕许白桃把许晓雁以前做的那些事情说出来。 大家都是人精,她怎么会看不出来许秀才的心思。 这段时间她被流言搞得惨,必须也要许晓雁也亲自感受一下她的感受。 “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这个‘不懂事’的妹妹经常趁我不在家去给我相公送吃的呢?虽然我相公每次都没吃,但你妹妹这种行为该怎么解释呢?” “这……”许秀才看了一眼唐元思,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我和唐兄平时的关系也不算僵硬,他受伤了自然要关心一二,毕竟那段时间你……这件事情是我欠缺考虑,让你误会,实在抱歉。” 为了不让许白桃再有说下去的机会,许秀才直接站起来给许白桃鞠了一躬,十分郑重的道歉。 许白桃:“……” 为了保住许晓雁,这许秀才还真的肯下血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个自己一个人妇人道歉,恐怕心里很不爽吧? 他们兄妹二人不爽,她就高兴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扭转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秀才到底是一个秀才,许白桃没有再继续为难他们兄妹,只警告了两句就让许秀才带着讨人厌的许晓雁离开了。 王婶看许晓雁都被许秀才狼狈带走也想跟着偷偷离开,狗狗祟祟的跟在许秀才身后,可惜才走出几步就被人摁住了肩膀。 “王婶,你想要去哪里?” 王婶本来就心虚,甫一听到这声音吓得差点腿软的坐在地上,一点一点转过头看向许白桃,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白桃丫头,有事吗?” “当然有事儿。” 刚才清算了许晓雁,现在轮到她了。 王婶不敢想象家里人要是知道要她因为造谣被人找麻烦肯定不会管她的,不等许白桃开口她就主动承认了。 “啪——” 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嘴巴。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信了晓雁那个丫头,没有想到她会是个谎话连篇的丫头,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她那些子虚乌有的话了。” 巴掌声十分清脆,听得许白桃都忍不住替她感到疼。 只是她这话里话外的都在说她是受了许晓雁的挑唆?这是打算趁着许晓雁和许秀才不在场把所有的锅都甩到别人身上啊。 心中冷笑。 看来可以找个机会让许晓雁知道这件事情让他们去狗咬狗,自己也可以清静一段时间。 许晓雁还在所有的魂力都集中在许晓雁身上,许晓雁走了,王婶这个这条浑水摸鱼的鱼就不得不露出水面来,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到了王婶身上。 刚才除了许晓雁,就是王婶跳的最欢,他们想看看许白桃会怎么教训王婶。 王婶平时在村子里那是出了名的胡搅蛮缠,出手干脆利落狠的许白桃对上胡搅蛮缠的王婶会是怎么样的局面呢? 许白桃当然是……不可能大吵大闹。 今天这件事情很快就会传开,王家的人不久之后都会知道情况他们全家在村里都将抬不起头来,就算王婶脸皮厚得依旧我行我素,王家的人也不可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自有人去收拾她。 她喊住王婶为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王婶不必急着认错,我只是来问王婶你一件事情的,你可认识一个叫做王秀芳,刘春风这两个人吗?” 王婶心虚的撇开视线,“不,不认识。” 刚否认,就听到一个婶子打了她的脸,“王秀芳我认识,她是王婶的妹妹,就在我们隔壁村。” “刘春风好像是刘婶家的姐姐。” 许白桃回过头来冷冷的睨着心虚得眼珠子乱转王婶,“既然王婶认识,就给她带一句话吧,我家做的口罩很快就会推广到周围村落以及镇上,口罩的价格会众所周知,明白我的意思吗?” 王婶心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愣愣的看着许白桃,“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倒卖的那些口罩必须把多的钱还给人家,否则我就会把你们告到县衙去,并且将你们的事告知那些买主。”说着,许白桃倾身靠近她几分,别有深意的道:“你猜,那些被你们骗了的人会不会找到你们来发泄怒火呢?” “砰——” 王婶彻底稳不住,后怕的一屁股坐到地上,蜡黄沟壑的脸惨白一片,冷汗打湿了背脊。 狼狈的模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同情。 “三天时间,若是钱没有退回去就别怪我不客气。”说完,许白桃就带着唐元思和孩子们离开河边。 他们一家子走了许久,大家才缓缓回过神来。 有婶子不理解许白桃为何要让王婶去退钱,悄悄问任芳,“任芳,刚才许白桃为什么要让王婶退钱?” 任芳嫌恶的扫了一眼不远处依旧惊魂未定的王婶,故意放大声音,“人家许白桃买最好的布做出来的口罩也只收了大家二十文钱,甚至还在想着要不要再减一点,给大家减轻负担。某些人却仗着人家的好心,买那么多口罩拿到镇上去倒卖,五两银子一个呀,真是丧良心。” “五两银子?!” “是的呢!”任芳直勾勾的盯着某人,“这件事要是传开,别人不知道会怎么看我们村子里的人,这是要我们村所有人都抬不起来头啊。” 五两银子都要赶上他们这些家庭半年的开支了。 许白桃的态度,加上任芳的解释,这倒卖的人不言而喻。 河边洗衣服的婶子们全都朝王婶投去鄙视的目光,平时王神也就是撒泼无赖,一点没想到竟还做得出这种事情。 端上碗喊娘,放下碗就骂人,真是难堪。 “我这白桃丫头做的对,在这件事情的影响还没有扩大之前王婶你还是赶紧去把钱还给人家吧,否则你会连累我们整个村子抬不起头来的。” “就是,不能因为你一个人害了我们整个村子的名誉。” “不行,我们得把这件事情告诉村长,让村长来处理这件事情。” # 回到家唐元思才开口问,“有把握他们会把钱退回去吗?” “一定会的。” 许白桃想也不想的点头。 她虽嘴上说要把他们告上府衙,但她相信完全走不到那一步。 不说王家的人会不会担心被报复,就村长知道这件事后也不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想要甄选乡丞的位置,这时候最怕村子里出现各种情况,为了他的名声,为了他的乡丞之位他就算是绑也会把王婶,刘春风,王秀芳绑去还钱。 “相公,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情?” 唐元思疑惑,除了做生意和孩子的教育问题,她从没有如此正式的跟他说过话。 许白桃回房间把一张还没有签署的契约,拿给他看,“是这样的,我想要开一家专门做口罩的作坊,不只是为了扩大口罩的销售面积,让更多的人意识到戴口罩的好处,也想给村里那些困难的人家提供一个可以挣钱的机会。” 唐元思看了一眼契约的内容。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她要与人合作,利益划分,以及降低口罩价格的内容等。 “可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总不会反对你的。” “需要我跟你一起去谈吗?”一直都是拿东西换钱,这次是直接与人合作,他有些不放心。 正好他的腿已经差不多痊愈,跟着她一起去也能保证她的安全。 第一百五十四章 来客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风和日丽。 村口走来两个男子,其中一个穿着昂贵的属锦缎制成的衣袍,浑身上下散发着矜贵的气息,俊美的面容被阳光镀了一层暖暖的光晕远远的看着宛如天神降临。 “她就住在这个地方?” 时年不禁挑了挑眉,他一直以为能够做出那些药品的人的最差最差也应该是有稍微有身份背景的人。 没想到还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人。 没有看不起乡下人的意思,他只是比较好奇在知识匮乏的乡下她究竟是怎么研究出来那些东西的? 小雨,“根据调查到的线索,唐夫人确实是住在这个村子里。”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小雨甚至怀疑自己调查错了,乡下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艺术如此精湛的人,然而不管他确认几遍结果都没有变。 时年眺望远处。 一眼望去房屋林立,田里地里都有感谢们忙碌的身影,突然自心里生出一股心旷神怡的感觉,宛如一直压在身上的无形的枷锁一瞬间全部都消失了。 这一次回去他可以说是满盘皆输,除了自己这个人以及一身医术,他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呵呵。” 时年自嘲的笑了笑,现在的自己有什么去谈论许白桃的住处。 旁边小雨担心自家少爷又想起那些不高兴的事情,想着转移他的注意力,“少爷,我们这次来找她主要是想做什么?” “做什么?”时年呢喃问道,像是在问小雨又像是在问他自己,“不甘心,对,我就是不甘心。” “从小到大我哪一点比不上他?凭什么只因为一个身份他就可以肆意的把我踩在脚下,肆意的否定我的所有努力,我要证明我自己。” “总有一日我会告诉那些人,就算没有济世堂,我时年依旧能够凭借着自己做出一番无人企及的事业。” 就是这样的少爷,他想要追随的就是这样的少爷,不被身份、不被任何困难打倒的少爷。 “少爷,我去前面问一问唐夫人住在这里?” 小雨跑到最近的田边,笑着询问,“这位大哥,请问你们村有一位唐夫人吗?” “唐夫人?” 李大壮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没有明白这个称呼。 “就是做出秋梨膏糖,胖大海……这些药品的唐夫人啊。”小雨默认能够做出这些东西的人,在村子里绝不可能是无名之辈,应该一问就有人知道的。 李大壮疑惑的挠了挠头,直接道,“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唐夫人,我只知道做出秋梨膏糖,胖大海的是我们村的许白桃。” “许白桃?”小雨正欲和眼前这位大哥好好说一说清楚,这些东西明明是唐夫人做出来的,怎么就变成了什么许白桃的。 “小雨。” 时年率先反应过来,许白桃可能就是唐夫人,出声制止小雨,转而面向李大壮,“能否请这位大哥带我们走一趟?实不相瞒,我这一趟来是想和唐……许白桃做生意的。” 做生意? 来李大壮想到任芳回来跟他说过许白桃和镇上的医馆有合作,他们就是医馆的人? 他们来找许白桃做生意是不是表示不久之后许白桃的生意会越做越大,到时他媳妇儿说不定还会再涨月钱 “正好我也打算回去吃午饭了,我顺便送你们过去吧。” “那就多谢这位大哥了。” 小雨凑到自家少爷身边小声询问,“少爷,秋梨膏糖不是唐夫人做出来的吗?这个许白桃又是怎么回事啊?” “女子出门在外总要比男子多一些顾虑的。” 当时听到唐夫人这个称呼的时候,他就大概猜到了她的顾虑。 时年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的落在李大壮戴着的口罩,实在忍不住好奇问出了声,“那个……请问这位大哥你脸上戴着的那个是什么东西?” “口罩。”李大壮想着给许白桃多拉一点生意,以此来促进他媳妇儿好涨月钱的目标,“最近不是流感特别严重吗?许白桃就想出了这个办法,让我们平时与人接触时都戴上口罩,这样可以杜绝人与人之间的疾病传染,我们村里人许多人都戴着口罩,所以我们村的流感并不严重。” “这不就是一块布吗?真的能够预防流感?”小雨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李大壮只当他们第一次接触,不清楚口罩的好处。 “是的,至于是怎么样的缘由,我也不是很清楚,待会你们见到许白桃可以自己问她。” “多谢大哥。” 时年看了下雨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两人跟着李大壮来到唐家门口。 “这就是许白桃家,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还是在门口等一会儿吧。”李大壮本想直接带着人进去的,但又想到前几天许白桃的流言蜚语闹得那么凶,还是稍微注意一下比较好,免得又传出一些不利于许白桃的流言来。 时年有礼的站在门口,十足的贵族做派。 李大壮走到门前用力敲了敲门。 原本他们都是用嗓子喊的,但是他看许白桃从来都是敲门,不自觉的就被潜移默化的影响道了。 没一会儿,许白桃打开门走出来。 “李大哥你是过来看任芳姐的吗?” 李大壮人高马大的站在那里,恰好把他身后的时年和小雨挡住,许白桃并未看到他们的,“不是,是他们来找你。” “找我?” 许白桃一边揉捏酸疼的脖子,一边侧身看过去。 时年? 小雨? “你怎么过来了?”她知道她和时年一定还会再见面,只是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时年礼貌的勾了勾唇角,“唐夫人方便请我进去喝杯茶吗?其实一路赶来这里,我连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呢。” 许白桃恍然回神连忙把人请进家里,顺便还把李大壮留下来一起吃饭。 许白桃亲自到厨房里泡了茶端出来。 “请喝茶。” 时年打量了一圈许白桃的家,比起一般的乡下的院子,她家这个院子干净整洁,以及恰到好处的绿植,让人看得心情愉悦。 这有些颠覆他对乡下的村子的认知,一般的乡下人可没有这样的审美和眼界。 她真的不是什么世家贵族培养出来的千金小姐吗? “唐夫人家里当真和我想象的大不一样。” 第一百五十五章 收留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时大夫不嫌弃就好。”许白桃从容的在他对面坐下来,“时大夫这次亲自来找我,是打算和我继续谈之前的合作?” 上次和佘掌柜约定的是一个月的时间,时年在这个时间段内找来,大概是要跟自己继续谈之前的合作吧。 时年没有立马接她的话,而是端起茶杯放在鼻下闻了闻。茶香顺着鼻息进入肺腑,竟使他烦躁的心绪逐渐平息了下来,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 “这茶?” “我看时大夫眼角眉梢隐有疲惫、烦躁之感,所以便泡了这杯清心茶,但愿你喜欢。”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一次见面时年给他的感觉不一样了,原本的自信被收敛,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颓废。 难道和他之前回家有关系? 别人家的私事人家不说,她也不会主动去询问,只要不影响到合作,一切都好说。 时年端着茶不自觉地用上了几分力道,指尖微微泛白,许久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唐夫人应该有所猜测了。” “我觉得跟你合作济世堂能够更上一个台阶,故意回了一趟家,只是我的身份在家族中话语权并不多,他们一致不同意跟你的合作,我想要争取一下,最后变成了一个闲散公子哥。” 因为身份被剥夺了进入济世堂管理层的身份? 她想到了古代的嫡庶之争,时年这么轻易就被剥夺了权利,恐怕就是那个嫡庶中的庶。 不过商人家庭不是都应该更看重利益吗? 时年虽然是一个大夫,但他经商方面的天赋也不差,特别那双善于发现机会的眼睛和那颗敢于尝试的心,放着这样的好苗子不用,就这样轻易的舍弃了? 还是说那一位的天赋手段更好? 人家的家事她不好开口,不过身份的转变并不影响她想要跟时年合作的想法。 “……那时大夫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她能看到时年眼底隐藏不住的野心,他肯定甘心就此归于平凡,自己来找上她,恐怕已经想到办法了吧。 “唐夫人,你是一个聪明人,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时年喝掉一整杯清心茶,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当初是说济世堂和你、以及柳老板合作,现在由我个人取代济世堂,我们一起合作将你做出来的那些东西一起卖出去。” “在这个镇上我的人脉或许没有多重要,但一旦出了这个镇子你和柳老板几乎都属于两眼一抹黑的状态,到时候我的人脉能够帮上你很大的忙。” “你说的没错,我和柳老板都是这镇上土生土长的人,对外界的了解确实不多。”许白桃没有急着作出任何决定。 柳三勘在这方面始终比不过出身济世堂的时年,有时年的加入他们确实会少走很多弯路。后续生意扩大后有些她去不了的地方可以让他们两人一起去,既能互相监督,也能互相帮忙。 时年以为许白桃马上就会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可左等右等等的黄花菜都凉了,她都没有给出答案, 他想要问又担心显得太过急切,失了原本的先机,随即又想他都已经落魄到这一步了,先机不先机的也不那么重要了,只要目的达成就行。 “唐夫人,不,许白桃,你是同意还是拒绝?” 时年面上看似风轻云淡,好像根本就不在乎最后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心一直都在冒汗。 “噗嗤——” 许白桃没忍住笑出了声,一下子引得时年和下雨下意识看向他,小雨不解询问,“唐……许白桃有什么好笑的吗?”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时大夫去了一趟外地,回来后好像变得不那么一样了。”许白桃笑得花枝乱颤,趁着他绝美的容颜更加娇艳欲滴,可是面前的这两个男人只关注她的答案和介意,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 看他没有明白自己画中的另一层含义,许白桃干脆直接点名,“时年,你也是一个饱读诗书的人,应当知道自己的价值不是别人赋予的,而是用自己的双手去挣的?” “区区一个身份而已,没了就没了,但你学到的那些东西,你会的东西永远都是你自己。如果没了那层身份,你的聪明睿智勇敢也都消失不见的话,那我会重新考虑合作的伙伴。” 时年:“!!” 时年诧异的盯着眼前的许白桃,没想到自己只是隐晦的提了两句,她就能拆出来这么多,并且点拨自己 “……你还愿意跟我合作?”时年有些不敢相信的反问。 “为什么不呢?” 人脉这东西有些时候可比钱货物要值钱的多,虽然时年因为身份的限制,接触到的生意合作伙伴并不多,但对他们来说足够用了。 “我一早就有将生意扩大的打算,只是一直找不到放心又信得过的合作伙伴,时大夫这样的人才亲自送上门来,我又岂敢不照单全收?” “不过具体的合作事宜,需要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见一见柳老板。” “柳老板是我第一个合作对象,有些时候虽然有点抠门,但人品是过得去的。” 时年回想了一下柳三勘的为人,然后才慢悠悠的点了点头,“明日我会到镇上柳老板的铺子,你跟你汇合。” 时年打算带着小雨离开之类,才起身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许白桃幽幽的声音,“石大夫真打算就这样带着人离开吗?” 刚才她特意留心观察了一下,二人的衣服虽然有些脏污,但还算整洁,看起来也没有多少狼狈,但是对于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而已这并不正常。 再结合他跟家里彻底闹翻,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奋斗的架势,身上应该没有多少银子,这要是出去指不定真的要以天地为被盖了。 时年不想在许白桃面前表现的太过狼狈,咬着牙就是不松口,“现在天色还早,回到镇上我还会带着小雨在客栈住下来,不会耽误明日的正事。” 啧,还真是一头不见南墙不回头的倔牛。 她都表现的这么委婉了,难道他没有听懂吗? “虽说我们的合作还没有谈成,但是该节约的钱还是该节约起来了,一旦敲定合作,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啊。” 第一百五十六章 魄力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经过一番劝说,时年终究还是点头,同意留了下来。 他记得孩子们旁边还有一间空房间,待会收拾一下留给他们主仆住下吧,刚好明天可以一起去镇上找柳三勘。 中午吃饭的时候,任芳姐他们看到多出来的时年和小雨都我很疑惑,关于许白桃的流言蜚语才刚澄清两天,今天的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那群长舌妇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她呢。 任芳看两位婶子一直欲言又止,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便直接站出来问,“白桃,这两位是?以前怎么没有在村子里见到过呢?” 许白桃这才想起了李婶他们还不认识时年和小雨,起身给他们做介绍。 “这位时年时大夫,这位是他身边的药童。” “这是李婶……” 给他们彼此做了介绍过后,许白桃还给李婶他们说起了时年他们这次过来的目的,“等到细节方面的都敲定下来,我们就要正式开始合作了。” 一听到是后续要跟他们合作的,李婶他们的态度一下子就热情了许多,没过多一会儿就已经小时,小时的喊上了。 时年一开始的时候还有点不是,渐渐的他也融入了这种环境中,甚至还和他们聊得有来有往的,连许白桃这个主人家都自认比不上。 吃过饭李婶他们又重新回去继续做口罩,餐桌上就只剩下许白桃和时年了。 许白桃突然开口问道:“你应该看到他们脸上戴着口罩了吧?若是要敲定合作关系的话,我希望口罩能够在第一时间投入。” “最近冷热交替特别快,很多人都得了流感,口罩在这个时候卖出去,最能体现其价值和效果,现在投入的话效果会越加明显。” 说起口罩,时年才想起自己究竟忘了什么事情。 只是那么薄薄的一块布,真的有办法隔绝流感吗? 这么想他也是这么问的。 “我刚才仔细看了一下,那不过是最普通的白棉布,虽然做成了这个样子,可是这也只是简单的布匹呀,怎么能够防止流感呢?” 如果用药水浸泡过什么的,他都不会由此一问,可这就只是简单的白棉布而已,实在想不通这东西是如何预防流感。 “这个很简单,时大夫有没有遇见过传染病的?” 时年点了点头,“我虽然坐诊的时间不多,但看病的人也不少,自然亲自见过,已亲自处理过。” “这样,你应该也见过那些靠近病人的人他们往往比其他人更加容易被感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呢?”许白桃继续到,“因为他们一直都在接触病人身上所携带的病菌,一旦沾染了这个病菌,就会跟其他人一样,这时我们若是把口罩戴上。” 没有买这么多口罩的话,就不会出现后面的这一长串事情了。 时年花费了一点时间才真正明白口罩是如何预防流感的。 如此巧夺天工之物也只有许白桃才做得出来。 “多谢唐夫人指点,是我一叶障目了,没有想到我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其实只需要稍微一思考就明白,多谢点拨。” 时年心中更加坚定要跟许白桃达成合作,只要跟许白桃合作,何愁将来没有机会占到更高更大的地方超过济世堂? 学无止境。 更何况这些都是先人们留下来的智慧,她,不过是借鉴而已。 许白桃询问结果,“那么时大夫愿意合作吗?” “自然,我可不会轻易的放弃都到了面前的机会。” 大家都有了相同的共识,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许多。 把时年安顿好,许白桃就重新回了药房继续研究。 小雨一边收拾屋子,一边看着自家少爷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少爷,接下来我们我们该怎么打算?”小雨询问。 “先与许白桃确定合作关系,将口罩对镇外的销售全部都揽在手里,不过在这之前得先解决制作的问题。” 方才他大致看了一眼,许白桃只请了三个女人在家帮忙做口罩,加上许白桃一共都才四个人,四个人就算是都长了三头六臂,干出火花也做不出来太多的口罩,这方面需要明天跟许白桃提一提。 黄昏,唐元思和孩子们回家就,敏锐的发现家里多了两个男人。 唐元思没有在第一时间发难而是,直接去了药房。 许白桃正在试着做一些洗衣粉,显得太过认真,没有注意到唐元思的到来。 “没有见你做过这种东西,这是什么?”唐元思问。 听到他的声音,许白桃压根就没想起,家里多了两个男人的事情,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锅里的“洗衣服”。 “是一种可以用来洗衣服,把衣服洗得更加干净到的粉末,不过现在还在制作中,我现在也不清楚具体的效果。” 见她根本没想起要跟自己交代家里为什么来了两个陌生的男人,唐元思上前双手捧着她的脑袋将她到目光转向自己。 “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跟我交代吗?” 许白桃:“?” 对视片刻,许白桃终于想起来了家里到时年和小雨,连忙把他们到情况,竹筒倒豆子般全都告诉唐元思。 末了,担心唐元思多想,她特意表了忠心心。 唐元思原本阴沉的心情听到她的解释后多云转晴。 “所以接下来你还打算跟他合作?”济世堂背后东家到孩子,这他之前倒是没有特意的了解过,没想到商人家里嫡庶之争依旧如此严峻。 “为什么不呢?”许白桃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十分自信,“时年虽然是个大夫,但他拥有十分敏锐的商人直觉,而且善于抓住机会,跟这样的人合作可以减少我很多的麻烦。” 最重要的是她今日在绝境中帮了他一把,来日无论如何时年都,会记得这份恩情。 “走,相公,我带你去跟他认识一下。” 许白桃牵着唐元思的手就要去早时年。 唐元思觉得这样太过刻意,而且他作为这个家的另一个主人,再怎么也应该是时年主动来见他。 “不必了,晚饭的时候自然都能见到。”待会儿得回房间换一身干净有排面的衣服。 许白桃不知道他心中的心思,只当他在想晚饭吃什么,她,再重新把精力和目光都放到正在制作中的“洗衣粉”上。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这是猎户?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时年一直趴在房间的桌子上写东西,并未注意到唐元思孩子们下学回家。 一直到门口出现一颗可爱的小萝卜头喊他出来吃晚饭才恍然回神。 唐天舒水灵灵的大眼睛疑惑、毫不加掩饰的打量眼前这个好看的陌生的叔叔。 “叔叔,娘亲叫我来喊你们吃饭了。” 好可爱的小姑娘。 这是她的女儿?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亲眼看到时心底还是忍不住闪过一丝遗憾,原来她真的已经嫁人了。 小雨看自家少爷一直盯着人家小姑娘,担心把人小姑娘吓到他悄悄的凑过去提醒,“少爷?少爷!” 时年猛的一回神,反应过来自己盯着人家小姑娘走神,暗自唾弃了自己一番。 “咳咳,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时年重新恢复温润谦和,揉了揉唐天舒的脑袋。 “我叫唐天舒,叔叔叫什么?” 唐天舒一直盯着时年看,这位叔叔是她长这么大见到的第三好看的人。 “叔叔姓时,时辰的那个时,你可以叫我时叔叔,作为交换,我也叫舒舒还好不好?” “嗯嗯。” 时年一边哄着小孩一边朝主屋走,远远的看到许白桃和一个身形高大的俊美男人并肩走在一起。 两人手里端着菜一起从厨房里出来,他甚至能看到许白桃的脸上真诚毫无防备的笑容。 原来除了干练精明,她还有这样柔和的一面。 他看到了许白桃他们,许白桃他们自然也看到了他,许白桃没有多想招呼着他和小雨坐下来吃饭。 “时大夫,小雨,快过来吃饭了,我相公知道你们今晚会留宿在我家,特意多做了两个菜。” 时年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许白桃旁边那个高大男人的身上,这一看饶是自觉见过各种各样大场面的他也差点失了态。 第一次听到‘唐夫人’这个称呼时,他还在想什么样的男人才配得上许白桃这样的女人,现在看到本人他觉得他当时的那些猜想全都是狗屁。 这男人只站在那里就让人离不开目光,周身气势更是内敛而强势,明明穿着最普通的衣服却有种让人望尘莫及的感觉。 这男人不简单。 唐元思自然也在打量他,发现时年不仅长得好看,气质也很好,出生商人世家却没有商人身上的那股子铜臭味,更没有那股子自视甚高的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不想许白桃夹在中间为难,他主动上前跟时年打招呼,“我是唐元思,原本是一个猎户,这段时间受伤在家修养。” “唐大哥叫我时年就好,我眼下勉强算个大夫吧。” 猎户? 饶是时年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抽了抽眼角,这样气势猎户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时年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唐元思故意展示给他看的。 平时的唐元思虽然拥有一张绝美的脸,但并不会有这样强悍的气势,今日之所以会毫无收敛无非就是想震慑他,让他别生出多余的心思。 许白桃对此毫无察觉招呼着他们坐下吃饭,“别站着了,快坐下吃饭吧。忙了一天应该都饿了。” 主要是她真的饿了。 待会儿她还要去实验一下洗衣粉的效果,要是效果达不到预期,还得重新弄。 一整顿晚饭许白桃只顾着自己干饭,压根没有注意到桌上两个男人之间的‘风起云涌’。 吃过她又跑去了药房里,时年想跟上去问一些问题,刚起身就被唐元思不动声色的拦了下来。 “她在药房忙碌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时兄若非什么紧急的情况,最好还是不要去打扰她的好。” 时年:“……” 这样还察觉不到这个男人对他有敌意,那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这个时候确实不好再去跟许白桃说话,他还是避点嫌吧。 “多谢唐兄提醒,那我便不打扰了。”说完就带着小雨回了房间。 一回到房间小雨就忍不住抱怨。 “少爷,那个姓唐的对你有敌意。” 时年却不以为意,“这不是很正常吗?我要跟他的媳妇儿合作,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接触的机会和时间,他自然要来宣誓主权。” 只是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样,为了所谓的占有欲就把女人困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他有占有欲,却又在用自己的方式支持着许白桃。 这种互相信任包容的感情可真好啊。 “宣誓主权?”奈何小雨这种母单压根没有看出来。 “……总之他是许白桃的丈夫,对他就要像对许白桃一样明白吗?” 那个男人看起来绝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第一眼看过来时眼底的冷意让他都忍不住胆寒。 他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更不可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猎户,这样藏得深,不清楚底牌的人能够与之交好,就绝不要交恶。 风平浪静的一夜过去 唐元思一大早就把孩子们送去私塾上学,然后陪着许白桃一起到小镇上找柳三勘。 当然,还有两个超级亮的电灯泡。 从来没有跟许白桃一起去过镇上的唐元思很期待这一次的两人世界,不想半路杀出两个电灯泡,这让他的心情十分不好,恨不得当场他们赶走。 许白桃不是没察觉到唐元思的烦躁,伸手替他抚平眉宇,右手与他十指相扣,“这是相公第一次陪我去镇上的集市,开心一点好不好嘛?” 这女人…… 这可是在外面,她怎么敢这么大胆的! 心里不赞同,身体却很诚实的扣紧人家的手指不放,把口嫌体正直演绎得淋漓尽致。 走在他们后面的时年和小雨:“……” 就不应该选择跟他们两口子一起走。 路上,顾虑到唐元思的腿许白桃总会找着各种理由休息,一开始时年他们当真以为是她累到了,直到看到她给唐元思检查伤腿的时候才意识到人家是心疼她男人的腿。 无形中被喂了一肚子狗粮的时年和小雨一脸生无可恋的跟在他们两口子身后。 小雨偷偷凑到自家少爷耳边,“少爷,唐夫人当真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一般女子哪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和男子这般亲近啊。” “那是她相公,她想亲近就亲近,轮不到别人置喙,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种话。” 时年沉声警告口不择言的小雨。 第一百五十八章 孤注一掷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没料到会换来自家少爷的呵斥,小雨连忙认错,“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乱说话了。” “嗯。” 时年隐晦的看了一眼唐元思的方向,直觉告诉他,唐元思应该是听到了小雨的话。 可唐元思没有丝毫反应,这让他有点拿不准。 实际上不仅唐元思听到了,许白桃也听得明白,心里对他们主仆二人的印象分正嗤嗤的往下掉。 许白桃已经想好,若是时年对她的行为有什么过激的看法,那他们之间的合作也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她不会为了任何人的看法而改变自己,若时年真的看不惯她的作为,那他们之间的合作也是不牢固的,与其到后来牵扯出更多不必要的利益纠纷不如就不要开始这段注定会崩塌的合作。 好在时年态和三观并没有让她失望。 唐元思听到时年的话,心中对时年的看法才稍微有所改观,看着倒是个有几分原则的,就先留着看看吧。 若他有生了他心,那他就只能让他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时年和小雨压根不知道他们已经在死亡的边缘跑了一个来回,一脸被秀到的表情走进柳三勘的店铺。 柳三勘正在教女儿认字,突然看到门口走进来好几个人,“你们需要买……” 看到许白桃和时年柳三勘连忙起身相迎,“你们来了,快请坐。” 许白桃点了点头,同他介绍,“柳老板,这位是我的夫君,唐元思。” 柳三勘见过他们三个人,唯独没有见过唐元思,既然唐元思陪自己来了,她就要顾及他的心情,不会让他有局外人的感觉。 柳三勘的眼眶无意识的睁大了好几分,久久回不过神来,主要是他和许白桃合作这么久只知道他已经嫁为人妇,可是一直都没有见过,这突然一下见到她的夫君,他只感觉一阵后怕还好当初他只是和许白桃合作,没有生出其他的心思,否则他可能挨不住眼前男人一拳头。 这一刻柳三勘生出了和时年一样的想法,偏僻落后的乡下真的能够养出如此气势的人吗? 唐元思不周深的气势收敛了几分,主动打破莫名的尴尬,“这段时间承蒙柳老板对我媳妇儿的关照。” “哪里哪里,是唐夫人帮助我良多,若非唐夫人做出来的牙膏解决了困扰我多年的口臭,恐怕我早就已经变卖铺子回乡下种地去了。” 柳三勘反应还算快,就算一开始真的被唐元思的气势给吓到,察觉人家对他没有恶意后也就没那么怕了。 为了方便谈事情,柳三勘直接关了店铺门带着大家到后院,等大家都坐下后柳三勘又给每人都倒上一杯茶才坐下来。 许白桃率先打破沉默,“先前我跟柳老板你说的那笔交易可想好答案了?” “我努力了半辈子才挣来这么大点一个铺子,若非你前段时间出手帮忙,恐怕也早就破产了。”柳三勘眼神变得越发坚定,充满了孤注一掷的孤勇,“我一个人怎么活都无所谓,但我还有女儿,我要趁着现在还能动,还能挣钱,尽我最大的能力给女儿凑够她长大、嫁人需要用到的钱,这个小铺子绝对不可能挣到我想要的那么多钱,所以我想赌一赌。” 说是赌一赌,其实他打心底里消息,跟着许白桃做生意绝对不会亏。 一说出来,柳三勘就觉得这几日沉重的身体莫名的轻松了很多,那种被压的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也都消失了,还感觉整个人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柳三勘点了头,许白桃便说起了时年的情况,“还记得之前我们一起去济世堂说的那件事情吗?我这边打算放弃和济世堂合作,只和时年个人合作,简单来说就是我想我、你还有时年三个人一起合伙做生意,第一步就是将口罩打量的推广出去。” “不和济世堂合作?” 柳三勘不知道时年身上发生的事情,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放着好好的大树不乘凉,非要自己去热晒雨林。 许白桃看了一眼时年。 时年家中的情况是他的个人隐私,没有他的允许,她不会往外说,只说,“大树愿意合作我们才可以乘凉,不过大树只想汲取养分,不给我们遮阴避雨,那就没有了。”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她这番话虽然说的含蓄,但懂的都懂。 唐元思侧眸看了一眼时年,当初他选择来这里也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面对京城中那些过于现实的感情。 同样都是自己的孩子,既不能做到一视同仁,又为何要娶其他女人来生小孩子? 负责任的男人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妻儿。 当初才受伤时,许白桃的性格还没有变好,他是想过跟她和离,但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给孩子们重新找一个后娘,在他看来那是对他自己,对孩子的及其不负责的做法。 好在峰回路转,现在和他和她生活得很好。 唯一的烦恼就是:现在的她太过优秀耀眼,总能吸引来他人的目光。 柳三勘看了一眼低着头不说话的时年,心中大致有了猜测,没有追着这个问题追根究底。 “那将接下来我们该打算扩大口罩的销售范围?目前戴口罩最多的就是你们村以及紧挨着你们村的两个村子,其他地方知道的少之又少。” 没有Battle的环节,直接开始商量起计划。 出声的人便默认愿意合作。 闻言,时年也不再保持沉默,发表自己的意见,“口罩这东西在大部分来说还是一个新奇的东西,接受一样新的东西都需要时间,我们可以先把合作对象放在各个医馆上。” “先前我听你说起过口罩预防流感的本质,我们只需要说服那些医馆里面的大夫,他们就会跟我们合作。” 时年不愧是拥有商业头脑的人,看问题十分精准,方法也不错。 这个办法是目前对他们来说最可行、最省钱的办法,而且这还只是销售的一部分,后期的制作也是一个大问题。 “我那里现在有三个人可以独立制作口罩,我们可以先赶制一批出来,三天时间做出六百个不成问题,到时候带到城里去售卖,先看看情况?” 口罩的制作太过简单,所以她一开始就在口罩上做下了独立的标志——那些q版图案。 第一百五十九章 怀疑人生的陈掌柜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她这个办法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柳三勘和时年的神色并不轻松。 他们浅浅的估算过,实际上口罩能够赚到的钱并不多,属于薄利多销的那种,一旦卖不上数量,亏钱将成必然会发生的事实。 他们才开始合作,若是大数额亏欠的话见面会很难看。 见他们两个一脸沉思,许白桃猜到他们是在担心的亏损的可能,“做生意有赚有亏是常态,如果因为害怕赚不了钱或者亏钱就不去尝试的话,那你肯定挣不到钱。” “再说,亏了就亏了,大不了从头再来,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两个原本还有些犹豫,不敢放开手脚去干的男人恍然意识到,他们作为男人有些时候还没有许白桃这个女人敢想敢做。 唐元思一直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他们商量事情,听到这里也跟着说了一句。 “不甘心就要有不甘心的样子,不付诸于行动,只想着怨天尤人那你们还是回家吃奶吧。” 说完唐元思就拉着许白桃离开了柳三勘的家。 他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跟她单独出来,先前一路上有两个不长眼的电灯泡,现在总算是甩掉了。 许白桃觉得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接下来她需要尽快赶制出六百只口罩就行,其他的都可以交给他们去办。 这段时间许白桃算是集市上比较熟的面孔了。 她经常出现是一回事,还有就是知道秋梨膏糖是出于她手,集市上的店家们都很乐意跟她打好关系。 “小许又来给你家孩子买东西啊。” “嗯,小孩子长得快,多买一点在家总归有备无患嘛。” “小许,这是你男人吗?长得可真俊。” “我相公自然得好看。” 一路走过来不少人跟许白桃打交谈,唐元思什么都不做都能感受到她受欢迎的程度。 原来平时她一个人上集市的时候都是这样的状态,突然觉得他有点配不上她了是怎么回事呢? “你跟他们很熟?” 许白桃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故意凑近他耳边,“相公吃醋了吗?” 唐元思:“!!!” 他一脸正色的扶正她的身体,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警告,“这是在外面,你收敛一点,不然被有心人看了去,又要传你的流言蜚语了。” “我跟我自家的相公传流言蜚语怎么了?难道相公想和其他的女人传流言?” 许白桃不退反进越加靠近,惹得唐元思控制不住红了耳朵。 “咳咳,不要胡闹。” “我怎么……” 许白桃还想继续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唐夫人,请留步。” 好事被打断许白桃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不过很快被他掩饰下去。 回头一看。 没想到喊做自己的人竟然是陈记布庄的陈掌柜,她不记得和这位之间有除了买家和卖家之外的关系啊。 陈掌柜主动走过来,“不知许小姐此时可否方便?我想请你喝杯茶。” 许白桃想到了之前柳三勘说这个人在调查自己的身份,这段时间一直不见他有行动,她就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了,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他。 唐元思走过来牵住她的手,问,“需不需要我帮忙?” 这个人虽然虽然帮他化解了尴尬,但他没有错过刚才那一瞬她眼底一闪而逝的不耐烦。 任何让她心情不好的人,他都不喜欢。 陈掌柜注意到唐元思的动作,立马猜到两人的身份脸,连忙解释,“这位唐……公子千万别误会,我今天寻来只是有一笔生意想要跟唐夫人谈一谈。” 看来做生意的就没有一个是蠢的。 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不只是佘掌柜和柳三勘猜到了口罩出自她之手,就连眼前这个只见过两次的陈掌柜也猜到了。 正好,后续他们接下来的计划里缺少一个可以固定供货的布庄,如果价格谈的好的话,那和他合作有没有什么不可。 若是他想坐地起价的话…… 唐元思看她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便猜到了她的心思,帮许白桃回答,“可以,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吧。” “那不如到前面的钱来酒楼的包间里面谈?” “可以。” 三个人来到前来酒楼的包间里。 陈掌柜十分会做人,一来就叫了一桌子的菜,等菜的期间他想要试探许白桃的口风。 “最近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能够预防流感的口罩,巧合之下,我也买了两个口罩,发现口罩的做工十分精细且都是用昂贵的白棉布制作而成,不知唐夫人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自然是……用眼睛看。”对方不主动坦白,他自然也不会主动接话,就看谁比较沉得住气了。 陈掌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原本以为是个傻白甜,没想到对方竟然察觉到他的心思。 “呵呵,唐夫人可真会说笑。” “我这个人从来不开玩笑,倒是陈掌柜,您这样的大忙人今日怎么会想请我这种小人物吃饭呢?” 揣着明白装糊涂嘛,我也会。 她表面上和陈掌柜打太极,桌子下却抓着唐元思的手把玩,唐元思也不拒绝,就任由她玩闹。 这是她的主场他不会轻易插手,但若陈掌柜胆敢欺负许白桃的话,他自然是要站出来给媳妇撑腰的。 皮球又被不动声色的踢回来,陈掌柜是脸色没有最开始那般轻松了。 看来他还是小瞧了这个女人。 他正打算放弃争夺主动权,把自己的目的跟许白桃言明,店小二却在这时候端着饭菜上来,让他到了嘴边的话都不得不硬生生的吞回去。 等店小二走了,他又一次想要说话却见许白桃不停给她身边的男人夹菜,男人依旧什么都不说就沉默着吃饭,偶尔也会给她夹菜,两人完全忽视了他这个东道主的存在。 “相公,你吃这个,这个味道不错。” “娘子也多吃一些,看着都瘦了。” 陈掌柜顿时脸黑如碳,这俩人你太过分了吧?无视他就算了,还当着他的面秀恩爱。 我承认我心思是不纯,但也没必要这么处罚我吧? 许白桃就着唐元思的筷子吃掉喂到嘴边的肉肉,余光看到陈掌柜一副怀疑人生表情才勉为其难放下筷子。 第一百六十章 强买强卖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陈掌柜贵人事忙,应该不会是闲了无事请我和相公吃饭,不如直接说说你的目的?” 陈掌柜这才想起来他请这两人吃饭的目的,暗恼自己竟然被面前这对狗男女刺激得失去了理智,脸上依旧笑意盈盈。 “是这样的,我知道唐夫人做出了口罩这种好东西,所以想来跟汤夫人谈一笔合作。” “什么生意?”许白桃不动声色的反问。 其实有一个实力不错的布庄合作的话对目前而言的他来说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只是眼前这个陈掌柜总让她有种不适的感觉。 再加上之前柳三勘说过此人一直在暗中调查自己,她对陈掌柜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今天主动找上门来不说,还请自己到酒楼包厢吃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就让她看看这个陈掌柜究竟想做什么吧。 许白桃平淡的反应有些出乎陈掌柜的意料,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两眼,正准备看第三眼的时候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冷厉的眼眸,吓得他浑身一哆嗦。 这男人的眼神怎么这么恐怖? 可等他再偷偷看过去时发现唐元思依旧是那副平平无奇的样子,还是刚才的那一眼只是他的错觉。 难道自己被他们的恩爱秀得出了幻觉? 一个需要女人来养的男人能有什么本事?刚才那一眼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他正了正音,“唐夫人做的口罩应该是都要用白棉布吧?” 许白桃不可知否的点了点头。 她在他的布庄买了两次白棉布,猜都能猜到的事实,没有否认的必要。 她更感兴趣的是他接下来的话。 陈掌柜这下再也不磨叽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唐夫人也知道我是一个做布匹生意的人,你需要布匹,而我可以提供布匹。” 许白桃依旧不动声色,他的话明显还有一部分没有说出来,果然陈掌柜的声音接着传来。 “唐夫人的口罩目前只在这一小片地方售卖肯定赚不了多少钱,不如唐夫人跟我合作,我不仅能够提供白棉布,还能替唐夫人将口罩卖到更多的地方去。” 听到这里许白桃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漂亮的脸上浮出了几分兴趣的表情,“不知道陈掌柜这个合作是怎样的合作法?你给我提供白棉布那这个白棉布的价格如何定?我若是把口罩给你的话,又是什么样的价格?” 一连扔出好几个问题,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急切,陈掌柜愣是半点都没有发现异样,还觉得许白桃在愚蠢,他一放饵就上钩了。 “既然我们要建立长期合作,我自然也要表现我的诚意,你拿货时每一匹白棉布给你便宜十文钱。” 十文钱,少了等于没少,这话你他妈也好意思说出来? 尽管心中白眼已经翻上天了,她面上依旧不动声色,“陈掌柜希望我多少钱给你口罩呢?” “既然我九十文给你白棉布,图一个吉利,不如你也久闻前给我一只口罩?” “!!!” 这家伙是把她当成傻逼冤种了吗? 一匹布才少十文钱,一个口罩就要少六文钱,他多大的脸呀? 顿时桌上的美食都变得不好吃了,她冷下了脸,把筷子放到地上,“陈掌柜不愧是陈掌柜,你这个算盘打的可真不错呢。” “唐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陈掌柜自认为自己的话天衣无缝,甚至还想反过来PUA她,“白棉布十分的昂贵,买得起口罩的人十分的少,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唐夫人之前做的那些口罩都还没有卖完吧?我这样也算是变相的替你减轻了负担。” 这番话看似处处都在为许白桃考虑,然后像出了十足的成语,可若仔细一听的话就会发现陈掌柜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 而且若是一个算术能力不过关的话,还真的就会被他说的两个数字给绕进去 可惜他面前站着的是接受了高等教育的来自现代的许白桃,这点算数就是小意思。 “呵呵,看来是我无福消受陈掌柜的这番好意了。”许白桃起身挽起唐元思的胳膊,“相公这顿饭吃着也没意思了,我们走吧。” “嗯。” 他已经听出来了这个陈掌柜表面上是请他们吃饭,实则处处在他们面前秀优越感,还想要欺负许白桃不会算账。 这玩意儿真当他是死的吗?他还在这里,就敢当着他的面欺负他的女人。 唐元思还在想怎么找个机会教训一下这个陈掌柜,就听陈掌柜突然拍桌而起。 好言相劝,谈不拢就直接暴露出本来的面目。 “许白桃,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样的选择对你才是最有利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女人,真当这顿饭是让他们白吃的吗? 闻言,许白桃停下脚步淡漠的回过头来看着他,“陈掌柜这是在威胁我吗?” “是又怎么样?” “你一个女人不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伺候男人,跑出来做生意不觉得可笑吗?像你这种不安分的女人,我有一千种一万种种办法让你在这个镇上待不下去。” 许白桃生平最讨厌重男轻女的人。 眼前这个陈掌柜连续踩了她两条雷区,她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冷漠来形容了。 “我是女人又怎么样?我不一样做出了你这种男人做不出来的东西,连我都比不过,你这种连女人都比不过的男人,还好意思做生意?” “贱人,你找死。” 陈掌柜一向大男子主义,在家就绝对不允许女人反抗他一点,猛然被许白桃如此奚落,又气又怒,扭曲狰狞的脸又黑又红。 “啧,不跟你合作就想要用手段毁掉我?跟你这种人做生意,我还嫌弃脏了我的招牌呢,以后白棉布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不劳陈掌柜费心了。” “相公我们走。” 许白桃拉着唐元思就走。 在转身的瞬间故意‘呸’了一声。 这大大的刺激到了的陈掌柜高傲的自尊心,情绪崩溃之下,举起手就要打人。 唐元思立马把许白桃护到自己身后,居高临下的凝视陈掌柜。 “你想做什么?” 冰冷刺骨的声音如一盆冷水淋在陈掌柜头顶,让他离家出走的理智瞬间回笼。 强势,冷厉,嗜血…… 这个男人明明刚才看着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男人,怎么会突然之间仿佛变了一个人呢? 第一百六十一章 欺负我媳妇儿?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不等陈掌柜再仔细看清楚,面前的两人已经走出了包间。 许白桃骂骂咧咧的走出钱来酒楼,虽然刚才已经骂过了,但还是觉得不得劲儿。 她真的很讨厌这种大男子主义的人。 凭什么女人就不能出来做生意了? 女人又哪里比男人差了? “等我生意做起来后,我一定要让他喂他的狗眼看人低后悔。”许白桃咬牙切齿的捏紧拳头。 第一次看到她这副气鼓鼓的模样,唐元思觉得十分可爱不由自主的想捏捏她的脸。 这样想他也这样做。 许白桃正骂人呢,脸颊突然被捏住,气呼呼的看向罪魁祸首,“你干嘛?” “咳……”唐元思仿佛才回过神来,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刚才水喝的有点多,我需要去解决一下,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哦。” 许白桃反应慢了半拍。 不明白他刚刚还在捏自己的脸,怎么突然就要去厕所了? # 包间里,目的没有达成的陈掌柜气愤的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 “混蛋。”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贱人,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在这个镇子上混不下去。” 狠狠的发泄了一通陈掌柜才起身准备离开,结果刚站起身眼前突然笼罩下来一片阴影,他抬头一看,面色一僵。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不给他说完的机会,来人直接卸掉他的下巴,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说呀,继续说呀,刚才不是说的很开心吗?” 陈掌柜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原来刚才不是他的错觉,这个男人真的可以一秒变脸,上一秒还温和不起眼,下一秒就能变成浑身煞气的魔鬼。 “呜呜呜……”陈掌柜蠕动着身子后腿就跟虫子一样,在地上一拱一拱的。 可惜他的速度哪里比得过男人的大长腿呢? 男人一脚踩中陈掌柜的背脊,“想欺负她?问过我答应不答应的吗?这一次我就收你一条腿作利息,再让我知道你欺负他,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说完,男人就地取材拿起旁边的凳子一下又一下的砸在陈掌柜的右腿上。 剧痛传来陈掌柜拼命喊叫却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连求饶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腿被砸断。 男人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用脚尖踢了踢陈掌柜另一条腿,“记住我的话了吗?记住了就点头。” 陈掌柜惊恐全身都在恐惧的颤抖,连连的点头。 生怕自己点头的速度慢一点小命就没有了。 “呵。” 男人留下一声冷笑从三楼的窗户跳下去,消失不见。 等酒楼的人发现陈掌柜的时候陈掌柜已经彻底昏死过去了,酒楼的人半点不敢打,连忙把人送去医馆医治。 唐元思神清气爽的回到许白桃身边,“娘子,走吧。” 他一靠近许白桃就隐约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忍不住靠近又闻了几下,确定血腥味来自他身上。 “你刚才去做什么了?身上怎么会有一股子血腥味?” 唐元思表情有瞬间停滞,不过很快恢复自然,许白桃都没有觉得他的表情有片刻不自然。 “刚才出来时撞见店里的人在杀鸡,估计是那个时候不小心沾上的,我回去就洗掉。” 差点忘记他的娘子是一位医术高超的大夫,对血腥味什么的最为敏感。 “没事,味道不是特别明显。”她刚才只是不小心犯了职业病,并没有要追根究底的意思。 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提供白棉布做口罩的布庄,陈记布庄首先排除在外,她害得在短时间内找到合适的合作对象,不然的话那六百只口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做得出来。 可是她镇上的布庄都不是很了解…… 注意到身旁的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愁眉苦脸,唐元思有些担忧,“发生什么事了?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愁眉苦脸的。” “原本我是打算和陈记布庄合作的,只是你也看到了,陈记布庄不是一个可以合作的对象,我需要再找一家可以提供白棉布,且老板是个正常人的布庄合作,这样才能保证口罩的供应。” 没有稳定的供货商,前期倒是看不出来什么弊端,一旦到后期需求量比较大的时候弊端就会显现出来,所以在开始之前她就要杜绝这个问题。 “不如我们现在去看看?”唐元思提议。 “好啊。” 两人真的就逛了起来,看到一家布庄就会进去问一问看一看。 一个多时辰内他们走访了六家布庄,从第七家布庄家大门的出来的瞬间许白桃就有气无力的靠在唐元思身上。 “难怪那个姓陈的那么嚣张,看来这镇上大部分的布庄都被他们家包揽了。” 他们一共走访了七家,其中五家都是陈记的下家,还有两家规模太小,根本就供应不了白棉布这种昂贵的布匹。 “相公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要回去跟那个姓陈的合作呀?可那个人太讨厌了,我不想跟他合作。” 在这方面唐元思也不是很擅长,要是她问怎么排兵布阵,怎么惩治叛徒的话那他的方法倒是很多。 “……不如去问问柳老板和时公子?柳三勘本来就是镇上的商家,对镇上的情况应该比我们更了解,时公子经常在外面走南闯北,应该认识不少人。” “相公说的有理,我们这就回去找他们。” 两人到市场取回寄放的东西,重新回到柳氏店铺。 柳三勘正和时年商量去城里扩展的计划,看到两人去而复返还有些疑惑,“唐兄,你们不是回去了吗?这是怎么了?” “本来是打算回去的,只不过路上遇上了一个讨人厌的家伙,跟他掰扯了一会儿。”她将陈掌柜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一遍,“总之这个人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也要防备着一点。” “陈记布庄的陈掌柜确实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以后我们避着他一点吧。”柳三勘显然对陈掌柜此人有手耳闻,听完整件事情的经过连怀疑都不怀疑一下,“特别是唐夫人你,此人为达目的向来不择手段,我担心他会针对你。” “会怕他,我就不会拒绝他了。” 许白桃并未将陈掌柜此人放在眼里。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天蓝布庄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时年想得要更多一些。 他见识了太多生意场上的肮脏手段,那个陈掌柜既然生了想要来分一杯羹的心思,后续肯定还会有其他的手段,他们必须防备着。 “既然对方已经盯上了我们,后续肯定还会有其他手段,我们还是需要防备一下。” “防不防备的另说一下,我们最重要的问题是要找到稳定的,能够提供我们白棉布的布庄,不然我们的所有计划都是空谈。” 她不觉得陈掌柜能够仿制出她做出来的口罩,首先口罩上的图案他们仿制不来,另外就是印在上面的墨汁是她特别调制过的,所以才能印制到口罩上才不会被浸透,也不会发出奇怪的味道。 若是陈掌柜真的仿制的话,到时候付出的代价可能会比他赚到的更多。 眼下找到固定的、能够供应白棉布的布庄才是第一要事。 “刚才我和相公跑了七家布庄,他们不是陈记的就是没有能力供应白棉布,不能再如期做出足够白棉布,我们的计划就要搁置。”说完,许白桃又补充道,“现在季节交替,冷热不定才导致这么多人得流感,这也是口罩会这么好卖的原因之一,把握不住这个时机就只能等下一次。” 其他两人也神色凝重起来。 口罩是他们目前能做的生意中成本最低的,也是最好的试水的商品,若是错过这个机会的话,他们后续很多计划都会被打乱的。 其他的东西想要再打开市场,他们要付出不知道多少倍的努力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只是供货这个问题确实不好贸然下决定。 良久,柳三勘突然站出来,“我知道一家布庄或许能够不惧陈记布庄跟我们达成合作。” “你有推荐的?” 他刚才在脑海中搜寻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不过他在这个镇上待的时间没有柳三勘待的时间长,说不定柳三勘真认识合适的人。 “嗯,就是天蓝布庄。”柳三勘道。 天蓝布庄? 在场的三个人同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个名字他们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我怎么从未听过这个布庄?” 不仅时年纳闷,许白桃也很纳闷。 不同于时年和唐元思,他们是之后才到这里来生活的,原主可是这里土生土长,长大成人,记忆里却半天关于天蓝布庄的信息都没有,就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这就很奇怪的了。 “天蓝布庄原本是我们镇子上最大的布庄,这是他们处事向来低调,不似现在的陈记布庄那般高调。” “原本?”许白桃敏锐的发现柳三勘用词的有哪里不对劲,“现在的天蓝布庄怎么了?” 天蓝布庄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然作为镇上的布匹的龙头企业怎么会无声无息,连听都没听过呢? 柳三勘接下来的话为他们解答了疑惑,“嗯,经营天蓝布庄的白家人一向与人为善,在镇上的声誉一直很好。直到30年前天蓝布庄交到了现在的白家老板手里,布庄就开始走下坡路,一直到现在反被曾经资助过的陈记布庄反超,然后逐渐就淡出了大家的事情。” “陈记布庄河天蓝布庄还有这样一段过去,你要怎么确定天蓝布庄的人不会跟陈记布庄的人狼狈为奸呢?” 这么听来,这天蓝布庄确实是一个选择的合作对象,只不过和陈记布庄的关系需要…… “陈记布庄这些年一直都想要吞掉天蓝布庄,掌控整个镇上的布匹生意,这些年迷你二你用了不少的手段,不过我现在也不清楚天蓝布庄有没有跟陈记布庄妥协。” 他也只是听说,但对天蓝布庄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去看看你说的这个天蓝布庄。”听别人说的永远赶不上自己用眼睛看的,这种牵扯到后续合作的事情,最好还是去清远看看比较好。 “唐夫人说的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果他们家真如你所说的一样和他们合作倒也合适,说不定还能借着扶持他们的机会解决掉陈记布庄这个隐藏的后患。” 时年也赞同许白桃的看法。 其他人觉得没有问题,便收拾了一下一起前往天蓝布庄。 他们跟着柳三勘七弯八拐的来到天蓝布庄,却发现大白天天蓝布庄的大门都紧紧关闭。 许白桃不禁怀疑这天蓝布庄是否还在营业状态。 “柳老板,你确定天蓝布庄还在营业?” 柳三勘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其实我对白家的事情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是大致知道有这么一个事儿,我去找人问问看。” 柳三勘跑到前面去询问这附近的人。 许白桃看唐元思从刚才开始就不怎么开口说话了,担心他无聊,偷偷凑近他,小声询问,“相公,你是不是觉得无聊了?” 从平时的一些言谈举止中她看得出来他对做生意并不感兴趣,让他一直跟他们一起商量生意的事情确实为难他了。 唐元思却摇了摇头,主动抓住她的手,“陪着你,永远都不会无聊。” “!!!” 许白桃诧异的正大的双眸,怎么感觉一起出一趟门他的属性变了好多。 在家里她随随便便一调侃他就会脸红、心跳加速,怎么一到外面他不仅会脸红,还会主动撩拨她,甚至还点亮了情话的技能。 难道一起出门是打开某些开关的钥匙吗? “相公你……” 这时候柳三勘跑了回来,“我问到原因了,白家当家的人前天死了,现在白家正在办白事。” “……” 三个人的心情顿时复杂无比,来之前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怎么就好巧不巧的遇上白家人出白事呢? 许白桃迅速整理好情绪,问,“知道是怎么样的白事吗?” “说是白老板前几天做失败了一笔生意损失了不少钱,气急攻心而死。”柳三勘对这个船员不是很相信。 这30年天蓝布庄搞砸的生意还少吗?怎么会这一次就给气出事情来了呢。 看他面有疑惑,许白桃忍不住问,“怎么?你这是对白老板的死有疑惑?” 柳三勘把自己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天蓝布庄这些年搞砸了不少的生意,我觉得白老板应该没那么大的气息,把自己气死,否则这三十多年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白家闹剧(1)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不对劲儿,隐隐透露着一股子阴谋的味道。 许白桃后退两步,凑到唐元思耳边悄悄的问,“相公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白老板之死有太多巧合的地方,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只是他并不想参与到这种麻烦的事情当中去,也不想许白桃参与进去。 他没有回答许白桃的问题,而是转头询问柳三勘,“除了这一家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吗?” 面对唐元思的问题柳三勘不敢马虎,思索再三,“唐兄,这镇上的布匹生意几乎都在陈记布庄手里,其他小铺子不是在他家拿货,就是没有进货的渠道,天蓝布庄再怎么说曾经也辉煌过,他们肯定不缺进货渠道。” “那我们就去看看这个天蓝布庄究竟是怎么回事吧,毕竟是累积多年的生意,说不定还会收获我们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许白桃站出来一锤定音。 如果天蓝布庄和陈记布庄真的有不可化解的冲突,那她倒是可以帮一帮天蓝布庄,帮助他们斗倒陈记布庄,那她就可以永绝后患了。 她一说话,其他三个男人也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好一起去白家人住的地方。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饶是这些年白家一直在走下坡路,但底蕴还是在的。将近一百平米的大院子,红墙绿瓦的看着很气派,也很好看。 在这样的镇子上能够修出这么大一座宅院,可见曾经的白家有多么辉煌。 只是如今这宅子里外都挂满了白色的绸布,笼罩着一层悲伤的氛围。 见状,许白桃在想要不要换一个时间来找他们商谈合作的事情,人家家里出了白事,可能着实没有心情说生意的事情。 许白桃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几个青年走过来强硬的闯进白家大门,对着跪在灵堂里的瘦弱女子大放厥词。 “白天蓝,你还要考虑多久?爷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再拖下去的话,只会对你愈加的不利。” 白天蓝头上戴着白布,双眼通红,看到这几个青年苍白的小脸硬生生给气到通红,“魏启生,我们家不欢迎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滚。” 领头的魏启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姐,我也是为你和小少爷好,现在白老板死了,偌大的家业,你一个女人也守不下来呀,不如卖给陈老板,至少你还能拿着这五十两养活你和那个野种。” “你才是野种,你全家都是野种。”白天蓝气得胸口起起伏伏,脸色不要太难看,抓起旁边的纸钱就朝魏启生身上扔,“滚滚滚,都给我滚。” 魏启生肥胖的身子,灵活的躲开砸过来的纸钱,一边躲还一边口吐猪言。 “这些可都是要烧给你爹的怎么能乱扔呢?” “白天蓝,我劝你识趣一点,趁着程老板还愿意给你钱的时候时候赶紧把布庄给卖了,否则你最后只能落得人财两空的下场。” 白天蓝气得更狠,抓起旁边的扫把就朝他身上招呼。 魏启生没料到白天蓝竟然敢拿扫把打他,狼狈的闪躲,可惜他的身子太过肥胖还是被打中了好几下。 被打中的魏启生恼羞成怒,破口大骂。 “贱人,你特么敢打我?” “看我啊……啊……白天蓝,你们家布庄的生意基本都由陈家接手了,你到底还在倔强什么?难道你真要你祖上传下来的基业毁于你手吗?” “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别整天不知检点的抛头露面,否则你你就是丢你列祖列宗的脸面。” “你爹那个废物已经死了,难道你还指望你的弟弟养活你吗?” 魏启生的话越说越难听。 人家的父亲才死就上门来闹,说话还这么难听,话里话外,把女人贬得一文不值。 而且从他们刚才的话中能够判断出这个魏启生原来是在白家工作的,如今白老板意思他马上就去了陈家,还帮着新东家来对付老东家,当真是个忘恩负义之辈。 白天蓝的情绪硬生生被魏启生说到崩溃,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魏启生还不肯罢休,围着白天蓝不停的说着难听的话。 一旁许白桃实在看不下去了。 走过来对着魏启生的脆弱的膝弯就是一脚,魏启生猝不及防被踢中膝弯,身体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上。 “谁踢我!” 柳三勘、时年压根没想到许白桃会突然出手,直到许白桃把人都踹地上了才勉强回过神来。 正想喊许白桃不要管闲事,就见许白桃已经到了魏启生面前,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踢的你又怎么样?” 时年:“……” 柳三勘:“……”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唐夫人这么虎呢? 他们不约而同看向唐元思,遇上这种事情他应该会劝着一点吧,然后他们想象中的劝说并没有发生,他们亲眼看着唐元思走到许白桃身旁,虽没有说话,但态度已经十分明了。 他在给许白桃撑腰。 魏启生没料到自己会被一个女人给打了,当即恼羞成怒,“你特么……啊……” 魏启生想要爬起来跟许白桃动手,可惜许白桃刚才那一脚直接踢中了他膝关节处的麻筋,麻筋还没有恢复,他那只脚完全没有知觉,起身到一半肉滚滚的身子再次扑倒在地面上 “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敢跑到老东家面前来嚣张,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魏启生觉得自己被一个女人打了十分的丢人,开始骂骂咧咧,“玛德,哪里跑出来的贱女人居然啊……” 唐元思根本不给他说完的机会,直接一脚踹中他另一只健全的腿,只听‘咔嚓’一声,骨头直接错位。 “有本事你再骂一句!” 冷漠的音调,眼影透着一股嗜血的味道。 不止是魏启生,就连许白桃和时年他们都从唐元思身上感觉到一股彻骨的狠意,好似只要魏启生再骂一句他就会杀了眼前人一般。 柳三勘偷偷用眼神询问时年。 你确定他真的只是一个猎户? 时年也是一脸后怕的点了点头,村里人都知道的唐元思只是一个猎户,而且还是一个很好说话的猎户。 第一百六十四章 白家闹剧(2)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柳三勘一脸黑脸,你管这副宛如杀神降临的模样叫好说话? 时年也是同款懵逼脸。 他也是昨天才见到唐元思,他怎么知道他的真实模样? 不过这个的魏启生完全是咎由自取,当着人家男人的面骂人家,这不是在找死是什么? 魏启生后怕的吞了吞口水,闭上嘴巴,不敢说话。 “滚远点。” 魏启生连忙带着刚来的两个活计落荒而逃,那夺门而逃的样子,生怕慢了一步小命就得交代在这里。 许白桃也是第一次见到唐元思如此强势冷漠的姿态,不过她知道她是在保护自己,她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角。 “好了,相公不要生气了。” 唐元思从刚才就一直在观察许白桃的神情,确定她没有因为自己表露出来的狠厉而害怕恐惧自己,悬着的那颗心才算放下。 自己伤势已经痊愈,那任务就要继续进行下去,凭借她的聪明自己的真面目迟早会被他知晓他的真面目,与其隐瞒,不如潜移默化的让她自己发现,并且慢慢接受,待任务完成他就带她一起回京城的。 “嗯,不生气了。” 许白桃看到散落一地的纸钱,把纸钱一张一张的捡起来重新放回白天蓝的手里,“闹事的人已经走了,好好的送你父亲最后一程吧。” 白天蓝刚才一直埋着头哭泣,是听到是魏启生的惨叫才抬起头的,故而没有看到许白桃对魏启生出手,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出手帮自己,但她十分感激。 周围看热闹的人那么多,却没有一个站出来帮她的,只有眼前这人。 她哽咽的说了一声谢谢。 许白桃轻轻摇了摇头,劝道,“刚才那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人,恐怕还会来找你们的麻烦,不如花点钱请几个人来帮忙?” 白天蓝却哭着摇头。 “没有人,没有人愿意来帮我,他们全都被……陈家的人收买了。” “……” 看来白家的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困难。 许白桃看向柳三勘,“柳老板可知道这镇上有哪里可以用钱请人帮忙的吗?” “这……有是有的,不过……”柳三勘面色为难,“只是他们家现在就剩下一对姐弟,这种情况很容易出事的。” 财帛动人心。 白天蓝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没有成年的弟弟,还怀揣巨款,这种情况确实很容易让人滋生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这就难办了。 不熟悉的人又信不过,熟悉的人又不一定斗得过那些泼皮无赖。 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唐元思站了出来,“我以前打猎的认识一些品性不错的猎户,如果给他们一笔钱的话,我想他们会愿意来帮忙的。” 有猎户愿意来帮忙的话确实不错。 能做猎户的人身手肯定得好,可以很轻松的解决那些无赖。 她蹲下来的和白天蓝商量,“我也是附近村里的人,有心想要帮你,刚才说话的人是我的丈夫,如果你愿意相信我们的话,我们可以帮你联系人来帮你,至少让你父亲安安静静的走完人生中的最后一程。” 白天蓝的视线警惕的扫视了一圈。 这些人她都是第一次见,她不敢相信,可正如眼前这个女人所言,魏启生和陈家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这次是他们帮忙,那他们走了呢? 他们白家的基业就是千两银子都买不来,陈家那些那些丧良心的东西竟然想五十两就买走,她绝不允许祖上的基业被陈家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据为己有。 这几个人……并非父亲合作伙伴,他们今天过来应该也有自己的目的。 “你们和白家素无交集,今日过来有何目的?” 本来也没有打算隐瞒她,许白桃直说来意,“我和我的生意伙伴在做一笔紧急的生意,这笔生意需要许多的白棉布,原本我看中陈记布庄,但是陈老板的品性我不看好,所以拒绝了跟他合作,我想找一个品行过得去的布庄老板合作,我看好你,所以我才会出手帮你。” 女人也可以做生意吗? 白天蓝茫然看着面前自信明艳的漂亮女人,她的话就像有让人不可抗拒的魔力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想要去相信,想要去靠近。 许白桃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弟弟,你要坚强起来,我还等着你卖白棉布给我呢。” “你的意思是……” “如今你弟弟能够依靠的就只有你了,是选择继承家业自己闯出一番事业来,还是换钱之后远走他乡,就看你自己的选择。” 话她只能说到这个份上,能不能够想通就要看白天蓝自己这么想。 如果白天蓝能够自己站出来的话,自己不介意教教她,帮帮她;但如果她选择卖掉祖上的基业的话,自己说不定可以接手。 “我……” 白天蓝思绪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做何选择。 许白桃也没想她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做出选择,“这会儿时间还早,我剩下的时间都会在柳氏店铺,天黑之前你都可以来找我。” “就算你现在还没有选择跟我合作,不过你的忙我还是愿意帮的,需要我们找人来帮你吗?” 她指了指灵堂的方向。 白天蓝也回头看向灵堂的方向,片刻后,她咬了咬牙做出了选择,“我想要你们帮我,我可以给每一个猎户五两银子的工钱,此外我还会给你二十匹白棉布作为你帮我的报酬。” 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出手就是阔绰。 许白桃也没有客气直接收了下来,“好,,那我就先去柳市店铺等着,你的答案,希望你知道怎么选择对自己对你弟弟才是最好的。” “靠人不如靠己不是?” 他们离开白家重新回到柳氏店铺。 到现在柳三勘都还有些云里雾里的,不明白许白桃到底是怎么凭着几句话就得到了二十匹白棉布。 时年到底是人精里面混出来的人,对于许白桃能够得到这份报酬一点都不惊讶,倒是她对白天蓝说的最后那句话值得人深思。 那种情况说出那句话来,相当于是在告诉白天蓝:女子没有哪一点不如男子,与其依靠男子不如自己站出来超越男子,将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才是踏实。 第一百六十五章 洗发水和沐浴露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她,倒是和他从前见到的那些女人完全不一样。可惜已经有了最好的夫君,不然他一定不会错过如此奇女子。 时年刚想收回偷看的目光就被一道冷厉的眼神狠狠的警告了一番,连忙悻悻的转过头。 “咳咳,和天蓝布庄的合作唐夫人有几分把握?” “一半一半,若白天蓝选择跟我们合作,那我们可以获得的利益空间会更大,若是他不选择跟我们合作,大不了我买下她白家的基业就是了。”她已经做了两手准备,只是她还是希望白天蓝能够自己坚强起来,所以才会在这里等答案。 一听她还想要买下白家基业,柳三勘震惊的睁大了双眼,白家几十年的基业,可不是几十几百两就可以买得下来的,她到底哪里来的底气说出‘买’这个字的啊。 “唐夫人,你真打算买啊?白家基业至少值上万两银子,就算这些年来破落最少也值几千两银子,我们哪里来那么多钱?” 时年倒是更加在意许白桃口中的另一个可能,“为什么说白天蓝选择跟我们合作,我们的利益会更大呢?” “很简单呀,白家最值钱的不是他们家的布匹,而是他们这几十年来的信誉,这才是最值钱的。” 许白桃一边说一边端着凳子挨着唐元思坐下来,“你们想象一下,我们卖口罩和他们家卖口罩,你们觉得顾客会首先选择谁?” 柳三勘想也没想,“当然是选择白家。” “那再想象一下,如果我们把口罩交给白家来卖呢?”这下不用许白桃再说,时年已经想象到了那个盛景,“而且和他们交好的商家见到了好处,一定也会闻风而来。确实,白天蓝若选择跟我们合作的话,我们的利益将得到最大化,就连后续他们头疼的扩张都会顺利很多。” “如此看来,和白天蓝合作对我们才是最好的。” 唐元思突然站起身,抬手摸了摸许白桃的头,“我先去联系人,等会来接你。” “好。”她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猎户,“相公,你顺便喊上李大哥,相信他会很愿意过来的。” 唐元思喊的那些人人品如何她不清楚,但是李大壮的人品是她是信得过的,有他在,至少可以避免那些不必要的突发事件。 “好。” 唐元思一走,时年和柳三勘齐齐松了一口气。 “呼……” 这煞神总算是走了。 看他们这副模样许白桃没忍住,“噗嗤……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我相公他很恐怖吗?” 柳三勘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心说你男人恐不恐怖你心里没点数吗? “……唐兄平时看起来挺好说话的,一旦动了怒那气势着实有点吓人。”时年感慨道。 唐元思不同于他从前接触的那些人,无视的时候不露声色,平和的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旦触怒了他或者碰了他的逆鳞他,他立刻就会露出不一样的一面让你怕的心惊胆颤。 如果不是村里的人和许白桃都说唐元思是个猎户的话,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如此气势的男人只是一个猎户。 唐元思几次的变化她也是看在眼里的,没有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相公很好说话的,只要不惹到他就没事。” 不想他们继续谈论唐元思,她想起出门的时候带了一份洗发水和沐浴露,“对了,我有两样东西给你们看。” 她把背篓里面两个瓷瓶拿出来,“这是洗发水和沐浴露,分别用来洗头发和洗澡的,你们看看。” 两人接过瓷瓶仔细的嗅闻起来。 馥郁的香味闻起来一点都不腻人,还有几分清香,和他们平时用来洗头发洗澡的,完全不是同一层次的东西啊。 时年立马嗅到了其中的商机,“唐夫人,这……” “你们不用一直称呼我为唐夫人,当初用这个称呼也只是为了减少一些流言蜚语,大家都这么熟了,你们可以叫我小许或者直接叫我的名字。” 许白桃别扭的打断他的话。 时年想了一下,决定听从许白桃的意见,“你我年纪差不多,那我就直接叫你的名字。” “你说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清洗过后是否会留下香味?” 如果用后会留下香味,这东西势必会成为许多有钱人家追捧的东西,他甚至都能想象到那时供不应求的场景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用这两样东西给柳大哥的女儿洗一洗,效果如何你们亲眼看看。” 两人觉得没问题就去准备热水了。 许白桃给二亚洗头的时候仿佛回到了第一次给唐天济他们洗头的场景,头发是又脏又乱还打结,虽然二亚一直没有喊疼,但她清楚看到她清理打结的位置的时候小丫头小肩膀一缩一缩的,明显是在强忍疼痛。 “二亚别怕,姨姨小心一点给你弄,以后你就用这个洗发水洗头,头发就再也不会打结了。” “嗯。” 洗完了头发又给他洗澡,前后花费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柳三勘看到全然一新的女儿满眼的父爱都要溢出来了,激动抱着女儿,“我们二亚真漂亮。” 小孩子白白软软的本来就很好看,杂乱的头发洗顺之后还留有一股洗发水的清香。 二亚从来没有被这么直白的夸奖过,小脸蛋通红通红的,一个劲的把脸蛋朝柳三勘脖子里面埋。 旁边时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可爱香软的小孩子,急忙想自己过过手瘾,“快快快,让我也抱抱。” “你不要摆出一副怪蜀黍的样子,人家小娃娃被你吓到了。”许白桃没好气的摇了摇。 时年已经直接把二亚抱怀里了。 柳三勘已亲眼见过洗发水和沐浴露的效果,大为赞叹,“许白桃,你究竟是怎么想到做出这种东西来的?” “……我家那三个小孩子经常洗澡洗头发,可是始终都洗不干净,我想让我的孩子们身体保持干净,维持健康,然后就弄出来咯。” 虽然配方不是自己想出来的,但她的初心确实是这样。 “就这么简单?”柳三勘不敢相信理由竟然这么简单。 “不然呢?” “好了,管他是因为什么配置出来的,我的预感告诉我,这两样东西在不久的将来会供不应求。” 时年已经能够想象到大赚特赚的画面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支持她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白家。 白天蓝带着弟弟在灵堂里烧纸钱,她满脸麻木的盯着喷你的火光,脑中不停的回想着许白桃的话。 女人真的也可以站起来撑起自己的半边天吗? 白岫发现姐姐已经很久没有发出过声音,奇怪的看向自家姐姐,胖胖的小手抓紧姐姐的胳膊,“姐姐你怎么了?” 白天蓝想的太认真,没有注意到弟弟的反应。 白岫又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姐姐的回应,以为姐姐也和父亲一样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哇……” 嘹亮的哭声差点穿破耳膜,白天蓝猛然回过神来捂住弟弟的嘴巴,“白岫,你怎么了?” 白岫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呜呜,我以为姐姐和父亲一样呜呜呜……我喊姐姐……呜呜姐姐也不回答岫岫呜呜呜……” “没事了,没事了。” 看弟弟被吓得很了,白天蓝连忙把弟弟抱进怀里,心疼的不得了,“姐姐没事,不要怕,不要怕。” 唐元思带着人走进来就看到姐弟二人抱在一起,哭得不能自已。 唐元思一共叫了六个‘猎户’,再加一个李大壮,八个大男人站在院子里等着姐弟二人哭完。 一直到白岫哭得睡过去,白天蓝才发现自家院子里站在好些男人,连忙把弟弟藏到自己身后,警惕的看着唐元思等人。 好一会儿认出唐元思是先前跟在许白桃身边的男人,“你是……刚才那位夫人身边的人。” “她是我妻子。”唐元思对自己的身份没有多做交代,转而说起正事,“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他们会待在你家直到你们父亲下葬,有什么要求,你直接跟他们说。” 白天蓝的视线越过唐元思看向他身后那些人高马大的‘猎户’。 “陈记布庄的人最近天天都来我家闹事,晚上还会偷摸进我们家偷东西,我需要各位帮我守好我家的财产,不要让陈家布庄的人再进我白家大门。各位在百家作工的这些天,吃住都由白家负责,工作结束后我会给你们一人十两银子作为工钱。” “我需要提醒各位,陈记布庄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可能会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你们可能会有危险,希望你们考虑清楚。” 她刚说完,猎户们就三三两两的开口。 “不就是看家护院嘛,几天时间就能挣十两银子,傻子才不干呢。” “我接了。” “一年到头都不一定挣得了这个数,这机会岂能错过。” 李大壮看大家都表态了,跟着表态,“我才娶了媳妇儿,需要挣钱养家,自然也不想错过这个挣钱的机会。” 旁边的猎户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腰。 “看不出来啊,你小子都娶到媳妇了。” “嘿嘿。”李大壮不好意思的嘿嘿笑。 事情交代清楚唐元思就准备离开了,刚转过身,白天蓝却喊住了他。 “那个……我想跟你单独聊聊可以吗?” 唐元思微微蹙眉,“什么事?” 他是一个成了亲有妻子有孩子的男人,单独跟未出阁的女子相处影响不好,要是许白桃知道肯定会跟他闹的。 白天蓝为难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她想要问的问题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出来,“我是想问一些关于你夫人的事情……” 听到这里,李大壮和其他人都十分有眼力劲儿的去熟悉白家的院子。 偌大的正院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他们两人,白天蓝走到距离唐元思五步之遥的地方站定,不确定的问。 “你、你家夫人是在自己做生意吗?” “嗯。” “那、那你怎么不阻止她呢?” 男人不都是希望女人在家相夫教子,所有的一切都围着他一个人吗? 唐元思大概猜到她是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了,“我为什么要阻止?我的夫人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我不会让她因为嫁给了我而失去自我。” “她想待在家里,那么我会养着她,让她衣食无忧,开心快乐的活着;她想做生意我也会支持她,只要是她自己想的。” 白天蓝激动的手都在颤抖。 “你支持她?” “只有没用的男人才想着把女人困在身边,遮挡在自己的阴影下见不得光。”唐元思大概猜到了她的决定,只是需要一个人再轻轻推一把就能呼之欲出,“我的腿受伤的这半年以来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夫人在管,包括我的修养的钱,孩子们学习的,家里的一切用到钱的地方都是我夫人在负责。” 听到这里白天蓝的眼里终于有光。 “我想要去见你的夫人,你能带我去吗?” “一来一回需要一些时间,你先把家里的事情交代清楚,免得被人钻了控制。” 白天蓝给李大壮他们每个人分好工作,把弟弟交给身边信得过的老嬷嬷照顾后就跟着唐元思一起前往柳氏店铺。 此时,许白桃正在和柳三勘他们商量要如何把洗发水和沐浴露买去。 “这两样的东西的效果都非常好,只是成本有点高,那我们卖的价格也会相对高一些。在这些地方恐怕卖不上价格,但若要在南水城里买的话,一定会供不应求。” 时年也算是有钱人圈子里的一个,他的话都说到了点子上。 这两样东西的造价确实要高上许多,在没什么有钱人的镇子、村子里根本就卖不出去,只有到城里这种有钱人多的地方才会好卖。 穷人一般都追求实际用途。 就比如牙膏。 柳三勘一直卖的都是生意上合作的人,而很多穷人都选择忍耐口臭。 “洗发水和沐浴露暂时不急,我们眼下还是先做好口罩的事情,如果能够打开南水城的市场后续再来想其他的。” “嗯,刚才你给二亚洗澡洗头的时候我和时公子商量了一下,等你把口罩做出来我们就立刻前往南水城。”柳三勘道。 听他们直接的光头莽,许白桃微微挑了挑眉,“你们不会是想到时直接拿着口罩进城吧?” “嗯。” 还真打算就这样去呀。 许白桃打算再给他们上一课,“等你们都戴着口罩去的时候再去宣传口罩的作用,你们不觉得有些太迟了吗?” “那些商家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如果我们空手过去的话,他们也不会采取任何行动的。” 时年倒是get到了许白桃的意思。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与白家达成合作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虽然我们的目标是跟那里的商人打交道,可买东西的始终是有需求的顾客,我们可以找一个或者多个南水城的人帮忙宣传,先让口罩的作用在百姓之间传开,嗅到这丝商机的商人都会再去行动,这样你们再戴着口罩去的时候局势就会有利于你们很多。” “!!!” 两人只感觉醍醐灌顶,他们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办法呢? “许白桃你若是男子的话,肯定会成为富甲一方的富商的。”时年之前还觉得许白桃只是在做东西这方面非常有天赋,现在他才发现他先前的看法太过片面了。 许白桃此人就像一块宝藏,你永远都不知道他接下来会给你什么惊喜。 “女人就不可以了吗?” 眼尾轻勾,不达眼底的轻笑,让许白桃看起来就像谈笑风生间绝杀于千里之外的掌权者,柳三勘和时年不约而同的吞了吞口水。 她怎么突然一下变得跟她男人一样这么有压迫感了? “永远不要看不起你以为的弱小,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们会在哪一天,哪个时候爆发出你都无法想象的力量。” 许白桃充满深意的告诫他们一句。 现场两个男人都沉默了,不是他们不想反驳,而是他们面前就站着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根本就找不到能够反驳的点啊。 唐元思和白天蓝到时就看到他们三个坐在铺子里寂寞无声,气氛有点诡异的尴尬。 时年是面对着店铺门坐着的,最先看到唐元思和白天蓝,连忙起身相迎,“看来白小姐已经有了决定。” 白天蓝点了点头,看向许白桃。 “夫人,我能跟你单独谈谈吗?” “当然。” 许白桃偷偷朝唐元思眨了眨眼,然后带着白天蓝到了柳三勘家的后院。 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时不时的由微风吹起额前的碎发,白天蓝双手紧张的握在一起,,手心不停的冒汗。 注意到她的紧张,许白桃把自己的手帕递给她。 “你不用紧张,我和你一样都女子,一个普通的女子而已。” 白天蓝用手帕不停的擦额头上的冷汗,“那个……那个之前你说想要跟我合作,我想了解一下你说的是什么合作?” “听说过最近出现的口罩吗?”许白桃问。 白天蓝露出几分诧异,“是那个可以预防流感的口罩吗?”之前她想买来着,可惜没有买到。 “那是我做的。” “你做的。”白天蓝猛然反应过来,连擦汗都顾不上了,“什么?你说那口罩是你做出来的?” 许白桃从放在一旁的背篓里拿出几只做好的口罩给她看,等她看的时候在旁给她解释。 “这口罩需要用白棉布来做,我需要能够给我提供白棉布的布庄,陈记布庄的陈老板品性不行所以我拒绝跟他合作。后来柳哥告诉我,你们家有能力给我持续提供白棉布,这才有了先前的事情。” 白天蓝有些不自信,“我家仅剩的二十匹白棉布我全都给你了,我……” “你们家做了这么多年的布匹生意,我不信你不认识那些跟你家做生意的人,既然认识又为何不能让他们继续与你白家做生意呢?” 许白桃打断她的话,眼神一直盯着她。 “我是个女人,他们真的会愿意继续跟我合作吗?”白天蓝打心底里不相信那些人会继续跟她合作,毕竟她是一个女人,女人怎么能够抛头露面的出来做生意呢? “你都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愿意?” 那些人都是出货给白家的,他们自然不会管来拿货的人是女人还是男人,他们只管卖掉手里的货。 至于其他布庄的生意…… 这个确实需要好好的规划一下,口罩正好能够让她在镇上的诸多店铺中站稳脚跟。 “而且你跟我合作,我做出来的口罩就只会给你一家售卖,他们想要买口罩就只能来你家,一来一回,大家就会潜移默化的接受你这个新老板上任,你要相信你们家做了几十年的布匹生意,多年信誉摆在那里,只要你肯好好经营,你迟早会成为镇子上唯一布庄女掌柜。” 画饼不可取,但有些时候画饼真的能够事半功倍。 瞧。 刚才还不确定、各种冒冷汗的人,吃下这个饼后整个人都散发着熊熊斗志以及对未来的希望。 “夫人……” “我叫许白桃,看我也没比你大几岁,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一声白桃姐。”许白桃纠正她。 “白桃姐,我愿意跟你合作。” 与其看着祖上的基业最后落入陈记的手,不如她自己接手好好的做出一番事业来,等弟弟长大了就将这些都交给他。 “好,你先回去好好的送走你父亲,等忙完了你家里的事情你就来找我,我们商量一下买口罩的事情。当然若是你接管家里的事情遇上任何困难的话都可以来找我,我或许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谢谢你。” 就这样双方的合作敲定下来。 白天蓝还要回去守孝只待了一会儿就走了,时年要去找人去南水城事先让把口罩宣传出去也走了。 眼看着天色渐渐黑了,许白桃和唐元思也离开了镇子回家。 半路上。 许白桃发觉自从把白天蓝送到店铺后唐元思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以为他不开心了,“相公,今天跟我一起出来是不是很无聊?” “为何会这么觉得?” 恰恰相反,他觉得今天这一天过得十分充实,不仅让他见到了许白桃在外面做生意是的样子,也看到了她内心的一些想法。 以前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许白桃,只觉得这样的她漂亮的让人离不开眼。 他很不想这样璀璨夺目的她被其他人发现,可是他不能。他知道她不是那种会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困在巴掌大后院里一辈子的女人,他会支持她,会亲手牵着她走上更高更远的地方,他们夫妻共同进退。 许白桃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就让唐元思想了许多,只当他是在生气,“从刚才开始你就不怎么说话,我以为……” “我没有生气,我有在听着你和他们的交谈,如果我生气了,我会直接告诉你。” 第一百六十八章 有味道的衣服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当天回家许白桃就告知李婶和任芳他们需要加班,三天内必须赶支出六百只口罩的事情,并且表示这三天会给她们算加班费。 “白桃,你不用这么客气的,你给我们的月钱已经很高了,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李婶和桂芳婶子他们都劝她不要再另外算工钱。 “你们不用觉得有心理负担,这都是你们用劳动换来的,本就是你们应该得的。” “另外,或许过不了多久我会成立一个作坊,招聘更多的工人,到时候还要麻烦你们帮忙教导那些人。” 听到她还要成立作坊三人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围着许白桃询问,“白桃,你没有开玩笑吧?成立一个作坊可是要花很多很多钱,而且做出那么多口罩你要打算如此卖出去?” “我已经找到了合作的店铺,而且我的合伙人已经带着口罩去南水城了,以后我们的口罩会越买越多的。” 他们三人的人品她还是信得过的,有些事情也不打算瞒着他们。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第二天一早李大壮就扛着二十匹白棉布来到了许白桃家里。 任芳她们从来没有一次性见到过这么多白棉布,看到二十匹白棉布的时候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大壮,你怎么拿这么多白棉布过来?”李婶问。 “这是白老板让我给白桃妹纸送来的,说是谢礼。”李大壮也不是很清楚事情的经过,只是早上的时候白天蓝拜托他把这些东西送来。 一旁任芳听到‘谢礼’两个字,结合现在李大壮在做的事情,她大概猜到了真相。 许白桃这时候也听到声音走了出来,看到那一堆白棉布只是目光停留了一会儿就让李大壮帮忙把东西搬进屋里。 “大壮哥,麻烦帮忙把这些都搬到屋里去。” “好。” 因为要赶数量,许白桃不好意思只让他们自己加班,自己也跟着在赶进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及着她是雇主的原因,他们都不让她上手做其他的,只是让她在一旁印制图案,顺便检查质量。 许白桃只犹豫了一瞬就同意了,想着再画一些图案拿去给天扬叔雕刻出来用印花。 旁边任芳看许白桃竟然画起了图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看着她无比轻松流畅的就画出一只可爱得小动物惊喜的睁大了双眼。 “没想到白桃你还有这啊……” 任芳没有注意脚下,结果被桌角绊了一下朝前面扑了过去,危险的本能让她下意识抓紧手能够碰到的东西。 而许白桃就在她的正前方,猝不及防被拉扯许白桃整个人直接跟着摔倒在一旁,然后桌上的墨也跟着翻到全部撒到许白桃身上。 许白桃:“……” 任芳最先反应过来,连忙爬起来查看许白桃的情况,“白桃你有没有哪里伤到?” 一瞬间的失重让许白桃的脑袋有些发懵,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旁边的李婶和桂芳婶子看到情况也立马围了过来,帮着把许白桃扶起来,关心的询问,“白桃?是不是摔到哪里了?” 看她半天都没有反应几个人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里。 任芳伸手到她眼前晃了晃。 “我没事,不用担心,真的我没事。”许白桃猛然回过神来,看到身上的墨水便道,“你们先忙着,我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在三人不安的目光中许白桃回了房间。 打开衣柜一股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味道扑面而来,她挑了挑眉,拿起一件衣服放到鼻子下面嗅闻。 一股难言的味道直冲天灵盖。 “我去。” 她不信邪的拿起其他的衣服也闻了闻,这味道简直了啊。 她又转身去了孩子们的房间把他们的衣服全部都拿出来,不知道的时候还无所谓,这一闻到味道,这气味简直绝了。 这里面的衣服全都受了潮。 仔细查看才发现这些衣服只是用水洗过,上面的污渍本来就没有洗干净,再加上一直堆放在柜子里面受了潮才会滋生臭味。 她猛然想到了昨天在镇上的时候时年说的话。 洗发水和沐浴露对普通百姓而言,价格太过昂贵,她当时还想着有时间做把能够暂时代替这两样的香皂做出来,现在看来她应该更先点出肥皂出来。 这个时代洗衣服的方式根本就不能把衣服洗干净,还有衣服的放置也需要改进,最重要的是空气清新剂。 想到此,许白桃跟任芳他们交代了一声就一头扎进了药房里。 任芳和桂芳婶子从来没有进过药房,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做什么的,任芳想着是她不小心把许白桃绊倒的,想要去道个歉,刚走到药房门口就被李婶拦住了。 她不解的看向李婶。 “李婶,你这是?” 李婶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嘘,我们到一边去说话。” 任芳虽不明所以,但想着李婶不会害自己就跟着她一起离开药房门口,重新回到工作的地方,“李婶你刚才为什么要拦着我?” 她只是想进去道个歉而已。 李婶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劝说道,“白桃丫头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小气,她没有姜方才的事情放在心上,你不用特意去道歉。” “她生不生气是一回事,我去不去道歉又是另外一回事,这是态度问题。” 就算许白桃不会生气她也该去道歉的。 李婶见她一副还想要去药房的架势连忙阻止她,“你真想要去找她道歉,你就换一个时间去,这个时间最好不要去打扰她。” “白桃丫头平时看起来很好说话,但是她在药房里面的时候最好谁都不要去打扰她,就是小唐打扰到了她都会挨骂的。”李婶想起那一次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闯进去,结果差点被吓哭的场景,现在回想起来依旧后怕的浑身一哆嗦。 任芳闻言先是不解,随后觉得还是听劝,不要在这个时候去打扰许白桃的好。 一投入研究许白桃就会十分的专注,而她一专注起来就会忘记时间的流逝。 唐元思和孩子们回来得知她在药房都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没有一个要进去打扰的意思。 看到唐元思他们都这么自觉任芳才彻底相信了李婶的话,晚上离开的时候还特意等着李婶一起。 第一百六十九章 空气清新剂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任芳热切的挽住李婶的胳膊,满心感激,“李婶,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提醒的话,我可能就闯祸了。” “……其实我开始的时候跟你一样都不能理解,那药房又不是什么禁地,为何白桃丫头不允许有人进去打扰,后来小唐跟我解释后我才知道原因。” 李婶担心任芳误会许白桃是一个暴脾气的人,想着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免得横生误会。 任芳对药房确实很好奇,之前从门口经过的时候只能闻到一股子药香,只是在里面熬药又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许白桃为何这么忌讳人进去? “你知道原因?” “你知道白桃丫头不只是在做口罩,还会做一些药品之类,每次她在药房里的时候就是在研究这些,这个时候的她最需要安静的环境来集中注意力。这时候如果有人进去打扰她的话,他的心情会格外格外的糟糕,所以以后她在药房的时候,除非她喊人,我们都不要轻易靠近。” 想来也是人家正集中精神的想东西,突然被打断心情自然不会好。 任芳表示了解。 唐家,唐元思和孩子们回家就看到他们的衣服全都被拽了出来,他们都知道是许白桃做的,一时间也不敢擅自收起来,只好放在那里等人出来询问之后再做决定。 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深夜。 深夜,关闭已久的药房终于从里面打开,许白桃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陶瓷品,瓷瓶里面还插着两根‘香’。 香从来都是用在各种祭祀上的东西,她怎么会点香? 难道今天家里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唐元思脸色不动声色的冷凝了几分。 唐天泽直接问,“娘亲你怎么在家里点香?难道家里需要祭祀什么?” “祭祀?”许白桃疑惑的歪了歪头,面露不解,“我没有要祭祀什么呀。” “那点香做什么?” “哦,你是说这个呀,这个不是香。”许白桃把薄荷味的空气清新剂放到桌子上,“正好你们都在,你们快过来,这是我新做出来的空气清新剂,把它放在房间里可以保证屋子里的空气一直清新的味道。” “空气清新剂?” 别说孩子们没有听过,就连唐元思这个大人也没有听过。 “今天我去换衣服的时候发现柜子里面的衣服全都受了潮,有了异味,所以我就想做一款空气清新剂的放在柜子里面,这样我们的衣服就不会有异味。” 唐天舒凑近仔细闻了闻,果然闻到了一股清凉的薄荷味袭来,惊喜的睁大双眼。 “娘亲,这个好香啊。” 其他人也跟着闻了闻,果然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薄荷香味。 “我多做了几个,我们家每个房间里都必须放一瓶空气清新剂。至于那些衣服,明天全部都用肥皂重新洗过。” “肥皂?” 唐元思微微挑了挑眉,他就一天不在家她又做出两种新奇的东西? “嗯。”说起这个问题,许白桃就想到了今天打开柜子被熏到的事情,“普通的洗衣服的方式,衣服是洗不干净的,但是涂上肥皂洗的话,我们根本就不用去反复捶打衣服,只需要手轻轻一揉搓,上面的污渍就干净了,这样不仅能够降低大家洗衣服时候的气力成本,也能减少衣服的磨损,让衣服穿得更久一些。” 她说了一长串的话结果发现父子几人皆是一脸茫然的盯着自己,一看就是没有听明白。 “明天你们不是不用去私塾吗正好明天我带你们去河边亲眼看看,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好。” 因为想要亲眼见证肥皂的功效,唐元思和孩子们一早就在等着了。 任芳过来上工时看到三个孩子双手放在膝盖上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像是在等人,忍不住调侃他们。 “你们今天不用去上学不想要出去玩一玩吗?怎么在这里坐着呢?” 唐天舒乖巧回答,“娘亲又做了新的宝贝出来,我们要去见见这个宝贝。” “宝贝?” 任芳想到昨天许白桃一个人在药房里待了一下午的时间,他们走的时候人都没有出来,不禁也有些好奇唐天舒口中说的‘宝贝’。 唐天舒炫耀似的双手叉腰,“嗯,舒舒的娘亲很厉害,经常做很多宝贝出来给舒舒用的。” 为了让眼前的大人相信自己,她还走到任芳的面前牵起她的放到自己的头上,“姨姨,你摸摸,是不是感觉舒舒的头发又柔软又干净?这都要归功于我娘亲做出来的洗发水,每一次舒舒用洗发水洗过头后头发都又软又香。” 任芳其实一早就发现了这一点,起初以为是唐元思和许白桃给孩子洗的勤快,原来是有这个‘洗发水’的功劳吗? 唐天泽看妹妹在别人面前如此夸娘亲,也不甘落后。 唐元思和许白桃抱着衣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双胞胎在任芳面前大肆卖弄。 一时间都有一点一言难尽。 唐元思到还好,孩子们没有卖弄他,他接受还算良好;旁边的许白桃则是恨不得找一块地缝钻进去。 刚想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悄悄溜走时,任芳却在这个时候看到了她。 “白桃,我听你的孩子说你做了洗发水和沐浴露,这两样东西可以卖点给我吗?我想要尝试一下。” 女人就没有不爱美的。 看到唐天舒的柔顺干净的头发和白里透红的肌肤,她狠狠的心动了。 现在她和李大壮都在争抢,只要价格不是特别的离谱她都买得起。 “……可以,不过得等我们回来之后我再给你做可以嘛?因为我之前的存货昨天都拿去镇上了,手里现在没有多余的,我得现做。” “好好好。” 任芳原本只是想试一试,没想到许白桃真的答应了,高兴得想去抱许白桃。 许白桃手里抱着一大堆衣服,任芳要是贸然靠近的话衣服全都得掉在地上。 唐元思见状连忙阻止,“我们还有一点事需要出去一趟,你忙先吧。” 任芳这才注意到他们两人手里都抱着许多衣服,立马联想到唐元思要陪许白桃去洗衣服,朝许白桃暗示性的眨了眨。 你们的感情也太好了吧,连洗衣服都要一起。 许白桃:“??” 第一百七十章 汤婶的订单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要是知道任芳的想法一定会告诉她,他们只是一起去实验肥皂的效果而已。 可惜许白桃并未领会任芳的暗示,抱着衣服带着唐元思和孩子们一起出门了。 时辰尚早大家都还在地里干活,所以河边没有人,只有他们一家子。 许白桃拿出昨天不小心沾染了墨汁的嫩黄色衣裙,“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了。” 她先把衣服放到水里全部打湿,然后拿出那块土黄色的肥皂在衣服上面涂抹,衣服的表面出现了一层白色的泡沫,再用手轻轻的揉搓有墨汁的地方。 揉搓了两三下白色的泡沫变成了黑色泡沫,最后将衣服放进水里把所有的泡沫都洗掉。 嫩黄色的衣裙恢复了原本的样貌,宛若新的一般。 “哇,好干净啊。”唐天舒惊喜的看着恢复一新的衣服,拿过自己的衣服跃跃欲试的想要尝试。 见状,许白桃把手里的肥皂给她。 “小心一点。” 唐天泽和唐天济也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小手,拿起自己的衣服也去尝试了。 唐元思知道她从来都不说假话,可是在亲眼见到整个过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震惊,她到底是如何想出来这种东西的? 就算是京城那种繁华的地方也没有这种东西,她竟然在一夜之间就做出来两样就连他都没有见过的东西。 突然有点不自信了怎么办? 大手摸了摸许白桃的头。 “你总能给人带来惊喜。” “现在知道自己赚了吧?”许白桃一脸傲娇的求夸奖,“像我这样聪明能干的女人,这世上你再找不出来第二个了,所以你得好好珍惜我,不然我就真的跟你和离。” “不会和离。” 有了肥皂和空气清新剂,唐元思和孩子们趁着休假的这两天将家里的衣服全部都重新洗了一遍。 这天,唐元思提前来到私塾。 他的腿已经痊愈,不能再继续留在厕所里面做代课教书先生,所以他今天提前来是想要跟许明成商量一个离开的时间。 虽然上次和许明成直接闹了一些意见分歧,但许明成在他受伤的情况下愿意给他一份工作也算帮了他,而且孩子们还在私塾里面读书,现在离开他想尽可能不让对方为难。 直到转角的时候看到在私塾做洒扫的汤婶。 汤婶还跟他打招呼,“小唐这么早就来了吗?” “嗯,有点事情想跟许老先生商量一下。” “许老先生还没有起身,你可能要等一会儿。” “多谢提醒。”唐元思想着直接去书房外等着,结果在和汤婶擦肩而过的时候,汤婶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水眼看就要摔倒,唐元思连忙转身扶起她。 “你没事儿吧?” 汤婶也是一脸后怕,“谢谢你,谢谢你小唐,要不是你帮我的话,这一下我肯定会摔伤的。” 唐元思把她扶到旁边坐下来,“这地板沾了水会特别的滑,你还是要小心一些,万一有个什么就麻烦了。” “下次我会注意的。” 说话间汤婶注意到了唐元思身上有一股奇异的香味,虽然男人身上有香味什么的会显得特别的娘们,但这个味道也说不上是香味,而是最普通最常见的薄荷味。 以前她不是没有和唐元思说过话,那时候他身上也没有这种气味,怎么会突然有了呢? 汤婶的眼神上下打量唐元思。 唐元思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一直盯着自己看,有点不适应的后退拉开距离,“我还要去找许老先生,先走了。” 他刚要走就被汤婶喊住。 “我闻到你身上有一股薄荷的香味,但是这味道不是你身体里发出来的,而是你身上的衣服散发出来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汤婶急切的问道。 汤婶每天都在做一些洒扫的工作,回家之后也是在家重复做这些,身上总隐约有一股味道,如果也能像唐元思这般在衣服上染上薄荷的香味,那她是不是就不用成天臭烘烘的了? 汤婶急切的态度搞得唐元思差点以为她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呢,不过他们两个的岁数差距摆在那里,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 反应过来汤婶是在问他身上薄荷味的由来。 “我的衣服是由我夫人做出来的肥皂洗得,肥皂清洗过后,一直放在有空气清新剂的地方,所以才会沾染上薄荷的气味。” 他这算不算是在给媳妇儿介绍生意呢? 听到两个完全陌生的词语,汤婶露出了迷茫的神情,“肥皂?空气清新剂?这些都是什么呀?” 唐元思耐心地给她讲解了一遍。 听完汤婶还是没怎么听明白,但是她知道了一点,那就是唐元思身上的衣服,之所以会有这个香味就是因为这两样东西。 如果她也有这两样东西的话身上就不会再有那些难以言喻的味道,就不会再被人避之不及,男人也不会再嫌弃她。 “这两样东西多少钱?我跟你买。” 唐元思迟疑了一瞬,这个他好像还没有问过许白桃,“这两样东西都是我夫人做出来的,具体什么价格我也不清楚,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问一问。如果她要卖的话到时候你可以定制去我们家跟她商量。” “好好,你记得帮我问一下哦,我明天再来找你。” 告别汤婶,唐元思来到许明成的书房外等着许明成。 好在没等多久许明成就来了书房。 看到唐元思的时候许明成就猜到了唐元思是为了什么来找自己的,二话不说,就把人带进了书房。 唐元思的知识储备量和教学质量都不差,许明成不想就这样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教书先生,试图争取,“你如果回去做猎户收入都不稳定,何必呢?” “你继续在我这里做教书先生,虽然工钱不是最高的,但是却能保证你每个月的都有一笔不错的收入不是很好吗?” 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猎户的话,有这份收入确实不错;可是他的身份注定了恢复之后不能长时间待在这里,否则…… 他对许明成拱手作揖,“多谢许老先生的美意,我是一个粗人,伤势痊愈之后便一个人待不住,我还是喜欢做猎户。” 而且做回猎户他才能一边调查他想调查的事情,一边空出时间来帮媳妇做事。 当然这话他没有说出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出发南水城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下午唐元思回到家就把汤婶的要求告知许白桃。 “你是说他想要一瓶空气清新剂以及一块肥皂?”许白桃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关于空气清新剂和肥皂的订单,有些意外。 “汤婶是在私塾里做洒扫的,可能是经常接触洒扫之类的事情她身上经常会有一些难以言喻的味道,所以她今天在闻到我衣服身上的味道后才会想要买一份回去尝试一下。” 唐元思帮她分析了一波。 许白桃总共就没有去过私塾几次,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汤婶,但经过唐元思的这番解释心里已经对她有了大致的印象。 “正好我之前做得有多的,相公明天去私塾的时候就带给她吧。” 这件事情许白桃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而是把更多的精力都投放在口罩的制作上面。 今天是三天的最后一天,今天晚上必须做出六百只口罩不然就会耽误时年他们南水城的行程。 她刚才清点了一下数量,一共才做了四百多只口罩,还差一百多,明天早晨之前必须做出却得那一百多。 任芳和李婶他们眼界时间快到了,却没有做出足够的数量的口罩来都觉得于心难安。 “白桃,你放心,今天晚上我们就是不睡,也一定会做够六百只的。” “对,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耽误你的计划。” 看到他们眼角下的青黑,许白桃知道他们都已经尽力了,只不过他们的速度只能做出这么多。 “大家不用觉得愧疚,今天晚上我和大家一起加班,争取在明天早上出发之前做够了六百只。” “我去让相公给我们做一点宵夜,你们先忙着。” 另一边唐元思知道他们今天晚上要熬一个通宵时不是很赞同,但得知关乎到他们后续的一系列计划后只能不情愿的妥协。 “你们先去忙吧,我给你们做一点宵夜吃。” “我就知道效果最好了。” 许白桃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转身就跑。 唐元思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着许白桃的眼神闪过一丝无奈的宠溺,这女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晚上大家围在一起做口罩的情景,让许白桃想起了曾经开学前赶作业的场面:假期从头耍到尾,报名的头一天一支笔一盏灯一个奇迹。 后来唐元思本来也想要来帮忙的,不过被许白桃拒绝了。他们这里都是女人,唐元思一个男人留在这里确实不太好。 翌日。 许白桃强撑着精神,再一次清点数量确定已经做够了六百只口罩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任芳姐,李婶,桂芳婶子今天给你们放一天假,你们都回去好好休息吧,后天再来作工就行。” 三人一听,许白桃要给他们放假心里更加的不好受了,因为他们的速度导致了许白桃跟他们一起熬了一个通宵。 他们倒是可以回去睡觉了,许白桃却还要赶去镇上忙碌,这让他们心里实在不安,又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回家去休息呢。 “我的精神还好,还可以继续。”李婶。 “你之前不是说这些口罩全部都要拿去南水城吗?这些口罩都拿走了,那家里就没几个口罩了,你不是还和镇上的布庄达成了合作吗?总得做一些口罩来教给他们吧。” “白桃你去忙吧,家里的事情交给我们就行。”对方婶子看到许白桃说话的时候脑袋都在一点一点的十分的心疼愧疚,连忙招呼旁边的唐元思,“小唐你快带白桃去镇上吧,早点忙完,早点回来休息。” 许白桃确实困顿又疲惫得很,没有多余的精力再跟他们周旋,直接下令,“你们全部都回去休息,谁不休息就别怪我扣她一半的工钱。” “相公我们走吧。” 她的话放在那里了,相信任芳他们不会在继续坚持。 唐元思本来想直接背着许白桃去镇上的,可是许白桃非要说他的腿还不能承受太重的重量要自己走,唐元思只好在旁边紧紧盯着他,生怕一个不注意人就走沟里去了。 来到柳氏店铺。 柳三勘和时年看到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的许白桃颇为诧异,疑惑的看向唐元思,“她这是怎么了?” “她雇佣的人手太少,三天内赶出六百只口罩还是太过勉强,昨天晚上她跟她们一起熬了一个通宵,所以才会这么疲惫。”唐元思把背篓里带来的口罩系数交给他们,“东西都交给你们了,我要带她回去休息了。” 唐元思只是通知他们,没有征求他们的意见,把东西一放下就直接把迷迷糊糊的许白桃背到背上直接离开。 两人看到这一幕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原先他们觉得跟许白桃合作应该是许白桃多占了一些便宜,现在看来他们才是那个占了便宜的人。 柳三勘沉默了一会儿,“我们也赶紧出发吧,争取能带一个好的成绩回来,让她高兴高兴。” “那必须的,不然她男人不得把我们吊起来打啊。” 唐元思的表示虽然很隐晦,但是他们都隐约能感觉到唐元思对他们是有些不满的。 也确实,他们两个大男人跟一个女人合伙做生意却事事都要女人来张罗,实在有点费。 两人清点了一下数量,带着东西就朝南水城出发了。 这边,许白桃把手里的口罩都交出去后,一直吊着的一点精神也彻底消失整个人直接趴在唐元思身上睡得昏天暗地。 唐元思走着走着听着耳边传来轻微的打呼噜声,心中十分的心疼。 他从来没有让她这么辛苦过,就是以前也没有,现在她却为了一个口罩生意,搞得这么累。 “我一定会尽快把手里的事情调查清楚,到时候带你回我真正的家,你就再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任芳他们果然都已经回去了,唐元思把人轻轻的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再轻轻的起身出门。 他们早饭都没有吃就出门了,到镇上的时候许白桃已经累得几乎没了神志,自然没有精力去买吃的。 他需要在人醒来之前做一些吃点,免得她醒来后都没吃。 唐元思正在厨房里面熬粥,突然飞来一块石头砸中窗口,他忙碌的动作一顿随即将灶台里的火熄灭了一半,确定不会有意外发生后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 来找许白桃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没有熬过大通宵的身体突然这样熬一下身体机能调整不过来,许白桃这一睡直接睡到了傍晚黄昏。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她有种今夕是何夕的的恍然感,起身的瞬间差点没有站稳,好在及时扶住了旁边的柜子才没有摔倒。 捂着还有些昏沉的脑袋重新坐回床上。 “果然,正常人都不能熬夜,一熬夜身体就顶不住。” “那以后就不要熬夜了。” 唐元思听到房间里有声响还以为她睡着睡着滚到地上了,连忙跑来查看,看到人好好的坐在床上才松了一口气。 听了她的抱怨,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相公,现在什么时辰了?”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所以她决定转移话题,“我肚子好饿呀,相公有吃的吗?” “知道你醒来了会肚子饿,一早就给你温着呢。” “我要吃,我感觉我现在能够吃下一头牛。” 唐元思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梁,“在这等着,我去给你端来。” 吃过饭许白桃出去活动了一圈就又回来接着睡觉了。 自己身体很少很少熬夜,这么突兀的熬了一个通宵身体就不停的叫嚣着疲惫,她感觉自己能够睡上三天三夜。 看她这个样子唐元思十分心疼,让孩子们做什么都轻手轻脚的不要吵到她睡觉。 睡了一个白天加一个晚上第二天她直接满血复活,一大早就把自己关到了药房里去,她可没有忘记要做香皂的事情。 这样等时年他们从南水城回来,香皂,肥皂,空气清新剂这些也可以跟着陆续拿出去卖了。 口罩将不再是她唯一的招牌。 她这里还在想着之后的推广计划,殊不知她的肥皂和空气清新剂已经被人宣传出去了。 汤婶是私塾的洒扫阿姨,家里有孩子在私塾上学的人以及他们村子的人都知道,因为经常要干这些活,她身上长年累月都有一股散不去的奇怪味道。 这股味道不止跟她接触说话的人嫌弃,就连她自己的男人也很嫌弃,为此汤婶常常独自伤心落泪。 但这两天大家发现她身上的那股怪味道没有了,不仅没有了怪味道,甚至身上还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对此很多人都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 特别是女人。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哪一个女人又不希望自己身上一直香香的呢? 这天汤婶还在擦地就被几个人围在一起询问。 “婶子,我闻着你身上好香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对对,这味道好像是薄荷的味道,闻着还很提神醒脑。” “婶子,教教我们你是怎么做到的?若是什么独家秘方的话,我们也愿意给钱的。” 这些人平时也有一些味道方面的困扰,想着汤婶的问题都能够解决他们身上的问题,肯定也能够轻松解决的。 汤婶第一次被人这么热情的围着问问题,平时这些人跟她说句话都得离得远远的,心里由衷的感谢许白桃。 若不是她的肥皂和空气清新剂的话,这些人恐怕永远都不会跟他近距离接触。 “其实也没有用什么办法,我只是买了小唐他媳妇儿做的肥皂来洗衣服和一点空气清新剂放在家里,如果你们想要的话可以去找小唐他媳妇儿。” 汤婶感恩唐元思和许白桃,不遗余力的做宣传,“我才用了两天身上就没有味道了,而且那个肥皂洗衣服都不需要用力去捶打衣服,只需要轻轻揉搓就可以洗干净了。” “只需要揉搓就可以洗干净了?” “我没有骗你们,你们看我的衣服就知道了。”汤婶特意在他们面前转了一圈,“你们看这就是我用肥皂洗出来的衣服,是不是要比平时我们自己洗的衣服要干净许多?” 几个妇人围着仔细汤婶的衣服。 “确实很干净,连一些油渍都没有,要知道油渍可是最难洗的。” “而且隐隐还有一股香味,这消费我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味道,但确实不难闻就是了。” “汤婶,你说的小唐不会是你们私塾代课的那个唐元思吧?” 汤婶,“对,就是他媳妇,她家这段时间还在卖口罩呢,她卖的那个口罩不仅可以预防流感,就连我平时干活的时候戴着也能剔除许多的臭味。” 一群本来就很心动的妇人听到肥皂和空气清新剂都是那个做出口罩的许白桃做出来的,当即就决定要去找许白桃买肥皂和空气清新剂。 他们原本想要去找唐元思然后直接跟他去家里找许白桃买东西,可惜他们说话的这一会儿时间唐元思和孩子们已经走了。 妇人约定明天送孩子来上学后一起去村里找许白桃买东西。 翌日。 沈月月和几个相熟的婶子把孩子送到私塾后就往一起朝许白桃他们村里走去,因为不知道许白桃确切的住在哪里,他们一路上问了好些人。 沈月月唐元思旁边路过的村长询问,“这位大叔请问一下你知道许白桃家住在哪里吗?” “许白桃家?” 村长挑眉看着眼前这群女人,除了眼前这个女子稍微年轻一些,其他都是些上了年纪的。 这些女人来找许白桃做什么? 不会是那个女人在外面勾引男人,人家正主找上门来了吧?想到许白桃往日的行径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村长的脸色顿时就黑了。 现在正值他选举的时候,这女人要是给他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无缘选上乡丞的位置,该死的,迟早他会把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给赶出他的村子的。 沈月月道,“对,我们找她有点事情说。” 她想着许白桃的口罩卖得那么火爆,她做出来的肥皂空气清新剂肯定更加火爆,最好还是先不说出他们的真实目的好,免得有人跟他们抢。 然而他的话在村长听来就是要去找许白桃‘干架’的。 村长硬着头皮询问,“你们找她有什么事?虽然不知道他和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这是我们村的地盘,容不得你们在这里欺负人。” 只要不是在村子里这群人想怎么收拾许白桃他都没有意见,但愿这群女人知道这是别人的地盘,有所顾忌。 沈月月被村长突然转变的态度吓了一跳,不明白好好的这人怎么凶起人来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我买一百只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旁边一个婶子曾经见过村长一面,知道他是这个村子的村长,猜测他是误会他们的来意了。 “村长,你误会我们的意思了,我们来这里不是找许白桃麻烦的,我们是来找她买口罩的,听说她的口罩可以预防流感。”这个婶子也是个聪明的,没有直接说要买肥皂。 村长想了一下才想起许白桃好像是在卖口罩来着,狐疑的问,“你们真的是来买口罩的?” “真的真的,是真的。” “我们村里的人戴了她家的口罩确实都没有得流感,所以我也想来买几个回去。” 那东西真的能预防流感?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着讨好老乡丞根本没怎么关注村里的事情,不过村里得流感的人确实少了很多,原来不是黄大夫帮忙诊治的吗? 突然一个绝好的主意涌上心头。 既然许白桃做出来的口罩能够预防流感,那自己去买些口罩送出去到时候就说是自己做出来的,到时候老乡丞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待,下一个乡丞一定是自己。 “既然如此,我带你们过去吧。” 沈月月等人一听他愿意带他们过去连连道谢。 一行人来到许白桃家门口,正好看到许白桃正拿着毛笔在教孩子们画画,而唐元思在一旁给他们磨墨。 今天下学回来唐天舒吵着要学习她在口罩上的那种画法,许白桃被缠得没办法就决定教一教他们。 三个小家伙在这方面的天赋很不错,画了几遍就已经画得有模有样了。 “嗯,画得不错,很可爱很漂亮。” 唐元思注意到家门口有人,转头看去,村长领着好几个女人站在他家门口,微微蹙眉,这人带着女人来他们家做什么? “相公,你看舒舒画的这个……”发现唐元思一直盯着门外的方向,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村长带着一群人站在她家门口,她直接放开抓着唐天舒的手,走到门口,“村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月月等人看到许白桃出来立马把村长挤到一旁,上前围着许白桃。 “许白桃,许白桃,我要卖你家的肥皂和空气清新剂。” “给我来一套,我也要一套。” 肥皂和空气清新剂? 许白桃回头看向唐元思,用眼神询问他,‘你说的?’ 唐元思摇头。 他在私塾教书根本没有机会去宣传,而且就算他真的要宣传也不会跟一群女人宣传,否则宣传没有宣传出去,可能还会惹来一身闲话。 沈月月看许白桃疑惑,主动站出来解释,“许白桃你不要误会,我们是从汤婶那你听说的肥皂和空气清新剂,她说这两样东西都是你做出来的,所以我们才来找你的。” “所以你们是来跟我买肥皂和空气清新剂的?” 原来不是来找自己家麻烦的。 许白桃松了一口气,看向村长,“村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村长尴尬的低咳了两声,“他们想要过来找你,却找不到你家在哪里,所以我便带的他们过来找你。” 对上许白桃别有深意的目光,村长这才想起来先前他曾承诺过要帮忙解决流言蜚语的事情来着,心虚的撇开目光。 “……哦,这样,那就多谢村长了。”许白桃重新把注意力放到沈月月他们身上,“你们是想要买肥皂和空气清新剂吧?肥皂和空气清新剂还没有正式开始售卖,所以我这里并没有存货若是你们想要的话,我可以以订单的方式做好给你们,如果你们不介意等的话,可以到一边跟我登记一下,等我做好了会让人给你们送过去的。” 沈月月等人一听没有现货,有些迟疑。 来之前他们可是想好了要把东西带回去的,结果告诉他们没有那么多现货,他们还需要等,不禁有些失落,“这些东西最快要多长时间?明天早上我能拿到货吗?” “空气清新剂还好,但香皂的制作工序比较麻烦,一晚上并不能全部都做出来,不过最迟两天就可以齐全,你们可以把联系方式和地址都留下来,到时候我可以找人给你们送货上门。” 原本还有些不怎么高兴的妇人听到可以送货上门,重新养起了笑脸。 “我要买,我家就在隔壁**村……你到时候直接送来我家就行。” “还有我还有我,我要买两套,香皂四个,空气清新剂两个。” 许白桃把他们领进屋,挨个的记一下他们的要求记下来。 忙碌了小半个时辰,许白桃终于把最后一个女人送走,正打算松一口气时发现村长竟一直都没有走。 她给唐元思递了一个眼神,后者领会,上前询问,“村长还有什么事情吗?” 村长直接无视唐元思,眼馋的盯着许白桃看。没想到就这么一段时间不见许白桃竟然又变得漂亮了不少。 “我听他们说你在做口罩卖钱,而且那个口罩还能有效的预防流感,我想跟你买一百只。” 村长的家里并没有人感染流感,他一下子买这么多口罩做什么? 不对,他应该是想要拿这些东西去送人。 最近他不是在忙着讨好老乡丞,想要成为下一个乡丞吗? 当初帮他解决流言蜚语的时候不站出来,现在需要他的东西来笼络人心了,就想起他来了,这算盘打的可真是响啊。 她故作疲累的坐下来,“相公人家的腿好酸,你帮人家揉一揉嘛。” “好,我给你揉。” 两人夫唱妇随默契的无视了村长。 自从当上村长之后,他何曾被人这样光明正大的下过面子,村长气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可是现在许白桃对他还有用,他不能生气。 不仅不能生气,还要把小姑娘哄得好好的。 “我可以给你买一个口罩二十五文钱,你看如何?” “二十五文钱?” 当真以为她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女人吗? 许白桃不动声色的冷嘲了一番自认为没有被发现小心思的村长,既然你想借花献佛,那我也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做拖字诀。 许白桃故意露出一副为钱所动容的表情,“手里的口罩全都已经拿去镇上了,你想要的话我只能重新做,不过我手上的活计已经排到了七天后,村长不介意的话七天后再来吧。” 村长一想七天时间还来得及,便咬牙答应了下来。 “既然如此,我七天后再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 好消息(1)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村长满心欢喜的离开。 唐元思不解的看着许白桃脸上的笑意,“你想要做什么?” 他不信依照她的聪明会看不出来村长这是想借她之手来借花献佛,按照她记仇的小性子,一般都会选择报复回去,这次怎么会主动成全村长的小心思?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忌惮他村长的身份而不得不妥协呢?”她当然看出了村长在打什么主意,成全他,想都不要想。 她也要让他体会一下这种煎熬的滋味。 “他,不足为惧。”唐元思道。 “连一个村子里的事情都处理不好,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乡丞。”她故作严肃的说道,“不过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想让他体会一下当时我被流言缠身,他却迟迟不给我解决的滋味。” 唐元思瞬间明白她想要做什么了。 “这个主意不错,让他也体会一下个中滋味他才会知道如何做好一个村长。”原本他还想亲自动手来着,如今看来已经不需要了。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他村长的位置都难以保住。 “好啦,我去做肥皂啦。” 后来李婶他们得知这件事情还在为许白桃打抱不平,他们都觉得村长是在包庇许晓雁,不作为,还想要去找村长替许白桃讨回公道。 好在许白桃及时把他们拦了下来。 “任芳姐、李婶,桂芳婶子咱们民不与官斗,他是村长他说的算,我们还是不要明面上跟他过不去的好,免得他以后给我们穿小鞋。” 反正她已经想到怎么收拾他了,不需要把李婶他们牵扯进来。 “村长,就是忌惮许晓雁的哥哥才一直都不作为,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老好人桂芳婶子难得主动站出来说人的不好。 李婶点头附和。 很多时候许晓雁在村子里闹出事情后都是许秀才来做善后工作,其他人,包括村长顾及到许秀才秀才的身份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这一次许晓雁恶毒的想要毁了许白桃的清白,分明就是想要许白桃的性命,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轻拿轻放,村长这次也太过分了。 “白桃,我觉得许晓雁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样轻拿轻放,现在她就敢拿你的清白说事,以后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任芳曾经也遇上过许晓雁这样的绿茶婊,知道对于这种绿茶婊不能心慈手软,否则他们就会蹬鼻子上脸,现在敢拿你的名声说事儿,以后指不定就拿你的命了。 “许晓雁就是仗着有一个秀才哥哥撑腰才屡次欺负你,你必须拿出强硬的态度来,否则她以后指不定还会惦记你。” “对,我赞成小任的话,只有千日抓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白桃你这次不能妥协。” 看着他们一人一句的劝说自己,许白桃知道他们这是好意,不过她什么时候给他们留下了任人欺负都不还手的小白花形象了? “大家不用担心,我并没有真的要给村长做口罩的意思。”跟他们说起了先前唐元思说的事情,“流言才传出来时我家相公就去找村长解决过这件事情,当时村长给出了两天时间,说一定会调查出留言的真相,还我一个清白,可直到今天他都没有给我一个交代。我今天答应他不过是想让他也体会一下等待的滋味。” “原来如此。” 知道许白桃在打什么主意后任芳他们不仅不觉得不对,还支持着她这样做。 只是他们不知道许白桃这一次不仅要让村长体会等待的滋味,还要把他从村长的位置薅下来。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 唐元思的再次陪着许白桃来到白家。 上一任白老板在昨天已经下葬,新任白老板——白天蓝已经正式全权接管了白家。 白天蓝想要掌控天蓝布庄自然有很多人反对,特别是得知白老板死后冒出来的各种亲戚,有的甚至想要抱养白岫从而掌控天蓝布庄,试图随便找一个人把白天蓝嫁出去。 但白天蓝在许白桃的指点下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那些旁系亲戚想要对他们姐弟两人用强的,结果全都被白天蓝雇佣来的那些人全部打了出去,白天蓝如此便强硬的接管了白家。 得知许白桃今天要来,白天蓝一早就带着弟弟在门口等着了,远远看到唐元思和许白桃的身影两人直接跑了过来。 “白桃姐,唐姐夫。”白天蓝喊道。 许白桃一眼就看到她露在外面的青黑肌肤,便知她之前的担忧成了真。 “受伤了?” 白天蓝苦笑着摇了摇头。 当时许白桃跟她说是她还保证她家的亲戚绝对做不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结果父亲刚刚下场那些人就露出了丑陋的面目,若非听从建议,此刻她恐怕已经被强逼着嫁给傻子,弟弟落到那些人的手里的完全就是霸占白家的棋子,一旦棋子失了作用弟弟的下场可想而知。 许白桃背上的背了交给唐元思,“相公我想要和她单独说说话。” “嗯,我去里面等你们。” 两个女孩子说提起话,他一个大男人站在这里确实不合适。 等唐元思走远,许白桃才问,“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处置那些人?” “我……我、我不知道。” 白天蓝茫然的摇了摇头,对于这些亲人她已经完全无感,但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能永绝后患。 “这个时候就该拿起朝廷的绿里保护你自己的权益,他们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若不解决了这些人,日后他们一定还会再来找白天蓝的麻烦。 白天蓝不解,“白桃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绑架你,企图侵占你家财产这些足够你将他们告上县衙,律法会让他们付出该有的代价。” “你、你是说让我送他们去坐牢!”白天蓝不可置信的看着许白桃,她从来没想过要将这些亲人告上县衙。 许白桃没有搭理她震惊的神情,循循善诱,“有一就有二,等他们伤势养好了,你觉得他们不会再用其他的手段来侵占你和你弟弟的财产?” 白天蓝:“……” “当断则断,免受其乱,他们可不见得会对你们姐弟不忍心。”说都说到这里了她觉得有些话还是早些说得比较好,“如今世道女子想要做生意很难,觊觎你白家的人肯定不会少,这些人也算是你立威的一环,事后再有人想来招惹你,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好消息(2)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该说的都说了,至于要不要采纳端看白天蓝个人的选择。 白天蓝内心无比纠结,垂在身侧的手指甲紧紧的抠进了肉里都没有发觉。 讨厌那些落井下石的亲人吗? 她是讨厌的。 她该送他们去坐牢的吗? 她不知道。 她期盼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答案,“白桃姐,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不仅会送他们去坐牢,还会好好打点一番让他们进去了就出不来。”许白桃回答得干脆利落,犹豫都没有犹豫一秒。 这种想吃绝户的玩意儿不弄死已经算是仁慈了。 “可……可把他们都送进去后,你不怕别人说你嘛?” “如果你想要活在别人眼里,那么你永远都不可能活的开心,更不可能活出自己。你自己想想吧,这次他们能强硬的逼你嫁人,过继你弟弟,下一次他们又会做什么?与其等着别人来害你,不如一早就杜绝源头。” 说完,许白桃就直接转身走到男子身旁,把里面口罩全部拿出来。 “这是两百只口罩。” “我和相公还有事,先走一步。” 直到许白桃和唐元思的身影消失她还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白岫过来拉着姐姐的手,轻轻的吹,“姐姐不疼,呼呼,不疼。” 感受到手上温热的气息白天蓝猛然回神,低头还什么都不懂的弟弟。 白桃姐说的不错,现在弟弟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自己了,自己必须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白家。 她弯腰把弟弟抱起来,“我们岫岫真乖,姐姐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岫、岫岫保护姐姐。” 街道上。 唐元思抓紧身边女子的手,仿佛只要一松手人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手掌吃疼,许白桃情不自禁揍了几分眉,不解的转头看他,“相公?” “嗯?” 唐元思回过神来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许白桃把已经被捏得通红的手掌抬起来给他看,“相公这是在用我的手发泄吗?” 唐元思连忙松开手劲儿,把通红的柔夷捧在手心在仔细又小心的轻揉,把堵塞的血液重新活络起来。 “对不起,我刚才想事情太投入了。” “你在想什么?”许白桃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大庭广众之下唐元思没有忍住红了耳尖,“咳咳,回家再说,先看看需要买一些什么东西回去吧。” “……好吧。” 能够让唐元思都情绪失控的事情,估计不是小事,在这里说确实有些不合适,她便暂时放下这个问题,转而和他开心的逛街。 比起才穿越过来时买副碗筷都要精打细算,现在他们家银钱用度已经宽松了很多,现在她看重的东西,只要不是特别昂贵都买得起。 逛了一圈,她给自己、给唐元思和孩子们都买了一身全新的衣裳,然后又买了一些平时能吃得上的零嘴就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两人反倒安静异常,谁都没有主动开口。 许白桃在等唐元思主动开口。 她知道唐元思身上有秘密,而且还是一个不能随便知道的秘密。所以在唐元思没有主动说之前她不会去追根究底的询问;可除了这件事情他不觉得唐元思还能有什么事情要紧急跟自己商量。 而唐元思一路上都在斟酌用词。 当时她跟白天蓝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他不知道白天蓝最后会如何选择,但他想要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毕竟不只是白天蓝有这些极品亲戚,她自己也有。 亲戚如何只是亲戚,但这其中要是有父母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要是她真的那么莽,把自己父亲母亲都弄进去的话,那事情就大发了。 回到家,许白桃立马毫无形象的瘫坐到床上,麻木的四肢慢慢恢复知觉,“我早晚得挣够钱买一辆马车,真是受不了这样的来回了。” “你想要马车?” 唐元思一进来就听到这句,脑海中已经开始构思如何把马车送到她的手里。 “我们家距离镇上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买个什么东西都要去镇上,双腿走路根本就遭不住啊。”许白桃随口抱怨道。 不过依照她目前的赚钱速度,很快就能赚够买马车的钱。 “马车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来想办法。”唐元思主动把买马车的事情揽下来,许白桃有些意外的看向他。 据他所知,镇上最便宜的马车也得六七十两银子,而且还是不算车的部分,整套买下来的话至少一百多两银子,他真有那么多钱吗? 事实证明,他没有 因为不到半分钟时间唐元思就补充道,“不过要等一些时日才行,等过几日我上山打猎挣了钱就给你买。” 许白桃敏锐地捕捉到画中的关键词。 “你不去私塾教书了吗?” 唐元思现在的伤势已经痊愈,只是她以为他会继续到私塾教书,没有想到他还是要去山里打猎。 看来她之前的猜测没有错。 唐元思去山里不只是为了打猎。 唐元思点头,“嗯,我到底是一个粗人,教教认字什么的还算顺利,但要让我去教四书五经的话我实在不行,我还是更喜欢打猎。” “……好吧,反正我又不是养不起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吧。”算了,自己就当不知道,反正出了什么事儿还有她来兜着呢。 距离时年他们到达南水城的第三天,许白桃收到了一封信,一份来自于南水城的信,她打开一看,正是时年的笔迹。 看完上面的内容后,许白桃笑了。 唐元思进门就看到她拿着信笑,笑问,“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是时年和柳三勘传来的消息,他们说他们才到南水城两天所有的口罩都已经卖完了,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 “……你的口罩本身造价就不低,再加上又可以预防流感,畅销是意料中的事情。”唐元思不自在得停顿了的一下,言语间藏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酸味,“你又是给他们出谋划策,又是加班的,这他们两个要是还不成功的话就是两个废物。” 许白桃:“……” 为什么她觉得空气中有股酸味呢? 第一百七十六章 陈家现状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回来的时候我带孩子去抓了两条鱼回来,今晚我们吃鱼。”发觉许白桃看着自己的眼神越发怪异,唐元思用手上的两条鱼来转移视线。 这两条鱼加起来快有二十斤了,他们肯定吃不完。 “晚上让李婶他们都留下来吃饭吧。” “你去通知他们一声,我去把鱼处理了。” 许白桃来到专门空出来做口罩的房间,李婶她们正在忙着裁剪布块。 这个房间不是很大,她们时不时转个身都会不小心撞到,看到这一幕许白桃突然觉得这个房间太小,多两个人都转不开身。 如果后续订单量越来越大,肯定还会再雇佣其他人,到时候人多起来这点地方肯定走不开,这个问题看来也需要好好思考一下了,投票。 “李婶,桂芳婶子,任芳姐,我相公抓两条很大的河鱼回来,晚上你们就留在我们家吃饭吧。” “这……” 自从他们到这里做工开始他们就经常在这里吃饭,再加上许白桃平时给他们开的工钱本来就很高,这搞得他们越发的不好意思。 “白桃,我们本来就是占了你很大的便宜了,这总在你家吃饭……”许白桃已经猜到她想要说什么,打断她的话,“跟我还客气什么?要不了多久,你们想吃都没得吃了。” 听她这番话三人脸色皆是一变,以为许白桃这是要辞退她们了。 任芳紧张的问:“白桃,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你们不用紧张,我已经收到消息南水城传来的消息,我们的口罩在那里卖的很好,接下来订单还会持续增加,到了一定数量后只有我们几个是完全不够的,所以我打算开一个作坊,多雇佣一些人来做口罩。” 这件事情她本来想再过段时间跟他们说的,但话都说到这里了就干脆一起说了,免得他们提心吊胆的。 “开作坊?”任芳激动得一下子把手里的木块给扯成了两块。 旁边没有说话的李婶和桂芳婶子也是一脸震惊,开作坊这种事情对他们而言从来都是遥不可及,没想到现在开作坊的人就站在他们眼前,而且他们以后也会成为作坊中的一员,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许白桃点头。 现在南水城的市场打开,再加上镇上的天蓝布庄也已经开始营业,照这个趋势下去他们现在的制作速度远远赶不上。 说完正事,她和他们一起做口罩到唐元思喊他们吃饭大家才一起出去吃饭。 唐元思把两条鱼一条做了水煮鱼,一条熬成了鱼汤,另外又炒了两个菜,许白桃他们一过来闻到馋人的香味儿。 每次看到香喷喷,热乎乎的饭菜,李婶、任芳他们都很羡慕许白桃。 他们到这里做工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许白桃下厨做饭菜,就算唐元思不在家离开之前他也会拜托好李婶。 许白桃真的从来都不需要做饭,除了偶尔一点家务,家里的事情几乎都是唐元思和她的三个孩子们做的。 哪像她们每天就算下工回家都还要做其他的事情。 陈记布庄。 自从那日陈老板在酒楼突然被人打断双腿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哪儿也不敢去,连房间都不敢踏出一步。 他的妻子看到他这副样子干着急,因为不管她还是孩子们怎么问陈老板都不曾开口说话。 陈勉今天一早听到天蓝布庄重新开业就去围观,结果不仅看到天蓝布庄重新开业,他家竟然还在售卖他们家也想要售卖的口罩。 一问价格,居然一只口罩才十五文钱。 一得到这两条消息,他就立马跑回来通知他父亲,可是现在他的父亲拒绝任何交流,他只能和母亲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母亲现在该怎么办呀?天蓝布庄本来就对我们家布庄大有威胁,现在不仅重新开张,还在售卖,我们都没人售卖的口罩,再这样下去我们我们家布庄在镇上的影响肯定会被天蓝布庄取代的。” 陈夫人现在也拿不定主意。 她对生意场上的事情了解的很少,可以说从来都不会插手生意这些事情,现在男人突然变得疯疯癫癫的,要她一下子挑起大梁,她整个人都是又慌又乱的。 “这……天蓝布庄的老板不是已经死了吗?现在这个老板又是谁?” 她记得当时她男人特意收买了白老板身边的魏启生,不就是为了能盘下天蓝布庄吗?那现在天蓝布庄的老板又是谁? 陈勉看到自家母亲这副模样,内心有些看不起。 果然父亲说的没错,女人除了伺候男人带孩子什么都不会。 “这件事情我跟你说不清楚,我去找父亲。” 陈夫人没有注意到儿子嫌弃的表情,还在原地担忧,准备找来魏启生询问一下情况真实情况。 陈勉跑到父亲的房间看到他父亲正躺在床上出神,走到床边坐下,“父……” “啊啊啊……别过来,别过来,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陈勉话都还没有说出来,床上的陈老板就像受了天大的刺激疯狂的挣扎起来,双目惊恐的盯着陈勉。 陈勉原本以为经过这两天的修养,父亲的精神应该已经恢复一大半了,结果没想到精神不仅没有恢复,反而愈加严重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聪明强大的父亲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陈老板被那一日唐元思狠戾凶残的面目吓得失了心智,现在看谁都像那日居高临下面不改色将他的腿打废的人。 “父亲,父亲,我是勉儿啊,我是你的儿子,你不认得我了吗?” “别打我,别打我……”陈老板压根就没认出眼前人是自己的儿子,疯狂的挣扎,疯狂的远离。 陈勉又尝试了几次想要把陈老板的神志找回来,奈何他尝试了几次依旧一点用都没有。 他只能转身去找他母亲。 这时候陈夫人已经把魏启生喊到了面前来询问,“魏启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夫君不是让你去把天蓝布庄买到手吗?为什么现在天蓝布庄又会出现一个新的老板?” 魏启生心虚的低下头,这两天他一直躲在家里,家门都不敢出半步,着实是那一日的事情把他吓得够呛。 那个男人的眼神实在太恐怖了,就像在看死人一样。 第一百七十七章 闹事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这……” “什么这儿那的?到底什么情况?赶紧给我交代清楚,否则我就立马辞退你。”陈夫人威胁道。 现在天蓝布庄没有得到手,夫君清醒后肯定会生气的。 陈夫人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该从何开始处理,本能的把压力给到别人,“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当时让你来我们陈记布庄的条件就是你能帮我们扳倒天蓝布庄,若你做不到……那就别怪我们不信守承诺了。” 魏启生一听这慌了。 现在天蓝布庄肯定是回不去了,要是再被陈记布庄赶走的话,那他再到哪里去找这么轻松简单的活计? 不行,绝对不能被赶走。 “夫人,白老板死后原本白家已经不行了,那天我带着人正打算将整个白浆收入囊中,可是突然冒出来几个奇怪的人,领头的那个女人直言要帮白天蓝重振白家。另外还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浑身上下都萦绕着血煞的味道,手上说不定还有人命,所以那天我和手下的几个人就撤退了。” 魏启生把在白家发生的事情简单梳理了一遍“恐怕也是他们在背后帮助白天蓝,若想要斗过他们的话恐怕还需要用点其他的手段。” “你是说有其他人在帮白家?”陈夫人仔细想了很久,实在想不起来有哪一家会冒着跟他们家作对的风险而去帮助白家,“你确定的你没有乱说?若是让我知道你有半句假话,我现在就让你在镇子上待不下去。” “我不敢有半句誓言,你若不相信我的话大可以派人去调查。” 魏启生低着头慌忙的解释。 谁也没有注意到低着头的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冷厉,这女人咄咄逼人的样子和陈老板宛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得在陈老板清醒之前为自己谋取到最大的利益,就算到时候被赶出陈记布庄他也有立脚的根本。 陈勉过来就看到他母亲正在和魏启生商量着怎么对付天蓝布庄。 “我不管你有什么办法必须去破坏天蓝布庄的生意,绝对不允许他们继续开下去。”陈夫人眼下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只好想尽一切办法破坏天蓝布庄的生意,这样就算她男人清醒过来,她也有办法交差。 “是。” 魏启生领命离开。 陈勉见状悄悄的跟了上去,他倒要看看这个魏启生打算如此斗垮的天蓝布庄。 其实他是打心底里看不起魏启生这种人的,为了一点钱财就出卖自己的东家,这种人迟早有一天也会因为利益他们家。 魏启生从陈家离开就带着人来到了天蓝布庄的门口,陈勉躲在远处偷偷的看着。 魏启生的小弟凑到他耳边询问,“大哥,我们真的要去找天蓝布庄的麻烦吗?” 那日的那个人那么恐怖,若是他们再去招惹的话,万一再次惹怒那个人那他们的下场…… “废话,我当然知道。”魏启生重重的给了小弟一拳头,“你,现在进去看看那天的那几个人在不在?” “我?” 小弟同样一脸惧色不敢贸然上前,那一日他们可都是亲眼看到魏老大被打的有多惨,他不敢贸然过去,万一再遇上之前那个煞神怎么办? “不然还是我去吗?赶紧的。” 小弟抵不过魏启生的威胁,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来到天蓝布庄门口偷偷探查。布庄里所有的人都在忙着招呼客人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偷窥,小弟很快把整个布庄看了一个遍没有看到那天那个恐怖的家伙。 跑回角落里通知魏启生。 知道那人不在,魏启生离家出走的德行再次回归,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昂首挺胸的走进天蓝布庄。 “白天蓝,你一个女人不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反而跑出来抛头露面,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吗?” “白老板要是知道你在他死后不守妇道,跑出来跟一些不清不楚的人勾勾搭搭,恐怕会被你活生生气活过来。” 魏启生带着几个大男人闯进来,一副要闹事的架势。 周围的顾客见到这个架势哪里还敢继续买东西,纷纷跑路。 白天蓝皱。 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果然不会善罢甘休。 “魏启生,我父亲生前对你不薄,你却在我父亲死后的第二天带着陈记布庄的人来闹事,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永远都别想出人头地。” 如今的白天蓝已经不是先前那个被他几句话就说得人生绝望白天蓝,现在的她很清楚,怎样做才是对自己和弟弟最有利的。 白桃姐和唐姐夫已经帮了她很多,自己不能奢望永远都有人在背后帮自己。 先前屡试不爽的办法突然失去了效果,魏启生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丑态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撕开的愤怒。 “我看在我们曾经也算主仆一场的份上才再三劝说,你不要不识好歹?女人坏了清白以后你要怎么嫁人?” 哼,不过就是一个女人没了名节和清白我看你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很快你就会哭着来求我的。 然而他所期待的画面并未出现,白天蓝跟身边的老嬷嬷交代了两句,老嬷嬷看了一眼魏启生就转身去了后面。 没一会儿,几个人高马大的护院跟着老嬷嬷出来,二话不说直接把魏启生他们几个提起来一把丢出布庄。 “天蓝布庄不欢迎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人,请你们出去。” 魏启生几人猝不及防被几个大汉给抬出来,反应过来这些人不是那天那个煞神,魏启生立马带着人爬起来反击。 白天蓝这次雇佣的这些护院都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的,解决几个只敢欺负女人的男人轻而易举。 他们反抗,护院们就让他们摁在地上摩擦。 白天蓝走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魏启生,“下次再敢带着人到我家来闹事,就别怪我不念主仆一场的情分了。” “你……” 魏启生还想要反抗,只是被护院压制死死的,动弹不得。 吩咐护院把魏启生几个人全都丢到大街上去后,白天蓝对围观的人道,“今日在我天蓝布庄的所有消费一律八折,有需要的父老乡亲们都可以进来看一看。” “八折?我要买,我要买。” “天蓝布庄的布匹一直都很不错,只是有点小贵,难得碰上打折我一定不要错过。”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作为的村长(1)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白天蓝成功接手白家的生意,南水城的生意也进行的很顺利,许白桃想着是时候扩招一些人手了。 招人之前得先解决地方的问题。 晚上,许白桃简单画了一张家里的地形图,想着在哪里改建一个大一些的房间用来作为制作口罩的作坊。 唐元思看到她在画地形图,好奇的问,“这是家里的地形图?你打算做什么?” 许白桃有些苦恼地撑着下巴,“镇上和南水城的生意都有了不小的进步,接下来口罩的订单肯定会越来越多,我想要扩招一些人来做工;而且最近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口罩上,秋梨膏糖,牙膏,洗发水……这些东西我都没有时间去做,我得在这些东西正是上市之前教会几个徒弟。” “上市?”又是一个他没有听过的词汇。 “……就是正式开始大范围售卖的意思。”不小心又说了他不能理解的词汇,担心他发现猫腻,许白桃忙转移话题,“所以我想把家里的房子扩建一下,专门用来作为做口罩的作坊,相公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扩建成作坊?” 唐元思没想到她会自己建作坊,而且还想自家房子旁边。 许白桃点头。 开始她也想过直接去买现成的,可是她想要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教他们做秋梨膏糖,胖大海这些加工制药品,所以她需要近距离观察浙西的品性。 只是看唐元思吃惊的样子,她也有些奇怪。 “怎么了?是有哪里不对吗?” 唐元思摇了摇头,“没有,你若是想要扩建的话,可以从这个方向下手。” 修长的手指指着地形图背后的那一块位置。 “这位置靠近后山,可以利用后山的天然优势来做阻挡,这样既可以避风也可以减少日照,以起到冬暖夏凉的作用。” 听他这样一说许白桃瞬间恍然大悟。 作坊开起来人肯定会更多,不仅需要保证屋子足够大可以让大家活动开来,也要保证人多的情况下空气不会闷热、不流通。 “这个位置不错,就这里。” “相公有认识的合适的人推荐吗?人家对这方面不是很懂,认识的人也少。”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当初李叔帮忙介绍的人来帮忙,事后他并未和他们有所交集,看来这件事情还需要再拜托李叔帮忙。 “李叔认识这方面的人,明天我去找李叔,让他帮个忙。”说完,他有些担忧的问道,“不过你真的决定了吗?扩建作坊,以及扩招工人这些弄下来需要好几百两银子,你还给口罩降低了价格,手头上有足够的银钱吗?” “卖口罩我确实赚不了多少钱,不过我我这不是可以卖香皂、肥皂、空气清新剂这些东西了嘛,几百两银钱而已,我很快就可以赚到的。” 卖口罩她确实赚不了几个钱,目前为止,除掉各种各样的成本她才堪堪赚到李婶他们的工钱,她自己反倒什么都没有得到。 不过她这种情况很快就会得到改善的。 “再过几日我和许老先生约定的时间就到了,到时候我会再上山去打猎,我努力多打点猎物赚钱给你花。” “这可是相公自己说的哦,我可记住了。” 时间终于来到了村长找她那口罩的这天。 一大早村长就跑来他们家。 “许白桃,我的一百只口罩呢?”村长进门就直接问。 唐元思不满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我娘子还在休息,若不能等就出去。” 经过那件流言蜚语的事情后唐元思对这个村长彻底无感,答应他的事情没做到还敢来他面前大呼小叫,要不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早就一脚踹死这个不作为的老东西了。 听许白桃居然还在睡觉,村长就来气。 “我之前预定了一百只口罩,你赶紧让她拿给我。”他他想要用这些口罩去笼络老乡丞呢。 这段时间他已经打点好了大部分的关系,只需要老乡丞点头他就是板上钉钉的新任乡丞。 等他当上乡丞就再也不用忌惮眼前这个除了一身蛮力和一张‘还过得去’的脸的唐元思了。 唐元思将他眼底的‘得意忘形’尽收眼底,拳头有些痒痒的,要不是她说要亲自收拾这老东西,他现在就想狠狠的给他一拳头,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 “口罩的事一直都是的白桃一个人在策划,我并未插手,你的问题我暂时无法回答你。” “你……你不是一家之主吗?这些事情你都不管的吗?”村长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让一个人许白桃站在头上作威作福,“既然你不能回答,那就去把人给我喊起来。” 村长的越气越发的不耐烦起来,他还约了隔壁村的村长一起商量如何把这些口罩送出去呢,不打算把太多的时间花费在这里。 这时,许白桃睡眼惺忪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村长还露出了几分诧异。 “村长怎么来了? 还不等村长说话,唐元思先一步把人推回房间里,沉声道,“你先收拾一下再出来。” 睡眼惺忪的许白桃美吗? 自然是美的。 当初他娶许白桃很大一部分也是看中她的美貌。 再加上这段时间的滋养,她比从前更美上了几分,这番模样出现简直让人离不开眼睛。 许白桃被重新退回房间有一瞬间懵逼。 她是听到村长的声音才特意出来的,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村长知道她一只口罩都没给他准备时的精彩表情了,结果才说一句话就被推回房间里,她有些生气。 “相公你……”猛然对上唐元思黑沉难看的脸色,脑袋瞬间清醒,“我这就收拾,相公别生气。” 她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的可以出来见人,然后才跟着唐元思走出来。 “什么风把村长你吹来我家了?” 村长被方才的惊鸿一瞥惊得久久不能回神,再看到已经穿戴整齐的许白桃才慢慢恢复理智。 啧,难怪唐元思宁愿被戴绿帽子都不愿意休弃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确实有勾引男人的本钱。 唐元思敏锐的注意到村长盯着许白桃的视线,心中不爽又提升了几分,上前一步不着痕迹的挡住许白桃大部分的身体。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不作为的村长(2)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村长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就像被猛兽盯上了一般,下意识寻找危险的来源。抬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冷嗖嗖的深邃眼眸,他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连忙收回视线。 乖乖,这唐元思的眼神这么恐怖吗? 村长后怕的退了两步,强行让自己忽略唐元思那恐怖的眼神,理直气壮的问许白桃索要口罩,“今天是第七天,我的一百只口罩呢?” 许白桃从唐元思身后冒出来一个脑袋来,先是疑惑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又做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您是说那一百只口罩啊,不好意思,我这几天一直在忙着镇上的事情没有做您要的口罩耶。” 嘴上说着抱歉,可脸上却没有半分抱歉的意思,甚至可以说幸灾乐祸。 “什么?” 村长当即就炸了,顾不上一旁虎视眈眈的唐元思,“什么叫做你没有做?不是你自己说让我七天后来拿口罩的吗?” “抱歉哈,我没有做呢。”许白桃丝毫不受他的怒火影响,继续火上浇油,“我这几天都没有时间,村长若是还要口罩的话,可以等七天后再来。” “你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没事了吗?” 一想到自己也做好了所有的安排,只要拿到口罩就可以实施后续的一系列计划,而且他今天还约了隔壁村的村长,若是没有口罩,那他要怎么跟人家交代? 若是这次没有谈成,下一次不知道要付出何种代价才能让对方再次出手帮忙。 看到他愤怒狰狞的面容,许白桃看的十分满意。 心中一直憋着的那口气总算出了一点。 “可是我眼下确实拿不出那么多口罩,村长就算现在强行逼我也没有办法呀。” “你……” 村长气得失去理智冲上去就想要打人。 “你敢!” 唐元思见状想上前挡到许白桃身前,结果人自己从他身后跑出来抱着脑袋大喊大叫,“村长打人啦,村长打人啦。” 她故意扯着嗓子大喊。 一下子房间里忙碌的李婶三人,以及前来买口罩的人全都听到了声音跑来查看,一群人进来正好看到村长举着手一副要打人的架势,而许白桃就在不远处,这架势不用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婶等人见状连忙冲上来把许白桃护到自己身后,警惕的盯着村长。 “村长,你在这里做什么?” “白桃做了什么你要当众对她动手?” 村长举着手诧异的看着冒出来的一众人,反应过来连忙尴尬的收回手,“我没打她,我只是……” 面对这么多个人,这么多双眼睛,村长第一次体会到了有口难言的滋味。 任芳他们都知道之前村长明明答应了唐元思和许白桃要帮忙解决留言之事,可是只嘴上答应,一直都没有采取行动,如今居然又跑来唐家闹事,简直太过分了。 就算这人是他们的一村之长,他们今日也不得不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村长,先前白桃因为流言的事情身陷囹圄,那时候她背负了多少莫须有的骂名?你明明答应了要替她澄清那些流言蜚语,却一直都没有行动,现如今她什么都没有做,你又要上门来打她,不觉得这样有些过分了吗?” “就是,就算你是村长也不能这么欺负白桃丫头。” “原来村长一早就知道那些流言蜚语是假的?那他为什么不帮人家澄清呢?让人家一个姑娘家背着那么多骂名。” 一声声的指责,听得村长越发的心慌。 他作为村长是要帮村民们调节矛盾的,若是被扣上不作为的帽子,那他村长的位置就做到头了。 “我……” 许白桃怎么会给他解释的机会,立马委屈的扑到唐元思的怀里,“相公,我不知道何处得罪了村长,他为何要这般对我啊?” “你你……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得罪我了?”村长一看许白桃还在这个时候添油加醋,差点气出一口血来。 啧,不愧是能够做到一村之长的人,这种时候还懂得避重就轻。 许白桃正想再给他下点猛料,一旁的唐元思率先站了出来,一脸阴沉的站出来,质问,“村长,先前你可是答应了我,两日之内替我娘子洗清那些不切实际的流言蜚语?” “这……” 村长一时间犯了难,当时确实是答应了唐元思,可是知道是许晓雁干的事后他不愿意得罪许秀才故而才一直拖着这件事情。 “你不是已经澄清了流言吗?为什么还要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要不是还待在唐元思的怀里,许白桃真想蹦起来给他一耳瓜子。 她能够澄清谣言那是她自己的本事,若换做其他的女子,说不定早就被那些流言蜚语逼的丢了性命了,他竟然还好意思说她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比她脸色更阴沉的还有唐元思。 当时人是他去找的,条件也是他谈的,也是他说会解决这件事情让她不要担心的,结果事实却打了他的脸。 唐元思彻底厌烦了这个村长,“你答应了我,却不履行承诺,事后还理直气壮的来威胁我娘子,我看我们村应该换一个能给我们调解矛盾的村长了。” 村长顿时脸色大变。 这唐元思什么意思? 他想要把自己从村长的位置上扒拉下来? “你什么意思?最近流感四溢,我全部的心里都花在如何遏制流感蔓延,你难道要我放下所有人的安危于不顾,只去为许白桃澄清清白吗?” 好一招祸水东引。 把她的清白和所有人的利益都挂上勾连,这样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她自私自利,不顾大家的安危。 不过唐元思可不是普通的,只有力气的猎户。 “我娘子之事发生在流感爆发之前,而且你说你这段时间一心扑在遏制流感扩散的上面,为何一直不见你行动?”唐元思的视线扫过在场所有的人,“可以遏制流感传染的口罩是她做出来的,村里的人得了流感也是她出手医治的,那么村长你做了什么呢?” 他的话犹如一颗石子落进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大家都反应过来这段时间一直在帮他们的人都是许白桃,而嘴上说着为他们费尽心力的村长,从头到尾只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的说说而已,没有付出丝毫努力。 第一百八十章 佘掌柜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小唐说得没有错,村长一直说对为我们好,可他从来没有为我们做过一件事情,反倒是许白桃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我们。” “我听说她还会给特别穷的病人送药材,免诊费呢。” “我知道,我知道,她前段时间还送了不少的口罩给大家,考虑到大家没有钱她还把口罩的价格下降了呢。” 听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许白桃的好,村长老脸羞愧,一直想要找话反驳,可是他的那些理由都站不住脚,说出来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适得其反。 他面色难看的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哼,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你们怎么说。” 村长狼狈的离开唐家。 村长一走,许白桃表示自己被村长寒了心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就拜托李婶他们今天来买东西的人全部都送走了。 这些人没有买到自己想买的东西就把所有原因都归咎到村长身上,他们把今日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村长在村子里的名声顿时一落千丈。 安顿好所有的事情,唐元思才转身回房间。 进门就看到本该暗自落泪的小女人此刻正坐在桌前安稳的吃早膳,半点不见方才伤心欲绝的模样。 虽一早就知道她是故意假装给那些人看的,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快速的处理好外面的事情回房间来看她。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有点多余。 “这次你算是彻底和他撕破脸皮了,不怕他之后给你穿小鞋吗?”边说,唐元思在她对面坐下来。 他是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耍阴谋诡计的,但若是眼前这个人的话,他不仅不会不喜欢还会‘助纣为虐’。 许白桃清粥配着泡菜吃的芝麻麻香,闻言,冷笑了一声,“就算不跟他撕破脸皮,他也会给我穿小鞋。” 这个村长极其的市侩,没有利益的事情绝对不会做,而一旦涉及到利益,他会毫不犹豫的舍弃掉原则。 这种村长要来有个屁用 与其放这么一个不定时的炸弹在身边,时不时的还要冒出来找点不痛快,不如趁着他还没有产生威胁之前除掉。 唐元思想了下觉得她这话很有道理。 她几次和许晓雁发生矛盾村长都无条件的偏帮许晓雁,只因为许秀才的存在,如果继续让他当村长的话,这样的事情指不定还会发生多少次。 “今天那些人应该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去,他的名声会一落千丈。等会去私塾后我会想办法把这件事情传到老乡丞耳朵里,他村长的位置应该就做不了多久了。” 不久之后他就要去‘打猎’,到时候可能会几天都不能回家,在这之前他需要把她周围那些潜藏的威胁都给拔除。 “谢谢相公愿意帮我。”许白桃道。 “我是你相公,自然是帮你的。” 吃过早饭,唐元思就带着孩子们去私塾上学了。 许白桃正在药房里面做肥皂,房间门突然被敲响,被打扰令她的心情很不爽,但她尽力压制着。 唐元思和孩子,以及李婶他们都知道她在药房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若非遇上紧急事件应该不会来打扰她的。 “请进。” 李婶推门进来,有些紧张的道,“白桃,外面有人找,说他是济世堂的佘掌柜。” “济世堂的佘掌柜?” 难怪李婶他们会来找自己,济世堂的掌柜对他们来说可是大人物,轻慢不得。 不过这人来找自己做什么? “我知道了,麻烦李婶帮我把人带到院子里,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好。” 李婶出来就看到佘掌柜已经走了进来,甚至还往药房这边走来,连忙上前把人挡住,“佘掌柜,唐夫人她马上就过来,我带您去院子里坐一会儿吧。” 佘掌柜目光灼灼的盯着散发着浓烈药香的房间,听到人就在里面越发的激动。 她就是在那个房间里做出来那些药品的吧? “请问我可以过去看看吗?”佘掌柜指着药房的方向问。 李婶坚定的摇了摇头,“抱歉,那个地方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就连我们平时都是不能过去的。” 也是,她做的那些东西都是绝无仅有的,自然不会让旁人观看。 佘掌柜只好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他虽然不会医术,但常年接触药材药品之类的,在这一方面也有了不少的见解。 那房间里散发出来的气味驳杂而清新,她肯定是用了一定手段来处理的,只是他想不到是何种手段罢了。 李婶把佘掌柜带到院子里坐下没一会儿许白桃就过来了。 “唐夫人好久不见。”佘掌柜主动起身打招呼。 “佘掌柜也是好久不见。” 许白桃从容的在石桌的另一边坐下来,顺便给李婶使了一个眼神,李婶明白她的意思后就去端了一壶茶上来。 佘掌柜一闻到茶香就立马感觉到了此茶的妙用。 许白桃许久未曾到济世堂卖药品,店里的存货已经不多,他只好亲自带着人来找许白桃,一大早出门又赶了这么远的路,他早就疲惫得很了,只是没表现出来罢了。 一闻到这股茶香他就感觉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只闻茶香就能有这般效果,他不敢想这茬喝到嘴里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李婶刚把茶切好他就迫不及待的捧起茶杯的喝了一口,香醇得益的清爽回甜的味道从喉咙里一直蔓延到肚子里,将他的疲惫一扫而空,人跟着精神了数倍。 “不知佘掌柜这次亲自来找我所为何事?”许白桃不动神色的把佘掌柜的举动尽收眼底。 佘掌柜这才想起来他前来的目的,思及此,他看了一眼药房的方向,“其实是上次唐夫人你拿来的药品已经卖的差不多,加上唐夫人你这段时间也没有来铺子里面卖药品,所以我这才冒昧来访。”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许白桃面露几分抱歉,“不好意思,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口罩的事情,秋梨膏糖之类的药品这些做的并不多,若佘掌柜不介意的话,我现在可以去把做好的存货给你拿过来?” 说着许白桃就要起身。 她只说了秋梨膏糖、胖大海之类的药品,佘掌柜立马意识到她的潜台词。 “唐夫人,您这是?” 第一百八十一章 庆祝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大家都是聪明人,佘掌柜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许白桃道。 跟聪明的人说话,有些事情不必说的太过明白。 佘掌柜第一次遇上不愿意跟他加深合作的人,要知道他的背后可是站着济世堂。 开遍各大城市的济世堂耶。 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要根济世堂合作,她竟然会主动放弃,这简直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好在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回过神来。 对于许白桃这种有真本事的人佘掌柜不敢拿出高高在上的态度,只想尽可能的挽回。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如果我济世堂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可以提出来,我们尽量满足您的要求。” 许白桃摇了摇头。 “不是你们的问题,当然也不是我的问题。一开始我就是在跟时年合作,是因为他的原因才会把秋梨膏糖这些拿到济世堂去卖,也是看重与他的承诺我才愿意把每次做出来的新东西先一步给他售卖,但如今他已经被赶出济世堂,那我和济世堂的合作就不复存在了。” “当然,佘掌柜要是愿意的话,咱们已有的合作可以保持不变,在这个镇上我做出来的药品依旧优先卖给你,至于其他的就只能随缘。” 这个佘掌柜在镇上盘踞多年,身后又有济世堂,这样的人能够交好就不要交恶,在不影响接下来计划的前提下她不会把此人得罪死。 已有的合作不变,那就是说之后她做出来的东西将不会优先且独家给他们济世堂。 “……这件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吗?”佘掌柜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凭借她短时间内做出来的那些东西,她未来一定是一个赚钱的香饽饽,如果就此失去的话太可惜了。 “佘掌柜不是我不愿意和你加深合作,但你身后的济世堂拒绝了跟我的合作,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极限。” 她都暗示的这么明显,这个佘掌柜要是还听不懂的话也只能如此了。 佘掌柜作为镇上济世堂的掌柜,或多或少听到一些关于时家的传言。 时年作为庶出的孩子已经彻底被剥夺了管理家中事务的权利,变成了一个闲散少爷。 最先注意到许白桃这没潜在股的就是二少爷,可惜二少爷是庶出的身份,没能代表济世堂争取到和许白桃的后续合作。 “我明白了,这确实是济世堂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不过我个人还是很希望唐夫人能够继续跟我。” 想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佘掌柜立刻改变了方法。他只是济世堂一个分堂的掌柜而已,关于整个济世堂的发展于他并无多大的关系,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业绩就够了,而许白桃做出来的药品,能够大大的增加他的业绩,但从这一点出发他就不会和许白桃交恶。 “佘掌柜果然是爽快人。” 在李婶的帮助下她把最近做好的秋梨膏糖这些都交给了佘掌柜,佘掌柜人就是为了拿货而来自然准备够了足够的钱,交易完成就带着人离开了。 两天后。 时年主仆带着第一次来这里的柳三勘父女来到溪水村村口。 二亚长这么大第一次跟着父亲来到村子里看啥都觉得十分新奇,“父亲,这里好漂亮,许姨姨住的地方好好看。” 柳三勘慈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那等会见到许姨姨,还有哥哥姐姐们我们应该说什么啊?” 二亚把小脑袋埋进自家父亲的怀里,小耳朵红的快要滴出血来,看的在场三个男人父爱如黄河之水泛滥一样汹涌澎湃。 小雨直接催生他家少爷,“少爷什么时候你也生一个小小少爷或者小小姐吧。” 时年:“……” 就无语,他的父亲母亲还没有操心他的婚事,反倒是他身边的贴身小厮最先操心起他的婚事了。 时年没好气的拍了拍他的脑袋,“废话少说,赶紧赶路。” “是,少爷。” 时年和柳三勘从南水城回来,觉得他们旗开得胜值得好好庆祝一下,便决定买好食材来许白桃家,喊上大家一起好好的庆祝一下。 三个男人一个小孩全都是生面孔,一路走来不少人都在盯着他们看,等他们走过了还议论纷纷。 小雅打算去河边洗衣服,远远见到俊美清逸的时年当即就心动了,连衣服都顾不上洗,匆匆的丢下盆跟上他们离开的脚步。 她想看看他们到村子里来是谁的,好打听清楚这好看男人的身份。 小雅悄咪咪跟着时年他们来到唐家门外。 他是来找许白桃的? 小雨上前敲门,没一会儿李婶过来开门。 李婶见过时年,知道时年和许白桃认识便开门把人迎了进来,“白桃她现在在药房里,一般喜欢有人打扰,你们现在这里等一会儿,要不了多一会儿小唐就回来了。” “麻烦婶子。” 李婶一走,柳三勘便打量起这座房屋。 “能在这乡下有这么大一座屋子,唐兄也是极有本事的人呐。”一进来柳三勘就在打量整个院子。 足够宽的范围,周边种植着错落有致花草盆栽,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一些常见的草药盆栽,整个院子布置的清新雅致,比一些专门请人布置的庭院都要来的好看。 许白桃不仅在草药方面有着超乎常人的天赋,就连审美都要比许多人高上一大截,这样的人真的是那种家庭能养得出来的吗? 他们都有打听过许白桃的原生家庭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民家庭,而且她家重男轻女,根本就没有在许白桃身上投入过任何资源,甚至近乎于卖的方式把她嫁给唐元思。 难道是唐元思把她养成这样的? 想到那个只是眼神就令人害怕的男人,柳三勘觉得很有可能。 两人没坐多一会儿唐元思和孩子们就回来了。 这一次唐元思没有再对他们表现出强势的姿态,问,“你们怎么来了?” 时年起身,“这一次南水城之行十分成功,算是为我们之间的合作开了一个好头,所以和柳兄商量着喊上大家一起庆祝庆祝。” “你看东西我们都买来了。” “哇,好多好吃的。”唐天舒看到这么多好吃就控制不住激动,连忙跟巡查领地似的一样一样的查看。 唐元思只看了一眼那些鸡鸭鱼肉。 第一百八十二章 震惊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她呢?” 时年指了指药房的方向,“我们刚到一会儿,她在药房里面研究东西,我们不好贸然打扰,所以……” 未尽之言,懂的都懂。 众所周知,许白桃研究东西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谁打扰都会发火。 唐元思:“……”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算我去贸然打扰也会挨骂呢? 唐元思聪明的选择跳过这个话题,“既然是庆祝,那就叫上所有人。天济,天泽,你们去把李婶、任芳,桂芳婶子他们家的人都喊来,你们天扬叔叔叔叔的腿不方便,最后去他家,你们负责给他推椅子知道吗?” “知道了父亲。” 唐天泽和唐天济兄弟刚到家,又被他们的父亲使唤出了门。 唐元思注意到柳三勘带了女儿来,蹲下身,“舒舒,今天的功课晚些在做,你去带着你柳叔叔的女儿玩一玩?” 除了小孩,唐天舒是第二次见到比自己还小的孩子,再次有了当姐姐的担当,放下自己的小书包就把许白桃给她编的那些草编玩具拿给二亚,带着二亚一起玩耍。 起初二亚有些害怕不敢和唐天舒说话,渐渐的她察觉不到唐天舒身上的恶意,也就玩得不亦乐乎起来。 柳三勘看到女儿终于跟小孩子玩到了一起,悄悄的抹了一把眼泪。 这些年他忙着赚钱忽略了对女儿的照顾,等意识到的时候女儿已经变得不爱说话,也不愿意跟人交流,就连他也是花费了很多时间才让她慢慢接受自己的。 “至于你们……”唐元思安排好了其他,目光落到时年他们三人身上,“把这些都搬到厨房处理出来,我让李婶他们来帮忙。” “我们来处理?” 还不知道许白桃他们家是男人做饭的柳三勘直接问声。他这一问,顿时引来好几双眼睛落到他身上,看得他尴尬极了,“……我只是比较好奇。” 唐元思答,“我媳妇儿不做饭,李婶他们现在开始弄时间肯定有些赶不上,你打算坐着等吗?” “我帮忙,我肯定要帮着弄。” 唐元思到李婶他们工作的房间里把他们喊出来,告诉他们今天的工作先暂停大家一起先把晚饭做出来先。 分配完每个人的工作,唐元思却转身出了门。 李婶他们进厨房看到时年、柳三勘他们都在里面帮忙,唐元思已经跟他们介绍过了,除了小雨,其他两位都是许白桃的合伙人。 看到他们居然亲自动手做吃的,连忙阻止。 “各位老板,这些交给我们来做就行,你们去休息一会儿,很快就能做好的。” “这怎么能行。” 唐元思既然开了口,让他们来帮忙做吃的,他们要是半路走了或者偷懒指不定会被他惦记上。 “这……”李婶和任芳他们为难的对视了一眼。 时年看出他们的为难,“你们不用感到为难。时间不早了,早点做好,大家吃完饭也好早点回家。” 有了时年的话大家这才放松下来,一起做晚饭。 帮忙洗好菜,柳三勘和时年就一起蹲到了灶台下看火,小雨一个人在哪里帮忙切菜切肉。 柳三勘看厨房里大家都在各自忙着各自的,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悄悄用手肘捅了捅时年,压低声音,“时少爷,你刚才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呀?” “惊讶什么?”时年反问。 “自古君子远庖厨,唐兄怎么会让我们来……”柳三勘没说完,但时年听懂了他的意思。他一点都不意外柳三勘会有这样想法,因为他第一天来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想法,“他们家是唐兄做饭。” 柳三勘:“!!!” 柳三勘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在他的印象中唐元思就是那种强大又强势的的男人,没想到这样的男人在家里还要做饭?许白桃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看他震惊得不拢下巴的模样,时年忍不住起了调侃的心思。 “惊讶吧,再告诉你一个震惊的消息,他虽然是猎户,但他现在在私塾当教书先生。” “教书先生?” 谁家敢把孩子交给那么恐怖的男人教导啊? 许白桃出来发现家里太安静,就连李婶他们都不见了踪影,找了一圈才发现人都在厨房里,而且时年。柳三勘都来了。 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一时竟无人发现她的到来。 没有人发现她,她倒是看到了偷偷咬耳朵的时年和柳三勘,两个大男人挤在灶台下说悄悄话。 特别是看到柳三勘震惊得长大嘴巴的样子,许白桃好笑的勾了勾唇角,只这样看谁又能知道他们都是当老板的人呢。 “娘,父亲呢?” 唐天济和唐天泽喊人回来发现父亲不在,找了一圈发现他们娘亲已经出来了。 闻言,她这才注意到唐元思好像不见了。 厨房里的人已经够多了,她便没进去,直接站在门口询问,“李婶,你们有看到我家相公吗?” 这才有人注意到站在门口的许白桃。 “刚才他让我们来做饭后就出去,不知道去做什么了。”李婶道。 那应该是出去买东西。 她看厨房里的人有点多,就把时年和柳三勘喊了出来,“时大哥,柳大哥,我们去院子里坐下来聊一聊吧,我还不知道这一次南水城之行有什么收获呢。” 两人跟许白桃来到院子里坐下聊天。 “这一次你们在南水城可有遇上什么变数?” 虽然信中说他们一切顺利,但她知道事实上肯定没有他们说的那么顺利,其中必然存在一些坎坷。 “中间虽然出了一些小摩擦,但都是小事儿。”时年和柳三勘对过程都闭口不言,主要是最麻烦的部分许白桃已经替他们想办法解决了,可是他们连那点小麻烦都要拿出来说的话也太废了点。 许白桃本来也只是随便问问,没有打算细究,只是用这话来打开话题。 “对了,给你们看点好东西,等我一下。” 许白桃到药房里把做好的香皂和肥皂拿出来给他们看,“这是这段时间我做的香皂和肥皂,香皂可以用来洗头,洗澡;肥皂是用来洗衣服的,这两样的造价都不是很高,价格亲民,你们看看。” 两人惊讶的看着桌上两块不同颜色的香皂,根本没有听到许白桃的介绍。 第一百八十三章 清晨拉扯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他们就去南水城八九天而已,她不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了洗发水和沐浴露的替代品,还顺带做出了洗衣服的肥皂,这是什么逆天的能力? 虽然这些都不是药品,但都是很实用的东西。 不用说,他们都能想象到这些东西一旦拿出来会引起多少人的疯狂抢夺。 “这些都是你这段时间才做出来的?”时年吞了吞口水,什么矜贵公子的形象都不要了。 柳三勘更是直接惊得忘记了言语。 这还是人可以做到的吗? “上次你说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造价太高,定价也会相对提高,普通人很少能消费得起,所以我就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香皂洗头的效果不是很好,但洗澡和沐浴露相差无几。等我有时间去市集,凑够了药材,可以做出专门洗头发的香皂。” 好在她还记得前世出过一款专门洗头的香皂,只是药材的配方记得不是很清楚,需要到时候研究一下。 时年、柳三勘不约而同,“你还能做出专门洗头的香皂?” 许白桃不可置否的点头。 “你们干嘛一副这么惊讶的表情?我最近把时间的花费来研究这些东西了,所以没有研究出新的药品。” 听你这意思还很遗憾? 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随便一样拿出来,别人可能都需要好几年才能研究出来。 时年和柳三勘已经麻了。 果断的选择放过自己的脑袋。 “我们这次回来带了不少口罩的订单,下次去南水城交货的时候可以顺便带过去,我建议趁着这个时间,我们可以先到镇上试试水。”时年道。 “镇上的话,天蓝布庄不适合卖这个,柳大哥倒是有个现成的店铺,只是他的店铺卖的都是笔墨纸砚,这……看来我们需要去找一个卖百货的店铺合作。” “不用找,我现在几乎没有时间再管店铺里面的事情,而且笔墨纸砚的生意完全做不起来了,不如直接改成百货商铺吧?” 其实许久之前他就有这个想法了。 店铺赚的钱还比不上他卖牙膏赚的钱,更不用说他现在跟着许白桃和时年在做生意,根本没那个时间去打理,与其放在那里生灰不如拿出来做百货。 他的提议许白桃和时年思忖片刻,面露为难之色。 见他们两个神色不太好,柳三勘心有迟疑,“怎么了?” “主意是个好主意,只是现在你和时大哥都要在外面奔波,而我继续研制新的加工制药品,我们三人都没有时间来经营这间百货商铺。” 直接套用柳三勘的店铺确实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成本,但谁来经营照看对他们来说是个严肃问题。 “这些东西十分重要,必须交给可靠的人来经营管理。” 三人的讨论陷入了僵局。 唐元思提着酒从外面回来,刚好李婶他们的饭菜都做好了,三人便暂时放下问题招呼大家一起吃饭。 饭桌上三个人充分发挥了语言的魅力,全程都没有冷过场,吃得算是宾主尽欢。 吃过饭大家离开的时候,唐元思单独找到李叔。 “李叔,当年你给我介绍的修房子的人你还能联系到吗?” 李叔喝了一点酒,整个人有些醉醺醺的,反应了一下才听清楚他话的意思。 “能联系上啊,就在隔壁村,以前大家一起干过活的。” “怎么,你想要再修房子?” 唐元思目光柔和的看了一眼院子里正在和时年他们喝酒的许白桃,“嗯,她最近想要把房子扩修一下,等她确定好时间,到时还要麻烦李叔帮忙通知一下可以吗?” “没问题。” 唐元思把所有人都送走后才一手一个把时年和柳三勘提回偏房睡下,然后才回到院子里温柔的把许白桃抱进怀里送回房间放到床上。 正当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许白桃突然睁开眼睛抓住他胸前的衣服,不让他走。 “相公,我好开心。” “以后只要有我在,我们家就不用再过为了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的日子。” “我可以挣钱,我可以养相公,相公可不可以不要再去打猎?打猎好危险的,我担心相公。” 唐元思原本想要起身的动作,听到这番话不自禁的停了下来。 某人因为醉酒而酡红的脸,娇艳欲滴,红润的嘴唇勾得人离不开目光,唐元思情不自禁的靠近那一点红。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薄唇即将要贴上的时候唐天舒突然闯进来。 “父亲,父亲,我今晚可以和小妹妹一起睡吗?” 唐元思做贼似的快速挺直腰杆,黑着脸回头,罕见的对宝贝女儿有了几分恼意。 “可以。” “好耶。” 高兴过后,唐天舒有些疑惑的眨巴眼睛,为什么她感觉今天的父亲对她的态度淡淡的呢? 唐元思要是知道他心中所想的话一定会黑脸。 他的宝贝女儿已经连续多次破坏他的好事了,他没有直接把人扔出去就不错了。 唐元思憋着一口气掀过被子给许白桃盖上,然后认命的去收拾一院子的狼藉。 曾经的他打死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洗手做汤羹,还会自己收拾饭桌。 翌日。 许白桃一睁开眼睛就感觉脑壳要炸了。 “疼疼疼,我的头都要炸了。” “酒量不行还要喝那么多酒,最后受罪的还不是你自己。”唐元思把蜂蜜水递到她面前,“喝点蜂蜜水缓解缓解吧。” “相公最好了。” 她一口气把蜂蜜水喝完然后喜滋滋的靠进他的怀里,“相公,我头疼,你给我摁摁嘛。” 唐元思无奈,只好放下瓷碗给她按摩穴道来缓解疼痛。 嘴上喊着脑壳疼的某个女人就算脑袋疼手也没有闲着,趁机钻进衣服里摸腹肌。 唐元思身形一僵,呼吸都重了几分。 “你再乱动就自己摁。” “明明相公都答应给人家摁了,怎么可以反悔呢?”某人的手越加的放肆,甚至摸到了胸口的位置,“再说了,我摸自己的相公有什么问题吗?” “……” 唐元思忍无可忍,一把抓住某人作乱的小手,含住某人圆润的耳垂,“时年、柳三勘没走,家里还有小孩子,你若是不介意被他们听到就继续撩拨我。” 许白桃:“……” 第一百八十四章 商量修房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为了仅剩不多的脸皮,许白桃选择了收手。 等她收拾好出来,唐元思和时年他们已经在桌前吃着早饭等着她了。 唐元思把属于她的那一份早点放到她的位置。 “温的,不烫。” “谢谢相公。” 旁边柳三勘和时年看得是一阵牙酸。 这两口子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当人看吧?当着他们两个单身狗的面秀恩爱,简直没人性。 奈何某人完全没有虐狗的自觉,一边吃还一边说起了正事,“对了,昨晚我们说到百货商铺的事情。” “这件事情暂时放一放,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跟你们商量。” 说到正事,两个吃狗粮的人也不得不认真起来,放下手里的碗等着她的下文。 “这次你们从南水城带了多少数量的订单回来?” 时年大致心算了一下,“大概要一千左右的数量,七天后交货。” “目前我这边能够做口罩的人只有三个,按照正常进度,七天时间根本无法交货。另外,以后数量只会越来越多,我们需要雇佣更多信得过的人,而且工作的地方也需要扩大。” 昨天人多,她便没有说扩修的事情,现在这里只有他们说起来也方便了很多。 时年和柳三勘闻言也开始深思,当时他们只顾着接单,扩张生意,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这是他们第一次和南水城的商人们合作,若第一次合作就开了天窗,那他们之后的生意就更加难做了。 “嗯,我赞成你的建议,现在生意刚开头赚多少钱在手里反而不那么重要,眼下我们最需要的是稳固人脉,打开市场。” 时年一想便想通了其中关窍以及利害关系。 柳三勘原本还想说生意才开始他们不必冒那么大的风险,但听时年这样说也觉得自己太过小心了。 “那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只有七天时间,这个时间对我们来说并不宽裕。” 七天这么短的时间是许白桃没有料到的。 看来必须抓紧时间了。 她看向他们两人,“你们有认识的人品过关的人吗?” 时年率先摇了摇头,“我来这边的时间不长,认识的基本都是济世堂里的人,其他人都不在这边。” 他转过身询问柳三勘。 他们三个人之中柳三勘算是认识的人最多的,许白桃也同时望了过去。 柳三勘同时对上时年和许白桃的目光,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那个……在白桃给我牙膏之前他们都因为我有口臭渐渐的与我疏远了,后续我和他们也没怎么来往,所以我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原主平时的那些行径跌破三观,根本就没有人愿意跟她相处,她来之后又一直忙着改变现状,根本没有时间去交朋友。 许白桃只好把目光投向唐元思。 唐元思在村子里的风评一直都挺好的,他应该认识不少信得过的人吧? 唐元思原本正事不关己的吃着早饭,想着吃过饭就去私塾找许明成交代后续的工作便正式从私塾离开了。 一下子对上三双眼睛,唐元思沉默了片刻,觉得他们在疾病乱投医,“我认识的人都是一些猎户,而且我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怎好和其他女子有过多的接触?” 知道你是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不用在这里继续强调。 “这下难办了。”许白桃苦恼抻着下巴。 饭桌上的空气安静了下来,时年和柳三勘就连热乎的饭菜都吃不下去了。 许久,柳三勘提出了一个建议,“李婶他们不是在你这里做工吗?你可以让他们帮忙介绍几个信得过的人过来?” “这个办法我想过,只是我……在这周围的名声不太好,所以我担心找到别有用心的人,届时可能会造成巨大的损失。” 就连李婶他们也是接触之后确定他们的人品没问题才雇佣他们的,若是一下子就对外雇佣人员的话难保不会雇佣到一些别有用心的人。 “名声不好?”柳三勘一脸莫名。 倒是旁边的时年闻言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来,女子想要走上经商这条路,本就极其困难,那些自以为是、羡慕嫉妒恨的人势必会在背后嚼舌根。 关于这个话题她不想过多的解释,只给了他一个自己领会的眼神,“雇佣人的事情,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现在先讨论一下另外一个问题。” “我打算把我家后面那一块修成作坊,以后那一块就专门留来做口罩以及晾晒肥皂和香皂;前面的屋子就留给我来做东西,对此你们有意见吗?” 两人都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修建这作坊本就是为了做口罩,这份钱他们理应一起出。 “对了,以后我们肯定会经常来这里,总不能一直都住在你们家,方便的话可否在修建的时候专门为我们两个隔出一间屋子来?这样以后我们来这里也方便许多,这样别人对也没有那么多闲话可说。” 柳三勘也很赞同这个提议。 昨晚女儿在这里玩得很开心,他一直在想着要不要把女儿留在这里和许白桃和唐元思的孩子们一起玩耍之类的,这样他的女儿也可以渐渐的重新变得活泼开朗起来。 如果在这里有了住的地方,再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来照顾女儿,这样他就可以放心的出去做生意。 “我觉得时少爷这个提议很不错,以后我们肯定会常来这里,总不好每次都住在你们两口子家里,这样传出去对你们多多少少会有些影响。” 这样修建房屋的事情就敲定了下来。 唐元思去私塾之前特意去找了一趟李叔,让李叔帮忙喊人来商量价钱,说好就尽快动工。 李叔这段时间一直觉得受了唐家不少恩惠,一听唐元思让帮忙,连土里的活儿都丢到一边不管先去了隔壁村找人。 许白桃则带着时年和柳三勘一起观看了制作口罩的全部过程,看到口罩上的图案居然是用雕刻印制上去的两人都震惊得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拉着那些可可爱爱的雕刻翻来覆去的看。 “用这种方式来取代画笔,你究竟是怎么想到的?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没想到世间还有这种画法?我走南闯北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画法,这样画法画出来的出猛兽都格外的娇憨可爱。” 第一百八十五章 商量好价钱,动土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这是我年少时一个游医教给我的,我这一身医术也得他教导。” 自己这一身医术,以及一些常人万万想不到的想法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先前她同唐元思也是这样说的。 反正她家隔壁从前真的有一个游医,唐元思都没有查出问题来,就算他们两个游戏去查肯定也查不到问题 “游医?”时年放下了手里狗狗雕刻。 说到医术时年也来了兴趣,除去商人的身份外,他也是一个大夫来着。除了对赚钱感兴趣外,对医术也有极高的热忱。 虽然没有亲自见过许白桃给人治病,但是能够做出秋梨膏糖,胖大海,止咳糖浆这些药品都说明许白桃的医术在他之上。 能够教导出许白桃这样医术出色的徒弟来,作为师傅的医术肯定更加高明,这样的神医他必须得拜访拜访。 “不知白桃能否帮我引荐引荐?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一位前辈我应该前去拜访。” 啧,看不出来除了挣钱,时年对医术的热忱也不低,可惜那位游医的医术恐怕会让他失望。 “他……已经过世许多年了。” 听到过世多年,时年充满歉意的跟她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 许白桃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 和游医认识的人是原主,不是她,她对游医的死没有任何感触,所以听到时年说起也没有多少情绪起伏。 时年为了避免尴尬,只好僵硬的转移话题,拿起一块雕刻仔细翻看,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一般的墨汁都有渗透性,为何这雕刻沾上墨汁印在这白棉布上既没有渗透也没有扩散呢?” “是做过特殊处理的吧。” 柳三勘卖了那么多年的笔墨纸砚,对这方面的研究和见解可以说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一眼就看出了是墨汁的问题。 他把墨汁端起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很浓郁的墨香味道,不过其中还掺杂着另外一股味道,很陌生,我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东西,白桃你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不愧是笔墨纸砚这方面的行家,只需要一闻一看就能察觉其中的问题。 许白桃冲他比了一个大拇指,“不愧是行家,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这是我研究了许久才研究出来的一种特殊的墨,混合水才能稍微散开,一没水它就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凝固,所以它擦不会渗透白棉布的表层。” “原来如此。” 柳三勘识趣的没有追问她究竟是怎么做的这种墨,因为许白桃没有说出要售卖这种墨,如此他们最好不要多问,这样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才会越加牢固。 正说着话,外面大门突然被敲响,紧接着传来李叔的声音,“白桃丫头,小唐说你要找人修房子,人我给你带来了,有什么要求你们跟他商量。” “修房子的人来了,对这方面我不是很了解,要不你们来?我听着。”除了扩修作坊,还要修缮他们两个自己住的地方,他们觉得怎样舒服就怎么样修吧。 把手里的活计重新交还给李婶他们。 把李叔和他身后的人的一起请进来坐下,许白桃去给他们倒茶然后听着他们交谈,对于他们说的一些地基、梁之类的许白桃听得晕晕乎乎。 不过她虽然听不懂表面功夫却做得很到位,一直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给人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令人不敢随意糊弄。 跟着李叔来的人叫胡志平,手底下有一支专门给人修建房屋的队伍,只要他来商谈好了立马就可以开始行动。 胡志平是个爽朗的人,说话也直,“咱什么话也不多说,就一百两,这个价格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低的价格了。我保证,这价格绝对是方圆百里内最便宜的价格,你们想一想,可以的话,我马上就带人过来开始动工;若是不行的话你们就只能另请高明了。” 柳三勘冲时年点了点头。 一百两确实很低了。 时年领会到柳三勘的意思,又看向许白桃,许白桃也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时年这才回头跟胡志平答案。 “胡大哥是个爽快人,那我们也不来那些虚的,一百两成交,另外我们负责你们所有工人的午饭,接下来就拜托胡大哥了。” “放心,这座房子也是我以前盖的,手艺不用担心。”胡志平听到他们还负责中午的午饭,憨厚的脸上笑得更加真切了几分,“我这就去叫兄弟们过来开始动手,争取在两个月之内搞定。” 李叔送胡志平离开。 走出唐家后,胡志平问,“老李,当初修这个房子的时候,你说是修来做新房的,刚才那个女孩子就是那家的许白桃人吧?” “嗯,白桃丫头人很好,你可要把他的房子修得好看结实一些。”李叔道。 “我看刚才那两个男人还要征求她的意见,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刚才他心里就在奇怪了。 男人作为一家之主,修房子这种事情自然是男人负责,为什么那两个男人都要去征求她的意见? 闻言,李叔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胡志平误会了,“小唐有事出去了要晚些才会回来。刚才那两个男人是白桃丫头的合伙人,他们在一起做生意,就是你马上要修的作坊就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开的。” “这样啊。”胡志平恍然大悟,随即想到了另外一点令他震惊的事情,“她、她……她一个女人跟两个男人一起做生意?她家男人不管的吗?而且女人怎么可以抛头露面去做生意?” “嘘。”李叔连忙捂住他的嘴,“这句话你在我面前说了就过了,可千万不要在他们面前说起。” “这……” “我以前也跟你抱有一样的想法,可白桃丫头的能力就是男子也不及半分。”李叔想起了自己先前对许白桃的不看好,结果惨遭打脸,现在的许白桃不仅能够时不时请他们吃好吃的,还能给他媳妇开始十两银子一个月的工钱,那可是他劳作一年都不一定有的收入。 “总之,你若想要挣这一笔钱就让你和你手下的那些人不要多嘴。” 第一百八十六章 小雅质问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唐家。 送走胡志平,时年才感慨到道,“没有想到修建这么宽的房屋才只要一百两银子。” 时年虽是庶出,可到底是有钱世家出来的孩子,根本不知道一百两银子对于普通的百姓而言到底有多难,可能是一辈子都无法挣到的钱。 当然在乡下这种地方极少会有人花费这么多钱来修剪房屋,要知道一百两可是能够供出一个秀才,甚至举人来的。 “一百两已经不便宜了。”柳三勘听他一副不知世间疾苦的语气,没好气的道,“对于乡下的人来说,与其花一百两修建青砖绿瓦的房子,不如用这些钱来培养一个读书人,在他们看来只有读书才能让他们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许白桃一个来自现代的人,自然不受这份思想影响;时年和柳三勘都是商人,他们对所谓的出人头地光宗耀祖没有那么死板的定义。 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的本质不就是过上好日子吗? 有钱也一样能够过上好日子啊。 柳三勘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我想到一个办法,我们或许可以用这个办法找到多的可靠的绣娘来做口罩。” “哦?什么办法?” 许白桃和时年同时都来了兴趣,等着他的下文。 “我们可以让人介绍可靠的会做针线的绣娘来,事后再给介绍人一定的银钱,但他要同我们签一份契约,保证一旦他介绍过来的人出了任何问题都由他负责,这样可以避免那些介绍的人不走心。” 啪啪。 时年鼓掌,“这个主意甚好,我先前怎么没有想到呢。” 就连一向很有主意的许白桃也颇为赞同这个提议。 柳三勘这个办法和后世的中介性质差不多,这样一来确实可以避免他们担心的问题。 “这件事情先不用往外说,我看看任芳他们有没有可以介绍的人,后续他们也算是我们这里的师傅工,有好处的事情还是先给他们,算是一种笼络的手段吧。”许白桃道。 她都这样说,时年和柳三勘都没有意见。 时年他们负责和胡志平他们对接接下来的后续,许白桃则找到李婶他们把介绍人的事情告诉他们。 他们听后,除了任芳,李婶和桂芳婶子都表示没有认识的人可以介绍,倒是任芳说认识几个人愿意帮忙问问。 “任芳姐,虽然我对你足够信任,但有些话我还是要事先说明,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就算是你介绍过来的人,若是出了问题的话我也会追究责任的。” “嗯,我知道的。” “另外若是后续找到了新的绣娘,我想你们负责帮我教她们做口罩,后续我会把你们提做小组长,届时许多事情上就要麻烦你们了。”许白桃给了他们一人一份钥匙,“后续人会越来越多,所以所有的木雕和墨汁都需要用这个盒子锁起来,只有你们三人用钥匙才能打开,你们务必要保管好钥匙。”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保存好的。” 本以为至少要明天才会有人过来,没想到当天晚上任芳就带着两个女子过来。 他们是任芳以前村子里的姐妹,分别叫任春、任秋,他们两姐妹家里有一个生病的母亲和一个年幼的弟弟要照顾,但他们的劳动力又比不上男子,所以他们家的日子过得十分艰苦。 任芳没有出嫁之前在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家里的苦活累活全都是她一个人做,所以和这两姐妹关系很好,所以一听到许白桃想要扩招人员,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们。 “任芳姐应该跟你们说清楚了我这里需要遵守的规矩、需要做的事,只要你们好好的做事,我就会付给你们相应的工钱,明天你们就跟着任芳姐他们工作吧。” 有任芳在中间做保,许白桃没有过多询问任秋和任春的情况,跟他们说清楚待遇后就他们还回去了。 翌日,一大早胡志平就带着手下的一大帮子人开始动土修房子,时年和柳三勘一边和他们交涉,一边监督工程。 许白桃则亲自教任春、任秋两姐妹做口罩,尽可能的减少任芳他们的制作速度。 任春、任秋看到昂贵的白棉布时激动的手都在颤抖,许白桃见此耐心温柔的开解她们,“不用担心,这些都只是布而已,你们看只需要按照步骤来做,很简单的。” 许白桃把她们的心思拿捏的很准,耐心的一步步引导她们。他们本身也是会一些女工的绣娘,在她的教导一下也慢慢熟悉起来,开始尝试着自己制作。 等他们都慢慢的开始上手后,许白桃打算自己去药房里做些香皂和肥皂,刚走出门女儿就来喊她。 “娘亲,娘亲,外面有一个姨姨找你。” “找我?” 闻言,许白桃有些纳闷,她在村子里的名声虽然有所改善,但还没有好到大家可以互相串门的地步,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 唐天舒点了点毛茸茸的脑袋,“是一个很漂亮的姨姨,娘亲那你去看看吧。” “好吧,娘亲去看看。” 许白桃摸了摸他的头,便转身出门。 来到门口,只见一位身材婀娜的美艳女子站在哪里,还没有靠近也能看到她如玉般的肌肤,娇嫩的容颜,在村子里想要养出这样的女子可不容易。 这人是谁? “你是?”许白桃问。 时隔这么久,小雅还是第一次见到许白桃,看到她比自己还要好的肌肤以及出色的容颜,小雅心里就忍不住放弃妒忌。 以前的许白桃美则美矣,但就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如今的她美的灵动,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难怪像那位那般矜贵的人也会看上她。 “许白桃。”小雅作为村长的女儿,从小到大就自觉高人一等,眼下对许白桃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前日来你家的那俩人是谁?” 啧,这是谁呀,一上来就对她摆出这副趾高气扬的架势? 许白桃不在上前,不答反问,“我凭什么回答你?” “许白桃,我可是村长的女儿,你要是敢怠慢我,你信不信我让我爹把你赶出村子。”小雅见许白桃如此不给她面子,恼羞成怒的搬出村长的名号来。 不说村长,许白桃心情还好,一说到村长她的心情顿时就差到了极点。 第一百八十七章 有人看上你了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直接退回门内,扒住门,当着她就要关门。 “那就让你的父亲来试试看能不能把我赶出去吧。” “喂,你做什么?” 小雅冲上去扒拉住门板不让许白桃关门,“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准关门。” “让开。” 许白桃不耐烦的越加使劲,也不知道这女人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挡着门板让她关不上。 小雅平时自诩淑女,做什么都保持着一股矜贵劲儿,眼下为了探知时年的身份她已经管不上那么多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前天来你家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你告诉我他是谁,我便离开。”小雅全身都快贴到门板上了,执着的想要时年的身份。 这下许白桃也纳闷了。 自己平日里和这个小雅也没什么交集,这人突然上门问她这种问题是几个意思啊?难道她和许晓雁的目的一样?看着不像啊。 “不是,你好端端的跑过来问我一个男人的消息,你不觉得很离谱吗?” 许白桃实在无语到了极点。 这女人既然不是来为她父亲说情,为什么要这么拼啊。 “我不管,你赶紧告诉我那个人究竟是谁?”小雅愈加用力的推搡,许白桃一时不察,手上失了力道,整个人被小雅推倒在地,还被小雅压倒在地上。 嘶。 许白桃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愤慨的把身上的女人推开,“赶紧给我起开。” 两个人都不同程度的摔伤了一些,只不过许白桃的更严重一些,后脑勺着地,脑子被震的有些晕乎乎的。 小雅则蹲在地上抱着磕疼的膝盖,饶是如此还是不忘询问。 “快点告诉我,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你有病吧。”许白桃彻底被她整无语了,爬起来转身就走,“我不伺候了,你赶紧从我家离开,不然我就放狗咬你了。” “站住,你给我站住。” 小雅还想起身追过来,可惜她的膝盖实在太疼,只能看着许白桃走远。 时年过来想弄些茶水给胡志平他们解解渴,路过的时候看到许白桃捂着脑袋一瘸一拐的往这边走来。 “你这是怎么了?” 时年上前搀扶她,关心的询问。 看到他,许白桃先前短路的思维一下子就连上了,无语的拒绝了他的搀扶,“都是你给我带来的麻烦。” “我?”时年一脸疑惑,怎么就跟自己扯上关系了呢。 “刚才有一个女人跑来我家质问我你是谁,我不说她就扒拉着我家的门不放,最后还给我来了个地咚,现在我脑壳还晕乎乎的呢。” 时年:“……” 什么玩意儿? “你没有告诉她的身份吧?”他现在一心只想证明自己,儿女情长的事情他暂时不考虑,可不想被什么莫名其妙的女人缠上。 “我没有说,不过看她那个架势估计是不会善罢甘休,你之后自己注意一点吧。” “……我会注意的,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上麻烦的事情。 两人都没有想到,就算他们不说小雅还是想办法打听到了时年的消息。 隔天,小雅就带着她的精致糕点来工地上寻找时年。 “时年哥哥,我做了一些好吃的糕点,请你吃啊。” 时年见到小雅退避三舍,连忙避开她的靠近,“我不吃糕点,我也不认识你,请你与我保持距离。” “我做的糕点很好吃的,时年哥哥你就尝尝看嘛。” 小雅就像是听不懂别人的拒绝一样,一个劲儿的往时年面前凑,拿起糕点就要喂给时年吃。 这一幕引的众人频频回头看。 从来都是男子追着女子跑,还是第一次看到女人追求男子,大家忙碌之余都免不了八卦之心。 时年秉持着世家大族的端正君子之风无法当众给一个女子难堪,只能一个劲儿的躲避小雅的动作。 “小雅姑娘,我与你并不熟,还请你不要再靠近我。并且男女授受不亲,为了小雅姑娘你的名誉着想,你还是不要再来找我的好。” 时年干脆躲到柳三勘身后。 “快帮我挡一挡,我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女人了。” 柳三勘连忙摆手,强忍着笑意,“别别别,我我可不想招惹上这种麻烦。” 没义气的家伙。 时年翻了一个白眼,直接转身离开。 “小雅姑娘,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些的好。赶紧回你自己家去吧,这里并不欢迎你。” 小雅还想要跟上去,但时年动作奇快,眨眼之间就已经进了屋关上了门,彻底隔绝了小雅的视线。 她娇嗔的跺了跺脚。 “时年哥哥,我下午再来看你。” 这件事情很快就敞开了,许白桃听到这个消息十分不厚道的笑了。 “话说她到底是怎么找到你的?”自己并未把时年的身份说出,小雅什么就缠上时年了呢? “鬼知道她是在哪里知道的消息。”时年本人也是奇怪得很。 在这里知道他身份的只有唐元思许白桃以及柳三勘,他们都不是多话的人,那小雅到底是如何得知他身份的? 就在大家不解之际,唐元思突然开口说话,“你先前在济世堂做坐堂大夫,想要知道你的基本信息并不难,正好村长今天去了集市。” “原来如此。”时年嫌恶的皱了皱眉,那个女人看着他的眼里满是贪婪和欲望,他实在是不喜欢得很。 许白桃闻言倒是忍不住调侃,“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你,佘掌柜应该不会泄露你时家的身份,谁知道你是一个坐堂大夫,想必是真的喜爱你,不如你就娶了她吧,反正人长得漂亮你也不吃亏。” “那女人喜欢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能带给她的利益以及虚荣,明明就是我吃亏。”时年反驳。 其他人闻言都不再说话。 小雅虽然嘴上说着喜欢时年,为他做这做那的,可惜她自诩深情的眼里全都是算计的欲望,他们都看得出来,时年这个当事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话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那个女人不要再来找我,她这样一直在这里兜兜转转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确实,那个姑娘一直在这里兜兜转转的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麻烦,万一她创建了我们的商业机密就麻烦了,特别是白桃药房里的那些东西。” 说起正事,柳三勘也不再调侃时年。 第一百八十八章 笑话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空气一下子沉寂下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时间谁都没想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毕竟小雅是个姑娘,且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他们不好做得太过;在她没有真的对他们做出什么事情之前他们都拿他没有办法。 众人商议了一会没有商量出一个结果,只好委屈时年一个人背负起这‘甜蜜的忧伤’。 离开前柳三勘还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接下来就看你了。” “……少在这里说风凉话。”时年黑着脸,皱着眉,绞尽脑汁的寻思可以一劳永逸摆脱纠缠的办法。 许白桃和唐元思并肩走出。 他虽然很不喜欢的许白桃过多和时年他们接触,但时年若久久不能解决小雅的问题,势必会给他们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小雅若继续纠缠的话,肯定会给你们带来不少麻烦,不解决吗?” 许白桃叹了一口气,她何尝不想快点解决小雅这个问题,但是小雅现在的目标是时年,在她没有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来之前,外人都不好插手。 “一切都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相公,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已经不再去私塾教书,她想知道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按照普通人的思维,能够在私塾做教书先生保证每个月有稳定的收入都不会轻易放弃这份工作,但唐元思就是辞掉了。 很明显比起做教书先生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而这件事情正是他隐藏已久的事情。 面对她的疑问,唐元思有些闪躲,他要做的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她,“等你这边走上正轨我会再去山里打猎。” 看来还是要回去继续之前未完成的事情。 “好吧,你决定就好,我先去看看任春和任秋他们今天的进度。”她越过唐元思正想朝工作间走去,却在擦肩而过时被唐元思抓住了手臂。 唐元思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心慌,“你不……开心了吗?” 她一怔,反应过来他话中的另外一层意思。 他以为自己这是不高兴他去做他想要去做的事情吗? 纤细的双手抱住他的手掌,漂亮的眉眼之间尽是认真,“我不问你要去做什么,但是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会支持你,就像你无条件支持着我一样。” “我们是夫妻,不能只让你一味的谦让我,我们应该互相理解对方,支持对方,这样日子才能过得长久。” 唐元思突然大力的把她抱进怀里,手臂不断收紧勒住她的腰,“我很高兴,真的,此时能够娶到你是我的幸运。” 他一定会尽快完成手上的事情,然后好好跟你过日子的。 “不过我有一点要求,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你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先前那种事情不能再发生了,否则我不会再救你,等你死后我就带着孩子们改嫁。”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腰间的手臂瞬间又收集了好几个度,吃疼的吸了一口冷气,娇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做什么啊?你是想累死我啊。” 唐元思突然沉着脸亲上她的嘴角,“我不会有事,也绝对不会让你改嫁给其他人。” “这可说不好,你的任务那么危险,你若不保重自己,说不定哪天我还真的改嫁了呢。”她属实没有料到平时自己稍微一撩拨就脸红的人居然会在光天化日之下主动亲自己,这简直比天上要下红雨还要来的让她惊讶。 忍不住想继续刺激他,看看他还能做出些什么来。 唐元思没继续亲,反而一脸严肃郑重的保证,“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 “好,你可要记得你今日的保证,你要是再出事就别怪我真的生气了。 下午。 小雅又提着茶水来找时年了。 “时年哥哥,许白桃不会做饭,她做的东西肯定不好吃,我给你做了一些好吃的,你快来尝一尝。” 时年满头黑线,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这女人是听不懂拒绝吗? 昨天他把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稍微矜持一点的、要点脸面的都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为什么她还能若无其事的到这里来? “我不需要你做的东西,请你带着你的东西尽快离开这里,我不希望有任何的闲言碎语传出去。” 时年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能够把时年这个从小就接受良好教育的谦谦君子都逼得不耐烦,也算是她的一种本事了。 柳三勘看时年确实被缠得烦了,本着人道主义决定还是帮一帮,“小姑娘,你还未出阁,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再做的好,免得影响你的清誉。”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给我,滚开。” 对时年之外的人小雅则有那么好的态度,一脸不耐烦的驱赶柳三勘,弄得柳三勘脸上一阵难堪。 这不识好歹的女人。 随后就给时年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就去忙自己的了。 其他人见状都纷纷收回看热闹的目光,都怕下一个被凶的变成自己。 时年这下真的生气了,这个女人屡次纠缠自己就算了,还当着他的面叱责他的合作伙伴,真当他没有脾气吗? “这里不是你家,轮不到你在这里撒野、放肆,你要是再不离开,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你……” 时年猝不及防的冷脸,小雅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看着时年半天都说不出来话,一股难堪后知后觉涌上来,左右查看,发现大家都在有意无意的的朝她看来,娇俏的脸顿时又红又难堪。 “哼……” 小雅终于扛不住丢下东西就跑了。 许白桃正要过来给大家添水,猝不及防被闷头跑过来的小雅撞得人仰马翻,手里的茶水也撒了一地。 偏偏始作俑者没有一句道歉的话,就这么跑了。 她那个怒火噌噌的一下就冒了起来,这个小雅不要脸,又不懂规矩简直跟她那个爹一模一样。 “白桃,你怎么躺在地上?那你身上的衣服……我扶你回房间换一次吧。”李婶路过看到许白桃浑身被茶水打湿,狼狈的躺在地上,连忙过来搀扶她。 许白桃黑着脸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裳。 “白桃,你刚才怎么了?”李婶问。 “我本来想给大家送点茶水,让他们去去热解解渴,哪知道小雅突然冲出来把我撞倒,道歉都没有一句就走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告家长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李婶他们双耳不闻窗外事的,在忙自己的事情还不知道小雅正在疯狂追求时年的事情,听完她的话皆是都露出一副大开眼界的神情。 她本人是不歧视这种勇敢追求自己心中所爱的行为,就算小雅追求时年喜欢并没有占多少,更多的是贪婪的欲望趋势,但小雅这样不仅对时年造成了骚扰,对周围的其他人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特别是她本人。 她都遭了两次秧了。 “这小雅平时眼高于顶,根本不屑于与我们这些人有任何交集,没想到背地里居然是这个样子的。”任芳冷笑。 李婶和桂芳婶子都上了一些年纪,他们也不是很理解这种行为。 “时公子他怎么看这件事情?”任芳问。 “时年不喜欢小雅,一直都在躲着她,只是她好像没有意识到这个一点一个劲的往上凑。”说到这个问题她就恨的牙痒痒,小雅每次来找时年倒霉的都是她,凭什么她的行为要自己来付出代价。 “时公子没有拒绝她吗?” “拒绝了呀,人家就差把‘我看不上你’这句话刻脑门上了,可惜某些人就是看不到,听不明白。” “这件事情我们不是当事人都不好说话,只是他这样做,恐怕会给我们带来不少的麻烦,你打算怎么做?” 这种事情他们非当事人不好插手也不好管,最重要的是就算他们说,小雅也未必听得进去,到时候极有可能帮忙不成,反而惹一身骚。 “我也在想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小雅和许晓雁不同,她没有任何压力的毁掉许晓雁的名声,但小雅与她没有任何深仇大恨,她担心下手重了,过犹不及。 李婶本不予参加他们年轻人的谈话,只是听到这声音也有些担心,若是出手重了反而会对许白桃不利。 “白桃丫头,要不你直接去告诉小雅的父亲和娘亲,他们肯定不会任由他们的女儿在外面闹出这么多笑话的。”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凭借那两口子要面子的性格,肯定不会允许他们的女儿在外边闹笑话。”任芳闻言恍然大悟的催促许白桃,“白桃,你只需要把小雅在这里干的事情告诉她爹娘,她爹娘自会管教她,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出手。” “这个办法可行,我现在就去。” 许白桃来到村长家,敲门。 村长夫人,也就是梁婶打开门看到许白桃二话不说就要关门,许白桃猝不及防吃了一个闭门羹。 “梁婶,我今天过来是有一件关于你女儿的事情要告诉你,你若不开门,我也不介意在门口把事情说出来,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人听了去。” 咯吱。 门从里面被打开,梁婶神色不善的瞪着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 “梁婶,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她无意毁掉小雅的名声,决定进去把再说,在外面始终人多眼杂,万一不小心被人听了去对小雅的名声不好。 梁婶的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 她作为村长夫人,村子里谁不给她几分薄面?只有这个女人不仅不给她面子,还把她赶了出来。 本想叫她男人帮她找回场子,结果被这个女人摆了一道,现在她男人都还在想办法善后。今天这女人还跑上门来找她,说什么关乎他女儿名誉的事情。 要不是担心她真的说出什么影响女儿名誉的事情来,她见都不想见她一面。 让她进门? 绝对不可能。 “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说让我知道你耍着我玩儿就别怪我跟你不客气了。” 梁婶的厌恶毫不掩饰的表现在脸上,好在许白桃本也不期望她能对自己有什么好脸色,既然是她自己选择的,那之后不管出现什么连锁反应都跟自己无关。 “想必村长和梁婶你最近都无比繁忙,忙到不知道自己女儿做了些什么事情,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您的女儿这两天一直往我家跑,不知廉耻的追在我朋友屁股后面转,提醒你一句,我朋友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 “你说什么?” 梁婶的第一反应是许白桃在污蔑她的女儿,但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想起这两天女儿每天都早出晚归,而且每次回来时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这些都在佐证许白桃说的话极有可能是真的。 许白桃刻意压低声音,“你说若是别人看到您的女儿成天围着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转,他们会怎么说?” 梁婶顿时脸黑如炭。 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平时什么好的都是紧着女儿用,就是希望女儿能够嫁出去,不用待在贫穷落后的乡下。 当下听到女儿纠缠一个有家室的男人,眼前发黑,差点没晕死过去。 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情传出去,毁了女儿的清誉,没了清誉她还如何高嫁啊。 “这件事情你还跟谁说了?”梁婶警惕的问。 “我只跟你说了这件事情,至于有没有别人看到我不敢保证,梁婶若是想尽可能的降低这件事情的影响,还是管好……” “许白桃?谁准你来我家的?滚出去。” 小雅突然从里面出来,看到许白桃就毫不客气的驱赶。 真是没礼貌。 她在自己家作威作福,自己都没有让她滚,自己还在门口没进去她就让自己滚,看来是时候去买两条猎犬了。 再敢来,就放狗咬你。 “我言尽如此,至于要怎么做是你们的事情,反正下一次我也不会这么客气的。”说完,许白桃就转身走了。 “不准你再来我家,否则我见你一次骂你一次。” 小雅朝着许白桃的背影趾高气扬的放狠话,直到许白桃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为止。 她傲娇的冷哼,“哼,跟我斗。” 洋洋得意的她没有注意到身后母亲看她的目光十分的不友善。 梁婶直接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耳朵,“你这两天真的跑去她家和有家室的男人不清不楚了?” “疼疼疼,娘你快放开我的耳朵,好疼的。” “我问你话呢,你是这两天是不是跑去他家跟有家室的男人不清不楚了?”梁婶整张脸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只有她自己知道比起愤怒,她更多的是害怕,她不敢想象那些不堪的流言传开后小雅会是什么下场。 第一百九十章 许晓雁怂恿(1)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小雅眼底闪过片刻震惊,还想隐瞒过去。 “娘你在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纠缠有家室的男人了?” 她可是拜托父亲打听清楚了的,时年哥哥还没有成亲的。 知女莫若母。 看到女儿那个闪躲的目光,梁婶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她的女儿真的去了许白桃家里纠缠她的朋友,而且还有不少人看到。 气急之下,梁婶直接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小雅不可置信的武尊被打的脸颊,“你打我?” 梁婶只愣了一下就回过了神来,想到自己打女儿的原因就是一阵气愤,“这些年我都是怎么教你的?你是村长的女儿,你将来是要嫁给人上人的,你怎么可以去纠缠一个已经有了家世的泥腿子?” “我没有。” 小雅出来的比较晚,没有听到许白桃同梁婶说的那些话。 “你没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还敢不承认?你非得等到所有人都知道你干出了这等丑事之后才承认吗!” “我说了我没有就是没有。”小雅得不肯低头。 见到她这副倔强的模样梁婶抬起手又要打,碰巧这时候村长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老婆在打女儿连忙阻止。 “干什么呢?” 趁早连忙上前把女儿护到自己身后,生气的看向自己老婆。 梁婶看到他,火气更加旺盛,“你看看你,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那么多好的男人不选,非要选一个有家室的泥腿子。” “谁跟你说的这些?”村长反问。 梁婶就把就把许白桃的到来以及说的那些话一一复述了一遍,听到是许白桃害得自己挨着打小雅那叫个气呀。 “娘,我才是你的女儿,,你不信我说的话反而去相信许白桃一个外人说的?” 村长语重心长的呼出一口气,帮女儿解释,“这件事情女儿提前跟我商量过,我特意去镇上打探了一番,很确定时年还没有成家,许白桃是骗你的。” “骗我的?” 梁婶记得撸起袖子就要去找许白桃算账,村长连忙拦住她。 “你冷静一点。” “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家,你难道还要把现成的机会送到那个女人的手里去吗?” 是了。 经过上次口罩的事情村长在村子里号召力已经比不上从前了,而且到现在存在都还在收拾先前因为口罩留下的烂摊子。 要是这个时候他再上门去打了许白桃的话,指不定那个女人会把事情闹到的多大。 梁婶冷静下来后,觉得许白桃没有对自己撒谎的必要。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先前去打探的时候济世堂的人对时年的身份讳莫如深,只知道他是那里的首席大夫,不过看今日许白桃的举动,说不定时年还有其他身份。” 村长现在对许白桃是恨的牙痒痒,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向许白桃发难,现在知道许白桃不想他女儿和那时年有过多接触,他觉得这是一个可以扳倒许白桃的机会。 既然时年跟她是朋友,肯定也知道口罩的制作方法,若是让小雅和时年成了亲,到时候口罩的制作办法不就手到擒来了? 小雅听到时年还有其他身份越加激动,追问,“父亲,你说时年还有其他身份?他不会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公子吧?” “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不过就凭他济世堂熟悉大夫的身份配你也绰绰有余,等我处理好手里的事情会想办法帮你再打探一下,在此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 翌日。 许白桃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提着篮子直奔时年而去的小雅无语的皱起了眉头。本以为自己都亲自去找了梁婶一回了,小雅再怎么样也应该消停几天,这才第二天怎么就又来了?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呢?” 唐元思跟在他身后出来,闻言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正好看到小雅拿着一块糕点,一个劲儿的想要喂时年吃,深色有些微妙的收回目光。 注意到他的目光,许白桃忍不住调侃。 “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很眼熟?” 唐元思:“……”他一点都不想眼熟。 当初他才受伤那段时间许晓雁也是经常这个样子出现在他面前,不顾他的拒绝,非要靠近他,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举止。 那段时间‘许白桃’跟他闹得特别凶,孩子们也被打的特别的惨。 这种不知进退,一意孤行,自以为是的女人,真的令人喜欢不起来,甚至会让人反感。 “按理说我昨天都亲自去了一趟村长家,她今天怎么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你说她到底是怎么跑来的?” 过去的事情就已经过去,没有翻旧账的必要,而且原主当红原主也有很多做的不对的地方,她不能责怪那个时候的唐元思,也不会为了那个时候的原主去计较。 关于女子的话题唐元思不好接,只能保持沉默。 许白桃知道他不会轻易介入讨论女子的话题,也没指望他会给自己回答,自顾自的说了起来,“难道她和许晓雁其实是好姐妹来着?不然怎么能干出一模一样的事情来。” 他们两个站在这里看热闹,那边的时年却是不耐烦极了。 他往左边这女人就追到左边,他往右边那女人就追到右边,良好的教养都要被消磨的没了。 “我说你这个女人能不能要一点脸,我都这样拒绝你了,你看不出来吗?”终于,时年忍无可忍的把所有的教养全部都丢弃,冷着脸呵斥到。 小雅怔愣了一瞬,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她作为村长的女儿低声下气的来讨好她,他不接受就算了,还敢给自己脸色看。小雅生气的把手里的糕点全部摔到地上,“你什么意思?我看你在这里忙碌辛苦,好心好意的给你拿糕点过来吃,你不吃就算了,凭什么骂我?” “我不稀罕你的糕点,也不需要你的好心好意,请你带着你的好心好意从我眼前离开可以吗?”时年按耐住即将爆发的脾气,只想尽快打发走眼前的人,实在是不想和她再有任何牵扯。 “你……” 小雅没料到自己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个时年还如此不知好歹,一气之下只好甩袖离开。 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她一走,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他们这里都是男人,她一个女人杵在这里实在让人不自在。 第一百九十一章 许晓雁怂恿(2)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小雅气冲冲的离开许白桃家。 跑出一段距离后,她停在路边对着草木一通发泄,“可恶,可恶,可恶的许白桃,肯定是你在时年哥哥面前说了我的坏话,才会让时年哥哥不喜欢我。” “你都是你,我一定要让我爹把你赶出溪水村。” 许晓雁本想趁着这段时间那些关于她的流言不再那么翻天地覆,想要来看看她的唐大哥,走到唐家附近突然听到有人在骂许白桃。 当即来了兴趣,猫着腰偷偷躲在树后偷听偷看。 “小雅?” 她怎么和许白桃有了冲突?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躲在家,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许白桃和村长家的冲突。 看小雅一副恨不得许白桃去死的架势,计上心头。 自己现在不是许白桃的对手,但若她和小雅合作的话许白桃肯定不是她们的对手。 于是,许晓雁从树后走出来,来到小雅身边,“小雅,你这是怎么了?” 小雅先是吓了一跳,见是许晓雁才松了一口气。许晓雁和许白桃也有仇,就算听到了自己骂许白桃也不会去告状。 小雅脸上毫不掩饰的嫌弃,她可都听说了。 许晓雁觊觎唐元思,为此不惜造谣毁掉许白桃的青玉更是不要脸的屡次凑到唐元思面前去,她不耻于这样的人为伍。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操心,走开。” 许晓雁面上闪过片刻难堪,不过为了自己的目的她决定忍了。 “刚才我听到……那个女人是不是也对你做了过分的事情?”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小雅高傲的丢下一句话就转身走了。 许晓雁面色难看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走远,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要不是为了借你的手来对付许白桃,真以为我愿意跟你说话吗? 许晓雁抬头望向唐家的方向。 没看错的话,小雅刚才就是从那个方向来的,只要稍微打听一下搞清楚小雅和许白桃之间的过节,到时候不信小雅不跟自己合作。 修建作坊的位置是在房屋背后,哪里没有院墙遮挡,所以小雅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也有不少人看到。 许晓雁稍微费力一打听就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得知小雅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效仿自己,不断给那个男人做好吃,并且时时嘘寒问暖,可惜她是村长的女儿又如何?还不是被那个男人给拒绝了。 许晓雁思索了一番便主动来到村长家找小雅。 小雅自诩和许晓雁不是一路人,本来是不打算见她的,可是听到她有办法能让她和时年在一起就心动了。 她把许晓雁带回自己房间。 一进到屋子里,她直接开门见山,“你有什么办法?” “那个人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许白桃家里,那个女人巴不得全世界的男人都围绕她一个人转。这种情况下,就算你再优秀再漂亮那个男人也看不到你的好,你若想改变那个男人对你的看法,你就必须得用点办法强势的进入那个男人的眼里,只有如此他才会看到你的好。” “我当然知道,我要的是解决的办法。”小雅不耐烦的追问。 “我这里确实有一个办法,不过就要看你敢不敢呢。”许晓雁靠近小雅的耳边,“那些表面清高的男人,往往最是口是心非,只要你想办法生米煮成熟饭,那他以后就再也拒绝不了来自你的诱惑。” “这……” 小雅到底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说起这个问题就脸红成一片。 许晓雁看她虽然脸红害羞,但并没有一口拒绝自己的提议猜测她这是心动了。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心动了就去行动吧。 等你名声尽毁,清白也没了的时候我看你如何高高在上。 小雅犹豫了许久,“你确定你说的这个办法管用?” “天下间的男人不都是这个样子吗?”许晓雁不答反问,把皮球重新踢回给小雅,最后就算小雅反应过来也没有借口找自己的麻烦,“至于要不要为了自己的幸福搏一把,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最后许晓雁是带着笑意离开村长家的。 下午。 时年和柳三勘一起在山脚下监督胡志平他们的进度,不过他们也没有只站着看,时不时的还会帮上一些忙。 柳三勘刚给一个人递了棍子,回头就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正径直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他走到时年身边坐下来,捅了捅他的胳膊,“时年,你的麻烦又来了。” “嗯?” 时年突然感觉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顺着柳三勘的目光看去,结果就看到穿着一身粉色衣裙的小雅正朝着他的这边走来。 差点眼前一黑。 这女人是没有脸的吗?自己都把话说的那么明白,那么难听了她怎么隔了一个中午就又来了呢 柳三勘幸灾乐祸的调侃他,“这女人长得漂亮又是村长的女儿,我看你要不就从了吧,反正你也不吃亏。” “去去去。”时年不耐烦的推开他,“先不说我的身份允不允许,就她那满眼的算计与贪婪,我就是傻了瞎了也绝对看不上她。” “啧,从来只听红颜祸水,没想到蓝颜也有祸水的时候啊,兄弟,你就自求多福吧,我要去看我的宝贝女儿了。” 说话间,小雅已经来到了他们面。 柳三勘识趣的起身离开,“我懂我懂,我现在就走,不打扰你们说话。” 柳三勘一走,小雅立马热情的挨着时年坐下来,时年连忙退开一些距离,按捺住脾气道,“这位姑娘,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可能,你不用再来了。你这般言行若是被外人看了去,对你的名声大大的不利。” 小雅从篮子里拿出准备好的茶碗,倒上满满的一杯茶端给时年,“时年你喝杯茶吧,就算是我为我之前的无礼向你跟大家道歉,还请时年哥哥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没有放在心上,你赶紧走吧。”时年没有接她的茶,只想快点摆脱这块黏人的牛皮糖。 小雅却不打算就此罢休端着茶碗不断逼近时年。 “这是我为道歉特意准备的茶水,时年哥哥你就喝一口嘛,很好喝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出事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我不喝,请你拿走。”时年沉眉避开她靠近的动作。 “时年哥哥,你就喝一口嘛,就一口。” 小雅端着茶碗不断逼近。 她近时年退,步步紧逼,突然她脚下一个不稳,手里的茶碗打翻茶水全数倒在了时年身上,瞬间时年的衣服湿了一大片。 时年顿时脸黑如碳,忍无可忍,一把推开小雅,“走开。” 时年阴沉脸起身回房间换衣服。 从前他遇上的都是些名门贵女,哪里遇上过这么生猛的女人,居然敢直接往男人身上扑,简直胆大至此。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盯着他离开背影,眼神晦暗莫名,谁也不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走廊里,柳三勘迎面走来看到一身狼狈的时年,“你这是?” “别说了,真是倒霉。” “额……你还是先去换一身衣服吧,不过刚才有一个工人不小心划伤了腿,现在正在你的房间里面休息,你要不去我的房间换衣服?” “……不用了,我去之前住的偏房换就行。”时年有点轻微洁癖,不习惯使用别人的房间。 时年是中途换了换衣服的房间,以至于某些人并未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径直朝他的房间去了。 此时,小雅已经悄咪咪的摸到了时年的房间外,警惕的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才悄悄的推门进去。 进屋后小雅反复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小雅你可以的,一切都是为了以后的幸福,只要过了这一关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 小雅解开自己的衣服朝着内室走去…… 药房里。 许白桃许白桃弯腰靠近灶台闻了闻,然后对唐元思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相公,只是看就掌握其中的精髓,这么快就达到可以出师的程度了。” 饶是已经被夸了无数次的唐元思,面对自己媳妇儿的夸奖时依旧会红脸,然而不等他红到耳根突然一阵尖叫声打破了这美好的氛围。 “啊——” “啊啊——” 许白桃和唐元思互看一眼,眉眼之间浮现出一样的凝重,“去看看。” 两人放下手里的事情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他们顺着声音来到时年的房间外。 难道是时年出什么事情了? 许白桃正打算进屋去看看,就看到听到声音赶来时年,“发生什么事情了?” 时年在这里,那里面的人是谁? “暂时还不清楚,我进去看看。”说着她就打算进屋去看看情况,刚走两步就被唐元思拉住了手腕,唐元思冲她摇了摇头,继而转头拜托李婶何桂芳婶子,“刚才我听到一男一女的尖叫声,这种情况我们年轻人进去恐受非议,拜托两位婶子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种情况年轻的男女不管是谁进去都不好说,但若换成李婶和桂芳婶子两人的话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再加上他们两人的人品一向很好,大家都没问题。 李婶和桂芳婶子走进屋子,看清屋子里面的情况后脸色特别难看,就连一向好脾气的李婶都忍不住骂人。 “不要脸。” 这可是唐家,出了这样的事情许白桃又要无端被牵连了。 还是桂芳婶子提醒他们,让他们两个穿好衣服再出来。 看到李婶和桂芳婶子出来,许白桃连忙上前询问,“李婶,桂芳婶子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婶和桂芳婶子同时看了一眼时年,那眼神太过复杂,时年的心也不自觉的提了起来,忐忑的开口,“不会跟我有关系吧?” “哎……”李婶靠近许白桃耳边,把里面的情况跟她说了一遍。 顿时许白桃的脸黑的可以滴出墨汁儿来了。 这个小雅疯了吗? 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大家看许白桃的脸色不好心中纷纷有了猜测,里面的情况估计难看又棘手。 “麻烦你嫂去帮我通知一下当事人。”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李婶没敢耽误直接去找当事人的家人。 见此,唐元思已经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了,让胡志平他们回去回去各自忙各自的,不要留在这里看热闹。 就连柳三勘都自觉的带着小孩子们远离这块是非之地。 一炷香后。 村长和梁婶赶来唐家,梁婶一进门就指责许白桃,“许白桃,你要是敢欺负我的女儿,我就让你在溪水村再也待不下去。” 许白桃略微蹙眉,看来这两口子都没有把自己的警告放在心上,难怪小雅能够这么快又跑来搞事,还是搞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当事人还没有到齐,村长和梁婶先坐下来等一等吧。” 还有人要来? 村长敏锐的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仔细的观察了一圈,房间里除了许白桃和唐元思,就只有时年,他们这是想要做什么? “你们把我们两口子叫来做什么?” “不及,你们很快就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许白桃依旧沉着脸。现在她看到这两口子就压不住心底的火气,自己明明都已经上门警告了一次,结果他们还是不能管好自己的女儿,让小雅做出这种丑事来。 真是,既然管教不好,又何必要生出来祸害别人呢。 自己堂堂一村之长,凭什么要听一个名声狼藉的女人的话,简直可笑,村长刚想站出来反驳,这时门口走来一位身形有些佝偻,身上还带着泥土的妇人。 来人正是另一位当事人的母亲——刘母。 许白桃起身亲自牵着刘母入座,“刘伯母,一路赶来辛苦了。” “不,不辛苦。”刘母有些受宠若惊,注意到许白桃身上干净的衣服,连忙小心翼翼的避开许白桃的接触,“不知……不知你专门让人来叫我过来一趟是有什么事吗?” 她记得儿子说过,这几天会在一家唐姓人家的家里修房子,难道儿子不小心惹什么祸事了? “这……恐怕需要他们当事人自己来说,伯母你稍等一下。” 许白桃转身去了隔壁房间,没一会儿就带着一男一女走了出来。 小雅虽然经过了一番整理,但是头发、衣角这些依旧是乱的,看到自己爹娘立马扑过去趴在他们的腿上大哭。 梁婶看到女儿这样吓了一大跳,心疼的把女儿抱进怀里,关切的问道,“小雅,到底发生什么事?” 第一百九十三章:欺人太甚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娘呜呜呜……” 小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梁婶一边安抚女儿一边问责许白桃,“许白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女儿怎么会这样子在你家里,你是不是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村长在一旁脸色也极其不好看。 让他女儿哭的这般凄惨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许白桃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果然一个被窝里边睡不出来两种人,两口子一看到小雅哭就跑来不问青红皂白的质问她,难道她还能把人从他们家里喊到自己家里来吗? 许白桃无语的揉了揉太阳穴,“拜托你们说话的时候过过脑子,这里是我家,还能是我让你们的女儿到我家来被我欺负的吗?” 村长:“……” 梁婶却不管那么多,眼里只看得到她的女儿受了委屈,“我不管那么多,我女儿在你这里受了委屈,你就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啧啧,梁婶万事讲究一个礼字,在我这里耍横也解决不了事情。”许白桃转头看向进门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刘畅,“既然她不肯说,你就来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过了这么长时间,刘畅已经冷静了许多,但不代表他会吃下这个哑巴亏,“我今天干活的时候不小心受了一点伤,柳老板带我到那个房间里休息,我一个人休息的好好的,那个女人突然就冲上来抱着我不放,还说一些**的话,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我是绝对不会要这种女人的。” “你放屁。” 刘畅刚说完村长就急得拍桌而起,恶狠狠的瞪着刘畅,“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你若是敢凭空污蔑我的女儿,就算你是隔壁村的人,我也会追究到底。”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是你女儿衣衫不整的扑上来抱着我不放。”刘畅耿着脖子一副要跟村长硬扛到底的架势。 “我女儿一个未出阁的清白姑娘,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就算要编谎话也编得像样一点。”村长坚定的认为是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女儿有所企图,“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要污蔑我女儿的清白,这件事情我势必会追究到底。” “对,我们家小雅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一定是你贪图我家小雅的美色,我要把报官,把你这个流氓抓起来。” 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刘母一听要拉着自己的儿子去报官,当下就急了。 “这……这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不用报官吧。”刘母担心的道。 “你儿子非礼了我女儿,我一定要让他牢底坐穿。” “我没有!”刘畅大声反驳,“明明就是你的女儿不知廉耻闯进男子的房间,还衣衫不整的抱着我不放,就算你要报官我也绝对不会认,这种女人我嫌晦气。” 双方各持己见,僵持不下。 许白桃看得直呼精彩,虽然小雅动机不纯,但这种事情到底还是女人吃亏一些,没想到这个刘畅的反应竟然比小雅大。 在这封建落后的古代里,这种重视自己清白的男人简直奇葩呀。 她走神这一小会儿,梁婶竟然扬手就给了刘畅一巴掌,鲜红的巴掌印落在刘畅年轻的脸上尤为明显。 “够了。”许白桃大声呵斥,“你们是想要把事情闹大,搞得人尽皆知是吗?真这样想的话,我现在就去把人叫来。” 刘畅:“……” 刘母最担心把这件事情闹大影响他儿子的前程,“许老板,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们一时间还想不到解决的办法,抱歉,不是有心……” 梁婶一下就把所有的怒火对向许白桃,直接打断刘母的话,“我女儿在你家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的话我连你一起告到官府去。” “呵呵。”许白桃气极反笑。 这女人不过就是一个村长夫人而已,真以为自己是皇太后了啊。 “有在我这里嚷嚷的时间,有本事你现在就带着人去报官啊,你要是不报官我都看不起你。” 梁婶只是想用报官来威慑刘畅母子和许白桃,没想到许白桃还敢催促她去报官。 村长不悦的扫了一眼自己的女人,“行了,你还嫌这件事情闹得不够大,非要毁了女儿的清白才高兴吗?” 他直接越过刘畅看向刘母,“你儿子玷污了我女儿的清白,这件事情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为今之计,你们家必须配合我们作出解释,事后你带着你儿子离开这座镇子,我们家便既往不咎。” 刘母就是一普通的妇人,现在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倒是刘畅一听村长把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还要让自己离开这座镇子,急了,“我没有做过那些事情,凭什么承认?别以为你是村长就可以让我背下这口黑锅,明明是你的女儿不知检点,只要你出去敢说是我敢的,我就去报官,我倒要看看到时候到底谁名誉扫地,会灰溜溜的离开这座镇子。” “你敢!” 看他们又要看他们又要吵起来了,许白桃不耐烦的打断他们,“行了,想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问问当事人不就知道了?” “小雅,你自己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充当缩头乌龟的小雅突然被点名,身体一僵,连忙把脸埋进臂弯里就是不肯说话。 “许白桃你什么意思?”梁婶护犊子似的护到小雅身前,“我女儿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要她再受刺激吗?” 蠢货。 许白桃暗骂了一声,直接不搭理她,冷漠的视线落在小雅身上,“小雅你最好自己把真相说出来,毕竟你做的那些事情并不是秘密,一旦我们查出来的话,恐怕你会比现在更难堪。” 小雅:“……” “几个时辰前,我才去你家门口告诫过你们家,可你下午还是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来纠缠某人,打湿了某人的衣衫,最后更是衣衫不整的出现在某人的房间里,只是你没有想到刘畅因为腿受伤正在某人的房间里休息所以某人换了一个地方换衣服……你说这些一旦传出去对你会落得什么下场?” “污蔑都是污蔑。”梁婶神色大变,矢口否认。 就连村长脸色也变得难堪无比。 第一百九十四章 打起来了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这番话里已经透露出了很多信息,聪明的人只要稍微联想一下就能猜到大致的经过,村长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看向自己的女儿。 你真的做出了这种事情? 小雅不敢反驳也不敢解释,只是把脑袋埋得更低了。 见此,村长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小雅应该是想要和时年‘生米煮成熟饭’,只是没想到中途会出现变故,房间里面的人变成了刘畅,造成了现在这般‘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局面。 蠢货,他不是都说了会再来打探了吗?她怎么敢用这种办法来接近时年? 随着许白桃话落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嚣张的村长一家闭上了嘴。 “我该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至于你们要怎么去解决这件事情,你们自己去商量。”许白桃起身给唐元思和时年递了一个眼神,两人领会她的意思连忙起身跟着她一起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下来,“对了,时年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他在我家这段时间再受到骚扰,否则我不介意将这件事情宣传出去。” 说完,他们便把空间留给了他们双方当事人。 走出来后,时年突然感慨,“今天我总算是见识了一把什么叫做穷山恶水出刁民,我这差点就清白不保了呀。” “噗嗤。” 看他这副后怕的样子,许白桃和唐元思同时不厚道的笑了。 今天这件事情真的很惊险,若不是刘畅的脚受了伤在他的房间里休息,恐怕小雅的计划就要得逞了。 许白桃学着他的语气,“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蓝颜祸水啊。” 时年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心胸开阔的人,这一次没有得逞,说不定很快会有下一次,要不你先回镇上去?正好去看看天蓝布庄哪里的情况。” “……如此也好。” 他是真的怕了那个小雅了,特别是今天这件事情,现在想起来都是一阵后怕。 时年当即就收拾了东西带着小雨回了镇上。 至于和小雅和刘畅之间的事情最后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商量的,只是从房间里出来后,他们双方都不再提及那件事情。 毕竟事关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的名誉,大家都自觉的没有讨论这件事情,只是听说小雅回去后被村长狠狠的打了一顿后关了禁闭。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任芳还跟她吐槽,“那两口子平时宠这个宝贝女儿宠的跟什么似的,这次下这么狠的手,可见是真的气得很了。” 溪水村的人没有人不知道村长两口子有多宠爱唯一的女儿——小雅,这一点从小雅只是一个小小的村长之女却有着千金小姐的脾性就可以看得出来。 “村长是一个极其看重利益的人,他的宠爱是有代价的。” 从村长帮着小雅打听时年的身份背景的举动来看,他正是知道了时年能给他带来利益才允许女儿接近时年。 可现在小雅擅自行动到底名声受损,还是当着时年的面,现在小雅对他而言就是一件有了瑕疵的物件。 不能给他带来利益的物件,他自然不会再捧在手心里宠爱。 不过有一点她觉得很奇怪。 虽然自己和小雅的接触不多,但她一个自诩高傲的大小姐,应该想不出这种自降身份的办法,若是这个办法是别的人教给她的,那接下来可就有好戏看了。 想到那热闹的场面,她就忍不住想笑。 任芳看她说着说着就笑了,好奇的问,“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 村长家。 小雅自从被关在柴房里就一直哭,哭的眼睛又红又肿,几乎快要昏厥过去,“呜呜呜……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呜呜呜……” 一门之隔,梁婶站在门外听到嘤嘤的哭声,心疼得眼眶通红,“女儿啊,这次你是真的做错了呀,你怎么能够拿自己的清白名声开玩笑啊。” 柴房里的小雅听到这话便想起教她这样做的人,一股难掩的恨意涌上心头,“娘亲,是许晓雁,都是许晓雁,是她让我这样做的,都是她把我害成了这副模样,娘亲你要帮我报仇。” “许晓雁?”梁婶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女儿话中的意思,脸色猛的一沉,“你是说是她让你这样做的?” “对,就是她,我本来是想要等父亲再帮我打听打听再去找时年培养感情的,就是她在我面前说什么‘只要生米煮成熟饭时年就会娶我’我才这样做的。” 梁婶:“女儿你放心,这件事情娘亲和你父亲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梁婶转身就把这件事情告诉村长,村长听到都是许晓雁怂恿自己的女儿做下如此蠢事,气得生生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我自认从来没有对不住他们兄妹二人的地方,甚至多次维护他们,她净想着毁了我的女儿,这次我非得让他们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就算是许秀才也保不住他这个心是恶毒的妹妹。” 几天后,许白桃刚把新的图纸交给桂芳婶子让她带回去交给天扬叔帮忙雕刻出来,就看到孩子们从外面回来。 唐天舒冲过来抱住她的腿,“娘亲,娘亲,先前欺负你的那个姨姨跟人打起来了。” 许白桃闻言一愣。 欺负她的姨姨? 是许晓雁。 “许晓雁跟人打起来了?”许白桃惊讶道。 “嗯嗯,就是先前来我们家的那个大婶,她刚才在河边撞见了许姨姨,不知道许姨姨说了什么那个大婶突然扑上去打人。” “他们现在还在河边打呢。”唐天泽看妹妹说了半天都没有说到点上,忍不住开口提醒。 “还在打?!” 许白桃顿时就来了兴趣,立刻放下手里的事情朝河边跑去,可惜她跑到河边的时候两人已经被周围围观的人给拉开了。 两个婶子死死的摁着暴怒的梁婶,“梁婶冷静,冷静点。” “放开我,我今天一定要弄死这个贱人,给我女儿出了那种馊主意,还敢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非得撕烂了这张嘴不可。” 梁婶激动的想要挣脱两人的控制再次扑上去殴打许晓雁。 第一百九十五章 白天蓝的改变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晓雁脸上被抓出了许多印记,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可见被打得有多惨。 她平时只需要做家务不需要像梁婶他们一样出门干重活,气力自然是比不上梁婶。说是打架,其实更可以说是许晓雁单方面在被梁婶殴打。 许晓雁好不容易挣脱出来,看她还想要扑过来打自己,慌忙的躲到旁边人的身后,“梁婶,你发什么疯?!我只是关心你而已,你凭什么打我?” “我为什么打你,你心里不清楚吗?这件事情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就算是你哥哥也护不住你。” 梁婶一想到自己女儿的情况就生气。 这个女人自己争对许白桃不成反而惹了一身骚,现在还要拖着她的女儿下水,她一定要弄死这个贱人。 眼看梁婶就要挣脱那两个人的控制,许晓雁不敢再继续站在原地捞起自己的衣服转身就跑。 许白桃看的啧啧称奇,“我记得村长先前屡次顾及着许秀才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的帮着许晓雁来针对我,现在他们之间也能反目,可真是精彩。” 要不是出来的太急没有带上瓜子花生,她非得坐下来边磕边看。 旁边三个孩子看着他们的母亲全程一副看好戏的神情,龙凤胎学着她的样子看好戏,只有唐天济的表情一言难尽。 特意放下手里的事情,跑了这么远就是为了看许晓雁的笑话? “娘亲,我们回去吧,该到午饭时间了。”唐天济劝道,许晓雁本来就争对娘亲,那梁大婶也不是什么好人,要是让他们看到娘亲专门跑来看他们笑话指定又要来找娘亲的麻烦。 “那我们回去吧。” 没有那些烦人的事与人,所有的事情都进行的很顺利。 房子修得很顺利,而且有了任春任秋的加入口罩的制作速度也快上了许多,只用了五天时间就完成了所有的订单,而且还有剩余。 许白桃和柳三勘一起将所有货物一起送到镇上交给时年。 时年看到才五天就完成了所有人订单,十分满意,“看来我们很快可以实行下一步计划了。” “嗯。”许白桃点头。 “那接下来我们要如何做?”柳三勘自认在做生意这方面,他的脑袋转的没有面前这两个人快,既然有现成的,为什么还要自己去苦思冥想呢。 “南水城的市场已经打开,不需要我们再多费心思,那些人就会主动找到我们购买口罩,接下来我们应该开拓新的市场了。” 时年一想到未来的‘宏图大业’整个人都变得激动起来。 许白桃突然问,“镇上有镖局之类的吗?” “镖局?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们不是在商量接下来的‘宏图大业’吗? 许白桃看了一眼对方在一起的那些口罩,只是口罩就已经占据了马车大部分的位置,她做的香皂肥皂这些都只能单独用背篓装起来,这一来二去几乎占据了整个马车的位置,人根本就没了落脚的地方的。 “如果有镖局的话,我们可以找一个长期合作的镖局,总不能每一次送货都由我们亲自去。这样前期还看不出来什么弊端,我们咬咬牙也坚持得下去,但若多了呢?” 时年、柳三勘也不是什么蠢笨的人,她稍微一提点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时年撑着下巴思考,“确实,前期的话我们咬咬牙确能做到事事亲力亲为,可一旦生意扩张开来,我们肯定是忙不过来的,这一点我确实需要提前考虑好。” “不过镇上并没有镖局,若想要找合作的镖局的话,我倒是可以尝试找找我以前认识的那些朋友帮帮忙。” “行。现在我们的生意还没有到需要镖局的程度,这件事情可以慢慢来。” 交代完该交代的事情,柳三勘和时年再次带着东西前往了南水城,许白桃则打算去天蓝布庄看看。 天蓝布庄自从到了白天蓝的手里后生意确实不如以往,从前那些和白天蓝父亲合作的人,大部分都不看女娃娃接手布庄,有的甚至觉得天蓝布庄再也不成气候,想要趁机吞掉。 但就在他们准备出手的时候天蓝布庄突然开始售卖一种名为口罩的东西,这东西预防流感,以及传染类的疾病十分有效,这让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白天蓝。 经过这段时间的多方打听,他们已经知道是一个女人在背后帮白天蓝,在这镇上也只有白天蓝独家能够售卖口罩。有眼光独到的人立刻放弃了侵吞天蓝布庄的生意,而是选择了和与其合作来更大的利益。 白天蓝不是没有察觉那些人的小心思,更知道他们其中一些人为什么会放弃针对自己而选择跟自己合作,这些她都假装看不见。 “小姐,刘老板那边派人来递话,想要购买五十只口罩。”老嬷嬷把听到转达给柜台后正在算账的白天蓝。 白天蓝闻言敲打算盘的手依旧未停,只道,“倒是会算计,我有多少他就要多少,这是把我当傻子了吗?” “小姐这是拒绝跟他合作?”老嬷嬷有些担心,“刘老板此人心胸狭窄,且唯利是图,如果我们拒绝跟他合作的话,我担心……” “难道我跟他合作,他就不会打布庄的主意了吗?”这些天前来找自己合作的人,是人是鬼她都心知肚明。 这个姓刘的就是一个喂不饱的饕餮,只要闻到一点肉味他就会扑上来吞噬殆尽,她绝对不能给她一点机会。 老嬷嬷见她意已决,不好再开口劝说。 听到他们主仆的谈话,许白桃对白天蓝的印象又多了几分,倒是有几分骨气。 “那我可以跟白小姐做一笔生意吗?” “那就要看……” 听到声音白天蓝从柜台前抬起头,对上许白桃似笑非笑的眼神愣了一瞬,当即丢下手里的算盘亲自出来迎接。 “白桃姐,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许白桃打量了一圈周围,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客人,“是遇上什么困难了吗?” “没什么。” 白桃姐已经帮了自己很多很多,不能再让她为自己的事情操心了。 许白桃看出她的心思,没有拆穿,只道,“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说不定我能给你出出主意呢。” 第一百九十六章 刘老板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白天蓝不想许白桃再为自己操心,想要自己解决麻烦,也想要许白桃看到她的成长。 “白桃姐,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泡一杯茶过来。”白天蓝拉着到柜台旁的椅子上坐下,就转身去泡茶。 风风火火的,许白桃‘不用’两个字都还没说出来就不见了人影。 许白桃无奈的摇了摇头。 能让白天蓝这个新任老板亲自招待,店铺里不少人都有意无意的偷看许白桃,猜测她的身份。 这时,一个胖出一身肥膘,身穿土黄色的华服的男人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进店内,原本还在店内看布匹的客人见状都战战兢兢的离开了。 “天蓝丫头,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不怀好意的三角眼扫过店铺内所有人,目光触及柜台前的许白桃惊艳得睁大了几分,没想到这布庄里还有这样一位美人呢。 等他先忙完正事,再来好好陪陪这位美人。 感觉他眼神中的不怀好意,许白桃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这个死胖子看她的眼神让人觉得恶心。 老嬷嬷见到来人,迎上去想要同胖子周旋,“刘老板,我家小姐在招呼客人,恐怕不太方……” 被叫做刘老板的胖子根本不欲跟老嬷嬷说话,视线搜寻了一圈,没有看到意料中的身影,“我今日过来是跟天蓝丫头谈生意的,她人呢?” “刘叔?你怎么来了?”白天蓝端着茶水出来就看到刘老板带着一群人站在自家店铺内,面色有些僵硬。 她知道这个姓刘的会来找麻烦,但是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 刘老板摸了摸犹如怀孕的肚子,旁边的手下立马端来一张凳子给他坐下,“天蓝丫头现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我先前不是让手下的人来告诉了你,我今天要过来跟你做一笔交易吗?” 白天蓝眉眼一沉,将茶水放到许白桃面前,“白桃姐,你喝茶。” “需要我帮忙吗?”许白桃朝胖子刘老板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我来解决。” 白天蓝深吸一口气,来到刘老板面前,“刘叔,请问你说的是什么交易?” 刘胖子张开手掌比了一个数,“你手下的人没告诉你?我要五十只口罩,你现在就去给我拿。” 果然是冲着口罩来的。 白天蓝挺直腰板,不卑不吭,“刘叔,不瞒您说,这些口罩我也只剩下五十来只,我可以送刘叔你一两只,但不能全部都给你。” “嬷嬷,你去后面拿三只口罩过来交给刘叔。” “是。”老嬷嬷应道。 刘胖子不高兴,“白天蓝,我要的是五十只,谁要你那三瓜两枣。” “如果刘叔非要如此的话,那恕我无能为力。” 白天蓝寸步不让。 刘胖子似是没想到一个带着幼弟的孤女还敢如此跟自己说话,愣了一瞬,反应过来神色一变,“白天蓝,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作为长辈愿意照顾你的生意,那是给你机会。” “多谢刘叔好意,但这份好意还请刘叔收回,天蓝无福消受。”白天蓝冷声拒绝。 “白天蓝,你不会以为你一个女子真的有能力撑得起这偌大的天蓝布庄吧?若是没有我们这些叔叔帮忙,这布庄早就成了陈家的囊中之物,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吗?” 刘胖子本来就很肥胖,一生气皱眉,整张脸就跟包子似的挤在了一起,看得白天蓝一阵恶心,错开目光。 “一个合格的商人应该讲究实事求是,刘叔说这些话的时候就不担心影响自己的信誉吗?” 当时她被魏启生那个畜生,以及他背后的陈记布庄逼得走投无路时这些所谓的叔叔可半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在她被亲戚算计陷害的时候,这些叔叔也都没有出来说过一句话,若不是白桃姐她恐怕早就一无所有,和弟弟一起流落街头了。 现在知道他手里有赚钱的生意了,一个个就更见了鱼的猫似的全都跑了出来,真当她还是以前那个任人鱼肉的白天蓝吗? “白天蓝,你不过是一个女人,女人就该找个人家嫁了,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你这样出来抛头露面也不怕把你死去的爹气活过来。” 据他所知白天蓝和他父亲的感情极好,只要拿她的父亲说事,她就一定会妥协,刘胖子已经能够想象到白天蓝在她面前哭的泣不成声的模样了。 然而他想象的画面并未出现。 白天蓝让老嬷嬷把三只口罩交给他,“父亲生前希望我能够幸福快乐,如今我过得很好,我想九泉之下,父亲也会为我感到开心的。” “你……你做出了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你还想你父亲替你感到开心?”刘胖子气得一哆嗦,身上的肥肉也跟着抖动,“白天蓝,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选择跟我合作,要么交出你做口罩的方法,否则别怪我这个做叔叔的不给你留余地。” 闻言,白天蓝有些迟疑。 现在的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和这个刘胖子抗衡吗? 她的迟疑落在刘胖子的眼里就变成了害怕,愈发得寸进尺起来,“作为女人就该安分守己的待在家里,别出来抛头露面,否则就算我不出手,有的是人想要天蓝布庄。” “跟我合作我还能保证这布庄一直叫天蓝布庄,否则你连这块牌匾都保不住。” 白天蓝:“……” “噗嗤……” 一声嗤笑传来。 刘胖子恼怒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见是许白桃在笑,凝眉,“你笑什么?” “我在笑,第一次见有人能把侵吞别人财产的龌龊心思,说的这般清新脱俗的,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你在嘲笑我?!”刘胖子气得肚子一鼓一鼓的,“知道我是谁吗?你竟敢嘲笑我,信不信我一句话让你在这个镇子上待不下去。” “我不信。”许白桃锐利的目光扫过刘胖子,以及他身后的一众人,“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只是一介商人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白天蓝悄悄地告诉许白桃。 “白桃姐,此人在镇上有些关系,听说还和镇长一起吃过饭。” 和镇长有关系? 如此的话,事情确实有些不好办。 不过万事讲究一个理字,就算是镇长也不能强买强卖,反正今天绝对不能退让。 第一百九十七章 我做的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刘胖子这种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只要你退让了一次,那他的得寸进尺就将永无止境。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刘胖子也听到了白天蓝的话,得意的勾起唇角。 现在知道害怕了吧? 许白桃依旧一派气定神闲,“那个……胖子,你不是想要口罩吗?一两银子一只,要买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拿给你,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一两银子一只?!你想钱想疯了吧。”刘胖子身边的手下惊讶出声。 “卖给你就是这个价,爱买不买,不买滚蛋。” 瞬间,店铺里安静的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双方的气氛紧张。 白天蓝是没想到许白桃就算知道了对方与镇长有关系依旧不改态度,心中诧异;刘胖子则是没想到区区一个女人还敢如此挑衅自己,气得浑身的肥肉都在抖。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插手我的事情。”刘胖子三角眼瞪的溜圆,眼里那些恶心的黏腻的东西全都被愤怒取代,咬牙切齿的像是想扑上来生吃许白桃的血肉,“臭女人,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得起的。” “口罩是我给白小姐的,你说关不关我事?我高兴了一两银子卖给你,我不高兴了,十两银子你都买不到一只。” 闻言,刘胖子都顾不上生气,“你是说,这些口罩都是你做的?” 许白桃不可置否。 这刘胖子之所以会找到白天蓝闹,估计是以为口罩是她做出来的,今日就算自己帮她摆脱了刘胖子的纠缠,刘胖子估计也不会善罢甘休。 如此,倒不如让刘胖子知道口罩是自己给白天蓝的。 白天蓝听到许白桃自己主动表明口罩的出处,心中一阵感动,她知道许白桃这样做是为了转移刘胖子的注意力。 只是这刘胖子的手段…… 刘胖子到底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你说这口罩是你做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我不需要证明,信不信随你喽。”许白桃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正是这随意的态度让刘胖子一时间拿不准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质疑了许久,突然笑出声。 “难怪白天蓝变得这般异想天开,身为一个女人还做起了生意,原来都是你带坏的她啊。”刘胖子又端出一副长辈的架势,“女人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我奉劝你们两个有做美梦的时间不如好好的找一个男人嫁了,做生意不是你们该做的事情。” “不如把做口罩的方法教给我,等我赚到钱后还能给你们一些钱,让你们去买一些好看的衣服,首饰。” 又胖又丑,大男子主义不说,还一股子爹味儿。 许白桃被恶心的差点隔夜饭都给吐出来,见过厚颜无耻的,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 这特么得是脑壳有多大的包才会为了一点衣服首饰就把挣钱的手段都给交出去?我自己卖口罩挣来的钱买不了那些衣服首饰吗? 一旁白天蓝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显然也被恶心到了。 “刘叔,白桃姐已经成家,姐夫脾气不是很好,奉劝你最好不要惹白桃姐,否则后果自负。”唐姐夫只有在白桃姐的面前好说话,要是让唐姐夫知道刘叔这样对待白桃姐肯定会生气的, 白天蓝本以为这样说刘胖子就算再放肆也应该有所收敛,那想刘胖子不仅不收敛,反而愈加过分。 “已经成家了还跑出来抛头露面,不会是想要勾引有钱人,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吧?” “也对,看你那张脸就知道你不是安分守己的女人。”刘胖子恶心黏腻的目光上下打量许白桃,“不如你就跟了我吧,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许白桃忍了又忍,拼命告诉自己,对方人多势众动起手来会吃亏,好容易才压下涌到心口的怒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就你这恶心的死肥猪,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你娘没有告诉过你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吗?我要是丑成你这副模样,绝对连门都不敢出。”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出来吓人,恶心人就是你的错了。” “不会真以为长成你这副尊荣会有人喜欢吧?” 许白桃一通‘妙语连珠’,不仅把对面的刘胖子给骂傻了,旁边的白天蓝、老嬷嬷也微微张大了嘴巴,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 在他们的印象中许白桃是一个漂亮大方,善良又很好说话的人,第一次见到她竟还能连大气都不喘一下的就把人给骂懵的场景。 良久,刘胖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抬起肥嘟嘟的手指着许白桃,“你……你这个贱人,竟敢骂我,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他转头对着身后的下人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把这个臭娘们抓起来,老子今天非得好好的教训教训她不可。” 几个下人得到命令朝许白桃走来。 白天蓝和老嬷嬷连忙把许白桃护到身后,“你们想做什么?我不准你们靠近白桃姐。” “你们要是敢在这里闹事我立刻就报官。” “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们,给我上。”几个下人将许白桃和白天蓝他们团团包围,局势紧张到了极点。 许白桃也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刚才实在是被这个刘胖子恶心到了,情绪一时失了控才将人骂了一通,完全没想过把这个刘胖子惹急了之后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就在许白桃冥思苦想脱身的办法是,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请问唐夫人是在这里吗?” 自从柳三勘、时年他们改了称呼后,许白桃对‘唐夫人’这个称呼就不那么敏感了,听到这个称呼一时没想到对方是在喊自己。 倒是一旁的白天蓝率先反应过来,“她在这里,她在这里。” 佘掌柜这才带着人进来,精明的眼睛四下寻找许白桃的声音,可找了一圈没看到人影,不由的皱了皱眉。 消息不是说许白桃来了这里吗? 刚才也有人回应自己说她在这里的啊? 刘胖子认出来人,立马收起愤怒的神情,谄媚的上前,“佘掌柜,您怎么会亲自来这布庄呢?” “您要是需要什么布料,直接招呼一声,我让人亲自给您送到济世堂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 灰溜溜的胖子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这佘掌柜可是济世堂的掌柜,跟他打好关系,说不定以后还能攀上济世堂的关系,到时看谁还能小看他刘傲天。 佘掌柜的视线越过他,在店铺里来回的寻找。 看到几个男子围成了一个圈像是在包围什么,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些人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 刘胖子急于讨好佘掌柜,并未注意刚才佘掌柜进来之前的问的问题,“诶,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在收拾两个不听话的b子,佘掌柜你不必为此费心。” 说着刘胖子给手下的人递了一个眼色,几个手下伸出手欲拿下许白桃和白天蓝。 几个手下没有动作时,他们高大的身影把许白桃和白天蓝说的严严实实,一动作就露出了里面人的样子。 佘掌柜一眼就看到了许白桃。 “唐夫人!” 佘掌柜不是掉所有人径直朝许白桃走去,笑着打招呼,“唐夫人,几日未见,别来无恙啊。” 相比于佘掌柜的态度,许白桃的态度就不那么热烈,只意思意思的点了点头。 她不信佘掌柜看不出这里的情况不对。 佘掌柜完全不介意许白桃冷谈的态度,越过人群走到许白桃面前,“唐夫人今日来这天蓝布庄是有什么事情吗?” “怎么,你也想要强迫我跟你合作做口罩的生意不成?” “强迫?”佘掌柜没料到再次见面许白桃对他的态度会这么冷淡,甚至还用了‘强迫’这两个字来形容。 “这……唐夫人这是误会了什么吗?” 许白桃冷漠的视线扫过包围他们的人,最后落在刘胖子身上,其中一位不言而喻。 佘掌柜这种成天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的,总会看不出来许白桃的意思,连忙解释,“唐夫人,你可真是误会我了。” “哦?”许白桃挑眉,等着他接下来的解释。 佘掌柜才不管刘胖子有多谄媚,有多急切想要和他攀上关系,一开口就否定了和刘胖子之间的关系。 “我根本不认识这位……老板,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今日过来是特意来找唐夫人你的。” 饶是刘胖子脸皮再厚被人这样当众否认、撇清关系,脸上也挂不住,谄媚与难堪交错的挂在脸上,让他那张肥胖的脸更加扭曲狰狞,丑得让人不忍直视。 见刘胖子这副反应,她才相信了佘掌柜的话。 看来是刘胖子单方面想要巴结佘掌柜,也对,佘掌柜作为济世堂的掌柜,身后可是站在济世堂这样的庞然大物,一般的商户想要巴结也属正常。 若是这样的话…… 她故作为难的开口,“今日我恐怕没有办法和佘掌柜说正事了。” “这是为何?” 一听到她来镇上自己立马放下手里的事情赶来,刚才的误会自己也解释了,为什么她还要拒绝呢? 佘掌柜满脸疑惑。 几次接触下来他觉得许白桃并非那般难相处之人,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这般拒绝自己。 “如掌柜所见,某些人强迫我跟他做生意不成,想要武力胁迫我,我近日恐怕连着大门都走不出去了。” “是谁?!”佘掌柜顿时想到刚才看到的场景,刘胖子让自己手下的人将许白桃和白天蓝团团围住,脸色一沉,转身冷冷的注视着刘胖子,“你想要对唐夫人做什么?” 对上佘掌柜冰冷的目光,刘胖子肥胖的身子吓得一抖。 在听到许白桃和佘掌柜之间的对话,,以及佘掌柜对许白桃的态度,他心头就生出大大的,不好的预感,果然…… 这个女人竟然认识济世堂的掌柜,而且看起来关系匪浅。 难怪在自己面前敢如此嚣张。 他狠狠的朝许白桃的方向瞪了一眼,赔笑道,“误会,都是误会,我和这位……夫人之间只是有一点小误会而已。” “是吗?”佘掌柜凝眉注视着他,一改在许白桃面前好说的态度,强势的气场完全碾压刘胖子。 “是是是。” 刘胖子点头哈腰的样子,滑稽又好笑。 许白桃和白天蓝没有忍住低笑出声。 刘胖子这种人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面对许白桃和白天蓝的时候各种高高在上,不将人放在眼里。 现在来了一个背景雄厚的佘掌柜,他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刘胖子不愧是能做生意的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这种时候居然都还能舔着脸说这是误会。 “若是没有佘掌柜这一出你恐怕也发现不了,这是误会吧?”许白桃冷厉的看着赔笑的刘胖子,根本不给他狡辩的机会,“今日刘老板这所作所为,我铭记于心,至于你想要的口罩一百两银子一只口罩,不买的话就请现在离开吧。” 一百两? 刘胖子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许白桃,想说‘你想钱想疯了吧’,但顾忌旁边佘掌柜还在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刘胖子和他的手下一离开店铺里就空旷了下来。 佘掌柜算是看明白了。 这刘胖子把许白桃得罪狠了,以后恐怕不仅口罩的生意刘胖子无法沾染,她其他的生意刘胖子也休想染指半分。 路走窄了呀。 他问,“不让他道个歉再走?” 许白桃不以为意,刘胖子那种人就算今天看在佘掌柜的面子上道了歉也不是真心实意的道歉,她也不稀罕他的道歉。 “他的道歉我嫌恶心。” 白天蓝看出佘掌柜找许白桃是有事情商谈,主动将人引到人少的后院,亲自倒茶。 “白桃姐,这里清静,不会有人打扰,你和佘掌柜慢聊。”说完就去前面忙去了。 佘掌柜感慨道,“从前倒是不知道白天蓝还有这样的本事,竟然能够得到唐夫人你的认可,相信不久之后,整个镇子的布装生意都将重新回到天蓝布庄的手里。” 他不是没有想过把口罩生意弄到自己的手里来,但现在见许白桃已经找到了合作的人,他也不会那么不识趣再开口。 “只是做生意对女子有很多限制,但愿她能够坚持下来吧。” “没有天生女子不如男子的道理,只看想不想,我相信终有一天世间男女会有平等的那一天。” 佘掌柜:“……” 咱也就随便说一说,你真以为所有人都能够跟你一样吗? 他是过来人,比谁都清楚白天蓝未来的路会有多难走。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准给我大男子主义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算了,白天蓝如何跟他没关心,他今天来找许白桃是有另外一件事情商量,“实不相瞒,这一次来找唐夫人是有件事情想通唐夫人商量。” “佘掌柜不必这么客气,大家都这么熟了,直接叫我许白桃就好。”怎么说这次也是佘掌柜的出现帮了自己一把,这个人情她记下了。 “什么事情值得佘掌柜你亲自跑来找我?” 佘掌柜在镇上的商圈里怎么也算是第一梯队的那一批,能让他亲自来找自己的事情肯定不是小。 察觉到许白桃对自己态度的改变,佘掌柜心头一喜。 看来今天这一趟就算合作没有谈成也收获颇丰,和许白桃这样的人拉近关系,绝对有百利而无一害。 “那我便倚老卖老一回,我年纪比你大,以后我就叫你白桃丫头了。你也不用一直称呼我为佘掌柜,我本名佘鸣,你便叫我一声佘叔吧。” 说完,佘叔才步入正题,“是这样的,秋梨膏糖,胖大海这些药品的效果都很好,只是许多人都说不好保存,所以我想给他们设计一款特定的包装,这样既方便了保存,也能让人一眼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她一早就想过,只是制作罐子或者瓷瓶的成本太高,现阶段的她还负担不起,所以才搁置了这个想法。 没有想到佘鸣竟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在包装上做广告,在现代不足为奇,但放在这落后的古代这想法就过于朝前,并且成本太高,这样包装一番后一般的百姓可都消费不起。 “我不得不承认佘叔你这个想法很好,只是你这个想法能得到济世堂的认可吗?” 时年告诉过她,济世堂的上层并未认可秋梨膏糖、胖大海这些药品,到目前为止只有真镇上这一家济世堂在售卖她做出来的药品。 佘鸣的这个想法想要实施的话会相当的困难。 佘鸣却充满了信心,“现在店中就属你做的药品这卖的最好,这个策略有利于整个济世堂的发展,上面应该不会拒绝的。” “只要白桃丫头你愿意帮忙设计一款我们济世堂独有的包装,我有信心说服上面的人。” “好,我可以帮忙,不过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我需要时间。”她没对佘鸣的决定做出任何心乱,反而一口答应了下来,“在我设计出包装之前的这段时间,佘叔就尽力去跟上面的人沟通吧。” 佘鸣虽然对这个建议有绝对的信心,但也没想到会这般顺利,听到许白桃答应下来的瞬间他诧异得忘记了反应。 见他愣着不说话,许白桃慢慢的喝了一口茶,“至于这么惊讶吗?难道我还会拒绝这种你我都得利的交易吗?” “……那就以茶代酒,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佘鸣离开后,白天蓝才走过来。 “白桃姐,佘掌柜专门过来找你是有什么事吗?” 许白桃摇了摇头,随意的道,“我和他之间本来就有合作,今天不过是来商量合作的后续的。” “白桃姐和济世堂的人都有合作?”白天蓝诧异。 “你很惊讶?”许白桃反问。 “当然惊讶啊!那可是济世堂的掌柜,就连镇长见了他都会给三分颜面,能跟他有合作往来,白桃姐你可真太厉害了。” 白天蓝看着许白桃的目光充满了崇拜。 许白桃被她过分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轻咳了两声,转移了话题,“话说今天这事儿你打算怎么收拾?” 那个死胖子看起来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人,事后应该还会再来天蓝布庄找麻烦。 说起刘胖子,白天蓝的神色也不会很好,不过很快被刻意的轻松取代,今天她已经帮了自己很多,不能再让她为自己的事情费心费神了。 “刘老板,此人虽然看似混不吝,做事没有底线,但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欺软怕硬。今日他已经知道白桃姐你跟济世堂的佘掌柜认识,今后他必定不敢再贸然动手,后续我能够应付的。” “既然如此,那后面你就自己看着办吧。”许白桃起身准备告辞,“今日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我该回去了。若是遇上不能解决的事情可以到溪水村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白天蓝还想要挽留许白桃,只不过她天色不早为由拒绝了。 许白桃一走,老嬷嬷来到她身后劝说,“小姐明明知道他们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让许小姐帮忙解决不是更快吗?” 白天蓝不赞同的看了一眼老嬷嬷,“我岂会不知让白桃姐帮我处理这件事情会更方便更快速吗?但我总不能事事都依赖她吧?” 老嬷嬷:“……” “我既然决定自己撑起整个天蓝布庄,就要学会自己去处理这些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麻烦白桃姐。” # 晚上,饭桌上许白桃把刘胖子的事情当成谈资说了一遍,还想借此教育孩子们,特别是两个儿子。 “我不管别人家的是怎么教导的,但你们给我记住了,永远都不要自视甚高的去看不起任何人,更不要给我眼高于顶的去歧视女人明白吗?” 唐天济、唐天泽两兄弟哪敢违抗,小鸡啄米式的点头,“知道了。” 唐天舒一旁看着两个哥哥被教训,有点理解不了娘亲话中的意思,询问,“娘亲,哥哥他们以后会歧视女人吗?” 唐天济和唐天泽闻言想要辩解自己才不会看不起女人,但看到爹娘在,只好憋屈的把话吞回肚子里。 “他们敢,以后你们要是以后你们两个要是敢给我看不起女人,尊重女性,我打断你们的腿。”许白桃冷脸严肃的警告他们,“还有舒舒你,不管你们将来有没有能力,都不可以轻易的去看不起他们,折辱他人,否则就算别人不收拾你们,我也要收拾你们。”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孩子们已经变得不那么怕她,但陡然面对她的冷脸警告心中还是怕怕的。 三个小家伙连连点头,生怕自己慢一步,就会惹娘亲生气换来一顿毒打。 见他们都听进去了,许白桃才重新缓和了脸色,慢慢给他们讲道理。 唐元思全程都在旁边看着听着,没有发表意见也没有打断许白桃的意思,深邃的目光追逐着那张漂亮的脸。 第二百章 出门‘打猎’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不是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只是忙着教育孩子才没有回应,等孩子们都去休息后,她立马主动发起‘进攻’。 唐元思刚躺上床,就被许白桃翻身压到身上。 “刚才吃饭的时候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她故作生气的问。 软软香香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上,销魂的体温不断从接触的肌肤穿过来,唐元思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耳根和后颈悄悄的爬上一抹红。 “……我只是在看你教育孩子。” 他打死都不会说认真起来的她好看的让自己移不开眼。 “只是如此?”许白桃狐疑的眯了眯眼,越加靠近几分,鼻尖与他的鼻尖隔着些许空间气息交缠在一起。 “我不相信。” 唐元思的眼眸微微睁大了几分,吞了吞口水强行按耐住把人推倒吃干抹净的冲动,想来想去他决定转移话题。 “之前你说今天在天蓝布庄遇上了一个刘老板?” “啧。”许白桃绍兴的躺回自己的床位,“好好的气氛,提那扫兴的玩意儿做什么?” 见她一提起这件事情就变得满脸不耐烦,唐元思的眸色不动声色的深了几度,一般的事情她的情绪不会这么大,看来那个所谓的刘老板不止做了让她生气的事情。 再结合今天晚饭时她对两个儿子的教育一想,他越加肯定今天她在镇上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 他顺势一问,“那人怎么扫你的兴了?” 在孩子面前许白桃还有所收敛,不想在孩子面前表现出不好的一面,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便没了那么多顾忌。 把刘胖子的一言一行全都说了一遍,说到生气的地方她还用她的小拳头大力的捶打床板,“我要是有一身武功该多好,我要是会武功,我今天非得打的他妈都不认识他。” “……她妈?” 唐元思不动声色的敛去眼底的冷意,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咳咳,这是他娘的意思。”许白桃有些心虚的回避他探究的视线,都怪那个死胖子,要不是他害得自己情绪激动,自己怎么会又不小心说出现代的词汇。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想说的是我讨厌那些明明是从女人肚子里爬出来,却看不起女人的渣滓。” “这种人确实很可恶。”唐元思一边附和,一边轻拍她的背部安抚她的情况,“累了一天了,不要再为那些不值得的人浪费心力,人海茫茫,说不定以后都不会再见到这么恶心的人了。” 我会让欺负你的人永远都不敢再出现在你面前。 累了一天,许白桃确实很困顿,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确定怀里的人睡过去后,唐元思怜爱的轻轻亲吻她的额头,“睡吧,相公明天就去给你报仇。” 翌日。 许白桃吃过早饭正要去药房,就听唐元思喊住了他,“这么久没有去山上打猎了,我想今天去看一看,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听他今天要出去打猎,许白桃第一反应是他要去做他先前没有完成的神秘任务了。 她迟疑了一下,“今天就要去吗?你的伤才好没多长时间,腿还需要修养。” 知道她这是在担心自己,唐元思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不用担心,我今天去看看而已,没有真的要动手的意思,不会有事的。” “……好吧,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关于他那件神秘的任务她猜不到更多,问他也不肯说,更不愿意放弃,她除了支持,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她冲进药房将之前屯下来的疗伤药每一样都装了一点到袋子里,并仔细的跟他交代每一样药的用处。 “……这些你都带在身上。” “好。” 唐元思没有拒绝,顺从的从她手里接过那一袋子药品。 他今天除了要去给自己媳妇儿报仇也打算去一趟那边,询问一下进度,这些药正好可以给那里的大夫好好研究一下。 若是研究出了配方,广泛用于军用,以后便可以少死很多弟兄们。 刘胖子家。 刘胖子辗转难眠了一晚上,始终想不明白许白桃怎么会和济世堂的佘掌柜认识,并且还能让佘掌柜那般小心翼翼的对待。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到底有什么能耐? 想了一晚上都没有想明白,吃早饭的时候更是胃口全无,索性喊来手下的人,“你去打探一下昨天那个女人和济世堂的佘掌柜到底是什么关系?” “老爷,若佘掌柜知道我们查他的话……”手下略带几分迟疑。 “那就别让他知道。”刘胖子生气的打断他的话,“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来干什么?” “是。” 一群手下灰溜溜的离开。 刘胖子还是越想越不得劲儿,让人把桌子上的饭菜全都撤掉,自己一个人坐在大厅里沉眉苦思。 “区区一个女人,还妄想爬到我的头上作威作福,你最好祈祷不是我骗我的,否则……” “否则如何?” “当然是让她付出代价。”说完,刘胖子才意识到不对,大厅里现在就他一个人,那刚才问问题的人是谁? “是谁?谢谢敢私闯我的府邸,不想要……啊唔……” 他转头想要看是谁敢擅闯自己家,结果还未看清来人是谁就被狠狠的一脚踢中了胸口,不等他惨叫出声就被布条堵住了嘴巴,叫都叫不出声来。 他捂住剧痛的胸口,奋力的爬起来想看清是谁偷袭自己,然而还没他抬眼满是肥肉的肚子就被来人狠狠的踢了两脚。 对方用了十足的力道,每一脚都踢到了他的内脏。 剧烈的疼痛侵袭了他的整个大脑,他甚至连惨叫都忘记了。 如此,来人犹觉得不够,大长腿踩中他的一条腿不断的用力碾压。 刘胖子:“……唔唔唔,饶……” 刘胖子支支吾吾的求饶,奈何嘴里含着不调断断续续地,语不成句。 只听咔嚓一声,来人直接将刘胖子的一条腿关节的骨头踩碎掉,“以后把眼睛擦亮一点,看清楚什么人该得罪,什么人不该得罪。” 刘胖子昏迷之前只听到这一句话。 丫鬟回来时看到刘胖子躺在地上人事不省,嘴角还有血迹,吓得方寸大乱,连忙找来大夫查看。 几个丫鬟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刘胖子搬到床上让大夫诊治。 第二百零一章 去溪水村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大夫先给刘胖子检查了一下伤势,发现他不仅腿骨头被踩碎,身上还有多处淤青,特别是肚子上…… 这得是多大的仇才下这么重的手。 大夫心中暗叹这个胖子的命大,要不是这一身肥肉护着,重伤昏迷都是轻的,换做一般人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你们老爷这是被人打的重伤昏迷了,我现在只能给他开一些活血化瘀的方子,至于他的腿,你们只能去找医术更加高明的大夫来,我实在无能为力。” 大夫写下药方就走了。 丫鬟们看到昏迷不醒的刘胖子,眼底隐隐露出几分幸灾乐祸。 平时这个刘胖子仗着有几个钱,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欺辱了他们就连一个名分都不给。她们人微言轻反抗不了刘胖子的权势,现在终于让他们等到了刘胖子倒霉的这一天。 唯一可惜的那个神秘人没有直接杀了这个渣滓。 “兰姐姐,我们要去找大夫吗?”另一个小丫鬟小声询问。 被叫做兰姐姐的丫鬟,冷漠的看了一眼床上没有意识的刘胖子,“我们不过是一些低贱的丫鬟,哪里去认识艺术更加高明的大夫?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就够了。” 小丫鬟秒懂。 不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女人吗?现在还不是落到了女人的手里。 长久以来受到的委屈与欺辱让这些丫鬟早就想暗自报复刘胖子,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她们又怎么会错过。 府中上下的人对刘胖子的情况守口如瓶,也没有外出大肆寻找大夫一下,外人一下子还真想不到刘胖子出了这种事情。 不过也没人关心他的情况就是。 白天蓝现在每天都忙着应付各种钱来打探的,别有用心的人。原本以为出了刘胖子那件事情后,这些人怎么着也该消停一段时间。可惜她想错了,这些人不仅没有消停,甚至来得更加密集,让她每天只是应付他们就精疲力尽,根本就没有精力好好经营布庄。 老嬷嬷端着饭菜送到白天蓝面前,“小姐,你先吃点东西再忙吧。” 这两天她亲眼看到自家小姐每天疲于应付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明知他们不怀好意还不能跟他们撕破脸,想着各种理由敷衍搪塞。 那些人闹的虽然没有刘胖子凶,但他们这样不停歇的来试探导致小姐每天身心俱疲。 白天蓝头也不抬的继续算着账,她得抓住这点空隙的时间把这两天布庄里的账簿算清楚,否则那些人一来她根本没时间处理这些事情。 “放下吧,我等会儿吃。” “小姐,你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好好吃过一点东西,先吃点东西再忙吧。”老嬷嬷是白家的老人,算是看着白天蓝长大的,现在看着她每天忙的饭吃不好,休息不好,人都瘦了一圈,十分心疼。 都怪那些该死的利欲熏心的人,要不是他们觊觎天蓝布庄,小姐也不用这般劳累。 白天蓝疲惫的揉捏鼻梁,余光看到老嬷嬷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便放下手里的算盘,“嬷嬷,你不用担心,我能处理的。” “那些人一直不停换着花样来打听试探,短时间这样倒无所谓,可若长此以往的话,小姐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她一直伺候在小姐身边,亲眼看着小姐是如何费力应付那些人的,就连她都知道那些人就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消耗小姐的精力,让小姐无心经营布庄,然后好趁虚而入取而代之。 “……我如何能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可眼下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白天蓝这两天的眉宇就没有松开过,可她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到一劳永逸的办法。 就连她隐晦的搬出济世堂的名号都不管用。 “那些人一直觊觎我家的布庄,知道我和白桃姐关系好后,他们不敢再像那个姓刘的一样采取强硬的措施,只能用这种迂回又恶心人的办法。” 要是能想出一个能够一劳永逸的办法就好了。 “小姐何不尝试去找那一位,那一位不是也说小姐遇上任何问题都可以去问她吗?” “可是……” 她几天前才说自己能够解决,现在去找白桃姐让自己想办法,岂不是白桃姐觉得她是个没用的废物? “小姐,这种时候就不要不好意思了。”老嬷嬷破口苦心的劝导,“您想想,是布庄更重要还是您的脸面更重要?” 白天蓝一时语塞。 “以前我也听老爷说过,一个合格的商人最先要学会的就是厚脸皮,学不会八面玲珑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不管是为了布庄,还是为了小姐你自己,还是亲自去一趟溪水村吧。” 半响,白天蓝才像是终于说服了自己一般。 “好,下午歇业半天,我带着礼物亲自去一趟溪水村。而且白桃姐先前帮了我那么多,于情于理,我都该亲自上门致谢才是。” 老嬷嬷一听她终于肯去找那个办法贼多的姑娘立马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小姐终于放过了自己。 可当白天蓝带着礼品来到溪水村村口才想起来她只知道许白桃在溪水村,却不知道她在溪水村哪一个位置。 正寻思着怎么找到许白桃的家,就看到迎面走来一个年轻女子,她上前询问,“这位姑娘,请问你们村里有没有一个叫做许白桃的人?” 被拦下的人正是准备前往唐家买肥皂的,隔壁村的沈月月,闻言,她先是打量了一下白天蓝,看到她手里提着不少好东西才缓缓开口。 “我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不过你说的那个人我刚好认识,正好我也要去他家,不如一起?” 听到前半句白天蓝有些失望,听到后半句连忙点头。 “谢谢姐姐。” 沈月月被这一声姐姐喊的一愣,仔细一看,发现面前提着一堆礼物的女子比自己小了许多。 许白桃到哪里认识的小孩,而且看起来对方的家境还挺殷实的。 她装作不经意间的问题,“看你这架势,好像不是我们这附近村子里的人,你这是特意到浠水村来找她的?” “嗯,白桃姐帮了我许多的忙,我早就应该亲自上门拜访,因为一些事情耽误到了现在。”说着,白天蓝不好意思的抓头发。 第二百零二章 羡慕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询问后,沈月月才知道许白桃的口罩居然都已经卖到镇上去了,心中惊讶的同时又很敬佩。她从来没有想过女人也可以做生意,并且还能把生意做到这么大。 要是自己也能够像她一样该多好啊。 白天蓝说着说着发现身边的人不再回应自己,侧头一看,却见沈月月低头沉思,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 她不再说话。 唐元思不在家,许白桃便在所有人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后,找来图纸坐在院子里开始涂涂改改。就算最后佘鸣没能成功说服上面人给秋梨膏糖、胖大海这种药品换上更好的包装,她也可以留着自用。 现代可以用来装这些东西的包装没有一千种,也有几百种,但在这这里愣是只能用纸包着。这样包装不利于封存,而且容易受潮,药品一旦受潮就会失去原本的效用,她需要设计出一种能同时保证药品不受潮,又能控制成本的包装。 她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合适,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结果还真抓下了好几根头发,“嘶,我的头发……” 叩叩叩——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她放下笔起身去开口,一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沈月月,一个是本该在镇上经营店铺的白天蓝。 “你们……” 白天蓝解释道:“我和月月姐是在村口碰上的,我第一次来溪水村,不知道白桃姐你家在哪里,还好遇上了月月姐,不然我恐怕还得绕好大一圈才能找到白桃姐家。” 原来是这样。 许白桃让出位置请他们进来做。 白天蓝来找自己的目的,她大致能够猜到一些,所以她决定想送走沈月月后再说,免得节外生枝。 “沈姐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找我?” 沈月月见许白桃毫无负担的收下白天蓝带来的所有礼物,心中还在猜测许白桃到底是帮了白天蓝多大的忙,听到许白桃喊自己才慌忙回神。 “啊……是上次我们在你这里买回去的肥皂和空气清新剂效果很好,我们村里好几户都还想再来买,所以拜托我来问一问你这里还有肥皂和空气清新剂吗?” “有的,只是……罢了,这次我便全部都给你吧。”她这两天闲来无事是做了一些香皂和肥皂来放着,本来是打算让时年拿去做扩展生意的,现在沈月月都上门来问了,还顺便帮自己把迷路的白天蓝给带来了。 “太好了,谢谢你。” 沈月月不知道许白桃为何这般干脆轻易就答应肥皂和空气清新剂卖给她高高兴兴的拿着东西离开了唐家。 等她走了,许白桃这才重新看向白天蓝。 嗯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天蓝布庄,试图取而代之,白天蓝作为老板这个时候来到这里找自己,肯定有十分重要的事情。 “你不在店铺里好好呆着,跑来我这里做什么?”许白桃问。 白天蓝不想一上来就开门见山,这样会显得她好像只是为了许白桃帮自己解决问题才来这里的。 “先前白桃姐和唐姐夫帮了我那么多,我一直想感谢你们,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时间,这么久才来拜访,还请白桃姐不要生气。” 白天蓝自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全然不知她的小心思全都落在了许白桃的眼里,颇为宠溺的摇了摇头。 虽然鼓足勇气站了出来,成为了天南布庄的老板,但到底还是一个小姑娘,心思什么都藏不住。 “你家什么情况我心中有数,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跟你计较的。”说着摸了摸小姑娘毛茸茸的脑袋,像安抚小孩子一样,“说说吧,到底遇上什么事情了?非得你亲自跑一趟,来找我。” 白天蓝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说。 见状,许白桃语重心长的开导她,“是不是觉得前脚才跟我保证自己能够解决,后脚又来找我帮你出主意,面子过不去?” 白天蓝没说话等于默认。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商人必须要有足够高的情商来做到八面玲珑,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你手底下的生意永远都不可能有进步。” 白桃姐说的话和嬷嬷说的话一样! 难道真是自己想太多了? 许白桃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她自己想明白。 许久,白天蓝才缓缓开口,“是那些……那些一直盯着天蓝布庄的、别有用心的人,他们每个人都用着叔叔的名头来接近我,试探我,他们不是想要得到口罩就是想要吞掉天蓝布庄,这两天我一直应付着他们的各种试探。” “可他们就像是商量好的,一刻都不停歇的,用着各种理由来试探我,逼迫我,让我没有心力好好的打你店铺,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想来问问白桃姐。” “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若我猜的不错,这些人故意如此密集,这么巧合的来找你,应该是故意消磨你的精力,消耗天蓝布庄的气数,在你精疲力尽的时候取而代之。”许白桃道。 白天蓝诧异的看向许白桃,她还没有说那些人是怎么为难自己的,白桃姐就能猜得八九不离十,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她曾经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对上他惊讶的神情,许白桃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没有立刻给出解决方案,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对了,先前你送到官府去的那些亲戚的处理结果出来了吗?这都过去小半个月了,官府的判决应该下来了吧。” 白天蓝不明白她突然问这个不相干的问题做什么,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嗯,就在这两天就会出结果了。” “那些人没有真的做出来什么之前,你确实拿他们没有办法,不过眼下带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了。” 这个办法关乎着白天蓝的声誉,所以她需要白天蓝自己考虑清楚。 “白桃姐你说,只要能够让那些人不再来纠缠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办法就是借着官府公布你家那些极品亲戚的下场时,你找人刻意去宣扬他们之前对你做的那些事情。这样大家就会觉得他们落得如此,下场皆是因为得罪了你,届时那些在想打你家布庄主意的人便会畏首畏尾。” 第二百零三章 ‘凶名’在外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说完,许白桃担心她一时冲动选择了这个办法,将来后悔,“不过动用这个办法之前你得想清楚,这事关你的名誉,一旦传开,可能会导致你将来成家,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白天蓝沉默了。 白桃姐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说得很清楚,若是自己选择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的话,那么她的‘凶名’就会传开。 她现在做了生意,若是再有凶名传开的话…… 将来可能就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娶她了。 可……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许白桃,唐姐夫不仅支持白桃姐做生意,还帮着她处理生意上遇到的问题。 将来若她也能遇上一个堂姐夫这样不介意她做生意,不介意她凶名的男人…… 不对,若是自己连眼下的问题都不能解决的话,又怎么有未来可言? 若是不能保住家业,不能必有弟弟平安健康的长大,未来什么的都是屁话,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 思及此,她一脸郑重的回道,“谢谢白桃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看她一脸豁出去的架势,许白桃便知道她的选择了。 “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亲自下场,花一些钱让人去替你做就好了。”许白桃最后提醒了一句,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这个时辰过来,有没有吃饭?” 咕噜咕噜。 刚好这时她的肚子里传来空城计的声音,白天蓝白皙的脸蛋咻的一红,这两天她一直在忙着应付各色各样的人,一有空就在打理店铺里面的生意,连饭都没有好好吃,在许白桃面前响起这么尴尬的声音,让她恨不得找一个地方钻进去。 “看样子是没有了。” 许白桃轻轻笑出了声,领着人来到厨房,“你会自己做吃的吗?” “……会一些吧?” 她的生活起居一直都是老嬷嬷在照顾的,从来没有自己亲自动手做过吃的,现在突然要自己做吃的她就变得有些不确定了。 听到她这副不确定的口吻,许白桃想到了自己那次下厨害的唐元思和孩子们跑了一晚上的厕所。 “会就是会不会就不会,我可以去找人来帮你做一些吃的,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不然受罪的只会是你自己的身体。” “……白桃姐也不会做吗?” 她眼中的许白桃无所不能,什么都会,眼下突然得知这样的许白桃不会做饭。 许白桃没有半点要隐藏的意思,直接点头承认,“嗯,我这双手能够做药品,能够写字,但就是不会做饭,做了一次后我相公和孩子们都不允许我上灶台做吃的。” “那家里……”的饭菜由谁做? “就是你想的那样。” 这下白天蓝不仅睁大了眼眶,就连嘴巴都久久合不上来。她以为唐姐夫能够不顾世俗的眼光支持白桃姐做生意就已经是极限了,没有想到在家里还是唐姐夫做饭,这简直……简直和她看到的其他男人完全不一。 “既然我俩都不会做吃的,那就去找一个会做的来。”许白桃带着白天蓝来到李婶他们所在的工作间,把李婶从工作座位上换下来。 白天蓝进来看到桌上堆积如山的口罩,再一次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原来口罩就是这么做出来的吗? 任芳他们看到新面孔,而且还特意让李婶帮忙做吃的,不仅对白天蓝好奇起来,“白桃,这位是?” “这位是白天蓝,镇上那家天蓝布庄的老板就是她,现在她也是我的合作伙伴。”介绍完白天蓝,她又给白天蓝介绍任芳他们,“天蓝,他们分别是……” 经过一番介绍,大家互通了姓名也渐渐的熟络了起来。 白天蓝围观了口罩的整个制作过程大为不可思议,心中对许白桃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泛滥不绝。 还有那个雕刻。 没想到还有这种快捷又简单的复制方法,许白桃究竟是怎么想出来这种办法的?同样都是脑袋,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呢? 这时她猛然想起方才沈月月过来买走的东西,好像是叫肥皂和空气清新剂,能够让在乡下生存的妇女特意从隔壁村子跑过来购买,说明这两样东西的效果十分显著。 如果她能把这两样东西的销售代理权也拿下来的话,那她何须愁生意做不出来? 又在工作间里待了一会儿,白天蓝偷偷的问许白桃,“白桃姐,肥皂和空气清新剂是为何物?为什么月月姐特意会从隔壁村子跑过来购买?” “嗯,是我做出来的一款可以洗衣服的肥皂,洗衣服之前抹上一点,不仅可以轻松的洗去污渍,还能留下一些香味;空气清新剂的话就像它名字里透露出来的意思一样,是用来净化空气的。” 白天蓝双眼一脸,“白桃姐,这两样……” “不可以哦。”许白桃打断她,“我之所以把口罩拿给你卖,是因为你家刚好是做布匹生意的,但肥皂和空气清新剂好不同于口罩,依照你现在的能力,没有办法销售肥皂盒空气清新剂。” “好吧。” 白天蓝只好失落的收回目光。 吃过东西后白天蓝就告别了许白桃,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回到家里,白天蓝立刻让老嬷嬷用钱去找两个人去人群中散播流言。老嬷嬷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可是关乎到她的名声。 “小姐,你确定要这样做,这可是关乎着你的名声,一旦传开的话……” “就这么做。若是连眼下的日子都过不好,我和岫岫根本就没有未来可言,只有这样做才能让那些人再也不敢肆意的欺负我们。” 回来的路上,她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这件事情势在必行。 老嬷嬷看她心意已决,只能拿着钱出门去找人办事。 让白天蓝意外的是,和她那些亲戚的判决一起传开的还有刘胖子成了残废的事情,她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惊讶。 “刘胖子被人打成残废了?”白天蓝诧异。 老嬷嬷点头,“我刚才去街上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说刘老板被神秘人打成残废,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真凶,不过所有人都怀疑是小姐你做的。” “原来是这样。”白天蓝恍然大悟,“我说呢,为什么今天那些人一个敢来试探的人都没有了,原来是吓到了。” 第二百零四章 刘畅求助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老嬷嬷也被刘胖子的下场给吓到了,“那姓刘的平时嚣张跋扈,这次也不知道是惹到了什么人物才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 白天蓝敲打算盘的手停顿了一瞬,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唐元思的模样。 那日刘胖子那般欺负白桃姐,那人若是知道了刘胖子的所作所为肯定会去给白桃姐报仇吧? “既然不关我们的事,就不用太过在意,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白天蓝开了口,老嬷嬷也不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消息传开之后再也没有所谓的‘叔叔’‘前辈’打着各种旗号来天蓝布庄‘关心’布庄经营情况。 天蓝布庄的经营渐渐步入了正轨。 得知这个消息,许白桃正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思索要如何才能做出最合适的包装来,听完后只给出一句评价,“还算有一些胆色。” “这样还只是有些胆色?”任芳大惊,不禁有些好奇要怎么样的表现在她眼中才算是‘大有’胆色,“那你觉得这件事情还能怎么做?” 许白桃头也不抬的道,“是我,我就会趁机吞下那个刘胖子的所有生意,这样不仅壮大了自身的实力,也能让先前那些不安分的人变得安分守己,再也不敢生出其他信息来。” 嘶。 任芳不由吸了一口凉气,这…… 虽然那个刘胖子算是罪有应得,可许白桃面不改色就能做出这种‘赶尽杀绝’的决定,着实和她平时表现出来的性格完全不一样啊。 许久没听到任芳的声音,许白桃抬头一看,发现对方正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自己,仔细看的话,眼底还藏着不可言说的恐惧。 怕她? 她放下手里的毛笔,“觉得我很可怕?” 任芳没说话。 想说自己不害怕,可想到刚才许白桃说那句话时淡漠又理所当然的神情,心里就害怕。若有朝一日,自己和她站在了对立面,那自己的下场会不会比那个刘胖子还要惨? 看来是真的害怕了。 “任芳姐,你有没有想过那天若是佘掌柜没有恰好出现,没有恰好帮了我,我和白天蓝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刘胖子会对我手下留情吗?会放着天蓝布庄这块大肥肉而不吃吗?” 不等任芳说话,许白桃就自己给出了答案,“他不会对我手下留情,更不会错过天蓝布庄这块肥肉,而我和白天蓝的下场将会是女人的地狱。” “这样一想,你还觉得我方才的决定可怕?” 想到许白桃说的假设,任芳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随即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过于浮于表面,也太过圣母了一点。 这世道活着就无比艰难了,她真是这段日子过得太安逸,竟然生出这种恶心人的想法。 许白桃就算真的恐怖又如何? 她又没有对她们下手,甚至他们现在能过上这种轻松安逸的日子,全都是许白桃给的,她怎么有脸去觉得人家可怕的。 “抱歉,我刚才被猪油蒙了心,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没有放在心上。” 许白桃的确没把任芳刚才的话放在心上,这个时代的女性的思想还被困在后宅之中,男人的阴影下,她会有这样的想法一点都不意外。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任芳便回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许白桃重新把精力投入到设计包装上,她不是没想过烧制玻璃瓶,可她不会烧制玻璃,以前读书的时候只略微听过一耳朵。 当时所有的精力都在学医这件事情上,便没有可以的去记。 当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唉。”她放下笔,双手撑着下巴,有气无力的叹了一口气,抬头却看到走廊里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刘畅。 那天的事情发生后,她就让胡志平给刘畅放假,让他把小雅的事情解决之后再来做工。没听说他们两家具体是怎么解决这件事情的,他今天怎么跑来了? 她收起脸上无奈的神情,摆出一副正经的神色,“既然来了,就过来吧,不然你一直站在那里不说话我会以为你不怀好意。” 刘畅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桌前。 “我想请你帮帮我。” 许白桃闻言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而且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你又凭什么认为我有能力帮你解决这件事情?” 刘畅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这样问,“只要你帮我解决这件事情,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人,他以前无意间烧制出过这种东西。”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桌面纸张上画着玻璃的地方。 “你认识能烧制出玻璃的人?!”许白桃一时没有控制住激动的心情,咻的站起来激动的迫切的看着刘畅。 “我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叫玻璃,但你说的闭气,透明各项条件都符合。” 只是名字不一样,看来八九不离十。 没有想到这个时代竟然已经有人烧制出了玻璃。 若是能够顺利的烧制出玻璃瓶的话,自己现在做出来的这些东西,除了口罩全都可以用玻璃瓶来装。 激动过后她很快又冷静下来,刘畅和小雅的事情没那么好解决。 这个时代女子的名声大过于命,当天的事情又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他们两人衣衫不整,小雅的清白算是搭在了刘畅身上,最稳妥的解决方式便是刘畅与小雅成亲。 她重新坐下,“坐下来说说你和小雅的事情,以及你们两家目前商定出来的解决方案,还有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你们村长要求我娶小雅,但是要给八百两的彩礼,并且成亲后要住在溪水村,并且不让我娘和我们住一起。” “八百两?” 饶是现在的许白桃也被这个数字给惊到了。 当初原主嫁给唐元思也不过五十两的彩礼,这小雅有什么不得了的身份还是有什么过人的能力? 居然好意思开口,要人家倒贴八百两彩礼来倒插门? 刘畅的脸色难看无比,他本来就对小雅这种充满心机的女人不感兴趣,如今又提出这样的条件,他越加不想沾染这样的女人。 可他和母亲势单力薄,根本就斗不过身为一村之长的村长一家。 想来想去,他便想到了那一日三言两语就帮他扭转了局势的许白桃,所以他便来找了许白桃。 第二百零五章 不做人的村长一家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这村长一家还真是不做人啊。 八百两的彩礼别说普通的百姓拿不出来,就连一些商户和官家也绝对不会花这么多彩礼去娶一个心眼子多的跟马蜂窝似的女人。 关键是小雅除了是村长的女儿,其他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了,人家凭什么拿出如此天价的彩礼来倒插门? 她沉思片刻。 如果村长家没有这般咄咄逼人的话,她还不好插手这件事情,既然他们不仁不义在先,那自己就没必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你这件事情有些复杂,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不过需要你和你母亲配合。” “你说,只要可以不用娶那个女人,我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刘畅咬牙。 看他一副恨豁出去所有也要拒绝这门婚事的神情,许白桃不禁想到了那一日他比小雅还要激动的神情。 他是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 可惜遇人不淑。 “不要随便给出‘什么都愿意做’的承诺,小心给自己带来无穷尽的‘事情’,我帮你们出主意,拒绝掉这么婚事,事成之后,你给我介绍能够烧制出玻璃的人。”许白桃纤细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在石桌上。 片刻后,她道,“你直接去村长家告诉他们,你可以娶小雅,但是不会给任何彩礼,如果他们实在咄咄相逼,你就告诉他们,若把你惹急了,你就会把当日的事情公布出去,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家教出来的女儿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这……能行吗?”刘畅有些犹豫,他是想要拒绝这门婚事,也不想被村长他们家欺压,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毁掉小雅的名声。 见他犹豫,许白桃哪能看不出来他这是对小雅于心不忍。 啧,你对别人于心不忍,别人不见得会对你手下留情。 “没有要你真的公布那日的真相,你只需要这样去告诉他们便可。我和他们的关系你大概也看出来了,所以他们一定不会让你公布真相的。” “……好,我现在就去他们家。” 刘畅快步流星的离开,迫不及待得像是后面有狗在追一样,可见他到底有多不想娶小雅。 许白桃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意。 村长,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刘畅一鼓作气来到村长家门口,可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又一会儿,敲了一次又一次的门里面的人愣是一点回应都没给他。 这还没有成为一家人,这一家人就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这要是成了亲,那还得了? 他索性不再敲门,只是放大了声音,“既然你们不愿意让我进去那我就在这里说了,你们家要求的八百两……” 这次他话还没有说完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村长黑着脸从里面走出来,“有什么事情进来说,非要闹得人尽皆知,毁了我女儿的名声,你才高兴吗?” 刘畅心底冷笑,你们不把我拒之门外会在这里说吗? 居然还有脸反过来怪他。 刘畅跟着村长走进他们家的院子。这是刘畅第一次来他们家,看到杂乱的院子,半分都比不上许白桃家院子的雅致,对他们家更加不喜。 梁婶从里面出来看到刘畅依旧没有好脸色,甚至直接当着刘畅的面问村长:“你把他带进来干什么?这种穷酸鬼有什么资格娶我的宝贝女儿?” “你给我闭嘴,要是你好好的看着女儿,女儿能做出这种事情丢尽了我的颜面吗?不能嫁给有钱有势的帮衬着家里就算了,现在连一点彩礼都要的这么麻烦。” 两口子说话完全没有避讳刘畅,你根本不顾忌他们这样赤裸裸的嫌弃,对刘畅而言是多大的羞辱。 原本刘畅还有些于心不忍,听到这里仅剩的那点于心不忍都消失了。 “我今天过来就是告诉你们,想让我娶你们的女儿可以,但我不会给你们一分钱的彩礼,成亲后她必须和你们断绝往来,否则你们的宝贝女儿看上哪位就去嫁给哪位吧。” 连日来压抑的情绪说出这话后,竟轻松了不少。 刘畅只觉得畅快无比。 村长和梁婶的争吵戛然而止,梁婶最先爆发,“你说什么?不给彩礼还想娶我的宝贝女儿?你咋不上天呢!” 不等刘畅说话,梁婶奚落嘲讽声音紧随而至,“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让你娶我的女儿已是天大的恩德,你竟然还想让我女儿倒贴于你,还想让她和我们断绝关系?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女儿跟我断绝往来?” 村长觉得刘畅以后是要进他们家门的,听见梁婶越说越过分便出声阻止,“行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干嘛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话虽是在叱责,但语气却不是那么回事儿。 村长转过头来,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对刘畅说道,“刘小子,不是我们刻意与你为难,只是从小到大,我们全家都把小雅当成宝贝一样宠着,若要我们放心的把小雅嫁给你,你总得向我们证明你有那个能力照顾好她,给她幸福吧?” “我们为人父母的都是希望孩子能够幸福,希望你能体谅我们这份心情。” 你家的证明可真贵 刘畅算是把这一家人的真实面目看了一个清楚明白。 等村长说完才冷漠的开口,“我想你们搞错了一件事情,不是我求着要娶你们女儿,而是你们想要把女儿嫁给我来保全名声。” “我还是那句话,娶她可以,彩礼我不会给一分,出嫁之前她必须与你们断绝关系,少一个条件都不行。” “你……”眼看梁婶又要开骂,刘畅抢先一步开口,“奉劝你们最好还是不要把我惹急了,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相信你们比谁都害怕,我将那日的真相说出来。” 梁婶的愤怒顿时熄火,就连村长都面色阴沉下来。 “刘小子,你当真要把事情做得这般绝?” “不是你们在逼我吗?八百两的彩礼,还要我抛弃我的母亲,这些都是你们要求的,我不过是将条件还给你们而已。” “你们是爱女心切,我就是把事情做绝的混蛋?”刘畅冷笑。 “刘小子,这里是溪水村,你觉得你那样说会有人相信吗?” 第二百零六章 刘家村的反扑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为什么没人信?”刘畅突然一改冷漠的态度,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表情,“村长怕不是忘了你女儿是在什么地方做的好事?你说若是那个人若是站出来替我说一句公道话,你说别人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呢?” 刘畅简直把许白桃意味深长的神情学了一个惟妙惟肖。 闻言,村长的脸色顿时变得漆黑无比。 他的算计中确实少算了许白桃的存在,依照那女人龇牙必报的性格,一定会趁机落井下石的。 看他们都不说话了,刘畅便留下一句‘你们好好商量我的话’就走了。 他一走,梁婶连忙担忧的追问村长,“这……要不我们少要一点彩礼,万一这小子真的把当日的事情说出去的话,那小雅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这不是要小雅的命嘛。” “不行。”村长想也没想就否定了这个提议,他在小雅身上投注了那么多心血绝对不能当成一个赔钱货处理掉。 “这小子竟然敢威胁我,那就别怪我不给他留情面了。” 梁婶问,“你想要怎么做?” “自然是让那个小子跪着来求我,你附耳过来,我教你怎么做。”村长靠近梁婶的耳边仔细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梁婶有些迟疑。 在她看来,刘畅这小子到底是他女儿将来的夫君,若是把名声搞臭了,她女儿在村子里要如何抬头? “这样做真的好吗?” “那不给我们彩礼,让小雅跟我们断绝关系好吗?”村长反问。 梁婶一下子就妥协了。 彩礼要有,女儿也不能嫁出去,必须让刘畅做他们家的上门女婿。 梁婶立马端起家里的脏衣服去河边洗衣服,一边洗一边默默的擦眼泪,她的举动很快引起了其他洗衣服人的注意,特别是其中几个特别爱八卦的人。 “梁婶,你这是怎么了?” 梁婶顾着伤心的抹了抹眼泪,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这件事情我只给你一个人说,你可不能传出去哦。” 那人立马拍胸脯保证,“你就放心吧,我这个人嘴巴最严了,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出去。” 然后梁婶就故作哀伤的把小雅和刘畅的事情说了出来,只不过说出来的版本变成了刘畅对小雅别有用心,觊觎已久,做出了那等伤风败俗的事情。 那个婶子听到这么震惊的事情,激动的恨不得立马去找人分享内心熊熊的八卦之火。 天啊,村长的女儿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婶子迫切的想要找人分享这个八卦,衣服都没有洗完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不到两天时间全村上下的人都知道小雅隔壁刘家村的刘畅觊觎,险些毁了清白名声,某些有集体荣誉感的人直接对着刘家村的人阴阳怪气起来,有的甚至还打了起来。 刘畅得知这件事情立马就跑来唐家找许白桃了。 “我已经按照你的话说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刘畅质问许白桃。 彼时许白桃正在清点这两天做出来的香皂、肥皂的数量,骤然被打断,不悦的皱了皱眉,这人还真会挑时候。 “你当时不是想要对他们手下留情吗?这就是手下留情的办法。”她道。 刘畅无语凝噎。 他当时确实对小雅有些于心不忍,只是他什么都没有想到,那一家子可以厚颜无耻到这种程度。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这就要看你想要怎么样的解决办法了。”许白桃没有直接给出解决办法,而是让刘畅自己想清楚,不要到时候又像今天这样反过来质问自己。 她不是很喜欢这种质问的口吻。 “……只要能够不娶那个女人,什么办法都可以。” 他对他们于心不忍,他们对自己却没有半点留情,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再给的他们机会。 许白桃很满意这个回答,“他们故意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就是想要道德绑架你,让你不得不接受小雅,并且给到他们足够多的彩礼,还让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你若想要反败为胜,就必须在道德上碾压他们。” 刘畅点头,“那我要怎么做?” “你让伯母从现在开始以泪洗面,只要有人问起她为什么,就让她把当日的真相说出去。这几日因为你的事情,溪水村的人不少都对你们刘家村的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他们对你有怨言的同时,心中也憋着一口气,你说让他们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他们是白被鄙视的,他们会如何?” “他们会站在我这一边,帮我讨回公道。”刘畅诧异道,他先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 他完全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反正清者自清,就算当面对质他也不怕的。 “等到两个村的人对峙起来,事情一闹大,乡丞必定会出面来解决这件事情,届时你只需要顺势把真相公布出来,你便有足够的立场不娶他们家那位宝贝女儿了。” 先是算计了人家后,又要毁掉人家的名声,这样不仅所有人都会同情刘畅,也会把村长的真面目,看得明明白白。 领会到她话中的深意,刘畅再次被她的聪明震惊。 可惜如此女子已经嫁人了 “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等这件事情做成之后,我会带你去见我说的那个人。” “嗯。”这是他们两人的交易,许白桃应承的很快,“对了,我们那个村长还有两个儿子,为了你自己的安全,这几天就不要一个人单独出门了。” “多谢提醒,我记住了。” 送走刘畅,许白桃继续清点数量。 又过了两天,溪水村和隔壁刘家村的争端彻底爆发,动静闹得很大,甚至惊动了乡丞。 这天,任芳兴致勃勃的跑来告诉她,“白桃,白桃,出大事儿了。” “我好好的,能有什么大事儿?” 任芳,“我说的不是你,而是村子;不对,我们村的村长和隔壁村的村长干起来了;也不对,应该说是我们村的人和隔壁刘家村的人干起来了。” “哦。” 她清楚事情的始末,对于这个发展趋势没有任何的惊喜。 “哦?你只是‘哦’?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令人震惊,很不可思议吗?”任芳大声道。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村长他们家咄咄逼人,还试图毁了人家的名誉,刘畅反扑是意料中的发展趋势。” 第二百零七章 看热闹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听许白桃一通分析,任芳顿时也觉得没什么好震惊的了。 这几天小雅和刘畅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知道小雅被刘畅玷污了清白,村长一家向刘畅一家索要八百两彩礼,刘畅却一直否认对小雅做的事情。 溪水村的人觉得是刘家村的人品德败坏,刘家村的人是觉得是溪水村的人欺人太甚,双方就吵了起来,事情渐渐就演变成了两个村子的矛盾。 现在两村的人就在村头谁也不甘示弱的吵起来。 任芳有些好奇这件事情会怎么收尾,便问,“那你能猜到这件事情最后会怎么收场吗?” 她感觉许白桃料事如神,什么事情都能够猜到七八分,有些想从她这里知道事情的后续发展。 “现在两个村子里的人差不多都牵扯了进去,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了,而且还牵扯了两个村子的村长,我想要不了多久,乡丞就会出面解决这件事情。” 说到这里,许白桃抬头看了一眼村口的方向,“而小雅和刘畅的事情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样你还不能猜到结果吗?” 都提醒到这个份上了,依照任芳的聪明怎么也应该猜到结果了。 任芳顺着她的思路想下去,确实想到了接下来的结果。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村长他们家对不起刘畅,但他们没有想补偿,也没有想息事宁人,而是肆意的去欺负刘畅母子两人,现在还把事情闹这么大。若是真的惊动了乡丞的话,村长在村里的威信会大大的下降,一不小心还会丢掉村长的位置。 越想越心惊。 她震惊的看向许白桃,“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去作证啊?这件事情毕竟牵扯过大,要不我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许白桃知道她不想与村长一家正面交锋的心理,毕竟民不与官斗,不过她是不会放过这个可以把村长从那个位置上薅下来的机会,“村长做村长的这些年,不仅没有为村里的,大家谋得福利,村里发生口角也从来不会公平解决,如此他还滥用自己的职权,把村民们当成他手里可以利用的刀,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继续做村长?” “啊?”任芳有点反应不过来。 倒是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李婶和桂芳婶子先一步反应过来,他们皆是不敢置信的看着许白桃,虽然他们也对这位村长有诸多的不满,但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更没有想过要把人从那个位置上薅下来,没想到她不仅想了,甚至还推波助澜了。 想想,他们又觉得许白桃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理所应当的。 许白桃几次被了许晓雁欺负,村长一直都偏帮于有个秀才哥哥的许晓雁,完全不管她的死活,现在有这个机会报复回去她怎么会错过呢。 李婶道,“这件事情确实是村长他们家太过分了,明明就是他们的女儿做的不对,却还要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刘畅神身上,还好意思开口要八百两的彩礼,这简直欺人太甚,也难怪那个小伙子会把事情闹到这种程度。” “八百两彩礼确实过分了。就算他家小雅长得再漂亮,也不能要求人家孤儿寡母的拿出八百两彩礼,一个普通百姓怎么可能拿得出来那么多钱。” 桂芳婶子和李婶平时都是村子里寡言少语的人,一般不会主动谈论别人的八卦,更不会在背后说人坏话,这次就连他们都看不过去了,可见村长一家做的到底有多过分。 果然,没过多久家门口就来了一个婶子,说是乡丞亲自来处理这件事情,让他们过去问话,了解当日的真相。 “走吧,总不能让两个村子的人还有乡丞他老人家等我们才是。” 李婶和桂芳婶子都是当日亲眼目睹了房间内情况的人,自然也得跟着许白桃亲自去走一趟,任芳则是担心许白桃又被欺负,连忙喊上自家男人也跟着去了村口。 远远的就看到村口乌泱泱的站着一大群人,有溪水村的,有刘家村的人,他们各个面带怒容恶狠狠的瞪着对面的人。 明明他们彼此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现在却搞得大家像是有什么血海深仇一样,恨不得弄死对方。 溪水村的人都认得许白桃,看到她来,大家都自觉的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刘家村的人也知道许白桃就是做出预防流感口罩的人,对她没有多大情绪反应,现在还礼貌的跟她打招呼。 村长看到许白桃出现顿时就变了脸色,再也没有了先前的自信从容。 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把真相说出来,否则不但女儿名誉扫地,就连自己也会跟着名声扫地。 先前因为口罩的事情他已经损失了一波民心,今日之事若是被公开的话,他以后在村里就彻底没有威望可言了。 村长先一步开口,“乡丞大人,这个女人声名狼藉且谎话连篇,她说的话根本就不可信。” 乡丞打量了一下许白桃,看到她美的不似乡下女人的样貌,心中有了权衡。 如此样貌的女子,在村里估计也是八卦中心人物,她说的话恐怕也没有多少信服力。他的视线越过许白桃落在她身后的两个中年女人身上。 看来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知道这件事情由她自己来说有多少信服力,就带了两个稳重的人过来,看来这件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了。 许白桃不是没有注意到周围大量的目光,只是选择性忽视,从容不迫的来到乡丞面前,不管还在疯狂倒脏水的村长。 “乡丞大人。” 乡丞已步入六旬,身边有一个年轻的男子搀扶着,看似已经年满无力,但那双眼睛依旧精明,对于许白桃的客套不显山不露水。 只道:“嗯,他们说小雅和刘畅那件事情是发生在你的家里,你来说说当时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当时我并非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不过我将当时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两位婶子带来了。” “我知道有些人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他们说的话总不会有人怀疑了吧。”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她的身后,看到李婶和桂芳婶子原本想要反对的人都沉默了,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两位婶子是村子里最不爱多管闲事的人。 第二百零八章 名誉扫地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别说多管闲事,他们就连别人的八卦都不怎么感兴趣,若是她们说的话,那他们是相信的。 只有一个人还在掩耳盗铃。 村长大喊狡辩,“乡丞大人,你不能听信他们的片面之词呀,这两个人和许白桃就是一丘之貉,他们必定和许白桃一起颠倒黑白。” 许白桃冷笑着打断他的咆哮,“村长,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您不必这么激动,事实真相如何我相信大家都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李婶,桂芳婶子,你们来说说,当时你们走进房间看到了什么吧。” “不行,不准说。” 村长呲牙欲裂地扑上来想要阻止李婶和桂芳婶子,许白桃忙把人护到自己身后,别有深意的道,“村长,你这么激动,该不会是害怕他们说出来的事情,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吧?你这样的表现我可以当做是做贼心虚吗?” “我……我没有,我只是……”村长只顾着否认,情急之下竟想不出合适的理由,结结巴巴的半天都说不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 许白桃见此冷笑,“只是什么?” 看到这里乡丞哪里还会看不出来这件事情另有隐情,不耐烦的打断村长的狡辩,“你闭嘴吧。” “你们两人来说说当时的情况。” 随着李婶和对方婶子把当时的情况一一说出来,周围逐渐的安静下来,刘家村的人越听越气愤。 这个溪水村的村长仗着自己是村长如此欺负他们村的人,简直不要脸,可恶至极。 溪水村的人比他们更加愤怒,现在他们已经反应过来了,他们是被村长当成枪使了。现在不仅面子丢了,里子都丢的干干净净的。 眼见阻止不了真相被公之于众,村长脸色逐渐灰败,憎恨的看着许白桃,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该死的女人,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今天跟我作对的。 听完整个过程,乡丞脸色极为难看的看了一眼的哑口无言的村长,不用问,他都知道这两个中年女人说的都是真的。 “既然已经真相大白,所有人都散了吧。”说完,乡丞看了一眼两个村的村长,“你们两个都是一村之长,应该明白有些事情该做,有些事不能做,今日之事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两位村长连连点头应下。 乡丞只是解决了这件事情便走了,并未当众指责两位村长。 刘家村的村长谨记乡丞的叮嘱,并未在继续跟村长针锋相对,只是瞪了他一眼就带着刘家村的人离开了。 虽然乡丞没有当面斥责村长,让村长直接颜面扫地,,不过她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从今日开始村长在村子里将再无威信可言,从那个位置上下来只是时间问题。 “害得我落到这步田地,你满意了?” 许白桃正准备带着李婶和桂芳婶子离开,村长突然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阴沉着一张脸死死的瞪着许白桃。 看他到现在都还不懂得反思自己,许白桃轻笑着反问,“这难道不是村长你自己促成的局面吗?” 村长一愣。 “本来就是你家小雅不对在先,但是你们要人家刘畅给你们那么高的彩礼不说,还要人家跟母亲断绝关系,人家不愿意娶你家的宝贝女儿,你们就企图破坏人家的声誉,现在的这一切不过是你们害人终害己而已。” 她当时给刘畅出主意的时候不是没给过村长选择的机会,可惜是他自己选择把路走绝的。 村长坚决不承认是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的,“从小到大我把小雅捧在手心里长大,我收八百两的彩礼过分吗?难道我不收彩礼还要倒贴一个女儿给他吗?他凭什么?” “就凭人家本来就对你女儿没兴趣,也是受了无妄之灾,你们完全可以好好的跟人家商量,悄无声息的解决这件事情,可是你们并没有,甚至还妄想高高在上的去支配别人。” 说着许白桃的声音冷笑了好几度,冷冷的凝视他,“刘畅和他的母亲相依为命长大,生活本就不易,你们却要求人家给出八百两的彩礼,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数字就是他们来说就是永远都无法挣到的数字?” “不对,就是一些小商铺一生恐怕都挣不了这么多钱,你提这么多彩礼,不就是想要他们母子的命吗?” 村长:“……” 村长被说的哑口无言。 “呵,你看,明明就是你因为自己的贪心,一步步造成了今日的局面你怎么能够怪我呢?我只是秉承着我的良心,说出了真相而已。” 说完,她便不再搭理他,喊上李婶他们就走了,只留下村长一个人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回家的路上,任芳激动的凑到许白桃耳边,对她大夸特夸,“先前我就想说了,村长要这么多彩礼钱,根本就是想要人家的命……哦,他们不会就是想要人家用命把彩礼给了,又不用嫁女儿吧?” “依照他的心情,这确实有这个可能。”许白桃道。 “还好刘畅这小子还算有几分血性,要不是他跟村长他们死扛到底,估计这一辈子就栽了。”任芳感叹道。 “其实就算没有这次的事情,趁着他们家想要欺负刘家村的人也没那么容易,毕竟当时在我们家的可不只是我们,你们别忘了刘畅是为了什么出现在我们家的。” 当时虽然她有意封锁消息,但是胡志平他们也不过是卖给她一个面子而已,一旦涉及到他们自身的利益,以及他们全村人的面子,她的这个面子就没那么好使了。 他们到现在都没有站出来表态不过是看他们没有昧着良心去帮助村长一家欺压刘畅而已。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刘畅和刘母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看到她,刘母就激动的上前来,“谢谢谢谢,要不是你帮忙给我们母子出主意的话,我们母子可能就要被那一家狼心狗肺的东西逼上绝路了。” 许白桃连忙拦住想要下跪的刘母,“伯母,您这是做什么?我可受不住您这一拜。” 而且她和刘畅是明码标价的交易,也不算是无偿帮忙,刘母的这份感谢她实在受之有愧。 刘畅站出来深深的鞠了一躬,“这次多谢唐夫人帮忙了。” 第二百零九章 回来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留他们母子下来吃饭。 等吃过饭,刘畅把他母亲送回家后才又重新回来找到许白桃,“唐夫人我来实现先前答应你的承诺,只不过我们要找的人不在这个镇上,他在春日镇,不知唐夫人打算怎么安排?” “春日镇?” 不在他们镇上,这倒是她没有想到的。 现在唐元思不在家里,柳三勘和时年也都不在,她若是走了,家里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李婶他们做事她倒是信得过,但后面正在建房的胡志平他们她并不了解,对建房这方面的知识了解的也很少,要是都走了的话确实不好办。 “而且我们两人一起出行也不太方便,最好再找一个你信得过的人一起同行。”刘畅可没忘记许白桃可是一个成了亲,有相公的人,单独和自己一个男子出门,委实不合适,别到时候帮忙不成反而累了她的名誉。 许白桃沉思片刻儿,“这件事情我还需要好好计划一下,等准备好了,我再通知你,你看如何?” “我接下来会回归队里干活,你准备好了通知一声就好。” 和刘畅商量好事情,许白桃心里便记下了这件事情,寻思着该如何两全其美的解决这件事情。 时间一天天过去,柳三勘和时年从南水城回来后又转到去了明月城至今未回,唐元思也还没有消息,许白桃只好把计划一推再推。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畅和小雅的事情渐渐平息,再说起来时,大家的情绪也没最开始那般激动,只是当做饭后茶点的一点谈资。 这天,唐元思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正往家里走。 没注意远处有一双眼睛正惊喜的盯着他,或者说是盯着他的腿。 唐大哥的腿已经痊愈了? 许晓雁悄咪咪躲在门后面偷看路过的唐元思,看到他恢复如初的脚,挺拔的身姿,意气风发的神态,现在的唐大哥比从前更加的让人离不开眼 可这样的唐大哥却不是属于她的。 想到这一点,她就嫉妒的发狂,凭什么那个一无是处的女人能够拥有这样的唐大哥,可恶。 嫉妒侵占了她的理智,手指生生的把门板抠出了一排月牙型的印记都没有感觉到疼痛,眼睁睁看着唐元思走出她的视线范围。 走到转弯的地方,唐元思不自在的皱了皱眉。 刚才他不是没有感觉到那股炽热的视线,只是故意无视罢了,不用猜,他都知道那个在暗中偷看的人是谁,正是因为知道是谁他才会心生厌恶。 那个女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弃吗? 这种没有自知之明又没有边界感的女人真的令他很不喜,若不是眼下事情还没有解决他恨不得现在就带着许白桃离开,远离这种人。 唐家院子里,许白桃正在教孩子画q版小动,她站在唐天济身后抓着他的手就着唐天济握笔的手一笔一划的教。 “这里不要太生硬……” “这里往下滑的时候要圆润一点,比画游者间要带点憨态可掬的感觉,这样画出来的小动物才会更加可爱。” “……记住了吗?”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感受过过分亲近的母爱,更没有被许白桃抱过的唐天济此刻红透了一张脸低着头,害羞得说话都不利索。 “知、知道了。” 许白桃也注意到了小家伙脸红的不行的样子,故意逗弄他,“那你画给我看一看,嗯……就画妹妹吧。” 一旁正埋头作画的唐天舒和唐天泽同时抬起头来。 唐天舒:“是要画我吗?” 小丫头连忙端正坐姿,软嫩的小脸上满是‘快来画我’的跃跃欲试,许白桃见此也来了兴致,便道,“这样,天济和天泽你们都给妹妹画一幅小像,谁画得好看,娘子就亲自给他画一副独属于他的小像。” 唐天舒一天不乐意了,连忙抓住许白桃的胳膊,“娘亲,那我呢?舒舒也想要娘亲画得小像。” “那你也给你两个哥哥一人画一幅小像,若是他们觉得你画的好看,那娘亲爷给你画一幅。” “舒舒一定把他们画的漂漂亮亮的。” 三个孩子们拿起笔开始作画。 看着他们认真的侧脸,许白桃满意的走到一旁拿起笔,正打算给他们仨一人画一张小象,抬头就看到了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的唐元思。 她怔愣了一瞬,随即丢下手里的笔朝着他跑去。 唐元思张开双手接住飞奔而来的身影,唇角带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笑容,又轻又紧的把人抱进怀里。 “相公,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 “父……”唐天泽抬头看到好几天都不见的父亲和母亲抱在一起,开口就要喊人,结果被旁边的对对唐天济一把把脸摁到桌上。 “啊,痛。” 唐天泽揉着被磕疼的脑额头,不满的看向自己哥哥。 唐天济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嘘,父亲和娘亲分开这么多天,他们需要一个聊天的空间,我们好好的画妹妹的肖像。” “这跟我喊父亲有什么关系?而且作为儿子看到父亲不叫人不是不孝吗?” 唐天泽没有get到自家大哥的深意,还一脸疑惑的反问。 唐天济:“……” “总之听我的,这个时候不要上去打扰父亲和娘亲。” 眼见旁边妹妹也打算过去,唐天济连忙一手一个拉住他们,让他们专心画画,这个时候不要去打扰。 好说歹说,才让跃跃欲试的龙凤胎,歇了心思重新把精力投入到画画当中。 三小只以为他们的动静很小,其实两个大人将他们的动作尽收眼底。 许白桃从唐元思的怀里退出来,“事情解决得如何了?” 唐元思知道她是在问他一直隐瞒着的那件事情,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你没有被人欺负吧?” “你觉得我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人吗?” 唐元思自然知道,以许白桃现在的聪明想要欺负她都不容易,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担心。这小半个月在外面,他一闲下来就会担心她和孩子们,担心他们在家有没有吃饱睡好,有没有被人欺负…… 每次一想到这些,他就迫不及待想要回来。 刚才进门看到她好好的在教孩子们画画,那颗悬着的心才弄回肚子里。 第二百一十章 和唐元思商量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刚才说要给孩子们画小像,要不一起?”唐元思虽然很想现在和媳妇儿好好亲近亲近,但这青天白日的,而且孩子们还在这里,他不好做出过于出格的举动。 想起她刚才说要给孩子们画小像的事情。 “好哇,正好相公你回来了,我们一起画一个全家福。” “全家福?”唐元思问。 “就是我们一家人所有人都小像都聚在一起的画,象征着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这个时代没有照相机,也就没有照片,更没有全家福的概念,她只好换了一个说话。 “好。” 深邃的黑眸中溢出一圈圈温柔缱绻。 许白桃给三个小孩子一人画一张单独的小像,又画了一张了全家。 孩子们高高兴兴的把小像拿给她检查,看到他们画的小像她没有忍住笑出了声,这大大的打击孩子们的信心,还是男人在中间调和才让失落的孩子们重拾信心,而且收到许白桃给他们各自画的小像他们都很开心。 一家人在院子里开开心心的待了一下午。 晚上,许白桃把把先前自己设计出来的玻璃瓶的图纸拿给唐元思看,“相公,你看看这个。” 唐元思越看越心惊,他知道她在医术方面特别的有天赋,就算荒废了这么多年一点也不耽误她的热情,但他什么都想不到她竟然还能够设计出这样的东西来。 图纸上的东西与医术全无相关,而是一种全新的领域。 陶瓷。 虽然烧制陶瓷的手艺不算太稀罕,但这种全新的烧制手艺就算是他也前所未见,这东西一旦公开的话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甚至还会震惊朝野。 许白桃本想等他看完之后就顺势提出让他跟自己一起去找刘畅说的那个人,却见他越看神色越凝重,心里不由的跟着提了起来。 “有什么问题吗?” 唐元思抓紧她的手腕,认真的询问,“这上面的东西你有没有给过其他人看过?” 许白桃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不过这图纸她确实还没有给任何人看过,便迟缓的摇了摇头。 “我只给你一个人看了。” 唐元思松了一口气,还没有传开就好。 看他这么紧张,许白桃也跟着紧张起来了,“怎么了吗?” 唐元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追问她,“这东西是你自己画出来的,你想用来做什么,又为什么要设计这种东西出来?” “之前佘鸣,就是济世堂的佘掌柜在天蓝布庄帮了我的忙,我便答应帮他给秋梨膏糖,胖大海这些药品设计一款包装。不过我知道他上面的人估计不会通过他这个提案,所以这个包装也算是我设计出来给自己用的。” 说到这里,她顺便也跟唐元思说了一遍刘畅的事情。 听到她并不会烧制,只是想要有这样一种材料,刚好刘畅又认识一位这样的师傅,唐元思这才大大的生活一口气。 若是这样的话,那这件事情就不会有多大的事情。 “……白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说的这种……玻璃对我们朝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东西,没有做出来或许没什么事,一旦做出来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你确定要做出来吗?” 虽然知道她做事向来有分寸,也会做好万全的准备,可这件事情一旦闹大必定会引起朝廷的注意,他的身份现在还不宜曝光,到时候她和孩子们一定会暴露到各方的视线中,从而面临无数危险。 “你的意思是说玻璃的现世会引来无数人的觊觎?”许白桃道。 唐元思点了点头。 许白桃沉默了下来,澎湃的心潮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你最热情的时候给了你当头一盆冷水一样,冰凉又十分难受,但他知道唐元思是关心她。 在他没有点明这一点之前,她只想到了玻璃会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和收益,却没想过在这个时代一样全新的东西现世会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 可她都和刘畅说好了,机会就在眼前她实在不想错过。 “……若是我主动把这个办法交给朝廷呢?”她对这个朝代的律法不是很清楚,这样问,是想看看有没有漏洞可以钻。 这一次唐元思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沉默了许久,最后他伸手牵起许白桃的手,握在温暖厚实的手里。 “白桃,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是玻璃的事情一旦公开的话我们身边就会聚集很多很多的视线,届时可能会因为我的关系给你和孩子们带来未知的危险,我不想你和孩子们置身于危险之中。” 说完,他担心许白桃生气,“如果你真的想要一个可以做瓷瓶的合作人,以前认识一个烧制陶瓷的师傅,我可以让他来……” 不等他说完,许白桃便捂住了他的嘴巴。 原来这才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看来他之前的猜测没有错,唐元思的身份不简单,而且他会出现在这里以一个猎户的身份生活背后肯定也有原因。 他不支持她这个决定也是担心,玻璃现世的事情一旦公开,就会有无数双视线凝聚到他们身上,万一他的身份曝光会给她和孩子们的安全。 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十分好解决。 “相公,你你多虑了,你家娘子还没有多才多能到那种程度。”许白桃认真的跟他解释,“我并不会烧制玻璃,是刘畅说他认识一人会烧制玻璃,而我只是想跟对方合作而已,有些人就算想查,也查不到我的头上来。” “刘畅认识能够烧制出这种东西的人?”不是她会,只是寻求合作的话,那么他倒是不用过多担心。 “嗯,之前我答应他帮忙出主意让他摆脱村长一家的逼婚,他就介绍人给我认识,这段时间你们都不在家,又没有人陪我一起出门,所以才耽误了下来,刚才给你看图纸,也希望你能够陪我一起走一趟。”她解释道。 看她神色不是作假,唐元思才相信,“若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和你走一走。” 若是烧制出玻璃的确实另有其人,那他就暗中把这件事情汇报上去,届时不管玻璃的后续如何都和许白桃扯不上任何关系,自己的身份也不会暴露。 “那我明天就去通知刘畅,争取在明天就出发。” 第二百一十一章 在路上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第二天,许白桃一早就来找到刘畅表示她已经找到了陪同的人,想要尽快出发。 刘畅一直在他们家后面修房子,自然知道昨天这家的唐元思人回来了。从昨天开始,他的心情就怎么都不对味,干什么都无法专心。 现在听到她说已经找到陪同的人,不用猜他也知道,她找来的陪同人是谁。 “那好,今天我回去后我会跟母亲交代清楚,明天我们就出发。春日镇就在这里有些距离,你们最好准备好足够的干粮,说不定他们要在路上过两天两夜才能赶到地方。” “好。” 等许白桃走了,胡志平才走过来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刘畅的肩膀,“小子,你还年轻,将来总会遇上更好的,更适合你的,有些心事还是早点放下吧。” 她那个男人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善茬。 当然,最后这句话胡志平没有说出来。 刘畅连忙收回目光,否认,“胡大哥,你在说什么呢。先前许……唐夫人帮了我,我只是想要报答她而已,没有其他的心思。” “呵呵,最好是这样,否则别怪当大哥的没有劝过你。” # 出发的这天早上,唐元思得不知道去哪里弄了一辆马车来,不过这也方便了他们许多,至少不用他们辛苦的走十一了。 唐元思看到刘畅只是点了点头的表示打过招呼了,然后就带着许白桃钻进了马车,刘畅只得留在外面做一个临时的‘马夫’。 春日镇距离他们村有一小百里的距离,马车的行驶速度始终赶不上现代的四个轮子的汽车,走了一天才走到一半的距离。 晚上唐元思找了一块比较空旷的地方露宿。 “我去打猎一些野味回来,你待在这里不要乱跑,有什么事记得喊我。”唐元思离开前不放心的再三的叮嘱,许白桃知道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十分配合地一再点头。 见此,唐元思才拿起挂在马车背后的弓箭离开,只是没人注意到,在离开前他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刘畅。 就连被注视的刘畅本人也没有注意到。 唐元思一走,周围就安静了下来,刘畅的视线有点无处安放,“我去周围捡点干柴来生火。” “嗯,你去吧。” 许白桃抬头专心研究路线,并未注意到刘畅的不对劲。 过了一会儿,刘畅抱着干柴回来时唐元思还没有回来,他自觉的生起火烤起来干粮。 刘畅看许白桃的注意力一直都凝聚在手里的地图上,有些好奇她究竟在看什么能够看这么长时间。 当他走近一看发现地图上许多地方都被许白桃做了刻意的标记,甚至她还得重新规划路线。 感觉到他的注视,许白桃大方的把地图拿给他看,“我重新设计了一下路线,这样可以一定程度上减少我们行进的路线,缩短赶路的时间,你来看看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的话,明天我们就按照这个路线前进,这样明天我们大概就能抵达春日镇。” “重新规划了路线?”刘畅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她不是说从来没有去过春日镇吗?刘畅仔细看了一眼她规划出来的路线确实要比地图上的方便快捷了不少,“你不是说从来没有去过春日镇吗?你怎么能这么准确的规划出这条捷径?” “我确实没有去过春日镇。”之所以能够规划出这条新的路线来,是因为前世她空余时间就会去爬山野营,所以对看地图,推测地势之类的东西还算不熟悉,“我这只是根据一路上的地貌浅浅的推敲了一下。” “只是根据这一路上的地貌变化,你就能推敲出这么多东西?”刘畅的声音忍不住提高了几分,看着许白桃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钦佩的崇拜。 许白桃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得这么激动,只是点了点头。 正想说点什么,身后突然响起唐元思的声音,“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在说地图的事情。”许白桃没有察觉到唐元思言语中酸溜溜的隐秘,还高高兴兴的把地图捧给唐元思看,“相公你看,这是我重新规划的路线,按照这条路线前进,大约明天傍晚我们就能够到达春日镇。” “……嗯,我打了两只野兔,一只野鸡,你想要吃什么口味的?我烤给你吃。”唐元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不动声色的揭过这个话题。 说道吃的,许白桃确实有些饿了。 “相公做的都好吃。” 记得她才穿越过来的那一阵唐元思的厨艺只停留在煮熟了可以吃的程度,可现在他的厨艺已经堪比大厨了,而且还在一步一步提升。 旁边的刘畅见状识趣的闭上嘴巴,不再插入人家夫妻两人的谈话。 吃过东西后唐元思就让许白桃回马车上休息,他和刘畅今晚就在外面将就一夜。本来许白桃是想喊唐元思一起的,但想到还有刘畅在,到最后睡着了都没有开得了这个口。 火堆旁的两个男人静默相对。 刘畅单独面对唐元思,明明人家什么都没有说,都没有做,但他却感到难以扼制的紧张和恐怕,连说话打破这种奇怪氛围的勇气都没有。 眼见气氛就要焦灼着过去,唐元思拿起旁边的一根树枝掏了掏了火堆,让里面的火不至于熄灭,“你和小雅的事情白桃跟我说了,我也知道你和他之间的交易,在你达你说的那个人那里之前,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拜托我?” 唐元思突然说话先是吓了他一跳,听完话后又觉得不可思议,他这样的人还需要拜托自己什么事? “玻璃是一种全新的东西,若是此番合作成功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我不想她陷入危险中,也不想她因为玻璃徒增不必要的麻烦,希望你到了地方后不要透露我们的真实身份。” 这个刘畅好几次偷看许白桃,虽然他的眼神很干净,没有脏东西,但他就是不爽,若不是这件事情事关许白桃,他也不会主动开这个口。 听完唐元思的话,刘畅先是一怔,随即点头,“你放心吧,我不会透露你们的身份的。” 难怪许白桃会那么喜欢这个男人,这男人不仅为了她学做饭,而且事事还能以她的安全为前提考虑。 他们两人的感情可真好,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找到这样一个知心人呢? 第二百一十二章 王师傅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第二天。 如许白桃估计的那般,他们黄昏来临之际赶到了春日镇。尽管是黄昏时分,到镇上时许白桃也被不同于方玉镇上的繁荣气息给惊讶到了。 春日镇的占地面积明显更广,这个时辰都还有这么多人在外面说明这些人全都是住在镇上的。 而且这里的商铺小摊明显更多,贩卖的东西也更多,种类也更广。 “相比之下,我们镇简直就是贫穷落后的山村。”许白桃感慨道。 刘畅以前在这个镇子上待过几年,在这里还算熟悉不是,听到许白桃的感慨,主动为他们介绍起这里与方玉镇不同的地方。 “以前这里其实并不繁华,甚至比方玉镇还要落后许多,但自从镇长来到这里后,这里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日积月累才有了今日的景象。” “确实,一个地方的发展,除了地方本身一个好的领路人也很重要。” 前世她也听闻了不少偏远地区被有能力的人带着一步步脱贫致富的新闻,没想到在古代早已有了这样的先例。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天色已经快要彻底黑下来了,虽然路上依旧有行人,但他们最好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比较稳妥,“天色已晚,我们先找一个地方住下来,明天再去找你说的那个人吧。” 刘畅带着他们来到一处三层楼的天一客栈,他们先是要了两间客房,各自洗漱了一番才下楼吃饭。 “现在已经到地方了,你可以说说你要带我们见的那个人是什么人了吧?要是一无所知的直接上门去显得有些不礼貌,而且若是不小心犯了忌讳,被人赶出来也很尴尬。” 吃饭的时候,许白桃突然问起刘畅他说的那个可以烧制出玻璃的人。 她习惯知己知彼,不喜欢打没有准备的仗。 刘畅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这样问,一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这次我带你们来找的人姓王,是在镇上的一个烧瓷师傅,他为人老实,而且心肠很好。” “那他的家庭情况呢?” 刘畅道,“王师傅已经有了家室,有个女儿。” “吃一个鸡翅,味道不错。”许白桃还想问些什么,唐元思突然夹了一块鸡翅放她碗里打断了她继续问下去的心思,“有什么事情留着明天去的时候再说。” “好。” 刘畅还想继续说,结果抬头就收到唐元思投过来一个‘轻描淡写’的眼神,他吞了吞口水,收住了即将说出口的话,默默的低头吃饭。 吃过饭,许白桃提议要出去逛一圈,刘畅本来也想跟着一起出去的,结果还没开口就接收到唐元思凉凉的视线,只好表示赶了一天路很疲惫,只想留在客栈里休息。 许白桃和唐元思并肩走在热闹的夜市上。 “相公你说,什么时候方玉镇才能有如此光?”许白桃看着热闹的夜市心生感慨,前世一心忙于工作从来没有放松下来的时间,如今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她竟和自己的相公一起逛夜市。 唐元思从刚才开始就发现许白桃的目光虽然注视着夜市上两边的小摊,但思绪明显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如果你‘一直’在那里的话,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方玉镇也会呈现这样热闹的景象。”等他解决完所有的事情就打算辞官还乡,再也不去管那些复杂的事情,只和她和孩子们一起过简单的日子。 闻言,许白桃诧异的转头看向唐元思,在他的眼里自己能有这么大的能吗? 唐元思抓住她的手,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指缝间,十指相扣,“我相信只要你想就一定能够做到。” 虽然现在只有口罩卖的最多,但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做出来的那些东西迟早会大卖,再到供不应求。 “哥哥,你给这位姐姐买一枝花吧。”一个小姑娘提着一篮子花挡在唐元思面前,把粉红的玫瑰怼到他面前。 古代夜市上也有卖玫瑰花的? 唐元思掏出一两银子跟小女孩把所有的玫瑰花都买下来拿给许白桃,有些不好意思左看右看,通红的耳朵在夜色下显得暧昧无比。 突然被玫瑰怼一脸,许白桃怔愣了一瞬,随即把玫瑰花接过来,快速在他脸上留下一个香吻。 “谢谢相公,我很喜欢。” “咳咳……喜欢就好。”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许白桃手里抱着花轻轻的依偎在唐元思的怀里,两人无视周围若有似无的视线,开开心心的逛完了整条夜市。 等他们逛完一圈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两人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睡觉了。 翌日。 他们在刘畅的带领下来到他口中的‘王师傅’的家,结果还没有走进,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再走近一天发现竟然是一个女人单方面的辱骂。 “你看看你还是一个男人吗?一年到头挣不了两个钱,让我跟女儿跟着你受罪。” “简直就是个窝囊废。” “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把这家陶瓷作坊卖了,我就跟你和离带着女儿自己过日子。” 三人停下脚步,尴尬的站在院子外面。 他们来的很不巧,撞上了这么尴尬的事情还听到了这么那啥的话。 “这……看来他现在不方便,要不我们还是换个时间来吧。”他们三人转身准备离开,不想这个时候院子的门被从里面大力拉开,一个保养得宜的妇人牵着一个娇娇气气漂漂亮亮的姑娘怒气冲冲的从里面出来。 她们似乎也没有料到家门口会有人在听,尴尬的一瞬间直接越过他们离开。 许白桃转身想要把自己的脸埋进唐元思的怀里,自欺欺人,没有看到我就等于我不知道。旁边的唐元思也很配合的把她的脸藏进怀里,直到人走了才放开,“好了,他们都走了。” “里面那位大概需要一点时间冷静情绪,我们之后再来吧。” 说着就打算牵着唐元思的手离开这里。 刘畅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院子里,也觉得这个时候他们进去不太合适,估计里面的人也没有心情谈论合作的事情,别想转身跟着许白桃他们离开。 “刘畅?”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迟疑的声音。 刘畅不禁停下脚步,背对着门口缓和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喊了一声。 第二百一十三章 拒绝合作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师父。” “……还真是你小子来了,怎么不进来呢?”说完王师傅好似才想起方才的尴尬场景,便主动放弃这个话题,打开门邀请他,“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我们师徒也很多年没见了。” 刘畅和这王师傅还有这一层关系呢。 刘畅看了一眼旁边的唐元思和许白桃,“师父,这两位是唐少爷和唐夫人,他们是跟我一起来的。” “一起进来吧。” 他们走进院子里,首先看到的就是院子里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各种陶瓷,有陶瓷瓶,陶瓷的碗筷,陶瓷的各种花瓶……上面附着着各式各样精美的图案花纹的。 许白桃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这么多陶瓷用具,不像后现代那些到处都充满了科技与狠活的烧陶,这些全都是实打实的人工作业。 看来刘畅要介绍的这个人手艺不差。 王师傅引着他们来的一处棚子里坐下,因为和许白桃、唐元思不认识,他开口便问的是刘畅,“你小子这么多年不见,此番怎会突然有空来看我这个半路师父了?” “师父我……对不起。” 刘畅似乎想要解释,但话到了嘴边又放弃了。 还以为王师傅会生自己气的,刘畅低垂着头,不敢抬头面对王师傅的怒火。 然而他想象中的怒火并没有降临,反而听到了一声叹气,“哎,我知道你当初突然离开,是因为你的母亲重病,需要你回去照顾他我也没说要生你的气,你小子倒好,一走就再也不联系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我这个师傅了呢。” 刘畅惊喜的抬起头,“您、您不怪我吗?” “这种事情又怎么能够怪你呢。” 许白桃和唐元思在一旁默默的听着他们师徒两人谈话,得知当初刘畅是这位王师傅的徒弟,而且是最得意的徒弟,只是在几年前因为刘母生了重病刘畅不得不回去照顾所以才拜别了王师傅。 王师傅虽然可惜这么好的一个苗子被耽误了,可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讨厌了刘畅,甚至一直希望刘畅回来跟着自己学艺,是刘畅自己无颜面对他所以才在村子里找了一个体力活干到现在。 由此可以看得出这个王师傅人品确实挺不错的。 等到师徒两人彻底冰释前嫌后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两个旁观的人,刘畅才想起来他是特意带许白桃来见王师傅的。 “师父,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唐夫人和唐少爷,这次徒儿带他们过来,其实是想要跟师傅谈一笔合作的。” “合作?” 刚才还很放松的王师傅突然间就严肃了起来,看着许白桃和唐元思的目光带着打量,这么年轻的姑娘少爷能做什么事情? “你们想要跟我谈什么合作?” “师傅我……”刘畅还想要说话,他才说两个字就被王师傅打断,“既然是他们来跟我谈合作,你就不要插嘴,去烧点热水给客人泡茶。” “这……”刘畅有些为难,他答应了要帮许白桃谈好玻璃的事情的。 许白桃已经领会到王师傅的意思,他是不想要把刘畅扯进这件事情当中来,更不想自己利用刘畅和他之间的关系来达成目的。 倒是一个很通透的人。 她朝刘畅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图纸摊开来拿给王师傅看,“王师傅,这是我设计的几款瓶子,当然我不是让你看这个。此番我之所以如此大费周折的找到你,为了这个。” 王师傅有些意外这两口子中主事的人居然是女子,不过很快收起眼中的震惊,仔细看起来许白桃给的图纸来。 这些瓶子倒是奇形怪状的,若想烧制的话,仔细研究一下,还是可以烧制出来的……直到看到上面的玻璃时目光才停顿下来。 他突然想起几年前他有一次烧制失败,无意间烧出来的那块东西。 见他面露回忆,许白桃便知刘畅没有欺骗自己,眼前这个人当真曾经烧制出过玻璃,见此许白桃控制不住有些激动。 眼前这人若真的能够烧制出玻璃的话,那她的计划就能够顺利实施了。 半响,王师傅却摇头,“抱歉,刘畅应该跟你们说过,我当初也是无意间烧制出这种东西的,而且相距这么多年,我已经忘记了当初是怎么烧出来的,你们还是另外找人吧。” 王师傅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在许白桃火热的心头。 满心以为计划会顺利敞开,没想到还没有开始就被扼制在这里。 “王师傅,我可以……” 许白桃想再争取一下,王师傅本就无意间烧纸出来过一次,总比一星半点都没有接触过的自己要有机会得多,她实在是不想就此错过。 王师傅却不准备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打断她的话,“很抱歉,唐夫人,我现在手头上还有好几个比较着急的单子,恐怕没有时间陪你慢慢研究。” “可……” 桌子下面唐元思突然抓住许白桃的手,微微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接受到唐元思的暗示,许白桃才悻悻的收住话题。 唐元思拉着许白桃起身,“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合作的事情王师傅可以再仔细想一想,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可以让刘畅通知我们。” 虽然不知道唐元思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带着她离开,不过她相信他这样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走出王师傅家,许白桃才问,“刚才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现在不是好时机,你忘了刚才我们在门口……唐元思点到即止,他知道以许白桃的聪明肯定会想明白的。 脑海中闪过方才在门口看到的画面,以及听到的声音,许白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着急,以至于忽略了当下的时机。 王师傅和他的老婆女儿正在闹和离自己这个时候去找他谈合作,他现在肯定没有心思搭理合作的事情,刚才那样说,已经算是很给自己面子了。 想通事情的原委,她也慢慢冷静下来了。 “看来是我太心急了,刚才谢谢相公提醒,不然我就钻牛角尖了。” 唐元思宽厚的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等之后再问问刘畅他师父和他师娘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或许我们能够卖一个人情给他们,到时候合作不就成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意外撞见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听相公的,今天我们就先回去吧。” 两人说是回客栈,其实是又在镇上逛了去了。 昨天他们到镇上的时候已经黄昏,许多商贩还有店铺都管了门,现在白天他们走在街道上明显感觉到人比昨天晚上多两倍不止。 因为人太多,好几次他们俩人都差点被挤散,唐元思只得紧紧的抓住许白桃的手,把人半抱在怀里。 “今天是他们这里的市集吗?人也太多了吧。” 唐元思俊挺的眉宇轻轻皱了一下,人太多了,再这么下去的话,他和白桃迟早会被人群挤散。 “现在估计也看不到,我们想要看的不如去旁边的茶楼坐一会儿?” 许白桃看了一眼满是人头的街道,觉得这个提议甚好。 两人到旁边的茶楼,在二楼要了一个靠近街道的位置,坐在这里喝茶不容易被吵到,也可以观察到接上的情况。 唯一不好的就是这个位置和隔壁是联通的,若是隔壁也来人的话,那他们的私密空间就不算私密空间了。 “这家茶楼的设计就有问题,既然都已经设置了这样的包厢,为什么不把隔壁和这边彻底隔绝呢?” 许白桃不满的吐槽。 唐元思倒是这样的风格见怪不怪,这种靠近街道的房子多半都会这样修建,一直以来也没有人提出过问题,现在听到许白桃这样说,也觉得这样的包厢等于没包厢 “我朝境内许多挨着街道的楼房都是这样修建的,估计是为了方便吧。” “以后我们家修楼房的时候,绝对不能这么修,一味的追求好看,方便,却忘记了房子本身是服务于人的,若是忽略了人本身的体验,那还有什么意义?” 就好比人家要的是包厢,结果包厢的位置和在大厅里没有任何区别,那人家凭什么又要多花那一份钱呢? 许白桃还在批判这种近乎欺诈的消费,突然被唐元思轻轻的捂住了嘴巴。 水灵灵的明眸盛满不解。 你做什么? 唐元思低头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你看。” 原来门口店小二正领着两个人去了隔壁,而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在王师傅家门口和他们有过一次照面的那对母女。 这女人吵着要跟王师傅和离,怎么这个时候还有闲情跑到这里来喝茶? 而且根据女人当时骂王师傅的话中分析,他们家这两年陶瓷作坊营收越来越低,几乎快到了入不敷出的程度,如此他们怎么还有钱来这里喝茶?并且还要包厢? 唐元思阻止她说话,恐怕跟她想到了一块去。 他们两个都在好奇这母女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压低声音悄悄问唐元思,“你说正常跟自家夫君吵了架带着女儿跑出来的人真的会有闲情到茶楼喝茶吗?” 这家茶楼的消费并不低,若不是她凭借自己的本事挣到了钱,恐怕这辈子都很难有机会到这种地方消费。 母女两人的行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入不敷出的家庭做派。 “你不觉得这母女两人的态度有问题吗?” “怎么说?”许白桃问。 “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如白桃你一般有硬气的实力,更有不依靠夫君的魄力。刚才我看了一眼,这母女两人手上没有任何茧子,而且身上也没有王师傅身上那种常年烧制陶瓷的气味,说明他们母女从来没不用干活,至少从来不干重活,如此的她们离开了王师傅要怎么活?” 这种被别人养着的女人突然有底气,不顾一切的要和男人和离得,这件事情本身就透着奇怪。 唐元思的话提醒了她。 这个时代的女性大多以夫为天,像她这种人极其稀少,而王夫人和她的女人一看就不像是吃过苦的人。 如此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语气要和王师傅和离? 还有王师傅这个女儿的态度也很奇怪? 无论爹娘怎么吵架,但她怎么也是王师傅的女儿,她不仅没阻止她娘想要和离的行为,并且还跟着她娘一起。 两人还在这边分析这娘俩的目的,很快就看到一个身着深褐色长袍的富态男子走进了隔壁包厢,一进去就和王夫人抱在一起。 “幺娘,我好想啊。” “萧郎我也想你。” 两个人抱在一起互述衷肠,女儿王瑶就在一旁看着。 好一会儿,那个叫做萧郎的才问,“幺娘,那个男人愿意卖陶瓷作坊了吗?” 被叫做幺娘的王夫人摇了摇头,面色难看的道,“那老不死的宁愿抱着那陶瓷作坊跟我和你也不愿意卖出来。” 抱着他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又瞬间的不自然,很快恢复正常,依旧一副深爱的神情。 “不急,幺娘,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总有一天他会认识到自己的浅薄无能,到时候他一定会答应跟幺娘你和离的,那时我们就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萧郎……” 隔壁的许白桃和唐元思面色复杂的看着这一幕。 虽然刚才他们两人还在猜测这母女两人究竟哪里来的底气,现在看到他们的‘底气’,只觉得很恶心。 她头一次见给自己男人戴绿帽子,还带着女儿的;这个女儿也是个奇葩,看着自己的老娘我同别的男人算计自己的父亲,不帮自己的父亲就算了,居然还帮忙隐藏。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母女两个都不是好东西。”许白桃恶心的收回视线。 心情还想借由这件事情卖一个人情给王师傅,好让王师傅答应跟自己合作结果这人情根本卖不起。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得了绿帽子,王师傅要是知道是他们发现他夫人给他戴了绿帽子,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们,毕竟一看到他们就会想起头上的绿帽子。 唐元思看得比许白桃多一些,赞同的同时顺便提了一嘴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很有目的性,估计就是为了王师傅手里的陶瓷作坊而来,一旦得手的话……” “所以这个男人极有可能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这娘俩?” 唐元思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你打算告诉王师傅吗?” “我怎么给人家说啊?就说我撞见他女人给他戴绿帽子,被奸夫教唆着打他陶瓷作坊的主意?你觉得王师傅是会相信我,还是相信他的枕边人?” 第二百一十五章 和离真相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唐元思很少见她束手无策的表情,点了点她的鼻尖,“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个人?” “嗯?” 许白桃罕见的没有第一时间get到他的深意。 “告诉自己师傅被隐瞒的真相,本就是刘畅这个徒弟该做的。”由刘畅来引到王师傅发现真相,这件事情和他们的关系就不大了,“不过这次我们可能真的要白跑一趟了。” 明白过来唐元思的意思,许白桃附和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她和唐元思都不适合去开口,也只有刘畅这个曾经的徒弟去告诉王师傅真相了。 只可惜,这次他们真的要白跑一趟了。 “至少我们知道了他曾经烧制出来过,等这段时间过去,我们再找个时间过来,说不定那个时候就谈成了呢。” “嗯。你在这里盯着他们,我去把刘畅带过来。”既然决定了要帮忙便要采取行动。 舍不得许白桃来回奔波唐元思便决定自己去跑一趟。 唐元思负责去把还在王师傅家的刘畅带来,许白桃负责在这里盯着这对奸夫淫妇,以及孝出强大的女儿。 走之前唐元思再三叮嘱她不要轻举妄动。 “放心吧,我不会莽撞行事的。” 唐元思走后,许白桃就懒洋洋的靠在凭栏上,看似在欣赏下面的风景,实则一直注意着隔壁包厢的动静。 好在.隔壁那对男女顾及着还有一个女儿在,没有直接上演全武行。 那个叫萧郎的眼见目的没有达成,对王夫人没有了那么多耐心,好几次都隐晦的表示有事需要离开。可惜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王夫人愣是没听懂,缠着她的萧郎不停的诉衷肠。 许白桃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底暗自幸灾乐祸,让你利用人家,有本事你继续演啊。 时间在他们的互相尬演中一分一秒的过去。 唐元思的速度很快,来回只花了一炷多香的时间就带着刘畅再次回到了包厢。 刘畅以为唐元思和许白桃特意把他带过来是想要问罪,连忙解释,“唐夫人,我师傅这件事情我会尽力周旋,不会让你们白跑一趟的……” 许白桃不耐烦的打断他,难道在他的眼中自己就是那种蛮不讲理的生意人吗? “没说要把你怎么样,这么着急喊你过来,是想要让你确定一件事情。”说着,她朝着隔壁包厢抬了抬下巴,“你看看隔壁那个人是不是你师娘和你师父的女儿。” 刘畅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他师娘小鸟依人的依靠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两人你侬我侬的,一看熟稔的程度就知道勾搭上不少时间了。 而且王瑶就在一边看着,半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 刘畅顿时感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师娘怎么能够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他要去替师父问个明白。 刘畅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冲出去一步就被唐元思扼住了命运的咽喉,“冷静。” “对啊,你现在过去对于整件事情而言没有任何好处,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让你师傅知道这件事情,并且找到解决办法。” “你现在贸然上去,只会打草惊蛇。” “可是……”刘畅不甘心就这样看着师娘给他师父戴绿帽子,而且王瑶作为师父的女儿不仅不阻止,甚至还……支持。 看他这么激动,许白桃替他分析了一下情况,“听他们方才的谈话,那个男人应该是冲着你师傅的陶瓷作坊来的,你师娘不过是对方达成目的的棋子,不过你师娘和她女儿现在满心以为这个男人能够给他们带来更好的生活,十分积极的促进这件事情,想想我们先前在门口听到的那些话。” 许白桃的话让刘畅逐渐冷静下来,瞪向对面的目光恨不得生吞活吃了他们。 师傅对师娘那么好,这女儿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如此她们竟然还是要背叛师父。 “你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想如何让你师傅亲眼见到这件事情,刚才我听到他们待会儿准备一起吃饭,就在前面那家好福酒楼。”说完,许白桃起身牵起唐元思的手往外走,“我和相公还要去外面逛一逛,待会儿也会去那里吃饭,我们只能帮到这里了。” 许白桃他们走后,刘畅一个人在原地站了很久。 他很想现在就冲过去把那个男人狠狠的揍一顿,然后再问师娘和王瑶为什么要这样对师父,师父对他们还不够好吗? 为什么要背叛师父? 那个男人究竟有哪里好?值得她们帮着外人来算计师父,还想把师傅的毕生心血给卖掉,她们简直没有良心。 许久,刘畅才重新稳定好情绪朝师父的家里走去。 王家。 王师傅正坐在院子里愁眉苦脸的抽烟,最近陶瓷作坊的生意越来越差,老婆又在跟他闹和离所有的事情全都堆在了一起,他实在是没有心情继续谈新的合作。 “哎——” 刘畅走进来看到师父独自坐在那里愁苦,又想到了师娘还有王瑶瞒着师父做的那些事情,越发心疼已经到了中年的师父。 “师父,我回来了。” 王师傅有些意外的回头,刚才那个冷面男人突然出现把他带走,他还以为他不会回来了。 “你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暂时解决了吧。”刘畅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想着该如何才能不着痕迹的把师傅约出去,然后亲眼看到师娘和王瑶的荒唐。 “师父,你我师徒这么多年没见了,不如今天就由我请师父吃饭吧?”刘畅提议道。 “你远道而来怎么也该是我这个做师傅的请……”说到一半王师傅才猛然想起现在媳妇在跟他闹和离,怎么可能给他做饭招待客人,便道,“算了,今天我们师徒就去好福酒楼吃一顿。” “好。” 反正他的目的不是和师傅一起吃饭,这顿饭无论谁请到最后都是吃不下的,所以谁请都一样。 师徒两人聊着聊着还去了一趟作坊里,看到这些熟悉的东西刘畅忍不住想起从前在这里学艺的经历。 师父对他真的很好,甚至还想把衣钵传给他,当初若是母亲没有生病,他一直留在这里学艺的话,如今恐怕早已出师了吧。 “师父,你今天为什么要拒绝和唐夫人的合作呢?唐夫人为人好少,跟她合作的话作坊至少还能继续运转。” 第二百一十六章 撞破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哎……” 王师傅放了一口气,“我又何尝不希望作坊能够接到新的单子,可你先前也看到了,如今的我实在是没有心情经营陶瓷作坊的运转,或许我真的应该听你师娘的把这个作坊卖了。” “不能卖!” 要是把陶瓷作坊卖了师傅以后就没有安身立命的根本了,也会中师娘跟那个野男人的圈套。 “这是师父您一辈子的心血,怎么能够如此轻易的就卖掉?” 王师傅没料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愣了一瞬,只当他是为自己着想,“其实这些年陶瓷作坊的生意一跌再跌,早就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境地。你师娘说的对,再这么下去也只是坐吃山空,不如趁着这个作坊还值几个钱的时候拿去换一些钱,另谋出路。” “唐夫人的生意做得很大,只要您跟她合作,陶瓷作坊一定会起死回生的,师父你可千万不能放弃啊。” “……让我再想想吧。”王师傅不想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而是转移了话题,“对了,只顾着说我了,你小子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你母亲的身体可好些了?” “母亲现在一切安好,我现在在跟着……” # 中午,王师傅带着刘畅来到好福酒楼。 这家酒楼是春日镇上最好、最美味的酒楼,不管是往来的客商还是当地的人都喜欢来这里吃饭。 他们来的时候酒楼里已经人满为患,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位置坐下来。 王师傅坐下后看刘畅东张西望的,喊道,“你小子东张西望的看什么呢?赶紧坐下点菜。” “哦。”刘畅坐下后依旧四处张望,在人群中寻找唐元思和许白桃的身影,可他把一楼看了一个遍都没有看到人,不由的有些着急。 难道他们还没有来? 王师傅点完菜,看到徒弟东张西望的四处寻找,疑惑,“你看什么呢?” 刘畅尴尬的收回视线,“没,没事什么,只是很久没有来过这么热闹的酒楼吃饭,觉得新奇。” “这倒也是。”说起镇上的热闹,王师傅便想起了他们的镇长,“很少有镇子能比得上春日镇的热闹繁华,你回去后又一只待在你们那里,确实没机会。” “嗯?!” 刘畅正欲接话,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打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去,正好看到唐元思和许白桃坐在二楼边缘的位置。 许白桃朝他使眼色,示意他带着他师父上楼。 刘畅心领神会,故作惊讶的指着许白桃他们的方向道,“师傅,我看到唐夫人和唐少爷他们也在这里吃饭,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 “这……不太好吧。” 上午他才拒绝了人家的合作,这时候凑过去也太尴尬了些。 “师父,你以前不是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嘛,而且只是打个招呼而已,又不会怎么样。” 刘畅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拉着他上楼。 两人来到许白桃他们桌前,“唐夫人,唐少爷好巧,你们也在这里吃饭啊。” 许白桃朝他们点头示意,“先前逛街的时候听人家说这好福酒楼是镇上最好,味道最美的酒楼,所以我就让相公带我过来尝尝。” “你们也来这里吃饭?不如坐下来大家一起吃吧,这个位置视野挺不错的。” 唐元思看出王师傅有拒绝的意思,抢先一步开口,“既然遇见了就一起吧。” 唐元思对其他人很少说话,一开口就带着上位者不容拒绝的气势,让人无法反抗他的话语。 王师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刘畅拉着坐下了。 没一会儿他们两桌的饭菜就上来了。 吃饭的时候许白桃主动寻找话题,不动声色的王师傅他们聊着天,直到他们看到门口走进去三个人。 三人正是王夫人,王瑶以及王夫人口中的萧郎,王夫人和萧郎亲亲热热的凑在一起,王瑶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身后,看着就像一家三口出来吃饭一样和谐。 许白桃偷偷给刘畅使了一个眼色。 刘畅故作面色沉重的暗自拉了拉王师傅的衣袖,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师父,那个人是师娘和师妹吗?” “你师娘这两天都住在娘……” 王师傅第一反应是不相信,直到他抬头看到自己的媳妇儿,亲亲热热的靠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两人正有说有笑,而他的女儿就跟在他们身后什么也没说。 砰—— 王师傅猛的站起来,膝盖撞到了桌板都没有感觉到疼,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一对亲密的男女。 这女人不是说带着女儿回娘家去住了吗? 那个男人是谁? 被戴绿帽子的愤怒占据了他的理智,冲上去就想要他们给自己一个交代。 刘畅连忙扑上去按住他,“师傅你冷静一点。” “冷静?你叫我如何冷静?” 绿帽子都戴到头上了,他要是还冷静得了就不算男人。 彼时,唐元思放下给许白桃夹菜的筷子,不咸不淡的道,“还想要女儿吗?” “你什么意思?” “这么直接冲出去质问,事情一旦闹开不及你和你媳妇儿的名声会受到影响,你们的女儿将一辈子都背着这个污点抬不起头来,如果你不在乎她的名声的话,可以现在就过去。” 许白桃也放下筷子,歪头看了他一眼,“我相公说的没错,除非你不打算要这个女儿了,你现在就冲出去把事情闹开;但若你还顾及你女儿的以后,那就等会儿再跟上去,等到没人的时候再私下解决这件事情。” 虽然她十分看不起这种帮助自己娘亲出轨的女儿,但罪不至死,一旦王师傅现在冲出去把事情闹大,流言就会祸及王瑶。 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若是背上帮亲娘出轨的骂名,此后一辈子都不得安宁,脆弱的一点的话极有可能赔上性命。 说到女儿,男人的怒火确实平息了不少,胸口起伏也没那么剧烈,只是喷火的双眸依旧死死的盯着那对逐渐远去的男女。 王师傅挫败的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堂堂七尺男儿竟红了眼眶,或许他自己也觉得丢人,捂着脸趴在桌上低声抽噎。 在座的人都没有料到他会哭,这下子弄得许白桃他们三人有些手足无措。 属实没有见过大男人哭啊。 第二百一十七章 现在才害怕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察觉到周围时不时投射过来的目光,许白桃暗戳戳的捅了捅唐元思的腰,低声道,“这怎么办?” 唐元思也没有料到人居然会不顾场合的哭起来,而且还是个大男人,就算被戴了绿帽子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哭得这么凄惨吧? 太丢人了。 他示意刘畅赶快搞定他家哭鼻子的师傅。 刘畅也是有心无力,他只想到了把真相告诉师傅,没有想过师傅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会有什么反应,现在这个局面是他始料未及的。 “我……师傅,你别难过,待会儿我们跟你一起去问师娘,绝对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许白桃:“……” 唐元思:“……” 这个刘畅不会安慰人就别说话,这不是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嘛。 果然,下一刻王师傅哭得更加肝肠寸断。 这饭是一点都吃不下去了,但那对狗男女还没有走,他们又不能提前离开,只能硬着头皮坐在位置上听着他哭 她悄悄的掀起唐元思的胳膊挡住自己的脸,只要没有看到自己的脸就不算丢人。 许是王师傅自己也觉得大庭广众之下一个男人哭得这么惨实在有失颜面,哭了一会儿就不哭了。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我对她难道还不够好吗?” “事事以她为先,除了卖作坊和和离这两件事情,我哪一件事情没有顺着她?” 听着他满腔哭诉,许白桃算是看出这个王师傅的真实德行了。 外在看起来精明能干,实则就是一个好欺负的烂好人。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一个男人反倒让一个女人骑到头上,简直就是一大奇闻。 在他们耳朵饱受了小半个时辰的折磨后,那对狗男女终于结账离开好福酒楼。 他们也赶紧结账跟了上去。 他们似乎没有了后续安排,那个叫做萧郎的男人把他们母女送到了王夫人的娘家门口。 “幺娘,你尽快让老王把陶瓷作坊给卖了,到时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萧郎揽着王夫人的腰,深情款款的说道。 王夫人满心沉浸在他编织的甜蜜陷阱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她的萧郎眼里陶瓷作坊远比她来得重要。 “那个老不死的平时什么都听我的,唯独这件事情就是不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王夫人道。 萧郎没有控制住露出了几分不耐烦。 蠢货,他不容易,你不知道想办法吗? 要不是看在这女人还有几分用处他早就甩手走人,哪里会在这里跟她多费唇舌,浪费表情。 “他就是仗着自己有一个陶瓷作坊才一直不肯跟你隔离,只要你让他卖掉作坊,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幺娘你就当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想想办法好不好?” “萧郎你放心,我一定尽快让那个老东西卖掉陶瓷作坊,任何人都别想阻止我们在一起。” 玛德,看不下去了。 虽然王夫人这个女人不值得同情,但这个叫做萧郎的更让她恶心。商业竞争不过那是他自己没用,靠哄骗女人,来达成目的实在太low了。 “我不谴责商业竞争,可是这位大兄弟你这吃相未免也太难堪了吧。” 你侬我侬的男女听到第四人的声音吓了一跳,警惕的朝这边看来,这一看把他们都给看愣住了。 王夫人惊恐的盯着王师傅,“你……你怎么在这里?” 那个萧郎反应过来转身就跑。 唐元思用脚尖踢起旁边的一块石子击中他的膝盖,萧郎整个人狼狈的趴在地上。 王师傅和刘畅见状扑上去摁着萧郎就是一顿打。 旁边的王夫人吓得花容失色,反应过来想要上前拉开王师傅和刘畅,“别打了,别打了。” 许白桃站在一旁双手环胸,冷声提醒,“这位夫人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像这种破坏别人家庭,勾引别人媳妇儿的男人就应该狠狠的教训,让他再也不敢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 “你是谁?我家的事轮不到你来管,你们都给我滚。”王夫人在王师傅面前嚣张跋扈惯了,自以为一切都应该围绕着自己一个人转。 啧,第一次见被当场捉奸后还敢这么嚣张的女人,王师傅真是把这个女人宠坏了。 “你不会以为你都做出这种丑事儿了,还敢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吧?”许白桃阴阳怪气的道。 王夫人嚣张的神情一顿,像是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面露惊慌,紧张的抓住早就已经吓得忘记反应的王瑶。 许白桃和唐元思把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现在知道害怕了,做这些丧良心的事情之前怎么没想过暴露之后的下场呢? 王师傅估计是被绿帽子刺激的狠了,拳拳到肉,不出几息时间就把萧郎揍得出气多进气少,要不是刘畅眼见情况不对及时拉住了他,他可能得把人打死。 “师父,别打了,为这种人背上一条人命不值得。” “别拉我,我今天就要打死这个家伙。”王师傅双眼冒着红光,死死的盯着萧郎,不断尝试挣脱刘畅的拉扯。 只是他到底上了些年纪,力气比不过年轻力壮的刘畅,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拖到一旁。 刘畅这才道,“师父,我们还是把人带回去看看怎么处理吧,外面人多眼杂的,万一传开了不好。” 这次王师傅没有意见,让刘畅帮忙把昏厥过去的萧郎扛起来带回家,至于他的媳妇儿和女儿,则由他亲自一手抓一个带回家。 全程许白桃和唐元思都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本来就不好干涉这件事情,保持适当的距离,不该说话的时候别说话,才不会引起别人的反感。 回到王家。 王夫人的被先前许白桃的话说的羞愧难当,全程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王瑶更是连喘气都是小心翼翼的。 她之所以不反对娘亲跟那个姓萧的来往,是因为萧家比他们家有钱,若是自己能跟着娘亲去了萧家,以后她就再也不用过没钱的日子了。 结果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却被父亲和他的朋友撞破这件事情,她不敢想象这件事情若是传开的话她的名声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想到那些可怕的流言,她就害怕的脸色苍白。 第二百一十八章 想让她们后悔吗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她的表情尽数落在了许白桃眼里,对这个王瑶她着实喜欢不起来。 同为女人,她大致能够猜到王瑶的一些心思。 家里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她害怕过穷苦的日子想要另谋出路,为此她不惜舍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背叛父亲,甚至不惜踩着父亲的人血馒头来为自己铺路,这种自私到了极点的人,真的是半点都喜欢不起来。 她正想跟唐元思吐槽这个自私自利的女儿,就见王瑶主动扑通一声跪倒王师傅面前,声音未出,眼泪先流了下来。 “父亲,我和娘亲也是想要为家里减轻一点压力,陶瓷作坊本来就经营不下去了,不如趁着作坊还值几个钱的时候把它卖了,我们一家人再去做点其他的生意一样可以安稳过日子,我们……” “你闭嘴。” 不等王瑶哭诉完,刘畅就忍无可忍的打断她,“卖给谁?卖给这个奸夫吗?别以为我们没有听到,你们商量着只要师傅把陶瓷作坊卖给这个男人,师娘就会跟师傅和离,届时你和师娘就会跟着这个男人离开。” 王瑶脸色顿时惨白一片,震惊的看向刘畅。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难道他们一直在跟踪他们,把他们的对话全都听了去? 看妻子和女儿这副表情王师傅内心失望到了极点,这笔看到妻子带着女儿给自己戴绿帽子还要扎心。 他们背叛自己就算了,居然还想要在离开之前榨干自己最后一点价值,如此自私自利又恶毒的两个女人,一个是自己的妻子,一个是自己的女儿。 亏他先前还担心把事情闹大损到女儿的名誉,如今看来只有他一个人还在乎这个家。 他无比痛心的扫过眼前陌生的妻女,“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让你们这么背叛我?” 听到这里,许白桃拉着唐元思离开王家的院子。 一走出王家大门,她就忍不住吐槽,“这个王师傅还真是老实,好欺负的过分,人家都这样对他了,他还试图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要不是看在他着实可怜的份上,自己连出手帮忙的想法都没有了。 若是最后他选择原谅那两个女人的话,她直接喊上刘畅离开。人家夫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日子要过成什么样,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去吧,别出来恶心人。 从刚才开始唐元思就一直保持沉默,一句话都没有说,见她因为这件事情气的饭也没有吃好,现在心情也不好,多少对里面的人有了几丝不满的情绪。 “不管他做出什么选择,最终付出代价的都是他自己,我们就当看个热闹。”唐元思抓紧她的手,走到一旁的台阶坐下,“这一趟算是白跑,不过距离你规划回去的时间还有一天多的时间,接下来的时间你打算做点什么吗?” 许白桃哪会听不出来,唐元思这是想要让她转移注意力。 “明天我们去看看这春日镇上的镖局吧,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跟他们合作,有合作的镖局后续就不需要我们事事亲力亲为了。” 她之前就有过这个想法,可惜方玉镇没有镖局,正好先前逛街的时候看到了一家镖局,可以先去了解了解行情。 “那等会儿我们就去镖局看看。” 两人在外面做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里面的争吵声才渐渐平息下来,又过了一会儿,王夫人和王瑶提着大包小包的灰溜溜的离开了王家。 在和许白桃擦肩而过的时候,许白桃皮笑肉不笑的送了他们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两人听到声音还想回过头来跟许白桃对线一下,可惜看到旁边身形高大,面色冷凝的唐元思后只能狠狠地瞪了许白桃一眼就走了。 刘畅出来就看到王夫人,不,现在应该称作幺娘和的王瑶站在许白桃面前,想要对许白桃发难,不等他上前帮忙,就见她身旁的唐元思站起了身,只一个眼神就吓得他们灰溜溜的逃窜。 也是,有这个男人在,怎么可能让别人欺负了他的女人。 他走上前,“唐夫人,唐少爷,我师傅请你们进去。” “他还想见我们?” 许白桃有些意外,按照她的推测王师傅应该很不想看到他们,毕竟他们围观了整个过程。看到他们,他就不会想起那令他不堪的一幕吗? 王师傅要见他们,其实刘畅也很意外。 他也和许白桃一样,以为师父不会再想见到他们才对,但刚才师父就是让他们来请他们进去。 “嗯,师父他亲口说的。” 许白桃和唐元思对望了一眼,决定还是进去看看再离开,就当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刘畅领着两人重新走进王家的院子,结果一进院子就看到中年男人红着眼眶掉眼泪的画面。 她我的想起先前在酒楼里面的画面,突然就不是很想进去了,“要不我们还是等会再来吧?这个时候你师傅可能需要一个人静静的待一会儿。” “不必。”王师傅一把擦掉眼泪,为了表示自己没事儿,还亲自起身招呼他们坐下。 许白桃和唐元思只好坐下,不过他们选的都是距离他最远的位置,都比较担心,待会儿再受到他的魔音穿脑。 “刚才刘畅已经跟我说了,是两位无意间撞见了他们苟且,谢谢你们帮忙,也谢谢你们让我看清楚真相,不至于一直被蒙在鼓里而不自知。” 自己拒绝了他们提出的合作,一般人估计就算看到了也会当做没看到,不过这二位并未记恨他,甚至还特意帮他揭开真相,如若不然恐怕他只有到真的一无所有的那一天才能想明白其中曲折。 他拿出方才写好的信封递给许白桃。 “我现在实在没有心情谈合作,刘畅说你就是为了玻璃而来,这是我当年烧制出玻璃的步骤以及用料,你可以拿回去自己慢慢研究,就当是你们帮我忙的谢礼。” 许白桃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正眼看着眼前颓废的中年男人,问出一个与话题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你的妻女无非就是看你现在落魄才会舍弃你而去,你难道就不想做出一番成绩来让他们后悔吗?” “……实不相瞒,方才幺娘已经带着女儿回娘家了,并且带走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我已经决定从此以后跟他们分道扬镳。” 第二百一十九章 平安镖局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王师傅失落的收回目光,一副天塌下来的无动于衷的模样,好似对生活已经彻底失去了兴致一般。 看他这副颓废的模样,许白桃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挑了挑眉,不过很快收敛。 她从来没有被戴过绿帽子,不能切身体会这种感受。 “他们因为虚荣和钱财离开了你,难道你就不想让他们后悔吗?”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一个人静一静。”王师傅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一来他现在也不知道现在到底该怎么办,二来那毕竟是他相处了大半辈子的妻子和亲手养大的女儿,他的感情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全部收得回来。 许白桃还想再说什么,就被旁边的唐元思抓住了手掌,他示意她别说了。 许白桃只好不满的嘟了嘟嘴,也没拿信封起身就走,丢下一句‘算我没说’就走了。 唐元思落后一步,只问刘畅,“我和夫人打算后日一早启程回家,你自己看着安排时间。” 说完,他也走了。 许白桃气呼呼的回到客栈,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等着唐元思给自己一个解释。 “相公,你刚才为什么要阻止我继续说?” “白桃,男人被戴绿帽子可能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现在你跟他说再多他都听不进去的,需要时间来磨灭这段经历”唐元思伸手想要抓他的手,可惜被躲开,他也不尴尬再次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反正你也不着急,现在就要用玻璃来包装,就当是给他一些时间吧,相信过段时间他会给你一个想要的答案的。” 被戴了绿帽子王师傅确实需要时间来好好消化,不过相信有些人不会让他的日子继续轻轻松下去的。 这次没有成功,那个姓萧的男人势必还会找其他的办法再次出手,到时候不用他们帮忙,王师傅自己都会出手对付他们的。 “你是说王师傅有一天会自己找上我合作?”许白桃听到‘阴影’两个字神子也从愤怒的情绪中渐渐冷却下来。 是她太理所当然了。 王师傅虽然愤怒被背叛,但是和那对妻女到底是多年情分一时间割舍不了也是正常的。 要是王师傅立马就翻脸不认人的话,反倒显得过于冷血,这样的人她也不敢与之合作。 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吼,许白桃不再闹脾气,“那我们待会儿就去镖局看看,等从镖局回来我们就收拾东西,准备明天一早回家。” “好。” 两人在客栈里休整了一番,又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才朝着镖局走去。 许白桃穿了一身桃红色的衣裙,为了配合许白桃,唐元思也换成了一身纯白色的长袍。两人走在街上别人都不用问,就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不简单,那些盯着他们看的视线都收敛了许多。 春日镇上只有一家镖局——平安镖局。 平安镖局的占地面积并不广,门口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守卫,黝黑的皮肤,粗糙的各种茧子一看就是经常风吹日晒的。 看来这家镖局的生意不错。 他们刚走进镖局里面,一个缠着红色劲装的,英姿飒爽的女子走过来问,“两位是想要押镖?” “嗯,想问一下你们这里是怎么押的?” 红衣女子先是看了一眼他们两人的穿衣打扮,见他们穿着不俗,言谈举止、一身气质更是与众不同,心底对他们的情况有了大致的推测。 “我们这里的镖分为活物和死物,活物的钱要比死物的钱多,若是上了一百斤的货物价格会比较贵,但若是签订长期合作的话,价格也是可以商量的。” 这些规矩在来之前唐元思就已经跟她科普过了,她想要知道的是关于药品药材的价格。 “若是超过一百斤的药品药材,你们这里是怎么收费的?” 红衣女子听到药品药材时眼中了有了一抹亮光,对许白桃和唐元思的态度更加热情起来,“如果是想要押镖药品药材的话,那就算超过一百斤,只要距离在百里之内,价格依旧是十两一百斤。” “怎么?你们这里对药品药材的有特别要求?”按理说药品药材属于死物,超过了重量,超过了距离价格怎么也要往上提一提,怎么反而一层不变呢? 红衣女子接下来的话给了她答案。 “姑娘,不,是夫人吧?” “我们平安镖局有一条规矩,只要是药品药材通过我们平安镖局押镖,价格一律都是按照最便宜的来的。因为我们总镖头说这些东西是随时用来救命的,我们我们能给予方便就给予方便,就算是结个善缘。” 原来如此。 如果选择跟平安镖局定下长期合作的话,对她而言倒是多了很多方便。 “如此,应该有许多医馆、药材行选择你们镖局来押镖吧。” 说到这里,红衣女子反而摇了摇头,“我们春日镇的医馆药材行很少,他们的药材几乎都是自己搞定,根本不会来押镖。” 许白桃先前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和唐元思虽然没有逛遍整个春日镇,但也逛了大半,却没有见到两家医馆。 医馆和药材行的数量,甚至比不上他们落后的方玉镇,也不知这其中有何缘由。 “我看镇上的人不少,为何镇上的医馆和药材行如此之少呢?难道是因为没有人来这里入住还是……” “以前镇上还是有两家的,只不过自从济世堂来了之后,镇上的医馆一家一家开不下去,最后就只剩下现在的两家医馆了。” “哦。” 若是没有不正当的竞争关系,那么就是这镇上会医术的人很少,或者是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如此的话,她是可以考虑在这里自己开了一家店铺来售卖药材药品。 “是这样的,我是一个做药品的生意人,只是我所在的地方没有镖局,所以我想找一个长期合作的镖局来为我往各个地方运送各种药品药材,不知这件事情姑娘可否能做主?” 女子刚才就猜测面前这两人是做药材生意的,如今听到许白桃主动承认,态度更好了几分。 “这件事情我不能做主,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让我们总镖头过来跟你们谈。” 女子进去喊人。 唐元思不解的问许白桃,“家里距离这里不近,在这里雇佣他们不合算。” 第二百二十章 顾云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她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其实一开始她是不打算现在就跟所谓的总镖头商谈生意,但听到对方似乎迫切的想要接触药品药材这些东西,她便有了试探之心。 若这个总镖头真的是想要引进药品药材的话,说不定她可以跟对方谈谈合作,最好是能让镖局成为他们在春日镇的固定销售点。 “先看看情况,不合适的话就算了。” 这次他们没有等多久,就近去而复返的红衣女子带着一位清瘦的紫袍男子走进来,“两位,这位便是我们的总镖头顾云。” “镖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两位想要押药品药材的客人。” 顾云清瘦的模样着实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原本以为能够作为镖局的总镖头怎么也应该高大魁梧,没想到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清瘦俊逸男子。 对此,两人不仅没有放松警惕,反而越加警惕起来。 没有绝对的武力却能坐上总镖头的位置,让手底下的人对自己服服帖帖,这样的人必定手段了得,心思缜密。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绝对不能放松警惕,否则一不注意就会被吃的连渣子都不剩。 顾云笑意盈盈的跟他们打招呼,“两位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春日镇吗?” “和朋友来这边处理点事情,正巧想要过来看看,若是能够达成合作,我们自然也是希望能够拓展一下经营范围。” 跟聪明的人打交道,没必要遮遮掩掩。 这人能凭借一己之力操持这么大的镖局,能力自然是有的,而他们的行踪以及来到这里的时间原因,对方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能了解得清清楚楚,也根本没有隐藏的必要。 顾云有些意外接自己话的会是两人中的许白桃,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旁边的男人,此人看着不像是吃软饭的。 顾云吩咐旁边的红流枫奉茶,便在他们对面坐下来,开始切入正题。 “不知两位打算怎么合作?” 他并不相信眼前这对年轻男女真的是做药品药材生意的,药品药材的生意虽然看着暴利赚钱,但这需要对药材有足够丰厚的认识以及辩解能力,而同时具备这两项的都是拥有一定阅历的人,他们这么年轻,就算真的从事这方面能力恐怕也很浅薄。 “刚才听那位姑娘说你们这里对药品药材的价格可以相对调整,我想知道这个调整是怎么一个调整的办法,以及若是长期合作,你们这边能提供什么福利来让我与你们的长期合作。”既然对方不打算拐弯抹角,那她懒得跟对方弯弯绕绕。 “按照刚才小红说的,由我们平安镖局押送的药品药材无论多重,皆按照一百公里十两银子的价格算,如何?” 不愧是能够成为总镖头的人,这番话看似她占了便宜,实则不然。药品药材虽然算是刚需品,但是一个地方很少,一次性需要一百斤,所以她并未在这场交易中占好处,甚至还被对方不着痕迹的割了韭菜。 若是不小心真的会中了对方的陷阱。 “看来顾总镖头并没有多少诚意跟我们合作,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许白桃拉起唐元思的手就要走。 顾云原本只是想趁机试探一下,没想到许白桃不仅第一时间洞悉了自己的陷阱,就连多谈一句意思都没有。 顾云没想到许白桃会如此干脆果决,起身想要挽留,突然一股药香侵入鼻息,不是那种苦涩的药味,而是那种让人闻之精神一震的淡淡的药香,总之闻起来很舒服。 若非常年接触草药的人身上是不会沾染药香的,此女人莫非是大夫? “请稍等一下。” “嗯?”许白桃回头。 顾云现在已经不敢再小看许白桃,而是把她当成了跟自己一样的精明的商人。 “生意本来就是要谈的,姑娘这一言不合就起身离开又怎么能够把生意谈成呢?”顾云这次的态度更加谦和了不少。 “哦?那总镖头以为如何?” 许白桃聪明的没有直接说穿他刚才的算计,两人默契的当做没有刚才那一茬,重新坐下来正经的商量起来。 得知许白桃夹在百里之外顾云还惊讶了一瞬,心底也更加的好奇许白桃到这里来的原因了。 “姑娘跑了这么远的地方找镖局,可有想过其中的成本?亦或者你想要我平安镖局来做这个成本?” “顾老板放心,我这个人做生意向来讲究双赢,既然想要跟平安镖局合作,自然社会双方都有好处,就看顾老板愿不愿意做这个生意了。” “我是一个做药品的大夫,我做的药品跟我们镇上的济世堂也有合作,若是不相信,顾老板可以派人去打听打听。” “济世堂?”一听许白桃说道‘济世堂’三个字,顾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奇差,“若是姑娘的药品药材是给镇上的济世堂的,那么请你去找别家的镖局,平安镖局不接济世堂的镖。” 看来镇上医馆少,背后还真的少不了济世堂的手笔。 许白桃装作没有发现,而是面露自嘲,“顾老板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这种籍籍无名的小人物怎么可能跟整个济世堂合作?跟我有合作的,也只是我们镇上的那一家济世堂。” “此番来这里,除了有一些事情要解决,也是想要在春日镇找到一家能够跟我合作的医馆,只是目前我还没有合适的合作人而已。” 顾云狐疑的敛了敛眉宇,似在确定她话中的真假。 她的话本来就是真的。 原本她是想要跟整个济世堂合作的,只可惜时年没有谈下来,目前她确实只和佘鸣合作,这就是事实,她一点都不带慌的。 顾云没从她脸上看到心虚的表情,但是依然不敢贸然做决定,“镇上除了一家济世堂,就只有仁和医馆,姑娘若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去跟那里的老板聊一聊,若是他对你的药品感兴趣,说不定我们之间真的可以达成合作也说不定。” 许白桃已经听明白他隐含的意思了。 看来没有确定她是否是济世堂的人之前,他们是打算轻易跟自己合作了。 “如此,今日便打扰了。” 许白桃和唐元思走出了平安镖局。 第二百二十一章 试探(1)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直到许白桃和唐元思的身影彻底消失红流枫才不解的询问自家老大,“老大,刚才那两人一看就气度不凡,应该不屑于说话,你为何要拒绝她的提议呢?” “对方的来历尚且不清楚,不要轻易下决定。” 最近这段时间那个老东西的动作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无所顾忌,他们虽然着急压下他的气焰,但也要小心防备中了对方的圈套。 万一行差踏错被对方抓住机会,那整个春日镇的药材都将掌控在那个老东西的手里,届时他们将再无左右他的能力。 红流枫不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不过她是一个听老大的话的人,老大说现在不想合作,那便不合作,反正他们镖局又不指着这一笔生意。 顾云把刚才许白桃说过的话仔细的想了一遍,最后还是决定和三弟商量一下,便让红流枫留守在镖局里,自己则亲自去了仁和医馆。 来到仁和医馆,一进门就看到自家三弟愁眉苦脸的趴在柜台上,无所事事的拨弄着手里的算盘。 “今日怎么这般冷清?”他问。 “还不是因为济世堂那个老东西,从昨天开始济世堂就对外宣布说在此期间去济世堂看病的人一律打八折。” “打折?”顾云不解,“他们家不是从来都不打折的吗?” “哼,打个屁的折,大夫开方子的钱是打折了,可他们却暗中调整了药材的价格,一来二去,那些病患多的都给出去了。”说到这个顾峰就来气,偏偏镇上有名的大夫都去了济世堂,他的仁和医馆也没两个拿的出手的大夫,而且还被济世堂处处限制资源,眼看就要经营不下去了。 两人都不是蠢货,心知肚明济世堂此番作为是想彻底压下仁和医馆,至此独霸整个春日镇。 “镖局今天来了一对年轻的男女……” 顾云把事情的经过跟顾峰仔细说了一遍,顾峰跟他一样都担心是那个老东西暗中使的阴谋诡计。 “什么时候不出现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世上当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万一真是这么巧合呢?”眼下他们根本没有其他办法打压济世堂的风头,若是那对年轻男女真的只是碰巧在这个时候来了春日镇,那跟她合作,将是他们反击济世堂最有利,也最好用的的一步棋。 兄弟两人对视了一眼。 显然都想到一个地方去了。 “二哥,你今日才和他有过接触不方便派人调查她,我让手下的人是调查一下,看看她来到春日镇后那些人接触过,之后再做安排?”顾峰提议。 顾云没有异议。 这边许白桃和唐元思离开平安镖局后就直接回了客栈。 许白桃问,“先前听相公说济世堂是远近闻名的医馆,甚至开到了我朝境内的每一个地方,我还以为每个地方的济世堂都像我们镇上的济世堂那般好说话,现在看来是我想的太理想化了。” “千人千面,方玉镇的济世堂好说话是因为你是有足够的实力,让他们在你面前好说话。春日镇的医馆都比不过济世堂,除了经营的手段,他们本身也有很大的问题。”他虽然全程都没有说话,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分析春日镇医有关医馆的局势。 许白桃点头,附和他的这番分析。 “而且那个顾老板明明是个镖局的总镖头,却很关心镇上的医馆发展趋势,我觉得他的背后应该也没有那么简单。” 最开始听红流枫说的时候她只以为他们是想要和大夫们结一个善缘,后来跟顾云的交谈中她敏锐的察觉到他们对药品药材的重视,特别是提到济世堂时他突然转变的态度,这些都在证明他们不只是‘结善缘’这么简单。 唐元思看她似乎对济世堂的事情特别感兴趣,“你想要插手这件事情?” “不算插手,只是觉得时年对这件事情一定会非常感兴趣。” 这镇上就只有两家医馆,若是能够把济世堂给比下去,时年相比会非常乐意到这边来拓展一下业务。 唐元思知道时年想要跟许白桃展开全面合作结果,因为庶子的身份没有成功,并且还被夺去了插手家族事务的权利。 恐怕时年现在心里就憋着一口气,想要向整个家族证明他的能力,还有什么是比打败济世堂更证明他自己的呢? “我们不清楚这镇上的情况,还是不要擅自动手的好。” “我知道,我办事你放心吧,绝对不会把自己置身于麻烦里面去的。” 此刻的许白桃还不知道她会在第2天因为出手管了一桩闲事,就把自己置身到麻烦里面去了。 在春日镇的最后,许白桃没有去找王师傅,也没有去的找刘畅,让刘畅安心的陪着他师父,自己一个人走在镇上集市中。 别问为什么是一个人。 因为今早下楼吃饭,唐元思突然说有点事情需要去办,然后就留她一个人了。 她不明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唐元思有什么事情需要特意避开自己去办,但她不想让唐元思觉得她过分粘人,就大方的表示自己一个人能行。 当她一个人站在人群往来的街道上时她还有点不习惯,自从唐元思的伤好之后,他总会跟在自己身边一起出门,突然一下只剩下她一个人,难免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她那是一个人逛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一个人逛街的感觉。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她路过一个做糖画得小摊,上前让师傅给自己画了一个年画娃娃,看着栩栩如生的年画娃娃她连连称奇。 殊不知,她的所有举动都在别人的眼里。 看到许白桃对着一个年画娃娃露出新奇、惊讶、赞许的表情,暗中跟着她的顾峰觉得她并没有值得他们押注的地方。 “不就是一个长得有几分姿色的普通女人吗,二哥你是不是看走眼了?” “你觉得一个普通的女人敢说自己能做出独一无二的药品吗?”顾云没有忘记昨天跟这对男女谈话时一直是这个女人站出来社交。 而且她的每一个决定男人都无条件的支持。 就算是夫妻,要让一个男人做到言听计从,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要么是男人太过窝囊,被女人骑在头上,要么就是男人知道这个女人做出的决定就是最好的决定,而那个一看就不简单的男人,明显属于后者。 第二百二十二章 试探(2)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我们目前也只调查到他们来到这里后的事情,除此之外,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我还是觉得贸然跟他们合作有些过于冒险了。” 顾峰还是不太想把赌注压在一个女人身上。 “看看今天的试探结果再说。” 两人不再说话,继续暗中跟着许白桃。 许白桃今天没有要做的事情,有没有其他的安排,出来逛街完全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济世堂的门口。 看到门口排起长长的队伍,她忍不住驻足观看,看来着济世堂已经几乎垄断了整个春日镇的医疗。 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人群中青年妇女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啊,有人晕倒了。” “大夫、大夫快来呀。” 突然有人晕倒,周围等着看病的人都吓了一跳,好心人连忙喊济世堂里面的大夫让他们出来看一看。 喊了半天里面的大夫都没有动静,反而出来了一个打杂的药童。 药童神情高傲的看了一眼地上衣衫褴褛的青年妇女,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我们掌柜的发话了,人人平等,大家都在排队看病任何人都不得插队。” “可是她都晕倒了,再不就诊的话恐怕凶多吉少,我们不介意被插队,还不行吗?”有人看不过去,主动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其他的人见状,虽然也很着急看病,但比起已经晕过去不知是死是活的情况要好太多,在允许的范围内大家还是愿意互相谦让一下。 有了这个人开头,其他的人也纷纷往后站了一个位置,将晕倒的那个人的位置提到了最前面。 饶是如此,药童没有喊人来把人抬进去的意思,甚至还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相似稍微靠近一点就会沾染上不好的东西一样。 “她人都晕过去了,谁来给她给钱?不给钱我们大夫怎么给她看病。” “下一个,赶紧进去,不然就赶紧离开,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理直气壮的语气,冷漠的态度,全然不将人命放在眼里。 许白桃作为一个有着良好医德的医生,最见不得的就是见死不救,直接拨开人群走过去,“让一让我来看一看。” 大家还在诧异药童怎么可以这么冷漠,这么不将人命放在眼里,突然听到有人喊他们让一让,身体已经先于大脑让开了位置。 许白桃顺利来到青年妇女的身旁,翻了翻她的眼白,又探了探了她的脉息,“她是积劳过疾导致的身体亏空,而且身上还有多处暗疾,需要尽快用银针替她疏通气血,否则的话会危及性命。” 药童看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当着他的面抢生意立刻就不高兴了。 “你谁呀,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吗?” 许白桃冷漠的看了一眼药童,看这个年纪还没有成年,小小年纪就如此淡漠人命,根本不值得自己和颜悦色以待。 “我没有要对你们济世堂指手画脚的意思,但是在我眼里钱远没有人命重要,既然你们不愿意管我管。” 许白桃掷地有声的声音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动容的看着许白桃。 他们何尝不知道济世堂对他们的不仅态度不好,药材药方也特别的贵,可是只有他们这里有医术好的大夫,为了活命,他们只能咬牙凑钱来这里看病。 刚才看到药童轻贱人命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现在有人替他们把话说出来了,他们只觉得佩服。 药童被许白桃冷漠的眼神下的吞了吞口水,随即想到这里是济世堂,这个女人根本不能拿他怎么样。 “好啊,你管啊,我看你这种没有艺术的女人,拿什么本事来救人,别到时候人没有救到反而让人家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丢了性命。” “给我一套银针,我立马就能把人救醒。”许白桃冷声道。 “是你自己要出头救人,想要银针也该是你自己想办法。”药童居高临下的看着许白桃,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得意表情,看的许白桃很想上去给他两耳光。 这种藐视人命的行为,真的踩到了许白桃的底线。 “你……” “姑娘,我这里有一套银针,你看看能不能够用,要是能用的话就拿去用吧。”许白桃正想要直接威胁药童的时候,一个老者站了出来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一套收拾的很好的银针递给她。 她感激的说了一声谢谢。 “麻烦来几个姐妹替我挡住一下,这位婶婶已经来不及重新挪位置了眼下只能用这个办法。” 几个好心的大神走过来将许白桃和青年妇女围在中间,不让外面的人看到里面的情况。 许白桃掏出银针,屏气凝神,一针一针地扎在青年妇女,身上的各处穴道。 “咳咳!” 半炷香的时辰后,青年妇女猛的睁开双眼,坐起来一把把许白桃推开,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人醒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大家才恍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许白桃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再世华佗一般。 “姑娘你是怎么做到的,只是施了几针人就醒过来了,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治病方式。” “姑娘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好的医术,真是后生可畏啊。” 青年妇女清醒后得知是许白桃出手救了自己,激动地抓着她的手不停的道歉,“谢谢你,谢谢你,要不是你出手救我的话,我的命可能就交代在这里了。” 许白桃没有虚情假意的拒绝她的谢意,而是别有深意的扫了一眼,站在台阶上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药童。 “大婶不必挂怀。” “我虽然只是一名小小女子,但我也知道医者仁心,人命永远比金钱重要。让我站在一旁见死不救是万万做不到的。” 她阴阳怪气的话是说给谁听的,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济世堂的人扬言必须要给钱才会治病,人家一出手不仅免费治了病,还针到病除,简直就是狠狠的打了济世堂的脸。 只是他们不敢出言附和,毕竟以后他们还要在济世堂看病拿药。 药童没有想到许白桃真的有这么高明的医术,只是扎了几针人就醒了过来,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狠狠地瞪着许白桃。 “你敢得罪济世堂?” 第二百二十三章 打断她的手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面对的药童的龇牙欲裂,她直接冷笑一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众人目送她挺直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虽然他们都不知道许白桃的名讳,但是从今天起,他们的记忆里多了一个医者仁心的好大夫形象。 这也让之后和许白桃达成合作的仁心医馆短时间内就获得百姓们的信任,生意更上一层楼,成功的碾压了气焰嚣张的济世堂。 顾云回头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呆住的弟弟,“大哥曾说有本事的人不分性别,今日你算是见识到了?” “……我承认我之前对她是有偏见。”顾峰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现在事实摆在面前,他不会装瞎子当做看不到,“接下来我们直接去客栈找她吗?” “先回去跟大哥商量一下。” # 济世堂的掌柜是一个已经六十岁的张浩志,虽然年龄大了,但野心却不小,硬是凭借着聪明的智慧以及老练的商业手段,稳稳的做着济世堂在春日镇的的掌柜。 听到药童说上午的时候有个女人在他们济世堂的门口打了他们的脸,张浩志的脸色很不好。 眼看着就要将仁和医馆斗倒了,结果这个节骨眼上出这么一件颜面丢尽的笑话,气得他当场就给了药童重重的一巴掌。 “废物!” 药童顶着红彤彤的巴掌印委屈的瘪了瘪嘴巴,“我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从来没有见过?”张浩志敏锐的捕捉到药童话中的信息,随即想到了某种可能,“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春日镇有会医术的女人,莫非是顾家的特意找来的人?” 药童以及其他的人根本不敢说话。 张浩志沉思了片刻,“让人去调查一下那个女人,若她真的是顾家派来的人那就达成残废后丢到顾家大门去,如果不是,那就丢到街上去,让那些不安分的人知道知道得罪我济世堂的下场。” “是。” 许白桃离开济世堂后又逛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便打算回客栈去等唐元思。 走着走着她隐约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形成一股不好的预感,控制不住害怕,不由自主的加快步伐。 冷静。 只要回到客栈就安全了。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加快脚步追了上来,她害怕被追上,干脆改走为跑,结果走到还是在转角的时候被一个高大的男子抓住。 她大力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臭娘们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安分守己,居然敢跟跟济世堂作对。”男人嚣张的一把抓住许白桃的头发,用力的拉扯。 许白桃只感觉一阵头皮发疼,身体控制不住靠近男子以此来减轻头皮层的痛苦,“你们是济世堂派来的人?” 她有想过济世堂的人之后可能会针对自己,但没有想到他们会直接派人来殴打她,偏偏这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她只能一边跟男人说话,一边寻找脱身的机会。 男人许是觉得她这是一个女人,这种时候已经毫无反抗之力你不介意跟她多说两句,恶劣的靠近许白桃,“放心,我不会杀你,只是会打断你的双手双脚,然后将你丢到街上去至于其他人会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就不敢保证了。” “你们……我可以给你们钱,比济世堂给的还要多,只要你们肯放过我。” 作为一个外科大夫,她握手术刀的双手就是她的第二条命,她必须要想办法自救,绝对不能在这里变成残废。 男人很欣赏她求饶的模样,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老子收拾了不少的人,还是第一次收拾女人,不知道女人打起来是什么感觉?不如我换个方式惩罚你算了。”说完,男人下流的靠近许白桃。 许白桃:“!!!” 只是身体上的疼痛她可以忍受,但是这个人想要毁了她的清白,那她就是死也要拉着他一起陪葬。 “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的话,我想我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现在离去,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若你们执意要伤我,事后就别怪我相公不给你们留活路了。” “呵,还相公呢,这里可就只有你一个人,你觉得谁会来救你?” 刚才着急忙慌之下她一不小心走到了这条没有人的巷子,巷口倒是时不时的会有一两个人经过,却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难道今天不是要被人玷污就是要断掉她的手吗? 正当许白桃绝望之际,一个纤瘦的身影从巷口走了进来,“这里是春日镇,不是你济世堂的一言堂,在这里欺负人是当镇长是死的吗?” 几个男人也没有想到顾云会出现在这里,不过也只惊讶了一瞬,根本就不把顾云放在眼里,“顾二公子,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我们不过是教训一个敢跟我们作对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二公子若是插手进来,那这件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春日镇还轮不到你们放肆,识相的现在就放了人离开这里,否则我会将这件事情告诉镇长,镇长想要赶走一两个商铺还是很容易的。” 顾云紧张的手心冒汗,可他知道现在绝对不能漏一分脆弱,否则不仅许白桃会陷入危险,就连她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已经确定许白桃和济世堂没有关系,甚至有了仇,只要他帮助许白桃逃脱,那事后跟她的合作就可以顺利展开了。 男人看顾云铁了心要保一下许白桃,直接给身旁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几个手下立马冲上去将顾云团团围住。 “既然顾二公子非要来趟这趟浑水,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男人一声令下,就让几个手下对着顾云拳脚相向,而他自己则将许白桃粗暴的拖到一旁,捡起一根棍子的朝着许白桃的胳膊狠狠敲下。 眼看着棍子就要落到自己的手上,许白桃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一息,两息…… 预料中的疼痛一直没有传来,她忍不住睁开眼睛偷偷观察情况,只见一只大手稳稳的接住了男人的棍子。 “相公!” “他们欺负你?”唐元思冰冷的视线扫过巷子里的所有人,虽然没说太多,但却足够让人知道他生气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去顾云家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所有的恐惧都化成委屈,许白桃红着眼眶扑进唐元思的怀里,“你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再晚来一步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我来了,没事儿了。”唐元思心疼的把人抱进怀里,温厚的手掌轻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露出过这种害怕的表情,唐元思原本阴沉的表情更加阴沉,今天这些人谁也别想好过。 “呜呜呜……” 前世她生活在和平年代,而且她一心埋头学医,人际关系简单又透明,几乎没有和身边的人发生过口角,更别说这种要命的冲突。 就是才穿越过来的那几天,她也没有因为突然到达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产生过害怕的心理,今日这几个大汉着实把她吓得够呛。 男人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再冒一个人出来阻挡自己的好事,不耐烦的皱起眉头,“你他妈又是谁啊,老子放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啊——” 唐元思直接一脚踢中他的腹部,将他踢飞出去撞在墙上,扑通一声滚落到地上。腹部的剧痛让男人痛得面部狰狞,他死死的捂着剧痛的肚子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唐元思,质问唐元思,“你是谁?” 能够一脚将人高马大的自己踹飞,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但他从来没有在春日镇见过这号人物。 唐元思懒得搭理他,转头安抚许白桃,“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好。” 说完,唐元思就转身朝着男人走去。 许白桃下意识拉住他的手腕,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真正动手的样子,只是下意识的觉得他很厉害,但是对方有这么多人,她忍不住担心,“……你能行吗?” 对上许白桃担忧的视线,愤怒中的唐元思才恍然回过神来。 他从来没有在许白桃面前露出过自己凶残暴戾的模样,并且他也不想许白桃看到他那副模样。想了想,直接从衣角撕下来一块布条栓在许白桃的眼睛上,轻声安抚,“娘子,捂住耳朵很快,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放下来,只有我让你放下你才放下。” “……好。” 她不是见不得血腥的人,想要说自己没事,可对上唐元思认可的视线,她只好答应下来。 唐元思拉着她走到一旁的板子上坐下。 耽误这一会儿,男人已经爬了起来,并且还把另外几个同伙也一起喊了过来。 “给我一起上。”男人喊道。 顾云看所有人都去围攻唐元思,十分担忧,“兄弟,他们都是济世堂的打手,他们……” 顾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这些打手冲上去把唐元思团团包围住,更是抢先一步动手攻向唐元思。 唐元思就站在原地不躲也不让,就在对方的拳头要碰到他的时候,以训来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扭。 咔嚓—— 啊—— 那人的手腕当即断掉。 男人见唐元思下手快很准,心底浮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是个硬茬。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我一起上,弄死了算我的。” 一群人蜂拥而上,把唐元思围的水泄不通,可他依旧不慌不忙,每一次出手都叫对方再无还手之力。 一时间拳头落在肉体上的声音以及骨头碎裂、疼痛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许白桃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担心,渐渐的她明白过来是唐元思占据上风就放心了。 她做了差不多一炷香多时间,感觉面前走来一个人,她解开眼睛上的布条,看到衣衫凌乱,就说还有没有上进的血气的唐元思,她伸手替他把脸上的血迹擦掉,问,“有没有哪里伤到?” 唐元思摇了摇头。 “害怕吗?” “你是我相公,我怎么会怕你。”许白桃靠近他怀里,“谢谢相公替我教训这些混蛋。” “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两人在这里旁若无人的互诉衷肠,远处的顾云揉着被打疼的身体,诧异的看着唐元思一个人成碾压局势把济世堂的十几个打手全部打倒。 开始他觉得震惊,渐渐的变得麻木,现在看到远处撒狗粮的两人只觉得牙酸,他们是真的一点都不顾及他的死活呀。 才吃了一顿拳打脚踢,现在又要吃狗粮。 “两位,张浩志此人睚眦必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吧。” 许白桃这才想起方才想要帮自己的顾云。 虽然不知道顾云为什么会刚好出现在这里,但刚才那种情况他敢站出来帮自己说话,也算有几分胆色。 “刚才多谢顾老板拔刀相助。” “济世堂的人居然在这里堵我,说不定还会有后续动作,客栈暂时是不能回去的,不知道顾老板有推荐吗?” “两位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先到我府上将就一晚。”说完,顾云看了一眼唐元思,“稍后我会派人来处理这件事情,有我在,不会让那些不长眼的人再来招惹兄台。” 言下之意就是他会出面保一下他们,就算这些人醒来去状告唐元思,他也会为他们解决。 后续他们还打算和王师傅合作,以后还是要来春日镇走动的,有顾云帮忙解决这件事情的后续也不错。 许白桃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他们跟着顾昀回了顾云的家。 “唐兄和夫人先在这里洗漱之下,我们之后再谈后续。”顾云把许白桃他们引到东厢房,孙夫人烧好热水给他们端来,自己也下去洗漱了。 房间里。 唐元思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济世堂的人会盯上她,“济世堂的人为什么会派人来堵你?” 许白桃把白天在济世堂门口遇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知道是因为自己一时的不忍心招惹了祸事,她很内疚,“对不起,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不然也不会有今晚这一遭了。” 她当时若不出手救那个青年妇女,就不会和济世堂对上,也不会有方才的那一茬。 就在她以为唐元思会为说自己两句时,没想到他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若是见死不救,那你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许白桃了。” 她有些惊讶的抬头起来,不确定的道,“你真的不生我的气吗?” “我说过我支持你的任何决定,既然他们济世堂的人喜欢无法无天,那就让他们没有无法无天的资本。” 第二百二十五章 我要去亲眼见证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他说的对。 济世堂的人不是喜欢无法无天吗?那他就薅掉他们无法无天的资本,正好这里就有现成的想要对付济世堂的帮手。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这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 顾云他们本来就和济世堂的人不对付,若有机会扳倒济世堂,他们肯定不会错过。而且顾云当时站出来帮自己,说不定也是成了让自己帮他们对付济世堂的心思,如此一来,大家各取所需就好。 果然,他们才洗漱好一会儿顾云就亲自来请他们到前厅说话。 来到前厅。 发现这里已经坐着一个和顾云有几分相像的男子,一进门许白桃就闻到了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香,想必是经常接触药材的人。 她不动声色的收回打量的视线,和唐元思一起坐到男子对面的椅子上。 顾云给他们介绍,“唐兄,唐夫人,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三弟,也是仁和医馆的老板,此番过来是跟我们一起商量后续的。” 看来他们猜的没有错,顾云早就有对付济世堂的心,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顾峰白天的时候亲眼见识过许白桃的能力,现在对许白桃那相当额佩服,等自家兄长说完就主动站起身来跟许白桃打招呼。 “唐夫人,白日里有幸见识你妙手回春的整个过程,顾峰真是佩服。” 原来他们还看到了自己救人的过程。 估计也是看到自己确实有和济世堂对抗的资本他们才决定要跟自己合作。 “顾峰老板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医馆,实在是年轻有为。”商业互吹嘛,她也会的。 顾峰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其实他的医术也就一般,能够开这家医馆全都靠家里两位兄长帮衬,对于许白桃的夸奖他有些心虚。 “咳咳。”顾云看自家弟弟说来说去就是不说正事,轻咳两声打断他的扭捏,说起正事,“两位,实不相瞒,我们大哥就是春日镇的镇长,大哥一直想要找到合适的药品药材的合作人,因为春日镇的药品药材几乎被济世堂垄断。” “原本他们价钱贵一点,我们也还能忍受,但他们仗着他们垄断的优势越发的不把百姓放在眼里,就连认命都肆意的愚弄,如此我们便容不下他们。” “我们尝试了很多种办法,并且的自己开了一家医馆,但因为会医术的大夫不多,还被济世堂的给挖走了不少,所以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 许白桃属实有些意外,先前她还在好奇能够把整个春日镇治理的这么好的人是何方神圣,没有想到就这么遇上了对方的弟弟。 “经过今天这件事情济世堂算是彻底得罪了我,我是一定要将今日耻辱还回去的。既然大家的目标都是一样的,顾云老板不用说那些场面话直接来说合作方法吧。” 顾云本来还打算循序渐进,没料到许白桃会这般直接,愣了一下才继续道,“唐夫人快人快语,那我也不兜圈子了。” “先前听夫人说你有药品药材?” “我不直接出售药材,我卖的是药品,目前为止有秋梨膏糖,胖大海,止咳糖浆……”许白桃把现在做出来的药品一一给他们做了介绍,还补充了一遍这些药品的功效。 顾云不会艺术对于这些从来没有听过的药品没有多大的情绪,但是旁边的顾峰就不一样了。 身为大夫,他无比的清楚,若是这些药品的效果真如许白桃所说的那般惊人,那么绝对足以碾压济世堂,不,不只是济世堂,这会震惊整个世界的。 “唐夫人,你说的那些药品都是你做出来的?”顾峰激动的来到许白桃面前,想要抓许白桃的手来表达自己的惊讶之情。 可惜还没有碰到许白桃的手,就被旁边冰冷的视线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悻悻的后退了几步,但眼睛依旧灼灼的盯着许白桃,“唐夫人刚才说的话,保真吗?” 许白桃没有回答他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我们镇上的济世堂正在售卖我做的药品,且都是高价收购,是真是假两位顾老板可以自行判断。” 真金不怕火炼。 若是他们不相信自己说再多遍都没有用。 “我可以去你家看看吗?你放心,确定唐夫人所言属实,我会按照你们那里即食堂给出的价格收购,并且自己负责押送,你看如何?” “……你不会以为有这些东西就可以扳倒济世堂了吧?”她看着激动的顾峰,犹豫了一番才开口,“济世堂的基业在哪里,想要短时间内彻底扳倒他们是不可能的,我们需要有详细的计划才行。” 顾云阻止弟弟继续犯蠢,接过话题,“每一次来仁和医馆的大夫都会被张浩志或威逼或利诱的挖走,能否请唐夫人介绍两位不会被挖走的大夫?” 许白桃做出来的那些药品虽然能帮他们扳回一些局面,但还不足以改变整个局势。仁和医馆比不过济世堂最根本的原因是坐堂大夫的医术,这个问题不解决,就算他们拿到了灵丹妙药也无济于事。 她认识的医术过关的大夫就只有时年,黄大夫接触的不多,根本没有合适的可以介绍。 “我认识的大夫也不多,其中一位估计你们也不敢找他帮忙。不过我虽然不能给你们介绍能力过关的大夫过来,但可以想办法让济世堂的人再也挖不走你们的大夫。” 闻言,顾云连忙追问,“唐夫人有何办法?” 先前他不是没有想过挽回那些大夫,只是他始终找不到方法,最后只能任由仁和医馆的大夫被挖走。 “想必你们都听说过人言可畏这句话。” “自然是听说过的。” “依照你们顾家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造一个‘神医’,到时候对方肯定会盯上这个‘神医’,你们在借由这个‘神医’将对方挖人的过程传播出去,让镇上的所有人都知道济世堂的人的真实嘴脸,最重要的是要让那些跟进食堂有合作的药材商知道。” “趁着对方忙于解决舆论时把我给你们的药品包装出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在利用那些药材商想要赚钱的心理,用他们没有的药品做交易,条件就是不能再跟济世堂合作,一来二去济世堂必定会手忙脚乱,那时便是机会。” 第二百二十六章 回家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听完许白桃的全部计划,顾云和顾峰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才想到的办法。 如此详尽,如此周密,甚至把每一个阶段对方会做出的反应都算到了。 突然他们理解为什么作为男人,唐元思从头到尾都不参与谈话,因为他清楚她真的有能力扳倒济世堂。 三人商量着计划没有察觉时间的流逝,唐元思抬头看了一眼外面已经升到高空的月亮。 “天色已晚,明天我们还要赶路,早点休息吧。” 三人这才恍然回神,一看天色果真已经很晚,便匆匆结束话题各自回房间去休息了。 不过明日准备跟许白桃他们一起出发的顾峰现在却不能入睡,他得收拾东西明天跟他们一起离开。 “二哥,明天把你的马车借我用一用呗?” 上有大哥和二哥,他几乎都不怎么出门,所以并没有给自己准备马车。 自家弟弟第一次出远门,他作为哥哥也有几不放心,“我会让小何跟你一起去,出门在外自己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会的。” 一晚上的时间很快过去。 一早许白桃和唐元思就回了客栈收拾东西。 刘畅过来找他们的时候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调侃道,“我还以为我起来的已经够早了,没想到你们更早。” “你确定要现在跟我们一起回去?” 王师傅看起来被打击的挺严重的,刘畅要是继续留在这里陪着他也无可非厚,他们都能理解。 刘畅本身也是想留在这里再陪师傅几天的,但师父这怎么都不愿意他继续留在这里,一个劲儿的催促他回去干活。 “师父说他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行吧,那你快去收拾东西,待会儿有人和我们一起出发。” 刘畅已回房间里去收拾东西了。 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顾峰就架着马车来到客栈外等着他们,看到他们三人有些意外,他以为他们只有两个人来着,没想到还有一个人。 要是三个人的话,那他的马车可能就坐不下。 “这……” 唐元思一眼看出他在为难什么,转身对刘畅道,“这位顾老板会跟我们一起回去,之后你坐他的马车。” “啊?” 刘畅这几天一直在陪着王师傅,还不知道他们和镇上顾家产生了交集,有点反应不过来,呐呐的看了看唐元思,又转头看了看豪华马车上的顾峰。 “这是怎么回事?” “路上再给你解释,赶紧上去吧。” 顾峰本意是想要搭载唐元思和许白桃,路上还可以和许白桃互相探讨一下医术,现在换了另一个人,他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没有表现出来,依旧礼貌的邀请刘畅上马车。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出发。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济世堂的人就追来了客栈,看着人去楼空的房间,领头的人直接气的把门板踢倒。 “你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领头的对着客栈老板就是一通吼。 客栈老板知道这群人背后撑腰的是济世堂,不敢正面得罪,不停的赔礼道歉说好话,直到把人送走了才收起满脸小心翼翼的讨好,“呸,走狗而已,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许白桃他们压根不知道他们走后还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情。 刘畅不在,唐元思亲自在外面驾马车,许白桃索性就待在唐元思旁边,是跟唐元思一起,一边驾马车,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 “相公,你说我们都出来这么多天了,孩子们会想念我们吗?” 许白桃把脑袋靠在唐元思的宽厚的肩膀上,他们还从来没有一起和孩子们分开过这么长时间,还挺想念他们的。 “你从来没有和他们分开过这么长时间,肯定会想你的。”唐元思很清楚自己从前经常十天半个月的不回家,现在才分开几天,孩子们估计不会想他,会想念她才是真的。 “从前你离开家是因为我在家里,这是第一次我们两个人都不在家的情况,孩子们肯定很不习惯的。” “但愿他们没有失去管束就玩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唐元思道。 “孩子们很听话,就算他们想要玩,也会把属于他们的事情做完之后才会去玩。”许白桃忍不住替还这么说话,“而且玩儿才是孩子们的天性,如果童年都要压制本性成长,那以后长大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我允许他们这个年龄段贪玩一些。” 许白桃想要按照自己的观念来教养孩子,完全没有想过旁边唐元思听到他这番话心中又是几番思量。 “家里的事情你说了算,你想要怎么教导他们就怎么教导。”唐元思虽然内心觉得这样教导孩子太过理想化,不过他觉得有自己在,孩子们也不可能长歪了,便没有强硬的要求她必须要按照自己的要求去教导孩子。 “万事有我在。” “相公真好。” 回去的路他们是按照许白桃规划出来的那条路线,节约了四分之一的时间,第2天下午他们就回到了溪水村。 一路上,顾峰对他们居住的地方都很好奇,直到看到村子才失望的收回目光。 他一直以为许白桃先前说的穷只是客套话,现在他才不得不相信他们真的住在这么落后的地方。 “他们真的住在这种地方?”顾峰转头问和自己同乘的刘畅。 经过这一天多的同乘时间,刘畅已经知道这个人是春日镇仁和医馆的老板。听到他这样问,以为他瞧不起许白桃,“顾老板,这是看不起唐夫人吗?” 不等顾峰饿解释,刘畅就迫不及待的为许白桃打抱不平。 “英雄还不问出处呢,顾老板,还是莫要因为眼前所见而轻易下决定,不然你不会知道你即将错过什么。” 顾峰:“……” 他这还没说自己是什么意思呢,这人怎么就维护上了呢? 不过他倒是看出来了,许白桃这个女人就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一般,让人不知不觉的相信她,跟着她。 “你误会了,我没有看不起唐夫人的意思。”顾峰觉得为了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也为了接下来几日的太平,有必要解释清楚,“我只是觉得像唐夫人这样聪慧过人又有手段的女子自己不应该困在这一方小地方而已。” “……她、他们确实不像是会被困在这一方小天地的人。” 第二百二十七章 被迫停工(1)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顾峰虽然还没有成亲,但看人还是有几分道行的,刘畅说起许白桃的时候明显有几分深意,这一层深意只有男人看的懂。 想到二哥跟他说唐元思凭借一己之力硬是将济世堂的那几个打手达成了残废,他觉得凭着人道主义,还是要提醒一下这位胆大包天的兄台,那个男人惹不起。 他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刘畅的肩膀,“兄弟别说我没提醒你,前面那个男人你惹不起,他一拳头估计就能让你交代了。” 刘畅下意识抬头朝前看去,当看到前面的马车他才猛然回过神来,一把退开顾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峰也不点破。 “反正我提醒你了,若你非要挑战一下大可以试试。” 两辆马车一起进入溪水村,引来了许多人的注目。 要知道整个南水村,就连村长出行都没有马车,这突然一下来了两辆马车大家都很好奇马车上的人是谁。 “你们看,那两辆马车好像都是朝着唐家去的,不会又是来找许白桃的吧?” 许白桃口罩的生意做得很好,是村子里众所周知的事情,也知道这段时间很多人来村子来找她,看到马车第一反应就是来找她的。 “我听说唐元思带着她出门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这些人的目的恐怕落空了。” “你们说许白桃怎么突然就变得聪明了呢?” “变聪明了也好,她的口罩我家也买了好些,而且她做出来的那些药效果还挺好,现在我们全家都在吃秋梨膏糖,特别是我家孩子特别喜欢吃。” 马车来到唐家门口。 唐元思先一步下马车向许白桃伸出手,许白桃看了看他伸过来的手,又看了看马车的高度,其实这点高度他完全可以自己跳下去的,可人家手都已经伸出来了。 一个好娘子是不会让自己的相公感到尴尬的。 她把手放到他的手中,倚着他下车。 外在院子里面玩耍的三个孩子最先注意到外面的动静,看到他们的都爹娘回来了,三个小家伙齐齐跑出来,跟个小炮弹似的冲到许白桃怀里。 唐天舒冲到许白桃的怀里,“娘亲,舒舒好想你们哇。” 其实她也很想孩子们,把唐天舒抱进怀里狠狠的吸了一口,“娘亲也很想你们。”说完,她给每个孩子都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就连唐天济都不例外。 唐天济被抱住的时候还有一些懵逼。 他是谁,他在哪儿? 他都已经长大了,才不会能够像弟弟妹妹一样要抱抱。 “娘亲!”唐天济忍不住道。 唐天济平时就喜欢端着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很少看到他露出这么真实的情绪,见此,许白桃故意用力的掐住他肉嘟嘟脸颊挤出好几个表情。 “年纪小就该做年纪小的事情,不要摆出这副小老头的表情知不知道?” “呜呜呜……” 唐天济嘴巴被扯的变了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黑咕噜的眼睛一直盯着许白桃看。 这时顾峰和刘畅走了过来,许白桃便招呼孩子喊人,“来,这是顾三叔叔,快喊人。” 唐天舒:“顾三叔叔。” 唐天济、唐天泽:“顾三叔叔。” 看到三个这么大的孩子,顾峰属实被惊讶到了。 许白桃的年龄看起来不大,本来她还很诧异她成亲这么小,没想到人不仅成亲了,还是三个这么大孩子的娘。 刘畅推了推旁边惊讶的说不出来话的顾峰。 顾峰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一边答应,一边把手伸进兜里摸了摸兜,想要摸两颗糖给唐天舒他们,结果发现兜里空空,最后只掏出几张小额银票给他们。 “叔叔第一次来没有带糖在身上,你们自己去买好吗?” 不愧是镇长的弟弟,出手就是银票。 孩子们齐齐看向许白桃,得到她的点头后才敢伸手接过银票,礼貌的跟顾峰道谢,“谢谢叔叔。” “进去吧,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走进院子顾峰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外面看起来唐家的院子就和普通的院子没什么区别,走进来院子里面的风景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 不仅不见半分脏乱,院子的各个角落还摆着各式各样的盆栽,仔细一看这些盆栽有普通的花花草草,也有人工栽种的草药。 虽然修建没有多豪华,却格外的有品位,就连他大哥家的院子都比不上。 刘畅知道后续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便直接去了后面,想从今天开始就重新回来做工。 因为没有前厅,许白桃直接把顾峰引到院子里坐下,“顾三老板亲,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拿东西。” 她起身去了药房。 顾峰则趁着这个机会仔细的大量许白桃栽在盆栽里面的草药,发现只是一些普通的草药后也就没有多大的兴趣了。 过了会儿,许白桃端着一个托盘回来,她把托盘放在石桌上,“这些便是我给你说的那几种药品,这是秋梨膏糖,这是胖大海……” 许白桃一一再给他介绍了一遍。 只是听到效果的时候顾峰就对这些十分的有兴趣,现在终于看到实物了,顾峰眼睛就跟焊在了上面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完了还要拿起来闻一闻,嗅一嗅。 只可惜他只能闻到淡淡的药香,并不能分辨出其中包含了哪些药材。 “我可以吃一颗吗?”顾峰问。 许白桃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顾峰直接拿起一颗秋梨膏糖就喂进嘴里,淡淡的甜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一点都没有药材的苦涩味。 他惊喜的睁大了双眼,“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一点药材的味道都没有了?” 许白桃笑了笑没说话。 顾峰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一个不该的问题,悻悻的笑了笑,转而继续研究托盘里的药品。 这时,刘畅突然去而复返。 他问,“唐夫人,你给大家放假了吗?” “放假?”许白桃不解的挑了挑眉,“什么放假?” “方才我去后面准备去做工,可哪里一个人都没有,难道不是你给胡哥他们放假?”一般来说,除非主家放假,否则他们都必须一直赶工程;更何况唐家的工程本来就比较赶,不应该会放假才对。 显然许白桃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第二百二十八章 被迫停工(2)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让顾峰先自己看着,许白桃亲自到房子后面查看,发现这里除了施工的材料半个人影都没有。 疑云丛生。 胡志平是李叔介绍的人,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停下工期的,这中间应该是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思及此,她连忙转身去工作间里面找李婶,她离开之前特意拜托李婶和李叔帮她盯着后面的修建的。 她来到工作间。 大家忙得热火朝天的,她站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发现他回来了,还是任秋剪落在地上的剪刀时才看到站在门口的她。 “白桃姐,你回来啦。”任秋喊道。 她这一喊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工作望向门口,果然看到离家几天的许白桃真的回来了。 许白桃跟他们依依打个招呼,“辛苦大家了。” 跟他们寒暄了几句,许白桃把李婶单独喊出来问话。 李婶早就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不等她问就先一步开口,“你和小唐离开后,村长就以你们家无权占用大家的土地,强迫胡志平他们停工。” “村长?” 她家修房子关村长什么事儿,凭什么他叫停就叫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婶也是一脸的无奈,“其实谁家要修房子扩建地方,村里从来都不管的,但这次村长就是故意拿这些来为难你,应该是想要报复你。” “报复我?” 难怪要等自己和唐元思走了,才特意跑来找麻烦。 对于村长要报复自己这件事情,她一点都不意外,依照村长的为人不报复自己才有猫腻。不过不能让工程就这样停着,多耽误一天就要耗费一天的钱。 “这几天麻烦李婶和李叔了,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这件事情他得亲自去找一趟村长,跟村长交涉一下,若他坚持不肯让步的话,那自己就只能去找乡丞。 刘畅听到的是因为村长才导致工程无法几句,心中内疚不已,他认为若不是为了帮自己,许白桃也不会得罪小肚鸡肠的村长,也不会因此白白的浪费这么多天的工期。 多耽误一天就多费一天的钱,这对许白桃而言是极大的损失。 他自告奋勇要跟许白桃一起去找村长,许白桃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不行,你才跟村长他们发生了冲突,现在你过去只会适得其反。今天你还是先回去看看你的母亲吧,后续重新开工我会通知你的。” 刘畅无奈只好答应。 刘畅离开,许白桃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要出门遇上了进来的唐元思。 刚才到家之后唐元思神神秘秘的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进门正好和要去找村长的许白桃碰上。 “你这是?”唐元思盯着她,面露不解。 不是才刚到家吗,怎么又要出去? 许白桃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唐元思说了一遍,他听后也沉下了脸色,“你待在家里我去找他。”正好跟他算一算之前忽悠自己的账。 想到得罪村长的自己,她想要自己解决这件事情。 一把拉住唐元思的手腕,“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想要自己解决,若我实在不能解决了,再由相公出面帮我解决好不好?” 唐元思挑了挑眉,不是很赞同她的这一观点。 “我现在去找他也能尽快解决这件事情,不然工期可能真的会耽误。”村长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自己欺负他的媳妇儿,他也是时候去给自己的媳妇找回场子了。 “我去去就……” “不行。”许白桃较为强硬的打断他,“相公,这件事情从始至终你都没有参与进去,这个时候根本没有露面的必要,我自己就能够解决,让我自己解决这件事情好不好?” 唐元思:“……好吧,不过你得答应我,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我,我去帮你讨回公道。” 她还从来没有如此强硬的要求过自己什么,直觉告诉他,再争论下去的话人会生气的,索性他就跟着直觉走,反正都是一个村子里的,若是有人敢欺负她,他有的是办法帮她讨回公道。 对上唐元思颇为意外的神色,许白桃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于强硬了,道歉,“……对不起,相公,我……” 修长的指节抵住她的唇,唐元思宠溺的说道,“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而且这也没发生什么值得你道歉的事情。” “……那我先去找村长了,回来再跟你说。” 许白桃只身一人来到村长家门口,正好碰到村长和梁婶坐在院子里面乘凉,两人看到她的到来皆是露出嘲讽的神色。 村长早就料到许白桃会来找自己,摆出一副‘你也有来找我的一天’,“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忙人吗,今天什风把你吹到我们家里。” 老匹夫,有本事你别搞我的房子啊,你看我会不会来你家。 她当做听不懂村长的嘲讽,询问,“以往村子里都不会管扩建的事情,我想知道村长为什么要叫停我家的工程?” 他们彼此都清楚他这样做的原因,不过她就是要问一遍,只要他说出原因,她就能在明面上找到办法疏通这件事情。 “当初批给唐元思的地方,就只有你家院子那么大,其他的位置都是村里大家共有的土地,你擅自修建房屋就是不行。” 许白桃:“……” “那不知村长我要如何才能在这块地方修建房屋?” “这我不知道,反正你就是不能修。” 针对的明目张胆,一点都不掩饰。 许白桃深吸一口气,沉下了眉眼,“村长这是一定要为难我到底咯?” 来之前她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面对村长这副态度她也能让自己保持冷静,只是看到他这副得意的嘴脸还是忍不住心生怒火。 “这是什么话呢,我只是按照规矩办事,怎么会是为难你呢?”村长得意的道,“你现在也算是个正经的生意人了,还不知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道理吗?” “……我明白了,希望村长不要后悔今日的选择。” 原本还不想那么快把村长从那个位置上抛下来,既然他自己作死,那她就成全他。 许白桃不再留在村长家自取其辱,直接转身离开。 她一转身身后就传来毫无顾忌的大笑声,不知道是村长两口子在嘲笑她。 第二百二十九章 教她规矩(1)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从村长家离开后许白桃一边往回走,一边沉思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高效,高速度的解决这件事情,没有注意到有一道身影已经跟着她好一会儿了。 等到许白桃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许晓雁才从树后走出来。 得罪了村长还想要修房子,真是可笑。 许晓雁无比的幸灾乐祸的看着许白桃远去的身影,脑海中已经开始想象唐元思知道这件事情跟她闹翻天的情景了。 只要他们吵架,她就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自从小雅的事情后哥哥就不允许她出门,这么多天终于让她找到机会出门,没想到一出来就让她撞见了许白桃。看人是朝着村长家里的方向去的,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也跟了上去,没想到能够让她亲眼看到许白桃在存在面前被训得跟狗一样。 不仅目睹了女子狼狈的模样,还得到了一条可以抹黑的许白桃理由。 今天这一趟出来,这可真值。 唐元思一直在等着许白桃回来,看到她的身影第一时间上前关心,仔细检查她的周身,“没被欺负吧?” 他没有问成功还是没有成功,比起作坊能否顺利的建起,他更在乎的是她有没有被欺负。 他直白的关心就像一股令人清醒的冷风,让许白桃烦躁的心情慢慢冷静了下来,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被欺负。 “我没事。” “这本就是我和村长之间的恩怨,我会解决好的。” 他一直以猎户的身份在村子里呆着,肯定是有必须待在这里的理由,不能让他因为自己的原因卷入众人的视线,导致影响他的事情。 “……他刁难你了?” “我先前帮刘畅,算是间接毁了他宝贝女儿的名声,他会针对我也是我一早就料到的,接下来我会反击的。”为了让他安心,她再三保证,“放心吧,能够让我吃亏的人还没出生呢,我保证会让村长后悔欺负到我头上来的。” 她没有掩饰自己要对付村长的野心和想法,正好她已经想到该如何对付村长了。 见她铁了心想要自己解决这个麻烦,唐元思便不再劝说,“好吧,无论什么时候你记住,我都会支持你的任何决定,需要我的时候喊一声,我都回来帮你的。” 既然她不想自己插手,那自己不插手就是了,现在让她多锻炼一下也好,以后偌大的将军府交给她打理他也放心。 然而白天还说着要帮忙的某人,结果当天晚上就得到消息需要赶去紧急处理,只来得及跟许白桃交代一声就走了。 捧着许白桃做出来的药品研究了一晚上都没有研究出半点门道,顾峰肚子饿的咕咕叫,出来找点吃的,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厨房在哪里。 “咦,她家的厨房在哪里啊?”顾峰捂着肚子到处找吃点,在转角的位置差点撞到要去喊人的唐天舒。 “叔叔,你你小心一点啊。”唐天舒嘟着嘴,不高兴的看着这个差点撞了自己的人。 顾峰也没有想到天还没有亮许白桃的这几个孩子都已经起床了,抬手想要摸一摸唐天舒的头,结果却被无情躲开,他的尴尬的停在半空中。 “……小妹妹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呀?” 他认识的小孩,哪一个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特别是他大哥家的那两只小猪,每天都要一群人花一大番功夫才喊得起来。 唐天舒直接对他翻了一个白眼,“娘亲说一日之计在于晨,舒舒早就不是会赖床的孩子了,叔叔不要把舒舒当成一般的孩子。” “一日之计在于晨?” 唐天舒不可知否的点了点头。 顾峰琢磨了一番,大致明白过来,这是在说一天最好的时辰就在早上,不可荒废。他突然觉得许白桃的成功不只是在药品的研制方面,还有对孩子的教育也很成功,他大哥家的那两个孩子非常有必要好好跟这个小姑娘学习。 “那舒舒这么早起来是要做什么?”顾峰还是比较好奇,小姑娘起这么早是要做什么? “当然是做好早饭,和哥哥们一起去学堂上学呀。”唐天舒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却不知道她的一番话差点干碎了顾峰的三观。 顾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声音都有些结巴,“你、你也要去学堂上学?!” 虽然有钱人家也会请人教导女孩子,但从来没有女子去学堂上学的先例,唐夫人和唐兄是如何想的? 又是如何做到能让人家学堂开先河收下他们的女儿的? “当然,不然舒舒干嘛起来这么早,不如在房间里睡回笼觉来的舒服实在。”唐天舒觉得眼前这个叔叔有点笨笨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懂不了。 娘亲是从哪里认识的这个笨叔叔? 顾峰还不知道自己的震惊落在唐天舒的眼里变成了笨蛋,要是知道的话,估计他再也不会在唐天舒面前露出这么愚不可及的表情。 顾峰正想开口问她为什么能去学堂念书,就听到许白桃的声音,“顾三老板这是……一晚上没睡?” 虽然从顾云那里听了两嘴,知道顾峰虽然医术不怎么样,但是对医术十分的痴迷。原本他还不相信,现在看到顾峰眼角下的青黑,她才相信他是真的很热爱医术。 从她这里问不出来配方,就自己抱着那些药品在那里闷头研究,一搞就是一个晚上,都不带睡觉的,这股热情价堪比当初高三准备高考的她。 看到当事人顾峰迫不及待的追问,“唐夫人,你是如何做到送你女儿去学堂读书的,学堂的教书先生都没有意见的吗?” 闻言,许白桃先看了一眼女儿见他神色如常,才道,“现在是吃饭的时间,其他的事情我们吃过饭之后再谈。” 说完她转头对女儿道,“快去吃饭,吃过早饭赶紧去学堂,今天下学回来,我要检查你们的功课。” “哦。” 等唐天舒走了,许白桃才压低声音道,“我想要给我女儿找点事情做,好至于那些成年世界才有的规矩还是不要让她太早知道的好,希望顾三老板不要在他们面前多言。” 顾峰就是再怎么迟钝也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没有分寸了,连连道歉。 “抱歉,是我失言了。”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在你的孩子们面前提这件事情的。” 第二百三十章 教她规矩(2)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顾峰本以为让女儿到学堂上课就已经够让他震惊了,没想到走进厨房时他才发现还有更震惊的在后面。 谁能告诉他这几个半大的孩子是怎么把早饭做出来的?这种事情不都应该交给家里的女人吗? 许白桃已经率先到桌前坐下,看他还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动,“顾三老板这是怎么了?” 顾峰看着许白桃手里的包子,吞了吞口水,虽然肚子很饿,但他不敢吃啊,几个孩子做出来的东西能吃吗? 许白桃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他明明肚子很饿,却不敢吃的滑稽模样,一种好笑的同时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孩子们正名。 拿起一个包子放到他面前的碗里。 同时还不忘说,“放心吃吧,我家孩子们做出来的饭菜味道不会差的,除非你想要吃我做的。” 唐天济也注意到了顾峰的为难,想着上次吃了娘亲做的饭差点丢了小命,他觉得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有必要提醒一下某个跃跃欲试的某人。 他悄悄凑到顾峰的耳边,小声提醒,“叔叔,听我一句劝,我娘亲的医术有多好,做饭的技术就有多烂,若你还想活着回家就不要试图让我娘亲下厨,否则真的会万劫不复的。” 顾峰双眼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几分眼睛,想要回头就找许白桃确认,但又怕冒犯到她,只能小声的问唐天济。 “若你们娘亲不做饭,那平时在家你们家都是谁做饭呢?” 若是作为女人的许白桃不做饭,那家里是谁做饭,总不能一直都是小孩子吧?那孩子还没长起来之前呢? “父亲有事出门了,平时父亲在家都是父亲做饭的。” 顾峰发现越了解许白桃就越会发现更多令他震惊的事情,先是做出那些前所未有的药品,然后是送女儿到学堂里去念书,紧接着是男子做饭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是在颠覆他以前的认知。 药品这件事他尚且能够接受,毕竟以前也是有过女大夫的。 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女子还能去学堂念书的,还有唐元思,二哥不是说他能够轻易地将济世堂那些打手全部打残吗这么凶悍的男人居然会下厨做饭,他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这么近的距离,许白桃哪能听不到他们的悄悄话,只是故意没有揭穿而已,不过看顾峰大佬都快宕机的状态,觉得还是让他慢慢消化比较好,出声打断他们。 “好了,快吃饭,吃了饭快去学堂。” 她一发话,三个孩子不敢再耽误,吃完早饭就自己背着书包去学堂了。 孩子们的听话懂事再一次惊讶到了顾峰,等孩子们走后,顾峰忍不住询问,“唐夫人,你到底是怎么教导孩子的,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听话懂事?” 唐天济听话懂事他还能理解,可那两个小的龙凤胎甚至比他大哥的那两个孩子还要小两岁,怎么也这么听话? 难道许白桃有独特的教孩子的办法? “这个……”她能有什么独特的办法,她穿越到这里来的时候孩子们就很听话懂事,当然还很怕她,不对,是怕原主,“大概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吧。” 要知道她没有来之前,唐元思的腿断了不说,家里也没有多少存钱,买一副碗筷还需要自己精打细算。 若非是她,唐元思他们现在的日子恐怕是另外一幅模样,这样说也没毛病。 顾峰闻言还真的若有所思起来,“……你的意思是说以前日子难过,他们不得已学会的懂事?”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许白桃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执着于这个问题,“你和想知道我是怎么教导孩子的?难道你的孩子不听话?” “不是我的孩子,是我大哥的两个孩子,他们简直熊的没有边际,还老是出去惹祸。”说起自家大哥家的两个孩子,顾峰那叫个头大,“我老早就想狠狠的收拾他们一回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办法。” 主要是那两个熊孩子每一次闹起来就会往他这里跑,害得他每次都被大哥连坐,要是有机会小小的报复一下,他也是很开心。 闻言,许白桃额头划下几条黑线,这种问题她还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我们还是来说说合作的事情吧,我现在做出来的那几种药品都给你看了,你接下来是如何打算的?” “你若是还是信不过效果的话,我可以让人带你去我们镇上走访一下。” 顾峰原本都打算直接每样都要上一百份再说,听到后面半句话,突然就有些好奇,许白桃的药在他们的镇上售卖的情况。 “那我还是去你们镇上看一看吧。我本人是很确信这些药品的作用,但是我大哥和二哥这次没有跟来,回去之后我总得给他们说一些客观的事实才能取信于他们。” “那等会儿我找人来带你去镇上走一圈。” 对于顾峰的决定许白桃没有丝毫意外,毕竟口说无凭,眼见为实。 许白桃拜托李叔送顾峰去镇上走走,自己则找到李婶询问,“李婶,你知道我们镇上的乡丞住在什么地方吗?” 听到许白桃想要去找乡丞,李婶有些意外的瞪大了双眼,“你想要越过村长直接去找乡丞?如果你真这样做的话,那就算是和村长彻底撕破脸皮了,你确定吗?” “村长现在已经彻底记恨上我了,不管我怎么做他都不会给我机会,我现在只能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情。” 这次事情后她要彻底把村长从那个位置上薅下来。 这种不干事儿,又小肚鸡肠的人,根本没有资格作为一村之长。 李婶沉默了许久,似是在斟酌要不要告诉许白桃确切的位置,如果说了,那就相当于站在了许白桃这一边,若是不说,那她自己都没有颜面继续在唐家待下去。 许白桃看她犹豫,就猜到她和李叔老实了一辈子应该极不情愿被卷入这种麻烦的事情里,她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李婶,我今天有事要出去一趟,家里就麻烦你帮我照看着,若是那位顾老板回来的话,也麻烦你帮我招呼着,我可能需要晚一点才能回来。” 说完,许白桃就要走。 她刚走到自家大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李婶的声音。 第二百三十一章 教她规矩(3)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最后李婶还是告诉了她乡丞的住址。 她按照李婶说的位置找到乡丞家,走到他们家门口,礼貌敲门。 “叩叩叩。” 不一会儿,里面走来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她有印象,就是上次乡丞到村口调解两村矛盾时跟着的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也认出了许白桃。 “……许、唐家媳妇你来做什么?” 唐家媳妇? 还从来没有人这样称呼过自己,许白桃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在称呼自己。 村子里的人一直叫她的名字,不熟悉的也是喊唐夫人,唐家媳妇这称呼还是第一次听到。 想着自己这次来是有求于人,许白桃的态度格外好,浅笑着,“你好,我是溪水村的人,有事想要同乡丞大人商量,麻烦大哥帮我引个路。” 他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她觉得年轻人应该会帮忙。 哪知年轻人闻言并未转身去帮她传话,反而对她摇了摇头,“你来得很不巧,乡丞大人前几天身体不适已经去外乡治病了,现在还没有听到回来的消息。” “乡丞大人生病了?”许白桃大感意外。 上次见面乡丞的身体明明很好,而且没有听到乡丞生病的消息,怎么会突然就去外乡治病了呢? 而且镇上也有不少医术了得的大夫,乡丞为什么会直接舍近求远去了外乡呢? “请问乡丞大人什么时候会回来呢?”她能越过村长找乡丞是村长失职在先,她有足够的理由,但乡丞这里…… 她断然不能因为一个李村长去得罪乡丞,根本不值得。 年轻人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继续追问,不过他不在说话,而是直接沉默着对许白桃摇了摇头。 不说话,也不解释。 见对方如此态度,许白桃也不好再过于强求,不然目的没有达成,也很可能会得罪乡丞。 “乡丞回来的话,能否请您告诉我一声。”说着,许白桃想要偷偷的给年轻人塞一张银票,想要他帮帮自己,哪知年轻人却后退了半步,根本没收许白桃的钱。 “唐家媳妇,我们是不能收受贿赂的,你还是下次再来吧。”说完,年轻人作势就要关上门。 许白桃上前抵住门,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这位大哥帮帮忙吧。” 许白桃长得好看,又极少露出这种可怜兮兮的表情,突然露出这种表情杀伤力极强,年轻人愣是给看楞了,直勾勾的盯着许白桃好半响回不过神来。 “砰……” 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年轻人猛然回过神来,一把推开许白桃,“总之乡丞不在家,你还是下次来吧。” 说完不给许白桃在说话的机会,直接把门给关上,无论许白桃如何挽留都置之不理。 许白桃跑过去想要试图阻止对方关门,结果差点撞到脸,后怕的退开一些距离,不明白年轻人为何避自己如蛇蝎,自己好像并未对他做过什么恐怖的事情啊。 她站在原地反思了很久,还是不明白年轻人为何突然这般对自己,许久都想不出来一个所以然,她便想着回去再打听打听乡丞这个人,看看他还有没有特别的爱好,说不定下一下次就可以见到乡丞了。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她正巧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脚步。 她听到里面的人说。 “好好的,乡丞大人刚才为什么要把桌上写东西全部都扫到地上啊?” “不清楚。” “这些都是人家的事情,我们不要多问,小心这个工都丢掉。” 乡丞其实在家里? 闻言,许白桃有些生气,既然乡丞在家为什么要骗她? 乡丞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而且他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怀着这样的疑问,许白桃悄悄转移位置,来到他家院子后面,可惜这个位置不是最好的地方,她只能大致听到一些说话的声音,却分辨不出到底说了什么. 这时,院子里乡丞黑着脸,不满的看着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年轻人。 年轻人心虚的不敢去看自家老师。 乡丞很铁不成钢的看着脸上红晕,还没有退去的年轻人。 果然是年轻人稍微一见到漂亮的姑娘就走不动路,还差点人家忽悠的什么都说了。 “你还是缺少锻炼。” 年轻人知道老师在说他什么,羞愧的低着头什么的话都不敢说。 过了许久,直到看到老师没有那么生气,年轻人才小心翼翼的,“老师,我们和你就无缘无仇,为什么不见她呢?” 乡丞喝了一口桌上摆放着的热茶,“我和他之间确实无冤无仇,也没有过节,现在我还挺欣赏她的。”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女人不仅能够超过男人,甚至还凭借自己的本事把口罩卖的风生水起。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把他一手提起来的村长搞得一文不值,就算他不会帮李村长,但是也会用自己的方式找回颜面。 这样就不算是他也输给了许白桃。 同样也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教教她什么叫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李村长到底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就这样被许白桃搞得什么都不是,他心里还是有些气不过。 “无他,这女人仗着自己能做一点小生意就不把规矩放在眼里,我今天就是要教教她规矩。” 年轻人听到这里想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乡丞这样做的目的。 无非就是许白桃对付李村长算是间接挑衅了乡丞,想要借此机会让许白桃长长记性。 “那老师打算什么时候才见她呢?”年轻人问。 “再过几天吧,总要让她知道疼了,她才会永远记住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乡丞说得理所当然,丝毫没把许白桃这几日的损失放在眼里。 院子外面的许白桃又趴着听了一会儿,确定里面的人再没有交谈才失望的收回耳朵。 虽然她还是什么都没听到,但她确定了一点,那就是乡丞有意不见自己。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不见自己,这件事情需要回去想想办法。 她回到家,试图从李婶他们的口中了解一些关于乡丞的信息,可惜李婶他们老实了一辈子,又从来不去八卦什么的,知道的不多,最后她只好试图从村里几个比较爱八卦的人口中知道一些信息。 第二百三十二章 忙碌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希望从来不会让人失望的八卦,这次却没有给她任何消息,忙来忙去一分钱线索都没找到,她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与此同时,李叔带着顾峰到了镇上。 集市上商贩不少,也算热闹,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小孩嬉笑打闹声此起彼伏,也不乏讨价还价的买客叉着腰挑选。 看到远比不上春日镇繁华热闹的集市,顾峰不得不再次感慨,这样贫穷落后的地方居然出了许白桃和唐元思这样的人才。 李叔瞥见他又是失望,又是感慨的表情有点心慌。 许白桃拜托他来照顾这个人的时候告诉他,这个人是个大老板,如果让他满意了就会有一笔很大的订单。 订单在李叔眼里就等于钱,很多很多的钱。 许白桃挣到了很多钱,到时候肯定也会给他们好处的。 因此,李叔很担心顾峰会不满意,只想着如何让他感觉满意。 “顾老板,打算先从哪里开始?”李叔问。 顾峰指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先随便看看你们这里的医馆吧。” “好勒。” 李叔带着顾峰一连逛了好几家医馆,都碰上有人去医馆买秋梨膏糖这些药品,只是哪些医馆的人最后都表示没有,最后还是好心人站出来告知他们只有济世堂才有,那些人才无奈转头去了济世堂。 “唐夫人真的和济世堂又合作?” 济世堂那群家伙不是一向眼高于顶吗?居然真的和许白桃有合作。 李叔不知道顾家和济世堂直接的紧张关系,“这一点我可以确定,我记得当初济世堂的老板还亲自找到了白桃丫头谈合作,小伙子,白桃丫头做出来的药效果杠杠的,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顾峰陪着笑,没有说话。 接着李叔又带着他来到济世堂门外。他们来时正好看到济世堂外面排着长长的队伍,有来这里买药的,有来这里看病的,不管是来做什么的,济世堂的人都有礼貌,有耐心的接待,万分不见春日镇的济世堂冷漠与强势。 这样的济世堂确实和春日镇大不一样,难怪许白桃会和这样的他们合作。 顾峰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看到他们从前有不少人真的带着一种奇怪的东西。 他问,“叔,你知道他们脸上带着的那东西是什么吗?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你是说口罩啊?我还真知道这东西出来的。,带上这个可以杜绝很多传染性疾病,比如流感。” “前段时间很多人都感染流感,若不是这个口罩的出现,恐怕我们这里还会被流感困扰。对了,这个口罩也是白桃丫头做出来的东西,现在我们很多人出门会戴上口罩。这东西真的很好用。” 没有想到除了药品之外,许白桃还做出了这么多的东西。 顾峰佩服的同时也很惊讶,她的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不仅能够研究出这些前所未有药品,还能做出口罩这种东西。 顾峰已经没有心情继续逛下去了,他现在就要回去,回去跟许白桃下单,他要早日将这些东西带回春日镇。 他已经能够想象到这些东西带回去后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正准备大战的李叔一听他居然要回去,李叔还以为是自己有哪里招待不住。 “顾老板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对吗?你告诉我,我立刻改正。” 顾峰激动的拍了拍李叔的肩膀,“叔叔,你误会了,我并没有不满意的意思。相反我很满意我现在就要回去和许白桃敲定生下来的合作。” 一听是合作成了,李叔高兴的不能自已。 起初顾峰还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兴,直到看到李叔的媳妇就在许白桃助手下做工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高兴。 许白桃原本还在沉思如何找到乡丞,看到他回来,这才收起了发散的思维。 “顾老板今日走访了一番,感觉如何?” “感觉如何?我的感觉非常好。你做出来的药品每一样我都要100份,还有你做的那个口罩我要500份。” “不再观望观望了?” 许白桃不着痕迹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家伙一口气就下单了这么多,自己得做到猴年马月才能做完呀? “目前暂时就这么多,希望唐夫人能够尽快把这些东西给我,我着急就赶回去。” 有了这些东西就能大大的改善医馆的情况,这样他们才能争取到喘息的时间。 看他铁了心的要买这么多,许白桃自然不会拒绝。 因为修房子的事情已经白白的搭进去了好些钱,她现在只要能挣钱,不管是怎么拿的钱她都不会拒绝。 然后他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进了药房。 之前他就有注意到这个地方。有一股浓郁的药香味,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靠近。 他下意识想要跟进去看看,走到门口就被李婶挡了回来。 “顾老板,这个地方白桃丫头不允许任何人进去,若是有人在这个时候打扰她的话,她的脾气会变得很不好。顾老板,若是需要打发时间的话,我可以陪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更别说像许白桃做那些药品的过程肯定也都是秘密,不让人看是正常的。 顾峰也不强求,索性就改了方向,“既然这里面进不去,我能否去看看你们做口罩的过程?” “可以。” 李婶带着顾峰走进他们的工作间。 工作先里面的其他人也都知道顾峰说这里跟许白桃谈合作的,礼貌的打了一声招呼就各自忙各自的了。 顾峰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定在那一堆雕刻上。 先前他还想口罩上的哪些图案是怎么来的,看着是一种全新的画法,许白桃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多画法精湛的画师的。 现在破案了,原来根本没有画师,竟然是这些小玩意儿的功劳。 她究竟是怎么想到这些东西的? 常人哪怕想出一个都够一辈子吃穿不愁了,她却能想到这么多,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这些小东西都是许白桃做的?”他问。 李婶回答,“并不是,这些都是由白桃丫头画出来,再由桂芳婶子的相公雕刻出来的,这个墨汁也是白桃丫头特别调制的。” 顾峰直接低下头去闻,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唐夫人真乃神人也。” 第二百三十三 章 得寸进尺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神人不敢当,只是赚点银子养家糊口罢了。” 许白桃突然出现在顾峰身后,她笑着对李婶说道:“您先去忙吧,我带顾公子四处看看。” 待李婶离开后,她这才转头看向顾峰,“顾公子似乎对我这里很感兴趣啊?” 闻言,顾峰也没有特意隐瞒,直言道:“说实话,你这口罩的制作过程确实很新颖,有许多东西都与我之前想的不一样。” “对了,方才我发现这上面的墨汁竟有一股药香味,可是你在里面加入了什么?” 许白桃没想到他竟发现了这个,不过有关这件事她倒也不用藏着掖着,于是如实跟他说了。 “我确实在里面加了几味药材,这些药材有安神醒脑的作用,其中一味药材可调理脾胃,有了这些药材的加入,佩戴口罩者不会因为呼吸不畅而感到胸闷气短……” 顾峰望着她侃侃而谈,越来越觉得她聪慧过人,同他之前见过的所有女子都大不相同。 两人又聊了许久,顾峰看时辰不早了,于是便告别许白桃回住处。 临走时,他还特意叮嘱让许白桃尽快把他订好的货备齐,毕竟在这儿多耽搁一日,亏损就会更多。 许白桃信誓旦旦答应下来,等人一走,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变成了苦瓜脸。 先不说顾峰订下这么多的货,他们要做到什么时候,就凭眼下村长从中作梗,他们大概也不能如期完成。 “唉,看来还是得想办法尽快解决这事,要不然这影响也太大了。” 许白桃就这么忧心忡忡的熬了两日,两日过后,由于房子依旧不能修建,她只能暂时停工。 不多时,这件事就传到了村长的耳中。 “你说什么?停工了?” 得知许白桃的小作坊已经停工,村长高兴得合不拢嘴,他盼这天可是盼好久了。 “方才我特意打听过了,确实已经停工了,还有啊……” 村里的老吴叔突然停下来,看了看门外,这才继续说道:“我听说她刚接下了大生意,可是因为地方不够,目前只能停工。” “我还听说停工的话,好像每日都要亏损好多银子,要是再这么下去,可能要不了多久就得关门大吉了。” 村长一听这话,心里更加高兴了,他暗中做了那么多事,总算是起到作用了。 这许白桃也是活该,一个女人不在家相夫教子,跑出来做什么生意? 简直就是伤风败俗! “村长,这许白桃屡次化险为夷,您看这次要不要…… 老吴叔一脸讨好的望着村长,见他不说话,便主动请缨:“要不我再去添把火,给许白桃一点教训?” “蠢货!” 话音才刚落下,村长就冷着脸臭骂了一句,“那许白桃可比你聪明多了,你要是搞鬼,肯定会被她查出来。” “反正她现在已经没办法了,咱们就看着她赔钱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让她抓把柄。” 老吴叔被骂得不敢回嘴,尴尬的笑着说道:“还是村长高明。” 翌日,许白桃在院中晒药材,余光瞥见门口有人站着,可等她定睛一看,那里却空无一人。 莫非……看花眼了? 许白桃轻轻晃了晃脑袋,然后继续翻晒药材,接下来的大单需要这些药材,她得尽快准备齐全,免得到时候备料不足又耽误时间。 “咳咳……” 门口突然传来响声,许白桃好奇的抬头看了一眼,在看清来人时,顿时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村长走进院子看了看四周,重重的叹了口气,“真是可惜啊,听说你这小作坊每日能赚不少钱呢,这突然停工……” 说到这儿,他瞟了一眼许白桃,见她并无反应后,又是一声嘲笑响起。 “你当初就该听劝,女人还是得守好三从四德,乖乖在家相夫教子,这每日抛头露面的,那就是在给夫家脸上抹黑。” “再说了,你一个女人做什么生意?这种事都是我们男人……” 许白桃停下手里的活,转头面无表情的望着他,沉声道:“你说够了吗?” 她本不想理会村长的阴阳怪气,但看着他得意忘形的模样,心里就烦躁得不行,就像一只麻雀整天在耳边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村长见许白桃生气了,还以为她是因为被自己说中,内心羞愧难当,所以恼羞成怒了。 “哎呀,其实你也用不着恼火,你一个女人,我还能跟你较劲不成?” 说着,他摸了摸下巴的几捋小胡须,假意好心的说道:“这样,你当着村里大家的面跟我认个错,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对我的无礼……” 不等他把话说完,许白桃便冷笑了一声,“跟你认错?你怕不是还没有睡醒,大白天做起梦来了。” “还大人不记小人过,谁是大人,谁是小人,难道村长你心里不清楚吗?” 哼,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还得寸进尺,过了这么久,还没见过上赶着找骂的人。 村长被怼得一时哑口无言,看着许白桃满脸轻蔑的样子,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许白桃!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都停工了还敢跟我叫嚣,就不怕……” “怕?我有什么可怕的?” 许白桃直接打断了他,并抬腿向他靠近,冷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倒是村长,你晚上睡觉可得小心点,别被什么冤魂索了命才是。” 对上许白桃阴恻恻的目光,村长顿时打了一个哆嗦,只见他心虚的看了看四周,似是真的怕有冤魂出现。 “许白桃,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吓唬人了,我行得正站得直,什么冤魂索命,我看你就是心里有怨气,故意吓唬我想让我妥协。” 说话间,村长不自觉又挺直了腰杆,“我告诉你,想让我松口继续让你修建房子,绝对不可能,你就等着倾家荡产吧!” 从方才忍到现在,许白桃此时已经忍无可忍了,她环顾四周找到一把扫帚,拿过来后在手里掂量着。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许白桃一声怒吼,提着扫帚就向村长用力挥去,“什么混蛋王八蛋都敢跑到我的地盘叫嚣,今日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猛虎扑食!” 第二百三十四章 难关难度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哎呦!啊!嘶……” 许白桃用力挥舞手中的扫帚,接连打在村长身上,疼得他扯着嗓子嗷嗷直叫唤。 看他这么狼狈,许白桃心里堆积多时的怨气全都集中在手上,她更加用力的挥动扫帚。 “许白桃!你竟然敢打我!你到底……” “打你就打你,打你还用挑时候吗?” “你……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再不滚,我让你断子绝孙!” 村长一听这话,也不敢再继续逗留,立马双手抱着头落荒而逃了。 许白桃一直追到院门外,看着村长跌跌撞撞的逃跑,还摔了个狗吃屎,瞬间笑了出来。 “活该!” 回到院里,许白桃顺手把扫帚一扔,正想回屋泡杯菊花茶去去火气,岂料刚走到屋门口就听外面又传来动静。 又来了! “还没被打够是吧?这次我不会手下留情了!” 许白桃怒气冲冲的转身,结果却看见唐元思站在院子里,手里还拿着刚打回来的野味。 两人大眼瞪小眼,唐元思听见了她的话,于是主动问道:“方才谁来过了?” 看见来人是他,许白桃的怒火瞬间就没了,无奈的叹气:“还能是谁?村长呗。” 唐元思闻言眉头顿时皱起,他将手里的野味放在一旁,然后走到许白桃身前上下打量。 猜到他在想什么,许白桃笑着跟他解释:“放心吧,我没受伤,而且我还把他给打跑了。” 说着,她还当面挥动了一下手臂,想要展现出自己的力量。 唐元思被她的举动逗笑了,伸手拉过她挥舞的手,“下次若是我不在家,他要再敢上门的话,你就回屋把门关上,等我回来再说。” 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许白桃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顺从的笑着点头:“好,我听你的。” 用膳时,唐元思发现许白桃有些心不在焉,以为她是被村长给吓到了,于是贴心的给她盛了碗汤。 “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你。” 唐元思盛完汤后坐回凳子上,攥紧了拳头,“村长就是欺软怕硬,待会儿我就去找他……” “你别去。” 许白桃出声阻止他,见他面露疑惑,只好敷衍道:“他就是看我停工了,过来嘲笑两句,要是真跟这种人较真,那可就输了。” 她这么说只是不想给唐元思添麻烦,毕竟她跟村长的梁子早就已经结下了,而且还不是轻易就能和解的那种。 既然不能和解,那又何必让唐元思白白浪费时间呢,反正她也不在乎。 “你要是不想我去,那我就不去。” 唐元思面上情绪缓和了一些,他知道许白桃有自己的想法,不想让她太过为难。 用完膳后,许白桃再次来到乡丞的府邸,可管事依旧是之前的说辞。 “乡丞真的不在家吗?” 面对许白桃的质问,管事不屑的挑眉:“你是什么人?我们乡丞在不在家好像跟你没关系吧?” “再说了,即便我们乡丞在家,也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 许白桃闻言眉眼微挑,所以……乡丞就在家里,只不过他不想见自己而已。 一个乡丞,不管辖区内百姓的事,不用想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乡丞,村长,莫非这两人官官相护,联手故意整治她? 许白桃心里有了这一猜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倘若真是她猜想的这样,那这件事就不好解决了。 算了,还是先把顾峰的订单做完,再想办法解决这件事吧。 “那就劳烦管家转告乡丞,过后我再来拜访,届时还望乡丞能给个见面的机会。” 许白桃说完后便果断的离开了,反正现在乡丞铁了心不见自己,她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 管事见她离开后,立马回府将她的话转达,乡丞听见这番话后,脸上露出些许笑意。 “小小丫头,说话做事还蛮有魄力的。” 这句话让一旁的年轻人感到些许惊讶,不过回想起与许白桃初见时的场景,又不觉得奇怪了。 毕竟那般与众不同的女子,无论是脾气秉性,还是行事作风,定然是与旁人不同的。 乡丞转身看到年轻人心不在焉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瞧瞧你,不过是提起此人罢了,你就一脸痴迷,当真是心性难改!” 被训斥的年轻人不敢还嘴,连忙俯身向他行礼:“师傅莫要生气,徒儿知错了。” 乡丞看他这般样子,突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最终他将戒尺扔在桌上,拂袖而去。 知道师傅生气了,年轻人也不敢追上去,只得埋头继续学习,他清楚只有如此才能让师傅尽快消气。 翌日清晨,李婶带领着工人继续制作口罩,许白桃一边要监督口罩的质量,一边还得继续管理药材,中途还得给人看病。 就在她忙得不可开交时,柳三勘和时年从明月城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你说真的?他们真要这么多吗?” 许白桃震惊得从凳子上站起来,看着柳三勘两人点头,心里既激动又有些忐忑。 “顾峰的大单,再加上你们带回来的单子,我们这次要赚大钱了,不过……” 说到这儿,她分别看了看两人,随即趴在桌上跟他们吐槽:“我现在已经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了,这么多的货,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备齐啊。” 柳三勘疑惑的跟时年对视了一眼,问道:“照理说,我们可以按时交货的,是人手突然不够了吗?” 许白桃无奈的叹气,“不是人手不够,是地盘不够大,容纳不了那么多工具和人。” “不够大?” 时年望着她愣了愣,“怎么会呢?你不是已经修建房子了吗?” 见许白桃没说话,时年似是想到了什么,迟疑道:“莫非……那房子至今还没完工?” 事已至此,许白桃只好将房子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他们,并说了自己曾去找乡丞的事。 “太过分了!村长怎么能这样?” 时年愤怒的拍桌而起,他看了看许白桃,然后对柳三勘说道:“走,我们一起去找村长,势必要让他松口。”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两个大憨种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眼看着两人冲了出去,许白桃连忙起身阻拦:“哎,等等,你们别去……” 话还没说完,柳三勘两人就已经跑出了门,许白桃追出去看着他们的残影,无语的长叹了口气。 得,她一个弱小的女子,追不上俩大男人不足为怪。 许白桃回到桌前坐下,她之所以要拦他们,是因为知道他们此去必定以失败告终。 就凭柳三勘跟时年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模样,怎么斗得过村长那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他们之间这一仗不用想也能猜到谁胜谁负。 果不其然,这才过了没多久,柳三勘跟时年就回来了,两人垂头丧气的模样让许白桃顿时忍俊不禁。 “我说你们跑那么快干什么,追出去叫都叫不住。” 许白桃强忍着心底的笑意,看着他们一整个萎靡不振的样子,起身到了两杯茶放在桌上。 “坐下喝茶吧。” 柳三勘率先坐了下来,只有时年依旧立在原地,许白桃看他这样,只好劝道:“行了,不就是找人吵架没吵赢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听见她的这番话,时年脸色更加难看了,“我就没见过那么无赖的人,明明一分理都不占,偏偏把自己说成是有理的一方。” 柳三勘也是越想越气不过,附和道:“是啊,我们好言相劝,他竟然还出言讽刺我们,甚至最后还威胁说让我们立马停止。” “要不是有其他人看着,我非要揍他一顿,让他尝尝被打是什么滋味。” 许白桃听着两人的吐槽,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就村长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德行,你们还兴冲冲跑去跟他理论,这不就是找罪受嘛。” “我都不用猜就知道你们这一去绝对败北,以后这种事你们俩就别掺和了,兔子怎么斗得过狐狸呢?” 听出她的话外之意,柳三勘刚想要反驳,一旁时年就抢先开口:“眼下房子修葺不了,那我们谈下的货怎么办?” 如今生意刚有了点起色,名号也打出去了,若是他们这方违约的话,对往后的生意影响太大了。 就在这时,李婶突然进来告诉几人开饭了,许白桃见状对他们说道:“你们刚回来,有些事情还不是很清楚,咱们边吃饭边聊吧。” 于是吃饭的时候,许白桃把这段时日发现的事又简洁的讲述了一遍,顺便提出解决的办法。 时年沉默了片刻,问道:“这乡丞不见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啊?” 这一点许白桃也想过,但是她之前跟乡丞并不认识,理应来说他们之间并无纠葛才对。 柳三勘看着两人眉头不展,也跟着思索起来,可他也想不出办法。 “算了,待会儿我再去一趟。” 闻言,柳三勘立马放下碗筷,“我也去。” “我也去。” 见时年也紧随其后提出一听同去,许白桃沉默着摇了摇头,“不用了,如果他是真的要躲着我,你们去了也没用。” “现在事情也挺多的,你们俩就先留下来帮忙,一切等我从乡丞府回来再说。” 于是用膳过后,许白桃就独自一人又到了乡丞府门口,这次接待她的人并不是之前的管事,而是一个在府中干活的小厮。 “劳烦小哥通传一声,就说许白桃求见……” 结果话还未说完,小厮就直接打断她:“我们乡丞不在府中,你改日再来吧。” 许白桃有些头疼的扶额,合着这人早就已经被交代好了,知道她是来找乡丞的,上来直接就赶人。 一连来几回都吃了闭门羹,许白桃心里也有了火气,她抬头望了一眼门匾,嘴角轻轻勾起。 “看来乡丞忙得很,接连几日都不在家中,如此来看,乡丞定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官员。” 小厮望着她皱了皱眉,不等他开口,许白桃就换了一副表情,“既然这么凑巧,那我便改日再来拜访乡丞吧。” 说完,她转身径直离开,如今乡丞这条路是走不成了,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不过她不会就这么放弃的,等到手头上的事情忙完,她一定要找机会会会这位神秘的乡丞。 “你说暂时停工?是真的吗?” 柳三勘有些诧异的看向许白桃,见她点头承认,语气激动道:“为什么啊?我们当务之急不是解决房子吗?怎么突然就要停工了?” 围坐在桌旁的还有时年跟胡志平,在听到许白桃说停工的时候,他们虽然也感到有些惊讶,但他们却并未质疑她的决定。 “房子的事,一时半会儿还解决不了,如果再这么耽搁下去的话,我们谈好的单子可能就要出问题了。” 许白桃如实说了他们的处境,又道:“所以接下来房子那边就先停工,我们大家一起先把货准备好。” “做生意最重要的两点,一是货,二是信任。货呢,我们要保质保量,至于信任……” 说到这里,她停下来分别看了几人一眼,而后才继续往下说:“做生意讲究信任,倘若我们这次失信于买家,那就会动摇买家的心,对我们是很有影响的。” “只有相互信任,才能有长远的利益,所以我们要把顾客放在首位上。” 许白桃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听她说完后,柳三勘也不再抱有怀疑。 于是,房子修葺的事暂时搁置,所有人都在为了大单的货品而忙碌。 这天,刘畅跑来查看货品进展,却意外得知房子的事至今还未得到解决。 “你一直没有找我,我还以为房子的事解决了,没想到……” 刘畅看着一脸平静的许白桃,忽然间一股愧疚的感觉油然而生,“这事都怪我,你是因为我才得罪了村长,所以他才会公报私仇,用这样的法子欺负你。” 看他这副模样,许白桃内心有些许无语,正想劝他不要多想,就见他猛的起身。 “房子的事,我帮不了你,但我可以跟他们一样干活,就当是我来帮忙好了。” 刘畅说着就要往里钻,还好柳三勘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拉住,否则又得有麻烦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再接再厉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随着谈卿洛话音落下,周围也跟着安静下来,只有些许风声在空气中回荡。 北御国的百姓以为秦家受兴德帝重用,每日可安枕无忧,但他们不知道秦家已是皇室的眼中钉。 倘若不是兴德帝担心失去民心,恐怕早已找出百十种借口除掉秦家了,但也因为他有所顾忌,秦家才能留存至今,尽管他们的处境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秦域安始终沉默着,他不知道该对谈卿洛的话做出什么反应,方才看见二哥躺在床榻上的样子,让他一时陷入了迷茫。 “你也不用太担心了,虽然我说你二哥中毒太深,但也不是没有医治好的可能。” 谈卿洛看他一脸神情凝重,想了想,又道:“我不想骗你,救你二哥这件事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我会尽力医治他的。” 说完,她起身打算离开,既然确定了秦之渊的病症,那她得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尽快想出医治他的法子。 可还未等她往前跨出步子,突然就被秦域安拉住手,“你为何要这样帮我?” 秦域安抬头仰望着月色下的人,回想他们相识至今,谈卿洛不仅从来没有害过他,甚至这一路走来她还多次出手救了自己。 一开始,他确实厌恶跟昌平侯府的这桩婚事,成婚后还三番两次试探谈卿洛,可她却不计前嫌救了三哥,甚至还治好了自己的腿,眼下还帮忙救二哥。该做的不该做的她全都做了,甚至从来没有跟他抱怨过,可她究竟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 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想不通的事。 “我……” 谈卿洛目光平静的跟他对视着,忽而想起她生前来北御国之时,师傅曾对她的叮嘱,当时她就是为了秦域安才来的北御国。 只是没想到她会被奸人所害,死后还魂穿到谭卿洛身上,并被皇上赐婚与秦域安。 所以不论从哪方面想,她跟秦域安都注定了有缘。 “缘分。” 秦域安望着她愣了愣,似是没听懂她的话,往前凑近问道:“什么?” 这时,谈卿洛看见旁边的酒壶,于是弯腰将其拿在手里,然后再次看向秦域安。 “我说我们俩挺有缘分。” 秦域安再次愣住,等他回过神时,屋顶上只有他一人,不见谈卿洛的身影。 缘分? 要真说起来,他们确实是有缘分的,否则也不会成婚。 翌日,秦域安双腿残废后首次上早朝,只是与先前不同的是如今他双腿痊愈,再不是任人宰割的秦域安。 “今日当着诸位臣子的面,朕要再次祝贺秦大将军回归朝堂,日后有他与各位的助力,北御国定会繁荣昌盛!” 兴德帝脸上的喜悦难以言表,大殿之上所有朝臣都看向了秦域安,纷纷恭贺他双腿痊愈。 少数大臣则是一声未吭,带着不屑的目光打量起秦域安,待大殿上祝贺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们一个个才接连出声。 “听闻秦大将军此次在宫外遇到刺客,照理说,将军当时双腿还未痊愈,那又是如何脱险的?” “这事我也听说了,好像还不止一次刺杀,如此将军还能全身而退,属实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秦大将军与镇武侯一同回京,路上遇到刺杀有镇武侯相助,平安无事倒也正常,可在那儿之前……” 几个看不惯的秦家的大臣说个不停,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秦域安有事隐瞒,想以此治他欺君之罪。 兴德帝见此情形并未制止,他早已猜到今日秦域安上朝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对他来说,他们大殿上闹得越难看越好。 “多谢各位同僚关心,只是我能平安回京全是因为皇恩庇佑,再加上一点点运气罢了,不足为奇。” 秦域安面上至今毫无变化,他不卑不亢的回应几人后,转过身向兴德帝行了一礼,继续道:“此次臣在京外所经历之事,我早已向皇上禀明,若是诸位心中存疑,我倒是不介意当着皇上的面再如实叙述一遍。” 说话间,他凌厉的目光在几人脸上一一扫过,“诸位……还想听吗?” 几人脸色瞬间大变,望着一脸冷峻的秦域安,又小心翼翼观察兴德帝的神色变化,最后纷纷低头服软。 “是我想太多了,还望秦将军别把方才的话放在心上。” “秦将军能平安回来,我等心中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关心则乱,故而说错了话,望秦将军海涵。” “实在是对不住,赵某方才失言了。” 兴德帝面上神色未变,心里却是恨不得破口大骂几人,若是他们再强硬一些,兴许能借此机会让秦域安吃点苦头。 这可倒好,反而让秦域安气焰更盛了。 “诸位爱卿都是我朝栋梁之才,理应相互携手共进,今后有话大可直说,只要是为了北御国,朕都会秉公处理。” “皇上英明!” 秦域安随众大臣行礼,恍惚间似是又听见了谈卿洛昨夜说的话,忽然觉得她那时说的话很有道理。 君要臣死,这句话的关键之处在于君。 若是明君,为了家国大义牺牲又有何妨? 但若是昏君,自我牺牲却导致百姓生灵涂炭,岂不是令人可笑至极? 将军府—— 谈卿洛早起无事便让参蓉找来修建工具,亲自修建院里的花草,正在兴头上时,飞雁突然神色严肃的出现。 “夫人。” 猜中了她来此的目的,谈卿洛只看了她一眼,随即便转头继续修剪盆景。 “说吧,她都干什么了?” “属下发现她往外传递消息。” “截住了吗?” “截住了。” 飞雁将一信纸递上,却见谈卿洛摊开沾满泥土的双手,于是将信纸打开给她看。 谈卿洛细细看了一遍后,顿时有些忍俊不禁:“这人怕不是脑筋不好使,传个消息尽说些废话。” 信纸上只写了对方如何与她相遇,相遇之后的事,猜测她似乎打算做些什么,这种毫无意义的信,传出去又有何用? “夫人,那这信……” “放出去吧,你看看这信传到何处?” “是,夫人。” 飞雁离开之后,谈卿洛便继续整理盆景,直到橘白准备好了早膳,她这才让人将院子收拾干净。 “将军回来了吗?” 参蓉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应该回来了吧,方才我看厨房那边收拾了碗筷。” 谈卿洛闻言略有所思,填饱了肚子后,她便去书房找秦域安。 今日早朝定然有事发生,不知道秦域安有没有被为难,昨夜他看上去太消沉了,不知道眼下有没有好一些? 想着想着,谈卿洛便来到了书房,却被守在门外的侍卫拦下了。 “夫人,将军有要事商议,属下不便让夫人进去。” 谈卿洛看了一眼紧闭的屋门,随即转身准备离开,却不想书房里传来秦域安的声音。 “是夫人吗?让她进来吧。” 闻言,侍卫向谈卿洛微微点了下头,然后主动将书房门打开:“夫人请。” 谈卿洛进去发现书房里很安静,然后看见秦域安正坐在主位上,另外两边各坐了一人。 那两人见她后起身行了礼,她回礼后看向秦域安:“我不知道你们在谈事情,我这就走。” 说完,谈卿洛正想转身离开,岂料这时秦域安忽然向她招手:“过来。” 她迟疑了一下,见秦域安脸上神情尤为认真,并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才走到他身旁。 秦域安望着她无声的笑了一下,而后拉着她的手道:“没什么的可避嫌的,留下来吧。” 原来秦域安早就看出她的心思了,不过……谈卿洛转头看了看另外两人,低声问道:“他们是谁?” “幕僚。” 听到两人的身份,谈卿洛感到有些诧异,如此秦域安竟还将她留下,这是要对她毫无保留的意思吗? 谈卿洛还是有些犹豫,她跟秦域安的关系还没达到共享秘密的地步,何况他与幕僚密谈必是大事,只怕会…… “还有一事,南御国那边的人传来消息,说他们的……” 南御国! 谈卿洛下意识猛的抬起头,看向正在说话的幕僚,然而她这一动作恰好被秦域安捕捉到。 几人正在谈论南御国的事,谈卿洛认真的倾听,下一刻却听见南御国派使者来北御国。 好好地,为何会突然派使者来北御国? 谈卿洛的心绪不由自主的飘向了别处,她站在秦域安身旁思索着,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 “将军,那我们便先回了,待有消息传回再一同商议。” 秦域安目送二人离去,想到方才提及的事,一时间也有些发愁。 他转身看向谈卿洛正欲说话,却见她眉头紧锁,不似方才那般轻松自然。 “在想什么?”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谈卿洛一跳,也正因如此她终于回了神,对上秦域安探究的目光,她勉强笑着摇了摇头:“没想什么。” 秦域安看她眼神闪躲,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答,觉得她一定有问题。 回想起她方才的反应,秦域安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于是直接问道:“是因为南御国的消息吗?” 谈卿洛心下一惊,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她平静的摇头否认。 “不是。” 第二百三十七章 心意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微风吹拂,唐元思感受到怀里人的温度,竟一时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你怎么了?” 许白桃靠在他肩上摇了摇头,片刻后,她松手坐回凳子上,满脸感动的注视着对面的人。 最近她一直在忙生意的事,都没怎么跟唐元思说过话,所以才不知道原来他心里装着这么大的事。 “谢谢你,但铺面你还是别买了。” 唐元思此时已经回神,听到她的话后有些费解,“为何?如果你是担心钱的话,我……” “不是钱的事。” 许白桃打断了他,说道:“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我,但开医馆是大事,目前来看,还不到开医馆的时候,你的心意我领了。” “只是眼下我最担心的是房子,要是再拖延下去,我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生意就黄了,这件事一日不解决,我一日没有心思做别的。” 唐元思微微皱了皱眉,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便继续劝说她:“这两件事又不冲突,再说了,你医术这么好,不开医馆实在是可惜。” “至于房子的事,我可以帮你解决,这样你是不是就能彻底放心了?” 知道他一心为了自己着想,许白桃平复好心情后,只得再次跟他解释。 “做大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眼下还不是开医馆的时候,而且这事你不用担心,我最拿手的就是医术,所以这医馆我开定了,但要再等等。” “至于房子,你容我先想想,若是真需要你帮忙,我一定会开口的,好吗?” 唐元思看她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医馆是为她开的,她若是不情愿,那暂且就先算了,等日后再说。 一顿好说歹说终于把人按耐住了,许白桃抬头望了望天,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去睡了,你白天打猎肯定比我还累,也早点睡啊。” “好,我收拾收拾就睡了。” 唐元思假意收拾打猎的东西,等许白桃回屋后,他便悄悄溜出了门。 尽管许白桃一直没有明说,但他知道房子的事很难办,而难办的原因就出在村长身上。 “村长不在这儿?怎么可能!” 唐元思一脸狐疑的打量院落,他要是记得没错,平日这个时候村长就在老吴叔家喝酒,刮风下雨雷打不动。 见他不信,老吴叔不满的哼了一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会骗你不成?” 这时,屋里突然响起一声咳嗽,尽管声音很小,但唐元思还是听出来这是村长的声音。 果然在这儿! 唐元思面上并未表露出来,而是语气平静的说道:“既然村长不在,那就算了,改明儿我再去家里找他。” 说完,他便转身径直离开,在走到转角处时,闪身躲进了杂物堆后。 不过多时,一人忽然从老吴家出来,鬼鬼祟祟像是做贼一般。 唐元思看清人后便暗中跟随,之前许白桃不让他管此事,是担心对他名声有影响。 但村长却屡次得寸进尺,今日若是不好好教训他一顿,怒气难消。 “哼,一个许白桃,一个唐元思,怎么跟我斗……” 村长一路上嘀嘀咕咕,手里还提着个小酒壶,心里好不得意。 方才得知是唐元思找过来后,他便让老吴撒谎说自己不在,最后这唐元思还不是得灰溜溜的离开。 所以说,只要在这个村里,就没人能斗得过他。 “嘎吱……嘎吱……” 身后忽然传来树枝被踩踏的声音,村长望了望昏暗的四周,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他警惕的盯着四周,在听到又一声清脆的动静后,整个人害怕得直吞口水。 “谁?是谁?快给我滚出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四周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惊醒,杂乱的声音顿时响起。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突然向他靠近,村长察觉后正想转身,头上却被套了个麻袋,下一刻屁股被猛的踹了一脚,使他直接摔趴在地上。 不等他反应过来,唐元思就直接对准他一阵拳打脚踢,把这几日许白桃的委屈全都一并发泄出来。 村长被打得直叫唤,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被打死时,却感觉那人忽然停下了。 他害怕的试着动了动,在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后,他将头上的麻袋取下,一看四周早已空无一人。 “究竟是谁打我?等我查出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村长气得破口大骂,结果一用力,身上被打的地方就疼得不得了,于是只得闭上嘴一瘸一拐的走回家。 站在暗处的唐元思见他如此狼狈,心中积压的火气总算消散了大半,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倘若日后村长再敢欺负许白桃,那就直接打断他的腿。 今夜发生之事,除了两个当事人,村里谁也不知道。 翌日清晨,许白桃找到正在劈柴的唐元思,将自己想出的办法告知。 “你说佘鸣吗?他好像是济世堂的掌柜?” 唐元思把斧头扔在一旁,接过许白桃手里的帕子擦了擦汗,说道:“我记得你跟济世堂好像有生意来往,不过他能帮上忙吗?” 其实许白桃也不确定,但她只跟镇上的济世堂有过合作,反正眼下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不如请教一下旁人,兴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你能陪我去一趟镇上吗?” 听到这话,唐元思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笑着连连点头:“当然可以,你等会儿啊,我先去洗洗,再换身衣裳。” 这边,乡丞此时正在凉亭品茶,忽然一小厮急色匆匆的跑到他面前。 “老爷,之前您让小的盯着许白桃,方才小的见她同她男人一块去了镇上。” 镇上? 乡丞猛的睁开了眼睛,“你确定他们去了镇上?” 小厮低头认真想了一下,然后一脸肯定的点头:“没错,就是去镇上的方向。” 只见乡丞脸色霎时大变,这许白桃一直待在村里,为何今日突然跑去镇上? 莫非因为他一直避而不见,所以她就想越过自己直接找上面的人申冤? 仔细想想,以她一向的行事作风,似乎未尝不可能。 第二百三十八章 努力摆脱困境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这样,你立马吩咐下去,从今日起只要是许白桃来找我,就立马把她带进来。” 手下见乡丞这么紧张,一时感到不解:“恕小的愚钝,这许白桃就是一介村妇,难道她还能翻天不成?” 乡丞扫了他一眼,冷哼道:“她翻不了天,但是她很可能让我乡丞这个位置不保。” “这么严重?” “你以为呢?你就是目光短浅,太容易小看别人,所以也最容易给我惹事。” “老爷恕罪,小的……” “我告诉你,万一她越过我找了上面的人,等事情解决好了,我顶头那个就该收拾我了。” “她一个村妇,恐怕还没这个胆子吧?” “哼,你可别小瞧了她,她与那些乡野村妇可不一样。” 想到许白桃之前做的事,乡丞更加觉得她会越级上报,只怕到时候他这个乡丞会被她牵连。 “按我说的做,另外,多派几个人盯着许白桃,只要她一有动静,立马回来禀报!” “是,老爷!” 安排好一切后,乡丞心里依旧不能平复下来,他突然有些后悔上次让人阻拦许白桃。 第一次是警告,第二次是试探,第三次他就该见许白桃了,也不至于把事情搞得这么糟。 乡丞端起茶抿了一口,想使心底的烦躁平静下来,结果桌上的一壶茶还未冷却,派出去的人就带回了消息。 “老爷,许白桃他们夫妇确实去了镇上,他们最后去了济世堂。” “哪个济世堂?” “就是……佘掌柜的济世堂。” “你说的是……佘鸣?” “是的,而且我们的人还看到佘掌柜热情接待许白桃他们,看起来好像是佘掌柜的朋友。” 听到手下的这句话,乡丞脸色瞬间就变了,如果许白桃认识佘鸣并跟他关系还很好的话,那这件事就麻烦了。 以许白桃这样的性子,肯定是有仇必报,那等她把事情解决了,届时恐怕就轮到他了。 “我马上就要告老还乡了,若是在这个时候落下个不好的名声,只怕是……” 乡丞眉头紧锁着,在一番权衡利弊之后,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算了,不必等着她来,我亲自去找她。” 与此同时,许白桃二人来到镇上后,便马不停蹄的找到了佘鸣。 双方一阵寒暄后,在佘鸣的询问下,许白桃将她如今的遭遇,言简意赅的讲述了一遍。 “唐夫人,你说的事我大概明白了,老实说,要想解决这件事确实不容易。” 佘鸣打量着他们俩人,看许白桃一副颓然的模样,无奈的笑道:“我只是说不容易,并不是解决不了啊。” 此话一出,许白桃瞬间来了精神,“所以佘掌柜的意思是……可以帮我解决这件事吗?” 佘鸣并未立马答应,他思索一下,说道:“这样吧,我倒是有一个点子,但要你们全力配合才行。” 如今许白桃也只能先试试了,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好,大不了她就再去找乡丞求情。 一旁唐元思安静的看着他们,这种事要放在以前,他定然不会浪费时间跟村长纠缠。 但这是许白桃的事,他不好插手,除非是她主动提出需要帮忙。 “你听我的,你回去就把你们村长的所作所为公开,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另外,你再对外宣称等你的作坊建成之后,会招收一批住得近的人做工,如此一来,那些事不关己的村民兴许会改变想法,站在你这边呢。” 佘鸣说完后起身给二人添茶水,眼睛时不时就盯着许白桃,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可这却让唐元思心里感到很不爽。 “佘掌柜,你这个办法好,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许白桃由衷的夸赞着,按照佘鸣的办法,估计不出一日,村长就不得不妥协了。 之后,三人又聊了一会儿,毕竟佘鸣做了这么久的生意,遇到事情很快便能解决,想来定是有一套他的生意经。 “佘掌柜,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了,要不是我想尽法子都解决不了,我肯定也不会跑来麻烦你。” “唐夫人客气了,大家都是朋友,相互帮衬是应该的。” “说的也是,那这次就先谢谢你,要是以后你有什么事,我也绝不会做视不管的。” “果然是爽快人,能与唐夫人成为朋友,是佘某的荣幸。”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而且还越聊越起劲,唐元思见状心里有些不高兴,但他并未表露出来。 他假意看了一眼外面,然后对许白桃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经他提醒,许白桃才注意到这个问题,她看了看唐元思,发现他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当着外人的面,她也不好多问。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佘掌柜,等事情有了进展,我会再来找你的。” “好,静候佳音。” 佘掌柜起身亲自送两人出门,碍于礼貌,临走前许白桃朝他挥了挥手,殊不知这一举动顿时让唐元思心情大变。 回去的路上,唐元思看着走在身旁的人,思索了片刻之后,主动说道:“虽然佘掌柜帮你出了主意,但你日后还是与他少来往。” 许白桃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立马就明白过来他这是吃醋了,心里不免有些开心。 “你放心吧,我对他不感兴趣,一切只是为了生意罢了。” 虽然这个答案并不是唐元思想要的,但既然许白桃都说了对佘鸣不感兴趣,他也不能一直将此事放在心上。 两人从镇上回到家,结果他们刚进大院门,就见李婶一脸笑呵呵的从屋里出来。 “哎呦,你们可算回来了,乡丞都等大半天了。” 听到这话,许白桃跟唐元思对视了一眼,之前还一直对她避而不见的乡丞,如今为何会突然上门? “李婶,你确定是乡丞吗?” 听懂了许白桃的意思,李婶一脸认真的说道:“几年前我有幸见过一次,你放心,这屋里的人就是乡丞?” 震惊归震惊,许白桃并未因为乡丞之前有意刁难,就反过来羞辱对方。 毕竟和气生财嘛,这个道理凡是有点头脑的人再明白不过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断绝后路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民妇见过乡丞大人。” 许白桃主动上前行礼,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毕竟是她有求于人,先低头总是没错的。 而唐元思则是冷着脸站在一旁,因为知道乡丞之前故意刁难许白桃,所以望着他的眼神有几分凌厉。 “唐夫人不必如此拘礼,今日我来此也是要跟你说一声对不住。” 乡丞满脸堆砌着笑意,看了看神色平静的唐元思,然后才继续说道:“前几日我一直忙于公务,每日天不亮就出门,日落才得以归家。” “今日回府后听管家说你来找过我几次,想着兴许你有什么大事,便让人打听了你家在何处……” 许白桃默默地听着他扯谎,前几次她去找人,这人分明就在府中却避而不见,如今却跑来说当时不在家,真是令人好笑。 不过乡丞突然亲自找上门,说话还这般客气,想来是改变了主意。 “大人言重了,民女几次前去虽然没有见到您,但也知道您公务繁忙,只是还劳烦您今日走这一趟,民女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许白桃并未跟他撕破脸,而是装做并不知晓他先前故意为难,将村长的所作所为讲述了一遍。 这些事乡丞早已听说,眼下却只能装出一副刚刚得知此事的模样,倘若不是许白桃跟佘鸣关系很好,他定然要再晾上她几日。 “乡丞大人,我修葺房子合理合法,村长三番两次阻拦,如今更是不准我们动工。” “要是再这么拖下去,干活的工人们都得散伙,我们一家五口人更是只能喝西北风了。” 许白桃满脸委屈的倾诉着,只有让自己成为弱势的一方,才能表露出村长的蛮横无理。 乡丞之前确实是想给许白桃一点教训,可如今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不免生出恻隐之心。 再加上她跟佘鸣的关系,让他有些后悔当初的做法,这到头来反而得不偿失。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清楚了,你放心,此事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有了乡丞的这句话,许白桃这才终于松了口气,“民女多谢大人,待房子修葺后,民女定登门感谢大人。” 乡丞闻言笑着摆了摆手,“这倒不必,让你们在此地能安居乐业,本就是本官的职责所在。”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后,乡丞便起身回府了,许白桃目送他离开后,笑呵呵的返回院里。 此时唐元思正坐竹棚下,拿着帕子擦他打猎用的箭矢,许白桃看见后便笑着走到他身旁坐下。 “这么高兴吗?” 面对唐元思的问题,许白桃几乎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了,房子的事终于解决,我能不高兴嘛。” 唐元思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向她道:“你之前去几次都没见到人,今日他反倒亲自跑来,你就不担心这里面有问题?” 听他这么一说,许白桃也收起了脸上的消息,“方才在济世堂你听佘鸣说了吗?以乡丞的年纪,就快要卸甲归田了。” “我想,他今日怕是知道我们去了镇上,担心我找上比他官位更高的人,所以才急匆匆跑来找我的。” 唐元思沉默了片刻,又问道:“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闻言,许白桃神秘一笑,“当然是顺势而为喽,而且佘鸣不是给我们出了主意吗?我打算待会儿就去一趟村口。” 村口是村妇们最爱待的地方,每家每户只要一有点事,指定会从那儿传开。 许白桃带了几袋炒瓜子,提着就直奔村口,果然看到村里几个比较爱八卦的大婶。 “婶子们,在这儿闲聊呢?” 她凑近几人身边,将带来的炒瓜子分给她们,“这是我家元思亲自炒的,味道可好了,婶子们都尝尝啊。” 大婶们乐呵呵的磕着瓜子,继续聊刚才的话题,许白桃就假装好奇的在一旁听着。 等时机一到,她立马装做不经意间提起村长,等大婶们加入她的话题后,便故意说起村长之前的所作所为,甚至还添油加醋了一番。 “唉,听说每次村里办事,村长都能从中捞一笔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要是真的,那他这么多年得赚多少昧良心的钱啊。” “对了对了,我今日去镇上遇到隔壁村的婶子,她说他们的村长可好了,还带着村里的男人们赚钱,如今家里每日都能吃上肉了。” 许白桃这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大婶们一开始还有所怀疑,可她们回想起村长之前做的事,几乎全都信了她的说辞。 “这李村长可真不是人,做这么多亏心事,也不怕半夜有鬼敲门。” “就是,我上次还看见他找周家那小儿子要钱嘞,说是帮他进城问工的酬劳。” “那不就顺带的事吗?他还真好意思。” “这不是好不好意思的事,他可是咱们村的村长,理应为我们大家谋利才对啊。” 大婶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看她们对村长越来越不满,许白桃便心满意足的回家了。 眼下有乡丞出面帮忙,她又彻底断了村长的后路,往后都不用再发愁了。 然而李村长对这些事都一无所知,此时他正背着手悠闲的在村里晃悠,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唐元思家门口。 他伸头看了几眼,没看见唐元思的人影后,这才大摇大摆的进了大门。 “呦,今儿这院里怎么这么冷清啊?” 许白桃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看到来人是村长后,冷笑道:“我家院里的事,你也要管吗?” “虽说你是村长,但你这芝麻大都比不上的小官,最好还是别作威作福了,免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见她这般嘲讽自己,李村长顿时气得瞪大了眼,“许白桃,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敢跟我猖狂,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说着,他抬手指了指院里四周,“瞧瞧你这儿,连个鬼影都没有,我看你还是……” “李村长是在这儿吗?” 身后突然响起声音,李村长疑惑的转身看向来人,见对方眼生得很,于是得意的扬起了头。 “我就是,找我干什么?” 那人眼神颇为不屑的打量了他一眼,而后面无表情的说道:“乡丞有请,李村长随我走一趟吧。” 第二百四十章 麻烦终于解决了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乡丞! 李村长听见这个称谓,顿时就愣住了,看着来人道:“乡丞找我做什么?” 那人不悦的皱了皱眉,“大人找你自是有缘由,轮得到你过问?” 见此人气势凌厉,李村长心里不免一慌,忙解释:“不是,我是想说……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村长,乡丞大人找我能有什么事啊。” 他以往跟乡丞没事都不会见面,好端端的找他过去,想来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想到这儿,李村长笑呵呵的走上前拉住那人,“我说真的,乡丞大人日理万机,怎么可能找我这种小人物呢。” “小哥你会不会是听错话了,要不……劳烦你回去再问问……” 不等他把话说完,那人一把甩开他的手,厉声呵斥:“大人命我来请你,你却一直推三阻四,如此可视为对大人不敬!” 李村长顿时吓得脸色发白,看着眼前的人满脸严肃,脑子快速转动着。 有了! “哎呦,肚子好疼,我得先去看看大夫……” 那人看李村长忽然捂着肚子喊疼,不耐烦的皱起眉,“你就别装了,大人还在府中等着呢,要是去晚了,你我都得遭殃。” 说罢,他直接抓住李村长后颈的领子,“就算你肚子疼想上茅房,也得等见完大人再说。” 就这样,李村长被人抓着出了院门,一副跌跌撞撞的模样好不滑稽。 许白桃更是在看完整场戏剧后,直接笑出了声,这下耳根子总算能清净了。 “白桃,白桃……” 李婶忽然一边喊一边从门外跑进来,看到站在院里的许白桃,立马加快了脚上的速度。 许白桃看见她有些吃惊,待她走近后询问道:“李婶,你怎么来了?” 只见李婶气喘吁吁的,手里还抱着一颗大白菜,来到许白桃面前后突然抓住她就上下打量起来。 许白桃被她的举动搞蒙了,正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她说:“我在路上看到村长了,他被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抓着。” “一问旁边的人我才知道,他刚刚又跑到你家来找麻烦了,怎么样?你没有吃啥亏吧?” 见她如此关心自己,许白桃心里很是感动,笑着冲她摇了摇头:“没事,他就是跑来找虐的,这不,被乡丞派来的人抓走了。” 李婶愣了一下,“乡丞?他为什么要派人来抓村长?” 刚问完,李婶忽然想起方才乡丞来过,顿时满脸的惊讶。 “白桃,你太厉害了,你是不是已经成功的说服乡丞,让他出马给你做主了?” “差不多吧,反正现在村长被带走了,想来应该是乡丞准备帮我讨公道了。” 许白桃的这一句话,终于让李婶一直悬着的心落下了。 之前她还犹豫要不要把乡丞家的住址告诉了许白桃,担心自己要是选错了站队,反而陷入麻烦。 不过眼下来看,她的选择是对的,许白桃真的没有让她失望。 “白桃,婶子说真的,你真是我们村最了不起的女人了。” 此时此刻,李婶对许白桃由衷的钦佩,毕竟这是她第一个见过能说服乡丞的人。 许白桃并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只是对她说道:“有了乡丞出面,相信用不了几日,房子这边就能动工了。” “等房子修葺好,咱们的作坊就可以扩大,到时候我会多找一些人来做工,李婶,你可要帮我看着点啊。” 能被如此重用,李婶顿时高兴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答应:“行行行,你就放心吧,李婶一定帮你看着他们。” 第二日,许白桃正在屋里研究药材,准备制一批新药,忽然听到院里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来了来了。” 许白桃边应声边从屋里出来,看见来人是李婶后,笑着向她走过去:“李婶,你找我有事啊?” “你今日还没有出过门吧?” 看着李婶一脸神秘的表情,许白桃迟疑着点了点头,“我正在收拾药材,还没来得及出去,怎么了?” 李婶听见自己意料之中的答案,脸上瞬间浮现出满满的笑意,只见她拉着许白桃正要说话,忽然又笑了起来。 许白桃见她有些疯癫,还以为她受了什么刺激,正打算给她看看,就听见她开了口。 “我跟你说,乡丞一早命人在村口贴了告示,李村长从今日起被罢免了。” 罢免? 许白桃闻言有些诧异,她本以为乡丞只会让村长妥协,再不然也是让村长找她道个歉什么的,可没想到…… 他竟然一不做二不休,把人直接从村长的位置上薅下来了,但不得不说,这个做法更加大快人心。 况且,即便乡丞不会罢免李村长,如今村长的所作所为已经传遍整个村子,所以村长这个位置他也坐不长久了。 “对了,那告示上还说,新村长由村民们自行推举,但必须要德行匹配才能当村长。” 许白桃对这一点倒是没意见,只不过她有些想不通乡丞为何会这么做?他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 然而就在李婶离开之后,她心里的这个疑问得到了解答。 “唐夫人,这是我家老爷命小的送来的东西。” 许白桃认出来人是昨日把李村长带走的人,见他把几个盒子放下,连忙拒绝:“这些东西,还是劳烦小哥拿回去吧。” “为何?” “大人帮了民妇这么大的忙,理应是民妇登门拜谢,怎么能反过来收大人的东西呢。” “这是我家老爷的交代,唐夫人若是拒绝,小的回去不好交差。” “可这……” “对了,老爷还让小的转告一句话。” “什么话?” “推举新村长一事,就当是卖唐夫人一个人情,还望唐夫人不要计较之前的事。” 许白桃闻言怔了一下,人情?推举新村长跟她有何关系? “东西送到了,话也转达了,小的就先告辞了。” 那人说完话后,便转身快速向门口走去,想来应是担心许白桃会让他把东西拿回去,如此不好跟乡丞交差吧。 许白桃见状也没有强求,她方才大致看了一下,东西都不算贵重,留下也未尝不可。 第二百四十一章 选举新村长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当天晌午,唐元思刚从山上砍柴回来,在门口被一院子的村民惊到了。 他当时第一反应是家里出事了,于是扔下柴火二话不说就推开人群冲进去,在看到许白桃安然无恙的站在院子里时,他这才放下了心。 “你回来了。” 许白桃面带笑容的走到他面前,看见他脸上还未散去的惊慌,不免有些疑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唐元思勉强笑着摆了摆手,“没事,我就是刚刚跑得急了点,缓缓就好了。”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院里的村民,“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来家里做什么?” 这时,李婶从一边笑呵呵的走出来,“唐家兄弟,你刚从山上回来还不知道吧,李村长被乡丞罢免了。” “新的村长可以由村民自行推举,所以我们大家伙私底下商量了,我们觉得不论是人品,还是头脑,你都非常适合当这个村长。” 唐元思惊讶的挑了下眉,“我?当新的村长?” “是啊,你年纪轻,平日里又爱帮助邻里邻居,说话做事也牢靠,由你来当这个村长再合适不过了。” “唐兄弟,我们大家伙都同意你来当村长,你就别推辞了。” “反正我觉得唐兄弟为人挺好的,要是他当了村长,咱们往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一众村民纷纷发表意见,唐元思看着他们如此热情,心里没有一丝的高兴。 李婶见他一直不说话,于是低声劝说:“这当村长是好事啊,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再说了,要是你当上了村长,这往后就没有人敢再欺负白桃了。” 听完李婶的话后,唐元思面上神色依旧未变,他扭头看了一眼许白桃,最终还是做出了打算。 “感谢诸位的信任,不过村长的位置,我坐不了,你们还是另选他人吧。” 他之所以留在这个村子,其实是另有目的,若是当上村长,未免太过引人瞩目了。 至于许白桃,他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她的。 “唐兄弟,你说当不了村长,那总得给个理由吧?” “要不你再好好想想,大伙都觉得你挺适合的,你……” “当村长多好啊,唐家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村民们都对唐元思拒绝当村长一事感到不解,纷纷劝说让他再考虑考虑,李婶更是极力劝说。 许白桃安静的站在一旁,她望着唐元思跟邻居再三解释,心情略微有些沉重。 之前她就猜到唐元思身份不简单,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但看他身上的气质,还有说话谈吐,想来定然不是一般人。 一般隐藏真实身份的人,都会格外忌讳做一些让人注意的事,所以这应该就是唐元思拒绝当村长的重要原因。 “各位,请大家先安静一下。” 许白桃走出来站在唐元思身旁,对所有的村民说道:“我们知道大家都是好意,我们夫妇二人在此感谢大家的信任。” “不过这种事还是要讲究你情我愿,虽然我家男人没有当村长的意思,但大家要是信得过的话,我们倒是可以推荐一个做实事的人。” 她的话才刚说完,村民们就当场讨论起来,趁着这个间隙,许白桃拉着唐元思在一旁坐下。 她用帕子一边给唐元思擦汗,一边说道:“你刚回来先歇一会儿,推举村长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商量吧。” “刚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忽然就全跑来了,说什么你为人实诚,头脑又好,最适合当村长带领大家一起致富。” 唐元思默默地听着她的话,片刻后,迟疑的开口:“如果你想让我当村长的话,我……” “不想。” 许白桃不等他说完便直接否认,抬头对上他不解的目光,看了看讨论火热的村民,压低声音说道:“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小官,我可不想让你去受罪。” “方才他们刚说让你当村长的时候,我就想在你回来之前把人都打发走,谁知道你今日回来得这么早,还是给遇上了。” “我跟你说,待会儿他们要是让你举荐一个人,你就先把话跟他们说清楚了,免得日后那人要是惹了事,你还反倒落埋怨。” 听完这一番话,唐元思忽然发现他对许白桃的了解还是不够,似乎隔三差五她总会冒出一点东西来,让他感到惊喜。 而且许白桃说的做的,全都是他从未想到的,这么一看,她的头脑比他还要聪明睿智。 “好,我听你的。” 看他这么听自己的话,许白桃不由得笑了,“如今房子的事也解决了,用不了多久,咱们的生意就能扩大几倍。” “到时候你就不用那么辛苦,每日上山打猎了,最主要的是山上太危险了。” 唐元思见她如此关心自己,心里顿时一阵暖意,笑着点头道:“那往后就辛苦你了。” 这时,村民们也都商量出结果了,想让唐元思举荐一个人出来当村长。 收到许白桃的眼神暗示,唐元思不动声色的冲她点了下头,然后对院里的村民说道:“在我看来,咱们村有不少人都挺有能力的,其中有几个人跟我相差无几。” “不过最终由谁来当这个村长,还是由你们自行商量决定,我家里还有事,就不跟你们一同商议了。” 村民们搞不懂他的用意,但想着他为人不错,举荐出来的人想必也没问题,于是纷纷点头同意。 唐元思沉思了片刻后,说出几个名字,都是他觉得人品没有太大问题的人。 “选村长是大事,你们也不用太着急了,可以回家慢慢想,等想清楚了,你们再商量究竟让谁当村长。” 村民们觉得唐元思说的话有道理,于是也不再停留,纷纷回家去了。 原本拥挤的院子,不到一会儿便空荡荡的,许白桃站在院里看着一地的瓜子皮,无奈的长叹了口气。 唐元思看出她的心思,宠溺的笑着走上前:“你歇着,我来扫。” 可许白桃哪儿好意思让一个刚干活过来的人独自打扫,于是也拿了一把扫帚。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区区一地瓜子皮而已,不足为惧。” 说完,她便埋头苦干,丝毫没有注意到唐元思满脸震惊的站在原地。 夫妻? 所以在她心里,他们真的已经是夫妻了吗? 第二百四十二章 拒绝贿赂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翌日清晨,村民们举行投票选举,最终选定了一个比较有实力的年轻人李宏石为新村长。 这件事许白桃是从李婶口中得知的,她早上睡懒觉没有参与投票,但她知道李宏石是昨天唐元思推荐的人。 她现如今对这些事不太感兴趣,只想尽快动工把房子修葺好,然后招上一批新工人投入生产。 晌午,许白桃在院里晾晒还未干透的药材,忽然听到有人在敲门。 村子里只要门开着,没有人会敲门,都是直接就进院子里了,所以这会儿听到敲门声,许白桃感到有些纳闷。 “谁啊?” 她扫了扫身上的药材渣,走到门口一看,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年轻人。 那人看到许白桃后,礼貌的笑着向她微微鞠躬,“唐夫人好,我是李宏石。” 许白桃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今早李婶说新村长定下了,名为李宏石。 所以就是这个人吗? “你是新的村长?” “对,是我。” “请进来吧。” 李宏石提着东西走进院里,在看到只有许白桃一个人时,便在屋门口停下了脚。 “唐夫人,我进来过来是想感谢你跟唐大哥,要不是你们推荐,我也没有机会当上这个村长。” 说着,他把手里的盒子递给许白桃,“小小心意,还请唐夫人收下。” 一看他送礼,许白桃立马委婉的拒绝:“不用这么客气,你当村长是因为你有这个能力,村里的人也都觉得你很适合,跟我们没太大关系。” “东西你就收回去吧,免得被人看见,恐怕会对你有影响。” 闻言,李宏石赶紧解释:“只是两盒点心,就算有人看到也没事的,只要唐夫人不嫌弃就好。” 只是点心的话,应该就没事了吧。 许白桃笑着接过盒子,“我当然不会嫌弃了,而且刚好我家有几个孩子,小孩最爱吃这些软软糯糯的点心了。” 就在这时,李宏石忽然压低声音说道:“唐夫人,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感谢你们举荐我。” “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你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许白桃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无非是说这次唐元思举荐他当村长,往后他们要是有事请他帮忙,他会行方便的。 这跟贿赂好像没多大区别吧? “这就不必了。” 许白桃明白其中的意思后,果断拒绝了李宏石,并说道:“大家选你当村长,就是希望你今后能公平公正的办事,所以你只需要秉公办理就行了。” “做你该做的事,其他的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希望你自己能想清楚。” “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个醒,心怀善意,凡事有远见,切记不要因小失大。” 李宏石为人很聪明,稍微一琢磨许白桃的话,顿时就领悟了她的意思。 “多谢唐夫人,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李宏石又鞠了一躬,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结果李宏石前脚刚走,唐元思后脚就回来了,看到桌上的两盒点心有些奇怪。 “你今早去市集上了?” 许白桃本来在收拾衣裳,突然听见他的声音,顿时被吓了一跳。 她伸出头看向坐在桌边的唐元思,见他盯着桌上的点心,于是解释道:“我没去集市上,那两盒点心是新村长送来的。” “新村长?” “是啊,李婶说今早村民们投票表决的,新村长叫李宏石,你举荐的人。” “他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来感谢你的。” 唐元思将点心推到一边,起身向许白桃走去,“除了感谢,他就没说别的了?” “说了。” 许白桃手里的衣裳被拿走,她抬头看着唐元思冷峻的脸,说道:“李宏石说感谢我们举荐他当村长,以后我们要是有什么事,他可以给我们行方便。” “你答应了?”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 “不是。” “那你还问。” 这时,唐元思忽然无声的笑了笑,见许白桃似乎有些生气了,于是将挂在腰间的小布袋递给她。 许白桃看了一眼,没好气道:“什么啊?” “打开看看。” “不要。” 看着许白桃怄气的样子,唐元思眼里充满了宠溺,“那我帮你拿出来,这可是我特意给你摘的。” 只见他从布袋里拿出几颗红色的果子,果子表面晶莹剔透,而且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果香。 许白桃看见果子后,眼睛顿时就亮了,她小心翼翼的从唐元思手里拿起果子,举到眼前仔细端详。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这是什么?可以吃吗?” 唐元思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一边擦果子一边说道:“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之前打猎的时候见过就尝了尝,后来觉得还挺好吃的。” “今日我又去了那地方,果然看到又结了几个果子,就摘回来给你尝尝。” 他将擦干净的果子递给许白桃,然后又继续擦剩下的果子,“本来想多摘点的,但这种果树长在悬崖峭壁上,想要全部摘下来有些困难。” 许白桃正吃得开心,一听这是长在悬崖峭壁上,顿时就不觉得好吃了。 看出了她的心思,唐元思笑着安慰:“放心吧,我不会轻易涉险的。” 两人目光相对,再加上距离太近,几乎能嗅到彼此身上的气息。 唐元思注视着眼前清秀的脸,喉咙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你……” “咳……咳咳……” 许白桃被呛了一下,连忙侧过身咳嗽,“抱歉,我有点呛到了。” 见状,唐元思忙靠近轻轻拍她的背,一直等到她缓过来才停手。 方才他差点就把持不住了,还好被许白桃给打断了,要不然今日可真是丢脸丢大了。 “你要是喜欢吃,等结了果,我再去给你摘。” 许白桃并未察觉到他不对劲,笑着点了点头,“好啊,孩子们肯定也喜欢,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咱们多摘点。” 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唐元思把果子都擦干净后,全部塞到许白桃手里,然后便跑去厨房做饭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报应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另一边,自从被许白桃拆穿谣言后,许晓雁就一直躲在家里。 她本来散布谣言是想让许白桃声誉尽毁,没想到最终会被拆穿,导致她在那之后都不敢见人,就怕听到有人议论自己。 “你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收拾碗筷。” 许鸿哲一脸不耐烦的使唤自家妹妹,见她半晌没有反应,气得走过去用力推了她一把。 “叫你没听见啊,跟我在这儿装什么深沉!” 许晓雁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直起身瞪着许鸿哲,刚要说话,就被对方抢先一步。 “我跟你说,咱们村新推举了村长,你往后出门说话做事收敛点,别再给我添乱了。” 听到这话,许晓雁整个人都呆住了,“哥,你刚刚说什么?新的村长?” “是啊,新村长叫李宏石,日后你有机会见到的。” “那李村长呢?” “他?早就被罢免了。” “罢免?谁干的?” 许鸿哲不悦的皱了皱眉,“听说是被乡丞罢免的,但在他被罢免之前,有人看到乡丞去找了许白桃。” “若是我猜的没错,恐怕这事就是许白桃搞的鬼,那个女人不简单,你往后离她远点。” 得知李村长真的被许白桃给拉下来了,许晓雁内心嫉妒得发狂,直接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 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碗碟瞬间碎了一地,许鸿哲看到这一幕,气得瞪大了眼睛。 “许晓雁!你发什么疯?!” 然而此时许晓雁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她根本无法思考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急需一个发泄口。 许鸿哲见她还想在摔柜子上的花瓶,眼疾手快的冲过去拉住了她,并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你给我清醒点!” 这一巴掌许鸿哲大概用了七分力道,他平时不会轻易发火的,毕竟他从小就学君子礼仪,还是村里唯一的秀才,若是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将来又如何能辅佐新君。 这可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愿望。 许晓雁捂着被打痛的脸,转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哥哥:“你……你竟然打我。” 若是放在以前,许鸿哲说不定会愧疚,但这段时日许晓雁接二连三的惹麻烦,他早已经对她积怨已久了。 “打你是为了你好。” 他走到椅子上坐下,冷着脸说道:“我知道你跟许白桃不合,但请你做事之前先动动脑子,不要轻易让人家抓到把柄。” “你是我的妹妹,你的言行举止也会影响到我,所以今后你要是再给我惹事生非,我就直接上家法了。” 许晓雁本就因为许白桃在家待了一月有余,如今又得知李村长被罢免的事,心里怒火‘蹭蹭’往上涨,结果这会儿还被自家哥哥掌掴,一时间又生气又委屈。 “哥,我才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许鸿哲厌烦的皱眉,语气不悦道:“正因为你是我妹妹,我才要严加管教你,这样你日后才有机会接触达官贵族。” 闻言,许晓雁攥紧了手心,内心不甘道:什么狗屁达官贵族,我要的只有唐元思! 话已至此,许鸿哲也不愿再说什么,只是警告自家妹妹:“等你什么时候学会隐藏自己真实的情绪,你再想出门的事。” 许晓雁听出他的意思,气得脱口而出:“我想出门就出门,你管不着!” “那你就试试!” 许鸿哲语气冰冷的放下狠话后,也不再管许晓雁,转身便离开了。 见他走后,许晓雁气得用力把凳子推倒在地,大骂道:“一个两个都针对我,真当我不会反击吗?” “许白桃,我不会放过你的,等我出去了,一定要你好看。” 不过多时,许鸿哲出门办事,结果他刚一走,许晓雁就偷偷溜出了家。 这个时辰,村里有不少人聚在一块闲聊,许晓雁用纱巾蒙着头遮住脸,小心翼翼的混进了人群里。 她在家躲了这么久,村里发生了什么事一点不知道,就像方才要不是她哥哥提起新村长的事,她都不知道许白桃竟然真的把李村长搞下台了。 “前些天唐家媳妇说了,说是等房子修葺好,要就近招一批人做工,听说待遇还不错嘞。” “唐家兄弟可真是娶到宝了,你看那许白桃多能干啊,又是弄作坊卖口罩,又是给人看病,应该赚好些银子了吧?” “不用想也知道赚钱了,昨日我上他家去,发现屋里添了不少新东西,吃的不是肉就是唐元思打的野味,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惬意。” 村民们聊得愈发激动,躲在其中的许晓雁听得咬牙切齿,她是真没料到许白桃会这么厉害,短时间之内竟然做了这么多事。 一个女子,竟有如此手段。 要真是这样,那唐元思一定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许晓雁想到这一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必须尽快想办法接近唐元思,就算一时解决不了许白桃,只要她时常出现在唐元思身边,那他总有一日会对自己动心的。 不过想归想,究竟要怎么接近唐元思,这是一个难题。 许晓雁一边走一边思考,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河边,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在了水边上。 “该死!我来这儿干什么?” 她自恼的踢了下石子,忽然间又想起了许白桃,她总觉得许白桃有问题,要不怎么突然之间村里的人那么喜欢她? 对了,她不是会医术吗?兴许是她用什么奇怪的药在控制唐元思也说不定。 许晓雁想事情想得入了神,一时没注意水边的路有些松软,结果走近后一脚就踩了上去。 “啊!” 一声惊叫从她口中发出,下一刻,她便直接摔进了河里。 “救命啊!救命……” 许晓雁吓得放声大喊着,双手更是在水中胡乱挥舞,整个人慌得要死。 此时她根本无法思考,只能遵循本能呼喊求救。 然而她所在的地方很偏僻,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经过,所以即便她喊得再大声也没有人前来相救。 第二百四十四章 绿茶女的算计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噗!” 就在许晓雁快要脱力身陷水中时,她忽然听见一道重物落水的声音,紧接着像是有人从背后把她抱住。 可她泡在水里已经太久,脑子变得昏昏沉沉根本无法思考,身上也无法使力,只能任由那人拖着她上岸。 不过多时,两人都成功爬上了岸,只是许晓雁脱力时间过长一时半会儿难以恢复,只能躺在地上轻轻喘气。 郭溪从地上起来,望着眼神迷离的许晓雁皱了皱眉,虽然他每日都在学堂里,但有关这人的事还是听说了不少。以免惹上麻烦,他还是趁人没有完全清醒,尽快远离吧。 想到这儿,郭溪内心不再犹豫,把人丢在路边直接走了。 许晓雁听见动静有些着急的起身,她得看看是谁救了自己,可等她吃力的杵着地面爬起时,郭溪已经走远了,她模模糊糊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那是……” 她有些诧异的望着远去的人,似是不敢相信一样又揉了揉眼睛,在看清那人的身形后,内心顿时激动不已。 许晓雁又躺回了地上,等了这么久,终于让她给等到机会了。 真是天助我也! 待身上恢复了力气,许晓雁这才湿淋淋的回家,结果刚进家门好巧不巧撞上了刚办完事回来的许鸿哲。 许鸿哲一看她满身狼狈,从头到脚都湿透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不让你出门吗?你这又是跑哪儿去了?” “许晓雁,你能不能有点自觉,别一天到晚给我找麻烦!” “有你这么一个妹妹,我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本来许晓雁掉进河里就被吓得不轻,眼下又被自家哥哥不分青红皂白指着头一顿臭骂,瞬间委屈得大哭起来。 “你……你就只知道骂我,你知不知道我掉进河里差点就被淹死了?” 说着,她将湿了的帕子重重摔在许鸿哲脚边,“好,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你就当我方才已经被淹死了,往后没有妹妹再给你添乱了!” 许鸿哲被怼得一时愣住,回过神时只见自家妹妹已经哭着跑开,无奈叹了口气后,他还是赶紧追了上去。 就算平日里许晓雁做得再不好,终归是他唯一的妹妹,总不能真的放任不管。 一直追到许晓雁居住的小院,许鸿哲才把人拦了下来,看人哭得眼睛都红了,他心里又是无奈又是心疼。 “好了好了,哥不该那么说你的,哥跟你道歉,别哭了啊。” 然而许晓雁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还是一直哭个不停,她这段时日受了这么多委屈,怎么可能轻易消气。 再说了,她还有事让许鸿哲办呢。 “别哭了,方才我也是太着急了,你说你一出门就弄成这个样子,我能不生气吗?” “本来你就该听我的,好好在家待着,结果你还敢趁我不在跑出去,我骂你几句,你倒还委屈上了。” 见许鸿哲已有些不耐烦,许晓雁也知道见好就收,于是假意委屈的抿了抿唇,声音沙哑道:“我又不是金丝雀,怎么能整日被关在家里。” “再说了,也不是我想弄成这样的,我就是想去河边散散心,谁知道不小心掉进l河里,要不是他救了我,我哪还能活着回来,只怕哥哥如今看到的就是我的尸首了。” 许晓雁委屈的控诉着,然而许鸿哲的注意力却在另外一件事情上。 “你说‘他’救了你,是谁救了你?” 提起那人,许晓雁眼神顿时有些闪躲,“就……就是他啊,唐大哥。” “唐大哥?”许鸿哲疑惑的皱眉,下一刻瞬间恍然大悟,震惊的望着自家妹妹:“你是说唐元思救了你?” 许晓雁抿着唇点了点头,“当时我都快淹死了,是他及时赶到救了我,在水里的时候他还……抱了我……” 听到最后一句话,许鸿哲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你的意识是你跟唐元思有了肌肤之亲?” “哥,他那也是为了救我,又不是故意的。” 嘴上虽然在抱怨,但实际上许晓雁心里早就已经高兴得不行了,当时她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就知道她有机会了。 眼下只要再添上一把火,那哥哥一定会帮她完成愿望的。 “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他跟你有过肌肤之亲,你就已经不是……” 许鸿哲说到这儿就说不下去了,先不说唐元思已经是有妇之夫,就算他没有娶妻,但这人给他的感觉总是怪怪的。 还有那个许白桃,以她这段时日的所作所为来看,也不是好惹的主,要是让她知道这件事…… “许晓雁!你真是一点都不省心,惹出这种事来,你让我怎么帮你收场!” 看着这个只会惹是生非的妹妹,许鸿哲气不打一处来,他本来打算用唯一的妹妹拉拢达官贵族,如今倒好,计划泡汤了。 “哥,你别生气,唐大哥他是个好人,不会对我置之不管的。” “那你想让他怎么管你?娶你回家吗?” 许晓雁看自家哥哥如此生气,于是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用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继续说道:“我知道唐大哥已有妻子,可他既碰了我,那我便是他的人了。” “方才我回来时路上遇到几个大婶,她们也看到了我的模样,我担心……所以你能不能帮我去找唐大哥,让他给我们许家一个交代。” 此时许鸿哲已是满腔怒火,可他心知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责怪也无济于事。 妹妹的名声已经败坏,往后已不能给他带来好处,况且若是此事传开,想来定会影响到他将来的仕途。 想到这儿,许鸿哲只能强忍下心中的怒气,“行了,你先回屋换身衣裳,此事我会想办法的。” 许晓雁达到了目的,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笑着重重点头:“那就谢谢哥哥了。” 说完后,她便转身回了回房,在合上门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再怎么也遮掩不住了。 有了哥哥亲自出面,唐元思肯定会松口的,这下她倒要看看许白桃还能把她怎么样!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上门逼婚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夜里,许鸿哲趁着夜色村子路上人少,提着准备好的礼品,偷偷摸摸的独自前往唐家。 毕竟他妹妹出了这种事,要是被人知道了,指不定会有多少闲话,所以必须在事情被传开之前解决了。 “叩叩叩……” 此时许白桃正在跟唐元思闲聊,院门忽然被敲响,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彼此。 “都这么晚了,会是谁啊?” “你在屋里待着,我出去看看。” “小心点啊。” 许白桃看着他走出屋子,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走到大门口,唐元思开口询问来人,听见是许鸿哲后,这才把门打开。 “唐兄,真是对不住,这么晚还来打扰你们。” 这时,许白桃恰好走到唐元思身旁,看见许鸿哲手里提着几个礼盒,不由得有些疑惑。 然而还不等他们开口,许鸿哲就抢先一步说道:“其实我这么晚过来是有事要跟你们商量,若是方便的话,可否让我进去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若是许白桃两人拒绝,反而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再者,他们也想看看许鸿哲究竟要搞什么鬼? “许秀才太客气了,快请进吧。” 唐元思把人带进屋里,而许白桃则是沏了壶茶,反正不管许鸿哲是来做什么的,大不了就见招拆招呗。 三人围坐在桌边,许白桃主动倒了茶水,并开口询问:“不知许大哥要与我们商量何事?” 许鸿哲面上神情有些尴尬,他看向唐元思发现对方神色平静,心里不由得有些怀疑。 白天发生了那种事,他都亲自找上门了,怎的唐元思竟还如此镇定自若? “是这样的,今日我妹妹出门散心时,不小心掉进了河里。” 此话一出,许白桃先是一愣,下一刻内心顿时幸灾乐祸起来。 像许晓雁这种心肠歹毒的人,果真是自有老天惩罚啊。 她强忍着心底的笑意,假装满脸惊讶的说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啊?那你妹妹现在怎么样了?没什么大事吧?” 许鸿哲知道她与自家妹妹不合,此时出言关心也未必是真心,但无论如何,面上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好在她最后被人救起,只是受了些惊吓,需要静养几日,如今在家歇着呢。” 说到这儿,他转头看向了一直静默不语的唐元思,“唐兄,我来是有事要跟你商议。” “我?” 唐元思忽然察觉到不对劲,因为从方才许鸿哲进屋后,他看自己的眼神就怪怪的,眼下又说有事要商量。 只见许鸿哲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般,开口道:“我打算把我妹妹嫁给你,就算是做小也行。” 此话一出,许白桃两人顿时傻眼了,许晓雁?做小?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许白桃的怒火‘蹭’一下就升了起来,正当她要发火时,坐在身旁的唐元思却突然拍桌而起。 “痴人说梦!” 唐元思满脸阴沉的瞪着许鸿哲,怒斥道:“立马从我家滚出去!” 这下轮到许鸿哲傻眼了,但他也很快便反应过来,跟着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唐元思,你这个混蛋!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我告诉你,你要还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就对我妹妹负责到底!” 许白桃一听这话顿时不高兴了,抬头看向许鸿哲冷笑道:“许大秀才,你是不是睡昏了头,大晚上的跑到我们家来出言威胁我相公。” “让你妹妹给我相公做小妾,怎么,你妹妹如花的年纪是嫁不出去了吗?”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许晓雁那个绿茶婊在背后作妖。 被许白桃一顿嘲讽,许鸿哲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想着既然都被拒绝了,还不如直接把话挑明了讲。 “许白桃,你少跟我冷嘲热讽的,若非我妹妹被唐元思坏了清誉,你当我愿意亲自上门说亲吗?” 唐元思听见他的话后,神色更加阴沉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时坏了你妹妹的声誉?” 许鸿哲一看他不承认,心里更是恼怒非常,“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不承认!” “今日我妹妹在河边落水,是你救了她,你们既已有了肌肤之亲,那你就必须负责到底!” 听到这儿,许白桃总算是明白了,合着好心救了人还反倒被讹呗? 唐元思也听明白了,当即否认:“救你妹妹的人不是我,跟我无关!” 然而此时许鸿哲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根本不去思考是否哪里出了错,而是认定了唐元思就是不想负责,所以才否认救了他妹妹。 “唐元思,你怎么敢做不敢当呐?再者说了,我妹妹哪里不好,给你做小你都不愿意?” 许鸿哲攥紧了拳头,咬牙继续道:“事关我妹妹的声誉,你这么做,未免也太没有担当了!” 说着,他又看向了许白桃,“我知道你跟我妹妹有过过节,可你们同为女子,你就不能宽宏大量一些吗?” “我妹妹被唐元思毁了清白,你若是不让她进门,那让她今后还有何脸面见人?你这分明就是……就是让她去死!” 许白桃闻言眉眼一挑,行啊,既然矛头都指到我头上了,那我多少也要还击几下了。 “我说许大秀才,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就算是清官断案,那也得有理有据不是。” 她给唐元思续了茶,随即示意他坐下,然后才继续往下说道:“方才你口口声声说我相公救了你妹妹,那你至少也得拿出证据来,要是你没有证据,那你就是故意栽赃陷害。” 说完后,她也跟着坐回凳子上,“只要你能拿出证据,证明我相公毁了你妹妹的清白,别说是小妾了,就算让我这个正妻让位都可以。” 这话一出,在场的两个男人皆是变了脸,许鸿哲似是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种话,心里一时有些迟疑。 唐元思则是满脸诧异的望着许白桃,不明白她为何会信誓旦旦说出让位的话,但能被她如此信任,好像还挺不错的。 如此,他也就不用再担心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证据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好啊,你们夫妻俩可真是演了一出好戏。” 许鸿哲突然看着两人冷笑,而后又警告道:“我告诉你们,你们今晚要是不承认此事,明日我便到镇上找乡丞大人,让他给我妹妹做主!”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平日里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事情闹得太难看,想必唐元思日后也要被人指指点点。 再者说了,他可是村子里唯一的秀才,又和京城的大人物有关系,即便是乡丞来了,不用想也知道是站在他这边。 想到这一点,许鸿哲不由得得意起来,“唐元思,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娶了我妹妹,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如何?” 唐元思扫了他一眼,语气冰冷的吐出两个字:“不娶。” 听见他的回答,许鸿哲顿时满腔怒火,没想不到唐元思竟然油盐不进,也怪不得自己之前一直不喜欢他,这种人就活该一辈子打猎谋生! “我说许大秀才,刚刚不是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嘛,只要你能拿出证据,我们就认下此事。” 看向一脸轻松的许白桃,许鸿哲深吸了口气,如实说道:“我没有证据。” “但今日落水被救一事,是我妹妹亲口跟我说的,难道她会用自己的清白来开玩笑吗?” 许白桃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还真有这个可能。” 听见这话,许鸿哲不解的皱眉:“你说什么?” “你妹妹对我相公的心思,恐怕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她为了能嫁给我相公,说谎也不是没有可能。” “胡说!她才不会做这种事!” “会不会做这种事,许秀才你是她哥哥,你应该比我们清楚她的脾气秉性吧。” “许白桃,你……” 许鸿哲气急败坏的握紧了拳头,可还未等他有所动作,一旁唐元思就冷眼斜睨过来,双目阴森的望着他。 气氛一瞬间变得诡异起来,许白桃看着僵持不下的两人,主动开口打破平静:“算了,再这么理论下去,恐怕也没什么用。” 说着,她转头看向许鸿哲,“既然是你妹妹说的,那应该也有个时间吧,你妹妹今日是什么时候落水的?” 许鸿哲收回跟唐元思对视的目光,略微思索了片刻,说道:“那会儿日头正高,应该是晌午刚过。” 听到他的话,许白桃当场便笑了出来,“看来你还真被你的好妹妹给骗了,那个时候我相公正盯着胡大哥他们修葺房子,根本没去过河边,更不可能救你妹妹。” 许鸿哲顿时愣住了,没去河边?怎么可能,晓雁明明说是唐元思救了她,她不可能撒谎的。 难道……许白桃撒谎了? 她不想让唐元思纳妾,所以才编造了唐元思修葺房子这个谎言,为的就是跟晓雁撇清关系? 想到这几个可能性,许鸿哲直接表示:“我妹妹不可能撒谎的,既然你说唐元思没去过河边,那你也拿出证据来啊。” “要是没有证据,那唐元思必须给我和我妹妹一个交代!” 闻言,许白桃哼笑了一声,“不愧是读书人,‘学以致用’这一招被你弄得明明白白的。” “说了这么半天,反正你就是认定我相公救了你妹妹,是吗?” 许鸿哲似是没听到她的嘲讽,直言道:“真相就是真相,任何东西也掩盖不了。” “当然了,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倘若你们这会儿承认,并答应让我妹妹进门,我们许家定会……” “等等等等……” 许白桃抬手打断了他,看着他满脸自信的样子,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你别着急啊,这我们又没有答应,你怎么还就自顾自讨论起来了?” “对了,你不是要我们拿出证据吗?那我告诉你吧,今日从晌午到日落,我相公都在房子那儿守着。” “当时所有的伙计都在场,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请他们过来当面对峙。” 许鸿哲看她如此信誓旦旦,一时间也有些不确定了,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又如何能退缩呢? “好,那就让他们来作证!” 看他不到黄河心不死,许白桃也不再跟他废话,请隔壁的邻居帮忙把今日干活的伙计都喊来。 此时唐元思已是十分烦躁了,忙了一整天,他本想着跟许白桃聊上几句便睡觉的,结果被许鸿哲这蠢材给打乱了计划。 看向正在打哈欠的许白桃,他有些心疼道:“你先去睡吧,后面的事交给我来解决。” 许白桃睡眼朦胧的摇了摇头,她知道唐元思的脾气,要是真让他来解决这件事,只怕他会立马把许鸿哲扔到大门外。 毕竟他一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何况许晓雁故意编造出来的这件事,只会让他觉得恶心。 “我没事,一会儿等人来了,把话说清楚了就去睡。” “那你先靠在桌上睡会儿,等人来了再说。” “算了,我要是睡着了,打雷都吵不醒我,那我还怎么为你洗清嫌疑啊。” “好,依你。” 一旁许鸿哲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更加烦躁不已,早听说唐元思跟许白桃夫妻恩爱,如今一看,果然是真的。 那要是等晓雁嫁进来,日后岂不是要受尽委屈? 不对不对,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倘若唐元思不把她娶进门,那她就成村里的笑柄了。 “唐家媳妇,人都给你找来了。”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邻居的声音,许白桃看了一眼许鸿哲,起身走到门口:“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让你们跑一趟,实在是有事请你们帮忙。” 说着,她转头对许鸿哲说道:“人都来了,是我来问,还是你亲自问?” 许鸿哲看着院里的村民,基本都是他认识的人,一时间他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来问吧。” 许白桃不屑的冷哼一声,然后看向院里的伙计们,“大家伙,你们今日修房子的时候,可曾看到我相公了?” 听到这话,伙计们疑惑的看了看彼此,异口同声道:“看见了,唐兄弟吃过饭后就去那儿了,当时还帮我们抬东西来着。” 听见这话,许鸿哲脸色已变得有些难看,紧接着他又听许白桃问:“那他何时回的家?中途有没有离开过?” 伙计们不清楚究竟要干什么,但还是接二连三的如实回答:“他回家的时候都快日落了吧,说是赶着回家做饭。” “中途倒是没有离开过,他一直跟老胡监督来着,偶尔还会帮我们干活哩。” “是啊是啊,他还教我量东西呢……” 第二百四十七章 兄妹俩的心思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不过多时,院子里已是空无一人,许白桃转身面向早已没了斗志的男人,唇角顿时勾起一抹笑意。 “许秀才,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 许鸿哲面无表情的立在原地,方才那些村民所说的他都听见了,今日唐元思确实一直在修葺房子,从未去过河边。 所以说,他被许晓雁给骗了。 这个死丫头,竟然拿这种事来骗他,害得他舔着脸找上门,结果反被人一通羞辱。 “我无话可说。” 许鸿哲冷冷的回应了三个字,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唐元思后,他鼓足勇气屈身行礼:“对不住,唐兄,是我误会你了。” 然而唐元思懒得跟他废话,抬手指向门口,语气淡淡道:“滚出去。” 虽然他说话的语气冷淡,但他周身却散发着冰冷的寒意,这一点别说是许鸿哲,就连许白桃都感受到了。 许鸿哲此时已经没脸再说什么了,三步并两步快速走出门,他这一辈子的面子算是丢光了! 等人离开后,唐元思立马把门关上,等到他回到屋里,却不见许白桃的身影。 遭了!难道她生气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连忙四处找人,没想到却在里屋找到正准备脱衣裳睡觉的许白桃。 许白桃听见动静回头,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便问道:“怎么了?” 看到她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唐元思心里不免有些忐忑,“方才许鸿哲所说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纳妾的。” 闻言,许白桃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当即笑出了声。 “你用不着跟我解释的,你的为人,难道我会不清楚吗?” 她将外衫褪去放在一旁,然后坐在梳妆台前,一边取头饰一边说道:“不过我猜许晓雁不会轻易放弃的,她很可能会再用这件事做文章,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唐元思见她真的没有生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嗯,我会的。” 不管外人说什么做什么,只要许白桃相信他,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 另一边,许晓雁在家正焦急的来回走动,她算了算时间,距离哥哥出门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不管结果如何早该回来了才是。 “砰!” 屋外忽然传来动静,许晓雁快步跑出门,果然看到了自家哥哥。 她激动得连忙上前,拉着许鸿哲就问:“哥,怎么样了?唐大哥他答应了吗?” 只要唐元思答应,明日她便要将此事宣扬出去,以免唐元思又突然反悔。 许鸿哲怒气冲冲的把她的手甩开,随即扬起手重重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把方才在唐家所受的气全部撒在她身上。 “臭丫头!你竟然拿这种事来骗我,你还知不知道何为羞耻?何为女德?!” 许晓雁完全被打懵了,只有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提醒她,方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做梦,全都是真的。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让许鸿哲这么生气,忍着被打痛的脸问道:“为什么要打我?我做错什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 许鸿哲气得一脚将旁边的花盆踢碎,眼睛狠厉的瞪着许晓雁:“根本就不是唐元思救的你,你居然敢拿种事来骗我,害我被许白桃一顿讽刺。” “我告诉你,从小到大我还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气,许晓雁,你果真是好样的!” 听见他的话,许晓雁也有些懵了,“不是,怎么不是他救的?我亲眼看见了,就唐元思救了我。” 她努力回想在河边的事,当时她被救起来后,身上根本没什么力气,所以只能躺在地上,眼睛也因为进了水有些发痛。 当时她挣扎着起身,想要看清是谁救了自己,结果就看到了唐元思离开的背影。 可是……自始至终她并未看清过唐元思的脸,莫非真的不是他? 许晓雁心情瞬间沉入谷底,可此时她的脑海里却再度出现唐元思的模样,英俊潇洒,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男子汉气概。 不,救她的人肯定是唐元思,必须是他! “哥,我真的没有说谎,就是唐元思救了我……” 许晓雁再一次否认,并上前抓着许鸿哲的衣服袖子,“这事关我的声誉,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骗你呢?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必须死死抓住这个机会,只要她不放弃,一定有机会让唐元思娶自己的。 许鸿哲看她到了这个时候还如此肯定,内心又开始动摇了,他思索了片刻,问道:“今日你何时落的水?不许撒谎,说实话。” “应该是晌午吧,当时我也没太注意,但我记得那时候日头挂得正高。” “可在唐家做工的伙计说了,今日晌午唐元思一直跟他们在一起,直到快日落才回家,那他是如何救的你呢?” 许鸿哲此时越想越气,虽然方才许白桃询问伙计时,并没有表明是因为什么事,但想必明日村里就有闲言碎语了。 “不可能!那些伙计一定撒谎了!” 许晓雁满脸气冲冲的否定,见许鸿哲不肯相信,她只能继续哄骗道:“那些伙计都是给唐家干活的,工钱是许白桃给他们结,那他们一定会为了拉近跟许白桃的关系,帮他们做伪证。” 听她这么一说,许鸿哲也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要是唐元思因为不想娶他妹妹而撒谎,那许白桃一定会帮他。 许白桃一向聪明伶俐,鬼点子又多,说不准她早就猜到自己会要求对峙,所以提前买通了伙计,让他们帮忙撒谎。 “就算是伙计撒了谎,但眼下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唐元思救了你,所以……” 不等他说完沮丧话,许晓雁就打断道:“没有证据,那我们就制造玩具。” “他们不是有证人吗?那我们也可以找个人来帮忙当作证啊。” 许鸿哲眼睛顿时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如今只要有人能证明是唐元思救了你,那他就不得不娶你了,如此一来,许白桃也无话可说了。” 兄妹俩围坐在桌前一通合计,当晚就商量了对策,打算来一招狠的,让唐元思必须答应婚事。 第二百四十八章 打抱不平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若是想要不着痕迹地将这些流言蜚语散布出去,许鸿哲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村子里那些尚且不谙世事的孩童。 仅仅是给几块糖做报酬,就能够让他们为己所用。 这确实是再合适不过的买卖。 就算真的彻底败露了,许鸿哲依旧可以用孩童年纪小,不知人情世故的说辞糊弄过去。 考量着眼下的问题,许鸿哲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睛。 “晓雁,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许晓雁就算是做梦,也日夜奢望着能够嫁与唐元思,先前她无非是对许白桃恨得牙痒痒,迫切地想要将许白桃逐出唐家。 现下这种美梦幻灭,但如果能够倚仗着流言蜚语让他们吃下这哑巴亏,这便是极好的事情。 “哥,你放心吧,我有分寸,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话虽是如此,但不知怎的,许鸿哲没忍住瞥了眼身边笑容满面的许晓雁,她先前也不止一次地这般承诺,可每一次都坏了事。 “但愿吧。” 许晓雁满心欢喜,哪里还听得到许鸿哲的嘀咕? 翌日清晨。 许白桃特意起了个早。 先前准备的香皂和肥皂确实是不错,但因为来采买的人太多,一直都没什么存货。 好不容易空了些时间,许白桃当然想着多做一些存货,再考虑加大力度,研制出其他味道的香皂。 如此一来,大家的选择会更多。 许白桃刚收拾好正准备往外走,就瞧见了唐元思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蔬菜粥过来。 她眨巴着黑漆漆的眸子,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尽是浓浓笑意。 “你怎么……” 许白桃的话还没说完,唐元思便已经将人在小桌前按下来,美名其曰要给许白桃赔罪。 “昨日之事,我确实是有考虑欠妥的地方,你不和我计较,是你大人有大量,今天我便空出来,替你打打杂。” 瞧着唐元思这副难得殷勤的模样,许白桃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她佯装出乏累的模样,眼眸微眯,带着些慵懒的意味开口。 “相公,你替我揉揉肩吧,这阵子我忙前忙后的,确实是有些累了,肩膀也酸痛地紧。” 唐元思轻笑一声,自是明白,这是许白桃特意给他台阶下呢。 “好。” 这边,夫妻二人还你侬我侬的。 殊不知,就在唐家不远处的空地上,几个半大的孩子用石头在溪边打水漂,还你一句我一句地接话。 “我昨天可是瞧见唐家阿叔跳河里救了晓雁姐姐。” “虎子,你昨天不是……” 那被称之为虎子的孩子白了眼身边的同伴,又摆露出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来。 “我跟你们说啊,我觉得晓雁姐姐和唐家阿叔可般配了,这就像是…像是话本子里的英雄救美!” “英雄救美?唐家阿叔这么厉害!” 胡志平按往日上工的时间,带着工友往唐家去。 好巧不巧地,便听到了这些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话。 “这不瞎闹吗!” “昨天唐大哥不是在咱们修葺的工地上吗?” 几个年轻人显然是有些恍惚,又因为起得太早,这会儿脑袋还止不住地发懵,摆明了是没反应过来。 “话本子里都说了,像是这种英雄救美,晓雁姐姐就应该对唐家阿叔以身相许。” 孩子不知羞,甚至是连这种以身相许的话都说出来了。 胡志平气得不轻,匆匆上前两步去。 “你们这几个没大没小的,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哪有你们这样以谣传谣的!” 小虎见胡志平几个大人靠近,撒腿就跑。 他是拿了许晓雁给的糖和糕点,可小虎也是个鬼灵精,根本就不让自己吃哑巴亏。 胡志平见小兔崽子跑得贼快,他也追不上。 这会正气不打一出来。 还是身边的年轻人劝着:“老胡,这事儿啊,我觉得咱们还是得跟唐大哥说一声,不过他们这溪水村的人真是,怎么一言不合就要瞎说瞎闹啊。” “对啊,我以前还听人说唐大哥的媳妇是个不知羞耻的,这段时间相处起来才知道,人家家庭和睦着呢,都是外人嫉妒瞎说。” 平日里最痛恨许白桃的王婶子见这些在唐家做工的互相嘀咕,她不屑一顾地冷哼一声。 “瞎说不瞎说,也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的。” 那刘婆娘也在溪边洗衣裳,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能够拉踩唐家,她当然是高兴得紧。 “要我来说,你们这就是恼羞成怒了,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在唐家做工拿了多少好处,还特意替那唐家的说好话。” “真是不怕昧了良心。” 刘婆娘素日和王婶子也是互相不对付。 但若是能够一起挤兑许白桃,让她憋屈,她们当然不介意暂时和解片刻。 “你们真是!不可理喻!” 胡志平一行人,多数是生性耿直的老实人。 他们哪里是这些三姑六婆的对手? 三言两语下来,几个人纷纷涨红了脸。 “婶子,我看你们年纪大了,可不能乱说话,不然这……” 刘畅实在没憋住站出来。 偏偏是这时,那王婶子不停地摇摇头,对着几人“啧啧”地感慨万千起来:“不然什么?你还能奈何得了我?” “要我看,你们这是没理,被说得恼羞成怒了吧!” 眼看着就要到了上工的时辰,胡志平咬紧牙关,懒得和她们多费口舌,带着一行人急匆匆地便赶去了唐家。 原本大家伙应当先去做工,可回想起今日遇到的情形,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纷纷找到唐元思跟前来说事。 许白桃则是双手环胸,她半倚靠着墙,面上神情不显。 “唐家兄弟,我们看你是个老实人,也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可是那些疯婆娘却在外边玷污你的清白。” 胡志平最先出声。 他越想越气。 唐元思转过身去看了眼许白桃,见许白桃不喜不怒,便宽慰了众人几句:“今天谢谢大家帮忙力挽狂澜,但这种事情急不得,我们接下来也会多加小心的。” 说着话的同时,唐元思又道:“大家伙儿先去做工吧,中午我准备些好吃的,犒劳犒劳大家。” 将怒气冲冲的大家伙儿送去做工,唐元思回来时,却见许白桃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动作。 “白桃?” 唐元思试探性地呼喊了一声。 许白桃回过神来,嘴角却突然露出一抹笑:“相公,你觉得这件事该当如何?”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不攻自破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该当如何? 唐元思一时间不明白许白桃的意图。 许白桃倏然笑了,凑近了一些,压低嗓音说道。 “既然是做戏,那就得把戏做全套了,免得白白浪费了人家这么一番心意。” 事后,唐元思便依照许白桃的意思,差人帮忙跑腿,捎了口信给许晓雁,约她晌午时分在村子百年老树下相聚。 看着来跑腿稍口信的二柱,许晓雁脸上的笑容越发张扬。 “元思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辜负我的这番心意。” 那二柱瞧着许晓雁脸上的笑,不知怎的,竟是莫名其妙地打了好几个寒颤。 他隔着窗子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晓雁姨,我娘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许晓雁难得心情好。 上次为了收买虎子几个帮忙散布流言蜚语,她特意花了私房钱买了许些糖果,这会还剩几个,索性趁着高兴,想着这一把糖都给二柱吃。 “等等,这些糖——” 许晓雁的话还没说完,二柱已经没了影。 她沉浸在唐元思约见自己的喜悦之中,哪里还记得考虑其他? 许鸿哲今日一大早便出门去了,以致于此,也没人能够帮被喜气冲上头的许晓雁分析情况。 晌午时分,许晓雁如约而至。 隔着大老远的距离,许晓雁就瞧见了一抹高大伟岸的身影,她脸上的笑容越发遮掩不住。 一想到这是唐元思头一次主动约她,许晓雁便耐不住性子,一路小跑过去。 她特意换了新衣裳,鹅黄色的衣裙衬得整个人愈加明媚动人,脸上还擦了胭脂粉黛。 远远瞧着,却也是个小家碧玉的姑娘。 “元思哥哥。” 许晓雁走近几步,娇滴滴地唤着。 唐元思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尤其厌恶。 偏偏碍于许白桃的谋划,唐元思故作从容。 在许晓雁准备扑过来的时候,他不留痕迹地向后退了好几步,这才堪堪与许晓雁拉开距离。 “元思哥哥,自从上一次你救了我,我一直都没能够找到合适的机会向你道谢。” 许晓雁见靠近唐元思无果,索性是换了一种法子。 她娇声开口,似乎要诉尽衷肠。 “元思哥哥,我就知道,你心里一定是有我的,不然你那时候也不会冒险救下了我。” 听着许晓雁这番话,唐元思心中越发不快。 原先许晓雁还以为,唐元思主动约她,证明他们之间一定是有继续发展的可能。 即便嫁给唐元思要伏低做小,她也不介意。 可唐元思从始至终皆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许晓雁心有不甘,她到底哪里比不上许白桃了? 趁着现下四处无人,许晓雁索性是迈着步伐靠近,又想趁着现在把所有的事情做实了。 “元思哥哥,你为何要离我那么远?可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好?元思哥哥,你只要指出来,我一定会改的。” 说着话的同时,许晓雁一下子凑近了很多。 眼看着许晓雁下一秒就要扑过来了,唐元思眼疾手快,一个闪身便直接躲了过去。 “呦,这不是我们村里赫赫有名的许大小姐吗?”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得便是这情形。 仅仅是听着这种讥讽的声音响起来,许晓雁便气得咬牙切齿,她环顾着四周,看到许白桃双手环胸,从树后缓缓走出来。 许晓雁的脸色一会黑一会白,她紧攥着拳头,痛恨许白桃突然冒出来打搅自己和唐元思单独相处。 望着许晓雁气急败坏的模样,许白桃只是笑笑,似是挑衅地走近了几步,又嘲讽一句。 “怎的?你还恨不得把我吃了?” 许晓雁细细一想,反正现在已经散布了无数的谣言,村子里的人一传十,十传百,大家想必已经知晓了,唐元思跳进河里,义无反顾地救了她。 如此一来,便是做实了此事。 她用不着和这女人一般计较。 “许白桃,你就等着吧!现在村子里的人,谁不知道唐大哥冒险救了我,我现在的清白已经……”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许晓雁又特意娇媚如花般望着唐元思。 那眼睛里似乎带着柔情似水。 只可惜,唐元思眼中从始至终都只有许白桃。 不管是她同许晓雁说着话,还是她主动挑衅许晓雁,在唐元思的眼中看来,皆是活灵活现的。 他也喜欢这副生动有趣的她。 没有得到唐元思的回应,许晓雁也不着急:“许白桃,你就等着看吧,我迟早要嫁给唐大哥。” 或许是许晓雁觉得这一切势在必得,她有些过于嚣张,现如今也太过于得意忘形。 许白桃不以为然:“是吗?” “许晓雁,有时候我倒想知道,你到底是凭什么这么想?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许白桃的脸色突然变了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现如今,许晓雁无非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板上钉钉的,她越发嚣张自大,索性是一股脑地说了。 “虎子帮我在村子里说了很多,这下子,大家伙都知道我和唐大哥之间的事,就算你再怎么不愿意,我也一定会嫁给唐大哥。” 果不其然,这许晓雁就是个蠢笨至极的。 许白桃漫不经心地“啧”了一声。 她抬起手指了指许晓雁身后的地方。 “你瞧瞧,你后面是谁。” 原先许晓雁是觉得,这里没有其他人,她才能如此肆无忌惮。 不知何时,身后已经围聚了一堆人,大大小小的孩童皆是坐在一起凑热闹,还有几个婆子,望着许晓雁不停地摇头。 “许秀才怎么把妹妹惯成这样了。” “是啊,我原来还觉得那许晓雁是个乖巧温顺的姑娘嘞,没想到竟然是个心思歹毒的,还想破坏人小唐一家。” 许鸿哲从镇上回来的时候,好巧不巧地路过。 隔着大老远的距离,许鸿哲就看到了一堆人对着许晓雁指指点点的议论着。 再加上许白桃和唐元思也在,许鸿哲不用多想,也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气得不轻,上前去拖着许晓雁就要走。 可许晓雁依旧不甘,她紧咬着下嘴唇,慌忙挣扎着:“哥,你这是干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真是丢人现眼!” 在所有人眼中看来,许鸿哲一向好脾气。 外人还从未见过许鸿哲发这么大的火气,可也有人觉得,许鸿哲作为兄长就应该好好管教管教许晓雁。 “许秀才啊,你可得好好管教你妹妹,你是不知道啊,她不仅不守妇道,还想方设法地去破坏人家小唐一家,做这种事,可是丧尽天良的。” 第二百五十章 丧尽天良?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丧尽天良? 许鸿哲咬着牙关,显然是没有意料到自己竟然也会被村子里的婆婶子说教起来。 他面上看起来依旧温和谦逊,实际上,早就已经在心里骂了许晓雁不止十遍。 “谢谢婶子,我一定好好管教她。” 说罢,许鸿哲硬是拖拽着许晓雁回去了。 唐天舒坐在一群孩子中间,她仰着小脸望向许白桃,细声细语地开口问道:“娘亲,舒舒知道,这就是话本子里经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 许白桃不知道自家乖女儿是从何听来的这种说辞。 不过意思大抵便是如此。 “所以你们以后啊,一定要做知分寸,守礼节的人。” 许白桃走上前两步,又温柔地抬起手揉了揉唐天舒的小脑袋。 一侧的两小只神色显然是有些不正常,他们是有些羡慕许白桃这般温柔地对待妹妹。 但归根结底的来说,他们是男孩子,也不需要这般—— 唐天济和唐天泽如此倔强的想着,却不料,下一秒,许白桃又是轻轻揉了揉另外两小只的脑袋。 “好了,解决完这些事情,咱们就该回家了。” 许白桃好似并未注意到两小只的别扭之处,只是自然而然地开口询问起来:“你们饿不饿?中午想吃什么?” 话虽是如此,但做饭的从来都是唐元思。 他跟在身后,脸上流露出格外满足的笑容。 这样的日子,好像也挺好的。 还有一些被三小只喊过来看戏的孩子,许白桃分了一些酥烙饼和麦芽糖给他们,小家伙们便纷纷回去了。 许白桃本是想要抱着唐天舒的,不料唐天济和唐天泽突然起了一较高下的性质,两小只都是小跑着往家赶,要争个高低胜负来。 唐天舒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许白桃:“娘亲,舒舒也要和哥哥赛跑。” 许白桃没拦着,轻笑着应下了:“好。” 唐天泽和唐天济身为兄长,也确实是知道时刻照顾着妹妹,两小只也渐渐放慢了步伐,等着唐天舒追过来。 小孩子活力四射,精力旺盛。 许白桃望着几个孩子的身影,远远地喊了一声:“你们注意脚下别被绊着了。” 唐元思的步子大,一会便已经追过来了。 “白桃,谢谢你。” 突然听到唐元思这么见外的道谢,许白桃不禁有些意外。 她没忍住踮起脚尖,抬起手摸了摸唐元思的额头。 平日里,唐元思向来是会迁就许白桃的。 这会儿在外边,许白桃只觉,他未免太高了些。 “也没有发烫啊。” 听着许白桃一个人小声嘀咕,唐元思未免愣了愣神:“你这是在做什么?” 许白桃坦然,脱口而出。 “瞧瞧你发热了没有?” 唐元思又是一愣,却听到许白桃轻描淡写般地开口。 “唐元思,你是我的夫君,也是孩子的父亲,我总不可能看着那许晓雁将脏水扣在你的身上。” “再说了,我知道那些流言蜚语有多可怖,虽是不致命,但要你去面对那种不三不四的说辞,我也是不愿的。”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许白桃蓦然凑近。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神秘兮兮地开口。 “有我在,别人不能欺负你。” “只有我能欺负你。” 兴许是许白桃猛地靠近,唐元思一下子便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味,一抬眼眸,便能够瞧见那精致好看的锁骨。 唐元思只觉得自己此刻气血翻涌。 他故作镇定地咳嗽了两下,面上神色看似从容,实则,唐元思的耳尖早就已经红了一片。 “相公,你这是害羞了?” 许白桃素来眼力不错,仅仅是一瞥,就看到了自家夫君耳朵红得好似能够滴血般。 这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我要回去做饭了,想必舒舒他们都饿了。” 唐元思撂下这句话,便加快了脚步。 许白桃忍俊不禁地笑了笑:“我不逗你啦,你等等我呀!” 先前被许白桃调侃打趣,唐元思确实是有些不好意思,现下听到了许白桃的话,他依旧羞窘,却有意无意地放慢了脚步。 “相公,你真好。” 许白桃熟络地挽上唐元思的胳膊,不知怎的,脑海中却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有你是我的福气。” 唐元思亦是觉得,他兴许是上辈子修来了无数的福气才能够遇到许白桃。 解决了村子里的流言蜚语,唐元思原本想中午款待在家里帮忙做工的胡志平等人。 可他们也都是性子直的,随便吃了些饭菜便忙着去做工了。 工期不等人,因为前阵子村长故意而为之,他们已经停工了,这会儿好不容易恢复了工期,大家自然盼着早日竣工。 用过晚膳,许白桃帮忙盯梢着几小只做课业。 瞧着唐天舒脑袋一磕一磕的,许白桃便忍不住想笑。 “舒舒,若是困了便歇息吧,明日再做这些课业。” 许白桃知晓今日事今日毕的道理。 但唐天舒总归是年纪小。 突然听到许白桃这么说,唐天舒连忙摇了摇头,肉嘟嘟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认真的神色来。 “不行。” 她强行打起精神,继续描摹着夫子布置的课业。 唐元思收了碗筷,洗好过来时,便瞧见许白桃辅导几个孩子做课业的情形。 兴许是累了,许白桃的眼眸微微阖上。 见状,唐元思走进来,又低声细语地说道:“天济,天泽,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明日你们休沐,课业可以明日再做。” “舒舒也早些睡吧。” 安顿好几小只,唐元思将目光落在许白桃的身上。 她像是突然晃过神来,眨着眼看向唐元思:“都收拾好啦?” 按理来说,唐元思负责做饭,往常许白桃会主动去洗碗收拾。 可偏偏唐元思心疼许白桃,什么都不让她做。 “唐元思,你就不怕这样惯着我,哪天把我惯坏了怎么办?” 唐天济最先反应过来,将书卷收拾好,便拉着弟弟妹妹回房睡觉去了,免得留下来打扰爹娘单独相处的和谐氛围。 看到许白桃睡眼朦胧,唐元思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轻笑一声,又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来。 “那就惯坏了。” 唐元思也不知,许白桃这会儿到底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忙碌了一整天,许白桃在唐元思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窝着,就算是回到卧房,许白桃依旧紧攥着唐元思的衣袖。 “真是拿你没办法。” 女子特有的清香扑面而来,唐元思自诩定力十足,可偏偏是在许白桃跟前,他怎么都把持不住。 为了能够让许白桃睡得舒服些,唐元思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外衫褪下,又仔细地替她盖好被子。 夜渐渐深了,月色朦胧醉人。 唐元思望着依靠在怀里的许白桃,眼底的笑意渐浓。 第二百五十一章 夜半求医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夜半三更之时,院子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响声。 “小唐兄弟,唐夫人,快救命啊!救救我们家老婆子吧。” 唐元思素来是警惕十足。 院子外边传来动静时,他就被吵醒了。 许白桃隐约察觉到身边人的动作,翻了个身,揉了揉朦胧惺忪的睡眼,哑着声音问道:“这是怎么了?” 唐元思率先一步起身,点燃了油灯,又替她倒了杯茶,递到许白桃跟前去:“我先去看看。” 他的动作速度极快,仅仅是三两下,便已经穿上了外衣。 待许白桃收拾好出去时,就看到了院子外急慌慌的中年妇女,她兴许是跑得太急了,额角还冒着汗。 “许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家婆婆吧。” 那女人苦苦哀求着,没给许白桃回应的机会,便扑通一声直接隔着大门在许白桃面前跪下来了。 见状,许白桃微微皱了皱眉头。 “你别这样,有话起来说。” 唐元思顺势将门插取下来,开门让女人进来。 来向许白桃求医的便是隔壁五通村的吴婶子。 她那婆婆平日里便神神叨叨的,前些日子,吴婶子和吴大力夫妇二人忙着地里的庄稼耕种,根本就没空顾及家中的老婆子。 今晚正好来瞧瞧,还给老婆子带来了一些吃食,谁知道刚刚赶过去便瞧见老婆子奄奄一息的模样。 夫妇二人着急忙慌,吴大力去请了村子里的赤脚大夫,吴婶子便想到了溪水村美名在外的许白桃。 她一个人慌里慌张地,赶着夜路便来了。 苦苦哀求,只为了能够让许白桃去瞧瞧自家老婆子,替老婆子医治病况。 “许大夫,求您发发善心吧,我们家老婆子她……” 话说到一半时,吴婶子便忍不住地掩着面哭泣。 见状,许白桃也清醒了大半。 她尽可能地平复着心情,扭头看向唐元思:“我去去就回。” 唐元思本是想要跟许白桃一道前去,可家里三小只睡得正熟,这也是夜半三更的,许白桃怎么都放心不下。 “相公,你且安心等我回来。” 留下这番话,许白桃便跟着吴婶子走了。 许白桃提着油灯,和吴婶子的背影越来越远,唐元思的心情很是复杂沉重。 她这阵子,未免太过于劳累了。 可若是许白桃能够开医馆,直接坐堂当大夫的话,想必也不用这么忙前忙后的折腾,甚至到处跑了。 唐元思的眸色渐渐深了深,凝视着许白桃离去的方向,心绪却是有些不宁。 五通村距离溪水村不远。 可来到老婆子家门口的时候,许白桃却闻到了一股臭味。 这种铺天盖地的臭味有些熏人,许白桃一时间没忍住,抬起手掩着口鼻。 但作为一名医者,许白桃从不会去嫌弃任何患者。 她将提前备好的口罩戴着,抵御了大部分的臭味,方才跟随着吴婶子继续往前走。 吴婶子最近也听到了村子里里外外的说法,多少也是知道一些关于口罩的消息。 “许大夫,我家婆婆那性子怪得很,平常也不准我和我家那口子来看她,若不是今天偶然路过打算来看看,我们怕是根本不知道老婆子病成这样了……” 说着话的同时,吴婶子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这会儿许白桃已经没什么耐心安慰病患家眷,她瞥了眼身侧哭哭啼啼的女人,上前两步,一把将门推开。 一个中年男子站在床边,他手中拿着一块打湿了的帕子,显然是有些犹豫不决。 “你不是去找大夫了吗?怎么自己回来的?” 吴婶子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慌张看着男人,连忙追问。 “那大夫来看了一眼就跑了,他说娘这没得治了。” 吴大力也是有些慌神。 至于躺在床上的病患吴老婆子,她冷眼看着这对中年夫妻,剧烈地咳嗽了好几声:“你们给老婆子我滚出去!” 仅仅是一眼,许白桃便看到了吴老婆子手背上的腐肉。 身上虽然盖着被子,但闻着这种腐臭味,许白桃大抵猜测出吴老婆子身上,有绝大多的部分都是腐肉。 瞧着那打颤的吴家夫妇,许白桃眯了眯眼睛,低声道:“你们没听到吗?婆婆这是让你们出去。” 顿了顿,许白桃恢复了镇定,又道。 “我替婆婆看诊,你们在外边候着等消息。” 不然这哭哭啼啼的,着实惹人头疼。 吴老婆子勉强打起精神望着跟前似是妙龄少女的许白桃,她显然是没有意料到,传闻中的许大夫竟是这么年轻的姑娘家。 “婆婆,你别动,我需要替你检查一下伤口。” 许白桃率先将被子掀开。 正如她意料之中的那般,老婆子浑身上下有很多生疮的伤口,尤其是膝盖和胳膊的关节处,伤口很大,甚至可以看到白骨。 仅此一眼,许白桃大抵便猜测出了老婆子的病症根结。 “这些疮口是什么时候开始滋生的?” 许白桃直截了当地开口提问。 吴老婆子本是不信许白桃的能力,可偏偏许白桃从始至终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似是带着一种特别的魅力。 她不自觉地回话:“是三个月以前,那时候我摔伤了腿,村子里的大夫来替我看了,就随便拿了一些药膏涂抹,没想到这腿上的伤口没好,身上也逐步长出来了这么多疮口。” 吴老婆子年轻的时候,便是特别要强的女人。 老伴病逝后,便是她一个人拉扯着一双儿女长大。 儿子便是刚才的吴大力,女儿则是嫁去了镇子上的人家。 自从生出疮口之后,吴老婆子自尊心强,便不准儿子女儿再来家里探望自己,可这病一拖再拖,又滋生了很多腐肉。 “姑娘……” 吴老婆子也是不甘。 她迟疑好半晌,又道:“你可有办法医治好我这老婆子?” 上辈子,许白桃见过无数的病患。 她也知道滋生疮口的真正原因。 无非是因为当初那大夫在给吴老婆子处理伤口的时候,没有注意伤口已经起脓发炎,甚至可能感染了很多病菌。 涂抹的药材也是一些劣质的,这才导致吴老婆子久病不愈。 再加上吴老婆子是上了年纪的人,身体自然比不上年轻人,没人帮忙照顾着,又因为居住的环境太过于潮湿,滋生无数的细菌,从而感染了这么多伤口。 “我有法子治。” 可在此之前,许白桃需要替吴老婆子简单处理一下几处明显伤口上的腐肉。 第二百五十二章 酬劳甚丰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眼下许白桃手中没有麻沸散,也没有麻药来麻痹神经。 缺了这两种药,许白桃替吴老婆子处理腐肉的时候,便只能强行上手了,她自然不怕。 可吴老婆子怕是要遭受疼痛。 “婆婆,我现在需要替你处理这些腐肉,你要忍着点疼。” 当初摔断腿的时候,吴老婆子都没有叫喊过一声,她咬着牙,直截了当地脱口而出:“你直接动手吧。” 话虽是如此,可许白桃依旧没忘记将吴老婆子那儿子儿媳喊来帮忙打下手。 “你们去烧一锅开水。” 在动刀之前,许白桃需要给银针和刀具高温消毒。 与此同时,许白桃直接拿出随身携带的药包,取出其中几味至关重要的药材来。 顺势在药方上写下一些日常需要用到的药材。 “穿心莲三钱,桂枝五钱,五加皮两钱……” 将需要的药材仔细写下,许白桃又道:“吴婶子,明天你带着这药方去镇子上抓药,这些药材是用来缓解骨痛的,同时也可以化解身体内的瘀血。” “还有这个药方里的药材,是需要给婆婆药浴的。” 吴大力端着一盆热水过来,许白桃第一时间用热水将手中的工具仔细消毒,见二人还留在身侧,许白桃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睛。 “你们如果不怕做噩梦的话,可以继续留在这。” 她的话音落下,二人便仓促跑出去了。 这时候,许白桃有条不紊地开始着手替吴老婆子处理伤口。 “婆婆,你若是觉得疼了,便跟我说。” 许白桃率先将银针扎进老婆子身体里的几处穴位,暂时封住穴位也可以勉强缓解疼痛。 吴老婆子只是闭上眼睛,从头到尾都是一声不吭。 直到最后一刻,许白桃将所有的腐肉处理好,疮口也已经被清除干净了。 “婆婆,我现在扶您去药浴。” 事先吴婶子已经依照许白桃的吩咐,将药材泡进药澡桶里。 这会儿时间正合适。 大抵过去了一柱香的时间,许白桃能够明显地看到老婆子的脸色逐渐恢复了一丝红润。 “婆婆,您感觉现在如何了?” 浑身不再疼痛难忍。 反之,却有些舒服。 吴老婆子也不矫情,把自己的情况都告诉许白桃。 “许大夫,我现在觉得浑身舒服多了,不过刚刚你帮我处理的几个伤口,还隐隐作痛。” 疼痛是在所难免的。 许白桃和吴婶子一起将老婆子扶回卧房。 刚刚吴婶子便已经特意换过了一床新的被褥,这会儿吴老婆子睡下的时候,属实踏实了很多。 “我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 吴老婆子下了逐客令,吴婶子和吴大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出门去候着了。 紧接着,吴老婆子从床下取出一个木制的盒子,她现在使不上什么力气,便直接说道:“许大夫,你这么晚了还来给我看诊,我心里记得你这份恩情。” “那盒子里的,便是我要给你的报酬。” 许白桃将木盒子拿起来,她只觉得那盒子沉甸甸的。 在吴老婆子的注视下,许白桃方才将木盒子打开。 木盒子里赫然放着一堆银两。 “婆婆,您这太多了。” 许白桃确是为医者,理应考虑到医者父母心,可不论如何,吴老婆子给的银钱太多,治病抓药都绰绰有余了。 “先前那赤脚大夫来替我这老婆子看病,就已经非常嫌弃了,你这姑娘虽是年纪轻轻,脾性却是极好的,你且收着吧。” 吴老婆子辛苦了大半辈子,她从不指望依靠任何人。 即便是自家的儿女,亦是如此。 许白桃确为商人,但行商的前提,则是医者仁心。 她只是将足数的银两收下,又把木盒子收起来,原路放回去。 “婆婆,您的身体还没有痊愈,接下来还有很多花钱的地方,省着点用吧,我拿这些就够了。” 吴老婆子倍受动容,望着许白桃的时候,眼底竟是莫名闪着泪光。 “谢谢你啊,许姑娘。” 替吴老婆子看诊后,吴婶子便着急忙慌地将许白桃亲自送回去,面上对她不胜感激。 “吴婶子,你也不用跟我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夜深人静,后半夜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距离家不远的路口,许白桃隐约瞧见一个人影提着灯笼来回踱步。 走得近了些,许白桃自然瞧见了唐元思的身影。 她回过头看向吴婶子时,只细声细语地说道。 “吴婶子,时候不早了,你也折腾了大半宿,早些回去休息吧。” 末了,许白桃也没忘记事无巨细地叮嘱着吴婶子:“还有,你们接下来每天都得给婆婆药浴,药浴的时间也都需要控制在一柱香里,切记时刻观察婆婆的状况。” “有任何异常,你们即刻来找我。” 吴婶子连连道谢,见唐元思来了,她便打了声招呼,转身回去。 许白桃替吴老婆子处理了很多发脓的疮口,自然是已经清洗过了。 可偏偏她心里面有些不舒服,见唐元思主动靠过来,她有些不情愿地后退了好几步。 唐元思向来观察地细致入微。 见许白桃这般,便耐着性子地问道。 “你——可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倒也不是不顺心的事。 只不过许白桃总觉得今日那吴家夫妇怪怪的。 就算吴老婆子再怎么要强,他们二人能忍着这么久的时间不去看望吴老婆子,这都是他们的不孝。 “没什么,就是有点感慨。” 或许是太累了,许白桃没什么兴致多说。 唐元思也不恼,只是将事先准备好的外衣披在许白桃的肩膀上。 “先不想这些事情了,我扶你回去歇息。” 唐元思的话音刚刚落下,许白桃稍作迟疑,还是没憋住再次开口。 “我先去洗个手。” 作为大夫,许白桃从未嫌弃过病患的病症如何。 可她心里面总是有些不舒服。 前世做手术的时候,所有医护人员都是需要佩戴手术,并且进行全面的消毒准备,可现如今什么器械都没有,许白桃徒有一身本领,却有些无用武之力的感觉。 做完手术后,也没办法及时进行杀菌消毒。 唐元思隐约察觉到了许白桃的怅然若失,只当她今日心情不好。 “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准备夜宵?” 许白桃也不是不懂事的。 她夜里爬起来去给病患看诊,唐元思虽是留在家中,却也跟着自己牵肠挂肚,至今也没有来得及合眼。 “相公,不用啦,我有些困了想去睡觉,你跟我一起。” 也许是累极了,唐元思去厨房替许白桃端红糖姜茶的时候,许白桃已经趴在枕边睡着了。 一夜好眠。 第二百五十三章 暴毙身亡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一连好几天,五通村都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再加上许白桃事先已经替吴老婆子处理好了所有伤口,只要按时按点的泡药浴,每天三次服用汤药,这病情便能够渐渐好转。 将三小只送去私塾,回来时,唐元思便瞧见许白桃微微出神的模样。 事后,许白桃确实是没有隐瞒,将所有的情况都告诉了唐元思。 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两天,许白桃甚至是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子一直在不停地跳动。 “白桃,你还是在担心那晚上看诊的婆婆?” 忽然听到唐元思关切地问话声,许白桃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她勉强打起精神来,主动开口说道:“相公,我还是想找个机会去看看婆婆的情况如何了。” 吴老婆子年纪大了,这病情又比较特别。 如果真是再次感染发炎,想要再次医治,可就难了。 “我陪你一起去吧。” 反正三小只都已经被送去私塾了,工地修葺那边也有李叔看着,口罩加工这边还有任芳几个熟手,暂时也用不到人。 许白桃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二人刚刚推开院子门往外走,却看到了一行人气势汹汹地赶过来。 为首的人便是那天夜里许白桃有过两面之缘的中年男人——吴大力。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妇女,许白桃不曾见过,但仔细想想,那人理应是吴大力的妹妹,便也是吴老婆子的闺女吴翠云。 走在这些人身后的,还有一些拿着棍棒的男女老少。 “许白桃,你给老子滚出来!” 吴大力手里紧攥着一把长棍,隔着大老远的距离,他就开始不停地叫嚷起来,满脸都是愤恨。 许白桃只觉得自己眉心突突地跳个不停。 但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从不主动惹事,但她也不怕事。 “我就在这。” 吴大力显然是没有意料到许白桃这般坦率,他伸出手指着许白桃,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一群人,便连忙说道。 “就是这个女人,她假冒大夫,开了一堆没用的药,害死了我娘!” “如果不是她的话,我娘也不至于突然暴毙身亡!” 暴毙身亡? 亲耳听到吴大力说出这种话时,许白桃不禁紧皱着眉头。 “这不可能!” 吴大力也是气急败坏,他冲着许白桃就吼了起来。 “庸医!你还想狡辩!我娘都没了,你还跟我们狡辩什么!” 唐元思自是愿意无条件的相信许白桃。 他当初病入膏肓之际,便是许白桃救了她。 唐元思曾经看过无数大夫,从没有哪一个大夫能够保证替他解毒,唯独是许白桃做到了。 仅仅是因为这些,唐元思就觉得许白桃不可能是庸医。 唐元思义无反顾地站出来,挡在许白桃的跟前,他那深邃冷冽的眼眸一一扫过面前的人。 “你们这是来闹事的?” 吴大力个子并不高。 站在唐元思的面前时,莫名感觉到了无形的压迫感。 “什么闹事?就是许白桃害的!她没来之前,我娘还好好的,偏偏是用了她给的药方,害的我娘没了!” “大家说是不是啊!像是许白桃这样的女人,就应该浸猪笼!” “浸猪笼都是便宜了她!” 许白桃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一堆人围起来骂。 还有几个气血翻涌的,随手捡起来地上的石头,就冲许白桃砸过去。 好在唐元思眼疾手快,将石头一一挡下。 “一命抵一命,许白桃,你害了我娘,我就要你偿命!” 这会儿说话的,便是吴老婆子的亲生闺女。 吴翠云恶狠狠地瞪着许白桃:“许白桃,你害得我们家鸡犬不宁的,你也别想有一天好日子过!” 她一边咒骂着许白桃,一边上前去推搡着。 唐元思原是时时刻刻挡在许白桃跟前的,可偏偏不知道哪几个不长眼的从后面绕了一圈,反过来要对许白桃动手。 唐元思冷眼一扫,那些人着实是不敢动弹了。 反倒是许白桃被身后的人推搡着没站稳,直接扑进了唐元思怀里。 唐元思将许白桃抱了个满怀。 “你没事吧?” 唐元思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来,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饱含深情,流露出数不尽的担忧和顾虑。 许白桃曾不止一次被唐元思这副模样迷了眼。 即便是在这种紧要关头,许白桃也险些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好半晌,许白桃不自然地收回注视的目光,只低低地应答。 “我没事。” 许白桃站直了身子后,吴翠云扭打着便冲过来,拉着许白桃的手腕就要强行将人带走。 “我才不管你们有事没事的,许白桃,走,跟我们去见官!”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癫狂。 唐元思本是想要跟着许白桃一起去,也可以保护许白桃的安危。 偏偏是在此时,许白桃冲着唐元思挤眉弄眼地示意了一下。 “白桃,我跟你一起去。” 唐元思依旧想要坚持下去。 许白桃瞥了眼身侧怒火滔天的吴翠云,一把挣脱开她的束缚:“我自会去官府配合府衙大人调查清楚这种事情,你们现在就报官好了。” 吴翠云和吴大力都没有意料到许白桃竟是这么冷静。 不过想起吴老婆子的死,二人都是不甘心。 “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报官。” 吴大力一路疾跑,也顾不得自己到底有多狼狈。 趁着大家伙儿将目光转移时,许白桃悄悄凑近了一些,附在唐元思耳边低声细语地交代着。 “相公,我如今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的,断然不可随意离开这,但你不同,你现在还可以出入自如。” “我有件事情要劳烦你帮忙。” 听到这话时,唐元思不禁有些不明所以。 许白桃的神色显然是有些凝重:“他们今日来时便说,吴家老婆子已经暴毙身亡了,但依照我先前提供的那些药方,根本就不足以致死。” “眼下就得劳烦相公替我跑一趟,检查吴家老婆子的尸体,相公,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够有机会自证清白。” 许白桃的话,句句在理。 待府衙跟着吴大力一起来时,唐元思依旧是万分不舍,他也生怕许白桃会受到任何苛待和委屈。 殊不知,许白桃这会儿被府衙带走才是最安全的。 至少这些“疯子”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够接触到许白桃,更别提是威胁许白桃的安危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阴谋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瞧着一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唐元思心里面百般不是滋味,他依旧记得许白桃暗中吩咐的事情,手指微微收拢,紧攥成拳头。 “等我。” 青天白日里,吴老婆子家中里里外外围了一圈人,唐元思有意想要靠近暗中调查,却是被五通村的人堵在外边。 吴老婆子还在世时,是村子里出了名的绣娘。 她脾气虽是有些古怪,但人人都知,吴老婆子最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大家也敬重着吴老婆子。 得知吴老婆子暴毙身亡的消息,大家纷纷前来祭拜。 知晓这是许白桃看诊后,导致吴老婆子突然暴毙,有人便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叫骂起来。 “吴婆婆这么好的人,怎么能被这种骗子给害了!” “就是啊,我娘去的早,小时候和人打架扯破了衣裳,都是吴婶子帮我缝补的,吴婶子,你怎么就走了。” 纵使是几个八尺男儿,看到吴老婆子的棺木时,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吴大力和吴翠云已经从府衙里回来了。 看到这情形,他们不忘继续煽风点火:“大家伙儿可都知道我娘的为人可靠,偏偏是那溪水村的许白桃,害的我娘暴毙身亡。” “明日升堂,还望大家能跟我们一起去作证。” 唐元思身在暗处,仔细盯着如今的状况。 从始至终,吴大力一直在不停煽风点火,就连吴翠云的脸上,也没有半分悲痛欲绝。 按理来说,亲娘去世,他们应当是最伤心难过的。 可偏偏现下光顾着讨伐许白桃,哪里还有半分伤心可言? 唐元思的眸色渐渐暗沉下来,深邃的眼底尽是彻骨寒意。 这其中,必定有鬼。 白天人多口杂,唐元思便暗下决定,夜半三更时再来。 暮色悄然而至。 三小只见不到许白桃,纷纷流露出关切紧张的神色,生怕许白桃这是不要他们了。 唐元思实属无奈,只好找了借口敷衍过去。 “你们的娘亲有些事情在镇子上要处理,现在太晚了,况且夜路也比较难走,今晚怕是赶不回来。” “不过明天,她就回来了。” 这话,像是唐元思在宽慰几个孩子。 更像是唐元思在坚信,这事儿一定能够彻底摆平,他也断然不会准许任何人伤及于许白桃。 “那好吧。” 唐天舒拉着一张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透露着些许不安。 “舒舒想听娘亲讲故事。” 许白桃经常会给几小只讲故事,也只有这样,唐天舒方才能够睡得踏实安稳一些。 唐天济和唐天泽起先还说着不听,可每每听到了各种新奇的故事时,他们也都十分投入。 作为大哥,唐天济率先注意到了唐元思的神色有异。 他知道,唐元思之所以隐瞒着实情,定是有所缘由。 “舒舒,今天大哥和二哥给你讲故事好不好?明天等娘亲回来了,再让娘亲给你讲故事。” 唐天济最是懂事。 见状,唐元思也稍微宽心了一些。 晚些时候,唐元思出门也没忘记劳烦隔壁的李婶李叔帮忙盯着些。 他特意换了一身夜行衣,一路匆忙前去五通村,因着吴老婆子家就在村口的地方,唐元思并未遇到什么人。 村子里办丧事,需要点一夜烛火。 隔着不远的距离,唐元思便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怎么是她?” 先前许晓雁处心积虑地设计唐元思,又肆无忌惮地散布流言蜚语,指派村子里的孩童瞎说。 许白桃和唐元思一同逐步击破了流言蜚语。 为了挽尊,许鸿哲不得已硬着头皮将许晓雁带回去教训了一顿。 他生怕许晓雁继续出来惹事,索性罚她闭门思过。 这些事情,唐元思也是有所耳闻的,可为何这夜半三更的,许晓雁却出现在吴老婆子家附近? 隐约听到了什么悉悉索索的响动,唐元思不留痕迹地后撤,躲藏在一旁的稻草垛后面去。 “我要的钱呢?” 吴大力急匆匆地走过来,见到许晓雁便摊手讨要银两。 看着吴大力这副猴急的模样,许晓雁心里面多少有些不屑一顾,这种为了钱财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祸害的人,当真是可恶至极。 “我没说不给你。” 见许晓雁迟迟不给出银两,吴大力索性推了她一把。 “许晓雁,你要是敢耍老子,老子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吴大力本就是野蛮至极的粗人,许晓雁被推搡了好几下,险些就摔倒在地上。 “你干什么!动手动脚的,小心一分银钱也拿不到!” 许晓雁冲吴大力嚷嚷起来,顺手把自己的荷包丢过去:“这里面是10两银子,你先收着。” 起初,吴大力和许晓雁谈妥的分明是三十两银子。 现下她却只给了三分之一。 “十两银子?你耍我?” 吴大力未免有些着急忙慌地,他大步上前,紧攥着许晓雁的衣领。 “你交代啥事,我都做了,你现在就给我这点银子?许晓雁,你该不会是想糊弄了事吧?休想!” 吴大力啐了一口唾沫,因愤怒至极的缘故,满脸横肉挤在一起,看起来也着实是有些可怖。 许晓雁最是看不惯吴大力这种人,只会窝里横不说,随便给点钱,什么都愿意,连一点底线也没有。 “撒手!” 她重重地打了一巴掌在吴大力的手背上。 趁着吴大力松手的时候,许晓雁退后了好几步,和他保持距离。 “事成之后,我自然会给你另外的二十两,但你也要切记,不论如何都不能把我指使你的事情说出去。” 提起此事,许晓雁眼底闪过一抹狠意:“明天升堂的时候,你可得咬死了许白桃,决不能让她有翻身的余地。” 吴大力听到事成后还有二十两,他也不折腾了,许晓雁说什么,他便咧着嘴一一答应下来。 先前的事情败露后,许晓雁的名声便彻底臭了,村里的人都嫌弃她,可许晓雁依旧不甘心。 她是得不到唐元思。 可许晓雁也不甘心就这样放任许白桃和唐元思继续在一起。 后来,许晓雁便听到了村子里的风言风语,得知许白桃夜半三更的时候去了五通村替吴老婆子看诊。 自那之后,许晓雁心中就生出了一种歹毒的念头。 她要彻底毁掉许白桃。 正所谓杀人偿命,这也是许晓雁当即唯一的办法。 第二百五十五章 如何争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待许晓雁四处打探消息,从镇子上的赌坊得知,吴老婆子的儿子吴大力是个嗜赌如命的人。 她稍加算计,就了解到了吴大力在外欠了几十两银子。 事后,许晓雁直接找到了吴大力。 起先许晓雁提出这种事情的时候,吴大力先是气急败坏,怎么都不同意去害自己的亲娘。 但一想到赌坊的人现在四处找自己要账,吴大力怕得不行,最终还是答应下来了。 吴大力知晓吴老婆子一直都有积蓄,为了避免出嫁的姐姐回来抢,他索性是一狠心,和许晓雁串通起来,害了自己亲娘。 至于吴老婆子真正的死因,便是因着药理相克所致。 为了避免被人察觉,吴大力甚至偷偷掉包了许白桃当时送来的药材以及她特意留下的药方。 如此一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许白桃。 他们便能够坐收渔翁之利。 躲藏在暗处的唐元思了解到所有的前因后果,他的眼底尽是杀意。 他从未想过,许晓雁竟是如此处心积虑地害许白桃,为了迫使许白桃锒铛入狱,她不惜一切代价,甚至让自己的手沾了血。 一切都叮嘱妥当,许晓雁心满意足。 “这件事情,别让其他人知道了。” 许晓雁离开时,只特意留下了这句。 吴大力忙着数银两,哪里还有什么心思顾得上许晓雁,他随意地摆了摆手,头也不抬。 许晓雁不气不恼,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披着外衣就往回走。 待许晓雁离开后,唐元思以极快的速度闪身到吴大力背后,他眯了眯眼睛,手中的动作干脆利落。 “吴大力。” 正因吴大力做的事亏心,他心虚得紧,突然又听到这种响动,更是担惊受怕至极。 “大人饶命啊。” 唐元思事先便似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吴大力的背后,眼下看到吴大力慌张无措,又不停求饶的模样,他二话不说地走到吴大力跟前。 趁着他张嘴连连求饶的时候,将许白桃之前交给他的一个黑色药丸丢进吴大力嘴里。 吴大力被噎了一下。 他脸色涨得通红,慌忙伸出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唐元思也不惯着他,一巴掌拍在吴大力的后背,下一瞬,吴大力渐渐地缓和过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他满是惶恐的追问。 “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 唐元思冷笑一声,脱口而出。 “要你命的毒药。” 吴大力扑通一声,就直接跪下来了。 兴许是害怕至极,吴大力不停地给唐元思磕头求饶:“唐兄弟,不,唐大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得罪了您,您要怎么处置我都行,能不能给我留个解药啊。” 瞧着吴大力胆小怕事的模样,唐元思依旧无动于衷。 稍作停顿,唐元思微微抬起手来。 “吴大力,你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仅仅是在唐元思的跟前跪着,吴大力就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那种压迫力,让吴大力也险些喘不过气来。 “大人有事尽管吩咐,我一定听您的。” 唐元思自然没有想过要指使吴大力去污蔑任何人,他只需要吴大力在明日升堂时,将所有真相揭露,还给许白桃一个清白。 若不然,唐元思和许晓雁所做之事,没什么两样。 “明日在府衙,你只需要说出真相,替许白桃作证。” 顿了顿,唐元思狭长的眼眸眯起来:“待许白桃安然无恙时,我会把解药给你,若不然,你便会毒发身亡。” 闻言,吴大力一股脑地答应下来:“没问题,我一定做到!” 吴婶子一直在守灵堂,夜半三更时,却见吴大力魂不守舍的从外边走进来,就连额头上还有一道又一道的红印子。 “你这又去哪里鬼混了?” 吴婶子当然知道吴大力的为人品行。 她满脸烦躁,挤兑了两句:“娘走的时候,你也不在跟前,守灵堂的时候你也不安分,吴大力,你真是个没良心的。” 若吴婶子知晓吴大力在背地里做的这种事情,她定是要辱骂吴大力。 毕竟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可怖至极。 吴大力能够为了一些银两便害了吴老婆子,将来也一定会为了一条活路不顾一切地杀害了她。 “臭娘们,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的事了?” 吴大力白了吴婶子一眼,只神色慌张的往里走去。 吴婶子实在不知道吴大力这神神叨叨地做什么,她索性不管了,继续守着灵堂,尽己可能地送吴老婆子最后一程。 交代了吴大力之后,许晓雁并未第一时间回家去。 她反倒是想起了身处牢狱之中的许白桃。 只要许白桃一切还好好的,唐元思断然不可能会放弃她,可若是许白桃被人玷污了清白,她不信,唐元思会毫不介怀。 许晓雁如此想着,便第一时间去了镇上的府衙。 府衙的大牢被人层层把守,按理来说,许晓雁是进不去的,可她这时却直接将自家哥哥许鸿哲搬出来了。 “狱卒大哥,我是依照我哥哥许鸿哲的意思来,替我们溪水村看望许大夫的。” 瞧着许晓雁红着眼眶的模样,那狱卒迟疑了一下,还是有些动容。 “你怎么在这半夜三更的来探视?这一次就算了,以后可不行了。” 狱卒摆了摆手,让许晓雁自行进去。 兜了好几圈,许晓雁便看到了被关押起来的许白桃,她依旧穿着今晨的那一身衣裳,嫩绿色的衣裙上沾染了些许尘土,就连发丝也有些凌乱,可偏偏那张脸生得绝色。 兴许是累了一整天,许白桃这会儿靠着墙,正打着瞌睡。 牢狱中间,也仅仅是剩下一个喝着酒的狱卒大哥。 许晓雁二话不说地冲着那狱卒招了招手,他先是不明所以,最终还是顺着许晓雁的意思走了过来。 “什么事儿?” 值夜,这狱卒本就心里不痛快。 “狱卒大哥,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许晓雁二话不说,将事先备好的银两顺手塞进他怀里。 “我就是有件小事想要您帮帮忙。” 小事要他帮忙? 狱卒眯了眯眼睛,不禁有些怀疑许晓雁的企图。 偏在这时,许晓雁指了指许白桃所在之处:“这良辰夜色的,大哥不得尽尽兴?再说了,有现成的姑娘,大哥不用见外。” 许晓雁把话说得很是隐晦。 可醉意上头的狱卒根本没多想,收下了银子,又色眯眯地望着许白桃所在的牢房。 “你倒是个懂事的。” 狱卒指了指许晓雁,眼看着他便要靠近许白桃,许晓雁现下便是势在必得地笑了笑,不留痕迹地离开了。 “许白桃,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怎么跟我争元思哥哥。” 第二百五十六章 夫妻之事不和睦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素来是机谨的,这归根结底的来说,不是在家中。 她隐约察觉到了周遭的氛围有所转变,在狱卒靠近的一刹那,瞬间便睁开了漂亮的眼眸。 只见狱卒申咏迷瞪着双眼,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他一边搀扶着铁栏杆,一边抬起手去摸腰间的一大串钥匙。 注意到现在的情况不对,许白桃即刻站起身来,她眯着眼睛看过去,话语中带着些许戒备的意味。 “你做什么?” 申咏摇了摇头,勉强站稳脚跟。 “有人花大价钱,让我辱了你的清白,小娘子,你且等着,大爷我今日便好好地让你……” 兴许是距离太近,许白桃能够闻到面前这狱卒一身的酒味。 醉鬼最是讨人嫌。 许白桃紧皱着眉头,冷冷地注视着他:“你当真是有这样的胆子在大牢中对我动手?” “你难道不知道辱了我,你有什么罪责吗?” 申咏本就心情不佳,这才喝酒解闷。 眼下听到许白桃这种威逼的说辞,他心里越发不畅快:“什么罪责?只要大爷我不说出去,谁信你的话?” “许白桃是吧,你别忘记了,你现在还在大牢里。” 眼看着申咏拿出牢房门的钥匙,下一秒就要将大门打开,许白桃便做出防备的举动来。 她事先跟着唐元思学过一些拳脚功夫。 虽算不上什么,但自保理应是足够了。 这般想着的同时,许白桃瞥了一眼桌上的燃油灯,待他进来,许白桃便打算冲过去,用燃油灯把这狱卒砸晕。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狱卒时,似是突然看出了什么。 “你向来体虚,精力不够,夫妻之事怕是并不和睦。” 仅仅是刹那,许白桃便将申咏的病症一一罗列出来。 原本还酒醉的申咏听了这番话,他酒醒了大半,更是没有意料到许白桃的医术竟是如此高超过人。 “你是如何看出的?” 申咏咽了口口水,艰难地开口追问。 “许白桃,我之前就听说过,你是位大夫,我的这种……病症,你可有法子能治?” 这种难以启齿的病症,确实让申咏家宅不宁。 他虽是娶妻多年,却根本就没办法和妻子行同房之事。 妻子体恤他的不易,便日日扛着,每每面对长辈的指责和质问,皆是妻子站出来替他挡着。 申咏甚至是有些记不清,娘子为了替他保守秘密,究竟喝了多少能够怀孕的苦水汤药。 许白桃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自然能治。” 隐约想起什么,许白桃偏头看向申咏:“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如此肆意妄为,甚至是在牢狱之中差遣狱卒对自己做这种事情,许白桃只能想到那一人。 只不过,许白桃需要证据,进一步确凿事情真相。 “许大夫,您有话不妨直说。” 申咏小心翼翼地开口,听到许白桃有法子医治时,就连说话时的语气都愈加谨小慎微了。 “是谁指使你的?” 许白桃单刀直入,挑明自己心中好奇之事。 申咏毕竟是收了人家的银两,若是转头就把许晓雁给卖了,这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不合道上的规矩。 “这——” 见申咏有所迟疑,许白桃并不恼火,她索性是自顾自地坐下来,顺势而为:“既然你不愿意说,那看诊的事情就此为止吧,再者是说,我明日便一定会在升堂时,将你收贿赂一事公之于众。” 这哪里能行? 申咏慌忙解释:“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我之前见过那女人两面,印象不深,但我也听见外边的弟兄们提起许秀才的名讳,想必那女人就是许秀才的妹妹,许晓雁。” 果真是她。 许白桃思前想后,考虑了很久,迟迟都想不出她是不是在无形之中得罪了什么旁的人。 先前许白桃还想着,谁能够如此憎恨自己。 但如果暗中指使这一切的人是许晓雁,许白桃便瞬间了然于心了。 “我知道了。” 申咏知晓许白桃的医术高超,即便是被人陷害入狱,他也愿意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许白桃的身上。 “那许大夫,我跟您说的事儿?” 申咏依旧毕恭毕敬的。 见状,许白桃只是不疾不徐地开口。 “你不必担心,待我出狱后,我自然会兑现对你的承诺。” 不知怎的,突然听到许白桃这番话时,狱卒申咏竟是莫名其妙地安心下来了,他忙不更迭地点点头,慌忙答应下来。 “好好好,那我就先谢过许大夫了。” 也正因如此,申咏也坚信,许白桃这是被人陷害所致,若不然也绝对不可能会锒铛入狱。 翌日一大清早。 府衙的知府大人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缓缓走上正位。 府衙外围聚着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同时,也互相推搡着。 “哎,谁踩到我脚了!” “能不能别推了,我看不见了。” “是谁犯事了?让我也看看。” 多数人,皆是来凑热闹的。 毕竟这事在镇子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就连一向不问事的济世堂掌柜佘鸣都来了。 柳三勘一路慌张地跟着时年赶过来,他二人怎么都没有意料到,许白桃竟会被人陷害至此。 “怎么办啊?许大夫她……” 正当柳三勘着急忙慌的时候,唐元思这才姗姗来迟。 在升堂之前,唐元思特意去见过了吴大力,吴大力颤颤巍巍的,也对唐元思的叮咛谨记于心。 若他不说出实情,便会毒发。 吴大力哪里还敢遮掩,恨不得现在就解释清楚,拿到解药。 站在一侧的柳三勘和时年互相对视一眼,又有些不解。 “唐兄,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 唐元思看似镇定从容,实则,他比谁都盼着能够早些见到许白桃,是许晓雁害得许白桃遭受了这种无妄之灾。 他也断然不会放过许晓雁。 时年毕竟还是经历过一些人心叵测的事情,或多或少都比柳三勘经验丰富一些。 他轻轻地拍打着柳三勘的肩膀,低声道。 “别着急,兴许唐兄已经想好了应对的策略。” 知府大人刚刚举起手中的案板:“来人,带疑犯。” 吴大力和吴翠云已经在正堂中跪着了。 而这时候,申咏将许白桃从牢房之中带出去。 昨日分离时,许白桃和唐元思交代过,不论如何都需要尽快地调查吴老婆子的尸体,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想办法自证清白。 第二百五十七章 吴婶子的忤逆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现下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许白桃舒了口气,尽可能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走在许白桃跟前的申咏只是小声提醒着。 “许大夫,稍后在知府大人跟前可莫要忘记行礼了,注意分寸,知府大人是个明事理的,您既然是被陷害的,知府大人也一定会调查清楚。” 这狱卒倒是个好心的。 许白桃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可许白桃刚刚被带进正堂,她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便看到了昨日气势汹汹指认她罪行的吴大力哭哭啼啼地开口。 “知府大人,草民有话要说。” 这又是什么把戏? 许白桃不知他的企图,微微侧身看过去。 只见吴大力焦急地开口阐述:“知府大人,其实我那病重的老娘并不是因为许大夫的看诊医治突然暴毙身亡的,是许秀才的妹妹,许晓雁!” “是许晓雁指使我暗中做这一切,去陷害许大夫。” “我那老娘时日不多了,许晓雁便想着用老娘的死来诬陷许大夫,这样一来,大家都会怀疑许大夫是行医救人是假的,还将这等罪名强加到许大夫的身上。” 这吴大力一股脑地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 一旁跪着的吴翠云不禁有些发懵。 她显然是没有意料到还有这么一茬。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翠云虽是已经嫁为人妇了,但她也是时刻牵挂着母亲,更何况吴翠云现在有两个孩子,她当然能够理解做娘的一番苦心。 别说是吴翠云懵了,就连知府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紧接着,许晓雁从人群中走出来:“知府大人,您千万莫要听这人的片面之言。” “我亲眼看到,许白桃的丈夫唐元思,今晨去找了吴大力,说不定就是今晨的时候,吴大力就已经被收买了!” 许晓雁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纵使是知府,也没办法在了无证据的时候,随意相信任何一方。 好半晌,知府抬起头看过去,他扫视了一眼在场的诸位,冷静下来,从容不迫地开口追问起来。 “你们都在指认对方的过错,可有什么证据?” 双方各执一词,这是府衙中经常发生的事情。 但不论如何,他们拿不出证据,便无法自证。 许白桃没有迟疑,她欲要开口替自己辩解,就突然看到站在一侧的狱卒申咏大步往前走了好几步。 “知府大人,小的有话说。” 就连申咏也被牵连其中? 知府有些捉摸不透,偏头看向他:“你有话就说吧。” “昨夜,许晓雁来了牢房,花了银两要我玷污许大夫的清白,我自知收了行贿的银两是小的过错,小的一早便已经去领罚了。” “银两也已经充公,知府大人大可以派人去查证。” 申咏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印证着,许晓雁便是企图想要将许白桃赶尽杀绝了。 如此一来,也可以引证许晓雁对许白桃属实是图谋不轨。 许晓雁事先着手安排了一切,她原以为,许白桃定是逃不脱了,可许晓雁显然是没有意料到,就连那牢狱之中都狱卒也会帮着许白桃。 她紧咬牙关,气急败坏:“知府大人,民女属实是冤枉啊。” “民女事先和许大夫之间确实是有些不愉快,但许大夫也没有必要用这种法子,想方设法地来陷害我吧?” 事到如今,许晓雁依旧是坚持着不松懈。 “我一个人说出来的话,当然算不上什么,但昨晚值夜的还有几个弟兄们,他们在,自然也能够证实我的话。” 申咏冲着许晓雁翻了个白眼,眼底尽是不屑一顾的神色。 许晓雁始终都没有意料到事情竟是会向着这种局势发展,她不甘心,通红着眼睛说道:“知府大人,凡事都需要讲究一个证据,他们口头上说说而已,又怎么能够证明真相?” 话虽是如此,知府却有些不悦了。 “大胆许晓雁,你可知,你这是在威胁本官!” 许晓雁一而再再而三地藐视公堂,知府并未站出来去纠错,对她已经是极其包容,极其大度。 可许晓雁却不知好歹。 真是个不识相的。 许晓雁被吓了一大跳,显然是有些发懵。 而在这关键时刻,吴婶子从人群中走出来。 看到突然冒出来的吴婶子时,吴大力的神色晦暗不清,他扭头看向吴婶子时,又是不快地吼了她好几句。 “臭婆娘,你来做什么?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余地?你现在还不赶紧滚回家去!” 吴婶子向来是唯唯诺诺的,她根本就不敢忤逆吴大力的意思。 但是当她回想起吴老婆子的病况已经有所好转,按理来说,再坚持一段时间的药浴,吴老婆子痊愈便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可那天,吴婶子因为娘家有些事情,着急忙慌地回去应对,离开时便叮嘱着吴大力多加看顾吴老婆子。 待吴婶子再回来时,吴老婆子就已经暴毙身亡了。 “知府大人,许大夫先前替婆婆处理伤口的时候,我那婆婆的状况已经有所好转了,我一连照顾了好几天,婆婆的脸色也红润起来了。” “我原来以为,用不了多久婆婆就能够彻底好起来,可不成想,我中间离开了一趟家,再回来的时候婆婆就没了。” 停顿了好半晌,吴婶子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知府大人,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觉得这是许大夫的问题。” “况且许大夫先前亲笔写下的药方已经送去了济世堂,如果这药方真是有什么问题的话,济世堂的那么多大夫也一定能够看出什么所以然。” 言而总之,吴婶子是愿意相信许白桃的。 许白桃亦是从来都没有意料到,这会儿吴婶子竟然愿意主动站出来维护她的名声。 “知府大人,民妇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如果您不信的话,即刻便可以派人去查探一二。” 吴婶子一改往常的殚精竭虑。 瞧着吴婶子变成这副模样的时候,吴大力未免是有些不知所以,但回想起吴婶子已经忤逆了自己的意思,吴大力便觉得自己心里受到了数不尽的重创。 “臭婆娘,你竟然敢背着我做事?” 吴大力气势冲冲的上前,还妄图想要当众对吴婶子动手。 还是知府大人率先一步有所察觉。 他先是眯着眼睛瞥了眼吴大力,最后将神色落在吴婶子身上。 “本官会派人去将事情调查清楚。” 第二百五十八章 平安就好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知府大人属实是说一不二的脾性。 他当即便派人去调查事情真相,果不其然,一切便如同许白桃所说的那般,她从未想过要祸害任何无辜之人。 所有的证据也已经指向了许晓雁和吴大力。 待府衙中的衙役带着证据回来时,知府仔细过目,板着一张脸开口质问着堂上的二人。 “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听闻此话,许晓雁不禁紧紧地攥着拳头,她自然是特别不甘心。 只不过许晓雁也着实是没有别的法子。 偏偏是那吴大力是个胆小怕事的,他为了能够替自己争一条活路索性是咬死了许晓雁。 “知府大人,小的之所以这么做,全都是被那许晓雁指使的。” “小的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谨小慎微的,哪里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还望知府大人明察。” 吴大力口口声声地说着,自己无罪。 实际上,知府何尝不知道吴大力的为人? 他早些年间就已经频繁出入赌场,吴婶子辛苦赚回来的零用,大多数也都被吴大力偷走拿去还赌债了。 像是这种人,沦落至此,也是罪有应得。 考虑到这里,知府毫不犹豫地抬起手中的案板,当即重重地敲打在桌面上。 “吴大力,许晓雁,你们可知罪!” 听到知府带着些许严峻地质问声响起来,许晓雁自然慌了神,她现如今已经败露了,也没有任何替自己辩驳的机会。 许晓雁跪下来之后,低着头,没敢吭声。 而吴大力却是不依不挠的。 “知府大人,求您一定替小的做主啊!” 知府先是看了一眼略微有些憔悴的许白桃,最终将目光落在许晓雁和吴大力的身上。 “你们二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去诬陷许白桃,这已经是一项莫大的罪过了,再者是说,你二人联手起来害了吴老婆子,这也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依照我朝律法,你二人罪孽深重,除非是有人能够替吴老婆子出具谅解书,否则,你们便要被流放至蛮荒之地。” 一听到流放,许晓雁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煞白的。 而吴大力偏头看向姗姗来迟的吴翠云,他着急忙慌地喊叫起来。 “翠云啊,咱老吴家就剩下你跟我了,不管怎么来说,你总不能对我见死不救吧?” 瞧着这便宜哥哥苦苦哀求的模样,吴翠云冷眼相看,显然是没有意料到吴大力竟然有胆量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吴大力,你真是罪不可赦,就算落到这种地步,也是活该。” 吴翠云冷哼一声,亦是不想管顾他的。 吴婶子何尝不知道现在的局势,可她总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名义上的丈夫就此被流放千里之外。 “翠云,嫂子也求求你了。” 看着一向善解人意的嫂子出声,吴翠云别过身子去,终究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她最后还是出具了谅解书。 至于许晓雁和吴大力,皆是因为罪孽深重的缘故,被府衙中的衙役重重地打了二十大板。 公堂审问彻底结束。 原本聚集在一起凑热闹的诸多群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瞧见许白桃被无罪释放,也纷纷出声维护许白桃起来。 “我就说嘛,像是许大夫这种医术高超过人的,她一定可以化险为夷的。” “先前便是许大夫替我家小宝瞧病的,不然,我家小宝那流感都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好起来。” “对啊对啊,我倒是觉得许大夫心地善良,堪称是咱们镇子上的活菩萨了。” 许白桃路过时,好巧不巧地便听到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 她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勉强露出一抹笑容来。 “谢谢诸位的关心,眼下这些事情既然已经结束了,我便先回家去了,家中还有孩子在候着呢。” 许白桃年纪轻轻的,不仅仅是医术了得,还有了儿女。 大家未免是有些艳羡。 但更多的也是感慨万千,由衷地祝福。 “许大夫慢走啊。” 待许白桃从人群之中缓缓走出来,她微微颔首,松了口气,便迎上了唐元思注视的目光。 “相公。” 许白桃在府衙的大牢之中虽说只待了短短一夜的时间,但这也确实是特别损耗精力的。 她只觉得格外乏累。 唐元思大步上前来,轻轻地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揉了揉许白桃的脑袋,似是应允,又似是抚慰。 “嗯,你平安就好。” 归根结底的来说,吴大力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所有的事情真相一一揭露出来,想必便是唐元思的功劳。 “若不是你的话,我怕是没这么顺利便能够离开。” 许白桃没忍住,直接扑进了唐元思怀里。 唐元思的身子略微有些僵硬,他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只是小心翼翼地放慢了自己的动作。 “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他低声细语地喃喃着,直接拍了拍许白桃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唐元思的动作很轻,却恰到好处。 兴许是彼此之间的距离很近,唐元思尚且能够闻到许白桃发丝间淡淡的清香,他也能看到许白桃眼底的一片青黑。 “昨日,你可是没睡好?” 忽然听到唐元思关切的问话,许白桃不自然地咳嗽了好几声,她故作镇定地摇摇头:“没有,我一切都好。” 许白桃自然不好意思同唐元思说她和申咏之间的约定。 若是被唐元思知晓了,也不知会如何看待此事。 瞧着现在时候不早了,唐元思便主动开口:“白桃,咱们现在回去吧,过会儿天济他们也该下学堂回家了。” “昨日没瞧见你,几个孩子都很紧张。” 何止是几个孩子紧张。 事发突然,唐元思一时间也是有些慌乱无措了,若非是许白桃及时提醒了唐元思的话,他竟也不知如何是好。 “那咱们回家吧。” 许白桃也记挂着几个孩子。 她轻轻地笑了笑,主动伸出手去拉着唐元思的手。 在许白桃的指尖触及唐元思的手背时,他的动作不知怎的,又变得僵硬起来。 许白桃自然察觉到了唐元思的异常之处。 她眨巴着眼睛,只是踮起脚尖,凑在唐元思耳边说道:“相公,你我都老夫老妻这么久了,你怎的还是这么害羞?” 唐元思又一次,被许白桃不留情面地调侃打趣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开设医馆?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打道回府的途中,唐元思的神色虽是有些窘迫,但他依旧没有松开许白桃手的意思。 这种感觉,好似也不错。 长路漫漫,唐元思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自己这段时日的筹划告知于许白桃。 “白桃,你可曾想过开设一间医馆?” 开设医馆? 先前许白桃曾经不止一次地研制,确实是研制出很多新鲜玩意,但仅仅是有那些东西,也无法印证许白桃的医术。 又因如此,当吴大力不分青红皂白诬陷自己的时候,甚至没什么人愿意主动站出来维护她。 若是说不寒心,当然是假的。 如果能够开设医馆,一切从零开始,许白桃自然也可以慢慢培养出无条件信任自己的病患。 将来,大家也一定能够渐渐地意识到,她的医术并非说说而已。 可医馆何其耗费精力,许白桃不是不知。 再加上许白桃和时年,以及柳三勘打算继续扩建,许白桃也担心自己的精力和时间无法均等分配。 “我想考虑考虑。” 听到许白桃这么说的时候,唐元思也并不觉得意外。 毕竟在唐元思的眼中看来,许白桃从不是一个因为一时间冲动,便任意妄为的人。 “我这里有三百两,都给你。” 三百两? 许白桃不禁愣了愣神,她先是看着唐元思递过来的银票,又不知所以然地看过去:“你何时赚了这么多银两?” 许白桃依旧记得,唐元思的腿疾刚刚好没多久。 就连身上的毒也是最近才彻底恢复的。 前阵子一直都是依靠许白桃来补贴家用的,唐元思却是在短短的这些天里拿回来了三百两。 这赚钱的速度,确实是快了些。 “有一些是以前攒下来留给几个孩子的,还有一部分是我这两天打猎和镇子上的酒楼掌柜交易所得。” 唐元思现在倒是坦诚布公。 许白桃隐约想起了什么,她眨了眨眼,故意追问:“相公,依照你的这种说辞来看,你先前根本就不信我?” 若不然,唐元思也不会特意给三小只留这么一笔银两做退路了。 唐元思现在虽是不想承认,但这也确实是事实真相。 他向来实话实说,面对许白桃的追问,也毫不犹豫地回应。 “是这样。” 许白桃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那好吧。” 如若是过去的唐元思,他断然不会在乎许白桃心中所想,可瞧着许白桃略微有些不高兴的模样,他第一时间进一步解释道。 “白桃,我确实是想要给几个孩子一个保障,但现在的情况已经有所不同了,我愿意相信你,我也愿意将全部的家产都给你。” 无意之中对上唐元思那双深邃认真的眼眸时,许白桃的心跳莫名加速了起来。 许白桃只暗戳戳地想着,都怪唐元思生得一副蓝颜祸水的模样。 她侧过身,清了清嗓子:“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收下了。” 再回想起唐元思所说之事,许白桃顺势开口:“相公,你刚刚和我提出的想法,我觉得很合理。” “开设医馆,也能让我多花一些时间和精力照顾天济。” “明天咱们就去看铺子。” 许白桃的话音刚刚落下,唐元思便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倒也不用等到明日了,今日就去。” 唐元思无非是身体力行的表露,他是无条件的支持许白桃。 见状,许白桃也没有推脱。 “那好,现在就去。” 两个时辰的时间,唐元思陪同着许白桃连续逛了好几家铺子。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什么异常的骏马嘶鸣声,唐元思即刻回过头看过去,只见那一匹马似乎已经不受控制了。 骑着马的男子不停地甩着鞭子抽打在马屁股上。 眼看着那马就要靠近许白桃了,唐元思根本就顾不得其他,直接伸出手将许白桃揽入怀里。 好在唐元思的速度够快,及时躲过一劫。 许白桃还发着懵,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被唐元思揽入怀里了,她的小脸紧紧地贴着唐元思的胸膛,也能够听到唐元思那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相公?你这是……” 唐元思自诩定力十足,可现如今每每和许白桃接近,他总是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刚刚那马受了惊,我生怕他伤及于你,便有些无礼了。” 唐元思如实解释。 许白桃故意做出一副后知后觉地模样:“原来是这样。” 不知怎的,唐元思看到许白桃这副模样,竟是觉得她好似是对自己的这种解释有些失望的。 “我还以为相公你就是想要抱我呢。” 听着许白桃疑似挑拨的这种话,唐元思的耳尖瞬间红了。 “相公真好。” 话虽是如此,可许白桃瞧见唐元思耳朵红的模样,只觉得他这会像极了纯情大奶狗。 镇上的医馆里。 许晓雁被整整打了二十大板,她被人送来了医馆修养,原本还有人特意去请许鸿哲来。 偏偏因为许鸿哲知晓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他来都不曾来过,只是委托他人警醒许晓雁,好自为之。 许晓雁早就已经对许白桃恨得牙痒痒了,她甚至迫不及待地期盼着能够杀了许白桃,从而取而代之。 但许晓雁没想到过,自己所有的谋划都会功亏一篑。 就连平日里最是宠爱自己的哥哥,竟是不愿意来看她一眼。 “许白桃,你给我等着,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绝对不会让你过什么安稳日子的。” 许晓雁固执地将所有过错归结在许白桃的身上。 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打一开始,便是她错的一塌糊涂。 连续过了两天,许晓雁勉强能够起身。 她不愿意继续留在镇子上,还盘算着回去好好修养。 不成想,许晓雁在街巷上突然看到了迎面而来的许白桃和唐元思夫妇二人,他们并肩齐行,这会儿还有说有笑的。 亲眼看到这一幕时,许晓雁心中又是嫉妒,又是憎恨。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满脸都是凶狠的神色。 “许白桃,你让我好找啊。” 许白桃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街巷之中有人偷偷尾随,兴许是因为兴奋至极的缘故,许白桃时不时地偏头看向唐元思。 “相公,你觉得哪里的铺面比较好啊?” 许晓雁在不远不近的距离跟随着。 跟了一个时辰,许晓雁便看出许白桃和唐元思这是正在找寻什么新铺面的举动。 第二百六十章 长远密谋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街巷之中,来往的行人甚多。 唐元思隐约察觉到了一道焦灼的注视目光,待他回头看去时,身后却是空无一人的。 至于许晓雁,她着急忙慌地躲了起来。 片刻后,唐元思和许白桃继续向前行,许晓雁方才小心翼翼地从一处摊位后走出来。 她慌里慌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尽可能地平息着自己的情绪。 起先唐元思已经看好了一处铺面,只不过他一直都没有决定,还是希望能够在铺面定下来之前,带着许白桃亲眼去看看。 唯独是这样,才能够有全面的体验感。 “白桃,还有最后一个铺面,就在前面的甜水巷巷口。” 甜水巷巷口? 许白桃自然知道甜水巷来往的百姓颇多,但像是那样好的地段,商铺的租金怕是不会便宜。 “那租金和其他几个铺面比较起来如何?” 许白桃确实是能赚钱。 但近日来,许白桃和时年以及柳三勘商议着扩张工坊的缘故,她的资金再次投入了不少。 想要彻底买断铺面,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唐元思知晓许白桃心思细腻。 他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故作轻松地开口说道。 “差不了太多。” 当真如此? 许白桃心里面或多或少还带着些许怀疑的意味,她悄悄地打量着跟前近在咫尺的唐元思,终究没多问。 二人来到甜水巷巷子口的时候,原先那铺面的老板已经在铺子里等候多时了,见唐元思领着许白桃一并前来,他忽地迎上前去。 “唐公子,想必这位就是唐夫人吧?” 听到这番话时,唐元思先是偏头看了眼身侧的许白桃,她看似并不在意铺面老板的恭维,只是径直往里走。 她四处环顾着铺面的情况,属实是觉得这铺面还算不错。 见状,唐元思轻轻地点了点头,也算是替许白桃应允下来。 “掌柜的,我这人不喜欢兜圈子,故此,我也希望你能够直接一些给我个底数。” 闻言,那铺面掌柜故意露出一副犹豫的神色来:“唐夫人,我毕竟是个商人,不论如何,也都应该提个我心目中比较满意的价格,你若是觉得合适,咱们再继续讲讲价。” “若是——” 不等铺面老板继续多说,许白桃直接清了清嗓子,二话不说地便对着铺子老板脱口而出。 “五十两,你若是能卖的话,那我就把这铺面收了,如果你觉得这银两不够数的话,这件事情也就免谈。” 先前看过的几个铺子,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不好。 唯独是这一个铺面,几乎没有什么根本上的缺陷,不仅仅是地理位置不错,就连铺子也是非常适合做医馆的。 考虑到这一点,许白桃丝毫都没有迟疑的意思。 那铺面掌柜其实一开始就已经跟唐元思谈拢了,只不过,唐元思一直都期盼着能够由许白桃来做主。 是以如此,铺面掌柜先是故作犹豫。 几番斟酌考虑之后,铺面掌柜像是咬咬牙,他点了点头:“那行,咱们就这样说好了,唐夫人,我这铺子就转让给你了。” 许晓雁一路上都在偷偷尾随着唐元思和许白桃,从今日的行程来看,许晓雁当然是猜测出了他们的真正意图。 每每想起许白桃祸害自己沦落至此,可许白桃却依旧置身事外的时候,许晓雁便是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的。 她紧攥着拳头,眉眼之中尽是憎恨。 “许白桃,你害得我变成这副模样,又成为了人人唾弃的存在,不论如何,你也休想好过。” 为了避免许白桃和唐元思能够顺理成章地将医馆开起来,许晓雁当即就直接去找了吴大力。 至少在许晓雁的眼中看来,吴大力还有一些利用的价值。 他们也可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吴大力。” 忽然听到一阵呼唤声响起来,吴大力晃了晃神,又以为这是村子里受过吴老婆子恩惠的人来教训自己的。 他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慌张着急地脱口而出。 “这跟我没什么关系!这都是那许白桃害的。” 事到如今,吴大力依旧是将所有的过错归结在许白桃的身上,这也让许晓雁觉得吴大力可用。 “你先看看我是谁再说话。” 许晓雁低低地咳嗽了两下,也算是特意提醒着吴大力。 听清楚了这声音之后,吴大力稍微松了口气,他上下打量着许晓雁,显然是猜不透许晓雁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真正缘由。 “许晓雁?你又来做什么?” 不论如何,许晓雁是给过吴大力一些报酬的银两。 可唐元思从始至终都在欺骗他。 “吴大力,我知道,因为许白桃和唐元思的缘故,你现在成为了众矢之的的存在,甚至是说,他们还欺骗你。” 顿了顿,许晓雁特意注视着吴大力的神色。 看到吴大力神色之中流露出来的气急败坏时,许晓雁暗暗地庆幸起来,又是继续缓缓开口:“吴大力,你现在的处境这么艰难,何尝不去报复他们呢?” 许晓雁的话,令吴大力好一阵沉默。 他这阵子不仅仅是要面对五通村里所有村民的追责,甚至是说,吴婶子都不愿意和他多说一句话。 自己的亲生妹妹也是对他爱搭不理。 原本好好的日子,过成了现在这样,吴大力说不懊恼,自然是假的。 “为什么要报复?就算他们不好过,我也不可能能够好过。” 吴大力对于有些事情的理解还是比较通透的。 可许晓雁却没打算就此善罢甘休。 “吴大力,就算你想要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可他们,你们五通村子里的人会这么考虑吗?” “你难道就这么没志气?也心甘情愿沦落到这种地步?” 许晓雁一句接着一句,迫使吴大力有些哑口无言。 紧接着,许晓雁又道。 “吴大力,据我所知,现在许白桃和唐元思打算在镇子上开设医馆,如果你憎恨他们的话,不妨趁着这样的机会,破坏她的生意,也只有这样,他们以后的日子才不会好过。” 冤冤相报何时了。 可是当吴大力想起自己那娘子如何对待自己的时候,吴大力便是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了。 “我知道了。” 瞧着吴大力气血翻涌,又气急败坏的模样,许晓雁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肆无忌惮地笑容来。 第二百六十一章 你我间不必言谢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待唐元思和许白桃几番商议之后,医馆的位置就此算是彻底定下来了。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帖,许白桃便和唐元思在镇子上的街巷中随意闲逛着,打算往家里添置一些东西,再给几只小宝买些糕点吃食。 “刚刚那掌柜突然变了心意,相公,是你的功劳吧?” 许白桃的问话很是突然。 以致于唐元思突然听到了她的问话时,略微有些懵。 很快,唐元思便逐渐冷静下来。 他依旧保持着最初的从容不迫,顺势回应道。 “白桃,这和我没什么必要的联系,那掌柜之所以愿意将铺面转给你,想必也是先前听闻过你的名声。” 唐元思故作镇定,神色看似如常。 “可是相公,那掌柜能有这个地段的铺面,定是不会缺衣少粮,更是不可能这么着急忙慌地,便打算将铺面转让出去。” “再者说,五十两银子并不多,那掌柜的自始至终都没有一句怨言,你就不觉得那掌柜的脾性有些太过于逆来顺受了吗?” 许白桃的话句句属实。 正如她所受的这般,若那掌柜的是真做生意的人,就绝对不会一味地退让,甚至是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还价的余地。 商人最是重视利益。 不论如何,他也一定会选择将自己的利益占据上风,而绝非如此。 许白桃轻笑一声,忽地凑近了很多。 “相公,你莫不是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细致入微的打量着面前的唐元思,那一双漂亮的眼眸中满是浓浓笑意。 稍作停顿片刻,许白桃继而追问起来。 “相公,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啊?” 唐元思隐约之间,能够闻到许白桃身上的阵阵清香,那道味道一直在鼻尖缠绕,同时他又一次不争气的脸红,心跳加速。 如此一来,唐元思倒是没有继续否认,如今便是一一承认。 “白桃,适才确实是我的过错,我本不该如此欺瞒着你的,但我还是希望让你来决定这医馆铺面的具体位置。” “铺面我一开始便看了许多,唯一相中的也是这甜水巷的铺面。” “只不过很多人都在盯着这铺面,我着实是没办法,便事先拿了些银两打点掌柜的,若不然,铺面怕是留不到现在。” 唐元思如此解释,也令许白桃心中感慨万千。 她微微抿着唇,望向唐元思的时候,还是按耐不住地低声道谢:“相公,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唐元思事事尊重许白桃的抉择。 至少在当今时代,从未有哪一个丈夫能够将事情做到唐元思这种地步,他处处考虑许白桃的处境,也时时刻刻替许白桃着想。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唐元思故作轻松,笑了笑。 许白桃很少有机会能够瞧见唐元思笑起来,她眨了眨眼睛,抬起手便推了推唐元思的嘴角:“相公,你笑起来真好看。” 也不知何时,唐元思竟是莫名其妙地,便已经习惯了许白桃对自己这种格外亲昵的称呼。 对上许白桃的眼眸时,唐元思只觉心跳漏了两拍。 他许是,爱上了许白桃。 过去的时候,唐元思对许白桃的情谊并不算深,只觉得有这么一个姑娘能够留在家中照顾着里里外外的事务,他也能有个家。 后来,许白桃怀孕生子。 她自那之后便变了脾性,唐元思谅解许白桃的不容易,索性是对许白桃的偷懒和懈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后来,许白桃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 但这样的她,唐元思喜欢,孩子们更喜欢。 “相公,咱们去买一些凉糕吧?舒舒前阵子还念叨着要吃,还得给天济买一些医书,天泽那孩子最是口嫌体正直,明明特别喜欢甜食,却是装作全然不喜欢的模样来,这一点啊,最像你。” 唐元思没多说,只静静地望着许白桃。 她可以时时刻刻地牵挂着孩子们,真好。 因着许白桃一直都有打算要开设医馆的缘故,这医馆前期的准备很快,再加上时年和柳三勘明里暗里地相助,一切也都是顺风顺水的。 济世堂的佘掌柜知晓此事,先是有些讶异。 但仔细想想,他也知道许白桃的医术过人,她会不会开设医馆,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在善颐堂正式开业的第一天,佘掌柜便亲自来了。 他看着门口刚刚挂上去的新牌匾,忍不住问道:“善颐堂?许姑娘怎么想出这样的名字来?” “善之善能,善言善行,颐性养寿,屡获喜祥,但愿将来我在行医之时,能竭尽所能地做好自己份内之事,也替百姓争取到更多。” 许白桃不卑不亢,只轻声地应答。 佘掌柜是个商人,并不懂得许白桃的这种思想,但仔细想想,唐元思也完全能够理解医者仁心的概念。 “这世间能够有许姑娘这样的人,实属不易。” 突然被佘掌柜夸了一句,许白桃轻笑一声:“佘掌柜,是您恭维了,什么容不容易的,这都不算什么。” 顿了顿,许白桃看向一侧的唐元思。 “相公,这位是佘掌柜,是济世堂的掌柜,你们先前好似见过,却一直都没有什么机会能够好好认识一下,索性是趁着这机会互相认认。” 注意到唐元思像是个局外人般,许白桃索性是直接将唐元思一下子推到佘掌柜跟前来了。 佘掌柜早先也听闻过许白桃的名声。 那时候,许白桃是人人嫌弃的姑娘,可自从许白桃嫁给唐元思之后,好似是变得越来越好了。 莫非这一切都是唐元思的功劳? 佘掌柜略微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他迟疑片刻,还是主动拱了拱手作揖。 “见过唐公子。” 唐元思素来是善察人心。 隐约瞧见佘掌柜欲言又止的模样时,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佘掌柜,你恐怕是有所不知,白桃她向来仁心宅厚,想要开设这家医馆并非是同你争抢生意,而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替百姓看诊医治。” “白桃归根结底的来说,还是头一次开设医馆,若有什么做得欠妥的地方,还希望佘掌柜您能够海涵。” 唐元思算是把人情方面说道了个清楚。 听到唐元思这么开口的时候,佘鸣像是瞬间明白了许多,许白桃有这样的夫君帮衬,将来也一定会大有成就。 第二百六十二章 善颐堂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医馆前期的准备妥帖,所有的一切也都已经蓄势待发。 按理来说,医馆开业当天,周遭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围聚在一起的百姓。 一般医馆开业前几天时,都会有大夫坐诊,免费替人看诊。 许白桃这也不例外。 她坐了足足两个时辰,也不见有人来。 好半晌,许白桃伸出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漂亮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不快的神色来,显然也没有意料到事情竟是会转变至此。 奇怪,当真是奇怪。 “也不知这是怎的了,竟是没一个人来。” 唐元思替许白桃倒了一杯茶水。 见许白桃的嘴唇微微嘟起来,神情中莫名多了些许落寞,唐元思便轻轻地将茶水推到许白桃的跟前去。 “白桃,你也不用着急,大家迟早会认识到你的医术过人,想必他们也一定能够感受到你的善意。” 唐元思的宽慰,令许白桃稍作安心。 她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顺势喝了两口温热的茶水。 “我知道了。” 殊不知,这阵子里,吴大力一直在外面肆无忌惮地散布关于许白桃的谣言,四处传遍的流言蜚语,早就已经对许白桃的风评造成了一定影响。 大家得知这里开设医馆的时候,起先都想着来看看。 可偏偏是流言在外,根本就没什么人敢如此肆无忌惮的。 约莫又过去了两个时辰。 许白桃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了,她腾的一下子站起身来,小脸上多出了些许惆怅和烦躁的意味来。 “今日就这样吧。” 许白桃着实是没了耐心。 不论如何,许白桃对自己的医术都是有信心的,可等候了这么久的时间,别说是有什么疑难杂症找上来了,寻常的小病小症都没有。 又或者是说,甚至没人来看诊。 唐元思亦是从来都没有意料到事情会如此。 至于许晓雁,她一直在暗处观察着。 仔细想想,这定是因为吴大力暗中使坏所致,不过看到善颐堂冷冷清清的,根本没人进来,许晓雁便欣喜万分。 “许白桃,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有什么本事,就算开了医馆又如何,到头来根本就没人愿意相信你,只怕用不了多久,你这医馆就要倒了。” 许晓雁越想越高兴,险些被医馆内的唐元思察觉到。 她为避免留下来暴露什么踪迹,这会儿便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以致于此,许晓雁并未看到稍后前来的患者。 他还妄图想要多宽慰几句,从而来激励许白桃,唐元思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一路急匆匆赶过来的男子。 这人,唐元思只觉有些眼熟。 待男子走近的时候,唐元思方才确定了跟前这人的身份,他便是先前在府衙中替许白桃作证的衙役申咏。 见他突然来了,唐元思不禁有些意外。 “白桃,你且瞧瞧,那人是不是来找你的。” 备受打击的许白桃突然听到这话,她猛地抬起头看过去,果不其然的,便看到了许些时日不见的申咏。 “许姑娘,哦不对,许大夫。” 申咏着急忙慌地赶过来。 “先前您便说,我这病症有的治,不知道您现下可否替我瞧瞧?” 申咏的病情有些难以启齿。 再加上唐元思和申咏是同性,他更是不情不愿去说这种事情,每每想起自己的苦楚时,他便饱受折磨。 “自然可以。” 许白桃二话不说地应允下来。 身为医者,许白桃是需要无时无刻地替申咏保守秘密,事已如此,她偏头看向身边的唐元思,低声细语地开口。 “相公,你先回避一下吧。” 更何况,许白桃知道申咏的这种病情有些特殊。 任谁都不可能会让自己这种难堪的病症传出去。 唐元思不知这究竟是为何。 可不管怎么来说,唐元思还是希望能够多陪陪许白桃,毕竟这是第一天开设医馆,也算得上是善颐堂的正式开业。 “那我在外边等你。” 送走了唐元思以后,许白桃主动开口吩咐起来:“你把手放上来。” 紫檀木制成的桌子上早先便已经摆放了一个小枕头,这枕便是由棉花缝制而成的,做工算不上仔细,一切却恰到好处。 “我要替你号脉瞧一瞧。” 医术,讲究望闻问切。 许白桃先前只是简单的替申咏看过,但想要从根本上医治,彻底解决申咏的这种病结,一切都得从长计议。 申咏哪里敢犹豫? 他知道自己这后半辈子的幸福都包在许白桃身上了,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慌张地抬起头看过去。 “许大夫,您真的没问题吗?” 并不是申咏不愿意相信许白桃。 只不过这些年来,申咏时不时地去看望各种各样的大夫,只是渴盼着能够有朝一日彻底痊愈。 但这事,并不容易。 “你是大夫我是大夫?” 许白桃近乎是不留情面地脱口而出。 申咏迟疑了一下,还是指了指许白桃:“您才是大夫。”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许白桃便继续说道:“那你现在就莫要多说,一切听从我的安排就是了。” 医馆想要彻底打响名号,不仅仅是需要有足够好的坐堂大夫,还需要有人尽皆知的先例。 如此一来,许白桃便将主意打在了申咏身上。 再加上申咏的身份有些特殊性,也意味着这善颐堂和府衙之间有一些或多或少的联系。 “这药方我已经替你开好了,这阵子,你便按照药方吃,每天三次,一次都不能少,并且平日里还需要忌讳饮酒,闲来无事便去跑跑。” 许白桃一连说了很多句。 她无非是设身处地地替申咏考虑。 申咏起先也觉得许白桃身为女子,怕是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这种病症该如何去医治好的,可事实证明,许白桃从未觉得这是艰难的病症。 “多谢许大夫,我明白了。” 一连好些天,申咏都没再来。 善颐堂里也是冷冷清清的,许白桃从不气馁,她也知道,申咏是自己目前有且唯一一个活招牌。 若是想要彻底打亮名号,便必须要将申咏医治痊愈。 功夫不负有心人。 约莫过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申咏趁着一大清早便主动找上门来了,他喜出望外地看着许白桃,二话不说地脱口而出。 “许大夫,实在是太谢谢您了,多亏了您的药方和诊治,我这才能彻底痊愈好起来的。” 第二百六十三章 思虑周全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仅仅是半月有余,申咏便不再为病症所困,他的娘子也特意去看过了大夫,那大夫起先还觉得有些意外,但确诊申夫人已有身孕。 许白桃像是早就已经算准了一切。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却不紧不慢地开口询问起来。 “何事如此高兴?” 申咏得知娘子怀有身孕的第一瞬,便盼着能够尽快来见许白桃,最好是能够当面向许白桃言谢。 许白桃的大恩大德,申咏当真是无以为报。 申咏先是偷偷瞄了一眼许白桃身侧负手而立的唐元思,他低低地咳嗽两下,还故作神秘地开口说道。 “许大夫,您恐怕是有所不知,我家那娘子已经有了身孕,想必再过数月,我便也能够有个孩子了。” 这曾经一直是申咏难以启齿的痛处。 可现在因为许白桃的诊治,申咏倒是无所畏惧,也不在意过往的那种种病症如何了,反之,申咏和自家娘子之间的情谊也越发的深厚。 家宅也渐渐安宁。 每每回忆起这一切时,申咏是由衷地感激许白桃,也渴盼着能够竭尽所能地报答许白桃的这份恩情。 “这倒是我该恭喜申公子了。” 许白桃缓缓地站起身来,对着申咏微微拱手作揖。 在申咏的眼中看来,许白桃的医术高超过人,镇子上怕是根本就没人能够抵得过许白桃的这般。 可善颐堂里里外外,却格外的冷清。 再回想起许白桃帮了自己这么一个大忙,申咏思索片刻,还特意说道。 “许大夫您尽管放心好了,我定是会想方设法地帮您的名声打出去。” 许白桃还没有来得及多说,便看到申咏急匆匆地往外走。 “还真是热心。” 许白桃无奈轻笑一声,倒也是心怀感谢的。 虽说许白桃从不在意所谓的流言蜚语,但实际上,正因为大家听信了吴大力的谗言,对善颐堂或多或少都是存在些许疑虑的。 以致于此,前来医馆看诊的人,少之又少。 见许白桃展露笑颜的模样,唐元思顺势开口道:“申咏先前来看诊的时候,你特意勒令我要回避,而今他来了,我方才是知晓申咏的病症所在。” 话虽是如此,可唐元思心里面难免是有些不高兴。 于情于理,申咏是男子。 唐元思心中自然是有些顾虑,也不喜许白桃与男子有过多的接触,就好似旁的人会无时无刻惦记着许白桃般。 忽然听到唐元思提出这种说辞,许白桃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相公,你这是吃醋了?” 娇俏的笑容就在跟前,唐元思略微不自然地别过身子去,他本是想要强装镇定地否决此事,偏偏许白桃再次凑近,她眨巴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望着唐元思。 “相公,并非是我不愿意将此事告知与你,只不过,这都是病患的病症,也是隶属于他们自己的隐私。” “我作为大夫,断然不得将他们的病症泄露出去,这是对他们的尊重。” “若是寻常的小病小灾那便算了,可若是一些私密的病症,便是如何高的报酬和酬劳,也不得对外随意说的。” 许白桃将自己的见地一一表露。 原先唐元思确是有些不满,可许白桃将所有的事情分析地面面俱到,一切也都没有逾矩之举。 他镇定从容地点头应允:“我知道了。” “若是相公实在介怀的话,那日后我替男子看诊的时候,便在正堂设一处诊台来吧,再请两位坐诊的大夫。” 身为新世纪的医者,许白桃从不在意看诊时的男女之别。 毕竟在医者大夫的眼中看来,不论男女,都是病患,他们只有病症之差,性别倒是没有什么所谓。 可现如今的时代不同。 若许白桃不想让自己沦落为众矢之的的存在,她不希望自己和唐元思成为旁人的饭后谈资,多多少少都是需要注意一些,也需要与陌生男子保持着距离。 唐元思知晓女子行医本就不易。 他也并非是什么根深蒂固的性子。 这会儿,唐元思依旧愿意接纳许白桃的一切决定,他清了清嗓子,继而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白桃,这倒也不必,我能够理解你的。” 许白桃一本正经地望着唐元思,说话时,嘴角还挂着轻轻浅浅的笑容。 “相公,你能够理解是你善解人意,可我也明白,人心可畏,我总不能毫不顾忌旁人的风言风语,免得以后别人再跑到你跟前给我穿小鞋。” 她所言之事,句句在理。 或许唐元思一开始便已经做足了准备,考虑理解许白桃的不容易,并且宽宥许白桃的失察之处。 但许白桃考虑得更周全。 这也让唐元思心中备感满足。 善颐堂的名声在外,再加上申咏有意无意地和身边人散布出消息,夸赞许白桃的医术高超,就算吴大力蓄意挑拨,也依旧有人义无反顾地选择许白桃这里。 一连好多天,善颐堂里里外外便来了许多病患。 不论是寻常人家的百姓,还是镇子上稍微富庶一些的人家,多数病症都是寻常可见的,许白桃会优先考虑药性更好的,而绝非是药材价格昂贵的。 “许大夫,你给我抓了这么些药材,得多少银子啊?” 今日来看诊的,是位年过半百的大娘。 她看着一包又一包的药材,脸上难免露出些许苦涩:“我家中还有两个尚在幼年的孩子,若是这些药材太贵的话,许大夫你不妨帮我退了吧。” “大娘,你不必如此忧心忡忡,我给你拿的这些药材多数都是寻常可见的,价格也不贵,你负担得起。” 许白桃直接将包好的药材塞进大娘的怀里,顺势说道:“大娘,您不是平日里总觉得阴天下雨时膝盖疼痛难忍吗?” “若是再遇到这种时候,你便用温热的湿帕子敷一敷,这样能够有效减缓膝盖处的疼痛,寻常的时候,也切记要注意保暖。” 许白桃一连说了好多话。 大娘听清楚了许白桃的这一席话,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她慌忙感谢许白桃的这份恩情:“许大夫,谢谢您,您可真是个大好人。” 许白桃只是轻笑着摇摇头,并未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大娘,是您言重了,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的,也是我应尽的责任。” 而后,许白桃将大娘送走,又继续替其他病患看诊医治。 第二百六十四章 是药三分毒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每每替病患看诊时,许白桃不仅仅是会分析出病患的病症之处,也会多加贴心地提醒着平日里需要注意的细节。 言而总之,许白桃的看诊总是面面俱到。 同时也能够让前来看诊的病患避免一些小病小灾。 “大伯,您拿了药回去,可得天天按时贴药膏,待药膏用完了再来一趟,我再替您复查一次,若是没问题便休养几日就能彻底痊愈了。” 许白桃很是耐心。 她循序渐进地开导,不仅仅是能够抚慰病患因病症而焦躁不安的心情,也能够让多数的病患平心静气。 眼看着就要到了午时。 唐元思特意来给许白桃送膳食,只见跟前还排了好些人。 “白桃,要不你先把饭吃了?稍后再替他们看诊?” 瞧着后面等候多时的大娘和叔伯们,许白桃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她抬起一张清瘦的小脸望着唐元思时,只是撒着娇:“相公,你不妨再等我一会。” 这些天来,孩子们依旧去学堂念书。 午时,便只有许白桃和唐元思一起用膳。 许白桃每每在医馆忙前忙后的时候,唐元思就会特意准备丰盛的午膳,他也总是会特意将膳食带来医馆,同许白桃一起用膳。 久而久之的,大家好似也渐渐地习惯了,唐家是唐元思掌勺。 “好,我且等着。” 唐元思将食盒放置在一边,又耐心地坐下来静候着。 瞧见许白桃额角的涔涔汗水,唐元思便走上前来,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汗。 许白桃偏头看向唐元思时,只是轻笑着道谢:“谢谢相公。” 至于其他还排着队的病患纷纷没忍住看向唐元思,又悄悄地打量着跟前面露笑容的许白桃。 “许大夫当真是好福气啊。” 说话的,正是个年轻的妇人。 她特意带着染了风寒的女儿前来看诊,瞧见唐元思这般体贴入微地照顾许白桃时,不禁有些羡慕油然而生。 不等许白桃开口,唐元思便率先出声打断:“是我好福气。” 唐元思从不觉得自己所做之举有什么不合适,反之,唐元思倒是愿意配合好许白桃所做的一切。 她不会做膳食,那又如何? 他会即可。 许白桃喜欢替人看诊医治,她的医术高超过人,心中生出开设医馆的念想,唐元思便心甘情愿地帮着她。 那妇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略微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是啊,你们都是顶顶好的。” 来看诊的小姑娘年纪不大,她因发热的缘故,一张圆嘟嘟的脸颊红扑扑的,看起来似乎比唐天舒还小一两岁。 “姨姨,平儿不想吃药。” 唤作平儿的小姑娘眼眸中满是拒绝的意味。 妇人倍感无奈,轻轻地将孩子搂在怀里:“平儿乖,不吃药怎么能好起来?只要平儿乖乖听话,待病好了,娘亲便给平儿买最喜欢的糖人好不好?” 看着孩子这般小,许白桃先是替她把脉看诊。 确定孩子并无大碍,只是偶感风寒,许白桃并未想过要强行喂药,现下便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夫人您也不必如此忧虑,孩子并无大碍,只是换季引发的发热罢了。” “你将孩子带回去,用冷水打湿的手帕替孩子擦拭脸颊和四肢降温,再用金银花泡水喂给孩子喝即可。” 金银花有去热的功能。 再加上这孩子并非是病毒性的风寒,只是寻常可见,便用不着大费周章地拿许多药材和补药。 听着许白桃不疾不徐说出的话,妇人略微有些意外。 “许大夫,当真是这些就足够了吗?” 许白桃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头:“自然。” 平儿晃了晃许白桃的胳膊,小脸上满是欢喜。 “姨姨太好了,平儿不用吃药了。” 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妇人先是看了眼正在撒娇卖萌的自家女儿,又有些顾虑地望向许白桃。 “许大夫,其实您也不必担心平儿不吃药的,您若是有什么药方,尽管开药就好了,我们都会配合……” 不等妇人将话说完,许白桃便娓娓道来:“夫人不必担心,平儿的这种风寒发热是最寻常可见的,而且也只是低热。” “再加上平儿年纪小,不宜过多吃药,她的身体也消化不了,寻常的办法降温即可,若是夫人实在不放心的话,过两日再带着平儿来看看就是。” 许白桃很是善解人意。 兴许是能够理解妇人身为娘亲的心情,特意同她多说了几句。 “是药三分毒,若是能够避免吃药便能够好起来,那就没必要折腾孩子。” 平儿不太能够理解许白桃和娘亲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总的来说,平儿不用吃药便是最高兴的。 妇人连忙笑着应答。 “谢谢许大夫,今日便有劳许大夫了。” 待许白桃将眼前的病患送走,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情。 她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肩膀,忍不住嘟囔了一声:“好久没有这么累过了。” “既然累了,不妨歇歇。” 唐元思轻轻地抬起手,主动地替她揉捏着肩膀。 “白桃,其实你不必这般劳累自己的,我也可以打猎卖钱。” “孩子们现在已经去了学堂,其他的花销家里倒也是没有什么,你……” 话说到一半时,唐元思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先前许白桃和唐元思商议过后,终究是决定开设医馆,也是因为觉得医馆这种生意更为稳定,同时也能够帮衬百姓,让许白桃的医术有一席之地。 现下瞧着许白桃劳累至极的模样,唐元思却是有些于心不忍了。 “相公,我只是觉得有些累,倒也不意味着我不想干了。” 许白桃说得很是认真。 她扬起小脸望着唐元思的时候,炯炯有神的双眸中满是坚定。 “再者是说,在如今的世道里,许些百姓因为家中贫困的缘故,甚至是拿不出多少银两看诊医治,我不过就是想要尽己所能罢了。” “好啦相公,我饿了,咱们先吃饭吧。” 正因许白桃考虑到许多寻常人家的百姓用不起价格昂贵的药材,她索性是给大家提了很多醒,也特意嘱托了很多,避免浪费用药的情况发生。 偏偏是如此,导致镇子上另外几家医馆的生意不好做。 其他几家前去看诊的病患,同时也是比起往昔逐渐减少了很多。 第二百六十五章 任狗咬狗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得知镇子上的近况,吴大力便是有些按耐不住了,他怎么都不情愿看着许白桃的日子一天天好过。 自己反倒是因为唐元思和许白桃的缘故,沦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 他左右一想,索性是奔着镇上的医馆药材铺去了。 平日里怎么都不对付的几家掌柜也纷纷聚集在一起,皆是在商量着该如何对付许白桃的应对之策。 “我是个粗人,手段多少是有些不好看。” 吴大力的名声早就已经臭了,他现在显然是有豁出去的意思。 几个掌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纷纷将目光落在吴大力的身上。 “你有什么主意?” “不妨说来听听。” 被大家默许之后,吴大力双手叉腰,当机立断地开口。 “几位掌柜,依我来看,你们不妨趁着这机会断了给许白桃的药材供应,她那医馆刚刚开业没多久,药材本就不够多,还有很多都是从你们这进过去的。” “只要没了药材的供应,我就不相信许白桃的医馆还能开的下去?” 这办法很是拙劣。 却也是从根本上断送许白桃医馆前程的法子。 几个掌柜的互相对视,无疑是觉得吴大力这办法不错。 “你这主意是不错,那明日许白桃再来进购药材的时候,我们蜀药坊便第一个带头不给供应了。” 最先出声应和的,是蜀药坊的齐掌柜。 紧接着,另外几个掌柜也一一附和起来。 “我们仁心堂也是如此。” 待所有人都谈拢了之后,吴大力的脸色逐渐变得阴狠起来:“许白桃,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有什么本事。” 翌日清晨。 天色蒙蒙亮起来时,许白桃便起身了。 身侧的唐元思起先还昏昏沉沉地睡着,听到了床榻边的动静,他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今日怎么这么早?” 初晨刚醒时,唐元思说话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低沉。 许白桃瞧着近在咫尺的唐元思,他的容貌生得极好,五官端正俊朗,若非许白桃知晓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猎户,怕是要觉得唐元思是出生名门贵族。 她一时没忍住,凑在唐元思身边,在他脸颊偷亲了一下。 “相公你再睡会吧,我今日要去采购一些药材,善颐堂很多药材都没了,也是时候得去采购了,若不然,医馆都没药抓了。” 许白桃的话音刚刚落下,唐元思便起身了。 “我同你一起去。” 顿了顿,唐元思似乎是后知后觉地回想起了那个吻。 他的耳尖,甚至是连带着脸颊都一并发红发烫。 “我换身衣裳,你先出去等我。” 话虽是如此,可许白桃根本就没有回避的意思,她直勾勾地盯着唐元思看,顺势打趣般开口说道:“相公,你我都已经夫妻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没见过?你怎得还是这般害羞?” 搞得她好似是个流氓般。 不过许白桃也确实像极了“小流氓”。 “白桃——” 唐元思脸色越发的不自然,许白桃倒是没有继续留下来调侃他,反之,许白桃拉拢了外衣,一个鲤鱼打挺,直接往外走去。 “相公,我等你哦。” 也不知是何时起,唐元思竟是莫名其妙地,也逐渐听习惯了许白桃的称呼。 心中还生出些许甜蜜来。 待一切都收拾妥帖,许白桃便和唐元思一起去了镇上的医馆采购药材,先前许白桃已经和多数的供应商谈拢了。 可今日去的时候,那些供应的药铺却是以各式各样的理由回绝了许白桃。 “许大夫,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们店里的药材所剩无几,怕是没办法给您那供应药材了。” 起先几个药铺还都客客气气的。 许白桃也并未多想。 可直到许白桃和唐元思从蜀药坊出去时,就看到了另外一家药铺的人提着满满当当的药材从里面走出来。 此时此刻,许白桃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他们商榷好的。 “竟是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许白桃倍感无语,只觉得这些药材供应商太过于愚见。 看着许白桃不悦地模样,唐元思即刻去调查幕后的真相,而今日,许白桃也是不得已给自己放了个假。 毕竟医馆什么都没有,也没什么药材能够给百姓看诊医治了。 唐元思的效率很高。 仅仅是一两个时辰,便查探出了什么缘由。 “白桃,我查探出,这一切都是吴大力在暗地里动手脚,他见不得你和我好过半分,便联合起那些供应商一起断供,为的便是希望让善颐堂经营不下去。” 按理来说,供应商若是能够供给草药,也能够赚一笔银两。 可偏偏多数的供应商是药铺的同时,也是医馆。 他们的营生不好,自然是逐步地开始妒忌起善颐堂来。 “白桃,若不然,咱们再去找别家的供应商吧?” 至少在唐元思的眼中看来,这种心思不正的人,倒是没有必要继续合作了,就算继续合作,将来也一定会再起纷争。 不妨去花心思找新的供应商。 许白桃从不觉得自己小肚鸡肠。 但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都不可能会任由什么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来,她伸出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一张漂亮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冷意。 “总不能这样任由他们欺负。” 唐元思还没有来得及多说,便听到许白桃继续侃侃而谈:“总得想个办法,让他们狗咬狗。” “像是这种人,他们最是小心眼子,这会儿嫉妒起我了,以前想必彼此之间也是有嫌隙和摩擦的。” “不妨趁着这样的机会,让他们好好认清楚彼此。” 许白桃将这些决定告诉唐元思的时候,她稍作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忍住望向唐元思:“相公,你会不会觉得我的这种做法太过了?” 至少许白桃希望,唐元思心中,她是好的。 唐元思从不觉得许白桃所做之举有何不适。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他们起先便已经约定好了要做善颐堂的药材供应商,是那些供应商出尔反尔,受到一些惩处也是理所应当的。 “白桃,我从未如此觉得。” 不仅如此,就连毒药也是唐元思亲自去放的。 为了能够让这么些人互相生出嫌隙来,许白桃特意准备了毒药,再由唐元思将毒药放去供应商的枕头里。 如此一来,他们必定会互相怀疑。 第二百六十六章 有所进展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多数医馆都等着看善颐堂的笑话。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善颐堂连给病患看诊的药材都拿不出来,又怎么可能能够被称之为医馆? 与其因为这种事情郁郁寡欢,又或者是焦心焦虑的,倒不如趁着现如今的机会好好放松放松。 将铺面停掉之后,时不时地还有人来善颐堂看诊。 可瞧见善颐堂暂停营业的木牌子,大家互相对视,也不得已回去了。 几个供应商纷纷聚集在一起,又是侃侃而谈。 “你们可否听说了?那善颐堂已经关门大吉了。” 正因为善颐堂停业的缘故,他们的药铺医馆生意逐渐恢复,一切也如同过去那般走在正轨上。 “说起来,咱们还得好好谢谢那吴大力的。” 齐掌柜最先反应过来。 如果不是吴大力想出来这种法子,也愿意出谋划策,恐怕他们还要深陷在这种困境之中,毫无办法。 “是该谢谢他,改天请他出来吃茶。” 有人散漫至极,显然是没把吴大力放在眼里。 在诸多商人眼中,他们真正看重的便是利益,所有人都是利己主义者,也断然不可能会因为吴大力帮着出谋划策,便将吴大力拉上船。 可当晚回去,齐掌柜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这人生性警惕小心,推门而入的时候,便闻到了一种奇怪的香味,这种熏木檀香唯独是仁心堂的大夫身上才有。 齐掌柜满脸都是凝重的神色,他又往里走了好几步。 床榻上有明显翻动过的痕迹。 “青木,今日可有人来过我的卧房?” 青木便是齐掌柜贴身侍奉着的小厮,他仔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老爷,今日并未有人来过您的卧房。” 话虽是如此,齐掌柜依旧心存疑虑。 他紧攥着拳头,挥了挥衣袖示意青木退下。 待青木走后,齐掌柜将床榻翻了又翻,果真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的枕头里,竟是藏着剧毒的药材——夹桃竹。 齐掌柜将枕头丢在地上,很快便想明白了这一切,只怕那仁心堂的徐掌柜早就已经容不下他了。 “好你个徐天成,你竟是妄图要害我?” 不仅仅是齐掌柜这边状况如此,另外几家的掌柜状况如同齐掌柜这般,但大家都是心思缜密的,也断然不可能当面撕破脸皮。 夜幕降临之时,唐元思穿着一身夜行衣从外边回来。 三小只悄无声息地靠近,又纷纷望着唐元思。 “爹爹,您这是去哪了?” 最先出声的便是唐天舒。 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圆嘟嘟的小脸上满是好奇和不解,显然是想不出唐元思这三更半夜地去了哪里。 “爹这是去维护你们娘亲了。” 维护娘亲? 唐天济年纪最大,也最懂事沉稳。 看着许白桃这两天一直留在家中,再回想起外边传出来的流言蜚语,唐天济很快便明白了这一切。 “爹,是不是娘亲那药铺拿不出药材了?” 唐天济近乎是一针见血的,便指出了问题所在。 许白桃从未想过要隐瞒任何事情。 她缓缓地走出来,现下便温声细语地阐述着。 “天济,你说得对,善颐堂现如今确实是药材紧缺,但那些合作的供应商却对我宣称,药材供给不足,也根本就拿不出来。” “实际上,是他们在针对善颐堂。” 许白桃提起此事时,转过身看向三小只:“他们不仁不义,娘亲也不愿意受着这种气,你们的爹爹便去维护娘亲了。” 维护自然是委婉的说辞。 许白桃当然不想过早地便告知孩子这种谋略。 “娘亲,你和爹爹都没错,是那些出尔反尔的人错了。” 唐天舒满脸认真地开口说着话:“娘亲,你放心,舒舒以后一定要做一个言而有信的君子!” 这阵子,唐天舒跟随着唐天济和唐天泽一起去书塾学道德礼法。 或多或少的,唐天舒也能够明白一些道理。 看着自家女儿这般严肃地小模样,许白桃竟是莫名感觉到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感。 “舒舒自小就知道言而有信,可比那些大人强多了。” 别别扭扭的唐天泽转过身去:“若是他们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长大了,我也可以保护你的。” 三小只里,唯独是唐天泽最为傲娇。 许白桃忍俊不禁地笑了笑,索性是将三小只一起揽入怀里:“好好好,你们都是娘亲的好孩子。” 眼看着时候不早了,许白桃哄着三小只睡下,这才回了卧房。 只见唐元思已经恭候多时了。 许白桃自顾自地往前走了两步,顺势将外衣脱下来,歪头看向唐元思。 “相公,你怎么还不睡呀?” 在等你。 唐元思心中是如此想的,可话到嘴边,却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些客套。 “我想跟你说一下今日那几家医馆乃至药铺掌柜家中的情况。” 原来如此。 许白桃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那你且说吧。” 在家中歇息时,许白桃自然是倍感满足,她窝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来瞧着唐元思。 唐元思心底莫名有些触动。 一抬眼眸,便能够看见许白桃脖颈处的一抹白皙。 他不自然地咳嗽了两下,收回注视的目光。 “今日那几家医馆和药铺的掌柜都已经察觉到了自己被人下毒了,也许是因为他们多数都是心思缜密之人,并未想过要当场对峙。” “现下,多数人都已经去看诊医治了。” “待明日,咱们的计划也会有进展。” 许白桃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前阵子的劳碌不断,导致许白桃一直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这两天得了空闲能够歇歇,许白桃刚躺下,便渐渐地进入了梦乡之中。 “明日,我会再去探查。” 唐元思继而低声细语地说道。 可迟迟都没有听到许白桃回应的声响。 他不禁有些不知所措,偏头看过去时,只见身边的人睡颜恬静,兴许是近日来太过于忙碌了,她的眼下也是一片青黑。 唐元思实在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来。 他的指尖轻轻触及许白桃的脸颊时,便像是触电一般,唐元思慌慌张张地将手给收回去了。 唐元思闭上眼睛,蓦然间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 他这是在做什么? 许白桃明明已经睡下了,他怎么能生出些许不正经的心思来? 唐元思强力压制住自己的思绪,背对着许白桃侧身躺下,像是自我安慰般开口呢喃起来:“该睡觉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作孽迟早遭报应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一缕晨曦洒进小院。 清早,许白桃还没有起身,便隐约间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动静。 她略微不满地嘟囔了一声。 “谁啊,一大清早的便闹腾起来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唐元思在天亮时便出去打猎了,现下带着一头小野猪回来,背篓里还放着几只肥美的野兔。 隔着不远的距离,唐元思便瞧见了有两人凑在自家院子外边不停地张望着。 见状,唐元思疾步匆匆地走过去:“不知二位这是在做什么?” 他的步伐虽快,声音却很轻。 以致于唐元思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时候,齐掌柜被吓了一大跳,他和身侧的小厮青木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勉强挤出笑容去看唐元思。 “想必您便是许大夫的相公了吧?” 齐掌柜率先出声。 他的脸色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又露出些许恭维的笑来。 “唐公子,实不相瞒,我今日是特意来求见许大夫——唐夫人的。” 在外行医看诊之时,唐元思还是希望许白桃能够有自己独立的名号,至少唐元思从未想过要这般用名号来捆绑着许白桃。 “你称呼白桃为许大夫即可。” 对于此事,唐元思很是尊重。 齐掌柜先是愣了愣神,他虽是不太能够理解唐元思的这种说辞究竟是为何,但归根结底的来说,齐掌柜是个商人。 他最会恭维,也最会说好话。 此时,齐掌柜面露笑容,便追问起来。 “好好,唐公子,不知道许大夫现下可在家中?” 唐元思看了眼紧闭着的房门,约莫许白桃还没有起。 “白桃还睡着,你不妨先回去,待她休息好了,我再同她说。” 唐元思之所以这样开口,无疑是想要变着法子地替许白桃教训教训这些个不知好歹的。 忽地听见唐元思这般开口,齐掌柜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已经身中剧毒,镇上的大夫都没法子医治,齐掌柜思前想后的,还是决定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许白桃的身上。 毕竟人人皆是称赞许白桃的医术高明。 这也是他唯一的办法。 “唐公子,我着实是有要紧的事情想和许大夫商议,不知道您可否通融通融?代我替许大夫说些好话?” 话虽是如此,可齐掌柜从不想自己做了什么。 “齐掌柜,话不是这样说的。” 唐元思只是漫不经心地扫视了齐掌柜一眼,他轻描淡写般地开口说道:“若我记得不错的话,白桃曾经和您签署过协议,您也确切的答应过白桃,会提供药材的补给。” “偏偏是您所谓的药材供给不足,就直接回绝了白桃,甚至也没有想过要如何回应此事。” “然而现在,您却不请自来。” 唐元思意味深长地瞥了眼齐掌柜。 被唐元思这么直截了当地指出问题所在,齐掌柜难免是有些颜面无存的,他不自然地别过视线:“唐公子,你所说之事,确实是我的问题。” “我日后定是会多加注意。” 齐掌柜还想多说几句,意图想要替自己挽回,偏偏是这时候,许白桃已经起身走出来了。 她先是看了眼唐元思,最后将目光落在齐掌柜的身上。 “这不是蜀药坊的齐掌柜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齐掌柜哪里还敢在许白桃的跟前摆架子? 现如今他若是想要活命,便只能依靠许白桃。 “许大夫,我最近总是觉得胸闷气短,不知道您可有时间,能否替我看看?我去了其他的医馆,却是什么都查不出。” 齐掌柜略微有些慌张地望着许白桃,又是极其期待许白桃能够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齐掌柜,也绝非是我不情愿替您看诊医治的,只不过我那善颐堂里什么草药都不剩了,怕是——” 许白桃特意拉长了说话时的语调,故意做出一副无可奈何地模样来。 就好似这也不是她愿意看到的情形。 闻言,齐掌柜哪里还不明白许白桃的意思? “许大夫你尽管放心好了,我即刻让青木回去准备,稍后便派人安排妥当,把药材都送过去。” 齐掌柜已经松口了,许白桃便没有继续吊着他的胃口。 许白桃轻轻地点了点头,顺势伸出手替齐掌柜号脉。 虽说这毒是唐元思有意下的,但毒的用量很少,并不会致命,许白桃也只是想要借助这机会唬唬他们罢了。 “齐掌柜,您近日可有和什么人闹得不愉快?依照我现在的诊断来看,您这恐怕是中毒了,还是夹竹桃的毒。” 许白桃紧皱着眉头,先是看着齐掌柜,又不住地摇摇头。 “怎么会有人如此恶毒?下夹竹桃这种毒来?” 见状,齐掌柜哪里还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许大夫,有劳你了。” 这种毒素不致命,许白桃只是特意在齐掌柜的跟前夸大其词罢了,随后又仔细着给齐掌柜开了药方,叮嘱他好好休养。 殊不知,正因为许白桃所说的这种病症,令齐掌柜逐渐记恨起其他人。 整整一天的时间,许白桃送走了好几家的医馆药铺掌柜,多数人都是种了不同的毒素,或深或浅。 当然,这一切都是唐元思在暗中使坏。 原先拒绝给许白桃供应药材的诸多掌柜现下也彻底转变了态度,纷纷由衷地感激许白桃的恩情,药材也是每日按时送过去。 至于吴大力所做之事,很快就被唐元思查探清楚了。 直到唐元思把所有的事情都转告给许白桃时,她并不觉得意外,反之,许白桃只是冷笑了一声。 “我就知道。” 这些掌柜就算心有不满,断然也不可能会因为供给的缘故,便选择彻底舍弃自己这生意不做。 其中定是有人挑拨离间,才会导致多数的药铺不愿意供给。 意识到这一点,许白桃双手环胸,饶有心致地望着唐元思:“相公,你是如何看待这种事情的?” 忽然听到许白桃提起此事,唐元思先是沉默片刻:“不妨给他个教训?” 许白桃早前便已经在暗中调查了吴大力。 吴大力嗜赌成性,在外边欠的赌债至今都未曾还清,眼下吴大娘也已经彻底对他失望透顶,决议要与他和离。 和离后,依照吴大力的脾性,定是好过不了半分。 “便看上苍如何惩处他吧,用不着和这种人纠缠在一起,他自作孽,迟早会遭受到报应的。” 第二百六十八章 相信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眼下许白桃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唐元思心中虽是不满于吴大力暗中对许白桃的算计和报复,但他还是选择遵循许白桃的抉择。 “好,那便依照你所说的去做。” 果不其然,在三四天之后,吴大力便被赌坊的人追了过来,因为还不上欠赌坊的银票,被人狠狠地打断了双腿。 这吴大力的后半辈子,怕是只能瘫在床上。 药铺依旧提供药材给善颐堂。 可是经过这么一遭,许白桃很清楚地意识到,若他们一味地依赖旁人药材供给的话,迟早走不长久。 与其如此,倒不如多费一些心思,自给自足。 考虑到这里,许白桃便趁着晚上回去和唐元思商量。 许白桃每每忙碌到晚间时,唐天济和唐天泽,以及妹妹唐天舒都会跑到村子口去等着许白桃。 除非善颐堂里特别忙之外,许白桃可能会晚一些回来,她也尽量地控制自己归家的时间,免得家里人等久了。 “娘亲。” 远远的看到一抹清瘦的身影,唐天舒便迈着小短腿跑过去。 唐天泽和唐天济紧随其后,纷纷替许白桃拿着手里提着的东西。 “天济,天泽,这是给你们买的书卷,还有给舒舒准备的笔墨纸砚。” 不知为何,小小年纪的唐天舒每每执笔写字的时候,总像是鬼画符。 无可奈何之下,唐元思和许白桃分别去寻觅临摹的字帖,也为了能够让唐天舒练得一手好字,他夫妇二人确实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唐天舒看到这些东西,实在没忍住拉着一张小脸。 “娘亲,舒舒还得练啊。” 正所谓字如其人。 许白桃不需要确保唐天舒能够习得多少诗书礼易,但这字绝对不能写得像是小狗爬似的。 “这是自然。” 许白桃弯下腰,轻轻地抬起手揉了揉唐天舒的脑袋。 “待舒舒写得一手好字了,舒舒便能够在过年的时候,亲自写家中的春联和大喜字。” 一听这事,唐天舒瞬间高兴起来。 “娘亲,舒舒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比较起史书典籍,唐天泽更喜欢的便是舞刀弄枪。 因着唐元思的身手矫健,多数时候,便是由唐元思亲自来教导唐天泽的。 今日许白桃便特意替唐天泽寻来了一些“武功秘籍”,而后许白桃又亲自替唐天泽准备了一些治跌打损伤的药膏。 “天泽,这是给你的。” 唐天泽傲娇惯了,见到许白桃手中的东西时,起先还别扭地回绝。 “我不要。” 瞧着唐天泽这副模样,许白桃先是忍俊不禁地笑了笑,佯装要收回的模样。 “既然你不喜欢,那便一并给天济吧。” 唐天泽瞬间又有些不情愿了,他一把抢过那武功秘籍。 “大哥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你还要把这种东西给他,这分明就会害了大哥,还是我来替大哥收着吧,待大哥身体好一些了,再给他。” 见唐天泽这般嘴硬的模样,许白桃也没有当众戳穿这口是心非的小孩。 唐天济很是懂事。 收到许白桃带回来的东西时,先是迟疑半晌,最终没忍住问道:“母亲,这些东西贵不贵?” 唐天济知晓,如今世代,想要吃饱穿暖,已经是不容易。 许白桃却要挑起家中的重任,还要给他们准备这些。 “这些是柳伯父赠送的,也不值几个钱,改天让你爹在家备些好酒好菜,请柳伯父来家中坐坐。” 在唐元思不知情的情况下,许白桃又安排好了一顿。 唐天济乖顺地点了点头,算是应答了。 今日,唐元思特意准备了满桌子的饭菜,迟迟都不见三小只领着许白桃回来家中,他心中未免也是有些忧心忡忡的。 “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不知怎的,唐元思便想起了近日镇子不太平的谣言。 他解开围裙,就意图往外走:“白桃,你且等着我。” 唐元思一个人低声喃喃着,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不少。 还没等他出门去,就听到了三小只的声音:“娘亲,爹爹今日特意准备了一大桌子饭菜,说是要给您庆祝庆祝。” “是啊,娘亲,你快进去瞧瞧吧。” 透过虚掩着的窗子,唐元思看到了院子里的几小只。 他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柔和的目光落在许白桃的身上。 她回来了便好。 用膳时,许白桃和唐元思纷纷照顾着三小只,不停地给他们夹菜。 吃饱喝足以后,三小只便懂事地收了碗筷,三人一起去洗碗筷了,只剩下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坐在正厅里。 “白桃,你看似好像有心事。” 唐元思不敢说自己懂许白桃的一切。 但也许是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唐元思便能够看出许白桃是否高兴,他也能够仅仅凭借一眼,便察觉到许白桃是否遭受了委屈。 “我确实是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议。” 许白桃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还是如实说道:“相公,我总觉得善颐堂一直都依靠其他的药铺提供供给,并不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往后如果还是有这种事情,善颐堂依旧没办法撑下来。” “相公,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准备一些田地来种植药材。” 许白桃的想法很美好,她说的可能,也确实是必然的事情,将来也一定会再次发生这种情况。 为了避免善颐堂过度的依赖任何医馆和药铺,他们必须要做到这一点。 “我知道,我也能够明白你。” 唐元思耐着性子,只温声细语地说道:“白桃,你既然已经有了这种想法,便不会胡乱来的,我愿意相信你,也愿意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和想法,都可以跟我说。” 对上那一双深邃温柔的眼眸时,许白桃只觉得自己险些沉浸其中。 许晓雁这阵子也是在不停地盯着善颐堂,时刻暗中跟随着吴大力,直到吴大力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许晓雁还特意去见了他。 只不过,许晓雁并非是同情吴大力的遭遇,而是去嘲笑他的。 而后许晓雁想起善颐堂矜矜业业地经营起来,许晓雁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她已经对许白桃憎恨至极,索性是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去了唐家。 隔着院子的篱笆,只见三小只在院子里蹲着洗碗筷。 许晓雁心生一计,扭着腰走上前去。 第二百六十九章 闹剧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瞧着不请自来的许晓雁,唐天泽率先站起身来,他二话不说地冲上前,将唐天济和唐天舒挡在自己身后。 “你来做什么?” 唐天泽的敌意,清晰可见。 许晓雁丝毫都没有介怀,她想要佯装出温柔似水的模样,还妄图拉近和几个孩子之间的距离。 “天泽,我今日是来看望你们的。” 说着话的同时,许晓雁从怀里揣着的布袋里取出来一把蜜饯果子。 “这是我特意给你们带的。” 若是过去的三小只,定是看不穿许晓雁的意图,但现如今已经经历遭遇了这么多事情,他们也不似从前那般不谙世事。 至少他们心知肚明,许晓雁从不是什么好人。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唐天济逐渐反应过来,他静静地看着许晓雁:“许姨,你和母亲早就已经是水火不容,你今日前来意欲何为,我们大抵也是知道的。” “趁着母亲现在不知情,许姨,你还是回去吧,免得弄到最后却没法收场。” 唐天泽身为兄长,处理事情的态度像极了唐元思。 他所做之事,看似是一切有条不紊。 许晓雁原本还想要诱导几小只,可依照现在的这种局面来看,他们自始自终都是无动于衷的。 平日里最乖顺可爱的唐天舒瞪着眼睛望向许晓雁,还没忍住往篱笆外扔石子。 “你快走!舒舒讨厌你!” “每一次你来了,就会惹得娘亲不高兴,都怪你,舒舒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眼前的所见之景,让许晓雁倍感无语。 她没想到,这阵子没和三个孩子接触,他们竟是这般憎恶自己的,但许晓雁自然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祸害不了许白桃和唐元思,许晓雁自然将主意打到了三小只身上。 “你们怕是不知道吧?许白桃要和唐大哥和离了,到时候,你们三个就是没人要的孩子,往后也没人管你们了。” 许晓雁冷笑着的同时,一边夸大其词地说道起来。 “以后那许白桃要嫁给旁人,唐大哥可是说过要娶我入门的,等唐大哥娶了我,我便找人牙子把你们几个都卖了。” 这不可能! 唐天济身体本就不好,眼下便因为气急地缘故,脸色涨得通红,神情之中满是愤慨的意味。 “你休要胡说八道!” 唐天济实在没忍住,伸出手指着许晓雁,浑身气得颤抖起来。 三小只里,便是唐天舒最先接纳的许白桃,她根本就无法想象,如果许白桃和唐元思和离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娘亲了。 一想到这种事情,唐天舒的眼眶便红了起来。 她捡起地上的泥巴,索性冲着许晓雁站着的地方狠狠丢过去。 “不准你瞎说!娘亲绝对不会和爹爹和离的。” “娘亲也绝对不会离开我们的。” 许晓雁原是想要挑拨离间,可她也没有意料到,唐天舒竟是会不由分说地朝自己丢泥巴,也害得她的新衣裳弄脏了一大片。 “你快滚!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唐天泽察觉到兄长和妹妹的状况都有些异常,他恶狠狠地瞪着许晓雁,还是想要将许晓雁尽快赶走。 “你不会放过我?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还能奈何得了我?” 许晓雁本就在气头上。 再加上许晓雁迟迟都没有看到许白桃和唐元思的身影,她无疑是觉得这二人兴许不在家中,只有几个小孩,也断然不可能掀起什么浪花。 许晓雁直接将虚掩着的大门推开,气势汹汹地走过去,抬起手便打了瞪着自己的唐天舒一巴掌。 “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是因为唐大哥的话,我也绝对不可能来看你们这几个没人要的。” 说完话,许晓雁又啧啧两声。 可许晓雁完全低估了唐天济和唐天泽的能力。 因着唐天济的体质弱,许白桃不仅仅是每天要求唐天济喝一些补药,平日里也叮嘱着唐元思多看顾着唐天济,让他多加训练。 至于唐天泽,他已经开始习武。 这会看到自家宝贝妹妹被许晓雁狠狠地欺负了一顿,唐天泽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他冲过去便用拳脚功夫狠狠地打在许晓雁身上。 若是放在平常,唐天舒被欺负了,定是要委委屈屈地哭一顿。 可想起许晓雁如何折辱娘亲的,唐天舒憋着哭意,二话不说地张嘴便咬在许晓雁的胳膊上。 三小只的战斗力很强。 至少和单枪匹马的许晓雁比较起来,他们完全没有成为弱势的一边。 隐约之间,许白桃忽然听到了院子里传来奇怪的动静声。 她实在没忍住微微皱着眉头,又问:“相公,你可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响?” 忽然听到许白桃的这种问话,唐元思先是愣了愣神,他站起身,考虑到三小只的状况,他便打算出去一探究竟。 “你们几个小兔崽子,还妄想翻了天不成!” 在许晓雁的痛苦喊叫之下,许白桃和唐元思纷纷从房间里走出来。 他们二人出来时,便看到唐天济和唐天泽围着许晓雁拳脚相加,而唐天舒狠狠地咬着许晓雁的胳膊,即便咬出了血印子,唐天舒依旧没有松口的意思。 见到这情形时,许白桃不禁有些发懵。 就连唐元思也是愣在原地了。 许晓雁显然是没有意料到许白桃和唐元思竟是在家中。 但不管怎么来说,许晓雁眼下是被三小只欺负得惨目忍睹,她慌慌张张地望去,又着急忙慌地求情。 “唐大哥,你快救救我啊。” 这女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 许白桃对此心知肚明。 但看着三小只这般动手动脚地揍着许晓雁,许白桃既是想要笑,又是想要知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济天泽,舒舒,你们过来。” 直至听见了许白桃说话时的声音响起来,三小只这才渐渐地回过神来,也意识到许白桃这是来替他们做主了。 见到许白桃的唐天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迈着小短腿扑进许白桃怀里,哭哭啼啼地喊叫起来。 “娘亲,舒舒不想你走。” 这又是为何? 许白桃不知如何开口追问实情,只好轻轻地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拍打在唐天舒的后背上,一下又一下的,似是宽慰。 偏偏是在这时候,许晓雁咬紧牙关,索性豁出去了。 “唐大哥,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第二百七十章 眼见不一定为实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亲耳听到许晓雁吵吵嚷嚷的声音响起来,许白桃只觉得心烦意乱。 她紧紧地皱着眉头,先是瞥了眼身侧的唐元思,最终将目光落在许晓雁的身上。 “许晓雁,你还真是厚颜无耻啊?让我相公替你做主?我相公能替你做什么主?真是荒谬可笑。” 唐元思替她做主? 下辈子吧。 许白桃冷哼一声,转过身看向三小只的时候,已然是一副温柔娘亲的模样。 “天济,你跟娘亲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有等唐天济开口回答,许晓雁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开口诬陷起来。 “许白桃,你可要看仔细了?我胳膊上这伤口,是你那小闺女咬伤的,都有血印子了,她可真是和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小年纪就这么泼辣狠毒。” “还有我这新衣裳,都是她弄脏的,你打算怎么赔?” 许晓雁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酸痛酸痛的。 她原以为三小只根本就没什么本事,可依照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这三个确实像极了许白桃,一个比一个狠毒。 “还有天济和天泽,他们俩可比那小的还狠……” 不等许晓雁把话说完,许白桃便直接出言打断:“许晓雁,你口口声声地说我们家三小只欺负你了,你也不看看,这到底是哪里?” 归根结底的来说,这是唐家的院子。 于情于理,许晓雁都不该出现。 被许白桃戳中要害,许晓雁强装镇定,她先是不悦地瞪着许白桃,紧接着便脱口而出地回话。 “起先我是拿了一些蜜饯果子过来,还想着将蜜饯果子分给几个孩子吃,没成想这几个孩子竟是一点也不领情,反过来还想要打我。” “后来,你们也瞧见了,这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狠。” 听到许晓雁这样的托词,唐天舒小脸红红,她仰起头望向许白桃的时候,着急忙慌地摇了摇头:“娘亲,不是这样的。” 她吸了吸鼻子,还想要解释:“娘亲,舒舒不是坏孩子。” 不经意之间,许白桃瞥见了唐天舒脸颊上的巴掌印。 小孩子的皮肤最是水嫩白皙,也正是因此,那巴掌印格外的清晰。 “正所谓眼见为实,唐大哥,你们刚刚出来时分明就是看到了,这三个孩子纷纷来欺负我,若非是你们来了的话,也不知道我会沦落到什么地步。” 察觉到周遭围聚来了村子里的人,许晓雁便扮成一副可怜兮兮地模样来。 “唐大哥,许姐姐,你们心疼孩子我自然是明白的,但不管怎么来说,孩子们做错了事情,也理应好好惩处一番,不然以后若是酿造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只怕还会成为祸害,到时可如何是好啊?” 许晓雁看起来很是知书达礼。 她说的每一句话,又好似由衷地替许白桃和唐元思考虑。 “谁跟你说的,眼见就一定为实?” 许白桃冷冷地注视着许晓雁。 看到许晓雁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她倏然笑了起来:“许晓雁,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年纪,你比我大多少了,还喊我姐姐?你真是不嫌害臊啊?” 突然被许白桃这么说道的时候,许晓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又因为气愤至极的缘故,她又铁青着一张脸。 “再者是说,我家的孩子脾性如何,我们最是清楚明了,现在也轮不到你来咸吃萝卜淡操心。” 顿了顿,许白桃依旧是直勾勾地盯着许晓雁看:“你与其来追责我们家三小只,不如仔细替自己解释解释,这夜半三更的,你私自闯进我家的院子是为了什么?” “你若是解释不清楚的话,我便要报官了。” 原先还围聚在一起凑热闹,甚至是觉得唐家这三个孩子所做之举有些太过分的时候,大家也听清楚了许白桃说出的话。 是啊,这三更半夜的,许晓雁不在家里待着怎么突然跑到人家家里去了? 这事又该如何解释清楚? 许晓雁顿时哑口无声。 一直都沉默着的唐元思慢条斯理地抬起脚步走上前去,他率先伸出手拉住许白桃的胳膊,在许白桃靠近许晓雁之前,便及时的阻拦在许白桃的跟前。 他低声道:“白桃,一切都交给我吧。” 不论如何,唐元思也是希望能够护着妻儿。 他也断然不会准许任何人欺负他们。 许白桃本是想要上去好好教训教训许晓雁,再继续追问这其中的缘由,可唐元思既然已经主动站出来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许白桃还是选择将抉择大权交给唐元思。 “好,我信你。” 许晓雁还哭哭啼啼着,她看到唐元思走过来时,便以为唐元思这是要站出来替自己主持大局了。 “唐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公正处理此事的。” 瞧着许晓雁泪流满面的模样,唐元思眼底尽是嫌恶。 眼看着许晓雁又要靠近,唐元思不留痕迹地后退,满脸都是冷意。 “许晓雁,你口口声声地说着,是我们家几个孩子欺负了你,但我们家这几个孩子从来都是脾性温顺的,断然不可能会胡乱作为。” “你究竟是做了什么,才害得他们变成这般?” 唐元思最是护短。 且不论孩子做错了什么,但回想起许晓雁曾经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拨离间,唐元思眼中便是越发地容不下她了。 许晓雁彻底的愣在原地,她显然是没有意料到事情竟是会转变至此。 “唐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许晓雁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她还想要替自己辩解。 “唐大哥,事情不是这样的。” 可唐元思根本就没给许晓雁继续说谎的机会。 “那又是怎么样的?” 许晓雁支支吾吾的,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唐元思瞥了眼她,眼底尽是淡漠。 随即,唐元思转过身看向唐天济,继而开口询问起来:“天济,你应当记得父亲曾经教导过你的事情,不论如何,都不得说谎。” “现下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和许晓雁比较起来,唐天济很是沉着冷静。 兴许是因为适才动怒的缘故,唐天济的脸上还有些愠怒之色,可现如今在唐元思和许白桃跟前时,他也尽可能地冷静下来,渐渐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父亲,今夜我和天泽以及舒舒一开始都是在院子里洗碗筷。” 第二百七十一章 护短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适才许白桃和唐元思正在卧房中谈论药田培育之事,三小只主动地提出要帮忙收拾碗筷,并且一起去洗碗筷。 三小只一直都是特别懂事的孩子,再加上二人确实是有要事相商,索性是允了。 谁成想,许白桃和唐元思再出门时,就看到了许晓雁任意妄为地辱骂着三小只,还妄图想要上手去打孩子。 每每回想起这一切的时候,许白桃就觉得自己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她恨不得冲上去便暴打许晓雁一顿。 “是她突然来了,在篱笆外边主动跟我们搭话,一开始确实是说要给我们蜜饯果子吃的,但是娘亲说过,我们不能随意收别人的东西,便拒绝了。” 唐天济只逐字逐句,将适才的情况一一说清道明。 不能随意收别人的东西,这也确实是许白桃教导过的。 当然,还是许晓雁这种居心叵测的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许姨听到我们不接受的时候,突然就变了脸色,还直接说,父亲和母亲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在一起的,你们迟早……”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连最懂事的唐天济也是有些结巴了。 “你们迟早会……” 许白桃微微皱着眉头,她将目光落在许晓雁的身上,眼底满是怒火。 唐元思先是轻轻地抬起手拍了拍许白桃的肩膀,继续说道:“天济,你尽管说,街坊邻里都在这里,大家也一定会替你们做主的。” 闻言,唐天济摇了摇头,还是不情愿开口。 是唐天泽主动站出来,他紧紧地攥着拳头,闷声开口回答:“是她说,爹和娘并非是真心的对我们,你们用不了多久就会和离,到时候,爹会迎娶她过门,娘亲会嫁给旁人。” “我们就会成为没人要的野孩子,等她过门了,还要把我们发卖给人牙子。” 唐天济不敢说,唐天泽确实敢说。 只不过,一想起许晓雁曾经说过的种种话语,唐天泽没忍住扭头看过去:“你们当真会和离吗?” 唐天舒哇的一声,再也憋不住地哭出来了。 若是放在从前,许白桃定是会考虑早些时候与唐元思和离,她总觉得唐元思的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可现如今的情况已经有所不同。 许白桃在渐渐地和唐元思接触之中,也察觉到唐元思属实是个不错的良人。 且不说唐元思模样生得多么俊朗,最起码这品行也是端正的。 三小只各个都特别懂事乖巧,许白桃哪可能舍得丢下他们? 许白桃弯下腰,将唐天舒抱在怀里,她只耐着性子地哄着:“舒舒不怕,娘亲不会走的,娘亲也不会抛下你们。” 待三小只的情绪纷纷平静下来了,许白桃将怀里的唐天舒抱给唐元思。 她扭头看向许晓雁的时候,眼底的滔天怒火自然是再也遮不住了。 “许晓雁,你看你干的都是什么事?” 许白桃张口就来,紧接着,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狠狠地给了许晓雁一巴掌。 “我们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的了?” “亏得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张口闭口就是嫁给我相公,你丢不丢人啊?这么恨嫁的话早干嘛去了?” “村子里那么多未婚的你不去考虑,就得死死盯着我家元思是吧?” 扪心自问,许白桃自从取代了原主后,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更是没有主动地找茬,是许晓雁一而再再而三地惹上门来。 况且许晓雁当真是愚蠢至极。 “晓雁啊,人家一家过得好好的,你这是做什么?还非得咒人家?” 说话的是村子里最热心的于大娘,她先是复杂地瞥了眼许晓雁,又觉得许白桃这确实是打得轻了。 若是有人敢这么对她的孩子,她指定不会善罢甘休。 “亏得许晓雁还是许秀才的妹妹,不过如此,我可得好好提醒提醒村子里的壮小伙们,离她远远的。” 紧接着,村子里的媒婆徐大娘不住地摇摇头,又啧啧地感慨了好几声。 “真是丢人现眼啊。” 注意到唐天舒脸上的巴掌印,许白桃又偏头看向许晓雁。 “许晓雁,是你打了舒舒?” 在众目睽睽之下,许晓雁被许白桃连续打了好几巴掌,现如今又被人指指点点地议论起来,她已经是无地自容了。 “不……” 许晓雁还没有来得及撒谎,唐天泽便再次冲上前来。 他跟随着唐元思习武,锻炼的力气不小,直接冲撞在许晓雁的腰上,也让许晓雁踉跄着摔倒在地上了。 “就是她打了舒舒。” 如今的局势越发的混乱起来。 许白桃不愿意就此善罢甘休,可许晓雁毕竟是许鸿哲的妹妹,大家互相看彼此,还是尽可能地帮许晓雁开脱。 “白桃丫头啊,你们家好好地就行,别管这人胡说八道。” “是啊,现在要紧的事是先给舒舒擦药,白桃,这事儿我们大家都知道了,往后可得好好教训教训晓雁。” 许白桃还想多说,却被唐元思拦住了。 正如村子里的几个大娘所说的那般,许白桃打了许晓雁,几个孩子也纷纷报复了许晓雁,他们不亏了。 往后若是再发生这种事情,许晓雁怕是根本就没有留在这村子的可能。 “白桃,去给舒舒擦药吧。” 直到唐元思说出这种话,许白桃才渐渐地回过神来,她回过头瞪了许晓雁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狠意。 许晓雁在几个大娘的搀扶之下勉强站起身来。 此时此刻,她根本就顾不得其他,一路着急忙慌地便跑了。 即便扭到了脚,许晓雁也顾不上了。 其他的大娘纷纷劝说了几句,便散去了。 此时此刻,只剩下三小只低着头,红着眼眶的拍拍站着,跟前便是沉默不语的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 空气中的氛围有些过分诡异。 唐天舒紧紧地捏着衣袖,最终憋不住第一个出声。 “娘亲,舒舒知道错了。” “娘亲,你不要生气好不好?舒舒以后一定乖乖听话。” 话虽是如此,可三小只何错之有? 错的离谱的,分明就是那许晓雁。 许白桃沉了一口气,上前两步的同时,小心翼翼地将唐天舒揽入怀里。 “舒舒,你没错,是娘亲没有早些察觉到外边的动静,若是娘亲早些出门来看见了许晓雁,你们便不会受这么多委屈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也要多陪陪爹爹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三小只沦落至此,甚至是遭遇了这种无妄之灾,她和唐元思占据了大部分的责任。 偏偏是平日里乖顺的孩子不敢言语,他们纷纷低着头,俨然是一副认错的模样。 “母亲,是我没有看顾好弟弟妹妹,你若是要怪罪的话,就怪罪我吧。” 唐天济主动地往前走了好几步,在许白桃跟前停下脚步的同时,顺势摊开手,显然是想要许白桃惩处自己。 “这是我的错,和哥哥妹妹没关系。” 紧接着,唐天泽也站出来跟着认错。 不论发生了何事,兄弟姊妹之间能够存在这种互相守护的信念感,这很好。 许白桃也从未想过要责骂他们。 “你们过来。” 忽然听到许白桃这般开口,唐天济和唐天泽的身体都有些僵硬。 他们二人调整好呼吸,靠近许白桃的同时,也已经做好了被许白桃打骂的准备。 唐天舒已经成了个小哭包,她的脸颊高高肿了起来,那巴掌印也是赫然。 打骂声并未响起来。 许白桃只是轻轻地抬起手覆在唐天舒的脸颊上,她的眼底流露出止不住地担忧和顾虑重重。 “疼不疼啊?” 她虽是看着唐天舒的,但许白桃也没有忘记,刚刚自己出门来时,许晓雁也在用狠劲掐着唐天济的胳膊和唐天泽的大腿。 兴许三小只没吃亏,但也没有占据什么上风。 若是没人关心他们,或许他们忍一忍,便能够无所顾忌了,可偏偏是听清楚了许白桃关怀备至的声音,三小只皆是憋着眼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见状,许白桃慌忙将孩子搂进怀里。 “天济,你是哥哥不错,但往后若是遇到这种事情了,你第一时间便要想法子呼救知道吗?你们都是孩子,自然是抵不过那些心思叵测的坏人。” 许白桃轻声宽慰着他们的同时,又不疾不徐地劝说着。 是劝说,也是安抚。 闻言,唐天济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他至今依旧能够感觉到胳膊上疼痛感遍布,但看着脸颊肿起来的妹妹,唐天济只是将所有的苦楚都咽进肚子里去了。 “天泽,你跟着父亲学武,为的便是能够保护弱小,保护哥哥和妹妹。” 提起此事的同时,许白桃轻轻地叹息一声:“你保护他们确实是没错,可天泽,你也要学会自保啊。” 唐天泽这脾性本就傲娇。 再加上他什么都不说的缘故,若许白桃不追问,她没亲眼看到,只怕唐天泽还是要偷偷遮掩自己的伤口。 即便是在这种时候,唐天泽仍旧是固执地别过身子,装作无事发生。 “我没事。” 许白桃倍感无奈:“还说没事呢?你看看你,这险些都站不稳了。” 说罢,许白桃偏头看向唐元思,冲着他使眼色。 唐元思很快便反应过来了,他将一旁的小马扎递过去:“天泽,你先坐下来。” 最后看向唐天舒的时候,许白桃满脸都是疼惜和怜爱:“舒舒,娘亲最意外的便是你去打许晓雁,你是女孩子,有些事情也不用亲自动手。” 按照常理来说的话,有唐天济和唐天泽在,唐天舒自然是犯不着动手,她也不至于被许晓雁打了一巴掌。 但唐天舒紧紧地攥着自己的小拳头,连续不断地挥动了好几下。 “可是那个坏女人说娘亲的坏话。” “有舒舒在,别人休想说娘亲的坏话!” 瞧着唐天舒可爱乖巧的模样,许白桃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她既是心疼三小只所遭遇的这一切,又有些感动万分,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三小只已经渐渐地开始接纳她了。 这也是许白桃曾经最迫切希望变成的状况。 “娘亲知道你们都是为了维护娘亲,但有一点你们也要清楚,任那许晓雁胡说八道什么,我也不会掉一块肉,以后如果再遇到这种事情了,你们都帮娘亲记着,娘亲会一一讨回来的。” 许白桃的耐心,渐渐让三小只放松了警惕心。 在许白桃循序渐进地引导之下,三小只也稍微平复了心情。 “知道了吗?” 许白桃再次出声,只见三小只纷纷点头答应下来了。 眼看着如今的氛围已经有所好转,许白桃缓缓地舒了口气,她抬起漂亮的眼眸看向唐元思时,他便合乎时宜地打趣。 “你们都这般爱娘亲,就不在乎爹爹的感受了吗?” 三小只将许白桃团团围住,此刻也都扑进了许白桃怀里,至于唐元思好似已经被抛之脑后了般。 “舒舒也喜欢爹爹。” 唐天舒年纪最小,也是最可爱的。 她伸出肉嘟嘟的小手,主动去拉着唐元思的手,又将许白桃的手搭在唐元思的手心里面:“爹爹和娘亲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许白桃不知唐天舒为何会突然说这种话。 她不禁有些意外。 “舒舒,你怎么突然想起这种事情了?” 唐天济和唐天泽又是不约而同地低下头,二人沉闷着,却是不愿意回答。 作为家中最宝贝的妹妹,唐天舒一直都是被宠爱着的,她歪着脑袋,索性是直接出声询问起来:“娘亲,爹爹,你们这几天一直都在外边奔波,时常不在家里,你们是不是不喜欢舒舒和哥哥们了?” “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开设医馆之事,先前的决定太过于突然。 也正因为此事的缘故,三小只还从来都没有机会亲自去医馆看一看,他们无非是觉得唐元思说许白桃要忙医馆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些托词罢了。 “舒舒,娘亲最喜欢你们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娘亲都不会不要你们的。” 顿了顿,许白桃依旧是耐着性子地开口说道:“是因为医馆太忙了,来看诊医治的病患太多了,故此,娘亲这阵子一直都没机会带你们亲眼去看看。” “不过好在医馆也已经招来了两个坐堂大夫,娘亲往后也会稍微松快一些。” 唐天舒不太明白许白桃的言外之意是什么。 但此时此刻,唐天舒只是直勾勾地望着许白桃,她软糯糯的声音响起来。 “那娘亲以后要多陪舒舒。” 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唐天舒又道:“也要多陪陪爹爹,不然爹爹总是一个人在家里,爹爹也很可怜的。” 这话是跟谁学的? 许白桃全然不知。 第二百七十三章 撩完就跑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迟迟都没有听到许白桃回应,唐天舒先是小心翼翼地看着身前默不作声的唐元思,最终将目光落在许白桃的身上。 “娘亲,你答应舒舒好不好?” 许白桃险些被唐天舒的话噎住了。 她不自然地咳嗽了好几声,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唐元思,终究是点头答应下来了:“好好好,娘亲听舒舒的话,往后会多陪陪你和你们的爹爹。” 说罢,许白桃不经意之间的一瞥,便瞧见了唐元思现在这耳尖已经红透了。 还真是不经说。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许白桃率先过问唐元思的态度。 “今夜孩子们都受伤了,明日便不去学堂了,向教书的先生告假两日吧。” 并非是许白桃纵容着孩子,只不过回想起许晓雁的所做之举,许白桃也能够猜测出来,许晓雁是下了狠手。 唐元思迟疑片刻:“若是没什么事便向学堂告假,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合适……”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许白桃给打断了。 “谁说没事的?” 罢了,反正孩子还小。 唐元思不敢和许白桃持有相反的态度,他现如今便对着许白桃轻轻地点了点头,似是应允了:“那好,就听你的。” “母亲,我们并无大碍,明日也可以如常去学堂。” 唐天济不愿意看到许白桃和唐元思之间起纷争。 是以如此,他主动地出声想要替唐元思说两句好话。 “天济,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些。” 许白桃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叹息着,顺势解释道。 “我之所以决定给你们告假,不仅仅是因为你们受伤,也是想着借助这机会,和你们父亲带着你们去镇子上逛一逛。” 顿了顿,许白桃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再让你们看看,娘亲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医馆,如何?” 先前唐天济和唐天泽一直都没有机会去镇子上。 唐天舒虽是去了好几次,但也不曾见过许白桃开设的医馆。 “好啊。” 唐天泽最先露出笑容,他的话脱口而出,又意识到自己表现出来的太过于欣喜了。 正当唐天泽生怕唐元思有些不高兴的时候,他小心地看过去,却见唐元思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容。 唐天济思索再三,还是没忍住继续追问。 “当真是可以吗?” 许白桃果断地回应:“这是当然。” 晚些时候,许白桃特意给几个孩子上药,为了避免留痕迹,许白桃的动作放得很轻,也生怕孩子喊疼。 可三小只一个比一个坚强。 自始自终,都没有哪一个哭喊。 事后,许白桃又替三小只讲了故事,哄着他们睡下了,许白桃依旧是觉得自己的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若非是那许晓雁,三小只也不可能会平白无故受到这种虐待。 虽说从前的原主会欺负三小只,可自从许白桃来了之后,她便想方设法地弥补孩子,也断然不可能会伤着他们。 夜色渐渐地深了,许白桃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唐元思也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收整妥当。 他躺在床上时,便听到了身侧传来的声响。 一遍又一遍的叹息,在茫茫夜色之中,也格外清晰。 “白桃。” 突然听到唐元思的呼喊声,许白桃略微有些不知所措,她扶着床榻缓缓地坐起身来,顺势点燃了床边的烛火。 “相公,怎么了?” 昏黄的烛火映照着许白桃那素净嫩白的小脸,黑漆漆的眼眸中透露出些许不解,可脸上的忧虑也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 “是我该问你,你怎么了?” 唐元思并不着急。 他正视着许白桃的同时,顺势问道。 “白桃,从你刚刚回到卧房一直到现在已经叹息十几次了,你可还是在因为许晓雁的缘故,自责不已?” 自责是必然的。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身为三小只的亲生母亲,她却没能够护着几个孩子,让他们受了委屈。 虽说许白桃已经打回去了,可许白桃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没有自责,只是痛恨许晓雁。” 许白桃缓缓地闭上眼睛。 可一闭上眼睛,许白桃脑海中便不自觉地回想起三小只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那些痕迹皆是许晓雁打的。 许白桃越想越气,也不愿意就此罢休。 “白桃,我知你心中所想。” 唐元思平日里总是会因着不好意思的缘故,近乎从不在睡前与许白桃多说。 偏偏是现在,唐元思察觉到了许白桃的反常之处,他优先考虑了许白桃的感受,此时此刻便温声细语地开口:“白桃,你既也已经打了许晓雁,这件事情就该这样过去。” “况且村子里的大娘也都亲眼看到了许晓雁的所做所为,往后也一定会因为此事的缘故对许晓雁议论纷纷。” “她的名声算是彻底坏了,你也没必要继续与她纠缠,免得旁人因为许晓雁的挑唆,便对你产生没必要的怀疑。” 先前得知唐元思是猎户的时候,许白桃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许白桃从未见过心思如此细腻的猎户。 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唐元思看:“相公,你当真只是猎户吗?” 突然听到许白桃这么开口询问时,唐元思也有些发懵。 许白桃继而解释道:“你实在是太贴切了,竟是能够从我的角度替我考虑这种事情,相公,你真好。” 被许白桃这般夸赞时,唐元思心里面或多或少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偏偏是下一秒,许白桃凑近了一些,直接在唐元思的脸上留下一个轻轻浅浅的吻。 “谢谢相公,时候不早了,相公也早些歇息吧,明日还得带着三小只去镇子上,估计有得忙了。” 这是许白桃的惯用伎俩。 撩完就跑。 至于唐元思,他也渐渐地从最初的发懵之中回过神来,待他有所反应时,再去看许白桃,她已经用被子蒙住脑袋,躺在被窝里舒舒服服地睡下了。 这真是让唐元思无计可施—— 许白桃有唐元思帮忙疏导,疏散了烦心事后,确是一夜好眠。 殊不知,唐元思被许白桃那一个吻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既是不知许白桃的心中所想究竟是为何,他也不知道如何提起自己与许白桃之间的未来。 便是如此,唐元思一个人静静地思索了大半夜。 第二百七十四章 都是好宝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清晨时分。 许白桃刚醒,便瞧见了身侧的唐元思现如今眼下一片青黑。 “你昨晚做什么去了?没睡好吗?” 听着许白桃好奇地发问声,唐元思倍感无奈。 他总不可能如实告知。 如此一来,唐元思不自然地咳嗽了两下,他直接掀开被褥仓促地站起身,紧接着便低声说道:“没什么,大抵是没睡好。” 说完,唐元思便穿好外衣往外走了。 只剩许白桃一个人不知所措。 她索性不再多想,迅速收拾好就跟着出去了。 原本许白桃是想,唐元思起来准备早膳,她也可以趁着三小只还没起来的时候,帮忙打打下手。 谁成想,三小只都已经乖顺地坐在桌前了。 桌上摆放着水煮鸡蛋,还有蔬菜米粥,以及唐天济最擅长做的葱油烙饼。 “这是——” 许白桃不禁转过身看去。 唐天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我起得早,闲的没事干,索性是把早膳准备好了。” 与其说唐天济这是睡不着,倒不如说,唐天济得知今日要跟着许白桃和唐元思一起去镇子上,他心中很是激动。 也正是这种心情导致唐天济天不亮就醒了。 “真是好孩子。” 许白桃倍受感动。 坐在桌前吃饭时,许白桃本想着剥鸡蛋给三小只分一分,却不料唐天泽直接将放置水煮蛋的筐递到唐元思的跟前去。 “父亲,母亲想吃鸡蛋,你给她剥鸡蛋。” 这其实是小事而已。 许白桃从没有觉得这种事情也需要特别劳烦唐元思。 再者是说,许白桃并非是自己想吃。 她还没有来得及解释什么,便看到唐元思三下两除二的便已经将白煮蛋剥好了,顺手放在许白桃的碗里。 “一个够不够?” 一个哪能不够? 多了就是营养过剩了。 许白桃忍住想要吐槽唐元思的念头,顺势抬起眼眸望向不远处端坐着正啃着烙饼的唐天泽。 “天泽,你为什么要让你爹给我剥鸡蛋?” 事出反常必有妖。 再者是说,许白桃从来都不会在吃这种事情上亏待自己。 许白桃的突然发问,令唐天泽有些猝不及防。 他还没有缓过神,就听到唐元思也跟着问起来:“是啊,你若是心疼你母亲的话,自己给她剥鸡蛋就是了。” 唐天泽慌忙摇摇头,不敢说实话。 “没什么。” 看着许白桃和唐元思一起逼问唐天泽,作为老大的唐天济主动地出声,替唐天泽解围的同时,也由衷地表露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昨天那人说了,你们迟早会分开,现在之所以还愿意在一起只是逢场作戏,将来你们还是会分道扬镳。” 顿了顿,唐天济的脸上露出些许备受打击的神色来。 “如果父亲对母亲好一些的话,或许母亲就不会离开了。” 至少在三小只的眼中看来,许白桃和唐元思之间若是感情深厚一些的话,他们就不会成为没人要的孩子。 先前许白桃便因为此事的缘故有所介怀。 依照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若是不把事情点破,三小只日后也是会因为此事的缘故,心生顾虑。 许白桃率先抬起头看过去,她静静地望着唐元思,思索良久。 于唐元思而言,他早就已经在无形之中自我攻略了。 他甚至是和三小只一样,不舍得许白桃的离开,若是身边突然没了许白桃的话,唐元思恐怕也无法接受。 “天济,天泽,还有舒舒。” 许白桃这会倒是格外的认真。 唐天舒吃了一半的馅饼也已经被放置在碗里了,她抬起小脑袋瓜子望着许白桃,一旁的唐天济和唐天泽不约而同地看过来。 就连唐元思也是有些期许。 “娘亲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说,所以你们现在都要听清楚也要听仔细了。” 闻言,三小只纷纷一股脑地点头。 “我不会离开你们的,至少在你们长大成人,各自成家之前,娘亲会一直陪伴在你们身边的。” 许白桃信誓旦旦地承诺,也令三小只泪眼汪汪。 别说是三小只了,就连唐元思也是如此。 除了早前许白桃迎娶入门,唐元思和许白桃之间的接触确实是只手可数。 他每天早出晚归,回到家中时,也时常是夜半三更。 是唐元思受伤过后,他才能够有机会和许白桃多接触多相处,虽说唐元思察觉到了许白桃有所变化。 但不管现在的许白桃到底是什么人,她愿意善待他们,愿意贴切地照顾三小只,就足矣。 “相公,你意下如何?” 许白桃把心里话尽数说清道明。 末了,许白桃又看向唐元思:“如果你有什么别的想法,也可以尽管跟我说,若是你有什么心仪之人……” 许白桃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直接被唐元思给打断了。 “不会有其他人。” 唐元思的眼底流露出些许坚定:“只会有你。” 就算曾经唐元思对许白桃失望透顶时,他也是考虑与许白桃和离后请一些人来照顾三小只,也从未想过要再娶。 至少在唐元思的眼中看来,他想要的,一直都是从一而终。 “太好了!爹爹和娘亲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唐天舒高兴地蹦了起来,一边欢呼着,一边拉着许白桃的手。 “娘亲和爹爹都不会离开舒舒,我们一家人永远都不会分开!以后舒舒还有爹娘疼。” 不知怎的,当许白桃亲耳听到三小只欢呼雀跃的声响时,她竟是莫名其妙地觉得鼻尖有些发酸。 眼眶也渐渐地红了起来。 唐元思最先注意到许白桃的异常之处,他本以为许白桃是身体有所不适,便打算中断去镇上的计划。 许白桃这时候只是轻声催促着:“好了,话都已经说开了,你们快些吃饭吧,稍后还得去镇子上呢。” “不吃饱喝足的话,怕是根本就没有力气赶路哦。” 在许白桃的提醒下,三小只纷纷吃了许多。 唐元思收拾碗筷的时候,许白桃便去给唐天舒梳可爱的牛角包发髻,也衬得那圆嘟嘟的小脸愈加可爱。 “真是娘亲的好宝,舒舒真可爱。” 尤其是穿着这一身粉嫩的衣裙,似是大户人家的小小姐。 反观唐天济和唐天泽。 他们年纪虽小,却随了唐天济的好相貌,大一点的唐天济文质彬彬的,着一身青白色的长衫。 唐天泽则是穿着玄色的小劲装,长发高高束起,莫名多了些许洒脱随性的气质。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两位老前辈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三小只的相貌俱佳,唐天济和唐天泽随了唐元思,日后定是能够生成翩翩而立的少年郎。 唐天舒乖巧地牵着许白桃的手,一双犹如黑葡萄般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衬得她越发可爱。 “娘亲,咱们现在就去镇子上吗?” 听到唐天舒询问时,许白桃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当即回答。 “是啊,咱们现在就去镇子上。” 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收整妥当了,一家人现如今便浩浩荡荡地往镇子上赶。 看着周遭格外热闹的情形,许白桃偏头看着三小只,温声细语地开口道:“你们想去哪里看看?娘亲今日特意抽空来陪你们,你们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就是了。” 先前得知许白桃开设医馆的时候,三小只便分外期待。 他们近乎是同时脱口而出:“想去医馆看看。” 对于三小只而言,他们从来都没有意料到许白桃竟是会选择开设医馆的,这种事情也着实是有些特别。 “舒舒不想吃冰糖葫芦吗?或者是糖糕?” 许白桃第一时间想起的,便是给三小只买一些吃食。 可平日里许白桃每每归家时,总是会特意带回去。 孩子不缺吃穿,久而久之的,对冰糖葫芦和糖糕等东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必要了。 “舒舒也想去看娘亲的医馆。” 三小只对此事,都是持有一样的态度和想法。 无可奈何之下,许白桃轻轻地笑了笑:“那好,今日娘亲便带你们去善颐堂瞧一瞧。” 先前许白桃便特意花了大价钱请来了两位坐堂大夫。 事先许白桃也和两位坐堂大夫说过,今日她要休息一天,可等到许白桃带着一家人来到医馆的时候,二位不禁有些意外。 “许掌柜,您怎得今日又来了?” “莫不是担心我们两个在医馆顾不过来?” 说话的人正是徐攸之,也是镇子上赫赫有名的老前辈,他的医术自然是高超过人的。 像是徐攸之这样的前辈之所以答应许白桃来善颐堂坐诊,无非是因为许白桃答应过他,若是有机会,定是要教徐攸之如何替病患缝伤口,并且在伤势好转之后,无痕拆线。 许白桃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徐老前辈,您便别笑话我了。” 说着话的同时,一旁的傅辙卿前辈亦是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胡子。 “白桃这丫头为医馆尽心尽力,有什么不好的?” 打趣过后,许白桃便转过身去,看向唐元思以及三小只,主动介绍着两位老前辈。 “这位是徐攸之,徐老前辈。” “另外一位便是傅辙卿,傅老前辈。” “他们二位现如今便是善颐堂中除我之外的两位坐诊大夫,当然也都是镇子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说起大人物,徐攸之连连摆摆手。 “白桃,如果真是要说的话,你才是这镇上最有名的大人物,大家伙儿之所以来善颐堂看诊,多半都是看你才来的。” 现如今谁人不知医仙许白桃? 其实许白桃并不喜欢旁人如何吹捧自己。 事已如此,许白桃无可奈何地笑笑:“徐老前辈,您便别这样打趣我了。” 末了,许白桃主动向徐攸之和傅辙卿介绍起唐元思。 “两位前辈,这位是我的夫君——唐元思,另外这三小只便是我的孩子。” 许白桃早前便已经婚配,这种事情他们也早有耳闻。 可不论是谁都没有想到过,许白桃年纪轻轻的,竟是已经有了三个孩子,眼下也算得上是儿女双全,家庭幸福美满。 “有劳徐老前辈和傅老前辈照顾白桃了,她平日里性子耿直,若是有什么考虑欠妥的地方,还望二位前辈多多海涵。” 先前筹备医馆的时候,唐元思确实是时时刻刻地陪伴在许白桃身边帮忙。 后来突然出了一些事情,唐元思不得已暂时和许白桃分开。 以致于许白桃找来两位坐诊大夫的时候,唐元思并不知情,只是偶然之间听许白桃提起过。 三小宝皆是乖乖巧巧地站在他们跟前,又异口同声地喊着。 “徐爷爷,傅爷爷好。” 小宝们既可爱又懂事,任谁见了都喜欢的紧。 尤其是徐攸之,他早前确实是结了姻亲,可夫人因重病去世,他便一直都不曾再娶妻生子,至今依旧是孤家寡人。 看到三个孩子时,徐攸之脸上尽显慈祥。 “好好好,都是乖孩子。” 眼看着就要到了善颐堂开门之际。 大门还没有来得及开,许白桃一行人就听到了外边传来的浩浩荡荡地声响,这时候便已经有人在门外排队静候着了。 见状,徐攸之和傅辙卿便不再迟疑,纷纷入座。 善颐堂的药童见许白桃没出声,便慌忙去开门。 因着许白桃的名声在外,现如今来善颐堂看诊医治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还有许些是慕名而来之人。 常见的病症很好解决,药童便分配着他们去徐攸之和傅辙卿前辈跟前排队静候着。 至于许白桃,无疑是替大家处理一些疑难杂症。 正当许白桃坐下来替人看诊医治的时候,三小只便随着唐元思坐在一旁静静地等候着。 三小只不吵也不闹,纷纷望着许白桃的一举一动,又觉得娘亲这副模样格外好看。 就连唐元思也是忍俊不禁地望着许白桃,眼底不自觉地流露出些许少见的温柔。 “娘亲好厉害啊。” 唐天舒砸吧着小嘴,尤其感慨。 “先前母亲教导我学习医术时,她便不需要看医书,还特意给我准备了很多必要的药理知识,想来母亲本身就是格外厉害的。” 唐天济望过去时,心中备受感触。 他无非也期盼着,自己将来有朝一日也能够成为像是许白桃这样医术高明的大夫,能够替寻常百姓看诊医治也是极好。 “外边排了好多人啊。” 唐天泽先前不知许白桃的医术,但他知晓,许白桃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照料父亲解毒,还能够让兄长的身子骨逐渐强健起来,这一切已经证明了许白桃的过人之处。 “母亲,好似很受人敬重。” 这是自然。 今日来看诊的病患,多数都是一些寻常病症,许白桃的速度又快又准,替他们诊断过后,便差遣着这些人随同药童去抓药。 至于剩下来一些寻常病症的人,许白桃便推给了另外两位老前辈去看诊。 第二百七十六章 谋划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回想起许白桃适才替人看诊医治的模样,唐天舒的眼睛逐渐变得透亮起来。 她直勾勾地盯着许白桃看,便乖顺地开口说道。 “娘亲,你这么厉害,若是能够再多开设一些医馆,想必全天下的人就都能够在生病后,看诊医治了。” 唐天舒年纪小,并不懂得这人间疾苦。 实际上,很多人之所以因病重去世,绝非是因为没有地方看诊医治的缘故,实则是因为家中穷困潦倒,根本就拿不出来看诊医治的银钱来。 事情虽是如此,但许白桃之所以开设善颐堂这样的医馆,也绝非仅仅是为了能够赚取银两,补贴家用。 从根本上来看,许白桃还是盼着有朝一日,能够让看不起病症的贫困人家有药可医。 见许白桃微微出神发愣的模样,唐元思眼下大抵是猜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 “娘亲,以后你要开设很多医馆的话,舒舒也可以帮忙。” 说话的,虽只是唐天舒一个人,但实际上,当唐天舒天真地说出这种话时,唐天济和唐天泽心里面都有这种念想。 “舒舒说的事情,娘亲也会好好考虑的。” 考虑开设更多“善颐堂”的事情,是必然。 只不过现在借助着唐天舒提出来,许白桃细细思索,还是决定抽空和唐元思商议一番。 午时,许白桃特意请唐元思和三小只到镇子上最热闹的酒楼樊楼吃上一顿。 看着摆满圆桌的各种菜式,三小只纷纷瞪大了眼睛。 就连平日里最为懂事的唐天济,这会儿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怎么了?这是不喜欢?” 许白桃抬起眼眸看过去,好看的眉眼中流露出些许关切,也是由衷地担心顾虑着她们不适应。 听到这话时,唐天济慌忙摇摇头:“不是的母亲,我只是觉得您没必要花费这么多银两。” 适才进入酒楼时,唐天济便觉得来酒楼的人,多数非富即贵。 他们只默默地跟随着许白桃上了二楼的厢房,也不敢言语。 现如今瞧见满桌子的菜色,他们越发地不知所以,现在更是不敢随意动筷子。 唐元思自然将三小只的所做之举尽数看在眼中。 若非是因为事情并未办成,他们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甚至是连寻常酒楼吃酒,都有些惶恐不安。 唐元思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睛,只是渴盼着能够尽快完成这藏着无数秘辛的任务。 待一切都解决,他们便能够名正言顺地回去。 “天济,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至少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她花银两吃喝,三小只作为孩子也无需顾虑银两如何去省下来,又如何去花。 “娘亲现在和爹爹都有能力赚钱,也能够供养你们三个,所以日后便没有必要这般忧虑重重的。”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许白桃偏头看向唐元思,顺势说道。 “不仅如此,自今日起,你们三个每人都有月钱。” 月钱? 唐元思先是有些意外许白桃的这种决断,但仔细想想,许白桃好似从来都不会按照惯例行事,她也总是与众不同的。 “相公,对此事,你有意见吗?” 许白桃率先去看唐元思,也选择尊重唐元思的一切抉择。 但在此时此刻,唐元思根本就没有犹豫。 “你做主决定即可。” 一番商议过后,许白桃向唐元思提议,三小只每人每月都有一两银子的月钱,可供购买自己想要的东西。 若是不想用,便可以攒着。 这便等同于现代的零用钱。 许白桃倒是觉得,孩子在小的时候便能够学会攒钱,将来便绝对不可能会养出大手大脚的品行来。 说完话后,许白桃又吩咐三小只动筷子。 一顿饭,大家吃得都很满足。 唐天舒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又因为吃饱喝足了的缘故,舒舒服服地打起瞌睡来。 这会儿还在镇子上,许白桃索性是领着三小只回了善颐堂,让他们去后院先行歇息。 紧接着,许白桃一本正经地看向唐元思,还是决定将自己心中所想尽数告知与他。 “相公,刚刚舒舒说的话,你可听见了?” 唐天舒是个小话唠,话可多了,许白桃突然这么一提,唐元思却是不知道她指代的哪一句。 “白桃,你有话尽管直说。” 唐元思依旧是耐着性子地开口。 此时此刻,许白桃便如实说道:“舒舒适才不经意提了一句,若是善颐堂能够再多开设一些就好了。” “我一直以来都是期盼着各地的百姓能够有病可医,即便是贫困人家,也有药可用,若是能够将善颐堂开设多几家,兴许便能够实现这种可能。” 济世堂,便是我朝境内赫赫有名的医馆。 除却盛京城,近乎是每一座城池都有。 至于济世堂背后的势力,许白桃心中或多或少都是有些猜测,只不过她还是期盼着能够做出截然不同的医馆来。 “白桃,你若是有这种想法,我也支持你去做。” 唐元思从不抵触许白桃的想法。 反之,唐元思甚至是觉得许白桃能够提出这种假设,便是设身处地的替百姓着想。 思及于此,唐元思又主动地提出了当务之急的事情:“只不过有件事情,你也得事先考虑。” 许白桃轻轻地点了点头:“相公所说的,是药材的问题吧?” 这确实是最棘手的问题。 一味地依靠供销商,只怕根本就不是长久之计。 再者是说,那些供应商,现如今都已经起了涨价的心思,就算是寻常可见的普通药材,他们卖给善颐堂,也要比出给旁的医馆更贵一些。 若长期以往下去,只怕药材的价格变得越来越贵,寻常人也根本就用不起药材了。 “是。” 唐元思先是点头,顺势沉了沉眸子:“你不曾同我说过他们涨价药材的事情,但我对此事,也略有耳闻。” 原以为教训过那些人,他们便能够有所变化。 殊不知,那些供应商多数是见钱眼开的。 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如何,毕竟他们身为商人,最在意的还是自己兜里的银两够不够。 “咱们村子里不是还有很多地方都是空着的吗?也可以煽动大家开垦土地,从而一起种植药材。” “若是大家都没有意见的话,日后咱们溪水村也可以逐渐向药材最为富庶的村子发展。”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不知廉耻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若是能够率领着溪水村的众人走上脱贫致富的道路,这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先前唐元思从未意料到许白桃竟是有这种设想,但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能够不计前嫌地去酌情考虑,也让唐元思感觉如今的许白桃愈加特别了。 “相公,你明日便去和村长商议吧。” 许白桃并未主动去提这种事情。 且不论她从前的名声如何,单单因为她是女子的缘故,若许白桃主动提了,必定有无数人明里暗里地指桑骂槐。 她不喜欢成为众矢之的的,她也不需要旁人如何感激自己。 “好,那我就依照你说的去和村长商议。” 先前溪水村的村长便已经被取代了。 现如今这村长是个年轻人,唤作李宏石,他之所以能够担得上村长的名号,也是因为有唐元思曾经的相助。 如此一来,唐元思主动去见李宏石的时候,他便疾步匆匆地迎过来。 “唐大哥,没想到您今天竟是能抽出空过来?” 李宏石率先开口,脸上热络的笑容显而易见。 唐元思不喜李宏石的贸然接触,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问候了。 末了,唐元思脱口而出“李村长,我今天之所以过来,也是有比较要紧的事情和你商议,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 他这般说,无非是注意到了李宏石身后站着的姑娘。 那姑娘便是村东的许春花,原先总是喜欢盯着唐元思。 他不喜欢,也不习惯。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唐元思再没见过她,今日偶然相见,纯属巧合。 听到唐元思这般开口,李宏石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他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看向许春花的时候,不自然地咳嗽了好几声。 “春花妹子,你也看到了,我和唐大哥有要紧的事情要说,你还是先回去吧,至于你跟我说的事情,我也会好好考虑考虑的。” 得到了李宏石的应承,许春花这才扭头走了。 走的时候,兴许是格外不舍,她三步两回头,悄悄打量着唐元思,眼底分明就是有些舍不得的意味。 待许春花走远了,李宏石这才开口问道。 “唐大哥,您这是有什么事儿啊?” 闻言,唐元思低低地清了清嗓子,顺势而为。 “李村长,想必你也已经有所听闻,我家夫人目前在镇子上开设医馆,医馆需要用到很多药材,若是村子里的大家愿意,白桃也可以教导大家如何种植药材。” “届时,药材收了之后,可以全数卖给善颐堂。” 这确实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听清楚了唐元思说的话,李宏石面露喜色:“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这些年来,溪水村的村民多数只能够依靠种地勉强饱腹,李宏石也是期盼着能够率领村子里的大家走上正途。 只不过李宏石一直都没有找到这样合适的机会。 唐元思今日所说之事,属实不错。 “李村长,你若是觉得这主意不错的话,晚些时候也可以召大家过来,将这件事情与大家商议商议,若大家都觉得可以,行得通,咱们再继续商议接下来关于种草药田地的安排,如何?” 李宏石点头如捣蒜地应允了:“好好好,唐大哥你尽管放心好了,我这就去找人通知大家,稍后便在村子里的大榕树下聚一聚。” 午后时分。 村子里绝大多数都依照李宏石的吩咐来了。 大榕树下仅仅是只有一块阴凉地,好在家家户户都是来了一两个,也不至于所有人站在一起特别拥挤的。 “大家伙儿先静一静,听我说。” 李宏石不愧是村长,在大家纷纷闹腾起来的时候,他还能够主动站出来主持大局。 听到李宏石的话,众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许鸿哲瞥了眼站在李宏石身边的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大概便明了了,这恐怕是李宏石依照他们的意思召开的村民会议。 “大家这两年一直都没有什么收成,现在有一个新的机会,如果大家愿意的话,也可以选择分出新的土地来种植药材。” “或者是再开垦一些荒地种植药材,只要你们能够种植出品相不错的药材,你们就可以将药材都卖给镇上的善颐堂。” “他们多少都收。” 听到李宏石所说的这番话时,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都是对此事感觉到分外惊讶的。 “种植药材?什么药材啊?我们以前也没有种过啊。” “药材有什么用吗?又不能吃,还不如继续种我的粮食,起码能够够一家老小勉强饱腹的,若是换成了药材的话,咱们可什么都吃不上了。” “我倒是觉得这主意不错啊,完全可以好好考虑考虑,如果种植药材的话,我还能够给家里的孩子多添置两身衣裳。” 村民聚集在一起,各说各话。 也不知是谁注意到了一旁的许鸿哲,有人着急忙慌地询问起来。 “许秀才不是在这吗?咱们也可以问问许秀才,他懂得多,也可以给咱们大家伙分析分析具体情况。” 又是许鸿哲。 许白桃微不可察地皱着眉头,难免是有些烦躁。 这人出来,准没好事。 一个许晓雁,一个许鸿哲,这两个真不愧是一家人,一个比一个讨厌。 兴许是察觉到了许白桃注视着许鸿哲的目光,唐元思心里面略微有些不是滋味,他不留痕迹地往前走了好几步,挡在许白桃的跟前,不准她去看许鸿哲。 先前许白桃如何在意许鸿哲,唐元思不是不知。 虽说这种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但这事在唐元思的心中,依旧是个心结。 许白桃微微侧目:“相公,你这是做什么?” 不经意一瞥,唐元思对上许白桃困惑不解的眼眸,他故作镇定地咳嗽两下,像是无事发生一般从容不迫地回答:“今天风大,你穿得太单薄了,我替你挡着些。” 还真是。 唐元思的话音刚刚落下,迎面就吹来了一阵冷风。 许白桃索性是伸出手去挽着唐元思的胳膊:“相公,有你真好。” 许鸿哲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便注意到了许白桃和唐元思这处的情形,不知怎的,许鸿哲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许白桃挽着唐元思胳膊的手上。 他冷哼一声,低声嘀咕一句:“不知廉耻的女人。” 第二百七十八章 狮子大开口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隐约之间,许白桃似是察觉到了一道灼灼的目光。 她顺势望过去,果不其然的,便看到了许鸿哲眼底流露出的嘲讽意味。 瞧见这一幕时,许白桃满不在意地冷笑一声,她依旧依靠着唐元思,忍不住犯起嘀咕来:“相公,那许秀才好似一直在盯着我看,莫不是我生得太好看了,竟然让他看得目不转睛了?” 这种话,本来就是许白桃故意说出来膈应许鸿哲的。 毕竟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善待许鸿哲半分,仅仅是看他一眼,许白桃心里面便越发的厌倦烦躁起来。 唐元思大抵是能够猜测出许白桃的心中所想。 可这归根结底的来说,是在外边。 他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抬起手拍打着许白桃的手背,低低地开口喊了一声。 “白桃——” 紧接着,唐元思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眸望过去:“许秀才,你若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说的话,不妨趁着大家现在都在,直接把事情说明白了,也免得大家顾虑太多。” 至少在唐元思的眼中看来,若是能够实现药田,并且让溪水村的百姓种植上药材的话,帮助他们脱贫致富,绝非是什么难事。 偏偏许鸿哲不想让他们称心如意。 此时此刻,许鸿哲故弄玄虚,清了清嗓子:“唐大哥,既然你都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大家也愿意听我一言,那我便不该继续有所保留。” 顿了顿,许鸿哲继而开口说道。 “我不知种植药田是否能够让大家共同致富,但有个故事我想讲给大家听。” 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许鸿哲惯会卖弄。 她心中已然烦躁至极,可大家都愿意听许鸿哲说话,就算许白桃心里面再怎么不痛快的,她现如今只是双手环胸,冷冷地望着许鸿哲,眼底的反感之色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 也不知原主究竟是看中了许鸿哲哪一条。 这人分明就是极端的大男子主义,不仅仅是看不起女子,更是极其小心眼,像是这种人,没有一点是好的。 “早些年间,土地还比较荒凉的时候,镇子上唯独有一家粮食铺子,那米面铺子的生意格外好,价格也是比较高昂的。” “可就算如此,也有很多人追着购买,米面铺子的生意一直以来也都是特别好,可后来镇子上的米面铺子逐渐增多,原先那家铺子的生意却逐渐变差了。” 提及于此,许鸿哲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许白桃。 原以为许白桃会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可许鸿哲并未意料到,许白桃和唐元思正在视若无人的说小话。 也不知是许白桃说了什么,一向不苟言笑的唐元思竟是低低地笑出声来。 亲眼看到这一幕时,许鸿哲心中莫名生出些许不快来,他不着痕迹地收回注视的目光,顺势脱口而出:“许白桃,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许鸿哲连名带姓的称呼许白桃,也并未在意旁人的目光。 可许白桃却有些不痛快:“许秀才,亏得你是高中了秀才,连我的夫家是谁都不知道吗?你应当称我一声唐夫人。” 说着话的同时,许白桃冲着许鸿哲翻了个白眼。 “还有,你完全没必要在我跟前卖弄什么风骚,我只觉得你像是……” 唐元思知晓许白桃现下看不惯许鸿哲。 这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唐元思也生怕许白桃脱口而出地便指着许鸿哲的鼻子痛骂一顿。 唐元思事先伸出手去拉着许白桃的胳膊,对着她轻轻摇头示意。 见状,许白桃瘪了瘪嘴巴,终究是没再多说。 “你真是……不可理喻!” 许鸿哲气得不轻,他甩了甩衣袖,索性是转过身去。 紧接着,村子里的大娘大伯们纷纷追问起来:“许秀才,你刚刚那话怎么讲了一半就不说了啊?你继续说啊,人家白桃丫头不想知道,我们还想知道呢。” 许鸿哲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趁着这时候,许鸿哲便说道。 “有句话说得好,供不应求时,这价格自然能够卖的上来,可一旦供给大于需求的话,你们所种植出来的草药怕是价格会被贬低,到时候就算是辛苦了好些时候,赚回来的银两也没有保障。” 好一个没有保障。 现在药田都还没有种上呢,许鸿哲便已经把后事考虑清楚了。 许白桃着实是没忍住,又憋不住地笑了一声:“许秀才当真不愧是秀才,你可真是会长久考量,我看谁都没有你的算盘打得好。” 听到许白桃这种语义不明的言论时,许鸿哲不禁紧皱着眉头。 他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就听到了一旁的村民们一个接着一个议论起来。 “我觉得许秀才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如果咱们都去种植草药了,那药材不就有很多了?如果卖不出去的话,咱们可如何是好啊?” “是啊是啊,那如果真是这样,咱们不就白白浪费了时间和功夫?我可不愿意做这种亏本买卖。” “人家白桃丫头也说了,如果咱们能够种植出来品质过关的药材,她那善颐堂都可以收了去,这也是人家白桃丫头的一番好意。” 有人赞同许鸿哲的说辞,也有人选择相信许白桃。 只不过这两种说辞之中,多数人都选择偏袒许鸿哲,毕竟大家伙儿都很清楚,许鸿哲是曾经高中秀才的人。 而许白桃不过就是寻常女人。 就算唐元思有一身的本领,能够打猎养家糊口,但大家还是倾向前者。 “你说愿意无条件地收了我们种植的药材,可就凭借这么几句话,我们大家如何能够信你?” 一向看不惯许白桃的梁大娘冲着许白桃嚷嚷起来。 紧接着,也有人跟着附和起来:“是啊是啊,这都是空口无凭的事情,我们凭什么要为了你的三言两语去种植药田?”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各有各的理由。 许白桃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便没想着继续多说。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有人继续开口:“白桃丫头,你如果愿意把善颐堂赚回来的分红分给我们大家,我们大家就能够相信你的话,也可以答应你种植药田。” 亲耳听到这些村民说出这种话来,许白桃只觉得可笑至极。 这种做法,简直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 一个二个,狮子大开口倒是表露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第二百七十九章 贪心不足蛇吞象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再回想起这些村民何其理直气壮的模样,许白桃竟是莫名其妙地被他们给气笑了。 “真是有意思。” 突然听到许白桃这么开口的时候,许鸿哲不禁有些意外,他也不知道许白桃这种时候了,还笑什么。 村子里多数的村民都开始附和梁大娘的意思,嚷嚷着要分红才愿意种植药田,否则便不愿意出力气。 这话说的,好像是他们帮许白桃一样。 唯独是少数几户人家沉默着没出声,大抵便是从前在许白桃身边帮忙研制口罩的那几家人。 许白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他们愿意无条件地跟随着自己,许白桃自然惦念着这份情面,当然也不可能会辜负了他们的这番心意。 眼看着局势变得越发的混乱,那李宏石站在一旁,纠结万分,却是什么都没说,什么也不做。 唐元思略微不悦地皱着眉头,反问道。 “李村长,事情都闹到这种地步了,你就不说两句?” 李宏石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他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来自己作为一村之长,不论如何都需要帮忙主持大局的。 “大家都先静一静。” 李宏石率先出声打断了那些吵吵嚷嚷的声响。 紧接着,李宏石迟疑万分,最终将目光落在唐元思和许白桃夫妇二人的身上去:“唐大哥,唐夫人,我倒是觉得村民们的话言之有理,如果他们没有保障的话,我的话怕是也不能服众。” 好一个不能服众。 归根结底的来说,许白桃和唐元思之所以提出这种事情,都是处处替溪水村的村民们考虑。 可众人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揭露着人性本恶。 “话已至此,那我们也没有必要多说什么了,李村长,你真是设身处地替村民们考虑啊。” 许白桃说这番话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偏偏是因为许白桃脸上展露笑容的缘故,李宏石微微愣了愣神,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不知所以然。 “哪里哪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李宏石的话音刚刚落下,许白桃便脱口而出:“既然你们想要分红,那我也直接把话说明白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们不愿意种植药材,不愿意搞药田,那就由李婶,任红姐你们几家来做药田吧,负责种植药材的田地我来出,你们只负责依照我的意思去种植即可。” “种植药材需要注意的事情,我也会和你们仔细交代的,待药材有所收成了,善颐堂的医馆会照单全收,你们也不用担心这些药材的去处。” 许白桃不疾不徐地开口,很快就将事情给安顿好了。 但不管怎么来说,这是许白桃事先和唐元思一起提出来的事情,现如今许白桃自己做出抉择了,也没有过问唐元思的意思,她恍惚着回过神,又偷偷偏过头看了眼唐元思。 只见唐元思神色如常,并未因为这件事情的缘故有所不快。 好在唐元思从不是什么大男子主义的人。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许白桃便打算和唐元思先回去,可偏偏是在这种时候,无数的村民纷纷围上来了。 “白桃丫头,刚刚我们那些都是一时间的蠢话,你没放在心上吧?” “是啊白桃丫头,我们大家都是愿意种植药材的,你尽管吩咐我们去做什么事情就是了。” 或许是因为许白桃直截了当地态度,让大家伙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种植药材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非他们不可。 这一切都是许白桃顾及于村子里的发展考虑。 说白了,是许白桃看在大家都是同乡才会这般。 若是换成了旁人,断然不可能能够得到这种机会。 “不了,我们善颐堂没有那么大,对药材的需求也用不了这么多。” 提起此事的同时,许白桃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不远处的许鸿哲。 “正如许秀才所说的那般,供不应求才是最好,大家伙儿刚刚听许秀才讲故事不是都特别认真吗?这种道理还不明白?” 许白桃在离开之际,特意说了这种话,无非是想要挑拨离间。 大家伙既然无条件地信任许鸿哲,许白桃便是要在这种状况下给他们加一把油,让许鸿哲尝尝被人挤兑的滋味。 待许白桃和唐元思离开之后,那些村民便围着许鸿哲,话里话外都是阴阳怪气的意味。 “许秀才,我们大家从来都是无条件地信任你,没想到竟是因为你的缘故害得我们丢了这样好的差事。” “就是啊,如果不是你非要说什么的话,哪里至于变成这样?现在倒是好了,人家白桃丫头压根看不上我们了。” 有人挤兑着许鸿哲,又有人冲着许鸿哲翻白眼。 溪水村的村民生性如此,许鸿哲无奈,但也不想自己成为这种众矢之的的存在。 归根结底的来说,还是他们贪心不足蛇吞象。 许鸿哲故作镇定地开口,似是宽慰:“大家不妨听我说两句,既然现在这种机会已经被别人占了,你们不妨找机会去从中做点手脚。” “只要那几家做不好,许白桃自然会考虑换人。” “到时候,你们何愁没机会?” 剩余的这几户人家听到了许鸿哲的话,也露出后知后觉地神色来,他们确实是不懂得什么勾心斗角,但就算是被许鸿哲有心利用,怕也是毫不知情的。 这几天里,许白桃和唐元思花费了大多的心思去考察田地。 因着村子里有很多荒废的土地,许白桃去找李宏石买田地的时候,他没有任何意见,只是毫不犹豫地应允了。 也许是因为先前发生的事情闹得不好看,李宏石也不好意思见许白桃和唐元思两个,便是低着头签署了地皮买卖,便仓促着离开了。 种植药材的田地现如今已经暂且定下来了。 但周遭有些荒凉,土地还得再开垦一遍。 这种力气活,唐元思本就无心让许白桃插手,却不料,许白桃根本就没有像局外人一般,早晚闲着的时候,便跟着过来搭把手。 至于另外几家的叔伯,也纷纷来帮忙。 看到这一幕时,许白桃莫名有些感动。 趁着晌午时分正热,许白桃索性是煮了一大锅凉茶,去火气的同时,也能够帮大家解解暑气。 看着许白桃小碗里盛着的黑漆漆的汤药,唐元思不禁一顿。 第二百八十章 那就报官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此时此刻,唐元思不由得回想起来许白桃的厨艺。 先前唐天济便是因为吃了许白桃煮的半生不熟的饭菜,从而导致唐天济的肠胃不耐,夜半三更时闹得上吐下泻。 以致于此,唐元思的动作逐渐放慢了许多,复杂地看了眼许白桃。 “白桃,这是什么?” 解暑的凉茶啊。 许白桃还没有来得及如实告知,便察觉到了唐元思眼底流露出的些许顾虑,她略微不高兴,微微皱着眉头问道。 “怎么?相公这是怕我给你下毒啊?” 倒也不是。 唐元思渐渐地回过神,也意识到自己所做之举确实是有些伤人心,他不自然地别过头,故作镇定:“没有。” “不管这是什么,只要是你做的,我便一定喝完。” 现下唐元思再去哄许白桃,她冷哼一声,傲娇地背过身子。 “我不听,你既是不想喝,那我就拿去给几个叔伯还有婶子们喝。” 许白桃的厨艺如何,大家都是有所耳闻。 尤其是看到唐元思还没有喝,他们哪里敢先尝试。 最后还是唐元思盛了满满两大碗,当着大家伙的面全都喝完了,另外几个叔伯婶子才凑上前来喝凉茶。 待喝完了之后,许白桃方才说道:“刚刚我给你们喝的,并非是什么特别的东西,这叫做凉茶,可以帮忙缓解暑气,也能够避免大家在这最热的晌午中暑了。” 李婶恍然大悟,紧跟着点点头。 “原来是药啊。” 凉茶和药又不完全等同。 许白桃思索了片刻,又道:“李婶,若这是汤药的话,你刚刚喝的时候觉得苦了吗?” 凉茶初入口时,微微有些涩,但喝进肚子之后,却是莫名地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来。 “对啊,我刚刚喝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东西苦,反倒是喝进肚子里,觉得有一股甜丝丝的感觉。” 任红也是为此感觉到有些意外。 “这凉茶的配方很简单,晚些时候,我给大家都摘抄一份回去,往后日子一天比一天热,凉茶常常备着,也能够解暑。” 听到许白桃这样说,大家纷纷应下来,又着急忙慌地感激许白桃。 只不过考虑到了凉茶的配方比较特别,许白桃不忘咳嗽了好几声,也算是提醒着大家伙:“叔伯婶子们,我知道你们都是好的,所以我这凉茶的配方可以给,但你们不能随意出售。” “如此可好?” 闻言,大家伙儿纷纷应答了下来:“没问题,白桃丫头,你对我们都这么好了,我们也理应守着配方。” 一连好几天的辛苦劳作,这块荒地总算是被大家伙齐力开垦好了。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许白桃便主动招呼着。 “现在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先回去吧,明天一早咱们在这聚一下,我再仔细跟你们交代如何种植药材。” “明天的活计比较多,大家恐怕也得辛苦辛苦。” 辛苦又如何。 许白桃愿意带着他们一起赚银两,大家便觉得吃苦受累是应该的,最起码跟随着许白桃一家之后,大家伙儿不仅仅是能够赚钱,甚至做到吃饱喝足的地步,手头还有余钱,可以再存一些。 “白桃丫头你放心吧,我们大家都是吃过苦的,这点累算什么。” 晚些时候,许白桃哄着三小只睡下了,却总觉得自己的眼皮子在不停地跳动着,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唐元思见许白桃坐立难安的模样,不禁关切地询问着。 “白桃,你怎么了?” 她也没想着隐瞒,只是将自己的感触一一告知于唐元思:“相公,我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你不妨陪我去药田看看吧?” 当初许白桃和唐元思离开时,他们也确实是听到了其他村民对此事议论纷纷的声音。 再加上有许鸿哲这么个祸害,许白桃隐约觉得,他们有所图谋。 “好,咱们现在就去。” 夜色虽是渐渐地深了,但许白桃有这种不好的念头,若是不去亲眼看看的话,怕是整夜都睡不好。 唐元思正巧也不困,便打算陪着许白桃去走走。 若是无事发生,就是再好不过的,可如果真是如同许白桃所说的那般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唐元思便也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隔着不远的距离,透过两盏手提灯笼,许白桃果不其然的,便看到了药田里有一堆杂货。 除却一些木桶水缸之外,竟是还有人堆放了柴火,以及一些泔水桶。 亲眼看到这一幕时,许白桃心中生出些许愤愤不快的意味,她紧紧地攥着拳头,当即脱口而出:“这肯定是许鸿哲指使的,我就知道那许鸿哲从来都没有安好心。” 过去的许白桃,眼中总是有许鸿哲的一席之地。 唐元思看在眼里,却是从来都没有多提,他无非是觉得,许白桃既然已经嫁给自己做娘子,总归会收心。 事实证明,情况并非如此。 就当唐元思打算彻底放弃许白桃的时候,许白桃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事事考虑着家里,照料着一家人。 他们都在过安稳日子。 可唯独是这许鸿哲不愿意善罢甘休,唐元思当然第一个不同意。 “不然,我去找他。” 唐元思主动开口,也意图想要抚慰许白桃的情绪。 听到这番话时,许白桃冷静地思考起来,她连连摆了摆手,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许沉重。 “不行,不能就这样草草了事。” 其实许白桃和唐元思心里面都很清楚,那些村民先前之所以狮子大开口地想要善颐堂的分红,无非是因为许鸿哲的挑拨离间。 多数的村民如果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想必也会尽心尽力。 偏偏是许鸿哲使坏。 若好声好气地和村民们劝告了,恐怕也落不得什么好,还要成为众矢之的的存在,将来药田也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祸乱。 与其如此,倒不如更狠绝一些。 许白桃考虑清楚之后,静静地望着唐元思。 “我有一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然有想法了,那就没有什么是不当讲的。 唐元思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白桃,你有话不妨直说。” “报官。” 许白桃近乎是脱口而出。 那漂亮的眸子里透露出些许坚定的意味,也让唐元思有些诧异,可片刻之后,唐元思便点头应允:“那就报官。” 第二百八十一章 站在你这边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村子里的人多数是听从许鸿哲了的指使,若不然,也断然不可能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去明争暗抢,甚至为了争抢药田从而不择手段。 瞧见许白桃来回在药田的地里走动着,唐元思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追问一二,便隐约听见了她一个人不停地犯着嘀咕。 “这些都是证物,可得好好存放着。” “还有这东西,明日一早就得带着府衙当差的回来亲眼看看,不论如何都要把证据摆在眼前,这样才能把那些图谋不轨的人抓出来。” 看到许白桃这般自说自话的模样时,唐元思实在是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好巧不巧的,许白桃听清楚了唐元思的笑声,她略微不快地瞪着唐元思,又脱口而出地追问起来。 “你笑什么?” 至少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这件事情堪比天大。 偏偏唐元思不在意。 思及于此,许白桃越发愤愤不快:“唐元思,你若是觉得我的所作所为欠妥,那你不妨直接把话说明白……” 她还没有多说几句,就看到唐元思突然凑近。 以致于此,许白桃呆愣在原地,她呆呆地望着唐元思,整个人俨然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唐元思并未将许白桃的冷眼放在心上。 他只是轻轻地抬起手揉了揉许白桃毛茸茸的小脑袋,说话时的语气格外温柔,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中尽显亲昵。 “白桃,我没觉得你哪里做的不对,反之,正是因为我觉得你所做之举都是正确的缘故,我也愿意站在你这边。” 唐元思这么说的时候,许白桃的脸颊微微泛红。 她少见的害羞起来,又不自然地别过身子:“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休息了,明天还得早起去报官。” 不知怎的,唐元思每每看到许白桃别别扭扭的模样时,心中竟是莫名其妙地对她生出了些许异样的情愫。 只觉得许白桃分外可爱。 正因为大家听从了许鸿哲的吩咐,所有人都觉得这一切势在必得。 见许白桃和唐元思去了药田,便再也没回来,众人也纷纷开始庆贺起来,无非是觉得这件事情成了。 “许秀才,若非是因为你给我们提出了这样好的主意,我们恐怕还没有办法把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 “是啊是啊,许秀才,如果这桩事成了,你就是我们大家的大功臣啊。” 话虽是如此,可这些村民早就已经忘记了,如果不是因为许鸿哲从中故意挑拨离间的话,兴许所有人都能够拥有种植药田的机会。 闻言,许鸿哲故弄玄虚地咳嗽几声:“大家客气了,这也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只要那几家没能力的话,你们就可以主动去找许白桃争取培育药田的机会。” 事先,许白桃心中便特别清楚,这一切定是许鸿哲指使。 直到现如今亲眼看到这一幕时,又亲耳听到了许鸿哲故意同村民们说出来的这番话时,她只觉得这些人可笑至极。 仔细想想,许白桃也能够考虑清楚,也许许鸿哲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甚至是早在这之前,许鸿哲便已经在暗地里算计了。 想到这里,许白桃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也在思量着将来得处处提防着这样心思险恶的人,免得他们有过多来往。 “申大哥,我之所以特意将诸位请过来,实际上也是因为这块土地分配的问题,先前我和相公已经从村长的手中买下了这附近的良田,也花费了很多心思和心血重新开垦良田,一切都处理好了,偏偏在我的地上,多了这么些东西。” 许白桃长话短说,单刀直入地提出问题所在。 今日一大清早,申咏便看到了急匆匆前去报官的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 不管怎么来说,申咏依旧是惦念着许白桃对自己的这份情谊,故此,申咏也一直都在考虑如何报答许白桃的。 现如今这样的机会来之不易,申咏当然想着报答这份恩情。 “许大夫,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申咏的态度很是直截了当。 但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先前曾经替申咏医治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若真是由申咏出面的话,定是要被许鸿哲那种狡诈小人倒打一耙。 与其让申咏跟着他们一起,倒不如换成旁人。 如此一来,申咏只是跟随着一同前去,而绝非是带队之人,这也导致许鸿哲根本就无处说嘴。 “是啊许大夫,您先前医治了申大哥,您的医术高超过人,以及您想要种植药田的事情,我们也有所耳闻了,像是这种好事,怎么还有人故意而为之,还妄图想要加以阻拦你啊?” 说起此事的时候,府衙纷纷露出些许困惑不解的神色,也完全想不通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的。 许白桃倍感无奈,她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啊。” 如果真是有机会的话,许白桃倒是想要将这些村民的脑袋掰开看看。 她很想知道这些人脑子里究竟都藏着什么东西,竟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许鸿哲欺瞒了,从而为己所用。 “不过我们可以确保的便是,这些东西都是村民们为了阻拦我们正常培育药田的进度强行摆放的。” 唐元思紧接着便补充说了好几句。 申咏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竟是有这种荒唐事?” 待申咏把话说完,许白桃先是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她偏头看向此时此刻负责带队的衙役大哥。 “事情都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了,我们也没有想过要和气生财,反正所有的物证也都在这里了,我希望诸位能够配合,将这些犯了错的村民都带回去好好教育一顿。” 仅仅是教训而已。 府衙们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也绝非仅仅是依靠着做好分内事,大家一个比一个精明,很快便反应过来,这也许是关乎着溪水村的秘辛。 许白桃和唐元思都不愿意贸然提起这种事情,他们便不应该随意过问。 思及于此,申咏率先开口应允着:“许大夫,你尽管放心吧,这种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处理吧,保证一切都能够解决。” 能否解决并不重要。 许白桃也是希望能够借助这机会给那些任意妄为的村民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将来再也没有什么嚣张跋扈的脾性,甚至为非作歹的举动。 第二百八十二章 决定权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待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许鸿哲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嚣声。 那些府衙来势汹汹,丝毫都没有收敛的意思。 “我们接到报官,有人指控你们,现在就随我们走一趟吧。” 府衙的脸上纷纷流露出不容置疑的神色。 原先还沾沾自喜的诸多村民们显然是慌乱无措的,众人慌张看向许鸿哲,也渴盼着许鸿哲能够帮帮忙。 “许秀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是啊,许秀才,你读过书,想必也是最清楚这一切的,你快帮帮我们吧。” 可许鸿哲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一行人就已经被强行带走了。 待许鸿哲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时,周遭已经没了恭维着自己的诸多村民,只剩下不远处负手而立的唐元思。 以及跟随在唐元思身边的许白桃。 兴许是注意到了许鸿哲的目光,许白桃毫不遮掩,她直接冲着不远处站着的许鸿哲翻了个白眼,又在心里狠狠地痛骂了许鸿哲好几顿。 对此,许鸿哲全然不知。 但仔细想想,许鸿哲很快也幡然醒悟,他也渐渐地意识到,兴许这种状况便是许白桃一手促成的。 事后,被带走的村民在府衙之中,被人语重心长地教育了三天的时间。 他们又不傻,待府衙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明了真正的缘由之后,他们这才渐渐地意识到自己所做之举的愚蠢。 好不容易回了家,大家伙儿也明白了自己先前的错举给许白桃带来了多少麻烦。 如此,有不少人亲自登门拜访,不仅仅是想要借助这机会向许白桃赔礼道歉,他们无非也是渴盼着能够得到药田的培育方法。 被众人团团围住的时候,许白桃心中难免有些不舒服。 她微微抿着唇,投以注视的目光给唐元思。 “相公,这该如何是好啊?” 村民们兴许是因为被教育了一顿的缘故,他们并未想过要继续硬碰硬,反之,这些村民们无非都在考虑,如何才能够劝说许白桃改变最初的态度。 “不妨听听他们说什么?” 唐元思和许白桃被挤在人群中心。 为了避免其他人碰到了许白桃,唐元思是特意伸出手去环着许白桃的肩膀,在旁人的眼中看来,这便是唐元思在故意护着许白桃。 兴许许白桃有时候觉得唐元思挺愚笨的,但有时候,唐元思出奇意料的举动总是会让许白桃莫名其妙地心跳加速。 甚至是心动。 “白桃啊,婶子我知道自己错了,当初我就不应该鬼迷心窍,还希望你能够原谅婶子,婶子以后一定会好好做好份内的事情,你说东婶子绝对不往西去。” 除却跟前近在咫尺的婶子苦苦哀求,其他的人也纷纷流露出乞求的神色来,无非是期盼着许白桃能够回心转意。 但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事先便已经答应过李婶他们,药田会第一时间交给他们去培育的。 现在再突然有所转变,对他们才是偏待。 许白桃先是看了眼身侧的唐元思,思索再三,还是将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如实说道:“婶子,还有大家,不管你们现在是怎么考虑的,我也有必要把我的想法告诉你们。” 提及于此,许白桃微微顿了顿。 “事先我答应过李婶以及任红姐他们几户人家,药田会优先考虑交给他们来培育的,这是前提。” 当许白桃提出这种话时,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却是根本就没有哪一个人敢站出来多说。 这确实是事实。 察觉到周遭的村民都安静下来了,许白桃索性是继续开口,将一切情况娓娓道来。 “我先前主动提出这种事情的时候,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还妄图想要善颐堂的分红,我如何能够拿的出?” “也不知你们究竟是受人蛊惑了,还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我最终决定将另外几家没有异议的人定下来培育药田,这有问题吗?” 许白桃说话时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个一清二楚。 此时此刻,大家伙儿也彻底的沉寂下来了。 许白桃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她轻轻地叹息着,索性是趁着现在把话说清楚说明白:“既然你们还有这种念头,不妨直接去问李婶他们几家。” “如果他们没有意见的话,我也没有别的想法,药田的培育方法我也已经教给他们了。” 隐约想起了什么,许白桃的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开口。 “最终的决定权在他们手中,所以,我也希望你们去找他们的时候,多多少少都要客气一些,最好也别让我听到关于你们任何不敢的说辞。” 说出这番话时,许白桃看起来神色如常。 偏偏是因为唐元思和许白桃接触的时间越来越久,唐元思大抵便是猜测出了许白桃的心中所想。 他不忘拉了拉许白桃的衣袖。 “白桃,咱们还有其他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现在得抓紧时间了。” 听清楚了唐元思提醒的话,许白桃恍然之间回过神来,她没再迟疑,拉着唐元思便仓促地往外走。 至于其他的村民,现下停留在原地,众目睽睽之下,大家竟是没有哪一个人能够主动地去开口请求。 要知道,最初是他们太贪心,才导致这种局面。 自从申咏的病症痊愈之后,许白桃一直都没有什么机会能够再次见到申咏的,今日好不容易得到了这样的机会,她也想要借机见一见申咏,再将自己心中所想告诉他。 前去镇子上的途中,许白桃的面容中流露出些许沉重来,思虑再三,许白桃不禁紧紧地攥着唐元思的手指。 “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唐元思和许白桃先前便已经商议着,若是有机会的话,还是希望三小只能够到镇子上的医馆学堂念书。 村子里的私塾虽是不错,但比起镇子上的正经学堂,还是差了很多。 他们并非是镇子上的人,在这方面也没有什么人脉,可申咏却是与他们截然不同的存在。 申咏是府衙中人,人脉自然广。 再加上申咏便是镇子上土生土长的,大家伙或多或少都是要给申咏一些颜面的,就算有人想要拒绝申咏的请求,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寸。 “这有什么不好?” 第二百八十三章 病重之子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在唐元思的眼中看来,他们所做之事,是为了孩子,不久之后即将身为人父的申咏定是能够理解他们的考量。 听闻此话,许白桃忍不住轻轻地叹息着。 最终还是为了三小只,许白桃和唐元思义无反顾地去见了申咏。 一行人约在了茶馆。 待许白桃和唐元思到时,便见到了恭候多时的申咏,他坐在二楼的厢房里,乐呵呵地喝着茶水,还在同身侧的女子说着话。 那女人看起来便是温柔似水的模样。 “想必这位便是申夫人了。” 许白桃暗中打量着,随同唐元思走近了几步,她也已经换成了最初的和善从容:“申大哥,今日冒昧地邀你在此地相见,属实是有些叨扰。” 申咏连忙摆摆手,慌忙回话道。 “不麻烦的。” 不管怎么来说,申咏都不可能会忘记许白桃的恩情,若非是因为许白桃的话,他怕是这辈子都没可能拥有自己的亲生孩子。 这一切,都得归功于许白桃。 所以如果许白桃真是有什么事情,申咏也一定义不容辞。 申夫人静静望着许白桃的同时,忍不住站起身来,她一边温声细语地开口说着话,一边倍受动容地感慨起来。 “许大夫,我早前便应该来见见你的。”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当真是不知道自己这后半辈子如何去过。” 正因为申夫人深爱申咏的缘故,她从来都不敢随意对外泄露申咏曾经不举的事实真相。 这也导致,所有人都在对申夫人指指点点,也有人怀疑是申夫人身体有恙才会一直都怀不上身孕。 经过许白桃的一番调理,申夫人很快便安然无恙了。 每每回想起这一切的时候,申夫人便愈加感动不已:“许大夫,我真是得代替我们一家感谢你。” 听着申夫人一句接着一句的感激话语,许白桃一时间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在她的眼中看来,这本就是自己理所应当的事情。 “申夫人,我身为医者,替申大哥看诊医治,是我的本职义务,你们也不必这般言重的。” 说完话之后,许白桃偏头看向唐元思。 她有些难以启齿,索性是将主动开口提起此事的重任交给了唐元思。 “如今我们便不兜圈子了,有件事情我们确实是需要你帮忙,不知道申大哥你方不方便?” 兴许是因为太过于感动的缘故,申咏二话不说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当即脱口而出地答应下来:“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可等到话说出口了,申咏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似乎是把这件事情给抛之脑后了。 许白桃和唐元思还没有来得及提这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许白桃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和唐元思对视一眼,便是没再犹豫。 “事已至此,那我就直说了。” 在申咏和申夫人的注视下,许白桃不疾不徐地说道。 “申大哥,申夫人,你们二位都是镇子上的人,想必也知道如何让孩子去私塾念书,我们也期盼着能够把大儿子送去镇上的学堂。” “只不过因为名额有限制的缘故,天济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 “我们只是希望能够有机会面见学堂的先生,天济若是真没有这种天分的话,我们夫妇二人断然不会继续强求。” 现如今,许白桃和唐元思的态度都是极其客气。 再加上他们所求之事,并非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申咏并未拒绝,只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他们。 “许大夫,唐公子,这件事情我们会帮忙想想办法的,但最终天济那孩子是否能够顺理成章地进入学堂,这便不是我们夫妇二人便能够决定的事情了。” 申咏的话,让许白桃渐渐的安心。 言而总之,有机会就好。 许白桃也愿意无条件的相信唐天济的能力。 “好,那便谢过申大哥了。” 在弥留之际,许白桃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特意回过头看去。 “申大哥,申夫人,你们二位日后若是有什么病症来善颐堂看诊医治的话,不论银子多少,通通八折。” 这可不是小数目。 申咏起先不过就是想要报答许白桃的恩情,再加上许白桃本身便是医术高超过人的,他便一直想要找机会接触许白桃,有意交好。 如此一来,这对他们未来也是有保障的。 “那就有劳许大夫了。” 这件事情暂且被定下来了。 在申咏的不断努力之下,确实是替唐天济争取来了一个镇上尤富盛名的青书堂的名额。 得知此事的时候,许白桃不禁有些意外。 “竟是真的有机会?” 事先许白桃曾经将唐天济书写的一些文章留给申咏,以致于申咏去采访青书堂夫子的时候,他尤为赞赏,也想玩亲眼见一见这个学生。 当然,这也是因为原先的学生生患重病,不得已放弃。 申咏简单地将事情与许白桃说明。 仔细想想,许白桃还是决定亲自去采访那位学子。 若非是因为他的话,唐天济恐怕连一个机会都得不到。 “相公,咱们去看看吧?” 许白桃之所以这般开口,不仅仅是因为她由衷地感激人家,其次,便是因为许白桃想要尽己可能地帮助那户人家。 她毕竟是个大夫。 医者父母心,许白桃从始至终都是期盼着天下无灾无病。 “好,我听你的。” 唐元思果断地应答。 也许是因为久而久之的相处,唐元思和许白桃早就已经成了对方最熟悉也最亲密的搭档。 许白桃仅仅是一句话,唐元思便能够理解她的想法。 “申大哥,劳烦您带路了。” 能够拉拢许白桃,申咏自然没意见。 “好,你们跟我来。” 在这种局势之下,申咏亲自带着许白桃和唐元思去了平邑巷。 平邑巷的第三户人家,便是了。 “咚咚咚——” 忽然之间,听到外边传来的敲门声时,肖夫人先是愣了愣神,她回过头看了眼卧床不起的孩子,只是微微抬起手来。 “如儿,去看看外边是谁?” 唤作如儿的丫鬟乖顺地应答下来:“是。” 大门被打开,许白桃率先看到的便是一个年纪不大的丫鬟,她先是有些诧异,又忍不住转过身去看向申咏。 “申大哥,这位是?” 同样的,如儿也满脸不知所以然地望着跟前这三张陌生的面孔。 第二百八十四章自有才华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一旁的申咏很快也渐渐地回过神来,他先是望着如儿,索性是主动挑明了自己的来意。 “如儿姑娘,这两位便是特意来拜访肖夫人的,还得劳烦你帮忙通传一声,好让我们进去拜见肖夫人。” 听闻此话,如儿缓过神来:“好,请诸位稍等片刻。” 平邑巷和其他的巷子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同。 在外看起来似乎是没有什么差距,可步入了庭院之后,许白桃方才是意识到这处的院落陈设极好。 兴许是因为主人家格外注重这些,庭院里还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 “我先前也听说过,这一家其实是京城中的大户人家,因着孩子病重的缘故才迁徙到这里。” “那孩子患着一种奇怪的病症,也请过很多大夫,只不过一直都没有什么大夫能够帮忙医治,便只能这样养着了。” 申咏并非是什么喜欢多嘴多舌的人。 因着许白桃和唐元思感激这户主人家的缘故,也趁着他们都还没来,申咏简单地将主人家中的情况告知于许白桃与唐元思。 “奇怪的病症?” 许白桃对这种事情最是上心。 事已如此,许白桃微微敛了敛眼眸,漂亮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顾虑重重的神色来:“兴许我可以看看。” 话虽是如此,但许白桃也没有打包票。 在未曾看诊之前,许白桃从不做任何虚妄的揣测,她也断然不可能会妄自菲薄到没见过病患,便张口就称自己可以医治。 “那便瞧瞧。” 唐元思顺着许白桃的意思,旋即温声细语地开口。 “白桃,一切都听你的。” 好巧不巧的,申咏听到了唐元思和许白桃之间的对话。 在他的印象中,自古以来便是男子当家做主,申咏事先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女子做主的先例。 许白桃和唐元思,便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个。 以致于申咏再次看向唐元思的时候,眼底莫名其妙地流露出了些许敬佩的神色,总觉得唐元思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疼爱许白桃。 他尊重许白桃的一切抉择,也愿意与许白桃同甘苦共患难。 这才是夫妻之间最好的相处之道。 如儿依照申咏所说,如实禀明了许白桃和唐元思的来意。 肖夫人望着躺在床榻上昏睡不醒的孩子,根本没心思见客,她随意地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开口说道。 “如儿,你去跟他们说,言谢便不必了,我今日身体有些不舒服,便不宜见客,让他们回去吧。” 肖夫人的话音刚刚落下,如儿迟疑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 “夫人,适才奴婢也见到那二位了,其中一位便是近日在镇子上声名远赫的许白桃许大夫。” 提起此事的同时,如儿有所迟疑:“夫人,您为何不请那许大夫替小公子看一看呢?不论如何,多看一位大夫,也是多一种可能。” 女子为医,属实是少见至极的。 肖夫人略微有些错愕,她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此刻,肖夫人只是一个人垂着眼眸,低低地喃喃自语着。 “这位许大夫当真是有些别具一格的。” 如儿跟随在肖夫人身边多年,她思索颇多,还是继续试探性地向肖夫人追问起来:“夫人,那奴婢这是去请许大夫过来替小公子看诊,还是将他们送出去?” 正像是如儿所说的那般,若是有机会的话,为何不去尝试? 若是许白桃真有那种出神入化的医术,她的清儿便有救了。 思及于此,肖夫人也不再摆露出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她腾的一下子便站起身来,目光中流露出些许坚定的神色来:“如儿,请几位贵客去正厅稍候片刻,我去换一身衣裳便过去。” 说实在的,如儿很少能够看到肖夫人这般神采奕奕的模样。 往日里,肖夫人总是沉闷着,时常是沉默寡言的,又因为极其忧心小少爷的病况,成天到晚便是一个人静坐着。 如儿也担心肖夫人会就此累垮了身子。 所以若是有任何求医的机会,如儿也会想方设法地帮一帮肖夫人。 正厅内,许白桃和唐元思静候着。 一旁的申咏坐下来还没有等多久,衙门便来了人传话,说是有要紧的事情需要申咏回去处理。 无可奈何之下,申咏便暂时先离开了,只剩下许白桃和唐元思夫妇二人继续等候着肖夫人。 申咏前脚刚走没多久,肖夫人便来了。 她已然换了一身端庄大气的衣裳,宝蓝色的对襟长裙,也衬得肖夫人整个人矜贵优雅。 “想必你二位便是许白桃许大夫,以及唐元思唐公子吧?” 肖家,终归是有些门路的。 若不然,肖夫人也断然不可能成天到晚便像是这般固执己见地死死守着肖云清。 “见过肖夫人。” 许白桃率先站起身来。 望着面前的肖夫人时,许白桃毫不遮掩自己的赞赏之意:“先前我便听说过肖夫人您的名声,今日一见,才知晓那些说辞并非是夸大了。” “你这丫头,倒也不必跟我说这种客套话。” 肖夫人和肖老爷算得上是老来得子。 这肖云清便是家中唯一的独子,又因为早年间肖夫人生肖云清的时候身子骨特别弱,从而导致肖云清便是早产儿。 至今,肖云清都是弱不禁风的。 现如今甚至是得了一种怪病。 不等肖夫人主动提起替肖云清看诊的事,许白桃便主动地开口说道。 “肖夫人,想必您也很清楚我们今日的来意,不论如何,我们都是需要感激您的这份恩情,若非是因为您的话,我们家那老大也断然不可能会有如此合适的机会进入青书堂。” 许白桃说话时,神色镇定如常。 她的眉眼之中尽是坦然自若,显然是没有因为任何事情的缘故,便觉得在肖夫人跟前低人一等。 许白桃越是这般泰然置之,也让肖夫人另眼相看。 “许大夫,你不必跟我道谢,归根结底的来说,若非是因为你们家那孩子有才华的话,青书堂也断然不可能会破格录用其他的学子。” 肖夫人所说,也句句属实。 青书堂和其他的私塾学院有所不同。 除却了学生的家底深厚,青书堂便是要考察学生的才华如何。 若只是平平无奇的庸才,青书堂也断然不会收。 “言而总之,肖夫人,我确实是得谢谢您的。” 第二百八十五章竟是故人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再次听到许白桃满怀真切的感激话语时,肖夫人不由自主地便想起了依旧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肖云清。 她强装镇定,勉强打起精神来。 “许大夫,你也不必这般屡次三番地言谢,对我来说,这真的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对于现如今的肖夫人而言,她迫切地希望肖云清能够好起来。 不论肖云清将来的日子如何,她作为母亲,只是渴求着肖云清将来能够平安顺遂,一生无忧。 遭遇了这么多,许白桃很清楚肖夫人这是有心事。 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申咏曾经提起的事情,她不再迟疑,索性是借助这机会表露自己的心意。 “肖夫人,我适才听说令郎身患病症,至今都没有医者大夫能够替令郎医治病症,您若是不介意的话,也可以让我试试。” 许白桃说话时,满脸的从容镇定:“实不相瞒,我也是个大夫,当然是大夫的同时,我也是孩子的母亲。” “我能够理解您的这份心情,也完全能够明白您是如何担心孩子的安危情况,所以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亲耳听到许白桃缓缓开口所说的这番话时,肖夫人张了张嘴巴,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她的眼底竟是莫名泛红。 “许大夫,谢谢你。” 肖夫人并未拒绝许白桃的一番好意,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多一个大夫替肖云清看诊,他们也就多一种可能和机会。 待肖则成回到家中时,便看到了坐在正堂中的夫人。 她面色凝重,满脸焦虑不安。 侧头一看,肖则成便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子。 等到唐天济抬起头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和肖则成对视上。 亲眼看到唐元思时,肖则成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有些不知所以然地望着唐元思,竟是不知从何说起。 还是唐元思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肖则成缓过神,并未贸然开口。 为了不引起肖夫人的怀疑,肖则成大步流星地走近,他伸出手去揽着肖夫人的肩膀,顺势开口追问起来。 “夫人,这位是?” 肖夫人没什么心思回答。 她的目光依旧是停留在紧紧闭着的房门上,随便敷衍着回答了一句。 “这位是唐公子,是许大夫的夫君。” 从头到尾,肖夫人都没多看他们。 无可奈何之下,肖则成轻轻地摇头叹息着,他再次注视着唐元思的时候便主动示意:“唐公子,我有些事情要问你,咱们不妨出去说话吧?” 唐元思并未拒绝,只是点了点头,也算是应允了。 直至唐元思和肖则成一起离开,肖夫人随便瞥了一眼,继续收回自己注视的目光,仍旧盯着肖云清的卧房。 “清儿,但愿你是安然无恙的。” 走得稍微远了一些,肖则成实在是没忍住单膝跪下来,他仍旧是想要对唐元思行礼:“末将见过大将军。” 这毕竟是在肖府。 唐元思生怕被他人察觉,当即伸出手去拦住了肖则成。 “肖副将,你也不必如此,现如今我已然不是将军了。” 话虽是如此,肖则成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自己的看法。 他连续不断地摇摇头。 “将军,在我等心中,您依旧是我们那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待一切都调查地水落石出了,想必圣上一定会还您一个清白。” 闻言,唐元思只是笑而不语。 见唐元思不再提起旧事,肖则成索性是闭上了嘴巴,也渐渐地意识到唐元思之所以出现在这种穷乡僻壤之地,定是有所缘由的。 只不过,肖则成按耐不住地回想起适才夫人所说的话。 “将军,您这是已经成婚了?” 唐元思从未想过要将许白桃的存在遮掩起来。 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果断应答:“正是。” 对于此事,肖则成也觉得有些诧异,毕竟他从未意料到,唐元思竟是会选择在这种偏僻之地成婚。 要知道过去的唐元思,身边围绕着各种各样的莺莺燕燕,再怎么倾城绝色的女子都是数不胜数。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待一切时机成熟,我会和你说清楚,也算是给曾经的弟兄们一个交代。” 唐元思脱口而出地这番话,令肖则成有些哑然。 但唐元思已经这么说了,肖则成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理由。 他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末将听命。” 这边的唐元思和肖则成刚刚认过彼此,另外一边,许白桃也已经从卧房里推门而出了。 她一直在替肖云清看诊医治,兴许是太过于紧张,许白桃的额角冒出涔涔冷汗,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看起来很是憔悴。 “许大夫,清儿他的情况如何了?” 肖夫人着急忙慌地迎上前去。 她满是顾虑重重地望着许白桃,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结果。 在当今时代,很少能够有人医治的病症,实际上在二十二世纪的新时代里,只不过是寻常可见的病毒感染罢了。 许白桃当然不可能随口说出“病毒感染”这种话,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后,便委婉地将病症说清道明:“肖夫人,令郎的病症确实是有些罕见特殊的,但不代表没有办法医治。” 亲耳听到许白桃说出这种话,肖夫人满是惊喜万分。 她因着心中万分激动,实在是没忍住伸出手紧紧地攥着许白桃的手腕和胳膊:“许大夫,您说的是真的吗?” 许白桃从不骗人。 更何况还是这种病症。 许白桃义无反顾地点了点头:“我已经将药方写好了,稍后夫人差遣小厮去抓药即可,到时候再按时按点的盯着小公子吃药,令郎用不了多久便能够彻底痊愈。” 不仅仅是肖夫人为此感觉到特别激动。 就连肖则成也是如此。 对于肖夫人和肖则成来说,肖云清意味着他们的一切,若是肖云清真是无药可医的话,他们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可现在,许白桃口口声声地说着有法子。 这不仅仅是救治了肖云清,也救助了他们一家。 事后,许白桃和唐元思只是先行离开了肖府,至于肖云清的病症究竟是何时彻底恢复的,许白桃并不知晓。 只是偶然一次,许白桃遇到了喜事连连的申咏。 还是申咏主动叫住了许白桃:“许大夫,好消息好消息!” 第二百八十六章医术高超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于许白桃而言,申咏的嗓门确实是很大。 双方隔着八丈远的距离,许白桃都能够听清楚申咏的喊话声由远及近地传过来了。 她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索性停下脚步来。 “申大哥,你这着急忙慌地赶过来,是有啥事啊?” 许白桃当然没忘记申咏一直都在喊叫着,说什么好消息。 “许大夫啊,你应该没忘记前几天去的那户人家吧?” 申咏先是开口问了一句。 见许白桃有些不知所以然地模样,申咏便继续解释道:“就是肖家,肖云清你知道吧?” 许白桃自然是知晓的。 她还没有来得及应允回答,便再次听到了申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许大夫,你的医术真是高超过人啊,我前两天无意间从平邑巷路过的时候,就看到了肖云清那孩子在外边走动,肖夫人可仔细跟我说了,不论如何都得找机会重谢你。” 医者父母心。 许白桃从未想过要从肖家得到什么。 反之,许白桃很感激肖夫人以及肖则成的相助,若非如此的话,唐天济怕是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青书堂这样的私塾。 “我作为大夫,替人看诊医治是本职,算不上什么。” 许白桃随意地摆了摆手,显然是没有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又想起肖云清已然无碍,许白桃由衷地替那孩子感觉到高兴。 “孩子没事就好。” 瞧着许白桃喜笑颜开的模样,申咏思索了片刻,还是没忍住再次抬起头看过去:“许大夫,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许白桃为此显然是有些不知所以,她还懵着呢,申咏便不住地摇摇头把话都说出来了:“青书堂那私塾最初定的便是肖家之子肖云清,先前肖云清身患病重,他没机会去,自然而然地便让天济那孩子有了机会。” “可如果肖云清安然无恙的话,这机会就说不准了。” 申咏并非是有意挑拨离间。 只不过这确实是极其重要的事情,也需要许白桃进一步考虑。 就算知晓此事,许白桃依旧没有多想:“不管青书堂的先生是如何考虑这种事情的,我真心高兴看到那孩子好起来。” “他和天济差不多的年纪,却因为病重的缘故,险些丢了性命,现如今好不容易能够医治痊愈,本就是极好的事情啊。” 许白桃和申咏不过是寻常对话。 正好被来感激许白桃的肖家夫妇二人听见。 他们彼此之间互相对视了一眼,像是共同决定。 “老爷,你和那青书堂的范先生不是至交吗?我听说,许大夫家中统共有三个孩子,一个名额肯定不够。” 肖夫人的话,肖则成自然是理解的。 他心中也是这般考量的。 毕竟许白桃最在意的便是三个孩子,若是能够解决此事,兴许便算得上是报答许白桃的这份恩情了。 直到后来唐天济去青书堂念书归家时,许白桃才从他的口中得知私塾先生的意思。 唐天泽和唐天舒便是都有机会能够去青书堂念书。 “先生只是跟你说,你弟弟妹妹都可以去,便没有说别的了?” 许白桃不禁为此感觉到有些惊诧。 唐天济思索片刻,还是主动地开口说道:“母亲,你先前曾经提起的肖家之子,肖云清今日也去了青书堂。” 听闻此话,许白桃大抵便是明白了现在的这种情况。 “定是肖夫人在帮忙。” 许白桃为此,也着实是特别感动的。 先前许白桃曾经不止一次地想方设法,也期盼着能够让三小只一起去青书堂念书的,只不过因为机会难得,她只能先把唐天济送进去。 谁成想,因为一次机缘巧合,三小只便再次成为了同窗。 “总该找个机会感谢人家。” 听着许白桃一个人嘀咕的声响,唐元思张了张嘴巴,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隐约想起了什么,许白桃顺势叮嘱着三小只。 “天济,你和肖家那孩子年龄相仿,若是他有什么需要的,你便需要多照顾一些他。” 唐天济最是懂事,他也明白在青书堂念书的机会来之不易。 他们是得感谢肖家。 “母亲,孩儿明白。” 又因为肖云清是从京城来的,在这种偏僻的镇子上,并未有什么相熟相知之人。 “天泽,舒舒,明日去学堂的话,你们也得多和云清那孩子接触,他性子有些寡淡,怕是对这里并不熟络。” 许白桃主动叮嘱三小只多多照顾肖云清。 殊不知,另外一边的肖则成和肖夫人也是如此叮嘱着肖云清的。 “清儿,许大夫的三个孩子自今日起便是你的同窗了,往后在书堂里若他们被人欺负了,你定是要帮着他们。” 肖夫人如是说道。 肖则成被肖夫人这么一闹,竟是莫名笑了起来:“夫人,你怎能这般教坏孩子?” “什么叫做我教坏孩子?” 肖夫人略微有些不悦。 瞧着爹娘这般恩爱有加的模样,肖云清自然是满心欢喜,他索性是趁着爹娘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话的时候,便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不过今日,肖云清确实是在青书堂里见过了唐天济。 若是真算起来的话,肖云清长唐天济一岁,却远远不如唐天济来的生性稳重。 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发愁。 “该如何和他认识?” 肖云清自幼便是被肖家人袒护着,又因为自小身子骨弱的缘故,从未主动地去接触外人,一直以来都是旁人处处照顾着他。 事已如此,交朋友,便成为了肖云清最困难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清早,三小只便起床收拾妥当了,吃过唐元思早前便已经准备好的早膳后,许白桃和唐元思一起将三小只送去青书堂。 另外一边,肖则成亲自送肖云清去学堂。 正巧,双方在书院门外相见。 肖云清还没有主动去同三小只开口,他便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小妹迈着小短腿跑过来,她眨巴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双肉乎乎的小手抓着他的衣袖,歪着脑袋便问道。 “你就是云清哥哥吧?娘亲说过了,舒舒要保护云清哥哥。” 童言无忌。 尤其是年纪最小的唐天舒,她根本不明白自己所做之举有何不妥。 肖云清也没有介意,他先是点了点头,还一本正经地和唐天舒说话。 “舒舒,我就是肖云清。” 第二百八十七章 聚众闹事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即便三小只和肖云清是第一次相见,兴许是因为两家父母长辈事先便已经有所嘱托的缘故,他们现下相处起来很是和谐,彼此也都是默契的一前一后走进青书堂。 看到一旁的肖则成双目沉沉,眼底隐约透露出些许顾虑重重的神色时。 许白桃便是不疾不徐地往前走了好几步,她难得耐着性子地宽慰道。 “肖老爷,您倒也不必这般忧心忡忡的,孩子终归有一天会长大,也终究会从你的身边离开,这只不过是去书院学习,仅仅是寻常事罢了。” 先前初见许白桃的时候,肖则成显然是有些出乎意料。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像是唐元思那般身份尊贵的大人物有朝一日竟然会看上这样乡野出身的女子。 可现在,自从肖则成和许白桃有所接触之后,他才知道自己错的多离谱。 许白桃的出身确实是一般,但这人确实是史无前例的奇女子。 她不仅仅是医术高超过人,看待事务的方式与寻常之辈也是截然不同。许白桃 肖则成率先看了唐元思一眼,最终把目光落在了许白桃的身上,他勉强打起精神来,缓缓地笑道。 “许大夫,是你言重了,我确实是有些牵挂云清那孩子,但也是因为我惦念着他的身体情况,有些担心他的身体会吃不消。” 话虽是对着许白桃说的,但实际上,肖则成总是不由自主地转过身看向唐元思。 难得见到曾经的旧主,肖则成心中当然是有很多话想说的,可瞧着许白桃俨然是毫不知情的模样,肖则成根本就不敢多说什么,也生怕自己无形之中泄露了唐元思的真实身份。 “肖老爷,你就算不相信我的医术,也得相信云清那孩子吧?” 提起此事的同时,许白桃微微停顿了片刻:“若是我猜测地不错的话,理应是云清那孩子主动提出去四叔学堂念书之事吧?” 这也是实情不错。 肖则成还没有来得及多说什么,便是再次听到了许白桃说话时的声音响起来。 “肖老爷,眼下孩子已经入了学堂之中,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便不奉陪了,若是改天有机会的话,我们夫妇二人定是要好好地请您和夫人去樊楼吃酒。” “只不过很不巧,我们最近的事务有些繁忙,怕是也抽不出空来。” 离开之际,许白桃当然没有忘记多说几句客套话。 肖则成根本就没有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他只是暗暗地祈祷着,唐元思所做之事定是要安全无虞的。 好不容易解决了三小只去镇子上念书的大问题,原本许白桃理应是高高兴兴的。 可刚刚回到溪水村,她正和唐元思往家赶,却不巧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喧嚣声。 “李婶,我念你是长辈的份上,从始至终我都是怼你好声好气的,可你呢?你到底什么意思?” 女子叫嚣的声音很吵,许白桃抬起眼眸望过去,果不其然的,便看到了一干人等正在围着李婶和桂芳婶子。 这两位婶子平日里都是最和蔼可亲的,也正是因为此事的缘故,这些人才会如此嚣张跋扈地找上门来,又肆无忌惮地找他们的麻烦。 她不由得紧紧地皱着眉头,素净嫩白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复杂的意味。 见状,唐元思也察觉到了许白桃的不悦。 “咱们去看看?” 听到唐元思提出这种提议,许白桃自然二话不说地点了点头。 归根结底的来说,桂芳婶子和李婶平常里里外外都是帮衬着许白桃的,又因为她们曾经在许白桃家中帮忙做工,她也知晓这两位婶子的为人。 许白桃自然也不情愿看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来欺负她们。 “是谁在到处吵吵嚷嚷的?怎么现在还打算没完没了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得便是现在的这种情况。 忽然之间,听到这声响,那刘婆娘愣了愣神,她还没有缓过来,就看到许白桃和唐元思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了。 适才还特别嚣张跋扈的刘婆娘有些傻眼。 再看过去的时候,满脸都是殷切的神色。 “原来是白桃丫头回来了,我还以为是谁呢。” 说着话的同时,刘婆娘又道:“白桃丫头,你怎么能这么放心把药田交给他们几家啊?你看看,这都好些天过去了,他们的药田还是什么都没有种,你不如把这种差事交给我们本村人。” “咱们溪水村的人,就应该帮衬着本村人啊。” 话虽是如此,可先前原主曾经不止一次地受到这些人的编排。 也许最初的原主生性不坏,偏偏是因为这些乡里邻里的都是一些为非作歹的,久而久之的,她便也受到了一些耳闻目染的影响。 许白桃并未第一时间予以回应。 反之,许白桃微微挑了挑眉头,再次看向刘婆娘的时候,嘴角露出些许讥讽的意味来,她顺势问道。 “刘婆婆,你真是这样想的?” 刘婆娘不知道许白桃的言外之意。 她二话不说地点了点头,满脸都是一本正经。 “这是当然。” 刘婆娘的话音刚刚落下,许白桃便趁机继续说道。 “刘婆婆,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当初我们家元思因为打猎身负重伤的时候,你们非但没想着帮衬着一把,明里暗里地还在挑拨离间,甚至是在外肆无忌惮地散布我和许秀才之间的谣言。” 提起此事,许白桃特意拉长了自己说话时的语调:“那时候,你怎么就没有对我念及一些同村人的情分?” 被许白桃揭露过去,刘婆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还妄图想要替自己争辩一二:“白桃丫头,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初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是那些人误会了,然后一传十十传百……” 许白桃懒得与她据理力争。 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眼底满是不屑一顾。 “刘婆婆,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早就不在乎了,当然这也是因为元思一直无条件的信任我,若不然,我怕是早就已经被你们一人一口唾沫地淹死了。” 其实,唐元思当初也怀疑过许白桃。 只不过,在他没有拿到任何实证的时候,唐元思并不愿意去诬陷许白桃,这也是许白桃事后愿意留在唐元思身边帮忙医治解毒的真正缘由。 第二百八十八章 段位太低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此时此刻,围聚在一起的绝非是只有刘婆娘一人,还有几家几户平日里最喜欢占小便宜的人,这会儿正对着李婶和桂芳婶子指指点点。 许白桃自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你们现在倒是惦记起来这差事了,当初我主动在村子里提出开设药田的时候,你们都什么态度?现在怎么全忘记了?” 许白桃越说,便觉得这些人可笑。 当初所有人都听信了许鸿哲的谗言,现在没有捞到任何好处,便想着事后诸葛地找补什么。 许白桃从不愿意多费口舌,也懒得再给他们机会。 “桂芳婶子,李婶,我当初和你们说的话,依旧有效,若是这些人如此嚣张跋扈的话,你们也完全没必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去和他们多说。” 顿了顿,许白桃的眼底闪过些许不耐烦:“反正多说无益,他们如果还是这般任意妄为地加以阻拦,你们也可以直接选择报官。” 见周遭有人愤愤不快地走过来,唐元思当即站出来。 先前的唐元思便在溪水村里赫赫有名,所有人都知晓唐元思的手段狠辣。 他们也知晓,唐元思是杀任何猎物都不眨眼的,也许是因为平日里“杀生”太多的缘故,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可怖的气质。 这也导致村子里多数的村民都很怕唐元思。 仅仅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便让人有些不寒而栗了。 此时此刻,唐元思微微皱着眉头,他冷冷地扫视着面前的这些人,脱口而出。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谁敢继续胡作非为?”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瞬间沉默下来了。 根本就没人敢多说一句话,也生怕无形之中得罪了这位“刽子手”。 待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许白桃冲着唐元思比了个大拇指,悄悄地赞赏他一番,顺势不急不缓地开口宣布:“先前我就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药田主要由李婶和桂芳婶子,以及任春三家来负责,你们如果是想要分一杯羹,最好要恭恭敬敬的。” “再者是说,药田将来也需要扩建,仅仅是凭借他们三家人,是短跑不可能能够忙得过来,你们如果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来药田做工,便看你们接下来怎么做了。” 考虑再三,许白桃继续说道:“我先把话说在前头了,这三家主要负责药田的所有事务,也算得上是药田的管事们。” “你们如果真是想要来做工,就得跟他们说。” 许白桃索性是直接公布了三家共同做药田管事的事情。 当然,这也是迟早要对外公布的事情,不然长期以往下去,那些村子里的人七嘴八舌的,定是要在背地里痛骂起来。 许白桃是不在意那些人的流言蜚语,但作为村子里的一份子,他们很难不在乎。 听清楚了许白桃所说的这番话时,大家纷纷缓过神来,也渐渐地意识到自己亏待了药田的三家管事。 现如今,大家纷纷推搡着上前去,又妄图想要对两位婶子赔礼道歉。 任春是娘家有事不在,不然的话,她一个人叉腰便能够把那些来闹事的人给痛骂回去,毕竟任春骂人的功夫可是独具一别的。 这阵子,许晓雁一直都在暗中尾随着许白桃和唐元思。 每每看到唐元思和许白桃之间拉近关系的时候,许晓雁便恨得咬牙切齿,可偏偏是因为许晓雁毫无机会接近唐元思,她就算再怎么痛恨,也不得已将所有的苦楚打碎了咽进肚子里。 亲眼看到许白桃再一次解决了外界的麻烦,许晓雁不由得紧紧地攥着拳头。 趁着许白桃和唐元思没发现自己的行踪,许晓雁慌里慌张地便走了。 回到家中时,许鸿哲已经恭候多时。 “晓雁,我让你打听的事情如何了?” 先前许鸿哲提倡大家拒绝许白桃的邀请,后来,也导致溪水村家家户户的人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够在药田这种事情上分一杯羹。 如此一来,许鸿哲的威望在村子里急剧下降。 为了能够弥补自己的名声,许鸿哲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地做些事情。 再加上许晓雁早就已经对许白桃恨之入骨了,她意图想要盯梢着许白桃,再趁着许白桃孤身一人的时候对她动手,许鸿哲便没有想过要拒绝。 他算是默许了许晓雁暗中尾随许白桃和唐元思。 “你还说呢?那许白桃不知道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那些村子里的长舌妇竟然对她服服帖帖的。” 许晓雁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便按耐不住地抱怨起来:“哥哥,如果继续依照这种情况进展下去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的时间,许白桃就能够重新拾起威望了,以后咱们在村子里该如何是好?” 越说,许晓雁便越发的不满。 许鸿哲哪里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可许鸿哲也很清楚他现在和许晓雁的局势,因着许晓雁的任性妄为,她在外界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 他也因为许白桃的缘故,沦落为了这种地步。 思索再三,许鸿哲微微眯了眯眼眸,眼底的神色变得隐晦暗沉。 “你现在就只需要等着,待到合适的时机了,你再动手。” 许晓雁不明白许鸿哲的良苦用心。 她本想要再撒泼,却不料,注意到了许鸿哲现在的神色很是反常,许晓雁不由得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瞬间闭上嘴,不再多说。 在回家的途中,唐元思自然是察觉到了有人一直在暗地里偷偷跟踪着他们。 经过一个拐角的同时,唐元思特意留意了身后。 果不其然,唐元思便看到了一直悄无声息跟随着他们的许晓雁,见这情形,唐元思的手指微微收拢,他并未第一时间声张,只是继续跟随着许白桃归家。 待到家里,许晓雁已经不见了踪迹。 唐元思主动地提起此事来:“白桃,刚刚在回家的途中,我看到了许晓雁。” 突然听到许晓雁的名字时,许白桃先是一愣。 兴许是因为许晓雁有好一阵子没有再出来闹事的缘故,许白桃险些要将这么一号人物给抛之脑后了。 她缓缓回神,略微不悦地嘀咕了几句:“这人又跑出来做什么?难不成还打算继续用那种拙劣的手段来针对我?” 说实在的,许白桃从来都不屑于与许晓雁勾心斗角。 她的段位,真的太低。 第二百八十九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不等许白桃多说几句,唐元思便主动地伸出手搭在许白桃的肩膀上,他的眉宇之中满是关切和忧虑之色。 “白桃,我知道那许晓雁是愚蠢至极,但不管怎么来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她再暗中对你做手脚的话,我怕是怎么都放心不下的。” 许白桃还是头一次听唐元思这般说道他人。 她着实是没忍住轻笑一声,再次看向唐元思的时候,漂亮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调侃的意味来:“相公这是在担心我?” 听到许白桃打趣的声音响起来,唐元思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回避。 他不自然地敛了敛眼眸,别过身子的同时,顺势轻轻地点了点头应答。 “是,我在担心你。” 先前的唐元思最是害羞。 可不知怎的,在与许白桃久而久之的相处之下,唐元思竟是莫名其妙地变得脸皮厚起来了,他这般,许白桃并不讨厌。 反之,许白桃很是受用。 “相公的叮嘱,我已经记住了,接下来定是会多加小心的,免得那许晓雁在暗地里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听闻此话,唐元思稍微松了口气:“你这样说,我也稍微能够放心一些。” 话虽是如此,可之后的几天,许白桃每每去善颐堂坐诊的时候,唐元思总是亲自将她送过去,也生怕在这途中会遭遇什么意外。 但一连几天,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 就好似是他们想多了。 殊不知,许晓雁第一时间考虑的便不是许白桃,她知晓许白桃和唐元思最在意的便是三小只的安危。 若是三小只丢了的话,他们定是要着急地发疯。 许晓雁这般想着的同时,趁着许白桃和唐元思去善颐堂的功夫,她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前去了青书堂。 “咚咚咚——” 忽然之间,听到外边传来的声响,正在念着诗经的门童很是不悦。 “谁啊?” 他不耐烦地喊了一声,这才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来。 青书堂的门童自然也是和学院中的莘莘学子一般,他们之所以能够留在青书堂里做事,自然是有课业的考量。 明日夫子便要考察他们背诵诗经了,他现下还有些磕绊,自然着急地紧。 “小公子,劳烦您帮忙通传一声,这是要紧的事情。” 待书童将门打开,便看到了满脸着急的许晓雁。 他还没有来得及多问,又听到许晓雁一股脑地脱口而出:“小公子,唐家夫人许白桃适才在路上被马车撞了,现下性命堪忧,劳烦您通传一声,让唐家的三个孩子跟着我赶紧回去看看。” “若是晚一些了,怕是连他们娘亲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书童先是愣了愣神。 但听到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根本就顾不得其他,慌里慌张地抱着书卷往里跑,也希望能够快一些将消息送达。 毕竟书童看着,那许晓雁也不像是什么十恶不作的坏人。 待三小只从书童的口中得知此事,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思继续念书,得到了夫子的准许后,三小只纷纷着急忙慌地往外赶。 听到这种消息的时候,唐天舒显然是有些接受不了。 她哭哭啼啼地,小脸已经被泪水打湿。 “娘亲,你一定要好好的,舒舒这就回家。” 唐天济和唐天泽自然也是有些惶恐不安的,他们当然不愿意听到关于许白桃的任何噩耗传来,又因为这种事情比较紧迫的缘故,二人也是匆匆往外赶。 直到看见了来的人是许晓雁,唐天济和唐天泽纷纷停下了脚步。 若是村子里其他人来传话,唐天济自然会信任一些,可偏偏来者是许晓雁,再回想起许晓雁曾经和许白桃之间闹得不愉快,他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许姨,是谁让你来的?” 见到许晓雁的第一面,唐天济便是满脸顾虑重重地看过去。 许晓雁自然没有想到过唐天济和唐天泽竟然如此沉重,她故意作出一副慌里慌张的模样来,顺势说道:“天济,天泽,这不是谁让我来的,是因为你们家里出了事,所有人都在想法子请大夫,实在是没人了,我这才帮忙通传一声。” “你如果不信的话,那回家看看就知道了。” 唐天舒年纪小,也是最天真的性子。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许白桃会遭遇不测风云,只要考虑到这种事情,唐天舒便有些忍不住地哭了起来:“舒舒要娘亲。” 见唐天泽和唐天济都有些顾虑迟疑,许晓雁索性是将主意打到了唐天舒的身上。 “舒舒乖,你跟着许姨回去,许姨带你见娘亲好不好?” 此时此刻,情况紧急,唐天舒已经顾不得多想其他的,她抽抽噎噎地点了点头,又吸了吸鼻子:“娘亲一定会没事的,舒舒要替娘亲祈福。” 不经意之间,唐天济瞥见了许晓雁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意。 他猛然之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匆匆地上前两步想要拦住唐天舒。 “舒舒,哥哥带你回去。” 唐天济的话音刚刚落下,许晓雁便一把将唐天舒抱了起来。 “那咱们现在就回去吧。” 不仅仅是唐天济察觉到了许晓雁的反常,就连唐天泽也突然想起什么,他满是敌意地盯着许晓雁看,同时直接开口说道。 “我们自己会带着妹妹回去,也用不着你来。” 下一秒,许晓雁却直接抱着唐天舒走了。 唐天舒正沉浸在许白桃出了意外的悲痛欲绝之中,她也没有多想,这会儿已经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待唐天舒反应过来的时候,许晓雁已经抱着她走了很远。 这阵子,许白桃一直叮嘱着三小只要记住回家的路,唐天舒年纪虽小,记性确是顶顶好的,这也导致唐天舒察觉到,这根本就不是往家走的路。 她先是停止了抽噎,顺便问道:“许姨,这是去哪里?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 许晓雁根本就没有迟疑,头也不抬地说道。 “舒舒,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许姨当然是要带着你回家的,这是许姨带你抄近路了,等会就到家了。” 因着许晓雁的步伐大,加上她一直都是在跑着的,唐天济和唐天泽一时间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追得上来。 再加上附近街巷拐角特别多,许晓雁很快就将人都给甩开了。 她一个人抱着唐天舒向巷子深处走去。 第二百九十章 发卖唐天舒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早前许晓雁便已经看唐天舒不顺眼了,不仅仅是因为唐天舒模样生得像极了许白桃的缘故,也是因为小宝最受许白桃疼爱。 再加上这阵子她与许白桃之间闹得越来越僵,许晓雁自然想要将所有的一切报复在唐天舒的身上。 她强行将唐天舒带走之后,并未想着将唐天舒关押起来,而是直接将唐天舒送去了镇子上的乞丐窝里去。 这乞丐窝的头目是个远近闻名的瘸子,他走路时腿脚不便,看到许晓雁不请自来的时候,双目一斜,冷冷地瞥了一眼那许晓雁。 “你是什么人?是谁让你来的?” 许晓雁丝毫都没有犹豫,将唐天舒往孩子堆里一推。 “老钟,这是我给你送的货,你可得好好利用利用。” 许晓雁之所以知晓这乞丐头目的名讳,也是归功于许鸿哲。 老钟听到这话,他先是有所迟疑,但仔细打量着面前怯懦懦的唐天舒,他还是没有迟疑的继续开口说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号,也应该知晓我的为人,但凡是有爹娘的孩子,我这里一概不要。” 唐天舒看着周遭的孩子们都穿着破破烂烂,就连老钟也是衣衫褴褛的模样,她不禁害怕极了,自始自终都是垂着脑袋,一句话也不敢说。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要求?老钟,你放心吧,这孩子是个可怜见的,本身就没人要了,我这才把人给你送过来。” 许晓雁说的理所应当,就好似她当真是行了一桩善事。 老钟虽是要求这些孩子四处乞讨,他从不给他们吃好的穿好的,却管这些孩子一个去处,初见时所有人皆是觉得他凶神恶煞的,久而久之的相处之下,竟是莫名其妙觉得他是好的。 偏偏因为老钟所做之事,让人觉得他亦正亦邪。 许晓雁的话,老钟并没有完全信服。 若跟前这小丫头当真是没爹没娘的孩子,怎么可能穿着这样一身漂亮的小衣裳? 老钟心生怀疑,还没有多说,就瞧见许晓雁着急忙慌地往外走了。 “老钟,这人我已经给你带到了,往后就得让你多留意一些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许晓雁来得突然,走得也很匆忙。 她此时此刻,无非是想要回去装作相安无事的模样,避免被许白桃察觉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殊不知,许晓雁所做的一切,早就被人看在眼中了。 这阵子时年一直都在暗中打探周遭几个镇子的情况,由镖队运送出去的口罩近乎是一送过去镇子上,便被一抢而空。 时年此番是特意来见许白桃,也想和她进一步商榷口罩加工的事宜。 不成想,时年竟是在偶然之间撞见了许晓雁“拐卖”唐天舒的情形。 时年和许白桃相处过一阵子,他当然也是亲眼瞧见过许白桃素日里是多么心疼三只小宝的,若是让许白桃看到唐天舒不明不白的遭受了这种苦楚,定是要急得慌。 许晓雁前脚刚走,时年后脚便进去了。 老钟见到突然出现的时年,也不觉得意外,他挑着眉头,不急不慢地开口。 “没想到我这破地方今天竟是蓬荜生辉了,一个接着一个的来,不知道这位贵客所谓何事啊?” 老钟之所以愿意继续留在这里,不仅仅是因为这些孩子,也是因为乞丐之间的眼线最多,他当然也知道此时此刻出现在自己跟前的时年到底是什么身份。 时年也不纠结。 他望着蹲在角落里可怜兮兮地唐天舒,兴许是因为摔了的缘故,她的小脸也是脏兮兮的,就连身上的衣裳也被沾染上了无数的尘土和泥巴。 “我来向你讨一个孩子。” 老钟继而开口问道。 “是刚刚那孩子?” 时年一直都觉得自己是惯不喜欢孩子的,可瞧着唐天舒这副模样,他心中也是心疼的紧,着实是没忍住往前走了好几步,顺势把唐天舒扶起来。 “舒舒,我来了,你别害怕。” 唐天舒先前曾经见过时年好些面,以致于现在见到这熟悉的面孔时,唐天舒是再也忍不住地扑进时年怀里,一个劲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 亲眼看到唐天舒和时年相识,老钟微微顿了顿,还是直接比了个数:“时公子,我这地方也不是不讲人情的,今天我见这小丫头有缘分,本是想要留下来做事,不过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不识抬举。” “一百两,孩子你带走。” 一百两并不是小数目。 若是先前的时年,他定是毫不眨眼地便接纳了这种提议,那时候他还在家中,深宅大院里什么都不多,唯独钱两是短不了他的。 可现在时年已经毅然决然地选择脱离家族的控制。 他略微不自然地咳嗽了好几声,现下依旧是护着唐天舒,看向老钟时,好似是想要讨价还价。 “老钟,不是我不愿意给你这一百两,只不过我临时出门太着急了,身上也没有带什么银钱的,你不若稍后跟着我回去拿?” 不管时年是不是真心实意的,老钟都不可能会主动把自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睛:“时公子,今天就当我卖了个面子给你,往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还望时公子莫要袖手旁观。” 老钟这是要时年还人情。 时年咬了咬牙,算是应允了:“行,他日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尽管与我提。” 亲耳听到时年应允,老钟也算得上是彻底放心了,他缓缓地舒了口气,差使着身边两个最为信赖的孩子将他们给送出去。 带着唐天舒离开的时候,时年心里面依旧是有些打鼓,他断然是没有意料到这事儿竟是这么容易谈拢。 可时年并不知晓,老钟要这些孩子去乞讨,却从不收留什么有家可归的孩子,他也是有自己做人做事的底线。 许晓雁将唐天舒留在了老钟那处,她便高兴地回了溪水村。 却不料唐天济和唐天泽找寻不到许晓雁的踪迹,直接着急忙慌地赶回家中,将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于许白桃。 这会儿许白桃和唐元思正打算找许晓雁算账。 三人迎面撞上,许晓雁脸上的笑容不禁有些发僵,她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还妄图想要装作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来。 “许白桃,你又来做什么?” 第二百九十一章 威逼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她来做什么? 亲耳听到许晓雁说出这种话时,许白桃忍不住紧紧地皱着眉头,她冷冷地注视着许晓雁时,强力压制住心中想要痛揍许晓雁一顿的想法。 “许晓雁,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你比谁都要清楚。” 许白桃冷声开口,紧接着便毫不犹豫地质问起来:“舒舒被你弄哪里去了?我劝你最好尽快把舒舒送回来,否则的话,我断然不会放过你。” 听到许白桃这般威胁的话语时,许晓雁起先确实是有些怵得慌。 可仔细想想,如果许白桃根本就找不到唐天舒的话,她定然不敢怎么样。 许晓雁越想,心里就越有底气了:“你想要孩子也可以,许白桃,你现在就和元思哥哥和离,元思哥哥再迎娶我入门,我便将孩子交还给你们。” 她说出这种逆天的话时,依旧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许白桃只觉得许晓雁这是可笑至极。 “许晓雁,你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不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和唐元思断然不会和离,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此时此刻,许白桃虽是因为气急同许晓雁说出这番话,可唐元思听着,却觉得许白桃这是认定了自己一般。 唐元思也没有犹豫,他冷冷地看向许晓雁,再一次开口追问。 “许晓雁,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舒舒在哪里?” “你们若是不依照我的意思去做,那我也绝对不可能把人给你们的。” 许晓雁的话音刚刚落下,唐天济和唐天泽已经赶过来了,他们皆是怒不可遏地瞪着许晓雁,唐天泽更是气不过,冲过来就对着许晓雁的小腿踢了一脚。 “坏女人,你——” 饶是唐天泽,也没有学过骂人的话,再加上青书堂的夫子严格要求,他断然不准许任何孩子出口成脏。 “天泽,你退后,有什么事情娘亲来抗。” 许白桃知晓唐天泽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 再者,因为唐天济和唐天泽着急了一路的缘故,唯恐唐天舒会消失不见,他们二人都是脸颊涨的通红。 “许晓雁,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若是你还是不愿意把舒舒安然无恙地送回去,那我即刻就去报官。” “就像是天济天泽他们说的那般,青书堂的书童也亲眼看到了,是你一路着急忙慌地把舒舒抱走的,一旦报官,你所有的真面目都会被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说不着急,自然是假的。 可许白桃心里面比谁都要清楚,对付许晓雁这种人,必须要将所有的罪证摆在她的眼前,许晓雁这人便是实打实的不到黄河不死心。 紧接着,唐元思冷冷地注视着许晓雁时,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许晓雁,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娶你,就算没有白桃,我也断然不可能会看上你这种阴险狠毒之人。” 若非是因为唐元思从不打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早前他便已经暗自动手了,许晓雁哪里还有什么机会继续在他们跟前蹦哒? 先前还嚣张跋扈的许晓雁听到了唐元思亲口所说的这番话时,她不禁有些着急,又妄图想要伸出手去拉拉唐元思的胳膊。 “元思哥哥——” 唐元思只觉得恶心,他毫不犹豫地推开面前的许晓雁,也许是因为唐元思的力气本就大于常人,又或许是因为许晓雁从不对唐元思设防。 这么一推,许晓雁便摔倒在地上了。 另外一边。 时年将唐天舒带走之后,便考虑到许白桃和唐元思一定特别着急唐天舒的安危,一路上马不停蹄地将人带回溪水村。 因着这处的声势浩大,许白桃和唐元思身边已经围聚起来了不少村民。 大抵是听明白了几个人之间的对话,再加上近日药田的事情,大家不禁一起指点着许晓雁,又七嘴八舌地说道起来。 “晓雁啊,你这又是何苦呢?人家一家好好地,你怎么一定要拆散人家?” “是啊,咱们村子里还有很多没成婚的,你可以惦记他们啊,怎么就一定要这样惦记着人家小唐?” “就算你们之间有什么不高兴,也不能把火气撒在孩子身上。” 许晓雁显然是没有意料到,自己竟再一次地,会成为众矢之的的存在。 她紧紧地咬着牙,愤愤不快地与人辩驳起来:“你们到底都什么意思?平日里也不见你们出来嚷嚷,现在许白桃一有事了,你们就想方设法地维护人家,我看你们分明就是想要药田……” 许晓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几个婆娘打断。 “许晓雁,你这人心思歹毒就算了,怎么能用这种眼光看我们,我们分明就是心疼舒舒那孩子,替白桃丫头打抱不平罢了。” “就是就是,你当真以为大家伙跟你一样,是个阴狠毒辣的人?” 旁边的争吵声越来越响,许白桃的心情也越发焦躁不安。 归根结底的来说,许白桃只是希望尽快见到唐天舒。 舒舒那孩子最小,也是最胆小怕事的一个,现在天色也已经不早了,若是她在外过夜,怕是要遭受很多苦楚。 “许晓雁,我最后问一遍,舒舒在哪?” 许白桃懒得多费口舌。 她气冲冲地走过去,先是给了许晓雁一巴掌。 “啪——” 因着许白桃正在气头上,她憎恶许晓雁这种暗中耍手段的所做之举,现下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地打了许晓雁一巴掌。 何止是许晓雁感觉到自己脸颊火辣辣的疼? 就连许白桃也能够感觉到手心的疼痛感。 可许白桃只是咬着牙,死死地盯着许晓雁看:“你若还是这般不依不挠的,我们现在就去报官将你抓起来严刑逼供。” 也绝非是许白桃威胁许晓雁。 只不过因为申咏的缘故,许白桃确实是有一些人脉,也的确是能够在府衙之中说上一两句话。 再者是说,平日里许白桃从不倚仗着自己的关系欺负人,总是乐善好施,这也导致府衙之中的县令大人,对许白桃有些钦佩。 若许白桃报官,县令大人定是义不容辞地帮忙审理此案。 “许白桃,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威胁我!” 许晓雁气急,险些是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好了。 亲眼看到如今的混乱之势,时年不再犹豫,抱着唐天舒大步往前走。 “许大夫,你也不用报官了,现下想想该如何是好吧。” 第二百九十二章 护犊子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得便是现在的这种局势。 听到这声响后,许白桃慌张地转过身看过去,果不其然地见到了小心翼翼地抱着唐天舒的时年。 他面露沉重之色,怀里的唐天舒哭成了小花猫似的,浑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 亲眼看到这一幕时,许白桃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紧紧地揪在一起了,她既是心疼唐天舒的遭遇,也越发地憎恶许晓雁的所做之举。 考虑到唐天舒是时年带回来的,许白桃索性是懒得追问许晓雁。 她微微皱着眉头,面色沉重地望着跟前的时年,顺势开口追问起来:“时年,今天谢谢你将舒舒送回来,只不过我们并不知晓舒舒究竟去了哪里,现下恐怕还得劳烦你跟我们说一说。” 提起此事的同时,许白桃冲着许晓雁翻了个白眼。 先前许白桃打许晓雁一巴掌的时候,她的脸颊已经高高地肿起来了。 此时此刻,许晓雁根本就没有意料到竟然能有人将唐天舒安然无恙地带回来,她隐约也记得时年的身份,现下俨然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她只是伸出手捂着自己的脸颊,张了张嘴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听清楚了许白桃提出的问话,时年自然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清道明了:“我今日偶然之间看到了舒舒,没成想,她竟是被一些心怀不轨之人卖去了乞丐窝里。” “好在那老钟是个讲究人,不然,仅仅是凭借我一个人,恐怕根本就没办法将舒舒安然无恙地带回来。” 乞丐窝里? 许白桃一听这话,她瞬间转过身去瞪着许晓雁:“许晓雁,你当真是好狠的心,舒舒才多大?她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对一个几岁的孩子?” “你如果看不惯我,可以来对付我,算计一个孩子,你算个什么东西?” 现下骂许晓雁的时候,许白桃算得上是火力全开了。 别说是时年彻底傻眼了,就连唐元思也是微微有些错愕,他事先从来都没有见过许白桃这般“凶猛”的模样,这也确实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 但归根结底的来说,许白桃是护犊子。 唐元思非但没有加以阻拦的意思,反之,唐元思一同看向面前的许晓雁,他那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屑一顾。 “许晓雁,你且放心,这件事断然不可能就此罢休。” 正如时年所说的那般,许白桃和唐元思很清楚,若是不报官,不拿出证据指认许晓雁的话,往后许晓雁定是还要这般为非作歹。 一次两次,他们都已经忍气吞声了。 过去的时候,许白桃也没想着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甚至是愿意接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选择。 可眼下许晓雁却是一次又一次地算计。 许白桃忍无可忍,也不愿意再继续隐忍。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满脸都是浓浓恨意:“许晓雁,你且等着。” 撂下这句话,许白桃小心翼翼地将唐天舒抱过来,她一边轻轻拍打着唐天舒的后背以示宽慰,又温声细语地开口说道。 “舒舒别怕,娘亲就在这呢,娘亲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原本还抽抽噎噎的唐天舒听到这声音后,不禁有些憋不住眼泪,她慌张无措地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没忍住伸出手去摸摸许白桃的脸颊。 “娘亲好好的,舒舒才放心。” 先前许白桃并不知晓唐天舒为何突然之间会提出这种说辞。 但事后,唐天济和唐天泽还是一本正经地将所有因果都告诉了许白桃,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因为关心则乱。 唐天舒只顾着看望许白桃的状况如何了,也顾不得多想什么,她唯恐许晓雁所说之事是属实。 瞧着许晓雁落荒而逃的背影,时年也回过神来了。 他今日之所以特意来找许白桃,当然是想要和许白桃商议往后的日子里,继续加大口罩的投入和生产。 再者是说,时年很清楚许白桃绝非是寻常人,她的才华横溢,她的聪明才智,也让人无法亵渎。 意识到这一切时,时年无非是想要从许白桃这处讨得一些好处。 就比如说,他费心思解救了唐天舒。 将三小只都安顿好之后,许白桃缓缓地舒了口气,她稍作安心一些,不禁将目光停留在这不请自来的时年身上。 “时公子,你今天来,是为了何事?” 时年也是直性子。 再加上时年从来都不喜欢弯弯绕绕的缘故,现如今,时年便毫不犹豫地开口。 “自然是为了工厂扩张的事情。” 时年先是主动提起此事。 “唐夫人,先前我跟你说过了,这周边的几个镇子都已经开始接纳口罩的存在,要货的量也比较大。” 顿了顿,时年继续说道:“如果依照现在的这种情况来看,即便加工的地方已经修葺了,暂时也是不够用的。” “而且人手也是比较少的。” 许白桃很快便渐渐地反应过来了。 她微微敛了敛眼眸,现如今便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 “时公子,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只要需求量增加了,所有的投入都需要一并增加。如果这样的话,咱们的成本也会大大提升。” 时年不太明白许白桃所说的需求量和供大于求是什么意思,他听着这天书,只觉得头晕脑胀的。 紧接着,许白桃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不然供小于求,恐怕怎么都没有办法能够满足市场需求,久而久之的,也会出现一些假冒伪劣的产品,假冒伪劣的产品着重在意的还是以次充好,薄利多销,如果真是出现了这种问题,只怕将来我们的口罩也会成为他人口中提起的那种不值一提的劣质产品。” 不曾和许白桃接触的时候,时年自诩聪明。 他也觉得,自己曾经读万本书,行万里路,已然是了不起了。 偏偏是许白桃这种话,令时年彻底傻了眼,他无非是觉得自己和许白桃比较起来是远远不如许白桃的。 末了,许白桃思索颇多,主动说明自己的想法。 “时公子,扩建的事情,你还得容我再考虑考虑。” 考虑当然不是问题。 时年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这是当然,像是扩建这么要紧的事情,可一定要好好考虑清楚了才行,免得出了什么差池。”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为百姓谋福生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对于此事,许白桃格外重视,一切也断然不能出现什么差池,这关乎着他们将来的盘算和考量。 时年完全能够理解许白桃的这种想法。 按理来说,时年将自己的来意挑明,现下也可以走了。 可时年偏偏是来回踱步着,俨然是有话想要说,他不停地偷偷瞄着许白桃,也确实是引起了唐元思心中的不快。 许白桃甚至没有开口,唐元思便抢先一步追问道。 “时公子这是有话要说?” 弥留之际,时年略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只小心翼翼地开口。 “实不相瞒,唐大哥,我确实是有些事情想要和唐夫人商量一下。” 时年之所以这样说,无非是想要让唐元思回避。 许白桃不禁上下打量着时年:“你该不会对我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 这话,自然是许白桃拿出来打趣时年的。 先前时年的确是极其敬佩许白桃的,他那时候也迫切地渴盼着能够早些时候见识见识许白桃这号人物。 得知许白桃“英年早婚”的消息时,时年有些意外是真,但也选择与许白桃保持着些许距离,平日里就算当真有什么生意的事情要商榷,他们总是三个人一起碰面的。 突然听到许白桃这般打趣的话,时年不禁有些慌了神。 他着急忙慌地转过身去看向唐元思,确定唐元思没有动怒的意思,时年忍不住犯着嘀咕,看向许白桃时,实在是憋不住抱怨起来。 “唐夫人,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时年是见识过唐元思的本事。 他也曾经亲眼看到唐元思一脚把人踹到两米开外的距离,为了避免自己带伤离开,时年是诚挚由衷地说道:“唐大哥,你尽管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有什么不轨的企图,我只是想要和唐夫人商量商量以后的事情。” “就是说,如果唐夫人这往后能够产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我希望能够第一时间选择和我合作,当然,咱们的分成不是问题,都可以谈。” 原来是为了这种事情。 如若是平日里,许白桃听到这种话,心里面难免是有些不高兴的。 她不喜欢受到他人的胁迫,即便这人还是曾经和许白桃互相合作之人。 但不管怎么来说,时年确实是费了心思去营救唐天舒,若是没有时年的话,也不知道唐天舒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一想到此事,许白桃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她不再犹豫,双眸闪烁着些许光芒。 “这件事情,我会酌情考虑,如果你比较适合的话,我都会优先考虑选择你的。” 得到了许白桃的应允,时年满脸都是喜色:“那这也太好了。” 时年还没有来得及继续感激许白桃的,便再次听到许白桃说道:“不过时公子,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以百姓福生为主。” 许白桃从不指望自己能够成为第一富商。 她只是渴盼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挽救更多人。 旁边的唐元思过去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许白桃的这种说辞,他也不知道在许白桃的心里,竟是这般考虑的。 好一个以百姓福生为主。 唐元思再次注视着许白桃的时候,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浓重的敬佩之意。 若许白桃不是女子,她是男子的话,定是能够成为当朝赫赫有名的朝臣,像是她这般竭尽全力替百姓考虑的人,并不多。 不知怎的,许白桃突然感觉到周遭一阵炙热的注视目光。 她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回头便瞧见了唐元思目光灼灼:“相公,你这是怎么了?” 听着人家夫妇二人之间的低声耳语,时年不自然地收回目光。 在二人继续开口之前,时年头也不回地向后转:“好了,我要说的事情都说完了,突然想起来柳兄找我还有要事相商,我便先走一步。” 望着时年疾步匆匆远去的背影,许白桃实属是没憋住,噗嗤笑了一声。 “你是不知道,适才时年看你的时候,多害怕。” 现如今,许白桃依旧是能够拿的出时年来打趣。 唐元思却没有想过要与她玩笑。 他直勾勾地注视着许白桃,那眼眸中尽是深情款款:“白桃,往后不准再说这种玩笑话了,我会认真的。” 从前的唐元思最是喜欢脸红心跳。 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唐元思竟是莫名其妙地变得沉稳起来,就好似他现在“稳如老狗”一般。 许白桃撇了撇嘴巴,难免有些不情愿。 “为何不能说?相公,你莫不是吃醋了?” 吃醋是必不可少的。 唐元思原以为自己和许白桃之间会相安无事的过完后半辈子,可久而久之的相处,让唐元思越发难以控制自己。 许白桃仅仅是靠近一些,他便能够闻到许白桃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 也时常让唐元思怀疑自己的自控力是不是近乎没有。 兴许是因为许白桃直勾勾地瞧着,唐元思难免是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自然,他别过身子去,临时想起了唐天舒的情况。 “舒舒还在屋里,我先去看看她。” 撂下这句话,唐元思逃似的匆匆进入了正堂。 许白桃望着唐元思的背影,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相公当真是个怂包。” 当然,此怂包非彼怂包。 只不过唐元思每每在许白桃跟前的时候,总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这也让许白桃越发喜欢调侃唐元思。 如今之际,唐天舒的情绪已经渐渐地缓过来了。 为了避免唐天舒往后再次听信他人的谗言,一家人坐在一起,便商议了一个计谋。 “舒舒,天济天泽,往后家里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再差人去找你们的话,必定会给那人一些物证。” “物证可以是任何东西,就例如说娘亲的耳饰簪子,也可以是爹爹的玉佩,又或者是剑穗,除此之外,谁的话都不要信。” 言而总之,许白桃的意思便是,他们若是有事去找的话,一定会随时带着他们身边最贴身的物件作为物证。 唐天舒还有些恍惚。 眼下听清楚了许白桃所说的话,唐天舒一股脑地点了点头:“娘亲,舒舒记住了,以后舒舒也会多加小心的!绝对不会再被人骗了。” 尤其是许晓雁。 第二百九十四章 自作孽不可活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至于许白桃,并不知晓唐天舒的心中所想。 但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该说的,该教的,都已经一一嘱托过了。 就算唐天舒年纪小很多事情不懂,但有两个哥哥护着她,许白桃倒也是能够稍微放松一些。 待许白桃和唐元思把话说完了,唐天济实在是没忍住开口追问起来。 “母亲,那人该如何处置?” 原先许晓雁偶尔还会来送一些吃食,那时候,三小宝并不知晓许晓雁的真实意图,他们还总是特别喜欢许晓雁的。 唐天济也会尊称一声许姨。 可每每想起许晓雁所做的一切,唐天济甚至是不愿意开口称呼她一声,反之,唐天泽恨不得能够离许晓雁远远的。 最好这辈子也不要再见。 许白桃思索片刻,不知如何处置。 而此时此刻,一直都没怎么开口的唐元思主动说道。 “天济,你不必担心此事,我和你们娘亲会想办法报官,就算没有办法真正的处置了许晓雁,她的名声早就大不如前,往后便不会再有人去信服他们。” 这种结果,不如人意。 但不管怎么来说,唐天舒仍旧是安然无恙地,这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晚些时候,许白桃在家中看顾着三小只的时候,唐元思便第一时间去了衙门。 府衙中的衙役自然是认不得唐元思的真实身份,可府衙中的知府大人,却是曾经有幸远远的见过唐元思几面。 以致于再次见到唐元思的时候,那知府不禁有些发懵。 “您是——” 知府已然不再年轻,也差不多到了快要颐养天年的年纪。 待知府许巍昌后知后觉地回想起唐元思的身份时,他着急忙慌地招呼着身边的小厮去端茶倒水:“还愣着做什么?没看到来了贵客?你们快去准备茶水来。” 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许巍昌又道:“再备一些糕点来。” 见到知府许巍昌的时候,唐元思本是无意想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但若是继续这般遮遮掩掩的,许晓雁仍旧会继续为虎作伥。 回忆起今日许白桃因为许晓雁所做之事,险些丧失了理智的模样,再想起唐天舒可怜兮兮惹人怜爱的模样,唐元思便是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许知府,我今天特意来,实际上也是想要报官的。” 唐元思单刀直入,也选择第一时间将所有的事情经过和遭遇仔细都讲述给许巍昌。 “许知府,我也不强求什么,但如果继续放任许晓雁这般为非作歹的话,我也担心将来有一天三小宝会遭遇不测风云。” 唐元思的态度很是直接坚决。 这也导致知府许巍昌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既是在乎着唐元思的人情,可许巍昌也是担惊受怕,生怕自己将来有一天做错了什么事情,从而导致自己的一世英名尽失。 “我也不为难许知府,你只需要带人调查此事,并且查出确凿的证据,从而将许晓雁关押一个月的时间,这件事情便就此算了。” 唐元思的态度很是明确。 若知府许巍昌拒绝唐元思的话,他也需要考虑考虑自己孩子的将来。 但总的来说,许晓雁确实是为非作歹了太久,她遭遇一些苦楚和磨难,全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思及于此,许巍昌义无反顾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了。 “好,大人尽管放心,您嘱托的这种事情,我等定是办好。” 唐元思这边刚刚去找了知府没多久的时间,晚些时候,唐元思回到家中便听到了溪水村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声响。 最终,有人将许晓雁强行扣押出去。 与此同时,许晓雁还是在不停地哭哭啼啼着:“大人,冤枉啊,民女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啊?您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抓人呢?” 许晓雁费力的挣扎,却怎么都挣脱不了。 许鸿哲则是站在门院处望着许晓雁,他先前确实是让许晓雁盯梢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不错,可许鸿哲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用这种方式去祸害三小只。 要知道,三小只一直以来都是许白桃的底线。 许晓雁这分明就是自作自受。 见许鸿哲不为所动的模样,许晓雁先是苦苦哀求着:“哥哥,你一定要救救我。” 这处的动静闹得很大。 不仅仅是许鸿哲一家的邻里纷纷探出脑袋来偷偷打量着这种情况,还有不少人都站在许家外边凑热闹。 “你们刚刚看到了没有?衙门的人来了,直接把许晓雁给带走了。” 有人着重强调起这种事情来。 当然也有人曾经听闻许白桃和许晓雁争吵的声响,这会儿正添油加醋地说道起来。 “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吧?那许晓雁昨天偷偷把白桃那丫头的宝贝闺女舒舒抱出去卖给了人牙子,如果不是因为有好心人碰巧看到了将舒舒带回来,那舒舒怕是要丢了。” “到时候啊,别说是白桃他们一家去找找不到了,就算是出动了咱们全村的人,也根本就没法子把舒舒找回来。” 几个大娘特意说道一二,也让很多不明真相的人听清楚了这来因去脉。 “我以前还觉得晓雁那丫头是太喜欢小唐才做出不讲道理的事情,现在看来啊,那许晓雁恐怕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阴狠毒辣的人,往后可不能和她来往。” “你们不说还好,你们这一说,我突然就想起来了,前阵子如果不是因为许秀才提议让我们要分红的话,我们也不至于最后什么都没有捞着啊。” “是啊是啊,要我来说,那兄妹两个没一个好的。” 许鸿哲就站在门口。 那些大娘们一个嗓门比一个大,再加上她们根本就没有收敛的意思,这会儿许鸿哲已然是将她们说出来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的。 许鸿哲不得已压制住心中的愤怒和不快,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终究是气急地甩了甩衣袖,扭头进屋里去了。 孺子不可教也。 但在许白桃和唐元思的眼中看来,许晓雁之所以沦落到这种地步,全然是因为她自作孽不可活。 再者是说,许晓雁祸害他们一家这么久,现在是纯属活该。 许白桃忙活完了,也来凑热闹。 她手里抓着一把瓜子,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附和着:“就是就是,那许晓雁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想必她哥也不是什么好的。” 第二百九十五章 流言蜚语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正凑热闹的大娘们见到许白桃来了,眼下便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纷纷露出些许尴尬的笑容来。 “白桃丫头,你怎么也来了。” 有人着实是没忍住的问道。 听闻此话,许白桃微微挑了挑眉头,反过来继续追问:“大娘,我难道不能来吗?不管怎么来说,都是那许晓雁害了我们一家,现如今许晓雁好不容易遭了报应,我当然要亲眼看个仔细。” 不然,许白桃怎么都不解气。 其他的大娘们听到许白桃所说的这番话,每个人看起来都是有些尴尬万分的,她们自然都记得过去是如何对待许白桃的。 再回想起许晓雁沦落到这种地步和下场的时候,众人皆是唏嘘不已。 有人替许白桃辩护,当然也有人立挺许晓雁的。 “许白桃这样的做法未免太不留情面了吧?不管怎么来说,晓雁好歹跟咱们是一个村子的人,她就算做错了什么事情,也不应该把这种事闹到衙门去吧?这让人家姑娘往后怎么做人啊?” 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许白桃尽数听了进去。 每每回想起那人替许晓雁辩护的声音,许白桃就觉得好笑。 “大娘,你这么护着许晓雁?你是她什么人啊?” “你说我把人送去衙门,你是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情吗?如果不是因为有人偶然碰到了舒舒,我怕是怎么都找不回来她。” “这不是你家的事情,你可以说一些风凉话,也可以坐视不理,可所有的一切如果换成了你呢?若是你家孩子被人处心积虑地发卖了,我看你会不会疯了。” 许白桃一股脑说出来的这番话,令那大娘哑口无言。 她素日里是最疼爱那孙子小虎的,如果小虎真是被人发卖了,她定是第一个疯掉。 许晓雁被补一事,闹得人尽皆知。 当然,也算是告一段落。 许白桃这阵子也一直在考虑时年的提议,口罩确实是需要加大供给量,她索性是和唐元思商量接下来的安排。 至于唐元思,他不论许白桃做什么事情,都义无反顾地选择遵从许白桃的抉择。 “白桃,你若是想做便去做吧,我无条件的支持你。” 眼下听到唐元思这般开口的时候,许白桃着实是没忍住轻笑一声。 “相公,你怎么这么好?” 唐元思非但没有想过要阻拦许白桃去做任何事,反之,如果许白桃有什么需要,唐元思总是能够第一时间站出来帮忙。 以致于无形之中,许白桃竟是慢慢的开始依赖唐元思。 有他在,是顶顶好的。 商议过后,许白桃便主动找来了时年,把接下来的安排与他仔细说道过,之后一行人便去选择口罩加工厂的新地址。 加工口罩并不会导致污染,许白桃索性是选在了村子里最偏僻的地方。 如此一来,大家来口罩厂做工的时候,也不至于走太远的路。 先前许白桃是将口罩这等活计交给了桂芳婶子她们,但现如今,好些熟练的小工已经学会了如何制作口罩的步骤。 制作口罩绝非是什么难事,再加上有柳三勘帮忙盯梢着,许白桃倒也是可以稍微放心一些了。 现如今最要紧的事情便是药田,许白桃索性是将自己最信任的一些人安排去了药田做事,遂及找了他们推荐的一些人家来做口罩。 日子一天天的过,转眼便入了秋。 口罩加工厂也已经彻底竣工了,来做工的人也越来越多,并且因为口罩的知名度事先就已经被人打了出去的缘故,来订购的人并不是少数。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有人冒出头来,从而故意捣乱。 许白桃的口罩多数是在镇子上的白家布庄统一出手的,当然还有一些货物需要运输送去别的镇子,这些是时年来负责。 白家布庄卖出去口罩没多久,镇子上就开始流言四起。 “你们难道没有听说吗?这些口罩都是用一些废弃的白棉布做的,他们在做这种口罩的时候,都不管干净不干净的。” “你说的是真的假的?如果这白棉布不好的话,那他们咋有胆量拿出来卖啊?就不害怕让人用了后得了病?” 一个瞎了左眼的中年男子神秘兮兮地凑近了一些,又造谣般开口说道。 “我骗你干什么?许白桃那不是开设了一个医馆吗?他们之所以弄这么多口罩来卖就是为了让大家都生了病,能够去她那医馆医治,这样一来,她不仅仅是赚了你买口罩的银两,你去看诊医治不也得花钱?” 一听这话,那人当即不乐意了:“这怎么行?我原本还以为那许白桃是个好的,没想到竟然是个这么狠毒的。” “是啊,我原来也觉得那小丫头是个顶顶好的,可后来在她那医治看诊过,我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中年男子不停地摇摇头,又嘀咕着:“我这眼睛啊,就是她害的。” 他说话没头没尾的,但凡是聪明一些的人,定是能够看穿这人的心思,可偏偏他都是同一些大娘们说的。 大娘们听风是雨,哪里能够多想想? 这也导致,流言蜚语一下子便在镇子上传开了。 一时间,白家布庄的口罩滞销不说,甚至是有人故意跑到白家布庄去闹事,一定要找许白桃出来算账。 当然,这些消息也已经传进了许白桃的耳朵里。 她每每回想起那种离谱的说辞时,只觉得好笑,许白桃也是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这些人竟然会信一些无厘头的话。 唐元思当然也是知晓了此事。 他见许白桃迟迟都没有开口的意思,未免是有些忧心忡忡的,此时此刻,唐元思实在是坐不住了。 “白桃,你也别太担心了,我即刻去调查,看看到底是谁在暗地里暗中使诈。” 先前若是许晓雁还在的话,发生了这种事情,许白桃定是会第一时间去怀疑这是许晓雁的手笔。 可偏偏是许晓雁被抓去了衙门,她断然不可能有机会能够造次。 至于许鸿哲,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兴许是因为许晓雁的事情祸连了许鸿哲的名声,大家见到许鸿哲的时候,时不时地也会对着他指指点点。 除却许晓雁和许鸿哲之外,还有谁会做出这种事? 一时间,许白桃想不出。 第二百九十六章 无故诋毁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不仅仅是许白桃察觉到了最近镇子上是流言四起,就连柳三勘和时年也因着那些谣言的缘故,曾不止一次地与人争辩是非。 可不论如何据理力争,依旧没有办法让人信服。 无可奈何之下,柳三勘和时年便一起去见了许白桃,还想要从许白桃这处讨得一些解决事情的办法来。 今日,时年和柳三勘不请自来。 难免是让许白桃略微有些惊讶。 她缓缓地抬起头看过去,漂亮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许困惑不解的意味。 “你们这是——” 还没有等许白桃多说什么,便听到时年按耐不住地开口。 “白桃,你还真是能够沉得住气!你就不担心吗?如果事情继续像是现在这样发展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咱们的口罩就再也卖不出去了。” 不管怎么来说,时年是彻底脱离了家族。 他无非是想要依靠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片天地。 可若是就此熄了火,时年也不知自己将来有何脸面再回去,就算当真是要回去,也不该落魄至此。 许白桃并非是丝毫都不担心。 但许白桃心里面很清楚,不论流言蜚语如何,大家都需要清楚地认识到,任何事情都由不得任何人定夺。 口罩真正的效用,还没有展现出来。 所以许白桃也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偏偏是因为时年着急忙慌地缘故,许白桃没忍住反问起来。 “你就这么担心吗?” 这是当然。 时年恨不得能够即刻开口应允。 此时此刻,柳三勘率先意识到了什么情况,他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再次看向时年的时候,还是主动伸出手去拉了拉他的胳膊:“等等——” 时年不禁有些不知所以然。 他略微有些诧异:“柳掌柜,你拉我做什么?” 闻言,柳三勘指向许白桃所在之处。 现如今的许白桃依旧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此时此刻,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来。 “时公子,柳掌柜,我自然是知晓近日来的流言蜚语,可不管怎么来说,那些人都是说说而已,也根本就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能够指认。” “再者是说,现在已经到了换季的时候,流感频发,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口罩的真正功效就能够被人察觉。” 许白桃这话,有些卖关子的意味。 时年和柳三勘都是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他们彼此之间互相对视了一眼,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许白桃则是不疾不徐地继续开口,也算是宽慰他们。 “你们尽管依照我说的去做就好。” 既然有人在外肆无忌惮地散布流言蜚语,那许白桃当然不可能会对那人宽容大度,她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睛,眼底满是冷意:“至于那人,如果被我揪出来了,便休想再有什么机会继续捣鬼。” 听闻此话,再看到许白桃脸上流露出的冷意,时年实在是没憋住,他小心翼翼地吞咽了一口口水,面色有些窘迫。 “白桃啊,你认真起来的样子真的还蛮可怕的。” 柳三勘只是笑笑,没多说话。 事后,时年和柳三勘纷纷听从许白桃的吩咐行事,也正是因此的缘故,镇子上的流言蜚语不减反增之时,许白桃便暗中去调查清楚情况。 与此同时,因着换季的缘故,有很多传染病频发。 看着镇子上大多数的百姓都感染了风寒,许白桃只是面不改色的继续守着善颐堂。 身侧的两个老前辈因着身子骨弱的缘故,这会儿也纷纷告假回去歇息了,许白桃自然是没有多留的意思。 她心中最是清楚明了,两位老前辈都是上了年纪的人,现在又感染了风寒,记理应是好好休养生息,免得落下了什么病症来。 仅仅是半天的时间,善颐堂就来了不少人看诊医治。 多数的百姓病症皆是一般无二,这些人也都是因为感染了风寒迟迟不好。 也许在他们的眼中看来,这不过就是偶然间的风寒罢了,实则,许白桃很清楚,他们这是被流感性感冒传染上了。 这是传染病。 若是不及时阻断的话,这病症当然不会好起来。 许白桃一坐诊,便是好些天。 眼看着镇子上的百姓患病的越来越多,也有人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许白桃身边的人都带上了口罩,也根本就没有病怏怏的感觉。 终于有人意识到,这兴许是口罩的功劳。 茶馆里,几位客官谈论的火热。 “你们说,是不是因为许白桃那的口罩有什么特别的作用,不然为什么那些戴着口罩的人都安然无恙的?咱们大家却是……” 不等那人把话说完,就有人连连摆了摆手:“这怎么可能?一个口罩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作用和效果?” 紧接着,他不停地咳嗽起来:“要我来说啊,一定是许白桃为了赚黑心钱,给咱们大家伙都下毒了!” 听着这种荒谬无稽的说辞时,有人咋舌:“这也太离谱了吧?不管怎么来说,我以前是从来都不认识许白桃的,我和她无冤无仇的,她为什么要给我下毒?行了行了,你们少在这里瞎猜了。” 与其这般猜测,倒不如直接去找许白桃问个清楚。 先前屡次三番说许白桃坏话的人脸色微微变了变,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装作满不在意的模样来,也断然不可能若无其事。 “我不去!我才不相信许白桃的鬼话。” 撂下这番话,那男人气急败坏地拍了拍桌子,他腾的一下子站起身来,旋即转过身便是想要大步流星地离开此处。 “章锐,你这是搞什么?话没说几句就把自己气得不轻,你和那许白桃到底是有什么关系啊?” 有人实在是没忍住追问起来。 那名叫章锐的人听到这番话后,他忍不住紧紧地皱着眉头,又冲着那人喊道。 “用不着你管,多管闲事!” 章锐一路走得匆忙,他也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早先便已经有人在暗地里尾随着。 唐元思则是暗地里盯梢着章锐的一举一动,他最初查探情况的时候,便察觉到这章锐自始自终都在诋毁许白桃。 这也让唐元思心生怀疑。 紧接着进一步调查,果然有所发现。 意识到这一点,唐元思的眸色沉了沉,也期盼着能够尽快将那幕后之人给揪出来。 第二百九十七章所谓经营之道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回忆起这阵子大家莫名其妙对许白桃好转的风评时,章锐着实是有些焦虑不安起来。 他当然记得那人的嘱托。 如果做不好这种事情的话,只怕章锐接下来根本就没有办法与那位交代清楚的。 他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再回想起那些人对许白桃的态度有所转变时,接连不断地叹息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 直至章锐从几个巷子拐角走出去,隔着不远的距离,唐元思很快就注意到了躲藏在暗处等候多时的许鸿哲。 竟是他? 唐元思事先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是许鸿哲一直在想方设法地诋毁许白桃的,可现在亲眼看到了这一幕,唐元思也恍然大悟,许鸿哲之所以做出这种事,极其可能是为了替许晓雁报仇雪恨。 归根结底的来说,许鸿哲和许晓雁是亲兄妹,许鸿哲断然不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许晓雁锒铛入狱,许白桃却安然无恙。 “许秀才。” 见到了许鸿哲之后,章锐只是低下头。 不等章锐主动开口,许鸿哲像是早就已经有所察觉,他冷冷地瞥了一眼跟前的人:“又失败了?” 章锐沉默着,并未作答。 “章锐,你可是要想清楚了,我之所以留你做事,是因为你想要的东西在我这里,你如果做不好的话,你也休要再打其他的主意。” 许鸿哲从不是什么善茬。 过去的时候,唐元思和许鸿哲接触少之又少,就算唐元思曾经救过许鸿哲,他们之间的情谊也很淡。 近乎可以视若不见。 总而言之,一直以来都是许晓雁想方设法地在接近唐元思,而唐元思从始至终都没有答应的意思,反之再努力的躲避许晓雁的纠缠。 “我明白了。” 离开时,章锐满脸都是苦闷之色。 唐元思也算是知晓了许鸿哲的真正目的,他查探出这罪魁祸首是许鸿哲之后,无非希望能够尽快将这种消息告诉许白桃的。 谁成想,唐元思一路急匆匆地赶到许白桃跟前时,她只是神色淡淡的抬起头看了眼。 紧接着,许白桃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真正在故意散播流言蜚语的人是许鸿哲?” 许白桃是从何知晓的? 唐元思并不知。 此时此刻,许白桃并未想着要卖关子,再加上许白桃从来都是直截了当地脾性,他现在便听清楚了许白桃的解释。 “刚刚我亲眼看到了许鸿哲鬼鬼祟祟的模样,如若不然的话,我恐怕还没有办法把事情和他联系在一起。” 但仔细想想,许白桃无非是觉得这一切都很合理。 “那白桃,你有什么想法吗?” 听清楚了唐元思提出的问话,许白桃神色依旧,她故意作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来,顺势开口:“既来之则安之,现在大家也渐渐的发现了口罩的利处,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够明辨是非。” 正所谓清者自清。 许白桃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煞费苦心的去解释什么,就算她们真的花费了很多心思去解释,没人愿意相信,那这一切依旧是无用功。 但如果是他们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自己一开始错看了的话,这也会导致很多人心生愧疚。 再次来看诊的时候,便是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善颐堂。 这就是最特别的经营之道。 口罩不仅仅是能够防止一些病毒在空气中传染,同时也是能够抵挡住一些难闻腐败的臭味。 也正是因此的缘故,镇子上的仵作不请自来。 为首的便是仵作行业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唤作沈藏青。 他年纪不大,却有着一身的本事,今日之所以领着大家伙一起来到善颐堂找许白桃,无非是想要找许白桃供应一些口罩。 看着这浩浩荡荡赶过来的一行人,许白桃不禁有些意外。 她收回满脸惊诧不已的神色,再次看过去时,漂亮的眼眸中已然恢复了最初的冷静和从容。 “你们是?” 听闻此话,沈藏青也没有犹豫:“我们是镇子上的仵作。” 顿了顿,沈藏青继续追问。 “您便是许大夫吧?” 闻言,许白桃轻轻地点了点头:“正是。” 得到了许白桃的应允之后,沈藏青先是有些诧异,但仔细想想,真正的能人异士断然不可用性别来决断。 “许大夫,我们听说您研制出来的口罩可以抵挡一些臭味,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从你这多收购一些。” 沈藏青的职责所在,便是尽可能地将尸体检验清楚。 偏偏是因为这个行业的特殊性,一直以来都没人愿意与他们接触来往的,也有很多人说他们晦气。 久而久之的,沈藏青无非是已经习惯了这种说法。 可如果能够有东西抵挡腐败尸体的臭味,这无疑是有利于他们两继续验尸的好事情。 思及于此,沈藏青继续询问着:“许大夫,想必您也应该知道我们这些人比较特殊,如果您真的介意的话,我们当然也可以离开,免得打搅了您……” 从始至终,沈藏青都是极其客气地模样。 意识到这一点,许白桃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再次抬头看向沈藏青之际,神色已然有所转变。 “沈大哥,我尊重你们做一行很不容易,当然也不可能因为任何事情的缘故便看不起你们。” “你们想要口罩的话,咱们也可以合作,我可以给你们最低的购置价格,如果合适,咱们往后可以继续谈。” 许白桃把话说得清楚明了。 听闻此话,沈藏青不禁有些愣神。 先前他也听说过有关于许白桃的流言蜚语,可沈藏青根本就没想到许白桃竟是这般和善之人。 “沈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许白桃见沈藏青有些傻眼的模样,便关怀备至地询问起来:“若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咱们都可以谈。” 实际上,唐元思最想要的便是许白桃的一个承诺。 现如今许白桃的态度如此之好,沈藏青根本就没有犹豫,他转过身看向跟随着自己的众人,顺势问道:“你们意下如何?” 大家当然没有意见。 如果能够拥有口罩的话,对于他们来说,是极好的。 这也能够大大提高他们验尸的效率。 “我没意见。” “我也没有。” “我觉得这许大夫人挺好的,而且口罩对咱们来说很重要。” 第二百九十八章 安慰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经过一番商议后,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算是和许白桃彻底敲定了合作的事宜。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口罩这东西对他们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送沈藏青离开的时候,许白桃实在是没憋住问道:“沈大哥,其实我还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 忽然听到许白桃这样开口,沈藏青转过身看了眼其他人。 “你们都先回去吧,我晚一些走。” 闻言,众人纷纷点头应允了。 待其他人都离开之后,许白桃便特意问道:“沈大哥,若是我猜测的不错的话,理应是有人介绍你们过来的吧?” “是唐元思。” 沈藏青不疾不徐地开口:“我先前曾经在机缘巧合之下与他相识,也是他的缘故,我才知晓口罩的利处。” 果真是他。 最初的时候,许白桃便觉得,像是沈藏青这般人物,断然不可能会贸然找过来的,可现在听到沈藏青所说的这番话,她渐渐地意识到,或许有很多事情都是唐元思在背地里推波助澜。 他总是在用他的方式帮着自己。 可唐元思什么也不愿意多说。 归根结底的来说,唐元思是在乎许白桃的,他也选择尊重许白桃的一切抉择和做法。 “沈大哥,谢谢你啊。” 许白桃由衷地向沈藏青道谢。 送走了沈藏青之后,许白桃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她尽可能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再次缓过神的时候,瞧着外边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下来了,她索性是提前关了善颐堂,想要归家去瞧瞧唐元思。 傍晚时分。 唐元思刚刚将三小只接回到家中,他却没有意料到,许白桃竟是率先一步在家里候着了。 她的身上系着围裙,脸色却有些不好看。 手里还握着一个长柄勺子。 眼下瞧着许白桃这副模样的时候,唐元思莫名的觉得有些好笑,他没有去管顾三小只的状况。 现如今,唐元思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过去,顺势自然而然地接过许白桃手中的长柄勺子。 “你这是在做什么?” 不知怎的,听到唐元思关切地声音响起来,许白桃竟是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委屈起来。 “我想着早些回来给你们做一顿晚膳呢,没成想,我这么大个人了,竟是什么饭菜都做不好的。” 除却煮鸡蛋在行,许白桃什么都不行。 可每每想起三小只都能够做饭,可她这个做娘亲的,却是对于厨余之事一窍不通,许白桃就觉得有些自愧不如。 “娘亲不要担心,舒舒可以给娘亲做好吃的。” 小小的唐天舒迈着小短腿走过来,她先是习以为常地扑进许白桃怀里,又乖巧地撒娇:“娘亲不用害怕,有舒舒在,一定不会饿着娘亲的。” 这种话,在唐家算是三小只经常说的。 可许白桃从来都没有因为此事的缘故自我骄傲起来,她过去不愿意做饭不愿意下厨房,多数是因为担心自己的手会受伤。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从前是需要做手术,她需要准备很多事宜,也需要处处小心谨慎。 若是有什么闪失的话,许白桃怕是要葬送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但现在的情况有所不同。 许白桃一直都是渴盼着自己能够亲手替三小只做一顿可口美味的饭菜,且不说要多么丰盛,仅仅是简单的家常菜,许白桃都会心满意足。 “白桃,你带着三小只先进屋去,我来做就好了。” 唐元思说这番话时,格外的温柔。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许白桃沮丧落寞的神色,现如今便轻轻地抬起手揉了揉许白桃的脑袋,许是安慰地说道。 “白桃,一切都有我在,你也不必这般要强的。” 许白桃并非是要强。 而是她真的不会。 无可奈何之下,许白桃只好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她再次看向唐元思的时候,低低地应允下来:“好,我知道了。” 半个时辰过后,唐元思准备了满桌子的饭菜。 三小只很是捧场,都吃得饱饱的。 又一个劲地夸赞唐元思的厨艺好。 饭后,三小只纷纷乖顺的回去做课业,眼下也只剩下许白桃和唐元思两个人坐在正堂里。 看着桌上的碗筷,许白桃主动提议。 “我帮你收碗筷。” 唐元思也没有拒绝。 久而久之的相处,早就已经让唐元思渐渐的熟悉了许白桃,瞧着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唐元思便猜测出许白桃这是有心事。 “白桃,你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说。” 趁着现在,唐元思脱口而出。 听清楚了唐元思所说的这番话以后,许白桃稍微放松了一些。 思索再三,她微微抿着唇,还是如实开口:“相公,我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 先前因为流言蜚语的缘故,许白桃险些一振不撅。 对外许白桃总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实际上,每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许白桃总是愁苦烦闷的。 也有很多个夜晚,许白桃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唐元思将她所有的一切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你跟我有什么好客气的?” 正因为唐元思在乎许白桃的种种,他也不愿意再看到许白桃焦虑不安的模样了,事已如此,唐元思只好动用自己的关系在暗处帮忙。 再者是说,口罩确实是对沈藏青他们有用。 若不然,沈藏青也绝对不可能会凭借着唐元思的三言两语,便能够同许白桃签署了更长久的合作协议。 “白桃,你应该很清楚,你的实力绝对是足够的,现如今这么多人在针对你,无非是因为她们嫉妒丛生。” 唐元思一边主动地开口,一边收拾着碗筷。 看着许白桃手中拿起的筷子,唐元思又特意收了过去,怎么都不让许白桃去做这种家务事。 “再者是说,白桃,你的医术高超过人,他们之所以选择相信口罩,是因为你的缘故,从始至终都和我没什么关系。” 唐元思很是谦逊。 不知怎的,许白桃看着唐元思这般袒护着自己的模样,她竟是觉得有些感动不已的。 “不管怎么来说,相公,我还是要谢谢你的。” 正是因为沈藏青一行人的鼎力支持,也让许白桃重新振作起来,至少从今往后,许白桃断然不可能为此事黯然神伤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飞来横醋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遭遇这般流言蜚语,口罩的效用被大力推广,也有更多人知晓口罩的功能和好处,一时间,口罩也成为了当地百姓的必需品。 至于那些谣言,便算是不攻自破了。 瞧着口罩的推广,引来了更多的商机,时年着实是有些按耐不住了。 这阵子趁着许白桃有功夫,时年便时不时地领着柳三勘去见许白桃,虽说他们一直都在商议善颐堂的分店开设,可每每瞧着这情形时,唐元思心中或多或少都是有些不是滋味。 他何尝不是心中有怨言? 偏偏是见到许白桃满脸疲倦的模样时,唐元思什么话都不好多说。 这一天,许白桃和时年以及柳三勘商议过后,唐元思难得没有主动提议留他们二人做客,反之是亲自送他们出院子。 时年身为男人,当然能够清楚地察觉到唐元思对自己的敌意。 他想要替自己辩解一二,毕竟不管怎么来说,时年最期盼的还是能够将商业和利益最大化。 而绝非是谈论起任何儿女情长。 殊不知,唐元思根本就不愿意搭理时年,他只是撂下一句:“二位慢走不送。” 柳三勘略微尴尬地笑了笑:“有劳唐公子了。” 时年不自然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纵使他心中有话要说,现如今也只是保持着沉默。 待唐元思回来时,许白桃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看过去。 “相公?你好似有些不高兴。” 许白桃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也擅长洞悉一切,当然也察觉到了唐元思的反常之处。 只不过许白桃并未意料到,唐元思这是吃醋了。 “我没有不高兴。” 唐元思强装镇定,又故作轻松地开口说道:“白桃,你不必多想。” 正当许白桃和唐元思说着话时,三小只虎头虎脑地透过门缝偷听,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隐隐约约好似也是知晓了什么。 “爹爹不高兴了,是不是因为时叔叔和柳叔叔常常来找娘亲?还害得爹爹根本就没有机会和娘亲多说说话了。” 唐天舒年纪最小,懂的却是不少。 她一本正经地思考起来,又偏头看向唐天济:“哥哥,咱们现在该怎么做才能帮帮爹爹啊?” 这确实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唐天济比二宝和小宝大几岁,也曾经见过不和睦的家庭,不论如何,唐天济都是渴盼着他们一家能够幸福美满。 至少唐天济是从来都不愿意看到许白桃和唐元思分开。 “交给哥哥来做,你们接下来只需要听我的吩咐,好好配合我。” 唐天济满是认真地叮嘱着。 现如今的唐天泽和唐天舒不曾多想,纷纷乖巧地点了点头:“我们都听大哥的话。” 正当许白桃还想多问几句时,唐天济却突然推门而入。 他着急忙慌地,又没忍住脱口而出:“父亲,母亲,天泽和舒舒闹了别扭,刚刚还动手打架了。” “你们快去看看吧。” “我实在是拉不开他们……” 唐天济此话一出,许白桃不禁紧紧地皱着眉头。 唐天泽和唐天舒打架? 这怎么成? 因着心中忧虑重重的缘故,许白桃根本就顾不得多想,慌慌张张地站起身便出去查探情况。 唐元思亦是如此。 唐天济跟随在他们身后,见自己没有露出马脚,他才稍微松了口气,一路小跑着跟过去。 眼下的唐天泽和唐天舒确实是互相扯着彼此的衣裳。 唐天泽已经开始习武了,力气自然比较大,偏偏是因为唐天泽顾及自己会不小心伤及妹妹的缘故,他处处小心谨慎。 唐天舒则是紧攥着小拳头,冲着唐天泽奶乎乎地喊话。 “二哥,咱们这样真的可以吗?” 好巧不巧的,许白桃和唐元思赶过来时,正好听清楚了两只小宝之间的对话。 “不知道,咱们现在只要听大哥的就好了。” 唐天济匆忙追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许白桃和唐元思止住了脚步,他还没有来得及看过去,就听到了许白桃率先开口问道。 “天泽,舒舒,你们为什么打架?” 就算唐天泽和唐天舒故意作出打架的模样,许白桃也想要知晓这究竟是为什么,若不然的话,让孩子酿成了喜欢撒谎的脾性,便是不好。 “娘亲,舒舒……” 唐天舒结结巴巴的,却不知道如何说。 毕竟唐天济也没有交代这种事情。 唐天泽难免也是有些慌张,他因着慌乱无措的缘故,眼神不断地四处乱飘着,还强装镇定地解释起来。 “就是舒舒刚刚非要用我的狼毫笔画画,我的课业还没有做完,不能给她,她就跟我闹脾气了。” 话虽是如此,可许白桃丝毫都没有因为此事的缘故有所信服。 她微微眯了眯眼眸,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怀疑之色。 “当真是这缘由?” 闻言,唐天泽以为许白桃这是愿意相信自己,他点头如捣蒜般,二话不说地继续回应起来:“是这样的。” 唐天济就算想要提醒唐天泽和唐天舒,他们已经露馅了,也完全没有什么机会。 此时此刻,许白桃并未露出任何不满之色,她先是看了眼身后垂着眼眸的唐天济,最后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 “天济,你过来和天泽舒舒站成一排。” 唐元思哪里还不知道三小只这是故意而为之? 他们一起撒谎,着实是不对的。 所以当许白桃打算好好地教训他们一顿时,唐元思并未想过要加以阻拦的,反之,唐元思很赞成许白桃提点他们,最好是能够将这种恶习彻底改掉,将来不会再犯。 没有谁的孩子从一出生便是顶顶好的。 若是没有经历过教育的话,也断然不可能会是品行端正的翩翩公子,又或者是人人口口相传的大家闺秀。 见唐元思丝毫都没有动弹的意思,许白桃略微不悦地皱着眉头,看向唐元思时,继而说道。 “你也过来。” 唐元思显然是没有意料到,自己也在无形之中犯了错。 他有些发懵,但还是听从许白桃的吩咐,和三小只一起排排站。 其实看到一大三小站在这里的时候,许白桃心中已然是没有任何不快的情绪了,反倒是觉得他们这般模样,很是可爱。 思索片刻,许白桃主动问起:“你们几个都说说吧,是谁提议这样说谎来骗娘亲的?” 第三百章 坦诚相待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听清楚了许白桃提出的这种问话时,唐元思不禁觉得自己有些无辜,他也是全然被蒙在鼓里,对此一无所知。 “白桃,这件事情和我没什么关系——” 唐元思刚刚开口替自己争辩,便直接被许白桃给打断了。 “你的问题等会再说。” 许白桃确实是能够意识到唐元思这阵子并不高兴,可唐元思从来都不主动与她说,这也导致许白桃不得已用这种办法和方式去胁迫唐元思,真正意义上与自己敞开心扉。 三小只见事情已经彻底败露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现如今倒是一个二个都主动抢这罪名。 “娘亲,这是舒舒想的办法,你若是要罚就罚舒舒吧。” 说着话的同时,唐天舒那可怜兮兮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害怕,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心来,俨然是要许白桃惩罚。 紧接着,唐天泽也挺身而出:“这是我的错,和大哥小妹都没关系,母亲,你打我吧。” 作为最年纪最大的兄长,唐天济没有考虑清楚事情,便带着两小只一起撒谎,甚至是想出了这种法子来,属实是不对。 唐天济现如今也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他低下头的同时,主动坦诚布公地回答:“母亲,是我的问题,我不应该说谎的,您如果怪罪的话,孩儿愿意承担责任。” 若是说最初,得知三小只一起联手撒谎的时候,许白桃心中确实是特别不高兴的。 她并不喜欢孩子说谎。 但眼下看着三小只互相袒护着彼此,又竭尽可能地替彼此辩护时,许白桃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叹息着:“罢了,今天就不惩罚你们了。” “但你们也要记住了,从今往后,断然不可能对最亲近的人说谎,凡事只有保持一颗赤诚之心,才能够让别人信服。” “若是随随便便就说谎的话,往后还会有人信你们吗?” 狼来了的故事,便是典例。 许白桃细细思索着,还是盘算着应该找个时间对三小只进行系统性的教育和讲解。 若不然的话,他们这么小的年纪,还有很多道理并不懂。 “今天时候已经不早了,你们先去歇一歇。” 许白桃不疾不徐地开口:“唐元思,你留下。” 平日里,许白桃很少会对唐元思连名带姓的称呼。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唐元思不禁有些发懵,他偏头看向许白桃时,满脸都是讶异的神色。 “白桃,你这是有话要跟我说?” 三小只也都是识时务者。 他们纷纷乖巧地点了点头,一个接着一个的走了。 为了避免三小只继续留下来听墙角,许白桃也不忘特意嘱托着。 “你们都回去做课业,稍后我要去仔细检查的。” 闻言,三小只便不再停留。 待他们都走了之后,许白桃将审视的目光落在唐元思的身上。 “唐元思,你近日来好似对我特别不满,能不能跟我说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许白桃微微皱着眉头,主动提起这种话茬。 唐元思总不可能直截了当地告知她,每每看到许白桃和时年来往的时候心里面便是有些不舒服吧? 他胡乱摇摇头,故作从容镇定:“我没有。” “白桃,你别多想了,我只是最近觉得有些乏累罢了。”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和唐元思相处也有好长一阵子了,瞧着唐元思强装镇定的模样,许白桃便猜测出他这是在说谎。 “唐元思,我刚刚教育过三小只,特意嘱托过他们从今往后都避免继续撒谎,你作为父亲,也理应起到带头作用。” 许白桃的眼神中多了些许威逼利诱的意味。 “不然孩子们若是知晓此事了,定是要指指点点的。” 当然,许白桃的这番话是夸张了。 唐元思索性是选择摆烂:“是因为时年和柳三勘的缘故。” 柳三勘倒是还好,毕竟他早前便已经成婚了,虽说现如今他的娘子早逝而去,但他还有个孩子,唐元思断然不会相信许白桃和柳三勘之间会有什么。 至于时年,唐元思总觉得他是在对许白桃虎视眈眈。 又因着时年的身份特别,唐元思生怕有朝一日时年便将许白桃从自己的身边给撬走了。 单单是考虑到这种事情,唐元思便没办法能够安心。 许白桃虽说从未谈过恋爱,但也不代表许白桃过去的时候没看过别人谈恋爱,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思及于此,许白桃突然凑近了一些,她眨巴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身侧的唐元思。 她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来。 “你这是吃醋了?” 因着许白桃突然凑近的缘故,唐元思甚至是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速度有些反常。 他略微有些回避,没有正面回答。 许白桃只是轻轻地伸出手指勾着唐元思的玉佩把玩:“相公,你且安心就是了,我断然不可能会抛下孩子和你的,再者是说,我和时年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至于你的话,以后你若是有什么想法尽管和我说,也用不着跟我闹什么别扭,搞得好似我欺负了你一样。” 许白桃说出这番话时,满脸都是不快。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唐元思竟然还有这么“小媳妇”的一面。 “好,我都听你的。” 唐元思眼下也已经恢复了最初的从容镇定,他再次看向许白桃时,深邃的眉眼之中尽显温柔。 兴许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许白桃特意做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来。 “相公,还有一些事情我要跟你商议。” 许白桃主动提出这话题,唐元思自然没有拒绝的意思。 “你尽管说就是了。” 在这种局势下,许白桃将自己心中所想如数道来:“相公,我觉得三小宝虽然都是好心,但不管怎么来说,也得加强对他们的管教,有很多不对的事情,也需要提前预防。” “唯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往后避免被人欺瞒,又或者是再次遭遇舒舒先前那种局势。” 许白桃确实是处心积虑地替孩子考虑,她也由衷地渴盼着三小只都能够健康平安的长大成人。 这便是许白桃的初衷。 唐元思对此毫无意见,甚至于说,唐元思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白桃,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是明白的,我也完全能够理解。” 第三百零一章三小只救人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对于唐元思而言,他先前从未做过这种事情,一时片刻,唐元思也想不出该如何谆谆教导孩子,又或者是如何引导他们。 反之,唐元思唯一会的便是如何练兵。 在事情还没有被揭露之前,唐元思暂且还是没有打算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全部都告诉许白桃,他也生怕许白桃被卷入各种各样的祸乱之中。 “只不过白桃,我可能不太会教导孩子……” 唐元思过去的时候,无非是觉得三小只都是极其乖巧懂事的孩子,他也没有过多的约束管教。 可依照现在的这种情况来看,孩子便是必须要经过教导方能成才。 毕竟这世界上,没几个人是天才。 “所以这种事情就交给我来做。” 许白桃主动提议,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她微微抿着唇,略微复杂地看了唐元思一眼。 “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尊重我的所有安排,若是偶然对孩子苛刻严厉一些了,你那时候最好是不要插手其中。” 自古以来,便有夫妻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的习俗。 可许白桃并不想这样。 若真是如此的话,许白桃根本就没有办法想象,以后三小只会用什么眼光,又或者是如何看待她的。 故此,许白桃毅然决然地选择在开始这种特殊教育之前,将一切事宜都与唐元思细细说道了。 避免往后再发生一些摩擦。 “当然,如果孩子们做的不错,奖励也是绝对不会少的。” 许白桃说出这番话时,很是坦率。 听清楚了许白桃的话,唐元思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白桃,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想必像是三小只他们这么聪明的孩子,也一定能够理解你的言不由衷。” 这样便是再好不过。 之后的一阵时间里,许白桃便想方设法地培养三小只的责任心,以及他们的担当。 平日里不去学堂的时候,便由许白桃和唐元思轮流教导三小只如何为人处世,如何与人相处。 除此之外,唐元思还特意教三小只如何简单的自保招数。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唐天舒先前遭遇了那种困境,不论是唐元思又或者是许白桃都不愿意再看到旧事重新发生。 这天,三小只下了学堂便一起回家。 因着许白桃忙于善颐堂的事,也没办法抽空过来,至于唐元思这两天也是琐事不断。 在打道回府的途中,三小宝路过一处青石桥。 不成想,河里边竟是有一个孩子不停地挣扎扑腾着。 他距离岸边不远,可偏偏是周遭没什么大人,也没人能够上前去救助这即将溺水的孩子。 见状,唐天济最先冷静下来。 他很快就想到了许白桃曾经叮嘱过的事情,若是看到他人有困境时,可以及时给予帮助。 更何况这还是人命关天的时候。 唐天济年纪最大,也最擅长凫水。 他向唐天泽和唐天舒叮嘱交代过后,便脱了外衣,直接跳进河里,意图想要去救那孩子。 而这时候,唐天泽去周遭找到了能够扔进河里帮助他们漂浮,并且支撑的大木盆。 这附近本就有人洗衣裳,木盆并不少见。 唐天泽很快就将木盆扔进河里,又因为唐天泽一直都在锻炼的缘故,那木盆直接掉落在唐天济的身边,也能够帮着唐天济缓解一些河流湍急导致的冲击力。 至于年纪最小的唐天舒,她这会儿四处环顾着周围,挨家挨户地敲门找大人帮忙。 此时此刻,唐天济和落水的孩童都依靠着木盆漂浮着。 显然又因为那孩子不会凫水的缘故,他自始自终都是紧紧地抓着唐天济的胳膊,又想要挣扎着上岸。 见状,唐天济只得冷静着跟她说道:“你若是再动的话,不仅仅是你上不了岸,我也会被你拽的没有力气了,到时候,咱们两个都会没命。” 这话,并非是唐天济故意吓唬这孩子。 而是事实。 直至唐天舒将周遭几户人家的大人找过来,他们手中都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前来帮忙。 若非是看到有人来了,唐天泽都恨不得跳进河里去搭把手了。 约莫过去了半刻钟的时间,唐天济和落水的小姑娘现如今都已经安全地抵达了岸边。 那小姑娘的娘亲一路急匆匆地赶过来,她抱着小姑娘便打了几下,先是凶巴巴地斥责:“我不是跟你说了很多遍了吗?上哪里玩也不能去河边玩,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 斥责过后,那妇人便再也忍不住,一个劲地哭了起来。 “欢儿,都是娘不好,娘害你受惊吓了。” 为人父母,看到孩子危在旦夕的模样时,自然是又紧张又害怕,可为了避免再次发生这种事情,批评也是少不得的。 那唤作欢儿的孩子现在才彻底的回过神来。 她扑进娘亲的怀里,止不住地哭了起来。 至于三小只,他们趁着现在没人注意自己,也趁着所有人都在关心那落水的孩子时,纷纷抬起脚步离开了此处。 傍晚时分,许白桃打道回府时,迎面便来了一位有些脸熟的妇人。 那妇人还牵着一个半大的小姑娘。 “欢儿,快谢谢白桃姨。” 突然听到这种话时,许白桃不禁有些不明所以的,她整个人也都是有些发懵的感觉。 “啊?” 许白桃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妇人拉扯着小姑娘要在自己跟前跪下来。 而那妇人手中大包小包的还提着一堆东西。 许白桃现下确实是有些捉摸不透了,眼看着妇人就要跪下来,许白桃慌忙上前去将人搀扶着。 “您这是作何?” 许白桃扪心自问,她好似和这人的联络甚少,虽说都是溪水村的人,但因为他们是东边户,很少和村子里的人来往。 见到这妇人时,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是哪家哪户的。 “白桃妹子,今天如果不是你家那几个孩子,我家这丫头怕是要溺水身亡了,我这是特意带着孩子来感谢你们的。” 说着话的同时,妇人的眼眶又红了一圈。 听到这番话时,许白桃不禁有些不明所以,三小只这是救人了? 不管怎么来说,这是好事,但溺水过后孩子也得仔细检查一番,许白桃索性是提议:“大姐,既然这是小宝他们救的人,你便不该来谢我,要谢也是谢他们。” 顿了顿,许白桃又道:“眼下你们不妨随我回家去看看。” 第三百零二章 谢礼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不论如何,这唐家是必须要去的。 妇人显然也没有想到过许白桃会是这种做法,她先是有些讶异,但仔细想想许白桃家三个孩子多么聪慧过人时,便慌忙点了点头。 “好好,我们这就跟着你一起过去。” 也许是因为受到了惊吓的缘故,那欢儿一路上都是郁郁寡欢的,她垂着眼眸,只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衣角,一句话也不敢说。 许白桃对此了然于胸。 受到惊吓之后,因着孩子年纪还小,必定会受到一些影响的,也正是因为此事的缘故,许白桃才想着将孩子带回去,顺势好好替她把脉看诊,仔细瞧瞧可有什么后遗症。 但此事,许白桃并未同妇人多说,她也生怕妇人多顾虑。 待许白桃到家中时,唐元思已经备好了饭菜。 可看着许白桃领着一位妇人和孩子来的时候,唐元思略微有些诧异,他思索片刻,顺势问道:“白桃,这是咱们家今晚来的客人吗?” 许白桃轻笑着点了点头:“是呀。” 唐元思没有迟疑,他放下碗筷,又准备进厨房去:“那你们再等等,我去添两道菜来。” 先前溪水村里便有各式各样的流言蜚语。 那时候,余夫人略微有些耳闻,知晓唐家一直都是唐元思掌勺,许白桃却是什么饭菜都不会做的。 最初听到这种传闻的时候,余夫人难免是觉得这种说辞真真假假,没多少可信度的。 可现如今亲自来了唐家之后,余夫人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意识到,他们家的境况当真如此。 再者是说,余夫人也是过来人,她看得出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之间很是默契,彼此不用多言语,便能够意会。 这可真好啊。 不等余夫人多想什么,许白桃主动地开口喊话。 “天济,天泽,舒舒,你们快出来看看是谁来了。” 三小只回到家中之后,并未主动地将今日救人的事宜告诉唐元思。 故此,唐元思一直都被瞒在鼓里。 又因为三小只提前到家的缘故,唐天济已经将自己湿透了的衣裳换下来洗好,顺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听到许白桃的声音响起来,三小只纷纷从卧房中走出来。 看到今日相救的小姐姐时,三小只互相对视一眼,也没好意思主动地和许白桃提起今日的举动。 “这位夫人是带着小妹来向你们道谢的。” 许白桃直截了当地开口,丝毫都没有要批评他们的意思,反之,许白桃由衷地替三小只感觉到高兴。 毕竟他们也是做了好人好事。 “夫人,您不用跟我们道谢,娘亲说过,凡事如果有能力的话,我们也需要尽可能地帮助别人。”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是呀姨姨,舒舒很高兴今天能够帮到小姐姐。” 三小只一个接着一个的回话,好似并没有把这种事情太放在心上。 不知怎的,看到这一幕时,余夫人竟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地感动,她先前从来都没有意料到,有人竟能把孩子培育成这样落落大方的模样。 反观自己家中这个不争气的,平日里见人总是不好意思说话,性子也是极其内敛腼腆的。 她今日带着欢儿来向他们道谢,欢儿却是因为害怕地缘故躲在自己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真是不能比啊。 隐隐想起了什么事情,许白桃偏头看向那孩子,顺势放轻了自己说话时的语调,满是温柔地开口:“你就是欢儿吧?你喜欢吃桂花糕吗?昨日我给他们买的还剩下一些,你跟着姨姨一起去拿过来好不好?” 三小只也没有和欢儿争抢的意思,都是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 欢儿一听到桂花糕的时候,便是有些馋了。 她看着许白桃温柔的模样,终究是点了点头,跟着许白桃一道去了。 余夫人瞧着自家女儿这般小馋猫的模样,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也实属是没有什么办法。 待许白桃领着欢儿离开,余夫人就将自己带来的东西一一放置在桌子上面,又言辞恳切地说道:“姨姨今天真是得谢谢你们,不然的话,欢儿她恐怕就遭遇不测了。” “这些都是姨姨的一点心意,你们就收下吧。” 对于三小只来说,他们曾经听过许白桃讲述的见义勇为,所以三小只也从来都没有索求什么回报的意思。 至于另外一边,许白桃将桂花糕拿给欢儿,又耐心地询问起来。 “欢儿,你今天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呀?” 先前在娘亲身边的时候,欢儿一句话也不敢说,唯恐惹得娘亲心生不快又或者是不高兴,可现在瞧着许白桃温柔似水的模样,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过去。 “这里疼。” 欢儿指了指自己的膝盖。 因着许白桃把欢儿领进里屋的缘故,再加上许白桃把房门关上了,她索性是开口询问起来:“那姨姨能不能看看?” 兴许是许白桃太过于温柔了,又或者是因为欢儿一直都在忍着疼痛,现在确实是有些憋不住了。 她乖巧地点头,任由许白桃检查伤口。 也许是因为桥边长满了青苔的缘故,欢儿不慎滑落,又磕着了膝盖,这才掉进了河里的。 大抵猜测一二,许白桃拿出一份涂抹药膏给她:“这个拿回去擦擦,用不了多久就能够好起来。” 说着话的同时,许白桃将药膏递给欢儿,顺势探上了欢儿的手腕。 检查过后,许白桃确定欢儿并无大碍,这才放心。 “这药膏你且收着吧,回去了再拿给你娘亲,还有啊欢儿,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尽管跟你娘亲说。” “娘亲是生你养你的人,她也是最疼你的。” “兴许在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你娘有些接受不了,也会批评你,可归根结底的来说,她还是最爱你的人。” 小小年纪的欢儿不太能够理解许白桃的话。 但她唯独听见了许白桃说,娘亲是爱她的。 待许白桃这边都处理好了,她就直接将欢儿送出去,看着三小只依旧是在推搡着余夫人的谢礼,许白桃无奈一笑:“好了,你们也不必争了,余夫人拿来的东西放着就是了。” 这是一个天大的恩情。 若是他们不收的话,余夫人怕是怎么都过意不去的。 三小只有些不明所以然,但还是选择听从许白桃的安排。 第三百零三章 明辨是非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待唐元思备好饭菜,想要留下余夫人和欢儿一起用晚膳,余夫人却是连连摆手,又着急忙慌地婉言相拒。 “唐公子,谢谢你们的盛情款待,只不过我们家里还有些事情,就不留了,等改天有空了您带着夫人和几个孩子一起到我们那去吃饭。” 离开之际,余夫人依旧不忘客套。 许白桃并未强行留下余夫人和欢儿。 她们今日特意前来,本就是来道谢的,就算许白桃和唐元思再怎么费心思地去挽留,也只会让余夫人越发的不好意思。 无可奈何之下,许白桃和唐元思一道出去送送余夫人以及欢儿。 见身侧的欢儿默不作声的,余夫人忍不住伸出手去推了推她的肩膀,又连忙催促着。 “欢儿,快和白桃姨说再见。” 余夫人原以为一向腼腆内敛的欢儿定是不会主动同许白桃道别的,11'lvye可偏偏是在这种时1411许白桃候,欢儿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难得主动地冲着许白桃挥了挥手。 “白桃姨,我和娘亲回家了,下次再见!” 亲耳听到欢儿说出这种话时,余夫人先是愣了愣神,但很快,她也渐渐地反应过来,和许白桃与唐元思打招呼之后,便带着欢儿回去了。 很快,三小只救了余家小女儿的事情便是在溪水村中传了遍。 最初对许白桃有异议的那些人,现在也不好意思多说,反倒是纷纷夸赞起许白桃教子有方。 晌午时分。 许白桃回家拿备用的药膏时,便看到了村子里那棵大榕树下围聚着不少的村民。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大家晌午不忙了,就会到大榕树下来乘凉,也算是闲来无事唠唠嗑。 隔着不远的距离,大家伙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许白桃。 过将 几个大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心思都有些活络。 “你们听说了没有?那唐家几个孩子救了余家小女儿。” “这事儿我也听说过,要不咱们几个问问白桃丫头是如何教导几个孩子的?竟是能够让三个孩子成了见义勇为的小英雄。” “我家那两个最是不懂事,如果能跟着白桃丫头待几天,是不是也能稍微听话懂事一些啊?” 大家对此议论纷纷。 当许白桃走近的时候,所有人都是默契地闭上了嘴巴,这会众人皆是犹豫不决的,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许白桃其实从一开始便已经察觉到了大家伙儿在盯着自己看的,偏偏是因为他们从始至终什么都没有说的缘故,许白桃也没打算主动出声与之打招呼。 她不愿意惹事,也懒得多管闲事。 见状,周遭的大娘们纷纷围上来,又一个劲地拉着许白桃的胳膊,想要将她留下来的。 “白桃丫头,我们大家可都是听说了,你把那三个孩子教育的很好,他们不仅仅是聪明勇敢,还救了余家小女儿。” “是啊是啊,白桃丫头,你有没有什么秘诀能够传授给我们?” 听到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出来的话时,许白桃忍俊不禁地笑了笑,说实在的,许白桃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秘诀。 反之,是三小只自发去救助落水的欢儿。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和她没有必然的联系,就算当真是有的话,也仅仅因为许白桃是三小只的娘亲罢了。 “白桃丫头,我们大家都不怎么会教育孩子,还是你有法子,你能不能帮我们带带孩子啊?” 也不知是谁突然提出这种说法来。 紧接着,也有人着急忙慌地跟着附和起来:“是啊,白桃丫头,我们大家都是信得过你的,有你在的话,想必咱们溪水村的孩子都能够长成天济天泽那样的男子汉。” “不然的话,他们就一直在家里闹腾,也确实是惹人心烦。” 这毕竟是村子里多数人的想法。 许白桃细细思索过后,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各位大娘大婶们,你们都先别着急啊,如果有这个意愿的话,晚些时候可以带着孩子到我家去做个记录。” 顿了顿,许白桃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舒缓的笑容来。 “这两天统计统计人数,待确定下来了,我再把具体的消息告诉你们大家,这样可以吧?” 许白桃很是客气。 又因为这段时日所发生的事情,导致绝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对许白桃转变了最初的看法和态度。 原先曾经对许白桃指指点点的人这会儿也都是由衷地敬佩起许白桃,无非是觉得她年纪轻轻的便能够有这番才华,属实是不容易。 “好好好,这当然是顶顶好的,白桃丫头,之后便辛苦你了。” 正所谓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虽说溪水村的孩子多数都已经五六岁了,大一些的也有十几岁了,但只要肯耐心地指点教育他们,这些孩子也断然不可能会长歪。 如此一来,许白桃也能够放心。 面对诸多村民和大娘们的感激,许白桃微微敛了敛眼眸,她只是不疾不徐地开口回话道。 “不辛苦的,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话后,许白桃便起身离开了。 这时候,大家依旧是在议论着许白桃,只不过现如今,所有人都是对许白桃夸赞不止的。 近日来,前来唐家做统计的人数不少。 约莫过了两天的时间,几乎整个溪水村的孩子都来了唐家。 偏偏是因为唐家的桌椅板凳有限,多数的孩子也都是选择从自家带,每每到天黑之后再带回去。 三小只事先根本就没有想到过,竟然会有这么多孩子跟着他们一起听许白桃讲故事,又或者是讲述什么深奥的道义。 但大家丝毫都没有因为此事的缘故吃醋。 唐天舒反倒是觉得娘亲特别厉害,不然的话,他们也绝对不可能会选择都到娘亲这里来。 因着村子里的孩子都来了,午时,便由唐元思统一做大锅饭。 兴许是因为大家伙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缘故,众人也纷纷商量过后,拿了一些银两来。 毕竟许白桃不仅仅是教孩子大道理,还管饭。 虽说远远不如镇子上的私塾教授课业,但对于村子里的人来说,能够明辨是非已经是极好的。 一切也是极其安稳的。 可谁都没想到,傍晚时分,有两个孩子回家之后,却是冲着家里人不停地嚷嚷着肚子疼。 第三百零四章肚子里有虫?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看着两个孩子哭闹不止的模样,胡俊宁紧攥着拳头,无非是直截了当地将所有过错归结在许白桃的身上。 “我之前就说过了,与其让孩子去找他们,倒不如让孩子在田地里帮我做点活,也省得弄这么麻烦。” 说着话的同时,胡俊宁冲着身边的妇人翻了个白眼:“现在好了吧?两个孩子都喊着肚子疼,这肯定是那许白桃害的。” 沈秀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先前之所以想要将两个孩子送去许白桃那,无非是觉得他们跟随着许白桃多多少少可以学一些本事。 殊不知,事情竟然闹到这种地步了。 沈秀看着两个孩子痛哭流涕的模样时,心里面也是特别紧张,她顾不得和胡俊宁继续争辩什么,连忙将两个孩子搀扶着坐下来。 偏偏是在这时候,胡俊宁气势汹汹地往外走了。 “你们都说那许白桃是个顶顶好的,我倒是觉得这女人有鬼,她身上藏着数不尽的猫腻,就这样你们竟然还愿意相信她?” 撂下这番话,胡俊宁又加快了脚步。 看到这情形,沈秀不禁紧咬着下嘴唇,她先是回过头看了眼满是苦楚的孩子们,最终将目光落在胡俊宁离开时的方向。 不管怎么来说,沈秀都很清楚,许白桃是一片好心。 当初也是大家执意想要把孩子送过去的,若非如此的话,许白桃也不至于整天这么忙碌的。 “当家的,你等等!” 沈秀刚刚开口喊话,胡俊宁早就已经走远了,这会儿也根本就听不见沈秀说的话了。 无可奈何之下,沈秀只得疾步匆匆地跟过去。 她也担惊受怕着,唯恐胡俊宁会直截了当地对许白桃动手。 半个时辰之后,许白桃看着围聚在院子外边的一行人,她先是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显然是没有意料到这么些人赶过来是为了何事。 “你们这是作何?” 许白桃自然有些不悦。 还没有等许白桃多说两句,胡俊宁一下子便冲上前来,指着许白桃的鼻子就痛心疾首地骂了起来。 “许白桃,我原来听别人说你已经改过自新了,我还想着你能够成为一个安分守己的人。” “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是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做肮脏事。” 胡俊宁一连说了好几句。 听清楚了这番话时,许白桃着实是没忍住眉头紧锁。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论你如何诬陷我,也理应是拿出证据来。” 顿了顿,许白桃又道。 “若是你们今天都是为了孩子腹痛的缘故而来,那我觉得也有必要把事情都说清楚了。” 听着外边吵吵嚷嚷的声音响起来,唐元思根本就顾不得手中的事情。 他着急忙慌地抬起脚步前去,果不其然的,便看到了一行人气势汹汹地瞪着许白桃,好似下一秒便是要对许白桃动手。 亲眼看见这情形,唐元思二话不说地便挡在了许白桃的跟前。 最初满脸敌意的胡俊宁这下子倒是彻底沉默下来了。 “你们有什么话不会好好地站着说?” 提及于此时,唐元思满脸都是漠然和敌对之色。 瞧着唐元思如此袒护许白桃的模样,大家伙儿还是按耐不住地一个接着一个开口抱怨起来。 “我们家孩子先前还好好地,怎么来了你们这就突然腹痛不止的?” “别说是你们家孩子了,我们家孩子也是这样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许白桃一直在暗地里害人?” 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事情,那人冷哼一声,冲着许白桃翻了个白眼。 “许白桃,你如果不愿意带这么多孩子的话,你早些时候就把话都给说清楚了,这又是作何?” “你心里面不痛快了,便要来害这些孩子?” 大家伙皆是在不停地指责着许白桃。 殊不知,一直以来都在准备膳食的人是唐元思,而绝非是许白桃。 许白桃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与这些人斤斤计较。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心中清楚,他们并不知晓自家孩子真正的处境和境况,他们对医术和患病之事一窍不通。 故此,许白桃主动地开口说道。 “孩子之所以会突然觉得有些腹痛,并非是因为吃坏了肚子的缘故,而是因为孩子们的肚子里有一种特别的虫,便是蛔虫。” 肚子里有虫? 这怎么可能? 大家伙根本就不愿意相信许白桃说的这番话。 与此同时,胡俊宁指着许白桃就骂:“许白桃,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做主的份?” “我们家孩子来的时候就是好好的,都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 兴许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胡俊宁特意说道:“大家伙儿这么无条件的相信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我们家孩子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趁着我们大家不在的时候虐待孩子?” 胡俊宁越说,这话也是越来越离谱了。 许白桃先前便已经配置好了一些驱虫药,毕竟今日白天的时候,那些孩子里就有好几个是因为腹痛的缘故,什么都吃不下。 许白桃仔细替他们看诊过后,便是得知,溪水村绝大多数的孩子都是因为吃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从而导致腹痛,也导致肚子里面有蛔虫。 这药还没有来得及吃,现在也已经到点了,村子里多数的孩子都已经各回各家了。 唯独是极个别的腹痛严重的孩子依旧是留在此地。 许白桃便主动地替他们配置药材,又吩咐着孩子们按计量地药吃了。 还有一些不爱吃药的,便趁着许白桃没注意的时候,偷偷往外跑了,其中便是有胡俊宁家的两个孩子。 不过这孩子之所以会突然跑出去,全是因为他们平日里最讨厌吃药。 “这是能够给孩子们驱虫的药材,你们现在尽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也让孩子们都服用了这种驱虫药。” “如此一来,孩子们倒也是不必饱受折磨了。” 话虽是如此,可此时此刻的胡俊宁依旧是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他死死地盯着许白桃所在的地方。 “我不相信你,你回去!” 胡俊宁依旧是对着许白桃指指点点的,可很多孩子依旧是愿意相信许白桃的能力,现如今便仔细应答了,默契地上前来,到许白桃跟前去,当着众目睽睽的面将吃下了事先备好的驱虫药。 第三百零五章 嫉妒丛生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看着两个孩子着急忙慌往外跑的行径,胡俊宁紧紧地皱着眉头,当即开始煽风点火了起来。 “许白桃,平常便是因为你事事苛待那些孩子,不然他们也不可能会这么害怕你的。” “我们大家伙都无条件的相信你,也愿意让你帮忙照看着孩子,可到头来你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 “你如果是真心不愿意帮忙的话,何必答应下来?还理所当然的收了大家的银两?” 起先许白桃确实是不知这胡俊宁的来意究竟是为何。 但现如今看着胡俊宁气势汹汹地模样,许白桃好似瞬间便明了了他所做之事的缘由。 她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再次看向胡俊宁的时候,好看的眉眼之中流露出些许不屑一顾的神色来。 “胡俊宁,你口口声声地说我们虐待了这些孩子,那你不妨拿出事实证据来,如果你能够拿出证据,我一定会主动认错,再向大家赔罪。” 提及于此,许白桃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睛。 “可如果你说的这些话皆是假的,那你又要如何承担这一切?” 话里话外,许白桃都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 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她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胡俊宁的事情,可这人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也让许白桃按耐不住地怀疑,这胡俊宁是不是受人指使。 起先,唐元思也没想过要插手过多。 毕竟这是许白桃的事情,唐元思选择尊重许白桃的一切抉择,他也相信许白桃完全是能够处理好此事的。 偏偏是胡俊宁一而再再而三地靠近,好似下一秒就要因为冲动对许白桃动手了。 他自然忍不住。 唐元思二话不说地往前走了好几步,他冷冷地注视着面前的胡俊宁,俊朗的面容中尽是满满敌意。 “你这是作何?胡俊宁,先前是你们这些人不由分说地将孩子送过来让白桃照看,在照看孩子这种事情上,白桃从来都不敢掉以轻心。” “甚至是事事亲力亲为。” 也正因为此事的缘故,许白桃时常顾不上三小宝,好在三小宝都是乖顺懂事至极的,他们也从来都没有什么怨言,反倒都是尽可能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隐约又想起了什么,唐元思顺势看过去:“先前我也曾经听说过,你最不喜欢家里的几个孩子,现在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心思替他们讨公道?” “这究竟是讨公道,还是受人差使,一查便知。” 唐元思说出这番话时,满脸都是漠然的神色。 也许是因为唐元思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息让胡俊宁倍感压迫,他的神色变了又变,现如今就因为心生畏惧的缘故,仓促地离开了这处。 望着胡俊宁落荒而逃的背影,许白桃心中大概是有了底。 其他人见没有什么热闹看了,也纷纷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紧接着,许白桃缓缓地舒了口气,偏头看向唐元思的时候,继而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 “这人怕是受许鸿哲的指使来的。” 并非是许白桃故意揣测,只不过仔细想想,许白桃印象中,她唯独是和许鸿哲与许晓雁有过过节。 现如今许晓雁已经被收押了,她也断然不可能有什么本事继续造孽。 可许鸿哲依旧安然无恙。 过去时,唐元思也曾经帮过许鸿哲,可他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这许家兄妹二人都是一些阴狠毒辣之人。 如此一来,唐元思不由得缓缓地叹息一声。 “是,理应是他。” 若当初他不曾救过许鸿哲,兴许现在也不会闹出这么多幺蛾子。 正因为许白桃和唐元思在日渐相处之中,也熟悉了彼此的缘故,许白桃仅仅是看唐元思一眼,大抵就能够猜测出他的心中所想。 “相公,有些事情咱们只要做到无愧于心即可。” 正如许白桃所说的这般,一切只要无愧于心,又何须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和目光? 自从许白桃将特意研制出来的驱虫药给孩子们吃了之后,多数的孩子都觉得身体已经彻底好转。 就连腹痛的感觉都没了。 最初还跟着胡俊宁一起闹事的,现如今便是不敢言语,更是因为心中有些愧疚的缘故,纷纷找到许白桃来赔礼道歉。 “白桃啊,先前是我们几个的不对,我们怎么就听了那些人的话,还开始怀疑你的初衷呢,这真是……” 几个大娘互相看看彼此,想要多说一些,可许白桃从始至终都是没有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于情于理,他们都不过是担心孩子的安危罢了。 在事发突然的时候,所有人都是过分关心孩子,从而有些焦虑不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许白桃完全能够理解。 她随意地摆了摆手,面露微笑:“大娘,你们也不必这样,我知道你们都是因为一些人的故意找茬生出了些许顾虑,不过现在孩子好好地,大家都能够安心。” “你们往后给孩子吃东西的时候,也需要避免吃一些甜食过度。” 事后,许白桃仍旧不忘多多提醒着大家。 正因为此事的缘故,许白桃思索斟酌过后,还是决定把驱虫药放置在医馆进行正式的售卖。 孩子体内有虫,这实际上是正常的情况。 如果能够吃驱虫药,完全是可以提高孩子的免疫力,从而促使孩子将来的身体抵抗力更强。 得知许白桃对外售卖驱虫药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怎么对外宣扬,便有一堆人主动地找上门来了,还言辞凿凿地提出要买驱虫药给孩子吃。 大家都听说了溪水村的情况,也得知,很多孩子在吃过驱虫药之后身体倍棒,普通的小病也不会找上门来。 善颐堂的生意越来越好,这当然也是离不开大家散布出去的消息。 许鸿哲怎么都没有意料到,他特意安排人去搅局,原是想要破坏许白桃和唐元思的名声,从而促使溪水村的村民们对他们夫妇二人心生厌弃。 偏偏是这时候,许白桃对外开始售卖驱虫药丸。 随着散布消息的人越来越多,购买驱虫药丸的人也是越来越多,每每回想起这种情况的时候,许鸿哲便气得咬牙切齿,他也着实是按耐不住地心生嫉妒。 当初的许白桃,苦苦追寻着他,可那时候的许鸿哲偏偏是怎么都看不上许白桃的。 谁成想,现在的许白桃摇身一变,竟是能够创造出这么多价值来。 第三百零六章 卑鄙无耻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每每回想起许白桃现如今和唐元思在一起,这日子过得越来越滋润,他们之间的感情甚至也越来越好。 许鸿哲将一切看在眼中,也嫉妒的发狂。 他现如今成为了众矢之的的存在,自然也绝对不可能束手就擒,他索性是趁着许白桃对外售卖驱虫药丸的时候,再暗中下手脚。 善颐堂的生意越来越好,规模越来越大的同时,店里自然是缺人手。 许白桃索性是又招了两个姑娘家来做工,平日里便帮忙收整药材,顺势晒药材,并且进行收账这种活计。 不苦也不累。 月钱也有不少,大家当然是乐意做这样的活计。 趁着天色渐渐地暗下来了,许鸿哲死死地盯着善颐堂里的身影,确定唐元思已经将许白桃带回去后,许鸿哲故作镇定地走进善颐堂。 现如今仅仅是剩下一个姑娘家。 那姑娘正在扫地,见这会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难免是觉得许鸿哲是特意来看诊问医的。 她清了清嗓子,特意说道:“这位公子,今日我们这善颐堂已经到了打烊的时间,您若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病情,可以明日再来。” 顿了顿,碧莲又道。 “公子若是来抓药的,不妨将药方拿来给我瞧一瞧,我现如今也可以帮您抓药。” 碧莲眼下确实是尽心尽力地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可许鸿哲丝毫都没有犹豫,他走近了好几步,望着碧莲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神色。 “姑娘,我今日特意前来,并非是为了这种事情。” 许鸿哲的模样生得不错。 再加上他总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碧莲未免是觉得有些羞窘,甚至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将扫把放置一边:“公子,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许鸿哲索性是单刀直入,毫不犹豫地提出了自己的来意。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遮遮掩掩了,我今日特意来,是希望你能够帮帮我的。” 帮忙? 碧莲只觉得捉摸不透,她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还没有来得及多问便看到了许鸿哲递过来一个鼓鼓的荷包。 “这些是给你的酬劳。” 许鸿哲很是直截了当。 碧莲还有些发懵,可却是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荷包,她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多问,便听到许鸿哲自顾自地开口:“你只要把那些驱虫药丸换成我带来的这些东西即可。” “就算最后真的出现了什么差池,这件事情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你也无须担心顾虑,至少所有的事情都有许白桃来承担。” 许鸿哲一股脑地将自己的要求说出来了。 原先还有些不知所措的碧莲很快便彻底反应过来了,她拿着的荷包就像是烫手山芋一般,她恨不得能够直接丢出去,也想要回绝许鸿哲提出的这种提议。 “我不愿意这样做。” 碧莲硬着头皮地开口:“不管怎么来说,如果不是白桃姐,我恐怕根本就找不到这样安稳的……” 不等碧莲把话说完,许鸿哲突然冷笑了一声:“那又如何?你难道已经不记得了吗?你娘还卧病在床,如果没有银子的话,你又如何能够给她看诊医治?” 这也是碧莲的弱点。 听到许鸿哲说出这种话时,碧莲彻底沉默下来了,她心中纠结万分,迟迟都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 对于许白桃,碧莲属实是感激不尽的。 她时时刻刻牢记着许白桃的恩情,也感恩许白桃所做的一切,可许鸿哲所说之事,也确实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瞧着碧莲纠结犹豫的模样,许鸿哲索性是趁着现在,当机立断地开口劝说起来。 “碧莲,你只要拿了这些银两就能够替你娘亲治病,待一切都结束之后你们也可以远走高飞,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有谁知道这是你的手笔?” 许鸿哲的话,令碧莲隐隐动心。 她思索颇多,最终还是收下了荷包。 “公子,我会顺着你的意思去做的。” 碧莲的话音刚刚落下,许鸿哲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些许阴狠的笑容。 趁着这时候没有其他人在场,许鸿哲将放置驱虫药丸的盒子打开,又偷偷洒了一些东西进去。 许白桃和唐元思原是要回家的。 走到一半的时候,许白桃突然想起来今日给三小只买的新衣裳忘记带着了,她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相公,衣裳我忘记了,现在得回去拿。” 按理来说,许白桃明日再拿也不迟。 偏偏是因为许白桃早前便已经答应过唐天舒了,她也不想食言,甚至是做什么言而无信之人。 “好,我陪你一起回去。” 唐元思也没有回绝的意思。 反之,唐元思时时刻刻遵从着许白桃的抉择,现如今也随同许白桃一起回了善颐堂。 不经意之间,许白桃瞥见了不远处拐角匆匆离去的身影。 她总觉得那人有些眼熟。 但因着夜色苍茫的缘故,许白桃并未在第一时间认出来。 “相公,你看看那人是不是有些眼熟?” 忽然听到许白桃提出的问话,唐元思顺着许白桃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的便看到了那人。 “是许鸿哲。” 唐元思的眼力自然极好。 若不然,他也不可能能够打猎来维持家用。 许白桃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睛,漂亮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意外来。 “竟是他?” 仔细想想,许白桃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许鸿哲从不是什么善茬,先前他便煞费苦心地挑拨村民来找茬,现如今许鸿哲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善颐堂附近。 只怕,许鸿哲这是别有用心。 “他素来都是卑鄙无耻之人,我也担心许鸿哲会暗中算计什么。” 许白桃将自己的想法如数告诉了唐元思。 听闻此话,唐元思亦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完全是能够理解许白桃心中的忧虑和愁苦。 “白桃,你也别太担心了,一切都有我在。” 话虽是如此,许白桃还是止不住地摇摇头:“不知怎的,一看到那许鸿哲出现,我眼皮子就跳个不停。” “我得去看看,仔细检查一下,免得出现了什么纰漏的。” 许白桃如此细致入微,也是应当的。 毕竟善颐堂里若是有什么差池,遭受苦楚的还是特意来寻医问药的寻常病患,甚至是病入膏肓的百姓们。 第三百零七章 中毒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洒扫之后,碧莲本是想要往外走,早些回去照看卧病在床的老母亲,却不成想,她好巧不巧地便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许白桃。 兴许是做了亏心事的缘故,碧莲再次见到许白桃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都是异常心虚的。 “掌柜的,您怎么回来了?” 一时间,碧莲还有些结巴。 起先许白桃便怀疑这其中有鬼,最初许白桃也是不愿意去怀疑碧莲,偏偏是因为这会儿,碧莲的所做之举太过于紧张反常了,许白桃也是真的很难不怀疑。 她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睛,故作镇定从容地开口说道:“今日给孩子买的东西忘记拿了,便想着回来取。” 顿了顿,许白桃特意转过身去看向碧莲。 “对了碧莲,你昨日同我说,你家中的母亲病重,你也想要回去照顾几天,那便回去吧,我今天闲着的时候还包了一些药,你顺便拿回去。” “这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 亲耳听到许白桃说出的这番话时,碧莲的脸色骤变,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许白桃会这般对待自己。 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好半晌,碧莲低下头,只顾着开口道谢:“掌柜的,谢谢您。” “如今时候不早了,你也尽快回去吧,回去的途中注意安全。” 许白桃仍旧是善待碧莲。 她在看到碧莲心虚至极的模样时,便已经猜测出了碧莲现如今这已经是为人所用了。 许白桃也一直都在给碧莲机会,她希望碧莲能够主动坦诚。 可直到碧莲离开的时候,她依旧是默不作声的,从头到尾也没有主动地提起此事。 待碧莲离开之后,许白桃最先去翻动了放置驱虫药丸的木制盒子。 果不其然,许白桃发现了其中的异常之处。 “这不是我做的驱虫药丸。” 许白桃面色凝重,偏头看向唐元思的时候,心中着实是困惑不解。 “我扪心自问,从未亏待过任何人,可为什么她会选择听从许鸿哲的吩咐暗中做手脚,也不愿意主动将此事告知于我?” 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她诚心诚意的对他人,便理应能够得到一些相对应的回报。 可碧莲所做之举,只是让许白桃心灰意冷。 “白桃,这世间的狡诈小人很多,你断然没必要因为这一人的缘故便耿耿于怀。” 顿了顿,唐元思轻轻地抬起手拍了拍许白桃的肩膀,以示宽慰。 “错的不是你。” 正如唐元思所说的这般,错的从来都不是许白桃。 是一心一意意图想要击垮许白桃的许鸿哲,也是义无反顾背叛了许白桃的碧莲。 过去的唐元思曾经遭遇了无数事宜,就算是军中重地,也仍旧有人义无反顾地叛敌。 更何况这些人。 “把药换回来,咱们便回去吧。” 许白桃现如今并不想过多的追究什么过错,她只是希望能够尽快地解决此事,再找寻机会向碧莲问个清楚。 这究竟是为何? 还有那许鸿哲,他煞费苦心地做这一切,断然不可能仅此而已。 许鸿哲一次又一次的针对自己,恐怕是因为她在无形之中挡了路,这许鸿哲真正的意图是什么,许白桃尚且还是不知道的。 “好,我帮你一起。” 在唐元思的陪同之下,许白桃的心情确实是有所好转。 正当许白桃觉得,一切都已经掉包回来了,想必所有的事情也都已经彻底解决了,可偏偏是第二天,驱虫药丸刚刚被摆出来,一个大汉便从人群中挤过来。 他一手拿着银两,一手拿着药丸。 “诺,这是我的吧?” 因着驱虫药丸的份量不多,所以最初在开始售卖的时候,许白桃选择限量对外售卖。 这也导致很多人围聚在一起排着长队。 许白桃还没有来得及接过银两,那大汉便直截了当地将驱虫药丸给吃进肚子里了。 他直接吞咽,可没过多久,那大汉便直接倒在地上,紧接着便不停地口吐白沫。 看到这一幕时,许白桃瞬间反应过来了,她也意识到这大汉恐怕是身中剧毒才会导致这副模样。 其他人纷纷后退,又慌张地想要离开。 “青涯,来帮我把人搀扶进去。” 青涯是善颐堂的药童,也是许白桃为数不多的几个能够信赖的人。 听到这番话后,青涯二话不说地走上前来,他当即将大汉搀扶起来,又一路小心翼翼地将人送去一边的诊室。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许白桃转过身去看向外边的人。 “诸位莫要忧虑什么,我即刻便会替他医治看诊,至于下毒之人,我也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将那人揪出来。” 说着话的同时,许白桃的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先前她和唐元思在发现碧莲的所做之举之后,便已经偷偷掉包了驱虫药丸的,可许白桃根本就没有意料到,即便如此,还是会有人中毒。 只怕这毒,不只一份。 只不过先前许白桃并未将事情想的这么复杂。 大家伙都是亲眼看到那大汉倒在地上,也根本就不敢再去相信许白桃的片面之言。 “我们大家伙儿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就是啊,刚刚这人分明就是因为吃了你的东西才会中毒,怎么就成了有人故意下毒啊?不管怎么来说,你们这善颐堂都得给我们大家伙一个交代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排在第一个的话,还抢先把这药丸吃了,我们大家伙恐怕都会跟着遭罪!” 众人不停地声讨着,显然是不愿意接受许白桃这种解释。 听到这番话时,许白桃不禁倍感无力,她只得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也竭尽可能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们大家不妨先听我说几句。” 好不容易等到大家都安静下来了,许白桃方才继续开口。 “不管怎么来说,我都不可能会亲自给你们下毒的,我身为大夫,自然是明白医者仁心的道理,断然也不可能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提及于此,许白桃满脸都是诚挚的神色。 “还希望大家能够给我一个机会,我去替那人看诊医治后,定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也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 再者是说,善颐堂就在这里,若这一切真是许白桃所做之举,她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 也许是因为许白桃的话言之有理,大家便不再加以阻拦。 第三百零八章 栽赃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眼看着周遭的众人纷纷露出迟疑顾虑的神色来,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的碧莲神色变了又变。 她自然记得许鸿哲曾经叮嘱过的事情。 许鸿哲虽是给了碧莲一些银两不错,但那些银两根本就不够,若是她想要替卧病在床的老母亲看诊医治,乃至于让母亲彻底痊愈,仅仅是凭借这些全然不够。 再三地犹豫之后,碧莲突然站了出来。 她扑通一声便直接在众人跟前跪下来了。 “掌柜的,您先前吩咐我做的事情,我确实也依照您的差遣去做了,但是不管怎么来说,我这心里着实是过意不去。” 说着话的同时,碧莲不停地啜泣起来:“我觉得,一定要还大家一个公道来,也绝对不能继续这样糊弄人。” 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许白桃起初还在想着,为何那碧莲迟迟都没有出手的意思,许鸿哲也已经出现在了人群中。 正当许白桃为此有些捉摸不透的时候,碧莲便主动站出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许白桃饶有兴致地看过去,她只是轻笑一声,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睛。 至于周遭围聚起来的百姓们,现在倒是按耐不住地,你一句我一句地对着许白桃指指点点的议论起来了。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啊?我先前也是认识许大夫的,不管怎么来说,许大夫确实是医术高超过人的,她怎么可能会特意给咱们大家下毒啊?” “是啊是啊,许大夫完全没必要砸了自己的招牌啊?” 有人持有怀疑的态度,当然人群中也有许鸿哲安排的人手。 眼看着许白桃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的存在,许鸿哲肆无忌惮地笑着,顺势主动推了一把。 “事实胜于雄辩,许大夫,不管怎么来说,我们大家确实是亲眼看到刚刚那位大汉中毒倒地不起,这便是大家眼睁睁看到的情形,你对此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解释? 亏得许鸿哲能够厚颜无耻地索要解释。 许白桃漫不经心地扫视过去,眼底流露出些许嘲讽的意味。 即便是此时此刻,许白桃依旧从容镇定,她越是满不在意,也让碧莲逐渐变得越发心虚起来。 “是啊许大夫,不论如何,你也应该给我们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吧?不然这怎么都说不过去,我们大家以后又该如何去相信你?” “就是就是,只有这样我们以后才能够彻底放宽心的。” 听着旁人争论是非的声响,许白桃无动于衷,她只是静静地望着面前欲哭无泪的碧莲,顺势开口问道。 “碧莲,你可否同我说说,他到底是给你了什么好处,你竟是愿意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来?” 碧莲起先便是特别心虚的。 现如今听到了许白桃逐字逐句说出的话时,碧莲不自然地打了寒颤,她硬着头皮地继续说道:“掌柜的,您这又是什么意思,碧莲着实是有些听不明白了。” 好一个装傻充愣。 她只是笑了笑,并未继续深究。 当初碧莲义无反顾地选择投靠了许鸿哲,便也意味着碧莲根本就不在意他们之间的这种恩情。 唐元思闻讯赶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了一行人将许白桃团团围住。 亲眼看到这一幕时,唐元思心中的怒火自然是怎么都忍不住了,他紧紧地皱着眉头,先是瞥了眼跟前的人,顺势将目光落在许白桃的身上。 看向许白桃时,唐元思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仍旧不忘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跟前的许白桃,此时此刻,唐元思无非是生怕她出现什么差池。 “白桃,你没事吧?” 见到唐元思满是忧虑的模样时,许白桃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舒缓的笑容来,她轻轻地摇头,并未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我当真是无碍的。” 听到这番话,唐元思稍作宽慰。 可看到碧莲不停颤抖着的模样,再看向已经倒在地上有些不省人事的大汉时,唐元思很快便明白了如今的这种局势。 “不论如何,那病患已经倒下了,还希望大家能够给白桃一些时间,让她替病患医治解毒。” 唐元思说话时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个一清二楚。 也不知为何,唐元思仅仅是寻常之人,可他浑身上下染发出来的一种冷冽气质竟是让现场的诸多百姓彻底闭上了嘴巴。 许鸿哲心有不甘。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顺势往前走了好几步:“若是许大夫根本就没有办法替人医治呢?你们如何能够再去相信那庸医?” 许白桃没忍住“啧”了一声。 看来这是许鸿哲有些憋不住了。 “许秀才,你把话说得这么直白,那不妨你来?” 许白桃此话一出,许鸿哲倒是彻底沉默了。 他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无意之中,也察觉到了身侧有人一直都在偷偷注视着自己。 思索片刻,许鸿哲又是退了回去。 但即便如此,许鸿哲也没有就此善罢甘休的意思,他瞥了眼碧莲,依旧是在想方设法地暗示碧莲继续纠缠。 毫不意外,碧莲也确实是瞧见了许鸿哲的举动。 正当碧莲打算继续筹划什么的时候,却是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响。 “都让开!”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得便是现在的这种局势。 待大家缓过神来,纷纷闻讯看过去的时候,便看到了一个穿着玄色长袍的男子捂着腹部,踉跄着走过来。 因着腹部受伤的缘故,他每走一步,便有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地上。 寻常人家哪里见识过这种局势? 他们互相对视过后,又纷纷退后,生怕自己在不经意之间卷入了任何祸乱之中。 身为医者,许白桃仅仅是看了一眼,便能够看出来那男子的状况。 “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低声喃喃着的同时,顺势逐步分析起来了。 “这人的脸色惨白如纸,许是失血过多导致的,他的脚步虚浮,还有些漂浮不定的,兴许是受伤的时间太久了。” “若是不及时止血包扎伤口的话,怕是命不久矣。” 唐元思站在许白桃的身侧。 以致于许白桃每说一句话,唐元思便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可不知怎的,唐元思瞧着这人的模样,总是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第三百零九章 担忧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说不害怕,自然是假的。 可碧莲仍旧是没有忘却自己的真正目的,为了能够让许鸿哲心满意足地将剩余的银两拿过来,她只硬着头皮地往前走了好几步。 现如今,碧莲继续说道。 “掌柜的,不论如何,你作为善颐堂的掌柜,也应该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大家……” 不等碧莲把话说完,那玄衣男子已然近身了。 他二话不说地抬起手,一把将跟前的碧莲给推开了。 “碍眼又碍事。” 玄衣男子说话时,声音清冽,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中透露出遮掩不住的危险意味。 最终,他将目光落在许白桃的身上。 “你便是这的大夫?” 碧莲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这人竟是如此。 她紧紧地咬着下嘴唇,又因为心底的害怕和恐惧,不停地后退。 “我是。” 许白桃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和适才那碧莲的六神无主比较起来,显然是镇定如常的。 见状,玄衣男子又道:“你可能替我医治?” 话虽是如此,可跟前这玄衣男子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给许白桃号脉的意思,他只是冷着一张脸,直勾勾地盯着许白桃看。 不知怎的,看到这情形时,唐元思心中越发不快。 他不留痕迹地上前去,顺势挡在了许白桃的跟前,同时也挡住了玄衣男子注视着许白桃的目光。 碧莲站在一侧的时候,还不忘偷偷打量着那玄衣男子。 无意之中,碧莲察觉到了这人生得俊朗,模样也是极好。 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瞬时间便站出来了。 “这位公子,您刚刚过来,恐怕是有所不知,适才我们这里刚刚发生了一起事故,便是因为掌柜的研制出来的药丸有问题,导致那人中毒,眼下也已经昏迷不醒了。” 玄衣男子只是冷冷地冲着碧莲翻了个白眼。 “怎么?她不能医治,你可以?” 他见识过无数手段,适才途径此地的时候,他便已经察觉到了这人有人故意在针对许白桃的。 只不过这女子,确实是有些特别。 在人声鼎沸的时候,许白桃非但没有想着要主动地替自己辩解,只是一心一意地想要医治病患。 如此一来,宋锦轩还有什么不明白? 都是一些卑劣,且是低端的手段罢了。 “我……” 碧莲颤颤巍巍着,我了半天,迟迟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宋锦轩将目光停留在许白桃的身上,他难得耐着性子地再次开口问了一句:“你能治吗?” 许白桃却是突然笑了:“公子,此时此刻,你与其担心我能不能替你医治看诊的,倒不如少说几句,这血也能够少流一些。” 亲耳听到许白桃打趣的这种说辞时,宋锦轩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回应她的话。 紧接着,唐元思转过身关怀备至地望着许白桃:“白桃,你——” 唐元思眼底的担忧和顾虑,许白桃何尝不知? 但身为大夫,许白桃便不可能袖手旁观。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是主动地说道:“青涯,将人搀扶到里室去,我需要替他包扎伤口,再止血缝伤口。” 待许白桃说出这番话时,她依旧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宋锦轩二话不说地伸出手,他刚想要拒绝青涯的搀扶,还妄图开口证明自己并无大碍。 “我不用人扶。”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下一秒,便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直接昏倒在地。 许白桃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泛起嘀咕来。 “真是自大狂妄的家伙。” 此时此刻,闹剧也已经彻底结束了。 原先对着指指点点的人现在也纷纷散了,不过大家也都不是傻子,瞧见碧莲一个劲地拉踩许白桃时,大抵都明白了。 有些人又因为误会了许白桃的缘故,心生愧疚,反倒是特意多买了一些常用的药品备着。 待所有人都散去,许白桃和唐元思一并进了里室。 瞧着宋锦轩昏迷不醒的模样时,唐元思有些顾虑:“白桃,要不然将他送去别的医馆吧?” 并非是唐元思多虑。 只不过,唐元思每每回想起曾经发生的种种事宜,他便有些顾虑,也生怕一切会重蹈覆辙。 过去的唐元思什么都不在乎,他也从来都没有什么软肋。 可现在,唐元思已经多了家人,有许白桃,还有三小只,唐元思只是想要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完成当年的事,便和他们安生的在一起过完后半辈子。 这便是唐元思的志愿。 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从来都不是什么傻白甜,她很清楚,唐元思的身份不简单,就连跟前这不知来历的神秘人,也是危险重重。 可唐元思是她的相公,是她的夫婿,他们终将共度余生。 但这人不知是什么来头,再瞧着他身上各式各样的刀伤,许白桃只是简单的将他处理了一下伤口,暂时止血了。 确定这人没有性命之忧了,许白桃便打算依照唐元思的说辞将人送去其他的医馆看诊医治。 “我听你的。” 得到了许白桃肯定的回答之后,唐元思稍微松了口气。 他还打算亲力亲为,直接将宋锦轩送走。 却不料此时此刻,昏迷之中的宋锦轩紧紧地攥着唐元思的手,他的额角满是涔涔汗水,脸色也煞白如纸。 “娘亲,你不要抛下我。” 这便是做噩梦了。 许白桃微不可察地眯起眼睛,先是将目光落在昏迷中的宋锦轩身上,最后将目光转移到唐元思身上。 “他刚刚还那么威风,这会儿倒是有点可怜。” 紧接着,许白桃和唐元思又听到了他的呢喃。 “娘亲,锦轩一定听您的话,往后不论如何……” 后来,宋锦轩说了什么,许白桃听得并不真切。 可瞧着宋锦轩这般可怜兮兮地模样,许白桃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她歪着脑袋看向唐元思:“相公,要不就先让他留下来医治吧?” “不管怎么来说,我好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就算再怎么阴狠毒辣,也不至于杀了我这救命恩人吧?” 许白桃这是以打趣的口吻说的。 唐元思无疑是注意到了宋锦轩腰间佩戴的令牌,他先前也曾经见过这种特殊制成的令牌,只不过,唐元思一时间有些记不起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种令牌。 第三百一十章 自有办法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初时见到宋锦轩时,许白桃便知晓这男子的来历不简单,偏偏是因为他已经身负重伤,也确实是不省人事。 许白桃思索再三,终究是决定好生医治。 唐元思心中虽是持有截然不同的态度,但许白桃已然做出抉择了,他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许白桃替宋锦轩医治看诊的时候,时时刻刻留在许白桃的身边。 避免出现任何差池的同时,唐元思也是在提防着宋锦轩。 一连好几天,许白桃不停地给他开价值不菲的药材补气血,可迟迟不见宋锦轩醒过来。 她实在是忍不住皱着眉头,漂亮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愤愤不平来。 “若是他还不醒过来的话,谁来给他付药钱啊?” 仅仅是包扎的话,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偏偏是因为宋锦轩身体亏空太多,又失血过多的缘故,许白桃为了能够吊住他的性命,前前后后用了诸多药材,甚至于是百年人参。 瞧着许白桃为此有些痛心疾首的模样,唐元思忍俊不禁地笑了笑,他本是想要说,一切交给他即可。 可唐元思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在所有的任务并未结束之前,唐元思在没有调查清楚当初的真相前,他也断然不得泄露自己的身份。 至于银两的事情,唐元思只能想办法从打猎中赚取来,变相地补贴许白桃一些银钱。 隐约又想起了什么,唐元思稍加思索,问道。 “他如果一直不醒的话,你该如何?” 上辈子许白桃做了大半辈子医生,她自诩从来都不是什么圣母心爆棚的人,可现如今真是亲眼看到有病患这般模样,许白桃心底深处,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还是得治,治不好,就一直治。” 许白桃说完话,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叹息。 “就当是我上辈子欠他的了。” 这阵子,药田全权交给了桂芳婶子几家,许白桃一直都没能抽出来空去亲自瞧瞧。 眼看着距离上一次去药田,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许白桃微微颔首,索性是趁着现在无事,望向了跟前近在咫尺的唐元思。 “相公,你可否帮我个忙?” 许白桃提出的要求,唐元思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应允。 他轻轻地点头,面露温柔:“你尽管说就是了。” “药田和工厂的进展如何,我一直都没空去看看,这些人里我唯独是信任你一人的,你可否替我去瞧瞧呀?” 许白桃说出这番话时,娇俏的小脸上满是期许的神色。 见状,唐元思自然是不好意思回绝的。 他刚想要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却是在不经意之间瞥见了躺在床榻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宋锦轩。 “他若是醒过来了,你该如何是好?” 归根结底的来说,唐元思最担心的还是许白桃的安危。 听闻此话,许白桃轻笑着摆了摆手。 “哎呀,相公,你不必担心,这人先前流了这么多血,现在好不容易熬过来了,就算真是醒过来了,也是虚弱至极的。” “我自然有法子拿捏他。” 说着话的同时,许白桃生怕唐元思忧虑过多,便继续说道。 “再者是说,凭借他现在这种微弱的脉象来看,短时间里怕是根本就醒不过来。” 得到了许白桃肯定的回答之后,唐元思只好点头应允了。 “好,我去去就回。” 即便是在离开之际,唐元思仍旧不忘盯着许白桃看,他眼底藏着遮掩不住的难舍难分:“你且照顾好自己。” 近日来的祸事连连,唐元思时常担心牵挂着许白桃。 他不擅长花言巧语是真,可每每出现了什么事端,唐元思总是会义无反顾地暗中派人去摆平。 许白桃何尝不明白唐元思的这份心意? 她不说,但也不代表许白桃从始至终都是一无所知的,反之,许白桃总觉得唐元思这阵子是渐渐地开窍了。 面对唐元思的体贴和关怀,许白桃只觉得非常受用。 谁成想,唐元思前脚刚走没多久,宋锦轩就突然从梦魇之中警醒了。 他腾得一下子坐起身来,满是敌意地瞪着坐在一边的许白桃。 “你是何人?” 在宋锦轩彻底昏厥过去之前,他还恶狠狠地怼了碧莲好几句,看似好似是维护了许白桃。 实际上,宋锦轩只不过就是想要摆平那浪费时间的麻烦。 从而能够尽快找到大夫医治。 替自己博取一份生机。 许白桃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望着这惊醒过来的宋锦轩,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中藏着些许笑意。 “大哥,你在昏迷之前还特意嘱托我,不论如何一定要救治你的,你用脑子好好想想,我能是什么人?” 这人怕不是傻了吧? 像是这般穷乡僻壤之地,怎么会有这般特别的女子。 她的谈吐举止皆是从容不迫,模样生得也是极好,尤其是那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眸,清澈透亮,好似能够看穿他的心思。 宋锦轩一时间有些起疑,他冷冷地注视着许白桃,右手已经摸到了自己腰侧的位置。 他正准备掏出短匕首的时候,却不料,许白桃从一旁的桌子上拿出来一把带着鞘的短匕首。 “你是在找这东西吗?” 许白桃越是镇定,宋锦轩就越发怀疑许白桃的来历。 他眉头紧皱,二话不说地起身,伸出手紧紧地扼住了许白桃的咽喉。 “你到底是什么人?” 先前宋锦轩曾经不止一次地暗中调查,追踪当年的往事,可至今都没有查探出什么所以然。 近日来,宋锦轩好不容易得到了最新的消息。 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动手,便被暗藏着的影卫追杀至此,众人意图将宋锦轩围剿了,是他的亲卫不顾一切地阻挡了那些杀意腾腾的影卫,他才能够狼狈逃生。 回忆起那种种事宜,宋锦轩心中愈加痛恨。 他暗自下定决心,不论如何都要替亲卫报仇雪恨,也一定要查探出当初的事实真相。 究竟是谁,竟敢忤逆。 因着宋锦轩的动作幅度太大的缘故,他能够感觉到自己胸口的伤口有阵阵的疼痛感。 许白桃察觉到宋锦轩的力度小了很多,便咳嗽了两下。 清了清嗓子的同时,许白桃依旧漫不经心地开口。 “这位公子,现如今你最好尽快把我放开,不然的话,可就没人能够管顾你的伤口会变得如何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善颐堂的规矩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兴许是因为许白桃太过于从容镇定的缘故,宋锦轩掐着许白桃脖子的动作僵硬了片刻。 他不知如今的处境,依旧心怀戒备。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可是他派来暗杀我的?” 亲耳听到宋锦轩说出这番话时,许白桃恨不得冲着宋锦轩狠狠地翻一个白眼。 拜托了大哥,她从前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人,如何能够暗中加害他? 许白桃不住地摇摇头,显然是有些无可奈何。 又因着倍感无语的缘故,许白桃瞥了眼面前这似乎是有被害妄想症的矜贵男子:“这位大哥,你不如仔细想想,若我真是想要害你的话,也用不着拿这么多药材来吊着你的性命了。” 宋锦轩确实不会医术。 可他依旧能够闻到卧房之中所弥漫着的浓重药香。 见宋锦轩愣了愣神,却迟迟都没有松手的意思,许白桃又瞥了眼他,不疾不徐地继续开口说道。 “看什么看?还不撒手?” 闻言,宋锦轩呆滞了片刻。 很快,宋锦轩也渐渐地搞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他许是有些愧疚,不自然地咳嗽了好几声。 “姑娘,先前属实是我有些逾矩了,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说着话的同时,宋锦轩仍旧不忘道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宋某自然会牢记于心,若是姑娘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提就是了。” 许白桃并不想和这种人搅和在一起。 她当即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不必。” 宋锦轩有些不知所以:“什么?” 正当宋锦轩误以为许白桃就这样要和他两清的时候,只听到许白桃不紧不慢地开口一一罗列。 “公子,我这毕竟是医馆,我前阵子给你用了不少价值不菲的药材,就好比百年人参,雪莲果等等,我也不跟你客气,前前后后加起来大抵是五千两,你看看如何把银钱给我?” 好一个“清新脱俗”的女子。 但在宋锦轩的眼中看来,许白桃最起码是有所企图,若是她从始至终都是一无所图的话,他也会忍不住怀疑许白桃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好,五千两就五千两。” 宋锦轩果断地应答。 毕竟宋锦轩这辈子从来都没有缺衣短食过,他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佼佼者,自幼时便已经摒弃了这种身外之物。 瞧见宋锦轩想要翻腰侧的荷包,许白桃耸了耸肩膀,主动开口。 “不用看了,先前我这的药童已经翻过了,你的身上除了这么一块令牌之外,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因着宋锦轩不在意金银财宝的缘故,他这人倒是没有随身携带巨款的习惯,以致于此时此刻,宋锦轩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神色略微有些尴尬不已。 “姑娘,这银两可否等些时日?” 宋锦轩的伤势未愈,他断然不可能就此仓促离开。 当然,宋锦轩也不敢确保外边的那些影卫行踪,他尚且也不知,影卫是否还在继续在追查自己的下落。 这一来二去的,宋锦轩索性是厚着脸皮地开口了:“姑娘,待我的伤势彻底好转后,我定是会吩咐手底下的人将银两送过来。” 许白桃向来是个会察言观色的。 最初见到这男子时,便猜测出来他的身份不俗,虽是有些危险,但想来也是不缺银两的主。 若不然,宋锦轩也不可能在听到五千两的时候,面不改色。 他既然拿的出,许白桃便不再担心。 “公子不必忧虑,且安心料养伤口就是,刚刚药童已经将你的汤药熬制好送过来了,你现在既然已经醒过来了,便将汤药喝了吧。” 许白桃不疾不徐地说着话,神色从容淡漠:“还有,你是什么身份,是什么来历我们全然不在意,只不过这位公子,你也需要记得,在我这善颐堂里,就得遵循我善颐堂的规矩。” “若以后还是对我们善颐堂的大夫药童这般无礼的,我便差人将你揍一顿再赶出去。” 撂下这番话,许白桃起身就走了。 不知怎的,望着许白桃慢条斯理抬起脚步离开的背影时,宋锦轩心中竟是莫名其妙地多了些许繁杂的情绪。 先前,从未有人敢这般对他说话。 许白桃属实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人。 等到许白桃离开之后,宋锦轩方才来得及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口,所有的伤口都已经被精湛的包扎技术包好了。 有些深的伤口在渗血,可多数的小伤口都已经结痂了。 看到这情形时,宋锦轩稍微松了口气,这姑娘确实是医术过人的。 果然还是人不可貌相。 待许白桃从这卧房走出去时,便看到了在外边静候着多时的青涯,他手里捧着汤药,犹犹豫豫的,却是迟迟都没有进去。 “青涯,你这是怎么了?” 青涯是药童不错。 但由于他年纪尚小的缘故,许白桃一直都是将他视作弟弟般照顾的,现如今瞧见了青涯紧张兮兮的模样,许白桃不忘关切起来。 “那位公子,着实是有些瘆人。” 青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勉强打起精神来。 见状,许白桃轻轻地抬起手拍了拍青涯的肩膀。 “左右不过就是个病患罢了,若是他有胆量敢斥责你的,你便将药泼他身上,用不着这般侍奉着。” 话虽是如此,可青涯哪里敢? “再者是说,我已经告诫过他了,若是他有胆量为难你们,晚些时候我便将他逐出去。” 兴许是因为许白桃说出这番话时,口吻带着些许戏谑的意味,青涯着实是没憋住笑了一声。 “掌柜的,青涯明白了。” 有时候,宋锦轩倒是宁愿自己听不到外边的声响。 偏偏是因为宋锦轩武功高深的缘故,许白桃和青涯嘀咕的声音,尽数被宋锦轩听了进去。 这姑娘,果然非同寻常。 不过也是因为听清楚了许白桃变相警告的话语,青涯来送汤药时,宋锦轩只是配合地服用了汤药。 在青涯离开之际,宋锦轩仍旧不忘多说了一句客套话。 “有劳小公子了。” 青涯听清楚宋锦轩说出的话,整个人都有些傻眼。 他偷偷地瞄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宋锦轩,还是不敢和宋锦轩多说什么,他可记得很清楚,初见宋锦轩时,这人浑身上下都是血迹,像极了从地狱爬出来的煞神。 “不麻烦,不麻烦。” 青涯慌张地回应一声,端着空碗便往外跑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他的牵挂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若是许白桃瞧见了青涯这副落荒而逃的模样,定是要站在一边,暗戳戳地笑话他一声没志气的。 暮色悄然而至。 待唐元思回到家中时,许白桃也已经回来了。 瞧见唐元思额角的涔涔汗水,许白桃还是贴心地拿出手帕,又轻轻柔柔地替唐元思擦拭着汗水。 “今日辛苦相公了。”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唐元思好似已经逐渐习惯了许白桃的这种称呼,甚至是在日渐相处之中,唐元思也渐渐习惯了自己的身份。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唐元思轻轻地抬起手搭在许白桃的手腕上。 他的眉眼中透露出些许困惑:“白桃,今日那人可是醒了?” 先前唐元思曾经去过了善颐堂,只是不巧,唐元思并未遇到许白桃,而是看到了紧张兮兮的青涯。 也正是从青涯的口中,唐元思得知,昏迷不醒的宋锦轩已经醒了。 可唐元思并不知宋锦轩有没有伤及于许白桃,他们之间又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对此,唐元思一无所知。 考虑至此,唐元思着实是没忍住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许白桃,一双深邃的眼眸中关切难掩。 “白桃,若是他欺负了你,你尽管跟我说。” 许白桃本就没有想过要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她轻轻地摆了摆手,本想要敷衍过去。 毕竟许白桃也算得上是比较了解唐元思的脾性,若是他知晓了宋锦轩这般对待自己,定是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思索一番后,许白桃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她面露微笑,本想开口。 却不料,唐元思率先注意到了许白桃脖颈处的红痕,他按耐不住地紧皱着眉头,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尽是冷意。 “白桃,这是他做的?” 眼看着这会儿已经遮不住,也瞒不住了,许白桃实在是没忍住,又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口气。 “哎呀相公,这其实不算什么,那人开始怀疑我是心怀不轨的刺客,后来说通了之后也已经向我赔罪道歉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 说着话的同时,许白桃轻轻地伸出手晃动着唐元思的胳膊。 唐元思的心中依旧有些不甘。 成婚这么多年,就算唐元思心中有所不满,但他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伤及于许白桃的。 久而久之的相处,也让唐元思渐渐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思,他都舍不得动许白桃一根手指。 可那宋锦轩又凭什么? 唐元思越想,心中便是越发的愤愤不快。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满脸都是不快,俨然是不愿意就此善罢甘休。 “白桃,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唐元思还想要多说几句,偏偏是这时候,三小只已经下了学堂回来,他们皆是有些困惑不解地望过去,也不知道唐元思这会儿正在和许白桃商议着什么事情。 “娘亲,爹爹,你们这是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唐天舒的呼唤声,令唐元思渐渐地回过神来。 他不好当着三小只的面主动提起此事。 此时此刻,唐元思不自然地敛了敛眼眸,索性是对此事保密了。 “是娘亲的医馆来了一位病患,适才爹娘正在讨论那位公子的病情,现如今那人已经醒了,一切都无碍了。” 唐元思把话说得简单。 许白桃忍不住偷笑一声,果然在孩子跟前的唐元思,脾气最好。 紧接着,唐元思便去准备晚膳,许白桃则是看顾着三小只做课业。 兴许是因为好些时候没有这样聚在一起用膳的缘故,饭桌上,三小只总是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话,也让唐元思根本就插不上嘴。 无可奈何之下,唐元思只好替三小只和许白桃夹菜。 好不容易等到用好晚膳,唐元思去洗碗筷,许白桃作为娘亲,自然是去哄着三小只早些歇息。 夜色渐渐地深了。 唐元思早些时候便已经躺在床榻上了,迟迟不见许白桃回来,他不禁有些着急的。 毕竟,他还有话要说。 约莫过去了半刻钟的时间,许白桃端着茶水走过来,见唐元思背对着自己的模样,许白桃何尝不知道,唐元思这是一个人正在生闷气呢。 见状,许白桃忍不住轻笑一声:“相公,你这是怎么了?” 许白桃故意装作不知情,只是温声细语地开口。 “是谁惹得相公不高兴了?” 亏得许白桃现在还能够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种话来。 唐元思不自然地敛了敛眼眸,咳嗽两下的同时,当即坐起身来。 “白桃,我先前便已经同你说过了,那人断然不是什么善茬,之前或许便不应该对他伸出援助之手。” 唐元思之所以说出这种狠心的话,无疑是看到了许白桃脖颈上被人勒出来的红痕。 他心疼许白桃的同时,也在担心宋锦轩做出更可怕的事情。 闻言,许白桃直接伸出手去拉着唐元思的手。 “相公,你的担心和顾虑,我都明白的,可不管怎么来说,我总不可能对此事不管不顾吧?” 提起此事,许白桃稍作停顿。 “归根结底的来说,他是个病患,又来到了善颐堂,若是我一直都不闻不问的话,这种事情传出去了,对善颐堂的影响很大。” 许白桃的话,句句在理。 唐元思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先前仅仅是因为过度担心许白桃的安危,才会如此。 现如今听到了许白桃说出的话时,唐元思略微有些动容。 他轻轻地摇摇头,尽可能地控制着自己的思绪:“白桃,我能够明白你的意思。” 明白便是再好不过。 许白桃则是循序渐进地继续开口劝说起来:“相公,正因为此事,有很多百姓都已经对我改观了,再者是说,那人还欠我一堆银两,他可不能就这样跑了。” “不然那些银两我上哪里讨要去?” 说完话之后,许白桃也不忘宽慰着唐元思:“相公,你和我说的那些事情我也都明白,那个姓宋的来历不简单,也确实是个危险的人物,我往后定是会多加小心,也一定会提防着他的。” 许白桃也是个明事理的人。 她深谙,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所以许白桃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追寻宋锦轩的身份,她也不想知道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到底是什么来头。 唐元思这时候,也不再犹豫,只沉沉地开口。 “白桃,若我猜测的不错,那人理应是从京城来的。” 第三百一十三章 离不开她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从京城来的? 唐元思如何能够这般斩钉截铁地确定? 对此,许白桃不禁心生怀疑,她仔细思索着,也知晓唐元思并非是寻常可见的猎户。 只不过唐元思从来都没有主动提起自己的过往,许白桃也选择继续装傻充愣,和唐元思安心过日子。 她终究是相信,唐元思有一天会把所有的真相告知于她。 也许现在不是合适的机会。 “京城中的人,怎么会来到此地?” 许白桃对此,很是困惑不解。 再者是说,像是那种京城中的大人物,怎么可能身负重伤,依旧是没有人救助他的? 这种种事宜加在一起,也衬得所有事情太过于可疑。 许白桃微微颔首低眉,漂亮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顾虑来:“相公,你会被这种事情牵连吗?” 唐元思并非是故意隐瞒。 他知晓自己所做之事,很是危险,在所有事情都没有彻底摆平之前,唐元思从未打算告知于许白桃。 可现在亲耳听到满怀关切的声音响起来时,唐元思的眸色稍微暗沉了一些,他静静地望着许白桃,隐隐动心。 好半晌,唐元思压制住心中的异样情愫。 “我不会有事的。” 话虽是如此,可许白桃依旧没有错过唐元思眼底的迟疑和纠结,她轻轻地摇摇头,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我也不许你有事。” 床头昏黄的烛火,映照着许白桃那娇俏的脸庞。 那一双漂亮的眼眸中,尽是坚定。 也许是氛围到了,许白桃没忍住抬起手勾住了唐元思的脖颈,她眨巴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又贴近了唐元思一些。 唐元思只觉得鼻尖缠绕着许白桃身上的金银花香。 她今日,又去摆弄了那些药材。 “相公,我可以亲你吗?” 许白桃素来是直截了当。 若许白桃直接做了,唐元思定是不会说些什么,可偏偏许白桃这般贸然地开口问了,也让唐元思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不自然地收回注视的目光,深邃的眼眸中略微有些暗沉。 “白桃,你可以少说几句。” 唐元思说话时的声音,喑哑难耐。 许白桃眨巴着眼睛,自然而然地抬起手来,她还没有来得及再靠近唐元思一些,便隐约听到了门外边传来的动静声。 下一秒,三小只便推开门一个又一个地走了进来。 看到这情形,纵使许白桃平日里再怎么喜欢调侃唐元思的,她这会儿也即刻坐直了身子,又慌慌张张地和唐元思拉开了距离。 别说是许白桃了,唐元思亦是呆愣在原地。 好半晌,唐元思瞥向许白桃,只见向来“厚脸皮”的许白桃耳尖微微泛红,若是不仔细看的话,也看不见她的脸颊红润。 见状,唐元思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转过身再去看向三小只的时候,唐元思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缓过神这才不疾不徐地开口问道。 “你们这是作何?” 三小只素来都是最为懂事的孩子。 平日里他们从来都不会让许白桃和唐元思忧虑过多。 可偏偏是现在,唐天舒忍不住迈开小短腿往前跑,她盯着许白桃和唐元思看的时候,已然是眼泪汪汪的模样了。 “舒舒好想娘亲,也好想爹爹。” 这阵子,许白桃和唐元思忙里忙外的,哪里有功夫天天管顾着他们? 以致于三小只也确实是有很长一阵时间都没机会能够和许白桃在一起温存彼此之间的情谊。 唐天济和唐天泽稍微成稳一些是真,但日日不见许白桃和唐元思,他们属实是有些担心顾虑。 “舒舒,天济天泽,你们都过来睡。” 原本好不容易得到的二人世界,因为三小只的出现,被迫打断,唐元思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可看着许白桃满脸疼惜的模样,他只得缓缓地叹息一声。 安抚着三小只好不容易睡下了,许白桃轻轻地抬起手拉了拉唐元思的衣袖,她那一张素净嫩白的小脸上满是坚决的神色。 “相公,咱们找个机会在镇上买一处宅院吧?” 许白桃主动提出这种事情,无非是不忍心看着三小只再变成这般患得患失的模样。 再者是说,许白桃手中确实是有些银钱。 与其继续搁置着,倒不如在镇子上买宅院,也可以让三小只往后从青书堂结束课业回家的路途近一些。 唐元思对此,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他果断地点了点头,轻声应答。 “都听你的。” 其实许白桃最是了解唐元思的脾性,对三小只好的事情,唐元思是绝对不可能会拒绝的。 但仔细想想,唐元思好似是将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给她来决断。 意识到这一点,许白桃眨巴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她上下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唐元思,为了照顾唐元思的大男子主义,许白桃还是特意放轻了自己说话时的声音。 “相公,你这么依赖我,真的没关系吗?” 依赖她? 唐元思一时间没能够明白许白桃的言外之意。 可许白桃好似根本就没有理解唐元思的意思一般,她冲着勾了勾手指示意一二,待唐元思凑近了一些,许白桃方才继续开口解释道。 “相公,你说说看,往后若是没有我的话,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你如何能够做出抉择来?” 唐元思不知许白桃为何突然提起这种事情。 他略微有些愣神,难免多想:“你要走?” 许白桃无奈失笑一声:“倒也不是这样的意思,相公,我只是觉得有很多事情你不该全权交给我来决断。” “你就不担心有朝一日我把家里的银两全部都带着,携款跑路了?” 许白桃微微挑了挑眉头,有些好奇地发问。 若是过去的话,唐元思也考虑过,许白桃走了那便走了,那些银两便当做是给许白桃的补偿。 将来他们再也不来往,各走各的路。 可历经了这么多事宜,唐元思也断然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若许白桃还有这种盘算和谋划,唐元思想,就算他追遍天涯海角,也执意要将许白桃带回来。 他好似已经离不开许白桃了。 “你可以试试。” 唐元思面露笑容,看似漫不经心的,但不知怎的,许白桃却是觉得唐元思这种言语中带着些许威胁的意味。 她慌忙摆了摆手:“这怎么会?我就是说笑罢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使坏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正因着许白桃担忧三小只日日操心这种事情,反倒是没有什么心思和精力继续去青书堂念书,许白桃翌日清晨,便着手开始找寻合适的宅院。 三小只自然不知许白桃和唐元思的盘算。 被唐元思送去书院的时候,他们都是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也事事听从唐元思的安排。 “爹爹,您晚些时候一定要来接舒舒和哥哥们。” 唐天舒冲着唐元思挥了挥手,眼神中满是不舍。 若是可以的话,唐元思自然也是盼着能够时时刻刻地守着三小宝,可现如今唐元思身负重任,他也没办法事事顺心。 “舒舒,晚些时候若是得了空,爹爹一定会来。” 唐元思也是尽可能地承诺。 小宝年纪小是真的,但她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见唐元思面露难色的模样时,唐天舒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舒舒知道了。” 这边的唐元思送了三小宝去书院。 另外一边,许白桃也已经暂且看中了最合适的一处宅院。 这处位置极好,距离青书堂和善颐堂的距离都不远,宅院不大不小,却是格外的安静。 周遭的几户人家都已经迁徙走了,这附近只有他们一家。 “这位置属实是不错。” 许白桃越看便是越喜欢。 再加上这宅院的房东着急拿银两,他给出的价格也确实是比较合适。 “姑娘,你确实也是个有眼光的,我这位置,若不是着急出手的话,这价钱肯定要翻两成的。” 房东姓徐,也是个生意人。 许白桃轻轻笑了笑,想也不想地开口说道。 “徐老板,说实在的,我也确实是得好好谢谢您的,若非是因为您愿意出手的话,我恐怕也找不到这么合适的宅院。” 顿了顿,许白桃又道:“徐老板您也是个爽快人,这房子,咱们直接按照市场价来就是了,也算是我和徐老板您交个朋友,往后若是生意场上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说就是。” 许白桃之所以愿意多给一些房价,无非是因为这徐老板也是实诚的。 兴许是近日来家里出现了什么变故着急用银两,不然徐老板也断然不可能会将这样地段的房子出手。 “姑娘,你这样说,我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徐老板显然是没有意料到许白桃竟然如此爽快。 他愣了愣神,面容上显然是有些激动不已的,可看着许白桃的时候,徐老板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徐老板您言重了,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寒暄着的同时,许白桃仍旧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徐老板,咱们现在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谈拢了,明日便过来签协议,您意下如何?” “好好好,我都没问题。” 徐老板答应下来的时候,很是果断痛快。 许白桃无疑是觉得,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可谁成想,次日许白桃带着足数的银两去那宅院的时候,始终都没有见到徐老板的身影。 这周遭也是空无一人的。 徐老板临时爽约,着实是让许白桃有些捉摸不透。 唐元思本是随同许白桃一起来的,因着他先去送了三小只去书院,赶过来的时候确实是晚了一些。 起先,唐元思原以为协议都已经敲定了,一切都会如约进行。 可唐元思赶过来时,便看到了许白桃一个人略微无助地站在一边,她微微抿着唇,漂亮的小脸上满是凝重的神色。 见唐元思来了,许白桃只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看来这一桩生意怕是谈不成了。” 瞧着面露苦色的模样时,唐元思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是滋味,他本想要宽慰许白桃一番。 却不料,许白桃仅仅是片刻便已经重新振作起来了。 她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再次看向唐元思的时候,便主动说道:“相公咱们再去看看别家的吧。” “不管怎么来说,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定下来了,就是既定的事实,咱们的速度也得快些。” 许白桃可不忍心继续看着三小只日日操心这种事情,又担惊受怕着终会有一天会被他们给遗弃了。 “好,我跟你一起去。” 之后,许白桃和唐元思确实是前前后后看了不少房子,初时大家伙都谈的很好,就连价格也没有异议。 可每一次到给银两签地契的时候,总是会发生一些意外。 也正是因为此事的缘故,许白桃何尝不明白,这是有人故意在暗地里捣鬼所致的。 她越想,便是越发的烦躁。 “这人还真是惯会使坏。” 唐元思自然也知晓,他们这怕是已经被人针对上了。 只不过,许白桃仔细想着,却想不出是谁在暗地里这般算计。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若仅仅是凭借许鸿哲的话,他倒是没有这样手眼通天的本事。 可换成其他人,许白桃也想不出,她近日来得罪了什么人。 得罪倒是没有的事情,许白桃甚至是特意救了一个不知名讳的矜贵公子哥,难道这是宋锦轩做的? 可宋锦轩煞费苦心做这种事情,又是为何? 正当许白桃为此感觉到有些捉摸不透的时候,唐元思主动提议。 “白桃,要不咱们先回去善颐堂,稍后再慢慢商议吧?” 有唐元思陪同着,许白桃的心情也不至于特别差。 她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只是轻轻挪着脚步跟随着唐元思。 察觉到许白桃这会儿没什么精神,唐元思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他主动地弯下腰来,很是关切地开口:“白桃,要不要我背你?” 背她? 先前还没精打采的许白桃听到了唐元思脱口而出地这番话时,她略微有些惊诧万分,又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眼睛望着唐元思。 “不必了……” 其实许白桃恨不得赖在唐元思身上。 可环顾着周遭路人的视线,许白桃也不想贸然成为什么焦点。 她为了避免尴尬,又仓促着上前去,主动伸出手拉拉唐元思的胳膊。 “好了,咱们快些回去吧。” 往常的许白桃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总是喜欢调侃打趣唐元思,但实际上,许白桃这分明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唐元思和她相处的越久,就觉得许白桃这副模样越发生动有趣。 他也喜欢的紧。 只不过,唐元思一直都没能够寻觅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自己的心思尽数告知于许白桃的。 第三百一十五章 真相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待唐元思随同许白桃一起回到善颐堂的时候,便看到了恭候多时的时年。 青涯站在一侧,正替时年斟茶倒水。 见状,许白桃长叹了一口气,又没忍住说道。 “时大少爷今日怎么突然得了空过来?素日里,这时候不是你最忙的吗?” 兴许是因为诸事不顺的缘故,许白桃的面色看起来确实是有些憔悴,她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来,冲着青涯招了招手。 “青涯,给我也备一碗凉茶。” 青涯自然毫不犹豫地替许白桃倒茶。 回想起许白桃和唐元思这两天总是早出晚归的,他不禁有些关切。 “掌柜的,您这几天好似很忙,可是有什么事啊?” 找房子这种事,许白桃先前无非是觉得,这是寻常小事,也不值一提。 她也考虑过,待搬迁之后,再邀请众人到家中做客,可偏偏房子迟迟都谈不下来的缘故,许白桃心中倍感无奈。 “还不是因为找房子的事情。” 许白桃没犹豫,一股脑地开口抱怨着:“也不知道我这最近是得罪了什么人,前前后后看中的几套房子,好不容易都谈拢了,每一次到给银两交地契的时候,总是出一些岔子,也被人放鸽子。” 时年今日特意前来,是想要告知许白桃关于工厂修葺的事情。 工厂一连修葺了好些天,眼下看着也快竣工了。 可突然听到许白桃提起这种事情的时候,时年不由自主地便想起了前阵子的事,他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再看向许白桃的时候,面容中流露出些许尴尬和窘迫的神色来。 “许大夫,兴许我知道这是为什么。” 亲耳听到时年这样开口,许白桃面色一僵:“时年,你可别跟我说,这都是你给我惹得烂摊子啊。” 也许是因为近日来受了太多气,许白桃这会确实是没什么好脾气了。 不只是许白桃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就连唐元思也是如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许白桃和唐元思夫妇二人的追问,时年不住地摇摇头,他先是叹息着,趁着他二人发火之前,如实说道:“前阵子我不是去了临县吗?” 这事儿,许白桃和唐元思都知晓。 就算唐元思不怎么愿意承认,当时时年主动选择去临县拓展业务的时候,唐元思还偷偷在心里面为此感觉到特别高兴的。 “然后呢?” 许白桃迫切地想要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缘由。 又或者是说,到底是哪个闲的没事干的要这般针对他们。 “你之前研制出来的驱虫药丸效果很好,在外散布的消息中,大家都觉得驱虫药丸很是必要,很多人都期盼着能够买你这药丸。” 顿了顿,时年不自然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临县中,有一个家财万贯的地主王二勇。” “他虽是临县人,但据我所知,他名下的铺子开设到了附近几个城镇,也算得上是这附近屈指可数的大人物。” “王二勇不知道从哪里打探来的消息,知道我和你们之间有合作,便想要从我这里讨要驱虫药丸的配方。” 时年还没有把话全部都说清楚,许白桃便明白了这其中的因果缘由。 “他要买配方,你拒绝了?” 许白桃紧接着问道。 时年的脸色不太好看,还是实话实说:“最开始的时候,那王二勇根本就没有提出要买配方的意思,而是张口就要。” “见我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这才提出要买。” “但以我之见,那王二勇绝非是什么善茬,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索性是直接替你回绝了他。” 不论如何,许白桃是知晓时年的品行。 他过去的时候,便是身份尊贵的公子哥,现如今好不容易出来单干了,自然会想着竭尽全力。 又或者是说,许白桃算得上是时年的一个合作伙伴。 他完全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就欺瞒。 “我知道了。” 再仔细联想,许白桃便能够猜测出,他们之所以买不到合适的房子,无非是因为那王二勇怀恨在心,意图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压榨他们。 “这件事情,终归是我考虑的太少了,若非是我当时太过于果断地回绝,你们也不至于忙前忙后了这么些天,却迟迟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 时年心中怀有愧疚。 他看向面前的唐元思和许白桃时,着实是没忍住开口道歉:“你们尽管放心,若是可以的话,我一定会竭尽可能地帮你们找房子。” 话虽是如此,可许白桃怎么会不清楚,凭借时年现在这副模样,没有什么人脉也没有什么势力,他努力也是白费功夫。 “好了时大少爷,我又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 许白桃为此,有些哭笑不得。 就算唐元思平日里不喜欢许白桃和时年接触过多,但是得知真相之后,唐元思还是主动地伸出手搭在时年的肩膀上拍打了两下。 “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从头到尾都是那人在暗中筹划罢了,你是无辜的。” 正如许白桃和唐元思所说的这般,时年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引子,像是王二勇这般身份的人,怕是任何人不愿意顺他的意,都会遭遇这般针锋相对。 许白桃耸了耸肩膀,继而开口:“我就不信还能一个房子都找不到。” 再者是说,许白桃从来都是无愧于心。 事后,时年主动将工厂的修葺情况如实告知,许白桃表示了解,也特意感激了时年这阵子忙前往后的盯梢。 见时年欲言又止的模样,许白桃大抵是猜测出了时年的心中所想。 想必这人还在因为房子一事愧疚满满。 意识到这一点,许白桃叹息一声,索性是转过身看向唐元思。 “时公子,若是你觉得不好意思的话,接下来便多留意一些镇上空余的房子,往后工厂那边的事情,还得劳烦你多费费心。” 听清楚了唐元思吩咐的这番话,时年当仁不让地应答。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好不容易送走了时年,许白桃百般无赖地靠在椅子上,她仰着小脸望向唐元思,着实是有些无语。 “这人啊,有钱有势果然就是不一样的。” 听清许白桃所说的话,唐元思的眸色稍微暗沉了一些,她这是在偷偷点自己吗? “相公,咱们以后可不能如此仗势欺人。” 第三百一十六章 机缘巧合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不要如此仗势欺人? 许白桃无厘头突然提出的这种说辞,着实是把唐元思气笑了,他从未做过任何欺负人的事情,她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听说啊,人有钱都会变坏,咱们可得恪守本心。” 许白桃一个人犯着嘀咕,又喃喃自语着说道:“以后也得把三小只教育好了,断然不能成为王二勇那种为非作歹的恶人。” 原来还是因为王二勇所做之事愤愤不快。 唐元思的面色微沉,他正打算暗中动手,再稍加惩戒,想法子让王二勇收回这种对外公布的命令。 却不料此时此刻,善颐堂来了两位贵客。 自从三小只去青书堂念书之后,许白桃倒是很少有机会能够再见肖则成,以及这位貌美如玉的肖夫人。 “肖老爷,肖夫人,你们怎么突然得了空过来?” 许白桃知晓肖老爷和肖夫人曾经对自己的恩情,她即刻换上了笑容,主动地往前走了好几步,热切地迎接。 唐元思不禁有些发懵。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许白桃变脸的速度这么快。 紧接着,许白桃不忘差遣着身边的青涯:“青涯,快去准备茶水。” 青涯分明是药童,可不知怎的,竟是在这种处境下,莫名其妙地成为了打杂的小厮一般,忙前忙后的不说,还得端茶倒水。 他不敢诉说心中的不满,只好依照许白桃的吩咐去做了。 肖夫人和许白桃本就是一见如故。 再加上肖夫人知晓许白桃的医术高超,她一直都是特别感激许白桃的,若非是因为许白桃的话,她依旧无法想象肖云清何时能够好起来。 “许大夫,其实我们今日之所以突然过来,是听闻你这善颐堂有卖驱虫药丸的,我们也是想着买一些回去,好给清儿备着。” 在这种老来得子的情况下,不论是肖夫人,又或者是肖老爷肖则成,他们二人都是极其疼惜肖云清的。 也唯恐肖云清会出现任何差池。 听到这番话时,许白桃自然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了。 “当然是有的,您二位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差人来说一声,我便让青涯把东西送过去,也免得你们多跑一趟了。” 不仅仅是肖则成和肖夫人感激许白桃,许白桃也是极其感激他二人的。 若非是他们,三小只也不可能能够顺顺利利地入了青书堂。 一旁的唐元思虽是负手而立,可不知怎的,他竟是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像极了一个局外人般。 隐约之间,唐元思察觉到了肖则成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先前的身份和遭遇,唐元思从未来得及告知于许白桃,故此,他此时此刻看向肖则成的时候,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 这是不准肖则成多嘴多舌。 肖则成心中明了,即刻低下头。 青涯刚刚端来茶水,就再次听到了许白桃吩咐的声响:“青涯,去将包好的驱虫药丸拿过来两份。” 被差使的青涯不住地叹息着,只是暗自感慨着命苦,动作却不敢迟疑。 这时候,善颐堂又来了一位。 牙行的吴妈妈一路急匆匆地赶过来,见到了许白桃之后,便着急忙慌地伸出手去拉着许白桃的手腕。 她的神色有些焦虑不安,但还是把话撂在前头了。 “白桃妹子啊,也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只不过不知道你们这背后到底是得罪了什么大主顾,上头的人也特意吩咐过了,如果我们愿意给你找房子,我们这生意怕是都没得做了。” 吴妈妈也确实是个热心肠。 前前后后帮着许白桃找了不少房子,她也确实是诚心诚意的,只不过每一次都是房东突然变卦,让一切不了了之。 许白桃早前便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因果缘由,她再次听到这种消息的时候,并不觉得特别意外。 她看向吴妈妈的时候,只是轻声道谢。 “吴妈妈,不管怎么来说,我是要谢谢你的,你这阵子帮了我不少,这些碎银子你拿着,就当是我请你吃酒。” 许白桃深谙人情世故。 就算吴妈妈没能够帮助他们最后找到合适的房子,但这段时日里,吴妈妈尽心尽力地帮忙了,许白桃也明白她的不容易。 “这多不好意思啊。” 吴妈妈显然是没有意料到许白桃会这般大手笔。 她慌忙摆了摆手,还想要拒绝:“这不成不成。” “买卖不成仁义在,吴妈妈,以后说不定咱们还能一起做什么生意呢,这吃酒钱又不多,你且收着吧。” 吴妈妈忙碌这么些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她这般做,也是应当的。 见许白桃这般客气地模样,吴妈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继续推辞了,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还是收下了。 “那就谢谢你了,白桃妹子。” 吴妈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青涯将包好的驱虫药丸送过来时,一向寡言少语的肖则成突然开口道。 “唐公子,唐夫人,不知您二位怎么突然想要买房子了?” “这是想要商铺,还是寻常的住宅?” 若能够借助这机会找到房子,也确实是省时省力了。 唐元思率先开口:“是寻常的住宅。” “溪水村和镇子上相隔甚远,也不利于几个孩子回去,他们每天都得去学堂,若是住的近一些,也能够多睡会。” 唐元思之所以愿意向肖则成说道此事,无非也是不愿意看到许白桃继续为了这种事宜忧虑过多的。 许白桃则是略微有些惊讶,她歪头看向唐元思,眨巴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只是静静地望着跟前的唐元思。 她家相公何时变得这般健谈了? “原来如此。” 肖则成轻轻地点头:“若是二位不介意的话,不妨跟着我们去看看?我们那还有多的几处空房。” “总归有一处,是你们能够看上的。” 肖则成愿意帮忙,不仅仅是因为看在唐元思的颜面上,再者,还是因为许白桃的医术高超过人,若往后肖云清有任何不适了,他们住的距离近一些,也能够上门找寻许白桃来给肖云清看诊。 肖夫人也连忙附和起来:“是啊,我们来了这里以后,便选中了不少宅院,只不过一直都没有机会去搬,再加上清儿最喜欢如今的宅院,我们也空了不少。”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带你们去看看?” 第三百一十七章身份之谜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自始自终,肖则成和肖夫人二人皆是一副热切至极的模样,这也让许白桃着实是有些不好意思推拒。 但他们总不可能一直承着肖家夫妇的这份恩情。 许白桃正为此难以抉择之时,她忍不住偏头看向唐元思,还是期盼着唐元思能够趁着现在尽快做出抉择来的。 见许白桃露出这般纠结万分的神色,唐元思不假思索地开口。 “那就有劳二位了。” 现如今,王二勇已经在外边招揽了不少人为己所用,就算许白桃和唐元思再怎么费尽心思地去碰运气,也断然不会有什么机会。 意识到这一点,唐元思便不疾不徐地宽慰着许白桃。 “白桃,这份恩情以后有的机会去还,眼下最要紧的事情,还是尽快找到合适的宅院住所,免得三小只天天折腾这么远的路程。” 唐元思所言,句句在理。 听到这番话时,许白桃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之后,许白桃和唐元思便跟随着肖家夫妇二人去看附近的宅院。 看着隐于街巷之中各式各样别致的宅院时,许白桃不禁有些错愕,果真不愧是京城来的大户人家,宅院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说,一处比一处更好。 更是让许白桃眼前亮了又亮。 见了这几处别院之后,许白桃心中有很多话想说,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只觉得自己这辈子见闻太少,别院看一个爱一个。 兴许是注意到了许白桃意犹未尽的神色,唐元思忍不住轻笑一声,他轻轻地抬起手去揉了揉许白桃的脑袋,眼底所流露出的温柔和宠溺,也是罕见。 “白桃,可有你喜欢的?” 喜欢的太多了,许白桃一时间选择不出来。 她先是咧嘴笑笑:“让我再考虑考虑。” 肖家夫妇见状,也纷纷笑出声来:“唐夫人果真还是个孩子心性。” 肖则成和肖夫人皆是年长,瞧着许白桃这般活灵活现的模样,难免是觉得许白桃像极了家中的小妹妹。 “唐夫人,若是我以后唤你一声妹妹,你可介意?” 忽然,许白桃听到了肖夫人提出的问话。 她略微有些讶异,显然是没有意料到矜贵端庄的肖夫人会提出这种说辞来,她眨巴着黑漆漆的大眼睛,莞尔一笑:“这自然是我的荣幸之至。” 正当一行人重新回到善颐堂时,宋锦轩却不请自来了。 他的伤势一好转,这阵子便昼伏夜出的,许白桃也不打算追问过多,也是为了避免自己被卷入其中。 可此时此刻,宋锦轩一路急匆匆地赶过来。 看到了许白桃之后,二话不说地将腰间用绸缎面料包裹起来的东西取出来。 “你且瞧瞧,这有没有毒?” 宋锦轩不请自来不说,还这般无礼。 若不是因为有肖家夫妇在场的话,许白桃定是要狠狠地斥责这人一顿,免得他日后继续形成什么理所当然的脾性来。 思及于此,许白桃歪着头看向面前的宋锦轩:“不是我说,你找我来帮忙,或多或少也应该敬重我一些吧?不说别的,起码也应该尊称我一声许大夫吧?” 听清楚了许白桃所说的这番话时,宋锦轩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他不自然地咳嗽了好几声,但还是选择依照许白桃的吩咐去开口:“许大夫,劳烦你帮忙看看,这确实是特别重要的东西。” 这段时日里,宋锦轩每天都在暗中调查太子的死因。 御医曾经说过,太子之所以暴毙身亡,便是因为中毒的缘故,可仅仅是凭借日常饮食中的那些东西,又不能致死。 后来,那御医经过仔细分析之后,方才猜测,太子之死,有极大的可能是因为相生相克的药剂所致。 每种药材单独用的话,皆是良方。 可若是全部都放在一起的话,便是致命的毒药。 如此一来,宋锦轩为此奔走多日,只为了能够查探出所有的药剂出处,尽快调查清楚太子之死的真相。 只不过幕后那人着实是有些狡猾奸诈。 若不然,他们也不可能追查了这么些年,依旧是毫无线索可寻。 一直被忽视的肖则成和肖夫人见到这突然出现的宋锦轩时,二人纷纷露出些许意外的神色来。 他们彼此之间互相对视了一眼,也想着主动和他打招呼。 “小侯爷,您怎么会来到此地?” 肖则成毫无遮掩的意思。 他脱口而出,也让许白桃和唐元思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最初便知晓宋锦轩的身份不同寻常,但谁都没有意料到,这看似冷酷无情的矜贵公子哥,竟是从京城中来的小侯爷。 反观唐元思,他只是在静静思索着。 京城中能够被冠为小侯爷的人并不多。 可偏偏是因为唐元思常年在外征战的缘故,除了军营之中的士兵比较熟络,几乎是从未见过朝廷中的文武百官。 当今朝堂中约莫有三位侯爷。 一位是素来与太子不对付的勇毅侯,人人都敬他英勇无畏,又因为勇毅侯是早些年间随着皇帝出生入死之辈,纵使他不喜欢仁义当道的太子,依旧也过着快活日子。 可仔细想想,勇毅侯从不是什么阴险狡诈之人。 一位是太子的外祖父,被册封为镇北侯。 镇北侯早些年间也是战场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人人皆知镇北侯全心全意地为朝廷着想,也知晓镇北侯为了太子的势力,付诸一切。 最后一位则是朝廷中最为神秘的人物。 江阴侯是曾经管辖江阴之地的王爷,之所以被册封为江阴侯,有人曾经谣传是他用先帝遗诏胁迫皇帝所换取来的。 但谁人都不知道皇家秘辛。 这位小侯爷,又是哪家侯爷的后辈? 唐元思暂时无法辨认,但依照现如今的局势来看,唐元思大抵是能够猜测出宋锦轩真正的企图。 他也在调查太子之事。 思及于此,唐元思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睛,神色之中流露出些许凝重的意味。 偏偏是宋锦轩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时至今日,宋锦轩依旧是在装傻充愣,他挥了挥手,望着肖则成和肖夫人的时候,暗戳戳地冲着他们挤眉弄眼。 紧接着,宋锦轩又道。 “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什么京城来的,我也不是什么小侯爷。” 肖则成之所以能够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自然也是因为他有胆魄,有眼色。 第三百一十八章错认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意识到现在的这种处境,肖则成很快便明白了如今的局势。 他略微尴尬地笑了好几声,顺势伸出手去拉了拉肖夫人的衣袖,再次看向宋锦轩的时候,肖则成的脸色已然恢复了最初的和善从容。 “不好意思这位公子,原来是我们认错人了,适才也确实是打搅了。” 听到这番话时,宋锦轩的神色稍微缓和。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也算是和肖则成与肖夫人打过招呼了,紧接着,宋锦轩重新将目光落在许白桃的身上。 “许大夫,你们怎么会认识这种身份不俗的人?” 在宋锦轩的眼中,依旧是有所芥蒂。 不论如何,宋锦轩都很清楚,不论是许白桃也好,又或者是唐元思也罢,他们绝非是寻常之辈。 但因着宋锦轩一直都没有机会查探出什么所以然的缘故,他也不知这二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可依照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许白桃和唐元思与肖家夫妇相识,怕是也是京城中来的权贵,他们的意图究竟是什么,宋锦轩尚且不知,故此也得处处戒备着。 听到宋锦轩以打趣的口吻提起此事,许白桃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便听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唐元思率先开口:“是偶然间相识的,白桃是大夫,也曾经替肖老爷的孩子看诊医治,这一来二去的,便也是认识了。” 唐元思说出这番话时,看似镇定从容。 但话里话外,皆是带着些许敌意。 宋锦轩也不是什么都不知晓的,他察觉到了唐元思透露出来的敌对之意。 可为了能够维系表面上的关系,宋锦轩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还是继续做出一副客气地模样来:“原来是这样。” 说着话的同时,宋锦轩继续开口问道。 “许大夫,我这事儿比较着急,你可否帮忙抽空看看?” 见宋锦轩确实是忧虑重重的模样,许白桃现如今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拒绝的意思。 “那好,你且把东西拿过来。” 许白桃直截了当地伸出手来,对着宋锦轩示意一二。 宋锦轩倒是没有迟疑,直接将玲珑绸缎包裹的香薰递过去:“便是这个。” 仅仅是一眼,许白桃便已经有所察觉。 她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睛,又仔细地闻了闻香薰的味道:“果然是这东西。” 许白桃身为医者大夫,自然是见识甚广。 她也断然不可能不知晓这东西的来历,只不过若是真的说起来,也是比较复杂,许白桃一时半刻的,倒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果然是这?许大夫,你莫非是知晓这东西的来历?” 宋锦轩面露关切,满脸都是紧张兮兮的神色。 见状,许白桃并未第一时间予以回应:“也许是知道吧。” 归根结底的来说,许白桃还是想要和宋锦轩商议一二,再想方设法地和他约法三章的,若不然,许白桃也不知道该如何约束这人。 万一宋锦轩突然失心疯了,许白桃还真是没法子能够管顾得了。 “许大夫,这是特别要紧的事情,你也莫要卖什么关子。” 提起此事的同时,宋锦轩又按耐不住地走近了好几步。 唐元思眼疾手快地往上来,他二话不说地挡在二人之间,顺势脱口而出:“宋公子还望你注意分寸。” 此刻,唐元思所说的话令宋锦轩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他略微不自然地收回了注视的目光,双眸中多出了些许尴尬的意味。 一直被忽视的肖则成夫妇二人也意识到了如今的情况比较特殊,他们索性是往前走了好几步,又特意开口说道:“既然你们还有要事相商,那我们便先回去了,其他的事情改日再谈吧?” 肖则成最是识趣。 看着唐元思和宋锦轩僵持不下的情形,肖则成无非是希望能够尽快带着自家夫人从此地离开,免得被祸连。 “肖老爷,您且等等。” 许白桃突然开口,也叫住了二人。 “今日之事,确实是有劳你们相助了,我和相公也已经商议过了,宅院便定最后那一套吧?银两我按照市场价给你们,这是银两,你们且收下吧。” 在肖则成夫妇的眼中看来,他们知晓许白桃和唐元思赚银两并不容易。 再加上他们当初买这些宅院的时候,价格并不贵。 “白桃妹妹,你也不必这般的,我们买的宅院……” 不等肖夫人把话说完,许白桃便轻笑着拉着肖夫人的手,她满是热络地开口。 “肖夫人,我自然是明白您的意思,但不管怎么来说,您和肖老爷帮了我们这么多事情,银两若是不收下的话,我们心里自然也是过意不去的。” “往后只怕我这妹妹,也根本就不敢认您这姐姐了。” 许白桃向来是擅长言辞。 她的三两句话,也让肖夫人乐在其中。 肖夫人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些许喜色。 “白桃妹妹,你这真是,那你都这么说了,姐姐便将银两收下了,往后若是还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跟我们提。” 事后,肖老爷便将房产的地契转交给了许白桃。 看着拿在手中的地契时,许白桃心中倍感高兴,她亲自将肖家夫妇送出去,又忍不住抱着地契仔仔细细地观摩起来。 “相公,咱们这回可真是不容易。” 此时此刻,不仅仅是唐元思在场,宋锦轩也是在场的。 他突然听到了许白桃说出这种话时,脸上的神色略微有些僵硬,宋锦轩难免是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很是尴尬。 “你喜欢就好。” 唐元思同许白桃说话时,也很是温柔。 站在一旁的宋锦轩看着这夫妇二人之间相处的情形,竟是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有些不舒服的。 他不自然地咳嗽了好几声,宋锦轩着实是没忍住脱口而出:“许大夫,唐公子,你们二人或多或少也应该在意一些旁人的目光吧?你们这是没看见我?” “就是把你当空气。” 许白桃俨然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忽然之间,许白桃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她偏头再看向宋锦轩的时候,索性是脱口而出:“宋大少爷,你欠我们的银两。何时何地能够结清?” “若是像你这般继续无休止的拖下去的话,我怕是要涨利息的。” 第三百一十九章县令之邀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涨利息? 亏得许白桃是个生意人。 宋锦轩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开口的时候,便再次听到了许白桃理所应当地开口。 “宋大少爷,五千两不是一个小数目,我就算再怎么愿意相信你的品行,可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跑了,我该找谁去哭?” 许白桃的话,也确实是句句在理。 听到这番话时,宋锦轩不禁有些犹豫不决的,他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神色中略微有些尴尬。 “宋大少爷,你可想清楚了?” 等到许白桃再次开口提起此事,宋锦轩有些哑口无言。 “行,那就这样。” 宋锦轩之所以这般果断地答应下来,无非是因为他确实是有亏欠许白桃,又欠了一堆银两。 该还的,总归是要还的。 不论是情分,又或者是什么。 “宋大少爷,你现下可愿意留在善颐堂做事?也算是打工还诊费。” 许白桃毫不犹豫提出这种事情的时候,宋锦轩俨然是有些发懵,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许白桃竟是如此胆大妄为。 要知道他可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宋小侯爷。 这辈子还从来都没有哪一个人能够如此勒令他去做事。 “若你不愿意的话,适才你拿来的熏香,我自然不会多说一句话的。” 许白桃的态度了然。 听到这番话,宋锦轩心中就算是再怎么不情愿的,现如今也是不得已硬着头皮地答应下来了。 “我明白了,我会依照你所说的事情去做。” 原先还在一侧端茶倒水的青涯突然听到这里,他着实是没忍住地追问起来。 “掌柜的,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往后宋公子可否听从我的差遣调令?” 青涯这阵子一直都是自己忙前忙后的,若是有人能够受命于他,青涯自然也是会暗自窃喜的。 见青涯如此直接地脱口而出,许白桃着实是有些意外。 她忍俊不禁地看过去,抬起手直接拍了拍青涯的脑袋瓜子:“好你小子,有胆量差使别人了是吧?” 话虽是如此,可是如果真让青涯去指使宋锦轩做什么事情的话,他们单独相处,青涯定是会对宋锦轩心生恐惧。 “不敢不敢。” 青涯慌忙摆了摆手,自顾自地去忙了。 答应许白桃的请求之后,宋锦轩实在是没忍住再次提起了熏香之事。 “适才那熏香你可有什么眉目?” 宋锦轩的目的,便是知晓熏香的成分。 许白桃缓缓地舒了口气,她抬起漂亮的眼睛看过去时,只是不疾不徐地开口。 “宋大少爷,我知道你的目的,所以如果我调查出什么情况的话,定是会在第一时间将这一切告知与你。” 说罢,许白桃特意停顿了片刻。 瞥见宋锦轩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时,许白桃又道。 “现如今我还需要一些时间,这种熏香我过去曾经见过,但因为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我断然不能贸然下定什么决心,又或者是做出什么决断。” 这是许白桃身为一个大夫的职业素养。 听清楚了许白桃娓娓道来的这番话时,宋锦轩只好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 晚些时候,宋锦轩确实是依照许白桃所说之事,特意留在善颐堂做工。 也许是因为宋锦轩过去从未做过这种洒扫庭除的小事,他上手时,难免是有些一知半解的感觉。 还是青涯手把手教的。 不过宋锦轩的动作很是干脆利落,知晓了如何去做之后,宋锦轩确实是动作迅速地将庭院打扫干净了。 今日两位年长的坐诊大夫纷纷告假了。 只剩下许白桃一个人在善颐堂坐诊。 约莫过去了半刻钟的时间,许白桃便瞧见了不远处急匆匆走过来的中年男子,那人有些眼熟,可一时间,许白桃也叫不上他的名号。 还是土生土长的青涯最为眼尖。 他瞧见来者是县令,慌慌张张地便同许白桃提醒着:“掌柜的,这位可是咱们镇子上赫赫有名的县令大人,你不论如何,都得好好地对人家。” 县令? 许白桃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睛,她虽是不宣扬偏心对待病患。 但归根结底的来说,县令的身份摆在那里,许白桃也是得恭恭敬敬的。 意识到这一点,许白桃缓缓地站起身来。 “民女见过县令大人。” 说着话的同时,许白桃微微侧身,向县令行礼问候。 县令根本就顾不得这所谓的礼节,每每想起家中小女要死要活的模样时,他便为此感觉到痛心疾首。 可偏偏小女儿最爱美,生了满脸的痘痘,前前后后请了不少大夫,却依旧没人能够出药方诊治。 县令本是已经对此不抱希望了,还是有人突然同他提起了镇子上前不久刚刚经营起来的善颐堂,他这会儿,实则没有抱希望。 “你便是善颐堂的大夫许白桃?” 突然听到这话,许白桃有些诧异错愕。 但仔细想来,县令之所以直接奔着这里来,必定是听到了镇子上的传言,他知晓自己的来历也是应当的。 “正是。” 许白桃不卑不亢地开口应答。 此刻,县令没忍住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许白桃,他总觉得这许白桃的年纪看起来未免太小了一些,又如何能够胜任? 兴许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许白桃面不改色,只继续说道。 “县令大人,您这般着急忙慌地赶过来,想必也是有事前来,您有什么事情不如直接说了,若是我有法子替您解决心头之忧,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正因许白桃自始自终都是从容不迫的模样,县令微微颔首低眉,他现如今对着许白桃轻轻地点了点头,眼底多了些许认可的意味。 “既然如此,那你便试试吧。” 县令如此开口,许白桃有些不明所以。 紧接着,县令便将自己的来意如实告诉了许白桃:“许大夫,不瞒你说,我家中的小女儿最是爱美,可前阵子不知究竟是为何,竟是莫名其妙地生了一脸的痘痘。” “看了不少大夫,也根本就没人敢开药方。” “她有些难以接受现状,整天寻死觅活的,我这便是抱着最后的希望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替她看诊医治的。” 仅仅是痘痘? 这对于许白桃来说,并非是什么难事。 但不论如何,许白桃都不可能狂妄自大:“县令大人,这事儿还得我亲自面诊了才能够知道状况如何。” 第三百二十章死马当活马医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跟随着县令离开之前,许白桃特意将善颐堂的诸多事宜都一一嘱托给了青涯。 青涯虽只是药童,但跟随着两位前辈学习了这么些天,又有许白桃静心地指导,寻常可见的小病他也是能够诊断得出。 “你且好好看顾着,若是有什么棘手的病症拿不定主意,便让人稍微等一等,我去去就回。” 许白桃说着话的同时,顺势抬起手拍了拍青涯的肩膀。 见状,青涯点了点头,倒也是没有犹豫。 “我明白的。” 许白桃一路跟着县令走,直至到了镇子上的县令府邸之后,她方才是意识到这县令也是极其清廉明政之人。 思索片刻,许白桃还是没忍住问道。 “李县令,您这平日里便住在这吗?” 李明杰没回头,只是轻声应答一句:“是啊,这便是我和新月在镇子上的住所了。” 先前许白桃也曾经听人提起过,县令长年累月地对外一直要求,同时希望百姓增收赋税。 偶然间听到这种传闻时,许白桃无非是觉得李县令这怕是有所不同寻常的企图。 可亲眼看到这一幕,许白桃方才是彻底意识到,什么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了。 “那李县令,先前那些关于您的谣言……” 许白桃这人性子直,有什么便说什么。 她也不喜欢继续兜圈子。 听闻此话,李县令轻轻摇头,紧跟着叹息一声:“不过是因为一些百姓不愿意缴纳赋税想出来的法子罢了,他们就算真的不交,我也不可能逼迫人家。” 以致于此,每年镇子上所缺的赋税,都是李县令自己贴钱补上。 也正因为此事的缘故,李县令的多半月钱都代为百姓缴纳赋税,自家的日子难免是有些拮据。 对于这种事情,李县令从来都没有打算同他人说,只不过今日许白桃偶然间提出了这种问话,他倍感无奈,才有感而发。 “可李县令,赋税这本就是大头,若是继续这般放纵,将来必定会成为什么祸端。” 许白桃也是诚心劝说。 见李县令不住地摇摇头,显然是没有多提的意思,许白桃无可奈何地叹息着,倒是没有继续趁着现在多说。 免得说错了话,又或者是做错了事。 李明杰将许白桃领到了后院。 也许是因为近日来起了红痘痘的缘故,李新月日日夜夜地皆是将自己关在卧房之中,她也不点灯,自始自终皆是蜷缩在卧房之中的角落里啜泣。 “呜呜呜……” 隔着虚掩着的门,许白桃隐约之间便听到了里边传来的动静。 李明杰思索再三,他终究是没有贸然进入:“许大夫,小女新月便交给你了,若是你真的有法子医治的话,我定是要好好地感谢你,药费也是少不了你的。” 身为父母官,李明杰扪心自问,从未愧对任何人。 可偏偏是因为李明杰处处替百姓着想的缘故,自幼时起便有些顾不上李新月,直至后来李夫人病逝,李明杰这才察觉到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亏待了她们母女二人。 后来,李明杰便是想方设法地弥补李新月。 “李县令您言重了。” 许白桃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 许是想起了什么,许白桃继而缓缓地开口,娓娓道来:“眼下我需要去看看新月小姐的状况如何了,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其他人都能够稍加回避。” 李新月之所以这般惶恐不安,无非是因为她并不希望身边最亲近的人见到她这般落魄的模样。 可许白桃终归是个外人。 “好,那就听你的。”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已经被遣退了。 仅仅是剩下许白桃和躲在卧房之中的李新月。 许白桃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调整好状态之后,她慢条斯理地抬起手,轻轻地敲门。 “咚咚咚——” 伴随着敲门声响起来,许白桃隐约听到了卧房之中摔东西的声音响起来,紧接着便是女子的哭喊声。 “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进来!” 女子生来便是爱美。 再者是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许白桃不再继续纵容着李新月这般闹脾气,她索性是二话不说地抬起手推门而入。 “李小姐,我是许白桃,也是李县令特意给您请回来的大夫,今日是来给你看诊医治的。” 许白桃把话说得很是直接。 听清楚这番话时,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渐渐地弱下来,李新月透过屏风往外看过去,约莫便看到了许白桃的身影。 她实在是没忍住紧咬着下嘴唇:“你是女子?” 先前李明杰请来了无数医者大夫,可那些人看过了李新月脸上突然冒出来的红痘痘以及一些红疹时,根本就束手无策。 这也导致李新月越发的焦虑不安。 闻言,许白桃双手环胸,她半靠在墙壁上,顺势继续追问。 “你这是信不过我?” 倒也不是。 只不过李新月经历了太多的打击,她甚至是觉得自己后半辈子都要和这些红疹红痘痘度过余生了。 “是一直都没人说能够医治我这病。” 李新月的眼泪现在确实是止住了。 她闷声不响地说道:“你难道有什么特别的法子?” 始终见不到李新月,许白桃当然不敢随意做出任何承诺。 此时此刻,许白桃也已经收起了最初吊儿郎当的模样,她缓缓地舒了口气的同时,又道。 “李小姐,医者讲究望闻问切,若是我见不到你的人,也没办法替你把脉的话,怕是根本就没有办法替你医治。” 顿了顿,许白桃也不打算给予李新月太多的希望。 “当然,我也需要替你看诊之后,才能够确定你的病况究竟是因为什么引发的。” “至于能不能治,还得看看具体的情况。” 之前李明杰请回来的大夫,不论是哪一个都是信誓旦旦的模样,也曾经让李新月有数不尽的希望。 可每一次面诊之后,那些人都是仓促离开。 也正是因为此事的缘故,李新月从最初怀有希望,一直到现在痛彻心扉,也有那些人的手笔。 “与其继续郁郁寡欢的,倒不如出来让我看看。” 许白桃再次开口,她说话时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是足以让李新月听个一清二楚的。 好半晌,许白桃方才听到李新月的喃喃自语声。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第三百二十一章彩虹屁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好一个死马当活马医。 许白桃确实是不敢妄自菲薄,但不管怎么来说,若仅仅是寻常可见的皮肤病这么简单的事情,许白桃当然是有法子医治。 她着实也是被李新月的这番话气笑了。 “好好好,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好半晌,李新月才重新做好了心理建设,她小心翼翼地拉开纱幔,从里室缓缓地走出来。 因着李新月面上起了红疹和红痘痘的缘故,她特意用面纱遮挡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 李新月也曾经设想过,许白桃身为女子能够行医看诊,或许便是因为她的年纪比较大的,若不然,也断然不可能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信赖。 可李新月从来都没有意料到,站在自己跟前的许白桃竟是这般年轻。 不仅仅是年轻,她的模样生得更是堪称一绝。 素净嫩白的小脸未施粉黛,一双黑漆漆的眼眸闪烁着透亮的微光,兴许是笑着的缘故,她的眉眼弯弯,唇角也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仅仅是看了一眼,李新月便有些移不开目光。 “你——” 她看得有些入神,也险些为此神魂颠倒了。 “这是看得入迷了?” 许白桃忍俊不禁地笑了笑,顺势伸出手在李新月的眼前轻轻挥动两下。 “李小姐,咱们有什么话不妨坐下来说。” 听清楚了许白桃说出的话时,李新月竟是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她也不闹脾气了,乖巧温顺地跟随在许白桃身后。 待二人坐定之后,许白桃主动地开口,也算是循序渐进地引导着。 “李小姐,你可否让我替你把脉瞧瞧?” 正因为许白桃能够明白小姑娘脸皮薄的缘故,她并未贸然地提出让李新月将面纱摘掉的想法。 反之,许白桃选择了一种李新月比较容易能够接受的面诊方式。 李新月还沉浸在许白桃的美貌如花之中,她错愕地回过神来,任由许白桃说什么,她便如何配合。 说实在的,许白桃也从来都没有遇到这般配合的病患。 她忍不住失笑一声:“真是个乖宝。” 末了,许白桃只小心翼翼地替李新月把脉看诊。 她的脉象没有大问题,初看,便是因为体内的激素紊乱导致,若是能够好好调理调理,想必用不了多久的时间便能够彻底恢复了。 那些大夫怕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局势,也不知道女子内分泌失调可能给身体带来的危害。 意识到这一点,许白桃只是静静地望着跟前的李新月。 李新月略微有些紧张,她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满脸都是慌乱无措的神色。 “许大夫,你可有什么办法能够替我医治的?” 寻觅了这么久的医者大夫,可那些人从来都没有什么办法。 说不担心顾虑,自然是假的。 每每回想起这一切的时候,李新月便是越发的慌乱无措起来,她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拳头,又忍不住偷偷瞄了眼许白桃。 “我还有没有救?” 不知怎的,看着李新月这般担惊受怕的小模样时,许白桃竟是觉得她现如今有些可爱。 “你想听真话吗?” 许白桃不答反问。 李新月也许经历过的事情并不多,但没有听到许白桃直截了当地回答,未免是觉得许白桃也没有什么能够医治的法子。 她缓缓地叹息了一声,无精打采地垂着脑袋。 “或许是没有法子了。” 最初李新月着实是很难接受光滑细腻的脸颊上出现这种红疹,可久而久之的习惯下,李新月也一直都在强迫自己坦然接纳。 再回想起爹爹这阵子一直都在为了自己的事情忙前顾后的,甚至是为了替她寻觅医者大夫,连颜面都不要了,李新月便渐渐地缓过来了,她本不应该如此任意妄为。 “治不好便算了。” 正当此时,许白桃轻轻地摇摇头,再次望向李新月的时候,许白桃不再迟疑顾虑什么:“我确实是有法子医治,但你也必须要保持心情愉悦。” 皮肤状态如何,还得看当事人的心情如何。 再者是说,许白桃可以用药品来帮忙调节李新月的皮肤状态,可归根结底的来说,如果她体内的激素不稳定,将来还是有可能会再次复发。 亲耳听到这番话时,李新月不禁瞪大了一双眼睛。 她望向许白桃的时候,满脸皆是讶异:“真的吗?许大夫,您真的有办法能够替我医治吗?” 对上李新月不敢置信的眼眸时,许白桃忍俊不禁地笑笑。 “这是自然。” 紧接着,许白桃直截了当地走到圆桌前,她取出随身携带的宣纸和狼毫笔来,熟练地写下药方。 “这药方是内服的,还有一份是需要外敷的,不过我并未随身携带这么多药材,晚些时候你差遣府中的小厮跟着我回去抓药就是了。” 第一眼见到许白桃的时候,李新月便是被她的美貌所惊艳了。 现如今得到许白桃肯定的回答时,李新月又由衷地敬佩起来。 “许大夫,没想到你不仅模样生得这般好,就连医术也是惊为天人的,像是我这种特别的病症竟然也是可以医治的。” 听着李新月疯狂彩虹屁的话语时,许白桃轻笑着摇摇头。 “这些算不上什么。” 又顾及于李新月脸颊上的红疹将来可能会感染的,许白桃在离开之前也特别多叮嘱了几句。 “李小姐,还有一件事情你务必要知道。” 突然听到这话时,李新月不禁愣了愣神。 她再次望向许白桃时,满脸都是严肃的意味:“许大夫,您有什么吩咐的话尽管说就是了。” 见状,许白桃也没有迟疑:“这阵子如果可以的话,你也可以适当的做一些运动,不必整日在卧房里闷着,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多出来透透气,这样对你的心情比较好,也可以更快恢复。” 李新月不知许白桃这番叮嘱究竟是为何。 但短暂的相处之下,李新月也明了,许白桃此番所做的一切,确实是设身处地地替她着想,替她考虑。 “许大夫,谢谢您。” 闻言,许白桃只是轻轻地摆摆手:“你也不必谢我。” 若非是李县令亲自前来的话,许白桃也不可能会特别跑一趟,甚至是亲自上门来给李新月看诊医治的。 “你得谢谢李县令才对。” 第三百二十二章感恩戴德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听闻此话,李新月倍受动容。 好半晌,李新月方才低低地说道。 “许大夫,您的恩德,新月会时常记挂着的。” 待一切都处理妥当后,许白桃便离开了。 李新月目送着许白桃的身影渐渐远去,心中的思绪万千,也是因为此事的缘故,让李新月真正意义上的意识到,或许女子也能够有一番作为。 一连好几天,李新月皆是依照许白桃的吩咐内服汤药,外敷药膏。 没成想,今日醒过来照镜子时,李新月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自己脸颊上的红疹和红痘痘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啊!” 因太过于激动的缘故,李新月实在是没忍住尖叫了一声。 一大清早听到了李新月的惊呼声时,李明杰心中或多或少都是有些忧虑重重的感觉。 他不知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慌忙开口追问起来。 “这是怎么了?新月你怎么了?” 说着话的同时,李明杰推门而入。 此刻,李明杰也看到了李新月的脸颊,她好似已经恢复如初了。 看到这一幕时,别说是李新月觉得不可思议了,就连李明杰也没忍住步伐匆匆地走上前去。 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李新月。 “新月,你的脸这是彻底好了。” 回想起许白桃先前的态度,李明杰瞬间明了。 “那许大夫的医术,怕是顶顶好的。” 但正因为许白桃心知肚明,她也不敢妄自菲薄,若不然终究有一天会被他人捧杀,酿成大祸。 “爹爹,我想亲自去向许大夫道谢。” 好不容易彻底恢复了,李新月自然是极其高兴的,再回想起许白桃先前尽心尽力替自己看诊配药方的情形,她很是感恩戴德。 “这自然是极好的。” 说着话的同时,李明杰二话不说地站起身来:“我随你一起去。” 李明杰最在意的便是李新月,先前因为李新月突然患病的缘故,他忙前往后找了不少大夫,那些人皆是说李新月没得治。 从而也有人肆无忌惮地散布流言蜚语,说是李新月已然破了相,将来定是没人迎娶的。 对于一位父亲来说,当李明杰听到这种说辞的时候,他难免是觉得自己特别揪心,他也无法接受这种说法。 偏偏治不好李新月,他毫无办法。 现如今一切都已经有所好转了,李明杰回想起如今的状况,当然是迫不及待地带着自家女儿出去溜达几圈,也让曾经那些坐看热闹的人瞧一瞧,免得将来继续造谣生事。 “爹爹,我自己去就是了,你也不必如此劳累。” 李新月何尝不明白李明杰的心中所想。 可仔细想来,许白桃自始自终都没有过多的索要报酬,她只是收了一些药材所需的银两,便也意味着许白桃是极好的人。 过度声张,怕是会给许白桃带来诸多不便。 见李新月如此执意坚持的,李明杰便不再执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下来:“那好,新月,这就听你的。” 这是李新月病情好转,乃至彻底恢复之后第一次出门。 前些时日,李新月总是需要掩着面,不敢视人,可今日出门时,李新月牢记着许白桃曾经的嘱托,她昂首挺胸地继续往前走。 路过熟悉的摊位时,那章阿婆先是愣了愣神,显然是没有意料到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李新月的脸竟是全好了。 缓过神之后,章阿婆露出熟络地笑容来,关切地问道。 “李小姐?你今日这是来买桂花糕的吗?” 李新月曾经听说过许白桃家中的境况,她也知晓许白桃有三个孩子。 如此一来,再去探望许白桃的时候,断然不得空手而去。 孩子多数都是喜欢吃这种糕点的。 更何况章阿婆的手艺一直都是特别不错的,也算得上是镇子上赫赫有名的老味道了。 “那来两份吧。” 李新月将碎银子递过去:“章阿婆,最近祥云叔没来啊?” 她口中提起的祥云叔是专做卤味的,味道也是一等一的绝,李新月本还是想要带一些卤味给许白桃送去,却不料,隔壁铺子闭摊了。 “这几天他家里有喜事,忙着招呼家中大喜事呢,过了这阵子,想必你祥云叔也就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 李新月迟疑片刻,实在是没忍住问道:“祥云叔家中有喜事?这是祥云叔的孩子迎娶新妇了?这事儿怎么没跟我说过啊。” 并非是大家没有同李新月说,只不过前阵子李新月闭门不出,大家也知晓李新月的脸上生了疹子,根本就没人有胆量去主动请李新月。 “这这这……” 章阿婆迟疑好半晌,还是没把话说全。 李新月也是个聪明的姑娘,隐约意识到了章阿婆这是难以启齿的,她很快便联想起自己先前的状况。 “这确实是我的不是,不过等改日再见了祥云叔,我可得问祥云叔要一些喜糖吃的。” 身为李县令独女,李新月自然是不少吃穿。 可李新月也曾经听过李明杰的谆谆教诲,她也知晓,自己越是这般身份便越应该注意多数人的感受。 “好好好,等改日我见了你祥云叔,可得跟他说道说道。” 李新月包了不少吃食,还有许些小玩意。 待李新月抵达善颐堂的时候,镇子上的大家伙儿也已经瞧见了,原先传闻中见不得人的李新月已经恢复如初了。 甚至是说,李新月的皮肤变得愈加细腻白皙。 “许大夫。”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得便是现在的这种情形。 隔着大老远的距离,许白桃就听到了一阵呼唤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她微微敛了敛眼眸,将写好的药方递给身侧的青涯,紧接着,许白桃站起身走出去。 见到李新月的时候,许白桃并不觉得意外。 此时此刻,许白桃慢条斯理地抬起脚步走上前去,她上下仔细打量着面前已经恢复如初的李新月,顺势关怀备至地开口问道:“李小姐,你最近可有觉得什么不舒服?” 不舒服? 李新月连连摆了摆手:“没有,我很好。” 紧接着,李新月的嘴角微微上扬,回想起镇子上的人看向自己惊艳的目光和眼神时,李新月实在是憋不住脱口而出。 “许大夫,大家也都已经看到了我的情况有所好转了。” 原来是为此觉得高兴难耐。 第三百二十三章心甘情愿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身为医者大夫,替人看诊医治,本就是许白桃的职责。 可短暂的相处之下,许白桃也知晓李新月的脾性,她一个小姑娘爱美,也是人之常情。 好不容易能够彻底恢复了,李新月一心一意地想要出来走走,也可以让那些流言蜚语不攻自破,这便是最好的。 意识到这一点,许白桃缓缓地舒了口气。 “新月,你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为了确保李新月现如今已然无碍了,许白桃特意多问了好几句。 闻言,李新月轻轻地摇摇头,小脸上满是喜色和愉悦:“许大夫,我并未觉得哪里不舒服的。” “那药膏,我接下来还需要继续用吗?” 李新月一连说了好几句。 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事情,李新月实在是没忍住问道。 “对了许大夫,你先前给我拿的那些药膏,是有助于皮肤变好吗?”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李新月总觉得自从涂抹了那些药膏之后,自己的皮肤也变得越发白皙水嫩起来了,她先前从未见过这种东西,也好奇得紧。 “是有一些效果。” 许白桃自然没有回绝的意思。 她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紧接着便如实说道:“李小姐,我先前给你准备的药膏里添加了一些芦荟制成的药剂,还有一些特别的药材。” “至于制成材料是什么,我怕是不能跟你仔细说了。” 许白桃把话说得很清楚。 李新月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她实在是没憋住又道:“那许大夫,这药膏还能不能卖给我一些?” 原来是为了药膏来的。 别看着李新月方才豆蔻年华,爱美也是常理。 这药膏因为是刚刚开始研制的缘故,许白桃手中的份量并不多。 现如今,她思索了片刻之后,还是主动解释:“李小姐,并非是我不愿意将药膏再卖一些给你,这是因为先前你的情况比较紧急,也迫切的希望能够恢复,我控制着量的研制出来了一些。” “当时那些都给你了,我手中也没有剩余。” 许白桃轻轻地叹息一声,一时半刻也是没有什么办法。 “原来是这样。” 李新月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她露出些许歉意的神色:“许大夫,今日之事确实是我有些冒昧了,若是日后有的话,可否帮我留一些?” 和李新月接触之后,许白桃知晓她的脾性。 以致于此时此刻,许白桃并未拒绝:“好啊,若是之后有的话,我会帮你偷偷留几份的。” 得到了许白桃肯定的回答之后,李新月稍微松了口气。 事后又见善颐堂来了不少病患看诊医治,李新月也不好继续留下来叨扰许白桃的工作。 “许大夫,你既然还要忙,我便先走了。” 离开时,李新月也不忘特意给许白桃打着招呼。 李新月前脚刚走没多久,便有人神神秘秘地走过来,看向许白桃的时候又是按耐不住地追问起来:“许大夫,听说你这有什么特别制成的药膏,能够让我们变好看?这是真的假的?” 突然听到这番话时,许白桃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李新月还真是一个活招牌。 她还没有来得及对外散布消息,便有一堆人追着过来了。 “许大夫,我们能不能用呀?价格怎么样?” “是啊是啊,许大夫,我们也想用,若是能变好看的话,想必我家老爷一定会更钟意我的。” 瞧着大家围聚过来,此时此刻又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许白桃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她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顺势说道:“大家稍等片刻。” “并非是我不愿意提供给大家,只不过因为药材短缺的缘故,我暂时还没能够做出足量的药膏来。” 顿了顿,许白桃面露笑容,继而缓缓地开口:“接下来几天,我也会尽快研制出方便的药膏来,还望大家都能够耐心等候一阵子。” 不论如何,众人都是愿意相信许白桃的。 毕竟谁都清楚许白桃的医术过人,若不然的话,李新月起了满脸的红疹子和满脸的红痘痘,又如何能够在短时间里彻底恢复。 “那好,许大夫,你可得给我多留一些。” “还有我啊,许大夫,你千万别忘记了我。” 大家丝毫都安静不下来,又纷纷开口嚷嚷着。 许白桃倍感无奈,只好一一应允下来:“好好好,若是时间充足的话,我也一定会多准备一些的。” 送走了这些想要采购药膏的姑娘们,许白桃没忍住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和这些人相处,她倍感乏累。 唐元思来时,便看到了这情形。 他眼底流露出些许疼惜之色,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顺势抬起手轻轻柔柔地替她揉着太阳穴,又放慢了动作,小心翼翼地揉捏着许白桃的肩膀。 “白桃,若是累的话,不妨回去歇歇。” 许白桃休息过后,也渐渐地缓过来了。 她轻轻地抬起手搭在唐元思的手背上,回过头望向唐元思的时候,只温声细语地回话:“相公,我并无大碍。” “只是近日来事情繁多,着实是有些乏累。” “歇一歇,也没什么了。” 话虽是如此,可唐元思每每看到憔悴的模样时,便有些自责不已,若是他早些时候将任务完成,或许事情便不会变成这般。 许白桃也用不着为了填补家用,这般辛苦劳累。 甚至还可能会遭遇一些不明来历之人的胁迫。 思及于此,唐元思冷冷地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宋锦轩。 宋锦轩只觉得自己无辜至极。 他不知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仅仅是站在一边,就被唐元思这般狠狠地剜了一眼。 若他真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宋锦轩也断然不可能会心怀不满。 可他分明什么都没做。 兴许是察觉到了唐元思对宋锦轩的敌意,许白桃索性是主动拉着唐元思的胳膊,又轻言轻语地说道。 “相公,你也用不着这般去看他的,先前宋大少爷已经答应过了,只要银两没有结清的话,他这是心甘情愿地留下来在善颐堂做事还账。” 心甘情愿? 说实在的,宋锦轩并不情愿。 偏偏是因为宋锦轩有事求于许白桃的缘故,他不得已而为之。 “宋大少爷,你帮忙去将院子里晒的芦荟收回来吧。” 此刻,许白桃不紧不慢地开口吩咐着。 第三百二十四章他的耐心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若是往日有人胆敢这般差使他,宋锦轩定是要第一个发作的。 偏偏是现如今的情况有所不同,宋锦轩不得已敛了敛眼眸,他尽可能地控制着自己的思绪。 再次看过去时,宋锦轩只是不疾不徐地开口应答:“我知道了。” 姗姗来迟的青涯察觉到了宋锦轩和许白桃之间弥漫着尴尬的氛围,他先是偷偷瞄了许白桃一眼,又将目光落在宋锦轩的身上。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闻言,宋锦轩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被许白桃给打断了。 “你有你的差事,青涯过来把这些芦荟碾压成汁水状。” 青涯之所以愿意帮衬着宋锦轩,无非是因为他觉得像是宋锦轩这种矜贵的公子哥断然做不了这种事。 可一连好几天的相处来看,青涯也渐渐地意识到,宋锦轩兴许并非是含着金汤匙被人娇生惯养的大少爷。 “明白!” 青涯答应下来,便依照许白桃的吩咐去做了。 大抵是过去了三个时辰,宋锦轩将所有的芦荟都已经处理好了,青涯也将绝大多数的芦荟制成了芦荟汁水。 见状,青涯没忍住问道:“掌柜的,您这是打算做什么?” 不仅仅是青涯为此困惑不解的,就连宋锦轩也是如此。 他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睛,显然是猜不透许白桃心中所想,他上下打量着跟前的许白桃,只是尽可能地保持着沉默。 “做面膜。” 许白桃头也不抬,只是轻飘飘的回了一句。 面膜? 面膜又是何物? 跟前的二人皆是一无所知的,他们这会儿都站在许白桃的身侧,还想要继续探查一二。 “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许白桃之所以这般开口,无非是因为她断然不可能将制作面膜的过程坦诚布公地告知于这两个人。 这可是许白桃的独门秘方。 青涯跟着许白桃这么些天,也算得上比较识眼色的,意识到许白桃有所保留的意思,便二话不说地退后打算离开。 可宋锦轩并不是这般考虑的。 他依旧盯着许白桃手中的芦荟汁水,又看向许白桃不停地搅拌着。 “面膜是做什么的。” 瞧着宋锦轩如此好奇不解的模样,许白桃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了,她先是抬起手拍了拍宋锦轩的肩膀,停下自己的动作。 “宋大少爷,你这是打算当着我的面偷师学艺吗?” 突然听到许白桃无厘头般说出来的这番话时,宋锦轩不禁有些讶异。 他恍惚着回过神来,当即二话不说地予以回应:“我当然不可能会做这种卑劣低贱的事情,我也断然不可能会偷师学艺。” 如此甚好。 许白桃恨铁不成钢地拍打了一下宋锦轩的肩膀:“既然你也这么说了,那现在就应该回避,有什么事情不妨等我研制出面膜再说。” 现如今的许白桃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若是宋锦轩执意留下来的话,许白桃倒是不介意找唐元思来将这一根筋的人直截了当地拖出去,免得再生事端。 “……” 宋锦轩瞬间哑然。 他不自然地敛了敛眼眸,强行装作镇定从容的模样来。 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宋锦轩又道:“我是有些好奇罢了,你若是不愿意同我说道的话,那便算了。” 撂下这番话,宋锦轩起身就走。 若非是因为许白桃渐渐地了解了宋锦轩的脾性,她定是要被这“没脑子没情商”的宋锦轩气得不轻。 但好歹宋锦轩是走了。 晚些时候,许白桃依旧将自己关在药房之中研制面膜。 留在家中的唐元思准备好了晚膳,三小只也已经下了学堂回来了,可此时此刻唐元思迟迟都没有见许白桃回来,他不禁有些担心顾虑的。 “爹爹,娘亲去哪里了?” 唐天舒歪着脑袋看向唐元思,满是天真无邪地问道。 紧接着,唐天济又按耐不住地追问起来。 “父亲,母亲还在医馆吗?” 先前的时候,唐天泽最是看不惯许白桃。 可久而久之的相处,早就已经让唐天泽彻底转变了自己的心性,他趁着现在主动提出自己心中所想。 “这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和父亲一起去接母亲吧?” 瞧着三小只一个比一个担心牵挂的模样,唐元思倍感欣慰。 “为父明白你们的忧虑重重,现如今天济你便留在家中照顾弟弟妹妹,我即刻去善颐堂将你们的娘亲接回来。” 顿了顿,唐元思仍旧不忘特意叮嘱:“饭菜也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如果饿了的话便先吃吧。” 话虽是如此,可三小只丝毫都没有动筷子的意思,一个又一个乖乖巧巧地坐在桌前等候着。 “爹爹,舒舒和哥哥们等你接娘亲回来再吃。” 好在现如今一家人已经搬到了镇子上。 如此一来,他们的住所距离善颐堂的路程不远,仅仅是半刻钟的时间,唐元思便已经抵达了善颐堂。 隔着不远的距离,唐元思就瞧见了依旧点着灯的药房。 唐元思起初确实是想要先去同许白桃说道,待改日再让许白桃继续研制她心中所想的东西。 但仔细想想,若是他有要是在身的话,也断然不可能能够无时无刻的抽出时间来陪同他们的。 意识到这一点,唐元思缓缓地舒了口气。 他倚靠在墙壁上,微微阖上眼眸,只静静地等候着。 宋锦轩无意之中从此地路过,他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许白桃在研制什么新东西的时候,竟是连她的夫婿都不得入内。 “真是个奇怪的人。” 宋锦轩嘀咕一声,也没有过多的停留。 直至一个时辰后,许白桃看着已经制成的芦荟胶面膜,她的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来。 “终于成了。” 这芦荟胶面膜最初的效用比较少。 仅仅是可以用于美白和促使皮肤变得白皙水嫩,同时也是可以变相地给肌肤进行补水。 至于祛痘的话,还是需要再研制。 可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仅仅是凭借自己一个人的能力研制出这种能够基础使用的面膜,她确实是心满意足了。 待许白桃推门走出去的时候,便看到了等候多时的唐元思。 夏夜有些燥热。 周遭还因为花草药材比较多的缘故,蚊虫不断嗡嗡作响。 可唐元思便是执意坚持着在这等候。 许白桃一抬起眼眸,便瞧见了唐元思脸颊上微微肿了起来,这兴许是被蚊虫叮咬导致的。 第三百二十五章面膜畅销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隐约听到了身边传来的动静,唐元思回头一看,便瞧见了许白桃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出来。 她望着唐元思的时候,心中的情绪不禁有些翻涌起伏。 先前曾经在二十二世纪时,许白桃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被人这般贴心入微的照顾过。 也从来都没有人会这般耐心等待她。 唐元思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个。 再者是说,唐元思的模样生得确实是极好,俊朗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更是让人过目难忘。 “相公,你怎么来了?” 许白桃眨巴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她一边走近的同时,一边关怀备至的望着唐元思:“你来了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还有啊,你脸上是不是适才被蚊虫叮咬导致的?” 紧接着,许白桃抬起手轻轻地覆上唐元思的脸颊那处红肿。 “相公,你稍等片刻,我去给你取药膏来。” 起先唐元思心中还有很多话想要同许白桃说的。 可不知怎的,每一次被许白桃这般温柔以待的时候,唐元思好似不愿意打破这份安宁。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现如今便只是低低地应答着:“好。” 待许白桃拿来药膏,她索性是亲自替唐元思涂抹清凉药膏,又冲着跟前的唐元思凑近了一些:“相公,往后你也不必这般等我的。” 归根结底的来说,许白桃是担心唐元思一个人在这等候着,过于无趣。 唐元思本是想要义无反顾地表达自己心中所想。 他从不介意这些的。 可仔细想想,唐元思还是因为难以启齿的缘故,他眼下便是不自然地咳嗽了好几声,故作镇定地解释道。 “是三小只担心你,也生怕你出现什么差池,便特意嘱托我过来接你一起回家的。” 原来是三小只的要求。 许白桃意识到这情况,她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但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她趁着唐元思没有设防的时候便猛然靠近了一些。 “相公,难道你就不担心我吗?” 说不担心,自然是假的。 唐元思想要装作镇定从容的模样,却是怎么都说不出不在意的话来。 “好啦,今日便有劳相公这般候着,若有下一次,相公便不必这般特意等着我的,反正现在咱们一家都搬到了镇子上的,我回去也比较方便。” 话虽是如此,可唐元思从没想过要依照许白桃的说辞去做。 她说她的,到时候他再来就是。 回到家中的时候,三小只依旧守在桌前,见唐元思和许白桃一道回来,他们纷纷去拿碗筷。 饭菜也是热了又热的。 “娘亲,你可算是回来啦,舒舒好想你哦。” 唐天舒直接扑了过来,望着许白桃的时候,显然是有些过度想念。 许白桃何尝不牵挂三小只? 只不过近日来,许白桃一直忙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也根本就抽不出什么时间能够陪同三小只。 后来,一家人坐在一起用了膳。 送三小只回卧房歇息的时候,唐天舒却是抱着许白桃的胳膊,怎么都舍不得和许白桃分开的。 “娘亲,你可不可以给舒舒讲故事?” 唐天济和唐天泽身为哥哥,自然不好意思做这种要求。 但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也是渴盼着许白桃能够多陪陪他们的。 偏偏是此时此刻,唐元思走了过来,当即打断了三小只的话语。 “舒舒待改日娘亲有空了再陪你,这阵子娘亲未免是太辛苦劳累了,她也要好好地歇息才是。” 经过唐元思的一番劝说,唐天舒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乖顺地应答。 “舒舒知道了。” 也许就是因为许白桃这阵子太过于辛辞劳苦的缘故,她一躺在床上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唐元思上床时,许白桃即便是在睡梦之中,还微微蹙着眉。 也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 见状,唐元思满脸疼惜,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轻缓地抚平了许白桃紧紧皱着的眉头。 “白桃,好好睡吧。” 翌日清晨,善颐堂刚刚开门,便涌现了不少人。 多数人也都是为了善颐堂最新研制出来的东西,毕竟他们也曾经听说了许白桃研制出的药膏能够医治李新月脸上的红疹。 大家皆是有着爱美之心。 无非是希望能够通过这种东西,能够变得更好看。 “许大夫,您研制出来的这东西叫什么啊?” 有人实在是没憋住问道。 许白桃原是站在一边的,现如今被人突然提起,许白桃只是不疾不徐地开口解释道:“这东西被称之为面膜,你们用的话,直接将它平铺着打开再敷在脸上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吗?” 也有人困惑不解。 听到这番问话时,许白桃索性是直接拿出来了一份制成的面膜,她主动地做起示范来:“你们大家可以看看我的动作,将面膜买回去了按照我这步骤来做就是了。” “面膜敷一刻钟的时间即可,也用不着敷太久,当然,敷面膜的时候需要确保脸上不要有表情,避免面膜因为你们笑起来出现什么褶皱。” 许白桃仔细的叮嘱着。 大家纷纷露出后知后觉地神色来,显然是怎么都没有意料到这面膜竟然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这价格呢?许大夫,价格贵不贵啊?” 因为这仅仅是用了芦荟的缘故,成本不算特别高。 再者是说,这最初研制出来的面膜多数都是为了补水美白,也算得上是最为基础的东西。 许白桃并未想过要设置高昂的价格。 她无非也是希望能够让绝大多数的人用得起。 “这个你们可以放心,如果购买十份的话,我也会额外赠送两份,十二份的价钱便是一百钱。” 一百钱不算太贵。 但对于寻常百姓来说,这一百钱也并不便宜。 有人犹豫不决,也有人大手一挥:“给我来二十份。” 见状,许白桃笑眯眯地收下银两,示意一旁的宋锦轩过来包装。 而青涯则是负责将采购的百姓一一记录在册,这是为了避免将来有人过敏从而想要来退货的保障。 只不过像是芦荟这种比较温和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会过敏。 所以许白桃并未在第一时间里提醒所有人,反倒是在大家伙买过之后一个又一个仔仔细细地交代起来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所谓东施效颦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芦荟胶制成的面膜,近乎是一夜之间,在镇子上彻底的风靡起来。 这时候,许晓雁也已经到了出狱之际。 她还没有来得及往家里赶,就听到了路边几个妙龄姑娘在一起商议着什么面膜之事。 “阿翠,我总觉得你自从用了那面膜之后,皮肤变得更好了啊。” “是呀,我也是这样觉得的,别说是皮肤变好了,我甚至是觉得自己脸上的斑斑点点也没有了。” 听着身侧几个姑娘的耳语声,许晓雁不禁紧紧地皱着眉头。 什么是面膜? 许晓雁对此一无所知,她并未离开,反倒是故意停留在一旁的摊位跟前故作买东西的模样,实则,又是在偷听。 “说真的,许大夫研制出来的面膜实在是太好用了。” “等下一次我还要再多一些。” 说着这番话时,那几个姑娘便低低笑了起来。 许大夫? 这世间还能有几个许大夫? 至少在如今这镇子上,许晓雁确实是从来都没有见过除了许白桃之外的任何许大夫。 但每每想起许白桃受人拥戴的模样时,许晓雁便嫉妒地发狂,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无非是嫉妒丛生。 凭什么那许白桃摇身一变,成为了众目睽睽的许大夫? 不仅仅是人人敬重,甚至是广受好评。 可她却因为许白桃的缘故锒铛入狱,虽说牢狱之中的狱卒皆是因为许鸿哲的缘故对自己照顾有佳,可许晓雁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她也没有办法这般坦然自若地接受所有的一切。 憎恨怨恨过,许晓雁不禁对这叫做面膜的东西产生了些许好奇心。 面膜当真是能够有助于皮肤变好? 若真是如此的话,唐元思是不是有朝一日会看中她? 对于唐元思,许晓雁心中依旧是存有不甘,她无非是觉得,那许白桃是远远匹配不上唐元思的。 再者是说,许晓雁依旧没有死心。 回到家中时,许鸿哲只是漠然地瞥了眼许晓雁,旋即拿来了柳叶在许晓雁的身前随意地扫荡了两下。 这便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意为清风柳叶扫过身,过去的一切都可以重头再来。 待一切都处理好之后,许鸿哲缓缓地抬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许晓雁,他微微敛了敛眼眸,顺势说道:“晓雁,你的事情在外流传甚广,接下来的这段时日,你便留在家中闭门思过。” “没有我的准许,你断然不得随意出门去。” 在许鸿哲的眼中看来,许晓雁确实是他的妹妹,但如果这样的妹妹活着只会一次又一次地丢人现眼,许鸿哲倒也是没有继续留她的意思。 听到这番话时,许晓雁心有不满:“哥哥,我不要闭门思过。” 许鸿哲根本就没有给许晓雁拒绝的机会。 “你还嫌自己惹得烂摊子不够是吗?” 再次听到许鸿哲开口时,许晓雁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她迟疑了好半晌,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哥哥,我可以闭门思过,但我也想要一件东西,你可否替我买?” 过去的时候,许晓雁还没有这么痴傻。 至少许晓雁的名声还是好的。 那时候许鸿哲从来都是尽可能地满足许晓雁的需求,在外也维持着一个好哥哥的名声。 偏偏是因为许晓雁一次又一次不经大脑思考便胡作非为,也害得许鸿哲因此被下了降头。 他对许晓雁,便渐渐地没什么耐心了。 “你可知道替我分担一些?整日只会惹麻烦,待你什么时候彻底想清楚了再说吧。” 撂下这话,许鸿哲甩了甩衣袖便意图扬长而去。 望着许鸿哲渐渐远去的背影,许晓雁心有不甘,她紧咬着下嘴唇,着急忙慌地冲过来:“哥哥,我只是想要那面膜,这又有什么不可的?” 许晓雁不提还好。 听到许晓雁提起许白桃的时候,许鸿哲心里面便是怎么都没办法坦然接纳这种事情。 回想起当初,许白桃还苦苦追寻着他。 若那时候,他硬着头皮答应了此事,兴许现在受到百姓爱戴的人便理所应当的是他了。 “闭嘴吧你!那面膜的价钱不便宜,与其花一些闲钱去买那种东西,倒不如省下来补贴家用!” 许鸿哲心中不痛快,又是冷声开口斥责着许晓雁。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替家里多操心操心,有时候,我真是不知道你还有什么用。” 亲耳听到许鸿哲这般指责的话语时,许晓雁彻底呆愣在原地了。 她木讷地望着许鸿哲,张了张嘴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从未意料到事情竟然会转变至此。 但在许晓雁的眼中看来,这所有的错都是许白桃导致的,若非是因为许白桃的话,她怎么会沦落至此? 憎恨归憎恨。 可许晓雁一直都期盼着自己能够变好看,她索性是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偷偷观察着许白桃的一举一动。 这便是所谓的东施效颦。 许晓雁仅仅是知晓,许白桃在制作面膜的时候,添加了不少芦荟制成的药汁,她并不知晓芦荟药汁真正的效果是什么,但仔细想想,这是许白桃拿出去卖的东西,准没错。 一连好几天,许晓雁都在偷偷盯梢着许白桃的。 许晓雁约莫是研究出什么了,看着不成形状的面膜,许晓雁心中虽然是觉得有些害怕,但她咬了咬牙,还是觉得自己没错。 殊不知,许晓雁根本就不知道许白桃是如何处理这些药汁的。 敷用了好几天的时间,许晓雁的皮肤不仅仅是没有变好,甚至是因为用了这种来历不明,甚至是“三无产品”的面膜,导致她的皮肤现如今滋生了细菌,从而爆痘生红疹子。 她根本就不敢出门。 可许晓雁又固执己见地觉得,这一切都是许白桃的错。 她这是有意误导自己的。 这般思前想后地考虑过了,许晓雁直接奔着善颐堂去,也是一心一意地想要找许白桃讨个说法。 青涯初见许晓雁的时候,便觉得她来势汹汹。 再加上许晓雁带着面纱的缘故,青涯看她时,一时半刻也根本就没有认出来许晓雁的真实身份。 “这位姑娘,你此番特意前来,究竟所谓何事?” 青涯还是客气地开口询问起来。 他依旧惦记着许白桃曾经叮嘱过的事情,不论如何,他们都不得疏忽了任何一位前来看诊的病患。 第三百二十七章故意找茬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最初许晓雁是怎么都看不起许白桃的,可现如今瞧着善颐堂里里外外不停进出的病患和百姓时,许晓雁实在没憋住紧紧地攥着拳头。 可一想起自己的脸颊,许晓雁越发憎恨。 她恶狠狠地瞪着青涯,张口就来:“许白桃在哪?你把她叫出来!” 青涯虽是小小年纪,但他也算是见识了不少人和事。 以致于此时,青涯看到许晓雁来势汹汹的时候,他大抵便猜测出了这人并非是什么善茬。 如此一来,青涯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 “这位小姐,您有什么事情不妨与我说,我们掌柜的眼下不在……” 青涯还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许晓雁便气冲冲地往前走过来,她一把将青涯给推开了,又四处张望着:“许白桃,都怪你那什么破面膜,如果不是那面膜的话,我怎么可能会破了相!” “许白桃你给我出来!” 许晓雁不停地叫嚣着。 兴许是因为许晓雁说话时的声音太大的缘故,周遭的百姓和病患也都挺清楚了许晓雁说出的这番话。 有人用过面膜,自然知晓面膜会促使皮肤变好。 这会儿和许晓雁持有截然不同的态度。 “怎么会啊?我用了那些面膜,特别好用,如果不是因为许大夫先前说过要限购的话,我一定要买多多的。” “就是啊,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该不会是故意来抹黑许大夫吧?” 当然,也有人听风是雨。 “许大夫应该出来跟咱们大家解释解释吧?不然这件事情说不过去,我还真是不敢继续在善颐堂看诊医治了。” “你还别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纷纷聚集在一起,也美名其曰地说,是想要等许白桃一个合理的解释。 正堂吵吵嚷嚷的,许白桃原先还坐在院子里惬意地晒着太阳,听到这声响传过来,她哪里还有什么歇息的心思? 事已如此,许白桃缓缓地站起身来,她闻声而去。 果不其然的,许白桃又一次见到了许晓雁。 兴许是因为这段时日里许晓雁饱受磨难的缘故,她的脸色有些憔悴,也不知究竟是为何,这会佩戴着面纱,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呦,这不是许晓雁吗?你出来了?” 许白桃此话一出,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许晓雁。 前阵子这件事情在镇子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可因为多数人都不曾见过许晓雁的缘故,他们也只是口口相传,根本就没机会能够亲眼目睹那人。 现如今听到许白桃的话,大家伙儿便是偷偷地打量着许晓雁,还在暗地里对着她指指点点。 “就是这姑娘,非要去破坏人家的家庭。” “姑娘好好的,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大家本就是七嘴八舌的,也根本就没人故意回避,以致于此,许晓雁只觉得自己的处境越发的尴尬起来。 她咬紧牙关,最终将目光落在许白桃的身上。 “许白桃,你少废话了,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我的脸怎么可能变成这样?都怪你,今天不论如何,你都要给我一个说法,也一定要替我医治好我的脸!” 许晓雁颐指气使的,好似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紧接着,青涯往前走了好几步。 “掌柜的,这位姑娘从来都没有在咱们这里买过面膜。” 先前没有许白桃在场镇压许晓雁的缘故,青涯险些被许晓雁骂的狗血淋头的,他欲言又止,也根本就不敢多说。 现如今有许白桃在场,青涯像是有了靠山一般。 他循序渐进地开口,有条不紊地分析。 “姑娘,我们善颐堂每每售卖一些限购的东西,都会单独找册子出来一一记录的,我记得很清楚,您先前并未来过我们这里,又怎么能说是用了我们的东西导致您破了相呢?” 听着青涯侃侃而谈的这番话时,许白桃露出些许赞赏有加的神色。 她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黑漆漆的眼眸中满是认可的意味。 “青涯,可以啊你,你小子长大了不少。” 突然听到许白桃说出这种话,青涯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哪有。” 许晓雁怎么可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般悠然自得? 每每回想起自己满脸的红疹子,许晓雁便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买的面膜分明就是和你的一模一样,许白桃,不管怎么来说,如果不是因为你研制出这种东西,我也不可能变成这样。” “都怪你,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许晓雁气急,说话时也险些理不清层次。 为了能够让绝大多数人都站在自己这边,许晓雁咬了咬牙,索性是将面纱给摘了下来。 “你可看仔细了,这满脸的红疹子都是因为用了你的东西,你没办法替我医治好的话,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许晓雁恶狠狠地瞪着许白桃,满脸都是愤恨。 多数人都是不知所以然。 大家先是看了看许晓雁可怖的脸庞,又纷纷将目光转移到许白桃的身上去,想要辨认出现如今的局势。 可许白桃只是笑而不语。 见状,许白桃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看过去。 她越是这般坦然自若的,许晓雁便是越发的慌乱无措。 这时候,青涯也已经将事先一一记录的册子取了过来。 “姑娘,这便是我们善颐堂记录面膜出售的册子,您唤作许晓雁,先前至今都没有记录过您的名字,您口中的面膜又是从何买来的呢?” 青涯不愧是跟着许白桃做事的。 他每说一句话,就让许晓雁越发的心虚。 可为了能够医治好自己的脸,许晓雁索性是豁出去了:“我才不管,许白桃,你不论如何都得为我负责!” 好一个为我负责。 许白桃实在是没忍住“啧”了一声。 再次看过去的时候,许白桃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好了青涯,将册子收起来吧,像是这东西得好好存放着,免得某些人气急败坏了,直接将册子抢过来一把撕了。” 许白桃说话时,语气很是平淡。 可实际上,许白桃也是在点许晓雁。 许晓雁适才确实也是有那么一瞬间是想要迫不及待地将东西抢过来,偏偏是许白桃说了这么一番话,令许晓雁哑口无言。 她死死地盯着许白桃看,心中越发不快。 第三百二十八章心虚了?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此刻的氛围愈加僵持不下。 许白桃也懒得继续和许晓雁斤斤计较,但她也确信一件事情,因为许晓雁故意闹事找茬的缘故,很多不知情的百姓皆是以为,这面膜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若任由这种流言蜚语继续散播出去,只怕将来也会威胁面膜在镇子上的正常销售情况。 意识到这一点,许白桃索性是主动开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有话要说。” 许白桃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关子,许晓雁并不知晓。 她怀疑地瞥了眼身侧的许白桃,在许白桃没开口之前,便直截了当地脱口而出:“许白桃,你这下子是心虚了吧?” 许晓雁的话,许白桃自然是听见了。 只不过,许白桃也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搭理她的意思。 瞧着现在的时辰,许白桃索性是招了招手。 “今日大家齐聚一堂,实在是有缘分,眼看着现在也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大家不妨进来坐,一起用个膳如何?” 一起用膳? 这又是何意? 许晓雁不知许白桃真正的企图,但不管怎么来说,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许晓雁从来都不打算错过。 她本就看不惯许白桃,若是能够将许白桃吃垮了,也是极好的。 许晓雁根本就没有异议,原先其他人或多或少还都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留下来的,可见到许晓雁一屁股在院子里坐下来的时候,大家伙儿也没有继续推辞了。 见状,青涯倍感不理解。 他本想追着许白桃仔细询问她如今的盘算和想法,却不料许白桃转过身就往外走了。 “掌柜的,您等等我啊!” 青涯一路着急忙慌地追过去。 再回想起刚刚的情形,青涯不禁越发的捉摸不透了。 “掌柜的,您为何要这般请他们用膳啊?那些人分明就不信您,话里话外也都是怀疑的态度……” 青涯这是特意替许白桃着想的。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在善颐堂待的时间越来越久,青涯也知晓许白桃确实是一个以诚相待的人。 他也曾经亲眼看到过,许白桃不收任何银两替家境贫寒之人看诊甚至是免费医治。 像是许白桃这样好的人,却是屡次三番地被针对。 青涯为此着实不理解。 此番许白桃暂时离开,无非是为了安排膳食的饭菜。 这时候,许晓雁则是趁着许白桃不在场的时候,大放厥词。 “大家想必也都已经看到了,如果不是因为心虚的话,那许白桃怎么可能会突然无缘由地请咱们大家用膳?” “再者是说,也是因为心虚愧疚的缘故,许白桃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那许白桃现在分明就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收买咱们罢了。” 许晓雁言辞凿凿,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听到这番话时,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禁也觉得许晓雁所说的这番话是言之有理的。 紧接着,也有人跟着怀疑起来。 “许大夫这会儿到哪去了?那许晓雁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约莫过去了半刻钟的时间,许白桃已然回来了,她身后的小厮还端着各式各样的饭菜。 至于许晓雁刚刚说过的话,青涯也已经偷偷转告给许白桃了。 她现如今对面膜一事只字不提,索性是望着跟前的众人,不疾不徐地缓缓开口说道。 “眼下膳食都已经准备妥善了,大家不妨先用膳。” 丰盛的膳食摆在眼前,原先还定力十足的大家纷纷按耐不住了,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风卷残席之后,大家已然是吃饱喝足了。 还有人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 趁着现在,许白桃又示意青涯将薄荷糕呈上来。 “这是薄荷糕,里面掺和了少量的薄荷提味道,其他多数成分都是用米糕制成的。” 薄荷糕的味道堪称一绝。 尤其是在吃饱喝足之后来上这么一块,清爽不油腻。 待所有人都心满意足之后,许晓雁不忘再次提出了面膜一事,她望着许白桃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些许势在必得的神色。 “许白桃,你没话说了吧?如果不是因为面膜有问题的话,你现在怎么可能突然花这么多银两请大家用午膳?” 许晓雁俨然是摆露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可此时此刻,许白桃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她再次看向许晓雁时,整个人都是从容不迫的模样。 “我何时说过我是因为面膜有问题请大家用膳的?” 许白桃自始自终,确实是没有说过这种话。 许晓雁的身子一僵,略微有些发愣。 偏偏是此时此刻,许白桃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道:“大家可还记得刚刚吃过的午膳?” “午膳中便有很多是用来制成面膜的药材所烩制而成的,不说别的,最后的薄荷糕便是其中之一,若是面膜有问题的话,你们吃了那么多东西之后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的?” 许白桃的话,也确实是言之有理。 “对啊,我刚刚吃起来就觉得这种膳食很是特别,以前我也是从来没吃过的,原是如此啊。” “那照这么来看的话,一直都是那人在误导咱们。” 也不知是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许晓雁一下子便成为了众矢之的的存在。 顺着现在的这种局势,许白桃继续站出来,缓缓开口说道。 “这是纯天然无污染的东西,也当然不可能损伤肌肤或者是身体。” 顿了顿,许白桃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来。 “若是真的有什么不适应的话,吃完之后也会像许晓雁现在那副模样一般无二,起红疹子,又或者身体有所不适的。” 不仅仅是许晓雁安然无恙的,其他人也是好好的。 此时此刻,究竟是在说谎误导,也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许晓雁只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极其尴尬,除此之外,许晓雁无非是迫切地希望自己的脸能够好起来。 可许白桃仅仅是凭借简短的几句话,便已经彻底转变了现如今的这种局势和局面,她就算再怎么争,也争辩不过。 一切都解决了。 许白桃偏过头看着许晓雁,她的眼底流露出些许挑衅的意味。 “许晓雁,你现在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许晓雁心中有无数苦楚,却说不出也道不尽。 第三百二十九章效果显著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起先不知真相的百姓们还觉得这面膜疑似是有什么猫腻的,但现如今他们确实是吃了用面膜制成的糕点,依旧安然无恙。 众人纷纷回过神来,也渐渐地意识到,或许许白桃才是对的。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便没人继续站在许晓雁那边,反倒是处处替许白桃考虑,替许白桃说话。 “许大夫一直以来都是尽心尽力地替医者着想,先前便医治好了李小姐脸上的红疹,咱们本来就应该相信许大夫才是。” “我还听说,这姑娘前不久刚刚进了牢狱之中,像是这种人,肯定是对许大夫生出了嫉妒,这是记恨起许大夫了。” 许晓雁显然是没有意料到事情转变的如此之快。 她死死地攥着拳头,恶狠狠瞪着许白桃的时候,满脸都是愤愤不平的意味:“许白桃,你给我等着!” 听闻此话,许白桃只觉得好笑。 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顺势说道:“等着?许晓雁,你觉得你现如今有何资本再与我叫嚣?” 一时间,许晓雁瞬间哑然。 面膜绝大多数的成分虽是被制成了糕点和膳食,也确实是由大家亲自品尝过了,但很显然,许晓雁还在怀疑面膜真正的效果。 “许白桃,你口口声声地说,面膜效果很好,你不拿出来给我试试,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你所说的面膜是如同你说的那般好?” 亲耳听到许晓雁说出这种话时,许白桃只觉得好笑。 许晓雁这是想要用激将法? 给她试用? 简直痴人做梦。 许白桃微微颔首,她回头一看,便瞧见了不远处负手而立的宋锦轩。 这人俨然是一副局外人的模样,好似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一般。 许白桃可没有忘记当初找来宋锦轩的真正缘由,让他做工还债,便应当让宋锦轩尽心尽力做好份内的事情。 “你过来。” 宋锦轩原是站在一边,突然听到这声响,他闻声望过去,果不其然地便看到了许白桃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他先是迟疑片刻:“你是说我?” 许白桃自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除了你还有谁啊?” 在这种局势下,宋锦轩被迫走上前好几步,也停在众人跟前。 许晓雁先是满脸困惑不解的看着宋锦轩,她无非是觉得面前这矜贵公子哥模样俊朗,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数不尽的贵气。 这人怎么可能会和许白桃认识? 还这般听许白桃的话? 难道这是许白桃私自圈养的小白脸? 许晓雁胡乱揣测着这种情况,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了数不尽的唾弃和鄙夷。 “你且坐着,别动。” 许白桃将宋锦轩安顿下来,便直接取来了一份面膜。 “想必大家先前没有来得及看过面膜真正的功效,现如今便由我这善颐堂的小厮来替大家试一试。” 许白桃说话时的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所有人都听清楚。 许晓雁也没有错过细节。 这么俊朗的公子哥竟是善颐堂的小厮? 许晓雁为此心生怀疑,还暗戳戳地考虑着,一定要找寻机会将许白桃水性杨花之事尽数告知于唐元思。 到时候,唐元思也断然不会再去相信许白桃。 这般想着的同时,许晓雁眼底满是遮掩不住的喜色。 许白桃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眼跟前的许晓雁,她何尝不知道许晓雁从来都是极其阴险之人? 但事已至此,许晓雁也毫无办法。 大家将宋锦轩团团围住,纷纷是好奇地盯着宋锦轩看。 纵使宋锦轩先前是再怎么矜贵的小侯爷,他也从来都没有被这么多人直勾勾地盯着打量。 一时间,宋锦轩未免是有些不自在。 不经意之间,许白桃注意到宋锦轩侧了侧身子,她一把伸出手拍打在宋锦轩的肩膀上,就连说话时的语气也已经加重了好几分。 “别动。” 面膜这东西,就得服帖。 若是宋锦轩乱动的话,也会导致面膜的效果少几分,许白桃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的。 约莫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许白桃转过头看向宋锦轩。 “可以摘下来了。” 从前,宋锦轩根本就没有见过面膜这东西,他也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用面膜,摘下来之后,竟是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的脸颊上皮肤已经变得光滑细腻了起来。 “这——” 不仅仅是宋锦轩自我感觉良好,一旁围观的众人眼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显然是已经察觉到了这情形。 “这位小公子的皮肤好似真的变得更好了,还泛着光泽。” 有人按耐不住地惊呼起来。 紧接着,也有人毫不犹豫地拿出银两来:“许大夫,就这种面膜替我准备一些包起来。” “我要十份!” 听着大家伙你一句我一句争抢的话语时,许白桃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她并未慌张,只是招呼着青涯过来。 “青涯,替大家仔细包起来。” 再次看向许晓雁的时候,许白桃的眼底浮现出些许嘲讽的意味。 “许晓雁,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许晓雁现如今着实是哑口无言了,她知晓许白桃研制出来的面膜一直都是饱受他人的赞赏。 可许晓雁从来都没有亲眼见过。 现如今亲眼瞧见了宋锦轩用过面膜之后,整个人皮肤变得光滑细腻,甚至是可以说吹弹可破之时,许晓雁不禁有些嫉妒。 若那面膜用在她脸上,兴许那些红疹子便会彻底消失不见了。 可许晓雁也是对面膜的价钱略有耳闻。 她根本就买不起。 “你迟早有一天,我会让大家看到你的真面目!” 许晓雁气急地甩了甩衣袖,实在是憋不住了,现下落荒而逃。 望着许晓雁渐渐远去的背影,许白桃不住地摇摇头,眼下又啧啧啧地感叹了好几声。 “许晓雁,你还是太没脑子了,你还能凭借什么来跟我斗?” 一侧的宋锦轩无非是听清楚了许白桃说的话。 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许白桃所做之事有何不合适,毕竟宋锦轩从始至终也是旁观者,他确实是知晓,许白桃并未做错过任何事情,自始自终皆是许晓雁在苦苦纠缠着许白桃。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宋锦轩忍不住问道。 “这面膜究竟是为何能够有这种效果?” 为何? 许白桃眨了眨眼睛,再次看向宋锦轩的时候,眼底满是笑意。 第三百三十章太子萧铭远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不经意对上许白桃那一双笑意吟吟的眼眸时,宋锦轩不禁觉得自己现在浑身不自在。 他别扭地转过身子,又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 “你就没什么想要说的吗?” 许白桃故作神秘的模样,再次看向宋锦轩的时候,意味深长地开口。 “宋大少爷,不论如何,这面膜是我将来做生意的营生,我总不可能把面膜真正的作用告诉你吧?不然你把我的营生抢占了,我该如何?” 听到许白桃说出这种话时,宋锦轩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他可是如今人人敬重的宋小侯爷,怎么可能会做这种极其卑劣之事? 宋锦轩特意挺直了身板,他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满脸都是坚定至极的神色:“本……我自然不会做这种事。” 话虽是如此,许白桃并未想过要与他过多的解释。 毕竟许白桃知晓,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死的也越快。 “好了,现在也没有需要你的地方了,你可以回去稍微歇息片刻。” 许白桃随意地挥了挥衣袖,同宋锦轩随意地说道。 宋锦轩不知怎的,竟是觉得自己现如今像极了许白桃那挥之即来,喝之即去的下人般。 他顿时有些哑然。 可许白桃显然是没有这般多想,她只是一个人去了药房。 进入之后,许白桃又特意将门关上。 最初和许白桃接触之际,宋锦轩仅仅是觉得许白桃的模样好看,被许白桃救治后,他方才知晓,这姑娘不仅仅是生得一副好面容,她的医术更是堪称一绝。 渐渐地接触下来之后,宋锦轩方才意识到,或许许白桃从来都不是寻常的姑娘家。 她不仅仅是有别致的奇思妙想,甚至是能够凭借自己做出这一切。 这姑娘,当真是一个奇人。 思及于此,宋锦轩再次盯着许白桃离去的方向暗自斟酌。 接下来的好几天,宋锦轩闲来无事时,便偷偷在暗处打量着许白桃,他看许白桃的举动,也希望能够有所察觉。 远在京都城的东宫内。 太子萧铭远坐在棋盘前,他精心筹划了如今的一切,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现如今即将满盘皆输。 他心有不甘,更是愤懑至极。 侍卫着急忙慌地赶过来,见萧铭远隐隐透露出些许不快的意味,他扑通一声便直接跪下来了。 “属下见过太子殿下。” 萧铭远有些不悦的眯了眯眼眸,他抬起头看过去时,周身皆是散发出一种寒意。 “说!” 那侍卫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还是慌张回答:“太子殿下,您先前吩咐属下继续追踪小侯爷的下落,没成想,那人去了偏僻至极的镇子上,竟是莫名其妙地彻底消失不见了。” “可偏偏那,便是……” 听到这番话时,萧铭远即刻震怒。 他重重地拍打在棋盘上,冷冷地扫视过去:“一群废物东西!” 侍卫心生恐惧之际,仍旧没有忘记将自己调查出的线索全盘托出。 “太子殿下,属下仍旧记得您的叮嘱,先前也确实是继续追查了,若是消息不错的话,那小侯爷便是去了善颐堂。” “善颐堂中有位女大夫,在当地赫赫有名,属下怀疑,那大夫和小侯爷之间有着说不尽的关系。” 善颐堂中的女大夫? 在此之前,萧铭远从未听说过这世间有什么女大夫,就算有,多少也仅仅是会一些医术皮毛。 偏偏是在那种穷乡僻壤之地,有这么一位传奇的女子,萧铭远不禁怀疑这人的真正身份。 “继续给本宫查!查不出什么所以然,你们便提头来见!” 萧铭远俨然是气急。 那侍卫吓得不轻,颤颤巍巍地应答:“是,属下遵命。” 末了,侍卫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待侍卫离开之后,萧铭远重新望向棋盘,因着他适才发火的缘故,早就已经一气之下将棋盘打乱了。 现如今,棋盘上已然是满盘皆输。 萧铭远紧紧地攥着拳头,拧着眉的同时,又低声喃喃着。 “我的好皇兄,你的那些故人可真是忠诚至极的,你分明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他们怎么还是这般执着顽固!” “若他们不管不顾的话,或许还能够寻觅一条活路,可如果他们还是妄图想要跟我争斗什么,那就休要怪皇弟我不念旧情了。” 数年之前,萧铭远仅仅是不起眼的七皇子。 爹不疼娘不爱。 又因为母亲是宫中的丫鬟,后就算被提拔成了才人,也依旧是不被重视的皇子。 而他那皇兄,不仅仅是受到父皇的重视,也是备受瞩目,早年间就已经被册封为东宫太子。 母亲是当今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母族势力强大,可以无条件的支持皇兄做任何事情。 可偏偏那皇兄,最是良善。 也正因如此,他才有机可乘。 今日许白桃依旧在善颐堂忙碌。 明日便是学堂休沐的时候,三小只一起下了学堂,并未想着先归家,反倒是着急忙慌地来到了善颐堂,美名其曰地想要陪一陪许白桃。 也是想要亲眼看看许白桃如何替人看诊医治的。 可三小只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这善颐堂之中的陌生男子竟是自始自终都在盯着自家娘亲看。 唐天济年纪最大,懂的也最多。 他略微有些不舒服,看向宋锦轩的眼中带着些许愤愤不快。 不仅仅是唐天济这般,唐天泽亦是如此。 唐天舒歪着脑袋看过去的时候,实在是没憋住脱口而出:“哥哥,他为什么要盯着娘亲看?” 实际上,宋锦轩这是在暗中打量许白桃的举动,也是妄图想要察觉到许白桃有所不对劲的地方。 可在三小只的眼中看来,宋锦轩便是意图不轨。 “他不是什么好人。” 唐天济咬紧牙关,好半晌,只是来了这么一句。 青涯率先注意到三小只来了,这会儿许白桃还在忙着给病患看诊,自然是没空来陪他们说话的。 他往前走过去好几步,又拉着三小只:“小少爷们,小小姐,你们不妨去院子里歇歇,稍后我再同掌柜的说你们来了,如何?” 青涯的话音刚刚落下,唐天舒便一股脑地往院子里跑了。 见状,唐天济和唐天泽纷纷跟过去。 青涯有些捉摸不透,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显然是感觉到云里雾里,但归根结底的来说,孩子在院子里也算安全。 第三百三十一章还钱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约莫过去了半个时辰,许白桃替最后一位病患看诊之后,又亲自将人送出去了。 这时候,青涯方才特意走过来:“掌柜的,适才三位少爷小姐来了,这会儿都在院子里等候着您。” 三小只来了? 许白桃不禁也是有些思念地紧,得知三小只这是特意来看她的时候,许白桃用手帕擦拭着手指,便往后走去。 三小只这时候纷纷坐在石亭子里,一个接着一个的嘀咕着。 兴许是距离比较远的缘故,许白桃起初还是什么都没有听清楚的,还是走近了一些,方才隐约听到唐天舒抱怨的声音。 “那人分明就没有爹爹好看。” 唐天舒说着话的同时,还挥动着自己的小拳头。 紧接着,唐天泽拧着眉头,只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不论如何,我都不同意。” 不同意?什么不同意? 许白桃对此一无所知。 她大步走过去,见三小只你一言我一语的模样,不禁双手环胸,带着些许好奇地目光看过去。 “你们几个这般认真,是在想什么呢?” 许白桃突然出现,三小只纷纷忍不住了。 唐天舒一股脑地站起身来,她直勾勾望着许白桃的时候,满脸都是极其认真的神色。 “娘亲,你不准纳小妾!” 她如何能够纳小妾? 许白桃亲耳听到这番话时,着实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唐天泽更是心生不满:“那男人还没有爹爹好看,行为举止都是极其可疑的,再者是说,他的来历不明,也有可能是故意接近你的。” 现如今,许白桃方才是渐渐地明了了这局势。 三小只恐怕还不知道宋锦轩的存在。 今日第一次见到宋锦轩的时候,难免是心生怀疑。 对他更是有所不满。 意识到这一点,许白桃缓缓地坐下来,她轻轻地抬起手抚摸着三小只的脑袋,又轻声细语地开口宽慰着。 “天济天泽,还有舒舒,娘亲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情和你们说清楚,先前娘亲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救治了那人。” 听到这番话时,三小只纷纷露出敬佩的神色来。 他们都很清楚,娘亲作为大夫,能够替人看诊医治,确实是顶顶好。 偏偏是宋锦轩不懂场合,也不分局势。 他适才跟随着许白桃过来的时候,好巧不巧的,便听到了三小只明里暗里吐槽着他的话语。 宋锦轩索性是直接站出来,二话不说地脱口而出。 “我是绝对不可能会和你们娘亲有什么关系的,我乃……”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宋锦轩突然停了话语。 他不自然地咳嗽了好几声,当即继续说道:“像是你们娘亲这样的人也断然不可能配得上我的。” 说实在的,宋锦轩这番话是有感而发。 他过去并非是这般斤斤计较的人,也许是因为适才三小只脱口而出的一番话令宋锦轩心中略微有些不痛快,宋锦轩现在倒是不管不顾了。 “就算你想,那也不可能。”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得便是现在的这种局势。 许白桃其实并未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可唐元思突然出现,又义无反顾袒护着她的时候,许白桃心中自然是极其感动的。 她不自然地敛了敛眼眸,并未多说。 而此时此刻,唐元思当即站在许白桃的跟前,袒护着她的同时,又不疾不徐地说道。 “我夫人如何,现如今也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的,再者是说,你就算钟意任何人,和我们也没有任何关系。” 隐约又想起了什么,唐元思当仁不让:“若是宋公子愿意将欠善颐堂的药钱一次性还清的话,想必咱们将来也就没必要继续纠缠。” “你好,我们更好。” 归根结底的来说,现在是宋锦轩欠他们的。 可宋锦轩却不知天高地厚一般,肆无忌惮地对着许白桃指指点点,唐元思心里面自然不痛快。 他从不舍得这般对许白桃。 又岂能容他人欺负自家娘子? 不仅仅是唐元思一直在袒护着许白桃,就连三小只也纷纷站出来,对着宋锦轩便是你一句我一句地挤兑着。 “我们娘亲便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你不喜欢我们娘亲,是你眼光差,是你有眼不识泰山!” 唐天舒在学堂中学了一些深奥的词汇,还没能够彻底理解透彻,便一股脑地拿出来说道。 “若是你不分青红皂白,我们也不欢迎你。” 三小只的话,再加上唐元思的敌对目光,令宋锦轩瞬时间变得哑口无言了起来。 他呆愣在原地,根本就没有意料到如今的这种局势。 可事到如今,宋锦轩仔细回想起来,他适才确实是有些逾矩了。 还没有等宋锦轩主动地开口道歉赔罪的,唐元思转头看向许白桃,就连说话时的语气也逐渐变得温柔起来。 “白桃,如今时候不早了,咱们一起回家吧?” 兴许又想起了什么,唐元思特意放轻了自己说话时的语调,眉眼中流露出数不尽的关切:“我今晚便做你最喜欢吃的辣子鸡丁,如何?” 一听到辣子鸡丁,许白桃便两眼放光。 “好啊。” 许白桃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握着唐元思的手,她好似全然不在意宋锦轩是如何对自己评价的。 毕竟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宋锦轩什么也算不上。 他也比不上任何人。 三小只则是屁颠屁颠地跟在许白桃和唐元思的身后,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在一起,竟是令宋锦轩莫名有些眼红。 归家的途中,许白桃时不时地考察三小只在学堂所学。 三小只也一个一个抢先回答。 这氛围,很是和谐。 可等到一行人抵达宅院的时候,却看到了大门敞开,院子里更是一片狼藉的模样。 见到这情形,唐元思不禁紧紧地皱着眉头。 许白桃更是愤懑不平:“是谁?” 三小只显然是没有意料到,晨间去学堂的时候,家里还好好的,可现在回来了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唐元思为了避免院子里有潜在的危险。 他先是伸出手去拍了拍许白桃的肩膀,又同身侧的三小只低声开口嘱托了起来:“你们在这里等着我。” 许白桃心中存有芥蒂,也生怕唐元思会遇到什么危险。 “等等——” 可唐元思已经率先一步往里走了。 好在眼下院子里空无一人,唯独是在倒下的石墩子上,明晃晃的摆放着一卷册子。 第三百三十二章挑衅威胁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亲眼看到这一幕时,唐元思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睛,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顺势将册子拿起来翻阅着。 册子中一一记录着唐家所有人。 不论是三小只是在青书堂念书,又或者是许白桃开设的善颐堂,皆是被一清二楚地记录在册。 现如今,唐元思怎么可能还不理解这其中的因果缘由? 只怕这是有人故意为了威胁他们,从而所做之事。 仔细地回想起这种种事宜,唐元思第一时间想起的便是远在京都城中的太子萧铭远。 有这般能力,甚至是能够将事情查探到这一步,只怕所有的事情都是萧铭远的意思。 确定院子里已然没有什么危险了,许白桃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亦是抬起脚步跟随过去。 顺着唐元思的目光,许白桃不经意瞥见了册子中记录的内容。 事情闹到了现如今的这种局势,是许白桃从未预料到的,她不由得紧紧地攥着拳头,一双漂亮的眼眸中透露出些许不快和愤懑。 “这些人竟是如此目无王法的!” “我就不信这天底下竟是没有一个讲理的地方!” 许白桃俨然是气急了。 毕竟对于许白桃而言,她的底线便是三小只。 许白桃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也好不容易能够拥有这样幸福美满的家庭,一切都在向着好的一方面发展的时候,竟是有人想要毁坏许白桃所珍视的这一切。 她当然是忍无可忍。 另外一边的唐元思倒是镇定异常。 他大抵也是猜测出了来者的真正意图,但在唐元思的眼中看来,他事先并未露出什么马脚,又如何会有人察觉到自己的异常? 这件事情,怕是另有蹊跷。 许白桃发泄过后,又渐渐地冷静下来:“我近日在医馆之中,也并未做出任何逾矩之事,会是什么人这般针对我?” 她低着头,一个人喃喃自语着。 一旁的三小只纷纷有些担忧顾虑,他们皆是着急忙慌地迎上前来,又伸出手去拉扯着许白桃和唐元思的手。 “爹爹娘亲,咱们报官吧!” 是唐天济率先开口提议的。 在三小只的眼中看来,这世间必定是有能够说理的地方,而这地方便是镇子上最重要的府衙。 若是寻常的仇恨,倒也不可能会闹到这种地步。 意识到这一点,许白桃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她轻轻地抬起手拍了拍三小只的肩膀,又揉了揉唐天舒的脑袋。 “小宝们,你们都不必担心什么,有爹爹和娘亲在,一定会尽快解决此事的,你们且好心。” 话虽是如此,可三小只也都是鬼灵精。 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出如今的局势? 只不过许白桃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他们纷纷露出乖巧温顺的神色来,又一个接着一个的点头应允。 “娘亲,我们知道了。” 半晌后,唐元思回过神来。 他主动地开口说道。 “白桃,劳烦你把这里收拾收拾,我去准备晚膳。” 许白桃没有拒绝的意思。 这便是分工合作,干活不累。 三小只也没有站在一边傻看着,反倒是纷纷赶过来,帮许白桃和唐元思打下手。 用晚膳时,大家各自都是心思繁杂的。 平日里唐元思的厨艺不错,许白桃也会吃得心满意足,可兴许是因为有心事的缘故,许白桃眼下只觉得味如嚼蜡,倒是没什么胃口了。 过去的时候,许白桃总是最喜欢唐元思做的辣子鸡丁,可现下她只是草草地扒了几口,便起身说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望着许白桃远去的身影,唐元思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可回忆起今日亲眼所见的种种事宜,唐元思自然觉得,这诸多过错都是他引起的。 若是自己能够再小心谨慎一些,一切兴许就不会变成这副模样了。 入夜后,三小只难得没有缠着许白桃讲故事,他们也都很清楚,许白桃和唐元思这分明是有些心事重重的,今日便乖巧地回了卧房去。 唐元思本是有话想要说。 只见许白桃翻了个身,她丝毫都没有多说的意思,也让唐元思现如今确实是无从开口。 无奈之下,唐元思只好睡下。 二人皆是一夜难眠。 翌日清晨,天色蒙蒙亮起来的时候,许白桃便已经醒过来了。 这一觉睡得不安稳,许白桃夜半三更时,也总是翻来覆去的,却是迟迟都想不出自己在何时得罪过什么人。 可许白桃醒过来时,已经不见了唐元思的踪迹。 “今日怎么走得这么早?” 许白桃低声喃喃着的同时,索性是翻身下床去。 三小只这时候也已经换上了衣裳,坐在窗前温习功课。 看到这一幕,许白桃心中自然是有些欣慰的,她没什么胃口,只是叮嘱着三小只注意安全,便先行去了医馆。 没成想,善颐堂还未开门的时候,便已经有病患跪在门外了。 那病患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见到了突然出现的许白桃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了起来。 “许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听到这番话时,许白桃实在是没忍住微微蹙起眉头。 一大清早的,这人便故意在善颐堂外吵吵嚷嚷,也正是因为此事的缘故周遭已经围聚了不少百姓。 大家皆是来看热闹的。 “许大夫,我听说您的医术高明,您也是咱们这镇子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现如今只有您才能够救我!” 说着话的同时,那病患又慌张的伸出手去拉扯着许白桃的衣摆。 许白桃心中未免是有些不悦。 她从未这般自视甚高,可偏偏是这人的三言两语,迫使周遭的众人皆是对此事议论纷纷的。 “你先起来说话。” 许白桃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下一秒,那病患便是抬起唯一能够动的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腿,怎么都支撑不了自己站起来。 “许大夫,您怕是有所不知,我这手筋脚筋尽数断了,四处寻觅医者大夫却是从来都没有哪一个能够替我医治的。” “我实在是没什么办法,就只能来您这。” 其他人都没办法的事情,许白桃就有办法了? 有人不禁怀疑起来。 当然,这所谓的病患依旧是在想方设法地苦苦哀求着:“许大夫,您可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这便是所谓的捧杀。 意识到这一点,许白桃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她收回注视的目光,只是偏头看了眼青涯。 “青涯,将人搀扶进去。” 第三百三十三章相救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忽然之间,青涯听到了许白桃差遣的话语,他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紧接着,青涯便着急忙慌地跟过去,小心翼翼地将这病患搀扶起来,又因为他手筋脚筋被挑断的缘故,他站不起来。 无奈之下,青涯只好咬着牙将人背进去。 宋锦轩原像是个没事人般,他略微懒散松懈地靠在墙上,见许白桃冲着自己瞥了眼,他方才上前去帮忙。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宋锦轩不经意之间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人便是宋锦轩追踪了许久的暗影卫。 若是宋锦轩记得不错的话,他便是当今太子萧铭远身边的心腹。 意识到这一点,宋锦轩根本就顾不得听从许白桃的安排,他二话不说地抬起脚步便往外赶。 “你这是去做什么?” 许白桃没明白宋锦轩这突然转变究竟是为何。 可许白桃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过多的追问,就看到了现如今宋锦轩的身影渐渐远去。 她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也确实是奈何不了宋锦轩半分。 唐元思闻讯赶过来时,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比起处于众目睽睽之下的许白桃,唐元思总是觉得宋锦轩身上藏着各式各样的秘密,他若是不去查探一二,恐怕也会错失时机。 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唐元思不再迟疑。 他一路急匆匆地跟随着宋锦轩一起离开,也顾不得去查看许白桃如今的局势和处境如何了。 跟随着暗影卫兜兜转转,宋锦轩亲眼瞧见不远处那人已经停下了脚步。 见状,宋锦轩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睛。 他继续抬起脚步往前走过去,无非是想要靠近一些。 此时此刻,那突然停下脚步的暗影卫却是倏然转过身来,他直勾勾地盯着宋锦轩看,眼底流露出些许猖獗的笑。 “我可算是等到你了,小侯爷。” 听到这番话时,宋锦轩无疑是意识到了这人本身就是奔着自己来的。 暗影卫的身手矫健,仅仅是凭借宋锦轩一人,怕是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尽快地制服这人。 宋锦轩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时时刻刻保持着警惕心。 “你这是在暗中跟踪本侯?” 那暗影卫直截了当地抬起手来。 他连续不断地拍了拍手,紧接着,便看到了从天而降的一群黑衣人。 这是陷阱! 宋锦轩不由得连连后退,他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暗影卫便当机立断地开口吩咐下去。 “将小侯爷扣下,切记,主上吩咐过,不论如何都要要留活口。” 宋锦轩这段时日一直都在暗中调查当年的事情,他也知晓那人为何要留自己一命的缘由。 归根结底的来说,还是那位手段阴狠毒辣,妄图想要从宋锦轩这里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罢了。 “你们休想!” 宋锦轩冷冷地开口,他啐了一口唾沫,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刃,紧接着,宋锦轩缓缓地抬起头看过去:“你们且等着!本侯也不是吃素的。” 撂下这番话,宋锦轩便时刻做出防备抵御之色。 殊不知,这些人早就已经有所准备。 宋锦轩还没有来得及竭尽所能地反抗,便已经被这突然从天而降的大网给罩住了。 一时间,宋锦轩被困住,动弹不得。 唐元思先前便对宋锦轩有所怀疑的,现如今见宋锦轩着急忙慌地离开,无非是觉得宋锦轩藏有什么秘密。 可亲眼看到宋锦轩被困住的时候,唐元思也逐渐意识到,那些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 思及于此,唐元思不再继续躲藏在暗处,他直接丢出几枚飞镖,准确地投到四处的绳索处。 瞬时间,宋锦轩就脱困了。 这些暗影卫一个一个都是人精。 现如今他们在明,敌人在暗,再加上宋锦轩的身份不俗,众人难免是生出些许芥蒂和顾虑来。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觉得宋锦轩这是暗中有帮手。 “撤!” 仅仅是片刻,暗影卫便彻底消失不见了。 可对于宋锦轩而言,他心中很是明了,那些侍卫恐怕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够这般迅速地便抵达此处。 是谁救了他? 宋锦轩对此全然不知。 但不管怎么来说,那人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宋锦轩将身上束缚着自己的大网扒拉开,又环顾着周围的境况,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不知此番特意来帮忙的兄台是哪位?” “若是兄台愿意的话,可否到我跟前来,也好让在下感激兄台您的这份搭救之恩。” 宋锦轩说出这番话时,也是极其客气的。 唐元思本就无意继续隐匿自己的行踪。 他缓缓地舒了口气,慢条斯理地抬起脚步走出去。 此刻,宋锦轩微微侧目,也确实是看到了突然出现的唐元思,他的形迹略微有些可疑,又因为宋锦轩自始自终都没有察觉到这人的行踪,他的脸色微微泛白,不禁开始怀疑起唐元思的真实身份。 “原来是唐公子。” 宋锦轩故作镇定,面露微笑地开口说道:“今日之事,还得多谢唐公子的救命之恩了,若非是唐公子重情重义,也愿意出手相助的话,我怕是根本就没有一线生机。” 唐元思确实是听清楚了宋锦轩的话。 但此刻,唐元思面不改色,他漫不经心地扫视了宋锦轩一眼,顺势漫不经心地问道。 “宋公子,先前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你来善颐堂找白桃医治看诊的时候便已经身负重伤了,今日追杀你的这些人,个个也都身手不俗,想必也是顶尖的高手。” 顿了顿,唐元思眼底流露出些许意味深长的神色。 “不知道宋公子这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竟是会被追杀至此?” 宋锦轩的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 他连连咳嗽了好几声,强装镇定:“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也不愿意旧事重提,还望唐公子见谅。” 话音刚刚落下,宋锦轩便对着唐元思微微拱手作揖。 可仔细想想,宋锦轩依旧是怀疑起唐元思的真实身份,他适才暗中放飞镖救助自己的时候,宋锦轩从来都没有察觉到他人的行踪。 不仅如此,若那些暗影卫意识到现如今仅仅是自己和唐元思两个人在场的话,他们也绝对不可能会逃之夭夭。 言而总之,这也意味着暗影卫都无法察觉到唐元思的踪迹。 如此一来,也说明唐元思并非寻常之人。 第三百三十四章医者仁心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兴许是因为宋锦轩暗中打量着自己的目光太过于炙热了,又或许是因为唐元思根本就懒得和宋锦轩多费口舌。 现如今,唐元思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回过头去望着宋锦轩。 他的神色镇定如常,只不疾不徐地说道:“宋公子这是有话要问?” 这是自然。 只不过提起这种种事宜的时候,宋锦轩竟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若是一味地追问,恐怕也会引起唐元思的怀疑。 这便是所谓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宋公子,我不喜欢兜圈子,你有话不妨直说。” 唐元思再一次开口,神色中尽是漠然。 事到如今,宋锦轩自然不好委婉躲闪,他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故作从容不迫地说道:“唐公子,这是我家中过去惹出来的一些祸事,如今之计,我只能尽可能地逃亡。” 亏得宋锦轩说谎时还脸不红心不跳的。 唐元思好似根本就不在意宋锦轩所说的这种因果缘由,他随意地点了点头便敷衍一二:“原来如此,那宋公子好自为之吧。” 话虽是如此,可唐元思怎么会不清楚宋锦轩真正的意图? 再加上那些人的手段,唐元思确实是有些眼熟。 只怕宋锦轩也是为了调查太子当年之事而来。 可是在一切都没有得到进一步确定之前,唐元思断然不会盲目去相信这不知来历的宋锦轩。 “如今时候不早了,先回吧。” 唐元思抬起手拍了拍衣袖和衣摆处的灰尘。 隐约又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唐元思特意放慢了脚步,他回头看了眼步步紧跟而来的宋锦轩。 “宋公子,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切莫要让第三人知晓。” 唐元思的言外之意,宋锦轩自然是心知肚明。 恐怕唐元思根本就不愿意让许白桃知晓他们遭遇了这等危险之事。 宋锦轩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道唐元思是好了,但他也不愿意暴露太多在许白桃的跟前。 事已如此,宋锦轩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 另外一边。 善颐堂内,青涯已经将人全力的背进了正堂内,外边围聚在一起的百姓们也纷纷拥过来,想要一探究竟。 这么多人都在场,许白桃自然不可能能够安然无恙地动刀子。 她尽可能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再次看过去时,只是冷冷地开口同身边的人吩咐下去。 “大家都稍安勿躁,我会竭尽可能地救治这位病患,你们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烦请出去候着。” “你们留下来,只会打搅我去救治病患,也会让病患分心。” 许白桃说话时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能够让所有人听清楚。 偏偏是有些人不愿意退后。 “许大夫,你治你的,我们就看看还不行吗?” 听到这番话时,许白桃倍感无奈。 好在此时此刻,时年也已经赶过来了,他先是将其他无关紧要的百姓们都请了出去,最终时年略微复杂地看向许白桃。 “白桃,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时年主动地开口,面色还微微阴沉。 许白桃不知所以然,她一边替病患把脉看诊,一边抬起眼眸看过去。 “时年,你也知晓,现如今的情况比较特别,我需要尽快替病患看诊,你有什么话也就别兜圈子了,直接说吧。” 话虽是如此,可时年不禁回想起自己先前所调查出的情况来。 他拧着眉头,再一次伸出手去拉着许白桃的胳膊。 因隔着衣袖的缘故,时年并未碰到许白桃。 “你这是作何?” 许白桃很是困惑不解,她抬起头看过去,满脸都是不悦之色。 时年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二话不说地将人拽走。 之后,时年便在后院里将自己所调查出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尽数都告诉了许白桃。 “白桃,我不是不愿意相信你,只不过这所谓的病患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送过来的。” 时年是有一些人脉的。 也正因为此事的缘故,时年的考量甚多:“这人恐怕就是奔着你,奔着善颐堂来的。” 若不然,这镇子上有那么多医馆,他们为何直接奔着善颐堂来? 许白桃确实是听清楚了这些话,她也知晓那病患如今的情况,不论如何医者仁心是她一直以来的坚持和执着。 意识到这一点,许白桃微微颔首低眉:“我知道了。” 说完话,许白桃抬起脚步就要往外走。 “白桃,你糊涂啊!如果那些人本就是想要诬陷你的话,将来搞砸了这种事情,不仅仅是你要受到牵连,就连咱们的厂子和医馆都会不好做。” 时年确实是考虑地比较周到。 但对于许白桃来说,因为这病患的情况是前不久刚刚发生的,她也有九成的把握能够救治。 “你现在要么相信我,要么就出去。” 许白桃冷着一张脸,最后一遍同时年重申。 先前不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时年从来都不会这般盲目,他也是愿意相信许白桃的。 兴许是因为时年事先知晓了这一切都是算计的缘故,他也担心许白桃真的会落入了贼人设计的圈套之中。 如此一来,时年心中难免是有些不舒坦。 “可是白桃——” 许白桃根本就没再停留。 她回过头瞥了眼时年,二话不说地就往前走了。 许白桃取来手术刀,又示意青涯退出去。 在无人叨扰的情况下,许白桃有条不紊地给病患用上了麻沸散,她接下来是需要开刀做手术的,若是不用麻沸散和止血剂的话,这病患恐怕根本就坚持不住。 青涯便是一直在门外候着。 约莫过去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许白桃的声音从里室响起来。 “青涯,进来换水。” 闻言,青涯丝毫都没有犹豫,着急忙慌地推门而入,又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将满盆的血水端出来。 可偏偏是那病患亲眼看到这一幕时,纷纷叫嚷起来。 “杀人了!善颐堂的大夫杀人了!” 这隔音本就不好。 许白桃无非是听清楚了这些人吵吵嚷嚷的声音。 她只觉得聒噪异常,现如今便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好在青涯的动作很快,一下子便将热水端过来,他看到许白桃脸上的涔涔冷汗时,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掌柜的,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第三百三十五章讨伐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对于现如今的许白桃来说,她确实是需要帮手,可青涯这小子没怎么见识过这种大场景,也从来都没有做过手术。 为了避免自己接下来还要分心照顾青涯的感受,许白桃只是轻轻地抬起手摆动了两下:“你先出去吧。” 青涯前脚刚刚出去,后脚便有人不停地拍打着门。 “许大夫,你这真是在杀人吗?” 有不知所以然地百姓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当然,这病患的家属却是不停地哭哭啼啼起来。 “许白桃,你还我丈夫!” “爹爹,你快醒醒啊!丫丫还在这里呢。” 听着这声响,别说是正在替人看诊医治的许白桃了,就连时年都觉得特别心烦意乱的。 他索性是主动地站出来,主持大局:“大家都稍微安静一些,不论如何现在大家都要相信许大夫。” “许大夫有她的能力,大家也应该相信她可以治好适才那位病患。” “再者是说,大家都是亲眼见过许大夫的医术,像是这种医术高明的医者大夫定是会有办法。” 时年的话,言之有理。 大家也亲眼见证过。 可偏偏那病患的妻子不愿意就此善罢甘休,她不停地嚷叫着,又推搡着身边的女儿:“丫丫,你爹马上就要死在那女人的手里了,你现在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报官啊!” 报官? 真是荒谬无稽! 时年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就看到那孩子一溜烟地跑了。 眼看着其他人仍旧是不依不挠的,时年只得尽可能地帮忙控制住这些人的情绪,也和青涯一起将人阻挡在外。 避免这些人冲进去惹了祸事。 约莫又过去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里室传来些许声响,许白桃拖着疲倦不堪的身体从里面推门而出,此时此刻院子里围聚了一堆人。 除却在凑热闹的百姓之外,还有府衙中的人。 因着这是关乎人命的重大事件,当丫丫去报官的时候,府衙之中便来了好几位官差。 从时年的口中得知许白桃这是在替人看诊医治的时候,他们纷纷停下,也选择等到许白桃出来再说。 眼看着许白桃已经安然无恙地出来了,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纷纷望向许白桃。 “许白桃,有人报官说你杀了人,现如今便跟着我们走一趟。” 府衙说出这番话时,许白桃已经无力再去替自己辩驳了。 不论如何,那人已经好起来了,许白桃心中了无牵挂,只是艰难地点了点头应允下来:“好。” 离开之际,许白桃不忘特意看着青涯,仔仔细细地叮嘱起来。 “青涯,你接下来便好好照顾着那位病患,大抵再过一个时辰,他的药效过了便能够醒过来了,只不过你也需要多加注意,切记莫要让他乱动。” 闻言,青涯忙不更迭地点头:“青涯明白。” 可再想起许白桃平白无故地却受人这般诬陷的时候,青涯现如今便不禁红了眼眶,他抬起手胡乱抹了抹眼泪:“掌柜的,您这该如何是好?” “我这就去找唐公子来替您做主——” 青涯还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便已经被许白桃给打断了:“只不过是配合调查罢了,待所有的事情查探清楚之后,一切也就会真相大白了。” 或许是因为许白桃太过于从容不迫,时年站在一旁,张了张嘴巴,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怎么能够在面对困境的时候,依旧保持着这副镇定如常的模样? “许白桃——” 时年实在是没忍住叫了一声。 许白桃回过头看了眼时年,冲着他随意地挥动了两下胳膊。 “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原先时年以为许白桃作为当事人这般沉着冷静,已经是非同寻常的事,可之后再见了唐元思,时年并且把种种事宜都告诉了唐元思之后,他虽是微微蹙起眉头,但也尽可能地保持着冷静。 时年没憋住,直截了当地脱口而出。 “你们这夫妻二人,还真不愧是一家的。” 并非是不担心不牵挂。 只不过唐元思每每想起许白桃如今的处境,他都很清楚,干着急没用,一切都得从长计议。 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 唐元思何尝不知道这所谓的病患极其可能是特意前来诬陷许白桃的,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直截了当地开口吩咐下去。 “青涯,你且好好地看顾着那人,切记莫要让他跑了。” 因着病患已经痊愈地差不多了。 青涯这两天便没有时时刻刻地贴身照顾,听到了唐元思这般开口的吩咐之后,毫不犹豫地应答下来:“我明白了。” 谁都没有意料到,晚些时候,青涯去见那位病患的时候,却看到床榻上乃至卧房之中都是空无一人的。 青涯不敢耽搁,慌里慌张地便去见了唐元思。 “大事不好了!” 见青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唐元思微微皱着眉头:“发生了何事?” “那人跑了!” 青涯艰难地说道:“我刚刚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房间里没人了,他的衣物也已经被收拾拿走了。” 果真如此。 唐元思微不可察地眯起眼睛:“我知道了。” 不论如何,唐元思是断然不可能会放过这么算计许白桃的人,他从不觉得许白桃所做之事是错的。 毕竟许白桃从不会以最坏的想法去看待旁人。 “那唐公子——” 青涯有些不知所措。 他也生怕许白桃当真会被定罪。 “接下来的事情,我来解决。” 唐元思看似从容不迫,但实际上,青涯和宋锦轩都能够察觉到唐元思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冷冽。 归根结底的来说,宋锦轩是受过许白桃的恩惠。 现如今好不容易有些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宋锦轩自然没有想过要推辞的意思。 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主动地开口。 “我也去。” 唐元思点了点头:“好。” 实际上,那病患在身体渐渐痊愈之后,便一直都在盘算着离开,他心中确实是感激着许白桃的,可他也很清楚,自己收了人家的银两,便理所应当地替人办事。 再三地思索过后,他索性是跑了。 这人无非也是想着,跑得越远越好。 可他刚刚回到家中的时候,却见家中空无一人,他平日里最在意的妻女现在已然没了踪迹。 第三百三十六章无罪释放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亲眼看到这一幕时,那病患满脸皆是不敢置信,可仔细想想,他也能够意识到如今的局势。 怕是有人将他的妻女掳走了。 病患徐昌不由得紧紧地攥着拳头,他就算手中提着沉甸甸的银两,也根本就没办法逃之夭夭。 紧接着,不远处传来一阵声响。 “徐昌,若你还想要见到你的妻女,现如今就得听我的吩咐行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得便是现在的这种处境。 徐昌抬起头看过去,果不其然的,便看到了先前曾经在善颐堂中做事的宋锦轩。 “大人,不论如何,我的妻女都是无辜的,这些事情从头到尾和她们没有任何关系,还望您能够大人有大量——” 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再考虑到妻女已经被他人威胁,徐昌慌慌张张地低下头去,顺势脱口而出:“大人,求求您了,她们本就无辜,还望您莫要伤及于无辜之人啊!” 亏得徐昌能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种话来。 每每回忆起这种种事宜的时候,唐元思只觉得可笑至极,他的妻女无辜至极便得被放过,那许白桃呢? 自始自终,许白桃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错事。 反之,许白桃也是尽心尽力地救治他,到头来却被人陷害杀人,现如今甚至是落入了牢狱之中。 “徐昌,你真是好厚的脸皮!” 唐元思再也忍不住。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来,冷哼一声:“徐昌,如果不是因为你收受他人的贿赂了,又怎么可能会迫使白桃沦落至此?”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唐元思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满脸都是遮掩不住的仇恨和冷意。 “她们为了能够彻底击垮白桃,又特意去报官诬陷,白桃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她们害的,你还好意思说她们无辜?” 不论如何,她们都不是无辜的。 仅仅是为了一己私欲便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唐元思断然也不可能就此放过他们的。 “唐公子,这位公子,还希望您二位能够高抬贵手,接下来您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小的一定会积极配合!” 徐昌慌慌张张地开口,妄图想要挣扎。 “休想!” 唐元思俨然是动了怒。 瞧见这种情形,徐昌又是扑通一声跪下来:“唐公子……” 唐元思只是冷着一张脸,偏头看向宋锦轩,旋即不疾不徐地开口。 “宋公子,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给你来处置了。” 宋锦轩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唐公子且放心,有我在,也断然不可能让他跑了的。” 之后,唐元思便率先离开了。 看着宋锦轩步步紧逼的模样,徐昌不禁心生恐惧,他踉跄着后退,又摔倒在地上。 不经意瞥见了宋锦轩手中拿的短匕首,徐昌难免是生出些许顾虑,怀疑宋锦轩这是想要直接将自己了断了。 他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谁成想,宋锦轩根本就没有追过去的意思。 毕竟在宋锦轩和唐元思最初设定的计划之中,他们只需要让徐昌重新出现在大家跟前,从而通过此事确保许白桃从未伤及于任何无辜之人,便足矣让许白桃无罪释放了。 此时此刻,徐昌被吓得不轻,连滚带爬地跑出去。 可刚刚跑到大街上的时候,徐昌却是看到了自己的妻女正在路边,直至这种时候,徐昌才意识到,或许从一开始,唐元思和宋锦轩便没有想过要伤及无辜。 他们只是稍加算计罢了。 有途径此地的百姓不禁对着满脸惨白面色的徐昌指指点点的。 “前些天那徐夫人不是特意去报官了,还说这徐昌遭受了苦楚,被人家许大夫给杀了吗?这会这人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 “是啊是啊,先前徐昌在善颐堂跟前的时候,可是躺着的,手筋和脚筋都已经被挑断了,现下竟是能够跑起来了?” “想必这定是许大夫的功劳!可这么狠心绝情的一家人竟然这般厚颜无耻地去诬陷许大夫?” 说起这些事宜的时候,众人纷纷往前来,又将徐昌团团围住了。 一行人对着徐昌指指点点地痛骂着,眉眼中尽是唾弃的意味。 “亏得人家许大夫尽心尽力地替你看诊医治,没想到你们竟然是这种狼心狗肺之人。” 有人不断抨击着徐昌。 也有人同时望向徐昌的妻女。 不知是谁突然想起了被关押在牢狱之中的许白桃,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终还是着急忙慌地提议:“既然许大夫是含冤入狱的,咱们大家都作为证人,也理所应当地替许大夫作证啊!” “是呀,许大夫人可好了,先前还替我婆婆推拿按摩,自从那之后,我婆婆的病算是好了大半。” 大家伙你一句我一句的,此时此刻便一同前去府衙了。 至于徐昌一家人。 他们已然是做了这种狼心狗肺之事,从今往后也根本就没有什么颜面继续留在镇子上。 当天傍晚时分。 一行百姓急匆匆地奔着府衙前去,在诸多百姓的力证之下,许白桃被宣告了无罪释放。 也正是因为此事的缘故,许白桃的名声再一次在镇子上被宣扬远播。 因着徐昌一事,镇子上的耳目很快便给京都城送去了消息。 萧铭远望着这一身黑衣的暗影卫,他略微不悦地皱着眉头,轻轻地抬起手指敲打着圆桌。 “可有什么消息了?” 听到这话,那暗影卫不敢有所迟疑。 他微微躬身行礼,又毕恭毕敬地说道:“回主上的话,依照属下调查的情况来看,那善颐堂的女掌柜许白桃并非是和小侯爷有什么牵扯,她也是有相公家室的。” “此番之所以会突然和小侯爷在一起做事,实则是因为曾经一次偶然的机会,许白桃救下了小侯爷罢了。” “主上,属下经过此事,得知许白桃的医术高明,堪称医仙,若是咱们能够拉拢这许白桃的话,将来对主上您百利而无一害。” 医仙? 听到这种称谓的时候,萧铭远露出些许意味深长地神色来:“就凭借这么一个姑娘家,能够被百姓称之为医仙?” 那徐昌的手筋脚筋,是这暗影卫亲自挑断的。 可经过许白桃的一番救治,那人非但是好了,没用多久的时间便能够走走跳跳的,这堪称奇迹。 “属下亲眼所见。” 第三百三十七章戏耍暗影卫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当真是亲眼所见? 最初萧铭远还抱着些许怀疑的态度,但瞧见暗影卫满是凝重的神色时,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 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萧铭远眯着眼睛又道:“既然那许白桃如此厉害,医术更甚,那你们便想方设法地将人招揽而来。” “这人,本宫日后大有用处。” 听闻此话,暗影卫二话不说地应答:“属下遵命。” 为了能够引起许白桃的注意力,萧铭远特意派手下的暗影卫买了许多善颐堂的药丸或者是面膜。 也正因为此事的缘故,许白桃不由得便注意到了善颐堂的大客户。 大客户确实是善颐堂史无前例的第一个。 以致于此,许白桃着实是特别意外,她还没有来得及安排人手去拜访这位大客户的情况时,便已经有人不请自来了。 只不过那时候,许白桃并不在场。 唐元思看着跟前疾步匆匆前来的小厮,又瞥了眼身侧的宋锦轩。 “我们大人在府中设下了宴席,特意宴卿善颐堂的掌柜前去赴宴,不知道许大夫可否抽出空来?” 小厮看似恭恭敬敬的,可实际上,他同唐元思和宋锦轩说话时,眼底还流露出些许满不在意的神色。 不等宋锦轩主动地开口,就被唐元思抢占了先机:“不好意思,许大夫近日来事物繁忙,怕是脱不开身。” 顿了顿,唐元思侧目看向宋锦轩,眼底满是浓浓笑意:“不过这位公子便是许大夫身边得力的帮手,若是你们不介意的话,这位公子便能够代替许大夫前去赴宴。” 他何时成为了许白桃的帮手? 身为当事人的宋锦轩,竟是对此一无所知的。 他彻底呆愣在原地,一时半刻竟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好半晌,宋锦轩略微不自然地咳嗽了好几声:“若是你们不介意的话,我自然是可以代替许大夫去赴宴的。” 在此之前,宋锦轩并未多虑。 可实际上,这些人真正的意图是什么,宋锦轩尚且不知,但若是能够帮许白桃解决眼下的事宜,兴许还能够让许白桃记住自己的一份心意。 “那小的便恭候您的到来。” 撂下这番话,小厮便着急忙慌地走了。 这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唐元思只觉得这其中必定是隐藏着什么秘密,他在没有确定这件事情是安全之前,也断然不敢让许白桃这般去冒险。 现如今看着宋锦轩的时候,唐元思难得耐着性子地和他多说了几句话。 “宋大少爷,这件事情就劳烦你了。” 听闻此话,宋锦轩也没有迟疑地回话。 “唐公子,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这本就是我的义务和职责,也是我应该做的。” 如果是不知情的路过听到这番话,定是要觉得他们彼此之间关系极好。 实则,因为先前遭遇的种种事宜,唐元思和宋锦轩纷纷是在互相试探,却是没有哪一个主动松懈下来的意思。 对于此事,许白桃自始自终皆是不知。 在宴席之中,宋锦轩为了避免自己暴露身份,是特意乔装打扮过的。 好在他事先有所准备,在接下来亲眼看到了萧铭远身边的心腹夙夜时,宋锦轩不由得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睛。 很快,宋锦轩恢复了最初的从容镇定。 那夙夜得知宋锦轩是许白桃身边的人,眼下并未过多的怀疑什么,反倒是恭敬客气地开口说道:“公子,想必您也应该知晓,我们之所以特意宴卿许大夫,实则是为了彼此双方合作的事情。” 合作? 听闻此话,宋锦轩故作镇定从容,心中也是在暗中考量。 若许白桃和萧铭远当真是互相合作,将来许白桃必定会成为萧铭远极其有力的后盾,这是宋锦轩断然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再者是说,萧铭远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 宋锦轩惦念着许白桃曾经对自己的这份恩情,又理所应当地觉得,许白桃不该被乱入权力和势力的斗争之中。 这般思量的同时,宋锦轩故意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来。 “适才我听他人称呼您为夙大人,那夙大人,我不喜欢兜圈子,也向来喜欢直截了当地做事。” 看着宋锦轩这般模样,夙夜轻轻地点了点头:“公子尽管说就是。” “我们的药品确实是可以对外大量出售的,但是这价格绝对少不了,因着咱们是长期以往的合作,在成本价格上,我们许大夫期待得到的是原先的一倍银两。” 多一倍? 亏得宋锦轩能够厚颜无耻地说出这种话。 那夙夜亲耳听到宋锦轩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时,他紧紧地攥着拳头,再次望过去时,眼底满是不敢置信的意味:“公子,您可否是意会错了什么?” 毕竟他们这是要合作。 而并非是收购。 闻言,宋锦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夙大人,这就是我们善颐堂的态度和意见,如果你们不情愿的话,那这件事情便就此为止吧。” “合作免谈。” 宋锦轩撂下这番话,趁着他人不注意的时候,抬起脚步就要往外走。 很快,夙夜就回过神来了。 若许白桃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谈合作,又怎么可能会派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赶过来赴宴? 归根结底的来说,许白桃或许一开始便没有想过要合作的。 意识到这一点,夙夜很快便清楚了,他们这恐怕是被耍了。 “来人,将他给我拦下来!” 夙夜的话音刚刚落下,宋锦轩就已经踏着轻功翻过了房檐。 先前宋锦轩并未在这种暗影卫手中讨得好,但此时此刻,宋锦轩抢占了先机,他倒是没有迟疑地逃之夭夭。 待暗影卫们回过神的时候,宋锦轩已经不见了踪影。 仔仔细细地回想起这一切,夙夜无非是怀疑,宋锦轩之所以会这般肆意妄为地行事,断然是受到了许白桃的指派。 他气急败坏,更是担惊受怕。 唯恐自己没能够如愿以偿地替萧铭远收下许白桃,从而遭受惩处,夙夜索性是脱口而出地吩咐下去。 “今夜去许白桃家中,不论如何,也要将这人给揪出来。” “再者,许白桃若是不愿意答应合作的事情,这件事也断然不得就此善罢甘休,不论如何,也一定要完成主上的差遣。” “若不然,你我都无法活着回去交差。” 第三百三十八章抓回来!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交差是一回事,夙夜活了大半辈子,至少从来都没有什么人这般胆大妄为地戏耍自己。 回忆起宋锦轩所做之举,夙夜满脸都是冷然。 “还得将今日那人抓回来,严加审问!” 一群暗影卫在听到了夙夜的嘱托后,纷纷答应下来:“属下遵命。” 是夜。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巷子之中。 唐元思武功本就高强,他在洗碗收拾的时候,便听到了巷子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听到这声响,唐元思不由得紧攥着手中的玉佩。 为避免孩子遭遇不测风云,唐元思也顾不得厨房中还没有洗洗刷刷的碗筷们,一路急匆匆地赶过去。 因着暗影卫这时候都已经潜入了院子的缘故,三小只也已经被惊动了。 院子里的声响很轻很轻,他们难免是怀疑许白桃想要偷偷离开。 三小只一个接着一个从卧房之中跑出来,每个小宝脸上都是委屈可怜的神色,唐天舒更是直接哭出来了。 可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过,院子里突然出现的人并非是许白桃,而是一行穿着夜行衣的陌生人。 恰在此时,唐元思已经赶过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 唐元思二话不说地袒护在三小只跟前,他冷冷地注视着这一行人,又脱口而出地质问起来:“这夜半三更的,你们私闯民宅不说,还扰得我们不得安宁,你们究竟是有何意图?” 他素来是聪慧过人。 在亲眼看到这些人着急忙慌赶过来的时候,唐元思便已经猜测出了这些人个个都不简单。 可为了避免露出马脚,又或者是有什么破绽,唐元思索性是将所有的关注都停留在三小只的身上。 夙夜环顾着周围的情况,顺势瞥了眼身侧悄悄回来的暗影卫。 在得到了他的暗示之后,夙夜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好声好气地开口。 “公子,我们并非是有意擅闯民宅。” 并非是有意? 唐元思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一时半刻倒是不知道他们真正的意图到底是什么的。 现如今,唐元思眯起眼睛:“那你们究竟是为何而来?” 夙夜思索片刻,还是如实说道:“公子恐怕是有所不知,我们今日被善颐堂的一个人耍了,眼下无非是想要将他带回去惩处一番,若是公子确实是有见过他的话,不妨同我们说一说那人的行踪。” “若是公子不曾见过的话,可否让我们去院子里搜一搜?” 夙夜依旧是有些怀疑,唐元思和宋锦轩也可能是一伙的。 偏偏是在此时此刻,唐元思冷着一张脸,毫不留情面地回绝:“在我们府中的院子里搜?搜什么?” “不论如何,我们都是清清白白的,但你们若是有胆量要妄自搜寻,我们也不介意即刻报官。” “到时候,再由青天大老爷来定夺。” 若真是报官了,这件事情便彻底闹大了。 为了避免事情越闹越大,甚至是传回京都城,夙夜不得已硬着头皮地冲着唐元思笑了笑:“在下明白。” 最终,夙夜还是带着一行人无功而返。 殊不知,宋锦轩早就已经潜藏进了后院之中,待那些人走了之后,他实在是没忍住继续打量着唐元思。 其实有时候宋锦轩也全然不知,唐元思究竟是为何要这般帮他的。 不仅仅是许白桃曾经不顾一切地救治了他,就连唐元思也三番两次的伸出援助之手,莫非这对夫妻便是累善好施的人? 可宋锦轩也没忘记,唐元思最初见到自己的时候,满脸都是敌对。 这一切究竟是为何? 宋锦轩全然不知。 又因为唐元思突然回头的缘故,宋锦轩总觉得唐元思的举止行径着实是有些熟悉,他总是时不时地觉得唐元思很是眼熟。 可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唐元思,宋锦轩却也记不得了。 但宋锦轩唯独是能够确定一点,唐元思必定是那京都城中曾经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一连好几天的时间,许晓雁都没能见到唐元思。 这些天里,许晓雁时不时地能够看到宋锦轩出现在善颐堂之中,最初的时候许晓雁无非是觉得宋锦轩比不上唐元思。 可看的时间越来越久,许晓雁难免是觉得宋锦轩也不错。 趁着今天许白桃不在善颐堂的时候,许晓雁扭着腰肢一步一步地走近。 青涯率先看到许晓雁出现时,眼底流露出些许唾弃和不快之色。 可等到他回想起许白桃曾经说过对病患要一视同仁的时候,他不得已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许姑娘,您今个来,是为了抓药吗?” 青涯是特意耐着性子地开口追问。 但实际上,许晓雁的眼中根本就没有青涯的身影,她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宋锦轩看,眉眼中满是款款深情。 “宋公子,我听说您还未成亲?不知道宋公子你可有意中人了?” 突然之间,宋锦轩听到了娇滴滴的女声扭捏着说出这番话来。 他被吓了一跳,当即退后了好几步。 待宋锦轩回过神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不知何时就直接跑到自己身后来的许晓雁,她特意擦了胭脂粉黛,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熏人的味道。 香薰的味道太重,反而有些刺鼻。 宋锦轩实在没憋住,他伸出手不停地在自己的跟前挥动着,再次看向面前的许晓雁时,又道:“你怎么跟个鬼一样?” 许晓雁原以为宋锦轩这是在说自己如同鬼一样神出鬼没的,她故意作出一副娇羞的模样来,扭扭捏捏地继续说道。 “还不是因为宋公子您的风采照人,实在是让奴家对您一见倾心。” 宋锦轩只觉得心生作呕。 他二话不说地退后,意图想要与许晓雁拉开距离。 紧接着,宋锦轩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你就叫许晓雁是吧?” 许晓雁显然是没有想到过宋锦轩竟然会知晓自己的名讳,她难免因为此事的缘故兴奋起来,又忍不住伸出手去捂着嘴巴:“宋公子,原来你也是一样在意我的呀?” 宋锦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人脸皮真厚。 思及于此,宋锦轩露出满脸嫌弃之色:“许晓雁,你脸皮真厚。” 宋锦轩向来是直性子,他也懒得说什么好话,再加上宋锦轩曾经亲眼看到许晓雁如何诬陷许白桃的,他便心知肚明,这女子也绝非是什么善人。 第三百三十九章许晓雁的算计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事先许晓雁从来都没有意料到,跟前这人竟然也是对自己持有这种满不在意的态度。 毕竟于许晓雁而言,她自诩貌美如花。 现如今被宋锦轩冷嘲热讽地针对时,许晓雁实在是没忍住紧紧地攥着衣袖,再次抬起头看过去时,眼底流露出些许算计。 “宋公子,你可曾想过,今日拒绝我会有什么下场?” 有什么下场? 听闻此话,宋锦轩只觉得可笑至极。 曾经在京都城中,有不少名门贵女皆是意图想要嫁给宋锦轩为妻,只不过宋锦轩从未看中那些女人。 可不论是哪一个和许晓雁比较起来,都是天壤之别。 宋锦轩眼底满是嘲讽的意味:“你不妨拿镜子照照自己,我也绝对不可能会看上你这种人。” 她这种人? 她是何人? 许晓雁先前并未意料到宋锦轩会毫不留情面。 可依照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许晓雁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她环顾着周围的情况,确定并未有第三人在,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肆无忌惮地笑容来。 “那公子就莫要怪我不客气了。” 提及于此,许晓雁猛地一下子向宋锦轩扑过去了。 见状,宋锦轩二话不说地退后,一个迅速地闪身,躲避了过去。 许晓雁扑了个空,可她却不停地伸出手去拉扯着自己的衣领,闹出了一些动静之后,许晓雁便哭喊起来。 “来人啊,救命啊!非礼了!” 直至宋锦轩亲耳听到许晓雁这番话时,他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许晓雁这是什么打算。 瞧着许晓雁撕扯着自己的衣裳时,宋锦轩即刻背过身去。 他冷着一张脸,当即脱口而出。 “许晓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女子最是注重自己的名节,你若是这般不自爱的话,就是在毁自己的前途和后半辈子!” 归根结底的来说,宋锦轩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他不曾想过,这人竟是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了诬陷他。 可宋锦轩也不知晓,许晓雁之所以做出这种事情,无非是找到合适的借口嫁给宋锦轩罢了。 她无非是妄图给自己找一个靠山。 兴许是因为动静太响的缘故,许白桃微微皱着眉头,又循着那声音一路急匆匆地赶过去。 可许白桃根本就没有意料到,她赶过来的时候,好巧不巧地便撞上了现如今这种尴尬的氛围。 许晓雁衣冠不整地靠在角落里。 而宋锦轩背对着许晓雁,满脸都是遮掩不住的愤慨之色。 见到突然出现的许白桃时,许晓雁先是愣了愣神,俨然是忘记了要如何大声呼救的。 至于宋锦轩,他也是呆愣了片刻。 瞧着这两个人有些反常的举止时,许白桃微不可察地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开口说了一句。 “是我来得不是时候了?” 就算许白桃先前和宋锦轩接触不算太多,但许白桃也能够看得出来,像是宋锦轩这种矜贵公子哥,断然不可能会看上许晓雁的。 故此,今日她亲眼所见之事,必定是许晓雁的有意陷害。 待宋锦轩渐渐缓过神来,他着急忙慌地走上前好几步,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便慌慌张张地开口说道:“许白桃,我有话要说。” 这时候,宋锦轩和她说什么? 许白桃略微有些不明所以然地看过去。 紧接着,宋锦轩脱口而出:“我和许晓雁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是她见到了我之后便拉扯着自己的衣裳。” “我身为男子汉大丈夫,也不屑于这种卑劣之事。” “许白桃,你可愿意信我?” 听着宋锦轩一本正经说出的这番话时,许白桃轻轻地伸出手抵着自己的下巴,她抬起眼眸看过去,顺势说道。 “宋大少爷,不论如何你现在都不应该和我解释,你唯一需要做的便是自证清白。” “我可以相信你是无辜之人,但许晓雁闹了这么一出子,定是有人会受到她的蒙蔽轻信。” “往后,你的日子可不好走。” 留下这番话,许白桃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许晓雁。 这人可真是手段阴狠。 她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将自己的名声弃之不顾,想必便是为了能够在后半辈子抱上大腿,从而获得荣华富贵。 事已如此,许白桃特意瞥了眼跟前的许晓雁。 趁着这会没什么人的功夫,许白桃上下仔细打量着她,又道。 “许晓雁,你还真是机关算尽啊。” 原先许晓雁无非是觉得,她只要将动静闹得大一些,定是会有很多途径此地的百姓前来。 到时候,有他人在场,宋锦轩是绝对不可能能够赖掉这种事的。 可偏偏来者是许白桃。 她们彼此本就是极其不对付的,许晓雁无非是知晓,许白桃仅仅是三两眼便能够看穿自己的心思。 如此一来,许晓雁紧紧地攥着拳头。 “你休要胡说八道!” 许晓雁气急,神色之中满是慌乱。 许白桃懒得和她多费口舌,现如今只是想要离开这地方,免得又在不经意之间惹祸上身了。 先前突然见到许白桃的时候,宋锦轩迫切地想要和许白桃解释清楚。 他原以为,自己想要力证清白。 可亲眼看到许白桃满脸的莫不在乎时,宋锦轩只觉得自己的心莫名变得隐隐作痛。 他轻轻地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也渐渐地意识到,他似乎早就已经在日渐相处之中,对许白桃心动了。 只不过,自始自终宋锦轩皆是不自知罢了。 宋锦轩迟疑好半晌,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正准备开口,却不料,唐元思一路匆匆地赶过来。 身为男人,唐元思能够看穿宋锦轩眼底的不自然。 兴许是因为唐元思早就已经意识到了宋锦轩对许白桃的心思不简单,现如今,他二话不说地站到许白桃跟前去。 “白桃,咱们走吧,舒舒还在等你。” 唐元思这时候,确实是选择了最特殊的手段。 果真,一提起三小宝的时候,许白桃并未多看宋锦轩一眼,反倒是侧目看向唐元思,满怀关切地询问起来:“舒舒他们已经回来了?” 唐元思轻笑着点头:“是啊,他们都在等着你一起回家。”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宋锦轩见唐元思出现时,心中存有不甘。 第三百四十章异常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偏偏是因为许白桃全然不在意宋锦轩和许晓雁之间的事宜,她索性是直截了当地伸出手挽着唐元思的胳膊,与他一道走了。 见状,宋锦轩实属是没忍住紧皱着眉头。 跌坐在地上的许晓雁还妄图继续喊叫,也想要继续诬陷宋锦轩。 “来人——” 可许晓雁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便察觉到了宋锦轩的冷眼相待。 宋锦轩眼底的狠意,不加遮掩。 许晓雁原以为宋锦轩是一位矜贵的公子哥,身份不俗,家世不凡,可直至这种时候许晓雁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也可能是杀人不眨眼的。 若不然,又如何能够有这般杀气腾腾? 许晓雁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再次看向面前的宋锦轩时,由心而发的后怕,又莫名觉得有些恐惧。 “还不滚!” 在宋锦轩冷声开口之后,许晓雁不敢多说。 她连滚带爬地便跑了。 许白桃与唐元思一路回家,途中,唐元思实在是没忍住同她提起了宋锦轩。 “白桃,你最近和那人相处,可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异常之处自然是有的。 面对唐元思的时候,许白桃也从未想过要遮遮掩掩,她先是点了点头,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猜测如实说明:“相公,我总觉得那宋锦轩绝非是常人,先前来到善颐堂的时候,他身上的伤口那么重。” “单单是那种伤口,便意味着追踪他的人非比寻常。” “再加之这段时日的相处,他行踪诡异,也让我怀疑这人的真实来历。” 其实许白桃心中也是清楚明了。 唐元思暗藏着自己的真实身份,又因为许白桃体谅唐元思的不容易,她从未想过要贸然追究下去。 此刻,许白桃见唐元思这般敌对宋锦轩,难免是怀疑他们过去便不对付了。 不论如何,唐元思都是期盼着许白桃能够远离宋锦轩的,他知晓宋锦轩是京都城来的人,便已经心生戒备了。 可每每看着宋锦轩接近许白桃的时候,唐元思总是觉得他对许白桃图谋不轨。 如此一来,唐元思忍无可忍。 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还是主动地说道。 “白桃,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情。” 突然听到这番话时,许白桃不禁有些讶异,她瞪大了一双眼睛,又不明所以然地侧着身子看向唐元思:“相公,你怎么突然这么严肃了?” 并非是唐元思严肃。 只不过一想到宋锦轩可能是有意接近许白桃的时候,唐元思便无法装作没事人,他也着实是放心不下。 “白桃,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再去管顾他的事情了?” 这是为何? 许白桃心中虽是有些困惑不解,但当许白桃对上唐元思那一双深邃的眼眸时,她义无反顾地点了点头,满脸皆是坚定的意味。 “我明白了。” 得到许白桃的应允时,唐元思微微有些错愕。 “白桃,你就不问我为什么?” 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唐元思这样做,必定是有他的道理。 若是到了合适的时机,唐元思也断然不会继续遮遮掩掩,甚至是隐瞒什么。 如此一来,许白桃的嘴角微微上扬,她露出一抹舒缓好看的笑容,娇俏的小脸上满是体恤的温柔:“我为什么要问这么多?” “相公,我相信你这样做是有你难以言喻的苦衷,所以我愿意听你的,再者是说自从那宋锦轩来了之后,善颐堂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也越来越多。” “说不定把人送走之后,我也能落得清闲一些,如此何乐而不为?” 若宋锦轩在场,若宋锦轩听见了这夫妻二人之间的对话,定是要黯然神伤了。 毕竟宋锦轩也知晓,唐元思的身份可疑。 偏偏许白桃是愿意这样无条件的相信唐元思,却不愿意多听他说几句话。 次日,宋锦轩依旧照例前去善颐堂。 可宋锦轩还没有来得及进入善颐堂的时候,便直接被青涯给拦下来了。 “宋公子,往后你便不需要继续留在善颐堂做事了。” 亲耳听到这番话时,宋锦轩先是有些意外。 他缓缓地抬起头看过去,又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这是为何?” 过去的时候,青涯确实是有些畏惧宋锦轩的,但在久而久之的相处下,青涯似乎是察觉到了宋锦轩只是不怒自威后,索性是放松了警惕心。 “善颐堂近日来事务繁杂,没人顾得上教你不说,你留下来也只会越帮越忙。” 这是青涯自己想的借口。 他总不可能依照许白桃的说辞,毫不客气地将人驱逐出去,毕竟他们也是有过一阵子相处的时间,彼此也是有些情分在的。 “我何时帮过倒忙了?” 宋锦轩心生不满,还打算替自己辩解一二。 偏偏是此时此刻,唐元思主动站出来了,他偏头看了眼青涯,青涯则是识趣地后退了好几步,没再多留。 “宋锦轩,你留在这里,只会给白桃带来无数的危险。” “若你还惦念着白桃曾经救过你的情谊,最好自己走,也免得将来继续祸害了善颐堂,从而牵连了白桃。” 唐元思简短的两句话,让宋锦轩彻底沉默下来了。 就算宋锦轩再怎么不情愿承认,他也很清楚,善颐堂最近这阵子所发生的诸多事端皆是因他而起。 好半晌,宋锦轩微微合上眼睛。 他低声开口,眉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我知道了。” 最终,宋锦轩还是自己走了。 离开之际,宋锦轩将手下人送来的银票尽数转交给了青涯,嘱托青涯将五千两的银票全然交给许白桃。 见宋锦轩抬起脚步就要走,青涯没忍住叫住了他。 “宋公子,你既然已经将银票凑齐了,为何不早一些给掌柜的,这样您也不用这般被吩咐差遣,去做琐碎的杂事啊。” 是啊,这是为何呢? 早就在宋锦轩不自知的时候,他已经对许白桃生出了一些别样的心思,只不过宋锦轩自始自终都不愿意承认罢了。 “你年纪还小,以后便懂了。” 宋锦轩留下这番话,冲着青涯挥了挥手,便扬长而去了。 看着宋锦轩渐渐远去的背影,青涯不住地摇摇头,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大人真是一模一样,总说什么不懂不懂的,你若不说,谁又能懂?” 后来,青涯还是如宋锦轩所想的,将银票全部都给了许白桃。 第三百四十一章 圈套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等许白桃收到青涯转送来的银票时,许白桃的心情着实是有些复杂的,其实当初许白桃之所以狮子大开口要了五千两,无非是因为宋锦轩的大不敬。 替宋锦轩看诊医治,这五千两着实是绰绰有余。 思及于此,许白桃微微抿着唇,看着手中的银票时,心情也愈加沉重。 唐元思来时,便瞧见了许白桃微微出神发愣的模样。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唐元思就亲眼看到了许白桃摆放在桌上的银票,不多不少正正好好是五千两。 唐元思向来是善于察言观色。 注意到了许白桃的反常,唐元思便道。 “白桃,你这是有心事?” 突然之间,许白桃听到了唐元思的问话。 她本不愿意多想,可每每想起此事,许白桃心中不禁有些不自在。 “相公,宋锦轩将五千两都拿来了。” 若宋锦轩当真是京都城中赫赫有名的那位,自然也不可能会缺金少银。 唐元思细细思量,只是轻轻地抬起手搭在许白桃的肩膀上,现如今,他缓缓地开口宽慰着许白桃:“白桃,你也不必过多忧虑的,宋锦轩的身份不一般,他也不会少这么些银两。” 话虽是如此,可许白桃心中依旧是有些复杂的情绪在蔓延。 以致于接下来的好几天,许白桃总是心绪不宁。 今时今日,唐元思突然得到了有关于先太子的消息,他顾不得提早和许白桃仔细叮嘱,甚至是万般叮宁。 他只交代了青涯好好照顾许白桃,便急匆匆地离去了。 许白桃在善颐堂内坐诊时,却突然听到了外边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 许白桃闻声看过去,便瞧见了一个年迈的婆婆拄着拐杖走过来。 “您便是许白桃许大夫吧?” 因着许白桃看到这婆婆神色太过于慌张,她便不曾怀疑过多,反倒是觉得婆婆这番模样定是有要紧的事情。 “婆婆,您这是怎么了?” 许白桃关切地往前走了好几步,又主动地伸出手去搀扶着婆婆的胳膊,眉眼中流露出关怀备至地神色:“婆婆,您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此时此刻,婆婆不曾犹豫。 她哭丧着一张脸,拉着许白桃的衣袖便慌张说道:“许大夫啊,求求您救救我家虎娃吧,他因着一时间贪玩摔伤了腿,现在正在家里哭天喊地的,我们也请了不少大夫上门去看诊,可大家都说虎娃没得治了。” 医者看病治人,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 再者是说,善颐堂现如今并不忙,再加之有两位坐堂大夫在场的缘故,许白桃完全没必要时时刻刻地留在这。 她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婆婆,您别太着急了,我这就随你一起去。” 离开之前,许白桃特意叮嘱着青涯:“青涯,我跟着婆婆去去就回,你便代替我在善颐堂好好地看顾着,两位前辈有什么需要,你可得勤快一些。” 青涯望着这婆婆,又将目光停留在许白桃的身上。 “掌柜的,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这样您也有个照应,若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我也可以帮忙打打下手。” 不知怎的,青涯竟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不敢乱说,更害怕自己无意之中中伤了任何人。 “不必,我自己去就行了。” 许白桃知晓青涯的一片好心。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舒缓好看的笑容:“青涯你这倒是长大了,也知道体恤长辈了啊。” 许白桃自称是长辈,可实际上在青涯的眼中看来,许白桃便是长姐一样的存在。 他不自然地收回注视的目光:“掌柜的,您慢走。” 自从宋锦轩离开了善颐堂之后,他总是心绪不宁的。 再加上宋锦轩现如今渐渐地意识到了自己对许白桃的情谊很特别,他越发愧疚,更是没有胆量再贸然去见许白桃的。 他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巷之中走动着。 忽然间,宋锦轩听到巷子口传来的声响。 “你们可都给小爷我机灵点,等会看到了那杨婆把人带来了,可一定要手脚麻利一些,把人绑了。”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错失机会了,那许晓雁可不给银子的。” 为首之人不停地板着脸交代着。 而后,又有人按耐不住地往前走了好几步,对着那老大笑眯眯地开口问道。 “老大,我听说那许白桃生得貌美如玉,我们可否……” 宋锦轩手中还提着一坛酒,待他听清楚了这些人的谈话之后,宋锦轩便是彻底的醒酒了,他那一坛千里醉掉落在地上,摔得稀巴碎。 意识到这些人是为了暗算许白桃的时候,宋锦轩便想要直接站出去,将这些人一一尽数收入囊中。 可宋锦轩急匆匆赶过去的时候,那些人早就已经走远了。 望着那群人消失不见的方向,宋锦轩不由得伸出手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思绪,又四处寻觅着那些人的去向,也期盼着能够尽快见到许白桃。 偏偏是因为宋锦轩不熟悉这附近的街巷,兜兜转转地找了很久,依旧一无所知。 今日突然得到消息的时候,唐元思一路着急忙慌地前去追踪线索。 可去仔细查探之后,唐元思方才得知,那些人家早就已经在数年之前从这个镇子上举家搬离了。 那处,也已经是荒草萋萋的。 线索没有寻觅到,唐元思便有些黯然神伤地回了善颐堂。 不成想,唐元思还没有来得及进去见一见许白桃,便瞧见了在大门口焦急不安等待着的青涯。 “青涯,这是发生了何事?” 唐元思顾不得落寞,他意识到局势有所转变,满是严肃地看过去:“白桃呢?” 一听唐元思提起许白桃的时候,青涯一股脑地便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 “唐公子,今日善颐堂突然来了一位年迈的婆婆,她说自己的孙子出了意外,便带着掌柜的一起离开了。” “按理来说,像是掌柜的出去看诊替人医治,多数是一个时辰便可以回来,这已经用了两个时辰了,可掌柜的迟迟都没有回来,我也着实是有些担心顾虑。” 青涯把话说得清楚明了。 唐元思不由得紧攥着拳头,他也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这恐怕便是圈套。 唐元思迫切地伸出手搭在青涯的肩膀上,焦急不安地追问起来。 “青涯,你可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第三百四十二章 功夫不负有心人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于青涯而言,他并不知晓那位所谓的婆婆究竟是家住何方。 唯一记得的,便是那位婆婆领着许白桃往东边走了。 “唐公子,那人离开的时候并未说过自己家住何处,但我确实是亲眼见到掌柜的将人搀扶着去了东街那边。” 青涯先是这般开口。 眼看着天色也已经不早了,青涯索性是同两位老前辈叮嘱交代了,便打算和唐元思一起去找许白桃的行踪。 “唐公子,您不妨去东街找,我也趁着这时候去城中其他特别的地方看看,也是碰碰运气,或许就能够发现掌柜的去向了。” 青涯的提议属实是不错。 但唐元思心中很是清楚明了,依照许白桃的脾性,她若是在给病患看诊医治之后,不论如何都会第一时间回善颐堂的。 她从不是喜欢让别人操心的人。 也正因如此,唐元思现下便猜测出,许白桃极其可能是遭遇了不测,从而导致现如今下落不明。 “劳烦你了,青涯。” 唐元思撂下这番话,便不再多说。 他一路急匆匆地往外走,青涯也不敢有所耽搁,亦是急忙往外走,想要尽快找到许白桃的下落。 一路上,唐元思不停地喊叫着,又四处飞檐走壁。 约莫过去了半柱香的时间,唐元思并没有如愿以偿地见到许白桃的踪迹,却是在一个巷子口看到了两天没见的宋锦轩。 起先唐元思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宋锦轩的意思。 但偏偏是宋锦轩的出现太过于巧合了,唐元思不禁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宋锦轩静心设计盘算的事情。 唐元思顾不得迟疑。 他一下子便冲到了宋锦轩跟前去,冷声质问。 “宋锦轩,白桃人呢?” 突然见到唐元思的时候,宋锦轩也着实是有些意外的。 至少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宋锦轩并未意料到自己能够再次见到唐元思,他不禁回想起今日偶然间听到的话。 “我并不知道那些人把许白桃绑去了哪里,但我也可以确定,那些人就住在东巷这附近的宅院里。” 宋锦轩的出现,确实是给了唐元思一些提醒。 东巷的宅院? 听到这番话时,唐元思顾不得去追究宋锦轩到底是从哪里得知的这种消息,他只是迫切地想要见到许白桃。 不论如何,他们越慢一步,许白桃就多一份危险。 唐元思先前也确实是想过要教许白桃一些防身手段的,可偏偏是因为许白桃每日回到家中的时候总是极其劳累不堪,唐元思也不忍心把她从床上拖起来再去练什么防身。 那时候的唐元思也觉得,只要有他在,便能够时时刻刻地保护许白桃的安危。 可此时此刻,唐元思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他太过于狂妄自大了。 唐元思瞥了眼宋锦轩,只是低声说道。 “谢了。” 留下这番话,唐元思又是快步流星地四处去寻觅。 这时候的宋锦轩已经彻底清醒了,他虽是不认识附近的街巷,但他也可以帮助唐元思暂时排除一些调查过的宅院。 “咱们继续往前走,那些人应该就在这旁边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 唐元思和宋锦轩很快就在东巷的宅院里发现了一些形迹可疑之人。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唐元思特意看向宋锦轩:“有一件事情恐怕需要你去做的。” 突然听到唐元思提出这种说辞的时候,宋锦轩不禁有些诧异错愕,他满脸都是不知所以的神色。 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便再次听到了唐元思说话时的声音响起来。 “宋锦轩,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那许晓雁对你还是有一些心思的,再加上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你的缘故,你进去见许晓雁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你也可以趁着现在,将人引诱出来,让我得到一些能够救白桃的机会。” 并非是唐元思不愿意直接出手相助。 只不过唐元思并不知晓这正厅里究竟是藏着多少人,他也不知道许白桃具体是在哪里的,若许晓雁拿到威胁了许白桃,唐元思也唯恐许白桃会出现任何意外。 言而总之,在没有亲眼确定了许白桃的安危之前,唐元思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 “你怎么不去?” 宋锦轩起先还有些不情愿,略微不满地挤兑回去。 唐元思尽可能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为了能够让宋锦轩主动地去勾搭许晓雁,他继续耐着性子地说道:“许晓雁若是见到了我,必定不可能会有什么好脸色看,再加上那些人知晓我的存在。” “我只要出现了,他们就不会这般放松警惕。” 唐元思的话,句句在理。 事到如今,宋锦轩心里也很清楚,他是唯一能够出面做诱饵的人。 如此一来,宋锦轩只得硬着头皮地往里走,他在看到院子里站着的一行人时,还是继续保持着冷静,往里走。 “你是什么人?” 那年纪大的杨婆瞥了眼宋锦轩,显然是对他生出些许怀疑的意思来。 宋锦轩脸不红心不跳,对着这么一群人脱口而出:“我此番是来找许晓雁的,我有要紧的事情和她说。” 找许晓雁的? 因着许晓雁给了不少的银两,他们这些人自然是暂时听命于许晓雁的。 现在听清楚了宋锦轩说出的这些话,又因为杨婆先前不曾在善颐堂里见过宋锦轩的缘故,她并未过多的怀疑。 再者是说,宋锦轩所做之举太过于镇定从容。 就好似一切都很轻松般,也没人去多想,甚至过多怀疑。 “晓雁,有人来找你了。” 杨婆在门外喊了一声。 紧接着,许晓雁便推门而出。 看到不知道何时突然出现的宋锦轩时,许晓雁眼底流露出些许心满意足地神色来。 “宋锦轩,你终于还是来了。” 许晓雁俨然是对宋锦轩势在必得。 至少在许晓雁的眼中看来,她不论如何都是有魅力的,宋锦轩也绝对不可能会看不上自己的。 又因为许晓雁太过于自信,她只觉得宋锦轩最初之所以拒绝自己,是因为心中有些不好意思,又或者是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许晓雁,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有话要说? 许晓雁没憋住露出满脸的笑容,她猛地凑近了很多,特意连连眨眼睛,冲着宋锦轩娇滴滴地开口说道:“宋公子,你若是有话,尽管直说。” 第三百四十三章 牺牲色相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好一个尽管直说。 正因为宋锦轩知晓许晓雁的为人和盘算,事到如今,他并未掉以轻心,而是怀疑许晓雁这依旧是贼心不死,对自己有所企图。 看着宋锦轩迟迟不开口,许晓雁不禁耐不住性子了。 她满面笑容,无非是因为宋锦轩主动找上门来的缘故,许晓雁心生喜悦,又觉得宋锦轩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对自己情有独钟了。 “宋公子,您这是在想什么呢?” 许晓雁故作矫揉造作的模样,抬起眼眸看过去时,皆是双眸含春。 若是可以的话,宋锦轩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是非之地,他也懒得与许晓雁继续在一起纠缠不清的。 可宋锦轩很快就想起了许白桃的处境。 现如今不论如何,他都要尽可能地将许晓雁拖住,也给唐元思能够救助许白桃的时间和机会。 意识到这一点,宋锦轩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竭尽可能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宋锦轩又道:“许晓雁,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对,是我太过于蛮横无理,也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宋锦轩口口声声地对许晓雁赔礼道歉。 实际上,宋锦轩恨不得离许晓雁八丈远。 许晓雁喜笑颜开:“宋公子,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啊?只要您心中自始自终都有我的一席之地,那么你我便有机会能够走到最后。” 说出这番话时,许晓雁甚至是按耐不住地往前走了好几步。 她轻轻地抬起手,想要拉扯宋锦轩的衣袖。 宋锦轩本就是极其敏感的,见状,他二话不说地退后,又故作镇定从容地开口。 “晓雁啊,我觉得这种事情应该慢慢来。” 说罢,趁着许晓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宋锦轩特意提起镇子上近日来新开不久的富春酒楼。 “晓雁,眼看着现在也快到了用膳的时辰,你可愿意随我一起去富春酒楼?” 生怕许晓雁会回绝,宋锦轩露出微笑,客气地邀请着。 “我听说,那处的醉仙鸭是特色招牌,味道也是一绝的。” 许晓雁之所以抓许白桃,无非是因为她对许白桃嫉妒丛生,又不甘心看到所有人都盲目的追随着许白桃。 现如今宋锦轩已经愿意对她主动了,许晓雁当然没有什么心思继续去顾及许白桃。 再者是说,跟前有这么些人守着,想必许白桃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机会逃之夭夭。 如此一来,许晓雁忙不更迭地点点头:“好啊好啊,那就有劳宋公子带路了。” 宋锦轩引领着许晓雁离开的时候,趁其不备之际,宋锦轩瞥了眼唐元思藏身之处,他暗中示意一二,终究是带着许晓雁走了。 一路上,许晓雁皆是缠在宋锦轩身边,吵吵嚷嚷地说个没完没了。 宋锦轩并不觉得她多可爱灵动,反之,宋锦轩只觉得许晓雁这是极其聒噪的,他也越发不喜。 待宋锦轩和许晓雁一起离开,唐元思翻上屋顶,确定这房间里仅仅是只有许白桃一个人被关押着的时候,他也不再迟疑。 唐元思以极其迅速地动作跳进院子里,三两下的,便将院子里那些只会花拳绣腿的人全部都撂倒在地上。 “你们都给我等着!” 对于伤及许白桃的任何人,唐元思都不可能放过。 再考虑到许白桃可能遭遇了他们的折磨,唐元思心中愈加怒火中烧,此时此刻,只冷冷地瞪着面前的一干人等。 “若白桃有什么大碍,你们休想活命!” 先前在京都城为官之际,唐元思便知晓,他所做诸多事宜,无非是尽心尽力地替百姓谋取福生,替天下安宁而竭尽所能。 可这些人肆无忌惮地欺负许白桃,唐元思自然忍无可忍。 他们消息很是灵通,当然也知晓这唐元思是溪水村赫赫有名的猎户,他们也知晓唐元思的手段了得。 现如今,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却是没有哪一个有胆量站出来说上两句。 紧接着,唐元思推门而入。 许白桃的脸色略微有些憔悴,她被人五花大绑,隐约听到外边传来的动静时,许白桃只艰难地抬起眼眸看过去。 “是谁?” 眼下,许白桃依旧是心怀戒备的。 木门被人推开的同时,一道亮光照射进来,许白桃顺着那一道光亮看过去,便如愿以偿地瞧见了唐元思。 “相公,你来了。” 早在这之前,许白桃便愿意相信,唐元思不论如何都会来救自己的。 所以许白桃一直都在固执己见地坚持着,任由许晓雁如何苛待,许白桃自始自终都没有松懈的意思。 功夫不负有心人,唐元思终是来了。 唐元思顾不得多说,一路急匆匆地走过来,慌忙将捆绑着许白桃手脚的麻绳解开。 兴许是因为许白桃的皮肤太过于细腻白皙的缘故,那麻绳不仅仅是在许白桃的手腕脚腕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勒痕,有些地方甚至是被擦破了皮,渗透出丝丝血迹。 亲眼看到这一幕时,唐元思心中极其愤恨。 “这些都是他们做的?” 对上唐元思怒气腾腾的眼眸时,许白桃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还是率先一步的伸出手去覆上唐元思紧皱着的眉头。 “好啦相公,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也不必这般忧虑重重的,再者说,咱们迟迟不回去,三小只见不到咱们,定是会心焦不安的。” 许白桃是特意同唐元思说出这番话的。 实际上,她并非是不理解唐元思的心中所想,只不过对于许白桃而言,今日所发生的事情确实是她掉以轻心了。 况且许白桃也是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手段,报复回去。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许白桃偏头看过去的同时,又拉扯着唐元思的衣袖。 “对了相公,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说起这种事情,唐元思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宋锦轩。 他本是不愿意在许白桃的跟前提起宋锦轩,但仔细想想,宋锦轩确实是为了救助许白桃付出了自己的色相。 如此一来,唐元思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如实回答:“刚刚许晓雁之所以出去了,实际上是因为宋锦轩主动邀请,不然的话,我也没这么轻易便能够接近你。” 原来是这样。 仔细想想,宋锦轩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若非是宋锦轩提供了线索,一切也不可能如此顺利。 第三百四十四章 安远将军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正因许白桃惦念着宋锦轩的救助,她微微抬起头来,看向唐元思的时候,眼底还流露出些许关切的神色。 “相公,那宋锦轩现在的境况如何了?” 按照常理来说,许白桃刚刚脱离了危险,本应该好好地歇息,可许白桃却是主动地去关心宋锦轩的安危。 这也让唐元思心中略微有些不是滋味。 他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说话时的语气很是生硬:“白桃,你也不必过问他的事,宋锦轩的身份不简单,若是与他有过多的来往牵扯,将来怕是会有危险。” 许白桃不禁有些错愕。 她偏头看向唐元思的时候,着实是没忍住问道:“相公,你是从何知晓的?” 至少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宋锦轩确实是形迹可疑了些,但他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宋锦轩又是从何而来,许白桃根本就不敢轻易下定论。 过去的时候,唐元思总是想着自己的身份和过往的事情错综复杂。 他也不愿意将许白桃牵扯到这种祸乱之中。 可偏偏是因为唐元思和许白桃在一起历经了种种磨难,他也知晓,许白桃从不是什么寻常之辈。 如此一来,也让唐元思忍不住地迟疑。 察觉到了唐元思面露顾虑之色时,许白桃不由自主地便想起了唐元思的身份,他至今都没有主动和自己提起过往的事情。 宋锦轩的身份,兴许和唐元思的曾经有关系。 思及于此,许白桃缓缓地舒了口气,她再次抬起眼眸看过去时,漂亮的小脸上满是体贴入微的温柔。 “相公,你若是不想说的话,那便不说了。” 许白桃越是这般,也让唐元思越发的愧疚。 他怎么能够一直瞒着许白桃? 现如今,唐元思思索颇多,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也不再纠结。 “白桃,我都与你说。” 唐元思主动提出这种说辞时,许白桃未免是有些不知所以然的,她的面色略微有些凝重,对上唐元思注视的目光,又温声细语地开口:“相公,若你有难以言喻的苦衷便不必多说,我都懂的。” 时至今日,许白桃依旧是处处替唐元思考虑。 看着许白桃这般体贴入微的模样,唐元思只是轻轻地摇摇头:“是我真心想要将这种种境况与你说。” 唐元思把话说得很是直白。 紧接着,唐元思便不疾不徐地说道:“白桃,我也是来自于京都城的。” 亲耳听到唐元思提出这种说辞的时候,许白桃并未觉得很是意外,毕竟她早就已经在日渐相处之中,有所察觉。 若唐元思仅仅是寻常的猎户,浑身上下都不可能有这般特殊的气质。 甚至是能够在中毒之后,有什么资格去溪水村的私塾教书。 仔细想来,许白桃完全是能够理解这其中的因果缘由,她偏头看向唐元思时,眉眼中尽是从容:“我知道了。” “先前在京都城中,我被御赐为安远将军。” 安远将军? 这名号,许白桃总觉得好似在哪里听过的。 可这会猛地去想,许白桃一时半刻竟是怎么都想不出来了。 “我与先太子之间,是有着同窗之谊,也算得上是故交。” 先太子? 直至此时此刻,许白桃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唐元思便是我朝境内人尽皆知年少有为的安远将军。 据说,安远将军年仅十六岁时,便已经上战场杀敌无数。 有人犀利地说道安远将军手段毒辣,可那些所谓的文官全然不知,若非是因为安远将军的果决,百姓又如何能够过上现在的安稳日子? “当初在平反战乱和祸事时,我不在京都城中,可等到一切都已经摆平,所有的事宜都已经处理妥当,我再回京都时,太子便已经殒命了。” 这也是唐元思后来选择隐姓埋名的真正缘由。 他不仅仅是觉得京都城中尔虞我诈,再者是说,唐元思这么些年来从来都没有掉以轻心的意思,反倒是迫切地渴盼着能够查探出什么所以然,找到当年的真凶。 不论如何,唐元思也是希望能够替先太子报仇雪恨。 听到唐元思把话一股脑地全部都说出来后,许白桃的神色略微有些沉重的,她事先并未意料到唐元思竟是有着这种身份。 也许是因为许白桃一早就已经有所预料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许白桃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怀疑唐元思,她在听到这消息之后,很快便接受了这种现状。 再次看向唐元思的时候,许白桃的眼底流露出些许坚定不移的神色来。 “相公,我明白你的意思,接下来我也会帮你一道探查当初的真相,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你尽管跟我说就是了。” “只要是我能够帮得上忙的,我定会竭尽全力。” 许白桃说话时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唐元思听清楚。 不知怎的,当唐元思看到许白桃满是严肃认真的神色时,他心中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些许异样的情绪。 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唐元思二话不说地上前去。 此时此刻,唐元思索性是抬起手,将许白桃拥入怀里。 “白桃,谢谢你愿意相信我,也谢谢你愿意无条件的支持我。” 最初唐元思迟迟都不愿意将真相告知于许白桃,无非是因为唐元思心中有顾虑,他也担心所有的事情泄露之后,许白桃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无法接受。 甚至他们也可能会因为此事的缘故心生嫌隙。 毕竟起先,便是唐元思在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 不知到底是过去了多久的时间,唐元思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只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轻轻地拍打着许白桃的后背:“白桃,若不是你的话,我竟是不知道自己如今该如何继续坚持下去。” 距离先太子去世,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即便这么些年来,唐元思从未放弃过继续追踪调查线索,只不过所有的线索都被有心之人处理过。 每每查探出什么线索和踪迹的时候,线索总是会莫名中断。 这也让唐元思渐渐地意识到,或许有人一直都在暗中盯梢着他们的举动。 宋锦轩并非是真心实意地邀请许晓雁用膳,他点了满满一桌子菜,趁着许晓雁还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时,宋锦轩丢了绰绰有余的银两给小厮,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白桃受伤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待宋锦轩一路着急忙慌赶过来的时候,好巧不巧地便看到了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相拥的情形。 按照常理来说,许白桃与唐元思是夫妻,所做之举也断然不会不合规矩。 可宋锦轩亲眼看到这一幕时,他只觉得自己心中酸涩难忍,他也着实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般亲密无间。 “许白桃,唐公子。” 倏然之间,唐元思听到了那呼喊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他先是站直了身子,回头瞥了眼这会儿不请自来,甚至是贸然打扰到他和许白桃继续温存的罪魁祸首。 “一切都已经解决好了?” 唐元思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神情中带着些许不悦的意味。 此时此刻,宋锦轩故意昂首挺胸,做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来:“这是自然,有我在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话虽是如此,许白桃根本就没有多看宋锦轩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今日便多谢你了。” 唐元思客气地说了这么一句,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牵着许白桃的手,与身侧的许白桃开口说话时,俊朗的眉眼之中尽显温柔。 “白桃,时候不早了,咱们一起回家吧。” 听闻此话,许白桃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见许白桃对自己这般冷漠的态度,宋锦轩心中略微有些不是滋味,他思索再三,还是按耐不住地往前走了好几步。 现如今,宋锦轩直截了当地伸出手挡在许白桃的跟前。 “许白桃,你可有什么大碍?那许晓雁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归根结底的来说,宋锦轩是有些担心许白桃的安危。 可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宋锦轩所说,乃至于所做之事,或多或少都是有些不合规矩的,甚至可以说是逾矩。 “我并无大碍。” 许白桃缓缓地舒了口气。 兴许是太过于乏累的缘故,许白桃半靠在唐元思的肩膀上。 “时候不早了,这忙碌了整整一天,我也想尽快回去歇息。” 听清楚了许白桃说出的话,宋锦轩心中确有不甘,但此时此刻,他还是没再对着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加以阻拦的。 归家的途中,许白桃许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她特意放慢了脚步,侧目看向身边的唐元思:“相公,你会不会觉得我对待宋锦轩的态度有些太过于冷淡了?” 许白桃最是清楚明了,唐元思和宋锦轩一直都是彼此敌对的。 她这人也最喜欢护短。 所以每每宋锦轩出现,又意图想要和唐元思起争论的时候,许白桃总是会义无反顾地挺身而出,她也总是选择站在唐元思这边。 闻言,唐元思只是轻轻摇头:“当然没有。” 实际上,许白桃从不知晓,唐元思愿意无条件支持她做的任何抉择。 二人并肩同行,刚刚回到家中的时候,三只小宝便纷纷迎了上来。 唐天济比较敏感,见许白桃脸色略微有些惨白的模样,难免是生出些许担忧和顾虑的神色来:“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不只是唐天济有所察觉。 现如今,唐天泽和唐天舒纷纷围上来,二人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许白桃,还是唐天舒看见了许白桃手背上的伤痕。 她瞬间红了眼睛,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 “娘亲,你疼不疼啊?” 在外时,许白桃并未同唐元思过多谈论言语,可眼下回到家中,被三小只团团围住关怀备至地询问时,许白桃莫名觉得有些酸楚。 孩子们长大了,也知晓关心她了。 为了避免让三小只徒增忧虑,许白桃故作从容的模样,她眨巴着黑漆漆的眼眸,看过去时,只温声细语地说道:“小宝们都别担心,娘亲没事,这不过就是寻常的擦伤而已,好好涂药,用不了几天便能够彻底痊愈。” 话虽是如此,唐天舒依旧是止不住地哭了起来:“娘亲,外边那么危险,你千万不要再受伤了。” 若非是三小只冒出来围着许白桃看的时候,无意之中发现了这种伤口,唐元思现在恐怕还是被瞒在鼓里的。 他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脸上的怒气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 唐元思这并非是怪罪任何人,而是在怨恨自己竟是失察至此。 若他自始自终都跟在许白桃的身边,兴许许白桃今日便不会遭遇这等危险之事,若他能够时时刻刻地安排人手保护许白桃,许白桃也不需要受苦受累。 “白桃,你——” 唐元思刚刚开口,还没有来得及多说几句,便听到了唐天济和唐天泽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母亲,是谁伤的你,我们这就去给您报仇!” 小宝们都特别注重此事。 可许白桃并不想让他们牵扯太多。 “好了,娘亲当真是无碍的,你们都先回去歇息吧。” 唐元思意识到许白桃这是不愿意旧事重提,他索性是没再迟疑,看向三小只的目光中带着些许严肃:“你们都先回去休息。” 三小只依旧是放心不下,始终都不愿意离开。 唐元思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索性是主动说道:“我现在要替你们娘亲上药,你们留在这里的话,我又如何能够上药?” 听清楚了唐元思所说的话,三小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点头应允了。 可在离开之际时,三小只皆是两步一回头。 直至小宝们都离开了之后,唐元思望着跟前近在咫尺的许白桃时,面色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神情。 他张了张嘴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 好半晌,唐元思看向许白桃的时候,低声开口询问着。 “你既受伤了,为何不早一些跟我说?” 许白桃本就没有打算将此事告知于唐元思的。 可瞧着唐元思垂着眼眸的模样,许白桃止不住地叹息,又轻轻地抬起手搭在唐元思的肩膀上:“相公,我这伤也不打紧,起先便没有想过要跟你说,没成想,竟是被眼尖的舒舒瞧见了。” 许白桃越是这般漫不经心,唐元思心中便越发不是滋味。 他曾经不止一次地下定决心,不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许白桃的安危,可依照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他所做之事,确实是欠妥。 更别提,他要如何保护许白桃的安危了。 “白桃,这是我的错。” 唐元思主动地开口,眉眼中尽是遮掩不住的落寞。 许白桃倍感无奈:“我何时说过要怪你啦?” 第三百四十六章 感慨万千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于唐元思而言,这从不是怪罪与否的关系。 他身为许白桃的相公,按理来说,理所应当地保护许白桃的安危,便是他这作为夫君的义务与职责。 可偏偏是因为他的失察,也因为他的疏忽,让许白桃平白无故地遭受了这种祸害。 唐元思心中,自然是怎么都过意不去的。 察觉到了唐元思的情绪沉重复杂,许白桃索性是主动地伸出手搭在唐元思的手上,她眨巴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神色之中满是轻柔的笑意。 “好啦,相公,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跟前吗?你也无需自责。”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许白桃好似总是能够看穿唐元思的心思,她也看得出唐元思心中诸多繁杂的情绪。 意识到这一切,许白桃索性是温声细语地再次说道:“相公,你帮我涂药吧?我也有些乏累了,想早些歇息。” 听闻这番话,唐元思也顾不得继续感慨万千。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许白桃自然不介怀脱去外衣,可是当唐元思亲眼瞧见许白桃肩膀上的伤痕,以及小臂上各式各样的痕迹,唐元思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紧紧地揪在一起了。 “这是金疮药,也是我特意研制出来的,药效特别好。” 说着话的同时,许白桃将手中的金疮药递过去给唐元思。 越是看着许白桃身上的伤痕,唐元思心里面就越发的不是滋味,可唐元思也不可能只眼睁睁地看着。 他小心翼翼地倒出一些金疮药敷在许白桃的伤口上。 那红痕和许白桃白皙水嫩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些都是许晓雁做的?” 唐元思实在是没忍住紧皱着眉头,他冷冷地开口质问起来。 现如今,许白桃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回避,她先是点了点头:“是她不错。” 但归根结底的来说,若非是因为自己太过于轻信他人了,又如何会落到这种地步? 许白桃只是垂下眼眸,她不停地摇摇头,一个人念叨着:“不过这也是好事,经过这一次也能够让我意识到,不可轻信任何人。” 往后也可以避免再遇到这种情况,反倒是有性命之忧。 她不经意抬起胳膊,便牵动了胳膊上的伤痕。 许白桃实在是憋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张素净嫩白的小脸瞬时间变得煞白煞白。 “嘶——” 听到这声响,唐元思不禁觉得是自己弄疼了她。 “对不起白桃,是我……” 还没有等唐元思把话说完,许白桃便连忙摆了摆手,她挤出一抹笑容来,慌忙同唐元思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不小心。” 说罢,许白桃为了能够缓解此时此刻略微有些凝重的氛围。 她思索片刻,微微侧目看向唐元思的时候,流露出些许笑容来:“相公,你可否跟我说说你从前的事?” “我也想听你讲过去的故事。” 先前因着身份危险重重的缘故,唐元思从来都没有打算将这种事宜告诉许白桃的,现如今唐元思选择坦诚布公,许白桃自然心生好奇。 “京都城,真像是传闻中的那般繁荣昌盛吗?若是可以的话,有朝一日我也定是要去亲眼瞧一瞧的。” 许白桃一个人嘀嘀咕咕着,漂亮的眼眸中流露出向往的神色来。 听到这番话时,唐元思的嘴角微微上扬,他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一边小心翼翼地继续替许白桃上药,一边温声细语地说道:“京城自然是繁荣至极的。” “往后定是可以看到的。” 唐元思还并未将自己的盘算告诉许白桃。 至少在唐元思调查清楚先太子当年所遇之事前,唐元思都不打算贸然地回京都,一切也都得从长计议。 “相公,你被册封为安远将军,在战场上怕是吃过不少苦头吧?” 提起此事的时候,许白桃着实是没忍住伸出手覆上唐元思的脸庞。 她曾经在与唐元思温存的时候,也亲眼瞧见过唐元思身上的伤痕,那时候许白桃并未过多的怀疑什么,只觉得唐元思是打猎时受伤。 可依照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恐怕唐元思便是在战场上英勇杀敌时所留下的。 意识到这一点,许白桃的眼底流露出些许疼惜之色。 “这些伤口都是很多年前的伤了,早就不疼了。” 唐元思即便是提起过往的事情,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 对于他来说,唐元思从不在乎过往遭遇的种种。 只要能够这性命,便足矣。 唐家满门忠烈,早年间就仅仅是剩下唐元思一个人了,这也是唐元思这么多年到处漂泊不定的缘由。 若非是因为偶然间遇到了许白桃的话,唐元思现在恐怕依旧是独善其身。 唐元思将过往在战场上的事情一一讲述给许白桃听,她听得入神。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许白桃的脸庞,也衬得她愈加明媚动人。 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许白桃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相公,你家中可有其他人了?” 自然是没人了。 唐元思沉了一口气,神色逐渐变得复杂凝重起来:“唐家世代皆是武臣,当初在平定边境战乱之际,父亲和两位叔伯,以及堂兄,皆是战死沙场。” “我娘,乃至于伯母,后得知他们牺牲的消息,没过两年便相继病逝了。” “如今的唐家,仅剩我一人。” 唐家满门忠烈,这份气概,这份英勇,是多少人都换不来的。 许白桃望着近在咫尺的唐元思,她心中很是触动,见唐元思难得的露出些许黯然神伤的神色时,她着实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拥着唐元思。 “相公,往后你不会是一人,你还有我,你还有天济他们。” “咱们往后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好好地在一起过日子。” 许白桃说话时的声音又轻又柔,似是渐渐地平定了唐元思的心情。 与此同时,唐元思看向许白桃的时候,也迫切地希望能够调查清楚当年的事情,他也想要带着许白桃回京都城,让她和孩子们过上好日子。 言而总之,他得继续加快自己的动作,也务必彻查清楚当年之事。 兴许是许白桃和唐元思彻底说开了,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难以言喻的秘密,相互之间皆是坦诚至极。 二人相拥,一夜好眠。 第三百四十七章 分别不舍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翌日清晨。 天色蒙蒙亮起来时,三小只便纷纷起身了,他们本想要留在家中照顾许白桃的,可唐元思偏偏态度坚决,执意让三小只去书院。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照常去青书堂。 至于许白桃,则是被唐元思体贴入微的照顾着。 她起身想要去洗个手,唐元思得知了许白桃的意图,便特意打了温水过来,又仔仔细细地替许白桃净手,拿出素绢手帕擦拭着许白桃手上的水珠。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许白桃心中难免是觉得有些好笑的。 她从来都没有意料到,自己竟是会因为这种小伤便被唐元思特意供了起来。 许白桃无奈笑笑,望向唐元思的时候,特意言辞恳切地说道。 “相公,我当真是无碍的,这种小事自己来做就可以了。” 唐元思依旧固执己见,他手中的动作不停,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眉眼之中尽是遮掩不住的关切意味。 “不可,这阵子你最要紧的事情,便是好好修养,其他的事情都是无关紧要的。” 许白桃倍感无奈,却也是没有执意抗拒。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 一连好几天的休养生息,也确实是让许白桃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就连身上的伤势也已经恢复了大半的。 青书学堂内。 教书的夫子前脚刚走没多久,肖云清便主动地走到三小只跟前,他先前确实是不善言辞的,可是在和三小只久而久之的相处之中,肖云清也愿意主动与他们搭话。 回忆起今日晨时爹爹特意嘱托过的事情,肖云清面露难色,终究还是开口说道。 “天济,天泽,还有舒舒,我大抵在两三天之后便要回京都了。” 突然听到肖云清说出这种话时,三小只纷纷愣神,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么着急? 不仅仅是三小只为此觉得有些讶异,就连肖云清也没有意料到事情会是如此,他紧紧地皱着眉头,心中亦是纠结万分的。 “爹娘特意和我说过,前阵子之所以来到这里,全然是为了替我看诊医治的。” 这也是肖家举家前来这偏僻镇子的缘由。 听到肖云清所说的这番话时,三小只彼此互相对视了一眼,显然是没有意料到肖云清终究还是要离开。 “云清哥哥,你可以不走吗?” 唐天舒难免是有些舍不得肖云清的。 她红着眼眶看过去,又轻轻地抬起手拉扯着肖云清的衣袖:“云清哥哥,你以后还会再回来吗?” 孩子之间的情谊很是特别。 对于三小只来说,他们和肖云清相处的时日越来越久,他们便是越发的不舍,也生怕将来是再也见不到肖云清的。 “夫子曾经说过,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算咱们现在被迫分开了,将来也一定是有能够重逢的时候。” 小小年纪的孩子们,如今便立下誓言。 他们终究是舍不下彼此,唐天泽索性是主动提议:“云清哥,你要不然等到今日下学堂之后跟我们一起回去吧?让娘给你做些好吃的。” 让许白桃做好吃的? 唐天济思索了片刻,并未当众揭许白桃的短。 “也算是替你践行。” 暮色悄然而至。 许白桃今日依旧是被迫留在家中,她百般无赖地拿着蒲扇扇着风,又轻轻地晃动着摇椅,这日子确实是太过于畅快舒爽了一些。 也让许白桃觉得自己快变成米虫了,就好似什么都不用做,有唐元思在,便能够将所有的一切都准备的服服帖帖。 她只需要享受即可。 思索着的同时,许白桃抬起眼眸看过去,只见唐元思在后厨里忙前忙后,他的动作有条不紊,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从容。 “相公,你这是在准备什么?” 许白桃投以注视的目光,见唐元思又是炖肉,又是煮汤的,显然是有些不知所以。 “你的身子骨弱,理应好好补补。” 唐元思头也不抬,只自顾自地处理着手中的鱼。 偏偏是此时此刻,院子里传来些许响动。 意识到这已经到了下学堂的时辰,许白桃缓缓地站起身来,又疾步匆匆地走过去查探情况,无非也是想着瞧瞧三小只。 可许白桃赶过去的时候,看到的不仅仅是三小只,还有被三小只围起来的肖云清。 许白桃见到他时,着实是有些意外,但许白桃很快便回过神来,她弯下腰,揉了揉几个孩子的脑袋,温声细语地询问起来:“今日云清怎么来了?是你们盛情相邀吗?” 唐天舒眼眶微微泛红,一想到肖云清即将离开,她便哽咽着嗓音同许白桃说道。 “娘亲,云清哥哥说,他和他的爹娘过两天便要去京都城了,舒舒以后便再也见不到云清哥哥了。” 原来是此事。 对此,许白桃并不觉得意外。 先前肖家夫妇之所以不远千里前来这穷乡僻壤之地,无非是为了替肖云清养病,眼下肖云清的病情已经彻底痊愈了,也不需要继续留守在此地。 再者是说,若许白桃猜测的不错,那肖老爷理应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像是这种身份的人,也断然不可能会屈居于此地。 “我爹说,京城中的事务繁多,先前还能够推一推,但现下着实是脱不开身,我们便只能举家回京了。” 肖云清并未过多迟疑,只是将父亲先前所说的话,如数转告给许白桃。 许白桃面不改色,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眉眼中满是温柔。 “原来是这样啊。” 紧接着,唐天济主动开口提起今日之事。 “母亲,舒舒想给云清哥哥践行。” 当真只是舒舒这般想? 许白桃低下头看过去,三小只脸上都是依依不舍的神色,他们早就已经在日渐相处之中培养了彼此的感情,现如今已经是难舍难分。 她心中清楚明了几个孩子的情谊,如今并未拒绝:“好,你们都先去院子里玩,娘亲这就去替你们准备丰盛的晚膳。” 目送着三小只引领着肖云清去了前院,许白桃方才往后厨走过去。 唐元思依旧是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兴许是火烤地太热,他的额角冒出涔涔汗水。 许白桃快步走过去,贴心地拿出手绢替唐元思擦拭着汗水,与此同时,许白桃轻声细语地讲述着适才的事情。 “相公,云清那孩子来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 离别礼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唐元思自然也是记得肖云清的。 只不过突然听到许白桃提出此事的时候,唐元思手中的动作略微放慢了一些,他难免是不知所以。 “可有说这是为何?” 唐元思当然也记得肖云清的爹娘。 “云清说,好似是京都城中事务繁多,肖老爷不得已尽快赶回京都城,他恐怕也有许多事务需要着手。” 若是因为此事的话,唐元思不由自主地便想起了远在京都城的太子萧铭远。 肖则成这般仓促地归京,定是因为萧铭远在不断地施压,京城中怕是已经动荡了,朝堂上的诸多文武百官,定然也是如此。 思及于此,唐元思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白桃,太子在京都城中,京都已经有所变动,你可愿意随我一起入京?” 唐元思单刀直入,挑明了自己的态度和想法。 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他们现在孤立无援,即便去了京都城,恐怕也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与之对抗。 许白桃再三地斟酌考虑之后,还是对着唐元思摇摇头:“相公,我觉得现在还没有到合适的时候,咱们也不该这般贸然前去京都城的。” 唐元思大抵是能够猜测出许白桃心中所想。 他不再多说,现如今也选择尊重许白桃的抉择:“好,那就听你的。” 待圆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饭菜时,三小只已经领着肖云清来了,众人坐在圆桌前用膳时,肖云清心中不禁有些惆怅。 许白桃最先察觉到肖云清的异常之处。 她先是替肖云清夹了一筷子糖醋鱼,又关怀备至地询问起来。 “云清,你这是怎么了?” 肖云清自幼时起便是在京都城中长大的,可他心中很清楚,也尤其明了京都城中那些人的勾心斗角。 就算与世家的公子小姐来往,也从未有任何一个人是真心实意的。 “京城中的那些人,素来是喜欢争斗,从不会有人像是天济天泽他们这般,诚心诚意地对我,我实则并不喜欢京都。” 因着肖云清觉得和许白桃一家待在一起很是舒坦自在,他现在倒是没有遮掩,也是头一次将自己心中所想这般坦诚布公地说出来。 许白桃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又问。 “云清,过去的时候,可曾同你爹娘说过?” 肖云清归根结底的来说,还是个乖孩子,他懂得爹娘的不容易,故此,肖云清从来都没有打算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 “不曾说过。” 看着肖云清这般懂事的模样时,许白桃不禁有些动容。 她偏头看向唐元思,一时半刻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还是唐元思注意到许白桃的举动,又贴心地替肖云清夹了红烧肉。 “云清,你多吃一些。” 肖云清全程不知,这满桌子丰盛的饭菜都是唐元思亲手做的。 他轻轻地点头,谢过唐元思和许白桃,便慢条斯理地用膳。 看到这一幕时,许白桃心中的情绪也变得越发的繁杂沉重,肖云清从前便是许白桃跟前的病患,她费了不少心思才把肖云清救治好起来。 若此番归京,许白桃难免会有些担心牵挂,也唯恐肖云清的病情复发。 吃饱喝足之后,三小只无非是盘算着要亲自将肖云清送回家中,而此时此刻,肖则成已经带着家中的小厮前来接人了。 肖则成和肖夫人一道前来,想起今日肖云清叨扰了他们一家的时候,便纷纷客气地同二人道谢。 “唐公子,唐夫人,今日之事有劳您二位了。” 说着话的同时,肖夫人招了招手,只见身侧的小厮急匆匆地上前来,手中端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匣子。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二位收下。” 听到这番话,许白桃不禁有些不明所以的。 唐元思亦是客气地回绝:“肖夫人,肖老爷,您二位也不必如此客气,云清这孩子很是乖巧懂事,和三小只相处的极好,这些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话虽是如此,可肖夫人依旧是有些迟疑:“这只是一些心意,而且这也是我替三个孩子准备的离别礼,你们便莫要推辞了。” 礼物是送给三小只的,而绝非是给许白桃和唐元思的。 因此,许白桃和唐元思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无奈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 紧接着,许白桃偷偷冲着三小只眨了眨眼睛示意。 三小只都是极其乖巧懂事的孩子,知晓这是肖夫人的心意后,他们往前走了几步,便不约而同地对着肖夫人微微躬身行礼:“谢谢夫人的礼物。” 瞧着三小只这般懂事的模样,肖夫人也是极其欢喜的。 “不必客气。” 先前肖夫人无非是觉得,像是这般偏僻的乡镇,断然不可能有什么人是值得他们来往接触的,可现如今亲自和许白桃一家来往过后,肖夫人无非是觉得,他们这一家都是顶顶好的人。 许白桃医术高明不说,唐元思也是极好的人。 他们教育出来的孩子,更是堪称一绝。 若真是可以的话,肖夫人无非是渴盼着将来还是能够与他们往来。 只不过可惜,京都城中出了事端,他们务必要回去。 离别之际,许白桃特意将目光停留在肖云清身上,她依旧惦记着肖云清的身体,仔仔细细地叮嘱起来。 “云清,你心中若是有什么不舒坦的话,也切记要尽快和爹娘说。” 突然听到许白桃这么说的时候,肖则成和肖夫人纷纷露出些许忧虑的神色来,又唯恐肖云清会出现什么意外。 恰在此时,许白桃轻轻地笑了笑:“肖老爷,肖夫人,您二位也不必如此忧虑的,我只是希望能够疏导一下云清这孩子,避免他有什么想不通罢了。” 许白桃的好心好意,肖则成和肖夫人皆是明了。 但此时此刻,天色已晚。 一行人互相道别,便目送着肖老爷一家远去。 直至人走远了,许白桃方才是示意三小只将紫檀木的匣子打开,里面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三块羊脂玉坠子。 像是这般上乘的羊脂玉,价值不菲。 许白桃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实在是没忍住微微皱着眉头:“相公,这些东西未免太过于贵重了吧?” 就算许白桃不懂玉,可这些羊脂玉都泛着光泽,一看便知晓非比寻常。 第三百四十九章 遭遇暗杀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归根结底的来说,这是肖夫人和肖老爷对三小只的一份心意。 再者是说,送出去的东西,又岂能有收回去的道理? 唐元思大抵是能够猜测出他们的心意,此时此刻,唐元思只是轻轻地抬起手拍了拍许白桃的肩膀,顺势摇摇头。 “这件事情就这样吧,你也不必心生介怀,往后若是咱们去了京都城的话,再送云清那孩子一些礼物便是。” 闻言,许白桃轻轻点头应答:“好。” 三小只这时候皆是在场的,他们突然听到唐元思提起往后可能要去京都城的事宜,纷纷对视过后,又按耐不住地望着唐元思和许白桃。 “爹爹,娘亲,京都城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为什么大家都想去京都城?” 最先开口的便是唐天舒。 她天真烂漫,也不谙世事。 京都本就是极其繁荣昌盛之地,也是无数人心怡神往的地方,只不过寻常人断然不会知晓,京都城中的尔虞我诈,最是数不胜数。 “京都是个最特别的地方。” 唐元思如此开口说道。 见三小只纷纷露出些许不知所以的神色,许白桃又接着宽慰道。 “往后终归是有机会去的,不过现在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得乖乖回去睡觉,明日还得去学堂呢,切莫睡得太晚了。” 听到许白桃的这番话,三小只恍然大悟。 他们纷纷着急忙慌地回了卧房去,又乖巧地睡下。 此番也确实是让许白桃心绪繁杂,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定夺,若是依照唐元思所说的那般,京都城中已经动荡不安了,唐元思身为安远将军,理应尽快归京。 可许白桃唯恐京城中的祸事牵连甚广,她也担心孩子们会遇到危险。 再三地斟酌考虑之后,许白桃只是沉沉地叹息了一口气。 “好了白桃,今日便就此为止,你快些歇息吧。” 唐元思察觉到许白桃满是心不在焉的,他索性是拉着许白桃的手,将人带到卧房,又嘱托着许白桃好好歇息。 夜半三更时,院子里突然传出来了些许异样的声响。 听到院子里的声音,唐元思即刻睁开了眼睛,他瞥了眼身侧猛然惊坐起来,亦是已经被惊醒的许白桃,不由得紧紧地皱着眉头。 “白桃,你在这里躲起来,我出去看看。” 许白桃还有些发懵。 她满脸都是忧虑重重,也唯恐唐元思出现什么意外:“我与你一起去。” 并非是唐元思不愿意带着许白桃的,只不过在没有确定外边的境况是否安全之前,唐元思根本就没有办法彻底安心地带着她一起去冒险。 “你放心,我会没事的。” 也许是因为唐元思说话时的声音有无数的力量,也许是因为唐元思深邃的眼眸令人渐渐地变得心安,最后许白桃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待唐元思推门走出去的时候,便看到了院子里站着不少黑衣刺客。 紧接着,孩子们的卧房点燃了烛火。 他们也被惊醒了。 唐元思的身后是妻儿,他也断然不可能退步半分。 望着这些黑衣刺客的时候,唐元思只是紧紧地攥着拳头,他毫不迟疑,果断地捡起地上随意丢弃的木棍,又冷冷地注视着面前“不请自来”的这些人。 “你们是谁派来的?” 唐元思冷声开口质问,他的神情很是冷峻,环顾着面前众人时,眼底透露出遮掩不住的腾腾杀意。 “我们犯不着告诉你。” 为首之人冷哼一声,俨然是没有把唐元思放在心上。 唐元思也不再迟疑,直接冲过去。 纵使唐元思的武艺高强,可偏偏是这些黑衣刺客的人数诸多,他双拳难敌众手,也着实是败下阵来。 见这些人妄图想要冲进卧房之中,唐元思便二话不说地夺过来一把长剑。 长剑挑起那人的衣袖,唐元思很快便看到了他们身上的刺青。 此时此刻,唐元思怎么可能会一无所知? 他死死地瞪着跟前的一干人等,眼底尽是冷意。 趁着为首之人无所防备的时候,唐元思的剑刃对着面前的那人脖颈处:“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且安心等着,我迟早会一笔一笔地把这账和他算清楚了。” 这些人终究是落荒而逃。 待院子里的声响渐渐地平息下来之后,许白桃再也顾不得其他的危险,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出,她一眼就看到了唐元思后肩上的血痕。 “相公,你受伤了?” 许白桃此话一出,三小只也纷纷围过来。 他们不仅仅是惊恐至极,望着唐元思的时候,满脸都是慌乱无措的神色。 “爹爹,你流了好多血。” 唐天舒止不住地哭起来。 唐天济和唐天泽虽是强装镇定,但他们小小年纪,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 现如今也都是被吓傻了,一动也不敢动。 见状,唐元思率先看向三小只,他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又尽可能地开口宽慰着三小只的情绪:“爹爹没事,爹刚刚只是不小心擦伤罢了。” “再说了,有你们娘亲可以替爹爹医治,爹很快便能够好起来。” 遭遇了这一次的暗杀,三小只的心智瞬间成熟了许多。 他们为了能够让许白桃尽快地替唐元思医治,也没有执意留下来,反倒是在许白桃的照看下回了卧房中。 一切都处理妥当后,许白桃亲自脱下了唐元思的衣衫。 看着唐元思后背上的伤疤,许白桃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紧紧地揪住了一般,她那洁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嘴唇,脸上满是于心不忍。 “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唐元思根本就没有办法回过头去看许白桃。 他只是轻笑一声,故作云淡风轻地开口说道。 “白桃,你也不必忧虑,我这身子比较硬朗,很快便能够好起来。” 瞧着唐元思俨然是不在意的模样,许白桃的眼眶便止不住地湿润了起来,她既是有些心疼唐元思的伤势,又是极其憎恨暗中算计之人。 许白桃生怕自己弄疼了唐元思,自始自终都是小心翼翼的。 她一边替唐元思处理着伤口,一边轻轻地吹气:“相公,你疼不疼啊?” 许白桃时不时地关切,令唐元思受宠若惊。 他甚至是觉得,自己受伤了好似也是不错的。 “我不疼。” 回想起今夜遭遇的种种事宜,许白桃终究是动摇了,他们继续守在这偏僻之地,只会一次又一次地遭遇他人的算计。 第三百五十章 家暴男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若一切都没有发生,若他们没有历经这等危难,许白桃恐怕依旧是无法做出决断,也无法毅然决然地选择随同唐元思入京。 可现如今的情况已经有所转变。 那些人一次又一次来犯,也确实是踩到了许白桃的底线,她自然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退步。 但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心中都很清楚,他们不日即将前去京都城,那镇子上的诸多产业,也需要进一步地交由信得过的人来安置管顾。 善颐堂内,许白桃唯一能够无条件信任的便是青涯。 只不过因为青涯年岁比较小的缘故,许白桃难免是有些担心他能否胜任,再者是说,镇子上的人多数是比较刻薄的乡野之人。 若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的话,他们也会不依不挠。 许白桃更愿意青涯多用一些心思放在学习医术上,往后他若是能够出师成为堂堂正正的大夫,便是再好不过的。 为了酌情能够选择出一个可信之人,许白桃确实是纠结犹豫了很久。 唐元思见许白桃心绪不宁,便关怀备至地询问起来:“白桃,你心中可是还有顾虑的事情?不然,咱们去京都城的事情,也可以延后。” 贸然前去京都城,他们恐怕无法安身。 再者是说,唐元思也担心许白桃放心不下这处的一切。 “不必。” 许白桃知晓,他们一味地避让隐忍,只会让那幕后之人觉得他们很畏惧,也极其可能会导致接下来有数不尽的祸端。 与其如此,倒不如直面困境。 许白桃想清楚之后,再次看向唐元思的时候,好看的眉眼之中尽是坦然和从容之色:“我会尽快处理好手中的事务,相公你也不必替我操心。” 之后,许白桃便动身去了善颐堂。 许白桃一连好些天都没来,也让善颐堂内做事的人徒增忧虑,现下亲眼看到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大家跟前,众人也是渐渐地安下心来。 “掌柜的,您这几天——没事吧?” 青涯按耐不住地问了好几声,他小心翼翼地上下打量着许白桃的模样,确定许白桃并无大碍时,青涯这才舒了口气。 许白桃自然察觉到了青涯的小动作。 她没忍住轻笑一声,顺势问道。 “你怎么这副吓破了胆的模样?” 在青涯的眼中看来,当初许白桃被暗算的时候,若是他能够执意坚持跟着许白桃一道前去,恐怕掌柜的也不会遭遇这等险境。 以致于此,青涯心中一直都是有些愧疚难当的。 他不好意思地别过身子,根本就不敢将自己心中所想如数告诉许白桃。 “我就是有些担心您而已,不过现在看来,掌柜的吉人自有天相,想必一定不会有事的。” 青涯故作镇定地说了几句恭维话。 “好了,去忙你的就是了,也不用挂念我。” 许白桃随意地摆了摆手,神色之中尽是淡然自若。 青涯又是偷偷瞄了许白桃好几眼,再三确定许白桃当真是无碍之后,他这心中高高悬挂起来的大石头方才落地。 他松了口气,依照许白桃的吩咐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这两天,许白桃皆是在善颐堂内坐诊,她确实是要尽快选择出合适的人选来替自己看顾着善颐堂。 两位坐诊大夫年纪大了,也着实是无暇分心顾及这些琐碎事。 至于青涯,他的年纪轻,遭遇的事比较少,许白桃有些担心仅仅是凭借他自己一个人的话,怕是无法应对善颐堂有可能遇到的诸多困境。 可除却青涯之外的其他人,多数都是听命于许白桃的吩咐行事,他们甚至是远远比不上青涯的。 再三地斟酌考虑之后,许白桃还是决定再看看。 这事儿也急不得。 过了午后时分,许白桃正打算回去歇歇,却听到了善颐堂外传来些声响。 “掌柜的,前头来了位夫人,她……”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青涯面露难色,他回想起那位夫人的模样,便不知理应从何说起了。 许白桃显然是有些不明所以的。 她微微皱着眉头,抬起眼眸看过去:“可有说是什么病症?” 现如今,青涯迟疑片刻,选择直接说道。 “掌柜的,那位妇人似乎是被人打了,看起来便是鼻青脸肿的,身上的伤痕更是显而易见,您快些去瞧瞧吧。” 被打了? 许白桃顾不得其他,一路急匆匆地赶过去。 这时候,陈柒已经被青涯请进了善颐堂内静候着,另外两位老前辈已经回去午憩,眼下整个善颐堂内也只剩下许白桃和青涯二人。 看到面前女子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模样时,许白桃实在是没忍住紧紧皱着眉头,漂亮的小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这光天化日之下,竟是有人这般胆大妄为的?” 陈柒无非是听清楚了许白桃说出的话。 她根本就不敢多看许白桃一眼,怯懦的低着头,不经意之间瞥见了自己手背上的伤痕,又慌张地将手缩起来。 “我……我是来看诊的。” 也不知陈柒究竟是遭遇了何事,在许白桃和青涯的跟前时,她依旧是心惊胆战的模样,说完话,便慌慌张张地低下头去。 “是谁打的你?” 许白桃确实是有些于心不忍。 她先是吩咐青涯去取创伤药膏,又尽可能放轻了自己说话时的语调,眉目之中满是关切的神色:“在这里没有外人,你尽管说就是了。” 即便如此,陈柒依旧是颤抖着摇摇头。 她仍旧是不敢。 当朝律法,岂能是儿戏? 许白桃着实是没忍住,她轻轻地抬起手搭在陈柒的肩膀上,竭尽可能地劝解着面前的人:“你若是不敢将此事闹大告到府衙去,那人自此之后依旧会这般肆无忌惮的欺辱你。” “当朝律法记载地清清楚楚,若是你愿意说出来,我兴许是能够帮你。” 许白桃自始自终,都是诚心诚意的。 兴许是因为许白桃的关切,又或许是因为陈柒确实是遭遇了太多的不公,她的泪眼摩挲,再次望向许白桃的时候,便潸然泪下地哭诉了起来。 “我这些伤,皆是我那当家的打的。” 这便是当今世代的家暴。 许白桃此生最看不起的便是家暴的男子,他们倚仗着自己的身份,便肆无忌惮地欺辱自己娶进家门的妻子。 有什么不顺意不顺心的事情,便用暴力发泄。 这种男人,堪称人渣。 第三百五十一章 上门找事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正因为许白桃看着陈柒这般胆战心惊的模样,她很清楚陈柒曾经在她那所谓的夫婿跟前定是不敢多说一句话的。 陈柒越是这般恐惧,许白桃便越发的心疼她。 事已如此,许白桃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她尽可能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又主动地同陈柒提议道:“你就没有想过要和离吗?” 至少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陈柒避免不了这件事,便没有必要继续委屈自己。 亲耳听到许白桃提出和离这种说辞的时候,陈柒彻底傻了眼。 她呆呆地望着许白桃,怎么都没有意料到这种话是从一个女子的口中说出来的。 “和离?这怎么可能?” 陈柒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她慌乱无措地摆了摆手,满脸都是遮掩不住的苦涩。 可此刻,陈柒还是自顾自地说着:“若是我真的和他提出了和离之事,别说是我往后如何过日子了,旁人定是要对我指指点点,就连我女儿也要遭受他人的白眼。” “我爹娘也断然不会容许我做这种荒谬无稽的事情。” 一提起和离时,陈柒的眼泪便怎么都止不住了。 “难道你就要继续受着这份苦楚?” 许白桃知晓,当今时代对女子极其苛刻。 可若是陈柒继续留在这所谓的家中,终究有一天会被那人渣打得不成样子,久而久之的,陈柒也会对那人心生恐惧,根本就不可能有还手的机会。 这辈子,她怕是都会活在那种阴影之中。 别说是陈柒有些不敢相信许白桃会提出这种说辞了,就连一旁的青涯听到许白桃脱口而出地这番话时,他也是愣了愣神的。 可仔细想想,青涯完全能够理解许白桃的这种说法究竟是为何。 他没忍住,也跟着附和起来:“夫人,我觉得掌柜的说得不错,您完全没必要一味地继续隐忍退步,若您这般继续退让,也只会让那人继续为所欲为。” 青涯最初确实是不敢这般去想的。 可许白桃的话,句句在理。 像是这般倍受折磨的日子,任谁都是过不下去的。 陈柒确实是听明白了许白桃和青涯二人的话,可她只是露出一抹苦笑,不断地对着二人摇头:“不行。” “若我与他和离了,莹莹该如何是好?” 早些年间,陈柒嫁与那张玉良的时候,日子还过得很安稳,可不知究竟是从何时开始,他便像是彻底换了一个人的。 陈柒如今的执念,便是孩子。 “你当真已经决定了?” 许白桃望着面前的陈柒时,眼底流露出些许于心不忍。 她大抵是能够理解陈柒的艰难,可许白桃就算想要帮衬陈柒,也是需要陈柒自己做出抉择的。 若陈柒执意选择如此糊弄地过日子,许白桃就算有心也是无力。 “罢了。” 许白桃低低地叹息一声,她只是小心翼翼地替陈柒上药。 待伤势处理好之后,许白桃和青涯一起送陈柒出门,她仔细思索过后,放慢了自己的语调说道:“夫人,若你真是改变了想法,也可以再来找我。” 许白桃终究是有些放心不下陈柒的。 她之所以这般主动地同陈柒说出这种话,无非是看陈柒也是女子,她同情陈柒的遭遇和处境,也希望能够尽可能地帮衬一二。 “许大夫,谢谢您。” 事先陈柒从来都没有预料到许白桃会这般诚心诚意地对她。 可仔细想想,她们之间并无瓜葛,陈柒也不愿意让许白桃牵扯到自己家中的这种琐碎的祸事之中。 离开时,陈柒亦是加快了脚步的。 目送着陈柒渐行渐远的背影,许白桃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她想要多说几句叮嘱的话,却已经来不及了。 青涯察觉到了许白桃的反常,忍不住试探性地问道:“掌柜的,您为何会对那位夫人这般好啊?” “大抵是觉得她的日子过得不容易。” 许白桃低低地叹息一声,如是说道。 后来的好几天里,陈柒没有再来,可许白桃迟迟都没有得到关于陈柒的消息,她心中难免是徒增忧虑。 青涯晾晒了草药,从后院进来的时候,便瞧见许白桃抬起脚步就要走。 “掌柜的,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他率先开口询问着,又没忍住匆匆走近几步:“要不要我跟您一起啊?” 也许是因为遭遇了先前的事情,青涯极其担心许白桃的安危,他不仅仅是希望能够尽职尽责地护着许白桃,也是觉得许白桃一人恐怕会遇到危险。 “不必了。” 许白桃轻轻地摇头,又要往外走。 “掌柜的,您这是要去见先前的那位夫人吗?我与您一道去吧。” 青涯也没犹豫,执意要跟着许白桃一起。 “我已经问过了周遭的大娘们,也知晓那位夫人家住何处,再说了,掌柜的,我可以给您带路。” 见青涯这般主动热切地模样,许白桃着实是有些无可奈何的。 她知晓青涯的一片心意,现下便没再执意拒绝:“那好。” 原先许白桃只是心中惦记着陈柒,可二人还没有来得及前去陈柒家中探访一二,便看到了一个男子气冲冲地闯进来。 “谁是许白桃?” 那人气焰嚣张,环顾着四周的同时,最后将目光落在许白桃的身上。 “你就是这善颐堂的掌柜许白桃吧?” 听到这话时,许白桃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 青涯则是眼疾手快地挡在许白桃的跟前,看着这人来势汹汹,青涯便已经意识到他并非是什么善类。 “不知您是哪位?” 现如今许白桃心中难免是有些不快的。 可为了能够尽快知晓这人的身份,许白桃还是保持着先前的从容和镇定,她抬起头看过去时,眉眼中带着些许漠然。 “您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闻言,张与良是再也忍不住,他冷哼一声,直接摊开手向许白桃讨要银两。 “陈柒你知道吧?前些天就是她偷了老子的银子,过来你这买了药膏,你现在最好是把银两给老子退回来。” 最初看到张与良的时候,许白桃只觉得他粗鲁蛮横而已。 可现下听到张与良提起陈柒,许白桃眼底不禁流露出些许嫌恶憎恨,原来便是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人。 许白桃冷哼着,亦是“啧”了一声。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就是个欺负娘子的人渣杂碎。” 第三百五十二章 生命垂危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先前在陈柒的跟前时,张与良从来都是肆无忌惮的,他如何欺辱陈柒,她总是默不作声的,这也让张与良觉得这世间所有人都得对他心生畏惧。 偏偏是许白桃与之持有截然不同的态度。 以致于张与良亲耳听到许白桃这般嘲讽的话语时,他的脸色骤然间变得阴沉。 “你说什么?你这臭娘们竟然敢骂我?” 张与良气得不轻,他抬起手便想要去打许白桃。 此时此刻,青涯直接狠狠地推了张与良一把:“你嘴巴放干净点,别以为这地方能够让你肆无忌惮。” “张与良,看清楚你这是在什么地方,你若是还敢对掌柜的不敬,也就休要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说着话的同时,青涯冷冷地看过去。 听闻此话,张与良也渐渐地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这种处境。 他事先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有人会这般对自己,但平复心情之后,张与良也意识到现在的处境。 “许白桃,你只要能够把陈柒给你的银两还给我,这件事情也就就此为止。” 顿了顿,张与良露出些许意味深长地神色。 “不然的话,我也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 许白桃从不缺什么银两。 但看着张与良这般可恶至极的嘴脸,许白桃丝毫都没有想过要退步的意思。 “来人,将他赶出去。” 许白桃看张与良一眼,便能够回想起陈柒惨遭毒打的模样,也正因为此事,许白桃根本就容不下张与良半分。 “想必你现在也已经听清楚了我们掌柜的话,我们这善颐堂并不欢迎你,你还是趁早走了好。” 青涯亦是态度冷淡。 听到这番话时,张与良心中愤愤不快,他先是狠狠地瞪着青涯,最终将目光转移到许白桃的身上去。 “你们给我等着!” 闻言,许白桃只是轻蔑地瞥了眼张与良落荒而逃的方向。 像是这种人渣,唯独是在妻子跟前肆意妄为,在外人跟前的时候,只是欺软怕硬的主罢了。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许白桃微微抿着唇,侧目看了眼身边的青涯。 “还是得去看看陈柒。” 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张与良在她这受了气,恐怕会将火气发泄在陈柒的身上。 陈柒先前的伤势还未曾痊愈,必然是遭受不住的。 思及于此,许白桃紧紧地皱着眉头,她的神情中满是忧虑和担心之色:“青涯,你随我一起去看看。” 危难来临之际,许白桃还是希望能够尽可能地袒护着陈柒一些。 只要陈柒能够少受一些欺负,也是好的。 二人抵达张家的时候,张与良正拿着木棍往陈柒身上打,倒在地上的陈柒已经是浑身血迹了,一旁的孩子哭哭啼啼的。 眼看着张与良抬起手又要去打陈柒的时候,她便顾不得危险,直接冲着几乎昏厥的娘亲扑了过去。 “爹求求您了,娘亲快要被您打死了,您快住手吧。” 即便是对自己的孩子,张与良依旧是没有心慈手软的意思。 他抬起脚便将这小小年纪的孩子踹开:“滚一边去!” 末了,张与良冷哼一声,他看了眼这奄奄一息的陈柒,直接蹲下身子去攥着陈柒的衣领:“你想死?不可能的。” “陈柒,老子没有准许,你哪里都别想跑。” 说着话的同时,张与良又要动手。 “住手!” 忽然之间,陈柒和张与良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呵斥声。 莹莹被踢倒在地上,她艰难地爬起来,又奔着陈柒倒下的地方连滚带爬地匆匆赶过去,时至今日,莹莹依旧是哭哭啼啼地护着陈柒:“爹,娘亲已经快要不行了,您快停手吧!” 许白桃越是看着这孩子袒护陈柒的模样,她便越发地憎恨这张与良。 他没用,便想要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在女人身上。 许白桃冷哼一声,也不再隐忍:“张与良,我已经报官了,你若是不介意的话,稍后府衙的人到了,自然会将你带回去仔细审问清楚。” 一听到这番话时,原先还嚣张跋扈的张与良不禁有些慌了神。 他哪里还敢继续为非作歹的? 现如今,张与良瞪着许白桃,又注意到了跟在许白桃身后身材高大的护院。 他是一句话也不敢说,慌慌张张地便跑了。 看着陈柒近乎是奄奄一息的模样时,许白桃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当初若是陈柒愿意听她一句劝,当即与张与良和离了,哪里还会有这么多事情? 陈柒又怎么可能会沦落至此? 每每回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许白桃便着实是没忍住开口。 “你这又是何苦呢?” 见张与良走了,陈柒艰难地抬起手拉着莹莹的手,她费劲全身的力气,挤出一抹笑容来:“许大夫,这是我的女儿莹莹,她最是懂事了,若我实在是撑不过去,便拜托您帮忙照顾莹莹……” 听到陈柒说出这种话时,许白桃二话不说地摇摇头:“陈柒,不论如何我都不会替你照顾她的,要么你便好起来自己照顾,要么便把她留给那张与良。” 一听到许白桃说出要将莹莹留给张与良,陈柒便露出些许抗拒的神色。 “这不可!万万不可!” 见陈柒再次激动起来,至少现如今没有昏厥过去,许白桃方才是渐渐地宽心,她微微眯了眯眼眸,只继续说道。 “所以不论如何,你一定要坚持住。” 这是不得已的办法。 此时此刻,许白桃仔细地替陈柒把脉,先是替她止血了,又擦了一些药膏,这才嘱托此番跟来的护院将陈柒抬回医馆。 若继续让陈柒留在家中,只怕那张与良不会善罢甘休。 接下来的好几天里,陈柒时常处于昏迷不醒的状况中,莹莹自始自终皆是贴身照顾着陈柒,她小小年纪便能够有这般责任,许白桃确实是极其欣慰的。 可与此同时,许白桃总是会止不住地想起张与良。 像是那般狼心狗肺的人渣,现如今竟然还是能够这般置之度外。 许白桃着实是忍受不了。 好些天的精心照料之下,陈柒的伤势渐渐地好转,许白桃再一次来到她的床榻跟前时,便忍不住沉了口气。 “陈柒,你心中到底是如何盘算接下来的事情?” 至少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陈柒被张与良欺负至此,她也不该继续隐忍。 一味地隐忍退让,只会让张与良蹬鼻子上脸。 第三百五十三章 五十两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可对于现如今的陈柒而言,她根本就没有胆量去忤逆张与良的意思。 她仿佛闭上眼睛,脑海中便遏制不住地会回忆起张与良每每动手的情形,那一幕幕在陈柒的心头缠绕,也让陈柒久久难以平息。 见陈柒先是露出些许苦涩来,又不停地摇着头。 许白桃大抵是能够猜测出陈柒现在的心中所想,她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再次看向面前的陈柒时,只是放慢了语速。 “陈柒,有一件事情你务必要清楚,张与良现如今能够肆无忌惮地欺辱你,便是看中了你根本就不敢还手。” 这是首当其冲的事情。 若有朝一日陈柒能够反击的话,张与良也断然不可能会这般为所欲为。 陈柒自然也是听清楚了许白桃说出的话。 她不听地摆了摆手,慌慌张张地否决许白桃的意思:“这不行,我不行。” 不论许白桃如何想方设法地劝说陈柒,她的态度依旧是一如从前,除却心生恐惧之外便是不敢言语。 瞧着陈柒这般模样,许白桃着实是没有什么办法了。 她就算有心也是无力。 再三地斟酌考虑之后,许白桃再次望向陈柒的时候,眉眼中多了些许镇定。 “陈柒,这毕竟是你家中的事情,我就算想要帮你们,也想助你们一臂之力的,可你若是每一次都这般回避躲闪的,我恐怕也是帮不到什么忙。” 许白桃说话时的声音清冷,神色也逐渐变得淡漠起来。 好半晌,陈柒只是低下头去啜泣着,没再回应。 就连一旁的小姑娘莹莹都忍不住站出来:“娘亲,许大夫这是在帮您啊,您也没必要继续这般委曲求全。” 纵使是小小年纪的莹莹都明白这样的道理,可陈柒依旧是执迷不悟。 稍加停顿片刻,许白桃见陈柒没再言语,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着实是无奈。 在这段时日的照顾下,陈柒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大半,可偏偏是这时候,张与良再一次的找上门来了。 此番不仅仅是张与良来了,他身边还带着几个身材高大,看似便是来势汹汹的粗鲁大汉。 “陈柒,你个臭娘们,还不给我滚出来!” 一大清早的,张与良便在善颐堂外边吵吵嚷嚷的。 许白桃今日来的早些,正好撞上了这一幕。 她不悦地皱着眉头,很是不爽的扫视了张与良一眼。 “你来做什么?这是善颐堂,也容不得你胡作非为。” 即便听到了许白桃施压的这番话,张与良依旧没有退步的意思,他特意抬起头,满是不屑一顾的神色。 “许大夫,我今日来可不是为了找你们的麻烦,我是找陈柒的,归根结底的说,那陈柒还是我家婆娘,我找她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张与良这番话,确实是将许白桃噎住了。 正如他所说的这般,陈柒依旧是张与良的娘子,他们不曾和离,彼此之间的事情该当如何,许白桃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够插手。 许白桃尽可能地冷静下来。 不经意一瞥,许白桃就瞧见了跟随在张与良身后的这些人,手中都是带着棍棒,俨然是来意不简单。 “你若是来找她,自己来就是了,带着这么些人作何?” 许白桃似是试探性地开口,又特意多留了个心眼。 “这些人当然是我请来将陈柒接回去的。” 张与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他懒得和许白桃多说什么,也生怕自己不经意之间便被许白桃套了话。 事已如此,张与良望着紧闭着的大门,再次吵嚷起来。 “陈柒,你最好快点给老子滚出来!不然你等到老子进去把你抓出来,到时候就不只是打你一顿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张与良哪里是客气地模样? 这分明就是威逼。 许白桃着实是受不了这份气,迟迟不见陈柒出来,无非也是觉得陈柒现如今已经转变了心意。 她往前走了两步,正准备替陈柒回绝张与良的时候,却看到陈柒抬起脚步从善颐堂里推门而出。 “我跟你走,你别为难许大夫。” 兴许是因为这段时日料养的比较好,又因着陈柒的模样生得不错,她的气血已然恢复了大半,整个人看起来也是神光焕发。 见状,张与良眼前一亮。 许白桃向来是敏锐,当然看到了张与良的转变,她还有些意外张与良的举动。 只见,张与良下一秒便急冲冲地走上前来,他一把拽着陈柒的胳膊,强迫般将许鸿哲硬拖着往外走:“你个贱人,这么多天不着家,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外边的人都是如何说道我的!” 起先许白桃还觉得陈柒和张与良兴许还是有一些挽回的可能。 可亲眼看到这一幕时,许白桃心中了然,或许张与良从来都没有把陈柒视作是自己的妻子。 在张与良的心中,陈柒什么都算不上。 意识到这一点,许白桃不再迟疑。 “陈柒,你当真是打算与他回去?” 许白桃特意提高了自己说话时的语调,漂亮的小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她着实也是想不明白,陈柒为何要为了这么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隐忍。 “我——” 陈柒犹犹豫豫着,始终都做不出决定。 此时此刻,张与良冷哼一声,先是蔑视地望着许白桃,最终将自己的目光停留在陈柒的身上。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一次来,是特意带她回去的?” 末了,张与良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的那些大汉:“这就是我说过的人,今天人你们也已经见到了,剩下的银两可以给我了吧?” 起先许白桃或许不知这些人的来头。 可是当许白桃亲眼看到这些人气势汹汹地靠近陈柒的时候,她好似瞬间便明白了这些人的真实来历。 张与良竟是要将陈柒卖去青楼? “陈柒是吧?张与良已经将你以五十两的价格卖给我们迎春楼了,眼下你便安心跟着我们回去。” 为首之人率先出声说道。 过去的时候,陈柒仍旧是对张与良抱有一丝幻想,她也惦念着自己曾经和张与良恩爱有加的过往。 她自始自终,都舍弃不下。 可现如今,看着面前的人说出这种话,陈柒彻底感觉到死心是何滋味。 至于她那名义上的夫君,这时候拿了银两,扭头就走了,俨然是没有一丝后悔。 第三百五十四章 后知后觉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亲眼看到这一幕时,许白桃心中的情绪确实是尤其繁杂沉重,她也从未意料到张与良竟是能够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她还沉浸在这种惊天动地的震撼之中,那些大汉便二话不说地走上前来,几个人拽着陈柒的胳膊,便强行要带人走。 归根结底的来说,陈柒是良家女子。 她就算是一头撞死,也不可能去什么烟花柳巷之地。 思及于此,陈柒不停地奋力挣扎了起来:“我不去迎春楼!我不去!” 听到这番话时,许白桃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她再一次没忍住多管闲事。 “等一等。” 此时此刻,那些打手听到了许白桃脱口而出的话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终究是放慢了自己的动作。 “不知道掌柜的还有什么吩咐?” 这些大汉毕竟是在风月之地做事的,他们一个个的也都是人精。 再者是说,有谁不认识善颐堂的女掌柜许白桃? 他们也很清楚许白桃的医术高明,若是能够和许白桃和谐共处,日后说不定还能够捞到一些好处。 便是打着这种算盘,一行人并未急匆匆地将人带走。 “你们把陈柒留下。” 许白桃主动地开口说道。 她倒也是不为难人,直接拿出自己的荷包,仔仔细细地数了数,又递过去足数的银两给面前的一行人。 “我知道你们迎春楼也是做生意的,像是陈柒这般良家女子被迫逼良为娼,若这种事情传出去了,对你们的名声也不好。” 许白桃是懂得如何为人的。 她每说出一句话,便给人一种她着实是在替他们考虑的错觉。 也正因为此事,那些大汉被唬得一下一下,确实是没有人主动地站出来多说。 紧接着,许白桃面露微笑,又道:“我也不让你们难做。” “先前张与良卖陈柒的时候,问你们要了五十两银子,我这里是六十两银子,你们也可以回去交差,至于多余的便留给几位大哥吃酒解解乏。” 许白桃都已经这么说了。 其他的人自然没有必要一味地追究下去。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回去了。” 为首的大汉接过银两,客客气气地同许白桃笑了笑。 “掌柜的,您当真是个好人。” 好人? 许白桃从不敢这般自称,她也绝非是什么圣母心爆棚的,只不过陈柒如今这事是发生在她的善颐堂。 往后这种事情传出去了,对她也会有不好的影响。 许白桃只是这般想着,又意图不再去管顾陈柒的事情了,可每一次她亲眼撞见陈柒和张与良起冲突的时候,许白桃便有些于心不忍了。 她终究是放心不下。 “是您谬赞了。” 许白桃勉强笑了笑,目送着这一行人远去。 直至那些人的身影渐渐地远了,陈柒方才是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她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捂着脸颊失声痛哭了起来。 过往的种种温存,在此刻彻底破灭。 陈柒也是清楚的意识到,张与良便是个无情无义的,他也不值得。 看着陈柒这般可怜人的模样,许白桃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待陈柒哭的差不多了,她方才走近两步,又递过去一块素净的手绢给陈柒。 “先擦擦吧。” 事先许白桃便觉得陈柒是有所隐瞒的,可偏偏是因为陈柒自始自终什么都不愿意多说的缘故,也让许白桃不禁怀疑陈柒有意遮掩之事究竟为何。 也许是陈柒彻底想通了。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露出一抹苦笑来:“许大夫,不瞒你说,我和他过去的时候,并非是这般相处的。” 突然听到陈柒提起这种话,许白桃略微有些错愕。 她选择尊重陈柒的抉择,任由陈柒主动开口提起此事。 现如今,陈柒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便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在去年入秋时,相公和老乡一起吃了酒回来,他喝多了,就有些记不清酒醉发生的事情。” “可那之后,我便有了身孕。” 也就是这么一回事,让张与良觉得,陈柒定是趁着他不在家的时候,与外边的野男人有染。 兴许是因为张与良怎么都过意不去这种事情,他后来在每一次吃醉酒,又或者是心中有所不满之际,便会对陈柒拳脚相加。 再后来,陈柒的那个孩子便没了。 可不论陈柒如何想方设法地与张与良解释,他总是不信,就好似他们夫妻之间曾经度过的种种事宜,是不曾发生过的事。 过去的时候,张与良也是疼惜莹莹的。 自从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张与良连带着莹莹,一并讨厌。 从陈柒口中听到这番过往的时候,许白桃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从来都没有意料到陈柒竟是因为此事的缘故,将自己摆放在这么低的位置上。 归根结底的来说,犯错的人是张与良。 可到头来承受罪过的却是陈柒。 这如何谈公平? 许白桃着实是有些按耐不住,她眉头紧锁着,看向陈柒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许困惑和不解的意味来:“既然你是无辜至极的,为何要这般受着?” “陈柒,你不觉得自己太傻了吗?” 若非是因为陈柒福大命大,在上一次惨遭张与良毒打的时候,怕是已经没有活路可走了,也幸亏许白桃和青涯及时抵达张家。 回忆起自己见过陈柒的诸多情形,许白桃无非是觉得陈柒每一次都是死里逃生。 “我与他,是自幼时便相识相知的,我原以为我们能够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在一起过日子,往后余生也都是他了。” 陈柒说起这种事,满脸都是苦涩。 她何尝不是怀着一丝隐忍和期盼? 可时至今日,陈柒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或许她从一开始便错付了自己的后半生,也许张与良根本就不值得她的依靠。 如今事发突然。 看着陈柒神色落寞的模样,许白桃思索片刻,还是没有选择过多的插手其中。 “陈柒,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许白桃正准备离开,就看到了去而复返的张与良。 这人还真是个嚣张至极的。 许白桃略微不悦地啧了一声,可仔细想来,她还是决定尊重陈柒的一切抉择,这归根结底的来说,是他们家中的事。 第三百五十五章 改头换面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得知陈柒并未被迎春楼中的人带走时,张与良不禁起了些歪心思。 他去而复返,也是本着将陈柒带回去的想法,找机会再把陈柒卖一次,反正在张与良的眼中看来,许白桃仍旧会大发善心地救回陈柒。 看到陈柒的时候,张与良并未露出任何不快之色。 反之,他故作关心地慌忙上前好几步。 “陈柒,并非我想要将你发卖去那迎春楼的,只不过那些人一直逼迫我,我也是情非得已才做出了这种决定。” 好一个情非得已。 听到张与良违心的这番话时,许白桃只觉得心中作呕,她冷漠地望着眼前的张与良时,又侧目看向陈柒。 原先满是绝望的陈柒眼底流露出些许纠结。 她不知该当如何抉择。 陈柒现如今已经知晓了张与良的为人,可不管怎么来说,陈柒依旧是惦念着过往的情谊深厚,她仍然是依依不舍的。 再者是说,张与良毕竟是莹莹的父亲。 陈柒还是在处处替莹莹考虑,她总觉得孩子不该这般小小年纪,便没了亲爹的照顾和教养。 见陈柒迟迟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张与良索性是大步走上前来。 张与良一边打量着陈柒的神色,一边靠近,又妄图想要伸出手去拉扯着陈柒的衣袖从而靠近她。 “陈柒,你就跟我回去吧?” 再一次听到张与良说出的话时,陈柒思索再三,并未回应。 此时此刻,许白桃并未考虑过要插手其中。 不管怎么来说,这是陈柒和张与良的家事,许白桃作为一个外人,屡次三番地插手他们家里的事情,难免是有些说不过去。 再者是说,许白桃也希望能够借助这一次的机会考验陈柒的能力。 若陈柒真是能够彻底幡然醒悟,从此之后与张与良断了来往,也就意味着陈柒重获新生,或许他们这善颐堂也可以继续帮衬陈柒。 可若是陈柒做不到这一切,许白桃便会收回自己的怜悯之心。 莹莹一路小跑着赶出来。 她望着陈柒和张与良的时候,眼眶微微泛红。 “娘亲——” 不知究竟是为何,先前还是默不作声的陈柒在看到突然冒出来的莹莹时,终究是对着张与良点了点头。 她还是答应下来了。 在跟随着张与良离开时,陈柒是特意看向许白桃。 只不过许白桃转过身子,并未多看陈柒一眼,在她的眼中看来,若陈柒能够有彻底转变的能力,兴许也是能够胜任她留下的重任。 但此刻来看,或许是她错付了。 目送着陈柒和张与良二人,以及莹莹一家三口离开的方向,唐元思这才从暗处慢条斯理地走出来。 他看向许白桃的时候,神色中流露出些许了然。 “白桃,你若是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形,接下来便没必要继续管顾这种事的,又或者是说,我去安排人手将那张与良解决了。” 唐元思的态度很是果决。 可对于许白桃而言,她大抵是知晓陈柒心中难以言喻的苦衷。 陈柒一边惦记着过去温柔体贴的张与良,一边记挂着年纪尚小的莹莹,也正是因为此事的缘故,陈柒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隐忍。 “咱们做什么都没用。” 许白桃沉沉地叹息了一口气,旋即轻轻地摇了摇头。 “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陈柒没有办法从心底做出改变的话,你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帮得上她。” 许白桃所说之事,句句属实。 无论如何,陈柒都需要看清楚张与良的一切,她也需要彻底想通,与那般冷血无情的张与良斩断彼此之间的恩怨情仇。 回到家中,张与良并未像是往常那般对着陈柒大呼小叫的。 反之,张与良特意关怀备至地走近了好几步,又眉眼温柔地望着她。 “娘子,前些日子确实是我的不对,我也不该对你动手的。”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咱们彻底翻篇好不好?往后咱们一家在一起好好的过日子,其他的什么都不想,成吗?” 亲耳听到张与良说出这番话时,陈柒无非是觉得张与良这是醒悟了。 她略微有些动容,迟疑了很久,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好。” 这也是陈柒在心里面给张与良留下的最后一次机会。 莹莹怯懦地站在一边,她心惊胆战地望着张与良,又生怕张与良突然会变脸对娘亲动手动脚的。 一连好几天,张与良依旧是体贴地照顾着陈柒和莹莹。 最初还有些不敢置信的莹莹,也渐渐地开始接纳张与良的好。 就连陈柒也觉得,张与良已经改头换面了。 其中,许白桃偷偷想要去查探情况,唐元思见许白桃心中依旧是有所牵挂的,他索性随同许白桃一起前去。 可二人在暗中观察过后,见陈柒沉浸在张与良特意佯装出的体恤之中,也有些无法自拔,他们便无奈回去。 “白桃,你似乎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回去的途中,唐元思特意关切地问道。 也许张与良现在是想要尽可能地挽留陈柒和莹莹,但许白桃心中比谁都清楚,像是家暴这种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张与良越是这般温柔,也就让许白桃意识到,他似乎是筹划什么不轨之事。 “张与良,依旧不可信。” 许白桃沉沉地叹息了一口气。 在走远之后,许白桃还是没忍住偏头看向唐元思,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再次望向唐元思的时候,多说了一句。 “相公,我可否麻烦你件事情?” 别说是一件事了。 只要是许白桃愿意提出来,唐元思什么事情都是在所不惜的。 是以如此,唐元思二话不说地点了点头:“白桃,你有事不妨直说。” 或许许白桃曾经想过无数次,她本不该继续管顾陈柒的事情,但许白桃心里面还有另外一种声音在不停的叫嚣。 正所谓送佛送到西。 许白桃也不想就此看着陈柒和莹莹这对母女惨遭毒手。 思及于此,许白桃舒了口气,这才说道:“相公,我是希望你能够安排一些人手暂时留在这里,也算是替我护着陈柒母女二人。” “我总觉得那张与良,还有不轨的企图。” 许白桃所说,唐元思完全都能够理解。 对于许白桃的顾虑,唐元思也是意料之中:“好,我知道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为母则刚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兴许是因为张与良确实是有所收敛,唐元思派出去盯梢着的人回来通禀时,皆是无一例外。 张与良处处爱戴着陈柒,他们的关系好似也已经恢复了从前那般。 得知此事的时候,许白桃实在是没忍住眉头紧锁着,她总觉得这种事情不可能这般轻易地就过去了。 更何况许白桃已经从陈柒的口中得知他们真正关系断裂的缘由,尤其是这种疑似红杏出墙的事情,会成为张与良一辈子都过不去的坎,他既然不愿意相信陈柒,也不可能一下子便彻底想通了。 见最近并未有异常之处,唐元思还是特意问道。 “白桃,还要继续派人盯着吗?” 在唐元思的眼中看来,陈柒和张与良的日子过得如何,与他们并无本质关系。 再者是说,他们不日便要前去京都城。 许白桃心中无非也是迟疑顾虑着的。 她微不可察地皱着眉头,思索颇多,最终还是因为心慈手软的缘故开口。 “再看一看吧。” 许白桃还是希望能够在离开之前,确定陈柒和莹莹之间安然无恙,若不然等到他们离开了这,陈柒和莹莹却是受到了张与良的苛待。 她这心里,恐怕是怎么都过意不去的。 听到许白桃挑明的话语,唐元思大抵便是明了了许白桃的意图,他对着跟前的许白桃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那就听你的。”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陈柒不论提起什么事情,张与良总是顺着陈柒的心意,这确实是让陈柒感觉到受宠若惊。 可这样的日子,好景不长。 陈柒趁着今日天好,便打算带着莹莹和表姐家的孩子一起去郊外踏青。 见陈柒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她牵着莹莹的手正准备往外走,却被张与良突然给拦截下来了。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瞧着张与良略微有些不满的神色,陈柒不禁向后退了两步。 她这是习惯性的恐惧。 但仔细想想,陈柒无非是觉得自己并未做错什么事情,和表姐出游也是早前就已经相约定下来的事情。 “表姐说今日要邀我和莹莹去踏青,眼看着快到时辰了,我们也得尽快赶过去,免得去晚了。” 陈柒还是特意多说了几句话,同张与良仔细解释起来。 也不知陈柒说出的这番话里到底是哪一句话激怒了张与良,他毫不犹豫地抬起头狠狠地瞪着陈柒。 “不准去!” 一瞬间,陈柒彻底醒悟过来。 张与良还是当初那个酗酒便凶残的张与良,他现如今只不过一直都在隐瞒自己的真面目,还暗中盘算着什么事情。 只不过,她尚且不知罢了。 起先还兴高采烈的莹莹突然听到了张与良怒吼的声音响起来时,她彻底傻了眼,望着张与良的时候,眼眶又是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 “爹,您为何要这样凶娘亲。” 莹莹心中自然是后怕的。 可她总是控制不住地回想起张与良过去是如何暴打陈柒的,她硬着头皮站出来,二话不说地挡在陈柒的跟前,时时刻刻袒护着陈柒。 “不准你欺负娘亲!” 张与良曾经也确实是极其疼爱莹莹的。 自从张与良觉得陈柒红杏出墙之后,他对莹莹便没有了一分情谊,每每看到莹莹的时候,就觉得莹莹的出身可疑。 他甚至是不止一次地怀疑过,莹莹并非是他的女儿。 “你给我闪开!” 张与良伸出手去,一把将莹莹推开了。 紧接着,张与良再次望向陈柒:“陈柒,我这些天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就这么一心一意地想要往外跑是吧?” 张与良这人手劲比较大。 他根本就没有控制着自己的力度,这也导致张与良推开莹莹的时候,莹莹直接被推倒在地上,她的手心和膝盖皆是被擦破了皮,看着便已经红肿起来了。 “你这是做什么!” 陈柒是第一次在张与良的跟前硬气起来。 她懒得和张与良斤斤计较了,满心满眼的都是孩子。 “莹莹,你别哭,有娘亲在,娘亲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说着话的同时,陈柒小心翼翼地捧起莹莹的双手,又是轻轻地吹拂着莹莹手心上擦破皮的地方。 这时候的莹莹心中极其畏惧。 她扑进陈柒的怀里,便按耐不住地啜泣起来了。 莹莹年纪还小,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自己的爹爹竟然会变成这副模样。 陈柒只是竭尽可能地宽慰着莹莹的情绪。 “莹莹别怕,咱们去看大夫。” 看着陈柒带着莹莹就要往外走,起初还有些呆愣的张与良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他心中满是不快。 “站住!谁准许你们就这样走了?” 张与良仍旧不依不挠的。 陈柒这会儿已经是忍无可忍了,她知晓张与良特意将自己接回来,定是有所不轨的企图,只不过至今陈柒都没有看透张与良罢了。 可现在,张与良已经触及了陈柒的底线。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陈柒这辈子最在意的便是莹莹了,她当然是不忍心看到莹莹像是自己这般,自始自终都活在张与良的阴影之下。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像是毅然决然地下定决心了。 “张与良,我要与你和离!” 亲耳听到陈柒说出这番话时,张与良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个贱人!你说什么?” 宋锦轩气急败坏,他气冲冲地走过来,抬起手就要给陈柒一巴掌。 偏偏是在这种情况下,陈柒亦是毫不畏惧:“张与良,过去的事情,曾经遭受的苦楚和委屈,我都可以打碎了往肚子里咽,可你为什么要伤莹莹?” “莹莹也是你的女儿,你心里面就没一点疼惜吗?” 撂下这番话,陈柒轻轻地将莹莹抱起来。 “莹莹,咱们走。” 张与良心中仍旧是有所不甘,他妄图想要追随着陈柒,可现如今,唐元思派出去暗中盯梢着的人已经出现了。 一行黑衣人直截了当地站在张与良的跟前,又挡住了张与良的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 张与良先是一愣,又没反应过来。 陈柒回头看了一眼,瞬间便明了了,想必这便是许白桃在暗中相助。 思来想去的,陈柒最终还是决定带着受伤的莹莹去投靠许白桃,这也是遭遇了这种种事宜后,陈柒唯一能够无条件相信的人。 第三百五十七章 交托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善颐堂内。 许白桃静静地望着不请自来的陈柒,她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眸看过去,眼底似乎是有些不悦的意味。 历经这么多事情,陈柒当然知晓许白桃的为人。 她先是低下头看向莹莹,温声细语地开口吩咐下去:“莹莹,你先跟着青涯哥哥去处理伤口,娘亲有些话要和许大夫说。” 听到这番话时,莹莹抬起手背抹了抹眼泪。 她偷偷打量着许白桃,最终乖巧地点了点头:“莹莹知道了。” 青涯带着莹莹离开去处理伤口的时候,许白桃的情绪确实是有些繁杂的,因着她也有孩子的缘故,许白桃对陈柒总归是更为同情怜悯一些。 思及于此,许白桃缓缓地合上眼睛。 “你不是都已经决定好了,从今往后便和张与良重归于好吗?” 这是许白桃的问话。 同时也表明了许白桃的态度。 若是陈柒没有办法彻底和张与良断绝关系的话,许白桃根本就不可能会收陈柒,甚至是在往后的日子为己所用的。 “许大夫——” 陈柒迟疑了好半晌,还是尽可能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将所有的想法与她一五一十地尽数说清道明。 “先前的事情,确实是我的不是。” 提起此事,陈柒垂下眼眸:“我原以为张与良是真的想要挽留我和莹莹的,谁成想那个疯子今日为了不让我和莹莹外出,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的伤及莹莹。” “我这辈子唯一的信念便是将莹莹抚养长大,再亲眼看着她嫁人生子,过上安稳寻常的幸福日子,所以不论如何,我都不能让张与良再来欺负莹莹。” 也许是陈柒彻底地想通了,她如今说的话,也确实是让许白桃有所动容。 “你当真是已经考虑清楚了?” 许白桃再次看向陈柒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些许意外的神色。 她对此,着实是觉得不敢置信。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在当今的时代,从来都没有女子主动提出和离的先例,就算是有的话,多数也都是一些身份尊贵的豪门贵族。 可陈柒不过就是寻常之辈。 “是,我要与他和离。” 陈柒的眼底满是坚决。 不论如何,现如今陈柒能够做出最终的决定,从而与张与良断绝往来,许白桃自然是由衷地替她感觉到高兴。 “你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话虽是如此,但实际上,许白桃是一百个支持陈柒和张与良和离的。 想想陈柒如今必定是无家可归,许白桃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她只故作从容不迫地开口说道:“陈柒,你若是不介意的话,也可以留在善颐堂做事。” “作为善颐堂的掌柜,我也可以给你提供住宿和吃食,不过给你做事的月钱自然会少一些,对此你可有什么意见?” 陈柒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她心中着实是清楚明了,许白桃这是对她照顾有加,若是寻常人知晓她的这种遭遇和处境,定是避之不及。 唯独是许白桃一次又一次地帮衬着自己。 陈柒心中惦念着这份恩情,当然也是感动不已的。 “许大夫,谢谢您,若非是因为您的话,我当真是不知自己接下来该当如何。” 也许是因为陈柒的情绪比较激动,说起这种话时,她的眼眶也红了。 像是陈柒和莹莹这般,和离之后便成为孤儿寡母的,想要在外边安稳的过日子,并非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许白桃能帮衬,自然是想着多帮衬一些的。 “你不必谢我。” 许白桃只是保持着最初的冷静沉着。 为了找一个合适的借口,许白桃索性是直接说道:“陈柒,我之所以愿意帮你,也是因为我家中也有孩子,看着莹莹的时候,我也会不自觉的想起自己的小女儿。” “所以,你接下来只需要尽心尽力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就够了。” 许白桃把话说得明白。 陈柒也渐渐地回过神来。 她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二话不说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许大夫,我一定会用尽全力做好您差遣的事情。” 好一阵子的相处,让许白桃清楚的认识到,陈柒并非是什么说大话的人。 陈柒也确实是依照许白桃的吩咐去做,她的能力和条件很不错,在许白桃的指点之下,将一切处理的很是妥帖。 若是此番确定了要前往京都城的话,除却善颐堂之外,便还有工厂的事情需要找到人委以重任的。 思前想后的,许白桃还是特意去见了柳三勘和时年。 柳三勘见到许白桃的时候,难免是觉得她又研制出了什么罕见的玩意。 “许老板这是又想到了什么发财的门路吗?” 瞧着柳三勘这般打趣的模样,许白桃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她正了正色,保持着严肃的态度说道:“今天是有正事来跟你们说。” 听闻此话,原先还笑容满面的柳三勘即刻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至于时年,亦是严谨至极。 “白桃,你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了,咱们都是自己人。” 听到这话,许白桃点点头,她单刀直入地提出自己的来意。 “时公子,柳老板,工厂和药田后续的事宜恐怕要交托给您二位来照看了。” 这事交给他们来? 时年和柳三勘互相对视了一眼,虽是有些高兴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但他们不禁有些怀疑这是出了什么事端。 “许老板,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您这是要离开吗?还是要远行?如果您不在的话,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柳三勘没忍住,一股脑地把心中的疑问尽数说了出来。 时年也是极其好奇。 “是啊,这差事做的好好的,你怎么就不管了?”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都觉得柳三勘和时年是合作关系,也算得上是半个自己人了,她完全没有隐瞒实情的意思。 现如今,许白桃舒了口气,又道。 “恐怕过阵子我们一家就要启程前去京都城。” 去京都城? 亲耳听到许白桃提出这种说辞的时候,时年不禁有些意外。 “怎么这么突然啊?” 别说是时年意外了,柳三勘也没有想到过,许白桃最终还是要带着一家人前往京都城那般遥远的地方。 “是啊,许老板,这种事情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起过?” 这毕竟是突发奇想的事情,许白桃忍俊不禁地笑笑,随口回答。 “就是突然临时起意,这不想清楚了之后就第一时间找到你们了吗?” 第三百五十八章 自信满满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对于时年和柳三勘而言,他们很清楚的知晓,许白桃是才华横溢的女子,像是这般过人的女子,也断然不可能屈居于这种穷乡僻壤之地。 终有一天,她会离开。 只不过大家都没有意料到这一天来的竟然是这样快。 事已如此,时年和柳三勘互相对视了一眼,并未贸然地多说什么,他们商议后,便对着许白桃应答下来。 “许老板,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处理,你且安心去吧。” 率先开口说话的人是柳三勘。 他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信誓旦旦地承诺着。 “想必等许老板再回来的时候,一定能够看到在我们的带领下,这工厂和药田的发展会越来越好。” 不仅仅是柳三勘这般自信满满的,时年亦是如此。 “放心吧,一切有我们在呢。” 许是想起许白桃此番是要全家启程前往京都城,时年思索了片刻,找寻了一个借口将柳三勘送走,这才严肃地同许白桃开口说道。 “白桃啊,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所以我也想趁着现在跟你多说几句。” 瞧着时年满是严肃认真的模样时,许白桃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尽管说吧。” 可不知怎的,见时年这一本正经的模样,许白桃竟是觉得莫名有些好笑。 “京都城不比这小乡镇安稳,再者是说,京都城中的达官贵族特别多,你们若是在京都城中做生意的话,也需要多加小心。” 时年的身份特殊,这是许白桃一早就已经知晓的事情。 现如今经过时年的这一番劝告,许白桃无非是真正意义上的意识到,京都城必定是极其危险的地方。 “好啦,我知道了。” 许白桃轻笑一声,谢过时年的好意。 末了,许白桃送走时年,仍旧不忘多叮嘱了好几句:“时年,以后这里的事情便需要你们多留心多注意了。” “没问题。” 时年刚刚走没多久,许白桃就看到了唐元思面色沉沉地从外边走进来。 “这是发生了何事?” 许白桃注意到了唐元思的反常,心中自然是惦念着。 好半晌,唐元思这才开口。 “前些日子,肖老爷和肖夫人携子入京都城之事,你可还有印象?” 对于此事,许白桃自然是知晓的,她着实是有些不解:“我记得啊。” 看着唐元思眉头紧锁着的模样,许白桃心中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她不由得微微收拢了手指,神色凝重。 “这是——” 唐元思不再迟疑,他只是将暗探送来的消息尽数都告诉许白桃。 “我今日突然得到了一些消息,说是他们在前往京都城中的路上,遭遇了匪徒的行刺追杀,他们一家皆是死于非命。” 怎么会如此? 不论如何,许白桃都很清楚肖老爷一家身份不俗,随行的定是有看家护院,又怎么可能会被寻常的匪徒刺杀? “那些人谋财害命,不仅仅是抢走了他们的金银,甚至是没有给肖老爷一家留下任何活路。” 仔细想想,许白桃总觉得这种事情不应该。 她顾不得为此事黯然神伤,便按耐不住地追问起来:“相公,这件事情应该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吧?” “肖老爷的身份毕竟是摆在那里,那些人便能够如此肆无忌惮?” 唐元思知晓许白桃聪慧过人。 但许白桃这么快便看穿了,也确实是让唐元思极其欣赏。 现如今,唐元思沉了口气,便如实说道:“若是我派出去的人调查的不错,那这些暗中追杀的人便是受到了太子的命令行事。” “当初在京都城的时候,肖老爷便不喜当今太子的手段,而后因着肖云清病重的缘故顺理成章地离开了京都城。” “现如今他们被迫归京,恐怕也是太子的手笔。” 归根结底的来说,这一切都是太子萧铭远的暗算。 听到唐元思所说的这番话时,许白桃心中难免是徒增忧虑,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情绪也渐渐地翻涌。 许白桃依旧记得肖夫人是何其温婉端庄,她仍旧记得肖老爷的庄重,尤其是小小年纪的肖云清,他好不容易被救回来,眼下便遭遇了这等不测。 每每回想起这种事情的时候,许白桃便觉得自己的心被紧紧地揪在一起。 她也险些喘不过气。 “那太子心中,人命就应该如同草芥吗?” 许白桃着实是不明白,为何当今时代的太子能够这般肆意妄为。 当朝律法也曾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宣扬,杀人偿命,可为何那所谓的太子便能够如此无所畏惧? 唐元思只是缓缓地阖上眼睛。 “他们的命,没人在乎。” 这萧铭远的手段狠绝,他当初为了谋害先太子,便屠村,为了能够埋藏所有的证据甚至是放火烧村子,这也意味着,在这萧铭远的心中,所有的百姓犹如蝼蚁。 唯他独大。 许白桃果断地摇摇头,她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我在乎。” 不仅仅是她在乎,想必这世间定是有无数受过肖家恩惠的人,都在乎。 “这世道本不该如此。” 许白桃心中愤慨,难以抒发。 见许白桃这副愤慨激昂的模样时,唐元思不禁又有些迟疑了,他或许不该这般贸然决定,更不应当如此直截了当地带着许白桃和孩子去京都。 京都那般危险的地方,他一身涉足即可。 待许白桃渐渐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她就注意到了唐元思拧着眉头的模样。 正因为许白桃和唐元思越发的熟络,彼此之间的情谊逐渐变得深厚起来,她大抵就能够猜测出唐元思的心中所想。 “相公,你不必这般担心我和孩子们的,你坚持自己的初心,不论你做出任何抉择我都会选择支持你的。” 许白桃的话,令唐元思好一阵沉默。 他为官数载,无非是渴盼着能够维护百姓心中的正义公平。 可现如今,所有的公平都被那些达官贵族踩在脚下,这朝廷中所设下的律法也仅仅是约束寻常百姓的。 那又何来的正义? 何来的人间正道? 唐元思思索颇多,又是一夜无眠。 但唐元思此番也确实是彻底想通了,他本不该继续袖手旁观,这天下大道还得有人守着,他不可继续躲藏起来过什么安生日子。 再者是说,唐元思也放不下牺牲的肖家。 第三百五十九章 投名状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这一夜,唐元思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可细细思索,就算他如何煞费苦心地带着许白桃躲藏,将孩子藏匿在这等穷乡僻壤之地过安生日子。 终有一天,太子若有所察觉,断然不会就此为止。 与其这般小心翼翼地藏匿行踪,倒不如直面困境。 翌日清晨。 天色蒙蒙亮起来时,唐元思便已经收整好了一切。 “相公,你意下如何?” 昨日许白桃并未贸然追究下去,她知晓,不论如何都应该给唐元思一个抉择和思考的机会。 对上许白桃注视的目光时,唐元思不再迟疑。 “白桃,京都城还是要去的。” 至少在唐元思的眼中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好,那就听你的。” 若此番真是要去京都城,他们在镇子上的住宅自然也是需要转手出去,作为途中所需的盘缠路费。 二人用过早膳,便一路前去办手续。 因着许白桃和唐元思需要离开溪水村的缘故,他们便特意找到了溪水村现任的村长李宏石。 听闻唐元思和许白桃要离开春日镇的时候,李宏石显然是有些不敢置信。 他向后退了好几步,脸上满是讶异的神色:“唐大哥,唐夫人,您二位当真是已经决定好要离开这里了吗?” 不仅仅是对于溪水村来说,许白桃和唐元思的存在很是特殊,甚至是对整个春日镇而言,他们曾经付出了无数,也让镇子上的大家能够看诊医治,各个百姓家庭都能够过得安稳日子。 至于村子里的村民,多数和许白桃一家没有渊源仇恨的,也都能够去许白桃开设的厂子里做工,每月的月钱也不少。 像是这样好的两位贵人决议要离开时,李宏石难免是觉得有些舍不得。 正因为唐元思心中有所顾虑的缘故,现如今他并未贸然提出离开的时日。 唐元思看向李宏石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的神色淡漠疏离,好似并未将此事太放在心上。 “是,过些时日即将启程。” 李宏石还沉浸在即将失去许白桃和唐元思的悲痛之中,他张了张嘴巴,本想多说几句劝慰的话。 偏偏是这时候,许白桃笑了笑,只轻声细语地说道:“李村长,我们现如今既然已经来了,也是已然决定的事情,你也不必挽留了。” 末了,许白桃又特意多说了几句。 “不过这手续,恐怕还得劳烦李村长您多操心帮帮忙了。” 如今得知了许白桃和唐元思的态度,李宏石叹息一声,也不敢多说。 “那好,这件事情我便帮您处理好。” 一切都处理妥当,许白桃和唐元思正打算打道回府,偏偏是此时此刻,二人在不经意之间瞥见了巷子口的许晓雁。 见到许晓雁的时候,许白桃着实有些诧异。 她微微挑了挑眉头,又冲着唐元思示意:“去看看?” 先前隔着一些距离,许白桃并未看到许鸿哲的身影,可走近了一些,许白桃无非是瞧见了许鸿哲半靠在墙壁上。 见状,许白桃歪头看向唐元思。 “相公,这两个聚在一起,恐怕是有所企图。” 正因为唐元思足够清楚许晓雁和许鸿哲的为人,他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睛,神色中闪过些许危险的意味。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唐元思说罢,便揽着许白桃的腰肢踏着轻功飞跃上房顶。 此时此刻,许晓雁望着许鸿哲的时候,眼底满是不快之色:“哥,我前两天可是亲眼看见,你拿了不少银两回家。” 提起此事,许晓雁又道:“我不过就是问你要一些银两买新衣裳都不行吗?” 许鸿哲拿了银两回家? 这事着实是有些蹊跷。 “晓雁,你也应该很清楚,若是哥哥往后要入朝为官,或多或少都是需要用银两去打点官场上的关系往来。” 许鸿哲故意作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他特意走近了好几步,伸出手去拍了拍许晓雁的肩膀,竭尽可能地宽慰着许晓雁的情绪:“晓雁啊,你都这么大了,也应该能够理解体谅哥哥的,对吧?” 现如今,许晓雁心中已然是愤愤不平了。 她紧攥着拳头,一把抬起手将跟前的许鸿哲推开。 “哥,不管怎么来说,你和我好歹是亲兄妹,你赚了这么多银两,银两的出处究竟是哪里,我便不多说了,我也不想问。” “但你的银子,也应该给我一些吧?” 许晓雁依旧是不愿意就此罢休。 听到这番话时,许鸿哲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他已然是不快了,再次看向许晓雁的时候,又道:“晓雁,你就不能体谅体谅哥哥吗?以后的日子还长,哥哥若是真的赚了大钱,自然是会照顾好你的。” 许晓雁心中依旧有所不快。 她看向许鸿哲的时候,步步后退:“哥,你口口声声地说,以后等你成为了达官显贵之后我便能够跟着你过上好日子,可当初先太子之死,不就是你入朝为官最好的投名状吗?” “难道那些人,至今都没有给你兑现诺言吗?” 也许是因为许晓雁说破了一直让许鸿哲难以接受的事情,他的脸色骤然间变得惨白如纸,神色也愈加难堪。 “闭嘴!” 斥责过许晓雁之后,许鸿哲不断地环顾着周围的情况,屡次三番地确定周遭并未有他人后,他心中高高悬挂起来的大石头方才是落下来。 “许晓雁,你年纪也不小了,现在还分不清什么主次吗?” 说罢,许鸿哲气急地甩了甩衣袖:“若你还是这般无理取闹的,往后便别再叫我哥了,你我兄妹也做不成!” 许晓雁确实是有些冲动行事。 她断然是没有意料到自己的处境,也从未考虑过该如何替许鸿哲考虑。 可看着许鸿哲气急离开的背影时,许晓雁心中依旧是有些愤愤不快的,她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只得强迫自己咽下这口气。 直至许鸿哲和许晓雁都离开后,许白桃和唐元思方才出现。 回想起适才许晓雁因为一时冲动所说的话,唐元思不由得紧紧地皱着眉头,他当初就怀疑过许鸿哲,只不过从未找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现如今听到许晓雁所说的话,唐元思也更加确定,当初先太子遇险,和许鸿哲所做之事必定有联系。 第三百六十章 改变主意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知晓此事后,唐元思不禁改变了主意。 京都城就在那,他们何时动身启程皆是不要紧的,只不过对于许鸿哲意图不轨曾经谋害了先太子一事,唐元思也是希望能够尽快调查出什么有用的证据。 许白桃最是了解唐元思。 在察觉到唐元思的情绪有所波动的时候,她大抵便已经猜测出了唐元思的决定。 “相公,你可是改变主意了?” 突然听到许白桃提出这种问话时,唐元思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他的面容中流露出些许愧疚自责的神色:“白桃,抱歉,我还是希望能够多查探一二。” “当初的事情,不仅仅是对我,甚至是对整个朝堂都是极其重要的,我不希望继续这般不清不楚……” 还没有等唐元思多说什么,许白桃便轻笑着抬起手来。 她的手覆上唐元思的面颊,在唐元思面露迟疑之色时,许白桃温声细语地说道。 “相公,你我夫妻本就一体,你若是想做什么事情,就尽管放手大胆的去做,我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就好似当初许白桃决心要开设善颐堂的时候,唐元思无条件的支持她那般。 唐元思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许白桃会鼎力支持。 他原以为许白桃会觉得此事危险重重,定然不会答应下来的。 偏偏许白桃自始自终都是极其温柔良善的女子,他的眸光微微闪烁着。 “好。” 若是想要进一步查探当初的事情真相,唐元思便是考虑从许晓雁的身上着手。 可仔细想想,许白桃和许晓雁从来都是不对付的,若他贸然去接触许晓雁,恐怕也会引起许白桃心中不满。 但许白桃素来是聪慧过人。 她率先开口,只是不疾不徐地说道:“相公,我知道你接下来的盘算和考量,既然你想要查探当初的事情,便需要从这唯一一个知情人身上动手。” “许晓雁这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你若是主动去接触她,兴许能够打探出来一些有用的消息。” 许白桃的话,令唐元思倍受动容。 他竟是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你尽管放心去做,我知道你的心意,也断然不会因为这种小事便去与她这么个呆子争风吃醋的。” 许白桃把话说得轻松。 这也让唐元思确实是松了口气。 事后,唐元思着实是找寻了机会,趁着许鸿哲不在家中的时候,假意装作从许家门外路过的模样。 果不其然,许晓雁见到了唐元思出现,二话不说地便迎上前去。 “唐大哥,你今日怎么突然有空过来了?” 许晓雁娇滴滴地开口,又特意走近了好几步,拉近与唐元思之间的距离。 往日里,唐元思定是要义无反顾地后退,再想方设法地与她保持距离,可为了能够进行接下来的谋划,唐元思不得已硬着头皮地隐忍着。 “我去李村长那有些事情商议。” 唐家前去村长家中的路途,自然是会经过许家。 听到这话时,许晓雁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她依旧是娇俏地笑着。 “原来是这样啊?” 隐约想起了先前和许白桃之间闹出的不愉快,许晓雁为了能够尽可能地挽留自己的形象,便特意同唐元思说道。 “唐大哥,前阵子我和白桃姐之间闹了一些误会,我呀,也一直都想找个机会登门道歉的,只不过我听说白桃姐日理万机的,便没好意思贸然登门拜访。” 说着话的同时,许晓雁偷偷瞄了唐元思一眼,她无非是担心唐元思会知晓什么。 不过仔细想想,许晓雁无非是觉得,当初掳走许白桃的时候,又暗中对许白桃用刑时,她中途离开过。 纵使唐元思后来及时赶到救下了许白桃,他也不曾和自己打过照面。 若许白桃真是将此事推卸到自己的身上,许晓雁也能够找借口说这是误会,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没事,白桃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为了能够引诱许晓雁上钩,唐元思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又是硬着头皮地说道。 “再者是说,当初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若是她自己能够多加小心一些,也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了。” 看似唐元思是在说许白桃的不是,但实际上,唐元思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许晓雁的神色和举动。 果不其然,在许晓雁听清楚了唐元思所说的这番话时,她露出些许笑容。 “是啊唐大哥,我当初得知白桃姐要开设善颐堂的时候,也觉得这种事情未免太过于抛头露面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得罪什么人。” 许晓雁这番话,是故意说给唐元思听。 她无非是渴盼着能够让唐元思和许白桃之间生出嫌隙来,若真是如此,自己便能够找寻合适的机会顶替许白桃,成为唐元思的妻子。 单单是想想这种事情,许晓雁便是极其高兴的。 听到这番话时,唐元思的神色漠然,只不过许晓雁为此暗暗地庆幸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唐元思眼底的冷漠。 为了能够进一步确定许晓雁是对当初的事情知情,唐元思故作散漫,话语却是在不经意之间转向了京都城。 “晓雁,你当初去过京都城吗?” 突然听到唐元思提出这种问话时,许晓雁不禁有些讶异。 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回答唐元思的问题,就听到了唐元思自顾自地说道。 “我当初在京城做官的时候,好似曾经见过你兄长,不过那时候我并未见过你,你是不曾去过京城吗?” 唐元思曾经在京都城做官任职? 亲耳听到这番话时,许晓雁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眼睛。 她先是满脸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的唐元思,又着实是没办法将这般高大俊朗的唐元思和那些文弱书生联系在一起。 “做官?唐大哥,我以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这种事情啊?” 最初许晓雁只觉得唐元思的模样生得极好,但依照现在的这种情况来看,唐元思恐怕一直都是身份不俗的。 可仔细想来,许晓雁着实是猜不透唐元思在京都城做官做的好好地,为何会突然来了这种穷乡僻壤之地过苦日子? “唐大哥,您为何不继续做官了啊?” 闻言,唐元思神色淡然,好似只是在述说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先太子遇险,我便无心在京都城做武将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难题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这竟是因为先太子? 许晓雁彻底傻了眼,又无意之间得知,唐元思曾经是先太子身边的武将,也是先太子的亲信和心腹。 知晓此事的时候,许晓雁不由得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再回想起许鸿哲曾经所做的种种事宜,许晓雁的脸色越发地难看起来。 “那唐大哥,你就不打算归京了吗?” 唐元思自然而然地,便察觉到了许晓雁眼底的反常。 可唐元思并未露出任何不自然,他只是继续缓缓说道。 “过些时日便准备入京都,毕竟不管怎么来说,我还是希望能够带着孩子去见见世面的,免得他们被屈居于此地,眼界受困。” 实际上,唐元思所说的话,无意之中透露的各种线索和消息,都是有意而为之。 只不过因为许晓雁愚昧不知的缘故,她并未过多的思考斟酌。 现如今,唐元思又特意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 许晓雁假笑着同唐元思打了招呼,可目送着唐元思的身影渐渐远去的时候,许晓雁着实是没忍住跪坐在地上。 她和唐元思之间,怕是没什么可能了。 晚些时候,许鸿哲回到家中,便见到许晓雁心不在焉的模样。 看到这一幕时,许鸿哲难免是觉得许晓雁还在因为银两的事情心生不快,他虽是有些不满于许晓雁的所做之举,但许鸿哲为了自己将来的仕途,还是特意走上前去。 “好了晓雁,你也别生气了。” 听清楚了许鸿哲所说的这番话时,许晓雁恍惚着回过神来。 她一把拉着许鸿哲的胳膊,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哥哥,我今日才从唐大哥的口中得知,当初唐大哥便是先太子身边的武将。” “唐大哥,他们打算去京都城了。” 唐元思是先太子的亲信? 不仅仅是许晓雁不敢相信这种事情,就连许鸿哲亲耳听到这番话时,他也是彻底傻了眼的。 最初许鸿哲仅仅是觉得唐元思的举止行为不像是寻常之辈,可现如今仔细想想,唐元思从未透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也是前几年搬过来的。 许鸿哲得知此事,他先是伸出手去拍了拍许晓雁的肩膀,拉着许晓雁在圆桌前缓缓地落座:“晓雁,你所说的事情可是真的?” 许晓雁哪里还敢犹豫? 她忙不更迭地点了点头,毫不迟疑地开口说道:“当然!” “哥哥,这种事情我哪里敢骗你啊?” 许晓雁每每回想起唐元思所说的话,便觉得揪心。 “可是哥哥,咱们真的就只能和唐大哥成为敌人吗?” 这是必然的事情。 许鸿哲先是看了眼许晓雁,最后坚决地开口说道:“这是当然。” “先太子和如今的太子本就不对付,我作为太子门生,自然得无时无刻地替太子殿下着想考虑,至于唐元思,这人留不得了。” 说完这番话后,许鸿哲微微眯了眯眼眸。 “晓雁,你先出去,我需要写信。” 许晓雁虽是从未接触过这种事宜,但许晓雁大抵也是能够猜测出许鸿哲接下来的所做之举。 他无非是写信寄给远在京都城的太子殿下,再由太子殿下派人暗中行刺。 届时,唐元思定然没有活路。 “可是哥哥——” 许晓雁追了唐元思这么多年,她心中依旧是有些舍不得的。 再者是说,许晓雁怎么都没有意料到事情会变成如今的这副模样。 察觉到了许晓雁的低落和黯然神伤,许鸿哲瞥了眼她,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晓雁,京都城中的贵族子弟无数,你也不必为了这么一个人便黯然神伤。” 最初许鸿哲之所以愿意默许许晓雁接触唐元思,无非是因为许鸿哲觉得唐元思能够为己所用。 可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让许鸿哲清楚的意识到,唐元思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 他与他既然不是一条道上的,便不该心慈手软。 夜幕悄然降临。 许鸿哲将写好的书信寄出去,他前脚刚刚离开,后脚唐元思和许白桃便已经悄无声息地赶到了。 “这做法真是有用啊。” 许白桃望着许鸿哲渐渐远去的背影,实在是没忍住感慨着说道。 听闻此话,唐元思亦是点了点头。 可仔细想来,唐元思完全能够猜测出许鸿哲为何会这般着急忙慌地寄信,这定然是因为他们心虚,心中有愧所致。 趁着那人不备之时,唐元思一个手刀将人打晕。 紧接着,唐元思从那人手中夺过来信件。 在密函之中,许鸿哲和太子萧铭远是以师生相称。 想来这许鸿哲便是萧铭远多年潜藏的心腹。 唐元思快速的浏览过后,便将密函收了起来,可回忆起这种种事端的时候,唐元思不禁有些心绪不宁。 “相公,你可还是在想许鸿哲的事情?” 听到许白桃关切地问话时,唐元思着实是没忍住点了点头。 “是。” 正因为唐元思和许鸿哲接触了这么多年的缘故,唐元思却从未察觉到许鸿哲的异常之处,他也从未怀疑过许鸿哲,他不禁心生愧疚,更是懊恼至极。 若他早一些便能够有所察觉,也不至于时至今日,仍旧是没办法替早就已经亡故的先太子报仇雪恨。 “你当初是为何而来?” 突然听到许白桃说出这种问话时,唐元思略微有些错愕。 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回答,便听到了许白桃温声细语地宽慰起来:“相公,你本意就是为了先太子而来,不论如何你的心意,他定是会知晓的。” “咱们现在也已经察觉到了异常之处,便一定能够探查到证据的。” 许白桃的宽慰,确实是让唐元思稍微好受了一些。 但不管怎么来说,若是许鸿哲没有露出马脚的话,当初一事,也断然不可能会轻而易举地被人旧事重提。 意识到这一点,许白桃微微抿着唇,又多说了几句:“相公,咱们得找个机会设计许鸿哲,让他自己主动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若不然,这事怕是根本就没有人在意。” 唐元思亦是这样的态度。 他沉重地舒了口气,对着许白桃点了点头:“可以,不过这如何设计盘算,也确实是当今的一大难题。” 听闻此话,许白桃一本正经地思索起来。 好半晌,许白桃望向唐元思,略微不自然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很是心虚地说道:“相公,我暂时着实是想不出。” 第三百六十二章 将计就计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这种谋划自然得循序渐进地来,若过于着急,必定会露出马脚。 思及于此,唐元思只是不疾不徐地开口,以示宽慰:“不必担忧此事,咱们大可以慢慢来,总归会有法子的。” 许家院里。 许晓雁一个人急得团团转,她依旧是怎么都舍弃不下唐元思,回忆起许鸿哲曾经说过要对唐元思暗中动手一事,她便越发的忧虑重重。 见许鸿哲从外回来,许晓雁着实是忍不住走上前去。 “哥哥。” 她倒是难得这般主动地迎接。 许鸿哲略微有些错愕,可仔细想想,许晓雁每一次这般献殷勤,总是有事。 他自然而然地退后了好几步,与许晓雁拉开一定的距离,紧接着,许鸿哲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你有什么事,直说吧。” 闻言,许晓雁的脸色略微变得沉重起来,可一想起唐元思会丧命,她不禁露出些许委屈可怜的神色来:“哥哥,唐大哥的事情当真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许晓雁越想,便是越发的不安。 果真是为了此事。 许鸿哲面不改色,二话不说地回绝了许晓雁的想法:“许晓雁,趁着现在你和他接触还不算多,最好赶紧把你不该有的心思收回来,不然的话,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听清楚了许鸿哲说出的话,许晓雁心有不甘。 她苦苦追求了唐元思这么久的时日,好不容易看到唐元思对自己的态度好转了,许晓雁当然不愿意就此罢休。 迟迟都没有听到许晓雁回应的声音,许鸿哲偏头又看了她一眼。 “许晓雁,你最好把我说的话记得清清楚楚的,你和唐元思,完全没可能!” 撂下这番话,许鸿哲便自顾自地进屋去了。 可许鸿哲并不知晓,许晓雁不愿意就此善罢甘休,她也不愿意就这般断送了自己和唐元思之间的未来。 “哥哥,你若是不愿意帮我,那我就自己想办法。” 许晓雁是怎么都舍不得唐元思的,她仔细思量之后,无非是想要生米煮成熟饭,若到时候她怀有身孕了,许鸿哲就算是为了自己的颜面,也断然不会这般狠心绝情。 当然,这都只是许晓雁一个人的算计和谋划。 这天午后时分。 许晓雁特意端着精致的糕点去了唐家,她偷偷打量着院子,确定许白桃不在家中之后稍微宽心了一些。 “唐大哥,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桂花糕,你不如来尝尝?” 说着话的同时,许晓雁端着食盒走近了不少。 唐元思知晓许晓雁的意图从不简单,他暗中观察着许晓雁的举措,也确实是注意到许晓雁时时刻刻都在盯梢着桂花糕。 这糕点必然是有问题的。 只不过唐元思为了能够让许晓雁上钩,索性是将计就计。 “有劳你了。” 唐元思客气地说了一句话,便趁着许晓雁端着糕点过来的时候,慢条斯理地仔细品味着那糕点的味道。 说实在的,唐元思只觉得这糕点齁甜,还有些腻得慌。 可为了能够让许晓雁中计,唐元思故作欣赏之色。 “你的手艺果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不知道这糕点是如何做的?” 听到唐元思提出这种问话时,许晓雁先是露出些许娇羞的神色来,她望着唐元思娇滴滴地说道:“唐大哥,你若是真心喜欢这桂花糕的,我往后便天天做给你吃。” 天天做? 他怕是会腻死。 唐元思面色不改,依旧是谦逊有礼地应对:“这未免是太麻烦你了。” “唐大哥,是你太客气了,这又有什么麻烦的?你尽管放心好了,今后我便日日来给你送桂花糕。” 说着话的同时,许晓雁满脸都是殷切和欢喜的神色。 她本就盼着能够日日见到唐元思,这下子得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许晓雁当然是想着不论如何都要抓住这机会。 正因为唐元思和许白桃事先知晓许鸿哲与许晓雁二人正在暗中筹划的缘故,许白桃这些天便没有和唐元思离开。 适才不经意瞥见许晓雁在院子外边徘徊的时候,许白桃便特意装作外出,快步匆匆地离开了宅院。 她前脚刚走,后脚许晓雁果真是自顾自地进了院子。 再加上许白桃注意到许晓雁脸上不自然的神色,她心中大抵有了猜测,也清楚许晓雁拿来的东西定是下了药。 事已如此,许白桃索性是和唐元思决议将计就计。 趁着许晓雁留在唐家的时候,许白桃快步去了村子里,见到了几个正在玩闹的孩童时,许白桃面露微笑,又拿出一把麦芽糖递过去。 “虎子,许姨有件事要麻烦你们帮个忙。” 孩子见到麦芽糖自然是喜欢的紧。 这会儿,孩子们纷纷小跑着赶过来,收下了麦芽糖便冲着许白桃直接问道。 “许姨,你有啥事直说吧,我们都愿意帮你。” 许白桃也没有半分迟疑:“刚刚我看到许晓雁去了我们家,还苦苦缠着我相公,你们便帮忙去给许秀才捎句话,让他好好管教自己的妹妹就好。” 许晓雁对唐元思的意思,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纵使是村子里半大的孩子们,他们也或多或少地听爹娘或者是乡里邻里地说起过这种事情,对这事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好的许姨。” 孩子们纷纷应答之后,便依照许白桃的吩咐去行事。 许鸿哲原本想着,自己确实是再三和许晓雁叮嘱交代过,也不准她再去和唐元思有任何来往的,想必许晓雁也会有所收敛。 可许鸿哲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许晓雁竟是个没脑子的。 他从几个孩子的口中得知这消息,气得不轻,慌里慌张地便去了唐家。 一路上,有人同许鸿哲打招呼,许鸿哲皆是因为心中愤慨至极的缘故,顾不上与那些人回应问候,他也生怕许晓雁真是做了什么无药可救的错事来。 许鸿哲的速度很快。 又因为许白桃和唐元思事先互相沟通过的缘故,确定许白桃已经去通风报信了,唐元思这才装作身体不适的模样,直接在许晓雁的跟前昏倒,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见状,许晓雁先是偷偷笑了一声。 但为了能够让自己装得像一些,许晓雁又是故作关切地抬起手,她推了推唐元思的胳膊,满是紧张地脱口而出。 “唐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自露马脚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已然“昏迷不醒”的唐元思自然是没有功夫回应许晓雁的问话。 她凑近了一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唐元思,确定唐元思当真已经是没有反抗挣扎的余地了,许晓雁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露出些许势在必得的笑容。 “唐大哥,你就从了我吧。” 许晓雁的话音刚刚落下,唐家的宅院大门便被人直接推开。 下一秒,许鸿哲站在了许晓雁的跟前。 他先前听到虎子那些孩子来通风报信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敢置信,但许鸿哲最是清楚了解许晓雁的为人,他也唯恐发生什么祸端。 好在他来得及时,许晓雁还没有来得及犯下过错。 “许晓雁!你在做什么!” 呵斥声,突然传来。 许晓雁彻底傻了眼,她慌慌张张地看过去,显然是没有意料到许鸿哲竟然会突然出现在此地的。 她整个人都是慌里慌张地模样。 再次看向许鸿哲的时候,又意图想要替自己辩解。 “哥哥,事情不像是你看起来的这样,我没想过要……” 许鸿哲根本就懒得听许晓雁解释。 “许晓雁,我跟你也事先提过了,唐元思这人不行,太子殿下终究是会对他痛下杀手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顿了顿,许鸿哲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地神色。 “可你是如何做的?你把我的话视作耳旁风?现在还偷偷对他下药?怎么?你还想要生米煮成熟饭不成?” 许晓雁确实是这样想过。 可许晓雁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许鸿哲来的这么快。 她张了张嘴巴,现如今甚至是想不出该如何替自己辩解:“哥哥,不是的,我没有这样想过。” 许晓雁的解释,太过于苍白无力。 许鸿哲也懒得和她多费口舌,现如今趁着唐元思已然昏迷不醒的,许鸿哲二话不说地拿出了麻绳将唐元思捆绑起来。 “人要交给太子殿下,只有这样,你我往后才能够过上好日子。” 现如今,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就算许晓雁心中有所不满的,她也着实是没有办法抵抗。 “知道了。” 好半晌,许晓雁没精打采地应答一声。 在许晓雁和许鸿哲的面前,唐元思自然是装作昏迷不醒的模样,实际上唐元思早先就已经服用了许白桃研制出来的特效药。 他自始自终,皆是特别清醒的。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唐元思也不可能任由许晓雁对自己胡作非为。 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唐元思缓缓地睁开眼睛,见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抵达了许家的柴房时,唐元思并不觉得意外。 他对此,甚至是了如指掌。 此时此刻,唐元思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许鸿哲,他的神色淡漠,好似根本就没有把许鸿哲放在眼中。 “唐元思,你可算是醒了。” 许鸿哲啧了一声,拿出短刃在手中来回地比划着,就好似下一秒那短刃便要刺进唐元思的身体里一般。 可唐元思心中也是明了。 在没有得到太子萧铭远的回应之前,许鸿哲是断然不可能会有胆量私自伤了自己的性命,再者是说,唐元思只是假意装作被困罢了。 若是想要凭借这种普通的麻绳便困住他,简直是痴人做梦。 事到如今,唐元思静静地望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许鸿哲,他微不可察地敛了眼眸,顺势直截了当地问道。 “许鸿哲,你为何要这样做?” 许鸿哲误以为唐元思这是说得绑架一事。 他满脸都是理所应当的模样,看向唐元思的时候,更是坦率至极。 “我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许鸿哲也许是聪明的,可他偏偏是自负自大,也确实是特别轻敌。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唐元思的身手如何矫健。 只理所应当地觉得唐元思现下已经被捆绑了手脚,断然不可能有反抗的余地。 “唐元思,你应该好好地考虑考虑自己的处境,待我的密函送去了京都城,太子殿下必定亲自派人来拿你。” 思及于此,许鸿哲脸上的笑容便是怎么都遮掩不住了。 就好似下一秒,他便能够入朝为官般。 “太子为何要拿我?” 唐元思故作不知,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许鸿哲。 正因为许鸿哲太过于自负的缘故,他全然没有把此刻的唐元思放在眼中,反之,许鸿哲冷哼一声:“当初便是我特意为太子殿下铺了这条路,若非是我的精心筹划,先太子也不至于死无葬身之地。” “当然,我现如今之所以躲藏在这溪水村,全然是为了太子殿下斩草除根!” 好一个斩草除根。 唐元思眼底闪过些许狠意。 他冷冷地注视着跟前的许鸿哲,任由许鸿哲继续胆大妄为地说下去。 “唐元思,你这般辛苦的筹谋,无非是想要替先太子查探清楚当初的真相,可你为何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有查探出来?” 提起此事,许鸿哲眼底满是嘲讽的意味:“当然是因为有我在,我已经将过去的证据一一毁坏了,你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不可能有这机会。” 当初太子之死,天下皆是悲叹。 唐元思知晓先太子是何其良善的人,他也知晓,若先太子能够有机会登基称帝,那这天下百姓必定能够过上安稳地幸福日子。 可偏偏是萧铭远等诸多不轨之徒,筹划了一切,只为能够夺得所谓的太子之位。 唐元思忍无可忍,也确实是没再隐忍。 当着许鸿哲的面,唐元思直截了当地挣脱了绳索的束缚,他冷冷地望着面前的许鸿哲,眼底满是狠意。 “许鸿哲,我当真是得谢谢你,若非是因为你亲自说出这种话来,我恐怕也没办法这么快便知晓当初的真相。” 看到唐元思这般可怖的举动行径时,许鸿哲彻底傻了眼。 他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满脸都是惊恐万分:“唐元思,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竟是能够挣脱这样的绳索!” 唐元思冷哼一声,全然没把许鸿哲的话放在心上。 许鸿哲毕竟是个文弱秀才,他毫无抵抗的能力,三两下便直接被唐元思打趴摔倒在地上了。 瞧着许鸿哲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唐元思满脸都是蔑视。 “许鸿哲,你且等着。” 撂下这番话,唐元思直接将人捆绑了扔到一边去,至于许晓雁,很快也已经被唐元思抓了起来。 第三百六十四章 审问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不仅仅是许鸿哲没有意料到此事,就连许晓雁也是不知所措地望着唐元思。 偏偏是在此时此刻,许白桃慢条斯理地推开门走进来,她双手环胸,先是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许晓雁,最终将目光落在许鸿哲的身上。 “现如今,你可还觉得你们是聪慧至极的?” 听到许白桃所说的话,许鸿哲和许晓雁皆是沉默了。 可回想起自己的处境,许晓雁还是不停地奋力挣扎着。 “唐大哥,我和你没仇没恨的,你为何要这么对我啊?” 许晓雁心有不甘,也不愿意就此。 “唐大哥,你便把我放了吧!” 一旁的许鸿哲气得不轻,他根本就没有意料到,眼下许晓雁竟然会去苦苦哀求唐元思饶命的。 “没骨气!” 话虽是如此,可许鸿哲心中难免也是畏惧至极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下场会变得如何,但他很清楚,自己是太子殿下的门生。 不论如何,太子殿下也不可能会对自己置之不理的。 他坚信,太子一定会差人来救他。 “许鸿哲,当初所有的证据可是都已经没了?” 唐元思步步紧逼。 在靠近许鸿哲之后,他抬起手紧紧地捏着许鸿哲的下巴,冷声质问。 “我最后问你一次,证据在哪?” 许鸿哲只是不屑一顾地笑笑:“我刚刚也把话说清楚了,证据早就已经被我通通烧光了,你就算再怎么查,也不可能有什么线索可寻。” 末了,许鸿哲望着唐元思的时候,不住地摇摇头。 “唐元思,你若是真有本事,那就杀了我啊!” 瞧着许鸿哲这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唐元思当真是因为一时冲动的缘故,紧紧地攥着许鸿哲的脖颈。 他的手指微微收拢,就看到了许鸿哲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许白桃完全能够理解唐元思现在的这种心情和感受。 可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都很清楚,她断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唐元思这般冲动行事的,若真是杀了许鸿哲的话,那才说不清楚。 “元思,你稍微冷静一些。” 许白桃率先开口说了一声。 她大步上前去,伸出手拉住了唐元思的胳膊。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唐元思本就极其冲动,他毫不犹豫地甩开了许白桃的胳膊,双眼猩红地瞪着许鸿哲。 “许鸿哲,说!” 许鸿哲现如今已经是不停地挣扎起来了,眼看着就要一命呜呼,许白桃再也忍不住了,她亦是板着一张脸喊话:“唐元思!你想清楚了,若是你真的杀了许鸿哲,什么线索就都没了!” 也许是因为许白桃的喊话,又或许是唐元思的理智回归。 他渐渐地冷静下来,大手也直接松开了许鸿哲的脖颈。 此刻,唐元思向后退了好几步:“是我的错。” 看着唐元思失神落魄的模样,许白桃不由得微微皱着眉头,她确实是极其心疼如今的唐元思,只不过,这种事情得循序渐进地进行,若贸然追究下去,只怕唐元思根本就承受不住当初的真相。 看到唐元思对许鸿哲起了杀意的时候,许晓雁竟是莫名噤声了。 她捂着自己的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 直至此时此刻,许晓雁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唐元思从来都不是什么表面上看起来俊朗的公子这么简单。 反之,唐元思极其可能是杀人不眨眼的。 等到许白桃和唐元思一起离开了,许晓雁踉跄着跑向许鸿哲。 因着许鸿哲是主谋,也参与了当初的事情,唐元思是特意将许鸿哲用千斤重的铁链锁起来了,而许晓雁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唐元思并未想过要锁她。 二人离开时,只是顺手将柴房的门锁上了。 回忆起唐元思今日之举着实是有些反常,许白桃还是特意拉着他的手,又耐着性子地宽慰起来:“相公,我知晓你心中愤慨,可这事确实是急不得,若过于着急了恐怕会落人把柄。” “再者是说,许鸿哲现如今已经在咱们手中,只要顺着这条线索继续追查下去,必定会有踪迹可寻。” 先前唐元思属实是气急。 他也顾不得沉着冷静,可现下渐渐地回过神,唐元思也意识到是自己太过于唐突冲动了些。 适才还在不经意之间伤及了许白桃。 唐元思心中生出些许愧疚,反过来握着许白桃的手时,情绪越发的沉重繁杂。 “白桃,适才我——” 许白桃完全能够理解唐元思的心情。 她只是轻轻笑着,摇摇头:“这不打紧的。” “不过咱们眼下得尽快想出对策,若不然,确实也无从下手。” 正当唐元思和许白桃商议接下来的决策和规划时,柴房里却是传来了些许异常的响动声音来。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趁着现在,唐元思和许白桃一路匆忙地赶过去查探情况。 柴房大门敞开,铁链被人砍断,而许晓雁和许鸿哲已经不见踪迹。 “真是好得很。” 唐元思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也逐渐的意识到,对于当今的太子萧铭远而言,许鸿哲必定是极其重要的心腹,若不然,他也断然不可能会如此行事。 为了一个许鸿哲便险些暴露。 而此刻,许白桃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眸,她仔细打量着那铁链的切断面,又偏头看向跟前的唐元思,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 “相公,咱们是时候该进京都城了。” 正如许白桃所说的这般,他们也是时候,该入都城了。 此事一出,唐元思和许白桃便着手准备去京都,而三小只从二人口中得知他们即将入都城的消息时,并不觉得意外。 反倒是纷纷去收拾自己的行囊。 见状,许白桃实在是没忍住问道:“你们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唐天济先是思索了片刻,抬起头看过去:“母亲,父亲,咱们何时动身?” 许白桃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亦是偏头看向唐元思,将这决策权交给了一家之主的唐元思。 “明日傍晚。” 之所以定在夜间出行,为的便是趁其不备,也尽快回京都城。 再者是说,唐元思知晓那些人定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这一路上,恐怕也是危险重重的,他需要尽快安排人手。 “好,那便没有问题了。” 唐天济说完话,便领着弟弟妹妹去收整各自的东西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危在旦夕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面对三小只乖巧顺从的模样,许白桃一时间竟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先是没忍住扭头看向身侧的唐元思,最终低声细语地说道:“此番倒是让小宝他们也被卷入这种祸乱之中了。” 听闻此话,唐元思大抵是能够理解许白桃心中的重重忧虑。 他轻轻地抬起手搭在许白桃的肩膀上,又拍打了两下,以示宽慰。 “白桃,他们素来是聪慧过人,也一定能够明白咱们的不容易。” 隐约又想起了萧铭远的手段狠绝,唐元思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睛,特意同许白桃多交代叮嘱了几句。 “白桃,当今太子萧铭远既然已经知晓了我的身份,决然不可能这般放过我。” 提起此事,唐元思的眼底多了些许坚定的意味。 “这一路上,你和孩子不妨从乡间小道去京城,我孤身一人——” 原先还有些动容的许白桃听到了唐元思所说的这番话,她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抵触的情绪。 “这不行。” 许白桃知晓唐元思所做之举的真正意图。 他无非是想要放大自己的行踪,暴露诸多线索,也让那些所谓的暗探能够一路追踪着自己,从而让许白桃和孩子们能够安然无恙地抵达京都城。 “若你真是身处险境之中,无人可信该如何是好?” 许白桃不停地摇摇头,她拉着唐元思的手时,一本正经地说道。 “若此番你当真是这般考虑的,恐怕便已经中了萧铭远的陷阱,你既然已经知晓萧铭远心思缜密,手段狠辣,若他此番追踪的是我和孩子呢?” 这是许白桃故意而为之。 亲耳听到许白桃所说的这番话时,唐元思无疑是徒增了许些忧虑,正如许白桃所说的这般,纵使唐元思安排再多的人手去护佑许白桃和孩子的安危,他怕是怎么也都放心不下。 “我明白了。” 一家人商议过后,便即刻动身前往京都城。 因着萧铭远事先便已经暗中筹划过,他们前往京都的途中堪称是危险重重,不是被人下毒便是半路刺杀。 也正因为唐元思事先提防过,也有侍卫跟随同行,这路途中就算再怎么艰难,一连好几天的赶路,他们也确实是抵达了京都城。 瞧着三个孩子面色憔悴不堪的模样时,许白桃只觉得有些心疼。 她又暗戳戳地下定决心,不论如何都得好好给孩子们补补身子,免得他们因为这一路上的颠簸便失了营养。 好不容易抵达了京都城,唐元思正打算去安顿时。 却不料,京都城的大门外,宋锦轩已然恭候多时。 他们一行人还没有来得及歇歇脚,宋锦轩着急忙慌地赶过来,他先是看了眼二话不说挡在许白桃跟前的唐元思,最后忍不住脱口而出:“许白桃,人命关天,现在就等你去救人呢!” 宋锦轩怎么会在此处等候? 这是首当其冲的问题。 许白桃微微皱着眉头,显然是没有意料到宋锦轩会这般行径,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追问什么,宋锦轩便已经被唐元思拦下来了。 “我如何确定你并无二心?” 唐元思对宋锦轩依旧是充满了戒备心的。 他事先并不知晓宋锦轩的真实身份,只隐约觉得这宋锦轩和京都城有些关联,但依照现如今的这种局势来看,宋锦轩确实是京都城中的贵族子弟。 只不过他到底是谁的门生,唐元思并不知晓。 “你若是担心的话,不妨跟着我一道前去。” 宋锦轩根本就顾不得和唐元思多费口舌。 他回想起那老伯的现状,便是再也忍不住了:“现下你便跟着我先走一趟,待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我再和你们仔细解释成吗?” 先前在镇子上的时候,许白桃和唐元思虽是有些怀疑宋锦轩真正的意图,以及他的真实身份,但他们不得不说,宋锦轩确实并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思索再三,许白桃点了点头:“那一起去。” 紧接着,宋锦轩便坐上了马车。 他一改往常,亲自驾着马车前行。 三小宝都是对宋锦轩怀有抵触的意味,也正因如此,他们纷纷在暗地里偷偷观察着宋锦轩的一举一动,又暗戳戳地打量着许白桃和唐元思。 也许是注意到了三个小宝的举措,许白桃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还是率先开口。 “咱们此番这是去救人的。” 听到许白桃提出这种事情,三小只倒是没什么怨言了,毕竟他们也是希望能够见证母亲救助病患。 一行人匆匆忙忙的抵达一处宅院后,宋锦轩二话不说地便领着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往里后院走。 看到这情形,唐天济则是带着弟弟妹妹乖巧地跟随其后。 卧房之中的床榻边,围着许多医者大夫,可多数人都是愁容满面的,见这会儿宋锦轩已经回来了,又纷纷出声说道。 “宋小侯爷,这位老伯怕是命不久矣了。” “是啊宋小侯爷,也绝非是我们不愿意医治这位老伯,只不过因为老伯身子骨本就是特别弱的,再加上这伤势,我们确实是没什么法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无非是想要同宋锦轩辩驳。 偏偏是此时此刻,宋锦轩将目光转移到了许白桃的身上,他的神情逐渐变得复杂凝重起来:“许白桃,你可有办法医治?” 闻言,许白桃并未第一时间回应。 她只是皱着眉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躺在床榻上近乎是奄奄一息的老者,她思索了片刻之后,主动说道:“你们都先出去,我需要替老前辈止血再处理伤口。” 听到许白桃说出这种话时,旁边的医者未免是有些不快的。 “什么止血?这老伯的血早就已经止住了,还是我们亲自包扎的。” 说罢,那为首之人略微不满地看向宋锦轩,低声抱怨起来。 “宋小侯爷,就算您不希望这位老伯病逝,那也不该找回来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吧?我们大家毕竟是行医这么多年,也依旧毫无办法,她一个姑娘家又如何能够替老伯医治?” 这些人话里话外,皆是有些看不起许白桃的意思。 可许白桃只是保持着最初的冷静从容,她再一次开口,神色淡漠。 “我再说一遍,你们现在都出去!” 似乎是察觉到那些医者的目光,许白桃目不转睛,又脱口而出。 “你们几位给老前辈包扎的伤口,是吗?” 第三百六十六章 勇毅侯嫡长孙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突然听到许白桃这种问话的口吻时,另外几位难免是露出些许不敢置信的神色,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显然是没有意料到许白桃竟然会有这种态度。 “你什么意思?” 有人心生不满,瞥了眼许白桃的同时,又特意同宋锦轩诉说着:“宋小侯爷,您为何愿意相信这来历不明的女子所说的话?” 宋锦轩只觉得这些人聒噪。 他不耐烦地皱着眉头,毫不迟疑地脱口而出:“都给我滚出去!” 也正是此事,所有人皆是沉默了。 唯独是许白桃停留在原地,她面不改色,趁着无关紧要的人都已经离开了,方才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 许白桃率先检查老者胳膊上的伤势。 果然便如同她预料中的那般,他胳膊上的伤口已经裂开了,现在还在不停地往外渗透着鲜红的血液。 可适才那些自以为是的医者,却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这种细节。 正因如此,许白桃略微不悦地皱着眉头:“不过就是一些花拳绣腿罢了。” 至少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那些医者技不如人是真的。 为了避免留下来叨扰了许白桃全神贯注的替这位老前辈看诊医治,宋锦轩率先带着其他人都已经退出去了。 唯独是听到卧房之中许白桃时不时出声索要工具的时候,宋锦轩这才指派人依照许白桃所说的事情去做。 整整三个时辰的时间,皆是忙碌不停。 唐元思坐在庭院里,现如今才能够找到机会回忆起京都城中的各个达官显贵。 适才那些医者称呼宋锦轩为宋小侯爷,也很快就已经让唐元思猜测出了宋锦轩的真实身份。 只不过唐元思并未意料到,传闻中不可一世的小侯爷竟是宋锦轩这般模样的。 看来流言蜚语也不可信。 三小只亦是坐在圆桌前,他们纷纷望着唐元思,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难免都是有些焦虑不安的。 “爹爹,娘亲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 最先出声的便是唐天舒。 她有些捉急,也生怕那位老伯出了意外。 “舒舒,你莫要担心顾虑什么,你们的娘亲医术高明,定是能够将那位老伯救回来的,咱们且安心等着就是了。” 听到唐元思这番话时,三小只乖巧地点头,也纷纷应答下来。 约莫又过去了半刻钟的时间,紧闭着的房门被许白桃从里面打开。 宋锦轩二话不说地冲过去,又迫切地开口追问起来:“许白桃,那位老伯的情况如何了?性命可是已经保住了?” 许白桃倒是没有意料到宋锦轩会这般忧虑那位老伯的情况。 她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还没有来得及喝口水缓缓神,就看到了宋锦轩大步流星地往里面赶过去。 “真是个急性子。” 许白桃无奈地摇摇头,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还是唐元思注意到了许白桃的异常,他特意端着茶水走近,手中还拿着几块精致的糕点:“白桃,你累了吧?先喝口水吃点桂花糕垫一垫肚子,晚些时候我再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 听闻此话,许白桃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 “好啊,那便有劳相公了。” 隐约想起了适才和老前辈攀谈时得知的情况,许白桃微不可察地皱着眉头,又偷偷的伸出手去拉扯着唐元思的衣袖。 见状,唐元思不禁有些不知所以。 “白桃,你这是怎么了?” 突然听到唐元思提出问话时,许白桃也没有迟疑,她连忙开口解释道。 “相公,我刚刚不是在替那位老前辈看诊医治吗?待老前辈醒过来了之后,我方才得知老前辈竟是和先太子有一些关系的。” 顿了顿,许白桃的神色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那位老前辈也是先太子之死的重要证人。” 不然的话,老前辈又如何会受重伤至此? 听清楚了许白桃所说的话,唐元思只是保持着最初的从容不迫,他先是将茶水递到许白桃的手里:“你先喝水。” 许白桃不明白唐元思此刻的冷静究竟是为何。 毕竟在许白桃无意之间得知此事的时候,她总觉得这种事情未免是太过于巧合,甚至许白桃也想不出这样重要的证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地。 趁着许白桃坐下喝水的功夫,唐元思则温声细语地开口说道。 “白桃,你恐怕是有所不知,就连宋锦轩也是一直都在调查太子的死因。” 宋锦轩也在暗中打探此事? 亲耳听到唐元思所说的话,许白桃不禁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她显然是对此全然不知情的:“那依照你所说的这种情况来看,当初宋锦轩在镇子上身负重伤,便是被那些人暗中加害?” 仔细想来,许白桃很快便能够将宋锦轩的伤势和老前辈的伤势联系在一起。 他们的伤势都是致命伤。 若非是因为得到了及时的医治,恐怕宋锦轩和老前辈都会一命呜呼。 意识到这一切时,许白桃的脸色骤然间变得惨白如纸,她不由得紧紧地皱着眉,神色也愈加凝重起来。 “我从未意料到这些人竟是这般为非作歹的。” 说出此话,许白桃的脸色越发难堪。 “白桃,若我猜测不错,宋锦轩便是当今京都城中赫赫有名的小侯爷,也是勇毅侯府中的嫡长孙。” 宋锦轩的身份竟是这般尊贵? 许白桃愣了愣神,俨然是没有意料到这种情况。 “我先前仅仅是觉得宋锦轩的身份不俗,理应是什么富家子弟,倒是从未想过宋锦轩竟然是什么侯爵权贵之子。” 可纵使是宋锦轩,若是想要追究过去的事情,依旧会被刺杀。 这也意味着当今太子萧铭远的手段阴狠毒辣。 “白桃,咱们现如今已然入了京都城,可不管怎么来说,太子的眼线众多,一切行事都得多加小心,你若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尽管跟我说。” 唐元思提起此事时,神色越发凝重。 因着唐元思和许白桃是单独讨论此事的,三小只并不知爹娘这会在聊什么,可对于三小只而言,许白桃依旧是唐元思的夫人,没有被宋锦轩拐走了,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商榷过后,许白桃静静地望着唐元思:“我明白了。” “日后我也会多加小心的,定是会护着三小宝。” 第三百六十七章 黯然神伤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自从萧铭远身边的心腹夙夜出手将许鸿哲和许晓雁救出来,他们二人现如今便一直都在跟随着夙夜。 每每听着许晓雁缠着许鸿哲问这问那的声响,夙夜便觉得心烦。 夙夜已经递了密函给京都城,询问萧铭远的意思,若萧铭远义无反顾地应允了带许鸿哲和许晓雁二人入京都城,他便能够回去复命。 可若是不行,他还得继续看顾着这二人。 夙夜想想便是越发烦躁。 偏偏是在此时此刻,许晓雁又拉着许鸿哲的胳膊问东问西。 他冷冷地扫视过去,又瞪了许晓雁一眼。 “若是不知道安静一些,我便将你的舌头割下来。” 夙夜本就没什么耐心。 碰到了这般讨人嫌的许晓雁更是越发的暴躁起来。 听到夙夜亲口所说的这番话时,许晓雁不禁有些傻眼了,她先是瞪大了一双眼睛看向夙夜,最后回想起夙夜所说的话,她胆战心惊地躲到了许鸿哲身后去。 再次望着夙夜的时候,许晓雁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见状,夙夜终究是心满意足了。 好在京都城的消息送来的很及时。 傍晚时分,夙夜便得到了京都城八百里加急的消息。 “携许鸿哲进京。” 密函的内容一如既往的简骇易懂。 夙夜缓缓地站起身来,又从营帐里往外走出去:“即刻动身,归京。” 听到了夙夜吩咐的话语,许鸿哲隐约便意识到了什么,他先是望着夙夜,又没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夙大统领,咱们现如今进京都城,我是不是便能够有机会再见到太子殿下了?” 夙夜知晓许鸿哲曾经尽心尽力地替萧铭远效忠。 他难得好声好气地回了一句:“太子殿下的意思,带你一起去京都城,至于后面你需要做什么事情,还得问过太子殿下。” “现如今,你尽管收拾好东西,跟着我们动身。” 夙夜此话一出,许鸿哲便面露喜色:“是,我们这就去收整。” 大部队亦是舟车劳顿了好些天。 途中,许晓雁倍感劳累,可每每想起夙夜可怖的模样,她便不敢叫苦叫累,只得硬生生地咽下这口气。 好在很快便抵达了京都城。 太子萧铭远现如今并非是住在东宫,而是住在东街的太子府。 夙夜领着许鸿哲和许晓雁如约而至。 隔着不远的距离,许鸿哲便看到了许些年不曾见过的萧铭远,他当即回过神来,对着太子萧铭远便是恭恭敬敬地行礼作揖。 “草民许鸿哲,见过太子殿下!” 听到了许鸿哲所说的话,一旁还傻站着的许晓雁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跟前穿着一身绛紫色长袍的男子。 许晓雁只觉得眼前这人气质不俗,模样生得也是顶顶好的。 尤其是知晓了萧铭远的身份后,许晓雁便有些看傻眼了。 夙夜起先便不喜欢许鸿哲这个愚昧不知的妹妹,现下见许晓雁还傻笑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夙夜已然是有些不快。 “许晓雁,你还愣着做什么?见到太子殿下还不行礼?” 听到了夙夜呵斥的声音响起来,许晓雁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她的脸色微微变了变,露出些许羞窘的神色:“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偏偏是在此时,萧铭远露出和善可亲的笑容来,他先是示意许鸿哲起身,又将目光停留在许晓雁的身上。 “你便是鸿哲的妹妹晓雁吧?早些年间,本宫也曾经听鸿哲提起过你,今日一见着实是天真烂漫的姑娘。” 许晓雁先前还苦苦执着于唐元思的。 可现如今知晓了萧铭远的真实身份,再看到萧铭远这般温柔以待的模样,许晓雁即刻便已经动心了。 她略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太子殿下谬赞了。” 末了,萧铭远又将目光停留在许鸿哲的身上:“想必鸿哲和妹妹赶路这么些天,已然是辛辞劳苦的,现下不妨去歇歇脚,晚些时候,本宫在府中设下宴席,你二位一并前来赴宴。” 许鸿哲自然是没有拒绝。 “多谢太子殿下体谅。” 见许晓雁还痴迷地望着萧铭远时,许鸿哲只觉得许晓雁确实是有些愚不可及,他脸色微微变了变,二话不说地便拽着许晓雁走了。 待那兄妹二人离去,夙夜实在是没忍住走上前几步。 “太子殿下,那许晓雁着实是有些碍眼,适才还敢对您不敬,不然属下去……” 不等夙夜多说什么,萧铭远微微抬起手来,当即说道:“不必。” “若是想要让许鸿哲继续衷心替本宫做事,那许晓雁兴许还是有一些用处的,毕竟不管怎么来说,他们好歹是亲兄妹。” 夙夜很快便明白了萧铭远的意思。 暮色悄然而至。 萧铭远特意吩咐府中的下人在后院设下宴席,许鸿哲和许晓雁如约而至。 而此刻,许晓雁也是特意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她时不时地看向萧铭远,又意图想要多制造出一些动静吸引萧铭远的注意力。 可萧铭远是何人? 他自幼便在京都城中长大,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又怎么可能会看中许晓雁这般穷乡僻壤之地来的人? 萧铭远面不改色,看似是客客气气地,实则并不喜许晓雁。 可偏偏许晓雁愚昧不知,她意图想要一跃飞天,又时不时地在私下邀萧铭远。 萧铭远不过是找寻了各式各样的借口回绝。 起先许晓雁无非是觉得萧铭远太过于忙碌,无心顾及于自己,可许晓雁偶然间看到了一位貌美如玉的姑娘出入太子府,许晓雁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远远不及那人的美貌。 萧铭远看不上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一连好几天,许晓雁皆是为此黯然神伤。 可等到许晓雁回过神来了,她无非是觉得,自己是生来貌美的,唯独是这衣裳太过于寻常,若是能够买一些好看的衣裳首饰,再添置一些胭脂水粉,她定是能够让萧铭远刮目相看。 许晓雁便是抱着这种想法,孤身一人去了街巷中闲逛。 可许晓雁怎么都没有意料到,今日竟是这般巧合。 在东街巷口的地方,许晓雁见到了好些天不曾见过的许白桃。 许晓雁满脸都是惊恐万分,她想要逃之夭夭。 可很快,许晓雁也渐渐地反应过来了,她如今有萧铭远做靠山,全然不用怕这么一个寻常的许白桃。 第三百六十八章 阁老府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现如今,许晓雁索性趁着许白桃没有察觉时,暗中偷偷尾随着许白桃。 说不定能够得到有用的线索,也可以让萧铭远对自己刮目相看。 仅仅是想到萧铭远喜笑颜开的模样,许晓雁便暗戳戳地兴奋起来了,她的眼底满是势在必得的笑容。 “许白桃,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欠我的通通讨回来。” 许晓雁嘀咕着的同时,又偷偷跟上去。 许白桃这时候并非是四处闲逛,她拐了几个弯之后,奔着一处宅院去。 莫非这便是许白桃的住处了? 思及于此,许晓雁仓促地赶回去,又第一时间将此事告知于许鸿哲。 “你是说,你亲眼看到了许白桃?” 许鸿哲显然是对此事有些不敢置信的。 听闻此话,许晓雁忙不更迭地点了点头:“是。” 在这种处境下,许晓雁见到了许白桃? 仔细回想起来先前所遭遇的种种境况,许鸿哲思索片刻,还是决定率先带着人前去查探一二,最好是能够找出许白桃和唐元思的踪迹,再同萧铭远回禀。 “你可还记得是在哪里?” 突然听到这话,许晓雁二话不说地应答:“自然是记得的。” 末了,许晓雁索性是亲自领着许鸿哲和一行人前去。 半途中,许晓雁放慢了脚步,她看向许鸿哲的时候,又特意说道:“哥哥,咱们这般贸然前去,恐怕不合适吧?” 许鸿哲显然是不知道许晓雁这是在打什么算盘。 他微不可察地皱着眉头,瞥向许晓雁的时候,满脸都是不快的神色。 “你这什么意思?” 许晓雁看向不远处的留春阁,先是轻轻地抬起手搭在许鸿哲的胳膊上。 “哥哥,你且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留春阁是青楼。 许晓雁身为一介女子,却是这般不注重自己的身份。 许鸿哲的脸色骤然间变得铁青,可偏偏是碍于周遭一路跟随的人的颜面,他不得已硬着头皮地望着许晓雁远去的背影,到头来也是一句狠话都没说。 稍候片刻,许晓雁便带着两个姑娘来了。 那二位姑娘看起来便是妖娆至极的,瞧见许鸿哲时,又是扭着腰肢地靠近。 “这位便是……” 还没有等那两个姑娘走到许鸿哲的身边,就已经被许晓雁给拦下来了:“不是,你们跟我来就是,稍后自然会吩咐你们。” 听到许晓雁所说的话,那两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倒是没有犹豫。 “知道了。” 一行人继续前行,依照许晓雁所说的地方前去。 许鸿哲实在是没忍住拉住了跟前的许晓雁,他神色略微有些不快。 “许晓雁,你找这么些人来是什么意思?” 听闻此话,许晓雁先是露出些许笑容来,再次看向许鸿哲的时候,眼底满是阴狠嘲讽的意味。 “哥哥,咱们不得找个合适的理由登门,如何才能够将这件事情闹大?” 顿了顿,许晓雁望着那两位姑娘的身影,又笑着说道:“这两位,便是冠冕堂皇让他们开门的理由。” “我就不信,有她们在,还没办法把事情闹大。” 青楼女子闹到家中来,这事明日便会成为京都城中人尽皆知的事情。 许鸿哲不禁后退了两步,他怎么都没有意料到,当初那般执意于唐元思的许晓雁竟然会转变至此。 可不管怎么来说,许晓雁至少没再糊涂行事。 这也是极好。 “你能够有这种打算和计谋,确实是极好。” 许鸿哲轻轻地点了点头,顺势抬起手拍了拍许晓雁的肩膀:“走吧。” 那些话,是许晓雁特意说给许鸿哲听的。 可实际上,许晓雁也是想要借助这机会,让唐元思和许白桃在京都城中完全没有立足之地,让他们重新滚回去。 抵达那一处宅院的时候,两位姑娘互相对视一眼,皆是扭着纤细的腰肢靠近。 “咚咚咚——” 听到大门被人扣响起,有人从里面将门打开。 许晓雁原以为会是许白桃又或者是唐元思来开门,可她根本就没有意料到,此时此刻突然出现在此地的竟是宋锦轩。 宋锦轩身边还跟着几个家丁。 看到这一行来势汹汹的人,宋锦轩漫不经心地扫视一眼,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不远处傻站着的许晓雁身上。 “你们这是来做何?” 听闻此话,许晓雁有些傻眼。 别说是许晓雁傻眼了,就连许鸿哲也没有想到过,像是这种极其偏僻的府邸竟是宋锦轩的住处。 “你不是说——”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许鸿哲偏头看向许晓雁,却是不知道当着宋锦轩的面该如何继续说下去的。 “诸位可知晓这是何处?” 还是那家丁率先往前走了两步,他对着这些不请自来的人微微颔首低眉,算是问候过,又顺势道:“这里,可不是诸位说走就走,说来就来的地方。” 宋锦轩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便没再迟疑地进了院子。 而家丁已然将许晓雁以及那两位姑娘家都团团围住了。 至于那些尾随而来的人,乃至于许鸿哲,他们在稍微靠后的地方,察觉到情况不对劲便慌里慌张地撤退了。 许鸿哲刚刚离开没多久,官府的人便来了。 得到了家丁的指示,一行人仓促地将许晓雁和两位姑娘扣押下去了。 许鸿哲藏在暗处,他不禁瞪大了一双眼睛,也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宋锦轩的身份竟然是这般显赫的,仅仅是凭借几句三言两语便能够派官府的人扣押许晓雁。 正当许鸿哲为此事感觉到有些震惊不已的时候,从许鸿哲身边擦身而过的两个婆婆也在嘀咕着此事。 “怎么现在还有人不清楚那府宅是宋阁老名下的,现在还有胆量特意带着人上门去闹事啊,真是活该啊。” “说起来,宋阁老还真是低调,竟是把阁老府设在这处。” 听闻此话,许鸿哲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适才闯的地方并非是唐元思和许白桃在京都城中的住宅。 反之,而是先太子外祖父,宋阁老的别院。 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许鸿哲的脸色骤然间变得惨白,他又有些庆幸,还好自己撤退地快一些,若不然他们此番必定是全军覆没了。 如此一来,许鸿哲也顾不得去营救许晓雁,则是在第一时间仓促回了太子府邸。 第三百六十九章 太子捞人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太子府邸内。 萧铭远的脸色阴沉,他微微皱着眉头,侧目看了眼跟前胆战心惊的许鸿哲。 “你把刚刚说过的话,重新再说一遍。” 许鸿哲就算是跟随着萧铭远许久,可他心中也很清楚,萧铭远素来是阴晴不定,许鸿哲也根本就不敢确定萧铭远的心情。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慌慌张张地说道:“太子殿下,草民今日无意之中撞见了许白桃入了阁老府邸,而晚些时候,草民发现宋小侯爷从阁老府邸走出来,想必他们已经有所联系了。” 若唐元思和宋锦轩在一起行事,只怕会给他惹来无数的麻烦。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萧铭远的脸色越发难堪。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真是狼狈为奸。” 可就算萧铭远现如今再怎么愤慨不已的,他也是不得已尽可能地平息着自己心中的情绪,毕竟还得将许晓雁救出来。 不管怎么来说,许晓雁是许鸿哲的妹妹。 若萧铭远日后还想要继续差遣许鸿哲为自己尽心尽力地做事,他自然是需要多袒护许晓雁一些的。 思及于此,萧铭远逐渐冷静下来。 “你妹妹被带走了?” 突然听到了萧铭远关切地问话时,许鸿哲着急忙慌地点了点头:“草民适才也听到了那些人所说的话,好似是大理寺卿派人带走的。” “太子殿下,草民可否麻烦您帮忙……” 不等许鸿哲把话说完,萧铭远便点了点头:“那本宫便走一趟。” 不仅仅是萧铭远希望许鸿哲能够尽心尽力地替自己做事,许鸿哲也是希望自己能够在萧铭远跟前维持足够好的形象。 闻言,许鸿哲叩谢萧铭远:“草民谢过太子殿下。” 大理寺的守卫看到萧铭远亲自前来,难免都是有些不敢置信的,他们互相对视,又慌慌张张地上前去行礼。 “属下见过太子殿下。”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诸如此类的声音此起彼伏。 萧铭远只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他微微抬起手来示意着:“起来吧。” 见萧铭远不由分说地便要往牢狱之中而去,为首的守卫率先看向萧铭远,他不得已硬着头皮地说道:“太子殿下,牢狱之中寒气十足,您是千金之躯,也不得进入这种地方的。” 那人看似是关心着萧铭远的安危。 实际上,话里话外都是意图想要阻拦萧铭远进入牢狱。 听闻此话,萧铭远微不可察地皱着眉头:“本宫为何进不得?” 末了,萧铭远冷哼一声,眼底满是不悦。 “若本宫执意要进呢?” 不管怎么来说,众人也是知晓萧铭远的身份,他们确实是阻拦过了,可他们不过就是寻常的守卫罢了,也根本就拦不住萧铭远的。 为了避免惹祸上身,他们也纷纷退下。 被关押在牢房之中,许晓雁未免是觉得特别委屈的,她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自己明明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做,便已经被人带走了。 可现如今,许晓雁依旧是固执地将所有的过错归结在许白桃的身上。 她是极其憎恨许白桃的。 先前许白桃和自己争抢唐元思,眼下又是因为暗中跟踪许白桃的缘故,害地她沦落到这种惨淡的地步。 许晓雁心中难免是愤怒。 她一抬起手,便将桌子上的茶盏摔了。 下一秒,许晓雁隐约听到了外边传来的声音。 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等到许晓雁抬起头看过去时,好巧不巧地便看到了迎面而来的萧铭远。 先前许晓雁仅仅是觉得萧铭远的身份尊贵,可不管怎么来说,萧铭远这般矜贵的大人物能够为了她亲自来到这种地方,许晓雁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她露出些许笑容,又仓促地走到牢房门跟前。 “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说着话的同时,许晓雁故意作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 她望着萧铭远的时候,眼眶已经微微泛红了。 “太子殿下,晓雁已经知晓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晓雁现如今着实是没什么颜面再去见您的。” 听到这番话时,萧铭远仍旧是做出一副满怀关切的模样来。 他看了眼身边的守卫。 那守卫不得已依照萧铭远的意思上前去,直接用钥匙将门打开。 而这时候,守卫看向许晓雁说道。 “你走吧。” 归根结底的来说,这是给了萧铭远面子。 听闻此话,许晓雁先是有些发懵,她着实是没忍住将目光停留在萧铭远的身上。 回想起今日萧铭远亲自来营救自己,许晓雁未免是倍受感动,又觉得萧铭远这是对自己情有独钟了。 “民女谢过太子殿下。” 说着话的同时,许晓雁俯下身行礼。 而偏偏是在这种时候,萧铭远二话不说地伸出手搀扶着许晓雁的胳膊,以致于许晓雁也没有来得及行礼。 “不必多礼,快些起来吧。” 萧铭远最是会装作体贴温柔的模样。 他知晓许晓雁是许鸿哲的妹妹,就算心里觉得许晓雁不值一提,也远远比不上京都城那些娇俏温婉的姑娘们,但他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毕竟萧铭远从来都是来者不拒。 许晓雁也算得上是小家碧玉,他并不吃亏。 几番谈论过后,许晓雁尾随着萧铭远一路回了太子府邸。 晚些时候,许晓雁特意亲自做了银耳莲子羹给萧铭远送过去,她无非是觉得萧铭远心中是有自己的,她也不愿意就此为止。 许晓雁无非也是渴盼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故此,许晓雁是特意加了料在银耳莲子羹中。 书房之中,萧铭远正在翻阅着册子,他知晓唐元思和宋锦轩一直都在暗地里调查当初先太子亡故的真正缘由。 萧铭远心中是不快,也意图尽快将唐元思和宋锦轩斩草除根。 可偏偏是因为唐元思和宋锦轩从暗转明的缘故,二人已然回到了京都城,他若是想要在暗地里动手,便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朝廷中,早就已经生出了另外一股势力。 回想起这种事情的时候,萧铭远便愈加不快。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满脸都是阴狠的神色。 “咚咚咚——”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来。 萧铭远即刻换上和善的笑容,又不疾不徐地应答:“进来吧。” 亲眼看到许晓雁推门而入的时候,萧铭远着实是有些诧异,他抬起头看过去。 瞧见许晓雁之后,特意轻声细语地说道:“原来是晓雁妹妹啊。” 第三百七十章 太子妃林雅芝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初见萧铭远时,许晓雁便觉得像是萧铭远这般身份尊贵的人,只可远观,不可近距离的接触。 偏偏是因为萧铭远总是对许晓雁极好,也让她生出了些许不该有的心思。 是以如此,许晓雁特意在银耳莲子羹中加了一些春药,她无非是想着趁现在生米煮成熟饭,从而讨得一个合理的身份留在萧铭远的身边。 “太子殿下,今日之事,着实是得谢谢您,若非是因为殿下您的话,晓雁怕是根本就没有办法这般轻易地脱离困境。” 说着话的同时,许晓雁特意端着银耳莲子羹走近。 “这是晓雁替殿下准备的银耳莲子羹,殿下这些天来,着实是辛苦了。” 萧铭远并未拒绝许晓雁的好心好意。 他轻笑着点点头:“晓雁妹妹,你倒是不必这般客气,你兄长是本宫身边最信任的心腹,往后本宫自然是得多照顾你一些。” 话虽是如此,可许晓雁并不想仅仅局限于此。 她看到了堆放在桌子上的册子,又关怀备至地说道:“太子殿下,现如今都已经这么晚了,您还得处理朝政,您不妨先把莲子羹吃了。” 这归根结底的来说,是许晓雁的一片好心。 萧铭远并未拒绝。 可等到萧铭远吃了银耳莲子羹后,便隐约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他只觉得自己现在是欲火焚身的。 他望向许晓雁的时候,很快也知晓了许晓雁的企图。 不过萧铭远也没有抵触拒绝的意思。 像是这天下掉馅饼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一夜颠鸾倒凤。 次日清晨,太子妃林雅芝前来寻觅萧铭远的踪迹时,却看到了躺在书房床榻上的萧铭远和许晓雁二人。 二人赤裸着身子,相拥而眠。 亲眼看到这一幕时,林雅芝很快便意识到昨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紧紧地攥着拳头,再也憋不住心中的火气。 “萧铭远,这是谁!” “这是哪里来的贱蹄子!” 萧铭远和许晓雁是被林雅芝的惊呼声吓醒的。 看到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的林雅芝时,许晓雁有些惶恐不安,她缩进萧铭远怀里,故意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太子殿下,晓雁害怕。” 听到这番话时,萧铭远何尝还不明白现在的这种处境。 林雅芝素来是娇纵任性,这也是因为当今太子妃便是丞相府的独女。 萧铭远之所以能够顺理成章地成为当今太子,其中也少不了林丞相始终的暗中推波助澜,故此,林雅芝每每在萧铭远跟前的时候,总是一副任意妄为的模样。 就算萧铭远心中早就已经生出了些许不满,可碍于林丞相的颜面,萧铭远从来都不敢真正意义上的奈何林雅芝。 现如今,看到林雅芝这般不悦的模样时,萧铭远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快。 “太子妃,你也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 萧铭远慢条斯理地起身,便有丫鬟小心翼翼地上前来服侍着萧铭远更衣。 紧接着,萧铭远满脸坦然地开口说道:“纵使我和她发生了一些关系,你又有什么想说的?你还想说什么?” 从始至终,林雅芝都没有想到过萧铭远做出这种事情竟然能够这般坦然。 她气得不轻,甩了甩衣袖便扬长而去了。 而这时候,萧铭远只是轻声开口宽慰了许晓雁一声。 “晓雁妹妹,你也不必害怕,有本宫在,本宫会护着你的。” 末了,许是萧铭远又想起了什么事情,他稍加迟疑片刻,特意说道。 “昨晚的事情,着实是有些荒谬无稽了,晓雁妹妹,你——” 迟疑了好半晌,萧铭远还是没再多说:“你且好好歇息吧。” 留下这番话,萧铭远亦是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可许晓雁本就是一心一意地想要嫁入太子府的,她起身后,当即将此事尽数告知于许鸿哲。 亲耳听到许晓雁所说的话,许鸿哲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望着跟前近在咫尺的许晓雁,甚至是觉得自己面前的许晓雁有些陌生。 “你说什么?你竟然有胆量爬上太子殿下的床?” 此时此刻,许鸿哲是特意提高了自己说话时的语调。 许晓雁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那又如何?” 回想起萧铭远如何对自己体贴入微的时候,许晓雁特意扬起头来:“哥哥,你恐怕是有所不知,太子殿下对我是极好的。” “我也坚信,我能够得到太子殿下的宠爱。” 许鸿哲现如今根本就听不进去许晓雁所说的话。 不管怎么来说,许晓雁现如今已经失了清白,许鸿哲自然是希望萧铭远能够负责将许晓雁纳入府中。 但许鸿哲先前也是听说过林雅芝的名声。 思索颇多,许鸿哲终究是去找了萧铭远。 “太子殿下,微臣那妹妹和殿下您已然发生了那种关系,微臣只盼着殿下能够为此事负责。” 许鸿哲自始自终,都是不卑不亢的神色。 萧铭远的眼底闪过一抹不快。 意识到了什么事情后,萧铭远只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鸿哲啊,也绝非是本宫不愿意负责,只不过你也应该很清楚,本宫那位太子妃着实是一个……” 萧铭远并未直截了当地揭露林雅芝的为人。 毕竟林雅芝终归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若萧铭远明里暗里地议论林雅芝的不是,这种事情传出去了,难免会惹得林丞相心生不快。 “微臣自然是知晓此事。” 许鸿哲依旧是保持着最初的从容:“但太子殿下您也应该知晓,微臣仅仅剩下这么一个妹妹,微臣也是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够过上安稳的日子。” 现如今,许鸿哲把话说得这么清楚,萧铭远何尝还不明白? 以致于此时此刻,萧铭远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罢了,那便依照你所说的,本宫将晓雁纳入太子府。” 事后,许晓雁确实是被八抬大轿从侧门抬进了太子府。 可许晓雁根本就没有意料到,林雅芝处处刁难自己,以致于许晓雁每日不是被许晓雁辱骂便是被她罚。 许晓雁每每想要去找萧铭远抱怨的时候,萧铭远却总是有公务处理,抽不出身。 这时日一久,许晓雁也是不得已学会忍气吞声,她也不敢在林雅芝跟前继续为非作歹了,反倒是渐渐地开始收敛自己的锋芒,故作乖巧懂事。 第三百七十一章共议合作事宜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正因为许鸿哲这段时日总是在暗地里偷偷打探许白桃与唐元思二人的去向及其消息,唐元思手底下的人也已经有所察觉。 他们的反侦察意识极强,很快便反过来暗中调查着许鸿哲。 经过这一番调查,他们很快就发现,许鸿哲和许晓雁已经冠冕堂皇地入住了太子府的。 而许晓雁甚至是已经嫁与萧铭远为偏房妾室。 知晓此事,许白桃不禁觉得这种事情太过于荒谬无稽了。 “怎么会这么快啊?” 许白桃依旧记得清楚,先前许晓雁可是一直都苦苦纠缠着唐元思,也丝毫都不愿意松手的。 就算是知晓了唐元思的真实身份后,许晓雁还妄图想要对唐元思行不轨之事,乃至于生米煮成熟饭。 兴许是听清楚了许白桃所说的这番话,唐元思微微敛了敛眼眸,不自然地咳嗽了好几声。 “白桃,我和许晓雁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也莫要胡思乱想。” 许白桃自然是知晓唐元思无辜至极。 她轻笑着应允:“我知道呀。” 但不管怎么来说,萧铭远和许鸿哲之间的联系太过于密切,这对于如今的他们来说,绝非是什么好事。 又因为唐元思此番回到京都城中并未联络旧部,他们身边可用之人,并不算得上多。 唯一的法子,便只能联络宋锦轩,再与他商议合作的事宜。 “白桃,你觉得宋锦轩为人如何?” 突然听到唐元思提起宋锦轩的时候,许白桃不禁有些不知所以的。 她眨巴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很是困惑不解地看过去:“相公,你现如今为何突然提起了宋锦轩啊?他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宋锦轩一直都在暗地里调查先太子亡故的真相,若他不介意的话,咱们现在也可以与他联手。” 这是最好的办法。 闻言,许白桃不禁认真地思索起来。 正如唐元思所说的这般,这是最好的法子。 她重重地点点头,再次看向唐元思的时候,还是毫不犹豫地应允。 “好,相公,那便依照你所说的这般,咱们去见宋锦轩,再进一步地和他商议接下来的合作事宜。” 见到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主动前来的时候,宋锦轩并不觉得意外。 他何尝又不是毫不知情唐元思的身份不俗? 只不过,宋锦轩一直都在暗中调查唐元思的真实身份,派出去的人线索断断续续,却从没有哪一个人能够真正意义上地查探出唐元思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意识到这一点,宋锦轩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唐元思。 “你们今日特意前来,究竟是所谓何事?” 许白桃先是看了眼唐元思,最后对着他点头示意。 唐元思则是趁着现在这时机,坦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宋小侯爷,想必你这阵子一直都在暗地里调查我的身份,我现下便直接和你说了,我与先太子算得上是故交。” “当初也是先太子,我方才能够有安远将军的名号。” 唐元思竟是先太子身边最亲近的安远将军? 宋锦轩不禁愣了愣神,显然是没有意料到这一切的。 但仔细想想,宋锦轩先前确实是亲眼见识过唐元思的武功,他从来都是杀伐果断的模样,也确实不像是寻常之辈。 唯独是在战场上征战多年,唐元思才能够练得出如今这种胆魄。 知晓了唐元思的身份后,宋锦轩再次望着唐元思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些许复杂的神色:“既然安远将军身份不俗,为何要主动找到我这里?” 唐元思善察人心。 他也看得出,宋锦轩明里暗里都是有些不满于自己,可唐元思一时半刻的竟是也不知道宋锦轩这种脾气来自何处。 “想必宋小侯爷也应该很清楚,若想要调查清楚先太子亡故的原因,不仅仅是需要过往曾经见证的证人,还需要想方设法地潜入太子府。” “有很多你我得不到的线索,或许在太子府中,能够查探出一二。” 唐元思说出这番话时,满脸都是坦然自若。 宋锦轩也没有意料到唐元思会如此从容不迫的。 他眉头紧锁着,很是沉重地扫视了唐元思一眼:“你与我说这些,我也不可能信得过你的。” “你做你的事,我也有我的义务和职责,你我……” 不等宋锦轩把话说完,许白桃便抢占先机:“好了,你们两个兜圈子是没完没了了?” “宋锦轩,现在我便替他说几句。” 原先还有所不满的宋锦轩听到了许白桃所说的话,他倒是彻底沉默,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是静静地听许白桃进一步地解释。 “元思的意思是,想要和你合作。” “至于你为何要选择与元思合作,无非是因为你们有着一样的期盼,你们也都迫切地渴望着能够调查清楚当年的事情,还先太子一个清白,也能够替他报仇雪恨。” “再者是说,当今的太子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地暗中阻挠,你们各自去调查的话,倒不如联手来得便捷。” 许白桃的三言两语,很快便将一切说清楚了。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宋锦轩故意作出一副毅然决然地模样来,他站起身的同时,往前走了好几步。 “我还需要考虑考虑。” 这便是宋锦轩最后的回答。 唐元思完全能够理解宋锦轩的心中所想,他轻笑着点头:“可以。” 只不过在宋锦轩离开之前,唐元思突然想起了先前许白桃煞费苦心救治回来的那位老前辈。 “我想去见一见那位老前辈。” 这毕竟算不上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 唐元思也已经主动提出来了,何况那位老前辈还是许白桃煞费心血营救回来的证人,宋锦轩完全没有必要加以阻拦。 迟迟都没有等到宋锦轩的回应,唐元思不住地摇摇头。 而这时候,宋锦轩只是抬起脚步远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宋锦轩看到了府中的吴管家,冲着他招了招手,顺势不疾不徐地开口吩咐下去。 “吴管家,你带着唐元思和许大夫去见一见那位老伯。” 吴管家终归是听从于宋锦轩的命令。 随后,他特意赶过来,又亲自领着二人去见了那位老前辈。 许是因为老前辈身子骨太弱的缘故,他每日意识清醒的时间并不久,唐元思前去询问关于先太子的消息,许白桃便在外静静地候着。 第三百七十二章撬墙角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宋锦轩发觉自己总是移不开暗中观察着许白桃的目光了。 他索性是趁着唐元思孤身一人去见了那位老前辈,又特意走上前去。 许白桃正坐在凉亭里喝茶。 隐约听到了脚步声渐渐地靠近,她习以为常地保持着警惕心,微微抬起头看向面前不请自来之人。 瞧见来者是宋锦轩的时候,许白桃不禁有些诧异。 “宋小侯爷这是来做什么了?” 许白桃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她依旧自顾自地喝着茶水,眉眼之中尽是从容和坦然。 尤其是那一双漂亮的眼眸,微微闪烁着光芒。 尽管是穿着寻常的衣裳,可宋锦轩竟是莫名其妙地觉得,许白桃这般模样极其好看。 她远远要比京都城中那些所谓的名门贵女生得明艳动人。 “瞧什么呢?” 许白桃从来都不是什么内敛的脾性。 见宋锦轩一直都在盯着自己看的时候,许白桃先是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略微狐疑地看过去。 “你这是在看什么呢?莫不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许白桃越是这般坦率,就让宋锦轩心中的情绪翻涌。 稍加冷静过后,宋锦轩微微阖上眼眸,不再去看许白桃,可他却是按耐不住地开口说道:“许白桃,你可曾想过考虑考虑我?” 考虑宋锦轩? 这是作何? 许白桃亲耳听到宋锦轩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时,未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她甚至是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话。 可许白桃看向宋锦轩的时候,他依旧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许白桃隐约觉得事态变得愈加奇怪,她微微皱着眉头,漂亮的小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宋锦轩,你这什么意思?你莫不是吃错了药吧?” 不知道为何,每每面对许白桃的时候,宋锦轩总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和行径。 他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索性是脱口而出。 “许白桃,不管怎么来说,你跟着唐元思的话,往后的日子恐怕会危险重重,可你若是选择我的话,我也可以护你周全。” 护她周全? “不论如何,我好歹是侯爷,往后的日子——” 不等宋锦轩把话说完,许白桃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宋锦轩,我现在算是听明白了,你这是想要趁着唐元思不在,然后偷偷挖墙脚,是吧?” 许白桃把话说得清楚明了,确实让宋锦轩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不可能。” 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许白桃眉头紧锁着,再次看向宋锦轩的时候便直截了当地说道。 “宋锦轩,你是不是糊涂了?我现如今可是三个孩子的娘亲,你想要挖唐元思的墙脚,可得考虑清楚了。” 过去的时候,宋锦轩确实是因为此事的缘故耿耿于怀。 可久而久之的相处,早就已经让宋锦轩对许白桃逐渐改观了,再加上许白桃的模样生得极好,她也根本就不像是孩子的娘亲。 是以如此,宋锦轩甚至是起了一些歹念。 “若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一个合理的身份嫁入侯府。” 瞧着宋锦轩这般“自说自话”的模样,许白桃被气的不打一处来,她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再次看向宋锦轩的时候,是再也没忍住。 “宋锦轩,你快些闭嘴吧!” 撂下这话,许白桃腾得一下子便站起身来了:“今天你说过的话,我可以当你是脑子糊涂了,我也可以装作从未听到过,可你若是有胆量把这种事情捅到元思面前去,我定是要跟你好好算账的!” 她毫不犹豫地抬起脚步就走。 离开时,甚至是没有多看宋锦轩一眼。 这也让宋锦轩心中五味杂陈,百般不是滋味。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这般身份,竟是有女子是看不上自己的。 待唐元思从老前辈那出来的时候,并未看到许白桃的身影,反倒是瞧见了坐在凉亭中微微出神的宋锦轩。 他慢条斯理地抬起脚步走过去。 而下一秒,许白桃也从外边来了。 见宋锦轩还在这里等候着,许白桃着实没忍住冲着跟前的宋锦轩翻了个白眼,她当真是讨厌这般自大的宋锦轩。 “相公,你问得如何了?” 许白桃率先开口,关切地询问起来。 唐元思只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老前辈的身子骨虚弱,那些事情也是太多年前的事情,想要查探出什么,并非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顿了顿,唐元思轻轻地叹息一声:“还是让前辈好好歇息吧。” 至少现在,急不得。 兴许是注意到了许白桃从头到尾都在关切唐元思的,宋锦轩心中满是不快的意味,他先是瞥了眼许白桃,最终将目光落在唐元思的身上。 “唐元思,你说过合作的事情,我确实是可以考虑。” 宋锦轩愿意答应合作的事情? 唐元思微微挑了挑眉头,在他的眼中看来,宋锦轩可从来都不是什么特别好说话的人。 如此一来,宋锦轩必定是有什么附加条件的。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就是。” 唐元思确实是个聪明人。 见状,宋锦轩丝毫都没有犹豫的意思:“我听说,当今太子萧铭远的府中藏着不少秘密,而那秘辛一直都潜藏在书房之中,若是你能够找到那些秘辛的话,我可以考虑答应合作的事情。” 让唐元思孤身一人去太子府邸? 这简直是荒谬至极的事情! 许白桃实在是没忍住瞪着宋锦轩,她二话不说地脱口而出。 “这绝不可能!” 闻言,宋锦轩依旧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若这事行不通的话,咱们也就没必要继续合作了。” 归根结底的来说,宋锦轩这是在变相地胁迫唐元思。 潜入太子府中,也确实是唐元思先前曾经规划过的事情。 现如今正好宋锦轩也希望他这样去做,唐元思并未拒绝,他对着宋锦轩轻轻地点了点头:“我可以去查探一二。” 不论许白桃心中是如何愤愤不快的,现如今唐元思和宋锦轩确实是已经商议过了。 她心中有所不满,却着实是奈何不了宋锦轩半分。 宋锦轩则是笑得灿烂:“那好,我便在府中恭候着安远将军送回来的好消息了。” 末了,宋锦轩仍是笑容满面,他起身时,亦是如此。 而此时此刻,许白桃和唐元思便是看着宋锦轩扬长而去。 第三百七十三章夜闯太子府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趁着宋锦轩不在时,许白桃着实是按耐不住地开口问道。 “相公,你为何要答应宋锦轩提出的那种要求啊?” 许白桃全然是想不明白。 毕竟此番贸然潜入太子府,未免是危险重重,许白桃也担心唐元思孤身一人前去查探线索,会有性命之忧。 对上许白桃满怀关切地眼眸时,唐元思只是轻笑一声。 他不疾不徐地抬起手拉着许白桃的手,一边轻声细语地开口宽慰着,一边又尽可能地抚慰着她的情绪。 “白桃,我知晓此番确实是会有些危险,但不管怎么来说,我终归是要去一趟,现如今有宋锦轩在背后撑腰,就算发生了什么事端,又或者是被人察觉到,这一切的责任都可以推卸在宋锦轩的身上。” 唐元思所说,不无道理。 可许白桃终归还是特别忧虑唐元思的处境。 她微微抿着唇,实在是忍不住反过来拉着唐元思的手:“你向我保证,不论如何都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对上许白桃那满是忧虑的眼眸时,唐元思义无反顾地点头应允。 “好。” 当天夜里,唐元思便特意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偷偷潜入了太子府邸。 夜深人静之时,太子府中静悄悄的。 可唐元思却隐约听到了书房里传来些许细碎的声响,他紧紧地皱着眉头,又是悄悄靠近了几步。 为避免被人察觉,唐元思索性是踏着轻功翻上房顶。 此时此刻,唐元思掀开几块砖瓦,悄悄地打量着书房之中的人。 先前唐元思并未意料到,如此小心谨慎出现在太子府书房中的人会是许鸿哲,以致于现如今,唐元思满脸都是讶异之色。 很快,唐元思又注意到许鸿哲在不停地翻找着什么东西。 对于许鸿哲而言,他知晓萧铭远的身份尊贵,也是人人敬重的,但这阵子许晓雁在太子府的后院并不好过,纵使许鸿哲想要暗中提醒萧铭远多照顾许晓雁一些,可他却碍于身份的缘故,什么都说不得。 许鸿哲唯恐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成为被萧铭远弃之不顾的废弃棋子。 早些年间,许鸿哲便亲眼撞见了萧铭远暗地里和蛮荒一族暗中联系的信件,他此番便是为了寻觅信件而来。 也只有这样,许鸿哲才能够稍微放宽心一些。 若不然,他怕是很难在最后,全身而退。 毕竟许鸿哲和萧铭远相识这么多年,萧铭远是何尝阴狠毒辣的人,许鸿哲并非是对此一无所知的。 房顶上的唐元思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许鸿哲的举动。 他微微敛了敛眼眸,便瞧见了许鸿哲熟练地摸索着书架上的摆件,下一秒,伴随着运转机关的声音响起来,书架后瞬间出现了一个密道。 这太子府中竟是有密道的。 对于此事,唐元思并不觉得讶异,但不管怎么来说,唐元思都没有意料到许鸿哲竟然对此事也是了如指掌。 但归根结底的来说,唐元思无非是觉得,他此番查探至此,得来全不费工夫。 趁着许鸿哲已经进入了密道之中,唐元思便偷偷进了书房之内。 半刻钟后,许鸿哲返回来。 唐元思索性是趁着许鸿哲离开了,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适才的机关,他如愿以偿地将密道机关打开,又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密道之中。 可寻觅颇多,唐元思并未发现什么密函。 他顺着这些小道继续向前,方才是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密道竟然是通往皇宫。 察觉到这一切后,唐元思并未冒冒失失地继续前行,他仅仅是想要后退撤回去,毕竟今日的发现不少。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唐元思再一次地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异响。 这是许鸿哲去而复返了。 “嘎吱——” 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唐元思屏住呼吸,他躲藏在拐角处,随时做好了打晕许鸿哲的准备。 毕竟许鸿哲若是不停地喊叫,恐怕会暴露他的行踪。 许鸿哲先前确实是找寻到了一些密函的,他本想要去寻觅更多的来往信件,却不料有人已经在暗中等候多时。 看见许鸿哲出现,唐元思直接一手刀将人打晕过去。 这也是因为许鸿哲从不会武功,自始自终都没有察觉到有人在暗地里盯梢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见许鸿哲倒地不起的模样,唐元思微微皱着眉头。 他此番并未察觉到任何线索,兴许许鸿哲已经将密函拿走了? 意识到这一切,唐元思直接上下其手,在许鸿哲的身上搜起来,果不其然,唐元思很快便从许鸿哲的怀里掏出来了好几份密函信件。 唐元思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他想要全身而退,自然是需要做出一些打斗的痕迹来。 如此一来,密道之中被弄得一片混乱。 之后,唐元思便携密函潜逃。 先前萧铭远便隐约听到了外边传来的响动,不经意之间瞥见了书房中的点点烛光之时,萧铭远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一路着急忙慌地赶过去。 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密室之中已然昏迷过去的许鸿哲。 再环顾着周围的情况,萧铭远哪里还不明白现在的这种处境和局势?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差人将许鸿哲搀扶起来。 在下人泼了第三盆冷水之后,许鸿哲终于醒过来了,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显然是没有想到过自己睁开眼睛是看到的人竟然是萧铭远。 “许鸿哲,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适才萧铭远已经查探一二,发现很多密函不见了踪迹。 他也顾不得继续佯装出和善的模样,现如今便冷冷地开口质问起来:“许鸿哲,这夜半三更的,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许鸿哲扑通一声跪下来。 见周围都是乱糟糟的,许鸿哲慌忙解释道:“太子殿下,微臣有罪!” 萧铭远眉头紧锁着,只瞥了眼许鸿哲,想要听他如何替自己辩解。 “你何罪之有?” 此时此刻,许鸿哲着急忙慌地说道:“太子殿下,适才微臣只觉得腹痛难忍,便想要起夜去一趟茅厕,可微臣却是在不经意之间看到了一个神秘的黑衣人,微臣一路匆匆忙忙地跟过来。” “却被那人给打晕了过去。” “想必这里,便是那人的手笔。” 黑衣人夜闯太子府? 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了,太子府中的侍卫恐怕会被众人讥讽嘲笑的。 第三百七十四 章 及时救援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现如今,得知此事后,萧铭远眉头紧锁着。 他先是瞥了眼不知所措的许鸿哲,继而开口追问下去。 “你可瞧见了那人的模样?他又往哪里逃了?” 许鸿哲甚至是连那人的正眼都没有见到,偏偏是因为在萧铭远的跟前,许鸿哲感觉到压迫感十足,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慌里慌张地回答。 “回太子殿下的话,微臣先前确实是见过那位,若是微臣记得不错的话,他便是当今的宋小侯爷宋锦轩。” 竟是宋锦轩? 萧铭远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 他仔细地将此事串联起来,很快便想通了。 正如许鸿哲所说的这般,宋锦轩一直都在暗地里打探先太子的消息,萧铭远也完全能够想通。 事已如此,萧铭远缓缓地抬起手来:“即刻去追捕宋锦轩,不论如何都要将他带回来!” 那些密函,堪称萧铭远最致命的把柄。 若那密函泄露出去了,萧铭远定是会被皇上追责。 所以不论如何,他都需要将宋锦轩斩草除根,以绝后顾之忧。 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萧铭远漫不经心地扫视了许鸿哲一眼。 “鸿哲啊,你可觉得哪里不适?” 面对萧铭远的关切,许鸿哲不得已佯装出浑身疼痛难忍的模样,他故作坚定的模样,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太子殿下,微臣并无大碍,您若是有什么吩咐,微臣定是义不容辞。” 先前,萧铭远并未怀疑过许鸿哲的。 但这件事情未免是太过于巧合,萧铭远本性就是多疑,他再次扫视了许鸿哲一眼之后:“不必。” 顿了顿,萧铭远清了清嗓子:“鸿哲今日有功无过,你既然受了伤,便回去好好歇息,也静养两天吧。” 许鸿哲有些猜不透萧铭远的心思。 但不管怎么来说,萧铭远并未继续追究下去,许鸿哲亦是稍微松了口气。 “多谢太子殿下。” 回想起那人适才离开时的方向,萧铭远当即下令:“你们去追!” 夙夜率领着一行暗影卫匆匆地追寻而去。 因着唐元思对太子府并不算熟悉的缘故,他逃出去,也确实是花费了一些时间和精力的。 如此一来,唐元思很快便被身后的人追上。 偏偏是因为唐元思蒙着面穿着一身夜行衣的缘故,那些人并未认出唐元思的真实身份,反倒是怀疑唐元思便是宋锦轩。 “站住!把东西留下!” 夙夜呵斥了一声,又直截了当地扔了一枚飞镖。 唐元思眼疾手快地躲避过去,又因着飞镖刺进了面前的房梁上,他被迫地止住了脚步。 “你到底是什么人?” 夙夜依旧没有忘记萧铭远的嘱托。 他冷冷地注视着面前的唐元思,步步紧逼。 而跟随在夙夜身后的暗影卫亦是一步一步地靠近,意图想要一举拿下面前这被阻了去路的黑衣人。 唐元思仍旧是保持着最初的从容。 他双手难敌众拳,唐元思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与这些人硬碰硬的。 唐元思环顾着周遭的情况,无非是在暗地里打量着合适的撤退路线。 可这一群暗影卫丝毫都没有松懈的意思,一行人趁着唐元思不注意时,纷纷冲上前去。 唐元思敏捷地闪身,躲避过致命一击。 但伴随着逼近的人越来越多,唐元思也确实是没有什么抵御的办法。 这些暗影卫是经过各种训练的,每一个都是武功高深莫测的,这也意味着萧铭远是特意下了死手的。 起先宋锦轩根本就不愿意去管顾唐元思的,可偏偏是因为许白桃担忧顾虑重重的缘故,也促使宋锦轩着实是没办法袖手旁观。 无可奈何之下,宋锦轩便亲自前去。 正因宋锦轩前去的缘故,他亲眼看到了身处困境之中的唐元思,他面前站着无数暗影卫。 那些人无非是招式狠绝,也都是奔着要唐元思命去的。 看到这一幕时,宋锦轩缓缓地抬起手来。 跟随他前来的侍卫纷纷涌过去,一行人亦是将唐元思围住,他们优先考虑保护唐元思撤退。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唐元思微不可察地皱着眉头。 “你怎么来了?” 其实唐元思心中比谁都要清楚明了,宋锦轩对许白桃确实是有一些超乎常理的情谊和心思。 正因如此,唐元思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宋锦轩此时此刻竟然会前来救助。 “你放心好了,我来并非是为了你。” 宋锦轩满脸都是泰然自若。 他微微眯了眯眼眸,望着不远处的一行暗影卫:“这些人的手段都特别狠绝毒辣,当初我也在他们的手上吃过亏。” “还有,他们的利器上都是擦了毒药的,你务必要小心一些。” 宋锦轩的话音刚刚落下,唐元思便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 “你说晚了。” 早在宋锦轩前来救助唐元思之前,唐元思已经落下败风来了,他的肩膀上亦是被利器所伤。 因着唐元思穿得是夜行衣,一身黑,宋锦轩初见唐元思的时候,也并未察觉到这一切的。 可听清楚了唐元思所说的话之后,宋锦轩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唐元思这是已经受伤了。 “你真是——” 宋锦轩被唐元思气得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他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还好本侯来了,若不然你该如何全身而退?” 每每回想起许白桃忧虑重重的模样,宋锦轩心中便特别不是滋味的,他此番心软前来救助唐元思,无非是为了许白桃。 可不知怎的,在对上唐元思满是笑意的眼眸时,宋锦轩越发的不自在。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再次看向唐元思的时候,终是说了一句。 “你当真是个疯子,也不知道许白桃为何会看上你。” 唐元思全然不在意宋锦轩所说的话。 之后,宋锦轩和唐元思便是在无数的侍卫袒护之下,悄无声息地撤退了。 夜色渐渐地深了,月色朦胧醉人。 许白桃好不容易将三小只哄着入睡了,她一个人在庭院里来回徘徊着,迟迟不见唐元思和宋锦轩回来,这心里面便像是有一块大石头高高悬挂起来。 她着实是放心不下。 再三地斟酌考虑之后,许白桃实在没忍住,还妄图想要抬起脚步往外走。 好在这时候,宋锦轩和侍卫已经搀扶着身负重伤的唐元思回来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试探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亲眼看到宋锦轩和唐元思一同回来时,许白桃根本就顾不得胡思乱想,她一路小跑着赶过去,又慌忙上下打量着跟前的唐元思。 “相公,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许白桃追问的话语时,唐元思即刻一把推开了跟前的宋锦轩,他站直了身子,冲着许白桃笑了笑:“白桃,我并无大碍。” “你且瞧着,我还能够……” 唐元思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便是因为毒发的缘故,险些昏厥过去。 看到这一幕,许白桃不由得紧紧地皱着眉头,她先是复杂的瞥了眼宋锦轩,最终主动地搀扶着唐元思往卧房而去。 “宋小侯爷,今日之事的确是要多谢你的,只不过我相公身负重伤,我现如今还得先替他医治的。” 撂下这话,许白桃便搀扶着唐元思走了。 至于宋锦轩,他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远去的背影,好半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唐元思离开时,仍旧没忘记回头看宋锦轩一眼。 那眸光中好似带着些许得意的笑。 宋锦轩微微颔首,只低声喃喃着:“真是个疯子。” 他确实是对许白桃有意,可偏偏是因为许白桃眼中无他的缘故,宋锦轩自始自终什么都做不了,也无法贸然接近许白桃的。 他不住地摇摇头,终究是扬长而去。 卧房之中,许白桃小心翼翼地替唐元思褪下外衣,看到了唐元思肩膀上的伤势时,许白桃不由得眉头紧锁着。 “唐元思,我不是同你说过了,不论如何都得多加小心吗?怎么还是受了伤?” 许白桃满脸都是疼惜。 她口中虽是有些不满,但实际上,许白桃替唐元思处理伤口的时候,时刻都是小心谨慎的模样,甚至是生怕自己不经意之间弄疼了唐元思。 反观唐元思,他身负重伤,又中了毒,现下依旧是意志坚定的。 “白桃,这不过就是皮外伤罢了。” 唐元思还强装镇定。 许白桃也没有想过要给他留下什么颜面:“你还说呢?这都中毒了,也不知晓安分守己一些,先闭上嘴巴好好修养,至于其他的事情,回头再说。” 瞧着许白桃略微有些不快的模样,唐元思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选择听从许白桃的意思安分地坐着。 待伤势处理好,许白桃也替唐元思解毒之后,宋锦轩又来了。 他无疑是想起了今晚唐元思冒险去太子府的真正缘由。 事已如此,宋锦轩特意开口问道:“你此番前去太子府中打探,可有什么消息?” 唐元思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顺势将自己偷偷带出来的密函递过去。 “你不妨看看这些东西。” 密函便是记录萧铭远和莽荒一族来往的秘辛。 宋锦轩仔细翻阅着这些密函时,实在是没忍住紧皱着眉头。 “事情怎么会这样?” 不过仔细想想,萧铭远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类。 他如今能够在暗地里与蛮荒来往,想必曾经也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些都是证据,无必要好好保存。” 唐元思待宋锦轩看完,又将密函收了回来。 “今日之事,着实是有些冲动,若萧铭远已经有所察觉,往后继续追查此事,怕是会变得愈加艰难。” 唐元思无非是听清楚了宋锦轩提出的这种话。 但此时此刻,唐元思只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我今夜潜入太子府的时候,撞见了潜藏在书房里的许鸿哲。” “说起来若非是因为许鸿哲知晓书房中的密道,我怕是也察觉不到这些东西。” 顿了顿,唐元思微微眯了眯眼眸。 “像是萧铭远那般生性多疑的人,他定是会按耐不住地去怀疑许鸿哲的为人,就算萧铭远知晓了什么,日后和许鸿哲之间也会生出嫌隙。” 一切都有许鸿哲来背锅。 “可许鸿哲终归是萧铭远的人。” 宋锦轩一句话,很快就推翻了唐元思的理论。 “小侯爷,咱们接下来不妨走一步看一步。” 唐元思所说,也确实是在理。 他们无法预料到将来的事情,与其过于着急忙慌,倒不如将计就计。 宋锦轩沉沉地叹息一声,他站起身来,只应允一句。 “成。” 在宋锦轩离开之际,唐元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若是他们真的怀疑起来,恐怕会觉得今日夜闯太子府的人,是你宋小侯爷。” 这也是唐元思的提醒。 宋锦轩亦是个聪明人,听清楚了唐元思所说的这番话后,他很快便明白了唐元思的真正用意。 事已如此,宋锦轩点了点头:“本侯知道了。” 次日午后。 萧铭远不请自来。 看到了姗姗来迟的宋锦轩时,萧铭远二话不说地往前走了好几步,他甚至是热切地抬起手搭在宋锦轩的肩膀上。 “小侯爷,咱们许久未见了。” 过去的时候,萧铭远和宋锦轩之间的关系便不好。 甚至是说,他们素来是不来往。 萧铭远今日特意前来,必定是为了昨夜夜闯一事,宋锦轩很快就想清楚了这一切,他故意作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 紧接着,宋锦轩后退了两步。 “太子殿下,不瞒您说,锦轩近日来身体抱恙,一直在府中休养。” 当真只是休养? 萧铭远依然不相信宋锦轩的片面之言。 他索性是笑眯眯地看过去,又道:“小侯爷这些天呆在府中,也没有来得及出去散散心,这时间一久啊,就算没病,也要病了。” 顿了顿,萧铭远直接脱口而出,也根本就不给宋锦轩反驳的机会。 “小侯爷,本宫特意主持了马球会,京都城中的诸多贵族子弟皆是前去了,你不妨随同本宫一并前去?” 萧铭远把话说得这般清楚明了,宋锦轩哪里还不知道萧铭远真正的意图? 归根结底的来说,萧铭远这是想要试探他。 宋锦轩先是做出一副难为情的模样:“太子殿下,您恐怕是有所不知,锦轩自幼时起便不喜打马球,这马球的技术……” “你也不必担心,大家不过就是切磋切磋。” 萧铭远敷衍两句,便拉着宋锦轩往外走。 也不知萧铭远是不是有意为之,宋锦轩抵达马球场上的时候,便见到了许多朝臣,下一秒,宋锦轩就瞥见了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的皇帝。 这马球会竟是当今圣上主持的。 第三百七十六章降罪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回想起萧铭远今日的举止行径,宋锦轩很快便意识到了萧铭远的真正企图。 他之所以特意将自己强行带来,无非是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揭露自己昨夜夜闯太子府一事。 只不过,一切并非是如同萧铭远所想的那般顺心如意。 摇了签之后,马球队伍被分成两支。 萧铭远和宋锦轩各自为伍。 此时此刻,萧铭远一跃而起,他坐在马背上,牵扯着缰绳来到宋锦轩的跟前。 “小侯爷,没成想你我竟是成了对手。” 现如今的萧铭远依旧是笑容满面,看起来便是极其和善的,但宋锦轩心中很是清楚明了,萧铭远这种人便是最可怕的。 他总是一副和善的模样,实则,是最狠毒的笑面虎。 宋锦轩微微低着头,他故意退让了几步:“那就有劳太子殿下多多海涵了。” 在这之后,宋锦轩屡次三番地露出疼痛难忍的表情。 直至萧铭远再次紧逼过来时,宋锦轩索性是放弃了挣扎,他找了个合适的地方,趁着他人看过来的时候,又当众摔下马来。 看到这一幕时,萧铭远无疑是确定了宋锦轩便是夜闯太子府之人。 他的眼底闪过一抹狠意。 现如今,萧铭远丝毫都没有犹豫的意思,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看向那高座之上的皇帝时,满脸都是敬重的神色。 “父皇,儿臣有要事相告。” 听闻此话,皇帝略微有些不悦,他先是抬起手来示意。 “快传太医,替宋小侯爷看诊医治。” 不论如何,宋锦轩终究是人尽皆知的小侯爷。 若是在这马球场上有什么性命之忧,皇室的颜面往哪里放? 偏偏是这时候,萧铭远执意开口。 “父皇,昨夜儿臣府中闯入了刺客,那刺客在逃走的时候,左肩膀上有伤势,儿臣今日屡次三番地试探,也确定宋小侯爷便是这刺客。” 在众目睽睽之下,萧铭远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他此番所做之举,不仅仅是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退路,也没有给宋锦轩留活路。 亲耳听到这番话时,皇帝已然是勃然大怒,他先是皱着眉头看向萧铭远:“太子,你可知晓自己所说的是什么话?” 萧铭远丝毫都没有犹豫。 “儿臣对此心知肚明。” 萧铭远微微拱手作揖:“父皇,儿臣觉得,此事便是小侯爷所为。” 现如今,萧铭远依旧是执意坚持着此事。 可在皇帝的眼中看来,事情却不可以做得这般决绝。 宋锦轩在京都城中的身份确实是尊贵,也属实是人尽皆知的,若这件事情确实是宋锦轩所为,那便可以惩处一番。 可若非这是个误会。 萧铭远所做之举,便太过于冒失唐突。 “朕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当真是确定此事是宋锦轩所为?” 再次听到皇帝提出的问话时,萧铭远不禁有所迟疑。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萧铭远从来都没有亲眼见过宋锦轩闯入自己的太子府,那也是许鸿哲所说的。 萧铭远眯了眯眼眸,正迟疑时,却看到了摔倒在地上的宋锦轩奋力挣扎了起来。 看到这情形,萧铭远无非是觉得宋锦轩所做之举,皆是为了逃脱自己的罪名。 “儿臣确定!” 萧铭远说完话,二话不说地便上前去拉住宋锦轩的胳膊。 下一秒,萧铭远毫不犹豫地拉开了宋锦轩的外衫。 趁着宋锦轩毫无防备的时候,萧铭远直截了当地拽掉了他的里衣。 此时此刻的氛围格外凝重。 众人也纷纷盯着宋锦轩的肩膀看,可好半晌,大家依旧没有看到宋锦轩的肩膀上有萧铭远所说的伤势。 不仅仅是大家都为此觉得有些惊讶意外。 就连萧铭远也是彻底傻了眼的。 他根本就没有意料到事情竟然会转变至此。 原先不愿意当众揭露此事的皇帝勃然大怒:“太子,你可知错!” 先前皇帝之所以屡次三番地提拔萧铭远,无非是觉得萧铭远是一个可塑之才,但依照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萧铭远所做之事,未免太过于荒诞无稽了。 他并未查探清楚事情真相,便这般仓促下定论。 将来必定酿成大错。 意识到这一切,皇帝当即说道:“太子不分是非,即刻起便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吩咐不准出府。” 待萧铭远被人带走的时候,那理应摔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宋锦轩已然是生龙活虎。 他慢条斯理地抬起手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褶皱,任由侍卫前来替自己更替外衣。 看到萧铭远离开时,宋锦轩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太子殿下,您为何这般仓促鲁莽地行事?不论如何,也应该查探清楚真相了再决定。” 萧铭远和宋锦轩本就不对付。 现如今,他哪里还不明白? 仔细想想,此番确实是他唐突了。 “宋小侯爷当真是好手段啊。” 萧铭远冷哼一声,眼底流露出些许不屑一顾。 可很快,萧铭远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他笑容满面,只继续说道:“本宫这一次确实是输给小侯爷了,只不过下一次,小侯爷还会有这般好的运气能够逃过一劫吗?” 顿了顿,萧铭远抬起手拍打了两下宋锦轩的肩膀。 “一切可说不准。” 宋锦轩停留在原地。 他静静地凝视着萧铭远远去的方向,迟迟不言语。 萧铭远被降罪一事,很快便在京都城中传了个遍。 回到太子府之后,萧铭远无非是第一时间找来了许鸿哲。 “许鸿哲,你且给本宫好好解释解释,你说闯入府中的刺客是宋锦轩,本宫依照你所说之事去指认了宋锦轩。” “谁成想他竟是安然无恙的。” 萧铭远冷笑着,眯起眼睛看向许鸿哲时,满脸都是狠意:“也正是因为此事,害地本宫被降罪,许鸿哲,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看着许鸿哲心虚不已的模样,萧铭远哪里还不明白? 他恨不得将这许鸿哲千刀万剐了。 偏偏是这时候,许鸿哲扑通一声跪下来求饶。 “太子殿下,微臣那时候被人打晕了,确实是看到了宋锦轩的身影,也许这是有人顶包了宋锦轩的身份,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啊。” 许鸿哲越说,便是越发心慌。 萧铭远终究是惦念着许鸿哲当初替自己办过的诸多差事,他随意地摆了摆手。 “将人驱逐出府。” 这也是萧铭远不愿意再信许鸿哲。 第三百七十七章暂住将军府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自从许鸿哲被驱逐出太子府后,许晓雁的日子也不好过。 她原以为萧铭远是真心实意地对自己,可谁成想,萧铭远竟自那之后再也没有来过许晓雁所住的偏院。 也许是因为林雅芝知晓了此事,她无非是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许晓雁的身上。 一连好些天,许晓雁不是被辱骂便是被严惩不贷。 这日子,也是一天比一天难过。 瞧着天色渐渐地暗下来了,许晓雁看着手心中的红痕,她每每闭上眼睛的时候,就好似能够回忆起林雅芝是如何欺负折辱自己的。 这些天的隐忍退避,也着实是让许晓雁忍无可忍。 她索性是趁着夜色出逃。 现如今许晓雁并不知晓许鸿哲所在何处,但不管怎么来说,许晓雁无非是觉得跟在许鸿哲的身边,也远远比留在太子府过得好。 谁成想,宵禁之后,大街上空无一人。 纵使是有偶然间路过的行人,多数也是吃醉了酒的。 一五大三粗的汉子醉醺醺地冲着许晓雁走过来,他色眯眯地盯着许晓雁看,满脸都是遮掩不住的痴迷。 “漂亮姑娘,你过来让我瞧瞧。” 听到这番话时,许晓雁哪里还不明白这人的意图? 她知晓自己的处境,扭头就想跑。 偏偏是因为这汉子步子特别快的缘故,他三下两下地,便已经追过来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许晓雁时,这人二话不说地伸出手捧着许晓雁的脸庞:“你的模样长的倒是不错,跟爷回去,爷保准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许晓雁只觉得面前这人的味道极其刺鼻。 她紧紧地皱着眉头,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你做梦!” 说罢,许晓雁用尽全部的力气想要去推开跟前这人,可又因为她远远不是这大汉的对手,很快便再次被束缚住。 大汉极其蔑视地瞥了眼许晓雁,他冷哼一声,又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这既然已经到了宵禁的时辰,你不在家里好好地待着,反倒是一个人出来乱跑的,不就是怀着不轨的心思?” “现下既然被爷遇到了,爷当然得好好疼惜你。” 说着话的同时,大汉又色咪咪地盯着许晓雁,屡次三番地靠近。 许晓雁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她只得慌慌张张地开口,大声呼救。 “来人啊救命啊!” 原本正在巡查的士兵们突然听到了这处传来的躁动,便跟随着为首的勇毅将军一并前来查探情况。 看到许晓雁被人强迫时,勇毅将军难免是紧紧地皱着眉头。 不论如何,像是京都城这种地方竟是有人强抢民女,这事传出去了,定是要被人指控。 勇毅将军一个箭步上前去,二话不说地将大汉踹开。 再次看向许晓雁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些许关切的意味。 “姑娘,你没事吧?” 听到了勇毅将军满怀关切的询问声响起来,许晓雁只觉得自己心中是酸楚难忍的,再加上这段时日里受到的委屈太多,许晓雁仅仅是抬起头看了眼面前的大将军,便按耐不住地失声痛哭起来。 勇毅将军并不知晓许晓雁痛哭流涕的缘由。 他微微抬起手来,冷冷地注视着面前的大汉。 “来人,把他拿下!” 在勇毅将军的眼中看来,许晓雁之所以沦落到这种地步,甚至是受了惊吓全然是被这人所害的。 故此,勇毅将军无非是希望能够替许晓雁做主。 待许晓雁哭过之后,她吸了吸鼻子,再次看向勇毅将军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适才那些人同他说话时的称谓。 这位便是勇毅将军。 像是这般身份尊贵的大将军,能够有如此善心,说不定他还能够发发善心地收留自己。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许晓雁觉得自己也是有一些姿色的。 思及于此,许晓雁故意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 “将军,小女名唤许晓雁,是来京都城寻觅亲人的,没成想这半途中随身携带的银两被人偷了,至今也没能够找到亲眷的下落和行踪。” 正因为许晓雁看起来便是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形象,勇毅将军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许晓雁真正的企图。 甚至是在听清楚了许晓雁所说的话之后,勇毅将军主动地把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都给了许晓雁。 “姑娘,你若是不嫌弃的话,也可以收下这些银两做盘缠。” 勇毅将军确实是极其良善之人。 可许晓雁从来都不是为了索要银两去寻找许鸿哲的,反之,许晓雁是希望能够顺理成章地攀附上勇毅将军府。 思及于此,许晓雁连忙摆了摆手:“将军,这是万万不可的,自幼时爹娘便教育过晓雁,不论如何都不得这般受之有愧。” 若许白桃亲耳听到许晓雁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定是要笑出声来。 毕竟过去的许晓雁从来都是一副厚颜无耻的模样。 “但许姑娘,你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难免还是会遇到这种危险。” 提起此事的时候,勇毅将军确实是有所迟疑。 停顿了好半晌,勇毅将军再次说道:“姑娘若是不介意那些人的看法,也可以暂时住进将军府。” 勇毅将军能够说出这种话,确实是让许晓雁有些出乎意料。 但归根结底的来说,这便是许晓雁真正的企图。 也正因为此事的缘故,许晓雁方才是察觉到,勇毅将军府中并未有夫人,勇毅将军看起来年纪不小了,却是迟迟都没有娶妻。 而这段时日里,许晓雁总是想方设法地留下来。 勇毅将军本就不是什么心思细腻的人,他只觉得许晓雁寻觅不到亲眷着实是有些可怜的,索性是任由许晓雁住了下来。 为了能够想方设法地拉近自己和勇毅将军之间的距离,许晓雁从始至终都在想方设法地收买府中的下人。 也正因如此,多数人都愿意与许晓雁来往。 反观许鸿哲。 自从许鸿哲先前被萧铭远驱逐出府之后,他便越发的恼恨愤慨,无非是觉得这一切都是拜唐元思和许白桃所赐。 除却悲痛欲绝的心思之外,许鸿哲也一直都在寻找合适的机会重新回太子府继续做事的。 这一天,许鸿哲在无意之中撞见了许白桃。 只见许白桃奔着药堂而去,她前前后后拿了不少的药材。 看到这一幕时,许鸿哲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一个人——唐元思。 第三百七十八章正面撞上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直至此时此刻,许鸿哲亲眼看到了许白桃之后,他方才是缓过神来。 当初夜闯太子府书房的人,不仅仅可能是宋锦轩,也极其可能是唐元思在暗地里动手的。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唐元思和宋锦轩已然是有同种企图。 依照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他们定是达成了合作,才会在先前夜闯太子府的时候互相串通好。 意识到这一切,许鸿哲不由得紧紧地攥着拳头。 要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唐元思和宋锦轩的话,许鸿哲也不可能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的。 他仍旧是太子萧铭远身边最可靠的亲信。 偏偏是因为唐元思和宋锦轩的所做之举,令许鸿哲彻底被萧铭远弃之不顾了。 一连好几天,许鸿哲一直都在暗地里观察着阁老府邸中的动静。 正如许鸿哲所意料之中的那般,许白桃这段时日自始自终都在找寻合适的药材给唐元思医治。 想必此番夜闯太子府的人,是唐元思,而绝非是宋锦轩。 确定了此事之后,许鸿哲无疑是急匆匆地赶去太子府,又冒险将此事如实告知于萧铭远。 即便是听到了许鸿哲所说的这番话,萧铭远仍旧是摆露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他散漫地抬起眼眸瞟了一眼许鸿哲。 “纵使这件事情是你说的这样,那又如何?” 萧铭远现下已经被皇帝关了禁闭。 他甚至是连随意出府的资格都没有。 归根结底的来说,这都是拜许鸿哲所赐。 察觉到了萧铭远不悦的态度,许鸿哲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他慌慌张张地开口说道:“太子殿下,先前定是因为宋锦轩和唐元思互相串通,他们这是故意而为之。” “若不然,微臣也断然不会判断错误。” 许鸿哲无非是想要将所有的过错推卸到唐元思的身上。 事实证明,萧铭远还是愿意再去相信许鸿哲一次。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提起此事的同时,萧铭远微微抬起手来。 紧接着,便有无数的暗影卫从暗处纷纷走出来。 一行人站在萧铭远的跟前时,皆是恭恭敬敬的模样。 “你们接下来便听从许大人的吩咐行事。” 得到了萧铭远的嘱托后,众人亦是低下头应答:“是。” 此时此刻,许鸿哲无非是再一次地得到了萧铭远的信任,为了重获信任他也确实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和精力。 事已如此,许鸿哲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在萧铭远的默许之下,许鸿哲带着人抵达了阁老府。 见许白桃急匆匆地往外走,许鸿哲丝毫都没有迟疑的意思,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阻拦住许白桃的去处。 “许白桃,今日真是巧啊,没成想你我竟是还能够再相见的。” 许白桃自然听说了许鸿哲和许晓雁入京的消息,她也知晓这许鸿哲是萧铭远身边的亲信。 如此一来,许白桃毫不犹豫地后退了两步。 盯着面前的许鸿哲看时,许白桃眼底满是敌意:“你来做什么?” 这许鸿哲不是什么善茬,许白桃心中最是清楚明了。 故此,许白桃时时刻刻都在提防戒备着,也生怕许鸿哲一时间对自己冲动行事。 “自然是想要与许大夫叙叙旧的。” 许鸿哲把话说得冠冕堂皇,脸上还带着虚伪至极的笑容。 好一个叙叙旧。 若许鸿哲仅仅是想要叙叙旧的话,也断然不可能会带着这么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前来。 许白桃不留痕迹的后退:“许鸿哲,你若是有胆量在这里动手,我也保证你不可能安然无恙地离开。” 这毕竟是在阁老府外。 偏偏许鸿哲对此肆无忌惮。 他无所畏惧地笑出声来:“许大夫,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啊?今日怕是根本就没有人看到你的行踪。” 正因如此,许白桃注意到原本路过此地的人纷纷加快了脚步。 而这时候,许白桃无非是注意到了许鸿哲身后的那些人。 她也渐渐地反应过来,这些人必定是萧铭远身边的亲信,也唯独是这样才会让周遭的百姓心生畏惧。 阁老府中的下人也都是极其眼尖的。 瞥见许白桃被人为难,他们纷纷急匆匆地去见唐元思,也是在第一时间将此事如数转告给唐元思听。 原先还坐在床榻上休养生息的唐元思听到这番话时,他自然是怎么都坐不住了。 唐元思腾得一下子便起身,披上外衣便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待唐元思赶过来的时候,无非是瞧见了一行人意图不轨地想要对许白桃动手的。 看到这一幕时,唐元思紧紧地皱着眉头,满脸都是不快的神色。 “住手!” 伴随着唐元思的呵斥声响起来,旁人哪里还敢多说什么? 这时候,许鸿哲笑了笑,看向唐元思的时候,又是主动地开口搭话。 “唐公子,咱们确实是很久不曾相见了。” 亏得许鸿哲能够说出这种话来。 唐元思根本就懒得搭理许鸿哲,他匆匆走上前去,先是伸出手拉着许白桃的胳膊,前前后后仔细查探着许白桃的状况。 “白桃,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瞧着唐元思焦虑不安的模样,许白桃反过来握着他的手,顺势摇头。 “我没事。” 顿了顿,许白桃还是忍不住皱着眉头看向唐元思。 “我不是同你说过,这些天你便安生的躺在床榻上歇息,其他的什么事情都莫要管顾了?” 许白桃之所以这般言辞凿凿地勒令唐元思安心休养,无非是因为唐元思的身体太过于虚弱。 那伤势迟迟都不见好转,伤口也仅仅是结了痂。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许白桃便需要想办法对伤口进行缝合,可偏偏是因为如今的时代医疗技术落后的缘故,许白桃根本就不敢这般冒险。 对上许白桃那一双漂亮的眼眸时,唐元思只是温声细语地说道。 “我没事的,白桃。” 站在二人跟前的许鸿哲,无非是听清楚了他们说的话。 此时此刻,许鸿哲冷哼一声:“果真是你啊。” 回想起自己所遭遇的种种事宜,许鸿哲自然不可能就此罢休,他抬起手来对着身后的一行人示意。 “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上前去将唐元思和许白桃拿下?” 在许鸿哲的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冲锋陷阵。 第三百七十九章暗中转移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若唐元思伤势已经全恢复了,他自然无需畏惧的,可偏偏是因为唐元思赤手空拳的,他确实是抵不过这些人的突进。 再者是说,这些暗影卫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不论是哪一个人,都是杀伐狠绝的。 意识到这一点,唐元思不由得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他自始自终都是将许白桃护在身后。 “白桃,你莫要害怕,一切都有我在。” 偏偏是因为唐元思这般固执的缘故,许白桃满脸都是心疼的神色,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望向唐元思的时候,还是按耐不住地说道。 “相公,你莫要这般——” 一行人皆是不停地围攻唐元思。 很快,唐元思便因为伤口裂开的缘故,血流不止。 眼看着唐元思的衣裳都已经被血水浸透了,许白桃再也忍不住,她腾得一下子便站出来了。 紧接着,许白桃狠狠地瞪着许鸿哲:“许鸿哲,你到底要做什么!” 亲眼看到这一幕时,许鸿哲已经确定了先前夜闯太子府的人便是跟前身负重伤的唐元思。 他满不在意地冷哼一声:“我要做什么?许白桃,你与其来问我,倒不如去问问唐元思之前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 在许鸿哲的眼中看来,唐元思的筹划和宋锦轩的盘算,是断然不可能会与许白桃说的。 这也是许鸿哲想方设法的挑拨许白桃和唐元思的夫妻关系。 殊不知,唐元思所有的抉择和决定,都是与许白桃商定之后选择的。 听到这番话,许白桃依旧无动于衷:“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末了,看着这些人步步紧逼,许白桃用尽力气地搀扶着唐元思,一边挤兑着许鸿哲的同时,一边再考虑他们的退路。 恰巧在这时候,勇毅将军携人前来救助。 最初的唐元思和许白桃确实是难敌这么些人手。 但现如今看着将军府中来了人,许鸿哲不由得紧紧地皱着眉头,他也渐渐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不得已带人撤退。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在京都城中,他断然不得拿萧铭远的人手闹事。 不然最后,遭殃的还是他。 为首的勇毅将军看到了身负重伤的唐元思时,他满脸都是激动不已的神色,又急匆匆地往前走过来。 不经意瞥见了周遭的侍卫。 勇毅将军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将周遭的众人纷纷遣散了。 之后,这位勇毅将军便二话不说地冲过来,对着唐元思便恭恭敬敬的行礼作揖。 “属下见过将军。” 此时此刻,许白桃还有些发懵。 她并不知晓此人的身份,也不知这看似威猛的大将军为何要这般对唐元思行礼作揖的。 正当这时候,唐元思微微抬起手来。 “你也不必多礼,快些起来吧。” 似乎是察觉到了许白桃眼底的困惑不解,唐元思只低声细语地开口,不疾不徐地与许白桃解释道:“白桃,你莫要担心,这位是自己人。” 说着话的同时,唐元思主动拉着许白桃的手。 “待回去了,我便将一切与你细细说来。” 那位勇毅将军满是激动地望着唐元思,听到唐元思和许白桃之间的对话之后,又是没忍住偷偷瞄了许白桃一眼。 许白桃本就生得貌美,虽说勇毅将军有些意外唐元思会娶妻,但他也确实是为此感觉到有些高兴。 毕竟他们的将军自此之后,便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在勇毅将军等人的暗中护送之下,唐元思和许白桃,以及三小只便从阁老府转移到了将军府的北苑。 北苑之中。 原先那位勇毅将军这会正恭恭敬敬地与唐元思讲述着这些天的事情。 三小只与许白桃坐在石亭子里静静地观望着。 唐天舒歪着小脑袋,先是悄悄地打量着许白桃,最终没忍住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唐元思身上。 “娘亲,爹爹是不是很不一般啊?” 听到唐天舒提出的问话时,许白桃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是呀,你们的爹爹,身份很不一般。” 其实早在这之前,许白桃便已经察觉到了唐元思的特殊之处,偏偏是因为唐元思不愿意泄露的缘故,许白桃索性是装作毫不知情的。 现下在三小只的跟前,许白桃思索了片刻,还是选择将实情稍微透露一些给他们。 毕竟他们也不能全然不知情。 “舒舒,天济天泽,你们的爹爹实际上是京都城中曾经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只不过因为一些难以言喻的缘由,你们的爹爹不得已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暗中调查当初的实情。” 听清楚了许白桃所说的话,唐天济和唐天泽纷纷露出些许后知后觉地神色来:“原来是这样。” 其实他们最初也有所察觉。 只不过许白桃和唐元思从不愿意多提,他们便不再多问。 唯独是唐天舒眨巴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娘亲,爹爹到底是什么人呀?为什么要调查当年的事情,还要隐藏身份啊?” 瞧着唐天舒满是不明所以的模样,许白桃着实是没忍住轻笑一声。 “没想到咱们的舒舒竟是个最好奇的。” 说着话的同时,许白桃慢条斯理地伸出手去揉了揉唐天舒的脑袋。 “舒舒啊,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你也不必继续追问下去,等到所有的事情彻底结束之后,你便会明了了。” 许白桃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唐天舒便不再多说。 “娘亲,舒舒明白了。” 另外一边的太子府内。 许鸿哲将今日所见之事如实告知于萧铭远,见萧铭远神色晦暗不明的模样时,他只是摆露出恭敬的模样来。 “太子殿下,微臣不敢有所隐瞒,故此,今日所有的事宜皆是被暗影卫亲眼见证过的,您若是不愿意相信微臣的话,也可以去问他们。” 并非是萧铭远不愿意相信许鸿哲的话。 只不过,先前萧铭远被皇帝惩治,甚至是被关禁闭,这一切都是因许鸿哲而起的,就算萧铭远想要放下过去的事宜,现下也是需要一些时间。 但许鸿哲现如今能够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无非是意味着许鸿哲已经彻底调查清楚了此事。 末了,萧铭远再次看向许鸿哲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些许坦然。 “鸿哲啊,先前确实是本宫的决定有些突然了,不过自此之后,本宫依旧是愿意相信你的,还希望你莫要让本宫失望啊。” 第三百八十章 顺水推舟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亲耳听清楚了萧铭远所说的话,许鸿哲自然是恭恭敬敬地行礼,再次看向萧铭远的时候,他满脸都是虔诚和敬重的神色。 “微臣遵命。” 好不容易重获萧铭远的信任,许鸿哲也暗中下定决心,不论如何都要将许白桃和唐元思扣押回来,交给萧铭远处置。 若不然,有朝一日许白桃和唐元思调查清楚过往,并且揭露了萧铭远所做之事,那一天便是他的死期。 待唐元思与那位勇毅将军商榷之后,就看到了坐在石亭子里的一家。 看到这情形时,唐元思只觉得自己心里暖暖的,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来。 “将军,若不然还是由属下将您二位的住处挪到主院去吧?” 勇毅将军面露迟疑之色,看着唐元思的时候,未免是有些不好意思。 听闻此话,唐元思只是摆摆手:“倒也不必如此。” 北苑最是僻静,也适合养伤。 再者是说,现如今面前的这位勇毅将军已经将许晓雁带回府中,若他们搬去了主院,却在不经意之间被许晓雁撞见了,那接下来的一切筹划便是白费功夫了。 “你尽管安心住着就好。” 不等勇毅将军多说什么,看向正在静候着的妻儿,唐元思缓缓地抬起脚步走过去。 “白桃,你久等了。” 三小只亦是困惑不解地望向唐元思。 此时此刻,为避免三小只知晓一些事情,唐元思主动说道:“现下便劳烦勇毅将军送他们去卧房中歇息。” 勇毅将军大抵是明白唐元思的意图。 他二话不说地便应答了:“是。” 三小只心中或多或少都是有些捉摸不透的,但唐元思都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他们自然不好多说。 无可奈何之下,三小只便跟着这位勇毅将军走了。 而这时候,许白桃方才是按耐不住地问道:“相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何他明明是勇毅将军,却这般称呼你?” 为此,许白桃越发困惑不解。 听闻此话,唐元思只是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白桃,你可还记得我那安远将军的名号?” 许白桃自然是记得此事的。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顺势温声细语地作答:“我自然是知晓的。” 紧接着,唐元思又道。 “先前那安远将军的封号,是太子殿下赐予的,自先太子亡故之后,我便被册封为勇毅将军。” “只不过因为知晓此事的人并不多,多数人都觉得安远将军仅仅是一个空有其表的名号罢了,也从未有人知晓,在那之后,当今圣上又册封了我为勇毅将军。” 现如今,许白桃大抵是了解了唐元思所说的这番话究竟是何种意思。 她露出些许后知后觉地神色:“原来如此。” “当初我决议要亲自去调查先太子亡故的真相时,他们也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地加以阻拦,我着实是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特意请了亲信来扮作勇毅将军的身份。” 而那适才见过的勇毅将军,实则是唐元思府中的管事。 只不过因为唐元思一直都不在府中的缘故,管事不得已替唐元思出面出席各种各样的事宜。 也正因为有这位管事替代勇毅将军的存在,唐元思这么些年,倒是没有着急忙慌归京的必然。 从唐元思的口中了解到过往的秘辛,许白桃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事情。 “适才我似乎是听到了那位提起许晓雁,莫不是许晓雁也来了这将军府中的?” 许白桃心中依旧是存有些许顾虑。 她微微抿着唇,漂亮的小脸上满是不明所以:“咱们若是也留在将军府的话,会不会撞见许晓雁。” 这是许白桃一直以来都在担心顾虑的事情。 闻言,唐元思轻轻地摇摇头:“白桃,你不必操心这种事情。” 可为了能够让许白桃安心住下来,唐元思又道。 “北苑便是将军府中最为偏僻安静的地方,那处有人镇守,许晓雁是断然不可能有机会偷偷靠近。” 原来如此。 许白桃稍微松了口气,她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接下来的这段时日里,许白桃和唐元思,以及三小只便在将军府中的北苑住下来了。 许白桃一边静心照料着唐元思的伤势,一边派人留意着京都城中的诸多学堂和私塾。 她终究是觉得三小只理应送去私塾学堂,去学习。 至少不能如同这般荒废了。 但好在唐天济年岁大一些,他知晓如何自学,有唐天济在的缘故,他时常也是能够看顾着两个小的日日学习。 归根结底的来说,现如今,那名义上人尽皆知的勇毅将军绝非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将军。 许晓雁却是觉得,自己遇到的这人便是威猛的大将军。 她每天便是处心积虑地接近“勇毅将军”。 殊不知,管事仅仅是依照唐元思的吩咐行事。 这天,管事吴临渊照例前来向唐元思通禀许晓雁近日的所做之举时,他注意到了唐元思微微皱着眉头。 “将军,您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当唐元思听清楚了吴临渊所说之事,他很快就明白了许晓雁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他先是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吴临渊:“你可有心仪的女子?” 突然听到唐元思莫名其妙地提出这种问话时,吴临渊先是愣了愣神,他误以为唐元思这是有要事相商,慌忙摆了摆手。 “将军,实不相瞒,属下跟随着您这么多年,从未有心仪之人。” 顿了顿,吴临渊又想说什么。 却不料此时此刻,唐元思不疾不徐地说道。 “若是我猜测的不错,许晓雁恐怕已经看中你了,接下来,她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地缠着你,若是你不介意的话,不妨顺水推舟。” 坐在一旁的许白桃不由得挑了挑眉头。 “你——”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许白桃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都没有忘却唐元思的身份,在外人跟前,许白桃或多或少也是需要给唐元思留下一些颜面的。 是以如此,许白桃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敛了敛眼眸,便没有贸然开口多说什么。 谁成想,唐元思全然不介意吴临渊在场。 他冲着许白桃投以关切地目光,双眸中尽是遮掩不住的忧虑之色。 “白桃,你适才想说什么?” 第三百八十一章 岑小侯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一旁的吴临渊无非是听清楚了唐元思和许白桃之间的对话,他只觉得自己的处境极其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是许白桃最先注意到吴临渊有些焦虑不安的模样,她轻轻地摇摇头。 紧接着,许白桃看了眼吴临渊,顺势说道。 “吴管事,你先去忙吧。” 待吴临渊走后,许白桃略微不满地抬起手推了推唐元思的胳膊,她那娇俏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不满的意味:“还有外人在,你这是作何?” 说罢,许白桃的脸颊微微泛红。 唐元思自然是瞧见了许白桃红起来的脸颊。 他忍俊不禁地笑着:“白桃,你这是不好意思了。” 要知晓,当初便是许白桃无所顾忌地去挑拨唐元思,可现如今,许白桃竟然也会脸红心跳。 “你别说了。” 许白桃正了正色,强装镇定。 之后,许晓雁无非是处心积虑地再次接近吴临渊。 在许晓雁的眼中看来,吴临渊便是这将军府中人人敬重的大将军,她心中便起了些不轨的心思。 又因着吴临渊待自己极好的缘故,许晓雁越发沉浸其中。 趁着吴临渊前来送糕点的时候,许晓雁故意作出娇羞不止的模样,她缓缓地站起身来,扭着纤细的腰肢,步步紧靠。 瞧见许晓雁所做之举时,吴临渊起先还是有些尴尬。 但回想起唐元思曾经叮嘱的事宜,吴临渊即刻换上了一副义正言辞的神色来,他只是将许晓雁视作自己的任务。 看着吴临渊走近,许晓雁便嗲着声音开口说道:“将军,您今日怎么亲自过来了?” 话虽是如此,许晓雁无非也是看见了吴临渊手中端着的糕点。 他依旧是保持着最初的镇定从容。 “我听后厨说,你今日没什么胃口,特意嘱托他们准备了一些茶点,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看着吴临渊将茶点放置在圆桌上,许晓雁无疑是特别心动。 在这段时日里的相处中,许晓雁觉得吴临渊比萧铭远好太多了,虽说吴临渊是远远不及萧铭远的太子身份尊贵。 但吴临渊也是人人敬重的大将军。 他未曾娶妻,若她嫁过来了,便是正妻,往后也不用受气。 思及于此,许晓雁便觉得自己所有的筹划都是有必要的。 她眨巴着眼眸望向吴临渊,此刻便是轻柔着声音说道:“将军,小女自从被您救下之后,便一直期盼着能够有机会报答您的恩情。” 提起此事的同时,许晓雁微微侧目,她垂下眼眸,娇滴滴地开口。 “将军,小女子着实是没有什么能够报答您的,若是您不嫌弃的话,小女子也愿意以身相许。” 好一个以身相许。 若是放在寻常,吴临渊断然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他也绝对不可能会硬着头皮地答应下来。 可吴临渊仍旧记得唐元思的嘱托。 事已如此,吴临渊也没有继续推辞:“晓雁姑娘,有些话我也确实是想要与你说的。” 许晓雁误以为吴临渊这是想要回绝。 她连连摆了摆手,站起身来,便慌张地扑进吴临渊怀里:“将军,小女对您着实是一片真心,还希望将军您能够看看小女。” 亏得许晓雁能够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 若许白桃亲眼瞧见这情形,定是要觉得许晓雁的演技太过于拙劣了。 在许晓雁屡次三番地提点之后,吴临渊没有拒绝许晓雁的提议,在府中迎娶了许晓雁。 因着京都城中的达官贵族显赫甚多,吴临渊便寻觅了一个借口,草草敷衍了这一桩婚事。 可许晓雁全然不在意。 毕竟她也不想要让婚事筹办地太过于盛大。 许晓雁终归是从太子府中偷偷跑出来的,若这件事情传出去了,往后许晓雁断然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故此,寻常的婚礼,是许晓雁和吴临渊心中最好的抉择。 嫁给吴临渊之后,许晓雁无非是觉得自己便是勇毅将军夫人。 去街上采买东西的时候,许晓雁便是极其嚣张跋扈的模样,见布坊中的掌柜的正招呼着旁人,许晓雁二话不说地摆出架子来。 “来人,把你们这最好的布匹都拿出来。” 掌柜的听到这声响,原以为是来了一位贵客。 可回过头一看,瞧见的是一身寻常打扮的许晓雁时,顿时变了脸色。 偏偏是这时候,岑小侯踏进布坊,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梳着妇人发髻的许晓雁,他的眼前一亮,又上下仔细打量着跟前这夫人。 许晓雁也不是瞎的。 她很快就注意到了穿着锦衣华服的岑小侯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 许晓雁心中本就不快,再回想起掌柜的如何怠慢自己,她冷冷地瞪着岑小侯,当即脱口而出。 “你瞧什么瞧!” 岑小侯本就有一些特殊的癖好。 他这人虽是身为纨绔子弟,但最爱的还是旁人的妻子。 以致于今日瞧见许晓雁的时候,岑小侯顿时是来了兴趣,再加上许晓雁这般泼辣的模样,着实是让岑小侯起了一些心思。 “夫人这是什么态度?我并未对你做什么,你怎么就这般冲着我等嚷嚷起来了?” 岑小侯越走越近。 他甚至是无所顾忌地抬起手去摸了摸许晓雁的脸颊。 许晓雁哪里遇到过这种蛮横无理的人? 她彻底傻了眼,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至于布坊的掌柜,他知晓岑小侯的为人,也清楚岑小侯在京都城中的名声何其狼狈,故此,布坊的掌柜很快就像是隐形人一样彻底消失了。 岑小侯则是留下了一锭银子,便派人将许晓雁掳走了。 布坊之中所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回了将军府的。 知晓此事后,吴临渊并未第一时间前去营救许晓雁,他知晓岑小侯的为人和做事风格,他若是贸然闯过去,必定会撞上枪口。 况且,吴临渊也确实是不愿意和许晓雁亲密。 暮色悄然而至,夜色朦胧醉人。 许晓雁被吴临渊派人接回将军府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她双眸通红地望着吴临渊,不知怎的,便突然回想起了今日岑小侯对自己所做之事。 许晓雁既是生怕吴临渊会抛弃自己,又唯恐再次发生先前的事情。 正当此时,吴临渊满是关切地开口询问起来:“夫人,你可有受伤。他们可曾欺负过你的?” 第三百八十二章 萧铭远的女人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不知怎的,突然听清楚了吴临渊提出关切的问话时,许晓雁的眼眶瞬间便变得通红。 她毫不犹豫地扑进吴临渊怀里。 “夫君,你怎么这时候才来?” 许晓雁终归是被玷污了清白。 可先前许晓雁根本就没有胆量同吴临渊说,但现如今,亲眼看到吴临渊满脸疼惜的神色时,许晓雁便硬着头皮地开口,将一切原委真相都告知于吴临渊了。 迟迟不见吴临渊开口,许晓雁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她慌慌张张地伸出手去拉着吴临渊的衣袖。 “夫君,你莫要不理我啊。” 说着话的同时,许晓雁的眼眶又红了起来:“这件事情,自始自终错的都是那岑小侯,他当真是蛮横不讲理的。” 吴临渊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他当然知晓岑小侯的为人,在此之前,唐元思也确实是和吴临渊商议过如今的决策。 岑小侯和萧铭远本就不对付。 若能够将这件事情闹大的话,便能够让岑小侯和萧铭远狗咬狗。 如此一来,他们当然也是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故此,吴临渊抬起手轻轻地拍打着许晓雁的后背,他一边温声细语地宽慰着许晓雁的情绪,一边循序渐进地开口劝说。 “夫人,你也知晓我的,我爱你,便不可能会在意这种事宜。” 顿了顿,吴临渊故意作出一副难为情的模样来。 “可你也很清楚,像是岑小侯那种身份的人,纵使我想要怎么去奈何他,从而替你报仇雪恨,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 听到这番话时,许晓雁已然是倍受感动了。 至少在许晓雁的眼中看来,吴临渊自始自终都是深爱着自己。 “我想要扳倒岑小侯,也确实是需要一些助力。” 待吴临渊把话全部都说完之后,许晓雁很快就明白了吴临渊的意图,她无非是觉得吴临渊对自己爱得深沉。 为了能够让吴临渊彻底离不开自己,甚至是对自己产生一些愧疚自责的心理,许晓雁微微敛了敛眼眸,还是主动提议。 “相公,你莫要担心,一切都有我在。” “我会帮你的。” 如此一来,便是许晓雁主动提出自己要去当卧底一事。 吴临渊仍旧是做出疼惜的模样:“晓雁,你本不该被卷入这种事情,是我不好,还害得你……”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吴临渊满脸都是纠结。 听闻此话,许晓雁想也不想地摇摇头。 “相公,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你也不必为此自责,你就在府中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待一切结束之后,我也等着你来接我。” 许晓雁终归是为吴临渊所用。 可许晓雁全然不知,吴临渊自始自终对她都没有半分情意。 许白桃和唐元思从阁老府搬离一事,很是突然。 先前宋锦轩根本就没有意料到他们会临时离开。 但事后,宋锦轩收到了密函,了解了此事后,便一直想着找个机会和他们二人碰面。 毕竟此番,那位老伯的伤势已经彻底恢复了。 也许是因为老前辈先前曾经屡次三番地受到了欺辱压榨的缘故,他从始至终都不愿意旧事重提,更是没有胆量亲自去指证如今的太子萧铭远。 一连好些天,老前辈依旧是无动于衷。 宋锦轩实在是没了别的办法,只好暗中通书信给许白桃和唐元思,希望他们能够一起出面。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得知老前辈的伤势痊愈,再加上唐元思的伤势多数已然恢复了,二人便一同去了阁老府。 见到了许白桃之后,老前辈的确是激动不已的模样。 他望着许白桃的时候,很是感动不已。 “姑娘,便是你救了老夫。” 对上老前辈激动不已的神色时,许白桃只是轻笑着摇摇头,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惦记着这种恩情。 “老前辈,您言重了。” 客套过后,宋锦轩还是率先开口,提出了如今的重要问题。 “老前辈,实不相瞒,您也是当初最为要紧的证人,正因为您知晓当年的真相,所以如今那位才会想方设法地对您赶尽杀绝。” “若您愿意和我们一起去指证他,我们也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话虽是如此,可老前辈依旧是不愿意相信。 他二话不说地摇摇头。 “我从不是什么贪生怕死的人,可我也很清楚,若是我什么都不说,死的便只有我一个人,若是我真的说了,往后我们那么一大家子人,怕是都没有活路。” 听清楚了老前辈所说的话,众人方才是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老前辈从不是怕死,只不过是惦念着后辈。 许白桃和唐元思互相对视一眼,终究是拿出了许晓雁偷偷送出来给吴临渊的诸多密信。 “老前辈,我知道您的心中所想,我也愿意拿出来一些证据给您看,有些东西在,无疑是证明那位不是什么善茬,到时候您在一起指认,想必圣上定是有自辨的能力。” 许白桃只不疾不徐地开口说着话。 自始自终,她都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 也正因如此,先前还固执己见的老前辈脸色微微变了变,他无非是觉得许白桃所说的话,句句在理。 若是任由如今这位继续为非作歹下去,纵使多年之后他登基称帝了,天下百姓依旧是不得安宁。 思及于此,老前辈实在是没忍住,沉沉地叹息了一声。 自从岑小侯将许晓雁掳回来之后,他便总觉得府中有些不对劲。 这天,岑小侯甚至是在书房中查探出自己贪污受贿的账本。 他仔仔细细地翻阅着账簿,这一张张,一页页,无疑是记录着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所做之举。 若这账簿被公之于众了,他定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不仅仅是如此,岑小侯也察觉到,许晓雁近日来的所做所为,都很是奇怪反常。 要知晓,最初的许晓雁极其抵制他的接近。 但这些天来,许晓雁好似已经开始向他臣服。 正因为此事,岑小侯当即选择从许晓雁的身上调查,不查还好,这一查岑小侯便打探出真实的情况。 许晓雁竟是萧铭远的女人。 意识到这一点后,岑小侯无非是开始怀疑,许晓雁所做的事情,是不是受过萧铭远的嘱托。 若真是如此,他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再者是说,如今他与其静观其变,倒不如主动出击。 第三百八十三章再关禁闭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次日,大殿之上。 岑小侯面圣时,恭恭敬敬地上前去,又主动地将静心备好的诸多证据一一呈贡给圣上。 “陛下,微臣有要事要通禀。” 见岑小侯这番模样,萧铭远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好不容易解除了禁制,如今方才第一日重回朝廷中,却不曾想正巧撞上了不知好歹的岑小侯。 正当此时,岑小侯毕恭毕敬地望着圣上,又道:“陛下,先前微臣便一直在暗中走动调查,不成想,竟是查探出太子殿下贪墨一事。” “先前屡次三番送去江南治理水患的银两,竟是莫名进了太子府。” “此事,早就已经引起了江南百姓的愤慨,百姓不满,民不聊生,还望陛下您能够今早决断!” 当朝弹劾太子,属实是岑小侯胆大妄为了些。 可若是岑小侯对此无动于衷的话,他便是不可能有什么退路。 思及于此,岑小侯只好硬着头皮地将此事一五一十地通禀给陛下,也希望陛下能够借助此事,对萧铭远严惩不贷。 且不论萧铭远心中是如何盘算此事,他亲耳听到岑小侯说出的这话,满脸都是震惊的神色。 事先萧铭远从未意料到,岑小侯竟是会这般胆大妄为。 “父皇,儿臣自始自终皆是处处替百姓着想,断然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儿臣委实是冤枉啊!” 殿堂之上,议论纷纷。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他眼底的神色晦明不清。 可再次看向萧铭远的时候,他却是没有拒绝岑小侯派人呈贡上来的诸多证据:“此事若是真的,那太子你所做之举,属实是让朕失望透顶。” 皇帝神色不明,也促使萧铭远心绪不宁。 他越发的慌乱无措,看向龙椅上的皇帝时,却不知如何替自己辩驳。 “太子行事荒谬,此事有待核查,即日起,太子便禁足于太子府中,没有朕的准许不得外出。” 撂下这话,皇帝已然没了什么心情。 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随意地挥了挥衣袖,扭头便走了。 至此,皇帝身边的管事公公即刻出声:“退朝!” 萧铭远好不容易解了禁足,却不成想,仅仅是因为岑小侯的三两句话便再次导致自己被关押在府中。 纵使萧铭远心中有无数的怨恨和不满,他也着实是毫无办法。 太子府中。 地上是摔碎的各种瓷器残渣,侍女胆战心惊地跪在萧铭远的跟前。 先前在殿堂上被岑小侯当众指认时,萧铭远无非是慌了神,也不知从何继续调查此事的。 但现如今仔细想想,萧铭远第一时间便想起了许晓雁。 他特意派人去后院寻觅许晓雁,却得知,许晓雁早就不知道何时悄悄地从太子府逃离了。 知晓此事,萧铭远无疑是愈加确定,这一切便是许晓雁在暗中捣鬼,甚至是她给岑小侯送了诸多证据。 末了,萧铭远又传唤了许鸿哲来。 许鸿哲无非是听闻了此事,他一路慌慌张张地赶到书房,还没有来得及向萧铭远行礼作揖的,便看到了这满地的狼狈。 见状,许鸿哲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萧铭远心中已然是愤慨至极。 每每回想起自己沦落至此,皆是因为许晓雁和许鸿哲这对兄妹二人导致的,他更是咽不下这口气。 “许鸿哲,你且和本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铭远抬起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他的神色淡漠,看似对此事漠不关心。 “太子殿下,微臣对此当真是一无所知的,前些时候在府中时,晓雁便特意同微臣提起过,她日日受人欺辱,终究是受不住这气,一个人偷偷跑了出去。” 顿了顿,许鸿哲也不忘装作一副极其忧虑重重的模样:“自那之后,微臣也没机会能够与晓雁来往。” “不仅仅是如此,微臣并不知晓雁的去处,晓雁那般单纯,想必此番定是被人所欺瞒了,还望太子殿下能够给微臣一个机会。” 许鸿哲一股脑地说了好几句。 可此时此刻,萧铭远只是静静地望着面前的许鸿哲,他的神色漠然,满脸都是嘲讽的意味。 “当真如此?” 许鸿哲不敢有所迟疑,他忙不更迭地点了点头:“正是!” 不论如何,萧铭远都没觉得许晓雁会贸然背叛自己,他索性是默许了许鸿哲暗中派人调查许晓雁的踪迹。 仅仅是将三个时辰,许晓雁就已经被人找了回来。 这阵子在将军府中,许晓雁确实是嚣张跋扈至极的,即便是后来亲眼见到了许鸿哲的时候,她依旧是趾高气昂的。 “你来做什么?” 许晓雁略微不满,更是不喜许鸿哲这般行径。 几天的时间,许晓雁便像是彻底变了个人。 许鸿哲紧紧地皱着眉头,再次看向许晓雁的时候,着实是没忍住冲着她开口质问道:“许晓雁,你这阵子去了哪里?” 听到这话时,许晓雁只觉得可笑至极。 先前在太子府中,许晓雁每每受到了委屈的时候,她无非是想要去寻觅许鸿哲和萧铭远哭诉,可他们从始至终都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 许晓雁好不容易能够遇到像是这般疼爱自己的吴临渊,她当然是想要死死地缠着吴临渊。 “我去哪里,你们在意过吗?” 许晓雁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后退。 “再者是说,我是死是活重要吗?” 瞧着许晓雁这般胆大妄为的模样,许鸿哲着实是气不打一出来,他匆匆上前去,抬起手便给了许晓雁一巴掌。 “许晓雁,你给我清醒点!” 在许鸿哲的呵斥下,许晓雁渐渐地回过神来。 她依旧是有些愤愤不快,捂着自己的脸颊,满是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许鸿哲。 可此时此刻,许鸿哲却装作一副疼惜至极的模样来。 “晓雁,并非是哥哥想要打你,只不过你也应该很清楚,现如今太子殿下已经被陛下关了紧闭,你先前跟随在太子殿下身边……” 许鸿哲特意拉长了自己说话时的语调:“若这种事情传出去了,你日后恐怕也会被他人为难。” 话虽是如此,可许鸿哲真正的意图无非是想要从许晓雁的口中打探到真正的缘由。 他也绝不信,许晓雁背后无人。 第三百八十四章大义灭亲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见许鸿哲面露忧虑之色,许晓雁不禁有些犯难。 她确实是在替吴临渊做事,若非是为了能够进一步去打探虚实,许晓雁也断然不可能会这般冒险地潜入岑小侯府中。 可跟前这人可是她最亲的兄长。 再三地斟酌考虑之后,许晓雁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顺势脱口而出。 “哥哥,我若是真的把这一切都告诉你了,你可千万要向我保证,不会因为此事的缘故和我生了嫌隙。” 归根结底的来说,许晓雁还是有些担心自己将来没有退路。 许晓雁越是这样谨慎小心的,也就让许鸿哲忍不住的怀疑起来。 但是对上许晓雁注视的目光时,许鸿哲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故作从容不迫的模样来:“你尽管放心吧,晓雁,哥哥就算是怎么样,也绝对不可能会害了你的。” 殊不知,许鸿哲早就已经决定拿许晓雁出来当挡箭牌了。 也许是因为许晓雁依旧无条件的愿意相信许鸿哲,她渐渐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再次看向许鸿哲:“哥哥,我之所以做出这种事情,实际上也是因为勇毅将军的吩咐。” 提起此事,许晓雁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她的眼底甚至是流露出些许娇羞:“哥哥,勇毅将军已经娶我为妻,我现如今已然是勇毅将军夫人了。” 勇毅将军? 亲耳听到许晓雁提出这人的时候,许鸿哲难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满脸都是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 可很快,许鸿哲也渐渐地回过神来。 他意识到许晓雁这是为勇毅将军所用,便特意留了个心眼子。 “那勇毅将军指使你去做什么了?” 许鸿哲故作镇定,继续追问下去。 而此刻,许晓雁并未怀疑,她只是如实说道:“哥哥,勇毅将军并非是指使我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反之,我去岑小侯府中卧底,做眼线也是我心甘情愿的事情。” 好一个心甘情愿。 先前许鸿哲如何去指派许晓雁为己所用的时候,许晓雁总是会想方设法地推卸责任。 偏偏是为了那所谓的勇毅将军,许晓雁便能够忠心耿耿。 听清楚了许晓雁所说的这番话时,许鸿哲只觉得一切都是可笑至极。 “晓雁啊,你怎么这么傻啊?” 闻言,许晓雁有些不知所以地看过去,一时半刻显然是不明白许鸿哲的言外之意。 而这时候,许鸿哲伸出手去拍了拍许晓雁的肩膀,故意作出一副难为情的模样来:“晓雁,你恐怕是有所不知的,要我来说,那勇毅将军便是利用你罢了。” 这断然不可能。 许晓雁根本就不愿意相信许鸿哲的片面之言。 毕竟在许晓雁的眼中看来,吴临渊待她从来都是极好的,若非是因为吴临渊出手相助的话,许晓雁也绝不可能能够安然无恙地脱困。 再回想起这些天遭遇的种种事宜,许晓雁愈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哥哥,这世上唯独是勇毅将军不会骗我!” 许晓雁依旧固执己见。 见状,许鸿哲索性是不再多说,他挥了挥手,便有一行人急匆匆地上前来将许晓雁扣押下去。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许晓雁是怎么都没有意料到,许鸿哲竟然会派人对自己动手。 可许鸿哲丝毫都没有转变态度的意思,他微不可察地眯起眼睛,再次看向许晓雁的时候,只摆出一副为你考虑的态度来。 “晓雁,你恐怕是有所不知,那所谓的勇毅将军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他所做的一切已经忤逆了太子殿下的意思,你也应该好好地定夺一下才是。” 许晓雁心中愤慨难抒。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望着许鸿哲的时候,着实是没忍住开口质问起来。 “哥哥,你当初是如何答应爹娘的?你可是说过,不论如何都会对我好的,可现如今你却是做出这种事情来!” 许晓雁气愤至极,瞪着许鸿哲的背影,还妄图想要多说几句。 但许鸿哲丝毫都没有留情面。 他转过身去,冷哼一声:“晓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爹娘都亡故这么些年了,他们本该安生,你却这般不知礼数。” 末了,许鸿哲面不改色地继续开口吩咐下去。 “将她带下去。” 爹娘当初便是最疼爱许晓雁的。 这也导致许晓雁被养成了骄纵妄为的性子。 若非是因为爹娘临终前屡次三番地叮嘱着许鸿哲要照顾好许晓雁的话,他也不可能会一次又一次地隐忍退步,甚至是给许晓雁收拾烂摊子。 现如今来了京都城,四处都是危机四伏的,可许晓雁仍旧是当初那般肆无忌惮。 许鸿哲自然忍无可忍。 待许鸿哲回到太子府,便第一时间将所有的事宜都通禀给萧铭远。 “果真是他的手笔。” 萧铭远略微有些不悦地“啧”了一声,他眯着眼眸的同时,不经意之间瞥了面前的许鸿哲一眼。 “你倒是能大义灭亲。” 突然听到萧铭远提起此事的时候,许鸿哲略微有些不知所措。 他细细思量过后,无非是觉得自己所做之事没错。 “太子殿下,微臣能够替您排忧解难,已经是微臣的荣幸之至了,现如今,别说是牺牲一个妹妹了,就算是微臣自己,微臣也在所不惜。” 瞧着许鸿哲尽忠的模样,萧铭远眼底的笑意渐浓:“鸿哲,你果真是本宫最得力的亲信,本宫身边可真是少不了你这样的人啊。” 说完话,萧铭远便遣退了许鸿哲。 最初萧铭远之所以信任许鸿哲,无疑是因为许鸿哲的狠辣绝情,再加上许鸿哲一直都愿意尽心尽力地做事,他才选择的许鸿哲。 依照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许鸿哲能够为了利益,不顾一切地舍弃自己的亲生妹妹许晓雁,这也让萧铭远忍不住怀疑许鸿哲真正的企图。 他本就生性多疑,信任与否,皆是在一念之间。 许鸿哲原以为自己调查清楚这一切,便能够让萧铭远刮目相看,可偏偏是因为萧铭远的神色晦明不清的缘故,许鸿哲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为了避免引起萧铭远心中不悦,许鸿哲得到了萧铭远的嘱托和命令之后,毕恭毕敬地行礼作揖,便低声细语地回应着。 “属下遵命。” 紧接着,许鸿哲便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第三百八十五章暗中行事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夜深人静之际,萧铭远乘坐马车偷偷入了大内皇宫。 御书房内,当今圣上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手中的奏折,直至贴身侍奉的于公公疾步匆匆地走近,皇帝的神色略微有些变动。 他缓缓地抬起头看过去,顺势问道:“是太子来了?” 于公公不敢迟疑,低下头便如实回答。 “陛下,太子殿下深夜前来,说是有要事通禀。” 闻言,皇帝的神色逐渐变得阴沉下来。 可仔细想来,皇帝也明白萧铭远这时候的来意,他随意地摆了摆手,收起了眼底刹那间流露的不悦之色。 “传。” 知晓了皇帝的意思,于公公便依照陛下的意思,宣召太子萧铭远入宫觐见。 站在御书房中央时,萧铭远莫名觉得有些心慌意乱,他何尝不知道这位父皇的手段和心思? 但为了能够替自己夺得一份生机,萧铭远不得已向前走了两步。 他只硬着头皮地开口说道:“儿臣拜见父皇。”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神色依旧淡漠至极。 他散漫地点了点头:“起来吧。” 紧接着,萧铭远小心翼翼地说道:“父皇,儿臣今日特意前来,实则是掌握了先前的一些证据。” 说着话的同时,萧铭远将证据一一呈给身侧的于公公。 “这些,便是勇毅将军暗中指派他人的证据,儿臣委实是被人冤枉的。” 好一个被人冤枉。 不论如何,皇帝好歹是手眼通天的。 他知晓萧铭远这些年来,手中做过不少事情,但多数也都是他默许的。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皇帝当初也是从皇子鹬蚌相争之中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他知晓皇室权势相争的缘由,也全然明白这一切。 如此一来,当初的诸多事宜,也是皇帝默许的。 甚至为了能够让萧铭远在权势相争之中脱颖而出,他甚至是给予了不少方便。 至于先太子,皇帝曾经不止一次地怀疑,他绝非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毕竟那时候的皇后幼时孺慕之人,绝非是他。 “父皇,那勇毅将军这么些年来,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的事情,儿臣也担心有朝一日会被他查探出什么所以然。” 萧铭远一边说着话,一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皇帝。 他无非是想要打探出皇帝对此事的态度。 可偏偏皇帝自始自终都是沉默至极的,萧铭远也算不准皇帝的心思。 好半晌,皇帝微微眯了眯眼眸。 “过去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便不必旧事重提。” 仅仅是一句话,便让萧铭远心安。 如此一来,这也意味着皇帝也不愿意旧事重新被公之于众。 萧铭远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他只毕恭毕敬地行礼:“儿臣遵命!” 此番萧铭远之所以入宫,一是想要暗中透露线索给皇帝,二则是想要打探打探皇帝对自己这太子之位的态度。 若无变数,他自然可以安心。 可若是真的出现了什么变故,萧铭远也断然不可能会继续静观其变。 不过以现在的局势来看,一切已是定局。 萧铭远前脚刚走没多久,紧接着,皇帝便暗中派暗卫去调查勇毅将军府。 约莫是半个时辰,暗卫便一路急匆匆地回来通禀消息,正如萧铭远所说的那般,唐元思已经回了京都城。 甚至是和宋锦轩暗中联络上。 知晓此事,皇帝的脸色越发难看。 若唐元思是孤身一人的,皇帝自然不需要介怀此事,可若是唐元思身边多了一些有力的助推,皇帝难免心生顾虑。 另一边的将军府内。 唐元思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并非是察觉不到有人在暗中偷窥,只不过,唐元思心中很清楚,能够有这般手段的人,京都城中唯一人能够做到。 意识到这一点,唐元思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坐在面前的宋锦轩。 “适才,皇上身边的暗卫影大人来了。” 听清楚了唐元思所说的话,宋锦轩先是有些诧异。 可他前后仔细打探起来,也并未察觉到有任何异常。 “当真是来了?我怎么没看到?” 宋锦轩确实是会武。 可若是与唐元思比较起来,宋锦轩的武功断然不如唐元思,他查探不到影大人的气息也是理所应当。 “你若是察觉到了,那我这将军之位恐怕就要让贤了。” 见唐元思现如今还有心思开玩笑,许白桃实在是没忍住抬起手推了推面前唐元思的胳膊,她微微抿着唇,神色之中尽是忧虑之色。 “相公,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末了,许白桃不禁回想起唐元思适才所说之事。 “皇上暗中派人前来查探情况,可是对你不放心?” 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纵使萧铭远做错了事情,他依旧是皇帝的亲生血脉,他仍旧是这皇室之中人尽皆知的太子殿下。 可他们的身份是远远不及萧铭远的。 若是想要与萧铭远争斗个你死我活,路还长。 宋锦轩不喜看到许白桃和唐元思有所接触,他别过身子,先是故作镇定地连连咳嗽起来:“这能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不管怎么来说,唐大将军这么多年来一直尽忠职守,也从未做过任何忤逆之事。” 话虽是如此,但皇帝毕竟是九五至尊。 唐元思轻轻地摇摇头,又道:“你我暗中调查当年往事,在此之前,并未与皇上商议过,此事必须要让皇上知晓。” 再三地思量过后,唐元思不疾不徐地说道。 “若不然,便是你我不服管教。” 唐元思所说的话,确实是言之有理。 宋锦轩一时半会儿,倒是辩驳不了什么。 无可奈何之下,宋锦轩偏头看了眼唐元思:“罢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接下来便依照你所说的去行事。” “明日,咱们便一起入宫。” 宋锦轩如是说道。 可不等宋锦轩多说什么,唐元思便坚决地摇摇头:“不可。” 唐元思依稀记得,当初他与朝中的几位大臣走得近了一些,那些大臣便因为各式各样的缘由被谴责,甚至是被贬。 久而久之的,唐元思无疑是意识到一点,他手握兵权,是万万不得与朝廷中的诸多朝臣有所来往。 若不然,皇帝不放心。 “皇上从最初册封我为勇毅将军,便已然表露了他的心思,我只能做孤臣,若你我接触过多,终究会引起皇上的不满。” 第三百八十六章废太子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先前许白桃不曾入京都城,也全然不知京都城竟是这般险恶之地。 现如今听清楚唐元思和宋锦轩之间的对话,她微微抿着唇,实在是没忍住抬起手拉着唐元思的手腕。 “相公,此番你未免是……” 许白桃心中无疑是极其担心顾虑,她也生怕唐元思会遇到什么事端。 思量半天,许白桃按耐不住地脱口而出。 “我与你一起去。” 唐元思本是想要义无反顾地拒绝,可一旁的宋锦轩却是打断了他的话。 “虽说我不喜欢你,也不愿意承认你有些过人之处,但许白桃终归是个聪明人,有她在你身边,兴许是能够帮你缓解一些压力。” 宋锦轩说完话,起身就走了。 他自然不情愿看到许白桃和唐元思恩爱有加的模样,每每回想起他二人之间的关系时,宋锦轩就觉得揪心。 有时候,宋锦轩甚至是幻想过,若他能够早一些遇到许白桃,是不是一切的结局就会变得完全不同了? 送走宋锦轩之后,许白桃满是严肃地望着唐元思:“相公,适才你也听到了吧?宋锦轩说的,我确实是聪慧过人,有我在你身边,说不定还能够帮你。” 若是可以的话,唐元思并不愿意带着许白桃一并去面对这种危险。 偏偏是许白桃执意坚持,唐元思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回绝。 无可奈何之下,唐元思只好点了点头:“那便听你的。” 当晚,唐元思便将所有的证据和线索仔细整理好,次日一大清早,便随同许白桃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入宫。 种种线索,提供的清晰明了。 殿堂之中,唐元思和许白桃不卑不亢地望着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二人自始自终都是从容不迫的模样。 “皇上,末将呈贡的诸多证据,无疑是指向当年先太子亡故一事,绝非意外。” 唐元思无非是当众提出了过往的旧事。 至于那些秘辛,唐元思并未多说。 皇帝知晓唐元思和先太子之间的关系亲密,他也知晓,当初唐元思与先太子同窗多年的恩情,但他从来都没有意料到,唐元思竟然为了调查当年的事情,忍气吞声地过了这么些年。 说不动容,自然是假的。 可皇帝也忘却不了当年的事宜。 若先太子是他的血亲骨肉,皇帝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权势相争,甚至是对此不管不顾。 偏偏是因为一些皇室秘辛的泄露,让皇帝怀疑起诸多事宜。 皇帝翻阅着手中的诸多证据,甚至是连证人的证词,也条理清晰。 他着实是没忍住笑了一声:“勇毅将军当真是英勇无畏啊。” 唐元思不是不知皇帝的心思。 但此时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继续开口:“皇上,末将希望您能够派大理寺翻阅出当年先太子意外遇险的卷宗,重申此案。” 所有的证据都摆在这里。 一切也清晰明了。 唯独是皇帝的态度,很是敷衍。 “那是过去的事情,距今也已经过去了这么些年,没必要再重审了。” 此话一出,唐元思的脸色骤变。 他全然没有意料到,皇帝竟是会如此明目张胆地袒护着萧铭远。 “皇上,这种种证据已经在此,还希望您能够秉公执法。” 唐元思仍旧不松懈。 他咬紧牙关,继而说道。 “先前太子已然在暗中收受贿赂,曾经送往江南治理水患的赈灾银两,也已经落入了太子府中,送去北城修筑堤坝的银两,多数也已经送往了太子府。” “这一桩桩,一件件,着实是罪不可赦!” “还望皇上您能够秉公执法!” 一连好几句,无疑是表露了唐元思的决心。 可偏偏是听清楚了唐元思所说的这番话,皇帝神色漠然,好似全然不在意。 好一个秉公执法。 好一个罪不可赦。 不论如何,萧铭远终归是他的亲生骨肉,皇帝是心狠绝情,但他也绝对不可能会对自己的孩子痛下杀手。 先前,许白桃自始自终都是保持着沉默。 她并未贸然开口,也猜不透这位皇帝的心思。 可现如今唐元思把话说得这般清楚明了,他甚至已经将所有的证据都呈贡上去,偏偏皇帝无动于衷。 很快,许白桃便猜测出了这皇帝的软肋。 现如今,许白桃往前走了两步。 “皇上,当今太子德不配位,这天下也断然不能落入这种人的手中,还望您能够仔细斟酌。” “您英明一世,决不能让太子所做之事,毁了您的名声。” 三两句话,无疑是戳中了皇帝的心思。 正如许白桃所说的这般,若萧铭远德不配位,所有世人皆是会对当今圣上暗地里议论纷纷,甚至有些胆大妄为的,也会对此指指点点。 皇帝在高位上坐了这么多年,自然不希望自己沦落至此。 听清楚了许白桃所说的这番话,先前还漫不经心的皇帝神色变了变,他抬起眼眸望向不远处站着的许白桃。 “这位是——” 先前许白桃与唐元思一并前来时,皇帝并未多想。 只觉得许白桃可能是证人。 偏偏这证人从容不迫,站在唐元思身侧时,仍旧是一副镇定如常的模样。 这也让皇帝渐渐地意识到,许白桃绝非是寻常之辈。 唐元思并未迟疑,他只不疾不徐地说道。 “不瞒皇上,这位便是末将的夫人,她唤作许白桃。” 先前皇帝从未在意过任何一位大臣的妻女,这许白桃还是头一个能够这般有机会在他跟前崭露头角的。 听闻此话,皇帝微微挑了挑眉头,顺势说了一句。 “看似不是京都城中的人。” 许白桃依旧不卑不亢,她微微侧身行礼,便恰到好处地回答。 “民女绝非是京城人,是曾经在偶然间的机会遇到了将军,只不过那时候民女也不知将军的身份,只觉得将军是寻常人,这才嫁与将军为妻。” 不得不说,唐元思的这个娘子属实是不错。 皇帝点了点头:“不错。” 再回想起许白桃和唐元思屡次三番提出的事情,皇帝心中明了,若是今时今日找不出一个背锅的人,他们恐怕根本就不会善罢甘休。 况且萧铭远身为太子,这么多年来,从未做过任何利于百姓之事。 反之,萧铭远倒是越发的嚣张跋扈,简直是肆无忌惮。 皇帝收回注视的目光,直截了当地说道:“传朕的命令,太子德不配位,至今做出不少违背律法之事,即刻起,便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第三百八十七章 真相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现如今,皇帝提出废太子一事,也确实是将唐元思和许白桃即将说出口的话全部都给堵了回去。 唐元思心中依旧是有所困惑,他面色沉重,忍不住扭头看向身侧的许白桃。 能够将皇帝逼迫至这种地步,甚至是当众废除了他曾经义无反顾选的太子,已然是不容易的。 许白桃察觉到了唐元思的情绪波澜,此刻,许白桃只是轻轻地抬起手去握着唐元思的手腕,顺势对着他摇摇头。 “不可。” 末了,许白桃拉着唐元思向殿堂之上的皇帝行礼作揖。 “皇上明鉴是非,实属我朝之幸事,想必朝廷中的文武百官知晓此事,定是要觉得皇上您委实是大义。” 话虽是如此,可许白桃心中并非是这般想的。 但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若是想要让皇帝硬着头皮地咽下这口气,无非是想出各式各样的办法将皇帝捧地高一些,再高一些。 唯独是这样,皇帝才能够坦然接受。 自从许晓雁被许鸿哲派人扣押回来,便被关押在地牢之中。 今日不知外边到底是发生了何事,看守地牢的守卫竟是乱了阵脚,没多会,所有人便着急忙慌地往外赶了。 见状,许晓雁顿时觉得机会来了。 她趁着没人顾得上管自己,便悄悄地跑了出去。 好在许晓雁先前便有经验,也知晓太子府后院最为偏僻的小路,趁着太子府暴乱起来的时候,许晓雁索性是慌张出逃。 许晓雁生怕有人瞧见自己,现在便不停地一路跑。 在许晓雁的千辛万苦努力之后,她好不容易来到了将军府的大门外。 她抬起脚步就想要往里走。 偏偏是这时候,那看门的侍卫二话不说地上前来加以阻拦,二人手持利器,看向许晓雁的时候,眼底尽是遮掩不住的敌意。 “你们这是作何?” 在许晓雁的眼中看来,她仍旧是将军府人人敬重的将军夫人。 这些人简直是胆大妄为,竟然有胆量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来。 每每思及于此,许晓雁便是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你们还不赶紧给本夫人退下!” 在将军府内,竟然有女子这般肆无忌惮地自称。 她确实是头一个。 不过多数的侍卫今日也都已经见过了唐元思身边的那位夫人,他们也看得出唐元思和许白桃恩爱有加,再者是说,许白桃从始至终都是温婉大方的。 从不会像是许晓雁这般张牙舞爪。 “我们将军夫人也决然不会像是你这般蛮不讲理。” 其中一位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出声:“你还不赶紧滚出去!若是继续在将军府外聚众闹事的,我们也不介意直接将你押送去官府。” 这怎么可能? 许晓雁根本就不愿意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之事。 她仔仔细细地回想起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无疑是在第一时间想起了一直对自己极其温柔体贴的吴临渊。 “你们快把吴临渊找出来,我有事要问他!” 突然听到许晓雁所说的话,两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抵也是明白了现如今的这种处境。 “你恐怕是不知道吧?这位吴临渊,可是我们将军府中的吴管事,先前是代替将军看顾整个将军府的。” 直至许晓雁亲耳听到了这番话,她方才是彻底醒悟。 许晓雁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她按耐不住地回想起那人适才提起的事情,可许晓雁仍旧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 “这绝对不可能!” 许晓雁越想,便是越发接受不了此事。 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许晓雁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恰在此时,唐元思和许白桃从马车上缓缓走下来。 尤其是唐元思耐心地抬起手去搀扶着许白桃,他的眉宇之中尽是对许白桃的关切和温柔之色。 唐元思越是这般,就让许晓雁对许白桃嫉妒的发狂。 好巧不巧的,一旁侍奉着的丫鬟恭恭敬敬地喊话。 “奴婢见过将军,见过夫人。” 唐元思竟是这将军府中的主人? 而许白桃凭什么一跃直上,瞬间便成了人人艳羡的将军夫人? 这凭什么? 许晓雁心中不甘,更是不服气。 她的手中紧攥着先前暗藏的一把匕首,那时候,许晓雁确实是想要私藏匕首自保用的,毕竟许晓雁这逃亡的一路上,碰到了不少人。 可此时此刻,许晓雁亲眼看到许白桃和唐元思被人称之为将军和将军夫人的这一幕时,她忍无可忍,更是咽不下这口气。 趁着无人防备之时,许晓雁紧攥着匕首便奔着许白桃冲了过去。 “许白桃,你休想过得比我好!” 在许晓雁怒气冲冲地呵斥过后,许白桃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会不顾一切奔着自己冲过来的许晓雁。 她手中的匕首被照射了一下,反射的光芒好巧不巧地便照在了许白桃的脸颊上。 见状,许白桃微微眯了眯眼眸。 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就看到了身侧的唐元思眼疾手快地上前两步,他干脆利落地将许晓雁手中的匕首踢开。 察觉到许晓雁眼底的腾腾杀意,唐元思亦是冷着一张脸。 “许晓雁,你这是要做什么?” 唐元思的力气很大。 他将许晓雁手中的匕首踢开的时候,无疑是伤及于了许晓雁。 可许晓雁还有些错愕,她傻了眼,望向面前的唐元思和许白桃时,好半晌是一句话也说不出的。 紧接着,一旁的侍卫纷纷涌过来。 一行人敌意地面对着许晓雁:“将军,夫人,这女子来历不明,还妄图想要对您二位动手,属下这就将人押送去大理寺。” 许晓雁心思恶毒是真。 但不管怎么来说,此番若是没有许晓雁暗中传递消息的话,他们也不可能这般轻易地便得到太子府中的秘辛。 思及于此,许白桃轻轻地抬起手拉住唐元思的胳膊。 旋即,许白桃不疾不徐地说道:“不必为难她,让她走吧。” 有唐元思在身边,许白桃从来都没有畏惧过。 再者是说,许白桃无疑是觉得许晓雁所做之事可笑至极,她也从来都不相信许晓雁真是有能力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来。 直至所有人都退后,许晓雁方才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她四肢无力,眼眸中又闪烁着后知后觉地惊恐万分。 若非是许白桃出声制止,只怕她后半辈子都会被关押在大理寺之中。 第三百八十八章 顶替罪名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纵使许白桃手下留情,也确实是放过了许晓雁。 可许晓雁根本就不知就此收手,反之,她固执己见地将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在许白桃的身上,她仍旧是觉得,若非是许白桃,自己断然不会沦落至此。 望着唐元思拉着许白桃的手径直入了将军府,许晓雁依旧心有余悸。 但她也彻底意识到,许白桃的身份的确是得到了质的飞跃,她也确实是远远比不上现如今的许白桃。 太子之位被废除,当年之事也已经被牵扯出来。 为了能够给朝廷一个合理的解释,萧铭远索性是不管不顾地将许鸿哲推出来做所谓的罪魁祸首。 知晓此事的时候,许鸿哲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太子殿下,微臣跟随着您这么多年,就算没有什么功劳,总该是有苦劳的吧?您当真是要这般舍弃了微臣吗?” 正如许鸿哲所说的这般,他曾经不止一次地替萧铭远做事。 但凡是萧铭远无法出面解决的问题,皆是交给了许鸿哲。 言而总之,萧铭远确实是觉得许鸿哲的手段不错,至今也没有错漏,甚至是有所疏忽之处。 可若是不指认许鸿哲的话,先太子亡故一事,终归是没有办法安然无恙的收场。 思及于此,萧铭远特意露出些许意味深长地神色。 “鸿哲,你我相识多年,本宫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沦落至此。” 说着话的同时,萧铭远抬起手拍了拍许鸿哲的肩膀。 “现如今,本宫的意思,便是让你去顶替这罪名,待行刑的时候,本宫自然会暗中做一些手脚,将你调换出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许鸿哲心中虽是有所不甘,但他也明白萧铭远的决定。 现如今,萧铭远已然做出了最终的决定,就算他心有不满,也不可能直截了当地当着萧铭远的面便说出来。 再三地斟酌考虑之后,许鸿哲只是恭恭敬敬地行礼:“微臣遵命。” 许鸿哲手中自然是也掌握着萧铭远的一些把柄。 若萧铭远在最后真是义无反顾地将他丢弃了,许鸿哲当然不介意斗个你死我活,他也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 只不过,在没有到最后的时刻,许鸿哲也绝对不会使出这种杀手锏。 正如萧铭远一开始所说的那般,正当许鸿哲即将行刑前一夜,萧铭远暗中派人将许鸿哲从牢狱之中掉包了出来。 夜色很深。 伸手皆是不见五指。 面前的萧铭远穿着一身黑衣,他静静地望着略微有些狼狈的许鸿哲,当即毫不犹豫地开口吩咐下去:“鸿哲,本宫花费了这么些心思将你营救出来,当然是希望你能够继续忠心耿耿地替本宫做事。” 许鸿哲仍旧没有忘记客套。 “微臣明白殿下的一片苦心。” 说着话的同时,许鸿哲扑通一声在萧铭远的跟前跪下来。 “太子殿下的再生之恩,微臣此生此世都不会忘却,只要殿下有令,微臣定是会竭尽全力。” 萧铭远对此,很是心满意足。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萧铭远现如今被剥削了太子的身份,他也需要多加小心。 若是许鸿哲能够继续为己所用,他能够忠心耿耿,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如今,你在京都城中已经是死人了,所以鸿哲,此番你需要替本宫走一遭。” 突然听到萧铭远所说的这番话时,许鸿哲不禁有些不知所以。 他满脸都是诧异,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只再次听到了萧铭远开口吩咐下来。 “你去一趟秦国,之后有什么指派和吩咐,本宫会暗中告知与你。” 去秦国? 许鸿哲虽是不明所以然,但这毕竟是萧铭远的命令。 再者是说,许鸿哲现如今在京都城中确实是死人一个,他若是贸然走动,恐怕也会引起京都城中诸多文武百官的怀疑。 “微臣遵命!” 送走了许鸿哲之后,萧铭远确实是安心了一些。 只不过每每回想起那最为棘手的唐元思和宋锦轩二人时,萧铭远眼底闪过了一抹狠意来,他无非是想要对其二人痛下杀手。 唯独是这样,他这身份才能够坐稳。 夜深人静的时候,许白桃翻来覆去的,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她索性是直接坐起身来,又偏头看了眼身侧亦是睁着眼睛的唐元思。 “相公,我有些睡不着。” 许白桃倒是足够直截了当。 听到这话时,唐元思忍俊不禁地笑了笑,他轻轻地抬起手拍了拍许白桃的手背,想要宽慰许白桃的情绪:“你这是有心事?” 许白桃总觉得,这一切绝非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先太子之死,怎么是一个许鸿哲能够了断的?归根结底的来说,那许鸿哲定是萧铭远推出来的挡箭牌。” 提起此事的同时,许白桃不由自主地便想起了今日所见皇帝的神色。 “我甚至是觉得——” 不等许白桃把话说完,唐元思便直截了当地抬起手捂住了许白桃的嘴巴。 “隔墙有耳。” 唐元思特意压低了自己说话时的声音。 确定许白桃不会冒险多说的时候,他方才继续说道:“正如你所想的那般,我也怀疑这件事情与那位有一些联系,但这一切的缘由究竟是什么,你我尚且不知。” 闻言,许白桃不住地摇摇头,止不住地叹息起来:“这到底是为何啊?” 思索再三,唐元思抿着唇开口:“太子府中,也许藏着这诸多证据。” 大抵是了解到唐元思的心思,许白桃二话不说地站起身来,她毅然决然地开口。 “我与你一起去。” 按照常理来说的话,唐元思本不该带着许白桃一并潜入太子府的,但现如今萧铭远已经被贬,太子府也已经被禁闭了。 他们就算是夜探太子府,也断然不会正面撞上萧铭远的。 再加上许白桃一直都极其好奇此事的缘故,唐元思并未拒绝。 “那好,你与我一起去。” 二人换上夜行衣,无疑是奔着太子府前去。 兴许是因为到了后半夜,府中多数的守卫都有些松懈,甚至还有一些按耐不住地靠着墙打起盹儿。 见状,许白桃只是拉紧了唐元思的手腕,又悄悄地加快了脚步。 唐元思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索性是将许白桃打横抱起来,踏着轻功便在房梁之上飞檐走壁。 第三百八十九章云亲王世子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因着萧铭远先前并未生出疑心,他也没有来得及第一时间将书房中潜藏的诸多密函尽数烧毁。 以致于此时此刻,唐元思和许白桃夜探太子府,无疑是看到了紫檀木匣子之中,摆放着萧铭远与秦国云亲王的来往密信。 看到这诸多密函的时候,许白桃着实是没忍住紧紧地皱着眉头。 “这不对吧?” 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不论如何,萧铭远好歹都是当朝人尽皆知的太子殿下。 纵使皇帝想方设法地让萧铭远历经磨难,他仍旧是被皇帝承认的太子,只要他恪守本分地尽职尽责,将来定是能够继承皇位。 可为何萧铭远要冒险在暗中做出这种事情? 许白桃属实是有些想不明白。 她微微抿着唇,又仔仔细细地翻阅起来。 “相公,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切,有些不对劲啊?” 不仅仅是许白桃察觉到了异常之处,唐元思亦是如此。 此时此刻,唐元思沉沉地叹息着。 “若是我猜测的不错,这书信是秦国云亲王的亲笔信。” 云亲王? 萧铭远竟是如此胆大妄为,甚至是在暗地里与秦国的亲王这般密切往来? 思及于此,许白桃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她缓缓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唐元思,迟疑好半晌,还是没有贸然开口揣测。 也许是意识到了许白桃想法,唐元思郑重其事地开口说道:“这太子,极其可能和云亲王有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紧接着,许白桃着实是忍不住脱口而出:“在密函之中,太子称之为长辈,莫不是说这萧铭远绝非是皇上的亲生血脉?” 听闻此话,唐元思的神色逐渐变得阴沉下来。 先前唐元思确实是有所猜测,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萧铭远所做的种种事宜,的确是让人忍不住地寻味。 “白桃,我觉得你的这种说法极其是有可能的,但不管怎么来说,你我断然不得冒险地将这种事情揭露出来。” 这归根结底的来说,是皇家秘辛。 若萧铭远绝非萧国皇帝的血脉,甚至是秦国人,这种事只要一旦被公之于众,萧国即刻会被沦落为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如此一来,百姓民不聊生,朝堂动荡不安。 秦国定是能够坐收渔翁之利。 “我有办法。” 许白桃毕竟是多年行医,她也知晓如何能够验亲。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唐元思又道。 “先前皇上曾经与太子在大殿之上滴血验亲,他们的血液确实是融合在一起了,对于此事,着实是没有道理能够解释。” 想要加速血液融合,法子诸多。 就好比加入白矾,又或者是将冷水替换成温水,都可以让两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的血液融合在一起。 “这都是没有意义的证明。” 许白桃满脸都是严肃的神色。 仔细思量之后,许白桃抬起一双黑漆漆的眼眸看向面前的唐元思。 “相公,我确实是有办法能够确定太子与皇上之间的关系,但在此之前,恐怕还需要你帮我个忙。” 要他帮忙? 别说是一个忙了,只要是许白桃的意思,唐元思恐怕上天入地都义不容辞。 “白桃,你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许白桃满脸都是从容,眼底也流露出些许坦然和自信来。 “我需要皇上的头发和太子的头发。” 为何要头发? 对此事,唐元思毫不知情,但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现如今已然主动地提出了这种事情,唐元思当然没有拒绝的意思。 “好,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这阵子,唐元思便在皇宫和太子府穿梭。 好在萧铭远和皇帝都没有留什么心眼,唐元思也确实是拿到了他们二人的头发,当许白桃收到二者的头发丝之后,直接将自己关进书房里。 见状,唐元思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每每许白桃露出严肃至极的神色,唐元思大抵也是才测的出,许白桃这是需要苦心钻研一番。 现如今,所有的工具都不如前世那般。 故此,许白桃想要凭借两根头发便测出萧铭远和当今皇帝是否为血亲,便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这些天,许白桃除却吃饭和睡觉之外,便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功夫不负有心人,许白桃终归是查探出了什么所以然。 再次见到唐元思的时候,许白桃丝毫都没有犹豫的意思,她的眼眸中满是坚定不移的神色:“元思,那萧铭远绝非是当今皇帝的亲生骨肉,若是我猜测的不错,萧铭远兴许是秦国人。” “再加上先前你我所看到的密函进一步联想,我觉得,萧铭远极其可能是那云亲王的骨肉血亲,他便理应是秦国的世子。” 这事竟真是这般? 唐元思起先听到这种说辞的时候,难免是觉得有些不敢置信的。 但仔细想想,萧铭远这些年来,从未真正意义上的替百姓考虑。 反之,萧铭远总是在处心积虑地为自己谋利,也引得朝廷中诸多文武百官对他已经心生不满了,可多数人也都是碍于萧铭远的身份地位,敢怒不敢言。 “竟真是这样。” 唐元思紧紧地皱着眉头,眉眼之中满是沉重。 见状,许白桃轻轻地抬起手握着唐元思的手。 “元思,这件事情还不能打草惊蛇,毕竟不管怎么来说,我的这种证据无法直截了当地指认,他们也断然不会平白无故地相信我。” 顿了顿,许白桃又道:“若是想要让萧铭远彻底败露,必须要让皇上亲自产生怀疑的心思,若不然,你我终归会被牵扯进更复杂的事端之中。” 许白桃所说的话,唐元思自然明白。 现如今,他义正言辞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与此同时,远在秦国境内的许鸿哲从这些天明里暗里来接触自己的人口中得知,萧铭远绝非是什么皇上的血肉,而是云亲王名下的世子。 人人皆是敬称萧铭远为云亲王世子。 在此之前,萧铭远从未泄露过自己的身份,可他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许鸿哲会对自己生出异样的心思。 在萧铭远的眼中看来,就算许鸿哲知晓此事,他会为了活路,忍气吞声。 许鸿哲也绝对不可能会背叛自己。 殊不知,许鸿哲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他仔细回想起过往萧铭远率领军队出征的战况,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萧铭远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处心积虑地图谋不轨。 第三百九十章 商议无果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身为萧国的子民,纵使许鸿哲过去如何与唐元思争斗不休的,他也不愿意亲眼看到萧国的国土上,百姓流离失所。 许鸿哲温习多年史书典籍,他知晓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也知晓,自己这满身的本事本不该为银两钱财,甚至是权势所折服。 时至如今,许鸿哲无疑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这半辈子的争斗,都是错的。 他错的一塌糊涂。 眼下,许鸿哲仅存的良知告诉他,不论如何都需要尽快将萧铭远的真实身份告知于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 唯独是这样,他们才能够揭露萧铭远的所有筹谋。 若不然,战争再起,萧国的百姓依旧流离失所。 可远在秦国境内的许鸿哲,就算是想尽千方百计,也根本就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暗中将消息送回京都城去。 他只是暗暗地祈祷能够寻觅来这种时机。 与此同时,许鸿哲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份和意图被人察觉,眼下便依照萧铭远的吩咐继续替他行事,唯独是这样,许鸿哲才能够夺得萧铭远的信任。 自从许白桃知晓了萧铭远的真实身份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皆是愁眉不展的。 唐元思无非也是注意到了许白桃的反常。 他心中当然也是明白许白桃的想法,只不过如今的时机未到,他们断然不得进一步做出什么决断来。 思索再三,唐元思索性是伸出手搭在许白桃的肩膀上。 他轻轻地拍打了两下,以示宽慰。 “白桃,这件事情就此为止吧,现如今你也莫要多想什么。” 听清楚了唐元思所说的话,许白桃依旧面色复杂,她不住地摇摇头,好似一闭上眼睛便能够想起那些人如何被萧铭远欺压荼毒。 “我着实是咽不下这口气。” 萧铭远此人实则是笑面虎。 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手段,但实际上,萧铭远最是阴狠恶毒,他的手段更是杀伐狠绝至极的。 每每回想起这一切,许白桃便越发的担心顾虑起来。 对上许白桃那漂亮眼眸中流露出的顾虑重重,唐元思何尝不是为此所忧心忡忡? 但现如今,这并非是最好的决断。 “白桃,萧铭远确实不是皇上的亲生骨肉,但这整个天下都知晓萧铭远曾经一度被册封为太子一事,若这种事情被传出去了,皇室的颜面恐怕就要丢尽了。” 说着话的同时,唐元思沉沉地叹息一声。 许白桃知晓,唐元思所言句句在理。 她本想要多说几句,同唐元思说一说自己的心中所想。 可偏偏是在这种时候,门外突然传出来些许脚步声。 许白桃瞬间停顿下来,她猛然间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唐元思。 唐元思亦是神色紧张,他先是同许白桃点了点头示意,便一个箭步,翻窗而出。 果不其然,在此时此刻,唐元思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宋锦轩。 “站住!” 伴随着唐元思的声音响起来,宋锦轩不由得停下脚步来。 先前亲耳听到唐元思和许白桃所说的事宜,宋锦轩整个人都觉得有些不敢置信,但不管怎么来说,宋锦轩无非是觉得他们夫妇二人断然不可能说这种玩笑话。 事已如此,宋锦轩既然已经知晓,便第一时间想要将此事转告给当今圣上。 “你这是打算去哪里?” 看着宋锦轩转身,许白桃直接脱口而出地问道。 “宋锦轩,纵使我们都知晓了萧铭远并非是皇室中人,但现如今我们都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又有谁愿意相信我们的话?” 起先冲动万分的宋锦轩听闻此话,倒是彻底沉默了。 待宋锦轩渐渐地冷静下来之后,唐元思方才不疾不徐地开口。 “我和白桃先前也确实是考虑过诸多事宜,在得知此事之后,也根本就不敢贸然突进了,生怕做错了选择。” 做错了选择? 可在宋锦轩的眼中看来,忠臣便不该如此。 他回想起唐元思所说的话,眉头紧皱着,满脸都是不悦的神色。 “可若是什么都不说,便继续让那萧铭远为所欲为?” 许白桃和唐元思互相对视一眼,紧接着作答:“那萧铭远如今已经被皇上当众废除了太子位,他就算想要继续为虎作伥的,也需要多看一些眼色行事。” 这话,也确实在理。 萧铭远继续留在我朝,他便极其可能暗中筹谋。 宋锦轩每每回忆起萧铭远的身份,便是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的。 “那接下来何时能够将这消息放出去?” 许白桃果断地出声回答。 “暂时不行。” 之后,宋锦轩又按耐不住地提出了好几种想法,可他的想法不是被唐元思驳回就是被许白桃拒绝了。 以至于此时此刻,宋锦轩满脸都是困惑不解的意味。 “你们二人到底是和谁一边的?” 唐元思和许白桃断然不可能与萧铭远这种阴险狡诈的小人狼狈为奸,但不管怎么来说他们现在确实是就事论事。 “宋小侯爷,我实话跟你说了吧,现如今这件事情不宜提出来,就算皇上真的知晓了此事又能如何?你我并无证据,萧铭远甚至是能够反过来说你我是诬陷。” “届时,又该如何收场?” 听清楚了许白桃此番义正言辞的话语,宋锦轩先是满脸复杂的看了眼唐元思,他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口,索性是抬起脚步就走。 见状,许白桃想要去挽留宋锦轩。 偏偏是此时此刻,唐元思拉住了许白桃的胳膊:“白桃,你尽管放心吧,宋锦轩不是什么愚昧不知的人,他也定是能够想明白的。” 许白桃不住地摇摇头,长长地叹息一声。 “但愿如此吧。” 宋锦轩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偏心的人,可适才和许白桃与唐元思夫妇二人商议接下来的对策时,不论唐元思说什么话,宋锦轩心中皆是有所不满,甚至是觉得唐元思一味地回绝,是在针对自己。 可换成了许白桃来说,宋锦轩竟是一句辩驳的话都没有。 他甚至是觉得许白桃所说的话,言之有理。 也许是宋锦轩察觉到了自己这种别样的心思,他倍感窘迫,索性是趁着唐元思和许白桃没多想的时候,落荒而逃。 离开时,宋锦轩的心绪繁杂。 他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往外走,却不想,许晓雁径直冲着宋锦轩所在的位置直截了当地走了过来。 第三百九十一章 代理朝政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瞧着面前没精打采的宋锦轩,许晓雁的嘴角微微上扬,竟是露出了一抹满是嘲讽意味的笑容来。 “宋小侯爷,不成想,像是你这般身份尊贵的人,竟然也会这般啊?” 宋锦轩本就不喜许晓雁。 现如今心情不好,仅仅是瞥了眼面前突然冒出来的许晓雁,便二话不说地抬起脚步继续往前走。 他无非是想要与许晓雁擦肩而过。 可许晓雁丝毫都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她不依不挠地继续走过来,索性是直截挡在了宋锦轩的面前。 “宋小侯爷,这段时日里我可一直都在暗中盯梢着将军府,你的心思如何,我最是清楚明了的。” 宋锦轩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许晓雁如今竟是这般坦诚布公。 他因为羞愤至极的缘故,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许晓雁,你什么意思?” 宋锦轩冷声开口质问的同时,他步步紧逼,二话不说地伸出手去扼住了许晓雁的脖颈,也促使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如今的许晓雁,已然不是最初那般心思恶毒。 她知晓如何拿捏宋锦轩,现下依旧是无所顾忌地笑着。 “宋锦轩,你自诩门第高,也远远在那唐元思之上,可你有没有想过,许白桃就算是舍命也愿意陪在唐元思的身边,她却根本就不在意你。” 许晓雁的这番话,无疑是说中了宋锦轩的痛处。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眼底满是敌对:“许晓雁,你找死!” 话虽是如此,可宋锦轩终归是没有再进一步。 此时此刻,许晓雁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见宋锦轩的手指不再收力,她索性是一把推开了跟前的宋锦轩。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对许白桃爱而不得吗?若是你愿意帮我的话,我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许晓雁单刀直入,毫不犹豫地点出了宋锦轩的心思。 听闻此话,宋锦轩的脸色骤变。 “许晓雁,你若是有胆量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随意泄露出去,你也休要怪本侯日后对你不客气。” 许晓雁现在一无所有。 她什么都不怕,现在所做之事,也愈加决绝。 “不客气?那宋小侯爷尽管做就是。” 许晓雁此话一出,宋锦轩紧攥着的拳头砰的一声,落在墙壁上。 那宋锦轩挥动拳头的时候,许晓雁确实是感受到了那一阵拳风,但听到耳畔边传来的巨响后,许晓雁蓦然笑了起来。 “滚!” 宋锦轩懒得再去和许晓雁多费口舌。 可许晓雁现如今也逐步确定了,宋锦轩对许白桃确实是贼心不死。 远在秦国境内,许鸿哲的所做之举,无疑是被人仔细勘察。 以致于此,萧铭远确实是知晓许鸿哲的所作所为,为了避免许鸿哲率先将自己的身份泄露了出来,萧铭远索性是趁着一次宫宴,暗中派人给当今圣上暗中下毒。 早在这之前,萧铭远便安排了御膳房的人下毒。 只不过先前那都是剂量比较小的,今时今日,萧铭远特意加大了药量。 当天夜里,皇帝便毒发了。 就算太医院的诸多御医前去看诊医治,也没有哪一个能够大言不惭地说出,必定能够医治好皇帝的话语来。 即日起,萧铭远便美名其曰替父皇分忧解难,又主动地替皇帝代理起朝政来。 话虽是如此,可实际上,他无非是想要尽快斩草除根,彻底了断了皇帝的后路,他方才能够行自己的便利。 自从萧铭远代理朝政至今,他已经不止一次地提出了与秦国签订贸易往来诸多细则以及协议。 按理来说,彼此贸易是可以推进双方的发展。 可偏偏是秦国提出诸多无理的要求,萧铭远不假思索地便应允了此事。 知晓这一切,唐元思很快便意识到,这是萧铭远处心积虑谋划的一切,他自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萧铭远继续任意妄为。 思索再三,唐元思索性是趁着秦国的使者入京都之前,便暗地里将人扣押下来。 秦国使臣望着这不请自来的人,眼底流露出些许愤懑不平。 “你可知我是何等身份?” 唐元思对此当然是心知肚明。 他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自然是知晓的,可那又如何?” 说着话的同时,唐元思又道:“你我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现如今并未确凿,一切都得等皇上清醒之后再做定夺。” 那使臣不屑一顾。 “你还真觉得,那皇帝能够醒过来?” 唐元思何尝不知这一切都是萧铭远的手段,但一切都没有证据,他们也断然不可能不分青红皂白地便去诬陷萧铭远的。 不仅仅是唐元思的眼线众多,萧铭远亦是如此。 得知秦国的使臣被唐元思拦下来的时候,萧铭远气愤至极,他根本就没有意料到此时此刻唐元思竟然还会插手其中。 思索再三,萧铭远乔装打扮了,便直接奔着京都城郊而去。 望着不远处对峙的唐元思和秦国使臣,萧铭远一下子便清醒过来,若是没有办法解决掉唐元思的话,他们日后自然是没有机会继续行事。 为了能够铲除异己,萧铭远冷哼一声。 他微微抬起手来,便示意身后的人一并前去支援秦国使臣。 早在这之前,许白桃就已经埋藏在暗处了,以致于萧铭远率领着诸多暗影卫前来相助的时候,许白桃一眼便看到了萧铭远。 为避免萧铭远行事荒谬无稽的,许白桃直接将暗器对准了萧铭远。 若萧铭远依旧是萧国人尽皆知的太子殿下,许白桃断然没有这样的胆量,偏偏因为萧铭远是秦国世子的缘故,许白桃的眼底闪过一抹狠意。 她决然不会准许这种人胡作非为。 正当萧铭远出现,唐元思近乎是刹那间,便意识到了此番前来的人是萧铭远。 他丝毫都没有迟疑,直接与萧铭远开始交手。 偏偏因为萧铭远抵不过唐元思的缘故,无数的暗影卫瞬间将矛头对准了唐元思,一行人纷纷冲过来,便想要置唐元思于死地。 见状,跟随着唐元思的士兵亦是奋力抵抗。 许白桃趁着现在,便直接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火铳对准了萧铭远所在的方向。 这是她花费了一天一夜研制出来的东西,威力不大是真,但许白桃在此之前特意将火铳中的子弹换成了精心调配的毒药。 第三百九十二章 八百里加急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火铳的威力并不小,可最致命的,还是许白桃在火铳中暗藏的毒药。 萧铭远能够清醒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刺进了自己的臂膀之中,他素来是惜命,现如今二话不说地便撤退。 待萧铭远率领着诸多暗影卫离开之后,面前的秦国使臣无疑也是落荒而逃。 时至现在,许白桃从暗处走出来,她看向唐元思的时候,连带着神色也逐渐变得沉重复杂起来了。 “若我猜测不错,刚刚那人便是萧铭远。” 听清楚许白桃所说的话,唐元思亦是郑重其事地点头:“是。” 只不过,不论是谁都没有意料到,萧铭远竟然会这般仓促地便下了命令,甚至是迫不及待地与秦国敲定所谓的协议。 皇宫内。 萧铭远一路着急忙慌地赶回来,即刻便传召了太医院的御医。 多数年迈的御医仔细替萧铭远把脉看诊,皆是有些无可奈何。 见面前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没有哪一个胆大妄为地敢站出来回应,萧铭远顿时来了火气。 “本宫这究竟是怎么了?” 萧铭远提高了语调,很是不快地开口追问。 此时此刻,众人互相对视一眼,为首之人只得硬着头皮地往前走了几步。 那人略微尴尬地咳嗽了好几声,顺势说道:“殿下,您这是中了毒。” “那处的伤口,也确实是老臣行医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如此一来,萧铭远想要医治,恐怕还得找到许白桃。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伤势定是许白桃所为。 听清楚这番话,萧铭远腾得一下子便站起身来,他本想要发怒,偏偏是伤口处传来阵阵的刺痛感,也让萧铭远倍感疼痛。 “好你个许白桃。” 萧铭远眼底闪过一抹狠意,现如今无非是想着,不论如何都要将许白桃千刀万剐才能够报仇雪恨。 “殿下,老臣先前也曾经听闻过,勇毅将军夫人擅长医术,虽说我等不会解毒,但您也可以派人走一遭,请勇毅将军夫人来替您解毒。” 待有人提出这种事情,萧铭远冷笑一声。 “那本宫还得谢谢你们的善意解答啊。” 萧铭远这话,满是嘲讽的意味。 诸多御医纷纷后退了好几步,自始自终都是毕恭毕敬地模样,现在倒是一声大气都不敢喘息的,生怕又在无形之中得罪了萧铭远。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他们心知肚明,萧铭远便是身份地位最高的。 若皇帝无法恢复,将来这帝位便是萧铭远的。 先前唐元思和许白桃确实是知晓了萧铭远的真实身份,可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竟是有人暗中送了线索和消息来。 吴临渊盯着手中这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函,又瞟了一眼面前的小乞丐。 “你确定是来找勇毅将军的?” 那小乞丐点头如捣蒜:“我是收了那些大人物的银子,这才帮忙跑腿送信的。” 生怕吴临渊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话,小乞丐又拿出来一锭银子:“这就是那些大人特意拿给我的,说是给我的报酬,不然我也不可能一路上这么着急的赶过来。” 小乞丐的话,有待考察。 吴临渊思索片刻,先是将密函收下:“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将此事转告于将军,你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便请回吧。” 听到这番话,小乞丐四处张望着,一个劲地摇头。 “不行,我答应过那人,不论如何都要亲眼看着将军或者是将军夫人收下密函才能走的,不然我这差事就是没成。” 吴临渊倒是头一次见这般倔强的小乞丐。 他微微皱着眉头,又觉得这人的企图不是这么简单。 再三地斟酌考虑之后,吴临渊还是想要将人赶走:“行了,这件事情不是你能够随意决定的,我已经答应你帮你转告了,那你就不用继续多留。” 吴临渊的话音刚刚落下,许白桃便从府内走了出来。 她适才就听到了这处闹出来的动静,也许是有些好奇,许白桃索性是径直走了过来想要查探情况。 “这是怎么回事?” 许白桃不疾不徐地开口询问着。 见到许白桃之后,吴临渊不忘毕恭毕敬地行礼作揖:“属下见过夫人。” 而那小乞丐也是极其聪慧过人的。 见吴临渊对待许白桃的态度很是拘谨,大抵也是猜测出了许白桃的真实身份。 事已如此,小乞丐学着吴临渊的模样,对着许白桃便恭恭敬敬地行礼。 “见过将军夫人。” 小乞丐虽说衣衫褴褛,但他行事做事,确实是极其机敏的。 他一把将密函从吴临渊的手中夺过来,又着急忙慌地献给许白桃:“将军夫人,这是秦国送来的密函,我收了人家的银两,奉命将密函交给您。” 秦国的密函,为何会凭借一个小乞丐送来? 许白桃对此事确实是抱有些许困惑和不解,但对上这小乞丐清澈透亮的眼眸时,许白桃不知怎的便想起了青涯。 他和青涯竟是有几分相似。 “你可知晓这是谁送的?” 许白桃正准备接过密函,却被吴临渊率先拦下来。 “夫人,不论如何,这人的身份来历不明,若是密函之中暗藏玄机,您的生命危险恐怕会受到威胁,若是夫人愿意收下密函的话,属下也愿意替您试探一二。” 瞧着吴临渊这般谨慎小心的模样,许白桃着实是有些无可奈何的。 她知晓吴临渊的一片良苦用心。 但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好歹是医者,她自然是能够分辨。 “不必了。” 许白桃看向吴临渊的时候,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吴管事,我知晓你的这份心意,但我擅长医术,自然不怕旁人用毒。” 吴临渊心中依旧是有所顾虑,迟迟都没有退后的意思。 反倒是那小乞丐瞪着眼睛望向吴临渊:“要真是有毒,我就不亲自来送了,你若是怀疑我的话,刚刚为什么还要答应帮我转交密函?” 这小乞丐,着实是有趣地紧。 许白桃暂时搁置了密函,又主动地问道:“你唤作什么名字?” 突然被许白桃关切地问了一句,小乞丐不自然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略微有些心虚:“我叫小虎。” 这不过就是街巷之中那些老乞丐对他的称呼。 可正经人家的孩子,都是有名有姓的。 第三百九十三章 不请自来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注意到吴临渊自始自终都在盯着小虎看,也许是因为此事的缘故,小虎整个人都觉得有些不自在,甚至是开始发慌。 许白桃微微颔首低眉:“你可愿意留在将军府做事?” 忽然之间,小虎听到了许白桃突然说出来的话。 他彻底是傻了眼。 别说是小虎有些不知所措了,就连吴临渊也是呆呆愣愣地望着许白桃,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许白桃竟然会对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乞丐大发善心。 “夫人,这是万万不可啊!” 可对于许白桃而言,她看到像是小虎这般年岁的孩子在外流浪,总归是有些于心不忍的,她也许救不了所有人,但小虎是亲自走到她跟前来的孩子。 她有一份力,便出一份力。 至少也可以让小虎过上寻常的日子,能够吃饱睡好,便是顶好的。 “没什么不可以的。” 唐元思无疑是注意到了这处的动静。 他完全能够理解许白桃的心中所想。 故此,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唐元思从未想过与许白桃起纷争,反之,唐元思倒是愿意无条件地支持许白桃。 也许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唐元思偏头看了眼吴临渊:“吴管事,你先退下吧。” 唐元思既已经来了,吴临渊自然没有多嘴的意思。 他俯身行礼后,便匆匆走了。 这时候,唐元思又望向小虎。 “你若是愿意留在将军府,日后可以选择在府中做一个做杂事的,也可以跟着军营一起日夜操练,将来也可以上战场杀敌,凭借自己的本事拼前途。” 见唐元思这么说了,许白桃不禁又想起一条选择。 “若你愿意念书的话,往后便陪着天济天泽他们,做伴读如何?” 小虎彻底沉默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有书读,还能够自己选择自己的前路,他的眼眶已经红了起来,可思索着这些年来自己遭遇的种种,小虎还是义无反顾地开口说道。 “将军,夫人,小虎想要去军营。” 早些年,小虎爹娘早亡,他没有亲人,便没人照顾,只得一个人流离失所地四处漂泊流浪。 也正是因为此事的缘故,他不少被人欺负。 若是能够学得一身武功,多少也是能够袒护一些像是他这般的人。 入军营者,多数都是有姓名的。 许白桃思索片刻,又是轻声细语地问道。 “你可愿意换个名字?” 小虎忙点头答应下来:“夫人,我是愿意的。” 小虎的名字,是许白桃起的。 这姓,自然也随着许白桃。 “济济多士,秉文之德,你日后便唤作许秉文吧。” 小虎闻言,着急忙慌地谢过许白桃和唐元思的大恩大德:“秉文谢过将军,谢过夫人,若非是您二位的话,秉文怕是今生今世都只能继续四处漂泊。” “往后的日子,还是你自己走的。” 许白桃低低地叹息一声。 唐元思则是示意一旁的侍卫将许秉文带走。 这时候,许白桃方才将目光停留在许秉文一路艰辛,特意带来的密函上。 “这到底是谁送来的密函?” 许白桃对此,全然不知。 唐元思亦是如此。 思索过后,二人一并将密函拆开。 “当今太子萧铭远,绝非是陛下的亲生骨肉,而是秦国云亲王的嫡长子,亦是秦国境内人尽皆知的云亲世子。” 展开密函之后,许白桃和唐元思直接看到了这秘辛。 仔细回想起来,许白桃很快就想到了一人。 紧接着,唐元思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他很快也想起了这么个人。 “这字迹,是许鸿哲的。” 只不过,不论是唐元思,又或者是许白桃,他们都没有意料到许鸿哲竟然会选择在这种情况下站在他们这边。 再者是说,许鸿哲当初可是被判刑斩立决。 “萧铭远曾经率领士兵出征,每一次都是他亲自放出去的消息,也促使每一次出征时都是惨败,还望你们尽快将此事真相揭露,让陛下谨防上当受骗。” 翻阅着这密函的同时,许白桃大抵是猜测出了许鸿哲的心思。 此番,许鸿哲恐怕是远在秦国境内。 也正因为此事的缘故,许鸿哲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当初的抉择有误。 “许鸿哲这是改邪归正了?” 许白桃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一时半刻也辨认不出许鸿哲的企图。 但不管怎么来说,如此密函也让许白桃和唐元思确信,萧铭远绝非是陛下的亲生骨肉,他现如今所有的做法,以及一切的抉择都是为了秦国。 正当许白桃和唐元思商议此事的时候,宋锦轩从暗处经过。 他好巧不巧的,便听清楚了这番话。 先前宋锦轩确实是想要替先太子报仇雪恨,可现如今,宋锦轩的心思早就已经有所动摇了。 他一心一意想要得到的,仅仅是一个许白桃。 宋锦轩也想不明白,为何许白桃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唐元思。 他分明远远比唐元思好,可许白桃心中却唯独只有唐元思一人。 宋锦轩既是想要得到许白桃,也希望唐元思能够从许白桃的世界彻底消失不见,唯独是这样,许白桃才能够看得到他的好。 再三地思量过后,宋锦轩还是偷偷入了宫。 萧铭远倒是从来都没有意料到,宋锦轩竟是会不请自来。 他忍着毒素侵入体内的疼痛,眯着眼睛望向宋锦轩。 “小侯爷这时候入宫来,莫非是特意来看望本宫的?” 宋锦轩先是打量着萧铭远,最终直截了当地提出自己的来意:“我今日听见了唐元思和许白桃之间的对话,他们偶然间得到了一封密函,有人在暗地里揭露了你的真实身份,你也绝非是陛下的亲生骨肉。” 早在这之前,萧铭远就已经遣退了所有的宫人。 身边唯独是剩下几个亲信。 就算是听到了宋锦轩所说的这番话时,萧铭远仍旧是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 “是又如何,不是那又如何?” 说着话的同时,萧铭远冷笑一声。 “小侯爷今天特意来,难不成还是要和本宫谈合作的?” 确实是如此。 宋锦轩不假思索地直接开口:“我可以帮你,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事先萧铭远便从许晓雁的口中了解过许白桃和唐元思,以及宋锦轩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了。 现下看到宋锦轩眼底流露出的严肃和凝重时,他方才是知晓,许晓雁当初所说的话不曾有假。 第三百九十四章 赐婚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在萧铭远的眼中看来,宋锦轩无疑是想要威逼利诱。 他也曾经觉得,宋锦轩所做之事,全然是为了唐元思和许白桃着想的,他今日处心积虑地入宫来,说不定彼此之间早就已经有所决断。 “你有什么条件?” 萧铭远缓缓地抬起头看过去,顺势上下打量着跟前的人。 宋锦轩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可一想起了许白桃的时候,他便是再也忍不住。 “我要许白桃。” 亲耳听到宋锦轩所说的这番话时,萧铭远倒是没忍住笑出声来了。 “小侯爷花费这么多心思,竟然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至少在萧铭远的眼中看来,宋锦轩这种身份的人,断然不可能会少女人,可偏偏宋锦轩是个痴情种,竟是会屡次三番地被许白桃折服。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宋锦轩的脸色越发地难堪。 他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萧铭远看,再次开口说话时,已然恢复了最初冷漠至极的模样:“若是你不愿意与我合作的话,那便算了,密函我既不会帮你拿回来,我也不会对此事坐视不理。” 不管怎么来说,萧铭远如今的处境有些尴尬。 他身中剧毒。 若是没有解药的话,萧铭远日后想要做什么事情,都近乎是不可能的。 他虽是不满于宋锦轩利用这种方式来逼迫自己,但不管怎么来说,若是宋锦轩能够与唐元思反目为仇,自然是极好的事情。 萧铭远不再迟疑:“那好,本宫便答应你。” “事成之后,本宫可以将许白桃赐给你。” 听见了萧铭远的承诺过后,宋锦轩点了点头:“成交。” 在宋锦轩抬起脚步就要走的情况下,萧铭远再次开口叫住了他:“本宫中了毒,需要你去许白桃那里偷解药来。” 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萧铭远特意咳嗽了好几声。 “只要能够把解药拿来,当初许白桃给本宫下毒的仇恨,本宫便不会继续放在心上的,可如果没有解药的话,本宫就算是去死,也一定会拉上许白桃做垫背的。” 萧铭远这番话,无疑也是在威胁宋锦轩。 了解到萧铭远的现状,宋锦轩虽是有些不情愿,但他还是选择暗中相助。 “知道了。” 当晚,宋锦轩便趁着许白桃和唐元思不察的时候,偷偷潜入了许白桃的书房中。 又因为将军府上下所有人都没有对宋锦轩设防的缘故,即便有人见到了宋锦轩径直往里走,也并未多说。 是以如此,宋锦轩拿到解药的时候,很是轻松。 夜深人静的时候,宋锦轩便再次入宫。 他特意乔装打扮过,直截了当地将手中的药丸递给萧铭远。 “这是解药。” 萧铭远并未果断地吃下解药,他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宋锦轩,眉眼之中流露出些许怀疑的神色。 “你倒是速度够快。” 宋锦轩头也不回:“他们并未怀疑过我,我拿解药自然是轻松。” 闻言,萧铭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般,他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那小侯爷,你可曾想过,往后若有朝一日许白桃和唐元思知晓了你现如今的所作所为,你又该如何面对他们呢?” 于宋锦轩而言,那都不重要。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你不必多管闲事。” 好一个不必多管闲事。 萧铭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他仍旧是惜命的,不知宋锦轩拿来的解药究竟是真是假,现如今倒是不敢贸然直接吞咽下去。 也许是注意到了萧铭远的神色,宋锦轩面不改色,只继续说道:“如果我不想和你合作的话,也不用大费周章地走这么一遭,直接眼睁睁地看着你毒发身亡就是。” 宋锦轩所说,也确实是句句在理。 正如宋锦轩所说的这般,若宋锦轩不想救助萧铭远的话,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萧铭远索性是豁出去了,直接将药丸一口吞下去。 紧接着,便有御医急匆匆地赶过来替萧铭远把脉。 再三确定萧铭远已然无碍之后,那御医即刻跪下来。 “太子殿下福气安康,现下已经无碍了。” 得知此事,萧铭远自然是高兴的。 看着面前的宋锦轩,他当然也知晓宋锦轩迟迟不走的缘故,事已如此,萧铭远索性是兑现了当初与宋锦轩的承诺。 “你尽管放心就是了,明日一大早,本宫便差公公去将军府传旨。” 宋锦轩先是复杂地看了眼萧铭远,最终还是走了。 正如萧铭远向宋锦轩承诺的这般,次日清晨,天色蒙蒙亮起来的时候,宫里的公公便一路着急忙慌地赶过来了。 他依照旨意将萧铭远赐婚一事如实通禀。 不仅仅是唐元思为此感觉到有些不敢置信,就连许白桃也是瞪大了一双眼睛,将她赐婚给宋锦轩? 简直是荒谬至极。 且不论许白桃和宋锦轩之间可曾有什么感情往来,她现如今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亲了,又如何能够再嫁? 偏偏这公公不曾多留。 将旨意传达过后,又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地离开了。 望着公公渐渐远去的背影,许白桃实在是没忍住扭头看向身侧的唐元思。 “怎么会这样?” 宋锦轩则是特意装作姗姗来迟。 看着许白桃和唐元思面色沉重复杂的模样,宋锦轩又特意关切地问起来。 “这是发生了何事?” 实际上,宋锦轩心中了然,更是暗戳戳地为此感觉到高兴。 对上宋锦轩注视的目光时,唐元思的眸色渐渐地沉了下来,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这也太过于蹊跷。 “太子假传陛下的旨意,将白桃赐婚给你。” 唐元思只不疾不徐地说着话。 宋锦轩无疑是装作讶异的模样,他强装镇定,再次看向唐元思和许白桃的时候,仍旧是保持着些许不敢置信的神色。 “这简直是荒谬。” 为了打消许白桃和唐元思之间的顾虑,宋锦轩特意说道。 “我知晓你们夫妇二人之间的情谊深厚,但这毕竟是宫中传来的旨意,若是不从的话,未免会被人上奏抗旨。” “若真是如此,只怕朝廷中也会有无数人上书禀明你我抗旨。” 宋锦轩是特意把话题转移至此。 许白桃一直都沉默着,好半晌,也不知该说什么。 唐元思亦是面色沉着,自始自终皆是寡言少语。 第三百九十五章 假成婚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现如今在宋锦轩的眼中看来,这是再合适不过的时机。 他故作镇定从容,又主动地上前两步:“既然这件事情已经成了定数,不妨你我便依照这旨意行事。” 亲耳听到宋锦轩所说的这番话时,许白桃着实是没忍住眉头紧锁着。 她直勾勾地望着面前的宋锦轩,眼底流露出些许不解的意味。 “宋锦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我早就已经与元思成婚,这么多年也已经有了三个孩子,你我怎么可能……” 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 宋锦轩当初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他有朝一日竟是会变成这般癫狂的模样。 可为了能够得到许白桃,他就算再怎么精心筹划,努力算计,也是在所不惜。 只不过在许白桃的跟前,宋锦轩并未贸然提出自己心中所想。 他沉思颇多,顺势而为:“可是这毕竟是宫中的旨意,若是不依照这种旨意行事的话,只怕将来依旧会有诸多祸端。” 顿了顿,宋锦轩不忘继续说道。 “我知晓你对我无意,现如今,你我也可以假成婚,只要能够成婚,将宫中那人敷衍过去,那便没什么。” 好一个假成婚。 许白桃心中依旧是有所不快的,她微微侧目看向跟前的唐元思,只见唐元思现如今依旧是面色沉沉。 好半晌,唐元思抬起头看向宋锦轩:“那便依你所言。” 许白桃断然没有意料到唐元思会突然答应下来,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也不知道如何追究下去。 宋锦轩自然乐在其中。 他懒得多想,索性是直截了当地脱口而出。 “那这婚事便交给我来安排。” 待宋锦轩离开之后,许白桃实在是没忍住偏头看着唐元思。 “你为何要替我默许了此事啊?” 说实在的,知晓此事的时候,许白桃只觉得这种旨意甚是荒谬无稽,他们完全没必要依照这种旨意行事。 可唐元思却是代替自己准许了。 这当然绝非是因为唐元思心胸广阔。 他总觉得这一切有些不对劲,纵使萧铭远再怎么蛮不讲理,也不至于做出这种安排和决断来。 莫非是萧铭远想要借助这机会让他和宋锦轩心生嫌隙? 那宋锦轩为何一开始便是极其高兴地模样? 仔细想想,唐元思不禁生出些许怀疑的态度来:“白桃,你可愿意相信我?” 突然听到唐元思提出这种说辞,许白桃抿着唇,终究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是愿意无条件相信唐元思的。 所以就算是面对现如今的这种局势,许白桃仍旧是一副坚定的模样。 “我相信你。” 在唐元思和许白桃仔细商议过后,他又道:“那这件事情就先继续这样,白桃,接下来你便奉旨和宋锦轩成婚。” 这怎么可以? 许白桃瞪大了一双眼睛,依旧是过意不去。 “小宝那边又该如何解释?” 许白桃心中最是清楚明了,三小只自始自终都没有什么安全感,她若是真的假意和宋锦轩成婚了,那三小只定然会觉得她抛弃了他们的。 “我去说。” 唐元思仍旧是一副坚决的模样。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唐元思特意同许白桃说道:“不过白桃,这些天咱们得开始提防宋锦轩了。” 唐元思的顾虑,许白桃完全能够理解。 再者是说,许白桃亦是觉得宋锦轩所做之事,太过于反常了。 “我明白。” 事后,宋锦轩和许白桃的婚事便在京都城中热闹地传开了。 先前京城中的诸多贵女皆是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嫁与宋锦轩的,可谁人都没有意料到偏偏是这般矜贵的小侯爷,竟是娶了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乡野女子。 至于三小只那处。 他们听闻许白桃要嫁宋锦轩的时候,纷纷是愤慨至极的。 “不准嫁,舒舒不准娘亲嫁给那个坏人!” 唐天舒不停地挥动着拳头,圆嘟嘟的小脸上满是愤怒的神色。 看着许白桃的时候,唐天舒的眼眶竟是莫名红了起来。 “娘亲,舒舒不想让你离开,舒舒想要娘亲一直陪着舒舒。” 不仅仅是唐天舒一时半刻接受不了这种事情,唐天济和唐天泽亦是如此。 也许最初的时候,他们都是极其抵触许白桃的存在,又觉得许白桃对她们非打即骂的,曾经心生怨怼。 可久而久之的相处,他们也渐渐地察觉到,许白桃早就已经有所转变。 他们无非是特别深爱如今的娘亲。 终究是唐天济站出来,他直勾勾地望着许白桃,忍不住问道。 “娘亲,你是不要爹爹和我们了吗?” 当许白桃亲眼看到三小只各自隐忍的模样时,许白桃难免是觉得自己的心被紧紧地揪在一起了。 可不管怎么来说,这件事情背后牵扯甚广。 他们若是一味地避让,根本就没有办法调查出这背后的真相。 毕竟对方在暗,他们在明。 仔细思索过后,许白桃沉沉地叹息了一口气,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主动地解释,便看到了唐元思径直走上前来。 “天济天泽,舒舒,现下爹爹便是要同你们交代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唐元思主动开口,无疑是缓解了许白桃此时此刻尴尬的处境。 三小只互相对视了一眼,唐天舒则是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难不成娘亲成婚是假的?” 唐元思先是轻轻地点点头。 隐约又记起了什么事情,唐元思顺势摇摇头:“你们的娘亲最是疼爱你们,现如今也是决然不会离开我们的,但这件事情只有咱们知晓。” “除此之外,谁都不能说。” 唐元思先是开口,宽慰着三小只的情绪。 紧接着,唐元思不忘继续说道:“现在爹爹和娘亲需要暗中调查清楚真相,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娘亲嫁人,也只是一个说辞罢了,实际上是为了掩盖耳目。” “你们明白了吗?” 唐天济年纪大,知晓的甚多。 他连忙点头答应下来:“爹爹,孩儿明白。” 至于唐天泽和唐天舒,皆是有些困惑不解。 这时候,唐天济则特意多说了几句。 “爹娘的意思是,咱们接下来继续装作伤心难过的模样,谁来问都要哭,只要让别人觉得娘亲和爹爹以后再也不会在一起了就成。” 唐天济果真是聪慧过人的,许白桃和唐元思皆是欣慰。 这时候,唐天舒懵懵懂懂地点头:“这样啊。” 第三百九十六章 贴身侍女冬雪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望着三小只皆是一副迷茫的模样,许白桃心中略微有些不是滋味。 这本该与他们无关,可偏偏因为他们夫妇二人的缘故,三小只将来只怕也会被卷入各种繁杂的事端之中。 思及于此,许白桃便着实是忍不住沉沉地叹息起来。 “是我们不好。” 也许是注意到了许白桃的情绪有些异样,唐元思只是悄悄地握着许白桃的手,顺势对着她轻笑着摇摇头。 “小宝们都明白你我的苦衷,也能够理解咱们的。” 正如唐元思所说的这般,三小只完全能够理解唐元思和许白桃的心中所想,他们也愿意委曲求全。 许白桃原以为,宋锦轩所说假成婚,随意敷衍了事即可。 可傍晚时分,宋锦轩便已经安排了无数的丫鬟和小厮来将军府,那些人抬着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俨然是把这回事当真了。 为首的侍女看见了许白桃之后,二话不说地往前走过来。 她对着许白桃毕恭毕敬地行礼:“奴婢冬雪见过姑娘。” 许白桃先是没忍住皱着眉头,她静静地望着面前这不请自来的一行人,又没忍住冷着一张脸开口追问:“你们这是作何?” 那唤作冬雪的侍女只是吩咐着身侧的人将八抬嫁妆放置在院子里。 紧接着,冬雪对着许白桃不疾不徐地说道:“姑娘,您与小侯爷的大婚之日在三天后,小侯爷此番是特意嘱托奴婢来侍奉您,还有嫁衣,您也需要事先试过。” 亲耳听到冬雪所说的这番话时,许白桃眉头紧锁,她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宋锦轩便是这么吩咐你们的?” 许白桃无非是觉得,她先前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得一清二楚了,宋锦轩也断然不该这般冒冒失失的行事。 就算是听到了许白桃的话,那冬雪依旧是不卑不亢的模样。 “姑娘,奴婢此番只是听从小侯爷的嘱托,现如今依照小侯爷的意思,做好份内的事情罢了,还望姑娘莫要为难奴婢。” 正如冬雪的话,他们归根结底的来说,仅仅是寻常的侍女。 也没有决断的能力。 许白桃心中虽说是有所不快的,但她并未想过要与这些人斤斤计较。 思索再三过后,许白桃缓缓地叹息一声:“你把东西放下吧,晚些时候我会自己试的,现下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你尽管回去复命就是。” 冬雪俨然是还想多说。 可许白桃根本就没给她机会:“至于宋锦轩那边,我会想办法跟他说清楚的。” 许白桃的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冬雪对此了然于胸,她微微颔首低眉,又是恭敬的行礼作揖,便示意其他人纷纷退下。 只不过此时此刻,冬雪仍旧停留在许白桃的跟前。 兴许是注意到了许白桃有些困惑不解,冬雪只是缓缓地开口解释道:“姑娘,奴婢冬雪往后便跟随在您身边做事,您若是有什么差遣吩咐,尽管同奴婢说。” 这便是宋锦轩变相地往许白桃这里加塞人手。 知晓宋锦轩真正的意图后,许白桃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这是宋锦轩的意思?” 再次听到许白桃提出的问话时,冬雪毫不犹豫地点头应答。 “是小侯爷的意思。” 许白桃现如今倒是怎么都坐不住了,她从未意料到这宋锦轩竟是对自己怀揣着这种异样的心思。 “这里没你的事情了,退下吧。” 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先前确实是答应过要与宋锦轩假成婚,不论如今的局势究竟是什么模样的,许白桃心知肚明,她不可草草收场。 三天的时间,转眼即逝。 吉时已到,媒婆急匆匆地进了卧房之中,看到更衣过后的许白桃依旧坐在床榻边一动不动的,她便慌忙将盖头递过去。 “夫人,今日成婚过后,您可就是人人艳羡的小侯爷夫人了,您可千万莫要在这种时候犯傻了才是。” 许白桃只是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眸看过去。 “宋锦轩不曾和你说过,莫要来管顾我的吗?” 不论是先前知晓此事,又或者是现如今被迫嫁入侯爷府,许白桃的态度皆是有些不悦的,她就算是装模作样,也无法满不在意。 那媒婆见许白桃面色冷然,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但回想起先前京都城中人尽皆知的谣言蜚语,媒婆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也不好继续强迫许白桃去做不情愿的事情。 “是是是,是我一时糊涂了。” 宋锦轩一想到即将迎娶许白桃入门,便是为此暗戳戳地兴奋起来,可宋锦轩全然忘记了这一切对许白桃而言,只是逢场作戏。 他特意将婚事筹办地盛大,也希望京都城中人人都知晓。 待宋锦轩骑着马往将军府去的时候,有围观的群众对此议论纷纷。 “没成想小侯爷竟是娶了这么一个乡野村妇啊。” “是啊,小侯爷当初可是看不上京城中的才女,我原以为嫁给小侯爷的会是什么王亲贵族呢,结果竟是这么个不值一提的人物。” 议论声,此起彼伏。 可对于宋锦轩而言,他全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当初宋锦轩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和许白桃在一起,他便彻底摒弃了世人的目光。 婚嫁的流程很是漫长。 许白桃被迫盖上红盖头,她在媒婆的搀扶之下,进了轿子。 而后又顺从的同宋锦轩走了过场,拜堂成亲。 这诸多细节繁杂,许白桃只觉得徒增疲倦。 好不容易进了卧房之中,许白桃丝毫都不介怀冬雪注视的目光,当即将红盖头给取了下来。 冬雪向来是从容理智的。 偏偏是这种时候,她没忍住瞪大了一双眼睛,先是看了看面前一脸坦然自若的许白桃,最后将目光落在许白桃随手丢弃在地上的红盖头上。 “夫人,这红盖头理应是由小侯爷来取的。” 闻言,许白桃敷衍般应答一声:“嗯,我知道。” 可许白桃所做之举,无疑是在透露出她的不屑一顾。 见冬雪依旧停留在此地,许白桃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故意表露出些许不快的神色来:“冬雪,我觉得有些饿了,你去拿一些糕点来。” 按理来说,新婚之夜,女子不得这般肆无忌惮。 但冬雪也没有忘却宋锦轩曾经提前叮嘱过的事宜。 她有些拘谨,却还是顺从的应允了:“是,奴婢这就去。” 第三百九十七章 冷淡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酒宴上,不仅仅是唐元思来了,就连身在宫中的萧铭远也特意前来。 看见坐在席位上的唐元思时,萧铭远慢条斯理地抬起脚步走过去,他静静地望着跟前的唐元思,眼底满是嘲讽的意味。 “没成想今日勇毅将军竟是亲自来了。” 唐元思面不改色,他只是自顾自地端起酒杯,头也不抬地饮酒。 “勇毅将军,这种感觉好受吗?” 萧铭远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悄悄靠近了唐元思不少。 正当此时,唐元思的脸色骤然间变得铁青,他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酒杯,再次抬起头看向萧铭远的时候,眼底尽是狠意。 萧铭远对此全然不在意。 他肆无忌惮地笑了笑,又道。 “勇毅将军,本宫给你的礼物,你可还喜欢?” 唐元思当然知晓这一切都是萧铭远的精心筹划。 可不管怎么来说,唐元思都很清楚,他断然不得贸然行动,若不然,和许白桃事先筹划的一切都会成泡影。 “太子殿下所做之事,还真是有悖伦理。” 听到唐元思近乎是咬牙切齿所说的这番话,萧铭远越发高兴起来。 毕竟在萧铭远的眼中看来,若唐元思将来的日子过得并不安稳,他便是会为此感觉到特别庆幸。 “勇毅将军,你不是一向最疼爱许白桃了吗?现如今亲眼看到自己最爱的人被迫嫁给其他男人了,你心中又是如何想的?” 萧铭远的话语,一遍又一遍地响起来。 唐元思紧攥着的拳头咯吱咯吱地响起来。 他恶狠狠地瞪着萧铭远,顺势腾得一下子站起身来。 “太子殿下,末将觉得身体不适,便失陪了。” 别说是萧铭远没有意料到唐元思会愤然离席,就连宋锦轩也是愣了愣神的。 先前他们曾经商议过,待婚事结束之后,唐元思会暗中带着许白桃离开,可偏偏是此时此刻,唐元思因为愤慨至极的缘故,甩了甩衣袖便扬长而去了。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有机会了? 宋锦轩思及于此,又为此感觉到庆幸起来。 无数人向宋锦轩敬酒,他皆是来者不拒。 夜深人静的时候,府中的管事将诸多贵宾一一送出去。 宋锦轩喝醉了酒,他醉醺醺地往卧房前去,一路上还遇到了不少丫鬟和小厮,可一想起自己即将见到许白桃的时候,宋锦轩便为此庆幸。 抵达卧房门外的时候,宋锦轩尽可能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他竭尽可能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特意在这种时候敲了敲门。 “咚咚咚——” 伴随着敲门声响起来,许白桃渐渐地回过神。 她无非是听到了外边得到动静声,也已经意识到了宋锦轩已经来了。 此时此刻,许白桃缓缓地站起身来,上前两步将房门打开。 宋锦轩推门而入,正好撞上了许白桃那一双漂亮的眼眸。 她今日格外的美。 一身红色的嫁衣,眉眼淡漠,可却又是极其明艳动人。 “白桃,你好美啊。” 宋锦轩有些情难自制。 他原以为,事到如今,许白桃会选择不停地后退,又或者是与他保持距离。 但宋锦轩怎么都没有意料到,现在的许白桃竟是慢条斯理地抬起脚步走近,她甚至是主动地伸出手来搀扶着自己。 “白桃,你这是——” 宋锦轩早就已经喝醉,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许白桃时,他便是再也忍不住,慌忙伸出手去拉着许白桃的手腕:“我不是在做梦吧?” 只见许白桃无奈一笑:“你没做梦。” 这一夜,洞房之内,翻云覆雨。 而唐元思却孤身一人在酒馆,一杯又一杯地烈酒下肚,他只觉得自己心乱如麻。 偏偏是这种时候,萧铭远遣退了身边步步紧跟着的侍卫,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率先注视着落寞的唐元思,又冲着他挑了挑眉头。 “唐元思,这样的滋味不好受吧?” 唐元思喝了不少酒,他眯着眼睛抬起头,却觉得头疼欲裂。 “当初你若是愿意学着聪明一点,直接站在本宫的身边,现如今也全然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萧铭远冷哼一声,眼底尽是讽刺的意味。 “用不着殿下您假装好心。” 唐元思嘟囔着回怼了一声。 萧铭远啧啧啧地感慨一句,注意到了酒馆的小厮正看着这边,他大手一挥,便将一锭银两丢过去。 “就当本宫大发善心,今日请你吃酒。” 待唐元思缓过神的时候,面前的萧铭远早就已经走远了。 宋锦轩沉醉了一夜的温柔乡。 次日清晨,宋锦轩醒过来的时候,依旧觉得这一切都是不可思议的。 身边的人早就不见踪迹,正当宋锦轩倍感怅然若失的时候,许白桃端着一碗醒酒汤缓缓地走过来了。 她面露微笑,望向宋锦轩的时候,眉眼中满是温柔。 “侯爷,你昨夜吃了不少酒,想必今日定是头疼,现下不妨喝点醒酒汤。” 亲眼看到面前这般温柔体贴的许白桃时,宋锦轩不禁有些发愣,他仍旧记得当初许白桃是如何对自己的。 这一切,都如梦似幻。 也让宋锦轩倍感不真切。 “白桃,你真的决定要和我在一起好好过日子了吗?” 宋锦轩着实是忍不住,他慌忙伸出手去紧紧地握着许白桃的手腕。 “我既然已经答应你了,便不会临时变卦。” 许白桃尽可能耐着性子地回话。 “不过之后,你我的日子,怕也是不好过的。” 许白桃所说之事,并未言明,但宋锦轩也知晓许白桃的言外之意究竟是什么。 事到如今,宋锦轩莞尔一笑,他丝毫都不介怀唐元思的存在,眼下只是不疾不徐地开口宽慰着许白桃的情绪:“白桃,你莫要担心介怀的,一切都有我在,他断然不会有机会再接近你的。” 自今日起,唐元思和许白桃算是彻底的恩断义绝了。 京都城中的流言蜚语,更是散布地到处都是。 宋锦轩也偶然间听闻旁人提起,唐元思曾经在酒醉之后,当众说许白桃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他错付了自己的真心。 不仅仅是如此,宋锦轩事后提起唐元思的时候,许白桃总是态度冷淡的模样。 “好好地,你提他做甚?” 这段时日的相处,宋锦轩只觉得许白桃是越发的温柔,对他更是体贴入微。 正因如此,宋锦轩难免是觉得,许白桃和唐元思这算是彻底的断绝了往来。 第三百九十八章 暗藏玄机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自从宋锦轩亲眼看到许白桃眼底对唐元思流露出嫌弃的神色之后,他对此很是心满意足,又觉得唐元思远远不及自己的存在。 当晚,宋锦轩便打算入宫去见萧铭远。 只不过,考虑到许白桃和唐元思毕竟是有三个孩子,宋锦轩特意留了个心眼子,离开之际,特意嘱托冬雪盯梢着许白桃的一举一动。 许白桃假意装作不知情,目送着宋锦轩的身影远去。 可宋锦轩前脚刚走没多久,许白桃便抬起手揉捏着自己的肩膀,她不经意回头,瞥了眼身侧的冬雪。 “冬雪,你替我备一些糕点吧,今日晚些时候,舒舒他们会过来。” 突然听到许白桃提出这种事情,冬雪略微有些诧异。 她仍旧惦记着宋锦轩的嘱托,不论如何,都不得从许白桃的身侧离开。 迟迟都没有见到冬雪的动作,许白桃很是不悦地皱着眉头,她冷眼看去,好看的眉眼之中尽是不满之色。 “怎地?你现下成了我身边的侍女,连这点吩咐都不听了?” 绝非是冬雪不愿意听从许白桃的吩咐。 只不过,她记得宋锦轩的暗中嘱托,根本就不敢违背宋锦轩的意思。 “你若是不愿意去的话,往后也不必继续留在我身边做事了,我倒是不稀罕留你这么一个不识趣的。” 许白桃的话音刚刚落下,冬雪即刻回过神来。 她毕恭毕敬地俯身行礼:“夫人莫要动怒,奴婢这就去。” 许白桃想方设法地将冬雪送走之后,即刻将紧闭着的窗打开。 唐元思早就已经恭候多时了。 待冬雪离开,唐元思则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卧房之中,他先是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许白桃,俊朗的眉眼之中满是忧虑重重的神色。 “白桃,你没事吧?” 听到唐元思满是关切地追问,许白桃忍俊不禁地笑笑,她摆了摆手,又特意在唐元思的跟前转了好几圈:“我自然是安然无恙的。” 确定许白桃当真是无碍后,唐元思实在是没忍住叹息一声。 “是我不好,若是我能够早些时候便设防,你也不必这般冒险了。” 许白桃何尝不理解唐元思心中的忧虑? 她明白唐元思的不容易,也愿意以身试险。 “相公,你大可不必这般想的,我是心甘情愿地与你共同面对。” 说着话的同时,许白桃又将近日的诸多情况一一告诉唐元思:“宋锦轩这人极其谨慎小心,他这段时日里,总是在暗中与萧铭远来往,想必宋锦轩手中定是有一些萧铭远的把柄。” “只不过他藏的很深,我暂时也没能找出证据来。” 隐约又想起什么,许白桃特意道:“不过好在宋锦轩对我不曾设防,待接下来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会想方设法地潜入书房中找线索的。” 对上许白桃的灼灼目光时,唐元思只觉得自己愧对她。 “白桃,你受苦了。” 瞧着唐元思面色沉着的模样,许白桃二话不说地摇摇头,她只轻笑一声,又温声细语地开口说道。 “我受的算什么苦?元思,你我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必须要将萧铭远和宋锦轩的罪证揭露出来,若不然,将来终归会有无数的百姓被卷入两国战乱之中。” 在儿女情长面前,许白桃和唐元思皆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家国情深。 兴许是又想起了什么,许白桃将自己特意制作出来的致幻药粉拿出来。 “这东西,很管用,又因为是无色无味的缘故,像是宋锦轩这般的人断然不可能会有所察觉的。” 只不过,许白桃身边总是有冬雪盯梢。 “得想个法子,把冬雪安插出去,免得她继续留下来碍事。” 许白桃提起冬雪的时候,面色微沉。 唐元思思索片刻:“要不想个法子将冬雪暗中送出去,我再安排一些人手留在你的身边帮忙?” 这确实是太过于冒险了。 宋锦轩极其谨慎小心,若是有所察觉,他们的所有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许白桃轻轻地摇头,满脸都是坦率和镇定。 “不必。” 对上唐元思忧虑的眼眸时,许白桃的嘴角微微上扬,她倏然笑了起来,又信心满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可以的。” 而后,许白桃和唐元思便互相交换了这段时日暗藏的时候,彼此调查到的具体情况进展如何。 这段时日里,许白桃假意对宋锦轩温柔体贴,实则,也是想要进一步地确定这所谓的赐婚是不是宋锦轩和萧铭远的暗中联手。 事实证明,宋锦轩确实是为了这桩婚事,不顾一切。 至于新婚后的诸多缠绵,皆是许白桃和唐元思的精心筹划,他们特意花了银两将青楼中的姑娘花娘赎身,又嘱托她去服侍宋锦轩。 花娘得了这机会,又从许白桃的口中得到承诺,此桩事了她便能够重获自由身。 她当然是毫不介怀。 再者是说,宋锦轩的模样生得俊朗,花娘喜欢得紧。 在许白桃暗中藏匿的同时,唐元思对外无疑是装作一副颓靡不振的模样,就好似他失去了许白桃之后,彻底的一蹶不振。 萧铭远为此庆幸的同时,也希望唐元思能够彻底垮台。 如此一来,京都城中的流言蜚语甚多。 有人不断地拱火,有人不断地散布谣言。 可实际上,唐元思每每夜深人静之际,便总是会在暗中调查线索,那些所谓的大臣如何行事的,唐元思皆是尽数掌握。 一连好些天,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 宋锦轩从宫中回来时,便撞上了端着茶点去找许白桃的冬雪,他略微有些不悦地皱着眉头,直接出声喊了一声。 “冬雪,本侯不是特意吩咐过你,不论如何你都不得从夫人身边离开吗?你这是去了哪里?夫人呢?她人在何处?” 听到宋锦轩不满地声音响起来,冬雪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她先是将茶点放置在石亭子里的圆桌上,紧接着便扑通一声跪下来请罪。 “回侯爷的话,夫人说是舒舒小姐和两位小少爷晚些时候会过来,特意差遣奴婢去准备茶点。” 原来是此事。 正因为许白桃这段时日里极其体贴温柔的缘故,宋锦轩无非是觉得,许白桃断然不可能会重新选择唐元思的。 再者是说,宋锦轩也愿意养育许白桃的孩子。 第三百九十九章 调查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了解到这始末缘由之后,宋锦轩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他对着跟前的冬雪随意地摆了摆手,旋即又道。 “既然是舒舒他们要来,这些东西你也早该准备的。” 末了,宋锦轩看向那些茶点,便打算亲自端过去。 “罢了,你退下吧,本侯自己去见。” 冬雪好歹是宋锦轩培养了好些年的心腹,她察觉到这段时日里,宋锦轩总是因为许白桃的缘故情绪波澜起伏。 她有话想说,可每每看到宋锦轩心满意足的模样时,却是不敢贸然开口。 宋锦轩来时,许白桃正在照顾三小只。 她全然没有意料到宋锦轩这时候竟是回来了。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许白桃微不可察地收回注视的目光,她只轻声细语地开口询问着,好看的眉眼中多了些许不可察觉的戒备。 宋锦轩并未多想。 他看向许白桃的时候,只是轻声回话。 “我这不是挂念着你,便着急想要回来见见你的。” 有三小只在面前,许白桃根本就懒得搭理宋锦轩。 可为了能够让这戏更加真实一些,许白桃不得已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你倒也不必这般忧虑的,我只是想要和孩子们多待一会。” 宋锦轩本想多说几句。 偏偏是这种时候,唐天舒瞪着一双大眼睛看向宋锦轩,宋锦轩每靠近一步,唐天舒便瞪过去。 直至宋锦轩在许白桃的跟前停下来,唐天舒索性是憋不住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 看着小宝痛哭的模样,许白桃自然是心疼地紧。 她懒得继续维系表面功夫,现下就连说话时的声音也愈加清冷。 “小侯爷现下还是稍微回避一下吧,舒舒如今这年纪还小,怕是一时半刻地有些接受不了你的存在。” 宋锦轩知晓这种事情难。 他本是想要诚心诚意地对待三小只,也希望他们接下来能够坦然接纳自己,但依照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这事儿,来日方长。 无可奈何之下,宋锦轩只好先走了。 送走了宋锦轩之后,唐天舒即刻闭上了嘴巴,她胡乱抹了抹眼泪,眨巴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望向许白桃:“娘亲,舒舒厉不厉害?” 先前三小宝得知许白桃要嫁给宋锦轩的时候,怎么都是不乐意的。 可经过许白桃和唐元思的一番开导后,他们都很清楚,爹爹和娘亲这是迫不得己的牺牲,故此,三小只也纷纷开始演绎。 “真是随了你爹爹,把这出戏唱地精彩绝伦。” 许白桃只觉得好笑,但又倍感欣慰。 当初她确实是不愿意让孩子也卷入这种事情里,可偏偏是因为三小只在场,宋锦轩才会有所顾忌。 若不然,许白桃很难维持和宋锦轩之间的关系。 之后的好几天,三小宝皆是留在侯府之中,纵使宋锦轩想方设法地想要去和许白桃温存,拉近彼此之间的感情,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无奈之下,宋锦轩只好去想法子给三小只找私塾先生。 现如今,一切都是依照萧铭远心中所想地进展。 可他总觉得这件事情绝非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当初唐元思为了追究调查当年太子亡故的真相,特意隐匿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纵使吃苦受累也是不怕的,现在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便彻底放弃了? 萧铭远越想,就觉得这件事背后兴许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为了能够进一步调查清楚所有的原委,萧铭远仍旧是保持着芥蒂的心思,他暗中派人去查探,果真是有了线索。 暗影卫首领夙夜疾步匆匆地赶过来,他不忘向萧铭远行礼。 “见过殿下。” 萧铭远随意地挥了挥手:“不必多礼。” 回想起此番他的意图,萧铭远微微眯了眯眼眸,直截了当地追问:“本宫让你调查的情况现如今如何了?” 夙夜环顾着四周。 确定无人盯梢,这才缓缓地说道:“殿下,属下确实是依照您的意思去调查,果真是发现了一些线索,许白桃和唐元思曾经屡次三番地在私底下接触。” “只怕他们对外不和睦的所有表现,都是故意而为之。” 夙夜将所有的事情都如实说明。 听闻此话,萧铭远不由得皱着眉头:“果真是这样。” 不仅仅是萧铭远事先有所顾虑,现下亲耳听到夙夜所说的这番话时,他着实是没忍住冷笑一声:“看来还是本宫小瞧了他们啊。” 在此之前,萧铭远未免是觉得唐元思和许白桃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本事再度掀起什么腥风血雨的。 可时至今日,萧铭远方才知晓,唐元思和许白桃绝非寻常之辈。 他二人的眼光独到,手段也是极其多。 意识到这些,萧铭远倒是没有勃然大怒,反之,他只觉得这件事情变得越发的生动有趣了起来。 “若唐元思真是那么不堪一击的话,本宫这么多年来的心血倒是有些浪费,不过现如今,本宫知晓了他们的打算,倒也是乐意继续陪他们玩玩。” 闻言,夙夜心生顾虑:“殿下,若是继续这般放纵他们的话,咱们的计划会不会被识破了?届时,只怕您的处境会变得极其危险。” 归根结底的来说,夙夜是一片好心。 可萧铭远根本就没有把唐元思和许白桃放在眼中,他现如今顺风顺水,无疑是觉得仅仅是凭借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断然不可能有什么机会翻身。 “你也用不着这么操心的,他们已经走投无路,这是最后的机会。” 提起此事,萧铭远忽然笑了起来:“那唐元思不是一向最在乎许白桃了吗?那本宫自然要让他们家破人亡。” 待萧铭远调查清楚这一切,便特意将此事尽数转告给宋锦轩。 “这怎么可能?” 宋锦轩依旧不愿意无条件的信任萧铭远。 他退后两步,眼底流露出些许怀疑的神色:“白桃如今对我甚好,她也绝对不可能会再和唐元思有什么牵扯来往。” “殿下就不必费心来管顾这种事情了。” 听到了宋锦轩所说的话,萧铭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小侯爷不愿意相信本宫的话,那便算了,但有一件事情小侯爷还是需要知晓,你身边的这个许白桃啊,心思深,说不定早就已经在暗地里对你算计良久了。” 第四百章 真假难辨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算计良久? 宋锦轩自然是不愿意相信萧铭远的片面之言,至少在宋锦轩的眼中看来,许白桃现如今是无条件偏袒着他的。 “殿下倒是没必要这般挑拨离间。” 时至此刻,宋锦轩仍旧愿意相信许白桃。 见状,萧铭远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叹息着:“小侯爷竟是这么钟情于许白桃?连本宫的一句劝慰都不愿意听,那便算了,本宫哪好继续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啊。” 正因为萧铭远这般漫不经心,宋锦轩心底终究是生出了些许芥蒂。 他一路打道回府的途中,整个人看起来都是心不在焉的。 回到府中,宋锦轩就看到了许白桃正坐在院子里茗茶。 她似乎是在同身侧的冬雪说着什么有趣的事情,时不时地笑出声来。 宋锦轩与许白桃隔着一些距离,他也看得到,许白桃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她这副模样是最明媚,也最动人。 突然听到脚步声靠近,许白桃眼底的笑意渐渐地消散了。 她缓缓地回过头看过去,果不其然的,便见到了宋锦轩。 而这时候,冬雪识趣地俯身行礼,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许白桃则不疾不徐地说着话。 “侯爷来了。” 宋锦轩今日听到萧铭远所说的事情,他即便不想在意,可依旧能够感觉到心中好似生了一根刺,他终归是起了疑心。 “你适才在和冬雪说什么呢?” 宋锦轩慢条斯理地走近,他本想多说几句,却见许白桃起身:“不过就是一些话本子里的东西,也不适合拿到侯爷跟前说道。” 过去的许白桃,永远都是一副明媚动人的模样。 那也是宋锦轩对她钟情的缘由。 可自从许白桃嫁入了侯府至今,她整日禁闭在这后院里,哪里都不去,更是没有机会能够同外人接触。 至今,许白桃对人处事的态度,逐渐变得有些寡淡凉薄。 回想起这种种事宜,宋锦轩甚至是按耐不住地怀疑起来,这是不是他的过错。 “白桃,我有些话想要问你。” 突然听到宋锦轩这么开口,许白桃不禁有些错愕。 她尽可能地保持着冷静,顺势抬起眼眸看过去:“侯爷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此时此刻,许白桃仍旧是一副坦率至极的模样,她面露微笑,只慢条斯理地继续开口说道:“你我之间,倒也是没必要这般见外的。” 话虽是如此,可宋锦轩心里面依旧是有些纠结犹豫。 他生怕自己说出这种话,会和许白桃心生嫌隙。 纵使再怎么犹豫不决的,现如今,宋锦轩还是一股脑地开口问了。 “白桃,你对那唐元思还有什么念想吗?” 许白桃显然是没有想到过宋锦轩会提出这种问话,她先是愣了愣神。 稍加思索过后,许白桃故作镇定,只轻声细语地作答:“侯爷,不论如何,现如今我既然已经来了侯府,往后也会尽可能地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至于过去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那便就此为止。” 许白桃把话说得清楚明了。 可许白桃越是这般坦率从容的,宋锦轩就越发过意不去。 他思虑颇多:“白桃,你可曾怪我?” 归根结底的来说,若非是宋锦轩精心算计了这一切,他恐怕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够得到许白桃的。 事先许白桃确实是因为此事的缘故,怪罪于宋锦轩。 但许白桃根本就没有意料到,宋锦轩竟是会主动提起此事,她的神色看起来略微有些不自然,可为了能够敷衍过去,许白桃不得已装作满不在意的模样。 “我为何要怪罪于你?” 许白桃故作不知。 她抬起漂亮的眼眸看过去:“我适才也已经与你说过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不论是如何都无法弥补挽回的,我为何不学着往前看呢?” 正因为许白桃的坦率,让宋锦轩再一次信服。 回忆起他曾经暗中嘱托冬雪盯梢着许白桃的一举一动,宋锦轩心中未免又生出些许愧疚的意味来。 “白桃,你可曾想过继续在京都城中开设药铺医馆的?若是你当真有这念头,你尽管跟我说,我会替你择选最合适的地方。” 宋锦轩依旧没有忘记许白桃的壮志凌云。 他既然选择与许白桃在一起,便从未想过处处拘束着许白桃。 “你当真是这样想的?” 许白桃未免觉得有些意外,但不管怎么来说,若是能够借助这机会在暗地里联络唐元思的话,他们成功的几率又大了很多。 “是,只要你想,我便一定会满足你的。” 宋锦轩的眼底满是坚决。 可实际上,当初在许白桃得知宋锦轩背叛了她与唐元思之后,便不愿意再去相信宋锦轩的只言片语了。 纵使是现在,许白桃仍旧觉得他们与宋锦轩,是逢场作戏。 “不必了,出去开设医馆未免是需要抛头露面的,这对你而言,不太好。” 许白桃勉强笑了笑,看向宋锦轩的时候,只轻轻地摇头。 “我有些乏累了,便先回去歇息。” 许白桃不愿意与宋锦轩多说,找了个借口便起身离开了。 望着许白桃渐渐远去的背影,宋锦轩心中的情绪繁杂,他终究是选择义无反顾地去相信许白桃的话,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现如今是他名正言顺地迎娶入门的娘子夫人,而萧铭远只是个外人。 夜深人静之际,宋锦轩又入了许白桃的卧房。 殊不知,许白桃早就已经有所防备。 在宋锦轩顺从地喝下许白桃递过来的茶水后,他便中了迷药,有花娘在一旁侍奉着宋锦轩的缘故,许白桃便能够堂而皇之地潜入书房。 每每到这时候,冬雪也会回去歇息。 是以如此,府中根本就没人对许白桃有所防备。 她前去书房的途中,倒也是什么人都没遇到。 只不过宋锦轩将一切藏的很深,许白桃仔仔细细地翻找了良久,依旧一无所获。 无可奈何之下,许白桃只好暂时放弃,为了避免被人察觉到,许白桃又是不得已仓促地离开。 花娘则是在侍奉过宋锦轩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也许是因为宋锦轩事先知晓了萧铭远所提出的事情,他藏有心事,这迷药的药效很快便过去了。 最初宋锦轩也不愿意听信萧铭远的话,可宋锦轩醒过来时,按理来说,身边理应躺着的人早就不见踪迹。 第四百零一章 调虎离山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直至现如今,宋锦轩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也许萧铭远所说的话句句是真。 许白桃当初之所以义无反顾地嫁给他,也许就是为了能够更为理直气壮地暗中调查线索和证据。 只不过,宋锦轩从始至终都沉浸在成婚的喜悦之中,他也不曾怀疑过许白桃。 当宋锦轩亲眼看着许白桃从书房中走出来时,他如今好似听到了自己的心里猛然“咯噔”响了一声。 就好似这些天的他,像极了笑话。 为了能够进一步地证实,宋锦轩此刻只是缓缓地闭上眼睛,他特意在书房中藏了假的线索,为的便是能够钓鱼上钩。 先前许白桃查探,皆是一无所获。 可次日待宋锦轩出府离开后,许白桃果不其然的,便得到了一封密函。 密函中提及的内容,无疑是宋锦轩会和萧铭远在京城城郊处会聚。 知晓此事的时候,许白桃未免是觉得这一切太过于蹊跷了。 她不止一次地前来查探宋锦轩的书房,可不论是何时何地,宋锦轩都是极其谨慎小心的,他也绝对不可能大大咧咧地将这么重要的密函放置在桌上。 仔细斟酌考虑过后,许白桃无疑是觉得,这是宋锦轩故意遗漏的东西。 趁着宋锦轩不在府中,许白桃又暗中去同唐元思相见。 茶楼的包厢之中。 许白桃将誊抄之后的密函递过去给唐元思:“相公,我总觉得这密函出现的时机太过于巧合了,为什么昨天我依旧是一无所获的,今天再去便看到了这密函?” 她一边低声喃喃自语,一边仔细斟酌考虑着此事。 思索过后,许白桃像是彻底想通了一般:“若是我猜测的不错,这极其可能是宋锦轩和萧铭远静心筹划的陷阱。” 不仅仅是许白桃这般认为,就连唐元思也是如此考虑。 “若宋锦轩和萧铭远真是想要交易,断然不可能会在青天白日里动手,他们本就是做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晚上总归是要安全一些。” 二人商议过后,无疑是确定了宋锦轩和萧铭远的企图。 许是想起了什么,唐元思抬起手握着许白桃的手腕,他的面色沉沉,不忘满怀关切地追问起来。 “白桃,那密函你可是原封不动地放回去了?” 许白桃轻轻地点了点头:“正是。” “但宋锦轩现在愿意将这所谓的线索证据拿出来,也意味着他已经知晓你和我仍旧是在暗地里联络的,我担心他接下来会对你不利。” 唐元思从始至终担心顾虑的,唯独是许白桃一人。 许白桃完全能够理解唐元思的心中所想。 “既然如此,那便不回去了。” 许白桃心中门清儿。 她若是此番再回了侯府,只怕宋锦轩一无所获,再回府中就会以她为诱饵,从而想方设法地去胁迫唐元思。 许是想起了什么,唐元思又道。 “花娘,我已经差人送走了。” 先前花娘确实是帮了许白桃不少,现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告一段落了,他们自然而然地便要放花娘自由。 “那就好,免得被宋锦轩他们知晓了,又反过来去折磨花娘。” 许白桃为此感觉到有些庆幸。 这处的唐元思和许白桃正在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而另外一边,远在京都城郊,宋锦轩和萧铭远已然在暗处恭候多时了。 眼看着就快到了密函之中提起的时辰,却迟迟不见唐元思的踪迹,萧铭远不免有些着急,又逐渐变得心烦意乱。 “怎么人还没来?” 不仅仅是萧铭远着急,宋锦轩亦是如此。 他想过各式各样的法子,最终的目的无疑是让许白桃心悦于自己,但偏偏是因为唐元思还在的缘故,宋锦轩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得到许白桃的全部身心。 故此,宋锦轩心中生了一种念想。 若是唐元思不在了,许白桃必定会看得到他的好。 宋锦轩虽是急匆匆的,但为了能够多几分胜算,他也是不得已忍耐着。 “再等等。”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善,宋锦轩也不信,鱼儿不会上钩。 可不论是萧铭远又或者是宋锦轩都没有意料到,此时此刻,许白桃和唐元思早就已经识破了他们二人的谋划。 趁着宫中无人设防,许白桃便直截了当地与唐元思潜入皇宫之中。 正因为萧铭远和宋锦轩无非都在考虑将唐元思活捉,他们特意带了不少的人手,以致于如今的皇宫中,很是松散。 待唐元思和许白桃抵达后宫之中,自然瞧见了脸色惨白的皇帝。 皇帝身中剧毒,至今仍旧是奄奄一息的模样,纵使太医院的御医每日都前来替他看诊医治的,可他们不擅长解毒。 以致于此时此刻,皇帝依旧是虚弱至极的。 许白桃匆匆上前两步去。 她率先看向欲言又止的皇帝:“皇上,现如今这外边还有太子的守卫,还望您莫要声张什么,如今,我先替您看诊确定这是中了什么毒方才能够有机会替您解毒。” 听清楚许白桃所说的话,皇帝轻轻地点了点头,也算是默许了许白桃的行径。 半晌后,许白桃逐步确定了皇帝中的毒素是什么。 她迅速地取出能够解毒的药丸,递到唐元思的手中,再由唐元思转交给皇帝。 “皇上,您把解药服下。” 即便是太医院的诸多御医,都没有办法能够解毒,皇帝自然是不愿意相信许白桃的片面之言。 更何况,皇帝依旧没有忘却当初许白桃和唐元思前来时,是如何表露心中不满。 似乎是察觉到了皇帝的顾虑,许白桃索性是耸了耸肩膀,她懒得多说。 “皇上,白桃的医术高明,她更擅长解毒,若是她也没什么法子的话,怕是这世间都没人能够替您解毒了。” 这确实是没有办法的唯一办法。 皇帝心中确实是有些顾虑,但为了能够存活下去,他只得硬着头皮地将许白桃递过来的解药尽数服用下去。 “皇上,现如今整个朝堂之中的文武百官,都掌握在太子的手中,有他在的话,您若是想要重新夺回政权,便必须要休养好生息。” 唐元思单刀直入,毫不犹豫地挑明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听到这番话时,皇帝没忍住紧攥着拳头。 “早知道那逆子有这般胆大妄为的行径,当初朕便应该将他惩治地再狠一些。” 第四百零二章 线索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正因如今的局势清楚明了,皇帝也渐渐地意识到,所有的祸端都是由萧铭远一手酿成,并且由他引起的。 知晓所有的因果缘由,皇帝无非是想要尽快将萧铭远抓捕回来。 偏偏是此时此刻,唐元思和许白桃互相对视一眼。 “皇上,眼下整个皇宫之中都是萧铭远的人手,绝大多数的暗影卫也都已经为太子所用,就算您即刻想要惩治他,也绝非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唐元思索性直言不讳,当即挑明了现状。 听到这番话时,皇帝冷着一张脸:“当初朕就不该听信他的话。” 为避免皇帝一时间与萧铭远起纷争,甚至是将这件事情越闹越大,许白桃便主动地站出来,率先开口劝慰起来:“皇上,不管怎么来说,萧铭远现在权势滔天,甚至是朝廷中无数文武百官都在暗中相助。” “就算您现在站出来,恐怕也会再次遇到危险,您不妨再等等。” 他如何等得了? 不管怎么来说,皇帝都无法忘却自己的身份。 他眯着眼眸,只觉得怒火中烧。 “这逆子有胆量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朕当然要惩治他,不仅仅是要剥夺了他那皇子的身份,今后便不得继续留在京都城中。” 听闻皇帝所说的话,许白桃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倒是迫切地希望能够将一切真相尽数揭露。 毕竟萧铭远绝非是皇帝的亲生骨肉。 但对于这种事情,许白桃根本就不知该从何说起。 好半晌,许白桃冲着唐元思投以注视的目光,她的眼底还带着些许迟疑和顾虑。 “皇上,微臣有一件事情要与您说。” 唐元思倒是坦率至极。 过去的时候,皇帝确实是处处提防戒备着唐元思的。 但依照现在的局势来看,皇帝心知肚明,若是没有唐元思暗中相助的话,他也根本就没机会有翻身的可能。 故此,皇帝也愿意给唐元思一些颜面。 “你尽管说。” 得到了皇帝的应允之后,唐元思沉了一口气,脱口而出:“皇上,您一直以为的太子殿下萧铭远,绝非是您的亲生骨肉,先前微臣和臣妇在暗中调查,确实是有了一些线索和证据。” “所有的一切都指证了萧铭远的真实身份,他实则是秦国云亲王世子。” 这简直就是狸猫换太子的把戏。 皇帝生性多疑,他怀疑了大半辈子,只觉得先太子绝非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但以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竟是他在暗中捣鬼? 他突然笑了起来。 心中倍感可笑。 若非是他当初一味地纵容,萧铭远也断然不可能有机会伤及于先太子。 唐元思终究是觉得,先前贸然定论的事情,绝非如此。 察觉到皇帝自始自终都是自嘲的模样,唐元思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他依旧保持着冷静从容地态度,继续追问。 “皇上,您可否同微臣述说,当年的事情真相?”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 又还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帝越想,便越发觉得心酸。 “当初便是萧铭远同朕说,先太子绝非是朕的骨肉血亲,他甚至是提出了滴血验亲这种事情来,一切便如同萧铭远所说的那般,他也确实是证实了朕与先太子之间毫无关系。” 好一个滴血验亲。 亲耳听到皇帝提出这种说辞的时候,许白桃倍感无语。 “滴血验亲,本就是极其荒谬的做法。” 许白桃身为新时代的医者,她实在是忍不住,也不情愿看到皇帝继续被人当做笑话般蒙蔽起来。 “但凡做点手脚,滴血验亲什么结果都可能有。” 过去的时候,皇帝并未多想。 再加上他与先太子的母后之间,确实是有些嫌隙,这也导致皇帝根本就不愿意相信先太子所说的话。 久而久之的,皇帝便默许了萧铭远在暗地里动手。 “所以皇上,当初殿下亡故的真正缘由,有您在暗地里助推。” 早在这之前,唐元思其实就已经有所猜测。 可现如今,皇帝亲自承认这种事情,还是让唐元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 “是朕的错。” 皇帝这人极其自负,他从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过错,这还是皇帝史无前例的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错的一塌糊涂。 好不容易替皇帝解了毒,许白桃知晓,萧铭远和宋锦轩迟迟都等不到唐元思前去定是会意识到这一切筹谋。 索性是趁着现在,许白桃偏头看向唐元思:“相公,你也可以将看守着皇上的这些人手尽数换成你身边的亲卫了。” 若再等一会,萧铭远想必就已经回来了。 唐元思二话不说地点点头。 至于那些人很快就将看守着皇帝的守卫尽数替换了。 距离当初在密函中的时辰仅仅是剩下半刻钟,可萧铭远依旧没有看到疑似唐元思的身影出现。 他无非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宋锦轩,你确定许白桃真是看到了这密函?” 萧铭远紧紧地皱着眉头,满脸都是怀疑的神色。 宋锦轩自然义无反顾地点了点头:“我骗你做甚?” 至少在宋锦轩的眼中看来,许白桃知晓了此事,定是会将此事告诉唐元思的,只不过唐元思为何迟迟都没有前来赴约,这确实是有鬼。 “他们既然知晓了密函,为何不来?” 萧铭远忍不住沉思起来。 “有没有一种可能,许白桃和唐元思很早之前便已经知晓了这是你我的谋划,他们根本就没有上钩,反倒是趁着你我不在时,暗中去做了其他的事情?” 萧铭远仔细地盘算着。 他突然便想起了皇宫内的境况。 现如今,他为了能够活捉唐元思,是特意将身边的暗影卫都带出来了,也正是因为此事的缘故,皇帝身边的看守多数是一些寻常身手的侍卫。 “糟了这是调虎离山!” 说着话的同时,萧铭远起身就要走。 宋锦轩着实是没能明白萧铭远的意思:“殿下,您这是要去哪里?” 萧铭远懒得与他多费口舌。 “真是个废物!” 待萧铭远意识到他们这是上当受骗了之后,他无非是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回皇宫,若是这时候皇帝消失不见了,这也意味着他们确实是中了唐元思的圈套。 殊不知,唐元思和许白桃早就已经在暗中同皇帝商议起接下来的决断。 第四百零三章 分庭而立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得知萧铭远的真实身份,并且从唐元思和许白桃的口中知晓他这么些年所做的种种事宜时,皇帝未免是气急攻心。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意图想要即刻将萧铭远拿下。 还是许白桃主动地开口说道。 “皇上,民女大抵是能够理解您现如今的这种心情,可不管怎么来说,皇宫之中暗藏着诸多萧铭远的人手。” 提及于此,许白桃特意多看了一眼皇帝。 果真,在听到许白桃语重心长所说的这番话之后,皇帝的神色微微变了变,他现在倒是没有一味地追究下去。 他虽是心中有所不快,但还是选择遵从许白桃的决策。 事到如今,皇帝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咳咳咳。” 许白桃只是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道。 “若是您现在便直接动手的话,也可能会导致自己的处境变得危险起来。” 许白桃的诸多劝慰,可谓是句句在理。 紧接着,唐元思也跟着劝导起来:“皇上,正如白桃所说的那般,您也一定知晓自己的处境危险,故此,还希望您能够韬光养晦。” “唯独是这样,才能够让太子殿下放下对您的戒备。” 不管怎么来说,皇帝都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他过去在权势的争斗之中,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确实是不容易,但皇帝也从来都没有意料到有朝一日,他竟是要避讳一个所谓的太子。 “皇上,您切记要深思熟虑地考虑清楚。” 待唐元思再次提出说辞的时候,皇帝不住地摇摇头,终究是没再多说。 皇帝在萧铭远的跟前时,仍旧是保持着最初病重的模样,那些太医院的御医自然也是选择听从皇帝的吩咐和嘱托。 因着萧铭远怀疑唐元思和许白桃另有图谋,他便特意亲自来看望皇帝。 见皇帝仍旧是昏迷不醒的模样,萧铭远先是起了些疑心,最后又传御医前来替皇帝看诊把脉。 “皇上的身体情况如何了?” 那些御医自然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现如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又慌忙作答。 “回殿下的话,皇上的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现如今早就已经是毒入骨髓的,若是没办法能够解毒的话,只怕皇上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若真是如此,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萧铭远眼底的笑意渐渐地浓了,他的脸上满是得意洋洋:“本宫知晓了。” 诸多御医无疑是亲眼看到了萧铭远的所做之举,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这萧铭远有朝一日竟是如此猖獗妄为。 偏偏是因为彼此的身份远不及萧铭远的缘故,他们根本就没人敢多说。 表面上,皇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萧铭远也期盼着能够尽早替他收尸。 殊不知,早在这之前,许白桃便已经替皇帝解毒医治,现如今在许白桃的仔细叮嘱之后,皇帝事事小心,时时刻刻皆是戒备着。 这身子骨,也一天天硬朗起来了。 趁着萧铭远不在宫中的时候,皇帝便暗中安排人手,他特意将自己曾经最信得过的诸多朝臣请来,在暗中行事。 而今,朝堂之中分庭而立。 一些人无条件的支持着萧铭远,他们无非是觉得萧铭远尚且年轻,将来定是能够取而代之的。 还有一些人则是忠于皇帝。 他们仍旧是惦念着皇帝的恩情,这知遇之恩,绝非是寻常之事可以取代。 这也导致京都城中,权势互相制衡。 待宋锦轩迟迟都等不到唐元思,他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或许许白桃早就已经有所察觉了,她所有的决策,都是为了唐元思决定的。 可许白桃为何会与自己同房? 宋锦轩不禁觉得这种事情很是耐人寻味。 他确实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见许白桃,也想要问出什么所以然。 不成想,冬雪一路着急忙慌地赶过来,她正好撞见迎面而来的宋锦轩,回忆起自己的失察之责,她便慌慌张张地跪下来了。 “奴婢见过侯爷。” 冬雪归根结底的来说,是曾经在许白桃身边做事的。 宋锦轩有些想不明白的事情,自然忍不住去追问冬雪:“你站起来说话。” 得到了宋锦轩的命令,冬雪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她胆战心惊地抬起头,却是根本就没有胆量多看宋锦轩一眼。 好半晌,宋锦轩方才缓缓地开口问道。 “冬雪,这些天前来侍奉本侯的人,是谁?” 在此之前,冬雪无疑是觉得,许白桃和唐元思圆房了,她这作为侍女,断然不得偷听墙角的,这也导致每每宋锦轩和“许白桃”圆房的时候,她都回避了。 可时至如今,冬雪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直以来和宋锦轩圆房的绝非是真正意义上的许白桃。 对上冬雪犹豫不决的神色时,宋锦轩眉头紧锁着,便迫切地追问下去。 “你这是知道什么?” 冬雪思量再三,还是将花娘曾经撕碎的卖身契递过去。 “侯爷,您看。” 宋锦轩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这卖身契,大抵便是猜测出了什么。 也怪不得每一次与许白桃同房之后,宋锦轩总是会觉得身体乏累,想必这也是因为许白桃曾经在暗中下药导致。 宋锦轩从未想过要这般对待许白桃的。 可他也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许白桃会如此绝义薄情。 再回想起这种种事端,宋锦轩着实是没忍住冷笑了一声:“好啊许白桃,你当真是辜负了本侯的这番心意,你让本侯该如何对你?” 许白桃自然是不知宋锦轩已然知晓了此事。 她时不时地惦记着花娘的去向,又特意向唐元思追问起来:“元思,你当真是确定花娘已经远走高飞了吗?往后她也绝对不会被卷入这种事情里?” 唐元思无可奈何地轻声叹息着。 他顺势抬起手揉了揉许白桃毛茸茸的小脑袋,此时此刻,唐元思依旧是耐着性子地开口说道:“这是自然,我既然已经答应过你要将花娘送走,便绝对不可能会让她遇到什么危险的。” 隐约又想起了什么,唐元思特意补充了两句。 “花娘希望将来能够做一些正经的营生,我便给了她一些银两,想必花娘也会选择一个适宜居住的地方,安顿下来吧。” 许白桃轻轻地点头:“如此甚好。” 第四百零四章 掳掠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在宋锦轩的眼中看来,他自始自终对许白桃都是极好的,纵使许白桃心里面根本就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也不该用这种方式来嘲讽他。 可回忆起这一切的事宜,宋锦轩着实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当即抬起脚步,又意图想要去找许白桃算账。 谁成想,许白桃早前便已经设下了防备之心,她一把火,直接点燃了自己在侯府的后院居所。 而这时候,许白桃早就已经顺从着唐元思的意思,与他一道回了将军府。 看着宋锦轩黯然神伤的模样,冬雪实在是没憋住说了一句。 “侯爷,您莫要难过了,其实她也不值得您这般费心费力的。” 在冬雪的眼中看来,许白桃绝非是什么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况且她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地欺瞒。 “什么时候,侯府轮得到你来说话了?” 宋锦轩冷冷地呵斥一声。 他的话将冬雪吓得不轻,此时此刻,冬雪胆战心惊,也根本就不敢贸然多说。 先前的时候,宋锦轩确实是处处在意许白桃,他也根本就离不开许白桃的,可偏偏是因为遭遇了这种种事端,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许白桃从未正眼看他。 他心中倍感酸涩苦楚。 可宋锦轩也不甘心看着唐元思和许白桃这般好,他的嫉妒丛生,无非也是想要彻底毁掉许白桃。 一连好些天,宋锦轩无非是在暗地里偷偷跟随着许白桃。 只要得到合适的机会,宋锦轩就会想方设法地接近许白桃,他也希望能够借助这机会将许白桃绑架了。 唯独是这样,唐元思才会彻底的幡然醒悟。 可许白桃的身边侍卫诸多。 宋锦轩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他只好继续暗中盯梢着将军府中的境况,这天,宋锦轩趁着唐元思不在府中时,悄无声息地潜入将军府。 又趁着府中无人察觉之际,宋锦轩用迷药将许白桃迷晕,二话不说地便把人从将军府中带走了。 许白桃事先从未意料到,宋锦轩竟是会把事情做到这般狠绝的地步。 可苏醒过来再次看到宋锦轩的时候,许白桃也没有表露出极其诧异的模样,她只是静静地望着跟前的宋锦轩。 “小侯爷,好久不见啊。” 宋锦轩心中藏着无数的愤恨。 不知为何,在看到了许白桃面容中流露出的笑容时,竟是瞬间消失了。 宋锦轩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他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不迫,再次注视着许白桃的时候,便不疾不徐地说道:“许白桃,我等你等的好苦啊。” 许白桃仍旧从容镇定。 她眨巴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向宋锦轩的时候,满脸都是坦坦荡荡的模样。 “小侯爷为何要等我这般人物?不管怎么来说,你我之间毫无关系。” 不等许白桃多说,便直接被宋锦轩给打断了。 “你说什么?” 宋锦轩心中愤慨至极,他提高了说话时的语调,愤恨地盯着许白桃看时,又是觉得自己所做之事极其可笑。 “许白桃,当初你我成婚,你竟是不曾在意这一切?” 别说是许白桃不在意了,就连唐元思也是如此。 毕竟在他们的眼中看来,许白桃之所以被迫答应“嫁给”宋锦轩,无非是为了能够顺从旨意行事。 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许白桃和宋锦轩毫无感情。 “小侯爷,有些话我觉得也应该跟你说清楚,免得你心中突然生出一些对我又或者是元思不该有的念想来。” 闻言,宋锦轩眉头紧锁着。 可现如今,许白桃丝毫都没有保留:“当初我为何答应你的提议,无非是因为你说的假成婚,敷衍了事,可事后你是如何做的?” 若非是因为许白桃提前设防的话,恐怕她早就已经被轻薄了。 原先还是愤恨至极的宋锦轩听到这番话时,他竟是有些沉默,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许白桃所说的话。 “宋锦轩,我扪心自问,从最初遇到你甚至是替你医治看诊,我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但你呢?” 许白桃直截了当地脱口而出,无疑是戳中了宋锦轩的心。 正如许白桃所说的这般,宋锦轩确实是恩将仇报了。 可在宋锦轩的眼中看来,他依旧没错。 “我只是钟情于你,我对你有意,这有何不可?” 好一个有何不可。 亲耳听到宋锦轩这般固执己见地说辞,许白桃只觉得好笑,她不住地摇摇头,再次抬起眼眸看过去时,眼底的笑意尽数消失不见。 “你对我有意,便想要破坏我的家庭,没有遇到你之前,我和元思以及孩子们过着安稳的日子,我们乐在其中。” “偏偏是遇到你之后,我被迫改嫁给你,我也一度成为京都城中人人议论的,他们如何评议我的,你难道全然不知?” “宋锦轩,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遇到你了。” 许白桃一股脑地,把自己心中所想尽数说清道明。 宋锦轩的脸色骤然间变得铁青。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许白桃是这般看待自己的。 “许白桃,你——” 宋锦轩停顿了好半晌,却不知该如何对待许白桃。 偏偏是许白桃无所谓:“要杀要剐随便你。” 她坦坦荡荡的,也让宋锦轩无言以对。 越看许白桃,宋锦轩便是越发的舍不得。 他思索了良久,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便缓缓地说道。 “许白桃,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及于你,若是你愿意改变自己的这种想法,从今往后与唐元思断绝关系,我可以考虑放下过去的恩怨情仇,你我好好地在一起。” 再次听到宋锦轩提出这种说法的时候,许白桃不住地摇摇头。 “你休要痴心妄想。” 可许白桃仍旧没有忘记想方设法地暗中打探消息:“宋锦轩,当初便是你在暗地里与萧铭远商议吧,若不然,他也绝对不可能会依照你的意思,特意将你我赐婚。” 在宋锦轩的眼中看来,许白桃的手脚皆是被捆绑着。 她根本就没有逃跑的可能。 事已如此,宋锦轩只不紧不慢地说道:“那又如何?” “许白桃,就算你知道我已经和萧铭一起合作,就算我和太子谋划颇多,你现在依旧是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仅仅是要让你留在我身边,也要萧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四百零五章 顺水推舟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翻天覆地的变化? 宋锦轩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对此事,许白桃知晓甚少,为了能够进一步打探情况,许白桃故意装作一副全然不知道的模样来:“宋锦轩,你到底要做什么?” 看着许白桃眼底满是愤恨的模样时,宋锦轩全然不在意。 他缓缓地抬起脚步走近,旋即又伸出手去挑起许白桃的下巴。 “许白桃,你不是一向最珍重唐元思的吗?可如果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你是不是便能够看到我的存在了?” 宋锦轩真是个疯子。 过去的时候,许白桃从来都没有觉得宋锦轩这般蛮横无理。 可无意之中对视上宋锦轩的目光时,许白桃无非是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宋锦轩也许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 只不过从前的时候,他们的目的一致。 现如今,宋锦轩和他们的想法截然相反罢了。 许白桃狠狠地瞪着宋锦轩,又奋力地挣扎起来。 “宋锦轩,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遭报应? 宋锦轩从来都不怕这些。 他退后了两步,再次自顾自地说着话:“许白桃,若是你知晓我和太子精心筹划的这一切了,你便会知晓,不论是谁都不可能能够阻止我们。” 许白桃总觉得,她离真相近了很多。 可偏偏是因为宋锦轩话里话外都没有提起正事的缘故,她什么都说不了,现如今也什么都做不了。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许白桃咬着牙,按耐不住地开口追问起来。 也许是因为宋锦轩太过于自信的缘故,他无非是觉得,许白桃根本就没有逃出生天的机会,他索性是借助这机会,洋洋得意地说道。 “许白桃,你恐怕根本就不会想到,我早就已经在暗地里和萧铭远合作,京都城中的诸多潜藏在东明城的暗探名册,已经被誊抄,不日即将送往秦国。” 宋锦轩竟是自私自利到这种地步。 不论如何,秦国和萧国之间彼此暗藏杀机,双方在敌国皆是潜藏暗探了,可偏偏是在这种局势下,萧铭远要将暗探名册送去秦国。 这无疑是想要将藏身在东明城的暗探尽数斩杀。 “你这是要赶尽杀绝!” 许白桃惊呼一声,再次看向宋锦轩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些许不敢置信的神色。 “宋锦轩,你为何要帮那萧铭远?” 不论如何,宋锦轩好歹是萧国人尽皆知的小侯爷,他身上有侯爵继位,若能够安分守己地过后半生,定是衣食无忧。 但宋锦轩现在竟是违背道德,违背律法,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许白桃,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直至宋锦轩再次提高语调的开口,许白桃彻底傻了眼。 “你在说什么疯话!” 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她和宋锦轩没什么情谊,可偏偏是这宋锦轩不知好歹,自始自终都在苦苦纠缠着她。 许白桃甚至是觉得,她从未做过任何逾矩之事。 “许白桃,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都是拜你所赐。” 拜她所赐? 简直是诬陷! 许白桃先前之所以一味地隐忍,又浪费这么多时间和心血和宋锦轩纠缠,无疑是想要打探出更多的消息和情况。 现下宋锦轩什么都不愿意多说了,许白桃倒也是不愿浪费时间。 “宋锦轩,你当真是好样的。” 许白桃冷笑一声。 而宋锦轩则是趁着现在突然凑近了许多:“许白桃,你说,如果唐元思知道你留在我身边的话,会不会因为此事的缘故暴怒?” 许白桃对此,无动于衷。 “许白桃,先前不论你究竟是逢场作戏又或者是特意而为之,本侯都要告诉你,自此之后,你便不可能能够离开侯府。” 宋锦轩的话音刚刚落下,许白桃便趁着宋锦轩不曾防备之际,将指缝之中暗藏的毒药洒了出去。 忽然被毒药迷了眼睛,宋锦轩不停地抬起手揉搓着自己的眼睛。 许白桃则是直截了当地利用暗器将捆绑着自己的绳索割开。 宋锦轩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他摇摇头,竭尽可能地控制着自己的思绪,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他扶着自己的脑袋。 “许白桃,你竟然用毒?” 在宋锦轩的眼中看来,唯独是卑劣的阴险小人才会用毒。 可许白桃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宋小侯爷,想必你还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吧?当初是你煞费苦心将我掳来,我这不过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说着话的同时,许白桃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推了宋锦轩一把。 紧接着,许白桃笑了起来。 “你的因果报复,终归会来。” 宋锦轩本就中了毒,现下他身形不稳,再加上许白桃用力推了一把,宋锦轩竟是浑身无力地跌倒在地上。 他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却察觉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这毒药便是能够让宋锦轩浑身酸软无力,并且能够让宋锦轩短时间里失声。 如此一来,许白桃便毫不犹豫地离开。 后院的诸多侍卫已经被唐元思清理干净了,待唐元思看到许白桃慢条斯理地从侧门走出来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地大步上前去。 他按耐不住地拉着许白桃的手,前前后后仔细打量起来。 “白桃,你可有受伤?” 其实这段时日里,宋锦轩时不时地暗中派人盯梢,甚至是亲自监视着将军府的举动一事,许白桃和唐元思皆是心知肚明的。 也正是为了能够让一切顺水推舟,唐元思和许白桃商议过后,便决定让宋锦轩合情合理地掳走许白桃。 故此,这也是宋锦轩中了他们二人的圈套。 “我无碍。” 许白桃轻笑着摇摇头。 但很快,许白桃又想起了自己此番调查到的诸多情况,她直言不讳地,将打探来的消息尽数告知于唐元思。 “暗探名册,定是要拿回来。”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许白桃猛然意识到什么。 “不对,暗探名册必须要毁掉,你我也断然不能留。” 只要有暗探名册的存在,这也意味着那些东明城的暗探们性命堪忧,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许白桃无疑是觉得,毁掉这名册是最好的抉择。 听清楚了许白桃所说的话,唐元思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好,白桃,这一切便依照你所说的去做,你且放心。” 闻言,许白桃缓缓地舒了口气:“那好,这件事情便交给你了。” 归根结底的来说,许白桃也是愿意相信唐元思的能力。 第四百零六章 龙阳之好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一切都准备妥善之后,唐元思和许白桃便以最快的速度逃离。 他们仍旧没有忘记在暗中筹谋。 离开侯府后,许白桃和唐元思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又奔着茶楼去。 二楼的上等厢房之中,有位贵客,已等候多时。 见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姗姗来迟,那贵客只是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眸看了眼这处。 “你们来了。” 许白桃和唐元思互相对视一眼,自然也知晓这位的真实身份。 事到如今,许白桃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唐元思亦是微微颔首低眉,二人一同向着主位上的贵客行礼。 “见过世子殿下。” 这位所谓的贵客,便是淮亲王世子沈怀钰。 沈怀钰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二人无须多礼。 隐约记起了什么事情,沈怀钰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他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两个看似寻常之辈。 不过在此之前,沈怀钰也根本就没有意料到,唐元思为了能够潜藏自己的真实身份竟是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思索过后,沈怀钰突然开口问道。 “你们确定已然拿到了证据?” 于如今的沈怀钰而言,他若是想要彻底咬死萧铭远的话,无疑是需要一针见血的证据指明萧铭远所做之事,若不然,一切皆是会反扑。 同样会给沈怀钰带来无尽的麻烦。 “世子殿下,我们二人现如今既然特意前来,想必也是有十足的把握,毕竟不管怎么来说,眼下太子一手遮天,已然惹得朝堂和京都城中诸多文武百官的愤懑,这件事情定是会如你所愿。” 如此当然是最好。 但为了避免朝堂中有人怀疑身为勇毅将军的唐元思和淮亲王世子暗中联络,唐元思和沈怀钰商议一番过后,不得已用下下策。 唐元思自乔装打扮之后,便多了一个新身份。 作为茶馆的清倌,唐元思被前来饮茶听书的沈怀钰看中,这也导致沈怀钰时常前来茶馆听曲看清倌。 这也导致京都城中的流言四起。 甚至是有人胆大妄为地开始怀疑沈怀钰的取向问题。 偏偏是因为沈怀钰从来都没有澄清的意思,他任由流言蜚语散布,依旧是我行我素地做自己的事情。 表面上,沈怀钰每一次去茶楼都是为了唐元思而去的。 实际上,沈怀钰和唐元思也在茶馆中交换信息和诸多证据,偏偏是因为流言蜚语散布地很快,多数人也渐渐地接纳了沈怀钰有龙阳之好的事实。 就算沈怀钰和乔装打扮过后的唐元思同进同出,也没人敢多说。 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知真相。 可并不代表宋锦轩对此也是一无所知的。 他特意暗中调查过,果不其然,便确定了和沈怀钰走得近的人,绝非是什么茶楼之中的清倌,而是唐元思。 知晓此事,宋锦轩先是觉得这一切有些不可思议。 但仔细想想,宋锦轩自然觉得这是最合适的机会,他当然也能够有机会想方设法地去接近许白桃。 这般盘算着的同时,宋锦轩直接去见了许白桃。 此时此刻,许白桃仍旧是坦然自若的模样,就算是见到了许些时日不曾相见的宋锦轩时,她俨然是全不在意。 “小侯爷今日怎么突然得了空来这里?” 勇毅将军府,早就不欢迎宋锦轩了。 可为了能够让许白桃回心转意,宋锦轩根本就顾不得其他的事情。 他一路急匆匆地赶过来,遣退了旁人之后,便二话不说地前来见许白桃。 谁成想,许白桃对此满不在意。 “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小侯爷与我等的考量截然不同,你我之间的情谊早就已经彻底断绝了,往后小侯爷尽管去走您的独木桥,也与我将军府毫无关系。” 许白桃把话说得清楚明了。 现如今,她的态度也是极其坚决。 听清楚了许白桃所说的这番话时,宋锦轩的眸色略微暗沉下来,他心中有无尽的苦楚和心酸,每每看向许白桃的时候,宋锦轩便有些按耐不住,他也迫切地想要将自己的心中所想告诉许白桃。 “白桃,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我今天特意前来,并非是为了和你算旧账的。” 话虽是如此,可许白桃依然没忘记,曾经的宋锦轩如何处心积虑地算计自己。 她没算账,就已经是对宋锦轩最大的宽宏大度了。 事已如此,许白桃双手环胸,她饶有兴致地看过去,好看的眉眼之中流露出些许不屑一顾的神色来。 “小侯爷,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这人本就不喜欢兜圈子,你我的情谊已断,按理来说也不该再来往。” 现在的许白桃,对宋锦轩很是不耐烦。 察觉到这一点,宋锦轩心中虽是有些不舒坦的,他却还是不得已硬着头皮看向不远处的许白桃,继续温声细语地开口说道。 “白桃,你可知晓近日来京都城中的谣言蜚语?” 对此,许白桃有所耳闻。 又或者是准确的来说,这一切谣言蜚语都是许白桃和唐元思静心促成的。 她故意做出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样,顺势抬起头看过去:“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也许是注意到了许白桃对此并不知情,宋锦轩便像是借花献佛般看过去,他满脸皆是激动不已的神色:“白桃,我就知道,那唐元思一直都没有把你放在心上,现下又特意瞒着你这种事情。” 原来宋锦轩今日来,是为了告状的。 许白桃依旧浑然不在意,她漫不经心地扫视了宋锦轩一眼:“宋锦轩,你到底想说什么?元思是元思,那淮亲王世子与元思又有什么关系?” 宋锦轩却不曾多想:“白桃,正如京都城中近日的流言蜚语来看,唐元思和淮亲王世子沈怀钰之间不清不楚,你就不担心唐元思往后会有龙阳之好吗?” 许白桃即刻露出些许愤愤不快的神色来。 她狠狠地瞪着宋锦轩,俨然是不愿意相信宋锦轩的片面之言。 “宋锦轩,京都城的流言蜚语我也是有所耳闻的,那淮亲王世子看中的分明就是茶楼里的清倌,和元思毫无关系。” “我劝你最好莫要胡说八道!这件事情,绝不可能!” 许白桃一股脑地把话说完。 她不愿意再看见宋锦轩,当即下令:“吴管事,我身体不适,也不宜见客,劳烦您将宋小侯爷送出去。” 第四百零七章 沈怀钰遭殃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纵使宋锦轩对此事依旧打抱不平,他还妄图想要和许白桃多说几句的。 偏偏因为许白桃现如今的态度坚决,他不论说什么,都无法打动许白桃。 宋锦轩着实是没什么办法,他停留在原地,按耐不住地再次看向不远处坦然置之的许白桃,深邃的眉眼中满是不解。 “白桃,你分明也是知晓这种流言蜚语的,你为何不派人去查探清楚?甚至是一句话都不愿意相信我?” 宋锦轩心中愤愤不快,他还意图多说几句劝慰的话。 可此时此刻,吴临渊毫不犹豫地走上前来,他及时出现,挡在宋锦轩和许白桃之间的同时,阻止了宋锦轩的意图。 “小侯爷,适才夫人也已经说过了,她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吴临渊面露微笑,行径举止皆是恰到好处。 他顺势弯下腰,做出请的手势来:“小侯爷,您这边请。” 宋锦轩心有不甘。 他在离开之际特意回过头去看了眼许白桃,只见许白桃自始自终皆是保持着最初的从容不迫,她的情绪好似从未有过波澜起伏。 正因为宋锦轩觉得许白桃从始至终都是被唐元思蒙在鼓里的缘故,他心生不满,也希望能够找机会帮许白桃暗中教训唐元思一顿。 唯独是这样,方才能够让唐元思稍微收敛一二。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宋锦轩打道回府之后,便即刻下令。 “你们这段时日里便守在将军府附近,若是看到了唐元思的话,不论如何也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那些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却不知如何回应。 毕竟他们从未见过唐元思。 可瞧见宋锦轩眼底的愤恨和不快时,他们倒是不敢多说多问,一时间,众人纷纷恭恭敬敬的俯身行礼,又毫不犹豫地应答下来。 “属下遵命。” 正如宋锦轩所吩咐的这般,一行人便特意守在将军府附近。 殊不知,这天沈怀钰正好来见唐元思。 沈怀钰刚刚踏进巷子里的时候,藏身在暗处的这些侍卫互相对视过后,无疑是觉得这衣着华贵的男子便是传闻之中的勇毅将军唐元思。 而今时今日,沈怀钰没有带侍卫,也是最好的机会。 一行人不管不顾地冲过去,便将沈怀钰暴揍了一顿。 偏偏是因为沈怀钰自幼时便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他忍受不了习武的疼痛,甚至是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晚些时候,唐元思回府的途中,正好看到了一行人对着沈怀钰拳脚相加。 看到这一幕时,唐元思着实是忍不住紧紧地皱着眉头,他急匆匆地上前去,三下五除二地便将这些侍卫一一驱逐离开。 直至所有人都落荒而逃了之后,唐元思方才是没忍住皱着眉头问道。 “世子殿下,你没事吧?” 沈怀钰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 他紧咬着牙关,当即愤恨至极地脱口而出:“查!不论如何都要把这些猖獗的宵小之徒全部揪出来,他们竟是有胆量对本殿动手,简直是嚣张至极!” 沈怀钰怒气冲冲地喊话。 不经意之间,他牵扯动了脸颊上的青紫处,又疼得龇牙咧嘴的。 看到这一幕时,唐元思着实是觉得有些好笑,确定沈怀钰并无性命之忧,唐元思方才是将人搀扶着进了将军府。 回忆起自己今天的种种遭遇,沈怀钰难免是觉得有些丢人。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这般身份,竟是有人当街肆无忌惮地出手。 进了正厅后,许白桃闻讯前来。 可是在看到沈怀钰鼻青脸肿的模样时,她着实是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世子殿下怎么落得这般狼狈的地步?” 许白桃意识到自己太过于口无遮拦了,故作镇定的咳嗽了好几声,顺势关怀备至地询问起来:“元思,可有查探出这幕后之人?” 事发突然,唐元思也没有来得及派人去查探。 他只是轻轻地摇摇头:“暂时还没有来得及去调查。” 看着许白桃和唐元思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话,沈怀钰心中难免是觉得自己现如今有些不自在的。 “你们想要笑话本殿,不得想方设法地避讳着本殿一些吗?” 沈怀钰为此,着实是有些不快。 但一想起那背地里暗中指使这些人的罪魁祸首,沈怀钰紧紧地攥着拳头,按耐不住地咬牙切齿起来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暗中指派这些人,等本殿知道定是要好好的参他一本。” 为了沈怀钰的安危着想,许白桃清了清嗓子:“世子殿下受了伤,我立刻去拿药箱过来替您上药。” 许白桃说着话的同时,面露微笑。 “殿下稍等片刻。” 待许白桃离开之后,沈怀钰实在是没忍住打量着面前的唐元思:“本殿先前确实是听闻过你这位夫人会医,不过那时候,本殿也以为是谣言罢了。” 对于这种说辞,唐元思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毕竟很多人都认不出许白桃的特别之处。 唐元思最初无非是想着尽可能地袒护着许白桃,让她顺遂如意地去做任何想要的事情,但现在,唐元思竟是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些许别样的心思。 他也生怕这京都城中再生出第二个宋锦轩。 若人人都是如同宋锦轩那般对许白桃心生爱慕之意,唐元思当真是不知,自己将来该如何提防那些人。 “殿下,我夫人医术高明,早前便已经传了个遍的,只不过有一些人眼拙不识,那便怪不得他们。” 唐元思神色淡然自若,好像只是在陈述什么寻常可见的事宜。 不知怎的,沈怀钰竟是觉得唐元思适才在看着自己的时候,眼底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些许敌意。 “是是是,本殿知晓了。” 沈怀钰收回注视的目光,也生怕唐元思再多说什么。 待许白桃取来药箱,又特意将外敷和内服的药仔细和沈怀钰嘱托过后,她微微皱着眉头,难得多问了几句:“世子殿下莫非是在不经意之间得罪了什么人?这才导致有人在暗地里对您动手?” 他能得罪什么人? 不论如何,沈怀钰好歹是堂堂正正的淮亲王世子,纵使有人胆大妄为,也绝对不可能会这般明晃晃地动手。 好半晌,沈怀钰想不出什么所以然。 他用滚烫的鸡蛋敷着面颊,沉声说道。 “本殿不知。” 第四百零八章 夺权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身为淮亲王世子,沈怀钰素来是极其矜贵的公子哥的模样。 但此时此刻,看着沈怀钰脸颊高高肿起来,就连鼻尖也是红彤彤的,瞧着他满脸青紫的狼狈模样,许白桃着实是想笑。 但为了能够给淮亲王世子留下一些颜面,许白桃不得已强装镇定从容。 她故作轻松地咳嗽了好几声。 “咳咳咳——” 唐元思无疑也是察觉到了许白桃此时此刻的异常,他先是投以注视的目光,顺势温声细语地询问起来:“白桃,你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许白桃哪里好意思张口就来?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人家的颜面还是要的。 许白桃微微敛了敛眼眸,冲着唐元思挤眉弄眼的示意了一下。 见唐元思还有些不知所措,许白桃便只得硬着头皮地应答下来:“是,我觉得有些不舒坦,便先去歇息了。” 或许在许白桃和唐元思的眼中看来,这是他们最寻常的相处方式。 可作为外人,沈怀钰总觉得他的存在有些多余。 他不自然地收回注视的目光,回想起自己今日特意前来的缘由,沈怀钰便将暗中调查来的线索递过去给唐元思。 “这是之前答应过你找来的线索,现在没有其他的事情,本殿便先回去了。” 说着话的同时,沈怀钰腾得一下子站起身来。 他仍旧能够感觉到浑身上下的疼痛感遍布。 但为了能够强装无碍,沈怀钰只得硬着头皮地隐忍着。 顾及于沈怀钰的安危,此时此刻,唐元思特意说道:“世子殿下,您只身一人回去未免会遇到危险,若不然,我差遣府中的侍卫送您回去?” 若是放在平常,沈怀钰定然不会在意这一切。 可遭遇了今日的无妄之灾,沈怀钰心中难免是徒增忧虑,事已如此,他便没有拒绝唐元思的一番好意,索性是顺水推舟地应答下来:“那就有劳勇毅将军了。” 送走沈怀钰的时候,许白桃伸出手抵着自己的下巴,她那一张漂亮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困惑不解地意味。 “相公,你可曾想过,到底是谁有这样的胆量竟然敢对世子殿下动手?” 许白桃一时半刻地,着实是想不明白。 不仅仅是许白桃想不通,就连唐元思也是如此。 他先是轻轻地摇摇头,再回想起沈怀钰的伤势:“那些伤势看着不轻,实际上,也都是一些皮外伤,想必背地里指使这一切的人,绝非是想要置他于死地。” “反之,只是想要教训教训世子殿下罢了。” 不过,究竟是谁会在暗地里做出这种事情,唐元思怎么也想不通。 仔细想来,唐元思心中了然。 他轻轻地抬起手揉了揉许白桃毛茸茸的小脑袋,顺势而为地说道。 “世子殿下,定是会暗中派人去查探清楚的,你我便等消息吧。” 听闻此话,许白桃不再迟疑。 她乖顺地点了点头:“那便静观其变吧。” 不论是谁都没有想到过,暗中派人做这种事情的人,竟然是宋锦轩。 最初从唐元思的口中得知这消息的时候,许白桃不禁满脸惊诧,又觉得这种事情有些荒谬无稽的。 “那宋锦轩和世子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许白桃着实是想不通。 还是唐元思仔细斟酌过后,一本正经地看着许白桃:“若是我猜测的不错,兴许是因为宋锦轩想要对我下手,只不过,那灾祸被世子殿下挡去了。” 亲耳听到唐元思所说的这番话时,许白桃不由自主地便想起了前两天宋锦轩不请自来的事情。 那时候,宋锦轩也曾经替许白桃打抱不平。 忽然之间,许白桃彻底想通了。 她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又觉得这一切搞笑至极:“不过这宋锦轩当真是倒霉至极的,他派来的那些人竟是这般愚昧不知,连你和世子都分不清。” 归根结底的来说,这就是一场闹剧。 但素来是身份尊贵的世子殿下沈怀钰,他哪里曾经遭遇过这种对待? 在所有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之后,沈怀钰无疑是亲自上朝,将宋锦轩的所作所为尽数如实禀明。 大殿之上,满朝文武皆是看着满脸青紫的沈怀钰,又对此议论纷纷。 众人先前都是见识过沈怀钰的,他们也知晓沈怀钰这人最重形象,此时此刻,沈怀钰却是顾不得那么多,只为了能够参宋锦轩一本。 别说是沈怀钰了,就连宋锦轩也是觉得无话可说。 他先前特意嘱托府中的侍卫去暗中教训唐元思,谁成想,那些人竟是这般榆木脑袋的,不仅仅是辨认不出真正的唐元思,甚至是明面上直接伤了当今赫赫有名的淮亲王世子沈怀钰。 对此,宋锦轩心中难免是生出些许无可奈何。 他不住地摇摇头,但在殿堂之上,宋锦轩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知晓此事之后,皇上注视着面前的宋锦轩,又特意开口问道:“宋爱卿,适才淮亲王世子所言之事,可是属实?” 证据已然被拿出来了。 宋锦轩就算再怎么觉得冤枉,这件事情也确实是他做的。 “微臣认罪。” 在宋锦轩承认了自己的所做之举后,皇帝当众处以重罚:“宋爱卿胆大妄为,竟是敢对当朝世子痛下杀手,此事着实是荒谬至极,传朕的旨意,将宋爱卿贬到五品,大理寺的职务,便交给淮亲王世子暂代。” 看似,皇帝好像并没有明面上直接处置宋锦轩的。 但实际上,宋锦轩手中没了实权,仅仅是有空名。 他往后想要做什么事情,自然也是需要察言观色,更是需要谨慎而为之。 再者是说,皇帝当众处置的是宋锦轩,实则,断的是太子萧铭远的臂膀。 大殿之上,萧铭远依旧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模样,他冷冷地注视着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时,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老不死的究竟是何时彻底恢复的。 甚至比起从前,皇帝的气色更足。 纵使萧铭远想方设法地意图夺权,偏偏因为皇帝安然无恙地缘故,他现如今什么都做不了,只得继续藏身于暗处,继续静观其变的行事。 若不然,他必定很快便彻底败露。 但由于皇帝对宋锦轩严惩不贷的缘故,萧铭远身边,也确实是少了一个能够助力的人手,他身边的可用之人,也确实是一个一个被解决。 第四百零九章 寿宴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身在秦国境内,许鸿哲堪称腹背受敌,他先前确实是依照萧铭远的意思行事。 但当许鸿哲察觉到萧铭远的企图后,他无非是愧对萧国,自然也不愿意为萧铭远所用了,一心一意便考虑着如何报效国家。 偏偏因为有人在暗地里盯梢着许鸿哲的一举一动,他也不得轻举妄动。 还是事后,许鸿哲特意乔装打扮过后,又有意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方才是从秦国的东明城落荒而逃。 先前许鸿哲虽是被人恭恭敬敬的侍奉着。 可许鸿哲心中也是清楚明了,那些人明里暗里地说是侍奉他左右,实则,无非是变相地囚禁自己,也导致许鸿哲根本不得随意进出。 好不容易逃离了这处,许鸿哲又找了一位高人,特意画了一副新的皮囊。 在秦国,这绝非是什么稀罕事。 他这一路很是坎坷艰难,为了避免自己的行踪被暴露出来,许鸿哲甚至是没有胆量贸然去安排马车,只得一路走走停停。 一连好些天,许鸿哲日夜不停歇地赶路,他方才抵达边境之处。 而三天之后,便是皇帝的寿辰。 按照往年来的规矩和礼仪,秦国自然是有使臣特意前往,送去贺礼的同时,也需要替皇帝庆贺寿辰。 待许鸿哲跟上这使臣的队伍,已然是好多天之后的事情了。 因着许鸿哲手中有一块特制的令牌,他们虽是不知晓许鸿哲的真实身份,但现如今也愿意相信许鸿哲是自己人。 寿宴将至,京都城中亦是热闹非凡的。 唐元思作为勇毅将军,自然也是在受邀之列,当然,为了能够避免寿宴之中发生任何危险的事宜,唐元思被皇帝召入皇宫,负责寿宴期间的主要看护职责。 知晓此事后,许白桃不禁生出些许顾虑来。 她微微抿着唇,投以注视的目光时,漂亮的小脸上满是顾虑重重:“相公,你当真是要去吗?” 皇宫中并非是毫无侍卫。 看守皇宫中的大内侍卫首领,理应是来负责此事。 可为何临近寿宴了,这差事却落到了唐元思的身上? 许白桃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再加上皇帝从来都是阴晴不定的脾性,许白桃也生怕唐元思会遇到什么危险。 事到如今,唐元思也不好多说。 他只是轻声细语地开口,也算是宽慰许白桃的情绪。 “白桃,你莫要担心,一切都会安然无恙的。” 但愿如此吧。 正因唐元思负责宫中的守卫职责,许白桃时常入宫去探望唐元思,这也导致许白桃察觉到秦国前来的使臣团中,总是有一个人时不时地盯梢着自己。 许白桃对此全然不知情。 她实在是忍不住紧紧地皱着眉头,又想不通这人的意图。 事后,许白桃也曾经暗中和唐元思商议过此事。 那时候,唐元思并未多想,他主要还是负责寿宴时的安危,确保并无刺客暗中对皇帝又或者是朝臣行刺。 转眼间,便到了寿宴当天。 秦国的使臣团依照惯例将贡品一一献上去。 皇帝乐在其中,笑呵呵地接纳了秦国送来的贡品,作为回礼,皇帝也特意准备了许些奇珍异宝的。 多数的朝臣皆是注视着秦国使臣,唯独是一人,自始自终都在盯着许白桃看。 起先许白桃并不打算把这种事情放在眼里。 偏偏是那人注视的目光太过于炙热了,许白桃就算想要装作不知情,她现在也不好继续装傻充愣了。 “想必您便是勇毅将军夫人吧?” 那男子突然走近了几步,又主动地向许白桃敬酒。 好在现如今寿宴已经步入正轨,也没人注意许白桃这处,她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再次看向面前的男子时,只是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 “不知道您是哪位?” 那男子仍旧是保持着最初的态度,他笑容满面地望着许白桃,又熟络地开口。 “先前我便听闻勇毅将军夫人擅长医术,今日好不容易能够见到您一面,无疑是觉得您和传闻中一般无二。” 和传闻中一般无二? 亲耳听到这使臣所说的话,许白桃实在是没忍住皱着眉头,她不留痕迹地后退,只觉得跟前这人太过于冒犯。 “我先前与你不曾相识,也不知……” 不等许白桃多说几句,那男子便贸然凑近了许些。 他一本正经地注视着许白桃,又按耐不住地压低了自己说话时的声音。 “许白桃,你莫不是已经把我忘记了?” 这声音确实是有些熟悉。 先前许白桃不曾见过这人的缘故,她的确是辨认不出这人的真实身份,可现如今她仔仔细细地回想起来,大抵也猜测出了这会儿突然出现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只不过,许白桃也不敢确定。 “将军夫人,您的确是生得貌美如玉,不仅仅是如此,您的医术也是极其高明,不知道您可愿意考虑嫁去秦国?” 话虽是如此,可面前的男子并未有半分逾矩的举动。 许白桃大抵是意识到了什么,她只是保持着冷静,顺势摇摇头。 “我与将军的感情极好,况且我们还有三个孩子,断然不可能会对旁人有什么别的念想,今时今日,恐怕要让使臣您失望了。” 听清楚了许白桃所说的话,这人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 稍作停顿过后,男子暗中冲着许白桃挤眉弄眼的示意了一下。 很快,他便抬起脚步退后。 意识到这人是有所企图的,许白桃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她为了避免引起旁人注意的,特意装作漫不经心。 她自顾自地继续饮茶吃着点心。 不经意之间,许白桃瞥见了不远处缓缓走过来的唐元思,她及时抬起头看过去,又暗中冲着唐元思示意跟随适才离开那人。 唐元思和许白桃心有灵犀。 确定了许白桃的意思之后,唐元思并未贸然接近,他只是不留痕迹地往外走。 在那男子确定有人尾随而来,他便七拐八拐地将唐元思带去了茅房,这时候,他又不忘仔仔细细地查探周遭的情况,生怕这附近暗藏什么人手盯梢。 屡次三番地确定过后,唐元思也已经赶过来了。 他先是打量着面前的人,又觉得他莫名有些熟悉的感觉,可偏偏,唐元思一时半刻想不出这人的真实身份是谁。 第四百一十章暗中拉拢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是察觉到了唐元思注视的目光,先前默不作声的男子径直往前走了两步,他停在唐元思的跟前时,态度也逐渐坚定起来。 “唐兄,是我。” 直至唐元思听见了这人的称谓,他方才是渐渐地意识到了什么。 面前的男子与过去的许鸿哲的身影重合在一起,唐元思很快便想通了,跟前这从秦国来的使臣绝非是他人,而是许鸿哲。 “你怎么会在这里?” 唐元思知晓此事,不免觉得有些意外。 而此时此刻,许鸿哲根本就顾不得其他的事情,他一股脑地便将自己知晓的有关于萧铭远的事情如数告知于唐元思。 唐元思自然记得许鸿哲先前在萧铭远身边做事。 故此,唐元思也会怀疑许鸿哲真正的企图,并不简单。 事已如此,唐元思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他再次看向许鸿哲的时候,索性是单刀直入地开口问道。 “你与我说这些,意欲何为?” 许鸿哲想要替自己辩解:“唐兄,不论如何,我好歹也是萧国的一份子,我自然也是期盼着能够为国家效忠。” “当初我确实是听从那萧铭远的吩咐,也为他所用,但自从我此番去秦国之后,方才知晓了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提起此事的时候,许鸿哲心中难免是愤懑不平的。 每每回想起萧铭远的所作所为,许鸿哲便难以咽下这口气。 “唐兄,若是可以的话,我还是期盼着你能够尽快将此事公之于众。” 许鸿哲说出这番话时,满脸都是愤愤不快。 最初唐元思或许真是不愿意相信许鸿哲的片面之言,但仔细想想,许鸿哲全然没有必要用这种法子来引诱唐元思。 他细细思索过后,只是对着许鸿哲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另外一边。 大殿之上,无数的人载歌载舞。 一切尽显其乐融融。 见唐元思突然消失不见了,萧铭远无疑是想要前去查探唐元思的去处,他总觉得唐元思这时候突然不见踪迹,是有所图谋。 谁成想,沈怀钰也注意到了萧铭远的举止。 “三殿下这是要去哪里啊?” 自从萧铭远被摒弃了太子的名号之后,沈怀钰便习以为常地将其称之为三殿下。 萧铭远心中虽是有些不满,但他也知晓自己现如今的身份。 他不自然地收回注视的目光,看似漫不经心:“世子殿下倒是有雅兴,今日竟是主动地来找本殿搭话。” 沈怀钰轻笑一声,顺势端起酒杯:“三殿下,今日毕竟是皇上的寿辰,你我也应该想方设法地握手言和,如此方才能够让皇上彻底的安心,你说是吧?” 好一个彻底安心。 萧铭远自然记得,当初沈怀钰是如何与自己明争暗斗的。 仅仅是凭借沈怀钰的三言两语,便想要让他彻底放下防备? 这简直是做梦。 萧铭远退后了好几步,特意与他拉开距离:“世子殿下莫要忘记了你我之间的身份有别,按理来说,你我也不该接触来往,这不合规矩。” 皇帝曾经在朝堂之中特意吩咐过,不论是世子又或者是皇子,他们都绝对不可肆无忌惮地拉拢朝廷中的群臣。 若不然便是违反律法。 沈怀钰自然听清楚了萧铭远所说的这番话,他满不在意地笑了起来。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若是皇上当真追究起来的话,殿下尽管将这一切的过错推卸在我身上即可。” 沈怀钰越是这般坦然自若的,便越发的让萧铭远有些捉摸不透了。 不知怎的,萧铭远竟是莫名其妙地回忆起沈怀钰先前有龙阳之好的传言。 难道这种事情都是真的? 考虑至此,萧铭远着实是按耐不住地后退了好几步,他满脸狐疑地上下打量着跟前近在咫尺的沈怀钰:“世子殿下,先前那些流言蜚语难道都是真的?” “什么流言蜚语?” 沈怀钰故意装作不知情。 他特意替萧铭远斟了一杯酒水。 “三殿下,你不妨好好想想我适才与你说过的事,若你我可以合作的话,想必将来定是能够走地更长远一些。” 不论如何,因着宋锦轩被贬谪的缘故,萧铭远身边可用之人确实是少了。 若是能够让沈怀钰为己所用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为此,萧铭远特意斟酌考虑起来。 紧接着,沈怀钰又是想方设法地吹捧夸赞起萧铭远来:“三殿下这般聪慧过人,想必将来定是能够顺理成章地登基称帝,也许现如今的种种事宜,也是皇上特意对您的一番勘察。” “三殿下定是能够顺理成章,这一切对你来说,也一定不是什么难事。” 沈怀钰的夸赞,确实是让萧铭远有些飘飘然。 他故作镇定的咳嗽了好几声,再次抬起头看向沈怀钰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些许认可的意味来:“先前发生了诸多事宜,你我确实是有些不对付,今日相谈甚欢,也确实是让本殿意识到,你属实是不错。” 沈怀钰却有意转变自己的态度。 “三殿下,莫非你根本就不知晓我的意思?” 突然之间,萧铭远听清楚了沈怀钰提出这种说法来。 他的身子略微有些僵硬,现如今,萧铭远连连后退,他看向唐元思的时候,眼底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些许戒备和提防的意味。 “世子,你这是何意?” 沈怀钰只是望着萧铭远的时候,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难不成沈怀钰有龙阳之好,这种传闻是真的? 一想起这种说法,萧铭远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微微眯着眼眸,又踉踉跄跄着退后了好几步。 “三殿下,咱们理应是在一起好好谈一谈。” 沈怀钰是有意曲解萧铭远心中所想。 纵使萧铭远根本就不愿意接纳这种事情,现如今为了能够夺得沈怀钰的信赖,又让沈怀钰为己所用,萧铭远不得已硬着头皮地去与他接触。 同样的,正因为沈怀钰的所作所为,确实是让萧铭远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沈怀钰的身上,反倒是把自己最初怀疑的唐元思给抛之脑后了。 毕竟在萧铭远的眼中看来,拉拢沈怀钰,是远远比追踪唐元思重要的。 这也导致,萧铭远一时间的疏忽,竟是错漏了乔装打扮之后的许鸿哲,他这时候也已经和唐元思暗中汇合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义不容辞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正因沈怀钰先前便有龙阳之好的谣言蜚语在外,他处心积虑地接近萧铭远,旁人难免是暗中起了兴致,又觉得沈怀钰和萧铭远之间有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 知晓此事,朝堂之中自然有无数的群臣议论纷纷。 这种事情,着实是难以言说。 起先还站在中立阵营的诸多群臣,得知萧铭远所做之举极其荒谬无稽时,便义无反顾地转身投靠了皇帝的阵营。 在宫中时,许鸿哲寻觅不到合适的时机,再顺理成章地将自己知晓的事情告知于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 他特意见过唐元思,又暗中与唐元思商议过后。 待离开了皇宫后,许鸿哲趁着无人察觉之际,偷偷潜入了将军府。 正厅里,许白桃静静地望着面前的许鸿哲,她微微敛了敛眼眸,实在是没忍住歪头看向一侧的唐元思。 她倒是没有意料到,唐元思竟是会默许着将许鸿哲带回来。 而此时此刻,许鸿哲率先开口说道:“先前的事情,我确实是有许多做的不对的地方,但现如今也不是翻旧账的时候。” 他现下,确实是更为理智沉着。 望着唐元思和许白桃的时候,许鸿哲便缓缓地开口说道:“萧铭远早就已经在暗地里与秦国的云亲王暗通曲款,在边境之处三十里的地方,藏着秦国的十万精兵。” 不仅仅是许白桃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这种情况。 就连见多识广的唐元思,也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萧铭远竟是会如此筹谋。 “怎会如此?” 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无疑是觉得这件事极其可怖。 许鸿哲为了避免他二人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片面之言,现下索性是脱口而出。 “我并非是有意而为之,这件事情确实是如同我所说的这般,若是我说谎的话,将来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许鸿哲把话说得极其坚决。 若是在过去的话,许白桃的确可能会怀疑许鸿哲的真正意图,但事到如今,萧铭远和皇帝之间的关系越发僵持不下,她也知晓萧铭远先前处心积虑地谋害皇帝,战事是迟早的事情。 只不过,许白桃根本就没有意料到一切会来得这么突然。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唐元思尽可能地冷静下来,率先开口问道。 “许鸿哲,这件事情除却你知道之外,还有旁人知晓吗?” 闻言,许鸿哲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他知晓那些人都是萧铭远的心腹,纵使他们知晓此事,也断然不可能会泄露任何消息出来的。 事已如此,许鸿哲面色沉重的摇摇头:“知晓此事的,除却我之外,其他人都是听命于萧铭远的吩咐和差遣,就算你们暗中去调查,也查探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许鸿哲不住地叹息起来。 “恐怕除了我之外,也没人愿意给你们作证。” 这倒是真的。 只不过,唐元思也记得很清楚,当初许鸿哲便是被皇帝处以极刑,现如今他本该是一具尸首,而不应该这般堂而皇之地活着才是。 唐元思思索了好半晌,缓缓地说道。 “你不能轻易露面。” 至少在所有的事情都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许鸿哲不得随意露面,也免得在萧铭远的跟前彻底暴露了。 现如今,许鸿哲无非是明白唐元思的言外之意。 但回想起萧铭远所做的种种事宜,许鸿哲不禁有些慌乱起来:“若是没办法尽快地将此事解决掉,只怕边境之处的百姓也会流离失所,乃至于家破人亡。” 这才是许鸿哲真正回心转意的缘由。 唐元思何尝不知道战乱给百姓带来的无数灾害? 他正因为对此事心知肚明,故此,这么多年行军打仗的时候,唐元思从来都不敢有半分的错漏,生怕错失良机。 许白桃思索片刻,难得主动地说道:“许鸿哲,不论如何,这件事情是你特意传递给我们的,若是日后得了机会,我和元思定会将此事通传于皇上,也给你一个能够将功补过的机会。” 顿了顿,许白桃顺势而为。 “但此刻,你必须要藏身起来,若是被萧铭远的人手察觉到了你的踪迹,别说是你能否安然无恙地活下去,纵使我们有意派人护着你的安危,恐怕也是力不从心。” 许白桃的话,句句属实。 许鸿哲跟随着萧铭远这么多年,他也最是清楚明了萧铭远的脾性。 在萧铭远的跟前,许鸿哲若是做了背叛他的事情,今生今世都不可能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如此一来,许鸿哲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我明白。” 先前的善颐堂依旧遵从许白桃的指意继续经营,而时年也曾经屡次三番地和许白桃提出扩张医馆的事情。 那时候,许白桃手中有足够多的银两,她自然没有拒绝时年的这种提议。 再加上唐元思也愿意支持许白桃的缘故,善颐堂早就已经在周遭的乡镇上开设了诸多分铺,至于药田也早就已经被扩张了。 思索着接下来可能遇到的诸多事宜,许白桃一本正经地抬起头望着跟前近在咫尺的唐元思,她面色沉重,犹豫片刻后说道。 “相公,我打算飞鸽传书给时年和柳老板。” 见唐元思露出些许不知所以的神色,许白桃继而开口:“依照这种走势来看,恐怕用不了多久的时间,边境的战乱便要起了。” “若真是如此的话,你我也断然不得坐视不理,更何况,皇上定然会指派你去平定边境之乱,若是有医馆的人前来帮忙医治受伤的将士们,兴许也会有所好转。” 许白桃的心意,唐元思自然明了。 只不过,想起这事何其繁杂的时候,唐元思不禁有些愧疚不已:“白桃,若非是因为我的话,你恐怕也不会被卷入这种祸乱之中。” 至少许白桃依旧可以像是过去那般,过上安稳寻常的日子。 这也导致唐元思曾经不止一次的想着,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情,还害得许白桃跟随着自己沦落至此,日日夜夜皆是操心顾虑的。 此刻,许白桃义无反顾地摇摇头。 那一双漂亮的眼眸中满是坚定,她望着唐元思时,只温声细语地说着话。 “元思,我也是萧国的一份子,在家国面前,不论是谁都理应义不容辞。” 第四百一十二章倒打一耙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纵使许鸿哲过去与唐元思和许白桃之间争斗不休,现如今在面对家国存亡的危机之际时,他亦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家国。 许白桃自然也是如此。 “相公,我很荣幸能够奉献这一切。” 身为医者大夫,许白桃当然期盼着这世间并无仇恨,也再无病患,可许白桃心中最是清楚明了,这是断然不可能的事情。 她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尽己可能地帮助更多人。 唐元思备受动容,他正准备回应许白桃的话语,却听到了院子里传来些许急匆匆地脚步声。 下一秒,唐元思就看到了一路着急忙慌赶过来的吴临渊。 平日里,吴临渊最是沉稳冷静。 可现下却变得这般慌乱无措:“将军,宫中的公公来传话,说是皇上召见,让您即刻入宫面圣。”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按照常理来说,皇帝从不会这般仓促地召见。 莫不是宫中出了什么岔子? 意识到这一点时,唐元思自然不好耽搁,他本意想要带着许白桃一路入宫去,却被守在将军府外静候着的公公给拦下来了。 “勇毅将军,皇上特意说得旨意,是召见您一人入宫,将军夫人便不宜跟着您一并入宫去面圣的。” 那公公尖锐着嗓音说道。 了解到这情况,许白桃停下脚步来,她略微尴尬地笑了两声,再次看向公公时,只是微微颔首低眉:“有劳公公提点。” 末了,许白桃目送着唐元思的身影远去。 她的右眼皮突然跳个不停,就好似有什么不祥的预兆。 可许白桃素来是唯物主义,她不信这般说辞,但此时此刻,为了能够让唐元思安然无恙地回来,她还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一定会没事的。” 入宫之后,唐元思先是跟随着公公抵达御书房。 可此时此刻,皇帝并不在此地。 片刻后,唐元思不经意一瞥,又瞧见了公公将萧铭远给领了过来。 “三殿下,您也在此地稍等片刻,皇上待处理好朝政,便会来见二位。” 公公是皇帝身边的心腹。 即便萧铭远不满于公公的这种安排,他也不好妄自菲薄地说三道四。 唯独是见到了唐元思后,萧铭远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头:“没成想,本殿今日竟然能够在这里见到勇毅将军。” 最初,萧铭远确实是有意拉拢唐元思的。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唐元思算得上是独立于皇权之外的存在。 朝廷中的诸多皇子,除却先前亡故的太子殿下之外,唐元思并未与他人有所来往接触,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直接面见圣上。 多数的吩咐,也是皇帝直接下令差遣吩咐的。 可偏偏唐元思执意过去的事宜,他不愿意接纳萧铭远的讨好收买,这也导致萧铭远一心一意地想要除却唐元思这样的挡箭牌。 “三殿下,今日着实是巧合。” 唐元思面不改色,只是客套地说了一句。 考虑到皇帝可能会在暗地里派人窥探,唐元思自始自终都特意与萧铭远保持着不冷不淡的态度,如此,也是为了维持表面上的和睦。 萧铭远时不时地同唐元思搭话,唐元思只是漫不经心地作答。 也不知究竟是过去了多久的时间,皇帝从暗处不紧不慢地走出来,他先是眯着眼眸扫视了萧铭远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在唐元思的身上。 “适才你们二人倒是聊地欢快。” 听闻此话,萧铭远即刻收起了最初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毕恭毕敬地俯下身,恭敬地行礼作揖:“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待唐元思回过神之后,他亦是不卑不亢地行礼:“微臣见过皇上。” 素来是不苟言笑的皇帝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二人起身。 再想起适才看到的唐元思和萧铭远所做之举,皇帝微不可察地眯起眼眸,他的目光不停地在唐元思和萧铭远身上游离。 “今日朕特意传召你二人,自然是有些事情要问。” 听清楚皇帝提出的话时,唐元思仍旧是保持着最初的从容镇定。 他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皇上,您若是有任何想要问的,不妨直说。” 此刻,皇帝也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勇毅将军可曾知晓,先前在朕的寿宴上,从秦国来的使者贸然接近你夫人,不知他们这是意欲何为啊?” 原来是为了这事。 唐元思知晓皇帝一向是谨慎小心的。 现如今听清楚了他提出的事情后,唐元思只是井井有条地回话:“皇上,那使臣接近白桃,实则也是听说过白桃曾经是会医术的,他对白桃表露了自己的心意,只不过白桃眼中从未有他人。” 话虽是如此,皇帝也不愿意相信唐元思的片面之言。 久居高位,早就已经让皇帝养成了刁钻刻薄的性子。 他生性多疑,宁可错杀无数,也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勇毅将军,此事当真是如同你所说的这般?” 皇帝眯着眼眸的同时,再次打量着跟前的唐元思。 而现如今,唐元思仍旧是保持着最初的态度,他头也不抬,义无反顾地说道。 “皇上,您若是不愿意相信的话,尽管派人去调查此事,微臣也绝对不可能会做出任何违背我朝律法之事。” 唐元思越是这般坦坦荡荡的,萧铭远心里面便是越发的不痛快。 他当然期盼着看到唐元思和皇帝之间起了纷争。 如此一来,他便能够坐收渔翁之利。 思及于此,萧铭远二话不说地往前走了好几步,他故意扮成讶异的模样,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唐元思,最后又是多说几句:“父皇,儿臣以为这件事情绝非是表面上这般简单的。” “那些秦国的使臣先前为何会听闻勇毅将军夫人的事情?这种消息,传得未免是太远了一些吧?” 萧铭远阴阳怪气地话语,无疑是让皇帝再度生疑。 唐元思忍不住眉头紧锁着,他意图想要替自己辩解一二,可现如今,皇帝根本就不愿意再去听信唐元思和萧铭远任何一个人的话。 事已如此,皇帝直截了当地站起身来:“你们二人便好好地考虑考虑,这件事情究竟如何同朕解释清楚,若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话,今日就不必回去了。” 第四百一十三章许白桃入宫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待皇帝说完话,便气急地甩了甩衣袖,扬长而去。 此时此刻,御书房内也仅仅是剩下唐元思和萧铭远二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觑。 回想起萧铭远特意拉踩自己的话语,唐元思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他仍旧是保持着最初淡漠的态度,只冷冷地看过去。 “先前我倒是不知,三殿下竟是这般巧舌如簧的。” 萧铭远和唐元思本就不对付。 现在没有旁人在场,萧铭远也懒得继续装模作样。 “勇毅将军这说的是哪里的话?” 萧铭远冷笑一声的同时,继而走近了好几步:“我只不过是将自己心中猜想的事情如实告诉父皇罢了,不论如何,父皇也不该轻而易举的相信任何不该信的人,勇毅将军,您说是吧?” 唐元思面色沉沉,只是默不作声。 不过依照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皇帝并不愿意轻易相信他和萧铭远的任何一个。 如此一来,倒也是能够让皇帝稍微提防戒备萧铭远一些,免得萧铭远继续在暗中使坏捣鬼的。 只不过,许鸿哲煞费苦心送回来的消息,他却不能说。 若是什么都不说,边境战乱之际,他们根本就没有防备的可能。 可如果唐元思当真是一五一十地把这种事情尽数说清道明了,也极其可能会引起皇帝的怀疑和揣测。 他一人,唐元思也就认栽了。 偏偏唐元思现如今并非是孤身一人的,他膝下儿女双全,还有最疼惜的许白桃,这种种皆是唐元思的牵挂,也促使唐元思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装作满不在意的态度。 见唐元思沉默不语的,萧铭远无疑是挑衅地望过去。 “勇毅将军,你这是认了?” 唐元思懒得和萧铭远辩论是非,他只是一个人在凳子上落座,脑海中又回想起皇帝先前说过的话。 他该如何自证清白,这确实是个问题。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了,月色朦胧且醉人。 自从唐元思入宫,也已经过去了足足三个时辰,许白桃却迟迟都没有见到唐元思回来的身影,她难免是有些忧虑牵挂。 三小只用过晚膳后,便被许白桃特意嘱托着回房歇息。 安顿好三小只,许白桃仅仅是迟疑了片刻,便一下子站起身来。 “夫人,您这是打算去哪里?” 吴临渊望着穿戴整齐的许白桃,又疾步匆匆地走过来阻拦着她的去路。 不论如何,许白桃都是期盼着能够尽快见到唐元思的,他不在家中,许白桃便按耐不住地忧虑重重。 “我想去看看元思。” 听闻此话,吴临渊慌慌张张地摆摆手。 “夫人,不论如何,您也不该这般冒险。” 此番唐元思并非是去了别处,他是被皇帝身边的公公请走的,就算当真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也是因为唐元思得罪了皇帝。 纵使许白桃大着胆子入宫去,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考虑到这一点,吴临渊不忘继续好言相劝:“夫人,您也应该很清楚,宫中那位脾性素来是不太好,您若是贸然入宫去,那位不计较便算了,若是真的计较起来,您恐怕也会被责罚的。” 因着唐元思救过吴临渊的性命,所以在这世间,吴临渊唯一愿意无条件忠心相待的人便是唐元思。 “吴管事,我知晓你的意思。” 许白桃轻声细语地开口应和一声。 可稍作停顿过后,许白桃那双漂亮的眼眸中满是坚决地意味。 “可是不管怎么来说,元思毕竟是我的相公,他若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我反倒是坐视不理的,这于公于私都是过不去的事。” 许白桃的态度很是坚定。 吴临渊迟疑好半晌,还是没有继续阻拦着她。 毕竟在吴临渊的眼中看来,许白桃所言句句有理。 在许白桃入宫之际,她也没有忘记仔细叮嘱着吴临渊:“吴管事,三个孩子便拜托你帮忙照看了,我即刻入宫,定是快去快回。” 吴临渊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只得依照许白桃的吩咐去做事。 先前许白桃并不知晓皇帝特意召见唐元思入宫是有何企图,但许白桃心里面也清楚得很,此番唐元思恐怕是凶多吉少。 还是皇帝身边的公公善意提醒着许白桃。 “夫人,您恐怕是有所不知,皇上此番之所以会对勇毅将军这般严惩不贷,不仅仅是因为先前在寿宴上秦国使臣和您搭话的事,也是因为三殿下有意无意地在拉踩勇毅将军。” 这公公躬着身子地在前面带路。 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他便坦言相待。 说实在的,许白桃亲耳听到公公说出这番话时,她满脸都是惊讶的神色,也从来都没有意料到这公公会暗中相助。 “公公这是作何?” 许白桃默默跟随在公公身后,按耐不住地追问起来。 而这时候,那公公依旧躬着身子,却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 “夫人恐怕是有所不知,先前老奴承过勇毅将军的恩情,一直盼着找机会报恩,如今这机会来之不易,也是老奴唯一能够为将军做的事情。” 唐元思对他有恩? 许白桃并不知晓此事。 她心中虽是有些怀疑公公的真正企图,但仔细想想,他们与皇帝身边的公公并无实质意义上的敌对。 “有劳公公了。” 说着话的同时,许白桃悄悄递过去一腚银两。 这毕竟是宫中惯有的规矩。 虽说许白桃不喜这种手段,但她若想要在宫中知晓更多的事情,自然也是需要想方设法地拉拢这位公公。 “夫人客气了。” 公公并未拒绝许白桃的这番心意。 他收下银两之后,亲自将许白桃带去了御书房。 “勇毅将军和三殿下便在里面。” 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公公特意嘱托着:“夫人,先前皇上并未准许任何人进入这御书房内,您还是莫要擅闯的好。” 许白桃知晓这御书房闯不得,便没有冒冒失失地进去。 公公刚刚退下,就得到了皇帝的命令。 他又是一路匆匆赶过来:“勇毅将军夫人,皇上有旨意,传您见驾。” 皇帝传召她? 对此,许白桃着实是有些意外。 她微不可察地挑着眉头,为了避免自己的所做之举有任何错漏之处,许白桃还是特意检查过自己的行头。 确定无误之后,许白桃便慢条斯理地跟随在公公身后赶过去。 第四百一十四章 欣赏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皇帝已然在御花园等候多时。 见许白桃不紧不慢地尾随着公公前来,皇帝便微微抬起手来,他漫不经心地看过去示意一二,公公便合乎时宜地退下去了。 此时此刻,御花园内,唯独只有许白桃和皇帝二人。 “臣妇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许白桃不卑不亢地行礼作揖。 她所做之举,皆是恰到好处。 以致于此,皇帝还特意多看了许白桃一眼。 “朕若是记得不错的话,你过去,应当是偏僻镇上的乡妇。” 皇帝话里话外,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 许白桃知晓皇帝的意思,她依旧保持着最初的从容镇定,漫不经心地开口作答。 “回皇上的话,臣妇过去确实是乡野村妇,也从未来过像是京都城这般繁荣昌盛的地方,如今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 若皇帝真是执意于此事,许白桃也不介意多说几句。 可仅仅是问了一两句,皇帝便没有兴致多说:“你现如今能够抵达京都城,想必也是因为勇毅将军。” 许白桃有些无言以对。 但考虑到皇帝的身份毕竟是九五至尊的,她不得已硬着头皮地说道:“是。” 当初许白桃若知晓京都城是这般人多耳杂的地方,她倒是宁愿继续留在那偏僻的小镇子上,乡里乡亲皆是和睦相处,也不至于这般勾心斗角。 许白桃心中虽是这般想的,但为了避免引起皇帝心底的不快,她仍旧是故意作出一副恭敬地模样来。 “朕听说,你是自己要求要入宫来面圣的?” 提起此事的同时,皇帝眯了眯眼眸。 在此之前,倒是从来都没有哪一个女子能够有许白桃这般胆量。 许白桃倒是没犹豫。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旋即又是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皇上,不瞒您说,臣妇现如今之所以贸然前来,也是因为家中的孩子牵挂着将军。” 顿了顿,许白桃瞄了一眼皇帝。 见皇帝脸上并未露出任何不快的神色,许白桃则是继续大着胆子地开口询问。 “皇上,不知道您今日特意召见将军入宫,所为何事?” 原先还漫不经心的皇帝,显然是没有想到过许白桃竟是有这般胆魄。 他起先还有些讶异,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许白桃,不知怎的,皇帝又回想起先前外界对许白桃的传言。 不论是谁,都曾经对许白桃夸赞不止。 就连他的毒,也是许白桃解的。 也许这面前的女子,便是史无前例的一大才女。 “皇上,烦请您明示。” 许白桃再一次开口追问下去。 现如今,皇帝脸上的神色逐渐变了变,他的眼底也流露出些许欣赏的意味。 “你倒是和寻常女子有所不同。” 即便是听到了唐元思所说的这番话,许白桃仍旧从容不迫:“多谢皇上夸赞,臣妇归根结底的来说,依旧是寻常之辈。” 末了,许白桃见皇帝不愿意提起唐元思的事情,她索性是硬着头皮开口。 “皇上,臣妇无意之中得知了一个消息,思索再三,臣妇还是胆大妄为地决定将此事如实告知于您的。” 什么消息? 皇帝对此一无所知。 正因为这是皇帝先前不知的消息,他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脸上的欣赏之色也瞬间消失不见。 皇帝眼底取而代之的,便是无尽的冷意。 “何事?” 许白桃不得随意暴露许鸿哲的身份,她也不可能空口无凭地去诬陷萧铭远,毕竟不管怎么来说,眼下萧铭远依旧是人尽皆知的三皇子殿下。 她若诬告,遭殃的定是自己。 如此一来,许白桃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她只不紧不慢地说道:“皇上,此事来得比较突然,您若是不愿相信臣妇的这番话,尽管派人去调查。” “但在此事解决之前,臣妇怕是无法将消息的来历告知于您。” 许白桃有意遮掩。 皇帝虽是不满,但还是愿意听一听许白桃所说的事情。 “你且说。” 得到了皇帝的旨意后,许白桃便如实作答:“皇上,先前臣妇无意之中得到了一些消息,亦是知晓了在秦国与我朝的边境三十里交界之处,暗藏着十万精兵。” 十万精兵? 此事当真? 亲耳听到这番话时,皇帝的脸色骤变。 他甚至是再也坐不住,腾得一下子便站起身来:“此事可有证据?” 许白桃仔细斟酌,先是点了点头:“证据自然是有的,只不过,恐怕还需要皇上您暗中派人前去查探一番。” “若消息走漏了,只怕那边境阜城的百姓,都会遭殃。” 许白桃提出这种事情的时候,言之凿凿。 皇帝也愿意相信许白桃这么一回。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秦国从来都是蠢蠢欲动,彼此之间的合作聊胜有无,这么些年来,边境之处的阜城屡次三番地来报秦国的企图不轨。 皇帝并非是一无所知。 只不过他从来都没有意料到,有朝一日秦国竟是想要主动地捅破这层窗户纸。 “十万精兵,你可有办法?” 也许是因为皇帝听说过许白桃的聪慧,又或许是因为许白桃的医术高明,并非是寻常之辈,他竟是觉得,许白桃好似是有办法能够解决。 思索片刻,许白桃沉沉地叹息一声。 “皇上,十万精兵绝非少数,若是仅仅凭借阜城的士兵,怕是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与之抗衡。” 她的话,确实是一语中的。 皇帝的神色微微变了变,口风也有了松动。 “你可愿意带兵去打仗?若是你愿意的话,朕也可以信你一回,军中的那些将士也任由你的调遣。” 自古以来,无数人皆是看不起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当初许白桃行医之际,也曾经不止一次地被人冷嘲热讽。 但许白桃根本就没有意料到,皇帝竟是愿意相信她。 “皇上,您当真是放心把如此重任委托于臣妇?” 许白桃先是有些讶异。 她愣了愣神,再次看向皇帝的时候,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再者是说,臣妇仅仅是一介女子,我朝律法之中也说明女子平庸便是德,女子更是不得干预朝政。” 许白桃还是想要推辞此事。 偏偏是在此时,皇帝话锋一转,他笑了笑:“那你甘心如此吗?” 身为新时代的女子,许白桃绝不甘心这般。 也许是因为许白桃想要拼一拼,也许是因为皇帝的话刺激到她,许白桃最终还是义无反顾地接承了此事。 第四百一十五章 皇帝的心思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自从许白桃应允此事之后,皇帝难免是对许白桃产生了欣赏的意味。 毕竟他先前从未见识过,这世间任何一个女子能够如同许白桃这般胆大心细。 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许白桃满是严肃地望着面前的皇帝,她仍旧没有忘记自己的真正意图。 “皇上,臣妇之所以愿意答应您的要求,不仅仅是因为臣妇愿意为家国无条件地付出自己的一份心意,其实臣妇也是有一些私心。” 许白桃有私心? 皇帝断然没有意料到许白桃会这般坦坦荡荡的。 他微不可察地收回注视的目光,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些许意味不明的神色来:“你有什么条件,又或者是有什么想要的,不妨现在说给朕听听。” 许白桃单刀直入,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臣妇可以依照您的差遣去做任何事情,但军营之中仅仅是凭借臣妇一人,怕是无法差遣那么多士兵,故此,臣妇也是希望皇上您能够网开一面,让臣妇能够与夫君一并前去边境之处平定乱事。” 许白桃想什么说什么,也算得上是坦诚。 听闻此话,皇帝先是上下打量着许白桃,确定她并无别样的心思,他微微抬起手来示意一二。 “准了。” 得到皇帝的默许之后,许白桃稍微放松了一口气。 回忆起今日入宫后便不见踪迹的唐元思,许白桃难免是有些牵挂顾虑的,她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问道。 “皇上,不知道将军如今身在何处?臣妇可否去寻觅将军的下落?” 即便许白桃心中清楚明了,唐元思之所以被困在宫中,全然是拜他所赐,但皇帝仍旧是这九五至尊之位的王者,他们心中有任何怨言和不满,也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当面说出来。 若真是这般,恐怕会惹得皇帝心中不满。 确定了许白桃的意思,皇帝这才缓缓吩咐下去。 “余公公,送勇毅将军和将军夫人回府。” 先前许白桃难免是觉得这四下无人,唯独是她与皇帝在商议此事,可皇帝的话音刚刚落下,便有一身手矫健的公公从暗处走出来。 这位余公公顺从着皇帝的意思,对许白桃做出请的手势。 直至许白桃离开皇宫深墙后,她方才是在宫门之外看到了恭候多时的唐元思。 “白桃,你没事吧?” 唐元思疾步匆匆地走过来,他伸出手去拉着许白桃的胳膊,又是忍不住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的模样。 “你可有受伤?” 对上唐元思那一双忧虑重重的眼眸时,许白桃只是轻轻地摇摇头。 想起余公公还在此地,许白桃依旧维持着最初的和善,她转过身看向余公公,只不疾不徐地道谢。 “今日有劳余公公带路了,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望余公公能够笑纳。” 余公公坦然自若地收下了银两,客气地与二位道别,扭头便走了。 确定余公公走远了之后,许白桃着实是没忍住看向他离开的方向,带着些许好奇不解的口吻询问起来:“相公,那位余公公是何方神圣啊?” 面对许白桃提出的问话,唐元思自然不假思索地作答。 “这位余公公是数年之前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便陪同他左右的,余公公方才能够算得上是圣上身边多年的心腹。” “余公公的武功高深莫测,这也是皇上最后的底牌。” 了解到此事,许白桃露出些许后知后觉地神色来。 “原来如此。” 不知怎的,唐元思便回想起适才余公公送许白桃出来的情形。 他自然知晓皇帝的手段不简单,仔细想来,皇帝先前已然表露了心中的不满,他甚至是在怀疑自己与萧铭远之间有所串通。 如此一来,皇帝也绝对不可能会如此轻而易举地便放过自己。 这肯定是许白桃在暗中承诺了什么。 思及于此,唐元思再次满脸严肃地看过去。 “白桃,你可是同皇上承诺了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终归不是秘密。 许白桃义无反顾地点了点头,她对上唐元思那一双深邃的眼眸时,只直截了当地将自己的想法如数道明:“相公,为了能够让皇帝相信我的话,我已经与他提出了秦国在边境暗藏精兵一事。” “而后皇上便下了旨意,差遣我去领兵打仗。” 许白桃说出这番话时,神色依旧从容镇定。 可在唐元思的眼中看来,许白桃未免把行军打仗这种极其危险的事情当作儿戏。 他因忧虑担心地紧,现在眉头紧锁着,深邃好看的眉眼中满是遮掩不住的忧虑。 “白桃,你此番的所做之举,未免是太过于莽撞冲动了,你也不该这般冒冒失失地便答应了此事的。” 唐元思一时心急,也并未多想。 对上唐元思满脸忧虑的神色,许白桃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一味地与他争个高低。 现如今,许白桃只是轻轻地抬起手拉着唐元思的手,她那般透亮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坚定的意味:“相公,其实你也应该很清楚,纵使我不答应这种事情,将来皇上查探清楚此事,也定是会委派我前去。” “毕竟从一开始的时候,皇上不愿意相信你我二人,为了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便只能这样去顺着他的意思去做。” 许白桃的一番话,说得坦诚布公。 正如许白桃所想的这般,皇帝生性多疑,知晓许白桃主动透露这种事情,难免是怀疑这一切都是许白桃精心筹划的。 若不然,仅仅是凭借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够有这般猜想? 为了能够让许白桃自证清白,皇帝便特意下令吩咐许白桃去领兵打仗。 可在此之前,皇帝也根本就不在意许白桃是否有这般经验。 “如今这一切,才是皇上想要看到的局面。” 正因为有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俱在的缘故,皇帝也不用想方设法地继续去戒备提防着萧铭远,反之,他可以畅所欲言。 先前唐元思确实是因为一时心急,言语之中确实是着急了一些。 可等到唐元思冷静下来之后,他完全能够理解许白桃现如今所说的话。 “白桃,刚刚确实是我的不对,我也不该那般冒冒失失地责备你。” 唐元思满脸皆是愧疚不已的神色。 他还想要多说几句,却已经被许白桃给打断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 统帅三军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回忆起皇帝今日所有的差遣和吩咐,许白桃的嘴角微微上扬,她那娇俏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灿烂的笑容。 “相公,此番前去边境之地的路途遥远漫长,但不管怎么来说,只要有你在我身边的话,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义不容辞。” 以前的时候,可唐元思从来都没有机会听许白桃说这种肉麻的话。 现如今,对上许白桃那一双透亮的眼眸时,唐元思眼下竟是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相公,咱们即刻回去收拾东西吧,这件事情不得耽搁,你我二人接下来恐怕也得尽快动身启程。” 许白桃的意思,唐元思全然能够明白。 只要他们一朝不解决眼下这棘手的难题,边境阜城的诸多百姓便时时刻刻都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唯独是消除了所有的祸患,边境的百姓方才能够过上安稳的日子。 一切既然收拾妥当,唐元思和许白桃即刻前去军营之中。 殊不知,萧铭远事先便已经将这消息散布出去了,当那些心高气傲的将士们得知此番行军打仗,是由许白桃这样一届女子来领兵时,难免都觉得这是极其荒谬无稽。 隔着不远的距离,许白桃便看到那些人眼底流露出的不屑一顾。 其实许白桃心中也是明了。 军营之中的将士们多数都是心高气傲的主,若是她没有办法能够表现出自己的能力非同寻常,他们也绝对不可能会心甘情愿的跟随着自己。 思及于此,许白桃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 一侧的唐元思率先伸出手去拉着许白桃的胳膊,他的眼底尽是担忧顾虑,唯恐许白桃一个人应付不来这么多人。 而此时此刻,许白桃只是轻轻笑了一声。 她扭头看向唐元思的时候,顺势说道。 “相公,你也不必担心,这件事情便交给我吧,我自有分寸。” 在此之前,许白桃便已经开始跟随着唐元思习武,她虽说是会一些拳脚功夫,可如果真是与这么些人对上,许白桃定是讨不得什么好处。 唐元思依旧面色沉沉。 “白桃,你……” 不等唐元思多说什么,许白桃便已经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过去。 她静静地观望着面前这些不服气的将士们,旋即直截了当地脱口而出:“你们定是不服气我来统帅三军的,故此,我也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 众人皆是亲耳听到许白桃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 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未免是觉得许白桃这是不自量力。 “一个寻常的臭娘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啊?” “就是,一个姑娘家还有胆量来闯军营,这分明就是不自量力。” 且不说许白桃如何去得到这些人的信服。 过去唐元思想要一统三军的时候,也确实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和精力的,除却军营中拼命闯荡出来的老将愿意多看许白桃两眼,剩余那些年轻气盛的,无疑是觉得许白桃不值一提。 不论如何,许白桃现下刚刚抵达军营之中。 她就算想要下命令,这些人也断然不会听从。 事已如此,许白桃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便将皇帝转交给自己的虎符拿出来。 “边境之处的阜城,现如今危机重重,我等依照皇上的旨意,奉旨前去驻守阜城的安危,我萧国的疆土,也断然容不得外人来进犯。” 可在多数将士们的眼中看来,许白桃这不过就是狐假虎威。 偏偏是碍于如今的情势紧迫,大家心中有所不满,但并未当面发泄出来。 得到嘱托之后,众人纷纷回去收整行囊。 在踏上前往阜城的征途时,一切看似安详。 唐元思安顿好许白桃的马车,便特意去军营中查探一番。 殊不知,唐元思还没有来得及靠近那营帐,就听到了营帐里有人不顾一切地说着关乎于许白桃的浑话。 “让许白桃那种臭娘们来统帅三军,这简直就是闹乐子!” “是啊,分明勇毅将军也一并跟随而来了,为何皇上不吩咐勇毅将军率领咱们?反倒是将这种差事交给了那么一个姑娘?” “要我来说,定是那许白桃和皇帝之间不清不楚的,说不定啊,勇毅将军毫不知情的时候,许白桃就已经给他戴了绿帽子。” 原先唐元思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与这种人斤斤计较。 可偏偏是这人说话不注意分寸。 他再也忍不住,直截了当地掀开营帐的帘子,顺势大步流星地往里走。 “你们刚刚说什么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得便是现在的这种情形。 唐元思和许白桃是截然不同的。 不论如何,军营中的将士们都很清楚,唐元思能够有今天这样的身份和尊贵,全然是凭借自己打拼出来的。 他们哪里敢对唐元思不敬? 唯独是那五大三粗的汉子依旧不服气:“勇毅将军,我说的难道有错吗?按照常理来说的话,这统帅三军的职责也不可能将落到一个臭娘们的身上。” “更何况,还是那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 不等这人把话说完,唐元思直截了当地抬起手,他紧攥着拳头,狠狠地打了面前这人一拳头。 唐元思并未收力。 以致于此时此刻,那人只觉得自己嘴里血腥味在蔓延,又因为疼痛难忍的缘故,他别过身子,捂着自己的脸颊。 “勇毅将军,您当真是要这样不顾一切地袒护着她?” 在所有人的眼中看来,许白桃并不可信。 可唐元思依旧如此执迷不悟。 “且不论其他,白桃作为我的夫人,便也是勇毅将军夫人,你们先前跟随在我的身边做事,想必也很清楚我的脾性。” 提起此事,唐元思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现如今,你们依旧是如此不知好歹地妄议是非,日后,你们便不必继续留在军营之中。” 唐元思不愿与他斤斤计较。 可那人却不愿意就此善罢甘休。 “勇毅将军,若许白桃统帅三军的这种事情被有心之人散布出去了,将来咱们这军营迟早会成为他人的笑柄。” “从古至今,我也从未听说过有女人进军营统帅三军的。” “更何况,她什么都不会,凭什么有这样的权势!” 先前,仅仅是一个人开口。 可说到这里的时候,有越来越多的将士们不服气。 第四百一十七章 不服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营帐里的吵闹声很大。 许白桃闻讯赶过来,果不其然的,便看到了议论不止的诸多将士们。 而一向沉稳冷静的唐元思却是被气得不轻,他现下被几个副将强行拉着,若非是如此的话,跟前那人定是要被唐元思按在地上打一顿的。 见状,许白桃疾步匆匆地走过去。 她先是拉住了唐元思的胳膊,好看的眉眼之中流露出些许困惑不解的意味。 “相公,这是怎么了?” 突然听到许白桃提出这种问话,唐元思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他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不愿意将这种种事宜告知于许白桃。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唐元思也不希望许白桃知晓,这些人竟是这般看待她的。 就算唐元思什么都不愿意说,但许白桃一抬头,就可以看到面前这些人一个一个皆是不服气的模样,她大抵便意识到了什么。 “是谁先动手的?” 听到许白桃提出这种问话时,其他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是不敢直截了当地将唐元思供出来。 而这时候,唐元思也不希望许白桃难办。 “是我。” 听闻此话,许白桃着实是有些猜不透唐元思的做法究竟是为何。 她并非是不愿意给唐元思留颜面,只不过回想起现在的这种处境,许白桃难免是需要秉公处理。 “你为何要私自动手?” 在这种情况下,先前默不作声的副将陈江往前走了好几步,他率先开口,不疾不徐地将此事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唐夫人,今日将军之所以擅自做主对吴波动手,也是因为他对您大不敬,此番您若是真的要严惩不贷的话,即刻处置他就是了。” 陈江越是坦然自若地将这种事情说清道明,也意味着军营中的诸多将士们都会亲眼看着许白桃处理此事。 她万万不可能当众偏袒唐元思,也绝对不可能就此罢休。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来立威。 可若此刻便对二人严惩不贷,未免太过于绝情。 大家也确实是需要一个适应的时间。 许白桃思索再三,只缓缓地开口说道。 “勇毅将军私底下对军营中的士兵动手,按理来说,理应回去受罚,但今时今日考虑到是你有意挑衅在先,便免除了勇毅将军的责罚,同样的,也免了你的责罚。” 说完话的同时,许白桃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看过去。 “你意下如何?” 纵使吴波听到了许白桃所说的这番话,他依旧是一副不屑一顾地模样。 “我意下如何?若是可以的话,我自然是盼着你能够被废除了,自古以来,便没有女子能够插手军营的事务,你也不可能。” 归根结底的来说,吴波是看不起许白桃的。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为所欲为,许白桃若是继续隐忍退步的话,自然会让军营中其他人觉得她是个软柿子,也任人欺负。 唐元思往前走了好几步:“吴波,你再敢……” 不等唐元思把话说完,许白桃便伸出手拦住了唐元思的动作。 她面露微笑,看向唐元思的时候,只是轻声细语地说道:“元思,你也该相信我有法子来处置他的。” 事到如今,唐元思无疑是点头应允了:“好。” 反倒是吴波,他自始自终皆是一副看不起许白桃的模样:“你能有什么法子?” 其实不仅仅是吴波这样想的,军营中有无数的士兵皆是觉得,许白桃根本就没有资格能够执掌三军。 唯独是吴波这样的刺头,愿意挑明。 这也确实是给许白桃自证最好的机会。 “你既然看不起我,那可愿意与我比试一场?” 许白桃微微眯了眯眼眸,她只是静静地观望着面前的吴波。 “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在你们这种军营之中,向来是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你可有胆量与我一较高下?” 与她比试? 亲耳听到许白桃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时,吴波只觉得自己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他冷哼一声,不屑一顾地看过去:“若你输了,可莫要说我欺负你才是。” 绝非是唐元思不愿意相信许白桃的片面之言,只不过,唐元思也知晓吴波的手段和武功如何,至少和许白桃比较起来,吴波的确是能够胜之不武。 察觉到了唐元思的忧虑重重,许白桃眨巴着一双漂亮的眼睛。 对上唐元思注视的目光时,许白桃仍旧没有忘记悄悄地眨了眨眼睛。 若仅仅是赤手空拳的搏斗,许白桃也断然不可能赢得轻松。 “我来替你——” 唐元思着实是忧虑,他腾得一下子站出来,又想要维护着许白桃。 可军营之中的将士们心知肚明,若他们与唐元思比试的话,定是会被唐元思打得落花流水的,他们互相对视着,也没人敢吭声。 吴波亦是不服气。 可碍于唐元思的身份摆在那里,吴波根本就没有胆量继续一个劲地挑衅唐元思。 偏偏是此时此刻,许白桃轻轻地摇摇头,她只继续说道。 “你替我算什么?” 许白桃如今依旧坚持着自己最初的想法。 趁着他人不注意的时候,许白桃偷偷凑到唐元思的跟前去,她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来,轻声细语地开口。 “相公,你尽管放心好了,我定是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许白桃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 唐元思自然不好继续固执己见。 许白桃与吴波上了比试场上,众人皆是紧张兮兮地盯着眼前这一幕。 大家伙皆是觉得,吴波仅仅是三两下,便能够将许白桃赢了。 可谁都不曾意料到,许白桃竟是会武功的。 趁着吴波毫无防备之际,许白桃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她平复着自己心情时,紧紧地盯着吴波的一举一动。 “趁其不备,给对方一个过肩摔。” 许白桃依旧记得唐元思曾经仔细叮嘱自己的事情。 她在吴波靠近的时候,眼疾手快地给吴波来了一个过肩摔。 吴波显然是没有意料到许白桃竟是蕴藏着这般力量,他被过肩摔的时候,整个人确实是有些发懵。 而其他的将士们看到这一幕时,纷纷是傻了眼。 “之前不是说,将军夫人仅仅是会医术吗?怎么身手也这般矫健啊?” “是啊,我也是头一次见将军夫人这般英勇的模样。” 第四百一十八章 心服口服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且不论其他人是如何看待许白桃的身手,就连唐元思也是有些止不住地发懵。 先前唐元思仔细教导许白桃如何自保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这般大的力气能够将自己过肩摔,可现如今,许白桃已经做到了这一步。 这也意味着,许白桃曾经在暗地里付出了很多努力和心血。 看到这一幕时,唐元思莫名觉得有些动容。 他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眼底满是复杂的神色。 站在唐元思身边的副将陈江见他神情异常,又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将军,您看到夫人胜出,不替她感觉到高兴吗?” 唐元思自然是由衷地替许白桃高兴。 可除此之外,唐元思心中更多的还是疼惜。 若非是因为他的话,许白桃也绝对不可能被卷入这种祸乱之中,她甚至是需要冒着生命危险的,率领三军行军打仗。 每每回忆起这种种事宜,唐元思便觉得自己愧对于许白桃。 “是我不好。” 唐元思低声喃喃着,俊朗的面容中满是愧疚自责的神色。 陈江隐约之间听到了唐元思说出的话,他只觉得有些想不通,为何唐元思看到许白桃赢了之后,还是这般默不作声的。 被摔地发懵的吴波缓过神后,他利索地爬起来。 吴波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眼底带着些许羞愤的神色。 “这次不算。” 好一个这次不算。 许白桃微微挑了挑眉头,她笑眯眯地看过去:“怎么,你这是想要与我耍赖?” 也并非是耍赖。 只不过,吴波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许白桃是会一些拳脚功夫的,这也导致一开始的时候吴波有些轻敌。 “起先是我轻敌了,这一次,我定是会全力以赴。” 吴波信誓旦旦地对着许白桃脱口而出。 偏偏是许白桃并未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她漫不经心地望过去,眼底依旧是带着浓浓笑意。 正当所有人都觉得许白桃根本就不可能会再给吴波一次机会的时候,她只不疾不徐地开口回话。 “好,那就再来一次。” 许白桃把话说得轻松。 事已如此,吴波不由得提高警惕心,他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之后便静静地望着面前的许白桃。 “开始吧。” 听闻此话,许白桃只是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毒药粉末。 这确实是比试不错,但不管怎么来说,他们事先也从未说过不准用毒。 如此一来,许白桃才能够如此毫不犹豫地应允此事,也默许了现如今与吴波屡次三番地比试。 吴波无非是觉得,许白桃不可能再找寻到任何机会。 偏偏是此时此刻,许白桃趁其不备,二话不说地将手中的毒药粉末洒出去。 吴波只觉得许白桃会拳脚功夫,也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许白桃会用毒,是以如此,他毫无防备,被毒药呛着之后,又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你这是做了什么?” 他后知后觉地抬起手去捂着自己的口鼻。 殊不知,现在已经为时过晚了。 “我适才用的是我特制的毒药。” 许白桃依旧言笑晏晏。 “想必你现在中了毒之后,定是觉得浑身疲软无力。” 听到许白桃所说的话,吴波确实是察觉到自己提不起力气了,他眼下不由得紧紧地皱着眉头,瞪着许白桃看的时候,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竟然暗算我?” 许白桃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她从不觉得这种手段见不得人。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道理,大家皆是心知肚明。 “你现在还打算继续与我为敌吗?” 许白桃轻声细语地开口询问着,顺势往前走了好几步。 “早在这之前,你们或许便听闻过我的谣言蜚语,不论如何,那些都是旁人在听过流言蜚语之后,认识的我,也全然代表不了我。” 她不疾不徐地说着话,面色淡然自若。 “正如你们所见,我的拳脚功夫可能不如人意,但足够自保了。” 顿了顿,许白桃环顾着周遭的众人。 “也许你们是看不起我这女子的身份,但现如今,我是依照皇上的旨意行事,不论你们是否服气,也应该遵从圣旨。” 先前,军营中的诸多将士们难免是觉得许白桃不值一提。 可今时今日,大家亲眼见识过许白桃的手段之后,无疑是清楚地认识到,许白桃绝非是寻常之辈。 她之所以被委以重任,定是有缘由的。 更何况,许白桃不仅仅是医术高明,甚至是在制毒的造诣上,也特别了不得。 说完话,许白桃特意看向面前的众多将士们。 她提高了自己说话时的语调,好看的眉眼之中尽是冷然。 “若是有不服气的,尽管是趁着现在说出来,若不然,我就当你们心服口服,日后你们也只得听从我的命令行事。” 此话一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却是根本就没有哪一个有胆量站出来对着许白桃说不的。 见状,许白桃轻轻地点了点头。 最后许白桃将目光落在倒地不起的吴波身上。 他是许白桃杀鸡儆猴,以儆效尤的特别之人。 若非是因为有吴波这样的刺头在,许白桃恐怕也没有办法这么早便挑明直说。 归根结底的来说,许白桃还是感谢吴波的。 这时候,许白桃偏头看了眼他,顺势问道。 “吴波,你服气吗?” 服气,吴波哪里还敢不服气? 他先前输了,是自己疏忽大意所致,但许白桃会毒,他就算再怎么有本事也绝对不可能能够更胜一筹。 再者是说,许白桃一直都给他留了颜面。 也不至于吴波输了这比试之后,便成为了群嘲的对象。 “我服气。” 吴波低下头,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是打了霜的茄子。 “既然如此,往后便依照我的嘱托行事。” 许白桃不紧不慢地开口吩咐,顺势递过去一枚药丸。 “把它吃了,稍微等候半刻钟的时辰,你的毒便解了。” 吴波自然毫不犹豫地接下来。 他迟疑了好半晌,望着许白桃远去的背影,难得主动地道谢:“将军夫人,今日之事的确是我等狂妄自大了,这解药,还是谢谢您了。” 许白桃头也不回,她随意地挥了挥手。 “不必言谢。” 如此一来,众人难免是觉得许白桃极其洒脱随性。 第四百一十九章 戴罪立功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此番许白桃和唐元思已然踏上了前去边境阜城的路途。 而在京都城之中,萧铭远依旧是在想方设法地拉拢朝廷中的大臣为己所用,皇帝自然知晓萧铭远的手段,他毕竟身为九五至尊,也断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萧铭远继续在暗地里做这种手脚。 是以如此,朝廷中的诸多大臣们,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 先前许鸿哲确实是被迫回了使臣的住所。 但为了能够脱离萧铭远的控制,许鸿哲趁着使臣无人察觉的时候,悄悄摸摸地跟随着吴临渊一路逃离。 待许鸿哲逃离之后,吴临渊又特意将许鸿哲送去淮亲王府邸。 淮亲王世子沈怀钰起先见到许鸿哲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他甚至是不知这人的来历和企图。 还是吴临渊特意向淮亲王世子萧铭远解释一番。 “这位是将军和将军夫人的故友。” 事到如今,沈怀钰大抵是清楚了许鸿哲的来历,他心中考量甚多,也尤其担心许鸿哲的所做之举会坏事。 在此之前,许鸿哲无疑是事事依照萧铭远的指意去做。 现如今来了这里,许鸿哲自然而然地便脱口而出。 “殿下,您可有什么需要做的,尽管差遣属下就是。” 听清楚许鸿哲所说的这番话时,沈怀钰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确实是信不过这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许鸿哲。 再者是说,沈怀钰和唐元思是暂时合作的关系。 他自然信不过这人。 也许是察觉到了沈怀钰的顾虑重重,许鸿哲现如今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来。 他不卑不亢地开口:“殿下,您若是有所顾虑的话,那些危险的事情尽管交给属下去做就是了,属下此番定是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生怕沈怀钰仍旧心怀芥蒂,许鸿哲顺势而为。 “再者是说,属下一直都迫切地希望能够得到一个机会弥补过错。” 正因许鸿哲此时此刻态度坚决,沈怀钰略微有些动容。 至于吴临渊,他适才许鸿哲将领过来后,简单的介绍了许鸿哲,现如今吴临渊已然离开了。 “你确定能够替本殿解决燃眉之急?” 沈怀钰再一次出声问道。 且不论许鸿哲的能力如何,沈怀钰若是想要暗中继续调查,甚至是笼络人心,确实是需要一些人手的把持。 知晓这机会来之不易,许鸿哲二话不说地点了点头。 “世子殿下,还望您能够给属下一个机会。” 再次听到许鸿哲这般开口,沈怀钰终究是有所松动了。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不再迟疑:“既然如此,那你便来本殿身边做事。” 之后,许鸿哲便依照沈怀钰的意思行事。 表面上,许鸿哲所做之事并无不妥,但实际上,许鸿哲总是在暗地里帮衬沈怀钰笼络人心,替皇帝助力。 可萧铭远自始自终,对此事皆是毫不知情的。 远在官道上,许白桃和唐元思率领三军前去阜城的路途,很是遥远颠簸。 起先唐元思未免是极其心疼许白桃的,他也生怕许白桃的身子骨弱,根本就吃不消这般颠簸的路途。 可许白桃从未叫苦喊累过。 她越是这般要强的,也就让唐元思越发的心疼许白桃。 每每看着许白桃小脸煞白的模样时,唐元思就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揪在一起了般。 趁着众人原地休整的时候,唐元思拿着水壶走过去。 他慢条斯理地将水壶递给许白桃的同时,好看的眉眼中流露出些许顾虑。 “白桃,你的身子还吃得消吗?” 许白桃自然是听清楚了唐元思提出的问话。 她微微抬起头来,顺势望过去:“相公,你也不必担心我的,我吃得消。” 说着话的同时,许白桃接过水囊,喝了一口清泉水,继而又道。 “相公,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我从不会强迫什么,此番若是吃不消的话,定是会提前与你说道清楚的。” 她眨巴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漂亮的小脸上满是坦然自若。 “不过此番我既然是带领着三军行军打仗,便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我不怕吃苦受累,我只是有些担心咱们的速度慢一些,阜城的百姓就会遇到那些不轨之徒的胁迫甚至是威胁。” 思来想去的,许白桃依旧是牵挂着阜城中的百姓。 了解到许白桃心中所想,唐元思一时半刻竟是不知道如何宽慰他的。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唐元思也是顾虑着此事。 无可奈何之下,唐元思只好低声细语地开口喃喃,也算是变相地宽慰许白桃。 “一切都会相安无事的。” 但愿如此。 一行人待休整过后,重新踏上前去阜城的路途。 此番路途很是遥远。 半途中,也有一些身体素质较差的士兵病倒了,许白桃丝毫都没有嫌弃的意思,反倒是一一替众人看诊医治。 或许最初大家听闻许白桃前来率领三军,无疑是嘲笑。 可现如今,许白桃事事亲力亲为,也确实是让大家伙意识到,许白桃从来都不是说笑玩闹的,反之,许白桃自始自终皆是尽心尽力。 大家伙意识到许白桃的一片赤诚之心,无疑是下定决心尽心尽力地跟随着她。 眼看着即将抵达阜城,将士们也纷纷松懈下来了。 就连许白桃也是如此。 她抬起手揉捏着自己的肩膀,只觉得这一路舟车劳顿,确实是有些乏累地紧。 唯独是唐元思总觉得这一路上未免是太过于顺利,他曾经行军打仗多年,也知晓这路途中本不该这般坦荡顺利。 思虑再三,唐元思还是将自己的心中所想告知于许白桃。 “白桃,若是按照往年的惯例来看,秦国必然也已经得到了消息,他们知晓了我等前来阜城驻守,定是不可能束手就擒。” 许白桃对此确实是没什么经验。 她略微讶异地看过去:“那现如今,他们会不会暗中偷偷动手?” 许白桃的话音刚刚落下,唐元思便环顾着周遭的众人。 “你先歇一歇,有什么事情,稍后再议。” 绝非是唐元思不愿意趁着现在把话和许白桃说清楚的,只不过考虑到周遭众人皆在的缘故,耳目众多,唐元思也生怕无意之中走漏了风声。 许白桃和唐元思之间极其默契。 仅仅是听到了唐元思所说的这番话,许白桃便心中了然。 “好。” 第四百二十章 惑乱军心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趁着四下无人,唐元思还是率先将自己心中的顾虑仔细告知于许白桃。 “白桃,按照常理来说的话,这附近理应是有秦国的暗探,他们也绝对不可能一味地束手就策。” 提起此事的同时,唐元思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 “只怕军营中,也已经混进了一些不三不四之人。” 唐元思对此这般肯定,当然也是因为这一路上所谓的太平所致。 “原来是这样。” 许白桃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 考虑到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许白桃顺势提议道:“相公,我觉得咱们现如今不妨静观其变的,咱们本就在明,那些人在暗地里,定是不可能会就此罢休。” “咱们为何不顺水推舟,也看看那些人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正因为许白桃和唐元思心中有底的缘故,他们也不介意试探一二。 闻言,唐元思轻轻地应允:“好,那接下来便依照你的说法去做。” 一行人刚刚抵达阜城的驿站,还没有来得及进去休整,便突然被一群窜出来的黑衣人给团团围住了。 因着许白桃和唐元思是最先前行的队伍,此番跟着他们的将士并不多。 和这些猛然出现的黑衣人比较起来,他们确实是人少。 许白桃故意作出一副惊诧至极的模样来,她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伸出手去拉扯着唐元思的胳膊,顺势后怕地开口追问起来。 “你们是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 这些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无疑是没有想到过,此番率领众人的人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何况许白桃还是这般胆战心惊。 也不知人群中是谁突然喊了这么一句。 “保护夫人撤退。” 原先呆愣着的众多士兵纷纷涌上前来,他们二话不说地将许白桃围起来,生怕这些黑衣人不知晓许白桃的真实身份一般。 而此时此刻,唐元思眯着眼睛瞥了眼最先出声的男子。 他总觉得那人的所做之举,有些不对劲。 偏偏是因为黑衣人来势汹汹的缘故,唐元思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思去管顾那人。 大战一触即发。 他在不断与之抗衡的同时,一边袒护着许白桃的安危。 许白桃则是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毒药洒出来。 见到部分同伴已经被被毒药熏倒之后,黑衣人中为首的那人逐渐冷静下来,又二话不说地开口吩咐着。 “掩住口鼻,小心行事。” 唐元思看着这些人纷纷冲着自己所在之处横冲直撞过来,他也渐渐地意识到,或许这些人的目标便是自己。 为了避免许白桃被危害,唐元思索性是拉着许白桃的胳膊,趁现在义正言辞地对着她脱口而出。 “白桃,你先避让一下。” 话虽是如此,许白桃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我跟你一起。” 可唐元思却生怕许白桃跟着自己,反倒是会受伤。 “陈江,护着夫人退后。” 唐元思再一次出声,只见副将陈江直接杀了过来。 此时此刻,陈江护着许白桃撤退。 殊不知,早就已经有人盯着许白桃了,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士兵趁着陈江毫无察觉的时候,悄无声息地靠近了许白桃。 “副将,属下来护着夫人离开。” 那士兵低下头开口,也导致陈江根本就看不见这人脸上的表情。 陈江也是个人精。 他总觉得这人有些面生,仔细想想,却也是叫不出他的名字。 “你抬起头来说话。” 陈江的话音刚刚落下,那士兵意识到自己可能露了破绽,他猛然一抬头,将藏在腰间的短匕首取出来,毫不犹豫地冲着许白桃刺过去。 好在许白桃一开始便已经特意留了个心眼子。 她一路后退的同时,也不忘提醒着陈江。 “副将小心。” 陈江的身手矫健,他一个闪身就躲避过去,趁着这人还没有来得及继续出招,便直接横踢将士兵手中的短匕首踢掉。 “夫人,您先退后。” 陈江二话不说地开口,紧接着,原先那些藏匿在将士们人群中的逆贼也已经选择站出来与之为敌。 “副将,您何必继续委身在这种人手底下做事啊?” 有人甚至意图想要劝慰陈江。 “是啊陈副将,您若是愿意转变自己的立场,想必将军一定是能够满足您的任何需求和想法,您也不必听从一个女人家的差遣。” 又有人妄图想要篡改陈江的念想。 而此时此刻,陈江冷着一张脸,他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的佩剑,再次看向面前这些一个个已经翻脸的士兵们。 “便是你们在暗地里传递消息,甚至是将我们引诱至此?” “本将不是说过,宁可在战场上献身,也不可以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你们难道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吗?” 这些士兵们,多数是陈江当初带出来的兵。 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这些人竟是会义无反顾地意图谋反。 “陈副将,您的恩情我们当然记得,但不管怎么来说,我们大家依旧是不愿意继续替这样的一个将领卖命。” 也不知是谁冷哼一声,众人纷纷看向许白桃。 大家的眼底纷纷是不满。 这些人之所以这般肆无忌惮地出声挑衅,无疑是为了惑乱军心。 唐元思将前来谋害许白桃的黑衣人一一斩杀,他的眼睛猩红,回过头看向身边的将士们时,亦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你们若是有胆量谋逆,待我等逃出去,你们也会被株连九族。” 这是萧国的律法。 “可若是你们英勇无畏的抵抗,纵使出了事,你们的亲眷依旧会被很好的安顿,将来也能够安生过日子。” 唐元思确实是凭借一句话,便把事情说到点子上了。 现如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依旧是毫无畏惧地拿起手中的武器,与之奋力抵抗起来。 阜城的消息,很快也已经被人用飞鸽传书的方式,传回了京都城。 知晓唐元思和许白桃腹背受敌,极其可能会遭遇性命之忧的时候,沈怀钰难免是怎么都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来,一个人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走动起来。 “这可怎么办?” “这该如何是好?” 许鸿哲依照沈怀钰的差遣,将手中的事务一一处理妥善。 回来复命之时,许鸿哲便看到了沈怀钰面色沉沉的模样。 第四百二十一章 试探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见状,许鸿哲不禁有些不知所以然的。 他思索片刻,缓缓地抬起脚步往前走过去。 “殿下,不知道您此刻正在为何事发愁?或许属下也能够替您排忧解难。” 先前沈怀钰确实是不愿意相信许鸿哲的片面之言,他虽是留下了许鸿哲,多数交给许鸿哲的差事都是不值一提的事务。 可许鸿哲每每回来复命的时候,丝毫都没有怨言。 这段时日的相处,沈怀钰也确实是察觉到了许鸿哲的忠心耿耿,再考虑到许鸿哲是有意弥补当初的过错,沈怀钰便不再遮掩什么。 “刚刚有人送来消息,勇毅将军和将军夫人在阜城的驿站中,遭人埋伏。” 竟有这种事情? 亲耳听到沈怀钰提出这种事情的时候,许鸿哲先是沉沉地叹息一声,他事先也没有意料到唐元思和许白桃此番前去阜城,竟是会遇到这么多危险。 沈怀钰既是想要派人前去支援唐元思和许白桃的,但他依旧有所芥蒂。 若此事被传出去了,定是会遭人诟病。 沈怀钰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轻易决断。 趁着许鸿哲这时候在,沈怀钰索性是借助这机会,考验起许鸿哲来了。 “你对此事,可有什么看法?” 许白桃和唐元思在阜城的驿站遭遇埋伏,想必那些人事先便已经提前踩点了,这也意味着他们的行军队伍之中,藏着叛贼。 意识到这一点,许鸿哲微微皱着眉头:“殿下,若是依照属下的拙见,或许勇毅将军和将军夫人先前便已经有所察觉了。” “他们之所以迟迟都没有动手,也是为了钓出幕后之人。” 许鸿哲率先开口,表露自己心中所想。 “你是这般考虑的?” 沈怀钰不禁有些意外许鸿哲的看法和见地。 但仔细斟酌过后,沈怀钰依旧开口追问起来:“那你觉得,本殿此番要不要暗中派人前去支援他们的?” 最初许鸿哲的神色淡漠。 可在许鸿哲听清楚了沈怀钰提出这种说辞的时候,许鸿哲腾得一下子便醒悟,他着急忙慌地摆了摆手,又慌忙脱口而出:“殿下,这是万万不可的事情。” 万万不可的事情? 沈怀钰不由得眯起眼睛来:“这又是为何?” 许鸿哲则是趁着现在这机会,把话说清楚。 “世子殿下,您也应该很清楚,勇毅将军和将军夫人在阜城的驿站遇到危险,皇上和三殿下知晓了此事,定是会暗中派人前去。” “若是您不管不顾地指使旁人去支援他们的话,定是会背上结党营私的罪名。” 正如许鸿哲所说的这般,沈怀钰和唐元思从来都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从来都无法容忍任何威胁存在。 若沈怀钰真的无条件地派人前去支援了唐元思和许白桃的话,只怕他将来的处境会变得极其危险。 至于许白桃和唐元思,也绝对不可能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若是属下猜测的不错的话,这埋伏不仅仅是秦国的手段,同样也是皇上对您和勇毅将军二人之间的考验试探。” 能把这种事情拿来当试探,亏得皇帝无情无义。 沈怀钰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再次看向面前的许鸿哲时,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的说辞不错,这确实是他们的试探,本殿也不得擅作主张。” 提起此事的同时,沈怀钰不住地摇摇头叹息起来。 驿站的祸乱并未结束。 那些黑衣人一个一个被击倒在地,便有源源不断的人赶过来支援。 见状,唐元思无疑是意识到他们不应该这般浪费时间。 若继续如此循环往复,他们必定会在此地丧命。 意识到这一点,唐元思将最后一个黑衣人击退,他二话不说地拉着许白桃的手,便连忙出声说道:“白桃,现如今咱们只能撤退。” 这是下下策。 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至于其他的将士们,则是纷纷挡住了那些黑衣人。 被逼无奈,唐元思只得带着许白桃仓促逃离。 很快,一行人便抵御不住这些黑衣人。 黑衣人纷纷追随着唐元思和许白桃离去的方向赶过去。 唐元思先前不知顺着这条路向前,竟是悬崖峭壁。 面前是悬崖和万丈深渊,可身后,是无数穷追不舍的黑衣刺客。 “白桃,你可愿意相信我?” 突然听到唐元思提出这种问话,许白桃起先还有些不知所措,可对上唐元思那一双深邃的眼眸时,她义无反顾地点点头。 “只要与你在一起,不论如何,我都愿意。” 闻言,唐元思伸出手揽着许白桃纤细的腰肢,趁着身后那些人还没有追过来,便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顺势往下跳。 唐元思会轻功,再加上悬崖峭壁之上有很多树枝遮挡。 他抱着许白桃的同时,尽可能地找寻庇佑之处。 那些黑衣人追过来的时候,仅仅是看到了唐元思和许白桃跳下悬崖,可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在这悬崖之下,竟是藏着一处秘密的洞穴。 待唐元思和许白桃安然无恙地落地,他方才松了口气。 被唐元思揽在怀里的许白桃紧紧地闭着眼睛,疼痛感迟迟都没有传来,耳边的风声也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她这才睁开一双黑漆漆的眼眸。 许白桃四处打量着周遭的情况。 “相公,这是哪里啊?” 事先唐元思也从未来过此处。 他无疑是顺着许白桃的目光环顾着周遭的情况,这洞穴里一片漆黑,但仅仅是往里走两步,唐元思便听到了山泉水的声音响起来。 “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里,但这附近有风声和水声,说不定咱们顺着这声音找过去便能够寻觅到出口。” 唐元思主动解释如今的情况。 许白桃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她抬起头看向跟前的唐元思时,无疑是察觉到了自己这时候还紧紧地拉扯着唐元思的胳膊。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从来都没有跳过悬崖,适才还是和唐元思史无前例的第一次跳崖。 “白桃,你可还是在害怕的?” 忽然之间,许白桃便听到了唐元思打趣的这种调侃。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直跳,至今依旧是迟迟都没能够反应过来的。 停顿良久,许白桃尽可能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我不怕,咱们往前走吧,去前边再看看。” 第四百二十二章暗流涌动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这处的洞穴很是特殊。 隐约之间,唐元思和许白桃还能够听到什么悉悉索索的声响。 “莫非这洞穴里有什么蛇鼠虫蚁的?” 许白桃微微皱着眉头,难免是有些不明所以然。 现如今,唐元思轻轻地摇摇头:“理应不是。” 为了能够时刻护着许白桃,他特意上前几步,又义无反顾地选择挡在许白桃的面前袒护着她。 “白桃,你跟着我。” 话虽是如此,但许白桃看着唐元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嘀咕起来:“我又不是三小只那般不谙世事的年纪,相公也不必这般小心翼翼地照顾我的。” 如此,也总是让许白桃觉得她好似是个累赘。 她原以为自己犯嘀咕,唐元思断然不会放在心上的,可偏偏唐元思凑近了一些,他一本正经地与许白桃对视着:“白桃,我照顾你,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你也不必这般介怀。” “再者是说,若有什么危险你也可以第一时间逃离,待我处理好这一切你再来,我方才能够安心。” 唐元思把话说得清楚明了。 可许白桃总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一个劲地摇摇头:“相公,你我之间,何时要这般介怀谨慎了?” 她毫不犹豫地拉着唐元思的手,义无反顾地选择与他并肩同行。 “我既然已经选择来这里,不管遇到了什么危险,我都会与你共进退。” 许白桃很是坦率。 她眨巴着黑漆漆的眼眸看过去时,眼底分明还有些胆怯之色,可在与唐元思对视之后,许白桃又是特意大着胆子开口:“共进退,方才能够成就你我。” 瞧着许白桃一本正经的模样,唐元思着实是没忍住轻笑一声。 “好好,我知道了。” 二人一路向前。 这洞穴里滴水的声音不断响起来,此时此刻,唐元思和许白桃便顺着这声音继续向前走去。 也不知究竟是过去了多久的时间,唐元思突然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即刻停下了脚步,满是谨慎地皱着眉头。 “这空气里的味道,很奇怪。” 唐元思率先出声。 许白桃仔仔细细地嗅着味道,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这是硝烟的味道。” 此地怎么会有硝烟? 许白桃一提出硝烟的味道时,唐元思也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只不过,当初多数的烟火都是用于制作烟花。 唐元思很少有机会去什么烟花大会,对此也是知之甚少。 近乎是一瞬间,许白桃脑子里冒出来一个特殊的点子,她瞪大了一双眼睛,满是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着。 “莫非这是萧铭远的手笔……” 唐元思没听清许白桃的话。 而这时候,许白桃二话不说地伸出手去拉着唐元思的胳膊,她着急忙慌地带着唐元思往前继续赶路。 “元思,我现在有一种特别的想法,为了能够验证清楚,咱们即刻便得前去查探清楚的,若不然,我也无法心安理得。” 唐元思不知所以然,但他也并未拒绝许白桃的这种提议。 事到如今,唐元思和许白桃便一起前去查探。 最初在闻到这种硝烟的味道时,许白桃第一时间想起的便是军火。 他们最初花费了各式各样的心思想要查探出萧铭远暗藏军火的位置,可一直都没有什么眉目,说不定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意识到这一点,许白桃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 走近了一些后,许白桃和唐元思自然而然地便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无数的军火武器堆放在一起,角落里还摆放着好几个大箱子。 许白桃疾步匆匆地走过去将其打开,便看到了无数金银财宝。 想必这些便是萧铭远从前征收的银两,又或者是从中中饱私囊的赈灾银。 “果然就是这些东西。” 许白桃紧紧地皱着眉头,她开口时,好看的小脸上满是愤慨至极的神色。 “这萧铭远竟是能够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他当真是手段狠辣。” 听闻此话,唐元思亦是紧攥着拳头。 或许先前许白桃和唐元思并不知晓此事的复杂,但依照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萧铭远兴许是从很多年前便已经着手准备了。 好在这附近的洞穴出口并不在明面上,以致于那些黑衣刺客妄图想要追查唐元思和许白桃的下落,也无从查起。 反观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他们白天便留在洞穴里安歇,待天色渐渐暗下来后,二人方才一起出去打猎摘野果子维系生存。 最初许白桃无非是想要尽快离开,可唐元思却提议再多留几天。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军营之中暗藏杀意的叛贼不在少数,若是贸然回去的话,此事依旧是无从查起。 可若是让旁人觉得他们已经命丧黄泉了,军营之中自然会出现岔子。 也会有无数意图不轨之人主动跳出来声张。 知晓了唐元思的这种盘算过后,许白桃无疑是赞同他的这种想法。 再加上副将陈江一直在暗地里想办法联络唐元思,他也确实是看到了夜幕降临之际从山林亮起来的那一抹火光。 “待所有的事情结束之后,陈副将会联络我的。” 唐元思不疾不徐地开口,同许白桃说明如今的状况。 闻言,许白桃先是愣了愣神,她略微有些不知所措,但也辨认不出唐元思和副将陈江二人是依靠什么联络。 但唐元思话已至此,许白桃自然选择信任他。 这一等,便是等了整整三天的时间。 待军营之中的将士们彻底乱了起来,陈江第一时间放了暗哨传递消息。 至于唐元思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只是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烤鱼递到许白桃的跟前去,他眉眼淡然:“白桃,你尝尝,这烤鱼味道如何。” 在如此偏僻之地,唐元思能够抓鱼甚至是替她准备烤鱼,许白桃自然是知道这东西的来之不易。 她迟疑了片刻,还是主动说道。 “元思,你这两天寝食难安的,也没吃什么东西,你不妨多吃一些。” 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互相依赖着彼此的同时,也互相照顾着对方。 听到这番话时,唐元思轻轻地抬起手揉了揉许白桃的脑袋,他仍旧是轻描淡写般缓缓地开口说道:“白桃,待你把烤鱼吃了,咱们便可以动身回军营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 只是棋子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即刻便可以动身了? 对于此事,许白桃略微有些诧异,她不由得瞪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偏头看向唐元思的同时,按耐不住地追问起来。 “可是军营中出了什么变故?” 这变故并非是反常。 或者准确的来说,这一切皆是唐元思精心算计过的。 “是陈副将传来的消息,你我现在回去,正好收网。” 唐元思神色淡然自若,好似就在说一件再怎么寻常不过的事情。 许白桃起先还有些发懵。 但仔细想来,唐元思能够算计到这一步,定是早就有准备了。 许白桃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 她再次看向面前的唐元思时,轻轻地咬了一口烤好的鱼肉,鱼肉本就极其鲜嫩,烤鱼虽是没有什么佐料调味,一口下去,却是香溢四射。 许白桃不由得露出些许满足的小表情。 又因为心中极其好奇的缘故,许白桃一边吃,一边带着些许好奇的口吻询问着。 “相公,你是从何时开始盘算的?” 若是仔细算起来,当初在离开京都城的时候,唐元思便已经意识到了会有今天,为了能够确定罪魁祸首,唐元思可是装作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样。 但不管怎么来说,唐元思行军打仗这么多年,甚至是能够凭借自己的本事拼到勇毅将军的身份和地位,他也断然不可能毫无心思。 “大抵是在离京时便谋算过的。” 唐元思只轻声细语地说着话。 许白桃亲耳听到唐元思所说的这番话时,她不由得瞪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再次看向跟前近在咫尺的唐元思时,眼底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些许倾佩的神色。 “相公,你当真不愧是勇毅将军,有勇有谋,堪称典范。” 被许白桃这般无厘头夸赞的时候,唐元思只觉得有些好笑。 他忍俊不禁地笑着,顺势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咱们是时候该回去了。” 闻言,许白桃并未拒绝:“好。” 军营之中,无人暂代统帅三军的职务,以致于现在群龙无首,军心惶惶。 甚至是有些不轨之徒,起了烧杀抢掠的心思。 待唐元思和许白桃一路匆匆赶回来的时候,正巧撞上这种局面。 副将陈江也从暗处走出来,他率先制服了一些心怀不轨的将士们,顺势差遣士兵们将其一一扣押下去。 见到许白桃和唐元思安然无恙地回来,其他人未免是有些讶异。 陈江则是二话不说地行礼:“末将见过勇毅将军,见过将军夫人。” 直至大家伙听清楚了陈江所说的这番话,其他的将士们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也纷纷对着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行礼。 可那些心怀不轨的,已然被解决。 唐元思先是随意地摆了摆手:“起来吧。” 末了,唐元思偏头看了眼那些被捆绑住手脚,又满脸愤恨的诸多将士们。 他丝毫都没有留情面,反之,继续看着跟前的陈江。 “陈副将,你此番做得极好。” 被唐元思夸赞的时候,陈江未免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微微敛了敛眼眸,低下头依旧恭恭敬敬地开口说道:“是将军您的主意好,若非是您先前已经考虑到这一招的话,末将自然没有这般高深莫测的谋划。” 归根结底的来说,是唐元思精妙地算准了一切。 起先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根本就没有意料到事情会进展到这种地步,他们也从来都没有想到唐元思和许白桃会安然无恙地重新出现。 以致于此时此刻,众人皆是极其惊诧的模样。 他们互相对视之后,又纷纷不知所措起来。 唐元思则是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了好几步,他冷冷地注视着周遭的众人。 “你们聚众闹事,甚至是做出烧杀抢掠之事,身为军营中的士兵,你们难道不觉得脸面无光吗?” 他们身为士兵,理应是为百姓的安危存活。 若是人人皆是像他们这般胡作非为的,他们与歹徒有何差异? 思及于此,唐元思尽可能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他再次开口说话时,俊朗的面容之中满是冷意。 “事到如今,你们可知错?” 知错就改,或许唐元思也是能够给他们一个新的机会。 可偏偏是这些人执迷不悟。 还有一些人曾经听命于萧铭远,那时候,萧铭远特意嘱托过,若是遇到了乱事的话定是要想方设法地把事情闹大。 一切都有他在暗地里袒护着,不会有事。 那些士兵们为了能够拉近自己与萧铭远之间的距离,无疑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听从萧铭远的嘱托,时时刻刻皆是听命于萧铭远的吩咐行事。 事到如今,他们丝毫都没有畏惧的意思,反倒是继续为所欲为。 “勇毅将军,我们之所以做这种事情,当然是因为……” 不等那些人多说什么,唐元思冷眸一瞥:“你还想要找借口找理由?” 也许是因为唐元思的态度坚决,又或许是因为他们渐渐地清楚了自己现在的这种处境和生死存亡。 为了避免被唐元思严惩不贷的,诸多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皆是不约而同地在唐元思跟前一个接着一个的跪下来。 “属下扣见勇毅将军。” “属下知错。” 诸如此类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来。 唐元思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他偏头看向许白桃的时候,顺势低声细语地开口同她说道:“白桃,你意下如何?” 这些人,终归是一些棋子。 与其和他们继续斤斤计较的,倒不如从他们的口中问出什么所以然。 这般考虑着的同时,许白桃轻轻地摇了摇头:“元思,此番你也没必要继续执意追究下去的,他们所犯的过错只要不大,便可以尽可能地解决。” “只不过此番,咱们定是要尽快问出这幕后主使。” 许白桃说话时的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所有人都听个一清二楚的。 他们也清楚明了,唐元思和许白桃安然无恙地度过危机,这也意味着他们并非是寻常之辈,日后定是能够有机会率领他们凯旋而归。 这般考虑过后,大家便见风使舵。 “勇毅将军,我愿意把实话都告诉您。” “将军,小的也愿意——” 瞧着众人纷纷赶过来,唐元思收敛了眼底的笑意,只不疾不徐地继续问道。 “既然如此,你们便说说吧,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第四百二十四章 始料不及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事到如今,唐元思愿意给他们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 这也是唯一一次机会。 听清楚了唐元思提出的问话时,众人互相对视着,旋即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移到副将杜鸣杉的身上。 为了能够替自己脱罪,那杜鸣杉节节后退。 “你们这是做什么?” 起先杜鸣杉与唐元思便有些不对付。 甚至是说,杜鸣杉从来都是看不惯唐元思的行事作风,也正因为此事的缘故,唐元思和他的来往甚少。 谁成想,这向来脾性不好的杜鸣杉竟是萧铭远的人。 “勇毅将军,我们之所以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甚至是生出一些荒谬无稽的想法和念头来,全然是因为杜副将对我们大家的承诺。” 有人按耐不住,率先脱口而出地喊话说了一句。 听闻此话,又有人着急忙慌地跟着附和起来:“是啊勇毅将军,我们大家都是被这杜副将给欺瞒了的。” 这种种事宜,皆是受到了杜鸣杉的指使。 此时此刻,唐元思并未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他扭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陈江,继而缓缓地开口询问着。 “陈副将对此事是如何看待的?” 听闻此话,陈江先是恭敬地俯身行礼。 末了,陈江不忘低声回话:“回将军的话,这段时日里,杜副将有意无意地主动去拉拢军营中的将士们,此事,末将有人证也有物证。” 人证便是陈江自身。 当初杜鸣杉无疑是觉得,陈江任劳任怨地跟随着唐元思这么多年,他也不该仅仅是军营中不值一提的副将。 故此,杜鸣杉为了能够拉拢陈江为自己做事,他可是特意放出了将军的诱饵。 谁成想,陈江什么都听不进去。 纵使杜鸣杉想方设法地诱惑,陈江仍旧是不为所动的。 每每回想起这种事宜的时候,陈江便觉得杜鸣杉所做之事,违背了心中正道,同样他所做的事情,也是大逆不道之事。 意识到这一切,陈江便不屑与他为伍。 知晓了前因后果之后,许白桃和唐元思互相对视一眼。 紧接着,许白桃往前走了两步,她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杜鸣杉看,漂亮好看的眉眼之中尽是漠然和冷淡的意味。 “杜鸣杉,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杜鸣杉只觉得自己这是粗心大意所致。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想到过,这一切实际上便是唐元思和许白桃精心筹划的局面。 “你们休要猖獗,就算我认栽了,你们也不可能能够——” 杜鸣杉现如今倒是极其任意妄为的。 眼看着他要对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大不敬的,其他的士兵纷纷涌上前去,一行人将杜鸣杉团团围住。 “将他拿下!” 许白桃丝毫都没有犹豫,她冷着一张脸,顺势脱口而出。 待杜鸣杉被人扣押带下去之后,许白桃实在是没忍住连连摇头:“我倒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大家仅仅是知晓杜鸣杉的所做之事,还没有从他那得到什么好处,便心甘情愿地替杜鸣杉做事。” “若这一切不得到改变的话,只怕往后还会有人上当受骗。” 许白桃特意提出的这种揣测,确实是重中之重。 是以如此,唐元思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 他正视着所有的将士们,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现如今,你们已经犯了错,本将军也确实是给了你们弥补过错的机会,可日后若是谁还有胆量继续犯错,也就休要怪本将军不留情面。” 这是唐元思最后的劝告。 听清楚了唐元思所说的这番话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渐渐地意识到这并非是唐元思说出的玩笑话。 稍作停顿了片刻,一行人便恭恭敬敬地应答。 “遵命。” 处理过军营之中的事务,唐元思无疑是想到了悬崖洞穴下,那萧铭远暗藏的一处军火据点的所在之地。 若是继续任由他们为所欲为的话,只怕那些军火武器都会落入他们手中。 甚至是说,那些人会毫不犹豫地将武器拿出来进攻萧国的将士们。 “陈副将,你带着一队人马即刻出动,依照本将军先前吩咐的,尽管去那处看守着洞穴里的东西。” 顿了顿,唐元思微微眯了眯眼眸。 “断然不得准许任何人贸然闯进去。” 听到唐元思提出的这番话时,陈江起先还有些不知所以的,但仔细想想,唐元思定是有所察觉才会这般决定。 他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顺势说道:“末将领命。” 即便是对极其信任的副将陈江,唐元思依旧从未提起军营之中所窝藏的东西,当然这也是因为唐元思愿意相信陈江不会冒冒失失地行事。 一切都准备妥善后,许白桃心生顾虑,无疑是想要与唐元思一道前去,再去进一步地查探情况。 同时,避免再生事端。 偏偏是这时候,阜城的城主一路着急忙慌地赶到军营之中。 这城主唤作荣荣盛康,他得知唐元思和许白桃前来相助的时候,一路便着疾步匆匆地奔着他们所驻扎的军营而来。 见到了许白桃和唐元思之后,荣盛康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他喘息着的同时,又慌里慌张地说道。 “想必您二位便是勇毅将军和将军夫人吧?” 事先许白桃从未见过这位阜城城主荣盛康,她略微有些不知所以,又向后退了好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不知您是哪位?” 许白桃待他倒也是极其客气。 听闻此话,荣盛康哪里还敢迟疑? 他慌里慌张地便直接说道:“夫人,将军,适才守城的将士们送来消息,说那秦国已经前来攻打咱们的城池了。” 秦国已经动手了? 这是许白桃和唐元思都始料不及的事情。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适才唐元思已经安排了副将陈江率领着军营中的一队人马前去驻守军火驻点。 若是他们这般前去支援,定是抵不过对方的那么多人马。 意识到这一点,许白桃不由得紧紧地皱着眉头。 “咱们即刻赶过去。” 唐元思丝毫都没有犹豫地摆了摆手,他不愿意许白桃这般去冒险,着急忙慌地便打断了许白桃提出的想法。 “这是万万不可的事情。” 唐元思对上许白桃的目光时,又脱口而出:“白桃,你留在此地。” 第四百二十五章 许白桃被掳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亲耳听到唐元思义无反顾地提出这种说辞的时候,许白桃并未觉得意外。 反之,她大抵是能够猜测出唐元思的心中所想究竟是为何,可许白桃未免是觉得她理应与唐元思共进退。 再者是说,皇帝的意思,便是想要看看她的能力如何。 若不然,许白桃定是不可能有机会继续留在唐元思身边。 “元思,我不是与你说过了,不论发生了何事,你我都需要共进退的。” 她提出这种说辞的时候,漂亮的小脸上满是坚定不移的神色。 唐元思的眸色渐渐地沉下来,注意到了一旁的荣盛康,他只好依照许白桃的意思继续吩咐下去:“将士们,咱们即刻便前去帮忙驻守阜城,不论如何,必须要守住阜城的城池,也断然不准那些秦贼胡作非为。” 在唐元思的一声令下,将士们纷纷应答。 可此时此刻,他们的人手不多。 绝大多数的一支队伍跟随着副将陈江前去驻守军火驻地,以致于现在他们互相缠斗起来的时候,无暇顾及于许白桃。 她起先还是想要跟着随行的军医替受伤的将士们治伤。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敌方的阵营之中,有人率先注意到了许白桃,那些人互相对视一眼后,无疑是冲过来掳走许白桃。 唐元思后知后觉地回过神,他想要去追。 却不料,更多的秦国士兵涌现过来。 无数人皆是围攻着唐元思,也让唐元思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够追随。 只见许白桃的身影渐渐远去,唐元思看到这一幕时,他不由得紧攥着拳头,又死死地盯着那些人离开时的方向。 “白桃——” 唐元思喊了一声,却无人回应。 此刻的唐元思已经勃然大怒,他手执长枪,毫不犹豫地将身边的士兵一一击杀。 京都城之中。 萧铭远算准了这一切,他起先觉得,自己特意藏的军火驻地,定是无人察觉。 可当阜城的消息送去京都城,萧铭远得知唐元思和许白桃从悬崖跌落。 甚至是失踪了好些天的时候,他便渐渐地意识到,兴许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已然知晓了自己暗藏的军火驻地。 为了能够避免军火驻地被人察觉,萧铭远索性是借助这机会,暗中派人转移。 许白桃被掳走之后,唐元思无疑是第一时间派人去查探许白桃的下落。 军营之中多数的将士们都已经被派出去了,就连驻守军火驻地的士兵们,也仅仅是少数的几个。 萧铭远手底下的心腹夙夜,正趁着这机会,暗中转移了军火。 这便是所谓的调虎离山。 从陈江的口中得知军火驻地并未守住,甚至驻守军火的那些士兵们皆身负重伤,唐元思不由得紧紧地攥着拳头。 他确实是担心则乱。 意识到这一切,陈江思索了片刻,还是低沉沉地开口说道:“将军,如今之际夫人的确是下落不明,但您也不应该因为此事的缘故便自乱阵脚。” “咱们必须要从长计议。” 陈江大抵是能够理解唐元思的这种心情。 故此,在这种危急关头,陈江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唐元思:“将军,若是您现下慌乱了起来,我们这些人该当如何?” 军营之中的众人,皆是听命于唐元思的。 听闻此话,唐元思的眉头紧锁着,他只是垂着眼眸,自始自终,他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将军,还望您能够尽快振作起来。” 看着唐元思的时候,陈江特意多说了几句。 唐元思不住地摇摇头,他一边懊恼自己没能够照看好许白桃,又有些后悔莫及,若当初他执意坚持着,许白桃便不可能会跟随而来,甚至与他一起落入危险之中。 还是阜城的城主荣盛康率先开口打断。 “勇毅将军,您别太担心,臣已经派人去寻觅将军夫人的下落了,只要有什么消息传递回来,微臣定是会派人前去营救将军夫人的。” 战事依旧在继续。 因失去了许白桃的缘故,唐元思这些天皆是惶惶不安的模样。 每一次双方交战的时候,唐元思拼尽了全力,他一人敌百,依旧能够占据上风。 可晚些时候,军营中的军医来替唐元思看诊上药的时候,难免对唐元思的伤势都是有些不敢置信的。 “将军,您身负重伤,也不该这般……” 军医特意开口劝慰着。 唐元思的伤势未好,偏偏是因为他想要尽快平定这乱事,想要抓紧时间去营救许白桃的缘故,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眼睁睁地看着唐元思沦落到这种地步,甚至是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陈江未免是觉得唐元思太过于忧虑许白桃。 “将军,您不妨先好好治伤,有末将在,定是能够护佑军营中的弟兄们。” 陈江由衷地开口,他本想要劝解唐元思几句。 可唐元思仍旧固执己见:“不行。” 他从未说过,自失去许白桃至今,唐元思甚至是日夜难眠,他不知许白桃如今的处境如何,也更是忧虑重重。 唐元思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尽可能多杀一些秦兵。 他也能够有机会再见许白桃。 正因唐元思的无所畏惧,秦兵终究是退了。 战事也就此结束。 可唐元思至今依旧是没有找寻到许白桃的踪迹。 世人皆说,英勇无畏的勇毅将军,自从失去了夫人之后,便像是彻底变了个人,他逐渐变得癫狂,甚至是不近人情。 战事来的快,去的也快。 待平定了阜城城池与秦国的战乱之后,唐元思只得回京赴命。 得知唐元思凯旋而归时,皇帝自然是乐得其所,他特意下令替唐元思摆庆功酒,美名其曰要替唐元思庆贺一番。 回到京都城之后,唐元思不得已入宫去。 大殿之上,无数的文武百官皆是恭贺着唐元思凯旋,可谁都没有胆量贸然提起许白桃失踪一事。 甚至是连皇帝都想要装作不知。 他不希望许白桃的失踪成为重要的事,又或者是说,皇帝全然不在意许白桃现如今究竟是死是活。 看着皇帝浑然不在意的模样时,唐元思只觉得揪心。 好似这世间,唯独是他一人紧张许白桃的安危。 “勇毅将军,今时今日,你能够率领着士兵们平定阜城的战乱,你的功劳最大,现如今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嘉奖?尽管提出来。” 第四百二十六章 宁侍郎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嘉奖? 若是可以的话,唐元思宁愿回到从前,一切都还没有开始,许白桃仍旧是安然无恙地留在他身边。 可偏偏事到如今,皇帝就从未提起过许白桃。 就好似许白桃被指派出去,当初并非是皇帝的旨意。 此时此刻,诸多朝臣也是议论纷纷。 偏偏是在此时此刻,唐元思丝毫都没有遮掩的意思,他不卑不亢地对着龙椅上的皇帝行礼作揖:“回皇上的话,微臣并无别的念想,只希望您能够下令派人去寻觅白桃的下落。” “皇上,当初白桃便是依照您的旨意前去阜城,不成想在战乱的那些天里,有歹人暗中掳走了白桃,至今依旧下落不明。” “还望皇上您能够满足微臣这些念想。” 唐元思不说这种事,旁人便不可能贸然提出这种事宜,但等到众人亲耳听到唐元思所说的这番话之后,无疑是觉得,传闻是真的。 有人暗中同情起唐元思,又觉得此番唐元思的处境极其可怜。 他虽是战功赫赫,到头来,却是连夫人都顾不住。 皇帝显然是没有意料到,唐元思竟是会当众提出这种事来,他略微不知所措,看向唐元思的眼眸中带着些许不满的意味。 他从不知晓,唐元思竟是真的这般在意许白桃。 另外一边。 自许白桃被掳走至今,她一直被关押在牢房之中,那些人好似根本就没把许白桃放在眼中,只是时刻扣押着她。 正当许白桃以为,自己会一直被关押。 谁成想,这天傍晚时分,有一个看似管事的人走过来。 他先是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许白桃,又同身侧的守卫说了一些许白桃怎么都听不懂的方言。 她还没有来得及继续去参透这其中的因果,便看到了那人轻轻地抬起手来。 下一秒,牢房的门便已经被打开了。 有人气势汹汹地上前来,许白桃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以然,她紧紧地皱着眉头,意图想要挣扎:“你们这是做什么?” 可许白桃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这些人竟是不留情面地将她打晕过去。 夜色渐渐地深了。 待许白桃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便是极其陌生的环境。 可卧房之中贴着无数的大喜字,看到这一幕时,许白桃心中瞬间了然,她这是被谁当成了新媳妇? 此时此刻,就连许白桃身上的衣裳也已经被人换成了喜袍。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自保。 丫鬟前来侍奉的时候,瞥见许白桃已经将红盖头丢在一边了,她不卑不亢地继续往前走了两步,替许白桃盖上红盖头的同时,又特意说道。 “姑娘,盖头不能摘。” 许白桃心中很是不安。 先前在京都城中,许白桃便被迫嫁给宋锦轩,好不容易与宋锦轩两清了,她现下怎么又要被迫再嫁一次? 考虑至此,许白桃不由得咬紧下嘴唇:“我并非是你家姑娘。” 那丫鬟好似根本就听不见许白桃的话。 她见许白桃一次又一次地摘掉红盖头,只是不厌其烦地将红盖头捡起来,又重新给许白桃盖上了。 也不知循环往复了多少遍,许白桃索性是放弃了。 她垂下眼眸,双手搭在膝盖上。 “这是哪里?” 丫鬟沉默不语,并未予以回应。 不知究竟是过去了多久的时间,许白桃甚至是有些放弃与这姑娘继续多费口舌。 她微微敛了敛眼眸,故作轻松地开口。 “你不愿意告诉我,我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总该跟我说一说,我现下嫁的是什么人吧?” 原先默不作声的丫鬟迟疑片刻,主动地说道。 “您嫁的是宁侍郎。” 宁侍郎? 许白桃本想继续进一步打探虚实,便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渐渐靠近。 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又听到身侧的丫鬟低声细语地开口。 “奴婢见过宁公子。” 宁怀远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你先退下吧。” 待丫鬟退下之后,宁怀远冷冷地注视着坐在床榻边的女子,她穿着一身喜袍,红盖头遮掩住她的面容,自始自终皆是端坐着,举止行径皆是恰到好处。 可宁怀远仅仅是看了一眼,便别开了目光。 他自顾自地走到桌前落座,心烦意乱地饮酒。 迟迟都没有听到宁怀远的动静,许白桃不由得微微挑了挑眉头,这新郎确实是个奇怪的人。 她索性是一把将红盖头取下来。 果不其然的,许白桃看到了孤身一人饮酒买醉的宁怀远。 新婚之夜,不想与新妇新婚燕尔,反倒是这般郁郁寡欢。 宁怀远所做之事,的确是少见。 许白桃故作镇定从容,她缓缓地站起身来,又特意向着宁怀远所在的方向缓缓走过去:“大人,您这一个人饮酒,又有什么乐子?不如让小女侍奉您……” 突然听到许白桃说出这种话,宁怀远手中的酒杯都没拿稳。 他腾得一下子站起身来,又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宁怀远摇了摇头,逐渐清醒下来。 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宁怀远只是时刻保持着芥蒂:“谁准你靠近我的?” 这又是为何? 宁怀远似乎对她心怀防备。 许白桃只是装作关切地模样来:“相公,不论如何,你我既然已经拜堂成婚了,我便理应侍奉您的。” 可宁怀远脸上的愤慨越发的明显。 他满是愤恨地脱口而出:“你和我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之所以会迎娶你,也是因为爹娘强迫所致,我知晓你的企图,但我也告诉你,你若是想要在这院子里好好地过日子,便得安分守己!” 安分守己?如何安分守己? 许白桃对此并不知晓。 但瞧着宁怀远对自己这般排斥的模样时,许白桃脑海中瞬间想起了一类人。 只不过,许白桃暂时无法确定宁怀远是否是这种人。 “可是我如何同爹娘交代?” 许白桃故意作出委屈可怜的模样,她又一次靠近。 谁成想,宁怀远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许白桃,就连说话时也有些结巴。 “姑娘,你我若是安分守己,便能够佯装出和睦的模样,若是不然的话,我定是会一纸休书将你休弃。” 好一个一纸休书休弃。 也正是因为此事的缘故,许白桃方才确定了宁怀远的心思。 她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现下便停下脚步。 第四百二十七章约法三章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最初看到许白桃的时候,宁怀远确实是期盼着她能够站得远远的,他们能不来往便能够维系着表面上的和睦。 这样,谁都好交差。 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宁怀远特意瞄了一眼许白桃。 “今日你便在此地歇息,我去书房。” 说罢,宁怀远抬起脚步就要走。 却不料,许白桃快一步开口:“宁公子,您既然是这般不情愿,为何还要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甚至是迎娶我入门?” “你这般,对我来说,便是极其不负责。” 听到许白桃近乎是愤慨至极的抱怨,宁怀远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他不喜许白桃是真。 但许白桃所说,句句在理。 他所做之事,确实是断送了许白桃的将来。 宁怀远正准备开口同她赔罪道歉的时候,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从一开始他便不知晓这姑娘的名讳。 仅仅是知晓她是唐家三小姐。 “唐姑娘,先前确实是我考虑欠妥,但你尽管放心,若是你有心仪之人,我会暗中想法子将你送走的,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妥当。” 亏得宁怀远能够说出这种话来。 许白桃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事情,她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再次看向宁怀远的时候只继续追问起来:“宁公子,你可是并不知晓我的名讳?” 她毫不犹豫地开口,确实是点破了现在的局面。 宁怀远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却不敢再多看许白桃一眼。 许白桃自然还记得适才那丫鬟如何称呼自己的,她特意咳嗽了好几声,清了清嗓子便顺势而为地说道:“宁公子,小女唐莹莹,还望日后宁公子莫要记错了。” 也许是因为许白桃特意提出的事情让宁怀远心中略微有些愧疚。 他缓缓地低下头,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只一本正经地说道。 “唐姑娘,先前确实是在下的疏忽,此番还望唐姑娘能够与我约法三章,若你我合作愉快的话,在下也会竭尽可能地满足您的需求。” 许白桃总觉得,宁怀远这话似乎是有人教他的。 她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成交。” 宁怀远根本就没有意料到“唐莹莹”这么好说话,他先是有些诧异,但无意之中对上了许白桃那漆黑透亮的眼眸时,宁怀远即刻后退了好几步。 “合作愉快。” 末了,宁怀远特意在白纸黑字上一一写下来。 “唐姑娘,您过目。” 不知怎的,许白桃听着宁怀远对自己用敬称的时候,她总觉得奇怪。 她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只大概扫视了两眼。 “行,没问题。” 说罢,许白桃洋洋洒洒地在这契约上写下唐莹莹三个大字。 宁怀远还惊讶于许白桃的草率,可他全然不知,面前的唐莹莹绝非是真正意义上的唐莹莹。 不等宁怀远多说,许白桃便自顾自地在床榻边坐下来。 “时候不早了,我有些乏累了,宁公子自便吧。” 许白桃说完话,直截了当地将床前的纱幔拉下来。 宁怀远晃过神来,他疾步匆匆地离开,生怕多待一刻钟。 起先见到宁怀远时,许白桃并不知晓他的异常之处。 可每每瞧见宁怀远对自己防备谨慎的模样时,许白桃便隐约意识到了,他的性取向可能是有些特别。 夜深人静之时,许白桃翻来覆去的,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她索性是一下子坐起身来,又冲着窗外打量起来。 谁成想,原先不见踪迹的丫鬟竟是突然出现。 她挡在许白桃的跟前,俨然是一副不准许白桃逃跑的态度。 “你这怎么也是神出鬼没的。” 许白桃被吓了一大跳。 她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只觉得自己现下依旧是心乱如麻。 缓缓地回过神之后,许白桃微微皱着眉头,又看了眼那丫鬟。 “这大半夜的,你怎么不去休息?” 秋水确定许白桃并非是想要逃跑,她方才绕路而行,特意走进来,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许白桃来。 确定许白桃和宁怀远并未起争执,秋水这才继续说道。 “奴婢不困。” 怎么可能不困? 许白桃仅仅是一眼就瞧见了秋水眼底的青黑,可因为倔强的缘故,她自始自终什么都不愿意说,现下还故作镇定。 “你若是什么都不与我说的话,我该如何确定你家姑娘将我换来不被察觉?” 许白桃双手环胸,饶有心致地打量着跟前的丫鬟秋水。 也许是因为许白桃把话说到点子上了,秋水略微有些动容。 她迟疑了良久,方才低声开口说道:“你有什么想要问的,尽管开口就是。” 闻言,许白桃赞赏有加地点了点头,她的眼底流露出些许欣慰的意味来。 “这样才对嘛。” 她仔细斟酌着,当即一股脑地提出了好几个问题来:“你今日同我说,我嫁的是宁侍郎,那为何宁侍郎对我这般敌对?” “再者是说,你家小姐的身份并不显赫,如何能够嫁给这样的公子哥?” “还有,你是不是知晓这其中的内幕究竟是什么?” 秋水有些慌。 她不知是否该将这种事情告知于许白桃。 但仔细回想起来,秋水无疑是觉得许白桃所说的事情,句句在理。 若她毫不知情的话,终究会暴露。 到时候,小姐定是不可能安然无恙地逃离。 甚至是会被追责。 思及于此,秋水不再迟疑,只是缓缓地开口,尽可能地将自己所知晓的事情全部都告诉许白桃。 “依照奴婢所知晓的事情来看,宁侍郎并不喜欢寻常的姑娘家,这也是城中早些年间便谣传的事情了,有人甚至是说,宁侍郎看中的是茶楼的老板。” “这也是宁老爷和宁夫人千挑万选之后,特意选中了我家姑娘的缘由。” “为了能够证明宁侍郎并非有龙阳之好,宁老爷和宁夫人便特意找寻媒人下聘,想要宁侍郎迎娶我家姑娘。” 正因为唐家是小门小户的缘故,纵使宁怀远不怎么搭理唐莹莹,想必她也绝对不可能会有什么胆量肆无忌惮地将此事抖露出去。 待秋水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完了,许白桃不住地摇摇头,心中又是感慨万千。 “啧啧啧。” “没想到世间竟是有这般人。” 许白桃突然说出这种话,秋水不禁有些错愕,也不知许白桃这话是何意。 第四百二十八章撞破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待秋水亲耳听到了许白桃所说的这番话时,她不禁觉得有些讶异,现如今亦是怎么都想不通许白桃所说的这般人,究竟是什么人。 正当秋水为此略微有些发懵的时候,许白桃再次抬起眼眸看过去。 “秋水,你不妨同我说说,我是如何被你家姑娘掉包至此的。” 许白桃竟是会猜测出这种事。 原先还从容不迫的秋水脸色微微变了变,她难免会惶恐不安,又生怕许白桃特意去和宁怀远讲述自己的真实身份。 若真是如此,只怕唐莹莹也无法安然逃离此地。 秋水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袖,也许是考虑斟酌了很久,她死死地咬着下嘴唇,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还是低声开口问道。 “我若是和你说了,你便不会继续追究此事了吗?你也愿意继续替我家姑娘留在此地,是吗?” 归根结底的来说,秋水的确是极其敬重主子的。 若不然,她也不可能会冒险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事已如此,许白桃轻轻地点了点头:“是,若是你愿意把实情告诉我,我便可以考虑继续留下来扮演好唐莹莹这身份。” 不得已的情况下,秋水简单地介绍起来。 “现如今,秦国朝堂之中有两股势力在互相争斗,那天,奴婢和我家姑娘在斟酌考虑该如何应付这桩婚事,便撞见了交战的两队人马。” “那时候,双方有很大的分歧,他们根本就不愿意退让,也正是因为此事的缘故奴婢和姑娘才能够有机会救下了被困的你。” 原来事情的前因后果是这般情况。 许白桃后知后觉地缓过神来,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隐约又意识到了什么事情,许白桃歪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秋水一眼:“若是我当真不打算嫁与宁怀远,你会如何?” “那是并未发生的事情,也由不得我多想。” 秋水即刻又低下头去,显然是不愿意多说。 经过这短暂的相处,许白桃无非是意识到,秋水确实是极其疼惜她家小姐,若不然也不会舍身到这种地步。 “就先这样吧。” 许白桃耸了耸肩膀,顺势偏头看了眼秋水。 “时候不早了,我要歇息了,你也退下吧。” 似乎是又一次察觉到秋水紧张芥蒂的情绪,许白桃难得主动地多说了几句。 “你尽管放心好了,现如今我就算是想要跑,也得事先仔细打探过后再说。” 许白桃的话,条理清晰明了。 秋水迟疑片刻,在离开时,特意多看了许白桃一眼。 “姑娘,你好好歇息,有什么事情尽管传唤奴婢就是。” 现如今,秋水已然入戏。 她所做之事,无疑是将许白桃认作自家小姐体贴入微地照顾着。 许白桃望着秋水远去的背影,不住地摇摇头:“确实是个重义的。” 入府的好些天里,许白桃皆是暗中打探着府中的境况,也不知是谁事先安排过,按照旧例的三日回门也被取消了。 与其说这是宁怀远体恤许白桃,安排了不少人手处处照顾着许白桃的起居,倒不如说宁怀远这是变相地禁制她。 她日日被迫留在卧房之中,每每想要外出,不是秋水有意拦着,便是被府中的丫鬟婉言相拒了。 事已如此,许白桃甚至是连府中的前院都没去过。 众人皆是加以阻拦,也让许白桃渐渐地意识到,宁怀远兴许藏着什么秘密,若不然他也绝对不可能这般防备着自己。 趁着夜深人静之际,许白桃暗中给秋水下了迷药。 确定秋水已然昏睡过去,许白桃又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她悄无声息地往前院走过去,却不成想,竟然在这种时候瞥见了石亭子里的二人。 其中一个便是宁怀远,唐莹莹名义上的夫君。 而端坐在宁怀远面前的男子,看似便是清风明月的,他的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模样生得也是极其清秀俊朗。 想必这位便是宁怀远心仪之人。 只不过许白桃从未意料到宁怀远竟是如此胆大妄为,竟有胆量把这人带回府中。 “三郎,是我不好。” 宁怀远低低地开口,说话时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他想到心中苦涩之事,直截了当地将酒水一饮而尽。 被宁怀远唤作三郎的男子只是轻轻摇头:“怀远,这事怨不得你,你我之间的事情本就不被常人所接纳,我早前便该知晓的。” 偏偏是因为情难自禁。 二人深陷其中,也渐渐地沉沦了。 见宁怀远这般落寞自责的模样,三郎只觉得心痛,他抬起手按住了宁怀远再次斟酒的大手,轻声劝慰起来。 “怀远,你身体不好,本不该这般酗酒,糟蹋了自己的身子。” 远远看着宁怀远和三郎之间这般恩爱有加的模样,许白桃心中难免是感慨万千,他们虽说皆是男子,但彼此之间的情谊深厚,也非常人能及。 只可惜,世人并不看好他们。 这也导致无人能够理解接纳,反倒是觉得这样的宁怀远和三郎似是异类。 亲眼看到这一幕后,许白桃无非是想要悄无声息地退回去,免得叨扰了这二位来之不易的叙旧机会。 可好巧不巧的,许白桃踩到了一个枯树枝。 假山后,突然传来“嘎吱”一声响。 宁怀远即刻警惕起来,他胡乱地抹了抹眼眶闪烁着的泪,又腾一下子站起身来。 “是谁在那边?” 许白桃只觉得自己极其倒霉。 她并未想过要多管闲事,但依照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她怕是没机会逃。 无可奈何之下,许白桃只好硬着头皮地从假山后缓缓走出来:“是我。” 不论是宁怀远又或者是三郎皆是没有意料到,他们在一起竟是会被许白桃这个准新妇给亲眼撞破。 宁怀远的脸色变得铁青:“我不是差遣了府中的人盯着你吗?你怎么……” 许白桃根本就没给宁怀远机会多说:“宁公子,既然你已经做了这种事情,也不该害怕让旁人知晓会如何说道的。” 她慢条斯理地抬起脚步走近:“想必这位便是——” 迟疑片刻,许白桃自然觉得自己来戳破这真相不太好。 她索性是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言。 唯独是宁怀远怎么都不愿意许白桃接近,他二话不说地挡在三郎的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 许白桃面不改色,继续缓缓地说道。 “不论如何,今日之事,我都不会随意说出去,今夜看到的一切也只是虚幻。” 第四百二十九章合作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不论如何,宁怀远始终都不愿意相信许白桃的片面之言,毕竟在他的眼中看来,这世间唯一能够守住秘密的,只有死人。 他冷冷地注视着面前的许白桃,眼底流露出遮掩不住的狠意。 “我如何能够信你的话?” 宁怀远冷声开口质问着,现下无疑是杀气腾腾。 许白桃忍不住轻轻地摇摇头,她啧啧啧地感慨了好几声:“你就算是杀了我,日后伯父伯母便不会继续安排寻常家的女儿嫁给你了吗?” “宁怀远,你终有一天会意识到,你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改变现状。” 许白桃的这番话,说得很扎心。 但她的话,句句在理。 就算许白桃真的不在了,将来还会有数不尽的“唐莹莹”嫁过来,这是宁怀远不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现状。 他也确实是毫无办法。 不知究竟是过去了多久的时间,宁怀远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垂下眼眸,再次看向三郎的时候,满脸都是懊恼和后悔。 “今日你若是没来,或许便不会让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了。” 宁怀远一边自责不已,一边和三郎道歉。 这一切,都是他的过错。 “怀远,这不怪你。” 三郎轻笑着摇摇头,显然是没有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再者是说,这位姑娘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定是不会揭露你我之间的事情。” 不知怎的,许白桃竟是忍不住看起这位三郎来。 他仅仅是三言两语,便能够抚慰宁怀远的情绪,想来平日里宁怀远定是受到了三郎的不少协助。 被三郎劝慰过后,宁怀远也渐渐地平复了心情。 “唐姑娘,我们可以不杀你,但你也切莫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这便是宁怀远变相地威胁。 许白桃只是轻笑一声,显然是没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隐约又记起了什么,许白桃微微挑了挑眉头,她偏头看向宁怀远的时候,无疑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宁公子,现如今咱们可以合作。” 突然听到许白桃提出这种说辞的时候,宁怀远和三郎互相对视一眼,显然是对此有些意外。 要知道最初宁怀远确实是对许白桃动了杀念。 可许白桃凭什么能够全然不在意? 三郎思索片刻,率先询问起来:“姑娘,你可否和我们说说,这究竟是为何?” “我帮你,自然也是有我的企图,但不管怎么来说,你们都不得干预我的自由,我不希望往后再有什么人时时刻刻地盯梢着我。” 许白桃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况且,也不希望那些人来限制我的行动。” 这确实是许白桃斟酌考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她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何处,但为了能够确保自己能够安然无恙地离开此地,许白桃必须要从长计议。 况且许白桃消失了这么多天,只怕唐元思一直都在费尽心思地寻觅自己的踪迹。 许白桃无疑也是渴盼着能够尽快回去。 起先,宁怀远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许白桃提出的这种说法,毕竟现如今在宁怀远的眼中看来,他只觉得许白桃是另有企图的。 还是三郎轻轻地点头应答:“这件事情,便如姑娘所说的去做,我们往后定是不会再暗中派人盯梢着姑娘你的。” “如此甚好。” 许白桃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远在京都城内。 自许白桃的踪迹全无之后,京都城中便有人对此事议论纷纷,皇帝本不愿意揭露这一切的,可偏偏唐元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义无反顾地诉说了这真相。 以致于此,皇帝被迫落了颜面。 御书房内,皇帝冷不丁瞥了眼面前恭恭敬敬的唐元思,他心中带着些许不满。 但回想起唐元思的战功赫赫,皇帝不得已压制住心中的不满,他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后,特意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 “勇毅将军,朕知晓你的心中所想,但现如今已经派出去了那么多人寻觅她,若是有什么结果的话,消息也会在第一时间送回来。” 皇帝说完话,便想要起身。 自始自终,萧铭远皆是沉默不语的。 可亲眼看到了唐元思阴沉沉的脸色之后,他特意站出来,又主动提议。 “父皇,儿臣知晓夫人对勇毅将军何其重要,也正是因此的缘故,儿臣也是愿意将手底下的人都派出去寻觅夫人的踪迹。” 说着话的同时,萧铭远特意转过身看向唐元思:“勇毅将军,你尽管放心,如今有这么多人寻觅你夫人的下落,想必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就会有消息。” 唐元思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 他只得装作客气地模样,再次看向萧铭远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凝重。 “那就有劳太子殿下了。” 话虽是如此,可唐元思心中清楚明了,依照萧铭远的做事风格来看,他断然不可能会在暗地里相助。 反之,萧铭远凑热闹不嫌事大,已经是极其慷慨的事情。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皇帝略微心烦意乱地摆了摆手。 “朕有些乏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等到唐元思和萧铭远一起离开御书房,萧铭远方才是停下脚步,他静静地望着唐元思所在的方向,眼底满是冷嘲热讽。 “勇毅将军,失去夫人的滋味不好受吧?” 唐元思甚至是一度怀疑,这所有的事情都是萧铭远精心筹划的。 偏偏是因为当初是他的失察,才会导致许白桃沦落到这种地步。 故此,唐元思一直以来都是极其自责不已,他也花费了全部的心思放在寻觅许白桃的下落上。 “多谢三皇子殿下关心,您的心意,末将心领了。” 留下这番话,唐元思抬起脚步就要走。 萧铭远却是突然笑了一声。 “是吗?” 见唐元思的脚步停下来,萧铭远故意扮成无可奈何的模样:“既然如此,那本宫便更应该帮你寻觅夫人的下落才是。” 萧铭远表面上,时时刻刻做出一副和善可亲的模样。 可唐元思心中也最是清楚明了,萧铭远虚伪至极。 他能够袖手旁观,便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偏偏唐元思奈何不了萧铭远半分,他的手指微微收拢了一些,双手紧攥成拳头,却是丝毫都没有办法去与他针锋相对。 好半晌,萧铭远望着唐元思远去的背影,喊话一声。 “勇毅将军,你且等着瞧吧!” 第四百三十章 暗藏军火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一连好些天的寻觅,依旧不曾发觉许白桃的下落。 派出去的那些人,亦是杳无音信。 唐元思何尝不明白,许白桃的处境定是极其危险的。 最初唐元思甚至是不愿意将此事告知于三小只,生怕他们徒增忧虑,偏偏是京都城中的流言蜚语散布地很快,就算是三只小宝现在也知晓了此事。 见唐元思回府,唐天舒一路小跑着冲过来。 她抱着唐元思的大腿,哭丧着一张小脸:“爹爹,娘亲为何还不回来啊?” 紧接着,唐天泽和唐天济皆是沉默不语地走过来。 看着孩子这般落寞的模样时,唐元思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紧紧地揪在一起了,他本是想要毫不遮掩地将这一切告诉他们。 可唐元思终归还是心疼。 “舒舒,天济天泽,你们娘亲现在确实是失去了踪迹,爹爹也暂时联络不上她,但只要有什么消息和音讯,爹爹定是会亲自将你们的娘亲接回来的。” 说出这番话时,唐元思满脸都是斩钉截铁的意味。 可唐天舒的眼泪却是止不住地落下来:“舒舒只想要娘亲。” 不仅仅是唐天舒接受不了现在的这种局势,纵使是年纪大一些的唐天济和唐天泽皆是一时半刻无法接受许白桃下落不明。 也不知究竟是过去了多久,唐天泽沉沉地开口问道。 “娘亲,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别说是唐天泽担忧顾虑了,唐元思亦是如此。 他本想要义无反顾地对孩子承诺,许白桃断然不会有危险,可时至今日,许白桃下落踪迹不明,恐怕早就已经深陷危险之中。 还是唐天济摇了摇头。 他的眼底满是坚定不移的神色,再次看向唐天泽的时候,便冲着他二话不说地脱口而出:“娘亲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 安顿过三小只,唐元思无疑是在苦苦等待着。 谁成想,唐元思没把许白桃等回来,竟是等到了大理寺卿周襄阳。 他率领着大理寺中的人一路急匆匆地前来。 见到了唐元思的时候,周襄阳也没有忘记行礼。 “微臣见过勇毅将军。” 大理寺卿周襄阳亲自前来,所谓何事,唐元思全然不知。 但不管怎么来说,唐元思扪心自问,他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如今便是坦坦荡荡地看过去:“周大人无须多礼。” 末了,唐元思不禁有些不知所以然。 “不知道周大人今日特意前来,所谓何事?” 周襄阳当然也记得那些暗地里送来的消息,无数的线索纷纷指向唐元思,也有人在明里暗里地指出唐元思暗藏军火。 若此事当真,他便算不上是诬陷了唐元思的清白。 若此事并非是真的,周襄阳也已经做好了当众向唐元思赔礼道歉的准备。 事已如此,周襄阳便硬着头皮地开口说道:“回勇毅将军的话,微臣先前无意之中得到了一些消息,说您这勇毅将军府中暗藏军火。” 他暗藏军火? 这怎么可能? 唐元思还没有来得及缓过神来,就看到了周襄阳带着一干人等疾步匆匆地走进了将军府的前院。 “将军,不论如何,这确实是有人送来的消息告知。” 提及于此,周襄阳继续侃侃而谈。 “若此事有假,微臣定是会到皇上跟前请罪。” 待唐元思知晓这事是有人特意去找周襄阳送消息告知,他就算不用多想,也已经猜测出了如今的局势。 那人恐怕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栽赃陷害的证据。 考虑至此,唐元思的眸色渐渐地暗沉下来,他正微微出神发愣的时候,便听到了周襄阳继续追问起来。 “将军,不知您可否行个方便?” 如何不方便? 与其一味地逃避此事,倒不如泰然置之。 这也算得上是将计就计。 “周大人请便。” 得到了唐元思的默许之后,周襄阳便依照府中的吴管事吴临渊四处搜索起来。 仅仅是半刻钟的时辰,周襄阳便已经带着身边的亲信去了后厨。 果不其然,一行人在柴房里发现了暗藏的军火。 看到这一幕时,周襄阳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他也从来都没有意料到,唐元思竟然有胆量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勇毅将军,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证据现如今已然摆在众人跟前,他还有什么能够替自己辩解的? 思及于此,唐元思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来:“若是依照周大人来看,我应当如何替自己辩解?” 亲耳听到唐元思漫不经心地说出这种话时,周襄阳还有些不明所以。 “勇毅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元思则是继续不疾不徐地开口:“既然周大人已经发现了这么多军火,不妨便将这消息送去宫中,告知于皇上。” 周襄阳是隶属于大理寺。 他不属于任何皇权。 也正是因为此事的缘故,周襄阳总觉得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并非是如同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勇毅将军,您可否跟微臣交个实底?” 面对周襄阳的时候,唐元思微不可察地眯起眼眸来,他顺势望着那所谓的军火,又继续轻描淡写地开口。 “周大人不妨仔细想想,若这些都是我精心准备的军火,为何会特意藏在府中的柴房之中?这旁边便是后厨,若是有什么不小心的,走了水,只怕这整个将军府都会跟着遭殃的。” 唐元思仅仅是凭借这三言两语,便改变了周襄阳的看法。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周襄阳也绝非是什么愚昧不知的主。 他无疑是觉得这种种事宜,未免是太过于巧合。 有人来送消息,正好指认了唐元思的所做之举。 这一切分明就是有人在暗地里针对唐元思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周襄阳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现如今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有些为难的感觉。 “周大人也不必为此事纠结,尽管是将你亲眼所见的事情如实禀告即可,想必皇上也一定是有能够分辨是非的能力。” 至少在如今,皇帝断然不可能会准许唐元思出事。 他正在与萧铭远明争暗斗,身边多了唐元思这样的得力助手,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可若是失去了唐元思的话,皇帝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安然无恙地解决这般野心勃勃的萧铭远。 第四百三十一章 谋逆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待周襄阳将此事如实禀明于皇帝时,皇帝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又觉得这种说辞未免是太过于荒谬无稽了。 “周爱卿,你的意思是说,勇毅将军特意窝藏了一批军火在将军府中?” 皇帝只觉得这种说法可笑。 不只是皇帝这般认为,朝堂中绝大多数人都是这般考虑的。 有人按耐不住地议论纷纷。 但察觉到了皇帝的脸色有些反常,众人很快便回过神来,也慌忙正了正色。 唯独是大殿之上的唐元思保持着最初的从容镇定。 “回皇上的话,微臣觉得这件事情本不该如同表面上的这般,但现如今所有的证据都清楚明了,想要调查出幕后之人,怕是还要花费一些心血。” 周襄阳尽可能保持着冷静。 他微微躬身行礼,又道。 “还望皇上和勇毅将军能够给微臣一个深入调查的机会。” 听闻此话,皇帝轻轻地点了点头,眼底多了些许认可的意味。 “如此甚好。” 皇帝无非是觉得,唐元思忠心耿耿,断然不可能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再者是说,皇帝心中很清楚,这定是有些不轨之徒的陷害。 正当此时,萧铭远却主动站出来了:“父皇,儿臣觉得这件事情或许另有隐情,兴许就是勇毅将军窝藏了军火,他为了让这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便私底下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父皇,不论如何私自窝藏军火便是谋逆的罪名,不管勇毅将军是否是无辜的,现如今也理应接受调查。” 萧铭远话里话外,皆是针对唐元思的意思。 唐元思早前便已经意料到今日这一幕,事已如此,他并未介怀,反倒是对着萧铭远提出的这种猜测附和起来。 “三皇子所言极是。” 偏偏皇帝愿意保唐元思。 正当皇帝打算再次开口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了立于一侧的沈怀钰主动站出来。 “皇上,正如三皇子所说的那般,此事不论真假,都应该仔细调查一番,勇毅将军如今也理所应当的该接受考验。” 话虽是如此,可沈怀钰的眼底却满是不信。 “再者是说,微臣觉得,这件事只能是勇毅将军自己做的,不然的话又该有谁能够有这般大逆不道的胆量,反过来去诬陷勇毅将军的清白?” 沈怀钰特意说出这番话,无疑是想要指证唐元思。 萧铭远当然没忘记,最初沈怀钰可是义无反顾地站在唐元思那边,现下却莫名其妙地选择与自己为伍,甚至主动去定唐元思的罪名,确实是令萧铭远极其吃惊。 他带着些许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过去。 沈怀钰和唐元思何时反目成仇了? 但不管怎么来说,对于萧铭远而言,唐元思的敌人越多,他便越发高兴。 意识到这一点,萧铭远便跟着开口:“父皇,世子所言句句在理,不论如何也都得小心谨慎行事的。” 看着这二人皆是在针对唐元思的,皇帝心中难免是有些不悦。 他确定唐元思断然不可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再者是说,唐元思也绝非如此愚笨。 事到如今,皇帝不再迟疑,他毫不犹豫地开口,也算是替唐元思力证清白。 “此事,断然不可能是勇毅将军做的,周爱卿尽管去查。” 众人见皇帝这般袒护着唐元思的模样,哪里还不明白唐元思现如今便是皇帝跟前最红的人。 大家纷纷上前来,又大着胆子地替唐元思力证清白。 “皇上,微臣自然是觉得,勇毅将军先前率领着三军击退了阜城的秦兵,属实是极其了不起的。” “是啊皇上,微臣也觉得勇毅将军断不会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 纵使皇帝一开始有意想要怀疑唐元思的所做之举,但事情闹到这种地步,萧铭远和沈怀钰二人想方设法地将罪名强行扣在唐元思的身上,他哪里还不清楚? 归根结底的来说,这定是他们的谋划。 思及于此,皇帝再次看向唐元思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些许赞赏有加的意味。 “勇毅将军骁勇善战,确实是可塑之才,再考虑到勇毅将军先前凯旋而归,今日便嘉赏勇毅将军黄金万两,良田百亩。” 面对皇帝这般嘉奖的时候,唐元思只是收起了注视的目光。 他不卑不亢地开口,只缓缓应答:“多谢皇上的恩赐。” 一切也正如唐元思事先筹谋的那般。 正因为遭遇了沈怀钰和萧铭远二人的敌对,这也导致皇帝打心底里愿意去无条件的信任唐元思。 殊不知,这一切皆是唐元思和沈怀钰的谋划。 在此之前,唐元思便趁着夜色偷偷去见了沈怀钰。 得知许白桃下落不明的时候,沈怀钰未免也有些担心顾虑,甚至还打算派自己的暗卫前去帮忙打探许白桃的下落。 唐元思知晓这是沈怀钰的一番好意。 但为了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佯装出他们并不和睦,唐元思又特意同他婉言相拒。 “找人的事情便不需要世子殿下操心顾虑了,现如今已经派出去了很多人,若是找到了有关于白桃的消息,那些人定是会第一时间回来复命。” 唐元思提起许白桃时,满脸皆是焦虑不安的神色。 瞧着唐元思这副黯然神伤的模样,沈怀钰未免是有些同情他的处境。 原先唐元思和许白桃何其恩爱有加,偏偏是遭遇了这种事情,害得他们夫妇二人被迫分散了。 “不过勇毅将军,你可否同我说说,这半夜三更的,你冒冒失失地闯进本殿这世子府,所谓何事?” 时至此刻,唐元思依旧毫无遮掩的意思。 他直勾勾地望着沈怀钰时,便低声细语地开口说道:“三皇子一直以来都是处心积虑地想要除却我的,依照如今的局势来看,他们断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故此,我也想要主动地替他下个圈套。” 唐元思不疾不徐地开口,将自己的诸多想法如实告诉沈怀钰。 “三皇子向来是看不惯我的,在殿堂之上,他一定会义无反顾地站出来指认我所犯下的过错,你尽管顺着他的意思去说就是。” 沈怀钰难免是觉得唐元思的这种谋算太过于冒险冲动了。 “这不合规矩啊。” 他还意图多说几句劝解的话,却不料唐元思早就已经心意已决。 第四百三十二章 橄榄枝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正如唐元思所说的这般,唯独是沈怀钰想方设法地针对他,日后在萧铭远的跟前沈怀钰方才是能够博取信任。 再三地商榷过后,沈怀钰还是答应了唐元思的这种提议。 退朝过后,沈怀钰甚至是在唐元思离开之际,也不忘去嘲讽一二。 “若勇毅将军连自己的夫人都袒护不住,何必继续任职为官?将来又如何能够护得住一方百姓?” 原先还有文武百官想要尽可能地宽慰唐元思一番,再好言相劝几句。 可察觉到了沈怀钰和唐元思之间是这般水火不容时,众人纷纷离开,也生怕现如今成为二人的导火索。 唯独是萧铭远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笑眯眯地走过来,先是看了眼气焰嚣张的沈怀钰,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跟前唐元思的身上。 “勇毅将军,淮亲王世子,这是怎么了?你们二人怎么闹成这种地步了?” 看似萧铭远是极其关切。 但实际上,萧铭远倒是希望他们之间僵持不下,日后能够针锋相对,才是最好。 见萧铭远上钩,唐元思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他收回注视的目光,只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 “三皇子所言又是为何?微臣与淮亲王世子的关系如何,您莫非是瞧不见的?” 听到唐元思这番话,萧铭远的嘴角微微上扬。 若是不在这二人跟前,萧铭远的嘴角怕是要咧到耳后去了。 “大家都在朝为官,理应是和睦一些,若不然父皇知晓了,定是也会为此事觉得糟心担忧的,你们说是吧?” 萧铭远上当,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此刻,沈怀钰只是冷哼一声,当着萧铭远的面冷冷地瞥了眼唐元思:“既然三皇子现在已经这般说了,本殿自然不好与他斤斤计较。” 撂下这番话,沈怀钰起身就要走。 唐元思亦是摆出一副不屑一顾地神色:“三皇子,微臣今日还有要事处理,眼下便不多留了。” 望着唐元思和沈怀钰扭头,而后二人不管不顾分开走的情形,萧铭远眼底满是遮掩不住的喜色。 “唐元思啊唐元思,本宫还以为你能有什么能耐,还拉拢了淮亲王世子,只怕沈怀钰早就已经对你不满了吧?” 萧铭远不住地笑着,眼底满是得意。 看着沈怀钰离开时的方向,萧铭远特意加快脚步走过去。 “世子今日可有空?”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得便是现在的这种局势。 忽然之间,沈怀钰听到了身后突然传来的声响。 他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偏头看了眼萧铭远:“不知三皇子此番,有何事?” 萧铭远当然是希望借助这机会打探虚实,若沈怀钰真心和唐元思反目成仇,这对他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若能够借此机会拉拢沈怀钰为己所用,也是顶顶好的。 思及于此,萧铭远只是轻笑一声:“世子怕是有所不知,东街开了一家酒楼,那富春阁的饭菜味道极好,世子不妨赏脸陪着本宫去用午膳?” 这便是萧铭远主动相邀。 沈怀钰唇角一勾,无疑是确定,现如今萧铭远已经如愿以偿地上钩了。 意识到这一点,沈怀钰故作散漫的态度,眼下便不疾不徐地点头应答。 “既然三皇子这般主动相邀,本殿自然不好拒绝什么。” 正如沈怀钰和唐元思所愿想的那般,萧铭远确实是主动地上前来邀请沈怀钰,这一步一步地计划也确实是越发的顺坦。 富春阁的雅间内。 萧铭远特意点了沈怀钰喜欢吃的饭菜,在等候饭菜上来的时候,他意味深长地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沈怀钰。 “世子,本宫可否问一问,你和那勇毅将军之间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萧铭远试探性地开口,他看似对此事浑然不在意,可实际上,萧铭远不停地在暗地里打量着沈怀钰的一举一动。 听闻此话,沈怀钰蓦然冷哼了一声。 “三皇子,本殿既然与那唐元思这般不对付了,你便没必要知晓我们之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沈怀钰俨然是不愿意多提。 看着沈怀钰满脸鄙夷嫌弃的神色,萧铭远竟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前阵子京都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 那些谣言皆是指明,沈怀钰对唐元思爱而不得。 莫非正是因为此事的缘故,沈怀钰现下已经对唐元思爱而生恨了? 意识到这一点,萧铭远又暗暗地庆幸起来。 而察觉到萧铭远的神色之后,沈怀钰无疑是顺势而为。 “三皇子,说实在的,近日里您暗地里所做的那些事情,本殿也是有所耳闻。” 萧铭远显然是没有想到过,沈怀钰会主动提起此事。 他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一时半刻,倒也是猜不透沈怀钰如今的企图。 偏偏是此时此刻,沈怀钰主动说道。 “先前本殿便已经看不惯唐元思了,再者是说,我与皇上之间还有一些恩怨情仇并未算清。” 人人皆知,沈怀钰是尊贵的淮亲王世子。 可却无人知晓沈怀钰为何会被册封为淮亲王世子。 对于当年的事宜,萧铭远或多或少也是有所耳闻,他先是有些讶异地看向跟前的沈怀钰,也没有意料到这人如今会这般坦诚布公。 “本殿此番之所以会特意接受三皇子的邀请,无疑是希望能够与你为伍。” 再者是说,沈怀钰今日在大殿之上,俨然是与唐元思撕破脸皮。 他若是不寻求旁人的庇护,又如何能够在这般模样的京都城中安身立命? 以致于此,萧铭远对沈怀钰主动提议合作一事,并未觉得特别意外。 反之,萧铭远很快便接受了沈怀钰的现状,甚至是毫不犹豫地笑了笑:“既然世子愿意投靠本宫,本宫自然是高兴的。” “往后,你我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若非是因为萧铭远亲眼见到在大殿之上,沈怀钰不顾一切地指认唐元思,他也断然不可能轻而易举地便相信了沈怀钰的话。 可如今的局势有所不同。 萧铭远对此,势在必得。 “这是自然。” 沈怀钰和萧铭远相聚一起,无非是为了能够商榷接下来该如何合谋谋取帝位。 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事情,沈怀钰眯起眼眸,眼底满是狠意:“但愿最后,三皇子能够给本殿处理皇上和唐元思的权利。” 第四百三十三章秦国太子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沈怀钰这是想要亲自解决皇帝和唐元思? 他口气确实是不小。 亲耳听闻此话,萧铭远肆无忌惮地笑了笑,他便毫不犹豫地回话。 “这当然没问题。” 远在秦国的许白桃,现如今已经和宁怀远以及三郎达成了一致的合作,他们无疑是觉得有许白桃在,自然而然地便能够将忧虑重重的宁家夫妇敷衍过去。 当然,许白桃也确实是选择借助宁怀远的势力,暗中打探秦国的消息。 先前许白桃从不知晓萧铭远是秦国的世子,无非是因为秦国的太子名声在外,任谁都不可能会想到有狸猫换太子的事情发生。 还是在皇室之中。 许白桃暗戳戳地将自己这段时日打探来的消息一一记录下来。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许白桃不忘牢记着秦国的朝臣来往。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秋水不请自来。 她手中呈着三套宫装,见到了许白桃之后,不忘恭敬地行礼,顺势娓娓道来。 “姑娘,明日便是中秋宴会了,您作为侍郎夫人,理应是需要随同宁侍郎一并入宫参加宫宴的,这些便是奴婢特意替您精挑细选的宫装。” 顿了顿,秋水将三套宫装一一摆出来。 “姑娘,您不妨趁着现在先试一试。” 宫装的布料皆是上乘。 可许白桃并没有打算去参加这所谓的宫宴,她现如今是冒充了唐莹莹的身份。 若是此事有任何疏漏,甚至是被宫中的贵人得知,许白桃还想要逃之夭夭,便绝非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宫宴?我不去不行吗?” 听到了许白桃提出这种问话,秋水二话不说地摇摇头。 “这是万万不可的事情。” 中秋宫宴,是秦国皇帝特意设下的。 也正因为此事的缘故,每年中秋宫宴,秦国皇帝皆是会以文武百官聚首为乐,又筹办什么所谓的佳话畅谈环节。 但实际上,多数人都是在处心积虑地恭维罢了。 “姑娘,您是务必要去的。” 秋水一边说着话的同时,一边又道:“这也是宁公子的意思。” 按理来说,秋水理应唤宁怀远为姑爷的,可偏偏是因为秋水知晓许白桃和宁怀远之间暗藏的内幕,私底下,便怎么顺口怎么称呼宁怀远了。 “行吧。” 不论如何,许白桃都很清楚。 她现如今作为宁怀远名义上的夫人,便理所应当地替他处理好家宅之中的事务。 这宫宴,定然也是要相安无事地参加。 许白桃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旋即又没忍住问道:“到时候三郎那谁去解释?” 瞧着许白桃这般八卦十足的模样,秋水未免是觉得有些无助。 她轻轻地摇摇头,连忙回话:“这绝非是奴婢应当知晓的事情,还望姑娘莫要随意在奴婢跟前提出这种事情了。” 见状,许白桃忍俊不禁地笑着:“罢了罢了,不逗你了。” 依照惯例,许白桃陪同宁怀远一并入宫。 秦国的宫殿,亦是奢华。 许白桃今日只着一身水蓝色的宫装,她乖顺地跟在宁怀远的身侧,漂亮的小脸上略施粉黛,确是给人一种明丽动人的感觉。 有人止不住地偷偷打量着许白桃,又有人注意到了面无表情的宁怀远,对此止不住地暗暗议论起来。 “那不是宁侍郎吗?” 先前都城之中的流言蜚语,大家都是有所耳闻。 以致于此,众人难免是怀疑宁怀远和许白桃毫无感情。 “没成想宁侍郎的这位夫人,竟是生得如此貌美如玉,只是可惜了美人跟着这么一个冷面薄情的,若不然啊……” 许白桃不经意之间,便听到了这些人之间的对话。 她特意加快了脚步,又当众拉着宁怀远的胳膊。 “相公,你不妨走慢一些,再等等我。” 突然听到许白桃说出这种话时,宁怀远的身子略微有些僵硬,他现如今的表情亦是特别不自然。 宁怀远尽可能保持着冷静,他偏头看向这般撵过来的许白桃,心生困惑。 “你这是——” 还没有等宁怀远把话问清楚,便看到许白桃一下子凑过来,她只压低了自己说话时的声音,顺势同宁怀远提醒着。 “宁怀远,你可好好瞧瞧,旁人是如何看待你我的?” 说着话的同时,许白桃又故意扮成笑容满面地模样。 “不管你现在是多么不情愿和我接触的,你都必须隐忍着,至少你也不希望旁人往后继续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你吧?” 许白桃所说的话,句句在理。 此时此刻,宁怀远不得已硬着头皮地回话:“我知道了。” 故此,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宁怀远特意和许白桃装作恩爱有加的模样。 至于那些看着许白桃和宁怀远不停非议的人,现在倒是彻底安静下来了。 直至众多朝臣皆是在席位上落座,秦国的太子秦昭自然而然地走过来,顺势与宁怀远打着招呼。 “宁兄,今日你竟是带着夫人前来。” 宁怀远虽说仅仅是个寻常的侍郎,但不管怎么来说,他曾经是太子秦昭身边的伴读同窗,彼此之间也确实是有一些情谊的。 听闻此话,宁怀远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反倒是许白桃落落大方地冲着秦昭笑了笑:“莹莹见过太子殿下。” 事先许白桃便是听说过这秦昭的名声,但今日,也确实是许白桃头一次见秦昭。 为了能够给秦昭留下一个特别的印象,许白桃无非是做什么事情皆是井井有条,乃至于落落大方。 如此一来,秦昭看向许白桃的时候,不由得赞赏有加地点了点头。 “宁兄,你的这位夫人着实是非同寻常。” 被秦昭这般夸赞的时候,许白桃并不觉得有些羞窘。 她只是微微颔首低眉,顺势而为:“多谢太子殿下的夸赞。” 因着许白桃和宁怀远早前便已经暗中合作,她的意图,从来都不是接近宁怀远,而是最终的太子秦昭。 至于秦昭,他勾唇一笑,只是静静地打量着许白桃。 待皇帝前来,宫宴正式举行。 一切皆是有条不紊地进行。 趁着宁怀远不察之际,许白桃缓缓地站起身来,她此番无非是想要处心积虑地去接近秦昭,再想方设法地找寻机会和他商榷。 偏偏是这时候,宁怀远注意到了许白桃的举动。 他眯着眼眸,当即拦住了许白桃。 “你这是作何?” 第四百三十四章坦诚相待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不论如何,宁怀远对许白桃依旧是怀揣着些许顾虑的。 他不知许白桃真正的企图究竟是为何,但归根结底的来说,宁怀远也是希望能够尽可能地掩护好许白桃的身份。 毕竟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许白桃倒是没有意料到宁怀远会主动关心起自己来。 她冲着宁怀远微微挑了挑眉头,漂亮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意味深长的神色来。 “宁公子,你也不必介怀,纵使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断然也不可能会揭露你的,当然我也不可能傻兮兮地将你牵扯进来。” 说罢,许白桃无疑是想要离开。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宁怀远再一次拦住了许白桃。 “你有什么谋划,尽数告知于我。” 宁怀远心知肚明,许白桃确实是一个知分寸懂进退的女人,若是换了旁人再嫁过来侍郎府的话,他也不知是否能够拿捏地住。 “宁公子,你这是打算帮我?” 许白桃略微有些讶异。 而宁怀远面不改色,只继续缓缓地开口说道:“谈不上帮,我最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最后落得一个狼狈收场的地步。” 瞧着宁怀远刻意板着一张脸的模样,许白桃忍俊不禁地笑笑。 “宁公子倒是真的面冷心热呢。” 说实在的,许白桃确实是能够察觉到宁怀远的善意,也许是为了避免许白桃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他对许白桃总是极其疏离客套的。 “废话少说。” 在宁怀远示意之后,许白桃简单地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于他。 亲耳听到许白桃的谋划时,宁怀远实在是没忍住瞪大了一双眼睛,他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跟前的许白桃,又觉得她的想法荒谬无稽。 “你这是打算私底下偷偷见太子殿下?” 宁怀远尽可能地保持着冷静,又按耐不住地提高了自己说话时的语调,现如今,他连声开口追问起来。 “唐莹莹,你就不觉得自己的这种盘算太过于荒唐了吗?” 许白桃眨巴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瞧着宁怀远的时候,满脸坦坦荡荡。 “我从未这般考虑。” 末了,许白桃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看过去:“宁公子,你尽管说吧,这件事你愿不愿意帮忙?” 最初许白桃也没打算威逼利诱宁怀远的。 这可是宁怀远主动提出要相助的意思。 许白桃起先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谋算的可是秦国的太子,偏偏宁怀远二话不说地挑起这件事,她全然告知。 知晓此事后,宁怀远却是犹豫不决。 见宁怀远迟疑好半晌,依旧没有做出回应,许白桃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她只一个人嘀咕着。 “你若是不情愿,那便算了。” 宁怀远哪里是不情愿。 他只是在暗中分析这件事情的成败。 若许白桃败露了的话,她定是会被抓走,日后宁怀远依旧要被迫迎娶旁的人。 他和三郎的事情,依旧会一次又一次地被人拿出来摆在台面上议论纷纷。 单单是想起了这种事情,宁怀远便有些接受不了。 思及于此,宁怀远再一次拦住了跟前的许白桃,他对上许白桃注视的目光时,只低声细语地开口说了一句。 “我可以帮你。” 如此甚好。 许白桃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便在宴会之中想方设法地接近秦昭。 宴会的进程过半,秦昭无非是觉得宫宴无趣,一个人便自顾自地去了后院,殊不知这会儿许白桃和宁怀远已经暗中跟过来了。 看着秦昭只身一人坐在石亭子里,许白桃义无反顾地抬起脚步便要走过去。 宁怀远看着许白桃这般冒冒失失地模样,不忘低声提醒着:“注意分寸。” 许白桃忙不更迭地点点头:“我心中有数。” 此时此刻,许白桃处心积虑地接近秦昭,至于名义上是唐莹莹夫君的宁怀远,则是站在不远处偷偷替许白桃放哨。 能够成为秦国的太子,秦昭的手段也从来都不简单。 在许白桃靠近的一刹那之间,秦昭便已经察觉到了许白桃的所作所为,他收回注视的目光,只是漫不经心地吃着茶点,随意地拿起酒杯喝着千里醉。 待许白桃走近了一些,秦昭方才做出一副醉意满满的模样来。 “来者何人?” 他伸出手,勉强稳住心神,又直勾勾地盯着跟前的许白桃看。 身为一名大夫,许白桃近乎是一瞬间便察觉到,宁怀远这是在故意装模作样,他绝非是真正的醉了酒。 反之,许白桃也可以确定,这是秦昭故意而为之。 他既然选择这样做,定是有秦昭的道理。 许白桃也不留情,索性是直接当着秦昭的面,往他的酒水里下了迷药。 “太子殿下,奴婢是来给您倒酒的。” 许白桃微笑着看过去,慢条斯理地抬起手,将酒杯推到秦昭的跟前去。 若秦昭义无反顾地喝了酒,自然也意味着秦昭当真是醉的不省人事了,可如果秦昭始终都不愿意喝的话,这无疑是意味着他意识清醒。 现在的所做之举,皆是有意而为之。 “太子殿下,您把这些快些喝了吧?” 许白桃低声细语地开口,再一次无声催促起来。 说实在的,秦昭根本就猜不透许白桃真正的意图,事已如此,秦昭即便察觉到了许白桃的所做之事,心中依旧是极其好奇的。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晓,许白桃特意做出这种事情,究竟意欲何为? 抱着这种别致的念头,秦昭直截了当地当着许白桃的面,将她特意准备的那一杯千里醉一饮而尽了。 “好酒,当真是好酒。” 说完话,秦昭醉醺醺地趴在桌上,看起来好似当真是昏睡过去了。 瞧着宁怀远这副模样的时候,许白桃心中依旧是有所芥蒂。 她微不可察地眯着眼眸,主动地伸出手去试探着秦昭的鼻息。 许白桃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索性是趁着这机会,偷偷将秦昭带去了一个四下无人的空卧房之中。 见秦昭迟迟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许白桃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 她自顾自地在圆桌前坐下来,继而缓缓地开口说道:“太子殿下,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您何必继续装作昏迷不醒的模样?” “现在这里没有旁人,只有你我,咱们也是时候坦诚相待了吧?” 第四百三十五章互相试探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事先秦昭从未意料到许白桃竟是这般聪慧过人的。 但依照现如今的这种局势来看,恐怕许白桃事先便已经察觉到了这一切,她所做的种种事宜,定是有所企图。 秦昭也不在装作全然不知的模样。 他微微挑了挑眉头,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向跟前的许白桃时,满脸皆是对许白桃不停打量的意味。 “宁夫人是从何时得知,本殿并未昏迷不醒的?” 突然听到秦昭提出这种问话时,许白桃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她那漂亮的小脸上尽是从容和镇定:“臣妇略微会一些医术,见您喘息如常,便已经有所察觉了。” 当然,这也是秦昭故意配合。 若不然的话,许白桃根本就不可能得到这般合适的机会,甚至是理所应当地能够与秦昭置身于这种地方。 “太子殿下,既然您知晓我对您用了迷药,为何还这般坦然?您难道就不担心臣妇对您意图不轨吗?” 再一次听到许白桃提出的问话时,秦昭满脸皆是坦然自若的。 他轻笑一声,顺势说道:“这有什么好怕的?本殿这是身在皇宫之中,便也不信有什么宵小之徒谋害本殿的性命。” 闻言,许白桃轻轻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顿了顿,秦昭突然凑近了一些,顺势继续说道:“再者是说,宁兄与本殿的关系甚好,他断然不可能会帮助旁人,想方设法地谋害本殿的性命。” 许白桃漫不经心地应答一二:“明白。” “太子殿下,你就不好奇臣妇此番特意制造这种局面,所谓何事吗?” 许白桃逐渐冷静下来,静静地看过去时,继而打探虚实:“不论如何,臣妇确实是对您暗中下药,这罪名也已经坐实了。” 见许白桃试探的模样,秦昭忍俊不禁地笑笑。 “事到如今,咱们也没必要继续这般互相打探。” 他说着话的同时,冲着许白桃又是一笑:“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你绝非是我秦国境内的百姓。” 秦昭单刀直入,毫不犹豫地揭露了许白桃的真实身份。 以致于此时此刻,许白桃略微有些发懵,她也没有意料到秦昭提出这种说辞的缘由究竟是为何。 稍作停顿了片刻,许白桃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 “太子殿下,您这话是何意?臣妇着实是不知。” 不等许白桃多说什么,秦昭眯起眼眸,又坦率直言:“你便是许白桃吧?” 起先,许白桃确实是想方设法地拉拢秦昭。 可以如今的局势来看,或许秦昭从一开始便已经对自己暗中设下了防备之心,若不然他也断然不可能会这般主动地接近自己。 甚至是对自己的身份,了如指掌。 “事到如今,本殿愿意敞开了说,许姑娘不妨也坦诚一些。” 秦昭笑容满面,望着许白桃的时候,眼底满是随和的意味。 不知怎的,看着秦昭这般从容不迫的模样,许白桃第一时间竟是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先前曾经见过的萧铭远。 最初许白桃和萧铭远不相熟时,他也是这般模样。 像极了笑面虎。 这种种的事迹,无疑是认证了一件事情。 萧铭远绝非是什么世子,说不定便是太子秦昭的皇室兄弟。 意识到这一切,许白桃思索片刻,只是不疾不徐地开口:“太子殿下,您既然早就已经知晓了我的身份,为何不从一开始便拆穿我的?” 对上许白桃注视的目光时,秦昭挑着眉头,轻笑道:“为何要戳穿你的?” 顿了顿,秦昭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跟前近在咫尺的许白桃:“先前本殿确实是听说过你的诸多流言蜚语,也知晓你的医术过人,只不过那时候,本殿仅仅是觉得那是人人口口相传,绝非是实情。” 如今亲自见过了许白桃之后,秦昭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这一切皆是实情。 许白桃并非是什么寻常之辈。 对上秦昭注视的目光,许白桃依旧从容镇定着:“太子殿下,有一件事情我也确实是想要和您确认一二。” 和他确认? 许白桃贸然提出这种问话,不由得让秦昭觉得好笑。 不论如何,许白桃好歹是萧国境内的百姓。 而他是人尽皆知的秦国太子。 许白桃主动地来接近,甚至是质问他,未免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处境。 秦昭不答反问,他依然是笑眯眯地模样。 “你就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吗?” 许白桃何尝不担心? 只不过许白桃心中比谁都要清楚,她就算再怎么着急顾虑的,若是没有人愿意和她合作的话,她是断然不可能安然无恙地从此地离开。 现如今,许白桃唯一能够搭上的人便是秦昭。 她静静地看过去,满脸皆是冷静的神色:“担忧顾虑,又有什么用?” 稍作停顿过后,许白桃再一次主动地开口:“若是我猜测的不错的话,现如今的萧国京都城中,那所谓的三皇子实际上是冒名顶替的,早些年间有人用了狸猫换太子的方式,将你的皇弟送去了京都城。” 说实在的,许白桃这番话是一半猜测,一半编造。 但不管怎么来说,能够打探到更多的消息对于许白桃而言,是极好的事情。 亲耳听清楚了许白桃提出的这种事情,秦昭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事先也没有意料到许白桃竟然会知晓此事。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再一次看向许白桃时,满脸皆是凝重的意味。 “你是从何知晓此事的?” 她这是猜对了? 许白桃还没有来得及解释,便看到了秦昭义无反顾地逼近。 “许白桃,我警告你,若是这种事情被散布出去了,你定是不可能能够活着离开秦国境内的。” 这便是秦昭的胁迫。 许白桃顿时感觉到有些无语。 她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二话不说地退后,特意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太子殿下,我何时说过要将此事戳穿泄露出去?再者是说了,那萧铭远的企图究竟是什么,你难道是毫不知情的?” 许白桃一连开口说了好几句。 正如许白桃所说的这般,秦昭早就已经察觉到了萧铭远暗地里有了别的心思。 他野心勃勃,也断然不可能心甘情愿地做什么臣子。 秦昭聚气凝神,冷不丁瞥了眼许白桃,并未作出任何回答。 第四百三十六章 达成共识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见秦昭默不作声的模样,许白桃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说实在的,她现如今也全然不知该如何拉拢秦昭。 不知究竟是过去了多久的时间,秦昭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萧铭远并非是本殿名义上的皇弟。” 闻言,许白桃略微愣了愣神。 她歪头看向秦昭,又对此有些好奇的。 萧铭远并非是皇室中人? 紧接着,秦昭只缓缓地开口将萧铭远的身份娓娓道来:“萧铭远,实际上便是云亲王和长公主的孩子,早些年间,长公主因病逝世,云亲王又纳了正妻。” “谁人都看不惯萧铭远,他便被驱逐出府,而后被本殿的母后收留在宫中。” “再后来,他便去了秦国。” 秦昭主动提出这种事宜的时候,许白桃未免是觉得这一切都有些荒谬无稽。 她甚至是止不住地怀疑这是秦昭故意而为之。 “太子殿下,您为何愿意将此事的实情告知于我?” 许白桃眯着眼眸,二话不说地后退。 “不管怎么来说,我好歹是一个外人,知晓这么多秘密,怕是没有什么活路。” 见许白桃不留痕迹地向后退,秦昭不住地摇摇头:“我倒是觉得,你从不是什么胆小怕事的人。” 听闻此话,许白桃只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 紧接着,秦昭继而说道:“不论如何,萧铭远现如今对本殿确实是有些威胁,若是他的真实身份被他人知晓,能够威胁到他,于本殿这也是利处。”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萧铭远的野心越来越大。 秦昭终究是有些担心顾虑,萧铭远将来有一天会失去控制。 也许是察觉到了秦昭眼底的狠意,许白桃很快也渐渐地反应过来。 他们终归都是皇室中人。 多数都是薄情寡义的。 他们能够为了所谓的权势利益反目成仇,便绝对不可能因为什么兄弟情义继续虚伪与蛇的。 意识到这一切,许白桃转了念头,即刻脱口而出。 “若是太子殿下您愿意与我等合作的话,我定是会想方设法地助您一臂之力,再让您顺理成章地登上帝位。” 许白桃愿意帮忙? 秦昭并非是不愿意相信许白桃的能力。 但在秦昭的眼中看来,许白桃仅仅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单单是凭借这么一个人如何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细细思索过后,秦昭只是轻笑着摇摇头:“这倒是不必。” 兴许是察觉到了秦昭眼底的不信任,许白桃双手环胸,她再次看过去的时候,眼底还流露出些许不甘。 “太子殿下,您既然一开始便知晓我的身份,便也应该知晓我从前的所做之事,我绝非是寻常之辈,你也莫要看扁了我。” 许白桃即便是说出这种话时,依旧是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 若是这种话是旁人说出来的,秦昭定是会觉得那人是极其自负狂妄的。 不知怎的,现在秦昭再看着许白桃的时候,倒是觉得她极其坦诚布公。 秦昭轻轻地摇摇头,眼下倒是不再胡思乱想。 “太子殿下,您对此事,意下如何?” 许白桃提高了说话时的语调,一次又一次地追问起来。 再一次和许白桃对视的时候,秦昭确实是有所动容。 他微微敛了敛眼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成交。” 至少在秦昭的眼中看来,许白桃如今之际,根本就威胁不到他。 再者是说,许白桃之所以沦落到这种地步,甚至是被迫嫁给了宁怀远,这一切的一切皆是秦昭在暗箱操作。 二人互相达成合作的结论后,秦昭便端起跟前的茶杯。 他正打算饮茶的时候,却突然被许白桃给拦下来了。 “太子殿下,这茶水不能喝。” 这茶水为何不能喝? 秦昭对此抱着些许困惑不解的态度。 许白桃略微尴尬地笑了一声,顺势将跟前的茶水倒在地上。 当着秦昭的面,许白桃只清了清嗓子,又一本正经地说起来:“太子殿下,您恐怕是有所不知,这茶水中其实我下了毒。” 许白桃何时在这茶水中下毒的? 秦昭全然不知。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他们适才一起进来。 按理来说的话,许白桃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找到时机暗中下毒才是。 意识到这一点,秦昭实在是没忍住紧皱着眉头:“许姑娘,你这是何时下毒的?你莫非真是想要毒死本殿的?” 许白桃轻笑一声,故作轻松地摆摆手:“当然没有。” 实际上,许白桃最初也想过,若是秦昭知晓所有的事情,甚至是不愿意与她合作的话,她很可能就没有任何退路了。 许白桃也是期盼着能够在死之前,拉一个垫背的罢了。 瞧着许白桃如此“善解人意”的笑容,秦昭莫名觉得有些瘆得慌。 再回想起许白桃和唐元思之间的关系,秦昭略微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勉为其难地笑着说道。 “许姑娘是这般手段的人,那勇毅将军能够活到现在也确实是不容易。” 许白桃尴尬地笑笑,没好意思说话。 现如今既然二人已经达成合作的共识,许白桃也确实是这般坦诚了,秦昭便没有想着继续遮掩什么。 “当初你被掳走,其实是本殿的安排。” 原来这是秦昭的手笔。 也怪不得许白桃想方设法地逃离,却是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机会。 许白桃看着秦昭的时候,心中想过无数痛骂他的方式。 但为了能够维系表面上和睦相处的关系,许白桃还是极其大度地说道:“没事,这都已经过去了。” 而后,秦昭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 “你顶包嫁给宁怀远,也是本殿的意思。” 好家伙。 敢情许白桃来了秦国之后,便一直被秦昭暗中派人盯梢着? 难不成他算准了这一切? 也许是注意到了许白桃满脸不敢置信的神色,秦昭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正如你所想的那般,这一切都是本殿的谋划,但本殿也确实是从来都没意料到,你会主动提出合作之事。” 甚至是这般胆大妄为地给他下毒。 不过现如今,二人将一切都敞开了说,彼此也算是达成共识。 “太子殿下,你当真算得上是一个英勇无畏的大丈夫。” 被许白桃这么夸赞的时候,秦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仔细想了想,也没能够领悟到这其中的因果。 第四百三十七章静妃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自打许白桃和秦昭将一切事情都说通了之后,他们二人之间倒是没那么多的兜兜转转了,和处心积虑地绕弯子。 思索一番过后,许白桃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 她直视着面前的秦昭时,便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太子殿下,此番你我合作真正的意图无非是拔除萧铭远的卧底。” “但愿你我此番,合作愉快。” 谈笑之间,许白桃又替秦昭斟茶倒水。 也许是因为秦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许白桃适才做过的事情,他略微尴尬地笑了好几声,客气地点头应答:“合作愉快。” 至于那一杯茶水,秦昭并未如愿喝下。 守在外边的宁怀远怎么都没有意料到,此事竟是有人突然赶过来。 隔着不远的距离,宁怀远一眼就瞥见了那处步伐匆匆而来的女子,她衣着华贵,身边还跟着许些宫人,一路走得焦急。 待那人的脚步越发地近了,宁怀远不再迟疑,他直截了当地推门而入。 待宁怀远走进来的时候,好巧不巧地,便看到了秦昭满脸尬笑的模样。 “太子殿下,如今之际,不远处有人来了。” 是谁? 对此,秦昭不禁有些意外。 “这本就是极其偏僻的地方,寻常时,也断然不可能会有宫人过来,今时今日,怎么突然有人寻觅了踪迹过来?”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秦昭不由得眯起眼眸。 这无非是意味着,那一路匆匆而来的人,兴许是有所企图。 思及于此,秦昭先是将目光转移到许白桃和宁怀远的身上:“你们来这里,事先可有人察觉?” 对此,他们自然是知晓。 不论是身边的侍从还是丫鬟,全然不知他们的所做之举。 许白桃和宁怀远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摇头作答。 “回太子殿下的话,为了确保此番行事安然无恙,我们并未暴露行踪,纵使是身边的亲信也并未知晓。” 待宁怀远把话说完,许白桃亦是不疾不徐地开口:“我亦是如此。”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身边唯独是有一个侍奉的秋水,又因为秋水是唐莹莹的贴身丫鬟,她对秋水属实是信不过。 平日里,仅仅是端茶倒水,许白桃都时不时地防备着秋水。 她也决然不可能将这消息告知于秋水的。 如此一来,问题便绝非是出现在许白桃和宁怀远的身上。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许白桃沉沉地叹息了一声。 她偏头看向秦昭,脱口而出。 “只怕这来者便是萧铭远的人。” 身为局外人的宁怀远,倒是不知晓许白桃和秦昭提出的萧铭远是什么人,他先是看了眼面前的许白桃,最终将目光落在秦昭的身上。 他思前想后的,还是想不出什么所以然。 秦昭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是。” “不过为了避免你我被察觉,眼下咱们必须要尽快撤离。” 秦昭单刀直入地说道,也算是分析了如今的境况,想要尽快撤离。 闻言,许白桃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但在分离之际,许白桃迟疑了片刻,她情难自禁地便想起了远在萧国的唐元思,也不知唐元思如今的境况如何了? 三小只若是知晓她消失不见,定是要慌乱无措的。 每每回想起这种事情的时候,许白桃便有些心焦不安。 “许姑娘这还是有话要说?” 秦昭注意到了许白桃的反常,顺势而为地询问起来。 “你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宁怀远也是个聪明人。 觉察到许白桃和秦昭之间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共识的,宁怀远向后退了两步,思索过后又轻声细语地说道:“我出去守着。” 这便是宁怀远不愿意知晓自己本不该知道的事情。 毕竟俗话说得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宁怀远的确是不希望自己被卷入各种各样的乱子之中,他也渴盼着一切都能够安然无恙地度过。 待宁怀远离开过后,许白桃再次对秦昭投向注视的目光。 “太子殿下,想必您在萧国境内定是有一些眼线和人手的,此番我仅仅是期盼着您能够帮个忙。” 帮忙? 帮什么忙? 秦昭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也算是默许了。 “你有事尽管直说。” 现如今,许白桃叹息了一声,又娓娓道来:“我已经消失了太久,想必夫君和家中的孩子尤为担心顾虑,还望太子殿下能够帮忙送个消息。” “也好让家中人知晓我并无危险。” 原来是此事。 秦昭并未拒绝许白桃的这种请求。 归根结底的来说,秦昭和许白桃既然已经达成了合作,他当然是愿意以举手之劳帮许白桃把话带回去的。 “没问题,你尽管放心。” 得到秦昭的承诺之后,许白桃稍微宽心了一些。 与此同时,宁怀远着急忙慌地再一次敲了敲门:“太子殿下,那些人过来了,咱们快些离开这里吧?” 若此事败露,只怕秦昭和许白桃都会受到责罚。 纵使是帮忙看守的宁怀远,也是会被牵连。 听闻此话,许白桃和秦昭二人不再迟疑,起身之后,又随同宁怀远快步离开了。 待三人离开之后,宫中的静妃已然率领着诸多宫人前来。 她环顾着四周的情况,也确实是看到了桌上摆放着的茶盏。 静妃并未如愿以偿地抓到那些人,心中自然是有所不快的。 她紧紧地皱着眉头,艳丽的脸庞上满是愤恨和不快。 一旁的宫女将里里外外仔细检查过后,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通禀着如今的状况。 “娘娘,这茶水还是温热的,说明人刚走不久。” 人刚走? 为何没能够直接抓住那些人? 静妃对此依旧心怀不满。 她眉眼中满是不悦:“除却这之外,难道就没有其他有用的消息了?” 察觉到了静妃的不快和愤怒,这些宫人稀稀拉拉地跪在地上,一行人皆是颤颤巍巍的模样,显然是不敢多说。 见状,静妃冷哼一声:“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静妃之所以得到消息前来此地,无非是收到了暗线的消息。 这些消息自然而然,是萧铭远差人送来的。 人人皆是知晓静妃为当今圣上极其宠爱的妃子,却无人知晓,早就在这之前,静妃已经是萧铭远的身边人。 静妃自幼时,便爱慕萧铭远。 只不过不知究竟为何,萧铭远被送去了邻国,她惦念了萧铭远好些年,在萧铭远杳无音讯后心如死灰地,如家族的祈愿,嫁给了皇帝。 第四百三十八章竹园再相见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谁成想,待到宋静姝嫁入皇宫的次年春,她便见到了突然出现的萧铭远。 那时候,她全然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萧铭远,亦是痛心疾首。 再后来便是萧铭远得知此事,特意找上门来,他总是温柔以待的模样,又处处关心宋静姝如今的处境。 也正是私底下的会面,让宋静姝真正意识到,她根本就离不开萧铭远。 如此一推二就的,宋静姝和萧铭远便发生了一些不正当的关系,她将萧铭远视作自己的救世主,时刻渴盼着能够跟随着萧铭远一并离开。 可宋静姝记得也很清楚,萧铭远曾经满脸雄心壮志地与她说:“姝儿,将来待我功成名就了,便一定会来将你救出去的,但此时此刻,我大业未成,断然不能让你卷入这种种祸乱之中。” 宋静姝聪明了半辈子。 唯独是栽在了萧铭远的身上。 她信了,便也愿意被萧铭远时刻蛊惑,即便萧铭远指使宋静姝去争宠,费尽心思地继续留在皇宫之中,她皆是如他所愿。 再者,宋静姝心中清楚明了,唯独是她留在宫中,方才能够替萧铭远谋取更多的消息和线索。 唯有这样,她才能尽可能快一些如愿以偿。 周遭的宫人见宋静姝气急败坏,纷纷不敢多留,此刻也一个接着一个的退下去,生怕继续留在此地,反倒是惹得宋静姝心中不快。 不知究竟是过去了多久的时间,宋静姝将桌上的茶盏摔在地上。 她渐渐地回过神来,只书信一封,又派身边潜藏着的暗探将消息送去给远在萧国境内的萧铭远。 “探查未果,线索中断。” 事关线索,仅仅是这一句。 但宋静姝心中怀揣着无数对萧铭远的思念,她皆是说不出口,只日夜期盼着,萧铭远能够功成,壮志凌云。 自打离开皇宫之中,许白桃依旧如从前那般,继续对外佯装出和宁怀远和和美美的新婚燕尔。 宁老爷和宁夫人知晓此事,无疑是欢喜地紧。 前前后后地主动向宁怀远提出想要见见许白桃的,可宁怀远却是一次又一次地婉言相拒,每一次的借口皆是许白桃是小门小户的姑娘,见不惯大场面,自宫宴过后便忽然病了。 为避免宁老爷和宁夫人过了病气,他们便不好让长辈前来探望。 当然,又为了能够让自己的这番话可信,宁怀远特意解释澄清,待许白桃的病彻底痊愈之后,定是会亲自登门拜访长辈。 知晓此事,宁老爷特意做主,送来了不少价值不菲的补品。 宁怀远皆是尽数收下。 为避免有人察觉到了许白桃的真实身份,现如今,许白桃依旧是对外称病,这也是秦昭的意思。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谁人都不会怀疑宁怀远的新妇,绝非是秦国人,反而是萧国人尽皆知的勇毅将军夫人。 侍郎府中,秦昭不请自来。 突然见到了秦昭出现时,宁怀远先是有些意外,他和秦昭虽是同窗多年,却从未见过秦昭主动地前来拜访。 正当宁怀远为此有些受宠若惊的时候,秦昭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跟前步履匆匆走过来的宁怀远,顺势开口问道:“许姑娘人呢?” 原来是为了许白桃而来。 宁怀远先前并不知晓许白桃的真实身份,但从秦昭的口中得知他们现如今达成了共识需要一起行动的时候,他不禁很是讶异。 可正因如此,宁怀远渐渐地意识到,许白桃的真实身份断然不是寻常女子。 若不然,她也不可能如此坦率地便接受了自己的癖好。 甚至愿意理解尊重。 “她现如今搬去了竹园。” 竹园是侍郎府中最为僻静的地方。 但竹园或多或少都有些简陋,偏偏许白桃什么都不在乎。 宁怀远本想着关心许白桃,也替她多安排一些人手侍奉左右。 许白桃知晓他的善意,但由于许白桃本身便不喜欢人人围绕着自己的感受,她好言相拒了宁怀远的这番心意,只是要了许些药材。 宁怀远不知许白桃的意图,也一一满足。 现如今,秦昭先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旋即缓缓地开口说道。 “你领着本殿过去。” 不论如何,宁怀远好歹是朝堂中的后起之秀,也算得上是大家称赞有加的侍郎,偏偏是在秦昭的跟前,宁怀远成了一个带路的。 他略微尴尬地笑了笑,不敢耽搁太久。 “太子殿下,您这边请。” 说着话的同时,宁怀远做出请的手势来。 秦昭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尾随着宁怀远而去。 抵达竹园的时候,秦昭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正晒着草药的许白桃,她一个人忙前忙后的,身边竟是连个侍奉左右的人都没有。 “许姑娘这是在做什么?”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得便是如今的处境。 许白桃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经意回头看了眼。 “原来是太子殿下来了。” 她客套地开口,见宁怀远郁郁寡欢的模样,大抵也是猜测出了如今的情势。 “虽说已经入了秋,这天也是极其燥热的,我这就去给二位煮一些去火的茶。” 许白桃自顾自地说着话,又示意二人随意坐。 竹园如今是许白桃的住处,宁怀远不好招呼着秦昭闲逛,二人便只好在亭子里缓缓地落座。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道,周遭也摆满了晾晒过后的草药。 “许姑娘平日里闲来无事,便在侍弄这些草药?” 秦昭突然开口询问起来。 宁怀远对此倒是不知道。 他毕竟和许白桃只是在人前装模作样的,至于人后,宁怀远根本就不愿意与许白桃过多的来往。 许白桃对他,亦是客套客套罢了。 “大抵是吧。” 宁怀远不好意思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现如今只觉得有些心虚。 半晌过后,许白桃端着烹好的热茶缓缓走过来。 “二位久等了。” 她的面容中带着轻浅的笑容,慢条斯理地替二人斟茶:“请用茶。” 茶中添了几味药材,初入口的时候,略微有些苦涩,可喝过之后,缓了缓神竟莫名觉得沁人心脾的。 意识到这茶水的特别之处,秦昭不由得抬起头看向她。 “这茶水中加了什么?味道竟是这般特别。” 许白桃轻笑着:“太子殿下,这可是我的秘方,也断然不可能外传的。” 第四百三十九章线索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话虽是如此,秋水依照许白桃的吩咐前来,将已然包裹好的两份药材一一递过去给宁怀远和秦昭二人。 “这是姑娘的意思,给您二位准备的。” 归根结底的来说,许白桃是收到了宁怀远和秦昭的照顾。 她现如今身无分文,唯一能够做得便是这些。 “这些是清热去火的茶包,若是想喝了,便用温热的茶水浸泡即可。” 秦昭先是有些讶异。 但细细思索过后,秦昭不禁感慨万千起来:“竟是这么方便的?” 许白桃浑然不在意地笑了笑:“这是自然。” 客套话说过之后,宁怀远和秋水先行退下,只剩下许白桃和秦昭二人坐在这石亭子里谈论起来。 “太子殿下,我的身份并未出现什么问题吧?” 突然听到许白桃提出这种问话时,秦昭先是有些诧异。 他倒是并未意料到,许白桃竟是这般谨慎小心的。 细细思量过后,秦昭忍俊不禁地笑了笑:“没成想许姑娘竟是这般心思细腻。” 许白桃不知秦昭这究竟是夸赞还是为何。 她微微抿着唇,冷不丁地抬起眼眸看过去。 “太子殿下,如今之际的局势很是特别,你我也断然不得出什么差错。” 许白桃所言之事,句句在理。 事到如今,秦昭也没有继续逗弄的意思,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便不疾不徐地开口做出回答来:“有人确实是在暗地里查探你的身份,本殿已经派人出手了,想必应当查探不出什么所以然。” 话虽是如此,可许白桃依旧记得萧铭远的手段。 他的眼线众多,远远比许白桃想象之中的还要可怖。 为避免再生事端,许白桃只得尽可能地多提醒了几句。 “太子殿下,无利不起早,若这一切极其可能会威胁到萧铭远的安危,他定是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就此放弃。” 这也是许白桃心中生出芥蒂的缘故。 “一切还得从长计议,你我也不可松懈。” 见许白桃这般考虑,秦昭沉沉地叹息了一声:“本殿明白。” 不知怎的,二人相处过程之中,许白桃渐渐地成为了主导者,而秦昭听着许白桃逐字逐句地分析,倒也是觉得她聪慧过人。 除却讶异之外,秦昭并未生出任何不快的情绪。 她分明不怎么爱戴尊重自己这么一个太子。 可秦昭却挑不出许白桃的错处。 待一切事务都商讨过后,许白桃缓缓地站起身来,她随意地瞥了眼秦昭,继而不疾不徐地出声说道:“太子殿下,如今时候不早了,您请回吧。” 这便回了? 秦昭还想多说几句,只见面前的许白桃扭头就走,俨然是没有多说的意思。 无可奈何之下,秦昭不住地摇摇头,倒是没多留。 正因秦昭明里暗里地袒护,帮衬着许白桃的缘故,以致于此,许白桃的真实身份暂时也并未败露的。 当然,宋静姝也确实是依照萧铭远的意思,继续在四处搜寻有用的线索和消息。 远在京都城中。 唐元思下了朝按惯例回府,却被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拦住了。 那乞丐摇晃着手中的空碗,望着唐元思的时候,便哀求着:“大人,您就可怜可怜我,给我点吃的吧?” 唐元思身在朝廷,确实是最痛恨百姓流离失所,甚至是沦落为这般。 见状,唐元思将腰间佩戴的荷包打开,顺势拿了一些碎银子递过去:“老人家,这些银两你且收下,去买一些吃食吧。” 乞丐接过碎银子,感恩戴德地想要冲唐元思磕头。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唐元思哪里愿意被这般相待? 他慌忙伸出手将人搀扶起来,顺势开口:“老人家,您不必客气,您且去吧。” 与此同时,乞丐趁着这时候,将手中的字条塞进唐元思的手里。 待那乞丐走远之后,唐元思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东西,他环顾着四周,屡次三番地确定并无人察觉,方才回府。 见唐元思回来,三小只纷纷跑过来,又围着唐元思询问起许白桃的安危。 “爹爹,你有没有娘亲的消息?” 唐天舒抱着唐元思的大腿,眨巴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追问起来,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关切的神色。 不仅仅是唐天舒忧虑许白桃的安危,唐天泽和唐天济亦是如此。 日日唐元思从外回来的时候,他们便纷纷赶过来,又着急忙慌地询问起许白桃的下落和踪迹。 只不过至今,唐元思依旧毫无线索。 他轻轻地摇摇头,只是叹息一声:“目前还没有什么消息。” 眼下,唐天济已经会自我安慰了。 “没事的父亲,只要没有消息,就意味着娘亲依旧是安然无恙的,像是娘亲那般聪慧过人的,定是能够安然无恙地回来。” 闻言,唐元思苦笑一声,却不知从何说起。 “若是有消息了,爹爹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的。” 安抚了三小只的情绪后,吴临渊又特意前来将三小只领回去。 回忆起三小只的模样,唐元思只觉得揪心。 他何尝不想尽快见到许白桃,只不过现如今音讯全无,唐元思纵使再怎么思念牵挂着她的,依旧无法寻觅到许白桃的踪迹和下落。 就好似,许白桃彻底消失不见了一般。 唐元思不住地摇摇头,一个人自顾自地去了书房。 不知怎的,唐元思突然想起了那乞丐特意塞过来的东西。 他将字条打开,便看到了清晰可见的一句话。 “许姑娘安然无恙,如今身在秦国境内,予莫忧虑。” 字条最后,赫然留着秦昭的名讳。 寻常人,并不知秦昭是谁,也是正常。 但唐元思却是知晓的,这位秦昭便是秦国的太子殿下。 可唐元思事先也没有意料到,秦昭竟然会暗中帮忙传递消息回来,更何况这还是事关于许白桃的安危。 莫非许白桃是被秦昭救了? 唐元思暂且不知太多,对此事不敢妄自揣测。 可于情于理,唐元思知晓许白桃安然无恙,他心中的大石头便彻底放下了。 与此同时,唐元思也是在着手准备,不论如何都要亲自将许白桃接回来。 正当秦昭觉得一切都如他所愿时,殊不知,萧铭远暗藏的眼线也确实是察觉到了有人处心积虑地接近唐元思。 他即刻派人继续深入调查。 面向手底下的人时,萧铭远满脸都是坚决。 “不论如何,都得想法子彻查清楚。” 第四百四十章留不得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望着高高在上的萧铭远时,夙夜不假思索地跪下来行礼。 末了,他毫不迟疑地应允下来:“殿下,您尽管放心,属下定是会尽快查探出什么所以然的,届时,您也一定能够如愿以偿。” 目送着夙夜离开的背影,萧铭远眼底闪过一抹狠意。 不论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萧铭远也断然不准许任何事情脱离他的掌控。 在萧铭远的眼中看来,唐元思唯一担心顾虑的,便只有许白桃。 依照现在的局势来看,唐元思有所反常,定是因为许白桃有什么线索和下落。 可知晓消息后唐元思并未第一时间前去接许白桃,这无非是意味着,许白桃依旧身在秦国境内。 如此盘算着的同时,萧铭远很快便想明白了。 萧铭远再一次出声吩咐,又有无数的暗影卫出动。 “继续派人去暗中查探许白桃如今的身份。” 萧铭远身边暗藏的人手很多。 以致于此,萧铭远确实是在三天之后,查探到了有关于许白桃的线索。 “殿下,依照秦国境内传出来的消息得知,许白桃如今身在侍郎府中,甚至是冒名顶替地成为了宁怀远的新婚妻子。” 许白桃竟是有这种本事? 听清楚了夙夜所说的话,萧铭远微不可察地眯起眼睛:“这消息可靠吗?”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萧铭远从来都不愿意相信许白桃凭借一个人,能够有这种本事和能力在秦国立足。 “回殿下的话,消息实际上是静妃娘娘暗中派人送来的,想必也是准确的。” 原来是宋静姝。 萧铭远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他的神情逐渐变得愈加凝重起来。 “即刻派人去,不论如何都要将许白桃杀了,绝对不能再给她留有任何活路。” 顿了顿,萧铭远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他又偏头看了眼身侧的人。 “唐元思那,可有什么动静?” 若唐元思事先便察觉到了他的所作所为,萧铭远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地,便伤及于许白桃的。 但如果唐元思从头到尾皆是不知情的话,萧铭远手底下的人去处理一个许白桃,简直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夙夜依旧恭恭敬敬地作答。 “殿下,您尽管放心好了,属下暗中查探消息的时候处处谨慎小心,如今也并未看到唐元思有异样的举动,想必他现如今还不知道此事已经败露了。” 如此甚好。 萧铭远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再次看向夙夜的时候,只随意地摆了摆手。 “好了,接下来便依照本殿的吩咐去行事。” 许白桃,是万万留不得的。 毕竟萧铭远也知晓许白桃的手段,她何其聪慧过人,何其才华横溢,若是留着许白桃的话,她定是会成为自己最大的阻碍。 这是萧铭远最不情愿看到的局面。 偏偏是在此时此刻,外边突然传来了些许响动。 萧铭远心知肚明,这阵子,皇帝一直都在暗中派人盯梢着他的举动,以致于此,每一次萧铭远和夙夜暗中联络的时候,皆是会被人盯上。 为避免再生事端,萧铭远索性是与沈怀钰联络。 萧铭远顺水推舟,将暗中联络夙夜等人的重任交托给他。 这天,趁着夜色苍茫,萧铭远私底下去见了沈怀钰。 初见萧铭远的时候,沈怀钰未免是觉得有些讶异,但对上了萧铭远注视的目光,他二话不说地遣退了身边的亲信。 待所有人都离开,沈怀钰方才故作镇定地开口询问起来。 “不知今日三皇子特意前来,所谓何事?” 沈怀钰当然是记得自己最初和萧铭远提出合作的事宜。 却因为萧铭远这人生性多疑的缘故,他根本就不愿意轻而易举地便相信沈怀钰这是真心实意地投靠。 是以如此,沈怀钰也不得随意打探萧铭远的情况。 更别说是暗中借助萧铭远的势力去打探许白桃的消息了。 今时今日,再见萧铭远的时候,沈怀钰着实是倍感意外。 见萧铭远迟迟都没有出声回答的意思,沈怀钰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他亲自替萧铭远斟茶倒水,又顺势喊了一声。 “三皇子殿下?” 直至此时此刻,萧铭远方才是回过神来。 回忆起如今的处境和局势,萧铭远不再迟疑。 “世子,本宫今日之所以特意前来见你,其实也是有些事情想要与你商议。” 有事与他商议? 沈怀钰略微有些错愕不已的,他偏头看向萧铭远的时候,现如今眼底流露出些许讶异的神色来。 “三皇子殿下,您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沈怀钰微不可察地收回眼底的惊喜之色,顺势开口。 “但凡是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本殿定是义不容辞。” 萧铭远轻轻地点了点头,继续缓缓地开口说道:“想必你也应该知晓,现如今本宫被父皇身边的高手盯梢着,想要躲避那些人的耳目,并非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但接下来,本宫也有一些事情需要安排。” 萧铭远点到即止。 而沈怀钰也确实是极其聪慧过人的,他仅仅是眨了眨眼睛,就即刻领悟了萧铭远真正的意图是什么。 如此一来,沈怀钰轻轻地点了点头:“本殿知晓了。” “三皇子,日后这些事情交给本殿就是。” 话虽是如此,但沈怀钰眼底藏着遮掩不住的喜色。 他原以为萧铭远根本就不愿意信任自己,可依照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萧铭远非但是信任他,甚至是愿意将最后的退路留给他。 这也意味着,沈怀钰碟中谍的计划,行得通。 萧铭远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好。” 隐约又想起了萧铭远近日来形迹鬼鬼祟祟一事,沈怀钰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冷静沉着一些,他再次看向萧铭远的时候,便故作从容地开口追问起来。 “接下来,本殿该做什么?” 萧铭远误以为沈怀钰这是诚心诚意的。 他面不改色,只缓缓地开口说道:“现如今,本宫手底下的人已经查探到了许白桃的下落和踪迹,她如今便身在秦国境内,接下来本宫派出去的人,定是会将许白桃赶尽杀绝。” “在这之后,你需得注意,断然不得让那些人留下踪迹和线索,避免有人怀疑此事是本宫亲手做的。” 萧铭远陈述此事,很是云淡清风。 就好似,他从不在乎什么生死。 第四百四十一章三十军棍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据沈怀钰所知,萧铭远从来都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他也确实是能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杀人灭口的话。 见沈怀钰略微有些诧异错愕的模样,萧铭远则是面不改色地继续开口:“若是世子觉得本殿的所做之举,有所欠妥的话,咱们之间的合作,也就没必要了。” 闻言,沈怀钰即刻回话:“三皇子,你想多了。” 为了力证自己的诚心诚意,沈怀钰当即二话不说地脱口而出:“这件事情包在本殿的身上,本殿也记得很清楚,许白桃是唐元思的心头肉,若是许白桃出事了,这便是对唐元思最好的惩处。” 在萧铭远的跟前,沈怀钰时刻都是一副对唐元思恨之入骨的模样。 纵使萧铭远根本就不知晓唐元思和沈怀钰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会自我脑补这二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萧铭远无疑是觉得,沈怀钰对爱而不得,从而生出了恨意。 好不容易将萧铭远的怀疑打消了,沈怀钰又特意亲自送萧铭远出府。 确定萧铭远和他身边的人已然离开了,沈怀钰一个人自顾自地进了书房。 在书房之中,沈怀钰特意留下了一些消息。 约莫过去了半刻钟,沈怀钰径直回了卧房歇息,而按照最初的约定,唐元思会在后半夜潜入淮亲王世子府的书房之中。 唐元思入了书房,很快便发觉了沈怀钰暗藏的线索。 “萧铭远意图对许白桃动手,他已然对许白桃动了杀心,早前便已经下令追杀,你需得尽快想法子应付此事。” 亲眼看到这消息的时候,唐元思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萧铭远是从何时知晓此事的? 唐元思仔细想想,竟是自己想不出何时露了马脚。 不过与此同时,唐元思也渐渐地意识到,或许萧铭远从一开始便心生顾虑,至今依旧在暗地里偷偷调查。 知晓了萧铭远接下来的谋划,他们应当做的,便是尽可能地解决此事。 最初唐元思并未想过要冒险前去秦国,亲自营救许白桃的,毕竟有秦昭的密信,他无非是觉得,许白桃如今的处境是安全的。 但以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许白桃的行踪被萧铭远察觉。 唐元思信不过旁人。 他便义无反顾地决定亲自前去秦国,护许白桃的安危。 可唐元思想要前去秦国,必然得有合适的理由。 细细思量过后,唐元思无疑是想出了最好的办法,他和萧铭远本就不对付,接下来找寻一个合适的机会,特意去冲撞萧铭远。 届时,皇帝碍于颜面也会对唐元思责罚。 如此一来,唐元思便能够找寻到合适的借口在家中养伤,而私底下,唐元思便可以跟随着那些暗卫一并前去秦国。 这办法,确实是最好不过的。 趁着宫中设宴,唐元思如约而至。 只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唐元思故意表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来。 萧铭远每说一句话,唐元思便冷哼一声。 见状,萧铭远着实是没忍住紧皱着眉头,他满脸都是不快。 “勇毅将军,你此番莫非是对本宫心怀不满?” 唐元思和萧铭远不对付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不论是谁都知晓,在宫宴这种场合中,断然再怎么看不惯彼此,也得装模作样,故意表露出和善。 若不然,这一切被皇帝看在眼中,更是不顺。 可偏偏唐元思根本就没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他挑了挑眉头,冷不丁地望着跟前的萧铭远:“三皇子,纵使末将与你不顺,像是您这般大度,想必也不会与末将斤斤计较。” 唐元思话里话外,皆是在说萧铭远本不该耿耿于怀。 萧铭远看着唐元思的时候,咬牙切齿。 但在众人跟前,萧铭远无疑是故作和善:“这是当然。” 话虽是如此,可大殿之上的皇帝却有些不满。 他确实是需要依靠唐元思来制衡萧铭远的,可如果唐元思已经这般猖獗,乃至于如此肆无忌惮了,皇帝定是会想方设法地打压他的气焰。 至少萧铭远现如今依旧是皇室中人。 “勇毅将军,今日所做之事,未免是有些荒唐了。” 听清楚皇帝提出这种说辞,唐元思也意识到了他的不怒自威。 唐元思故意佯装出后知后觉地模样来,他毕恭毕敬地俯下身行礼,又如实坦诚自己的过错。 “皇上,此番确实是末将有些荒唐了,您不妨秉公处理,当众责罚末将。” 正因唐元思这般坦率地缘故,萧铭远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 可问题究竟是在哪里,萧铭远一时半刻,竟是怎么都参不透。 皇帝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终究是当众处置了唐元思:“将勇毅将军带下去,自行领罚三十军棍。” 三十军棍,于满朝文武而言,确实是不小的惩处了。 就连萧铭远也是略微有些错愕。 他知晓皇帝一直以来都是特别重视唐元思的,可萧铭远也全然没有意料到,对自己身边的近臣,皇帝亦是如此心狠手辣的。 唐元思面容如常,他只是不卑不亢地应答:“末将领旨。” 待唐元思退下,满朝文武又是议论纷纷。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望着唐元思渐渐远去的身影,却不知从何说起。 毕竟谁人都没有意料到,唐元思先前还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转眼之间便已经将自己的处境闹成这般模样。 自唐元思领罚过后,便一直在府中养伤。 大家也心知肚明,三十军棍,近乎是要了半条命。 殊不知,唐元思在擦了许白桃特制的金疮药之后,非但没觉得疼痛难忍,反倒一如既往地起身操练。 沈怀钰暗中前来探望唐元思的时候,却好巧不巧地看到唐元思生龙活舞的模样。 “勇毅将军这是没被打怕?” 听闻此话,唐元思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他偏头看过去,便瞧见了不请自来的沈怀钰。 “可有人察觉?” 眼下沈怀钰是在替萧铭远做事,萧铭远这人素来是警惕小心,唐元思无疑是担心他身边潜藏着萧铭远的人。 “你放心吧,没人注意到我这。” 也许是因为沈怀钰对唐元思的痛恨入骨,萧铭远暂时也没有怀疑沈怀钰的意思,反倒是放心将一切事宜都交托给他去做了。 第四百四十二章相见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对外,唐元思被皇帝严惩不贷,以儆效尤,狠狠地责罚了三十军棍,他已然安歇在府中好生料养身体。 萧铭远一直觉得,唐元思素来是聪颖的。 他也绝对不可能傻到这种地步,甚至是当着皇帝的面几次三番地挑衅。 即便萧铭远总觉得这好似有些不对劲,但又因为萧铭远极其幸乐祸的缘故,他也并未怀疑过多,只是一心一意地认为,唐元思在失去许白桃之后,便变成了朽木。 殊不知,唐元思早就已经和沈怀钰暗中联络。 此时此刻,唐元思和心腹偷偷潜伏进了暗卫的队伍之中。 一行人,便是在这种处境之下,回到了秦国境内。 因着暗卫与暗卫之间,互相熟络的是少之又少。 为了避免一个人败露,从而牵连了其他的暗卫,萧铭远素来是小心谨慎的行事,也算得上是彼此之间有些联络,却互相知之甚少。 以致于此,有些暗卫不曾见过唐元思和几个陌生的面孔时,并未觉得意外。 反倒是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回到秦国境内后,暗卫首领夙夜不疾不徐地开口吩咐道:“接下来你们就依照最初的约定,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唐元思听到这番话时,只是微不可察地低下头去。 他和夙夜曾经确实是打过照面的。 为了避免自己的身份败露,唐元思自始自终皆是小心谨慎的行事,身边的心腹则是已经分布在暗卫之中。 此时此刻,其他人纷纷应答:“遵命。” 待所有人都四散离开之后,唐元思悄无声息地跟随在夙夜的身后。 不过夙夜也确实是极其谨慎之人,他每走几步的时候,便不忘查探一二,经过屡次三番地确定之后,夙夜方才是继续向前走。 兜兜转转地走了好几圈,夙夜最后竟是奔着皇宫而去。 萧铭远竟是与皇宫中人有所联络? 唐元思的眉头紧锁着,神色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可此时此刻,唐元思也猜不透秦国的皇室之中,到底是谁义无反顾地选择力挺萧铭远这人的。 为了能够尽可能地多探查出一些消息,唐元思又加快了脚步。 好在夙夜入宫之后,一直都在躲避着宫中侍卫的追查,也并未察觉到身后一直都有人在暗地里跟随着自己。 待夙夜入宫后,唐元思原是想要时时刻刻地跟随着他,顺势查探出这幕后之人。 不知怎的,唐元思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又猛然想起了夙夜在众人分别之际特意说出的话。 “每个人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这时候,他们份内的事情便是依照吩咐和嘱托击杀许白桃。 意识到这一点,唐元思再也忍不住了,他一路急匆匆地往外赶,得到了其他心腹故意遗漏下来的蛛丝马迹,着急忙慌地抵达了侍郎府中。 宁怀远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过,今日这府中竟是来了这么些不速之客。 他眉头紧皱着,看着这些来历不明之人,瞬间便提高了警惕心。 “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头?此番擅闯民宅,又是意欲何为?”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宁怀远的身上。 “许白桃身在何处?” 他们今日,是为了杀许白桃而来。 按照常理来说,宁怀远并非是他们的目标,他们也断然不会多此一举。 可偏偏宁怀远不知所以,他来回打量着跟前的众人。 “我听不懂你们到底是在说什么!” 在宁怀远的眼中看来,他这府中并无什么许白桃。 再者是说,不论是秦昭,又或者是许白桃,他们二人从始至终都并未告知宁怀远关于许白桃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宁侍郎,这件事情本是与你无关,若你能够如实交代了,我们定不会为难。” 为首之人冷冷地注视着宁怀远,继而逼迫起来。 这些暗卫来势汹汹。 宁怀远根本就没有意料到如今的这种局势,他紧紧地皱着眉头,满脸皆是愤恨和不快的意味:“你们这是擅闯民宅知道吗!我是可以报官——” 他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便有人按耐不住地抽出了长剑。 “兵刃无眼,宁侍郎,您且好好说话。” 宁怀远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考取功名,也绝非仅仅是他有才华,这亦是因为宁怀远的家世和背景。 他二话不说地抬起手来,一行守卫急匆匆地赶过来。 “将这些人都解决了。” 宁怀远并非是一味地心慈手软。 他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付出了无数。 起先,萧铭远身边的暗卫确实是占据上风的,可不知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暗卫之中竟是有人突然反攻。 一行暗卫之中的人,也相互厮杀起来。 见状,宁怀远略微有些诧异错愕,他愣了愣神,一时半刻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暗卫逐渐变得越来越少,也有越来越多的暗卫倒地不起。 直至唐元思赶过来的时候,他的心腹已经将绝大多数的暗卫都已经斩杀殆尽了。 剩下的一些人却互相对峙着。 前院的动静很响。 许白桃起先还在歇息,突然之间听到了厮杀的声响,许白桃便是再也坐不住了,她知晓如今的情势危急,也生怕自己会牵连宁怀远。 思索过后,许白桃还是打算亲自过去瞧一瞧。 秋水怎么都放心不下许白桃的安危,执意要跟随着她。 二人抵达此处的时候,遍地皆是尸体。 看到这一幕,秋水着实是有些承受不住,她只觉得心生呕吐之意,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后,扶着树不停地吐了起来。 而这时候,许白桃先是看着这些尸体,最终察觉到一抹炙热的注视目光。 她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紧接着便顺着那眸光看过去。 果不其然的,许白桃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唐元思。 也不知唐元思这些天里究竟是遭受了什么,许白桃只觉得他的身形消瘦了不少,她仅仅是看一眼唐元思略微有些狼狈的模样,便已经是极其心疼。 身为局外人的宁怀远,他也隐约之间察觉到了如今的局势有些特殊。 为了避免打扰到许白桃和这素不相识之人,宁怀远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直截了当地出口吩咐下去:“你们将这些尸体都处理掉,不得被旁人察觉。” “待后半夜,送去乱葬岗埋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叙旧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侍郎府中的侍卫全然不知宁怀远的差遣为何。 但确定剩余的这些人并无杀意的时候,诸多守卫纷纷恭敬地俯身行礼,现如今便是一个接着一个的退下去了。 待这些人都离开之后,宁怀远没忍住向许白桃所在之地走近了几步。 他先是皱着眉头开口问道:“你莫非是和他们相识的?” 宁怀远的话音刚刚落下,唐元思便二话不说地将脸上的面纱扯下来,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深情款款地望着许白桃时,心中似乎是有数不尽的话想要与她说。 事到如今,许白桃也没有想着兜圈子。 她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拉着唐元思的胳膊,紧接着,许白桃偏头看向宁怀远。 “宁公子,我确实是与他们相识。” 许白桃不疾不徐地开口,自顾自地说着话:“眼下感谢您帮忙,不过还得麻烦您帮忙隐瞒此事。” 即便宁怀远不知这些人的身份和意图。 但看着这俊朗的男子极其在意许白桃的安危时,宁怀远心中大抵也是能够猜测出什么所以然的。 “你们有什么话,不妨进屋再说。” 宁怀远低低地咳嗽了两下,算是变相地提醒:“隔墙有耳,也需得多加小心。” 现如今,宁怀远确实是对许白桃改变了一些态度和看法。 最初见许白桃的时候,宁怀远只觉得许白桃和寻常女子一般无二,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门户的姑娘。 可遭遇了这么多事,许白桃甚至是主动地找到了秦昭谈合作之事,宁怀远也渐渐地意识到许白桃非比寻常。 眼下,宁怀远甚至是将许白桃视作了同僚一般的存在。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也确实是帮他了许多,她的存在不仅仅是打消了宁老爷和宁夫人的疑虑,也让宁怀远能够与他的三郎共处。 若许白桃有需要帮忙的,宁怀远自然义不容辞。 听到宁怀远善意地提醒,许白桃微微敛了敛眼眸,客气地道谢。 “多谢宁公子。” 说罢,许白桃拉着唐元思的胳膊,便想要将人往屋里带。 而宁怀远只是守在门外。 这也是因为宁怀远担心有什么危险的人物再次出现。 至于其他跟随着唐元思一并前来的心腹,亦是保持着警惕心,眼下便四处分散,自顾自地去查探府中的情况。 这些人是当着宁怀远的面走的,也令侍郎府的主人宁怀远,倍感无奈。 卧房之中。 许白桃静静地望着面前的唐元思,她只觉得心中蔓延起无尽的酸涩和苦楚,现如今好似有许多话要与他说。 可不知怎的,突然见到了唐元思之后,许白桃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半晌后,许白桃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她替唐元思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又满怀关切地开口询问起来。 “相公,你怎么会突然来了这里?” 唐元思并不愿意隐瞒真相。 “是我从秦国的太子秦昭口中得知你的下落。” 这消息确实是许白桃拜托秦昭送回去的。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对此了然于胸。 “起先我还有些放心不下,但秦昭特意在密函之中告知如今你依旧安然无恙。” 唐元思知晓此事,便打算解决了京都城中的萧铭远,再亲自接许白桃回去。 偏偏萧铭远在暗地里决定,要对许白桃痛下杀手,唐元思便再也忍不住。 “后来呢?为何你又亲自来了?” 许白桃难免是有些不知所以然的。 她眨巴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歪着脑袋看向唐元思:“莫非是因为相公你对我思念过度了?” 这是许白桃故意以调侃地口吻说出这种话的。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这些天来,确实是吃不好睡不好。 她虽是已经和宁怀远与秦昭二人达成共识,彼此也算得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许白桃心中依旧是殚精竭虑。 唯恐这二人突然变卦。 眼下亲自见到了唐元思之后,许白桃心中紧绷着的弦才渐渐地松下来。 唐元思也并未迟疑,果断地应答。 “是啊,我太想你了。” 想念,是必然的。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唐元思放心不下许白桃的安危。 “相公,还有一件事情我要与你说。” 许白桃抬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直勾勾地望着他:“我事先已经和秦国的太子秦昭达成了合作,我提出愿意帮助他登基称帝,与此同时,我们也要一起拔除萧铭远暗藏的势力。” 这确实也是唐元思即将做的事情。 “这算得上是顺水推舟。” 稍作停顿了片刻,唐元思又道:“白桃,你在这里,可曾被人欺负?” 归根结底的来说,唐元思是想要袒护着许白桃,若许白桃受了委屈的话,唐元思定是要不顾一切地将许白桃讨回来。 “没有。” 许白桃轻笑着摇摇头,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晃动着唐元思的胳膊:“相公,你断然不必摆露出这副严肃的模样。” 正当许白桃和唐元思谈论着的时候,宁怀远悄咪咪地趴在门口听墙角。 殊不知,唐元思早就已经有所察觉。 他指了指窗边那一抹身影,又暗示着许白桃。 许白桃自然也是猜测出如今宁怀远在外边,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未将此事太放在心上的。 毕竟宁怀远对她,并没有什么威胁。 二人谈论过后,重新回到正经的话题上。 唐元思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夙夜离开时的方向,他也亲眼看到夙夜是入了皇宫。 “对了,白桃,我今日来这里之前,亲眼见到了暗卫首领夙夜一个人偷偷摸摸地潜入了皇宫之中,你可知晓他这是去找谁的?” 萧铭远身边的人进了宫? 此时此刻,许白桃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前些时候,她在宫宴之中和秦昭相聚时,宁怀远特意前来通禀有人来的消息。 难道是那人在暗地里与夙夜联络合作的? 意识到这一点,许白桃不由得眯了眯眼睛:“我觉得,萧铭远定是在宫中还藏有一些人手和眼线的。” 萧铭远能够有这种手段? 听墙角的宁怀远听清楚了他们二人所说的话,是再也按耐不住了。 他疾步匆匆地上前来,顺势推门而入:“宫中的人?可宫中多数便是一些妃嫔和寻常的宫女,又有谁能够有这样的本事暗中传递消息呢?” 宁怀远左想右想,也有些想不通。 第四百四十四章刺杀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瞧着宁怀远八卦至极的模样,许白桃竟是觉得有些好笑。 这还是许白桃认识宁怀远至今,头一次见宁怀远这般捉摸不透的模样。 她眨巴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上下仔细打量着宁怀远:“宁公子,没想到你竟是也会偷听墙角的。” 被许白桃单刀直入地戳穿了,宁怀远未免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不自然地敛了敛眼眸,又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我这不是无意之中听到了此事,略微有些好奇罢了。” 好一个好奇。 许白桃忍俊不禁地笑了笑,继而不疾不徐地说道:“依照如今的局势来看,我总觉得那暗卫在暗中联络的人,是宫中的妃嫔。” 若不然,那人也绝对不可能有这般自由出入的机会。 不仅仅是许白桃这般怀疑的,唐元思亦是如此考虑的。 二人对视一眼过后,无疑是确凿了此事。 一旁的宁怀远满脸都是错愕的神色,他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眼睛,又觉得这种事情有些不敢置信:“这难道是真的?” “但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是有胆量去拉拢宫中的妃嫔为己所用?” 闻言,唐元思和许白桃对视一眼,并未打算多说。 为了打消宁怀远心中的顾虑和好奇,许白桃突然笑了起来。 “宁公子,有句话您也应该知晓的,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正如许白桃所说的这般,知晓的多,也意味着他的处境极其危险。 为避免此事,宁怀远尴尬地笑了两声,便疾步匆匆地离开。 当然,宁怀远还特意走远了好几步。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许白桃言笑晏晏,她望着面前的唐元思时,主动提议。 “我有个主意。” 唐元思自然也是愿意相信许白桃的。 事到如今,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你且说。” 不论如何,许白桃和唐元思确实是希望能够揭露萧铭远暗藏在皇宫之中的内应,但如果没有出什么岔子的话,她断然不可能会主动地自投罗网。 经过许白桃的一番斟酌考虑,她将自己心中所想尽数告诉唐元思。 “相公,你可以扮成是萧铭远身边的人,再想方设法在潜入皇宫之后,在宴会之上当面刺杀皇帝的安危。” 许白桃一本正经地开口提议。 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她便继续说道。 “如此一来,若是有人想要保你的话,这也意味着那人便是萧铭远潜藏在暗地里的眼线和帮手。” 许白桃所言,句句在理。 听闻此话,唐元思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白桃,你的这种盘算确实是极好。” 这段时日里,宫中屡次三番地设宴。 不日之后,又是小公主的诞辰。 皇帝依旧是在宫中大摆筵席,只为了能够给小公主庆贺诞辰,满朝文武百官皆是应邀而来,一个二个想着法子地逗小公主开心。 这一次,许白桃竟是主动提出要入宫。 知晓此事的时候,秦昭难免是觉得有些意外,他也猜不透许白桃真正的意图。 “你为何执意要入宫?” 秦昭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他微微皱着眉头,又按耐不住地同许白桃询问起来。 “你本应该知晓的,你唯独是留在侍郎府中,方才是能够安然无恙的,若是有人察觉到了什么异常的话,只怕你的处境也会变得极其危险。” 归根结底的来说,秦昭和许白桃现如今是合作的关系。 他当然是不愿意眼睁睁地看到许白桃沦落到危险至极的地步。 毕竟秦昭还渴盼着有人能够制衡萧铭远的。 许白桃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她看向秦昭的时候,又轻笑一声:“太子殿下,这是皇上亲自设下的宫宴,我为何不能入宫?” 说着话的同时,许白桃注视着不远处。 秦昭总觉得许白桃的举止行径有些怪怪的。 他微不可察地皱着眉头,又顺着许白桃的目光看过去。 只不过很可惜,萧铭远什么都没看见。 “你这是在看什么?” 不论如何,秦昭是秦国的太子殿下,许白桃事先并没有打算将自己这般冒险的决断尽数告知于秦昭的。 但仔细斟酌后,许白桃无疑是觉得,多一个人知晓此事,便能够多一个人帮忙分担刺杀失败之后的危险。 许白桃笑容满面地望着秦昭,当即压低了自己说话时的声音。 “太子殿下,您恐怕是没瞧见,刚过去了一个刺客。” 正因为许白桃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满脸都是坦率从容的缘故,秦昭起先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他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是刺客啊。” 可很快,秦昭也渐渐地回过神来,他立刻明白了现在的这种处境,二话不说地扭头就要走。 “来人——” 秦昭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许白桃便直截了当地拉住了秦昭的胳膊。 “太子殿下,您切莫这般虚张声势。” 许白桃本就无意隐瞒。 趁着秦昭了解到了大概的,许白桃所以说你是一股脑地把事情都告诉他。 “太子殿下,我实话与您说吧,先前在不断地查探情况时,我们察觉到有宫中的人在暗地里接应萧铭远派出来的眼线。” 宫中有人接应? 亲耳听到这番话时,秦昭不由得紧紧地皱着眉头:“这怎么可能?” 最初听闻此事的时候,许白桃也觉得这一切都是不可置信的,但正如唐元思所说的那般有眼线潜入了宫中。 若非是有人接应的话,他又如何能够安然无恙地脱离困境? 每每考虑到这一切,许白桃便怎么都安不下心。 “太子殿下,这件事情是真是假,一测便知。” 许白桃一本正经地望着秦昭,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严肃的神色。 秦昭总觉得许白桃好似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偏偏是在与许白桃对视之后,秦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节节后退,本无心插手其中的。 而许白桃一股脑地,便把所有的决定都告诉了秦昭。 事已如此,秦昭也已经知晓了,唐元思接下来便要在暗地里行刺皇帝。 “父皇身边的影卫一个比一个强,到时候只怕,那些人出动了,断然不会留他这么一条性命的。” 秦昭说得认真。 他无非也是希望能够劝说许白桃改变主意。 而此时此刻,许白桃亦是坚定地摇摇头:“这是目前最便捷的办法。” 第四百四十五章行刺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最初秦昭确实是想要劝告许白桃一番,若是能够让许白桃与唐元思临时转变看法和决定,这自然是极好的。 可偏偏是因为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的态度坚决,秦昭着实是倍感无奈。 他轻轻地摇摇头,叹息一声:“本殿知道了。” 而后在宫宴之中,为了避免唐元思被人察觉到,秦昭也是特意在暗地里,偷偷打点了一些宫人。 一切都如愿进行。 宫宴之中,文武百官齐聚一堂。 诸多朝臣皆是在恭贺皇帝。 “今日是赏菊宴,宫中的菊花开得正盛,众爱卿不妨随着朕一并前去。” 皇帝缓缓地站起身来,公公便疾步匆匆地赶过来,顺势而为地搀扶着皇帝。 坐在席位上的许白桃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这确实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皇帝会走在最前方,也因着这是在宫中的缘故,守卫并未贸然出现在皇帝的跟前时时刻刻地守着。 反倒是四处查探着任何可疑之处。 宁怀远亦是亦步亦趋地跟随其后。 见许白桃迟迟都没有跟过来的,宁怀远不禁回过头去看了一眼,他望向许白桃的时候又特意开口询问着:“这是怎么了?” 宁怀远本就是局外人。 许白桃并未向他说明今日要行刺一事。 事已如此,许白桃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随和的笑容:“没什么。” 她快步跟过去的同时,就注意到藏身在暗处的唐元思一行人已经离去。 御花园内,菊花正盛。 皇帝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瞥了眼身侧侍奉着花草的花匠,又由衷地开口。 “你们做得不错,今日都有赏。” 说罢,公公便将事先准备好的赏银送来了。 正当此时,秦昭面露笑容地走过来:“父皇,是您管教有方,方才能够让宫人这般矜矜业业,如今我大秦国土一片和睦,也是您的功劳。” 事先许白桃和秦昭沟通过。 秦昭主动去靠近皇帝,不仅仅是想要给唐元思行刺行个方便,也是希望能够护住皇帝的安危,避免他人当真是伤及于皇帝。 亲耳听到秦昭所说的这番话时,皇帝笑得开怀:“太子也是越发的懂事了。” 被皇帝这般夸赞的时候,秦昭一时半刻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不管怎么来说,他接下来所做之事,确实是有些大不敬。 可秦昭只是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他仍旧恭敬地低下头,毕恭毕敬地开口说道。 “父皇,是您谬赞了。” 此时此刻,藏身在暗处的人即刻动身。 一行人突然窜出来,皆是奔着皇帝所在之处冲过去。 为首之人,便是乔装打扮过后的唐元思。 他手持利刃,以极快的速度逼近。 而这时候,秦昭故意作出慌乱无措的模样,又当即脱口而出:“来人护驾!” 仅仅是片刻的时间,宫中的守卫便已经抵达,一行人与唐元思等人缠斗起来。 唐元思本就无心真的行刺,他只不过是想要借助这机会试探宫中的人罢了。 意识到支援的守卫越来越多,唐元思当即边打边退。 刹那之间,一行人便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望着那些刺客远去的背影,以及守卫纷纷追过去的方向,秦昭不由得皱着眉头。 缓过神之后,秦昭第一时间上前来,主动关切着皇帝的安危。 “父皇,您没事吧?” 皇室之中,最是重视权势。 皇帝知晓今日的刺杀,也曾经怀疑过秦昭。 可瞧着秦昭满脸忧虑重重的模样,皇帝无疑是觉得,他并不可能做出这种两面三刀的事情来。 “朕并无大碍。” 皇帝随意地摆了摆手,并未责怪。 而此事既然已经发生了,这赏菊宴,自然不得如愿进行。 他沉了一口气,又道:“朕身体有些不适,即刻便回去歇息了,众爱卿自便。” 待皇帝提出离开之事,宫中的妃嫔也纷纷想要找借口,尽可能快些离开。 许白桃自始自终都在暗中盯梢着宫中的妃嫔,尤其是那静妃娘娘,她初见唐元思的时候便眉目忧虑。 察觉到了什么异常之后,她方才佯装出一副慌张的模样。 皇帝还没有走远,公公瞧见了刚刚打斗之际,有人落下来的令牌。 他疾步匆匆地赶过去,将令牌捡起来。 看到令牌上的“云亲王”三个大字时,公公彻底傻了眼,他手没拿稳,也导致那令牌直接落在地上,发生清脆的声响。 也不知是哪个眼尖的,他瞥见了掉落在地上的令牌之后,又连声嚷嚷起来。 “这不是云亲王的令牌吗?怎么会在刚刚那些刺客的身上?” “什么?这令牌确实是真的,莫非刚刚那些刺客是云亲王的手下?他们行刺,该不会是受了云亲王的意思吧?” “云亲王此番所做之举,是谋逆啊!” 皇帝的脚步停顿了片刻。 他自然而然的,也听清楚了适才那些人所说的话。 过去的时候,皇帝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云亲王,更是没有怀疑云亲王世子有任何不轨的企图。 但自从萧铭远潜入萧国之后,他无意是察觉到,一切都在变化。 现如今,不论是云亲王,又或者是云亲王世子萧铭远,他们二人确实是已经逐渐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这绝非是云亲王愿意看到的局面。 如此一来,皇帝的眸光逐渐变得阴冷起来:“真是朕的好弟弟。” 原先静妃宋静姝也是特意找了借口,意图离开的,偏偏是听清楚了公公无意之间提出的这种事情,她的脚步逐渐放慢。 此时此刻,宋静姝偏头看过去,无非是想要确定一番。 宋静姝自然见过那令牌。 她也知晓,这令牌便是萧铭远从前带在身上的东西。 事到如今,宋静姝很快就想清楚了这其中的因果缘由。 此番行刺之事,恐怕是那些刺客授了萧铭远的意思,接下来,她不论如何都得想方设法地帮忙。 若不然那些刺客落入了守卫的手中,断然不可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这都是其次的。 宋静姝最忧虑的,还是那些人会在经不住严刑拷打之后,如实交代了一切。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宋静姝未免是担心,萧铭远从前所有的谋划都会付诸东流。 许白桃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她亲眼瞧见,宋静姝在看到令牌之后,脸色骤然间变得惨白如纸。 第四百四十六章 暗中相助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回想起那些刺客极其可能落网,宋静姝根本就等不及,她一路着急忙慌地往自己的寝宫赶回去,又四处查探着周遭的情况。 适才,唐元思表面上看似是在行刺皇帝。 实际上,他无非也是在暗地里窥探宫中的嫔妃,在唐元思和许白桃互相确定了宋静姝行事可疑后,唐元思便率领着一行刺客七拐八拐地入了宋静姝的寝宫。 那些宫女被吓了一跳,显然是没有想到过黑衣刺客竟是会来了此地。 而这时候,宋静姝也已经赶回来了。 她紧紧地咬着下嘴唇,回想起了萧铭远的远大抱负并未实现,宋静姝也清楚,这些人断然不得败露。 宋静姝尽可能地冷静下来,暗暗地冲唐元思示意。 见状,唐元思瞬间明了宋静姝的意思。 “别过来!” 唐元思以掩耳盗铃之势,一下子便出现在宋静姝的跟前,他二话不说地拿出短匕首抵着宋静姝的脖颈。 “你们若是有胆量再靠近一步,你们这娘娘就会瞬间毙命。” 瞧见了现在的这种处境,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却是没有哪一个有胆量贸然再靠近的。 为了确保宋静姝的安危,诸多宫人纷纷撤退。 而唐元思和一行刺客瞬间便进了寝宫之内。 为避免旁人察觉到,宋静姝甚至是示意唐元思将门关上。 确定周遭已经无人察觉,宋静姝抬起手拍了拍唐元思的手:“还不松手?” 唐元思如此一来,也确实是确定了宋静姝的身份。 “适才是属下冒昧了,还望娘娘谅解。” 宋静姝冷不丁地瞄了唐元思一眼。 回想起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宋静姝着实是猜不透,她心中带着些许不快。 “今日之事,是他的意思?” 她冷着一张脸,当即脱口而出地质问:“你们当真是没有私底下动手的意思?” 在宋静姝的眼中看来,萧铭远素来是极其聪慧过人的。 他足智多谋,也绝对不可能会冒险做出这种事情。 如此一来,皇帝定是会心生芥蒂,日后也一定会加强宫中的守卫,将来纵使萧铭远再一次地派人前来查探情况,也只会一无所获。 “娘娘,我等不过就是听命于主上,若主上没有这种意思,我等定是不敢随意地轻举妄动。” 唐元思不卑不亢地开口,陈述着如今的状况。 听到这番话时,宋静姝略微有些不悦地皱着眉头。 但为了确保他们能够安然无恙地离开,宋静姝还是直接将窗子打开:“你们即刻就出宫,顺着这条路往东,用不了多久的时间便能够抵达城门口。” “切记,莫要再撞见那些人了。” 宋静姝果断地开口,又毫不犹豫地差遣。 唐元思虽是有些意外宋静姝的态度,但不管怎么来说,唐元思也确实是借助这一次的机会查探出宋静姝。 知晓宋静姝是萧铭远藏在宫中的眼线,事情就很简单了。 唐元思率领着一行人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礼。 “是,多谢娘娘的救命之恩。” 离开之际,唐元思故意表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看向宋静姝的时候,还是没忍住连忙开口追问起来:“娘娘,我们若是走了,您该当如何是好?” 听闻此话,宋静姝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他。 “这事就用不着你操心了。” 待唐元思一行人离开之后,他无非是如愿看到了等候多时的许白桃。 回忆起今日所发生的事情,许白桃微微敛了敛眼眸,她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那人便是静妃吧?” 与其说这是许白桃提出的问话,倒不如说,许白桃也已经确定了此事。 唐元思亦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是她。”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许白桃还是忍不住追问起来。 “萧铭远为何会与宫中的妃嫔有联络?” 这是为何,唐元思也是无从可知。 “稍后便传消息给太子,不论如何,往后是要多提防她一些。” 待秦昭从许白桃和唐元思的口中得知此事的时候,他实在是没忍住紧皱着眉头。 “当初静妃还并未嫁入宫中的时候,原是许配给云亲王世子的。” 秦昭一边说着话,一边感慨万千:“没成想,她现如今竟然还是和萧铭远暗中联络在一起了。” 听闻此话,许白桃和唐元思互相对视了一眼,却是没再多言。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这是秦国境内的事情,与他们并无直接的关系。 忽然之间,许白桃想起了什么事情,又继续追问:“对了,元思,先前你们来秦国的时候,多数的暗卫都已经被解决了,夙夜呢?” 一听许白桃提起夙夜,唐元思的脸色亦是变了变。 自从那天唐元思亲眼看到夙夜潜入了皇宫之后,他便是失去了夙夜的线索,只怕夙夜现如今已经悄无声息地回了京都城。 “你是如何来这里的?” 许白桃先前没有多虑,也没有斟酌此事。 但现如今仔细想想,许白桃不禁有些好奇。 “按照常理来说的话,你也理应是守在京都城中。” 许白桃大抵是能够理解唐元思对自己的忧虑,可若唐元思冒险前来,京都城中有人谏言的话,他的处境便会变得极其危险。 顾虑至此,许白桃一本正经地望着唐元思。 她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元思,你即刻启程归京。” 突然听到许白桃这样着急,唐元思不禁觉得有些无可奈何。 “白桃,我知道了。” 归根结底的来说,许白桃这是一片好心。 唐元思自然能够理解。 可瞧着许白桃如今的这种处境,唐元思也是盼着能够将许白桃一起带回去。 “白桃,若不然你与我一起回去吧。” 许白桃却是义无反顾地摇摇头。 “先前我既然已经答应过了太子合作,定是要帮他拔除一些眼线,如此对你我也是极好的事情。” 萧铭远暗藏的眼线太多,许白桃难免是止不住地殚精竭虑。 “只有我留在这里,方才能够第一时间给你传递消息。” 对上唐元思注视的目光时,许白桃满脸都是坚定的意味。 见状,唐元思只觉得有些无奈。 “好,那我便听你的。” 再回想起夙夜不见踪迹,许白桃微微皱着眉头,又按耐不住地低声喃喃着。 “夙夜此番消失不见,可是一个人偷偷回去向萧铭远通禀消息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 请求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这确实是许白桃现如今最在意的事情。 若唐元思所做之事已经败露,恐怕萧铭远接下来也会在暗地里继续给唐元思不停地使绊子,故意为难。 猜测出如今的处境,许白桃忍不住眉头紧皱着。 她再一次伸出手去拉着唐元思的胳膊,满是催促之意:“相公,你还是别等了,即刻便动身吧。” 望着许白桃这般焦虑不安的模样,唐元思着实是有些无可奈何。 他不住地摇摇头,忍俊不禁地笑笑:“好好好,我即刻动身。” 在分别之际,唐元思仍旧是怎么都舍不得许白桃的,他一步三回头,不停地望着面前的许白桃,心中又是藏着止不住地心绪。 知晓唐元思要走,宁怀远还不忘前来送一送。 就连秦昭也来凑热闹了。 见唐元思和许白桃这般恩爱有加的模样,他们二人只觉得自己的存在极其多余。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留痕迹地后退。 而这时候,许白桃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她一下子扑进唐元思的怀里,只低声细语地开口说道:“相公,你先回去,待解决了京都城中的危机,若是寻觅了什么合适的机会再来便是。” 顿了顿,许白桃舒了口气,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我等着你。” 如此一来,唐元思便依照许白桃的吩咐走了。 为能够尽快抵达京都城,唐元思此番并未坐马车,而是骑马。 许白桃不禁有些担心唐元思的身体。 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唐元思渐渐远去的背影,依旧觉得无法安心。 待唐元思远走之后,宁怀远和秦昭二人这才走近几步。 “许姑娘,你也莫要太过于担心了,一切定是会相安无事的。” 宁怀远难得主动地宽慰了许白桃一句。 闻言,许白桃抬起眼眸看过去:“谢谢。” 瞧着许白桃没精打采的模样,秦昭思索片刻,又继续追问起来:“说实在的,你此番全然是可以跟随他一并回去的。” “再者是说,你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秦昭从不是什么喜欢强迫他人的。 先前之所以算计许白桃和唐元思,无非是因为战事使然,但不管怎么来说,秦昭和许白桃短暂的相处过后,也渐渐地意识到,许白桃确实是当代极其特别的奇女子。 若没有战事,他们或许能够成为朋友。 最初许白桃确实是沉浸在送走唐元思的悲痛之中。 可很快,许白桃也渐渐地恢复了最初的从容,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满脸都是镇定自然的神色。 “太子殿下,我若是此番当真走了,谁来帮你斩断萧铭远的暗线?” 她所说的话,句句在理。 见许白桃面露微笑的模样,秦昭一时间竟是有些发懵。 “你这倒是个清醒的。” 秦昭笑着,不住地摇摇头。 “看来,还是本殿低看了你。” 许白桃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再次缓缓地开口说道:“太子殿下,我既然已经答应过与你合作的,便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 秦昭望着许白桃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些许欣赏的意味。 恰在此时,宁怀远意识到如今的局势。 他不留痕迹地后退了好几步,又特意差人去给他们端茶倒水。 反倒是宁怀远,为了避免自己被卷入这种祸乱之中,他从始至终都是对许白桃和秦昭所谈之事,避之不及。 思索再三,许白桃还是决定将话说在前头。 “不过,太子殿下,我确实也有一件事情想要与您商议。” 许白桃既然都主动提出来了,秦昭自然会想方设法地满足。 “你且说吧。” 得到了秦昭的默许,许白桃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便将自己的心中所想诉说。 “太子殿下,待这一切结束之后,我也希望能够安然无恙地回萧国。” 原来是此事。 秦昭也从不是什么卸磨杀驴的脾性,可他心中也是最清楚明了的,像是许白桃这般聪慧过人的女子,若是能够留下来为己所用,确实是极好。 可许白桃心有所属,她与唐元思恩爱有加,自己这么一个外人,断然不好随意插手其二人的感情。 她静静地看着秦昭,又陈述一遍。 “太子殿下,我便只有这么一个要求。” 人心难测。 这是许白桃心知肚明的事情。 但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也希望秦昭能够遵守他们彼此之间的承诺。 好半晌,秦昭点了点头:“本殿应允了。” 话虽是如此,许白桃并未彻底放下心中的防线。 归根结底的来说,他们是彼此截然不同的两个国家,秦昭身为秦国太子,私底下确实是能够与许白桃合作。 可若是在家国利益面前,也不见得秦昭当真愿意隐忍退步的。 所以对秦昭,许白桃依旧留了个心眼子。 两天两夜,无休无止地赶路,唐元思终究是回到了京都城中。 其实在途中,唐元思便得到了沈怀钰暗中送来的消息,据说萧铭远知晓了唐元思人不在京都城,特意指使手底下的朝臣向皇帝弹劾。 而后朝堂之上,显然是为了此事闹得不可开交。 皇帝已然知晓,当初是他亲自下令处置唐元思的,他自行领了三十军棍,已然休沐在家中料养身体。 见左尚书义无反顾地弹劾唐元思,皇帝未免是有些不快。 “左爱卿口口声声地说,勇毅将军现如今不在京都城中,他人身在何处,想必左爱卿定是知晓的,你不妨与朕说道说道?” 皇帝已然不悦。 但左殊仲依旧是硬着头皮地往前走了好几步。 他扑通一声,便在皇帝跟前跪下来。 “皇上,微臣断然不会平白无故地说谎,现如今勇毅将军当真是不在府中,此番勇毅将军所做之事,的确也是欺君罔上的。” 左殊仲显然是有备而来:“在此之前,微臣曾经意图想要去探望勇毅将军,可将军府中的吴管事,却口口声称将军病重卧床,见不得客。” “而后微臣又特意领着府中的大夫前去,那吴管事变了脸色,甚至是将微臣连带着大夫一并赶出来了。” 他越说,便是越发愤慨激昂。 “皇上,微臣受一些气不要紧,可微臣怎么都容忍不了,勇毅将军做出这种欺君罔上的事情。” 左殊仲依照萧铭远事先的叮嘱,自始自终都咬死了唐元思不在京都城。 “还望皇上明察!” 第四百四十八章 禁军上门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大殿之上,左殊仲不止一次地指责唐元思罔顾君威。 皇帝最初也是愿意无条件的信任唐元思,他无非是觉得,此时此刻,唐元思理所应当地在府中休养生息。 “左爱卿,你可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这一切?” 见左殊仲一而再再而三地这般追究,皇帝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你当真是确保此事,如你所说的那般?” 皇帝终究是愿意听左殊仲的这番话。 左殊仲见状,忙不更迭地点头应答:“皇上,微臣从不敢妄自菲薄,您即刻派人去请勇毅将军便知晓,勇毅将军如今并不在府中。” “甚至是京都城中,都寻觅不到勇毅将军的踪迹。” 他一连说了好几句。 皇帝思索过后,无疑是觉得左殊仲的这种说辞确实是没问题。 若唐元思当真是不在府中,他也断然要追究到底。 可如果唐元思在府中,平白无故地遭受了这种诬陷的话,皇帝自然也是会借助这机会替唐元思撑腰。 从而对左殊仲严惩不贷。 将来也断然不会有什么人继续妄自议论唐元思之事。 于皇帝而言,这确实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他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现如今便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那便依照左爱卿的意思,傅淳,你即刻带着人去将军府查探情况。” 皇帝口中提起的傅淳,便是禁军统领。 听闻此话,那傅淳二话不说地上前好几步,他对着皇帝毕恭毕敬地行礼道。 “属下遵命。” 之后,禁军统领傅淳便带着一行禁军急匆匆地往勇毅将军府赶过去。 听到外边传来的声音和响动,吴管事吴临渊率先前去回应。 “傅大人,您怎么突然来了?” 吴临渊自然记得唐元思离开之际叮嘱的事情,事已如此,他不论如何都得抵御着任何妄图想要见唐元思的人。 傅淳丝毫都没有留情面的意思。 他二话不说地将手中的令牌拿出来,挡在吴临渊的面前。 “禁军办事,闲人勿扰。” 见禁军一行来势汹汹的,吴临渊不得已硬着头皮地继续上前去。 “傅大人,如今之际将军卧病在床,是断然不得出来见您的,您若是有什么事情不妨与小的说,小的定是会如实通禀此事的。” 瞥见吴临渊满脸殷切的神色,傅淳冷笑一声。 “我等奉命行事,何时轮到你说话?” 说罢,傅淳一把将跟前的吴临渊推开。 还没有等吴临渊多说几句,就看到傅淳率领着禁军继续前行。 恰在此时,吴临渊慌里慌张地抬起头,便看到了不远处缓缓走过来的唐元思。 他身子虚弱,脸色也是极其惨白。 还是身侧的侍卫小心翼翼搀扶着唐元思,他方才能够走到这里来。 “原来是傅统领。” 唐元思勉强稳住身形,又对着傅淳微微颔首,算是点头问候了。 傅淳的脸色极其复杂。 他不听命于任何皇权,唯独是替皇帝一人办事。 事已如此,傅淳和唐元思之间的关系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 他自然也是记得唐元思的身手矫健,武功也是高强,可现如今瞧着唐元思像是个病秧子的模样时,傅淳实在是没忍住紧皱着眉头。 “勇毅将军,您现如今是怎么了?” 傅淳未免是猜不透唐元思现在的这种处境。 听闻这番话,唐元思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前阵子挨了三十军棍,擦药的时候,却不小心感染了伤口,这不卧病在床休养了好些天。” 他把话说得轻松。 可在傅淳的眼中看来,唐元思本不该这般弱。 细细思量之后,傅淳并未怀疑有他,再确定唐元思身在将军府之中养病,他客气地同唐元思说了几句话。 “勇毅将军,如今你既然还是病着,便理应好生料养身体,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和皇上说。” 而这时候,唐元思只是装作不知情。 他投以注视的目光,满脸都是不解的意味。 “傅统领,不知您今日前来所谓何事?莫非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傅淳哪里好意思趁着现在将皇帝,以及这满朝文武对唐元思的怀疑说出来? 他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便想法子替皇帝解释道:“并非是如此。” “是皇帝见你这些天迟迟都没有露面,有些担心你的身体情况,便嘱托末将率领这些人前来探查您的状况。” 话虽是如此,可唐元思又不是傻的。 他面上不显,只是轻声细语地开口:“那傅统领,眼下便劳烦你帮忙转告皇上,微臣怕是还要再休养一阵子,待伤势彻底痊愈了,微臣定是会亲自入宫去复命。” 傅淳意味深长地看了唐元思一眼虚弱不堪的模样。 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明白。” 确定了唐元思的处境,知晓唐元思确实是身在将军府之中,傅淳即刻动身回宫,又坦然自若地将这一切如实告知于皇帝。 三千禁军,也确实是亲眼瞧见了唐元思的。 “傅统领,你所说是真,那也意味着左爱卿这是故意而为之了。” 皇帝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 他向来都不在意满朝文武如何去闹,如何去折腾的,但前些时候,皇帝也确实是得到了一些消息,左殊仲这些天来一直都在偏袒着萧铭远。 若是如此,左殊仲决然不能留。 “皇上,这些事情末将并不知。” 傅淳低下头,恭恭敬敬地行礼:“不过皇上,请您放心,末将定是会时时刻刻地守护好宫中的安危,断然不会再让您遇到危险。” 皇帝当然信得过傅淳。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傅淳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禁军统领。 好半晌,皇帝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他渐渐地回过神,继而随意地摆了摆手。 “你且退下吧。” 送走了傅淳之后,皇帝无非是在斟酌如今的处境。 他若是想要处决左殊仲的话,总归是需要一些一针见血的证据,若不然,他又如何能够堂而皇之地责罚左殊仲? 再者是说,皇帝确实是想要拿左殊仲以儆效尤。 正当皇帝斟酌此事的时候,沈怀钰毫不犹豫地选择揭露了左殊仲曾经屡次三番和萧铭远暗地里来往的线索。 原先应当卧病在床的唐元思,仅仅是隔了两天,他的身体便彻底痊愈了。 他顺着沈怀钰给出的线索,将左殊仲和萧铭远暗中联络一事,公之于众。 第四百四十九章 请罪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翌日清晨。 大殿之上,唐元思安然无恙地出现。 龙椅上的皇帝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他依旧记得傅淳先前回禀消息时,是如何说道唐元思的病况。 可仅仅是两天,唐元思便痊愈如初。 任谁都不愿意相信这种事情。 纵使是一向器重唐元思的皇帝,眼底也流露出些许意味深长的神色。 “微臣见过皇上。” 众目睽睽之下,唐元思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了好几步,他恭恭敬敬地对着殿堂之上的皇帝行礼作揖。 在皇帝并未准许的情况下,唐元思仍旧是躬着身子。 朝堂中的文武百官,也都是心眼子特别多的人精。 他们意识到了如今的局势,纷纷替唐元思捏了一把汗,却是根本就没有哪一个人有胆量站出来替唐元思说好话的。 也不知到底是过去了多久的时间,皇帝沉了一口气。 他漫不经心地看向唐元思所在之处,顺势抬起手来。 “起来吧。” 得到了皇帝的准许之后,唐元思方才是缓缓地起身。 他将弹劾的册子递过去:“皇上,微臣听闻,前不久左尚书特意在朝堂之中向您谏言微臣下落不明一事。” 唐元思这显然是不愿意就此罢休。 听闻唐元思旧事重提,作为当事人的左殊仲脸色骤变。 他现如今略微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看过去,也生怕唐元思当众揭露了自己和萧铭远暗中往来之事。 “事后,禁军统领傅大人亲自带人前去,微臣确实是在府中养病,只不过左大人一次又一次地声称微臣以下犯上,欺瞒了皇上您,微臣属实是冤枉。” 唐元思的话,恰到好处。 原先还信誓旦旦的左殊仲哪里还敢坐视不理。 他慌慌张张地往前走了好几步,又意图想要替自己找补:“皇上,先前微臣确实是亲自去将军府探望勇毅将军,只不过每一次都被拒之门外,再加上微臣手底下的人曾经说起过,见勇毅将军出现在运城等地,微臣这才——” 左殊仲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已经被唐元思给打断了。 “左尚书,若是依照你所说的这般,那烦请您拿出证据来。” 没证据,空口无凭地便能够随意诬陷他人了,那这整个朝堂恐怕都会乱了套。 左殊仲的脸色骤然间变得铁青,他张了张嘴巴,却是根本就想不出什么能够与唐元思据理力争的借口来。 正如唐元思所说的这般,左殊仲毫无证据。 “左尚书,您恐怕有所不知,我这里还有一些你的线索。” 唐元思提起此事,微微一笑。 “前阵子,你因为记恨我得了皇上的青睐,便暗中派人时刻盯着将军府的动向,那时候,也有人发现左尚书您和三皇子走得很近。” 朝堂之中,有不少人都在暗地里支持萧铭远的。 可偏偏是因为皇帝健在的缘故,这种事情并不能传出去。 今时今日,唐元思当众提出此事,无疑是想要彻底断送左殊仲的前程。 左殊仲显然是没有想到过唐元思竟然会知晓这么多。 他的神色极其复杂。 现如今,左殊仲看向唐元思的时候,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闹剧至此,皇帝也不再迟疑,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冷冷地注视着左殊仲。 “左爱卿,勇毅将军所说之事,可是属实?” 这一切句句属实。 左殊仲无法辩驳,他只得低下头去。 纵使左殊仲想方设法地替自己解释,也终究会将萧铭远牵扯其中,他依旧惦念着和萧铭远之间的联络务必保密。 无可奈何之下,左殊仲只得扑通一声跪下来。 他说话时,胆战心惊。 “罪臣知错!” 皇帝只是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眼:“左尚书既然已经上年纪了,想必也无法胜任这尚书之职,今日散朝后,便告老还乡吧。” 话虽是如此,可皇帝的意思,大家心知肚明。 他之所以这般开口,无疑是因为左殊仲先前曾经诚心诚意地效忠皇帝,皇帝无非是变相地给他留了颜面。 被革职后,左殊仲依旧觉得心慌。 可归根结底的来说,皇帝愿意留他一条命,已经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左殊仲忙不更迭地磕头叩谢:“谢主隆恩!” 但今时今日,诸多朝臣亲眼见唐元思安然无恙地模样,大抵也是知晓了,这是唐元思在暗地里使诈了。 就连皇帝,也已经对唐元思心生嫌隙。 散朝之后,唐元思并未离开。 他反倒是主动地找到了皇帝身边的公公。 “劳烦公公帮忙转告皇上,微臣有要事求见。” 唐元思主动求见,确实是让皇帝有些意外。 但仔细想想,皇帝无疑是有些怀疑唐元思这些天里的所做之举,他希望能够尽快得知唐元思的去向,也想要知晓唐元思今日特意前来,究竟是为何。 “传。” 皇帝随意地摆了摆手,算是默许。 待唐元思一路跟随着公公抵达御书房的时候,他便看到了神色淡漠的皇帝。 现如今,唐元思即刻跪下来。 他满脸都是不卑不亢地神色,即便是面对皇帝的时候,仍旧是坦坦荡荡的。 “皇上,微臣此番入宫来见您,是前来请罪的。” 亏得唐元思能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种话来。 皇帝故意作出不知所以的模样来,他挑着眉头看过去。 “勇毅将军,你不妨说说看,如今你何罪之有啊?” 唐元思自然不敢讨巧卖乖。 他低低地咳嗽了两下,便如是说道:“皇上,想必您也应该知晓,前不久白桃消失不见,微臣在不断地追寻之下,确实是察觉到了白桃的下落。” “也正是借助这一次的机会,微臣发现三皇子与秦国的宠妃宋静姝,一直以来在暗中有所联络。” 竟是有这种事情? 皇帝知晓萧铭远的真实身份并不简单,但他从来都没有意料到,这萧铭远竟是能够把手伸到秦国的皇宫之中。 “若是微臣猜测的不错,那位静妃娘娘便是三皇子在秦国的眼线。” “她也曾经不止一次地暗中相助。” 原来如此。 皇帝微微眯了眯眼眸,并未怀疑唐元思的话。 此时此刻,皇帝赞赏有加地点了点头。 “很好,你做得很好。” 他既然想要用唐元思击溃萧铭远的话,现如今便必须要捧着唐元思,也断然不能让他有什么疑心。 第四百五十章 躲不了一世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事到如今,唐元思将自己这段时日里,在秦国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知于皇帝。 皇帝有些讶异于唐元思的手段,但他并未想过要继续追究。 兴许是察觉到了唐元思依旧是跪在地上请罪的,皇帝乐呵呵地笑着,他站起身的同时,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了好几步。 皇帝当即将唐元思搀扶起来。 “勇毅将军此番有勇有谋,朕嘉奖都来不及,又如何会责备你的?” 唐元思神色淡然自若,并未多说。 直至被搀扶起来,唐元思依旧是一副恪守本分地模样。 “皇上,此番确实是微臣任意妄为了,微臣本应当在事发之前便请示您的意思,也断然不该这般贸然决断。” 话里话外,唐元思都给足了皇帝颜面。 如此,皇帝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好了,勇毅将军此番的心意,朕已经知晓,你也不必这般自责不已的。” “将来啊,你可得好好替朕分忧才是。” 皇帝看似极其欣赏唐元思。 但实际上,皇帝如今无非是想要借力打力,有唐元思在的话,他倒是觉得萧铭远全然不可能是他的敌手。 夜幕降临之际,宋静姝趁着无人察觉,又将事先写好的密函交托给宫中的暗卫。 暗卫见到了宋静姝后,先是毕恭毕敬地行礼。 “属下见过娘娘。” 宋静姝此番本就是小心行事,为避免有人察觉,只得尽快催促着暗卫离开。 “将消息送去给他,切莫让旁人知晓。” 得到宋静姝的嘱托,这暗卫便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地离开了。 待萧铭远莫名其妙地收到了宋静姝送来的密函时,不禁觉得有些意外。 好好地,她为何突然传递消息来了? 意外归意外,萧铭远也很清楚,宋静姝向来是极其钟情于他,如今断然不可能会谎报消息的,她的密函必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相商。 思量至此,萧铭远二话不说地将密函拆开。 在信件之中,宋静姝不解萧铭远为何突然决议要在宫宴之中刺杀皇帝,她字里行间之中无疑是在怪罪萧铭远太过于着急,事先也没有与她通气。 这导致计划失败。 皇宫之中的守卫也逐渐变得愈加严谨。 起先萧铭远还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何,他甚至是参不透宋静姝的密函中所说的话究竟是何种用意的。 可仔细想想,萧铭远很快就想起了夙夜回来通禀的消息。 那些暗卫全军覆没。 莫非是唐元思在暗地里动手所致? 仔细想想,萧铭远无疑是确定了这一切,毕竟现如今唯一能够有能力与他相抗衡的人便是唐元思。 再者是说,唐元思前阵子确实是不在京都城中。 如此想来,萧铭远的脸色骤变,他的神情中满是狠意:“唐元思啊唐元思,你还真是用得好计谋。” 此番,经过唐元思的一番算计,不仅仅是让秦国的皇帝对萧铭远心生戒备,甚至是连宋静姝的暗线也已经被彻底暴露了。 如此一来,萧铭远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唐元思清扫干净。 为了能够解决掉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萧铭远当即想出来一个不错的谋划。 他将自己的所想所念,尽数写在密函之中,又嘱托人将密信送到。 此番宋静姝得知萧铭远想要诬陷唐元思通敌叛国之事时,先是有些意外,但想到她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萧铭远能够实现远大的抱负,她自然乐在其中。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宋静姝依旧记得萧铭远曾经对自己的承诺。 待他完成大业,必定会迎娶自己入门。 宋静姝从不怀疑萧铭远的诺言,反倒是一直以来都在尽心尽力地替萧铭远做事。 先前在宫宴之中的接触,宋静姝当然注意到了许白桃,得知秦国的百姓对宁侍郎这位心地良善的夫人赞不绝口时,她便特意宣召了许白桃。 知晓此事的时候,宁怀远无非是想要推辞。 看着面前从宫中来的公公,宁怀远紧紧地皱着眉头,也担心许白桃此番入宫会有什么性命之忧的。 “公公,实不相瞒,我家夫人如今身体抱恙,怕是——” 其实,许白桃从秋水的口中得知宫中来人召见她的时候,许白桃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和考量。 那人无非是宋静姝。 不论宋静姝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事情,许白桃都不可能让她任意妄为。 事到如今,许白桃不假思索地起身,又疾步匆匆地前去见那位公公。 宁怀远显然是没有意料到许白桃会突然前来。 他愣在原地了,缓过神的时候,实在是没忍住对着许白桃皱起眉头。 “你怎么来了?” 眼下许白桃和宁怀远不仅仅是合作的关系,兴许是因为许白桃能够理解宁怀远和三郎之间不被世人所接受的感情,宁怀远和三郎便将许白桃视作唯一的朋友。 彼此的情谊,也确实是真心实意。 对上宁怀远注视的目光,许白桃只是轻笑一声:“公公,您莫要见怪,他便是太忧虑重重了,也担心我入了宫会做错什么事情,又或者是冲撞了贵人。” “不得已才同您说了谎。” 许白桃轻声细语地解释着,却将一切说得恰到好处。 那公公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并未见怪。 “咱家也是知道的,宁侍郎和宁夫人成婚不久,彼此之间恩爱有加,宁侍郎这般疼爱夫人也是理所应当。” 公公笑眯眯地附和起来。 回想起宫中那位贵人的嘱托,公公也没再迟疑:“不知道宁夫人如今可否同咱家走一遭?静妃娘娘想要见见宁夫人。” 果真是宋静姝的。 宁怀远眉头紧锁着,他慌忙伸出手去拉着许白桃的胳膊,又想要摇摇头示意。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许白桃上前两步。 她微微侧身行礼,眼下便轻声细语地说道:“公公,臣妇即刻便动身入宫去。” 听到许白桃所说的这番话时,宁怀远顿时有些哑口无言,他看着已然做出决定的许白桃着实是有些无可奈何。 待公公先出了院子静候着,宁怀远没忍住看了眼许白桃,又道。 “你这又是何苦呢?” 在宁怀远的眼中看来,他们互为合作的关系。 当许白桃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也可以稍微帮忙挡着一些。 可许白桃偏偏是无所畏惧,甚至是愿意主动出击。 “宁公子,你也应该知晓的,我这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第四百五十一章 明察秋毫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先前许白桃无意之中得知,宋静姝便是皇帝最疼爱的宠妃。 今日一见,许白桃方才是后知后觉地知晓,宋静姝确实是生得极其美艳动人,仅仅是一眼,就让人有些睁不开目光。 不仅如此,她如今在深宫的诸多嫔妃之中,最属年轻貌美。 “妾身见过静妃娘娘。” 事到如今,许白桃微微对宋静姝俯身行礼。 她自然知晓宋静姝的身份,纵使许白桃怀疑宋静姝和萧铭远暗地里做过无数见不得光的事情。 她也必须要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继而好好地应对。 “你便是宁侍郎前阵子刚刚迎娶入门的夫人吧?” 宋静姝慢条斯理地抬起头看过去,顺势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许白桃。 “你的模样生得倒是不错,怪不得宁侍郎会回心转意。” 许白桃大抵是能够猜测出宋静姝如今的用意。 她微微敛了敛眼眸,眼下只是温声细语地说道。 “静妃娘娘,是您谬赞了。” 说实在的,许白桃全然不知宋静姝特意传唤自己入宫的真正意图。 但宋静姝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可疑的事情。 许白桃不得已提高戒备心 “不知静妃娘娘今日特意召见妾身入宫,所谓何事?” 对上许白桃的双眸,宋静姝忽然笑了笑。 “本宫便是觉得在这宫中乏累,也烦闷地紧,想起前些日子在宫宴上见过你,便想着能够和你说说话。” 顿了顿,宋静姝继而缓缓开口。 “也算是替本宫解解闷。” 解闷? 许白桃自然是不愿意相信宋静姝的片面之言。 这宫中人无数,宋静姝若真是想要解闷,何至于轮到她的? 偏偏是因为许白桃不知宋静姝真正的企图,她勉强笑了笑,维持住表面上温柔体贴的模样来。 “原来是为了此事,静妃娘娘,您若是有什么心事,不妨与妾身说一说,妾身许是能够替您出出主意。” 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许白桃只得处处配合。 宋静姝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却没把许白桃的话放在心上。 宁怀远原以为宋静姝特意邀许白桃入宫,仅仅是共用午膳,可一连好几天,许白桃依旧没能够回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宁怀远越发的殚精竭虑,也生怕许白桃会出什么意外。 他知道许白桃冒名顶替了唐莹莹的身份。 但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现如今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夫人,宁怀远也绝对不可能对此坐视不理。 可宁怀远每每请入宫的时候,总是会被宫中的守卫义正言辞地拦截下来。 无可奈何之下,宁怀远只好去找了秦昭,又满脸严肃地将此事尽数告知于秦昭。 “太子殿下,现如今唯一能够有办法解决此事的,便是您。” 最初秦昭根本就没有想过宋静姝会特意留下许白桃的。 再者是说,宋静姝为何会做出这种决断? 仔细想来,秦昭不由得微微皱着眉头,他的脸上流露出些许凝重的神色,望着宁怀远的时候便如实说道。 “若是本殿猜测的不错,宋静姝恐怕早就已经知晓了许白桃的身份。” 不然宋静姝也不至于将事情闹到这种地步。 “怎么会这样?” 宁怀远依旧是不愿意相信这种说辞。 他慌忙摆了摆手,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意味:“这可不行。” 秦昭无奈地抬起手拍了拍宁怀远的肩膀,他尽可能地宽慰道。 “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不论如何,秦昭和许白桃是合作的关系,他也绝对不可能会对许白桃现如今这种危险的处境坐视不理。 但秦昭要如何去解救处于困境之中的许白桃,这确实是一个难题。 秦昭不住地摇摇头,又低低地叹息起来:“想要救许白桃,还得尽快查探出宋静姝的企图是什么。” 这确实是现在的当务之急。 与此同时,宋静姝一直在暗地里寻觅线人来证实许白桃的真实身份,屡次三番地确定过许白桃便是萧国境内,人尽皆知的勇毅将军夫人时,宋静姝无疑是露出些许势在必得的笑容。 待宋静姝将消息尽数送去给远在萧国的萧铭远。 他便将掌握的证据,如数交给皇帝。 御书房中,萧铭远恭恭敬敬地望着高座之上的皇帝,他不忘行礼。 “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微不可察地眯起眼眸,他瞥了眼萧铭远特意递过来的诸多密函。 “不必多礼,你且起来吧。” 末了,皇帝轻轻地抬起手指敲击着桌案上的这些密函:“三皇子,你今日特意带来的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 萧铭远无非是想要借助这机会彻底击垮唐元思的。 但萧铭远也不可慌乱无措的行事。 事到如今,萧铭远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故意作出一副极其为难的模样来。 “父皇,儿臣这段时日一直都在调查京都城中的逆贼,没成想,这一查果真是出现了一些难以言说的问题。” 萧铭远话说一半,便不住地摇摇头:“父皇,这些便是儿臣调查出的证据,还望您能够仔细过目。” 听闻此话,皇帝微不可察地眯起眼眸。 他斟酌考虑过后,顺势开口问道:“若是依照你所说的这番话来看,这些东西便是你精心调查出来的证据?” 萧铭远不假思索地点头应允:“正是。” 皇帝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萧铭远,眼底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紧接着,皇帝拿起手中的密函和诸多线索,仔细翻阅着。 “父皇,儿臣觉得像是勇毅将军那般风采英姿的人物,断然不可能会做出这种背信弃义之事的,故此,最初儿臣查探出这种证据的时候,也是觉得不可思议。” 说着话的同时,萧铭远故意表露出无可奈何。 见皇帝迟迟都没有开口的意思,萧铭远心中了然,父皇这下子倒是不愿意再去相信唐元思的片面之言。 好半晌,皇帝缓缓地抬起头看过去。 他微微抬起手来示意。 “你继续说。” 得到了皇帝的默许之后,萧铭远又是低声细语地开口说道:“父皇,儿臣知晓勇毅将军曾经的无数辉煌,但这件事情确实是查探出诸多证据,还望父皇莫要轻信了他的只言片语。” “如今证据也已经摆在眼前,还望父皇您能够——” “明察秋毫!” 萧铭远此番所说的话,无疑是有意而为之。 皇帝的神色逐渐变得越发的沉重。 第四百五十二章 择日问斩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看着诸多线索一一指证着唐元思的所做之举,皇帝的脸色难免是气的铁青,他自然不愿意相信这种言论。 可证据摆在眼前,皇帝不得不信。 “父皇,您若是还不愿意相信此事的话,儿臣可以带人证来。” 说罢,萧铭远即刻抬起手来。 公公便将起先候在殿堂外的商户带过来。 “你且说说,这画中的女子你可曾见过?她如今又身在何处?” 萧铭远慢条斯理地将画作展开。 那商户一眼便看到了画作之中的女子,他接着便依照萧铭远事先安排的话,如数娓娓道来。 “这姑娘是宁侍郎的新妇,听说她这些天来和秦国境内的朝臣有所往来。” 原先皇帝也觉得这定是萧铭远在想方设法地诬陷唐元思。 可证人在这里,这么多证据皆是一一证实了萧铭远的说辞。 皇帝略微不悦地皱着眉头,他越看,便越发的愤慨。 “将勇毅将军押入大牢,择日问斩。” 现如今,皇帝直截了当地脱口而出,他丝毫都没有提出再审的意思,反倒是借助这机会彻底斩断了唐元思的退路。 得知此事,萧铭远眼底的笑意渐渐地浓了。 如此甚好。 当夜,傅淳便带着禁军齐刷刷地闯进了勇毅将军府,他看着不知所以的唐元思,当即抬起手示意:“我等奉命行事,还望勇毅将军能够配合。” 唐元思不知他们的来意。 更是不知自己现如今究竟是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竟是惹得禁军出动。 事到如今,唐元思依旧是保持着最初的从容和冷静。 “傅统领,既然我已经落得这种地步了,您可否帮帮忙,也算是告知我这究竟是犯下了何等过错?” 唐元思自始自终,皆是从容不迫的模样。 傅淳并不觉得唐元思会做出这种谋逆之事。 可这毕竟是皇帝的口谕,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还是将自己眼下得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如数道来。 “勇毅将军,据说你已经起了不轨之心,你的夫人更是肆无忌惮地去了秦国,和秦国朝臣来往甚密,你对此非但没有阻止的意思,反倒是任由她胡作非为。” “如今京都城中怕是早就已经传遍了,你意图谋逆。” 傅淳先前也是极其欣赏唐元思的。 他之所以大发善心地告知这等事情,无非是觉得,唐元思在临终之前也应该清楚自己所犯下的过错,避免至死都被蒙在鼓里。 原来是这种事情。 唐元思无疑是在第一时间想到了一直以来都与自己为敌的萧铭远,不用多想,他便猜测出这是萧铭远的栽赃陷害。 偏偏是因为唐元思拿不出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他缓缓地舒了口气,现如今便缓缓地跟随着傅淳离开。 三小只不知如今的状况。 他们见唐元思被人强行带走的时候,还妄图想要追过来。 是吴临渊眼疾手快地将他们拦下来。 “少爷,小姐,如今的情况特殊,您几位断然不能上前去冲撞了那些禁军,若不然将军也会无法宽心的。” 吴临渊也注意到了唐元思离开时的表情。 他无疑是暗中示意吴临渊,不论如何都要护住三小只的安危。 说起来,吴临渊也是极其疼惜这三只小宝的,他们生在这种环境之中,日夜皆是忧虑重重的,不仅仅是见不到爹娘,甚至随时随地都可能失去至亲。 “爹爹这是怎么了?” 年纪最小的唐天舒哭哭啼啼着,她望着唐元思被人带走的背影,泪水又止不住地落下来。 见吴临渊迟迟都没有回应的意思,唐天舒便慌忙抬起肉嘟嘟的小手去拉扯着吴临渊的衣袖:“吴伯伯,这到底是怎么了?爹爹怎么会突然被他们带走?” 唐天舒不明其中的缘由是真。 但她也看得出来,适才那些人来势汹汹。 她无非是担心顾虑着唐元思的安危。 吴临渊停顿了好半晌,他方才是渐渐地回过神来。 “小小姐,您别哭了,将军定是会安然无恙的。” 他不知如何去宽慰唐天舒的情绪,但以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吴临渊也是务必在第一时间将唐元思锒铛入狱的消息送出去。 若不然,吴临渊也不知究竟还有谁能够救唐元思。 也许是察觉到了吴临渊欲言又止的模样,唐天泽率先回过神来,他主动地上前去拉着唐天舒的手,一边宽慰,一边扭头同吴临渊开口:“吴伯伯,您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尽管去吧,我和哥哥会照顾好妹妹的。” 与此同时,唐天济亦是连连点头:“吴伯伯,你放心吧。” 看着稍微年长一些的唐天济和唐天泽,吴临渊不知怎的便想起了唐元思,他们二人和唐元思如出一辙,就算是小小年纪,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亦是能够坦然应对。 吴临渊着急忙慌地点头:“好。” 待吴临渊急匆匆地离开之后,唐天舒被两个哥哥哄着回去歇息了,可每每想起唐元思如今的处境,他们难免都有些触景怀伤。 不仅仅是唐元思锒铛入狱。 就连沈怀钰也已经被栽赃陷害,成为了唐元思的共犯,如今他被贬谪出京都城,往后便只得停留在自己的封地,不得再入京。 归根结底的来说,这还是萧铭远的谋划。 知晓此事的时候,沈怀钰实在是按耐不住,他气冲冲地想要去见萧铭远。 偏偏是在此时此刻,萧铭远亲自来了。 他看着沈怀钰气急败坏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肆无忌惮地笑容来。 “世子殿下,若本宫不指认你的话,又有谁能够替本宫来背锅?” 这也是萧铭远从始至终都选择将重任委托给沈怀钰全权去做的缘故。 如此一来,皇帝纵使怀疑这件事情背后有他人指使,仔细派人去查探具体情况,所有的证据无疑是在指向沈怀钰的。 沈怀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切。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萧铭远,满脸都是愤恨和敌意:“萧铭远,你这是故意的!” “是又如何?” 萧铭远微微挑了挑眉头,他全然不在意沈怀钰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沈怀钰终究会被迫离开。 回忆起这种种事宜,萧铭远眼底的笑意渐浓:“一路好走啊,世子殿下。” “只是可惜,你我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能够相见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背叛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亲耳听到萧铭远提出再也没机会相见,沈怀钰不由得紧紧地皱着眉头。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全然是拜他所赐。 可回想起这阵子京都城中传得风言风语的事情,沈怀钰略微复杂地看了眼跟前这得意洋洋的萧铭远。 “三皇子,如今之际,你也莫要太过于张狂了,事情终究有一天会败露。” 提起此事的同时,沈怀钰忽然凑近了一些。 他压低了自己说话时的声音,用彼此方才能够听到的声响缓缓地开口:“我也期盼着有朝一日瞧见殿下您身败名裂。” 留下这番话,沈怀钰便扬长而去了。 望着马车和随从一路浩浩荡荡的离开,萧铭远依旧是没把沈怀钰放在眼中。 至少现如今,不论是唐元思又或者是沈怀钰,他们彻底败了。 不仅仅是如此,远在秦国境内的许白桃,身份也已经被人坐实了。 可许白桃千算万算都没有意料到,如今之际竟是宁怀远背叛了自己。 她静静地看着对宋静姝卑躬屈膝的宁怀远,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夫君,你此番怎得突然入宫来了?” 为避免暴露,许白桃还习惯性地称呼宁怀远为夫君。 偏偏是此时,宋静姝漫不经心地在软榻上落座。 她微微抬起手来,示意一二。 遂及便有宫女疾步匆匆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侍奉在宋静姝左右。 “许姑娘,事到如今你也没必要继续装腔作势,我与你本无瓜葛,你也不必继续死咬着我不放的。” 宁怀远不敢抬头许白桃看。 他自始自终,皆是低着头,低声细语地开口说着话。 “还望许姑娘莫要故意而为之,再想方设法地拉拢我。” 宋静姝瞧见许白桃和宁怀远势不两立的模样,自然喜笑颜开。 她缓缓地抬起手来,对着二人便轻轻地鼓掌:“这可真是一出好戏啊。” 宋静姝先是笑眯眯地望着宁怀远:“宁侍郎,你所做的不错,你心中所想之事,本宫定是会随了你的愿。” 末了,宋静姝偏头看向许白桃,她看似温婉,实则便是蛇蝎心肠。 “让本宫想想,如今应当称呼你为宁夫人呢,还是许姑娘好?” 现如今,许白桃已经被彻底拆穿。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竭尽可能地保持着冷静:“静妃娘娘,妾身不知道您此番究竟是意欲何为。” 见许白桃依旧不愿意认命,宋静姝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 她取来一把折扇,将扇子抵着许白桃的脖颈,顺势将许白桃的下巴挑起来。 “你不知本宫意欲何为?” 宋静姝略微有些不悦地“啧”了一声:“若本宫记得不错,你便是前些日子在萧国境内传得沸沸扬扬的勇毅将军夫人吧?” “本宫可得好好想想,你到底唤作什么来着。” 宋静姝故作不知,皱着眉头仔细回想起来:“好似是许白桃。” 瞧着宋静姝满脸玩味的笑容,许白桃何尝还不知,如今之际她已经彻底败露了,现在倒是没有必要继续装作不知情。 “本宫说的没错吧?” 宋静姝望着许白桃的时候,指腹在许白桃的脸颊上轻轻地摩挲。 “你的模样,生得确实是不错,也怪不得那勇毅将军这般疼爱你的。” 宋静姝轻笑一声,眼底流露出遮掩不住的嫉妒。 “只是可惜了,落得如今这种地步,你怕是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许白桃并未看宋静姝。 她只是越过跟前的宋静姝,自始自终都在盯着宁怀远看的。 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她与宁怀远合作之事堪称绝密,旁人断然不会查探出这种种消息和线索的。 为何宋静姝如今会知晓? 归根结底的来说,这定是宁怀远的背叛。 可宁怀远为何要背叛她,许白桃对此全然不知。 宁怀远不经意地抬起头,就与许白桃那一双漂亮的眼眸对视上。 扪心而问,宁怀远确实是觉得自己对不起许白桃的,可他眼下也确实是有难以言喻的苦衷。 “来人,将这冒名顶替的许白桃带下去。” 顿了顿,宋静姝偏头看了眼公公,又顺势而为:“将此事禀明圣上,日后便由圣上来裁决她的下场。” 许白桃这时候,只是保持着沉默。 她落得这种地步,归根结底的来说,也算得上是咎由自取。 若非是因为许白桃无条件的信任了宁怀远,她也绝对不可能会轻而易举地被宋静姝下了套,甚至是沦落至此。 许白桃并未想过要怪罪宁怀远的意思。 她收回注视的目光,只是被人扣押着带下去。 夜深人静之际。 许白桃一个人靠在墙角。 她静静地望着牢狱之中来往不停走动的衙役,心中的情绪极其复杂。 依照宋静姝今日所说的那番话来看,只怕唐元思如今在京都城中也是危险重重。 况且宋静姝已经当众揭露了自己的身份,想必萧铭远也会借助这机会,想方设法地针对唐元思,甚至是可能诋毁唐元思意欲谋反。 若真是如此,唐元思怕是难以翻身。 考虑到这种情况,许白桃便是越发睡不着了,她轻轻地抬起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仍旧觉得心烦意乱。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许白桃忽然听到外边传来了些许动静。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渐渐地靠近。 许白桃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心,她顺着那微弱的烛光看过去,便看到了穿着一身夜行衣的宁怀远突然出现。 “怎么是你?” 许白桃自然记得今日在宋静姝的跟前,宁怀远如何躲避。 可此时此刻,宁怀远为何又会出现? 许白桃想不通,她只冷冷地注视着宁怀远,眼底还流露出些许戒备的意味。 宁怀远心知肚明,他所做之事确实是背信弃义。 可回想起三郎身陷囫囵,宁怀远却是怎么都没有办法坐视不理。 趁着现在,宁怀远只好将实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于她:“许姑娘,绝非是我有意想要泄露你的真实身份,是静妃娘娘早前暗中派人掳走了三郎。” “静妃娘娘为了能够逼迫我出来坐实你的身份,便以三郎做要挟。” 宁怀远将话说到这种地步,许白桃哪里还不明白? 她不得已缓缓地叹息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说到底,宁怀远也是无可奈何。 许白桃并未想过因为此事的缘故,进一步责备他。 第四百五十四章面圣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归根结底的来说,宁怀远之所以做出背信弃义之事,全然是受到宋静姝的胁迫。 许白桃自然能够理解他的不容易,于情于理来说,宁怀远之所以自私自利地做出那种决断,是为了能够营救三郎。 三郎于宁怀远,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他为了三郎,义无反顾地舍弃自己,也是情理之中。 许白桃缓缓地舒了口气,也渐渐的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以致于对上宁怀远愧疚难当的眸光时,许白桃不住地摇摇头,她低低地叹息一声过后便缓缓开口:“宁公子,你也不必因为此事的缘故自责,这和你没什么关系。” 说到底,宋静姝针对的不过就是她。 但回想起如今的处境,许白桃不由得有些好奇宁怀远特意前来的缘故。 “你为何突然来了这里?” 宁怀远早就已经收买了外边的狱卒。 他连忙用钥匙将牢房的门打开。 “皇上至今并未下令对你如何处置的,想必皇上心中还有所顾虑,不如就趁着这机会将你营救走。” 宁怀远说着话的同时,门已经开了。 他仍旧是觉得愧疚,长长地叹息着。 “免得被继续关押在这种地方。” 许白桃略微复杂地看了眼宁怀远。 “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 不论如何,许白桃都很清楚宁怀远的处境。 若此事被调查出来的话,宁怀远定是会有危险,只怕日后宋静姝也会想方设法地去针对宁怀远。 “是我的意思,也是三郎的意思。” 宁怀远心中清楚明了。 许白桃是头一个愿意理解他们二人的,他本不该将这般好的人陷害至此。 再者是说,宁怀远如今已经想方设法地将三郎送走了,纵使宋静姝还打算在暗地里追加报复的,也寻觅不到这样的机会。 “我宁家或多或少也是有些人脉,自然不必畏惧静妃。” “只不过三郎不同,先前因为我的疏忽,害得三郎被人掳走,如今之际,我将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善,静妃断然没有机会可乘。” “你尽管放心地走吧。” 宁怀远难得和许白桃说了这么多话。 可看着宁怀远面色重重的模样时,许白桃心中不禁有些纠结万分,她若是就此离开了的话,将来宁怀远被宋静姝针锋相对,可如何是好? 仅仅是想到这里的时候,许白桃不由得紧紧地咬着下嘴唇。 “你真的没事吗?” 许白桃微微皱着眉头,略微复杂地看了眼宁怀远。 宁怀远心中也是了然,最初便是他对不起许白桃的,不管将来需要承担什么过错和追责,宁怀远皆是心甘情愿。 “你且安心去吧,也不必担忧此事。” 说罢,宁怀远冲着许白桃挥了挥手。 最终,许白桃看向宁怀远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些许感激不已的神色:“宁公子,今日你的恩情我定是会牢记于心的。” 但考虑到唐元思如今的处境,许白桃根本就顾不得多留。 客套地说过两句话,许白桃一路急匆匆地往外赶。 恰在此时,秦昭暗中派来的人马如愿以偿地接到了许白桃。 “许姑娘,我们奉命送您回去。” 得知这些人手是秦昭暗中安插的时候,许白桃确实是有些意外。 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她和秦昭之间的合作被迫终止,许白桃原以为秦昭根本就不会再多管闲事的。 可依照如今的处境来看,秦昭确实不止一次地伸出援助之手。 单单是考虑至此,许白桃便对秦昭由衷地感激不尽。 一连好几天,许白桃皆是日夜不息地赶路。 抵达京都城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在这段时日里,许白桃确实是知晓唐元思锒铛入狱的事情,并且许白桃也已经了解到沈怀钰被迫回了封地,不得随意离开封地。 仔细想来,许白桃便能够猜测出,这一切都是萧铭远的手笔。 如今之际,许白桃恐怕只能亲自去面圣,再想方设法地与他谈论合作,若不然许白桃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够保住唐元思。 对于此事,许白桃思索颇多。 再三地斟酌考虑过后,许白桃义无反顾地选择入宫。 待皇帝知晓许白桃的踪迹,甚至是从身侧的公公口中得知,许白桃主动前来请求面圣的时候,皇帝着实是没忍住微微皱着眉头。 他猜不透许白桃的来意。 事已如此,皇帝微不可察地皱着眉头,他先是瞥了眼跟前的公公,继而冲着他缓缓地开口询问起来。 “那许白桃来,是为了何事?” 公公也仅仅是奉命传达许白桃请求面圣一事。 但许白桃究竟是意欲何为的,公公对此全然不知。 他慌张地摇摇头,对着皇帝便如数告知:“皇上,老奴不知许姑娘入宫的企图,但她此番急匆匆的,兴许是有要事相商。” 许白桃的才华横溢,皇帝是心知肚明的。 若许白桃主动求见,皇帝也不是不愿意给她一个机会。 斟酌考虑之后,皇帝终究是松了口气,他慢条斯理地抬起头,遂及不疾不徐地开口吩咐下去:“去将她带过来吧。” 得到了皇帝的准许,那公公方才是稍微松了口气。 许白桃兜兜转转过后,终究还是来到了皇帝跟前。 在御书房之中,许白桃的情绪很是繁杂,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唐元思的处境,也唯恐说错了话,从而害得唐元思被处决。 “许白桃,是你主动求见,今日所为何事?” 皇帝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指,他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桌面,看起来好似整个人都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 许白桃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她径直往前走了好几步,再次抬起头看过去的时候,许白桃选择大着胆子开口。 “皇上,臣妇知晓如今的局势,也知晓元思所做的事情没办法解释,但臣妇仍旧是希望能够得到一个机会,证实自己的清白。” 皇帝并非是不愿意相信唐元思的清白。 可偏偏萧铭远已经将所有的证据拿出来了,唐元思如何能够力证清白? 这近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此一来,皇帝便顺势而为,将唐元思押入大牢之中,择日枭首示众。 这不仅仅是皇帝的缓兵之计,也是因为,皇帝从未想过要杀了唐元思的,他的功勋和过往的赫赫战功,皇帝自然还记得一清二楚。 第四百五十五章洗白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见皇帝迟迟都没有开口回应的意思,许白桃仍旧是保持着最初的冷静和从容。 她不卑不亢地行礼作揖,便温声细语地继续说道。 “皇上,臣妇知晓这种言论未免是太过于自负狂妄了,但臣妇也愿意向您许诺,只要您愿意给元思一个机会,日后臣妇定是会竭尽可能地效忠于您。” 原先还板着一张脸的皇帝听到了许白桃亲口承诺的这种话,他不由得露出些许意味深长地笑容,紧接着,皇帝挑了挑眉头。 “你所说之事,可是属实?” 闻言,许白桃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有戏。 她义无反顾地点头:“当然。” 再三地斟酌考虑后,皇帝还是点头准许了此事:“这件事情,朕会解决的,但许白桃你也莫要让朕失望。” 听闻此话,许白桃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是。” 事后,皇帝特意安排了其他的死刑犯,冒名顶替了唐元思。 对外无疑是宣称,唐元思因畏罪自首,已经在牢狱之中丢了性命。 而许白桃作为回馈,无非是研制出了最新的粮食作物——番薯。 番薯的味道极好,也能够填饱肚子。 皇帝收到许白桃特意派人送来的番薯时,未免是觉得有些稀奇,还是那人依照许白桃事先嘱托过的吩咐,一五一十地说清道明了,他方才传消息出去。 自番薯的种子被分发出去,百姓们心满意足,又觉得皇帝是极其良善。 如此一来,皇帝广收赞颂。 至于朝堂之中的文武百官,也逐渐开始偏向皇帝。 而萧铭远身边的人势力逐渐被架空,所有的罪证也已经被翻出来。 大殿之上,皇帝冷冷地注视着满朝文武,他最后将目光落在萧铭远的身上。 “三皇子,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忽然听到皇帝提起自己,萧铭远先是愣了愣神,为了能够敷衍了事,萧铭远勉强打起精神来,他上前几步,故作从容地开口。 “父皇,儿臣自然是知晓,这些天京都城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我朝境内的百姓也因为父皇的缘故,过上了安康的好日子。” 萧铭远话里话外皆是在吹捧皇帝的。 实际上,萧铭远也按耐不住地怀疑,皇帝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番薯种子,竟是能够解决多数百姓果不食腹的难题。 皇帝瞥了眼萧铭远,只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 “你倒是对自己曾经所做的事情,只字不提啊。” 皇帝现如今哪里还不清楚? 萧铭远眼下分明就是见风使舵。 他心知肚明,也已经掌握了萧铭远所做之事的罪证。 萧铭远曾经处心积虑地针对唐元思,甚至是在暗地里陷害唐元思。 过去皇帝一直都没有处决,甚至是去追究萧铭远的责任,也是因为皇帝觉得还无法彻底按倒萧铭远的。 但以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皇帝已经无需再给他机会。 萧铭远显然是有些愣神。 他略微有些诧异,仔细想想,也猜不透皇帝的言外之意。 无可奈何之下,萧铭远躬着身子行礼,佯装不知情,继而开口询问起来。 “父皇,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儿臣怎么听不懂啊?” 皇帝“啧”了一声,满脸都是冷意:“事到如今,你还打算继续瞒着?” 萧铭远只觉得眼皮不停地跳动起来。 他隐约之间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偏偏此时此刻,皇帝不再给萧铭远据理力争的机会,他缓缓地抬起手示意一二,文武百官无疑是看到了缓缓走出来的唐元思。 在众目睽睽之下,原本应当畏罪自尽的唐元思突然出现。 现如今,大殿之上一片哗然。 唐元思的出现,难免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仅仅是文武百官讶异于此,就连萧铭远也没忍住瞪大了一双眼睛。 “唐元思?”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在萧铭远的眼中看来,他曾经处心积虑地诬陷了唐元思通敌叛国,当初得知此事后皇帝气急败坏,无疑是将人扣押起来。 事后,唐元思畏罪自尽。 亲眼看着唐元思一步一步地走近,萧铭远哪里还不明白如今的处境? 恐怕这一切都是唐元思和皇帝的深谋远虑。 意识到这一点,萧铭远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开口,便看到了唐元思手中拿着诸多的册子和密函。 “微臣拜见皇上。” 唐元思说着话的同时,恭恭敬敬地行礼作揖。 龙椅上的皇帝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此时此刻,他便不疾不徐地开口。 “勇毅将军,你不必多礼,且起身吧。” 众人听到了皇帝如何称呼唐元思的,现在哪里还不明白皇帝的意思? “微臣谢主隆恩。” 末了,唐元思将诸多证据一一呈上。 “皇上,微臣依照您的吩咐暗中走访,不停地调查当初发生的事情,确实是发现这么些年来,三皇子殿下暗地里与秦国不断往来。” “这些便是证据。” 唐元思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个一清二楚的。 萧铭远的脸色骤然间变得铁青。 皇上故作龙颜大怒的模样,他腾得一下子站起身来,抬起手指着萧铭远,气急地甩了甩衣袖:“三皇子,你可知自己所犯下的过错,其罪当诛?” 如今之际,皇帝连证据和线索都不曾多看一眼。 他当众直截了当地指责萧铭远的过错。 这满朝的文武百官也都是人精,他们很快便意识到,唐元思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皇帝的授意。 与此同时,便有不少的文武百官为了自保,跟着开始指责萧铭远的过错。 萧铭远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尽可能地祈求原谅。 “父皇,儿臣实属冤枉。” 冤枉? 皇帝冷笑一声:“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证据都摆在这里了,一切也是被勇毅将军亲自证实过的事情,三皇子,你当真是让朕失望透顶。” 顿了顿,皇帝不忘特意看向唐元思:“此番勇毅将军也是辛辞劳累了,你依照朕的旨意暗中调查走访。” “倒是辛苦勇毅将军了。” 如此一来,唐元思的罪名彻底被洗白。 唐元思望着殿堂之上的皇帝时,依旧是谨慎小心的模样:“皇上,是您言重了,这本就是微臣理所应当该做的事情,您也断然没必要这般。” “微臣眼下能够替皇上您尽忠职守,便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第四百五十六章韬光养晦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殿堂之上,萧铭远无疑是渐渐地意识到,自己毫无退路可言。 唐元思和皇帝如今又一次合作,二人暗中联络,已经将萧铭远的退路击退。 “三皇子所做之事,有辱皇室颜面,即刻起便在府中闭门思过。” 皇帝毫不犹豫地开口。 他倒是想要将萧铭远贬为庶民,自此之后驱逐出京,偏偏是因为萧铭远是皇室子弟的缘故,皇帝不愿皇家丢颜面。 事到如今,也仅仅是罚了禁闭。 听到皇帝所说的话,萧铭远心中依旧是有所不满。 可考虑到自己毫无退路,他只得毕恭毕敬地点头应允:“儿臣遵命。” 散朝之后,文武百官忍不住议论起此事。 “若是依照今日在殿堂上发生的事情来看,勇毅将军便是被诬陷的。” “是啊是啊,没成想勇毅将军竟是愿意为了调查这些事情,委身至此,说起来勇毅将军也确实是忠心耿耿啊。” 听着身侧的人这般开口,萧铭远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疾步匆匆地离开,无疑是想要逃之夭夭。 不论如何,萧铭远心知肚明,他已然彻底败露了,接下来也断然没有机会能够彻底翻身,与其继续在萧国境内卧薪尝胆,倒不如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回到府邸后,府中的幕僚也已经知晓此事。 一行人齐刷刷地在萧铭远跟前行礼作揖,又小心翼翼地打探着萧铭远的情况。 “你们可有什么想说的?” 事到如今,萧铭远不是不知道如今的局势。 他面色沉沉,无疑是在斟酌考虑自己的决断应当如何选择。 几个幕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无疑是在第一时间给出了萧铭远最后的建议。 “殿下,依照属下来看,您与其继续留在这里,倒不如尽快回去。” “远在秦国,纵使皇帝再怎么勃然大怒的,也动不了您,日后您依旧是可以在暗中行事,继续您的远大抱负。” 听闻此话,萧铭远略微赞赏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确实是在这种处境下,萧铭远义无反顾地选择听从幕僚的建议,一行人也纷纷选择跟随着萧铭远离开。 当夜,一行人便已经动身了。 知晓此事的时候,唐元思和许白桃互相对视一眼,也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萧铭远竟是会不管不顾到这种地步。 在这种局势下,许白桃和唐元思无疑还是选择去了沈怀钰的封地。 不论如何,皇帝现在已经借助了唐元思的手将萧铭远身边的人斩草除根,纵使还有一些朝臣不服管教的,只要加以时间,皇帝定是能够收复朝臣的心思。 许白桃和唐元思考虑过后,便带着三小只和随从前去华城。 华城是沈怀钰的封地不错。 可偏偏是因为华城远离京都城的缘故,皇帝就算是想要奈何沈怀钰,也确实是能够给他们生变故的机会。 一切都准备妥善,许白桃一家便当即动身。 此番路途遥远。 许白桃看着唐天舒有些水土不服的模样,未免是心疼极了,可唐天舒却是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她直勾勾地望着许白桃,又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拉着唐元思的手。 “只要爹爹和娘亲好好地在一起,舒舒什么都不怕。” 此番不论是唐天舒也好,又或者是唐天济和唐天泽。 他们年纪尚小,却遭遇了无数的变故,每日除却乖乖听话,便是自行温习。 直到亲眼看到许白桃和唐元思皆是安然无恙的出现时,三小只这心里面高高悬挂起来的大石头方才是缓缓落地的。 看着唐天舒这副天真烂漫的模样,许白桃着实是有些动容。 她的眸光微微闪烁着光芒,现下便轻轻地抬起手揉了揉唐天舒的小脑袋。 “好,舒舒,娘亲日后定是会好好地和爹爹在一起。” 顿了顿,唐天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她苦着一张小脸,低声开口。 “娘亲,你可不可以答应舒舒,不论如何都会好好保护自己。” 在此之前,京都城中曾经屡次三番地传来许白桃和唐元思去世的消息,每每听闻此事的时候,三小只皆是无法接受。 可他们都是为了大局不得已而为之。 听到这话,一直沉默着的唐天济和唐天泽纷纷上前两步来:“父亲,母亲,不论您二人的意图是什么,我们只盼着您二位能够安康。” 至于什么雄心壮志,他们从不在意。 看着三小只如此懂事的模样,许白桃不由得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此时此刻,唐元思主动地伸出手来握着许白桃的手,他顺势将三小只分别拥入怀里轻声细语地宽慰着:“待家国安定了,战事了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爹爹也答应你们,定是会好好陪着你们的。” 若当今世道之中,并无战乱,唐元思也不至于冒险。 但正因为世道变数颇多的缘故,唐元思必须要不顾一切,他就算是为了妻儿,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在刀剑无眼地战场上活下去。 赶了好几天的路程,一行人抵达了华城。 得知许白桃和唐元思从京都城前来的时候,沈怀钰这些天便想方设法地派人在城门口驻守着,时时期盼着二人能够尽快前来。 自沈怀钰被留守驻地,他也竭尽可能地做自己份内之事。 殊不知,这华城长年累月无人管束,城中的富商便是一个比一个嚣张跋扈,见沈怀钰来的时候,甚至是对他吹鼻子瞪眼。 还是沈怀钰连夜派人严加管教,那些富商方才有所收敛。 如今许白桃和唐元思来了,沈怀钰自然是向二人求助,有这二人的建议,沈怀钰简直是犹有神助,仅仅是用了几天的时间,便已经将华城治理地截然不同。 至于许白桃和唐元思,现如今便决定与沈怀钰继续韬光养晦。 萧铭远下落不明,他们绝对不能节外生枝。 远在秦国境内。 萧铭远经过一路颠簸回去后,第一时间偷偷去见了宋静姝。 因着许白桃逃跑的缘故,宋静姝心虚不已,她也唯恐萧铭远会借助这机会与自己发泄心中的不快和愤懑。 所以在萧铭远提出许白桃的时候,宋静姝当即是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口。 “殿下,如今之际那许白桃已经死了。” 许白桃死了? 萧铭远未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微微皱着眉头,又重新提高音调,继续追问起来:“你说什么?” 第四百五十七章华城危机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不经意之间,宋静姝对上了萧铭远注视的目光,她确实是极其心虚,但为了能够让萧铭远信服,她还是继续低声细语地开口。 “回殿下的话,那许白桃确实是已经暴毙身亡。” 这话,也的确是宋静姝有意欺瞒。 她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许白桃会突然消失不见,可仔细想想,宋静姝也猜测不出究竟是谁在暗地里相助许白桃的。 宋静姝不是没有怀疑过宁怀远的,只不过考虑到宁怀远还有软肋和把柄,宋静姝无疑是觉得宁怀远不敢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 至少现如今,宁怀远不会有胆量违背自己的意思。 如此一来,宋静姝着实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她只得想方设法地隐瞒许白桃消失不见的真相,反倒是有意无意地在萧铭远跟前,告知许白桃的死讯。 最初萧铭远无非是想要拿捏了许白桃,从而来胁迫唐元思为己所用。 却不成想,许白桃暴毙身亡。 突然知晓此事的时候,萧铭远着实是有些意外,可一想到唐元思如何疼惜珍贵许白桃的时候,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暗藏杀意的笑容来。 “唐元思,待你知道许白桃已经死了,该当如何是好啊?” 萧铭远一个人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看着萧铭远为此得意洋洋的模样时,宋静姝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她根本就不敢多说什么,也唯恐说错了话。 自此之后,萧铭远反倒是不再如最初那般,肆无忌惮地行事。 也许是因为历经太多磨难的缘故,现如今萧铭远可谓是小心翼翼,甚至是逐渐安分守己做自己份内的事情了。 除此之外,许白桃和唐元思无意之间得知,沈怀钰曾暗中遭人刺杀,身负重伤。 还是傍晚时分,一行人在一起用晚膳的时候。 许白桃隐约察觉到沈怀钰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她抬起头看过去的同时,又试探性地开口询问起来:“世子殿下,你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忽然听到许白桃提出这种问话时,沈怀钰不免有些讶异。 他故作从容地缓缓开口:“没什么。” 若沈怀钰当真是没什么,便断然不会脸色惨白。 唐元思意识到许白桃投以关切地目光,他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满脸严肃认真地开口追问着。 “殿下,你若是觉得哪里不适的话,尽管直说,也不必有所遮掩的。” 如今之际,他们是同舟共济。 所以不论如何,唐元思和许白桃也有义务照顾帮衬沈怀钰一些。 听到这番话时,沈怀钰很是动容,他迟疑了半晌,只略微复杂地看向面前真挚的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 “这是前阵子华城的那些商户暗中派人所做的,他们不甘心屈服,便在暗地里雇佣那些刺客前来刺杀。” 一次又一次,也导致沈怀钰很多时候都避之不及。 每每回想起这种情况的时候,沈怀钰便止不住地摇摇头叹息着:“说起来,这件事情也是因为我太过于纵容。” 沈怀钰每每想要追究,却会因为华城的百姓,不停地选择隐忍退让。 了解到这种情况后,许白桃不由得皱着眉头:“可是世子殿下,你就没有考虑过正因为你的仁心,一次次的退步,才会让他们为所欲为。” “现如今甚至是猖獗肆意。” 许白桃的话,沈怀钰哪里不明白? 他不住地摇摇头,轻叹一声:“罢了。” 见状,许白桃当然是怎么都无法隐忍的,她当即腾得一下子站起身来,又主动地替沈怀钰把脉看诊。 “你当务之急的事情,是把伤治好。” 许白桃仔细替沈怀钰诊脉后,无疑是确定了他的情况。 “如今你这是失血过多,导致身体的亏缺太多,接下来,世子殿下不论如何都得好好地补补身子,至于华城中的事情,你也不必操劳忧虑了。” 许白桃单刀直入,将自己心中所想一五一十地尽数道来。 听闻此话,沈怀钰略微有些讶异。 “这不妥吧?” 能有什么不妥的? 眼下许白桃和唐元思皆是身在华城,有他二人帮衬,断然不会准许那些人继续为虎作伥的。 事到如今,许白桃微微眯了眯眼眸,她便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世子殿下,你尽管放心好了,有我们在,定是会护住华城中的百姓安康。” 沈怀钰并非是不愿意相信许白桃的话。 只不过,沈怀钰心中依旧是有所顾虑。 半晌之后,唐元思轻轻地抬起手搭在沈怀钰的肩膀上,他轻轻地拍打了两下,顺势而为地说道:“世子殿下,正如白桃所说的这般,你不必担心顾虑,一切事情都有我们在,我们会帮你解决麻烦,接下来定是会平安顺利的。” 沈怀钰对上唐元思注视的目光时,终究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那我便听你们的。” 接下来,沈怀钰就依照许白桃的医嘱,特意好生料养身体。 再加上许白桃研制出来的特质药品,沈怀钰每日按时服用,仅是三五天的时间,沈怀钰的身体情况就已经恢复了大半。 至于唐元思和许白桃,现如今他们也确实是在暗地里追查那些所谓的商户。 他们看似是毫无目的的,但实际上,这些人全是听命于背后的商会会长,只不过他们暂时还没有找到什么证据,自然无从追究。 这天,许白桃依旧照常前来给沈怀钰看诊。 替他号脉之后,许白桃无疑是确定沈怀钰的伤势已然无碍了。 “许姑娘,我如今的情况怎么样了?” 沈怀钰小心翼翼地看过去,他确实是觉得自己这些天养伤,已经恢复了很多,接下来也可以尽快去解决华城中为非作歹的人。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许白桃露出些许意味深长的神色。 “你的伤势,还是如初。” 许白桃一边说着话,一边温声细语地开口:“世子殿下,你可千万要记住,在外人跟前你依旧是重伤难愈的。” 经过许白桃这么一提点,沈怀钰大抵也已经意识到了如今的情况。 他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再看向许白桃的时候,眼底有些惊讶的意味。 “许姑娘,若是依照你说的这种意思,我接下来是需要准备装病的?” 闻言,许白桃郑重其事地对着他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第四百五十八章华城地头蛇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亲耳听到义正言辞地提出这种事情时,沈怀钰满脸都是惊诧和不解的神色。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又无法参透其中的因果缘由:“这究竟是为何?” 在沈怀钰的眼中看来,他如今之际既然已经彻底痊愈了,便应该想方设法地,将商会之中暗藏着心怀不轨的人全部抓出来。 若不然,他们依旧是那般肆无忌惮。 每每想起此事的时候,沈怀钰不禁有些担心华城的安危。 一切虽是看起来风平浪静的,但沈怀钰心中最是清楚明了,这华城暗藏玄机。 思及于此,沈怀钰不由得紧紧地攥着拳头,他满脸都是顾虑重重的神色。 “许姑娘,本殿知晓你确实是聪慧过人的,但华城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嚣张跋扈,也算得上是当地的地头蛇。” 提起此事的同时,沈怀钰不住地摇摇头叹息着:“他们在和我对峙的时候,便曾经屡次三番地下死手,想必现在也绝对不会因为你是个姑娘家,便有所顾虑。” 恰在此时,唐元思缓缓地出声。 “世子殿下何必这般紧张?”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得便是现在的这种局势。 起先是许白桃只身一人来替沈怀钰看诊医治的,以致于唐元思突然出现,许白桃和沈怀钰二人纷纷抬起头闻声望过去。 “元思,你来了。” 许白桃莞尔一笑,熟稔地与他打招呼。 此时此刻,沈怀钰只觉得自己的存在特别多余。 他略微尴尬地笑了两声,最后将目光落在唐元思的身上:“勇毅将军,本殿不在意你的处境如何,但不管怎么来说,许姑娘仅仅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若是有什么性命之忧,本殿怕是根本就赔不起。” 沈怀钰一本正经地同唐元思开口,无疑也是期盼着唐元思能够改变心意。 偏偏是在此时此刻,唐元思轻轻地摇摇头。 他对上沈怀钰注视的目光时,便不疾不徐地说道:“世子殿下,你的心思我自然也是明白的,但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再者是说,有我时时刻刻地护着白桃,这事定不会有问题。” 唐元思对此,信誓旦旦。 先前唐元思确实是有所疏漏,也害得许白桃沦落到危险的境地之中。 可不管怎么来说,唐元思已经遭遇过失去许白桃的痛苦,他现如今自然竭尽可能地护着许白桃的安危。 他静静地望着沈怀钰,遂及缓缓说道:“世子殿下,这件事情你尽管依照我的意思去做就是,若不然,怕是凭借你一个人的能力,短时间也无法平复华城的危机。” 唐元思的话,句句在理。 沈怀钰在此之前,花费了不少心思,也尝试着笼络人心。 可沈怀钰根本就没有想到过,他竟是会被人暗中谋杀。 再想起自己此刻的处境,沈怀钰不住地摇摇头,他低低叹息着的同时,最终还是做出了抉择来:“既然如此,那我便听你的,勇毅将军,许姑娘,接下来华城的事情便得劳烦你们二人多操心了。” 许白桃莞尔一笑,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拍了拍沈怀钰的肩膀。 “包在我们身上,接下来世子殿下好好养伤即可。” 在此之前,沈怀钰的世子府中便已经混进了一些暗探和眼线。 以致于沈怀钰的日常起居,时时刻刻被人盯梢着。 正因为察觉到了这一点的缘故,许白桃和唐元思再三地斟酌考虑之后,选择让沈怀钰继续装病。 他们二人才能够借助这机会,悄无声息地暗中行事。 若不然打草惊蛇了,将来也没有机会能够将暗藏的这些人一网打尽。 府中的眼线盯梢着沈怀钰了好些天,确定沈怀钰依旧是卧病在床,根本就没有精气神起身的时候,他便偷偷地离开了世子府。 那人一路急匆匆地小跑着。 可他丝毫都没有察觉到,有人一直在暗地里跟随着。 唐元思和许白桃悄悄跟随着,直至亲眼看到那眼线的身影消失不见,二人方才是猫着身子闯进了这立于半山腰的匪寨。 一连好些天,唐元思和许白桃都在华城中走访。 那些商会中人对沈怀钰不满,实属正常。 他们素来是眼高手低的,雇凶杀人,也是常事。 有唐元思在暗中打压,商会会长华平川确实是有所收敛了,偏偏是在这种时候,唐元思丝毫都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继续追究起华平川在暗地里雇凶一事。 初时听清楚了唐元思提出的这种事情,华平川的脸色略微变了变。 他露出些许尴尬地笑容,好半晌,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还是唐元思手持利刃,眯着眼眸逼迫华平川,他方才是坦诚布公地说了实话。 “勇毅将军,绝非是我等有意隐瞒事情真相的,只不过您恐怕是有所不知,我们这华城中除了商会,还有一些地头蛇,他们不归我管,各个也都是极其凶残野蛮的,我平日里也仅仅是花一些银两雇佣他们做事。” 华平川讪讪地笑了笑,无疑是想要推脱责任。 “我可与那些人不相熟的。” 听闻此话,唐元思只是眯起眼眸打量着他。 说实话,华平川的口中没多少真话。 可唐元思现如今唯一能够了解到当地地头蛇的来源,便是这华平川。 唐元思和华平川勾心斗角地说了颇多,唐元思方才是从他的口中大抵了解到了华城人尽皆知的匪寨。 今日亲自来到此地,唐元思不由得仔细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许白桃亦是好奇地四处观望着。 说起来,许白桃还是头一次来到这种地方。 瞧着匪寨之中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有人止不住地议论纷纷。 “这两个是什么人啊?” “不知道,以前也从来都没见过?难不成是来投靠大当家的?” “这怎么可能?你仔细瞧,他们二人穿着华贵,俨然便不像是什么寻常人家,只怕这一次是来找咱们大当家的。” 许白桃无疑是听清楚了周遭人的议论声。 唐元思不着急,他轻轻地抬起手牵着许白桃,继而缓缓地开口说道。 “把你们大当家叫出来。” 唐元思表面上看起来便是极其矜贵的公子哥。 听清楚唐元思大言不惭这番话时,有些气血翻涌的大汉撸起袖子往前走了几步,又不满唐元思挑事般的态度。 “你是哪里来的臭小子?就凭你还想要见我们大当家?简直痴心妄想!” 第四百五十九章 旧事重提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匪寨中的弟兄们每个都是五大三粗的,和跟前看似矜贵的唐元思比较起来,自然都是身材高大威猛的。 站在一旁的许白桃先是偷偷瞄了一眼这些弟兄们,最终将目光落在唐元思身上。 她凑近了一些,压低了自己说话时的声音。 “相公,他们这好似根本就瞧不起你?” 唐元思自然是听清楚了许白桃有意无意挑事的话语,他忍俊不禁地笑笑,顺势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娘子知晓我是什么人即可。” 唐元思倒是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唐元思在意的从来都只有许白桃一人。 听着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这般腻歪的话语声,周遭被忽视的诸多弟兄们如今便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怎么都忍不住了。 “喂,那臭小子,你今天特意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再一次听到了那些大汉们提高语调追问的声响,唐元思和许白桃互相对视一眼,无疑是纷纷出声。 “我们今个可是为了你们大当家的来,你们说话可做不了主,还不赶紧将你们大当家找出来?” 不论是唐元思,又或者是许白桃都是目中无人的模样。 这些人自然是忍不了。 “你别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我们大当家可不是谁都能见的!” “是吗?那咱们不妨试一试,我到底有没有资格。” 唐元思说着话的同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随和肆意的笑容。 听到这话时,匪寨中的弟兄们自然是不乐意了。 他们可从来都没有见到有人能够嚣张到唐元思这种地步,甚至是肆无忌惮地主动找上门来了。 况且唐元思看起来便像是上门挑衅的。 弟兄们互相对视一眼,皆是不客气地冲过去,一行人互相张望着,最终一个接着一个的上前去与唐元思打斗起来。 可唐元思的动作很利索。 他仅仅是快速的闪身,又躲避过这人的进攻。 再之后,唐元思毫不客气地将身边冲过来的人撂倒在地。 眼看着弟兄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地不起,各个也都是疼得龇牙咧嘴的,现如今为数不多站着的人傻了眼。 他们不由得纷纷后退,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这唐元思竟是有这般本事。 “你!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唐元思笑而不语。 而此时此刻,许白桃慢条斯理地抬起脚步走近,她体贴入微地拿出手帕来,小心翼翼地替唐元思擦拭着额角的汗。 “倒是辛苦夫君了。” 在这种时候,有人一路着急忙慌地前去通禀消息。 待匪寨的大当家得知寨子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他不由得有些不悦:“若是来意不明的,直接把人赶走就是了。” 那人伸出手挠了挠脑袋,脸色也有些难堪。 “大当家,您怕是有所不知,那个公子哥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没成想竟是把咱们寨子里大多数的弟兄们都打趴下了。” 匪寨大当家周云杉亲耳听到这话,他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眼睛,又觉得这话着实是有些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 “大当家的,您快去瞧瞧吧!” 在那人再三地催促之下,周云杉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他无非是意识到了如今的局势复杂,便着急忙慌地赶过去。 正如适才那小伙所说的这般,匪寨中绝大多数的弟兄们都已经倒地不起了。 周云杉环顾着这些弟兄们,最后将目光落在唐元思和许白桃的身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在周云杉的眼中看来,他尚且不知许白桃和唐元思的真实身份,但他们这般肆无忌惮地上门挑衅,无疑是故意而为之。 “你们可知道,来我的地盘上闹事,定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周云杉冷声开口质问。 可此时此刻,唐元思轻笑一声,好似根本就没有把周云杉放在眼中。 就连唐元思身边的许白桃亦是如此。 她缓缓地抬起漂亮的眼眸看过去,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尽是坦然。 “想必你便是这寨子的大当家吧?看来你们这寨子里的弟兄们也不咋地,这么多人竟是打不过我相公一人的。” 许白桃说着话的同时,还不停地摇摇头:“真是可见一斑啊。” 周云杉向来不是什么能忍的人。 他听着许白桃和唐元思故意说出的这番话,难免是紧紧地攥着拳头。 “你们简直是老虎头上拔毛!” 说完话,周云杉便取来了长枪,他气血翻涌,一下子便想要冲过去与唐元思当众进行一番对决的。 “你便是周云杉吧。” 唐元思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周云杉略微有些诧异。 而此时此刻,周遭的弟兄们皆是有些不知所以,在大家的眼中看来,他们的大当家便是人尽皆知的“周鹏”。 听到这话,周云杉的脸色骤然间变得铁青。 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便再一次听到许白桃缓缓地说道。 “周云杉,本是苏州人士,你早些年间为精忠报国,特意入了军营,那时候你入军营的时候便唤这个名字。” 这种事情,周云杉从未与他人说起过。 周云杉本是苏州书香门第的嫡长子,可他最不喜的便是书中的哲理,后离家便只身一人入了军营。 他险些都要忘却了曾经的过往。 可现如今唐元思和许白桃主动地旧事重提,不禁让周云杉有些错愕不已。 “伏虎山常年累月皆是有山匪拦路抢劫,你早些年间因为上将犯错被牵连责罚,不得已被迫离开了军营,后来一个人漂泊着来到这地方,得知当地的百姓不得安宁,你想要尽一份力,便特意张起了这么个匪寨。” “明面上看起来好似是匪寨,与从前那些人的做法一般无二,但据我所知,你们这匪寨从不截道,若是真有截道之事,也都是劫富济贫。” “我所说的,可是真的?” 许白桃逐字逐句地开口,无疑是揭露了周云杉这么多年的秘密。 听到许白桃说出的话,周遭所有的弟兄们纷纷对周云杉投以注视的目光,他们知晓大当家绝非是华城中人。 可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周云杉竟是有这种身份。 考虑至此,他们互相对视着,对周云杉的敬重又多了几分。 见周云杉愁眉不展,却迟迟都没有应答的意思,许白桃又走近了几步:“你尽管回答就是了。” 第四百六十章壮志未酬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不经意一瞥,周云杉便对上了身后无数弟兄们注视的目光,他现如今确实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己辩驳解释。 但看着有备而来的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他无疑是渐渐地意识到,他们今日怕是为了自己特意前来的。 思索再三,周云杉沉沉地叹息了一口气。 “大人,咱们不妨借一步说话。” 周云杉主动提出这种事情,唐元思和许白桃互相对视一眼,并未拒绝。 此时此刻,唐元思和周云杉走远了一些。 许白桃双手环胸地停留在原地,她静静地望着那处,只是在静观其变。 周云杉对上唐元思的时候,确实是有些不知所以然,他对自己了如指掌,可周云杉一时半刻却猜测不出这人的真实身份。 “先前率领你们那队伍的便是唐镇川,他一个人因狂妄自大,又太过于轻敌自负的缘故犯下了无法弥补的过错,却导致你们所有人都共同背负了责任。” 唐元思不疾不徐地缓缓开口。 听到唐元思提出这种种事宜的时候,周云杉不由得愁眉不展。 他竟是知晓唐镇川? 正如唐元思所说的这般,唐镇川也曾经是周云杉的上将,那时候事发突然,周云杉也曾经想着不论如何要尽力可能的弥补过错。 偏偏是因为军法严苛,周云杉再也没有机会能够重新回到军营之中报效家国。 无可奈何之下,周云杉便一个人四处漂泊。 最后来了这里,甚至是做起了匪寨,成了人人口中的大当家。 事到如今,唐元思缓缓地抬起眼眸看过去。 他的神色淡然自若,满脸都是镇定从容。 “你现如今,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周云杉心中大抵是有了猜测的,可偏偏是因为周云杉没有任何指明唐元思真实身份的证据,他一时半刻也不敢贸然做出任何抉择。 更是没有胆量去胡乱揣测。 意识到这种种事宜,周云杉不由得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你尽管放心大胆的猜测就是了,我又不会责罚你。” 唐元思忽然笑了一声。 在这种情况下,周云杉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曾经军营中赫赫有名的勇毅将军。 想起那位大将军,周云杉心中的敬意便油然而生。 他向后退了好几步,再次看向唐元思的时候,也猛然反应过来了。 “想必您便是勇毅将军。” 唐元思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并未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现如今所有的名号和称谓对唐元思而言,仅仅是虚名。 他想要护住萧国的百姓,就务必有抛弃一切的勇气。 唐元思的身份暴露时,周云杉并非是觉得特别讶异。 毕竟在看到唐元思的第一眼时,周云杉就觉得他的身份尊贵,也绝非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简单。 “勇毅将军,属下不知您来了此地,今日之事,着实是有些冒犯了您,还望将军莫要与寨子中其他的弟兄们一般见识。” 周云杉想要行礼,却被唐元思给拦住了。 “如今并非是在军营之中,你也绝非是士兵,就不必多礼了。” 唐元思这番话,其实是故意而为之。 当初周云杉怀揣着壮志凌云,无疑是盼着自己能够通过打仗赢取功名,将来也能够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偏偏遭遇了这种变故,周云杉再回家中,母亲早就已经病逝。 他家中,已然无人。 周云杉心中愧疚自责,也不敢继续久居家中。 “勇毅将军,属下曾经在军营中操练,也确实是参与过战事的,只要参军一日,属下永远是您手底下的兵。” 周云杉似乎是早就已经下定决心了。 他望着唐元思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些许坚决的意味。 唐元思其实等着的便是周云杉这句话。 正因为唐元思知晓周云杉的壮志未酬,他也希望能够给周云杉这样的机会,让他重新踏上过去未曾走过的路。 再者是说,唐元思觉得沈怀钰确实是一个好苗子。 至少此时此刻,唐元思愿意相信周云杉有统帅的能力。 “如今之际,我也不和你遮掩隐瞒什么了,今日之所以特意来见你,也是因为我想借助这机会屯粮练兵。” 私底下屯粮练兵? 亲耳听到唐元思提出来这种说辞的时候,周云杉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他不由得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再次看向唐元思时,周云杉不由得连忙回绝。 “勇毅将军,这种事情是万万不可的。” 他眉头紧皱着,回忆起这种种事端,周云杉实在是没忍住开口:“勇毅将军,我这匪寨之中的弟兄们多数都是贫困百姓无处可去,最后来了我这里的,他们断然不能担上谋逆的罪名。” 听闻此话,唐元思哪里还不明白周云杉的想法? “勇毅将军,先前属下跟随着您,如今属下自然也是愿意誓死跟随您,但不管怎么来说,华城的百姓皆是无辜之人,他们也不该被卷入任何祸乱中。” 归根结底的来说,周云杉这是设身处地的替当地的百姓着想。 见状,唐元思赞赏有加地点了点头:“你也确实是成长了。” 早些年间的周云杉确实是年轻气盛,但遭遇了这么多的变故,周云杉哪里还不明白若是一味地有勇无谋,定是输的一败涂地。 大抵是察觉到了唐元思和周云杉之间有些僵持不下,许白桃轻轻地抬起脚步,她径直向二人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周云杉瞧见突然前来的许白桃时,起先还有些意外。 偏偏是此时此刻,许白桃看了眼身侧的唐元思,和他点头示意后,便缓缓地开口诉说实情。 “周大当家的,现如今你恐怕是有所不知,皇上和三皇子彼此之间剑拔弩张,虽说三皇子已经被贬去了太子之职,但他从前便私下屯兵。” “如今之际,皇上自然是畏惧三皇子手中的精兵,我们此番前来华城练兵,也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毕竟军营中的兵,三皇子多少也是有数的。” 提起此事的同时,许白桃特意顿了顿:“说到底,你们终究会成为皇上最后也最坚实的后盾,若此事成了,将来你们便能够跟着享尽荣华富贵。” “周大当家,事情成败,皆是在你的决策上。” 许白桃倒是没有逼迫周云杉的意思,她说完话,只是轻轻笑了笑。 第四百六十一章深谋远虑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亲耳听到许白桃娓娓道来的这番话时,周云杉心中隐隐有些动容。 他着实是在仔细斟酌。 正如许白桃所说的这般,若是事成了,跟随着他的这些弟兄们将来定是能够吃香的喝辣的,往后自然也是吃穿不愁了。 可若是事情败了,他们该当何去何从? 正当周云杉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呼喊的声音响起来。 “大当家的,不管您做什么选择,我们都愿意跟着你!” 弟兄们纷纷冲着周云杉招了招手,俨然是心意已决。 周云杉从不觉得唐元思会打败仗,再者是说,周云杉知晓勇毅将军的名声在外,他还是愿意再去相信唐元思一次。 事到如今,周云杉心中虽是纠结不已的,但还是主动地点了点头。 “我想清楚了。” 如此一来,许白桃和唐元思互相对视着,二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周云杉的身上,静静地等候着他的回答。 “你是如何考虑的?” 许白桃不紧不慢地开口询问起来。 周云杉沉沉地叹息着,还是义不容辞地作答。 “如今之际,我本不该继续躲闪回避的,寨子里的弟兄们跟着我这么多年,吃不饱饭也是常有的事情,我总不能继续带着他们做匪徒不是?” 这也是周云杉的顾虑。 若是能够跟着唐元思行事的话,将来他们便能够脱了匪徒的名号。 “你既然考虑清楚了,那就是再好不过的。” 唐元思轻轻地抬起手,拍打了两下周云杉的肩膀:“以后,你们跟着我,我也决然不会让大家受了委屈。” 他的承诺,向来是说到做到。 周云杉不再犹豫,他感激不已地望着唐元思,连忙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这般五大三粗的汉子,不知究竟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在看着唐元思的时候,竟是莫名其妙地红了眼眶。 唐元思忍俊不禁地笑了笑,正打算吩咐几句。 偏偏是这时候,许白桃叫住了周云杉:“周大当家的,我知道你们在华城中盘了不少铺子,不知道能不能拿出一些给我用?” 许白桃主动提出这种说法的时候,周云杉确实是有些讶异。 他不知许白桃的意图,也不知道许白桃的谋划。 许白桃倒是不着急,她将五百两的银票取出来:“当然,我也不白用,这是我给你们的一份酬劳。” 看着这五百两的银票,周云杉不禁有些诧异于许白桃的大手笔。 他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便看到了许白桃满脸的笑容:“周大当家,这点小事也不会太为难您吧?” 银两都已经备好了,许白桃的心意也确实到了。 周云杉终究是点了点头:“没问题,夫人且放心吧。” 待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交代好了之后,周云杉即刻派人送唐元思和许白桃离开。 离开之际,唐元思不禁有些好奇许白桃要铺面的缘由。 走得远了一些,唐元思方才带着些许好奇和不解的口吻询问起来:“白桃,你今日怎得突然想起来问周云杉要铺面的?” 许白桃起先还打算瞒着唐元思的。 但在此之前,许白桃无疑是考虑到了现在的处境,和将来他们的谋划。 “咱们既然选择做这种事情,便必须要掩人耳目,若大张旗鼓的话,萧铭远迟早会知晓你我在暗地里的筹谋。” “唯独是通过铺面,你们方才能够暗中往来,也能够避人耳目。” 许白桃的话,句句在理。 事先唐元思倒是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却了。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华城的匪寨,远近闻名。 唐元思若是经常出入匪寨的话,这消息定是遮掩不住的。 晚些时候,回到世子府,许白桃和唐元思又趁着夜色潜入了沈怀钰的卧房之中。 唐元思来,沈怀钰便可以视若无睹。 可看着跟前神色淡然自若的许白桃时,沈怀钰实在是没憋住出声:“勇毅将军,你好歹注意一下吧,你家夫人好歹是个姑娘家,这般随意地出入我的卧房,难免是有些说不过去吧?” “若这种事情传出去了,旁人定是会在暗地里议论不止的。” 沈怀钰原先都已经躺在床榻上准备入睡了。 谁成想,他听到什么异常的响动,刚睁眼,就瞧见了突然出现在跟前的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 这两个人倒是神出鬼没的,也害得沈怀钰吓了一大跳。 沈怀钰这确实是替许白桃考虑,但实际上,也是因为沈怀钰面对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的时候,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好意思的。 偏偏是许白桃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世子殿下,我是医者,先前还是我替你看诊医治的,怎么现下病愈了就将您这救命恩人给忘记了?” 许白桃是故意而为之。 唐元思亦是轻笑一声。 “况且我也在这里,有我护着夫人,世子殿下断然没有机会对我家夫人动手,世子殿下,您说是吧?” 正因为听到了许白桃提出的这种说法,沈怀钰不住地摇了摇头,他无可奈何叹息着的同时,又不知如何说道。 “你们夫妇二人当真是,妇唱夫随。” 说过打趣的话,一行人也已经收整好坐在桌前。 “商会中的人,看似好像已经服软了,可实际上,他们各个都不是省事的,若想要彻底解决那些人,便需要特别行事。” 突然听到许白桃提出这种说法,沈怀钰有些诧异。 他不由得皱着眉头,又偏头看了眼许白桃:“你这是何意?” 唐元思则是慢条斯理地替她倒了一杯热茶。 他的举止从容,神色淡然如水。 “白桃事先已经考虑了该如何行事,只不过此番恐怕是要委屈世子殿下您的。” 委屈他? 沈怀钰不禁有些不明所以的,他先是将目光停留在唐元思的身上,见唐元思毫无解释的意思,沈怀钰只好再次看向许白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二人也没必要卖关子了吧?” 如此,许白桃便趁着这机会一股脑地将谋划告知于沈怀钰。 听完了许白桃的交代,沈怀钰不由得愁眉不展。 “当真要如此行事?” 唐元思和许白桃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我们斟酌考虑过后,唯一一个不错的法子。” 话已至此,沈怀钰只得叹息着答应下来:“那就这样。” 第四百六十二章卖弄玄虚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正因许白桃和唐元思的谋划在前,沈怀钰如今之际便依照他们的嘱托,特意佯装身子虚弱不堪的模样。 沈怀钰原以为这样便到此为止了,可为了能够表露自己尽职尽责,沈怀钰甚至不得已拖着患病的身子去巡视百姓。 早在这之前,许白桃已经乔装打扮过。 她换了一身道袍,甚至还贴着胡子。 看着沈怀钰从人前走过的时候,许白桃特意佯装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望着不远处的沈怀钰,不住地摇摇头叹息着。 适才沈怀钰路过此地的时候,所有百姓纷纷退后,特意给沈怀钰避让了一条路。 以致于大家距离许白桃所在的摊位很近。 也有几个耳尖的听到了许白桃的叹息。 有人瞧着许白桃摊位上支起来的“算命”二字,着实是没忍住好奇的追问起来。 “你这叹息什么啊?莫不是世子殿下有什么危机了?” “是啊,世子殿下虽是病着,但他设身处地的替咱们考虑,他这般尽职尽责,本应当是一个好官的,我们可期盼着世子殿下能够长命百岁啊。” “你们难道没听说吗?前阵子世子殿下便是被人刺杀才重病的。” 听着耳边的人议论纷纷,许白桃故作惋惜。 她不断地摇摇头,神情中满是止不住地忧虑之色:“你们怕是有所不知,依照世子殿下如今的处境来看啊,他怕是时日不多了。” 大家无疑是听清楚了许白桃所说的话。 可不管怎么来说,他们也都很清楚沈怀钰的身份。 事到如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许白桃的片面之言。 “你个江湖术士,莫不是来骗银子的?” “时日不多?这怎么可能?” “世子殿下这样的好人,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许白桃故意表露出为难的表情来,她意味深长地看着身边的众人:“世子殿下确实是尽心尽力地替百姓着想,但此番世子殿下命数已尽了,纵使是神医来了,也只能是回天乏术。” 众人俨然是不愿意相信这话。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大家都觉得许白桃像是江湖术士,也决然没有什么本事的。 “你个骗子,世子殿下绝对不会出事的。” 不知是人群中谁突然愤愤不快地说了这么一句。 紧接着,又有人不断地跟着附和起来:“就是啊,世子殿下英明神武的,绝对不会有事的,他也一定能长命百岁。” 许白桃只得故意作出一副无可奈何地模样。 她先是瞥了眼跟前愤慨激昂的人,最终缓缓地站起身来:“你们如果不愿意相信我的话就算了。” “不过我也可以保证,我再数三个数,那世子殿下就会吐血倒地。” 亲耳听到许白桃说出这种事情,大家难免是觉得荒谬至极。 甚至有几个人没忍住冲过去:“你胡说八道!” 许白桃则是不住地摇摇头,依旧自顾自地倒数:“三,二,一。” “彭”地一声响动传来。 众人闻声望过去,果不其然的便看到了沈怀钰应声倒地。 不仅仅是如此,沈怀钰甚至是止不住地吐血。 原先周遭的百姓根本就不愿意相信许白桃的片面之言,无一例外地认为许白桃是哪里来的骗子。 可依照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众人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的局势。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分明也是知晓了许白桃的本事极高。 殊不知,这其实是许白桃一早便已经和沈怀钰串通过的。 许白桃隐匿在人群之中,待沈怀钰看到了许白桃站起身之后,他便需要在三秒倒数之后吐血倒地。 如此一来,所有人自然愿意相信许白桃的话。 紧接着,在沈怀钰倒地不起之后,世子府中的随从着急忙慌地迎上前去,又特意差人将沈怀钰送回去。 并且前前后后着急忙慌地请大夫。 大家纷纷让了一条道,让这些人能够尽快离开。 待此间事了,又有无数人纷纷涌过来。 众人围聚在许白桃的摊位跟前,一个接着一个的争起来。 “大师,您快替我算算。” “大师,给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够发财啊?” 听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许白桃故意卖弄玄虚。 “我给人算命,可从不是随意算的。” 下一秒,便有人拍了一锭银子。 “大师,只要您肯给我算,银子自然短不了您的。” 许白桃当然不会真的算命。 她之所以酿造出这种局面,无疑是希望众人愿意听自己的话,她方才能够得到机会将早些年间贪官污吏之事一一揭露出来。 “算命这东西,不讲究银两,讲究缘分。” 许白桃此话一出,众人无疑是更加信服了。 不论如何,他们以前见识到行走江湖的术士无疑是想要从他们的口袋赚取银两,可许白桃却与那种人截然不同。 他们纷纷觉得,许白桃可靠。 “早些年间,华城中有无数的贪官污吏,他们虽是已经被惩治了,但你们恐怕是不知其中的缘由。” “但今日时机到了,我也该借助这机会与你们说道说道。” 许白桃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 下一秒,身边的随从小厮便恭恭敬敬地递过来水囊。 许白桃喝了两口水,又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正因为那些人都是受人之托,他们纵使再怎么不情愿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背后有贵人指派,他们也不得已而为之。” 人群之中,又有人好奇不解地追问起来。 “这贵人是谁啊?” 闻言,许白桃并未作答。 她只是意味深长地看向狼狈离场的沈怀钰一行人。 有人不知所以然,曲解了许白桃的意思。 “依照您的意思,世子殿下如今之所以对我们极好,其实也是因为想要从我们身上搜刮走什么东西?” 许白桃与众人相视一笑,并未回答。 可这意思被众人理解的却是,天机不可泄露,许白桃不得随意多说罢了。 “请高人指点,我们现如今应该如何是好!” 有人率先开口,紧接着,他的身后稀稀拉拉地跪了一地人。 许白桃的谋划,很成功。 现如今她只是静静地看过去,望着众人的同时,许白桃指了指不远处的云谷山。 “云谷山上的寨子有一位大当家,周云杉为民,实属不错的归处。” 第四百六十三章投靠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正如许白桃所说的这般,周云杉处处为百姓着想,他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归处。 唯独是因为大家知晓周云杉那是匪寨,先前根本就不敢贸然前去投靠。 可现如今情况有所不同。 料事如神的许白桃已经指明了出路,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无疑是义无反顾地选择相信了许白桃的话。 “谢谢高人指点,我们必定依照您的嘱托前去投靠。” 诸如此类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来。 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这事已经成了大半。 早在这之前,萧铭远便一直在暗地里派人盯梢着华城中的局势,他知晓沈怀钰被迫驻守封地,但萧铭远无疑是有些担惊受怕,唯恐沈怀钰和唐元思等人在暗地里筹谋什么大计。 不过萧铭远此番是特意派夙夜前去勘察情况。 待夙夜回来将诸多事宜告知于萧铭远,他方才露出些许心满意足地笑容来。 “如此甚好。” 萧铭远自然是不愿意看到沈怀钰与华城当地的百姓交好,再者是说,得知沈怀钰病入膏肓的时候,萧铭远甚至是有些庆幸。 他曾经一度愿意相信沈怀钰为己所用。 可后来,萧铭远总觉得事有蹊跷,他宁愿舍弃了沈怀钰,也不愿意再去相信他。 谁成想,事到如今沈怀钰竟是真的在暗地里和唐元思还有所联络,对于这种背叛自己的人,萧铭远向来是杀伐狠绝。 “那主上,如今之际属下该当如何?继续在暗中盯梢他们吗?” 夙夜处处恭恭敬敬的,他只低声开口追问着。 萧铭远先前无疑是觉得沈怀钰威胁很大。 可事到如今,沈怀钰病入膏肓,恐怕用不了多久的时间便会病逝,他与其花费得力的心腹去盯梢沈怀钰,倒不如让他回来身边继续行事。 再者是说,萧铭远已经有了别的筹划。 “不必,想必那沈怀钰也翻不了天,派其他人去盯梢着就是,你随本宫归京。” 前阵子,萧铭远特意离开京都城,又一路急匆匆地前去秦国境内。 如今之际,萧铭远依旧是被罚禁闭,他唯恐京城出了什么变故,即刻决定动身,启程归京。 夙夜依旧是毕恭毕敬地俯身行礼:“是,属下遵命。” 不仅仅是萧铭远在暗地里派人盯梢着沈怀钰这里的情况,唐元思也一直都在安排人手盯着萧铭远等人。 事已如此,萧铭远一动身归京时,唐元思这也已经得到了最新的消息。 是夜。 唐元思和许白桃,以及本该卧病在床的沈怀钰又齐聚一堂。 回忆起萧铭远所做之举,沈怀钰实在是没忍住紧紧地皱着眉头:“那萧铭远当真是极其嚣张跋扈的,皇上为何不想法子将他……” 沈怀钰的话刚说一半,便已经被许白桃打断了。 最初许白桃无疑是觉得,皇上全然是没必要继续留下萧铭远的,毕竟他的身份极其可疑,这些年里又做出不少谋逆之事。 皇上并非不知情。 反之,皇上可能比他们还清楚明了,可唯独是为了所谓的皇室颜面,皇上根本就没有办法把这种事情拿到面上来说。 “你难道还不了解当今这位圣上吗?” 许白桃不住地摇摇头叹息着:“他最是注重颜面的,现如今,这位圣上依旧是咬紧牙关不愿意松口,无疑是因为他顾及皇室颜面。” “若当真揭露了萧铭远的真实身份,这件事又该如何收场?” “世子殿下,这种事情绝非是你我眼中看起来这般简单的,再者是说,他们的考量甚多,你我怕是无法参透。” 许白桃的话,句句在理。 听着许白桃特意语重心长所说的这番话时,沈怀钰没忍住长叹了一口气。 “那现如今咱们该如何是好?” 一直默不作声的唐元思缓缓地开口:“萧铭远既然已经将那夙夜撤走了,就意味着他的眼线离开了大半,但萧铭远向来都是极其谨慎小心的人,他恐怕还有暗探继续盯梢着这处的情况。” “咱们务必要小心行事的。” 唐元思特意提醒着沈怀钰。 许白桃亦是慢条斯理地扭头看向沈怀钰。 “现如今恐怕还是要继续委屈殿下您的。” 正如许白桃所说的这般,沈怀钰对外宣称身体抱恙,接下来自然还得闭门不出,想方设法地继续装作病重的模样。 这毕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事到如今,沈怀钰并未拒绝:“我明白了。” 和他们夫妇二人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久,沈怀钰甚至是觉得,他好似都已经渐渐地开始接纳了二人的谋划。 甚至沈怀钰也能够理解他们二人的顾虑重重。 一切都商议过后,唐元思还没忘记特意看向许白桃。 “白桃,还有一件事情,我恐怕是需要回京。” 许白桃全然能够理解唐元思的这种决断。 他们尚且不知萧铭远的谋略是什么,为了能够避免萧铭远谋权篡位,甚至趁危而入的,唐元思便必须要回去。 再者是说,萧铭远恐怕也不知他们身在何处。 许白桃犹豫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尊重你的选择。” 站在一旁的沈怀钰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似就像是多余的存在,他先是将目光落在许白桃的身上,最后看了眼唐元思。 他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索性是扬长而去了。 沈怀钰倒是没有什么心思想要当明晃晃的电灯泡。 “此去路途遥远,京城中亦是危机四伏的,你必定要小心行事,若是有什么危险的话尽管与我说,我定是会帮你出主意。” 许白桃义无反顾地开口。 可仔细想想,许白桃又希望能够与唐元思一起动身。 “相公,若不然我与你一起回去?” 许白桃试探性地提议。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唐元思轻轻地揉了揉许白桃的脑袋,他的眉眼中尽是遮掩不住的温柔和体贴。 但看着许白桃的时候,他也是满脸严肃认真。 “白桃,如今华城还需要你,若没有你在的话,谁负责与周云杉他们暗中往来?其他人我自然信不过,况且也只有你能够替我主持大局。” 唐元思的话,令许白桃颇为动容。 可许白桃也不得不承认,唐元思所说的句句在理。 无可奈何之下,许白桃只得点了点头:“那我便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相公,你只身一人回去,一路多加小心。” 第四百六十四章科举制度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自唐元思离开华城,许白桃整日便是牵肠挂肚。 纵使是沈怀钰也已经察觉到了许白桃的反常,趁着今日闲来无事时,沈怀钰偷偷瞄了眼跟前的许白桃,欲言又止了好半晌。 “许姑娘,你这若是实在放心不下唐元思的话,何必继续留在这里?你全然是可以跟着他一起回京的。” 话虽是如此,但早在这之前,许白桃便已经答应过唐元思,不论如何都会好好地留在此地,他们二人分头行动,必定事成功倍。 许白桃缓缓地舒了口气。 她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最后将目光落在沈怀钰的身上。 “世子殿下,现如今你本该做的事便是尽可能地安分守己,也莫要引起华城中旁人的怀疑,至于我的事情,你也不必继续操劳过度了。” 许白桃当然不喜沈怀钰这般打趣。 她向来是“睚眦必报”,如今也是毫不客气地说道回去。 正因为许白桃和沈怀钰算得上比较熟络了,沈怀钰全然没有把许白桃故意说出的这番言论放在心上。 反之,沈怀钰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怎得这般不禁逗啊?许姑娘,不管怎么来说,我都是没恶意的。” 许白桃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怀钰,也懒得多说什么。 “如今的情势特别,还望世子殿下能够好好配合。” 留下这番话,许白桃便起身扬长而去了。 沈怀钰没憋住轻轻地叹息一声。 他何尝不知道,若没有如今这等繁琐的事情,许白桃和唐元思也不至于分别了,他们的孩子更是不可能四处漂泊,居无定所,甚至是时时刻刻都得小心谨慎着。 回京之后不久,萧铭远便已经被解了禁足。 而今上朝时,萧铭远主动地提出推出新政。 “父皇,一味地世袭传承并不公平,儿臣觉得如今也应当给寒门子弟一些机会,他们理应共同参加科举制度,从万千人中选取出真正有才能的人。” 听到萧铭远提出这种说辞的时候,满朝文武皆是惊讶至极。 不论是谁都觉得这种做法过于贸然。 这动的不仅仅是世袭传承,更是会与京都城中的诸多百官牵扯甚广。 “三皇子,你如今可知晓,自己究竟是在说什么?” 突然听到皇帝提出这种问话时,萧铭远仍旧是一副不卑不亢地模样。 他毕恭毕敬地往前走了几步,旋即便脱口而出。 “父皇,儿臣对自己的所做之举心知肚明。” “儿臣主张这般科举制度,无疑是希望能够让这天底下若有的寒门子弟有争一争的机会,他们满酬壮志,却是从来都没有机会能够为百姓解忧。” 萧铭远的话,说得极好。 纵使是唐元思,也有所动容。 正如萧铭远所说的这般,多数的文武百官皆是世袭传承,这也导致文武百官之中有很多人是空有其表。 若能够借助这机会推崇科举制度,必定有可用之才。 但这件事情是萧铭远提出来的,今后那些寒门子弟,便会在无形之中偏袒他。 也因为考虑到这种种事宜的缘故,皇帝的脸色变了又变,他仅仅是抬起头看了眼不远处毕恭毕敬的萧铭远。 “这事不成。” 科举制度,绝非是只言片语便能够说道清楚的。 听到皇帝的这番话,朝堂之上尽是唏嘘不已。 唐元思负手而立,从头到尾都没有多说的意思。 至于萧铭远,他早就已经意料到自己可能会被皇帝拒绝,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父皇,儿臣觉得您定是能够理解这天底下诸多寒门子弟的苦心,他们多年的辛辞劳苦无疑是为了一方的百姓。” 闻言,皇帝哪里还不明白萧铭远的意思? 他故意给自己戴高帽,若皇帝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此事,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就连身为帝王的威信力也会急剧下降。 “父皇,求您成全这天下的寒门子弟,也能够给他们一个机会。”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皇帝不由得缓缓地闭上眼睛。 他舒了口气,不得已点了点头:“此事便依照三皇子所言去做。” “不过此番,你得负起责任来,若这件事情中出现了任何差池,三皇子你可得负起责任来,若事成,这太子之位你便继续担着。” 皇帝特意说出这种话来。 大殿之上的唐元思脸色微微变得复杂起来。 他倒是愈加看不透皇帝了。 按照常理来说,皇帝一直以来都是在担惊受怕,唯恐萧铭远有所企图,可依照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皇帝好似与萧铭远站在一边。 事情究竟如何,唐元思竟是怎么都辨不出了。 在此之前,不少文武百官皆是在抵触此事。 可皇帝的吩咐已经下了,纵使他们再怎么不情愿的,现如今也不得已硬着头皮地答应了此事。 “皇上实属替百姓着想。” “是啊,咱们有这般替百姓着想的皇上,往后咱们萧国的百姓定是能够过上安稳的好日子啊!” 听着这番话,唐元思不住地摇摇头。 他自然无法插手其中。 毕竟这事已经被皇帝交托给萧铭远了,他全权负责,自己也绝无插手的余地。 早在这之前,萧铭远便暗地里和宋静姝打过招呼。 事已如此,宋静姝也已经找寻了许多秦国境内的才子。 依照先前萧铭远的嘱托,宋静姝暗中派人将这些人纷纷送来。 密函之中,宋静姝告知,她已经将诸多人手一一暗中安插过来。 “如今之际,木已成舟。” 萧铭远将密函收起来,眼底流露出些许意味深长。 “此番事成,本宫自然是无人能敌。” 他说完话,瞥了眼不远处恭恭敬敬的夙夜:“夙夜,你即刻动身前去接应,不论如何都得将他们安然无恙地送入京城中。” “切记,他们的身份和来历断然不得暴露。” 听到萧铭远吩咐的话语,夙夜二话不说地便应答下来:“属下明白。” “主上您尽管放心就是,属下定是会竭尽全力。” 送走了夙夜后,萧铭远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唐元思,也不知如今唐元思还能够有什么法子与他为敌。 不过今日在朝堂之上,唐元思甚至是连拒绝的话都没有。 他怕是根本就没有资格与自己为敌。 萧铭远越想,脸上的笑意渐浓。 “本宫终究会成事,你们也只能是本宫的垫脚石。” 第四百六十五章 面圣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宋静姝暗中送来了不少人参与所谓的科举制度,他们皆是改名换姓,现如今一并出现在萧国境内。 萧铭远派人将他们一一安顿好。 科举制度一经过推广,无数人便闻讯前来京都城,他们无一例外是期盼着能够借助这难能可贵的机会,博取功名。 此番负责的主考官便是当今的太傅郑继才。 郑继才是皇帝的耳目,此番也是依照皇帝的旨意行事。 今日见过了气定云闲的萧铭远时,郑继才缓缓地往前走了两步,他自顾自地抬起手捋了捋胡子,乐呵呵地冲着萧铭远行礼。 “老臣见过三皇子殿下。” 萧铭远当然是认识得郑继才。 再者是说,回想起当初,萧铭远也确实是在郑继才跟前学习。 若真是要说起来旧情,萧铭远自然而然地也得称呼他一声师傅的。 “学生见过太傅。” 听到萧铭远说出的话,郑继才不苟言笑,他向后退了两步,不留痕迹地拉开了与萧铭远之间的距离。 “三皇子殿下,您早些年间便已经不在老朽门下温习功课,老朽当真是担不起您的这一声太傅。” 说罢,郑继才又道:“今日老臣是依照皇上的旨意奉命前来,能够看到后辈青出于蓝胜于蓝,老臣已经是心满意足。” 话虽是如此,但郑继才并未与萧铭远叙旧的意思。 “老臣有公务在身,便不得与三皇子殿下多说,老臣先行告退。” 郑继才微微拱手作揖,行礼过后,他便仓促地离开了。 望着郑继才渐渐远去的背影,萧铭远不由得眯起眼眸来,他当初也曾经觉得科举制度被重新推崇,皇帝也理所应当地换人。 没成想,今时今日,依旧是郑继才被委以重任。 如此一来,萧铭远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绝非是什么容易的事。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郑继才从头到尾效忠的仅仅是皇帝一人。 看着诸多学子踏入正殿。 殿堂之上的郑继才只是微微颔首,顺势缓缓地开口说道:“今日这机会难得,也是诸位大显身手的时候,还望诸位莫要让皇上失望。” “即刻起,诸位便到各自的位置上答题。” 他不疾不徐地开口,引导着诸多才子落座。 无意之中,郑继才注意到了萧铭远自始自终都在盯着自己看的,他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看过去,仅仅是与他点头示意一二。 末了,郑继才又道。 “今日的主考官虽是本官,但有三皇子殿下辅位,此事必成。” “诸位也莫要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考试即刻开始。” 在场的诸多蓁蓁学子纷纷落座,在无数的禁军勘察之下,安分守己地做题。 三个时辰过后,考试结束。 郑继才在翻阅考卷的时候,无疑是看到了一个别具一格的答卷,卷子中的字迹很是工整,在面对如何治理水患,如何解决百姓之忧的答案上,堪称完美。 看到这份答卷时,郑继才无疑是赞叹不已。 当即,郑继才便将这人的答卷誊抄一份,亲自送去了御书房。 待皇帝亲眼看了这一份答卷的时候,眼底也是流露出些许赞赏有加的意味。 “这份答卷出自何人之手?” 听闻此话,郑继才笑容满面,便忙不更迭地将这事告知于皇帝:“回皇上的话,这份答卷是姚成陵作答。” “老臣事先便曾经在暗地里调查过这位考生的背景,他是徐州人士,家中确实是比较清贫的,背后也无他人指使。” “皇上,这位考生也确实是可用之才。” 纵使是严苛的郑继才,现如今也确实是对他赞叹不已。 皇帝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皇帝微不可察地眯起眼睛:“郑太傅,此番便劳烦您暗中将姚成陵带来宫中见朕一面。” 这确实是史无前例的事情。 以致于此时此刻,郑继才略微有些讶异。 “皇上,这恐怕不太合规矩吧?” 皇帝自然也听到了郑继才的话。 但以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皇帝也确实是愿意给姚成陵开一个先例,若他当真是可塑之才的话,皇帝自然而然地会将他留在身边。 “现如今,他有待考察。” “朕打算亲自勘察一番,若他能够固守本心,那朕自然会委以重任。” 皇帝收起了眼底的笑意,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听明白了皇帝的意思,郑继才不得已点了点头:“老臣明白了。” 依照皇帝的嘱托,郑继才私底下派人找到了姚成陵,又亲自将姚成陵带入宫中。 这一路上,姚成陵未免是有些拘谨的。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望着跟前近在咫尺的郑继才,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郑太傅,学生可是做错了什么事情?现如今并未放榜,学生恐怕也没有资格随意入宫面圣的吧?” 姚成陵确实是清贫。 他身上穿着的衣裳还有几块补丁。 可就算如此,姚成陵仍旧是没有怯懦的意思,他只是径直跟随在郑继才的身后,处处小心谨慎地行事。 郑继才确实是极其欣赏姚成陵的。 事到如今,郑继才特意放慢了脚步。 “姚成陵,你可知道,召见你入宫是谁的意思?” 突然听到这番话,姚成陵不禁有些不明所以。 他脑海中仅仅是有一人的身影。 那人是九五至尊,但仔细想想,姚成陵无疑是觉得,像是皇上那般身份尊贵的定然不会注意到自己这般清贫的学子。 姚成陵思索过后,轻轻地摇头作答:“学生不知。” 闻言,郑继才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若皇上没有嘱托的话,我自然没有机会能够擅自做主将你带入宫中。” “你此番小心行事,将来定是能够有所成就。” 郑继才抬起手拍了拍姚成陵的肩膀,最终还是轻轻地宽慰着。 “不必紧张,见到了皇上之后,他问什么你便答什么。” 郑继才的话,姚成陵牢记于心。 眼看着就要到了御书房,郑继才止步于此。 他看了眼面前略微有些紧张不已的姚成陵,顺势而为地摆了摆手。 “你且去吧。” 听闻此话,姚成陵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他尽可能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调整好心态之后便跟着公公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御书房之中。 跟在公公的身侧,姚成陵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第四百六十六章再三试探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皇帝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他的目光落在姚成陵身上时,眼底流露出些许数不尽的考量意味。 “你便是姚成陵?” 突然听到皇帝的问话响起来,姚成陵不禁有些紧张。 他悄悄地捏了一把汗,但还是恭恭敬敬地行礼:“草民姚成陵,见过皇上。” 在此之前,姚成陵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自己竟是能够有这种来之不易的机会,但不管怎么来说,他确实是亲自见过了圣上。 此番皇帝特意召见姚成陵入宫,不仅仅是因为他看中了姚成陵的才华横溢,其次也是因为皇帝想要试探一二。 若姚成陵真心实意的,他自然可以让姚成陵为己所用。 可如果姚成陵心有不轨,甚至是居心叵测的话,皇帝当然不会留下这么个人。 “不必多礼,你且起来说话。” 听到这番话时,姚成陵略微有些诧异和错愕。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过去,一时半刻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现如今,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姚成陵,继而缓缓地问道。 “姚成陵,对于科举新政的制度,你是如何作想的?” 亲耳听到皇帝的问话,姚成陵不禁露出一抹讶异。 可仔细想想,姚成陵还是选择如数告之:“皇上,草民姚成陵本是寒门子弟,但却是一直有着雄心壮志,草民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报效家国。” “这样的科举新政制度,不仅仅是能够让天下的寒门子弟得到机会,也能够让我们圆了自己未酬的壮志。” “如此甚好,当然这也是因为皇上您体恤民情,这一切都是您的恩德。” 姚成陵向来不是什么能说会道的。 事已如此,他亲口说出的这番话,句句属实。 至少现如今,姚成陵确实是诚心诚意的,他也渴盼着能够有机会实现远大抱负。 见姚成陵这副毅然决然的模样,皇帝突然笑了一声:“那姚成陵,你可知晓今日朕特意将你召见入宫,所谓何事?” 姚成陵的确是有些不明所以的。 他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满脸都是羞窘和不好意思:“回皇上的话,草民不知您的用心良苦,还望皇上恕罪。” 与朝堂中那些机敏甚至是心眼多的文武百官,皇帝确实是更看重姚成陵。 他才华横溢是真,性情耿直也是真的。 再者是说,正因为姚成陵毫无背景,也无依靠的缘故,他方才能够尽心尽力地替自己做事。 如今之际,皇帝露出些许赞赏有加的神色。 “很好,今日时候不早了,你也先回去歇息吧,待科举的公文放榜了,朕也期盼着你能够取得好成绩。” 姚成陵还有些云里雾里的,便再一次听到了皇帝的话。 他整个人都懵了。 可回想起皇帝的话,他毕恭毕敬地行礼:“草民明白。” 旋即,郑继才依照皇帝的意思将姚成陵送出宫。 可实际上,皇帝早就已经盘算过,不论如何都得好好地考察姚成陵一番,眼下还剩下极其重要的一件事。 这差事,自然而然地也落入了郑继才手中。 郑继才送姚成陵出宫的途中,他特意放慢了脚步。 “姚成陵,你今日有何感想?” 姚成陵今日是头一次见皇上,这一切对于他来说,也确实是是史无前例的。 “皇上果真是如同传闻中的那般,和善可亲。” 姚成陵也没忘记跟前的郑继才亦是贵人。 他小心翼翼地收回了注视的目光,慌慌张张地继续说道:“郑太傅,学生不知自己所做之举可有缺漏,若有什么过错的话,还望郑太傅您能够提点一二。” 郑继才却没有应承的意思。 他看向姚成陵的时候,故意表露出些许欲言又止的模样。 “姚成陵,你可知这科举新政的推行,朝廷中有无数的官员心生不满了?” 这事与他何干? 姚成陵思索颇多,他再一次看向郑继才的时候,还是轻轻地摇摇头:“郑太傅,依照学生之见,这新政既然是皇上亲自推崇的,那些大人们也理所应当的该听从皇上的意思行事。” “这方才是身为一位臣子理应做的。” 姚成陵说出这番话时,满脸都是坚决的意味。 郑继才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这满朝文武之中,最缺的便是姚成陵这般忠心护主的。 况且那些老臣一个比一个老奸巨猾,彼此之间的牵扯甚广,纵使是有什么不轨的事情被人察觉,他们也惯会敷衍了事。 若姚成陵能够出现帮衬皇帝,必定能够搅乱朝廷中的政局。 如此堪称绝妙之举。 郑继才这般斟酌考虑的同时,最后一次考察他:“姚成陵,我知晓你的身份和家中境况艰难,若你选择退出科举新政的考察,我可以应允给你三千两银子,自此之后你家便可以衣食无忧。” “家中病重的母亲也有药可医。” “你对此,意下如何?” 郑继才突然提出这种说辞的时候,姚成陵愣了愣神。 在姚成陵的眼中看来,郑继才是太傅,他堪称是人人敬重的老师,今时今日为何会突然提出这种荒谬无稽的事情?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姚成陵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眼睛,他望着郑继才的时候,不断地后退了好几步。 “郑太傅,您所说的这种事情,难道是认真的?” 姚成陵特意提高了自己说话时的语调,他满是困惑不解地开口追问起来。 “郑太傅,您身为太傅,理应是秉公执法,而绝非是用这种法子诱骗我退出科举新政的考试,这未免是有些不公平。” 兴许是想得太多,姚成陵气愤不已。 “不公平?这天底下怕是没什么公平可谈。” 郑继才面不改色,只继续步步紧逼:“你若是不答应的话,本官自然有无数的法子能够逼迫你自行退出,也免得生出什么其他的乱子来。” 姚成陵不禁有些瞠目咋舌。 再三地斟酌考虑之后,姚成陵依旧是耐不住心中的愤慨和激动。 再一次看向郑继才的时候,姚成陵满脸皆是愤慨不满的神色。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瞪着郑继才的同时,又迫切地脱口而出。 “郑太傅,学生曾经确实屡次三番地以您为榜样,您生性高雅,素来淡泊名利,如今怎么能够做出这种威逼利诱的事情?您的这种所做之举,未免太过肆无忌惮。” 第四百六十七章 欣赏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此番绝非是郑继才肆无忌惮。 姚成陵甚至是觉得他未免有些只手遮天,碍于如今身在皇宫大内,他不敢妄自菲薄地多说,也生怕引起什么祸乱来。 “若本官答应你,能够给你第三名的成绩,也能够保佑你将来的仕途平坦呢?” 郑继才再一次旧事重提。 他所说的种种,看似是针对姚成陵。 可实际上,郑继才心底里格外欣赏姚成陵。 纵使姚成陵听见了郑继才一次又一次严肃认真的言论,他仍旧是保持着最初的冷静和从容,满脸坚决地回绝了郑继才的这种决断。 “郑太傅,学生做不到。” 姚成陵毫不犹豫地撂下这番话。 兴许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姚成陵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不留痕迹地后退好几步,特意与郑继才拉开距离:“郑太傅,若您与朝堂中的文武百官皆是利用这种方式来维持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学生确实是无意继续留在朝堂之上。” “今日皇上召见,多谢郑太傅的照顾,学生先行告退,便不劳烦您带路了。” 留下这番话,姚成陵扭头就走。 他丝毫都没有迟疑,反倒是满脸坚决。 反观郑继才,他负手而立,站在原地静静地凝视着姚成陵渐渐远去的背影。 “这姚成陵当真是个可塑之才。” 郑继才不断地点了点头,眼底的欣赏意味愈加明显。 送走了姚成陵后,郑继才即刻回了御书房。 面见圣上时,他毫不迟疑地将此事如数告知于皇帝。 “皇上,微臣依照您的意思屡次三番地考察了姚成陵,他也确实是坚守着本心,并无什么深谋远虑,反倒是诚心诚意的。” “微臣以为,姚成陵确实是可用之才。” “况且不管怎么来说,姚成陵身后并无什么势力,若是皇上您愿意委以重任的,想必他将来成大器之后,也一定会坚持着效忠皇上您的。” 郑继才的这番话,无疑是变相地提醒了皇帝。 姚成陵不像是朝廷中其他人那般弯弯绕绕。 了解到姚成陵的品行端正,才华横溢之后,纵使是向来不苟言笑的皇帝也不禁露出些许心满意足地笑容来:“看来这一次,老三做得不错。” 话虽是如此,可并不代表皇帝愿意无条件地信赖萧铭远。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皇帝仍旧是牢记着萧铭远的不轨之心。 “不过此番科举新政推崇出来的榜眼极其重要,皇上,微臣觉得朝堂之中的诸多官员也会蠢蠢欲动。” 郑继才的话,恰到好处。 皇帝何尝不明白郑继才的意思? 依照如今的局势来看,皇帝已经做出了最后的抉择,姚成陵既然经过了考验,他便是有能力担当起责任。 他也可以成为当之无愧的榜眼。 状元给他,并不亏。 殿试过后,便是放榜的日子。 禁军奉命行事,将红榜张贴在城楼上。 傅淳率领着诸多禁军把手,自始自终都没有出现任何差池。 “今日放榜,我等在这里预祝诸位心想事成。” 说罢,傅淳回过头,带着禁军退后。 无数的考生一下子便拥挤过来,有人眼尖地便看到了榜眼上的名字——姚成陵。 “姚成陵是哪位?他竟是榜眼?如此一来,也就意味着姚成陵中了状元?” “这位公子我先前也曾经见过,他确实是才华横溢的,但家中的境况贫寒,是母亲供养他多年方才能够继续读书的。” “我原以为榜眼会是关业成呢,没成想,关业成仅仅是第三名啊。” 周遭的学子议论纷纷。 也有不少特意围聚在一起凑热闹的百姓们。 殿堂之上,诸多文武百官也听闻了此事。 得知中了榜眼的状元仅仅是一寒门子弟的时候,满朝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愤懑不平。 “皇上,这事情着实是于理不合。” 朝臣之中,有人大着胆子地往前走了好几步。 紧接着,又有人跟着附和起来。 “皇上,正如于大人所说的那般,这确实是有些不合适的,那姚成陵仅仅是出身贫寒的学子,他并无长处,也没有经验,饱读诗书又如何?仅仅是凭借他这样的人,如何能够委以重任?” “是啊皇上,诗书和那些书卷中的道理或许早就已经被姚成陵掌握了,可像是他这样身份低微的人,如何能够服众?” “皇上,老臣倒是觉得姚成陵确实是可用的,他正因为家境贫寒的缘故,更能够体会到平民百姓的艰难之处,想必他也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有人支持姚成陵,也有人持反对意见。 可此事,皇帝早早地就已经定下了。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顺势抬起手示意一二。 “诸位爱卿,你们如今之际也不必继续劝说朕回心转意了,朕既然早就已经做出了抉择,这件事情便依照现在的局势进行下去,你们不必多说。” 说完话,皇帝又宣布退朝,俨然是懒得与这些老狐狸们继续纠缠。 姚成陵成了状元,自然而然地也有了官职。 偏偏是因为他是后起之秀,纵使有一身的本事,也被人刻意针对,不止一次地被朝廷中的诸多官员刁难。 唐元思知晓自己的身份,他即便想要帮衬姚成陵一二,却也只得在暗中示意自己的人收起对姚成陵的敌意。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姚成陵是皇帝看中的人。 唐元思有意接近的话,多多少少都有些情理不合。 不过姚成陵根本就没有辜负皇帝的期盼,他被寄予厚望是真,每每在朝堂之中遇到了什么难事的时候,皇帝只要提出将此事交托给姚成陵,他便能够顺理成章地解决一切麻烦。 如此一来,皇帝自然是对姚成陵越发的心满意足。 看着姚成陵一日一日逐渐功成名就,萧铭远不由得眯起眼眸来,他断然不可能会继续准许姚成陵成为皇帝的后盾。 至少现如今,萧铭远也不会放任他继续乱事。 当天,夜深人静之际,萧铭远又特意指派夙夜去刺杀姚成陵。 刺杀是其次的,萧铭远真正的意图便是希望皇帝能够揪着这凶手不放。 唯有这样,萧铭远方才是能够继续算计。 正如萧铭远所想的那般,夙夜刺杀未果,这也是因为傅淳曾经依照皇帝的意思在姚成陵如今的住处安排了不少守卫和士兵。 第四百六十八章 局外人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刺客假装被抓,在愤愤不平地宣泄了对姚成陵的滔天怒火之后,纷纷咬舌自尽。 这件事情,很快便在京都城中传了个遍。 傅淳第一时间带消息入宫,又如实将情况尽数告之:“皇上,依照末将调查的情况来看,在暗地里意图刺杀谋害姚大人的便是关业成。” 关业成? 这名字,听起来确实是有些熟悉。 皇帝微不可察地眯起眼眸,他的眼底满是冷意:“关业成是何人?” 傅淳不假思索地作答:“皇上,关业成便是先前在新政科举考察之中的第三名,他早前便已经记恨着姚大人荣获榜眼,一直以来都在暗地里谋害算计。” “只怕这一次刺杀,也是谋划多时。” 傅淳提起此事的同时,神色逐渐变得凝重复杂起来。 听闻此话,皇帝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根本就没有意料到事情竟然会进展到这种地步。 “傅统领,你即刻带人将关业成扣押来,明日早朝时,公开审理此事。” 皇帝之所以这般开口,无疑是不满于关业成的所做之举,他当众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俨然也是在打皇帝的脸。 “末将领命。” 次日,朝堂之上。 文武百官齐聚一堂。 他们自然而然地早就听闻了昨夜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 至于当事人姚成陵,他安然无恙地立于殿堂上。 除却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之外,姚成陵好似根本就没有异常之处,他也确实是没有因为刺杀的缘故受伤。 “诸位爱卿对于昨夜姚爱卿遇刺一事,有何看法?” 皇帝单刀直入,毫不犹豫地提出这种事情来。 听闻此话,文武百官皆是哑然。 迟迟都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反倒是萧铭远慢条斯理地抬起脚步往前走,他先是恭敬地俯身行礼,继而缓缓地开口说道。 “父皇,儿臣以为,如今京都城中有这般猖獗肆意的狂徒,便应该当场审问他,若不然这件事情传出去,恐怕会影响父皇您的威严。” 即便皇帝看不惯萧铭远,但依照如今的局势来看,这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将关业成带上来。” 在皇帝的一声令下,禁军统领傅淳亲自将扣押着的关业成带上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关业成被傅淳踹了一脚,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都是不甘心和痛恨之色。 皇帝并未开口质问。 反倒是萧铭远径直走近了好几步,他冷冷地注视着关业成,顺势脱口而出。 “关业成,如今之际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意图不轨的行刺姚大人,莫不是因为嫉妒他成了状元郎,你仅仅是得了个第三名的虚名?” “关业成,你有什么谋算还不如实招来?” 经过萧铭远的这番质问,原先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关业成突然抬起头来。 他奋力挣扎,想要挣脱束缚。 可偏偏因为铁链牢固的缘故,关业成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够挣脱,他的眼眸猩红,当即站起身来:“我有不可言说的苦衷!” 不可言说的苦衷? 亲耳听到关业成提出这种说辞的时候,满朝文武百官皆是有些讶异。 至于萧铭远则是紧紧地皱着眉头,他故作不知情,又特意多说了两句。 “关业成,不论你有什么难以诉说的苦衷,这都不是你意图不轨去行刺姚大人的正当借口和理由,如今之际,你还不如实招来?” 萧铭远的话,无形之中推动了如今的局面。 皇帝最初便沉默着。 可看着萧铭远如此兴致勃勃的模样,他哪里还不明白如今的局势? 恐怕这一切都是萧铭远期盼看到的。 事到如今,关业成怒不可遏地瞪着郑继才和姚成陵,他直接抬起手指着不远处的二人,继而脱口而出。 “皇上,郑继才郑太傅和姚成陵私底下有联络,草民觉得此番,必定是因为郑太傅包庇姚成陵的缘故,他方才能够荣获榜眼。” 关业成说出这番话时,气血翻涌:“还望皇上您派人即刻调查此事。” “若非是因为郑太傅私自包庇姚成陵的话,若仅仅是凭借姚成陵的本事,如何能够写出那种文章来?只怕早在这之前,姚成陵就已经知晓了科举新政的考察题目。” “若不然,姚成陵断然不可能有机会进入殿试。” 他逐字逐句地开口,不管不顾地便指责起姚成陵。 原先皇帝也想不出这关业成的真正企图,可再看着面前的萧铭远,皇帝哪里还不明白这是萧铭远静心筹划的圈套。 要么皇帝袒护着后起之秀的姚成陵,反倒是亲自葬送了郑继才。 要么皇帝只能选择保住郑继才,至于姚成陵,他则是会被冠上一个作奸犯科的罪名被抓捕起来,轻则驱逐出境,重则株连九族。 这一次,萧铭远无疑是将所有抉择的权利交给了皇帝。 听到关业成这般气势汹汹指责姚成陵的时候,这些文武百官无疑是傻了眼,觉得有些讶异,可也有人觉得关业成的话句句在理。 “皇上,您理应即刻派人调查此事,这种事情极其荒谬无稽,但不论如何,咱们朝堂之中也容不下这般作奸犯科的奸诈小人。” 被诬陷的姚成陵,直到现在还默不作声。 可有人却觉得姚成陵这是因为心虚的缘故不敢妄言。 不知究竟是过去了多久的时间,姚成陵缓缓地走上前两步,他恭恭敬敬地行礼。 “皇上,微臣属实是冤枉,微臣也主张调查此事,不论如何,微臣也断然不可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姚成陵原以为,皇帝会主张彻查。 殊不知,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姚成陵:“此事疑点颇多,姚爱卿先前仅仅是籍籍无名之辈,此番能够突然冒出头来,属实也是有些蹊跷。” 事已至此,姚成陵哪里还不明白皇帝的意思? 他这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保住郑继才。 甚至是不愿意深入调查。 姚成陵接触朝堂的时间少之又少,他也不知晓,纵使皇帝现在派人去调查此事,萧铭远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算姚成陵无辜,萧铭远也一定不会容姚成陵安然无恙地脱离困境。 这也是因为栽赃陷害的证据一早便备好了。 唐元思自始自终,都像是一个局外人。 他静静地凝视着姚成陵,最后满脸冷漠地瞥了眼萧铭远。 第四百六十九章 自证清白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事先姚成陵无非是觉得,皇帝定是会秉公执法,不论如何也会一碗水端平,决然不可能会一边倒地偏袒着郑继才,又或者是轻信了此事。 可姚成陵所有的预料,都与他所想截然不同。 事到如今,皇帝义无反顾地默许了姚成陵有意拉拢一事,却特意将郑继才从这种乱局中摘了个干净。 回忆起这种种事情,姚成陵哪里还不明白? 归根结底的来说,这是皇帝舍弃了他,从而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郑继才。 一想起这种事情,姚成陵的心情便逐渐变得沉重复杂起来,他心知肚明,如今唯独是想办法自证清白。 “如今之际,微臣的确是百口莫辩。” 他微微弓着身子行礼:“还望皇上能够给微臣一个自证的机会。” 众目睽睽之下,姚成陵义无反顾地提出了这种说辞。 满朝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些天里,姚成陵的才华横溢,确实是众人亲眼所见的事情。 可不论是谁都没有意料到,关业成竟是会在濒死之际,这般执意地去指责荣获状元之职的姚成陵。 “皇上,微臣觉得这姚大人确实是有些冤得慌。” “既然姚大人主动提出自证清白了,皇上您这般大人有大量,不妨再给姚大人一个机会吧。” 诸多朝臣皆是偏袒着姚成陵的。 事到如今,皇帝自然不好执意回绝此事。 “既然如此,那便由这些百官作为考官,你们尽管出题,待姚爱卿作答就是。” 这朝臣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自然也是因为他们的谨慎小心,察觉到了皇帝对姚成陵没什么好态度之后,无疑是想法子地刁难起姚成陵来。 最先出声提问的便是房尚书,他抬起手捋了捋胡子,顺势而为地开口问道。 “姚大人,您口口声声地说要自证清白,那此番我等便不客气了。” 他虚虚地行过一礼。 紧接着,房尚书毫不犹豫地开口问道:“若百姓遇到水患灾害,姚大人觉得这种事情应当如何解决?” 水患灾害,是常年累月的问题。 每每夏季燥热之时,江南等地皆是水患洪涝严重至极的。 也正因为此事的缘故,每年大臣都需要考虑如何治理水患洪涝,避免江南之地的百姓颗粒无收,饱受灾害带来的折磨。 听到房尚书提出这种问话时,皇帝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 房尚书是皇帝的心腹,他之所以这般一针见血地提出这种问题,也是皇帝默许之后的抉择。 闻言,姚成陵的脸色也是变了变。 他从前仅仅是在书中看到过这种水患灾害治理的法子,可如果真是要姚成陵亲自带人去治理水患的话,他确实是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 再者是说,当初姚成陵参加新推的科举制度考试时,从来都没有这种极其严苛刁钻的题目需要作答。 唐元思哪里还不明白如今姚成陵的处境? 说到底,皇帝是不打算继续留下姚成陵了。 事到如今,姚成陵索性是选择豁出去了,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将自己从前不经意之间在书中学得的内容一五一十地讲述。 “要微臣来看,这治理水患确实是数百年来诸多前辈也极其头疼的事情,想要治理水患的话,需得提前修筑堤坝,避免水冲坏了城池的最后一道防线。” 姚成陵所说,句句在理。 唐元思负手而立,他仅仅是抬起头看向侃侃而谈的姚成陵。 纵使唐元思从未想过要拉拢姚成陵的。 他也很清楚,这姚成陵确实是一个可塑之才。 待姚成陵将事情面面俱到的仔细分析之后,房尚书脸色骤然间变了变,他收回注视的目光,又不留痕迹地退后了好几步。 “姚大人这问题,回答的不错。” 姚成陵则是处处小心谨慎着:“多谢房尚书的指点。” 不知究竟是过去了多久的时间,姚成陵将目光落在下一位大臣身上:“虞大人,不知您又有何考究?” 这位虞大人亦是皇帝的人。 他迟疑片刻,又问出了蝗虫等自然灾害对百姓的影响,待此祸害结束之后,又当如何顾全百姓颗粒无收的局面。 自始自终,皇帝皆是端坐着。 他的目光在虞知府和房尚书,以及姚成陵的身上来回扫视过去。 他意味深长地神色中,尽是漠然。 在皇帝的眼中看来,不论姚成陵如何了不得,他现如今不想继续让姚成陵为己所用了,姚成陵便没必要继续奋力挣扎。 他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一些受自己牵引的傀儡罢了。 “南水北调,是可行之事,江南粮仓素来是囤积粮食最多的地方,那微臣无疑是觉得这粮食也可以借调。” “待一切都好起来之后,粮食再由朝堂出面归还,不仅仅是能够让百姓觉得朝堂体恤百姓,更能衬得皇上是心怀天下。” 姚成陵的话,恰到好处。 纵使是虞知府,这会儿也彻底沉默了下来。 四位大臣皆是提出了刻薄的问题,就算姚成陵回答地比较艰难,但他的话确实是不无道理。 看似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皇帝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眼身边站着的萧铭远:“三皇子先前推崇了这等新政科举的制度,那么最后的这一个问题就交托给三皇子来问吧。” 萧铭远显然是没有意料到皇帝会突然提起自己的。 他起先还有些诧异。 但细细思索过后,萧铭远微微躬着身子,行礼过后,将目光转移到默不作声的姚成陵身上去。 “依照如今的局面来看,姚大人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也不愿意看到像是姚大人这般人才陨没了,今日便提出最后一个问题。” 萧铭远缓缓地舒了口气,继而开口问道。 “姚大人觉得,新推的科举制度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作为当事人的姚成陵,心中最是清楚明了新推科举考试究竟是有什么不完备的,是以如此,姚成陵在作答的时候,满脸都是信心满满。 “前不久刚刚推崇的科举制度确实是极好,让天底下的学子都能够前来参加这样的科考赢取功名,可微臣却觉得,这种行径依旧会导致很多学子无法崭露头角,参与考试的人太多,最终却只有一个人能够功成名就。” “微臣以为,可以多添设一些职务,也能够让天底下有雄心壮志的年轻人,有一展抱负的机会。” 第四百七十章 心甘情愿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现如今姚成陵的诸多回答,堪称绝妙。 即便有些朝臣觉得姚成陵的身份低微,却没有反驳的意思,反之,他们无非是觉得姚成陵是才华横溢。 若是换成自己的话,他们也根本就没有办法确凿自己是否能够安然无恙地度过此次诸多朝臣的追问。 思及于此,不少人再次看向姚成陵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些许赞叹不已的神色。 皇帝哪里还不明白如今的局势? 不管怎么来说,姚成陵是有实力和才华的,反观关业成,他的脸色骤然间变得惨白如纸,俨然是对这种情况有些出乎意料。 “关业成,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要辩解的吗?” 皇帝特意提高了语调,当即质问起来。 “你适才不分青红皂白地诬陷姚爱卿,可姚爱卿的回答堪称精妙绝伦,你现如今还有什么想说的?” 皇帝的一番质问,令关业成无话可说。 原先还气势汹汹的关业成无疑是察觉到了现在的这种局势。 他偷偷地瞄了一眼萧铭远。 只见萧铭远很快便给予了回应。 此时此刻,关业成明白了萧铭远的意思,他缓缓地低下头去,终究是承认了自己此番的罪不可赦。 “是草民心生嫉妒,从而诬陷了姚大人。” “皇上,您如何惩处草民,草民皆是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 皇帝冷哼一声,若关业成没有跳出来挤兑姚成陵的话,他也绝对不会毅然决然的下定决心处置了姚成陵的。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姚成陵还是一个可用之才。 可正因为朝堂中越来越多的人看好姚成陵,皇帝心知肚明,他断然不得多留。 待此间事了,皇帝微微抬起手来。 “将这胆大妄为的关业成拖下去,择日问斩。” 关业成所做之事,便是诬陷当今清白之身的状元郎姚成陵。 若此事不严加惩戒,只怕将来还会有无数人这般效仿,如此一来,也是为了能够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至于姚成陵,他跪在地上,等候皇帝的抉择。 皇帝注意到了姚成陵的神色,他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再次出声:“姚爱卿,你既然是无辜的,便不必跪着了,快些起来吧。” 话虽是如此,但并不代表此事并未在姚成陵心中生了嫌隙。 作为局外人的唐元思,他从始至终皆是观察着此事。 唐元思无疑是察觉到皇帝和姚成陵之间的关系迥异,他低低地叹息一声,自然不好贸然插手此事。 退朝之后,诸多朝臣纷纷离去。 唯独是萧铭远大步流星地走向姚成陵所在之处:“姚大人,今日你在朝堂之中的所作所为,确实是了不得。” 唐元思自然而然地,也注意到了这种局势。 他亦是往前走了好几步:“姚大人能够有条不紊地回答,想必也是因为您这么些年饱读诗书的缘由。” 看着突然靠近的唐元思和萧铭远二人,姚成陵依旧是有些恍惚的。 他止不住地回忆起皇帝的态度。 说不失望,自然是假的。 在此之前,姚成陵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皇帝会如此直截了当地决断,为了保住郑继才的安危,反倒是将自己弃之不顾了。 见姚成陵迟迟都没有应答的意思,萧铭远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 待姚成陵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萧铭远继续开口问道。 “姚大人,你这是有心事?” 萧铭远眼底的关切,很是真挚。 姚成陵也是听闻过朝堂之中皇帝与三皇子之间对峙的事情,他缓缓地回过神,顺势后退了好几步:“微臣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勇毅将军。” 自新推崇的科举制度成功后,三皇子萧铭远自然而然地被恢复了太子之位。 跟前这二人的身份都是极其尊贵的,姚成陵当然没机会冒犯二人。 事已如此,姚成陵又不忘时时刻刻保持着警惕心。 “不知道二位这是所谓何事?” 唐元思本是无心插手此事,可瞧着萧铭远有意无意想要拉拢姚成陵的行径,他无非是主动地站出来,也算是侧面提醒姚成陵。 “倒也是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他不疾不徐地开口说着话:“姚大人矜矜业业地替皇上做事,想必皇上定是能够看到你的这番辛勤劳苦,终有一日,姚大人也定能平步青云。” 这番话,几分真几分假,唐元思也是不知。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唐元思并非是当今圣上,他哪里能够有什么法子决断? 看着唐元思的时候,萧铭远突然露出些许嘲讽的意味来。 “勇毅将军,虽说你我不对付已经是朝中人心知肚明的事情,但你此番有意开口劝解一二,是不是想要拉拢姚大人啊?” 唐元思亦是轻笑着:“太子殿下如何看待此事?您特意过来,难道不也是有心拉拢姚大人的吗?” 事到如今,萧铭远也懒得遮遮掩掩。 “姚大人,今夜本宫在府中设宴,你可有兴致前来?” 这也是萧铭远恢复太子之身的庆贺宴会。 姚成陵思索了片刻,最后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唐元思适才说过的话。 正如唐元思所说的那般,他身为朝臣,本不该贸然与萧铭远过多的接触,这着实是于情理不合的。 再三地斟酌考虑之后,姚成陵看向萧铭远的时候,轻轻地摇摇头。 “多谢太子殿下的好意,但微臣有公务在身,恐怕无法抽出空前去赴宴。” 说着话的同时,姚成陵不由分说地后退了好几步。 与二人拉开距离后,姚成陵微微躬身行礼。 “勇毅将军,太子殿下,您二位慢慢叙,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此番姚成陵倒是根本就没有给唐元思和萧铭远多说的机会,他抬起脚步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看姚成陵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萧铭远略微有些不悦地瞥了眼唐元思。 “勇毅将军倒是好雅兴。” 唐元思丝毫都没有收敛的意思:“太子殿下您又何尝不是如此?” 不等唐元思多说,萧铭远甚至是笑着说道:“若勇毅将军不介意的话,晚些时候也可以来府中做客,本宫定是会好好地款待勇毅将军的。” 他招待? 唐元思突然笑了一声。 “多谢太子殿下的这番心意,但微臣实在是抽不出空来。” 若唐元思真是去了,明日萧铭远便会想方设法地宣扬此事,到时候,只怕皇帝与他之间也会生出嫌隙。 第四百七十一章 抉择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正因朝堂中百官如今对姚成陵暗地里议论纷纷的缘故,皇帝未免也已经对姚成陵动了杀念。 像是这般特殊的人,不得久留。 不然将来皇帝若是做错了什么决断的话,姚成陵定是会不管不顾地直言上奏。 若真是如此,只怕将来皇帝的处境会越发艰难。 更何况现在还有萧铭远一直蠢蠢欲动。 次日,姚成陵按照规矩上朝。 也许是遭遇了昨天的事宜,姚成陵今日看起来着实是有些郁郁寡欢的,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旁人的议论,却从未发言。 不知究竟是过去了多久的时间,皇帝宣布退朝。 待诸多朝臣纷纷离开后,姚成陵方才恍惚着回过神来,他扭头向外走。 却不料,迎面而来的公公拦住了姚成陵的去处。 他略微有些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看过去:“公公,您这是作何?” 这周遭无人。 公公丝毫都没有迟疑的意思,他先是尖着嗓子开口说道:“姚大人,宫中有贵人听闻您的传闻在外,今个也想趁着这机会见见您的。” 宫中的贵人? 姚成陵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公公便眼疾手快地将给姚成陵用迷药迷晕过去。 看着倒地不起的姚成陵,公公收回了脸上的笑意。 他微微抬起手来示意一二:“将人带走。” 公公的话音刚刚落下,便有诸多宫人疾步匆匆地走过来,一行人毫不犹豫地将昏迷不醒的姚成陵带走。 一切也已经安置妥当,公公方才离开。 待姚成陵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环顾着四周,皆是极其陌生的环境。 “这是哪里?” 他一个人低声喃喃着,伸出手撑着床面缓缓地坐起身时,姚成陵却是注意到了躺在自己身侧一个陌生的女子。 这女子容貌绝佳,此刻还昏昏沉沉的睡着。 看到这一幕时,姚成陵不由得紧紧地皱着眉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仔细回想的时候,姚成陵着实是不知这种境遇。 他还没有缓过神,突然听到大门被人推开的声响,姚成陵恍惚着抬起头看过去,却看见了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的萧铭远。 姚成陵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他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又瞥了眼身侧昏睡不醒的女子。 “太子殿下——” “微臣实属冤枉。” 姚成陵扯了一件外衣披在肩膀上,他直接扑通一声在萧铭远的跟前跪下来。 偏在这种时候,萧铭远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姚大人,您可知晓现如今躺在床榻上的这位是何人?” 突然听到萧铭远提出这种问话,姚成陵不禁有些捉摸不透。 但回想起自己的遭遇,姚成陵还是不敢有所耽搁,他着急忙慌地便开口。 “太子殿下,微臣与这位姑娘素未相识,今日也是因为中了他人的奸诈计谋,方才出现在这种地方的。” 萧铭远双手环胸,静静地看着姚成陵着急辩解。 “太子殿下,还望您一定要相信微臣的话。” 姚成陵一次又一次地开口,迫切的希望得到萧铭远的信任。 闻言,萧铭远缓缓地抬起脚步走近:“姚大人,您身边的这位姑娘,可是皇上后宫中刚刚纳入的吴美人。” “你这般所做之举,已然是玷污了这姑娘的清白之身。” 姚成陵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他咬紧牙关,现如今便迫不及待地脱口而出。 “太子殿下,微臣饱读诗书,也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姚成陵的话,萧铭远自然是愿意相信的。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萧铭远从来都不觉得姚成陵会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甚至是荼毒了皇帝后宫中的嫔妃。 再者是说,萧铭远依旧记得殿堂之上,皇帝是如何对待姚成陵的。 对于现如今的皇帝而言,姚成陵是一枚废弃的棋子,他自然会被了断。 “本宫自然是愿意相信你的。” 说着话的同时,萧铭远轻轻地抬起手搭在姚成陵的肩膀上,他不疾不徐地拍打了两下,顺势又道:“姚大人的为人如何,本宫心知肚明,但现如今有人故意而为之,分明就是有意加害你。” “姚大人可知,你近日得罪了什么人?” 这是萧铭远故意说出的话。 如此一来,姚成陵第一时间便想起了皇帝。 他深知自己身为臣子,断然不得做出任何违背律法的事情,更是不能违背了皇帝的旨意,可现如今猜测到这一切都是皇帝的意思,姚成陵不由得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大抵是有些眉目。” 姚成陵说完话,缓缓地舒了口气。 “姚大人,你现如今玷污了后宫之中的妃嫔,若这种事情传出去了,只怕你会身败名裂不说,这种胆大妄为地举止行径,也会祸连九族。” 萧铭远又一次出声。 这话,姚成陵自然是知晓。 “若你愿意选择日后跟随本宫行事的话,那今日的事情,本宫可以想方设法地替你一一摆平了,若姚大人不愿意即刻选择站队在本宫这边的话,本宫自然没法子帮助有异心之人。” 萧铭远不多迟疑。 他毫不犹豫地挑明了自己的意图。 现如今,萧铭远只是露出一抹从容随和的笑容,他静静地望着姚成陵时,继而不疾不徐地开口:“时间有限,姚大人,烦请尽快做出抉择来。” 姚成陵哪里还不明白自己现在的这种处境? 仔仔细细地斟酌考量之后,姚成陵无疑是心知肚明,帝王最多疑,他若是继续跟随着皇帝做事的话,自己定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萧铭远现在愿意收留。 再者是说,姚成陵根本就不想就此牺牲。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俨然是已经做出了最后的抉择。 “求太子殿下帮微臣脱困。” 亲耳听到姚成陵提出这种说辞的时候,萧铭远脸上露出些许欣慰的笑容。 “姚大人确实是一个聪明人。” 他微微笑着的同时,顺势招了招手:“来人,将姚大人安然无恙地送回去。” 此话一出,宫内瞬间涌入了无数的暗卫。 一行人对着姚成陵恭敬行礼之后,便纷纷带着姚成陵离开了。 姚成陵前脚刚刚离开,下一秒,原本理应是昏迷不醒的吴美人却是缓缓地睁开了一双漂亮的眼眸。 她匆匆起身,笑意吟吟地望着萧铭远。 “妾身如今也应当恭贺太子殿下,顺理成章地收了姚大人。” 第四百七十二章亦是圈套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听闻此话,萧铭远不由得慢条斯理地偏头看向她。 吴美人确实是生得貌美如玉,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又因为年轻的缘故,衬得整个人愈加明媚娇羞。 “你知晓这事是本宫的筹谋?” 萧铭远事先并未将这种事情宣扬出去。 又或者是说,萧铭远根本就没打算让姚成陵知晓自己的静心筹划。 那吴美人乖巧温顺地点了点头:“太子殿下,您恐怕是有所不知,此番您和皇上一并算计了姚大人,妾身心知肚明。” 吴美人也不是愚笨不知的。 当初皇帝之所以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吴美人做诱饵,自然也是因为他拿吴家人变相地胁迫了吴美人点头应允此事。 吴美人着实是没办法,便只好答应下来。 毕竟吴家是毫无根基的。 在后宫的诸多妃嫔之中,吴美人也成了最好拿捏的。 “那你……” 萧铭远微微眯了眯眼眸,无疑是怀疑吴美人终有一天会叛变。 “太子殿下,妾身的哥哥如今跟随您做事,妾身并无他求,只是盼着太子殿下有朝一日能够多提拔提拔哥哥。” 她说出这番话时,眼眸中满是坚定的神色。 “皇上用家人胁迫我做这种事情,我也知晓自己的地位微不足道,为了能够保住吴家的诸多亲眷,我不得已而为之。” “但太子殿下,若是您能够护住姚大人这般忠臣,想必将来也一定能够……” 吴美人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 萧铭远隐约听到了外边传来的脚步声。 “太子殿下,有人来了,您快些离开吧。” 吴美人着急忙慌地催促着萧铭远离开,从头到尾都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处境。 见吴美人这般模样,萧铭远的神色微微变了变,他无疑是相信了吴美人的话,又觉得吴美人此番定是恨透了皇帝的阴狠毒辣。 “你且等着,若有机会本宫定会救你。” 说罢,萧铭远疾步匆匆地翻窗逃离。 吴美人凝视着萧铭远远去的身影,眼底闪过一抹冷漠。 下一秒,皇帝携宋公公步伐匆匆地赶过来。 可这宫内寻遍了,皇帝依旧是没有发现姚成陵的踪迹。 他气急地甩了甩衣袖,最后将目光落在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吴美人身上。 “将人叫起来。” 听闻此话,那宋公公依照吩咐行事。 待吴美人醒过来之后,她故意装作一副惊恐万分的神色,撞上了皇帝略微不悦地神色和目光时,她急匆匆地起身,又扑通一声跪下来。 “妾身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自然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 再者是说,他静心筹划了所有的一切,自然而然地是想要彻底毁掉姚成陵。 偏偏姚成陵如今并不在宫内。 “姚成陵人呢?” 皇帝也懒得装模作样。 他径直在软榻上落座,又眯起眼眸打量着吴美人:“是你把人放走了?” 吴美人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她慌忙摆了摆手:“皇上,妾身是冤枉的,这种事情也绝非是妾身所为。” 顿了顿,吴美人依旧是哭哭啼啼地开口说道:“皇上,妾身纵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断然没有胆量违背您的旨意。” “那是谁?” 皇帝再一次追问。 他没了耐心,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 吴美人意识到如今的处境,她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便慌慌张张地回应。 “皇上,适才妾身醒过来的时候,亲眼看到了太子殿下将人带走,可妾身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够挽留,就已经被太子殿下派人打晕了过去。” 她哭地梨花带雨的,看似可怜兮兮。 皇帝却不为所动。 “太子将人带走了?” 面对皇帝的漠然,吴美人只小心翼翼地点头回答:“正是,皇上,您若是不愿意相信这种事的话,您可以派人去调查一二,亲身绝不会撒谎。” 对于这种事情,皇帝确实是愿意相信吴美人。 毕竟在这后宫之中,唯独是萧铭远一人有能力出入自由。 他不再迟疑,缓缓地站起身来时,蔑视地瞥了眼吴美人:“吴美人,你可知你这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吴美人顿时哑口无言。 她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便看到了跟前的皇帝径直往外走。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皇帝停下脚步,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宋公公,吴美人今日冲撞了朕,她这性情嚣张跋扈,宫中美人自然是做不成了,即刻将人打入冷宫。” 打入冷宫? 吴美人何尝不知道,皇帝素来不是什么好人。 可此时此刻,吴美人只是跪在地上磕头行礼。 “妾身知错。” 自此之后,吴美人便被打入了冷宫,可实际上,吴美人也凭借着这种法子将皇帝与太子彼此之间种下了无尽怀疑的种子。 原先唐元思确实是偷偷归京。 可这段时日里,看着皇帝和萧铭远斗得不可开交,再加上有姚成陵在的缘故,也无人去在意唐元思的处境。 事已如此,唐元思索性是回了华城。 再见许白桃的时候,许白桃已经将店铺经营起来了。 瞧见不远处正在打理铺子的许白桃,唐元思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走近了几步之后,唐元思便看见三小只围着许白桃转悠。 “娘亲,爹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唐天舒拽着许白桃的衣袖,满是好奇地追问起来。 唐元思不由得回想起来,当初唐天舒也是这般追问许白桃的下落。 “也许这两天就回来了。” 许白桃无奈一笑。 她轻轻地弯下腰,揉了揉唐天舒的小脑袋。 “好了,舒舒,你快跟着哥哥们去温习功课吧。” 自从许白桃来了华城之后,她也没有耽误孩子们的功课,纵使是花费了大价钱将私塾中的先生请来家中替孩子讲授课程,许白桃也义不容辞。 唐天舒乖乖巧巧地点头:“好,舒舒这就去。” 待三小只离开后,唐元思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白桃,我回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得便是现在的这种局势。 许白桃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她偏头闻声望过去,果不其然的便看到了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唐元思。 “相公,你怎得突然回来了?” 许白桃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许讶异的神色。 可除却讶异之外,许白桃自然是极其欣喜:“回来了怎么不提前与我说一声?” 第四百七十三章 华城排外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不知怎的,唐元思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如今朝堂之中如狼似虎的局势。 他不住地摇摇头,也没打算把这种多说无益的事宜告诉许白桃。 “朝廷中没什么繁琐的事情,我便回来了。” 话虽是如此,可唐元思的神色也有些凝重沉着。 许白桃最是熟悉了解唐元思,仅仅是看到他微微蹙起眉头的模样,她便猜测出唐元思这是有心事的。 “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许白桃继而缓缓地开口追问起来。 事到如今,唐元思低低地叹息一声:“朝廷怕是用不了多久的时间,便会逐渐变得动荡不安起来,萧铭远也已经恢复了太子之位。” 竟是有此事? 许白桃微微皱着眉头,但仔细想想如今的局势,他们也确实是有诸多事宜需要一一处理摆平的。 她不再胡思乱想,索性是主动地伸出手搭在唐元思的肩膀上拍打两下。 “好了相公,眼下咱们还得尽快安定下来,华城的百姓,还需要你我。” 许白桃素来是这般精神十足的模样。 对上许白桃满是严肃认真的神色时,唐元思收起了这满脸的顾虑重重,他望着许白桃时,顺势而为地点了点头。 “好,我都听你的。” 虽说现如今许白桃确实是将周云杉特意留的铺面收入囊中了,但华城的百姓却从未善待过他们半分。 这当然脱不了华城商会的暗中推波助澜。 “我们华城的医馆这么多,根本就用不着你们这些外来人假惺惺地给人看诊。” “就是啊,还女子当大夫,要我来说,这简直就是荒谬无稽的事情。” “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娃,能有什么本事?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免得害了我们这华城的百姓不治身亡。” 诸如此类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来。 许白桃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些人每每闲来无事便凑到铺面跟前聚众闹事,她丝毫都没有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反倒是漫不经心地看过去:“这几日天气渐渐地转凉了,你们也记得多添衣。” 唐元思先前不在华城,倒是全然没有意料到这些人竟是如此敌对许白桃的。 他心中未免是不满,紧紧地皱着眉头,又疾步匆匆地往前走过去。 “白桃,你没事吧?” 这番话是唐元思对许白桃说的,确实不错。 可唐元思的眉眼中满是顾虑,他环视着跟前的诸多百姓,一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遮掩不住的敌意:“你们这是作何?” 先前这些华城的百姓不曾见过唐元思,也不知晓这姑娘家竟是有靠山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时半刻竟是不知道如何回应。 还是许白桃率先察觉到了如今的境况,她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主动地抬起手拉住了唐元思的胳膊。 “相公,你也不必这般紧张,他们愿意怎么说就随他们怎么说。” 末了,许白桃径直拉着唐元思往里走了。 至于这些百姓们,无疑是听清楚了许白桃是如何称呼唐元思的。 那般身材高大的俊朗男子,竟是这看似娇娇弱弱的小姑娘的夫君? 有人甚至是没忍住打起退堂鼓来:“咱们要不就算了吧,人家小姑娘一个人来做这种营生,确实是不容易。” “确实是,人家姑娘心地善良,除却是外地来的,便没什么可以指点说道的。” 好几个人互相对视过后,纷纷改变了主意。 唯独一人冷着脸,毫不客气地脱口而出。 “你们难道忘记了那掌柜如何交代的?”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低下头去,他们无一例外地像是打了霜的茄子,又因为谨记幕后之人的嘱托,不得已而为之。 起先唐元思未免是觉得他们这般嚣张跋扈的聚众闹事,着实是有些不妥。 偏偏许白桃根本就没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他们乐意闹就让他们闹去。” 许白桃眨巴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她直勾勾地望着唐元思,抬起柔若无骨的小手搭在唐元思的手心里。 “相公,你恐怕是有所不知的,他们之所以做这种行径,也是为了能够从商会中赚取一些银两,只要他们有意与我为敌,商会中人便不会为难这些贫苦百姓。” “再说了,他们说几句,我又不会缺斤少两。” 许白桃越是这般坦率,唐元思便越发为她着迷。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许白桃微微抿着唇,一本正经地开口嘀咕起来。 “不过得想个法子。” 想个法子? 唐元思一时半刻没明白许白桃的意思。 他亦是投以关切地目光:“白桃,你这是有什么想法?” 许白桃先是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确实是有些想法。” “咱们的铺面开张了这么多天,也一直都没有生意上门,总该想个法子解决眼下的困境,至于那些愿意闹事的,就随他们去吧。” 许白桃将自己的考量一五一十地告诉唐元思。 唐元思自然无条件支持:“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 许白桃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眨巴着清澈透亮的眼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对上唐元思略微有些困惑不解的目光时,许白桃特意装作无辜可怜的模样,她望着唐元思笑了笑,顺势脱口而出。 “相公,你的模样生得这般俊朗,不如帮我个忙?” 唐元思以前可从未听许白桃这般夸赞过自己的。 事已如此,唐元思未免是有些骄傲,他低低地咳嗽一声,从容不迫地点头也算是应允了许白桃提出的事情。 “你尽管吩咐就是。” 许白桃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相公,自今日起,你便随铺子里的人一起叫卖铺面里的特制药丸吧?” “像是你这般丰神俊逸的男子主动,想必那些姑娘家断然不会拒绝。” “相公,如此可好?” 瞧着许白桃吹捧时笑得眉眼弯弯,唐元思竟是怎么都不好意思开口拒绝。 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好,都依你。” 若是换成了旁人,定是不会准许唐元思随意与其他姑娘家有所接触来往的,可许白桃偏偏是一个特例。 当然,这也因为许白桃无条件的信任唐元思。 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如何,自己心知肚明,也轮不到旁人指指点点的。 “谢谢相公。” 许白桃显然是极其高兴,她轻轻地踮起脚尖,凑在唐元思的脸颊上偷亲了一口。 第四百七十四章特效药丸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在唐元思的印象中,许白桃从不会这般主动。 以致于许白桃渐渐走远了,唐元思依旧是停留在许白桃偷亲了自己一口的喜悦之中难以自拔。 他不由得抬起手,轻轻地触及自己的脸颊。 适才的那份温热似乎还历历在目。 待福生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福生是许白桃特意在匪寨中招来的,他年纪小是真,但福生也确实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许白桃无疑是觉得他可以培养成铺面将来的掌柜。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福生偷偷瞄了一眼唐元思,实在是没憋住好奇地追问起来。 怎么了? 唐元思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眼前哪里还有许白桃的身影? 反之,仅仅是一个半大的少年郎。 唐元思缓过神,故作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来。 “没什么。” 福生轻轻地点点头,根本就不敢多问。 他手中端着木制托盘,见过了唐元思之后,又指了指托盘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药丸和小瓷瓶。 “大人,适才许大夫让我过来寻您,与您一起叫卖这些药丸。” 在福生的眼中看来,唐元思的身份不俗,他断然不可能卑躬屈膝,甚至是去做这种事情的。 他甚至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也考虑过自己一人将此事全部都包揽下来。 毕竟当初福生被许白桃带走的时候,周云杉也特意嘱托过他,不论如何都不得得罪了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 正当福生偷偷捏了一把汗的时候,唐元思丝毫都没有迟疑地应答:“好。” 唐元思这么好说话? 福生不禁有些傻眼了,可他又止不住地回想起周云杉屡次三番地叮嘱。 “大人,您的身份尊贵,其实这种事情我一个人来做,也成。”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眉眼之中尽是小心谨慎。 见状,唐元思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必如此拘谨,以后也不用叫我大人,这件事情是我答应过白桃的,便理应做好。” 留下这番话,唐元思接过木制托盘,便带着药丸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了。 原先还准备不停吵吵嚷嚷的诸多百姓停留在此地,他们纷纷对视过后,又看向这来势汹汹的唐元思。 有几个妙龄女子不停地瞄着唐元思,只觉得他生得极其俊朗。 “这是我们医馆的特制药丸,若是你们有意想要买药的话,都可以过来看一看,特制药丸是刚刚研制出来的,价格也比较便宜。” “不仅仅是能够去除风寒,还能够有效缓解病痛。” 唐元思说话时,神色淡然自若。 福生原是站在一边傻愣着的,他倒是全然没有意料到,唐元思看似矜贵,却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他回过神之后,无非也是跟着唐元思一起叫卖起来。 这些百姓哪里有胆量去买? 毕竟这可是华城商会指派过的事情,他们断然不可能违背商会的意思。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一个穿着锦衣玉袍的男子缓缓走过来。 “特制药?” 那男子的眉眼中满是不屑一顾:“我可从未听说过这世间有什么特制药。” 他这一出现,原先叫嚷着的人群纷纷安静下来,众人又不断地后退,给这位贵公子让出了一条路来。 唐元思大抵能够猜测出这人的身份。 事已如此,唐元思也丝毫都没有留情面的意思,他微微挑了挑眉头,反倒是以一种讥讽调侃地语气开口。 “那公子怎么不觉得,你没听过是你见识短浅呢?” 他见识短浅? 上官仪行医问诊这么多年,可从来都没有人这般指责他的。 看着唐元思一脸镇定从容的模样,上官仪心中极其不快,他取出来一锭金子,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这些东西我都要了。” 话虽是如此,但并不代表上官仪愿意相信这些特制药的功效。 反之,他这是有意而为之,特意来刁难的。 唐元思笑容满面地收下金子。 他可记得许白桃适才叮嘱过的特制药价钱。 一锭金子就买这些药,亏得可是他。 唐元思丝毫都没有找银两的意思,他头也不回地开口。 “福生,将东西给这位公子包起来。” 傻眼的福生愣了愣神,他先是看了眼这般大手笔的上官仪,最后又忍不住暗暗地惊叹起唐元思的激将法。 他后知后觉地回过神,快步将东西包起来给上官仪递过去。 “客官您慢走。” 兴许是因为上官仪主动地买了这铺面的特制药,也有不少人凑近了一些,好奇地向唐元思追问起来了。 唐元思先是简单地仔细介绍,最后指了指福生所在的位置。 “你们若是还有想要买的,去福生那排着,人人都有份。” 聚众闹事的百姓,最后也是人手一份。 今日医馆的特制药一售即空。 按理来说,这应当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许白桃却一脸严肃地看着唐元思。 “相公,还得劳烦你走一遭,去与周云杉说道说道,想方设法地暗中派人贬低特制药的成效。” 这又是为何? 唐元思不禁有些捉摸不透许白桃的意图。 他看向许白桃的时候,又没忍住追问一二:“白桃,你是如何盘算此事的?” “若周云杉继续任由我们在华城内这般肆无忌惮,只怕这件事情会引起萧铭远的怀疑,为了避免萧铭远继续暗中派人来追查,咱们和周云杉之间必须要对峙,甚至是要闹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顿了顿,许白桃注意到一旁脸色微微泛白的福生,随手拍打着他的肩膀宽慰。 “当然,你也不必担心,这都是做做样子罢了。” 福生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他略微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再次看向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的时候着实是没憋住问道。 “许大夫,话本子里经常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现在也知道了你们这么多秘密,我怕不是……” 起先许白桃和唐元思提起萧铭远的时候,二人都是极其严肃认真的。 可正因为福生不经意提起的这句话,他们二人相视一笑,无疑是觉得福生活灵活现的模样有些可爱。 “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们也绝非是那种人。” 末了,许白桃轻笑一声,摆了摆手。 “今日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还有的忙。” 福生听到这话,总算是彻底地放松。 第四百七十五章易容之术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回想当初,上官仪无非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去买特制药丸的。 可等上官仪抽空仔细研究,他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特效药丸的功效远远比寻常的药方好的太多。 也正因为此事的缘故,次日一大清早的,上官仪便急匆匆地赶过去。 看到了唐元思之后,上官仪也根本就顾不得摆什么架子,他慌慌张张地伸出手去拉着唐元思的胳膊,毫不犹豫地追问起来。 “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铺子的特效药是谁研制出来的?不知道我现如今可否见一见那幕后之人?” 上官仪疾步匆匆地赶过来,他的脸上满是着急忙慌的神色。 听闻此话,唐元思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自然对上官仪有印象。 只不过,唐元思也记得上官仪最初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今日和昨日看起来他倒是截然不同了。 意识到这一点,唐元思不留痕迹地后退了两步。 “不知道公子特意提出这种事情,究竟是为何?” 唐元思不疾不徐地开口追问,只见上官仪露出些许迫切的神色:“不瞒你说,这特制药丸的功效极好,我也想要请教请教研制出这种配方的大夫。” 上官仪行医多年,能够与他比拟的人,的确是少之又少。 可现如今,上官仪能够遇到这样的人,他自然是极其高兴,也期盼着能够与许白桃切磋一二。 途径此地的百姓见状,不由得纷纷赶过来凑热闹。 “那位不是上官大夫吗?他怎得突然找过来了?” “昨天上官大夫在这医馆里花重金买了很多特制药丸,想必也是因为药丸的功效问题过来找麻烦的吧?” 兴许是因为距离比较远的缘故,他们没能听清楚彼此之间的对话。 直到有人瞧见一向不苟言笑的上官仪露出些许笑容:“我的来意很简单,也仅仅是想要见一见那位大夫。” 许白桃出来时,好巧不巧地便撞见了这情形。 她眨巴着一双漂亮的眼眸,先是看了眼对唐元思穷追不舍的上官仪,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唐元思的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许白桃提出的问话,唐元思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他轻轻地叹息一声过后,便缓缓地开口说道。 “白桃,这位上官公子是特意来找你的。” 起先上官仪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能够研制出特效药丸的大夫竟是个姑娘家,况且这姑娘看似年纪轻轻的,哪里像是有多年行医经验的模样? 许白桃倒是丝毫都不紧张。 她往前走近了几步,静静地望着上官仪。 “上官公子,不知道你特意前来,所为何事?” 正因为许白桃坦率从容,上官仪略微有些讶异,但很快,他渐渐地回过神来。 “我听说医馆中的很多特效药都是姑娘亲自研制出来的,便想着能够有机会与你切磋切磋医术,不知道姑娘是否会介意?” 听闻此话,许白桃非但没有予以回应,反倒是将目光停留在唐元思的身上。 “相公,你应当不介意吧?” 许白桃的脸上露出娇俏的笑容来。 唐元思轻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应答了:“没事,你且去吧。” 身为局外人的上官仪根本就没有意料到如今的这种境况,他先是不敢置信地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唐元思,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许白桃的身上。 “你们二人是夫妻?” 闻言,许白桃轻轻地点了点头。 “正是。” 上官仪收起讶异的神色,他艰难地笑了笑:“姑娘当真是年轻,我也没有意料到姑娘竟是已然成婚了。” “这有什么打紧的?上官公子若是来找我切磋医术的,咱们不妨快一些,也免得耽搁了今日医馆的营生。” 许白桃素来不喜欢兜圈子。 时至现在,许白桃很快便已经进入了状态。 上官仪也正襟危坐起来,二人不约而同地开始探讨起来。 因着医馆的大门敞开,不停有百姓围聚过来。 “我可听说这位上官大夫医术了得,上官家也是因为医术鼎盛的缘故方才能够在华城扎根这么多年。” “是呀,没成想向来是骄傲自大的上官大夫竟是能够对这姑娘如此重视。” “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位许大夫也是医术极其了得的?” 在众目睽睽之下,许白桃和上官仪互相切磋医术。 也不知究竟是遭遇了何事,上官仪最后露出些许落寞的神色来,他眼下便不断地摇摇头叹息起来。 “是我不如许姑娘。” 旁观的众人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他们互相对视过后,却也是清楚地听到了上官仪所说的这番话。 不过也正因为此事的缘故,医馆的名声算是彻底打出去了,华城中的百姓自此之后也对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彻底转变了态度。 许白桃的特效药丸确实是比寻常的药方好一些。 为了能够让华城的士兵们确保身体安康无虞的,周云杉无疑是选择纳入许白桃研制出来的特效药丸。 与此同时,唐元思也特意潜入了军营之中。 起先唐元思有意隐瞒身份,仅仅是博得了一支队伍的副队的头衔。 得知此事的时候,许白桃不禁觉得有些讶异,她倒是没有想到过,唐元思竟然会主动地选择掺和到这种事情里。 当晚,许白桃一本正经地看着唐元思:“相公,这会不会太冒险了?若是你的身份被旁人察觉了,可如何是好?” 唐元思事先并非是从未考虑过。 只不过,唐元思确实是有些闲不住,医馆和铺面里各有各的人在忙活着,纵使唐元思有意想要帮忙,也总是被人婉言相拒。 事已如此,唐元思根本就无事可做。 “白桃,我也希望能够尽可能快一些解决此事。” 唐元思说出这番话时,满脸皆是严肃认真的神色。 听闻此话,许白桃一时半刻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仔细斟酌考虑过后,许白桃盯着唐元思上下打量起来:“相公,你去军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模样生得太俊俏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她说着话的同时,嘴角微微上扬:“待我替你易容过后,就不会有人察觉了。” 易容? 唐元思知晓许白桃精通各式各样的事情,但唐元思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许白桃竟然还会易容术的。 这也导致唐元思有些惊诧:“你会易容?” 第四百七十六章 易容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对上唐元思带着讶异的目光,许白桃眨巴着一双漂亮的眼睛,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是自然。”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但不管怎么来说,家中并无易容的工具,许白桃只得明日与唐元思一并去买。 翌日清晨。 也许是好奇许白桃如何易容的,唐元思特意起了个大早,做好早膳静静等候着。 起先福生无意中得知唐元思做饭时,他确实是有些惊诧至极,可转念一想,许白桃擅长医术,甚至是如此精湛,确实是人间罕有。 唐元思辛辞劳苦一些,也是应当的。 三小只这时候吃完早膳,纷纷去做功课。 待许白桃醒过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她打了个哈气,又没忍住伸出手揉了揉发酸的肩膀。 “可是累了?” 唐元思关切地走近几步,主动地替揉捏着肩膀。 “相公,你……” 许白桃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便看到了满桌子的饭菜,她倍感惊喜,又在唐元思的陪同下用了早膳。 二人收整妥当后,便去了华城的胭脂水粉铺面。 那掌柜便是百夫长。 他还是头一次见有公子愿意陪着夫人前来采买胭脂水粉的,事已如此,他不禁有些感慨万千地开口说道:“想必夫人和公子之间定是恩爱有加。” 听到这番话,许白桃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她偏头看向唐元思,最后又看了眼百夫长:“掌柜的,您何出此言啊?” “我经营胭脂水粉铺子这么多年,头一次见有人不介怀,甚至是愿意陪同夫人一并前来这种铺子的。” 百夫长特意出声解释道。 如此一来,许白桃偏头望着唐元思:“掌柜的,不瞒你说,我这相公堪称世界上最好的相公,也独一无二。” 听到许白桃这般称赞的时候,唐元思心里面或多或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可羞窘过后,唐元思无疑是挺直了身子。 “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没意见。” 百夫长原以为许白桃买胭脂水粉是自己用的,可他倒是没有想到过,许白桃拿起这些东西竟是在唐元思的脸上涂抹起来。 “夫人,你这是——” 他着实是有些困惑不解。 许白桃眨巴着一双漂亮的眼眸,半遮半掩地说道。 “我想试试这胭脂水粉好不好用,现下没有铜镜不方便,索性是在我夫君的脸上试一试,如此很是便捷。” 话虽是如此,许白桃可没有想过要暴露她即将给唐元思易容的事情。 看到许白桃极其精湛熟练的动作时,百夫长不禁有些犹豫不决的。 他的女儿不日即将出嫁,可至今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替女儿做妆。 再回想起许白桃是如何熟练的模样时,百夫长不免纠结万分,最终还是往前走了好几步的:“夫人,我有件事情想要求您相助。” 突然听到这番话,许白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和唐元思互相对视了一眼,便纷纷关切地开口询问起来。 “掌柜的,您若是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是啊掌柜的,若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必定竭尽可能地帮忙。” 看到这一幕时,百夫长极其动容,他和这二位客官是头一次见,却能够被他们这般客气地对待。 他喜极而泣,但想起女儿即将出嫁,还是硬着头皮地开口说道。 “夫人,我适才瞧见您上妆的举动极其熟练,想必您对上妆这种事情也是了如指掌的,我女儿不日即将出嫁,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帮忙上妆。”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百夫长面露迟疑之色。 他望向许白桃,又有些顾虑重重:“夫人,这种事情确实是有些唐突了,不过还希望您能够……” “银两不是问题。” 百夫长的这番话,无疑是让许白桃理解了他作为父亲的这番心意。 事已如此,许白桃毫不犹豫地摆了摆手:“掌柜的,您也不必介怀银两的事情,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一切也交给我吧。” 说起来,许白桃对于化妆那简直是熟能生巧。 虽说如今的胭脂水粉不如新世纪的好用,可这种胭脂水粉化妆也绰绰有余了。 唐元思和许白桃打道回府的时候,不禁回想起了今日所见的百夫长,他的步伐逐渐放慢了一些,又关怀备至地询问起来。 “白桃,你会不会觉得这种事情有些勉强啊?” 勉强? 这倒不至于。 许白桃轻轻地摇了摇头,看着唐元思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胭脂水粉,她只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来:“待相公亲自见过我如何给你上妆的,便会知晓,上妆这种事情对我而言算不上什么。” “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了。” 听到许白桃所说的这番话,唐元思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好好。” 许白桃不仅仅是能够替唐元思易容,甚至也可以替百夫长的女儿出嫁上妆。 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家无疑是看到了明艳动人的新媳妇,也经过这么一遭,有不少的人慕名而来。 医馆门外,等候着诸多姑娘。 许白桃照例给人问诊。 见面前端坐着的是一位水灵灵的姑娘,许白桃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 “姑娘你看似神清气爽的,也绝非是患病的模样,你今日是来看诊的?” 那姑娘略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许大夫,我是听晨雪的介绍慕名而来的。” 晨雪便是百夫长的女儿。 听闻此话,许白桃先是露出些许不明所以的神色,她静静地看过去:“你这绝非是来看诊的吧?” 姑娘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她连忙点了点头:“我是希望许大夫能够替我上妆,我想要去见心仪的郎君。” 这种事情,许白桃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不管怎么来说,这是在医馆的铺面里,她们这般冒冒失失地前来排队,未免会影响了正常来寻医问药的百姓。 “姑娘,你提出的这种事情我会仔细斟酌考量的,现如今我还得替人看诊医治,恐怕没有什么功夫替你,还有你们上妆。” “劳烦姑娘您和后面的那些姑娘们说一声,待我准备妥当了,定是会尽快对外公告此事的,今日你们辛苦了。” 许白桃的话,恰到好处。 这姑娘虽是有些遗憾,但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第四百七十七章 小财迷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华城中的姑娘们屡次三番地上门来求见,无一例外地都是迫切希望能够从许白桃这里学到上妆的技巧。 这一来二去的,许白桃无疑是生出了些许新奇的想法。 她微微挑了挑眉头,又瞥了眼身侧面露笑容的唐元思:“相公,你觉得我现如今再去开设一个铺子售卖胭脂水粉如何?” 突然听到许白桃提出这种事情的时候,唐元思确实是有些讶异。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在唐元思的眼中看来,许白桃一个人忙碌这么多事情,未免是太过于劳累了。 顾及于此事,唐元思微微敛了敛眼眸:“白桃,你是如何考量此事的?” 他确实是愿意支持许白桃的任何想法。 但以如今的局势来看,唐元思无疑是觉得,许白桃理应先做好份内之事,至于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都可以暂时搁置。 也免得许白桃劳神费力。 许白桃正因为极其了解唐元思的脾气和秉性,仅仅是与他对视了一眼,许白桃便猜测出了唐元思的心中所想。 仔细斟酌考虑过后,许白桃眨巴着一双漂亮的眼眸看过去。 “相公,我知道你这是在担心顾虑着我的处境,但不管怎么来说,医馆还有别的大夫坐诊,若仅仅是寻常的病患,那些大夫来就可以。” 顿了顿,许白桃主动地伸出手去拉着唐元思的胳膊:“再者是说,我之所以强调要开设胭脂水粉铺子,也是期盼着能够通过这种铺子来扩张咱们的铺面,若之后需要行军打仗的话,资金是必备的东西。” 许白桃的话,句句在理。 现如今,唐元思哪里还不明白许白桃的言外之意? 他仔细斟酌考虑过后,还是对着许白桃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好,这件事情便依照你所说的去做吧。” 唐元思应答了此事,许白桃便大张旗鼓地盘了新的铺面。 华城中的百姓原先以为许白桃这是开设了新的医馆,也纷纷去凑热闹,却不成想这新的铺面竟然是胭脂水粉铺子。 也正因为此事的缘故,华城的姑娘们纷纷闻声而来。 这铺面里诸多胭脂水粉,和她们从前见过的截然不同。 有人不禁好奇起来:“许姑娘,这胭脂水粉为何与我们见到的从来都不同啊?” 听到跟前几个姑娘追问的时候,许白桃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她拿出那些样品来一一展示起来:“这种东西可以称之为化妆品。” “确实是与从前你们所见的不同,但正因为这些化妆品特殊的缘故,上妆是极其方便的,也不至于晕染过度。” 许白桃说着话的同时,思索片刻:“不知道哪位姑娘愿意来试一试?” 听闻此话,大家互相对视一眼,纷纷踊跃参加。 “许姑娘,你不妨在我脸上试,我不介意。” “许姑娘,我也不介意的。” 瞧着大家热情似火的模样,唐元思站在一边,确实是有些傻眼。 说起来,唐元思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多姑娘络绎不绝地围绕在许白桃的身边,除却惊讶之外,唐元思无疑是觉得许白桃极其受欢迎。 “既然如此,大家不妨排个队,咱们一个个来?” 许白桃的话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个清楚。 如此一来,起先还你争我抢的姑娘们纷纷排起长龙一般的队伍,她们自然很清楚许白桃的上妆技术极好。 也正因为此事的缘故,大家迫切地期盼着许白桃能够在自己的脸上上妆。 胭脂水粉铺子虽然刚刚开设起来,但正因为此事的缘故,许白桃的名声算是彻底在华城打了出去。 年轻貌美却又才华横溢的许白桃,整个华城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连好些天,许白桃忙碌不止。 可对着账簿,许白桃再看了一眼桌上摆放着白花花的银子,她笑得灿烂,一边仔仔细细地盘算着账簿,一边咧着嘴笑起来。 唐元思端着银耳莲子羹走进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许白桃这副模样。 见许白桃像是小财迷般的模样,唐元思忍俊不禁地笑了笑,他先是将圆桌上的银两一起收起来,放置在托盘上。 “白桃,你忙了这么久,什么都还没吃,这是我适才刚刚熬的银耳莲子羹,你不妨先吃一点垫垫肚子。” 唐元思很是体贴入微地照顾着许白桃。 许白桃根本就顾不得吃,她数银子很是积极:“相公,你先放在那吧,等我把账簿对好之后再吃。” 她的态度很是了然。 唐元思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他再一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又不忘抽走许白桃手中拿着的账簿:“好了,其他的事情等用过晚膳再说。” 说罢,唐元思故意摆露出一副严肃的模样。 “先吃饭。” 唐元思的态度已然表露出来。 许白桃缓缓地抬起头看过去,不经意对上了唐元思那一双深邃的眼眸时,许白桃略微不好意思地笑笑,倒是没再执意坚持着。 回想起许白桃这段时日里为了挣银子不断努力的模样,唐元思实在是不由得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 “白桃,若是缺银两的话也可以跟我说,你全然没必要这般劳神费力。” 唐元思无疑是关切许白桃的处境。 恰在此时,许白桃缓缓地抬起头,巴掌大的小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相公,你恐怕是有所不知,现如今这用银子的地方很多,现在只有多赚取一些银两,将来在与萧铭远对弈的时候,才不需要有后顾之忧。” 许白桃的考虑确实是极其长远。 她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事情,不停地夸赞起来。 “相公,你亲手做的银耳莲子羹味道极好,我甚是喜欢。” 这既然是许白桃的决断,唐元思无可奈何,也确实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喜欢便好。” 唐元思回应了一声,便拿过账簿,亲自替许白桃核对起来。 正因为许白桃和唐元思相识很久的缘故,他们彼此之间很是密切,不仅仅会互相体谅对方的不容易,亦是处处为对方考虑。 许白桃静静地望着仔细端详账簿的唐元思,心中莫名其妙地涌出数不尽的满足。 她缓缓地舒了口气,眨巴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 “相公,你人真好。” 被许白桃莫名夸赞了一声,唐元思只觉得有些羞窘,他不自然地咳嗽了好几声,只故作镇定的回话:“你快些吃吧。” 第四百七十八章 姚成陵入华城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即便唐元思和许白桃远在华城,得知华城中的境况后,那些潜藏的眼线无疑是第一时间将这消息尽数告知于萧铭远。 看着跟前急匆匆赶过来的暗卫夙夜,萧铭远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 “这是发生了何事?你怎地也这般着急忙慌地?成何体统?” 听到萧铭远带着些许责备的口吻开口质问,夙夜不禁有些慌乱。 但很快,夙夜也渐渐地回过神来,他再次看向萧铭远的时候,便缓缓地开口将自己得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知:“主子,如今之际那华城中生了些许变故。” 华城生了变故? 先前萧铭远的脸上还带着些许不敢置信的神色。 但听到这话时,萧铭远近乎是第一时间想起了唐元思。 “是唐元思在暗地里动手?” 听闻此话,夙夜抿着唇又道:“主子,依照华城送达的消息得知,现如今有人在华城内大张旗鼓地开设铺子,先前是开设了几家医馆,如今甚至是开设了胭脂水粉的铺子经营。” 若提起医馆的话,萧铭远第一时间便想起了许白桃。 可不管怎么来说,当初宋静姝确实是义正言辞地将许白桃的死讯告知于萧铭远。 再回想起唐元思这段时日的状况,萧铭远并未见到唐元思的异常之处,想必许白桃根本就没有遇难。 加上华城如今的境况,萧铭远不由得怀疑这是他们二人的手笔。 “莫不是许白桃和唐元思在华城有了新的动作?” 萧铭远提起此事的同时,亦是紧紧地皱着眉头。 在萧铭远的眼中看来,唐元思确实是算得上一个对手,若是唐元思不在京都城,反倒是去了华城暗地里使绊子,萧铭远自然也是容不得他的。 故此,萧铭远第一时间开口:“夙夜,你去准备准备,明日本宫亲自前去华城会一会这躲藏在幕后之人。” 听闻此话,夙夜却史无前例地开口加以阻拦:“主子,依照属下之见,您现如今也不该这般贸然前去。” 说着话的同时,夙夜主动提起了一人。 “主子,您先前既然已经将姚成陵收复了,为何不借助这机会去试探试探他?若是他当真为您所用,日后您也可以放宽心,可如果姚成陵有什么二心,您也可以尽快解决了这人。” 顿了顿,夙夜露出些许斩钉截铁的神色:“如此一来,主子您方才是能够避免养出什么祸患来。” 萧铭远赞赏有加地看向夙夜。 不得不说,夙夜的这番话言之有理。 仔细斟酌考虑过后,萧铭远无疑是觉得夙夜的这种提议不错:“很好,夙夜,接下来就依照你的这种说法去行事。” 夙夜毕恭毕敬地行礼:“属下这就去暗中筹划。” 次日,萧铭远确实是瞧见了不远处黯然神伤的姚成陵。 正因为姚成陵在不经意之间得罪了皇帝的缘故,这满朝文武不再似从前那般有意无意地恭维景仰姚成陵,反之,人人对他视而不见。 这前后的待遇,未免是天差地别。 隐约之间,听到了身边传来什么声响,姚成陵缓缓地抬起头看过去,便看到了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萧铭远。 见状,姚成陵即刻回过神来。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听闻此话,萧铭远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他显然是没有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姚大人也无须多礼的。” 谈笑之间,萧铭远瞥了眼不远处的诸多朝臣。 “姚大人,你怎地孤身一人站在此地?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话虽是如此,可实际上,萧铭远也是在暗地里使了手段的,若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多文武百官一夜之间便对姚成陵态度转变至此。 闻言,姚成陵勉强打起精神来:“多谢太子殿下关心,不过微臣并无大碍。” 姚成陵心中也是清楚明了,皇帝和太子之间确实是有些嫌隙。 纵使姚成陵感激萧铭远的恩情,但依照如今的局势来看,姚成陵根本就没有胆量贸然投靠萧铭远的。 “你没事最好。” 萧铭远不疾不徐地开口,顺势抬起手拍打着姚成陵的肩膀:“对了姚大人,你恐怕是有所不知,因着你得罪了贵人的缘故,如今之际,你也被贬去了华城做事。” 华城? 姚成陵先前有所耳闻,得知华城现如今是淮亲王世子的封地。 他露出些许讶异的神色来:“太子殿下,据微臣所知,淮亲王世子就在华城,微臣此番前去未免是有些不妥当吧?” 姚成陵心里面自然也是有所考量的。 听闻此话,萧铭远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姚大人,此番你尽管依照本宫的意思去做就是了,眼下你继续留在京都城中,只怕会惹得皇上心中不快,你此番去华城是为了帮衬淮亲王世子,二则是避避风头。” 萧铭远的话,也确实是句句在理。 听到萧铭远提出这种事情,姚成陵终究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应答:“微臣明白。” 不仅仅是姚成陵暗中派人盯梢着华城中的局势,唐元思亦是也叮嘱京城中的暗探时刻注意萧铭远的举动。 得知萧铭远变相地派姚成陵前来华城时,唐元思近乎是在第一时间便彻底调查清楚了姚成陵的身世和背景。 看着唐元思将调查出来的线索一一摆放出来,许白桃仔细斟酌着:“相公,你觉得那姚成陵为人如何?” 若姚成陵当真是义无反顾地为萧铭远做事,他便必定是许白桃和唐元思的敌人。 可如果姚成陵此番是因为皇帝疏离的缘故,从而被萧铭远有意无意地拉拢,许白桃倒是觉得他可以为己所用。 唐元思先前还皱着眉头,可仔细考虑之后,他直截了当地将自己的心中所想尽数告知于许白桃:“白桃,不瞒你说,我事先也确实是见过姚成陵几次,他这人因为出身贫寒的缘故,确实是设身处地的替百姓着想。” “依照从前的事情来看,姚成陵是个不错的人。” 唐元思把话说完,许白桃即刻露出些许坚定不移的神色来:“既然如此,那接下来你我当务之急的事情,便是想法子拉拢姚成陵。” 突然听到许白桃提出这种说法的时候,唐元思确实是有些讶异。 他愣了愣神,好半晌,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四百七十九章 策反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兴许是察觉到了唐元思有些顾虑的神色,许白桃眨巴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她直勾勾望着唐元思的时候,便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相公,你我努力了这么久的时日,当初的决心是什么,你可还记得?” 听闻此话,唐元思自然而然地便想起了他们当初的执念。 不论是唐元思又或者是许白桃,他们确实是期盼着百姓能够过上好日子。 “自然是记得的。” 唐元思刚刚开口应答,紧接着,又瞧见许白桃一本正经地说道:“正因为姚成陵处处替百姓着想的缘故,我真心实意地觉得,他确实是个极好的人。” “此番,姚成陵是可用之才,你我也得尽快想法子策反他,免得这样好的人跟着萧铭远,反倒是被耳濡目染地学坏了。” 许白桃说出这种话,不停地抬起手挥了挥拳头。 对上许白桃注视的目光,唐元思先是觉得有些忍俊不禁,可仔细想想,唐元思完全是能够理解许白桃的这种急切心情。 “好,那就听你的。” 唐元思当然没有拒绝的意思。 接下来,许白桃和唐元思便想方设法地筹划接下来的事情。 姚成陵依照萧铭远的命令,此番特意前来华城。 事先姚成陵是听说过华城中的境况,当地的百姓民不聊生,又因着许多荒野贫瘠的缘故,百姓也根本就没有办法吃饱喝足。 姚成陵无疑是觉得,这确实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可姚成陵根本就没有想到过,马车缓缓地行驶进入华城之后,他竟是看到了当地的百姓其乐融融的模样。 百姓安居乐业,街边还有不少人在看戏。 刚刚进入城门,姚成陵便瞧见了不远处施粥的棚子。 这一切看似极其和睦,哪里有从前那般民不聊生的模样? 看着这一幕,姚成陵只觉得心情有些繁杂,他甚至是有些忘了自己此番的来意。 正当此时,许白桃停下施粥的动作,她将手中的汤匙递给身侧的丫鬟,又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了不远处的马车。 姚成陵自然而然地,也注意到了这一位水灵灵的姑娘。 他心生困惑,却是主动地下了马车。 原本百姓们纷纷做着自己的事情,也不知是谁突然看到了许白桃,大家伙也顾不得看热闹了,一下子便涌现过来。 “是许大夫。” 一人出声,紧接着,许多人纷纷将许白桃团团围住。 “许姑娘,你可否再多卖一些胭脂水粉呀?前些天我去铺子里采购的时候,却被告知那些东西被卖完了。” 也有些姑娘拉扯着许白桃的胳膊,一个劲地祈求。 姚成陵自然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根本就没有意料到,仅仅是一个姑娘家,便能够赢得这么多百姓的偏待。 姚成陵思索了片刻之后,向后退了两步,本想要扭头离开。 恰在此时,唐元思突然出现在不远处。 “姚大人,好久不见。” 姚成陵恍惚着回过神来,他倒是没有意料到如今会见到唐元思,可他知晓唐元思的身份尊贵,眼下并未退避三舍。 “原来是勇毅将军。” 姚成陵微微敛了敛眼眸,对着唐元思躬身行礼:“没成想,你我竟是能够在华城中相见,说来倒是很巧。” 听闻此话,唐元思依旧笑而不语。 姚成陵瞧着唐元思脸上的笑容,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他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即刻收回注视的目光。 “勇毅将军,不知道您今日特意找过来,所谓何事?” 唐元思倒是没有迟疑:“姚大人,我今日是特意来见你的。” 说罢,唐元思环顾着周遭的情况:“如今之际,这里不方便说话,您不妨与我一起换个地方?” 姚成陵自然不知晓唐元思的企图。 可仔细想想,姚成陵无疑是很清楚唐元思的为人,他忠心耿耿地为家国安定从而付诸一切,对于这种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姚成陵的确是心生敬畏。 此时此刻,姚成陵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好。” 接下来,唐元思便带着姚成陵离开了。 抵达淮亲王世子府的偏院时,姚成陵不经意之间,便瞥见了适才在街道上瞧见的那位漂亮姑娘。 他不禁有些发愣,又觉得此事稀奇。 偏偏是这时候,许白桃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姚大人,你我是初次相见,你为何这般看待我的?” 许白桃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 听到许白桃提出这种问话时,姚成陵不禁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收回了注视的目光,顺势抬起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抱歉,姑娘,在下确实是有些冒昧了。” 与此同时,唐元思不紧不慢地走来:“姚大人,适才忘记与你告知,这位便是我的夫人许白桃。” 这漂亮姑娘竟是勇毅将军夫人? 姚成陵先是觉得有些不敢置信,可仔细瞧着面前的这一对佳人,姚成陵未免是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他们彼此之间极其默契。 许白桃也不愿兜圈子。 在与唐元思对视过后,许白桃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姚大人,现如今的这种局势很清楚明了,我也希望能够借助这机会,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了。” “您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妨先听我们说?” 许白桃从始至终都没有摆架子,反倒是姚成陵觉得自己有些不自在。 紧接着,唐元思顺着许白桃的话说下去。 “姚大人,你对此意下如何?” 姚成陵不敢有意见。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唐元思和许白桃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您二位请讲。” 姚成陵起先还处处收敛着,他毕恭毕敬的,无疑是生怕自己得罪了这二位。 却不成想,许白桃和唐元思接下来所说的话,处处是替百姓着想,丝毫都没有为自己谋取一己私利的企图。 “姚大人,我们也知晓你的出身贫寒,亦是清楚明了你诚心诚意地为百姓着想,正因为此事的缘故,我们方才是想要与你合作。” “若此番皇上和太子争斗不停,受苦受累的便是寻常百姓。” 许白桃和唐元思都是选择了单刀直入。 亲耳听到他们二人提出这种事情的时候,姚成陵不禁有些傻眼的,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准这两位会这般开口。 “勇毅将军,将军夫人,您二位这般……” 第四百八十章企图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注意到了姚成陵不敢置信的神色时,许白桃和唐元思相视一笑。 此时此刻,许白桃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她特意摆出一副一本正经地模样来。 “姚大人,实不相瞒,这确实是我们夫妇二人的抉择,若此番皇上又或者是太子殿下有意威胁到百姓的安危,我们也会竭尽可能地护住百姓。” 毕竟百姓安康,方才能够让家国安定。 至于这种话,许白桃没再多说。 姚成陵的眸色渐渐地暗沉下来。 先前他无疑是觉得,这世间忠臣罕见少有,可依照如今的局势来看,姚成陵无一例外地确定了,他们二位便是了不得的。 “姚大人,你对此事意下如何?” 许白桃再一次地提出问话来。 最初还犹豫不决的姚成陵,现下像是彻底做出了决断一般。 “勇毅将军,将军夫人,您二位当真是了不得的人物。” 今日,姚成陵亲眼所见。 许白桃能够荣获百姓的爱戴,唐元思亦是能够替百姓着想,这确实是极好。 “微臣也愿意为你们效劳。” 听到这番话时,许白桃稍微松了口气,她的脸上露出些许喜色:“姚大人,当初我便觉得您是识时务,也知晓分寸的人,依照现在的局势来看,我们并未看错你。” 兴许想起了从前朝堂之中发生的事情,唐元思难得主动地拍了拍姚成陵的肩膀。 他轻叹了一口气:“姚大人,你恐怕是有所不知,这朝堂早些年间就已经是这副乌烟瘴气的模样了,仅仅是凭借你一人,恐怕根本就没有办法动摇朝堂中的局势,反之会因为你特立独行的缘故,从而引起无数的祸患。” “皇上对你转变态度,也是因为此事。” 唐元思跟随着皇帝多年,哪里还不明白皇帝的心思? “皇上要的从来都是忠臣,至于这忠臣聪明与否,他全然不在意。” 当初姚成陵义无反顾地选择彻查朝堂中的秘辛过往,便已经是得罪了皇帝。 只不过因为姚成陵刚刚入朝为官,他全然不知罢了。 “如今之际,姚大人,您可否同我们二人说道关于皇上和太子之间的处境?” 许白桃主动提出问话来。 也许是觉得许白桃的这种追问太过于直截了当了,唐元思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他打断了许白桃的话:“又或者是说,此番你来华城,是谁的意思?” 闻言,姚成陵不疾不徐地开口:“是太子的嘱托。” 姚成陵自然是聪明人。 只不过回想起萧铭远曾经在暗地里叮嘱的事情,他思索片刻,也不再迟疑。 “太子除却叮嘱微臣来华城调查情况之外,还特意嘱托过,不论如何都得知晓华城中最近人人称赞的胭脂铺子的幕后之人。” “太子的意思是,想要与其合作。” 待姚成陵把话说完,许白桃不由得露出些许困惑不解地神色来:“萧铭远想要与胭脂水粉铺子合作?这是为何?” 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这种事情本就是极其荒谬无稽的。 听闻此话,姚成陵轻轻地摇头:“对此,他们并未多说,仅仅是交代过微臣要找到那幕后之人罢了。” 顿了顿,姚成陵又道:“除此之外,他们也并未与我说有用的消息。” 待姚成陵把话说完,许白桃和唐元思无疑是清楚了姚成陵如今的处境。 也许皇帝对姚成陵心生厌弃了,萧铭远想要拉拢姚成陵,便有意而为之,可正因为萧铭远放心不下姚成陵的缘故,此番才会煞费苦心地试探他。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姚成陵先是偷偷瞄了眼许白桃:“将军夫人,难不成那华城中的胭脂水粉铺子,便是您的产业?” 听闻此话,许白桃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正是。” 姚成陵不禁觉得极其诧异。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当朝女子为商户的先例,少之又少。 更何况许白桃的身份尊贵,她却愿意自降身份去为商贾之人? 姚成陵总觉得这种事情有些不可置信。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许白桃盈盈一笑。 “姚大人,不论您觉得这种事情多么不可置信的。” “我现如今也可以准确的告诉你,女子为商户并非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再者是说,我相公对此事没有任何意见和看法,纵使旁人觉得有什么,那也全然不重要。” 许白桃一股脑说出的这番话,令姚成陵很是震撼。 他很快便想清楚了如今的局势,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微臣明白了。” 与此同时,姚成陵第一时间想起了萧铭远事先特意叮嘱过的事情。 “那将军夫人,太子曾经说过的合作之事……” 许白桃本就无心拒绝。 毕竟她也希望能够借助这机会试探萧铭远的企图:“自然没问题。” 如今时候不早了,许白桃和唐元思将姚成陵安置好,无疑是回想起姚成陵今日特意说过的话。 “相公,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极其可疑吗?” 突然听到许白桃提出这种问话,唐元思亦是微微蹙起眉头。 “萧铭远想方设法地想要与胭脂水粉铺子合作,究竟是为何?” 许白桃伸出手抵着自己的下巴,一本正经地考虑起来。 恰在此时,唐元思心中猛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白桃,你可还记得,先前那些姑娘们如何追捧你研制出来的胭脂水粉?” 听闻此话,许白桃眨巴着眼睛:“大抵是记得。” “华城中的胭脂水粉成为了大家所追捧的,现如今,京都城中并无这种东西,若是萧铭远想要拉拢更多朝堂之中的人物,便可以高价买入这种胭脂水粉,从而再将东西转赠给京城中的诸多贵女。” “碍于这份情面,那些朝臣自然而然地,也会选择和太子走近。” 唐元思逐字逐句的分析,无疑是渐渐地意识到了如今的状况。 亲耳听到唐元思提出的这种事情,许白桃不由得微微皱着眉头。 “相公,你说的句句在理。” 若真是如此的话,萧铭远还真算得上是深谋远虑了。 “如此一来,这胭脂水粉铺子的真正主人,便不能是我。” 许白桃又一次斟酌:“相公,如今之际,你我得尽快伪造证据,再暗中派人来操控胭脂水粉铺子,若不然,萧铭远定是会对此事起疑心的。” 第四百八十一章 接踵而来的困境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翌日清晨,姚成陵如约而至。 许白桃和唐元思自然是在此之前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商议过了,以致于此时此刻,姚成陵看着面前的二人时,索性单刀直入地开口询问起来。 “若太子追问起这胭脂水粉铺子的合作事宜,我应当如何回话?” 听到姚成陵的问话时,许白桃主动作答:“姚大人,不瞒你说,此番我们也是特意商讨了良久,为了避免暴露行踪,此番我们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届时,你仅仅是需要帮忙带消息就可以。” 话已至此,姚成陵并未拒绝。 他静静地望着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此番姚成陵在华城安定下来,确实是依照事先的嘱托,暗中查探华城中的消息,对外那些眼线自然是瞧见了姚成陵的举止行径。 他们只是牢记着萧铭远的嘱托,时时刻刻依照主子的吩咐行事。 殊不知,姚成陵早就已经有所防备之心。 除此之外,姚成陵也确实是察觉到,这段时日里一直都有人在明里暗里地跟随着自己行动。 他原以为是萧铭远派来的眼线。 可这些人越发的肆无忌惮,也让姚成陵不禁觉得有些意外。 他停下脚步来,索性是扭头看向来势汹汹的这一行人:“你们这是做什么?” 为首之人便是周云杉。 得知姚成陵是从京都城来的,周云杉无疑是处处防备着他,唯恐姚成陵在暗地里查探出什么消息来。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周云杉早就已经选择投靠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 眼下不论如何,他都得想方设法地维护他们二人的安危,当然也不可能任由姚成陵如此肆无忌惮地调查。 思及于此,周云杉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姚成陵。 “姚大人,您可知晓这华城是什么地方?” 周云杉等人来势汹汹,瞧着周云杉板着一张脸冷声质问的模样,姚成陵不由得紧紧地皱着眉头:“你这是何意?” “你们又是什么来头?” 听闻此话,周云杉冷笑一声:“姚大人,您既然不知晓我们这些人的身份,为何还要插手华城的事情?” “华城可远远比您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姚成陵这时候,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 当初他特意前来华城的时候,也曾经在暗地里调查过华城的局势,此番,姚成陵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跟前这五大三粗的壮汉便是传闻中华城的匪寨大当家。 姚成陵说不害怕,自然是假的。 他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再次看向周云杉的时候,满脸皆是警备的神色:“你们这是来索命的?” 索命? 周云杉只觉得姚成陵提出来这种事情是极其可笑的。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周云杉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谋财害命,更何况,唐元思和许白桃的叮嘱在前,他们无非是改邪归正了。 此时此刻,周云杉仅仅是想要带人吓唬吓唬姚成陵。 最好能够让姚成陵知难而退。 若不然,周云杉也根本就不知道这姚成陵往后会如何继续深入调查此事,他也生怕唐元思和许白桃的谋划被姚成陵撞破。 “姚大人,您来华城彻查之前,也理应掂量掂量您的份量。” 说罢,周云杉微微抬起手来:“若不然,仅仅是凭借您一个人,如何能够解决华城中诸多麻烦?” 瞧着周云杉不屑一顾的模样,姚成陵只觉得心慌。 他不知晓周云杉的为人,无疑是担心周云杉冲动行事。 恰在此时,淮亲王世子府中的家丁急匆匆地赶过来,一行人纷纷将姚成陵围住,无疑是想要掩护姚成陵撤离。 “你们这些孽徒,难道不知道跟前这位是什么人吗?这里岂能容忍你们肆无忌惮地胡作非为?” 这是许白桃故意派人前来营救姚成陵的。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周云杉带人在街道上聚众闹事,这消息散布的很快,许白桃近乎是在第一时间便得知了这种情况。 为了确保姚成陵的安全,许白桃索性是变相地利用这种方式保姚成陵安然无恙。 待周云杉听到淮亲王府这些人所说的话,大抵是意识到了什么情况,他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再次看向面前的姚成陵时,神色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此时此刻,周云杉渐渐地意识到了什么情况。 他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的诸多弟兄们。 “咱们走。” 突然听到周云杉这么开口吩咐的时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现如今未免是有些捉摸不透。 可考虑到周云杉的威信力,他们纷纷应答。 离开时,众人依旧是觉得有些看不透。 “大当家的,咱们为何要走啊?” “是啊,那姚成陵一看就是故意来华城查探什么情况的,像是这种人,咱们本身就不该放过他,不然的话,他若是回了京城,定是要通风报信的。” 听着身边人说的话,周云杉亦是有些想不清楚。 但仔细考虑过后,周云杉无疑是想起了那些维护着姚成陵的人。 “其他的事情你们也不必操心了,有我在,便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及于咱们寨子里的弟兄们。” 周云杉此话一出,大家伙也渐渐地放宽了心。 至于今日,姚成陵被周云杉等人找茬一事,很快便被萧铭远得知。 说实在的,若非是因为周云杉有意而为之,萧铭远也断然不可能会轻而易举的相信姚成陵此番前去华城危险重重。 在许白桃的暗中授意之下,姚成陵很是艰难地查探到胭脂水粉铺子的消息。 这些天里,姚成陵特意到处走访,方才撞上了胭脂水粉铺子的女掌柜。 掌柜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她瞥见了不请自来的姚成陵,无疑是回想起了许白桃先前屡次三番叮嘱的事情。 “不知道姚大人特意前来,所谓何事?” 姚成陵来华城,这消息算不上机密。 再加上茶馆里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华城中的百姓皆是知晓了这位从京都城前来的状元郎姚成陵。 他们不知姚成陵前来华城的真正意图,此番,所有人都是处处防备着他。 “您便是这铺子的掌柜吗?” 姚成陵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他好似根本就没有听到女人提出的问话,反倒是自顾自地开口说道:“掌柜的,不知道您姓甚名谁?” 那妇人微微挑了挑眉头,退后两步。 “姚大人为何问这种问题?” 第四百八十二章 寡妇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瞧着跟前从容不迫的妇人,姚成陵总觉得她绝非是寻常之辈。 仔细斟酌考虑过后,姚成陵低低地咳嗽了两下,还是选择率先说出自己的企图。 “掌柜的,不瞒你说,我此番特意前来见你,其实也是希望能够与你这胭脂水粉铺子达成合作的。” 与她合作? 妇人眼眸微微眯起来:“姚大人,您恐怕是有所不知,我是个寡妇,正因为这身份的缘故,素来是不讨喜。” 她把话说得直接明了。 此时此刻,姚成陵先是有些讶异,可仔细想想,他也完全能够明白妇人心中的芥蒂和考量究竟是为何。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又道:“掌柜的,不瞒你说,现如今我也仅仅是替他人做差事罢了,你的身份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便是你我达成合作。” 其实早在这之前,许白桃便已经特意同林锦绣交代过,有人在暗中盯梢着姚成陵的一举一动,所以在点头应允合作之事以前,她定是要想方设法地为难姚成陵一二。 故此,林锦绣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姚大人,合作的事情,我还需要再考虑考虑,若是你没有其他的事情了,今日便请回吧,小店怕是容不下您这样的大人物。” 此番虽说萧铭远是特意嘱托姚成陵去替自己行事。 但为了能够确保这种事情并不会出现什么异常之处,萧铭远无时无刻都安排了人手盯梢着姚成陵的举动。 没成想,姚成陵刚刚从铺子走出去,迎面就撞上了夙夜。 姚成陵自然对夙夜有一些印象。 事已如此,姚成陵静静地望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夙夜,他微微皱着眉头:“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夙夜丝毫都没有回答的意思。 反之,夙夜毫不犹豫地开口追问起来:“姚大人,您此番与那铺子的掌柜沟通的如何了?她可否答应了合作的事情?” 夙夜倒是足够直截了当。 姚成陵故意表露出惊诧至极的模样,他不由得后退了好几步。 “你怎么会知晓此事?” 夙夜则是板着一张脸:“姚大人,这既然是太子殿下嘱托给您的事情,若您成事不足的话,属下自然会想方设法地取而代之。” 姚成陵轻轻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再回想起夙夜适才追问的事情,姚成陵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实不相瞒,我目前还并未和她谈拢,那掌柜的是个寡妇,她心中芥蒂颇多,怎么都不待见我。” “不过明日我还会再来的。” 姚成陵特意多说了几句,也像是变相地宽慰夙夜:“若是有什么消息了,我定是第一时间告诉你。” 夙夜虽是有些不满于姚成陵的行径,但这确实是唯一的法子。 之后的好几天,姚成陵时不时地前去胭脂水粉铺子,这也导致,铺子里的姑娘们纷纷对姚成陵熟悉了起来。 林锦绣目不斜视地替姑娘们介绍胭脂水粉,又瞥见了躲藏在暗处盯梢的人。 “姚大人,您之前屡次三番提起的合作之事,我同意了。” 听闻此话,姚成陵先是有些诧异。 但仔细想想门外盯梢的人,他慌忙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之后,姚成陵便第一时间林锦绣应答的事情转告给夙夜。 夙夜先是没忍住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最后露出些许讶异的神色。 “此事当真是成了?” 姚成陵忙不更迭地点了点头:“不过那个掌柜特意说,她此番是有条件的。” 有条件? 夙夜还想继续追问,却瞥见了姚成陵眼底流露出些许厌烦的神色:“这件事情绝非是你我能够做主决断的,此番你尽管依照我的意思回京都城去复命,若不然的话,你我都没有办法交代。” 姚成陵的话,言之有理。 闻言,夙夜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立刻归京。” 待夙夜离开华城之后,许白桃主动设宴,又特意邀请姚成陵前来做客。 此番算得上是给姚成陵接风洗尘。 淮亲王府中。 众人齐聚一堂。 回想起此番夙夜已然离开,姚成陵显然是放松了很多:“我不曾想过,那夙夜竟是暗中追随了我这么久的时间。” 听到这番话,唐元思面容之中露出凝重的神色。 “夙夜是萧铭远身边最信任的人也算得上是他的心腹,现如今,夙夜尽心尽力地替萧铭远做事,方才是理所应当的。” 仔细想想,夙夜已然离开了,许白桃索性是不愿意再去旧事重提。 “既然夙夜都走了,咱们也没必要继续执意追究此事的。” 许白桃率先开口:“不管怎么来说,现如今姚大人亲临华城,咱们大家应当举杯替姚大人庆贺一番的。” 听到许白桃提出的这番话,众人纷纷举杯。 “恭迎姚大人。” 姚成陵显然是没有想到过,在这些人跟前,他竟是能够受到这种对待。 他先是愣了愣神,恍惚着的同时,又露出一抹笑容来:“感谢诸位的热情款待,姚某人感激不尽。” 归根结底的来说,许白桃和唐元思从来都没有将姚成陵视作仇敌。 也正因为此事的缘故,他们方才能够坐在一起共商大事。 此番夙夜已然入了京都城。 见过萧铭远之后,夙夜面露迟疑之色:“主子,属下确实是依照您的吩咐事无巨细地盯梢着姚成陵,他也的确依照您的吩咐行事了。” “但现如今……”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夙夜不禁有些迟疑:“主子,那胭脂水粉铺子的掌柜是一个寡妇,依照姚成陵所说的事情来看,她起先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好心好意,但在姚成陵再三地执意坚持下,那人确实是松口了。” “只不过她还有一个条件。” 这人有条件? 听闻此话,萧铭远不由得微微挑了挑眉头:“她有什么条件?”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从来都没有什么人胆敢这般肆意妄为的行事。 回想起这段时日里调查到的局势和情况,夙夜一时间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的。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那人的企图未免是太明显了一些。 “主子,那寡妇虽是胭脂水粉铺子的掌柜,但据属下所知,她那名义上的丈夫是假死后借口离家,那人现如今就在京都城中。” 竟有这种荒唐无稽的事情? 萧铭远顿时便来了兴趣。 “此事当真?” 第四百八十三章 事成功倍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看着萧铭远满脸皆是浓浓笑意,眼底甚至是起了些许兴致,夙夜不再迟疑什么,他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主子,那寡妇的意思是,合作可以,但她也希望咱们能够暗中帮衬她报仇雪恨。” 既然这人有如此心思,萧铭远便想着成全。 “当然没问题。” 萧铭远的话音刚刚落下,夙夜又露出些许顾虑的神色:“主子,至今我们都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她也不曾和我们泄露过多,属下仅仅是知晓,那寡妇先前的丈夫如今在做赘婿。” 瞧着夙夜面露迟疑之色的模样,萧铭远大抵也是能够理解他的考量。 可不管怎么来说,萧铭远确实是需要想方设法地拉拢这寡妇,若不然的话,他又该如何能够变相拉拢了京城中的贵女? 萧铭远现如今应答所有的事情,无疑是变相地期盼着能够掌握更多。 “夙夜,若她的确是要求此事,现如今你便准许了她的意思。” 夙夜听清楚了萧铭远吩咐的这番话时,他不由得迟疑了片刻。 可这毕竟是萧铭远做出的决断,夙夜不容置疑。 如此一来,夙夜毕恭毕敬地行礼作揖:“属下遵命。” 许是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萧铭远停下了脚步,他微微抬起手来,示意一二。 “接下来你便想法子将那寡妇铺子里的东西引入京都城来。” 闻言,夙夜二话不说地应允:“明白。” 正因为这是萧铭远的指示,夙夜丝毫都没有耽搁,第一时间将消息和情况告知于远在华城中的姚成陵。 在来往的信件中,夙夜告知萧铭远的意思,此番无疑也是变相地准许了此事。 “姚大人,太子殿下已然默许了那掌柜的所有事情,此番你仅仅是需要将胭脂水粉铺子中极其特殊的东西引入京城,再想方设法地派一些会上妆的妆娘入京。” 信件中,夙夜很是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萧铭远的意思。 姚成陵收到信件的时候,并未觉得诧异。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姚成陵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略微有些好奇的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 “如今之际,那萧铭远说什么了?他有什么指派?” 不论是许白桃又或者是唐元思,他们都迫切的希望能够得到回应。 毕竟他们都很清楚,萧铭远从不是什么善茬,若此时此刻萧铭远义正言辞地回绝了此事的话,他们接下来怕是很难再寻觅到什么机会。 事到如今,二人纷纷望向姚成陵,等候着他的回答。 姚成陵不再迟疑。 他直截了当地将手中的信件递过去。 “在回信里,夙夜告知了太子接下来的企图,他的确是应允了此事。” 此话一出,无疑是意味着许白桃和唐元思的计划成功了一半。 “如此甚好。” 许白桃不停地点了点头:“接下来不论如何都得想方设法地安插眼线,为了能够让萧铭远相信锦绣姐姐,胭脂水粉铺子也不能只有这些东西。” 听到许白桃提出这种说辞的时候,姚成陵不免有些不知所以的。 “将军夫人,您这是何意啊?” 姚成陵和许白桃接触甚少,他当然不知晓许白桃的过人之处。 唐元思却是最了解许白桃的人。 对上许白桃的目光时,唐元思大抵便已经意识到了她如今的考量。 事已如此,唐元思慢条斯理地点头应允:“好,白桃,你既然已经考虑清楚了,那接下来这些事情便依照你的想法去做。” 姚成陵还被蒙在鼓里,他先是看了眼从容不迫的唐元思,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信心满满的许白桃身上。 “勇毅将军,将军夫人,您二位……” 姚成陵不知所以,他正打算继续追问,却瞥见许白桃露出一抹笑容来。 “这也不用问,日后你便知晓了。” 此间事了,姚成陵也不再追究。 正因为萧铭远从华城中寻觅了许多“奇珍异宝”的缘故,他又不停地将这些东西纷纷引入京都城去。 以致于现如今,有很多人纷纷投效萧铭远。 他们虽是不知这些东西的出处,但在这些百姓和朝臣的眼中看来,这一切皆是萧铭远特意派人研制出来的。 如此一来,萧铭远不停地博得好名声。 为了能够让萧铭远的势力渗透的更多,许白桃甚至是主动地提供了牙膏,林锦绣虽是不知这些东西的功效和用处,可许白桃寄过去的书信中写得清楚明了,她索性是直接将用法讲解尽数告知于夙夜。 不仅仅是胭脂水粉吸引了京都城中的诸多贵女,牙膏乃至于各种各样的洗护用品也导致供不应求的局面。 知晓此事,萧铭远险些笑得合不拢嘴。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萧铭远是怎么都没有意料到,有朝一日自己竟是能够博得这么多人的器重。 回忆起这种种事宜,萧铭远无疑是想起了那寡妇林锦绣。 接下来,萧铭远便若有若无的关心起来林锦绣的丈夫。 不仅仅是萧铭远因为此事的缘故,夺得了很多好处,姚成陵办成此事,他刚刚入京都城,便遇到了迎面而来的马车。 马车上的人,无疑是恭候多时的萧铭远。 看到萧铭远主动前来迎接,姚成陵满脸皆是惊诧的神色:“太子殿下,您今日怎地突然来了?” 对上姚成陵的目光,萧铭远微微抬起头来。 “姚大人,您恐怕还是有所不知吧?” 姚成陵略微有些讶异。 他仔细想了想,倒是可以确信,他并未露出任何马脚。 故此,姚成陵低下头去,恭恭敬敬地行礼作揖:“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说完话,姚成陵不禁小心翼翼地开口追问起来:“太子殿下,不知道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何事?” 闻言,萧铭远轻笑一声:“姚大人,你可是这一次本宫成事的大功臣。” 他是功臣? 姚成陵后知后觉地缓过神来。 可表面上,姚成陵依旧是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太子殿下,是您谬赞了,这本就是微臣理所应当该做的事情。” 话虽是如此,可姚成陵也在极力隐忍和退步。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姚成陵都不得露出任何可疑之处,他接下来还得依靠着萧铭远的势力重新回到朝堂之中行事。 若不然,他们先前的所有盘算恐怕都会落空。 第四百八十四章 叶家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兴许是察觉到了姚成陵略微有些紧张顾虑的神色,萧铭远仅仅是伸出手搭在姚成陵的肩膀上,他顺势拍打了两下。 “姚大人,此番本宫能够事半功倍,可是少不了你的帮衬。” 说着话的同时,萧铭远露出些许笑容来:“姚大人,你若是有什么期许,又或者是有什么谋划的话,不妨与本宫说。” “只要是本宫能够做到的事情,定是义不容辞地帮你成事。” 萧铭远的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姚成陵何尝不曾心动? 仔细想想,姚成陵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现如今的处境。 他一本正经地考虑过后,再次看向萧铭远:“太子殿下,您也应该知晓微臣从前在朝堂中的局势,正因为得罪了皇上的缘故,微臣恐怕是没有任何容身之处了。” 提起此事,姚成陵不住地摇摇头叹息起来:“太子殿下,微臣仅仅是期盼着能够替百姓谋取福生,微臣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继续为朝廷效力。” 对于萧铭远而言,姚成陵的念想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者是说,萧铭远已经愿意去相信姚成陵。 若姚成陵能够继续在朝中为自己效力,这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思及于此,萧铭远露出些许心满意足地笑容来:“姚大人,你尽管安心就是了,你提出的这种事情,本宫定是不会辜负。” “你且等消息吧。” 留下这番话,太子府的马车便扬长而去了。 姚成陵确定萧铭远远走之后,方才是稍微松了口气。 起先姚成陵无疑是觉得,萧铭远能够让自己官复原职,便已经是极好的事情。 可姚成陵根本就没有意料到,在萧铭远的推崇之下,他不仅仅是恢复了从前人人敬仰的处境,甚至是官升一级。 他不禁为此事感觉到有些震惊不已。 上朝时,萧铭远瞥见了姚成陵满是惊诧的神色。 他只是轻笑一声:“恭喜姚大人升迁。” 其实现如今姚成陵哪里还不明白? 这朝堂之中,萧铭远的势力强大,这也导致很多人都愿意倾向于萧铭远。 姚成陵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他微微颔首低眉,顺势脱口而出。 “多谢太子殿下,微臣将来定是会竭尽可能地做好份内之事,也断然不会让太子殿下与皇上失望。” 姚成陵确实是脚踏实地干正事的人。 说实在的,萧铭远也极其欣赏姚成陵。 事已如此,萧铭远轻轻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不日便是皇帝的寿辰。 举国同庆的同时,秦国境内的使臣也会前来恭贺。 得知此事之后,姚成陵无疑是期盼着能够尽忠职守,他亦是主动请缨。 起先这件事情是被萧铭远包揽下来了,瞧见姚成陵主动热情的模样时,萧铭远不禁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 再三地斟酌考虑过后,萧铭远轻轻地点了点头应答。 “姚大人能够有这份心,确实是极好的,本宫也期盼着姚大人能够成事。” 话虽是如此,可实际上,萧铭远无疑是期盼着能够借助这机会,让姚成陵可以暗中同秦国的使臣接头。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萧铭远还是希望能够再去试探姚成陵一二。 若姚成陵当真是尽忠职守的话,萧铭远自然愿意多用他。 姚成陵也确实是个聪明人。 当初林锦绣依照许白桃的意思入了京都城,虽说表面上看起来,林锦绣便是这胭脂水粉铺子的女掌柜。 可实际上,林锦绣也仅仅是替许白桃做事罢了。 为了能够将铺子中的买家一一利用起来,早在一开始的时候,许白桃便已经将诸多客官分出了上中下三等类别。 这种举止行径确实是有些不道德,可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处心积虑地做出这种事情也是为了大局考虑。 林锦绣也确实是依照许白桃的吩咐行事。 铺子中的买家被分成了好几种类别之后,林锦绣便将自己一一记录在册的名单全部暗中遣送过来。 现如今名单也确实是被许白桃收到了。 仔细翻看着名单的时候,许白桃不由得伸出手指抵着下巴:“这些人确实是可以想法子利用的。” “不过相公,你听说过这京城叶家吗?” 突然听到叶家的时候,原先坐在一旁自顾自饮茶的沈怀钰略微有些发懵。 仔细想了想,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又没忍住走近几步:“许姑娘,这东西可以给我看一看吗?” 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和沈怀钰都是一条船上的同伴。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拒绝沈怀钰的请求。 再者是说,仅仅是个名单而已,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思及于此,许白桃二话不说地将名单递过去给沈怀钰。 可谁成想,当沈怀钰翻阅过名单之后,他脸上的神色变得愈加难看起来。 “世子,你这是怎么了?” 瞧着沈怀钰极其反常的模样,许白桃不禁有些挂念。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唐元思伸出手去拉住了许白桃的胳膊。 他对着许白桃轻轻地摇头示意一二。 虽说许白桃并不知晓沈怀钰突然转变的缘故,但对上唐元思的目光时,她只是乖顺地跟随在唐元思的身后一并离开。 离开时,唐元思不忘带上门。 走到庭院里,许白桃着实是没忍住问道:“相公,那沈怀钰到底是怎么了?刚刚看过了名册之后,便像是变了一个人的。” 适才许白桃提起的,便是京城叶家。 这叶家对于沈怀钰来说,确实是不可言说的过往。 思及于此,唐元思轻轻地叹息着。 叹息过后,唐元思露出些许严肃的神色来。 “白桃,你可还记得你刚刚主动提起的京城叶家?” 自然是记得。 许白桃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当然。” 许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许白桃忍不住问道:“莫非淮亲王世子与叶家有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并不知晓京城中的秘辛。 下一秒,唐元思便义不容辞地点了点头:“是。” “这京城叶家,其实是沈怀钰的外祖父家。” 亲耳听到唐元思提出来这种事情的时候,许白桃不禁有些傻眼了,她略微尴尬地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竟是有这回事啊?” 实际上,许白桃对此全然不知。 她也根本就没有顾虑这么多。 第四百八十五章叶成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事先唐元思从未贸然与许白桃提起沈怀钰的过往,无疑是因为唐元思深知叶家对沈怀钰的特殊性。 可偏偏是如今之际,情势所迫,许白桃又不经意再将叶家牵扯到这种事情里。 唐元思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再次看向面前的许白桃时,他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复杂起来:“白桃,你过去的时候并不知晓此事,想必淮亲王世子也不会因为此事的缘故与你斤斤计较。” 但眼下,他们务必要换一个择选的人物。 “相公,我着实是有些参不透如今的局势了,既然叶家是沈怀钰的外祖父家,为何他们之间会生出嫌隙来?” 许白桃对此,的确是心怀困惑不解。 听闻此话,唐元思亦是轻轻地摇摇头叹息着,可瞧见许白桃确实是极其好奇的模样时,他现如今便不再迟疑:“白桃,叶家世代清正廉明,却不喜欢搅和朝廷中的诸多事宜之中。” “早些年间,叶家便与淮亲王有所隔阂,可偏偏叶家的独女钟情于他,迫于淮亲王的执念和压迫,叶家最终还是选择将女儿嫁给了他。” “也正因为此事的缘故,叶家和淮亲王府的关系闹得僵持不下,而后淮亲王妃因患上重病的缘故去世,他们之间便再无往来。” “当然,叶家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都是极其憎恨淮亲王的,故此,对淮亲王世子也堪称是极其漠然敌对的。” 待唐元思缓缓地将所有事宜都一五一十地说清道明了,许白桃方才是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她也渐渐地意识到了如今的处境。 “怪不得刚刚我提起叶家的时候,沈怀钰就像是彻底变了个人似的。” 提起此事,许白桃止不住地摇摇头叹息起来:“眼下你我该当如何是好?不管怎么来说,都需要尽快将京城中可以利用的人线索串联起来,若不然,咱们怕是根本就没有足够合适的机会……” 许白桃的顾虑,唐元思自然是心知肚明。 再三地斟酌考虑之后,许白桃回想起了名册中的另外一户人家。 “要不换成陈家?” 唐元思还没有来得及应答,便看到了沈怀钰不疾不徐地推门而出。 他的目光停留在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的身上,眼下,沈怀钰似乎也已经恢复了最初的从容和冷静:“不必换了,就这样吧。” 瞧着沈怀钰满脸皆是斩钉截铁的神色,许白桃略微有些错愕诧异。 她先是偷偷瞄了眼身侧的唐元思,最后再次将目光沈怀钰落在的身上。 “世子殿下,你当真是没事吗?” 许白桃心中无疑是有些殚心竭虑,她并不知晓沈怀钰从前到底是遭遇过什么,可许白桃也不希望因为一己私欲的缘故,迫使沈怀钰处境变得堪忧。 “许姑娘,你也不必挂念。” 沈怀钰先是主动地开口说了一句。 末了,沈怀钰扭头看向唐元思,眼底的神色逐渐变得坚定起来:“我既然已经决定了此事,你们便不必考虑到我的感受,反倒是有意无意地回避。” “尽管依照如今的局势去做就是了。” 沈怀钰的话,很是直截了当。 现如今,许白桃和唐元思后知后觉地明白了沈怀钰的良苦用心。 “好,那便听你的,咱们继续依照这情况继续行事。” 待许白桃做出决定过后,沈怀钰扭头就走。 这时候,许白桃和唐元思互相对视了一眼,难免是猜不透沈怀钰的心思。 “也不知这沈怀钰到底是在想什么。” 叶家与淮亲王府的渊源,他们作为外人,自然不好随意评论是非。 “罢了,咱们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就是。” 唐元思轻声细语地开口说了一句,顺势抬起手拍了拍许白桃的肩膀。 “白桃,接下来行事的时候,你切记要小心谨慎一些。” 提起此事,唐元思的眼眸中满是凝重和沉着。 许白桃微微一笑:“相公,你且放心吧,这世间能够威胁到我的人,少之又少,我定是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与许白桃交代过后,唐元思便回了军营中行事。 因着唐元思的武功和身手极其矫健的缘故,军营中无疑是有副将看中了唐元思的能力过人,此番特意往上举荐唐元思。 也正因为唐元思乔装打扮过后的缘故,在军营中也没有人察觉到他的真实身份。 如此一来,唐元思很快便顺理成章地站在了叶成面前。 “你便是副将前两天夸赞的新兵?” 叶成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唐元思,对他自然也是有些好奇的。 听闻此话,唐元思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叶将军,不瞒您说,属下确实是前些天刚刚被提拔上来的。” 再回想起许白桃这么多年的辉煌战绩,唐元思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他继续恭敬的开口说道:“叶将军,属下先前也确实是听说过您的名声在外,不过这也是头一次与您相见。” “属下极其倾佩您,也一直盼着能够有机会与您见一面。” 何止是唐元思想要见一见这叶成,叶成亦是听说了唐元思的所做之举。 得知新兵却能够统领士兵操练时,叶成未免是对这新兵有些好奇起来,他特意派人调查此事,却在顺水推舟的情况下,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唐元思。 “你倒是和我想象中的模样,有些不同。” 叶成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唐元思,又觉得唐元思这副模样看起来,未免是带着太多的书生气质。 “若只是这样看着的话,你看起来倒不像是练家子。” 突然听到叶成提出这种事情,唐元思略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挠了挠脑袋的同时,对着叶成有意解释了几句。 “叶将军,您恐怕是有所不知,早在这之前,属下也绝非是练家子,早些年间属下便期盼着能够考中状元。” 听到这话,叶成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也怪不得我没能认出来。” 在叶成的眼中看来,这种事情也算不上什么。 事已如此,唐元思既然已经选择投入军营之中,叶成自然而然地也已经将唐元思视作了自己人。 “你年岁我与相当,私底下也不必一口一个叶将军的喊叫,若你不介意的话,你也可以称之为叶兄。” 叶成和唐元思很是投缘。 如今之际,二人也是相谈甚欢。 第四百八十六章 再相见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回忆起许白桃曾经屡次三番提出的事情,再考虑到沈怀钰时,唐元思索性是特意同跟前的叶成开口。 “叶兄,今日你我闲来无事,不妨你随我一起回家去,家中娘子已然准备好了一桌饭菜,你我也可以小酌一杯。” 突然听到唐元思提起这种说辞,叶成不禁有些讶异。 他仔细想想,也想起了先前华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 “你夫人便是那位女大夫?还堪称妙手回春的?” 瞧着叶成带着些许好奇的眸光,唐元思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如何作答。 但不管怎么来说,唐元思知晓许白桃的医术很高明。 现如今对上叶成注视的目光时,唐元思只是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他尽可能地保持着最初的从容不迫,旋即温声作答。 “叶兄,不瞒你说,当初大家之所以将这种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也仅仅是因为白桃是个姑娘家,但她也称不上妙手回春。” 唐元思无疑是有所防备。 若唐元思不管不顾地吹捧了许白桃,叶成见过许白桃之后,却并非是如此看待,那这件事情便意味着唐元思过度吹嘘。 往后叶成看待许白桃的时候,定是要低看她的。 “不过在我的眼中看来,白桃是我的妻子,她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极好的。” 先前叶成有些诧异唐元思的回应。 可现如今在看到唐元思脸上流露出的满足神色时,叶成方才是渐渐地回过神来,他也逐步意识到许白桃和唐元思之间的情谊深厚。 “你们夫妇二人能够如此恩爱有加,属实是极其难得的事情。” 听到这番话,唐元思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正是。” 回想起唐元思今日是主动邀请,叶成并未回绝。 “那便依照你的意思,我随你一起回去看看,也算是见识见识传闻中的这位许姑娘究竟是何许人。”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叶成对许白桃很是好奇。 人人皆是称赞的姑娘家会是什么模样,叶成自然也想亲眼瞧一瞧。 世间如同许白桃这般的奇女子,本就是少之又少。 “好,那叶兄,这边请。” 唐元思主动地走在前方带路。 可谁成想到过,叶成一路跟着唐元思抵达了他所居住的宅院时,他隔着大老远的距离便瞥见了那人的身影。 仅仅是一眼,叶成的脸色骤然间变得难看起来。 他千算万算,也根本就没有算准沈怀钰竟然也会在这里。 事已如此,叶成不得已板着一张脸,他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态度俨然彻底转变。 “今日我突然想起来军营中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好,我便先回去了,喝酒叙旧的事情往后再说吧。” 叶成抬起脚步就要走。 此时此刻,唐元思哪里不明白叶成的意思? 毕竟唐元思适才也是亲眼看到了叶成脸上神色的转变,想必叶成也已经看到了不远处恭候多时的沈怀钰。 “叶兄,你当真是要走吗?” 唐元思再次开口询问起来。 现如今,叶成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这种心情。 早些年间,叶成事事顺从,依照家中长辈的叮嘱和谆谆教诲,自此之后彻底与沈怀钰断绝了往来。 原以为叶成都已经把这个表兄弟忘却了。 可叶成今时今日再一次看到沈怀钰的时候,他却觉得自己的心绪繁杂。 况且因为叶成自幼时便开始习武的缘故,他并不知晓淮亲王府和叶家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他也曾经想要追寻缘由,却总是被拒绝。 如此一来,叶成便默许了此事,也确实是与淮亲王府疏离。 对于唐元思而言,叶成的身份很是敏感。 正因为叶家曾经屡次三番地为国效忠的缘故,皇帝和太子皆是想要处心积虑地将叶家拉拢到自己的阵营。 许白桃和唐元思思虑再三,无疑是期盼着能够让叶成为己所用。 唯有这样,他们的胜算方才能够多几分。 况且唐元思当初执意选择乔装打扮过后参军,也是为了叶成。 不过在此之前,唐元思从来都没有泄露半分理由,他们处心积虑地谋划了所有的一切事宜,却在叶成看到了沈怀钰之后,有些无可奈何,也不知该当如何掌控现在的这种局面比较合适。 待沈怀钰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动静声时,他闻声望过去。 果不其然的,沈怀钰便看到了主动前来的叶成,他止步于不远处,此时此刻正负手而立,似乎也在与唐元思谈论着什么事情。 沈怀钰不再迟疑顾虑,他缓缓地站起身来。 紧接着,沈怀钰望向不远处的叶成:“表兄,你就没打算与我相认吗?” 突然听到这声响,叶成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他也不曾想过,沈怀钰竟然会在这种处境下主动地呼唤自己。 “叶兄,不管怎么来说,叶家和淮亲王世子之间的误会产生了这么多年,你们也应当想方设法地解决彼此之间的问题才是。” “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一说,兴许难题便能够迎刃而解。” 唐元思是语重心长的同叶成说出了这种话。 叶成哪里还不明白如今的处境? 他略微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再次看向跟前的唐元思时:“所以这也是你一开始便静心筹谋的事情?” 唐元思低低地咳嗽了两下,并未作答。 “叶兄,您快些去吧,淮亲王世子还在那里等着您呢。” 留下这番话,唐元思便扬长而去了。 看似许白桃和唐元思筹划了如今的局势,他们二人便悄无声息地撤退了,实际上这二人特意躲藏在假山后面,偷偷观察着如今僵持不下的叶成和沈怀钰二人。 “表兄,你我好似许多年不曾相见了。” 率先开口说话的,便是沈怀钰。 听到沈怀钰提出这种说辞的时候,叶成未免是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先是略微复杂地看了眼神色淡然的沈怀钰。 “这是你安排的事情?” 面对叶成提出的问话时,沈怀钰倒是没有迟疑地点了点头:“也算是如此。” 叶成有些哑口无言。 他瞥了眼桌上摆放着的茶盏,自顾自地斟茶倒水,又扫视了沈怀钰一眼。 “不管怎么来说,我的时间很珍贵,你只有半盏茶的时间,有什么想要说的尽管说就是,待此间事了,你我如今就当从未见过。” 第四百八十七章 真相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躲藏在暗处的许白桃和唐元思互相对视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确实是拿这两个倔强固执的人毫无办法。 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二人只继续暗中观察。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表兄。” 沈怀钰亦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叶成对待自己的态度会这般陌生疏离。 就好似他们毫无关系一般。 可沈怀钰仍旧是记得很清楚,幼时他总是喜欢追逐在叶成身后,那时候叶成年长一些,也总会处处照顾着沈怀钰。 他们彼此之间的情谊,无疑是非常深厚。 “有事就说事,现如今淮亲王世子也莫要乱攀亲戚才是。” 叶成自然记得长辈从前的叮嘱。 在他的眼中看来,便是淮亲王害死了姑母,若不然那般温良的姑母定是能够安然无恙地度过后半生。 “表兄,我知晓你对我误会颇多,叶家与淮亲王府之间的关系之所以闹到如今这种地步也是因为从前的过往。” 顿了顿,沈怀钰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他尽可能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再次看向叶成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些许坚定不移的神色来。 “表兄,眼下我也愿意将母亲生前的书信交给你。” 姑母生前的书信? 听闻此话,叶成先是狐疑地打量着跟前的沈怀钰,他未免是不愿意相信沈怀钰的片面之言,又怀疑这是沈怀钰故意而为之。 “什么书信?” 秉持着怀疑地态度,叶成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一些,特意与他拉开了距离。 沈怀钰自然也是聪明人。 瞧着叶成处处防备自己的模样,沈怀钰只觉得无可奈何,他苦笑一声,确实只能顺着如今的局势行事:“这就是母亲生前特意留下的书信,在书信中,母亲将一切都尽数告之。” “想必表兄看了这些书信,便能够理解母亲先前的所做之举究竟是为何了。” 沈怀钰说完话,将放置在桌上的书信推过去。 最初叶成也是不愿意轻而易举的相信沈怀钰,可正因为沈怀钰如今的神色很是严肃凝重的缘故,他略微有些动容。 思虑了再三,叶成还是拿起了书信。 “展信安,怀钰,待你看到这封书信的时候,想必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母亲先前之所以待你那般刻薄疏离,也绝非是因为母亲不疼你。” “你是母亲十月怀胎养育成人的亲生骨肉,母亲自然是疼爱你的,可这朝廷中的局势使然,若母亲处处疼爱你,你外祖父家中必然也会全力支持你。” “待到那时候,你的危机方才是刚刚来临。” 看到这里的时候,叶成不由得微微皱着眉头。 幼时的叶成全然不明白长辈乃至于爹娘的各种考量,可事到如今,叶成哪里还不明白身为大人的难言之隐? 叶成微微抿着唇,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怀钰。 在此之后,叶成继续翻阅着书信。 “朝廷中的局势很紧迫,若你幼时便已经被卷入了各种明争暗斗之中,母亲也担心你怕是没办法安然无恙地长大。” “故此,母亲不得已装作对你心生厌弃,甚至是与你父亲生出嫌隙的模样来,也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母亲和父亲方才能够护住你。” “怀钰,你莫要责怪爹娘的自私自利,爹娘能够为你做的事情越来越少,我们仅仅是期盼着你能够安康的长大成人。” “除此之外,爹娘什么都不奢求。” 信件中,姑母的字迹有些潦草。 也许因为这是姑母临终前留下的书信,折叠起来的书信页角早就已经泛黄了。 待叶成看完了这些内容,他很是复杂地看了眼跟前近在咫尺的沈怀钰。 “表兄,当初叶家刻意疏离,甚至是有意在朝廷中与淮亲王府为敌,想必也是因为此事的缘故,现如今我愿意将母亲的亲笔书信交给你,也希望你能够代为转达数年之前的过往真相。” 沈怀钰主动地将自己心中所想尽数告知于叶成。 在这种情况下,叶成不由得沉沉地叹息了一口气:“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乃至于叶家考虑不周所致,怀钰,我必定会将此事公之于众,也会告知于长辈。” “至于叶家往后和淮亲王府之间的处境应当如何,恐怕也绝非是我一人能够抉择的事情,还希望你能够再给我一些时间。” 正因为事情彻底说开的缘故,叶成不再顾虑重重。 望着跟前的沈怀钰时,叶成难得主动:“怀钰,过去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咱们不妨彻底翻篇,自此之后,你我重归于好。” “就算叶家和淮亲王府之间的关系依旧僵持不下,但在我的眼中看来,你自始自终都是我的表弟。” 这是叶成早些年间的心中所想。 只不过因为生了太多变故和事端,叶成从来都没有寻觅到合适的机会,甚至是将自己心中所想的种种事宜告知于沈怀钰。 对于现在的沈怀钰而言,他也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能够与叶成重归于好。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些许异样的光芒,看向叶成的时候,心情也是极其复杂沉着。 “表兄,谢谢你愿意相信我,也愿意继续站在我这边。” 瞧着沈怀钰倍受动容的模样,叶成与他相视一笑:“好了,我以前怎么不知晓你竟是这般感受颇多的人?” “男子汉大丈夫,莫要落泪。” 说着话的同时,叶成拍打了两下沈怀钰的肩膀。 “不过今日你我相见之事,万万不得随意泄露出去,此事还得循序渐进。” 叶成之所以这般考量,无疑是担心朝堂中有人会对沈怀钰不利。 沈怀钰也能够理解叶成的想法:“我都明白的,表兄。” 藏身在暗处的许白桃和唐元思看到这表兄弟二人彻底缓和了关系,心中自然也是极其欢喜的。 他们由衷地替这兄弟二人感觉到高兴,眼下也没有继续多留的意思。 趁着他们不察之时,唐元思和许白桃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谁成想,许白桃和唐元思刚刚回到华城的医馆商铺时,却撞见了药童拿着一封密函走进后院。 见过了许白桃之后,那药童不假思索地将东西递过来。 “这是给您的信。” 有人给她寄信? 许白桃起先还觉得有些不知所以然,但考量了片刻,许白桃便顺势收下了。 第四百八十八章 求助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待药童离开之后,许白桃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手中的书信,她确实是想不出这东西究竟是谁寄过来的。 “不妨打开来看看。” 听到唐元思的提议,许白桃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展开书信后,许白桃方才是看到书信中的内容。 “许姑娘,我此番入了京都城,本是管顾手中的铺子即可,谁成想,那太子殿下竟是特意要求我去面见越国公主。” “据说越国公主染上了一种奇怪的病症,传了很多大夫太医诊治,那公主的病症皆是没有好转,太子殿下为了能够拉拢越国公主,此番特意勒令我前去。” “许姑娘,此番我应当如何是好?” 这是林锦绣送来的密信。 细细考量之后,许白桃很快便明白了萧铭远的企图,他屡次三番地拉拢周遭所有的人,无疑是期盼着能够聚拢各式各样的力量。 如此一来,萧铭远将来定是能够成大事。 唐元思自然而然地也看完了书信中的内容。 他逐渐冷静下来,望着面前神色沉着的许白桃时,顺势开口询问起来。 “眼下你是如何考虑此事的?” 在唐元思的眼中看来,不论许白桃是否答应此事,他都能够理解,也完全愿意支持许白桃的抉择。 听闻此话,许白桃义无反顾地点了点头。 “相公,在我看来,这事确实是比较重要的,若是我能够借助这机会见一见这位越国公主的话,说不定还能够替咱们如今的处境谋取什么利益。” 许白桃一本正经地说着话。 对上了唐元思顾虑重重的眼眸时,许白桃的嘴角微微上扬,她冲着唐元思露出一抹舒缓的笑容,顺势伸出手戳了戳唐元思的脸颊。 “相公,你尽管放心好了,有我在,一切定是会安然无恙的。” “再者是说,我可以易容前去帮衬锦绣姐姐,对外宣称医治的过程需要保密,想必那萧铭远也不会继续执意不休。” 如此一来,许白桃当即回了书信给林锦绣。 得知许白桃的态度过后,林锦绣稍微松了口气。 她趁着这时候,利用燃烧起来的烛火将密信烧毁。 待密信化成灰烬之后,萧铭远却也是亲自来了。 “林掌柜的,先前本宫与你特意提起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 此番萧铭远亲自前来,无非是表露出自己极其在意此事,当然,萧铭远也是期盼着林锦绣能够尽快应允此事。 “见过太子殿下。” 林锦绣率先行礼问安。 听闻此话,萧铭远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你也不必多礼,尽管起来说话。” 闻言,林锦绣小心翼翼地起身。 回想起许白桃应答了此事,林锦绣挺直了身子,她依旧恭敬地开口说道。 “太子殿下,您先前提过的事情,草民考虑再三,确实觉得这对草民而言,是一次来之不易的机会,草民愿意替越国公主看诊医治。” 亏得林锦绣知分寸。 若不然,萧铭远定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林锦绣并不知晓萧铭远的心中所想,她微不可察地收回注视的目光,依旧是保持着最初恭敬神色。 “太子殿下,您应当也是知晓的,草民这铺子里的东西都比较特殊,不论如何也应当机密行事。” 提起此事,林锦绣特意拉长了自己说话时的语调。 萧铭远不喜欢兜圈子。 他轻轻地把弄着手中的玉坠子,狐疑地扫视了林锦绣一眼:“林掌柜的,你我相识不久,想必你也应当听说过本宫的名声,本宫决定的事情,你最好莫要驳回。” 察觉到萧铭远隐隐有些不快,林锦绣忙不更迭地点头应答。 “太子殿下,草民自然愿意答应此事,只不过因为看诊这种事情比较特殊,又因为那位是尊贵的越国公主,草民需要事先准备一番。” 顿了顿,林锦绣确定萧铭远并未表露出不快的神色。 她稍微松了口气,这才继续开口说道。 “再者是说,草民替越国公主看诊医治的时候,旁人不得在场。” 原来是此事。 萧铭远并未拒绝。 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本宫答应你。” 越国公主此番已经抵达了京都城中,也暂时住在了驿站里。 为了能够让许白桃和越国公主相见,林锦绣索性是将看诊的地点设在了自己名下的铺子里。 因着这处是林锦绣的铺面,萧铭远自然不可能到处搜索。 许白桃和唐元思一早也就已经安顿好了。 看到了被众人拥护着前来的越国公主时,林锦绣不由得有些紧张,她悄悄地捏了一把汗,又觉得如今这局势比较复杂。 “林掌柜的,现如今本宫已经依照你的意思将人带过来了,还希望你莫要让本宫失望才是。” 萧铭远故作轻松地开口。 离开之际,萧铭远又不忘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锦绣一眼。 “掌柜的你也应该知晓本宫的脾性,此事成了,本宫奖赏无数,想必那越国公主也是极其高兴,可若是此事不成,你自己掂量吧。” 留下这番话,萧铭远便起身走了。 此时此刻,只剩下带队的姚成陵。 姚成陵先前也是听闻过许白桃和唐元思的谋划,他自然也知晓林锦绣的身份。 现如今,姚成陵环顾着周遭的诸多侍卫,最终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戴着面纱的越国公主身上。 那越国公主神色淡然,好似全然不在意自己的处境。 “公主殿下,您莫要担心,这位是林掌柜,她的医术了得,想必必定是能够替您看诊医治的,您且随她去吧。” 姚成陵主动地开口,也算是变相地替林锦绣解围。 听到这番话时,越国公主先是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这人:“本公主知晓了。” 末了,姚成陵带着其他人纷纷退下去,守在院子里。 至于林锦绣,她小心翼翼地走在前方,将越国公主引领到了一处偏院里。 “公主殿下,您请进。” 听到林锦绣说出这种话,那越国公主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她不停地打量着跟前的这人,生出些许顾虑来:“这是哪里?” “你不是要替本宫看诊医治吗?现如今这又是作何?” 越国公主确实是有些谨慎小心。 林锦绣被呛了一声,脸色很是复杂。 “公主殿下,我等必然不会有胆量伤及于你,您也可以放宽心。” 第四百八十九章 私藏画像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越国的这位公主封号昭阳,她生得娇俏可爱。 却因着对姚成陵等人设下防备的缘故,昭阳公主冷冷地注视着跟前的姚成陵,就算是面对林锦绣的时候,一双漂亮的眼眸中也满是漠然和疏离。 见昭阳公主不待见姚成陵,林锦绣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 她主动地往前走了几步,率先出声说道。 “昭阳公主,咱们到了。” 昭阳公主微微抿着唇,因着心中顾虑重重的缘故,她的手紧攥着衣袖,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跟随林锦绣步入卧房之中。 不成想,昭阳公主听到卧房里有些许异常的响动。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里面的是什么人?” 林锦绣自然知晓这是事先藏身的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 事已如此,林锦绣直截了当地将房门关上,她也并未做出任何回应。 察觉到如今的处境,藏身在屏风之后的许白桃也懒得继续遮掩,她索性往前走了好几步,又拉着唐元思缓缓走出来。 “见过昭阳公主。”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得便是现在的这种处境。 昭阳公主循着声音望过去,就瞧见了近在咫尺的许白桃,她不由得瞪大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许白桃看的时候,又慌忙走近几步。 “你是许白桃?” 说实在的,许白桃这是头一次见越国的昭阳公主。 她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昭阳公主竟是会识得自己的身份。 “许姑娘,本宫竟是能够见到活着的许白桃。” 不知怎的,听到昭阳公主惊讶的呼喊声时,许白桃有些无可奈何。 她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昭阳公主,您这番话究竟是何意?” 别说是许白桃有些诧异了,就连唐元思都没有想到过,昭阳公主竟是会对许白桃如此熟络的。 为了能够确保许白桃的安危,现如今,唐元思当仁不让地挡在了许白桃的跟前,再次注视着昭阳公主的时候,唐元思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许敌意。 “昭阳公主,您若此番绝非是为了看诊医治而来,我们即刻就可以差人将您送回去的,也免得彼此之间生出什么嫌隙来。” 听到唐元思说出这种话,昭阳公主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可能说错了话。 适才昭阳公主因初见许白桃极其惊喜,她也根本就没有顾及自己的话,可现如今待昭阳公主渐渐地冷静下来,她无疑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处。 事已如此,昭阳公主忙不更迭地开口辩解:“本宫绝非是恶意。” 此时此刻,许白桃和唐元思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看向昭阳公主。 一旁站着的姚成陵和林锦绣皆是心生顾虑。 他们当然清楚这昭阳公主的身份,唯恐她查探出什么异常之处,若昭阳公主有意泄露这种事情的话,只怕萧铭远那处是什么都遮掩不住的。 “先前本宫曾经有幸见过许姑娘的画像,今日是头一次见到许姑娘,心中的情绪有些激动难耐。” 昭阳公主所言,句句属实。 生怕跟前的这些人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片面之言,昭阳公主甚至是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画像取出来:“这是许姑娘的画像。” 许白桃的画像? 唐元思率先接过画像,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 画像中的女子与许白桃生得一般无二,可不论是唐元思又或者是许白桃都没有想到过堂堂正正的越国公主竟是有收藏女子画像的特殊嗜好。 也许是因为唐元思难以接受此事。 他不由得义正言辞地看向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您能说说为何要珍藏我夫人的画像吗?” 闻言,昭阳公主慌忙摆了摆手,她无非是想要替自己辩驳。 “你们恐怕是有所不知,在我们越国境内,许姑娘算得上是炙手可热的存在。” “早些年间,许姑娘研制出来的护肤产品流传到越国境内,本宫无意之中得到了那奇珍异宝,便想方设法地派人收集。” “也正因此事的缘故,本宫无意之中得到了许姑娘的画像,也一直盼着能够有机会与许姑娘亲自见上一面的。” 起先还满脸防备拘谨的昭阳公主在见过了许白桃之后,就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 她同许白桃说起话的时候,侃侃而谈。 漂亮的小脸上满是遮掩不住的笑容。 许白桃自然而然地,透过了面纱看见昭阳公主脸上的红疹子。 兴许是察觉到了许白桃注视的目光很是炙热,昭阳公主不由得有些心虚,她伸出手妄图想要遮挡自己的面容。 “原先本宫用了从你这里大价钱购入的东西,皮肤也逐渐变得白皙水嫩起来,可谁成想前不久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昭阳公主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可四处寻医问药,皆是毫无办法医治。 如此一来,昭阳公主也是盼着能够亲自见一见许白桃,说不定能够从许白桃这里得到什么对症下药的法子。 了解到整件事情的始末之后,许白桃稍微松了口气。 她再一次看向昭阳公主的时候,缓缓地舒了口气。 “昭阳公主,您也不必担心脸上的红疹子,此番不妨将面纱取下来,让我进一步地检查您脸上的疹子?” 听闻此话,昭阳公主并未拒绝:“好。” 偏偏又因为此时此刻唐元思和姚成陵两个外人在场的缘故,昭阳公主心生顾虑,她的面容中流露出些许迟疑的意味。 “你们都先行退下。” 昭阳公主毫不客气地开口吩咐。 唐元思自然是顾虑着许白桃的安危,可依照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昭阳公主只身一人也没有什么胁迫的能力。 她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示意唐元思放宽心。 之后,唐元思和姚成陵便先行离开。 至于林锦绣,她退到了一边,静静替二人守着门。 待昭阳公主将面纱缓缓取下来,许白桃不忘仔细地诊断她脸上的红疹子,除却红疹子之外,昭阳公主脸颊上还有诸多红痕。 如此一来,这也意味着昭阳公主绝非是受伤,而是对什么东西过敏了。 可偏偏又因为许白桃研制出来的护肤用品全是植物精华萃取的缘故,对所有肌肤都很适宜,就算皮肤不合适,也不该落得这种地步。 思索之后,许白桃心中大概有底了。 “许姑娘,你可有办法医治?” 第四百九十章 假冒伪劣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起先在旁人跟前的时候,昭阳公主总是故意而为之,又特意端起公主的架子来。 实则,昭阳公主无疑是胆小怕事的,她不知如何行事是好,索性是利用这种方式来装腔作势,也免得被人欺辱了去。 瞧着昭阳公主眼底流露出的些许惊恐之色,许白桃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昭阳公主尽管放心就是了,有我在,定是不会让您出事的。” 虽说这是昭阳公主头一次与许白桃相见的,可不知怎的,与许白桃对视的时候,她却是莫名其妙地有些安心。 思索再三,昭阳公主忙不更迭地点了点头:“许姑娘,我信你。” 如今在私底下,昭阳公主不再自称本宫。 她偷偷瞄着许白桃的时候,满脸都是敬佩的神色。 许白桃自然将昭阳公主的所做之举尽收眼底,她向来善于察言观色,也正因为此事的缘故,她进一步确定昭阳公主仅仅是个狐假虎威的公主罢了。 昭阳公主躺在软榻上时,她悄悄捏了捏衣袖。 而许白桃只温声细语地开口说道。 “昭阳公主,您现在若是害怕的话,不妨闭上眼睛休憩片刻,如今我替您用药膏敷一敷,过不了多久的时间,这红疹子便能够恢复一些,不过想要彻底消去红疹,还需要长期以往的坚持使用。” 昭阳公主慌忙开口回答:“本宫不怕。” 话虽是如此,但等冰冰凉凉的药膏敷在脸上的时候,昭阳公主确实是闭上眼睛,她许是累了很久,现如今睡着的时候,呼吸也是轻轻浅浅的。 瞧着昭阳公主这副模样,许白桃不住地摇摇头:“倒也是个可怜人。” 虽说许白桃不知道昭阳公主是从谁那里买来了假冒伪劣的护肤品,但许白桃也没有打算将此事宣扬出去,免得本就胆小怕事的昭阳公主再次心生畏惧。 待昭阳公主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已经两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她一下子坐起身,后知后觉地缓过神。 此时此刻,许白桃正坐在不远处研制什么东西,听到了软榻传来的动静,她方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地抬起头看过来。 “昭阳公主,您醒了。” 说着话的同时,许白桃随手拿起放置在一边的铜镜。 她走近了几步,顺势将铜镜递过来:“昭阳公主,你不妨先看看效果如何。” 听闻此话,昭阳公主先是有些紧张。 她每每与许白桃对视的时候,都莫名其妙地觉得心安。 待昭阳公主渐渐地安定下来之后,她方才拿起铜镜,看着铜镜中女子皮肤白皙水嫩的模样时,她稍微宽了宽心。 “我这是全好了?” 昭阳公主满脸皆是惊喜万分。 许白桃只是轻轻地摇头:“昭阳公主,您脸上的红疹子并未全部消退。” 可铜镜中的女子确实是貌美如玉。 昭阳公主有些不明所以地望过去:“那这是为何?” 适才昭阳公主昏睡过去的时候,许白桃索性是替她上了妆。 “昭阳公主,您恐怕是有所不知,现如今我替您上了妆,加了一些特殊研制的胭脂水粉,便能够遮掩住您脸上的红疹子。” “但我也特意为您研制了一种特殊的药膏,这种药膏万全能够消退您脸上起的红疹子,唯独不好的一点,便是这药膏需要长期使用。” “仅仅是一两天,怕是效果不明显。” 许白桃不疾不徐地开口解释着。 说着话的同时,许白桃顺势而为:“昭阳公主,不妨我现在替您卸妆,您再看看自己脸上的红疹子情况如何了?” 许白桃所做之事,皆是处处有所考量的。 昭阳公主听说红疹子并未消退的时候,确实是有些殚心竭虑,她无疑顾虑重重,也生怕红疹子会伴随着自己后半辈子。 故此,当许白桃提出卸妆的时候,昭阳公主当即点头应允了,“好。” 许白桃的手法很娴熟。 当然,为了能够尽可能地推销出去更多的产品,许白桃仍旧不忘一一展示。 “这是护肤精油,可以帮助卸妆之后脸部补水。” 许白桃说得很是精妙。 昭阳公主一时半刻有些听不懂,她略微有些发懵,但等到许白桃将一切都做好,她亲自去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时,昭阳公主方才是确定,许白桃的办法是有用的。 用过药膏以及不知名的“护肤精油”后,昭阳公主脸上的红疹子已经淡了很多。 事已如此,昭阳公主当即腾得一下子站起身来。 “许姑娘,我当真是要谢谢你的。” 突然听到昭阳公主提出这种话,许白桃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昭阳公主,您言重了这本就是我应当做的事情。” 在此之前,昭阳公主特意寻觅了无数的名医,又不断地寻医问药,却是无人能够替她医治这种红疹子。 这种中的一切,无疑是意味着许白桃的医术精湛。 思索了片刻之后,昭阳公主直勾勾地望着许白桃:“许姑娘,你可愿意做本宫的随行大夫?若是你愿意的话,这银两不是问题。” 越国素来是繁荣昌盛之地,国库充盈也是真。 正因如此的缘故,昭阳公主方才是起了些许心思,也盼着许白桃能够为己所用。 突然听到昭阳公主提出这种说辞的时候,许白桃确实是有些讶异,她逐渐回过神来的同时,盈盈一笑:“多谢昭阳公主的欣赏,但不管怎么来说,我已经成婚了,身边还有三个孩子,怕是没机会能够跟随在公主身边做事。” 许白桃有孩子了? 亲耳听到这番话,昭阳公主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眼睛。 “你竟是有孩子了?还是三个?” 毕竟昭阳公主第一眼看到许白桃的时候,只觉得她年轻貌美,可昭阳公主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许白桃竟是有孩子的母亲。 “是呀。” 许白桃从来都不避讳这种事情。 再回想起昭阳公主适才对自己的诸多夸赞,许白桃心思一动。 “昭阳公主,虽说我不能跟随在您左右的,但您也应该知晓我手中的这些东西很好用,若是能够让这些物品在越国中售卖的话,这无非是意味着,我能够随时随地的帮衬公主您解决燃眉之急。” 昭阳公主当然没觉得许白桃这是在吹嘘。 毕竟她的手段,昭阳公主亲眼见过。 许是又想起了什么,许白桃不再遮掩:“昭阳公主,您脸上之所以起红疹子,也是因为用了别人假冒伪劣的东西。” 第四百九十一章 举荐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假冒伪劣的东西? 事先昭阳公主从来都没有意料到事情竟是这种缘由。 她不由得微微皱着眉头,漂亮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不敢置信的神色来:“竟然有这种荒谬无稽的事情?” 在此之前,许白桃从未过多的怀疑。 可偏偏因为遭遇了此事的缘故,许白桃心生顾虑,又特意派人暗中查探,果不其然的有人在暗地里作假。 “此番,我也已经暗中派人去处理此事,昭阳公主日后也不必为了此事的缘故忧虑忡忡的。” 许白桃不疾不徐地缓缓开口,算是将这一切讲得极其透彻。 昭阳公主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那就好。” 许白桃当然没有忘却自己最初的意图,她舒了口气之后,抬起漂亮的眼眸再次看向跟前的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我还有一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突然听到许白桃提出此事,昭阳公主不禁有些讶异。 但对上许白桃的目光时,昭阳公主算是毫不犹豫地开口:“许姑娘,你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就是了。” 在此之前,昭阳公主也曾经暗地里下定决心。 只要是许白桃愿意提出的条件,她必定满足。 “昭阳公主,您先前患病的事情,在京都城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此番待您痊愈之后,不知道您可否帮忙宣传一二?” “毕竟我们这铺子,也是指望您的名声做生意。” 许白桃的意图,很是清楚明了。 又因为许白桃从始至终都没有回避的意思,她大大方方地提出这种条件,昭阳公主自然也觉得可以接纳。 “没问题,本宫准许了。” 听闻此话,许白桃稍微松了口气。 送走了昭阳公主之后,唐元思缓缓地从暗处走出来,他看向昭阳公主渐渐远去的背影时,心中的情绪也着实是有些繁杂。 “白桃,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担心顾虑的事情吗?” 突然听到唐元思提起此事,许白桃略微有些诧异。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望向唐元思的时候,只轻轻地摇摇头:“相公,此事只能由昭阳公主帮忙,再者是说,这是来之不易的机会。” 见许白桃执意坚持着,唐元思心中虽然有些不赞成,可这是许白桃的抉择,他也不好继续干预其中。 昭阳公主先前的病症,京都城中人人皆知。 但在寿宴上,昭阳公主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人不禁惊叹越国这位公主的美貌。 在宫宴中,皇帝主动提起了昭阳公主的病症一事。 “先前斟听闻昭阳公主患病,此事可是当真?” 突然听到皇帝提出此事,昭阳公主微微俯身行礼。 “回皇上的话,昭阳在此番前来京都城的途中,便因为水土不服,从而染上了一些特殊的病症,又导致脸上起了一些可疑的红疹子。” 昭阳公主不疾不徐地开口,简单阐述着这种情况。 “原来如此。” 皇帝先是轻轻地点头应答。 可瞧见昭阳公主安然无恙地模样,他只不疾不徐地继续开口追问起来。 “昭阳公主,依照朕如今来看,你的病症似乎是已经好了?” 闻言,昭阳公主轻笑一声:“正是。” 在此之前,许白桃屡次三番地叮嘱过昭阳公主,不论如何都不得贸然提出自己的存在,这也是为了避免被萧铭远察觉他们的藏身之处。 如此一来,昭阳公主并未提起许白桃。 反倒是让萧铭远如愿以偿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提起。 “皇上,不瞒您说,此番昭阳抵达京都城的时候,心中顾虑重重,也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病症能够得到缓解。” 思及于此,昭阳公主特意停顿了片刻。 她转过身看向大殿之上的萧铭远。 在满朝文武百官齐聚一堂的情况下,昭阳公主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皇上,是因为太子殿下的引荐,昭阳方才能够寻觅到神医医治,若不然的话,昭阳至今怕是依旧身患病症,不曾痊愈。” “届时,自然是没有机会能够前来赴宴的。” 话里话外,昭阳公主皆是在称赞萧铭远的。 萧铭远仅仅是帮忙引荐了那位神医林锦绣。 可萧铭远根本就没有想到过,今时今日,昭阳公主竟是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对自己夸夸其谈的。 现如今,所有的文武百官皆是在盯着萧铭远看。 注意到了众人的目光时,萧铭远仅仅是保持着最初谦逊有礼的模样来。 恰在此时,皇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朕倒是不知道,太子如今竟是越发的懂事了。” 在皇帝的眼中看来,萧铭远此番的所做之举绝非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而为之。 皇帝甚至是开始怀疑,萧铭远有意无意地正在拉拢这位昭阳公主。 “父皇,您谬赞了。” 萧铭远看似恭敬的行礼。 实则,萧铭远不留痕迹地退后了两步:“父皇,身为您的儿臣,微臣定是会竭尽可能地替您分忧解难,这也是儿臣理应该做的事情。” 听闻此话,皇上的神色却变得愈加凝重。 碍于朝臣皆是在场,皇帝隐忍不发。 稍作停顿片刻,便到了献礼的环节。 旁人送来的诸多奇珍异宝,皇帝故作喜欢,也是一一收下了。 下一个便轮到了萧铭远。 萧铭远将手中精致的紫檀木匣子递给宋公公,顺势毕恭毕敬地行礼。 “父皇,这是儿臣特意寻来的夜明珠,因夜明珠生于东湖的缘故,儿臣在此之前也特意亲自走了一遭。” 恰在此时,有人感慨着说道:“夜明珠世间罕有,没成想太子殿下竟是为了寻觅这般绝无仅有的夜明珠,甚至是亲自去了东湖?” “是呀,想来太子殿下也是极具孝心的。” 听着朝臣对萧铭远赞颂不止的言论,皇帝的脸色却骤然间发生了转变。 他冷冷地注视着面前的萧铭远,当即毫不犹豫地开口质问起来:“太子,你可知晓自己此番贸然前去东湖,已然犯下了罪过?” 东湖所处的位置很是特殊。 又因为东湖素来是极其富饶的缘故,皇帝曾经屡次三番地明令禁止皇室中人不得随意踏足,这也是为了避免皇权争斗。 谁成想,萧铭远却是将皇帝曾经叮嘱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待皇帝提起此事,其他的朝臣也渐渐地回过神来。 第四百九十二章 求情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不论如何,此时此刻确实是太子萧铭远违反了朝堂之中明令禁止的事情,他也确实是犯下了无法弥补的过错。 待萧铭远渐渐地回过神时,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父皇,儿臣当初也是迫切地期盼着能够替您庆贺寿宴,并未考虑这么多,还望父皇能够看在儿臣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就此原谅儿臣此番的荒谬之举。” 萧铭远把话说得义正言辞。 看到了萧铭远的这番举动时,满朝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无非是觉得这是事出有因,也期盼着皇帝能够再给萧铭远一次机会。 “皇上,微臣觉得,此番太子殿下确实是为了给您庆贺寿宴,这件事情也确实还有回转的余地。” “皇上,微臣也是这般认为。” 有人大着胆子替萧铭远说好话。 这些人之所以愿意站出来,无疑是回想起昭阳公主感激萧铭远引荐一事,他们愿意主动地向萧铭远献好。 瞧着现如今的这种局势,萧铭远哪里还不明白皇帝的意思? 他竭尽可能地保持着冷静,主动开口说道。 “父皇,儿臣此番确实是有过错,还望父皇能够给儿臣一个弥补的机会。” 这夜明珠作为贺礼,皇帝自然是不愿意接纳。 他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再次看向萧铭远的时候,轻轻地抬起手敲打着桌面。 “眼下不说别的,太子既然是有这份替朕庆贺寿辰的心思,朕便心领了,这夜明珠你尽管拿回去吧。” 突然听到皇帝这样说,萧铭远哪里还不明白,皇帝这是动怒的前兆。 事到如今,萧铭远依旧是恭敬行礼:“父皇,儿臣愿意即刻换一件寿礼。” 这话是萧铭远主动提出来的。 皇帝自然顺着台阶下:“既然如此,那太子不妨当场作画吧,如今朝堂中的文武百官齐聚一堂,太子不妨展示一番自己的风采。” 话虽是如此,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作画,无疑是变相地拉踩萧铭远的身份。 要知道,萧铭远好歹是萧国堂堂正正的太子殿下。 像是他这般身份尊贵的,岂能容忍? 姚成陵很快便察觉到了如今的这种局势,他渐渐地缓过神来,又主动地往前走了好几步。 “微臣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待姚成陵行礼之后,皇帝不由得眯起眼睛来:“姚爱卿此番特意站出来,莫不是想要替太子作画一副?” 他仅仅是开口提了这么一句,姚成陵便顺势而为地应答了此事。 “皇上,微臣自然是愿意的。” 姚成陵说完话,便替萧铭远当众作画。 这确实是合乎规矩的事情。 可不知怎的,当皇帝看到姚成陵对萧铭远这般热切的模样时,他的心中无疑是生出些许不快的意味来。 半刻钟之后,姚成陵将作好的画作取出来。 “这便是微臣的献给皇上的画作,五谷丰登图。” 姚成陵的画作确实是独一无二的好。 皇帝敛了敛眼眸,神色看似淡然:“姚爱卿作此画,有何寓意啊?” “皇上,今日是您的寿宴,您素来是体恤民情的明君,也正是因为此事的缘故,微臣便期盼着能够在您寿宴的这一天,天底下所有的百姓皆是能够五谷丰登,也算是天下安康,太平盛世之举。” 姚成陵的话,以及他亲手作的这副画,确实是无可挑剔。 皇帝起先还是不满姚成陵替萧铭远作画一举,但不管怎么来说,他现如今确实是心满意足的。 “姚爱卿这画作极好,来人,将其裱起来。” 至此,寿宴中再无闹剧。 可谁成想,寿宴结束之后,昭阳公主却是屁颠屁颠地跟随在姚成陵的身后。 “姚大人,你的画作当真是了不得。” 突然听到昭阳公主提出这种话,姚成陵不禁有些诧异。 他自然没有忘记昭阳公主先前如何摆架子,又如何冷眼相待的。 姚成陵不留痕迹地后退了好几步,他只是秉持着君臣之礼,对着昭阳公主客气地行礼作揖:“昭阳公主,您若是有什么差遣,不妨直说。” 听到姚成陵提出这种话,昭阳公主微微抿着唇,心中有些不快。 “你为何总是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突然听到昭阳公主提起此事,姚成陵有些不知所以。 但考虑到自己与昭阳公主之间的差距,他毫不犹豫地收回注视的目光,继而低声细语地开口说道:“昭阳公主,您贵为公主,微臣仅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臣子,是断然不得贸然与您……” 不等姚成陵把话说完,昭阳公主突然凑近了一些。 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姚成陵,又觉得姚成陵的模样有些熟悉。 “姚大人,你适才不是问本公主有什么差遣吗?” 昭阳公主挑着眉头,满面笑容地望着姚成陵。 听闻此话,姚成陵虽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地紧张,但他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顺势应答了一声:“昭阳公主,您若是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姚大人的画作如此出神入化的,不妨替本公主作画一副,如何?” 昭阳公主倒是直性子。 她挑着眉头打量着姚成陵,却让姚成陵愈加不好意思。 “昭阳公主,这恐怕是不合规矩。” 昭阳公主故作不满,她娇嗔一声。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 又想起了什么事情,昭阳公主猛然凑近:“姚大人,您也莫要忘记了,是太子殿下特意嘱托过你,此番不论如何都得好好地照顾本公主。” “若是本公主有所不满的话,你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瞧着昭阳公主故意耍小脾气的模样,姚成陵很是无奈。 他只得依照昭阳公主的吩咐,特意替她作画一副。 末了,昭阳公主又义正言辞地叮嘱着姚成陵带着自己四处游山玩水。 此事传入了萧铭远的耳朵里,他仅仅是派人交代姚成陵,不论如何都得好好地照顾这位尊贵的越国公主。 姚成陵无奈,只得应答。 玩乐过后,昭阳公主伸了个懒腰,她再次看向姚成陵的时候,特意凑近了一些,顺势压低了自己说话时的声音。 “咱们还有最后一个地方要去。” 姚成陵有些不知所以。 “昭阳公主,您有……” 为了避免被旁人察觉到,昭阳公主做出“嘘”的手势。 “你且随本公主来就是了。” 第四百九十三章 商议合作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事先姚成陵误以为昭阳公主还有什么地方想去,他虽是一知半解的,现如今也选择处处遵从昭阳公主的抉择。 他一路跟随着昭阳公主来到林锦绣在京都城安置的铺子时,不由得有些讶异。 “昭阳公主,您是想要采买胭脂水粉吗?若是如此的话,您也可以差遣驿馆的小厮帮您去做这些事情。” 姚成陵并不知晓昭阳公主和许白桃暗中往来。 他更是有些殚心竭虑,生怕许白桃和唐元思的身份被昭阳公主察觉。 考虑至此,姚成陵时不时地抬起眼眸打量着跟前的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您若是有什么差遣的话,也可以吩咐微臣……” 不等姚成陵把话说完,昭阳公主不住地摇摇头叹息着。 片刻后,昭阳公主略微不满地嘟着樱唇。 “眼下都已经来了这里,你就不能陪着本公主逛一逛吗?” 听闻此话,姚成陵倍感无奈,却不得已硬着头皮地答应下来:“微臣遵命。” 话虽是如此,可接下来与昭阳公主共处时,姚成陵总是时不时地退避,一次又一次地选择与昭阳公主保持距离。 这一点,昭阳公主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只不过考虑到如今的这种处境,昭阳公主并未过多的追究。 现如今许白桃和唐元思正在铺子的偏厅静静等候着。 看到昭阳公主与姚成陵一同前来的时候,许白桃不由得微微挑了挑眉头,她的小脸上露出些许异样的神色:“姚大人,没成想你今日竟是主动带着昭阳公主前来此地。” 听着许白桃如此熟络地称呼,姚成陵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或许许白桃和昭阳公主早就已经相识了。 是他一人担心受怕罢了。 待姚成陵渐渐地回过神来,他不自然地咳嗽了好几声。 “许姑娘,还望您莫要调侃打趣微臣。” 姚成陵确实是不禁逗。 许白桃仅仅是说了两句,便主动拉着昭阳公主进入了偏厅商议正事。 而唐元思则是与姚成陵守在外边。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唐元思特意看向跟前一本正经的姚成陵:“姚大人,适才我瞧见你似乎有意无意地躲避着那位昭阳公主,如此是为何啊?” 突然听到唐元思提起此事,姚成陵未免是有些心虚。 他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勇毅将军,您恐怕是有所不知,姚某人出身贫寒,自然是没有胆量贸然与昭阳公主这般身份尊贵的人接触来往。” “再者是说,微臣身份低,自然得小心谨慎一些,免得无形中得罪了昭阳公主。” 姚成陵事事小心,本该是理所应当的。 可唐元思看着姚成陵这副模样,却觉得他似乎是有意隐瞒着什么事情。 思索着的同时,唐元思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许探查的目光:“姚大人,你莫非是属意于昭阳公主,此番方才如此小心谨慎的?” 被唐元思这般调侃一声,姚成陵不禁有些慌乱无措的。 他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再次看向面前近在咫尺的唐元思时,又觉得这位传闻中不苟言笑的勇毅将军好似绝非如同传闻中那般拘谨。 “勇毅将军,您也莫要拿微臣打趣了。” 瞧着姚成陵如此执意坚持着的模样,唐元思无奈摇摇头:“罢了。” 偏厅内。 许白桃笑容满面地望着跟前的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你觉得我先前拿给你的那些东西效用如何?” 听到许白桃提出这种事情,昭阳公主自然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她这段时日皆是坚持在使用许白桃提供的东西,果不其然,她这肌肤逐渐变得愈加白皙水嫩,摸起来也是滑溜溜的。 “很好用啊。” 昭阳公主说着话的同时,一双漂亮的眼眸亮地透彻:“许姑娘,你可有意将铺子开设到我们越国去?若是你能够将铺子开设地多一些,想必生意会更好。” 许白桃当然明白昭阳公主的这种提议是极好的事情。 可许白桃也是心知肚明。 以自己现如今的这种处境来看,她是断然不得随意行事。 况且越国于许白桃而言,本就是极其陌生的地方。 她若是不经调查便妄自菲薄地在越国境内开设胭脂水粉铺子的话,恐怕这铺子开设不了多久的时间,便会有人上门找茬。 如此事宜,许白桃早就已经有所考量了。 “昭阳公主,您恐怕是有所不知,这寻常人家想要开设胭脂水粉的铺子,绝非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胭脂水粉的既得利益很多。 尤其是名门望族的姑娘们,极其舍得在这种事情上面下血本。 听闻此话,昭阳公主不由得伸出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她望着许白桃的时候,亦是露出些许严肃的神色来:“许姑娘,你是如何考量此事的?若是不介意的话,你现如今可否与我说道说道?” 见昭阳公主一本正经地模样,许白桃思索片刻,还是率先开口:“昭阳公主,其实我确实是有一个谋划,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她意下如何? 昭阳公主眨巴着眼睛,索性是直截了当地说道:“许姑娘,你不妨趁着现在直说。” 正因为昭阳公主极其看好许白桃的缘故,昭阳公主对许白桃的态度也是极其宽恕,她很喜欢许白桃这般才华斐然的女子,也是打心底里由衷地敬佩。 “那好,昭阳公主,我现如今便直说了。” 许白桃缓缓地舒了口气,继而主动地说道。 “昭阳公主,越国的铺子我自然还是想要开设的。” 闻言,昭阳公主不加遮掩地笑着。 她忙不更迭地点了点头,又应允道:“如此甚好啊。” 紧接着,许白桃缓缓地舒了口气,从而继续说道。 “但因为我毕竟从未去过越国,对你们当地的风土人情一无所知,所以此番我也是希望能够以公主的名义开设这种胭脂水粉铺子。” 昭阳公主先是诧异了片刻。 “以本公主的名义?” 但不管怎么来说,昭阳公主也是能够理解许白桃的诸多顾虑和考量。 在越国境内,胭脂水粉的铺子数不胜数,却因为有许多是外来商户的缘故,他们曾经不止一次地被人打压。 如此一来,那些商户很快便倒闭,甚至是走投无路,最终只得关门大吉了。 第四百九十四章 似曾相识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回想起从前的种种过往,昭阳公主再次看向面前盈盈一笑的许白桃,她很快便能够理解许白桃的这种筹谋和考量。 “昭阳公主,不知道您对此事可有什么意见?” 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合作之事若昭阳公主不同意,她也不会继续执意坚持下去。 正当许白桃怀疑昭阳公主心中还有所顾虑,根本就不愿意答应此事的时候,面前的昭阳公主似乎是已经下定决心。 她直勾勾地望着许白桃,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应答。 “许姑娘,本公主愿意与你合作。” 如此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但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心中也很清楚,她能够将铺子开设在越国,有极其大的一部分缘由都是因为仰仗了昭阳公主。 考虑至此,许白桃主动地开口道:“昭阳公主,待生意稳定之后,你我的既得利益可以分成十份,你三我七,你意下如何?” 顿了顿,许白桃又道。 “铺子中的人手,我皆是会安排妥当,昭阳公主自然不需要为这种事情操心顾虑。” 对于昭阳公主而言,除却抛去一个名声之外,她好似什么都没失去。 再者是说,昭阳公主心中很清楚明了,许白桃研制出来的这种胭脂水粉何其特殊,又因为效用极好的缘故,昭阳公主甚是喜欢。 她眨巴着眼睛,仔细斟酌考虑着:“不过本公主还有一个条件。” 听闻此话,许白桃微微一笑,她毫不在意。 “昭阳公主,您若是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 此时此刻,昭阳公主轻笑一声:“作为本公主的酬劳,日后许姑娘研制出了什么新鲜的东西,定是要第一时间送去给本公主用。” “许姑娘对此事可有什么意见?” 昭阳公主主动提出自己的想法。 如此甚好。 许白桃了解到了昭阳公主的心思,她莞尔一笑:“没问题。” 待许白桃答应了此事,昭阳公主自然而然地也选择与之签了契约,避免其中的哪一方突然生出了些许异样的心思,又或者是变卦。 二人商讨过后,便共同从偏厅走出来。 瞧着等候多时的唐元思和姚成陵,许白桃低低地咳嗽了两下。 “好了,如今事成了,就辛苦姚大人将昭阳公主送回驿馆了。” 许白桃率先开口吩咐。 姚成陵自然没有拒绝的意思。 毕竟先前姚成陵是一路带着昭阳公主四处闲逛,他作为陪同昭阳公主之人,定是应当将昭阳公主安然无恙地送回去。 “微臣明白。” 姚成陵应答一声,便带着昭阳公主离开。 为了避免他们的行踪被萧铭远以及他手底下的眼线察觉,许白桃和唐元思也是快速的从胭脂水粉铺子撤离。 在姚成陵送昭阳公主回驿馆的途中,昭阳公主却生了别样的心思。 “姚大人,本公主听说,你们京都城中的夜景很美,纵使是晚上街巷中还有很多商贩摆摊售卖,此事可是当真?” 昭阳公主突然提出这种事情,姚成陵的身子略微有些僵硬。 他大抵是意识到了什么事情,略微尴尬地笑了一声。 “确有此事。” 果不其然,在昭阳公主听清楚了姚成陵应答的声响后,她毫不客气地再次同跟前的姚成陵出声吩咐。 “那此番就劳烦姚大人带路,本公主还想再去逛逛。” 昭阳公主的兴致这么足,是姚成陵从来都没有意料到的事情。 他看着笑容满面的昭阳公主时,一时半刻竟是不知道该当如何是好。 “昭阳公主,您今日在外边奔走了一天,想必身子也是已经有些乏累了,您不妨先回去歇息,待明日继续?” 姚成陵试探性地开口询问起来。 昭阳公主却皱着眉头,她丝毫都不客气地脱口而出:“姚大人,您莫非是有其他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此番抽不出空来陪同本公主?” 察觉到昭阳公主隐约有些不快,姚成陵不得已缓缓地闭上眼睛。 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现如今不好拒绝。 “并无此事。” 最终姚成陵只得陪同着昭阳公主一起去了京都城的街巷小市。 即便到了夜晚,周遭依旧是热热闹闹的。 瞧着来往的行人,昭阳公主的眼底流露出些许艳羡的神色来:“从前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机会见到这副景象。” 昭阳公主之所以这般感慨万千,无疑是因为她自幼时便生长在宫中。 宫中的琐碎事宜繁多,又因为处处都要守规矩的缘故,昭阳公主堪称处处被拘束,她也不得顺心顺意的。 即便是一国公主,依旧做不得自己的主。 听到昭阳公主提出的这种说辞时,姚成陵的心情亦是有些沉着。 他静静地望着面前感慨万千的昭阳公主,却不知从何说起。 瞥见不远处有卖花灯的地方,姚成陵率先出声询问起来。 “昭阳公主,您可要花灯?微臣去给您买。” 听闻此话,昭阳公主忙不更迭地点了点头:“好呀。” 姚成陵买回花灯的时候,昭阳公主只是盯着他看,先前昭阳公主便觉得姚成陵模样生得很是眼熟,偏偏因为姚成陵处处回避的缘故,许白桃根本就没有机会仔细看他。 但现如今,昭阳公主确切地看到了姚成陵的容貌。 她直勾勾地盯着面前这人瞧:“姚大人,你我是不是从前见过?” 从前见过? 姚成陵自然是知晓这位娇蛮的昭阳公主,可幼时那般任性妄为的小姑娘,也已经长大成人,彻底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姚成陵并未主动相认。 他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再给看向跟前的昭阳公主时,姚成陵脸上露出些许恭敬的神色来:“昭阳公主,您恐怕是误会了什么,像是微臣这般身份低微之人,自然是没机会能够与公主您相识。” “再者是说,昭阳公主是越国境内人人敬仰的公主殿下,微臣如此微不足道,与您的确是有着天壤之别。” 姚成陵的这番话,令昭阳公主心中特别不是滋味。 她紧紧地咬着下嘴唇,一张明艳动人的小脸上满是不快。 “姚大人,本公主适才仅仅是问了你一句,你便想方设法地说这么多,是有意想要与本公主拉开距离?” 姚成陵却沉默了。 看着姚成陵手中提着的花灯,昭阳公主瞥了眼他:“回驿馆。” 第四百九十五章 有意躲避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瞧着昭阳公主心生不悦,姚成陵的心思着实是有些沉重复杂,可为了能够继续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不得已而为之。 待姚成陵特意将昭阳公主送回驿馆后,他仍旧是保持着君臣之礼。 “昭阳公主,今日您劳累奔波了一天,不妨好好歇一歇。” 至此,姚成陵手中还提着那兔子灯笼。 昭阳公主心里面不是滋味,可瞧着姚成陵如此模样,她主动地伸出手去。 见状,姚成陵略微有些不解。 “昭阳公主,您这是何意?” 昭阳公主的脸颊微微泛红,她瞪着一双小鹿般的杏眸望着姚成陵:“这花灯不是你适才给本公主买的吗?” 姚成陵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他缓过神的同时,不忘对着昭阳公主行礼。 “昭阳公主,您早些歇息,微臣便不多叨扰了。” 留下这番话,姚成陵便扬长而去了。 望着姚成陵渐渐远去的背影,昭阳公主心中的情绪很是沉着复杂,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姚成陵会对自己拒之千里之外。 可看着手中活灵活现的兔子灯笼,昭阳公主的心思愈加繁杂。 “姚成陵啊姚成陵,你到底是什么人?” 是夜。 素来好眠的昭阳公主翻来覆去的,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床头还摆放着那兔子花灯。 侍女疾步匆匆地走过来,侍奉昭阳公主入睡。 “公主殿下,时候不早了,您快些歇息吧。” 昭阳公主随意地摆了摆手:“你们退下吧。” 这位公主的脾性最是捉摸不定,侍女虽是不明昭阳公主的企图,她还是没有胆量违背昭阳公主的意思,此番便乖顺地应答下来。 “是,奴婢告退。” 退下的同时,那侍女想要将兔子灯笼带出去。 不经意之间瞥见了那侍女的举动,昭阳公主微微抿了抿唇,难得主动地开口说道。 “花灯便放在这里吧,你退下即可。” 昭阳公主此话一出,那侍女遵命行事。 之后的好几天时日里,姚成陵总是有意无意地躲避着昭阳公主。 而昭阳公主则是亲自找到了太子府。 见过萧铭远之后,昭阳公主的态度很是了然。 “太子殿下,您最近可瞧见了姚大人?” 看着跟前这娇纵任性的昭阳公主,萧铭远先是有些诧异,但仔细想想,萧铭远很快便回忆起眼线暗中来报的消息。 昭阳公主时时刻刻黏着姚成陵,想必是看中了这般才华横溢的姚成陵。 思及于此,萧铭远倒是没有遮掩的意思:“昭阳公主,实不相瞒,这些天姚大人并未往本宫这边来。” 听闻此话,昭阳公主撇了撇嘴角,俨然是有些不快。 思索片刻,萧铭远又试探性地开口说道。 “昭阳公主若是想要见姚大人的话,不妨亲自去他府中?” 萧铭远不说还好,他一说这番话,昭阳公主便露出些许不快的神色来。 “谁打算要见他了?” 殊不知,在此之前,昭阳公主特意派人去请姚成陵,他总是想方设法的婉言相拒,这自然而然地便导致昭阳公主丢了颜面。 她心中生出些许不满来,自然不愿意继续拉下颜面去见姚成陵。 最终,昭阳公主气鼓鼓地离开。 不过依照如今的这种局势来看,萧铭远可以确定,那位娇纵的昭阳公主早就已经对姚成陵芳心暗许了。 如此一来,萧铭远只要想办法控制住姚成陵,他便能够拉拢越国公主。 思及于此,萧铭远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真是天助我也。” 宫中的皇帝,自然也是听说了昭阳公主和姚成陵之间的事宜。 待他得知姚成陵有意无意躲避着昭阳公主的时候,皇帝心生一计,索性是直接派礼部尚书之子齐振远去见昭阳公主。 驿馆里。 昭阳公主正生着气,她闷闷不乐,自然也没有什么兴致用膳。 却在此时,侍女疾步匆匆地走过来,又慌忙开口说道。 “公主殿下,外边来了一位公子哥,他此番是特意来见您的。” 有人要见她? 昭阳公主近乎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姚成陵。 她原以为姚成陵这是回心转意了,小脸上流露出些许遮掩不住的笑容。 昭阳公主思索着此事的同时,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你快去将人带过来。” 得到了昭阳公主的准许之后,那侍女如愿将齐振远一路急匆匆地带进后院里。 可隔着大老远的距离,昭阳公主便瞥见了穿着锦衣玉袍的齐振远,她着实是没忍住紧皱着眉头,又止不住地闹起脾气来。 偏偏齐振远牢记着皇帝和父亲的嘱托,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在昭阳公主的跟前,齐振远故意作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微臣齐振远见过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见来者绝非是萧铭远,她已然没了兴致,随意地摆了摆手,便冷不丁地开口差遣道:“本公主身体不适,不宜见客,这位大人请回吧。” 说实在的,昭阳公主根本就不在意旁人。 她迫切地只想要见姚成陵。 齐振远自诩是一位相貌俊朗的公子,他恰到好处的举止行径非但没有博得昭阳公主的青睐,此番一来,便莫名其妙地撞上了昭阳公主的冷脸。 他心生不解,又试探性地多问了几句。 “昭阳公主,您可是身体不适?” 突然听到齐振远提出这种话,昭阳公主瞥了眼跟前这人:“没有。” 昭阳公主回答的极其果断。 可齐振远仍旧是牢记着自己的使命,为了想方设法地拉拢昭阳公主,齐振远不得已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昭阳公主,您是初次前来京都城,若是您不介意的话,微臣也可以带着您在京都城中闲逛一番。” “也算是欣赏欣赏京都城中的风土人情。” 齐振远的确是主动了。 可他不说话还好,他这么一说,昭阳公主即刻就想起了这些天与姚成陵相处时所发生的点点滴滴。 偏偏姚成陵故意躲避着她的缘故,昭阳公主没能如愿以偿地见到他。 现如今甚至是被这么一个讨厌鬼缠上。 昭阳公主心生不悦,她腾得一下子站起身来,望着齐振远的时候,当即露出些许嫌弃的神色来。 “你叫齐什么来着?” 瞧着昭阳公主如此不善的模样,齐振远不禁有些慌神。 他向后退了两步,依旧恭敬着回话:“回昭阳公主的话,微臣唤作齐振远。” 第四百九十六章 再相见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起先昭阳公主本不愿意将事情闹得太难看了。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她人身在萧国境内,按理来说,也应当收敛一些脾性,可偏偏齐振远不知好歹,一次又一次地往枪口上撞。 昭阳公主冷冷地注视着面前谦逊儒雅的齐振远,她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 “齐振远是吧,本公主的意思很明确,你也用不着特意前来热脸贴冷屁股。” 不论如何,昭阳公主身为越国公主,她自然知晓齐振远屡次三番前来,甚至是执意恭维自己的缘由。 他所做之事,皆是为了自己的身份。 也正因为此事都缘故,昭阳公主心生不悦,更是懒得与他多费口舌。 听到昭阳公主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时,齐振远的神色微微变了变,他却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这位越国公主竟是真的如同传闻中那般刁钻任性。 “昭阳公主,若是微臣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对,您尽管说就是了,何必这般……” 齐振远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已经被昭阳公主给打断了。 现如今昭阳公主冷冷地注视着齐振远,又当即吐口而出。 “来人,送客!” 听到了昭阳公主吩咐的事情,身侧恭敬行礼的侍女便主动走上前来:“齐大人,想必您也应该听到了公主的意思,您请回吧。” 齐振远心中烦闷,却不得已退下。 之后的三天里,昭阳公主一个人闷在驿馆里。 她无非是在盘算着,姚成陵定是会前来见自己的,却不料,这姚成陵像是一个缩头乌龟一般,竟是再也没有来过。 昭阳公主从来都不是什么娴静的姑娘,她在屡次三番确定过自己的心意之后,索性是亲自奔着姚府而去。 得知此事,萧铭远自然而然地也特意前去凑热闹。 姚府门外。 萧铭远隔着不远的距离就瞧见了娇俏可人的昭阳公主,他微微一笑,顺势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过去。 “昭阳公主,今日当真是好巧啊。” 突然听到这声音响起来,昭阳公主不由得回过头看去。 见来者是萧铭远,昭阳公主依旧打不起精神,她闷声应答:“嗯。” 可看着紧闭着的大门,昭阳公主怎么都想不出所以然,更是不知道找寻什么合适的借口去见姚成陵的。 她先前主动派人前来,姚成陵却是以各式各样的理由拒绝。 今日昭阳公主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性,甚至是亲自前来。 若姚成陵再一次回绝的话,昭阳公主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昭阳公主这是来见姚大人的?” 萧铭远这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听闻此话,昭阳公主轻轻地点了点头:“是又如何?” 萧铭远本就有意拉拢昭阳公主。 若昭阳公主当真是属意姚成陵的话,她日后嫁给了姚成陵,自然而然也会成为自己有力的帮衬。 毕竟在萧铭远的眼中看来,姚成陵确实是自己人。 思索过后,萧铭远突然凑近了一些。 “若本宫能够确保公主如愿以偿地见到姚大人呢?” 突然听到萧铭远一本正经地提起这种事情,昭阳公主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眼睛。 “太子殿下,你所说的这件事情可是当真?” 面对昭阳公主的问话,萧铭远毫不犹豫地应答:“昭阳公主恐怕是有所不知,本宫这人行事从不说谎。” “若是没有把握的事情,断然不可能这般肆无忌惮地拿出来说道。” 萧铭远的态度很是坚定。 以致于此,昭阳公主看向跟前的萧铭远时,她的眼底流露出期许的神色:“那此番就劳烦太子殿下帮衬一二,本公主确实是有事情见姚大人。” 昭阳公主如此苦苦纠缠姚成陵,萧铭远哪里还看不真切? 他轻笑一声:“没问题。” 萧铭远来寻觅姚成陵,多数是为了公事。 府中的小厮见到萧铭远之后,自然而然地便选择放行。 瞧见了跟随在萧铭远身边的昭阳公主时,那小厮思索再三,不禁有些迟疑。 下一秒,萧铭远便主动地说道。 “本宫既然带着昭阳公主来了,你便去通传一声,也让姚大人好生准备准备。” 那小厮晃过神来,疾步匆匆地前去通传消息。 半刻钟后,一行人齐聚一堂。 姚成陵望着不请自来的昭阳公主,又看向一侧的萧铭远。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见过昭阳公主。” 先前萧铭远仅仅是看中了姚成陵的才华斐然,可他并未过多在意姚成陵的容貌。 今日一看,萧铭远倒是觉得姚成陵生的不错。 他看着便像极了谦逊有礼的翩翩公子,虽说身子看似是消瘦了一些,但耐不住模样生得俊逸儒雅。 也怪不得昭阳公主心生喜欢。 “不必多礼。” 萧铭远随意地摆了摆手。 许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萧铭远退到一边。 “先前姚大人送到本宫府中的白茶已经喝完了,今个本宫确实是馋这一口,索性是不请自来了,姚大人不会介意吧?” 姚成陵哪里有胆量介意? 他微微拱手作揖:“自然不会,若是太子殿下喜欢微臣家乡种植出来的白茶,晚些时候微臣便派人多准备一些,明日亲自登门给太子殿下送去。” “如此甚好。” 萧铭远本就乐见其成。 但瞧见昭阳公主微微泛红的脸颊,他大抵是意识到了如今的这种情形。 “本宫还有公务在身,便不多陪了。” 留下这番话,萧铭远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姚成陵姚成陵。 “姚大人,此番便劳烦你替本宫多陪陪昭阳公主了,她只身一人来到京都城,属实是没什么能说话的人。” 萧铭远的这番话,也是有意而为之。 姚成陵心中的情绪繁杂,但在听清楚了萧铭远所说的话,他不得已恭敬地应答了。 “微臣遵命。” 送走了萧铭远之后,昭阳公主一本正经地望着姚成陵。 “姚大人,先前你为何要屡次三番地回避本公主?” 面对昭阳公主的质问时,姚成陵确实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昭阳公主竟是会对自己心生喜欢,再仔细想想自己的处境,姚成陵根本就没有胆量去予以回应。 况且姚成陵现如今有要事在身,他根本就顾不得什么所谓的儿女情长。 “昭阳公主,您多虑了,先前微臣确实是身体抱恙,也没办法见客。” 姚成陵低低地开口说道,算是解释。 第四百九十七章 公主尊贵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可瞧着跟前姚成陵安然无恙地模样,昭阳公主当然不愿意相信他的片面之言。 “你哪里病了?现下不是好好地站在本公主跟前?” 昭阳公主看似极其不满,她紧紧地皱着眉头,可看向姚成陵的时候,眉眼中却是遮掩不住的落寞和失望。 她确实是属意姚成陵。 偏偏因为姚成陵一次又一次的躲闪回避,让昭阳公主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说道自己对他的这份心意。 见解释行不通,姚成陵只得叹息一声。 “昭阳公主……” 回想起如今的处境,昭阳公主死死地咬着下嘴唇,她似乎是下定决心,一本正经地看向跟前的姚成陵。 “姚成陵,你可知晓,本公主对你有意?” 昭阳公主身份尊贵,从来都没有人敢违背她的意愿,事已如此,昭阳公主看向跟前的姚成陵时,表露心意亦是胆大妄为的。 姚成陵何尝不知晓昭阳公主的心意? 但正因为姚成陵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堪称天壤之别,他根本就没有胆量去肖想如此尊贵的昭阳公主。 “公主尊贵,微臣是断然不得冒犯。” 姚成陵敛了敛眼眸,望向面前的昭阳公主时,他依旧是处处小心谨慎着。 “昭阳公主,您想要什么样的夫婿郎君都没问题,不过像是微臣这般家境贫寒的穷苦之辈,也是万万不配您。” 姚成陵特意说出这种话来,也是有意拉远彼此之间的距离。 说实在的,如此娇嫩可爱的昭阳公主执意追求,姚成陵说不心动自然是假的。 再者是说,姚成陵绝非是无情无义之人。 人人皆是觉得昭阳公主娇蛮任性,可唯独是姚成陵觉得,昭阳公主这般任意妄为的模样极其可爱灵动。 事先昭阳公主从来都没有被人拒绝过。 姚成陵是头一个。 这也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 昭阳公主紧攥着衣袖,她抬起黑漆漆的眼眸望过去。 因着心中不甘的缘故,昭阳公主那一排洁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嘴唇,她特意提高了自己说话时的语调,重申一遍。 “姚成陵,你当真要拒绝本公主?” 此话一出,姚成陵敛下眼眸:“公主尊贵,微臣不配。” 什么配不配的,昭阳公主从来都不在乎那些虚名。 况且正因为昭阳公主享尽荣华富贵的缘故,她从不缺衣断食,纵使嫁给了姚成陵这般贫寒的穷苦书生,也是有法子过好日子。 “姚成陵,在本公主眼中从来就没有配不配,你若是属意本公主,那这件事情便由本公主来定夺。” 昭阳公主再一次出声,无非是期盼着姚成陵能够点头答应。 谁成想,姚成陵低着头,仍旧是面不改色地脱口而出:“昭阳公主,烦请您收回这份心意,微臣早就心有所属,恐怕是没办法答应您的这番要求。” 早就心有所属了? 那人是谁? 昭阳公主的情绪翻涌不断,她直勾勾地盯着姚成陵看,又迫切地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准确的回答。 事到如今,姚成陵不再纠结迟疑。 “昭阳公主,微臣派人送您回去。” 听闻此话,昭阳公主突然就像是彻底想通了般,她苦笑一声:“怎地?姚成陵,本公主便是你避之不及的蛇蝎?今日竟是不情愿送本公主回驿馆了?” 姚成陵哪里有胆量说? 他钟情于昭阳公主,可偏偏是身份所迫,姚成陵根本就没有胆量冒犯。 “昭阳公主,你我男女有别,本就不该如此。” 姚成陵毕恭毕敬地行礼,看起来便是极其客气疏离的。 昭阳公主耐不住笑了又笑:“姚成陵,你当真是好得很!” 撂下这番话,昭阳公主起身便走了。 至于停留在原地的姚成陵,他凝视着昭阳公主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的情绪很是酸涩难耐,他当然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告知自己的心意。 可他不能。 姚成陵心知肚明,他从来都没有这般能力,更是没有资格站在昭阳公主身边。 此番昭阳公主心绪繁杂不宁。 她不愿意回驿馆,纵使回去了,身边围着的多数也是一些侍女和侍从,他们素来是恭恭敬敬的,却无人能够替她排忧解难。 思来想去的,昭阳公主索性是私底下去见了许白桃。 坐在圆桌前,昭阳公主止不住地痛哭起来:“许姐姐,你怕是有所不知,今日我特意放下了自己的身份,又亲自登门造访,谁成想那姚成陵竟是与我说,他早就已经有意中人了。” 姚成陵有意中人? 这件事情,许白桃可从来都没听说过。 况且许白桃先前和唐元思也曾经暗地里调查过姚成陵的家世背景,知晓他自幼时起便刻苦读书,至今方才考取功名。 自从姚成陵步入朝堂之中,便竭尽所能地效忠皇上。 纵使后来被皇上摒弃了,姚成陵依旧在朝堂为公,私底下从来都没有什么机会能够与陌生的姑娘来往。 这怎么可能会有意中人? 仔细斟酌考虑过后,许白桃微微皱着眉头。 “昭阳公主,你莫不是听错了吧?” 见昭阳公主依旧是伤心欲绝的模样,许白桃无奈轻叹一口气。 她主动地伸出手搭在昭阳公主的肩膀上,轻轻拍打两下。 “昭阳公主,据我所知,姚成陵这么多年里,他身边从未有什么姑娘出现过,又怎么可能会有意中人?” 原先还痛哭流涕的昭阳公主听到许白桃所说的这番话,她略微有些诧异。 “那今日姚成陵拒绝我的时候,很是义正言辞。” 一码事归一码事。 许白桃倒是觉得,这所谓的意中人可能是姚成陵凭空捏造出来的。 她不忍心看着昭阳公主如此悲痛欲绝,也唯恐昭阳公主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来。 趁着现在这时机,许白桃主动且又仔细地替昭阳公主分析。 “昭阳公主,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姚成陵觉得他与你之间的身份相差太远,他没有胆量站在你身边,故此,方才想出来这种拒绝的方式?” 昭阳公主依旧有些困惑不解,她擦拭着眼泪的同时,按耐不住地继续追问。 “可他若是真心喜欢的话,为何要拒绝我?” 在昭阳公主的眼中看来,喜欢一个人,便理所应当地追求。 她也不喜欢遮遮掩掩。 昭阳公主唯独是觉得勇敢追求,方才是喜欢一个人应当义无反顾去做的事情。 第四百九十八章 醉酒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遇事不决,也绝非是昭阳公主的处事方式。 她微微抿着唇,再次抬起头看向跟前的许白桃:“许姐姐,你觉得我和姚成陵之间还有可能吗?” 这种事情,许白桃其实也说不准。 可许白桃大抵是能够猜测出姚成陵的心中所想。 “昭阳公主,若是我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待你们彼此之间的情谊,那姚成陵必定是有情有义之人,他也决然不可能毫不在意你的。” 顿了顿,许白桃将温热的茶水推到她面前。 “只不过,姚成陵这人性子比较慢热,他确实是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斟酌考虑。” 昭阳公主吸了吸鼻子,小脸也已经哭花了:“许姐姐,你说,那姚成陵什么时候方才能够开窍啊?” 对于此事,许白桃并不知晓。 可瞧着昭阳公主可怜兮兮的模样,许白桃着实是有些于心不忍。 “昭阳公主,此事我已经清楚明了了,接下来我会想方设法地帮衬你,也会尽可能撮合你们二人。” 许白桃主动提出这种事情,确实是让昭阳公主极其高兴。 她抬起手抹了抹眼泪,忙不更迭地点点头应答。 “谢谢许姐姐,我就知道许姐姐最好了。” 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昭阳公主觉得不过瘾,便吵吵嚷嚷着想要喝酒。 对上昭阳公主祈求的小眼神,许白桃无奈一笑。 “昭阳公主,你且等着,我即刻差人拿酒来。” 虽说昭阳公主是越国人人敬重的公主,可这些天的相处来看,许白桃倒是觉得昭阳公主更像是娇纵的妹妹。 顾及于昭阳公主的身份,许白桃也怕昭阳公主一醉方休,此番她无疑是差遣了府中的人取来酸甜的果酒。 谁成想,昭阳公主从前没喝过酒。 她看到了桌上摆放着的酒壶,一股脑地便往嘴里灌。 许白桃还是头一次见昭阳公主这样的阵仗,她吓得不轻,慌忙上前去阻拦。 却不料,醉酒的昭阳公主难以控制,她不停地推搡着跟前满怀关切的许白桃,又一本正经地嘀咕起来:“许姐姐,你尽管放心好了,本公主千杯不醉。” 好一个千杯不醉。 许白桃忍俊不禁地笑了笑,瞧着昭阳公主脸颊微微泛红的模样,心中实属无奈。 “昭阳公主,你不妨少喝一些。” 可昭阳公主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晕乎乎地抱着手中的酒壶,眨巴着一双漂亮的眼眸望着许白桃:“许姐姐,我定是要如愿以偿,也要瞧一瞧那榆木脑袋的姚成陵到底在想什么。” 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昭阳公主敢爱敢恨,如此甚好。 至于姚成陵的心事重重,许白桃大抵是能够理解。 她也许是时候和姚成陵商议一番,也免得昭阳公主继续落得这种地步,每每提起姚成陵的时候,昭阳公主便止不住地伤心欲绝。 皇宫内。 皇帝无疑是察觉到了华城中近日的状况。 他原以为想方设法地将淮亲王世子沈怀钰驱逐出京都城,自此之后,他被华城中的刁民刻意为难,必定是过不了安稳日子。 可瞧着华城在沈怀钰的管束之下,情况逐渐好转,皇帝未免是生出些许顾虑。 他不知华城中的境况究竟是如何了,但又因为沈怀钰距离京都城甚远的缘故,他不由得有些殚精竭虑,唯恐沈怀钰会脱离自己的掌控。 纵使沈怀钰现如今并没有钱财收入,但皇帝心中已经生出了疑虑,他自然是打算派人暗中前去华城一探究竟。 正当许白桃哄着醉酒的昭阳公主时,院子里传来些许动静。 唐元思与周云杉步履匆匆地前来。 “白桃,周大当家有事要说。” 唐元思率先开口,打破了此时此刻的沉寂氛围。 听闻此话,许白桃不由得抬起眼眸看过去:“周大当家,你此番着急忙慌地赶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闻言,周云杉忙不更迭地点了点头。 “自然。” 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周云杉瞥了眼意识不清的昭阳公主:“夫人,现如今这里有外人,我确实是不方便说。” 许白桃顺着周云杉的目光看过去,她自然而然地也已经注意到了现如今吃醉酒后浑浑噩噩的昭阳公主。 “周大当家的,这位算是自己人,再者是说,她吃醉了酒,现如今也没什么清醒的意识,有什么事情你不妨直说。” 许白桃确实是愿意相信昭阳公主的为人。 既然许白桃都这么说了,周云杉倒是没再耿耿于怀,他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顺势压低了自己说话时的声音。 “夫人,您恐怕是有所不知,此番京都城中又派人来了华城。” 又有人来了? 怎么会有此事? 许白桃和唐元思互相对视了一眼,显然是没明白如今的这种局势。 “周大当家的,你不妨把话说清楚一些。” 许白桃思索过后,一本正经地看过去:“这消息你是从何而来?” 周云杉低下头,沉沉地叹息一声:“夫人,实不相瞒,华城的衙门里有我的人把手着,他们察觉到近日衙门里莫名其妙地多了几个生面孔。” “又因为他们说话的口音,很快大家都知晓了,他们便是前不久从京城中调任过来华城的衙役。” 他直截了当地将自己的揣测一五一十地告知。 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周云杉眉头紧锁着:“会不会是京都城中已经察觉到了咱们之间暗中筹谋的事情?” 提起此事,周云杉的脸色变了又变。 闻言,唐元思轻轻地摆了摆手:“这不应该。” 归根结底的来说,唐元思最属了解当今圣上,他素来是生性多疑,现如今既然是起了怀疑的心思,暗中派人前来查探清楚也是理所应当的。 但没有证据指明,皇帝断然不可能会冒冒失失地行事。 “此番想必仅仅是为了调查清楚。” 唐元思义正言辞地脱口而出:“周大当家,接下来你们继续藏在暗处行事,切记也要事事小心谨慎。” 周云杉将唐元思的吩咐牢记于心:“属下明白。” 思索片刻之后,周云杉还是率先离开了。 至于半醉不醒的昭阳公主趴在桌上,她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嘟囔起来:“姚成陵,本公主到底是哪里不好,竟是惹得你心生厌倦了?” “姚成陵,不论如何,本公主都势必要得到你。” 第四百九十九章 帮衬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现如今华城中事务繁多,又因着府衙中出现了一些极其可疑之人的缘故,他们不得已从长计议。 唐元思一本正经地斟酌考虑起来。 “白桃,依照如今的这种局势来看,你我怕是不能继续出面。” 若皇帝知晓了唐元思和许白桃的行踪,定是会想方设法地对沈怀钰施压,甚至会进一步去调查沈怀钰暗藏的势力。 如此一来,他们所有的精心绸缪,都会前功尽弃。 仅仅是考虑到这种事情,唐元思便有些顾虑重重。 “相公,正如你所说的那般,皇上既然已经安排了人手前来华城,想必那萧铭远也一定有了新的动作。” 皇帝和萧铭远的存在,都是极其危险的。 唐元思自然也能够理解许白桃的这种考量。 “现如今依照我的想法来看,咱们唯一能够用的人,怕是只有叶家了。” 唐元思突然提出这种说辞的时候,许白桃不禁愣了愣神,显然是没有想到过唐元思竟是会将主意打在叶家的身上。 “这不合适吧?” 许白桃依旧记得,京城叶家与淮亲王世子沈怀钰前不久刚刚和好如初,眼下便如此冒冒失失地指使他们去做什么事情,未免也太过于自私自利了。 “白桃,其实你也应该很清楚现如今能够露面,从而有能力和责任进一步掌控大局的人,本就是少之又少的。” 唐元思之所以义无反顾地选择叶家,无疑是因为京城叶家与淮亲王世子沈怀钰不对付的事情流传甚广。 这件事情恐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也正因为这种种事宜的缘故,叶家若是派人前来华城的话,皇帝必然会放宽心。 至少在皇帝的眼中看来,叶家断然不可能会容许身为淮亲王世子的沈怀钰有什么权势滔天的可能。 此时此刻,许白桃正在斟酌考虑此事。 许白桃确实是能够理解唐元思心中的考量,但若是贸然将叶家卷入这种祸乱之中的话,许白桃根本就不知道将来他们应当如何安然无恙地退出。 当然,叶家所做之事若是被戳破的话,只怕皇帝也不会轻而易举地放过叶家。 回忆起这诸多事宜,许白桃实在是没忍住紧紧地皱着眉头:“相公,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得贸然……” 许白桃的话还没有说完,起先趴在圆桌子上浑浑噩噩的昭阳公主却突然睁开了一双朦胧的睡眼。 她艰难地伸出手扶着圆桌站起身来。 “许姐姐,你们这是在商议何事啊?” 突然听到昭阳公主说出的问话,许白桃和唐元思互相对视了一眼,瞧着昭阳公主醉醺醺的模样,确实是有些无奈。 “昭阳公主,你也不必挂念此事,我们没说什么。” 话虽是如此,昭阳公主却有些不依不挠的。 她摇晃着身子往前走了好几步。 最终,昭阳公主勉强在许白桃的跟前站定:“许姐姐,若是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够帮得上忙的话,你尽管提就是了,只要是我可以做的事情,我定是会义不容辞。” 昭阳公主这人虽是娇纵一些,但仗义执言也确实是她的本性。 对上昭阳公主那一双透着亮光的眼眸,许白桃无可奈何地轻轻摇头。 “昭阳公主,你这是醉了,有什么事情咱们不妨明日再说。” 说罢,许白桃轻轻抬起手揉了揉昭阳公主毛茸茸的小脑袋。 “昭阳公主,时候不早了,你也快些睡吧。” 听闻此话,昭阳公主不停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她觉得意识逐渐清明时,又主动地握着许白桃的手腕。 “许姐姐,适才你们一本正经地商议着什么事情,我也大抵是听到了一些,若是要通风报信的话,这差事我在行。” 唐元思也没有意料到,昭阳公主竟是对许白桃的事情这么上心。 可不管怎么来说,唐元思和许白桃现如今确实是缺一个人帮忙送信。 与此同时,许白桃也算是渐渐地下定了决心。 “相公,你说得对,不论如何这件事情务必要让叶家的人知晓,若不然,将来一切都成了定数,他们若是后知后觉地了解到这种情况,必定会追悔莫及。” 顿了顿,许白桃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她缓缓地开口说道。 “若他们愿意义无反顾地选择沈怀钰,那便由他们去。” “若是叶家的人有所保留,也生怕再出什么事端的话,那这件事情便就此为止,你我也用不着继续追究。” 许白桃的这番话,很快便已经让唐元思了解到了现如今的这种局势。 “好,我听你的。” 二人商议一番,无疑是确定了这种境况。 稍作停顿片刻,许白桃扭头看向红着脸颊的昭阳公主。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昭阳公主,接下来就劳烦你帮忙回京都城,见一个人。” 昭阳公主喝醉了酒,她的意识并不清醒。 现如今她摇头晃脑地望着许白桃,眨巴着一双漂亮的眼睛。 “许姐姐,你尽管说就是了。” 话虽是如此,可瞧着昭阳公主不省人事的模样,许白桃哪里能够无条件的信任昭阳公主定是会牢记着今晚答应的事情。 为了确保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异常之处,许白桃索性是亲自写了一张纸条。 而后,许白桃又特意嘱托周云杉派人将昭阳公主送回京都城。 坐在马车里,昭阳公主睡得很沉。 也不知究竟是过去了多久的时间,昭阳公主方才是幽幽转醒,此时此刻,他们也已经抵达了京城郊外。 昭阳公主看着手中紧攥着的纸条,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头疼欲裂。 思索了颇多,昭阳公主方才将纸条展开:“劳烦昭阳公主帮忙去叶家走一趟,暗影联络叶林元,再之后将书信转交给他。” 除却纸条之外,昭阳公主身边还摆放着一个密函。 她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实在是没忍住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我怎么吃了这么多酒。” 昭阳公主低声抱怨着的同时,仍旧没有忘记事先答应过许白桃的事情。 此番回到京都城暂时居住的驿馆,昭阳公主跳下马车之后,丝毫都没有回去歇息的意思,反倒是奔着外边走。 这些天,姚成陵一直都没机会见到昭阳公主,他心中或多或少也都是有些挂念。 再者是说,姚成陵每每闭上眼睛,就好似能够想起昭阳公主委屈可怜的模样。 他着实是心疼。 第五百章 误会解除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可姚成陵未免是牢记着自己的身份,像是他这样的人,也决然不可能能够与昭阳公主相提并论。 现如今,姚成陵心中的考量和顾虑颇多。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眉眼之中满是烦躁的意味。 一连牵挂了好些天,姚成陵终究是在翌日清晨,特意前去驿馆等候昭阳公主。 谁成想,姚成陵刚刚到驿馆门外,便正面撞上了昭阳公主,她嘟嘟囔囔着,似乎是正在嘀咕什么事情。 何尝是姚成陵没有意料到此时此刻会看到昭阳公主,就连昭阳公主也没有想到过姚成陵竟是会主动找上门来了。 此刻,昭阳公主的脚步逐渐放慢,她缓缓地抬起头望向跟前的姚成陵,一张漂亮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困惑和不解的意味来。 “姚大人今日怎么突然有空来驿馆?” 是昭阳公主率先开口询问。 姚成陵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倒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解释,可每每见到了昭阳公主之后,他却无从说起。 “微臣只是途径此地。” 姚成陵低低地咳嗽了两下,抬起脚步还想继续往前走。 恰在此时,昭阳公主略微不悦地皱着眉头。 “若真是如此的话,你那姚府距离驿馆这么远的距离,恰巧本公主出去,便撞上了姚大人您,这事情竟是能够如此机缘巧合?” 但凡姚成陵愿意转变态度,甚至是说几句好话,昭阳公主便不会这般恼火。 可偏偏姚成陵拉不下颜面,也不愿意与昭阳公主诉说心意,他处处回避,昭阳公主难免会为此事觉得生气。 “正是如此。” 姚成陵低下头去,强装镇定。 瞧着姚成陵这副模样,昭阳公主索性是放弃与他继续争辩是非,她抬起脚步径直往前走去:“既然如此,那本公主便不打扰姚大人了。” 撂下这番话,昭阳公主毫不犹豫地离开。 望着昭阳公主渐渐远去的背影,姚成陵实在是没忍住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当真是不会说话,也迫使昭阳公主心生不悦。 思索片刻,姚成陵大步流星地跟过去:“昭阳公主,您此番这是去哪里?可需要微臣替您带路?” 眼下姚成陵之所以执意坚持着跟随昭阳公主,无非是希望能够再与昭阳公主多接触一些,密切来往。 闻言,昭阳公主撇了撇嘴角,依旧是有些不高兴。 “姚大人,本公主做什么事情你也要这般管束?” 昭阳公主丝毫都不愿意多说。 听闻此话,姚成陵微微抿着唇,他又道。 “昭阳公主,既然您现如今身在京都城中,微臣定是应当承担起这份责任和义务,不论如何,微臣也应该好好地照顾您。” 姚成陵把话说得冠冕堂皇。 可昭阳公主却毫不客气地脱口而出:“不必了。” “本宫此番要去叶府,你也用不着这般。” 昭阳公主此话一出,姚成陵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去叶府做什么? 姚成陵对此全然不知,但一想起其他人极其可能会接近昭阳公主的时候,他便觉得心里面很不舒坦。 “昭阳公主,您此番去叶府做什么?” 可在昭阳公主的眼中看来,姚成陵却是故意找茬。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昭阳公主从来都没有想过,姚成陵分明无意于她,为何还要屡次三番地冒出头来,一而再再而三地加以阻挠? 单单是想起这种事情,昭阳公主便觉得心烦意乱。 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再一次抬起眼眸望向姚成陵:“姚大人,事先你也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你我本就没必要继续苦苦纠缠在一起。” 昭阳公主这番话,令姚成陵的心绪繁杂。 他何尝不理解昭阳公主的心中所想? 可若非是因为姚成陵有不可言说的聚众,他也断然不会这般一次又一次地将昭阳公主拒之千里之外。 回忆起这种种事宜,姚成陵又一次沉默了。 昭阳公主微微抬起眼眸,就瞧见了姚成陵眉头紧锁着的模样,她虽是不知姚成陵为何要处处回避躲闪,但她大抵也是猜测出什么事情。 “姚大人,你为何要再三阻挠,甚至是不准许本公主前去叶家?” 姚成陵不自然地敛了敛眼眸。 他的耳尖却止不住地红了起来。 这些天里,姚成陵一个人沉思了良久,他的确是不甘心就此放下。 思来想去的,姚成陵索性是趁着现在将自己的心思一五一十地告诉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微臣绝非是对您无意。” 亲耳听到姚成陵说出这番话时,昭阳公主不禁愣了愣神,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错愕不已,又觉得这话令人羞涩。 昭阳公主不好意思地别过身子。 “姚大人,你可知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事到如今,姚成陵也不打算继续遮掩隐瞒,他直勾勾地望着跟前的昭阳公主,顺势脱口而出:“昭阳公主,微臣确实是对您有意,只不过因为微臣有一些难以言说的缘故,微臣根本就没有胆量贸然追求您。” 姚成陵的这番话,令昭阳公主为之动容。 她原先无非是觉得,姚成陵是不喜欢,方才一次又一次地躲避,可现在知晓了姚成陵是另有原因的,昭阳公主方才是彻底安下心来。 兴许是因为得知实情,又听到了姚成陵一本正经地解释,昭阳公主的确是为此感觉到极其高兴。 她眨巴着一双漂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姚成陵看。 “姚成陵。” 突然听到昭阳公主呼唤一声,姚成陵不免有些不知所措的。 他愣了愣神,后知后觉地回想起自己适才与昭阳公主说过的话。 “你既然有这份心意,本公主便心中明了了。” 昭阳公主说着话的同时,仍旧是想要越过姚成陵上马车。 见状,姚成陵不免有些慌了神。 他的双眸中满是焦虑不安的神色,望着昭阳公主的时候,索性是伸出手去拉住了她的胳膊:“昭阳公主,你此番这是要去哪里?” 姚成陵无非是觉得,他们既然把误会解释清楚了,昭阳公主便没必要再去叶家。 偏偏昭阳公主不假思索地动作,令姚成陵有些若失若得。 “去叶家啊。” 昭阳公主露出些许理所应当的神色。 瞧着昭阳公主这副模样,姚成陵却是彻底的沉默下来了,他适才拉着昭阳公主的手也逐渐松开了。 第五百零一章 会面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也许是察觉到了姚成陵的神色异常,昭阳公主眨巴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眸,她停下自己的动作,又反过来拉着姚成陵的大手。 “姚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忽然听到昭阳公主提出的问话时,姚成陵有些不自在。 仔细想来,姚成陵难免是觉得自己所做之举,的确是非君子。 他退后了两步,望向跟前的昭阳公主时,继而缓缓地说道:“昭阳公主,微臣的确是不知您为何执意要去那叶家,莫非昭阳公主在此之前便已经看中了叶家的人?” 先前昭阳公主还觉得有些捉摸不透姚成陵的脾性。 但现如今,昭阳公主听到姚成陵一本正经提出的这种事情,她方才是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也渐渐地意识到姚成陵的心中所想。 她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姚大人,你这是吃醋了?” 什么吃醋? 姚成陵故意端起架子来,他不留痕迹地将自己的手抽离,顺势退后了好几步。 “昭阳公主,是您言重了,微臣自然知晓自己的身份,现如今微臣也应当与您保持一些距离的,免得旁人误会了什么。” 听着姚成陵别有寓意的这番话,昭阳公主着实是没憋住。 她失笑一声,又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姚成陵。 “姚大人,你今日当真是有些奇怪啊。” 暂且不论姚成陵事先是如何说道的,可瞧着姚成陵隐隐有些不快的模样,昭阳公主便觉得有些好笑。 她也不再遮掩隐瞒,索性是趁着现在如实说道:“姚大人,你恐怕是有所不知,此番本公主之所以执意坚持着要去叶家,也是帮许姐姐个忙。” 待昭阳公主提起这事是为了许白桃的时候,姚成陵的脸色瞬间变了变。 他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这种情况。 当然这也怪不得姚成陵,他将自己关在府中,也没机会能够知晓昭阳公主和许白桃曾经暗中来往一事。 “我与你一起去。” 瞧着姚成陵一本正经的模样,昭阳公主自然没有拒绝的意思。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现如今昭阳公主也是期盼着能够与姚成陵多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和机会。 这机会来之不易,昭阳公主自然不愿意错过。 “好呀,姚大人还请多多指教。” 此番昭阳公主便是和姚成陵一同前去叶家。 因着叶成先前已经暗中通传了消息的缘故,事已如此,叶家的人已然与沈怀钰解开了过往的心结。 见昭阳公主和姚成陵一同前来送信的时候,叶林元先是看了眼跟前的二人,又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极其密切。 可现如今,叶林元并未多想。 他只是翻阅着密函,心中有了决断。 “此番劳烦昭阳公主帮忙送信了,接下来下官也会尽快前去华城,与勇毅将军和勇毅夫人见面的。” 听闻此话,昭阳公主稍微松了口气:“如此甚好。” 回想起自己近日来的确是疏忽了姚成陵,昭阳公主缓缓地站起身来,她向后退了两步便率先出声说道。 “叶公子既然已经有所决断了,那此番本公主便和姚大人先回去了。” 昭阳公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无非是为了避免旁人察觉到叶林元的动作。 闻言,叶林元又想要亲自去送一送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姚大人,下官送您二位出去。” 恰在此时,昭阳公主微微抬起手来示意一二:“不必了。” “叶公子,你尽管去忙你的事情吧。” 昭阳公主知晓朝堂中的暗流涌动,自然是不愿意他们露出马脚,反倒是让许白桃和唐元思的处境变得危险起来。 听闻此话,叶林元渐渐地回过神来:“好,那下官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送走了昭阳公主和姚成陵之后,叶林元斟酌颇多,终究是趁着夜色苍茫,只身一人前去华城见许白桃与唐元思。 待到叶林元抵达华城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 私底下,三人会面。 叶林元赶路了良久,脸上未免是带着些许憔悴的神色。 注意到了叶林元满脸的疲倦,许白桃微微敛了敛眼眸。 “叶公子,此番倒是辛苦你了。” 听闻此话,叶林元轻轻地摇摇头,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勇毅夫人,是您言重了,这本就是在下应当做的事情。” 稍作停顿片刻,唐元思低声细语地开口:“叶公子,此番贸然将您请来,实则是因为华城中的诸多变故。” 对于此事,叶林元略有耳闻。 “勇毅将军,您和夫人有什么考量,不妨直说。” 皇帝已经暗中派人潜入华城的知府之中,想必用不了多久的时间,他也会选择将朝堂中的官员迁任至此。 但现如今的满朝文武,唐元思并不知晓皇帝会如何决断。 再三地斟酌考虑之后,唐元思主动说明自己心中所想:“叶公子,朝堂中应当会委派官员前来华城任职,若是可以的话,我也期盼着能够见到你。” “届时在选择调任的官员时,希望叶公子能够主动站出来请缨。” 听闻此话,叶林元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他事先大抵也已经猜测到了如今的局势。 可叶林元根本就没有意料到,唐元思提出这种事情的时候,满脸皆是淡然自若的神色,就好似仅仅是在诉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思及于此,叶林元紧紧地皱着眉头。 “勇毅将军,绝非是在下不愿意答应您的,只不过您也应该很清楚,现如今叶家已经大不如前,若我贸然站出来的话,只怕往后出了什么事故,叶家的人,甚至是那些旁支都会跟着遭罪。” 叶林元所说的话,句句在理。 许白桃和唐元思都能够理解他的诸多考量。 当今朝堂之中,大家之所以矜矜业业,无非是迫切地希望能够多争取一份功名,他们也不愿意看到家族没落。 “叶公子,我们当然能够理解叶家的不容易,但此番这机会来之不易。” 许白桃主动地站出来。 她瞥了眼身边的唐元思,与他示意一二。 唐元思很快便明白了叶林元的意图。 趁着现在这机会,唐元思亦是脱口而出。 “叶公子,你有什么请求,不妨直说。” 听闻此话,叶林元缓缓地舒了口气:“勇毅将军,勇毅夫人,既然您二位这般直截了当的,那在下便不再兜圈子了。” 第五百零二章 商榷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事先叶林元无非是心存芥蒂,他又觉得许白桃和唐元思的身份摆在那里,想要与他们二人谈论合作的条件,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不成想,许白桃和唐元思都是极其好说话的。 现如今,叶林元很快便考虑清楚了,他单刀直入,且又直截了当地开口。 “勇毅将军,叶家如今的处境若有若无,不仅仅是因为在朝堂中没有站稳脚跟,其次便因为叶家的铺子生意一日不如一日。” 顿了顿,叶林元不住地摇摇头。 “这一切都不尽人意,也迫使叶家摇摇欲坠。” 原来如此。 听到叶林元一本正经所说的这番话时,许白桃并未迟疑,她直勾勾地望着跟前的叶林元便主动说道:“叶公子,你所说的事情,我可以替你解决一半,但叶家如何能够在朝堂中站稳脚跟,这也绝非是我能够帮你的。” 帮他一半? 亲耳听到许白桃义正言辞所说的这番话时,叶林元不由得露出些许惊诧的神色。 “勇毅夫人,您所说的话,可是当真?” 对上叶林元惊讶的眼眸时,许白桃轻笑着点点头:“当然。” 唐元思不由得露出些许关切的神色。 可仔细想想,这何尝不是唯一能够解决的办法? “叶公子,你恐怕是有所不知,在白桃的名下有诸多铺子,那些铺子的生意也确实是不错,若是她能够引进一些特殊的用品给你进行售卖,想必叶家的铺子在京城中也会逐渐变得生意红火起来。” 唐元思不疾不徐地缓缓开口,也算是进一步地解释清楚了这种缘由。 听闻此话,叶林元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那便有劳勇毅夫人了。” 彼此商讨过后,唐元思再一次看向叶林元:“如今之际,华城当地的匪寨大当家周云杉已经成了我们手底下的人。” 在此之前,叶林元仅仅是知晓唐元思的手段了得。 他事先也曾经屡次三番地听闻,华城中的处境极其危险,纵使是朝堂中为官多年的前辈来了此地,有意管束当地的局面,也是无功而返。 偏偏是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竟是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解决了一切麻烦,甚至是让当地的匪寨大当家为己所用,这一切堪称无稽之谈。 但这话是唐元思亲口说出来的,叶林元难免是震惊万分。 “竟是有这种事情?” 叶林元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现如今许白桃和唐元思互相对视了一眼,难免是相视一笑。 “叶公子,若到时候你前来华城的话,我们也是期盼着你能够对这种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唐元思的话,叶林元大抵是明了了。 他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终究是答应了此事:“勇毅将军,您尽管放心吧,待到时机成熟,在下必然会前来华城。” 这是叶林元对唐元思和许白桃的承诺。 当然也是叶家唯一能够重新振作起来的机缘。 叶林元自然而然地,想要抓住一切机会。 待此间事了,姚成陵很快便得到了唐元思暗中送来的消息。 许白桃和唐元思既然已经劝说了叶林元,接下来,便是姚成陵竭尽可能地在萧铭远跟前推崇叶林元。 正如他们意料之中的那般,当晚,萧铭远便特意差人去请姚成陵。 太子府中,诸多幕僚已经恭候多时了。 姚成陵坐在席间,不动声色地端起跟前的茶盏。 待萧铭远抵达此处,众人纷纷站起身来,又是毕恭毕敬地对着萧铭远行礼作揖。 “微臣见过殿下。” 诸如此类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来。 萧铭远仅仅是抬起手示意一二:“诸位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回想起如今的这种处境和情况,萧铭远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顺势而为:“今日本宫之所以将诸位找过来,也是期盼着你们能够替本宫出谋划策的。” 如何出谋划策? 听闻此话,诸多幕僚纷纷对视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在了萧铭远的身上。 “殿下,您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直说,臣等必将竭尽可能地帮您排忧解难。” 萧铭远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在府中养了不少的幕僚,不仅仅是为了替自己出谋划策,也是期盼着将来他们都能够成为自己鼎力相助的幕后之人。 “父皇现如今已经对华城中的淮亲王世子产生了些许怀疑,此番要派人前去华城探查具体的情况。” 萧铭远不疾不徐地缓缓开口:“你们觉得,现如今谁方才能够胜任此事?” 听闻此话,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又纷纷按耐不住地议论起来。 姚成陵等得便是这一刻。 他主动地站出来,望向萧铭远的时候,只毕恭毕敬地行礼:“太子殿下,微臣愿意主动请缨前去华城。” 待姚成陵提出这种事情的时候,萧铭远确实是若有所思。 正因为姚成陵先前曾经所做之事达成了萧铭远的预期,现如今他也愿意相信姚成陵的能力和忠心。 “姚大人,您的意思我们大家都很清楚,但不管怎么来说,现如今这朝堂中的人皆是知晓您现如今投靠了太子殿下。” 也有人持有不同的态度。 事到如今,众人纷纷提出自己的看法:“姚大人,若是此番朝堂之上,您想方设法地自荐,非但不会有人赞成此事,也一定会有人想方设法地挤兑。” 大家所说,句句在理。 萧铭远大抵是能够理解姚成陵的这份心思。 但考虑到现在的这种处境,萧铭远径直往前走了两步,他伸出手拍了拍姚成陵的肩膀宽慰道:“姚大人的心意,本宫心领了,但正如其他人所说的这般,你若是贸然去主动请缨的话,父皇定是会怀疑你的意图。” “若真是如此的话,只怕场面会愈加难看。” 别说是姚成陵去,但凡是萧铭远身边的任何一个心腹愿意主动请缨,皇帝定是会心生疑虑,从而想方设法地将那人剔除。 考虑至此,萧铭远微微眯了眯眼眸。 “依照现如今的这种处境来看,断然不得选择本宫的幕僚。” 萧铭远此话一出,有人眼眸微微动了动,无非也是想出了足够合适的人选。 “太子殿下,微臣觉得当今朝堂中的叶家嫡长子叶林元,最适合作为此番前去华城探查情况的人选。” 第五百零三章 上门找茬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事到如今,有人主动提起了叶家嫡长子叶林元。 别说是这些幕僚觉得叶林元是天选之人,就连萧铭远在听到众人屡次三番提出叶林元的时候,他的眼底也流露出些许认可的意味来。 “这叶大人的确是再合适不过的。” 萧铭远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不论是什么处境和局势,叶家从来都不会任意妄为地选择站队,若此番当真是叶家嫡长子叶林元前去华城查探这事情的话,本宫觉得他定是会秉公处理。” 顿了顿,萧铭远的眼底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意味来。 “如此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听闻此话,一旁的幕僚纷纷点了点头。 “太子殿下,微臣觉得叶大人定是能够秉公行事。” 先前姚成陵确实是有所考量。 他之所以主动请缨前去华城,无疑是希望能够在暗中帮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打探虚实的同时,再进一步地隐匿他们的所做之举。 可姚成陵在此之前,也确实是听说过许白桃和唐元思有意联络叶林元。 想必事情定是成了。 再三地斟酌考虑之后,姚成陵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他再次看向跟前的萧铭远,已经考虑清楚了如今的处境和局势:“太子殿下,依照微臣之见来看,叶家自始自终都不愿意与任何人为伍,接下来他定是会不畏权势。” “您也可以放宽心地等候消息即可。” 姚成陵把话说得义正言辞。 萧铭远赞赏有加地点了点头,他满脸都是欣喜之色:“如此甚好。” 之后在朝堂中,皇帝确实是有意而为之,他主动提起华城的知府调任一事。 “可有爱卿愿意主动请缨前去华城任职的?” 大殿之上的皇帝漫不经心地提起此事。 满朝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却是根本就没有人有胆量贸然回应。 见这百官无人愿意主动站出来应答,皇帝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他的手指微微收拢了一些,满脸都是遮掩不住的不快之色。 恰在此时,有人察觉到了萧铭远的动作。 紧接着,便有人主动站出来:“皇上,依照微臣之见,此番您也可以委派叶大人前去华城任职。” “是啊皇上,叶大人是出了名的清正廉洁,有他在的话,想必华城中的那些奸逆之臣断然没有机会能够为虎作伥。” 不少人纷纷提议叶林元。 皇上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他偏头看向叶林元的时候,顺势问道:“叶爱卿,现如今大家都觉得你去华城任职最合适,现如今,你对此事可有什么看法?” 忽然听到这番话时,叶林元不由得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他尽可能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顺势而为地往前走了好几步:“回皇上的话,微臣定当不辜负您的嘱托。” 叶林元并未想要拒绝此事。 他先前确实是不愿意去相信许白桃和唐元思的片面之言,可偏偏短短的两三天时间里,许白桃便已经将必备的诸多物品一一暗中送去商铺。 叶家名下的那些商铺,生意确实是渐渐地好了起来。 也正因为此事的缘故,叶林元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也许许白桃和唐元思便是精心绸缪了一切,就算他不愿意为二人所用,将来若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他们也定是会有法子解决。 “叶爱卿,你当真是顶顶好的,也知晓替朕排忧解难。” 皇帝不忘多说了几句话。 他满是欣慰的笑了笑:“待叶大人事成归来,朕定是要好好地嘉赏叶大人。” 至于嘉奖,叶林元从不在意。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叶林元现如今已经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暗中帮衬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做事的,他便不可能做什么两面三刀的人。 “多谢皇上的一番好意,但微臣替您分担朝政,也是理所应当的。” 叶林元依旧毕恭毕敬地行礼作揖。 客套话说完之后,皇帝又特意说道:“即刻起,叶大人便回去收整行囊吧,明日一早便动身前去华城。” 此话一出,叶林元也是清楚明了,皇帝对此事极其在意。 他不敢有所耽搁,当即点头应允下来:“微臣明白。” 朝堂中委派了叶林元前去华城查探具体的情况,林锦绣在京都城的铺子里,也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些不轨之徒。 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 为首五大三粗地壮汉径直走进来,环顾着周遭的情况。 “你们掌柜的呢?人在哪里?” 听到这声响,林锦绣即刻前去委婉劝慰。 “这位客官,我们这里是售卖胭脂水粉以及女儿家平日里用的护肤品的地方,你们这般仓促地赶过来,恐怕会吓着其他的姑娘。” 起先,林锦绣确实是客客气气地开口。 可谁成想,这些人本就是意图不轨。 纵使他们瞥见了笑容满面的林锦绣时,依旧是没有想过要就此善罢甘休的意思,为首那人更是不屑一顾地冷笑一声。 “就凭你这么个臭婆娘,能够经营起来这种铺子?老子才不信。” 说罢,那人冷冷地瞥了眼林锦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你们这铺子幕后藏着的主人找过来?” 林锦绣显然是没有意料到有人会如此嚣张跋扈的。 她先是吓了一跳,但很快,林锦绣也渐渐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这位大哥,您若是不愿意相信我的话,也尽管去这旁边问问,自从商铺开业至今,这铺子里便只有我这么一个掌柜的。” “我也不知道您口中所说的这个掌柜,又是什么人。” 瞧着林锦绣依旧不从的模样,那些人互相对视一眼,便不再迟疑。 “弟兄们,给我砸!” 一行五大三粗的壮汉拿起商铺中的东西,便毫不客气地到处摔砸。 林锦绣意图上前去加以阻拦。 可偏偏林锦绣只身一人,她也仅仅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够与这么些壮汉缠斗。 有人见林锦绣主动靠近,索性是一把将人推开。 “臭婆娘,给老子滚一边去。” 那人的力气很大。 林锦绣没站稳身子,她被一把推开,后脑勺撞在了墙壁上。 伴随着疼痛感传来,林锦绣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下一秒,她便看到了自己手心中流淌不止的鲜血。 有人察觉到林锦绣的处境,又呼唤了为首的大汉一声。 那人猛然回过神,啐了一口唾沫。 “真是晦气!咱们走!” 第五百零四章 幕后之人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自京城中有人屡次三番地前去商铺闹事,许白桃这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她从来都没有意料到这些人竟是如此猖獗肆意。 起先许白桃仅仅是觉得愤慨,可有人告知她,林锦绣病倒了之后,许白桃自然是有些按耐不住了。 “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是有胆量在京都城中这般嚣张跋扈?” 许白桃紧紧地皱着眉头,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愤懑不平。 对上许白桃凝重的神色时,唐元思亦是在沉思此事:“白桃,若是依照我的角度来看待此事的话,他们故意而为之,便是有意在调查幕后之人。” 就算是听到这番话,许白桃依旧紧咬着下嘴唇。 她再也按耐不住,当即开口说道。 “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锦绣姐姐沦落至此吧?” 提起此事,许白桃心中便愈加愤愤不快:“再者是说,那些人如此跋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锦绣姐姐逼迫至此,他们背后这人定是……” 不等许白桃把话说完,唐元思便率先伸出手搭在许白桃的肩膀上。 他轻轻地拍打着许白桃的肩膀,又想方设法地宽慰着她的情绪。 “白桃,你也应当很清楚的,京都城中的局势比较复杂,你我现如今断然不得贸然动手,接下来我便书信一封给姚成陵,让他帮忙在暗中查探此事,可好?” 唐元思的话,也是句句在理。 许白桃只能尽可能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殊不知,姚成陵一连在暗地里调查了好些天,依旧是未果。 无可奈何之下,姚成陵只得将自己查探无果的情况,尽数告知于远在华城的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 翻阅过书信之后,许白桃微微蹙起眉头来:“就连姚成陵也不知道这种事情,想必那人的势力定是了不得。” 说完话,许白桃便腾得一下子站起身来。 “不行,现如今我们也不得坐以待毙。” 她缓缓地舒了口气,直勾勾地望着跟前近在咫尺的唐元思:“相公,我想即刻便动身回京都城,不论如何,我都不可能让那些人对锦绣姐姐这般。” 唐元思自然是能够理解许白桃的这种迫切心理。 可他们现如今对一切都毫无头绪。 反之,敌在暗我在明,他们只要做出任何举动,恐怕都会有危险。 再三地斟酌考虑之后,唐元思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白桃,那些人故意做出这种事情来,无非是想要逼迫你现身。” “若真是如此的话,只怕咱们努力的一切都白白浪费了。” 唐元思是特意说出这番话来劝慰许白桃。 可许白桃越想便是越发的恼恨。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眉眼之中满是烦躁的意味:“可是相公,我着实不能准许那些人如此胡作非为,我也不可能……” 不等许白桃把话说完,叶林元便闻讯前来。 他的脸上满是凝重的神色:“勇毅夫人,我此番从京都城中来,仍旧是对你们提起的这件事情毫无头绪,你冒冒失失地回了京都城,不仅仅会打草惊蛇,也无从查探起这罪魁祸首。” 叶林元语重心长地说了很多话。 听闻此话,许白桃也渐渐地冷静下来了。 她哪里还不明白叶林元的意思? 只不过许白桃根本就没有办法坦然自若地接纳如今的处境,她也根本就没有办法装作全然不在意。 “况且现如今,太子萧铭远知晓此事,也断然不会放过这幕后之人。” 至少在萧铭远的眼中看来,林锦绣便是胭脂水粉铺子的掌柜。 若是林锦绣出事了,这也意味着萧铭远没有后路。 经过叶林元和唐元思的轮番劝慰,许白桃渐渐地冷静下来,她控制自己的思绪,也不再胡思乱想。 “我知道接下来应当如何是好了。” 许白桃缓缓地舒了口气,无疑是继续藏身在华城。 至于唐元思,为了避免露出任何可疑之处,他依旧是日日回军营中扮演军营中的小队副将,从而达到混淆视听的作用。 正如许白桃和唐元思意料之中的那般,待林锦绣出事后,萧铭远气急败坏。 他当即便差遣府中的暗卫前去调查。 “夙夜,此番不论如何都要调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暗地里谋害林锦绣。” 瞧着萧铭远愤慨不已的模样,夙夜当即二话不说地应答:“太子殿下,您尽管放心就是了,属下不论如何都会将这幕后之人揪出来的。” 在萧铭远的眼中看来,这些人有意而为之,分明就是奔着自己而来。 回忆起这种种事宜,萧铭远只觉得心烦意乱。 “本宫给你三天的时间,不论如何都要查探出这幕后之人。” 萧铭远再一次出声,给出了最后的时间。 夙夜自然果断应答:“是。” 一天好些天,夙夜皆是在明里暗里的查探情况,偏偏是因为这些线索全都是极其琐碎的缘故,夙夜等人根本就没有办法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幕后之人。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夙夜终究是发现了蛛丝马迹,这一切的证据自然而然地,便指向了藏身在皇宫中的贵妃娘娘。 太子书房之中。 萧铭远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手中的册子。 瞥见夙夜疾步匆匆地赶过来,萧铭远方才是放下手中的东西,他抬起头望过去的同时,继续开口追问道。 “夙夜,你此番前来,莫不是本宫嘱托你的事情有眉目了?” 夙夜自然没有胆量耽搁。 “回殿下的话,属下确实是查探到了幕后之人,先前的那些证据也指向了宫中的惠妃娘娘。” 竟是惠妃? 萧铭远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眸,他也没有意料到这件事情竟是如此。 “可有什么缘由?” 面对萧铭远提出的问话时,夙夜忙不更迭地继续说道:“回殿下的话,若是调查的结果没错的话,便是因为惠妃娘娘先前屡次三番地派宫人前去采买,每一次去的时候都正巧是售空的时候。” “惠妃娘娘怀疑林锦绣有意针对她,故而便在一气之下,暗中指使京城中的那些地痞流氓上门找茬。” 听清楚了这番话,萧铭远忽然冷笑了一声。 “惠妃娘娘还真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但不管怎么来说,林锦绣依旧安然无恙的,萧铭远自然也是愿意再给她留下一些颜面的,也免得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 第五百零五章 另有隐情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事到如今,萧铭远斟酌考虑了一番,便特意派身边的人前去敲打惠妃。 西苑宫中。 惠妃正惬意地赏花,却不成想,看到了不请自来的林雅芝。 瞥见她的时候,惠妃不由得微微挑了挑眉头,又觉得林雅芝今日突然出现,定是有所缘由的。 林雅芝盈盈一笑,特意大步流星地走近。 “雅芝见过惠妃娘娘。” 作为人尽皆知的太子妃,林雅芝素来是温婉大方,她依照萧铭远的吩咐,又特意走了这么一遭,无非是想要替萧铭远敲打敲打惠妃娘娘。 “没成想今日太子妃竟是有闲情雅致来了这西苑宫。” 惠妃自然知晓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 她微不可察地眯起眼眸,又瞥了眼跟前的林雅芝。 “不知道太子妃今日特意前来,所谓何事?” 所谓何事? 自然是因为惠妃曾经所做的事情。 林雅芝见惠妃也这般直截了当的,索性便不再兜圈子了,。 她收起了眼底的浓浓笑意,顺势脱口而出:“惠妃娘娘,您可知晓京都城前不久刚刚开设的胭脂水粉铺子?” 听闻此话,惠妃自然没有回绝的意思。 她也听说了那胭脂水粉铺子的东西效用极好,只不过因为一些缘由,惠妃一直都没有机会亲眼见一见。 “自然是有所耳闻了。” 现如今,惠妃丝毫都没有因为自己所做之事心虚。 反之,她坦坦荡荡地作答:“不知道太子妃特意提出这种事情,又是为何?” 林雅芝也算得上是极其聪颖过人的。 她三言两语之间,本是想要提醒惠妃做好份内之事,偏偏是因为惠妃如此坦荡的缘故,林雅芝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情况。 “惠妃娘娘,您可知晓,前不久有人故意去那铺子闹事,还将人家掌柜伤了。” 林雅芝又一次提出这种事情。 惠妃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眼睛,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怎么会如此?” “这毕竟是在天子脚下,竟是有人这般肆无忌惮?” 起先林雅芝也怀疑惠妃是故意装傻充愣。 可在听闻此事时,惠妃的惊讶不是假的。 林雅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兴许惠妃对此事一无所知,她轻轻地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将此番特意带来的东西递过去。 “这是雅芝的一番心意,还望惠妃娘娘能够收下。” 惠妃虽是有些不明所以的,但林雅芝不再多提,她也不愿意再多想。 此番回了太子府,林雅芝无疑是第一时间将此事如实告知。 “殿下,我倒是觉得,这件事情与惠妃毫无关系。” 听闻此话,萧铭远不禁有些诧异:“怎么会如此?” 不论是在萧铭远的眼中看来,又或者是夙夜调查的结果来看,这种种线索皆是指向了惠妃,这也意味着所有的一切都是惠妃所做之事。 “今日我特意将此事重提,可那惠妃却是对此一无所知的。” 提起此事,林雅芝不住地摇摇头。 “殿下,以我来看,惠妃断然不可能会有这般肆无忌惮地胆量,她在后宫之中并不讨好,也根本就没什么立足之地。” “若有人有意无意地上奏此事,惠妃的处境也会变得极其艰难。” 林雅芝将自己的想法如数告之。 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她的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来:“殿下,我倒是觉得此时此刻有人在冒名顶替。” 冒名顶替? 这种事情并非是不可能的。 仔细斟酌考虑起现如今的处境,萧铭远也渐渐地意识到,兴许是后宫之中故意拿惠妃的名义做这种事情。 此番华城中。 姚成陵在得到最新的情况,无非是第一时间将这消息告知于许白桃与唐元思。 得知这种情况,许白桃不由得微微敛了敛眼眸。 “怎么会是惠妃?这也不应该啊。” 惠妃虽说是有些娇蛮任性了一些,但她处于深宫之中,也根本就没有随意外出的机会,这也导致有很多人能够有机会冒名顶替。 现如今,姚成陵又义正言辞地多说了几句:“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这件事情绝非是惠妃娘娘亲自所做,恐怕是有人在暗地里以惠妃娘娘的名义去做的。” 考虑至此,许白桃也觉得这件事情能够说通了。 她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可稍作停顿了片刻,许白桃还是没忍住偏头看向唐元思。 “如果这事是冒名顶替的话,相公,你觉得会是谁在暗地里指使?” 唐元思秉持着多虑的想法,并未主动做出任何回答来。 “我暂时也是不知。” 听闻此话,许白桃伸出手抵着自己的下巴,她一本正经地思索起来:“要我来说的话,我第一个怀疑的恐怕便是皇上。” 至少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除却皇帝之外,也不可能有人故意而为之。 现如今,姚成陵轻轻地摇了摇头:“应当不是。” 若此事真是皇帝的手笔,他不会不知,林锦绣是萧铭远的人。 此番如此明目张胆地做出这种事情,无疑是让萧铭远平白无故地憎恨上皇帝。 “若是皇上所做之事,只怕京城中已经不太平了,再者是说,皇帝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去针对一个商户的铺子。” 姚成陵所言句句在理。 以致于此时此刻,唐元思轻轻笑了一声。 “不管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他故意做出这种事情,无非是希望皇上和太子之间的矛盾增加,从而能够坐收渔翁之利。” 唐元思的这番话,令许白桃思虑颇多。 “相公,你所言极是。” 正当此时此刻,昭阳公主不请自来。 她推门而入,却察觉到几个人在商议政事。 昭阳公主略微尴尬地笑了笑,旋即轻轻地退后两步:“我是不是冒昧唐突了?” 听闻此话,许白桃和唐元思相视一笑,并没有指责的意思。 反之,姚成陵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看向跟前的二人:“既然昭阳公主来了,此番我便不多留了。” 归根结底的来说,昭阳公主和姚成陵之间的情谊如何,他们二人看在眼里,也是牢记于心。 不论是许白桃又或者是唐元思,他们从未想过要指责二人。 现在反倒是任由二人密切来往。 “你们尽管去吧。” 许白桃果断地应答。 紧接着,昭阳公主便直截了当地将姚成陵带走了。 第五百零六章 诉说心意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这段时日里,昭阳公主和姚成陵之间的感情逐渐升温,他们二人闲来无事时,便四处游山玩水。 看着身侧笑容明媚的昭阳公主,姚成陵心中未免是生出些许愧疚难当来。 她待他以诚,可姚成陵至今仍旧没有办法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昭阳公主。 以致于此,姚成陵的思绪变得愈加繁杂沉重起来。 兴许是察觉到了姚成陵的反常,昭阳公主投以注视的目光,她眨巴着一双漂亮的眼眸望向姚成陵。 “姚大人这是在想什么呢?” 每每昭阳公主有意拿姚成陵打趣的时候,便会这般称呼他。 姚成陵不自然地敛了敛眼眸,他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从容镇定一些。 “也没什么。” 话虽是如此,可姚成陵心中的确是有些迟疑。 昭阳公主假装没察觉。 她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再次看向姚成陵的时候,轻轻地抬起手指着不远处的小摊贩说道:“我想吃冰糖葫芦。” 姚成陵自然明白昭阳公主的意思。 他并未犹豫,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买。” 应答过后,姚成陵步履匆匆地走过去。 摊贩小心翼翼地替姚成陵装糖葫芦,恰在此时,姚成陵不经意回头看过去。 昭阳公主只身一人站在街巷拐角处,她笑容明媚动人,也令姚成陵心底一软。 正因为此事的缘故,姚成陵方才是彻底想明白,他无非是想要将自己暗藏的诸多名尽数告知于昭阳公主。 瞧着姚成陵手中拿着的两串冰糖葫芦,昭阳公主笑眯眯地接过。 “谢谢姚大人这般照顾我。” 说实在的,昭阳公主是人人敬重的越国公主,从前的日子里,总会有一堆人围绕着昭阳公主转,想方设法地将一切最好的东西拿到昭阳公主的跟前。 偏偏是因为昭阳公主执意选择了姚成陵的缘故,她不再是从前那般娇纵,乃至于任意妄为的模样。 姚成陵甚至是有了些许顾虑。 昭阳公主的话音刚刚落下,她抬起眼眸望过去,就瞥见了姚成陵微微抿着唇,自始自终皆是默不作声的模样。 见状,昭阳公主心存担忧。 “姚大人,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今日看起来便是心事重重的。” 他再三地斟酌考虑之后,还是主动地说道。 “昭阳公主,先前我确实是同你隐瞒了一些事情,现如今你我之间的感情……”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姚成陵莫名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低低地咳嗽了好几声,故作从容:“昭阳公主,我思来想去的,无疑是觉得现如今应当与你坦诚相待。” “至少我不该有意隐瞒着这些事情。” 姚成陵的神色中尽是真挚的意味。 昭阳公主却率先一步伸出手挡在姚成陵的跟前:“姚大人,你不必这般。” “不管你现在想要做什么事情,我都愿意支持你,但你也应该知晓,我身为越国的公主,身边绝非是安全的,若你同我讲述的事情过多,只怕这消息会被一些暗藏的人偷听去,从而利用这消息危害你。” 昭阳公主也是极其聪慧过人的。 她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番话,漂亮的小脸上满是坚决的意味。 “再者是说,姚成陵,本公主之所以选择你,也是因为你是本公主的意中人,不论你是什么身份,又或者是有什么谋算,本公主从来都不在意。” 听闻昭阳公主娓娓道来的这番话时,姚成陵备受动容。 他此刻倒也是不再去顾及所谓的尊卑有序。 姚成陵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抬起手便将昭阳公主紧紧地拥进怀里。 “昭阳,不论往后究竟是有什么磨难,我定是会竭尽可能地让你过上好日子。” 昭阳公主先是愣了愣神。 在昭阳公主的眼中看来,姚成陵从来都是一个榆木脑袋,她也没有意料到姚成陵竟是会主动地做出这种事情。 可很快,昭阳公主也渐渐的回过神来。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姚大人,我定是会牢牢记住你的这番承诺,不论如何,你可千万说话算话。” 瞧着昭阳公主和姚成陵之间恩爱有加的模样,许白桃自然是极其欣慰的。 毕竟她依旧记得,当初昭阳公主抱着酒壶对自己痛哭流涕的模样,不过好在一切情况都在好转。 可回想起如今的局势,许白桃瞥见二人逐渐缓过神,便疾步匆匆地走过去。 “昭阳公主,姚大人,你们二人虽是身在华城中,现如今也应当多小心一些。” 许白桃是特意乔装打扮过。 昭阳公主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眼睛,她仔仔细细地的打量着近在咫尺的许白桃。 若非是因为她闻到了许白桃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一阵药香,昭阳公主恐怕是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辨认出跟前这人。 对上昭阳公主带着些许好奇的目光,许白桃特意低低地咳嗽了一声。 “昭阳公主,此番京都城中出了一些变故,此番我和元思只能跟随你们的马车一并回京进一步查探情况。” 可瞧着许白桃和唐元思皆是乔装打扮过的模样,昭阳公主未免是心生困惑。 “可是许姐姐,你其实也没必要这般乔装打扮吧?” 昭阳公主不经意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静静等候着的唐元思。 “还有勇毅将军,你们此番未免是太委屈了。” 姚成陵却能够知晓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决断的缘由。 “昭阳公主,因为你是越国公主的缘故,此番回京都城,那些人并不会贸然便对你的马车和随从一一斟察,我们若是贸然动身回京,无非也是意味着京都城中的胭脂水粉铺子与我们息息相关。” 若这种事情泄露出去,只怕皇帝和萧铭远都不会善罢甘休。 可许白桃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林锦绣只身一人去应付那般危险重重的处境。 听清楚了许白桃仔细诉说的这番话,昭阳公主大抵是渐渐地意识到了现在的局势和处境是何状况。 她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随同姚成陵一起坐上马车,也准备回京。 而这时候,特意乔装过后的许白桃和唐元思便跟随着马车的队伍一并启程。 正因为有昭阳公主的车队做掩护,许白桃和唐元思回京的途中,也并未遇到什么危险的情形,一切也确实是相安无事。 第五百零七章 林锦绣之死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入了京都城之后,许白桃和唐元思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们的马车队列。 趁着苍茫夜色,二人一并前去铺子。 后院外,许白桃抬起手,三下短,一下长的叩了叩门。 这是事先许白桃和林锦绣特意吩咐过的事情,她若是前来查探局势的话,必定会提前打过招呼,也算是她们彼此之间暗中联络的信号。 如此方才能够避免有人察觉。 谁成想,许白桃连续不断地敲了好几次,后院里依旧是一片安静。 迟迟都没有听到回应声,许白桃不由得微微皱着眉头。 “锦绣姐姐莫不是出门去了?” 现如今,这也是许白桃唯一的揣测。 听闻此话,唐元思亦是眉头微蹙:“也不应该吧,现如今都什么时辰了,她也应当守在铺子里歇息。” 再回想起铺子里最近发生的种种事宜,许白桃实在是没忍住眉头紧锁着。 “难道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许白桃此话一出,她便是再也按耐不住了。 唐元思自然不再迟疑,他拉着许白桃的手,来到偏僻的地方,又踏着轻功将人一并带进了院子里。 后院里一片混乱。 各式各样的东西都被摔在地上。 “不好!锦绣姐姐有危险!” 许白桃猛然间意识到如今的情况,她慌慌张张地往前跑过去,唐元思紧随其后,唯恐许白桃会遇到什么危险。 待二人走进正厅的时候,便看到了倒地不起的林锦绣。 她的胸膛上,还插着一把长剑。 亲眼看到这一幕时,许白桃彻底慌了神,她没站住,身形不稳地向前跌过去。 好在唐元思注意到了许白桃的举动,他眼疾手快地拉着许白桃的手,顺势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 “白桃,你……” 还没有等唐元思把话说完,许白桃便止不住地落下泪。 在此之前,许白桃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林锦绣仅仅是暗中帮衬他们行事,却会落得这种地步。 她缓缓地蹲下身子,看向至今依旧死不瞑目的林锦绣,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紧紧地揪在一起了。 说实在的,这也是许白桃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形。 生死好似也就在一瞬间。 “是谁迫害了锦绣姐姐。” 许白桃低声喃喃着,一双漂亮的眼眸看起来便是空洞无神的。 瞧着许白桃这般落寞的模样,唐元思的心情着实也是有些沉重复杂,他极其心疼许白桃的处境,更是愤慨那些人如此猖獗。 “他们有胆量在京都城中做这种事情,只怕这一切都是事先预谋过的。” 唐元思一边开口说着话,一边伸出手去拉着许白桃的手腕。 听闻此话,许白桃只是缓缓地抬起手,她将林锦绣睁开的一双眼睛合上,下定决心地开口说道。 “锦绣姐姐,此后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定是会替你报仇雪恨的。” 至于这幕后的罪魁祸首,许白桃也断然不会放过。 唐元思先是检查着周遭的情况。 再三确定并无危险之后,唐元思稍微松了口气,他能够理解许白桃的这种心情,但现如今唐元思并未执意留下来。 他轻轻地拍打了两下许白桃的肩膀:“白桃,你先冷静一下。” 这也算是唐元思变相地提醒。 他们此番回京,是有意隐瞒。 故此,许白桃和唐元思是不得随意的露面。 许白桃木讷地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见许白桃的情绪渐渐地稳定下来,唐元思低低地叹息一声。 “白桃,你留在这里陪着她,后院有打斗的痕迹,我过去看看情况。” 许白桃并未应答。 唐元思瞧着许白桃满是落寞和懊恼的神色,他一时半刻不好贸然插手其中。 顾及于许白桃的心绪繁杂,唐元思不再叨扰,他只身一人前去后院查探情况。 几番调查过后,唐元思看到了一块掉落的令牌。 这令牌是宫中禁军的特殊令牌。 待唐元思仔细查看令牌的时候,许白桃也已经渐渐地回过神来,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近,自然而然地也瞧见了唐元思手中攥着的令牌。 “这是证据?” 许白桃低低地开口问了一句。 唐元思顺势将东西递过去给她:“是宫中禁军的令牌。” “现如今在皇宫中,能够有权势做到这种地步的人,便是皇上。” 唐元思不疾不徐地开口,将一切可能告知于许白桃。 可在此时此刻,许白桃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令牌,她隐约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眸来:“不,这不是皇帝的手笔。” 许白桃也算得上是比较了解皇帝的脾性。 若皇帝当真做出这种事情的话,也断然不可能会如此大张旗鼓,甚至是落下了这么显而易见的证据。 “相公,你也应该很清楚,皇上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的,他也根本就不可能会做出这种赶尽杀绝的事情。” “若此事泄露出去,百姓必定会愤慨激昂。” 这是许白桃斟酌考虑了颇多后,进一步地判断。 “那白桃,你现如今觉得这是谁的手段?” 唐元思亦是严肃地沉思起来。 如今的处境很是清楚明了,不管这事到底是谁做的,那人的目的便是想要借助这机会将皇上和太子闹得不得安宁。 恰巧和皇上,以及太子萧铭远都有深仇大恨的人,宫中确实是有一位。 “相公,你可还记得吴美人?” 突然听到许白桃提起这么一个人物的时候,唐元思确实是有些讶异。 但仔细想想,唐元思很快便想通了。 “当初皇上有意利用吴美人来引诱姚成陵,甚至妄图借助这机会去诬陷姚成陵,偏偏是因为萧铭远有意出面保了姚成陵,吴美人却自此之后被打入冷宫。” 唐元思对此事,也是依稀有些印象的。 现如今,许白桃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据我所知,萧铭远至今都没有派人前去营救吴美人,甚至是因为这件事情的缘故,吴家都受到了一些牵连。” 按理来说,许白桃根本就没机会知晓此事。 唐元思正为此感觉到有些讶异的时候,许白桃像是已经意料到了他好奇的事情。 “相公,我之所以能够知晓这些事情,也是因为京城中的诸多贵女口口相传,她们经常来采买东西,自然而然地,便会说道一些京城中的事宜。” 这也是常态。 第五百零八章 报仇雪恨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眼下,许白桃和唐元思无非已经理清了所有的事情。 所有的线索和罪证皆是指向吴美人。 唐元思在深思熟虑之后,亦是觉得许白桃的判断很准确。 “白桃,依照你所说的来看,这件事情必定是吴美人的手笔。” 也许吴美人先前也是受害者,但不管怎么来说,吴美人确实是想方设法地加害了其他无辜之人,许白桃更不可能善始善终。 “咱们得想个办法入宫。” 许白桃一本正经地望着唐元思,主动提议。 入宫之事,确实是比较冒险。 唐元思轻轻地摇了摇头,本想要拒绝:“白桃,这件事情我去做,你便在此地等候我的消息即可。” 等候消息? 许白桃紧紧地皱着眉头,她想也不想地回绝:“相公,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一个人去面对那种危险。” “再者是说,宫中女子出入方便,你身为男子,多少都是有些不合适。” 许白桃的话音刚刚落下,他们便听到了外边传来些许悉悉索索的声响。 二人皆是警惕起来。 为了避免露出马脚,唐元思即刻带着许白桃躲藏在暗处。 下一秒,昭阳公主缓缓地走出来,她环顾着周遭的情况,一张小脸上流露出来的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怎么会这样?” 昭阳公主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到了许白桃和唐元思突兀地出现。 “昭阳公主,我们恐怕还是有件事情要麻烦你的。” 许白桃率先开口提出这种事情。 昭阳公主不禁有些诧异,她先是看了眼已然没了呼吸的林锦绣,最后将目光落在许白桃和唐元思的身上。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昭阳公主紧紧的皱着眉头,满脸都是惊恐万分。 许白桃着实是没办法,只得将这一切真相竭尽可能地讲述告知于她。 “昭阳公主,此番是宫中有人故意为之,特意谋害了锦绣姐姐的性命,此番我们需要尽快入宫调查清楚此事。” 许白桃简洁的三两句话,令昭阳公主彻底傻眼了。 “这不过就是一个寻常不过的铺子,如何会碍事碍眼?” 昭阳公主虽然贵为公主,但这么些年,昭阳公主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更是不能理解那人的手段如此阴狠毒辣。 “昭阳公主,这件事情说起来便很是复杂,一时半会我们也确实是说不清楚。” 唐元思难得主动地说道:“现如今,恐怕还是得借助你,我们方才能够入宫。” 这种事情对于昭阳公主而言,也算不上什么。 昭阳公主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并未回绝此事:“好,我知道了。” 另外一边,萧铭远很快便得到了林锦绣被人杀害的消息。 姚成陵自然也知晓许白桃和唐元思这里的情况,为了能够让萧铭远和皇上二人生出嫌隙,甚至是仇视对方,姚成陵索性是凭空捏造了一些证据。 罪证皆是指向皇帝。 待姚成陵将诸多罪证呈上去的时候,萧铭远的脸色气得铁青,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皇上竟是会如此行事。 “太子殿下,这些都是微臣在铺子里找到的证据。” 姚成陵恭恭敬敬的开口。 察觉到了萧铭远眼底的愤慨,姚成陵仍旧是义正言辞地说道:“太子殿下,以微臣之见,此番便是皇帝有意针对。” 顿了顿,姚成陵又偷偷瞄了一眼萧铭远的神色。 果不其然,在萧铭远听清楚了姚成陵所说的这番话时,他的脸色变了又变,他的手紧攥成拳头,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姚成陵。 0 “本宫从来都是极其敬重父皇,可父皇所做之事,哪里是考虑过本宫的感受?” 话虽是如此,可萧铭远也从没有做过什么好事。 不知究竟是过去了多久的时间,萧铭远渐渐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姚大人,接下来本宫要你盯着王御史。” 王御史便是皇帝的心腹。 既然皇帝有心谋害林锦绣的性命,萧铭远自然也要好好地报复一番。 自从姚成陵暗中盯梢着王御史的一举一动,他也确实是察觉到王御史贪污受贿,索性借助这机会,萧铭远派人指证。 朝堂之上,皇帝毫无办法。 再者是说,王御史确实是做错了事。 看着大殿之上愧疚难当的王御史,皇帝的脸色气的铁青,他先前何尝不知晓王御史的所做之举? 但他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倒是好了,罪证呈贡上来,皇帝就算有意想要保他,也毫无办法。 无可奈何之下,皇帝当朝发怒。 “王御史贪污受贿,罪不可赦,即日起便发配边疆。” 如此一来,倒也是萧铭远故意而为之。 退朝之前,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萧铭远,他怎么可能会不知晓,这一切都是萧铭远的精心绸缪。 只不过他也没有意料到,萧铭远竟是能够有这种手段。 他如此睚眦必报,也确实是令皇帝心中震颤。 此时此刻,许白桃和唐元思商议过后便暗中跟随着昭阳公主入宫。 此番昭阳公主入宫,借着去探望皇后娘娘的名义前来。 踏进皇宫之后,昭阳公主环顾着周遭的情况,仍旧没有忘记仔仔细细地同面前的这二人叮嘱起来。 “许姐姐,勇毅将军,此番你们尽管去调查清楚,晚些时候还在此地相聚。” 昭阳公主说完话,对着二人连连交代起来:“若是你们的处境极其危险,不论如何都得小心行事。” 在昭阳公主的眼中看来,许白桃和唐元思都算得上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昭阳公主自然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遇到危险。 听闻此话,二人相视一笑。 “没问题。” 送走了昭阳公主之后,许白桃和唐元思悄无声息地潜入冷宫。 这冷宫确实是冷冷清清的,宫内皆是空无一物,就连灌木丛中也是野草丛生。 “吴美人在那里。” 唐元思指了指不远处那人。 听闻此话,许白桃方才是渐渐地回过神来,她紧紧地皱着眉头,怎么都不敢想象面前这狼狈不堪的女子竟是吴美人。 “她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许白桃实在是没忍住紧紧地皱着眉头。 往日的吴美人光鲜亮丽,她的容貌生得也是极好,可现如今她的脸色惨白,一个人傻笑着,嘴里还神经兮兮地念叨着什么。 第五百零九章 条件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且不论吴美人从前是何其嚣张跋扈的模样,她毕竟是宫中嫔妃,容貌更是生得极其明艳动人。 可仅仅是这些天不见,吴美人竟是成了癫狂的疯婆子。 她神神叨叨的模样,令许白桃心中一震。 “白桃,我去问,你便留在此地等候。” 唐元思终归是担心顾虑着,他也唯恐看到吴美人伤及于许白桃的局面。 听闻此话,许白桃亦是连续不断的摇摇头:“相公,你若是贸然靠近的话,恐怕会引起吴美人的警惕心。” “我去即可。” 许白桃竭尽可能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她勉强露出一抹笑容来,望着唐元思的时候,也竭尽可能地说道:“我可以趁着这机会替她看诊医治,若是还有办法医治的话,咱们也不能错过这机会。” 听闻此话,唐元思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起先昭阳公主是找了借口入宫。 偏偏是因为皇后身体抱恙的缘故,昭阳公主仅仅是问安过后,便先行告退了。 她只身一人等候多时,迟迟不见许白桃和唐元思的踪迹,再仔细斟酌考虑过后,昭阳公主索性也是奔着冷宫来了。 此时此刻,昭阳公主走近的时候,便瞧见了许白桃正在想方设法地替她看诊。 不知是遇到了何等复杂的处境,许白桃的柳眉微微蹙起,漂亮的小脸上满是遮掩不住的紧张神色:“怎么会这样?” 这种病情极其特殊。 这也导致许白桃毫无办法。 无可奈何之下,许白桃只得拿出银针来,替吴美人扎针了几个穴道之后,她的意识在如今之际,恢复了短暂的清明。 吴美人勉强稳住身形。 她艰难地睁开一双略微混浊不清的眼眸,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许白桃时,吴美人不由得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是谁?” 吴美人并不知晓他们的真实身份。 可看到了许白桃手中紧握着的银针时,吴美人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她微微抿着唇的同时,又道:“你是来替我看诊的大夫?” 但自己的处境如何,吴美人心中最是清楚明了。 她苦笑一声:“我早就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了,你们还煞费苦心地前来,又是打算利用我的名义去做什么?” 瞧着吴美人的精神状况有些不稳定,许白桃即刻收起了最初的怀疑和顾虑。 依照现在的这种情况来看,恐怕这一切和吴美人毫无关系,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甚至是特意利用了吴美人的身份去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 思及于此,许白桃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吴美人,我们之所以特意前来,是有意调查事情的真相。” 听闻此话,吴美人的神情有些恍惚,她突然又笑了一声:“你们这些人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们自私自利,还妄图想要以我的名义去做道德败坏的事情。” “如此一来,你们便能够推脱罪责了是吧?” 吴美人一股脑地说了好几句。 事到如今,许白桃和唐元思仔仔细细地斟酌考量起来,他们显然是没有想到过这吴美人清醒过来,竟是会稀里糊涂地说出这种话。 “你便是吴美人?” 昭阳公主试探性地开口问了一句。 下一秒,昭阳公主丝毫都没有迟疑地说道:“那你可知晓,京都城中前阵子盛名流传极广的胭脂水粉铺子掌柜林锦绣,前不久暴毙身亡。” 听闻此话,吴美人却是脸色骤然间变得惨白。 她慌慌张张地摆了摆手,又一个劲地推脱着:“这件事情绝非是我的手笔,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谋财害命。” “这事我当真是不知道的。” 吴美人的精神恍惚。 她时而正常,时而失去管控。 看到吴美人这副神经兮兮地模样时,不论是许白桃又或者是唐元思,他们确实是奈何不了吴美人半分。 思虑再三,许白桃主动地询问起来:“吴美人,时至今日,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我都希望你能够与我们坦诚布公地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提起此事的同时,许白桃那一双漂亮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许危险的神色。 “若这件事情是你做的,我们必然会想方设法地报仇雪恨,可若非你所为,我们也会想尽法子地继续深入调查。” 这一番话,令吴美人再一次沉默下来。 可她何曾不知那幕后之人的手段? 但正因为遭遇了此等事宜的缘故,吴美人每一次后知后觉地回想起这种种事段的时候,她便懊恼不已,心中亦是后悔莫及。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谋财害命,过去如此,现如今亦是如此。 “林锦绣不是我杀的。” 吴美人突然瞪大了一双眼睛,她望向近在咫尺的许白桃时,慌慌张张的伸出手去拉着许白桃的衣袖:“许姑娘,你定是要相信我的,这件事情绝非是我的意思。” 虽说许白桃和吴美人的接触甚少。 但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吴美人和林锦绣从未做过任何深仇大恨,她也绝对不可能会明面上直接做出这种事情。 “你先冷静一些,有什么慢慢跟我说。” 许白桃竭尽可能地宽慰着吴美人的情绪。 此时此刻,吴美人艰难地点了点头:“好。” “那些意图谋害林锦绣的人,确实是我吴家安顿出去的,但那些人所做之事绝非是我明里暗里指使的。” 趁着现在这机会,吴美人一股脑地把话说清楚。 “依照你这样说的情况来看,那此番是谁?” 唐元思亦是眉头微蹙着,他进一步地追问起来。 突然听到这种问话时,吴美人的脸色骤然间变得惨白如纸,她不停地摇摇头。 “我不知道。” 可在许白桃和唐元思的眼中看来,吴美人极其纠结,无疑是心生畏惧,又担心这幕后主使报复。 归根结底的来说,吴美人依旧是一个替罪羊。 真正的主使至今没有泄露身份。 许白桃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她特意提高了自己说话时的语调,一本正经地望向跟前的吴美人进一步承诺。 “吴美人,你若是愿意把幕后之人告知于我们,我定会想方设法将你救出去。” 吴美人日日留在冷宫中。 这种日子,她早就已经受够了。 亲耳听到许白桃提出的条件,吴美人忙不更迭地点点头:“好。” 第五百一十章 启亲王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好不容易恢复了意识,吴美人也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她若是继续被关押在这种冷冷清清的地方,恐怕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她便会彻底的患上失心疯。 “许姑娘,我先前是被人指使,幕后那人之所以差使我做出这种事情,一是想要挑起皇上和太子之间的纷争。” “也只有通过这种方式,他方才能够坐收渔翁之利。” 待吴美人把话说到这种地步的时候,许白桃和唐元思方才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们最初的猜测没错。 一旁的昭阳公主略微有些不明所以。 她眨巴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先是歪头看了眼许白桃和唐元思夫妇二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吴美人的身上。 “那你为何又要为那人所用?” 这确实是昭阳公主想不明白的事情。 吴美人身在冷宫中,全然没有什么必要去争斗,她这样的废棋,又有谁会在乎? 突然听到昭阳公主提出这种问话时,许白桃和唐元思皆是一愣。 就连吴美人也是痴笑一声:“若我知晓那人真正的企图是做这种事情,我便不可能听命于他,甚至是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眼看着吴美人即刻开口提起这幕后之人。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的声响。 “嗖……” 一支冷箭从暗中射出来。 那冷箭直接射进了吴美人的脖颈处。 此时此刻,吴美人当场暴毙。 许白桃和唐元思不由得急匆匆地上前去,二人慌忙搀扶着倒地不起的吴美人,还想要多说几句。 可现如今的吴美人已经没了生息。 “有人在暗中盯梢着,咱们快走。” 唐元思很快便反应过来现如今的这种处境和局势。 若他们执意留在此地的话,只怕接下来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再者是说,那些暗卫藏身于暗处,仅仅是一支冷箭射出来,也意味着那些人在警示唐元思等人。 “怎么有人如此猖獗?” 昭阳公主从前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她慌慌张张地跑到许白桃的跟前,又拉着许白桃的衣袖:“许姐姐,咱们今天该不会就此丧命在这里吧?” 瞧着昭阳公主慌乱无措的模样,许白桃只得伸出手去拍了拍昭阳公主的手背,随即带着昭阳公主急匆匆地离开。 “咱们务必快些离开。” 听闻此话,唐元思亦是紧跟其后。 他时不时地回过头,观察着背后的这些刺客。 好在那些人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他们确定吴美人再也说不了实情后,便纷纷从此地撤离了。 一路上,三人急匆匆地逃亡。 昭阳公主本就是被吓得不轻,她没注意脚下,竟是直接被一个凸起的石头绊倒硬生生的摔在地上。 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恰在此时,机关声响传来。 许白桃和唐元思根本就顾不得去关心昭阳公主的处境,他们看着这假山后面突然出现的一条密道时,皆是一愣。 “冷宫中怎么会有密道?” 唐元思眉头紧皱着,他显然是没有意料到这种情况。 许白桃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她疾步匆匆地上前两步,又伸出手将摔倒在地上的昭阳公主搀扶起来:“说起来,这倒是因祸得福了。” 因着突然出现密道的缘故,昭阳公主倒是暂时将身上的疼痛感抛之脑后了。 她眨巴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透过许白桃和唐元思看向漆黑一片的密道。 “看来我的作用还是很大的。” 许白桃嘀咕一声,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到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一并往密道里面走过去。 “许姐姐,这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也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如今情势不明,咱们没必要继续往里面走吧?” 昭阳公主确实是有些心生畏惧。 可在此时此刻,许白桃的眼底流露出些许探究的意味。 “冷宫中藏着这么一个密道,无疑是意味着皇宫中的秘密可能藏在这里。” 许白桃提起此事的同时,她微微挑了挑眉头。 漂亮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坚定的神色:“昭阳公主,你若是有些害怕的话,便不必特意跟随着我和元思的,我们去去就回。” “你不妨在这附近找个安全的地方稍等片刻。” 许白桃的这番话,令昭阳公主越发的惶恐不安。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再回想起那突然从暗中放出来的冷箭,昭阳公主便越发的心慌意乱,她倒是宁愿和许白桃待在一起。 “算了,许姐姐,我与你们一起去。” 挣扎犹豫过后,昭阳公主步步紧跟。 因着前面漆黑一片,唐元思走在最前方,也算是给她们带路,许白桃位居其中,她不忘伸出手去拉着昭阳公主的手。 也许是因为心慌意乱的缘故,昭阳公主的手心不停地冒汗。 她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巴掌大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惴惴不安。 “真的没事吗?” 唐元思隐约听到了前面有些动静。 他特意停下了脚步,不忘严肃地开口叮嘱着:“前边有光亮,还有声响,咱们现如今必须要多加小心。” 昭阳公主悄悄地闭上嘴,倒是不敢多说。 许白桃亦是屏住呼吸。 随着密道走出去,三个人便看到了藏在藏身在密道尽头的年迈老者。 他的头发花白,胡子拉碴。 看起来着实是有些狼狈不堪。 可偏偏桌案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甚至还放着一盘蜜饯果子。 “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老者看到突然出现的许白桃三人时,先是有些意外。 别说是老头意外他们突然出现了,就连许白桃和唐元思都没有意料到,冷宫的密室中竟然藏着这么一个年迈的老头。 “你又是什么人?” 唐元思随时随地保持着戒备心理。 他毫不犹豫地将许白桃和昭阳公主护在身后,望着这老者的时候,眉头紧锁着。 “你们看,这有铁链锁着呢,老夫就算是有意想要伤及于你们,也是够不着。” 那老者乐呵呵地笑了笑,仍旧不忘将拴在腿上的铁链拿出来。 在唐元思和许白桃亲眼看过铁锁链之后,他们二人不约而同地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将目光停留在这人的身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怎么会潜藏在冷宫的密室里?” 二人近乎是同时开口质问。 那老者捋了捋胡子,又笑眯眯地打量着这两位后辈。 第五百一十一章 启亲王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不知怎的,现如今被这老者笑眯眯盯着看的时候,许白桃竟是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心慌意乱。 她紧紧地皱着眉头,再一次看向跟前这人。 “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事到如今,那老者倒是不再卖关子。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捆绑在身上的铁锁链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现如今,老者将一切事宜娓娓道来:“你们恐怕是有所不知,老夫绝非寻常人,而是启亲王。” 启亲王? 亲耳听到老者这般自称的时候,唐元思不由得愣了愣神。 这看似狼狈不堪的老者竟是从前风光霁月的启亲王? 这怎么可能? 唐元思的异常举动,确实是引起了许白桃的注意。 她偏头看了眼身侧的唐元思,心中好奇不解,实在是没忍住轻轻地伸出手去拉扯着唐元思的衣袖。 “相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恰在此时,启亲王不疾不徐地缓缓说道:“小姑娘,你年纪轻轻的,怕是不知晓本王的名声,但他应当也是有所耳闻。” “当年寿春王为了能够夺得帝位,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地谋害了先帝,他特意篡改了圣旨,只为了能够成为这万人之上的皇帝。” 启亲王的这番话,令唐元思又是好一阵沉默。 先前还彻底傻了眼的昭阳公主,这会方才渐渐地回过神来,她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突突的眉心,只觉得讶异。 “寿春王?便是当今圣上?” 许白桃亦是沉重的点了点头:“是。” 但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许白桃继而持着怀疑地态度看过去:“我们如何能够相信你的话?” “当初寿春王继位之后,大赦三天。” “那时候,他也曾经有意放本王回自己的封地,可谁成想,本王和随从刚刚离开京都城,还不曾抵达城郊的时候,寿春王暗中养着的刺客便将本王强制带回来了,自那之后,便将本王一直囚禁在此地。” 启亲王一股脑地说了很多话。 事到如今,许白桃确实是有些动摇。 可偏偏因为许白桃对此事知之甚少的缘故,她不得已转过身看向唐元思。 “相公,你可知晓这件事情?” 听闻许白桃提出的问话时,唐元思亦是沉沉地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先前我也确实是略有耳闻。” “早些年间,人人皆知启亲王回了封地,可谁都没有想到过,启亲王的封地却传来了些许消息,说启亲王向来是潇洒自在惯了,还不曾抵达自己的封地,便扬言要云游四海。” “自此之后,启亲王便好似彻底人间蒸发了一般。” 唐元思把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启亲王。 “启亲王,若真是依照你所说的这般,当初你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够离开京都城?这一切也都是皇上的阴谋诡计?” 唐元思只觉得这种事情着实是有些荒谬无稽的。 听闻此话,启亲王毫不犹豫地点头:“本王被关在此地这么多年,全然是没必要继续隐瞒实情。” “再者是说,你就算不认识本王,也应当认识本王的令牌吧?” 说着话的同时,启亲王二话不说地将腰间垂挂着的令牌丢过去。 唐元思率先接过。 他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特制的令牌,眼底多了些许清明的神色。 正因为现如今亲眼看到了启亲王的令牌,唐元思渐渐地反应过来,他也逐渐确定了跟前这人的真实身份。 他便是启亲王。 “不过启亲王,你被关押在此地这么多年,你的那些心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调查清楚你的下落吗?” 唐元思仍旧是持有怀疑地态度。 不论如何,唐元思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轻而易举的相信启亲王的话,他所说之事,不论是真是假,都意味着当今皇上弑父,还妄图禁锢兄长的罪名。 这等罪行若是确凿了,只怕皇上便会没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回忆起这诸多事宜,唐元思的心情越发的沉重复杂。 别说是唐元思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了,就连许白桃和昭阳公主都有些傻眼,她们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根本就不敢贸然插话。 “本王手底下的那些人,这么些年来,也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地寻觅本王的下落,可你们也亲眼瞧见了,本王被关押在皇宫之中,甚至是一个不知名的密道里。” “他们就算是再怎么煞费苦心的,也不可能能够找到这里来。” 也许是因为被关押的时间太久了,启亲王现如今已经淡然了。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说着话:“你们若是不愿意相信本王的话,那不妨想方设法地将本王放出去,待本王出去了之后,定是有法子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 此番便是启亲王的激将法了。 许白桃和唐元思都是极其聪慧过人的。 他们仅仅是在须臾之间便已经意识到了启亲王的企图。 昭阳公主紧紧地皱着眉头,她嘟囔一声:“老头,不管怎么来说,你身上捆绑着这种铁锁链,我们又能有什么法子将你营救出去?” 再说了,昭阳公主也没有忘记外边是何其危险重重的。 瞧着昭阳公主略微不满的模样,启亲王轻笑一声。 末了,启亲王将目光落在唐元思的身上。 他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唐元思,旋即缓缓地开口说道。 “若本王猜测的不错,你应当是在军营中行事吧?” 正如启亲王所意料之中的那般,唐元思确实是军营中待久了,他行事处事的方式皆是极其果断的。 唐元思沉思了片刻。 他并没有想过要否决此事。 现如今,唐元思轻轻地点了点头,也算是应答。 下一秒,启亲王将目光落在迟迟都没有开口说话的许白桃身上。 “小姑娘,你意下如何?” 许白桃自然知晓启亲王特意提起的是什么事情。 她微微抿着唇,迟迟都没有回话。 许白桃现如今并不知晓启亲王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再者是说,启亲王的话是真是假,他们一时半刻并没有办法能够辨认。 “你们不妨趁着现在好好地考虑清楚。” 启亲王再一次开口。 正当此时,外边传来些许悉悉索索的声响。 三个人即刻警惕起来,无疑是猜测这会是有刺客追过来了。 “你们先躲起来。” 第五百一十二章 撞破真相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起先,不论是谁都不愿意相信启亲王的片面之言,可等到危机来临之际,启亲王无疑是主动地站出来了。 他率先开口:“这后面有地方可以躲避。” 说罢,启亲王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屏风。 听闻此话,许白桃和唐元思互相对视一眼,二人又不约而同地带上神色有些恍惚的昭阳公主。 “屏风后面,有一处暗间。” 说着话的同时,启亲王缓缓地站起身来,他轻轻地抬起手按压在一处特殊的摆件上面,那暗间的机关转动起来。 三人则是慌忙躲了进去。 待启亲王将暗间关闭之后,外边的脚步声渐渐地靠近了。 “没成想你今日依旧是如此狼狈不堪的。”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的便是现如今的这种局势。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时,启亲王只是自顾自地落座,他漫不经心地捏起一块蜜饯果子吃起来。 “你倒是还有闲情雅致来?” 察觉到了启亲王眼底的不快意味,皇帝肆无忌惮地笑了笑。 “是,朕为何不能来?” 事先启亲王特意将皇帝的诸多罪行一一揭露出来,可偏偏是因为这是启亲王一人指出的问题,他们心中依旧是存有些许顾虑。 至今不愿意相信启亲王的话。 启亲王索性是趁着现在,一股脑地把话说清。 “萧策临,你当初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谋害了父皇,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被报复吗?” 听到了启亲王亲口提出的这种事情,作为皇帝的萧策临自然是无所畏惧。 他耸了耸肩膀,望着近在咫尺的启亲王时,眼底流露出些许张狂和得意来。 “朕之所以做出那种事情,也是为了萧国的大业,皇兄如何能够理解我的这壮志酬云?毕竟在你的眼中看来,这大好山河远远比行军打仗重要的多了。” 不仅仅是启亲王听清楚了萧策临的这番话,藏身在暗处的许白桃一行人自然将这番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显然是没有想到过,萧策临竟然会在启亲王的激怒之下,将过往的种种真相说清道明。 “萧策锦,纵使你从前再怎么嚣张跋扈的,不管你如何能够博得父皇的青睐,现如今还不是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萧策临越说,眼底的神色愈加猖狂。 启亲王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 借助这机会,启亲王确定,许白桃和唐元思必然已经听清楚了萧策临的话,他自然而然地便能够得到合适的机会逃离。 “萧策临,你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若非是因为父皇对你心慈手软的话,当初你便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翻身的余地。” 启亲王怒吼一声,斥责着他。 偏偏是在这时候,萧策临不屑一顾地冷笑一声:“是又如何?” 但回想起自己现如今的这种处境,萧策临眯起眼眸望向启亲王:“萧策锦,不论如何朕都会继续留着你,毕竟朕也希望能够让你瞧见,朕一统天下的那一天。” 当初,不论是谁都不看好萧策临。 所有人皆是义无反顾地力挺启亲王。 这种事情迫使萧策临觉得心灰意冷。 他暗中下定决心,不论如何都会报复启亲王,也一定会夺得帝位,可等到先帝即将寿终就寝的那些天,萧策临无意之中翻阅了先帝留下的圣旨。 在圣旨之中,他将帝位留给了启亲王。 亲眼看到圣旨的那一刻,萧策临极其嫉妒,他也憎先皇的偏袒,他气急败坏下,索性是趁着无人察觉,暗中偷盗了真正的圣旨,反倒是拟了一份新的圣旨,有意从启亲王的手中夺取帝位。 殊不知,启亲王从来都无心于权势。 “凭什么所有人都看好你,却从来都没人在意朕的感受?” 提起此事,萧策临的眼底闪过些许阴翳的神色:“萧策锦,只要有朕在的一天,你也绝对不可能有机会逃离此地。” 启亲王早就已经意料到了萧策临的癫狂。 但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启亲王紧紧地皱着眉头,他特意看向萧策临的时候,还是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萧策临,我落得这种处境,是你处心积虑谋划的事情,那庞老将军呢?” 突然听到启亲王提起庞老将军,萧策临又是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庞老将军当初执意想要追寻你的下落,朕怎么可能容忍这种怀有异心之人?” 话说到这里,萧策临冷笑一声:“在抓捕你之后,朕便已经暗中下了密令,那些刺客依照朕的旨意,早就已经将庞老将军杀害了。” 萧策临之所以会如此贸然的决断,不仅仅是因为庞老将军偏袒于启亲王,其次便是因为庞老将军多年来功勋数不胜数,庞家的赫赫战绩令萧策临发怵。 归根结底的来说,萧策临便是觉得庞老将军功高盖主。 这样的人,自然留不得。 藏身在暗处时,许白桃和唐元思皆是沉寂着,偏偏是现如今亲耳听到了萧策临提起了已故的庞老将军时,唐元思不由得紧紧地攥着拳头。 “师父竟是遭遇了这种事情?” 庞老将军便是唐元思的恩师。 恩师的恩重如山,唐元思甚至是根本就没有找到机会能够报答师恩,他便突然得到了庞老将军亡故的消息。 又因为有人顶替了罪名的缘故,唐元思并未继续追究下去。 谁成想,这一切竟是当今皇帝的手笔。 唐元思此时此刻脸色骤然间变得铁青,他紧攥着拳头,眼底的愤慨和激动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 他恨不得即刻出现,替师父报仇雪恨。 许白桃很快就意识到了唐元思的这种处境。 她微微抿着唇,即刻伸出手去拉着唐元思的手腕:“元思,莫要慌张,咱们依照现在的局势来看,是万万不得擅自动手的。” 许白桃竭尽可能地轻声宽慰。 “咱们不妨回去从长计议,接下来定是有法子能够替庞老将军报仇雪恨的。” 听到这番话时,唐元思也确实是尽可能地压制住心中的愤慨和激动。 他沉沉地点了点头,终究是没再动手。 “朕何必跟你说这么多?萧策锦,不管怎么来说,你现在留在这苟延残喘的,都没有办法能够与朕斗,不论是现在又或者是将来,你都没机会。” 第五百一十三章 暗流涌动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兴许是觉得萧策锦落得这种地步,再无翻盘的机会,萧策临着实是没什么兴致,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又瞥了眼跟前默不作声的人一眼。 “你就好好地呆在这里吧。” 撂下这番话,萧策临便扬长而去了。 直至那脚步声彻底停下来,许白桃和唐元思方才是从暗间里走出来,昭阳公主瞪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她只觉得自己知晓了太多机密,也唯恐自己有朝一日会被知情者杀人灭口。 察觉到了昭阳公主的惶恐不安,许白桃回头看过去,又特意低声细语地说道。 “昭阳公主,你且过来。” 听闻此话,昭阳公主依旧是连忙摆了摆手:“我还是不去了。” 说着话的同时,昭阳公主恨不得能够捂着自己的耳朵,将适才自己无意之中听到的这么多事情尽数忘却。 瞧着昭阳公主怕事的模样,许白桃无奈叹息一声。 “事已至此,你也没必要这样回避躲闪了,再者是说,该听到的你也确实是听得一清二楚了。” 正如许白桃所说的这般,昭阳公主确实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 昭阳公主艰难地开口问道:“那我还有机会能回去越国吗?该不会因为我知晓了这么多秘密的缘故,往后便再无机会安然无恙地离开吧?” 恰在此时,许白桃反问一句。 “你不说我不说,还会有谁知晓?” 不得不说,许白桃安慰人的手段很有一套。 她在听过许白桃语重心长所说的这番话之后,昭阳公主彻底的闭上了嘴巴,她只是乖乖巧巧地跟随在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的身后。 与此同时,启亲王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想必你们刚刚也已经听见了,至于你们是否愿意相信本王,便不是本王能够决断的事情了。” 最初许白桃和唐元思确实是怀揣着顾虑。 可事情闹到了这种地步,他们无疑是听清楚了皇帝如何针对启亲王的话语。 再加上启亲王的令牌,唐元思大抵便确定了现如今的这种情况。 他尽可能平复着心情,继而问道:“启亲王,晚辈还有一个问题,您怎么会被关押在这种密室之中?况且这密室藏在冷宫中,若仅仅是寻常人,又如何能够有机会摸到这里?” “此番我等是机缘巧合混进来的,可如果没有我们突然出现的话,您又该如何想法子出逃。” 这确实是唐元思心中的疑问。 面对唐元思提出的问话时,启亲王并未想过要回避。 “宫中藏有密道,绝非是什么秘密,这密道是早些年间父皇特意派人挖出来的,为的便是能够让皇室中人在遇到祸事的时候,依旧有安全的地方可以躲避。” 顿了顿,启亲王又道:“那萧策临便是在无意之中撞到了这里,他索性是借着这机会将本王关押在此地。” “如此一来,天底下怕是再无其他人能够知晓本王的下落。” 这一切回答,都没有问题。 许白桃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启亲王特意提起的事情,她斟酌考虑过后,一双漂亮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许顾虑的神色。 “启亲王,您所说的事情和情况,我们大抵已经知晓了。” 闻言,启亲王一本正经地打量着面前的漂亮姑娘。 紧接着,许白桃微微敛了敛眼眸,她继续说道:“但依照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我们恐怕是没机会将你安然无恙地带出去。” “这情势紧迫,我们事先什么都没准备,也没办法确保您的安危。” 许白桃逐字逐句地开口说明情况。 启亲王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他并未想过趁着现在继续追究。 “此事本王也是知晓的。” 再三地考量后,唐元思和许白桃相视一眼,他便往前走了两步:“启亲王,我们日后定是会找足够合适的机会,也一定会将您营救出去的。” “不过现如今,恐怕还是要委屈您留在此地。” 启亲王轻轻地点头应答:“好,那本王便等着你们。” 听到启亲王所说的这番话时,昭阳公主莫名有些心慌意乱,她偷偷的伸出手去扯着许白桃的衣袖,根本就没有胆量多看他。 时机未到,他们无法带出启亲王。 但皇帝萧策临已经离开了,许白桃和唐元思无非是打算往外走。 此时此刻,许白桃一本正经地说道。 “启亲王,现在我们得尽快离开,外边出了一些岔子,若是祸事被牵连到我们身上的话,接下来也没办法能够营救您出去。” 不知怎的,启亲王看着许白桃的时候,便觉得这年轻姑娘极其讨喜。 她不仅仅是聪颖过人的,也确实是极其识时务的姑娘。 寻常之辈哪里能够做到许白桃这种地步? 启亲王赞赏有加地点了点头,趁着现在便应答下来:“好,你们速速回去,切记沿途定是要小心谨慎的,也莫要落下了什么把柄。” 一行人离开时,极其小心谨慎。 好在逃离冷宫之后,昭阳公主倚仗着自己的身份,倒是没人有胆量靠近勘察。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许白桃索性是和唐元思一起回了将军府中分析情况。 至于昭阳公主,也已经早早地被送回驿馆。 “相公,你觉得这种事情究竟是谁的过错?” 突然听到许白桃提出这种问话时,唐元思确实是有片刻的沉默。 他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却不知如何回答。 “依照启亲王今日所说的情况来看,只怕那人的目的绝非是眼前这点蝇头小利,再者是说,他如此狼子野心,定是有所企图。” 许白桃仔仔细细地分析起来。 可想到这里的时候,许白桃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漂亮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困惑不解的意味来。 “但他到底是在图谋什么?” 许白桃对此,一无所知。 唐元思亦是眉头紧锁着:“这件事情背后定是有更大的阴谋诡计。” 察觉到许白桃的神色微微变了变,唐元思逐渐舒展开眉头,他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从容冷静一些,再次看向她的时候,便温声细语地说道:“白桃,你也不必担心,我断然不会冲动行事了。” 唐元思确实是恨不得即刻能够替师父报仇雪恨。 可唐元思也自有分寸。 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能做,唐元思皆是心知肚明。 好半晌,许白桃方才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第五百一十四章 四皇子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此时此刻,萧铭远暗中派人前去查探真正谋害林锦绣的凶手。 诸多线索和证据皆是指向冷宫藏身的吴美人。 待夙夜如实将此事禀明于萧铭远的时候,萧铭远满脸皆是凝重的神色,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意味:“怎么会如此?” “吴美人竟是有胆量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 在萧铭远的眼中看来,吴美人素来是为己所用,她纵使是有什么不满的,也根本就不会胆大妄为的行事。 故此,萧铭远自然而然地便想要上门找茬。 他得知这种境况后,直截了当地奔着冷宫而去。 不成想,萧铭远抵达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倒在地上了无声息的吴美人,她胸口那一支长羽箭便是谋害吴美人的真正罪证。 看到这一幕时,萧铭远先是紧紧地皱着眉头:“到底是谁?” 他低声喃喃自语的同时,大抵又意识到了什么情况。 现如今,萧铭远猛然反应过来,他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一路急匆匆地迈开脚步便打算往外走。 却在此时,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声响。 “太子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啊?” 说话的是宫中的申公公。 他先是疾步匆匆地走近,又瞥了眼倒在地上不起的吴美人。 “吴美人,你也没必要继续装疯卖傻的,皇上既然已经将你打入冷宫了,你便也应该做好份内的事情,虔诚地替皇上青灯古佛,或许皇上还能够网开一面,就此原谅你曾经的过失……” 申公公一股脑说了好几句话。 可他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这吴美人竟是一声不吭。 待申公公走近了一些,他方才是看到了地上晕染的血。 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也渐渐地令申公公回过神来。 “吴美人被谋害了!” 他踉踉跄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最终将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萧铭远身上:“太子殿下您怎么会对吴美人动手?” 那长羽箭便是萧铭远府中的。 这种种证据,无疑是指明了萧铭远的罪证。 “来人啊!” 申公公地喊叫之下,冷宫中突然冒出来了不少宫人。 萧铭远也根本就不可能将其尽数屠杀了,从而逃之夭夭,再者是说,萧铭远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他无疑是想要替自己证明清白。 “申公公,你恐怕是误会了什么。” 萧铭远还想要多说几句。 可萧铭远一靠近的时候,一行宫人便踉踉跄跄地退后,他们躲躲闪闪的模样,更是显而易见。 依照如今的处境来看,众人无疑是极其害怕萧铭远的。 “快去将这消息告知于皇上!” 很快,萧铭远谋害了冷宫中的吴美人,这消息不胫而走。 何止是宫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就连许白桃和唐元思现如今很快也已经听到了这种风言风语的。 他们二人互相对视一眼,显然是没有想到过,谋害吴美人的罪名被强行扣在了萧铭远的身上。 说起来,萧铭远还真是冤枉。 此刻,许白桃斟酌颇多。 可仔细想想,若没有办法将这罪名坐实了,那幕后之人断然不可能会露出马脚。 思及于此,许白桃望向唐元思,一双漂亮的眼眸中闪烁着些许坚定的目光。 “相公,我打算将这消息继续散布出去。” 得知许白桃的谋划,唐元思自然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允:“好,一切都听你的。” 趁着这机会,许白桃索性是连夜赶制话本子。 在话本子中,许白桃有意添油加醋,诉说了萧铭远和吴美人之间的情意绵绵,可偏偏是因为吴美人被纳入后宫,萧铭远便心生不满,得知吴美人被打入冷宫,他甚至是不顾一切地谋害了吴美人的性命。 这种种事宜,很快便在京都城中散布出去。 “你们都听说了没有?当今太子殿下竟然会钟情一个打入冷宫的妃子,因为爱而不得的缘故,太子殿下竟是选择杀人?” “你还别说,我也听到了这种消息,只不过咱们的太子殿下竟然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要我来说,如此凶神恶煞的太子殿下便应当被废除,他现如今就已经如此残暴毒辣,往后若是成了这一国之君的,他指不定要做什么事情呢?” 民间谣言四起。 朝堂之中,更是一片混乱。 有人愿意力挺萧铭远,甚至是怀疑这是一场阴谋诡计,可萧铭远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冷宫之中,这也是萧铭远确实是没办法解释的事情。 “太子做出这种作奸犯科的事情,确实是罪不可恕。” 皇帝微微眯了眯眼眸,最终将目光落在萧铭远的身上。 “即刻起,太子之位被废除。” 听闻皇帝所说的这番话,萧铭远的脸色骤然间变得铁青。 他还妄图想要多说几句,可偏偏是因为皇帝心意已决的缘故,他根本就没有给萧铭远多辩解的机会。 “四皇子这些天里,矜矜业业,也知晓如何替百姓着想,即日起,四皇子便继任太子之位。” 一声令下,太子之位被迫换人。 萧铭远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他偏头看向不远处恭恭敬敬行礼作揖的四皇子萧铭晟,总觉得那萧铭晟眼底似乎是藏着些许阴谋诡计。 可萧铭远再无说话的机会。 自此之后,四皇子萧铭晟接任萧铭远先前所有的政务,而萧铭远则是因为肆无忌惮地做出这种事情,被关在府中禁闭。 朝堂之中的变故,这消息自然而然地也传了出去。 原先许白桃和唐元思暗中调查了好些天,迟迟都查探不出什么所以然,可依照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四皇子萧铭晟作为既得利益者,他所做的一切便是想要看到皇上和萧铭远两败俱伤的局面。 再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萧铭晟不仅仅是夺得了皇帝的青睐,甚至是抢走了萧铭远的太子之位。 如此一来,这幕后之人恐怕就是萧铭晟。 “没想到竟然是四皇子。” 唐元思亦是有些惊讶。 要知晓,从前的萧铭晟可谓是不显山不露水,唐元思也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四皇子能够有这么深的心思和谋略。 “看来四皇子处心积虑地做出这种事情,为的便是能够拉萧铭远下马。” 许白桃沉重地点了点头:“只怕这四皇子也绝非是什么善茬,一开始是咱们判断有误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周云杉遇刺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起先许白桃和唐元思皆是不留余力地将心思放在林锦绣的暴毙身亡一事上,他们迫切地希望能够调查清楚事情真相,也想替林锦绣报仇雪恨。 可也正是因为此事的缘故,许白桃和唐元思反倒是忽视了华城中的变故。 沈怀钰特意派人前来通禀消息。 以致于此,许白桃和唐元思无疑是看到了将军府中神色慌乱的暗卫。 他们二人互相对视一眼,许白桃知晓这人的来历,便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 “你今日突然前来,莫不是淮亲王世子出什么问题了?” 这人是沈怀钰身边的暗卫。 若是沈怀钰当真遇到了什么危险的话,许白桃和唐元思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听闻此话,那暗卫连忙摇摇头:“并非如此。” 回想起沈怀钰特意叮嘱过的事情,暗卫低下头,恭恭敬敬地将这种种缘由尽数说清道明:“勇毅将军,勇毅夫人,殿下特意派属下前来通禀消息,是华城匪寨中的大当家周云杉遇到刺杀。” “他的处境极其危险,殿下的意思是,期盼着您二位能够尽快赶回去。” 周云杉遭遇刺杀?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许白桃的柳眉微微蹙起,她紧紧地咬着下嘴唇。 “可有什么线索和刺客的踪迹?” 那暗卫只是沉重的摇摇头:“因事发突然的缘故,现如今还没有什么头绪,勇毅夫人,您现如今不妨跟随着属下尽快回去,也好替周大当家看诊医治。” 华城的医者大夫,是远远不如许白桃的医术高明。 也正是因为知晓此事,许白桃义无反顾地点了点头:“好。” 现如今,唐元思的眸色渐渐地暗沉下来,他紧紧地皱着眉头,却是对这种事情只字不提,他无疑是意识到这一切似乎是被什么暗中联络在一起了。 只不过因为他们毫无证据和线索的缘故,短时间里想要将这幕后真凶揪出来,也绝非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思索再三,唐元思低声说道:“白桃,我怀疑匪寨中有内鬼。” 唐元思之所以提出这种事情,也是考虑地比较多。 他的神色凝重,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冷意:“周云杉的武功不错,若是寻常的刺客是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够近身,只怕有人在暗中帮衬着刺客,那些人方才能够有机会对周云杉行刺。” “此番回华城,恐怕危险重重。” 唐元思特意说了好几句。 他不忘仔仔细细地叮嘱着许白桃:“白桃,接下来行事务必要多加小心。” 许白桃当然能够明白唐元思的意思,她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旋即便毫不犹豫地对着唐元思应答:“相公,我自然是知晓此事,之后去替周大当家看诊医治的时候,我也会多加小心。” 一行人又辗转着回到了华城。 许白桃和唐元思丝毫都没有停顿,直接奔着匪寨前去。 看到了躺在床榻上近乎是奄奄一息的周云杉时,许白桃不由得眉头紧锁着,她率先伸出手替跟前的周云杉把脉。 “这气息怎么会如此微弱?” 周云杉几近昏厥。 如果不是因为沈怀钰特意送来了百年人参吊着周云杉的性命,只怕他早就已经了无声息了。 匪寨中的大夫不敢耽搁。 他走上前几步,连忙将周云杉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于许白桃。 “暗器刺进了周大当家的心口,好在及时医治,方才捡回一条性命,可偏偏是因为周大当家失血过多的缘故,这气息一直都是不稳定的。” 听闻此话,许白桃微微抿着唇,心中大抵有数了。 “我知道了。” 说着话的同时,许白桃从随身携带着的布包中取出来一副银针。 “去打一盆热水来。” 如今之际,许白桃只能竭尽可能地替周云杉施针缓解穴道淤肿的情况。 一旁的伙计忙不更迭地点点头:“我这就去。” 唐元思看着许白桃面露沉重的神色,他径直往前走了两步,轻轻地抬起手拍打在许白桃的肩膀上:“白桃,你也莫要有什么心理负担,竭尽全力即可。” 许白桃何尝不知晓,周云杉作为眼下最要紧的人物,是万万不能出事。 幕后那人定是因为此事的缘故,方才会在暗地里做出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甚至是意图不轨的谋害周云杉的性命。 “我定是不会放弃任何可能和机会。” 许白桃咬紧牙关,如是说道:“相公,你们都先退下吧,我替周大当家看诊的时候旁边也不必留这么多人。” 那大夫迟疑片刻,主动上前提议:“夫人,不妨就让老夫来帮忙打打下手吧?” 他行医数年,自然是知晓银针医治的方式。 虽说周云杉的情势比较危急,但这大夫无疑是希望能够亲眼看一看许白桃如何用银针替人医治问诊的。 许白桃并没有拒绝:“好。” 半刻钟之后,唐元思和一干人等纷纷在卧房之外等候着。 许白桃替周云杉施针的时候,额角冒出来涔涔冷汗,她需要确保十二个穴道都正确的情况下,也需要替周云杉的关节处活血化瘀。 他不仅仅是心口上有致命伤,就连各个身体关节也是青肿起来。 “夫人,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事情?” 一旁的大夫静静等候着,他瞧着许白桃略微有些慌张的模样,又匆匆走近。 “劳烦前辈帮忙熬制汤药,待周大当家醒过来了,便能够第一时间服用。” 许白桃将起先写下的药方递过去。 那大夫先是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药方,他忍不住惊叹一声:“没成想夫人的药方竟是如此精妙,我这就去熬汤药。” 约莫过去了一个时辰。 许白桃停下施针的动作,看了眼周云杉脸上渐渐恢复的红润,她心中高高悬挂起来的大石头方才落下。 趁着这时候,许白桃缓缓地舒了口气:“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正因为许白桃的医术高超,周云杉也确实是在鬼门关跟前被许白桃挽救回来。 在喝下许白桃特意熬制的药方之后,周云杉的气血逐渐好转,他半靠在床榻上,脸上流露出些许无可奈何的神色来。 “勇毅将军,勇毅夫人,此番倒是我拖累了你们。” 听到这番话时,许白桃和唐元思互相对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周大当家的,你何必如此见外?” 第五百一十六章 将计就计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周云杉定是有所疏忽,方才导致现如今的这种局面,可不管怎么来说,周云杉确实也是受害者。 他本是无辜至极,也险些因为此事的缘故丢了性命。 这种种缘由,令许白桃极其同情周云杉的遭遇。 思索片刻,许白桃和唐元思对视一眼。 唐元思便主动地开口说道:“周大当家,你其实也应该很清楚事情之所以会变成这副模样,实则便是因为匪寨中出了叛徒。” 这事,周云杉自然心知肚明。 可匪寨中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周云杉的颜面上自然是有些挂不住,可回想起唐元思和许白桃如此煞费苦心的筹划一切,周云杉缓缓地低下头去,神色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勇毅将军,勇毅夫人,这一次确实是我的过失。” 周云杉选择主动承担责任。 偏偏是此时此刻,许白桃轻轻地摇摇头:“周大当家,这件事情怪不得你,不管怎么来说,你是受害者,咱们此番需要调查的便是这幕后的真凶,以及潜藏在匪寨中的这个叛徒。” 许白桃的一番话,简单明了地指向问题所在。 听闻此话,周云杉的眼底浮现出些许凝重的意味:“勇毅夫人,您所言极是,不论如何我们都应当将这个潜藏在匪寨中的叛徒揪出来。” 周云杉扪心自问,从未亏待过任何人。 可偏偏是在匪寨中出现了叛徒,周云杉难免是觉得自己尽心尽力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却遭人背叛。 这种事情着实是令人难以接受。 隐约想起了什么情况,唐元思微微眯了眯眼眸,他的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下一秒,唐元思脱口而出。 “事情既然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了,那潜藏着的叛徒自然沉不住气了,他们那些人行刺未果,必定还会想要继续来谋害你。” 唐元思的分析,句句在理。 周云杉因为愤慨的缘故,脸色涨得通红:“没成想这些人竟是潜藏在我身边。” 正因周云杉伤势严重的缘故,他仅仅是说了几句话,便止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 看着周云杉这副模样,许白桃慌忙出声宽慰道:“周大当家的,不管怎么来说,你也切莫这么激动,你的伤势还没有好,眼下是不得大动干戈的。” 经过许白桃的一番劝慰,周云杉勉强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仔细斟酌如今的局势,唐元思大抵是算出了什么,心中也已经有了谋划。 “现在既然匪寨中出了问题,咱们不妨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 许白桃微微挑了挑眉头,偏头望着唐元思:“这是怎么个说法?” 唐元思忽然笑了一声:“一切包在我身上。” 因周云杉还是病重的缘故,唐元思和许白桃并未打算将这种筹谋告诉周云杉,毕竟他现在当务之急的事情,便是尽可能地养好身子。 至于其他的事情,都无关紧要。 当天晚上,唐元思便大肆宣扬地将周云杉遇刺一事公之于众,他甚至是特意提出周云杉危在旦夕的情况。 “匪寨中出现了内鬼,也正是因为这内鬼的缘故,迫使周大当家险些丢了性命,咱们大家接下来务必要谨慎行事,莫要被那些图谋不轨的人钻了空子。” 唐元思特意强调了这种事情。 匪寨中的弟兄们听到唐元思说出的这番话时,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无疑是觉得唐元思所说的话有些不真实。 “这怎么可能?大家伙都是跟着大当家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情谊深厚不说,怎么可能会有人背信弃义?” “是啊,大当家待咱们从来都是诚心诚意,到底是谁能够这么丧心病狂?甚至是意图谋害大当家!” “大当家怎么可能会遇刺啊!” 瞧着大家伙你一句我一句的说道起来,唐元思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藏身在暗处的许白桃仔细观察着在场的诸多弟兄们,她很快也注意到了站在角落里几个神色异常的人。 许白桃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又将跟前的这些人牢记于心。 待唐元思把话说完,便嘱托大家纷纷散了。 “大当家这些天需要静养,你们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便不要贸然前去打扰大当家好生歇息。” “如果有什么发现,即刻跟我说。” 大家伙虽然是有些不明所以,但看到了唐元思手持周云杉的随身令牌,也纷纷点头应允了此事:“知道了。” 这事宣布的很快。 如此一来,也意味着有人会按耐不住,也迫切地想要暗中行事,了断了近乎是奄奄一息的周云杉。 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妥当,唐元思便和许白桃假装离开了匪寨。 躲藏在暗处的赵季峰无疑是看到了唐元思和许白桃一并离开,他自然是知晓这两个人的身份不简单。 正因他们在匪寨中的缘故,赵季峰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 可瞧着二人离开了,赵季峰无疑是想要趁着现在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尽可能快一些的将周云杉赶尽杀绝。 夜色苍茫。 挂在夜空中的一轮皓月被乌云遮挡。 赵季峰趁着四下无人,偷偷前去周云杉的卧房。 门外还有人把手,偏偏是因为夜深人静的缘故,二人皆是靠在墙角,昏昏沉沉的熟睡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时,赵季峰冷笑一声:“也不过如此。” 他低声喃喃着,下一秒便从虚掩着的窗子翻了进去。 赵季峰原以为周云杉早就已经昏睡过去了。 可谁成想,赵季峰刚刚踏进卧房的时候,原本半靠在床榻上的周云杉缓缓地坐起身来了,他慢条斯理地将床头的烛火点燃。 “赵季峰,果真是你。” 周云杉并没有觉得特别意外。 只不过他从来都没有亏待过这赵季峰,周云杉也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赵季峰竟是潜藏了多时的叛徒。 赵季峰瞧见周云杉意识清醒的模样时,确实是有些诧异。 可适才在进入卧房之前,赵季峰有意给门口把手的两个人下了迷药,现如今他们昏昏沉沉的熟睡着,也根本就不可能前来营救。 赵季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是又如何?” 周云杉当初和赵季峰相识于一次镖局投送的路上,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过竟是这匪寨中的三当家有意背叛了自己。 “你当初与我相识,也是一场阴谋诡计?” 第五百一十七章 审问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在赵季峰的眼中看来,现如今四下无人,他自然而然地便能够得到足够多的机会去刺杀周云杉的。 再者是说,周云杉奄奄一息,也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赵季峰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抹不屑一顾的意味。 “周云杉,我从来都不服你,凭什么你能够成为匪寨中的大当家?像是你这样优柔寡断的性子,哪里能够主持大局?” 听闻此话,周云杉的脸色变了变。 但回想起自己和赵季峰之间的情谊,周云杉沉了一口气。 “赵季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愿意回心转意的话,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有曾经你所做过的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好一个既往不咎。 赵季峰满脸都是嘲讽:“周云杉,你还真把自己当做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 说罢,赵季峰“啧啧”感叹了一声。 “周云杉,你也应该好好考虑清楚,你现如今沦落到这种地步,根本就没人能够营救你的,今日之后,这匪寨的大当家便会成为我赵季峰,至于你嘛,也会因为被人刺杀的缘故暴毙身亡。” 事到如今,周云杉哪里还不明白赵季峰的意思? 归根结底的来说,赵季峰是收了幕后之人的好处,方才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 说到底,是赵季峰变了心。 “到底是谁指使你做出这种事情的?” 周云杉特意提高了自己说话时的语调,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赵季峰,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会落网?” 在赵季峰的眼中看来,周云杉沦落至此,便像极了丧家之犬。 又因为周云杉毫无反抗的能力,赵季峰已然是无所畏惧了。 他慢条斯理地抬起脚步走近,手中紧紧握着一把短匕首:“周云杉,你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还是这么不识好歹?” “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毕竟你也没了活路。” 周云杉看着赵季峰步步紧逼的动作,不由得屏住呼吸。 紧接着,赵季峰便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四皇子已经答应过我,只要我能够帮他暗中做事,这匪寨以后便是我的,往后我也可以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 “想必将来,我也定是能够享尽荣华富贵。” 四皇子? 周云杉微微眯了眯眼眸。 眼看着赵季峰再一次靠近,窗外突然刺进来一枚飞镖。 飞镖来的突然,又将赵季峰手中的短匕首打掉在地上。 紧接着,唐元思和许白桃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床榻跟前。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许白桃急匆匆地前去替周云杉诊断,确定他并未因为动怒的缘故伤及于肺腑,方才稍微松了口气。 唐元思则是一个横踢,将赵季峰撂倒在地上。 赵季峰怎么都没有想到过,唐元思和许白桃竟然会突然出现,他适才分明是亲眼看到这二人离开了匪寨的。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季峰恶狠狠地瞪着唐元思,又死命地盯上了许白桃。 偏偏是在此时此刻,唐元思单手扼住了他的下巴:“赵季峰,你为何要听命于四皇子行事?他是什么时候主动联系到你的?” 适才周云杉和赵季峰之间的对话,唐元思和许白桃皆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二人无疑是能够确定现在的这种情况。 四皇子并非是早前便已经排兵布阵了,他是前不久刚刚联络到赵季峰为己所用,也正是因为此事的缘故,他叛变的很是突然,刺杀周云杉的行动也是极其仓促。 这种种的一切,似乎是早就已经筹谋过的事情。 “我不知道。” 事到如今,赵季峰紧咬着牙关,什么都不愿意说。 看到赵季峰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许白桃只是冷哼一声:“赵季峰,你当初既然选择背叛了匪寨中的大家,就意味着你们从今往后不是同道中人。” “就算我们奈何不了你的,匪寨中的大家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活活将你淹死。” 许白桃亲口说出来的这番话,令赵季峰好一阵沉默。 可他确实是对此一无所知。 稍作停顿片刻,许白桃意味不明地打量着跟前一言不发的赵季峰,她只是变相地继续嘲讽起来。 “既然你能够有胆量做出这种事情,为何不敢承担?” 什么承担不承担的。 当初赵季峰之所以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全然是为了能够博得匪寨的大当家之位,早在这之前,赵季峰就已经对周云杉心生嫉妒了。 “我不知道。” 赵季峰依旧是脱口而出。 许白桃心有不悦,她走上前两步来,还想要惩治赵季峰一番。 可唐元思却像是意料到了什么事情,他轻轻地抬起手拉住了许白桃的手腕,深邃的眼眸中浮现出些许异样的神色。 “赵季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季峰先是蔑视地瞥了眼唐元思,最后又脱口而出:“士可杀不可辱,既然我做这种事情被你们抓到了,便随你们千刀万剐就是。” 好一个士可杀不可辱。 从始至终,周云杉皆是保持着沉默。 现如今看着赵季峰如此坦荡荡的模样,周云杉缓缓地舒了口气,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主动地开口说道:“勇毅将军,勇毅夫人,不管怎么来说,这赵季峰是我匪寨中的人,他做错了事情,也应该交给我来处置。” “若审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接下来便由我亲自来审。” 周云杉一连说了好几句话。 赵季峰不禁有些着急了。 他最是清楚周云杉的脾性,他也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 许白桃丝毫都没有犹豫,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便应答:“好。” “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唐元思特意瞥了眼赵季峰。 趁着这机会,赵季峰着急忙慌地挣扎起来:“大人,我当真是不知道四皇子的筹谋是什么,我仅仅是听命行事罢了,再者是说,我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够直接联络上四皇子,还是那些人暗中送信来差遣我办事的。” 待赵季峰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他们也已经了然于心。 唐元思和许白桃对视一眼,便先行告退了。 “这人就交给你来处置吧。” 离开时,唐元思已经将赵季峰五花大绑了。 周云杉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赵季峰。 偏偏是这时候,赵季峰不停地开口替自己求饶。 “大哥,我当真是知道错了。” 第五百一十八章 胁迫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亏得赵季峰现如今能够厚颜无耻地说出这种话来。 周云杉冷冷地笑了一声,他注视着赵季峰的时候,却是不再留情面:“赵季峰,当初是我救下了你,也让你能够回到匪寨中做些事。” 又因为周云杉担心匪寨的事情彻底败露,反倒是导致匪寨中的弟兄们无处可去,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迫害任何人。 反之,周云杉事事亲力亲为。 他也不曾将任何危险的事情交托给其他弟兄们。 归根结底的来说,周云杉所做之事皆是无愧于心。 可偏偏赵季峰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也确实让周云杉倍感痛心疾首,他从来都没有意料到赵季峰有朝一日会做出这种事来。 “赵季峰,你如何能够对得起我?” 听到周云杉这番话时,赵季峰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看向周云杉的时候,的确是欲言又止的模样,现在着实是不知如何回应。 周云杉事先也确实是给过赵季峰悔改的机会。 偏偏因为赵季峰得寸进尺的缘故,周云杉不再留下任何情面,他冷冷地注视着跟前的赵季峰,随即脱口而出:“来人,将赵季峰带下去,没有我的嘱咐,谁都不准把他放出去。” 周云杉恨不得即刻便杀了赵季峰。 可又因为现如今这些事情依旧棘手复杂,周云杉并未唐突地做出任何决断。 赵季峰被扣押下去的时候,他心中愤慨不已,也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自己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来。 兴许是因为自己被揭露出来,赵季峰脸面无光,他的心情愈加愤恨。 他狠狠地瞪着周云杉时,破口大骂:“周云杉,你别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我来说你分明就是那些人的走狗!” 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赵季峰竟然如此嚣张跋扈。 前来扣押赵季峰的弟兄们互相对视一眼,直接拿起棍子打在赵季峰的腿上。 “大当家哪里能够容你这样辱骂!” “把人快些带下去,免得碍事碍眼。” 直至赵季峰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周云杉方才是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此时此刻,他无非是觉得自己多年的心血白费了。 周云杉不住地摇摇头,眼底闪过些许无奈。 另外一边,许白桃和唐元思不禁回忆起今日亲眼察觉到的情况。 “相公,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吗?” 许白桃单刀直入地提出这件事情。 那漂亮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顾虑重重的神色,对上唐元思的眸光时,许白桃时不时地微微抿着唇:“四皇子先前不争不抢的,怎么突然就崛起了?甚至还想要与萧铭远争夺这太子之位。” 听到许白桃说出的话,唐元思亦是微微皱着眉头。 “这件事情的确是极其可疑的。” 顿了顿,唐元思沉了口气,又道。 “但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我尚且不知。” 事发突然,唐元思和许白桃无法贸然做出最后的抉择,他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可能做好份内的事情,也避免他们周遭出现什么始料不及的事情。 华城中,依旧窝藏着萧铭远的眼线。 夙夜亲眼看到了安然无恙的许白桃时,他先是有些惊诧至极,而后又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先前宋静姝告知许白桃已然身亡的事情。 再回想起林锦绣一事,夙夜很快恍然大悟。 他也幡然醒悟过来,了解到现如今的处境和局势。 趁着这机会,夙夜直接回去通禀情况,顺势将其告知于萧铭远。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许白桃根本就没死?” 萧铭远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眼睛,无疑是觉得这件事情可疑。 听闻此话,夙夜忙不更迭地连连点头:“殿下,这是属下亲眼所见的事情,那许白桃和唐元思藏身在华城中。”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夙夜连忙又道。 “只怕当初静妃与您通禀的情况,有假。” 萧铭远沉吟了片刻,很快便坦然接受了现如今的这种处境,他偏头看向身侧近在咫尺的夙夜时,当机立断地开口:“夙夜,你此番便依照本宫的意思去见姚成陵,之后嘱托姚成陵去华城和他们相见。” “接下来,便让姚成陵想方设法地和他们达成共识,进一步提出合作的事情。” 亲耳听到萧铭远提出的这种种事宜,夙夜有片刻的迟疑,可回想起如今的处境,他还是二话不说地点头应允了此事:“属下这就去。” 之后,姚成陵顺理成章地前去华城。 见过了许白桃和唐元思之后,姚成陵故意端着架子,他瞥了眼身边跟随而来的暗线和侍卫,眯起眼眸望着跟前的两位。 “勇毅将军,勇毅夫人,想必你们也应该很清楚现如今的这种处境。” 正因为许白桃和唐元思足够熟悉姚成陵的为人,察觉到他挤眉弄眼的示意过后,二人也了解到跟随在姚成陵身边的人大概是什么来头。 事已如此,许白桃微微挑了挑眉头,也装作有些不悦。 “姚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打算借助这机会,图谋不轨?” 不只是许白桃面露不悦,唐元思亦是冷着一张脸的:“姚大人,不管怎么来说,你我之间来往少之又少,你这般贸然前来,就不怕惹得我们不快,从而想方设法地将你强加罪责?” 姚成陵低低地咳嗽一声:“勇毅将军,您和夫人都是聪明人,我觉得现在也没必要继续兜圈子了,我实话说了,若是你们不愿意与殿下合作的话,从今往后,淮亲王世子的安危便会受到我们的胁迫。” “可若是你们愿意与殿下合作的话,这种事情自然而然地便不会发生。” 姚成陵故意说出这种话来。 唐元思倒是没有意料到萧铭远会借助沈怀钰来逼迫他们就范。 许白桃何尝不是有些讶异? 可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和唐元思现在的线索被迫中断了,就算他们知晓这件事情幕后另有推手,这一时半刻的也确实是查探不出什么。 思来想去的,许白桃偏头偷偷瞄了一眼唐元思。 “姚大人,三皇子提出的这种事情,我们二人会仔细斟酌考量。” 唐元思并未果断地答应此事。 姚成陵却是突然笑了一声:“勇毅将军,您难道还不了解殿下的脾性?若是你们如此行事的话,殿下自然不屑与你们为伍。” 第五百一十九章 永别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一旁从头到尾皆是在不停盯梢着的暗卫这时候倒是主动出声。 “姚大人所言极是,如今给你们的机会不多了,还望二位能够尽快决断,也免得事情闹到不好收场的地步。” 唐元思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 许白桃轻轻地抬起手握着唐元思的手,继而温声说道:“事已至此,我们也没必要继续回避此事,现如今,我们夫妇二人也愿意和三皇子殿下合作。” 得知许白桃和唐元思应允此事,那暗卫看向姚成陵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些许认可的意味来:“姚大人,接下来这些事情便交给您处理了。” 暗卫即刻动身,回京赴命。 华城中已然不安全了。 唐元思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与许白桃先行回京,再者是说,他们确实是需要找个机会试探试探这位四皇子的本事。 至于许白桃,她此番回京之后,无疑是主动去接替了林锦绣先前的繁琐事务,成为了胭脂水粉铺子的掌柜。 这一切看似也安然无恙的。 作为越国公主的昭阳公主,她此番本就是前来替皇帝萧策临庆贺寿辰的,这寿辰宴结束之后,她自然而然地便应当踏上归途。 偏偏是因为机缘巧合之下,昭阳公主碰到了心仪之人。 她有意久留,索性是在萧国多待了一个月。 眼看着这时日越推越久,越国传来了书信,无疑是嘱托昭阳公主尽快回来复命。 无可奈何之下,昭阳公主只得仓促地收整妥当,也打算踏上归途。 得知此事的时候,姚成陵一路急匆匆地前去驿馆,他望着面露不舍的昭阳公主,心中何尝不是纠结万分。 “姚成陵,你若是愿意迎娶本公主的话,你不妨趁着现在与我一起回越国。” 昭阳公主主动地开口,她直勾勾地望着姚成陵,似乎在等姚成陵的回答。 却是在此时,姚成陵轻轻地摇摇头:“昭阳公主,此番大事未成,微臣怕是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够求娶公主您。” 在姚成陵的眼中看来,他的确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将昭阳公主迎娶入门,将她从今往后便留在自己身边的。 可姚成陵的大业未成,他也不可能拘于儿女情长。 “昭阳公主,烦请您等等微臣,微臣也希望能够先立业,再成家。” 姚成陵满脸皆是真挚的神色,他望向昭阳公主的时候,又恭恭敬敬地行礼。 “待事成之后,微臣必定亲自前去迎娶昭阳公主。” 正因为昭阳公主知晓姚成陵胸怀大志的缘故,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姚成陵束手束脚的跟随着自己,甚至是让他回越国做什么驸马爷。 反之,昭阳公主倒是很欣赏姚成陵意气风发的模样。 她眨巴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瞧见姚成陵走近时,昭阳公主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笑容来。 昭阳公主轻轻地抬起手,冲着姚成陵勾了勾手指的同时,又向他示意一二。 姚成陵有片刻的失神。 昭阳公主无奈笑了笑,索性是低声说道。 “姚成陵,你过来一些。” 听闻这番话,姚成陵虽是有些迟疑万分,但他并未有回绝昭阳公主的意思,现在便依照昭阳公主的话径直走上前来。 待姚成陵站定之后,昭阳公主轻轻地踮起脚尖。 她直截了当地在姚成陵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 偷偷亲了姚成陵一口之后,昭阳公主的脸颊亦是微微泛红,她双眸泛着清澈透亮的水光:“姚成陵,本公主等你。” 一说到离别,昭阳公主确实是依依不舍。 可昭阳公主知晓姚成陵的不容易,她选择体谅姚成陵的难处,眼下,昭阳公主身为越国公主必须要回越国复命。 好半晌,姚成陵方才是渐渐地回过神来。 起先,姚成陵是怎么都没有意料到,昭阳公主会不经思索地便做出这种事情来,这也导致姚成陵愣了愣神。 他缓过神后,亦是小心翼翼地将人拥进怀里。 “昭阳公主,你再等等我,我定是会尽快完成这件事情,从而能够前去越国履行自己的职责和义务。” 昭阳公主只觉得姚成陵的怀抱很是温暖。 她一时间,又有些贪恋这份温暖。 “姚成陵,我等你来迎娶。” 昭阳公主终究是踏上了归途。 姚成陵本想要亲自去送一送昭阳公主的,可谁成想,昭阳公主却婉言相拒了姚成陵的这番心意。 殊不知,昭阳公主是根本就不敢再去见姚成陵,她也生怕自己料到了姚成陵之后便是再也舍不得离开。 昭阳公主离开一事,许白桃很快也已经得知了。 瞧着这些天姚成陵心不在焉的模样,许白桃忍不住低笑一声,她止不住地打趣。 “姚大人,你既然是如此在意昭阳公主的,当初何必等她离开?不如早一些昭阳公主表明心意,你们也能够尽快成事。” 许白桃这是有意而为之。 姚成陵不自然地咳嗽了好几声,他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从容镇定一些。 “勇毅夫人,您也不用如此这般的来打趣我,待事成之后,我必定会亲自前去越国求娶昭阳公主。” 姚成陵说出这番话时,眼底满是坚定不移的神色。 许白桃赞赏有加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可世事无常。 不论是谁都没有想到过,昭阳公主竟是在归途中遇到了刺杀,又因为刺客来势汹汹的缘故,昭阳公主一行人皆是被人刺杀身亡。 这消息是三天之后传回京都城的。 皇帝萧策临龙颜大怒,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过昭阳公主竟然会在萧国的境内遇到了刺杀,甚至是惨遭毒害。 这事无疑是惹得越国皇帝震怒,执意坚持着萧国要给一个合适的说法。 一时间,朝堂动荡不安。 “诸位爱卿对昭阳公主一事,有什么看法?” 大殿之上,皇帝主动地开口提起此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却是没有哪一个人有胆量站出来。 好半晌,四皇子萧铭晟径直地往前走了两步,他先是恭恭敬敬地行礼作揖。 “父皇,儿臣愿意主动前去调查这一件事情,不论如何,儿臣都会竭尽可能地调查清楚事情真相,还给昭阳公主一个公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皇帝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看向萧铭晟时,眼底流露出些许顾虑:“那这件事情便交给太子亲自去调查。” 第五百二十章 敌对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事先得知昭阳公主暴毙身亡的时候,姚成陵是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种事情,他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怎么会如此?” 姚成陵慌乱失措地摇摇头,又一个人低声喃喃自语着:“这不可能!昭阳公主既然已经答应过我,便一定会等着我去迎娶她的。” 这些天里,姚成陵将自己关在府中。 纵使是萧铭远有意派人前来探望姚成陵的处境,可总是被姚成陵拒绝了。 无可奈何之下,萧铭远只好去见了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 “昭阳公主的事情,你们已经知晓了吧?” 突然听到萧铭远提出这种事情的时候,许白桃和唐元思互相对视一眼,二人皆是神色复杂凝重的模样。 “我们确实是有所耳闻。” 可不论是谁,都没有办法轻而易举地接受此事。 许白桃仿佛闭上眼睛,就能够回想起昭阳公主活泼开朗的模样,她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至今仍旧不愿意相信这种事情。 “本宫去见了姚成陵,可他因为悲伤过度的缘故,至今依旧不愿意相信这事。” 萧铭远提及于此,沉沉地叹息着。 在萧铭远的眼中看来,姚成陵确实是自己身边的得力助手,姚成陵因为昭阳公主亡故一事变得萎靡不振,这无异于是废除了萧铭远的左膀右臂。 事到如今,萧铭远只得暂时将事情交托给唐元思去处理。 “勇毅将军,现如今昭阳公主的死依旧是扑朔迷离的,我也希望你能够前去调查此事,不论如何都希望你能够查探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以及背后所隐匿的危机。” 不仅仅是萧铭远想要尽快查出什么所以然,唐元思亦是如此考量的。 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三皇子,你尽管放心就是了,接下来我会尽快去追查的。” 不论是许白桃,又或者是唐元思,他们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藏匿在昭阳公主被刺杀这件事情的背后,诸多线索竟是一一指向他们二人。 看着这诸多证据,许白桃和唐元思互相对视了一眼,二人皆是有些不知所措。 现如今,许白桃思索颇多。 她渐渐地冷静下来,望向唐元思的时候,继而低声细语地说道。 “想必这人早就已经意料到了咱们会前来调查真相,他故意设计了这一切,只为了能够将谋害昭阳公主的事情栽赃陷害给你我二人。” 许白桃特意强调的这种事情,无疑是得到了唐元思的认可。 依照现在的这情况来看,幕后之人筹谋这一切,必定是精心策划了良久。 何止是许白桃和唐元思被这种种证据困住了,就连萧铭远也已经受到了牵连。 大理寺中。 现如今继任太子之位的四皇子萧铭晟带着人已经是恭候多时。 看到萧铭远姗姗来迟的时候,萧铭晟只是冷笑一声:“三皇兄,您可知晓此番我特意找你前来,所谓何事啊?” 萧铭晟突然提出这种事情,不禁令萧铭远有些诧异。 他微不可察地皱着眉头,略微不悦地开口。 “四皇弟,你也应该知晓,我素来是日理万机的,现在倒也是没什么心思陪你玩过家家的游戏,你若是有事不妨直说,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我便先走了。” 萧铭远越是不耐烦,萧铭晟便是愈加得意洋洋。 他微微挑了挑眉头,目光再一次落在萧铭远的身上。 “三皇兄,你恐怕是有所不知吧,我派出去的人追查了昭阳公主的死因,诸多线索皆是指向了你,以及你身边的那些人。” 提起此事的同时,萧铭晟特意停顿了片刻。 “三皇兄,不知道你对此事可有什么想要解释的?” 解释? 萧铭远从未想过要谋害昭阳公主的性命,再者是说,昭阳公主和姚成陵彼此情投意合的,就算是为了姚成陵考虑,萧铭远也断然不可能会算计到昭阳公主的身上。 反观四皇子萧铭晟。 正因为他处心积虑的想要谋害自己以及唐元思等人,萧铭晟方才会借助这机会,有意无意地派人前去谋害昭阳公主的性命。 此番昭阳公主没了,他们皆是被指认。 唯独是罪魁祸首萧铭晟,依旧安然无恙的。 萧铭远渐渐地回过神来,他冷冷地注视着面前的萧铭晟,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四皇弟,你口口声声地说,这些事情是我派人去做的,那你现如今不妨将这种事情闹得再大一些,最好是闹得天下人皆知。” 萧铭远这确实是选择放手一搏了。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萧铭远从来都没有觉得萧铭晟是有什么远见之人。 “你……” 果真,在萧铭晟亲耳听到了萧铭远提出的这种事情后,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三皇兄,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若是这种事情败露了,自此之后你恐怕根本就没有容身之处?” 说到底,萧铭晟之所以沦落至此,也是因为他担惊受怕,唯恐自己所做的一切会败露出来。 若到时候那些事情被公之于众了,萧铭晟自然没有好果子吃。 “你若是不敢,便算了。” 萧铭远蔑视地瞥了眼萧铭晟。 他之后便不再迟疑,缓缓地抬起脚步往外走。 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萧铭远特意停下脚步来:“萧铭晟,我虽然不知你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但我也有义务警告你,这太子之位绝非是你能够肖想的。” 在萧铭远的眼中看来,萧铭晟素来是畏手畏脚的,他也没资格。 亲耳听到萧铭远挤兑的这番话时,萧铭晟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死死地攥着拳头,凝视着萧铭远渐渐远去的背影。 好半晌,萧铭晟冷笑一声:“萧铭远,你果真还是小看了我。” 事后,萧铭晟为了避免这件事情败露,索性是即刻暗中联络了秦国的皇帝,有意想要与秦国皇帝合作。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萧铭晟都已经知晓了萧铭远的真实身份,像是萧铭远这样的存在也确实是迫害了太多人的共同利益。 谁成想,秦国皇帝毫不犹豫地回绝了萧铭晟的这番提议。 他先前对萧铭晟有所耳闻,更是知晓这萧国的四皇子是个软柿子,他看不惯四皇子的所做之举,又趁着这机会将昭阳公主亡故一事,大肆宣扬地散布了出去。 第五百二十一章 君要臣死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越国皇帝,很快便得知昭阳公主身陨的消息。 昭阳公主是越国倍受疼爱的公主,谁人都没有意料到,现如今会发生这种事情。 为了能够替昭阳公主讨回公道,也为了能够给越国争回一番颜面,越国皇帝即刻便派将士们驻守疆域两国边界处。 他们虽是暂时按兵不动,但如果萧国迟迟都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越国也绝对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的。 待越国境内将昭阳公主的死讯传得沸沸扬扬了,萧策临方才是知晓此事。 大殿之上,萧策临的脸色极其阴沉,他紧紧地攥着拳头,眉头紧锁着环顾这满朝的文武百官。 “诸位爱卿,你们现如今可有什么想要说的?” 听闻此话,众多官员互相对视着,却是从来都没有哪一个人有胆魄贸然站出来。 好半晌,萧策临将目光落在沉默不语的姚成陵身上,他先前当然是听闻了京都城中四处流传的谣言蜚语。 人人皆是说道,昭阳公主钟意于姚成陵。 也正是因为姚成陵的缘故,昭阳公主毫不客气地拒绝了萧策临派出去的人,每每回想起这种事情的时候,萧策临难免觉得这对于自己而言,也是一种莫名的耻辱。 稍作停顿片刻,萧策临见众人皆是默不作声的,他特意提高自己说话时的语调,冷声开口质问起来。 “先前昭阳公主身在京都城中,是谁与她走的最近?” 这简直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还是太傅郑继才径直往前走了好几步,他目光炙热地看向不远处看似失魂落魄的姚成陵,还是主动地开口提出:“回皇上的话,若是微臣记得不错的话,先前昭阳公主身在京都城中时,便是姚大人前后照顾着公主的。” 末了,郑继才丝毫都没有放过姚成陵的意思。 他抬起手捋了捋胡子,继而低声说道。 “京都城中甚至是有谣传,说姚大人与昭阳公主早就已经互生情愫,终有一天姚大人会随同昭阳公主前去越国,做什么越国的驸马爷。”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皆是一片哗然。 作为当事人的姚成陵却是浑然不在意,他的神情有些恍惚,满脑子回想起来的事情无疑是昭阳公主之死。 按照规矩来说,萧策临自然而然地需要追问其中缘由。 “姚爱卿。” 在众目睽睽之下,萧策临直呼姚成陵。 偏偏是因为姚成陵心不在焉的缘故,他勉强回过神来,惨白着一张脸向前走去。 “微臣见过皇上。” 萧策临根本就没有打算手下留情。 越国将士们在边境之处摇旗呐喊,无疑是想要替他们尊贵的昭阳公主报仇雪恨,若现如今拿不出罪人来顶替这罪责的话,只怕战事一触即发。 这并非是萧策临愿意看到的局面。 再者是说,如今朝廷动荡不安,萧策临有意打压萧铭远的势力,一切战乱还都不是时候。 “姚爱卿,你对此事可有什么想要辩解的?” 萧策临特意提出这种问话。 姚成陵一时间有些哑然,他沉浸在失去昭阳公主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满脸都是悲怆的神色。 “皇上,微臣……” 姚成陵甚至是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见状,萧铭远自然不愿意继续袖手旁观的。 他知晓姚成陵的为人,又因为姚成陵是萧铭远身边的人,他决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姚成陵被栽赃陷害,甚至是成为替罪羊。 “父皇,儿臣觉得以姚大人的脾气秉性,他是绝对不可能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说着话的同时,萧铭远有意提点姚成陵一二。 “再者是说,姚大人待昭阳公主从来都是诚意满满的,他们彼此之间确实是生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可偏偏姚成陵无动于衷。 他垂着眼眸,整个人看起来都是颓然丧气的模样。 “哦?事情当真是如此?” 萧策临事先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既然决心想要将姚成陵推出去做替罪羔羊,便绝对不可能容许萧铭远来反驳自己的任何决定。 “可为何朕却听说,姚大人本就对昭阳公主无意?也曾经屡次三番地拒绝昭阳公主的这番心意?” 萧策临的话音刚刚落下,萧铭晟便急匆匆地上前两步去印证皇帝所言。 “三皇兄,姚大人是你身边的人,想必你定是会因为担心则乱,这件事情发生的比较突然,但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本宫便已经派人前去调查真相了。” 萧铭晟往日从来都是极其孱弱的。 可自从他取而代之了这太子之位,萧铭晟便像是彻底变了个人般。 他将自己搜罗来的证据取出:“这便是姚大人的玉佩,当初是大理寺的人在昭阳公主遇害之地发现的。” 这玉佩确实是姚成陵的。 只不过事情真相却不是这般。 姚成陵和昭阳公主难舍难分,作为彼此的念想,姚成陵将自己自幼时便随身携带的玉佩赠予了昭阳公主。 而昭阳公主则是特意留下了一幅画作。 这前后因果,一目了然。 可偏偏萧铭晟有意将玉佩指认为姚成陵出现在昭阳公主遇害现场的罪证。 “父皇,儿臣以为,姚大人做出这种罪不可恕的事情,还妄图想要引起萧越两国的纷争,这当真是罪大恶极,还望父皇能够尽快做出决断来惩处姚成陵!” 萧铭晟的这步兵行险招,是萧策临默许的事情。 若不然,他也绝对不可能有胆量在大殿之上不顾一切的指认姚成陵。 萧铭远何尝不知晓,姚成陵必定会成为背锅的罪人。 “适才太子已经将这一切的事情说清道明了,甚至还拿出来了罪证,诸位爱卿对此事可有什么看法?” 萧策临缓缓地站起身来。 听闻此话,诸多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却是不敢妄言。 他们都是人精。 又怎么可能会不知晓姚成陵自始自终都是被冤枉的? 仅仅是凭借这一块玉佩,便诬陷了姚成陵的清白,这种事情确实是前所未有的。 可萧策临的脾性,这些老狐狸也是心知肚明。 “在此之前微臣也从未想过姚大人竟是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遥想当初,姚大人可谓是诸多寒门子弟的榜样。” 有人感慨万千,看向姚成陵的目光中透露出些许同情的意味。 这便是所谓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第五百二十二章 护姚成陵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得知昭阳公主身陨的消息之后,姚成陵整个人便像是得了失心疯,纵使被人百般诬陷的时候,他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 自始至终,姚成陵皆是心不在焉的模样。 看到姚成陵这副模样的时候,萧策临索性是直截了当地抬起手示意。 “来人,将罪臣姚成陵扣押下去,择日问审。” 正因为姚成陵顶替的罪名是谋害越国昭阳公主,他的死,也由不得萧策临一人轻而易举的决断。 为了能够抚平越国皇帝心中的憎恨,萧策临只能想方设法,并且竭尽可能地了却这一次的战事。 退朝之后,姚成陵便被关押到大理寺的地牢之中。 回去的途中,萧铭远未免是心事重重。 他何尝不知道萧策临的这种做法究竟是为何? 归根结底的来说,萧策临是想要借力打力,他无非是想要废除自己的左膀右臂,若真是失去了姚成陵,萧铭远身边的可用之才便是少之又少。 无论如何,萧铭远都不可能放任姚成陵被人诬陷,甚至是沦落到这种地步。 思来想去的,萧铭远索性是趁着夜色潜入了将军府。 说实在的,等到许白桃和唐元思夫妇二人看见不请自来的萧铭远时,他们二人着实是有些惊诧错愕的。 “三皇子,你此番特意前来,所谓何事?” 唐元思不留痕迹地将许白桃护在身后。 虽说唐元思和萧铭远如今是合作的关系。 可归根结底的来说,萧铭远是什么品行的人,唐元思和许白桃最是清楚明了。 现如今,情势紧迫,萧铭远懒得兜圈子。 他眉头紧皱着,当即脱口而出。 “是为了姚成陵的事。” 眼下萧铭远单刀直入地提出问题所在,也令唐元思和许白桃呼吸一滞,他们当然很清楚姚成陵的处境。 萧策临既然有意将姚成陵推到这种地步,无疑是早就已经想清楚要让姚成陵成为所有阴谋诡计背后的替罪羔羊。 “三皇子,你有什么想法不如直说。” 许白桃反过来握着唐元思的手,她轻轻地拍打了两下唐元思的手背,继而一本正经地往前走了好几步:“时至今日,姚成陵的处境很危险,三皇子不妨将你的谋算和想法如数道来。” “或许这样,我们方才能够在一起想出解决办法来。” 许白桃有条不紊地说着话。 听闻此事,萧铭远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本宫想要劫狱。” 劫狱? 不论是唐元思和许白桃都没有意料到,萧铭远有朝一日竟然会为了姚成陵做到这种地步来。 “三皇子,你可考虑清楚了?不管怎么来说,大理寺中的看护极其严,咱们若是冒冒失失地闯进,只怕有去无回。” 许白桃先是有些意外。 可思索过后,许白桃大抵是能够理解萧铭远为姚成陵豁出命的缘由。 她沉了口气,继续说道:“三皇子,若是想要救人的话,一切也得从长计议,但你也应当很清楚,现如今那四皇子在暗地里必定虎视眈眈。” 先前不论是许白桃,又或者是唐元思,他们二人都觉得萧铭远狼子野心,为了自己的大计必定是不惜一切代价。 但萧铭远现如今似乎是有所转变。 思及于此,唐元思亦是沉沉地开口:“若三皇子已经决议要去营救姚成陵的话,咱们接下来就没有回头路了。” 事到如今,许白桃和唐元思皆是在想方设法地试探萧铭远。 不过事实证明,萧铭远营救姚成陵的想法很坚定。 “姚成陵是本宫身边为数不多的聪明人,若是没了他,将来有谁能够同本宫共商大计?不论牺牲什么代价,姚成陵都不能出事。” 提起此事,萧铭远微微眯了眯眼眸。 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坚毅,神色逐渐变得阴狠起来:“这一次,终归是父皇和老四一起联手针对本宫,本宫也绝对不可能会坐以待毙。” 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许白桃沉吟片刻:“三皇子,你可曾想过到底是谁在暗地里谋害了昭阳公主?” 事发突然,最初萧铭远怀疑过无数人。 可仔细想想,在事情发生之后,既得利益者便是最有可能的凶手。 萧铭远的眸色渐渐地沉了下来,他紧攥着拳头,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只怕这一切都是父皇的阴谋。” 唐元思轻轻地摇摇头:“应当不是皇上的手笔。” 虽说萧策临确实是有意挤兑萧铭远,甚至是废除了萧铭远身边的左膀右臂,但依照两国的国势来看,萧策临绝对不可能会冒险去谋杀昭阳公主。 一个不留意,便会引起两国战事纷争。 “那这到底是谁!” 萧铭远气得脸色铁青。 在萧铭远的眼中看来,有人处心积虑地策划了这一切,为的便是能够让自己身边的姚成陵锒铛入狱。 “这人必定是看不惯本宫。” 瞧着萧铭远气急败坏的模样,唐元思和许白桃互相对视了一眼,二人却是默契地没再多说什么。 萧铭远正在气头上,他们说什么怕是都没用。 与其如此,倒不如等到萧铭远冷静一些再去详谈。 思索片刻,唐元思直截了当地提出问题所在。 “现如今当务之急的事情,还是得想法子见姚成陵一面。” 唐元思的意思,萧铭远自然明了。 他郑重其事地点头:“好,本宫安排人送你们去大理寺中查看姚成陵的情况。” 萧铭远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无疑是有人在盯梢着他。 但凡萧铭远有胆量贸然突进的话,只怕藏身在暗处的眼线定是会将此事全数告知于皇上和四皇子。 届时,他们还未施展计谋,便会功亏一篑。 夜色渐渐地深了。 许白桃和唐元思乔装打扮过后,便借助着大理寺中的关系,将牢房之中看守着姚成陵的狱卒支使走了半个时辰。 起先,姚成陵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的稻草上。 他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唐元思和许白桃很快便感受到了姚成陵心如死灰的情绪。 “姚大人?你没事吧?” 许白桃率先开口呼唤了一声。 突然听到这声响,姚成陵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他睁开眼眸,就瞧见了站在牢房门外恭候多时的许白桃和唐元思。 “勇毅将军,勇毅夫人,你们怎么来了?” 姚成陵难免是觉得这事有些意外。 第五百二十三章 劫狱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在姚成陵的眼中看来,唐元思和许白桃自始至终都藏在暗处,他们也断然不得随意泄露自己的行踪和身份。 现如今,这二位却是贸然出现。 “姚大人,我们知晓你此番是被人冤枉的,所以我们接下来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将你营救出去。” 许白桃压低了自己说话时的声音。 她的眉眼中流露出些许凝重的神色:“姚大人,无论如何,在没有调查清楚昭阳公主的真正死因之前,你也不该这般。” 瞧着姚成陵满脸颓然的模样时,许白桃确实是有些气不打一出来的感觉。 兴许是因为这些天被关押在牢房之中,姚成陵渐渐地想通了,他腾得一下子便直接站起身来。 “勇毅夫人,你说得对,此番我已经想明白了,不管怎么来说,我都要替昭阳公主找到这幕后的罪魁祸首。” 姚成陵越说,眼底的悲怆之色便愈加清晰可见:“无论如何,我绝对不可能让伤害昭阳公主的歹徒逍遥法外。” 看到姚成陵重新振作起来,这确实是不容易的事情。 唐元思思索了片刻,他先是伸出手拍了拍许白桃的肩膀,继而往前走了两步。 确定无人暗中盯梢,唐元思方才是低声说道:“姚成陵,接下来我们会想方设法地营救你,因着你现如今是在大理寺中被关押,里里外外的守卫也是极其森严,想要救你出去,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一切都得从长计议,但我们绝对不可能会放弃你的。” 唐元思之所以这般开口,也是因为短时间里,姚成陵不会被处决。 姚成陵完全能够明白现如今的处境。 他深思熟虑之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好,我都听你们的安排。” 确定姚成陵重振旗鼓,许白桃和唐元思无疑是渐渐的宽心了。 再见到萧铭远的时候,他依旧是慌张的模样:“姚成陵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若不知情的话,唐元思和许白桃定是要觉得,萧铭远和姚成陵彼此之间的兄弟情谊深厚,萧铭远这是舍不得姚成陵。 可实际上,萧铭远只是不愿意有人算计他的心腹罢了。 “三皇子殿下,您也不必如此着急忙慌的,姚成陵现在的确是冷静了下来,他也想通了现在的局势,愿意配合着尽快逃离。” 许白桃不疾不徐地缓缓说道:“但三皇子,想必您也应该很清楚,大理寺中的看护极其森严,想要在这种处境下营救姚成陵,从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三两句话,许白桃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 姚成陵的面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那该如何是好?” 唐元思则是顺势脱口而出:“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劫狱。” 劫狱? 这确实是极其了不得的谋划。 可等到许白桃和唐元思纷纷看过来的时候,萧铭远不知怎的,便觉得自己的内心眼下是十分坚定。 “好,那便尽快计划劫狱之事。” 萧铭远无疑也是想通了。 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是确保姚成陵安然无恙离开的唯一退路。 只要他们小心谨慎的行事,那些人找不出什么直截了当地证据,萧策临和萧铭晟便奈何不了他半分的。 为了能够一切顺利,许白桃是特意将大理寺牢房的布局图一一描绘出来。 “要我来说,咱们可以借助火势引起大理寺中闹出乱子,到时候,所有人都着急去救火的话,自然而然便没人会注意到牢房之中的情况。” 许白桃提出这种说辞的时候,唐元思亦是点了点头。 “这法子不错。” 二人思索过后,不约而同地看向萧铭远:“三皇子,你对此事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 萧铭远确实是有些慌乱无措的,他的确是想要营救姚成陵,可萧铭远也不希望自己泄露半分。 “这件事情只能由你们二人走一步看一步,不过你们所需要的人手,本宫可以帮忙提供,但除此之外,本宫从头到尾皆是不知情。” 萧铭远毫不犹豫地说出这番话来。 许白桃和唐元思何尝不知晓? 若是此间事败露了,萧铭远决然不会管顾他们的处境。 说到底,萧铭远在乎的从来都只有他自己。 思及于此,许白桃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三皇子尽管放心就是了,这件事只能成功,不会失败。” 这承诺绝非是许白桃对萧铭远说的。 反之,许白桃和唐元思皆是迫切地想要营救姚成陵,可以借助萧铭远的势力,倒是替他们省了一大笔。 当夜,月黑风高之时,无数黑衣人偷偷潜入了大理寺中。 有人故意在后院点燃了易燃的稻草。 还有人特意加了药酒。 火势即刻漫天。 看着后院起了火,无数的衙役急匆匆地前去后院灭火。 “走水了!走水了!” 一行人提着水桶,一波又一波地前去灭火。 无人察觉到在黑夜之中悄悄行事的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 再加上一行黑衣暗卫紧随其后,他们此番确实是胜却在握。 抵达了大牢深处的时候,许白桃便看到了静候多时的姚成陵,唐元思将随手从侍卫腰间偷来的钥匙拿出来,快速的开锁。 “咱们现在快走。” 情况紧迫,一行人自然没有迟疑。 可等到许白桃和唐元思携带姚成陵出了大理寺府的时候,却撞上了突然出现的一行禁军侍卫。 禁军统领傅淳位于首。 他手持红缨枪,冷冷地注视着面前的一行人:“大胆孽徒,竟是有胆量劫狱!” 许白桃和唐元思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是退后两步。 而这时候,姚成陵亦是紧紧跟随在二人身后。 其他的黑衣暗卫亦是上前几步,掩护他们三人离开。 “你们先撤退。” 此话一出,唐元思便领着许白桃和姚成陵离开了,他们三人本就无心纠缠,唐元思自然也没有忘记今晚最重要的事情。 归根结底地来说,他们唯一要紧的就是姚成陵。 无论如何,也要护着姚成陵安然无恙地离开。 一行人剑拔弩张。 战乱过后,彼此也是两败俱伤。 这时候,傅淳方才是后知后觉发现,真正的“罪魁祸首”姚成陵已经逃离不见,他们无奈,只得仓促地回宫复命。 殊不知,许白桃和唐元思已经快马加鞭,将人送到了京都城的城门口。 第五百二十四章 真实身份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夜色苍茫,一轮皓月被乌云遮挡住。 静静地看向跟前的姚成陵,许白桃由衷地开口说道。 “姚大人,此番你只身一人离开,恐怕会遇到危险,你一路小心。” 姚成陵郑重其事地点头应答:“我会的,多谢勇毅夫人关心。” 唐元思伸出手搭在姚成陵的肩膀上轻轻拍打了两下。 “若是有什么突发变故,你尽管寄书信来。” 他们相识的时间甚久。 以致于此,唐元思大抵是能够猜测出姚成陵的谋算。 此番京都城中动荡不安,又因为劫狱出逃等一系列事情的缘故,姚成陵是万万不得留在京都城中。 只有离开了京都城,姚成陵方才能够安然无恙。 他也只能趁着这机会继续查探昭阳公主的真正死因。 “有劳勇毅将军了。” 姚成陵微微拱手作揖,行礼过后,意识到如今时候已经不早了。 姚成陵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冲着二人挥了挥手:“勇毅将军,勇毅夫人,现在时候不早了,为了避免你们被怀疑,此番你们还是尽快回去吧。” 说罢,姚成陵退后了两步。 归根结底的来说,姚成陵不愿意牵连他们夫妇二人,再者是说,姚成陵很清楚唐元思和许白桃的为人。 许白桃和唐元思纷纷点头应下来:“好,姚大人,你此番前去定会一路顺风。” 道别过后,姚成陵便驾着马车远去。 在此之前,唐元思怀疑过姚成陵的意图,他便暗地里派人前去调查姚成陵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这也导致许白桃和唐元思皆是知晓姚成陵便是秦国的皇子。 只不过因为一直流落在外的缘故,姚成陵自始自终皆是忍气吞声,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贸然行事。 可回想起昭阳公主现如今的处境,再想起昭阳公主被人处心积虑的谋害一事,姚成陵根本就没办法装作全然不在乎。 他想要保护自己珍重的人,便只能自我强大起来。 故此,此番姚成陵直接奔着秦国而去。 他处心积虑地隐藏着自己的身份,也是不想卷入皇权势力的争斗之中,可现在姚成陵也渐渐地意识到,他就算再不喜欢这种权势滔天,乃至于利益熏心的感觉。 姚成陵也只能利用这些方式去找到合适的机会,深入调查。 起先萧铭远是全然不知道这种事情。 待许白桃和唐元思想方设法地将姚成陵安然无恙的送走之后,萧铭远不禁生出些许顾虑来,他唯恐姚成陵会出现什么意外。 “勇毅将军,你们此番如此仓促行事,便不管不顾姚成陵的去处了?” 萧铭远原以为,唐元思会尽职尽责,也一定会安排好姚成陵。 可唐元思面不改色,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屡次三番不请自来的萧铭远,他的神色看似便是淡然自若,眼下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三皇子,不管怎么来说,我和姚大人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密切到这种地步。” 唐元思所言,倒也是句句在理。 萧铭远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可回想起唐元思特意说出的这番话时,他心思略微有些复杂,现如今只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那姚成陵若是再遇到什么危险,该当如何是好!” 现如今,萧铭远尚且不知姚成陵的真实身份。 许白桃慢条斯理地抬起脚步走上前去:“三皇子,你尽管放心就是了,姚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他也断然不会有什么危险。” 眼下许白桃特意说出的这番话,意欲不明。 萧铭远略微有些不解,却没机会继续追问下去。 一连好些天,姚成陵皆是没了消息。 萧铭远手底下的眼线夙夜却是从秦国得到了一些新的线索回来。 “主上,您恐怕是有所不知,那姚成陵……” 夙夜一路急匆匆地赶过来,又着急忙慌地将自己得到的最新消息如数说道:“姚成陵实则是皇上早前遗落在外的私生子。” 亲耳听到这番话时,萧铭远的脸色骤然间变得铁青。 他从来都没有意料到这种事情,更是想也不敢想。 “怎么会这样?” 萧铭远紧紧地攥着拳头,他倒是没有意料到,自己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无形中袒护了这么一个劲敌。 “先前属下确实是依照您的吩咐,暗中屡次三番地调查过姚成陵的来历,可偏偏因为姚成陵身在萧国境内的缘故,我们并未怀疑他是秦国人。” 夙夜所说,句句属实。 别说是夙夜没有怀疑过姚成陵了,就连萧铭远亦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姚成陵会有这等了不起的身份。 隐约之间,萧铭远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他的脸色骤然间变得惨白如纸,眼下直截了当地奔着将军府前去。 而唐元思和许白桃早就已经有所预料。 得知萧铭远不请自来的消息时,唐元思只是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他示意着吴临渊将萧铭远带过来。 “三皇子,不知道你此番特意前来,所谓何事?” 唐元思的神色淡然自若。 看着唐元思这副模样的时候,萧铭远不由得紧紧地攥着拳头,他每每闭上眼睛便能够回想起唐元思和许白桃如何算计自己的。 一想起这种事情,萧铭远便忍无可忍。 他紧皱着眉头,仓促地上前几步:“唐元思,许白桃,你们二人是不是早就已经知晓了姚成陵的真实身份?” 果真是为了此事而来。 唐元思和许白桃一开始便没有打算隐瞒遮掩。 事已如此,许白桃微微挑了挑眉头,她静静地看着面前气急败坏的萧铭远,顺势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三皇子殿下,不管怎么来说,您也从来都没有问过我们这种事情,我们又应当如何主动提起此事?” “再者是说,我们还以为您什么都知晓呢。” 说着话的同时,许白桃露出一抹笑容来。 正因为许白桃如此坦然自若的模样,萧铭远心中愈加愤懑不平。 察觉到了萧铭远眼底的敌意,唐元思不留痕迹地将许白桃护在身后,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又道:“三皇子,现如今您既然知晓此事了,也怪不得我们从始至终皆是隐瞒这事吧?” “更何况,以您那般聪明才智,怎么会被瞒在鼓里?” 唐元思和许白桃想方设法地吹捧萧铭远。 这也导致萧铭远根本就没有办法继续斤斤计较。 他气急地甩了甩衣袖,终究是扬长而去。 第五百二十五章 处心积虑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很快,姚成陵逃狱的消息便在京都城中不胫而走了。 殿堂之上,闹得沸沸扬扬。 无数的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却根本就没有哪一个人有胆量主动请缨前去捉拿姚成陵。 唐元思已然回京。 今日他也在殿堂中。 萧策临得知姚成陵逃之夭夭的消息时,自然是气急败坏的,他的脸色阴沉,满脸都是遮掩不住的愤恨之色。 “姚成陵当真有这么大的胆量逃狱?” 萧策临自然不愿意相信姚成陵仅仅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就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察觉到了萧策临的愤慨,萧铭远主动地站出来:“父皇,儿臣以为,姚成陵之所以之所以能够将事情做到这种地步,定是有人在暗地里帮衬。” “此事无疑是意味着,京都城中有人在暗地里帮衬姚成陵。” “归根结底的来说,这便是勇毅将军和大理寺的失职,现如今不妨让大理寺中的人随同勇毅将军前去追查姚成陵的下落。” 萧铭远先是直截了当地提出这种事情。 可下一秒,萧铭晟便站出来了:“父皇,儿臣倒是觉得,勇毅将军是可用之才,此番越国的军队在边境蠢蠢欲动,勇毅将军理应前去驻守疆域。” 萧铭晟是素来是看不惯萧铭远。 他们彼此之间不和睦,也是常事。 听到萧铭晟所说的这番话之后,萧铭远头一次没有反驳的意思,他故意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再次开口便直截了当地应答:“父皇,太子所言极是,现如今边关驻守方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说到底,萧铭远是不满唐元思的隐瞒。 可不管怎么来说,现如今能够主持大局的将军,少之又少。 唐元思虽是年纪轻轻,但他上阵杀敌的经验甚多。 在场的这些武将,不论是哪一个单独提出来的话,是远远比不上唐元思的。 听清楚了萧铭晟和萧铭远所说的话,萧策临不疾不徐地咳嗽了一声。 待殿堂之上彻底的安静下来了,萧策临方才继续追问起来。 “勇毅将军对此事意下如何?” 不管怎么来说,唐元思毕竟是堂堂正正的勇毅将军,萧策临是断然不能贸然将这种事情强加在唐元思的身上。 若是唐元思拒绝,便会引得面子上不好看。 考虑至此,唐元思何尝不明白现如今的这种情况? 不管怎么来说,唐元思比谁都要清楚,萧策临之所以做出这种决断,也是时刻小心戒备着越国,唯恐越国有人出手。 纵使是为了边境之地的百姓考虑,唐元思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旋即便脱口而出:“皇上,您尽管安心就是了,微臣定是会竭尽可能地做好份内的事情。” “至于前去边关驻守一事,微臣领命。” 待唐元思应答,萧策临方才是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萧策临之所以这般决然,不仅仅是因为他顾虑唐元思的存在,其次便是因为唐元思的追随之人众多。 若唐元思继续留在京都城中,他手中的权势滔天,萧策临无疑会殚精竭虑,也唯恐唐元思有朝一日会起了谋逆之心。 萧策临生性多疑,他也绝对不可能会容许任何危险留在身边。 退朝之后,唐元思正打算回府。 却不料,萧铭晟主动地走上前来,他面露笑容,直截了当地脱口而出。 “勇毅将军,您且等等。” 突然听到这声音响起来,唐元思不由得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他回过头看去,就瞧见了萧铭晟一路急匆匆地走近:“勇毅将军,你此番前去边关驻守城池,必定是极其危险的。” “你此去必要小心行事。” 萧铭晟一连说了好几句。 唐元思却不知晓萧铭晟的真正意图。 可碍于萧铭晟的身份,唐元思是不得已硬着头皮回应:“多谢太子殿下的关心,此番微臣必定会竭尽全力,也断然不会准许任何人荼毒边关的百姓。” 闻言,萧铭晟轻轻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看到萧铭远走近的时候,萧铭晟突然凑近了一些,又伸出手去拍了拍唐元思的肩膀说道:“勇毅将军,你必定凯旋而归。” 在萧铭远的眼中看来,意味却全然不是这样的。 再回想起姚成陵逃脱一事,萧铭远现在生了疑心,他意味不明地瞥了眼近在咫尺的唐元思,又看了眼扬长而去的萧铭晟。 “勇毅将军,你和太子之间……” 不等萧铭远把话说完,唐元思大抵便明白了萧铭晟的良苦用心。 归根结底的来说,萧铭晟特意做出这种事情,无非是想要挑拨离间,他根本就不情愿看到自己与萧铭远和睦相处。 思及于此,唐元思露出些许后知后觉地笑容:“原来如此。” 萧铭远有些不知所以地看了眼唐元思:“勇毅将军,你这又是何意?” 唐元思耸了耸肩膀,再次看向萧铭远的时候,露出一抹舒缓的笑。 “三皇子殿下,您难道从来都不知道,微臣和四皇子接触甚少?” 对于此事,萧铭远是心知肚明的。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萧铭远在合作之前,也有意派人调查了唐元思。 虽说没有调查出什么有用的事情,可萧铭远自然知晓,萧铭晟从前孤立无援,若非是萧策临有意将太子之位留给萧铭晟的话,他也根本就不可能有翻身的一天。 “您不妨仔细想想,太子殿下他为何会趁着您来的时候,突然找到微臣搭话?” 唐元思简单直接地挑明缘由。 听闻此话,萧铭远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他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面容中露出些许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如此。” 而后,唐元思便不再迟疑:“三皇子殿下,现如今微臣还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多陪了,微臣先行告辞。” 说实在的,不论是三皇子萧铭远又或者是当今太子萧铭晟,唐元思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继续在其中搅和。 毕竟权势争斗,极其危险。 但凡唐元思有任何疏忽,就会导致如今的局面变化。 此时此刻,萧铭远望着唐元思渐渐远去的背影,他的神色微微变了变,但萧铭远也是通过这件事情清楚地认识到,他这位四皇弟可不再是从前那般单纯无辜的模样。 可萧铭晟究竟是从何时突然转变的? 萧铭远对此事一无所知。 他不得已敛了敛眼眸,亦是快步离开。 第五百二十六章 有所企图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待唐元思回到将军府的时候,他便看到了神色忧虑忡忡的许白桃。 许白桃疾步匆匆地走近。 她先是伸出手拉着唐元思的胳膊,前前后后仔细地打量起来。 “相公,你可有什么危险?今日在朝堂中,可有人针对你?” 作为勇毅将军,唐元思有责任管顾京都城中的安危。 偏偏是在昨夜,姚成陵出逃。 这件事情自然而然地便成为了唐元思的罪责。 也正是因为此事的缘故,许白桃殚心竭虑,也生怕唐元思今日会被朝堂中的文武百官处心积虑的针对。 可看着唐元思安然无恙的模样,许白桃心中高高悬挂起来的大石头眼下方才是缓缓落地。 事实证明,唐元思是安然无恙的。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再对上了许白桃忧虑忡忡的眼眸时,唐元思不再迟疑。 “白桃,今日在殿堂之上,皇上有意委派我前去边关之地。” 他直截了当地将自己心中揣测的事情如实告知:“皇上口头上虽说是让我前去驻守边关疆域之地的,可实际上,我觉得他们有意让我代替使臣前去越国赔罪。” 这件事不是不可能。 许白桃知晓此事,她微微抿着唇,漂亮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忧虑的神色来。 “相公,此番你只身一人前去,必定是危险重重。” 她紧紧地咬着下嘴唇,经过一番思索之后,又主动提议。 “不如我与你一起去吧。” 女子随军,绝非是常事。 但先前因为许白桃的身份,再加上许白桃和萧策临曾经打赌过的缘故,军中的人都知晓许白桃曾经统帅三军。 事已如此,唐元思并未拒绝:“好,那你便随我一起去。” 兴许是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唐元思先是伸出手搭在许白桃的肩膀上:“白桃,接下来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话,你必定要第一时间逃脱,也莫要执意与我共进退。” 唐元思的武功高深莫测,他自然能够随时应对。 但许白桃不同。 虽说许白桃前阵子一直都在跟随着唐元思学拳脚功夫,可许白桃根本就没机会能够与敌人近距离的殊死搏斗。 许白桃自然而然地能够理解唐元思的这种说辞究竟是为何。 她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此番二人一同前行。 在抵达疆域之地的时候,萧策临便派人快马加鞭地送来了密召。 在诏书之中,萧策临直截了当地表明了如今的情况,他特意嘱托唐元思和许白桃前去越国赔罪。 可偏偏因为昭阳公主之死的缘故,越国的士兵丝毫都没有放行的意思。 无奈之下,唐元思只得派人亲自去请越国使臣。 使臣抵达疆域的邾城时,唐元思和许白桃亲自前去迎接。 一行人齐聚一堂。 为首的使臣唐明风冷冷地注视着面前的唐元思:“你便是勇毅将军?” 唐元思知晓,此番昭阳公主是在萧国境内去世的,不论如何,萧国都有责任承担这种罪过和错事。 是以如此,唐元思慢条斯理地往前走了几步。 他静静地望着唐明风,顺势而为地脱口而出:“唐使臣,在下便是唐元思。” 唐明风只是漠不关心地瞥了眼他。 “你可知晓我们此番前来的意图?” 这事,唐元思何尝不知晓? 若是洽谈成功的话,彼此双方皆是可以退兵。 可若是不成功,越国必定会以昭阳公主去世为由,毫不客气地发起战乱。 这种事情绝非是唐元思愿意看到的局面。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战事纷争一触即发,遭受这种苦楚的便是所有的百姓,届时那些百姓也会流离失所。 “唐使臣,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咱们直来直往些,也避免彼此之间生嫌隙。” 唐元思单刀直入地开口。 唐明风显然是没有意料到唐元思会这般说,可仔细想想,他很快便明了唐元思的用心良苦,现下也没有迟疑:“勇毅将军,我们此番是依照皇上的意思前来,若是想要这件事情就此翻篇的话,只需要你们退让二十座城池。” 二十座城池? 这简直是痴人做梦。 唐元思根本就没有意料到唐明风等人如此猖獗肆意。 他们毫不客气地脱口而出,也令站在一旁的许白桃有些错愕。 “唐使臣,这件事情我一人做不了主,此番我也得通禀皇上,诸位不妨在此地歇息一阵子,也算是等候消息了。” 唐元思的话,确实是句句在理。 唐明风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终究是应答了此事。 “行。” 待这行人离开之后,许白桃方才是从暗地里走出来。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些人竟是如此精打细算。 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昭阳公主不论如何都是贵为一国公主,越国的这些使臣丝毫都没有在意昭阳公主的死亡,反倒是顺理成章地将这一切当作幌子。 甚至是来明目张胆地“敲诈勒索”。 许白桃回想起这种事情,便忍不住紧皱着眉头:“事情怎么会这样?” 许是考虑到了什么局势,唐元思微微拧着眉头。 “他们的意思,便是越国皇帝的意思,只怕昭阳公主的死,并非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听到了唐元思所说的这番话,许白桃实在是没憋住说道:“相公,你觉得这件事情到底是谁的过错?” “又或者是说,你怀疑这是谁谋害了昭阳公主?” 其实许白桃心中已经有了揣测。 只不过因为这种想法太过于直截了当地缘故,许白桃一时半刻也不敢贸然提出。 唐元思是最了解许白桃脾性的人。 往日里,许白桃只要有什么想法必然不会遮掩。 现如今瞧着许白桃欲言又止的模样,唐元思大抵是猜测出了什么情况,他的眉头微微皱着,眼下又道:“白桃,你所想的凶手,是不是越国之人?” 这确实是许白桃的猜测。 偏偏是因为没有证据的缘故,许白桃不敢贸然指认任何人。 思前想去地考虑了很久,许白桃静静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唐元思:“相公,这件事情绝非是我一个人荒谬的判断。” “只不过依照现在的这种情况来看,因为昭阳公主亡故一事,越国能够贪心不足蛇吞象地提出索要二十座城池来解决此事,这也意味着他们本就是奔着这茬来的。” 第五百二十七章 这一仗必打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若不然,依照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这事是怎么都解释不通的。 许白桃绝非是恶意揣测越国境内之人对昭阳公主的图谋不轨,只不过种种迹象皆是表明越国中的人,确实是有所企图。 事先唐元思亦是不曾考虑这种事。 可对上许白桃注视的目光时,他亦是不得不相信。 “现在你我亦是不得轻举妄动,只能等皇上的消息送回来。” 唐元思所言,也是属实。 他们自然没有决断的可能。 边境之地的消息,很快便送回了京都城中。 得知越国皇帝企图想要用萧国境内的二十座城池来平息战事的时候,萧策临气得脸色铁青,他甩了甩衣袖,满脸都是遮掩不住的愤慨激昂。 “简直是痴人做梦!” 别说是萧策临气急,纵使是满朝文武皆是没有意料到,越国如此贪心。 “二十座城池,绝非小数目,皇上,微臣觉得,这事断然不能准许,就算是越国主张战事,我萧国自然也是不怕的。” 朝堂之中的官员,皆是如此态度。 萧策临尽可能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好,既然诸位爱卿都是这样想的,那这一战就不必退缩了。” “我萧国自然会应战!” 萧策临决定之后,便暗中派人快马加鞭地前去传递消息。 仅仅是两天一夜,消息便已经送到了。 唐元思看着手中的密函,脸色逐渐沉下来。 看到唐元思这副模样的时候,许白桃心中就已经有底数了,甚至是说,从一开始许白桃和唐元思便猜测过萧策临的决断。 以萧策临那般心胸来看,他绝对不可能会选择退步。 “是我想象中的那样?” 许白桃低低地开口问了一句。 唐元思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顺势将手中的密函递过去。 “皇上的意思很明确,此番不论如何,都必须要将越国的将士全部击退,若是有机会的话,还要继续抢占越国的城池。” 皇权之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许白桃缓缓地舒了口气,满是严肃地翻阅着密函。 “果真,这一仗不得不打。” 身处民间,许白桃和唐元思曾经亲生感受到百姓的日子过得并不如意,他们能够感受到百姓的艰难,也不希望引起战事祸端。 可即便如此,他们二人依旧是毫无办法。 好半晌,唐元思似乎是下定决心。 “是时候传消息给淮亲王世子了。” 许白桃自然能够明白唐元思的良苦用心,此时此刻,她亦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好,那便听你的。” 战争一触即发。 边关之地的百姓被迫背井离乡,他们也不得不迁徙。 正因为此事的缘故,沈怀钰当即派人前去边境之地迎接流离失所的百姓,华城中的产业逐渐扩大了很多,当地也确实是需要一些劳力。 诸多百姓皆是被沈怀钰安顿在华城。 他们不仅仅是有干净的住所,还能够得到相对应的差事去做,不至于饥一顿饱一顿的继续流离失所。 这种种体验,无疑是让这些百姓倍感动容。 一行人索性是扬言夸赞沈怀钰的好。 短短的两三天时间里,沈怀钰的名声传颂在外,不论是谁听到了沈怀钰的传言,皆是要夸赞上一两句。 “那淮亲王世子当真是体恤民情,他方才是真心实意地替百姓着想。” “是啊是啊,若非是因为淮亲王世子愿意给予我们立足之地的话,恐怕咱们大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一时间,对淮亲王世子沈怀钰的传颂甚广。 与此同时,姚成陵已经暗中潜入了秦国。 偏偏是因为姚成陵的身份比较特殊的缘故,人人皆知他是私生子,又因为秦国皇帝自始自终都没有承认姚成陵的身份,他不得已隐忍。 纵使如此,都城的不少人皆是唾弃姚成陵的存在。 可自从回了都城之后,姚成陵便暗地里下定决心,他不论如何都必须要争取一份功名和权势,若不然,姚成陵根本就没有机会有出头之日。 朝堂之中发生动荡的时候,姚成陵亦是毫不迟疑地第一个站出来。 短短的半月时间里。 姚成陵便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博取了一些官员的信任,再加上姚成陵确实是才华横溢的缘故,即便是皇帝也逐渐开始欣赏起这位流浪在外多年的皇子。 在此之前,秦昭因为犯下了无法弥补的过错,已经被迫废除了太子之位。 现如今,秦国的太子之位依旧是空缺着。 退朝后,皇帝索性是下令秘密地召见了姚成陵。 偏殿里,皇帝静静地等候着。 姚成陵跟随着宫人一路急匆匆地赶过来,见到了端坐着默不作声的皇帝时,他的神色确实是有些沉重复杂。 “微臣见过皇上。” 以如今的局势来看,姚成陵并不知晓皇帝的心思,他也不敢贸然冲破了彼此之间的君臣之礼。 看着姚成陵不紧不慢地模样,皇帝缓缓地站起身来。 他再次看向姚成陵的时候,神色之中多了些许意欲不明的意味。 待皇帝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过姚成陵,他方才继续问道。 “你母亲的情况如何了?” 遥想当初,皇帝和姚成陵的母亲相识之际,他还仅仅是一个籍籍无名的皇子,不受宠爱是一回事,又因为毫无权势鼎力支持的缘故,他什么都做不得。 便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皇帝遇到了姚成陵的母亲。 她不仅仅是温婉大方,生性坚韧不拔,也令皇帝极其喜欢。 正因这种种缘由,他们私底下在一起了。 可后来,皇权争斗最为激烈的时候,皇帝被迫回了都城,他有心想要保护姚成陵的母亲,可偏偏是因为权势争斗,他唯恐牵连无辜。 再者是说,皇帝保护她,的确是有些有心无力。 为了能够护住姚成陵的母亲,他不得已隐瞒了自己的心意,再后来,便遇到了先帝驾崩一事,在密召之中,皇帝选择将帝位传给他。 最主要的缘故,便是因为他能够体恤民情。 而那些争斗不止的皇兄们,皆是因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的缘故,一一被贬送去封地驻守。 回想起这种种事宜,皇帝心中确实是有些沉重复杂。 “回皇上的话,微臣的母亲已经病逝了。” 姚成陵敛下眼眸,低声回答:“不过母亲走得时候很安详,并未有什么祸端。” 第五百二十八章 太子之位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此番姚成陵所言,句句属实。 他不卑不亢地模样,很快便让皇帝心安。 “如此甚好,只是可惜了,朕一直都没能得到机会再去看她。” 实际上,皇帝自入都城之后,他便有意无意地调查姚成陵母亲的去向,可无意之中却得知她伤心落魄,远走他乡。 皇帝有心想要护她周全,却碍于几位皇兄明争暗斗的缘故毫无办法。 再后来,他被迫选择放手。 而那时候的皇帝全然不知,她已经怀有身孕,还是姚成陵主动回了都城后,他无意中撞见拿着玉佩的姚成陵,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姚成陵便是她的孩子。 也许是因为愧疚,也许是因为自责难当。 面对姚成陵的时候,皇帝确实是有些动容。 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姚成陵,皇帝心中已经有所决断。 “过去的时候,是朕对不起你们母子二人。” 听到皇帝提出这种说辞的时候,姚成陵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却依旧是保持着最初的冷静沉着。 “皇上,是您言重了,您身为一国之君,必定要顾及所有的百姓安危,您本就不该沉浸在任何私情中。” 正因为姚成陵识时务,懂分寸。 皇帝再看他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些许遮掩不住的赞赏有加。 “你当真是随了你母亲,也是极好的孩子。” 此间事了。 姚成陵原以为这件事情就此翻篇了,可他根本就没有意料到。 次日殿堂之上,皇帝当即毫不犹豫地宣布了太子之位。 “姚成陵是朕早些年间遗落在外的孩子,他不仅仅是聪慧过人,亦是才智双全,以他的才华来看,是完全能够胜任太子之位。” 这段时日里,姚成陵除却竭尽可能地表露自己的才能,亦是在想方设法地拉拢朝堂之中的势力为己所用。 虽是有一些人不断地回绝,但多数的文武百官皆是选择支持姚成陵。 这件事就此定下来了。 很快,姚成陵继任太子之位的事情便传入了萧铭晟耳中。 他千算万算,从来都没有意料到竟是姚成陵,夺走了本属于他的一切。 再者是说,当初萧铭远看中姚成陵的时候,可谓是处处信任他。 “怎么会如此!” 萧铭远气急败坏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 一旁站着的夙夜毕恭毕敬,却不敢贸然出声。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谁都不可能意料到姚成陵竟是精心筹划到这种地步。 待萧铭远逐渐冷静下来了,夙夜方才是试探性地开口说了一句。 “主上,要不然属下暗中派人前去刺杀姚成陵?” 这是唯一的办法。 思来想去的,萧铭远暂时也是想不出其他的谋划来:“好。” 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萧铭远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 “你们暗中行事的时候,断然不得露出任何马脚,就算这件事情败露了,也务必将此事的责任推卸出去。” 萧铭远的话,夙夜心中明白。 他义无反顾地便应答下来:“是,属下这就去做。” 殊不知,早在这之前,姚成陵便已经意料到萧铭晟可能会在暗地里行动。 事已如此,姚成陵时时刻刻皆是小心谨慎的行事,又因为皇帝有意派人暗中保护姚成陵的安危,那些行刺之人根本就不得近姚成陵的身。 这些天里,姚成陵早就已经察觉到了有人暗中尾随。 为了能够让这件事情成为既定的事实,也为了能够坐实萧铭远的罪名,姚成陵丝毫都没有迟疑,索性是趁着府中设宴,特意撤去了各处的防守。 这机会来之不易。 刺客自然没有办法错过。 趁着夜深人静之时,众多刺客纷纷出动。 一行人适才亲眼看到姚成陵进入了书房之中,现如今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互相对视之后,便急匆匆地赶过去。 书房中的烛火燃着。 众人不再迟疑,紧握着手中的利刃便纷纷冲进去。 姚成陵端坐在桌案前,他的神色淡然如常,丝毫都没有慌张无措的意思。 反之,姚成陵轻轻地抬起头来看着突然出现的诸多人手。 “你们此番特意前来,是为了行刺一事?” 姚成陵蔑视地笑了笑,顺势缓缓地站起身来。 这些刺客显然是没有意料到姚成陵会这般坦然自若的。 可回想起如今的处境,众人硬着头皮地冲过去。 姚成陵冷笑一声,低声开口说了一句。 “今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下一秒,无数的侍卫亦是一拥而出。 双方缠斗在一起。 很快,那些刺客便被捉拿下来。 姚成陵不用多想什么,也能够猜测出这些人的幕后主使。 他当夜当即入了宫。 姚成陵毫不迟疑地将抓捕来的刺客一一扣押到殿外。 “朕听闻你遇到刺杀了?可有受伤?” 皇帝确实是有些担心姚成陵的处境。 可除此之外,皇帝并未想过要多插手其中,毕竟回想当初,他也是亲身经历了这种种事宜方才能够走到今天。 刺杀是必然的事情。 重要的是看姚成陵如何应对。 每一次刺杀实际上也是对姚成陵变相的考验。 思及于此,皇帝特意多看了姚成陵一眼。 “回父皇的话,儿臣当真是无碍的。” 姚成陵微微敛了敛眼眸,他回答时,满脸都是从容不迫的意味:“此番,儿臣也确实是将这些逍遥法外之徒抓捕回来。” “只不过,父皇您恐怕是有所不知,此番暗中对儿臣下手的人,便是——”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姚成陵迟疑了片刻。 他故意露出些许犹豫不决来。 瞧着姚成陵欲言又止的模样,皇帝不由得皱着眉头:“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现如今,姚成陵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他不再迟疑,索性是脱口而出。 “那些人身上的印记,儿臣似乎是从前有幸见过。” 姚成陵的话音刚刚落下,便有人将刺客押送进来。 看到刺客手腕上统一的黑色印记,皇帝怎么可能还会不知? 这分明就是萧铭远的手笔。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皇帝的脸色骤然间变得铁青。 “父皇,儿臣从未想过要追究这幕后之人,但不管怎么来说,这些人在都城中如此猖獗肆意的行事,分明就是没把父皇您放在眼里。” 姚成陵这是故意而为之。 他有意挑拨起事端,更是希望皇帝因为此事的缘故动怒。 第五百二十九章 心意已决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在此之前,皇帝不是不知晓萧铭远的手段,可他根本就没有意料到,姚成陵刚刚回都城没多久,萧铭远便会痛下杀手。 萧铭远的心狠手辣,也确实是惹得他心中有所不满。 在皇帝的眼中看来,萧铭远是万万不可如此行事。 思来想去的,皇帝缓缓地阖上眼眸。 他注视着不远处的姚成陵,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也不必担心此事,朕会想方设法地暗中调查清楚,若这件事情确实是他所为,朕也一定会替你主持公道的。” 姚成陵并未想过皇帝真心实意替自己做主。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萧铭远亦是皇子。 思及于此,姚成陵仅仅是敛了敛眼眸:“多谢父皇。” 姚成陵真正想要做的事情,便是有意挑拨离间,最好能够导致萧铭远和皇帝之间生出什么嫌隙来。 事实证明,姚成陵很成功。 这件事情,也很快在都城中散布。 就算是宋静姝也已经知晓了。 她不禁有些殚精竭虑,也唯恐萧铭远会遇到危险。 思索再三,宋静姝暗中送去了消息给远在萧国境内的萧铭远。 三天两夜之后,萧铭远无疑是得到了宋静姝暗中送来的消息。 看着密信中的内容,萧铭远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此番败露了不说,又经过姚成陵的故意引导,已经导致了皇帝心生不满。 这种事情是萧铭远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神色也愈加沉重。 “怎么会这样?” 可遭遇了这种事情,萧铭远无疑是意识到,姚成陵是万万不能多留了。 现如今,除却秦国境内暗流涌动,此番唐元思和许白桃留在边境之地,无疑是在谋划对策。 越国的军队与唐元思率领的军队僵持不下,一连好些天,彼此皆是在互相消耗。 若是长期以往下去,只怕耗费了很多粮食,却依旧毫无办法应对。 此事确实是引起了唐元思的重视。 营帐之中。 许白桃静静地看着面前神色凝重的唐元思。 她大抵是能够理解唐元思的心中所想。 “相公,你也莫要太过于担心顾虑了。” 事已如此,他们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尽可能地想出应对之策。 “越国极其富饶,想必他们根本就不会缺粮草,可现如今咱们的情况也确实是有所不同的。” 萧策临有意克扣粮草。 他不仅仅是把控着军队,甚至是不愿意提供更多的粮草。 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了唐元思的身上。 就算唐元思有意想要做什么决断,也务必要替自己所有的谋划承担起责任。 “前阵子皇上不是说过会安排粮草运送吗?” 许白桃微微抿着唇,漂亮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许困惑不解的意味。 听闻这番话时,唐元思只是轻轻地摇摇头:“白桃,你恐怕是有所不知,这只是皇上的缓兵之计。”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依靠你我行事。” “或许准确的来说,皇上从来都不在乎我能否打胜仗,若是我吃了败仗回去,他必定会选择追究我的过失。” 言而总之,萧策临处心积虑地谋划了这一切,仅仅是为了能够追责。 经过唐元思的这一番解答,许白桃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萧策临从来都是图谋不轨的,他精心筹划了种种事宜,只为了能够在事情发生之后,想方设法地处置了唐元思。 他身为一国之君,却从来都不在乎将士们的感受。 知晓此事,许白桃的柳眉微微蹙起:“皇上如此决断,当真是荒谬无稽的。” 唐元思自然也是知晓萧策临的手段不可取。 但依照现在的这种情况来看,他们根本就没办法继续拖延下去。 “越国的将士们分明就是有意拖延时间,他们的粮草足够多,也无须担心顾虑,可咱们必须要尽快动手。” 唐元思主动地分析起如今的情况。 许白桃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我明白。” 和唐元思商议着对策的时候,许白桃突然心生一计。 “相公,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想法?” 唐元思不知许白桃的决断,只是顺着她的话问下去:“你不妨说说看。” 趁着现在,许白桃单刀直入地开口说道:“相公,以我之见,现如今咱们根本就没有必要继续耗费时间,他们处心积虑地僵持下来,迟迟不愿意动兵,也是不希望损耗一兵一卒的。” “想必他们此番真正的意图,还是那二十座城池。” 许白桃的分析,唐元思自然理解。 “若越国与我们一起损耗了兵力的话,最后获得利益的,也仅仅是秦国。” 唐元思不疾不徐地缓缓开口,也指明了如今的境况。 “正是因为此事的缘故,咱们方才是不得轻举妄动。” 许白桃亦是轻声细语地说着话:“相公,不妨让我去做诱饵。” 亲耳听到许白桃提出这种事情的时候,唐元思的脸色骤然间变得铁青,他近乎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不行!” 这是唐元思第一次对许白桃大动干戈。 往常不论许白桃提出什么事情的时候,唐元思永远都是一副如沐春风的模样,他也愿意力挺许白桃的。 可偏偏是在这件事情上,唐元思根本就不容许。 瞧着唐元思脸色凝重的模样,许白桃何尝不知晓,他这是对自己忧虑忡忡? 但仔细想想如今的境况,许白桃的嘴角微微上扬,她走近了两步的同时,主动伸出手去拉扯着唐元思的衣袖。 “相公,你不妨先听我说。” 听闻此话,唐元思的神色又变了变:“白桃,你若是提出其他的事情,我一定不会拒绝你的意思,可偏偏是这种事情,不行就是不行。” 唐元思回答地极其果断。 他丝毫都没有迟疑:“白桃,我心意已决,你也不必再多说了。” 听着唐元思义正言辞地这番话,许白桃无可奈何地叹息着。 “相公,你先冷静一下。” 待唐元思沉了口气,许白桃索性是捧着唐元思的脸颊,与他直勾勾地对视着。 “相公,我知晓你这是殚心竭虑,也生怕我遇到什么危险的,可不管怎么来说,你我都很清楚,越国根本就不会伤及于我,他们真正的意图是那二十座城池。” “我去做诱饵,你方才能够有机会带兵从后方突破。” “若不然继续僵持不下,最后吃亏的只能是咱们。” 第五百三十章 真相昭然若揭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以如今的局势来看,这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 唐元思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他的神色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白桃,此番你只身一人前去做诱饵,必定要小心行事,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重重的处境,你也莫要舍弃自己。” 听清楚了唐元思所说的这番话,许白桃轻笑一声。 她慢条斯理地抬起手去拉着唐元思的手,漂亮的小脸上满是宽慰的笑容。 “相公,你也不必如此慌张忧虑的,我定是能够安然无恙地等到你。” 话虽是如此,可许白桃心中也是没底。 但为了能够让此事成了,许白桃索性是尽可能地放轻松,她也不愿意让唐元思感觉到此事重重困境。 对上许白桃注视的目光时,唐元思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好,这件事情就按照如今的局势来做。” 在精心筹划过后,许白桃故意露出马脚,又有意被越国的一支先锋队伍强行扣押着带回去。 越国的统帅梁三泰见状,自然是喜笑颜开。 “你们这一次做得不错,功劳可嘉。” 梁三泰此话一出,又不忘眯着眼睛打量起一旁默不作声的许白桃,他先前也听闻过许白桃的名声。 自然而然地便知晓许白桃是唐元思的妻子。 “勇毅将军夫人是吧?” 兴许是察觉到了如今的氛围太过于僵持不下,梁三泰索性是换了一副表情,他笑眯眯地望着许白桃。 “今日我手底下的这些人将夫人强行带回来,是他们的不是,还望将军夫人莫要与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斤斤计较。” 许白桃捆绑着的绳索也已经被松开了。 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佯装出后怕的模样来:“你们这般猖獗,可曾想过自己的后果如何?” 传闻中的许白桃何其了得? 可梁三泰从来都不愿意相信谣言中口口相传的事情。 他单手托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致地望着跟前近在咫尺的许白桃:“夫人,您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此番可是特意来请您做客的。” 好一个做客。 许白桃退后了好几步,眼底流露出些许抵触的意味来:“我才不稀罕。” 正因为梁三泰等人将许白桃扣押下来的缘故,他们自然而然地觉得,唐元思必定会因为失去了许白桃的缘故自乱阵脚。 当晚,梁三泰特意在营帐中摆下酒席。 “为庆贺咱们这一次出师先捷,今夜除却一些看守营地的守卫之外,咱们大家尽管喝酒吃肉!” 正因为梁三泰放松了警惕心的缘故,他根本就没有意料到,唐元思早就已经带着人偷偷潜藏在暗处了。 当初是唐元思眼睁睁地看着许白桃被梁三泰手底下的人带走,也正是因为这种种缘由,唐元思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 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装作没事人的模样。 唐元思更是不可能对许白桃的安慰不管不顾。 这种种缘由,促使唐元思殚精竭虑。 一等到时机,唐元思即刻便前去守候。 看着越国营帐中因酒醉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的将士们,唐元思不由得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长剑。 待时机到了,唐元思微微眯了眯眼眸。 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遮掩不住的冷意。 “众将士们,听我号令,即刻动手!” 一声令下。 唐元思率领着诸多将士们突围。 酒醉的越国将士们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可因为喝了太多酒醉醺醺的,眼下却是有些站不稳了。 唐元思眉眼中满是凝重。 “杀!” 此话一出,厮杀无数。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起先许白桃是被人关押在无关紧要的营帐之中,也派人把手着,可偏偏是因为唐元思率领将士们突围的缘故,所有人都冲去支援。 以致于此时此刻,许白桃无人看守。 她索性是挣脱了身上的绳索,一路急匆匆地往外跑出去。 唐元思事先便已经派人四处搜查。 很快,他就瞧见了脸色有些惨白如纸的许白桃。 唐元思顾不得其他,一路急匆匆地找过来。 “白桃,你没事吧?” 虽说唐元思和许白桃分离的时间很短,可不管怎么来说,唐元思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许白桃置身于险境之中。 每每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唐元思便愈加紧张。 甚至是有些惶恐不安。 他眉头紧锁着,不忘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跟前近在咫尺的许白桃。 “白桃,你可有受伤?” 对上唐元思那一双深邃的眼眸时,许白桃只是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她轻轻地摇摇头,有意装作安然无恙。 “我没事,相公。” 可下一瞬,许白桃还是没忍住紧紧地皱着眉头。 虽说许白桃在越国的营帐中,根本就无人有胆量做出伤害许白桃的事情来,但也正因为身处险境,许白桃无意之中听到了一件事情。 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好看的眉眼中满是遮掩不住的顾虑。 “相公,你恐怕是有所不知,我昨日被押送过来之后,便无意之中听到越国的将士们私底下互相谣传的事情。” 竟有此事? 唐元思不由得露出些许严肃的神色:“这是何事?” 在此之前,许白桃曾经不止一次地怀疑过萧铭晟,甚至怀疑过萧铭远,就连萧策临也是许白桃心目中可能刺杀谋害昭阳公主的真凶。 偏偏这两天的遭遇,让许白桃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昭阳公主之死,和他们全然没关系。 “是越国中人去刺杀的昭阳公主。” 听到许白桃亲口说出来这种话的时候,唐元思不禁有些不敢置信。 “怎么会这样?” 不管怎么来说,昭阳公主好歹是越国人尽皆知的公主殿下。 她自幼时起便备受宠爱,越国竟是有人如此猖獗? 单单是想起这种事情的时候,唐元思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别说是唐元思不愿意相信这种事,就连许白桃也是如此。 “相公,当初我无意之中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只觉得这种说法极其荒谬无稽,可谁成想,这些话都是真的。” “越国的人,不择手段的谋害了昭阳公主,只为了能够挑起两国战事。” “只要皇上不答应二十座城池作为赔偿的话,他们就能够理所应当地发动战事,这恐怕就是他们暗中杀害昭阳公主的真正缘由了。” 第五百三十一章 赶尽杀绝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身为越国将士主帅的梁三泰喝高了,他醉醺醺地倒在床榻上,身边还坐着两个貌若天仙的姑娘。 “都别走!美人,你们今夜可得好好地侍奉本将军。” 梁三泰此话一出,那两个姑娘颤颤巍巍地跪下来。 须臾之后,传来些许打鼾声。 梁三泰这是醉酒后熟睡了。 两个姑娘自然不敢多留,她们慌慌张张地抬起脚步就走,也生怕再一次被卷入这种祸乱之中。 可这两个姑娘刚刚跑出去营帐,就看到了营帐里的厮杀。 她们再次后退,却好巧不巧地撞上了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 “主帅在哪里?” 唐元思抬起手护着身边的许白桃,顺势拿起手中的长剑指着面前这两人。 她们根本就不敢不从。 抬起手就指向营帐之处。 “主帅在里面,他吃醉了酒,这会儿已经不省人事了。” 唐元思本想派人将这两个姑娘家扣押下去,可许白桃仅仅是一眼,便瞧见了她们眼底的慌乱无措。 事发突然,许白桃也并不打算把这事闹大。 她轻轻地抬起手拉住了唐元思的胳膊:“不必追她们,想来她们也是无辜的。” 待此间事了,唐元思和许白桃直接奔着主帅的营帐而去。 兴许是外边的动静声闹得太大了,昏睡过去的梁三泰被这声音闹醒了,他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还没有缓过神,就看到了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 亲眼看到这一幕时,梁三泰彻底傻了眼。 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准今天这事儿。 “你们!你们怎么进来的?” 梁三泰的醉意彻底清醒了,他瞪大了一双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面前的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手足无措。 “唐元思!你怎么会在这里?” 梁三泰彻底慌乱起来。 恰在此时,许白桃径直往前走了两步,她冷冷地注视着慌张的梁三泰,当即毫不犹豫地开口质问道:“梁三泰,昭阳公主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前我也曾经在无意之间听到了一些消息,昭阳公主是你们谋害的?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许白桃一连提出了好几句问话。 梁三泰有些傻眼。 可看着利刃抵着自己的脖颈,梁三泰难免是想要替自己寻一条活路。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慌忙回答:“昭阳公主确实是我们越国境内的高手刺杀,当初昭阳公主还尚有一丝气息,是皇上的意思,我们方才痛下杀手。” “这些事情……” 许白桃冷笑一声,眼底流露出些许嘲讽意味。 “真是好狠的心。” “不管怎么来说,昭阳公主好歹是越国皇帝的亲生骨肉,为了所谓的权势争斗,他便能够对自己的亲生骨肉痛下杀手?” “我以前倒是从来都不知道,权势如此重要。” 何止是许白桃觉得此事荒谬。 唐元思亦是情绪有些激动:“昭阳公主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又或者是说,她到底挡到了谁的路,你们要如此这般的行事?” 瞧着许白桃和唐元思都有些愤慨激昂的模样,梁三泰张了张嘴巴,却是连一句替自己辩解的话都说不出。 他确实是无言以对。 “唐元思,你们凭什么来指责?这是我越国境内的事情,何时轮得到你们来插手其中了?” 瞧着梁三泰气势嚣张的模样,许白桃只是冷笑一声。 她步步紧逼,眼底尽是嘲讽的意味。 “我们没资格?” “昭阳公主尽心尽力地替越国处处考虑,可到头来,却被你们这般对待,到底是没资格说事,你还不知道?” 许白桃的这番话,令梁三泰瞬间变得哑口无言。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 可偏偏是因为没有理由辩解的缘故,梁三泰最终被唐元思和许白桃拿下。 唐元思一时气急,自然而然地想要替昭阳公主报仇雪恨,这段时日里的相处,早就已经让许白桃和唐元思将昭阳公主视作自己的妹妹。 她虽贵为公主,但昭阳公主从来都没有什么娇蛮任性的脾气。 反之,昭阳公主极其良善。 这种种事宜,皆是让唐元思有所不满。 他恨不得即刻便站出来替昭阳公主处置了梁三泰。 差距得了唐元思的激动愤慨时,许白桃当即上前两步去,她二话不说地抬起手拉住了唐元思的胳膊:“相公,不可如此仓促决断。” 听到许白桃提起这种说辞,唐元思不免紧紧地皱着眉头。 “白桃,你这是什么意思?” 处置梁三泰,替昭阳公主报仇雪恨。 这是唐元思现如今唯一的决断。 听闻此话,许白桃忙不更迭地摇摇头。 “相公,我明白你替昭阳公主打抱不平,可不管怎么来说,以现在的局势来看,咱们都需要第一时间将这种事情告诉姚成陵。” 待许白桃把话说清楚了,唐元思不由得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他尽可能地冷静下来,现如今便依照许白桃的话去做。 “好,那就都听你的。” 当晚,唐元思飞鸽传书给身在秦国境内的姚成陵。 先前姚成陵得知昭阳公主亡故的消息时,他气急攻心,又因为怎么都无法接纳这种局势,险些丧失了斗志。 是因为姚成陵一直都期盼着能够找出这幕后真凶的缘故,他不死心,执意暗中派人去调查真正的罪魁祸首。 他需要一个真相。 可现如今当姚成陵得知了昭阳公主真正的死因时,他却是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种事情竟是越国皇帝亲自下令。 姚成陵看着手中的密函,神色逐渐变得愈加凝重起来。 “我倒是要看看,你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最初姚成陵恨不得能够逼迫到越国去,他也想要亲自问一问,越国皇帝为何会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如此狠心绝情。 现如今,所有的真相都昭然若揭。 他们为了权势争斗,宁可将昭阳公主牺牲了。 姚成陵无法接受这种理由,更不愿意坦然应对。 他的眼底闪过一抹狠意,满脸都是冷意。 “你们即刻动手,去劫走越国的贡品。” 姚成陵的话音刚刚落下,藏身在暗处的黑衣人即刻动手。 “是,属下遵命。” 黑夜之中,无数黑衣人仓促离开。 姚成陵只缓缓地合上眼睛,他低声喃喃着:“昭阳,是我愧对于你,若当初我与你一起,或许你就不会遇到危险了。” 第五百三十二章 等待时机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按照惯例来看,每年越国都需要向秦国上贡。 这段时日,便到了彼此双方立下契约的时间,可贡品迟迟都没有献来,秦国皇帝知晓此事,未免是觉得越国有意怠慢。 “你们可知晓越国近日的贡品送到了没有?” 殿堂之上,秦国皇帝秦明朝特意开口问道。 被点到名字的两位大臣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纷纷摇摇头,又着急忙慌地替自己辩解起来。 “回皇上的话,微臣这段时日便一直都在静静等候着消息,可迟迟都没有得到任何线索,依照现在的局势来看,只怕……” 为首的那位吴大人率先摆了摆手,着急忙慌地解释起来。 紧接着,另外一位大人亦是义正言辞地说道:“皇上,微臣也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想必这事是被耽搁了……” 说完话,两位大人又颤颤巍巍地行礼,纷纷退下去。 瞧着现如今的这种处境,秦明朝哪里还不明白,只怕越国一心一意只顾着和萧国开战,反倒是将贡品一事耽搁了。 一想起此事,秦明朝不禁有些动怒。 “越国真是越发的胆大包天了。” 他冷笑一声,即刻开口吩咐下去。 “你们当即派使臣去越国,若是这一次的贡品没办法按照约定送达的话,我们秦国也绝非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如今越国已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了,朕也不介意添上一把火。” 秦明朝的这番话,无疑是表露了自己的心思。 如此一来,越国不禁是腹背受敌。 秦国使臣前去质问这等事宜的时候,越国皇帝俨然是有些不明所以的,他们早前便已经将贡品一一送出去。 途中,越国皇帝还屡次三番地收到回信。 可那些人离开了越国的地界之后,便突然杳无音信了,那时候越国皇帝全心全意都在盘算着如何针对唐元思,并未怀疑过多。 仔细斟酌考虑过后,越国皇帝低低地咳嗽了一声,他索性是趁着现在义正言辞地开口说道。 “贡品朕已经派人送去了秦国。” “至于为何没有送达,依照朕来看,这其中恐怕是有人故意捣鬼。” 思索了再三,越国皇帝第一时间怀疑到许白桃和唐元思的身上。 此事只可能是他们的所做之举。 秦国使臣此番已经得到了秦明朝的嘱托,他们很清楚现在的局势,不论如何如果没有贡品的话,这事绝对不可能就此翻篇。 事到如今,几位使臣有意无意地摆出架子来。 “若是见不到贡品的话,不论如何,我们都不会善罢甘休。” 这话的言外之意,越国皇帝不是不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可不管怎么来说,越国这么些年来倚仗着秦国确实是避免了很多祸端。 现如今,如果他们毫不犹豫地回绝了此事,一旦失去了庇护,秦国很可能会与萧国一并包围过来。 届时,越国便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们根本就没有翻盘的余地。 考虑至此,越国皇帝的脸面愈加难看,可他还是不得已硬着头皮地答应下来:“使臣请放心,朕即刻便派人再去准备妥当,不论如何也不会耽搁了贡品献入秦国一事。” 越国皇帝有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二位使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终究是没再继续追究下去。 此番事了,越国皇帝早就已经对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恨之入骨。 在越国皇帝的眼中看来,突然消失不见的贡品定是被他们二人有意拦截偷偷藏起来了。 说起来,越国不仅仅是败仗,甚至是失去了两年份贡品。 越国皇帝自然不愿意忍气吞声。 夜色苍茫之际,越国皇帝将暗中培养的死士一一召集。 众多死士皆是恭恭敬敬地望着越国皇帝,自始自终皆是臣默不作声的。 死士和寻常的暗卫有所不同。 他们誓死服从越国皇帝的命令,纵使是自寻死路,也断然不会露出任何马脚和线索的。 故此,越国皇帝方才能够放心用他们。 “你们即刻动身,不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刺杀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 “这二人害得朕落得如此狼狈的地步,对朕而言,这一切也堪称是奇耻大辱,他们万万留不得。” 听到越国皇帝所说的这番话,死士纷纷低下头,恭敬应答。 “遵命。” 越国皇帝的动作,自然被萧策临和萧铭远得知。 在此之前,萧铭远被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故意隐瞒,他丝毫都不知晓姚成陵的真实身份,眼下更不可能毫不介意。 他索性是放任这种事情继续发酵,对此事毫不在意。 何止是萧铭远保持着冷眼旁观的态度,就连萧策临也是如此。 在萧策临的眼中看来,唐元思确实是有实力,但也正因为唐元思的能力非同寻常的缘故,他根本就不可能对其放任不管不顾。 如果能够借力打力,这堪称是绝妙。 越国皇帝的手笔,许白桃和唐元思大抵是有所预料。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这一仗赢得太过于顺畅了,依照越国皇帝的脾气秉性来看,他们必定是留有后手。 夜色渐渐地深了。 许白桃却不停地坐在书房中捣鼓着什么东西。 唐元思思索了片刻,他轻轻地抬起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伴随着这声响,许白桃渐渐地回过神来,她看着手中各式各样的瓷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缓过神,许白桃又步履匆匆地上前去。 将门打开,许白桃就对上了唐元思那一双略微有些担心顾虑的眼眸。 “白桃,若是我猜测的不错,接下来那些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只怕越国皇帝会暗中继续派人行刺。” 提起此事的同时,唐元思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你这段时日,不论如何都莫要离开我。” 唐元思担心许白桃的处境。 思来想去的,索性是勒令许白桃不得离开。 许白桃轻轻地抬起手,将各式各样的小瓷瓶递过去:“相公,你不妨先看看这些东西。” 唐元思正打算打开,却被许白桃拦下来了。 “这是剧毒,无色无味,但没有吃过解药,你还是莫要随意闻。” 许白桃一本正经地和唐元思介绍着各种毒药。 唐元思显然是没有想到过许白桃还有这本事。 第五百三十三章 谋划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过去的时候,唐元思仅仅是知晓许白桃会给病患医治看诊,他也知晓许白桃的医术高超过人。 可研制毒药,他是头一次知道。 对上唐元思带着些许探究的目光时,许白桃的嘴角微微上扬,她那张素净嫩白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笑容:“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以后我慢慢说与你听。” 许白桃眨巴着漂亮的眼眸,整个人看起来也是信誓旦旦的模样。 唐元思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好好好。” 夜深人静之时,许白桃和唐元思相拥而眠。 起先唐元思还有所顾虑,生怕有刺客行事,毕竟他们也得知越国皇帝私底下所做的小动作。 许白桃却毫不犹豫地摆了摆手:“相公,你尽管相信我就是了。” 此时此刻,许白桃说得坦坦荡荡。 无可奈何之下,唐元思只好点头应允:“好。” 当然,这也是因为唐元思无条件的信任许白桃。 夜色渐渐地暗下来。 垂挂在夜空中的一轮皓月被乌云遮挡住。 此刻,暗潮涌动。 黑衣人偷偷潜入营帐之中,他们盯紧了主营帐,考虑到皇帝的嘱托后,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抬起脚步急匆匆地前去。 不知怎的,营帐外无人把手。 看到这一幕时,为首之人的脚步停顿下来:“有埋伏!” 可大家伙向后退,纷纷躲藏起来。 迟迟不见周遭出现什么巡视的士兵。 不知到底是过去了多久的时间,有刺客按耐不住地开口问道:“是不是他们一开始便毫无防备?咱们不妨趁着这机会一次性将这二人击杀了,咱们也可以回去复命。” 这确实是好事。 “我先去!” 有人为了博取功劳,自然义无反顾地冲进营帐。 下一秒,也有人不停地往里冲。 谁人都希望能够博取功劳,回去了能够正大光明的行事,而不是只能做藏身在暗处的死士和刺客。 不成想,许白桃早就已经在营帐里里外外熏上了自己特意研制出来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 许白桃和唐元思事先用过解药的缘故,他们倒是安然无恙。 这一行刺客闯入。 正因毒素挥发地比较快,众人纷纷倒地不起。 半刻钟之后,许白桃缓缓地睁开眼睛。 身侧的唐元思亦是起身。 看着这倒地不起的诸多刺客,许白桃双手环胸,漂亮的小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笑容来。 “这些人也不过如此。” 唐元思瞧着许白桃笑容满面地模样,他没忍住轻轻地抬起手揉了揉许白桃毛茸茸的小脑袋,眼底满是宠爱有加。 “是不如你。” 许白桃的聪慧过人,从不仅仅如此。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许白桃伸出手抵着自己的下巴,她一本正经地斟酌考量起来:“相公,我觉得,如果任由这么些人暴毙身亡的话,以后越国皇帝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往后的刺杀也绝对不会少。” 绝非是说许白桃害怕被行刺。 仔细想想,许白桃和唐元思身为萧国的勇毅将军以及勇毅将军夫人。 他们二人的处境极其危险,萧国皇帝萧策临至今仍旧是袖手旁观,这也意味着萧策临全然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若继续任由这种处境下去,不仅仅是越国皇帝有杀意,就连萧策临也说不定会在暗地里痛下杀手。 回想起这种种处境的时候,许白桃不由得紧紧地皱着眉头。 “相公,以我之见,咱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听到许白桃提出这种事情,唐元思亦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他自然而然地能够理解许白桃的这种说辞。 依照如今的处境来看,正因为许白桃的才华斐然,她的医术高超不说,各种各样的谋划依旧是了然。 不论是什么人,都暗中虎视眈眈。 既然不能让许白桃为己所用,便要将其毁之。 这是唐元思心中的顾虑,他也唯恐其他人会迫害许白桃的性命。 思索再三,唐元思缓缓地开口说道:“白桃,接下来你的处境恐怕会变得越发的危险重重,你一个人的时候必定要小心。” 对上唐元思那一双深邃的眼眸时,许白桃心底一软。 她轻轻地应答:“好,我都听你的。” 夫妻二人说完话,许白桃顺势转身,看向倒地不起的诸多暗卫,她随意地取出一枚解药,给其中一人服用。 看到这一幕时,唐元思确实是有些困惑不解。 “白桃,你这是什么意思?” 虽说唐元思不理解许白桃的良苦用心,但他也选择遵从许白桃的决定。 许白桃先是轻笑一声,随即脱口而出:“自然是演一场戏。” 演戏? 唐元思毫不迟疑地选择配合。 待死士的意识逐渐清明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地就看到了自己的弟兄们纷纷倒地不起的模样,他死咬着牙关,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二人。 “我定是要杀了你们!” 这人还妄图想要冲过来。 谁成想,唐元思仅仅是一抬脚就把人踹走了。 他的药效还没有过去,此时此刻,身体有些麻痹,根本就动弹不得。 “你是谁派来的?” 许白桃微微挑了挑眉头,特意开口问道。 听闻此话,那死士便想要回绝:“凭什么与你说?” 凭什么? 瞧着这人固执己见又狂妄的模样,许白桃亦是轻笑一声。 “你不说就算了,我又不是不知道。” “此番对我们恨之入骨的人少之又少,恐怕只有越国皇帝才能够做出这种赶尽杀绝的事情。” 许白桃倒是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所在。 听闻此话,那死士有些傻眼。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半点马脚,谁成想,竟是会将事情闹到现在的这种地步? “你——” 许白桃则是继续上前两步:“你恐怕是有所不知,早在这之前,皇上就已经将越国的举动如数告知于我们二人,以致于你们今晚夜袭的事情,我们早就心知肚明。” “就算我们夫妇二人暗地里派人拦截了你们的贡品,那又如何?这全然是皇上的旨意,我们也仅仅是奉命行事罢了。” 好一个奉命行事。 听清了许白桃的话,那死士脸色骤然间变得铁青。 “你们竟是如此不择手段!” 下一瞬,死士仓促出逃。 唐元思想要去追,却被许白桃拦下来了:“相公,你也不必追他,他若是不回去放消息,如何能够引起两国争斗?” 第五百三十四章 不惜代价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现如今,许白桃是故意而为之。 对上了唐元思注视的目光时,许白桃只是悄悄地眨了眨眼睛,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狡黠的笑容。 瞧着许白桃信手拈来的模样,唐元思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或许这一切都是许白桃精心筹谋的局面。 “原来这是你谋划过的事情。” 听到这话时,许白桃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满脸都是信誓旦旦,也俨然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态度。 “相公,一切有我在。” 待死士一路着急忙慌地回了越国,他无疑是回想起了今日所见的局势。 再回想起这种种事端,死士无疑是觉得,萧国境内,皇帝早就已经与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串通好了。 若不然,他们也绝对不会这般肆意妄为的行事。 甚至是有胆量半路来截道。 每每想起这种事情,那死士的脸色便愈加凝重:“皇上,属下依照您的吩咐前去暗中刺杀,谁成想,其他的弟兄们皆是中了圈套,唯独是属下仓促逃脱,回来给您通风报信。” 听到这番话时,越国皇帝的脸色变了又变。 “怎么会这样?” 在越国皇帝的眼中看来,许白桃和唐元思根本就不算什么。 偏偏他们二人行径胆大妄为的缘故,也让越国皇帝渐渐地明了。 恰在此时,死士脱口而出:“皇上,属下听他们嚣张跋扈时提起过一件事情,所有的行径皆是他们经过萧国皇帝的默许所做。” “竟有此事?” 越国皇帝这时候才意识到,萧策临才是这幕后之人。 他的眼底闪过一抹狠意和危险之色。 “萧策临啊萧策临,朕倒是要瞧瞧看,如果你身边的人下手,你又该当如何是好?” 越国皇帝自然是对萧策临恨之入骨。 眼下得到这样的回答,越国皇帝无疑是觉得,是萧策临有意包庇了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他们方才会如此嚣张跋扈的行事。 他索性直接派暗探动手,顺势对萧策临痛下杀手。 兴许无人知晓,萧策临后宫中看似不声不响,却极其乖顺的陈答应,实则是他潜心安排的人。 事到如今,他即刻下令。 密令之中,自然而然便表明了越国皇帝意图谋害萧策临的谋划。 “尽快下毒,事成之后,朕会保你安然无恙。” 看到这内容的时候,陈答应的脸色变了变,隐约听到外边传来些许悉悉索索的动静声,她即刻把密令放在火堆里,一把烧了。 归根结底的来说,越国皇帝需要一个能够宣泄的地方。 越国败仗,许白桃和唐元思又如此嚣张跋扈的行事,他现如今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每每回想起这种种事宜,越国皇帝便越发的憎恨。 若是萧策临想要得到解药的话,自然而然地是需要将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交出来换取,不然的话,他只要服用了这种毒药,必定是无路可退。 收到毒药和密函之后,陈答应便鬼鬼祟祟地行事,她的异常,自然被萧铭远有所察觉,他显然是没有意料到这后宫之中有人如此猖獗妄为。 可顾及于萧策临的安危,萧铭远还是选择暗中拦截了下来。 看着特意被加了料的银耳莲子羹,萧铭远微微眯了眯眼眸,示意身边的人将其端下去。 另外一边,摆放着御膳房特意熬制出来的银耳莲子羹。 至于陈答应,她颤颤巍巍地看着面前脸色冷峻的萧铭远,她张了张嘴,妄图想要替自己辩解一二。 “三皇子,事情绝非是你看起来的这般,妾身从来都没有……” 陈答应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直接被萧铭远给打断了。 他冷冷地扫视着面前这胆小如鼠的女人,毫不迟疑地开口质问道:“是谁暗中嘱托你做出这种事情的。” 突然听到这种问话,陈答应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 她本想要如实回答,可现在又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越国皇帝的逼迫。 陈答应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忙不更迭地摇摇头:“没有的事,妾身是遭人诬陷了,妾身属实是冤枉啊。” 瞧着陈答应誓死不从的模样,萧铭远冷笑一声:“陈答应,本宫特意在暗中派人调查过你的身份,你的身份是凭空捏造的,若是本宫派出去的人查探的消息不错,你本就是越国中人。” “此番依照越国皇帝的意思办事,为的便是谋害皇上,本宫所说的,可是事情真相?” 萧铭远的这番话,直接令陈答应彻底傻眼。 她跌坐在地上,满脸都是惶恐和不安的神色:“没有没有……” 可萧铭远却没给她机会以表清白。 “陈答应,人赃并获,你又要说什么?” 殊不知,萧铭晟早前就已经暗中盯上了萧铭远,事已如此,他自然想要借助这机会将萧铭远彻底扳倒。 他知晓萧铭远在暗地里培养的势力强大。 想要彻底压倒萧铭远,并且确保自己的太子之位,并不容易。 故此,萧铭晟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确定萧铭远已经将陈答应抓获,并且陈答应手中所有的罪证都落到了萧铭远的手里,萧铭晟的眼底闪过一抹狠意。 下一瞬,他直接奔着御书房而去。 看到了正在处理公务的萧策临时,萧铭晟故意作出一副慌张无措来,顺势脱口而出:“儿臣见过父皇。” 萧铭晟一路着急忙慌地赶过来,又是不请自来,萧策临自然是不喜。 他将手中的册子放置在一边,略微不悦地皱着眉头。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萧策临说着话的同时,缓缓地站起身来:“老四,你既然已经成为了如今人人敬重的太子,也应该懂分寸一些。” “往后可不得如此行事。” 萧策临的话,令萧铭晟心虚。 可回想起自己筹谋的一切,萧铭晟索性是点点头应答:“是,父皇教训的极是,儿臣即刻遵命。” 但想起了萧铭远的所做之举,萧铭晟紧紧地咬着下嘴唇:“父皇,儿臣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是关乎三皇兄的事情。” 又是萧铭远? 萧策临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他早就不喜萧铭远,自然不愿意随意提起萧铭远这号人。 再加上萧铭远的心思筹谋诸多,萧策临也唯恐萧铭远起了谋逆的心思。 “你尽管说。” 第五百三十五章 倒台的萧铭远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此时此刻,萧铭晟故意佯装出一副纠结万分的模样。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之后,瞥见萧策临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耐其烦,这才义正言辞地开口。 “父皇,儿臣瞧见三皇兄私底下和您后宫中的陈答应私相授受,那陈答应甚至是为了三皇兄,不择手段,还妄图想要给您下毒。” 萧铭远岂能有如此胆大包天地谋划? 亲耳听到这话时,萧策临气得脸色铁青,他抬起手重重地拍打在桌上,满脸都是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他这是要谋逆不成?” 瞧着萧策临气急的模样,萧铭晟的谋划已经成了。 他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依旧装作一副无辜和慌张的模样来。 “父皇,儿臣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可适才儿臣确实是亲眼所见,一切罪证都在陈答应的芬芳宫中,您若是不愿意相信儿臣的话,不妨随着儿臣一并前去查探一二。” 萧铭晟说得一本正经。 但此时此刻,萧铭晟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不管萧铭远是否有这样图谋不轨的心思,萧策临心中确实是已经起了疑虑。 他腾得一下子站起身来:“摆驾芬芳宫。”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去芬芳宫。 因着此番萧策临是特意来抓现行的,他微微抬起手来,身边的宋公公便没有冒冒失失地前去通传。 等到芬芳宫中的宫人瞧见突然出现的萧策临时,也已经来不及通传。 “奴婢见过皇上。” 萧策临面前,稀稀拉拉地跪了一地宫人。 但萧策临倒是想要亲眼瞧瞧看,那萧铭远是否是有如此谋逆的本事,他随意地摆了摆手,低声开口吩咐下去:“都退下吧。” 待所有宫人都被遣退,萧策临领着萧铭晟继续往里走。 果不其然,陈答应和萧铭远正说着话,桌上还摆着两份银耳莲子羹。 银耳莲子羹便是萧策临平日里最喜欢的。 “三皇兄,你糊涂啊!” 见萧策临迟迟都没有出声,萧铭晟自然不愿意就此收手,他索性是慌慌张张地开口惊呼一声:“三皇兄,虽说父皇先前撤了你的太子之位,但不管怎么来说,父皇也从未亏待你半分,你岂能如此行事?” 萧铭晟此话一出,就算萧铭远什么都没做,也已经莫名其妙地被强行扣上了谋逆不道的帽子。 萧铭远的脸色微微变了变,闻声看过来,却不成想,正好看到了随着萧铭晟一并前来的萧策临。 “父皇,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 萧铭远此时此刻,恭恭敬敬地对着萧策临行礼作揖:“父皇,还请您能够给儿臣一个以表清白的机会。” 看着圆桌上摆放着的两碗银耳莲子羹,萧策临只是冷笑一声。 “好啊,萧铭远,你还真是了不得。” 至于现在,陈答应扑通一声跪下来,眼眶中的泪水不停地打转,她深知自己毫无退路可言,索性是趁着现在率先开口:“皇上,臣妾从来都没有什么私心,是三皇子有意威胁臣妾。” “臣妾是万万不愿意背叛您的。” 事到如今,萧铭远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落入了险境之中。 原来他才是这大鱼。 而陈答应仅仅是个诱饵。 “不必说了。” 萧策临微微抬起手来,他缓缓地合上眼睛,直截了当地开口:“三皇子图谋不轨,即日起便不得踏入宫中一步,这三皇子的位置你若是坐不住,往后便不要再坐了。” 此话,无疑是表露了萧策临的态度。 不管萧铭远是不是被冤枉的,他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只能怪自己有眼不识泰山。 这一步一步,是萧铭远自己踏错的。 不管怎么来说,萧铭远被卷入了这种乱局之中,萧策临能够看在往昔的颜面上留他一命,萧铭远已经是万分庆幸。 事到如今,对上萧策临注视的目光时,萧铭远只是跪下来行礼叩谢。 “儿臣遵命。” 一切闹事结束。 萧铭远也彻底倒台。 萧铭晟作为太子,看似是有意劝解萧策临和萧铭远之间的矛盾,实际上他是不停地挑拨离间,也盼着彼此闹得不可开交。 自此之后,朝堂之中倒是再也没有了萧铭远的门客。 反之,萧铭晟那太子府中的幕僚是一日一日地渐渐多了起来。 朝堂之中的变故,不仅如此。 自从萧铭远倒台之后,朝堂之中的事务越发的繁重,仅仅是凭借萧铭晟一个人是毫无办法应对。 萧铭晟索性是趁着上早朝的时候,特意与萧策临提起了淮亲王世子沈怀钰这人。 “父皇,儿臣以为,淮亲王世子矜矜业业,也能够担大任。” 萧铭晟是第一次主动谏言。 不管怎么来说,萧策临都是需要给新上任不久的萧铭晟留几分颜面,若不然,他这太子之位便仅仅是个空有其表的摆设罢了。 思及于此,萧策临并未拒绝此事:“这件事便依照你说的去办。” 萧铭晟的眼底流露出些许庆幸的意味:“是,儿臣这就去。” 即日起,沈怀钰便重新被调任回京都城。 淮亲王世子府中。 萧铭晟特意前去看望。 “世子,咱们许久不见,你依旧是如同当初那般意气风发的。” 瞧着不请自来的萧铭晟,沈怀钰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他又不是傻的,萧铭晟刚刚成为太子不久,身后可以鼎力支持他的人少之又少,现如今他特意将自己调任回京都城,无非是想要让他往后追随。 但萧铭晟的为人如何,沈怀钰只知其表。 “太子殿下,是您言重了。” 沈怀钰微微敛了敛眼眸。 下一秒,沈怀钰又差人替萧铭晟斟茶倒水:“反观太子殿下您,您的气色是越来越好了,如今皇上也极其器重您,往后太子殿下必定是前途光明,以后定然也是顺风顺水。” 沈怀钰的夸赞,正中萧铭晟的心思。 他的脸上流露出些许遮掩不住的笑容:“是吗?那本宫便借你吉言。” 寒暄过后,萧铭晟无疑是回想起此番真正的意图。 “世子,不知道你可有什么念想?若是你愿意往后便跟随着本宫的话,本宫可以许你无数的荣华富贵。” 若仅仅是荣华富贵,沈怀钰也不缺。 他微不可察的眯了眯眼眸,迟迟都没有应答。 萧铭晟兴许是意识到了什么,反过来问道。 “不知道世子所想为何?” 第五百三十六章自请守皇陵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若仅仅是金银,沈怀钰自然满足不了。 他淮亲王府的金银数不胜数,仅仅是凭借这么个刚刚上任的太子之位,是无法与整个淮亲王比拟。 沈怀钰倏然笑了一声:“太子殿下,您也应该知晓,就算有无数的金银财宝,也无法买回封地和粮仓。” “怀钰的心思很明确,不知道太子殿下您可否满足?” 沈怀钰单刀直入,提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萧铭晟的脸色变了变,显然是没有意料到沈怀钰会突然提起这种条件和需求来。 可仔细想想,沈怀钰话何尝不是言之有理? 萧铭晟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毫不犹豫地便予以承诺。 “既然如此,那本宫必定要满足世子的所需所求,不论是封地和粮仓,本宫都可以答应你。” 顿了顿,萧铭晟的眼底流露出些许意味深长的神色。 “不过本宫也希望世子往后能够辨认是非,不论如何,也应当时时刻刻地跟随着本宫行事。” 说罢,萧铭晟眼底的笑意更浓。 “世子觉得如何啊?” 沈怀钰本就想要试探试探萧铭晟的底线,谁成想,萧铭晟竟是如此果断地应答了此事。 他没有拒绝,沈怀钰自然没有回绝的意思。 此时此刻,沈怀钰亦是微微一笑:“当然没问题。” “往后怀钰便会尽心尽力地替太子殿下做事。” 自此之后,萧铭晟将京城许多商铺作为合作条件送给沈怀钰,就连粮仓也彻底被交任给沈怀钰。 沈怀钰真正想要的,绝非是粮仓内的东西。 而是一个足够名正言顺的说辞。 也正因如此,人人皆知,这粮仓是萧铭晟亲自赠予沈怀钰的。 萧策临事先便觉得沈怀钰在华城中时,并非是安分守己的管辖封地之中的百姓,反倒是暗藏玄机。 趁着这机会,萧策临有意查探沈怀钰背后的势力。 果不其然,也查到了沈怀钰名下的粮仓。 不过对于这粮仓的幕后之人究竟是谁,萧策临暂时不知。 萧策临特意留了个心眼子,他索性是派人不停地走访询问,在无意之中得知,粮仓是萧铭晟转赠于沈怀钰的。 得知此事,萧策临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神色。 原以为萧铭晟是个忠孝两全的,没成想,他竟是也学会了偷偷在暗地里培养自己的势力。 回想起这种种境况的时候,萧策临自然不愿意坦然接纳。 他当即下令差遣:“即刻动身,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也得盯紧沈怀钰和太子的动作。” 闻言,暗卫仓促应答:“是。” 萧策临有意查探萧铭晟埋藏在暗处的势力,萧铭远亦是对这突然冒出头来的萧铭晟起了兴致。 他即刻暗中差人查探真相。 很快,藏身在秦国的宋静姝便送来了消息。 看着摆放在桌上的密函,萧铭远缓缓地阖上眼睛,他此刻确实是有些紧张慌乱。 不管怎么来说,萧铭晟的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他尚且不知。 但如果不尽快查探出这一切的因果缘由,只怕接下来的局势会变得愈加复杂,他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沉思过后,萧铭远将密函打开。 信件中,宋静姝简单明了地将自己调查的情况如数说明。 “殿下,若是我查探的消息没错,先前便是皇上暗地里支援了萧国的四皇子,他们暗中达成了共识,也愿意互相鼎力支持。” 知晓了这种真相后,说不惊诧,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萧铭远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过,意图让自己退位的竟然是秦国的皇帝秦明朝。 他的眼底闪过些许不甘。 可仔细斟酌过后,萧铭远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他不能继续立在明面上,若不然,只怕他接下来只会成为明晃晃的目标。 不论如何,都要退居幕后。 也只有等到所有人都忘却了自己的存在,他方才能够重新获得足够合适的时机和机会翻盘。 考虑到这一点,萧铭远又渐渐地下定决心。 此事若是成了,他必定能够有翻盘的可能。 思索了良久,萧铭远只身一人前去宫中面圣。 先前因为萧铭远犯下了弥天大错的缘故,萧策临有意想要打压萧铭远的势力,自然而然地便将他皇子之位废除。 也特意宣称,萧铭远往后不得入宫。 但此番萧铭远前来求见,确实是诚心诚意。 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纵使是跟随在萧策临身边多年的宋公公见了这情形,难免也生出些许怜悯和同情来。 “三皇子,您不妨先回去吧,待皇上想通了之后,自然而然地便会主动召见您。” “您这般巴巴地等着,恐怕也等不到什么好的结果。” 宋公公有意劝说萧铭远。 可萧铭远心意已决。 如此一来,宋公公着实是没了办法,只好步履匆匆地进了御书房去见萧策临。 “皇上,您恐怕是有所不知,三皇子自来了之后,便不停地跪地磕头希望能够求得您的谅解。” 宋公公的这番话,令萧策临唏嘘不已。 他哪里不知道萧铭晟的铮铮铁骨? 再者是说,萧策临也从来都没有觉得萧铭远有胆量做出什么当众毒害自己的事情来。 思及于此,萧策临缓缓地站起身来。 “宋公公,随朕去瞧瞧这位三皇子。” 看到突然出现的萧策临时,萧铭远并不意外,他知晓萧策临的脾性,无疑是笃定萧策临会来见自己。 “儿臣见过父皇。” 萧铭远跪了足足三个时辰,双腿已经渐渐地麻木了。 萧策临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起来吧。” 麻木的双腿有些不受控制。 还是宋公公眼疾手快地上前去搀扶了一把,不然只怕萧铭远现在要狼狈的摔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你今日不顾规矩的入宫来,所谓何事?” 听到萧策临提出的问话时,萧铭远心中的情绪翻涌起伏,他恨不得直截了当地揭露萧铭晟的筹谋。 可偏偏因为没有证据能够指认萧铭晟,他不得贸然突进。 思来想去的,萧铭远低下头,只低声说道:“回父皇的话,儿臣已经认清楚自己犯下的过错无法弥补,此番儿臣只希望父皇能够给儿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儿臣愿意去守皇陵,替父皇和先皇祈福。” 亲耳听到萧铭远提出这种事情的时候,萧策临确实有些讶异,满脸皆是不敢置信。 第五百三十七章诬陷不成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但不管怎么来说,萧铭远现在临时悔改,有意想要赔罪,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萧策临思索了片刻,他慢条斯理地点点头。 “既然你有这份心意,那便去吧。” 名义上,萧铭远是心生悔改,愿意承认过错,也希望能够借助这机会弥补过去的荒唐举措。 实际上,萧铭远去了皇陵之后,便无人继续暗中盯梢。 宋静姝早就已经暗中派人等候多时。 萧铭远一到皇陵的时候,那些眼线便主动地与之聚首。 京都城中的声势浩荡。 唐元思和许白桃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意思。 事先唐元思和许白桃便暗地里在华城煽动了周云杉为己所用,他们索性是趁着现在这机会,肆意妄为地散布假消息。 近乎是一时间,京都城中皆是有谣言蜚语。 茶馆里,许白桃和唐元思坐在二楼的包厢之中,静观其变。 “你们听说了没有?被废除皇子身份的先太子萧铭远,他暗地里攒动了不少人为己所用,他这是打算谋反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啊?不管怎么来说,他现在好歹还算得上是皇室中人,也是人尽皆知的三皇子,他若是真的动手去谋逆,此番便是欺君罔上啊。” “你别不相信,我手上可是有证据的。” 这些消息,是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故意派人有意散布的消息。 此时此刻,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眼底流露出些许得逞的笑。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现在饵料已经洒出去了,他们只需要静观其变,等候有心人自己主动地跳出来。 这消息散布的很快。 就连萧铭晟也是对此事有所耳闻。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一双眼睛,只觉得这种说法听起来确实是极其荒谬无稽。 “三皇兄也不可能傻到这种地步的。” 至少在萧铭晟的眼中看来,萧铭远就算有再多的筹谋,也绝对不可能会凭借旁人的三两句撺掇就如此冲动行事。 “殿下,微臣特意派人有意无意地打探消息,这消息是经过好多人口口相传,消息千真万确,也确实是错不了的。” 幕僚有意无意地提醒着萧铭晟。 “殿下,您不妨借助这机会,将图谋不轨的三皇子推出去,也只有这样,您往后方才能够彻底地安心下来。” “若不然,继续放任三皇子在京都城中,他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将一切从您的手中夺走。” 幕僚的这番话,简直是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所在。 原先还迟疑不决的萧铭晟听到了这种种话语,他的脸色骤然间变得阴沉起来:“你说的是,本宫绝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种机会从手中流逝。” “不论是萧铭远又或者是其他人,都休想拦住本宫。” 萧铭晟的眼底闪过一抹狠意。 听到萧铭晟所说的这话,幕僚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殿下,您尽管放心就是了,我等必定听您的吩咐行事,接下来也会找准时机,将三皇子的罪大恶极一一揭露。” 次日上朝时,萧铭晟便将自己调查来的罪证一一呈上。 “父皇,儿臣这段时日察觉到京都城中声势浩荡,又特意派人去查探消息,谁成想,竟是查出了这么些罪证。” 萧铭晟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礼。 “有人意图谋反,还望父皇明察秋毫。” 亲耳听到萧铭晟说出这种话,萧策临确实是有些讶异,可接过那些所谓的罪证翻阅过后,萧策临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下来。 “太子,你这是何意?” 萧铭晟原以为萧策临这是有意想要让自己澄清一切。 他索性是借助这机会,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父皇,您恐怕是有所不知,三皇兄他意图谋反,此等事情罪大恶极,父皇您是断然不能手下留情。” “这些证据,皆是三皇兄招兵买马的罪证。” 萧铭晟把话说得冠冕堂皇。 就好似一切都已经昭然若揭了一般。 实际上,这段时日萧铭远身在何处,萧策临心知肚明,那也是他默许过的事情。 萧铭远身在皇陵之中,如何能够筹谋造反? 考虑到这种事情,萧策临微微眯了眯眼眸。 他慢条斯理地抬起手示意一二:“太子,你可知晓,自从上;一次的事情发生之后,三皇子便已经自请去皇陵守孝,你觉得,他如何能够有这种本事肆意妄为地谋逆?” 萧铭晟不禁有些慌神。 他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这局势。 仔细斟酌考虑过后,萧铭晟依旧硬着头皮地开口说道。 “父皇,儿臣有意派人去调查此事,一切罪证都如此明了,您为何不愿意相信儿臣的这番话?” 并非是萧策临不愿意相信萧铭晟。 只不过,这些罪证指向的绝非是萧铭远,而是萧铭晟。 萧策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近在咫尺的萧铭晟,旋即随意地摆了摆手:“你自己去看看。” 接过这所谓的罪证,萧铭晟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现如今的这种处境。 这罪证之中的名字,不知何时突然转变成了自己的名字。 萧铭晟的脸色煞白如纸,他彻底慌了神,也不知如何应对。 “父皇,儿臣绝非是……” 萧策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说道。 萧铭晟如此愚昧不知,如何能够主持大局? 可不管怎么来说,萧策临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萧铭晟有胆量去做什么谋逆造反的事情。 但萧策临心中也清楚明了,萧铭远和萧铭晟互相制衡,方才能够成为彼此的磨刀石。 也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够平衡。 与其去追究萧铭远又或者是萧铭晟的过错,倒不如随意找出一个所谓的罪魁祸首出来顶包。 在殿堂之上,萧策临的目光扫视在在场的众人。 最终他将目光停留在毫不起眼的王世康身上:“王侍郎,你可知晓太子送来的罪证意味着什么?你倒是胆子不小,还妄图想要做出谋逆的事情来。” 谋逆之事? 王世康显然是没有意料到这情况。 他彻底慌了神,却没有辩解的机会。 毕竟在萧策临的眼中看来,他便是可以随意拿出来定罪的替罪羔羊罢了。 像是他们这种人,毫不起眼,也无关紧要。 原以为这件事情就此该告一段落了,可不论是谁都没有想到,萧铭晟竟是在如此危急之下,另生事端,将一切大逆不道之事推脱到唐元思的身上,咬紧唐元思。 第五百三十八章 通敌叛国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私底下面见萧策临的时候,萧铭晟索性是不管不顾地将一切罪责都推卸到唐元思的身上。 “父皇,儿臣屡次三番地调查此事,定是不会出什么差错。” 现如今,萧铭晟俨然是一副斩钉截铁的模样。 瞧着萧铭晟气势汹汹地前来,萧策临也没有意料到他今时今日竟是主动死咬着唐元思不放。 “证据可都有?” 萧策临微微眯了眯眼眸,显然是想要进一步查探此事。 事先,唐元思和许白桃的动作,便被萧策临得知。 如果能够有把握拿下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的话,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父皇,您你尽管放心就是了,儿臣不仅仅是有证据,手底下的人也亲眼看到勇毅将军随同秦国的人暗中联络。” “那些人已经被儿臣抓捕回来了。” 听到萧铭晟提出这种事,萧策临的神色逐渐变得危险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接下来萧策临自然而然地能够将他们的把柄紧紧握在手中。 若他们有任何不顺自己心意的举措,即刻就能够将其处置了。 在此之前,唐元思和许白桃已经主动地找到了藏身在皇陵之中所谓尽心尽力守孝的萧铭远。 看着不再意气风发的萧铭远时,许白桃心中确实是有些唏嘘不已的情绪翻涌。 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许白桃径直往前走了两步。 唐元思亦是紧随其后。 “三皇子殿下,想必您也应该知晓我们二人今日不请自来,所谓何事吧?” 听清楚了许白桃提出的问话时,萧铭远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他也确实是明白许白桃的意图。 可考虑到自己的处境,萧铭远只是敛下眼眸,依旧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来。 “勇毅夫人,你这番话究竟是意欲何为,本宫毫不知情。” 瞧着萧铭远有所回避的模样,许白桃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但考虑到犹如疯狗乱咬人的萧铭晟,许白桃轻笑一声,旋即低声细语地开口说道:“三皇子殿下既然毫不在意太子的所做之举,那我们只好去找别人谈合作的事情了。” 说完话,许白桃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瞧只见许白桃和唐元思抬起脚步就要走。 萧铭远迟疑了片刻,还是将二人叫住:“等等——” “三皇子殿下这是转变心意了?” 唐元思不疾不徐地反问道。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至少现在,你我都是期盼着萧铭晟能够尽快倒台的,如此一来,咱们理应是尽可能地在一起合作。” 萧铭远主动说明自己的想法。 且不论萧铭远过去做的事情何其荒唐,但不管怎么来说,比起初出茅庐的萧铭晟,他确实是能够统领大局。 “如此甚好。” 许白桃微微一笑,顺势应答。 “那就合作愉快。” 唐元思主动地伸出手去。 萧策临的决策,绝非是最好的决定。 他有意想要在打压之下培养萧铭远和萧铭晟其中一个,但往往受苦的便是这满朝文武。 兄弟二人犯了错事,便需要由朝堂中的官员来顶罪。 这绝非是一次两次的事情。 唐元思和许白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牢记于心。 不论是萧策临也好,萧铭晟也罢,他们都不会是明君,当然暂时为友的萧铭远亦是不能担当大任。 现如今许白桃和唐元思已经筹谋了诸多事宜,无非是期盼着回秦国之后的姚成陵能够尽快成事。 待此间事了,许白桃和唐元思回勇毅将军府的途中,就已经被率领着禁军的萧铭晟拦截下来了。 萧铭晟冷冷地扫视着跟前的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 “你们可知自己犯下了弥天大错?” 所谓的弥天大错,也必定是萧铭晟强行扣下的罪名。 许白桃倏然笑了一声。 “太子殿下,不知道您所说的这话,又是何意?” 唐元思慢条斯理地往前走了几步。 他不留痕迹地抬起手,将许白桃护在身后。 “我们事事顺从朝堂的意思,也从未有任何不当的举动。” 听闻此话,萧铭晟却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来人,将和秦国通敌的唐元思和许白桃抓起来!” 在萧铭晟的一声令下,众人将唐元思和许白桃团团围住。 作为禁军统领的傅淳神色有些凝重。 他迟疑了片刻,却还是依照萧铭晟的意思去行事。 “傅统领,你也不必介怀什么。” 唐元思自然察觉到了傅淳眼底一闪而过的迟疑。 他们算得上是旧相识了,但不管怎么来说,现如今傅淳替萧策临办事,是萧策临的心腹。 傅淳若是手下留情了,他必定无法收场。 “尽管秉公处理就是。” 在唐元思的默许之后,傅淳微微抬起手来。 一行人直接将唐元思和许白桃扣押下去。 罪臣唐元思以及许白桃被扣押到大殿之上。 此时此刻,唯一有资格进行审理的人便是萧策临。 他眯起眼睛,如鹰一般锋利的双眸不停地在唐元思和许白桃身上一一扫视过去。 “你们和秦国的人暗地里通敌叛国,此等罪名,你们可认?” 这罪名来的突然。 许白桃忍俊不禁地笑了笑,显然是没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皇上,不论如何,我们平白无故地解释是苍白无力的,您也应该拿出能够指认我们的罪证来。” “如此,也好让我们自行自证清白。” 唐元思说话时,不卑不亢。 可唐元思越是这副从容不迫的模样,萧策临便愈加憎恨。 他的眼底闪过一抹蔑视。 下一秒,萧策临偏头看了眼身侧的萧铭晟:“去吧,将那些人扣押上来。” 得到了萧策临的暗示,萧铭晟即刻去吩咐。 没过多久,两个穿着可疑的黑衣人步履匆匆地被赶过来,他们始终都是倔强地挺直身板。 是傅淳一脚踹在他们的膝盖上。 二人没站稳,一个接着一个跪下来。 “扑通……” 伴随着这声响,两个黑衣人纷纷被迫跪下。 “皇上,臣妇见识短浅,也不知晓现如今这是怎么回事,您可否和臣妇说清楚其中的因果缘由?” 许白桃假意装作不知情。 萧策临的脸上流露出不悦。 可很快,他脸上的异常之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冷意和嘲讽意味。 “勇毅夫人难道不知道?这可是勇毅将军私底下联络秦国使臣,通敌叛国的人证。” 第五百三十九章 第六感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通敌叛国的人证? 这话说来倒是可笑至极的。 随随便便指派几个秦国的使臣前来,便有意诬陷她和唐元思的清白。 萧策临还真是越发不择手段了。 许白桃微微敛了敛眼眸,只保持着最初的从容不迫。 “皇上,既然您说这几位是和我们暗中联络的人证,您不妨问问看,他们是如何和我们联络的?” 不仅仅是许白桃有所防备,唐元思亦是如此。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反问。 “只有人证,恐怕还不够吧?” 顿了顿,唐元思轻笑一声。 “不论如何,也应该拿出物证来,如此一来,事情就是板上钉钉的,我们夫妇二人自然跑不了。” 萧铭晟故意提出这种事情,绝非是因为他找到了罪证。 而是萧铭晟想要尽快将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斩草除根,以此避免自己将来有任何后顾之忧。 萧铭晟硬着头皮地往前走了两步。 “什么物证?有人证就足够了!” 他脱口而出时,有些心虚。 仅仅是一个回眸,萧策临便大概意识到了萧铭晟的谋划,可事情已经被推到这一步,萧策临不可能承认自己错认,又或者是萧铭晟判断有误。 不论事情的情况究竟如何,他们确实是需要足够合适的替罪羔羊。 “你们还不尽快坦白从宽!” 萧策临冷声呵斥一声。 面前的这些秦国使臣竟是一股脑地都说了。 只不过在他们的口中,唐元思和许白桃便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在暗地里勾搭上了秦国的君王秦明朝。 “事情真相便是如此。” “还望诸位明察秋毫,再放我们自由。” 好一个明察秋毫。 秦国使臣毫无骨气,更别说是什么高风亮节了。 只怕这些人都是被萧铭晟派人假冒的。 “秦国使臣可从不会做这种荒唐事,他们有意泄露秦国的密令,又如何能够为他国重用?” 许白桃的话,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 “别说是秦国如何重用这种人了,就算是皇上您,也断然不会看中这般胆小怕事的懦夫,不是吗?” “但暗中与我们联系,这种事情极其重要,如果他们真是受差遣来,那吐露真相的速度未免是太快了一些吧?” 许白桃轻轻笑了一声,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仅仅是片刻,萧策临也明白了许白桃的言外之意。 正如她所说的这般,这些没胆识的人决然不可能会被秦明朝重用,至少他们绝对不可能主动找到许白桃和唐元思提什么。 思及于此,萧策临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他偏头看了一眼身边默不作声的萧铭晟。 “太子,你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 这毕竟是萧铭晟故意挑起的事端。 如果萧铭晟始终都不愿意松口的话,不论是谁都不可能轻易收场。 朝堂之中的那些诸多大臣,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一直笑而不语的唐元思索性是趁着现在开口问道。 “太子殿下,您莫非是受了旁人的蛊惑?” 听到这话时,萧铭晟猛然反应过来,他先是看着近在咫尺的唐元思,又慌忙借用了唐元思的这种说辞。 “父皇,儿臣确实是听信了旁人的谗言,想必这些人故意栽赃陷害,便是有意想要挑拨离间。” “秦国人的手段还真是下作!” 萧铭晟佯装气急,瞥见了唐元思和许白桃注视的目光时,他假意装作愧疚不已的模样来:“勇毅将军,勇毅夫人,此事确实是本宫做的有欠妥当,并未调查清楚事情真相便误会了你们二人。” 说着话的同时,萧铭晟面露尴尬。 现如今萧铭晟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他们二人自然没办法继续追究萧铭晟的责任。 他毕竟是人尽皆知的太子。 总不可能反过来让萧铭晟和他们诚心诚意的赔礼道歉。 这确实不是该有的规矩。 许白桃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淡漠的神色,索性是趁着这机会缓缓说道:“太子殿下,不管怎么来说,这是一场误会,臣妇和将军皆是希望往后莫要再发生这种事了。” 听到许白桃提起此事,萧铭晟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他不得已硬着头皮地点头:“是,勇毅夫人所言极是。” 闹剧结束,唐元思和许白桃自然而然地快步离开。 至于这些所谓的秦国使臣皆是被作为这一次闹剧的替罪羔羊,被迫承担起所有的过错和罪责。 殊不知,这其实都是萧铭晟的人手。 萧铭远早就已经察觉到了此事,也知晓萧铭晟打算在暗地里动手,他既和唐元思立下了合作的契约,当然得替唐元思考虑一二。 若不然唐元思真是被萧铭晟击败了,他身边便无人可用。 但如果唐元思依旧在的话,萧铭远也坚信着,只要到足够合适的时机,唐元思和许白桃必定会出现,给萧铭晟沉重的打击。 朝堂动荡不安是真。 京都城中的声势也是极其浩荡。 许白桃不禁挂念起身在华城中的三小只,为了避免他们被卷入各式各样的乱子之中,她有意隐瞒了三小只的真实身份,又嘱托周云杉等人帮忙抽空照顾一二。 可自己的孩子不在身边,许白桃总觉得自己这心里惴惴不安。 夜深人静的时候,许白桃翻来覆去的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瞧见枕边人面露沉重,唐元思自然也没有安歇的意思。 他索性是缓缓地坐起身来,又将床头的烛火点燃。 “白桃,你这是有心事?” 听到了唐元思提出的问话时,许白桃依旧是纠结万分的,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心思越发地复杂起来。 “相公,我还是希望能够找机会将三小宝带在身边。” “虽说咱们的处境有些危险,可不管怎么来说,我也担心他们不跟在咱们的身边,可能会遇到什么危险。” 对于许白桃而言,这是女人最灵验的第六感。 萧铭晟和萧策临处心积虑地想要对他们夫妇二人针锋相对,虽说许白桃和唐元思已经妥善的化解了危机,但并不代表他们会就此收手。 “相公,你会不会觉得我提出这种想法,太过于荒谬无稽了?” 许白桃紧紧地皱着眉头,漂亮的小脸上满是纠结万分。 看到许白桃这副模样,唐元思只是轻轻地摇摇头。 “不会,白桃,你也不必这么想的。” 第五百四十章 三小宝失踪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再次和唐元思对视的时候,许白桃微微抿着唇,素净嫩白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迟疑不决的神色。 “相公,那我想将三小宝接回来,可好?” 听到许白桃主动提起此事,唐元思自然毫不犹豫地点头应答。 “好,都听你的安排。” 别说是许白桃放心不下。 就连唐元思也是如此。 每每想起三小只身处异地,唐元思亦是忧虑忡忡,盼着有朝一日能够尽快解决眼下的这种危险。 过去的唐元思,怀揣着壮志凌云。 他也盼着能够替先太子报仇雪恨,事实真相皆是指向萧铭远和萧策临,仅仅是凭借唐元思一人之力,全然没办法。 现在的唐元思,和许白桃的感情越来越深厚,他自然而然地不愿意将自己置身于危险重重之中。 “白桃,若是可以的话,咱们隐姓埋名,去一个谁也不认识咱们的地方好好过日子,你可愿意?” 唐元思自然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如何。 可他也担心会委屈了许白桃。 听闻此话,许白桃轻轻地点了点头:“如此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但当今的局势如何,许白桃心知肚明。 不论是她也好,唐元思也罢,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对大局视若无睹,他们必然要解决当务之急的一切危机。 “相公,你也应该很清楚,你现如今身为人人尊重敬仰的勇毅将军,你便不能逃避责任。” 许白桃的话,近乎是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 唐元思沉默了良久。 好半晌,唐元思渐渐地回过神来,他的脸上露出些许无奈。 “是,你说的也是。” 在所有危机没有解决之前,唐元思是万万不得率先逃跑。 若他当真是走了,又有谁能够替萧国的百姓谋取福生? 正因为许白桃顾虑重重的缘故,她并没有贸然提出任何不该有的念想。 “相公,咱们的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许白桃轻轻地叹息一声,便主动开口:“现如今,暂且先把孩子接过来,至于其他的事情,慢慢来吧。” 所有人皆是对他们虎视眈眈。 唐元思和许白桃自然没有足够合适的机会离开。 不知究竟是过去了多久的时间,唐元思方才低低地说了一句。 “我会尽快解决这些麻烦的。” 但愿一切都能够如愿以偿。 此番,唐元思暗中派人前去华城接三小只。 没成想,吴临渊一路小心翼翼地前去华城,抵达之际,正好撞上慌慌张张四处派人寻觅的周云杉。 “周大当家,您这是怎么了?” 先前吴临渊暗中行事,自然是见过周云杉的。 周云杉也知晓吴临渊是唐元思在京都城中的管事,他的面色沉重,却不知道现在从何说起。 他确实是没有颜面再去见唐元思和许白桃了。 先前他们夫妇二人特意将三小只潜藏在匪寨之中,为的就是能够藏匿他们的真实身份。 却不料,今天一大早起来的时候,周云杉突然得到消息。 说是三小只下落不明。 一想起此事,周云杉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慌慌张张地,却不知道如何说起这种情况。 兴许是察觉到了周云杉的慌乱无措,吴临渊思索了片刻,心中大概有了一个底:“周大当家,莫不是三个孩子丢了?” 周云杉自然没有想过要推卸责任。 只不过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吴临渊时,周云杉紧紧地攥着拳头,索性是当着他的面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是我不好,我应该派人好好地守着他们。” 听清楚了周云杉说出的话,吴临渊很快便意识到了现在的这种情况。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怎么会这样?” 别说是吴临渊不敢相信这种事情,就连周云杉也是如此。 按理来说,三个孩子在匪寨之中好好的。 可怎么会转眼之间消失不见? 周云杉越想,就越发的心慌意乱。 他无非是将所有的过错和责任担到自己的身上,认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失察,恐怕三个孩子根本就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吴管事,我已经派人去调查这情况了,不论如何,我都会竭尽可能地将三个孩子带回来。” 话虽是如此,吴临渊很快就联想到了什么情况。 他沉思了片刻,主动地抬起手去拦下周云杉。 “周大当家,这件事情万万不可宣扬出去,三个孩子是将军的骨肉至亲,若有心怀不轨之徒得到这种消息,恐怕也会对孩子们不利。” 吴临渊也是处处考虑,尽可能地顾全大局。 为了顾全三个孩子,他们不得已在暗地里派人四处寻觅。 与此同时,吴临渊将孩子们消失不见的消息送了出去。 仅仅是一晚上,唐元思和许白桃便已经得知此事了。 看到吴临渊的来信时,许白桃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堪,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密函,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这怎么可能?三个孩子乖巧懂事,也绝对不可能会主动离开匪寨的,而周大当家管事条理清晰,断然不会让任何不轨之徒贸然闯进。” “那孩子们到底是去了哪里?” 平日里,许白桃从来都是极其冷静从容的。 可偏偏是因为遇到了骨肉至亲失踪,乃至下落不明的消息时,许白桃根本就没有办法装作全然不在乎。 她那一排洁白的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嘴唇,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惶恐不安。 “相公,咱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每每想起此事,许白桃就觉得自己的心中悬挂起来一块巨石。 若孩子们遭遇了什么不测风云的话,许白桃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当如何从容的应对这一切。 “白桃,你别太着急。” 唐元思何尝不担心孩子们的安危? 可许白桃慌了神,也乱了阵脚。 作为这一家之主,唐元思必须要承担起所有的责任来,他尽可能地让自己逐渐冷静下来。 再次看向许白桃的时候,唐元思只低声细语地开口劝慰着。 “白桃,你有没有想过,既然咱们迟迟都没有得到消息,说明这也是个好消息,至少孩子们现在一定是安然无恙的。” 若他们真是有危险,暗中绑走三小只的匪徒定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想必现在,唐元思和许白桃必定会被约去相见。 意识到这些,许白桃也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第五百四十一章 东兴城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自三小只下落不明,已经过去了三天的时间。 在这段时日里,许白桃从最初的慌乱无措逐渐变得冷静下来,她知晓,纵使自己再怎么殚精竭虑的,也根本就没有办法从根本上改变问题所在。 同样的,唐元思也一直在暗地里派人去搜寻三小只的踪迹。 只不过,他们毫无线索可寻。 正当唐元思和许白桃越发按耐不住,他们也迫切地希望能够暗中前去华城亲自寻觅三小只的时候,却看到了摆放在桌案上的一封密函。 密函的纸张用料极其细致。 仅仅是一眼,唐元思就辨认出这是东兴城产出的。 见唐元思微微出神发愣的模样,许白桃不由得紧张起来,她猛然凑近,又慌忙开口询问着。 “相公,你可是看出了什么?” 此时此刻,唐元思没打算瞒着许白桃。 “这是东兴城送来的密函。” 东兴城? 许白桃对这个地方很是陌生。 她仔细回想,却怎么想不出。 “白桃,东兴城并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国度,是由边境和贫瘠荒漠中的游牧族人建立成的都城。” 顿了顿,唐元思缓缓地舒了口气。 “以前,我也有幸去过。” 听闻此话,许白桃缓缓地抬起手,将密函打开:“他们派人送来这密函,是意欲何为啊?” 唐元思也走近两步,一起查阅密函。 “勇毅将军,两位令郎和一位令爱如今都在我的府中,他们过得很好,你也无需挂念。” “你尽管随夫人做好份内之事,待事成之后,你们自然可以前来东兴城将孩子接回。” “我此等行径,是希望你们能够有退路,也能够保护无辜的孩子们。” 密函末尾处的落款,是东兴城的城主上官疏。 “上官疏?这是何方神圣?” 在许白桃的脑海中,怎么都想不出这么一号人物。 她忍不住歪着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唐元思,顺势开口问道:“相公,这位上官疏莫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不然他怎么可能会突然把孩子们掳走了?” “还有啊,东兴城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他们竟是能够躲避咱们的眼线,悄无声息地把孩子带走?” 许白桃对此一无所知,自然迫切地希望能够得到答案。 此时此刻,唐元思沉了一口气:“上官疏算得上是我的旧相识,他同时也是东兴城的城主。” 原来如此。 “那他会不会伤及于孩子们?” 这是许白桃目前最担心的事情。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许白桃和唐元思处心积虑去解决眼前的所有难题,全然是为了能够让孩子们过上安然无虞的日子。 “他不会。” 唐元思渐渐地冷静下来:“上官疏也算得上是一位正人君子,他从不屑于在暗地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此番恐怕是有人对孩子们下手了,他方才会暗地里将三小宝转移。” 一想起这种可能,唐元思微微眯了眯眼眸。 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神色。 很快,唐元思也逐渐冷静下来:“只怕这暗中动手的人,极其可能是京都城中的那几位贵人。” 唐元思并未点名道姓。 但许白桃和唐元思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久,彼此之间的感情深厚,当然能够猜测出唐元思的心中所想。 事已如此,许白桃亦是沉着一张脸。 “不论如何,都要将这幕后之人揪出来。” 且不论他们是如何处心积虑地诬陷许白桃和唐元思的,他们二人的底线同样是三个孩子。 他们受苦受累都不要紧。 可孩子们自始自终都是无辜的。 孩子年纪尚幼,他们何错之有? “他们有胆量去迫害三小宝,我就算是豁出性命去,也一定报仇雪恨。” 对上许白桃的眼眸时,唐元思心底里多了几分坚定。 他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 “白桃,你尽管放心好了,我断然不会容许那些人继续为非作歹。” 不论是萧策临也好,萧铭晟也罢,就连现在与他们假意合谋的萧铭远,这皇权势力的争斗之下,没一个好人。 萧国的权势交给任何一个,都会迫害百姓的安危。 此时此刻,唐元思和许白桃不禁开始斟酌考虑如今的局势。 “相公,你觉得淮亲王世子,沈怀钰如何?” 突然听到许白桃提起沈怀钰的时候,唐元思确实是有些讶异。 他显然是没有想到过,许白桃竟是会看中沈怀钰。 可仔细想想,他们确实是和沈怀钰来往亲密,沈怀钰也的确是一个愿意处处替百姓考虑,真切替百姓谋取利益的明主。 若有朝一日沈怀钰能够统领大局,他成为一国之君,自然而然地便能够替天底下的百姓考虑。 暴政也将不复存在。 “沈怀钰确实是可塑之才。” “只不过,他未免有些太年轻了,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处境,恐怕凭借他一人是无法抵挡。” 唐元思确实是仔细斟酌。 “朝堂之中的那些文武百官,看似尽心尽力的,实则一个比一个会开脱,若是由他们继续辅佐的话,只怕就算是明君,也要被那些乌合之众想方设法地蒙蔽在鼓里。” 唐元思的话,句句真切。 恰在此时,许白桃突然想起了一人,她眼底的眸光渐渐地亮起来,顺势毫不犹豫地开口反问:“相公,你难不成把启亲王忘记了?” 启亲王! 启亲王恐怕便是改变时局的关键性人物。 意识到这一点,唐元思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确实,如果有启亲王在的话,他自然而然地便能够统领大局。” 也正是像启亲王那般历经磨难的人,方才能够稳定地应对一切危机,若启亲王愿意辅佐沈怀钰为政,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可这也意味着,沈怀钰需要彻底推翻萧策临的统治。 这归根结底的来说,还是谋逆。 “如何和启亲王把话说清楚,也确实是个难题。” 许白桃实在没憋住,她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只觉得自己的心思这会变得越发的混乱。 “启亲王会不会觉得咱们在胡闹?甚至是想要把咱们教训一顿?”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这是萧家的天下。” 许白桃的话音刚刚落下,唐元思却轻轻地摇摇头。 “萧王朝总该过去了。” “先帝架崩之后,萧王朝彻底转变,百姓也不得安宁。” 第五百四十二章 再见启亲王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过去在先帝的统治之下,天下安康,匹夫有责。 可自从萧策临接任了帝位之后,百姓们处于水深火热中,每年的征收赋税越来越高,多数的百姓们也毫无退路可言。 这种种事迹,皆是彰显了皇帝的昏庸无道。 偏偏是无人敢反叛。 回想起这一切,唐元思的眼底闪过一抹坚定不移的神色。 “白桃,我深知此番行径恐怕毫无退路,但不管怎么来说,我也愿意为了天底下的百姓,尽力可能地去尝试。” 许白桃对上唐元思的眼眸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对着唐元思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来。 “相公,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大事。” 再者是说,许白桃心知肚明,反抗是必然的事。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依照现如今的这种处境和局势来看,他们毫无办法抉择,只能尽可能快一些找到可供支援之人。 这唯一的人选,就是启亲王。 夜色渐渐地暗下来。 许白桃一路小心翼翼地跟随在唐元思的身边,二人在沈怀钰的打点后,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皇宫之中。 好在禁军这段时日都被调任到东营去,宫中的守卫并不算森严。 他们仓促地前去冷宫。 摸索到暗处的密道机关时,许白桃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 “如果不是因为昭阳公主的话,咱们也不可能能够见到被暗藏在此处这么多年的启亲王。” 此时此刻,许白桃心中确实是有些感慨万千。 何止是感慨不止,就连唐元思也是如此。 先前和昭阳公主的相处之下,许白桃和唐元思都已经将她视作妹妹一般贴切地照看着,谁成想,她竟是因为权势的争斗成了无辜的牺牲品。 归根结底的来说,这一切全然是因为所谓的权势。 若非如此,昭阳公主定是能够过上好日子。 回想起这种种事宜,许白桃不由得微微抿着唇,她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竭尽可能地开口说道:“相公,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改变,但现如今,你我也绝对不能因为一时间的悲痛,反倒是忘记了现在。” 听闻此话,唐元思亦是沉重地点点头。 二人商议过后,加快了脚步往里走。 待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突然出现的时候,正好撞上启亲王注视的目光,他乐呵呵地伸出手捋了捋自己白花花的胡子。 “老夫就知道,你们还会回来的。” 听到这番话时,许白桃和唐元思互相对视了一眼。 “上次哪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呢?这一次没跟你们一起来?” 待启亲王提起昭阳公主的时候,二人不由得低下头去,皆是沉默了。 可回想起昭阳公主的遭遇时,许白桃不由得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她纠结万分,但还是主动地说道。 “启亲王,您恐怕是有所不知,先前您曾经见过的那位小姑娘,名号唤作昭阳,是越国被捧在手掌心中的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 启亲王轻轻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话说一半,许白桃却是怎么都说不下去了。 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漂亮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慌乱无措。 紧接着,唐元思便借势说道。 “先前她已经惨遭毒手,丧失了性命。” 身在皇室之中的人,多数都会因为权势争斗的缘故丧命。 对于此事,启亲王早就已经有数。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抹沉重来。 “身为越国的昭阳公主,她自幼时便享受了荣华富贵,这是她的荣幸,但同样的,她既然出身皇家,便理所应当地需要承受身份带来的所有危险。” 这话,不仅仅是启亲王在评议昭阳公主。 同样也是在说道自己。 过去的启亲王只是想要做一个闲散王爷,他却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机会。 又因为自己的身份缘故,启亲王被迫关押在这种暗不见光的地方。 每每回想起这一切的时候,启亲王便心中沉痛不已。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启亲王。” 他背负的责任很多。 至今依旧无法推脱这份责任。 听到启亲王说出这番话时,许白桃和唐元思皆是沉默下来,正因为他们的责任和担子重大的缘故,彼此也断然不得推卸责任。 事到如今,许白桃不再迟疑。 “启亲王,我们之所以趁着这机会前来,不仅仅是因为宫中守卫减少了,我们想要将您营救出去,其实也是因为我们在谋划策反一事。” 许白桃率先提出这种说法的时候,启亲王不禁有点诧异。 先前相见的时候,这一对小夫妇顾虑重重,还不敢贸然决断。 可这一次来,他们确实已经转变了态度。 莫非是遭遇了什么? 想到这里的时候,启亲王微微皱着眉头,着实按耐不住地看过去:“你们这是近期遭遇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做出这种决定?” 说实在的,启亲王并不希望他们冒险,又或者是冲动而为之。 策反和谋逆,注定是一条不归路。 “当初萧策临成事了,成王败寇,我沦落到这种地步,我也彻底认栽了,可你们和我老头子的处境不一样。” “你们依旧有好日子可选,为何还要这般?” 启亲王不住地摇摇头,又轻轻地叹息着。 “再者是说,你们两个年轻,往后还有数不尽的未来和前途。” 事到如今,许白桃和唐元思哪里不明白? 启亲王这确实是设身处地的替他们考虑。 可回想起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再考虑到民不聊生的局势,唐元思确实是无法继续忍气吞声。 装傻了这么多年,唐元思也不想得过且过。 “百姓们因为赋税增重的缘故,已经是民不聊生,皇上这些年来有意想要派兵去攻打越国和秦国,增加萧国的疆土。” “皇上拥有狼子野心,这本是好事,可偏偏是因为行军打仗的消耗巨大,百姓也确实是受不住。” “再者是说,皇上已经在暗地里派人强制性征兵。” 这些事情,都是唐元思暗中派人查探得来的消息。 当初唐元思根本不愿意策反,只是希望能够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让萧策临知道悔改,又或者是有改过自新的念想。 谁成想,这么些年来,萧策临一次又一次地嚣张行事。 这也确实是让唐元思忍无可忍。 第五百四十三章 东苑竹院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多年之前,萧策锦本就无意继承帝位。 以致于萧策临想要争夺太子之位的时候,萧策锦有意想要将这江山,将这帝位拱手相让出去。 他无疑是觉得,萧策临有这样一统天下的心思,他远远比自己更为合适当萧国的帝王和君主。 可事实证明,绝非如此。 萧策临有着狼子野心是不错,可他从来都不知晓如何宽宥百姓,他事事争强好胜,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体恤百姓的疾苦。 事到如今,启亲王不禁苦笑一声。 “是我错的一塌糊涂,如果我当初没有就此放手,甚至是任由他胡作非为的话,事情也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 现在,启亲王确实是后悔莫及。 可就算如此,也改变不了任何局势。 许白桃迟疑了片刻,主动地往前走了好几步:“启亲王,如今之际,萧国不能没有您,我们也期望您能够愿意站出来。” “只有您出山证明萧策临过去诸多荒谬无稽的行事手段,萧国的百姓方才能够有救,况且淮亲王世子沈怀钰,确实是一个可塑之才。” “若您愿意帮衬他的话,想必淮亲王世子定是能够成事。” 不论是许白桃又或者是现在的唐元思,二人都怀揣着这种态度。 “是啊启亲王,您若是愿意站出来的话,我们必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瞧着面前这两个年轻人意气风发的模样时,启亲王微微敛了敛眼眸,他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可他们所言,句句在理。 不管怎么来说,启亲王确实是没有办法继续袖手旁观。 甚至是旧事重提,他也渐渐地意识到,自己过去犯下的过错,也连累了诸多无辜至极的百姓。 “若有老朽需要出面作证的地方,老朽定是义不容辞。” 启亲王沉沉地叹息了一口气,终究是选择站在许白桃和唐元思这一边。 “过去,萧策临做错了太多事情,现在也应该尽快了结这一切。” 顿了顿,启亲王眼底的颓然和丧气尽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便是启亲王满脸的严肃。 “免得他继续为非作歹,再生事端。” 能够得到启亲王这样的回应,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趁着此时此刻无人看守,唐元思和许白桃四处打探了情况,便趁着这机会把启亲王悄无声息地带了出去。 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许白桃思来想去的,还是决定将启亲王安顿在勇毅将军府。 毕竟萧策临千算万算,也不可能意料到启亲王竟是被他们二人齐心协力救助出来的。 许久未见天日,就算启亲王跟随着二人离开的时候,是夜深人静之际,他心中也着实是有些激动难耐。 为了避免有人察觉,启亲王这一路上不敢妄自菲薄。 他只步步紧跟着二人。 抵达勇毅将军府后,唐元思和许白桃特意将启亲王安顿在偏僻,环境却极其静谧的东苑。 东苑有竹林,是个幽静的好去处。 思索了片刻,唐元思又不忘关怀备至地询问起来:“启亲王,您觉得这处如何?若是您不喜欢的话,晚辈这就去派人收拾其他的院子。” 竹林被风吹动的时候,竹叶沙沙作响。 这是启亲王先前被关押在密室里时,根本就没有机会听到的声响。 他很是心满意足,连忙点了点头。 “不必换了,就这里,老朽很满意。” 说着话的同时,启亲王隐约又想起了什么,他抬起头看过去,顺势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我这老头子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过去的启亲王何其意气风发,现在的萧策锦就有多拘谨。 他心知肚明,自己的身份很是特殊。 但凡有任何差池的话,不论是唐元思,又或者是许白桃,他们恐怕都没有任何退路了。 他们二人愿意收留自己,也确实是让萧策锦有些讶异。 他的势力和过去的旧部,联络起来,也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和精力。 在此之前,萧策临若是没去密室,一切都好说,可如果萧策临去了密室,一旦察觉他突然消失不见的,必定会四处派人搜查。 到时候,萧策锦也生怕自己会给他们带来数不尽的麻烦。 单单是考虑到这一点,萧策锦的心绪也逐渐变得沉重。 “启亲王,您何必这样说?” 许白桃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来。 她与萧策锦对视的时候,依旧保持着最初的从容不迫:“不管怎么来说,是晚辈有求于您,您当时没觉得我们是在胡言乱语,也愿意力挺我们,我们就已经感觉到非常荣幸了。” “别说是收留您了,若是真的出现了什么差错,我们必定会想方设法地保护您安然无恙地离开。” 不管情况如何,许白桃的态度也是极其坚定。 “我们绝对不会容许那些不轨之徒再将您困在暗不见天日的密室中。” 许白桃依旧记得很清楚,萧策锦在离开密室以后,情绪逐渐变得有些激动难耐的模样。 人一旦失去了自由,恐怕就会被逼疯。 更何况还是萧策锦这样向来洒脱,喜欢游山玩水的心性,他能够从过去难捱的日子里渐渐地熬过来,属实是不容易。 不仅仅是许白桃保持着这种态度,唐元思亦是如此。 “启亲王,您且安心住着。” 说完话,唐元思不忘又叮嘱了两句:“启亲王,这段时日里,会有小厮专门来给您送膳食,若您觉得那些人顺眼的话,也可以留在您这院子里做事,若您不喜欢的话,尽管差遣他们把膳食送到门口即可。” 如此,唐元思可谓是事事遵从启亲王的意见。 “你也不必这样。” 启亲王被关押了这么多年,但凡能有个说话的人,他就已经心满意足。 毕竟这么多年来,启亲王数年如一日的只身一人。 他最痛恨的并非是黑暗。 而是孤独。 启亲王随意地摆了摆手。 “若是来了人,便差遣他们随我这老头子说说话吧。” 先前在密道之中的时候,许白桃和唐元思不曾仔细打量过启亲王。 可现在亲眼瞧着启亲王,他们无非是觉得启亲王太过于苍老,过得和萧策临好似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日子。 “启亲王,你的头发都花白了……” 许白桃实在是没忍住说了一句。 第五百四十四章 玉佩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实际上,萧策锦和萧策临的年岁相仿。 若萧策锦能够肆意潇洒地去游山玩水,他也决然不可能是现在狼狈不堪的这副模样。 听到许白桃惊叹的这番话时,萧策锦只是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人老了,自然头发白了。” 话虽是如此,许白桃却没忍住偏头看了眼唐元思。 “启亲王,您尽管放心好了,我们之后定是会竭尽全力的。” 闻言,启亲王先是轻轻地点点头,略微有些污浊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透亮的光亮来。 “好好好,以后百姓的安康日子,还得靠你们来维系。” 启亲王沦落到这种地步,且不论他过去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但萧策临的罪责最大。 唐元思斟酌考虑过后,又是主动地开口:“启亲王,您和皇上过去的恩怨该如何了断?” “可有什么是我们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 唐元思确实是由衷地提出这种事情。 闻言,启亲王不住地叹息着。 “过去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我也不会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之中。” 当然,启亲王也断然不会就此放过。 “老朽心中自有定夺,你们不必插手此事。” 将启亲王彻底安顿好,唐元思和许白桃正打算离开,却突然被启亲王出声给叫住了。 “等等——” 听到这声音响起来,唐元思放慢了脚步。 许白桃亦是紧跟着扭头看过去。 “启亲王,可是您还有什么吩咐?” 事到如今,启亲王确实是愿意相信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他们的有勇有谋属实是极其罕见。 再者是说,启亲王愿意相信这两人可以成就大业。 “这是老朽从前便一直带在身上的玉佩,你们尽管拿着这玉佩去找老朽过去曾经安置的旧部。” “有他们在,兴许也能够助你们一臂之力。” 听到启亲王提出这种事情的时候,他们皆是倍感惊讶的。 毕竟这种象征身份的玉佩,极其罕见。 况且启亲王还愿意相信他们到这种地步。 “启亲王,您就不担心我们可能会……”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许白桃的面容中闪过些许迟疑的意味。 她微微抿着唇,看着手心中摊放着的玉佩时,好看的眼眸中满是讶异。 “自从当初你们当初义无反顾地把将来的谋划和老朽说明的时候,也就已经意味着你们的决心。” 启亲王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老朽也愿意相信你们。” 闻言,唐元思郑重其事地点头。 “多谢启亲王,我们必定不会让您失望。” 正因为得到了启亲王的玉佩,唐元思和许白桃接下来的这段时日便有意在四处寻觅启亲王的旧部。 而这其中名声最盛的便是吏部尚书宋传邻。 只不过因为启亲王消失不见之后,宋传邻便不再去过问朝堂之中尔虞我诈的事情。 多数时,他皆是尽力可能的做着份内的事情,至于其他朝臣的争辩和议论纷纷,宋传邻不会贸然插手其中。 以致于唐元思和许白桃特意去找宋传邻的时候,着实是被他府中的管事婉言相拒了。 “勇毅将军,勇毅夫人,您二位今日来的恐怕是有些不合时宜,我家老爷最近身体抱恙,恐怕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出来见您二位。” 那管事客气地开口说着话。 但启亲王的旧部,想必势力也一定极其强大,若是能够有他们做推力,将来定是能够成就大事。 意识到这一点,许白桃和唐元思互相对视了一眼,现如今依旧是不愿意就此松懈放弃的。 “劳烦您将这东西转交给宋大人,我们确实是有要紧的事情想要与宋大人商议,再者是说,我家夫人会一些医术,寻常可见的病患到了她这里,必定能够痊愈。” 唐元思的这番话,并非是夸夸其谈。 听到唐元思的话,许白桃也忙不更迭地点了点头:“是,我会医术。” 管事见许白桃和唐元思如此执意的态度时,他虽是有些迟疑不决,但还是坦率地接过了唐元思手中的玉佩。 “劳烦二位移步偏厅稍候片刻。” 管事的话,无疑是给了他们希望。 事到如今,唐元思和许白桃在府中小厮的带领下,在偏厅里静候着。 宋传邻亲眼看到管事送过来的玉佩时,他的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慌忙接过玉佩的同时,又来回不停地翻看着。 “你确定这是勇毅将军送来的?” 宋传邻也顾不得身体抱恙的情况,他一下子便站起身来。 “他可有说什么?” 面对宋传邻的问话时,那管事不敢迟疑,慌忙把他们的话如数传达。 “老爷,勇毅将军说有事想要和您见一面商议。” 这玉佩意味着启亲王的去向,跟随了那么多年的宋传邻,至今依旧在暗中调查着启亲王的下落。 这是来之不易的机会。 更何况宋传邻确实是想要问个清楚,这个玉佩到底是从何而来。 “我这就过去。” 待宋传邻抵达偏厅的时候,许白桃和唐元思确实是恭候多时了。 瞧见疾步匆匆赶过来的宋传邻时,唐元思并不觉得意外,反之,他缓缓地站起身,顺势往前走了两步。 “宋大人,咱们又见面了。” 过去在朝堂之中,宋传邻确实是有机会和唐元思相见。 偏偏是因为唐元思和宋传邻毫无来往关系的缘故,他们从未直接搭话,这还是史无前例的第一回。 宋传邻确实是没有意料到唐元思会来。 可一想到那足以象征启亲王身份的玉佩时,宋传邻看向面前的二人时,不由得紧紧皱着眉头。 “玉佩是从哪里得到的?” 许白桃深知隔墙有耳的道理。 就算这是在吏部尚书的府中,许白桃仍旧是有些担心会有人偷听,她微微抿着唇的同时,顺势压低了自己说话时的声音。 “自然是启亲王亲自给我们的。” 听到许白桃提出来这种事情的时候,宋传邻的脸色骤然间变了变。 他慌忙摇摇头,想也不想地开口:“这怎么可能?” “当初启亲王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之后,我便暗地里一直派人寻觅着启亲王的下落,可至今依旧没有什么线索和消息,你们又凭什么能够得知启亲王的蛛丝马迹?” 对于此事,宋传邻依旧是怀揣着不敢置信的心思。 许白桃不知如何回应,只好偏头看向唐元思,将抉择权交给他。 “相公,你来说吧。” 第五百四十五章 等的就是这一天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与许白桃对视过后,唐元思便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他扭头看向宋传邻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开口。 “宋大人,您恐怕是有所不知,当初先帝架崩去世的时候,圣旨是有意将帝位嘱托给当时身为太子的启亲王,偏偏是因为当今皇上有意争权,便暗中篡改了圣旨。” 顿了顿,唐元思一眼就瞥见了宋传邻脸上的不敢置信。 “那时候,启亲王一心一意沉浸在先皇架崩的悲痛之中,他无意争皇位,便想要离开京都城,自此之后四处游荡。” “偏偏是因为当今皇上心怀不满,也生怕启亲王的存在是一个隐患,他便暗中派人将启亲王扣押在宫中。” “这么多年来,始终如一日地关押着启亲王。” 等到唐元思把话说完,许白桃则是往前走了两步。 她一本正经地望着宋传邻,随即脱口而出。 “宋大人,不管您是否愿意相信我们的这番话,您若是不愿意相信的话,我们也可以找机会领着您亲自去见一见启亲王。” 这种事,仅仅是凭借着捏造,宋传邻也不相信他们二人能够编造至此。 再者是说,启亲王的玉佩,错不了。 宋传邻紧紧地皱着眉头,实在是想不通:“当初启亲王消失不见的时候,老夫也特意派人四处寻觅启亲王的下落,就连皇宫中也有人去探查,可一直都没有什么线索和消息。” “启亲王这是被关押在哪里了?” 回想起过往,宋传邻的心绪便愈加沉重。 或许宋传邻应该知晓事实真相。 也唯独是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够激起宋传邻的愤慨,从而能够有力地帮衬着他们行事。 “是冷宫中一个特殊建设而成的密道,启亲王便被关押在那种暗不见天日的地方,这么多年。” 许白桃的一番话,彻底击破了宋传邻心底里最后的防线。 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显然是没有想到过事情竟是这副模样。 “怎么会如此?” 可宋传邻心中最难以接受的,便是他有意派人去查探,却始终都没有发现藏在宫中的密道。 就好似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到头来都是白费功夫。 这种事,让宋传邻确实是难以接受。 看到了宋传邻有些失控反常的神色时,许白桃和唐元思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两步。 “宋大人,您不妨先好好想一想,待您把这种事全想通了,咱们到时候再详尽道来,后日午时,我们在将军府中等您,若是您不愿意的话,您就当我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即可。” 意图谋逆,绝非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宋传邻家中的亲眷无数。 若是此番事成,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可若是事情彻底败露了,只怕他们所有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前功尽弃的同时,也会闹出一个无法收场。 纵使启亲王这么多年始终是受害者,偏偏因为萧策临先入为主的缘故,他们造势想要谋逆,便是不敬。 许白桃和唐元思把话说完,纷纷行礼躬身。 可二人还没有来得及走远,就已经被宋传邻给叫住了。 “你们等等——” 宋传邻真不愧是为官多年的。 他虽是在朝为官,可宋传邻何尝不是身经百战? 仅仅是用了半刻钟的时间,宋传邻就已经彻底想通了。 与其因为愧疚难当的缘故,从而一味地去逃避这种事,倒不如主动应承许白桃和唐元思二人的提议。 毕竟宋传邻早就已经不满于萧策临为君多年。 他蛮横且是昏庸无道的管制,早就已经闹得人心惶惶,百姓这么多年,亦是不得安宁。 “宋大人,您这是想通了?” 许白桃略微有些讶异。 她回过头看向宋传邻的时候,满脸都是不知所措。 而唐元思率先反应过来,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过去,与宋传邻对视时,眼底闪过一抹坚毅的神色。 “宋大人,您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就是。” 看着面前意气风发的两个年轻人,宋传邻倒是没忍住轻笑一声。 “老夫虽是比不上你们年轻,但不管怎么来说,老夫这么多年在朝堂中有意隐蔽锋芒,等待的也就是这一天。” 他假意装作愚昧,实则是大智若愚。 “勇毅将军,谢谢你能够给我带来这样的好消息,启亲王曾经对老夫的恩情,老夫今生今世都难以忘怀,所以不论如何,老夫都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启亲王这边。” 启亲王于宋传邻有恩情? 这是许白桃和唐元思都没有意料到的事情。 可宋传邻能够接纳此事,甚至是愿意投诚,他们确实是倍感惊喜。 “宋大人,当真是感谢您。” 如今的局势已定,许白桃偏头看向唐元思,随即开口说道:“宋大人,如今我们还有一些人要去见,今日的事情便就此为止,之后我们会想方设法地暗中给您送消息。” “您现如今只需要装作和过去一般无二,莫要露出破绽即可。” 不论是过去,又或者是现在,这一切确实是宋传邻最擅长的事情。/p>他义不容辞地点点头:“我会藏身在暗处,尽可能地相助你们。” 能够招揽宋传邻,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唐元思也没有忘记仔细叮嘱:“若是情况危急的话,宋大人,您不论如何都要隐匿自己的身份,莫要被他人察觉。” “只有安然无恙的,咱们方才能够有反击的可能。” 唐元思近乎是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 当宋传邻得知启亲王还在世的时候,恨不得豁出性命去营救,也正是因为唐元思合乎时宜的这句话,令宋传邻逐渐冷静下来。 事到如今,宋传邻轻轻地点了点头,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 “老夫明白了。” 之后,许白桃和唐元思有意去寻觅启亲王的旧部。 多数都是以成功劝说告一段落。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启亲王消失不见的这么些年里,萧策临的狼子野心已经不顾惜百姓的安危。 若是继续交由萧策临肆意妄为下去的话,只怕萧国迟早变得不堪入目。 就算是为了处境贫困艰辛的百姓着想,这一次,他们就算是要背负上造反谋逆的罪名,也确实是不得不反。 一连好些天,许白桃和唐元思皆是在四处调动启亲王的旧部。 好在他们从来都没有一刻是松懈的。 数年里,始终如一日地等候着启亲王回来。 第五百四十六章 有意泄露行踪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夜深人静之时,许白桃和唐元思悄无声息地前去东苑竹林。 也许是因为启亲王曾经被关押的时候,睡了太久,他现如今倒是全神贯注地在与自己对弈。 隐约听到了外边传来的动静,启亲王即刻抬起头望过去。 “是谁来了?” 听到这问话声响起来,许白桃和唐元思便特意加快了脚步。 二人疾步匆匆地走近。 趁着现在这机会,唐元思率先开口说道:“启亲王,我们已经依照您的吩咐暗地里去联络了您的旧部。” 回想起这段时日的遭遇,许白桃的眼底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些许敬仰。 “启亲王,您可真是了不得啊。” 这话也是许白桃诚心诚意想要说的。 对上许白桃那一双闪烁着点点星光的眼眸时,启亲王忍俊不禁地笑着,他抬起手捋了捋胡子,继而反问道:“勇毅夫人,你何出此言啊?” 此时此刻,许白桃早就已经将无关紧要的话语弃之不顾了。 反之,许白桃一本正经地说道。 “启亲王,我原以为,您已经消失不见了这么长时日,只怕朝堂之中的那些人已经将您彻底忘却了。” “谁成想,我和相公一并前去说明情况,他们也都愿意相信我们的话。” “他们都是义无反顾地愿意选择站在咱们这边。” 这种事情,本就是最难能可贵的。 可偏偏是在启亲王的身上,一切就好似从善如流一般。 或许许白桃对启亲王的了解少之又少,但唐元思却是知晓从前的启亲王是如何意气风发的。 他轻轻地笑了笑,顺势伸出手揉了揉许白桃毛茸茸的小脑袋,俊朗的面容中流露出些许坚定和毅然来。 “白桃,你恐怕有所不知,过去的启亲王可是真正的家喻户晓,他之所以名声流传甚广,自然而然地便因为启亲王愿意设身处地替百姓着想。” “这就是为何,先帝会义无反顾地将帝王之位交给启亲王的缘故。” 只有明君,方才能够引领着百姓过上好日子。 先帝便是对此事心知肚明,他方才会极其器重萧策锦,也愿意竭尽可能地培养萧策锦的才华。 反观萧策临,就因为他暴虐的缘故,先帝心中生了些许顾虑,自然而然地便不愿意去冒险。 被许白桃和唐元思这两个年轻人夸赞不停的时候,启亲王难免是觉得有些骄傲不已的,他抬起手捋了捋胡子,又是轻轻地摇摇头:“好了,这都是多年前的旧事了,你们也不用再提。” 陈芝麻烂谷子的那些旧事,也在无形之中警醒着启亲王,他过去何其潇洒自在,偏偏是因为萧策临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迫使百姓不得安宁。 许白桃和唐元思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应答。 “我们知道了。” 之后,唐元思和许白桃将收拢来的启亲王旧部名单递过去。 “启亲王,咱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您心中可是已经有了谋略?” 许白桃歪着脑袋开口追问起来。 对于唐元思来说,他并非是毫无应对之策的,只不过不管怎么来说,还是萧策锦最熟悉自己的兄长萧策临。 他们二人之间的争斗,与旁人无关。 听清楚了唐元思提出的问话时,萧策锦突然笑了一声:“你们尽管去做,想方设法把我消失不见的消息抖露出去。” “如此一来,那萧策临也绝对不可能坐以待毙。” 这确实是极好的做法。 可还有一件事,是重中之重。 “启亲王,若是我们现如今将您的踪迹泄露出去,萧策临直接顺藤摸瓜,找到了您现如今的这住所,该如何是好?” 许白桃确实是将事情考虑的比较周全。 听到这话,萧策锦先是郑重其事地摇摇头:“短时间里,萧策临是绝对不可能会想到我和你二位联络。” “现如今,反倒是要防着那些所谓弃暗投明的旧部被人收买。” 萧策锦确实是愿意相信自己的旧部。 可偏偏有钱能使鬼推磨。 如今之际,大家都有所转变,萧策锦根本就没有办法确定旁人的心思。 得知萧策锦的态度,唐元思和许白桃纷纷义无反顾地点头答应下来。 “我们明白了。” 得到了启亲王的暗示之后,许白桃和唐元思这段时日,皆是在京都城中肆无忌惮的散布消息。 很快,曾经消失不见的启亲王再一次重新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中。 “你们听说了吗?启亲王好似云游四海,已经要回来了。” “什么?启亲王?他当真是已经回来了,若是启亲王能够主持大局的话,咱们往后的赋税征收是否可以少一些?” “启亲王又如何?他们终归是皇室中人,像是这样的人,哪里能够与咱们这些贫苦老百姓共情?” 听着耳边传来旁人议论不止的声响,许白桃得眼底闪过一抹势在必得。 “事情成了。” 不只是京都城中将这消息传了个遍,就连皇宫中的萧策临也突然得到消息说是启亲王已经踏上了归途。 “皇上,民间最近传来的皆是这种消息。” “您看看该如何是好?” 此时此刻,不停说话的正是宋公公。 听闻此话,萧策临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他紧紧的攥着拳头,年底闪过遮掩不住的杀气腾腾。 “都退下!” 察觉到萧策临气急败坏的模样,宋公公根本就不敢迟疑,他慌慌张张地退后了好几步,又有意想要逃脱这处境。 待一切宫人都退下之后,萧策临气势汹汹地前去冷宫中的密道。 四处寻觅,萧策临的确是没有瞧见萧策锦的踪迹。 “萧策锦是吧,你竟然有胆量出逃?” 他满脸都是遮掩不住的愤慨。 “萧策锦,你最好别让朕抓到你,不然,你定是没有退路可选。” 对于萧策临说的这种话,其他人自然是毫不知情。 消息已经尽数散布出去了,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妥善,一切也蓄势待发。 许白桃实在是有些想不通萧策锦要泄露自己行踪的事情,她思来想去,还是没忍住向唐元思询问起来。 “相公,你可否和我说一说,启亲王为何要把自己的行踪泄露了,若是这事被萧策临知晓了,他只怕会处心积虑地派人暗杀。” “如此一来,咱们的努力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许白桃确实是殚心竭虑。 第五百四十七章 有如神助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此时此刻,萧策锦正躺在摇椅中。 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悠然自得的,好似根本就没有把身外事放在心上。 “白桃,现如今启亲王有意泄露自己的身份确实是有些危险,但不管怎么来说,当初所有人皆是觉得,启亲王是自行离开的。” “起先将启亲王的消息散布在京都城中,大家纷纷是觉得启亲王回来,萧策临自然也没有机会能够暗地里对启亲王痛下杀手。” “反之,他还得客客气气地迎接启亲王的回京。” 唐元思将事情分析的面面俱到。 听清楚了这番话,许白桃的脸上流露出些许后知后觉地神色,她不由得瞪大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眸:“原来如此。” 并非是许白桃不知道此事,而是一开始的时候,她根本就没多想。 但经过唐元思有意的解释,许白桃很快就幡然醒悟。 “那启亲王,您打算何时在大家面前出现呢?” 这样的时机也确实是至关重要。 萧策锦手中拿着一把蒲扇,他随意的摇晃了两下,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漫不经心的。 “还没到时候呢。” 萧策锦越是如此从容不迫的,许白桃就越发有些紧张。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朝堂之上的萧策临是天子,他能够只手遮天,也能够不管不顾的便暗中处置了启亲王。 正因为从始至终启亲王皆是一副安然无虞的模样,唐元思倒是觉得启亲王似乎早就已经筹划好了一切。 他们只需要静观其变,等待时机。 “好了白桃,你也不必担心,启亲王自然是有应对的策略。” 听到唐元思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启亲王刚才缓缓的睁开眼睛,他不住地点点头,表示赞同的意味:“勇毅将军虽然年轻,但有勇有谋,属实是年轻一代中的豪杰。” 启亲王时不时的夸赞唐元思,这总归是好事。 可不知道为何,许白桃总觉得启亲王在看待自己的时候,神色有异样。 启亲王既然没有明面上指明一切,许白桃索性是没有贸然开口追问。 这处的许白桃和唐元思按照启亲王的意思继续行事,另外一边,沈怀钰无非是已经取得了身为太子的萧铭晟无条件信赖。 如此一来,他们两头并进,效益颇丰。 趁着夜深,沈怀钰悄无声息地前去将军府与唐元思和许白桃二人会面。 早在当初在华城的时候,他们三人彼此便已经互相依赖,互相依靠。 就算为了天底下的所有百姓着想,他们也一定会豁出去。 “世子,你那处的情况如何了?” 许白桃率先开口询问。 此时,沈怀钰丝毫都没有耽搁的意思,连忙回答。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善,太子也愿意相信我,接下来你们若是有什么差遣和吩咐尽管说,咱们成败在此一举。” 唐元思亦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我们这也是。” 心怀天下的年轻人,便理应处处替百姓考虑。 皇宫之中的萧策临,此番已经派出去了无数的暗卫寻觅启亲王的下落。 他有意想要抹杀启亲王的存在,避免启亲王回京都城之后,闹出什么血雨腥风来。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萧策临都很清楚,这帝位本不属于他。 当年先帝的密令,依旧被萧策临藏在御书房中。 他为了时时刻刻警醒自己,这么多年来,萧策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先帝留下的密令烧毁。 现如今,这种情况极其危急。 萧策临自然不敢多留先帝密令。 但凡他阴差阳错一步,自己的结局定是截然不同。 思及于此,萧策临大步流星地奔着御书房前去。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宋公公注意到萧策临的举措,他悄无声息地离开,暗中给唐元思通风报信。 勇毅将军府中。 宋公公将自己亲眼所见如数道来。 “你是说,密令很有可能藏在御书房中?” 唐元思微微皱了皱眉头,提高了语调询问。 现如今,宋公公毫不犹豫地点头应答:“今日早些时候皇上便时不时地提起密令的事情,他一个人嘀咕,我便偶然间听到了。” “想来现在皇上便是去处理密令了。” 萧策锦这时候,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 “时机还是到了。” 唯独是许白桃像个局外人一样。 她先是看了眼跟前的唐元思,最后忍不住偏头看向启亲王。 许白桃千想万想,都没有意料到这宋公公竟是他们自己人。 兴许是察觉到了许白桃眼底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宋公公轻笑一声,旋即又主动地说道。 “勇毅夫人,您恐怕是有所不知,老朽从前是跟随着启亲王多年的。” “后来察觉到启亲王消失不见的时候,老朽便有意留在皇上身边做事,好在他从未察觉。” 别说是萧策临没察觉了,许白桃是根本就没有意料到。 原来许白桃还在揣测他们这一次谋划凶多吉少。 可依照现在的这种情况来看,萧策临身边的心腹也有他们自己人。>回忆起这种种事宜的时候,许白桃不由得惊叹一声。 “果然,人不可貌相。” 如今的情况紧急。 唐元思无疑是打算即刻动身前去宫中,不论如何也要将那密令偷出来。 却不料这时候,宋公公有意拦下唐元思。 “勇毅将军,您尽管等候消息就是,毕竟现如今已经有人动手了。” 宫中的人,不只宋公公一个眼线。 唐元思和许白桃互相对视了一眼,未免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意外,但启亲王却是保持着怡然自得的模样。 “等好消息就是。” 过去的时候,许白桃和唐元思无非是觉得启亲王的处境可怜。 可依照现在的这种情况来看,或许启亲王才是真正当之无愧的帝王相,他能够凭借自己的为人处世,招揽无数才人为己所用。 这样的人,堪称世间少有。 此时此刻,许白桃满是严肃地开口说道。 “启亲王,您果真是不一般。” 听到许白桃说出的这番话时,启亲王只是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的这位皇兄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他轻敌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若非是萧策临屡次三番地前去冷宫的密道见启亲王,他又如何能够得知诸多真相? 说起来,这一切还是因为萧策临过于狂妄自大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 最意想不到之人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皇宫的御书房之中。 萧策临一路急匆匆地前去,想要找到潜藏在紫檀木匣子里暗藏的密令,却不成想,他刚刚推门而入,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眉头紧皱着,下意识想到了什么。 “不好了!” 萧策临低声喃喃着,着急忙慌地走到木架前。 那紫檀木匣子起先是放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可现如今,那紫檀木匣子竟然是突然消失不见了。 有人偷了密令! 这简直是最坏的消息。 萧策临冷着一张脸,心中犹如天崩地塌般。 “来人,传禁军统领傅淳!” 宫中的戒备本当应该严谨,也不该出现任何差池,可为何偏偏是在现如今这种危急关头出了问题? 萧策临自然是想要找傅淳问责。 门外的公公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两步,他颤颤巍巍地开口说道:“皇上,傅统领早前便已经被您调任到东营去操练了,宫中现如今并无统领在。” 这确实是萧策临的安排。 他一忙起来,反倒是把这事忘记了。 仔仔细细地回想起这种情况,萧策临即刻恢复了冷静和理智,就算先皇遗漏下来的密令被人偷盗了,但不管怎么来说,萧策临手中有玉玺和虎符,他依旧能够安心坐镇。 “朕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萧策临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一二。 那公公忙不更迭地点了点头,慌忙离开。 恰在此时,那穿着黑衣的男子疾步匆匆地进了勇毅将军府。 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时,许白桃略微有些讶异,她忍不住扭头看向身侧面露微笑的唐元思。 “相公,这又是哪一位啊?” 正当许白桃提出问话的时候,面前的黑衣人往前走了两步,将遮挡住面容的面罩给取下来。 紧接着,他把密令递给唐元思。 “这就是先帝遗留下来的密令。” 看到傅淳的真面目时,许白桃彻底傻眼了,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就连大内深宫里的禁军统领傅淳,也会为他们所用。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许白桃没忍住再次回过头,她看了眼不远处安然自若的萧策锦,正打算感慨万千的时候,却听到了萧策锦不疾不徐地开口。 “小丫头,你别看老夫,这人可不是老夫招揽来的。” 听到这话,许白桃愈加惊诧。 她微微抿着唇,忍不住问道:“傅统领,您这是……” 恰在此时,唐元思缓缓地开口解释道:“白桃,你恐怕是有所不知,早在这之前傅统领就已经私底下联络我了。” “皇上昏庸无道,不只是咱们看在眼里,傅统领亦是早就心怀不满,他一直都潜藏在皇上的身边,等待时机。” 思索了片刻,许白桃依旧是有些想不通。 她微微抿着唇,再次看向傅淳的时候,继续追问起来。 “傅统领,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在许白桃的眼中看来,如今不可出现任何差错,任何一步错,都可能会导致他们这么多人前功尽弃。 傅淳先是看了眼唐元思,迟疑了片刻。 过去的时候,傅淳确实是有些看不惯许白桃和唐元思的,但朝堂之中屡次三番风起云涌,傅淳稍加调查表能够查探出真相如何。 纵使唐元思和许白桃屡次三番都被人诬陷,萧策临分明就算知晓真相,依旧任由他们沦落为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此,方才能够磨练萧铭远。 当初傅淳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时候,他只觉得唐元思和许白桃痴傻,分明可以早些时候隐退,也就不必遭受这种处境。 可偏偏这二人顽强坚毅。 久而久之的相处之下,傅淳渐渐地意识到,他们从来都不是孤军奋战,反之,许白桃和唐元思从来都是竭尽可能地替百姓着想。 “大抵是同情吧。” 傅淳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 许白桃不禁有点迷惑不解。 她歪头看了眼傅淳,又偷偷瞄着唐元思:“他这人说话就这样吗?” 许白桃本就无意背着傅淳说这种话。 唐元思忍俊不禁地笑了笑,顺势伸出手去拉了拉许白桃的胳膊,对着她轻轻地摇头示意一二。 “你先莫要多说。” 趁着这时候,傅淳低低地咳嗽了一声。 “咳咳……” 唐元思则是进一步解释道:“之前傅统领来找我的时候,有意和我说过他的处境和情况。” “那时候,三皇子和四皇子争斗不休,为了能够平息怒火,皇上随意找了一个替罪羔羊出来,那人便是吴家。” “吴侍郎曾经是傅统领的恩师,也正是因为吴侍郎顶罪,吴家人被迫株连九族,除却傅统领豁出性命救下的次子之外,吴家人尽数被斩杀。” 过去的时候,许白桃便知晓萧策临昏庸无道。 这也是她头一次亲耳听到这种事情。 “自那之后,傅统领便有意想要找到我,试探我的意思。” 唐元思不疾不徐地开口,和许白桃详尽道来。 “先前我确实是打算把这件事情和你说一说,偏偏是因为傅统领生怕走漏风声的缘故,他不愿意我多说。” “这件事便瞒着你了。” 许白桃自然而然地能够理解傅淳的心中顾虑。 毕竟她是女子。 女子不得干预朝政,是一直以来的规矩。 只不过唐元思从不愿意隐瞒,他也愿意和许白桃无条件的信赖彼此,所以在唐元思这,许白桃是个例外。 “我知道了。” 一直沉默着没出声的傅淳突然开口。 “当今皇上昏庸无道,已经是百姓的祸害,这样的人,留不得。” 过去许白桃和唐元思见傅淳的时候,他永远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可此时此刻的傅淳满脸愤慨,恨不得替吴家人报仇雪恨。 萧策锦亦是眯起眼眸来。 “是留不得。” “我这皇兄,这么些年来,做错了太多事情,他总该付出代价。” 天下英杰,齐聚一堂,为的却是想方设法地处决当今圣上。 萧策锦位居其首。 “老夫年岁已高,但讨伐当今圣上所做之事,老夫必定是第一个。” “诸位英雄豪杰愿意追随,自然是极好,可若是诸位在这临行之前有所担忧顾虑的,也可以尽管提。” “现在事情未成定论,诸位还有退路。” 退路? 这天底下的百姓民不聊生,已经是定数。 他们哪里还有退路? “启亲王,微臣愿誓死追随您。” 第五百四十九章 她是绊脚石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誓死追随。 这种话无疑是极其沉痛的话题。 但此时此刻,唐元思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他和萧策锦点头示意一二,旋即代替萧策锦缓缓地开口说道。 “诸位,你们也要知晓,咱们现如今之所以竭尽可能地不断努力,是为了能够让百姓安康,让百姓可以过上富裕的好日子。” “若是能够减少牺牲便成就大事,咱们必当多加小心。” “此事必成!” 唐元思不愧是行军打仗多年。 大事当前,唐元思依旧能够鼓舞士气。 看到这一幕时,许白桃不禁有些动容,她微微敛了敛眼眸,强行装作从容不迫的模样来。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诸多英雄豪杰纷纷四散离开。 夜深人静之时,许白桃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始终都睡不着。 她实在没忍住偏头看向身边的唐元思:“相公,你可睡下了?” 许白桃生怕吵着唐元思,是有意压低了说话时的声音。 而这时候,唐元思缓缓地睁开深邃眼眸,他的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舒缓的笑容来:“我还没睡。” 过去的许白桃,哪里经历过这种大场面? 她确实是有些紧张。 一想到诸位聚首商议的谋逆之事,许白桃确实是怎么都放心不下。 “白桃,你不需要顾虑重重,一切都有我在,我们必定成事。” 唐元思不疾不徐地开口,说话时的声音也是格外沉稳。 听闻此话,许白桃不由得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相公,可如果出现了什么差池,你该如何是好?” 为了避免许白桃继续惶恐,唐元思大手一挥,索性是将惴惴不安的许白桃揽入怀里。 “不会的。” “各路英雄豪杰愿意一起做事,我们必定能够成功。” 许白桃根本就不知道听见唐元思说了多少遍。 可每每回想起现如今的这种处境,她依旧是悄悄的捏了把汗。 在唐元思怀里的时候,许白桃渐渐地感觉到困倦,她缓缓地闭上眼睛,迷糊着熟睡过去。 瞧着许白桃彻底睡沉,唐元思的眼底闪过一抹坚毅。 他一把将许白桃打横抱起,顺势将人送到后院停着的马车上。 看着许白桃恬静的睡颜时,唐元思俯下身,轻轻地在她额间留下一个轻轻浅浅的吻。 “白桃,很抱歉这一次是我失约了。” “待事成之后,我自然会去向你请罪。” 他紧紧地拉着许白桃的手,心中的情绪翻涌不停。 瞧着现在的时刻,唐元思不再迟疑,他下了马车,便对着吴临渊开口。 “你此番将夫人一路送去东边的东兴城去,出了京都城之后,你们的行程动作都必须要快。” 听到唐元思吩咐的这种种事宜,吴临渊不禁有些迟疑。 “将军,您私自做出这种决定,将来若是夫人知晓了,不愿意原谅您,与您置气该如何是好?” 在吴临渊的眼中看来,许白桃誓死追随唐元思,她若是意识清醒着,断然不可能会做出这种决断来。 “你尽管依照我的吩咐去做,至于白桃会不会怪罪,就等之后再说吧。” 事先唐元思和诸位的谋略,确实是当着许白桃的面说的。 可这时间不对。 夜深人静的时候,是京都城中最静谧的时候,也是他们最合适的机会。 考虑至此,唐元思有意想要将许白桃送走,毕竟此番的争端很是危险,他也担心许白桃会遇到危险。 若许白桃出事,唐元思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就算他们彻底败露了,许白桃依旧能够有去路。 他们的三个孩子,还在东兴城等着。 “将军,若是夫人突然醒过来了,属下该如何与夫人交代?” 吴临渊依旧是顾虑重重。 此时此刻,唯独是吴临渊能够深得唐元思的信赖,他毫不犹豫地开口,直接说明了情况:“我在熏香里下了迷药,白桃没有服用解药,待她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届时,你看局势随机应变即可。” 瞧着现在的时候不早了,唐元思不再迟疑:“走吧。” 吴临渊忙不更迭地点了点头:“将军,您尽管放心,属下定是会豁出性命也要守住夫人的。” 马车出了京都城之后,一路向东走。 可吴临渊怎么都没有意料到,在颠簸的路途中,许白桃迷迷糊糊地竟是突然醒过来了。 “这是哪里?” 许白桃冷着一张脸,直接质问。 “吴管事,我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聪明如许白桃,她怎么可能会不清楚现在的这种局势? 仔细想想,她很快便意识到了如今的状况:“他们已经行动了,是吗?” 吴临渊起先不愿意提起这种事,可偏偏许白桃一味地追问,他的内心属实是纠结万分,但眼下还是选择坦白从宽。 “夫人,将军和他们的行动便在今夜。” “现在他们应当已经动身了,若是成了,明早属下便会收到飞鸽传书,若是事情败露了,属下便会送您去东兴城见三位少爷小姐。” 唐元思将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唯独是将他自己排开在外。 回想起这种种事宜,许白桃竟是没忍住笑了一声。 “唐元思啊唐元思,亏得我还以为你会执意坚持着与我共进退,到头来,你还是选择把我抛下了。” 她笑着笑着,眼角的泪水竟是有点止不住了。 看到许白桃有些反常的模样时,吴临渊不禁慌神,他驾着马车的同时,着急忙慌地开口询问起来。 “夫人,咱们这是去哪里?” 许白桃渐渐地冷静下来,她闭上眼睛,只低声说道。 “去东兴城。” 唐元思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她便不应该回去,再成为任何人眼中的绊脚石,也免得拖了他们的后腿。 意识到许白桃这是动怒了,吴临渊思索了片刻,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夫人,您可是觉得将军所做之举不对?” 迟迟都没有得到许白桃的回应,吴临渊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他很是不好意思地笑笑:“夫人,其实在属下的眼中看来,将军这就是因为太在乎您的安危,如今才会做出这种冲动的决断。” “您也不必因为此事的缘故与将军生了嫌隙。” 吴临渊处处替唐元思考虑。 可听清楚吴临渊的话时,许白桃依旧沉默着,没出声也没应答。 第五百五十章 飞鸽传书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前去东兴城的路途,遥远且漫长。 颠簸了一路,许白桃好似也已经渐渐地习惯了如今的情况。 瞧着天色渐渐地亮起来,许白桃紧紧地咬着下嘴唇,她想要装作全然不在意的模样,却还是按耐不住地问道。 “吴管事,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一夜的浴血奋战,现在也应当有了结果。 可结果如何,许白桃依旧毫不知情。 “理应如此。” 吴临渊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不过飞鸽传书的话,还得再等一等,咱们一路夜行,速度也很快。” “夫人,在属下的眼中看来,有将军在,就一定会凯旋。” 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但许白桃毕竟不知道真相和情势如何,她紧紧地攥着拳头,素净嫩白的小脸上满是遮掩不住的忧虑忡忡。 “但愿一切都是好好的,大家事成,相公也能够尽快来东兴城。” 隐约之间听到了许白桃嘀咕的声音响起来,吴临渊迟疑了片刻,不知道如何宽慰许白桃的情绪。 瞧着马上就要到歇脚的城阳驿站,吴临渊便缓缓地开口问道。 “夫人,咱们要不要到城阳驿站去?您赶了一夜的路,想来也是累了,您可以歇歇脚,再养精蓄锐。” 吴临渊的这番话,令许白桃有所动容。 她还没有来得及回应,就再次听到了吴临渊的话响起来。 “再说了,这里京都城不算太远,若是有什么消息的话,咱们第一时间便能够知晓。” 许白桃现如今确实是心生不悦。 她也的确在和唐元思闹脾气。 回想起现在的情况,许白桃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她脱口而出。 “不必了,继续走吧。” 听清楚了许白桃的话,吴临渊艰难地叹息了一声:“夫人,您这是还在生将军的气吗?” 自然是生气。 唐元思不管不顾地私自替她做出决断,也根本就没有过问她的想法。 许白桃原以为,他们在一起经历了各种各样的磨难。 彼此之间的感情深厚,也不会再面临分别。 可唐元思的举止决断,无疑是毫不犹豫地将许白桃推走,就好似她是什么多余的累赘一般。 “没有生气。” 许白桃假意回答。 “留在此地距离京都城还是太近了一些,若是有什么叛逃的追兵,用不了多久的时间便能够抵达到这里。” “如此一来,他的心血都白白浪费了。” 吴临渊轻轻地点头,算是应答:“属下明白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时间里,除却休息的时候,他们皆是在不停的赶路。 可许白桃心中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为何一直到现在,唐元思的飞鸽传书还没有送来? 莫非是事情败露了? 也不应该啊。 偏偏是因为不敢相信的缘故,许白桃不停地安慰自己,兴许唐元思送来的飞鸽传书有所耽搁,密函还是没有送过来。 “一定会没事的。” 次日,许白桃一醒过来便四处张望着。 “吴管事,飞鸽传书到了吗?” 就算吴临渊不愿意相信现在的情况,他也渐渐地意识到,唐元思恐怕是出了什么差错。 他的神色有些凝重,还是缓缓地摇头:“没有。” 后来的一天两天里,许白桃时不时地追问起飞鸽传书。 “今日还是没有收到飞鸽传书吗?” 可吴临渊的回答依旧是否决的。 眼看着快要抵达东兴城,许白桃却顿时起了主意。 “吴管事,咱们回京都城去。” 不管唐元思的处境如何,事成或者是功亏一篑,许白桃都不可能继续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离开。 她一心一意地挂念着唐元思的安危。 许白桃也是盼着能够快些回去。 可听到了许白桃提出这种事情的时候,吴临渊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夫人,咱们好不容易才到了这,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将军他们已经遭遇了不测风云,您何必再回头去?” “若是京都城中危险重重,您就算是回去了,又能如何?” “属下知晓您心中愤慨不已,也不愿意接受这种事实,但您不妨先去东兴城等待时机。” 吴临渊何尝不伤心悲痛? 当初若非是因为唐元思豁出性命地护住了他,自己这条性命恐怕是早就弄丢了。 故此,吴临渊感激唐元思,他也时时刻刻惦念着唐元思的好。 知晓唐元思可能遇到了危机的时候,吴临渊的悲痛伤怀不比许白桃少。 “我知道了。” 许白桃就算再怎么不愿意承认,现在依照情况来看,唐元思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她过去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想象过有朝一日唐元思会消失不见。 可现如今,一想到唐元思可能不在了,她便根本就不愿意坦然接受。 往后该如何是好,孩子们又该当如何? 距离东兴城的路途,越来越近。 许白桃这些天里惶恐不安,终究还是病倒了。 吴临渊没办法,只好将人安置在距离东兴城最近的青石镇上。 这青石镇有些落败,镇子上的百姓也是贫困潦倒,好在还有一家药铺,有大夫能够替许白桃看诊医治。 那大夫瞧着许白桃脸色惨白如纸的模样,捋了捋胡子,却是不住地对着吴临渊摇摇头。 “夫人这是心病,又因着一路颠簸的缘故,受了风寒,老夫能够替人看诊医治,可唯独是心病,老夫无药可医。” 大夫的话,吴临渊最是清楚明了。 唐元思的消息迟迟不来,不论是吴临渊也好,许白桃也罢,他们都怀疑唐元思是不是已经遭遇不测。 可不管怎么来说,吴临渊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许白桃病倒。 他事先答应过唐元思,不论如何都要好好照顾许白桃。 “大夫,您抓药吧,银子不是问题。” 吴临渊将一锭银子取出来,他毫不迟疑地塞到大夫手中:“若是还有补气血的药,那便一并准备了吧。” 青石镇上,从未有这样的大手笔。 大夫先是看了眼慌张不安的吴临渊,又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许白桃,他迟疑了片刻,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这夫人不是跟着你偷跑的吧?” 说实话,许白桃确实是被迫跟着吴临渊偷跑的。 吴临渊连忙摇摇头:“不是,我家夫人这是有急事要去一趟东兴城,长途跋涉才导致身体抱恙。” 他简骇地说了两句,算是解释。 第五百五十一章 庆春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那年迈的医者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吴临渊,最终将目光落在时至现在依旧昏迷不醒的许白桃身上。 “夫人怕是经不起长途跋涉,眼下也得静养。” 听到这话时,吴临渊迟疑片刻,倒是没再迟疑。 “大夫,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即刻便去青石镇寻觅一处宅院先行住下来,待夫人的身体情况有所好转了,我们再走。” 闻言,大夫轻轻地点点头:“那就好,我去给夫人抓药。” 之后的好些天里,吴临渊便和许白桃暂且留在了青石镇上。 因着吴临渊觉得自己身份有别,怕是无法贴心地照顾许白桃,索性又替许白桃买回来了一个机灵的丫鬟庆春照顾着。 如今入了秋,天气也渐渐地转凉了。 庆春买了一筐新鲜的蔬菜,从早市回来时,便瞧见许白桃穿着单薄,只身一人站在院子里。 见状,她着急忙慌地小跑着赶过来。 “夫人,您身子骨弱,也该好好修养,哪能出来吹冷风啊?” 说着话的同时,庆春进了屋,快速取来了一个狐裘斗篷。 “夫人,您也应该照顾好自己。” 庆春碎碎念的话,落到了许白桃耳中,却是变得有些啰嗦。 她忍俊不禁地摇摇头,佯装没事人的模样来:“庆春,你也不必如此挂念,我自己的身体情况如何,我自然清楚明了。” “再者是说,我会医术,我也知道如何替自己医治。” 话虽是如此,可医者不自医。 这样的道理,庆春也是略有耳闻。 她紧紧地皱着眉头,劝说许白桃不成,索性是去后厨准备药膳。 “夫人,奴婢去给您做药膳。” 何止是庆春忧虑许白桃的安危,这么些天里,吴临渊依旧在外边四处打探着京都城的消息。 兴许是因为青石镇距离京都城太远了,当初的事情和消息,依旧是没有泄露出来一星半点的。 吴临渊有些着急,却依旧牢记着唐元思曾经的嘱托。 他不得贸然离开许白桃身边,也需得时时刻刻守着许白桃的安危。 夜幕降临之际,吴临渊便照常回来了。 他一抬起脚步踏进院子里,就对上了许白桃那一双急切的目光。 “夫人,您怎地还没有歇息?” 吴临渊略微有些尴尬,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许白桃依旧眉头紧锁着,她步履匆匆地往前走了好几步,又迫切地追问。 “吴管事,可有他的消息?” 吴临渊无奈地摇头:“还没有。” 距离当初已经过去了足足半月有余,为何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许白桃捏了一把汗,漂亮的小脸上流露出些许惶恐和不安的神色来:“他答应过我的,不论如何都会陪我共度一生,他也绝对不可能会食言。” 至今,许白桃仍旧放不下。 吴临渊无可奈何,只得差遣庆春将许白桃搀扶进屋子里去。 这些天里,为了能够躲避许白桃的追问,吴临渊一天比一天回来的晚,可即便如此,只要他不回来,许白桃便不愿意歇息。 久而久之的,吴临渊自然也渐渐地明了,许白桃对唐元思的心意从没变。 吴临渊再三地斟酌考虑之后,还是打算只身一人回京去查探消息。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他继续留在此地,迟迟都等不回消息。 趁着许白桃因乏累熟睡过去,吴临渊特意与庆春叮嘱起来:“庆春,此番我要离开一趟,便由你照顾夫人了。” 听到吴临渊这话时,庆春有些迟疑。 “吴管事,您这是打算去哪里啊?” 闻言,吴临渊依旧板着一张脸,很是凝重地开口说道。 “你尽管依照我的吩咐去做,尽可能照顾好夫人即可,外边的人我也已经打点过了,日后他们每天都会送菜来。” “至于你,你得盯紧了夫人。” 和许白桃相处这么久,吴临渊也算得上是比较熟悉许白桃的人,他也担心许白桃会一时间冲动而为。 庆春牢记使命,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下来:“我明白了。” 次日一早,许白桃醒过来的时候,却瞧见了守在床榻边的庆春,也不知道是不是守了一夜的缘故,她的小脑袋摇晃不停,也止不住地打着瞌睡。 “庆春,你怎么在这里?” 许白桃渐渐地缓过神,顺势抬起手推了推庆春的胳膊。 “夫人,您醒了?” 庆春恍然回过神来,她慌忙站起身来,又找了个借口:“陈大夫说,您身体情况抱恙,奴婢得时时刻刻盯紧您了。” 哪有这种说法? 许白桃无奈一笑:“庆春,陈大夫才不会说这种话。” 意识到许白桃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庆春不禁有些心虚,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顺势脱口而出。 “夫人,是吴管事暂时离开了,他嘱托奴婢时刻守着您。” 庆春向来都不会说谎。 她更是不想随意扯谎欺骗了许白桃。 索性是直截了当地把话说明。 “你放心吧,我不会想不开的。” 许白桃微微一笑,掀开被褥便要起身:“我出去走走。” 庆春即刻打起精神来,步步紧跟着许白桃向外走去。 至少在没有得到唐元思的消息之前,她不会贸然的做出任何冲动妄为的事,再者是说,三个小宝还在等着她。 就算没有了唐元思,许白桃也得为三个孩子考虑。 这些天里的相处,陈大夫渐渐地知晓许白桃会医术,闲来无事时,他们索性是在一起切磋医术。 陈大夫原以为许白桃会医术仅仅是一种说辞,可真正见识过许白桃的针灸和替人看诊的本事,他方才甘拜下风。 趁着许白桃精气神好的时候,陈大夫也总是拉着许白桃请教针灸。 许白桃倒是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反倒是尽数教给陈大夫。 这针灸终归得有个传承。 至于前不久离开的吴临渊,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送消息回来。 许白桃等得急切,却不敢多想。 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许白桃总是在不断地祈祷着,期盼着唐元思能够逢凶化吉,不管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情势,也一定要安然无恙的。 “夫人,时候不早了,您也该歇息了。” 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许白桃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她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知道啦,我这就来。” 庆春则是习惯性地点燃屋里的安神香。 第五百五十二章 里应外合之策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殊不知,许白桃早就已经暗中服用了提神醒脑的药丸,她又特意在安神香里加了点特殊的熏香。 后半夜时,随着庆春昏昏沉沉的睡过去,许白桃缓缓地睁开一双眼眸。 她果断地换上了便捷的黑色劲装,又出门去。 后院外早就已经停着一辆马车。 许白桃是怎么都不甘心的。 一想起唐元思如今下落不明的时候,许白桃便怎么都无法装作毫不在意,她迫切地希望能够得到唐元思的消息,也确实是无法继续等待了。 时至今日,许白桃已经是忍无可忍。 而此刻的京都城中,皆是一片死气沉沉。 杀戮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唐元思和萧策锦先前商议了无数次,不论如何,都需要保住百姓的安危。 可偏偏因为萧策临全然不在意百姓,他索性是利用百姓来胁迫萧策锦和唐元思等人带兵退出京都城去。 正因为萧策临的手段奸诈狡猾,萧策锦和唐元思事先有所疏忽,便不得已暂时选择先行退让。 这场战事,也逐渐变得持久起来。 攻城掠地从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再加上唐元思现如今根本就没有办法联络到京都城中的傅淳,他们没办法来一个里应外合之策,只能想方设法地保住百姓,一切从长计议。 僵持的时间越久,京都城中的粮草亏空也就越来越厉害。 若仅仅是耗时间,他们自然不怕。 毕竟唐元思和萧策锦的后方还有华城源源不断的鼎力支持,偏偏是因为萧策临在城池上以无辜的百姓胁迫,他们不得不退兵。 可这件事情若继续如此下去,他们所有的努力恐怕都会功亏一篑。 思来想去的考虑了很久,唐元思选择冒险一试。 “启亲王,我想作为和谈之人入城,如果和谈的顺利,这一场战事必定会尽快彻底了结。” 若是不顺利呢? 萧策锦紧紧地皱着眉头,想也不想地回绝:“这不成,勇毅将军,你是数万将士的统帅,如果你不在了,这些将士们该当如何是好?” 偏偏是这时候,周云杉主动站出来:“勇毅将军,不妨让末将前去应对。” 当初的周云杉,曾经前功尽弃。 如果不是因为唐元思愿意赏识他的话,他恐怕根本就没有办法重新走上光明磊落的正道,他心中感激不尽,也期盼着能够报答这份恩情。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唐元思确实是解决了匪寨中的弟兄们过往的所做之举,是他给了整个匪寨的弟兄们一个将来。 “不行。” 唐元思郑重其事地摇摇头。 他大抵是能够猜测出周云杉的心思,但不管怎么来说,依照萧策临向来多疑的情况来看,他断然不会善罢甘休。 就算是其他人主动提出和谈,萧策临也绝对不会放心。 “只能我亲自去。” 唐元思再一次开口说道:“若是我真的出现了什么差池的话,这诸多将士们就交给你来统帅了。” 听到义正言辞的这番话时,周云杉倍受动容。 他不停地摇摇头,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勇毅将军,这万万不可啊。” “我心意已决,你们也不必再去劝说。” 唐元思的态度很是坚决。 瞧着唐元思这副模样,萧策锦也渐渐地意识到,这是不得已的下下策。 若是能够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唐元思是绝对不可能会贸然行动至此。 “勇毅将军,不论和谈的结果如何,你都需要注重自己的安危,你要记得,白桃还在东兴城等着你呢。” 正是这一句话,给了唐元思莫大的鼓励。 “我定是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当唐元思提出主动和谈的事情时,宫中的萧策临依旧是不屑一顾,他本是想要毫不犹豫地回绝,还是被傅淳打断了。 “皇上,不管怎么来说,怎么现如今算是被困在城中,若是没有机会将他们一举攻破,咱们怕是没有退路了。” 傅淳的话,几乎是一针见血的点明了现在的状况。 听到了傅淳的这番话,萧策临的神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可很快,他也是幡然醒悟过来:“那就由傅统领出面,将唐元思扣押而来。” 傅淳等的,也是这机会。 在这段时日里,他亲眼看到萧策临为了胁迫萧策锦和唐元思等人,屡次三番地大开杀戒。 他曾伤及的全是无辜百姓。 看到这一幕时,傅淳方才是彻底意识到,自己错的一塌糊涂,跟随着萧策临这样昏庸无道的暴君,是他最错的抉择。 还好现在还有机会弥补。 “是,属下即刻便动身前去。” 傅淳应答过后,便依照萧策临的吩咐前去京城城门口。 待傅淳远走,萧铭晟实在是没忍住站出来:“父皇,儿臣觉得,咱们现如今就应该广而告之,将唐元思和启亲王的恶行一一揭露出去。” “到时候,全天下的人都会知晓,他们的罪行,届时,也一定会有英雄豪杰前来支援咱们的。” 萧铭晟把话说得理所应当。 看着萧铭晟愚昧至极的模样,萧策临冷冷地瞥了眼他,神色依旧淡漠。 “你还真是头脑简单,真是没用。” 萧策临冷声斥责一声。 “退下吧,也别在朕跟前碍眼。” 瞧着萧策临态度不耐烦的模样,萧铭晟未免是心中有些不快,可他也根本就不敢多留,生怕又得罪了萧策临。 在众目睽睽之下,唐元思跟随着傅淳进了京都城。 沈怀钰捏了一把汗,生怕唐元思会有什么不测风云。 “启亲王,若是元思他当真是遇到了危机,可如何是好?” 听到沈怀钰满怀关切的问话时,萧策锦特意多看了他一眼,他只轻轻地伸出手拍打了两下沈怀钰的肩膀:“年轻人,你们既然互为同伴,便理所应当地选择相信他的能力。” 唐元思之所以入京都城,表面上看似是想要去和萧策临和谈。 实际上,唐元思只是为了暗中与宫中的那两位暗中商议对策,顺势来一个里应外合的应对之举。 若不然继续僵持不下的,他们的优势迟早会成为劣势。 “日后,你有的是烦心事操劳,眼下能好好歇息,便好好歇歇吧。” 听清楚了萧策锦说的话,沈怀钰难免是有点捉摸不透的感觉。 他还想再问一二,却看着萧策锦的身影渐渐远去,沈怀钰现如今只得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第五百五十三章 此间事了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皇宫的大殿之中。 萧策临冷冷地注视着自请前来的唐元思,眼底带着遮掩不住的愤慨。 “唐元思,你现如今竟是还有脸面前来?” 听闻此话,唐元思依旧保持着最初的从容冷静,他慢条斯理地抬起头,依旧不卑不亢地缓缓开口说道:“皇上,微臣之所以做出这种决断,也是为了萧国的百姓着想。” “再者是说,如今的情势已定,微臣就算是说再多,也是无用。” 萧铭晟死死地盯着唐元思,止不住地破口大骂:“好你个唐元思,亏得父皇这么多年来,从一而终地选择重用你,可你是如何对待父皇的?” 回忆起这种种事宜,唐元思何其不清楚,萧策临口中的委以重任,便是想方设法地利用他来锻炼萧铭晟等人。 他从头到尾,也仅仅是个磨刀石罢了。 “皇上,微臣此番前来和谈议事,自然可以保证,若您选择将帝位拱手相让的话,您的安危自然能够得到保障。” 唐元思的话,确实是有些猖狂。 萧策临的脸色愈加变得难看起来。 萧铭晟本就不是什么能够沉得住气的,他气急败坏地瞪着唐元思。 “唐元思,你可别胡说八道了,你现在身在京都城中,仅仅是凭借着你一个人的本事,又如何能够安然无恙地离开?” 此番唐元思贸然前来,起先是没打算离开的。 但看着萧铭晟怒不可遏的模样,唐元思的嘴角微微上扬,突然笑了一声。 “若此番微臣在京都城中遇到了危险,启亲王便会将先帝曾经遗留下来的密令公之于天下。” 密令一事,知之甚少。 可偏偏是因为唐元思变相地这种胁迫,导致萧策临气急。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眉眼之中尽是狠意。 “届时,全天下的人便知晓你的所做之举。” 萧策临自然知晓密令的事情。 他极其心虚,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可萧铭晟不知其中缘由,只觉得唐元思这是有意挑衅:“唐元思,你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听闻此话,唐元思却笑而不语。 之后再议和谈之事,萧策临特意将旁人全部遣退,在傅淳从唐元思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偷偷塞了一张字条。 “皇上,微臣已经将所有的事情说清道明了,眼下您也应该尽快抉择。” 如何抉择,这确实是个问题。 萧策临自然不可能将帝位拱手相让。 但过去的种种事宜,也确实是萧策临不愿意再提起的。 “我可以再等您一晚。” 唐元思微微一笑,索性是选择暂时离开。 萧策临眼底闪过一抹狠意和杀伐,他故作审视的模样,迟疑再三,终究是做出了新的抉择。 “你提议的事情,朕答应你。” “但密令,我也必须要亲眼见到。” “如果见不到密令的话,你也休要觉得朕不留情面。” 听到萧策临一脸严肃提出这种事情,唐元思只是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既然皇上您已经答应了此事,密令,微臣必定会安然无恙地将东西给您送来。” 话虽是如此,可唐元思最是清楚萧策临的脾性。 他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也逐渐意识到,萧策临这是生出了旁的计谋,他绝非是想要诚心诚意的和谈。 但就算知晓萧策临有所企图,唐元思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地答应。 这也是为了大局考虑,迫不得已。 翌日清晨,天色蒙蒙亮起来的时候,唐元思便在傅淳的看守之下抵达了京都城城门口。 不仅仅是傅淳来了,身为一国之君的萧策临,亦是亲自前来。 “你只要能够如朕所愿,将东西给朕送来,朕即刻便打开城门,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帝位拱手相让。” 在唐元思离开之际,萧策临特意出声嘱托。 唐元思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直接应答:“是。” 一切都如大家互相商议的那般从善如流地进行中。 可等到唐元思拿着密令踏进城门内的时候,萧策临不知从哪里取来了一把弓箭,弓箭的箭刃处早就已经对准了唐元思。 “咻”地一声响起来,长羽箭飞出去。 刹那之间,原本站在萧策临身边的禁军统领傅淳也不再迟疑,他当即从腰间抽出短匕首,毫不犹豫地冲过去,将短匕首抵在萧策临的脖颈处。 “皇上,您还是输了。” 因着唐元思事先有所防备的缘故,他听到声音,便竭尽可能地躲避。 偏偏是因为唐元思的动作迟疑了片刻,那长羽箭还是直接刺进了唐元思的后肩胛之中。 看到突然叛变的傅淳,萧策临的脸上满是不解。 “傅淳,朕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对你毫无保留,你竟是……” 萧策临还没有来得及多说,便觉得胸腔里不断翻涌起来,下一秒,他直接吐出了一口黑血来。 “噗——” 傅淳知晓,萧策临中毒太深,已经没救了。 “皇上,您暴虐无政,迟早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至于他曾经犯下的过错,已经是数不胜数。p>傅淳不再多说,直接将面前的萧策临松开,他下一秒便已经倒地不起,再无还手的余地了。 如今群龙无首,想要攻破城池,绝非是难事。 可唐元思却因为中了长羽箭的缘故,失血过多的同时,倒地不起。 此间事了。 偏偏是因为萧策临在长羽箭上暗中下了毒,唐元思至今依旧是昏迷不醒。 启亲王顺理成章地将先帝遗留下来的密令公之于众,他并未继位,反倒是广而告之将帝位留给了年纪尚轻的沈怀钰。 他只选择辅佐沈怀钰登基,并且打算在沈怀钰逐渐熟悉这一切之后,离开京都城依旧去游山玩水。 不过唐元思昏迷至今,仍旧是意识不清。 战事结束,萧策锦当即派人前去寻觅许白桃的踪迹,他知许白桃擅长医术,现如今恐怕也只有许白桃能够救治唐元思。 只不过派出去的人,每每回来时皆是探查无果。 还是唐元思一次偶然清醒的情况下,不停地挣扎着,又与萧策锦直言。 “启亲王,我要去东兴城见白桃。” 事到如今,萧策锦也着实是没了别的办法,只好依照唐元思所说的话,派人和大夫随行,依照他所言,将唐元思送去东兴城。 这一路上极其颠簸,唐元思的身子骨也变得越来越差。 毒素也渐渐地蔓延至肺腑,唐元思每一天清醒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少。 第五百五十四章 同患难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唐元思的身体禁不住一路的颠簸,磨磨蹭蹭才出京都。 他的身子肉眼可见地变差,启亲王的人瞧着他太虚弱,想着先把他安置在一个地方。 “先派人医治,待将军身子好点再启程。” 启亲王的人满脸担忧地看向脸色苍白,昏迷不醒躺在马车里的人。 对他们来说唐元思的命最重要,若是毒气攻心命丧途中,他们也难辞其咎。 唐元思睁眼发觉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稍微动了下身子,便止不住地咳嗽。 动静太大,引得外面人迅速冲进来。 “将军,可有吩咐?” 士兵把他扶起靠到床头,又替他倒了杯水。 唐元思喝过几口,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虚弱地说:“这是哪?” 他不知何时出发,也不知自己昏迷几日,无法猜出现到了哪。 “城阳。” 士兵回答完,便见着他眼中透露出一丝惊诧和焦急。 知他是想赶到东兴城,士兵立刻解释,“将军,您的身子实在太差,待您养好后再启程。” 说这话时,士兵有些心虚不敢抬头看他。 在城阳驿站落脚后,他们不敢耽搁半分,请来当地最好的大夫,对他中的毒束手无策。 他们只好让大夫先开一些药方,能缓解半分也是好的。 唐元思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只想快点见到徐白桃。 “明天便启程吧,我能撑住。” 这么久过去,一直没有给她送信,想必此刻的她定心急如焚。 想起当时未经她同意便把她送走,她定是生气了。 他要好好的请求她的原谅,向她解释清楚。 士兵欲再劝他,可他从来说一不二,哪怕把身边的兄弟全喊来,他也不会改变。 应下他的命令,士兵让他好好休息,随后步出房间。 士兵赶去收拾东西,又去找大夫多开了几副药。 “将军挺得住吗?” 夜深,守在门外的侍卫,瞥了一眼旁边的屋子,没有一点亮光这才压着声音问询。 现下他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京城的神医都拿唐元思身上的毒没办法,他们又能如何。 士兵下午就将消息送出去,这个时辰应当收到启亲王的回信。 唐元思不在乎他的命,他们却不能不在乎。 纳闷间,萧策锦的回信便送到,士兵拿着信回来,上面写着“服从命令”四个字。 “王爷让我们听从将军的吩咐。” 士兵看完立即将书信销毁,开始部署接下来的路线。 吴临渊一路上不敢歇息,马不停蹄地终于赶到城阳。 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京城,他悬着的心绷得更加紧。 这一路上也没打听出京城里的情况,唐元思是生是死还未可知。 本想今晚就进城,可连日没日没夜的赶路他的身子也吃不消。 只好在城阳驿站借宿一宿,待休息好过后,立刻动身近京。 士兵未想到这么晚,还会有人来到驿站,所有人立刻警惕起来。 吴临渊本注意到他们,奈何他们的视线若有寒冬腊月凛冽的风,像冷刀似的刮着他。 他偷偷瞟过去,忽然认出唐元思身边的一个小侍卫。 他下意识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唐元思的身影。 忽发觉他们都护着身后的房间,吴临渊颤着腿朝他们走去。 “不许动!再靠近一步,这把刀立刻抹掉你的脖子。” 吴临渊感觉到冷刀刃紧贴着他的脖子,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他用颤抖的手指着自己,用沙哑难听的嗓子开口,“我是吴临渊,是将军的管事。” 这里大多是启亲王的人,很少有人认识吴临渊。 就在士兵要动手时,身后突然出了一道声音。 “吴管事?”是唐元思身边的小侍卫。 吴临渊这一路走来,根本没时间梳洗,导致半张脸被屋子遮挡住,眼神也稍显疲惫,佝偻着身子一时很难认出。 “是我。” 他撩开散落在眼前的头发,对侍卫点点头。 “将军呢?”他激动的询问道。 小侍卫确认是他,低声对士兵说了几句,随后赶忙拉过吴管事。 他指了指身后的房间,“将军在里面歇息,怎的只有你来了,夫人呢?” 侍卫知晓许白桃会医术,且实力强大,说不定她会有办法救将军。 而且现在唐元思只想见许白桃一面,真救不会来,也能圆他心愿。 “将军这么久未来信,夫人担心坏了,我想着先来京城打探一下消息。” 吴临渊得到唐元思无事的消息,总算可以松一口气。 他的身子肉眼可见的又弯了下去。 “前几日刚了事,将军便要去寻夫人,只是他受了伤,身子实在太弱,就在这里停下了。” 闻言,吴临渊露出着急的神情,他紧抓着侍卫的手,“将军受伤了?现下如何,让大夫瞧过没有?” 侍卫简单的向他讲述了一遍,身后的房间传出了动静。 唐元思在昏迷时隐约听到有关许白桃的事,立刻惊醒过来。 他看着只有吴临渊出现,急得忍不住开始咳嗽起来。 吴临渊跨步上前,“将军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夫人一切安好。” 未曾想到唐元思的病情如此严重,先前意气风发的将军,如今变得弱不禁风。 吴临渊不禁心酸起来,不仅是因为他更是因为许白桃。 他们夫妇二人在此战役中付出太多,只望日后他们二人莫要再受苦。 “夫人现在何处?” 唐元思神智还很模糊,他看着跪在床边的人都重影,但得不到心中要的回答,他就不让自己睡过去。 瞧着他苍白如玉的脸,还有毫无血色的唇,吴临渊慌忙回答,“夫人现下在青石镇歇着,等着消息呢。” 唐元思微眯起眼睛,让视线聚焦在他脸上。 “夫人可有事?” 他们离开到现在少说也一月有余,即便脚程再慢,路上发生意外,这时也应该到了东兴城。 吴临渊没日没夜赶回来也要三天,所以肯定是许白桃出了事,让他们耽搁在青石镇。 知道瞒不住他,吴临渊就将许白桃生病的事情告知了他。 哪知唐元思听过之后,便狂咳不止,苍白的脸瞬间充血,到最后吐完血就晕了过去。 “将军!” 吴临渊看着床边的那一滩血,惊呼出声。 随即让人去喊大夫,他握着唐元思的手,害怕地说道:“将军,您要撑住啊,夫人她还在等着你呢。” 第五百五十五章 生死未卜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士兵赶忙让人去请大夫,随后喂了唐元思药后,他们才离开。 天未亮,唐元思还未醒过来,士兵想要听从他的命令上路,被吴临渊拦下来。 他几夜未睡,眼球中布满红血色,头发披散着,阴沉着脸活像厉鬼。 “将军身子不宜颠簸,就在这歇下,若他醒来要怪罪就怪我。” 哪怕唐元思醒来要治他死罪,他也无悔。 士兵犹豫过后,也不敢拿着将军的性命去冒险。 反正也有人替他们扛罪,就这样留下了。 吴临渊让侍卫照顾好唐元思,他找驿站的小二要了笔墨纸砚。 在上面写了几句话,便唤来信鸽。 “快点送到夫人的手中。” 他嘴里嘟囔着,在二楼放飞了信鸽。 天边大亮,他微微眯起眼睛,盯着信鸽朝着光亮的地方越飞越远。 心里祈求信鸽再飞快一点,早点让许白桃得到消息,这样她的病兴许就好了。 庆春从床上猛然坐起来,发现自己在许白桃的房间,可不见她的身影。 心中隐隐有了猜想,慌张的穿上鞋跑到外面。 找了一圈也未见许白桃,她重新回到房间,才看到留给她的信。 和她猜想无二,许白桃把她迷晕后,启程回京。 她追过去也为时已晚,她思来想后立刻给吴临渊送去书信。 “夫人,你一定要平安。” 庆春捏着许白桃留下的书信,祈祷地说道。 吴临渊走之前生怕出点事情,所以给庆春留下了他养的信鸽,比普通信鸽飞的更快更远。 傍晚,他就看到了庆春的书信,他的眉头跳了下,隐隐有些不安。 他在心里祈求千万不要出事,可是怕什么来什么。 在看到许白桃将人迷晕,他就知道她是在赶来的路上。 立即冲出房间,找到侍卫,“你手下还有多少人可以调离?” 唐元思身边不能离开人,有启亲王的人在旁守着也足够。 虽说萧策临死了,但现在世道还不稳定,尤其许白桃身份特殊,且她身体还有恙。 不知自己的那封信是否送到她的手上,只求她现在已经收到。 “管事尽管吩咐。” 侍卫瞧着他凝重的神情便猜到可能是许白桃出事,毫不犹豫地说。 吴临渊让他顺着往青石镇的方向,去寻找许白桃的身影。 “这几条路都要派人去,千万不要马虎,一旦有夫人的消息立刻汇报。” 吴临渊将前往东兴城的几条线路全都画了出来,让侍卫去吩咐手下兵分几路。 许白桃出来时,身上带的银两不足,她这一路上也没停多少次。 边走边打听,开始还没有任何消息,离京城近了后,便开始有了消息。 “昏君终于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许白桃茶舍歇息时,恍然听到斜后桌的话,端着茶水的手一顿。 她立刻竖起耳朵,接着偷听他们的讲话。 得知萧策临前几日死在城门下,萧策锦拥护新皇。 这么说来,他们成功了,思及此,许白桃忍不住傻笑出来。 这么久了,终于有了好消息,她紧绷的神经松了一点。 周围的人纷纷像看傻子的眼神望向她,就连方才谈论的人也住了嘴。 察觉到他们的视线,许白桃收起笑声,从钱袋里掏出散碎的银两放在桌子上,起身离开。 虽说她身上的银两不多,但她的钱袋子倒不像是寻常百姓会有的。 且打了这么久的仗,百姓温饱都是问题,尤其是这一代,为了能活下去,经常出现偷鸡摸狗的事情。 谁也不敢在这里露财,许白桃只是路过完全不知情,况且她身上最值钱的也只有钱袋,完全没在意。 她离开时,也没注意到背后一双双贪婪的眼睛。 走了不过百米,察觉到身后有人,许白桃偷偷摸到自制的毒粉。 她从青石镇离开前也做好了准备,就是怕途中出现意外。 又走了几百米,身后的人突然冲了过来,把她团团围住。 “站住!把钱交出来,我们就放过你过去。” 许白桃立刻认出他就是方才谈论皇家事的人。 她拿出钱袋子,在他面前晃了晃,“想要钱可以,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把这里的钱都给你。” 她环视了一圈,围着她的每个人都瘦的不成样子,脸色蜡黄,眼睛无神,完全就是饿的。 猜想他们也是没有办法,反正她快赶到京城,身上还有些干粮也足够支撑她。 不如把这钱给他们,顺便再换一些消息。 男人先是狐疑地打量她几秒,随后又恶狠狠地警告道:“你只有你一个人,我劝你最好别耍花招,不玩我立刻杀了你。” 许白桃看着他强装狠辣的样子,认真地点点头。 “我刚才听你说萧策临死了,你可知是谁杀的?” “我只知道是萧策锦带着勇毅大将军和昏君在城门大战,最终昏君死在他手下的刀下。” 许白桃凝眉盯着不远处,思绪却飘到了京城。 随后,男人的下一句话惊得她回过神来。 “我还听说,昏君死前还射了一箭,勇毅将军躲避不及中箭后性命垂危。” “什么?!” 许白桃眼前一黑,下意识扶住旁边的马,她的手开始发着抖。 瞧着她的样子,男人有些心软,“你……你没事吧?” 此时的她根本顾不上自己,“你可知勇毅将军现在的状况?” 她从青石镇出来便感觉到不安,原来真的是唐元思出事了。 一直未收到消息,也是他根本没机会给自己送。 “这就不知道了,我也是道听途说,不过勇毅将军骁勇善战,怎会被昏君伤到,我看这消息就是假的。” 身边的人也跟着附和。 许白桃将钱袋丢给男人,“说到做到,日后还是莫要有这种行径,你拖家带口若是遇到狠人,家人难免会受到伤害。” 男人本想将钱还给她,还未开口,就见她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盯着她的背影,男人和家人对她鞠了一躬,“多谢。” 许白桃得知唐元思受伤后,更是不敢歇息,好几次差点要从马上掉下去,但都撑住了。 在见到唐思远之前,她都不能倒下,这是她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的话。 她也希望萧策临不会伤到唐元思,可是这么久没有他的消息,于是她不得不乱想。 在临近城阳时,收到了吴管事的信。 她一目十行看完之后,便不再歇息,连夜赶到驿站。 第五百五十六章 无计可施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赶到驿站,下马时差点一头栽下去。 此时,夜深人静,她敲响驿站的门,小二不耐烦地开门。 她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了茶舍的人。 小二瞧着她没钱正要赶她走,正巧碰上吴临渊给唐元思熬药。 “吴管事!” 许白桃试探性地喊了句,看他扭过头来,立刻笑了出来。 她终于赶到了。 吴临渊付了钱,连忙带着她去唐元思的房间。 “夫人,你要不先休息一晚,将军现下还在昏迷,也没办法见你。” 他打量着许白桃狼狈的样子,担忧地说道。 他来的时候是知道她还生着病,想来这一路上她也知晓了,就怕她见到唐元思此时的模样,一时接受不了。 现在只有她能救将军,可不能让她再出了事。 许白桃风尘仆仆日夜兼程的赶来,就是为了能见唐元思一面。 终于可以看到他,她哪还有心思休息。 拗不过她,吴临渊让守在门外的侍卫先离开,“夫人,我们就在外侯着,有何吩咐您吱一声就成。” 现在他们两个只一门之隔,许白桃悬着的心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努力克制着自己。 她推开门,抬眼便瞧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唐元思。 眼泪蓄满眼眶,她来到唐元思的床边,望着他发情的脸色,手慢慢抚摸上去。 “相公我来了,你不是答应我要平安无事的吗?现在躺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泪水划过脸颊,她的声音低却带着轻颤。 唐元思似是有所感觉,他的眉头蹙了一下,任他如何努力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他放佛听到许白桃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许白桃见他痛苦的模样,立刻擦掉泪痕,起身撑开他的眼睛,又替他把了把脉。 吴临渊端着药汤走进来,“夫人,将军该喝药了。” 这几日,唐元思一直靠着这副药活命,虽说他没醒来,但病情也未见加重。 许白桃命他将药方拿来,看过之后,确认对唐元思身体无害,将药慢慢喂给他。 “夫人,你可有方法救将军?” 他尝试着去请各地的名医,可等他们赶来,唐元思可撑不了那么久。 而这附近的大夫都医治不了他身上的毒。 “我会救他的。” 许白桃握着他的手,眼神坚定的盯着他的脸。 不管他中的是何稀世罕见的毒,她都要救他,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 她写了一封信,让吴临渊送出去,随后便询问侍卫,唐元思中毒后的症状。 她又根据各个大夫开的药,确认他中的是何毒。 翌日,中午。 吴临渊看着面前一行人手里拿着的药材,偷偷打量着许白桃。 “替我谢过王爷,待将军醒来,我俩定登门道谢。” “王爷让夫人不必客气,有需要尽管开口,只要王爷能办到的,定会帮助夫人。” 唐元思性命垂危,光靠大夫开的药方根本吊不住他的命。 所以她向萧策锦写了一封求助信,让他送些名贵的药材过来。 本以为要等上几天,没成想会这么快送过来。 许白桃将每日服用的剂量写给吴临渊,“这几日就先靠管事你了。” 吴临渊知晓她要静心研究解药,自然要帮她,拍着胸脯保证,“夫人放心。” 现下他们不用担心赶路,周围有人保护,不用担心萧策临的死党会报复,只需要担心唐元思的身体。 许白桃将自己关在房间,连着研究几日的解药用在唐元思的身上,完全不起作用。 这已经三天过去,药材足够他们用一个月,只是现在唐元思也不见任何好转,每个人的心都被揪着。 “夫人,您先去歇一会吧,自从您来到这里,到现在一直忙着将军的事情,我怕您的身子撑不住。” 吴临渊肉眼可见的许白桃消瘦了许多,就连平常合身的衣服,现在穿上也宽松许多。 许白桃盯着桌子上失败的药方,铺满了整个桌子,她完全没听进管事的话。 “怎么会不管用?” 她整张脸都快皱在一起,百思不得其解。 每次以为自己研究出解药,可结果总是打她的脸。 若是这次再不成,她便只能用最危险的办法。 “管事,我需要你帮我去寻一些东西。” 许白桃眼前一黑,手撑着桌子,声音有些虚弱的对身边说。 吴管事赶忙给她倒了杯水,“夫人,您请说。” “帮我去找一些毒蝎子还有毒蛇,附近的山上便有蛇,只是蝎子你可能要费劲些。” 虽然不明白她要这些有何用,但吴管事也未多问,立刻派人去寻。 又让人送些吃食过来,“夫人,您多少吃点吧,别将军没醒过来,您又倒下了,现在也只有您能救将军了。” 许白桃明白他的意思,可她实在没胃口,强逼着自己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她把方才写好的新药方递给吴临渊。 “这是最后一次,若是还不成功,便只能用最险的法子。” 吴临渊疑惑不解地看着她,被她催促两声后,才拿着药方离开。 许白桃趴在桌子上,“一定要保佑唐元思平安。” 不知不觉间睡着了,醒来时是被管事的声音吵醒的。 “将军,好像醒了!”管事激动地说。 他给唐元思喂下药,本以为和之前一样还是没作用,结果没过多久他就醒了。 许白桃闻言猛地朝着隔壁房间冲去,等她过去的时候,只看到唐元思发紫的脸,旁边还有刚吐的血。 “方才将军醒过来,吐了口血又昏过去了。” 守在床边的侍卫瞧见她来,立刻汇报道。 空欢喜一场,许白桃脸更加的阴沉,她拉过唐元思的手把完脉,大惊失色。 药方还是没有奏效,反而他体内的毒蔓延的更加厉害,此时已经深入肺腑。 “我让你找的东西都找到了吗?” 许白桃只能用这唯一的办法了,若是这办法也失败,那她真的无计可施。 “已经让他们去找了,这个时候也应该回来了,夫人,将军这是怎么了?” “他体内的毒太霸道了,这几日全靠着珍贵的药材吊着命,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现在毒已经深入他的肺腑,若再不解毒,真的会有性命之忧。” 许白桃擦掉唐元思嘴边的血,手背摸着他的脸,红着眼圈,轻声解释道。 第五百五十七章回光返照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吴临渊在一旁干着急,他又不懂医术,只是瞧着唐元思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恨不得替他中毒。 “夫人,您方才说有个最凶险的法子。” 他适时住了嘴,等着许白桃将话接下去。 恍然想到她吩咐捉的东西,吴临渊已经猜想到,却不敢确认。 许白桃纵使有千百种的不愿,但这却是唯一的法子。 萧策临在死前射出这一箭,势必要拉着唐元思陪葬。 “吴管事,我知你心中所想,想必你也能理解。” 她扭头间擦掉下巴上的泪痕,眼神坚定地看向吴临渊。 屋子里除了他们两个,便只有昏迷不醒的唐元思。 不需多说,只这一眼,吴临渊就读懂了她的意思。 他心下一沉,稍作犹豫后,沉重地点了点头。 只要能让唐元思活下来,即便万般凶险,为了那一丝希望也要试一试。 吴临渊退出房间,留给他们二人单独待在一起。 许白桃擦拭着唐元思的脸,每每瞧见他青紫的脸,她的心就像是被双无形的手揪着。 “每当我陷入困境束手无策时,你总能出现指点我,现在能不能给我一丝希望。” 这几天把脉时,感觉到他的脉搏越来越弱。 也是这一原因,让许白桃意识到不能再拖下去。 “我没有把握能成功帮你解毒,倘若最后一个法子也不管用,我真就没办法了。” 她把毛巾丢进水盆里,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自言自语。 唐元思身处混沌中,目光所及处皆是黑暗。 他尝试着走出这里,可他辨不清方向,不清楚是否在绕圈子。 无论走到哪里,眼前都是漆黑一片。 远处时不时传来许白桃的声音,顺着声源却总不见她的人。 “白桃……” 他听到许白桃哭泣的声音,心脏处传到钝痛。 伸手要替她擦去眼泪,次次落空。 萧策锦在府中等着他们的好消息。 收到许白桃来信,他知道唐元思有救了。 只是过去这么多天,还没等到他苏醒的消息,他就不能心安。 新皇登基不久,还有一小簇先皇党企图为萧策临报仇。 朝堂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现有萧策锦坐镇,他们不敢搞大动作,也都知晓他心不在朝阳,就等他离开。 沈怀钰对朝中各事还不熟悉,且萧策临留下一堆烂账给他。 还要多谢有萧策锦在旁辅佐。 “启亲王,可有勇毅将军的消息。” 沈怀钰登上王位整日都在处理政事,根本顾不及关心唐元思。 现下御书房只有他们二人,他才得一有喘息的时间。 “还没消息,不过将军夫人已赶到将军身边,听闻夫人医术了得,想必过不了多久将军便能醒过来。” 这是最好的结果,他们即便心里做好准备,但谁也不愿去想那最坏的结果。 沈怀钰在登基不久,身上便隐隐有了帝王之势,坐在那里不怒自威。 得到他的回答,凝重地点点头,“但愿如此。” 他不敢派人去寻唐元思的下落,各方势力虎视眈眈。 这时候派人去找他,无疑是把他推向火海。 “吴管事,你要的东西找到了,这蝎子可有剧毒,你用来做事时可要小心点。” 侍卫将两个竹篓放到吴临渊眼前。 吴临渊让侍卫们下去,他来到唐元思的房间前,迟疑了几秒。 没有敲门悄悄推开一条缝,瞧着许白桃趴在床边睡着了,便关上了门。 想起他方才激动的冲进她房间时,她也在睡觉,这次就不打扰她。 “吴管事,你说夫人到底有没有信心帮将军解毒。” 侍卫们跟着唐元思的时间也不短,出生入死早就把他当成家人。 谁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家人死。 本以为许白桃出现他们有了希望,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越来越没底。 吴临渊不敢说的太绝对,但是要相信许白桃。 在场所有人,没有谁比许白桃更想让唐元思活下去。 “你去吩咐小二备着点吃的,夫人这几日进食少,醒来免不了会饿。” 他吩咐完侍卫,便守在房间外,只等着许白桃的吩咐。 特殊时期,他不敢离远他们半步。 许白桃睡得不久,她梦到唐元思醒了过来,激动地立刻睁开眼睛。 下意识去看向床上的人,还在昏迷,没有半点清醒的迹象。 她揉了揉发麻的腿,刚要起身出去,手上传来一道力气。 她惊诧地看了眼唐元思握着她的手,抬眼便和他的视线相撞。 “相公。” 还以为自己没从梦里出来,许白桃轻声喊了句。 唐元思额头冒着冷汗,尝试了很多次都没能发出声音,所以才会捏她的手。 “我在。” 他昏迷太久,声音嘶哑难听,因为说的太短,没能听出断断续续。 许白桃眼前起了雾,颤着手去碰他的脸,欣喜地说:“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眼泪不受控的开始掉落,她顾不得上擦。 落空了多次的唐元思,这次终于可以帮她擦掉眼泪。 “对不住,让你担心了。” 他每说出一字,咳嗽便加重,五脏肺腑更是绞痛。 他感觉到毒素正在他体内迅速蔓延,自己恐怕时日无多。 在死前他想见见许白桃,本以为这个心愿不会实现,现在他真的看见了。 “我一定会救你的,相信我。” 她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神情无比的坚定。 他醒来就说明还有救,只要自己再努力一点。 唐元思不想看她伤心,也不会打击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好,我相信你。” 他醒来没多久便又昏过去,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替他掖好被子出了房间。 房门被打开,吴临渊失去依靠,整个人瞬间惊喜。 他忙不迭站起来,脸上睡意未减,毕恭毕敬喊道:“夫人。” 许白桃看他这几日也没休息好,想让他先去休息,却被他拒绝了。 知他衷心,唐元思一日不醒,他便一日睡不踏实。 “方才将军醒了,现下又昏过去。” 吴临渊闻言还来不及高兴,嘴角瞬间耷了下来。 他伸长脖子朝着屋子里看了一眼,神色更加凝重。 “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吗?” 她的语气急切,吴临渊不敢耽搁,忙让人把竹篓拿过来。 “夫人,您要的东西都在这里,您可要小心点,这些活物身上都有剧毒。” 见她直接徒手掀开盖子,吴临渊心里一紧。 第五百五十八章孤注一掷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检查无误后,重新将盖子合上。 “让把他们收好,切记不要让他们死了,等明日我有大用。” 丢下这句话,她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翻看着萧策锦送来的医书。 都是前朝留下的孤本,虽说上面没有唐元思体内毒的品种,但也帮了她大忙。 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必须要严阵以待。 看了整晚的医书,她把有用的方子全都誊抄下来,不仅铺满了桌子,就连地面上也散落得到处都是。 日上三竿,吴临渊见她迟迟不肯出来,敲响她房间的门。 “夫人,我让小二熬了些粥,您这几日都未曾吃过东西,为了王爷着想,您还是先吃点吧。” 许白桃抄完最后一行字,放下笔时,膝盖突然发软,眼前一黑便倒地不起。 门外的吴临渊听着动静,慌忙推开门被屋内的场景惊到了。 只见满地散落的药方,许白桃就躺在药方上,右手上磨得满是泡。 他赶紧放下食盘,让外面的人去请大夫。 “夫人脉息微弱无力,元气衰退,舌质苍白,气血不足,宜扶正气血,只是气血亏还能补,但这心病还须心药医。” 大夫把着许白桃的脉,紧皱着眉头说道。 吴临渊急得大汗淋漓,他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大夫说话时不停地点着头。 “大夫所言极是,烦请您开点药。” 他掏出几两碎银子,便让侍卫跟着大夫去抓药。 千怕万怕还是来了,一时间管事的两个人全都病倒,吴临渊的背又弯了下去。 许白桃醒来时已是深夜,她的手压根使不上力气,没办法坐起来。 “夫人,您醒了,我这就去喊管事的过来。” 庆春守在她的床边寸步不敢离去,瞧着她睁眼,激动地跑向外面。 “你怎得来了?” 许白桃被她扶起来,身子靠在床头上,有气无力地询问。 吴临渊得知她离开青石镇不久,便让庆春也跟着赶来。 在途中出了点意外便耽搁了,傍晚才赶到这里。 许白桃毕竟是女儿身,他们一群大老爷们实在没办法伺候。 庆春端来一杯水递到她的嘴边,“夫人,您就算再担心老爷,也要顾及自己的身子。” 她并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只是瞧着吴管事出手阔绰,便猜到他们出身大户人家。 干涩的喉咙得到滋润,许白桃感觉到舒服一点。 吴临渊从外面进来,“夫人,您感觉如何?再请大夫来给你瞧瞧?” 许白桃望着窗外的夜色发着呆,被他急躁的声音喊回神来。 “不用了,我睡了多久?” “不到一天。” 没有耽误太长时间,许白桃庆幸地吐出一口气。 现在唐元思耽误不了太久时间,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被屋子里的两个人拦住了。 “夫人,你还是再歇一晚吧,大夫都说您体虚。” “是啊,夫人您得为自己考虑考虑,若您倒下了,少爷就真的没人能救了。” 吴临渊和庆春见她连站都站不稳赶忙劝阻。 许白桃尝试几次,双腿还是没有力气,最后放弃了。 “你们说的对,庆春你去帮我准备点吃的吧。” 她靠在床头,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唇。 见她肯吃东西,吴临渊脸上瞬间由悲转喜,让庆春去厨房把准备好的粥端过来。 “管事,我需要你写一封信送到启亲王手中。” 她现在还缺几味药材,若在中途出了事,这些药材可以吊着唐元思一口气。 管事听从她的吩咐,迅速写好信让她过目,又传唤自己的信鸽。 这一晚,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悬了起来,每个人都非常紧张。 萧策锦收到书信,立刻动用自己手下的人,让他们去寻找药材。 他想赶去驿站,瞬间被理智劝住。 现在的他不能离开京城半步,不仅是为了沈怀钰更是为了唐元思。 所有人一夜无眠,清晨萧策锦的手下便把药材送了过来。 吴临渊本想让他们离开,但他们不肯走,他们还要回去复命,亲眼见到唐元思醒过来才肯离开。 “不要为难他们了。” 许白桃知道这是启亲王的命令。 她让侍卫取出蛇胆还有蝎子尾巴捣碎,又放进药材里煎。 顿时一股难闻的味道蔓延开来,绕是征战沙场的士兵,闻到这气味都忍不住想要吐出来。 驿站的掌柜更是受不住,想要把他们赶走,还是吴管事赔了大笔银子才安抚住掌柜。 “夫人,这药真的能吃吗?” 吴临渊捂着鼻子来到许白桃的身边,所有人都退到远处,只有许白桃在药炉旁边。 她知晓他们受不住这气味,所以才选择亲自动手煎药。 “普通人自然是不能吃,但将军身重剧毒,只能用以毒攻毒的法子,将他体内的毒素逼出来。” 许白桃再难闻的气味都闻过,况且现在她的先完全在唐元思身上。 吴临渊盯着她坚毅的侧脸,张了张嘴最终没开口。 她将煎好的药倒在碗里,又给了庆春一张药方,“按照这个方子再去煎一副药,火候和时辰上面都写明了,切记一定要按照药方来操作。” 庆春见她凝重的脸色,忙不迭的点点头,拿着药方便跑了。 吴临渊将唐元思架起来,掰开他的嘴,许白桃一勺勺将药喂给他。 “管事,将他放下吧。” 喂完之后,许白桃忙把手中的药碗递给旁边的侍卫。 随后赶忙去查看唐元思的脉搏,她的身上开始冒出丝丝细汗。 在他醒来前,屋内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吴临渊站在旁边,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唐元思和许白桃。 所有人都在观察着许白桃的神情,企图从她的表情里得到一丝消息。 一炷香过去,许白桃背后的衣服湿了一大片,贴在她的身上。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下,她也没来得及管。 突然唐元思的脉搏有了异常,她慌张地喊了他几声,“相公!唐元思,你睁眼看看我!” 吴临渊察觉事情不太妙,下意识就让庆春去拉许白桃。 若真的失败了,他不敢想许白桃会失控地做出何事。 庆春来到她的身边,瞧着她激动地样子,犹豫着不敢碰。 随着许白桃喊得这几声,唐元思突然坐起来朝着旁边吐出一大口黑血。 许白桃伸手擦掉他嘴边的血,忙让人端来热水喝毛巾。 她一遍擦拭着他身上的汗,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的手。 第五百五十九章 身体潜能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唐元思,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两个说还要一起回东兴城,孩子们还在等着你。” 许白桃说话的气势明显不足,眼神异常的冷静。 每当她内心越慌张时,她表面就越冷静,跟在她身边久的人才知道。 “你们快去多备些热水!” 吴临渊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对身边的侍卫吩咐道。 眼瞅着一盆热水都被血染红,庆春端着盆子快速跑出去。 唐元思感觉到全身剧疼,体内像是有无数只蝎子和蛇在啃食他的内脏。 冷意从他的骨头缝里透进来,自己又像是被火烤。 体内和体外简直冰火两重天,他难受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要他把毒血都吐出来就没事了。” 许白桃盯着那一盆盆的血水,声音打着颤地说道。 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至少现在他的脉象在向平稳的方向发展。 “夫人,只要将军把毒血都吐出来就没事了,对吗?” 吴临渊的声音也跟着发颤,不全是害怕,更多是因为兴奋。 他从许白桃的眼中读出了一点信息。 许白桃不敢保证,对他摇了摇头,“不一定,毒血都出来只能保证将军先前中的毒解了,就怕先前的毒和刚服下去的毒融合。” “若融合了,将军会如何?” 吴临渊问完才发觉自己说了句废话。 若两种毒融合,毒性便会加强,唐元思就真的无药可救。 许白桃没有理会他的问题,现在她的注意力全在唐元思身上。 她捏着他的手,默默在心里祈祷。 “相公,你可莫要留我一个人和孩子在这世上。” 因为过度紧张,她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手也跟着抖起来。 最难受的是她的胃,早上刚塞进去的粥现在全都吐出来了。 瞧她这副样子,所有人都紧张不已,就差满屋乱转。 但又怕影响别人,都在强忍着。 “夫人,您要不去休息,我在这里守着,老爷一旦有动静我便去喊您。” 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庆春怕她再晕过去。 毕竟她这才醒不久,而且她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汗浸湿。 庆春拿着毛巾把她脸上的汗擦干净,整张脸宁在一起,担忧地看着她。 许白桃对她摇了摇头,“没事,我撑得住。” 在唐元思没醒来之前,她一步都不会离开床边。 “让大家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这几日也辛苦你们了。” 许白桃扭头对上众人的视线,她不忍心地劝道。 “夫人不必担心我们,将军于我们有救命之恩,我们就在此处等着他醒来。” 站在前头的士兵明白她的用意,立刻婉拒了。 见他们执意如此,许白桃便不再把精力费在他们身上。 “庆春,我让你煎的好煎好了吗?” 她把手搭在唐元思的手腕上,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脸上。 闻言,庆春立刻起身将药端过来,“夫人,我方才又去热了热,现在时温的。” 许白桃再次把这碗药喂下去,这次喂药便浪费了些时间。 他一直在抗拒,最后吃进去半碗,吐出来半碗。 “只要明日他能醒来,便可安然无恙。” 许白桃用袖子擦了擦汗,用轻松地语气说道。 她放才就察觉到,他们被自己搞得很紧张,所以为了缓解他们的情绪,她不得不让自己轻松下来。 她说完,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好了许多。 唐元思从黑暗中睁开眼,他看见了远处投来一束光。 追着光过去,他看到了东兴城,下意识地就朝着家里走去。 站在家门外,他看着院子里陪着孩子在玩的许白桃,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他接着家门外的水缸,看清楚自己的脸色不再是青紫的,面色红润放佛没中过毒。 “我这是死了吗?” 他盯着水缸里的倒影,眼中浮上一丝悲伤。 很快他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冷笑一声,“看来注定没办法向白桃道歉了。” 他打算等自己醒了之后,郑重地向许白桃道歉,请她原谅自己,现在是没这个机会了。 唐天舒注意到门外的他,指着他的身影,“爹爹!” 许白桃朝着门外看过去,什么都没见到。 “天舒是想爹爹了吗?爹爹去外面赚钱了,等他回来,让他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 除了唐天舒,谁也没有看见站在门外的唐元思。 “这是怎么回事?” 起初唐元思还以为许白桃是生自己的气,故意装看不到,可他的另外两个孩子也没看见自己。 唐天济和唐天泽断然不敢这么对他,所以他们时候真的看不见自己。 就在唐元思还在疑惑的时候,远处传来模糊的声音。 即便相隔很远,他还是听出那是许白桃的声音,还有吴临渊。 他猛然看向院落,先前在院子里的突然不见了。 脚下的地突然开始震动起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天旋地转,他重重的摔在地上。 失重感让他感觉到害怕,以为自己要再次摔死的时候,预想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他再次深陷黑暗,只是此时许白桃的声音越来越近。 渐渐的她的声音像是有内力一样,冲击着他的耳膜,震得他耳朵生疼。 “白桃……” 他坐在地上,捂着耳朵神色痛苦地低语。 吴临渊瞧见他的嘴在动,瞳仁立刻扩张,“夫人,将军好像要醒了。” 许白桃正打算用其他的药,闻言立刻从书桌后冲过来。 “唐元思?相公,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她的声音逐渐清晰,唐元思也感觉不到疼,他缓慢放下手。 “我能听见,白桃。” 他想要回答她的话,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就像是有人对他下了咒术。 他隐隐看到不远处的光,心中有个声音在不断告诉他,只要冲破那道黑暗,他就能看见许白桃。 唐元思瞬间站起来,企图用身体撞开那道屏障。 他尝试几次,屏障开始有了裂缝,他不放弃地继续用身体撞,即便半边身子已经开始冒血。 “快,再去煎碗药来,多去准备热水和毛巾。” 许白桃把耳朵靠近他的嘴边,听清楚他喊得话,脸上立刻绽出一模笑。 见她总算是笑了出来,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放下。 唐元思看着面前支离破碎的屏障,他完全不顾身上的疼痛,向后退了十几步。 一股脑的往前冲,嘴里发出呐喊声,一股重力打在他的身上,他猛地吐出一口血。 第五百六十章 有惊无险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唐元思吐完血,眼睛瞬间张大,喘着粗气瞪向她。 许白桃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如此狰狞的面目,擦汗的手一顿。 还未反应过来,他便又重新倒在床上。 “相公!” 随着她多喊了几声,唐元思睁开眼睛,视线慢慢聚焦在她脸上。 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我这是死了吗?” 他的声音极小,但周围静的连呼吸声都可闻,所有人都听清他的话。 “没有。” 许白桃神情激动地看着他,发出的声音还在抖。 若他再不醒过来,她真的要崩溃了。 吴临渊在旁边弯着腰,眼含热泪,“将军你没事了,是夫人救了你。” 唐元思侧过头,视线划过屋内的所有人,他们眼中都含着泪。 沉默几秒过后他便明白发生了何事。 他摸到许白桃的手,拍了拍手背,“多谢夫人。” “将军,您和夫人多待一会,您昏迷的这几日,夫人没日没夜的照顾,昨天还病倒了。” 吴临渊丢下这句话便带着众人出去,多给他们二人单独相处的时间。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开口,对视的眼神中却包含千言万语。 唐元思瞧着憔悴消瘦的许白桃,心脏开始钝痛。 “这几日辛苦夫人了。” 若他早些知道自己病倒后,许白桃会这么担心,他一定会更加小心。 许白桃不清楚他的想法,她只在意他终于醒来了,她救活了他。 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无声地落下。 她这副模样惹得唐元思更加心疼,他撑着坐起来,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都是我的错,是我让夫人担心了。”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自责地说道。 许白桃包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膛处。 这几日她睡不着时,一直在想自己救不活他会怎样。 每次这个想法冒出来,她又觉得自己晦气。 “我真以为自己救不活你,我真的以为你要离开我们。” 她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医术,可经过这件事情,她总觉得是自己学艺不精。 若是她当初再努力一点,若是她再聪明一点,或许就有办法救他。 知道她是如此自信聪明的人,因为自己开始陷入自我怀疑,唐元思感觉自己的心脏上插满了刀子。 “你很厉害,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恐怕真的要死了。” 许白桃抱着他哭了好一会,才平复了心情。 “你快点躺下,你的脉象还不算稳,要好好调养。” 唐元思牵住她的手,手抚着她的脸,“真是辛苦你了,娶了你,我真是三生有幸。” 他情难自已地感慨道。 看着他嘴甜的样子,许白桃笑了出来。 “不过睡了几天,嘴越发的甜了。” 正是因为昏迷了这几天,让他更加觉得他们两个能待在一起的日子实属不易,必须要好好珍惜。 “白桃,前几天我醒来时,还有话要对你说。” 唐元思躺在床上,手还在握着她,像是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一样。 其实比起他,更害怕的是许白桃,正是感觉到她的心思,所以他才握得更紧。 “对不住。” 他盯着许白桃疑惑的眼睛,再一次道歉。 这话她听了很多遍,“你不用向我道歉。” “我是为未经你同意,送你去东兴城道歉。” 当时局势实在危险,他们谁都不敢保证能赢。 但如果他们都留在那里,若真出了事,孩子就没有人照顾。 而且他更不想看着她在自己眼前出事,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当时确实是我一意孤行,真的对不住了,我骗了你。” 见她一直沉默不语,唐元思内心忐忑不安。 其实他刚醒过来,只要不提这件事,许白桃就不会生他的气。 毕竟他可是从鬼门关闯过一遭的人。 但若是现在不说,就是跟他们的关系埋下引子,只怕日后会爆炸。 起初许白桃确实生气,可经过这么长时间,她气早就消了。 而且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着想,她能理解。 “日后若再有类型的事情,你可莫要瞒着我,我们是夫妻本就要患难与共,若是我把你撇下,独自去面对危险,你愿意吗?” 他现在刚醒过来,许白桃也说不出太重的语气。 见她并未生气,唐元思先是感到震惊,随后又觉得幸福。 他捏了捏她的脸,“知道了,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不会再让自己陷入危险,也不会再让她担心。 萧策锦收不到他们的消息,寝食难安,深夜在书房处理国事时,收到了手下的来信。 他高兴的瞬间站了起来,“太好了!勇毅将军醒了!” 他果然没有看错许白桃,她的能力堪称神医。 一连在驿站养了几天,度过危险期后,许白桃和唐元思就启程回京。 他们总不能一直待在驿站,而唐元思的身体也经不起颠簸。 索性这里离京城不远,待在京城养的差不多再回东兴城。 他们回京的消息只有萧策锦知道。 “启亲王。” 唐元思看着站在府中院落的萧策锦,起身就要行礼忙被他拦下了。 “将军身体有恙便免礼吧。” 许白桃扶着唐元思不方便行礼,只对他躬了躬身。 “我相公昏迷这几日,多亏了启亲王的药材,待将军身子好了后,再登门向启亲王道谢。” 萧策锦来到这里不是等着他们拜谢的,不管怎么说,唐元思身受重伤也是因为他。 无论如何他都是要来瞧一瞧,“先进去吧,将军身子不便,别再受了风寒。” 萧策锦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了解到他是真的无恙后,这才放心的离开。 夜深,在唐元思要休息时,门外突然有了动静。 屋子里的两个人立刻警惕起来,许白桃拿出自己秘制的毒粉靠近窗户。 沈怀钰听闻勇毅将军回来,白日他不能出宫,只能等到深夜,偷偷的跑出来。 哪知他人还没见到,差点被许白桃毒倒。 见到来人,唐元思立刻从床上下来,“微臣参加陛下!” 许白桃赶忙跪在他的身边。 第五百六十一章 未露破绽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沈怀钰小心谨慎地将门关上,摘掉脸上的黑色面罩,双手负于身后。 他走进屋子便闻到浓重地草药味,虚抚了下唐元思,“免礼吧。” “拙荆方才冲撞陛下,还望陛下赎罪。” 谁也未料想到沈怀钰会深更半夜来到这里。 而且,避免出现意外,他回京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太多人。 沈怀钰知他们现在的处境危险,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他跨步上前把唐元思扶起来,“朕知你们的困境,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他们现在身份有别,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谈论各种事情。 “多谢陛下宽宏大量。” 夫妻二人异口同声地向沈怀钰道完谢,从地上站起来。 唐元思身子未好全,多站片刻就受不住,开始咳嗽起来。 “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不需要那么多规矩。” “陛下如今我们是君臣关系,还是谨慎些为好,当心隔墙有耳。” 他回京的消息总不会是启亲王放出去的,要么就是府里出了叛徒。 常年在外征战,府里的事情大多数都交给吴临渊,最值得信赖的也只有他。 但他一个人难免会有疏漏,让一些人有了可乘之机。 沈怀钰后面的话立刻收了起来,微偏过头瞥了眼房间门。 外面的动静很轻,还是被唐元思捕捉到,他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已经刻在骨子里。 在他们两个眼神交流间,许白桃立刻反应过来。 她迈步想要去查看,被身边的唐元思拦下了,对她摇摇头,示意先别冲动。 沈怀钰重新带上面罩,躲在房间的屏风后面。 不多时,外面就响起敲门声。 “夫人,您吩咐的安神汤奴婢熬好了。” 许白桃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她确实让你煮了安神汤,但是庆春早就送来了。 唐元思从枕头下面掏出一柄匕首,他料到回京会有危险,特意在枕头下藏了匕首,以备不时之需。 “我何时吩咐你去煮安神汤?” 许白桃打开门,只见一位婢女手里端着碗药汤,听到动静立刻垂下头。 “是庆春说您这几日睡不安稳,吩咐奴婢给您煮的。” 房间门只开了一道缝,烛光照在许白桃身后,她的影子盖在丫鬟身上。 她从未见过这个丫鬟,应当是前几日刚招进来不久。 她撇了眼那碗不知真假的安神汤,淡声说道:“不必了,下去吧。” 现下的局势,许白桃信不过府中任何人,只要是吃的用的,她都会经过再三检查后,再决定使用。 丫鬟没半点犹豫,向她行完礼便怎么端来的就怎么端回去。 看上去她并无半点可疑之处,若不是许白桃敏锐地捕捉到,她有意要看清楚屋内,还真以为她只是来送安神汤。 待她背影消失在视线内,许白桃转身关上门。 “陛下,您不能再待下去。” 她察觉出丫鬟肯定是发现了,若让她发现沈怀钰的身份,恐会出事。 唐元思咳嗽几声,赞同地点点头,“陛下若是让人发现您离宫后果不堪设想。” “将军保重身体。” 沈怀钰今日前来还有件事要告诉他,但现在来不及,只等日后再说。 不放心他独自回宫,唐元思派了自己的心腹护送。 “白桃,你在想什么?” 唐元思见她坐在一旁发着呆,疑惑地询问道。 沈怀钰冒着危险出现在此,绝对不只是来关心他的伤情。 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能猜出他此番的目的。 新皇登基不久,根基不稳,若能得到唐元思的支持,即便有人万般不服,也要掂量一下他手上的兵权。 “陛下特意来此,会不会是想劝你留在京城?” 唐元思也考虑到了,只是他的任务已完成,也丢了半条命,此后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他也早就打算好,待身体再恢复一些,就将兵权交上去。 萧国能人志士数不胜数,不缺他一个,况且萧策锦还在辅佐他。 知道她的顾虑,唐元思搂过她的肩膀,“放心吧,等我再养些日子,我们就回东兴城去和孩子们团聚,往后不管发生何事,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 许白桃反手和他十指相扣,“好,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东兴城是唯一排在三国外的城池,他说这话就是表明了,日后即便三国再发生战乱,都与他无关。 提起三个孩子,许白桃非常想念他们,许久未见,不知他们模样变了没有。 翌日。 许白桃早早醒来准备唐元思今日要用的药浴还有服用的药材。 在药房碰到庆春,她又想起昨晚的事。 “庆春,昨天你可有让府中婢女煮安神汤?” 庆春不知她为何会突然这么问,细细思索后点点头,“昨天奴婢事情有些多,夫人您吩咐过后,我就找了个人帮忙。” 她知道许白桃在府中行事处处小心,以为是来怪罪自己的,赶忙求情道:“还请夫人恕罪,奴婢也是一时忙不过来,再也没有下次了。” 看她着急忙慌的样子,许白桃皱眉问询:“我不是要治你的罪,只是为何还是你送来的?” “昨天奴婢让那人帮忙,可她拒绝了,所以最后还是奴婢煮的。” 见着许白桃神色凝重,庆春心里有些打鼓,“夫人,发生了何事?” 许白桃心中了然,她让庆春这些天多注意着丫鬟。 不明白她的用意,但庆春也没有多问,应下她的吩咐。 庆春很快和她打好关系,只是她很快就察觉到异样,和庆春在一起时,一直处于防备的状态。 “夫人,奴婢这几日并未发现她有任何异样,您想觉得她哪里奇怪,奴婢就多注意。” 这些天相处下来,她觉得丫鬟做事兢兢业业,一点破绽都没有露出来。 许白桃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出错,她只让庆春表现的往常一样。 唐元思在京城养了半月,已经可以上朝。 他在找合适的机会向沈怀钰提出辞官,可皇帝好像知道他的意图,总是找借口不见他。 这事扰的唐元思很是愁苦,政事繁忙他也能理解。 但每每他递上辞官书,都被沈怀钰退出来,所以还是要当面同陛下讲清楚。 这日,许白桃从外面进到卧室,便见那日的丫鬟站在她收药方的地方,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做何。 许白桃沉着脸来到她的身后,冷声说道:“你在做什么?” 第五百六十二章暗卫令牌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丫鬟被突然出现的她吓了一跳,手上的东西瞬间掉在地上。 纵然她快速拿起,但许白桃还是看清楚,她捡起的是自己的针灸的工具。 她只扫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夫人,我在收拾屋子。” 丫鬟慌忙的把整理出来的东西全都原封不动地放回去。 许白桃将她的慌张全都看在眼底,“日后这个桌子不用收拾。” 她记着唐元思每日的身体状,随后把记录藏在盒子里。 丫鬟不进动了她的针,还把盒子全都打开,里面所有私人的东西,全都看了个遍。 若真是收拾屋子,只碰了她的针她也就忍了,但她把盒子都打开,明显是在找东西。 听出她话语间隐隐有警告的意味,丫鬟赶忙点头应下。 “你先出去吧,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屋子半步。” 丫鬟得到她的命令,赶忙步出房间。 待屋子里只有许白桃一人,她重新打开盒子,看着和之前一模一样,并没有被动手脚的痕迹,但她还是决定把工具换了。 就是防着别人乱动,许白桃特意在记录上做了标记,这些记录已然全乱了。 检查到这里,她眉头不自觉的拧紧,随后让人把吴临渊唤来。 见庆春来得急忙,吴临渊自是不敢耽搁,放下手头的事务匆匆赶到。 “夫人,发生了何事?” 前脚刚迈进来,他就察觉出气氛不对味,太过于凝重,他的心也不自觉悬起来。 许白桃对他使了个眼神,他便秒懂,把房间的下人遣散。 屋子里独留他还有庆春三人。 “这几日,还是没有发现?” 庆春略显沮丧地对她摇摇头。 她也察觉到丫鬟对自己有所防备,更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吴临渊满头雾水地瞧着她们主仆二人,“夫人,你们在说何事?” 许白桃将这几日对丫鬟的疑虑全都告诉了他们两个。 意识到是自己手下出了疏忽,吴临渊便有些紧张。 “我有个办法,明日待将军上朝后,我带着庆春出门,管事你派人收拾这间屋子。” 翌日,他们便按照许白桃说得去做。 许白桃带着庆春去药铺备些药材,先前萧策锦派人送来的药材,如今已用的差不多。 她清楚东兴城可没有这么好的药材,正好趁现在多备着点。 庆春跟在她身边,从城东到城西把所有药材铺全都逛了一遍。 “夫人,您又不打算开药铺,买这么多药铺不会太浪费吗?” 就算唐元思身子未痊愈,但也不至于需要这么大剂量的药材。 许白桃将地址写下,递给药材铺的小二。 “说不定过些时日我就开药铺了呢。” 她带着庆春出了药材铺,又在集市上逛了逛给三个孩子都买了礼物。 丢下他们那么久,不拿礼物的话还真哄不好。 虽说他们也不是难缠的孩子,但许白桃总是过意不去。 庆春见她买的净是孩子喜欢的东西,心里更加的疑惑。 不过,她也没敢多问,她跟在许白桃身边不久。 待日子一到,她就要回青石镇,所以还是少知道些事情为好。 跟她回京这段时间,庆春已经察觉出他们的身份绝对不仅仅是富贵人家这么简单。 若不是吴临渊给的银子多,而她又急需银子,她才不会答应这件差事。 许白桃自然明了她心中所想,正好她也是这样想的。 她们逛累了,便找了个茶馆歇着,正巧赶到说书先生在讲萧策临在城门被杀。 整个故事听下来,许白桃只觉得夸大其词,说得倒是不错引人入胜。 不过也能理解,除了士兵之外,亲眼见到的人并不多。 能传下来的,都是经过百姓改编的,他们有多恨萧策临,描述他死时便有多惨。 “他说的和我听到的不太一样。” 庆春坐在许白桃对面,一只手撑着下巴,望着不远处说书先生自言自语。 许白桃轻抿了口茶,淡声问道:“你听的是什么?” “我在来的路上,听他们说先帝是死在亲信人刀下,并没有像他们说的这样惨。” 提到这件事,庆春语气隐隐带着些遗憾。 大部分百姓只要提到萧策临,无人不咬牙切齿,唯独庆春。 “你不恨他吗?” 庆春想了想摇摇头,可能是青石镇离京城太远,她并不知道萧策临做的那些过分事。 她只收可惜,一代帝王,就这么轻易被身边的人杀了。 “故事都是由活下来的人编纂。” 许白桃长吐出一口气,将银子放在桌上,起身带着庆春离开。 她走时又见他们谈起唐元思和沈怀钰,可她已经没心思再听。 她听到说书先生提起唐元思中箭那段,不由回忆前段时间黑暗的日子。 察觉到身边的人心情比较低落,庆春老实的闭上嘴不敢多言。 她们回到府中,吴临渊迎上来,“夫人,宫中来信说今晚要办宴席,将军要晚些时候才回来。” “知道了,我交代你的事情的呢?” 吴临渊跟着她走过长廊,压低声音,“已经办妥,鱼也上钩了。” 话音刚落,他们就看到丫鬟从将军房间出来。 许白桃对吴临渊抬了抬下巴,他便立刻了然,转身离开这里。 就这样平安无事的过去两日。 唐元思从宫里回府途中突遭大雨,他又没坐马车,淋了一身湿。 “外面下这么大雨,相公怎么也不找个地方避雨,待雨势小点再回来。” 许白桃将他湿透的外衣丢给旁边的丫鬟,随后带着他进了内殿。 丫鬟接过他的外衣,无意见摸到一块硬板,她下意识的拿出一看——是唐元思调配暗卫的令牌。 她快速收起来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趁着没人注意把令牌塞到自己的袖子里。 随后,她将衣服送到浣洗房,又来到吴临渊身边。 “吴管事,我家里出了事,我能不能先回家一趟。” 吴临渊知晓每个下人的情况,知道她家里过的困难,没多想便应允了。 “多谢吴管事。” 丫鬟谢过他之后,转身便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她轻车熟路地进到隔壁街上的客栈里,将令牌交给了对面的人。 “你从哪里拿到的?” 对面的男人显然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这本事,过于的震惊。 丫鬟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你先别管这个,只给你两个时辰复刻一个一模一样的。” 第五百六十三章 替先皇报仇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男人看她急切的神情,也不耽误时间,让她先在这里等着,随后翻窗而出。 他们此时身在三楼,见他跳窗离开丫鬟也不担心,好像早就已经习惯。 她等的都快要睡着了,窗边传来的动静惊扰了她。 男人把假令牌丢到她的手上,“做好了,拿回去吧。” 丫鬟检查了一遍,确认暂时不会被认出来,这才放心收好。 “你的人准备好了吗?” 他们从得知唐元思回京后,就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 在将军府潜伏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放心吧,明晚就开始行动,免得夜长梦多。” 丫鬟不便再在这里待着,两人商量好一切,她快速离开客栈。 吴临渊将丫鬟今日离府的事情告诉了许白桃。 “她要藏不住了。”许白桃将手里的药材放回药筐里。 吴临渊按照许白桃的吩咐,故意将侍卫都调离,只留下几位身手不错的。 唐元思知道她谋划的一切,并未多说,只默默地配合。 他还想借着这件事情,揪出一条大鱼。 丫鬟清晨送膳食时,无意间瞥见了那枚假令牌。 “你不是告假了吗?家里的事情解决了?” 许白桃从内殿出来,看到她的身影,疑惑地询问道。 还以为她会像之前一样无视自己,丫鬟停住脚步,躬着身子,“多谢夫人关心,家里主事的当晚就赶回来了,没有我的事,我就回来了。” “原来如此,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许白桃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一点点暗沉下去。 傍晚,许白桃正在药房里切药材,无意间打翻了手边的药罐。 守在外面的庆春听到动静,以为她出事了,当即冲了进来。 “夫人,您怎么了?” 许白桃预感今晚要出事,她让庆春把碎片收拾了,快速出了药房。 “吴管事,一切准备妥当了吗?” 既然他们肯对令牌下手,自然也知道那枚假令牌撑不了多久,肯定会选择尽快动手。 吴临渊见她慌张的样,心里也有了猜论,“夫人,我这就吩咐下去。” 他走了没多久,天边一道惊雷闪过,倾盆大雨随之而来。 暴雨拍打在地面的声音,让人听了心生烦躁。 “马上要进入雨季了。” 许白桃站在走廊里,看着屋檐上滴落的雨滴,淡声对身边的人说道。 庆春在一旁附和了两句,突然周围传来一阵连雨声都盖不住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地拉着许白桃离开,身边的人突然甩开她的手。 “你去通知吴管事,告诉他鱼已经上钩,之后再找个地方藏起来。” 庆春还未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就见她已经冲到雨里去。 尝试着喊了她几声无果,庆春不敢再耽搁,连忙跑到吴临渊的房间里。 在途中碰到了唐元思,她顶着雨指了指许白桃离开的方向。 “夫人,让我去通知吴管事,她往前院跑去了。” 唐元思瞬间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立刻朝着前院跑去。 许白桃在他们赶来之前,让下人们都回到房间躲好。 她自己坐在前厅,等着客人们的到来。 “将军夫人真是好雅兴,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品茶。” 对方逆光而来,许白桃一时没认出他来,待到他靠近后,了然地笑了出来。 “张大将军,先帝驾崩之后,未曾听闻您的下落,还以为您去游山玩水了,没成想一直藏在京城。” 张烁是萧策临最信任的将军,萧策临在位时,他一直在跟唐元思作对。 只不过,他被派去常年驻守边关,几年不回来一次。 虽说他远在千里之外,却对京城的事了如执掌。 萧策临遇难他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这里。 等到萧策临死后,才恍然想起他,但四处找不到他的下落。 “何时回来的?” 许白桃倒了杯茶放到他的面前,像是问候熟人一样。 张烁接过她的茶,毫不犹豫地仰头饮下。 看他如此痛快,许白桃冷哼一声,“将军不怕我在茶里下毒吗?” “夫人也是喝的这茶壶里的,难不成你也对自己下毒?” 许白桃瞥了一眼站在门外的黑衣人,来的人不多,她用肉眼便可查清。 饶是张烁再自信,也绝不可能带这么少的人。 “你怎知我不会?” 她的话音未落,张烁就察觉自己肚子一阵绞痛,他惊诧地看向许白桃。 随后,拔出放在身侧的刀,刀刃紧贴着她的脖颈。 “解药给我。” 即便被人用刀抵着脖子,许白桃脸上也没有丝毫恐惧,气定神闲地看着他。 她摊开自己的双手,耸了耸肩,“对不住,解药我还没研究出来。” 张烁虽然知晓京城发生的事情,但他从没有觉得许白桃会对自己产生威胁,所以对她的能力一无所知。 他的刀眼看着就要砍下她的脖子,这时唐元思赶到,把她从刀下救了出来。 唐元思眼睛带着狠意的看向张烁。 许白桃站在他身后,握住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的脖子上有一道血痕,刀刃只划破了一层表面,血珠立刻渗出来。 “勇毅将军,多年未见,你怎变得如此羸弱。” 张烁对上他的视线,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 “张将军,夜闯我府中作甚?” 唐元思紧握着袖子中的匕首,一双冷眸凝视着他。 “自然是杀了你这忘恩负义之辈!” 萧策临对他有知遇之恩,当他听说唐元思伙同萧策锦要谋反时,急得立刻从边关赶来。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得到的是先皇驾崩的消息。 他知道新帝不会容他存活在世,于是他便藏了起来。 后来又得知唐元思受了重伤性命垂危,他便在暗中等待时机。 他知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但是在死前,他一定要为先皇报仇。 皇宫守卫森严他进不去,寻摸一圈之后,他把目标定在唐元思身上。 他受了重伤,更加容易得手。 于是,他让手下潜伏在将军府,找准时机对唐元思用的东西下手。 前几天又得到了令牌,他便再也忍不住。 唐元思扯出一抹云淡风轻地笑,“你真以为能杀了我吗?” “当然。” 张烁对他挑了眉,随后,便响起一声哨响,周围瞬间被他的人包围住。 他把令牌放到唐元思的面前,“这块令牌,你应该很熟悉吧。” 第五百六十四章 辞官退居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借着暗黄的烛光,唐元思瞬间便认出他手中的令牌,两人神情俱是一震。 “你在哪里拿到的?” 许白桃冲到唐元思身边,被他拦下,迫切地质问着眼前的人。 他们两个的反应,让张烁甚是欢喜。 不常见唐元思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张烁最厌恶的就是他那副对所有事都胸有成竹的样子。 “暗卫只认令牌,本将军很好奇,你养大的暗卫,会不会杀了你?” 张烁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言毕,他跑到雨中朝着夜空举起令牌,“杀!” 暗卫从外墙翻进来,院落、围墙、屋顶上沾满了人。 唐元思握住许白桃的手,凑在她耳边温声道:“别怕。” 许白桃同样握紧他的手,眸光阴沉地盯着雨中站立的张烁。 “张大将军,现在悬崖勒马还能留条性命。” 暗卫是唐元思替皇帝养的,本打算辞官时将令牌和兵权一并交上。 虽说只有百来个暗卫,但个个都是精锐。 张烁未理会许白桃的话,对唐元思挑了挑眉,“唐元思,今天我就让你感受一下,死在亲信刀下的滋味!” 他一声令下,暗卫迅速闯入前厅。 见他夫妻二人从容不迫地站在原地,张烁忽觉不对。 就在他拔出刀冲向唐元思时,周身人同时将武器对准了他。 “违抗命令,你们是想死吗!” 张烁惊异地瞪大双眼,怒声质问着身边的人。 唐元思来到檐下,“张将军,有句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没听过吗?” 对面的人瞬间反应过来,自己中了他的圈套。 他们早就知道自己会来寻仇,所以故意露出破绽,让他以为有可乘之机。 唐元思还真没他想的那么聪明。 起初,他并不知道张烁要报复自己。 还是他留在府邸的丫鬟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曾有一次,无意间瞥见丫鬟上的刺青,他知道只有被流放的人,身上才会有。 而这丫鬟的刺青,恰好就指明了她被流放的地方是在张烁镇守的边关。 若不是当时她无意打翻热汤,刺青遇热显色,他还真不会发现。 也是他们太心急,想要趁他病要他命,露出太多破绽。 “我可从未说过,调动暗卫需要的是这块令牌。” 唐元思拿出假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随手丢在地上。 他不过轻轻一钓,张烁便上了钩,但凡静下心来想想,也不会落入他的圈套。 “什么?那你如何差使他们!” 张烁也从未想到,调动暗卫居然不需要令牌。 “这么机密的事情,如何能告诉你。” 唐元思不想再和他废话,挥了下手张烁就要被带走。 突然他挣脱束缚,抄起旁边人的刀,朝着许白桃的方向丢去。 眨眼间就见刀冲到她的眼前,她躲得还算及时,刀刃蹭过她的胳膊,随后落在地上。 唐元思快速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捂着她的伤口,“白桃,你没事吧?” 只擦破了表皮,布料立刻被鲜血浸透,显得可怖。 “没事,伤口不深。” 许白桃脸色微白地盯着张烁,示意唐元思将他押下去。 突然耳边爆发一阵尖叫声,许白桃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到张烁的一只手被砍下。 大雨冲刷着血水,他的惨叫声比方才的惊雷还要响。 唐元思嫌恶地将匕首丢在地上,掏出被打湿的帕子,像是沾染上脏东西一样,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派个大夫帮他瞧瞧,只要不死就行,明日跟我进宫面圣。” 留着张烁始终是个祸害,沈怀钰正愁抓不到他的人。 现下唐元思有了这个理由,沈怀钰不得不和他见面。 他打算好了,到时再提出辞官的事情。 “夫人的伤口不深,这几日勤换药,养的好半个月便可痊愈,切忌莫要碰水,饮食也要清淡。” “知道了,多谢大夫。” 唐元思让吴临渊带着大夫下去,又遣散屋内的丫鬟。 许白桃见他还一直盯着自己的胳膊,笑着说:“别担心了,真的没事。” 说着,她就动了动胳膊,不小心扯到伤口,疼的倒吸了口凉气。 吓得唐元思赶快查看,“受伤还不老实。” 许白桃环抱住他的腰,仰着头看他,“是不是马上就要回东兴城了?” 她早就想念孩子了,昨日给孩子买完礼物,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见他们。 唐元思摸着她的头,温柔地点头说道:“对,很快就能回去了。” 雨下了整夜,第二日天还未亮雨也没有要停的趋势。 唐元思只好让吴临渊备马车,临走前,他还去看了眼张烁。 昨天断手后,大夫帮他止了血,他就昏过去了。 下朝后,唐元思跟着沈怀钰身边的公公来到御书房。 两人说了几句话,张烁便被人抬了进来。 “他的手怎的断了?” 沈怀钰闻着张烁身上的臭味,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下。 “昨日他伤了白桃,微臣一时气急便砍断了他的手,还请陛下恕罪。” 张烁神智不清地躺在地上,他感觉自己正身处御书房。 恍惚间以为萧策临还在,但听到沈怀钰的声音,猛然惊醒过来。 沈怀钰吐出一口气,似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原是想说服张烁,让他为自己所用。 可他断了只手,相当于半个废人,真真是可惜。 “罢了,找到张烁你也有功,朕已经命人将赏赐送去你府中,你退下吧。” 唐元思上前一步,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陛下,这是臣的辞官书,烦请过目。” 他从怀里将早就拟好的书信呈到沈怀钰面前。 沈怀钰看到他手上的书信眉头紧拧,神色晦暗不明盯着他。 “朕正想封你为京城第一臣,你这时候想要辞官?” 饶是他就知道唐元思有这个打算,亲耳听到还是会生气。 唐元思躬身低头,诚恳地说道:“陛下,臣征战半生为萧国鞠躬尽瘁,如今臣已有了妻儿。 前段时日,臣身中剧毒性命垂危,臣的夫人为此殚精竭虑,几次病倒,臣不想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 且臣早已答应他们,料理完京城事后,便和他们退居东兴城,还望陛下成全。” 沈怀钰将手中的奏折拍到桌子上,凝视着他的头顶,许久未讲话。 御书房见沈怀钰脸色不对,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喘。 良久,沈怀钰才重重吐出一口气,“朕批准了。” 第五百六十五章 消失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唐元思早已下定决心,今日他不同意,日后还会想其他的法子。 沈怀钰圣旨早已拟好,就待他把张烁送进宫,再册封他。 “这是兵符和暗卫的印章,陛下若到万不得已时,可派人送来书信,臣看到印章就会明白。” 他把自己的前半生都送给萧国,倘若萧国又要陷入危险境地,他恐很难冷眼旁观。 沈怀钰慢步来到他的身前,低头看着手心里的兵符和印章。 “这些年辛苦你了,回去好好过日子,多陪陪妻儿。” 沈怀钰将东西全都收下,单手负于身后,语重心长地说。 “谢陛下成全臣。” 唐元思懂他的欲言又止,朝着他重重磕了个头。 除却君臣的身份,他们还曾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作为皇帝沈怀钰当然希望他能在身边辅佐。 但是作为兄弟,他也希望唐元思余生能够幸福。 他能坐上皇位,有部分原因还要感谢唐元思。 张烁躺在旁边,将他们的话全都听进去。 手腕上传来的痛意,教他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其实已经醒了。 “何时启程?” 沈怀钰重新坐回椅子上,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地问询。 “待京中事务处理完毕后。” 这里已经没有让他留恋之物,此后许白桃和孩子在哪,他的执念便在哪。 沈怀钰了然地点点头,“你将手上的事务全都交给李牧吧。” 唐元思料理完宫中事,回到家里时,便看见院落外堆满了箱子。 “怎么回事?” 他快步来到许白桃的身边,见她手中的圣旨瞬间了然。 宫里的人刚离开不久,许白桃还没缓过神来。 她反手抓住唐元思的手,“你可向陛下提出辞官?” 若陛下同意的话,断然不会赏这么多东西,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唐元思失败了。 唐元思接过圣旨快速浏览完上面的内容,揽过她的肩膀,“陛下已经同意,不必担忧。” “真的吗?” 许白桃询问完,见他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又指着面前的珠宝金银。 “陛下这是何意?如今国库亏空,他为何要赏这么多东西给你。” 这举动实在反常,许白桃不得不多想。 这些珠宝金银,全都是用唐元思的命换来的。 “陛下既已同意,便不会反悔,白桃你不必太过忧心。” 唐元思揽着她朝前厅里走。 有了他的保证,许白桃也将心放在肚子里。 吴临渊隐隐察觉到些什么,被他们喊过去时,脸色不太好。 “我已向陛下提了辞官书,日后或许不会留在京城,你在我身边当差多年也辛苦了。” 唐元思一开口,吴临渊便知道分别的日子要来了。 他很早就知道唐元思有这个打算,一直认为会很遥远,没成想这么快就到了。 “能在将军手下当差是我的荣幸。” 吴临渊对他微一躬身,轻笑着说道。 “还要再麻烦你几日,把大家的工钱发一下。” 他不待在京城,府中自然也不需要下人。 吴临渊领命后,用了三日将下人的工钱全都发放完。 偌大的将军府,瞬间空荡荡地,给人一种清冷感。 又过三日。 许白桃和唐元思把行囊准备好,天刚擦亮便准备上路。 她递给吴临渊一个木盒,里面是五十两银子。 “吴管事,这是你的工钱。” 吴临渊见着这么多钱,下意识地就要拒绝,几次推脱不掉,便收下来。 “将军,夫人,路途遥远你们要多保重。” 许白桃对他笑了笑,随后跟着庆春上了马车。 将军府的人都散了,只有吴临渊和庆春留到了最后。 现下就只剩下庆春。 “夫人,我们需要几日才能赶到青石镇?” 因青石镇离东兴城不远,许白桃不放心她一女子独自回去,所以想着带她一路,正好路上也有伴。 “若不出意外,三日便可赶到。” 许白桃见她神色隐隐激动,不由地笑了出来。 庆春发觉她在笑自己,羞赧地摸了摸头。 “我离开家也有两月有余,想到马上要和家人团聚便有些激动,让夫人见笑了。” 她跟在身边这些时日,许白桃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高兴。 轻笑着摇了摇头,“不妨事。” 赶了一上午的路,他们本来是想在客栈歇一会,没成想刚走进驿站不出半个时辰,外面便乌云密布。 等了几个时辰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最终决定留宿一晚。 “这雨下的还真大,夫人把窗子关上吧,夜里风寒。” 庆春从外面端来碗姜汤,来到她身边伸手就要关上窗子,被许白桃拦住了。 “无妨,睡时再关也可。” 他们带的东西不多,刚打完仗世道还很乱,东西太多容易被人盯上。 即便如此小心,但他们还是没能躲得过。 许白桃听着窗外的雨声,身边的庆春早已熟睡,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正想着出去看看,出了房间便发现唐元思也没睡。 她敲了敲门,对方很快就打开了门。 “这么晚还没睡?” 唐元思在收拾东西,打算明日一早就上路。 这场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所以不能再耽搁,必须要在三日内赶到东兴城。 “睡不着。” 许白桃总觉得有东西堵在胸口,起初她以为是天气的原因。 可夜越深,她就更难受。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他们两个相对而坐,讨论着日后的事情。 许白桃觉得还是在东兴城落脚,她再开间医馆,挣得虽然不多,但也能解决温饱问题。 最主要的是,东兴城不属于任何一国,若再有战乱,也不会殃及到他们。 唐元思没任何问题,只要能跟在他们在一起就好。 两个人聊到深夜,雨反而越下越大,许白桃看着窗户,重重叹了口气。 “也不知明日这雨能不能停。” 她的担忧并无道理,已经进入雨季,连续几天下雨是常事。 若雨小点还好,不耽误他们赶路,一直是这种瓢泼大雨,他们便只能躲在这家客栈里。 就在他们沉默的时候,隔壁突然传来声响。 许白桃最先察觉出不是庆春发出来的。 她快速起身冲出房间,可她还是晚了一步,庆春不见了,她的行囊也被人拿走了。 雨势又太大,她在窗子外并未看见任何人影。 唐元思追出去也没看到,人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消失了。 第五百六十六章 小聋子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绝对不相信有人会有这么高强的武功。 她敢肯定从听到动静,到她出去不过几秒的时间。 就算再厉害的高手,也做不到带着人几秒见消失。 而且她没有听到庆春发出一点声音,证明她要么是还在睡要么就昏过去。 恍然想起她离开时,看着床上的人就觉得不太对劲。 往常庆春不会这么早就睡下,她以为是这几日收拾东西累到了,所以也没多想。 现在想来,应该她从那个时候就被人盯上,下了药。 只是这一路上他们也没察觉被人跟踪,更没发现可疑的人。 他们为了避免发生这种情况,已经穿的够朴素,身上也没带多少东西。 “现在怎么办?” 许白桃看着唐元思一无所获的表情,不用问便知他也没有发现。 “明日去报官吧,单靠我们两个是找不到她的。” 还打算明天一早启程,这下看来又要耽误几天。 唐元思只好给东兴城城主写了封信,拜托他再多照顾几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早上许白桃还对庆春说不出意外三日变到青石镇。 中午就遇到了大雨,晚上庆春就被人掳走。 以为他们会留下张纸条,给他们一点线索。 “明日你去报官,我在这里等着。” 他们走前还把她的东西全拿走,应该是为了银子。 她的行囊里除了衣服,就有几钱碎银子,为了路上方便准备的。 他们看着钱不多,肯定会再回来要。 “等庆春回来后,我们不要在这多逗留,也不要乘马车了。” 他们能引起贼人的注意,多半是因为那俩马车。 若真是普通人家,出行又怎会用马车。 乘坐马车本意是,如果唐元思累了,还可以在马车里休息。 而且他们走的也不是管道,不太容易找到住的地方,有了马车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现在看来还是放弃马车,这样至少能保证他们是安全的。 一夜未眠,唐元思早早就去官府报案 许白桃在客栈也闲不下来,她作了幅庆春的画像,询问着来店的客人。 等到中午,唐元思才回来,他身上早就被雨水打湿。 “官府怎么说?” 唐元思擦掉脸上的雨水,微喘着气说,“官府已经派人调查,让我们等着。” 也只有这个办法,他们没有一点线索,也没有贼人的消息。 “前几天左家的小姐也消失了,你听说了吗?” 许白桃单手撑在桌子上,正在回忆着昨夜发生的事情,说不定能捕捉到一点线索。 身后妇人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 “是吗?左家小姐也失踪了,这是第几个了?之前不都是外地人来镇上消失吗,怎么现在又成我们镇上的了。” 听着另个人习以为常的话,许白桃点着桌子的手突然停下来。 她抬头看向旁边的唐元思,他神色平常地喝着茶,眼睛却一直往侧边瞥。 “谁知道呢,回家告诉家里人,让他们管好门窗,鬼知道那群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连官府都查不到。” “你说的对,我得快点回家了。” 等身后的人离开,他们两个互看着对方。 还未开口,小二便把饭菜端了上来,一一摆在他们面前。 “小二,你可见过昨日同我一起来的那位姑娘?” 许白桃拦住要离开的小二,拧着眉头询问道。 她把客栈的人全都问了遍,谁也不曾见到过庆春。 “哪位姑娘?” 许白桃将庆春的画像摆在他面前,见他盯着花香看了好久,之后恍然的点点头。 还以为他是见过,许白桃欣喜地询问他在何时何地见过。 “昨天晚上她来厨房煮姜汤,我帮她生的火。” 小二皱着眉头,看上去像是在仔细地回忆。 得到他的回答,许白桃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今早有没有见过?” 小二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没有,她昨天端着姜汤回客房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昨晚是他守夜,他在大堂睡的,在厨房见过庆春后,再也没有见到她。 “你守夜,你可曾听到楼上的动静?还有,昨夜子时你可有看到人影?” 小二见她神情有些可怕,后退了几步,“昨夜很安静,没有声音和人出现啊?” 他还以为许白桃是撞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声音都开始哆嗦起来。 许白桃觉得自己不可能听错,而且消失的庆春更能证明,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知道了,多谢。” 她见问不出什么,便不再缠着小二。 找不到庆春的下落,许白桃也没甚胃口,只吃了两口便回房间。 唐元思打算出去再打听一下,关于镇上的传闻。 若真像那两位妇人所说,连续几月都有人失踪,这镇上的镇抚使位置怕是要坐不住了。 他们两人兵分两路去打听消息。 许白桃问了一路,嗓子疼的快要说不出话来,她只好找了个茶馆,打算歇息一会再去。 她前脚刚走进茶馆,后脚又开始下起雨。 街上行人纷纷朝着家跑去,有的躲在附近的店铺里,打算等雨小点再离去。 许白桃坐在二楼,无意间瞥见街上有一道瘦小的黑影。 她没忍住多留意了两眼,又注意到身后有人在追她。 黑影跑到茶馆后,便没力气的倒在街上,她正打算起身去查看,后面的人就追了上来。 对着黑影踹了几脚,好像在确认她是真死还是假死。 确认黑影不是装的,那群人对躺在地上的吐了口水,便骂骂咧咧地离开。 街上没有行人,许白桃不忍看她倒在街上淋雨,想要把人带进茶馆,突然被小二拦住。 “乞丐禁止入内。” 小二把挂在旁边墙上的牌子放到她的面前。 “我给你钱,你让我带她进去。” 说着许白桃就要掏钱,但小二转身就离开,随后就有人挡在门口,不让他们进。 “这位姑娘,我劝你还是别多管闲事,这小聋子不是好人,你就算救了她,她也不会感激你。” 许白桃看着怀里小女孩,眉头皱的很紧,“我给你一两,你让我们两个躲一会雨,等雨小我带着她立刻离开。” 对方见她不听劝,也失去了耐心,对她摆了摆手。 附近的店铺都不愿让他们避雨,许白桃没办法,只能淋着雨带她回客栈。 第五百六十七章耍威风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等她到客栈全身都湿透了,怀里的人开始不舒服哼唧起来。 “小二,烧两盆热水送去我房间。” 许白桃抱着她往楼上走,她感觉到怀里的女孩身上开始发烫。 她走的太快,完全没注意到小二在看到女孩是流露出的惊讶神情。 小二将烧好的热水放到她房间,并没有立刻离开。 许白桃要解开女孩衣服时,察觉到身后有道视线,扭头看向他。 “还有事?” 她想快点洗个澡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湿衣服贴在身上很难受。 小二目光一直落在床上,他听见许白桃问的话,对上她的视线,吓得立刻移开目光。 他的眼神很奇怪,许白桃以为他也和那些店铺一样,要把女孩赶出去。 她起身拿出碎银子丢给他,“这是我替她付的房钱,现在她有资格留在这里,你走吧。” 知道她误会了,小二也不解释,拿上钱之后,又看了眼床上的人,这才离开。 许白桃给她找了件自己的衣服,但对她来说还是太大了。 这也没有办法,她的衣服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看出来有认真在补,但补得次数太多,简直可以用破布形容。 唐元思回来就看见她的房间多了个人。 许白桃将发生的事告诉了他,她有些心疼地说,“等她病好了,再让她离开吧。” 方才帮她擦身子的时候,许白桃看到她身上有许多伤口,新伤加旧伤,好几处的伤口都已经烂了。 她身上带的工具不多,也没有多少药,只能先简单的帮女孩处理一下,还得送去医馆。 “你打听到什么了吗?” 想到还有庆春的事,许白桃话锋一转。 一天一夜过去了,还是没有半点消息,就怕庆春已经出了意外。 “没有,他们镇上的人,好像很忌讳提这件事,我去问了几个人,他们一听就赶紧跑开。” 唐元思打听不到任何消息,又去官府询问了一圈,差役也没有线索。 眼见天要黑了,他怕许白桃再出事,立刻赶了回来。 “这下可如何是好。” 许白桃愁眉苦脸地喃喃自语,她本以为带走庆春的人是为了钱。 如若真是为了钱,那现在就应该威胁他们拿钱了。 可这一天一夜都过去了,一点也消息也没有。 就在她纳闷的时候,床上的人突然醒了。 女孩像是受了惊的小鹿,所在床上的一角,一双大眼打量着他们。 许白桃刚靠近几步,女孩恨不得要把自己藏在墙里。 “你不要怕,我不是坏人,是我救了你。” 许白桃刚和她说完话,突然想起她是聋子听不见,只好退回到之前站的位置。 她想女孩应该也不识字,正愁不知道如何交流时,床上的人发出了声音。 “这是……哪?” 女孩不经常说话,所以她说的很奇怪,可能因为害怕声音还打着颤。 “客栈。” 许白桃不确定她能不能听到,试探性地说道。 她回答完,女孩静默了很久,似是确认他们不会伤害自己,才慢慢放下了紧绷的肩膀。 她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猜到是面前的人帮自己换的,她走下了床,对许白桃鞠了一躬。 “谢谢你,我的衣服呢?” “你的衣服我已经洗了,现在还没晾干,你先穿着我的吧。” 女孩好像不太习惯,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衣服,眼睛亮了起来,随后又迅速暗下。 她对许白桃摇了摇头,“我要自己的衣服。” “你的衣服还湿着,这件衣服是我没穿过的,你穿着就是。” 女孩再次对她摇了摇头,“我没有钱。” 明白她的顾虑,许白桃对她笑了笑,“我送给你了,只是你穿着不太合身,回去裁一下就好了。” 听着她的话,女孩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她,随后才抿了抿嘴对她道谢。 她转身就要离开,被许白桃拦了下来,“外面在下雨,你还生着病呢,等雨停了再离开吧。” “还有你身上的伤必须要大夫看过才行,你有家人吗?” 女孩后退到房子中间,神情落寞地摇了摇头。 “姐姐谢谢你,但是我真的没事,我现在必须要回去。” 女孩话音未落,她从许白桃身边跑了出去。 她跑的实在太快,许白桃还没开口说话,她就已经跑到楼梯拐角处。 突然想到见到她时,她是被人追着的,想来应该就是这样练的出来的。 许白桃以为这只是个插曲,没曾想第二天又遇到了这个女孩。 还是碰见她和小二在一起。 她打算再去茶馆打听消息,结果刚到大堂就发现一群人将客栈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就在她疑惑发生何事,靠近人群时,立刻认出带头的人就是昨天追女孩的人。 他们围着的是客栈的店小二。 “大哥,我真的没有钱了,而且昨天我小妹待在客栈里,她如何能偷你的钱。” 小二跪在地上,泪涕横流,不停地求饶道。 他的脸上也带着伤,应该是方才他们动手打他了。 女孩缩在小二的身边,低着头下嘴唇都被咬出血来她也没有任何感觉。 “少废话!不是她偷的两钱银子,难不成是你偷的?” 小二闻言眼睛瞬间张大,连连摇头,“我没有,不是我!昨天我也一直待在客栈,有人可以作证的。” 男人不想再听他狡辩,一道巴掌声瞬间响彻大堂。 小二被打得身子一偏,鼻血立刻流下来,嘴角也带着血。 光是听声音许白桃就觉得震惊,再看到小二这副模样,怒火瞬间从脚底只蹿头顶。 且不说女孩有没有偷他钱,就算是拿了,他也不能这么打一个孩子。 就在许白桃要阻拦的时候,客栈的掌柜出现了。 “虎二,你又在我店里打人。” 许白桃顺着声源看过去,就见一个长得像老鼠的人,一只手捻着胡子,一双精明的眼睛淡淡地扫视周围的人。 “掌柜的,我说你什么眼光,居然招一个小偷当跑堂的,你就不怕他偷你东西?” 掌柜从人群后来到中间,笑了几声,脚踩在小二的手上,用力碾着,“他有这个胆子可以试试。” 小二疼的小脸煞白,额头浮起豆大的汗珠。 “掌柜的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闻言,掌柜松开脚,垂眸冷声说道:“下不为例。” 随后,他又对虎二说:“想收拾你,拉出去收拾,我的客栈可不是让你耍威风的地方。” 第五百六十八章 无尽的黑暗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虎二得了他的暗示,立刻笑了出来,对他抬了下巴,“得嘞。” 随后,他让人兄弟把跪在地上的小二拽了出去。 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掌柜的拿出自己的烟斗,“切记留条命,我还指望他干活呢。” 许白桃根本来不及反应,她跟着虎二跑出去,结果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 等她找到小二他们的时候,虎二他们早就已经离开了。 小二蜷缩着身体倒在墙根,女孩跪在他身边小声地抽泣。 “先送他去医馆。” 许白桃替他把了把脉,语气急切地说道。 她刚要把小二背起来,就被女孩拦住了。 女孩眼睛湿漉漉地盯着她,委屈地说道:“我没有钱。” 如果她有银子,早就带着人去医馆,也不会躲在这里哭。 之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她等几个时辰,小二就会醒过来。 许白桃呼吸一顿,随后小心地背起小二,又拉着女孩的手,“我有。” 送他们去了医馆,小二只受了皮外伤,养几天就好,只是女孩的病情就有些严重。 许白桃付完药钱,跟着女孩来到了他们的家——只是用木头搭好的房子,上面盖着茅草。 完全起不到遮风避雨的作用。 她将男孩放到茅草堆里,随后又打量起这周围。 女孩站在外面,看得出来她很紧张,双手紧抓着衣角,时不时偷偷打量一眼许白桃。 “姐姐,谢谢你救我和哥哥,可是我们两个没钱,没办法把药钱还给你。” 见她这一路上都在担心这件事,许白桃露出温柔的笑,“没关系,我不急着让你们还。” 她把手中的药放到旁边,从他们的家里出来。 “你们平时怎么吃饭?” 她完全没有看到任何做饭的工具,有些担心这些药材给他们,他们也没办法煮。 女孩带着她绕过房子,走到一处空旷的地方,给她指了指。 “这就是我们吃饭的地方。” 许白桃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又一口破锅,两个坏碗,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你们有办法熬药吗?” “有。” 看女孩不想说谎的样子,许白桃暂且相信了她。 “姐姐,还有事要去做,你能照顾好哥哥吗?” 许白桃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这里。 女孩对她点了点头,不再耽误她的时间,把她送走了。 许白桃再次来到昨天的茶馆,小二立刻认出了她。 伸长脖子向她身后张望,没见到女孩的身影,这才放心地让她走进来。 许白桃看出他的心思,冷冷瞥了他一眼,随后走到楼上。 她坐在昨天的位置上,今天正好有说书先生,在讲一则民间诡异的故事。 内容就是鬼王生前没能娶妻生子,死后便想完成这个心愿,于是,没到午夜就派自己的手下,为他寻找美丽的姑娘作为她的妻子。 “我们镇上失踪了这么多姑娘,会不会也是鬼王派人抓走的?” 许白桃听的时候就感觉很扯,她从来不信怪力乱神这种事情。 不过,其他人说的话倒是吸引了她。 “这你也信?” “那镇上失踪的那么多人,你怎么说?就连官府都查不出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这确实没办法解释,这几个月总是有人失踪,报官也一点消息都没有。 没有女儿的人还好,只要有女儿的人家整日担惊受怕。 许白桃在茶馆待了一下午,总算是得到了些消息。 她回到客栈的时候,又碰上了掌柜。 她没太在意,上楼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转过头就只看见掌柜。 那道视线让她很不舒服,心中没来由的开始慌张起来。 “我今天听到点消息,这镇上失踪的都是女儿家,不管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那群人行动没有规律,做事利索从不留下一点痕迹。” 许白桃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是人为。 但是她打听了最近失踪的那几户人家,完全没有联系。 “明天我再去官府一趟,顺便再去问问之前失踪的人,他们敢这么随心所欲,说明他们完全不怕被发现。” 唐元思浓眉紧皱,语气凝重地回道。 他没想到在去东兴城的路上,还能碰到这样的事情。 许白桃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也不知道现在庆春的处境如何。 此时,昏暗的地牢里,庆春双手被绑在身后,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耳边是其他女生的抽泣声。 她的嘴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这是被关的第几天。 “别哭了,这都哭了几天了,烦不烦啊!” 就在庆春要睡着的时候,突然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吓得她一激灵。 她顺着生源看过去,只能看到不远处好像有东西在动,隐约像是个人。 不知道她的嘴为何没被堵上,庆春发出了呜咽的声音。 女人好像注意到了她,朝着她的方向问:“干什么?” 庆春庆幸她能理自己,又尝试对她哼唧了几声。 女人好像明白过来,走到她的身边,“你想让我帮你摘掉嘴里的东西?” 感觉到她在自己面前蹲下,庆春抬眼对上一双阴厉的眼睛,下意识地身子往后退。 女人抓着她的肩膀,顺着她胳膊往上摸到她嘴里的东西,立刻帮她拿了下来。 “现在你欠我一个人情,等我必要的时候,你必须要帮我做一件事,不能反抗!” 庆春还没反应过来,女人就将布丢在她的身边,随后又摸索着回到刚才的位置。 “我还没有答应你呢。” 察觉到自己好像掉了进陷阱,庆春害怕地说道。 女人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无赖地说道:“我不管,反正我已经帮了你,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说话的语气淡淡的,但是却带着杀意。 庆春吓得往身后缩了缩,没敢再开口说话。 就在空间又安静下来的时候,女人突然发出一声爆笑。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好无聊啊,刚才是谁在哭,你还是接着哭吧。” 无边无尽的黑暗,没有一点声音确实很难熬。 她宁愿烦一点,也不想这么煎熬。 庆春闭上眼睛,这样内心的恐惧可以消散一点,“这是哪里,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女人也不管她是不是和自己说话,终于有个胆大的和自己聊天,她立刻接话,“我也不知道。” 第五百六十九章 天慈道人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庆春后背紧贴着墙,只有这样她才稍微心安点。 “你们听过鬼王寻妻这个故事吗?” 就在周围都静下来时,方才的女人突然开口。 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谁也不想听这种可怕的故事。 但女人完全不在意她们的感受,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讲到一半,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她的声音。 庆春想要看清是怎么回事,突然的强光让她忍不住再次闭上眼。 等她再睁开时,周围还是一片黑暗,方才像是她臆想出来的。 耳边充斥着尖叫声在向她证明,那道光是真的。 庆春感觉到身边有些空荡,抽泣声也消失了。 “有人被带走。” 那道凄厉的尖叫声就是方才一直在哭的女生发出来的。 “这里整天有人被带走,有什么可奇怪的?” 躺在不远处的女人像是已经习惯了,见怪不怪轻哼着回应道。 “你被抓来多久了?” 见她镇定自若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庆春好奇地询问道。 “不知道,反正挺长时间了,一直不带我出去,也挺折磨人的。” 女人说话便开始哼起歌来,像是女鬼的低语。 庆春本来就害怕,再听着她哼的歌,心里的恐惧成倍数放大。 她感觉周遭散发着阴冷,哀求道:“你能别唱了吗?” “没意思。” 女人不耐烦的轻啧一声,不满地说道。 本以为不会无聊了,结果她和其他人一样,也是个胆小的。 不过,还是有点不同的,至少她还能和自己说上几句。 “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挑了挑眉,这里实在太黑,庆春没有看清楚。 不过,还是能知道她是在问自己,“庆春。” 她发现说话也能缓解内心的恐惧,于是,再次闭上眼睛和女人聊着天。 只要有点声音,她就知道这里还有人陪着她。 “真是个好名字,我叫杨阴,阴曹地府的阴。” 杨阴每次都用淡然的语气说出让人震惊的话。 庆春还是头一次听人这样说自己的名字,惊讶的微张着嘴。 “知道她们被带出去做什么了吗?” 杨阴突然坐起来,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隐隐闪着光。 她说的很神秘,庆春忍不住睁眼盯着她。 “鬼王寻妻这个故事,你真的没听过吗?” 庆春心脏没来由的快速跳动起来,疑惑地对她摇摇头。 杨阴突然住了嘴,就在庆春想要再次询问时,又有脚步声响起。 本来还在坐着的杨阴,突然跑到她的身边,伸出手捂着她的嘴。 她的举止实在太过怪异,庆春刚挣扎了两下,耳边就传来她低沉的警告。 “不想死就闭嘴,别乱动。” 庆春真的被她吓到了,两个人身子僵直地坐在墙边。 脚步声越近,她们闻到的血腥味就越重。 来人直接约过她们,将东西丢在了她们旁边。 待人离开后,周围再次静下来。 杨阴想要过去查看他们丢的是什么,但被庆春拦下了。 “别过去。” 直觉告诉庆春,他们丢来的东西绝对很危险。 杨阴却完全不害怕,她像是早就知道那是什么。 她急于求证,连跑带爬的跑到旁边,大口喘着粗气,手慢慢的摸到衣服。 在摸到冰凉物体的时候,她的心也凉了半截。 后来又摸到液体,她一屁股蹲坐在地,双目无神地盯着某处。 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庆春小心翼翼地来到她身边。 “怎么了?” 她边询问边试着伸出手去碰,在快要碰到的时候,手突然被杨阴抓住。 “别动!” “这是什么?” 她感觉像是一个人,但人又不可能被摸也没点反应。 就在庆春还想再碰时,忽然有个想法冒出来。 杨阴说的话直接确认了她的猜想是对的。 躺在地上的是死人。 “她已经死了,心被人拿走了。” 庆春大脑在听到死这个字时已经停止转动,于是,她没能明白心被拿走的意思。 “之前也有个女人,她被丢回来,还留着一口气,告诉了我,在这里被带出去的人,都会被他们玩完之后再送给天慈道人,道人为练丹药,需要女人的心或者内脏。” 杨阴慢慢摸索着替女生把衣服穿上,随后又坐回到方才的位置。 庆春愣在原地很久才慢慢消化了她说的话。 她来到杨阴的身边,身子在不停地抖动。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她完全惊到说不出话来。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杨阴的话在她的耳边回荡。 庆春只感觉到绝望,她们坐在这里,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许白桃睡得极其不安稳,她梦到庆春浑身是血的站在自己面前求救。 她从床上惊坐起来,发现有人站在自己的床边。 掌柜也没想到她居然会醒,拿起手中的东西就朝着她劈下。 许白桃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掌柜整个人飞了出去。 唐元思赶到时,就见许白桃正拿绳子捆着掌柜的。 “白桃,方才发生何事?” 许白桃系了个死扣,踹了一脚掌柜的,生气的说道:“我方才惊醒,就见他站在我床边想要对我下手。” 掌柜的像是被钓上来的鱼一样,在地上扑腾,嘴里不停地发出呜咽声。 唐元思踹在他的身上,他感觉到骨头好像断了,疼得冷汗瞬间流出来。 “先别冲动,等我问问他为何出现在我房间。” 许白桃见他想要杀了掌柜,又想起断手的张烁。 她把掌柜嘴里的破布拽下,用布抽了下他的脸。 “我问你,三更半夜为何像鬼一样出现在我房间?” “我走错了。” 见他还不肯说实话,许白桃计上心来,从怀里拿出一包粉末,扒开他的嘴全给他喂进去了。 掌柜的想要吐出来,但为时已晚全咽下去了。 “这是我秘制的毒药,不想死的话,最好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许白桃拽着他的衣服让他坐起来,随后搬来板凳坐在他的对面。 “我说我说!只要你肯把解药给我。” 掌柜带着哭腔崩溃地喊道。 许白桃又踹了他一脚,“快说啊,浪费了时间,解药不管用可不怪我。” 听着她的话,掌柜震惊的睁大眼睛,犹豫了一会才支支吾吾地开口。 “我看到你带着杨家兄妹去了医馆,在结账时候看到你的钱袋子,所以我一时起了贪念,想拿点你的银子。” “你跟踪我?” 许白桃柳眉一皱,神情不悦地质问他。 第五百七十章 鬼王寻妻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掌柜对她笑了笑,随后又一副为她好的样子劝说道:“姑娘,我劝你还以为莫要再管那对兄妹,他们就是个灾星,只好沾染上他们,你保准会不幸。” 他的话音未落,许白桃又将布塞到他的嘴里。 “明天送交官府吧。” 许白桃看向身边的唐元思,他一直未说话,像是在想事情。 被她打断思绪,唐元思冷冷瞥了一眼掌柜。 本来还在扑腾的人,对上他的视线瞬间老实下来。 翌日清晨,许白桃和唐元思去了衙门。 把掌柜的事情向捕头说明情况,捕头立刻让人把他带下去都没有多问。 许白桃只觉得奇怪,捕头完全不担心自己有没有撒谎,直接让衙役把人带下去。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捕头笑着解释道,“这掌柜是惯犯了,姑娘不必担心,人已经被我关起来,不会再寻你麻烦。” 许白桃盯着他的笑,觉得有些渗人,但他没有多想。 “请问我前几天报的管,现在有我朋友的下落了吗?” 他们来这里不仅是把掌柜送进来,更是想问庆春的消息。 这都已经三天了,若是再没有消息,他们只会更担心。 时间拖得越长,越难保证庆春的安全。 捕头看着他微眯起眼睛,似是在回忆,随后恍然地说:“还没有,你先别着急,我们镇上最近经常出现失踪案子,处理起来也麻烦。” “经常?那为何你们不上报。” 许白桃见他说的轻松,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着急,气急地质问道。 发生这么多失踪案,他们非但不急着去破案,反而每日悠哉悠哉地在衙门里待着。 捕头看她生气也不急,脸上还是带着笑,“姑娘这话说的,我们去哪上报,况且新帝登基不久,想必有许多事要忙,我们就别添乱了。” “什么叫添乱?平白无故消失那么多人,你们找不到,还不让上面派来有能力的人破案吗?” 饶是捕头再好的耐心,被她这么一个不明来历的小丫头训斥,也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 周围兄弟们都在看着,若是就这么被她训斥,日后他还如何服众。 “本捕头看你是个姑娘,不愿对你动粗,早就说过了,我们已经派人在调查了,一有消息会立刻通知你,若你再在这里胡搅蛮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唐元思闪身挡在许白桃身前,眸色阴沉地盯着捕头。 对上他捕头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轻磕两声,对他们说道:“请吧。” 随后,两名衙役手扶着刀站在他们的身边。 许白桃怒瞪了捕头一眼,带着唐元思出了衙门。 看到捕头这态度,他们便知道靠衙门是靠不住了。 现下必须要快点找点庆春,不仅是为了早点离开这里,更是为了她的安全。 他们回到客栈,小二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许白桃看他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还止不住地咳嗽,淡声说道:“你发烧了。” 小二没有回应她的话,对她鞠了一躬,“我听我妹妹说了,谢谢你救我。” “没事,你还是多休息几天再来上工吧。” 就在许白桃和唐元思要上楼的时候,听到了小二的低语。 “我不能休息,大姐不见了,家里没有收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妹妹饿死。” 许白桃听完他的话,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疑惑地盯着他。 她知道这是他故意要告诉自己的,她环视了一圈周围,之后带着小二回了房间。 她把门小心翼翼地关上,转过身神色凝重的询问,“说吧,你方才要告诉我什么?” 小二坐立不安地抓着衣服,低垂着头不敢看他们两个。 “我或许知道,你朋友被谁抓走了。” 听闻他的话,许白桃和唐元思面面相觑,还未开口,对面的人又开始讲话。 “你们把掌柜送去衙门是没用的,他跟衙门里的人有勾结,不管他对你们做了什么,当着你们的面被关起来,其实在你们走后就把他放了。” 许白桃根本不在意掌柜是否被关,在看到捕头的态度时,她就已经有了猜测。 “你方才说知道抓走我朋友的凶手?” 小二咬了咬嘴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们应该没听过鬼王寻妻。” 这个故事也是前几个月才在他们的镇上流传。 许白桃想起那日在茶馆听的故事,应该就是他口中的鬼王寻妻。 “我们听过。” 许白桃和唐元思异口同声地讲道。 小二震惊地看着他们,完全没想到他们居然听说过。 “怎么可能?这明明是他们找人瞎编的,只在我们镇上流传过,你们居然听过?” 看他的表现很奇怪,许白桃眉头紧皱,捕捉到关键词,“他们?” 他看上去好像知道很多事情,许白桃和唐元思让他坐下慢慢说。 小二放在桌子上的手紧握成拳,沉默片刻后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他突然朝着他们两个跪下来,重重的磕了个头。 “我想请你们救救我的姐姐。” 他本来不打算求助他们,但早上在衙门听到他们讲的话,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 许白桃上前一步赶忙把他扶起来,见他早已满面泪痕。 “你细细说来,或许我们能帮上忙。” 对于他姐姐发生了何事,她还不知情,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帮上忙。 若随口答应下来,最后又帮不了,对小二来说实在残忍。 “前几个月我们镇上来了一个叫天慈的道人,他说我们镇上阴气太重,常有鬼煞出没,若是放任着不管,我们镇上的人早晚会慢慢死绝。 随后镇抚使便请道人替我们镇做法,最后他说全是因为我们姐妹三个人,命格不好,把鬼煞招来。” 说到这里,小二又开始哭起来。 许白桃也不急,替他倒了杯水,等他哭够了够,才开始询问,“你姐姐是何时消失的,和那天慈道人有关吗?” 得了她的话,小二点头如捣蒜,咬牙切齿地说道:“就是他们把我姐姐带走的!” “他们说只要杀了我姐姐,用她的心献祭上苍,用她的血投喂鬼煞,就可解救我们镇。” 从未听到过这种说法,许白桃和唐元思眉头皱的更紧。 这明显就是糊说八道,但没想到还真有的人相信。 随后,镇抚使便命人把人抓了起来,之后,鬼王寻妻的故事在镇上传开,相继有人离奇失踪。 第五百七十一章 五两银子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鬼王寻妻就是他们传的,那些失踪的人也是被他们抓走的。” 小二眼中带着恨意地死盯着手中的茶杯,似是把杯子当成了天慈道人。 许白桃见他如此肯定,疑惑地询问,“你可有证据?” 小二猛地抬起头,认真地说,“我没有,但是我听我姐姐说的,她有次偷跑出来,将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我。” 随后,他又开始哽咽起来,难过的说道:“她让我往后好好活下去,好好照顾妹妹。” 他知道天慈道人有镇抚使撑腰,也知道单凭自己是没有办法和他们对抗。 在这镇上,所有人都对他们避之不及,没有人会帮助他。 就算他把真相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甚至还会遭到镇抚使的追杀。 所以他就把这个秘密藏在了心里,每到晚上,这秘密就像鬼魂一样追缠着他。 他知道凶手是谁,他也知道全部的真相,可为了活下去,不得不装作不知情。 每次听到有人消失,他当天就会连着做好几个噩梦。 梦到那些人质问他,为什么不把真相讲出来,为什么要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活着。 好几次他都有过想要说出来的冲动,可是他又想起自己的妹妹。 他的生死无所谓,只是他不能只留妹妹一个人。 所有人都在欺负他们,若他不在了,更没人保护妹妹了。 “姐姐,你是个好人,你不嫌弃我和妹妹,还救了我们,你一定也能救我姐姐,我求求你了,救救她吧。” 小二再次跪下,对着他们磕了好几个响头。 许白桃把他扶起来的时候,额头已经磕出了血。 “我也想帮你,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而且我还不知道天慈道人是何人物。” 小二反手抓着她的胳膊,另只手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 “我用自己的性命保证,这些失踪的人都是镇抚使他们带走的,包括你的朋友。” 见他们两个还在沉默,小二突然起身,让他们离桌子远一点。 随后,他把桌子推开,打开了一块地板,对他们招了招手。 他带着歉意地看向许白桃,“姐姐对不住,我先前骗了你,其实我当时看到了人影,我看到他们带着你的朋友从这里离开。” 许白桃也未曾想到,在自己的房间里居然有条密道。 难怪她赶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现,还以为是贼人武功高强。 想着,她就要下去忙被唐元思拦下。 “你们先在这里待着,我下去看看。” “相公你小心点。” 许白桃不会武功,若是下面真有东西,恐怕她招架不住。 唐元思对她点点头,随后又将视线落在身后的小二身上。 见他也是一副担忧的模样,唐元思最终没说什么,立刻跳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唐元思从外面推门而入。 “这里通外镇外的树林,只能从这离开,要是原路返回根本不行。” 他从出口出来,想要再从这个通道回去,根本行不通。 他只好饶了一圈,快跑着回到客栈。 “你可在树林中看到一户小庙?” 小二听着他的话眼睛瞬间放亮,急声询问道。 唐元思对着他摇了摇头,“天太黑了,我对这里也不熟。” 他怕客栈再出事,当时只想着快点回来,完全没有注意。 小二得了他的话,了然地点点头,“我知道这里通向哪了,再往里走几里地,便能看见一座新盖的小庙,那就是天慈道人的住所。” 他也是在那片树林里碰到了姐姐,随后又见姐姐急忙的跑了回去。 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他现在还能回想起来,从姐姐身上闻到的浓重的血腥味。 “姐姐,你的朋友可能就被关在那片林子里,但具体方位在哪,我就不知道。” 小二结束回忆,侧头对着许白桃讲道。 今天得到太多的消息,许白桃需要消化一下。 送走小二之后,她和唐元思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坐在凳子上,两人谁也未开口。 良久,还是唐元思打破了这安静的氛围,“白桃,你觉得方才小二的话能信几分?” 许白桃缓慢地抬眼看向他,随后摇了摇头,“五分,这是这四天来,我们知道的唯一线索。” 即便他说了谎,但顺着查下去,总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现下就凭他们知道的,对小二的话不信也得信。 唐元思赞同地点点头,他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沉着声音说道:“明天我就去庙里,你去镇抚使府外查探一下。” 翌日。 天边刚出一抹亮,唐元思便离开客栈,来到昨夜的树林。 他顺着小二话,真的在林子深处找到了那所庙。 别看庙比较小,香客倒是不少。 唐元思扮成镇上的百姓,跟着他们上完香,祈完福,出了庙外面便站了不少人。 嘴里全都喊着天慈道人亲自从上苍那里求来的符箓。 百姓一听,纷纷冲上前去拿银子买。 唐元思转身要离开,立刻有人围住了他,“这位大哥,我看你印堂发黑,近日恐怕要有灾祸,不如买个避难符?” “多少钱?” 唐元思瞥了一眼他筐子里的符咒,淡声询问道。 那人伸出五根手指,唐元思掏出五文钱丢在他的筐子里,拿出一张符箓转身要走,被他拦了下来。 “你怎么抢东西?” 男人闪身挡在他的面前,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唐元思疑惑地盯着他,指了指筐子里的钱,“我付钱了,为何要说我抢?” 男子像是听到了笑话似的,仰天大笑起来,随后把五文钱丢在他的身上。 “就这点钱还想买天慈道人亲自求来的符箓,我说这位兄台,你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周围的人全都围了过来,听到男子的话也跟着笑了起来。 唐元思压着怒火,将五文钱捡起来,沉着脸质问道:“那这一张符箓值多少钱?” “至少五两银子,这可是天慈道人亲自求得,本来没几张,你还妄想用这五文钱,买这么珍贵的符箓。” 唐元思听到这价钱,眼珠差点没瞪出来,不可置信地指着他筐子里的符箓,“就这值五两?” 明明满满的一筐子,却被他说得有多稀有的样子。 况且也说不上珍贵,不过就是人画上去的,除了费点力气,哪就值得五两。 但是看着周围的百姓,谁也没有觉得有任何的问题。 第五百七十二章 说大话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买不起就别买,穿的人摸狗样还以为多有钱,结果是个穷光蛋,拿这五文钱寒碜谁呢。” 男人嫌弃地盯着他,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唐元思被他骂也不生气,他环视了一圈,不少百姓拿着钱,买了很多张符箓。 他们并不觉得自己被骗了,反而还沾沾自喜自己抢到了这珍贵的符箓。 他试着说服百姓别去买,结果压根没有人听,还觉得他是嫉妒自己有钱。 最后唐元思直接放弃劝他们,转身快步回客栈。 许白桃在他离开客栈不久,也去了镇抚使的府上。 在外面看起来和京城中的将军没区别,甚至看起来比将军府还要大还要气派。 外面站着两名守卫,专门管着不让外人进去。 许白桃绕着镇抚使府外转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正要离开时差点被马车撞倒。 还好她躲得快,不然整个人都要被撞飞了。 马车上的人完全没有要道歉的意思,骂了她一句,随后将车停在了镇抚使的府外。 许白桃看见有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从马车上下来。 守卫在见到他之后,赶忙趴在马车头,让他踩着背下了马车。 “这就是镇抚使的公子?前几日不是说病了吗,这看起来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你懂什么,大夫都说他没救了,结果送到天慈道人那住了几天,非但病好了,整个人也神气了不少。” 许白桃听着周围人说的话,凝眉看向站在府外的男子。 察觉到她的视线,男人也往她的方向看。 两个人的视线隔着半条街撞在一起。 许旺在看到她之后,眉头挑了一下,随后对身边的侍卫招了招手,凑在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许白桃就见侍卫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她预感到不好,转身就要离开,侍卫在身后喊住了她。 “姑娘,我们许公子想请你到府上喝杯茶,还请姑娘跟我走一趟。” 许白桃见他一副命令的语气,虽然非常不爽,但转念一想,正愁进不去这府中,这正好是个机会。 “当然可以。” 她对侍卫点了点头,随后跟着侍卫来到许旺面前。 见她一点也不惧怕自己,许旺感觉自己被挑衅了,神情有些不悦地质问道:“见到本公子,为何不行礼?” 许白桃听着他的话,冷笑一声反问道:“你是皇上吗?” 若站在她面前的是镇抚使,她或许还真的会行个礼。 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不过是个有钱人家的儿子。 她的话音未落,身边的侍卫大喝一声,“竟然敢对公子无礼!” 说着,他们就要对许白桃动手,就在许白桃要动手的时候,许旺对他们摆了摆手。 “罢了,本公子也不是在乎这些事情的人,进府吧。” 许白桃震惊的瞧着他,真是见识到他变脸的速度。 他说这些话,倒是显得他大度了,本就不需要向他行礼。 更何况,若他真的不在乎,方才就不应该问。 许白桃懒得和他争论这些,毕竟是在他的地盘上。 况且她最主要的是打探庆春的下落,把他激怒自己得不到任何好处。 她跟在身后进了府之后,完全像是村里人进城一样,摆在外面的每一件东西都让她大开眼界。 她在京城里也不是没见过好东西,只是从未想到一个镇抚使的府邸,比将军府气派就算了,就连府上的东西都比将军府要好。 摆出来的东西,她在皇宫之中都很少见到过。 许旺见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里瞬间得意起来。 “姑娘若是看上什么大可同我讲,我送于姑娘便是。” 旁边的下人听了他这番话,表情差点没管理好。 许白桃更是没想到他出手居然如此阔绰,不相信地反问道:“真的吗?” 许旺见她还不相信,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当然是真的,这府中向来是我做主。” 看他满脸自豪的样子,许白桃非常不客气的指了指旁边用和田玉雕刻的玉鹰。 “我想要这只鹰,你也送给我吗?” 许旺见她真敢不客气的开口,眼睛微张,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支支吾吾地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这只鹰不太像是能送女孩子的东西。” 说着,他把视线转到旁边挂着的仕女图上。 他指了指那副仕女图,“这幅画送于姑娘如何,这幅可是前朝画家留下来的,在这世间你找不到第二幅。” 许白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来到那幅画前,仔细地端详着。 “看起来倒像是真的,不知道摸起来如何。” 她伸手就要摸,许旺赶忙来到她的身边拦住了她。 “姑娘,这画是用眼睛来欣赏的,不可以用手摸。” 许白桃见他一脸紧张的模样,便知道这幅画是假的。 她只觉得有趣,这府上摆了这么多奇珍异宝,居然还会挂着幅假画。 且连高仿都算不上,只要凑近一瞧便能发现。 “我对画没兴趣,还是对这只玉鹰投缘。” 许白桃来到玉鹰旁边,伸出手摸了摸,确实是上好的和田玉。 许旺见她对这只鹰爱不释手的样子,闭了会眼睛。 “姑娘,要不你再看看其他的,或许还有更与你投缘的。” “公子这般推阻,莫非是不想将这只鹰送给我?” 许白桃看出他就是装大度的样子,故意使坏地反问道。 若真给她,她还不一定拿。 一看这府中的东西都是镇抚使喜欢的,若她横刀夺爱,难免不会被记恨上。 在这镇上她无依无靠的,要是惹上这大人物,恐怕就要遭殃了。 “当然不是,只是若是姑娘喜欢的话,待我问过家父,再把这只鹰送给你。” 许旺大话都说出去了,他又不想在女生面前丢面子。 但比起面子,他更爱自己的命,要是让他爹知道,他就这样把东西送给许白桃,回来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这样啊,那小女子就不要了,公子还是留着吧。” 许旺看着许白桃失望的眼神,快要懊悔死了。 早知道他就不说大话,现在一点面子都没有。 为了向她证明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他一定要把那幅假画送给许白桃。 她推脱几次,见推脱不了,只好先收下,打算等回去之后就把画丢了。 在府上陪着许旺待了一上午,许白桃重要的线索没发现,到时候听他讲了一上午的大话。 第五百七十三章仕女画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公子,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许白桃实在听不下去他吹牛,起身便要离开,连忙被他拦下。 “许姑娘,我已让人准备好膳食,用过饭再走吧。” 说着,他完全不顾许白桃的意愿,拽着她往后院走去。 他热情的实在可疑,许白桃不动声色抽回手,跟在他的身后。 许旺身边的丫鬟和小厮,全都站在许白桃身后,为的就是不让她转身离开。 跟着他拐过长廊,许白桃便见着一块大牌匾上写着“孝廉方正”四个字。 为官府中的牌匾上有这四个字也不是甚稀奇的事,她也没觉得奇怪。 用过午膳后,许白桃还想离开,但又被许旺拦下。 她这才察觉到一丝不对味来。 眼前的人瞧着憨傻,其实精明得很,也惯会演戏,连许白桃都差点信了。 许白桃警惕地盯着他,寒声道:“许公子还有事?” 似是有所察觉,许旺憨笑了两声,朝身旁丫鬟伸出手。 那幅仕女图就被许旺塞到了她的手里,他大方地说道:“姑娘忘了把画拿走。” 许白桃勉强扯出一抹笑来,“多谢公子,这幅画就当作你的赔礼了。” 许旺还未反应过来她的话意,她人已经走出了屋子。 “她方才的话是何意?” 在府外骂过许白桃的小厮满脸尴尬地瞥了他一眼,随即解释了一番。 许旺无所谓地摆摆手,“就这点小事,她还挺记仇,不过也记不了多久了。” “公子,您就这么把画送出去,老爷知道了会生气的。” 小厮见他这么大度,又想起之前他把许老爷最爱的一对玉盏送给旁人,随后被打得晕了三天三夜。 许旺盯着许白桃的身影在视线内消失,冷哼一声。 “那幅画是假的,就算我爹知道了,也不会为一幅假画打我。” 话虽如此,待镇抚使回家后,看着自己墙上那幅假画就这么被他随意送人,一气之下,差点又将他打的半死不活。 许旺趴在床上,旁边是许夫人连连不断的叹气声。 “儿啊,你先前犯过一回这种错,今日如何还要明知故犯。” 许夫人见着自己儿子背后的伤疤,虽心疼但又生气。 旁人若是被打一次,早就长了记性,可她这儿子倒好,只记吃不记打。 “娘,我哪知道一幅假画,他看的比命都重要!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就是找个由头来打我。” 许旺一边痛呼,一边不满地发着牢骚。 许夫人见他还是这般死性不改,无奈地叹了口气。 “若是我多给你生个脑子,你也不会这样。” 许旺转身刚要去询问她的意思,便看到了来到屋内的镇抚使。 他冷哼一声随即把头扭过去,一副不欲见镇抚使的模样。 许夫人见他还不想服软,张口想要在镇抚使发怒前训斥几句,似是被他发觉,镇抚使对她轻摇着头。 “你可知那幅画是谁送给我的?” 许大人屏退下人,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着床上的人。 “天慈道人。” 正是因为知道送画的是天慈道人,他才更加讨厌那幅画。 镇抚使对那道人可都快赶上许旺了,结果还只送给他一幅假画。 许旺气不过,索性找个由头送人,既能借了他心头气,也能在姑娘那里讨个人情。 得了他的回答,镇抚使伸手打了一下他的头,“知道你还送人,这不是故意找揍吗!” 许旺本来身子就虚,再加上背后有伤,被他打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伤口,大声痛呼。 许夫人赶忙上前护着自己的儿子,“老爷,您都已经打过他了,气也消了,这事就这么过去吧。” 提起这件事许大人心头就来气,呵斥道:“什么叫就这么过去!明日给你一天时间,必须把那幅画拿回来,不然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爹,我还受着伤呢,身子本来就不好,你下手还那么重,我明日都不一定能下床。” 许旺这次是真的怕了他,往常他或许只是说说,但现在都已经打过他,还这么生气,恐怕是要来真的。 “送出去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你去撩拨姑娘我不管你,你把姑娘拐到家里来我也不管你,但这幅画你必须给我要回来。” 丢下这句话,许大人甩了甩袖子,迈着步子离开。 许旺赶忙抓住娘的手,“娘这下可怎么办?我爹他是铁了心要打死我。” 许夫人被他吵的一个头两个大,轻拍了一下他的手,佯装生气地斥道:“这次长记性了吧。” “娘,你帮帮我,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被爹打死啊。” 许旺也不顾后背伤口被撕扯开的疼痛,哭着去求许夫人。 本来还想狠心的许夫人,见他这个样子心瞬间软下来。 “这是最后一次,往后你若再犯,就算你爹真的把你打死我也不会再管。” 只要有她帮忙,许旺就觉得自己有救了,连连点着头。 “那姑娘姓甚名谁,家在何方,明日一早我便派人去寻回来。” 本来还有希望的许旺,闻言,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他只顾得说大话,只问了许白桃姓名,还不知她家住哪里。 知子莫若母,瞧着他不说话,许夫人心中便有了猜想。 这次真是气得急了,上手打了他一巴掌,“连背景都不知的女子你也敢带回来,让爹知道非得把你打晕不可。” “娘,我真的错了,你一定要帮我。” 许夫人气得连连吐出几口长气,良久才摆手道:“罢了,我去问你身边的小厮。” “娘,我知道她叫许白桃,其余的一概不知。” 许旺说完似是感觉到还会再挨揍,赶忙用手护着自己的头。 预想的痛感并未落到身上,许旺好奇地看过去,发现许夫人立在原地,正皱着眉不知在想何事。 见她不动,许旺心里开始打鼓,又试着拉了拉她的衣服。 “咱们镇上姓许的人不多,明日多派人去寻。” “她好像不是咱们镇上的,咱镇上的姑娘我都知道。” 许夫人见许旺一副得意的样子,眉头皱了皱,恨铁不成钢的重重吐出一口气。 也就之前那个贱人生下的孩子,现如今变成痴傻,不然,这府中当家主事的担子还落不到许旺身上。 “外来人你也敢带到家里,我真想让爹把你打死算了!” 许夫人怒斥一声,快速转身离去。 第五百七十四章 被困的少女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拿着画回到客栈,在街角的拐角处突然碰上一个人。 她的画被泼上了水,但还好外面有层东西包着。 不过,也不是珍贵的画,许白桃把画从地上捡起来,撞到她的人正好也伸手捡画。 “这是我的。” 许白桃看着面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子,语气带着不悦地说。 若是小孩她忍忍就算了,这么大的人不可能什么都不懂。 男子似乎没听见她的话,执意要把画拿走。 她真是见世面了,头一次见这么理直气壮明抢的。 “姑娘,这位是镇抚使家的大公子,他脑子有毛病,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眼看他们就要吵起来,好心人帮忙解释。 许白桃把画护在怀里,狐疑地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一时还真难分辨出他和正常人有何不同。 若不是他见拿不到画,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许白桃真以为他是装的。 “姑娘,你先走吧,等他不见你过一会,他也就走了。” 许白桃多看了男子两眼,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扑上来硬抢。 虽说他脑子不太正常,可他体块大,要是真过来硬抢,许白桃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正想着,她在男子站起来前一秒,转身离开跑远。 男子也没有要追上去,呆立在原地,眸光流动地盯着她的背影。 小二见她回来,对她使了个眼色。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许白桃在账台处见着了掌柜。 真是连装都不愿装,这才多久就给他放了。 察觉到她的视线,掌柜对她笑着挑了挑眉,像是在挑衅她。 许白桃懒得搭理他,径自上了楼。 “相公,你何时回来的,可有发现?” 她见唐元思早就等在房间,疑惑地询问。 瞧着他表情不太对,显然他那边不太顺利。 唐元思对她摇了摇头,“不太好,百姓特别信崇天慈道人,若将他做的事就这么说出来,想必没人会相信。” 到时候说不定他们两个也会有麻烦。 他们连镇上的人的话都不会听,更何况他俩是外来的。 “那你找到关着庆春的地方了吗?” 唐元思还是摇了摇头,随后便注意到她手中的画。 察觉到他的视线,许白桃边把画展开边和他讲述了发生的事情。 在讲到许旺邀她入府时,唐元思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露出些许不悦的神情。 许白桃知道他在想什么,拍了拍他的手,“放心,他没对我做什么,我原想着在府中能发现些东西,结果什么都没发现,只带回了一幅画。” 画在他们面前展开,上面的墨全散了,想来是在街上洒上水的缘故。 许白桃想要把画收起来时,恰巧发现了边角翘开了。 她狐疑地揭下,这幅画的背后是另一幅画。 “原来如此。” 发现这个小秘密之后,许白桃恍然地说道。 她就说这么豪气的府邸,怎的会挂一幅假画。 只是这图画上的东西她实在看不懂,但却觉得很血腥。 “这锅里煮的是人的内脏!” 许白桃瞧着里面的东西眼熟,待凑近一看,吓得她差点把画丢出去。 在锅的周围站着一群女生,再往上看有个骨瘦如柴的人斜靠在王椅上。 他的身边站着一位身着道袍的道人,手里正拿着符箓,嘴张着像是在说些什么。 那群女生的周围用着暗色调,像是她们被困在黑暗中。 面前的刑床上,正躺着一名被开膛破肚的女生。 这场景实在太过压抑血腥,许白桃看了不过几眼赶忙把画合上。 “镇抚使家里怎么会挂着这么一幅画?” 许白桃头疼得厉害,太阳穴直跳。 唐元思即便见过再多酷刑,但看到这副画面,还是有些骇人。 “这幅画,应该是天慈道人画的。” 符箓上面的字他看得清楚,就是今早卖给他的那张,字迹都一模一样。 天慈道人得了镇抚使这么多恩惠,不可能平白无故送这么一幅画。 许白桃恍然间想起小二同他们讲的话,张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唐元思。 他们两个心头一紧,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得快点找到庆春,不然她有危险。” 话音刚落,门外就被人敲响了,唐元思立刻把画收起来。 许白桃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让门外的人进来。 “姐姐,你们是有发现了吗?” 小二见她拿着画走进来,想着也是有所发现,所以趁着现在空闲下来赶来问问。 “还没,等有消息后我会告诉你的,这几日你先别来找我,莫要被人发现了。” 许白桃警惕地朝四周张望了下。 明白她的意思,小二赶忙点了点头,随后快步离开。 不告诉他那幅画并不是不信他,而是场面过于血腥,若是他联想到不好的事情,难免不会做出些冲动来。 打发走他,许白桃和唐元思开始商量如何寻找庆春的下落。 “那座庙不像是能关着人的样子,除非他们把人关在其他地方了。” 许白桃得了他的启发,忽然想到在镇抚使的府邸,瞧着有一处院落空荡无人。 府上的下人对那院落唯恐避之不及。 “待夜深我去府上瞧一瞧。” 许白桃确认将画恢复原样后,等着入夜。 太阳不过刚落山,她的房间门便被敲响,如此急切不像是小二。 她把藏在枕头下的小匕首塞到袖子里,来到房门前,“谁啊?” “是我!” 掌柜站在她的门前,扬着声音喊道。 许白桃把门打开,扫了一眼站在掌柜身后的那群人,镇定自若地看向掌柜。 “有何事?” 掌柜像是有人撑腰版,得意地说道:“我身后是镇抚使府上的侍卫,他们说你偷了府上的一幅画,现在要将你带走。” 他的话还未说完,身后的侍卫便闯进许白桃的房间。 许白桃根本来不及反应,人就已经被撞开。 那群人像是土匪闯进,把她房间里的东西全都打翻了。 “你们什么意思,私闯房间我可以去府衙上告你们。” 许白桃看她的东西都被丢在地上,眼中怒火翻腾。 掌柜笑得贱兮兮地来到她身边,“你随便去告,他们可是镇抚使府上的侍卫,你觉得知县是向着你还是他们。” “而且也是你先偷人家府上的画,人家才来找你的,你胆子也是不小。” 许白桃懒得和他废话,见那群人把画拿走,她也没有拦。 第五百七十五章 真有神通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谁知他们又返回来,两个人架着她就要离开。 许白桃立刻挣扎着逃开,“你们想干什么!” “许夫人想请你到府上喝杯茶。” 说着,侍卫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大手一挥,一群人上去把她的嘴堵住,随后绑住她的手脚,带着她离开。 掌柜在旁边看得只觉得解气,虽然他被送去府衙不出片刻就被放了,但他还是记下了仇。 谁让许白桃用假的粉末骗他是毒药,害得他以为自己命不久矣,跑遍了镇上所有的药铺。 在外请来了名医,结果告诉他,他并没有中毒。 唐元思在隔壁听到了动静,在暗处默默观察着。 他看着许白桃被送上马车后,紧跟着马车来到镇抚使的府邸。 周围围着一圈侍卫,他若是强行闯过去,便会惊动他们。 许白桃眼睛被蒙上,只能用身体和耳朵感知周遭发生的一切。 她感觉到自己被带下马车,随后走了很长的一路,又拐了几个弯,最后被摔在地上。 嘴被堵住发不出声音,她只能闷哼一声。 随即眼上的东西被拿开,她微眯了眯眼睛。 再次抬眼,就看到许夫人坐在她的面前,正低头品种茶。 似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影,待她品完茶,这才堪堪抬头看向地上的人。 “我让你们把许姑娘请过来,你们怎的如此粗鲁?” 见到她被五花大绑地丢在地上,许夫人佯装生气地怒斥身边的人。 许白桃总算知道许旺戏为何那样好,合着是遗传。 “许姑娘,他们行事粗鲁惯了,若有得罪你的地方,本夫人给你赔个不是。” 许夫人对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神,丫鬟上前将她嘴里的东西拿掉,又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 许白桃立刻从地上站起来,神色淡淡地盯着她。 许夫人立刻让人把椅子搬到她的身后,又下人给她上茶。 “不知许夫人这深更半夜将我请到府中,所为何事?” 许白桃根本懒得和她在这演戏,她只担心唐元思有么有进来。 府上侍卫众多,望他行事小心莫要被发现。 “本夫人听闻,旺儿将一幅画送于姑娘,只是那幅画是我家老爷最心爱的,所以就厚着脸皮想从姑娘手中拿回来。” 许白桃听她提起那幅画,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已经交给侍卫了。” 她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人,随后,侍卫拿着画走了过来。 侍卫将画展开,墨全散开已经看不出原画的模样了。 许夫人见状气得拍了一下桌子,“这是我儿送你的那幅画?!” 许白桃起身对她鞠了一躬,随后解释道:“这画变成这幅样子,夫人还要去问许大公子。” 不知为何这里面还能把那傻子牵扯进来来,许夫人迅速将火压了下来。 她让丫鬟赶紧把那看了火大的画收起来,语气不悦地询问道:“这又如何一说。” 许白桃只好将出府之后,又与许大公子相撞的事情告诉了她。 “我说的句句属实,夫人若是不信,大可将公子喊过来询问一番。” 她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许夫人眼皮开始跳起来。 想着她一个外来人应当不知晓府上发生的事,这么说也只是真的问心无愧。 再者许夫人是真的不想见那傻子,索性就先信了许白桃的话。 “你可知,若是被我发现你欺瞒我,我定不会让你好过。” 许夫人阴沉着脸色,怒声威胁道。 许白桃在镇上这几日,打听失踪案的时候,也听说过镇抚使夫妇的手段。 她点头道:“我清楚,若没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就在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侍卫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把画损坏了,就想这么轻易的离开?” 许白桃扭过头皱着眉头看向她。 方才明明早就说得清楚,为何她又要装不知情。 感觉到她的视线,许夫人心虚地移开目光。 她这么做也是帮许旺找个出气筒,若是让镇抚使见着自己的画成了这幅样子,免不了又要打许旺。 倘若把错全都推在许白桃的身上,或许许旺就能逃过一劫。 还有那个傻子也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夫人,这是何意?” 许白桃话音未落,就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朝着前方栽过去。 看着晕倒在地的人,许夫人嫌弃地对下人摆摆手。 唐元思在外围转了一圈,还是没能进去。 于是,他就在外面等着许白桃出来,直到天亮也没看到她的身影。 他直觉出事了,想要冲进去,正好看到镇抚使出府。 他想了想便跟上了镇抚使的马车,一路来到了镇外树林的寺庙里。 “准备的怎么样了?” 镇抚使看着在打坐的天慈道人,急声询问道。 他等不了太久了,夜长梦多,他已经很久没有睡个好觉了。 天慈道人闭着眼睛,语气不急不慌地安抚道:“莫要着急,只差一个人,我现在正在帮你问上天。” 得了他的话,镇抚使果真安静的坐在一旁。 唐元思急得转做一团,总算找了个隐秘的角落,用一只眼朝里面看,就见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谁也不说话。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天慈道人缓缓睁开眼睛,从旁边拿出笔墨纸砚来。 一炷香的功夫他便画出了一幅画,“就是这个女人,只要你找到她,不日便可以举行仪式。” 唐元思很快便认出画上的是许白桃,惊得他瞬间长大眼睛。 他比谁都清楚,天慈道人和许白桃绝对不认识。 可他又是怎么能画出许白桃的脸,难不成他真的有神通。 镇抚使接过画像仔细端详着,“这女子我未曾见过,这上哪去找?” 天慈道人摸着自己的胡须,面带微笑,“或许您的夫人已经帮你找到了。” 被他这一提醒,镇抚使想到昨夜听下人说,夫人绑了一个人进府。 只是他当时一直在想着画的事情,没太在意。 “你怎么知道的?” 即便已经知道天慈道人的神通,镇抚使还是略感惊讶。 天慈道人只对他笑了笑,别的没有多说。 在他离开前,又出声提醒道,“那幅画已经太多人看过,在事情暴露之前,一定要尽快完成。” 镇抚使脚步突然停下来,转头看着身后的人。 “大公子身子近日可还好?昨日在街上,撞了这位姑娘,不知大公子身子有没有伤着。” 第五百七十六章 厉鬼索命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镇抚使得了他的提醒,很快就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对他道了声谢,立刻启程回府。 他回到府中,第一件事就是把许夫人喊了过来。 “我听闻昨日你让人绑了个姑娘回来。” 许夫人就知道他会是因为这件事来找自己,点了点头,“那姑娘就是把画拿走之人,画我已经让下人收好了。” 说罢,她对身边的丫鬟抬了抬手,丫鬟赶忙把画拿了上来。 镇抚使起身就要打开,被许夫人拦住了。 她神情有些不自在,见她这副样子,镇抚使很快就明了。 “这是何意?” 许夫人侧身挡在丫鬟的身前,轻笑着说,“老爷,还是不必看了,我怕你气坏了身子。” 镇抚使一听这话,立刻急了,他一把把画夺过来。 看着这幅被毁的话,气得手都在发抖。 “那姑娘呢?” 许夫人见他没有将气撒在许旺的身上,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她昨夜将人留了下来,“我这就让人带过来。” 许白桃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睡在马厩,臭的她直流眼泪。 还没等她熟悉这里,就有人再次把她拽起来,带着往院子里去。 “你们好歹也是镇抚使府上的下人,对待客人这么不礼貌不太好吧。” 她身上多了好几处磕伤,全都是拜他们所赐。 下人装作没听见,拽着她来到了前厅。 前脚刚踏进去,许白桃就觉得气压很低,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还没站定,就有人从外面踹了一下她的腿,她整个人直直跪在地上。 膝盖上传来阵痛,疼的她倒吸了口凉气。 “你们府上的待客之道,还真特别。” 她抬头看着坐在上方的镇抚使,寒声讲道。 镇抚使端起旁边的茶盏,先是抿了一口,随后缓声道:“对待客人自然不会这样,但是对待盗贼这样还算轻的。” “镇抚使就是靠嘴办案吗?有何证据能证明我是盗贼?” 许白桃腿没有力气根本起不来,她只好蹲坐在地上。 “那幅画在你的住所找到,这还不算是证据吗?” 见她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镇抚使眸色又暗了下来。 “这可是令郎送给我的,若是您不信的话,可以把二公子喊过来对峙。” “哦,对了,想必您也看了那幅画,也是您大公子损坏的,把他们一并喊过来吧。” 许白桃并非不怕,相反她非常的害怕,但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自从见过那幅画之后,她对镇抚使便有了惧意。 能把这么恶心的画作挂在大堂,整日欣赏的人,任何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您贵为镇抚使,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百姓吧。” 许白桃见他不说话,开玩笑的说道。 许夫人也在一旁说道,“老爷,她说得都是真的,我已命下人去问过,那幅画确实是盛儿弄坏的。” 许白桃听不见许夫人的话,不过瞧着镇抚使变化的表情也能猜出一二。 “本官不会冤枉了百姓,但也绝不会放过这么轻易信了你这盗贼的话。” 镇抚使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她离开。 许白桃还没明白他要做什么,就又被身边的带了下去。 这次倒不是把她丢在马厩,而是那处人人避嫌的院落。 “老爷怎的突然让把人丢在这里,这么晦气的地方,我才不想过去。” “别说了,把她丢进去我们就快点出来,免得沾染上脏东西。” 许白桃被他们夹在中间,听着他们两个的话,开始对着院落产生了好奇。 就在她猜测的时候,已经到了那院落。 两个人把她丢在房间里,又快速锁上了门。 许白桃被激起的尘土呛的直咳嗽,她拿下方才被解开的绳子,开始打量这间屋子。 这件屋子只有一个破败的柜子,还有一张落满土的桌子。 窗子全都被人用木板封上,只有一点光透进来。 这才白天许白桃就已经感觉到阴森森的,若是到了晚上,这屋子堪比冰窖。 她转悠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打算在桌子上坐一会。 她用手扫掉桌子上的尘土,发现上面有字。 “这是什么?” 许白桃看不懂上面写的东西,但她能认出这像是某种阵法。 转着桌子看了一圈也没能看懂,她对这种阵法向来是一窍不通。 一般只在书里看到过,头一次见到真的。 “这墨水,好像是……血。” 许白桃再三观察后,没发觉阵法的可疑,倒是查出画这阵法的人是用血画上的。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了声音,她朝着角落走过去,一直老鼠顺着她脚边跑了过去。 吓得她立刻跳到了旁边,就在她惊魂未定的时候,墙突然震动了两下。 她下意识地后退两步,随后就听见有人说话。 “姐姐,你害怕吗?” 许白桃顺着声源看过去,完全看不到人影,也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哪传出来的。 她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何人人都避着这处院落。 不明来历的阵咒,莫名出现的声音,还有环境如此黑暗阴冷,谁愿靠近这种地方。 “你是谁啊?” 许白桃壮了壮胆子,对着空中询问。 对面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开始笑了起来,他的笑声非常尖利还在周围回荡,许白桃差点就喊出来让他闭嘴。 “姐姐,我是那日同你抢画的,那日你跑的好快,我都没有跟上你。” 许白桃立刻想起来,那日遇见的人。 他的言行举止并不像是脑子有病的人。 “你故意装傻?” 许白桃又想起今日许夫人故意把罪行推到他的身上,她瞬间就明白过来。 男子又笑了起来,“怎么可能,他们都说我傻了。” “姐姐,你好狠的心啊,为了不受罚居然把我供出来,你知道我今日可被爹爹打惨了。” 说着,他又哭了起来,他的哭声不像当日那般如何婴孩啼哭,更像是厉鬼索命。 许白桃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别哭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就是你故意撞我,那幅画才被毁了。” “而且想让你受罚的是许夫人,你应该去找她而不是我。” 许白桃知道自己快要崩溃了,又赶紧让自己镇定下来。 现在这个时候她必须要冷静,不然往下还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 整个府邸上下,全都没有正常人。 镇抚使是个变态,他的儿子也不正常。 第五百七十七章发疯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过了不知多久,伴随着一声尖叫,哭声立即消失。 许白桃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走到墙边。 她不确定许盛方才是否在这个位置,但应该大差不差。 “你人还在吗?” 墙那边没有任何的声音,许白桃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门外突然现出一道黑影,黑影立刻扑过来,因为门被锁住他没能进来。 被他突然冲进来的速度吓得急忙后退,身子撞在墙上。 不知是被吓得出现幻觉,还是怎么,她居然觉得墙被她撞的动了一下。 外面的人还在强撞门要进来,许白桃放眼望去,屋内没有可让她作为武器的工具。 就在她思索那人强闯进来,如何自保时,她感觉到脚腕好像被人抓住了。 被抓住的那条腿瞬间麻了,身子僵直地不敢动。 饶是她不信怪力乱神,但现在发生的事情,也不禁让她害怕。 倒不是怕鬼神,这明显就是有人故意这么做。 但她想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目的,若是想要她的性命,现在就能杀了她。 又何必费心费力地弄这么一出戏。 “姐姐,你怎么不害怕了?” 许盛的声音再次响起,许白桃这次可以确定,他就在墙的那边。 或许可以说,他正站在她的背后。 “你先放开我的脚。” 许盛很听话的松开手,门外人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顺着墙滑坐在地上,墙上被他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许白桃确定一直都是他在装神弄鬼,腿还是有些发软,靠着墙坐下来。 她在脚腕上摸着有些湿黏,将手放到鼻下,血腥味很快冲进她的鼻腔。 她下意识地的询问道:“你受伤了?” 问完,她才想起刚才许盛说的话,应该是镇抚使把火撒在他的身上。 许久没等到回应,许白桃认为他晕过去时,又听到了方才的哭声。 虽然还是很渗人,但许白桃已经接受了,就坐在旁边,静默地等着他停下。 果真,过了没多久,许盛像是哭累了,开始小声地啜泣。 “哭累了吗?哭了累就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可以吗?” 许白桃尽量用商量的语气说。 她已经知道许盛在装傻,但他不肯承认也无可奈何。 许盛逐渐安静下来,好像在等着白桃问询。 “那日你是故意撞的我吧,为什么?难不成你早就知道了那幅画的秘密?” “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们之前见过吗?” 料到他不会再说,许白桃的视线又瞟过不远处的桌子。 她走过去蹲在桌子旁边,这张桌子下也被人画着阵。 许白桃试着将桌子推开,但她现在实在没力气。 只好蹲在地上,仔细地端详着地上的阵法。 地上的图案和桌子上的图案不太一样,必须要认真观察才能发现。 耳边突然传来歌唱声,许白桃知道又是许盛在唱歌。 她无语地叹了口气,本不打算理会他,但渐渐被他的唱词吸引。 待他唱完之后,许白桃好奇地问道:“这是谁教给你的?” 许夫人不像是喜欢他的样子,肯定不会教他这些,镇抚使更不可能。 “我娘。” 许盛低下头,落寞地说道。 “她人呢?” “死了,就死在你的那间屋子,上吊死的。” 许白桃听了他的话,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惊恐地盯着地上用血画成的阵法,身子僵在原地。 “我娘就吊死在那桌子上方的房梁上,柜子里全是她的遗物,他们觉得晦气便把东西全都丢在这间屋子,这院落也没人想来。” 许盛声音很淡,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他仰着头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当年的所见历历在目。 许白桃知自己方才的问题太冒昧,“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 “姐姐,你为何要像我道歉?” 见他又开始装傻,许白桃也没有再理会他。 她来到柜子前,一直都被桌子上的阵法吸引了注意力,她还从未打开过这柜子。 正当她给自己做心里准备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她赶忙缩回墙角,随后她就被人带了出去。 刚步出房间,她就被人摔在地上,“我自己会走,下次给我说一声就成。” 她撑着地坐起来,对站在面前的镇抚使笑了笑。 镇抚使显然不太想来这里,整张脸一直在皱着,身上还挂着一张符箓,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 “还活着就好,这几日你们看严实点,别让人死了跑了,待天慈道人做好法阵,会好好嘉奖你们。” 许白桃满头雾水地看向围着她的那群人。 “什么意思?镇抚使,您查清楚了吗?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为何不放我走?” 镇抚使本来阴厉暗沉的脸,突然底下头看着她,笑了起来,“不急,在府上多留几日,下人会好好招待你,待日子一到,马上放你离开。” 许白桃被他盯得后背一阵阵发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被重新关进房间里,随后,隔壁就传来了动静。 许盛先是发出了一声长啸,之后便是鞭子抽打的声音。 许白桃听着许盛的哀嚎,心不由地紧了起来。 她好像闻到更浓重的血腥味,下意识地看向了那张桌子。 “你娘不是个好东西,生的你也是又蠢又坏!” 镇抚使打累了便喘着气,对着地上的人喝骂。 好久没听到许盛的动静,镇抚使随即离开。 “真是晦气,怎得就被分到这个差事,还不如让我去地牢守着。” “那还不如在这里,地牢死人和活人都关在一起,你不知道味道有多臭,我进去过一次,臭的我三天吃不下去饭。” 许白桃靠在门边上,偷听着外面的人讲话。 “我看她在这里也跑不了,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看她。” “要是她真的跑了呢,老爷怪罪下来,你担得起吗?” 后面他们就这件事发生了讨论,许白桃听着无趣,便又回到柜子前。 她打开柜门,里面的东西立刻掉了出来。 “什么动静?你在做什么!” 外面的侍卫开始敲门,厉声质问着。 许白桃赶忙将东西塞进去,直接跑到角落里,抱着头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不是我!不是我害死你的,我是被关在这里,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他们!” 她的话一喊出来,外面瞬间安静下来。 “你发什么疯!” 侍卫壮着胆子,踹了两脚门。 第五百七十八章遗物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跑到门边,惊慌地拍着门,“开门!有人想要杀了我,她被挂在房梁上,开门啊!” 闻言,侍卫互看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往事,他们转身连滚带爬地跑出院落。 听着渐远的脚步声,许白桃无趣地撇了撇嘴。 她来到墙边,喊了两声墙那边的人,一点回应都没有得到。 “不会真的晕过去了吧。” 许白桃一手放在墙上,狐疑地自言自语。 方才和许盛聊天时就察觉到他很虚弱,想必身上的伤还没好,又被镇抚使毒打了一顿。 若不找大夫瞧病的话,很有可能就病死在这里。 思及此,许白桃想要穿墙过去看一看。 她不想看着人在自己眼前慢慢死掉,更不想同死人在一起。 她着急的踹了两脚墙,还没等到人的回应,倒是发现了面前的墙可以动。 顺着方才的脚印,她又踹了几脚,墙露出了个洞。 虽然只有狗洞大小,但她努努力也能爬过去。 来不及多想,她顺着洞爬过去,发现这间屋子和她那间布局一样。 只是这屋子里该有的东西都有,像是有人住在这里,她立刻发现了躺在地上的许盛。 探了他的鼻息,许白桃暗自松了口气,也也觉得神奇。 他都被打成这个样子,脉搏居然也不虚弱。 许白桃身上只带着一点药材,是她保命用的。 若是出现危险,用这些药也能吊着一口气。 这些还是当初给唐元思解毒时,剩下的边角料。 许白桃舍不得丢就全留下来了,没想到自己还没用上,先给他用上了。 “这是什么?” 许盛抓着她的手腕,盯着她手上的东西,警惕地质问道。 “保你命的东西,现在吃了,你还能等到出去的那天。” 说着,根本不等许盛反应,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许盛吃完强撑着坐到墙角,后背刚一靠到墙,疼的他倒吸了口凉气。 “谢谢。” 大概是太疼了,尾音还带着颤。 许白桃见他现在也装不下去了,来到他的面前。 “你唱的那戏词,是在说你自己吧,那林氏是你娘?” 在她提到林氏时,许盛的眼底立刻浮出一丝杀意。 他抬起眼皮,眸光幽暗地直视着她。 “一般知道太多秘密的人,下场只有死。” 许白桃在黑暗中就能看见,他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 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早晚都会死。” 许盛眉心跳了一下,没有说话,只让她快点回去。 “他们这个时候已经过来了,你再不回去被发现了,我们两个都得死。” 许白桃回到了方才的屋子,又把那堵墙恢复原样。 大概因为年代太久,还是留下了痕迹,不然她也不会就这么冒失的发现这个洞。 不过,就镇抚使他们对这院落这么嫌弃,想来也不愿踏进这个屋子。 正在她想着的时候,门又被人打开,只见侍卫手中拿着符箓,把桌子都贴满了,又在墙上贴了几张。 看着他们行动干脆利索的,不像是头一次做这种事。 贴完符箓下人们就像后面有鬼魂追着似的,赶忙跑了出去。 许白桃拽下旁边的符箓,看着上面鬼画符般的图案,不禁笑了出来。 她把符箓重新贴在墙上,确认外面的人不会再进来,她再次打开柜子。 里面的东西大多都是衣服,因为房间太过潮湿,衣服散发着一股味。 她把东西全都拿了出来,最后之后一个小木盒看起来像是有用的东西。 还是在好几层衣服里面扒出来的,想来收拾遗物的下人,只想着快点把东西规整了,也没有仔细查看。 她把锁在地上磕坏,盒子里面只有几件珠宝首饰,把东西都倒出来,她觉得重量不太对。 “对不住,等我出去后,我再给您上香赔罪。” 许白桃双手合十嘴里嘟囔了两句,随后她便把盒子摔坏了。 藏在夹层里的东西瞬间无处遁形,她捡起印章还有地上的那些纸。 前面都是一些地契,应该是林氏留给许盛的,后面几封是林氏和别人偷情的书信。 在信里林氏还提到了镇抚使和现在的许夫人,偷她嫁妆的事。 后面的字墨全都散开,许白桃凑着外面的光也看不清楚。 等她看完这些,外面已经深夜,她揉了揉发烫的眼睛。 赶紧把东西都藏好,她想着去看看许盛现在的状况。 走到桌子旁时听到了一些动静,听的不太真切,还以为是外面发出来的。 可她越听越不太像,这地下分明就是有东西。 突然想起侍卫口中的地牢,说不定她现在就在地牢的上方。 “这是你娘的院落,这里面的布局你应该都清楚吧?” 许白桃重回到许盛的身边,见他闭着眼睛,手在他鼻下探了探。 许盛缓缓睁开眼,“你想说什么?” 她把从林氏盒子里找到的东西递给他,“这是我在柜子里发现的,对你应该有用。” 许盛盯着她手上的那堆纸,上面还散发着周围,嫌弃地撇开了头。 “这是你娘留给你的田产,你不要的话那我就拿走了。” 话音未落,许盛一把夺了过去,许白桃身子往前倾了一下。 “受伤还这么有劲。” 许盛把头凑在窗子下,借着缝隙透进来的光亮,将上面的内容快速的看了一遍。 “你先等一会难过,你除了知道这堵墙的可以通两个屋子,你还知不知道隔壁屋子的桌子下面有东西?” 许白桃觉得自己这样说虽然有点残忍,但现在情况确实有些急迫。 许盛对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没去过那间屋子。” “我去看看。” 直觉告诉她要去看一看,她起身就要离开,许盛突然抓住了她的衣摆。 “你要去哪?你真的要去送死?” 见他这着急的样子,许白桃微歪了下头,嘴角含笑问道:“你怎知我要去做什么?你不是不知道吗?” 许盛脸上并无半点心虚之意,“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这是还你的人情。” “这屋子下是不是地牢?” 许白桃不想再浪费时间,唐元思还在等着她,庆春现在也生死未卜,留给她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我娘死了之后,天慈道人就让人把地牢建在这院落下面。” “这地牢作何用?还有,那副画你见过,画的到底是何意?” 第五百七十九章地牢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盛沉默了好一会,“我娘死后没多久,他就患上了不治之症,寻遍名医都束手无策,但有日一位自称天慈道人的,听闻这件事,便说可以救他。” “天慈道人说他患病全都是因为我娘,所以她在我娘的房间里画满了阵法,那道人还说,如果想要活就需要百位姑娘的内脏。” 说到这里,许盛突然停住嘴,他去偷看许白桃的神色。 见她并没有感到害怕,又接着说下去。 “于是,就在这院落建了地牢,入口就在那桌子下面。” 许盛说着便要起身,扯到伤口他也没有喊一声痛。 强撑着站起身来,就往洞口的方向走去。 许白桃听完他的话,便明白过来那幅画的意思。 镇抚使将那幅画挂在随眼可见处,就是在告诉他自己,他马上就有救了。 “你的那位朋友,想必这个时候已经死了。” 许盛咳嗽了几声,哑着声音说道。 醒过神来,许白桃侧头凝视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他冷笑一声,“是店小二告诉我的,你住的那家客栈,掌柜和镇抚使早就串通一气,你真当他那么容易就能凑够这百位女子?” 从许白桃他们住进客栈开始,他们就已经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许白桃逐渐明白过来,这几天遇到的事情,全都是别人算计好的。 “装了这么久痴傻,当真是为难你了。” 许盛惭愧地对她笑了笑,弯身穿过了墙上的那个洞。 他们两个来到桌子前,两人合力将桌子推开。 “你从何时开始算计的。” 在下去之前,许白桃突然抓住身边人的胳膊,有些好奇地问道。 许盛认真地想了一下,“一开始并不想把你们扯进来,只可惜你的那位朋友被天慈道人盯上。” “那你和店小二又是如何认识的?” 许白桃问完,他又开始沉默,趴在地上认真的寻找些东西。 他突然一笑,随后摁了摁地板,只听见有转动的声音,身边的地板便露出一个洞。 “我认识他的姐姐,发现这地牢的时候,也见到了她的姐姐。” “他姐姐还没死?” 许白桃有些震惊地问道。 照小二说的,他姐姐被带走那么久,按理说早就被杀害了才对。 许盛也觉得疑惑,“这应该是天慈道人的吩咐,至于是为何我也不清楚。” 随后,他又是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对她扬了扬下巴。 “你最好小心点,因为天慈道人也盯上了你,方才在院里的话我也都听到了,你就是最后一位女子,待道人准备完善后,他们就可以进行仪式。” 许白桃现在人还是懵的,这一晚上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还没等她消化完,就见许盛已经进入了地牢。 她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等到站稳后,眼前一片漆黑。 这里比方才待的房间还要黑,在这里睁眼和闭眼没有任何区别。 “这里有人守着,你跟紧我,我带你去见你的朋友,若是被人发现我们两个只有死路一条。” 许盛凑到她的耳边,咬着牙威胁地说道。 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见,许白桃点了点头,随后紧跟在他的身后。 庆春感觉自己快要饿晕了,她不敢吃外面送进来的东西,只敢喝水。 杨阴就比她自在的多,完全不怕饭菜里被下毒。 “我已经被关了不知道第几月了,要是饭菜里真有毒,我早就死了,你真的不吃吗?” 虽然这里的饭菜都是馊的,或者是别人剩下的,连猪食都不如,但至少能让她活下来。 即便活下来也是等死,她更想试一试,她相信会有人救她出去。 外面还有人等着她,就算真的出不去,也不能饿死在这里。 见她吃得这么有滋有味,庆春的肚子又开始叫起来。 杨阴走到她身边,将饭放到她的面前,乍一闻,庆春便没了胃口只想吐。 她强逼着自己吃了两口,实在难以下咽,赶忙对杨阴摆了摆手。 她们两个吃完饭,杨阴把碗丢在外面,又躺回了原位。 在这里待的太久,她们早就闻不到尸臭味。 许白桃刚靠近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的胃都吐出来。 为了不惊扰到守卫,她把衣服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杨阴,你还在吗?” 许盛下意识地环看四周,虽然什么都没看见。 听到动静杨阴立刻站起身来,压着声音回道:“我在这里。” 庆春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来看她。 “他们已经要开始行动了,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杨阴察觉到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这还是他头一次带别人过来。 她根本没在意许盛方才的话,将视线投向他的身后。 “你带了谁过来?” 他们俩如今的身份,万不可被第三个人知道。 能让他带过来的身份绝对不一般,说不定就是救自己出去之人。 “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许盛才想起来还不知道庆春的名字,扭头看向她。 许白桃把衣服从嘴里拽出来,小声地回道:“庆春。” 虽然她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坐在角落里的人听到了。 庆春立刻认出来她的声音,激动爬了过来,“夫人,你来救我了。” 她还以为他们早就丢下自己,没想到他们还是来救自己了。 许白桃顺着声源过去,让她小点声音,“我正在想办法把你救出去,你别害怕。” 庆春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狂点着头。 “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按照他们的计划,还差一个人,他们这么快就举行仪式,难不成早就找到第三个人?” 杨阴沉着声音说道。 她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计划,苦于没办法说出去。 后来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出去,又怕连累到弟弟和妹妹,于是又回去了。 没成想,他们迟迟不对她动手,只把她关在这里,让她看着后面进来的一个个死在她的面前。 这也是她奇怪的地方,她是第一个进来的,只要是被他们盯上的人,她全都见过,唯独最后一个人。 “最后一个人现在就在我们身边。” 许盛知道她心中的疑惑,再次压着声音解释道。 杨阴震惊地看向一旁的许白桃,见她神情淡淡的,眉心跳了一下。 “你们两个如何碰到一块的?” 许白桃听着不远处的脚步,立刻接过话茬,“这个日后再说,我们不能逗留太久,既然他们要完成仪式,暂时就不会杀了你们,我们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的。” 第五百八十章 血书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来不及和他们多说,带着许盛就快速逃离这里。 他们离开不久,侍卫便来收她们吃得东西。 “今日吃得还不少,多吃点吧,马上你们就没福享用这些东西喽。” 杨阴沉默着坐在暗处,忍不住冷哼一声。 侍卫听到了她发出的动静,连连摇头,“你还真是有本事,呆了这么久都没疯。” 光是他们在这里呆上一天就受不了,若不是镇抚使给的钱多,他们才不干这种活。 杨阴没再管他们后面的话,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其实她早就疯过了,在一次次看着活人被带走,又把她们的尸体丢回她的身边。 后来经历的次数多了,她也就习惯了,甚至还能和尸体讲话。 再后来她也就懒得说话,直到遇见了庆春。 她发现庆春和自己一样,被留到了最后,而且她还能与自己聊天。 在她死之前,至少是不会无聊了。 “你的那位夫人,她是何人,身份很厉害吗?” 地牢刚安静不久,杨阴突然好奇地询问道。 如果她的身份不厉害,许盛应该也不会把一切都告诉她。 庆春见到许白桃后,她总算有了丝希望,话也比之前多了起来。 这次她很认真的回答了杨阴,“她很厉害的,很聪明,我相信她绝对能救我们出去。” 见她这么肯定的样子,杨阴突然笑了起来。 还以为她是在嘲笑自己,庆春不服气地质问道:“你笑什么?你不相信的话,可以等着看。” 杨阴并未做过多的解释,“好,我等着。” 据她所知,在这方圆百里,没有人能对抗得过镇抚使。 更何况他们这外地人,自身都难保。 本来是想打探一下许白桃的身份,得到的却是她聪明的回答。 这镇上聪明人多了去,但还是对抗不了权势。 许白桃他们两个重回到房间,又把桌子推了回去。 “接下来该怎么办?” 许盛捂着自己的伤口,因为他的动作幅度太大,伤口又开始流血。 “你能帮送出去一封信吗?” 许白桃想要先联系到唐元思,一天一夜过去了,也不知道他那边进展如何。 见着她着急的神情,许盛咳嗽了两声,虚弱地说道:“你是想联系你的相公?” “对,只要联系到他,我们的胜算便会大一点。” 许白桃神色复杂地对他点了点头。 许盛犹豫了一会还是答应了下来,随后拿出自己一件衣服。 “你先凑合着用吧。” 他这里穷破的连一支笔都没有,更别说纸了。 许白桃盯着从他衣服上撕下的白布,有些无从下手。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犹豫地说:“要写血书吗?” 见她不敢下手,许盛背对着她,对她指了指自己的伤口。 “用我的血,别再犹豫了,免得被他们发现。” 许白桃说了声对不住,沾了他的血,快速的写完书信。 等到血迹干涸,她将白布折叠到最小塞到了许盛的手上。 “你应该知道他的长相,这封信一定要尽快交给他,我们的性命就全托给你了。” 许盛接过她递来的东西连连点了头,随后快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唐元思在府外呆了一天一夜,就在他终于找到可以进去的办法,就见天慈道人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 “她怎得又出现了,莫非是阵法失效了?” 天慈道人跟在丫鬟的身边,步速飞快的朝里面走。 “奴婢不知,您还是亲自去问老爷吧。” 丫鬟带着歉意对他笑了笑,随后引着他穿过花园,来到镇抚使的书房。 唐元思趁着侍卫换岗的时候,闪身躲进了府里。 又随手从侍卫的房间拽了间衣服给自己换上,随后来到书房。 他才刚靠近里面就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你不是说她不会出现了吗?为何今日她还能出现!” 正是有了天慈道人的保证,这几年他才过得舒心。 谁知安心日子没过多久,她便又出现了。 “你先息怒,大概是她怨气太重,又因为阵法过了太久法力不足,让她冲了出来。” 天慈道人坐在旁边,悠声说道。 许夫人和许旺坐在另一边,见他开口,许旺便开始冷哼。 即便被镇抚使眼神警告,他还是不知收敛。 “说到底还是你能力不足,不就一个鬼魂,非得扯出这么多事,又是把她尸体烧毁,又是在她屋内下阵,又是建地牢。” 许旺只想着嘲讽天慈道人,完全没发觉自己说错了话。 待他感觉到三道凌厉的视线,才立刻住了嘴。 他下意识地看向镇抚使,下一秒就从椅子上滑跪在地上,“爹,我错了。” 镇抚使来到他的面前,冷声质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建地牢的事就怕被人传出去,所以就只有他和天慈道人知道。 许夫人听着他问的话,手紧紧地攥着手帕,慌张不安地看着他们父子二人。 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发痛,许旺又想起自己挨打的画面。 他吓得直接哭了出来,“爹,饶命啊,孩儿是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说了。” 尾音还未落下,他的脖子便被镇抚使掐着。 许夫人被镇抚使吓到了,赶忙跪在地上,想要掰开他的手。 “老爷,他是的孩子啊,你看看他啊!” 镇抚使此时急红了眼,怎能想那么多。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不能让这件事流传出去。 但凡知道的,都必须死。 “是我说的,是我偷听到你和天慈道人的谈话,我不小心说漏了嘴。” 许夫人没得办法,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死,带着哭腔地承认道。 镇抚使将许旺丢在地上,双手捏住许夫人的肩膀,面目狰狞地盯着她。 “除了告诉许旺,你还告诉了谁?” 有一瞬间他是真的想杀了面前的母子二人。 他们两个完全就是废物,整日除了花他的钱,要么就是给他添麻烦。 还真不如死去的林氏和痴傻的许盛。 若可以的话,他真想把这两个人赶出府去,自己再娶一位,到时候再生个儿子。 但他的身子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天慈道人在一旁看戏般的看向跪在地上的二人。 他早就看许旺不顺眼了,见他这狼狈的样子,心里真是痛快极了,但还要在镇抚使面前装装样子。 “没有,我只告诉了旺儿,我知这件事的大小,所以没敢同旁人讲。” 许夫人完全顾不得自己的颜面,发髻散乱在头上。 第五百八十一章 面具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镇抚使倒也不必如此动怒,仪式完成在即,就算旁人知晓,也阻拦不了我们。” 天慈道人在旁看够了戏,出声打着圆场。 他今日过来可不是看镇抚使处理家务事的。 镇抚使气急又无奈地指了指地上的母子二人,随后不耐烦地对他们招了招手。 许夫人带着许旺迅速地离开书房,留给他们二人谈话的空间。 “这下该怎么办?她又出现,往后我如何能安心?” 镇抚使急得满头大汗,语气捎带责备。 当初就是看他有点能力,所以才把他捧到这个位置,受尽百姓的爱戴。 天慈道人不急不慌地解释道:“方才也解释过了,不必着急,把这些符箓贴满她的院落,带几日后仪式完成,她自然也会消失。” 镇抚使得了符箓,立即命下人去贴上。 “人如今还在我府中,就在她的院落,大师要不去瞧一瞧?” 天慈道人当然晓得他心里的算盘,连连摆了摆手。 “还是少去为好,这几日最好不要和她过多的接近,只要保证在仪式那天人还活着就好。” 话罢,天慈道人便找由头离开。 镇抚使也不好强迫他去,只能就先作罢。 只是光靠符箓他还是不太安心,毕竟当然林氏的鬼魂闹得家宅不安。 唐元思把自己藏在角落,直到书房彻底静了下来他才离开。 既然已入府,在见到许白桃之前,他便不会离开。 跟着下人来到这荒芜的院落,他瞧着窗子全都被木板封死很是疑惑。 待下人离开,他尝试着向屋子里看去,却什么都没见到。 身后突然响起动静,他闪身离开但还是晚了一秒,还是被人发现。 绕着府邸乱转,误打误撞进了一间更加破败的屋子。 里面的东西不多,只有床、柜子和一张桌子、两条板凳,屋子里的人被突然闯进的他吓了一跳。 “是你?” 唐元思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的陌生人,他好像认识自己,但自己却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我叫小风,你怎得会出现在这里?” 小风见自己说漏了嘴,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干笑了两声。 还不等唐元思回答,那群人就找到了这里,他把匕首抵在小风的脖子上,“这里可有藏身的地方?” 小风听着外面的动静,立刻了然,摇了摇头:“没有,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不会进来的。” 看他这么笃定的样子,唐元思将信将疑地放下匕首。 小风从柜子里拿出面具,又递给他一套衣服,“以防万一,你先换上。” 唐元思从他看自己的眼神中感觉到一丝怪异。 他很确定他们不认识,但小风却像是早就知道自己,好像也早就自己会来。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他来不及多想,拿过衣服就要换。 “我去外面应付一下,你换好衣服就戴上面具,若他们进来你也不要动,不要讲话,一切交给我。” 小风语速极速地交代完这一切,快步出了屋子。 他刚出屋子就碰上了侍卫带着人过来。 “小子,我问你,可曾见到有外人过来。” 小风缩着脖子,一副害怕的模样,对他快速摇了摇头。 侍卫见他这样子,用力的推了他一下,“没见过就起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你有何用。” 唐元思在屋内将外面的一切看在眼里,他戴上面具坐在小板凳上。 侍卫进屋就见人高马大的他,委屈地坐在小凳子上。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身穿侍卫服的人过来?” 侍卫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见他没有回应,走过去用刀鞘戳了戳他。 就在唐元思要动手的时候,小风又从外面冲了进来。 横插在他们中间,隔绝他们的视线。 “大哥,你忘了我哥他听不见,我们俩是真没有见有人往这边来,况且你也知道,所有人都对我们避之不及,哪能往这里跑。” 小风双手抓着刀鞘,憨笑着看向侍卫。 侍卫看着刀鞘上被他抓过的地方,像是沾染了脏东西,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小风根本躲避不及,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撞飞了桌子。 唐元思见状把他扶起来,抓起旁边的东西就要丢向侍卫,再被小风拦下。 “大哥,踹的好,能被您踹一脚也算是我幸运。” 侍卫瞧着他没皮没脸的样子,冷哼一声,“你的主子是贱人,教的你这下人也是贱人,活该一个死了一个傻了。” 唐元思感觉到身边的人生气了,把手放在了袖子里的匕首上。 “大哥,死者为大,还是莫要侮辱的好,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若是让夫人听见,会去找你寻仇的。” 小风垂在两侧的手指甲深深嵌进肉里,让他克制住怒火,咬着牙硬生生扯出一抹笑。 想起今日林氏院子发生的事,侍卫突然打了个寒颤。 他啐了一口小风,嫌弃地说:“真是晦气,也不知老爷养着你们作甚,什么活都不干,每日还要白吃白住。” 似是怕被传染到邪气,侍卫转身快速离开了屋子。 走到外面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什么话最难听就骂什么。 大概是小风的威胁起了作用,侍卫不敢再说林氏和许盛一句不好。 小风捂着自己的肚子,颤颤巍巍地把桌子扶起来。 桌子一条腿还折了,小风只好先用木棍撑着。 “对不住,现在你可以把面具摘下来了。” 小风转身看他还带着面具,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唐元思把面具摘下,递还给他,“多谢,不过你为何要帮我?我们之前认识?” 本来想给他倒杯水,但发现他这里连像样的茶具都没有。 知他也不是来做客的,小风便没再动,坐在凳子上。 “我认识你,我也知道你来是找你的同伴,她确实被关在府中,只是你现在救不了她。” 唐元思的匕首再次抵在小风的脖子上。 刀刃冰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对不住,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待你见过我主子后,你便能知晓一切。” 小风起初还不相信唐元思会来这里,但见到他之后,便更加觉得许盛是个神人,连这都能料到。 “你的同伴她正和我主子关在一起,她不会有事的,我主子让我在这里等你。” “你的主子是谁?” 唐元思松开手中的匕首,刀刃已经划破了小风的脖子。 第五百八十二章 深夜会面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小风也没感觉到疼,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受伤,这点小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我主子是这府中的大公子,他叫许盛,他猜到你会来这里,所以让我等着。” “他为何知道我会来这里?” 唐元思得了他的回答更加的警惕起来。 他完全不认识许盛,但自己却被他算计进去,可见他心计深重。 “这我不知,不过待晚些时候,我会带你去见他,那时你再去问他吧。” 小风如实的回答道。 随后,他给唐元思递了板凳过去。 又开始给他讲起方才那个侍卫的事情,又和他大致说了下镇抚使和天慈道人的事。 “所以他们把你的同伴绑来,就是为了几日后的仪式。” 小风讲述时还偷偷地用余光打量着身边的人。 他说的唐元思大概也猜到,只是没想到内情是这样的。 “许大公子早就知道我们被镇抚使盯上了,可他为何要帮我们,若是镇抚使出了事,他也逃不过去。” 毕竟这可不是小事,若是百姓知道自己敬仰的人背地里是这副鬼样子,肯定接受不了。 他们擅长捧神,但若是神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必将不择手段的毁掉。 “在我们大夫人去世后,老爷就已经和我们家公子断了关系,只是对公子心里有愧,才没把我们赶出府去。” 小风提起许盛这些年来受到的苦,便鼻头一酸快要哭出来。 唐元思瞧着他难过的神情,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现在让你不必忧心,你肯定也不会信,不过,待见到你同伴之后,你应该就信了。” 小风没难过多久,脸上又露出笑容。 他们马上就可以脱离苦难,这几年受的罪也马上要报回来了。 “公子,你先在这里稍安勿躁,等夜深了我会带着你去见公子。” 小风看了眼窗子外面,这时才刚入夜,他们两个很容易就被发现。 唐元思将信将疑地坐在屋子里,看着小风准备着一切。 他见小风小心翼翼地将面具重新用布包好,放到柜子里,珍贵的样子像是这面具是稀世珍宝。 他不由得有些好奇,“这面具是?” 小风还以为他不想同自己讲话,听到他的问题愣了一下。 “这是我哥哥的,他已经死了。” 他摸着手中的面具,神情有一瞬间的落寞。 本来不想把哥哥的东西拿出来,毕竟是遗物。 只是他怕侍卫突然闯进来,屋子又太小压根没藏身的地方。 正好他们又不知道自己哥哥去世的消息,便想出让他冒充自己哥哥这个法子。 “一会你也戴上这个面具吧,我哥哥他是聋子,府中人都知道,你就跟在我身边,不要讲话,一切交给我就行。” 小风想了想,只有他冒充哥哥才最不容易被发现。 唐元思想起方才,他也是说一切都由来他搞定。 最后还是被踹了一脚,险些倒地不起。 “他们经常欺负你吗?” 瞧着小风这习以为常的样子,便不难猜出来。 且不说小风帮过自己,就算是不相识的人,在他眼前这么被欺负,唐元思也是看不下去的。 小风见他几次欲想出手,无所谓地笑了笑,“不碍事的,他们只要不开心就拿我和公子出气,我都已经习惯了。” 似是又想起些什么,他又提醒道:“你可莫要冲动,若你真的动手打伤他们,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会耽误了正事,很有可能你也会暴露。” 现在什么都没有救许盛和许白桃出来要紧。 小风是眼真真地见过,天慈道人和镇抚使做的事。 现在想起那画面,他还是恶心的想吐。 唐元思见他不放心地再三提醒,点了点头,“知道了。” 待到夜深,小风背起他准备好的包袱,带着唐元思鬼鬼祟祟地穿过小道,来到林氏的院落。 “白桃被关在这里?” 唐元思望着这熟悉的院落,傍晚的时候他来过。 小风见他神情有些激动,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小声一点。 “如果你口中的白桃是你的同伴,她确实被关在这里,不过我们没办法进去。” 他给唐元思指了指关着许白桃的房间。 随后,又带着他来到许盛的屋外,他叩了叩门,里面没有任何的回应。 小风环视了一圈,这里并没有有人把守的迹象。 看来应当是白日屋里的动静着实吓到了他们。 “再等等,若半个时辰后还是没动静,就明日再来。” 小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即便他心里再担忧,还不忘安抚身边的唐元思。 他们两个赶到的时候,许白桃和许盛已经进了地牢。 等他们两个出来,许盛带着血书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等着小风来找自己。 一炷香之后,许盛就听到了熟悉的暗号。 他来到窗子边,敲了三下,外面很快回应了他。 “公子,我把人带来了,你还好吗?” 小风见终于有了回应,高兴的来到门边。 窗子全都被封上,他只能把东西从门缝隙里塞进去。 他从包袱里拿出几包药粉,全都塞了进去,随后一叠白布从里面塞了出来。 “外面的是唐公子吗?” 许盛既然已经把他们算计进来,知道他的名字他也不觉得奇怪了。 “白桃可在这里?” 唐元思蹲在门边,企图从门缝隙里捕捉到一点身影。 “许姑娘在隔壁,她没事唐公子放心吧,这封信是她让我交给你的,你看完之后就全明白了。” 小风赶忙把白布递给了他。 打开上面布满了血字,两个人身形俱是一震。 “这血……” 小风惊呼出声。 许盛靠在门边,外面的动静他全都听到了。 怕唐元思担心,特意解释了一番,“这是我的血,唐公子看完后便随着小风离开吧,切勿被人发现。” “公子,你没事吧,你快点把我带来的药粉撒在伤口上。” 小风早就知道镇抚使定然不会对许盛手下留情,即便早已见过千回主子挨打的场景,可他还是害怕。 许盛打开小风递来的东西,笑了出来,“小风我没事,你现在快点带着唐公子离开,这几日他若有吩咐你就照办,暂时也不要出现在这里。” “我知道了公子,您也要保重。” 许盛左手攥着小风送来的药粉,右手攥着母亲留下的田产。 他必须要活下去,代替娘好好的活下去。 第五百八十三章 你居然怕我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唐元思快速看完上面的内容,随后跟着小风回到了住处。 “这几日唐公子就先住在这里吧,他们应该不会再过来。” 小风从柜子里拿出新的被褥丢在床上。 他也不确定白日那些人会不会再来,若是往常,他们是真的不会踏进这里半步。 可临近仪式,镇抚使对这仪式的看重他们心里都清楚。 只怕这几日府中上下全都不好过。 “唐公子,想必您已经全都知晓了,这几日若是有任何吩咐尽管讲,虽然我在这府中说不上话,但我还是能出府的。” 正是因为他在府中的存在感为零,所以他做任何事都没多少人会在意。 自从当年林氏鬼魂之后,府中不管是老人还是新人,都嫌他们晦气。 多看一眼都不愿,更何况是同他讲话。 只是,若他们受了气,还是会撒在他的身上。 “多谢,我这确实有件事情需要拜托你。” 小风赶紧把自己的耳朵凑过去,听完他的吩咐,拍着自己的胸脯笑着保证道:“放心交给我吧。” 说着,他就让唐元思先休息,他先出去办事。 小风披着黑色的斗篷,熟练的避开侍卫的视线。 此时,外面夜已深了,乌云将弯月挡住,天上无半点星光。 许旺的院落还灯火通明,下人全都跪在屋外听候差遣。 “娘,爹怎能当着外人这么对你,你是没看见那天慈道人的嘴脸。” 许旺将手边的玉盏打碎,还不解气,捧起旁边的青花瓷便要摔,连忙被许夫人拦下。 “你就算再气急又有何用,摔了自家的东西,到最后还不是自己的损失。” 可不能再让他把动静闹大,如今老爷的性子当真是一点就着,若真是被他见到这幅场景,定然又要动手责打许旺。 许夫人身边的丫鬟得了命令,上前把青花瓷从他手中夺了回来。 “娘,你就不生气吗?在外人面前丢了那么大的人。” 若是换作他,早就一头撞死在镇抚使面前。 许旺虽说看起来不太聪明,也净做一些糊涂事,但他能看得出来镇抚使并非真的爱他们。 他更爱的或许只有自己。 之前许旺也向许夫人说过,想让她提出和离,之后他们母子两个离开这里。 只有这样才不用整日看着镇抚使的脸色,也不用担心日日被他鞭打。 “我生气又如何,说到底还是我们两个惹了你爹生气,如今只骂了两句已经算好的了,你忘了背上的伤吗?” 她不提还好,一提许旺的背后的伤又开始疼了起来。 见他的脸色不好,许夫人赶忙起身把他扶到床上。 “我就说让你老实点,是不是又扯到伤口了,疼不疼?” 许夫人命身边的人去打热水和拿药,她查看许旺的伤。 “娘,你为何不肯离开我爹,他对你又不好?” 许旺的话还未说完,背后就结结实实地挨了她一巴掌。 许夫人气急败坏地斥道:“哪有撺掇自己父母和离的,你可知若我们真离开你父亲,我们会过得有多艰难?” “你是不是不舍得这富贵?没事的娘,我身上还有些钱,我们离开这里去别处开个店,我养你,你继续当富太太就行。” 他是真的被打怕了,都这么大的人了,每次见到镇抚使,还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 若真能离开这里,哪怕他吃苦也无所谓。 许夫人只当他是孩童戏言,真让他过穷人家的日子,他还当真过不下去。 “这种话莫要再说了,我不会同你父亲和离,若是让你父亲听见了,你想和那傻子一样的下落吗?” 许旺听着她的话,便想起了鬼院关着的许盛,寒毛瞬间倒竖。 他才不要和那傻子一样的下落,没人疼爱没钱花就算了,连吃的穿的都是下人剩的,还得被下人欺负。 “不想和他一样,你就老老实实的,只要你不犯错,娘像你保证,这府中的基业全都落在你的手中。” 许夫人想到日后的好日子便觉得有盼头,她苦了这半辈子,为的就是日后好享福。 “娘,你一说我还想起来了,林氏是如何死的,为何提起她来我爹就那么害怕。” 林氏死的时候许旺还未出生,也是等他大了之后,从别人口中听到些关于林氏的事情。 每次他都很好奇,可当他询问的时候,没人愿意告诉他。 为此他还发过脾气,还是许夫人百般哄骗他才老实一点。 许夫人抹药的手一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将药递给身边的丫鬟。 “你来给少爷上药,莫要弄疼了他。” 许旺见她要离开,赶忙喊住了她,“娘,你还没回答我呢?” “时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日后不准再提林氏,小心你的后背。” 许夫人眼神如刀扫向他,惊得许旺心头一跳。 他头一次见许夫人露出如此可怕的眼神,让他感觉到非常的陌生。 可下一秒她又恢复往常的和颜悦色的神情,“我明日再来看你。” 她走了之后,许旺还在那可怕的眼神里出不来。 他突然抓住丫鬟的手,“你知道吗?” 丫鬟被他吓了一跳,也不敢抽回自己的手,任由他顺着胳膊往自己身上摸。 “公子您都不知道,奴婢又如何能知道呢?公子还是别乱动的好,免得再扯到伤口。” 许旺看着她半哭不哭的脸,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他重新趴在床上,仔细回忆着这些年听到有关林氏的事。 许夫人回到房间发觉镇抚使还未睡去,她佯装没看到,换下衣服便坐在梳妆台前,将头上的饰品全摘下。 “夫人,你可还在生我的气?” 镇抚使来到她的身后,双手轻搭在她的肩上。 许夫人又想起在书房,他想要杀了许旺的神情。 铜镜里映出他们二人的身影,看着他的笑,便能联想到他当时杀了林氏时,也是同样的笑容。 吓得她赶紧撇开了他的手。 当时她还在为他为自己杀了林氏还沾沾自喜,如今她恍然明白,他能杀了林氏,自然也能杀了自己,也能杀了他如今唯一的儿子——许旺。 见她开始害怕自己,镇抚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一双浑浊的眸子满是不解,他轻蹙眉头,声音带着威胁,“你怕我?” 他重新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双手用力地抓着她的肩头,“你现在居然怕我?” 第五百八十四章同林鸟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夫人被他抓疼了,整张脸皱在一起,镇抚使却像全然没有发现的样子,继续用力抓着她。 “老爷,你先放开我,你抓疼我了。” 她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惧意,强颜欢笑着说道。 镇抚使慢慢送了力气,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躬着身子,两个人的头平行着出现在铜镜里。 “这才对了吗?当初我可是为了你杀了林氏,现在的我被她折磨得快要疯了,你千万不能怕我。” 许夫人手开始不自觉地发抖,听着他把事情全都推到自己身上就忍不住想笑。 她转头盯着身边的人,“为了我?更多的是为你自己吧镇抚使,是谁在她孕期忍不住和我在一起,又是谁把她的嫁妆亏空?更是谁事情败露,为了自己的好名声,出手杀了她?” 发生这一切的时候,她全都在场,可笑的是,她当时居然真的以为他是为了自己。 可后来她慢慢知道一些实情后,才发现自己也被他骗了。 但她总归也没有损失,现在的她才是正妻,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而她的儿子也是镇抚使唯一的儿子,将来是要接管府中基业的。 “你非要这么说,可真是伤了你我多年的夫妻情分,别忘了,致命一击可是你打的。” 镇抚使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掰正,两个人的神情对比鲜明。 一个从容淡定,并无半分的愧意,另一个,神色复杂,眼中满是惧意和懊悔。 若早点知晓他是这样的人,当初定然不会跟着他做那些事,也不会嫁给他。 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镇抚使冷着声音说道,“现在感到后悔了?若是你当初不贪慕权贵,不设计让我同你睡在一起,这个时候的你,恐怕还在府中当下人吧。” 自己的心事被戳穿,许夫人恼羞成怒地瞪着他。 本以为当初自己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谁承想他一直都清楚,他是故意落入自己的圈套。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是夫人,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若我真的出了事,你也逃不过去,还有旺儿,你忍心看着他没了爹娘吗?” 镇抚使知道她的弱点在哪,所以很容易就能拿捏她。 许夫人也想狠心,但她实在放心不下许旺。 半个时辰前她还在想着日后的荣华富贵,现在她却如笼中鸟。 若是镇抚使在世上一日,她便不可能飞得出去。 话已说到此,镇抚使便松开她,直起身子让她好好想一想。 “老爷,我会好好的服侍在你左右,旺儿也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许夫人思索片刻之后,重重吐出一口气,将咬碎的牙咽进肚子里。 得到她的回答,镇抚使满意地点了点头,摸着她的头,“这才对了吗,林氏若有你一半听话,哪能落得这个下场。” 他一提起林氏,许夫人就想起她死前的诅咒,还有那声大笑。 “天慈道人给的符箓真的管用吗?” 她想今夜自己是睡不着了。 镇抚使躺在床上,眉头一直在皱着,他也在担忧这件事。 虽说天慈道人的法力不会有差错,可林氏着实厉害。 “当年她可是闹得全府上下不得安生,病倒了大半个府,你我都没能逃过。” 许夫人忆起当年时头皮便发麻。 那时也真是邪了,凡是欺负过林氏的全都病倒了,她和镇抚使也不例外。 偏偏新来的没见过的林氏倒是逃过了一劫。 起初以为是许盛作乱,结果当时他就已经被自己害得痴傻。 她还专门让他吃过狗屎喝过下人的尿测试过,他绝不可能是装的。 “夫人放心,大师说没问题,就绝对不会出现差错。” 镇抚使拍了拍她的手背,敷衍地哄道。 许夫人也不敢再多话,神情担忧地背过身去。 许白桃靠在墙上睡着了,待她醒来时,窗子外透着亮光。 她猜测应当是第二日了,正当她要起身时,外面有了动静。 下人打开一道门缝,把吃食丢进来又怕她跑出去,赶快重新把门锁上。 “这位姐姐,我想去茅房,求求你带我去吧。” 丫鬟暴躁地踹了一下门,“你在屋里解决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完全不管身后许白桃的哀嚎声。 许盛被她吵醒了,声音沙哑地说:“别嚎了,他们不可能放你出去的。” 许白桃还以为他们会有点人性,看来还是高估了他们。 她打开食盒,里面的饭和汤全都撒了,她也不介意。 “还真是豪华,三菜一汤。” 许盛像是回忆起了不好的事,他脸色法绿地对着那堵墙提醒。 “我劝你最好不要吃。” 许白桃的手悬在半空,不解地询问道:“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面下毒吗?” 她端起菜来左看右看也不像是下过毒的样子,她闻了闻也没发现。 “这倒不会,只是……” 许盛后面的话没再说出来,最后无奈地说,“罢了,你饿了便吃吧,只是那汤还是别喝了。” 他说的神秘,搞得许白桃也不敢碰。 但是,她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肚子早就开始抗议了。 最后还是没忍住,把饭吃完后,又喝了几口汤,也没尝出任何不对。 “可能他们只对我这样。” 许盛听到她说的话,低着头自嘲地说道。 忽然他想起昨夜的事,按理说她就在旁边应该也能听见,不过看她这样,想来是不知情的。 “昨夜唐公子过来了,那封书信也交到他的手上。” “什么?为何我没有印象,他又没有被发现?” 许白桃急得想要从洞里钻到隔壁,外面又想起了脚步声。 “我怎么知道,不过他肯定是发现了,不然也不会被小风带到这里来。” 当时他不过就是猜测唐元思会找到小风,就算见不到他还有别的办法。 “小风是谁?” 脚步声离他们两个越来越近,他们的语速都不自觉地加快。 “是我娘留给我的侍卫,放心有他在,唐公子不会出事的。” 话音落,丫鬟再次打开许白桃的门,看她还活着,一声不吭拿起食盒转身离开。 待她离开之后,许白桃察觉到隔壁也来了人,是昨日站在外面的侍卫。 “老爷让我们来看看你死了没,既然还活着就把这药吃了,别真的死在这里。” 许盛坐在床上,一只手捂着胸口,神色淡淡地盯着地上的药材。 第五百八十五章 死士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侍卫见他一动不动坐在那,快步来到床边,伸手把他拽到了地上。 许盛的伤口再次被撕裂,疼得脸色煞白,他一下就哭了出来。 “娘,我好疼啊,他们都欺负我。” 他哭得像个孩子,不管如何哀嚎都没有人来帮他。 许白桃在隔壁听的真切,走到一半的脚突然停下了。 现在还不能暴露。 许盛的哭声越来越刺耳,侍卫听得头皮一阵发麻。 “娘,就是他们两个欺负我!” 侍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 似是又想到林氏的鬼魂,侍卫们吓得丢下他赶紧跑。 待他们跑远了,许盛擦掉脸上的泪痕,忍着痛从地上站起来。 他捡起地上包好的药,打开一股臭味袭来。 许盛冷笑一声,又把药丢在了地上。 隔壁的动静小了许多,许白桃这才开始问询,“你没事吧?” 方才哭过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哑,“无碍。” 他把门重新合上,解开自己的衣服,试图想自己上药。 试了几次最后他放弃了,“劳驾,能帮我上个药吗?” 许白桃爽快地答应下来。 她看着他背后的伤口有些溃烂的迹象,先帮他把血止住,又把药粉撒在他的背后。 “可以的话还是先去医馆处理一下伤口吧。” 许盛穿好衣服,对她躬了躬身子,“多谢,许姑娘还是先回房间吧。” 许白桃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禁闭的房门,了然地点点头。 她前脚回到房间,后脚就从洞里看到他出了房间。 许盛在府中乱逛,下人全都像是没看到他一样。 往常镇抚使也是无缘无故把他打一顿,之后再关上几天就把他放出来。 只要他不主动找事,便没有人理会他。 这次也以为他是被放出来,而不是偷跑出来的。 “傻子,滚远点。” 许盛正往后院里走,突然被踹了一脚,身体失去重心,整个人朝着旁边水池里栽去。 始作俑者许旺搂着姑娘,大声嘲笑着水池里的人。 许盛瞪了他一眼,随后不吭不响地从水池里爬出来,自顾自往前走。 周围的下人不知看过多少次这种场景,早就习以为常。 “许公子,我家里还等着我去做工,你就放过我吧。” 许盛还没走远,便听到身后女子的哀求声。 许旺摁着女子的肩膀,另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在她嘴上亲了一下。 “今天你把我伺候舒服了,至少半年不用做工。” 说着,她根本不顾女子的哀求,让下人生拖硬拽着女子离开。 许盛站在长廊的拐角处,目睹着全过程。 许夫人听闻许旺又带人进府,又气又急。 气他死性不改,急着在镇抚使知晓前把人赶走。 昨日不过才惹了镇抚使生气,今日他便又带人进了府。 只怕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又要皮开肉绽了。 “你在这里作甚?” 许夫人走过长廊,发觉有道身影鬼鬼祟祟。 靠近才发现是许盛,瞧着他浑身湿透,不用想便知道发生何事。 许盛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赶忙缩着身子,低着头不敢看她。 瞧着他身子开始发抖,许夫人伸手想要将他额前的头发拨到耳后。 手还未靠过去,许盛像是被打怕了,立刻蹲在地上,把头埋在怀里。 “我错了大夫人,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打我。” 许夫人见他害怕的样子,满意地笑了出来。 不得不说,许盛长得像极了镇抚使,尤其是那眉眼。 每次她在镇抚使那受了气,便把他抓来撒气。 “别害怕,我不是要打你,你也真是太贪玩了,怎得就玩的浑身是水?” 许盛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这里。 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许夫人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还真和那两个贱人长得一样。” 她捏着许盛的脸,把他的头掰正,眼中带着滔天的恨意。 许盛感觉到自己的牙都快被他捏碎了,用手推着她的手。 “我娘,我要去告诉我娘。” 许夫人听着他的话,眼睛瞬间红了起来,低声喝道:“你娘早就死了,死在了你爹的手上,他把你娘砸死了!” 她现在的模样模样活像厉鬼,许盛被吓得瞬间哭了出来。 “我娘没有死,她就在我身边,你欺负我你是坏人,她不会放过你的!” 许盛突然力气变得很大,挣脱开她的束缚,用力把她推在地上,起身跑走了。 丫鬟见状赶忙把人扶了起来,“夫人,您没事吧。” 她们方才也没见过许夫人面目狰狞的样子,全都傻眼了。 这些年她一直装的谦卑和善,和今日完全是两个人。 “无妨。” 许夫人眸光幽深地盯着许盛跑远的方向,耳边还在回荡着他的话,心里开始打起了鼓。 她深吸一口气将内心的不安全都压下来,随后带着丫鬟来到许旺的院落。 女子的哭声从屋子里传出来,许夫人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待到声音小了,她命人把许旺抓出来,再让她们把女子丢出去。 “记吃不记打,你要真想死我现在就杀了,也不用你爹动手了。” 许夫人头一次对许旺动手,她是真的被气到了。 如今只有他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不能再让他有任何差错。 许旺身上的伤还没好,又填新伤,疼得他差点晕过去。 “娘,你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绝对听话。” 他趴在长凳上不住的哀嚎,企图唤醒许夫人的母爱。 “我今日若不把你打老实,你定还是记不住!” 许夫人这次看着下了狠手,但她还是收着力气。 直到许旺晕过去,她才停下,把木棍丢给旁边的丫鬟。 “请个大夫过来,你们派点人看着少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踏出房门半步,他想闹就让他闹。” 许夫人噙着泪,含着狠意地对身边的下人吩咐道。 她回到自己的院落,屏退房内的下人,只留下自己贴身的丫鬟。 “你拿着这些银票,去找些死士过来。” 丫鬟握着发烫的银票,惊恐地看着她。 “夫人,您这是作甚,您想要杀谁啊?” 昨夜镇抚使和她发生争吵的时候,丫鬟不是不在。 她能隐隐感觉到许夫人对镇抚使的恨意。 “你放心,我的目标不是老爷。” 许夫人知道镇抚使身边的侍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对他下手的话还真的不容易。 第五百八十六章 刀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那夫人您想对谁下手?” 丫鬟握着她塞过来的银票,忐忑地询问道。 她想遍这府中上下,除了镇抚使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人。 脑中突然又蹦出一个人的身影,丫鬟睁大了眼睛。 “夫人,您为何要这么做,他都已经傻了。” 许夫人眼中浮起杀意,装作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这样是被逼无奈,难不成你想让旁人知道我们做的事吗?” 她的话点醒了丫鬟,丫鬟不再耽误时间,拿着钱快速出了府。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无义。” 许夫人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咬牙切齿地说道。 只要许盛死了,只要销毁有关林氏的一切,她就能从当年的事情中摘干净。 镇抚使哪怕想让她背黑锅,也束手无策。 她的仇人只有他一个,但他可未必,暗处有多少人等着他倒台。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和我和旺儿,你可莫要怪我。” 许夫人紧捏着帕子,嘴角带着一抹得意的笑。 许盛在府中转了一圈也没能找到镇抚使的身影,他来到了小风的屋子。 “公子,你怎得出来了?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放你出来了。” 小风瞧见他的身影,赶忙上前去迎接。 许盛的视线被他身后唐元思吸引住,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像吧,我有时候也以为我哥回来了。” 小风从小跟在他身边,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心中所想。 许盛摸了摸他的后脑勺,随后让他去外面放风。 “唐公子,你可准备妥当了?” 唐元思将面具摘下,坐在他的对面,对他点了点头。 “今夜,他们可能要对我动手,这是个救许姑娘出去的好机会。” 许盛今日就是故意激怒许夫人。 从许白桃说看见林氏的鬼魂开始,府中上下人心惶惶。 尤其是心里有鬼的,更是寝食难安。 “我已经让小风去通知杨家姐弟了,他们现在应该行动了,你可知仪式在几日后?” 唐元思只负责对付天慈道人,至于镇抚使就留给许盛。 这是他们两个心照不宣的事情。 “不超过五日。” 许盛回忆起自己偷听到的话,算了算日子,下一个宜祭祀的日子就在三日后。 “知道了。” “多谢你和许姑娘。” 许盛起身双手作揖,郑重地对他鞠了一躬。 唐元思面色如常,淡声说道:“我只是想把我夫人和同伴救出来,你们的家务事还需你自己处理。” “若没有唐将军的帮忙,单凭我一人又如何能扳倒他。” 许盛很早就盯上了他们,原以为镇抚使不会对他们下手。 谁承想,正合了他的意。 唐元思单眉挑了一下,没有理会他的话。 “我已经辞官了。” 他重新戴上面具,语气冷淡地提醒道。 许盛没在这里过多停留,重新回到了房间,将今晚的计划全都告诉了许白桃。 “你是何时知道我们身份的?” 许白桃对他的怀疑加重,凝眉盯着他。 听着外面的动静,许盛笑了一声,“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话毕,侍卫冲了进来,他才刚抬眼过去,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你还敢偷跑出去!是不是要我打断你的腿你才能老实!” 侍卫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踩在他的腿上。 饶是许盛再能忍痛,也承受不住,小声的哀嚎起来。 许白桃光是听着就感觉到自己的腿开始疼了。 “你们就不怕镇抚使问责吗?” 隔壁的动静小了,许白桃的门被打开,乍然有光透进来,她下意识闭了下眼睛。 随后,侍卫把她拽了出去,踹在她的腿上,她单膝跪在地上。 许白桃倒吸了一口凉气,上次在镇抚使面前,他们也是这样对她,导致她的膝盖上还乌青。 “我告诉你,镇抚使交代我不能让我死了,若是你一拳打在我的身上,我死在这里,你觉得镇抚使会放过你吗?” 她梗着脖子,盯着侍卫的拳头,邪笑着质问道。 侍卫的手悬在半空中,思索几秒后,最后还是没能落下。 “我本来身子就弱,再加上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现在我就有点想晕。” 说着,许白桃就开始咳嗽,她佯装要躺在地上。 侍卫一把将她拽了起来,随后又丢在屋子里,“贱人,别找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许白桃这几日被拽来摔去,不用看都知道她身上肯定满是淤青。 这次感觉是伤到了骨头,她转了转手腕,疼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其实你不用救我的,我已经被打习惯了解,这些算不上什么。” 许盛在屋子里全都看清楚了,他把许白桃扶起来,带着感谢地说道。 许白桃倒不是心疼他,只是她听着就感觉自己也挨揍了一般,挺难受的。 这下好了,耳边总算是清净了。 “你还是好好养着吧,今晚就能逃出去了。” 许白桃身上的伤算不得什么,他比自己还要严重。 看他方才一瘸一拐地朝自己走过来,她真怕他伤到了骨头。 要是真的伤到骨头,晚上可不好逃跑。 “还好骨头没事,你先歇着吧。” 许白桃给他检查了一番,庆幸地说。 他们两个本来还想去地牢找庆春和杨阴,但现在又没有好法子能救他们出去。 “放心吧,除了镇抚使和天慈道人,没人会知道地牢的入口。” 这些天他们两个都没有过来,想必是在忙着仪式的事情。 天色一点点的暗下去,所有人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小风从自己的床下拿出一把刀,递给早已准备就绪的唐元思。 “这是我哥留下的,我觉得唐公子肯定能用上,你先拿着吧。” 他知道今晚的凶险,单靠唐元思身上的匕首是不行的。 唐元思接过他递来刀,看着他不舍的神情,还是还给了然他。 “没关系,我只是看到他就想到了我哥,这把刀还是你拿着吧,我送给你了。” 小风后退两步对他摆了摆手。 “我留着也没用,而且你用这把刀把公子救出来,我哥在天有灵也会高兴的。” 唐元思不再和他推脱,把刀挂在自己的腰间,“多谢。” 夜色渐深,周遭的一切都静悄悄的。 许夫人趁着镇抚使熟睡,披上斗篷便出了房间。 “夫人,全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您的命令了。” 丫鬟瞧见她的身影,立刻迎上前去,压着声音说道。 第五百八十七章 野狗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夫人朝着林氏的院落走去,“你确定都准备好了,替罪羊找到了吗?” 丫鬟也跟着紧张起来,对她连点着头,“就是勾引少爷的那个贱婢,她也负责给关着的送饭。” 得了她的回答,许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刚靠近房子就闻到一股油味,她站在黑暗里,望向静谧无声地四周。 夜风吹在她的身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夫人,我们还是先躲起来吧,刀剑无眼。” 许夫人转身就要离开,不知是太紧张,还是眼力不好,不小心把脚崴了。 丫鬟也被她的动静吓了一跳,主仆二人互相搀扶着躲到了一旁。 待把她安置好,丫鬟对着周围吹了声口哨,藏在暗处的死士瞬间冲了上来。 巡逻的侍卫很快发现了他们,拔刀往这边冲过来。 许白桃和许盛站在一起,凝神屏气听着外面的动静。 “唐公子你小心点,我们在镇外汇合。” 小风看着唐元思瞬间消失在黑夜里,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随后,他怀里抱着一个大包袱,弯着腰一路跑到了许盛的屋子外面。 这时,死士和侍卫打成了一团没人注意到他。 小风把许盛门锁打坏,冲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人的身影。 他心瞬间凉了半截,还以为自己来晚了。 “公子,你在哪?你莫要吓我。” “在这里,外面怎么样了?” 许盛和许白桃从隔壁走了过来。 小风看到他们重重松了一口气,“唐公子在外面做掩护,我们已经约定好在镇外汇合。” 话音刚落,他们便闻到一股烟味,随后有种被火烤的感觉。 “不好,他们放火了,公子我们快走吧。” 小风从包袱里递给他们两个武器,随后捂着口鼻说道。 许白桃想到地牢里的两个人,担忧地说道:“庆春怎么办?” 若火势大起来,她们两个完全没有生还的可能。 “不用担心,镇抚使不会让她们两个死的,现在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根本没有时间让他们犹豫,外面的死士冲了进来,他们三个一边防一边跑。 镇抚使被外面的叫喊声惊醒,他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床榻,眉头皱了下。 随后,拿起搭在架子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快步走了出去。 “深更半夜,嚎什么呢?” 见到他的身影,丫鬟赶紧跪在地上,指了指远处的院落。 “老爷,走水了,林氏的院落走水了!” 镇抚使顺着丫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火光冲天刺得他眼睛有些疼。 “还在这愣着作甚,还不快点去灭火!” 镇抚使一边对着下人喊,一边快步朝着院落走去。 待他赶到的时候,看到许夫人和下人神色慌张的站在那里。 他冲过去一巴掌打在许夫人的脸上。 还不知发生何事的许夫人,身形不稳重重跌在地上。 “贱货!说,是不是你找人做的!” 许夫人捂着迅速肿胀的脸,眼含着泪,委屈地看向他。 “老爷,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为何要这么做?” 镇抚使此时气急败坏,哪还听得进她说的话。 往她身上踹了几脚,不觉得解气,又把她拽起来,掐着她的脖子,“我警告你,若是你打乱了我的计划,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还有你的儿子。” 许夫人对上他阴厉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也是你的儿子。” 像是听到了笑话,镇抚使冷嗤一声,“我认,他便是许家人,我若不认,他便是一条野狗!” 说着,他甩手把许夫人摔到一旁。 许夫人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随后便昏迷不醒。 丫鬟被这一幕吓傻了,她晃了晃许夫人没能得到回应。 “不许哭,谁再哭我把她丢进去。” 镇抚使烦躁地对丫鬟怒斥道。 许旺赶来的时候就见到许夫人躺在地上,火也已经被灭了,而镇抚使却在旁边冷眼旁观,根本没打算要管许夫人。 “娘,我娘怎么晕倒了!” 他跑过去把许夫人抱在怀里,恶狠狠地看向镇抚使。 这里除了镇抚使肯对她动手,也没有旁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就命人把你眼珠挖去。” “你挖啊!你不就是要我的命吗,你拿走啊,反正你杀了不少人,也不缺我这一个,若是我娘出了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许旺双眼凶狠地瞪着他,扯着嗓子对他喊道。 如今许夫人出了事,他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镇抚使被他吵的头疼,瞥了一眼他怀里的许夫人。 若说对她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只不过比起他们两个之间的夫妻情,他更看重自己的利益。 “老爷,人不见了。” 侍卫从旁边跑过来,躬着身子胆战心惊地打量着面前的人。 他们本来是能追上的,只是半路突然冲出一个武功高强的人。 他们一群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别说追到人了,光是兄弟都已经折进去好几个。 镇抚使刚压下去的火,再次蹿了上来,一脚把侍卫踹飞出去。 “一群废物,一个傻子一个女人你们都追不上,要你们有何用!” 眼看着他仪式在即,他马上就要成功了,偏偏出了差错。 所有人跪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等着他把火气撒完。 许旺还在抱着许夫人,见她的脸色越来越差,他的眼泪就没停过。 镇抚使朝着他们两个走过去,身上带的戾气,吓得许旺一边后退一边喊着他。 “爹,你要做什么?你别杀我,我可是你的儿子!” 镇抚使将视线从他的脸上,落到许夫人身上。 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安生,先前就能算计他,怀上他的孩子,在府中装了几年,哪可能会真的老实。 注意到他的目光,许旺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赶忙挡在许夫人身上。 “爹,娘她还在晕着,你先给她叫个大夫吧,你们两个多年夫妻,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镇抚使觉得他很吵闹,不耐烦地横了他一眼。 若是往常,许旺早就识趣地闭上了嘴,可现下他真的闭了嘴,看到的只能是许夫人的尸体。 就在许旺还要开口求情的时候,许夫人抓住了他的手。 许夫人撑着地坐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胸口,有些畏惧地看向镇抚使。 “老爷,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是不知情啊。” 第五百八十八章 暗器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旺跪在许夫人的身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他知道此时的镇抚使是真的动了怒。 要说先前在书房时,他心里还念着多年的情分,如今的他,完全把他们当陌生人。 “爹,不管娘做了什么,你都要听她解释啊,万一有误会呢?” 镇抚使瞧着他们母子二人脸上的惊恐,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冷着声音说道:“我给你解释的机会。” 许夫人见他并未完全失去理智,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 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身子还在忍不住地发抖。 “我在睡觉时,听到一阵哭声,还以为是哪个丫鬟,顺着哭声就来到了这里,随后我就看见院子里着火了,我便喊人来救火。” 镇抚使听着她的话,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她。 见他并未相信,许夫人又指向旁边跪着的丫鬟,急切地说道:“老爷若是不相信,大可问我身边的丫鬟,或者是那些侍卫,他们便是我喊来的。” 侍卫们感觉到他的视线,也跟着点起了头,“确实如此。” 他们也想把这责任推出去,可没人能当这替罪羊。 怪就怪他们倒霉,前两日还在巡逻,今日就稍微松懈了半个时辰,便被贼人钻了空子。 “老爷,我还看见有人把他们两个劫持走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许夫人见这么多人为自己说话,暗自窃喜。 她擦掉脸上的泪痕,站到镇抚使的身边,装 担忧地说道。 这倒不是装的,她是真的没想到许盛能活着逃出去。 本以为这次是他的必死局,哪成想他的命如此大。 之前下毒没有毒死他,只让他变成傻子,她便没有再动手。 早知如此,当日就不该手下留情留他一条性命。 在火海里,她看到许盛的言行举止完全不像是痴傻的样子。 这时她才发觉自己一直都被他骗了,他从开始就是装的。 若是现在真让他逃出去的话,简直是给自己留了个祸患。 镇抚使此时也在烦着,他离成功只那一步,自己马上就要得救了。 “从现在起,派人去找,但千万不要惊动百姓,带着他们回来的赏黄金千两,带着尸体回来的赏黄金百两!”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让许白桃这么轻易的逃走。 她知道的太多了,但凡透露出去一个字,他的仕途就全完了。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名声,绝对不能折在一个小丫头片子手里。 “地牢里的人呢?” 镇抚使派人去寻找他们,随后又想起地牢里还关着两个人。 “她们还在,此时已经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了。” 总算有个让他舒心的消息,镇抚使满意地点点头。 天慈道人得到消息,连忙赶到了府中。 他扫了眼狼狈的母子二人,随后走进书房里。 “究竟发生何事,好端端地怎会走水?” 他找到一个目标不容易,这下许白桃逃走了,他还得重新再找。 本以为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现在计划完全被打乱了。 镇抚使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刚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急了起来。 “我也想知道,怎么会无缘无故走水,又怎么会突然冲出一群人把他们救走!” 天慈道人还以为是那三个人女子全都被救走,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这可如何是好,仪式马上就要准备完成,如何快速的去找三个人?” 知他误会了,镇抚使开口解释道:“那两个还在,只是前几日刚抓到的那个逃走了,许盛也跟着被他们救走。” 天慈道人听到许盛的名字,眉心跳了一下没再说话。 “大师你先别急,明日我定会把人给你抓来。” 镇抚使愁得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几岁。 “倒不是急这个,只是仪式已经准备好,若是再拖下去,不知下一个合适的日子会在多久。” 他倒是不着急,就是不知道镇抚使的身子能不能撑得住。 镇抚使当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脸上的皱纹又加重了。 “大师,你可知那女子是何身份,为何会有如此多的高手来救她?” 一个外来人,身边能有这么多高手,想必是非富即贵之人。 若她真的死在自己手上,他害怕日后会有人来寻仇。 天慈道人听着他的话,不急不忙地摇了摇头,“这倒是不知道,不过,那群人未必是来救她的,徐大公子不是也跟在她的身边。” “你是说那群人是来救许盛的?” 镇抚使觉得震惊,许盛不过一个痴傻儿,上哪去结交这么多高手。 但天慈道人这么说肯定就是知道些什么。 后面不管他如何询问,天慈道人只摇头,半个字不肯多透露。 “大师,更深露重,今夜先在府中歇下吧。” 镇抚使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愿和他待在一起,无奈地说道。 庆春和杨阴从地牢被带出来,两个人还都有些不适应。 她们被关在柴房里,只有一小处空地方,两人缩在一起。 “还以为要一辈子被关在那里。” 杨阴头靠着墙,嘴角带着满足地笑。 她总算挺过来了,只要不死在地牢她就很满足了。 庆春还以为自己要被烧死在地牢,庆幸现在还活着。 “不知道夫人的处境如何?只求她不要有事。” 只有许白桃还活着,她们两个就有得救的可能。 想到在事情发生前,许白桃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交代自己的事情,她还是很紧张。 “放心吧,他们两个肯定逃出去了。” 杨阴一点也不担心他们会失败,拍着身边的肩膀说。 “要是他们失败的话,我们两个就不是被关在这里了,外面也不会如此乱糟糟。” 仔细听还能听到下人着急忙慌得脚步声,还有各种吩咐的声音。 “只要镇抚使不会突然发疯,我们就有活着的可能。” 就怕出了今晚这件事,镇抚使怕夜长梦多,先把她们两个杀了。 庆春已经冷静下来,大概在黑暗中和尸体待久了,也有可能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她已经对死感觉不到害怕了。 另一边镇外。 许白桃和小风两个人架着受伤的许盛,脚步不敢停的往外面跑。 “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能逃离了。” 感觉到身边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许白桃捏着他的手腕说道。 在他们离开前,突然有暗器飞过来,许盛身子有伤躲避不及,不小心中了暗器。 第五百八十九章解毒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你别睡啊,小风你和他多说着话点,千万别让他睡着。” 许白桃看着许盛眼睛马上就要阖上,用力拍了拍他的脸。 小风一着急就说不出话来,瞧着许盛这样子,都快要哭出来了。 “你不是还要报仇吗?你要是死了,谁替你报仇啊。” 许白桃把着他的脉,暗骂了一声。 他们在暗器上下了毒,毒性还是不一般的烈。 许盛强撑着精神,闻言点了点头,重复着说:“对,我还要报仇呢。” 胆战心惊地跑了一路,总算在天亮前赶到了镇外小风安置好的屋子里。 虽然有些破败空间也比较窄,但顾不上这么多。 他们将许盛放在赶紧的草席上,许白桃后背的衣服被汗浸湿贴在身上。 唐元思没多久也赶了过来,瞧着许盛的脸色不好,还有伤口上冒出的毒血瞬间了然。 “相公,你没事吧?” 许白桃身上带的药材不多,上次为了吊住他的命已经全都用完了。 她对这里又不熟悉,只能让小风去喊大夫,顺便再带点药材回来,她在这里等着唐元思回来。 唐元思将手中的刀收回刀鞘,先是用目光打量了她一圈,发觉她没事这才放心。 “白桃,我没事。” 他们知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那群人不知何时会追过来,而许盛现在又受了伤。 “他怎么样了?” 许白桃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脸色不太好地摇了摇头。 现在只能等小风带着大夫回来,听大夫如何说。 正想着呢,小风便着急忙慌地跑了回来。 见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许白桃着急地问询,“大夫人呢?” 小风刚进镇,就看到镇抚使派出来的人正四处巡逻。 他怕引起注意,只好先回来。 “镇抚使的人就在镇上四处巡逻,我怕暴露就先回来了。” 许白桃想来也知道,镇抚使得知他们逃走后该如何大发雷霆。 “你能联系上杨家兄妹吗?” 她可以拜托小二把落在店里的东西拿过来,行囊里的药材可以救许盛的命。 小风犹豫着点了点头,“我可以试试,许姑娘有事要他们帮忙吗?” 许白桃讲自己放行囊的地方告诉了他,随后小风再次出去。 许盛咳了几声,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听到动静,屋内的两个人赶忙上前查看。 “不行,毒素蔓延得太快了,再不解毒他便要没命了。” 许白桃把着他的脉,紧张地说道。 刚刚转醒的许盛闻言身子僵了一秒,很快便接受了这个消息。 “你先前可曾中过毒,且毒素未被清除?” 光是靠暗器上的那点毒不至于蔓延的这么快。 他体内绝对还有另一种毒,两种毒融合在一起,在他体内迅速扩散。 许盛细细地回想了下,他也不知道毒有没有彻底清除。 不过,许夫人给他下了那么多回毒,能活到现在也是幸运。 “许姑娘,我大抵是活不下去了,能否拜托你和唐公子一件事情。” 他平素最大的心愿便是替娘报仇,本想亲眼看着那群恶人遭到报应,如今是不可能了。 “若是你们答应我,我可以把我娘留给我的田产赠与你们。” 他如今快要死了,与其留着这些田产,不如送给他们,拜托他们帮自己了了心愿。 “这些田产还是你自己留着吧,你的仇也需你自己来报。” 唐元思话毕,便听到不远处的动静,手搭在刀柄上,神情冷峻地凝视着窗外。 察觉到他的动作,许白桃和许盛各自敛声屏气。 杨小二怀里抱着包袱,一瘸一拐地来到屋子,才刚迈进一只脚,锋利的刀刃便横在他面前,离他脖子不过毫厘之间。 “怎么是你?” 唐元思看清来人,还是没放下手中的刀。 根据时间来看,小风绝不可能这么快就和他碰头。 除非他早就知道他们藏在这里,可又没人会提前告诉他。 “我是来给你们送东西的。” 杨小二看出他们在怀疑自己,赶忙把怀里的包袱拿出来。 早在发现他们一夜未归之后,他就把他们的行囊偷偷藏了起来。 唐元思放下刀,让他走了进来。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出外面看看。” 许白桃知晓他是去看杨小二身后有没有尾随的人,担忧地叮嘱道:“小心点。” 现下不仅有镇抚使的人在抓他们,还有那群神秘的杀手。 “许大哥,你怎得受伤了?” 杨小二瞧着许盛身上的伤,差点惊呼出声。 许盛虚弱地对他笑了笑,“不妨事,你怎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一直在府外等着见许姐姐,好把她的东西还给她,谁知就见着里面着火了,随后就看到你们的身影。” 他本想喊住他们,又瞧见身后追他们的人,便没敢言语,一直跟着他们来到这里。 他等了好久,确定没危险后才敢靠近。 “姐姐,这是你的东西,还有些被我藏起来了,你先看看。” 小二把包袱推到许白桃的面前。 他不知道掌柜有没有拿走,反正他去拿的时候就只剩这些了。 许白桃从里面找到了药材,她也来不及清查东西少没少,“这附近有湖吗?” “姐姐你要做何,直接告诉我便是。” “我想要热水,我先把他体内的暗器取出来,再试着帮他解毒。” 杨小二光是听着就已经感觉到疼了,但见许盛这虚弱的样子,他也没工夫多想。 他赶忙起身跑了出去,半个时辰后,把热水准备好了。 许白桃叠好一块布递到许盛的嘴边,“你先咬着吧,取暗器的过程会有些痛。” 许盛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工具,全身已经开始冒冷汗。 他咬住东西,平躺在草席上,紧闭着眼睛,任由许白桃折腾自己的伤口。 唐元思从外面回来时,她已经把暗器取出来,又试着再配解药。 杨小二面露恐惧地偷瞟着许白桃,手上还不停地帮许盛擦着汗。 “我已经帮他把暗器取出来,他体内的毒素蔓延的速度也慢下来了,至少暂时不会有性命危险。” 许白桃一边看着药炉,一边对唐元思说道。 看到他身上还带着血,许白桃瞬间慌了,抓过他的手,担忧地询问,“你哪受伤了,让我来看看。” 唐元思拍了拍她的手背,淡笑着说:“我没受伤,这是他们的血。” 第五百九十章 开始行动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唐元思还未走远,他便迅速被人包围住,一眼便认出不是镇抚使派来的人。 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人解决掉,身上不小心便沾染到他们的血。 许白桃将他全身都查了一遍,确认是真的没受伤才放下心。 “这里不能多待,过不了多久镇抚使的人便能找过来。” 她神色凝重地说道。 待许盛的毒解了之后,他们必须得重新找藏身的地方。 只要撑过今明两天,他们就算是躲过去了。 “方才那伙人不是镇抚使派来的,他们是死士。” 若不是他们一心求死,唐元思或许还会留他们一条性命。 唐元思解释完,便看向躺在草席上的人。 许盛不知何时又醒了过来,他捂着伤口坐了起来,身子靠在小二的身上。 他明白唐元思那个眼神,咳了几声解释道:“他们是许夫人派来杀我的。” 若不是这群人,他们也不能找到机会逃离。 “想来,这个时候她也自身难保,不会再把精力放我身上,我们现在只需要对付镇抚使和天慈道人即可。” 许夫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弃掉的棋子。 他最想报复也最难对付的人便是镇抚使和天慈道人。 “我们虽然离开了,但他们的仪式还是会继续,计划照常进行下去就行。” 许盛知道他们心中的忧虑,主动解释道。 外面天光大亮,光线从破败的窗子和屋顶透进来,照亮屋子的每个角落。 但他们所有人的脸上都阴云密布。 许白桃将药灌进许盛的嘴里,等着药效发作。 一直到中午,他才醒过来,许白桃探着他的脉,欣喜地说道:“管用了。” 只是现在还不能彻底清除,得需要些时日,但这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好消息。 小风从外面赶回来,得到这一消息,激动的快要哭了出来。 他以为许盛也要去见夫人和他的哥哥,昨晚他躲着镇抚使的那群人时,差点暴露。 “我回来时瞧着那群人已经撤离了,镇抚使应当是不想惊动百姓。” 也正是他们都撤走,小风才能从镇上赶回来。 “我们得找个地方,在这里藏着也不是事。” 若是镇抚使反应过来,方圆百里就这一个容身之所,很容易就能发现他们。 所谓富贵险中求,他们商量一番后,决定回到镇上去。 这样还能第一时间知道镇抚使的动作。 小风带着他们来到镇边上一家不起眼的客栈,要了两间靠着街边的房间。 “你家公子就交给你了,这几日按照我配好的药方吃药,身上的毒便能解清。” 许白桃把包好的药材塞到小风的手里。 “多谢许姑娘,待此事了清我家公子定会重谢你和唐公子。” 许白桃和唐元思安置好许盛,他们便回了房间。 此时暮色降临,他们坐在窗户边上,望着东兴城的方向。 若是不出意外,他们这时已经赶到,早就和孩子见上了面。 唐元思看出她低落的情绪,走到她的身边,把她揽进怀里。 许白桃叹了声气,“希望能早点了结这里的事。” “会的,我们马上就能见到孩子们了。” 唐元思轻拍着她的肩膀温声安抚道。 夜色渐深,一直灰鸽子落在他们的窗子上。 唐元思走过去并未在它身上发现书信,正当疑惑地时候,一个人倒吊着出现。 许白桃眼疾手快地拿着匕首就要刺下去,外面的赶忙求饶道:“勇毅将军饶命啊!” 他但凡再晚一秒开口,许白桃就已经刺在他眉心正中间。 “我是启亲王派来协助勇毅将军的,唤我鸿越便成。” 鸿越从窗子里跳进来,对他们两个行着礼说道。 唐元思将这里的事情早已飞鸽传书送往京城,没成想皇帝将这件事情交给了启亲王。 “启亲王早就盯上了这件事,这天慈道人可不止祸害了一个城镇,数月前别的乡镇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鸿越收起方才玩乐的神情,正色道。 本来这事不归他管,但启亲王手下的人都有其他要事,萧策锦只要将这个重担交给了他。 “勇毅将军,这是我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启亲王让我听从你的调配。” 唐元思打量了一眼身前的少年,“你先说说天慈道人这几年做过的事。” 鸿越将天慈道人的行动轨迹全都如实的讲给了他们。 “经过我的调查,他一般都是受人指使后才会这么做,这样既有钱拿,出了事也会有人帮他兜着。” 天慈道人既爱财又惜命,若是没有人委托,他也就买买自己画的符箓,算算命也能挣到钱。 许白桃听了鸿越的话,转头看向隔壁房间。 “知道了,我现在有件事需要你去做,越快越好。” 鸿越见他说的神秘,赶忙把自己的耳朵凑过去。 随后,立即领命,闪身从窗户外飞了出去。 这一晚他们两个还是没有休息好。 翌日,清晨。 小二急忙忙地从外面跑了过来,敲响了他们的房门。 “我听说今晚天慈道人便要开始仪式!” 许白桃和唐元思神色凝重地看向坐在床上的人。 他们三个心中早就有了猜想,即便不是今晚也绝对不会放到后日。 许白桃逃走的事让镇抚使他们有了阴影,仪式自然是越快完成越好。 “昨夜又有人失踪了?” 小二见她看着自己发问,迅速地点了点头。 这次还是个镇上富商人家的女儿,得知女儿失踪后,今早就去府衙上大闹了一番。 镇上的人家全都知道了,搞得人心惶惶的,女子更是不敢出门。 许白桃不见了,他们自然是要迅速找新的人顶上。 “准备一下,今晚开始行动,我先前交代你们的事情,现在就可以走了。” 唐元思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刀,语气沉重地吩咐道。 小风和小二闻言,对他点了点头,随后便出了客栈。 也不知是许盛的体质好,还是许白桃珍贵的药材起了作用。 这才不过一日,许盛便可以下床,脸色红润得看起来和平常无甚区别。 想到今晚他就能替娘报仇雪恨,他整个人容光焕发。 他们三个在屋子里一直商量到傍晚,小风也从外面赶了回来。 “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今晚了。” 许白桃并不觉得紧张,她反而很兴奋,马上就要了结此事,可以把庆春救出来了。 第五百九十一章 狠心人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镇抚使派出去的人一直未寻到许白桃他们的下落,他在府中又发了一通脾气。 天慈道人便坐在旁边,看着,等他气消了之后,才开口劝道:“镇抚使稍安勿躁,还是把精力都留到今晚吧。” 他端起旁边的茶盏,轻抿了口茶,气定神闲地笑了笑。 许夫人只敢躲在角落,她派出去的人也未寻见许盛的身影。 这下她是真的放虎归山,这几日吃也吃不好,睡也不睡好。 而且身边还有一个时不时就发脾气的镇抚使。 她在书房旁边伺候着,听着镇抚使和天慈道人提起今晚要做的事,满头雾水地盯着他们。 “老爷,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她好奇的多嘴问了一句,在收到镇抚使警告的眼神后,立刻噤了声,低着头退到了旁边。 “大师说的对,为了今晚仪式能顺利进行,不管他们了!” 镇抚使袖子下的手,隐隐激动地发抖。 只要今晚安然无恙,他便可以不计较前几日发生的所有事情。 天慈道人听着他的笑声,对他点了点头,随后视线落在许夫人身上。 察觉到他的目光,许夫人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对他轻笑了笑。 镇抚使将许夫人打发走,便和天慈道人商量起今晚的事。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捣乱。 他已经把自己手下的精卫全都调来,让他们将府中上下围了个水泄不通。 今夜就算是个苍蝇,也绝对飞不进来。 “大师,你先前说若想保证万无一失,最好是找个上等的女子?” 天慈道人望着他贪心的眼睛,心脏猛跳了一下。 “是这样不错。” 得了他肯定的回答,镇抚使暗自吐出一口气,他犹豫了几秒,随后试探地询问,“大师觉得,我的夫人如何?” 即便知道他是何种人,知道他心狠手辣的手段,但听到他问的话,天慈道人嘴角还是抽了一下。 见他不说话,镇抚使还以为他是不同意,赶忙说道:“放眼整个镇,绝对找不出我夫人如此上等的女子。” 不然,他当年也不会为了她而杀掉林氏。 天慈道人压下心中的震惊,干笑了两声,“镇抚使看上的女子,定然是不差的,只是夫人同您生活多年,您真的忍心吗?” 镇抚使勾出一抹阴笑,他提到许夫人时眼中没有任何的情意,更多的是杀意。 “我向来不喜欢计算我的枕边人,她以为能骗过去,实则她做的那些事我全都知道,不愿同她计较罢了。” 他端起旁边的茶盏,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他从来都没有信过徐夫人,即便当时许多下人都替她求情,作证他也不信。 在这个世上他只信他自己,只为他自己着想。 天慈道人本还想再劝他,刚开口还未讲话,便看着他不耐烦地神情,立刻转了话锋。 他连自己的骨肉和枕边人都能算计杀害,更何况自己与他无亲无故的人。 “许夫人这边就要靠镇抚使亲自动手,今晚仪式开始前带着夫人过来即可。” 镇抚使见他总算说出让自己满意的话,笑着点了点头。 许夫人从书房离开,她的心就开始慌乱不安,肚子更是绞痛。 丫鬟喊了大夫瞧病,大夫也看不出病症,只能先开些止痛的方子。 “带我去少爷的院子。” 许夫人似是有所察觉,她拿出这些年自己准备的田产和珠宝,忍着痛来到许旺的院落。 “你们在外面守着,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放进来,就是老爷来了,也让他在外面等着,若是他怪罪下来,我顶着。” 许旺听着她的声音,赶忙从床上跑下来,他来到门边就见着许夫人面色惨白,神色紧张的走进来。 “娘,发生何事了?为何你的脸色如此难看。” 许夫人把他拉到内殿,将手中的东西全都交给了他。 “我也安排好马车,今夜会有人护送你安全离开这里,你拿着这些东西,只要你不乱花,可保你半辈子不愁吃穿。” 许旺见着她这样子像是在说临终遗言,更不拿她的东西。 他眼中含着泪,害怕地说道:“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便给我这些东西,我离开了那你呢?” 他本以为她是想开了,终于要跟自己离开这里,可见她难过的样子,还有交代的事情,便知道她不跟自己离开。 许夫人摸着他的脸,眼泪夺眶而出,“好孩子,你先离开,等着我去找你汇合,若是我们两个都离开,你爹会怀疑的,到时候我们谁都走不掉。” “娘,你先离开,我到时候找你汇合,这样也可以。” 见他怎么也不肯答应自己先离开,许夫人欣慰地点了点头。 “好,我们一起离开。” 许夫人最后还是把东西交给了他,随后快步离开他的院落。 她交代好自己身边的丫鬟,回到房间便看到镇抚使坐在那里。 吓得她手一抖,帕子掉在了地上。 镇抚使察觉到她回来了,脸上露出初识时才有的温柔神情。 “回来了,你去哪了,下人都没找到你。” 许夫人强装镇定地接过丫鬟拾起来的手帕,勉强地扯出一抹笑来。 “老爷找我有事吗?旺儿生了病,我刚才他的院中回来。” 镇抚使听完便立即担忧地询问道:“旺儿生病了,严不严重,我去瞧瞧。” 说着,他迈步就要离开,许夫人这个时候哪能让他去见许旺。 就许旺那脑子,这个时候见到他非得露馅不可。 她赶忙把镇抚使拦下,轻笑着说道:“老爷,怎得今日这么关心我们母子?莫非是做了对不起我们的事情。” 镇抚使面不改色地握住她的手,“夫人这是何话?你是我的妻子,旺儿是我的孩子,关心自己的妻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见他说的真挚,许夫人心中不住地发笑。 前几日他可不是这么想的,恨不得杀了他们母子。 “是我说错话了,旺儿身子无大碍,就是前几日的伤没养好,今日有些发热,吃过药之后他已经睡下了,若您实在不放心,等晚些时候他醒了再去看吧。” 许夫人怕他还要去找许旺,带着他屋子里走。 镇抚使闻言打消了去见许旺的念头,他的目标只是许夫人,至于其他人也不需要他费时间去看。 第五百九十二章命如草芥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夫人心跳如打鼓般,瞧着面前丰盛的饭菜,手不自主地捏紧了手帕。 镇抚使把她摁在椅子上,将她手中的帕子抽出来。 “这都掉在地上脏了,改日再给你重新买。” 说着,他便嫌弃的将帕子丢给丫鬟。 手中没了拿捏物,许夫人心中不安的感觉更甚。 镇抚使全然没发觉她发僵的身子,乐呵地坐在她身边。 “瞧瞧这都是你爱吃的,我特意命小厨房做的,你可还欢喜?”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许夫人心里暗想,表面还要演出欢喜的模样。 她对着镇抚使笑着点头道:“老爷,难为你还记得我喜欢的东西。” 镇抚使轻笑了两声,在许夫人听来着实有些刺耳。 倘若他还是前几日的态度,她也不会如此恐慌。 “夫人尝尝这块鱼,这鱼肉可是鲜嫩。” 在他的注视下,许夫人硬生生将他夹来的鱼肉咽进肚。 许夫人百爪挠心般煎熬的陪镇抚使用完膳,便把他送去了书房。 回来的路上,她跌跌撞撞地跑到一旁,扶着墙壁想要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 见她如此折磨自己,丫鬟急得眉头直皱,“夫人,您这是又是何苦呢?” 许夫人也是怕镇抚使在菜里下东西。 胃里的东西吐了大半出来,她这才堪堪放心。 “你现再去查看一番,我让你准备的是否出了差错。” “奴婢这就去。” 丫鬟得了她的命令,不敢耽搁,剪步如飞地离开。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庆春刚入睡被杨阴一巴掌打醒,她茫然地看向身旁。 杨阴听着外面的动静,表情少有的紧张。 “别睡了,他们今夜可能就要动手了。” 她被关在这里,外面的消息根本送不进来,任何事情都只能靠判断。 庆春先是迷糊了一会,随后反应过来她说的意思。 “这下该怎么办?” 她们两个不能真死在这里,她家人还等着她回去呢。 杨阴心沉了下来,语气无比凝重地说:“只能靠许公子还有那位夫人。” 她们两个被围困在这里,别说逃出去了,就连一只飞虫都飞不进来。 只能把全部希望寄在他们两个身上。 许白桃正准备今夜要用的东西,突然打了两个喷嚏。 “受风了?” 唐元思把窗子关上,又给她披上一件外衣。 她摇了摇头,“没有,应该是孩子们在想我了。” 本来答应他们很快就能见面,在这里又耽搁了差不多十多天。 唐元思见她难过的神情,轻拍了拍她的背,“很快就能结束了。” 杨小二将妹妹哄睡后,他便偷偷赶到了客栈。 他背着大包小包地敲响了他们两个的房门。 “这些都是你们留下的行囊,不知道掌柜偷拿了你们多少东西,你们要不要先数数看?” 许白桃扫了一眼,便知晓丢了不少的东西,但现下也没时间一一查看。 向杨小二道完谢,她接过行囊丢在了房间的柜子里。 “公子,兄弟们都准备妥当了。” 鸿越这次倒没从窗子外飞进来,推开门只冲着唐元思走过去。 话音刚落,静寂无声地街道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 唐元思很快就分辨出来,来的不是他们的人。 他看向鸿越,“护我们离开。” “明白。” 说着,他推开窗子,把手指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口哨,客栈周围的房顶上便站满了人,蒙着面穿着粗布麻衣。 “你跟在这个哥哥身边,千万不要跑开。” 许白桃把小二推到鸿越身边,再三叮嘱后,才跟着唐元思离开。 来到隔壁,许盛和小风早就装备齐全。 他们早就听见动静,但没见着他们的身影,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把这个吃下,倘若中了毒也不至于即刻丧命。” 许白桃把药丸倒在他们的手里。 四人在鸿越的掩护下,顺利地从客栈离开。 天慈道人和镇抚使带着一干人等在林氏的院落。 平常荒无人烟的院落,此时站满了下人和侍卫。 “大师,怎么还不开始?” 镇抚使坐在院子中,看着面前摆满所需的道具,周围散发着各种恶臭。 他正对着前几日被烧毁的林氏的屋子。 天慈道人命人将院中的房门和窗子全打开,手中拿着佛尘,不急不缓道:“现在时辰还未到,镇抚使莫要着急。” 庆春和杨阴被人架过来,两人瞧着这架势,手心瞬间沁出了汗。 镇抚使瞥了她们一眼,随后不耐烦地闭上了眼。 虽说他不喜欢林氏,可这院落对他来说也是充满了回忆,不管好与坏都有。 “老爷,夫人被人带过来了。” 闻言,所有人都看向门口,许夫人全身被绑,她被侍卫抬着走了过来。 随后,侍卫把她摔在了地上。 镇抚使瞧着阴云密布的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 他走过去摘掉许夫人嘴里的东西。 “老爷,你这是做什么?无缘无故为何要绑我!” 许夫人环视了一圈,在看清楚不远处大锅里煮着的东西,吓得全身发抖。 镇抚使爱惜地摸着她的脸,“你是爱我的对吗?” 不等许夫人回答,他接着自言自语道:“既然你爱我,就会心甘情愿为我付出一切,包括你的性命。” 听到他最后那句话,许夫人脑中“轰”地一声炸开了花。 一阵阴风吹过,冻得她身子打了几个寒颤。 她的声音也开始哆嗦起来,“老爷,你在说什么?你不会杀了我的对吧,我们还有孩子,你杀了我旺儿该怎么办?” 镇抚使听完她的话,还真的思考了一会,轻拍着她的脸。 阴恻恻地对她笑着,“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旺儿的,我答应你,在你死后府中大小事宜都交给旺儿。” 许夫人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出去的,心瞬间掉在了肚子里。 “我同你夫妻多年,你居然要杀了我!我也真是糊涂,你当年都能杀了林氏,又怎可能对我手下留情呢!” 她居然还妄想他会对自己有一丝真情。 下人听着她的话,纷纷开始窃窃私语。 他们知道林氏的死有隐情,但从未想过会是镇抚使杀的。 刚得知时都很震惊,在慢慢回过身后,所有人不禁开始担心害怕起来。 这对镇抚使来说是个秘密,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的秘密。 他都能对枕边人下手,又何况他们命如草芥的下人。 第五百九十三章 装神弄鬼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旺正在睡着,感觉到颠簸,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马车里。 他赶忙出去查看,便见一直守着许夫人身边的丫鬟,此时正坐在马车头。 “发生了何事,怎得就只有你在,我娘呢?” 蠢了半辈子的许旺,此时猛然发觉过来,他望着周围不熟悉的环境,崩溃地朝着丫鬟大喊。 他知道许夫人为了能让自己逃出去,甘愿留在了府中。 若是让镇抚使发现,不知又要如何惩罚他。 “公子息怒,这是夫人的吩咐,奴婢也是奉命行事,待你安全之后,夫人自会赶来与你相见。” 许旺俨然不会再相信他们的话。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镇抚使的手段,若是知道自己被欺骗,怎可能会放过许夫人。 “送我回去!快点,你一个丫鬟居然敢不听主子的命令!” 许旺吼的面红耳赤可丫鬟却完全没有要听他的意思。 思来想去后,他心一横,咬牙闭眼跳下了马车。 整个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他感觉到全身都要散架了,却不敢耽搁,撑着站起来就往回跑。 丫鬟见状要调转马头,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黑影,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打晕。 黑影紧跟在许旺的身后,他还以为是许夫人派给他的侍卫,他加快速度还是没能跑过黑影。 “我告诉你,若是我娘出了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贱奴才还不快滚开!” 许旺大口喘着气,双手用力的在空中挥舞。 瞧着他这怂样,黑影无语地叹了口气。 他走到许旺的面前,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卸掉了他的胳膊。 许旺只听到骨头断掉的声音,随即剧痛开始传来。 他还没嚎出声,整个人便晕倒在地。 黑影拽着他的衣领闪身消失在黑夜中。 高悬当空的弯月,被乌云遮挡住,空气又湿又重,像是无形的石头压在所有人的心上。 “公子,只解决完一小拨人,趁还没人发现,你们快点进去。” 鸿越身上裹着血腥味来到他们的身边,冷风吹起他散落的头发,脸颊上的血迹显露出来。 这里之后唐元思会武功,他摇身便进了府中。 小风带着许白桃和许盛从密道进入。 鸿越擦掉脸上的血迹,嫌弃地撇了撇嘴,随后也摇身进了府。 “许天成!你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天道好轮回,你定会遭到报应,你定会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许夫人趴在地上,发疯似的对着镇抚使的背影大声喊道。 她现在已经全然不怕,既然都已经撕破脸皮,也没什么好装的。 这些年在府中她也装的累了。 如今终于走到这一步,她只求许旺能平平安安。 镇抚使听着她的喊声,满意地点了点头。 反正她已经逃不了,就让她再叫几声,说不定,过个几年他还能怀念一下。 “善恶到头终有报,许天成你残害草菅人命,滥杀无辜,上苍终于看不惯的那天,你必死于非命!” 不管许夫人骂的何其恶毒,镇抚使全当没有听见。 她凄厉的叫喊声响彻天际,所有人都不禁起了鸡皮疙瘩。 天慈道人望着被乌云遮蔽的弯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镇抚使刚要出声询问时,阵阵阴风吹过,所有屋子的门和窗全都关闭。 众人登时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纷纷看向林氏的屋子。 “怕什么,不过就是过堂风,你们把门和窗子重新打开!” 镇抚使瞥了一眼天慈道人,见他神色如常便也放下心来。 丫鬟纵使百般不愿,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慢腾腾地走到林氏的屋前。 她刚打开门就见着对面的墙上,血淋淋的写着一个“冤”字。 她抬头便看到桌子上方悬吊着一个人,顿时吓得大叫一声。 丫鬟魂都被吓走了,连滚带爬地往人多的地方跑。 镇抚使被她吓得坐立难安,起身拽着她的领子,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老……老爷,有鬼!不,不是鬼,是林氏,是林氏她回来了!” 当年所有知情的丫鬟和侍卫的心都悬了起来。 镇抚使吓得眼球震颤,他把丫鬟丢在地上,不满地踢了一脚,“在我这装神弄鬼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丫鬟有苦难言,但她是真的见着了,她看向平日和自己要好的姐妹。 但她们察觉她的视线,一齐连连后退数步。 镇抚使又命身边的侍卫去看,侍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都没能发现任何身影。 “老爷,没有人。” 他立刻笑了出来,对着身后的人大喊。 随后,他走进屋子将窗子打开时,察觉身后有人,再转身一柄刀没入他的腹部。 他看着面前化妆戏妆的女人,眼球快要瞪出来了。 林氏生前最爱唱戏听戏,作为大户人家小姐本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林老爷疼爱的很,从不拿这些规矩约束她。 所以她有时会去戏园听戏,兴头上来了,还会在台上唱上几段。 “下地狱去吧!” 女子语气温柔地拔出刀,拍了拍他的头,随后侍卫便倒在地上。 镇抚使见人一直不出来,让其他侍卫去查看。 周围突然响起声音由远及近。 “好像有人在唱戏。” 天慈道人身上寒毛立起,他看向镇抚使,沉着声音说道。 镇抚使听着戏词,浑身散发着寒气。 刚安静不久的许夫人突然仰天大笑起来,“许天成,你完了,你要下地狱了!” 说着,她也跟着唱了起来。 镇抚使头都快要炸了,他捂着耳朵大声地吼道:“闭嘴!你们都给我闭嘴!” 许夫人并未听他的话,越唱越高兴,好几次都破了嗓她也不在意。 气急败坏地镇抚使大步上前,掐住了许夫人的脖子。 他目眦尽裂,咬牙切齿发狠地威胁道,“再不闭嘴,信不信我杀了许旺!” 瞧着他害怕的样子,许夫人脸上带着得意的笑,“你杀啊!若是你觉得自己遭得报应不够,你可以把你亲生骨肉杀了。” 这个时候许旺应该早就被自己的人带着逃远了。 等他发现也已经来不及了。 见她这副模样,镇抚使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环视一圈,没有发现许旺的身影,“你们去把公子带过来。” 终于能离开这里,侍卫们快步跑远了。 “许天成,你完了,你连唯一威胁我的筹码都没有了,光脚不怕穿鞋的,我能豁出一切甚至性命,你敢吗?” 第五百九十四章 强闯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庆春瞧着面前的闹剧,眉头紧皱,但内心并无波澜。 杨阴一知半解地看着他们夫妻两个狗咬狗。 林氏的事情她也有听说过,只是不知道这其中还有隐情。 “老爷,公子他好像逃走了。” 侍卫们低着头,内心忐忑地跪在他的身旁。 镇抚使瞬间明白过来,为何许夫人会完全不惧怕自己的威胁。 怒火从体内翻腾,他用力将许夫人摔飞出去。 许夫人重重撞在墙上,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 一口淤血吐在地上,手脚都被绑着,动弹不得,只能认命躺在地上。 “贱人!你居然算计我!” 许夫人现在动一下,身上都传来钻心般的疼痛。 天慈道人在旁都看不下去了,连忙出声提醒,“许大人,还是快些行动吧,马上要到时辰了。” 镇抚使又命其他人去把门都打开,但没人敢去,即便他威逼利诱也没人去。 无奈之下,他主动进了屋子,一切如常的打开窗子,最后从房间里出来。 他动作迅速,似是半秒都不想从里面多待。 后脚刚迈出房间,眼神突然出现一具倒吊着的尸体。 他连退数步,看清楚是头一个进来的侍卫,瞬间拔出侍卫腰间的刀。 “谁?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还不快滚出来!” 镇抚使怒目圆瞪,环看着周围。 “许天成,你这个负心汉,你骗我骗得好哭啊。” 一阵厉鬼啼哭,众人瞬间头皮发麻。 镇抚使手不自觉地开始发抖,又想起林氏鬼魂大闹府邸。 “林氏?你为何总是阴魂不散,生前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死后我也厚葬了你。” 他的谎话真是张口就来,且脸不红心不跳。 知道实情的下人,闻言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冷哼。 “既如此,你为何又怕我?” 空中传来林氏的声音,不像方才那般凄厉,更多的是难过和疑惑。 镇抚使清了清嗓子,强装镇定地笑了出来,“林氏,你若是有没完成的心愿大可告诉我,没必要隔几年搅得府中不得安宁,我保证帮你完成。” “真的?” 林氏语气中隐隐带着喜悦和激动。 在得到镇抚使肯定的回答后,周围静默了下来。 随后一阵狂风大作,门和窗子被风吹的直响。 “骗我!许天成,你这人模狗样的恶魔,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你和你的情人杀了我,现在居然还妄想再欺骗我!” 镇抚使见如何都说不通她,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早就说过,今夜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仪式。 “林氏,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莫怪我不客气了。” 他说完,便看向站在院中的天慈道人。 趁着没人注意,他飞快地从屋内跑出去,来到天慈道人的身边。 让下人拿起桌子上的符箓,吩咐他们快速贴满院子,就连角落都不放过。 “大师,不能让这个贱人毁了我们的仪式。” 镇抚使对愣在一旁的天慈道人命令道。 天慈道人也被吓住了,他从未遇到过这种事。 察觉带他的视线,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 但看到周遭围着的侍卫,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若是遇到林氏说不定还能活下来,毕竟自己和她又没仇怨。 如今在镇抚使的地盘,自然不能惹怒了他。 “许大人,你先退后。” 天慈道人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一通操作下来,狂风突然停了下来,林氏也没了动静。 镇抚使见状立刻笑了出来,“大师不愧是大师,今夜事成之后,我定然要好好谢你。” 天慈道人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成功了,他对着镇抚使笑了笑。 “大人,现在开始准备吧,时辰要到了。” 为了不露馅,天慈道人将手中的铜钱剑放在桌子上。 闻言,镇抚使命人把许夫人抬到庆春她们身边。 鸿越躲在暗处,瞧着身边女子的妆容,赶忙撇过头去。 “干什么?我是来帮你的忙,你居然还嫌弃我。” 女子见他这样子,不满地说道。 鸿越对她抱了抱拳,“多谢,待你用真面目见我时,我再重谢你。” 本来想要收拾他一顿,但见唐元思还在这里,女子瞬间收敛了。 唐元思对她微点了点头,压着声音说:“多谢,此事结束后我会向启亲王郑重感谢你。” 女子不敢当地朝他摆了摆手,她哪敢让勇毅将军亲自帮自己讨赏。 许白桃和唐元思分头行动,她带着许盛和小风乔装成侍卫,偷偷潜藏在镇抚使身边。 唐元思一眼便看见了她的身影,便一直关注着她。 察觉到视线,许白桃抬头看了一眼屋顶,但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不过,她的心里确定唐元思接收到了她的信号。 “让兄弟们准备好,等着劫人。” 唐元思侧头小声地对身边的人吩咐道。 得了他的命令,女子和鸿越应了一声,随后便无声地翻下屋顶。 “他们怎么还不来救我们?” 庆春身子不敢动,只敢转着眼球,但并未发现许白桃他们。 杨阴无所谓地盯着前方,她早就该死了,没想到苟活到现在,她还赚了呢。 许夫人见林氏这么快就被收拾了,不满地破口大骂。 知道她废物,没想到死后也这么废物。 “老爷,时辰到了,您站在台中间。” 天慈道人把凌乱的桌子重新摆整齐,面无表情地对镇抚使指使道。 镇抚使坐在台中间,面前便是那口煮着人内脏的锅。 他闻到臭味,眉头皱了皱,本待不下去,但想到自己,又忍了下来。 庆春和杨阴被带上台子,被摁在长木板上,脚和腿全都被绑住。 “放开我!” 许白桃摁着身边的许盛和小风,示意他们先别冲动。 “再不动手,她们两个就死了!” 许盛目光凝视着台上,咬着后槽牙生气地说道。 他不知道她是在等什么,明明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就在他要挣脱许白桃时,周遭突然乱哄哄地。 外面跑进来一个侍卫,“大人,外面有不少百姓冲进来了。” 镇抚使闻言立刻站了起来,疾言厉色地吼道:“拦住他们啊,这还用我教你吗!” 侍卫哭着脸,委屈地说:“根本拦不住,就算我们拔刀他们也不害怕,还有不小心撞在刀上,以为是我们动手的,现在已经打起来了。” 许白桃放开抓着许盛的手,暗自松了一口气。 第五百九十五章 身败名裂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盛听着吵闹声越来越近,好奇地看向身旁人,“你的计划?” 许白桃望着在台上急得焦头烂额的镇抚使,嘴角勾出一抹弧度。 做了这么多恶事,若是还能得到百姓的爱戴,未免太便宜了他。 “他们也是受害者,不应一直被蒙在鼓里。” 她的这句话算是默认了他方才的问题。 天慈道人率先反应过来,想让人把那口锅藏起来,奈何晚了一步。 侍卫们全都被百姓逼退进院中,本来还算宽阔的院落,如今被挤满了人。 “深更半夜,你们私闯我府中,所为何事!” 镇抚使站在台子上,怒目圆睁,大手一挥喝斥道。 百姓根本不屈服于他的威压,站在最前方的人,见着这场景心下一沉。 “许天成,你还我孙女命来!” 立于人群最前方的老人身形消瘦单薄,指着台上的人大喊,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喊完还踉跄了一下。 杨阴侧着头,透过人群的缝隙看清楚来人,眼睛不自觉红了起来,小声地喊了声:“李大伯。” “狗官!你草菅人命,枉我还在人前说尽你的好话,没想到我女儿竟然死在你的手上!” 王姨伸手扶住李大伯,声泪俱下地怒骂着镇抚使。 “各位,想必是有误会,不妨大家心平气和地讲清楚。” 镇抚使一边对下人使眼色,让他们把东西快点藏起来,一边强扯着笑看向百姓。 “误会个屁!我姐姐呢?我要见我的姐姐!” 杨小二从人后挤到前面来,怒声喝道。 许白桃和许盛瞧见他,垂在两侧的手全都握成拳。 躲在暗处的鸿越轻啧了一声。 他把杨小二交给手下的人,便放心的跟了过来。 哪成想他居然也偷跑,还跟着百姓一起闹到了这里。 女子在旁边瞥了他一眼,嘲讽地说道:“就这么个简单的任务都办不好,回去等着挨罚吧。” 鸿越看了眼唐元思身藏的方位,只求他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启亲王。 杨阴听到熟悉的声音,憋了许久的眼泪瞬间掉落下来。 “能有什么误会,我们的孩子都是你杀的,你还在这里假惺惺装好人,我看了都嫌恶心!” 百姓们跟着附和大喊恶心。 望着面前的场景,镇抚使头疼的太阳穴直跳。 又是在差临门一脚时,有人出来捣乱。 “你们说是我杀的可有证据?” 镇抚使无奈地发出长叹,忍着胸中滔天的怒火。 “你的手下端着的锅里便是证据。” 此时一直沉默的杨阴,突然对着众人大声喊道。 守在她身边的侍卫闻言,立刻出手打了她一巴掌。 躺在木板上的杨阴身形不稳,整个人直接滚到地上。 杨小二想要冲上去,被旁边的小风眼疾手快抓住了。 杨阴半边脸迅速肿了起来,杨阴嘴角溢出血,眼神凌厉地扫向镇抚使和天慈道人。 她深吸一口气,轻笑着说,“许大人,您给自己留下的证据可太多了。” “两个月前我是第一批被他抓住的人,许大人听信妖道的谗言,把我关起来后,便开始大肆抓捕镇上的女子,凡是被他们盯上的人无一人幸免。” “你们失踪的女儿和孙女,都是被他们抓过来,惨遭他们的毒手。” 说到这里,杨阴开始哽咽起来。 她以为和那么多具尸体待在一起,看过许多人死在眼前,以为自己完全麻木了。 但现在提起来,细细回想起还是害怕。 阴风阵阵吹在她的脸上,将她的眼泪吹干。 “李大伯,王姨,对不起。” 杨阴全身被绑着行动不便,若是可以活动的话,她此时应当会跪在他们两个面前。 他俩是天慈道人说出她是不详之人后,无数不多对他们好的人。 “我没能护住两位妹妹,她们早在一月前便惨死在镇抚使的手下。” 李大伯和王姨早就知道这个消息,只是从不相信。 现听到杨阴说的话,两个人身形晃了一下,被身旁人扶住这才没跌到地上。 “简直一派胡言!大家莫要听信这妖女的话,今日我与大师在这里开坛做法,为的就是护镇上的百姓平安。” 镇抚使大幅度挥着双手,快要把嗓子扯破,也没能压下百姓的声音。 “既然你不承认,那就请大家去地牢里瞧上一瞧,各位妹妹的尸体还被他们丢在那里。” 她不确定那场大火有没有烧毁地牢,但不管怎样,绝对还是会留下些痕迹。 镇抚使瞧着百姓都信了她的话,眼中的杀意更甚。 他转身迈着大步来到杨阴面前,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妖女妖言惑众,今日我就当着大伙的面杀了你,保我一方百姓平安。” 说着,他便拔出身旁侍卫的刀朝着杨阴刺过去。 许白桃和许盛见状快步奔向台上,不过他们两个还是太慢了。 待他们来到台子边,杨阴已经被唐元思救出来了。 唐元思用刀刃划掉她身上的绳子,随后侧身挡在她的身前。 许夫人见到他脸上的面具,下意识地惊呼道:“是你?你居然没死!” 小风和许盛的身子俱是一僵,纷纷皱眉看向她。 察觉到众人的视线,许夫人缩了缩身子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镇抚使瞧着唐元思眼熟,但并未想起他是谁。 就在他刚要开口时,人群中突然有人指着角落里的许夫人。 “那不是许夫人吗,为何她也会被绑起来?” 见有人询问,镇抚使心下一惊,完全把她给忘了。 许夫人听着他们的话,也不再害怕,“是我!许天成要杀了我,你们快点救救我!” 众人俱是不敢相信,他们两个夫妻多年,伉俪情深,百姓平时经常夸赞他们夫妇二人。 看出他们不相信,许夫人大声喊道:“许天成坏事做尽,他把自己暴露,所以想杀我灭口,镇上失踪的女子都是他杀的,我可以替杨阴作证!” 许盛见她如此卖力作证的样子,眉梢一挑,嘴角勾着让人不明所以的冷笑。 察觉到身旁人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场,许白桃下意识瞥了他一眼。 见他神色冷静地看着许夫人,垂下了眼睫。 她如今已经知晓了全部真相,更加觉得许盛可怜。 “贱妇,你有何资格来说我!” 镇抚使用尖锐的刀尖指着许夫人。 许夫人用自己的收拾割开绳子,手撑着墙站了起来。 “许天成,你威风不了太多时日了,今日你必将身败名裂。” 第五百九十六章 押入大牢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夫人从唐元思身边走过,她来到台下在许盛身前站立。 指着镇抚使眼中满是恨意,“你们敬仰爱戴的镇抚使,其实是个狼心狗肺,两面三刀的贱人!” “他不仅贪了朝廷下发的赈灾粮,还为了自己杀了你们的孩子,如今事情败露却还在狡辩。” 许夫人将他做的所有恶事,桩桩件件全都讲了出来,唯独避过了林氏。 许盛见她即便疯了,也还知道哪件事对自己有利害,轻嗤了一声。 他的声音不算大,但足以离他近的人听到。 许夫人柳眉倒竖看向他,正要开口询问时,许盛主动抬起头。 看清楚他的脸,许夫人吓得整个人扑在台上。 众人见她这幅模样,纷纷好奇地看向许盛。 他摘掉遮住半张脸的头盔,随手丢在了地上。 “几日不见,夫人的身子骨越发的差了。” 许盛斜眼瞥了她一眼,一步步从她身边走到台上,走进镇抚使身边。 镇抚使看惯了他痴傻的模样,见他像正常人一样站在自己身前,还有些不习惯。 “爹,你这般看着孩儿,莫非是不认得了?” 许盛对他淡然一笑。 明明很温和的笑,但落在镇抚使眼中,却如同一柄刀插在了他的喉咙处,使他发不出声音。 许白桃也摘掉头盔,对镇抚使抬了抬下巴,笑着说:“镇抚使,我们又见面了。” 镇抚使睁着大眼,手指了指他们两个,“你们居然认识?” “多亏了镇抚使,我才能有幸和许公子相识。” 说着,许白桃走到庆春的身边,帮她把绳子解开。 庆春看到她的那刻,再也撑不住,泪如雨下般从眼眶中掉下来。 “夫人,你终于来了。” 她还以为自己真的要命丧于此。 许白桃帮她把碎发别在耳后,压着声音说,“你去找杨阴,一会若是打起来,你们两个先躲起来。” 带着庆春来到唐元思身边,她对她们两个嘱咐道。 “白桃,若是真打起来,我恐一时半会不能注意到你,你要小心点。” 许白桃与他并肩站在一起,闻言颔首道:“不必挂虑我,我不会让自己受伤,倒是你千万要小心,刀剑无眼。” 不用去看唐元思就能想象到,她担忧自己时的神情,笑了一声。 “是你们搞的鬼?” 镇抚使见到他们便全明白了,今日发生的一切,全都是他们在作乱。 许白桃望着他怒不可遏地模样,笑了一声,“怎能全怪我们?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镇抚使这是做了何等亏心事,竟将这院中每个角落贴满了符箓?” 她的话提醒了众人,放眼望去院中的符箓多的让人不得不怀疑。 “各位来得有些晚了,方才没看到镇抚使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当真是可惜。” 许白桃憋着笑,佯装可惜地叹着气。 镇抚使气急,迈步就朝着许白桃走过去,被许盛拦住了。 “爹,当着众人的面下杀手不太好吧?怎么也得趁着夜深人静,将人骗过来,再与夫人联手,先是将她砸死,随后再将她掉在悬梁之上,若是旁人问起来便说她是自杀,这样你也可摘的干净,孩儿说得可对?” 许盛说的全都是镇抚使和许夫人,对林氏做过的事情。 镇抚使震惊地瞧着他,“你是如何得知的?” 他记得当时已经将林氏身边的人全都杀了干净。 留下的小风和他哥哥,当时也并不知全情。 “怎么?你以为把我娘身边的人全都杀了,就可以瞒天过海了吗?” 许盛看着他惊讶的样子,好笑地说道。 当年,他虽小可见过的场景早已成为了他的噩梦。 小时候发生过得事情他早就都忘了,除了这件事他不敢忘,也不能忘。 他亲眼看着林氏是如何被他们杀害,又是如何被吊在房梁上。 之后,他们又是如何对外宣称她是自杀的。 “爹,你做了这么多坏事,你也该遭到报应了。” 许盛脸上带着笑,眼中噙着泪。 随后,他根本不给镇抚使反应的机会,转过身面对着百姓。 “今夜难得大家都聚在一起,我同大家讲个故事吧,听完之后你们便知道,镇抚使究竟做了多少恶事。” 他侧着头,目光凶狠地紧盯着镇抚使。 “多年前,有个姓许的穷书生,近京赶考时途径这里,他看上了一位富商家的女儿,便用了些手段让那姑娘怀上了他的孩子。” “富商老爷怕事情传出去,便将女儿许配给了穷书生,供他近京赶考,书生也算争气,中了秀才后便回到镇上,和姑娘成了亲。” “在成亲两年后,书生升了官职,夫妻和睦,孩子孝顺,还不用愁吃喝,日子本该和和美美。” 许盛说到这便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向镇抚使。 他目光阴鸷地瞪着许盛,握着刀柄的手指捏的发白。 紧咬着后槽牙,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盛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惧意,顿时觉得好笑。 “可是突然有一天,书生发现了姑娘的竹马回来了,并且二人来往频繁,书生发了怒,每日对姑娘非打即骂。” “有次打的姑娘小产,他也只丢下一句活该,将姑娘冷落在屋子里,若不是下人发现的及时,那姑娘早就死了。” “书生不知道的事,早在很小的时候,姑娘便和竹马定下婚约,若不是他从中横插一脚,姑娘早就和门当户对的竹马成了亲。” 镇抚使听着他的话,怒声大吼道:“一派胡言!就是林氏那个荡妇管不住自己,偷人被我发现,她心虚才这么骗你!” 看他害死林氏后还不惜毁掉她的声誉,许盛气得身子都在发抖。 眼看他要发怒,许白桃站了出来,出声打断了他。 “那我请问镇抚使,你设计让林姑娘怀上你的孩子,这事也是假的吗?” 众人再次将视线移到她的身上。 许白桃走上台前,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放到众人面前。 “这便是林氏和她竹马的婚约,上面清楚地写着他们自小订了亲,所以,镇抚使看重林家钱财,这才设计害了林氏。” 证据摆在面前,镇抚使无力辩驳,只能反驳她后面的那句话。 “你胡说,我从来不是因为看上林家的钱财才和林氏在一起,你随口污蔑我,就别怪我将你押入大牢!” 第五百九十七章 真相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听着他无力地辩解,忍不住冷笑一声反问道,“所以这是承认了,你设计林氏?” 她问完压根不给镇抚使开口的机会,将婚约递给许盛,又从他的手中拿过了林氏的遗物。 “这是我偶然从林氏的屋子里发现的,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成婚之后,林家便不再给镇抚使金银,府中的亏空便还不上,他便用了林氏的嫁妆。” “没想到吧,林氏居然会知道,但因着你是她的丈夫,她并未阻拦,而是容忍你,直到有一日,她发现你和丫鬟,也就是现在的许夫人厮混在一起,她便一笔笔将账记了下来。” 许白桃看向站在一旁的许夫人,眼中带着寒意,对她微微一笑。 在得知他们逃走的那一刻,许夫人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可她却没想到报应会来的这么快。 此时的她更加无比确幸,自己先让人把许旺带走。 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许白桃继续用清亮的声音说,“许夫人,我猜你应该想你的儿子许旺了。” 闻言,许夫人登时睁开眼,眉头紧皱凝视着她。 “大好的日子,怎么也得让你们母子团聚吧,所以我派人把他带了回来。” 许白桃冲着空中大喊了一声,随后许旺便被人隔墙丢了进来。 侍卫见状要去追,等他们翻过墙去时,已经没了人影。 “旺儿?” 许夫人只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儿子,惊诧地喊了一声。 许旺不知发生了何事,他睁开眼便见自己趴在地上,全身骨头像是散架了。 他摸着鼻子,接过摸到了鼻血,疼的大喊。 “许公子,这么多人看着呢,还是小点声吧。” 许白桃对着墙边的人喊了一声。 许旺看到她的身影,瞬间欣喜地站起身来,待他回过神来,环看一圈周围,嘴角瞬间耷了下来。 他怯生地看向许夫人,“娘,这是在做甚?” 看到许夫人还活着,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察觉到气氛不太对。 所有人目露凶光地盯着他,台上的三人更是神色各异。 “许盛?你怎得也在这里,还有你怎么不傻了?” 许盛不欲搭理蠢人,白了他一眼,看向许白桃。 “许夫人,看到儿子是不是很开心,不用谢我。” 许旺还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何事,随后他就被许白桃拽到台上来。 许白桃站在他的身后,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许公子,我们正在讲故事呢,你来的有点晚了,可能听不懂,不过,后面还有个故事你肯定能懂。” 话毕,她对许盛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我娘发现我爹和丫鬟的事情时,正是她小产不久,又逢我外祖去世,林家不及往日风光,我爹在外祖的葬礼上同林家划清界限,林家自然也不想要我娘。” “我娘失去了嫁妆也失去了娘家撑腰,我爹便和丫鬟商量,将我娘约到他的房间,两人用砖头砸死了她,又伪装成她是自杀,随后向外传播,是我娘私会情人被发现,一时羞愧所以才上吊。” 许盛眼眶猩红,垂在两侧手握的咔咔作响。 往事涌上脑海,镇抚使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他怒沉着声音喊道:“够了,都是些陈年旧事,你如今翻出来是何意?” 在场的百姓都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到了。 “没什么,不过让大家听故事罢了。” 许盛转身来到他的身边,打量着他的脸色。 “爹,近日来你的身子可好?” 镇抚使听着他的话,眼珠震颤着瞪向他。 他身体出现问题只有几个人知道,其中绝对不包括他。 “你怎么知道的?” 许盛对上他疑惑不解的视线,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身子略微前倾,凑在他耳边,“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 镇抚使如遭雷劈身子僵在原地,满是红血丝的双眼想要从眼眶中瞪出来。 “我娘死后的第二年,镇抚使便被大夫查出得了不治之症,随后那一年他寻遍名医都束手无策,唯独碰上天慈道人,他有个偏方。” “这偏方需要百位女子的心或者肾脏,镇抚使为了自己能活下去,不惜串通客栈掌柜,凡是被天慈道人画像的女子,最后都惨遭他们的毒手。” 许盛正说着,小风便从外面跑了进来,将先前那幅画放到他的手中。 许盛揭开仕女图,露出真正的画。 “这画看起来好眼熟。” “可不眼熟吗,这不就是现在这幅场景。” 周遭的百姓附和着说。 只不过,多了一群不速之客,若是他们离开,那才叫和画中一模一样。 “各位,你们失踪的亲人,应该都在那口锅里了。” 许盛神色冷淡地将把指向不远处被抓住的侍卫。 众人将视线投过去,差点把胃吐出来。 还有些受不了的当场便晕了,院中一时乱了起来。 眼见他们要动手,许白桃扬声拦住了他们。 “各位,京城已经知晓这件事,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只是,受到惩罚的不应该只有他。” 许旺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僵硬地转过头去盯着许白桃。 “你们真不愧是一家三口,各有各的故事,各做各的恶事。” 许白桃冷嗤一声,随后从自己怀里拿出一支簪子,放到他的面前。 看清楚是何物,许旺整个人像是被毒物咬了,脸瞬间发紫,转身就要逃走。 唐元思飞身来到他身边,拽着他的衣领,把他丢在了地上。 许旺看着他的面具,吓得瞬间尿了出来。 “是你!你怎么活着?不对啊,你绝对是死了,我亲自查过的,看着你没气之后我才走的!” 察觉有隐情,唐元思朝他走了几步,许旺在地上趴着后退。 “你别过来!” 许盛和小风知道他说的是哥哥,两人又想起许夫人见到唐元思时的神情。 “许旺,你这是何意?不过就一顶面具,你有何可怕?” 许白桃也有所察觉,上前几步挡住了他的后路。 “他是鬼魂,他要来索我的命,你救救我,只要你肯救我,我就把那玉雕送于你。” 许旺拽着她的裙角,有些语无伦次地喊道。 唐元思看着他的手,眉头一皱,伸出手用刀鞘把他抓着许白桃衣角的手打掉。 “你怎么知道他是鬼魂的,他为何要索你命,莫非人是你杀的?” 许白桃没注意他的动作,一心只想知道真相。 第五百九十八章 对证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旺此时被吓得魂都飞了,哪还顾得上她是不是在套话。 唐元思再往前走了几步,许旺叫喊的更大声了。 “我不是故意杀了你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放过我吧。” 他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唐元思面前,抖着一身肥肉,声音带着颤地求饶。 他的这幅样子实在滑稽,若是换作以往,早就有人忍不住笑了。 小风越到台上,冲到他的面前,冷声质问道:“你是杀了我的哥哥!” 当时他只顾得去寻唐元思,以为哥哥在屋子里不会出事。 可万万没想到,他不过才出去了一两个时辰,回来便看见了哥哥的尸体。 他一直怀疑是他们做的,奈何没有证据,又人微言轻,硬生生将这口气忍了下来。 许旺瞧着面前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小风,用力把他推到一边。 “我真不是故意的,再说动手的也不是我,是我的手下,你要报仇我可以帮你指认。” 唐元思上前两步,蹲在他的面前,手渐渐伸向了他的脖子。 许夫人见状想要奔过去,许白桃跨步挡在她的身前。 “许夫人,差点就把你忘了。” 听着她的话,许夫人心下一惊,表面泰然自若,内心早就乱如打鼓。 “您这么疼爱儿子,想必他做的那些事,您也出了份力吧?” 许白桃似笑非笑些的斜睨着她。 许夫人眼皮一直在跳,闻言冷瞥了她一眼,随后便要从她身边越过。 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一条吊坠,待看清楚后,瞳仁骤缩。 瞧着她花容失色,许白桃勾出一抹嘲苦的笑来,“很眼熟吧,知道这吊坠的主人怎么样了吗?” 根据她语气中隐隐的哀痛,许夫人心里便了然。 “她死了,就死在你把她丢在街上的那日,受着人们的斥骂和唾沫,死在街头,连家人都不敢替她收尸。” 许白桃的声音不大,但在台上的人还是都听到了。 许旺瞬间便知晓她口中说的是谁,狂跳不安的心瞬间静了下来。 他知道今日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了。 “你们一家人,做了这么多恶事,怎好心安理得的过着安稳日子?” 许白桃明白那日的女子不是第一个,只不过被他们遇到了。 许盛站在台中,望着他们一家三口,“一家三口,就是要葬在一起,爹这是孩儿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镇抚使举起手中的刀,迅速地朝着他冲过去。 “到你了。” 守在暗处的女子,拍了一下身边的人,鸿越飞身来到许盛身前。 替他挡下刀,身形后仰用力踹在镇抚使的腹中。 镇抚使霎时飞了出去,手中的刀叮啷一声掉落在地。 天慈道人见局势不对,转身便要跑,被百姓拦住了。 院落顿时乱作一团,分不清敌我的打在一起。 小风拔出腰间的刀,对着许旺胡乱挥舞着。 “你杀了我的哥哥,我要为我哥报仇!” 许旺虽胆子小,但他的体型太过庞大,小风这种营养不良瘦小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再加上他有许夫人帮忙,小风立刻被撞倒在地。 唐元思此时也顾不上他,镇抚使调过来的精卫讲他团团围住。 “将军,这孙子的手下身手还不错,这样下手我们也不是对手。” 鸿越跳到唐元思身边,凝重地说道。 他们早就料到,所以才让人埋伏在府外,就是为现在准备的。 只是没有唐元思的命令,他们不能擅自行事。 唐元思环顾一圈,院里的百姓挤成一团,对着镇抚使和天慈道人喊打喊杀。 本来场面就已经够混乱,若是再多点人,刀剑无眼难免会伤及无辜。 “白桃,你先带着百姓出去。” 唐元思解决掉困住许白桃的侍卫,把她到台下。 许白桃叮嘱了他一句小心,跑到庆春和杨阴的身边。 “姐姐,我来帮你。” 杨小二也跑到她的身边,扶着庆春和杨阴来到百姓面前。 “我理解各位的心情,只是刀剑无眼,大家烦请跟我先离开这里,待捉住镇抚使和天慈道人,大家有的是时间报仇。” 许白桃跑到人群前,扯着嗓子喊也没有人理会。 没办法,她只能先找比较有威望的人。 “李大伯,你是老人了,也能明白现在大家这么激动,轻则受点小伤,重则失去性命,你也不想发生这种事吧。” 李大伯本来年纪就大,得知孙女死讯后,整个人更加的憔悴,两颊全都凹进去。 “姑娘说的对,只是他杀了这么多人,万一让他跑了呢。” 杨小二扶住他,接过话茬坚定地说:“不会的大伯,许姐姐她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做到,快点带着大家离开吧。” 有了人帮她作保,李大伯对着身旁人说了几句,随后百姓狐疑地打量着许白桃他们。 虽不情愿但还是老实地带着人离开了。 他们抓不到镇抚使,但能抓到天慈道人,一群人拽着他往外面走。 许白桃走时回头望了一眼,在人群中迅速捕捉到唐元思的身影,随后快步离开。 “将军,夫人他们离开了。” 鸿越护着他们离开后,对着戴着面具的人喊道。 唐元思瞥了他一眼,鸿越便了然,跳到屋顶上,吹着声口哨,藏匿在府周围的人,瞬间飞了出来。 方才扮鬼的女子闪身来到鸿越的身边。 “小玉,你带着这两个人去找夫人吧。” 鸿越将打晕的许夫人和许旺丢在脚边迅速交代完,之后便加入了战斗。 望着他的身影,小玉无语地叹了声气。 许白桃他们并未离开太远,来到了前院。 天慈道人跪在院中被百姓包围着。 “列为大叔大婶,这一切都跟我没关系啊,全是那贪官的主意。” 天慈道人整张脸被吓得煞白,不停地擦着额头上流下的汗。 “这偏方不是你告诉他的?” 许白桃轻挑眉梢,怀疑地问道。 见肯给他解释的机会,天慈道人迅速地摇着头,“当然不是,虽说我骗人这事做的不仗义,但从未想过要杀人。” 已经被他骗过的人,俨然不想再信他,周围爆出一声冷嗤。 “我所言句句属实,不信待抓到他之后,可以一一对证的。” 天慈道人跪着走了几步,睁大眼睛,极力想让他们相信自己。 “你不说清楚,我们又如何信你,别忘了,你可是骗过我们的。” 杨阴捂着肚子,颤颤巍巍地走过来。 第五百九十九章 垂死挣扎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天慈道人咽了咽口水,求助地看向许白桃。 他知道这里比较能说得上话就是她了。 他可不敢相信杨阴,毕竟她如今沦落成这样,还是因为自己。 谁知道她会不会报复自己。 许白桃对他点头说,“你将事情都说清楚,大家自有判断。” 得了她的话,天慈道人这才敢放心地说。 他路过镇上的时候,恰逢身上的钱财不多了。 于是又干起了老本行,给人算命。 谁知这里的百姓比较愚昧,随便几句就能骗过去。 后来他的名声越传越远,他挣得也多了。 谁会不喜欢钱呢,见自己在这里能赚的盆满钵满,他便打算在这里多留段时日。 谁承想本来靠算命维持生计的他,居然被镇抚使盯上了。 起初还以为是要将他缉拿归案的,被他们带到府中后才知晓,镇抚使有事要求他。 得知镇抚使患上不治之症,起初他也说没法子。 “我毕竟不是大夫,做的也都是一些骗人的买卖。” 天慈道人一拍双手,耸着肩脸上无奈地说。 众人都听进去了,催着他去讲后来的事。 后来镇抚使出了一大笔钱,让他去找医治的法子。 “所以你就拿了钱,找到了这个偏方?” 许白桃看他说话断断续续的,不仅听着难受还浪费时间。 天慈道人赶忙摆着手说,“我说了那偏方是镇抚使给我说的。” 他收了钱之后,便整日坐立难安,废寝忘食地帮他寻药方。 可他又不懂医术,不过就是想着碰碰运气。 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银子,一时鬼迷心窍,等他反应过来已经答应了,反悔也来不及了。 他拿着那么多银子,却办不成事,整个人消瘦了一圈。 见他说着就开始卖惨,许白桃立刻打断了他,“接着说镇抚使的事。” 天慈道人瞬间收起眼泪,他怕再接着说,她会一巴掌扇在自己头上,看出她隐隐有这个想法。 后来天慈道人被逼得没办法,只好将银子还过去。 谁知道,镇抚使突然给了他一本书,上面便写着医治偏方,需要他在旁协助。 望着上面写的东西,他也害怕,但是转念一想,就算出了事也有人护着,还能拿那么多钱,他便同意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他们便都知道了。 许白桃走到他的面前,弯下腰抓着他的肩膀,干笑着看向他,“你说得可是真的?” 天慈道人连连点头,“比镇抚使给我的那些银子还真。” 见他说的真诚,许白桃眉梢一挑,直起身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 “真是可惜呢,本来想给你个机会,留你一条命,看来你自己不想活。” 说着,她便拿出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众人见状惊呼一声,震惊地看着许白桃。 “许姑娘,你这是作何?” 杨阴皱着眉头不理解地问道。 如今都在这关头,不相信天慈道人还会说谎。 许白桃拿着匕首在他脸颊上拍了拍,“你自己来说,还是我帮你?” 天慈道人还打算装傻装到底,委屈地询问:“许姑娘,你这是何意?” “天慈道人,你骗了可不止镇抚使这一个人,你用着同样的法子,挣了不少钱吧?” “据我所知,光是你骗的这些乡镇,除去算命的人,单就说那些达官贵人给你的,就够你下半辈子花的了。” 许白桃收起匕首,一双冷眸直视着他。 鸿越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便说过,不止这镇上出过这种案子。 天慈道人眼球微颤,皱着整张脸疑惑她为何会知道。 这件事可不是小事,各地肯定用尽全部手段也要压下来。 “就算你挥霍无度将钱财都花完,可让镇抚使找你帮忙是你算计的吧?还有你口中的那本书,也是你故意让镇抚使发现的吧。” 她的话音刚落,抬头便见小玉带着许家母子赶来,身后还跟着小风和许盛。 她的视线和许盛对上,迅速捕捉到他眼底的狠意和心虚。 许白桃瞬间了然,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继续看着天慈道人。 “不是你算计的话,我实在想不通,为何镇抚使会坚定你能找到那些合适的女子,且你也真的找到了。” 若说天慈道人真的有神通,他便不会只在江湖上行骗。 “其实你早就知道镇抚使的事,所以你踩好点,策划了这一切。” 天慈道人被她说中,张了张嘴最后无力反驳。 他侧眸看向走过来的许盛。 许盛像是没有发觉一般,站到了杨阴的身边。 百姓见自己又被他骗了一次,气不打一处来,纷纷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可不敢再让这里混乱起来,许白桃他们竭力阻拦了下来。 小玉将许家母子丢在地上,两个人立刻醒了过来。 许旺在晕倒前看清了唐元思的脸,知晓自己被骗了,生气的瞪着他们。 他们让自己丢了那么大的人,此时恨不得用刀剁了他们。 “贱人,你们居然敢骗我,全都给我等着!本公子要戳瞎你们的眼睛。” 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脸,死到临头居然还敢威胁他们。 小风冲到前方,生气地瞪着他,“你都快要死了,还是想想自己的遗言吧。” 望着他的身影,许旺眯了眯眼睛,似是在回忆。 他恍然地抬起头看向小风,“哦,我想起来了,你哥哥就是我杀的吧。” 许旺指着自己,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瞧他这幅完全不知悔过的样子,小风气得直冲他跑过去。 许盛伸手便将他拽了回来。 “放开我!我要给我哥报仇!” 小风试图睁开他的桎梏,奈何他的力气实在太小。 许旺却毫不惧怕,张开双手,大笑着说:“来啊,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替那废物报仇。” 许盛侧头,一双眼睛猩红地凝视着他,眼中带着满满的杀意。 “你哥会武功还死在我的手下,就凭你这个废物,也想打得过我?” 许旺知道自己彻底逃不了,但他在死之前,也绝对不能让许盛痛快。 他知道刀子往哪里扎最能让许盛难过。 “知道你那废物哥哥是怎么死的吗?他让人摁住他,亲自挑了他的手筋脚筋,这时的他还没有死。” “随后我又喂他吃了些东西,只可惜那瞎子听不见也看不见,不然我还能再想其他的办法折磨他。” “他死的时候嘴里还念着你和许盛的名字,可惜啊,你们再也听不见了。” 第六百章 恶有恶报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旺话音未落,整个人便被踹飞出去,他狠狠地撞在墙上,最后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已经趴在地上。 许盛面色狠戾地朝着他走过去,单挑着眉寒声道:“你再说一遍?” 许旺还没从他是个傻子中走出来,突然见他这幅正常样子,还有些不习惯。 他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尝试了几次后便放弃了。 他的肋骨可能断了,稍微动一下便钻心的疼痛。 许盛掐着他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随后用力把他抵在墙上。 “我说了,让你再讲一遍?” 许旺伸手去抓他掐自己脖子的手,面色憋的发红。 “可惜啊,没让你亲眼看见那聋子是如何被我折磨死的,你要是看了,定然会很欣喜。” 到了最后,许旺便什么都不怕,嘴硬的说道。 许盛手臂上青筋暴起,一拳拳打在许旺的肚子上。 众人光是听着声音,就感觉到肚子一阵酸疼。 有的人还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姐姐,你不去拦着点吗?” 杨小二站在杨阴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角询问。 要是真让许盛把他打死,那可就不好了。 许白桃双手抱臂站在一旁,旁观着这场戏。 她察觉到小玉的视线,朝她看了过去。 “夫人,真的不拦一下吗?” 小玉试探性地询问道。 毕竟,她看起来许白桃好像和许盛是一伙的。 若是就这样任由他将人打死,官府那边也说不过去。 许白桃觉得许旺完全是活该,谁让他嘴没个把门的,打不过别人还挑衅。 她也明白许盛这是在发泄,不仅是为了小风的哥哥,更是为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 “还是拦一下吧。” 许白桃见许旺开始翻起白眼,对小玉点了点头。 小玉闪身来到他们两个身边,抱住了许盛的拳头。 许盛杀红了眼,完全失去了理智,只当所有拦着自己的人都是许旺的人。 “闪开!” 他阴沉着气,哑着声音怒吼道。 小玉掰过他的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掌,许盛整个人往后退了十几步。 随后,她任由许旺掉在地上,没给任何眼神。 许夫人醒过来见自己儿子被打成这样,整个人彻底疯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大叫着朝许盛跑过去。 许白桃赶忙把许盛拉了过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想背上人命吗?” 瞧着身旁还在浑浑噩噩的人,许白桃眉头一皱,冷声质问道。 许盛恍然回过神来,他看了下自己手上的血,活动了酸疼的手指。 他甩开许白桃的手,目光直视着前方的许夫人,冷声对许白桃说道:“多谢。” 小玉已经将许夫人抓住,她用自己身上的披帛将许夫人的双手绑住。 时间来不及,她便没有换衣服,还穿着那身戏服。 行动确实有些不便,但对付不会武功的人还是绰绰有余。 小玉见许盛走了过来,看向他身后站着的许白桃。 怕他一时又失了心智,用眼神询问着她。 许白桃对她摇了摇头。 随后,小玉便回到了许白桃的身边。 许盛站在跌坐在地上的许夫人面前,缓缓蹲下。 他捏着她的下巴,帮她指了指许旺晕倒的地方。 “看着亲人死在面前的滋味怎么样?” 他的眼尾闪着泪光,皮笑肉不笑地询问道。 许夫人此时没了往日的尊贵,看向他的眼神中也不再有鄙夷。 “你杀我娘的时候,我就躲在暗处看着你们,我看着我娘如何的求救,如何的挣扎,你们面目是怎样的狰狞,怎样的丑陋!” 这些画面都是他的噩梦,从小便一直随着他长大,在他的记忆中不断加深。 他忘记了很多事情,可唯独这件事,在他脑海中就像是昨天发生般清晰。 “旺儿是无辜的,你放过他吧。” 许夫人感觉到自己下巴被他捏断了,用着奇怪的口音说道。 许盛像是听到了笑话般,轻笑着说道:“谁最无辜?我娘最无辜,我手下的侍卫最无辜,被他害怕的那些姑娘最无辜!” 将她甩到地上,许盛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就凭他们三个做过的事,单拿出来一件就够他们遭天谴,居然还有脸说无辜。 许夫人知道他如今是不肯放过他们了,心如死灰的坐在地上。 “你现在杀了我吧。” “你以为我会让你死的那么容易吗?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你们也尝尝受尽屈辱的滋味。” 想起这些年的遭遇,许盛心口便泛着酸涩。 他闭上眼睛,仰起头深吸一口气,随后再重重地吐出来。 “娘,孩儿即将要为你报仇了,你看到了吗?” 许盛望着无半点星光的夜空,喃喃自语地说道。 他转身要离开时,许夫人突然在身后笑了起来。 “你以为你娘是什么好东西吗?我告诉你,在她情人来找她要带她走的时候,她还想着放弃你!” “你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灾星,你是所有人都可以丢弃的野草!” 许夫人像是要将胸口的最后一口气发泄出去。 她骂完许盛,便仰天大笑几声随后晕了过去。 所有人都注视着许盛,可他听完那些玩,脸上并无任何怪异的神情。 他神色如常的回到许白桃他们身边。 “许公子,你……” 杨阴盯着他,欲言又止的说道。 许盛像是完全没听到许夫人的话,侧过头温声询问道:“怎么了?” 许白桃见杨阴不知如何开口,便接过话茬,她看向林氏的院落。 不远处的动静渐渐小了下来,她松了一口气,“终于要结束了。” 一场大雨过后,将所有血迹全都冲刷干净了。 许家三口作恶多端定于三日后斩首,天慈道人身上还有许多案子,被押送京城。 庆春望着窗外,“夫人,这雨马上要停了,我们终于可以启程了。” 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庆春猜到家里人肯定念叨着她呢。 许白桃已经将东西都收拾好了,就等雨停,即刻出发。 “姐姐,你真的不看了镇抚使被斩首再离开吗?” 杨小二帮她拿着行囊,看着不远处收拾的马车,难过的说道。 他其实是想让许白桃多留几天。 许白桃自然知晓他的心意,摸了摸他的头,“不了,我还要赶路。” 随后,她看向站在旁边的杨阴和杨小妹,“照顾你的妹妹和姐姐。” 第六百零一章重新启程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许白桃和杨家三人道完别,便启程出发前往东兴城。 在这里停留了这么久,再次启程所有人并没有很开心。 从京城离开时倒是高兴,结果途中遇到这些事,耽误了半个月。 “公子,真的不去跟许姑娘他们打声招呼吗?或许日后再也见不到了。” 小风站在许盛身边打着纸伞,望着远去的马车,疑惑地问道。 虽然和许白桃他们交集不深,但小风心里是真的感谢他们。 若是没有他们,事情不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许盛眼睛并没有聚焦在他们身上,怔怔地望着远处。 就在小风以为他不会回答时,耳边又传来他的声音。 “他们不会想看见我的。” 许盛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来,冷声说道。 小风不知他为何会这么说,扭过头疑惑地看向他。 在他的印象里,许白桃和唐元思为人都还不错。 许盛察觉到他的目光,并未做出过多的解释。 脑海浮现出昨夜和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画面。 等到对许家三人的处罚,许白桃和唐元思找到了他 因着查封镇抚使名下所有财产,所以许府暂时没办法住了。 他便暂时在许白桃他们所在的客栈落脚。 “天慈道人是你找来的吧,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许白桃见到他的第一句便是这句。 她的眼神坚毅非常,笃定了自己的猜想。 许盛视线在他们两个脸上打量了一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镇抚使真的患有不治之症吗?” 许白桃并非是来问罪,更多像是在闲聊。 事情已经落下帷幕,许盛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摇头说道:“没有,只不过是我买通了那些大夫。” 镇抚使在他们心中可有威望,所以开始并不好办。 但没有什么是用钱打动不了的。 他将自己所有的积蓄全都拿了出来,为了能报仇,他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他知道天慈道人这号人物,便把他请了过来,开始只让他骗一骗镇抚使。 交代完大夫后,他身上剩的钱不多,天慈道人又是看钱办事。 他便用所剩不多的钱,让天慈道人骗一骗镇抚使。 后面他还有其他的计划,不过就是比较冒险一点。 谁知这天慈道人见钱眼开,居然也设计了镇抚使。 那他不妨就借花献佛,根据天慈道人的计划,又想出新的计划。 许盛虽然很许夫人和许旺,但从始至终他也只设计了镇抚使一人。 因为他知道,镇抚使是一切源头的开始,也是结束。 只要他倒台后,单凭许夫人和许旺的性子,往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谁知道他们两个自己不争气,若是没有那些事情,他们或许还能留下一条性命。 如今,他们一家三口便要在地下团聚,许盛自然也高兴。 “你们现在知道了一切,报官带我走吧。” 许盛脸上有解脱之意,反正他的仇也报了,已经死而无憾了。 因为他发生这么多事情,惹得那么对人无辜身死,他也知自己罪大恶极。 虽说那些不是他亲手杀的,可他也摘不出去。 许白桃和唐元思互看一眼,她淡声开口,“戏已落幕,日后好好生活。” 话毕,她和唐元思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唐元思扭头看向他,“镇抚使的所有钱财,你都拿不到手。” 许盛抬头看着他,“我知道。” 他也没想过拿他的钱,知道来历不干净就算是全都给他,他也不会动用一分。 “你若真心有悔意,那便好好照顾那群死去女子的家人。” “虽然是你设计这一切,若不是他们心怀此意,你的计谋也不会成功。” 唐元思丢下这句话,他便跟着许白桃一起离开了。 许盛闭上眼睛,待耳边的声音渐渐消散,再睁开眼时,马车已经消失在雨雾中。 小风从怀里拿出一叠纸,放到许盛的手中,“公子,这是许姑娘让我给你的,她吩咐过要等你走远之后,才能交给你。” 接过他递来的东西,上面一封药方,他体内多年余毒未清,若真要解起来还有些麻烦。 许白桃给他留了些药方,要他每日服用,虽说不能完全解清,但可以让他多活上一些时日。 下面便是林氏留给他的所有财产,他当时把婚约给许白桃时,一股脑把财产也交给了她。 捏着手里的东西,他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小声的道了谢。 走了许久,雨渐渐停了下来,庆春坐在马车里,不解的看向许白桃。 “夫人,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许公子设计的,为何不把他也抓起来。” 若是没有他设计这一切,往后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她也不用在地牢受那么多苦。 许白桃查看这自己的行囊,闻言,好奇地看向她,“你也觉得这全都是他的错?” 庆春被她盯的心里有些发慌,其实在她心里,并没有过多责怪许盛。 站在他的角度想,他这么做也是天经地义。 只不过害了这么多人,他也确实有罪过。 “他阻止不了镇抚使他们害人的心,就算是没有他设计,镇抚使也害了不少人,早晚都会被抓到。” “而且许盛他也得到了惩罚,他体内的毒已深入肺腑,活不了多久了。” 许白桃看着行囊中缺少的金银首饰,大喊了一声。 “我的首饰都被掌柜偷走了!” 她在空中挥舞着拳头,咬着后槽牙狠狠地说道。 早知道就现在客栈清查一番再启程了,现在也不能回去。 庆春在她身边,知道那些金银首饰有多少钱,急着说道:“这怎么办?” 她忽然想到杨家三人,提议道:“要不我们让杨阴帮我们要回来。” 那么多贵重的东西,怎能落入那贼人手中。 许白桃摆了摆手,“算了,反正他也逍遥不了几天了。” 她早就料到自己的东西会被掌柜拿走,离开时特意叮嘱了鸿越。 她的那些首饰都是皇上赏赐的,只怕他是有命拿,没命花啊。 “送给孩子的礼物没丢就行。” 许白桃小心翼翼地将礼物全都收好,高兴地说道。 庆春掀开车帘看着周围的景色,心情大好。 “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许白桃将行囊重新装点好,听着她的话,好奇地问道,“你出来这么久,家里人不担心吗?” “担心啊,不过也没办法,我总要挣钱的,不然家里的吃喝怎么办?” 第六百零二章凡事讲个理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你家里只靠你一个人吗?” 许白桃还是第一次问起她的家庭,经历过这件事,两个人的感情也深了一点。 庆春对她也没有那么隐瞒,点头,“我爹娘死的早,家里还有个妹妹,她的年纪也不大,所以只能靠我。” 提起她的妹妹,庆春整个眼睛都在放着光,看出来她很喜欢她的妹妹。 许白桃没来由的想起了唐天舒,想起她软糯可爱的样子,心底一片柔软。 他们连夜赶路,用了一天一夜便赶到了庆春所在的村落。 “再往前走便是幽兰山,山脚下便是幽兰镇了,之后再走上半日便到了青石镇,若是到东兴城的话,还需要一日。” 庆春指着不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头,高兴的说。 只要到了幽兰山附近,庆春的心便踏实了下来。 别的不说,就光是闻着空气她都觉得高兴。 瞧着她傻笑的样子,许白桃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他们连夜赶路实在有些累,想着马上就要到了,休息一日也无妨。 便在山地附近找了客栈,此时太阳已经下山,街上却没有一个人影。 “你们这里的人都歇息很早吗?” 许白桃望着这空荡荡的街道,背后浮起一层凉意。 庆春虽然不大来这里,但也知道这个时辰,即便所有人都张罗着回家,但也不会如此冷清。 “先找个客栈歇下吧。” 唐元思也察觉到怪异,他牵着马走在她们的身后,眼神凌厉的观察着周围。 走了许久总算找到了一家还在开门的客栈。 “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店小二瞧着走进来的人,语气中带着不悦,眼神还有些嫌弃。 许白桃还以为是因为他快要打烊了,结果他们来,所以他才不乐意了。 “你怎么回事?生意不想做了吗?” 庆春倒看不惯店小二这幅样子,生气地说。 店小二见她不好惹,冷哼一声,白了她一眼,随后没有理会他。 一位中年男子从账台后走了出来,先是怒斥了店小二,随后对他们陪着笑。 “对不住三位客观,他家里出了点事,所以这几日脾气不好,您三位是要住店吗?” 许白桃见这家客栈的掌柜看起来憨厚老实,这附近恐难再找到第二家客栈,索性便决定在这住下。 天马上就要黑了,再找不到客栈他们就要露宿街头。 “两间客房,谢谢。” 许白桃对掌柜的颔首道。 掌柜立刻命店小二去帮他们拿行李,随后带着他们上了楼。 安排他们住下之后,掌柜离开时,突然想到什么,又折身返回。 “客官,我看你们行囊比较多,是外地来的吧?” 许白桃瞧着他话里有话的样子,眉头一皱,沉着声音问道:“问这作何?” 瞧着她误会自己,掌柜赶忙摆了摆手,连忙为自己解释道。 “客官,既然你们三位不是本地人,那就容我耽误你们一些时间。” “若是夜里你们听见迎亲的声音,千万不要出来,若是有人敲门的话,也千万不要开,你们在二楼,他们应当不会敲窗户,若真听见敲窗户的声音也千万不要动。” “还有千万不要一直燃着蜡烛睡觉,不然,被他们发现屋里有亮光,也会引来杀身之祸。” 庆春听着他说的话,下意识的躲到了许白桃的身后。 听他讲的既害怕又神秘,许白桃和唐元思两人紧皱着眉头。 “掌柜这是何意,可否能明说?” 唐元思眸色沉沉地盯着他,语气带着惯常的冷漠。 闻言,掌柜只对他摆了摆手,似不欲多言。 “你们无需知道太多,只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说完,他转身便离开了,留下三个人迷茫的看着对方。 许白桃将庆春从身后拉出来,握着她的手臂,询问道:“你也不知道吗?” 庆春满头雾水的对她摇了摇头,“我真没听过。” 她在幽兰村待了那么久,还真没听过如此奇怪的规矩。 而且谁家大晚上迎亲,即便两家离得远,也只会提早一个时辰。 况且他们村子又不大,就算要结亲两家也不会找太远的。 许白桃嗅到了一股猫腻的味道,她和唐元思互相看了一眼,两人瞬间明了对方的心思。 “夫人,将军你们两个不会是要探查清楚吧?” 庆春跟在他们身边的时间也不短,自然清楚他们这么一笑是喝意思。 她光是听掌柜说就已经很害怕了,更别提他们两个居然还要去查清楚。 看她害怕的样子,许白桃拍着她的肩膀,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说:“别害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许白桃可不敢再让她独自留在这里,若是她再被抓走可就遭了。 之前是运气好能从镇抚使手中活下来,可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还能保护她。 庆春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她也不想再发生被关在地牢这种事。 这已经成为了她一辈子的阴影,当时没疯在地牢已经不错了。 唐元思为了保护她们,一直留在她们的房间,反正他们谁也没有打算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三个人等的都有些着急。 许白桃紧张的手心沁出了汗。 静谧的黑夜,屋外是风吹动窗棂的声音,屋内是他们的呼吸和心跳声。 突然外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他们三人以为这就是掌柜的说的,纷纷起身去外面查看。 在二楼楼梯上,朝下看着大堂里,有三四个壮汉围着店小二,周边全都是被砸烂的桌椅板凳,还有碎瓷片。 掌柜一脸慌张地在旁劝说着什么。 大汉似是觉得掌柜叨唠的有些烦,伸手推了一下他。 掌柜虽说体型也算敦实,但是他不过是虚胖,哪能和浑身肌肉的男子相比。 就见他头要撞见账台的尖角处,唐元思从二楼一跃而下,飞快来到掌柜身边,将他拽了回来。 壮汉见突然飞出来的人,以为是他们的打手,纷纷上前要动手。 唐元思动作赶紧利索的将离他最近的人打趴在地,一只脚踩着男子的背,面无表情地看向其他人。 见他面色这么轻松就收拾了自己的兄弟,其他人全都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真是好身手,不过凡事要讲个理,你店里的人偷了我的东西,还打了我的兄弟,掌柜这笔账如何算?” 第六百零三章 鬼罗刹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掌柜看向对自己说话的人,方才他一直坐在那里,导致都没有人注意到他。 被唐元思踩在脚下的人,哀嚎着:“大哥救我啊,这小子身手不凡,我的肚子好疼。” “三儿,你等着我这就来救你。” 大哥身旁一个男子,双拳互捶便冲着唐元思走过去。 大哥立刻伸手拦住了他,用眼神警告了他。 说话的男子瞬间没了气势,乖乖地站在了身后。 掌柜用手撑着地板站了起来,他咳了两声,面色不好的说,“这位公子不是我们店里的人。” 随后,他又对唐元思躬身道谢,“感谢公子出手相助,只不过我们之间有些误会,能将你脚下的公子放开吗?” 唐元思本来就只是想救掌柜,谁知他们不知死活非要冲上来。 他松开脚站到一旁,见三儿还想动手,神情冷淡地盯着他。 “三儿!” 大哥一声怒喝,三儿拳头悬在半空,放下也不是,落在他脸上也不是。 随后,大哥身边的人把他拳头摁下,把三儿拽了回来。 大哥对唐元思颔首道,“方才都是误会,大侠身手不凡,敢问姓甚名谁,并未在江湖上看见过你。” 唐元思瞧着这位大哥礼数周到,自然也不会冷着脸。 “我姓唐,不过是普通百姓寻亲路过此处。” 大哥闻言了然一笑,“原来如此,我姓罗单字文,这些都是我在江湖结识的兄弟。” 随后,三和方才的男子,收到大哥的眼神示意后,站了出来。 “我叫何月。” “三儿。” 后面依次介绍,唐元思并未全都记住。 瞧着方才最粗鲁的人,名字居然如此静雅,唐元思面色如常的对他他们点点头。 “唐师。” 罗文闻言直道是好名字。 掌柜见他们方才还喊打喊杀,现在又和和气气的,壮着胆子说:“大家和气生财,今日完全是一场误会。” “看着时辰也不早了,不如各位早些歇息,待明日一早我们再处理这件事。” 罗文和他身后的兄弟们闻言,眉毛一横,眼看就是想要动手。 掌柜赶忙把店小二拉到身边,“大哥们放心,这小匣子是不会跑的,待明日我定会带着他亲自向各位道歉。” 说完,他哭着脸说,“我白日也提醒过各位,深夜莫要出来,各位这眼瞧着时辰快要到了,若是真的惜命的话,便赶紧回房吧。” 掌柜心里更想说,若是你们不怕,就先让我回去。 到时候他们愿意怎么打都与他无关,反正走之前也要把东西赔了再走。 许白桃瞧着他如此惧怕,走到唐元思的身边,“掌柜,你为何会如此惧怕,究竟发生了何事,你怎得就不讲清楚。” 遮遮掩掩的样子,实在惹人好奇。 “这两位是?” 罗文看向唐元思身边的两位,眼尾漾着笑意。 “许白桃。” “庆春。” 她们两个的身份不需要向唐元思隐藏,便也不再改名。 罗文对她们两个点了点头。 随后,他转头看向掌柜的,附和着她的话,“许姑娘说的对,掌柜这里发生何事你不妨说清楚,或许我们也能帮上忙。” 现在又不是他要将这家客栈拆了的时候。 掌柜面露难色,纠结了许久还是不打算告诉他们了。 “并非是不想告诉你们,只是若是我说了,不知是我就连家里妻儿也有性命之忧,诸位大侠莫要再逼我了。” 掌柜双手抱拳哀声祈求道。 此话一出,惹得众人更是好奇。 在场的诸位都不是怕死的,他说的越神秘,倒越是引他们更想知道。 就在许白桃还要讲话时,远处便传来了动静。 掌柜面色大惊,立刻将大堂的蜡烛全都熄灭,又让小二把他们房间的蜡烛熄灭。 顿时陷入黑暗,唐元思下意识地握住了许白桃的手,庆春则是抓着她的衣服。 远处乐声越来越近,众人感觉到阴寒,这寒气久久不散。 他们感觉到像是有人从他们吹奏一般。 像是迎亲的乐声,可听着却一点也不开心,不但让人心情低落,还觉得聒噪,头开始发晕。 许白桃察觉不对,赶忙让众人捂住口鼻,症状这才好一点。 半个时辰后,迎亲的队伍才过去,之后又是一阵哭声。 所有人都不敢动,静静地观察着外面地动静。 哭声消失后,便是一阵哀嚎声,听的众人头皮发麻。 一个时辰后,这些动静才彻底结束,掌柜吓得早已浑身冷汗。 他和小匣子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大堂重新亮了起来,烛光映照着众人惊恐的面孔。 “大哥,我们的兄弟好像不见了。” 三儿扭头一看发现少了几个人,他扬起声音喊道。 罗文闻言赶忙越过人来到他身边,待数过一遍之后,整张脸立刻沉了下来。 何月举起脚下的凳子,指向掌柜的怒声质问道:“说!是不是你们干的!” 掌柜本来就害怕,本以为今夜也会平安无事,谁知道偏偏出了事。 他慌张的举起双手,徒劳地解释道:“不是我啊,方才我们都在这里,我能把他们带去哪?” 何月完全不相信,举着凳子就朝掌柜砸过去,被身边的罗文呵斥下来。 “他们肯定是被抓走了,绝对是被抓走了,我就说要回房躲着。” 小匣子吓得声音都劈了叉,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罗文心中也慌了起来,今夜发生的事实在太怪异了。 但为了兄弟们,他面上还要装的波澜不惊。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他们是被谁抓走的?” 小匣子对他阴冷可怖的眼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鬼罗刹,他们是被鬼罗刹抓走的!” 小匣子瞪大眼睛,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别说,嘴却不由自主的蹦了出来。 掌柜就算想拦也来不及了,在一旁唉声叹气。 “这是谁?” 罗文面上露出明显的不悦,他的兄弟们被抓走,知道真相的人还吞吞吐吐。 如今还能和他好好说话,已经算是尽到最全的礼数。 小匣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不敢再开口,往后他问任何事,都直摇着头。 何月看不下去了,生气的喊道:“大哥你还和他们费什么话,我看就是他们把兄弟们带走了,还有这三人肯定也是帮凶,装不认识倒是装的挺像。” 本来在一旁看戏的三人,突然被何月一指,都神情淡淡地看向他。 第六百零四章 往事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庆春从许白桃身后站出来,生气的质问道:“你指什么啊?你们的事扯我们干嘛?” 她的性子本来就不是软弱的,再加上遇到这种鬼事,怒上心头忍不住喊道。 何月见一个丫头片子都敢顶嘴,直接越过罗文站出来。 “怎么跟你们没关系,你们就和他是一伙的,快点把我们兄弟还回来!” 他的手中还拿着椅子,庆春却完全不怕,刚要张口就被许白桃拦了下来。 “没有证据的事还是少说,我还说你和掌柜是一伙就想坑害我们呢。” 许白桃面上不显怒,语气也极为平淡。 所有人都注视着她,罗文眼睛微眯了眯,拦住要发狂的何月。 “今日你怎得如此暴躁?” 罗文侧过头,皱着眉头佯装不悦地质问。 先前出了事也没见他像今日这么,说两句话就要动手。 何月放下凳子,摸了下鼻头,状似告状,“大哥,我们的兄弟被他们抓走,你不想为他们报仇吗?” 本来还只是装样子的罗文,闻言眸中翻腾着怒火。 “你可亲眼见过是他们带走的?现在没我的允许,你就在后面待着。” 何月心中有气但大哥都发话了,他也只好老实的站在身后。 掌柜眼见又要打起来,弯着身子,擦着冷汗说道:“各位息怒,只是这件事说到底,我们也不清楚。” 听着他模棱两可的话,许白桃也静不下心来,“你但说无妨。” 掌柜看了眼身边的小匣子,此时的他七魂六魄早已被吓散了,目光呆滞的站在一旁。 见小匣子是靠不住了,掌柜长叹一口气。 “罢了,今日发生这种事,不说清楚你们也不会信我。” 掌柜捞过旁边的凳子坐下,随后视线从众人脸上扫过。 “这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突逢百年一见的大雨,幽兰山坍塌放出了在里面被镇压的鬼煞。” 许白桃像是听鬼故事一样,她前些时日还戳穿了一个装神弄鬼的江湖骗子。 他们三人听着倒没多大的感触,但罗文那一伙就不一样。 他们真的相信鬼神之说,几个人身子不断的靠近都快要挤在一起。 罗文本来听的入迷,突然被挤了一下,神情不悦瞪着他们。 察觉到他的视线,手下们又赶紧散开。 “你们怎么知道鬼煞跑出来了,难不成方才那迎亲的队伍就是?” 许白桃觉得这个故事,说不定和鬼王寻妻一样,都是有人故意放出来,为的就是满足自己做的那些不可告人的事。 掌柜摇了摇头,“不是,这迎亲的队伍是半个月前出现的。” “相传,幽兰山镇压着穷凶极恶的邪祟,因着大雨坍塌,里面关押的东西自然就跑了出来。” “在坍塌第二日,每到深夜幽兰山便传来动静,有时是狼嚎声,有时是奸笑声,或者女人和孩童的哭声,甚至还有男子的惨叫声。” 提起这些,掌柜身子就忍不住哆嗦起来。 在场所有人让听着他的话,神情俱是凝重。 罗文眉梢一挑,轻笑着反问道:“你可亲耳听见过,还是只从旁人口中提起过?” “自然是我亲耳听到过,不然我也不敢瞎说啊。” 现在回想起来,掌柜还是觉得脊背发凉。 前段时间夜夜被声音折磨的睡不着,这几日倒是安静了许多。 许白桃见掌柜的样子不像作伪,心中不禁疑惑起来。 凡是鬼怪之事,大多数绝对人为。 “那迎亲队伍又是怎么回事?也不能起这么早迎亲吧?” 她虽然不太清楚这边的习俗,不过庆春也说过,绝对不会这么早。 知道这里有本地人,掌柜也糊弄不过去看向庆春。 “你应当听过这个故事,这村子起初人并不太多,因着他们都是从别处流落到这里,见这里没人打扰便将此处定位落脚处。” “在此繁衍后代,可人烟稀少他们便去外面抓女子回来传宗接代,可有次他们抓回来那个女子有未婚夫,得知女子被我们抓回来,便上前讨要。” 庆春听着就觉得熟悉,只不过这故事都是在她小时候听到的,现在也记不太清楚。 “我好像记得,村民将男子在村口活活打死,男子死后,女子便记恨村里人,企图下毒毒害他们,最后被人发现了也活活被打死了。” 她接着掌柜的话问下去,谁知掌柜摇了摇头。 掌柜仰天长叹,“男子没有死,只有女生死了,后来村长说他们两个是阴晦之人,便将他们丢进了幽兰山。” “刚开始时男子整日抱着女子哭,后来声音就渐渐消失,又过了一个月,村中频频发生怪事。” “每每发现家里有女儿失踪,当晚深夜便会有迎亲的队伍。” 庆春察觉到不对劲打断了掌柜的话,“不对啊,为何我从没遇到过?” 虽说她家离这里还有段距离,可总不该一点消息都传不到。 平日可是稍微有点动静,十里八村全都知道了。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风平浪静。 掌柜也不怪她打断自己,接着说道:“因为发生事情不久,村长便请了道士,在幽兰山做了场法事,每年都让后人祭拜这事才这么不了了之。” 许白桃现在是听明白了,她了然地看向掌柜,“您的意思是,一个月大雨放出的鬼煞便是这位男子的鬼魂,他又开始作乱了是吗?” 掌柜不置可否地盯着众人。 何月听完冷嗤一声,“这也太扯了,就算是鬼煞,他为何抓我兄弟,而且为什么会是迎亲队伍。” 他说的也是其他人的疑问,所以这次没人打断他,都等着掌柜的回答。 “因为他的未婚妻是被我们先人害死的,他要扰得后辈也不得安生!” 这些都是实打实发生的,见他们还是不信,掌柜也有些着急了。 他没必要编出这种故事,在这里和他们浪费时间。 何月正是气头上,正怀疑是掌柜,见他还对自己发脾气自然是忍不下去。 但是被罗文一个眼神,便吓得站立不动。 许白桃瞧着掌柜也不像说谎的样子,她看向在一旁言语未发的唐元思。 正在周围都安静下来的时候,二楼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众人惊道不好,纷纷起身朝着楼上跑去。 发出尖叫的女子见着突然这么多人冲进自己房中,且来者气势汹汹被吓得呆在原地。 第六百零五章 夫妻相 - 恶毒后娘洗白后,种田带娃搞事业 - 原木色铁猪 女子脸上惊恐未褪,张大双眼警惕地看向他们。 “你……你们是何人?!” 说着她便抄起旁边的凳子用作自保。 许白桃见她被他们吓住了,赶忙温声说道:“莫怕,我们是这里的住客,在楼下听见你的声音,就赶过来看看发生何事。” 她长得就不具有攻击性,女子对她放松了警惕。 只是瞧着她身后何月那群人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禁又往后退了几步。 察觉到她是在害怕何月,许白桃看向站在一旁的罗文。 明白她的意思,罗文对身后的兄弟摆手示意他们先离开。 “大哥,我不走,万一我走了你有危险怎么办?” 何月现在还是怀疑他们和掌柜是一伙的。 许白桃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她要是罗文遇到这么不听话的小弟,也真是头疼。 罗文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他冷着声音说道:“不会的,你带着兄弟们在楼下等着,万一那些兄弟回来了,也好知道我们没抛弃他们。” 但他还是怕这些都是掌柜的计谋,于是把三儿留下了。 掌柜让小匣子跟着他们一起下去。 屋子里留下的不多,许白桃没让他们关门,这样女子心中也有些安全感。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方才发生何事,你为何会突然尖叫?” 听着她问的话,女子凳子缓缓从手中掉落,她跌坐在地上,掩面痛哭起来。 许白桃打量着周围,桌子上的茶具不像是只有一个人,还有她用的东西都是两人份。 掌柜似乎也发现了,走到前方来询问,“你丈夫呢?还有你的孩子,这么晚了他们去哪了?” 女子听到他的话,哭的更加大声了。 见她这幅样子,众人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方才迎亲的队伍。 许白桃来到她的身边,与她留出点距离,温声询问道:“你的丈夫和孩子也失踪了吗?” 女子闻言缓缓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她微歪着头,急声询问道:“你身边也有人失踪吗?” 她像是为了找到和自己同命相连的人,紧抓着许白桃的胳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我们确实也有失踪了,是不是在听到迎亲乐声后便不见了?” 女子视线飘向别处,像是在回忆。 “我不知道,我想着给孩子喂奶,忽然就发现他们两个不见了,不过在睡梦中时确实听到了乐声。” 她当时也没有多想,现在听着许白桃的话开始慌张起来。 她捏着许白桃的手不自觉的用力。 “这可怎么办?你能救救我的丈夫和我孩子吗?我可以给你报酬,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女子入住时也听说了这里的事情,所以夜里有任何的动静她都没有睁眼。 谁知道等她醒来时,身边就没了人,她下意识的喊了一声,便有这么多人冲进自己的房间。 “怎么可能呢?” 许白桃没在意身上的疼痛,低垂着头凝眉不解地低语。 她还是觉得是人为,可他们带走这么多人却没有一点动静,又是如何办到的。 而且当时在大堂时,所有人都睁着眼,哪怕再黑暗也总能借着月光看到些移动的身影。 他们非但没有看到人影,更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也没有发现有人失踪。 唐元思明白她的意思,将她从女子手中拉了过来。 他挡在女子的身前,“这位姑娘你先别激动。” 他的话还未说完,女子便用眼睛瞪着他,生气的喊道:“我丈夫和孩子丢了,你让我别激动!我能安下心来吗!” 许白桃回过神来,带着唐元思往后退了几步。 她神情不悦地看向女子,“抱歉,我们也不想发生这种事,可这又不是我们做的,你就再难过也不能把气撒在我们身上吧。” 说着她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估计被她捏过的地方已经发青了。 女子还想再吼,可猛然想起她失踪的丈夫和孩子,一股悲伤涌上心头。 从女子房中出来,许白桃和唐元思落后。 她无声地吐出一口长叹,现在看来一时半会又走不了了。 唐元思似知道她的心思,把她揽在怀里。 “明日我派人送你去东兴城,你先和孩子们团聚,我晚些到。” 他知晓许白桃有多么想孩子,可这一路上频频发生意外。 许白桃自然明白他是为自己好,只不过,怎可能让他独自一人留在这里。 况且她想的是他们一家整整齐齐的在东兴城团聚。 这里的事情若是不处理,她也不太放心。 “不用,我们一起回去,就让孩子再等上几日吧。” 许白桃握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轻笑着说。 罗文正和三儿说着话,转头就看到他们两个牵着手,单眉一挑。 察觉到他的视线,许白桃神情自然的询问,“有事?” 虽说他们方才在大堂闹得很不愉快,但都是何月引起的。 至于罗文对他们却是礼貌有加,她自然也会和和气气。 “许姑娘和唐公子对此事有何看法?” 罗文不动声色收回视线,脸上带着惯常的微笑。 三儿不明白他为何会问他们,想起自己被唐元思收拾的事情,他心里就不服气。 站在他的旁边撇了撇嘴。 唐元思像是没有看见似的,淡声开口道:“凡是鬼怪,多是人为。” 罗文闻言赞同地点着头,“唐公子所言极是,在下也是这么认为的。” 别看他整日和何月这种粗俗鲁莽的人在一起,可他身上的气质并未被他们沾染。 他的言行举止像是大家贵族里的谦谦公子,待人及物温和有礼。 许白桃忽然有些好奇他是如何和何月他们认识的。 他们看起来就不像是能有交集的样子。 不过她也是在心里想想,这种时候所有人都被鬼罗刹闹得人心惶惶,哪还有心情关心这个。 “许姑娘呢?” 罗文见她在旁边一直未言语,好奇地询问道。 正在出神的许白桃被他忽然询问,愣了一下,“我和相公想的一样。” 此话一出,罗文面露些惊讶之色,“原来你们两个是夫妻。” 许白桃握紧唐元思的手,扯出一抹笑来,“不像吗?” 罗文知自己这话有些歧义,赶忙找补道:“很有夫妻相,只是我瞧着你们两个很年轻,方才的话若是惹你们不痛快了,我向你们道歉。” 说着他微微鞠躬。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