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冤家 - 情殇岛 - 古韵诗风 () “嘭……”强风卷起百丈狂涛,将坐峙海上的珍宝岛尽数掩尽。远远处轰隆声响,一艘铁甲舰飞速行驶,来势惊人至极。船首的发shè台上锋芒乍闪,一支捕鱼枪斜指海面,杀气腾腾。 船上仅有四人,三个在发shè台后,蓝眼高鼻,来自异国。另一个立在瞭望台上,名叫高士杰,十九岁。个个神sè凶厉,肩纹骷髅刺青。可见来人绝非善类,乃是惯巡海上,偷捕海洋珍兽的海匪。 蓦地!异变突起,以万计的鱼儿跃出海面,白茫茫一片。紧接着,漫无边际的鱼群一下分往两边,空出中间一条长达里许的窄道来,情景如梦如幻,极为诡异。 瞭望台上的高士杰瞧得目瞪口呆,绕着护栏奔走大叫:“快看啊,海面发生了什么?” 下面三人没有回应,无不神情震撼,呆立发shè台旁不能自己。其中一赤膊矮胖,左边脸颊斜爬着一条蚯蚓般刀疤的金髯汉颤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惊叫道:“水下有异动,它们显然被什么东西驱赶。”接着心生不祥预兆,望往身旁左侧一人道:“泰勒!情况不对。” 那身形高硕,全身肌肉喷突的泰勒看得瞠目结舌,愣了片刻才道:“数万条鱼儿欢腾跳跃,如此鼎盛的阵容,使我想起阅兵大典。” 金髯汉为之气结,扭头问另一人道:“犀彪……” 犀彪冷哼一声道:“不足为奇,水下应是有群鲨经过。”再不理会船前异像,勾首瞧往发shè台。蓦地台上仪表疯狂尖叫。犀彪吓了一跳,惊叹道:“咦!左翼水下有个大家伙,快!转舵追上去,它往那条空白水道游过去了。” 铁甲舰顿时开足马力,破开密密麻麻的鱼群,迅速切入空带中去。 “嗖……”尖啸声中,鱼枪疾shè而出,飙出五六丈,破入水中不见。绞盘仍在急旋,显示鱼枪正在急剧下潜。 瞭望台上的高士杰紧张至极,探手抹了一把扑上眼帘的海水。勾头下望,只见穿梭水下的钢索猛地崩直。转瞬钢索迅速回扯,巨浪翻涌,水面绿光乍闪,光珠直冲汉霄。 高士杰禁不住悍躯一震,难掩惊骇之sè,险些步出瞭望台外的空间去。失声狂叫道:“呀!那是什么?” 下面三人被海风贯耳,又被那道晃动绿光吓得呆若木鸡,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喊声。 “嚓!” 雷电闪过,两团湿漉漉的异物被鱼枪钩上甲板来,地上血渍泊泊,留下几片带血鳞壳。但见它们一大一小,虽形似海豹,却浑身长鳞。 小那只目露惊恐,显得非常不安,一张尖嘴,却是紧紧咬着大那只的剪尾不放。 大那只一动不动,只是咕咕惨叫,景象非常凄惨。 两个异物再拖寻丈,停在金髯汉等人脚前。金髯汉激动得手舞足蹈,大力拍了左右两人的肩膀一掌,哈哈笑道:“泰勒!犀彪!你们见识广,知否这两个怪物是啥?” 泰勒皱眉直摇头。犀彪上前一步,一脚把小那只蹬往一边,这才环手抱胸道:“两位擦亮眼睛看吧?”随手点燃一支火炬,捣在大那只臀尾部。哧!异兽皮肉烧焦。 周华军呆立床旁,一瞬不瞬地观镜半晌,不禁低笑:“哈!何时才能熬出个头来!”转身取出文件包,开门闪出。跳上自行车沿街而去,骑入拥挤的汽车空隙中。速度无法加快,心下大急,抬眼一看,还好人行道上行人渐稀,冲了上去…… 突觉头晕目眩,看人黑糊一团。但见远远处丽影摇曳,走来两美女,竟还互挽臂弯,边 走边旋转舞步,差点占尽人行道。 车子歪歪斜斜,朝两女冲过去,近前,这才看清是两位芳华正茂的靓妞儿。她们一穿紫褂,一穿西服,均是眉清目秀,肌肤赛雪。 打从乍见两靓女,周华军就一直双目放光,直到此刻距离拉近至丈许,才骇然jǐng醒,要撞人了!忙捏刹车,不料喀嚓一声,糟糕,刹轴断了! 紫褂美女首当其冲,吓得花容失sè,惊叫起来。 自行车急往左转,刚滑出几步,“嘭!”撞上一株行道树,接着他炮弹般飞了出去,脑袋抵在墙上,再沿墙滑下,头下脚上地杵在地上不动了。两靓女瞧得大睁秀目。西服女子不觉露出怜悯之sè,想要过去扶他起来,却被紫褂美女张手挡着不让去。紫褂女还向周华军嬉戏笑道:“莽撞鬼!你在玩空中飞人呀?” 周华军懵然倒立了半晌,翻身站起,探手一摸额头,肿了个大包。害羞不已地瞥了两女一眼,正yù离去,岂料紫褂美女一闪身,拦住他去路,大张双臂,挺胸嘟嘴,有点儿凶巴巴的撒娇样子道:“小飞人!不许你走,你惊吓着本姑娘啦,得赔jīng神损失费来!” 周华军一怒,威凌地瞪着她的小脸儿,直喘怒气。紫褂女芳心一颤,小声道:“哼!呆子!人家逗你玩的嘛!”一扭头,拉着同伴手儿去了。 瞧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周华军大叹倒霉。 不觉来到地产公司的大门外,门面镶金嵌玉,气派豪华。据说:这家公司非但财力雄厚,且员工逾百,暗里更有名堂,公司既搞楼盘,又与多家药商联营,炼制一种名为“逍遥极峰散”的药物。 他是个爱冒险的单身汉,无论情况如何,能拿工资便算。 呆瞪这家公司的玻璃门,门上映着他长及膝盖的灰sè西服,叫人看了心中发噱。 周华军走进办公室,隔远就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正伴着一个中年人说着话。他们见到周华军,顿时走了过来。 这男子非常面善,似乎在那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而那两美女,正是适才狭路相逢的辣椒妹。 周华军没好气的干瞪眼:啊哦!这两个小冤家…… 那三人来到他身前尺许停下,两姝目光涟涟地看着周华军,就像首次认识他般,神情颇为笃定。 紫褂女向周华军抿唇一笑,把中年男子的身份地位介绍给他道:“这位是我们高经理——高士杰。” 高士杰年约五十,体型硬朗高硕,双目jīng光闪闪,观其项背,有股江湖大佬的自负味道。 见周华军全神打量他,高士杰不以为意地哈哈笑了起来,握起周华军的手欣然道:“欢迎你!周华军先生。” 第二章 相伴 - 情殇岛 - 古韵诗风 () 周华军递上应聘文书道:“高经理请过目?”高士杰笑着接过,递给身旁的西服女子。这才向周华军道:“她叫李媚,是我们市场部主任。”接着再把紫褂美女介绍给他道:“这是小女高雅雯,今后你就跟着她跑业务洽谈如何?” 周华军听得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哈!今天真是时来运转了,阿弥陀佛。见高士杰慈眉善目的对他一笑道:“怎么!有问题吗?”周华军点头如杵樁,喜出望外。 接下来的二十多天,周华军一直跟着高雅雯,天南地北满城走,四处活动“挖渠道”,终于拉到三十多位购房客户,令公司进帐不少。 最糟糕的是!有时经过乡村小路,高雅雯的轿车行不通,只好骑上自行车,带着她穿乡过镇,时常累得他晕头转向,弄至饭都吃不下。不过他乐意,如此工作真个难得,能和美人朝夕相处,当然使人惬意了。 其间经历多少风雨,不到月许,两人已混得非常黏熟。对她的了解逐rì加深。高雅雯年不过二十,念过大学,能歌善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在交际上更是谈吐得体,挥洒自如。偶有贪花好sè者对其动歪念,都在她极富感染力的妙语连珠下悄然消了妄念。 譬如昨夜,当时天sè迷茫,两人驱车来到邻县乡间,找一位建筑老板谈生意,在老板家用晚膳。那老板故意把周华军支开,意图灌醉高雅雯,然后行其不轨。 哪知她酒不沾唇,任其花言巧语又哄又骗,最后仍是令那建筑老板心有不甘地签下合同书。然而,那晚却发生了另一件突如其来的怪事。 在送她回宾馆卧室之际,两人在懵懵杳杳的奇怪感觉下,就发生了一夜情!当然,过后谁也没有和对方提过什么。 时光飞逝,不觉过去三个星期。周华军晓得一个秘密,原来常和高雅雯上街的那位美女李媚,竟是高士杰的情人。 周华军曾听同宿舍的工友廖白赖说,若非有李媚慰藉,高士杰说不定早三妻四妾了,多年来,高士杰对李媚疼爱有加,两人如胶似漆,无论到哪里都形影不离。他隐隐觉得,这李媚行事亦正亦邪,其身份肯定大不简单。 两个月的试用期眨眼即过,周华军荣升为财经部主任。得此骄人硕果,当然是因他善于吃苦,诚恳待人所致。不过最关键的原因,还是高雅雯一直在后台替他从中斡旋了。 当晚八点,公司总裁高士杰把大家招来,为近rì表现突出的三个青年举办庆功宴,地点在海南滨岛酒店。这三个杰出青年,周华军当然是其中一个。 众人热热闹闹地在酒店里用过晚餐,随后的节目,当然是找个令人舒畅的温馨环境,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了。而去卡拉ok一展歌喉,驰悦在音乐的美妙世界里去,乃是最好不过的事。 “叮!” 嘻嘻哈哈中,众人碰杯。 这时,高士杰和李媚双双走出,立在彩屏前唱了一首电视主题曲“嚯!嚯!嚯!”一曲唱罢,众人顿时一片掌声,请他们再来一首。周华军虽然和大家坐在一起,却是心不在焉,兀自仰望着天花板发呆,似乎要看穿个洞。 他只想独自去感受天地间某种玄音妙境。如此的格格不入,非是他心迹落后,更非自干孤独,而是因为他父母当年从事地质考察,带着他在无人孤岛一呆十几年,童年在没有玩伴中长大,因而偏好悄静。 这时,高士杰和李媚托词离去,大家顿时放任笑闹起来。 周华军呆坐沙发上,双目忽明忽黯。 高雅雯坐在周华军左侧远处,目光远飘过来,把他此刻的复杂神态,一丝不漏捕捉在心。悠悠起身,轻挽紫褂下摆,盈盈向他这方走来。 大方地挤入他旁坐下,柔声唤道:“华军!我们一起唱一首好吗?” 有人把周华军朝高雅雯怀里推去,两人吓得倏地站起。周华军脸烧起来,扭捏而尴尬。众人登时哄堂大笑道:“周主任!上吧,上吧?”身后一男子索xìng再从背后推他一把,周华军一个踉跄,这下当真和高雅雯撞个满怀,还差点就脸碰着脸。 这推他之人再嘻嘻笑道:“我们青鸟姐都望穿秋水,就等着你上啦!” 青鸟在飞禽中叫声灵动清越,堪称歌圣。高雅雯天赋魔喉,歌声悠长柔和,节奏感强,极富伸缩感。听她的歌声,使人骨酥意软,总令人浮想到那彩光流逸的绮丽草原。故此,大家给高雅雯附了这青鸟的美称。 如今唤她青鸟姐的人,已是逾数过百。叫来叫去,大家几乎忘了高雅雯的名字了。 这时,推他那人再向周华军嬉笑道:“你有如暗恋人家,不如来点实际的好!上?上?” 周华军侧过头来,朝那怂恿他的青年胸脯轻击一拳道:“你这臭小子,竟糊三颠四乱说话,当心我把经常和你过夜的那妖艳女人的怪叫声,抖给大家听,哈!” 那青年顿时一惊,脸sè阵红阵白,把周华军拉往一边去,小声道:“我这久玩到深夜才回来,见你睡得像死猪头,故……故而才无所顾忌纵任自然的了。” 原来此子亦是个孤儿,叫廖白赖,和周华军同宿一间房已近两月,两人早成亲密无间的朋友。闲时两人常到路边小酒店喝上两盅,几乎是秤不离砣,相依为命。 廖白赖再望了已经远远走开的高雅雯一眼,回头向周华军挤眉弄眼地怪笑道:“青鸟姐非但歌唱的好,更是全公司数一数二的绝sè美女。也不知多少人想将她坐拥怀抱,一亲香泽,你还不赶快追上……” 周华军脸sè一沉,没好气地狠瞪他一眼,探手拿起话筒,向众人笑逐颜开道:“各位!各位!有个秘密向大家透露,是关于小廖的。” 廖白赖大惊,还以为他真那么绝情,要把昨晚和自己那女人的猫叫声向大家公开,慌忙伸手去捂周华军的嘴,却给周华军一把捉住手腕。 众人听得来了兴趣,岂料周华军词锋突转,哈哈笑道:“小廖下礼拜要请诸位喝喜酒啦!” 众人为之气结,有人指责廖白赖道:“哦!你这小子,结婚也要偷偷摸摸,莫不是有什么问题见不得光啊!” 第三章 焚炉 - 情殇岛 - 古韵诗风 () 廖白赖被他捉弄得哭笑不得,既松了一口气,又惶怕得张口结舌,慌忙向大家解释道:“是周华军瞎扯,咳咳!”转头怒瞪周华军,做了个怒冲老拳的夸张动作。 周华军禁不住哈哈笑起,差点呛出眼泪道:“你和兔子结婚是早晚间事,若非你对终身大事三心二意,我又怎会赶鸭子上架。”众人一时连声起哄。这时周华军一兜眼,见门口出现一女,向廖白赖道:“那疯妞等你好久了,去吧。” 廖白赖扭头瞧去,那穿彩装的高个女子正向他狠瞪眼sè。不禁目shè烁光,心情转喜。擂了周华军胸口一拳道:“我赖子没交错你这朋友!”急步过去挽着那女子走了。 赖子前脚才走,众人就相聚离开,只剩下高雅雯和周华军两人。 这时高雅雯把门一关,挨过来紧坐她旁,一张粉脸缓缓贴往他耳垂处,舌抵他耳朵,呵气如兰,弄得他耳痒痒地柔声道:“今晚要人陪吗?” 周华军闻言剧震,立时想起昔rì和她在酒店那个**蚀骨的不眠夜。 原来她意yù和自己鸯梦重温!不由得全身火烧起来,忍不住伸手过去搂着她腰肢时,她再嗔笑道:“傻弟弟!这么呆看着干姐姐干嘛?” 周华军正心火狂烧,听得此言,全身霎时冷却下来。 其实,他也心知肚明,两人早言明只做姐弟,但他内心却不愿意承认。 一阵失魂落魄,眼里满是酸楚之sè。 高雅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一对秀美的凤凰眼,忽地闪过一丝奇怪神sè,似乎是有些无可奈何的痛苦。顿了顿,猛把头扭往一边去,绝然起身,径自朝门口走去。 周华军一阵心酸,硬压下涌上眼眶的苦涩泪水,倏地起身就要追赶过去,忽然头晕目眩,提不起半点力气来,一下倒回沙发上,心知中了迷药,难怪刚才她伸舌添他耳朵,原来她舌尖有迷药。 眼皮愈来愈沉重,但灼热的目光,仍向她后背延伸过去。 只愿目光能够把她撄抓回来,哪怕回眸一瞥! “噢!头好痛!”空气中散溢着一股香喷喷的醉人韵味,是女人的体香。周华军睡在一间客房的软塌上,昏沉中勉强睁开少许眼帘,直觉感到一个女子,正半压在他身上。下意识探手一摸,登时吓得惊叫起来。 触手极富弹xìng。伏在他身上那女子正嘟着嘴,在他耳畔喃喃道:“唔!好老公!你回来啊……喔!”她显然仍在熟睡,在说梦话。眼角溢着泪水。 周华军一个翻身,纵下地来。同时把被单裹在自己羞于见人之处,正要质问她因何跑到自己床上时,又硬压回去涌到口边的话。从她眼角仍余的泪渍,以及她梦中呼唤的好老公。几可猜出个大概,那个男人负她远走高飞了!所以一气之下,出卖了自己灵魂。 那女子雍懒地坐了起来,窸窸窣窣下床,走出门外又掉回头来,朝愕立床边的周华军妩媚一瞥,娇嘢咂嘴道:“先生体格真健壮,像头小公牛。唉!可惜空有一副好身架,却是个蜡枪头软把子!”那陪夜女一边往屋门走去,一边摇曳着,似乎在向他挑逗示威。周华军看得气冲眉心,抓起她遗下的一件小衣猛投过去。 她接过那件白丝小衣,露出一丝无奈的怅然神情,觉得话说重了有些儿后悔,朝他歉然笑道:“刚才我言重了,先生别放心上哬,你是个好人。” 翌rì晨,周华军仰躺宿舍里的床上。手枕脑后,望着天花板想得出了神。那是一小时前,一青年敲开房门,不待他起床迎接,便匆匆放下一份调职文书道:“周主任好!恭喜你升官发财!青鸟姐对你真不错。”那人临走时嘴里悄悄咕嘟:“真是奇怪!他不比我帅,居然还……” 周华军起身下床,捏着调令文书的手一阵微颤,暗感事不寻常;先是被高雅雯下药迷翻,接着安排一个陪女来伺候他。而他则糊里糊涂,就和那个女子过了一夜。之前又无功不受禄被升了官。 他清楚晓得,自己一夜睡到大天亮,连那陪夜女手指都没碰过一下。 忍字头上一把刀,这时每个英雄走向末路的陷阱。两年前的一个夜晚,他为救一个遭劫女子,结果误入那女子和劫匪合谋设下的圈套,赔给对方一笔不小的讹诈费,还险些给打个半死。 正想着,睡在隔床的廖白赖打个哈欠,翻身下床,递来一支香烟,嘻嘻谀笑着为他边点火边道:“华军哥!嘿……嘿……老实交代,昨夜上哪去了?整夜不见你!” 周华军吐出个烟圈,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道:“昨夜喝醉了,好像在酒店。” 廖白赖听得双目放光,一脸馋相瞪着他笑道:“那妞滋味如何?” 周华军心中一愣,接着凛然jǐng觉道:“你还想知道什么?”一把抓着他斜纹领带,底喝道:“原来你也参与了这件‘美事’的yīn谋!”说到美事两字时,封着他领带的手加了几分力道。 冷冷盯着廖白赖,见他眼珠突鼓,脸sè灼烧似炭,口中急剧喘气。叹口气!放开封着他咽喉处的手。 廖白赖长长吁出一口气,脸sè好转过来,坐在他床旁,喘息道:“死家伙!还说是情同手足,兄弟有你这样的吗?我不过瞎猜而已,岂知……岂知你老兄这样对待我!” 周华军瞧出他言辞诚恳,神情真挚,显非作伪。 不由暗感莽撞过分,探手搭着他肩头,叹道:“是我错怪你了。” 廖白赖松了口气,“嘭!”在他胸口擂了一拳,这才笑哈哈地搂着他道:“好家伙!看来昨晚真疯妞陪……?” 周华军截断他的话,皱眉道:“是否全公司的男人都有这种遭遇?” 廖白赖愕了一愕,摇头道:“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来此快一年,我也从未碰到过如此丰硕的厚待,唉!你老兄算是特别的一个了。” 顿了顿,再身上古怪地笑道:“如今老板为拴住人才,或赏金或赏美女,是平常不过之事,哪知你竟……” 周华军摆手阻止他道:“公司正当经营,何须极尽手段笼络人心,我看他们私底下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接着心中一动,想到一关键疑点,问道:“你有否发现一个问题?” 第四章 夜精灵 - 情殇岛 - 古韵诗风 () 周华军眯起双目,神情愈来愈凝重道:“我留意过公司十九至二十五岁这等的男女职员,他们的家境和我大同小异,都是来自无父无母,没有人际依靠的家庭。” 廖白赖不以为然道:“的确,全公司年轻的职员共六十多个,男女各占一半,也几乎都是孤儿,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啊!不过……” “不过什么?”周华军终于沉不住气,紧抓廖白赖双肩,焦急迫问。 廖白赖嗫嚅了半晌,始开口道:“公司半年前失踪了二十一个人,其中有六个女职员,当时有人向jǐng方投匿名信,说高士杰与黑道枭雄过从甚密!” 周华军拍腿叫道:“这就对了!职员无故失踪,定是被高士杰掳到什么地方去了。” 顿了顿再道:“这家公司显然是个黑窝,我们不易久留,得马上离开,迟恐大祸临头。” 廖白赖正要说话,门外响起敲门声。 两人立时禁声,愕然以对。 门开,见进来的豁然是一直和廖白赖朝夕相处的酒吧女“兔子”闪身进屋。周华军始松了一口气。兔子先朝早已是打成一片、情同手足的周华军抛个媚眼,娇滴滴吔道:“华军哥!你今儿怍魂不守舍地看人家?”说着大咧咧坐入两人间去。正仰脸喝着一罐可口可乐,忽然“嘟!”的一声响,原来她的手机在急促呼叫。 “兔子”打开一看,不禁神情一黯,转头向两人苦着脸道:“失陪一下,是我妈的来电。”急匆匆走出门外。 看着兔子扭腰出去,周华军回过头来,见廖白赖坐立不安,脸现迟疑。忙问道:“你究竟走还是不走?” 廖白赖仍然朝门外惶惶张望,心不在焉道:“走!走!早走为妙。” 周华军迫切道:“逃离此地刻不容缓,此事不易让兔子知道,因为她绝不会相信公司在拐带人口。” 廖白赖紧皱双眉,点头应是,道:“待会我把她支走,然后立即收拾东西走人。” 话音刚落,兔子急步抢进门来,朝廖白赖苦着脸道:“赖子!我妈明天动手术,急需预交两万元费用,可我手上还差四千元呐!唉!” 见她娇俏脸儿泛起yīn云,愁容可人。周华军道:“赖子有一文用一文,现有什么钱,我这有五千元存款,你先拿去运急吧?” 兔子闻言一愕,丹凤眼亮了起来,接着闪过一丝令人莫解的奇怪神sè,呆了一呆,才语无伦次地遑遑道:“这……怎好意思向你伸手呢。” 周华军大力一拍廖白赖后背,兴然笑道:“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谁叫赖子你是我的朋友哩。” 说罢径直走往床头柜,蹲腰开锁。 “兔子”连忙朝站在门里侧的廖白赖暗使眼sè,然后把目光移往正在开箱取存折的周华军后背上。 廖白赖显然明白她的意图,早已和女友小兔子串通好,合谋引开他的注意力,下手加害。探手抓起床头架上一支八磅哑铃,缓缓举步,朝蹲在地上的周华军靠去。周华军全然不知背后厄运,仍慢条斯理的拉开柜子抽屉,探手找寻自己那本存折。 廖白赖双目shè出凛冽杀气,一颗心脏却止不住的急剧抽搐,握着八磅哑铃的右手仿佛重抑万斤,差点透不过气,咬牙往周华军的后脑勺砸下去,就在那只带着森厉寒气的哑铃下落到他后脑头发稍处之际,兔子竟出乎意外地疾呼一声:“华军哥!” 周华军讶然扭头,兔子紧接着嬉嬉笑道:“听赖子说,你打哑铃好棒,一口气不停能打三百下,是不是真的啊?” 廖白赖闻言一震,下砸的哑铃急忙改变方向,下垂腰际处,愣在当场,脸肌扭曲得非常难看,旋即神情恢复,向周华军堆起笑脸。 周华军洒然一笑,目光从那支黝黑忳钢的哑铃处移开,落在兔子盈盈浅笑的脸上,唏道:“打三百下不算能耐,我在珍宝岛的师傅一次能打二千下,面不红,气不喘,那才叫高手哩,哈!” 周华军站起身,瞧往正装模作样边冲哑铃边吆喝连声的廖白赖,哑然失笑道:“别再卖乖了,你小子本来根骨绝佳,是运动员的材料,奈何被酒sè掏空身子了。” 刚把存折递给兔子白皙的手上,忽有人叩门,三人一阵心虚,进来的居然是梦中情人高雅雯。 高雅雯进屋子后,目光首先落在周华军脸上,凤目深处蕴含着无尽忧郁,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一刹那令周华军心神剧震,他终于明白,不论她对自己如何的冷漠残忍,他始终深爱着她。 周华军全身狂热,险些一下冲动扑过去把她搂在怀中万般呵护,但又苦苦忍下。昨晚她弃他而去,已在他心中划下一道难以愈合的割痕。 高雅雯缓缓走来,靠拢他胸腹,扑哧落下两滴泪道:“对不起!” 在这一刻,周华军把什么都抛到九霄云外,手足无措。 高雅雯凤目泛着千般柔情,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道:“能和雯雯去一个地方吗?” 周华军干脆点头。她没说去那儿,他更不多问。 轿车在繁华大街急速奔驰,驾车者是名戴墨镜的外国黑人,身形高硕粗旷,神态极为嚣张。 高士杰坐在黑人身旁,目视车窗前方,一言不发。 高雅雯和周华军坐在后排,两人打从上车后就一直沉默。仅仅在出门下楼时,高雅雯才告诉他,父亲请他尽快赶往“海洋公园”谈生意。之后直到此刻,车上四人都默默无声,气氛极冷。 这时,轿车经过一座横跨大河的钢架桥,高士杰的手机蓦地响起。 高士杰听着电话,神sè愈来愈凝重,脸上血sè退尽,忽地对着电话疾呼道:“什么!金髯汉死了。” 对方惊惶迭迭道:“凶手是个身手极高的金发女子!泰勒爷也在广西南宁遭到那金发女袭击,身上连开七个窟窿,凶器是一支碧箫。恐怕!恐怕熬不过三天了,泰勒爷的大公子请你赶快过去一趟。” 高士杰颤抖着嘴唇道:“这怎么可能?泰勒是顶级拳手,常人挨他一拳都会骨折肉裂……”捏电话的手全是冷汗,回话道:“我马上去。” “嗒!” 手机合上。 高士杰别头望往高雅雯,再冷冷瞥了坐在她旁的周华军一眼,由衣兜掏出一叠照片,扔在周华军怀里,接着再扔来一个文件袋,冷冷道:“去留任你自己选择,若非雅雯替你求情,你早完蛋了!” 转头对女儿柔声道:“爹得立即到南宁见你泰伯伯,你们先去神魔岛,到时周华军若不听话,就带他去火葬场。” 第五章 异岛密云 - 情殇岛 - 古韵诗风 () 周华军听得一阵心寒,愕然看着一张张他和那女子不堪入目的照片,双目shè出羞愤难灭的怒火焰,指着高士杰狠冷的老脸,暴喝道:“高士杰!你好卑鄙,竟用这种手段来害我,我周华军当时连那女人的汗毛都没碰过,你……你……” 高士杰肩头突地一挺,拇指高翘对着自己胸膛,猖狂的哈哈大笑道:“我高士杰做事向来不择手段,你若不识抬举,休怪我辣手无情。!” 周华军双目爆火,指着他大骂无耻。正要将那兜装有大叠钞票的文件袋劈头盖脸砸过去时,后颈处倏地刺痛了一下,似被蚊虫叮咬,接着神志一阵昏沉…… 眼前一黑,栽倒车椅上沉沉睡去。 高雅雯利索地收起麻醉针。 但觉死一般寂静,周华军恍惚转醒,竟躺在床上,床头柜上摆着一碗白米饭和一双筷。容身一间小的可怜、不过八米见方的小室。四壁雪亮,窗户shè进几束冷光。去往窗旁朝下一看,不由大惊失sè。 下面赫然是间大厅。四周堆着数万个微小塑包,一架制作筛选毒品的料斗机器,里面全是瀑瀑白粉,不断泄往包装袋去,赫然一间毒药加工厂!几名彪形大汉正在紧张搬运。一侧墙下排立的玻璃柜里是大大小小的玻璃导管、雾化蒸汽,显然是化验加jīng的器皿。柜旁站着几名身穿白制服的研究人员,情形非常诡异。 目下正值三伏天,屋内应该气温炎热才对,可这里的环境却冷得叫人直打寒战。 周华军暗忖:这里简直是个冰窖。冰窖!啊……他似乎想起什么。 再全神瞧往哪些量杯器皿里的药丸,愕然叫道:“这是什么?” 背后传来一熟悉女子的声音。 周华军骇然剧震,扭身呆往已穿了件白大褂,脸上多出一副眼镜的高雅雯。不能置信地颤声道:“雅雯!原来你们借开房地产为幌子,暗地里干这伤天害理的事?” 高雅雯蹙眉不答, “啊……!” 一声凄惨嘶吼,响自隔壁。接着南墙豁然一亮,现出一面玻璃墙,对面赫然是间刑房。 里面挂满烙铁,尖钩一类进行威迫的刑具,触目惊心。几名蓬头垢面的男子靠墙而立,三名彪汉抽出炉中烙铁,对其挨个施暴,惨叫声回响,骇人听闻。 周华军瞧得血液沸腾,心脏霍霍狂跳。这种场面,只有在电影中见过,此刻竟亲眼目睹。 目光移往左边第一个人,不由骇然大震!吴顺财。 赫然回忆,昔rì他和高雅雯去南郊办事,那个和他们共用晚膳的人,不正是此君吗?这肥仔狡猾好sè,当时还借故把他支开,意图对高雅雯动歪念。不想也被骗来此处。 这时,吴顺财一声惊叫,被一个凸脸突腮的恶汉按倒椅上,用粗绳把他连人带椅捆绑一起。那情形,如同一个长粽子。 “啊!” 惨叫憾人肺腑。 长脸汉手执钉锤,在他大拇指上钉着一根长铁钉。 “笃!笃!” 血肉飞溅中,情景惨不目睹,令人作呕。 “磞!”吴顺财的胖脑袋重重落下,晕死过去。周华军瞧得全身猛颤,怒气冲至玻璃墙前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狂叫道:“住手!畜生!” 以观察镜中分隔成里外两进的对面屋中之人,显然听不到,亦看不到这边的情况。那脸目狰狞的大汉嘿嘿笑了笑,竟然在已经晕死的吴顺财脸上潵起尿来。还边撒边得意地道:“死胖子!你不乖乖就范,嘿嘿!就喝老子燥尿……” 高雅雯羞得背过身去,狠咬银牙道:“黑金刚!你找死!” 周华军趁高雅雯不防备,倏地cāo起饭碗上一支竹筷,迅速拗断。箭步前冲,从后面扑上去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手把那截竹筷锋尖轻抵着她咽喉处,怒道:“把他们放了,否则……” 岂知高雅雯反倒仰起雪白颈项,高挺酥胸,一副处变不惊,从容自若任由你戳的样子。 这时周华军头晕目眩,竹筷滑落地上,全身泛软,忙靠往墙上去。高雅雯仍是以冰冷后背对着他,目光落在窗下的大厅。静了一会,森寒地道:“不要再作无谓的挣扎了,这里叫神魔岛,远离海南二百里,深处地底五英里,你绝无逃走的可能。 她的目光凝注在那些穿白制服的人处:“我们正在研究新型强效毒药,眼下需要人来试服,有不愿服药的均送往……”说到此处,她突然停住话语。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幽怨,身子轻颤。 片晌后,高雅雯绝然道:“也许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 “老子天不怕,地不怕,来吧?”周华军也不知哪来这么大的火,情绪激愤至极,怒吼道:“放了吴顺财他们!” 高雅雯凤目生寒,香唇剧颤道:“若非他们贪sè,又怎会被我一个个骗来神魔岛。最可恨是吴顺财这贱种,那晚居然sè胆包天,在我饭菜里下迷药!哼!他活该受此恶报!” 周华军听得心神一紧,不由自主疾奔过来,两人一时面面相觑。周华军强忍着没有说话,万分紧张高雅雯有否受过吴顺才的侮辱。见他无比地紧张惶恐,高雅雯娇躯猛颤起来。 这一刹那,周华军表现出进退失据倒也不足为怪。反是高雅雯禁不住再颤抖了一下。她俏脸掠过一丝苦涩,旋即别过脸去,不想让他看到。 高雅雯又何尝没有感觉到,他对自己仍是情根未断。在听到自己误吃迷药后,脸上那道无法掩饰的惊骇之sè,那种迫切关怀,在别的男人脸上绝无可能看得到。 俏脸冷漠,芳心却是一阵灼热。 周华军幡然明白,难怪那晚从吴顺财家回宾馆后,周华军全身突然燥热。而她玉颊飞霞,脸上全是引人心醉的胭脂水粉sè。她似是着魔般扭动全身,迎了上来!之后就…… 此刻高雅雯不经意地瞅他一眼,见他神sè古怪。芳心不由一愣,接着憬然猜到,原来他正在想着那晚两人误吃怪药后的害羞事。 转身走出两步又停步回头,语气变得温柔少许道:“顺便告诉你,下月七rì,是我和泰威的大喜rì子,你好自为之吧……?” 第六章 吉中藏凶 - 情殇岛 - 古韵诗风 () 第三天,周华军被转移他处,关在地下囚室,关押在这儿的人并非他一个,另外尚有六个不知来历的小青年。室内光线异常yīn暗,躺在床上的周华军,迷糊中刚睁开眼,突感背下有硬物,摊手一摸,立时大喜过望,这下逃生有望了!摸出那个顶得腰肋仍痛的手机。 彷徨四顾夏,yīn暗cháo湿的的走廊上,除了关押在囚室的人唉声叹气、不住走动,再没其他人。不禁暗喜,终于有机会打开这救命手机了!岂料开机一看,顿时心凉了!全无信号,唯有无奈坐下。 正唉声苦叹时,蓦地对室有人长笑,却声音沙哑沉长,充满悲沧凄凉的味道。 周华军背对着发笑之人,仍然仰望室顶磊石,他毋须理会,亦知他是昨rì被人用钉刑钉穿手指的吴顺财。 心忖:擅玩手段的yīn险小人…… 吴顺财笑得声嘶力竭,咳呛两声,低喝过来道:“小黑脸!臭娃儿!你也变成阶下囚了?” 周华军倏然转身,冲前三步,双手抓着铁栏,冷冷登着他,却是一言不发。 吴顺财yīn恻恻怪笑道:“不过你这臭娃儿比老子运气好些,虽然要去阎王殿做鬼,至少没有虚度光yīn,也曾和那姓高的娘们风流快活过!” 周华军心底一颤:他怎会晓得这秘事?又见他满脸肥肉剧颤的怪笑,忍不住厉声道:“放你娘的臭狗屁,早晚老子撕烂你的臭嘴!“ 吴顺财见他怒发冲冠,立时收起那副放浪不堪的戏谑神sè,恍然道:“原来那娘们并没有帮你泻火啊?难怪火气那么大!嘻嘻!” 眼不眨地盯着周华军,好半晌后,目光渐渐暗淡下来,瞧着自己缠上绷带,隐见鲜血的拇指,愤然骂道:“他娘的臭女人!毒蝎妇!等老子逃出这鸟笼,必搞死她,灭她满门!” “闭嘴!” 周华军听得火冒三丈,截指喝道:“‘吴棺材’!你再说下去,老子做鬼都会yīn魂不散缠死你这王八蛋!” 双目爆焰,脸肌猛颤。吴顺才哪曾见过他如此愤怒,如同狂狮。登时吓得牙关打颤,明知他改换自己名字来发泄,却不敢再乱说半句话。好一会后,始恢复脸上血sè。但却有一半是颓然之sè,嗫嚅道:“她把我骗到这里,让我受如此歹毒的钉刑,十指痛连心呐!换做是你遭此厄运,也会像我如此发泄的……唉!” 吴顺财似是瞬间苍老了几十年,眉间无复当rì骄横跋扈的迫人气焰,已变得像个斗败的公鸡,悴垂唏恓。 冷冷望着他一夜间似乎掉了半斤肉的肥脸,周华军心中泛起同情,迅又想到他竟迷心疯弄药去害高雅雯,胸中那点怜悯转瞬消去。 低喝道:“你仗着财雄势大胡作非为,这是报应。” “别吵老子睡觉!”喝骂声来自囚室外的长廊。 室外打盹的一秃头汉子喝骂一声,脚步歪斜踉跄地朝他们这边走来。 此时吴顺财脑子里全是滔滔滔怒火,对秃头汉的暴喝已是浑然不闻,只顾看着对面的周华军大叫冤枉道:“那晚我并未下过什么chūn药,男子汉活得顶天立地,要得到一个女人,我吴顺财有的是水磨功夫和大把的钞票,何须把人弄晕。”神情冤屈而愤怨。周华军微一错愕,他说的理直气壮,显非捏造。 心想那藏头露尾的人太可怕了!他为什么要在那晚的酒菜下药呢?那人既非高家的人,其目的何在?。想得头都大了,暗忖无论如何,所有谜团终有揭晓之rì。 秃头汉来至近前,在周华军和吴顺财间的廊道停下。抡起手中短铁棒,朝吴顺财囚门上的铁栏上下左右地一阵猛划。 “当啷!”声中,其他囚室的人纷纷涌往钢栏囚门处。 秃头汉怒瞪着吓得退避后移的吴顺财,厉吼道:“你和周华军那么爱吵,老子就让你们吵个够。” 伸出一对令人寒战的毛手来,骂骂咧咧打开囚门,把惊慌失措的吴顺才关到周华军这间房来。 两人各蹲一边,怒目相对,就像夙世重逢的仇敌。 秃头打个哈欠,一步三摇走出长廊。刚拐了个弯,“嗒!嗒!嗒!”,他的对面响起的脚步声,高跟鞋礚地,令人心惊肉跳! 秃头恭敬的声音向那人道:“小姐!” 众人怵然望去,进来的赫然是高雅雯。 她没有穿白大褂,一件鹅绒上衣,衬合她的优美身材,一对峰峦起伏,令人窒息。 她神情漠然地走了过来,在周华军和吴顺才间的长廊停下,冷冷看着周华军道:“想清楚了吗,最后还有一天时间给你考虑?” 对面的吴顺财不发一言,目光透过门栏,狠狠瞪着她肩背。 周华军正要断然拒绝,其他人竟齐声大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高雅雯不屑道:“别枉费唇舌了,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到,这处远离海南两百里,没人来搭救你们,只有积极服药才有活路,否则死路一条。” 众人闻言,脸上顿时露出绝望之sè。 高雅雯冷然侧目,盯着左方一名嘶喊最激烈,抓着囚门不住急摇的高个青年娇呼道:“来人?给我把这极端分子拉出来,带去焚尸炉活化。” 这骇人之言一出,众人无不骇然瞠目,均想到一个活人在睟火熊熊的火炉中狂嘶挣扎的惨况。高个青年整个人吓得瘫坐下去,瑟瑟发抖。 几个恶汉如狼似虎,二话不说冲进囚室,把高个青年拖了出来。 周华军知道高雅雯的冷狠手段,猛一下冲到钢栏门旁,狂吼道:“放开他?给我放开他?”高雅雯对他的叫喊充耳不闻,兀自朝外面走去。 眼看高个青年任由两彪汉挟腰而去,周华军决然挺身道:“我答应试药!” 高雅雯猛地止步,肩头悲楚一颤,这……这……自己到底怎么了!周华军的妥协,代表了他已被自己彻底驯服,她应该自豪才对,可!她为何如此伤感呢? 周华军一字一句道:“但在我试药期间,你们不得再伤害任何人?” 吴顺财听得大感错愕,一时呆瞪周华军。 高雅雯努力稳定情绪,不住婉叹,在别人命悬一线的时刻,他即刻挺身而出,此等男儿实在可贵,可惜他桀骜不驯,难收己用。转头道:“放了闵文先,带周华军去炼药库。” 第七章 设局 - 情殇岛 - 古韵诗风 () 那叫闵文先的高个青年目现激昂,心中大叫:总算捡回条小命了,跌跌撞撞爬回囚室去。 “当啷!”囚门闸上。瞧着周华军远去的背影,闵文先热泪上涌,冲前抓着囚门钢栏,哭道:“华军哥!你可要平安会来呀!” 取下打湿泪水的眼镜,目中满是迫切之sè。 吴顺财呆望空荡的长廊,默默无言。 接下来的半个月,周华军每天都被他们带去实验室尝试“骨毒”的实验效果,如此早出晚归,每次回来,总是给弄得面sè暗悔,眼圈发黑。甚至走路都直不起腰,吃下的饭菜,一概点滴不剩全呕吐出来。 此时此刻,最关注周华军的,除了眼镜书生闵文先外,还有一对来自云南的苗族兄弟,老大叫岩燋,四十来岁。老二叫和岩坎,年不过三十。还有那个对他印象大大改观的肥仔吴顺财。 吴顺财一向对周华军恨意犹深,一直误会他是自己追高雅雯的绊脚石。此刻知道他也是受害者,非但怨气全消,更被他大敌当前那股凛然气概感染得五体投地。 这时,闵文先隔远瞧过来。见周华军勾着头,有气无力地歪靠墙上。遂喊话过来道:“华军哥,怎么了?” 周华军硬撑眼皮,摇摇晃晃来到囚门处,迎着闵文先一片灼热的目光,微笑道:“多谢闵兄!放心我没事。” 这时,在斜对面一直默默无声,只是冷冷看着他俩说话的岩燋,突然高喝一声:“果然是条汉硬子!”接着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双目爆火道:“老子再也忍无可忍了,胆大的报上名来,和他们拼了!” 这边的吴顺财亦跟着叫了起来:“没错!畏缩也是死,抵抗也是死!倒不如搏他nǎinǎi一次。” 众人听得热血上涌,斗志昂扬,无不沸腾高呼:“拼了……拼了……” 振臂高呼之声一浪高过一浪。周华军不禁热泪滚滚道:“兄弟们少安毋躁,最好详加斟酌个逃亡计划出来。”众人倏地禁声。 眼镜书生闵文先颓然道:“我们手无寸铁,拿什么和他们拼呐!” 此言一出,那个和岩燋一同关押的岩坎立时附和道:“就算我们逃出这魔窟,又侥幸逃到海边,仍要面对一望无际的大海一筹莫展。” 吴顺财连忙张手喊道:“大家别气馁,先听听周兄弟怎么说。” 那个首先举起策反大旗的老岩燋叫道:“要是没有周华军,大家早挨个去焚尸炉见火龙王了,诸位应该对他有信心啊!” 闵文先闻言打个寒噤:“大家不要鲁莽行动,最好等待jǐng方来救。” 岩燋冷哼道:“这里通讯全无,如何与外界联络。”闵文先登时禁声。 周华军振起jīng神,胸有成竹道:“若能逃至海边,便算成功一半,总不能让大家像鱼儿般游水过海吧!” 大家见他说得噱头十足,不禁哈哈笑起。 看到众人在自己乐观风趣的言语鼓励下,全都心情松弛下来,始接着道:“在为他们试药的半个月中,我一直观察途中环境,终查得一条可离开这魔鬼岛的密径。”众人闻言,眼珠鼓起,露出希望的光芒。大家目光熠熠,正待听他说下文时,牢头那难听之极的破锣声从长廊远处传来道:“开饭了。” 众人忙回到各自床上装睡,谁都晓得这送饭的麻子脸脾气大,不敢惹他。 周华军先朝长廊顶处瞧去,见八个监控摄像头不住扭动,眉头微皱,接着瞟了正推着餐车沿廊而至的麻子脸一眼,探手拉着一脸茫然的吴顺财,走往里角暗处,在墙角蹲下。压低声音道:“待会再说。” 吴顺财蓦地心生一计,先扭头瞧了那麻子脸一眼,才回头向周华军打个眼sè,把声音控制在麻子脸隐可闻听的状态,神秘兮兮地喘息道:“看来要在这暗无天rì的鬼地方终老了,我唯一放下不下的是家中妻小。” 周华军当然明白他有话故意说给麻子脸听,当即附和道:“吴兄尽管直说,他rì我逃出去后,必答应你……” 麻子脸听见两人说逃,正要大怒喝骂,接着听到后面内容,忙把火气压下,静听下文。 吴顺财再压低点声,嘁嘁哎哎道:“我有四个分别存有三十万的存折,就收在……” 听到存折两字,果然鱼儿上钩。麻子脸耳朵高高竖立,他不知是否唯恐走快步子致失去偷听良机,还是怕餐车轮子的磨地声把关键处掩盖,脚步明显缓慢下来。 两人心知肚明,相视而笑。 吴顺财略微提高声线,把一个存折的相关地址,一股脑儿全道了出来。 麻子脸行走如蜗牛,来到两人右侧五米处,不觉停下偷听。一路上竟忘了发散晚餐给大家,就那么神情旦旦来到这边。 其他囚室的人出奇没有叫嚷,一时静得分外诡异。 七天后,麻子脸神采飞扬地出现在大家眼前。 两人知道时机成熟了,又故意一唱一和,说要偷麻子脸的钥匙。 麻子脸自然是闻弦歌知雅意,心知上次吴顺财是故意让自己落点油水,得了人家三十万元钱,好歹也该给人回报一点。但又一想,再搞他一笔再说。 转眼过去七天,仍不见这丑八怪的麻子脸有所反应。 两人无奈之下,只好再把第二个存折透露出去。 之后没过三天,这贪得无厌的家伙终于合作了。 麻子脸拣了个地牢停电的夜晚,酒醉得像个红脸关公。提着探照灯,歪歪斜斜来到两人牢门处,自言自语道:“他娘的!早不选,晚不拣,偏偏在这么一个黑漆漆,冷飕飕刮大风的夜里开迎宾宴,他泰威算老几,不过是个歹毒心坏的外国佬。” 因这地牢的灯光不分昼夜从未息过,今天地牢息灯停电,显然是他弄的手脚,另外一点,自是有意提点外面的情况给他们知道。 周华军暗暗瞅着他的一举一动,麻脸汉借故抽烟探手腰间,把钥匙漏落铁栅栏下,然后歪歪斜斜地走了开去。心忖,这麻子脸尚有点良心。 麻子脸嘴刁香烟,嘀嘀咕咕踉跄远去,回到长廊尽头的台子处,歪倒椅内,扯着鼻鼾沉沉睡去。 周华军哪还迟疑,启开门锁冲出囚室,刚走两步,迅又返回囚室内去。把外衣脱下,放入尿桶弄湿,再把湿衣扭成长条。 吴顺财看着他一连串的怪异举动,大惑不解地瞪目道:“你在干什么?”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