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葬身火海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国际酒店总统套房。    女人的背部皆露,男人粗糙的手摸上去,抵着冰冷的墙壁。  **无限,旖旎声响。   男人粗喘着,将她绑在脖子上的活结一拉,如丝质感的露背晚礼服倏地滑了下去。  方如墨那狭长墨黑的眼线拉得很长了,往前一靠,就挡在了男人的身上,阻止了晚礼服掉在地上。  魅惑如妖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高局,急什么……”  “小妖精,你这么美,这么勾魂,能不急吗?来吧,一定会让你欲仙欲死的。”这个男人是税务局的高局长,肥头大耳,一双色眼已经盯着她洁白的肌肤发光发亮,恨不得马上就吃了眼前的方如墨。  外面隐约传来了警报声,方如墨不慌不忙,知道那是兄弟在制造混乱,让她好趁乱离开。  “高局……欲仙不成……不如……就欲死吧?”方如墨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忽然闪现一抹凶光。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银丝已经缠住了他的脖子,双眼瞪大,“你——”  “再见。”说完,狠意一现,她的双手又快又狠拉动银丝,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了眼前的人。  尸体就躺在她脚边,像是早就习惯了一切,重新系好活结,面无表情地收拾好房里的一切,不留下任何证据。  没错,她就是国安局特工028号方如墨。     此时的她一身墨黑,修长的双腿裸露空气中,黑色的高跟鞋在房间里踢踏走着,身上所散发出的冰冷气质令人不寒而栗。  方如墨走出总统套房,黑色的头发放下,化上浓妆,带上几乎遮住半脸的墨镜,走在安静的走道上。  耳朵上的无线耳机这时发出声音,“如墨!不好了!快逃!上面要杀你灭口——”  方如墨突然停住了脚,笑得很苍凉。     她为上头做了那么多,替上面杀了那么多政要人物,到头来没有死在任务里,反而被自己人灭口。  已经这么着急要除掉她了吗?   她的四周迅速窜起了火光,将她的所有退路都堵住了。  方如墨想往房间里退,眼尖的她发现了门口上方的一个黑色四方物体,停下了脚步。  对着无线耳机那头说话,平静得可以。      “再见了,我的战友。”      “如墨——”      “砰”的一声巨响,火光冲天……  ╔――――――――――――――――――――――――――――――――╗   ┆  新人一枚 ┆ 求** ┆ 求收藏 ┆ 求推荐 ┆ 求留言 ┆ 求支持 ┆   ╚――――――――――――――――――――――――――――――――╝ 002 撞破好事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方如墨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一时之间都不能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她……难道不是应该已经葬身国际酒店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  “不行……对不起……平娘……我做不到……”  好细腻的声音……是谁在说话?  方如墨正疑惑着,突然,眼前出现一名少女,像自己急奔而来。  “喂――”  她的身体不听使唤,就见那少女向自己冲了过来,然后四肢百骸都痛得仿佛重装过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转过身,半空中出现一黑一白,勾着刚刚那名少女正要离去。  方如墨忽然明白了什么,那难道是黑白无常?  “喂――你们抓错人了!我才是‘她’!”  然而黑白无常像是听不到,勾着少女消失在氤氲里……  “抓错人?这房里就你我二人,怎么会抓错人?刚刚不是很配合么,装什么?”一个沉稳有劲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有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回过头,翩翩少年站在她面前。  双唇润泽如水,一堆美眸清澈诱人,鼻挺,五官线条精美绝伦,挑不出一丝瑕疵,肤如铜色,乃绝色,女子比之不及。  她呆了一下才明白,自己魂穿了?  方如墨从来没见过这样绝美的人,一瞬间看得呆住。震惊过后,冷冷的三个字从她口中吐出来:“放开我!”  她试着去挣扎,可是身体却软软地,根本无法挣脱他的束缚。  萧缺眯眼打量着眼前的人,似乎和刚刚给他的感觉不一样了?“放开你?怎么,你不准备救你弟弟了?”  “我说了我不是她!你抓错人了!我也没有弟弟!”  “是么?即使如此本王也不会放过你的。到嘴的肥肉,岂有让它飞走的道理?”  本王?她的双眉皱成了一堆,怎么一穿就碰上了王爷?抬起头,冰冷地看着他:“放、开、我――”  萧缺先是一怔,随即冷笑一声,猛然一把扯掉了她的外衣,托着她的后脑吻了下去。 003 你不想活了?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方如墨做过的任务数不胜数,使用美人计的更是占据了多数。一向都是她引诱别人,哪里轮得到男人主动来吻她?  她清楚地知道,这不是任务,她没必要给人白吃豆腐!  “啪——”猛地推开眼前人,挥手而去。  纵使没多大力气,还是让萧缺原本清澈的眸子立刻染上嗜血之色,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你敢打本王?!找死!”  猛力一推,本就无力的她被摔出了很远,后脑撞在了桌脚上。方如墨低吟着,抚过后脑的手心已是一片殷红。  不再看她一眼,冷然道:“不知好歹!来人,把她拖下去!”  很快就来了两名下人,拖着她出了寝房。  等到了院子里,下人甲将她推倒在地,手捏着她的下巴端详着:“啧啧啧,长得这么狐媚,就这么死了还真是可惜了……”  方如墨重重地呼吸着,突然冲捏着她下巴的手咬了下去。  下人甲惨叫一声,掰开她的嘴猛地一巴掌挥了过去,“贱人!你不想活了?!”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瞪着他:“你找死!”  话音刚落,就一个高抬腿想踢过去,谁知轻而易举就被人抓住,不但没踢成,反而被抓住脚腕,摔了出去。  “砰——”撞上门柱后砸在了地上,方如墨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咳咳……”好痛……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无法正常使用这具身体,好像全身都没有力气似的?  她方如墨自从当特工以来,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   ┆  新人一枚 ┆ 求** ┆ 求收藏 ┆ 求推荐 ┆ 求留言 ┆ 求支持 ┆   ╚――――――――――――――――――――――――――――――――╝ 004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无法正常使用这具身体,好像全身都没有力气似的?  她方如墨自从当特工以来,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下人甲冲过来,抓住她的头发使她的脸抬高,又是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呸了一口道:“娘的,你还敢反抗了!今天不叫你好看,学不乖了是不是?!”  旁边的下人乙走过来,劝道:“喂,你别闹出人命,好歹给自己积点阴德啊!”  “呸!全天下都知道曲楚人是最低贱的奴隶,猪狗不如,杀他百千个也没事!”  方如墨被他们打懵了,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猪狗不如”四个字她听得清清楚楚,心中窜起一股怒火。  她不管着这具身体之前是谁的,但敢欺侮到她方如墨的头上,忍无可忍!在下人甲分心之际,冲着他的手又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狗东西!”  方如墨杀人无数,早就麻木了,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知道,今天如果不杀了眼前这个人,死的就会是她!  在他落下掌之前,托着有些沉重的身子快速地躲开,捡起旁边一根树枝冰冷地指着。  “反了反了!来人哪,把这个贱人抓起来烙刑!”  这么一喊,院子里又多出五六个下人来,把管家也给惊动了。  方如墨一边诅咒这个身体太不好使,一边在他们中间穿梭、躲避、攻击。  萧缺本不准备再去置理方如墨,但外头的声响实在太大,搅得他无法安宁。怒着面容走了出去,看着院子里的情形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还没见过哪个曲楚人敢胆子大到在王府闹事的!伸手从一旁丫鬟端着的盘子上取了颗核桃朝院子里一弹。  好痛……她被什么东西打中了?来不及思考,人已经支撑不住地跪倒在地。  下人们见状,赶紧抓住了她。  方如墨已动弹不得,挣扎了一下后怒瞪着他们。管家骂了几句什么后一脚踹在了她的胸口上:“我看你还往哪儿跑!”  她抬起眼,凌厉地看着他:“你们有那个本事的话就弄死我,否则我必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005 终身为奴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她抬起眼,凌厉地看着他:“你们有那个本事的话就弄死我,否则我必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管家不为所动,甩手又是一巴掌:“还嘴硬!我倒要看看,没了舌头你还怎么顶嘴!”  抢过其他人手中的利刃,捏住她的下巴。  刀光闪了她的眼,紧咬着嘴唇,不肯张开。她本能地向后退着,猛烈地摇着头,想要避开它。  “掰开她的嘴!”他怒令。  “刘爷!”这时,他们身后响起一声叫唤。  一名美妇慌张地赶来,跪了下去:“刘爷您饶过流锦吧,她知错了!平娘明日就将她送出府去!”  方如墨抬头一看,发现平娘的眼睛竟是冰蓝色的。  平娘忙拉着方如墨跪了下去,按着她的头重重地磕:“刘爷就饶过流锦吧,饶了她……”  经过方才的一番折腾,方如墨已经拗不过她的力气。一边不情愿地磕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喊:“放……放开……我、我才……不要……给他……”  哪知平娘突然抓起她的头发,也狠狠地甩了过去:“一日为奴,终身为奴,你怎么可以对自己的主人不敬?”  方如墨的脸被打得红肿,但她还是不肯服输,倔强地看着平娘:“我不是――”  啪!平娘再次甩去:“你还敢顶嘴!”  “我――”  “啪――”  方如墨只要一开口,平娘就会毫不犹豫地甩去。  “肉弱强食不懂吗,你到底在倔什么?!我们曲楚国已经败了!所有人都是萧国最低贱的奴隶,主人要我们干什么我们就要干什么,你到现在还没认清事实吗?!”  方如墨依旧是倔强地瞪着上方的人,粗重地喘着气。  她被平娘的话彻底激怒了,打开那只手,冲她嘶吼:“你要我认清什么?!如果连你们自己都无法认清自己是谁,你让别人怎么尊重你们?!亡国很可怕吗?可怕的是你们宁愿做亡国奴也不愿奋血抗战!我真为你们感到可悲!” 006 生性残暴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她被平娘的话彻底激怒了,打开她的手,冲她嘶吼:“你要我认清什么?!如果连你们自己都无法认清自己是谁,你让别人怎么尊重你们?!亡国很可怕吗?可怕的是你们宁愿做亡国奴也不愿奋血抗战!我真为你们感到可悲!”  平娘不知方流锦今日为什么这么异常,但那番话却刺痛了她。流锦,反抗的资本,就是要忍辱负重,留下那条命啊!  她不忍地别过头,捡起旁边一根粗大的木头,朝方如墨挥了过去。流锦,对不起……  方如墨认命地闭上眼,罢了,浮生而已。  少顷,似乎有一股清香飘过她的鼻尖,紧接着听到木头断裂的声音。但是,她似乎没感到任何疼痛……怎么回事?  睁开眼,一缕青丝正伏在她的脸颊上。  来人忽然放开了她,顾自揉了揉肩头转回去,慵懒地眯起眼:“谁让你们要了她的命的?”  这个声音不是……她抬头一看,是他?!他怎么可能会救她?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众人此时都颤抖着跪了下去,不停地磕头:“王爷恕罪!”  萧缺似乎能感觉方如墨的视线,又转回去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就连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会突然冲出来替她挡那一击。  她说的义正言辞的话,还有那倔强的表情,似乎给了他一瞬间的震撼。然而也只是一瞬间罢了。是了,他留下她的贱命,只不过是一时兴起!  他萧缺——绝对不会同情他们曲楚人!他们该死,如今的一切,都是他们自找的!  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正好的笑容:“管家,你这么空闲?本王今日将收检新进的楚奴进宫,你该不会没准备好吧?”  管家此时已是冷汗连连。谁都知道,这位三王爷生性残暴,杀人不眨眼。他清楚地知道,那迷人的笑靥之下,是怎样的嗜血面孔。   ╔――――――――――――――――――――――――――――――――╗   ┆  新人一枚 ┆ 求** ┆ 求收藏 ┆ 求推荐 ┆ 求留言 ┆ 求支持 ┆   ╚――――――――――――――――――――――――――――――――╝ 007 独一无二的方如墨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管家此时已是冷汗连连。谁都知道,这位三王爷生性残暴,杀人不眨眼。他清楚地知道,那迷人的笑靥之下,是怎样的嗜血面孔。  “没有没有,请王爷放心吧,一切都准备好了!——还不快去把她们带出来!”后面一句是冲平娘说的。  平娘得令,忙道了句“跟我走”就将还在发愣的方如墨拉走。  看着一路走去非常不安分的方如墨,萧缺脸上的笑容越发越浓了。  一旁的管家被这枚笑容吓得忘了呼吸,心里的恐惧感延伸。他知道,王爷的笑容通常都是风暴袭来的前兆。  另一头,方如墨一瘸一拐地向前走着,不停地甩开平娘的手:“别碰我!”  平娘心里很不好受,忙追上去:“流锦,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气平娘,但我没办法啊,为了保住你的命,只能受些委屈了。”  “我知道你是想救她,但我不能认同你的‘办法’!很遗憾,虽然这么说对她不公平,但我必须抱歉地告诉你,如果要我抛弃尊严去苟且偷生,我做不到。”  “流锦,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平娘并没有注意到她言辞中的怪异,四处看了看,将方如墨拉到一旁轻声道,“你忘了我们的职责?我不是教过你,凡是都要忍吗?今日你是怎么回事!不是要去**萧缺吗?为何会惹怒了他,还跟管家杠上?”  怪不得这具身体的主人会说“平娘对不起,我做不到”的话,原来是这样……  她扯了扯满是血迹的嘴角:“与我无关。你们做亡国奴也好,奋起反抗也好,都与我无关。我会离开这里——迟早。”  “你要离开这里?你爹娘的仇呢?不报了?还有你弟弟呢?不救了?这些你都不管了?还有,当初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要他们萧国所有人给我们死去的同胞殉葬!”  方如墨忽然停下了脚步。爹娘,弟弟……  虽然她也同情他们的遭遇,但很可惜,她不是方流锦,她是方如墨,独一无二的方如墨!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背对着平娘,冷静地道:“很抱歉,我不想参与你们的斗争。”  ╔――――――――――――――――――――――――――――――――╗   ┆  新人一枚 ┆ 求** ┆ 求收藏 ┆ 求推荐 ┆ 求留言 ┆ 求支持 ┆   ╚――――――――――――――――――――――――――――――――╝ 008 坏事传千里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她背对着平娘,冷静地道:“很抱歉,我不想参与你们的斗争。”  “方流锦!”  “我不是方流锦,你眼中的方流锦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姓方名如墨。记住了,我叫方、如、墨!”  方如墨……暗处的黑影勾勒出一枚适当弧度的笑容,喃喃自语。  甩下平娘没走几步,前面就跌跌撞撞地跑来一名红衣少女,同样是冰蓝色的眼睛。  不禁怀疑,是否他们曲楚国的臣民都是这样的眸色?  有了方才的莫名附身,现在的方如墨对这种场景有着相当高的恐惧,身子迅速一闪,躲过了她的怀抱。  那少女扑了个空,摔倒在地。似是擦破了手肘,忙捧着呜咽道:“流锦你干嘛啊,人家听说你出事了,担心死了!”  那声音好似脆铃,悦耳动听。再一看她的样貌,也是分外的可人,再加上那可爱样,不禁有了几分好感。  对方如墨来说,那种小女生的调调,早在她动手杀了第一个人时就失去了。她知道,从今以后她都不可能再像其他女生一样单纯天真。  正想扶她的时候,她就自己站了起来,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流锦,你想什么那么出神?”  “阿梨!”平娘追了上来,对着那少女厉声喊,“还不去将其他人叫出来?该出发了!”  说话间,想要走到方如墨身旁再跟她说些什么。方如墨却转了身,道:“等等我。”  白梨笑嘻嘻地挽着方如墨的手臂,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念念叨叨地走了进去。扫视一周,果然每个人都是冰蓝瞳色。  方如墨一边理着东西,一边套着她的话,这才点点滴滴地知道一些事情。  平娘在王府十几年了,一直帮着调教进宫或送往别地拍卖的小曲楚人。她可以帮王府换取许多银子,所以虽然还是比不上管家等人,却也算是有一些地位的。  而她们二人,可以说是发小儿。  白梨四下望了望,凑近方如墨问道:“流锦,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惹怒了王爷呢?这事儿传得特别快!”  确实快,她那边还在受罚,这边就全都知道了。    ╔――――――――――――――――――――――――――――――――╗   ┆  新人一枚 ┆ 求** ┆ 求收藏 ┆ 求推荐 ┆ 求留言 ┆ 求支持 ┆   ╚――――――――――――――――――――――――――――――――╝ 009 不顾姐妹情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确实快,她那边还在受罚,这边就全都知道了。  “你看看你,好好地去,却弄了一身伤回来……”说着说着,白梨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他们萧国人越来越过分了,再这么下去,我们怎么活下去啊……”  “没事的,总会雨过天晴的……”  本想告诉她,想要不被人欺负,自己就要变得强大,将当初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都踩在脚下,千倍万倍地奉还。  但想想,还是没说,于是她转移了话题:“阿梨,进宫要做什么?”  “恩?”白梨很快抹了泪,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说,“我也不知道……平娘从没跟我们说过宫里的事,可能她也不知道吧……不过平娘有告诉我们宫里很危险,我们必须很听话很听话,不管他们怎么对我们都不反抗才能活下来。”  话至此,方如墨已隐约猜出了什么。  又说了几句,平娘便进来催了。  让她们先到院子里集合,然后拉着方如墨走在最后跟上去。  只听她道:“流锦,我知道你舍不得阿梨,但想要成就大事,就顾不得姐妹情。你要这样想,只有你成功了,才能救她们出火海。”  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劲,问道:“什么意思?我要和阿梨分开?”  平娘愣了愣道:“以后你们就要隔一道宫墙了,自然是要分开。”  “你的意思是,我不用进宫?”  “啊?”平娘对于她今日的异常很不解,“你本来就不在名单之中啊!你不要忘了,你和她们不一样。你和我一样,都是替宫主办事的。”  “宫主?”方如墨根本就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于是选择跳过,“那她们进宫要干什么?”  平娘的神色立刻黯淡下去:“她们进宫还能干什么……为奴为婢是其次,多半是沦为宫女太监的玩物吧……命好的,就跟着皇族……”  “玩物?”方如墨正视着她,“玩物”一词可大可小,从平娘的神情来看,进宫只是受罪而已,“那你还将她们送进宫?!她们每一个都是花样少女,你会毁了她们一生的!”  ╔――――――――――――――――――――――――――――――――╗   ┆  新人一枚 ┆ 求** ┆ 求收藏 ┆ 求推荐 ┆ 求留言 ┆ 求支持 ┆   ╚――――――――――――――――――――――――――――――――╝ 010 是人还是畜牲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平娘一声叹气:“岂止是她们……流锦,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这些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否则,你怎么会如此恨他们萧国人,誓要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又冷静下来:“因为我已经不是方流锦了……”  “诶!流锦你去哪里?”平娘追上去。  “和她们一起进宫。”  别人她不知道,但她不能由着白梨也踏入火海。  除却她不能适应这具身体外,方流锦体弱也是导致她全身无力的原因之一。儿时,白梨为了保护体弱的方流锦,挨了二十鞭子。同样明白,她想保护白梨,是受这具躯体里残余的记忆与潜意识所影响。  方如墨到了院子里时,管家正要领着她们出去。  “等一下!我也去!”  “快跟上!”  她要去他还不乐意么?并着方才的仇一起算!  平娘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又一声“等一下”传来。  众人抬头,见萧缺正向方如墨走去。后者面不改色,从容地盯着前面,不将他放在眼里。  萧缺慢步而至,捏着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平娘不是已经将你送给本王了么,你这是要去哪里?”  “平娘送的是方流锦,但我是方如墨。”  “哦?本王姑且当你是方如墨吧,那又如何?平娘送的是这具身体,又不是名字。”  方如墨怒得扬起了手,却被他轻易抓住:“又想打本王?你胆子倒是大得很,敢以下犯上!你就不怕我跺了你的手么?”  “你是王爷,我能耐你何。”她自然知道古时的王爷是何等的尊贵,但要她“入乡随俗”,她做不到!  “你知道还敢没大没小!莫说是本王,身为曲楚人的你,即便是侵犯了一个低贱的下人,他也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呵,依我看,即便是没有犯错,也会有同样的下场吧。”  “没错,把爷服侍得高兴了,你们就是人,把爷惹怒了,你们就是畜牲。”像是故意似的,着重地说着。  他本想挫挫她不知何来的锐气,却见她冷笑一声后道:“佛说,心中有什么,看到的人便像什么,不知心中装满畜牲的王爷你,是否只是太想念你的同类了?”  ╔――――――――――――――――――――――――――――――――╗   ┆  新人一枚 ┆ 求** ┆ 求收藏 ┆ 求推荐 ┆ 求留言 ┆ 求支持 ┆   ╚――――――――――――――――――――――――――――――――╝ 011 侍寝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他本想挫挫她不知何来的锐气,却见她冷笑一声后道:“佛说,心中有什么,看到的人便像什么,不知心中装满畜牲的王爷你,是否只是太想念你的同类了?”  一旁的人,不管位高位低都不明白她今日为何满身都是刺,却不一而同地为她捏了把汗,敢这样挑衅,她不想活了?  毫无疑问,听了她这番话的萧缺青筋曝出,双手的骨骼都咯咯直响,最后终于忍不住扬手挥去。  即使是早有准备,方如墨还是被打得摔倒在地,嘴角再次溢出鲜血。  她抚着脸颊,冷哼一声道:“我方如墨这辈子最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你如果不现在杀了我,就给我好好记着,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亲自砍下你那只手!”  话音刚落,一缕青丝就覆在了她面上——萧缺绝美的面容上已是怒火中烧。  他猛力掐着她的脖子:“方如墨是吗?你以为本王真不敢杀你?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本王!不要以为你是绝色,本王就真的舍不得杀你了!”  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方如墨已经无法呼吸了,俏脸涨得通红。她虽然说不得话,却是瞪着眼睛不肯服输,就像在道:要杀便杀,怕你我就不是方如墨!  不知为何,在那样倔强的眼神里,他竟第一次心软了,怎么也下不去手。终于,在她昏迷之际,松了开。  起身背对着她,不管她听不听得到:“暂且留你一条贱命。杀了你简直脏了本王的手!”  又抬头对发愣的管家道:“还不带她们走!”  心知自家王爷正处于暴怒边缘,管家不敢再说什么,忙领着她们出了院子。  等他们都走了,萧缺才转身对站在角落里的平娘道:“把她洗净了送本王寝房里来!”  “王爷,可是流锦她现在——”  她伤成这样子,如何侍寝?  “需本王重复吗?”  “知……知道了……”平娘三步并作两步向方如墨走去,拉起昏迷的她放上背离去。  萧缺的美目眯成了一条缝,浅笑着。  方如墨,平娘……不管你们在玩什么花样,本王都奉陪到底!  ╔――――――――――――――――――――――――――――――――╗   ┆  新人一枚 ┆ 求** ┆ 求收藏 ┆ 求推荐 ┆ 求留言 ┆ 求支持 ┆   ╚――――――――――――――――――――――――――――――――╝ 012 祭品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方如墨,平娘……不管你们在玩什么花样,本王都奉陪到底!  三王爷生性残暴,萧国无人不知。但他的睿智却也与之成正比。  平娘自认为行事谨慎,却不知萧缺早就看穿了她。  留她们在这,只不过是为了引出她们背后的“宫主”。不管他是谁,敢妨碍他成就大事的,统统要下地狱!敢反抗他的,也要教他们知道他萧缺的厉害!  哼,方如墨,恭喜你,成为第一个祭品!  ***   ***  平娘将方如墨放入温水中,轻轻地擦洗着她的伤口。  见她醒来,便轻声道:“流锦,你何苦要与萧缺明着作对?以你的力量,永远不肯战胜他的。还是听平娘的话,从了他吧。日后再找机会报仇雪恨。”  方如墨闭着眼睛,靠在桶沿上无力地说道:“从了他?别说我不同意……就连死去的方流锦也不会同意……平娘,你若真为我好,就别再劝我。这棋怎么走,我自有分寸……”  短短的时间里,她已经开始怀疑,她真的可以全身而退吗?她似乎渐渐地和这具身体融为一体了,愤怒、仇恨……不断地席卷而来。  即便她只是方如墨,也越来越放心不下她们,同情着,悲怜着……  平娘不忍地抚着她的脸,“平娘知道你苦……好流锦,你就忍忍吧,等宫主夺回我们的天下,他一定会救你出去的。到时候,你也苦尽甘来了……你不能辜负宫主对你的寄望啊……”  “我跟宫主很熟吗?”  平娘一惊:“流锦,你不会连宫主也忘了吧?”  “难道我该认识他?”  她轻轻道:“我以为以你对宫主的感情,不至于连他也忘了的……”  原来如此……此刻,她才算真正明白方流锦为何不肯屈身于那个王爷了,原来是心早已有所属……  静心道:“平娘,我说最后一次,方流锦已经死了,我是重生的方如墨。”  ╔――――――――――――――――――――――――――――――――╗   ┆  新人一枚 ┆ 求** ┆ 求收藏 ┆ 求推荐 ┆ 求留言 ┆ 求支持 ┆   ╚――――――――――――――――――――――――――――――――╝ 013 走一步是一步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静心道:“平娘,我说最后一次,方流锦已经死了,我是重生的方如墨。”  平娘听了她的话默不作语。眼前的人已经三番五次否认自己是方流锦了,难道她真不是?  的确,她和方流锦有着很大的不同。流锦虽然不爱说话,甚至有些恬静,却不像她这般冷漠,好似一个眼神就能把人震住。另外,流锦虽然对萧国仇视,却也不像她这么嫉恶如仇,敢与萧缺顶嘴。  她身上那股强势,是怎么也遮不住的。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她是方如墨?可是这两张脸,实在太像……  “什么叫方流锦已经死了,你是重生的方如墨?”  “你只需知道,你所认识的方流锦已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我是方如墨,就这样。”  她不想说太多。说多了,她所谓的“事实”就会变得滑稽。  “哦……”平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你还去侍寝吗?”  “我可以选择吗?”  是啊,她不能选择。看方才他志在必得的模样,她是非去不可了……她现在的身体很虚弱,根本就没有办法反抗她,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这时,外头有人问道:“洗好了没有?”  “快、快了……”转头又对方如墨道,“是他的贴身侍卫剑行,没想到——”  “砰——”她话还没说完,门就被撞开了。  本一脸平静的方如墨也慌了神,忙四下遮掩。  进来的男子一脸清秀,双眼没有波动。他无视两人的慌张,扯过屏风上的裹身布就将桶中的方如墨给提了出来。  “喂你——”刚开了口,剑行便不耐烦地点了她的穴,厌恶似的看了她一眼,平静地走出了浴房。  方如墨口不能言,只可在心中想,他是不是男人?看见女人的胴/体竟还能这么波澜不惊?  穿过长廊,又拐了数个弯才到。他恭敬的样子与方才完全不同:“爷,人带来了。”  ╔――――――――――――――――――――――――――――――――╗   ┆  新人一枚 ┆ 求** ┆ 求收藏 ┆ 求推荐 ┆ 求留言 ┆ 求支持 ┆   ╚――――――――――――――――――――――――――――――――╝ 014 不知羞耻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穿过长廊,又拐了数个弯才到。他恭敬的样子与方才完全不同:“爷,人带来了。”  “进来吧。”  “是。”  将方如墨放在了床榻上,又什么话都不说地走了出去,并带上了门。方如墨由不得怀疑他是不是木头做的。  萧缺一脸笑意地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她:“怎么,想说话?”  说着,解了她的穴。“说吧,你不是伶牙俐齿么。”  她却闭上眼,铁了心不说话了。  恰在他发火的档口,娇嗲的声音从她上方响起:“王爷~这贱人这么不识趣,您就别跟她玩了,让烟儿伺候着吧?”  这会儿方如墨才要命地发现,原来床上还有另一名一丝不挂的女子。此时她近乎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不遮不掩,没有一丝羞态。  抿了抿唇,冷笑道:“不知廉耻。”  “你——”她正欲发作,忽然止住,跌入了萧缺怀里娇道,“王爷您看啊,这贱人居然如此没大没小,不将妾身放在眼里!”  将她搂入怀里,吻了吻她的额,温柔地笑着:“没事,本王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一听,她便满意地娇笑着,那姿势着实让方如墨有一股作呕的冲动。  纤长的手又在窦水烟的胸上游走了一阵子,引得她娇喘连连,这才罢休地低下头仔细地瞧着方如墨的脸:“说实话的话,你确实比烟儿美上许多倍。”  窦水烟一听不乐意了,忙像八爪鱼似的黏了上去:“王爷~”  不去理她,手抚上了方如墨的左脸:“那几巴掌打下来,倒是又给你增添了几分妩媚啊,可真诱人……就是不知——你伺候人的功夫如何?”  方如墨顿觉一阵恶心,皱眉怒道:“别用你的脏手碰我!”一想到那手是刚才碰过那个女子的,她就恨不得立刻钻进水里泡上三天三夜去晦气。  游离的手在听到那句话后,猛地捏住了她的双颊:“你别不知好歹!”  怒哼一声,将她的裹身布撕了个粉碎。  “既然你这么不屑烟儿赤身,就让你也来感受一下!”  “你——”  偏偏她被点了穴动弹不得,竟只能乖乖地躺在那儿接受他的视奸,实在是又羞又愤。  “无耻!”  ╔――――――――――――――――――――――――――――――――╗   ┆  新人一枚 ┆ 求** ┆ 求收藏 ┆ 求推荐 ┆ 求留言 ┆ 求支持 ┆   ╚――――――――――――――――――――――――――――――――╝ 015 表演活春宫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016 下药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她不好意思?她会不好意思,那些个飘香院怡红楼的姑娘们都变纯洁少女了!看她那样子,只差“饿羊扑虎”了吧?  她这边是呕得不行,而萧缺那边却像是很受用,将美人一搂,不客气地往那丰胸上捏了一把,不堪入耳的嗲音硬是钻进了她的脑袋。  打了个寒颤后,受不了地闭上眼。这么一来,春宫图是看不见了,却没办法堵住自己的耳朵,那些越加亢奋的**声不断地传入。  此时,药丸的效用已经开始慢慢奏效,她的身体就像在火中烤着一般,烫得可以。  又想,床上的又不是她,她闭什么眼?这么一来,不是显得自己很心虚?  这样想着,试探性地睁开了眼。不睁不要紧,一睁吓得她瞪圆了双眼。  窦水烟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迷,而萧缺不知何时已站到了她面前,健美的身材毫无保留地展现。稍稍一动晃,属于他的气息便扑进她的鼻尖,教她越加面红心跳。  他没有一丝不适,反而好笑地盯着她脸上的潮红:“怎么,等不急了?只要你开口,本王一定满足你。”  方才的无措被这句充满讽刺的话一瞬间赶跑,方如墨意外地平静了下来,抬起头道:“是,我等不急了。”  他一听,越加嘲讽地笑着,正想着再加以讽刺时,她又接着道:“我等不急要阉了你!”  “你!”萧缺第一次被堵得接不下话来。  随即,他平静了,想出了应对法子,凑近她,对她的身体进行一轮番的挑逗。  她打着寒颤。  “方如墨,你不诚实,”他低首去咬她耳垂,“你会说谎,你的身子可不会。”  说着,解开了她的穴道,得意地看着她:“求吧,求本王要了你。把爷伺候好了,让爷高兴了,就考虑考虑救你。”  久不能动弹的方如墨一解脱,身子一软就从椅子上跌了下去,全身无力。她浑身颤抖着,脸上一片酡红。  好难受……难道她真要输给药物,轮为他的身下奴吗?抬起如雾般的眸子,迷离地望着他。  她一定是出现幻觉了,否则那个混蛋王爷怎么会一脸的柔情似水呢?醒醒……方如墨你醒醒!这一切都是假的,你不要上当!  ╔――――――――――――――――――――――――――――――――╗   ┆  新人一枚 ┆ 求** ┆ 求收藏 ┆ 求推荐 ┆ 求留言 ┆ 求支持 ┆   ╚――――――――――――――――――――――――――――――――╝ 017 不肯认输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她一定是出现幻觉了,否则那个混蛋王爷怎么会一脸的柔情似水呢?醒醒……方如墨你醒醒!这一切都是假的,你不要上当!  她近乎整个身子都躺在冰冷的地上,孱弱地呼吸着,再加上那一张祸水之颜,我见犹怜,是男人都会不自觉升起一阵阵的保护欲。  萧缺几次想要扶起她,可都忍住了。在她没有认输之前,他绝对不可以放过她!  迷蒙之际,方如墨抓着椅脚,慢慢地撑起身子。  哼,清高?还不是认输了!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一丝失望,转过了身去。  方如墨没有去看他,慢慢地爬起来。  方如墨你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提手伸向案几上的水果盘,抓起里面的刀子猛地朝自己的大腿刺了下去。锥心的痛楚使她彻底清醒了,双眸又变得清澈起来。然而没一会儿,眼皮又重了起来。  “砰——”一声闷声响起。  当他回过身,看到的是面色苍白的她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再移视线到她腿上,才蓦地反应过来,心中又有了一瞬间的震撼。  这个女人……  他该怎么说她才好?她就不能同烟儿一样,做个听话的女人吗?!  “来人,宣大夫!”  话音刚落,他便听见她呢喃:“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每一字每一句他都听得清清楚楚,顿时青筋曝出。那话语中的嘲讽毫无掩饰,就像她方如墨根本不屑成为他萧缺的女人似的。  不屑……她竟然不屑!方如墨,你以为本王非你不可吗?!  “剑行!把她送回去!不许传大夫!!”  ╔――――――――――――――――――――――――――――――――╗   ┆  新人一枚 ┆ 求** ┆ 求收藏 ┆ 求推荐 ┆ 求留言 ┆ 求支持 ┆   ╚――――――――――――――――――――――――――――――――╝ 018 残酷的现实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清越的箫声忽远忽近地传来,悠扬悦耳。  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花海之间。粉色的花瓣从半空落下,覆了她一身。芳香扑鼻而来,清宜不腻。  伸出手接住一片,扑向鼻尖。  风起,吹乱了她的发,也将调皮的花瓣们吹去别处。繁华落尽,抬眼只见花树下立着一抹修长的身影,着一身纯白,光泽的墨发倾泻而下。  “你是谁?”她被他身上那股说不出的气质所吸引,忍不住问出声来。  那人听见叫唤,停下了吹箫,点点回过身。  只转了约莫45°的样子,花海又起,肆虐地飞舞着,隔了她的视线。她拼命地挥开它们,抵达时树下却空无一人。  一切就像一个虚无的梦境,那么美,那么不真实……  “砰”的一声,似透明玻璃般碎开,片瓦无存。  一切,真的就只是个梦而已。  可是那个梦境为什么让她觉得很熟悉呢?虽然那种感觉有些怪怪的,但心里却非常的暖,很舒服……  她好喜欢那个梦。  世界上真的有如仙般的人吗?脱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  从那样美的梦中醒来,她要面对的,还是残酷的现实。  四周黑漆漆的,月光从窗子透进,泄了一地的昏暗光芒。偶尔,会如清凌凌的湖水似的,波光粼粼。  腿上的疼痛教她无心欣赏眼前的幽静景色,手一摸去,传来的是粘稠温热的感觉。  她低笑。  她在抱什么幻想?难道她还指望那个无心的王爷给自己包扎吗?  苦笑了几声后,觉得有些渴了,撑起身子竭力去够水杯。一使力,腿上的痛楚又传来,一个不小心跌下了床。  “啊……”她压抑着自己的叫声。  摔下去的时候,左腿先落地,压到了伤口,顿时一片殷红。  ╔――――――――――――――――――――――――――――――――╗   ┆  新人一枚 ┆ 求** ┆ 求收藏 ┆ 求推荐 ┆ 求留言 ┆ 求支持 ┆   ╚――――――――――――――――――――――――――――――――╝ 019 出逃没抓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啊……”她压抑着自己的叫声。  摔下去的时候,左腿先落地,压到了伤口,顿时一片殷红。  取出枕边的火折子点燃,凑近左腿一看。伤口没有经过处理,已经开始发炎了。咬着唇,提起裙摆撕出一条长布条,一圈又一圈地绕上大腿,撑起身子一瘸一拐地走出屋子。  本想乘着黑夜逃出这个鬼地方,但她忘了,即使是晚上王府也是戒备森严的。  不经意碰到一旁的树丛,发出簌簌声,下一秒就立刻有侍卫左右探头,紧张地问道:“谁在那边!不想死就出来!”  又长又尖的矛头在丛里刺来刺去,好几次都差点触碰到她的肌肤。当然,她并不想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忙出声:“是我……”  举着手慢慢地从里面走出来。  “你是什么人!”借助月光首先看到了她腿上的血迹,第一反应就是刺客,一路往上打量,在看到她的瞳色后,大惊道,“曲楚人?大胆!你敢逃跑!”  楚奴受不了欺凌半夜逃跑的事已不是第一次。  王府里早就搬了法令,逃跑者必定是要严刑伺候的。  那一次公开行刑,就连他们也心有余悸,自此之后再也没有一个楚奴敢逃跑。没想到今夜……  ***   ***  “王妃,那个楚奴想要乘夜逃跑,被护卫抓住了。”  “哦?她胆子这么大?”  “这次她还不死定了!王妃,让奴婢去告诉王爷吧?”  “你不要命了?现在才什么时辰!你能保证这个时候去打搅王爷的美觉,不会偷鸡不成蚀把米么?!”  “那……”  “去通知窦水烟吧,记住,别露出马脚了。”  “是,奴婢知道了。”  坐在梳妆台前,细细地勾勒着双眉线条,唇边展开一丝笑意后,又在眉间画上一朵花骨朵,接着便深意地笑着。  没把握的事,她从来不做。  她才不会像那个没头没脑的窦水烟一样。  听说那楚奴长得很是妖魅,能将她们的王爷迷住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在事情未确定之前,当然是找替死鬼去做了。  她轻轻地勾唇,呵,这种戏码,最适合那有胸无脑的窦水烟去演绎了。至于她么,就做一个沉默的看戏人罢。  ╔――――――――――――――――――――――――――――――――╗   ┆  新人一枚 ┆ 求** ┆ 求收藏 ┆ 求推荐 ┆ 求留言 ┆ 求支持 ┆   ╚――――――――――――――――――――――――――――――――╝ 020 扮猪吃老虎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另一头,为了保命方如墨也只好撒谎。  只可惜,她磨破了嘴皮子与他们解释,自己只不过是睡不着出来吹吹风,因为不认识路才走到了这儿来,他们还是一群人举着长矛将她给围在了中央,好似她是什么危险分子一般。  这时候,她恨不得自己是连带着身体穿过来的。  做为一个将生命晒在空气中的顶级特工,身上一定带有必备的所有物品。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她从不离身的最爱——黑色Walther PPK了。  这会儿要是拿出来让他们一人吃上一颗子弹,逃出王府绝对是十拿九稳的事。  “大半夜的嚷嚷什么!”这时,接到消息的窦水烟已匆匆穿了件白赏,发也来不及梳就赶到了前院。  方如墨的能耐,白日在寝房里她就已经领教过了。  普通百姓,或者她这种千金小姐,乃至宫里不管不得宠还是得宠的公主,谁也没敢跟出了名的残暴王爷那样说话。  可这个方如墨……  更可恶的是,王爷充其量也只赏了她几个耳光,居然没对她下杀令!  这也是她出去后一直想不通,以及非常在意的一件事。虽然为了保住自己的颜面,她没将这些事说出去,但她不说,并不代表这件事就没发生过。  这种贱人,自当是越早铲除越好。免得日后得宠爬到她头上来,唯恐已晚矣!  护卫们本是准备先抓了方如墨关着,待天亮了再去向王爷禀报。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这个时候去吵醒王爷会不会人头落地。倒是没想到竟会惊动了烟夫人。  “吵了烟夫人,是小的们不是……”心里却想,水烟阁明明离这远着啊,怎么着也是王爷的静轩楼先听到吧……  窦水烟佯装什么都不知的样子,威严道:“何事吵吵嚷嚷的?幸亏来的是本夫人,若是吵着了王爷,看你们拿什么来抵命!”  方如墨忍了好一阵子才没笑出来:这女人,扮猪吃老虎?  ╔――――――――――――――――――――――――――――――――╗   ┆  新人一枚 ┆ 求** ┆ 求收藏 ┆ 求推荐 ┆ 求留言 ┆ 求支持 ┆   ╚――――――――――――――――――――――――――――――――╝ 021 又受重伤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方如墨忍了好一阵子才没笑出来:这女人,扮猪吃老虎?  方如墨是新世纪的人,顾及不到那么多事,但侍卫们就不同了。毕竟他们做奴才的,哪敢笑话自家主子?领头的忙将事情的经过道了一遍。  窦水烟听着他们的话,依旧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来,但越听越不耐烦,最后忍不住截断了他们:“行了行了,大致情况本夫人已经了解了,就将那贱人交给我吧!”  “可是夫人,王爷他——”  “怎么,本夫人连教训个贱奴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是是是……你们几个,把她压到地牢里去!”反正府里也没明着规定抓到的逃奴不能交由夫人们管。  看他们的样子,被抓走的话必死无疑,既然如此还不如赌一把,总比束手就擒的好!  乘他们注意力都在窦水烟那,提手猛地挥开指着她脖子的长矛,右手迅速抓住长柄,加上右脚的力量,猛力将一圈的侍卫都撂倒。  同时,左腿上伤口因使了太大的力而倾泻出一滩血。  顾不得伤势,跳出了包围圈。   窦水烟大惊:“一群废物!快抓住她!她要是跑了你们九条命也不够死!”  侍卫们显然没想到她竟会反抗,一个个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迅速捡起地上的长矛冲上去。  腿上的疼痛不断传来,方如墨只能皱眉忍着,举起手中的长矛与他们对抗。  眼看侍卫们一个个被击倒,窦水烟急得大喊大跳。一旁的婢女与她耳语了几句后,双眼一亮:“一群笨蛋!攻击她的左腿啊!”  刚巧一个倒地的侍卫听到了窦水烟的话,举起还在手上的长矛顺势冲她的左腿刺了过去。  一声闷响,尖头刺入她的伤口,流血不止。     她还没反应过来,侍卫见状又猛地旋转长柄!    血肉与铁器间的摩擦发出微妙的声响,刺得方如墨神经紧绷,惨叫一声跪在了地上。  抬起头,聚集精神冲眼前的侍卫一掌挥去,并拔出了尖头。一瞬间,鲜血像是流不完似的往外冒。  恰在当时,背后一人举着长矛挥向她的后背,身子已起了一半的方如墨又被打了下去。  “砰——”      寂静的长夜,这又重又闷沉的一声忽地刺破了苍穹。  ╔――――――――――――――――――――――――――――――――╗   ┆  新人一枚 ┆ 求** ┆ 求收藏 ┆ 求推荐 ┆ 求留言 ┆ 求支持 ┆   ╚――――――――――――――――――――――――――――――――╝ 022 她不甘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砰——”     寂静的长夜,这又重又闷沉的一声忽地刺破了苍穹。  脸微抬,半声**都来不及发出,就听“噗”的一下,一大口血喷出。  砰砰——砰砰——   方如墨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砰砰”地剧烈撞动,除此之外,她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了,四周万籁俱静。  她失神地跪在冰冷刺骨的石地上,双手无力地捶在腿边,一双原本神采奕奕的眸子此刻失去了焦距。  额上流下的冷汗沾湿了微微抖动的睫毛,随着眼睑轻轻一眨,顺着那长长的浓密滑下脸庞,像极了盈盈的泪水。然而,怎么也拭不净唇边的殷红。  那张白天还红润得很的俏脸,此时在黯淡的月光照耀下,显得那么的苍白孱弱。彼时的她,就如一个失去绳索牵制的木偶娃娃,低着脸庞,迷失在黑夜的旋律中……  他喘着粗气站在石阶上,望着那样孱弱的方如墨,停止了呼吸。  睡梦中忽然听见一声惨叫,他被惊醒。      他觉得那声音很熟悉,心底也莫名地升起阵阵不安。只合了一件外衣就跑出去的他在抵达前院时,刚好看到那惨淡又别扭得非常唯美的一幕。  那一瞬间,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呢?     想要探究清楚,却怎么也抓不住那丝迅速逃窜的触动。    渐渐地,方如墨那双水灵的眸子像是染上了一层薄雾,眼前的事物都在逃出她的视线。  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     无力地磕上眼,任由它向前缓缓倾去。   不管多危险的任务,她都挺了过来。枪林弹雨取不走她的命,却没想到两次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且一文不值。  这就是她的命盘吗?她不甘……    这一次,闭眼的瞬间真的落下了几滴清泪。      她等待着投入大地冰冷的怀抱,可是为什么,突然觉得那么的温暖?  ╔――――――――――――――――――――――――――――――――╗   ┆  新人一枚 ┆ 求** ┆ 求收藏 ┆ 求推荐 ┆ 求留言 ┆ 求支持 ┆   ╚――――――――――――――――――――――――――――――――╝ 023 谁借你们的胆动私刑!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这一次,闭眼的瞬间真的落下了几滴清泪。    她等待着投入大地冰冷的怀抱,可是为什么,突然觉得那么的温暖?  她在哪里?努力地想要睁开眼,可是试了好几次也没能看清眼前的事物,最终还是被黑暗顷刻吞没。  看着怀中的人儿,心里忽然堵得满满的。从未有人给过他这么大的震撼。  心底深处有个声音不停地告诉他,她是曲楚人,她是他们的奴隶,她不配拥有他的同情与怜悯!今日她即便是死了,也不可有半分的愧疚!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是曲楚人!如果她不是,那该多好……      他不断地挣扎,话到了嘴边,还是成了暴怒:“谁借你们的胆在王府里用私刑的?!”  窦水烟吓了一跳,后退几步:“王……王爷……妾身听说这贱人要……要私逃,所以……”  她看错了,她一定看错了,王爷怎么可能会心疼那个贱人?!他从没对自己那么凶过的……  “证据呢?!”      “呃?”   “本王问你可有人证物证!”      “证……证据……他们都有看到的!”承受不了他的气场,忙将那烫手山芋扔给了别人。  领头侍卫见躲不过,便哆哆嗦嗦道:“是……是她……”     他话还没说完,萧缺便粗暴地打断:“是什么?你可是亲眼看见她要逃出府?!”  “王爷饶命……”所有人都颤抖着跪了下去,“她鬼鬼祟祟地躲在丛里,所以属下就以为……以为……”  “你以为?!”      “王爷饶命啊……属下知错了!知错了!”忙磕头。      “这件事本王会查清楚,现在立刻滚去宣大夫来!晚一步就要了你狗命!”  他哪里还敢耽搁,连滚带爬地跑了。   萧缺打横抱起气息惙然的方如墨,匆匆回身,怒喝挡路的窦水烟:“还不给本王让开!”  ╔――――――――――――――――――――――――――――――――╗   ┆  新人一枚 ┆ 求** ┆ 求收藏 ┆ 求推荐 ┆ 求留言 ┆ 求支持 ┆   ┆  求**各种求**新人求罩~收藏、推荐、留言、礼物红包等各类加更 ┆  ╚――――――――――――――――――――――――――――――――╝ 024 本王也愚钝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萧缺打横抱起气息惙然的方如墨,匆匆回身,怒喝挡路的窦水烟:“还不给本王让开!”  呆呆地往旁边退了几步,不小心踩上碎石子,脚一撇坐倒在地。“哎哟”一声呜咽着:“王爷,妾身扭到脚了……呜……好痛啊……”  一抬头,萧缺压根就没理睬她,抱着方如墨离开了前院。  窦水烟一瞬间呆了,怎……怎么会这样?平时她就是象征性地“呜”几声,王爷也会立即柔声安慰的啊,怎么现在……  暗处的身影先是一笑,但随即又转为严肃。  她真是小看她的能力了,此刺不除,恐难以心安!  “她怎么样了?”在大夫来之前,他就不惜血本给她吃了续命丹,活下来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大夫头也不敢抬,尽力保持镇定地叙述:“回王爷,她背部受过多次重击,脊椎接近断裂,处理不好的话会瘫痪。后脑撞上硬物,造成淤血堆积,如不祛瘀可能会导致失明。另外,左腿被利器所伤,因为没有经过处理,伤口已经发炎化脓。并且这之后似乎又受过新的创伤,借伤成毒……如果再不处理,恐怕这腿就要废掉了!”  萧缺越听脸色就越难看,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是不是他再晚到一步,她就要一命呜呼了?  这些伤其实在一个曲楚人身上出现并不奇怪,可是他为什么会突然觉得有些恼怒?随即又一想,她的后脑与大腿,不就是因为自己么?  压抑着满腔的怒气,挤出一个危险的淡笑:“那依你所想,本王叫你来是干什么的?”  “这……”光看瞳色就已知她是曲楚人,近乎全天下都知道三王爷分外仇视他们,可王爷这么问是什么意思?“王爷,恕草民愚钝,您是想草民替她医治,还是——”  他闭了下眼,重重地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恕本王也愚钝地问一句,本王会找大夫来杀人吗?”  当下已明白了他的意思,颤抖地说道:“是是是,草民……草民明白了……草民这就去配置退烧药!”  ——————————  继续求支持星星眼 025 你必须给我醒来!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当下已明白了他的意思,颤抖地说道:“是是是,草民……草民明白了……草民这就去配置退烧药!”  伸手抓住他的后衣领:“她发烧了?”  “回……回王爷,是的……其他伤暂且不说,今夜这高烧要……要是退不下去的话,说……说说什……什么都是白搭……”  “会死?即使是吃了续命丹?”  大夫已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三王爷仇视曲楚人的传言到底是真是假?  顾不得多想,道:“是……是是……吃……吃再多的灵丹妙药也……也无用,这……这这高烧必……必须先……先退……退下……”  松开手,不怒而威:“赶紧去!救不活她,本王就让你这个庸医陪葬!”  大夫不敢再多耽搁,跌出了房。  踱步至床前坐下,第一次端详着她。  虽然闭着眼,但他记得她的眼睛。  和所有曲楚人一样,是如湖水般的冰蓝色。  然而她的,是他见过中最漂亮的。  水灵灵的,泛起点点涟漪,且清澈见底,不含一丝浑浊。  之前的方流锦水眸眯得诱人,能勾起男人心底的欲望。他接受她的**,只不过秉着“送上门来的美人儿,他向来不拒绝”的原则。  不管是曲楚人还是萧国人,女人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发泄兽欲的工具。  他没想到,她竟临阵脱逃。  如果让女人从他的床上逃走,那便是他的失败了,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抓住她时,映入眼帘的却已是截然不同的一个人。  像之前说的,她的眼睛清澈、干净,没有杂质,给人舒服的感觉的同时,还教人觉得……  对了,冰冷!她的眼睛给他的感觉,就像她的手一样,很冰很冰……  他虽然想不通为什么,却也相信,她是方如墨,而不是方流锦。  这个女人确实是尤物,但只要一想到她白天的言行举止,萧缺的心中就重新燃起怒火。  那一瞬间,他忽然很想掐死眼前这个敢反抗她的女人。  只是手还未触碰到她,便看见她脖颈处清晰可见的五个指印。那时候的影像适时地浮现出来,心里一软,手移了上去。  他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下巴,狠道:“方如墨,你给本王听着,明日早上,本王一定要看见你睁开眼睛!这是命令!否则,你弟弟方流曦必死无疑!”  ――――――――――――――――  第二更了,收藏推荐留言神马的……来一点吧(*^__^*) 026 唯你是问(3更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梦中人又出现了许多次,但他总不转过身让她看清楚他的样子。  后来,梦里又有个稚嫩的声音出现,一直喊着:“姐姐……姐姐你不要丢下曦儿……姐姐救我……呜……曦儿好痛……姐姐呼呼……”  他一直在哭,一会儿这痛,一会儿那痛,哭得教人心疼不已。  他叫她姐姐……他就是她的弟弟吗?  她把自己当作了方流锦,亲切地喊他曦儿,让他别害怕。  那句话一说出来后,她就像真的成了他姐姐似的,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痛苦。做为姐姐的责任也油然而生。  她不忍心了。  她怎么可以丢下他,独自一个人走?  他哭得好凄惨,哭得她的心好痛好痛,紧紧的,无法释放……  对,她一定要救他!从今以后,她就有个弟弟了啊,她不能就这么死掉!  弟弟……  方如墨从没想过自己还会有个弟弟。  当她感觉到自己在这世上还有血亲时,心忽然就暖了。太好了,她迫不及待想要拥抱她的亲人!  “王……王爷,高烧已经退下……她终……终于没事了……”大夫已满身是冷汗。是啊,他也终于没事了……  听到那句话,心中的石头也跟着落下。不知何时,他的手心也湿了透。  抬头一看,天已经亮了。  这个女人,居然折腾了一夜!  “别高兴得那么早,本王要的,是健健康康的方如墨,少一根汗毛就唯你是问!”  大夫在心里“啊”地长叹一声,哭丧应道:“是……”  “王爷,您起了吗?”门外想起如莺般好听的声音。萧缺紧皱的眉头就这么散开了:“珊儿,进来吧。”  江尹珊一身清雅地推门而进,晨风抚过,将她身上的茉莉香吹了进来。  略施粉黛的脸上挂着一枚淡淡的笑容,樱唇开启:“王爷,咱们该进宫了,去迟了母后可要怪――呀,王爷,她……”视线落在方如墨身上。  萧缺一把将她揉进怀里,埋进她的脖间:“珊儿,你还是这么香……你这么乖巧,本王都不舍得再纳妾了。”  江尹珊推开他:“王爷就知道敷衍珊儿……说什么只宠珊儿一人,最后还不是把烟妹妹纳进来了……” 027 休养半月(4更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江尹珊推开他:“王爷就知道敷衍珊儿……说什么只宠珊儿一人,最后还不是把烟妹妹纳进来了……”  “本王的心一直在你这儿呢……让烟儿进门,只不过如了她父亲的愿。”  “也不知道您的话该不该信!――王爷,她是谁啊?该不会又是哪位即将进门的妹妹吧?”  一说到方如墨,他见到江尹珊的好心情又烟消云散:“只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奴!”  “怎么了?她惹您不高兴了吗?不高兴就别理睬她了,有珊儿陪着您呢。”  刮了刮她的鼻尖,宠溺道:“珊儿,你让本王怎么夸你才好呢?要是全天下女人都像你一样听话,懂得替本王分忧就好了。”  “王爷,别不正经了,快洗洗出去用膳吧,要迟了。”  江尹珊越是要他正经,他就越是不正经地偷了香才去洗漱。离开前叫来了剑行:“本王回来若是见不到她――”  剑行抢话,低头抱拳道:“属下知道!”  萧缺与江尹珊这一去就是半月。  期间窦水烟几次要硬闯浮云楼,都被剑行给挡了下去。她虽气恼,却也无奈他是王爷的人,不敢与他硬碰硬。  上好药材的服食加上半月的精心修养,腿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没什么痛楚了,基本上也适应了这具身体,能行动自如。  闲下来的时候在浮云楼的附属院子里舒展舒展筋骨。她也不怕剑行奇怪,一会儿瑜伽,一会儿健美操,一会儿又把太极拳合气道跆拳道等等练了个遍。  一旁的剑行确实一天比一天疑惑,她到底在干什么?  她不是没想过要逃走,只是剑行无时不刻地跟着她,让她没有一丝钻空子的机会。  这半个月里,她卸下所有的装备,没有一丝的担忧,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地休息,放松身心。  她只要找到“弟弟”,想办法救他,再一起逃离萧国,他们就可以开始全新的生活了吧……只是,真的有这个可能吗?  浮云楼是萧缺的个人居所,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违者当惩。  所以这半月来,除了剑行和一个小丫鬟外,方如墨再也没见到第四个人。 028 眼高于顶的丫鬟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所以这半月来,除了剑行和一个小丫鬟外,方如墨再也没见到第四个人。  那丫鬟地位虽低,但脾气倒挺大,压根不将方如墨放在眼里,连伺候她也是非常地不屑。而剑行在她看来,就是根会走会跑的木头,跟他说话也不搭理人,这半个月就没听他开口过。  他那冰冷的眼神对付小丫鬟们还能起震慑作用,可对她方如墨……免了吧,也不看看她方如墨是干什么的!比眼神还会输给他么?  这天闲来无事,平日里该干的事也都干完了,做着下腰的姿势想着接下来该做什么好。  手一撑,呈完美弧度地收势,叫住从旁边走过的小丫鬟:“喂。”  她停了一下,又继续端着盘子往前走。  方如墨加大音量:“丫头!我在叫你!”  那丫鬟怒冲冲地回过头:“本姑娘叫绿茵!再敢乱叫,撕烂你的嘴!”  方如墨懒得去琢磨她的表情,道:“去给我准备两块木板,一尺干净的白纱布和二十块豆腐。”  绿茵瞪着眼睛:“你凭什么支使我!王爷只是叫我来帮帮你这个‘残疾人’,可没说我必须听你这个贱奴的吩咐!少在那拿着鸡毛当令箭!”  方如墨最讨厌狗仗人势的人,很抱歉,她踩中了她的雷区!  绿茵倒抽一口气的时候,方如墨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地扭着:“你家王爷是远水,我是近火!山高皇帝远,我就是杀了你又如何?你是要用这只手去准备东西,还是就此废掉,自己做决定!”  绿茵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忙点头:“知……知道了……我这就去……”  见她放开,绿茵揉着手瞪她几眼后,才愤怒地离开。  有了点小教训,她取东西也快了。嘴里念念有词地到了方如墨面前,不满地道:“他们进不来,我也搬不动,自己拿去!”  方如墨取了东西后,完全不理其他两人,一块一块用白纱布包好,然后整齐地摆在一块木板上。二十块都摆好了的时候,又将另一块木板压了上去。  剑行和绿茵完全看不得她在做什么,却碍于面子不好问出口。 029 强者生存,弱者淘汰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剑行和绿茵完全看不得她在做什么,却碍于面子不好问出口。  四下看了看,搬来几块石头压在两块木板上,不自觉地说了句“OK”。直到豆腐里的水分被榨光,才将木板拿开。紧接着又是一道道他们不能理解的程序。  过去了几日,方如墨终于将“完工”的豆腐拿进厨房。  绿茵偷偷地跟去,只觉得厨房被她弄得臭气熏天。  没错,方如墨做的,正是臭豆腐!  看着方如墨在院子里一边晒日光浴,一边吃着切成小块的美味臭豆腐,一旁的绿茵很是不解:那东西这么臭,她还吃得那么享受?哼!果然是贱命!  剑行也忍不住捂鼻子:那东西能吃么?不死人?  “也只有你们曲楚人才爱吃这些不是人吃的东西!贱命!”  方如墨不去看她,用小签子插了一块往嘴里送,一边嚼着一边慢悠悠地道:“我命贱,那你们呢?再高贵也只是奴才,见到主人还不是得‘汪汪汪’?当了别人的奴还洋洋得意的,那才是犯贱。”  “你――!哼!和你说话简直降低了我的身份!”  “随你便。你比我高贵又如何?现在享受的人是我,而你呢,却得在这里候命!为什么呢?因为你不听话我就可以杀了你。那我为什么可以杀了你呢?因为我比你强!――不管哪个世界,永远都是强者生存,弱者淘汰!”  你强,就可以主宰别人;你不够强,就只能被人主宰!  适才踏进浮云楼的萧缺在听到她的结论后微愣,没想到她还有这个认知!然而没走几步就眉头紧皱:什么东西?这么臭……  尽量从容地越走越近,可是……天,真臭!她到底把什么东西弄进浮云楼了?她想造反是不是?! 030 臭豆腐,没收了!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尽量从容地越走越近,可是……天,真臭!她到底把什么东西弄进浮云楼了?她想造反是不是?!  心里扭成了一堆,脸上还是镇定万分:“说得好!强者生存,弱者淘汰。没错,就是这个道理!你虽然知道,却还是喜欢挣扎。本王与你,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惊颜,方如墨吓了一小跳,原来步伐真的可以无声无息……  过了一小会儿,端起一小盘到他面前,半讽刺半真实地道:“为了感谢王爷这半个月以来的照顾,我并不介意请你吃一两块。”  纵使他极力隐忍,但它们的突然近身还是让他忍不住想要干呕,自然地挥手而去,听得“砰”的一声。  “方如墨你是在报复本王吗!!敢拿那些不是人吃的东西给本王?!”  看着被打翻在地的几块,方如墨瞪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她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天的臭豆腐!  抬起头,以比他更愤怒的声音喊:“好心当驴肝肺,别人想吃姑娘我还不给!”  端起小桌子上剩余的几块,无视某王爷的暴怒,与他擦肩而过。  看来半个月前的教训还没有让她学乖!!眼看她就走出浮云楼,反应过来后的萧缺冲着她的背影怒吼:“方如墨你给本王站住!!”  头也不回道:“有何贵干?”  下一秒,他又已在她面前,隐忍着夺过了她手中的盘子:“这臭物本王没收了,以后不许再在王府里弄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好好在杂院里呆着,忙完事本王再找你算帐!”  说罢,不给她任何还口的余地,转身往里走去。  “诶你――”方如墨瞠目结舌。 031 奇怪的行为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诶你――”方如墨瞠目结舌。  他会不会太奇怪了?她吃臭豆腐干他何事?松气想: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豆腐有的是,还怕没有臭豆腐么。  这么想着,半月来终于第一次走出了浮云楼。  厢房内。  “她可有试过逃走?”身子不自觉地后退了一些,离桌上的臭豆腐有一定的距离。  “没有。”  感到有些奇怪:“一次都没有?”  “一次都没有。”  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他可不认为她是因为乖乖就范!如果是,何以今天还是全身长刺?“什么时候苏醒的?”  “您去宫里后的第六日。”  “她就乖乖地在这里呆了半月?”  “这……”剑行犹豫着要不要把这半月里的奇怪事情告诉他。  “怎么?”  嗫了嗫,道:“属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这半个月里她倒是没闹过,可总是干些奇奇怪怪的事,属下从未见过。就比如今天的这个――”  视线落在了萧缺面前的臭豆腐上。  他小抽了一口气,半月十五日,加上他延迟了的归期,起码有二十日,除去她昏迷的五日,难道其中十五日她把浮云楼弄得鸡飞狗跳了?“说。”  “醒来第一日,因为伤还没好,所以不能下床。属下能听见她在哼歌,让人听了心里挺不舒服的。至于唱的是什么,恕属下愚钝,一句没听明白……”  “唱歌?”她还会唱歌?  “第二日很安静,看了一会儿书后又画着什么。属下偷瞄过一眼,也是奇奇怪怪的图形,不知是什么东西。”  画画?  “第三日……”  ……  “今日,她就做了王爷面前的那个东西,吃得津津有味……”剑行越说越无奈。  萧缺审视着那几块臭豆腐,皱眉问:“她还会武功?” 032 靠!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萧缺审视着那几块臭豆腐,皱眉问:“她还会武功?”  剑行没有不懂装懂,很诚实地道:“属下不知……属下隐隐约约觉得她会,可她练的那些招式甚是诡谲,时快时慢,身体扭动度也很大……恕属下资质愚钝,不懂……”  剑行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连他也看不懂的东西……  苏、七、槿!  犹豫了片刻,手慢慢地伸向臭豆腐……  “爷!”剑行一惊,爷要吃那个东西?  “闭嘴!”轻喝一声,视死如归地抓了一块迅速塞入口中。  ***   ***  出府的事还需从长计议,她要想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才是!  从浮云楼思索着出来,没走几步就迷路了。  王府那么大,半个月的时间她都只呆在浮云楼里,怎么可能知道王府的详细布局?问了好几个人,终是无果。  那些下人一见她是曲楚人,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掉头就走。  窦水烟听到萧缺回来的消息,忙穿了盛装神采奕奕地赶去浮云楼,就这么与方如墨擦身而过。  笑容停了下来,后退几步不对劲地喊道:“你!贱人你给我站住!见到本夫人居然不行礼?!”  “又是你?”方如墨也皱起了眉头,“你怎么阴魂不散?!每次遇到你都没好事,我方如墨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债?!我警告你,如果再敢惹我,我、就、杀、了、你!”  方如墨本是个很有耐心的人,遇到再大的事也能万分冷静,可不知为何,来到这古代后,她的性子一天比一天来得急,一点点小事都可以惹得她暴跳如雷。  窦水烟风风火火地走上前,扬手挥去。  “靠!”方如墨一把抓住她的手,另一手挥了过去,“叫你别惹我了!”  打完后她忽然捂住了嘴巴。天,她刚刚说了什么?“靠”?!她从来不用这个字眼的!火气再大也不会用!怎么会…… 033 甜美清纯的她?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打完后她忽然捂住了嘴巴。天,她刚刚说了什么?“靠”?!她从来不用这个字眼的!火气再大也不会用!怎么会……  来不及多加思考,被打蒙了的窦水烟反应过来后,又哭又吼地道:“造反……造反了造反了!来人哪!快来人哪!把这贱人拿下!本夫人今天要打死她!”  这么一喊,四周顿时跑出了许多下人,都冲方如墨围了过去。  而方如墨却冷哼一声,捋起袖子一副大干一场的模样。  “既然你们送上门来,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不发威,都当她是病猫了是吧?  随手擒住最先冲上来的人,一个轻柔旋转后,猛地发力将他震退,顺带着他身后的一堆人齐齐地摔倒在地。  左手反抓一人手臂,一个漂亮的撑地旋风踢又倒下一批。  从浮云楼出来,萧缺心情良好。  他从未想过,那闻起来臭得要命的豆腐吃起来竟是那么香!他与剑行两人别提吃得有多惬意了。  可惜好东西总是吃得快,没多久盘子便空了。一想到太后即将大寿,他就想立刻找到她,让她将这手艺教给厨房师傅。  哪知走到中庭,才发现她又跟窦水烟耗上了。本想喝止,却刚好看到她的一系列奇怪动作,出于好奇便躲在了一旁。  忽然,两旁的带刀侍卫匆匆赶到。  半个月前那副他永远忘不掉的场景又浮现了上来,他心道一声不好!  却在这时,方如墨骤然双眼一亮,灵巧地闪进了众侍卫当中,猛地拉出了其中一人,三下五除二打掉了他手中的兵器。  就在他不明所以之时,她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左手抓着他的手臂,右手则对着它猛地推力而去。  只听清脆的“喀嚓”一声后,那侍卫发出响亮的惨叫。  萧缺惊愕,众侍卫更是被她一系列快到莫名其妙的动作闪到了眼,举着兵器呆在了原地。  她松开手让他摔在地上,并且第一次露出了一个花样少女该有的笑容,甜美、清纯。  更让人惊愕的是,她竟然做出极其无辜的表情,悻悻地举起了双手,“惊讶”以及“不知所措”地说:“Sorry啊,好久没K人,力道控制不好了呢。” 034 别逼我回到过去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更让人惊愕的是,她竟然做出极其无辜的表情,悻悻地举起了双手,“惊讶”以及“不知所措”地说:“Sorry啊,好久没K人,力道控制不好了呢。”  原来,此人正是半月前刺她一刀不罢休,还多加折磨的侍卫!  她说过,欺负她方如墨的,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如今他只不过断了骨而已,接回去还能再用,这可是迄今为止她下手最轻的一次了!  她高傲得如一个胜利的女王,立在众人的眼前,提声道:“今日打了一架心情甚好,不想大开杀戒。当然,如果有想要尝一尝血的味道的……尽管上来吧。”  那样子,任谁也想不起半月前那个楚奴的惨样。  说着,又逼近了一步。  那被折骨的侍卫仍躺在地上闷声低吟,加之她嗜血的模样,竟让平日里血气方刚的男儿们都连连后退了几步。  方如墨觉得效果甚好,便接着道:“说实话,这太平天下的,你们在王府里养尊处优,也用不着你们动刀动枪。真有的,也只不过是惩惩小贼,欺负外头的老弱病残,我问你们,这手中的刀啊剑啊究竟杀过多少人?”  萧缺也不急着出去了,躲在暗处看看她想干什么。  原是以为她在不满他们满手鲜血,却不料她自个儿竟又嗤地一笑:“不怕告诉你们,我手上的鲜血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多!我经常梦见仇人们化作厉鬼来找我寻仇,他们噬咬我的手,我的脚,我问他们我的左脚呢?他们说,在海里。我又问我的右脚呢?他们说,在土下。我接着问那我的手呢?他、们、说――在这里!”  故意做着阴森的面孔缓缓接近他们,越说越阴冷,一字一顿慢慢地说,最后还冷不防地抚上一侍卫的左肩,恶作剧地吓了众人一大跳。  面前的侍卫们不费吹灰之力倒了一大半,被刚才的一吓吓到全身发软。  她侧过身斜目看着早已发抖的窦水烟,最终静静出声:“我只想安安分分地过完第二个人生,不要逼我回到过去。” 035 本王就是天理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她侧过身斜目看着早已发抖的窦水烟,最终静静出声:“我只想安安分分地过完第二个人生,不要逼我回到过去。”  “一群废物!还不快把她给本夫人拿下!”  实际上,少了现代性工具,方如墨的战力也下了许多,要她徒手对付这么多人,恐怕也是有难度的。但不管怎样,她不会束手就擒,怎么都得试一试!  她刚要对付那些人,就见一模糊身影速度极其快地蹿到了自己面前,单单只是手这么一扫,他们就倒的倒,歪的歪。  方如墨看着传说中的传统功夫傻了眼,还真有内力一说?  傻眼功夫,萧缺便箍住了她的手,不让她乱动:“你就不能像个女人一点么?你――等等,你中毒了?!”  “什么?中毒?”方如墨愣了一下,捶了他一下,“你才中毒!无缘无故咒我做什么!”  “你别动了!”萧缺微怒,手这么一点她就不能动了,“你属猪的是不是?你越动毒素就蹿动得越快,本王要是不来,你不是被他们打死就是被自己毒死!”  方如墨再次见识到他们功夫的厉害,气恼得很。  会点穴了不起么!她方如墨要是自小生在古代,再拜个厉害的师傅,她就不信会输给他!  虽然不能动,但却还是可以说话,她倔强地看着他道:“不管我被打死还是被毒死,关你什么事了?”  “本王――”萧缺也气恼得很,被她的话堵得接不下去。也是,她死不死的,关他什么事了?  很快他便冷静下来:“你是本王的奴隶,在未得本王允许之前,就不能死!”  “你放屁!”  “喂你――”他险些气岔,“你一个女子,怎可如此粗言粗语!”  “我怎么了?命是姑奶奶我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人!再说了,只许你们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了?没天理!”  “对!”他紧紧地揪着她的手,“这天下原本就没有天理!呵,你跟本王谈天理?在本王的地盘,本王就是天理!” 036 让你彻底成为女人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对!”他紧紧地揪着她的手,“这天下原本就没有天理!呵,你跟本王谈天理?在本王的地盘,本王就是天理!”  “OK,”做妥协状,“我说天理,你可以放开我了么?男女授受不亲,本姑娘要去死了,别那么缺德连要死的人都缠着!”  “授受不亲?”他突然笑起来,“你全身上下本王哪里没看过,还在乎这小小的牵手?”  他干脆一把抱起了她。  窦水烟一直没插上话,踌躇着刚要上去诉苦,却见萧缺回过头,带着警告意味道:“打狗也要看主人,本王的爱犬你也敢打主意?”  “什么?!”他说什么,她是他的狗狗?“你――”  又是一点,这次连哑穴也一起了。  众侍卫傻了眼,呆呆地看着离去的二人。  王爷出面袒护一个曲楚人,并不给烟夫人面子,这可是前所未有的。  “谁敢把今天看到的事说出去,本夫人要了他的命!”  “是是是!”  然而,暗处一个身影急急地跑去了玉珊阁。  浮云楼。  一脚踢开寝房,正因为这浮云楼谁也进不来,便胆大到门都不关,直接把方如墨往床上一扔,毫无怜香惜玉之感。  被这么一摔,方如墨疼得想骂人,却无奈一句**也发不出。  萧缺走近,打量着她的气急败坏:“纵使你有点能耐又如何?凭你这点三脚猫功夫,本王一根手指就能摆定。”  一个念头:气!  可没办法啊,他说的又是事实。刚刚的一通变化她就已经非常清楚地明白了,该死的她打不过这个混蛋王爷!  萧缺很是喜欢她这个样子,抚上她的脸笑道:“你也只有生气的时候比较像个女人。那么本王行行好,让你成为彻彻底底的女人。”  他忽然变得柔情起来,这边扑下身靠近她的脖颈,那边已情趣地慢慢解开她腰间的锦带。 037 增加情趣?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他忽然变得柔情起来,这边扑下身靠近她的脖颈,那边已情趣地慢慢解开她腰间的锦带。  先别说他的手那么不安分了,光是他那张妖孽的脸近她一分,方如墨便已是脸红心砰砰跳。她还没适应,他就突然自额开始一路吻了下去,只是绕过了唇直接攻向她的耳垂。  他戏谑道:“美人似乎很难受?需要本王帮你么?”  她当然会难受!面临被XO的危机,她却连动都不能动,能不难受么?她都快急死了,恨不得立刻踢残了他!  方如墨用力地瞪着他,唔唔两声,意思是道,解开我的穴道!  也难得萧缺居然明白了她的意思,竟大发慈悲真的帮她解开了。  她一感觉到自己能动了,就立刻一个飞腿朝身上的人踢去。却不想萧缺洞悉了她的行动,一手擒住了她的脚,最后整个人压了上去任她不能动弹分毫。  “美人,你这是做什么?跟本王增加情趣么?你倒是第一个敢在床上跟本王动手的人。”  “我动的是脚!”她更正道。  一思量,笑了出来:“对,对对……美人动的是脚。”  乘他不注意,朝他胸口砸了去:“但我现在动的是手!”  萧缺倒是没想到她还能反击,一个踉跄被推倒在床里头。看方如墨向门外跑去,他也没有急,整了整被推得有些褶皱的衣裳,勾勾嘴角。  越有趣的猎物,他就越有兴趣狩猎。  就在方如墨跨出大门的前一刻,面前忽然一暗,她猛地撞上了个肉壁。  “这么硬……”她倒退几步,揉着自己兴许已经发红的额头。  一抬头,萧缺好笑地站在她面前。  有没有搞错,他什么东西做的,撞得她这么疼!  “是否觉得本王的胸膛很有安全感?只要美人不介意,本王也不介意给美人靠一辈子。”  “靠!”一辈子?种马王爷还敢跟她谈一辈子?真是天大的笑话!  萧缺显然是一愣:“哦?既然美人应允了,那便过来吧。” 038 自以为是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萧缺显然是一愣:“哦?既然美人应允了,那便过来吧。”  “啊?”方如墨第一次追不上他的思路,仰着脑袋想着自己什么时候答应了?  只是还没等她想明白,自己就被一股力量拉了过去,结结实实地摔了个满怀。  “如何?本王的怀抱是否很温暖?”  “恩……啊不是!”昏了头的方如墨豁然推开了没有防备的他,摸着头喃喃自语,“什么跟什么啊,我这是怎么了……真是糊涂了!”  虽然说他的怀抱不得不说真的很暖,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  “美人这是怎么了?不是要靠着本王么?”  “我靠你个头!”一急,又粗口,“此靠非彼靠,你的,懂?”  萧缺也糊涂了:“何解?”  “我――”气急败坏地一跺脚,“我真是要疯了,你们连我一个‘靠’也听不懂,我再在这里呆下去迟早会癫狂的!”  他看准了时机,绕到她背后环着她的腰,在她耳边吹气:“美人放心,有本王在,只会让你兴奋得癫狂。”  方如墨打了个寒颤,强忍着怒气,一只手弯到脸前握紧,咕噜咕噜几声后,手肘子骤然向后捅了过去。  “嗷……”萧缺一声惨叫,坚硬的腹部竟也被她那一下撞得生疼,弯下腰去。该死的女人!他萧缺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袭击成功!他真是太大意了!  方如墨瞪着他,他以为她是谁?见到漂亮男人就什么都不顾地冲上去吃了他?  这个混蛋王爷,人前一个样,关上门又是另一个样的,这种人就是有一个特别讨人厌的毛病:自、以、为、是!  他凭什么高傲地认为,是女人就会乖乖地躺在床上让他上?  看着矮自己一截的萧缺,方如墨嗤了他一声:“我告诉你,如果你一直把我方如墨当做一个普通女人的话,你就输定了!” 039 意乱情迷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看着矮自己一截的萧缺,方如墨嗤了他一声:“我告诉你,如果你一直把我方如墨当做一个普通女人的话,你就输定了!”  没想到转过身一秒之后又被箍住了行动。  方如墨三呼吸之下又举起了手,但这次他显然有了防备,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她的两只手,反擒在背后,得意地道:“对,本王之前的确是小看了你。你说的对,本王要是一直把你当作一个普通女人的话,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制服!说起来,本王还要谢谢你的提点了?”  此时,方如墨后悔不已,挣扎着:“你最好是快点放开我!”  “本王若是坚持不放呢?”乘机又偷香了一个,惹得她差点跳起来。  “那你最好在结束之后杀了我,否则――只要我方如墨有一口气在,都会找你报仇,让你成为史上第一位断根王爷!”  特别是她说这话时还带着认真的神情,叫萧缺不得不相信她不是在开玩笑。  他竟也跟着打了个冷颤,不由抱怨道:“你这个女人怎这么无情?怎么说本王也救过你几次,你就是这么报答本王的么?”  “救我?一切祸源就来于你,你救我也是天经地义!谁也没欠谁!”  萧缺向来不碰女人的唇,因为他答应过她,一辈子只吻她一人。可是方如墨来的第一天,竟就让他忍不住想要堵住她的唇,灭了她的骄傲。  是的,那时候的他竟觉得,眼前的女人是在挑战他的威严!她那挑衅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是说他萧缺拿她没办法么?!  至于现在么,萧缺第二次想要用吻来堵住一个女人。  然而这一次,是因为她叽叽喳喳太吵了,一个不耐烦,掰过她脑袋就这么覆了下去。  他萧缺怎么也算是情场老手了,吻着吻着也不忘情,一双手没闲着,将早已解带的衣裳轻轻一拉,“哗”的一声轻响就溜到了脚底。  门大开着,清风呼呼一吹,方如墨顿感背脊很是凉飕飕,蓦地反应过来,暗骂你个没用的方如墨,怎么每次都被他吻得意乱情迷的?!  手上不管用了多大的力气还是没能推开他,没办法,她只好狠狠地咬破了他的嘴唇,衣服也没捡便扭头就跑。  可惜只听一声“砰”,她又给弹了回去,一个没站稳就要摔倒。  萧缺连嘴唇也没来得及摸就接住了她,脚下不小心一踩衣角,“咝――”的一声,劣质衣料被撕了个粉碎。 040 中毒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萧缺连嘴唇也没来得及摸就接住了她,脚下不小心一踩衣角,“咝――”的一声,劣质衣料被撕了个粉碎。  听到屋内有动静的剑行赶到这里,却没想到撞见这么一副“春宫图”,俊脸一红忙跪下:“属下该死!”  不等萧缺发令,他便乖乖地撤走。  而这边,方如墨只穿个红肚兜倒在萧缺怀里,两只嫩滑白皙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  比基尼她都穿过了,一个肚兜顶多当背心穿,她一个现代女性,还怕这种“走光”么?只是没想到萧缺误解了她的顺从,坏笑着将撑着她腰的手往上移了移,一拉活结。  方如墨瞪大眼低头一看,有没搞错,她竟然第二次在他面前未着寸缕!  对上那双欲望的双眼,方如墨咽了咽口水,猛地护住胸口:“你给我滚!!”  某王爷竟厚颜无耻地拉起她一双手吻了吻:“美人陪本王一起去床上滚如何?”  一听那话,方如墨差点气岔,顺势将手一转,想要来个左勾拳打裂他的下巴。  可惜萧缺岂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左手同样是一转,就轻而易举地握住了她的拳,还笑道:“美人,女人太凶是嫁不出去的。你很幸运,本王今日心情很好。否则,敢跟本王反抗的人,本王定教她生、不、如、死。”  “是么?你倒不如说你有求于我,先给我尝点甜头?”  以他的脾性,不可能无缘无故对她这么忍耐。若不是她对他还有什么用处的话,她的下场,就跟半月前一样了吧?  他可不信动不动就对女人动粗的王爷会突然改了脾性去迁就她!  萧缺变回冷漠的模样:“算你聪明。识相的话,就给本王听着,十日后是太后的寿辰,你乖乖地将虽臭却香的豆腐制法教给厨房师傅。做为交换,本王可以解了你身上的毒。”  “我真的中毒了?”说起这个,她才忽地想起来。  “对,”他举起她的一只手臂,“你看这些小红点,等它们越来越多,你的命也就到头了。”  一时忘了自己现在还是裸身,劈头问道:“这是什么毒?” 041 吻会上瘾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一时忘了自己现在还是裸身,劈头问道:“这是什么毒?”  “它叫爆花散,会使你的脾性一天比一天暴躁,你越暴躁,毒素扩散得也就越快。所以……你要是再不控制着你的脾气的话,死得就越快!”居然有人敢在他的地盘使毒!若是被他抓到,定不轻饶!  原来如此!怪不得最近一点点小事都让她觉得非常生气,原来中毒了……可恶,到底是谁给她下毒?!  “把解药给我!”  “你先教!”  “先给解药!”  “你先教!”  “你先给解药!”  两人谁也不退一步。  萧缺眼一眯,将她手一扣,忽然将她按倒在地,欺身而上,第三次吻上了她的唇。这一次,他越加粗暴地攻略她的城池。  吻她……竟好像会上瘾!  “唔……”  她发誓,她真的只是想要推开他而已,可是她没想到他堂堂王爷的衣服也会这么不堪啊!挣扎的时候不小心抓住他背上的衣服一扯,竟就破了!  某王爷再次误解,一边吻着,一边将自己的里衣又是一扯……  “……我不是……唔……”方如墨第一次可悲的发现,相较于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而言,她的力气真是小得微不足道!平日里的所有防身术都在被他吻得意乱情迷的情况下抛到了九霄云外。  两人的肌肤零距离相触,发出微妙的摩擦声。前所未有的冲击击溃了方如墨的神志,竟不由自主地加以回应。  当他感到她的屈服时,他顿感骄傲。哼,方如墨,你还不是败给了本王!  这么一想,戏谑地一笑,不让她有任何说话的机会,堵着她的嘴一把抱起她向床走去。  他本只想让她生不如死,早些投降,却没想到玩火自焚,竟被这个女人轻易地挑起了情欲!  既然是她惹的祸,就该由她来解决!  “混蛋你给我……唔……”稍有空隙她就抓准时机,可惜还是快不过如狼般的萧缺欺身而上。 042 不给解药我也教!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混蛋你给我……唔……”稍有空隙她就抓准时机,可惜还是快不过如狼般的萧缺欺身而上。  萧缺望着她有些潮红的脸暗升喜色。  也不知是被他挑(和谐?)逗还是又气又急导致,总之这样的她竟让他有了几分喜爱,忍不住又低下去吻住了她的唇,依然是一番她受不了的挑()拨。  他**地俯在她耳旁勾勾唇角:“美人,你可爱的模样,真是让本王忍不住想要好好疼疼你……”  女人有点反抗,对他来说倒也增添了几分情趣,无妨。  她的身上总是有一股他说不出的气质,每一丝神色都教他欲(和谐)火焚身,再也顾不得欺她,俯身在她胸前亲吻着。  身为特工,这方面的训练也有过,也经常要玩火去勾-引目标,可从没被谁得逞过。如今被萧缺这样勾逗,还是抑制不住生理上的反应,浑身颤栗着,水色潋滟的小唇中不自觉逸出低吟。她真是快要哭了,颤着声求饶:“别……别玩了……不……不要……救命……”  她方如墨在他面前,为什么总是这么狼狈!  他撑起身笑意朦胧:“哦?本王听说……女人总是爱说反话,美人,你是这个意思么?别怕,本王马上救你……”  曲臂抱起她的双膝分开,吓得方如墨直发抖,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掉,又不想莫名其妙失-身。  栽了!她方如墨一向所向披靡,没想到居然栽在了这里!  面对枪林弹雨,她从未畏惧过,可就是在这样的情景下,她竟慌得不知怎么办才好,最后一急吼了出来,“我认输我认输!!我教……我教!不给解毒我也教!!”  萧缺愣住了。  第一次,一个女人在他的床-上这么抗拒。  即便是被毒死,也不愿……  他并不是屈服她,只是骄傲如他,他堂堂一个王爷绝对不会强迫任何一名女子!  心里忽然烦躁得很,可方才被激起的情-欲无处发泄,闭上眼停下了一切动作,压抑着怒气:“滚。” 043 你家王爷**了!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心里忽然烦躁得很,可方才被激起的情欲无处发泄,闭上眼停下了一切动作,压抑着怒气:“滚。”  方如墨一瞬间的错愕便马上遭来怒吼:“还不滚!”  此时她跌在床沿,迎上那双冷漠暴怒的双眼,竟使她狠狠地打了个冷颤,一个动作冷不防真的从床上滚了下去。  萧缺微微侧目,压下想要去扶她的冲动,再次怒言:“叫烟儿来。――你还不滚?滚!立刻滚出本王的视线!”  捡起地上的衣合在身上,仓惶逃出了寝房。  萧缺望着屋外跑远的身影,目光灼热。  跑到浮云楼院门前时,剑行向她投去了视线,欲言又止的样子。  怒目瞪了他一眼,咬牙跑了出去。  她方如墨前世今生头一次这么狼狈不堪。  混蛋萧缺,我方如墨跟你势不两立!  迎面走来窦水烟,怒指着方如墨:“你这个贱――”  全然将气撒在她头上:“乘我没动手前马不停蹄地滚!”  窦水烟发愣懵懂之际,她又怒吼:“你们家种马王爷性**了,你还不超速滚进去!”  萧缺武功修为甚高,恼怒之际,浮云楼外的一切声响都揽入耳内,顿时气急败坏,他**!请问这都是谁害的?!  方如墨你死定了!  ***   ***  “阿――嚏――!”  吸了吸鼻子,将衣服裹得好些。刚刚冻着了吧……  一想到方才的**,方如墨又羞又愤,脚下不注意踩上了一颗碎石子。偏偏经过适才一下,双腿软得可以,什么防摔措施也没做就一撇倒了下去。  碎石磨破了她白皙的手掌,皱着眉头用袖子抹去了几丝血迹。  忽然,一方白帕递到了她面前:“擦擦吧。”  她抬起头,只见一名清淡妆容的女子弯下腰来。她明丽秀气,韵度非凡,小巧的脸蛋尖尖的下巴,不比窦水烟的妩媚红火,有的只是――  对了,就如她身上散发的茉莉香一般,给人很舒适的观感。 044 江尹珊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对了,就如她身上散发的茉莉香一般,给人很舒适的观感。  她算不得倾国倾城,却也落得婷婷玉立,小鸟依人。  “你是谁?”方如墨问。  江尹珊望着她冰蓝的水眸,笑道:“你是方如墨?”  “你怎么知道?”  江尹珊莞尔,轻轻使力拉她起身:“方才见你从浮云楼里出来……如今这府里谁人不知你方如墨呢?尹珊着实佩服你的勇气,敢一次又一次跟烟妹妹作对。”  “烟妹妹?你是?”  方如墨正疑惑着,她身后的婢女喘气赶了上来:“王妃!您怎么不等奴婢——”  “王妃?呵,我可不敢高攀!”把方帕又塞回她手中,一瘸一拐地走了。  “欸——”江尹珊瞪了婢女一眼,追了上去,“你受伤了,去我那敷点药吧?”  “高贵的王妃,收起你的鳄鱼眼泪吧,我不是个彻头彻尾的贱奴么。”  “你误会了,我没有看不起你们曲楚人,反而……很同情你们的遭遇。我出生低,也不聪明,想不到其他能帮助你们的办法,所以……我想帮你,请你接受好么?”  她委屈的模样叫方如墨不忍心了,反正平娘也不会管她吧……  “好吧。”  玉珊阁。  “你先坐坐吧,我去拿药箱。”  正好,她也有些问题想不明白,便问江尹珊:“我问你,萧缺——”  “嘘——”江尹珊终于提了药箱来,“你喊我尹珊没问题,可你不能直呼王爷的名字,就连我们都不能的。”  方如墨思量半刻,也是,有权有势的人最不喜欢别人直呼他们的名字了吧。不过她还是跳过问:“他为什么恨曲楚人?”  居然抓那么多少女去宫中沦为别人的玩物,这个混蛋王爷日后最好别落在她手里!  江尹珊取出一瓶药,给她细心抹着,同时道:“这个……本来我也不可以乱嚼舌根,可你太瞩目了,每次都去惹王爷。为了你的小命着想,我还是告诉你吧。” 045 奴化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江尹珊取出一瓶药,给她细心抹着,同时道:“这个……本来我也不可以乱嚼舌根,可你太瞩目了,每次都去惹王爷。为了你的小命着想,我还是告诉你吧。”  方如墨“哦”了一声,听她继续说。  “说起来,这件事王府上下都知道,你不知么?”  “记忆出了点问题,什么都不记得了。”  江尹珊也没说什么,继续道:“如果要说的话,那还要从曲楚国说起呢……啊,我忘了你就是曲楚人呢,你们国家的事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她一点都不清楚好不好……  “不好意思,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好吧。皆说……”  皆说曲楚国的人都是全天下最美的,男男女女都非常善良,乐于帮助他人。凡是路过的商旅,他们都会受到热情招待。  曲楚国商业发达,然而却不好战。如果所有人都爱好和平,那么现在的曲楚国,还会是当今天下东南方的一颗璀璨之国。  前任萧国皇帝对曲楚国起了歹念,发兵攻打。曲楚国措手不及,轻易被萧国拿下。  一时之间,曲楚国所有人沦为萧国最低等的奴隶。萧国任何一个人的身份都要比他们高。他们的命,有时连畜牲都比不过。  初始,三千女子被圈入宫中,供皇室享乐、欺辱、虐打。后又有三千女子被分发到各地官员府中。官员又会转赠给富家老爷换些银两。富家老爷玩腻了便赏给衷心的下人,下人腻了,又给比自己低等的下人,如此周而复始。  曲楚女子绝色,男子亦是倾国,他们大多都是和女子相同的命运,甚至更惨,因为他们美得连萧国女子都比之不及,往往还要遭受同性人给予的屈辱。  如今,曲楚人已遍布萧国各地,甚至连普通百姓家也有。  有一些两三代都为奴,已经被彻底地奴化,不知反抗,就算被当畜牲一样拴在门口,自己也丝毫感觉不到羞耻。  听着江尹珊的叙述,方如墨的拳头已经握得紧紧地,指甲都已经嵌入了肉里。 046 墨倾城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听着江尹珊的叙述,方如墨的拳头已经握得紧紧地,指甲都已经嵌入了肉里。  江尹珊坐在一旁,将手轻轻地覆上她的手:“别难过了,一切都会好的。”  方如墨努力抑制,问:“然后呢?”  “倾城姐姐不幸被余党抓走,凌辱致死,最后还被衣衫不整地丢弃在大街上。王爷听说的时候都快发狂了。但是那时我还未嫁入王府,更多细节就不明了。”  活该!与此同时,她也对她口中的“倾城姐姐”抱以同情。都是男人惹的祸,凭什么要女人来承受!  能把他逼疯……难道他还会动真情么?呵,这倒是一大新闻啊……  “王爷恨的更多的是曲楚男子,所以你还是比较幸运的。你若是男子,王爷早将你凌迟,慢慢地折磨你至死了。”  江尹珊打了个寒颤的同时,道:“我听说啊,王爷将那些余党关在地牢里,到现在还没处死他们呢。”  “他会这么好心放过他们?”  “当然不是了!我刚进来时迷路去了个院子,听见那里惨叫声连连。后来听他们说,是王爷命人每日折磨他们,教他们生不如死。”  后来江尹珊命人去给她拿了套干净的衣裳。  方如墨打心底喜欢这个不摆架子的王妃,两人聊得挺开心,忽然下起的大雨也没能打断她们。  忽然,有人推了门进来,转头一看,萧缺?  “你怎么在这?”  江尹珊忙起身去行礼。“王爷,珊儿见如墨摔破了手,便领她回来擦点药。”  如墨?她们很熟么?他提眉,“你堂堂王妃给一个贱奴擦药?”  “王爷不是对方如墨挺特别的吗?珊儿自当要多照顾着些,不管她身份如何。”  “珊儿,你让本王怎么夸你好?不过以后不要做这些了,她只不过是个奴隶。本王前些日子异常,只不过是看上了她的美色。但现在看看,也不过如此!本王还是喜欢珊儿的清纯。” 047 罚跪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珊儿,你让本王怎么夸你好?不过以后不要做这些了,她只不过是个奴隶。本王前些日子异常,只不过是看上了她的美色。但现在看看,也不过如此!本王还是喜欢珊儿的清纯。”  萧缺毫不遮掩地挑逗起来,江尹珊的两颊立刻升起两片羞云,娇吟:“王爷……别这样,如墨还在……”  斜目而去:“你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给本王滚!难不成你要代替珊儿?”  代替?说起这个她又有了一丝不自然。  “滚,我自然是要滚,光速有多快我就滚多快!”方如墨佯装镇定地笑道,“只不过嘛……我还是忍不住想要称赞您一句。”  皱眉:“有话快说。”  “那边……王爷倒是解决得挺快嘛,”又是那抹讽刺般的笑容,“这么快就来换人了,如墨能不佩服么?王爷好精力!如墨佩服得五体投地。好了,屁放完了,如墨这就马不停蹄地滚,不打扰二位了!”  “……”萧缺有气不好发。  她的话为什么总是这么奇怪又惹人气恼不已?  “给本王站住!”  “王爷有何吩咐?”  萧缺嗤笑一声:“好好地给本王跪在院子里候着,敢擅自起来的话,本王就打断你的腿!”  方如墨险些就要发怒,但想想自己中了毒,还是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便渐渐平了怒气,镇定地反问:“王爷您享受您的快乐,要我候着做什么?王爷难道没看到外面下着雨么?”  “方如墨,”他抱着双臂,“究竟你是王爷还是本王?你一个奴隶,只需服从主人的命令!不过……你若是能把本王哄开心了,本王或许可以考虑放过你。”  哄他开心?除了他即将要干的事外,还有什么能哄他开心?  “免了。”方如墨嗤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048 原来是盟友!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免了。”方如墨嗤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滂沱大雨倾覆而下,四周忽地就是白茫茫一片,满是雨幕。走下台阶步入雨中,顷刻湿透了衣裳。  她转过身,一膝接着一膝着地,直挺着身子目视前方。  “王爷,外头雨下得这么大,还是让她到廊庑上去吧?”  门还未关,外头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只要无关她的清白,她就永远不会向他求饶么?  方如墨,本王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衣袖一扫,“砰”地带上木门,堵住了正欲说话的江尹珊。  屋内旖旎声响,淹没在雨雾里。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却总是不见他们出来。或许是故意,也许是意乱情迷无法自拔,屋内不断传出**声,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方如墨跪在雨中,倾泻而下的雨水覆了她一身,然而她自始自终没有动过一下。她是很累,很痛,也很冷,但她更加不愿意面对萧缺。  斜目间,再次讽刺般地感叹,不愧是种马王爷,体力这么好!  “别动!”  方如墨浑身一阵。  她不会这么好运吧……  低头看一眼自己脖子前亮闪闪的剑,暗骂,……这不是逼她发火么?!  她很快镇定下来,警告道:“我劝你赶快放开我,否则,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控制住脾气不将你K到满地找牙!”  “好大的口气!不要忘了现在你的命在我手里!”挺细腻的声音,细腻中又带有一丝浑浊,初步判断是个少年,“说,萧缺狗贼在何处!”  正欲反手打掉他手中的兵器给他来一个过肩摔,但听到他的话后又停了下来。美哉!来人居然是那种马王爷的仇敌?  当即就笑了:“原来是盟友。兄弟,你来刺杀萧缺?首先我先问你,功夫到家了么?如果你连我都打不过的话,还是乘他来之前赶紧走吧,牺牲了多可惜。” 049 你是曲楚人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当即就笑了:“原来是盟友。兄弟,你来刺杀萧缺?首先我先问你,功夫到家了么?如果你连我都打不过的话,还是乘他来之前赶紧走吧,牺牲了多可惜。”  她发誓她是出于关心才问的话,但在他听来却变了味,像是在讽刺。  “闭嘴!再吵我就杀了你!”  “喂……我是在帮你好不好,你要是能杀成功,我乐得今晚都睡不着了,没准还拜你一拜以表谢意!”  “那你就告诉我他在何处!”  既然他不领她的情,她就不多管闲事了,提起手指着寝屋:“不知道大祸降临的某王爷在里面快活呢。壮士,祝你成功,加油!”  身后的人抖了抖,他挟持的是什么怪物?!  刚放下剑,屋内就有了动静。为以防万一,那少年将剑重新驾在了她脖子上。  萧缺已和好衣服,缓缓地打开门,不慌不忙地一抬头:“放开她。”  笑话,从那少年踏进这个院子开始,他就知道了他的存在。从他的步伐来看,只不过是个小喽喽而已,他急什么?  少年本准备冲上去,可因为他的话而知道了方如墨的重要性,又不放开了,一把抓起了她。  方如墨因跪得久了,脚发麻,毫无预兆地被拉起,双腿却站不住,刚起来便软了下去。偏偏那剑就贴着她的皮肤,这么一下,剑刃在她的脖颈间留下一道殷红。  滂沱的雨水早已将她的发打湿,顺着额前的发丝挂下一道道小水柱,又顺着脸颊滑至下巴,直至脖颈。  瞬间洗涮红色,然而又瞬间溢出一道殷红,血流不止。  只一会儿,白纱衣领被染红。  萧缺就站在她对面,觉得这样的她苍白得可以,手渐渐握紧。  三人就这么站着,谁也没动手。  方如墨似乎感觉不到脖上的疼痛,冷笑道:“你别傻了,我于他只不过是奴隶的存在,就算你将我千刀万剐,也不会让他有一丝的痛苦。”  美颜上露出一弯新月般的笑容:“对。方才本王只是想提醒你,小心点呢,一个不注意要了你同胞的命的话,可别怪到本王头上。”  少年手一抖,猛烈掰过方如墨的脸一看。  冰蓝色的眸子!她……  “你是曲楚人!”他们二人异口同声。 050 谁也逃不出去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你是曲楚人!”他们二人异口同声。  少年方明白他们所说的话。  “对不起……”少年心生愧疚,“我不想伤你的……”  迅速撕下自己的一块衣料绕上她的脖子,粗粗地包扎好。  方如墨眨眨眼,有些发愣。好一个漂亮的少年!就像邻家男孩一般,方十五六岁的模样。  此刻她终于相信了江尹珊与她所说的话,曲楚国不管男女,皆美得不可方物。这少年虽与萧缺有一段距离,却也是个好生干净的小男生!  想到这不禁疑惑,难不成萧缺也是曲楚人?否则他何来这副她身为女子也有几丝嫉妒的皮囊?  不等方如墨说没事,那少年又是一怔,望着她左眉上方的一点朱砂:“你是否有个弟弟?”  “你认识我弟弟?”方如墨紧张地抓着他的双臂。  “曦告诉我,他有个姐姐在煦王府,左眉上方有一点朱砂痣!莫非你就是?”  方如墨穿来这么久,有没有朱砂痣她倒是没注意过,但既然他说有那就一定没错了!  她再也不镇定了,猛烈地推着那少年:“快走!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快走!”  “不!我一定要杀了他!为死去的人报仇!”  “你这是送死!”她一怒吼,脖子上的血又溢了出来,“快走听到没有!”  “啪啪啪――”  他们回头,见萧缺依然站在门前,笑意满面地看着他们,一点也不着急。  “感人啊……可惜,从你踏入王府的第一步开始,你的下场就只有死。从没有刺客可以活着走出这里。”  说罢,转身就走。  江尹珊从里面出来,撑着伞走入雨中,拿出方帕轻轻地擦着方如墨的发,怜惜地道:“唉……王爷好久未亲自监刑了。怕是为了给你一个教训,也是发泄心中的怒气吧。”  见她不明,又道:“方才王爷又想起已故的倾城姐姐……倾城姐姐是王爷最重要的人,她死去后,正王妃的位置就一直空着……这世上只有一个墨倾城,她死了,再也没有谁能化解王爷心中的仇恨。――那个少年,怕是要倒霉了。”  “你什么意思?”  才醒悟过来。江尹珊莞尔,就像是在警告她一般:“那个少年,他逃不出去的。这王府,谁也逃不出去。――走吧。 051 他的同谋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才醒悟过来。江尹珊莞尔,就像是在警告她一般:“那个少年,他逃不出去的。这王府,谁也逃不出去。――走吧。”  方如墨像是傀儡般被她牵着手抵达前院,直到她看见那名少年被踩在地上。  这里,果然谁也逃不出去。  见她们来了,坐在厅中淋不到雨的萧缺便招呼她们二人进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方如墨问。  萧缺轻笑:“让你看看与本王对抗的下场。正好,许久未杀鸡儆猴了。呵……”  方如墨清楚地看见,那抹笑容下,嗜血的意味一闪而过。  很快,有人搬来一张四四方方的小刑台,摆在院子的中央。再将少年抬上去,牢牢地绑住四肢。  院中的人都没打伞,站在雨中如木头人般感觉不到寒冷。  这时,有一人上前,剑在少年的胸膛上滑下,衣服破开。少年挣扎地喊叫着,却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方如墨屏住呼吸,做好一切心理准备,紧张地望着院子里。  此后又从厅中走去两人――正是刑师和他的助手。  二人面无神情地走近少年。  刑师站在一旁,忽然对着紧张害怕的少年发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命人拿树枝让少年咬着。  方如墨打了个冷颤往后退了一步,他想干什么?  刑师此时好比正在做手术的医生,身后站着端着托盘的助手,递给他小刀与钩子。  他接过那钩子,俯下身猛然将其嵌入少年胸前的肌肤,再提起手。这样,那钩子便轻易把皮肉钩起。那刑师又用右手接过小刀,缓慢享受般地割下指甲大小的一片。  少年面部抽搐,只能发出压抑的喊叫。  纵使他落泪了,在雨的洗涮下,也是无人看见。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方如墨升起怒容,转身质问。  萧缺不以为然:“你看不懂么?”  “放了他!”  他耸耸肩。  她握紧拳头,欲冲出大厅。  就在她踏出去的前一秒,他得意般地出声:“如果……你想他招出他的同谋方流曦的话。” 052 你们疯了!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就在她踏出去的前一秒,他得意般地出声:“如果……你想他招出他的同谋方流曦的话。”  “你――”虽然她知道,这件事不一定和她弟弟有关,可她还是停下了脚步,紧握双拳,颤抖着。  她抬起头,望着雨中颤栗的少年,猛地摇了摇头。  刑师没有停下,嵌入――起钩――割下――周而复始。  那胸膛一片血红,滂沱大雨怎么也冲不净。少年的脸色已是苍白,在雨中显得那样的孤小虚弱。  方如墨不敢再投去视线,踏出大厅踩在泥泞的土壤上,身子一软跪倒。她第一次感到无力,掩着面痛哭:“对不起……”  她不记得上一次哭成这样是什么时候了。她一直认为,哭是人类最软弱的表现,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软弱,可是,面对这样的场景,除了哭,她还能做其他什么吗?  右手伸上脖子,轻轻一拉,便扯下那带血的白色布条,紧紧地握在手心。  树枝被少年咬断,一次又一次的刀剐让他发出洪亮的痛嚎。  她开始仰着头,任雨水冲刷她的悲痛。  她以为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可实际上只是一刻钟的时间。  江尹珊已经害怕地躲进萧缺的怀中,而后者则有意无意地瞥眼望着淋雨的方如墨,一言不发。  她抖动的身体在告诉他,她哭了,哭得那么凄惨。  她竟然哭了。  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年。  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总是看不透她……  忽然,从四周出现几个骑马的人,刑师收起刑具使了个眼色,便有小厮将四匹马身上的麻绳牵到台上,绑在少年的四肢上。  平地上的四名小厮开始各赶一匹马,只要刑师一声令下,他们便朝着四个不同的方向出发。  被马叫声唤回神志的方如墨猛然回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萧缺:“你是不是疯的?!快让他们停下啊!”  萧缺却回她一个灿烂的笑容,如弯月的眸子好笑地看着她。  “你们疯了……你们都疯了!”方如墨爬起身子,欲去阻止。 053 无法冷漠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你们疯了……你们都疯了!”方如墨爬起身子,欲去阻止。  屋顶的剑行落下,拦住了她。  刑师举起手,无视少年与方如墨的恐惧,一挥而下。  “啊――”四马急奔的那一瞬,刑台上的少年发出声嘶力竭的嚎声。  “啊――!”与此同时,瞪大眼睛的方如墨也发出同样响亮的尖叫,捂着双耳试图不去听少年的惨叫。  她快要崩溃了。  身为特工的她,见过太多残酷场面的她,在千刀万剐五马分尸这样的刑罚面前,还是崩溃了。  方如墨以为自己会看见被分解了的尸体,可是她错了。  人的四肢比我们想象的坚韧,相对而言,几匹马拉的战车要比单匹马强劲得多,也就是说车裂会让人解脱得更快。  所以,虽然少年的四肢已经被扯得不成样子,但还是没有被扯断。马的嘶叫,少年越来越弱的嗥叫搀和在一起,让方如墨瘫了身子。  “唔――!”剑行的左手已被她含在嘴里,用力地咬住。  剑行皱眉,却不曾阻止她。  见此,刑师赶忙命小厮们掉转方向,两手两脚交叉,再次喝令赶马。  “啊――”少年全身抽搐,嘴唇泛白,本来已经孱弱得快要昏厥的他再次被剧痛搅得无力,惨叫出声。  忽闻“喀嚓”一声,股骨终于裂开,然而,四肢还是没有扯断,而此时,少年依旧活着。  最后马都已经精疲力尽,被抽打几下,“轰”的一声倒下了。刑师忙叫人换上新马。  第三次喝令赶马前,刑师先用斧子砍断了四肢和躯干连接处的经脉,鲜血迸溅。  “唔!唔唔――!”剑行的手腕已流出了血迹,然而方如墨感觉不到血腥。她麻木到不知自己是否流过泪,只知用尽全力去撕咬,去压抑地嚎叫。  她的样子,哪里还是前世那个从没有波动起伏的冷漠特工。  ――――――――――  三更完毕 054 她放下了骄傲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她的样子,哪里还是前世那个从没有波动起伏的冷漠特工。  这一次,少年的两条腿终于被马拉断,得到“释放”的两匹马嘶叫几声,带着那两条鲜血喷溅的断腿绕场奔跑,溅了所有人一身。  少年美丽的容颜已经扭曲,乌黑的头发一瞬间变白,他孱弱地呼吸着,全身抽搐,苍白的嘴唇不停地嚅动着。  他依旧没有死。  方如墨猛地松开了剑行的手,扭身跑入厅里,“噗通”一声卑微地跪在萧缺面前,“咚咚咚”重重地磕在地上。  “不要……不要再继续了……求求你放过他……放过他好不好……”  她湿透了。  身上的雨水兼泪水滴答滴答地滴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眯起眼,看着她的脑袋忽上忽下,额间已磕出血来。  她放下骄傲了……  她终于在他面前卑微得像个真正的奴隶,向他下跪,向他磕头,哭喊着向他求饶。  他的目的终于达到了,可是为什么他感觉不到报复的快感闪过?  他微微低下头,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一直磕着,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他该拿她怎么办……  良久,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将双眼眯成慵懒状,轻笑道:“那么,你愿意代替他,从此成为本王听话的奴隶么?”  他将“听话”和“奴隶”咬得很重。  她的理智早已崩溃,毫不犹豫重重地点着头:“我愿意我愿意……只要你放过那个孩子……”  她要救,无论如何,她都要救那个干净的孩子,他不能这么惨。  孩子……他呢喃了什么,又靠回椅子上,终究没再说话。  “继续行刑!”  刑师的话将她的注意力拉回,看见他的默许状,扭身急急地跑了出去。  接到暗示的剑行也由着她抽过自己的佩剑,向刑台冲去。  刑师等人并没有接到命令,见有人要硬闯,打手们便要冲上去将方如墨拿下。  然而此时的方如墨是挡我者死,没有用剑就将所有人放倒。  谁都不能拦她!  站在邢台上,只是那剑尖指着刑师的鼻子,他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  方如墨不去理他,回转过身。  宝剑凌空于少年的胸膛之上,一滴泪落在他血肉模糊的肌肤上,闭着眼用力地刺了下去。 055 只属于本王的记号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宝剑凌空于少年的胸膛之上,一滴泪落在他血肉模糊的肌肤上,闭着眼用力地刺了下去。  方如墨第一次觉得,给人一刀,真的是极其仁慈的杀人方法。  少年睁开眼睑,双眸里充满了感激。他想记住方如墨的脸,如有来世,他要报答她。嘴唇嚅动了几下,仿佛在和方如墨道谢。  闭眼的瞬间,少年终于得到解脱。  而方如墨,也在那之后浮现一抹惨淡的笑容,直直地倒了下去。  雨,仍是滂沱。  ***   ***  当梦中人快要转过身来时,一切又幻灭了。  方如墨被一阵刺痛疼醒,睁开眼时看见了上方的脸孔——萧缺。  条件反射一般弹坐起身,然而一瞬间的刺痛又让她躺了下去。扭头一看,左手腕上流出一股红色血液。  混沌的脑子想起了那名少年,蓦地惊恐问道:“你把他怎么样了?”  萧缺不紧不慢地道:“他?呵……不是被你杀了么?”  杀了……  对,她举起剑行的剑,杀了他……  “解脱了……”她放松地呼了口气。  终于解脱了,不用再受苦了……那便好了。  只是此时,她没有想起之前对萧缺所做的承诺。  一阵发愣之后,她看着自己的手腕再次问:“你在干什么?!”  “别动……”萧缺轻轻地说着,“方才的刺痛还没让你学乖么?你最好是别动,刺歪了可别怪本王。”  方如墨这才发现,他手中拿着一根带有倒钩的细长银针,火烛摆在一旁。将针头在火上过了过后,递近她的左手腕。  方如墨习惯性地往后退了退:“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呵……你忘了你昨日说的,从今以后做本王听话的奴隶么?既然是本王的奴隶,自然要刺上只属于本王的记号。”  昨日……已经是昨天的事了么?她昏睡了一夜?  是啊,她情急之下好像是答应过他……  ╔―――――――――――――――――――――――――――――――╗   ┆  新人一枚 ┆ 求** ┆ 求收藏 ┆ 求推荐 ┆ 求留言 ┆ 求支持 ┆   ╚―――――――――――――――――――――――――――――――╝ 056 他的附属品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昨日……已经是昨天的事了么?她昏睡了一夜?  是啊,她情急之下好像是答应过他……  可是她没办法啊,那种情况下,她实在不忍心再看那少年受苦了。  奴隶就奴隶吧,反正她方如墨也不是什么江湖权重,须言出必行。只要一找到时机,她就看情况逃脱。  没想到萧缺轻而易举看透了她的神情,笑道:“你以为你想逃,就逃得掉么?本王只警告你一次,别试图逃跑,否则,本王不会心软。”  “唔……”  话说到最后,力道大得方如墨闷声。  “你应该感到荣幸,不是吗?本王亲自行墨刑。”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那就谢谢王爷了……”  心里却想,好一个多面王爷。  与女子求欢时,颜面可以厚到无耻;面对敌人时,心肠可以狠到人神共愤;而平时面对下人,又可以冷到令人发颤。  至于此时,近距离地观看他,再次不得不说他有着一张令人羡慕的皮囊,即便她仔仔细细地看了,也无法鸡蛋里挑骨头,找出一丝瑕疵来。  这样的容颜,却配上那样的灵魂,简直是侮辱!  就是这样一张绝颜,带着一丝邪魅的笑容望着方如墨,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平稳缓慢地一针一针刺下去。  方如墨没有挣扎,因为他说得对,这种情况下只要她稍稍动一下,疼的人是她自己。  他的残忍,她已经领教过了,她真的信他可以对她做出任何事。  他很是娴熟地用清凉药水在她手腕上抹了抹,继续勾勒一笔一划。  右手指尖死命地掐着掌心,可她就是不愿喊出声,死死地咬着嘴唇,不久便流下鲜血。  不知过去了多久,方如墨早已虚汗满身,听他一声“好了”,她侧目一看,只见左手腕上,鲜红地印着一个“煦”字。  “从此以后,你只是本王一人的附属品。” 057 这是命令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从此以后,你只是本王一人的附属品。”  见她不接话,他又顾自道:“既然你现在是本王的奴隶了,那本王就不能让你死。你放心,你体内的爆花散已经暂时得到舒缓,只要你注意控制自己的脾性,毒素就不会再蔓延。”  她仍是不说话,保持着沉默,低着头也不看他。  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现在的反应,他莞尔:“不知道方流曦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方如墨闻声抬起了头:“他在哪里?!”  “他么……你不知道?当初你爬上本王的床,不是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想讨好本王,然后送你去――”  他故意不将后面的地点说出。  “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另一个人?”  方如墨别过去头:“王爷既然都已经知道了,还问什么……我一开始便道自己是方如墨,相信王爷也知道我与方流锦不同吧。”  “对,本王的确相信你不是方流锦。但那又如何?方如墨是谁,本王并不清楚。如果你用的是真名,那倒怪了,本王查不到方如墨的任何信息。”  她冷笑。信息?他能查得到才神了吧?“你查不到的,永远。”  “这倒是引起了本王的兴趣。方如墨,你最好老实交代了,否则――”  “否则你就不告诉我方流曦在何处。”  “你很聪明。只是本王想不明白,如果你真不是方流锦,你又为何要去管方流曦?你不是方流锦的话,方流曦也就不是你弟弟,管他做什么!”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冷血么?我虽不是方流锦,却也是方流锦。她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我不能不管他。”  说实话,萧缺是有些听不懂的。  “说清楚点。”  她摇摇头:“王爷何必执着?其实即便如墨说了,王爷也不一定会信。”  “说。”是命令。  说了会如何呢?把她绑起来,请道士驱邪?呵,方流锦的灵魂早已被黑白无常勾走,如果她再离体的话,“方流锦”就真的死了吧…… 058 征服她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说了会如何呢?把她绑起来,请道士驱邪?呵,方流锦的灵魂早已被黑白无常勾走,如果她再离体的话,“方流锦”就真的死了吧……  既然他逼她说,那她也不做隐瞒了,低头道:“我占用了她的身体。原本的方流锦,许是命已绝,也许是被我不小心挤了出去。”  眼前忽地一暗,他已抓起她的手腕:“休要胡言!你以为本王是三岁小儿么?”  他的指尖正好压在施墨刑的地方,这一抓疼得她出声,良久才喘好气道:“所以方才才道,即便我说了,王爷也不会信。”  萧缺嗤了一声,没有立即接她的话。  她是想告诉他什么?灵魂附体?这种骗孩子的把戏还想拿来欺瞒他?  见她已失血过多,他没再对她怎样,放开手背对她道:“方如墨,你只有最后一次机会说出事实,记住,本王的忍耐是有限的,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呵……”方如墨轻笑,“说实话王爷您不信,所以王爷是希望我编个谎言去敷衍么?也好,就容我再好好想想,什么样的说法才能既真实,又符合王爷心中的想法。”  “方如墨,”萧缺回过身,“以后的日子里,你最好收起你的利爪,若是不小心惹到本王……你知道下场的。”  “当然,如墨深知自己和流曦的命掌握在王爷的手中。那么王爷现在想如墨做些什么呢?脱光衣服取悦您么?还是化身四腿爬行动物卑微地匍匐在您的脚下?”  其中的讽刺意味这么浓,他又怎会听不出来?  修长的手指勾着她的下巴,冷冷道:“方如墨,你会后悔自己长满荆棘,恨不得亲自将它们拔得一根不剩的!”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处处与一个楚奴作对,不肯罢休。  或许周边的人都对他太过服从,偶然出现了方如墨这个活怪物,便忍不住想要征服她,让她心甘情愿地匍匐在他脚下,没有任何威胁与强迫的成分。  而目前,她实在太过傲然,骄傲如他,绝对不能容忍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忽视,挑战他的极限!  这个猎物,他是狩定了! 059 所谓逛街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这个猎物,他是狩定了!  就在方如墨的待定中,萧缺拉起了她的左手,在她痛呼的情况下一直拉出煦王府。  迈出煦王府的第一脚,她还没来得及观赏这异世的风土人情,手上的异感便传了上来。  低头一看,萧缺正抓着麻绳,一圈一圈紧紧绕上她的两只手腕。  在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下,方如墨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只不过是主人带奴隶出去逛逛,欣赏一下外面的美景。相信……你这是第一次出府吧?”  “王爷……”府内,一抹蓝影追了出来,仔细一看,是江尹珊,“王爷,您要带如墨去哪里?”  萧缺一手牵着绳子,另一只手抚抚江尹珊的脸庞道:“珊儿,你乖乖呆在府内,本王带她出去逛一圈就回来。”  “王爷……如墨昨儿个淋了雨,已经发烧了,再这么折腾下去,会出事的。您就行行好,饶了她吧。”  江尹珊楚楚可怜的模样教他有些不忍,但回头看见方如墨那倔强的眼神时,仍是不改主意道:“珊儿乖了,别为一个贱奴操心。”  “王爷!”见他要走,江尹珊忙又叫住了他,“要不……您将如墨交给珊儿吧?珊儿一定替您好好管教她,不再让她没大没小。”  交给珊儿?他才不放心!这个方如墨连他都敢反抗,更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珊儿?  “珊儿,你不必再说了,再说就不是本王的好珊儿了哦。”  方如墨在一旁险些听得呕吐,强忍住一丝笑意,别过去了头。  江尹珊咬咬唇,委屈地点了点头后,又同情地看向方如墨,低语:“如墨,你要撑住哦……”  方如墨向她抱以一枚微笑。  然而在接触到萧缺的目光时,她又收了起来,变回面无表情。  萧缺也没有感到意外,轻笑一声。  像是警告,又像是提醒:“也是,不保持体力的话,待会儿可吃不消了。不过本王相信,以你的那几下三脚猫,应付这些还是没问题的吧?” 060 随马奔跑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像是警告,又像是提醒:“也是,不保持体力的话,待会儿可吃不消了。不过本王相信,以你的那几下三脚猫,应付这些还是没问题的吧?”  抬头便看见,小厮从后院牵来一匹灰色好马,将缰绳恭敬地递入萧缺手中。  利落地跳上马,扬了扬手中的麻绳,嘴角微斜,勾成刚刚好的角度,邪魅无比。然后就在方如墨明白他要干什么的时候,突然喝令一声,马鞭“啪”的一声扬在马屁上。  灰马好似受了惊,呼啸一声向前奔去。  方如墨顾不得发愣,全速奔跑。  这个时候她若是停下,定会被拖倒在地,拉扯前行。如此一来,她必然是伤痕累累。  虽然方如墨的灵魂是现代女特工,可毕竟方流锦体弱,她使了全力也是不敌,没多久便有些吃不消了。  只是一个犹豫,脚下被碎石子一滑,跌倒在地。  然而那奔腾的马并没有停下来。  它在萧缺的鞭笞下越奔越快,方如墨终于还是被拖倒在地,与满地的尘土亲密接触。她似乎能听见衣服与地面发出的细微摩擦声,双眉皱了起来,却还是咬紧牙关不喊出声来。  过路人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兴趣,看了几眼便不再去置理。  虽然她极力隐忍着,但萧缺还是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马儿的速度缓了下来。  “吁――”勒紧缰绳,迫使马儿急停,前蹄高高扬起,发出洪亮的呼啸声。  方如墨并不知道他为何会停下,但还是乘这个时机爬了起来。她可不会笨到期望他会下马来扶她!  经过小小的一番折腾,方如墨已是狼狈不堪,乱蓬的头发,满面的尘灰,还有磨破的衣料与皮肤。只是这么短短的时间,方才惊艳四座的方如墨已然像个落魄囚犯。  尤其是左手腕,粗糙的麻绳与肌肤摩擦,磨得生疼。  萧缺回过头时正巧看见她狼狈惹人心怜的一幕,心软的同时接触到她要强的视线,赌气地扭过了头。 061 不要背叛我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062 我是姐姐啊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这时,左边的男子也抬起头,方才的柔情消失,换上一张漠然的脸看着萧缺道:“煦王怎么出来了?”  方如墨没有奇怪,像萧缺这样的政坛人物,认识谁都在情理之中吧。  “这句话应该由本王问吧?殿下理当比本王忙,殿下都有空,本王怎会没空?”  殿下?莫非……  “呵……”更像是冷笑,“今日无事,便出来逛逛。”  萧缺故意将视线停留在那少年身上:“殿下真是好兴致。”  “那就请煦王不要打扰我们,让个路吧。”  萧缺眯起眼:“自然是没问题。――殿下请。”  方如墨一直盯着车上的少年,不曾移开过。她总是觉得那少年给她好奇怪的感觉。就在马车过去时,她突然喊出:“流曦!”  她并不认识他,但等她反应过来时,大脑已先一步作出反应。  马上的萧缺一怔,他就是方流曦?  五年前他的权力甚小,只好从太子那获利。他知道萧白宁好断袖之癖,便从送来的楚奴中挑选出美艳的少年送去太子府。他只隐约记得被选中的一人是府中某女奴的弟弟,却不知就是眼前这名少年。  车上的两人同样也怔住,显然没想到会有人知道他叫方流曦。萧白宁一听是女子,担忧之色油然而生,而方流曦则有种特别的感觉,与萧白宁说了什么后下车。  他第二次打量着方如墨,细腻的声调响起:“你是谁?”  听起来,还未过变声期。  方如墨没有回答,反而紧张地问:“流曦?你是不是方流曦?”  “你是……”  方如墨捋开额前的齐眉穗儿:“我是姐姐,我是姐姐啊!” 063 我要他!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方如墨捋开额前的齐眉穗儿:“我是姐姐,我是姐姐啊!”  方流曦一个颤栗,修长白皙的手指捋开她乱了的发,粗略地抹了抹她脸上的尘灰,仔细地辨认着。  渐渐地,当它与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叠,他终于忍不住喜极而泣,绝颜带泪,好不魅惑。  他抱住了方如墨:“姐姐……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  那一瞬,方如墨的心里也是暖洋洋一片,被幸福堵得满满的,心中的缺口也已填补。  与他相拥的那一瞬,方流锦与方流曦在一起的点点时光浮上,让方如墨越加没办法舍弃这样惹人心怜的弟弟。  见她只是他姐姐,萧白宁的心也安定下来。  方流曦放开方如墨,看着她手腕上的粗麻绳,心里好难受。  “疼不疼?”  方如墨忽然笑开:“没什么,比这更疼的姐姐都经历过,不碍事。倒是你,你没事姐姐就放心了。”  她忽然有了做为姐姐的骄傲。  可是,当她想起太子说的话和他看方流曦的眼神,又明了。不对!他过得不好,一定很不好!  她转过身,怒瞪着萧缺:“萧缺!你答应我的事最好做得到!我要带流曦走!”  萧缺与萧白宁都皱起了眉。  “姐!”方流曦忙去拉她。她怎么可以直呼王爷的名字?  这时,萧白宁挑衅的眼神抛了过去,就像在说,这就是你的奴隶?  萧缺眼神一狠,猛然将方流曦面前的方如墨通过绳子拉到了马前,提手便一个巴掌甩去。  “姐!”  却不知方如墨竟挡住了他的手,瞪着他:“如果你能百分百保证可以将方流曦从太子手中抢回来,我让你打十个八个都没问题!如果没有那个能力,那就收起你的手!”  大街上人来人往,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看。如果今日他这一巴掌甩不下去,那么明日必定满城流言。  只见黑影一闪,另一只手迅速挥去。  “啪”的一声,顿觉天旋地转,原本就混沌的脑子越来越乱。可是她不想在看戏人面前倒下,于是死撑着,勉强冲方流曦笑了笑:“没事……”  不可能没事!刚才他感觉到了,姐姐在发烧。 064 太子府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不可能没事!刚才他感觉到了,姐姐在发烧。  为什么要勉强地安慰他呢?怕他担心?她要带他离开太子府,所以他在那里的生活,她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想着,方流曦也笑了:“姐姐,不用担心啦,我在太子府过得很好啊,锦衣玉食,什么粗活都不用干,太子也对我很好。”  说到最后,硬生生吞下了即将流出的眼泪,强颜欢笑:“姐不要担心我了。”  怎么会不担心呢?她知道的,那些都不是他要的。  脚腘忽然被什么弹了一下,方如墨跪在了地上。那一刻,她再也离不开大地的怀抱,彻底倒下。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昏迷前仍在坚持:“流曦……姐姐就是死……也要带你离开……”  ***   ***  做为一个特工,小患大伤是常有的事,吃吃消炎药退烧药,一般就没什么毛病了。可来到这个没有现代医学的地方,真是有种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悲壮感。  方如墨这一烧,要在普通百姓家一定归西。  也幸亏是在皇家贵胄,什么上好的药材也不缺,虽然方流锦体弱,但毕竟方如墨的灵魂存活意识非常强,就这么活了下来。  只不过当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另外一个地方。头一侧,便听见方流曦惊喜地喊:“姐姐,你终于醒了!”  方流曦守了她好几夜,时常能听见她梦呓。虽然没听清楚,但“萧缺”二字听得实实在在,再一想那日她对萧缺的态度,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流曦?你怎么在这?”方如墨努力地撑起身子,“我又在哪里?”  “姐,你在太子府。”  “太子府?怎么可能,萧缺那个混蛋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听她这么说,平日里定是受过煦王爷的责罚的。但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他们是曲楚人!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做天底下最丑陋的人,也不要那害人的皮囊!  “煦王当时的情绪很不稳定,我怕他会伤害你,所以求太子带你回来……姐,你受苦了……” 065 二王爷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煦王当时的情绪很不稳定,我怕他会伤害你,所以求太子带你回来……姐,你受苦了……”  方流曦细腻的脸庞上挂下两行清泪,教方如墨心中很不好受。现在她已经完全将方流曦视为自己的亲弟弟了,与他同喜同悲。  哆嗦着手拭去他的泪,哽咽着:“姐不苦,真正受苦的人是你……流曦,姐姐没用,无法救你出火海。”  多年来渐进冰冷的心在这一刻又重新点燃焰火。真好,至少在这世上,他还有个疼他的姐姐……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啪啪啪”的掌声,接着魅惑般的声音传来:“真是感人肺腑的姐弟相认啊,本王大开眼界。”  生在帝王家的他们,何时有过兄弟姐妹情!  一听这声音,方流曦的脸色就变了,立马从榻上站起来,低着头恭敬地道:“二王爷……”  方如墨转过头,见门口立着一抹修长的身影。衣着鲜华,丰唇性感妩媚,鼻挺高粱,一双狭长的凤眼勾心夺魄。  是了,前几日她觉得太子看着挺眼熟,原来就是基因的关系!  他们兄弟三人样貌虽大不相同,但毕竟是一个父亲,粗略一看,还是有相像之处的。  太子冷漠少言,二王爷么……这样粗粗看来,应该是腹黑系。至于萧缺……是腹黑王中王加变脸宗师,换脸之速令她无暇接招!  光是看他们一眼她就知道,皇室家族出生的人,个个不平凡!  萧宇清提步向他们走去,蓦地停在了方流曦面前。  长臂一伸,拦腰将他搂入怀中,另一只手在他的脸上滑上滑下,戏谑十足:“皇兄待你果然是好,将你喂得细皮嫩肉的,叫本王这天生丽质也甚是嫉妒啊。”  竟然敢当着她的面欺负她弟弟!  “噌”的一下,方如墨心中的火就烧着了,掀开被子火速冲下了地,想也没想就将手中的木枕飞了过去。  但没想到那萧宇清也不是吃素的,表面上是专心致志地在**方流曦,可手脚的灵活度丝毫不亚于平常。  只见他眼睛也不转便将怀中的方流曦一拉,“砰”的一声,木枕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背上。  “流曦!”方如墨瞪大了眼睛,推开萧宇清一把拉过方流曦,“疼了没有?” 066 魔鬼身材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流曦!”方如墨瞪大了眼睛,推开萧宇清一把拉过方流曦,“疼了没有?”  “姐,我没事,不疼的,”方流曦轻皱着眉头轻声道,“我求你了姐姐,不要和他们这些人结下梁子。”  方如墨虽是病人,但方才的怒气并没有减小她的手劲,那一下砸得萧宇清都连连摇头:“方如墨,你的大名本王是有幸耳闻了,但没想到,你居然比传说中更不像女人!只是苦了小曦儿了……唉,小曦儿一定是伤着了,过来,让本王好好疼疼。”  见方流曦还真有要过去的意思,方如墨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火爆情绪,劈头就骂:“我疼你个王八!你给我记着,方流曦是我方如墨罩着的,想欺负他,先问我方如墨答不答应!”  毒素的作用越来越强了,无法控制情绪。  萧宇清愣在原地好几秒,眨眨眼睛后忽然爆笑,止也止不住。  “方如墨,本王真是服了你了,你承认吧,你根本就不是女人啊!”  方如墨也被这个二王爷弄得莫名其妙,瞪回去:“那又怎样?!”  “不怎样,”他悠悠地走到他们二人面前,“小曦儿,本王想,皇兄应该在大厅等了你很久了。”  果然,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催,不得已方流曦随着下人出去。  方流曦一走,方如墨也没什么好顾忌的,直接忽视萧宇清回到床上,闭着眼睛眼不见为净。  萧宇清踱步至床前,仔细地观察着这个女人的模样。  她跟方流曦有六七分相像,然而更甚之。  那双冰蓝色的眸子似是凝水,晶莹透彻,生气的时候更是灵动。本略显苍白的肤色在方才的激动情绪下微微泛红,没有因孱弱而干裂的樱桃水唇娇艳欲滴,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目光自上而下,该凸则凸,该翘则翘,乃是魔鬼身材,哪个正常的男人没个无限的遐想?这个女子,实属天下间少有的绝颜。 067 杀了萧缺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他以为方流曦已经够倾天下,却在看到方如墨后推翻了心中所想。由此不得不再次感叹,曲楚人果然是优良种族!  “我知道你醒着。”  “我又没在装睡,闭着眼睛不行么?”  萧宇清并没有像萧缺一样为她的无礼感到恼火,反而,他只是笑笑,笑得倾国倾城:“原来你中了爆花散。怪不得方才如此暴躁!难道你不知,越暴躁毒素就扩散得越快么?”  “知道。萧缺已经跟我说过了。”她仍然闭着眼睛。  “萧缺?”他以为坊间只不过是流言罢了,没想到她还真敢直呼那家伙的名字!呵,她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个奇迹,他可是最痛恨别人藐视他的权势了!“看来你挺恨他的。”  “关你什么事。”  “我可以给你爆花散的解药,并且――帮你救出方流曦让你们远离是是非非。”  听到后面那个条件,方如墨猛地坐了起来:“条件?”  轻笑两声,眯着眼道:“杀了萧缺。”  “什么?杀了萧缺?”方如墨惊得不明所以。  但一秒之后她又了然,谁说不是呢,这宫中的明争暗斗……“为什么选我?萧缺的武功我领教过,我不是他的对手……”  “就凭你过人的胆量,敢与他对抗……本王要的不是绝顶高手,而是真心肯为本王卖命的人。”  “你错了,我并不是真心为你卖命。就算我答应了,我们也只是互利关系。”方如墨认真地强调。  “好好好,随你怎么说。那你这是应还是不应?”  “那你先回答我,为什么选我?”  萧宇清如鬼魅一般闪到她眼前,一双丹凤眼眯得很是迷人:“厉害的男人通常不是死在高手手上,而是――床上……”  方如墨一怔,忽升怒容:“你什么意思!”  “很明显,你必须**他。只有那时候,他的防范才是最低。当然,在此之前你要先取得他的信任。否则,你的刀子休想近他身。” 068 求饶?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很明显,你必须**他。只有那时候,他的防范才是最低。当然,在此之前你要先取得他的信任。否则,你的刀子休想近他身。”  她没有接话,思考着他所说的。  杀了他……这样的想法不是没有在她的脑中出现过。  她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萧缺虽几次欲对她不轨,但毕竟这生米还没煮成熟饭,不至于要杀了他吧……  忽然,那少年苍白的面容出现在她脑海里。  方如墨双手握紧,萧缺,残忍的你会向我求饶么?  她抬起头:“你当真会放我和流曦离开萧国?”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我答应你!”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萧宇清笑得合不拢嘴:“本王――拭目以待。”  “不如――”萧宇清忽然凑近,“我们先来预演一遍?”  他坏笑的模样令方如墨大怒,扬手便挥去。  萧宇清熟练地躲过:“女孩子家家,怎可如此粗鲁?方如墨,本王敢确定地告诉你,你若是以这个样子去**他,必死无疑。”  方如墨这才发觉自己又被爆花散控制了情绪,默默地低下了头。  顺了顺气,掀开被子下床。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需要好好想想,怎样才可以把流曦从太子手中救出来!”  方如墨潇洒地离去,看得萧宇清一笑。  方如墨……  即使没有任何人听到他的心声,他还是顾自耸了耸肩,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抱歉了女人,谁叫生活如此无趣。”  ***   ***  从那间房里出来,方如墨到处寻找方流曦的踪影,可惜管家告诉他,方流曦陪着太子进宫去了。  不想再在这太子府呆一秒,方如墨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太子府。  只是……奇怪,她不是痊愈了吗?怎么还是昏昏沉沉的?没理由啊……  方如墨抚着脑袋东倒西歪,只听“砰”的一声,撞上了一堵肉墙,劈头就骂:“谁不要命了敢挡我的路?!”  “大胆――”  “七夕。”  万分柔和的声调传入了方如墨的耳朵里,很快便抚平了她烦躁不安的情绪。  抬起头,一身雪衣如仙般的身影立在她身前。长长的墨发覆在她的脸庞上,带着一股宜人的香气。 069 神秘男子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抬起头,一身雪衣如仙般的身影立在她身前。长长的墨发覆在她的脸庞上,带着一股宜人的香气。  顺着长发再往上看上去,预期中神般的男子面容没有出现在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银白色的半脸面具,遮住了脸的上半部分。  是他!  那个经常在她梦中出现的梦中人!  一定是他,错不了的!  此时的方如墨在外人眼里就是个投怀送抱的女子,引来啧声连连。但她顾不了那么多,张口欲问他是谁。  这个问题纠缠她太久了!  哪知他先开口,用淡淡的口吻道:“你没事吧?走路小心点。――七夕,我们走。”  方如墨这才发现他的身后还站着一名女子,那女子带着黑纱斗笠,看不清样貌。  直到他们消失了身影,方如墨仍然没从震惊中走出来。  他……到底是谁?  噗通……噗通……  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厉害?  难道这就是――  心动的感觉?  等发愣的她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手中竟然握着一张纸条。  打开一看,俊逸的字体显现:利用萧缺查出你怀里那个东西的出处。  什么?!  刚才那个人竟然是认识方流锦的?  那他刚才陌生的口吻,是为了不暴露身份?  怀里的东西……不会吧?刚才她发呆到有人塞东西到她怀里都没有发觉?  方如墨取出那个东西,顿时傻了眼。  天……这……这不就是她那经过整体改良,每个零件都是最高级的全功能手机吗?!怎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个人……怎么会有她的手机的!  方如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煦王府的。混混噩噩噩的,一直在想那个神秘男子。 070 宫主?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方如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煦王府的。混混噩噩噩的,一直在想那个神秘男子。  直到平娘出现在她面前。  “如墨!你没事吧?”她也改了称呼,叫她如墨。  被她一摇,方如墨手中的纸条飘到了地上。平娘捡起来一看,没有丝毫的惊讶,淡淡地问:“咦,如墨,宫主与你碰面了?”  “宫主?”方如墨回过神来,“他就是你说的宫主?你是说那个带着半脸面具的人就是宫主?”  “对啊,”平娘四处看了看,将方如墨拉到无人的地方,“错不了,这就是宫主的字迹!”  他是宫主……原来出现在自己梦里的,就是让方流锦魂牵梦萦的宫主!难道自己会频繁梦到他,正是受了方流锦的影响吗?  方如墨用力地摇着平娘的双臂:“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要见他!我有很多问题问他!”  平娘呆愣了一会儿:“如墨你冷静点,我知道你对宫主的感情,但宫主不是我们说见就见的啊!宫主的行踪飘忽不定,我们不可能联系到他的!”  她知道平娘不会欺骗她,既然她这么说了,就真的不知道了。  “告诉我他的名字。”既然如此,就让她自己去找!总之,她一定要找到他问个清楚!  怕被别人听去,凑近她耳旁轻声道:“花无月。”  从平娘那得知,他们的复国组织叫西月宫,花无月就是西月宫的宫主。  亡国时,花无月的父亲是当时的一国太子,在死士的护卫下得以逃脱大劫,带着大队四处躲藏,养兵蓄锐。  无暇婚姻的他中年得子,在两国混战时战死,复国的重任从此落在了还是孩子的花无月身上。  由此,他并没有走父亲的旧路,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选择暗道,建立西月宫,一步步巩固自己在萧国的势力。  方如墨忽然觉得,花无月跟自己,似乎有那么一点相似的地方。  不同的是,方如墨活着是为自己,而他,却是为苍天黎民而活。  沉思中的方如墨并没有发现,身后的萧缺已经站了一刻钟之久。 071 鬼东西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沉思中的方如墨并没有发现,身后的萧缺已经站了一刻钟之久。  他在观察她,猜测她到底在想什么,那么入神。特别是她手中那个黑乎乎的长长方方又有些圆滚滚的东西,是什么鬼东西?!  忽然,他恶趣味地吓了吓她,惊得方如墨弹跳而起,手中的黑东西呈完美的弧线就要砸在地上。  “啊!我的手机――!”这么高级的东西,在这里砸坏了就修不了了!  手机?萧缺牢牢地抓住这个名词,手轻轻那么一挥,已然抓在手中。  方如墨抬起头,发现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萧缺,怒由心生:“你又想干什么?!萧同学你是不是很无聊,没事干嘛老来烦我?!”  萧缺自动忽略她那有些现代化的语言,打量着这个叫“手机”的东西。一个不小心按到了什么键,只听一声“嘀”之后,原本黑不溜秋的屏幕亮了起来。  萧缺被吓了好大一跳,重复方如墨的动作又让手机飞了出去。  “何方妖孽――!”  “喂我的――”  方如墨顾不得与他唱腔,飞身扑出去接住了手机,与此同时人也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手肘……好痛……  他远远地站着,眉头紧蹙:“方如墨,你又把什么怪东西弄回王府了?!它会说话!哼,你是不是从邪道士那弄了什么脏东西想谋害本王?!”  “无聊!”方如墨嘟囔着,“你们这些古人就喜欢猜来猜去,以为全世界都要害你!你差点砸坏我的宝贝,我还没跟你算账!”  自己抢了别人的东西,还说别人要害你,神经兮兮的!方如墨不屑地瞄了他一眼,转身出小屋子。  竟然敢无视他?!  “方如墨你给本王站住!”  “王爷,您老有何贵干?”  萧缺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拽住她的手,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她的手机:“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方如墨微微一笑:“顾名思义,就是我这只‘鬼’用的东西咯!”  想起他方才的恶作剧,方如墨也忽然想捉弄捉弄他,快速按出一段游戏宣传片。里头怪异的音乐加3D效果的打斗场面令萧缺腾地松开手,连连后退几步。 072 看戏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想起他方才的恶作剧,方如墨也忽然想捉弄捉弄他,快速按出一段游戏宣传片。里头怪异的音乐加3D效果的打斗场面令萧缺腾地松开手,连连后退几步。  里头仍在对话:“天帝,人界群魔乱舞,请天帝准我下界收了他们!”  “天帝!”萧缺瞪大眼睛闪了闪,神情恭敬地低头抱拳。原来这就是天帝的真面目?  噗哧……方如墨差点笑喷。  她本来只是想开个视频短片吓吓他,却没想到他误以为真?  这萧缺也太好骗了吧!  方如墨强捂着嘴,才没让自己笑出声露馅儿了。  见萧缺仍是低着头不敢造次的样子,方如墨懒得理他,转身离开了杂院。  萧缺许久听不到声响,一抬头,哪里还是那个可恶女人的影子?!  “哼!”居然敢搬出天帝来恐吓他!  可是奇怪……天帝为什么会帮她?  ……  另一头,方如墨又被冤鬼一般的窦水烟给缠上了。  “你这个贱货,我今天要是不把你给正法了,本夫人日后还有这个脸面呆在王府里吗?!”  方如墨不想与她多做争执,无视地转身就走。  “嘿?你还敢无视本夫人!来人哪!给本夫人――”  “烟妹妹,你这又是怎么了?”  随着柔和的声音响起,不远处的江尹珊走了过来。  “江尹珊你来得正好,这个贱奴竟然敢无视我!”  哦?她一个夫人,竟然敢直呼侧王妃的名号?方如墨挑了挑眉。看来这其中还有不小的渊源啊……  “烟妹妹,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就别再纠缠如墨了。”  “江尹珊你什么意思?!”  “尹珊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替王爷分点忧。”  “分忧?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在给王爷添麻烦了?!”  呵?当事人是她,她们两人还吵上了?方如墨笑笑,权当看戏。  “烟妹妹,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江尹珊我知道你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哼,你不要以为王爷宠你,你就可以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073 火鸡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不是这个意思?江尹珊我知道你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哼,你不要以为王爷宠你,你就可以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我没有――”  “你没有!你骗谁啊――”  “烟妹妹你冷静点!不……不要拉我头发!很痛!如墨救救我――”  “你喊那个贱人救你?!好啊你,你跟那个贱人合起伙来欺负我是不是?!”  耳边不断传来尖音,方如墨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嘟囔一句:女人真是麻烦!  全然忘记她也是她自己口中的“女人”!  玩完一盘手机游戏,无趣地抬起头准备解决这件事。  实在不是她见死不救,只是对于女人的争斗她向来不了解。以为闹一会儿就会停了,可是哪知她们竟越闹越凶,下人们则没有一个敢上去劝架的。  没办法,她只好亲自出马了!  一抬头,正巧看到窦水烟挥手而去,“啪”的一声在江尹珊的脸上落下五个指印。  方如墨蹙眉。  快步走去,拦下欲挥第二巴掌的窦水烟,用王者般的口吻冷然道:“喂,窦水烟,你够了。”  窦水烟一听方如墨那不可一世的口吻,气得两眼瞪圆儿了:“贱人你放开我!要不然我叫王爷抽得你皮开肉绽!”  “现在谁抽得谁皮开肉绽还不一定吧?”  却不想,这话被闻声赶到的萧缺听到,幽幽地道:“方如墨,你想把本王的谁抽得皮开肉绽?”  窦水烟一看救星来了,用力一甩就把手从注意力分散的方如墨那抽了回来,然后忙不迭地扑上去要安慰。  “王爷~您看啊,那贱人把妾身的手都捏红了,她还想把妾身抽得皮开肉绽呢!”  方如墨打了好大一个寒颤,然而萧缺却似乎很受用,抚着窦水烟的前胸给她顺顺气儿。  “烟儿不怕,有什么事本王给你做主。――方如墨,你知不知罪!”  方如墨不予置理,走到他面前嘲讽至极:“喂,你女人都被人欺负得水汪汪了,你还只顾着安慰火鸡呢?” 074 留你全尸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方如墨不予置理,走到他面前嘲讽至极:“喂,你女人都被人欺负得水汪汪了,你还只顾着安慰火鸡呢?”  “火鸡?!贱人你说谁是火鸡?!”  方如墨上下一打量她,一点也不避讳:“不就是穿得红红火火的……你咯?”  只有江尹珊看见,萧缺在听到她的话后竟然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笑了!  笑完了才明白方如墨说的是什么意思,扭头一看,一旁被冷落的江尹珊正捧着脸哭得梨花带泪。  “珊儿!你脸怎么了?”  江尹珊连忙擦去了泪,别扭地摇头:“珊儿没事……”  “珊儿你说!是不是那个可恶的女人下的手?!本王一定会给你做主!”说到最后愤怒地瞪了方如墨一眼。  方如墨无谓地耸了耸肩。  江尹珊拉了拉他的衣袖:“不是……王爷不用在意这种小事了,珊儿真的没事……”  “小事?你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是小事?!――方如墨你现在认罪本王还可以留你一条全尸!”  方如墨自然没感觉,倒是一旁的窦水烟一听,霎时白了脸。  方如墨玩心大起,竟淘气地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弯了弯食指指着一旁的窦水烟,笑眯眯的别提有多开心了。  好戏么,她向来喜欢看!  “烟儿,是你?”萧缺眯起眼。  这一招对窦水烟特别适用,被他这么一盯,立马全招了。“谁……谁叫她联合那个贱人欺负我!”  别说方如墨她不会干这勾当,就说珊儿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去欺负烟儿?  窦水烟的个性他再清楚不过,这么一来萧缺全明白了。  那么说……刚才她只是在帮珊儿?  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王爷……”窦水烟还试图说什么。  “闭嘴!”他喝道,“回水烟阁好好反省反省自己错在哪里!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出阁!” 075 给太后贺寿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闭嘴!”他喝道,“回水烟阁好好反省反省自己错在哪里!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出阁!”  窦水烟知道挽回不了什么了,狠狠地瞪了方如墨一眼,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中庭。  方如墨脸一塌,完事儿了?没下文了?戏这么快就落幕了?  呵,果然贱民与否,也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啊!若换了是她,满清十大酷刑就上来了吧?  她那是什么表情?萧缺皱眉。  “珊儿你先回玉珊阁涂点药,晚点去看你,”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后,径直向方如墨走去,立马是另一个态度,“你给本王过来!”  江尹珊看着萧缺拉着方如墨的手远去,原本楚楚可怜的神情消失殆尽,眯起了双眸。  ***   ***  “我说王爷,你可以放开我了么?这里已经是无人地带了!”  本来还准备继续前行的萧缺忽然停下了脚步,打趣地转过身去看着方如墨:“怎么,你还怕本王对你有什么想法吗?”  歪了歪眉道:“王爷也不是没做过,是吧?”  “你――”无奈她说的又是事实,“方如墨你就不能说点人话吗!”  方如墨扬起手中的手机:“不好意思,我本来就不是人。”  萧缺后退一步:“你别又拿天帝唬我!谁知道你是不是请了什么妖魔鬼怪想要对付本王!”  他这么一说,方如墨还得瑟上了,扬眉地摇晃着手机道:“你可以不信啊。可是好可惜哦,某王爷好像对此深信不疑哦?我呢,已经跟天帝说好了,谁是人谁是鬼,我都会一、一、禀报给他。到时候――”  “方如墨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收起手机,“倒是如墨想问问,王爷把我拉到这无人的地方来,是什么意思?”  “咳……”他不自然地咳嗽几声,“王府里的厨子有事回乡下去了,所以本王想……”  “想什么?”  “哦不,是本王命令你,三日后跟本王一起进宫,给太后贺寿!”  方如墨没多大反应,“哦”了一声。  说到底不就是没法儿了,拉她来偏僻的地方请她帮忙么?怎么的,怕她当面拒绝了他,让他在下人面前没面子? 076 千面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说到底不就是没法儿了,拉她来偏僻的地方请她帮忙么?怎么的,怕她当面拒绝了他,让他在下人面前没面子?  好,就乘这一次太后寿辰,取得他的信任!  然后……  趁他不备,杀……了他?  “哦?你就一个‘哦’字?”  “要不然呢王爷,你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恩?”方如墨眯起眼,扬起做任务时随传随到的道具――千面。  顾名思义,不同的场合不同的背景不同的人物,方如墨可以为了完成任务做出不一样的神情来应付。  同样地,做为一个优秀的特工,IQ必须达到两百以上,不求样样都会,但至少每一个任务都可以以最合适的身份去出色地完成。  简单来说,就是必须扮什么像什么,不能被任何人看出破绽。  萧缺被堵得哑口无言,小小地一慌,又恢复了正常:“本王还想得到什么答案!本王只是看你答得那么爽快,猜测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以她的个性,不是应该宁死不从,不软硬兼施就不会屈服于他的么?  今天倒是奇了怪了,居然不跟他讨价还价,一个“哦”字就了事……  疑神疑鬼地打量着方如墨,她到底想干什么?  “王爷爱信不信。”方如墨笑了笑,转身就走。  “方如墨你给本王站住!”今日第二次怒吼,“本王让你离开了吗?没规矩!”  方如墨转过身:“那么方如墨请示王爷,我可以走了吗?”  今天她怎么怪怪的?  萧缺摸不着头脑,因为她的突变懵了。一时半会儿好像也没什么事……  “走吧走吧,省得本王看着碍眼!”  方如墨忽然觉得好笑,真是幼稚!随即看也不看他一眼,扭身就走。  ***   ***  正当方如墨觉得奇怪,萧缺为什么都没有来烦她的时候,三日已匆匆过去,王府上上下下忙得不得了。  不就是太后生日吗,用得着普天同庆么?方如墨时不时瞄一眼屋外七手八脚的下人,悠闲自得地翘着二郎腿敷面膜。 077 左拥右抱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不就是太后生日吗,用得着普天同庆么?方如墨时不时瞄一眼屋外七手八脚的下人,悠闲自得地翘着二郎腿敷面膜。  平娘自外跑进来:“如墨啊,你怎么还在弄这鬼东西啊?赶紧换衣服,王爷都已经在催了!”  “就让他催吧,是他有求于我,我急什么。”  “如墨你——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你也真是的,为什么总是和他唱腔呢?这对你完全没好处啊!”  “是没好处,可对他阿谀奉承,于我自己来说,同样没什么好处。既然如此,我还不如让自己活得轻松快活一些。”  她们顾自说着,却没发现萧缺已经严肃地站在门口,咳嗽两声:“咳!方如墨!你还想让本王等你多久?”  方如墨斜眼睨了他一秒,微微笑着:“真是折煞如墨了,居然让王爷等了那么久!”  “哼!”萧缺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会那么想,天都塌下来了!本王给你一刻钟的时间,立刻梳妆打扮好出来!”  方如墨撕了面膜扔在自制的垃圾桶里,然后一跃而起,走到他面前:“一秒钟。”  一秒钟?那是个什么东西?“欸!这是本王给你准备的金丝羽衫!换上!”  已经出了屋的方如墨回过头来:“王爷,什么样的人穿什么样的衣,恕如墨配不上!”  “你——”  一怒之下,挥剑刺了个粉碎。  “不知好歹!”哼,方如墨,你敢跟本王这么嚣张!等你的利用价值一过,本王定让你生不如死!  ***   ***  “王爷——王爷——”   方如墨方将帘子放下来,马车外就响起尖音。  萧缺掀开一看,窦水烟急速向他们跑来。  “王……王爷!”她急喘,“王爷您怎么可以让妾身一个人呆在府里啊!您都带江——啊!!王爷!您怎么让方如墨这个贱人也与您同车啊!妾身不依啊,难道我连她都比不上吗?!”  她什么嗓门啊……  方如墨受不了地堵着两耳,钻出了马车。 078 拿你弟弟开刀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方如墨受不了地堵着两耳,钻出了马车。  “要进宫就快点上来!――你,也给本王好好地坐在车里,别打歪主意!”  方如墨斜睨窦水烟一眼:“得了王爷,你放一百个心吧,流曦还在你兄弟手里,我要跑也不是选这个时候!如墨就不打扰王爷享受左拥右抱了。”  有窦水烟在里头,可不就等于放了只金丝雀?叽叽喳喳,她的耳朵肯定没得清净!  手往马背上一按,回身一跳上马。  在马上晃啊晃的,不自觉地就歪头哼起了歌:  “最该说的 从来没说  将错就错 保持沉默  伸出手拥抱一个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勉强快乐 勉强动作  告诉自己 别想太多  多余的美梦也许是种罪恶  Hey Ya~  我真的好想改变  Hey Ya~  一切都全靠直觉  Goodbye 我不要只用眼神期待  I'm fine 痛不痛我自己去明白  Goodbye 不要沉默那么的失败  我想我要我应该 值得精彩……”  方如墨只顾自己唱得开心,却不知马车内几人听得惊奇万分。这歌调,这词牌,这……他们怎么从来没听过?  伸出手拥抱一个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呵,方如墨,什么样的生活才是你想要的?  还有那什么?嘿呀?骨得白?哎木放?这些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怪不得剑行说听不懂她在唱什么,现在看来――他也不懂啊!  只不过――  说实话她唱得还蛮好听的――哦不,是很好听!宫里宫外有那么多歌姬,从没有谁的声音能比她的还动人美妙!  即使听不到她在唱什么,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保护欲。看着徐行在马车旁的方如墨,他竟莫名地想要揽过她说,方如墨,只要你肯屈从,本王给你快乐!  他又掀开帷帘看她一眼。只是他知道,她方如墨绝对不会向他屈服。除非――  除非事关她的弟弟方流曦!  呵,方如墨,你不向本王投降是吗?那就拿你弟弟开刀!本王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会拿你没办法!  “方如墨,你给本王进来!” 079 何等壮观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方如墨,你给本王进来!”  方如墨一扭头,保持官方微笑:“王爷,您有什么事么?立刻说也一样。”  “进来!”  “请您现在说。”  “给本王进来听到没有!”  怒得一敲车板,把车里的两个女人吓了一跳,而方如墨却依然微笑:“王爷,请说。”  “你――”  萧缺着实被马车外那个嚣张的女人气得堵到。她到底是怎样,以为他萧缺现在已经拿她方如墨没办法了吗?!  “王爷,消消气儿,珊儿给您捶捶。”  “江贱人你滚开!王爷,还是让烟儿给您捶吧?”  “滚开!”手往后一推,窦水烟一歪,与江尹珊一同倒在了马车内。  正当里头人仰马翻的时候,萧缺却已经到了车外头,扭身一飞落在方如墨的后头,手往那小细腰上一搂,嘴往耳朵上一凑,**地说着:“美人儿,你是在跟本王玩欲擒故纵么?”  “王爷,如墨没那个美国时间陪您玩欲擒故纵!立刻从马上给我躲开!”  萧缺哪里会理方如墨的话?反而手一锢,圈得更紧了。“如果是的话,你成功了。”  “我最后说一遍,我不是三陪――!”暴怒间,手肘子已经往后捅了过去。  “女人不能如此粗鲁!”  当然,有了上次的教训,萧缺轻而易举地躲过了方如墨的攻击,将手一反,光天化日地就调起情来了。  大街上有话说话,将方如墨传得神神乎乎的,说这煦王爷何时换了规矩,改宠楚奴了?虽说这楚奴长得的确是只因天上有,可他就不怕给他们长了脸吗?  虽然在别人看来,他们俩就像小情侣似的打打闹闹,可于方如墨,她都快气得炸开了!因为她――  可恶!她怎么都打不过他!  她――急啊!  加上爆花散的效果,气得方如墨暴躁地闭眼大吼:“萧缺你够了没有啊!”  这足足有一百二十分贝的音量让大街上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呆滞过后齐齐军礼,还以两倍分贝:“王爷!!需要支援吗!!”  那场面,何等壮观! 080 算账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这足足有一百二十分贝的音量让大街上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呆滞过后齐齐军礼,还以两倍分贝:“王爷!!需要支援吗!!”  那场面,何等壮观!  萧缺咳嗽两声,手一挥:“都散了。”  “是!”  那一声是的分贝足足又高出了许多,方如墨顿时明白――寡、不、敌、众!哼,卑鄙!  见方如墨脸色不大好,萧缺还以为她是被大家吓到,忙安慰道:“美人莫怕,有本王在,无人敢伤你!”  “那自然,”方如墨自信地道,“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王爷这时到哪去找个厨子给太后做臭豆腐?更何况……王爷损失的,也不仅仅是个厨子那么简单。”  “哦?你倒是说说,你还有什么功夫能赢得大家的掌声。”  “王爷似乎忘了,方才自己为何愣了三分四十七秒。”  萧缺虽听不懂“三分四十七秒”是什么意思,却也知道是时间单位,随即明白她指的是那首歌。  “原来你是故意的。”  说实话,方如墨还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有感而发,自然而然地唱了出来。“就算是吧。王爷恐怕已经从剑行那听说了,我会各种各样你们不会也不懂的‘功夫’。”  “你到底想说什么?”  “总所周知,当今皇上是出了名的孝顺。若是想在朝堂上有所做为,光取悦皇上是不够的,所以这次寿宴,你们肯定会想尽办法博太后一笑。”  “就算你分析得对吧,你又想告诉本王什么?”  “如果王爷告诉我,你要赢,那么如墨也告诉你――我一定能让整个寿宴都围着我方如墨转。”  萧缺嘲讽般笑了笑:“这对本王有什么好处!”  方如墨回过头,很“可惜”地看着他:“哦?太可惜了,原来如墨并不是王爷的人。”  望着她无辜的笑容他足足愣了几秒,忽然按住她的脑袋吻了下去。  当看见她瞪大的眼睛时,他又忽然推开了她。  原来吻她,真的会上瘾……这个女人,太危险了!  方如墨出乎意料地没有闹,只紧紧地握着双拳。  萧缺,你给我等着!旧账我会一一跟你算的! 081 上大殿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萧缺,你给我等着!旧账我会一一跟你算的!  “既然如此,王爷就放我走,让我寻个好主儿混日子吧。”方如墨故作无聊地玩着自己的十指。  他一把搂住她的腰,将下巴靠在她肩上,邪魅地笑着:“方如墨,你――本王要定了!”  “咚!”窦水烟怒敲车板,“可恶!那个下作的贱人!居然当街**王爷!”  江尹珊深深地吸了口气,扬起笑容:“烟妹妹,你也别气了,咱们都是王爷的女人,应该和睦相处。将来一定会有更多的女人进府里来的,如果你连如墨也无法接受,那如何有姐姐的范儿呢。”  窦水烟正欲甩去一掌,但想起上次的教训,便忍了下来。“哼,本夫人懒得和你这种下贱人说话!”  外头的萧缺将她们的话听了个一干二净,敲了敲车板:“谁再争吵,立刻回府去!”  于是一路上,马车里再也没有争执声。  他以为,当她看到高墙内的繁华靡丽时定会惊得不知所措,可是他错了,她完全忽略眼前的美好风景,直视前方,端庄高雅地跟在他身后踏入了大殿。  殿里已坐满了大臣,三三两两成一队,谈着自己的话题。  方如墨扫视一周,将视线停在了左前方。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萧缺也眯起了眼。  呵,方流曦!  远处正在和萧白宁说着什么的萧宇清一扭头,也发现了方如墨的存在。  左眼挑衅地冲她一眨,将方流曦搂入了怀中。  一路上淡定得很的方如墨不淡定了!双眼一亮。  这一切萧缺都放在眼里。他当然知道萧宇清是在故意气她。  “女人,别中了他的计。”他拉住了方如墨。  “放开!”  他们俩扭动着,萧宇清已一边调-戏方流曦,一边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恩……小曦儿,皇兄给你抹了什么?真香……”萧宇清转过头,看了萧缺一眼,“哟,三皇弟,怎么把三位夫人――哦不,哥哥眼误了,怎么把两位尊贵的夫人和卑贱的奴隶一同带来了?” 082 怒扇二皇子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恩……小曦儿,皇兄给你抹了什么?真香……”萧宇清转过头,看了萧缺一眼,“哟,三皇弟,怎么把三位夫人――哦不,哥哥眼误了,怎么把两位尊贵的夫人和卑贱的奴隶一同带来了?”  “姐……不要。”方流曦咬牙,不停地摇着头。  回想方才一路来萧宇清对方流曦的侮辱,方如墨心中的怒火就不断地上窜,猛地甩开萧缺的手将方流曦拉到了身后。“萧宇清我忍你很久了!有什么恨都冲我来!敢欺负曦儿我跟你没完!”  届时殿里所有人的视线都抛了过来,好奇地看直呼二皇子名讳的是何方神圣。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方如墨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掌而去:“啪――!”  清澈的巴掌声,响彻了大殿,余音绕梁不去……  所有人都原地呆愣了。  那一刻,大殿上鸦雀无声,寂静得有些可怕。  过了会儿,隐约听见许多人的咽口水声。  窦水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敢当着这么多大臣下二皇子的面子,方如墨,这次你还不死无葬身之地!哼!  萧宇清捂着被打的那一面,不可置信地瞪着她。这个女人――  他第一次被打!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方如墨!!”萧缺将快要发狂的方如墨拉了回来,怒吼着,“你冷静点!”  “我没有办法冷静!!!”方如墨也怒吼,“他欺负流曦!他欺负流曦!!我非常非常非常生气!!”  萧缺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塞入她口中,然后也将她拉到了身后,一秒的速度转嗔为喜,“二皇兄,你不会跟一个奴隶计较吧?”  萧宇清同样扬起一枚笑容:“当然――不会。相信三皇弟也不会在意,哥哥我把这没规没矩的奴隶拖出去凌迟吧?”  萧缺的笑容一点点塌了下来。  看来――他是存心跟他杠上了。  这次明显错在方如墨,他们就是八张嘴也无法挽回了。奴隶敢打皇室,凌迟都算轻惩了!  一个奴隶而已,杀了便杀了,可是为什么――  他竟不想她死?  见萧白宁朝他们走来,方流曦风一般冲去跪了下:“殿下,你救救我姐姐,她不是有意的!有什么错都让流曦来承担,求求你……” 083 奇怪的方如墨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见萧白宁朝他们走来,方流曦风一般冲去跪了下:“殿下,你救救我姐姐,她不是有意的!有什么错都让流曦来承担,求求你……”  “流曦――”  不能再让她闯祸了!这个念头从萧缺心里一闪而过,下一刻,方如墨已经不能动不能说话,只有一双眼睛又急又怒地瞪着众人。  萧白宁轻叹一声,将方流曦挽起,心疼地抚着他乱了的发丝。“曦儿,你不必求我,只要你开口,我都会答应。”  “清,不许闹了,”他又转向萧宇清,“你欺负曦儿的事回头再跟你算。――跟我进去见母后。”  耸了耸肩,将嘴角的血迹抹去。“女人,你的力气还是没减小啊。”  萧宇清竟没有生气,而是带着奇怪的表情笑了笑,跟着萧白宁离开了大殿。  所有人都傻眼了,不会吧,这出戏就这么完了?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三皇子明显在替那个楚奴出头,这真是――奇了怪了……  更奇的是,太子殿下也在帮她?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萧缺替她解了穴,在她开口前抢下话:“这里是皇宫,不是煦王府,你若是犯了错,本王也不一定能救得了你!想救你弟弟是么,那你就努力往上爬,以强制强!”  方如墨咽下心中的怒火,握紧双拳,第一次与萧缺的想法不谋而合。  对,谁也不可靠,想救方流曦,只能靠自己!  吃了萧缺刚才硬塞的解药后,被爆花散勾起的愤怒情绪也慢慢地压了下去。  她不可以出事,一定不可以!否则从此以后,流曦就要孤独一人了。  怕见到方流曦再次失控,方如墨直到宴会开始之前的状态都是――  闭着眼带着耳机,音量开到最大让自己与外界隔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  萧缺N次扭过头打量着她塞在耳朵里的黑乎乎的东西,迷惑不解。  这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整个人时而安逸,时而摇来摇去;头有时轻点轻摇,有时甩得厉害;两只手么,或打打响指,或提起来放在耳旁跟着身子摇摆的节奏前后轻摇。 084 御前表演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整个人时而安逸,时而摇来摇去;头有时轻点轻摇,有时甩得厉害;两只手么,或打打响指,或提起来放在耳旁跟着身子摇摆的节奏前后轻摇。  “奇怪的方如墨”这句话越传越远,不管是王孙贵族还是大臣们都停下自己的话题,齐聚视线在煦王一桌。  确切地说,是齐聚在方如墨身上。  大殿瞬时静了下来,个个都瞪圆了眼睛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  有的看奇怪了,也跟着方如墨摇来摇去。  完全不知道外况的方如墨听得入迷了,还跟着唱了起来。音乐太响,以至于只有带着耳机的方如墨自己不知道,她唱歌的分贝已经足够整个寂静的大殿听见了。  “咳咳!”忽然,沉厚的咳嗽声从上方传了下来,“你叫什么名字?”  大家注意力还在方如墨身上,正想转过去质问是谁那么扫兴打扰大家的雅致时,却见一个个的表情都由不耐烦转为惊恐,以“O”字型“排山倒海”地跪下,齐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整个大殿的人都跪下了,只有方如墨还坐在位子上左摇摇,右摆摆……  眼看那黄袍之人就要发怒,萧缺正准备硬拉她下来,却见一手扯了个空,那倩影一闪到了大殿中央,一个单手撑地整个人就以街舞之势倒立了起来!  方如墨那么一倒,众人的口型又变成了两个“O”。  这女人是个练家子?还挺厉害啊!  那座上人来了兴趣,哈哈大笑:“好好好!朕还是头次见你这么出彩的表演!这宫中的女子舞跳得好的甚多,可朕还就是没见过你这样跳的!相信也没哪个舞娘能有你这么厉害的功夫架子吧?好好好,要是跳得好博得太后欢心,朕定重赏!”  方如墨收势,去掉了两耳的塞子抬起头笑言:“皇上谬赞,这只是雕虫小技而已,若不是煦王爷教得好,民女也没今日这等成就。”  虽说表面上每个字都是向着萧缺的,可他怎么就听着那么不舒坦呢? 085不得脸的奴才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虽说表面上每个字都是向着萧缺的,可他怎么就听着那么不舒坦呢?  “哦?老三,这女子是你带进宫的?”  萧缺也抬起头回话:“回父皇,只不过是个不得脸的奴才,儿臣怕——”  “欸!怕什么!朕是九五之尊,你有何可怕?别扫兴,曲楚人也是人,你怎可有歧视之心?”  大家该坐的坐,该跑腿的跑腿。一刻钟后,吕太后着盛装踏入了宫殿。  方如墨看她一眼,笑眯眯地瞥眼看萧缺打趣道:“哟,这太后保养得跟邻家姐姐似的,还真不像你奶奶!”  萧缺却回瞪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本王再警告你一次,在这大殿上不可无礼!触怒了龙颜可不是说笑的!”  窦水烟江尹珊自进来起就没说过话,这会儿又看见方如墨和萧缺两人埋头说悄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沉不住气的窦水烟刚准备开口,就被萧缺一个“闭嘴”吓了回去,自此安安静静。  “王爷,如墨还是那句话,”她一点没被皇宫的气派给镇住,美味吃得实在是快活,“这一盘棋,是输是赢您倒是表个态。”  “你真要帮本王?”萧缺狐疑地看着她。  “爱信不信!”  又跟他来这套!  他心里虽是很不爽,但也没办法,他还真就是吃不消她这一套!他堂堂煦王爷,曾几何时被人这样要挟和不屑过!  “如果本王说是,你就真的这么有把握?”  方如墨一笑:“王爷,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呵?走着瞧?瞧就瞧!他堂堂三王爷还怕她一个女人不成!  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心里却不自觉地想,这个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危险?  这样的女人,谁收了谁就是嫌自己挨骂太少了吧?希望只是想多了,和“那人”联系的人是平娘而已。  文武百官、皇孙贵胄,每人都花尽了心思去准备节目,想要博太后一笑。然而半个时辰过去,太后虽然笑了,但看起来却有些无趣的模样,这可愁煞了众人。 086 臭豆腐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文武百官、皇孙贵胄,每人都花尽了心思去准备节目,想要博太后一笑。然而半个时辰过去,太后虽然笑了,但看起来却有些无趣的模样,这可愁煞了众人。  “皇上,”吕太后抹了抹嘴,终于开口了,“年年都是这些,也没多大新意。明年还是不办了吧,黎民社稷要紧,省些银两给老百姓们过过日子也好。”  底下立马有大臣反驳,说什么太后的寿辰岂能不过,这也是百姓们的心意等等阿谀奉承的话。  方如墨笑笑,不表态。  萧缺一看时辰也差不多了,站起身道:“皇祖母,孙儿有一人间美味献上,做法简单,原料也便宜,不费银子。”  “哦?老三!有好东西怎么不早点呈上来给你皇祖母尝尝?”萧瞿指责道。  “是,父皇。儿臣这就叫人呈上来。”  方如墨有先见之明地又把耳朵给塞了上。  果然,那一盘臭豆腐一端上,大殿里就炸开了锅,哀嚎声连连。  “这什么东西啊,怎么臭成这样!”  “三皇子殿下,您这是从哪儿搜罗来了这东西?”  “这……”萧缺似乎也没想到大家的反应会如此之大,“各位大臣,本王做保证,这东西,你们吃了还想再吃!”  那臭豆腐一递到他们面前,个个立刻摇头后退,避之不及。  一到萧宇清那,俊脸一皱,挥手而去:“三弟你要谋害哥哥不成!这东西是不是撒了毒药的?!”  方如墨一个飞身接住了快要落地的臭豆腐,心骂了一句,暴殄天物!  一听毒药二字,龙座上的萧瞿拍案而起:“老三!”  大殿上顿时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时,方如墨却直接坐在地上吃起了臭豆腐,一边吃一边说:“Perfect!那敢情好!这有毒之物,我还是拿来毒自己吧!恩……这次火候扣得更好了唔,王爷,要不要尝一块?” 087 如何收场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就在这时,方如墨却直接坐在地上吃起了臭豆腐,一边吃一边说:“Perfect!那敢情好!这有毒之物,我还是拿来毒自己吧!恩……这次火候扣得更好了唔,王爷,要不要尝一块?”  “咳!”她她她……她怎么自己吃上了?!咬牙切齿状:“方如墨!”  “有!”一只手举着,另一只手继续扒臭豆腐。  众人就这么看着方如墨吃得津津有味,心里噗通噗通的,那臭东西,能让她吃得那么香么?  一抬头:“流曦,过来!”  方流曦冲萧白宁轻语了什么,从位子上走了过去。  众人还不知他们是姐弟,个个猜测着,这三皇子素来与太子和二皇子不和,她怎么跟太子的人认识上了?而且听称呼还熟得很!谁倒是告诉他们,这唱的是哪出啊?  方流曦走到她旁边蹲下,轻轻地劝告说:“姐姐,这里是大殿啊!”  方如墨不以为然,好像没听到似的,取了块臭豆腐就往他嘴里塞:“姐姐请你吃好东西!”  “姐――唔?这是什么?闻起来那么臭,吃起来却这么香!”  笑话,方流曦是谁?恐怕这大殿上无人不知,连太子的人都说好吃了,大家顿时好奇心大起。  就连吕太后也道:“缺儿,再呈上一盘给哀家尝尝味儿。”  “母后――”萧瞿欲阻止。  吕太后摆了摆手,不听劝阻。  所有人都等着太后大怒,看萧缺如何收场,可谁知吕太后吃了之后双眼一亮,眉开眼笑地赞不绝口:“好吃好吃!此物只因天上有!哀家还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缺儿,这东西叫什么?”  大殿上顿时又炸了开。  这会儿好了,太后都说好吃了,那还能有假吗?刚才有机会试吃没把握住,这以后哪里还有机会吃到那玩意儿?  萧缺以为它还有个什么别致的名字,便看向了方如墨。  哪知方如墨耸了耸肩,道:“就是臭豆腐啊!” 088 琴技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哪知方如墨耸了耸肩,道:“就是臭豆腐啊!”  吕太后抿嘴笑了笑。“果然是简洁明了。——缺儿,哀家还以为你准备的也是些老套玩意儿,没想到还藏有这一手啊!哀家今日兴致甚好,还准备了什么没有?统统上来吧!”  萧缺仍旧看向方如墨。  她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他如何猜得到!该不会用那黑乎乎的东西,把天帝给请来吧?  “有琴么?”  不一会儿,一把上好的琴就摆在了她面前。  “会弹么?”方如墨问一旁的萧缺。  “怎么?”  “哪来那么多废话!”  “……”所有人惊愕。  这楚奴胆儿真大!  指了指琴道:“会就随便弹一首,速度!”  囧  还敢命令皇子!  他……他忍!方如墨,回去后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众人再次惊愕,三皇子什么都没说,坐下弹起来了?  不过下一瞬,大家就没那个心思去琢磨为什么了,因为优美的曲子从萧缺的手中飘了出来。  哟,还才貌双全?方如墨抿了抿嘴,站在他面前看着琴弦和音律的变化,细细揣摩。  座上的萧瞿和吕太后不明所以,还以为他们这已经是在表演了,细细地看着听着,有哪儿不一样。  “恩,这缺儿的琴艺更上一层楼了。”吕太后赞许道。  正当大家的脑中出现高山流水时,一声“当”的噪音吓得大家赶紧捂耳朵。  抬头一看,方如墨的手按在了琴弦上。  萧缺正皱眉,就见方如墨将矮桌一拉到自己面前,看也不看他一眼说:“你功成身退了。”  萧缺一愣一愣,什么意思?  只见她手往琴弦上一放,试了宫、商、角、羽、徽五音之后,萧缺方才所弹之曲便再次出现。  聪明之人立刻明了,她这是现学现卖!  萧缺也有些怔住。看她的样子,难道刚刚叫他弹奏,是在视听五音?莫非在此之前她根本就没学过音律?  不可能吧?若是没学过,她如何能只听一遍就记住了他刚才所弹的?  ————————  忘记更了…… 089 凌迟处死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不可能吧?若是没学过,她如何能只听一遍就记住了他刚才所弹的?  方如墨像是洞悉了他们的想法,头也没抬笑说:“别猜了。我虽没学过古筝,但音乐还是略懂一二的,你刚才一弹,我就在看、听、记,再与我之前所学相结合,并不难。”  呵,她这还叫“略懂一二”?  就在大家暗暗地对她多了几分佩服的时候,方如墨启了唇,边弹边唱:  “风沙漫延 扰乱晴天 丹心照明月  遥望城外 兵器相见 浮生又一劫……”  萧缺皱起了眉。  “君独守皇宫已非昨日威严 谁在此哽咽  故人一直就站在君的面前 不问也不怨  君本意欲 寿与天齐 留万代功名  故人西辞 不问情意 有何难说明  打乱了君一统天下的约定 谁可以同行  原来不需要用战争去平定 要先得人心……”  殿内一片寂静,只听得方如墨苍凉的声调绕梁不断。  吕太后的笑容也忽然停了下,认真地听着,神色凝重。  要先得人心……萧缺的眉头更加紧皱,看着方如墨的神色越发怪异。  她是在影射他们对曲楚人的做法吗?  “故人发已衰白 风尘覆盖 不奢求重来  只盼君能收起战台 断头换不来  最后的城墙破开 登高望海 一片烟火海  无能为力 尸遍满地 故人心已远……”  此时殿内无一人说话,皆屏住呼吸神色难看。  方如墨凄凄惨惨戚戚的嗓音传入了众人的耳内,不管是谁都觉得心里堵得慌,闷闷地甚是难受。随着她的曲子,每个人脑子里都出现了刀剑相交尸横遍地硝烟袅袅的场景。  砰――  似是能听到城墙破开,一声将怒踏平横尸,殷红满地。  “手一挥 膝一跪 拿玉杯赐天下无罪  没有人 喊万岁 只有故人看君落泪  君萧萧 拨剑鞘 还以为就此一了百了  人在生 责在身 与谁同归都不可能……”  萧缺站在一旁听得入神,没有注意到这首歌的内容很有可能给她招来杀身之祸,一时竟忘了去阻止她。  他只是知道,看着她的面容,听着她的声音,心底某一处竟隐隐发疼,酸楚阵阵。  座上的吕太后神色越发凝重,一双手都颤抖得厉害。她都知道些什么?不可能!那件事她不可能会知道!  忽然,吕太后愠怒地拍案而起:“大胆!来人,给哀家把此贱奴拖出去凌迟处死!” 090 她的斥责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忽然,吕太后愠怒地拍案而起:“大胆!来人,给哀家把此贱奴拖出去凌迟处死!”  “锃”的一声,琴弦忽然断掉,发出不小的噪音。  所有赞美的陶醉的不明情绪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大家心里因方如墨而牵起的紧绷感也在太后的怒斥中“砰”的一声断开,松懈下去,换作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聚集视线在殿中的方如墨身上。  萧缺也从恍惚中走出,暗骂,该死!竟忘了阻止她!这个笨女人,难道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虽然不明为何,但所有人都知道,萧楚一战是太后的死穴,在宫中是禁止被谈起的。这次……这次她竟然――  这么多歌不选,她怎么偏偏唱了首跟交战沾边儿的曲子?  大殿两旁立马有侍卫迅速跑出,将方如墨围在了中间。而后者竟不慌不急,稳稳地坐在琴前,轻轻地抚摸着琴身。  正当大家疑惑之际,她猛然抽过一个侍卫的剑将上好的一把琴劈作了两半。  萧缺大惊,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冲入了侍卫群中,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笨蛋你还不快住手!快向太后认错!”  “错?呵……”她看了他一眼,冷笑着不做反抗,“如墨何错之有?你们这些恶魔毁了我们的家!!那是多少条人命?那又是多少的鲜血!”  她的义正言辞惊了所有人,大殿上忽然又安静了下来。  忽然声调又低了下来,充满了哭音:“家……家没了……爹爹死了……娘也死了……我可怜的弟弟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方如墨低下了头,豆大的泪水从她的美颜上倾泻而下,看得萧缺登时无言,望着她久久未能反应过来。  “过了今日不知明日,每天都过得心惊胆颤,试问这样的我们……试问这样被你们折磨着的我们,便连惦念自己家园的权力都没有了吗?!如果这也算是错,如墨要问王爷,错的定义究竟为何!”她坚定的眼神落在他眼里,将他一震。  她……她今天怎么了?为何哭得这般凄惨……又为何自己的心里会跟着她难过…… 091 犹豫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她……她今天怎么了?为何哭得这般凄惨……又为何自己的心里会跟着她难过……  情到深处,她全身无力地瘫坐在地,苍白的面容上泪涟涟:“呵……我知道,我都知道……在你们眼里,我们根本就不是人……我们甚至连畜牲都不如……你们不知何为人人平等,我也不奢望你们会知道,呵,因为――你们不配!”  她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将自己送上断头台就是她所谓的“吸引所有目光”的办法?!她是穷途末路了还是怎样!要是这个方法能让太后偏宠他,府里有的是人为他踏出一条血路,还用得着她来做先锋吗?  再次低吼:“闭嘴!”  座上萧瞿合嘴,未发言半句,只是皱着眉打量着方如墨。而吕太后在听到她的话后,怒得往下扔了个茶杯。“你简直胆大包天!”  只见一扔一个准,那陶瓷杯“砰”的一声在方如墨脑壳上开了花,血顺着她的额直直地流下。  萧缺一个轻轻的摇晃,欲伸出手,却又在半空踌躇着缩了回去。  他堂堂一个王爷,如今要站在这演一出好戏吗?  犹豫间,他被得到旨意的江尹珊又劝又求地拉回了自己的座位。“王爷,如墨这罪,咱们担不起啊!”  是,他担不起。  多年来的精心策划,难道那错却要出在她身上吗?他就连自己也无法说服,如何让所有忠心于他的手下心服口服?  有句古话说得好,红颜祸水。近来,自己的心思似乎多多少少都围着她转了?呵,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还愣着做什么!将这贱奴拖下去暴晒三日后凌迟处死!”吕太后再次发令。  方如墨怒极反笑,笑声响彻了大殿:“太后,信佛的您,该不会不知道何为因果报应黑白轮回吧?大殿上的所有人!”  说到最后一句,她忽然加重了音量:“你们有谁可以保证!百年――哦不,可能是几十年,十几年,甚至是几年,我们曲楚人,亦或是周边国不会骤然雄起,亦让你们这块国土城墙破开尸遍满地?!种因自有果,谁可以预言你们不会成为第二个曲楚国!” 092 救她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你们有谁可以保证!百年――哦不,可能是几十年,十几年,甚至是几年,我们曲楚人,亦或是周边国不会骤然雄起,亦让你们这块国土城墙破开尸遍满地?!种因自有果,谁可以预言你们不会成为第二个曲楚国!”  说起佛,吕太后忽然消去了些怒气,竟真蹙眉而思。  “你们灭了曲楚收做贱奴,愤怒将是我们永远的反抗动力。我们不行,还有我们的子孙,他们不行,还有他们的子孙,子子孙孙,孙孙子子,总有一日我们会领着千军万马踏平萧国,一报还一报。日后,你们的子孙亦会同我们一样,再次灭了曲楚,而再日后曲楚又将崛起而复仇……反反复复,周而复始,这将会是一个无尽的轮回。因为只要还有一人在,两国之间的仇恨就不会泯灭。聪明的帝君都知道该怎样治国,怎样看待战俘,那就是――得――人――心――!得民心者,得――天――下――!”  那话一出,大殿上有了一瞬间的寂静,不一会儿又闹了开,窃窃私语着。  萧瞿皱着的眉缓缓舒展开,正想开口又被吕太后抢了下去:“你妖言惑众!天佑我大萧,即便压着你们又如何,你们永远没有翻身之际!来人,不许再耽搁,给哀家拖出去执刑,立刻!马上!”  或许他自己没有发现,但一旁的江尹珊看得真切,萧缺闭着眼,一双手却握得紧。  好混乱……到底该不该救?若是,又如何救?  他这边想着,对面传来了声响。  方如墨扭过头,方流曦跪在太子的面前,不住地磕头,听不清说了什么。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向太子求助。  就在侍卫们拉起方如墨之时,萧白宁终究抵不过方流曦的泪颜,出列跪言:“皇祖母,孙儿以为方如墨之说并不无道理……皇祖母一生信佛,不宜杀生。”  二皇子萧宇清却不动,笑着看戏。  萧白宁的话竟起了些作用,吕太后有了一丝的动容。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无人发现殿内一角,一侍卫将匕首抵在了一位女子的后背,并轻声命令坐在右边的宰相:“救她,亦或是夫人抵命。” 093 鞭刑五十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无人发现殿内一角,一侍卫将匕首抵在了一位女子的后背,并轻声命令坐在右边的宰相:“救她,亦或是夫人抵命。”  宰相一抖,却不敢声张,犹豫一下也出了列。  “太后容禀,太子说得对,今日是太后的寿辰,实不宜杀生,臣恳求太后网开一面,不必为了个贱奴扫了兴趣。”  早就想说话的萧瞿一听,立马接道:“是啊母后,这楚奴也只是思国心切,言语上有些不知轻重了,回头让缺儿好好教导教导。今日是您的寿辰,咱们还是不见血为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吧。”  一个区区楚奴,有太子宰相甚至皇上求情,实为壮观!  一为将来主子,二为当朝重臣,三为当今天子,这个面子,吕太后今日怎么说都得看着情况给了。  这三者一出,众大臣立马附和:“请太后息怒……”  吕太后不好再发作,厌烦地挥了挥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胆敢咒我大萧国运,孰不可忍!连公公,替哀家当庭执鞭刑五十!”  原以为这事了了,不想太后竟还是不放过她!她在煦王府大大小小受过不少伤,不知是否已经痊愈,如今这五十鞭,她能撑下来吗……萧缺眼中的忧虑多了不少。  连公公,太后的心腹……  方流曦依然着急,太子却冲他摇了摇头,轻道:“这已是太后做出的最大让步。”  方如墨脸上泪痕依旧,却不再哭了,“啪”一声,连公公使了劲抽下,衣裳破开,雪白的脖颈至右肩留下一道鲜明的血痕。  连公公,分明是往死里打了……  嗖――  啪――  那似蛇般的鞭子在空中发出吓人的声响,然后又重重地落在了方如墨的身上。  她不躲不闪,像是认了命般神色涣散地呆愣在原地,也不叫疼,好像被打的那人并不是她似的。  又一鞭挥去,力道偏移,打断了她的发带,一头秀发落了下来,覆在两肩。那一瞬,一阵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  脸也破了相,血似泪一般落下。 094 疼痛的地方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脸也破了相,血似泪一般落下。  她却仍然无动于衷。  第四鞭……  第五鞭……  第十鞭……  第二十鞭……  方如墨变成了一个血人。  所有人看得一清二楚,连公公的下手有多重。他压根就没把站在前面的当人看,那么个抽法,就是打木头也该断了。  直到现在,一身的伤痕也换不来她的一声求饶,空气渐渐地凝滞了……  闷沉的气场令所有人都屏气,看她能撑至何时。  宰相身后的侍卫推了推军帽。  方流锦……喃喃了句什么,盯着殿中央不说话。  说实话的话,她方才的表现实在令他呆愣,所以才忍不住救她。他从来不知道,柔弱顺从的方流锦能够说出那样大气凌然的话来。  那样坚定的眼神。  那样清傲的气质。  这其中,似乎有什么端倪……  不急,他倒要看看,她能撑至何时。三十了,未吭一声……好,她若是在撑不住之前不求一声饶的话,他定救她!  只要是他想做的,即使是刀山也会义无反顾!因为他是花无月——曲楚复国的唯一希望!  “三十五……”萧缺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边,仔细地数着。  砰——  众人跟着心一惊。  方才太静,方如墨的忽然下跪吓了大家一跳。  萧缺早已坐立不安,手中的杯子已经开始破裂……  方流曦被太子点了哑穴,又制住了行动,任他满面是泪也不放他出位一步。到后来,萧白宁实在看不下去,动手将他打晕。  而大多女眷们则不忍地用丝绢遮住双眼。  萧瞿看看方如墨,又看看太后,终是欲言又止,亦有些不忍。  方如墨跪坐在地上,散乱的发,血迹斑斑的身子,如木偶一般没有了知觉。  这样的她,比那晚月下的她更令人心疼难受。  那个时候,她竟在想,他会救她吗?她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这样想,自己于萧缺是什么?连工具都不是吧,呵,他又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  这个世界,除了流曦,没有人在乎她……  没有人……  一下一下,那些鞭子打在她身上,都会带来火辣辣的刺痛。可是她不疼,真的不疼。  只是为什么——  她按着心口,眨了一下双眼,湿润顺着浓密的睫毛滴落。  这里,会莫名地痛着……  ————————————————————————————  下面开始要加V了,今天更三万字~(/≥▽≤/)  前两章倒V 095 护她的人竟是……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身体越来越重,好像快要撑不住了…… 该死,她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倒下去? 啪――     三十六……    她的左脸又多了一道伤痕。 萧缺已是蠢蠢欲动,猛地推开按住他的江尹珊。只是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大殿上忽然出现的人使他又按奈了住。 抬起头,方如墨也怔住。     怎么……会是他? 连公公一下没控制住,一鞭子划破了锦服。还好只是破了衣裳,没打出血来。连公公暗自惊了惊,抹汗。随即回头问:“太后,这……” “老二,你这是干什么!快让开!”吕太后怒喝。     萧宇清却是正面抱住了方如墨,将她护得好好的。 众臣们亦是震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就是想不明白,二王爷怎么护起这三王爷府上的人来了?还是个低贱的楚奴! 萧宇清不让开,连公公也不敢贸然下手,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办,又向吕太后投去了视线。 “老二,你若是非要护着那贱奴,就休怪哀家不念亲情!”   他仍是不说话也不动,就以原来的姿势护着方如墨。     吕太后怒着冲连公公使了个眼色。“给哀家再加五十鞭!你敢护贱奴,就应该知道下场!打!给哀家狠狠地打!不疼他就不知道教训!” 前面是二王爷,后面又是吕太后,他两边不是人啊!可今日太后的寿辰,又有理,想必皇上也是偏着太后的吧?这么一想,连公公才敢真的鞭了下去。 众人原本以为只是做做样子,哪知几下子功夫,萧宇清的背上也见了血,立马呆愣:还真敢打啊? 方如墨也是傻愣了许久才虚弱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不明白。她于萧缺只是工具,于他便更不是东西了,他为何要这么做? 只是这会儿,她已无力推开他。 “你觉得呢?”他不答反问。   “……”呆了一瞬才答,“你想我感激你?”    “呵,我要你感激我作甚?我么,就是见不得女人被打,你虽说身份低贱,但好歹也还是个美丽的女人,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呵,见死不救……这殿上有谁不是见死不救?他想说明什么呢?他仁慈?不见得吧? 萧宇清故意往萧缺那边不怀好意地瞟了瞟,俯到她耳边,甚是暧昧。他只用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看你也撑不了多久了,你若死了……谁替我杀了萧缺?” 她怔住。 没人帮他杀萧缺……呵,这还差不多,听起来倒有些真了。 方如墨被拉了起来,被他拥入怀中。 好暖…… 没想到他的怀抱竟也这么温暖……方如墨无力地靠在萧宇清的胸膛,禁不住发糊涂地想。 虽然知道这根本就是个虚假的怀抱,只是一个需要她付出一定代价而换取的温暖,可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让看了的人着迷不已。 不知是不是过于开心了,还发出了轻轻的笑声,少许人听到。 此时此刻,萧宇清也笑了起来,并没有后悔自己的举动。 此时此刻,萧缺恨不得刚才冲上去的人是自己。     此时此刻,众女眷羡慕不已。     此时此刻,某两女妒忌得发狠。   此时此刻,在接到吕太后指示的连公公越发卖力地抽起鞭子。明眼人都知,吕太后要的是萧宇清的“知错就改”。 “喂……”嘴唇早已泛了白,“五十鞭啊……不想死就早点滚。” “你――”这什么人啊,好像他救的人是她吧?不感激也就罢了,还粗言相对!等等――她在激他?好吧他承认,他对激将法根本无法抵抗……“你这个女人都敢受这五十鞭,我堂堂萧国二王爷还怕你不成?” 方如墨虚弱地笑道:“王爷……这么弱智的激将法你都接?” 哪知萧宇清也笑得百花萎蔫:“这个么,就要看是谁出的激将法了。像你这么美的女人,本王跳个坑也没什么,是吧?” 她一抬头,刚巧看见他的笑容,愣了一瞬。     记忆里,萧缺不爱笑,好像从没像眼前这个王爷一样笑得这么明媚过。 呵,果然是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啊…… 正想着,萧宇清像是没有准备似的,不知道被打到了哪里,闷哼一声抱着方如墨一起跪在了地上。 那一声“咚”整个大殿都能听得到。 方如墨没有细数,并不记得他已经挨了多少鞭。右手稍稍在他背上一摸,不由得也颤了一下。 连公公是真打啊…… 096 你喜欢他么?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方如墨没有细数,并不记得他已经挨了多少鞭。右手稍稍在他背上一摸,不由得也颤了一下。 连公公是真打啊…… 看来她今天真是铤而走险了…… 她倒是看轻了这个太后的手段……连自己的亲皇孙都下这样的狠手,呵……皇宫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她自己咳嗽了一声,吐出不少血,来不及擦拭就努力地用自己仅有的力气撑着萧宇清的身子,问道:“喂……你……你没事吧?这么没用么?五十鞭还没到就撑不住了……” 萧宇清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又笑得晚月羞涩:“美人让我亲一下,就是一百鞭也无碍。” 方如墨差点没一松手摔死他。    九子虽不同,某一共同点却还是在:调情不分时候。 真是的,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还调情呢!     “活该抽死你!”瞪了他一眼。    他和萧缺的不同,萧宇清之前也曾小小地提到过。那就是萧缺非常看重自己的尊贵地位,若是有谁敢无视他的权力,那就是厕所点灯——找屎! “我要是被抽死了,你马上就会下来陪我了,不怕不怕,有美人相伴,何其美哉!”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时不时还一起笑,萧缺看得眼都快红了,一双拳握得甚紧。 笑?呵,笑!她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笑得那么无束!好啊,只是那天去了太子府一小会儿而已,她就勾搭上萧宇清了? 她是有什么样的勾引功夫,能把萧宇清迷得服服帖帖的,不怕死地冲出来替她挡鞭子?! 他怒了!非常怒!方如墨你敢背叛本王试试看!   江尹珊敢怒不敢言,就连窦水烟也懂得看脸色行事。 现在的萧缺就是一只没栓铁链的狮子,随时都可能爆发。窦水烟虽不聪明,却也懂得察言观色。他那两道眉都快挤到一块儿去了,全身隐约透露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她再傻也知道闭嘴啊! 特别是萧宇清还故意发动了真气,不让任何人听到他们的对话,这就更值得让他怀疑,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喂,撑不住就快点滚,受完那五十鞭——”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啰嗦?!”萧宇清忍不住轻吼了一句,“本王爷还没那么虚弱!连五十鞭都无法承受!倒是你,前不久才在鬼门关走了一回,要是我没护着你,你能活得下来吗?!” 方如墨被吼愣了,傻傻地半天没接上话。 过了会儿,他才抽了抽嘴角,无奈地解释说:“没什么事,就是被这狗奴才抽到旧伤了。” “旧伤?”一个王爷能受多大的伤?难道也是像今天这样的状况,惹怒了太后而得的? “你那什么眼神?不是了!你以为什么女人都值得本王出来保护么?她也得够格才行!” 呃……居然被他猜中了心思……   他继续神通地说道:“你那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还想瞒谁?——那可是本王在战场上留下的。” 说着一脸的骄傲。     切……方如墨甩他个不屑。     “喂喂喂,女人,你的表情这么不屑是什么意思?” “我不屑关你什么事?你不满可以走啊。”他根本就不欠她,她没理由让他替自己承受这么多…… “喂你——你这女人怎么一点都不解风情?我现在在救的人好像是你吧?” “我没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救我!自作多情!要滚赶紧滚,被打残了也是你自愿的,我一概不负责!” “你——”   他从没见过哪个女人像她这样不要命的!她还当自己是九命猫妖不成?还好她遇上的是他,而不是萧缺,否则—— 欸?不对哦……这女人就是他府上的啊,我怎么给忘了……萧宇清顺手挠了挠头,说起来,像她这么横的,到现在还能活着,真是奇了怪了…… 莫不是——老三对她有些意思?     呵,那好玩了!   众人就纳闷了,二王爷和那贱奴都不是铁打的,怎么被抽着还有说有笑,好像被打的人不是他们似的?皮都抽开了,不像在打假啊…… “本王问你一个问题,喜欢他么?”   “谁?”    “你家主子。”    “没有谁是我方如墨的主子,还请王爷明示。” “喏——跟你一起来的那个人。”    萧缺啊……瞎了眼她才会喜欢他!“没门没窗!”    萧宇清愣了一下才明白她的话,随即笑眯眯地道:“那就喜欢本王吧。” 他是不是被打傻了?他傻了不代表她会傻到跟王室族员玩恋情,到头来落个呜呼哀哉的结局。 097 心之所向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他是不是被打傻了?他傻了不代表她会傻到跟王室族员玩恋情,到头来落个呜呼哀哉的结局。 “没门没窗没地洞!”    萧宇清不肯了:“喂喂喂,凭什么我要比他多个地洞?本王哪儿也不比他差吧?莫不是――你在怀疑本王在床上的能力?” 一说起这个,她就想起好几次差点失身于他,不禁气结:“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哦?那就是说他还没有碰过你?怪哉,以我所知,老三可没有与我哥相同的嗜好,没理由吧?啧啧,这么个尤物……总不会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吧?” “就算是摆设又关你什么事?”  真是摆设还好了!她落个清净! 萧宇清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似的,继续打量着她:“还是……因为你没女人味?不会啊……挺有的……难道是脱光了衣服就变身怪物,把我们家三弟吓到了?” 嘁,还他们家三弟!叫得倒是亲热!“对,对,是怪物,比哥斯拉还恐怖……” 管他呢,真是怪兽那还更好了,躲到深山老林里过完这一辈子完事儿。 “多少了?一百鞭还有完没完了!”  欠了人情就要还,一个萧缺就够了,她实在不想再跟第二个王爷摊上点什么关系。 “不知道,你没数着?喂,本王这五十鞭可是为你受的!啊不对――是六十四鞭!” 看,来了吧,以后动不动都有可能听到――本王可是为你受了六十四鞭! 其实他不说她也知道,六十四鞭有多疼。   她亲身体验过,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萧宇清的血背展现在萧瞿的眼前,怎么都无法忍下去了。整整三十鞭,他都数着。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母后――老二也没犯什么重大的错误,小小惩戒一下便好了吧,不要大动干戈……三十鞭够了。” “连庸――”吕太后终于出声。    正准备挥下手的连公公停了下来,转过身听候太后的指示。 “老二,你可知错?” 萧宇清皱眉动了动身,转过去:“不知。”     吕太后正欲拍案,他又道:“孙儿以为,今日大殿上龙蛇混杂,她若是死了,且这件事传出了皇宫,则会对皇祖母的名声造成不好的影响。因为无知的人们会以为是皇祖母出尔反尔,明意放过她,暗意却是要置她于死地。” 他这么一挑明,吕太后今日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杀了方如墨了。 萧瞿也忙道:“老二这话有理,母后,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看着下面方如墨有气无力,满身的伤痕,吕太后也算消了些气。“罢了,姑且留她一条贱命。” 何况她这一身的伤,就是回去了也活不了多少天。她一等贱奴,哪来的银两看大夫?到时候死在外头,怎么也说不到她头上来了。 又问道:“你又知错否?” 一字一顿道:“不、知!”   吕太后瞪大了双眸。     今日是走了什么邪,一而再再而三地有人拂她的意! 就在这时座上一人一闪身影到大殿中央,一把捂住了方如墨的嘴。 “孙儿训奴不力,搅了皇祖母的兴,是孙儿不对。”    方如墨挣扎着,却没有多少的力气,尽是徒劳。     吕太后皱着眉,打量着下面的两位皇孙。“老二老三,哀家已经忍了许久了,还是忍不住想问,你们二人如此护着这贱奴,莫不是对她有意?哀家丑话说在前头,贱奴就是贱奴,休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到时候莫怪哀家连你们两个皇孙也不认!” 方如墨算是发现了,这吕太后似乎跟曲楚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看来她千算万算却是算漏了这一点……呵,今日若不是他们几位王爷抽了风替她求情,恐怕是竖着进横着出了。 至于吕太后说的…… 她对他们来说,不是连人都不是的奴才么? 可以提供任何服务,不高兴了骂一句,不开心了打一顿,无趣了也可以想些花样玩玩。 更何况,他们这些王爷把自身的地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娶的不是王孙贵族就是千金小姐,他们会对她这个没有人权的奴才有意?得,那就是她横跨几个世纪之后听到的第一个天大笑话了! 于是第二个笑话来了――   只见萧宇清笑了笑,无限无奈地道:“皇祖母,孙儿可以控制自己,可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心之所向,孙儿亦是无可奈何啊……” 他莫不是疯了吧?没看见吕太后今日已经被惹毛了么?    一直默不作声的太子终于无法容忍地走至中央,瞪了萧宇清一眼道:“皇祖母请勿动怒,老二就是爱开玩笑,您一直都知道的。请皇祖母放心,孙儿一定督促皇弟,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098 他的一巴掌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一直默不作声的太子终于无法容忍地走至中央,瞪了萧宇清一眼道:“皇祖母请勿动怒,老二就是爱开玩笑,您一直都知道的。请皇祖母放心,孙儿一定督促皇弟,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吕太后抚了抚胸口:“还是宁儿最宽哀家的心……皇上,日后这社稷交给宁儿,哀家也能放心了。” 若是平时,谁令他在太后面前的形象一落千丈,事后定会将他碎尸万段,怪他碍自己一片大好前程。 可如今,看着伤痕累累的方如墨,萧缺竟一点也气不起来,反而更希望太后能够转移注意力,不再纠结她的事。 可惜事与愿违,与萧瞿说完话后有回过了头问萧缺:“你呢,给哀家什么答案?” 萧缺咬牙,半天答不出话来。 犹豫什么?不是很好回答的吗?     方如墨也抬起头,好笑地看着他。他的答案是?   虽然不用想也知道,但还是有那么一小丝的好奇,他会说出什么样的答案来。 连方如墨在内,谁也没想到萧缺竟提起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竟意外的清脆悦耳。     那一巴掌后,众人呆了;吕太后笑了;萧宇清惊了;萧缺无言了;方如墨―― 傻了。 方如墨被那一巴掌甩得头昏眼花。    “你当自己是谁?那是太后,父皇的母后,我们兄弟三人的皇祖母,岂是你一介贱奴能够道是非的!若不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本王留你一条贱命,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于是众人了了,原来他留她,是因为太子的男宠方流曦。    这是他第二次扇她耳光。   上一次,则是在大街上,她不给他面子。    而这一次――呵,为了得到太后的信任么?    心脏猛地一跳动,喉咙里一阵咸腥,紧接着便吐出一口鲜艳的血,染红了光亮的大理石地。 萧缺也是一个轻微的踉跄。    他只是为了消除太后的疑虑和怒气而假作,是他下手太重还是她太虚弱了? 方如墨倒在地上,微弱地呼吸着。     萧宇清一惊,猛地抓住了他僵在半空的手高声喝道:“你要打死她吗?!” 那一次在街上,正是他以看戏的心态使了暗器,让方如墨跪倒在地。也是那时候心下苍凉,竟有一种不想再看到她惨况的心情。 如今萧缺毫不留情地下手,他实在是有些无法忍受。她只是一个女人,且是一个受伤的女人,他就不能怜香惜玉一回么? 却见萧缺回过神甩开他的手:“你管不着!”     渐渐地,上面的争吵声听不见了,方如墨的意识模糊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光环之地。那些光亮之后,竟是她熟悉的场景!高楼大厦,车流马龙…… 难道她可以回去了?    这可是她穿到这莫名其妙的古代后得知的最好消息,当下忘了所有事,爬起身就往前奔去。 只听“砰”的一声,她没能如偿所愿。    在接近光亮时,像是撞到了玻璃之类的硬物,然后摔倒在地。 届时立马有一道声音出现:“你暂时还不能回来……”   声音渐渐消失,连同光亮也不见……     “回来!”方如墨不自觉地喊出了声。 喊出后她才发现,她居然又回到了大殿上,并且觉得好多了,刚才昏昏沉沉的感觉也消失不见。 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她这声“回来”是在接大家的哪句话。 容不得方如墨多想,她就发现了大殿上不一样的气氛,大惊。她什么时候倒在了一个侍卫怀里?还有那么多侍卫对他们指着矛头?怎么回事? 抱着她的侍卫开口:“不是‘回来’,放心,我们这就回去。” 他的声音……好像在哪听过?   虽然搞不清状况,但她知道,现在他们是以多欺少,要将他们二人伏法了! 忽然觉得他腰间有什么东西在顶着她,硬硬的……不自觉地扭头一看,一双眼顿时睁得老大,不合时宜地发出高音:“Oh my god!!!My walther PPK!” 噢上帝,没有什么能比在困境中看见一丝希望来得让人激动了。 虽然方如墨也没想明白,穿越以来一直不受神明待见的自己,怎么就忽然改了运,在这关键时刻重新得到了她的Walther PPK。 这6。35mm口径的黑色款Walther PPK和另一款9mm的金色HK P7一直是她的最爱,每次做任务都会带在身上。 “你在看什么?”花无月不悦地皱起了眉。 在这时候,她也没时间去问眼前的“侍卫”是从哪得到了她的Walther PPK,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迅速把它抽了出来。 099 一枪爆了你的脑袋!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在这时候,她也没时间去问眼前的“侍卫”是从哪得到了她的Walther PPK,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迅速把它抽了出来。  好家伙,一碰到它就感觉特别上手,顿时也来了精神。 当然,方才昏迷不醒的方如墨想不到,她会精神的原因是花无月给她吃了妙丹续命。 “你干什么?那是――”     方如墨冷冷打断:“少废话!这原本就是我的东西,取回来理所当然!不然,你知道如何使用?” 花无月被她的话搪塞住,接不下去。说实话,他的确不知道那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可它怎么可能会是她的?方流锦的一切他知道得一清二楚,没理由能瞒得过他…… 萧缺亦是皱了皱眉,又一个黑乎乎的……这回又是什么? 吕太后怒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哀家将他们两个就地正法!”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她要将他们置于死地,那就怪不得她了! 右手握枪,左手迅速“咔嗒”一声上膛开保险,动作迅速,不超过两秒。 所有人准备冲上去的时候,方如墨骤然将右手举过头顶,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 “砰――”     子弹像是打中了一片瓦,稀稀落地从空中掉了下来,扑了一地的碎片。 大家被巨响吓得傻了眼,都停止动作愣在了原地。 忽然,一侍卫率先反应过来想要冲上去,花无月正欲出掌就见方如墨打开他的手,抢先一步举平了枪,瞄准――扣扳机―― 砰!    “啊――”侍卫惨叫。 帅气地转枪之后又举平,勾了勾嘴角面无表情:“你们是活腻了,非逼我杀人不可么。” 被子弹命中心脏的侍卫倒在地上,胸口血流不止。才呜咽了几声,扭动了几下身子,忽然就脚一蹬眼一闭,一动不动了。 顿时,看着那名侍卫在短短几秒内死去的所有人都被吓到,瞪大了眼睛。 萧缺僵硬地回过头,再次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女人中的另类,冰冷的眼神甚至有点糁人。 站在她身后的花无月也惊了。一招毙命他不是不可以,只是……刚刚她好像动都没动过?只是举起了手,然后――那侍卫就倒下了? 方如墨并不像那些可笑的穿越女一样,奢望这个世界会人人平等,同时,她也不是善男信女,学佛祖让自己的肉去喂禽兽。 该狠则狠,谁想要她的命,那还得看她肯不肯给了! 枪打出头鸟,能怪得了她么?他想要她的命,她还乖乖奉上不成?世上还没这么美的事! 方如墨分开腿站直,一双手握着枪柄命令道:“我方如墨不是吃素的,想杀我还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别逼我大开杀戒――放下武器举起手!” 见证了那个侍卫的死亡,再面对那个不知为何物的黑东西,所有人都没了底,纷纷扔下刀剑举起了手。 就连两旁压根儿没威胁到的宾客重臣们都跟着举起了手,惶恐兮。 方如墨要的,就是这效果。    其实她也就一个人、一把枪,但好就好在,这大殿上不可能有人会认得枪,更不知道一次只能发射一枚子弹。 否则――    那么多侍卫一起冲上来还指不定鹿死谁手。 以方如墨的技术,瞄准座上的吕太后或者萧瞿完全不是问题。只是那么一来,护住心切的奴才们定会不顾一切地冲上来,与她拼个鱼死网破,想离开皇宫怕是不可能了。 这个时候,脖子上那颗脑袋不但要冷静,还得够聪明。   “你到底想干什么?”萧缺也举着手,皱眉问道。 方如墨不回答,只对着他说:“转过去。”     他愣着没动。     方如墨火了:“转过去!否则我爆了你脑袋!”    这下萧缺才乖乖地转了过去。 她走上去,用枪抵着他的后脑勺,冷静地道:“你最好别动。敢反抗你试试看,看是你动作快,还是我的子弹穿透你的脑袋快!” 话虽这么说,方如墨心里却没底。她见识过萧缺的速度,如果他并没有被她唬住的话,谁牵制谁还是个未知数。 可是她没有办法。三个皇子都身怀武艺,选谁都无差,换不重要的路人甲又没有全身而退的希望,所以…… 至于为什么是萧缺,只不过是顺手一指罢了。 一手揪住他的后领开始一边后退,一边道:“太后,如果你真的狠心到亲孙子都可以牺牲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有个王爷陪我上路。” “所有人都退下!”    不等吕太后开口,萧瞿已经着急地喊了出来。 100 有意放她走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所有人都退下!”不等吕太后开口,萧瞿已经着急地喊了出来。 看来她赌对了。    花无月勾了勾嘴角,不去阻止。看来自己并没有看走眼――当年救了她还是有用的。 萧缺乖乖地跟着后退。他不说话也不反抗,方如墨反而觉得有些不安了。 等“危险人物”一退出大殿,里面的人才都自顾自地送了口气,除了萧瞿、吕太后和煦王府的人外,似乎并没有谁去关心萧缺的生死。 本来么,煦王爷的死活跟他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不过,好事儿的也都跟着大家走了出去,想看看那“侍卫”和方如墨的下场。 可他们三人一直退到了宫门口都没什么变故。   方如墨让那些侍卫都往里走,离他们百米远,然后松开了萧缺的衣领,一边快速后退,一边将枪拿离。 等萧缺回过头时,枪口仍然对着他。 “看什么看!”那眼神看得方如墨不爽,喊了出来,“你以为离得远了我就瞄不准了么?” 不,他并没有那样认为。   萧缺只是站在原地,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看着她。     走吧走吧,越远越好,以后别再出现在本王的面前。    直到他们的距离有一百米以上以后,方如墨才忽然拉起了花无月的手狂奔起来。 最后一次回头看见萧缺向欲追上来的侍卫们挥了挥手。 紧接着明白,原来他不是不反抗,而是有意放她走。    那一刻,方如墨忽然不懂了。    “老三!没什么事吧?”萧瞿一等人已赶了过来。不知为何,萧瞿忽停了步伐,冲萧缺打量了一番后,不再上前,定在原地问道。 “儿臣无事,让父皇担心了。”     “派人追去了吗?” “他们轻功了得,不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算了吧父皇,就当儿臣买个教训,这事不必追究了。皇祖母的寿辰,儿臣不想再让她老人家多加烦心。” “罢了,没事就好,”吕太后也松了口心,“只是这以后啊,你选人要悠着点,多向太子学习学习。” 萧缺不甘地看了萧白宁一眼,点头道:“是,孙儿定谨记。” 萧宇清不忘在一旁冷嘲一番:“三弟啊,你是怎么回事呢?枉你一身武艺,竟被个小丫头片子给威胁了,说出去简直丢了皇家的脸面。” “那一黑糊糊的东西一出,方才哪个没在丢皇家的脸面?”他反驳道。 吕太后也是叹了一口:“哀家本挺看中那楚奴,人长得水灵,嗓音也不错,新奇东西知道得也多,本是可以进宫给哀家解解闷,殊不知……唉……就是不晓得她那是什么玩意儿,竟一瞬间就撂倒了个侍卫。” 萧瞿也接道:“正如她所说,她并不想造杀孽。若今日她真有心开杀戒,我方恐怕要损失不少良才。” 为了方才一击,萧缺也像是想到什么,抿嘴对萧宇清笑道:“时候也不早了,你是否该回府歇着了?适才替她挡了那么多鞭子,就是不休息也该上点药了吧?” 一提起此事,吕太后的脸色又差了下去,不等任何人开口便不耐烦地道:“哀家累了,你们都回去吧,今日这寿辰哀家也过够了。” 语毕扭身便往寝宫方向走去。     萧瞿语重心长地道了句“都先回去吧”,便紧随吕太后的步伐,像是有事商议。 他们一走,他们三人也没什么好争执的,皆弗然散去。 ***   ***    方如墨与花无月跑了许久,确定后头无人追来后,渐渐放慢了脚步。 “你哪来的PPK?捡的?还是谁交给你的?我的HK呢?是不是也在你那里?” 在一个不经意的抬头看见花无月迷茫的表情后,停下了即将要溜出的更多新鲜名词。 “唉算了,就是……就是许许多多跟这里不一样的东西,你还给我好不好?” “还给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些东西是你的?”许许多多跟这里不一样的东西他倒真是有。虽然心里已经清楚那些东西十有八九就是她的,但也不能那么容易就还给了她。 说起来,那么日前交给她的那个圆圆方方的黑色盒子一样的东西,也是她的了? “证据?”她想立马拿回自己的东西,竟莫名其妙地又发了脾气,“你还想要什么证据?这个证据还不够?你是不是也想吃子弹了?!” 咔嗒―― 方如墨已拉好套筒,枪口对准了花无月。     面对枪支,花无月没有一丝的害怕神情。反倒是那镇定的样子让方如墨有了一瞬间的慌张。就是那一瞬间,她眼前一晃,花无月不见了! 等到手上一阵刺痛,听到PPK“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时,方如墨的双手已经被按在了背后,不得动弹了。 101 西月宫宫主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等到手上一阵刺痛,听到PPK“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时,方如墨的双手已经被按在了背后,不得动弹了。 而花无月,自然就站在她身后。    “如何?还能让我吃那个所谓子弹吗?”    可恶!居然这么快就被他逃脱了?    “不管你那个东西是什么,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我的眼。我虽不确定你杀死那个侍卫的直接凶器是什么,但我却知道,能致人于死地的地方就是前面那个圆圆的小小的洞孔。这就和弓箭一样,不被瞄准,且有一定的速度便可以逃脱了吧?现在看来,我的推论必定没错。” 好敏锐的洞察力!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    像是早就知道方如墨的反应似的,他又说道:“若是连这点洞察力都没有,如何成大器?想必离你最近的萧宇清萧缺二人,也同样知道了这一点。故意不戳破的话,理由只有……” “不管理由是什么,都跟你无关!”她截道。   “与我无关?”花无月轻哼一声,手一用力便推开了她。 方如墨站立不稳,摔在了PPK的左侧。一秒之后又举起了它。 却是在这时花无月一扯外袍与脸上的假面,一袭戴着半脸面具的白色身影屹立身前。迷离的月光打在他俊逸飘然的身上,镀上了一层迷人的光晕。 几乎是茫然间,方如墨已经不自觉地放下了枪。   西月宫宫主花无月?他怎么混进皇宫里了?难道……在她出状况之前,他准备刺杀? “你在猜本宫为何要冒险进去?”     仿佛自己的心思能被他看透般,不适地别过去了头。 本宫……方如墨跟着抽了两下。呵,不得不说,这角色转换速度真迅雷。 “本宫还没笨到冒险做刺杀那样愚蠢的事。只不过是打探打探敌情罢了。” 既然如此,他根本就不需要出来救她……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他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来吧? “你不必疑惑了,救你只不过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就好比当年救你一样。你的命,是属于西月宫的。” 语毕,迎面飞来一个瓷瓶子。    他转身走。“那是爆花散的解药,以后别再动不动就呱噪,安静冰冷的你――更有一番风味。――解完毒便跟来。” 方如墨想也没想就把它吃了下去,然后心想,这古人的洞察力果真不是盖的。 他们只要一接近她就知道她中了什么毒了?    萧缺萧宇清那对兄弟一定想不到,不用他们,她也能把爆花散的毒一次性解决了吧?从此以后,再也没有―― 方如墨迷茫地眨了一下眼,忽地爬起来:“糟糕!”   前行几步的花无月停下步伐扭头问:“怎么?”   只见方如墨猛地捶了下自己的脑袋,像是在自言自语:“Shit!刚刚我居然完全没有想起流曦!天,流曦还在萧白宁的手里……” 真是疯了,逃离的时候怎么会没有想到流曦?   “你说方流曦?”    像是没听到他的声音一般,方如墨扭头就往回走。 “流――”喊了半声她没回应,身影一闪便抓住她的手,“你要回去?” “自然是!我不能丢下流曦不管!”   “你这样回去是送死!” “那我也不能丢下流曦!我闯了祸,他们却抓不到我,谁知心理变态的他们会不会拿流曦出气?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能让流曦替我挡下这些罪!” 莫名的,眼前这个女子竟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而且在大殿上,不管是她自己还是其他人,都喊她方如墨……难道她不是方流锦?不对,方流锦的弟弟又千真万确叫方流曦…… “跟本宫回去从长计议。”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眼睛。 无视他强大的气场,她冷冷回绝:“不!”   “这是命令!”    “我不管!”   “这就是你跟本宫说话的态度?”花无月一怒,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本宫的命令,还从未有人违抗过!” 憋红了脸顶回去一句:“那我就成为第一人!”     她倔强的眼神刺了他一下,忽地松了开。“本宫说一不二。――七夕。” 也不知道从哪,一名纱衣女子冒了出来,跪在花无月的面前。“宫主。” “去查看方流曦是否安全。”    “是。”七夕应下,转眼不见了踪影。 正当方如墨感叹他们古人的轻功真是好使时,花无月虚无缥缈般的声音传了下来。“这下你满意了?本宫不希望再重复一次――跟本宫回去。” 102 我不是方流锦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正当方如墨感叹他们古人的轻功真是好使时,花无月虚无缥缈般的声音传了下来。“这下你满意了?本宫不希望再重复一次――跟本宫回去。” 方如墨恼怒地瞪回去,看着那被遮住半张的脸庞忽然出了神。光下半部分就能看出,他的线条俊毅完美,轮廓无暇,相信摘下面具后的脸,也应是不错吧? 她又想起那个经常做的梦境,一袭俊朗潇潇的身影立在花树下,清越的声音穿透纸窗萦绕耳边。 她不得不说,那是她见过最美的场景。 一阵恍惚,才发现自己居然跟那些小女生一样犯了花痴,暗骂一句紧接着向花无月反抗:“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花无月的瞳孔明显变大了些。他没想到有人敢一而再再二三地抗拒他的命令。 “方流锦,你吃错了什么药?”   方如墨冷笑一声:“难道平娘没有告诉你,方流锦已经死了吗?” “死了?”花无月有些不相信,“那你是?”   “方如墨,占据着方流锦身体的人。”     “既然如此,你就还是西月宫的人。是西月宫的人就必须听从本宫的命令。” “不从呢?”    “死。” “哦,”她无所谓的样子,翻了个白眼,“既然是不是西月宫的人,只要违抗你都要死,那你还管我是谁?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要杀就杀,说那么多废话。” 本来凭她那不可一世的口气和表情,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她。可是他不能,那些来路不明的东西只有她懂。 况且,他也并不是非常想杀她。 只不过这会儿,有些忍不住想要教训教训她,让她学乖些罢了。 半脸面具的另一头,那双眼睛犀利地望着方如墨,看得她有些发毛起来。“干什么?”不自觉地往后看了看,什么东西都没啊…… 花无月逼近她,一步一步将方如墨逼退到一户人家的木门上。 “咚――”已经到头了。     他的眼神……看起来好糁人……   一慌神,方如墨决定先发制人! 左勾拳!    被抓住。    右勾拳!    还是被抓住。 眼中闪过一丝无措的时候,花无月的脸上展开一枚妖孽的笑容,簌簌两声往她身上迅速地点了点头。 下一瞬――    寂静的大街上,响起方如墨无法控制的爆笑声。 “哈……哈哈哈……你……哈哈……你干了……哈哈什、什么哈哈哈……” “你说呢?”他仍然无害地笑着,转身就走。    方如墨蓦地反应过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笑穴?!   “哈哈哈……哈混、哈哈混蛋……站、站住哈哈哈……救……救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月下,他抿嘴转过身来,淡定地说:“还敢不敢跟本宫闹了?” 看着笑趴在地上的方如墨,他的心情忽然变得异常得好。他从没用这一招对付过人,刚刚看她冷着脸便忍不住想看看她笑起来的样子,没想这一招还蛮好使,对付她绰绰有余。 果然是卤水煮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方如墨却咬了牙,死死不肯“认错”。   “本宫就看你忍到什么时候。” 走近她,像提小鸡似的将她拎了起来,轻轻松松往肩上一甩,扛着走。 这么一倒,她立马就有些晕乎了。   “放、放我哈……放我下、下哈哈……下来……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咳咳咳……” 忽然气有些不顺起来。    听到身后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他赶紧将她反了过来,见她已是满面通红,一边笑一边咳嗽,很是难受的样子。 “认错了没有。”依然是不肯放过这个问题,无神地问道。 “咳……咳咳……哈咳咳……咳咳咳……”这边咳着,那边却是极其愤恨地瞪着花无月,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之前她已经迫于萧缺的淫威而屈服了一次,卑微地去求他。脸丢一次就够了,有第二次她还是方如墨吗! 现在,她就是笑死了也绝对不会再向任何人妥协!     “咳咳咳……”脸越发红了,像只熟透了的苹果。     “莫名其妙。”花无月失去了兴致,解了她的笑穴。     方如墨渐渐缓过气来,重重地呼吸着,胸口剧烈上下起伏。 花无月盯了一眼,转了视线。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倔强什么。 103 流锦,你变了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花无月盯了一眼,转了视线。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倔强什么。 之后的一路上,方如墨都没再说话。 不知是认命了还是刚刚笑累了,没力气再去跟他反驳了。 面对他们这些高手,她反抗只能是徒劳吧……对,她得冷静,另谋良策。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怎样将她的随身装备从他那里拿回来。 她相信,既然他那里有她的枪和手机,就一定还有其他东西。 在到达西月宫的一刻前,她被蒙上了眼睛。 等眼睛上的长布被解下后,方如墨愣了那么一瞬。她还以为西月宫会是像皇宫那样华美靡丽的宫殿,没想到,原来只是一座酷似避暑山庄的大院子罢了。 这时,刚刚那名叫七夕的女子也已经回来。 “回宫主,方流曦安然无恙。”    将方如墨放下来,好像根本不怕她会逃走似的,顾自走到主位坐下来。“有什么动静。” “他们不会再追究这件事了。” “哦?大闹皇太后的寿宴,居然不追究?”    “是。”    “太子府那边?”    “也没有什么动静,就是将方流曦带回府,安抚了一阵子。” 原谅方如墨做为现代人,听到“安抚”二字便异常的敏感,蓦然抬起头问道:“萧白宁对流曦怎么样了?!” 七夕抬起美丽的脸庞莫名其妙地看了方如墨一眼,然后向花无月抛去询问的眼神。见他点了点头后,对她解释道:“方流曦醒来后要求见你,萧白宁没有立刻答应。见他神不守舍在游魂,不知是敷衍还是真的答应,说会帮他寻找你的下落。他听了才放心地睡去。” 没有捕捉到什么令她恼火的字眼,心总算安了下来。 萧白宁你给我等着!流曦的帐我会一笔一笔向你讨回来! 花无月将她发狠的模样尽收眼底,勾了勾嘴角道:“你这副吃人的样是冲谁发的?” 方如墨白了他一眼,不作答。 “看来你还是没吃够教训。”他危险地眯起眼来。   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干什么,他又要点她笑穴?无聊!幼不幼稚啊! 虽然是这么想没错,却还是有些害怕。   疼痛她可以忍,可是那种笑到哭的感觉实在是……     转过头半晌没听到任何脚步声向她接近,正疑问的时候听到他好听迷人的声音:“带她去上药。” 转身,人已经不见。   花无月……这个人的性格怎么这么不好琢磨? 回过神来的时候,是七夕上药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手臂轻轻一抖,七夕忽地抬起了头,面无表情地问:“疼了?” 七夕长得很秀丽,年龄看起来也才十六七岁的模样。说话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感觉。 她很快得出结论,或许这个七夕和她是同一类人。 “没有。”    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臂,她体内的爆花散毒素在慢慢地少去。其实她自己也能感觉到心情平复了不少,不再像之前一样动不动就发脾气,怎么都无法控制了。 “流锦,”七夕继续上药,忽然开口,“你不能给宫主那样的脸色。” 方如墨已经无力一个个解释过去了,名字只是一个代称而已,她也懒得再费口舌。“脸是我的。” “你的命是宫主的。”七夕说道。 方如墨不示弱:“我的命是我自己的。”   “没有宫主你早就去见阎王了,”她只是很平淡地“瞪”了她一眼,“你难道已经忘了那年宫主救你回来时,自己发的毒誓了?” 毒誓?又不是她发的!   无所谓地道:“对,忘了。”   “你――这种事你怎么可以忘?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方如墨轻呵了一声,“天谴这回事,信则有,不信则无,有什么好怕的。” 七夕忽然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得出结论:“流锦,你变了。” “经历几次生生死死,能不变吗?”     “……”她没有再接话。   两次见到花无月,七夕都在他身边,这么算起来她应该是他比较信任的人吧?或许她知道她那些东西的下落? “我想问你个问题,关于这个――”方如墨取出手机和PPK,“你知道花无月是从哪里得到――” 话还没说完,七夕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巴。“你不要命了?宫主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 方如墨轻轻松松地挣脱了她的束缚,不屑道:“你们就是奇怪,取了名字却不让人叫,莫名其妙。”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很淡定的七夕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无奈方如墨只好改口说:“不让叫那我就直接略去。告诉我,这些东西哪来的?” 104 复国跟我没关系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无奈方如墨只好改口说:“不让叫那我就直接略去。告诉我,这些东西哪来的?” 可能七夕压根就没有将她当外人,并没有多加隐瞒:“半个多月前我出任务,在某处山脚下发现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那些东西零零散散地掉在地上,我便把它们都捡起来带回了西月宫交给宫主。宫主以为萧缺的见识不比他少,便想让你从他口中套出点什么来。” 半个多月前?不就是她无缘无故穿来这里的时候吗? 她的身体已经在爆炸中粉身碎骨了才是,怎么可能会…… 不行,她一定要亲眼去看看。不管是不是,“她”的出现,可能会带来她想要的线索。 “那具女尸现在在哪里?”    “宫主说可能会有用处,就让人带回来搁置着。”     他倒是深谋远虑。    “可以带我去看看么?”    “这个……”她犹豫着。 “带她去。” 两人转过身,花无月走了过来。 这么说,刚刚她们的对话极有可能已经被他听去了…… 算了,不管了,求证要紧。     方如墨懒得去看花无月,直接无视他跟着七夕走了出去。   那一个擦肩而过差点让花无月伸出手掐死她。     因为方如墨是第一个会且敢无视他存在的女人。    ***   ***     方如墨跟着七夕左拐右拐,一直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只见她挥开地上的落叶,打开一个外人绝对查看不出来的通往地下通道的入口。 眼里稍稍闪过一丝震惊,然后收拾好表情跟着她走了下去。 又是拐了许多个弯后,她们来到一堵石门前。七夕在什么地方按了一下,石门打开,腐臭的气味立马扑鼻而来。 两人皆皱眉,挥了挥空气都没有说什么。   她们走进去,在一口没有上盖的棺材前停下。七夕指着里面说:“就是这具。” 屏住呼吸,方如墨走向前,探头往里看。   没错,就是这件礼服!   可惜,半个月过去,差不多已经腐烂光了,只剩下骨头。 七夕眼看着方如墨伸手进去,喝止道:“你干什么!” 方如墨充耳不闻,专心查看,微微变色。 第一次做任务的时候方如墨心软,被敌人反扑,左手肘处的骨头断裂,现在细细一看女尸的手臂,有点相似。 但她并不能百分百确定,这就是“她”自己。   不过无所谓了,这具尸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就算确定是她自己也没什么用处。 “发现什么了?”花无月的声音出现。 方如墨并没有感到意外。高手像是是来无影去无踪,悄无声息地跟在她们后头进来有什么好奇怪的。 所以她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表情,而是头也不回地说:“没什么特别的。” 第二日。 “花――”收到七夕的警告眼神后,方如墨又改口,“那个谁,可以将我的东西都还给我了吗?早点还给我,我也早点离开这里,不打扰你们的复国大业了。” “你说什么?”花无月慵懒地眯起眼。     “把东西还给我啊,装什么糊涂。”     “装糊涂的人是你吧?”   七夕使了个眼色,顿时大堂里不相干的人都出去了。    花无月又接着说:“你是曲楚人,这一点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只要我们一天未复国,曲楚人在他们萧国人眼里就永远是低贱的奴隶。” “so?”方如墨脱口而出,“与我何干?我莫名其妙穿到这来,并不是给你们当战争的炮灰的。你们是死是活,是神还是奴隶,跟我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吧?” “流锦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七夕皱眉问,“做为一个曲楚人,你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不觉得可耻吗?我们受了萧国这么多年的压迫,你甘心吗?” 方如墨也皱起眉来:“你们真是莫名其妙……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二十一世纪鲜血沾手的生活的。那是多小的几率才得到一次重生的机会,来到这完全没有先进技术可言的落后古代?我不好好地过我老百姓的生活,瞎搀和进你们的复国计划里作甚?我没那么空闲,这国也不是我的,复不复跟我没关系。” 七夕先是理着她那让人有些听不懂的话,待听完了也懂了个大概,不禁恼怒:“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需不需要我拿面镜让你照照,你的瞳色和谁同类?!” 105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七夕先是理着她那让人有些听不懂的话,待听完了也懂了个大概,不禁恼怒:“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需不需要我拿面镜让你照照,你的瞳色和谁同类?!” “笨蛋,”沉默许久的花无月突然开口,“有国才有家,这个道理你不懂?本宫虽然不能理解你方才所说的一些话,但本宫可以确定地告诉你,在两国恩怨没有了结之前,谁也别想过安定的生活!” 方如墨沉默,他又继续道:“你该不会是想将方流曦救出火海,然后和他隐居,不再过问世事吧?” 他都知道……   “想都别想!”他断言,“只要你们身上还流淌着曲楚人的血液,就别想摆脱这宿命!你们走到哪儿,那双独一无二冰蓝色的眸色就会立刻出卖你们!” 方如墨像是才想到自己的冰蓝色眼瞳。     对啊,她忘了这一点……   现场陷入了死寂。 见有成效,花无月继续给她洗脑:“你以为本宫为何要冒险救你?你倒是好记性!昨天是谁在大殿上义正言辞的?本宫见你一心系着曲楚,才没忍心放任你被他们活活打死。你倒好,转眼就不认人了?” 说到此处,方如墨忍不住笑了一声。    “只不过是玩笑之话,宫主会不会太当真了?” “玩笑?你说那些话都是玩笑?”声音明显急流而上。 不知为何,“宫主”二字从她口中说出来,味儿就变了……  “对,演戏而已。我有我的目的。” “你的目的?”    “反正事儿吹了,我也不怕跟你说。我知道太后信佛,也不主张杀生,所以想利用恻隐之心博得她的另眼相看。依我的能力,想要抓住她的心思并不难。宫中权力最大,若能与太后打上关系,日渐而深,我便不信想不出法子救出流曦。” “你这样做太冒险了。”   “冒险?越有风险的事,收益便越大。正所谓利弊相辅,宫主不可能不知道。与其受人摆布,求他人帮助,还不如自己爬上去,让别人求我。不是么?你,我,萧缺,我们三个都是同一类人。” 这回换花无月沉默。     他眯着眼透过半脸面具盯着方如墨看。可是许久也看不出什么不同来。 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种独有的魅力……     但她的话说得没错。之前的方流锦他根本没放在眼里过,但就目前的方如墨来说,他们的确属于同一类人。 爬得越高,野心越高,不到那一日君临天下,誓不罢休。   这倒是有趣了,这个女人也想统领天下么?     “你虽说得没错,但你失败了。如果昨日没有本宫帮你,你还能活下来,说这些听似冠冕堂皇的借口么?” “借口……”她冷笑一番,“如果宫主硬要这么认为,那便就是吧。不过,昨日如墨并没有求宫主救我吧?是宫主自以为我无法收拾残局。” 花无月愣了一下,忽而笑道:“看来爆花散的毒素是彻底清干净了。说起话来这么犀利冷静。本宫是不是该后悔给了你解药,从今往后多了个敢跟本宫对着说话的?” “后不后悔是你的事,依然与我无关。”     “好一个与你无关!看来这世上唯一与你有关的,就是方流曦了?” 咬牙切齿:“你想怎样?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流曦,你就等着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的样子看起来异常认真,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    尽管花无月坚信方如墨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心里却还是升起一丝骇然。似乎如果他动了方流曦,后果真的可能会不堪设想。 心想自己怎么会被她给威胁了,轻咳一声道:“你警告我?方如墨,你确定?” 七夕不明方流锦为何会变成了“方如墨”,也不大明白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便默默地站在一旁,不接话。 “没意思。”方如墨转身要走的样子。   “你说什么?”她的思维会不会太跳跃性了?     “我说没意思,”她停下来,“宫主,我发现我们根本就是在浪费各自的时间。我们所讨论的话题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您一大忙人不去头疼江山社稷,却在这里跟我胡侃,会不会太扯淡了?既然你不肯将东西还给我,那我也不浪费时间,走了。――不见。” 特意加上了最后一句话。 “……”她这么一提,他倒也发现了。 是啊,还有这么多事他不去忙,居然在这里和她瞎聊打哈哈?见鬼了! 106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是啊,还有这么多事他不去忙,居然在这里和她瞎聊?见鬼了! “等等――”     “又干什么?不要再跟我说什么复国大业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宫主为何要揪着如墨不放?” “我们讨论点有意义的事,坐下说话。”     言语间,他自己已经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然后指着旁边的位子。 方如墨犹豫了会儿,转身回去。“说。”   无视她命令般的口气,道:“一笔交易,如果你告诉我你这些东西的来源及各自功能,本宫就考虑将它们还给你。” 跟她玩文字游戏?“宫主想得也太美了吧?让我告诉你它们的用法,然后就据为己有?‘考虑还给我’……宫主若没有那个诚意就不要跟我谈什么所谓的交易!” “好,只要你没有一丝保留地告诉本宫,那些东西定还给你。” 方如墨奇怪地看着他。    “做什么?你莫不是连本宫的话都不信?还是要本宫亲自立字条为据?” 她摇了摇头:“没有,只不过如墨想忠告宫主一句,就算你知道了它们的用法,甚至于做法,你也不可能造出无数个它们来为你的军队备战。” “哦?这么快就被你看穿意图了?” “宫主,别太自以为是,”她继续“忠告”,“骄兵必败!” 这点小儿科,是在侮辱她方如墨的智商吗! “骄兵必败……”他喃喃着。     接下来,花无月将方如墨的物品拿出来,让她一件一件解说。 方如墨心想反正他们也不知道,说多了吓坏他们可不好,便捡着点儿说。 “这是耳坠,不必我多加解释了吧?” 花无月接过看了看,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便还给了她,并暗笑,女人……果然还是很喜欢这些东西的。 方如墨接回那对翠蓝色的耳环并带好。 他一定不知道,这对耳环的实在功用是――微型对讲机。 不过在这里怕是不能用了,但好歹是翡翠玉,值些钱,必要时刻挡了能换钱不是。 自己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这是……呃……它叫手表,非要解释的话可以叫时辰表,和你们的漏壶与日晷比较相似,是用来计算时辰的。” 又接过仔细看了看,上面的阿拉伯数字一个没看懂。秒针的走动也让他感到非常费解。但因它的运作和日晷还是有点相似的,勉强相信,还给了方如墨。 只是计算时辰的话,不要也罢。 方如墨同样接过,戴在了自己的右手腕上。    他也不知道,它的附带功能是――喷雾剂和麻醉针。   这个必要时刻一定能派上用场。 拿出自己设备齐全的手机时,暗地里将它关了,然后才拿起来放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镜子,比你们的铜镜清晰而已。” 还真的挺清晰的……伸出手按了按那些凸出来的键,没任何反应,于是他也相信了。 再来就是那把金色HK P7了。     “这个……叫手枪,功能我也不必说了,和这把黑色的一样,功能你已经见识过了。做法……就算我说了,你们也没那个材料。” 即便是她,没有相应的制作机器,她也造不出。令人头疼的来了,以后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不能用枪。 子弹是最大的问题……   方如墨确定已经上了保险才递给他。   观察了一会儿,觉得她说得没错。虽然好用,但做起来就…… 这么一数落,那些物品也还得差不多了。     忽然,他看中了两个类似于放医用细针的卷布,一黑一金,拿起来一掂量,还挺重。抬头看了方如墨一眼,打开―― 里面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子弹――当然,花无月并不认识。 “这些是什么?”    “子弹。”她如实说。   “做什么用的?” 方如墨没回答,而是举起手做枪击状,然后一闭右眼:“砰――” 那一瞬间,绽放出奇异色彩的方如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忽然觉得,那冷峻般的俏皮模样,竟也美得可以。     收起动作,转过头看着他问:“看什么?” “没什么,都拿回去吧,你也可以走了。” 呃?可以走了? 107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呃?可以走了?     方如墨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这么容易就放她走?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怎么,你不想走了?你若想要留下来伺候本宫,自然也没什么问题。” 鬼才想伺候你!方如墨不动声色地白了他一眼。    临走前留下一句:“祝你们早日复国。”     “宫主,就这么放她走了?”   花无月看了一下她离去的方向。“心若不在这,留她有什么用?放心吧,时势造就大局,她方如墨逃不出这个漩涡。” ***   ***   大概是有花无月的吩咐,方如墨同样是蒙上眼才被人送出了那座山庄。 等眼前恢复光明再转过头去看时,送她出来的人已经不见,她也已经站在了普通街道上。 本来人来人往地,根本没有谁注意到她,可当她睁开一双蓝眸时,顿时引起不小的轰动。 皆大胆议论着,为何楚奴会独自走在大街上,又或者这是哪家的奴隶,怎么不好好管着之类的,更甚者说是要去报官。 方如墨想起花无月说的话,忽然有些赞同。     几个大老粗捋开了人群,挡在了她面前。   “你是哪家的贱奴?居然敢私自逃离!”   方如墨觉得甚是碍眼,闭了闭眼:“让开。”    “哎哟?你这贱奴倒是有脾气啊!看来你家主人太宠着你了!就让大爷调教调教你怎么样?包准你跟她一样,老老实实地做大爷们的玩物!” 那大老粗从后头牵出一只――   哦不,一个人――一个如畜牲般低贱跪在地上的女子,项上还拴着一根麻绳,因为粗糙的摩擦而磨破了肌肤,变得一片血色。 女子抬起头,满是伤疤瘀青的脸上只有一双冰蓝色的眼眸光耀夺目。 方如墨握紧双拳,只觉胸腔一闷,窜起一团团怒火。    抬起头,冰蓝色的眸子里似是染上了血色。“本爷给你们三秒钟的考虑时间,滚――” 那几个大老粗一听,瞪大了眼睛:“什么?他娘的居然敢这么跟老子说话!不要命了是不是!” 他们三五成群地冲了上来,方如墨抓过一个人的粗手臂甩到身后,一个背上转身就踢倒几个。 旁边的下人们立刻抽出腰间的刀剑向方如墨砍去。     唰――   快速地躲过,抓住一人的手臂一推手掌,顺利取到了他的剑,“铿锵”一声挡开其他人的攻击。 他们显然没想到方如墨会有这么快的身手,愣了几秒才重新冲了上去。 面对招招要自己命的他们,方如墨不再心慈手软,一剑刺中某人的心脏。毫无停顿的空隙,抽剑――挥剑――抽剑――挥剑―― 见死了人,围观的人们顿时散得无影无踪,只剩那几个大老粗和他们的手下仍在铿铿锵锵。 许是没想到方如墨的身手居然如此了得,大老粗们吓得躲到了货堆后,不停地哆嗦。 只是没想到,忽然有一人抱住了她的双腿。 正准备将剑刺下去的时候,却发现来人竟是那名女子!   “你干什么?”她不悦地问。     那女子紧紧地抱着方如墨的双腿,哭喊着:“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主人们……” 方如墨顿时傻了:“你说什么?!”    “不要杀主人们……弟弟妹妹会死的……会死的……求求你住手吧……” 几乎是一瞬间,心里有了那么几丝的震撼,呆住了。     原来她并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么? 她苦笑着。     “唔……”愣了那么几秒,不防的方如墨被人刺了一剑。     左手抓住剑刃拔出,右手迅速挥剑而去,那人应声倒下。   “滚,都给我滚!不想死的立马滚得远远的!”    他们一愣,都哆嗦着让开了道。   方如墨顺着血路而去,偶然听到身后的闷声。回过头去时,那些人正围着那名女子殴打泄愤。而她透过空隙抬起头,竟哭笑着和方如墨道了声谢谢。 方如墨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些什么,闭了闭眼,转身离去。 转过一道弯,身子向后倾去。 这万恶的古代……    她想着。     从她穿到这开始,好像没有一天是安宁的。 108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从她穿到这开始,好像没有一天是安宁的。 难道……想要过平凡的生活,就只能照花无月所说去做么? 或许……他说得没错吧……    不过……问题是在她倒下去昏迷之后,不会被那些人追来的人送上归途么? 可是好累……真的好累……可以就睡一下的吧……她是方如墨,很强的方如墨,只要睡一下就好……就好…… 闭着眼,向后倒去。   是她错觉了吗?为什么还没有到达地面?     暖暖的……温温的……是谁的怀抱?? 危险的气息拂来,她猛地睁开了眼,顿时愣住。   为何是他?这叫什么?冤家路窄? 她好像一点也不好奇萧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又是他,萧缺。 可是好奇怪,发现是他,竟然心安了。     “好像每次见到你都伤得不轻,”萧缺轻笑,将方如墨打横抱起,“兜转了一天,最后还不是回到了本王的怀抱?” 方如墨只是轻轻地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或者是,是没有力气说话。 随他怎么想吧。 “怎么,在生本王的气?”     生气?她何德何能,能生他三王爷的气? “昨日在殿上,本王是为了转移太后的注意力才打的你,莫非你不能理解?” 方如墨干脆闭上了眼,不动也不接话,只粗粗地喘着气,胸口上下起伏。 这算是什么?解释?笑话,他萧缺需要向谁解释?他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难不成他以为他还能挽回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吗? 萧缺抱着她拐出巷子,那群泄完愤的人又拦在了面前。 “她果然不行了!你是谁!把那贱人留下,本大爷留你一条小命!”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气息,眯起眼慢慢启唇:“把你刚才的象牙再吐一遍。” “老子让你把那贱人留下――啊呸!你居然敢骂本大爷!” 他捋起袖子冲了上去,萧缺却是单手一挥,那人便当场毙命。 “谁再敢辱骂本王的宠物,这――就是他的下场。” 那几个大老粗一愣,见鬼了!怎么今天遇到的人都欺负到他们头上来了?!也不看看他们是―― 等等!他刚刚说什么?本王?!     “啊――” 尖叫一声,在萧缺动手之前逃离。     方如墨动了动嘴角。果然,这个世界上,还是权力最重要。宠物?他的宠物!鬼才是他宠物!这笔帐,记着! 俗话道穷寇莫追,萧缺并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打算,抱着方如墨回头走去。 吹了一声哨,不远处的马匹奔来。一跃而上,奔腾而去。 “女人,你是不是打算跟本王耗上了?说话。”他终究忍受不了她的宁静。 她终于出声:“你倒是……受重伤的时候说说看……”     他是白痴还是怎样,没看到她很想睡觉吗?还在这跟她胡扯…… 萧缺勾了勾嘴角:“还能反驳么……只不过被人刺了一剑,你不是这么柔弱吧?” 瞪了他一眼:“你试试伤了好好了伤伤了再好好了又被人鞭打几十下后再刺一剑试试!站着说话不腰疼……” “噗……”这女人有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啊,“有力气说这么长的话不断开,看来是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了。安了,你既是本王的人,就绝对不会让你死。” “人……咳咳……不是宠物么?”她低笑。     发现她似乎有些赌气,他乐得慌,继而用玩笑的语气道:“做本王的宠物,可比做本王的女人好。女人本王可不愁,指一个是一个,至于宠物么……那可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如何?你若点头做本王的宠物的话,本王定不会亏待于你。” 方如墨都懒得说他,瞪了他一眼。真是不好意思,她方如墨没那个荣幸! “既是本王的宠物,只要你不将利爪抓到本王身上来,温顺一点,本王倒是可以容忍你做任何事。如何,可要本王疼疼你?” 方如墨是疼得连力气都没了,听到他在身后念念叨叨,还将气吐到她脸上,着实气不打一处来,酝酿好情绪,缓缓吐出:“滚……有多远滚多远……” 换了是以前,有谁敢这么跟他说话,下场必定悲惨。可是如今,看着身前的方如墨,他非但没有感到气恼,反而觉得她骂人的样子挺有趣的。 无可避免的,耍起赖子来:“本王若是滚了,你能牵住本王的宝马么?摔坏了本王的瓷娃娃,日后本王还拿什么作乐?” 109 本王的宠儿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无可避免的,耍起赖子来:“本王若是滚了,你能牵住本王的宝马么?摔坏了本王的瓷娃娃,日后本王还拿什么作乐?” 若是这个时候她生龙活虎,必定已经一拳挥去砸碎他的鼻梁骨。 “说话说话,别偷睡!你可是本王的瓷娃娃,在本王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不许睡!” 方如墨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不爽地到:“怎样?”   “喔?不怎样。”   抬起头已经到了府门口,抱起方如墨飞了下去,火速赶到浮云阁。 将她搁置在床上,迅速转身在架子上的某个地方翻了翻,拿出一个瓷瓶子来,迅雷地倒出里面的药丸塞入她口中。 见她吞下,稍稍松了口心。     “看来本王的瓷娃娃算是保住了,”拿起空瓶子往里面一看,“喂,你可是吃了本王两颗稀世尊贵的续命丹,不以身相许报答,你过意得去吗?” 难道……刚刚一路上故意刺激她,就是为了不让她一睡不起吗? 不会吧……他对她这么上心干什么?     自己可是差点就在昨日的寿宴上毁了他的人啊……以他的性格,不将她生吞活剥了,反而这样“伺候”着她,应该是有了个更好的办法惩罚她吧? 伤了她的人是他,救了她的人也是他,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循环啊…… “没让你救我……”没好气地别过头去。   谁让你多管闲事了…… “总之是好心没好报就是了?”他笑,“当年高僧就给了本王三颗,没想到本王味儿都没闻到就没了。” 她吃了他两粒,那么――“还有一粒谁吃了?”    “倾城。” 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表情,他看起来很落寞。     她倒是没想到,那样高高在上、以自我为中心的萧缺竟也会在外人面前露真情的时候。 是了,她听江尹珊说过,他的王妃――墨倾城。     应该就是那时候吧,将墨倾城从大街上带回来,给她吃续命丹,但还是熬不过救治。 呵……她该感到荣幸么?居然吃到了剩下的两粒。 看来他是豁出去了吧?她对他,果然有着某种不可代替的利用价值。否则,这样不惜浪费两颗珍贵的药丸救她是为了什么? 不过……这样45°抬头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有些后悔问了那个问题。 可是还没等方如墨从后悔中走出来,萧缺的大脸便出现在了眼前,嘴角一勾:“瓷娃娃,你勾起了本王的伤心事,是否想到什么哄本王开心的做法了?” 她决定,收回之前的想法……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时不时提一些暧昧的话语,也不真正在意。 他是那么多变,一下子这样,一下子又那样,时而霸道,时而伪善,时而让她捉摸不透。他总是那么容易忘记他们两人之间的不快,忘记他们曾经闹得有多僵,继续以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与她接触。 方如墨想,这样的人,不是天生就是一块演戏的料,转换角色太快、选择性忘记的功能太厉害;就是目空一切,对什么都不上心,以至于发生的所有事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并没有什么能干扰到他的心情吧。 这样的人,是幸,还是不幸呢? 做为一个普通人,是不幸的,但做为皇家的人,那么,他的确该这样。 抬起头,正视他的眼睛道:“要命一条,要身一具,要心没有。” 离她只有一点点距离的萧缺一愣,随即站直了身,开始慢慢地解自己衣裳。“命――本王不要,心――拿来无用,至于身――” 向她抛去意味深长的笑容。   在她认命地闭上眼时,耳边又传来带着戏谑味道的声调:“――也不是现在。” 发现自己被耍了,恼怒地睁开眼瞪着他。     可又一想,不对啊,他只是在耍她难道不好吗?难不成还希望他来真的? 见鬼了,根本就不需要生气! 看着她的表情,萧缺乐得不得了,顾自笑着将被她染红的外套脱下来扔在一旁,从柜中寻了件崭新的穿好。 一边系着,一边看着方如墨好笑道:“宠儿,本王看你似乎挺失望的?莫非――” “停!什么都没有,王爷您想多了,终止!” “噢,那就终止吧――只要宠儿乖乖的,本王就依你。”   这时她才发现,该死的,才几分钟功夫,他又给她擅自更名了!什么宠儿啊,恶不恶心…… 莫非体内的爆花散毒素根本没有清除?为什么她觉得身子里似乎蹿动着无数的暴躁因子?! 她方如墨什么事情没遇到过?淡定……一定要淡定…… 微笑道:“王爷,我叫方如墨,谢谢。” 110 又一个少年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微笑道:“王爷,我叫方如墨,谢谢。” 他竟乘她重伤不得动弹的时候,欠扁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宠儿乖了,别闹别扭。” 见鬼了!那个时候,方如墨多想大吼一句:谁是你的宠儿!谁在跟你闹别扭! 面对萧缺,再冷静的方如墨也无法镇定下来。 “滚。”到最后,酝酿了很久的情绪也才说出这个字来。 深呼吸――吸气――呼气―― 算了吧,跟他这个脑残的人生什么气!不是虐待自己么! 只管无视他就好了,对,他不存在! “好了,本王的宠儿就乖乖地在府里养着,等本王回来。” 说完,不等她有什么回应就大步迈出了屋子。 就和上次刚传来的时候一样,一连三天他都没回来过。方如墨安心地养了三天的伤,也疑惑了三天,他究竟是去干嘛了? 也好,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养好伤再说。 整天病泱泱的,哪里还是方如墨? 等好了,该死的最好别再让她受伤!还有完没完了,敢情老天爷他老人家耍她玩么?动不动就给她来个小意外。 出了浮云阁,下意识地四下查看,寻找剑行的身影。 按理说,萧缺走了,他会留下剑行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的吧? 算了,管他做什么,爱监视就监视吧。    可是这次她错了。    因为在她被人用剑指着脖子的时候加以威胁的时候,剑行并没有出现。 “谁。”方如墨并没有慌,非常镇定地问道。   “来取你狗命的人!”    方如墨开始循循善诱:“你可知道这里是哪里?”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以为身后的人和上次那个可怜的少年一样,是来复仇的。于是好心提醒道:“萧缺的残忍我是见识过的,你一个人打不过他,怎么来就怎么去吧。” 她实在不忍心再看到一个人被那样折磨着。     “少废话!我不找他,我要找的人是你!”    “找我?”方如墨疑问,“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确定你要找的人叫方如墨――我?” “就是你――方如墨!”   “好吧,”她无奈地耸了耸肩,“既然如此,就让我当个明白鬼吧?我哪儿得罪你了?” “你没有得罪我,你得罪的是我要保护的人!”   他要保护的人……     方如墨一思量,有些明白了。   她在这个府里呆的时间最长,能得罪的人却寥寥无几,照这个情形来看,这个“刺客”要保护的大多数是女人,她在这个府里得罪的女人么…… “窦水烟?”她脱口而出。 “别废话!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只要你答应我永远不再踏足京城,我就放你一条小命!” “哦?那我还应该谢谢壮士的搭救了?这里我一定会离开,但是我必须先想办法救出我弟弟。如果你要我一个人离开,那一切免谈。”会放她走?看来他并不是个好杀之人。 “你弟弟?” “是。看来你一定是误会了,以为我在和窦水烟争宠?她一定是向你哭诉了吧?说我如何如何欺负她,如何如何侮辱她,如何如何占着王爷的宠爱不将她放在眼里。” 那种女人,只会用眼泪博同情吧!   身后的少年竟然愣了愣,眼神里透露着几丝惊讶。 “你是想告诉我,她在骗我?”他问。    就这么背对着他,方如墨似乎也猜到了他的表情――一定是极度的不认同。 “算是吧,至少被告人我的陈述是,以上几条罪状,都不是真的。”笑话,她哪里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和她们争宠?躲避都来不及了! “你觉得……你和她,我会相信谁?”    “好吧,那不消说,自然不是我。”   “你知道就好!既然你不答应,那就只有一条路――死!” 语毕,方如墨看准了时机猛然一个下腰,双手撑地,右脚上抬踢开了他的剑,最后再一个侧滚站了起来,笑道:“想杀我,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 这样都被她逃脱,少年看起来很是气恼。     左脚一抬,抽出绑在左脚腕的金色HK,枪口对准了他。 “小弟弟,你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那么我也还给你一次。你有十下心跳的时间考虑要不要离开,否则――你若敢上前一步,我会马上让你死得莫名其妙!” 说实话,她不是十分愿意开这一枪。   毕竟……她觉得他并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但是―― 还是那句话,如果是威胁到自己的安全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可不是那些善良到死的女主角,整天一副菩萨心肠,学佛祖割肉喂鹰! 少年并不认识方如墨手上的那个东西,虽怀疑它是不是什么奇特的暗器,但还是没有一丝害怕,持剑便冲上去。 方如墨一惊,以0。01秒的速度开了保险瞄准他的心脏。 “铿――” 111 如墨比您,差远了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方如墨一惊,以0。01秒的速度开了保险瞄准他的心脏。 “铿――”   一把天外飞剑在方如墨扣动扳机的前一秒降临,挡开了少年的剑。 是剑行!   “我来迟了!”他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冲上去和他对打。     方如墨暗暗松了口气。     那个笨蛋!等他哪天见识了她的HK的威力后,看他还敢不敢这么莽撞地冲上来!刚刚多危险?如果方如墨没有及时住手,被HK射到的人就要变成剑行了! 吁了一声,子弹退膛,放回原处。    再抬头时,少年不敌,扭头准备撤了。 方如墨叫住正欲追上去的剑行:“穷寇莫追!”     “可是――”   “算了,让他走吧。逃都逃了,还追他做什么?”     他板着张脸说道:“王爷有令,要保护好宠儿的安全,一根汗毛都不能少。如有谁对宠儿不利,就要将那人正法。” “……”方如墨冒黑线。     萧缺这么叫也就算了,至少他还会配合表情,可这剑行一张扑克脸喊着“宠儿”,着实让她汗颜到不行。 很快,方如墨也冷下脸来。“既然你顺从他,那为何没有执行他的命令?” 剑行懵了:“这话怎么说?只要是王爷的命令,剑行一定无条件执行。” 愚忠!这就是他们古代人的愚忠,凡事都不懂得变通! “你家王爷有叫你好好保护我的安全吧?”    “是。”   “那刚刚我是不是受了惊?”    “……是。”虽然他根本看不出来她哪里有受惊的样子…… “那你说,本该时时刻刻像影子一般保护着我的你,刚才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出现?” “我……那是因为――”    “我不听理由!你只需回答我,是不是没有第一时间出现?” “……是。”呆呆地点了点头。    眯着眼看着他:“那你说,如果我将这件事告诉萧缺,他会怎么罚你?” 剑行愣了一下,低头抱拳:“不管是什么责罚,剑行毫无怨言。” “……”死脑筋!“这样吧,你不把今天发生的事通报给萧缺,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一个“影子”就够了,万一萧缺兴头一起,派给她一打,那好,她甭活了! “呃?”他就整个一二愣子。    方如墨不再和他废话,转头走了出去。    这个小插曲真是不怎么样!那个少年……   她摇了摇头,叹气:爱情令人盲目,果然不假。    像窦水烟那样假到家的女子,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上当吧?她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一个夫人地位比江尹珊那侧妃还要高,但不消说,她之于萧缺只不过是个工具。 这府上真正受宠的人,是江尹珊。     闲来无趣的时候,收集情报的瘾时常会犯,便调查了一下她们两人的资料。 窦水烟是兵部尚书的千金,而江尹珊――很奇怪,居然一点背景都没有。 这在身份十分重要的古代来说,可真能算是一大奇闻。 据说当年墨倾城死了之后,萧缺本不准备再娶――打探到这,方如墨便是一阵大笑。没办法,每当听到“煦王爷是个痴情种儿”这类的“笑话”时,她总是忍不住。 话说回来,萧缺本不准备再娶,可后来遇到了只是平民百姓的江尹珊时,传言又变成:王妃的位子只能是墨倾城的,从此他也只有江尹珊一个侧妃,不会再纳了。  又过了一段日子,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再次纳了一位――当然,他的确遵守了当初的承诺:侧妃只有一个。 于是理所当然的,窦水烟只盼来了一个“夫人”。    查到这,方如墨再没了兴致,又懒散起来。    当时是想,他的桃色新闻,她管那么多干什么?这里又没有杂志社,搜集满了也不会有什么功利!于是便停了探查。 迎面走来窦水烟,趾高气扬加不屑地瞟了她一眼:“贱人!也不知道从哪儿学了一身的狐媚功夫,将我们家王爷迷得服服帖帖的,居然敢在你犯了滔天大罪之后还把你带回来!” “呵,”方如墨冷笑,“谢窦夫人夸奖,如墨比您,那是差远了。” “那是――什么?!贱人你敢套我的话!” 112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呵,”方如墨冷笑,“谢窦夫人夸奖,如墨比您,那是差远了。” “那是――什么?!贱人你敢套我的话!” 习惯性地又扬起手要甩人巴掌。 当然,方如墨依然抓住了她的手。“窦夫人,忘了上次的教训了?禁足还没禁够么?” “那是江尹珊那个贱人!你以为你一个贱奴,王爷会让你骑在本夫人头上么!” 懒得和她一般见识,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然后一声急促的“小心”,有谁抱住了方如墨,紧接着身后碎开了什么。 方如墨转过头,见是江尹珊。 “你――” 低头一看,碎了一地的瓷片和泥土――是花盆。再抬头一看,江尹珊的肩头已经冒出了殷红。 不消说,她们的纱衣本就单薄,被花盆一砸,很容易就破开,划到里面的肌肤。 她们古代女子瘦弱的很,不知道江尹珊是不是受到惊吓了,这么一砸就昏了过去。 将江尹珊放平,充满杀气地走向窦水烟。 “你……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来、来人啊……来人啊――” 方如墨一拳挥去―― 然后没有预想中的闷声,而是被什么挡了住。 “剑行?呵,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现在倒是出来得挺快!” “她是夫人。”他皱眉。 她是夫人?因为她们地位不一样,所以他的忠诚度也不同? 然而这一次却是方如墨理解错误了。剑行的意思是,窦水烟是夫人,让方如墨别对她动手,否则爷会很难处理。 “我管她是谁?”挑了挑眉,“敢挑战我的极限,就是天王老子也没用!让开!” 剑行没想到方如墨会一意孤行,所以没有防备的他被她用力地推开。一个踉跄站稳时,方如墨已经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将窦水烟踢飞。 “有多远滚多远!” 窦水烟哪里经得起这么个踢法?撞在柱子上又砸在了地上,吐血不停,也昏了过去。照这个情势来看,她没十天半个月,是下不来床了。 剑行在一旁都看呆了,不少路过的下人们也是傻的傻、愣的愣。 “喂!”方如墨唤回剑行的注意力,“夫人重要还是侧王妃重要?” 两边分别看了一下,应了声往这边走来。 方如墨本来是准备让他做免费劳动力,将江尹珊抱进去,可她忘了“男女授受不亲”的理,同样忘了以剑行这个死板办事的个性,是绝对连江尹珊的衣角都不会碰一下的。 剑行也没说,直直地看着方如墨。 他不说方如墨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也直直地看着他。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方如墨偶尔眨眨眼示意:赶紧啊。   剑行却依然站着不动。   就在方如墨忍不住想要发火,并亲自上阵的时候,看见剑行张了张嘴:“爷。” “发生什么事了?”   剑行偷偷地看了方如墨一眼,没有作答。    这小动作没能逃出他的法眼。    看着蹲在地上的方如墨,有些无奈。     又是她……   “宠儿,你又闯什么祸了?”     听到身后那个声音,方如墨后脑勺滑下几条黑线。 他怎么突然回来了?这下好了,窦水烟与江尹珊看起来都伤得不轻,他不找他算账就怪了! 江尹珊先不计,光是那么多人看到她一脚将窦水烟踢至昏迷,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将她折磨得半死不活。 望天……她怎么这么容易惹祸上身……    如果让他看到被她挡住的江尹珊和不远处披头散发的窦水烟,他还会那么镇定地问出“宠儿,是你打伤了她们”吗? 方如墨仰起头想像着――应该会是这样吧:   “方如墨!你居然敢动珊儿烟儿!!!”    紧接着满清十大酷刑……    咚――    诶? 谁敲她脑袋?   回过神,发现萧缺蹲在她面前,一只手刚刚缩回去。 是他?神经病啊……她心想着,然后瞪着他。    萧缺扑哧笑了一声,低声道:“看来是痊愈了。――有力气将窦水烟踢成那样。” 呃?怎么会是这个反应?不对啊……   错了错了,完全错了……不应该是这样的! 萧缺在江尹珊的身上查看了一翻,然后小小松了口气:“没什么事。――窦水烟那个女人……看来是欠教训了,居然敢在本王的府上作威作福!” 接收到方如墨疑惑的目光,他抱起江尹珊往回走。“宠儿,看在你这次‘护驾有功’的份上,不管窦水烟有没有事,本王都不追究了!等本王忙完珊儿的事――心情若好,便给你个惊喜,如何?” 113 杀了他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接收到方如墨疑惑的目光,他抱起江尹珊往回走。“宠儿,看在你这次‘护驾有功’的份上,不管窦水烟有没有事,本王都不追究了!等本王忙完珊儿的事――心情若好,便给你个惊喜,如何?” 抽搐两下:惊喜?得了,不是惊吓便谢天谢地了,她还指望他萧缺给她什么惊喜? 不做回应,看着他们离去。 剑行看了她一眼,也跟了上去。 呵,这小子……看来是刚刚她走神的时候,把情况都和他说了吧? 只见他喃喃道:“奇怪……” “奇怪什么?” 他转过头:“我以为你死定了……没想到爷居然没发火……” 不难想象吧? 江尹珊与窦水烟,他更宠爱江尹珊,而她是为了帮江尹珊才打伤了窦水烟,衡量之下,江尹珊没事他当然会松心,无理取闹的窦水烟自然就成了这次事件的最佳悲剧者。 自家王爷都没发话,所以压根没人敢上去查看窦水烟的伤势。方如墨回头厌恶地看了一眼―― 早知道多踢你一脚! ***   *** “方如墨啊方如墨,你枉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啊……”方如墨坐在自己的简陋下人房里,擦拭着PPK和闪闪发亮的HK,“居然被这些古代人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 真是失败…… 摸着PPK黑色的外壳,鬼使神差地就上了子弹,然后上膛――对准了门口。 如果这个时候萧缺出现了,她要不要顺手一枪结束他的生命? 现在可是天时地利人和,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样就算是完成了萧宇清提出的要求吧?于是接下来的事就不用她操心,救出流曦――送他们出城――告诉他们可以隐居的地方…… 一切都解决了。   这样一切的前提,只需她手中的一枚子弹――   这么简单而已。    或许老天就是爱开玩笑,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真的让萧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两个人均是一怔,然后谁也没动,就这么看着对方。 方如墨手中的PPK也没有收回来,一动不动地指着萧缺的心脏。 这个时候,她即便是闭着眼睛也可以杀了他――只要她扣动扳机。 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手像是被灌满了铅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他明明见识过手枪的威力,为什么不躲?以他的能力,在看到枪的那一刻就躲到门后,并不是一件难事吧? 那他为什么不躲呢?   到底是他太镇定还是太无所谓亦或是百分百确定她不会杀他? 虽然没有确定,但在有了刚才的一个念头后,她莫名地愤怒,他凭什么那么确定她不会死杀他?!他凭什么自以为是地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讨厌他自傲的神情!    既然他觉得她不会杀他,那么她就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杀了他!杀了他! 心中的声音不断地提醒她。    可是,她的手――第一次在杀人前颤抖了。   萧缺仍然没有要躲的意思,反而走进了一步,镇定地问道:“怎么,想用你那奇怪的武器杀了我?” “怎么,你以为我不敢么?”她逼迫自己镇定下来,“你见识过它的威力的,只需一瞬间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是吗?离我出现的那刻起已经过去了好几个‘一瞬间’,为什么我还好好地站在你面前?” “因为……因为我还没开枪!”……简直是废话!该死的,她结巴什么! 虽然不懂什么是“开枪”,却还是说:“那你就开啊。”    随着他的一步步逼近,她没由来的紧张了。他到底想干什么?“别过来!你不怕死吗!” “死?呵,宠儿,你以为你真有那个能力杀了我吗?你倒是开啊,试试看能不能杀了我。” 他……他纯粹是在挑衅她!     “你别以为我不敢!”方如墨怒吼一声,急速扣动扳机。 咔嗒――   “?”   两人傻傻对望。   萧缺自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方如墨怒得差点摔了她的宝贝PPK。 Shit……    关键时刻它居然给她掉链子!有没有搞错!她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要干掉这个嚣张的家伙,结果它忽然哑炮,把她刚才的激情都给哑没了! 萧缺自作多情道:“猜得没错,就知道宠儿你舍不得杀本王。” 那么一闹,也没心情杀他了,帅气地手中转枪之后,放回了右脚腕上自制的枪套中。 他瞟了一眼她的脚腕,心道她怎么总是会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宠儿,那日殿上救你的侍卫是谁?”   不大想理睬他,顾自继续擦着金色HK。“王爷不是本事着么,自己不会去查?” “本王相信,宠儿不会让本王这么劳累吧?” 114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本王相信,宠儿不会让本王这么劳累吧?”   “嘁”了一声:“王爷您会不会自信过头了?还是您有妄想症?哪知眼睛看见我关心你哪知耳朵听见我说怕你累着了?” 可能是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她说话的方式,如今听着这些讽刺性极强的话,居然都没了气恼的欲望,反而觉得甚是有趣,不禁笑言:“一双眼睛看见,一对耳朵听见。” “……”将HK放入左脚腕的枪套中,“无聊。” 趴在桌上打量着方如墨,半晌才道:“刚才还在想你哪里不同了。原来……是变得女人味儿点了,知道带耳坠子了。你眼光倒是不错,不过本王有个疑问,这价值不菲的翡翠坠子,你是哪来的?” “废话,当然是买的,难不成偷的?”     “有可能……”他似有所思地点点头,“本王可不记得曾给过你月钱……你哪来的银子买这么贵的耳坠子?宠儿,本王只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若是撒谎了,本王有的是法子惩罚你。到时候,你就是哭着求饶,本王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换了是半个月前,怕是已经一个巴掌甩过来了吧?今天他倒是挺有闲情逸致,居然慢慢儿地和她解说! 方如墨沉默半晌,忽而道:“王爷,恭喜您晋升为笑面虎。” 萧缺也学了厚脸皮:“同喜同喜。――说吧,这耳坠子,这金色的暗器,还有这――” 在方如墨闪躲之前,已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捋起袖子:“还有这圈在腕上的奇怪东西。――宠儿,你只不过是出去了一趟,从何处搜刮而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王爷,我看您还是直接让我给您从头到尾说一遍吧,不差一秒!” “你若是愿意说,本王自然乐得其在。”     想得美!谁要跟你费那么多口舌!     正准备无视他离开时,又被他抓住了手,像是发现了什么。“等等!你的爆花散毒……怎么解了?” 怪不得总觉得她哪里有点不一样,原来是性格!比原先不暴躁多了。 “男女授受不亲!”她用他们这的话回他,抽回了自己的手,“解没解关你什么事!我死不了,不正对你意么?有的是时间给你耍玩了吧?” 她纯粹是在讽刺他,想把她方如墨当宠物耍着玩儿?他再晚生几千年吧! 他配合地笑道:“宠儿果然了解本王!居然连本王想什么都知道了,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懒得跟你废话。你到这干嘛来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浪费我时间。” “其实本王来找你是――”他认真地看着她,忽地又刹车不说了,“算了,没什么。” “……”她无语,“没事就出去。”    萧缺“咦”了一声:“你不好奇本王要和你说什么么?” “你都不说了,我还能怎么办?求你?做不到!”   他耸了耸肩:“既然如此,本王就走了。不过日后你可别后悔,也别怪本王没提醒过你。” “……赶紧走。”在这多呆一秒,她也觉得空气不新鲜了。 萧缺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在他踏出门口的前一秒,方如墨忽然叫住他:“喂――” “恩?”他转过来。    “送你两个字――无、聊!”    他依然没发火,奇怪地笑了笑,走了出去。     抬头看一眼天空,格外的明亮。    他果然很无聊,无聊到花费几日的时间去管方流曦的事。 他刚才的确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她方流曦出事了。 如果说了,她一定会不顾一切闯进皇宫;如果不说,日后败露了她铁定要把罪莫名其妙的嫁接到他身上,到时候一百张嘴也说不过她。 只不过他至今没想明白,那么在乎她的感受作甚? 他们只不过是低贱的奴隶,即便是他害了方流曦,又如何? “爷,宫里来消息了,午时时分公审方流曦,道是要给凤宁公主讨回公道。” 回头看了一眼小屋子,方如墨正在忙上忙下,整理屋子。 “爷,您在看什么?”那不是方如墨?   “没什么,进宫。”    走了几步,又回头说:“你不用跟来了,继续保护她,记住,那是本王的宠物,不许少一根头发!” “是,剑行知道了!” “还有,别让她知道方流曦的事。” “可是爷,方流曦是她的――”     他皱眉:“这是命令。” 剑行知道自己多嘴了,忙低头应道:“是。” 115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他皱眉:“这是命令。” 剑行知道自己多嘴了,忙低头应道:“是。” 放好自己的HK,再转过头时,萧缺已经不见了。心里不禁奇怪着,这么自觉?不会吧,居然真的走了?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么? 算了,他的事她也管不着,他去哪里关她什么事?真是本能反应了!这么下去还了得? 收拾完了所有事,实在在屋里呆得发慌了,便决定出去走走。 心道,别再遇上那个奇怪的少年!再像上次那样来一次,她可不保证不朝他开枪。 走出小屋,来到了玉珊阁。 不知道江尹珊怎么样了。 刚走上台阶,一个丫鬟打扮的人就挡住了她的去路:“贱奴,你也配进玉珊阁?乘我没有发怒前,赶紧滚!打扰了我们家王妃休息,你担当得起?” “给你一秒钟的时间,滚――” “嘿?你还――啊――” 那丫鬟几乎没看到方如墨是怎么出手的,眼前一闪,身子就一个凌空,接着摔在了地上。 那贱人是什么鬼身手啊……“痛死了……” 来了这么一遭,站在那丫鬟旁的其他丫鬟一见方如墨走近,就立刻躲到了一旁,悻悻地哆嗦着不敢上前。 方如墨犹如进无人之境,推门走了进去。 江尹珊躺在床上,似乎还在沉睡。 然而方如墨的到来惊醒了她,睁开眼,看到她后笑了笑:“如墨,你来了。你没事吧?” “有事的人是你,下次别再这么傻了,你这纤纤玉体保护自己都不够了,还帮我挡。” 江尹珊低下头:“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伤,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上去了……” “放心吧,刚才那一下若是打在我身上就好比蚊子叮了一下,什么事都不会有。你看我,哪次不是伤得去转鬼门关?可我又哪一次真的有事了?” 是她运气好吧,每次都有人救她……想到这,方如墨也有些失笑。看来她得快点往上爬了。 “呵呵……”江尹珊笑得有些勉强,“如墨,你真厉害……听说你打伤了烟妹妹?” “不是听说,就是我打伤了她。我那一脚可不轻,没个一月半月的,她恐怕是下不了床了。” “你――其实你不必为了我这样的,”江尹珊慌忙道,“你这么一来,不对的人反而变成了我们,万一王爷回来了,一定会――” “不必担心,他早就回来了。”    江尹珊一惊:“王爷回来了?怎么没人通知我呢?如墨……你没事吧?王爷没有对你怎样?” 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方如墨一番。    “我没事。”    “怎么可能?王爷怎么可能没对你――” “谁叫窦水烟打的人是你?是她不识时务,打伤了你,我替他惩戒了窦水烟,他当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窦水烟,总有一天,她会新帐旧账一起算的! “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她死了没。”方如墨嘲讽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屋子。 方如墨走远后,那些丫鬟才敢进去问江尹珊有没有什么需要,却见江尹珊下床,一把扫掉桌案上的物品,又愤怒地掀了桌子。  “可恶!!”     “王妃――” “滚!都是没用的东西!”    方如墨,算你运气好!以后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 ***   *** “最近都没怎么见到王爷呢……” “真可惜,我可是花了好多银子才买通管家,进煦王府的呢……都说咱们王爷是萧国第一美男,可是我一眼都没见到,真可恶!” “你没见过王爷?”     “怎么,你见过吗?”     “那当然了!”   “怎么样怎么样,王爷真的惊为天人吗?” “嘿嘿,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啊!” “啊……你真好运……说起来王爷到底去哪儿了?我刚刚听说王爷回来了,连忙跑到浮云阁张望,没想到连个影都没看到!” “你不知道吗?听说是太子府那边出事了,所以王爷忙得不可开交。” “太子府出事了王爷忙什么?啊!该不会,王爷是想――” “别胡说!这些话也是你我能议论的吗?隔墙有耳,被人听去了我们的小命就没了!说也奇怪,听人说,王爷好像在帮太子呢!” “啊?不会吧?所有人都知道王爷和太子三王爷不合,王爷怎么会去帮太子啊?”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方流曦吧?” “方流曦?那个长得很娇艳的太子男宠?” “是啊,咱们王府不是有个方如墨吗?那个贱人最近春风得意呢,王爷好像特别宠她,可能为了哄她开心,就去帮帮那个方流曦吧。” “哼!姐弟两都一样,只知道勾引人!一个迷住了太子,另一个又迷住了咱们王爷,真是两个贱人!” 听到这,方如墨阴森地来到两名丫鬟的身后。 而她们两个好像还不知道似的,继续一边浇花一边咒骂着方如墨和方流曦。 她们正说到兴头上,方如墨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匕首抵到了其中一名丫鬟的脖子上:“你给我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116 公审方流曦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她们正说到兴头上,方如墨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匕首抵到了其中一名丫鬟的脖子上:“你给我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啊――”   两声尖叫,被方如墨制住的丫鬟不停地发抖,而另一名则扭了脚摔倒在地。 “谁……谁啊……”     地上的丫鬟支支吾吾地回答她:“方……方如墨……”    那丫鬟立马变了脸色:“呜……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你坏话的,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我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兴趣杀你!老实回答我,流曦怎么了!” 那丫鬟立刻就一脸是泪了:“呜呜……我……我不知道啊……你问她啊……” 方如墨一抛去杀人的目光,她立马全说了,生怕漏了什么。“我……我就是听说,太子上……上朝的时候,凤宁公主后脚就来宣读懿旨,说是太后要招他入宫聊天……” “然后呢?”方如墨身影一闪就到了她面前。    她吓得屁滚尿流:“然后……然后听说方流曦打伤了凤宁公主,令她至今昏迷不醒,太后大怒,将方流曦打入天牢……” “那关萧缺什么事?”   那丫鬟没见过世面,听方如墨不要命地直呼萧缺的名字,先是惊恐的一愣:她……她果然是怪物!不见不知道,一直听别人说还不怎么相信,现在见到了方如墨本人,她们终于知道怕了。 “王爷……前几日王爷都未归……听说……听说是解决方流曦的事去了……今日……今日太后要方流曦公审,所以王爷进宫去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他的确是许多日未归……可这是真的?他?萧缺?去救方流曦? 摇摇头,这可信度实在是太低了。     “我……我不知道……我知道的都说了!我也都是听人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丫鬟惊恐地摇头。 她们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然而许久之后没有听到半点动静的她们再次睁开眼,方如墨早就已经不见了。 ***   ***    装备好一切,方如墨来到了煦王府门口。 那些侍卫都是昔日在她手头上栽过的,一见她来了,一个个立刻提高警惕:“你……你又想干什么!” 她的那些古怪招式对他们来说,是闻所未闻,再一听宫里关于方如墨的传言,想想都有些后怕。 方如墨不觉有些好笑,一群胆小鬼!     “没干什么,你们只需让开就行了。” 眼前人影一闪,剑行挡在了她面前。    真糟糕……她发现她打不过剑行!可恶……    “让开。”但她还是没有表露心里所想。 “爷有令,你不可以离开王府半步。”   “我必须离开!曦儿有危险了,我这个做姐姐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这件事不用你管,爷会搞定的。”   “神经病,那是我弟弟,又不是他弟弟,你凭什么保证他会在牺牲一切利益的前提下救曦儿?” 剑行接不下话。 “你最好让开,否则王府里又要多几条亡魂!”说着,方如墨又亮出了她的PPK和HK加以威胁。 她虽然打不过剑行,但他也不一定能躲过她的子弹。只不过,方如墨并不想要无辜的人的性命。 “……”这些人都是他的兄弟,有罪就让他一个人来扛好了,“好,我带你进宫。” ***   ***     “太后,依臣看,这案子不必审了,凤宁公主被伤,至今昏迷乃是事实,直接砍了这贱奴为公主出气就是!” “这楚奴太不识抬举!公主千金之躯,又是太后最宠的小公主,岂能让他一等贱奴伤害!依臣所见,就是将他五马分尸也不足以平民愤!” 吕太后似乎很满意殿上的反应,嘴角上扬。“众卿家果然懂哀家的心思。贝贝被伤,至今昏迷不醒,哀家这几日根本没睡好。哀家睡不好,皇上也跟着睡不好,这可如何是好。凤宁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哀家怎么办……” “太后所言极是,一个方流曦,不足以公审这么夸张,行刑了便是!” “这……”萧瞿为难的样子,“如今天下曲楚人民愤四起,再将方流曦公众行刑的话,朕怕会掀起――” “皇上,你多虑了,”吕太后抢道,“小小曲楚国都已经被先皇灭了,剩余都是一盘散沙,不成气候!皇上何必担心这担心那?皇上就凤宁这一个宝贝女儿,现下被那贱奴所伤,做父皇的,不是应该替她讨回公道吗?” 117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皇上,你多虑了,”吕太后抢道,“小小曲楚国都已经被先皇灭了,剩余都是一盘散沙,不成气候!皇上何必担心这担心那?皇上就凤宁这一个宝贝女儿,现下被那贱奴所伤,做父皇的,不是应该替她讨回公道吗?” “太后!”萧白宁冲到大殿中央,跪了下去,“曦儿绝对不是故意的,您就让他有个申辩的机会吧……” “宁儿!亏得哀家前几日还夸你,这么快就让哀家失望!凤宁可是你亲妹妹,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只知魅惑主子的贱奴吗?!” “孙儿不是这个意思……太后……可能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您总该给曦儿一个解释的机会!” “机会!”吕太后拍案,“凤宁至今生死未卜,你还让哀家给他机会!说白了,今日公审不是审他有无罪行,而是让众大臣商榷,什么惩罚才能替凤宁出尽那口气!你若是想哀家饶过方流曦,门都没有!” “太后――”    萧宇清也出列:“凤宁不是还没死吗?我们若不让方流曦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要是怪错了人,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老二!凤宁可是你亲妹妹!”吕太后再次强调。   他耸了耸肩,不接话。     就在这时,萧缺也出列:“孙儿也以为,让方流曦先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定案也不迟。” “你们――你们!”吕太后实在有些气着,“皇上,看看你的这些好儿子!” 萧宇清嘟囔了你一句:“我们还不是您儿子的儿子……”   萧瞿开口:“来人,把方流曦带上来。”   方如墨简直就不敢相信那个人模鬼样的人就是她最爱的弟弟。 衣衫褴褛尽是血色,蓬乱的头发,一身的伤痕……双脚双手都带着铁链,“铿铿锵锵”艰难地走向大殿中央。 曦儿……她的曦儿究竟受了多少苦! 她再也忍受不住,挣脱了剑行的手跑出去。“流曦!”   几人都同时转过来。 她怎么在这?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     萧缺随即一扫大殿,看见了剑行。可恶! 剑行知道自己完了,悻悻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方流曦转过头,看见方如墨的同时有喜有悲。“姐姐……”     “流曦……”方如墨推开那些该死的侍卫,一把抱住了方流曦,“流曦疼不疼……都是姐姐不好,姐姐没有保护好你……” “姐姐,我没事……”     “这叫没事?!”她指着他到处的伤痕,“都有谁折磨你了?一一说出来,姐姐替你去报仇!” 吕太后怒拍桌案:“方如墨,又是你!你好大的口气,若哀家说是哀家折磨了他,你还能找哀家报仇不成!” “有何不可!!”即使没有爆花散的束缚,方如墨还是暴怒地转过身,瞪着吕太后,“如果那个人是你,我照杀不误!” “你――”     萧缺连忙站起身拉过她:“闭嘴!你不要命了!”    看在他的确有救流曦的份上,她并没有对他怎样,而是“嗖”的一声抽出左脚的HK指着吕太后:“你是天真地以为我不敢吗?!” “护驾!快护驾!” 立马有无数队人马挡在了御案前。    萧缺低声喝道:“你这样解决不了事情,想救方流曦就冷静点!” 冷静……对……她要冷静……她这样会害了他……对,会害了流曦的…… 凭着这个信念,方如墨深深地呼吸着,缓缓捶下了手,将HK放回原处。 吕太后一惊一乍地探头查看,却见方如墨已经收起了那个危险的武器,然后转身往后走。 她想干什么?    一时之间众人都没了想法。   他们还以为她又有了什么新作为的时候,却看见她只是走到了方流曦的身旁,一双手抚上他的额头柔声问道:“难受么?发烧了吧……” 看他浑浑噩噩的,她心里就难受得要紧。 宫里的这些人……有朝一日,她一定会报仇的! 方如墨拿出一个很小又精致的小盒子,取出一粒药丸递到他面前:“吃了吧。” “这是?”从来没见过……他虽疑惑,却还是吃了进去。因为他知道,他的姐姐不会害他。 方如墨怜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是退烧药,吃了就会没事的,相信姐姐。” 方流曦的脸上出现困倦的笑容:“恩,我一直都相信姐姐……” “乖了,放心吧,姐姐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118 我来自千年之后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乖了,放心吧,姐姐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离得近的人探头一看她手中的药,皆疑惑,那是什么质地?亮闪闪的……而且还有那么多奇奇怪怪扭来扭去的符号…… 难道是驱邪画符? “快!给哀家把那反贼抓起来!死活不论!”   众侍卫要上前的时候,方如墨转过身镇定地举起右手做暂停状:“太后,既然我敢来,就说明我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我死不要紧,但我不保证死的时候会不会拉几个人垫背。” 说这话的时候,只感觉大殿上冷气忽来,糁得慌。   吕太后的脸色立马难看了。     “当然,我此行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要救我弟弟。即便他不是我弟弟,太后也应该好好考虑,萧白宁这么爱他,流曦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咱们的太子爷跟着殉情的话――” “胡说八道!身为我们萧家人,怎可如此没用!――大胆!你竟敢直呼宁儿的名讳!”吕太后才想起什么似的,“你知不知道就凭这一条你已经死好几次了!” 众臣窃窃私语,讨论方如墨命不久矣。    “……无聊,一个代称而已,这么斤斤计较干什么?好好好,不叫就不叫罢,是太子,是爷爷是上帝,行了吧?太后,是不是胡说八道,不是你我说了算。” 方如墨吃定了萧白宁,看向他,却什么都不说。 萧白宁明白了什么,低头道:“皇祖母,如果曦儿出了事,孙儿――” “闭嘴!”吕太后不愿听,“方如墨,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算在我们那个时代――”   “你们那个时代――?”大殿上的人不乏聪明之人,这话一出,许多人都捕捉到了,纷纷疑问。 “呃……”她一心要救方流曦,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如果我说只是口误……有几个信?” 众人都直勾勾地看着方如墨,萧缺等人更是笑里藏刀地看着她,就好像在问:你说呢? 哪知安静了一会儿后,方如墨还是耸耸肩道:“算了,我还是不说了。” 众人有一种被耍的感觉,咬牙切齿。   “别那样看着我,反正我说了也没人信――还看?我说的就是你!”方如墨忽然看向萧缺。 萧缺往四周看了看,然后才指着自己问:“本王?”   “我实话跟你说吧,你还说我当你三岁小孩欺骗,你说我该不该继续这个话题?” 灵魂附体?他又想起了上次她跟自己说的话。的确,她曾经是这么说过……于是她是想要告诉大家这个? 尽管萧缺之前有多么不相信她,可是渐渐地,他开始相信了。 回想当初,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似乎都不能用正常的思维来解释了,所以……或许她真的没有撒谎? 萧瞿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朕要你一字一句都不可带假地说,至于吾等信不信,那就要听了之后再做论断!” “好吧,既然你们坚持,那我就说了。”能拖一时是一时,管他有没有蝴蝶效应,反正历史上又没有这些国家,她一定是架空了吧? 吕太后其实也很好奇,但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态,看样子是默认了。 站着太累,方如墨直接坐在了地上。   “我来自二十一世纪,也就是千年之后的现代,而你们这里在我们那时代称之为古代,既是古老悠远的时代。” “千年之后?开什么玩笑!”吕太后沉不住气,“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活了几千年?” 方如墨耸耸肩:“看吧,我还需要继续么?”   萧瞿立马安抚她:“母后,我们姑且听她说完。” 吕太后敛容,又重新坐好。   “我并没说我活了几千年,我在那时代也才活了十几年而已。我们那里科技非常发达,比如这个。”抽出黑色PPK。 众人条件反射地后退几步。 方如墨失笑:“这是我们那的产物,也就是你们为什么从未见过的原因。凭你们这的条件……就算我告诉你们制作方法,你们也绝对做不出来。” 众人默然。枪的威力,他们见过。     “相同的装备还有很多,比如窃听器跟踪器对讲机避弹衣大炮坦克战斗机……等等等等,一一跟你们解释的话,要说上三天三夜。” 大家已经傻了,她说的那些名词,他们果真是一个都没听过,更别提知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意思了。 “再比如说,原子弹。这东西威力可不小,只需往这扔一枚,你们萧国就算是完了。” “你――大胆!居然敢――”某大臣指责。    “Shut up!”方如墨瞪他一眼,“你们皇上都说了,我只负责说,信不信由你!” 119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Shut up!”方如墨瞪他一眼,“你们皇上都说了,我只负责说,信不信由你!” “等等――”萧瞿打断她,“你刚刚说的是什么语言?怎么这么耳熟……” “耳熟?不大可能,这是英语,你们这不会有人懂,或者说根本连听都没听过!” 某大臣忽然出列:“皇上,前不久我们不是抓了一名金色头发绿色眼睛,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讲什么的妖怪吗?” “啊对对对!那人讲得好像就是你这个……什么英语的,教人听得莫名其妙。” “……金发绿眼睛?”乖乖,哪国的倒霉蛋被抓到了?方如墨抽了两下,“你们该不会告诉我……你们把他当妖怪给烧了吧?” “丞相?”看来萧瞿也不知道。    丞相道:“禀皇上,还关在天牢里,因为没人懂他在说什么,就先暂时关着,还没处决。” 方如墨盯着丞相,后者也奇怪地看着她。方如墨叹一口气,无奈地说:“还等什么,把人带上来啊!” “你――”     “丞相,去把人带上来!”吕太后都等不及了。   ***   ***   “F-uck you!Damn it!”     方如墨等得都快睡着的时候,熟悉的英语飘入她的耳朵。呃?她不是架空了吗?这空间也有人会说英语的? 转过头,看见那老外的悲惨模样后,终于可以理解他为什么一个劲地粗口了。 他的模样,不比方流曦好多少。 不过,可能他体格强壮的原因吧,精力还不错,骂人骂得那么有力。 方如墨爬起来走到他面前:“Hello!”    那老外还想大骂,忽然反应过来方如墨说了什么,惊讶地说:“What?!Pardon?What did you say?” 方如墨推开那些擒着他的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Hi man,calm down!It's fantastic,right?Finally there's a people can speak English!” 大殿上的人眨巴眨巴眼,她真的和他谈上了?     “Yes,I suppose so!Thanks god!Oh dear,you know what i wanna do to you?”老外喜出望外。 “Hmm。。。let me think。。。You wanna。。。give me a kiss!Right?”方如墨笑得很灿烂。 噢上帝,终于有个人能听得懂他的话了,他能不兴奋地给她一个Kiss吗?只差直接扑倒方如墨给她几个爱的拥抱和法式热吻了。 该死的!她怎么能和一个陌生人笑得那么开心?萧缺看得一双拳握得老紧。对着他的时候她就板着一张脸,什么啊…… “Oh you are my madonna!Thanks god!Thanks god!Hey girl!You know you're the most beautiful girl for me?Oh!It's no words to express how more I love you!”老外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了。 “Hey man take it easy,OK?” “I can't help it!”他指手划脚。    “I see,but。。。you need to calm down,right?” “Yeah yeah OK,whatever you say!But beauty,can I kiss you first?I'm so excite!” 方如墨无奈地笑笑:“whatever,just face,OK?You know。。。I think you're ill。” “Yeah!I think I had a f-uck cold!Damn it,there's nobody can understand me!”说着,他在方如墨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这一下,萧缺有些沸腾了。她!她居然还――   “方如墨!你知不知礼仪廉耻!” 方如墨还没说话,那老外就已经不爽了:“Hey!Don't interrupt us!” “他说什么?” “他叫你别打断我们,”方如墨耸了耸肩,然后做噤声动作,“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懂他语言的人,他当然激动了。嘘,让我们说完先。” 老外拉着她的手激动地说:“I'm。。。。I'm Dick,and you?” “I'm Sherry。” “Sherry。。。Sherry。。。what a good name!”现在方如墨就是对他说“F-uck”,他也觉得是世界上最美好的语言了,她不觉很想笑。 120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Sherry。。。Sherry。。。what a good name!”现在方如墨就是对他说“Fuck”,他也觉得是世界上最美好的语言了,她不觉很想笑。 “Hey Sherry,can you give me a hand?Say f-uck to everybody for me?Oh shi-t!what a f-uck country!Oh no no no,of course,except you Sherry!” 方如墨笑喷,捂着嘴还是笑出了声。“Dick,you're so cute!Come on,forget it,OK?You're a strong man,aren't you?” “Yeah!You're right,I'm a strong man!Look!”他秀了秀自己的肌肉,“Whatever,I'll。。。because of you,you know,right?” “Yeah yeah,I see。Whatever,eat it!”方如墨拿出了刚刚给方流曦吃过的退烧药。 Dick退后了一步,奇怪地看着药丸,面部表情丰富:“what's it?” 方如墨挑眉:“Are you afraid?”   “Oh no no no,I just。。。just strange about it,I've never seen it!Hmm。。。Where did you get it?It's a bit sweet!”当然,那时候什么地方都还没有药丸这么先进的东西吧。 他们两人谈得甚欢,直接把其余一干人等抛在了脑后。    “Nothing,you'll be health tomorrow。”    Dick早就乐观地大笑了,面部表情越来越丰富。“I know I know,it's。。。magic!Right?” “Whatever,”方如墨耸了耸肩,“go down to the business,how did you arrive here?”ere?” 紧接着,Dick悲喜交加地讲述了他意外来到萧国的悲惨生活。如何如何被人抓走,如何如何被打得遍体鳞伤,说到伤心处,只差抱着方如墨大哭特哭。 看着一个大男人这样,众人不屑之,纷纷鄙夷。 方如墨懒得去看他们的表情,拍拍Dick好好安慰了他一番,然后转过去和萧瞿说:“Dick做为一个外来客,你们不该这样对他。我已经安抚好他的情绪了,我想,如果皇上愿意听我一句劝的话,就赐他一些东西让他带回国吧。Dick他们国家可不是个小国家,多一敌不如多一友,不是吗?” 萧瞿沉思片刻:“就如你所说,丞相,带他下去,看看他喜欢些什么吧。” Dick见自己又要被带走,忙无助地看向方如墨:“Sherry!Sherry!Where will I go?” “Take it easy Dick,it's nothing,trust me,OK?They will take you home soon,don't be afraid。” “Yes??I can go home now?”    “Yeah,you will come back to your country Dick。Good luck!I think we will not meet any more,take care yourself。” ”Hmm。。。what a bad new。。。Sherry,I'm really happy that know you,I。。。I wanna be together with you。。。But。。。but I really miss my country too。。。” ”Come on Dick,if I have a chance,we'll seen in the future。” ”Aright。。。you promise?”最后还是不放心地加了一句。 方如墨失笑:“I promise。”  在方如墨的再三保证下,Dick终于放心地离开了大殿。    此刻,看向方如墨的视线什么情绪的都有,简直就像是在围观怪物。 也难怪,她说的话和她那匪夷所思的沟通能力,他们能不惊讶吗? 此时,有些人已经相信,有些人已经动摇,有些人则正在动摇中,还有一部分人还在疑惑猜疑中。 萧瞿咳嗽两声:“你继续吧。”  “刚刚说到英语,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我和Dick的沟通完全没问题,有谁还有疑问的吗?” 所有人沉默。 “那就是没疑问了吧?这一种语言,在未来的时代里是全世界通用的语言,每个学校――相当于你们的学堂,都会设置这一门科目。说回正题,我到底是怎么到你们这个世界的。我是现代特工,在一次任务中被上级灭口,大爆炸过后我就失去了意识,醒来后发现自己的灵魂飘到了这个世界,莫名其妙地就到了煦王府。” 121 变不可能为可能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你是说……灵魂?真的有灵魂吗?”     看来,萧国对灵魂的信仰度不是很高。   “灵魂这个东西……在我原本的世界里,信科学者也都不相信它的存在,包括我,也从来不信这些虚无缥缈完全不可能存在的东西,可是经历了这一次,即使我多么不愿意相信,我也该相信了。因为它发生在我的身上。” “好吧,你继续说。”萧瞿思了一瞬,没有阻止。 “我看见萧――”停了一下想起他们的名字规则,便改口,“看见煦王爷要将方流锦OOXX――” “恩咳咳――”虽然他听不懂“OOXX”是什么,但他已经知道她要说哪里的情节。 有人问了:“什么是圈圈叉叉?”    “此处mark……总之就是方流锦突然跑过来――紧接着,好了,我脱胎换骨了,原本应该被黑白无常带走的我活了下来,被带走的人变成了方流锦。再然后……没了,我莫名其妙地在你们这个国家活了下来,享受着不平等对待,看到无数残忍的事,等等等等――于是我说得口都干了,到底有几个人信我?” 全场保持沉默。    “……”她就知道!“好吧,我们回到刚才讨论的地方,就算在我们那个时代,伤了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如果方流曦真的做错了,我替他承受所有罪责;如果没有,就请你们公平一次,放过他!” 方流曦一直不说话,可是现在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他呆呆地看着方如墨:“你……你不是我姐姐……” “流曦……”方流曦以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她,竟也会让她感到难受。 “你的意思是,姐姐已经死了吗?是这样吗?”     方如墨回头抱住他:“对不起流曦……我想是命中注定,上天给从小是孤儿的我一个亲人……我虽然不是你姐姐,但我早就将你视作亲弟弟对待。我的身体是你姐姐的,故而仍然保留着她对你的爱……” 方流曦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不做任何回应,只是默默地流着泪。 “简直是妖言惑众!”骤然间,消化了她的话后的吕太后大怒,“什么来自千年后,什么灵魂附体,你当哀家是三岁孩童吗!这些事绝对不可能发生!” 方如墨站起来:“世上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不可能的。不如这样,太后,既然你觉得很多事都是不可能的,那我就让您看看那些不可能,如何?” 俗话说得好,好奇心害死猫。     “怎么做?”   方如墨神秘地一笑:“若用汗巾包酒,如何?” 吕太后大笑:“必漏!”     “那我就让它不漏!”    “不可能!”吕太后立刻道。    “可能不可能,我马上揭晓!”   “你若做不到,又如何?”   “我若做不到,人头奉上!”   她疯了吗?!汗巾如何能包得了酒?萧缺将她一把拉到跟前:“你找死吗?” 方如墨轻道:“你只需告诉我,今日你是来帮我的,还是害我的?” “你说呢?”    方如墨心领神会,与他耳语了几句。   “真的可以?”萧缺一愣,虽然不知道她要那些东西干什么,但还是叫来剑行,吩咐了他几句。 “等着看吧。”以她现代人的智慧,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时间过去了半晌,方如墨终于准备好一切,所有人都将心吊到嗓子眼。她摊开汗巾,让太后的心腹连公公来倒酒。 这次你还不死定!连公公心喜地端着酒站到方如墨的面前:“是你自己找死,也怪不得咱家了!” “你倒是赶紧。”     方如墨依然笑得镇定,难为殿上一干人等都瞪大了眼睛,见证那一刻。 要是失败了,怎么办?萧缺心想。她已放话,若是失败,必死无疑! 连公公阴险地笑了笑,打开酒盖往汗巾里倒――     越往里倒越奇怪,咦,怎么汗巾里越来越满了…… 连公公手里的酒坛都空了,可蹲在地上摸摸地板,愣是一滴酒也没有! 咝―― 众人倒抽,她真的做到了!  站在殿中央的萧氏三兄弟也好奇地走上前低头一看,那些酒果真包在汗巾里,一滴也没外漏!真是怪了…… 122 吹火不灭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站在殿中央的萧氏三兄弟也好奇地走上前低头一看,那些酒果真包在汗巾里,一滴也没外漏!真是怪了…… 几人越加奇怪地看了看方如墨。 “连公公,快呈上来给朕看看!” 连公公虽然气恼,却还是无奈地放下酒坛,接过方如墨手里的汗巾小心翼翼地走到萧瞿面前。 “果真未漏!”说着,他还伸到下面摸了摸,完全没有湿! “给哀家也看看!” 连公公又走到吕太后面前。 “奇怪……居然真的没漏……”吕太后也找不到漏洞在哪里。可恶! 皇上和太后都这么说了,底下的大臣们不由得万分惊奇,想看,又没那个身份上去看,憋在心里可不好受了。 萧缺怔怔地看着她。 刚才,她让他用白芨二两煎浓汁,冷却后和以蛋清遍涂巾上使匀,再候干。原来……这样一来,汗巾就可包酒了? 这个方法他闻所未闻!难道她真的是未来来的? “如何?太后服了么?” “哀家……”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不,你一定是用了什么旁门左道投机取巧!” 她就知道吕太后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 “好,既然太后还是不信,那我就再说一个。若将绣花针扔入水中,如何?” 众人齐答:“沉底!” “我还是反其道而行之,让它浮起来!” 吕太后一咬牙,还是应下:“好,你若做不到,还是要掉脑袋!” “没问题。” 经过了刚才那一次,萧缺已经差不多相信她了,主动问道:“这次又要准备什么?” 她笑笑说:“这次什么都不用准备。” “什么都不用准备?” 方如墨没答,反而绕着萧缺走了一圈。 发质保持得不错啊……光亮柔顺,一点头皮屑都没有…… 看着她离开,萧缺仍然莫名其妙。 方如墨又走到萧白宁的面前―― 居然也保持得那么好…… 再换!萧宇清…… 还没来得及看,人就被他拉了过去:“想我了?” “放开。” “喂你怎么这样,才几日不见,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喏,你看,这些伤还在呢!”他“秀”了“秀”自己手臂上的伤。 “你当真不放开?”逼近他。 也不知道怎么的,萧宇清腾地放开了她,举起手来:“好吧。” 奇怪,她眼神怎么那么恐怖…… 不用说,三个皇子保持得都很好。 没办法,她只好到大臣们面前转了转――    有了!   “借用一下。”快速伸到某大臣头发上。     那大臣还没明白过来她在他发上放了什么时,她人已经走了。 “针和水呢?取来了么?”    “在这。”连公公没好气地道。    方如墨接过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头皮屑塞入针孔中,然后轻轻地把针横放在水面上―― 针只在漂浮游动,真的没有沉入盆底!   “好好好!”萧瞿已忍不住赞叹,“果然有趣!好一个变不可能为可能!方如墨,你是怎么做到的?” “总有解决办法。”   “可否再来一个?”萧瞿已然忘了太后是在想办法取她的命。   然则太后没有说什么,依然默认了。     “好!”方如墨想了想脑中的法子,然后说,“吹火不灭。”    “怎么吹都不灭?朕还是不信!”口头上虽是这么说,但却期待着真的吹不灭火。 “不管你有多大的力气,也吹不灭!”   “好!朕等着看!”    还是走到萧缺面前:“这次要准备了,黄丹、焰硝、硫磺各五钱,混在一起磨成细末,卷如纸条,放入灯盏点燃。” “好。”现在,萧缺已经完全没有疑问,几乎无条件相信了。    经过一阵子的等待,剑行举着灯盏走进来,交给方如墨。    方如墨举着它在走过每个大臣的面前,让他们都试着吹。可是不管是文官武官,都没一个能吹得灭的。 这使得没轮到的人憋了一肚子的好奇心,忍不住跃跃欲试。    萧缺虽想试,但他不会去。因为他知道她说到做到,既然她说吹不灭,那火肯定是怎么都灭不掉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相信她。     萧宇清不同,等不及干脆插队:“我来!”   提足了气吹去―― 可那火只是在空中飘动了几下,不一会儿又燃得明亮。 他不肯放弃,双手挥动,欲用强劲的掌风灭掉。   当然,结果还是一样。     萧瞿和吕太后也都试了试,吹得都快岔气了那火还是好好的。 众人的心里已不约而同地道:奇了! 123 救凤宁公主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萧瞿和吕太后也都试了试,吹得都快岔气了那火还是好好的。 众人的心里已不约而同地道:奇了! “太后,还要继续吗?”     “不试了!障眼法而已!”吕太后虽然心里服了,但嘴上还是不饶人。 “那流曦――”    “带走带走!乘哀家没有反悔之前赶紧滚出皇宫!”     方如墨会心地一笑,等待狱卒去拿钥匙。 “太好了太好了……流曦,你看,姐姐说到做到。”   “姐姐……”他双眸含泪。   一把拥入怀中:“没事了没事了……” 萧白宁怔怔地看着她,由衷地佩服。这个女人……好厉害! “姐姐,你这么厉害,有办法救救凤宁公主吗?” 方如墨以为自己听错了,惊问:“你说什么?救她?救那个差点害你命丧黄泉的公主?流曦,你不能这么善心!” “不是的,”方流曦摇头,“这事的确跟凤宁公主无关。凤宁公主……她不是个坏人。” “流曦,你老实跟姐姐说,她找你进宫干什么?是不是想对你做什么?”可不是么,他们家流曦十足一个美男子,哪个女子见了不心动? “没有没有!”方流曦使劲地摇头,“凤宁公主只是叫我进宫陪她说说话。她说宫里都没人陪她玩,我只是――” “流曦,你太善良了,这样不行的,知道吗?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不是菩萨,不能救所有的人。我虽不是曲楚人,但也知道他们萧国人实在过分,你何以还要帮他们?” 方流曦还是试图劝说:“姐姐,我们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啊。每个国家都有好人与坏人,我们不能以种族来分类。凤宁公主是好人这是事实,一直以来她都很帮我,我不能见死不救。” 方如墨没话说了。“好,既然是你想要救的人,姐姐一定救。仔细和我说说,你进宫后都发生了什么。” 这时,方流曦手上脚上的镣铐已经打开了。 “还不快滚!”连公公怒喝。    “连公公,”萧缺眯眼,“如果你想凤宁公主没事的话,就安静一会儿。” 他们的话,他都听到了。 萧缺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听到了。     这个楚奴……难道有办法救凤宁公主?   方流曦一一说着,方如墨也仔细听着,忽然她打断他的话:“你说她吃了什么?” “鹌鹑肉。她吃完之后就忽然喊痛摔倒了,额头磕到了桌脚。所以他们以为是我打伤了凤宁公主。”  “你还记不记得里面有什么佐料?”     方流曦努力地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当时没注意,记不起来了……” “鹌鹑配了什么佐料?”     连公公立马做嘲讽状,阴声阴气地道:“放心吧,这等你来查吗?早就验过了,没毒!” 他鄙夷她,她还不屑看他呢!“是不是蘑菇?” 届时,除了大臣,相关人员的眼睛都瞪得越来越大。这事他们之中有些人也还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莫非她有天眼通? “笨蛋!”方如墨嗤了一声,“你们就是不给流曦解释的机会,才会差点害死她!以为是流曦打伤了她的额头,只治表面,神医也救不活她!一个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真正害她昏迷不醒的不是额头的伤,而是她体内的毒!” 他们还没来得及反驳,方如墨又道:“不想她死就立刻带我去见她!只给你们三秒钟考虑,不愿意就算了!” 要不是流曦求她,她还不想接这烂摊子! “三――”    “二――”   “一――”    “带她去!快带她去看凤宁!”吕太后一急喊了出来。   凤宁至今未醒是事实,那群没用的御医,要不是要留着他们治凤宁,她早就把他们通通拖出去砍了! 眼见萧白宁要向方流曦走去,走了几步的方如墨又退回来,挡在他的面前:“不好意思,流曦是我救下来的。你没能力保他无事,所以他算是在你手上死过一回,现在他不再属于你了,请你不要再缠着他。” 他想要反驳,但终究说不出什么话来。因为方如墨的话字字在理,怎么都挑不出什么错来。他只好看向方流曦:“曦儿――” 不敢接受他的目光,方流曦低下了头。 走回去牵着方流曦的手对萧缺道:“帮我照顾下弟弟。” “本王陪你去,剑行,带方流曦出去。”   “随便你。”没时间跟他罗嗦,转身跟随连公公走去。 124 你敢本王就敢!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方如墨对凤宁公主萧贝贝进行催吐后,不一会儿她就醒了,这让吕太后一干人等喜出望外,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高兴他们的,方如墨也懒得邀功,默默地退了出去。 萧瞿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笑了笑。 萧贝贝懵懂地问:“皇祖母,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凤宁乖,什么事都没有,哀家的小宝贝只不过睡了一觉。”吕太后露出一直没有的慈祥笑容来,抱着萧贝贝不肯放开。 小嘴嘟了嘟,又问:“小曦子呢?” “他回去了。” “啊!怎么可以这样!皇祖母快点把他叫回来!他还没教我怎么折纸花呢!他答应今天要教我的!” 吕太后愣了下,敷衍道:“凤宁乖,先睡一觉,过几日皇祖母再宣他进宫陪你玩。” “恩!皇祖母说话要算数!”萧贝贝甜甜一笑,乖乖地躺下了。 大病初愈,很快就睡着了。 十六岁养尊处优的小公主完全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萧瞿叹了一口气:“我们果然是冤枉了方流曦……还好他没事,要不然真不知道怎么跟凤宁说。” “哀家虽然不想承认,但她救了凤宁是真。哀家也不是对人不对事的,皇上想想该怎么赏她吧。” 不管之前她对方如墨的印象有多差,在她救回了凤宁后,看她也不是那么不顺眼了。 一转头:“她人呢?” 萧瞿笑了笑:“早就走了。看她的样子,完全不想居功。” 方如墨……越来越有意思了。 ***   ***     “你真是未来的世界来的?”萧缺跟在后头,仍然不放过这个问题。 “额额……”方如墨不耐烦地回了两句。    “本王在问你话!” “我不是回答你了吗?爱信不信啊!”   他笑了笑,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搂了过来:“那宠儿给本王讲讲未来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扭过头,抬起来――    一瞪,扔给他两个字:“无聊!”   “反正路还长,不如就给本王讲讲?” 一思虑:“未来没有像你这样的人!” 他刚想说“哦,那本王不是独一无二了的”的时候,方如墨又忙道:“因为即使有也已经被我送去了黄泉路!” 他一愣,继而发出爆笑声:“哈哈哈……这么说,你们未来的男人真是太没用了,连宠儿这么乖顺的女人都搞不定!” “……”他这是在讽刺她吗?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他面前,她的确无法造次!可恶……   “那你们那的女人呢?一个个都像你一样独特吗?” 或许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对于“独特”这个词,方如墨纠结了许久。 未来的女人……     随着他的提问,方如墨抬起了头,望着碧蓝的天空思绪低回。 “怎么?”忽然发现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她收回思绪。     将他的手推拿开,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走了几步,她又被他抓住:“等等,难道你们未来的人都是那么随便的吗?” “?”她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     “该死的……那个金毛怪!” 金毛怪……Dick?想了一想,才终于知道他说的是那个Kiss,不由得暗里笑了笑。 然而转过去又是一副正经样:“对,很随便。一个吻而已,有什么好在乎的?在我们那,随随便便的女人多了去了,嘁,初夜都无所谓,还初吻呢。” “什么?”萧缺大惊,“初夜也无所谓?!那你们和勾栏里的姑娘有什么分别!” 她当然和她们不同!但她不想解释,让他对她的印象越来越差才好呢,没兴趣了才会放她走,不是么? 于是方如墨正二八经地说:“当然有分别。你去勾栏里嫖姑娘可是要花银子的,后者完全自愿,免费咯。” “你――”他已经气得无法言语了,“你也和她们一样?!”    “你说呢?”她学着他的口气道。    “不许!你给本王听着,你……你要是敢和她们一样不重视,本王就把方流曦送还给萧白宁!” 这回轮到方如墨认真了:“你敢!”   “你敢本王就敢!”     两人你瞪我我瞪你,僵持了许久。     “算了……”方如墨先沉不住气,扭头就走。 “妥协了?” 125 行刺的少年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算了……”方如墨先沉不住气,扭头就走。 “妥协了?” 她无奈地转回去,认真地看着他道:“萧三王爷,拜托你用脑子想想,如果我无所谓,你三番两次欲行不轨之事,我还会反抗吗?” 说完转头就走。 萧缺愣了一下,忽然乐呵地笑开。 “宠儿,等等本王。” ***   *** “流曦,你要好好休息,之前的事都不要去想了,知道吗?”方如墨帮他掖了掖被子,疼爱地摸摸他的额头,“以后的事,都交给姐姐了。” “其实你不必这样……我真正的姐姐已经死了,你只是一个寄住在我姐姐躯体的灵魂而已,不必――” “傻瓜,就当是我寄住你姐姐身体的租费啊。不能白白住不是?就把照顾你当作费用吧,别想了,你被他们折磨了这么几天一定很累了,早点睡。” 方流曦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恩……姐姐晚安。” “晚安。”俯下身子在他额上亲了一下。 他一震,惊讶地看着她。 方如墨扬起嘴角:“傻瓜,这只是个普通的晚安吻,很纯洁的,想什么呢你。” “恩……”虽然是这样想,但还是偏向苍白的脸还是迅速升温,红彤彤的。 她不觉有些好笑,又摸了摸他的脑袋才起身。   一转身,萧缺鬼似的站在门口,笑得开心。    等她出来关上了门,他才得瑟地跟在后头道:“宠儿,本王也要晚安吻。” “……”她就知道他听到了!“该行动只争对流曦。” “那――”眼一溜,“本王给你晚安吻好了。”    “……王爷,那是一个意思好吗!” 到了拐弯处,剑行忽然出现:“王爷――”     “什么事?”有些不悦。   凑近耳朵咬了几句。   方如墨懒得等他,只管自己走了。 大概走了十步有余,再回头时已看不到他的身影。     看来是有事缠身了。她想,否则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她! 算了,她管那么多干嘛。    方如墨打了个哈欠,看来今日她也累着了,早点休息吧。 躺上床刚合上眼睛,特工的警觉性就告诉她,不对劲……这个房间给她的感觉很不对劲! 翻身起来,月光照射下,眼前忽然出现一把闪着光亮的剑!它正冲自己快速刺来。 下腰双手撑地,一脚踢开了那把剑,喝道:“谁!”   说话间,迅速拿出火折子点亮了灯盏。   一看来人,一惊:“是你?”   上次那个行刺她的人!     “是我!”他冷冷道。 “你怎么执迷不悟?杀我你就那么带劲吗?我说过不会跟窦水烟抢――等下……难道这次是因为我打伤了她?所以……即使危险你也要来找我算账?”自认为正确地点了点头,“好吧,如果是这样,我无话可说,放马过来吧!” 既然是来算真帐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少年皱了皱眉,她……怎么这么奇怪?    他还没说话,方如墨又说:“小朋友,你有剑,我有枪,其实我的武器可以一瞬间将你杀死。但是我不想这么做,不如我们都放下武器,空手打一场,如何?要是你赢了,我随你处置;要是你输了――就马上离开王府。” “?”少年微愣。他以为……她会说让他也随她处置……为什么?她要拿自己的命做赌注,却不要他的命?她就不怕他杀了她吗? 方如墨几乎是吃定他了,知道他会答应。果不其然,少年点了点头,放下剑。“好!” 只可惜,他们刚做好了要打的姿势,外面便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了:“宠儿――” 糟糕!要是被他发现少年的存在,他必死无疑! 方如墨收势,上前去拉他的手。   那少年还以为她要开打了,忙出击,没想到被她迅速挡住,并轻喝:“还打!阎王爷来取你命了你还不躲?!跟我来!” 少年一愣,人已经被她拉走。 “宠儿?你睡了?”明明屋里还亮着……     打开衣柜,把少年塞了进去:“听着,不管待会儿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宠儿?”萧缺似乎也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于是未经同意便推门进去,“我进来了!” 126 太子来访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宠儿?”萧缺似乎也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于是未经同意便推门进去,“我进来了!” 方如墨已理好了衣襟,正准备去开门,手一伸出去,他那边已经推进来了,佯装不悦道:“你干什么?非礼勿扰非礼勿视!王爷你不知道现在已经几点了吗?大半夜的男女授受不亲――” 有些粗鲁地推开她,大步迈了进去。审视的眼光打探着屋里:“宠儿,本王只不过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你似乎……看起来很紧张?” “呵,王爷,现在是大晚上,你突然未经我同意就闯进来,我能不紧张吗?王爷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得很,万一一个不小心擦枪走火――” “哦?”他转过来,眯着眼看着她,“宠儿果然了解本王。那你知不知道本王刚刚去干什么了,以及现在来这干什么?” “如墨只是说了解王爷的为人,又没说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然而,心里却想,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萧缺凑近她:“剑行告诉本王,刚才有黑影闪过,可能是什么刺客闯入了王府……” “呵呵……既然如此,王爷不去抓刺客,反倒来方如墨这里,是有何贵干?” “他还说,黑影好像往下人房这边来了。于是本王就来看看,那刺客是不是吓到了本王的小宠物,”他的眼神分明是看透了一切,“看来……宠儿似乎看到刺客了呢,神情恍惚,真的吓到了?居然胆敢惊吓到本王的宠儿,定要将他抓到!” “王爷多虑了,吓到方如墨的人,是王爷,不是什么刺客。我这里安静得很,什么声音都没听到,王爷还是去关心关心其他下人房的人吧。” 萧缺充耳不闻,又往里走了走。忽然看见放在床上的剑,拿起来一看,又转过去看着她:“本王可不记得,你有一把这样子的剑。”  别过头去:“刚买的。”   “哪条街哪间铺子?”   “……忘了。”   “是忘了,还是根本就不是你的?”他威严地看着她,“本王带你回来之前,可没见过这把剑!从那日起到现在,你也从未独自出过府,何来买剑之说?” “……”接不下去了……算了,认栽,“既然王爷觉得我与刺客是同党,那王爷就抓了我吧,严刑拷打什么的,都尽管上来,用我做饵引他出来。好办法,不是么?” 反正那少年巴不得她死,她就是被打死了他也不会出来。    “本王有说你和他是同党么?宠儿――”又是那种有危险感的眯眼,“如果让本王发现,你敢和别的男人――” 呃?敢情他是以为……     “王爷,你该不会以为我在这屋里头藏了个男人吧?”她忽然笑开,“笑话,我这里可跟坟场似的,安静得不得了,半只公苍蝇都不飞进来,来来去去进过这房间的男人也就只有王爷你一个。我说……您是不是想太多了?” 反正他是少年,又不是男人……     “真的没有?”    方如墨决定赌一把。     退开三步四下一看,摊手道:“王爷自己搜吧,如果能搜到除您以外的男人,我头给你当凳子坐。”萧缺认真地看着她。 为什么她总是这样笃定?就这把来历不明的陌生剑来讲,那个黑影很有可能就在这个不大的屋子里。 这里基本藏不了人,唯一的地方……   视线落在了那个衣柜上。    其实方如墨也紧张,只是没有表露想法而已。见他一直盯着那个柜子看,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大概过去了两三分钟,两人都没说话。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剑行又出现了:“爷――”   一皱眉:“又有什么事?刺客找到了?”   “呃……不是,是太子爷来了。” “哦?好罢,刺客的事――宠儿,本王就姑且信你一次,”他转过来,“太子爷来了,有兴趣一起去见见么?” 她当然知道太子是为何而来。“王爷请吧。”   乘他不注意之时回身看了看柜子那头,然后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人都走了,他自己应该会出来吧。 ***   *** “哟,是该就寝的时候了,太子爷怎么驾光临了?来得这样突然,本王都没什么好招待的。”一进去,萧缺就冷嘲热讽了一番。 “恩。” 方如墨跟在后面,打量了这个太子爷一番。 他还真是沉得住气,他那么长一句明显不友好的话,他这么镇定地回了个“恩”。这个太子爷……是城府太深了,还是根本就懒得争那一时的口舌之快? 127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他还真是沉得住气,他那么长一句明显不友好的话,他这么镇定地回了个“恩”。这个太子爷……是城府太深了,还是根本就懒得争那一时的口舌之快? 总觉得吧……他看起来还带着那么点神秘,神神乎乎的,教人有些看不透。 比起他,萧缺对她来说就容易看透得多了。    “大家都是兄弟,”萧缺走上前坐下,“也就不说客套话了。太子爷今日来是为了什么,我也心知肚明,只不过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了。” 兄弟?呵,她可看不出来他有把他和二王爷当兄弟过!摆明了是仇人么…… 虽然就目前来看,她还不知道他们三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过照电视和历史来讲,虽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皇位”这个东西,可是比仇恨还要厉害得多。同胞兄弟还有可能手足相残呢,就更别提非同母的了。 “你做不了主?”萧白宁盯着他,“曦儿现在是煦王府的人,这煦王府又是你的,你的地盘你还做不了主?” 萧缺笑道:“我是煦王没错,这煦王府是我的也没错。只不过么……这方流曦是宠儿的弟弟,宠儿又是我最宠的宠物,你说,我能不问问宠儿的意见,就直接把方流曦送给你么?” “宠儿?”没听过这号人物,不过曦儿的姐姐不就是方如墨?“你想要什么只管开口,我的都可以给你。” 萧缺审视地笑了笑,琢磨着他刚才的一字一句,然后笑道:“什么都可以?” “对。”     “包括你现在的太子之位?” “……是,包括。”     这倒是让方如墨大大地惊讶了一瞬。为了流曦,他连太子的位子都不要了? 若是没犯什么滔天大罪惹得皇帝老子不开心了,太子之位是不会被轻易废掉的。也就是说,这可是未来的准皇帝啊…… “哈哈……”萧缺笑开,“太子爷真是太爱开玩笑了,太子的位子岂是说不要就不要的?再者,我也不敢要啊,这位子是个烫手山芋,搞不定可是要人命的。我可还想多活几年。万一被有心人告到父皇那去,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好一个隔壁王二不曾偷啊!方如墨暗想,傻子都知道你想要了,还特地强调一遍! 萧白宁又道:“只要你说得出的,我有的,都可以。” “太子爷对方流曦的痴迷程度,真教人惊讶。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这事并非我做主。你若真想要试试,便问问宠儿吧。宠儿若答应,我无条件奉上。” 他说这话的同时,自然是坚信方如墨绝对不会答应。那个几乎将方流曦当作自己的命似的女人,就是把她杀了她也不会让方流曦重新跳进火坑! 当然,这次他完全正确,方如墨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他皱眉道:“当初你都可以将他送给我,现在又为何要经由她的同意?” “什么?当初就是你把流曦推进火坑的?”方如墨狠狠地瞪着萧缺。她还以为是其他什么不可抗力的原因! 后者顺水推舟,耸肩道:“太子爷,这下你可害苦我了,宠儿若是发起脾气来,那可是很难搞定的……唉,这秘密她原先还不知道呢,被太子爷你这么一提,她可不就知道了!你也看到了,她的态度这么坚硬,怎么可能会把方流曦还给你?” 在萧白宁的世界里,自然没有去询问一个下人更何况是奴隶的前例,对于萧缺的话他一直当作是他在拿他寻开心。 听到这,一对剑眉紧皱:“煦王爷,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吧,不要再拐弯抹角了。” “太子爷似乎不能理解我的话?前面说了,前提得宠儿答应。” 笑话,以前是他还没站稳根基,才会从他那里得利;可如今他势力稳定,还有什么得不到的?今晚,他只是想看戏而已! 活得累了,偶尔看场好戏,还算是个不错的消遣。 萧白宁只是听到他的话后微微扭过头看了一眼方如墨,并没有询问的意思。他仍然觉得,萧缺是在耍他。 让他去询问一个奴隶的意见?还不是为了降低他的身份么!     他虽没问,但方如墨还是很强硬地道:“你想都别想!我不管你是太子爷还是天王老子,想再次把曦儿从我手中抢走,除非我死!” “宠儿宠儿,”萧缺忙道,“你这话可不能乱说!你若是死了,本王可不得伤心?何况,你今日这话一出,若是哪日一个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别人不就以为凶手是太子爷了么?你这可是陷太子于不义啊!” “……”  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人在歪曲事实!她不得不说,他们这些古人的想像力可真丰富,随便一句话都能扯出个灭口的阴谋来。 这个时候,她甚至怀疑他会不会为了陷害太子而灭了她的口。     “现在已经不早了,相信煦王爷你也要去睡了,这个问题我们还是尽快解决吧。” “我倒不是很困……”说完他又笑起来,“不过么……方流曦可是已经进入梦乡了,相信宠儿是不会让你去打搅他的。我倒有个建议,若是太子爷不嫌弃,今晚就在小府睡一晚?说不定明早起来就会看见方流曦了呢。” 128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我倒不是很困……”说完他又笑起来,“不过么……方流曦可是已经进入梦乡了,相信宠儿是不会让你去打搅他的。我倒有个建议,若是太子爷不嫌弃,今晚就在小府睡一晚?说不定明早起来就会看见方流曦了呢。” 他笑得是有多无害啊。 方如墨已经向他抛去杀人般的目光。    萧白宁却是小愣片刻后,道:“好。那就麻烦三弟了。”    方如墨瞪他一眼,转身离开了大厅。 不行,明天她一定要早起,做好防范措施!    回到小破屋里,被萧缺搁在桌上的那把剑已经不见,再走到柜子那打开一看,已经空了。 再回头时,才发现地上有张纸,大概是被风从桌上吹下来了吧。 捡起来一看,上面是清秀的字体:下次见面敢再说我不是男人,绝对杀了你! 噗……   方如墨无厘头地笑了出来。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   ***    第二日一早,方如墨早早地就躲进方流曦的房间。     一见她来,方流曦就惊得跟什么似的,目瞪口呆:“姐姐!你――” 虽然她的身体还是自己姐姐的身体,可一想到姐姐身体里住着的是另一个陌生人,他就不自在起来。 “嘘――”方如墨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你知不知道谁来了?萧白宁!” “什么?太子他――”     “对啊!所以我才早早地来告诉你,装病装病,今天不要起来了!他呆多久你就‘睡’多久,其余的交给姐姐!” “哦……”     看她风风火火的,好像已经有了主意的样子,比起让萧白宁进来,他还不如让姐姐呆在房间里。 不过他并没有想到,方如墨所谓的办法竟是――   两刻钟左右,萧白宁便在萧缺的陪同下到来,正说着什么,一抬头看见了坐在门口的方如墨,惊了好大一瞬:“你?!怎么在这里?” 萧缺回头看了一下,又转过去四处一打量,然后道:“如果本王没记错,下人房不在这里吧?” 方如墨塞着耳机,跟着节奏轻微摇摆着,时不时哼一两句出来,那模样根本就是在无视他们两个。 不一会儿,眼前出现两双锦鞋。     “让开,我要见方流曦。”     继续哼歌,左右摇摆着脑袋,像是在说:不、可、以! “……”萧白宁无奈了。 萧缺在她身边转了一周,发现她耳朵里塞着跟上次在殿上一模一样的东西。那时候她也是这样摇来摇去,嘴里碎碎念着什么。 确定没有危险,才一把拉下了她的耳机,佯装不悦道:“宠儿,太不象话了,太子来了也不行礼。” “别闹。”方如墨皱眉,夺回耳机塞回去。   什么?叫他别闹?!“宠儿……本王是不是太久没有疼你,想着了?” 其实方如墨都听得见,但她懒得理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吧,反正今天她就是不让了。 想动她的流曦?没门!   “三弟,你们府上的奴才该教教了,传出去就不怕人笑话么?” 萧缺脸上表情没变,淡定地道:“太子爷说这话,就不觉得可以用‘半斤八两’来形容吗?” 到底是谁比较宠奴才呢?    萧白宁被这句话堵了个哑口无言。   似乎懒得跟他辩论,干脆说了句“让开”,就直接把猝不及防的方如墨从位子上拉了起来。 方如墨压根没想到他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力气却大得很,被他这么一“扔”,脚下居然站不稳了,一边喊着“别进去!”,一边向某个方向倒去。 萧缺很容易就接住了她,搂着她的腰乘机吃了口豆腐。 方如墨还没瞪他一眼,那边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萧缺转过头,见萧白宁已经一身水。再抬头往上面一看,一只水桶还挂在那儿摇来摇去。 萧白宁一脸的黑线,僵硬着身子转过去,面无表情地看着方如墨。 “我可提醒过你不要进去的。”她表现得要多无辜就多无辜。 在他们发愣之际,绕到萧白宁的面前,重新把门关上,微微勾起嘴角道:“太子爷,您还是先回去换身衣裳吧。” “不必,”伸手捋了捋额前的发丝,“让开。” “流曦在养伤。” “所以我才要去看他。” 129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流曦在养伤。” “所以我才要去看他。”    “太子爷就不怕将这一身湿气传给他,让他伤上加伤吗?”方如墨一字一顿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府上有的是灵丹妙药。让开!”    方如墨也不再坚持,眯起眼:“太子爷今日是非闯不可了?”   “是又如何?”     “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伸出手拦住他的去路。     “让开!”萧白宁喝了一声,推开她的手。   然而,门才一打开,萧白宁就忽然僵了一下,扑倒在地上。 背后的方如墨关上表盖,嗤了一声。怎么的,真当她的手表是摆设了?! 方才萧缺一直看着他们,却没发现方如墨是什么时候下的手,不禁疑问:“你对他做了什么?不怕惹祸上身么?” “王爷还是赶紧找人给他找张床,换身衣裳,然后让他美美地睡上一趟吧。这么下去可是会感冒的,那才是王爷真正应该担心的问题。”  “剑行,”他皱眉,“将太子送回房去。”   对于剑行的凭空出现,方如墨已经觉得见怪不怪了。    萧缺还以为自己特殊,刚想进去,那门已经“砰”的一声关上来。 里面传来她的声音:“流曦的伤上加病要是传给了王爷,金条子身体方如墨可负责不起。――王爷,沉睡的太子爷,一个就够了。” 威胁他么?不过今日他心情不错,就不跟她计较了!眯了眯眼,什么也没说转身便离开了。 ***   *** 那几日,方如墨给方流曦的房间加了好几层的防护,全府的人都知道她要跟太子爷杠上了,纷纷远离,不想惹祸上身。 偶尔平娘会来劝她几句,要以大局为重什么的,但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届时,平娘也没了办法,只好随她。 萧白宁在煦王府蹲了几日班,愣是一天也没能见到方流曦。 府里的事被封锁了消息,外界只知一向与煦王府不和的太子竟在那里住上了几日,着实让人觉得好奇。 有人猜他是掉进了方流曦的狐狸窝,也有人说他是被萧缺软禁,更有人说真真假假他们局外人不知,他们三兄弟本来就没有任何芥蒂。 总之,众说纷纭。   这一日,太子终于收到圣旨,被召入了宫中。 他一离开,方如墨总算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姐姐……”方流曦看着方如墨,“其实你不必这样的……跟太子作对,会惹祸上身。” “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有什么招就都上来吧,怕他我就不是方如墨!”方如墨做视死如归状,“他不怕丢人的话就带着他的军马上来吧,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我方如墨创造一个以一敌众的神话给他们看!” 激动到脑子都开始计划了。   看着这样的方如墨,方流曦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这辈子有你这样的姐姐,知足了……” 方如墨转过去,摸了摸他的发丝:“有你这样的弟弟,我也知足了。” 谁说不是呢,她从未觉得心里有那么温暖过。     “叩叩叩――”忽然,有人敲门。   “谁?”警觉。    “宠儿,你们在里头这么多日了,也该出来了吧?虽说你与方流曦是同胞姐弟,可你毕竟不是他亲姐,这可让本王忧伤担心了许多日呢。” “……”隐忍片刻,怒道,“滚!” 居然敢侮辱她跟流曦的纯洁关系!   “宠儿,本王可是时时刻刻都在念着你,你居然叫本王滚?”除了她,哪个敢这样无礼,早就被他当众处决了。这个世上,只有她敢这么跟他说话;这个世上,也只有她可以跟他这样说话。 或许……只是习惯了吧?     无所谓,有什么关系,反正日子也一天天无聊地过着,不如有她调剂一下生活的调调。 “萧三王爷!”方如墨一字一顿道,“你如果无聊,还不如回去跟剑行商量一下如何对付萧白宁萧宇清两兄弟吧!你没有可以信任的兄弟,以一敌二,若想赢得这场宫内斗,是需要花费些时间与手段的!” 这个女人……她就不怕祸从口出吗?她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祸!下一瞬,抿起嘴角:“不怕,咱们府上有宠儿这样聪敏的,还怕他一个两个的?本王有你扶持,可是胜券在握呢。” “……”这些人怎么回事呢? 130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这些人怎么回事呢?她可从来没说过要扶持谁的话,怎么总是自以为是地觉得他们能看透她的心思? “王爷,你想多了,如墨只是一介平民,不想斗争,更不想卷入你们的斗争,粗茶淡饭,一天一天过完这辈子就够了。” 其他什么,都是浮云而已,她不在乎,她也无须在乎。    “是吧流曦?等这件事淡了,姐姐就和你隐居。”   “恩。”方流曦点了点头。   但是……他们可以吗?真的可以那么容易就远离这尘世的纷争,隐世而居吗?只怕是没那么轻松吧…… “宠儿,你以为,有些事是你说不,它就会乖乖听你的命令的吗?这个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眼下正是必分之际,不久就会战火四起,到时候你是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想要隐世?那是天下太平都难以做到的事,你就省省,早点消了这念头吧!” 可恶……这个人,怎么和花无月的想法一模一样?她要隐居,她要隐世,她做不做得到,关他们什么事了?为什么非要把她扯进去才开心? 他们争他们的,他们打他们的,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她又不是什么高级战斗机,一个炮弹就可以把地方给干掉,他们非拉着她干什么?  简直是莫名其妙!     “我就是要和流曦隐世,你要拿我怎样?!”憋在肚子久了,一开口就是愤怒。 没想到门外的萧缺竟没有怒,而是异常冷静地道:“不怎么样,别说这个萧国,你能不能离开我这煦王府,那也还是未知!即便你花样百出,能想到什么点子逃出去,可有了方流曦这个负担,你想也别想!” 方流曦一听这话低下了头。     是啊……他那么没用,什么都要姐姐来办,根本就是个负担啊…… 这么一想,心里难受得紧。    方如墨转过去时,刚好看到这一幕,不禁又是心疼,又是恼怒。 “谁说流曦是负担了!”愤怒地拉开门,怒瞪着门口的萧缺。 “本王说的,这么快就忘了?”他欠扁地将她一搂,“宠儿,多日不见,更动人了啊……” 方如墨一瞬间抬起右手,可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的时候,手已经被萧缺给扣住。 “本王知道你小玩意儿多。虽然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带着这一脸的怒容提起手,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吧?本王可不认为你要抚摸本王的脸!” 自从她从那个侍卫那里回来后,身上似乎又多了许多小玩意儿…… 低头一打量她手腕上的东西,又是黑乎乎的?难道是从那个奇怪的侍卫那里拿回来的?同党? 既然她说她自己是未来穿越到这里来的,按理说应该没有认识的人……而方流锦认识的人…… 扬眉心想,莫非就是那个隐藏在幕后的组织?近来打听到一些消息,那个组织正是曲楚国的皇室余孽花无月所领导,名西月宫。 他们隐藏得倒是很好,为了得到这个消息,可牺牲了他手下不少精英。 不过她手腕上的这个小东西……能干什么?上面似乎有许许多多蚂蚁般奇怪的字符……是什么东西? “放开我!”该死的,她就是打不过他……得到这个认知,着实让人气恼。她堂堂一个现代女杀手,竟然就是拿他一个古人没有半点办法! “告诉本王这个是干什么的,就立马放开你。”     恶狠狠地瞪着他:“让你归西的!”     “呃?哈哈哈……”愣了一下忽然笑开,“是么?哈哈哈……本王真想知道你脑子里到底都钻了什么,能想出那么多怪玩意儿。什么汗巾包酒,吹灯不灭,水上浮针……宠儿,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轻而易举地就将她的多功能手表给抢走,然后放开了她。 “还给我!”当面就一脚踢去。   他迅速一闪,一只手一挡。“啧啧啧……宠儿,你要有一个小女人的样子哦!这样下去可是嫁不出去呢。” “要你多管闲事!” “你是本王宠爱的人儿,你的归属,本王自然是要管。还是说……其实你已经中意本王很久了,这辈子只愿意伺候本王一人了?” “Shit!有多远滚多远!”她发现了,面对萧缺,她就是解了爆花散的毒,那也是完全没用。因为他偏偏是个气死人不偿命,且她怎么对抗都打不过的人。 若不发泄出来,她恐怕是会被憋死的。   这边挡着,那边一个不小心打开了表盖。     咦?怎么从这边看跟上面往下看是不一样的?   上面看下来居然是个透明的东西,而打开一看,透明之中还有一个“十”字型的红色东西,奇怪……是什么? “喂!别乱动!”方如墨大喊,伸手就要去抢。 131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喂!别乱动!”方如墨大喊,伸手就要去抢。 他还是轻而易举地躲开。 这个圆圆的小点是什么?奇怪地伸手去触碰了下,好像有什么细细的东西射了出去。 “Damn it!”方如墨暗骂一声,眼看着他按了下去,迅速地一个下腰躲过了那一击。 只听一声“咚”。 什么声音?方如墨起身转过去一看,方流曦已经昏迷不醒地倒在床头。 Oh shit!她是躲过去了,没想到曦儿被麻醉针给刺中了…… 呃?这就倒下了?     啊……怪不得那日萧白宁会忽然昏迷。原来就是这个东西? 此时的萧缺就像个好奇的宝宝,拿起手表细细地端倪了一番。并嬉笑着:“宠儿,你这东西可真是……好用啊!” 他可不是在说反话,的确很好用!     “不如……就借我用用?”   “你想得美!还给我!”   这个又是什么?他看着旁边又一个小点,然后按了下去。 这个动作方如墨没能发现,等到从手表里出现一大片烟雾时,想要捂嘴已经来不及了。“咳咳咳……你个……笨蛋……” 身子越来越软……    倒下去前,死死地瞪了萧缺一眼,Shit……   萧缺一把搂住她的腰,心想,还好他闭气闭得快……   怀中方如墨一双眼瞪得大大的,并没有昏迷,但身子却一动不动了。该死的……这还是第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中了自己制作的装备,说出去会被同行笑死吧? 那个时候,她竟还有心思去想那个。   “哦?”萧缺看了看不能动弹的方如墨,然后又惊喜地看了看手中的东西。这东西果然是……出乎意料地好用啊! 没想到还有软筋散的作用?    他笑得开心,方如墨的一双眼却快要瞪出来了。该死的……早知有今日,她应该再制作一个防狼剂的…… “宠儿……你怎么了?”他明知故问,笑看着她,“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地扑入本王的怀抱呢?你这可不行啊,刚刚还说要本王滚呢,原来是欲擒故纵?咦,宠儿,说话呀,怎么不说话了?” 该死的你自己喷喷看啊!   “你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本王作甚?”    将那个东西揣入怀中,真是个好东西啊……归他了!反正她整个人都是他的,还分什么彼此?哈哈…… 含情脉脉个P!胸腔一股火。    “宠儿……”他低下头去,色迷迷地看着她,“你可不能这么魅惑本王啊……你也知道的,本王的自制力一直不怎么样,若是勾起了本王的欲望,可不会再想上几次一样,轻松地放你走了。” 鬼才在魅惑你!这是瞪,非常愤怒地瞪好吗?!你长没长眼睛?! “宠儿……你为何这样楚楚可怜地看着本王?你这样……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催情药呢。恩?你说什么?想要?想要什么?” ……你可以再卑鄙无耻下流一点!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唱双簧! “哦?你想要本王?真的?”他脸上的笑意别提有多浓了,“本王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迫切地想要本王的疼爱呢?宠儿乖,咱们先洗个鸳鸯浴怎么样?” 洗你个鬼!鬼才要跟你一个浴池!    “还是不说话?恩……宠儿,你这一招用得高明,本王的魂魄已经被你勾走了呢……既然你不说话,本王就当你默认了?恩?” 默认……默认你个头!拜托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从头到尾我没有说过一句话!请你睁大你的猪眼看清楚!看清楚我在愤怒好不好!! 不能说话不能动弹的感觉真是有够差,还要在这里无声地接受他的YY,着实让人恼得想要掀桌! 上帝,谁来拯救她即将爆炸的灵魂!   “好,宠儿莫急,本王这就带你去浴房。” 她不要!     萧缺却直接忽视她的表情,一个公主抱轻轻松松将她抱在怀里。 这个女人……真是轻得可以呢。 生活,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看来有她在,怎么都不会觉得无聊了。 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不顾方如墨发红的怒容,抱着她向浴房走去。 ***   ***   见萧缺来了,浴房两旁的婢女通通退开。“王爷……” 众婢女偷偷打量了一下他怀里的人。那不是……鼎鼎大名的方如墨吗?现在这京城,恐怕已经没人不知道她的名字了。 他们一姐一弟,将皇家血脉迷得死死的,羡煞了天底下不少女子。现在她居然还要跟王爷洗鸳鸯浴?! 132 鸳鸯浴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他们一姐一弟,将皇家血脉迷得死死的,羡煞了天底下不少女子。现在她居然还要跟王爷洗鸳鸯浴?! 在萧缺看不见的角落里,无数双恶毒的眼睛正盯着方如墨看。 这是萧缺一人的浴房,就是姗王妃与烟夫人都没有进去过啊,如今竟让一个低贱的楚奴―― 就是她们这些做奴婢的,那身份也是比她高啊!     怎能教人不气恼! 然而,在萧缺面前,谁也不敢表露心计。女人狠起来是很恐怖的,在某王爷面前一点地位都没有的他们,怎么能跟方如墨斗?  自然只好忍气吞声,在适当的时候加以反击了。   方如墨以为他只是开玩笑逗逗她,没想到他真的把她带到浴房里来了!这厮真要扒她衣服不成? 在众人的无限羡慕声中,他憋足了气一笑:“怎么,宠儿还会羞涩么?你的身子本王又不是见过,怕什么?” 他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更恼火了。   一想起之前的羞辱,方如墨个人的尊严就不允许那样的事再次发生! 可是很无奈的,她制作的喷雾剂,有效时间长达一个小时,如果要等药效过去,宝宝都生出来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以前都是喷别人,乘那谁谁不能动不能说话之时,找东西什么的,办事特别利索,没想到自己被喷了,竟是这种感觉…… “宠儿,你很期待。”     “……”方如墨已经无力了,嫌瞪他都是多余。    萧缺将方如墨放在贵妃椅上,自己则开始慢慢地解衣。    方如墨厌恶地瞥了一眼贵妃椅,真是可恶……不知道这贵妃椅被几个女人躺过了,真恶心……如果她能动,她一定将它砸个稀巴烂!  望着氤氲的浴房,萧缺思绪低飞。     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在这里沐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走进这里半步。总归……是斗不过心里的心结。 因为每踏进这里一次,与倾城的回忆便会增加一次。   那种痛苦感,也会随着记忆的清晰而增加。    多少次想要忘记过去,可是都没有成功。与倾城在一起的感觉非但没有递减,画面反而越来越清晰。 他讨厌那种忘不掉的感觉。   他讨厌那种她早已离去,而他还必须活在痛苦中的感觉。     讨厌至极!    可是莫名的,这个地方,不想任何女人踏进来。 倾城是神圣的,除了她,任何一个女人都不配走进来!那会让他觉得,是她们玷污了这个地方,污染了他与倾城的美好回忆。 可是…… 他为什么会突然想带这个嚣张的女人到这里来?她和倾城很像? 不!   完全不像!    样貌不像,性格也不像!     他的倾城温柔如水,而她嚣张倔强。   她与倾城,分明就是两个极端! 江尹珊受宠不是没有原因,在府里呆得久的下人会发现,不管她的样貌还是性格,都与墨倾城有六七分相似。 虽然看到她就会想起倾城,但却无可救药地不想她消失。   方如墨无力地躺在贵妃椅上,看着眼前的萧缺神情千变万化,疑惑万分。他怎么古里古怪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莫非在YY?真是可恶……     感觉到方如墨的灼热视线,萧缺低下了头,方才的忧伤一闪即逝,快到让方如墨以为是她看花了眼。 也是,这个男人,哪里适合忧伤了?那样真是……太喜感了。 “宠儿是否觉得,本王很俊美,所以看得痴了?”呵,或许是因为这个女人跟其他女人不一样吧? 心机,她肯定有,但却不会用在家斗宫斗上,整天想着怎样做才能引起他的注意,继而受宠。 或许……就这一点而言,她和倾城还是有些相似的? 自恋!她还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个男人,是她见过的人中最自恋最狂妄的! 可是又忍不住想,没办法,谁叫他有那个自恋与狂妄的资本? “放心,”他忽然这么说了一句,裸露强壮的胸膛就这么压在了她的身上,似是暧昧地在她耳边私语,“一定将你喂得饱饱的。” 方如墨心知糟了,他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想办法想办法……Oh s-hit!脑子好乱,一点办法都没有!搞什么啊…… 逗完了再一看她的表情,嘴角斜斜地勾起。抬起身子,坐在贵妃椅的一角,轻解着她衣裳的扣子。 133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逗完了再一看她的表情,嘴角斜斜地勾起。抬起身子,坐在贵妃椅的一角,轻解着她衣裳的扣子。 忽然发现,慢慢地调情,似乎更好玩? 有趣…… 每解一个扣子,方如墨的表情就更上一层楼,而萧缺也笑得越开心。 方如墨不停地在心里暗咒他纵欲过度,精尽人亡后,她一定敲锣打鼓地给他烧上几柱香。 外裳已经被褪去,正要去解中衣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急急的喊声:“王爷……王爷……” 皱眉。    可恶,是谁坏他好事?   恼怒地转过去,管家正一脸着急地站在浴房门口不敢进来。一看自己坏了王爷的好事,更是紧张不已。 “什么事。”不悦地开口。   “宫……宫里来圣旨了……连公公说是十万火急。”   见萧缺听完之后并没有要怪罪他的意思,管家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圣旨?他这个小地方,什么时候接二连三地来圣旨了?   回头看了方如墨一眼:“宠儿,乖乖地在这等本王回来。” 说完,拿起地上的衣裳穿上,转身走了出去。    方如墨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忽然发现上天对她还是蛮好的。 当然,这个想法,是建立在窦水烟没来之前。   方如墨进浴房的事自然是瞒不住,很快就传去了水烟阁,重伤初愈的窦水烟气得不行。这个可恶的方如墨,竟然在打伤了她之后还那么嚣张! 她跑去跟父亲告状,却被告知要隐忍,这次是她错在先伤了江尹珊,既然萧缺不管,他这个做爹的也是无奈等等,气得窦水烟差点纵火烧了娘家。 如今旧账新帐一起算!     一听到那个消息,愤怒地扒掉了额头上的纱布,风风火火地向浴房赶去。 “王爷!王爷你怎么可以这样!让方如墨那个贱人进浴房――”     远远的,就听到窦水烟的尖音传来,刺耳死了……     那个女人……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她真怀疑她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她什么!抢她男人了?还是一个不小心放火烧了他们家? 望天…… 门口的婢女忙将窦水烟拦下:“烟夫人,王爷吩咐了,没有王爷的命令,这浴房是谁也不能进的啊……” 小心翼翼地想着说辞,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她,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这个烟夫人,在大家眼里是能不惹就不惹,太会闹了…… “你给我滚开!”     果然,还是免不了被甩一巴掌。   “王爷――王爷――烟儿不依啊――您都不让烟儿进,为什么那个贱人可以进去!” 虽然是一定会被打的,但若是让她进去了,他们的王爷那儿,就不是被打那么简单了!所以个个卯足了劲去抱住窦水烟的腰:“夫人……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您要是进去了我们会死的……” “王爷您今日一定要给妾身一个答案――”     “夫人……王爷他不在里面啊!王爷在大厅接旨呢!” “不在?”窦水烟一收哭态,“那贱人还在里面?”    她们见她不挣扎了,以为她听到王爷不在里面就会离去,也就放松了戒备。 有人点头说:“恩,没见她出来过。如果没有地洞,是还在里面的。――烟夫人!” 等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窦水烟已经冲进了浴房。 她们刚想追,才发现自己也是女人,要是踏进去……   所以都悻悻地停在了门口,祈祷着窦水烟能在萧缺回来之前赶紧出来。 唉……方如墨叹了一口气。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光听声音就知道,她们失守了…… 这下惨兮,半个鬼影都没有,窦水烟那个神经病还进来了,这回不能反抗的她不被当成砧板上的猎物,乖乖被宰了? 正想着,眼前一黑,窦水烟暴怒的大脸出现在眼前。     “方如墨!我一不在你就伺机勾引王爷是不是!你这个贱人!”气恼间习惯性地一巴掌挥去。 啪―― 方如墨的脸被打得偏过头去,额头往贵妃椅上撞了一下。 该死…… 死女人……这笔帐你给我记着!     窦水烟愣了一下。 刚才她是气疯了才没想起方如墨不是个好惹的主,那一巴掌下去她就有些后悔了,万一她乘这里没人,将她灭口怎么办? 可是打完了才发现,她怎么一动不动的? 那脑袋被她打得往左偏,打完了也没见她转过来……   照她的性格,绝对不是这样……     咦?窦水烟脸上一惊,难道她被王爷点穴了? 134 徘徊鬼门关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照她的性格,绝对不是这样…… 咦?窦水烟脸上一惊,难道她被王爷点穴了? “喂……喂贱人?”往她的左脸上拍了拍,“你不能动了?” 废话!方如墨狠狠地翻了白眼,能动我还躺在这里任你打?不一脚踢你去火星都算客气的了! 见她依然不懂,窦水烟乐得快疯了:“哈……哈哈哈!方如墨你也有今天!本夫人今天还不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拎起她的衣领,冲她呸了一口,又是一巴掌甩去。然后忽然放开手,让她重重地摔在贵妃椅上。 咚―― 身子完全没有力气,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脑袋就这么砸在贵妃椅上,发出响亮的声音来。 Damn it…… 该死的窦水烟,她想玩死她是不是?! 痛死了…… 要是一个不小心脑震荡了,或者脑子里血块淤积,在这医学落后的时代她方如墨算是玩完儿了! 心里不觉想,脑袋啊,你赶紧变成铜墙铁壁吧,再挡一会儿…… 挡一会儿干什么?忽然,她想到这。 难道她在期待萧缺跟神似的从天而降拯救她? 还没脑补完毕,窦水烟又抓起她的头发往贵妃椅上撞,立马磕出血来。 瞪着那红木扶手上流下的血迹,方如墨整个人沸腾了。 窦水烟!你最好自求多福!如果让我活着走出这里,饶不了你! 一触及她冰冷凶狠的眼神,窦水烟先是惊了一惊。但随后又想,她怕她干什么……现在她又不能动! 可是心里还是蛮忌讳的,如果她事后找她报仇…… 不行!不能让她活着出去! 方如墨,怪就怪你惹到了我窦水烟! 弄死了她,就算王爷再宠她,米已成炊,也没有办法了!死都死了,他还能拿她怎么办?怎么说她父亲也是兵部尚书,他总不会为了一个楚奴而要她陪葬吧? 这么想着,胆子已经壮得很大。 抓着她的头发狠狠地撞了好几下,然后忽然将她一把拽到了冰冷的地板上。冒烟的浴池就在眼前,想也没想就揪着她的发往里面按。 唔……    该死的,窦水烟这个神经病,真想弄死她? 窦水烟将她抓起来一瞬,说道:“死贱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别指望有谁会来救你!” 然后又迅速将她按进水底。 可怜方如墨身上的药效还在,虽然身子有点感觉了,但反抗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是完全不可能的。只能由着窦水烟压在脑袋,浸在水中。 咳咳……好多水……    从不同的地方冒进来…… 这下惨了,被那个死女人得逞了……    她从来不知道,被水淹是那么痛苦的。感官似乎都要扭曲了。 她看到无数泡泡从嘴里冒出来,窦水烟的骂声也渐行渐远。 可恶,她方如墨居然要死得那么低调…… 好难受……   意识临近崩溃的时候,一声怒吼响起:“你在干什么!!”     噢上帝,你果然还是爱我的…… 这么一想,两眼彻底一黑。   ***   ***   那一次,方如墨再一次重伤。     头部出血,没有及时治疗,反而因为浸水太久引起伤口感染,发了高烧。 她一直在撑着,可是现在再也撑不住了,新伤加旧患,这一次,和往常一样严重,高烧持续不退。 那一晚上方如墨都徘徊在生死边缘。 “找!再给本王找!去给本王找神医!”浮云阁内,发出萧缺暴跳如雷的声音。 紧接着,杯子茶壶花瓶等家具一一被砸在地上。 剑行一手拎着一个江湖郎中,刚走到门口就见有东西砸过来,赶紧闪了一下,这才没让郎中中招。 “王爷,又找回来一个。”   “给本王去治!必须把这个女人救活!救不活本王摘了你们的脑袋!” 剑行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什么都没说。 多少年了,他已经多少年没有看到王爷变成这幅样子了。 上一次变得这么不理智,是在墨王妃逝世的那一晚。 那一天晚上,煦王府笼罩在阴霾之中,那样的氛围一直持续了好几个月。 王爷对方如墨…… “还愣着做什么?去把她救活!”萧缺已经激动地抽剑而出,愤怒地指着郎中。 “王爷!王爷饶命啊!”郎中吓得双手双腿发抖,跪倒在地上。 郎中全身发抖,转头一看,也有无数个郎中所谓的“神医”跪在一边,每个人都吓得要命。 因为今天这个楚奴要是死了,他们就都别想活了! “王爷!请三思!”剑行上前阻止,“您杀一名郎中,就是在把方如墨往鬼门关推进一步,请您三思!” 剑行的话起了作用,他明显感觉到萧缺手上的力气小了许多。 借此,剑行对那跪在地上的郎中催了一句:“还不快去!” “是!是!”郎中不要命地连滚带爬向床上扑过去。 135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借此,剑行对那跪在地上的郎中催了一句:“还不快去!”    “是!是!”郎中不要命地连滚带爬向床上扑过去。 大夫这一行业,一直是一个高位行业,稍有不慎就要掉脑袋,他们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郎中上前之后,萧缺看起来也冷静了许多,气息也平稳了一下。 回转过身,看着剑行说道:“剑行,再去找,把京城所有的郎中都给我找回来!我不管他是神医还是郎中,是个会看病的都给我绑回来!还有太医,到底去请太医了没有!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滚过来!” “爷……”剑行担忧地抬起头,“太医请不得……爷,您千万要想清楚了,今天这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要是还进宫去请太医回来,太后若是知道了……” “本王不管!去,去找!本王现在还不能让她死!她必须给本王活着!”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让她活着的理由是什么,可是他真的不想她死。    或许还有其他很重要的理由,只是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想到而已,总之她目前还不能死! 剑行为难地看过去:“可是爷……京城里能抓回来的江湖郎中有名望的大夫,全都已经请过来了……这个已经是最后一个了,没有了爷……” “你开什么玩笑?!”  萧缺抓住了剑行的衣领,瞪着他,“什么叫这是最后一个了?京城里会看病的就只有这几个吗?!” “是的爷……” “那就去附近找!把能治人的都找回来!让他们多一个伴上路!” 咣当一声响,正在给方如墨把脉的郎中一听到要上路,手一抖就把旁边的脸盆给打翻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来人!给我把他拖出去砍了!”   “爷!万万不可……”    “王爷!王爷饶命啊!王爷――王爷!想要保住这位楚……”本来想说楚奴,可一想三王爷对这楚奴的特别态度,郎中赶紧改了口,“想要保住这位姑娘的性命,只能给她吃续命丹了王爷!它能保住她的一口气,然后……然后就只能看她的造化了!王爷……草民真的尽力了,没有办法了啊……这位姑娘受过太多次重伤,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萧缺的双拳紧紧地握在一起。    他并不是想真的杀了郎中,只是想用死来逼出他们最大的潜能,让他们去给方如墨医治。 然而……    郎中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也只能说出这样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说明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即便这世上真的有神医存在,等找到他,方如墨也早已登了极乐世界,哪里还有命等神医来! “都是废物!本王要是有续命丹早就给她吃了!还用得着你们来废话吗!?” 一屋子的人都在紧张,可方如墨就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她也不死,留着那么一丁点微弱的气息,随时都要挂的样子,可就是不挂,让人胆战心惊的。 窦水烟就跪在屋外,吓得瑟瑟发抖。    萧缺从里面走出来,眼神一扫过去,窦水烟已经吓得求饶,“王……王爷……呜呜……对不起王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王爷你饶了我吧……” 窦水烟是真的怕了。 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如此暴跳如雷的萧缺。     她只是隐约听说过,墨王妃死的时候,他差点把全府上下的侍卫侍婢都砍了,也是被剑行给拦下来的。 她从进府开始,就没见王爷发过火,因为在方如墨突然变得反常之前,煦王府从来都没有人敢惹他生气,更不要说让他变得像现在这样失控了。 所以窦水烟一直觉得墨王妃的事只是一个传言而已。   然而,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终于见识到了不一样的萧缺,却是以自己为代价。 “你不是故意的?”他隐忍着的怒气,接近她,然后声音忽然变得响亮,“你不是故意的你把她的额头伤成那样?你不是故意的你把她摁在水里那么久?!本王要是不赶到,她就已经死了你还不是故意的!她是在水里几乎窒息而死的窦水烟!你还敢在这里说你不是故意的?!” “王……王爷……”窦水烟满脸是泪,几乎被萧缺的语气吓到昏厥,往后坐倒看起来是要昏倒了。 拔剑的声音忽然把她惊醒,睁眼一看萧缺已经拔出了他自己的剑,指在了她面前:“窦水烟!她救不活了,我让你下去给她开路!” “啊――王爷!王爷不要……臣妾知道错了……臣妾真的知错了王爷饶命啊……王爷……”那亮锃锃的剑就在她的眼前,她随时都有可能出事。 现在已经顾不得其他了,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磕得特别的重。 江尹珊刚好来看看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走到拐角处就被这一幕给惊呆,站在原地怎么都踏不开步子。 方如墨…… 贱人!    她究竟给王爷吃了什么药?居然让王爷变得这么失控! “王爷手下留情啊!!” 抬头望去,兵部尚书不知道从哪收到消息,没通报就闯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抓住了萧缺的剑,鲜血直流。 “王爷……求王爷饶小女一命吧!王爷!老夫只有烟儿这么一个女儿啊!求王爷饶命啊!王爷要是想泄愤的话就冲老夫来吧!老夫愿意一名抵一名,求王爷绕了烟儿!” “爹……”窦水烟的声音已经抖得不像话,“呜……爹救我……女儿不想死啊……” “爷!”剑行冲出来,也拦住了萧缺,“爷,您别冲动!就算您杀了窦夫人,亦或是尚书大人,都挽救不了方如墨的命……” 他知道。 他更知道剑行会拦他是有另一个原因。    历年来楚奴在萧国人的眼里都不算人,就算是杀了谁,那也不算人命,现在他为了一个楚奴,而杀了朝廷重臣,又或者朝廷重臣的女儿,皇上和皇太后那里都说不过去。 严重的,他有可能会失去一切。 萧缺松开剑,窦明不住地磕头,“谢王爷!谢王爷不杀之恩!”    他们只是大臣而已,今天就算煦王爷大开杀戒,他肯定不会受到同等代价的付出,这对窦明来说,一点都不值得。 失去女儿,他就等于失去了一切,说什么也不能让萧缺动她女儿一根汗毛。 见自己已经安全,窦水烟的脸上齐齐地流下了冷汗,坐倒了。 要不是窦明扶着她,恐怕要摔到地上去。   “爹……”   看来经过这一次,窦水烟是再也不敢惹是生非了。 见识过萧缺的心狠手辣,她对他已经是另一个认识。     明明之前都可以对她那么好,但是今天才突然发现,他对她的好,只不过是出于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好,他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如果今天她不是窦水烟,她只是一个和江尹珊一样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人,她敢说,她必死无疑。 她今天才明白,萧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他没有用却又伤害他想要保护的人事的人。 今天他们窦家于他还有一定的作用,这也是他不杀了他们的另一个原因。 像是要恕罪一样,窦明赶紧道,“王爷……我知道太子爷有救命的续命丹,微臣这就去求,就是用生命去换,微臣也一定会去把续命丹给找回来!” “等等――”萧缺喊住他,“你是说,太子手中也有续命丹?” “是的王爷!微臣这就去――”    “站住!没你什么事了,回去吧,你女儿的命本王暂时给她留着,好好教教你女儿,在煦王府,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否则……下一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是……是是,谢谢王爷!谢谢王爷!烟儿,走!”     “爷……”剑行试探性地问,“要不要属下――”   “不用。太子府戒备森严,你有命去不一定有命回,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剑行见萧缺已经冷静下来,也没有说太多,跟着又进去了。 这时大夫们都已经没办法了,战战兢兢地跪在一边,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爷,那现在……”     萧缺没回答他,而是走到了床前,定定地看了方如墨好几眼,他们都不知道萧缺要做什么。 只见他忽然在床头坐了下来,手伸了上去,掐住她的脖子。 “爷!” 剑行完全不明白。   刚才还要他们医治好她,现在却想掐死她?? 不止剑行不明白,大夫们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猜想王爷是不是心灰意冷了,反正也救不活了,干脆让他们直接陪葬了? “方如墨……你到底醒不醒?”萧缺看着她,口吻冰冷,“你再不醒,本王宁愿掐死你算了!省得本王要操心你的死活!” 呃?   王爷真的要杀了她?     大夫们你看我我看你,个个胆战心惊。     因为这意味着,他们也要陪葬。    “方如墨!”他皱着眉头,已经眯起了眼睛,“方如墨,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本王醒过来!否则……你若敢死,方流曦他也别想独活!” 136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方如墨!”他皱着眉头,已经眯起了眼睛,“方如墨,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本王醒过来!否则……你若敢死,方流曦他也别想独活!” 他的手紧紧地掐着她的脖子,昏迷中的方如墨仿佛也感觉到了他的力量似的,本来平坦的双眉也渐渐皱了起来。 她的样子看起来很痛苦。 听到萧缺的话,或许她有想过要起来,救她弟弟,可是现实是办不到。 “爷……”剑行急忙上前,看床上方如墨痛苦的样子,脸上也升起几抹担忧的神色。 王爷这不是要她的命么…… 本来就只剩下没多少的命再这么掐下去就真的玩完儿了…… “爷不能再掐了……会加速她的死亡的……” “哼!”萧缺冷哼了一声,把手给缩了回来,“这点本王还是能看出来的!” “可……” 剑行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他看见自家王爷已经把手收了回来,但方如墨的眉头却还是紧紧地皱着。 “这……” 他现在才真的明白了王爷那句话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再掐下去她就真的会死这么简单的事他能看得出来。 这也就是在间接地解释,他并没有下重手。 而方如墨会皱眉的原因,是因为王爷说她死了就让方流曦陪葬的话吧。 剑行默然。 萧缺负手而立床前,盯着方如墨很久。 “死女人,你究竟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再睡下去你就真的没有命可活了!” 第一次,她快死的时候,也是像现在这样,但那时候的她比较幸运,他还有续命丹剩下,他犹豫着,却还是把续命丹给她吃了。 这样的猎物是他第一次遇上的,他不允许她就这样死掉。 但那时候在乎的程度也不一样,他同样是拿方流曦来威胁她,威胁的力度也大了许多,可是现在完全是另一回事。 这次跟上次比情况更危及了,还没有续命丹…… 听到方流曦,她虽有有反应,但还是没有能力醒来。 “爷……究竟要怎么办?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真的会死人的!到时候……” 剑行看得出来,王爷并不想方如墨死,可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做吗? 什么都不做的话,方如墨她只有死啊…… “王爷……” 还未见江尹珊的人,就先听到她的声。     萧缺一个抬头,就看到江尹珊袅袅婷婷地走进来,看着萧缺说,“王爷,如墨她怎么样了?还没有度过危险吗?” “哎……这个女人一直很顽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不醒来,想跟本王较劲!” 此时萧缺什么都做不了,只有等。     “怎么会呢王爷,”江尹珊皱着眉,“哪有人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王爷,您也累了,还是去休息一下吧,这里让尹珊来照看吧,一有动静就让人去通知王爷。如墨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现在不是信天的时候!她的情况不容乐观,这么多个大夫都说她没救了,还能有什么办法?珊儿,你别管了,本王不累。――剑行,送王妃回去。” “江王妃……” 江尹珊是个聪明人,她看得出来萧缺有逐客的意思,于是小步走到方如墨的身边,握了握她的手,“如墨……你可一定要……醒过来呀……” 无人看见,她的脸上,是多么阴狠的神情。 她恨不得现在就立刻杀了方如墨,可是这件事已经不能光明正大地做了,她总有一种疑惑,如果她当着王爷的面杀了方如墨,王爷是否也会用他腰间的佩剑,了结了她的性命? 这样一算,就太不划算了。    她方如墨是个贱奴,她的命能跟她的命划上等号吗? 绝不允许!   江尹珊想着,手上的力度又大了许多,死死地捏着方如墨的手。 或许是被捏疼了,原本已经摊平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想动又动不了。 萧缺转头就看到方如墨皱眉,试探性地喊:“珊儿?” “恩?”江尹珊回过神,忽地松开了方如墨。    “珊儿你怎么了?”   江尹珊在转过去的瞬间,让自己的双眸里噙满了泪水,又装作不想让萧缺看到的样子,用衣袖摸了摸,“王爷,珊儿没事……” 萧缺心软,拍了拍她的肩,“别难过了,本王知道你心地善良,见不得任何人不好。她要是像你一样善良,窦水烟也不会想要她的命。不过珊儿,以后你也离那个疯女人远一点,你不像方如墨,有她那么好的体质,如果今天这个人是你……” “王爷,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人是臣妾,王爷也会一直守着臣妾吗?”她就是想知道一下而已。 “别胡说!本王不会给窦水烟伤害你的机会的!别胡思乱想。” “没有……臣妾只是觉得,如果能让王爷废寝忘食,一直守在身旁,臣妾希望,那个受伤的人是臣妾……如墨……她很幸福。” 萧缺愣了一下,似乎是被说中了心事似的,却又不想让人看穿。 “傻珊儿,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方如墨只不过是个楚奴,怎么能跟你相比?” 137 救还是不救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萧缺愣了一下,似乎是被说中了心事似的,却又不想让人看穿。 “傻珊儿,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方如墨只不过是个楚奴,怎么能跟你相比?” “王爷,真的是珊儿误会了吗?”江尹珊认真地看着萧缺。 萧缺怔了怔,“当然是真的了。” 她笑着:“嗯,看来真的是珊儿误会了。” “傻瓜,别乱想了,早点去休息吧。” “那王爷保重,千万别把自己给累着了。” “知道,去吧。剑行,送王妃。” “不用了,这府里又没有什么危险人物,还是让剑行留下来陪着王爷吧。” “行,那你去吧,小心点。”    “知道了。” 江尹珊前脚刚一走,后脚方流曦就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王爷!” 刚冲到门口,侍卫就认出他是楚奴,他们并不知道他是谁,只是通过他的眸色来辨别。 “站住!大胆奴才,谁让你来惊扰王爷的!”    “再乱跑小心把你拖出去砍了!”    “两位侍卫大哥,请让一让,我有事找王爷!”     “找王爷的人那么多,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找了!狗奴才!滚一边儿去!” “嘿,你这么凶做什么,这楚奴长得可真销魂,若是能……” “话是这么说没错……”    本是很担心方如墨的方流曦在接触到他们突然变得不一样的神情之后,明白了什么,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 这时门被打开,剑行腰间的剑出鞘,向那两个侍卫飞去。    剑穿过其中一人的衣领,直勾勾地钉在了对面的柱子上。   随后,剑行身后的人走出。     “见过王爷!”    萧缺负手而立,站在台阶上,满是气势:“你们两个倒是很有那个闲情逸致!” “王爷……王爷饶命!” 谁都知道三王爷嗜血如命,这个时候说反话就意味着他们离死不远了,使劲求饶。 “饶命!还知道求饶!敢在本王面前对方流曦无礼,看你们那项上人头是不想要了!” “方流曦……”     两名侍卫在叫了方流曦的名字之后,愣了愣,突然明白过来,“王爷饶命!属下以后再也不敢了!” 方流曦是方如墨拼了命才从太子手中抢回来的,他即使不会对他太好,也不允许府里的人对他对歪脑筋。 楚奴长相皆美貌的传言并不是说假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能迷住太子的方流曦一定能迷住这府中早对楚奴蠢蠢欲动的侍卫,所以一早就下了禁令,谁都不许打方流曦的主意。 这两名侍卫当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们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站在他们面前的就是方流曦。 这下,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关于方如墨的传闻那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全京城有哪个不知道这个胆大包天敢在宫中闹事,还能将自己的弟弟从鬼门关拉回来,在皇太后的眼皮子底下洗清了他的罪,最后还救了凤宁公主,最后的最后从太子手中将方流曦抢了回来。 众人只知,太子将一名长得分外漂亮的楚奴收为禁脔,并且非常宠他。 传闻太子很喜欢这名楚奴,事事都以他为先,算是所有楚奴中过得最好的一个,谁动他,就仿佛动太子,朝野上下都清楚的事,所以没有人去找这名楚奴的麻烦。 而最重要的是,这名楚奴还是三王爷赠予的,只因太子喜欢得紧,从不曾怀疑过他。 不过,有人马后炮说,如果三王爷早知道这两姐弟情深意重的话,一定会把方流曦训练成自己的死士,以他姐姐留在煦王府作为人质,让他替自己办事吧。 可惜,谁也没想到,这不但弟弟在太子府混得比普通萧国老百姓都好,这姐姐也毫不输弟弟,在煦王府过得风生水起,胆子倍儿大,把三王爷也迷得死死的。 有人说这姐弟俩就是皇家的克星,要么迷死,要么气死。 更有流言传出来说,这位姐姐还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自称来自千年之后。 这事儿只有越传越离谱,传到最后基本上都没人信了,只觉得这是个笑话。 不过后来又有当天在场的官员亲口承认,方如墨真的说了这样的话,坊间对方如墨的传闻开始越来越奇怪,也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见萧缺出来了,方流曦冲过两位侍卫,直直地就跪了下去:“王爷!求王爷让我见见我姐姐吧!” 萧缺没有立即点头,而是说:“你姐姐?她不是说了吗,她不是你姐姐。你这么关心她做什么?” “不是的!”他摇头。     他也是刚刚从下人口中才得知他姐姐出事的消息,在此之前,王爷竟然一直瞒着他。 他想,或许跟王爷现在这样的想法有关,她不是他姐姐,所以她受伤了,王爷认为没有告诉他的必要。 实际上,萧缺并不是这样想,他们两姐弟的感情,他可以看得出来。 即使方如墨说自己不是他姐姐,但方流曦几乎已经将她当作了亲姐姐,两个人的感情是已经好得没有办法分开了。 他不告诉方流曦,也只是不想他担心,即便他知道了也不能帮上什么忙,干脆就别让他知道。 谁知道他还是知道了。 “王爷,虽然她说她不是我姐姐,但流曦已经将她当作亲姐姐对待,姐姐待我也如亲弟弟一般,我不能忘恩负义!王爷,请让我见姐姐一面吧!即便……即便是最后一面……” 萧缺没有再拦他,而是让开了一条道,“进去吧。”   “谢王爷!”     方流曦从地上爬起来,几乎没有停歇地冲进了房间。   “姐姐!”    方如墨没有血色地躺在床上,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感觉。     她的额头虽然包扎着,但还是有鲜血冒出来。    这是方流曦第一次看见受伤的方如墨,一见,心里便难受得紧。 据他所知,姐姐受的伤多得不能再多,她已经好几次都这样挺过来,一不小心,他就会失去她。 “姐姐……姐姐你醒一醒啊,我是流曦……我是流曦啊姐姐,你睁开眼看看我吧……” 要不怎么说亲情的力量那么大,萧缺站在方流曦的身后,眼看方流曦叫唤了几声之后,躺在床上的方如墨忽然有了动响。 只见她的手指动了动。 但这并不代表她能挺过来。 “王爷……王爷求求您……救救我姐姐吧……流曦愿意做牛做马报答王爷……” 无论怎样都唤不醒方如墨,方流曦的心里实在是难受,转头就在萧缺的面前磕起头来,求他。 萧缺看着他,并没有阻止他,而是问:“本王不需要你做牛做马。” 方流曦一瞬间心如死灰,以为萧缺不肯救他姐姐,磕头的动作忽然停止,抬起头看着他,不知道要怎么办。 萧缺微微低下头,修长的手捏住他的下巴,突然笑了下:“方流曦,你长得的确很漂亮,也很像你姐姐,为了亲人,可以不顾一切,去做任何事。本王的确不需要你做牛做马,但是……就算是像太子一样那样对你,也没有关系吗?” 方流曦的眼神忽然涣散了一下,整个人也颤了一下,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但萧缺明显看见了他眼中的恐惧。   萧缺抬眼看向他的身后,方如墨的手动弹的动作更大了一些。   看来他对她弟弟的侮辱,已经让她的下意识都愤怒起来了。     可她还是无法战胜,她弟弟就在床前,疑似将收到侮辱,尽管她努力了,还是无法醒过来。 他看到她的额头冒出了很多的冷汗,剑行在一旁看着都替她急:“爷……方如墨好像……” 方如墨的情况更加紧急了,这让方流曦来不及做任何的犹豫,不住地点头:“我愿意!我愿意王爷,请您先救我姐姐!流曦随王爷处置,只要王爷您救我姐姐!” 萧缺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对上方流曦的眼神,终是撇过去了视线。 他放开方流曦的下巴,说道:“方流曦,你为了方如墨肯做任何事,这很出乎本王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但是很可惜,本王救不了你姐姐。当然,本王这么问自然是有原因的,本王不能,但太子能。” 只需要这几句话,方流曦自然已经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 他的脸上一瞬间没有了神采。     萧缺又提醒他:“方流曦,本王不逼你,你是方如墨带回来的,本王答应过她要保你无事。只要你不愿意,本王不会逼你做任何事。但决定权在你手上,你如何决定,本王也不干扰你。” “我还有选择吗……”方流曦回头,看着自己的姐姐,咬牙。 “本王只能告诉你,你现在能做的事有两件。一,是留下来,和本王一起等待奇迹,说不定方如墨能创造奇迹,醒过来也说不定。但本王不给你保证,明天早上你见到的是不是一具尸体。但就算方如墨真的死了,本王也能让你在煦王府过完这一辈子,不会有任何人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有本王一天,就有你方流曦一天!二……就是回去那个方如墨拼了命才将你才回来的太子府。太子有续命丹,本王可以花很多东西去换,但毋庸置疑,太子一定不会应允。他唯一的条件肯定是你。所以本王才说,决定权在你手上。你回去,太子就会答应你任何事。你开口,续命丹,一定会给你。但是,本王也必须提醒你,不是续命丹就一定能救方如墨,还是得看她的造化。所以……方流曦,你下决定吧。本王不反对你的任何决定,你自己看着办。” 138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但是,本王也必须提醒你,不是续命丹就一定能救方如墨,还是得看她的造化。所以……方流曦,你下决定吧。本王不反对你的任何决定,你自己看着办。” 方如墨大概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经过猛烈的挣扎,嘴里竟然涌出无数的鲜血。 方流曦一看,没有再犹豫,对萧缺点了一下头:“救姐姐!刻不容缓!” 他已经失去了父母,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要不是想着他还有一个姐姐,姐姐还在等着他回去团圆,他或许早就已经寻了短见。 如今,姐姐已经是他能够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他不能失去她。 萧缺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好,本王会送你回太子府。方流曦,如果有机会,本王一定带你回来,然后……”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没有勇气给他们任何承诺。 因为有时候,承诺无法完成,只会是无限的失落。 “剑行,送方流曦去太子府,务必毫发无损。” “是!属下定然完成任务!”    就是剑行,也忍不住感叹。     方流锦变得异常之后,大家都如她所想的那样,叫她方如墨,就是这个方如墨,改变了他一贯对楚奴的态度。 以前他对楚奴无悲无喜,但现在开始他明白,楚奴也是人,也是和他们一样的人,他们也有喜有悲,他们也有亲情。 就像他们两个,方如墨可以为了方流曦赴汤蹈火,而方流曦也甘愿为了方如墨重新回去虎穴。 而要将方流曦亲自送回去的,竟然是他。 “王爷……”方流曦还是对萧缺磕了一个响头,“流曦知道自己没有权力去要求王爷做什么,但是流曦还是希望王爷能够救活我姐姐,流曦日后……必定赴汤蹈火,报答王爷。” 萧缺没有看他,只是说,“你走吧,去太子府,然后让剑行把续命丹送回来,方如墨……她等不了了。” 剑行带着方流曦离开了煦王府。    可萧缺没有再发怒,相反于刚才要把所有人都拖出去砍了的怒气,现在的他很平静。 他只是负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整个房间里安静得连针掉下去都听得见,鸦雀无声。    萧缺越静,他们的心就越加的不安。    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冷汗,还要控制住不让它们滴在地板上,免得脏了王爷的房间。 现在,就是连呼吸都要变得很缓慢,生怕打扰了萧缺。   他们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或许,是在想要用什么办法来摘了他们的项上人头。 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不敢做出头的鸟。     萧缺只是在想,如果方如墨命大,活了下来,她醒过来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扬言要摘掉他的脑袋。 他知道,他把她用命才带回来的弟弟又重新送回了太子府,她会恨他入骨。 方流曦去太子府,岂是享福作乐?   他去太子府,就意味着他的自由再次被剥夺,以及―― 就连坊间百姓也都知道的内情。     在等待剑行回来的过程中,走了好几圈。     走一圈,想点事。走一圈,又想点事。     他在想,他真是自作自受,偏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他是怎么想不开了,要去管方如墨的事儿? 然而,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方如墨死掉。 方流曦……   又不是他逼的。     他只是给方流曦提供一个可能救方如墨的方法,他去不去做,那也是他的选择。 然而他并不知道,如果没有方流曦,他会不会去亲自去太子府抢。 毕竟续命丹是很难得的,他都不知道太子有续命丹。 他当年也是废了很大的劲儿才拿到这三粒,结果三粒有两粒给她吃了! 还有第三粒正在运输进行中。   有换水的丫鬟战战兢兢地走到床边,换完水,指着那红了一片的床单,吓得要死,抖着声音询问着说:“王……王爷……床脏了该……该怎么办……” 王爷的洁癖程度她们这些天天伺候在身边的是很清楚的,平时床上有一点灰尘她们都要小心自己的脑袋。 如今就在她的眼前,这床成了这幅鬼样,一抬头又看到王爷那恐怖的眼神,她早就吓得不会说话了。 萧缺正烦着,突然有人问他这么突然的问题,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什么?” “王……王爷饶命……”    别说是进来换水了,刚换的水又直接倒在了地上,萧缺赶紧往后一退,但衣服上还是溅了一些。 那丫鬟吓得浑身发软:“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王爷饶命……” 萧缺本来就已经很恼火了,再被她这么一闹,双眉就紧紧地皱着:“到底在干什么你?!知道该死就自己出去了结了!省得本王亲自动手!” 139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萧缺本来就已经很恼火了,再被她这么一闹,双眉就紧紧地皱着:“到底在干什么你?!知道该死就自己出去了结了!省得本王亲自动手!” 那丫鬟一听,立即就跟之前的大夫一样一个劲地磕头:“王爷……王爷饶命啊……” “行了行了,滚出去,本王现在没空搭理你!”让她赶紧滚,这样的意思也没听出来? “王……王爷……那床……”   “床又怎么了?”   “脏了……”    “脏了就脏了,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丫鬟完全一脸的委屈,可不敢在萧缺面前唱委屈,连忙说了好几个“是”就连滚带爬跑出了房间。 一边跑还嘀咕着,奇怪了……为什么王爷的床都被那个楚奴弄脏成那样了,王爷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多了这么一出,大夫们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就怕把萧缺给惹恼了。 丫鬟离开没多久,剑行就匆匆从围墙上飞了下来,直接进到院子里来。 看来是没有走正门,直接一路飞檐走壁地就赶过来了,给方如墨争取时间。 “爷!”他连气都还没喘一口就喊着萧缺,迅速跑了进去。 他是一副挡我者死的模样冲过来,旁边的侍卫都乖乖地离开远点。 院子里的一名侍卫压低了侍卫帽的帽檐,嘴角轻轻一勾。 方如墨……     你果然命大。 不需要他救了!   而且……事情似乎在往有趣的方向变幻。     手中的续命丹回归原位,趁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房间里的时候,悄然退走。 “爷!续命丹拿到手了!”剑行最后一个跳跃进房间,将续命丹放入了萧缺的手中。 “很好!”剑行的速度比他预料得要快很多,可见他几乎是急着去急着回的。 萧缺接过续命丹就向方如墨走去。     剑行跟上,在一边跟着说:“爷,您猜得没错,太子爷一早就拿了续命丹在门口等着,似乎早就料到您会同意把方流曦送回去。” “那是肯定的。窦明分明就是太子去通知的。呵,透过窦明的口让我们知道他有续命丹。他知道这边能猜出,除了方流曦,他不会同意本王用任何东西去换那续命丹。他就是要本王知道,想要方如墨活命,就必须拿方流曦来换!他也同样知道,方流曦为了救他姐姐,会不顾一切地回去。萧白宁……也只有这些招数了。” 剑行点头,因为事情跟王爷猜测的如出一辙,没有什么变故。 “萧白宁……总有一天要毁在方流曦的手里。”     如果不是因为方如墨,他或许真的会用她的命来威胁方流曦为他办事。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利用他们姐弟俩。    算了,萧白宁不成气候,自己就会毁在方流曦手里,不需要他动手! 他真正要提防的,应该是萧宇清那只笑面虎!     还有那在暗中藏头藏尾的西月宫宫主花无月。     此人,或许才是真正的威胁。   将续命丹放入方如墨的嘴里,用真气将它送进去,见她吞下,才终于有些放心下来。 “方如墨,第三粒了,你是吃续命丹吃上瘾了吧?三天两头给你喂一粒!” ***   *** 方如墨一直昏迷了好几天,那些可怜的大夫们也陪着胆战心惊地过了好几天。 这几天,萧缺也一直在用言语来刺激她。   比如说说方流曦的事儿。     她偶尔有动动手,皱皱眉,可就是不见醒来。 大夫一致看过去,说危险依然没有度过,随时都有可能…… 让他们心里的石头彻底地落下来的时候,是第四天。   浮云楼一声尖叫终于让所有人都脱离了苦海。    “快!快马加鞭去通知王爷!方如墨醒了!!”    那一声喊,把所有人都从梦中喊醒了,如梦初醒,以及感动得让人泪流。 萧缺这几天除了上朝,一回来就先来看方如墨,这几乎已经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了,而因为方如墨占了他的床,他只好去书房。 至于怎么睡的,谁也不知道。 江尹珊其实很恨,却什么都不能说,眼睁睁地看着萧缺接连好几天都守着方如墨,却从来不来她玉珊阁! 方如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熟悉的地方。   她闭着眼睛想了想,才忽然想起这里是浮云楼,萧缺的地盘! 不对……整个煦王府都是他的地盘! 140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她闭着眼睛想了想,才忽然想起这里是浮云楼,萧缺的地盘! 不对……整个煦王府都是他的地盘!     “方……方姑娘,呜呜……方姑娘你终于醒了!请受我一拜!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你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你是我们所有人的再生父母啊!” 等会儿…… 什么东西?方姑娘? 她不是身份最低下的楚奴么? 有人喊她方姑娘?? 方如墨一转头,就看见床前齐花花跪了一地,男的女的都在拜她。 她摸摸自己的额头,默默地点了点头,原来是发烧了,还没有睡醒。 发个烧,能有这么严重的错觉,看来她病得不轻了…… 方流锦只是一个楚奴而已,怎么可能享受着好么好的待遇? 这么多的下人来跪她?   等等……    窦水烟!     是了,她想起来了!最后看见的应该是窦水烟!     是她趁着自己动弹不得想灭她口!   方如墨现在感觉很不错,似乎头没那么疼了,除了身上还有点疼痛感之外,感觉都还行。 一把掀开了身上的被褥,单手往床板上一按就跳下了床。 底下跪着的一群丫鬟顿时吓坏了,忙冲上去抱着她的大腿:“方姑娘!方姑娘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啊!你刚刚醒过来还是好好休息吧!我们已经派人去通知王爷了,姑娘你再休息一下吧!” “我说,放开,”方如墨无奈地低头看了那丫鬟一眼,“既然我活下来了,就要去找那个女人算账!否则她还以为我方如墨是吃素的吗?想杀我倒是做得干净点!” 她们扔是不放,后面的那些大夫一见也都冲上来做人墙,纷纷求道:“姑娘!姑娘你大病初愈请再躺一会儿吧!实在是不宜胡乱走动啊!随时都有可能牵动旧伤!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啊!” “你们到底让不让?很烦啊你们!我不找窦水烟算账我就不叫方如墨!” 他们从来都没见过一个女人能倔成这个样子,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她的运气真的是太好了,几次惹祸,几次躲过,都有贵人助她一臂之力。 可她也不能这样不对自己的生命负责任啊!    “方姑娘,你听我们说,真的,不要激动,算账什么的,请以后再算!现在你真的不适合走动啊!” “是啊如墨姑娘!你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的!请不要这么糟蹋自己啊!!你要是……你要是一个不小心那个什么了,我们这么多人的脑袋都要掉的啊!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呜呜呜……如墨姑娘你体谅体谅我们吧,王爷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真是糟糕……   身体果然就如他们说的那样,还没有完全恢复,吓唬吓唬他们大概可以,可如果真要用力想办法弄开这么多人的话,还是有点难度的。 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就要掉脑袋吗…… 方如墨有了个主意,突然不使劲动了,往前走了一步,看着一丫鬟脑袋上的簪子如笑面虎般说道:“姑娘,你这簪子挺美的呢……” “啊?如墨姑娘,这……这簪子我不能给你,这是……这是阿力送我的定情信物我……” 那丫鬟是很为难的样子,可是其他人一看方如墨似乎很难喜欢那簪子,哪里还管它是不是她情郎送的,“哎呀香儿如墨姑娘喜欢你就送给她啊!” 有人撞她说:“簪子没了可能再送,命没了就真的没了啊!” “对啊!给她吧!快给她啊!我们这么多人的命可都在你手上呢!” 不过方如墨也不是非要那簪子,既然是情郎送的,那就给她留着,弄脏了的确不好。 在她们争执之时,扫视一圈其他丫鬟头顶上戴着的都是同样的簪子,应该是府里统一配发的,所以随手就从马上要去抢簪子的一丫鬟脑袋上摘了过来,“那就用你的吧,也一样!” 其他人都还没明白过来方如墨要做什么的时候,就见她把簪子的尖头抵着自己的脖子。 “啊!!”     “哎呀!!” “方……方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啊!” “放开,”方如墨马上变了个模样,低头扫了一眼正抱着自己大腿的一丫鬟,“再不放开,休怪我跟你们同归于尽!” 那丫鬟还在愣,为了给他们一个警戒,方如墨猛地一用力,脖子处就流出了殷红的血来。 “啊!!这是做什么啊!” “听她的!赶紧离开啊!”   其他人连拉带拖的把那丫鬟给往后拉去。 “那……那个……如墨姑娘,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镇定……千万要镇定……” “那簪子真的不能再往下了如墨姑娘,求求你为我们着想一下吧!啊?王爷就快回来了,有什么事王爷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本来想一次性写完结局发的,可是写写写不完……还是先发一章好了~ 141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那簪子真的不能再往下了如墨姑娘,求求你为我们着想一下吧!啊?王爷就快回来了,有什么事王爷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哦?这么说,萧缺并不在府内?”  ̄□ ̄|| 屋子里丫鬟连带大夫们全都震惊了。 这……这姑娘是真的厉害啊! 一直以为只是传说而已,谁知……谁知她真的敢直呼王爷的名讳!而她居然真的能活到现在? 这对他们来说,不是奇迹都没有人相信了! 而她自己,对于直呼了王爷的名讳这件事完全没有觉得有什么!! “喂!问你们呢,萧缺是不是不在府里?” “是……是是是是的……王……王王王爷不……不不……在在……府……府里……” “好!那正好!窦水烟在哪里!” “窦……窦?烟……烟夫……夫人……” “如墨姑娘,我们……我们知道你有怨气,可……可你也要先等王爷回来啊!有什么委屈和王爷说,我……我相信王爷一定会给你做主的,所以――” 他们可都是亲眼所见的,王爷为了这个楚奴变得有多么不寻常,还对平时那么受宠的烟夫人又是呵斥又要动佩剑的,这可是他们入府那么久以来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场景。 要说烟夫人的娘家也是有实力的,王爷当年若不是看重烟夫人的父亲是兵部尚书,又怎么会把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烟夫人娶回家? 怎么看都是江王妃要来得和蔼可亲得多呢! 可现在说动手就动手,完全不给窦家一点脸面,若不是窦大人及时赶到,她们那天可是要去给烟夫人收尸了啊! 要说王爷不给方如墨做主,他们反倒会觉得奇怪了…… “等他给我做主?做梦吧!我不会对他抱有任何期望的!”方如墨并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萧缺对她不管不顾,她也不会落到窦水烟的手中,任由她宰割! “我最后再问一次,窦水烟在哪里!” 等他回来,她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如趁他不在,去找窦水烟算账! “烟……烟夫人受了惊吓,这些天一直在发烧,兵部尚书窦大人就将烟夫人带回尚书府休养几日――诶如墨姑娘!” 那丫鬟话还没说完,方如墨就指着自己的脖子迅速脱离他们。 她有簪子在手,他们根本就不敢近她半步。 “姑――姑娘……要……要不先把衣服穿上吧?” 方如墨此时还是一身白,对他们古人来说应该是叫亵衣亵裤,貌似是不能穿出去的。 可这对方如墨来说,没什么区别。都一样,她可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一秒了。 尚书府…… 有点头疼,怎么进入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在她跑出屋子的时候,一个黑影落在了她的面前。 “……” 剑行…… 真是,她怎么会忘记了剑行的存在!    老实说,在完全没有伤的情况下都不知道能不能打赢他,更不用提现在了…… 这会儿,就是让她杀只鸡都可能有问题! 让她PK剑行? 不……     这完全没有胜算!   “剑大哥……”方如墨一反常态扬起笑颜,还叫得那么亲昵。 剑行倏地抖了一下,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不对劲。 剑行很快就察觉出这是一个阴谋!   他绝对不能上当! 于是剑行挺直了身体,双目平视前方,不受她蛊惑,“叫我剑行就可以了!” 木头……方如墨在心里默默地哼了一声。看来想要对他用美人计,这个木头也估计不会上当的…… 偏偏喷雾手表也不在身上,否则随随便便给他来一下麻醉针,就是大象也得倒下。 后面的丫鬟大夫纷纷追过来,看见剑行,丫鬟们就跟看见了神一样,痛哭流涕:“剑行大人!呜!剑行大人您来得真是太是时候了!如墨姑娘她要去尚书府找烟夫人算账,我们怎么拦都拦不住她啊!” “知道了!” 剑行大人……    还是第一次听到下人们是这么叫他的,还挺威风的么…… “方如墨,请你不要在做无谓的挣扎了,有我在这里,你哪儿都去不了,请尊重王爷的指令,好好地在房间里休息,不要离开浮云楼半步。外面很危险。” “地球也很危险了,你们为什么不去火星?”    “呃?”     “没什么……我喜欢嘀咕。剑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也明人不说暗话了,我要去找窦水烟算总账,我现在很生气,所以请你不要拦我!” “不可以,”剑行仍然是 没多少表情,“方如墨,王爷说过,你不可以――” “你烦不烦?”方如墨把眉头一皱,“左也是王爷说,右也是王爷说,你就不能自己说吗?你子曰也行啊!” 剑行愣了愣,显得有些木头青愣的,“粗人一个,不会这么文绉绉的话。” “……”她随口说一句而已,这么较真做什么。 142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剑行愣了愣,显得有些木头青愣的,“粗人一个,不会这么文绉绉的话。” “……”她随口说一句而已,这么较真做什么。    目测剑行是个死脑筋,只要是萧缺吩咐的,就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不会犹豫!更何况只是区区拦了她的去路而已。 没有办法,方如墨只能故技重施,拿起了簪子抵着自己的脖子说:“剑行,你让还是不让?你若不让,我立刻下手!我死了,你也没办法跟萧缺交代!” 原本还以为剑行会妥协,谁知他却面无表情,完全没将她这种“幼稚”的行为放在眼里。 “方如墨,你可以试试看,究竟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动作快?” 方如墨深深地看着他,顿时没了办法。   她真的是不知道该拿剑行怎么办了!    可恶……技不如人的感觉怎么会这么糟糕! 方如墨自己一个人嘀咕着,恼怒地将簪子丢了出去。 不玩了!   反正也出不去!   枉她还是现代的特工,连一个作古了几千年的人都打不过!她要是回去现代,她方如墨的脸都该丢到国外去了。 于是方如墨干脆沿着台阶坐了下来。 方如墨突然不闹了,身后的一堆人也还是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办,静悄悄地站在后面不敢乱说话乱动。 “那个……剑行大人,如墨姑娘才刚刚醒过来,体虚,依草民看,还是让她去床上躺着,好好地休息一会儿,这地上凉,万一再感染点风寒……” 剑行的剑眉随着双眼弯了下去,斜睨着方如墨。 体虚……     嘴角不经意地小抽了一下。 就她刚刚那种生龙活虎的模样,会体虚? 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的!   这个女人的生命力不知道有多顽强,几次危险都挺过来了,阎王爷都不收她,还有谁敢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会有人能有那么多次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就说明她命不该绝,又一次挺过来了,又怎么会败给风寒呢? 方如墨一抬头看见剑行在思考还以为他真的要强行把她抱进去,于是赶紧伸出手往自己面前一拦说:“不许动!一人退一步!我不出去了你也别逼我进去!我想坐在这里透透风,别拦我!别动!你说的,男女授受不亲,你要是敢动我一下,萧缺回来回头我就去告你状!” “……”剑行无语。 这招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狠了。 他虽然不知道王爷对方如墨是个什么想法,但她是王爷的宠儿,地位与府里的任何人都不一样,包括那位夫人和侧王妃。 他的确不该碰她,一有失礼节,二还真说不准王爷听说了之后会怎么误会。 反正他也不准备拦她,于是站在原地没动,也没解释。 “这对了!”见剑行没动,方如墨才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她是坐着惬意地晒太阳了,身后一票的人却得站着跟她受罪,她懒得去理那些人,抬头问剑行,“萧缺去哪儿了?” 对于她直呼王爷姓名的行为,剑行早就淡定了。这个女人连王爷都敢出手相打,叫个名字而已,真是司空见惯了! 况且王爷都不动怒,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对不起,王爷的行踪无可奉告。” “你奉告一下会死么?”方如墨也懒得给他眼神,一张没有表情或者说懒得做表情的脸扫了过去,“到底回不回来了?我今天就坐在这里等他还我一个公道!他不是说我是他的人吗?好啊,现在我就看着,他的人被那个女人欺负了,他到底站不站出来替她报仇。” “报了。” “什么意思?” “全府的人都可以作证,”剑行仍然是一脸严肃地看着方如墨,“在你生死未卜还不知道能不能闯过鬼门关的第一个时辰内,王爷砸烂了一尊佛像、十张红木凳子、两张紫檀桌、二十二个茶杯、五个茶壶、六个香案,吓晕了三个侍卫七个大夫二十个丫鬟――” 剑行将那些物品以及数量一一罗列出,就跟背书似的,方如墨原本无比镇定的一张脸顿时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下巴脱离严重,无论如何都合不上。 剑行想了想大概是觉得说完了,用上最后总结:“最后最重要的是,在你危险期间,烟夫人被罚跪在――就跪在这个地方,颜面扫地,相信已经是给她的最好的惩罚。王爷气不过又差点用剑刺死她,要不是窦尚书及时赶到,烟夫人已经先一步下去给你开路了。” 剑行就指着方如墨身旁的一块小地方。 “他差点杀了窦水烟?”小心翼翼试探地问。 他居然为了她要杀死窦水烟?那个尚书千金? “是,全府人都可以作证。反正这件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无论怎么捂也捂不住了,你随便抓个人问都会知道。烟夫人正是因为受不了这种待遇才回了娘家。相信,她以后难以在京城立足了。” 身后的那些丫鬟不住地点头:“是呀是呀,剑行大人说得一点也没错!事情就是这样的!如墨姑娘你是不知道啊,王爷为了你的安危都快急红眼了!” “就是啊如墨姑娘,相信你的好日子就快到临了!真是羡慕死你了……” 一个个很八卦,一提到这话茬子就你一言我一句的。 而方如墨没有听进去,她在认真地想……真的假的?――――――今天两万多字一起结局~ 143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而方如墨没有听进去,她在认真地想……真的假的? 首先剑行一看就不是会撒谎的人,其次就是身后的这些人了,她做为楚奴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首先地位就是不存在的,以往他们见到曲楚人都是鄙夷与不屑,从来不把他们当人看,现在居然一句句全都是好话…… 从这些趋炎附势的态度来看也应该知道,她在煦王府里的地位,看似的确有了那么一小丝的变化。 再想窦水烟,她如今的下场对她这个尚书千金来说,已经是没法活了,丢尽了颜面,也不失为一个打击她的好办法。 方如墨本身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窦水烟想杀她,对于这样的人她是从来不会手软的。 不过现在想想她的下场,又觉得挺解气的。 “对了,”方如墨四处看着,“流曦呢?怎么没看到流曦?” 剑行是一年四季的面无表情,方如墨没有看到,她的身后一群人已经倒吸一口气,谁也不敢呼吸了。 他们已经见识过方如墨的彪悍,传闻她对弟弟感情颇深,为了弟弟刀山火海都去过了,又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弟弟从太子府那龙潭虎穴中解救回自己的身边,若是被她知道,方流曦也为了救他而甘愿再回去那太子府…… 后果,真真是不堪设想! 所以每个人都是瞪大了眼睛,然后紧闭着嘴巴,笑眯眯地试图躲过这一关,谁也不敢开口。 都说枪打出头鸟,自己怎么也不能刚伸个脑袋就被方如墨咔嚓给砍了啊! 方如墨本疑惑的视线落在剑行身上的时候,一开始只是以为他不想回答自己又或者懒得回答自己而已,于是她转过去脑袋,才发现身后的一堆下人的表情都不太对劲。 “你们这什么表情?”     “嗯?嗯嗯嗯……”一丫鬟猛地摇头,笑得比花儿还甜美。 如果这都看不出有什么事的话,那她方如墨真的是白活那么多年了! 她骤然爬了起来,揪住其中一丫鬟的衣裳:“是不是流曦出什么事了?!” 那丫鬟是废了好大的劲才一直保持着笑容摇着头的。 她实在不想做那只出头的鸟啊……     她可以当哑巴吗?    于是方如墨怒了,声音比刚才大了好多分贝:“说啊!是不是流曦出什么事了!?” 视线扫视一圈,还是没有人任何人愿意回答。 “说不说!你们再不说别怪我动手了!” 顺手就从其中一名侍卫的身上抽出一把亮锃锃的剑来,抵着那丫鬟的脖子。 那丫鬟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吓晕了过去,其余的人也被吓得不轻,均向剑行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剑行走上去,一把抓住了方如墨的手,然后迅速地从她手中取走了剑,速度之快。 “别为难他们了。王爷吩咐过,方流曦的事他会亲自跟你交代,我们谁都不许说。” 或许王爷也是知道方如墨如果知道真相之后,他们肯定拦不住她的,所以必须亲自回来镇压。 “什么意思?流曦怎么了?!”方如墨还以为方流曦出了什么事,冲上去抓住剑行的肩膀,“你什么意思啊!流曦他――” “没有,他好好的。”    他说的是实话,方如墨还以为方流曦死了,他否认了而已,并没有撒谎。 “没有就好……”听到这句话,方如墨是松了一口气的,但很快又问,“那他怎么了?你们一个个就跟见了鬼似的?” 就在剑行终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身后响起一个救命的声音,“宠儿,你醒了?” “王爷!”除了剑行表现得不明显之外,其他人均是见到了神一样开心。 相信,他们从来没有哪一天见到萧缺是如此开心的,以往生怕自己做错事,所以躲都来不及。 “她怎么样?”萧缺一路走来,询问道。    其中一名大夫回答说,“回王爷的话,已经醒过来就证明方姑娘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何况――” 大夫不敢说,眼睛往方如墨那边瞄了几眼,又吞了回去。 方如墨刚好也碰上他的视线,一脸的莫名其妙。 看着她做什么?   “何况?”萧缺不明状况,也是奇怪。     知道大夫不敢乱说,于是剑行补了一句,“我想他的意思是,何况她现在生龙活虎能跑能跳能威胁人,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大碍了。” “哈哈哈……”谁知萧缺听完之后竟然大笑起来,“有意思!看来是英雄所见略同,你们也这么认为?” 萧缺兴趣大起,问她身后的一票人。     众人一看,王爷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加上王爷和方如墨,明显前面的更有威严,所以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方如墨没话了。     “不跟你们计较!”看在他的确为她做了不少事的份上,她选择了跳过,“我就想问你两件事,窦水烟呢?她敢这么对我,你知道我的脾气的,我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她。” “她已经出不了尚书府了――如果她还想要脸的话。” 方如墨还是有一丝不太相信的样子:“你……为了我跟尚书大人翻脸了?” 144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方如墨还是有一丝不太相信的样子:“你……为了我跟尚书大人翻脸了?” 萧缺愣了一下,他为什么要承认这样一个事实? 于是扭了头说道:“窦水烟恃宠生娇,长久以来在府里作威作福,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还差点害死本王的宠儿,让本王往后的日子失去了些好玩的东西,不将本王放在眼里,就叫她吃吃教训,日后收敛一些了!” 方如墨差点笑出来,但忍住了。 这别扭的人…… 明明就是在帮她,可说的却好像是窦水烟挑战了他的威严,所以他出手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似的。 其实多明显啊,简单一句话,本王已经给你出过气了! 不就好了? 所以方如墨的心情也稍微好点了,不管是不是他的宠物,总归是帮她出气了,不用她亲自动手。 何况现在的情况她自己也清楚,这样的身体状况,又怎么能做到找窦水烟报仇? 下场一定是被尚书府的那些侍卫给丢到地牢里去。 “好了,既然你已经帮我报过仇了,那窦水烟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得人饶处且饶人,我圣母一次,不跟她计较。于是第二个问题是,流曦呢?去哪儿了?” 萧缺没有立刻说,而是对身后以及剑行等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下去了。 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互相看几眼就从一边慢慢地退走。 只是人都还没走出浮云楼,就听到身后方如墨高了好几个音阶的声音:“什么?!流曦回去了太子府?!” 众人均是一抖。 方如墨还真不是他们能惹的! 连王爷面前都敢大肆喧哗?? 还好在她变得不正常之后他们就没有欺负过她,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正准备走,又听到她大声吼着说:“萧缺你答应过我什么的!你怎么能让太子把流曦带走?!” 众人又是一抖。 就连一直受宠的烟夫人和江王妃,在背后谈起也没有喊过王爷的名讳,更别说是当着王爷的面了,这个方如墨果真是不知死活吗? 然而,当他们看到他们的王爷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愉快之后,默了,默默地快速退了出去。 奇了,他们煦王府的记录要一一被这个叫方如墨的楚奴给破掉吗? 浮云楼里的硝烟看起来非常的浓郁,他们生怕王爷一个不开心就拿他们开刀,于是纷纷逃窜离开了浮云楼。 剑行转头看了看,也选择聪明地离开。 而方如墨还在发火,一脸的不敢置信。 妄她……妄她真的信了他,信他真的会为了保住流曦而和太子对抗! 萧缺也说不上现在是什么心情,只是解释道:“太子并没有来过。” “那是你拿流曦去换?你居然趁我昏迷而拿流曦去换你要的东西?你是不是又用我的性命来威胁他了?你别跟我说什么流曦是自愿的!” “方如墨!”不得不说,听到她这些话之后,他怒了,他萧缺在她眼里就是这么不堪吗?! 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松松就将她压在了门板上,“这就是你眼中的我?方如墨,你难道就是一个不用眼睛看事实,只会污蔑人的人吗?你这个女人……” 简直不识抬举!    他为了她做过多少事,她又知不知道?!    只记住他的坏却不记得他的好,这算什么!   如果会因为这个而屈服的话,她就不是方如墨了。 她瞪向萧缺:“难道你不是吗?”    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输谁。 “本王只跟你说一次!”萧缺也不知道用了多少的力量才把自己身体里的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不至于直接一手掐死她,“的确是方流曦他自愿去太子府的!本王给过他选择,要么,留下来,一起等待你醒过来的奇迹,是死是活靠你自己的造化,就算你因此死亡,本王也会让他在煦王府过得无忧无虑!要么,就是他用自己去换太子府的续命丹,你是死是活还是靠你的造化,只不过增加了你醒过来的机会罢了!而方流曦做了他的选择!” 方如墨明显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有一丝不愉快,“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本王有什么必要去编造一个谎言欺骗你?”   想想又是,他堂堂一国王爷,不必特地去编造一个谎言来束缚她。 想留她在煦王府里,有千万种方法,他大可以用流曦的命来威胁她,可是他没有。 所以方如墨稍微有些镇定,大概,他没有撒谎吧。 流曦在他手上,对太子那边也是一个束缚,他目前的地位和权势跟以前并不同。他想要在太子那里得到的太子已经不能给他了。 现在……恐怕只剩一个储君之位。   所以他也没有必要白白将流曦送去太子府。     看她似乎冷静下来了,萧缺也将压着她胸口的手缩了回来,放她自由。 方如墨捂着胸口咳嗽了一声,免不了嘟囔一句:“不知道我刚从鬼门关走一圈回来吗,这么用力干什么……” “不像!”他丢下一个字。    “你可以带我去太子府吗?”她突然问。    “不行。”他断然拒绝。     “为什么?” 145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不行。”他断然拒绝。 “为什么?” “你想去劫方流曦吗?那不可能,太子府不是你说进就进,说走就走的。方流曦是自己走入太子府,你想用强硬手段将他带出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会引起朝堂轰动的。从太子府劫人,是开玩笑的吗?何况你的身手也不足以对付那么多大内高手!保护太子的,全都是顶尖武林高手,一个你就要对付得够呛了。” 他说这话时不太开心的样子,方如墨算是听出这其中的醋意了,他是在说,皇帝给他的大儿子派了这么多高手保护,他却没有,多少有些怨念吧? 她突然开玩笑说:“不是还有你么?你总是他们当中高手的高手吧?你拦路我救人。” “想得美!”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你以为本王会跟你一起疯么!” 让他堂而皇之地去太子府劫人? 不可能! “嘁,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我早知道你不会跟我一起去救人的。你苦心经营那么久,又岂会为了我们两个不相干的人冒险?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我又怎么会放在心上,随便说说罢了。” “你――”     谁允许她私自揣测他的意思的? “放心了,我不是去劫人的!”她当然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弊关系。 萧白宁是太子,这她当然也知道了,他几乎是皇帝和太后都宠着腻着的,一看就知道萧缺不如他受宠。 即便萧白宁好断袖这样的癖好他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 上次萧白宁一说流曦有什么事他就不想活,太后那张脸都不知道难看成什么样了,尽管如此,她还是妥协了。 “我只是想去看看流曦,”她说道,“我不为难你,只是想你带我去一趟太子府,我保证不给你惹麻烦,只是想看看流曦过得好不好。” 事已至此,方流曦的确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现在怪萧缺也没有用了,反而有点拿别人出气的意味,所以方如墨也讲理起来。 他说,“那你倒是可以放心,太子宠方流曦的程度不亚于你这个姐姐,他和你一样,谁敢伤害方流曦,谁就要完蛋。而太子和你不一样,你没有权力,但太子有,他想谁死,那只是一句话的事。太子府的人都清楚这一点,太子沉默寡言,性格却并不难相处,基本上是不会出什么事的,就是一不小心伤到了太子,也只不过是挥手而过,但如果伤到的是方流曦,那那个人就已经没救了。所以方流曦在太子府,绝对安全。” “这么夸张?”她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听府里的人偶尔提起说萧白宁很喜爱流曦,也很随着他。方流锦至今还留在煦王府,既没出什么事也没有被送到宫里去,有大半的原因是流曦拜托太子给萧缺“带话”,“照顾”好他的姐姐。 这话从萧缺的口中说出来,几乎就应该是事实,而不是谣言了。 不确定的事,他不会这样说。 “太子这么喜欢流曦……”绝对是一件麻烦事。 但方如墨转念又想,或许……在这乱世能找到一处绝对安全的地方,也不是一件坏事。 太子宠流曦,总比虐他好。某种意义上讲,流曦很安全。 “很喜欢,”萧缺接道,“当年一眼就相中了方流曦,属于一见钟情,这么多年也没变过。” 方如墨对萧白宁的印象稍微改变了一些。 没想到堂堂一国太子,这么长情。 而流曦是对他们萧国来说低贱的楚奴,太子竟然完全不在意。大概在他看来,人没有低贱高贵之别,只有喜欢与不喜欢。 那天萧白宁来煦王府要流曦,她记得他甚至说过可以将太子之位拱手相让给萧缺,要流曦不要江山。 方如墨多少是有被惊到的,话是这么说了,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做到? “那你带我去吗?我昏迷了那么多天,流曦也一定担心了那么多天,我亲自过去告诉他我没事了,看见我没事的样子,他也会放心许多的。” “那续命丹的事……?”这算是明白了,不跟他纠缠他用方流曦换续命丹的事了? 他还以为他要跟她解释很多遍,女人不都是这样么? 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闹完了……害他还有点不习惯。 “我明白。太子是故意的。他故意借窦明的口来传达意思,就算你当时不在,他也会亲自找流曦,用续命丹来换他的自由。是我没用,到最后还是没能保护好流曦……” 他愣了一下,“没有,你这个姐姐已经做得很称职了。方流锦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你没有对不起他们姐弟任何一个人。” 方如墨抬起头,他这算是在安慰她? 真好笑…… 萧缺居然安慰起她来了! 她也明白,太子要的是人,是流曦这个人,除了他,他不会接受萧缺用任何东西来跟他换续命丹。 好像…… 一个不小心把他王府里珍贵的续命丹都给吃完了? 简直是三天一小吃,五天一大吃啊…… 她当是补药么? 听说是很珍贵的东西,并不是有钱就可以弄到手的,还要靠机遇。 “话说回来……”她出声,“你的续命丹存了多久了?” 萧缺略微沉思,“十年了。” 方如墨瞪大眼,“十年??十个三百六十五天??” 萧缺还以为她终于明白了,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知道就好!给本王好好地活着!你已经欠了本王很多条命,你的命已经不是你自己的了!” 其实方如墨可以反驳说如果不是王爷你我也不至于走那么多次鬼门关,事情因你而起,你那是恕罪不是施好心! 然而,此时她更注重某个问题:“十年……你确定你的续命丹还没过期???” 萧缺,“……” 146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然而,此时她更注重某个问题:“十年……你确定你的续命丹还没过期???” 萧缺,“……”    他要杀了她! 当然,在他出手之前,方如墨已经脑袋一歪,对他嗨了一声又拜拜,转身躲进了房间里,把门一关。 ***   *** 太子府。    萧缺和方如墨一到太子府门口,萧缺还没开口,那守门的侍卫就做出手势:“三王爷,方姑娘,请进。” 侍卫虽然不认识方如墨,却认识萧缺,她的眼镜是特别的冰蓝色,而能和萧缺同行来的楚奴,就一定是大家口中的那个传奇女子方如墨了。 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太子知道他们要来? 那侍卫又说:“太子殿下吩咐过了,若是三王爷和方姑娘来了,不用通报,只管进去就是,王爷,姑娘,请吧,自便。” 都这么说了他们还不进去的话,不是被人误会他们怕太子府有什么陷阱? 于是两人心领神会,一起走了进去。    刚进去就听到打板子和有女人惨叫的声音,再往前走,果然有丫鬟在院子里挨罚。 而面前就是坐着的太子萧白宁和站在一边的方流曦。 方如墨见到流曦没有受任何伤,也松了一口气。 至少证明,呆在太子府,是绝对安全的。 他们还没发现来人了,一直关注着被打的丫鬟。 旁边还围了一圈的下人,每个人都看得胆战心惊的。 方如墨随手拍了拍身边的一名丫鬟,“姑娘,发生什么说了?那小丫头犯了什么错?这么多人围观。” 那丫鬟头也没回,心惊了一下,继续看着那丫鬟,然后回答说,“香儿那张嘴啊,就是管不住,跟她说了多少次了,千万不要在府里说公子的坏话,她就是不听。” 公子?难道是说流曦? “她说什么了?” “她说公子不要脸,身为男子居然抛弃自己的尊严去寻求荣华富贵,用自己的身子来换取安宁!”那丫鬟说得很小声,怕被人听到似的,“这话传到了太子殿下的耳朵里,那还得了?太子本想杀了她以儆效尤的,可公子不忍心就给她求情了,才只是换了这三十大板而已。” “什么?”方如墨怒了,“敢这么说我们家流曦?” 眼看方如墨就要上去再给那口无遮拦的丫鬟来几脚,就被萧缺给拉住了,“你做什么!这是太子的地盘,他的人他自会惩治,不必你来插手!” 那丫鬟一听也想说,你是谁啊公子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的你不要命了? 可一转过去就先看见了方如墨冰蓝色的眸子,正疑问再转头就看到了一脸怒容的萧缺,顿时惊了一下把话给憋回去,“见过三王爷!” 三王爷??? 其他人一听,均转过去一看,一群人齐齐地跪了一下,“见过三王爷!” 是三王爷……那么三王爷身边的那名女子就是? 萧白宁和方流曦也抬起了头。 “太子殿下。”萧缺多少做了个手势。 而方如墨呢? 见了太子都没有行礼,直接冲向了那个被打的丫鬟,将她揪起来,“姑娘,我给你一个忠告,以后好好地管着自己的嘴巴,太子殿下轻罚你,饶了你那是你的幸运,可你下次要是再敢说我弟弟一句不是,我割了你舌头!看你以后还怎么嚼舌根!” 那丫鬟早就已经后悔了,吓得不行,泪涟涟地点头:“我知道了……知道了……” 她的大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姑娘是谁。 手一放开,那丫鬟就倒在了地上,屁股再次遭罪。 那些人就这么看着这个大胆的楚奴在太子面前无礼,还准备看她怎么死,可太子居然只是挥了挥手,让人把那丫鬟给带下去,之后什么都没说。 “姐姐……”看到活着的方如墨,方流曦也开心得双眼噙泪,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她,“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上天庇佑……” “傻瓜……”方如墨抚摸着他的脑袋,“什么上天庇佑,老天爷无眼的,他老人家这么忙,哪里有时间去管我们的死活?我的命是你救的,不是什么老天爷!流曦,没有你用自由去换,我根本就活不下来。” 有些人开始议论纷纷说方如墨真是胆大包天,连老天爷都敢骂,就不怕遭报应吗? 方如墨听了,回头看着他们说:“那你们认为老天爷真的是公平的吗?公平?是啊,公平,同样是人,萧白宁和萧缺是上等人,被人伺候,而你们却只能怪投胎不对生做了下等人,伺候别人,动辄其咎,提着脑袋过日子,他们说杀你们就得死,你们真的觉得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吗?”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 她真的不要命了!连太子和三王爷的名讳都敢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 可让他们意外的,太子不计较也不至于很奇怪,可最注重自己权势的三王爷听了也没有任何反应?? “曲楚国呢?善待过路商人,对人友好,只因他们不好战,萧国就可以因为他们长得美而起了歹心,以至于让整个曲楚国变成了奴隶国吗?曲楚国又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所以让老天爷惩罚了?不是的,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们没听过另一句话,好人短命,祸害遗千年吗?报应!我为组织做了那么多事,出生入死,到头来换来他们的灭口,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报应!这世上没有报应!” 147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他们不明白她口中的“组织”指的是什么。   而萧缺知道,他听她提过一些事。 巧了,方如墨话音刚落,艳阳高照,竟然平白无故响了个雷。 好巧不巧的,就在那个时候响了。     所有人都给她吓了一跳:“老天爷生气了!” 方流曦也忙去拉她:“姐!别说了!不能这么乱说的!” 纵然是不信天的萧缺也不免愣了愣,这雷响得太诡异了,偏偏是这个时候。 传说中的天打雷劈?    方如墨偏不信邪,指着天说,“怎么,恼了?我说得不对吗?那您老人家倒是下来告诉我啊,要不你劈死我得了,我上去跟你理论!敢不敢?” “姐!你疯了吗!”   “流曦,走开!”方如墨将方流曦推开,“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要劈死我。” 真的劈了也不能连累流曦,她是这么想的,所以把方流曦给推开了。 萧白宁已经站了起来,抓着方流曦不让他去陪死。 不管怎样,那雷响得也太及时了,不能不信。   旁边其他下人也纷纷退开,怕被殃及,而萧缺本想冲过去将她拉走,可下一顺就真的一个雷劈了下来,让他下意识地往后退,飞离了危险范围。 尖叫声此起彼伏,众人忙着逃窜。 雷声响毕,转头想看看方如墨是不是被劈没了,谁知,她还好好地站在他们的面前。 那雷就劈在她的脚前一寸,方如墨的脸甚至都没有一丝慌张,好像那差一点就被劈的人不是她似的。 她怎么能这么镇定??    “姐姐!快回来!那里危险!” “嘘,还没完。”方如墨还冲方流曦眨了一下眼。 既然还真的劈了?呵!好玩呢,偏劈不中她!    果然,她话音刚落,那雷声就一下一下地响,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就听到大晴天的就雷响个不停,有人便说准是有人遭天谴了。 待雷声终于停了的时候,方如墨还好好地站着,身上没有任何伤,甚至连头发都没有动过。 而她的周围,竟被雷劈成了一个圈,就是没有一道雷是劈中她的。 在那声声响雷中,每个人的心都被她给吊到了嗓子眼。 他们甚至忘记了躲闪,潜意识地认为那雷好像劈不到自己了?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方如墨。 最后他们终于确定一件事:她居然没事!! 呆了。    方如墨拍拍自己的手,对天空敬了个礼:“Woo~~老天爷你微控能力不错!” 就她自己还神清气爽的,“怕什么,我又没做什么遭天谴的事,那老头子大概生气了,劈几个雷想吓吓我给他道歉呢。道歉?是事实为什么要道歉?看见没有?我没做错,他也不敢随便劈死我!” 说着,她仿佛真的看到一个老头子气得胡子都翘起来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 最后她果然什么都没做,没有强行将方流曦带走。 在她离开前,太子告诉她,太子府随时欢迎她来,但前提是她不能带走方流曦。 她会带走流曦的,但是用正确的方法。  ***   ***   不久后,窦水烟从尚书府回来了。 对外说是萧缺亲自去请的,其实只不过是剑行去把她接回了煦王府。 说到底她都还是烟夫人,萧缺并不能因为她差点杀了楚奴这件事而休了她。 休了她?估计跟杀了她差不多了! 窦水烟已经很没有面子了,如果再雪上加霜,她还不如自己了结呢。虽然在见识了萧缺的真面目之后,窦姑娘其实也很不想回到王府,但碍于面子,她只能这么做。 不过窦水烟回去王府之后就安分了许多,先是在自己的水烟阁呆了许久,后来就算出来了,看见江尹珊和方如墨两个就躲得远远的,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煦王府难得得非常的安静地过去了好几天,下人们都觉得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太安稳了吧?都有点奇迹了? 烟夫人会安分那是有意料之中的,只是没想到会安分到这一地步,就连萧缺都觉得有些怪异了。 不过窦水烟既然能这么乖乖的,他们也不会拿她怎么样,这是他所想的。既然已经戳破了关系,也就不再对窦水烟虚情假意了。 而方如墨,同样是出奇地没有为难萧缺,并没有因为他放方流曦去太子府而把责任都推在他脑袋上,倒是很冷静地在自己房间里规划着,该怎么姜方流曦从太子府手中安全地抢回来,再也不让他抢回去,这才是唯一的办法。 “如墨,不是我说……只是看上流曦的可是太子爷啊,太子爷对流曦又是执着得很,你准备怎么把流曦抢回来?” 方如墨咬着毛笔,也很头疼。 最近不止煦王府,就连整个萧国都很安静,西月宫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真是奇了怪了…… 难道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安静得让她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如墨?”江尹珊又叫了一次。 方如墨这才回过神来,“嗯?” “你在想什么呢?是想到什么计策了吗?” “没有,想不到才发呆。”对于江尹珊,她还是友好的。 148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没有,想不到才发呆。”对于江尹珊,她还是友好的。 至少比那个窦水烟看着要舒服,身为侧王妃也没有什么架子。 方如墨咬着的毛笔已经被她折断了,虽然她也会写毛笔字,但毕竟还是用笔杆写要方便许多,用惯了现代的工具,一时没法适应。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他们都不出招,她又怎么接招? 想不出来,索性就不想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没有强大的权势,就要利用聪明才智去利用那些权势。 她救不了流曦,不管他说得是真是假,她只能相信,太子真的对他很好,这样她的心里才会舒服一些。 “我听说剑行说,你长得跟去世的墨王妃很像?”   江尹珊点了点头说:“应该是吧,不然我一介平民女子,又怎么能得到王爷的垂爱呢。若不是和墨王妃有一丝相似,尹珊现在还只是大街上的一个吃饱穿暖都有问题的难民罢了。尹珊这辈子都感谢王爷。” “所以你就以身相许,愿意被捆在这牢笼?” “这怎么能是牢笼呢?王爷待尹珊好,高兴还来不及呢。”    “即使他妻妾成群,你也觉得没关系?”    “寻常百姓都有三妻四妾,王爷何况只纳了我跟烟儿妹妹,这很正常啊。” 方如墨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不管她在哪里,她还是无法接受男人三心二意。 “江王妃,可是你明明知道自己只是墨王妃的替身,你也心甘情愿吗?” 江尹珊笑着说:“这是我的荣幸。如果没有墨王妃,我什么都不是,能得到王爷的宠爱,就算是别人的替身又怎么样呢?” 方如墨不说话了。   她还是无法理解她们这些古人的想法,被替代还觉得无所谓。 江尹珊问,“如墨,我看王爷对你挺有意思的,王爷一向不喜欢楚奴,但对你却这么特别呢。” “是吗?但这也不能说明他现在不讨厌曲楚人了。他只是觉得我还有用,又或者你们太顺着他了,偶尔像听听我反抗他,让他有挑战一点,给生活增添点乐趣而已,说不定哪天腻了就不再有兴趣,放我离开了。” “我可不这么认为,”江尹珊反驳道,“我倒觉得王爷是真的对你有意思。否则,你将死那会儿,王爷怎么会那么着急呢?我从来没见过王爷变得那么失控。我后来想,如果那天受伤的人是我,王爷会不会也这么紧张呢……” “当然会了,且不说他对你本身是什么感情,光你这张脸就让他足够心疼的了。我想不管怎样他都算是一个痴情的人,应该无法亲眼看到他的心上人再一次从自己的手中死去吧。” 她们正聊着,门口突然传来他的声音,“珊儿,宠儿,你们两个聊什么呢,说得这么开心。” “王爷~”一听到是萧缺,江尹珊的声音立马就软了好多,转身迎了上去,“王爷你终于回来了。” 当着方如墨的面,萧缺在江尹珊的脸上亲吻了一下,搂着她的腰际,两人如胶似漆。 而方如墨,从萧缺进来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正眼瞧过――好吧,或许是压根就没看过,更别说是正眼了。 本来是不准备再想救流曦的方法了的,但见萧缺回来了,于是又装模作样的拿起了纸笔,装作看不见他们一样。 亲完了江尹珊,萧缺的视线就落在了方如墨的身上。 这个女人…… 珊儿都迎上来了,她还装作没看到他一样!     而且他进来的时候也叫了她吧?居然完全当没听到! “咳!”他咳嗽一声,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方如墨也不是那么得寸进尺的人,知道他什么意思,总算是开口说话回应他一下,不过还是没有抬起头来。 “王爷,嗓子不好一定是上火了,如墨见您这些天日日操劳宫中事物,想必是需要补补阴气了,不如趁今日有空闲,和江王妃恩爱会儿去吧――噢我差点忘了这是玉珊阁,不好意思,我马上出去,不打扰王爷雅兴。” 说完,拾起纸笔就往外走。     萧缺的脸铁青铁青的,就在方如墨要走过他身旁时,突然放开江尹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宠儿,几日不见,你的戾气又重了!” 忍着怒气,将她拉到了身前,“是不是需要本王给你好好地磨一磨了?” 方如墨微微皱眉,“王爷,不要这样,你来了玉珊阁却要跟我走,江王妃脸上的面子怎么挂?府里的人会怎样议论她?” 她料定萧缺不会让江尹珊面子上过不去,所以一定会放她走。 果然,萧缺深深地看着她,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江尹珊明明很怒了,却还是硬挤出一个笑容:“没事的王爷,珊儿没事。” “美人如此通情达理,王爷还是不要伤害她了!王爷,慢用!” 说完,方如墨就转身走出了玉珊阁。   萧缺没有追过来。 149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出去的时候准备回浮云楼――是的,为了不让方如墨逃离自己的眼,萧缺非要她住在浮云楼,一间小厢房内。 路上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窦水烟。 窦水烟转身就要走,这次却是风水轮流转,被方如墨给叫住了:“烟夫人,急急忙忙地去哪里?” 窦水烟停了下来,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能就这样走掉。 她就算不再是煦王府的烟夫人了,她好歹也还是堂堂兵部尚书的千金!说起气势,怎么能输给区区一个楚奴? 所以窦水烟转过去,佯装镇定地看着她:“方如墨,你又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看到烟夫人,就跟你打声招呼。”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窦水烟这么安分,她也不好意思随便欺负她,再欺负下去就过分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行,就当我没安好心吧。不过……这条路可是去玉珊阁的,烟夫人这是要去找江王妃算旧账吗?友情忠告,王爷在里面。” 窦水烟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似的,说道:“我不找江尹珊那个贱人,我找她做什么?那个贱人只会成天对着王爷摆一张无辜的脸!她说什么王爷都信!” 虽然方如墨对江尹珊比对窦水烟有好感点,但不得不说,她今天的话似乎是说到她心坎上了。 她说呢,总觉得看着江尹珊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是了,就是那句话,摆着一张无辜的脸。    她虽然不讨厌江尹珊,但也还是觉得这张脸无辜得有些让人没法儿相信。 她方如墨是不会那么轻易地去相信一个人的。 不过不打紧,不管江尹珊耍什么心思,只要不惹到她,安安分分的,她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我就是去一趟玉珊阁,她都能给我整出一堆事来,现在什么情况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去找她不就等于找死吗?” 哎呀,窦水烟什么时候这么有自知之明了? 她继续说:“我是去找王爷!”    方如墨心想,她干嘛跟她解释?有必要? “这样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下去了,我爹娘说得对,面子是其次的,我与其在这里耗费青春,还不如趁着我还有青春,另嫁他人!以前只是我太傻而已,以为王爷是真的对我好。其实他只对江尹珊好!他真正宠的人,是那个长得和去世的墨王妃有着惊人相似面庞的江贱人罢了!现在王爷连正眼都不瞧我,我还留在煦王府招人嫌做什么?” 诶?     不管怎样,这番话从窦水烟的口中说出来,比什么都让她觉得震惊了。 窦水烟居然有这么高的觉悟,倒是她完全没想到的。 窦水烟走的时候,还给了她一个忠告,让她小心江尹珊,不要轻易相信她,她那种人,最会笑里藏刀,暗箭伤人了。 方如墨在回浮云楼的路上也一直在想窦水烟的话。 她突然洗心革面来跟她说这些话……莫非有什么阴谋? 不过她多心了!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真正相信过江尹珊,她对人始终保持着一种警戒心,特别是平静地相处之后,以她敏捷的观察力也早就已经发现,江尹珊并不像小白兔一样无害。 不过她并没有给自己造成什么伤害,也就不戳破,权当是一个阵营上的战友,利用一下而已。 今天窦水烟这么一提,她就再加个心眼吧。 毕竟,窦水烟这么凶猛,就是她也中招好多次了,而江尹珊居然能在煦王府里安然无恙这么多年,要是没点能耐,又怎么能站得住脚? ***   ***     事情发生在第二日。   一个消息在平静的煦王府里炸开了――   江尹珊怀孕了。    不过也不能说是炸开,窦水烟其实没什么反应,她好像出奇地看开了,没放心上,并没有掀起什么轩然大波。 要说方如墨么,那就更淡定了。    江尹珊怀了小世子,关他什么事?   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又不是她怀了,是吧?   不过很明显,萧缺来烦她的次数少了。    江尹珊也没有表现出特别开心的样子,倒是她身边的下人越发嚣张了些,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好像这个煦王府就已经是她做主了。 这日她无聊到处逛就看到一副奇葩的画面,负责照顾江尹珊的小丫鬟香醇正在教训一路从娘家跟窦水烟来到王府的陪嫁丫鬟春儿。 确切地说,是香醇在扇春儿耳光,而且是当着窦水烟的面。 “贱丫头!你可知你打翻的是谁的保胎药?我们王妃要是因此而出点什么事你担当得起吗?!” 而春儿自知自家主子失宠了,没有地位,早就跪在地上求饶了,但香醇并不放过她,当着窦水烟的面,故意又打又骂。 其实这样就相当于在打窦水烟,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方如墨路过的时候就看见香醇至少扇了春儿十个耳光,至于她没来之前是多少个,那就不知道了,但春儿的脸已经红肿得不行了。 150【七千字大结局】 - 悍妾要当家 - 墨二公子 方如墨路过的时候就看见香醇至少扇了春儿十个耳光,至于她没来之前是多少个,那就不知道了,但春儿的脸已经红肿得不行了。 “明明是你自己撞过来――”    春儿还没说完,香醇又一耳光甩了过去。    窦水烟自从回来之后性子就收敛了很多,也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可如今人都欺负到自己头上了,也不能坐视不理,将春儿拉了起来。 “香醇!你也够了吧?春儿再不对,你也已经扇了她这么多个耳光了,不就一碗保胎药吗,本夫人再找人给你熬就是!” 而香醇竟然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扬起手还要往春儿脸上扇过去。 她眼中闪过的皎洁没逃过方如墨的眼,下一瞬已经在她们面前,一把抓住了香醇向窦水烟扇去的手。 没错,香醇的目的在于窦水烟,她想制造“不小心”打到了她的错觉! “谁――”香醇转过去一看,看到方如墨态度就稍微收敛了一点,至少比窦水烟有面子,“如墨姑娘这是干什么?” 收敛归收敛,王爷从来没说过她有名分,怕她做什么? 何况现在江尹珊有了孩子,整个煦王府,不就是只有她们王妃最大了? “我问你做什么才是?”她看着香醇,不太高兴,“她好歹是烟夫人,就算在王府失了宠,也还是尚书千金,你以为你真的有几条命?你以为你出了事,你家主子会奋力替你求情?” “我、我打的是春儿,又不是夫人!” “你要打的是谁,我两只眼镜看得一清二楚,王爷是何等的聪明,如果你非要一个真相的话,我不介意把事情闹到王爷那里去!到时候他信我的还是你的,你自己衡量衡量!” 香醇一听,脸色瞬间苍白了。    她不可能没听过有关方如墨的传闻,她一直是个让她们不能够理解的存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几乎可以肯定,王爷一定相信方如墨,而不是她! 更何况,她自己也明白,是她在无理取闹,不能真的闹到王爷那里去。 所以香醇将自己的手用力地缩了回去,“哼!算你走运!下次再不长眼,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春儿不服气,想要反驳,却被窦水烟给拦了下来,不想再跟香醇纠缠。 不过方如墨可没解气,也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揪过她就往她后膝盖踢了一下,香醇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方如墨!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的人!现在我们王妃――” “香醇姑娘,我奉劝你一句,好好说话,江尹珊什么时候成了煦王妃了?你不要忘了她只是侧王妃,这话传到萧缺耳朵里,你知道你会有什么死法的。” “我――”   “快为你愚蠢的做法道歉吧,本姑娘没那么多耐心!” 香醇不想闹大,慌忙跟窦水烟认了错,方如墨才真正放她走。 窦水烟的表情是有些没法理解的,她不知道方如墨为什么要帮她。 她明白她的意思,于是拍拍手算是回答了:“我一向看不惯盛势凌人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没办法,骨子里讨厌,你别误会我在帮你。” 虽然她这么说,但还是要谢谢她的。    “窦小姐,只不过是失宠了,你也太狼狈了,连个小丫头都能骑到你头上。” 方如墨干脆连夫人都不叫了,反正窦水烟在煦王府的地位也等于形同虚设,干脆叫窦小姐还实至名归一些。 “谁让我在煦王府已经没了地位。江尹珊现在受宠,鸡犬升天,当然连丫鬟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你肚子不争气?”不是之前也挺受宠的吗?虽然是假象,但也不至于一直怀不上吧? “呵……王爷若不想你有他的孩子,你能有什么办法?” “……”    难道他们每次那个过后,他就会让她喝药避孕? “以前江尹珊肚子也没有消息,我还以为是王爷一视同仁,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样……”窦水烟说没有打击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王爷根本就不想我有他的孩子……或者说,王爷根本就没喜欢过我,我真是太天真了,孰真孰假也分不清楚,现在后悔都晚了。” 方如墨挠挠脑袋,怎么现在看着窦水烟都觉得挺可怜的呢? “算了,反正我已经跟王爷提过了,王爷本来是同意了的,这江尹珊一有孩子他就高兴坏了,恐怕早就已经忘了我的事,再多等几天吧。” 方如墨也不想安慰她,或者说不知道怎么安慰,随便说了几句就走了。 而当时的方如墨也没想到,事情在那天就埋下了伏笔。 跟那时候怀揣着阴谋长大的她们来比,她毕竟还是太弱了。 第二天她醒过来的时候,头有点昏昏沉沉的,很疼。再看身边竟然躺着窦水烟,一动不动脸上没有血色。 而她的双手正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插在她的心脏上。 一个机灵,脑袋也不晕了,骤然变得清醒。 这是怎么一回事?!    慌忙去探她的鼻息,窦水烟已经没了气息! 窦水烟死了?!    “咣”的一声,门被推开,萧缺如天神一般,气势满满地带着一票人出现在她面前。 方如墨震惊地看着他们,又回头看看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的窦水烟,百口莫辩,“我没有……” 她没有杀她!    “烟儿!烟儿啊!”窦明凄惨地叫着窦水烟的名字,“烟儿你醒醒啊!” “我没杀她!”    “还说不是你!你这个贱婢!你明明就是对以前的事怀恨在心,竟然对我们家烟儿狠下杀手!太子殿下!王爷!你们一定要替老臣做主啊!” 萧白宁大概早就知道是来处理她的事的,所以方流曦并不在身边。 他在,他根本就无法拿方如墨怎样。    萧白宁比萧缺大,所以即使在他的府上,发生了这样的事,也是应该由他做主。 他站出来,问她:“方如墨,你认罪吗?” “不认!不是我做的!”    “事实胜于雄辩,如果你拿不出任何证据来,你就是凶手无疑!” “我没有!”    萧缺缓缓从后面走来,脸色阴沉得可以,“方如墨,看见你本王才知道什么是最毒妇人心,你残害本王的血脉,又杀害烟儿,任何一条罪名就能置你于死地。” “什么?窦水烟不说,什么又叫残害你的血脉?” 谁能告诉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想装蒜??”    萧白宁并不像萧缺,不管方如墨知不知道,他都解释道:“江尹珊滑胎了。” 方如墨恍然大悟。    江尹珊就这么急着要铲除她们两个? 是的,她已经大致明白了。    因为昨天她帮了窦水烟的事,让江尹珊感到危及,所以迫不及待地要铲除她们。 如果把她们两个都杀了,她自己就可疑了。而杀了她留下窦水烟,无论如何都有风险,加上尚书府以及太子等人的庇护,窦水烟并不一定会因为杀害楚奴而死。 但楚奴“杀”了尚书千金这么严重的事,私了是绝对不可能的,兵部尚书窦明就是死也会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 一箭双雕,而江尹珊她自己,全然可以置身事外。 至于对付萧缺,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最好的导火线,就算萧缺不为窦水烟的死而感到愤怒,也会因为孩子被害死而失去理智。 方如墨笑了一下,此时的江尹珊一定在暗处笑她的阴谋有多么的天衣无缝。 事实上,从萧缺那怒不可遏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江尹珊成功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有――唔……”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包括方如墨在内,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萧缺。 “三弟――!”萧白宁喊了一声,却已经来不及。 因为在所有人瞪眼的同时,萧缺早已用众人来不及看见的速度拔出了身旁剑行手中的佩剑,眼睛也没眨一下地穿透了方如墨的胸膛。 方如墨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甚至没有听完她的解释,那剑就直接刺穿了她。 一向反应快的方如墨也没能躲过这震惊意外的一击。 这把剑的主人剑行也同样没有想到。 是真的动手了,窦明就站在方如墨的身后,看那把剑穿过她的身体,剑尖暴露在空气中,鲜红的血液还在滴着。 窦明吓坏了,方才还请求公道的他一时怔得说不出话来。 他以为这个女人是三王爷的宠物,三王爷至少要经过一番纠结,却完全没有想到,三王爷竟然连想都没想就直接要了她的命,干脆、利落。 这个时候,他还能说什么呢?    “萧……”    方如墨已经说不出第二个“缺”字。 她一只手抓着剑刃,已被胸口的鲜血所沾满。 她做特工这么多年,受过的伤自然是不计其数,可她从来不会让自己的致命处受伤,这是第一次,被信任的人亲手刺穿了身体。 是啊……信任的人…… 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将萧缺列为了信任的人……没有对他有所防备…… 真的可笑…… “三弟!这……”就是萧白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女人,是流曦最想要保护的姐姐,他来不及做任何事,就眼睁睁地看着…… 他回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流曦解释! “太子爷,不必担心,我刺偏了,她的命一直很硬,光是这样要不了她的命!”萧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多余浮动的表情,反而扫了一眼方如墨身后的窦明,“窦大人,不知道这个觉悟够不够?如果你现在就要她的命,本王反手再刺一剑便可,你的意思呢?” 窦明哪里还敢有任何意见,慌忙点头:“臣听从太子爷命令!” 萧白宁下令道:“来人,先将方如墨关进地牢。” 萧白宁命令一下,萧缺的手就动了起来,像是酷刑的折磨,一点一点,慢慢地把剑从她身体里退出来。 刚才方如墨只能勉强站住,或者说,只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仍处于呆滞状态。可现在一抽动,身体恢复了“理智”,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而剑行已经不再去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身形一闪,架住了她。 她抬起头,用复杂的神情看着萧缺。 她以为……她以为他顶多是不信任她……将她关在牢里严刑拷打,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如果是严刑拷打也就罢了…… 就是严刑拷打她也能忍得住啊…… 可是这一剑,刺得她的心脏好痛。 那时候她想,去牢里做什么?拖着这将死的身体,再继续受折磨吗? 他是无心的。 或许他的心早就给墨王妃取走了。 流曦……对不起…… 萧缺、萧白宁亦或剑行,惊讶地看到方如墨竟然哭了,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 萧缺顿了顿,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她很痛吗? 不…… 方如墨明明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她怎么会因为这点痛而哭泣? 就算要哭也会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地哭,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 那是为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痛,她为什么要哭? 从来不知道,她哭起来的样子也可以那么让人心疼。 可是他来不及说任何话,剑行就突然被推开了,方如墨被一股反力推后,撞在了床栏上,把自己撞出好大一口血。 也正是这身体上的巨大痛楚,让她变得清醒许多。 “萧缺……或许我是你的手下败将,可是那不代表我连自我了结的能力都没有……” “方如墨你做什么!”觉察到她意思的萧白宁倒是先愣了一下。 他们不能上前半步,她用自己的武器抵着自己的额头,而那武器的诡异他们都是见识过的。 “方如墨,事情还没有定夺,兴许还有专机――” 方如墨抬起头,看着萧白宁说道:“太子爷,我没办法给流曦一个无忧的未来了……告诉流曦,姐姐对不起他……我等不到和他隐居于世的时候。” 她不会让自己落到敌人手里,受尽折磨和屈辱的。 她宁愿维系她最后的尊严。 方如墨没有给萧缺一句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扣动了扳机。 那之后的几秒钟内,周围一片喧嚣。 她好像有看到谁冲过来,但是最终什么都没看见。 一切回归宁静和黑暗…… ***   *** 她死了吗? 感觉周围还是黑压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周围似乎有什么水声似的,嘀嗒,嘀嗒。 好像有谁一直在细说着什么。 方如墨转了转眼珠子,有醒来的迹象。 床前的人没发现她要醒,还在念着什么。 睁开眼,看到了雪白的天花板,以及―― 等等,什么?天花板? 她在哪里?? 斜视自己的身边,方如墨这才发现了各种现代医学器具。 她穿回来了? 提起自己的手一看,没错……这是她自己身体的手! 她不可能连自己的身体都认不出来! 怎么回事……她……她不是在萧国吗?她怎么又回来了? 她记得……她绝望得无路可走,所以才选择离开那浮世,重新投胎的…… “如墨?你醒了?” 突然,一道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谁?”顺着那声音看过去,方如墨看到了一张俊逸的脸,但无论是搜现代还是那个地方的记忆,似乎都没有见过这张脸,“你是谁?” “我也是国安局的,我叫萧楚。” 是同事? 不记得有听过这个名字…… “我怎么会在这里?” 即使在现代,她也已经葬身火海了啊……重新穿越? 也不对,这个男人喊的是如墨,是她的名字…… “当天我也在国际酒店,我救了你,看你还有一口气在,就将你偷偷带走了。――你不用担心,他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没人知道你还活着。我知道你一定会醒过来的,所以一直守着你。” 方如墨这才发现,这里其实并不是医院,而是―― 应该是他家的一间房里。 方如墨镇定了。 看来她没死…… 她只是昏迷了,灵魂去古代转了一圈之后又回来了。 突然,她的视线落在了他手中的一本书上,念出了封面上的字:“萧国传:美人如墨?” 又是萧国又是如墨……教她怎么不注意? 萧楚扬了扬手中的书,说道:“一本小说。医生说,对于长时间昏迷的人,用他的兴趣和他交流,苏醒的机会更大。我查到你之前唯一的兴趣就是偶尔看点小说,可是我又不知道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问了几个女生,说女生喜欢看这种穿越的小说,扫了一下就看到这本,很巧,女主角和你同名,也是国安局特工,同样死于爆炸,太巧了,就选了这一本。” 一本……书? 方如墨怔怔地问出声:“弟弟叫流曦……三王爷叫萧缺……?” “你知道?” 她更加震惊了。 “恩……我以前看过……可是还没看到结局。” 怎么会…… “你在我昏迷的时候,一直给我读这本书?” “是啊,现在想想,终于知道什么叫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么巧选的是你看过的书。你该不会是想知道结局才急着醒过来的吧?” “谁知道呢……可以继续给我读吗?我现在还没有力气……可是我想知道结局……”方如墨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我想知道太子最后是不是真的放弃了江山待流曦如初……平娘他们是不是还好……花无月有没有复国成功……曲楚国是不是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以及……萧缺是不是坐拥江山美人过得逍遥快活……” 原来一切只是书里的内容而已…… 她昏迷了,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而这个梦却是萧楚给的。他给她讲故事,所以她错以为真实发生…… “没有,萧缺孤独终老了。”萧楚看着她,笑了一下。 “你看完结局了?” “没有,好奇,就去看了剧透,他们说萧缺最后没有和任何人在一起。窦水烟死了,江尹珊也死了,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没有皇后,没有妃嫔,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宫殿里度过春夏秋冬。” “皇后?妃嫔?” “是,西月宫宫主花无月不久之后起兵夺权,方流曦在他们手里,太子最终为了方流曦放弃了江山。花无月遵守他的承诺,送他们归隐,从此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萧国险些无法抵抗崛起的曲楚国,萧缺临时上阵,最终在两国的商议下休战,签订两国契约,两位君主在位之际,不得对另一国起歹心,违者天诛地灭。而萧国也会助曲楚国重建家园,并将所有曲楚人放回去。萧缺登上帝位,几年时间,两国迅速崛起,繁荣昌盛,然而两国帝君却不肯立后。” “江尹珊怎么死的?” “就在女主死掉的后一刻。” “后一刻??” 萧楚的神情已经不知不觉变得认真起来。 “是,萧缺他一早就知道她是被陷害的,他也知道一切是江尹珊的计谋,他只是将计就计。只是她不知道,她没有给他一个机会就饮弹自尽。她死了,他还留江尹珊做什么?是她害死她,就要给她陪葬。” “明白了……” 可是……这个故事好真实。 她一闭上眼睛,那些事情就在脑海中闪现,仿佛真的存在过一般。 突然,有人压了过来。 方如墨睁开眼,是萧楚。 “你做什――” “如墨,终于等到你了,欢迎你回来……” 书掉在了她的手上,她没有推开萧楚,而是拿起来一看,里面根本没有字,一页一页空白仿佛无字天书。 “你――” “早就喜欢你了方如墨,你这个迟钝的女人!谁允许你饮弹自尽的!我若要杀你,不会偏离一分!笨蛋,你这么聪明,怎么会连真假都分不清楚。” 她的心里突然一片酸楚,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就染上了雾气。 她又哭又笑。 “疼都疼死了,谁知道是真是假……” “我等了你千年,终于等到你。” “谢谢。” 谢谢让她知道,那不是一个梦。 THE END 2012年12月22日 18:05:33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