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做了亏心事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吼!” 月光下,树影斑驳的地面上,布裙染血的少女猛然睁开双眼。 她身周的灌木后,一只只双眼冒着绿光的高大灰狼踏步而出。 “该死!”这是什么鬼地方! 风青澜起身警惕的盯着它们,咬牙忍着身上的剧痛,而这些都在告诉她,眼前的一切都不是梦! 任务飞机失事,她不是应该被炸死了吗? 来不及多想,她身上的血腥便引得狼群越发激愤,张着血盆大口流着哈喇子便朝她扑来! 刹那! 风青澜心中急唤,却突然反应过来现在这具身体根本不是自己的,但没等她反应完,手中突然冰凉一沉,已然握着把映着寒光的长刀。 少女手持长刀凌空横扫,扑来的狼群喉间喷血,呜声落地没了气息! 其他灰狼见势不对,警惕的盯着她,在她下一个动作还未划动之时,便夹着尾巴逃命了。 看着下山的路,风青澜将狼尸收进空间,借着月光撑着长刀举步维艰。 死后的自己居然穿越到了闲暇阅读的小说里,那个命运多桀的男二落魄时被赐婚的对象,将军府嫡大小姐风青澜。 碰巧的是,她们同名同姓。但她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毒医特工,而她是令人闻名皆讽的痴傻大小姐。 —— “放开阿苒!”男孩暴怒的声音从山坡处被火光映亮的破烂木屋里传来,那里是风青澜现在的家。 “急什么?你也要跟我们走!还有你!” 村民们举着火把围在本就不大的小院里,带头的中年妇人恶狠狠地盯着怒吼的男孩,手中还抓着个小姑娘,长得面黄肌瘦,约莫五六岁。 “做梦!你们凭什么卖了我们!”阿苒狠狠地咬了她一口,挣扎着踹开妇人退到男孩身边,双眸狠厉地盯着他们。 将他们辛苦赚来给爹爹治病的钱想方设法的抢走就算了,现在还想卖了他们! “就凭你们没爹没娘,就该归我们村处置!”那妇人说着,又上前去抓。 贱丫头!居然敢咬她! “呸!他们都还活着,你满嘴喷粪的胡说什么呢!”阿苒不服气的骂着,三个孩子双眸发红。 爹爹只是太累了在休息,后娘也只是去了山上找吃的没回来,他们都还活着的! “活着?就凭你们那半口气吊着的死鬼爹爹还能活多久?还有你们那痴傻的后娘,居然不知死活的跑去了后山!你们还觉得在那野兽横行的山林里,她能活着回来呢!” 妇人叉腰大笑着,表情扭曲,丑陋至极。 这家子外来人是在一个月前被马车送来了他们村,本以为是什么大富大贵的落魄子女,收了三十两卖房钱就让他们住下了。 结果呢?送来了一个瘫痪着半死不活的男人和一个痴傻的女人带着三个小屁孩,还每天下坡找他们要吃的,这是把他们白山村当菩萨庙呢! “沙、沙、沙、” 诡异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他们循声望去,黑夜中,披头散发的女人浑身是血,脸色惨白,面无表情。 “鬼啊!”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声,众人惊慌失措的想要逃跑,可门口却正好被她挡住了。 是拖着狼尸和长刀的风青澜,现在的她浑身是血,不动手就能吓跑他们。 “滚出去,不然,杀了你们!” 拖拽的血痕一路延伸进院中,刀锋泛着寒光,她步步沉重,字字阴冷,犹如索命的恶鬼压迫而来。 这景象把村民们吓坏了,哪里还管什么卖小孩,有的扔了火把撒腿就跑,翻栅栏钻狗洞的,没人敢走门口。 做了亏心事,就怕鬼敲门。 “你,你,你,”之前抓阿苒的那个妇人指着风青澜你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滚!” 风青澜提起手里的死狼,毫不留情的砸了过去! “啊啊啊啊!”王秀莲吓得屁滚尿流,一路惊叫着跌跌撞撞的跑下了山坡。 那该死的狗男人!居然丢下她一个人跑了! 三个孩子聚在一起往后退着,大哥阿尘将弟妹护在身后死死的盯着她。 “阿尘。” 看着眼前心惊胆战的三个孩子,风青澜不由得柔下了声色。 这是原主的情绪,也有她的情感。在读到这段故事时,即使是她那颗沉寂而冰冷的心也为他们触动了。 只因,他们的身世与她太像了。特别是“风青澜”,和她一样,同为家族嫡长女,却活的不如次子。 但她履步维艰,偷习世家绝学,只身进入组织。她虽惨,却胜在体质特殊和过目不忘的本事,逐渐强大。可“风青澜”却不能,她天生痴傻,只能任凭那些虚与委蛇的人安排。 “后娘?”阿尘抿唇看着她,试探着开口。 “是我。”风青澜应声走了过来,拖着刚刚扔下的狼径直去了破烂的厨房。 “大哥,那个人,真的是后娘吗?”之前气势汹汹的小丫头也被她吓得不轻。 “……是她。”虽然气势变了,眼神也清明了,脸上沾了血却也能认出那就是那个女人。 她左脸下颚有块黑青色胎记,很是丑陋。 “阿苒,带阿阳去守着爹爹,我去看看后娘。” “好……大哥,那你,要小心……”那个痴傻的女人,突然变得好可怕。 “别担心。”阿尘拍了拍云苒的肩膀,捡了火把转身去了厨房。 风青澜正打算烧水洗漱一下,但光线实在太暗了。 原身对环境记得完全模糊,脑中只认三个孩子,还听信了村里人的话,傻乎乎的跑去山上找吃的,结果掉捕兽坑里要了半条命。 好不容易爬上去结果踩空滚下了坡磕破了头,嗝屁了。 黑暗中,阿尘带着光亮而来。火光映照着风青澜恐怖的脸,还有小男孩沉重的神色。 “你要干什么?”但其实他想问,她是谁。 那个女人从小痴傻京城人尽皆知,不可能这般清醒,还声色俱厉。 除非她一直在装傻,可这对她有什么好处?但这一个月相处也能发现,她的行为举止是真傻的。 会有人一天之间完全变了个人么? “烧水。”她言简意赅,借着他的火光找到了水缸。 “我帮你。”他要守在她身边,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只要不会威胁他们,他便不会拆穿她。 002 中了噬魂蛊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伤太重,风青澜洗漱之后便回了屋子处理伤口,狼皮打算第二天起床再弄,阿尘说可以拿去市集卖。 夜晚下了场小雨,天气微凉。 次日。 “你真的是后娘吗?” 风青澜刚打开房门,小丫头脆生生的疑问声便传了来。 阿苒和阿阳坐在她房间对面的厨房外吃红薯,不见阿尘。 “嗯,是我。”也不是我。 看着那个长相乖巧的黄毛丫头,风青澜很难想象她是未来心狠手辣的用毒高手。 “阿尘呢?” “大哥去后山挖竹笋了,我煮了红薯,你来吃吧。” 说完,小丫头进去把红薯叉起来放在缺口碗里,那是他们家唯一的陶碗。 风青澜一边打水洗漱,看着她的小动作笑着说了声谢谢,阿苒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红着耳根出去了。 没一会儿阿尘就背着满当的小背篓回来了,一身露水寒气。 “待会儿我要去集市卖竹笋,你剥一下狼皮吧。” 放下背篓子,阿尘洗了手过来捞红薯吃。 “好,要我陪你去吗?”她制的药效果都是极好的,现在伤口基本愈合了,出远门没问题。 除此外,她身体里还有从娘胎里带来的毒,脸上那块胎记其实是毒斑,虽然昨晚她吃了解药,但完全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 “不用,阿苒和我去就好,你留下来照顾阿阳和爹爹。” 阿尘拒绝了,风青澜也没再问,吃完红薯便去剥了狼皮,顺便把狼肉分成了两份,一半拿去卖,一半留着吃。 手法熟练,阿尘越发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风青澜把兄妹俩送上了牛车才回到木屋,有她在就算那些村民对他们背篓里的狼肉眼馋也不敢造次。 昨晚的确被吓得不轻,要不是王秀莲信誓旦旦的说小傻子回不来了,说可怜那几个孩子会被饿死,所以才打定主意要卖了他们。 至少这样他们不会饿肚子,反正他们村是没有哪家能养得起三个孩子的,也没人愿意养别人家的孩子,养不熟。 “大哥,阿阳和爹爹不会有危险吧?”即使昨晚大哥跟她说了,后娘应该是磕破了脑袋才性情大变的,可她还是很担心。 “不会的,放心。”如果她是那个人派来的,根本不需要装傻充愣跟他们吃苦,直接杀了他们轻而易举。 这是昨晚他想明白的事实,何况在这之前,后娘的确是痴傻的。 “嗯!不会的。”希望如此吧。 两个孩子坐在去往市集的牛车上,浑身透露着不属于他们年龄的成熟和忧愁。 —— 与此同时家里,风青澜快被阿阳这小话唠烦死了,一个问题还没答上来下一个就来了。 “后娘你怎么不傻了呀?” “可能磕到脑袋突然灵光了吧。” “后娘你是坏人吗?” “不是。” “后娘不会伤害我们的对吧?” “不会。” “后娘……” “后娘……” 风青澜:“……”这是未来杀伐果断、冷言寡语的大魔头? 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性情大变呢。 风青澜处理完剩下的半边狼肉,洗净手去了正屋,她嫁的男人,曾经的战神云无羁就躺在这里。 而小阿阳就像块牛皮糖一般跟在她身后,问东问西。因为后娘会跟他说话了! 打开门,扑面而来阵阵腥臭味,风青澜皱眉走了进去,蹲在木床边给云无羁把脉。 书中并没写他中了什么毒,只知后来他不治而亡,一代战神陨落。而他身死于中毒半年后,半年里整个大陆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床上躺着的人静静地闭着眼,即使身形消瘦颧骨下陷也不难看出他的五官相貌很好看。除了没血色,他就像在睡觉一般,完全不像中毒之人。 “阿阳,你们爹爹睡了多久了?” “嗯……有一个半月了。后娘,爹爹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呀,阿阳想念爹爹做的饭了,呜……”小包子趴在床板上双眼通红,却愣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阿阳乖,爹爹会醒的,他只是累了想睡觉而已,没事的。你们爹爹再睡半个月就够了,到时候他就醒了给阿阳做饭吃。”风青澜柔声安慰着,虽然语调有些僵硬。 不过看来,她的判断没有错,云无羁中的毒就是噬魂蛊……中此毒者身体并无异状,只会陷入沉睡,但存在于体内的蛊虫却会在中毒者全身游走,吸食他的精气,从而使人在沉睡中悄无声息的死亡。 下这毒的人也真是打了手好算盘。 “呜呜呜,后娘,你们都说爹爹会醒来的,可是爹爹怎么还没醒啊!” 003 要不帮你砍了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小阿阳抱着她哽咽低泣,声音听着就让人心疼。 风青澜抱着他轻轻拍背安慰,即使现在知道云无羁中了什么毒,空间里也有些药草,可还是不全。 毕竟是西域蛊毒,容易解书中他就不会不治身亡了。风青澜喂了他一颗解毒丸,暂缓一下蛊虫的毒性,以免让他的体质越来越差。 “小傻子!滚出来!”王秀莲的叫嚣声由远及近,院中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 “阿阳待在这里,后娘去看看。”风青澜把哭的迷迷糊糊的阿阳放到床上,皱眉关门走了出去。 洗干净脸遮去左脸胎记的她看起来还是不错的,王秀莲恶狠狠地盯着她低骂了声狐狸精,却被风青澜轻易捕捉到了声音。 她从小体质异于常人,所以才有了组织开发在体内的芥子空间。除此外,她的五感和脑神经感知度也是正常人的十几倍多,能轻易辨识别人感受不到的东西。 “老猪婆,又来了?” 能被骂狐狸精,说明这张脸长得还不错的?风青澜还没见过,原主记忆里也没有,书中描写也只说了她痴傻丑陋。 “你居然敢骂老娘!看我不打死你!”王秀莲抡起巴掌就冲了过来,还未接近便被风青澜踹开了,一屁股后仰翻到在地,一身赘肉怎么也爬不起来。 “哎哟!痛死老娘了!”这小贱人力气怎么这么大! 可惜王秀莲是个没脑子的,风青澜能挥的动刀,力气还会小么? “娘!”王秀莲的儿子杨成业扶着她起来,恶狠狠地盯着风青澜,满脸愤怒着文绉绉的开口。 “你一个女人家作何行为粗鄙还满口脏话,简直有辱斯文!” 风青澜挑眉看着那个书生模样的人,不咸不淡的回道:“近墨者黑啊。” 村里女人骂人有多难听,想必他是最清楚的,不然怎么二十多岁了他还没取着媳妇?还不是一句有辱斯文,他看不上村中女人! 真不知道他怎么敢指着她说出这句话的,自家女人都没管好,管她?配吗。 “你!”事实如此,杨成业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行了!别耽误正事!”村长杨成家皱眉吼着,看着自家丢人的婆娘给了儿子一个眼神。 杨成业扶起王秀莲退回人群里,警告自家老娘先别说话,免得误了事。 今天也来了很多人,不过大多是来看戏的,昨晚的经历至今心有余悸。 “那个……”刚开口杨成家便顿住了,风青澜这一家子来白山村一月有余,他们竟还不知他们姓甚名谁,如今是连个称呼都叫不出口。 “我们是来算账的!”见自家男人开不了口,王秀莲又咋咋呼呼的挤了上来,还瞪了杨成家一眼。 没用的狗男人!一把年纪了还想学儿子一样讲劳什子繁文缛节,文绉绉的也不怕挤吧上他那张老脸!呸!关键时候还得老娘出头! “算啊!好好算!我也有笔账要和你们算算!”阿苒脆生生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两个孩子一人背着个背篓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 阿尘一如既往的神色平淡,阿苒气势凛然的像只蓄势待发的公鸡。 “后娘。”阿尘对她颔首唤了一句,对于她将阿阳保护在屋内的做法很是满意。 “市集可顺利?”风青澜点头应声,阿尘将背后的背篓给她看,里面装着小袋米和面粉,还有个布袋装的应该是银钱,还剩下不少。 “你个小丫头片子能跟老娘算什么账!我还没说你们呢,来这一个月总到村里混吃混喝,当我们这儿是救济院呢!就算是救济院上头也有人投钱资助,我们可没有呢!”王秀莲说话酸溜溜的,围观的村民心中鄙夷。 一如既往的无耻啊!偏生她是村长的婆娘,他们不敢得罪!只能任凭她母猪戴熊照,一套又一套!说白了,她就是想讹钱。 “我们给钱了,怎么,你是脑子掉了没记住,还是手没了没拿到?”风青澜站在阿苒身旁冷飕飕的看着王秀莲,语气出奇的冷漠,王秀莲下意识的后退。 “我看你有手有脑子的,似乎没用,要不帮你砍了?”说着风青澜还就真去了厨房,拿着刀出来了。 白日里,刀刃看起来越发锋利了,太阳的曦光照射在刀身上闪瞎了他们的眼睛。 这小傻子是疯了吧!哪儿弄来的一把刀! 村民们连连后退,昨夜她浑身是血拿着刀的景象又映入脑中,生怕她突然发疯把他们砍了! 有些人贪钱,但却更怕死。 见王秀莲吓得不敢说话了,小阿苒开始跟她算账,“之前我们来的时候,是花三十两买了这里半个山头!” 004 退钱还是还地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除了这个屋子,还有山坡的那几块地也是我们的!可现在那里种了菜,显然不想给我们了!” “这件事,你们是退钱还是还地!”小丫头双手叉腰气势汹汹,颇有一种不给就准备骂街的气势。 来这一个月,那些骂人的话她可学了不少,用他们的话骂他们,再合适不过了! “天地良心,当时是说的好好的,三十两买这方屋子,你这丫头怎的又找我们要地呢!” 王秀莲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周围的村民也在窃窃私语。 “是啊,这坡下的地有两块是我家的呢,没听说有人买啊。” “也有我们家的几块地,从来没听过要卖出去呀。” 离得近,王秀莲听着其他人说的话低头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有的!”小丫头说着跑回屋里拿了张半新的叠纸出来,张开举在身前给他们看。 “当时买地的时候是立了字据的,上面还有村长的印章呢!” 有几个村民围了过来仔细瞧着,默默点头,“的确是村长的字迹和印章。” “宜安十六年八月初五,云家以三十两白银,购买白山村白山坡土地五亩,加木屋一方,以此为据……” “八月初五,不就是他们上个月搬进来的那天嘛,原来这家住户姓云呀!” “村长刚刚似乎都不知道这家姓啥嘞,这字据上不都写的一清二楚的嘛。白山坡五亩地就是这半个山坡,人家小丫头说的也没错啊!” “就是就是。” “村长,这是咋回事儿呢?” 阿苒宝贝似的将字据叠好揣进怀里,扬着小脸挑眉看着王秀莲和杨成家,仿佛就在说,怎么不说话了? “别听她胡说的,当时他们住进来的那般匆忙哪有时间写字据,她手里的字据分明就是假的!”王秀莲恶狠狠地盯着阿苒,仿佛要吃了她一般。 这不可能的,小丫头怎么会有字据!那张字据半月前明明就被她拿走了!而且都过去一个月了,怎么突然就追究起来了! 这件事王秀莲并没跟自家男人商量,但杨成家也是晓得的,想着这家人就一个傻女人和三个小孩儿,没有劳动力也种不了地,他便没说什么。 没想到现在突然被当众提出,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可村长印章不能做假的,我们每家都有买地的字据,拿出来一对比就知道了。” “是啊村长,这云家当时花三十两买房住进来大家都有耳闻的,也亲眼看到过八月初五你们带着一袋子沉甸甸的东西回来。” “对呀,王秀莲可还跟我们炫耀过呢!说有那三十两,终于能给杨成业找媳妇了不是?”人群里有个女人尖声说着走了出来。 她是林家媳妇,是从镇子上嫁过来的,最是看不惯王秀莲那副德性的,现在逮着个大瓜可不得好好敲打一番呢。 上去辨认字据的有个就是她家汉子,为人老实憨厚最不会骗人,经常被王秀莲忽悠去干白活,还任劳任怨的说什么,都是同村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可他们杨家有帮过他们吗?少用什么修路修庙的借口贪些大家的粮米钱就不错了。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那可是三十两呀!都够买几十亩地了,可人家就买了五亩,还一亩地都没拿着!” “对啊,现在这坡下有两亩地是我老周家的,没听村长说要卖呀!” “要是真用了三十两白银买了五亩地,算下来我们一亩地至少能卖五两呢!” “那我宁愿卖了那两亩地,十两银子够我们家吃个三五年了。” 那些村民越说,杨成家就越紧张,但想了想被他婆娘拿走的字据又放平了心态。 当时写的字据是一边一份的,现在两份都在他家,那小丫头手中怎么可能还有买地的字据?肯定是假的。 “让让,让让,族老来了!”人群后被人护送着拄着拐杖走来三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们是白山村的立村元老了,最是注重村中土地划分问题。现目前村中土地是平均分给各家的,如果要卖出给外来人家得经过族老批准。 而这件事族老是知道的,当时杨成家拿了字据给他们过了目,不过一般这种事族老不会亲自出面过问,确定批准后都是交给村长下去办事的。 该死!怎么把族老惊动了! 杨成家心底啐了一口,暗道不妙。 之前想着这外来人家没有能理事的,半个月过去了也一直没有过问土地的事,所以他才敢任由自家婆娘干这种事,好吞下这三十两白银。 谁知道出了现在的情况! “成家啊,你当真没把那五亩地给云家吗?” 005 蠢笨如猪的人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为首的白发族老目光复杂的看着杨成家叹了口气,“那张字据我是看过的,三十两买五亩地和一方木屋,我还记得。” 当时看到时他还惊讶了一阵,这新来的云家还真是出手大方,想着这么多钱平均分下去,一亩地能卖五两左右,想必大家都是乐意的,所以之后也就没多注意了。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事。 云家的情况三位族老是听说过的,很不好。山坡的时候看到那种的一片片的菜地就能明白,那些地不是云家种的。 他们家没有劳动力,一个女人和三个小孩哪儿能将五亩地都给种满当了? 轰! 人群哗然。 “刘族老,这是真的吗?” 即使大家心里对这件事有了底,但清楚得到答案还是有些无法接受,以及愤怒。 那可是三十两啊!买下他们整个村的田地都够的,结果被村长家一家给私吞了?! 刘族老颔首点头,剩下的不用再多说,村民们便开始纷纷斥责杨成家他们,三人脸羞愧的无地自容。 “村长拿钱吧,我们愿意卖地!” 那几家拥有坡下土地的村民纷纷开口,都宁愿卖地。 “那三十两都用散了,哪还有钱给他们……”王秀莲小声嘟哝着,不满极了。 那可是给她儿子留的娶媳妇的钱,现在就这么给别人了?她舍不得。 杨成家瞪了她一眼低声呵斥,“还不快去拿来!” “凶什么凶!还不是你当时看他们家好骗,就没想给人家那五亩地!否则我哪儿敢去偷……” 被杨成家一吼,王秀莲的脾气一下子上来了,该说不该说的一股脑全抖出来,气的杨成家连忙捂住她的嘴低喝。 “闭嘴,你是想被赶出白山村吗!” 偷人家字据这种事,她也好意思说出来!还信誓旦旦的说别人字据是假的,说当时没立字据! 现在好了,惊动了族老,他连狡辩的余地都没有!真是个蠢笨如猪的女人! “我不管我不管!那都是给我儿娶媳妇的钱,我不给!”王秀莲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了起来。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她怎么舍得给出去! 杨成业觉得丢人,连忙去拖拽想要拉着他老娘离开,可那肥壮的身段他哪儿拉得动?杨成家被她气的发抖,一边还要同几家村民解释周旋,用钱换地。 五两一亩,他还能留下五两,要是退钱给云家,当着族老的面儿那破屋子怎么也不敢卖出五两的价格。 看着他们哄闹一团,风青澜扬眉浅笑,淡漠的话语让杨成家险些气晕了过去。 “看来大家都是愿意卖地的,但现在这五亩地里刚种上菜,算下来自然不止五两银子了。” “不过我们当时给的三十两够买十几亩地,相信大家也明白,这木屋是不值五两的。” 点到为止,大家心知肚明。 占地的那几家算了算,最终决定以五两半卖了地,推搡着杨成家三个人回到村长家拿钱,而且还向风青澜他们保证,今晚之前一定会把那五亩地的购买字据给送过来。 院中又安静了下来,阿苒皱巴着小脸不满的看着风青澜,“干嘛不让他们退钱?我们要这五亩地有什么用,我们又不会种地!” 还不如留着钱给爹爹找大夫治病呢。 “之前的五亩地的确没什么用,但现在地里都耕种好了,我们只需要适当浇水施肥,到时候还有菜吃,还能卖钱呢。” 风青澜颠了颠刹那,拿着阿尘的背篓去了厨房,进门后便将长刀收进了空间里。 还是随身带着她心安一些。 阿苒想了想觉得在理,但还是别扭着小脸推门进了屋子,去看阿阳和爹爹了。 “你……”那把刀,从她手中消失了。 阿尘逆光站在门口,皱眉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 风青澜身形一僵,拿出背篓里的东西后转头看向他,“怎么了?” 被看到了?难道这小孩儿已经会武功了?走路都没声儿…… “那只狼卖了三两银子,它是你杀的,钱归你。另外那一贯铜钱是卖竹笋得的,都放你那儿,安全。”阿尘目光幽幽的盯着她平静的眼眸,又道: “就像你收刀那样,收起来。”他不可能看错的。 所以她到底是什么人…… 在这件事之前他原本并不担心的,因为从昨晚开始她就变了,在她能轻易拿动长刀剥狼皮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有身手,如果要杀他们不需要费多大劲儿就能得手。 但她没有,这并不是那个人的作风,所以他选择相信她。 可现在…… “晚休前来我房间告诉你,别让阿苒他们担心。”既然被看到了,她也只能坦白。 刹那她不可能离身,这是她的安全感。而且身边还有三个未来大反派被人盯着,依旧危险重重,既然她已经决定要留下当他们的后娘,就一定会保护他们。 “嗯。”阿尘轻应了声,算答应了。 这些事不能被阿苒他们知道,不然他们又该担心了。 006 他们自乱阵脚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中午风青澜做了一锅白水刀削面,虽然寡淡无味,但三个孩子却吃的很香,看得她心疼极了。 这个年纪本该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他们却吃不饱穿不暖,面黄肌瘦营养不良。 “后凉,阿阳还要次!”阿阳腮帮鼓鼓的,举着陶碗眯眼笑着。 真好次!他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皮! “好,后娘给你盛。”她中午做的不多,以为够他们吃的,但没想到三个小家伙这么能吃,所以她只好在厨房把自己碗里的偷偷换给阿阳。 虽然她觉得自己吃过的给别人不好,但现在只能将就了,总不能饿着孩子。 他们已经苦太久了。 三个孩子长的可爱,又聪明懂事,之前痴傻的风青澜也很喜欢他们。虽然日子过的苦,但他们算是相依为命了,所以她才会不顾危险的背着孩子们去后山找吃的。 雨过天晴,今天阳光甚好,吃过饭后风青澜便提议把被褥拿去洗了晒晒,去去味儿,杀杀虫。 “云家娘子,我们把这五亩的地契送来了,你对对看。”有妇人在院外敲门喊着。 他们是白山村原住村民,所以划分得到的地是有地契的。但外来村民刚开始是没有的,只有买地的证明字据,在稳定居住一年后才会把地契转移。 这样能避免那些骗地和地契的麻溜子卷地跑路转让,扰了村中稳定。这种事以前发生过的,所以有了现在的规矩。 不过刘族老觉得是他失察,愧对了云家,所以让他们拿了买地钱就把地契给人送来了。 这些事几个妇人也都讲给了风青澜听,她也欣然接受,不然再出现之前的事可就麻烦了。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以后有事儿需要帮忙喊一声就好,都是一个村的就该相互帮助!”几个妇人笑脸相迎,风青澜点头应着,道了谢便送了人。 路上,几个妇人交头接耳讨论。 “云家娘子居然不傻了,真是神奇!” “应该是磕了脑袋突然就醒悟了吧?咱们祖上也传闻过这样的情况。” “这样挺好的,不然他们母子就太可怜了。” …… “地契你收着吧,免得他们又偷了。”阿尘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地契,手中继续拍打着被褥晾晒。 “之前被偷过?是字据?”突然想起上午时,王秀莲被杨成家捂嘴打断的话。 所以那就是王秀莲敢信誓旦旦的说没有写过字据,和杨成家敢胆大包天贪下三十两的底气?结果出乎意料。 “字据确实被他们偷了,那张是大哥伪造的假的,如果他们仔细看了就会知道,那张字据的纸张要厚一点,不过被我们刻意揉皱了些。” 阿苒拿着洗好的枕巾回来,正好听到了风青澜的话便说道。 “他们偷走的是假的?”这种事是他们三个小孩能料到的吗?而且还动手脚…… 不愧是未来大反派,三个人加起来恐怕有八百个心眼子,风青澜觉得晚上要跟阿尘好好谈谈了。 她的身份恐怕一直在被怀疑,只是以现在的情况,他们只能在危险中依靠突然变好暂时没有对他们不利的她。 因为情况差的也不能再差了,搏一搏,赛骆驼。 “嗯,来后一个周伪造的,因为他们一直没有把地契送来,但又总是以各种理由来我们家要钱,所以我留了个心眼。”他们的贪他一眼能看出。 比起京城那些人,这里的小手段简直没法看。 “不过没想到他们居然自乱阵脚,真是可笑。”阿尘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风青澜:“……”这些小渣渣怎么可能比得过你这个未来大反派呢……而且皇室战争,可比这些村落小伎俩高级太多了。 书中能写到阿尘他们仨长大成反派,自然从小就不简单的,毕竟他们爹中毒昏迷后到身死,就没再醒过的。 没人帮他们,只能靠自己。 想着风青澜便觉心口莫名生疼,这让她想到了自己。也从没人会帮她,他们只把她当做异类,怪物。 下午的时间他们在洗衣服晒被子中度过,晚饭风青澜煮了粥炒了个素竹笋,不过因为没有调料吃起来很苦,狼肉也不能吃,没有酒去腥做出来也不好吃。 所以风青澜打算明天去镇上买些日常所需,开始改善生活。 到晚上的时候,两床被子只干了一床,所以今晚可能要挤着睡了。而这样她和阿尘也不能单独去一边说事,小丫头也警觉着呢。 “你们睡吧,我在床边趴着就好。” 最近夜里多雨,没有被子她一个人待一屋还是会冷的,挤在一个屋里会暖和些。虽然床上也睡的下,但被子不够大,她去了就不够了。 “这是爹爹的披风,你盖着睡吧。” 阿尘从屋中不起眼的角落的地下打开一个箱盖子,拿了一件玄色金线绣纹的披风出来。虽然有些地方被划破了,却也不难看出它的华贵。 “大哥!”大哥不是最舍不得动爹爹的东西么,今天怎么…… “没事,睡觉吧,明天一早我还要上山去,后娘跟我一起,狼皮很值钱。” 风青澜:“……好。” 虽然字字没有提刀,却又仿字字都提了。 007 她很厉害的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夜里果然又下起了雨,即使盖着披风,风青澜半夜还是被冻醒了,手脚也压的有些麻木。 “你冷吗。” 风青澜轻轻的动着手脚,没想到还是惊醒了阿尘,看样子他的警觉性一直很高。但阿苒和阿阳睡得很熟,许是因为身边有大哥和爹爹在,他们很安心。 “还好,我把你吵醒了。”风青澜微微摇头小声说道。 但其实她全身都是冰凉的,不过可以忍,这点程度算不了什么,比之前特工训练的条件好太多了。 “没有,我热醒了。”说着,阿尘小心翼翼的爬下床,替阿苒他们掖了掖被子,才钻到披风下贴着风青澜跪坐着,被冷的一哆嗦。 “噗……回去睡吧,我是大人,不怕冷的。”风青澜轻笑出声,对于他暖心的行动觉得很高兴。 明明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但却是个小暖男。 “你已经很冷了。”阿尘缩在她旁边皱眉,一步未挪,臭着一张脸趴在床边闭上眼睛。 “赶紧睡,明天还要早起。” “嗯。”这傲娇的模样,还挺可爱的。 风青澜将披风拉了拉给他盖好,有了温度她也泛起困意睡了过去,心中也越发坚定要将他们好好抚养长大的想法。 他们不该拥有那样的结局,他们很好,只是情势所逼迫不得已,她知道,所以她不忍心。 小孩子应该无忧无虑快快乐乐长大的,不该像她一样行走于危险之中,最后死无全尸。 —— 第二日一早风青澜就被叫醒了,她迷迷糊糊的起床洗漱,和阿尘在锅里熬了米粥就带着背篓出门了。 今天也有笋夺。 但重要的是阿尘想知道她的身份,所以风青澜把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然后借尸还魂还有空间的事都告诉了他。 结果阿尘果然沉默了。 “所以这个世界的风青澜死了,你是另一个世界来的风青澜。” 看着地上两头新鲜的狼尸,阿尘深吸了一口气,接受了这个事实。虽然听起来不靠谱,但她那个叫空间的奇怪能力,在这个世界的确没听说过。 “那你还会回到那个世界吗?”不知为何,他打心底的不希望。 “回不去了,那边的我死无全尸。” 而她也不想回去,这里的生活绝对比她的特工生涯有意思的多,所以为什么回去呢? “我明白了,但我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你,看你表现。如果你伤害了阿苒他们,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拼上我这条命。” 阿尘才八岁,却已经一身重担。 “自然,谢谢你,阿尘。”说清楚了,风青澜觉得轻松了许多,因为她这个身份是能被接受的,阿尘没有把她当做异类。 “也谢谢你。”保护了他们。 —— 彼时,阿苒守在门口瞧见风青澜一手扛着一头狼回来时,嘴巴张大的都能塞下个鸡蛋了。 “你们去打猎了?!”小丫头连忙围在阿尘身边打量,见他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后娘去打猎的,我挖竹笋,她很厉害,阿苒不用担心。”阿尘浅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阿苒一副见鬼了的模样在他们身上左右打量。 大哥居然夸她!大哥也是有武功的,虽然杀头大灰狼可能很费劲,但在以前与那些世家子弟比试时,大哥可从来不会夸人的。额,可能因为他们打不过大哥…… 哎呀,反正今天大哥就是好奇怪! 后娘真有这么厉害? 小丫头迟疑了,并做了个决定:下次打猎她要跟着去!不是说厉害吗?她要亲眼见到才会信! “好了,吃饭吧,待会儿还要去镇上。”被她小眼神看得别扭,阿尘轻咳了声去了厨房,风青澜放下狼紧随其后。 简单的喝了两口,风青澜便熟练的把狼皮剥了装背篓,今天没有留狼肉。 “大哥今天不带我了?” “嗯,你留下来照顾阿阳和爹爹,两头狼只有她能拿的动。”阿尘说话向来淡漠生分,但却让阿苒头一次觉得心里难受。 大哥从来都是带她出门的,现在居然不带了! 阿苒小丫头愤愤的盯了风青澜一眼,扭头回了屋中,咔哒一声关了门,“我等你们回来!” 门后传来她闷闷不乐的声音,阿尘无奈的笑了笑,“回来给你带糖糕。” 言罢,便带着风青澜出了门。 今日不赶集,所以村口没有牛车停留,阿尘找到了赶车的牛伯伯付了五个铜板才装车出发。 “云家娘子啊,那个……”风青澜和阿尘都是少言少语的性子,牛伯实在是憋得慌,小心翼翼开口,又怕没人搭理会尴尬。 可这一路上不说话,也太无聊了吧!而且他也有好多问题想问呢,哈哈…… “牛伯,您说。”风青澜礼貌应声,不过也大致能猜到他想问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听说你突然变好了,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真是太神奇了!”牛伯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居然能得到回复。 “因祸得福罢了,磕破了头脑袋突然就灵光了,实属不幸中的万幸。”她颔首回道。 不过这套说辞也就只能忽悠一下这些求神拜佛的人,像阿尘这种人间清醒的就不行了。 “确实确实,哎,我看你们这两头狼新鲜着呢,这是……你们打猎到的?”那后山野兽横行,他们这些普通村民是不敢上去的,而在一年前坡上住的那家猎户搬走后,就再也没人去打猎了。 而且看这云家娘子的猎物,明显是用刀杀死的,他们村的猎户可没这本事。可这云家就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小孩,丈夫还瘫痪在床,会有这样的本事么? “是我,不怕您见笑,我祖辈其实是用刀的屠夫,深受影响,我们从小也会使刀。不过我之前痴傻,只会挥一挥的,运气好才将狼杀了。”这般倒是能给她会用刀和有刀留下了个合理的解释。 反正白山村人只知道他们是外来住户,是何身份不全凭他们自己说么?毕竟他们还没有本事查到他们的身份。 而事实上,将军用刀可比屠夫厉害多了,她风家世世代代都是国之将领,也的确小到孩童都会拿刀耍一耍的。 “原来如此!不过比起咱们白山村的女人,云娘子已经很厉害了!”牛伯不吝啬的夸赞道。 谁能想到,曾经痴傻的姑娘会因祸得福,还咸鱼翻身呢? 果然人在倒霉透之后就会慢慢好起来了。 牛伯这般想着,他们便到了红枫镇。 “劳烦牛伯找个茶水铺歇脚等等,我们买完东西就回。” 风青澜又掏了五个铜板给牛伯,让他买茶水喝。 “那老头就不客气了!”牛伯乐呵呵的接下,心想这云娘子还真是个实诚之人。 008 日久见人心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他们下车拧着东西进了红枫镇,如其名,这个镇上种了许多枫树,现正直季节,枫叶红了一片,街上煞是活泼喜庆。 阿尘带着她轻车熟路的去了一家收猎物的店铺——杂货肉铺。 他偶尔也能在后山外围打到一些小动物,开始是留着自家吃的,但是处理不好就放弃了,拿来了镇上卖钱。 一来二去的与掌柜的还算相熟,他家人比较实诚,什么猎物都收,出价也高,所以之后有都拿来了这里。 “是阿尘啊,今天也有猎物送来?” 李掌柜在前台捋着山羊胡扒算盘,看起来是个和蔼可亲的小老头。 “有的,还是灰狼。”说着,阿尘从背篓里把处理好的狼皮递给他,风青澜也把手里的狼肉放在了柜台上。 李掌柜这才反应过来她是何阿尘一起的,“这位是?”之前一起来的不都是他妹妹吗?难道这个是姐姐? 风青澜看起来年龄并不大,而事实上她也的确只比阿尘大八岁而已。 “是我后娘,麻烦李伯伯算一下价钱吧,我们还要去买东西。”看着李掌柜惊讶的眼神,阿尘直接转了话题。 昨天他亲眼见过,李掌柜和一个卖猎物的陌生人聊了大半天,从他来卖东西到他买完东西走,他们都还在聊。 “好的好的,这两张成色和昨儿个的那张差不多,个头也是,还是算你一样的价格,三两一只,这是六两你拿好哦。” 李掌柜摸了摸狼毛皮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从柜屉里点了五两银子和一贯铜钱给他们。对于阿尘这冷言冷语的小性子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哎,一点都不可爱。 “掌柜有心了。”风青澜瞧着李掌柜的动作颔首浅笑着收下钱与他道了别。 “应该的,以后有猎物还来我这儿啊。”李掌柜捋了捋胡须眯眼笑道。 这位娘子眼神真好,还聪慧。 他那抽屉里银子是足够的,不过想着这娘俩买小东西方便使就换了一贯铜钱。风青澜虽然瘦,但个子挺高的,约莫一米七左右,李掌柜的小动作她看的一清二楚。 出了杂货肉铺,他们就去买东西去了,今天不赶集阿尘就没有拿竹笋来卖,因为不够多,这种店铺或者酒楼是不收的,只能卖给赶集的市民。 风青澜买了很多东西,油盐酱醋各种调料,米面肉各买了两斤,还有锅碗瓢盆,棉花布料针线……总之家里缺的她几乎都一次性补上了。 然后带着阿尘拐进个巷子里,把重物和易碎品收进空间后才又去买其他的,刚赚到的六两银子就花掉了四两,哎,钱真好花。 “其实有的东西不用买的……”阿尘有些心疼钱,但又想到那些钱都是她杀的狼赚到的,她要怎么用是她的事儿,他管不着。 “要买的,家里需要用。”风青澜撇头看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中无奈叹了口气。 现在还是生分的,阿尘把她和他们分的很清楚。不过不急,日久见人心,至少她的存在是在被接受的。 回到镇外时已经快晌午了。 “不好意思牛伯,让你久等了。”买的东西多的确耽搁了不少时间,风青澜含蓄的客套了一句。 “不碍事儿,老头我难得偷了半天闲,跟人唠唠嗑!”牛伯扯了扯汗巾笑着跟茶水铺老板道了别,便去牵车了。 娘俩背着只装了布料棉花的篓子上了车,一路无事的回了家,到门口时才把打包好的米面提在手里推门进去。 今天总算没人来打扰了,阿苒丫头闲得把院子里的杂草都拔完了。 突然觉得前两天闹着还挺好玩的是怎么回事? “买这么多东西啊?这得花多少钱了,哎。”阿苒小声嘟哝着,她和大哥想的一样,卖狼肉的钱是后娘该得的,她要怎么花是她的事儿。 毕竟她嫁给他们爹爹实在没得到什么好的,他们也不好意思要她的东西……可这银子就,一点都不会省省的吗? 小丫头皱巴着脸帮着搬东西,阿阳闻声从屋里跑出来一把抱住风青澜的大腿,扬着巴掌大的小圆脸冲她笑。 “后娘,阿阳闻到甜甜的味道啦!” “小鼻子真灵呢,后娘给你们买了蜜饯和糖糕。”说着,风青澜从背篓里拿出了用油纸包着的两包东西递给阿阳。 “不过一次不能吃太多了,不然会牙疼的。”抬手揉了揉阿阳的小脑袋,风青澜无比欣慰。 阿阳是最小的,也跟她最亲,不过就几顿普通的饭就收买了…… “阿阳知道啦,谢谢后娘~”小阿阳甜腻腻的说着,在她腿上蹭了蹭便开开心心的拿着东西进屋了。 阿尘和阿苒看着也不好说什么,小弟高兴就好,恢复正常的后娘,也挺好的。 如果可以一直这么好,也挺好的。 “中午给你们做红烧肉吃如何?”风青澜提溜着手里的猪肉问道。 “都行。” 风青澜:…… 她就知道问不出什么,算了,以后不问了,行动证明一切。 009 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今儿天气凉爽,吃过午饭,阿阳在院子里玩,阿尘瞧柴火不够便去后山拾柴了,阿苒主动提出去洗碗,风青澜没有拒绝。 她则去了云无羁屋中查看他的状况,之前给他喂的解毒丸还是有效果的,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你在干什么。”阿苒丫头脆生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圆溜溜的大眼睛警惕的盯着她的背影,似要将她盯个洞出来一般。 “没什么,给你爹爹喂点水。”风青澜瞧了她一眼,手里正端着混了营养液的小半碗水小勺的喂进云无羁嘴里。 若非这是孩子他爹,她其实大可不必管,仅凭她一人,也能将三个孩子抚养长大。可是她不在屋里的时候,孩子们趴在自家爹爹床边和他说话的声音,听见着实让人揪心。 他们很爱爹爹。 或许在原剧情里正是因为云无羁去世,才让三个孩子遭受打击,成为了黑化的开端。 “我来吧,你……你去后山帮帮大哥吧,我不放心。”小丫头说话别扭得很。 前晚后娘拖着狼浑身是血的样子太让人害怕了,后山肯定很危险,但大哥说后娘很厉害。她去帮大哥的话……应该会安全许多。 小丫头一边希望后娘能帮忙,一边又提防,可不别扭嘛。 “好。” 风青澜应声放下碗出了门,阿苒看着她的背影心情复杂。 后娘好像……挺好说话的? “后娘,你要去哪里呀?”阿阳在院里搓泥巴丸子,弄的小脸脏兮兮的。 “去山上找你大哥,阿阳乖乖和二姐待在家哦,后娘回来给你们带果子吃!”这季节山上应该会有些野果,运气好的话能碰到。 “好耶好耶!那后娘也要注意安全呀~早去早回~”大哥也是呢~ “好。”风青澜捏了捏他没二两肉的小脸后便离开了。 三个崽崽都瘦的可怜,这一个月来恐怕就这一天多吃过几顿饱饭吧。没事,以后你们不会再饿肚子了,后娘照顾你们。 这般想着风青澜便已经走到了后山,不过并没有瞧见阿尘的身影,但他捡柴的背篓却在竹丛外躺着。 “阿尘?”她左右张望的喊着,回应她的只有鸟儿清脆的叫声。 风青澜皱眉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脚印,嗅了嗅周围的气息,阿尘果然一路往林中去了。除此外还有三道陌生的气息,应该是村中孩子的,脚印略大,他们也偶尔会来这后山外围捡柴打鸟玩。 她收了阿尘的背篓,砍了根削尖的长树棍当长刀使,以防不测。毕竟这里只是普通的村落,她不能总是长刀傍身那般招摇。 “哇啊啊啊!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大壮!李大壮你别喊了!” “呜呜,你们跑慢点,我,我跟不上……” 不远处,三个乱糟糟一身泥的大孩子风风火火的哭喊着,从山中跑了出来。看着比阿尘要高一头,哭的稀里哗啦鼻涕横飞,半截裤子露出的小腿上不知被什么割出许多伤口流着血,显然是慌不择路。 杀人?阿尘! 风青澜冷着脸从他们身旁掠过,手中木棍毫不留情的一人后背给了一棒,三个小孩痛呼一声叠罗汉似的跌到一起,哭声响彻山林,惊起飞鸟。 “呜呜呜,大龙,我挨打了,好痛!谁打的我啊!” “呜呜呜,大龙哥,我也被打了。” “都闭嘴别哭了!待会儿把野兽招来了我们谁也跑不了!还不快起来!” 中间的孩子怒气冲冲的吼着,两边的孩子果然不敢哭出声了,抽抽啼啼的爬起来彼此搀扶着继续往山下跑,再痛也不敢出一声。 “大龙,阿尘不会死吧?” 他们仨一口气跑回了村里,刘大壮哆哆嗦嗦捏着刘大龙的手臂,哭的一脸脏兮兮,心里惶恐不安。 “什么阿尘?我们不是去树林子里打鸟吗?哪儿见过别人。”刘大龙沉着脸回捏着大壮的手腕,将其从自己身上拉下。 “大龙,你的意思是?”手腕上清晰的痛楚让刘大壮清醒,不过片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个山坑那么高,阿尘跌下去肯定会没命的。可是…… “可是刚刚跑过去那个人,是阿尘的那个傻子后娘吧!听说她不傻了,要是阿尘被她救回来告了状,我们就完了呀!” 想到这里,刘大壮又开始哭了。 他是三个孩子里年纪最大最爱惹事的,也是最没脑子的。刘大龙是他亲弟弟,最聪明也是年纪最小的,但也十岁了,性子比两个十一二岁的都沉稳。铁牛和刘大壮差不多大,但小时候发过一场高热烧坏了脑子,长的壮力气大但是傻,逮着刘大龙都叫哥。 刘大壮哭他也跟着哭,刘大龙头疼的给了他俩一人脑袋上一巴掌,警告他们不许哭。 “她就算不傻了又怎么样?还不只是个女人!刚刚我们跑出来的时候已经惊动了野兽,她去也只能送死!” 就算爹爹说她有刀会用又怎么样?他可看到了,她刚刚没带刀呢! 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只是不想挨骂而已。 虽然人不是他推下去的,但欺负阿尘的主意是他想到的,刘大壮和铁牛这两个没脑子的肯定会把他供出去。 但现在…… “大壮哥,阿尘是你推下去的,但只有我们看到了,铁牛傻的,所以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了,明白吗?” 刘大龙凑到刘大壮耳边低语,脸上表情狰狞扭曲,阴冷至极。 那个自以为是高傲至极的臭小鬼死了最好,他早就看不惯他了!明明他们家落魄到那种地步了,他也不愿意向他低头。他穷,可他看向他们的眼中却总是带着不屑!凭什么! “明白,明白明白!”刘大壮捣蒜似的拼命点头,仿佛抓到了根救命稻草。 如果真被别人知道他杀了人,一定会被打死的! “大壮大龙,你们刚刚鬼哭狼嚎什么呢?被鬼撵啦!大老远就听到了,丢不丢人!” 刘大娘抱着沉重的衣篓子累得气喘吁吁,看着自家那俩脏小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抽了裤腰绳就撵过去要打人。 “刘大壮刘大龙!老娘刚洗干净一篓子衣服,你们又造了一身!想挨打了是不是!” “我们不是故意的老娘!” …… “哎,刘家这俩混小子一天正经事不干就知道玩,欺负村里娃儿。” “还不是朱芳这婆娘给惯的,闯祸了又要打,何必呢!还不如好好教教。” 朱芳,就是刘家两兄弟老娘的本名。 “她一个女人家哪儿懂什么。” 这种闹剧村民们见怪不怪了,看了两眼就散了。 010 谁也不能少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后山林子。 风青澜一路寻着脚印和气息来到一处山坑边,这里的泥土更凌乱,显然有人扭打过一番。 “阿尘!” 脚印终止在此处,那三个孩子身上的臭味几乎掩盖了阿尘的气息,混杂着泥土的气味糅合在一起,叫她一时难以分辨。 而周围,之前熟悉的灰狼的腥臭味也越发逼近,风动山林,诡秘莫测。 “后……娘。”山坑下传来男孩微弱的低唤声,虚无缥缈,常人听不真切但风青澜可以。 “阿尘,你还好吗?”风青澜蹲在坑边一边问着,一边从空间里找到绳索系在树上放下去。 “还,还好。”要不是怕暴露自己那点武功,他,怎么可能被几个小孩儿害落如此。 没想到这个坑这么深,他受了伤,爬不出去……可他死了,弟弟妹妹怎么办……那个女人会好好对他们吗。在他神识迷离之际,他居然听到了后娘的声音。 而且好像……不是梦。 “好个屁!待着别动,我下来救你。”好?说话跟要断气了似的还好! 风青澜气的胸口发闷,在腰上系上绳索便顺着坡滑了下去,坡上凸起的石子划破皮肤生疼。 深坑昏暗,从树叶间透着的几缕光线下,风青澜找到了阿尘的位置。他痛苦的蜷缩着,身上脸上全是划伤的血痕,最严重的就是后背被石块刺入的伤口,和左小腿深可见骨的划痕了。 但若没有那石块挡住阿尘滚落的身体,恐怕会掉下更深的地方。 “我给你包扎伤口,会很痛,你忍不住就咬我手臂。” 风青澜把阿尘小心的抱在怀里躺靠在坡上,用脚撑着挡住他的石头,迅速的给他伤口做了个酒精消毒,再给他上药止血包扎,一分一秒也不敢耽搁。 他本来就瘦,营养不良又流了这么多血,能撑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 “唔哼。” 阿尘疼的闷哼,死咬着嘴唇怎么也不出声,风青澜双眼酸涩发红,手中尽量轻柔,可酒精和药粉沾在伤口上怎么可能不疼。 可她以前只杀人不救人,自己受伤也为了警告自己这是没用、活该,而受痛让自己清醒,所以空间里根本没制作有麻醉药,现做太耽搁时间了,阿尘失血过多等不得! “阿尘,阿尘,来,这是凝血丹,吃了会好一些。” 风青澜在衣服上胡乱的擦净血迹,纤纤素指捏着颗红褐色珍珠大的药丸喂到阿尘苍白的唇边。 阿尘无意识的睁开眼睛,眼前的视线模糊着,但女人焦急的面孔逐渐清晰。他张开嘴将药丸吃下,入口即化的苦涩味在喉间蔓延。 “好苦……”阿尘痛苦的皱着眉。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做的甜一些……”风青澜疼惜的抱着他的头,贴着他巴掌大的冰凉的小脸哽咽出声。 这些药明明都可以不苦的,是她,是她故意警醒自己才没那样做。但是不该的,生活已经够苦了,怎么能让自己在受伤痛苦不堪的时候,还吃着苦的道理呢。 她何必那样折磨自己,现在还连累了阿尘。 “没事……后娘,你别哭了,我没事的,不苦,也不疼了。”她为什么要道歉……明明,是她救了他,她又没做错什么。 风青澜闻言一愣,呆呆的抚上自己的脸颊,滚烫的泪珠无意识的滚落,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她为什么哭了…… “后娘不哭,不哭。”风青澜胡乱的抹着眼泪,抹了张大花脸。 “阿尘,还能动吗?你圈住我脖子,我背你上去。” “我可以自己上去……” “你受伤了!”风青澜厉声,也不等他回答了,托着他转身趴着把绳索从他腰上绕过与自己绑在一起,拉着他的双手圈在脖颈前。 扯了扯绳索缠住手背着阿尘起身,另一只手握着木棍插在碎石土里,一步步艰难的往上攀爬。 “后娘,你放我下来吧,绳子会断的。”第一次被人背,还是被女人背,阿尘面红耳赤羞愧不已。 “不会断,你老实待着就好!”这是聚乙烯的绳索,他俩加起来都不到两百斤,完全撑得起。 阿尘完全被风青澜唬愣了,也老实了。 难怪那些人会被后娘吓跑,后娘这般……他也怕了。 这样的她冷漠暴戾,与人疏远,犹如陌生人一般。 “对不起,后娘。”她是在担心他,可他还想逞强,会伤害到自己,她因为这样,所以才生气的吗? “不用,对不起,”她拉着绳子的手被磨的出血,绳索纤维刺进肉里又痒又疼,另一只手让树皮磋磨,脚底被石子硌着也都好不到哪里去。 “阿尘,以后,后娘保护你们,在后娘面前,你不必逞强。” “……好。”他鼻间酸痒,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双手小心翼翼抱着瘦弱的脖颈,却觉无比安心。 她真的在很努力的保护他,照顾他们。明明不相识,明明刚认识一天,明明可以丢下他们不管去任何地方,可是她没有。 “后娘,为什么?”为什么对他们这么好,好到就像做梦一样。 如果是梦,他希望不会醒来。 “大概因为我是你们的后娘吧,又或许,因为你们和小时候的我很像。不过那时没人保护我,但是现在,你们有我保护。” 风青澜笑着解释道,拉着绳索一个用力蹬上了地面。 “后娘……”阿尘还未开口的话哽在喉间,双眸惊恐的盯着前面把他们团团围住的,目光凶狠的恶狼。 风青澜淡漠的瞧了它们一眼,将系在树上的绳索解开,抬起阿尘的双腿从膝盖吊起绑在肩膀上。 “阿尘啊,笨狼们都知道这山坑危险不会靠近,你为什么跑这里来?回去好好解释!” “后娘我……后娘你放我下来吧,别管我了!”阿尘惊呼出声,本以为她要将自己放下,结果越绑越紧了?! 看着从她双手滴落的血珠,阿尘心中酸涩。 “阿苒和阿阳不能没有大哥,我们一家五口,谁也不能少!” 刹那出现在她手中,冷刃泛着寒光,血珠顺着刀柄划过刀刃滴落在地,嗜血鬼魅。 “阿尘,抱紧我!” 一家五口么…… “嗯!” 011 后娘怎么啦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风青澜背着阿尘执刀杀出一条血路,但她也好不到哪儿去,为了护着阿尘,手臂被咬了一口,鲜血直流。 狼群被她杀了大半,足足二十头。 她一手握着木棍支撑身体,一手执着刀颤抖不止,即使她精疲力尽气喘吁吁,可浑身气势依旧凛冽嗜血,她冰冷的双眸似也染上了一层血色。 她进,狼便退,再也不敢发动攻击了。 疯子!这人类女人就是个疯子! 此时,双方的位置已经颠倒了,狼王带着剩余的十几头狼后退,直到山坑边退无可退,它绿眸一颤低吼了声,带着狼群匍匐卧倒,识时务者为俊杰。 姑奶奶!求别杀了! 她真是来者不拒,它们上多少她杀多少啊! 这女人,恐怖如斯!直觉告诉它,再上它们都得死翘翘! “呵。”她突然就笑了,鲜血正好遮住了她左脸的胎记,一张脸嗜血妖魅。 “后娘……”阿尘不安的搂着她的脖颈,她浑身冰冷嗜血的气息,让他害怕。 他怕,后娘就这样变了…… “滚!”阿尘身形一僵,眸中痛苦的看着她的侧脸,不敢相信。 后娘,叫他,滚? 风青澜长刀横扫,甩了狼王一身血,它们颤抖着起身夹着尾巴,呜声嘤咛着跑了。 “后娘?”他不信,不信刚刚还抱着他说要保护他们的后娘,让他滚。 一向聪明的阿尘此时完全没想过,风青澜那一声滚可能是对狼群说的。实在是因为她刚刚太冷漠了,所以阿尘误会了。 “嗯?后娘在,阿尘,我们安全了。”风青澜扭头对他嫣然一笑,惊心动魄。 阿尘心中的石头瞬间就落下了,还好,后娘还是后娘。 看着周围血流成河的死狼,风青澜毫不客气的全收进了空间,只留一片血地,与山林作伴。 “阿尘,我们回家。” “好。”阿尘浅笑着应声,小脸轻轻地贴着她单薄的后背。 “后娘,我,可以喊你娘吗?” 风青澜身形一顿,眼眶火热鼻间酸涩,扬眉一笑惊艳绝世。 “当然可以!” “娘!” “哎,娘在!”风青澜打心底的高兴,阿尘亦是。 她没想到,第一个完全接受承认自己的会是阿尘。 他没想到,除了爹爹和暗卫会有其他人拼了命的保护他。 谢谢。 两人心中默默地给彼此道了声谢,原本冰冷苦涩的心,似乎也因为突然出现的人温暖甜蜜了许多。 —— 再说山下,阿苒在风青澜离开后小尝了一口碗里的水,除了有点甜丝丝的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便小心的都喂给了爹爹。 之后又嫌弃的拉着泥糊糊的阿阳去了河边洗净,回来的时候在坡上菜地边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刘家大壮和大龙,皱眉不悦的吼道: “你俩在我家菜地干啥呢!” 一心注意后山动静的大龙和大壮被吓了一跳,憋不住气的大壮骂骂咧咧吼了回去。 “你个死丫头瞎喊什么!什么你家菜地,这才不会是你家的呢!” “怎么不是我家的了?这地契都搁我家里了,哦~你们这是想来偷呢!” “谁稀罕你这……鬼,鬼,鬼啊!”大壮突然指着她身后跌坐在地里,瞳孔放大面色惊恐,手脚并用的哭喊着跑了。 大龙僵硬的扭头看去,瞳孔震惊,也慌张的跑了。 “什么鬼,你俩有毛病吧,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呸,我看是你俩胆小鬼吧!”阿苒碎了一口,阿阳紧张的抱着她的手臂,小奶音微微颤抖好像要哭了。 “二,二姐姐,真的,好像鬼嗷,像那天晚上的后娘一样,好可怕……呜。” 阿苒这才转身看去,瞳孔震惊,惊呼出声,连忙带着阿阳跑了过去。 “大哥!后娘!” 阿尘闻声从风青澜后背抬头望去,勾唇浅笑,“阿苒。” 他现在感觉好多了,是真的。娘亲给他吃的那个凝血丸,效果是不是太好了,还有身上的伤口也没那么疼了,真神奇。 这是他受过的最重的伤了,却是好的最快的一次,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特别的娘亲,他现在已经敢完全肯定她的身份了。 “怎么会这样!你们遇到了什么……”小丫头害怕的眼泪直流,连忙把阿阳抱进怀里不让他看。 那些鲜血刺痛了她的眼睛,这一幕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晚。 那让他们都为之恐惧的一晚。 “回家再说。”风青澜瞧了一眼下坡的方向,冷笑着拄着木棍进了院中。 “咳咳。”她顺着插入地面的木棍单膝跪地,小心翼翼的解开绳索把阿尘放下,再也支撑不住脱力的扑倒在地。 “娘!”阿尘吓哭了。 对,他是真的被吓到了,这一路上娘背着他吃力的行走他都能感受得到,他想下来,可娘不让,他也不敢动弹,怕更拖累她。 上一次这般害怕,还是爹爹出事的时候。那时候,爹爹也是这样倒下去,然后就再也没起来了…… “后娘!” 阿苒也吓坏了,可她极力的隐藏自己的情绪,免得让阿阳害怕,可身体的颤抖怎么也止不住。 “后娘,后娘……”后娘怎么啦……阿阳看不到呀。 “呜呜呜……”可是之前他看到后娘身上流了好多血,后娘一定很疼叭呜呜呜。 阿阳躲在二姐怀里低声呜咽,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让他们担心。 “阿尘,别哭,娘没事,吃颗药就好了。”她费力的抬手想要擦干净血,可怎么也动不了,她一点力气都没了。 她讨厌血的味道,不想吃进嘴里呢。 “娘,药在哪儿,阿尘来……”拿…… 阿尘擦手的动作顿住了,阿娘的药都在空间吧,他拿不到呀! “后娘,药在哪儿啊,阿苒帮你拿!”小丫头也急坏了。 其实她伤并不是很重的,只是这副身体太弱了,她之前强撑着使用过度,现在突然放松下来就完全脱力了。 全身的神经仿佛都在抽搐,风青澜瘫在地上宛如死狗。 在她身边干净的地上,蓦然出现了个金木盒子,阿尘想都没想便打开取了红褐色的药丸喂到她嘴边,风青澜张嘴吃下,苦的她想吐。 头一次觉得药这么苦。 “阿尘,你吃一颗旁边黄褐色的药,那是固元丹,可以增加你的抗体,以免伤口发炎。”她声音虚弱极了。 阿尘毫不犹豫的吃了,又准备拿一颗喂给她,风青澜侧脸躲开。 “这个一个时辰后我再吃,不然凝血的效果会减半。” 012 云娘子,这是咋地啦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好,那我扶你回房间处理伤口,你还能动吗?”阿尘宝贝似的把药放回去盖好。 这都是救命的。 “没力气了,你也省省吧,别把伤口崩了。阿苒把阿阳带回屋里,然后去烧点热水可以吗?我就在这儿躺会儿就好了。”言罢,风青澜便合眼浅睡了过去。 “好。” 兄妹俩相视无言,即使觉得不妥,也只能听她的话。 阿苒轻柔着脚步带着阿阳回屋里安抚,阿尘小心的起身往厨房挪去,等阿苒过来。 “大哥!你怎么过来了,你受伤了要好好休息才对,我来烧水就好。”阿苒嗔怪的拽着衣角盯着他苍白的脸,心疼的想哭。 “我好很多了,娘给的药很有用。”真的,很神奇。 “阿苒,我想让娘给爹爹看看,她的医术似乎很好。”从处理伤口到用药包扎,每一步都很熟练专业,特别是她的药,效果极佳。 “刚刚在林中,娘说,我们一家五口谁也不能少。”这是不是说明,娘也能救爹爹? “她真这样说的?”阿苒眸光复杂,抿了抿唇把不久前喂给爹爹的那碗甜水的事告诉了他。 阿尘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个不确定,等娘养好伤我去问问,你别担心。” “那给爹爹治病的事儿也等后娘好了再说吧。”后娘流了好多血,她倒下的那一瞬间,她以为看到了当时的爹爹…… “不说这个了,大哥,你不是去后山捡柴吗?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啊?”阿苒一边忙活着装水,一边喋喋不休的问道。 阿尘坐在木墩上帮忙架柴引火,旁边背篓里的正是他下午捡的柴火,不知何时被后娘传到屋中的,进门时他也惊了一下。 二妹向来聪明,许多事都瞒不过她的,所以也只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包括阿娘的身份和能力,刚刚拿药的时候就已经瞒不住了。 “我捡好柴后想去打猎,在林中碰到了刘家兄弟和铁牛三人。” 他们向来讨厌他,看他追兔子也跟着追,不过是来捣乱的。他们追到了山坑那儿,那三兄弟要抢他手里的兔子,他们扭打了起来,三打一他也很轻松,只是泥土下了雨很滑,他后背被大壮推了一把,就滚下了山坑。 但他看到了,是刘大龙拉着大壮的手推的他,倒下时刘大龙眼底的狠厉他看的一清二楚。 “又是他们!怎么阴魂不散的!” 阿苒气愤的掰着树枝,一根根咔咔作响,扔进火堆里烧的噼里啪啦。 “果然是他们推你的?”冷冽如寒潭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两个孩子被吓了一跳。 “娘,你好些了吗?”阿尘又惊又喜,同时也松了口气。 娘没事就好。 那些药果然是效果极好的,比他见过的任何药都要好,那爹爹的病或许真的能被娘治好呢? “好多了,别担心。”她刚刚躺了会儿,意外发现这幅身体的体质情况,居然慢慢变成她自己身体一样的特殊体质了。 所以她才能这么快恢复过来,虽然因为失血过多还是有些虚弱。 “娘,你先去坐会儿,我帮你打水沐浴。”小丫头红着脸脆生生的唤了声,风青澜一愣笑颜如花。 “谢谢阿苒宝贝!” 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阿苒感觉自己脸都烧起来了,埋头端着木盆打水加在浴桶里想让自己分心冷静。可水的热气打在脸上,她只是更热。 真是个可爱的小丫头。 风青澜浅笑着扶墙回到自己屋里,拿了换洗的衣服过来,小阿苒端完最后一盆摸好水温,已经热的满头大汗了。 “娘,水调好了,你小心些伤口洗,我和大哥出去了,你有事就叫我。”阿苒飞速的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扶着阿尘出去了,还带上了厨房的破木门。 她现在总算知道家里突然出现的一些东西哪里来的了,大哥还唬着说是在竹篓里她没瞧见,骗阿阳那四岁小孩还差不多嘞。 她都六岁了! 看着家徒四壁还漏风的屋顶,风青澜退了衣物泡进水中,温度刚好,原本疲惫的神经也逐渐得以放松。 但她也不敢泡太久,怕感染,便取了棉巾擦净水渍起身。 “天呐!云家娘子,你们没事吧!” “这是出什么事儿啦,怎么这么多血啊!” “呜呜呜,娘,好多,好多血……” “……” 院外传来了女人和孩子们的惊呼声,有的都直接被吓哭了。 她们刚刚围在山下嗑瓜子儿八卦,又看到刘家俩小子鬼叫着跑下来。可这大白天哪来的鬼? 几个妇人出于好奇就结伴上来了,看到外面的血一路延至云家院中吓了一大跳。 “……”风青澜穿好衣服开门出去,院中只有阿苒在,阿尘被她扶回了屋中休息。 “牛婶儿,你们怎么来了。”她苍白着脸色扶着受伤的手臂虚弱一笑。 “哎哟!云娘子啊,你这是咋地啦?”牛婶儿大惊失色的绕开院子里的血迹小跑过去,疼惜的托扶着虚弱的风青澜。 而婶儿扶着手臂的地方,恰好是她被狼咬的位置,风青澜疼得下意识的倒吸了口冷气,吓得牛婶儿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这,这,婶儿可是弄疼你了?” “不碍事的牛婶儿,小伤……” “什么小伤啊!这都流血了,快回屋子,婶儿给你包扎一下,你看这,都怪婶儿!” 牛婶儿看着从她小手臂衣裳下渗出的血色急的眼红,风青澜无奈只好带着她去了自己屋中。 虽然只在上午找牛伯出车时见过牛婶儿一面,但不难看出她是个和蔼可亲的妇人,让她忧心着实不该,这又不是她的错。 一张薄板木床,一套补丁被褥,一方残缺木桌和一墩疙瘩木凳,这就是她住的地方。 “婶儿,这不怪你的,是我运气不好,上山找大儿的时候遇到了狼群。” 牛婶儿扶着她坐在床沿上,轻轻地撩开宽袖,露出手臂上鲜血淋漓的伤口和到处的划痕,围观的女人皆倒吸了口冷气。 阿苒也从几个女人身后挤了进来,看着她的伤口眼眶通红,顷刻间,眼泪决堤似的滚落下来,哭喊得撕心裂肺。 “阿娘胡说!什么是你运气不好,明明就是刘大壮他们三个惹的祸!要不是他们欺负大哥,让大哥掉到山坑里,害怕逃跑的时候还惊动了野兽,阿娘怎么会遭这罪啊!” “如果不是阿娘拼死拼活的背着大哥跑回来,阿苒就再也见不到大哥了!要是没了大哥和阿娘,阿苒还不如带着弟弟死了算了!” 阿.一哭二闹三上吊.苒上线。 013 好家伙,这我大哥?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小丫头挺直身板哭的小脸通红,声音断断续续的,可字字清楚,大致意思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 风青澜挑眉看了她一眼,心道:好闺女,真聪明! 村中妇女的八卦舆论力量可是最强的,就算那俩小子咬死一口不承认,这些八卦传到他们耳朵里也得让他们羞愧的脱一层皮不可。 可他们想不承认?那可不行! —— 刘家那两兄弟什么德性大家会不明白?整个好吃懒做还贪玩,喜欢以大欺小,整天惹是生非! “我就说怎么瞧见刘家那俩小子,跟见了鬼似的从山坡那边跑下来,原来是做了亏心事呀!” 靠在门框叉腰的女人说话大大咧咧,一嗓子嚎得格外响亮。 风青澜记得她,是昨日出声嘲讽王秀莲的那个妇人,似乎是林家的媳妇。 在几个妇人里,她是最年轻最漂亮的,但看起来也是个不好惹的。 “难怪他们刚刚又吓得从这里跑出来,嘴里哭喊着什么有鬼,原来是这样啊!”林娘子若有所思的拨弄着手指,她的手较纤细,也是好看的。 “他俩这哪儿是见鬼了呀,分明是做了亏心事还见到了当事人,对上了!” 云家的日子本就难过,这好不容易云娘子清醒了能顾着些家里了,难道会无缘无故的逮着人冤枉不成?而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受了罪的是谁吧! 总不能是云家娘俩自个儿不要命吧?谁会不要命去冤枉别人啊! “我上来时就让我家林康去请族老了,开始听那俩孩子哭喊着有鬼,还以为是在后山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说问问族老要不要找人到后山做做法呢。” “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不过倒也正好让族老来评评理,这次我信云家娘子他们的,这受了这么重的伤总要讨个说法不是?” “还有那俩小子什么德性大家可都清楚,现在都敢害人性命了,不好好管管那以后还得了?” 好好管管,省得她家傻小子又被欺负,跟他爹一样,老实巴交的只会吃亏,怎么教都教不变。 “林娘子说的有理!” 小小年纪就会害人性命了,只听着就让人心惊! 一时间,几个妇女都沉默了,低声交头接耳着。 那个刘家大娘可是个硬茬。 “云家的小贱人,给老娘滚出来!你们看看把我大儿吓成啥样了!赔钱!” 风青澜:“?” 阿尘:“?” 阿苒:“?” 笑了。 朱芳泼辣刺耳的声音贯穿了半个山头,她搂着自家吓得神志不清的大儿和瑟瑟发抖的小儿,带着一大队人马风风火火的冲了上来。 即使如此,在看到这么多血时也还是被吓了一跳。 风青澜放下袖子起身,让阿苒牵着手走了出去,扶在门框上抿唇不语。 眼熟的好几个呢,都来看热闹呢?挺好,人越多越好。 “咳咳,咳咳咳,这位婶子,你看我这样哪儿能吓到你家孩子啊。”她猛地咳嗽了几声,脸色越发苍白无力,靠着门框柔弱不能自理。 阿苒用自己小小的身躯抵在她身侧,让她能靠的多一些,不会那么累。 阿娘刚刚咳嗽的好难受,是不是伤又重了?都怪那个老朱婆,肯定是她吓到阿娘了! 随即,小丫头从自家娘亲手臂下的支出个小脑袋,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朱芳,还有她后边幸灾乐祸的王秀莲。 林娘子皱眉搭手搀扶着风青澜,不满的看向院中的朱芳,“你瞧瞧你那张口就喷粪的嘴,怕不是眼睛都吞进你猪肚子里去了看不见呢?” “人家云娘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云家门口流了那么多的血,你这个茬儿找上来,开口就是人云家吓到了你大儿子,有什么证据?” “证据?有啊!大壮他说,阿尘,鬼!难道不是云家小子装鬼吓唬我家大壮么!村里人可都知道,我家大壮最怕鬼了。” “呜呜呜,娘,阿尘,阿尘,鬼!”听到阿尘的名字,刘大壮吓得直往自家老娘怀里躲,朱芳可心疼坏了。 “听见了吧?阿尘,鬼!” 阿尘:“?”我鬼你大爷。 光听见有什么意思,瞧见反应不是更好! “哐当!” 正屋的门从里打开,阿尘费劲儿的捏着门框,脚步颤抖的垮了出来,阿苒连忙过去扶着他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他一身脏乱的血衣还没换,出来时大家眼睛都看直了,随即面露疼惜,刚跨进门的林康个子高一眼就看到了,连忙去厨房给他搬了木墩子来,扶着他坐下。 “谢谢林叔叔。”阿尘虚弱的笑着,何其惨淡。 风青澜:那我呢?那我就浅晃一下吧! 阿苒离开,风青澜身形一偏,差点滑倒了下去,好在有林娘子托着,才拉了回来。 “哎呀妈呀,谁搭把手搁这儿也搬个墩子来!”她刚刚险些都被带倒了! 牛婶儿赶忙把屋里的木疙瘩凳子挪了过来,风青澜被她们扶着小心坐下。 “大壮,大壮你胡说什么啊,你看看我,我不是鬼啊……”阿尘表情无辜又委屈,阿苒差点看直了眼。 好家伙,这我大哥?挺会演! “啊啊啊,滚开!滚开!不是我,不是我推的你!你别找我,别找我,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我的儿啊!”你在说什么啊。 朱芳人傻了。 大壮在她怀里被吓得张牙舞爪,一句话,有脑子的人都能听明白。 废物! 刘大龙怯懦的躲在朱芳肥壮的身躯后面,被挡住的双眼里满是嫌弃和厌恶。 呵,白痴。不打自招,倒是给他省了不少事儿。 阿尘左手揣在怀里,看似是捂着心口不舒服,实则是揣摩着一个银质平安锁。 那是刘大龙的东西,是他被推开时抬手惯性扯下的,也是他手握着的把柄。 “我就说吧,这刘大壮指定有什么事儿呢!” “对呀,人云家大儿子安静懂事得很,哪会做装鬼吓唬人这种事,要说是刘大壮装鬼吓唬云大还差不多呢!” “现在可不只是吓唬人这么简单了,你瞧瞧云家娘俩的样子,在想想刚刚刘大壮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没想到居然会闹出这种事来,流了那么多血,会不会闹出人命啊?” “不知道,看云家娘子和云大都虚弱得很,恐怕伤的不轻呢!” 院中来凑热闹的村民在底下窃窃私语。 014 大义灭亲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当家的,族老呢?你怎么先过来了?” 林娘子仰头瞧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汉子疑惑道。 “在后面,应该快到了。刚刚上坡的时候遇到下来去找村医的牛叔,说云家有人受伤了流了好多血,我不放心你就先跑过来了。” 林康憨笑着挠头解释,林娘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心中暖洋洋的。 不多时,人群后面嚷嚷着,着村民们让出条路来。 “让让,让让,刘族老带着村医来了!” 风青澜凝眉,趁注意力都去了门口,扶着门框起身走到阿尘身边,摸了颗白色药丸不着痕迹的迅速喂进他嘴里。 入口即溶,阿尘抬头疑惑,风青澜微微摇头,张口无声: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村医啊,快给这俩孩子看看吧!伤的不轻啊!”牛婶儿是真急坏了,走到院中同自家男人把村医带了过来。 虽然她没看到阿尘身上的伤,可他那一身衣服上的血可是触目惊心。 “村医伯伯,求求你救救我大哥和阿娘吧!”小阿苒泪眼婆娑的迈着步子跑了过去,小手拉着村医的药袋子,哭的好不可怜。 “丫头哎,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牛婶儿心疼的将阿苒抱进怀里,“别怕,别怕啊,你阿娘和大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时间,这破败的小院儿里挤满了人,他们神色各异,紧张的盯着村医撩开阿尘的裤腿,入眼的鲜血甚是渗人。 “天啊!伤的这么重吗!” 他的左小腿整个被白布条包裹着,血迹渗透着裹布猩红,看起来可怕极了。而阿.小演员.尘也极其“配合”的疼的抿嘴无声落泪,好不让人疼惜。 阿苒:这绝不是我沉默寡言的大哥。 “造孽啊!”有人唉声呼喊,妇人们抱着自己的孩子心有余悸,也对后山越发恐惧想要疏远了。 朱芳也一样,她搂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冷汗直流。 不久前她俩儿子,还在后山上玩嘞!还好,还好遭罪的不是她家孩子。 “这……”给阿尘把完脉的村医眉头紧皱着,开口欲言又止。 “村医伯伯,我大儿如何?”风青澜紧张的拽着裙裾,一副愁苦之色。 “气血两虚,身体亏空,情况不妙啊!”村医唉声叹气着,“云家娘子,老头儿我只能治一些小病小痛,您还是尽早带孩子去镇上寻名医上好药包扎吧,否则这伤口要是感染了,孩子这条腿,恐怕就废了!” “这么严重?!大哥,呜呜呜,你不能出事啊!你要是腿没了,阿苒和弟弟可怎么活呀!阿娘一个人拉扯我们太难啦!” 阿尘:…… “妹妹,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们家没钱啊,我们没法去镇上看病,更别说买药,买好药了,哎。”这村医可能确实没本事,连阿娘给他上了药包扎过的都没看出来。 阿尘一边面露痛色,心中一边匪夷。 “咳咳,”风青澜掩唇轻咳了两声,牛婶儿拍腿懊恼。 “村医啊,您快给云娘子瞧瞧,她也受伤了啊!”瞧她这记性,哎哟喂! 婶儿,辛苦你了,以后咱们定当加倍补偿你。风青澜心中叹了口气,默默地记下牛婶儿的好意,伸出手让村医把脉,得到的回复与阿尘的一般无二。 简单来说就是失血过多加上营养不良,导致身体虚弱。 刚刚她喂给阿尘的白色药丸,便是制造这种病状假象的,还是以前刚开始研究丹药时,用来练手的成品,没想到居然用上了。 “咳,云家娘子,大致情况我已经在大伙儿七嘴八舌那儿听到些了,但具体情况老夫还是想跟你们了解一下。” 刘族老被人扶着走上前来,对他们娘俩露出怜惜的表情,说话声音也不由得轻微了几分。 “阿尘,当真是刘家两兄弟推了你,才让你掉下了山坑吗?” 这刘强家是他孙辈,刘大壮兄弟俩是他曾孙,平时仗着他明里暗里没少欺负人,可都孩子间打闹罢了,可现在居然说,他们差点杀了人? 村里年长的都知道,刘族老虽然看起来平易近人,却是几个族老里脾气最坏的一个。但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刘族老就不会轻易发怒。 而刘族老的底线就是,不希望看到村里人作恶多端,心怀鬼胎,自相残杀。 “族老爷爷,是他们推我的,他们要抢我抓到的兔子,我不给,他们三个就联手来打我。” 阿尘怯怯的看了大龙一眼,后者看着他的目光逐渐得意。 原来他也会害怕!他让阿尘害怕了!哈哈哈哈! 刘大龙心中狂笑。 “大壮大龙,这是真的吗?”刘族老点了点头,转身看向自己的两个曾孙。 他们什么德性,他清楚的很,阿尘说的,是他们干的出来的事,哎…… 之前卖孩子的事虽然没再发展,可多少还是触及了他的底线,再加上村长家昧下云家买地的事,现在又听说这云家娘俩受伤可能也跟村里人有关,刘族老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我没有,我没有推他,我没有,不是我……”大壮已经神志不清了,听到有人喊他名字,吓得抱头蹲在地上,裆下一片濡湿骚臭。 居然吓尿了,呵。 阿尘心中冷笑,大壮这个替死鬼当的还真是顺其自然。恐怕给他亲弟弟大龙背锅这种事儿没少干过吧,真是蠢笨如猪,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只是刘大龙那点小把戏实在微不足道,若是刘大壮知道,是他亲弟弟一直在害他,会是什么表情呢? “哎,大龙,你来说吧。”大龙性子沉稳,本应该是个好孩子,可惜他有大壮这个不懂事儿,成天惹是生非的哥哥影响。 “祖爷爷,我,我说,你能不能别怪哥哥?” “……说吧。”若真错在他们,怎么可能不怪。若是因为他们祖孙关系而包庇,那这白山村的秩序可就真乱了。 这白山村是他们几个异性兄弟落难时经历千辛万苦才创建起来的,大哥是村长时便制定了一系列村规,一直坚持要大公无私大义灭亲,一切以公平为重,这样才能赢得民心。 村民们过得好生活的好,这村子啊,自然就变好了。 没得到保证,刘大龙抿了抿唇,也不敢不说。他祖爷爷的威严和何等的公平,村里人都是知道的,所以他只能,大义灭亲了! “祖爷爷,哥哥确实带着我和铁牛哥去欺负阿尘弟弟了,哥哥想抢阿尘弟弟的兔子,所以我们才打起来的。” 015 这个平安锁……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说着,刘大龙红着眼睛挤出几滴眼泪,又道:“可是泥土太滑了,哥哥不小心使力大了些,不小心就,就把阿尘弟弟推下去了。” “哥哥当时被吓坏了,一个劲儿的往山下跑,我和铁牛哥也不敢停留,哥哥的哭喊声太大,把,把山中野兽给惊动了,我们害怕极了,也不敢喊人去救阿尘弟弟。” “因为要是,要是路上遇到野兽,会害死好多人……” “那我的阿尘就该死吗!”风青澜声泪俱下,愤怒着一拳压在柱子上,院中的人吓了个半死。 云娘子,手劲儿真大啊…… “娘……”阿尘心中触动。 可能阿娘并不知道,他们根本没想过要喊人来救他,他们巴不得他死了才好。 刘大龙被她吓得躲进朱芳身后,哭声连连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哥哥不是故意推阿尘弟弟的,对不起呜呜……” 呵,倒是把最终责任都推给了刘大壮,刘大龙小小年纪,真是好算盘。 山上的四个孩子,一个伤着,两个傻的,大家伙就只能听信刘大龙说的话。 “云家娘子,你吓到我幺儿了!”朱芳揪心的把两个儿子抱住,急的捶胸顿足。 “云家娘子,我赔你们医药费,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成不?”她没理儿啊!自家大儿认了,幺儿也认了,她百口莫辩啊! 风青澜心中冷笑,不过他们没什么实证,今天这事儿恐怕只能暂时翻篇的。但是没关系,今天过了,还有明天,就算惩治不了他们,也得让他们留下一张皮。 脸皮! “村医说,要用最好的药,不然我儿这腿就废了,五两银子,等咱们治好了伤养好了病这事儿才能翻篇。” 风青澜捏着手腕声音柔柔,似很难为情一般,“我们家穷,实在拿不出钱了,但青澜也知道,婶子家境也不好,所以只敢要五两。” “要是不够,我们娘仨便去街头讨。婶子,你快去拿钱吧,孩子的伤耽搁不得啊!” 她说着,抽抽啼啼的抬手抹着眼泪,抹了一脸的血迹。 “哎哟喂,刘家婶子,赶紧去拿吧!就当为你两个儿子破财赎罪了!他们自个儿都认错了,大家都听到了,你也没啥好说的了吧!” 牛婶儿说完匆忙跑回屋子里拿了之前给风青澜沾血的布,轻轻的给她捂着砸伤的手背。 “你这丫头,再气也不能伤了自己啊!何况你本身就受伤了,不知道疼啊!”这家子咋就这么难过嘞,哎。 牛婶儿又气又恼又心疼。 “对不起啊婶儿,我真是气坏了。”风青澜反手拍了拍牛婶儿的手背,很是感激。 而她刚刚听到刘大龙那小子的话,也的确是气到了,那没由来的愤怒让她自己也愣了一下。 “我,我,我哪有那么多钱啊!” 朱芳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这是要了我的命啊!我去哪儿找这么多钱啊!云娘子你胃口也忒大了些吧!” 这话阿苒听了就不乐意了,小小身子往前一站,睫羽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小脸气的发红。 “刘家婶婶,这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每天都得吃药,我大哥我娘都受伤了,收五两银子已经是我娘宽仁大度的了!” “要我说就该给十两!除了医药费,你还该给精神损失费!我弟弟都被吓晕了,你是不是该赔!” 在正屋门后乖乖听戏(吓晕)的阿阳:嘎? 但是二姐姐说阿阳被吓晕了,那阿阳就被吓晕了叭! 想着,阿阳哒哒哒的爬回床上和自家爹爹贴贴,“爹爹,阿阳被吓晕啦!阿阳来陪爹爹睡觉觉~” —— 随着阿苒的话村民们四处张望,的确没瞧见阿阳的小身影。如果是在睡觉的话这院里这么吵早就醒了,小孩子害怕肯定不敢一个人待着,看来的确被吓晕啊! 众人恍然大悟。 戏也看够了,也该收场了。 “是啊刘家嫂子,云大的伤我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这里这么多血没眼瞎的都能看到,而且村医也说了很严重,几十年的老村医了,不会骗你的。” “赶紧给钱吧,先给五两也行,趁着天色还早,让云家娘子和云大好去镇上治病,不然这闹出人命来了,可就真得要了你的命了!” 朱芳心下一惊,扯着两个儿子就要往外面跑,阿尘皱眉叫住她。 “刘婶婶等等,这个平安锁是大龙哥哥的吧?” 朱芳闻言停下,转身看了过来,“对对对,是我家大龙的,你在哪儿捡着的?” 她拉起大龙的左手,手腕上红绳绑着的平安锁果然没了,再看大壮脖子上,银质平安锁链还好好的在。 难怪她两个儿这么倒霉遇上这种事,肯定是在林子里玩的时候被树枝把平安锁勾掉了。 而朱芳从来没想过,这可能是阿尘扯掉或者他偷的。因为知道的是自己两个儿子从来不会吃亏的。 瞧瞧,这云大都被她儿害成什么样了?还不是好声好气的把捡到的平安锁还回来了! 这般想着,朱芳心里还觉得很骄傲,她两个儿子有本事!可就是今天这本事大的有些过头了。五两银子啊!要命。 “刘婶婶,这可不是我捡的,这是我掉下坑的时候,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他脸色惨白,笑的一脸无害,似乎越发虚弱了。 “咳咳,所以这是不小心从推我的那只手上扯下来的。大壮哥心疼大龙哥,所以才会那样说吧,可这个平安锁……” 云尘! 刘大龙垂在身侧的手死死的握着,指甲狠狠地掐进了掌心。 “咳咳咳,娘,我腿好疼,好疼啊!”阿尘突然哭喊着,抬手想要去捶打小腿,还顺手把刘大龙的平安锁像丢垃圾一般扔了,阿苒拼命的拉住他的手放声痛哭。 “哥,哥你不能打啊,不能打!伤口会加重的,你忍忍,你忍忍……呜呜呜,娘,快带哥哥去治病吧,哥哥快撑不住了呜呜呜……” “还不快去拿钱!”刘族老气的直敲拐棍。 他这两个曾孙儿啊没一个有本事的,害人的本事但是不小!刘大龙……比刘大壮还要狠心! “我这就去!”朱芳拉着两个儿子就往外婆,今天这个脸她是丢完了!刚刚还拉着大儿来找别人喊赔钱,结果她这两个儿子才是惹事的! “牛叔,还麻烦你驾车跑一趟,我帮着把阿尘抱下去。媳妇儿,你和牛婶儿一起扶一下云家娘子,咱们赶紧带人去!” 016 没来得及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林康撸起袖子就过来抱阿尘,阿苒依依不舍的松手。 “娘,大哥,阿苒留下来看家照顾弟弟,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啊!” 小丫头泪流满面,几个妇人不忍,便主动留下来陪着她。 “娘和大哥一定会平安归来的,阿苒放心。”风青澜朝她笑着颔首点头保证,林娘子和牛婶儿便赶忙扶着她跟在林康身后出了院子。 再晚点,待会儿药铺关门了可不好了! “呸,原来是自作孽,还以为能看到云家遭殃呢,晦气,浪费老娘时间。” 王秀莲吐了口唾沫,迈着她比脸还大的脚嗑着瓜子儿离开了。 其他村民也走的走留的留,拥挤的院子一下就宽敞了,阿苒看着血地上被扔了一堆的瓜子壳嘴角抽搐,擦干眼泪便去拿扫帚打扫。 这王猪婆倒是会吐地方,也不怕大逆不道让她咬断了舌头! “云家丫头,婶子们帮你!”可怜啊! “当家的,帮忙打个水吧,咱们帮着打扫一下院子,冲冲血迹,洗洗晦气,去去霉运。” 几个妇人忙不迭的离开又拿着扫帚回来,后面,几个汉子一人提着个桶装了水过来,哗啦一下倒在地上,冲淡了血色。 “谢谢,谢谢叔叔婶婶!”阿苒破涕为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煞是可爱。 “你这孩子,说什么谢谢,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互相照顾是应该的嘛!” 院子里的人忙的热火朝天,里里外外刷了个干干净净,之后又用柴木灰厚厚的铺了一层,免得踩着湿滑摔倒。 这一忙活就到了黄昏。 再说风青澜这边,他们下坡后朱芳就把钱送来了,绑的好好的五贯铜钱,刚好五两。 “算你有良心。”林娘子一把接过,没好气的撇了她一眼,便扶着风青澜上了牛车。 阿尘被林康平放在车板上,牛车上就只能再坐一个人了。 “我去吧,你们两口子就帮着云娘子照顾一下家里,我们可能回来的晚,还不知道这伤怎么个治法嘞。”牛婶儿如是说的,林娘子也应了声。 “哎!也成,我回去帮忙收拾下院子,当家的你去把咱家上午买的猪肉割一块下来,晚上我煮给他们吃。” “哎!我晓得啦!”林康虎头虎脑的走了。 林娘子把钱给了风青澜,“你且放心着去,家里我帮你看着。” “谢谢林娘子。”风青澜由衷道谢,他们几个的好她都记着,等日后安稳下来便回报他们。 她不喜欢欠人情,以前不会欠,以后也不会。 “客气了,云家妹妹不介意,唤我一声柔姐姐就好,妹妹的性格很对我胃口。”之前让王秀莲吃亏,她可高兴了好一阵儿呢! 这个妹妹也不是好惹的。 “那柔姐姐叫我青澜就好。” “好!” 林娘子跨步上了坡,牛伯驾着车带着他们一路平稳的驶往红枫镇,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好几家大药铺都关门了。 “哎哟,这镇上的医馆咋的关门这么早哦!”牛婶儿心急如焚。 红枫镇是离他们村最近的镇子了,可这来一趟也得要一个时辰,加上阿尘这孩子伤了腿,牛伯也不敢赶太快,到镇上时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 但其实阿尘和她的伤都没什么大碍,只是都吃了白色药丸看起来虚而已。可戏都演到这儿来了,就只能演全套。 以后再也不装病了。 风青澜和阿尘两眼相望心照不宣。 “牛伯,去那儿吧,那有家医馆。” 风青澜指着街上转角处唯一亮着光的一家小药铺,济世堂。 “这个会不会太小了,村医说要找个好点的药铺,开好些的药。” 看着还没有其他医馆三分之一大的济世堂,牛伯犹豫了片刻还是赶着车去了。 总比没有好吧!他们的伤不能再耽搁了,等下次早点来,就能去大医馆了。 牛婶儿下车去问,回头喜笑颜开的扶着风青澜下车,招呼着牛伯抱人。 “当家的快抱阿尘去,还看的!” 人迹寥寥的街道上,这一方小店却成了他们寄托的归属。 济世堂里坐诊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医者,瞧着被抱进来的阿尘连忙腾开桌子,让他能躺在上面。 “孩子的伤口没什么大碍,处理包扎的很好,只是失血过多身体有些亏空,老夫开两贴生血补气药的回去熬着按时服用,过五日就能恢复,伤口尽量别碰水。” 齐老看过阿尘的伤口把过脉后,如是说道。 “不知这伤口是何人处理的?”这么重的伤居然一点没感染。 “那只能是云娘子了!”他们在看到阿尘的腿伤时就已经被包扎好了,只是伤口渗了血,看起来很恐怖。 而且除了被包扎的小腿,皮肤其他地方也都是大大小小不规则的刮伤,足以想象到当时的情况了。 所以之前,没有一个人怀疑他们的伤是假的。 “是我。”风青澜颔首,惨白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红。 只是她的伤还没来得及处理,现在似乎有些发炎了。 牛婶儿狐疑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哎哟一声赶忙让老医者给她看伤。 “这孩子的伤口真是你给处理的?怎么不给自己也处理下,这都发炎了!”齐老嗔怪的刮了她一眼,疾步拿来药箱,取了刮刀给她处理腐肉。 “没来得及。” 疼得撕心裂肺,风青澜死咬着下唇撑着不发出任何声音,看的牛婶儿心疼坏了。 “丫头啊,你要是疼就咬婶儿的手,别硬撑着啊。”牛婶儿双眼通红,侧脸抹了把泪。 要是她那个幺女没夭折的话,今年应该也和云娘子差不多大了吧。 “婶儿,没事,不疼的。”她都习惯了。 风青澜浅笑着摇头,阿尘看得眼眶通红。 娘都是为了保护他。 他一定要快快长大变强,他要保护阿娘和弟妹! “这是你们的药,上面写了谁是谁的,别搞混了,大人的药分量要重些。都是一包加三碗水熬做一碗,饭后服用。” “这个是外敷的伤药,早晚各换一次,伤口切莫沾水。” 齐老扒着算盘珠儿,“一共是一两。” 等风青澜付了钱,他又道:“再过来登记一下姓名和居住地。” “大夫,这是为何?”牛婶儿疑惑的问道。 这看病还要登记身份信息呢?还是头一次听说,反正他们村儿村医没有。她家也没人得过重病来镇上看过,基本是些小毛病,随便几个土方子就治好了。 “为了避免有人赖上我这小医馆!” 017 一闷棍敲晕了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说起来齐老就气。 “哼,他们瞧老夫这小医馆好欺负,自己乱吃药来我济世堂赖钱,想都别想!” 小老儿不屑的轻哼着,“这留身份信息的法子是老夫的徒儿想到的,以免那些人再来空手套白狼。” “可老夫会怕他们那些渣子?哼。” 齐老傲娇的把册本扔给风青澜后,便去收拾刚刚抓药散落的药渣了。 翻开册子风青澜大致瞧了两眼便递给了阿尘,字是她认识的简体中文,只是她不会使毛笔。 而阿尘也没有疑问,落笔写下了两人的名字,是一手漂亮的小楷。 云尘,青澜。 小阿尘还是谨慎的,云尘不是他的真名。她记得,阿尘全名叫云封尘,是南月国太子之子。阿苒和阿阳是云无羁军中战死沙场的副将之后,云无羁将姐弟俩收为了义子,分别叫云苒和云阳。 只是没想到这家伙挺细心,连她的名字也不留全名。不过她无所谓,左右一个称呼罢了。 “大夫,写好了,那我们就先离开了。”刚放下笔,牛伯和牛婶儿就闻声进来了,愣是要扶着抱着他们。 风青澜道了谢便和阿尘妥协了。 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他们一刻也不耽搁的踏上了归途。牛伯在前赶车,牛婶儿坐在他旁边拿着火把照路,她和阿尘躺在车板上望着天上零散的星星,听着道路两旁的虫鸣,竟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 “云尘、青澜,居住地白山村……”齐老嘴角抽搐。 “什么时候村妇和泥巴小儿的名字都这般雅致了。”难道不该是什么翠花二牛之类的。 小老儿腹议着关了店门,拿着灯去二楼休息了。 —— 今晚没有月亮,星星也被乌云遮住了许多,多半又会下雨。夜间的风吹着有些冷,吹得火把的火焰呼啦作响。 “打,打劫!” “大哥,这只有一头牛和四个人,其他啥也没有嘞。” 风青澜躺的快睡着的时候,牛车突然停了,前面被两个拿着缺口菜刀的邋遢男人挡住了去路。 “这,这,我们什么也没有啊!”牛伯和牛婶儿大惊失色。 云娘子身上倒是有钱,可那是他们治病救命的钱啊!不能被抢了去。 风青澜悠悠坐起,阿尘也起身警惕的盯着前面。 那两人看起来就是俩地痞流氓,拿个破菜刀也想打劫?不过现在的他们,还真可能被他们找对了。 他和阿娘都受伤了,牛伯伯和牛婶儿两个老人没什么反抗力…… “娘!”咋滴又上了! 阿尘心惊,看着摸了车板上用来套车绳的棍子跳下车的自家娘亲,一时间不知该不该阻止。 不阻止的话阿娘去干架,手臂的伤肯定会崩裂。阻止的话,他们这儿就没人能打了。 算了,阿娘开心就好,大不了后面等阿娘多休息一阵儿。牛伯和牛婶儿人很好,不能让他们受了罪,想必阿娘也是这样想的吧。 而是事实是,阿尘猜对了。 “云娘子!快回来,让我当家的去,你受着伤呢这是作甚!”牛婶儿急的想跳下车,牛伯按着她不让她动。 “你别下去,我去。” “牛伯牛婶儿别担心,我应付的来。”简直不要太简单。 风青澜晃着手里的木棍走了过去,“打劫?” “对,打,打,打劫!”右边的人晃了晃手里的破菜刀以示威胁。 “大哥你别结巴啦……”一点威慑力都有的说。 他们压根儿不是干这行的料子啊! “劫什么?”她也晃了晃手里的木棍,思量着要以什么角度劈下去。 “劫,劫劫,劫色!” “我劫你个头!” “砰!” “大哥!你你你怎么打人呢!你还是不是女人了!” “谁说我打人了,我明明在打劫。”风青澜一脸无辜,又是一闷棍朝脖侧穴位下去,另一个小子也倒了。 她还顺便踢了两脚把路腾了出来。 牛伯:…… 牛婶儿:…… 阿尘:“阿娘威武!” “嗯哼,走吧,回家!”谁也不能挡了她回家的脚步,不然,打死他。 “嗯!” “好……好的。”牛伯和牛婶儿默默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而这俩人啥也没干的就被敲晕了,醒来时人都是傻的。他们被一个娘们儿打了!那娘们儿下手好猛,一棍子就敲到了他们那个脖…… —— 待到屋中灯火通明时,他们也终于到家了,有惊无险。 “那个,云娘子,老婆子我想问问,就是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这么大力,下手那也叫个狠呐,难怪能从后山把阿尘这孩子救回来。 “祖上是屠夫出身,我们从小就受到熏陶,不过我会的不多,但我力气大。”这套说辞行云流水毫无破绽。 “嗷嗷,我想起来了,之前你牛伯也问过!”刚开始她还不信,现在信了…… 云娘子也是个不好惹的,确实像林娘子说的,她俩合得来。 一个能说,一个能打,都是不愿吃亏的主儿。 辞别牛伯他们的远送够,风青澜便背着阿尘上坡回了家。院中敞亮,大门打开,阿苒小小的身影就坐在门口。 瞧见他们回来时眼睛都亮了。 “阿娘,大哥!” “你们终于回来了!”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可担心死她了。 “阿苒,久等了。”风青澜笑着放下阿尘,小子其实早就可以自己站着了,只是之前有其他人在不好暴露。 但刚才上坡的路不好走光线又暗,她眼神好所以才执意要背着别扭的小阿尘回来的,可把小男子汉别扭透了。 这还不是他踩空了摔着崩了伤口,她的药虽然好倒也是要静养的,这一下午他们可没少折腾。 “不久,快进屋,灶上饭菜还都热着呢,是林嫂嫂做的肉菜,可香了!”这是她来这儿后吃过的第一顿好吃的肉了吧! “一顿肉就让你刮目相看啦?那阿娘以后天天给你们做肉吃呢?”风青澜挑眉戏谑。 “阿娘是世界上最好的阿娘!”这是她云苒的第二个娘,她们都很好,都是阿娘,所以阿娘就是最好的阿娘! “嘴甜,”风青澜笑着点了点她的鼻间,和阿尘去了厨房。 灶台里还有微微火,锅里隔水热着的饭菜冒着热气,虽然看着简单,却有着满满的心意。 “我去叫阿阳吃饭!” “好。” 有人等回家吃饭的感觉,似乎很不错。 018 爹都有些臭了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睡前风青澜给阿尘换了伤药,不过用的还是她自己的。济世堂大夫开的药的确是对效的,只是效果大不如她制作的。 他的药可以用来抹小刮伤,反正不会浪费,浪费可耻,钱买来的呢。 一些小伤口就不需要用她的药了,有些大材小用。 “轰隆!” “娘,你搬来正屋跟我们一起住吧,最近夜里总下雨,咱们住一屋暖和些。”虽然最近几天晚上都下雨,但却只有今晚打雷了,声音还不小…… “啪啦!” 她,她才不会说,自己是害怕打雷呢。 以前打雷的时候,都是阿娘抱着她睡的,有阿娘在,她就不怕了唔。 阿苒抱着双膝坐在床上,小阿阳贴心的凑了过去抱住她,小奶音软乎乎的安慰着,“二姐姐别怕,阿阳抱着你,雷轰轰就打不到你啦!” 阿苒:……这傻小子真是。 小丫头把脸埋在膝盖里,面色绯红,心里也暖呼呼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有她和阿阳还有阿尘大哥三个人相依为伴了,再之后多了个后娘,这个奇怪又贴心的女人,以后就是他们的阿娘了。 “好,我待会儿去把床搬过来。”风青澜浅笑着给阿尘系好绷带,收拾了东西便去挪窝。 “阿娘我帮你!” 小丫头兴冲冲的跳下床,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 她那一跳,险些把阿尘给蹦了下去……好在他们和爹爹躺的这个床是用好几层木板叠起来的,不然早就塌了。 “大哥,二姐姐她是不是不怕打雷啦?”都敢跑出屋子啦。 小阿阳怀里落空,趴在爹爹的肚肚上小脸忧愁。 二姐姐好像不需要阿阳抱抱辽…… “轰!” “哇!” 阿尘:“好像还是怕的。” 阿阳:“二姐姐吼的好大声嗷,是在和雷轰轰比谁声音大咩?” …… 风青澜把床搬到了正屋,与云无羁躺的那张摆在一起成7字形。阿苒本想把两张床平摆在一起合成大床的,可奈何她的床矮一截,而且弄宽了他们上下不方便,照顾云无羁的时候也碍事儿,这般阿苒才作罢。 “我也想要娘亲抱抱睡觉觉……” 小阿阳睡在爹爹和大哥中间,趴在枕头上看着下边和娘亲抱抱的二姐姐羡慕的撅嘴。 “哼,睡什么睡,你都是男子汉了,怎么还要阿娘抱着睡呢?害不害臊!” 阿苒嫌弃的扭过头,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弧度。 阿娘身上好香好暖和呀!嘿嘿。 “唔,那阿阳今天不想当男子汉了,阿阳想要娘亲抱抱!”说着,小家伙就已经蹦跶了下来。 “爬回去!要抱也得下次,阿娘手臂受伤了,你睡相太差,伤着阿娘怎么办!” 阿苒爬起来就要把他提溜回去,风青澜起身拦下把小阿阳抱了过来。 “那更不能让他回去睡了,要是阿尘的伤更多,这几天你们两个都跟我睡吧。” 她一边搂着一个,揉了揉他们的头躺下盖好被子,小娃娃特有的奶香味钻入了鼻间。 她家娃娃们都是爱干净的,家里也收拾的整洁,这是他们骨子里的矜贵,即使现在生活落魄,但人绝不能落魄。 “好耶!阿娘万岁!”小阿阳高兴坏了,但还是小心翼翼贴着自家香香娘亲,免得让娘亲受伤啦! “睡觉吧乖乖们,晚安。” “嗯?娘亲晚安!”虽然不知道晚安啥意思,但跟着娘亲说就对啦! 阿尘:…… “阿娘晚安。” 有一说一,他现在受伤了,也不想当男子汉,想要娘亲抱抱,娘亲很温暖,他很安心。 撇头看着旁边悄无声息躺着的爹爹,阿尘叹了口气靠近了些。 爹都有些臭了……算了,再臭也是他爹爹,大不了明儿个再给他擦擦,不能嫌弃。 想着,他又想到了娘亲身上淡淡的香味,起初他不明白那是什么香,但现在知道了,是淡雅的药香。 —— 雨还下着,不能上山捡柴,也不用去镇上卖东西,他们几个难得睡一次懒觉。 又或许是受伤的缘故,阿尘有些不想起床。但他睁眼往旁边看时,阿娘床上已经空荡荡了。 “大哥你醒啦,刚好娘让我来喊你吃饭呢,吃了饭还要喝药,快起床吧!” 阿苒推开门带来一阵冷风,吹得他清醒了许多。 赖床……好像蛮不错的。 “好。”但还是得起,待会儿还要给爹爹擦洗身子呢。 咳,确实有些臭了。 阿尘翻过他爬下床,穿好外衣去了厨房。 “阿尘就在那儿站着吧,这房顶漏了水,地上滑。”风青澜一边捞着热气腾腾的饺子,抬头看了他一眼道。 “好。”阿尘堪堪的收回脚老实站在门口,看着漏雨的屋顶抿唇思索。 等他伤好了就把屋顶补一补,卧房也有几处地方有些破损了,经过这几天风吹雨淋恐怕也撑不了多久的。 只是现在钱不够多,不知道买材料得花多少,待会儿雨停了看能不能再挖到些竹笋去卖。 “阿尘?屋顶的事儿你就别管了,等改天我们去把那二十头狼尸卖了,直接找人来修新房子。这破屋子修修补补的之后还得坏,不如换个新的。” 二十头狼能卖六十两,修房子可能不够,还有日常吃穿,到时候工人来了也要供饭,看来除了打猎她还得想其他办法赚钱才行。 “阿娘,这得花很多钱吧。” “花了咱们还能赚嘛,总要住的安心啦,这些事阿娘自有打算,你们小孩子呢快快乐乐长大就好。” 风青澜笑着,将手里端的饺子端给了他。 “不够还有,尽管吃饱,吃完了阿娘再做。”俗话说,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 “谢谢阿娘。” “娘亲万岁!”若不是地滑,小阿阳估计都要蹦起来了。 阿尘看着自家傻弟弟皱眉,不一会儿又舒展了。 算了,阿娘的确配得上这一声万岁,但那个人,不配。 …… 家里唯一的桌子就是她屋子里那张缺口的,不过之前她有买了放在空间,但现在房屋破败,摆出来实在格格不入,就先把那张旧的擦了擦搬来将就用着。 明儿她就去把狼卖了,然后找人修房子,顺便去酒楼看看这里的饮食习惯,研究一下。 “凉亲,饺叽好好次哦~”一口咬下去全是肉肉!香香~ 阿阳吃成了个小包子,嘴角还挂着面皮碎屑,阿苒嫌弃的挪了挪位置。 吃相也不好。 她这弟弟怎么越看越傻呢? 019 以命续命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慢点吃,锅里还有呢,小心烫着。”风青澜无奈失笑。 才一顿肉馅饺子就乐成这样了,以后大鱼大肉的岂不是高兴傻了? “嗯嗯!” …… 吃过饭后,阿尘就被阿苒盯着喝药,那一碗黑糊糊的闻着就苦。 突然感觉阿娘的药好多了,但阿娘似乎也熬了这个药喝,那他就闭着眼睛喝吧。 阿尘苦大仇深的皱着眉,仰头一饮而尽,吓得阿苒大惊失色。 “哥,不烫啊!” “烫……”他嗓子都烫哑了,还很苦。 “你这孩子。”风青澜没好气的给了他脑门上一个弹指,拿了颗浅蓝色药丸给他。 “把这个含在嘴里别吞,让它自个儿慢慢融化。” “好的阿娘。”阿尘老实照做,不用想就知道,这是阿娘给治烫伤的药,肯定也很苦。 他都做好咽下苦水的准备了,结果放进嘴里的药丸意外的甜,还有一股清凉的感觉,烫的火辣火烧的喉咙瞬间舒服了不少。 “阿娘,这是什么药啊,好甜。” “这不是药啊,是薄荷糖,可以润喉的。”是她执行夜间任务时用来提神的,算是她制作的药丸里唯一甜的了吧。 现在看来,勉强算是药咯。嗯,可以叫润喉丸。 “糖?娘亲!什么糖呀?阿阳也想吃!” 因为不喜欢汤药苦苦的味道的小阿阳,原本坐在屋檐下无聊着数雨滴的,听到说有糖,两眼放光的迈着小短腿跑了进来。 “大哥在吃药,哪里来的糖呀!之前的糖糕和蜜饯不是都被你吃光了吗!”阿苒撇了自家傻弟弟一眼没好气的道。 一听到吃的耳朵都竖起来了!丢人。 “哎嘿嘿~阿阳好久没吃糖了嘛。”小奶包眼巴巴的看着她,风青澜点了点他的小脑袋,拿了薄荷糖一人给了一颗。 “谢谢娘亲~” “谢谢阿娘!”原来她也有呀!阿娘真好! 小丫头红着脸颊离开了房间,去厨房烧热水了,大哥说待会儿要给爹爹收拾一下。 雨已经停了,屋檐上挂着的水珠滴答滴答的往下掉,砸出一个小水洼。 阿阳得了糖欢喜的吃着,便又去屋外接雨滴玩了。 “阿娘,我,我有事想问你。”阿尘有些难以启齿。 “好,你问。” 风青澜收拾着歪扭的被褥重新铺好,扭头瞧了阿尘一眼说着,又去给云无羁把脉。 这便是阿尘想问的事。 “娘……爹爹的病,你能治吗?” 看着风青澜瘦弱的背影,可那却是他现在唯一的光点和希望。 “他不是病了,是中毒。”摆明了说,阿尘并不傻,这些他应该是知道的。 “你看出来了!”阿尘惊讶,但同时也是欣喜的。 说爹爹生病都是为了瞒着阿苒和阿阳,以免他们担心害怕。但事实上爹爹是中了蛊毒,他们离开时已经让齐大哥已经去为爹爹寻药了,但这一个多月过去了依旧了无音讯。 就连爹爹的暗卫也没有找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嗯,是蛊毒,但他体内的应该只是子蛊,还有一只母蛊。”风青澜皱着眉,取了制药的器具出来。 蛊虫已经对解毒丸产生抗体了,再吃没有用。不过现在阿尘他们已经信任她了,也可以着手驱虫了。 “子母蛊?娘的意思是,可能有人操控着母蛊?!那爹爹是不是会有危险!” 阿尘焦急的一瘸一拐的疾步过来,看着爹爹平静的睡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会是谁在操控母蛊? “暂时不会,这不是用来操控的子母蛊,是共生子母蛊。”见阿尘疑惑,风青澜边捣鼓着药草,边解释道: “共生子母蛊,是由子蛊向母蛊提供营养,而在你爹爹体内的这只子蛊,是以吸食他的内力和精魄生存的。” “子蛊吸食到的营养,会通过母子连心的方式传递到母蛊体内,再提供给母蛊的寄生体。” “简单来说,有人用你爹爹的命,在续命。” “什么?!”以命续命,谁这么狠心! 阿尘气的眼红,周身戾气横生。 一定是他!那个人! 可他为什么那样做?他不是已经得到了所有吗! “阿尘?阿尘。”风青澜按住他的肩膀,阿尘转头看向她,眸中的恨意还未来得及消散。 那滔天的恨,让她也为之心惊。 “阿娘……”他慌忙收敛了气息。 “阿尘别怕,娘一定会治好爹爹的,别担心。” 风青澜心疼的将他抱住,轻轻拍背安慰。 她一定会治好,这是她的自信,也是给崽崽们的惊喜。 阿尘红着眼点头,“好,我信娘。” 风青澜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继续制药,然后喂给云无羁。 —— “大哥,热水烧好了,你受了伤,要不这次我吧。”阿苒端着调好温度的水推门进来,阿尘正拿着风青澜给他的兵法论看得津津有味。 抬头看了妹妹一眼放了书,“没事,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说着便挽袖去脱爹爹的衣服。 风青澜在旁边床上捣鼓针线准备缝被子,之前旧的盖着死沉死沉,洗了都有股霉味儿,还不暖和。 她空间里突然多出了一座竹楼,阿尘看的书就是在里面拿的,那一方书屋看起来像是她之前偷学医术时,进的风家书阁。 不过管它是哪来的,在她的空间里,就是她的。 风青澜起身要走,“我先回避一下。” “阿娘,”阿尘叫住她。 “可能需要阿娘帮着给爹爹翻个身,我想给爹爹全身都擦洗一下,有点臭了。” 爹爹之前是最爱干净的。 云无羁:…… 风青澜:“好。” 她五感比较灵,所以在崽崽们眼里的一点点,对她来说就是亿点点了。想着之后几天都要住这屋,风青澜妥协了。 反正被看光的不是她,不亏。 —— 不过阿尘说的全身和她想的全身不是一个,所以也没看到啥,帮忙翻了身后她又捣鼓针线活去了。 两辈子都没干过,没想到比针灸都难,缝三针她都能被扎一针。不过多缝个几针后就明白了,就是指尖扎的有些麻木。 阿苒看着心疼,“娘,要不还是别做了。” 可惜她也不会,要不然就能帮到娘了。 “要做的,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你们盖着新的才暖和。”而且还挺适合下雨天打发时间。 阿苒鼻间酸涩,“娘,那你也教我吧,我来缝枕头。” “好。” 裁了布风青澜比划着教,“先把三个边整齐的缝好,然后翻过来藏起线头,把棉花灌进去后再缝最后的边。” “嗯!我懂了!”也是真懂了的,阿苒很快就做好了一个。 风青澜夸她有天赋,小丫头绯红着脸颊越发卖力。 020 天灾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其实她大可买成品的,只是刚好那天,镇上唯一那家卖成品成衣的关门没在,就买了材料准备先自己做个凑合。 天气凉爽好眠,小阿阳闲的无聊又困得睡着了。 下雨了不能出去玩嘞…… —— 不多时,院子外传来了七嘴八舌的说话声,听着来了不少人,不过这次不是来他们家的。 “可万一遇到了野兽怎么办?昨儿个云家的惨状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 想起那鲜血淋漓的场面他们就毛骨悚然。 “大伙儿都别怕,这刚下了雨野兽不敢出窝,咱们砍了竹子就走!再说了,咱们真多人,那些畜生怎么敢偶凑啊!” 这都上坡了,再退回去像什么话? “说的也对,咱们还是赶紧编竹篱吧,不然菜地又要被那些红甲虫给啃坏了!” “哎,天灾啊!” 几道哀怨的声音迅速从外面消失,一路疾奔到了后山。 风青澜把做好的被褥给云无羁换上,拉开门踩着湿滑的地面走到院子外。 在他们住的位置往下看,眼过一片菜地便能瞧见整个村子。村旁有一条小河,水源来自后山侧旁的一处山泉涧,因着下过雨,现在河中的水质有些浑浊。 但岸边接憧而来的红色小爬虫依旧光鲜亮丽,在透过云层挤下来的几缕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风青澜眼前一亮走回院中,“有哪个崽崽愿意跟娘亲去抓美味的食物呀?” 阿尘闻言放下书出来,“娘,我跟你去。” 打猎的事都是他在做,弟妹还小。 “娘!这次让我跟你去吧,大哥有伤在身就别去了!”阿苒扎好针哒哒哒的跑了出来。 之前就说想亲眼见识一下娘的厉害了!虽然当时是想确认娘的身份,但现在她是真想知道阿娘到底有多厉害才会连大哥都夸嘞! “娘亲,阿阳也要和娘亲去~” 小阿阳被自家二姐姐咋咋呼呼的声音吵醒了,只听到最后的去,便也迷迷糊糊的爬下床迈着小短腿跑了出来。 生怕跑慢了,娘亲就不带他去嘞。 风青澜轻笑出声,上前给小阿阳理了理衣裳,“阿苒和阿阳跟我去就好,阿尘好好在家养伤。” 阿尘皱眉,“娘,后山很危险。” 他的意思是,阿苒和阿阳去不合适,他不去更不合适。 “不去后山,也没有危险,娘有分寸。” 阿尘默了默道:“好,都听娘的。” 风青澜笑着从厨房拿了家里唯一的两个背篓,“阿阳来,娘亲背背。” “阿阳来啦~”娘亲背背哎,嘻嘻~ 小背篓刚好装下一个小阿阳,风青澜背着轻轻松松。 阿尘阿苒:小羡慕。 另一个背篓阿苒拿着,娘俩一人拄着根木棍下了坡。 村中各家叔婶在临近河边的地里忙的不可开交,哎哟天啊声四起。 “云家娘子?”瞧见她的村民皆是一愣。 这受了伤咋还跑出来嘞,要是累倒了谁来照顾孩子? “云娘子,你咋地来了?这还伤着呢!” “牛婶儿,刚刚听去后山的叔伯说遭了天灾,想着来帮帮忙。” 她礼貌的回着牛婶儿,瞧着大家口中的“天灾”红甲虫。 可不就是小龙虾么。 不过应该是涨水从其他地方冲过来的,昨夜的雨下的最大。且这村边的小河可不小,只是山泉涧水源远不能提供一年四季都不干涸的河流。 牛婶儿哎哟一声,慌忙踢开脚边的小龙虾,“你们刚来不知道,这每年这季节下了雨涨水,就有这些红甲虫从水里爬上来,糟蹋咱们庄稼地,可不就是天灾吗!” 风青澜笑意温和,蹲身放下阿阳,顺手捡了个小龙虾,“婶儿,它们从水里来,也是一种鱼类,叫小龙虾,能吃的。” 小东西在她纤弱的手里张牙舞爪,就是伤不着她。 “啥?!”牛婶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围的村民听到这话,投以风青澜怪异的目光,“云家娘子外地来的,怕是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厉害!还敢吃。” “是啊,这玩意儿咬人可疼了!” “还有这壳子可厚了,刚开始咱们用锄头给它们挖碎了,脚底板还被那些壳给划伤了嘞!” 所以之后涨水再有红甲虫的那几天,他们就只敢拿扫帚赶,然后用竹篱把河边拦起来。 “好吧,那伯婶们赶就是,咱家实在揭不开锅了。” 风青澜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这被他们当做十几年天灾的小动物,其实还是净化水质的小帮手呢。 所以便作罢了。 且他们从没吃过,万一有的人对龙虾过敏,到时候出了事儿还得怪她,所以她就不强迫他们的认知了。 牛婶儿又急又心疼,“这,这,云娘子,这东西可不能乱吃啊!这样吧,老婆子回家匀几斗米给你,等你们养好伤再去镇上买了还就是。” 他们家没有劳动力,这一个多月生活什么情况村里人都知道,现在又受了伤,连挖笋都难。 阿尘前几天经常挖笋去镇上卖,牛伯牛婶儿是知道的。 心疼的紧。 风青澜摇头婉拒,“不用了婶儿,我有分寸的,家里还有些面能吃。” 家里还有些食材,到时小龙虾崽崽们吃不得,可以吃其他的。要是吃得,那就是一道美食。 “这,好吧,婶儿信你。”纠结了片刻,牛婶儿便随她去了。 瞧昨夜小娘子不一般的身手,便知道她不是一般人。 这云娘子有本事,自不会乱来。 说起昨夜,便说说那半道打劫的俩倒霉蛋吧。 被风青澜一闷棍敲晕的俩人,一直在路上趴到了下雨,被雨淋醒的倒霉二人组抱着青肿的脖子,唉声怨气骂骂咧咧,在湿滑的泥土地上左滑又跌,摔了几个狗啃泥,才回到了自家破屋。 今儿个还在灌风漏雨的屋子里,裹着发霉的被子喷嚏连连。 再说回来,风青澜带着崽崽们捡满两篓子后,在众人惊讶又同情的目光下,抱着小阿阳牵着阿苒回了家。 “哎,造孽啊!”云家造孽,云家孩子们更造孽,那玩意儿哪儿是能吃的啊! —— “娘,你们回来了。”阿尘站在屋檐下踌躇,瞧见院外三道身影后才松了口气。 若不是怕泥土沾到身上让娘瞧见,知道他不守信跑了出去娘会生气,他早就偷偷跟上去了。 把小阿阳放下,风青澜已是一身泥泞。 阿苒放下背篓抹了把汗,喜笑颜开,“大哥,没想到这小地方居然有这么多赤神虾!” 021 实现龙虾自由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阿尘闻言看去,背篓里张牙舞爪挥舞双钳的小家伙的确与记忆中的赤神虾有几分相似。 但并不是。 “阿苒,这不是赤神虾,小了,还多了花纹。” 之前波琉国给南月皇宫进贡的名单里就有赤神虾,老皇帝分别赐给了几个皇子,他和阿苒都有幸吃过,只有晚出生两年的阿阳不知道。 所以当时捡的时候,阿苒面上平静心里乐开花,捡的得劲儿的很。 现在告诉她这不是赤神虾? 小丫头纠结的看着篓子,“可是长得一样呀……” 那很好吃的,虽然她只吃过两次,但却深深地爱上了那个味道。 清而不腻,肉质细嫩! 刚拿回厨房一篓子的风青澜回来,瞧着小丫头纠结的小表情笑出了声,“你大哥说的对,这不是赤神虾,是小龙虾。” “嗯——算是赤神虾后辈的后辈吧,衍生品种,这样说可明白?反正也是能吃的,待会儿娘做出来,保证你们喜欢。” 听他们那样说,这俩大的肯定是吃过了,应该不过敏。 这么多龙虾还不用花钱,简直是实现龙虾自由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娘,我帮你烧火!” “好啊。”风青澜笑着把另一篓子拿进去,也倒进水桶里用清水漂着。 好在那天买家具的时候各买了几个屯着备用,不然这么多小龙虾还真没地儿放水泡着呢。 “阿阳也来帮忙~” 干泥地上多了几串湿泥脚印,阿尘抿了抿唇,也跟着进了厨房。 娘连赤神虾都知道?还会做? 在那个世界,娘会是什么身份呢?难道也是皇室宗族? 在阿尘认知里,这种进贡的稀有物品只有皇室子弟才有机会吃到。阿苒是因为爹爹和他爹爹关系好,所以才一起吃的。 —— “咳咳,咳咳咳。” 不多时,厨房里咳嗽声一阵接一阵。 风青澜拿着锅铲抹了眼角辛辣的泪,“崽崽们先出去吧,娘做好了叫你们。” 这里的辣椒熬开了的味道真霸道啊!难怪当时她买了一斤,掌柜的那样看着。 阿尘捂着口鼻也呛得脸红,“阿苒,你带阿阳出去,我留下来帮娘。” “这,好吧,我去把桌子收拾下。” 阿苒拉着小阿阳走了出去,猛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结果引来一阵猛咳。 怪了! 风青澜连忙用大碗盛出一半底料,再在锅中掺了水盖上锅盖,这味道才稍微好受了些。 “阿尘架好柴,咱们也出去会儿。” “好的娘。” 阿尘照做。 风青澜一路咳嗽着出去,咳的她心窝疼。 这辣椒,简直是嗜辣如命者的宝贝!她虽然也喜欢吃辣,但这味道也着实遭不住,而且崽崽们还小,吃太辣对胃不好。 但偶尔尝试一次还是可以的。 “哎哟,云娘子,你们这是做什么,辣椒味儿这么冲。” 院外,提着布袋子来的牛婶儿都被呛到了。 风青澜迎了上去,“熬辣油底料呢,准备做麻辣小龙虾,婶儿你怎么来了?” 牛婶儿不由分说的把布袋子塞进她怀里,“刚赶完红甲虫呢,这瞧着饭点了,婶儿把米给你送来煮给孩子们吃,那个红甲……小龙虾啥的,就别吃了,怪可怕的。” 现在闻着这味儿,牛婶儿是更怕他们乱吃了。 阿苒一听,笑着从屋中出来,“没事的婆婆,我们吃过的!” 虽然这个味道闻着就和之前吃的不一样,但她相信娘,所以就怕牛婆婆多说一句,娘就不给做了。 “这,真的吗?”婶儿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小阿阳拿着二姐姐刚给他缝的小布包从屋里蹦跶了出来。“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滴!” 怎么可以不相信娘亲嘞?阿阳信娘亲哒! 阿尘也从厨房出来,“是真的,婆婆。” 见阿尘也这么说,牛婶儿也就不问了,总归这几个孩子不会乱来的。 踌躇了片刻,牛婶儿还是提了一嘴,“好吧,但这个辣椒还是少给孩子们吃,伤胃。” 因为想着云家娘子之前……怕她不知道。 牛婶儿这么提,她是明白的。 “谢谢婶儿提醒,我记得了。” 听着锅里水开的声儿,风青澜提着米袋子回了厨房,退了柴小火慢熬。 又出来,“婶儿的米我先收下了,明儿去镇上买了就还你,谢谢婶儿!” 虽然他们家还有米面,但牛婶儿的好意不能拂了。 牛婶儿松了口气,“这才对嘛!不过婶儿不急,你等养全了伤再去,别累着,啊。” “婶儿就先回去了,家里还等着做饭嘞。” “辛苦婶儿跑一趟了,待会儿我做好小龙虾还是给你家送一碗吧,但是吃不吃就看婶儿你们的了。” 在这个偏僻贫穷的村落,也难得吃得上一顿肉的,这送上门来的肉被他们当“天灾”拒之不理着实可惜。 那涨水被冲来的龙虾不少,她一家肯定是吃不完的,虽然空间里能存放,但连着多吃几次就觉得不好吃了。 牛婶儿点头,眼底藏着难色,“这,好吧,那婶儿先走了。” “婶儿慢走,阿苒,去送送婆婆,娘得去处理虾线了。” 那玩意儿可不好抽。 “好的娘!” 娘没放弃做赤……小龙虾就好!她真的很想吃! 阿苒去送牛婶儿,阿阳乖乖回屋里玩儿,阿尘去了厨房,现在味道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风青澜拿了两块碎布头才过去,打湿了水换了锅,趁抽虾线的时候熬青菜粥。 一个时辰后。 阿苒帮着把柴灰铺在院子里的泥地上吸干水,风青澜把桌凳搬了出去,才端了菜。 一瞬间,院子里满是香辣的味道,崽崽们疯狂咽口水。 桌子上一共三个菜:一大盆油光亮丽爆红麻辣小龙虾,一个健康绿色青菜小炒,一个清心浅粉番茄素汤。 不过小龙虾的辣度她已经大大降低了,考虑到崽崽们目前营养不良,的确不能吃太辣。 风青澜又端了一碗没有汤料的小龙虾出来,“你们先吃,我去给牛婶儿家送一碗。” “我们等娘回来一起吃。”三个崽崽异口同声。 风青澜笑着走过,“没事,先吃,娘早去早回。” 便端着碗下了坡。 下面已经有好些村民在打望了,瞧她来便问,“云家娘子这是做了什么好吃的呢?” “麻辣小龙虾。” 她头都不扭的路过,那些人口水不受控制的往外流,两眼放光的往她碗里瞧,一看,果然是那红甲虫。 可是,咋滴闻着就这么香嘞? 有人又问:“云娘子,这是用啥调料做的啊!” 022 干的漂亮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妥妥的要配方,心动了。 反正有人敢吃,等他们吃了试过毒之后,没事儿他们再做来吃。 要这玩意儿真的能吃,那这季节有这么多,可不就是管够么!而且也避免了庄稼被破坏,还能饱腹,岂不妙哉? 那点小心思毫不掩饰,风青澜也没掖着,“辣椒油和一些香料。” 说完便一步不停的到了牛婶儿家。 牛家正在吃午饭,一张八方桌坐满,牛伯和牛婶儿,他们的两个儿子和媳妇,还有两个孙儿。 也是老远就闻着了味儿。 牛婶儿连忙放碗筷起身,其他人也吞咽着口水跟了出来。 “云娘子来啦!”咋滴这么香呢! 明明还是有一股熟悉的辣椒味,可这闻起来感觉就是不一样了! 风青澜点头递碗,“对,我给婶儿家送一碗来。” 顿了顿又道:“还是那句话,要不要吃婶儿和大伯决定。” 果然是小龙虾啊…… 牛婶儿回家就和家里人说了这件事,当时他们还不认同,也拒绝的,现在一个个心里都改变了主意,但面上不好意思说。 同样也犹豫纠结。 牛二媳妇儿过来接了碗,“云家妹妹都送来了咱们就收下吧,至于吃不吃再考虑,怎能让云家妹妹白跑一趟呢!” 一家人瞧着红红火火的龙虾疯狂吞咽,牛二媳妇儿进屋折了东西把碗还给了她。 接回碗风青澜也提醒了几句,“婶儿对我家的好我都知道,所以自然不会害你们的。” “不过我还是得提醒几句,因为你们从来没吃过这个,所以不知道会不会对它过敏。如果遇到身上发痒起红点也别怕,是正常情况,那就证明你们是过敏的。” “到时候就别再吃小龙虾了,用甘草和金银花泡水喝,艾叶揉碎涂在过敏长红点的地方缓缓就好了。” 【!!!小说虚构,请勿考据!!!到时候别说我乱写啦!!!】 其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往往说起伤病来,她总是很耐心。这件事一直到很久,风青澜也没发现。 给他们说完情况提醒完,又说了怎么剥壳后,风青澜就回家了。回去时上坡还遇到了王秀莲,撇了她一眼往旁边吐了口口水。 风青澜:…… 有毛病。 —— “这么严重啊!”风青澜说完离开后,牛家人也是担心了。 要不要吃呢?真的好香啊! 牛伯拍手豁出去了,“吃吧,云家娘子说的那几味草药我知道,之前村医给我开的治荨麻叶过敏时,用的就是这些。” 都是过敏,药性应该差不多,到时候再问问村医就是,反正死不了人。 实在是太香了! 【!!!同样虚构,勿cue!情况严重的会出事!!!】 “爹都说了,那就吃吧!如果这真能吃,那咱们还会怕哪些红甲……哦不,小龙虾么?直接给它全吃光咯!” 牛大长得牛高马大,笑起来憨憨的,第一个跑回了屋子。 “媳妇儿快来,我给你剥壳!” “媳妇我也给你剥!”牛二也不示弱。 “好。”妯娌俩相视一笑,一人扶一边,挽着牛婶儿进了屋。 两个男娃儿也一边拉着牛伯迫不及待的往里走,“爷爷快来给奶奶剥!” “好好好!” 一屋子其乐融融,拌着火辣的小龙虾吃的热火朝天。 “嗯!香!” “好吃!” “……” 院外的人影匆忙离去。 —— 坡上。 “娘,你终于回来了,阿阳的口水都快把院子淹了!” 阿苒手握长棍在外面站着,因为不久前赶走了王秀莲,她一直盯着那婆娘下去的。 居然敢对她阿娘吐口水!刚刚就真该多打她几下的! “不是让你们先吃吗?嗯?笨蛋崽崽们。”风青澜忍不住揉了一把阿苒的头。 小丫头收拾的干净利落,只是头发稍稍枯黄了些,之后给她养回来,手感会更好。 阿苒红了脸,眼神不自在,“我们想等娘回来一起吃。” 风青澜笑,心中柔和,“让你们久等啦。” “刚刚你拿着棍子赶王秀莲了?” 心中一慌,手里的木棍她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我,我……” 阿娘会不会不喜欢粗鲁的女娃娃? 她还想着,便听自家阿娘笑得有些得意的道:“干的漂亮!” 手里的木棍瞬间支楞起来了,阿苒把刚刚自己赶走王秀莲的“英雄事迹”说的绘声绘色。 刚进门,风青澜便被个飞奔而来的小包子给黏住了,“娘亲!你终于回来啦~” “阿阳肚肚都在哭了,说好饿好饿哦!”小包子仰头,一双水灵灵的葡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风青澜蹲身抱住他,“小笨蛋嗷,不是让你们先吃吗?” 小阿阳扭了扭小屁股咯咯笑着,小脸通红,“可是阿阳就是想等娘亲回来一起吃嘛~” 风青澜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小崽子们也太懂事太可爱了吧! 再想想她小时候…… 翻窗户翻墙,毒耗子药蟑螂…… “阿娘。”阿尘站在桌旁唤了一声。 即使地上铺了柴灰吸水,他们的鞋底也还是湿了一层。 风青澜对他点头,招呼着三个崽崽洗了手,便开始干饭了。 “开饭!” “好耶!娘亲万岁!” —— “当家的,我刚刚去牛家看了,他们吃的老香了,那味道光闻着就让人流口水!” 王秀莲回到家,跟杨成家抱怨,“早知道我就把云家那一大盆——小龙虾,对,叫什么麻辣小龙虾的,给端回来了!反正又吃不死人。” 结果那会儿她看不上龙虾,想端走那碗汤和小菜的,桌子都还没摸着,那贱丫头就抡着棍子把她手给打了。 呸,也不知道那死丫头哪来那么大力气,手都给她打红了!像个泥鳅似的,抓不着还挨了几棍子,真晦气! 杨成家嫌弃的冷哼,“谁稀罕她家的东西,你也不怕不干净!” “不就是辣椒油做的麻辣小龙虾么?那河边那么多小龙虾,家里辣椒和油也有的,你还做不出来不成?”他刚才闻着味儿去村子里听了一嘴。 “对!当家的说得对,我自己也能做!谁稀罕她家的东西,呸!”王秀莲愤愤。 杨成业筷子一扔怒喝,“还吃不吃饭了!娘,你真恶心!” 闻言王秀莲面色一沉,转而讪笑安慰,“不吐了,娘不吐了,你快吃。” “哼。” 旋即,杨成业才又拿起筷子,细嚼慢咽斯文的吃了起来,但总觉食之无味。 “娘,晚上你也做麻辣小龙虾!” “哎!好!娘给你做就是!” …… 023 全村都吃了龙虾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午饭过后,他们一家四口都吃的有些撑了。收拾完碗筷,风青澜便带着阿苒阿阳去走走消食了,阿尘就在家转院子小走。 他们顺便去了趟牛家瞧瞧情况,一路上小崽子们都在叽叽喳喳问,下次什么时候吃,崽崽们都没过敏。 牛伯一家都吃的红光满面,瞧见风青澜他们来便热情的迎进了屋。 村民们看到这景象连忙跑回家,拿着装的去河边捡小龙虾去了。 “都没过敏吧?” 风青澜问,妯娌俩应答:“都没有,好着呢!吃的可香了!” 牛大媳妇:“云家妹妹,这麻辣小龙虾咋做的呀?” 牛二媳妇:“对呀,云家妹妹能不能教教咱俩?” 二媳妇凑近了些又小声说,“虽然爹娘没说话,但咱们都瞧着他们喜欢吃捏!” “不过那一碗大部分都让我男人剥给我了,我夹给娘她又夹回来,就是看少了舍不得吃让给了咱俩。” 她说的热泪盈眶,这是她这辈子都没想过的,能遇到这么好的婆家。 “爹不也是,我让大牛剥给爹,爹都急的端着碗下桌子了!”大媳妇笑着说,却说出了要哭的感觉。 只言片语中,风青澜听出了这个家的温馨和睦。 难能可贵。 反正这底料也不是什么秘方,风青澜大方的告诉了她们,还顺便把怎么处理龙虾也跟她们说了一遍。 这一家子人都好,可以相处。 歇了会儿脚,确定他们都没过敏后,风青澜便带着崽崽准备回家。 而此时河边可谓是热火朝天,比赶红甲虫的时候人还多。 “这是我抓到的,你凭什么跟我抢啊!” “呸,明明是我先碰到的!” …… “哎哟,痛死我了!” “这玩意儿咬人是真疼,小心点。” …… “柔儿,你看这些够吗?” 林娘子站在远处,看着自家男人搬着块爬满小龙虾的竹篱,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颇为无语。 “我又不会做,你捡回来干啥?” 林康憨憨挠头,“没事儿!我去找云家娘子教,我做给你吃!尝个鲜嘛!” 谁让他媳妇儿这么好嘞,嘿嘿,要宠着。 “真是个呆子。”林娘子笑的无奈,牵着林康回了家。 她家男人就是厉害。 回去路上,风青澜他们碰到了林娘子,瞧着林康手里的东西颇为惊讶。 “你们也去捡了?” 林娘子放开手走了过来,林康看着空落落的手赶紧跟上。 “没有捡,我当家的过去的快,直接拆了竹篱,这上面可爬的满满的呢!” 说着,林娘子突然想到林康的话,“青澜妹妹,你那个麻辣小龙虾怎么做的,能教给姐姐吗?” “当然可以,我家里还有一碗没用过的底料,你晚上先拿去用,有些调料应该家里缺,少一样做出来就不好吃了。” 说着,风青澜便带人往家里走,再道: “我不知道你家住哪儿,所以没能给你送一碗来尝尝鲜,这底料就当是补偿给你的,柔姐姐尽管用着。” 林娘子也不客套,爽快的应了声,“成!姐姐我就喜欢青澜妹子的个性!爽快!” “柔姐姐也一样。” …… 回家把底料给林娘子后,风青澜便带着崽崽们睡了会儿午觉,起来后又继续做第二床被褥,已经是很熟练了。 她学什么都快。 下午的时间就这样度过,也没出门,因为村子里已经辣椒味弥漫了,家家户户捡回龙虾后都迫不及待的开始尝试。 只有牛家听了风青澜的话,让今天吃过先别吃了,然后等明天赶集买齐了调料再做,味道才正宗。 只是飘散在空气中的辣椒味,着实让人难受。 明明也是辣椒味儿,怎么闻着就是不一样呢? —— 这晚,几乎全村吃了个龙虾全宴。 只是他们做出来的味道跟在云家娘子那闻到的始终不一样,不过也能吃,就是有点呛,壳有点硬,但里面的肉很软很香。 夜里,村长一家都在叫唤。 “哎哟,哎哟!当家的,我肚子疼!好疼好疼!” “别叫唤了,老子也疼!” “爹,娘,我身上好痒啊!好痒!” “乖儿,你忍忍,快去找村医,娘疼得直不起身了。” 杨成业抱臂乱抓,“娘,我忍不了啊!真的太痒了!” “猪婆娘!还不快去叫村医,定是你晚上做的饭有问题!”朝着她肥大的身躯杨成家就是一脚,王秀莲摔了个狗吃屎。 从之前被云家要回地之后,杨成家就开始对她冷言相向。 要不是这个瓜婆娘乱说话,他也不至于多丢二两半的银子! 王秀莲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捂着肚子躬身跑了出去,到了村医家找不到人才知道,早就被刘家的人请去了。 问了看哪样病后,王秀莲忙不迭的跑回了家,“当家的!不是我晚上做的菜有问题,恐怕是小龙虾有问题啊!” “老子管它啥有问题,村医呢?疼死老子了!”杨成家碎了一口,瞧着她肥胖的模样咋咋不顺眼。 倒是那个云家娘子…… “村医被刘家请过去了,他们瞧的症状跟咱们一样啊!”会有这么巧的事? 听完,杨成家也狐疑了,随即厉声,“走!去刘家看看,若是真也吃了小龙虾才这样,那就是云家那些人害成我们的!” “当家的说的对!肯定是云家那个贱婆娘!”狐狸精!害人精!晦气! 王秀莲心里把风青澜骂了个遍,持续的阵痛让她一点儿也不解气,反而更烦躁了。 他们仨人风风火火咋咋呼呼,哀声连天,引来了不少村民提灯出门看。 “村长家的,你们这是咋了?” 王秀莲趁机煽风点火,“还能是咋!那小龙虾有毒!” 有毒?! 他们晚上刚吃了啊! 众人心慌,听说他们是去找村医,也赶忙拖家带口的跟了上去,王秀莲心中得意。 今儿个这事儿,要还不能把你云家弄死,她王秀莲的名字倒着写! 大群人风风火火的跟着村长一家去了刘家,村医刚给刘家人开好药,他们家也是一家一人都不舒服,有的腹痛,有的长红疹痒。 “肯定是小龙虾的问题!”人群中有人说。 王秀莲连忙开口,“对!找云家娘子去,她让我们吃的!” “就是,找她去!都怪她,不然我们根本不会吃这晦气玩意儿!” 呵,云家的狐狸精,我瞧你这次要怎么推脱! 漆黑无月的夜里,王秀莲嘴角上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024 按着你头让你吃了?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当家的别闹了,快去外面瞧瞧咋滴了!” 林娘子趴在床上有气无力,林康依依不舍的穿衣下床去外面打探,她趁机收拾好起床出门,夜风吹散了脸上的热气。 瞧见往回走的林康迎了上去,“我瞅他们都往后山方向走,是又去找青澜妹子麻烦的吧!” 王秀莲那破喇叭似的大嗓子,她听不见都难。 “对,说是村长家和刘德家吃了小龙虾之后身体不舒服,现在整个村都担惊受怕的,正要去找云家要说法呢!” 林康连忙扶住自家娇妻,“我抱你过去吧!” “成,咱们赶紧去,我怕人多青澜妹子应付不来。”说完,林娘子顺势起跳,林康把她稳稳接住,抱着就往山坡那边走。 路上还遇到了牛伯一家,林娘子问了一嘴,“牛伯,你们也没过敏吧?” “没有啊!你家也没有?”牛婶儿提着灯笼被俩媳妇扶着疾行。 被牛家媳妇神秘的笑瞧着,林娘子也没害臊,“没呢,咱们快过去,我怕青澜妹子吃亏!” “对对对!咱们快去。” —— 与此同时云家。 崽崽们刚搓完澡,窝进崭新又暖烘烘的被褥里困意来袭,刚想睡的,就被外面的嘈杂声吓清醒了。 最过响亮的便是王秀莲的声音,“云家的!滚出来!” “你们待在屋里,娘去看看。”风青澜周身泛起寒意,下床穿上外衣开门出去。 院子大门这时也“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不是别人,正是王秀莲。 现在她窝了一身火气没处发,肚子疼得要死。 听见踢门声,阿苒也赶紧起床去,“大哥你和阿阳待着,我帮娘去!” 伤好的差不多刚想起床的阿尘:…… “好吧。” 他还是先病着,免得那些人又拿他们莫名好得快的伤做引线。 …… 瞧了眼躺地上的门板,风青澜冷眼盯着王秀莲,“门记得赔,还有,你们有事儿?” 不咸不淡的声音听得王秀莲更加窝火,“我呸!还想要我赔门?你配吗!” “云家的,今儿个你不给咱们个说法,就别想好过了!” 一呼百应。 “是啊,云家娘子,我们吃了你说的那个小龙虾,都有些不舒服啊!” 风青澜抬眸平静的看着说话的那几个村民,“哪儿不舒服?” “就,就是……”好像身体没什么不舒服的,可这心里就是慌得很。 “肚子疼!起红疹!痒的很!”王秀莲连忙接上话,“大家伙都是吃了你说的小龙虾才这样的,你得赔钱!我们要去治病!” “呵。” 黑夜里,她的冷笑声格外渗人,犹如咧咧寒风拂身而过,院中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由得又想起几天前夜里的恐怖景象和昨儿的鲜血满院。 而且就在他们站的这块地儿。 “你放屁!”阿苒从屋里冲了出来,小身板挺得笔直直接开摆。“嘴长你们身上,是我们按着你头让你吃了,还是我们拿着东西往你嘴里塞了啊!” 风青澜嗯了一声接上,“各位叔婶,你们仔细感受下自己身体到底有没有王秀莲说的症状!还是你们听某些人煽风点火,心里不舒服?” 阿苒继续,“夜黑风凉,别自己吓自己。本来是没什么的,可万一这拧不清啊,突然就有了么?” 说着,小丫头还有意无意的四下瞧了两眼,周围黑洞洞的,只有中间拿着火把的位置稍微亮堂。 村民们紧张地喉头滚动,朝自家人那里靠了靠,就怕突然从黑暗的地方窜出什么来似的。 “呸!你们做何吓唬人?瞅瞅我儿身上的红疹,我有乱说吗!难道不怪你?要不是你说那红甲虫能吃,我们会去吃?” 王秀莲拽着自家儿子上前就要刮衣裳,风青澜顺手操起柱子上靠着木棍挥去,打了她的手。 “村长媳妇这是作甚?我男人还在屋里躺着,你这就把另一个男人送我面前要刮衣裳,这不是害我名声呢!是何居心!” 她声音厉色拔高,引得刚到院外的林娘子等人赶忙拨开人群跑进来。 几个女人护在风青澜面前挡住她的视线,“天杀的王秀莲,你还是不是女人了!心眼子这么黑不怕遭天谴啊!” “可不就不是嘛,这都二十多年过去了,就生了这一个儿子。”林娘子声音悠悠笑之,转头对风青澜温声。 “青澜妹子别怕,那些乱嚼舌根的,可是要被拔舌的!故意诬毁别人清白的,也是要被泡粪池的呢!” 但她这话似乎都不是跟她说的,风青澜点头微笑,“有各位姐姐和婶子护着,青澜自是不怕的。” 没人护在身前,她只会更嚣张。 “姚玉柔,你丫的咒谁呢!”王秀莲捂着肚子跳脚朝林娘子隔空打了一拳,模样滑稽呆笨。 因为她身形笨重,压根儿没跳起来。 林娘子本名叫姚玉柔,是红枫镇商贾姚家老来得女,极其宠爱。所以即使万般不愿她嫁来白山村这穷乡僻岭受苦,也还是由着她嫁了。 所幸林康老实憨厚,对姚玉柔也是极好,在镇上谋了个木匠的活计,靠着努力也是这白山村条件最好的人家,从来没苦着过自家娘子。 姚玉柔娇笑了声,“谁是就说谁咯!咋滴?姑奶奶我叫你名字啦,你急什么急什么呀?” “你!姚玉柔你个小贱……” “嗯?”林康大步挡在自家娘子身前,一双虎眸圆睁,恶狠狠的盯着王秀莲,后面的话她愣是被吓得咽了回去。 转而不服气的低声嘟哝,“女人吵架你们男人插什么嘴。” “老子又没说话!” “噗呲——”姚玉柔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男人的意思是,他压根儿没插嘴。 咋滴长得人高马大的,感觉这么可爱呢? “够了!云家娘子,总归这东西是你说能吃的,现在我们出了事,你总得给我们个交代吧!” 杨成家烦躁的把自家蠢婆娘拉了回去,省得她再丢人现眼误了事。 现在可不是斗嘴的时候,奶奶的他都要痛死了! “我能给什么交代啊?” 风青澜倚在柱子上神色慵懒,“当时说不吃的是你们,现在自己吃了的也是你们,我逼你们了吗?” “做人要讲良心,不然会被天打雷劈的。” 轰隆! 黑沉如墨的天空看不到头,突地一声惊雷响起,吓得院里的人惊叫连连。 仿佛应证了她那句话。 025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可事实上是不是做了亏心事,有几个人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老天爷啊,你就真的不给我留活路啊!” 突地,朱芳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天喊地。 “可怜我大儿昨日被吓疯了还没治好,现在又起了一身红疹又痒又疼。二儿现在还蹲在茅厕起不来,问他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从昨儿之后就成了这样。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场面一时间安静了,所有人跟看傻子似的盯着朱芳嚎啕大哭,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哭着哭着,朱芳突然收声,皱皮的手指着风青澜鼻子破口大骂。 “你就是个扫把星!祸害!灾星!你不仅克夫克子,你还克咱们村!克的我儿神志不清,克的我们一家都不好过!” “你没来之前我们怎么可能会吃这天灾的虫子!是你!就是你害的!” 风青澜:? “你说得对,我就是克你们家。” 她笑着,在温暖跳跃的火光中,显得格外的冷清。 大方承认了,朱芳反而接受不了,旋即想到了什么,一脸惊恐的看着风青澜,颤颤巍巍的摇头。 “你不是,你不是云家娘子!云家娘子是个小傻子,自从来咱们白山村后就一直傻着!大家有目共睹!” “怎么可能进一趟山就好了?说!你把云家娘子怎么了?你把她藏在哪里了!你这个灾星!” 阿苒站在风青澜身后,一双小手紧张地拽着她的裙裾。 阿娘,阿娘的身份,被怀疑了。 正屋门后,阿尘也担忧的拽着双手,娘的身份,不能被拆穿。可是他们该怎样应对?那女人说的也没错,现在的娘的确不是那个后娘。 可现在的娘很好,对他们都很好,他们喜欢。 “哎哟,笑死个人了!朱芳你是见不得别人好啊?可人云娘子家过的也不算好呀!这不昨儿个才被你两个儿子害的一身伤呢!” 姚玉柔嗤笑出声,她不过嫁来白山村半年,这村中谁是什么德性她可瞧了个清楚。 这好好的一个村落,被朱芳和村长这两家耗子屎给搅臭了。不就一个仗着公辈有刘族老坐镇,一个仗着自己是一村之长,就开始无法无天了。 听这话朱芳反而怒了,“你还敢说!这肯定是云家这个贱女人搞的鬼!都是她害了我儿!” “村长,你给评评理,就算咱们见过有脑子不好的人突然清醒的,可大家伙见过流了那么多血还不死的人吗?!” “这说明什么?她根本就不是人啊!是妖怪啊!” 只有妖怪才杀不死。 这话一出,村民们都动摇了,低声交头接耳。 “刘家娘子说的有道理啊,昨儿个的血是真的多,我们今天去后山砍竹子的时候瞧见了,那血啊,是一路从山上下来的!” “对,虽然被雨水冲散了,可整个后山都还有一股子血腥味啊!” …… 风青澜:有没有可能,那有的是狼血?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这云家娘子进山后回来就不一样了,会不会真是被妖怪夺舍了?” …… 这次,就算是站在风青澜身前的牛婶儿她们也动摇了,担惊受怕的往旁边走了几步。 “云娘子……” 风青澜也不怪她们,这里的人本就迷信这些,而她的变化的确挺大的。 纵使被风青澜一直拦着,阿苒也忍不住了,“你胡说什么!这就是我娘!” 朱芳捂嘴惊讶,“天呐!现在想想我才反应过来,之前孩子们都叫她后娘的,可现在都叫娘了!” “村长,大家伙,瞧瞧看,这可不就是被妖怪迷惑了嘛!” 风青澜:…… 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你放屁!”阿苒想抢了风青澜手中的木棍冲过去打她一顿泄气,可风青澜只对她轻轻摇头,示意她安心。 “既然大家怀疑我是妖邪,那便请道士来做法,驱驱邪,看看到底咱们谁是人,谁是鬼!” 牛婶儿是最担心的,她自然希望云娘子不是什么妖邪,连忙应声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村长,这是最合适的方法了,云娘子到底是人是妖,这一做法就晓得了!” 可云娘子都敢提议,那绝对不是的。 老婆子不由得松了口气,“我认识隔壁村一个老道士,咱当家的之前行夜路撞了邪就是找他看好的。” “那可不成!”王秀莲眼咕噜一转叉腰上前,气势汹汹,“你和云家关系好,万一有意包庇可就说不清了!” 闻言牛婶儿当即黑了脸色,“村长家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种事情是能随便开玩笑的么! 牛婶儿气的大喘气,牛家媳妇儿连忙扶住她在檐阶上坐下替她顺气,“娘别急,别急,这事儿就交给村长媳妇儿去做呗!” “就是,到时候出了岔子她也怪不得别人,娘你就别管了。” “我做就我做!我倒要让你们大家都看清楚,这个狐狸精的真面目到底长啥样!” 王秀莲骄傲的扭过头哼声,“明儿一早我就去请道士,巳时一到就开始做法,大家可别迟到了!” 言罢,王秀莲便捂着肚子急急忙忙的下山去找村医,而杨成家和杨成业早在中途听朱芳说的心惊害怕,又肚子疼身上痒,爷俩偷偷摸摸离开院子溜回村请了村医。 还被老村医说了一顿,“病重要还是说法重要?真是群不爱护身体的蠢货!” 这一家子,谁也不管谁,都是为了自己。 话撂倒这儿,大家也只好等明天巳时再看了,瞧着四下昏暗的地方也觉得越发恐怖,一个个成群结队逃命似的跑回了家。 时间不早了,牛婶儿一家和姚玉柔夫妻和她说了声信她后便也回了家。 …… 风青澜立好满是脚印的门板叹了口气。 明天似乎又不能去镇上卖狼了,放得空间里的空气都是一股狼腥味,嫌弃。 随着她年龄增长,空间也从普通的方形小盒子,变成了现在世外桃源般的小天地。 空间里有一眼灵池,她的药效果之所以极好,除了配比刁钻外便要归功于这灵池水了。 “娘,明天……不会有事吧?” 小丫头站在屋外紧张地拽着衣角,眸中满是担忧。 风青澜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没事。” 若是之前她可能会担心一下,道士做法会不会让她的灵魂和原身分离。但现在完全不用担心了,这副身体已经完全属于她了。 “好啦,很晚了,崽崽们该睡觉咯。” “好……” 阿娘说没事,那便不会有事了吧。 可关于她现在的特殊存在,两个大崽崽闭着眼想了半个夜晚也没想到对策,便支撑不住睡着了。 黑夜中,风青澜穆然睁开眼,在三个崽崽额头上各轻轻一吻,眸中柔光熠熠。 “谢谢。” 026 这位大师挺眼熟(吃饭勿看本章)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昨夜意外的没有下雨,而那一声惊雷似乎就像突然出现的一般。 天蒙蒙亮时,杨成家就带着儿子杨成业离开了白山村。 昨晚他们仨便商量好去找道士做法,不管云家娘们儿是不是被妖邪夺了舍,今天她都必须是! 天还没亮的时候王秀莲就起床杀了只鸡,然后偷偷摸摸的端着鸡血去了云家。 —— “啊!” 阿苒惊叫了声跑去厨房,“娘,门口有一滩血!” 她刚刚去开门被吓了一跳,本来昨晚因为想事情没睡好,现在倒是吓清醒了。 只是这哪来的血啊! 本就担心风青澜的阿苒现在更害怕了,要是娘真的被…… 不,不会的,她一定要保护好娘。 她不想再失去阿娘了。 “别怕,只是鸡血,应该是哪个坏心眼的想要借此发挥。”风青澜揉着面团出来瞧了眼。 这点小心思也太明显了,也很蠢,鸡毛都没捡干净。 阿苒愤愤不平,板着脸回到厨房端了水来,“发挥个头!看我给她扫了!” 气鼓鼓的小丫头也很可爱呢。 风青澜笑着回了厨房,继续揉面做早饭了,阿苒冲洗完鸡血便回去看火。 今日起床阿尘已经感觉好的差不多了,就连伤口的结痂都不痒不疼,他终于能自由活动了。 到时遇到人再装一装便是,反正屋里他呆腻了,还是留给爹爹吧。 —— “凉亲,介个糖心蛋好好次哦!” “云阳!能不能嘴里吃完了再说话,恶不恶心!” 看着吃的满嘴都是蛋黄的小阿阳,阿苒嫌弃的不行。 这以前吃饭也不见吃成这样啊! 小阿阳乖乖咽下东西,舔了舔唇,“可是吃完再说就不能第一时间把快乐分享给娘亲啦!” 阿尘无奈笑着,把自己碗里的糖心蛋夹了过去,谁知小阿阳挪开碗连忙摇头,“这是大哥的,阿阳不吃!阿阳吃过啦,大哥快吃吧!” 这般阿尘也只能作罢,不然掉桌子上就浪费了。 嗯,真的很好吃。 …… 早饭小闹剧很快过去,院外也陆陆续续来了村民,首当其冲的便是王秀莲。 只是瞧见干干净净的院门口,她分明是错愕的。 难道天太黑她泼错地儿了? 王秀莲在周围找了起来,姚玉柔瞧见她捂嘴嘲讽,“哟,王秀莲,这是憋着了啊!” 后者闻声转头,找不着鸡血的她正恼火呢,“姚贱人,你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吗?不然跟个狗似的到处转圈干啥呢?不是在找坑么?”姚玉柔一脸无辜。 她的声音不小,周围的村民都听到了,都在捂嘴偷笑。 王秀莲怒,“你骂我是狗?你这个贱人!” 今儿个林康去了镇子上工不在,她也能随意发挥了,“这可不是骂了嘛,狗急了在咬人呢,哎呀,好大一只老母狗啊,又肥又壮还天天吃屎,嘴巴臭的哟。” 风青澜站在院子里笑出了声,“何止呢,有的人还就喜欢当狗,上赶着往自己头上扣。” 她走出院子,与姚玉柔相视一笑:姐妹,来开摆。 后者会意,“可不是嘛,我刚刚不过好心问问她是不是憋着了,还想着替她问问妹妹能不能借一下你家茅坑呢。” “但人家压根儿不领情,还骂我是贱人。” 风青澜捂嘴惊讶,连忙摇头,“那我可不敢借啊!万一她忍不住把我家茅坑那啥了,这施肥的都没了呢。” “你,你!你们!”王秀莲急的涨红了脸。 阿苒站在院里默默替自家阿娘竖起了大拇指:阿娘厉害,精髓。 虽然确实有点恶心,但配王秀莲这个嘴臭猪婆简直不要太合适。 阿尘:女人吵架真可怕。 …… 虽未明言,但大家都能听懂意思,有的忍不住都开始干呕了。 林家娘子和云家娘子真是狠啊,这一唱一和快把王秀莲气死了,痛快! 村里几乎没人看得惯王秀莲和朱芳,一个贪得无厌,一个蛮不讲理。但最近几天这俩人,在云家吃的瘪可不少嘞。 “都围在门口做什么呢?都让让路,大师请来了!” 杨成家破锣嗓似的声音从人群后响起,村民闻言往两边退开让出门来,只见杨家父子身边领着个穿黄褂道袍,手拿写着“邪祟退散”番旗,长得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 这便是他们请来的大师。 他轻抚着唇边胡须,皱眉神情凝重。“这里就是云家?嗯,邪气很重啊!” “大师可有破解之法?”王秀莲赶忙跑了过去,与杨成家对上一眼,后者微微点头。 放心,一切准备妥当。 哼,这次看她怎么逃! “待我瞧上一瞧。” 这般,大师倒是低头掐算着手指沉默了起来,再看向风青澜近日逐渐白皙的脸时,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 虽然左脸有块胎记影响了美观,可小娘子这等窈窕,宛若无骨的身段却是这地方极少见的。 据说还是个雏儿,就是等杨家父子享受完他再上,那也嫩的很。 男人的眼神越发肆无忌惮,体内欲火似要喷涌而出,连带着说话也有些颤抖,“这座小院阴气极重,尤其是这位小娘子,据闻你曾经痴傻,却突然一夜之间清醒了。” 他神色突地严肃,转身对着胆战心惊的村民绘声绘色,“这可不是天降吉兆所致啊,是被那山野深林里的狐狸精给占了身体才这样的!” 轰! 人群哗然。 “大师,这是真的吗?!” “难怪这云家娘子突然就不傻了。” “对啊,而且的确变好看了许多,原来是被狐狸精附体了啊!” “听闻这狐狸精本身相貌极美,最喜的食物便是男人的精魄!” 男人们闻之色变,无论老少皆往后退了几步,远离了云家小院和门口的风青澜。 突然,门口的女人笑了,“这位大师挺眼熟,不知你那说话结巴的兄弟怎么样?脖子,还疼么?” 刚开始她就觉得这所谓的大师有些眼熟,这模样一装扮,说话正一正,倒也像那么回事。 不过这眉眼和说话口音却和前夜打劫的笨蛋两兄弟里不结巴那个,几乎没差别。 闻言,李二狗猛地捂住脖子,现在那儿还肿了一块呢。可惜牛伯一家还没来,不然定能晓得这人根本不是什么大师。 这是那晚打他们的那个婆娘?! “咳,本大师不知你在说啥,”想着衣袋里的半贯铜钱,李二狗正了正声色。 神色严肃的看向杨成家,“本大师确定,这位娘子就是被狐狸精附体了!” “而想要破解此等妖术,便要以一男子献祭,供狐狸精吸食jing魄,待她得偿所愿便能离开。” “可有人自愿献祭啊?” 027 哇!阿娘威武霸气!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献祭男子?谁愿意去啊!他们可不想小命不保! 男人们再次退远,李二狗叹了口气像是恨铁不成钢,“既如此,便由本大师代劳吧。” “大师,不可啊!”若是大师没了,那狐狸精又回来了他们该怎么办? 抚了抚胡须,李二狗骄傲的昂首,“本大师法力高强,放心,这小小狐狸精还奈何不了我。但我需要两个阳气最旺的男人坐镇,嗯……只有村长家的两位能胜任。” “不知你们可否愿意?” 父子俩点头正色,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能帮到大师自然是我们的荣幸。” “当家的,你们……”王秀莲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瞪了她一眼微微摇头,杨成家义正言辞,“孩子他娘别担心,有大师在我们不会有事的,这是为民除害的好事,能给后代积福的。” 想了想自家还没娶媳妇的儿子和之后一直没怀上孩子的自己,王秀莲点了点头没再打扰。 风青澜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们一唱一和,三个男人的大概心思已经很明了了。 她神色自若的让出路,“既如此,大师便好好瞧瞧,我到底是什么妖怪。” 说的好听什么狐狸精吸食男人精魄后便会离开,说难听点,就是这狐狸精缺男人了,他们给她送来。 明嘲暗讽的说她嫁给昏迷不醒瘫倒在床的云无羁,还没能圆房成人呢? 她被送来白山村的时候云家父子已经在这儿住上两日了,而送她来的人也跟村里人说,她是被送来给云家汉子续弦的,所以是崽崽们的后娘。 而那时候云无羁已经昏迷了,拜堂都是和公鸡,更别说是圆房了。 “哼,算你识相!那本大师待会儿驱邪的时候尽量温柔~一些,定不会让小娘子觉得疼~” 路过她时李二狗抛来了个自以为勾人的媚眼。 风青澜浅笑,“我也会很温柔的。” 闻言,李二狗得意的昂首挺胸,大步跨进了院中,杨家父子紧随其后。 终究是没尝过男人味儿的女人,三言两语便被说服了。瞧那柔语温调儿的声音,待会儿叫起来肯定更好听。 三个男人色yu熏心,李二狗装模作样的在屋外各个地方贴了几张黄符,杨家父子迫不及待的进了正屋。 哟!当着她半死不活的男人跟前干她,这可就刺激了! 瞧着他们直奔屋中,风青澜对姚玉柔笑着点了点头,“阿苒,关门。” 古有关门打狗,今儿个有她风青澜关双门打畜生! 而在大家伙都关注着院门口时,一道身影从小院侧面悄然消失。 “你们滚出去!这是我爹爹的房间!不许你们动爹爹!”阿阳在屋中哭喊,小小的身影倔强的张开手臂护在云无羁床前。 风青澜冷了脸色,操起木棍走进屋里,杨家父子正要搬动云无羁,她毫不留情的挥棍打在他们手上。 “给我滚!”罢了,一个门打也一样! “他娘的!小贱人,你找x是不!老子成全你!” “爹别跟她废话,咱们x死她!” 杨成家和杨成业捂着红肿的双手愤怒,饿狼扑食般的扑向风青澜。 这会儿子风青澜也怒了,动作毫不留情,两脚踹翻了他们,父子俩狼狈的滚到了门口。 “想着做龌鹾事就算了,连病人也不放过,畜生!” …… 院外的人听着里面的动静不由得沉默了。 这,这叫声好像是村长和他儿子的吧?听起来挺惨的。 “我的儿!当家的!”王秀莲反应过来,紧绷着脸便想冲进去,周围的村民眼疾手快的按住她。 “村长媳妇别冲动啊!若是打断了大师施法坏了事,我们白山村可就完蛋了!” 杨成家和杨成业是自告奋勇去的,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这怨不得谁啊! 被几个汉子押着,王秀莲动弹不得,哭喊不停,“施什么法啊,他哪会施法除妖啊!” 他们连夜商讨出来的对策,不过是想找个人先毁了那小贱人的清白,再以她是妖女的身份把她赶出去,那假道士什么都不会啊! 可听这惨叫声,她还能不知道自家男人打的什么主意? …… 在院里被阿苒盯着贴符的李二狗听到动静连忙跑来,“村长,咋地啦!” 阿尘端着水盆跨过他们走了进来,拿着拧干水的碎布平静的擦地。 那是杨家父子刚踩过的地方。 嗯,阿娘好脚力,踢的挺远的。 瞧见风青澜手里的木棍,李二狗就觉得脖子疼,胆战心惊的把杨成家拉起来,实则想的是能让他们挡在他前面。 “小贱人你……” 杨成家刚一开口,左脸就挨了一棍子,直接打掉了他的牙。他惯性转身,口水喷了李二狗一脸。 阿苒星星眼:哇!阿娘威武霸气! 见老爹挨打,杨成业坐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往屋外挪动。 疯子!这女人就是个疯子!他要离开这里! 想罢,杨成业连滚带爬的起身就往外跑,神色惊恐。阿苒悠闲地蹲在地上,滑了根长棍到门口,正是之前风青澜之前背阿尘回家用的那个。 “啊!” 杨成业压根儿没看路,也根本想不到会突然出现根棍子。结果一脚踩上,一滑,直接从阶沿上摔倒了院子里,摔了个狗啃泥,磕掉了大门牙,疼晕了过去。 “读书人真弱,假的更弱。”阿苒瘪了瘪嘴,嫌弃得不行。 “窝德而!”杨成家说话漏风,一开口血水四溅,一张嘴,疼的他直咧咧。 他双眼猩红,眸中满是恨意,双手成爪的朝风青澜抓去,“窝撒勒理!” “蠢货。”风青澜不由分说的给了他一脚,将他踢出了屋外。 后面被吓傻的李二狗躲避不及,也被他带到了院子里,压倒在地成了免费的肉垫。 腹上再中一脚,杨成家也晕了过去。李二狗骂骂咧咧的翻开杨成家的身躯,一根木棍赫然横在他眼前。 …… “天呐!那是大师他们吧!他们都被踹出来了?” 屋里的情景他们瞧不见,可这篱笆小院里的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而王秀莲早就哭晕了,本身昨儿的病就没好全,要不然看到这般场景恐怕会晕的更彻底。 “这,这妖女,这么强的吗?” 村民们有些后怕了。 听说惹怒了妖怪,后果不堪设想啊! …… 篱笆小院里,二狗僵硬抬头,讪笑着看着眼前的女人,和他记忆里黑暗中的那个人的身影,逐渐重合。 “小,小娘子别冲动,我们,我们见过的。” 028 她不一直都狠么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他小心翼翼伸手压下风青澜手里的木棍,结果手背反被打了。 风青澜笑着,眸光寒霜,“不仅见过,还打过,今天见面也是缘分,再打一次,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言罢,她不由分说的举起木棍,手速飞快地敲打李二狗,后者左挡右护爬着,惊叫痛呼声四起。 “小娘子!小娘子别打了,别打了!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啊!哎哟!” 躲也躲不掉,李二狗干脆趴在地上连连磕头。 惦着木棍风青澜一脸无辜,“谁打你了,我只是在给你见面礼罢了。” 言罢她又举高了木棍要落下。 “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小娘子我错了,我不该冤枉你,我错了啊!我去澄清,我去澄清,你别打我了,别打了……” 一大男人哭的鼻涕眼泪直流,假胡子歪歪扭扭的掉在下巴上。 要早知道做假的对象是她,就是穷死饿死他,他也不会接下这个要求啊! 再打下去,他十天半个月都别想下床了! “哦?澄清?不知你能澄清什么?难道我不是狐狸精么?” 风青澜一脸疑惑,眼底却是无尽的冷笑。 不说实话没关系,打一顿就好了。 “我去!我现在就去,我全都交代了!我去解释清楚!” 说着,像生怕风青澜再动手一样,李二狗手脚并用的冲出了院子。 而院外观看了一场“虐打”直播的众人,只敢咕咚咕咚的,疯狂咽口水。 这狐狸精,太强了啊! 大师都治不了,他们该如何是好? …… 院外的人紧张地又退后了些。 甚至他们都在想,要不要跑路了去?可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总归他们不能离开村子。 一时间,恐慌、害怕涌上他们心头。可情绪还未发酵,“砰”的一声,院子的门被人从里撞开,鼻青脸肿的李二狗趴在地上,一身道袍凌乱可笑。 “大师……” 门板上李二狗摇了摇头,呜声,“我不是,我不是大师,我就是十里坡破庙里一个小混混,是你们村长和他儿子给了我半贯铜钱,要我假扮道士!” “然后让我到了后看见云家娘子,一口咬定她是狐狸精,之后,之后就能借着除妖的名义,将,将云家娘子给,给强了。” “你胡说!”王秀莲刚醒来,瞧见前面哭的稀里哗啦的李二狗就冲了上去,恼羞成怒的拧着他的衣领。 咋会这样!杨成家到底给他说了啥! 想着,她便要往院中跑,恰逢风青澜一手提溜着一个,面无表情的扔向王秀莲。 “哎哟!”她被两个大男人的沉重的身体压倒在地,皮肤磕到碎石,疼的她直咧嘴。 “我没有!我只是拿钱办事,我不想丢了小命啊!我大哥还在破庙里,等着我拿钱回去治病,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被那女人一吼,他哭的鼻涕眼泪直流,脸上的装扮也被抹掉了。 牛婶儿和牛伯刚带着看了病的刘家从镇上回来,也连忙赶了过来,瞧着地上哭的皱巴脸的人总觉得有些眼熟。 “这是到哪儿了啊?”他们刚回来不知道,所以再问旁边的村民。 被问的几人挠了挠头,同样满脸疑惑,“就是,大师已经确定云娘子是狐狸精附体了,刚进去院中除妖驱邪的,但是现在大师说,他不是大师。” “还说,是村长家拿钱叫他假扮的,想要借除妖的名义,强了云娘子……” 八卦的本质让他们以最快速度,捋清了关键词。 站在靠前的几个人相视一眼,犹豫了片刻,道,“多半八九不离十了,刚刚村长和杨成业喊的那些腌臜话,在场的几乎都听见一些。” 其余人点头。 当然,更多的是他们的惨叫声。 “你这天杀的!”牛婶儿闻言怒了,冲上去对着李二狗脑袋就是个大巴掌,拍的闷响。 “就算云娘子真被妖怪附体了,那也不能拿别人清白开玩笑啊!你这是哪门子的除妖!何况人家男人还在屋子里,你们怎么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 李二狗连连磕头,“不是我啊,我只是拿钱做事儿,给他们打掩护,是他们,他们指使我的!” 二狗颤巍巍的指着口鼻流血,犹如死狗一样压在王秀莲肥大身躯上两个昏迷的男人。 “这,这打的也太狠了吧。”有村民说。 风青澜向那人看去,“狠?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能从后山把阿尘救回来,能与狼群斗,现在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靠的不就是狠吗?” 狠?她不是一直都狠么。 她勾唇冷笑,“我若不狠,怎么护这个家?我若不狠,难道就任由他们欺负?” “呵,这便罢了,我至少好端端站着,可他们呢?他们连我卧病在床的夫君都不放过!” 轰! 人群哗然。 “真有此事?”不放过?哪种……不放过? 众人思绪万千。 可不论是哪种,都是大逆不道,罔顾人伦。 也难怪云娘子会这般生气。 “你别搁这儿胡说八道!你有证据吗,就来诬陷我们!凭什么!”王秀莲挣扎着推开自家男人和儿子从地上爬起来,恼羞成怒的指着她的鼻子。 “就凭你一句话,凭这个被你屈打成招的疯子吗!” 即使她说的义正言辞,可心里还是没底,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说他被打了才那样说,是污蔑你们,那我说的呢?”小院后,姚玉柔信步走来。 三个男人进去院子后,她便悄悄的溜到了后院里,是风青澜不久前拜托她的。就在她们俩姐妹对王秀莲混合双怼的时候,大家注意力都在她们一张一合说起话来气死人的嘴上,而忽略了她们手上微乎其微的小动作。 “你说的也不算!谁不知道你和云家的关系好!”撇了她一眼,王秀莲破口大骂。 反正林康不在,没人护着她! “看你长着一张狐媚子脸,我瞧你跟她就是一伙儿的!你也是狐狸精!若你是真心嫁给林康当媳妇儿的,怎么半年了连个子儿都没有!” 这话听来很不舒服,周围村妇也都不满的看着她,“村长家的,你这话就过分了。” “是啊,林娘子为人咱们可都知道的,若没有林娘子,咱们白山村人哪儿能在镇上找到活计?” “就是,再说,人家怀不怀孩子跟你有啥关系?” 林娘子嫁来白山村,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029 她被罩着躺赢了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在半年前,他们村还只是个种粮食为生的小村落。 除了粮食收获的时候能拿去镇上卖钱,其余时候几乎没收入。况且偶遇天灾,有时候粮食不够多,留了自家吃的就没有能卖钱的了。 他们白山村的土地沙石太多,算不得肥沃。 但林娘子嫁来后,不仅给村里年轻汉子推荐到镇上做活计,还带来了适合他们村土质种的种子。 这些都是为商的姚家从外地带回来的,这个小村落几辈子都没见过。 不过半年,他们村的情况就转好了许多,这些可都是林娘子的功劳。 “这她不是狗么,她能不管么?”姚玉柔轻笑出声。 别看她长得柔柔弱弱的,其实是个脾气硬的。 “多管闲事!”她怀没怀上要她管了?以为她不想怀啊! 就是她家男人是个憨憨,太老实,总被欺负利用。若不是为了林家,她大可不必帮白山村,大可以带着林康去镇上过一辈子。 但这白山村有林家祖业,林家后辈就只剩林康一个了,林家老人也只有林康他娘还在,但却久病缠身只能卧床。 林家也是外地来的,当时他们原住村出了旱灾,活下来的人没几个。落脚到白山村后,为了扎稳根基,祖辈也有一直帮着白山村,才有了百年基业。 只是这村子土地实在贫瘠,也没能搞出什么名头来,但比起之前依旧算很好了。 这次村民们无条件的站姚玉柔,“我信林娘子的!如果林娘子都信不过,那就没有可信之人了!” 林娘子出身富贵,却愿意留在村里带他们一起致富,且林娘子为人爽快豁达,精通经商之道,他们村卖出去的粮食可从来没亏过! 昨日他们有的人也是瞧着林娘子家抓小龙虾回去,才跟着去弄的。还别说,那龙虾肉真挺好吃的,而且也没什么人身体不适。 “对!林娘子愿意结交云娘子,那云娘子人准不错的!” 盲目跟从。 风青澜勾唇浅笑,会心的对姚玉柔点头。 躺赢真爽啊! 姚玉柔:妹子别怕,柔姐姐罩着你! 见风向全护着风青澜,李二狗大着胆子掏出了半贯铜钱和揉成球的纸团,“我,我这里还有证据,能证明就是他们买我来胡说八道的!” 递给大家信任的姚玉柔后,又道:“这是他们让我在路上背的诬陷云娘子的内容,还有这半贯铜钱也是他们给我的,我不要了,求求你们放我离开吧!” 说着,二狗还偷偷瞟了风青澜,而对方也正在看他,抿唇似笑非笑,二狗吓得一激灵。 她打人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 姚玉柔接过打开瞧着,把纸条上的话念了一遍,与之前李二狗对大家说的一般无二。 真相已然明了。 大家传阅着皱巴的纸张,他们都识得村长的字。 “上报族老吧,这样的人做我们白山村的村长,以后不知道还能干出啥事儿呢!” “对啊,心思歹毒迫害村民,这次是云娘子,说不定下次就是我们哪家了!” “就是就是。” 村里人不喜欢村长一家,杨成家他们自己也知道的。但村民们又不敢当着他们面儿说什么,便让他觉得,他有村长之威。 “不能去!你们不能去!”王秀莲哭的双眼猩红,呲牙咧嘴狠狠地盯着他们,犹如发疯的恶犬。 可谁会管她?大家早就看不惯他们家作威作福了,就是一直找不到由头拆台换人。 “林娘子,云娘子,麻烦你们也跟我们去一趟吧。” 有人来抬杨家父子,但面上满是嫌弃和痛快,毫无怜悯。 遭报应了吧!还治不了你们了! 最后,王秀莲也疯喊着咒骂的话被人架走了,一同带走的还有鼻青脸肿可怜兮兮的李二狗。 “积点口德吧你!” …… 云家小院又清静了。 姚玉柔哈哈大笑的走过来抱住风青澜,眉眼间写满了痛快。 “总算有他们把柄了,这次说什么我也要让他们下台!那样的人哪儿配当村长?还不如老娘来呢!” 她快言快语,牛伯一家也是习惯了,只有风青澜僵硬着身体,不太习惯被人这样抱着。 但他们也觉得,林娘子是能当他们村村长的,也有资格。 “走吧,咱们也过去祠堂。” 姚玉柔毫不介意风青澜的反应,反倒又拉住她的手,牵着往外面带。 “好,阿阳你们待在家,娘去去就回。”风青澜任由她牵着,很是无奈。 阿苒星眸闪闪,跑了过去,“娘,阿苒也想去!” 这么好的戏怎么能不看呢!嘻嘻~ “那阿苒跟着。”风青澜笑着牵住她的手。 “嗯嗯!那大哥你好好呆在家哦!我和娘去去就回~”小丫头难得露出少有的天真烂漫,笑的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阿尘叹了口气,“……好。” 他,也想去…… 已经三天没出门了,哎。 “娘亲,阿阳也……唔唔!” 小阿阳惊讶的盯着捂着自己嘴巴的大哥,“唔唔,唔唔唔唔!” 大哥,你干啥呀! 而风青澜已经和他们走远了,听到唔唔声也没有回头。 早点处理完这些破事,她还要搞事业养家。 …… 最终,经过几位族老一致决定,将杨成家一家人赶出了白山村。任由王秀莲再怎么哭闹,这事儿也就这么定了。 “杨成家,你简直太让我们失望了。”刘族老看完纸条的内容后叹了口气,似乎又沧桑了许多。 而杨成家和杨成业被风青澜打的发懵,在看到纸条的时候,连反驳的余力都没有了。只能恶狠狠的盯了眼,同样可怜的李二狗。 不是让他背下来就扔了么!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现场胡说的时候,李二狗都是看着纸条说的。他虽然识字,可那么几长串的话,就半个多时辰他也背不下来啊! 王秀莲哭的昏天黑地,嘴里还在喊,“族老,我们是被冤枉的,我们是被冤枉的啊……” 风青澜带着阿苒站在一旁,小丫头勾唇冷哼着,“像大哥说的,真是蠢笨如猪。” 自寻死路。 而王秀莲作威作福的确只靠一张嘴,可遇到林娘子和云娘子,愣是支楞不起来了。 离开时,王秀莲低着头,眸底暗芒乍现。 “哎,族老,现在杨成家走了,我们村长又是谁啊!”有人问。 “族老当时看中杨成家不就是图他会识字吗,这字林娘子也识得,我觉得林娘子当最合适!” “赞同!” …… 刘大龙他们一家得到这消息时,都是晚上了。因为白天吃过药后,他们几乎昏睡了一天,什么也吃不下身体虚弱得很。 倒是村中其他人家晚上做了顿好吃的,小小庆祝一下,赶走了作威作福的王秀莲一家,还把心中一直期望的林娘子扶为了村长。 不,应该说林娘子本身就有这种想法。 谁说女子不如男? 030 什么药会吃死人?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次日一早。 “娘,今天也带我出去吧,我……我也想出门走走了!”再这样憋下去,他都要发霉了。 虽然阿娘给的书好看,但几天不出门,他是真闲不住。 还得赚钱养家呢! 闻言,风青澜错愕,“本来就要带你的,咱们今天去把狼都卖了!” “嗯!” 终于能出门了。 头一次他这么想离开这个院子,以前他出门都胆战心惊,现在不会了! 阿娘保护着他们,所以他也要快快长大,好保护他们。 —— 这次阿苒主动留在家里,因为昨晚风青澜说,过几天要找工匠重新修房子。所以她要把家里的东西收拾一下,到时候把重要的东西都给阿娘保管。 娘俩分两路行动,阿尘去找牛伯拖车上来,风青澜假意去后山把狼尸放出来,这样才能一次性光明正大的卖光。 “天呐!云娘子,你又去后山打猎了?”牛婶儿到时看见堆成小山丘的狼傻眼了。 这也太多了吧!云娘子真是了不起。 放完狼尸,风青澜就在不远处捡柴,还在灌木后瞧见了鬼鬼祟祟的狼王,被她瞪了一眼灰溜溜的跑了。 是闻着同伴的味儿找来的。 不过死都死了,它还是不报仇了,识时务者为狼杰,免得疯女人杀更多。 闻言,风青澜带着背篓过来,“没有,这是遇难那天杀的,最近温度低,刚抱着侥幸心去瞧了瞧,看还在就想着拿去卖了。” “你胆儿也太大了!”牛婶儿嗔怪着,连忙招呼牛伯拉车过来。 “咱们赶紧拉走,万一有野兽闻着味儿过来可就惨了!” 风青澜笑而不语。 野兽?那些狼就在不远处的,不过不敢过来罢了,没想到这里的狼这么有灵性。 二十头狼排了满满一车,比平日里拉的人还要重,拉下坡时险些滑翻了。路过的村民瞧着,都羡慕的很,听她说来来源也佩服得很。 能杀了这么多狼逃出来,云娘子好本事! 但佩服的同时,也多了点忌惮。 …… “那今儿老婆子我就不去了,剩下的位置刚好够你们娘俩坐。” 村口,牛婶儿对他们摆了摆手。 风青澜点头,“那婶儿有没有要买的东西?我帮你带回来。” “我正想说呢,就是那个做小龙虾的香料,云娘子帮我带一份吧!昨儿忙着回来便没去买。” “好!” 今日不赶集,所以没人要坐车,也刚好方便了他们。 村外破茅屋里,一个人静静地盯着行远的牛车,拽紧了双拳。 一个时辰后,牛车直接拉到了杂货肉铺门口。 牛伯也在这家买过肉,所以认得掌柜的,便热情的喊道: “李掌柜在吗?” 有人应声,“在的,在的!” 从店里跑出一位年轻小二,“李掌柜在点货,我来……” “天呐!这么多狼!” 小二的声音不小,一听是狼,李掌柜连忙拿着算盘走了出来,眼前一亮。 “果然是云娘子来了,好几天没来,咱还以为你找其他家了嘞。” 李掌柜打着哈哈,笑的合不拢嘴。 这女子有些本事不小啊! “前几日有事耽搁了,这不今天一次性送够了嘛。” 没再多问,李掌柜清点了货物便给了钱。不过因为这次的狼有大有小不均匀,所以出价有的会少些,但也得了五十两。 “云娘子之后有再送来啊!”这些狼虽不算稀罕玩意儿,但云娘子送来这些的皮毛都是顶好的。 光滑柔顺,处理的好大户人家喜欢。 不过这次的回答让李掌柜失望了,“之后可能不会送了,我们村后山只有狼兽值钱,但因为这次大量猎杀,那些狼已经怕我了。” 李掌柜:…… “云娘子,威武!” 从来只有人被野兽吓怕的,头一次听说野兽怕人的。 取了银子,等打杂的搬完狼,牛伯便拉着车去了镇口打扫车板,风青澜依旧多给了铜板,请他喝茶水。 “对了牛伯,咱们村修一座石瓦房小院大概要花多少银子?”风青澜问了一嘴,好做打算。 “石瓦房啊?林娘子家就是,林康修的,他在镇上做的活计就是修房补瓦,他家修完花了二十两,工人没请几个。” 牛伯想了想,又道:“如果云娘子要重建的话,估摸着得花三四十两。” “我晓得了,谢谢牛伯。” 她现在要去买些米面食物补充库存,还有牛婶儿要的调味香料。顺便悄悄镇上酒楼会卖那些食物,她卖不一样的。 这个地方没有的美食。 …… 济世堂门口,跪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她旁边草席里裹着个嘴唇发乌气息全无的男人。 “你这个庸医!是你害死了我相公!就是因为吃了你开的药,我相公才会没命的!” 街角的哭喊声撕心裂肺,在不赶集人少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明显,转角处已经围了许多人,估计街上的都跑去看戏了。 药铺门口站着的皱着眉一脸严肃的老人很是不耐,对于妇人的哭诉也无动于衷。 他从不会开错药。 “济世堂?”药吃死了人? 应该不至于吧,那位老大夫之前开给他们调理气血的药,配比都是极佳的。这样的大夫不可能犯这种看错病开错药的低级错误。 “好像是的,娘,要去看看吗?” 那个老大夫他记得,是个包扎手法很专业的人,比宫中大多御医都要好。而且就连阿娘都夸过,这位老大夫配的药效果很好。 阿尘想的和她一样。 “去,长长见识。” 于是乎娘俩也凑热闹似的走了过去,她想知道是什么病配什么药,会吃死人。 …… “凡在我济世堂开过药的都留了名字,你男人姓甚名谁?哪日几时来看的病?” 齐老眉头紧皱。 这妇人来之后就一直哭哭啼啼,除了说他药把她男人吃死了这句,就没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估计又是个碰瓷的。 得赶紧弄走,待会儿他还要给一位大人治病。 “王力,他叫王力!就是前日来看的病,开的是治腹痛的药,我记得很清楚!”妇人也是着急了,所以之前说话没头没脑的。 店中药童拿来两本册子,齐老翻阅着,还真找到了王力的名字。 “他是不是喜饮酒?喝药期间有没有喝过酒?” 031 好心办坏事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据记录的,这个叫王力的腹痛原因是长期饮酒导致的胃寒,他开的是暖胃的药,没有错。 齐老把他的病情复述了一遍,那妇人也点头应了。 “对,对,我们有按照你的医嘱,他没喝酒,当家的都疼成啥样了,我哪敢让他喝酒啊!” 妇人声泪俱下,哽咽着又道:“除了你的药,他没吃过其他东西了,都是平常吃过的,之前也没出事儿啊!”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这好端端的人,怎么说没气儿就没气儿呢?” “是啊,该不会是大夫开成毒药了吧。” “天呐,这么恐怖?” …… “毒药个屁!老子只解毒不制毒!还有老子的药绝不会开错!你这妇人莫要信口雌黄!” 齐老气的吹胡子瞪眼。 开错药?他活了半辈子从来没有过这种失误! 待他吼完,底下又开始低声私语。 “听说这济世堂的老大夫,脾气出了名的怪。” “对,而且在济世堂开药,还要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莫名其妙。” “但来济世堂开药,的确要比其他药铺便宜许多。” “可这便宜没好货,这不医死人了吗?” “……” 旁听了许久,风青澜心中有了算盘。 带着阿尘拨开人群走到齐老身边,对他点了点头以示招呼,转身看向那个所谓喝药喝死的王力。 就算在场的人都以为他死了,但只有她能看到,他心口还有微微的颤动,证明他还活着。 且居高临下看着,王力的那张脸像极了一个人。 “这位娘子,你相公可还有个姐姐住在白山村,叫王秀莲?” 是了,王力的五官相貌就是缩小版的王秀莲,他的身个儿比王秀莲瘦小许多,颇有种弱不经风的感觉。 那妇人错愕的看向她,“姑娘你咋晓得的?” “同村,你相公和她长的像。”这般或许她的猜测没错。 “王秀莲是不是拿来了一种叫小龙虾的东西,让你们煮着吃?” 听风青澜这么一说,王娘子到想起来了,“对,大姐说那小龙虾吃着可香了,就让成业给我们送了些来,昨儿晚上我们煮着吃。” “他每顿都有按时喝药的,晚上睡觉还好好的,谁知今早一醒来就,就没气了。”说着,王娘子悲从中来。 “……”这位娘子还真是个爱哭的。 从她来后约莫一炷香时间了,王娘子一直在哭,再加上她本身长得娇弱,这一哭起来越显柔弱了。 这王秀莲倒是心疼她这弟弟,只可惜好心办坏事。 “王娘子先别哭,你相公还活着,他只是中毒了,那小龙虾你们头一次吃难免会不适应,再加他胃不好又在喝药,多少与药性起了冲突。” “不过这算运气好的了,若是运气差,可能真就没命了。事不宜迟,让大夫重新开药吧,这次就别再乱吃东西了。” “真的会没命?!可,可是我信不过……”王娘子心中慌乱,偷瞟了眼齐老,而对方也在听到她话时狠狠地瞪了过来。 好凶。 她刚刚那样误会老大夫,他不会恩将仇报吧…… 想着,王娘子更害怕了,跪过来拉着风青澜的裙摆,“姑娘也懂医,姑娘帮我开药吧,我信姑娘的。” 不知为何,大概是因为她说她相公还有救,所以她就无意识的向她求助。 “那你得付诊金的,我没有药,还得借济世堂开药。”风青澜无奈弯眉。 “况且这件事也是你误会人家了。” 阿尘默默看了她一眼,心想:阿娘自己的药,千金也值得。 王娘子面色羞红,连忙朝齐老磕头,“对不起大夫,是我急昏头了,误会了您,对不起。” 老头子也不客气,冷哼了声受下了,“把人抬进来,老子看看!” 解毒,他最喜欢了。 王娘子不敢耽搁,道了谢找周围百姓搭把手把王力抬了进去。 “也是,要这小药铺真会医死人,早就开不下去了。” “说的也对。” “还有刚刚那个小娘子,只凭一眼就断出那个王力还有气,真是神了!” “就是就是,我们等等看,瞧瞧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嗯嗯!” …… 吃瓜群众越发精神,比刚刚看热闹还要起劲儿。 —— 济世堂内。 齐老对王力的情况望闻问切了一番,又扎了针,才写了药方让人去抓药,王娘子也羞愧的付了诊金,又道歉了一番才拿了药带走了人。 倒是个软性子。 “神了!居然真的醒了!” 扎针后王力就醒了,只是体虚,是被人扶着离开的。 —— “你们娘俩今日来复诊的?” 齐老记得他们,两个气貌不凡的乡下人,比谁都让人印象深刻。但他们是何身份他不管,因为他也是同样的人。 “没有,吃了你开的药恢复的很好,今天只是路过看你有麻烦,来帮个忙。”风青澜摇头。 要是被他看到他们已经愈合结痂的伤口,恐怕就暴露了。 “谁要你们帮了,老子又不是头一次遇到。”小老头傲娇的扭过头,可上扬的唇角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 这丫头倒是实诚,比京城里那些个矫揉造作的夫人顺眼多了,而且这丫头似乎懂医术。 齐老眼咕噜一转心里盘算着,道:“哼,既然喜欢帮忙,那就再帮老夫一个忙吧。” “看你懂医术,不知你对毒是否了解?待会儿老夫有个重要的病人,你来一起瞧瞧,长长见识。” “不许拒绝,这可是别人求之不来的机会!” 风青澜:…… “好,毒的话,我也是略知一二。” 但其实她对毒不仅了解,还是极其熟悉。 “但我们是搭牛车来的,别人等不了我们太久,而且我孩子还在家等我们回去。” 但对这个世界的毒,她还有些模糊,不知这里的毒和她那个世界的有什么差别? 以前出任务,打打杀杀惯了,最喜欢的竟就是静心研究医毒之术。她觉得是一种享受,是腥风血雨生活中唯一的安宁。 “老夫还是头一次见当后娘的对别人家孩子这么好。” “那就让他回去,之后老夫派人送你!”齐老指着沉默的阿尘,后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挑拨娘和他们的关系?这老头不是个好人。 “娘,弟弟妹妹等不到我们回家会担心的,而且还饿着肚子在等我们买东西回家做饭呢。” 阿尘抿唇扯着她的衣角,一脸纠结的表情。 “应该快到了,就耽搁你们半个时辰,瞧一眼就行。” 今天说什么他也要留着这丫头下来,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若是个有天赋的,莫要埋没了。此外,他还有其他打算。 刚刚给那劳什子王力诊断的时候他也惊讶了,若他不仔细探查,很难发现那人的脉搏还在跳动。但这丫头都没碰,仅看了几眼就知道了? 不简单。 “吁~” 032 齐老掉马现场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砰砰。” 门框被人敲响。 “齐太医,我家相爷到了。” 齐老:…… 风青澜:…… 阿尘:…… 三个人齐刷刷的看向门口呆愣的侍卫。 某侍卫:“额,这两位不是齐老的徒媳和徒子吗……” 之前他们来,齐老都清场关店的,额……或者说根本没啥生意,只留徒弟一起接见他家相爷。 所以他以为,这女子和孩子是齐老亲信。 “我看你小子像老子徒子!呸,老子才不要你这么傻的徒子,免得传染了我徒弟。”齐老怒了。 大型掉马现场,一掉还是俩人。 这脑子缺根筋的付闲,也不知道世霖怎么选中他的。 “这丫头是老夫新收的徒弟,那孩子是她儿子,无碍,将你家主子带进来吧。” 齐老轻哼着瞅了风青澜一眼,见她面色平静心里也不由得诧异。 她果然不是一般人,要普通人听见他们的身份,早就跪拜了。嗯,换来这偏远小镇还是不错的,上次就是因为付闲臭小子才让他不得已要换地儿。 风青澜:…… 她好像看懂了齐老眼中的意思,但是她不会跪拜任何人。嗯,这住在小村落还是好的。 “不过几月不见你就收徒弟了?老齐,还有人受得了你的脾气?” 一位两鬓斑白,笑的和蔼可亲,身着普通衣料的老人走了进来。若没人说,还真看不出来他是位相爷,想必这一身是特意打扮的。 但阿尘见过他,苏世霖,南月国当朝丞相,已六十高寿,是三朝老臣了。 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放心把他留下,不,他只能选择留下,若把苏丞相罢黜了,朝中大臣定会不满,那般他不择手段抢来的位置,可就坐不稳了。 只是苏丞相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齐太医,他和苏丞相一样,也是三朝老臣。 好在这一个多月他瘦脱相了,他们应该认不出来。只是娘脸颊的胎记……嗯?似乎淡了许多? 苏世霖看了风青澜一眼,赞许的点了点头,“嗯,是个沉稳的丫头,难怪入得了老怪物你的眼,咳咳。” 两人都松了口气。 还好,没认出来。 “走吧,治病要紧,你这都四个月没来了。” 两个老人相扶着进了里屋,风青澜顿了顿也带着阿尘跟上。 那位丞相咳嗽时声腔浑浊空响,应该是肺疾,晚期。另外,他眼白部分红血丝周边有些淡淡的青乌色,是毒素侵体的一种现象。 他中了慢性毒。 —— “咳咳,咳咳咳。” “你这病倒是越来越严重了,有没有好好吃药呢?” 齐老把着脉眉头紧凑,“瞧瞧这眼里的红血丝,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么!” “我倒是想,只是眼下朝中动荡,新帝登基根基不稳又实施暴政,朝中重臣和京城百姓都苦不堪言啊。”苏老叹了口气。 “你倒好,直接撒手走了自在。” “切,不走?老子怕留下来想毒死他龟儿!呸!” 风青澜:这是我能听的吗? 或者说,他们不就是故意说给他们,准确来说是给阿尘听的。 不过那位新帝,就是书中原男主吧,那位从小忍辱负重,暗藏锋芒,最后弑父杀兄登基成暴君的七皇子,云无念。 …… 躲在身后的阿尘眉头紧皱。 那个人就这样对待朝中重臣?就这样掌管他爹爹们辛苦打下来的江山? “徒弟,你来看看,这老人家得了什么病?” …… “小丫头!老夫喊你呢!”齐老怒视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风青澜歪头看着他:“师傅已经瞧完了?” 哼,算你机灵,“嗯。” 齐老闷声嗯了声。 想要留下来观摩她就只能用这个身份,况且,能当他徒弟,可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风青澜:……这老大夫的确是个怪脾气,又或许他是惜才? “这位老伯是得了肺疾,时间挺久了。” 她从不打算隐藏自己的能力,相反,这些能力是她赖以生存的根本。今日帮齐老解难一是为了还个莫须有的人情,而是为了打下基础。 她打算行医治病赚钱,都计划好了,普通人家普通收,达官显贵正常收,贪官污吏坑着收。 毕竟哪个没点大病小病呢?而在这两位身份不简单的老人面前表现出来,更能有震慑力。 “哦?丫头你还没把过脉就看出来了?”苏世霖惊讶的看着她,齐老亦然。 果然不简单,只看过人便能看出他得了什么病?这丫头的能力,说不定比他还强…… 齐老心中震撼,而风青澜之后的话更是让他们震惊。 “另外,老伯还中了一种名为食气的慢性毒,应该有一月有余了。” “食气?!” 齐老与苏老相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答案。 食气,那可是西域奇毒,无色无味,就算侵入人体内前期也毫无征兆,而后期中毒之人精神逐渐萎靡,但到那时再解毒就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任由侵蚀,食欲不振,最后人气虚体弱而亡。 他怎会中这毒? 瞧着他们的反应,风青澜也有些惊讶,难道她风家药毒万谱和这个世界的药毒名称差不多? “嗯,是一种西域奇毒,毒性与噬魂子母蛊有些相似,不过老伯现在中毒不深,可以提早预防。” 至于怎么预防,预防什么,他们想必比她明白。 “小丫头,你怎的懂这些?”这般,两个老狐狸倒开始警惕了起来。 西域奇毒,可不是一般人能懂的。 “小丫头,你到底是谁?” 这跟他们记忆中的那个丫头,相差甚远了。或者,他们本就认错了人?但不可能的,她身边还跟着尘世子。 在齐老见到风青澜第一眼时,便认得这张脸,那张与将军夫人极像的容貌。可那丫头从小痴傻不假,左脸胎记位置也相似,可言行举止却毫无关联。 新帝赐婚风青澜给云无羁昭告了天下,傻子配残废,这是对昔日战神的羞辱,也是对他们的警示。 “那你们又是谁?你们说自己是太医丞相,那就是了?”她开口咄咄逼人。 阿尘没什么大反应,或许不认识他们,又或者他们的身份有假。 除非自证。 而齐老他们各自拿出一块令牌,一块刻着“丞相”二字的金色麒麟雕花纹令,一块刻着“特”字的四爪龙雕花纹令。 阿尘站了出来,看着风青澜点了点头。 特赦令牌是先皇特赐给齐愿老太医的,普天之下只有一块。 “我觉得,太医和相爷应该猜过我们的身份了。” 风青澜抚上左脸颊毒印,这几晚她都有吃药调理解毒,毒素印记已经淡了许多。 不过几日前来济世堂时还很明显,如果他是宫中太医,那么小时候他应该见过风青澜的。 033 阿娘,我们回家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风将军嫡女从小体弱多病,还长相丑陋,京中无人不知。 “风大小姐?” 齐老不确定的开口。 “嗯,是我,风青澜。” 大家都是聪明人,也没瞎,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且书中所写,苏丞相和齐老就是未来辅佐阿尘登基为帝的关键之人。只是那年云封尘已经十五岁了,没想到因为她的变故,时间提前了这么久。 阿尘拽着她的裙裾颇为忧心。 阿娘现在的身份,会暴露吧。 其实在见到苏丞相那刻他就知道他们可能已经暴露了,只是当时那人把他们秘密送来这偏远的地方,就是想让爹爹得不到救治自生自灭。 “老臣(老夫)拜见尘世子!”两位老人朝阿尘齐齐一跪。 阿尘站在风青澜身旁平静的看着他们,“两位老伯起来吧,这里没什么尘世子,只有云尘。” “老臣明白!” 他们起身,双眼含泪的看着他,“世子没事就好,不知战王殿下他……” 阿尘冷声,“还好。” “不过你们既已知道我们身在何处,我还是告诫你们一句:他不想让你们知道,你们就当做不知道,可能明白?” 眼下阿娘正在替爹爹解毒,绝对不能让那人察觉到一丝威胁,再派人来盯着他们。 否则很多事都会暴露。 “这是自然,只是老臣来的路上被人跟踪,不过付闲已经甩开他们了。” “老夫也是,这明里暗里换了许多个地儿,总算有王爷的消息了!” 两人刚松了口气,又担忧了起来。 “小公子,不知公子的身体到底如何?可能让老臣去诊治一番?” 新帝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君侧,但凡不顺从的,便杀之而痛快。战王首当其冲,当日就被赐了毒酒,还被送离了京城,说他想谋权篡位,死后不配入皇陵。 “你去不就暴露了?”阿尘撇了他一眼拉上风青澜的手,“阿娘医术很好,不用担心。” 这般,他们倒是又看向了风青澜,神情凝重。 还未开口,风青澜便先说了,“老伯是想问我为何会医术,又如何清醒的?” “你们认识我,应该就知道我娘是曾经一代女神医,我得了她的真传。至于这傻病是一场不幸的机遇,我之前上山找吃的不小心摔了脑袋,之后就清醒了。” 说着,风青澜撩开发侧,那里有一块明显还没长出头发的疤痕。 这具身体的身份很好,可惜因为这傻病,才让她没落了。 齐老和苏丞相神色迟疑,风青澜笑着道:“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信不信就是你们的事了。” “在这里没什么世子,也没有大小姐,请两位老伯莫要打扰我们,也莫要打草惊蛇。不过也请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苏丞相和齐老太医是忠臣,也是聪明人,若想我们好还是听阿娘说的吧。” 现在爹爹尚未苏醒,不宜暴露任何蛛丝马迹。 两人又对风青澜行了个礼,“我们信风姑娘的,还请风姑娘务必尽力!” “这是我阿娘,你们该叫云夫人。”阿尘皱着眉不满的看了他们一眼,不怒自威。 一句姑娘,便是不承认阿娘的身份。 不想理他们了。 那双望着风青澜的眸子里晦暗不明,阿尘低下头拉住她的袖子便往外走。 “阿娘,我们回家吧!” “好。” 可阿娘,好像并不在乎。 不过看齐太医的反应,齐大哥似乎并没有把爹爹的事告诉他。也对,当时已经迫在眉睫了,齐大哥都是扮作那人的暗影卫一路护送爹爹到白山村,路上才有机会给爹爹把脉的。 齐大哥是齐老太医独子,那时齐太医似乎还在太医院,齐大哥没把消息带回去是正确的。 “云夫人留步!”苏世霖掏着袖子跨步追了上去,“这里是一百两银子,还请云夫人收下,多谢云夫人为老夫诊断!” 只凭一个望便能准确说出他的陈年隐疾,那食气毒应该也不假。这等出神入化的医术,一百两银子做诊金其实太少了,但若给她黄金在这地方花又太惹眼…… 苏世霖左右为难。 风青澜看了他一眼接过锦袋,点了五十两出来装了荷包,便把剩下的给了他。 “我只是看出了你的病症并没有开药,用不了这么多,五十两便好。” 瞧他的神态若她分文不取或拿的少了些,他定过意不去。再者他给银钱估计也是想照顾云无羁他们,她收一半便是。 “丫头,那你若要用药,尽管到济世堂来取,都是顶好的!”世霖的意思他怎能不懂呢? “嗯,再说。” 再次离开,他们并未被阻拦,出门买了剩下的东西后便去了镇口,牛伯和茶棚店家聊的火热,见他们娘俩来才打着哈哈告辞。 “牛伯,这是婶儿要的香料。” “哎!好!”牛伯愉快的接过,帮着他们把大包小包装了车,解了绳子待他们坐好,便赶车启程了。 “云娘子,咱们路上行的快些,回去还能赶上庙会呢!你们还没瞧过咱们白山村的庙会,可热闹了!” 之前风青澜痴傻基本很少出门,偶尔出去还会被村里几个孩童欺负,三个崽崽有时候会下山讨吃的,但很快就回来了。 算算日子,今天是九月十五,他们来这已经有四十天了,可好日子一天都还没过上。 “是啊,还没瞧过。” 坐在车板上,风青澜仰头看着天空厚积的云层,似乎又有下雨之势。 “那你们待会儿可得好好瞧瞧了!” 清风拂面,撩过她松挽着的长发,挠的她鼻尖痒痒的。 “好。” 长发及腰,她以前从未有过。从小到大,她总留一头齐耳短发,方便。如今告别了以前的生活,也要改变一下自己了。 她嘴角含笑,眯着眼惬意的感受着温风。 而阿尘从上车后便一直闷闷不乐,风青澜也察觉到了,其实从苏丞相他们没承认她的身份时就开始了。 “阿尘。”风青澜与他坐近了些,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阿娘知道你们的身份不一般,也知道你们之后肯定有很重要的事去做。” “但是阿娘顾不了那么多,现在呢,阿娘只管照顾保护好你们,在你们要离开前,阿娘永远是你们的阿娘。” “不管别人认不认,我都是。” 阿尘沉默了片刻,“阿娘以后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她的意思,他们离开这里,她就不要他们了吗。 “我不知道。” 034 阿苒阿阳不见了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她真的不知道。 原本的将军府她没有任何印象和感情,她并不打算回去,做什么大小姐。 而她和云无羁也素不相识,只是因为一场讽刺的赐婚绑在了一起,他被这般羞辱,更别提感情了。 而且再过十天,她空间里的弑虫草就能培育好了,到时候给云无羁解了噬魂子母蛊,他们便要去做自己的事。 就不需要她了。 “阿娘,你留下来,好不好。” …… “好,阿娘留下来。” 她最初留下的想法不就是要好好照顾这几个崽崽么? 刚刚她想了许多,之后离开要去做什么,可怎么想都觉得少了什么。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崽崽们当做自己的一部分了。 “阿娘答应你,永远都是你们的阿娘。” 反正她也孤身一人,去哪儿不是去?做什么不是做?将几个崽崽正确抚养长大,当个便宜老娘以后享儿孙福也不是不可以。 至于和云无羁有没有感情?这无所谓,是崽崽们喊她娘又不是他喊,崽崽们认她就行了,反正这几个崽子都不是云无羁亲生的。 “谢谢,阿娘,谢谢你。” “小傻子,以后就不要说谢谢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风青澜浅笑道。 既已做好决定,她便不再反悔,她风青澜想做的事,便一定会做到。而且和他们相处,很快乐很温暖,她很喜欢。 已经孤独了一辈子了,那这一辈子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呢? …… 济世堂里,齐愿和苏世霖坐在藤椅上竟哭的老泪纵横。 “老齐啊,几日前你写信来我还不信的,如今这一瞧见了,心里总算放心了。”也不枉跑废的五匹马了。 “我瞧人的眼光啥时候差过?只是没想到昔日痴傻的风姑娘真的清醒了,这也是我一直不确定的原因啊,所以第一时间飞鸽传书让你来。” 齐老抹了把泪,“那丫头如今长大了,当真和南神医像极了,还有这一身医术,天资卓越,还好老夫忽悠她当了我徒弟。” 苏世霖:? “她不是你徒弟?” 齐愿:“以后就是了!不是这话你也信了?骗骗付闲就是了,你信个啥劲儿。” 傻病会传染吧?肯定,世霖都迟钝了! —— 白山村。 “咦?青澜妹子,二丫头和三小子没和你一起去镇上啊?” 牛车驶进村里,姚玉柔正带着几个妇人从家拿着碗盆这些出来,瞧见她便道。 “没有啊,我只带了大儿,他们没在家吗?”风青澜跳下车,一边拿东西一边问着。 “对呀,刚刚我想去叫他们来庙会吃饭的,但院子门大开,喊了几声家里也没人应。”姚玉柔眉头一皱, “牛婶儿也说没见你带他们出去,我刚刚让当家的去后山瞧瞧,不知道怎么样了。” 提好东西,风青澜对她点了点头,“柔姐姐别担心,阿苒和阿阳都懂事,不会乱跑的,应该只是去后山外面拾柴去了。” “那样就好,那我先去庙会那边了,待会儿你们记得过来吃饭!” “好。” 分开后,风青澜带着阿尘大步回了家。 “娘,阿苒绝对不会带阿阳去后山,不会留爹爹一个人在家的。”阿尘神情严肃。 可听林嫂嫂的话,他们也没在庙会看到过阿苒和阿阳,那他们能去哪儿?如果,如果爹爹也不见了,那…… 阿尘不敢再想,背着篓子直接跑回了家,路上还撞到了下山来的林康。 “哎!云大你别担心,跑慢点小心摔啊!” 五大三粗的汉子林康捂着被撞到的手臂呲牙咧嘴。 被背篓上的竹片刮到了,还挺疼。 “多谢林大哥,柔姐姐还在等你过去,你跟她说让她别担心,我回家等等看。” 风青澜拿了一包糖糕给林康,算是答谢和赔礼的。之后便也越过他疾步回了家,阿尘已经在各个屋子找人了。 林康愣愣的拿着包糖糕去了庙会,把风青澜的话重复给了姚玉柔听。 “他们也是着急了,希望没啥事儿,等这边忙完了我再去看看,你快来搭把手抬下水。” 每月十五月中是他们村最看重的庙会,为祈祷村庄风调雨顺事事安,办的自然也隆重严谨些。 …… “娘,家里的东西被人动过,有人闯进我们家把人和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 厨房剩余的米面一扫而空,调料罐翻倒,碗盆筷子一只没剩。 把屋里找了个遍的阿尘冷静了下来,替云无羁重新合好衣裳盖上被子,眸光冷的出奇。 那些贼人连爹爹身上也不放过!好在之前他就把重要的东西放箱子里埋到了屋角地下,那里没被动过。 “娘,这是我们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保管吧。”阿尘把木箱上的土尘擦去递给了风青澜。 “我出去找阿苒和阿阳,娘留下来照顾爹爹,今天还没给爹爹吃药。” 说着他便要往屋外走,风青澜收了东西拉住他,“你能去哪里找?” 阿尘浑身都在颤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生冷的字来,“哪儿都能找!” 他作为大哥,应该保护好弟弟妹妹们,可他没做到! “阿尘,听话,先听阿娘说。”风青澜扯着他坐在床边,压住他的双肩语重心长。 “遇事要冷静,咱们要弄清楚情况有头绪,处理起来才容易。” 阿尘看着她点了点头,风青澜才松了手,一边给云无羁把脉喂药,一边继续道: “今天是村里庙会,大概算在两个时辰前村里的人全都去了白山庙,这段时间里很可能就是贼人入侵的时间。” “这屋子里外人的气味已经消散的很淡了,他们应该早就来了,所以这会儿已经走远了。”但有些熟悉的气味她还是能辨别出来。 阿尘神色一凝,却没说话。 “知道白山村庙会时间的只有白山村的人,而会做这种事的多半是昨日赶出去的王秀莲一家,他们之前就想卖了你们,今天也一样。” 不过今日的事应该是报复。 “所以要找人,我们得去奴隶市场或者人牙子那儿。” “那我现在就去!”阿尘弹坐而起,风青澜眼疾手快的拉住他,将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瓶塞到他手里。 “我去找,你就在家里照顾你爹爹,他待会儿会醒,不过身体很虚弱下不得床,这瓶子里的药给他吃一粒会缓和些。” “到时候林娘子会带人来家里问,能应付一下。” “可是阿娘,”阿尘皱眉。 阿娘去他不放心,要是阿娘出了什么事,他们也一样难过。 “我脚程快,我去!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把阿苒和阿阳平安带回来的,你照顾好爹爹到时候阿苒他们回来看着也高兴。” “听话。” 035 当你们的娘,允了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按了按肩膀,风青澜起身迅速离开。 捏紧手里的白玉瓶,阿尘追到门口,看着风青澜越来越小的背影蹙眉抿唇。 阿娘,你们一定要平安归来。 都怪他太弱,保护不好这个家,如果当初他再强硬一些,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那王秀莲欺负到头上来。 可那时她还是村长媳妇,如果把人得罪了他怕被赶出去。可是不能,爹爹生着病,换了地方齐大哥也找不到他们。 指甲深入掌心,鲜血从指缝滴答落地。 “阿尘。” 他身形一顿,僵硬的转过身去,看着床榻上支起半个身子的男人,眼眶一热。 “爹爹。” “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 将旁边的被子叠起来放到他身后,阿尘站在床边紧张地看着他。 云无羁斜靠在被垫上,一张人神共愤巧夺天工的脸苍白的可怕。 “不太好,把药给我一粒。”也不知道那女人刚刚给他吃了什么,竟让他提前醒来了。 明明之前口口声声,要半月后他就能醒来,结果只用了五天。 真是个神奇的女人。 “爹爹,你都听到了?”阿尘惊,把药瓶给了他。 难道刚刚阿娘给爹爹喂了药后,爹爹就有意识了?阿娘的药简直天下无双! 反正他没见过其他比阿娘的药更厉害的了,不管,阿娘就是天下无双! “嗯,其实中毒后我一直是有意识的,能听到你们的声音。” 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有些许疤痕,可并不影响它的美观。那被指尖轻扣着的白玉瓶就像纯天然的装饰品,衬得他的手越发白皙修长。 从瓶口滚落出的淡青色药丸晶莹剔透,像是一颗上好的翡翠珠子。他捻起药丸,毫不犹豫的放进了嘴里。 入口的是一股淡淡的清香和回甜,比最开始吃的好吃多了。且堵在他心口的那股气,也舒畅了许多。 “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自然包括那女人的身份,但想来也的确玄幻。 “那……”阿尘紧张地喉头滚动。 “她很有意思,也很好,当你们的娘,允了。” —— 这边,风青澜下坡后直接闪身出了村,残影在树间迅速掠过,不带走一片落叶。 这是她在风家藏书阁里唯一不关于医术的书上学的,是一本轻功秘籍,名为风过无痕。 书末还题了字:打不过就跑,身为医者,活着才能救更多人的命。 寻着似有若无的王秀莲的气息,风青澜寻到了一处小破庙,里头有两个头发糟乱的中年男人正在数钱。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糙如强盗,一个身着黄色道袍猥如老狗。正是被人从白山村扔出来的李二狗,另一个人便是那个结巴,叫做李彪。 风青澜双手操起早就备好的菜刀左右磋磨着,发出嚓嚓的声音。 “李二狗,刚刚带来的两个孩子卖哪儿去了?” 背后突如其来的冷声让两人一愣,等他们转头来时,一把冰冷锋利的菜刀就已经架在脖子上了。 “姑,姑奶奶!” 李二狗吓得腿软,刚想跪,可这脖子一动,一痛,一股热流随之滑落。 风青澜:碰瓷。 “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啊!那两个娃儿是村长家那个婆娘卖的,我们只是个引路的啊!” 他僵站着双腿颤抖,哭的稀里哗啦。 “你,你是那,那晚,上上打,打我们的那,那个婆,婆娘!”李彪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一动也不敢动。 钱都没捂热咋就遇到这煞星了?又来打劫的啊! “快说,他们被卖去了哪里!”压了压刀,风青澜冷嗖嗖的盯着他们,不怒自威。 她现在没心情跟他们废话,至于王秀莲,之后她再收拾。 “我说,我说!在红枫镇外十里地的一个客栈里,有个地下奴隶市场,那里的货源和买方四通八达,出价高交易快,你那两个娃儿长得好,恐怕已经卖出去了啊!” “带我去!”她双眸寒霜,周身腾起嗜杀的气息。 双股间一热,李二狗竟吓得尿了裤子,“去,这就去!姑奶奶您收收刀,收收刀!” 他鼻涕眼泪纵横,还散发着一股恶臭,风青澜冷着脸收了刀率先出了破庙。 那种客栈,在去红枫镇的路上她并没有见过,应该不是她走过的这条路线上的。 李二狗和李彪跌跌撞撞的从里头跑了出来,从草堆里扒拉出一个破推车,对着风青澜殷勤的笑。 “姑奶奶坐车吗?” 风青澜:…… 放下菜刀,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捆绳子走了过去,李彪眼底暗笑,大喝着冲向了她。 “小,小爷我,撞,撞死你!” 砰! 风青澜抬腿就是一脚,李彪应声倒地,激起一阵土尘。她面无表情的绑了人看向李二狗,后者乖乖的做好被绑的姿势。 “姑奶奶,请尽管绑小的!” 风青澜:…… 绑好后,她一手握着把菜刀一手牵着根绳子,拉着人在路上跑了起来。不过因为带着他们俩速度实在是提不快,别指望他们带路了,跑得慢他们顶多能指路。 半个时辰后,李姓兄弟双腿软麻宛如死狗的趴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 风青澜磋磨着菜刀看着不远处的客栈,小到拉货的牛车,大到装车厢的马车,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的确不少。 放下菜刀在他们面前蹲下,风青澜一人喂了颗漆黑的药丸,苦涩在口中蔓延,任凭他俩怎么呕吐也只能吐出苦水,但人却精神了不少。 “这地方归谁管?”她又重新拿着刀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们。 “章,章县,这这,这片区域,都归,归章县县,管。”李彪撑着地面坐了起来。 体力这一块李二狗还是比不上他。 “嗯,去红枫镇的济世堂找他家坐镇大夫来,就说云娘子找他们。” 风青澜撇头斜视着李彪,眸光寒光乍现,“刚刚给你们吃的是毒药,一个时辰后不吃解药,必死,所以你早去早回。” 转过身摆了摆手,收了刀,风青澜冷笑着向八方客栈走去。 路上她问清楚了,这地下奴隶市场卖孩子的都是各种各样的人,大多没有固定组织,但卖的少的方式却分为三种: 第一种是可以选择交给市场里固定摊位的寄卖,不过这样卖的钱得给摊位一半。 第二种自己随便找个位置卖散货,不过这种大多没人愿意买,可挑选性不强。 第三种就是拍卖,货色好的可以通过竞拍来提高价格赚取更多,就算拍卖方会收取一成利息也无伤大雅。 以她家崽崽的颜值,王秀莲选择竞拍最划算。 但却有个弊端,竞拍不寄拍,卖方必须在场,最后买方拍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呵,王秀莲,别让我碰见你。” 036 把他们当狼宰了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而听到风青澜的话后,李彪捞起李二狗就往红枫镇跑,不知疲倦。 八方客栈。 风青澜没跟他们绕弯子,对了暗号便进了地下奴隶市场。一眼望去,这里的货全都是小孩,约莫五岁到十二岁左右。 她突然就明白了暗号软香的意思。 这里大多的货,恐怕都是供给那些有恋童癖的有钱人吧,难怪开这么大的孩童奴隶市场还没被人发现。 上头恐怕有人罩着。 所以李二狗才提醒她遇到掌门的人问,就说是自己一点小癖好或者给家里男人寻的。 风青澜直接去了拍卖场。 “咚!” “各位久等!这是刚送来的货,成色极佳,绝对优质!客官瞧着给价啊!” 主持的男人敲响了铜锣,两张盖着红布的椅子就被搬了上来。 唰啦! 红布掀开,椅子上两个穿着喜庆红衣,粉雕玉琢,打扮的像年画娃娃似的娃娃露了出来。 他们一大一小靠着椅背静静地合着眼,乖巧软糯的像只刚孕育出的莲藕精灵。 “嘶~”人群哗然,甚至能听到咽口水的声音。 “咚!” “现在开始竞拍!”锣鼓再次敲响,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开始报价了。 他们许多都是老顾客,知道什么货对什么价。 崽崽。 这几天她把崽崽养的很好,除了受伤的阿尘没长什么肉外,阿苒和阿阳都长了许多。 风青澜瞳孔颤动,紧紧地拽着手,静静地听着他们报价。 起价,一百两,现在已经爬升到一千两了。 她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真的非常穷。 幕布后,王秀莲的脸都要笑烂了。 “当家的,我就说这娃娃铁定值钱!” “嗯,不错。”杨成家头一次觉得自家蠢婆娘做了个对的决定。 风青澜猛地看向幕布,心里突然有了算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的空间能种植草药,自然是能收活物的。她的崽崽不是货物,不是他们花钱就想得到的。 王秀莲,杨成家,这么喜欢钱,那就送你们一件大礼吧! …… “怎么回事?娃娃呢!” 拍卖场一片混乱,因为刚刚台上两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居然凭空消失了! 而利用步法窜到台前瞬间把崽崽们收进空间的风青澜,此刻正闲庭漫步的走出了地下市场。 “姑娘没寻到满意的?”掌门的不由得问。 这还是头一个空手从他们这儿走的呢! “哎,倒是有符合的,就是价钱太高了,下次再来吧。”风青澜故作惋惜的摇了摇头,落寞的离开了客栈。 掌门的也只瞧了她一眼,眼底满是嫌弃,“没钱还想玩这些,我呸。” 呵。 风青澜冷笑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寻着李姓兄弟的气味往红枫镇走,身后还跟了一串尾巴。 是地下奴隶市场暗处的人,会武功,他们扮作普通商人跟在她后面。 她的风过无痕普通人自然看不到,可习过武人便能察觉到蛛丝马迹,毕竟停留的几秒还是有影子在,而她一掠过孩子就不在了,有心的人自然会怀疑。 不过空间不会出纰漏,但她也是第一次把人收进去,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还是早点解决的好。 她找了块偏僻的地儿停了下来,微笑着转身,说话软语温调,“不知各位跟着我一个小女子作甚?” 喔,二十个人,真看得起她。就是不知这二十个人和二十头狼,谁更厉害了! 这些人,该杀! “姑娘脚步轻盈,恐怕不简单啊!”他们严重怀疑娃娃消失和她有关。 “知道不简单还敢来,谁给你们的勇气?” 她赤手空拳的冲了过去直接踹翻了为首的人,夺了他的大刀,他们根本没反应过来,但却也证实了他们的想法。 “你!” 不想听他们多言,只想杀了这些畜生。 风青澜眸光冷冽,颠了颠铜质长刀,把这二十个人当狼宰了。 嗯,虽不及刹那称手,但杀他们足矣。 而且经过上次后山之事后,这具身体已经完全是她以前经历无数风霜的坚韧之躯了。 虽不知为何,可这是好事,她乐着就行。 解决完喽啰,风青澜拨开灌木回到官道,手里握着的长刀还在滴血,她身上也溅到了许多,染红了她的裙裾。 “什么人!” 风青澜看向旁侧说话的人,凝眉走了过去。 “齐老,我来。”正是她让李彪去找的齐老和苏老。 虽然崽崽她已经救出来了,但那种肮脏的交易市场本就不该存在,在那些所谓的货里,又有多少孩子是和她崽崽一样被偷,被抢去的呢? 她不会多管闲事,但引个路的闲还是可以的。毕竟她不傻,这种大规模的违规市场背后必定有人撑腰,她无权无势除了杀人救人做不了其他,所以才让人去通知苏丞相他们。 “风丫头?孩子们没救到?” 见她浑身是血,齐老拿银针的手不由得一抖,差点扎错了穴位。 平躺在地的苏老紧闭着双眼面色乌紫,有气出没气进憋得慌。 “救到了,藏在灌木后,我出来看看还有没有尾巴。” 她跪坐在苏老旁边在衣服干净的地方擦了血,向齐老伸手,“我试试,麻烦齐老帮我看一下孩子们的情况,他们被迷晕了。” “你行吗?”齐老犹豫着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扎针刺穴也学会了? “行。”她的神情不庸质疑,齐老也莫名的信了,把银针给了她叫付闲去她刚刚来的灌木后把崽崽抱了出来。 当然,是她说那话时才将崽崽挪出来的。 查看了苏老的眼白状况,风青澜执起银针迅速的扎了几个穴位,苏老的面色肉眼可见的转好。 齐老:?! “这是什么针法?” “无名。”她自己研究出的下针路数,再加她特殊的能力,下手自然快准狠,所以无名。 风青澜抬手在齐老药箱里拿了纸笔,皱着眉写了三张药方。 字算不上好看,甚至有些歪七扭八,明明就十味药材还写了三张纸,可想而知为了写明白,她把字写的多大。 齐老:…… “字真丑。” “药有用就行。”风青澜把笔墨晾干递给了他,“煎服。” 之后便去看了崽崽,齐老给他们吃了清神的药丸后已经悠悠转醒了。 “娘亲……呜呜呜,阿阳终于见到娘亲了,娘亲不要走……呜呜呜。”阿阳眼睛睁开一条缝,无意识的呜声哭泣着。 阿苒捂着昏胀的脑袋睁开眼,看到她一身是血吓哭了。 “阿娘你受伤了?!” 小丫头猛地一下坐起来,惊的头晕眼花。 “阿娘没受伤,但是阿娘让你们受苦了。”风青澜将他们抱进怀里,眼眶湿润。 闻见她身上夹带着血腥的熟悉的药香,两个孩子都哭了。 阿娘来救他们了。 037 妖言惑众!把她拿下!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把孩子们哄睡了,苏老也醒了过来,风青澜取了银针收好还给齐老,并告知了他们奴隶市场的一切。 “简直岂有此理!我南月国竟有这种贪污枉法之人!”苏老气的吹胡子瞪眼,不由得又是一阵猛咳。 “苏伯伯静养,少动气,按药方的吃一个月后就能好转。” 起初她也是余悸的,毕竟他们身份不低,应该不会听信李彪的传话。可是他们还是赶来了,苏老就是因为太着急才发病闭了气。 “丫头啊,你真像你娘亲。”苏老眼底有些泪花,留下这句话便让付闲扶着自己上了车。 “大概吧。”她没见过娘亲,不论是哪一个。 不管两位老伯是为了谁,风青澜都感激他们,再说了她自己的对策后,双方才辞行启程。 风青澜一手抱着个崽崽,在道上平稳的走着,等李姓兄弟俩过来。齐老说那俩憨憨不敢上苏老马车,自个儿租牛车去了。 “姑奶奶!”不远处,李姓兄弟赶着牛车过来,见着她喜极而涕。 “姑奶奶,你看这解药,能给我们了吗?”李二狗期待又紧张地搓了搓手。 要知道醒来后彪子哥说他们被喂了毒药的时候,他都快吓死了! 这位姑奶奶真是啥事儿都干得出来啊……打劫,打人,提刀威胁,还投毒……惹不得,惹不得啊! 果然,最毒妇人心! 风青澜瞧了他们一眼并未多言,放好崽崽后又给了他们两颗黑糊糊的丸子,兄弟俩毫不犹豫的吃了,结果苦的他们直哆嗦。 这味道,咋跟之前的毒药一样嘞?又好像不一样? “回白山村,市场的事不用管了。” “好嘞姑奶奶!以后我李姓两兄弟就以姑奶奶您马首是瞻!”他们敢说不吗?不敢! 瞧瞧姑奶奶一身血还精神的,那这可不就是别人的嘛! 兄弟俩打了个寒颤,殷勤的赶着马车往白山村行去。 —— 再说奴隶市场这边。 风青澜带着崽崽消失后,王秀莲他们可就遭殃了。 “我呸!这么多人看着,老娘能把孩子弄哪儿去?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面对人群的质问,王秀莲叉腰就要骂街,可市场的人哪儿能任由她胡闹,暗处的守卫冲了出来,把他们两人压在地上,任凭她如何挣扎也于事无补。 “市主。” 人群让出一条道来,一个肥头大耳穿金戴银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守卫们恭敬的喊了一声。 他就是奴隶市场的主家。 “做了这么久的生意,还头一次遇到这么怪的事。老女人,你们存心跟我过不去的吧?” 眯眯眼的市主眼缝中迸发出阴狠的暗芒,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守卫压在地上的王秀莲夫妇,抬脚狠狠地踩在杨成家头上。 “说!孩子去哪儿了!不说要你们的命!” 周围的买客退的远远的,生怕波及到自己。 本生他们做这种勾当就心虚,现在又出了这档子怪事儿…… “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啊!这人是在你们这儿丢的,怎么找我们要呢!还讲不讲理了啊,啊啊啊!” 被反扳着手臂,王秀莲痛的鬼哭狼嚎。 “哼!嘴硬,给老子带去暗牢,别扰了其他客人,老子但要看看,你们这一身皮子是否也硬得很!” 市主冷哼的踢了杨成家一脚,头部重击,他已经晕了。最后的意识里,他将王秀莲那个蠢婆娘骂了无数遍。 “你们要做什么?做什么!”被人押着,王秀莲神色惊恐,衣裳发丝凌乱,脸上满是土沙,肥胖的身躯拼命的扭动着,像只垂死挣扎的老母虫。 “我知道了!我知道孩子去哪儿了!是那个狐狸精,肯定是那个狐狸精带走了!他们的娘是狐狸精变的,他们也是狐狸精!是妖怪!” 她尖声喊着,在场的人都黑了脸色,市主抬手给了她一巴掌,打的她昏天黑地。 “妖言惑众!还不把她拿下!”市主气的浑身肉都在抖,守卫们不敢耽搁,连忙架着人离开。 理了理衣袍,市主给在场的人拱手鞠了个礼,“各位不必担心,是那泼妇想要讹我们,她说的胡话不用当真。” 众人迟疑的点了点头,市主这才转身沉着脸去了暗牢。 管他是不是妖怪,今儿这事儿总要有人担个说法! —— 白山村。 “回来了!云娘子带人回来了!” 在河边洗衣服的妇人抬眼愣了一瞬,便激动的拿着捣衣杵边跑边喊着回了村里。 风青澜僵硬着腰身下车把崽崽抱了下来,一手牵着一个往村里走。 见她没搭理自己,李二狗和李彪识趣驱着牛的赶紧跑路。这位姑奶奶,还是离她越远越有安全感啊!谁知道下一秒她会不会突然打人投毒呢? 整个村都跑了出来,瞧见她一身的血吓了一跳。 “云娘子遭难了啊!”有妇人捂嘴落泪。 感同身受,换做他们的孩子不见了他们也会拼了命了去找,找到了,带回来。 那是他们的骨肉啊! “这是在哪儿找到的孩子啊,怎的这么身打扮?” “云娘子,你还好吧?” “……” 风青澜点了点头一一回答,话语精简又明了。 “天呐!居然是王秀莲他们把人带走的!” “丧尽天良啊!居然偷别人的孩子去卖,她也是当娘的人,心咋地这么狠啊!” “难怪我早上打水的时候,瞧见他们在村外河对岸鬼鬼祟祟的!” “……” “娘!” 人群后,阿尘焦急的唤着跑了过来,见到人后心中悬浮的大石头瞬间落地。 “阿尘慢点跑,小心摔。”风青澜无奈的笑着,牵着阿苒和阿阳走了过去,村民们也纷纷让开路来。 “大哥!”两个崽崽扑进他怀里失声痛哭,天可怜见,让人心疼。 “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他们说着,有心疼有怜惜也有抚慰。 “让大家担心了,孩子受了惊吓,我们就先回家了。” 客套后,风青澜便带着崽崽们上了坡,身后是村民们对王秀莲一家各种的谩骂不满。 杀人诛心,不知留给王秀莲的那份大礼,她享受的如何呢?呵。 …… “回来了。” 风青澜僵着腰身抬头望去,院门口,云无羁拄着木棍倚在门框上,三千墨发随意披散着,说不出的慵懒随意。 他神情淡淡,虽穿着普通,却也挡不住一身的冷傲矜贵。 “嗯,你恢复的不错。” 点了点头,风青澜看着他浅笑道。 她是用药提前让他醒的,有个人陪着能让阿尘安心些。按理说他身体应该很虚弱才是,能睁开眼睛躺平就不错了,没想到他竟能下床走动。 “谢谢你。” 038 撞傻了?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他声音有些别扭,但感激之意却是真心的。 “没事,先进屋,阿尘帮我烧个火,我给你们做饭。” 愣了一瞬,风青澜说着抱着阿阳越过他进去。 他说谢谢,那她的事他是都知道了?阿尘告诉他的吧。算了,同在屋檐下早晚瞒不住,且他似乎并不在意。 风青澜叹了口气,把小阿阳放到屋里便要去厨房,结果小家伙跑过来拉住她的手不放,风青澜无奈只好带他一起。 待他们吃饱收拾干净好好睡一觉就好了,这次他们确实吓得不轻。 “阿娘,你没事吧?那些血……”阿尘牵着阿苒踏进厨房,云无羁也跟在他们身后走了进来。 一时间,这小厨房更拥挤了。 云无羁很高,约莫一米九左右点,他一进厨房,感觉房檐都低了许多。 “没事,大多是别人的。” 收拾了被打翻的调味料,风青澜打了水洗脸净手后重新拿了套出来,又开始和面洗菜洗鸡蛋。 见状,阿尘抿了抿唇也去架了柴生火,阿苒洗了手也帮着刷锅,小阿阳蹲在自家大哥身边用小爪爪掰着树枝,一根根放进火堆里。 倒是云无羁独自而立,分外空闲。 云无羁:…… 这里没他的事,他走了。 “砰!” 云无羁大高个儿应声躺倒,随他落下的还有一块黑尘碎木板和一根木拐棍。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三个孩子吓傻了,风青澜擦着手过去把人扶了起来,拿了纱布给他沾额上的血。 这一下撞的可真不轻,再加上他身子的确还是虚浮不稳的,所以直接撞倒了还撞破了头,和门框板子。 “阿尘切一下面,像之前那样的面皮,我带你们爹爹去处理伤口。” “好的阿娘。” 风青澜架着他的手搭在肩上,扶着他弓身出去回了正屋。 取了酒精消毒擦干净尘灰和血迹,再抹了止血的药粉才拿纱布包扎好。 她一垂眸吓了一跳,云无羁目光直愣愣的盯着她没有聚焦。 “撞傻了?” 风青澜拍了拍他的脸,才引得他皱眉回神。 “有点疼。” 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太多情绪,但嗓音低沉悦耳,是极好听的。 “一会儿就好了。”沾了酒精肯定疼的,不过知道疼就好,没傻。 “你在这儿休息就好,面做好了端过来吃。” 她收拾了东西便要往外走,一只冰凉宽大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只不过没多大力气拉住她,反而他的身子被拉动了几分。 “怎么了?”风青澜盯着那只手。 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煞是养眼。 云无羁面色平静的松开手,指着地上越滴越多的血迹,“你流血了。” 顺着他的手看去,风青澜下意识的抚上腰肢左侧,染了掌心温热。 是被五个人齐攻时让第六个偷袭的人得逞的,不过她反应过来躲开了几分,伤口不是很深,她撒了止血粉简单止了血。 之后与齐老他们分开抱了崽崽一截路又崩开了,上了牛车哄睡了崽崽她又撒了止血粉止住,然后刚刚扶云无羁的时候弯腰可能又崩到了吧。 在车上抹药粉的时候她还加了点止疼的,避免崽崽碰到伤口会疼让他们注意到担心。 “小伤。”风青澜背对着他坐在桌边,取了药迅速处理好,擦了血迹才去了厨房。 之前一直没来得及。 “风青澜……的确不一样。” 望着地上依稀可见的血痕,云无羁低声自语。 …… 现在已经过了午饭时间,风青澜觉得他们都很饿了,就一人做了一大碗煎蛋面皮。 端上桌时,云无羁盯着这比他脸还大的碗嘴角不可见的抽了抽。 “爹爹吃,娘亲做的面很好吃的喔!”小阿阳咽下一口对他扬着小脸笑道,两个小酒窝一览无余。 随后他又邀功似的对阿苒笑:姐姐看,阿阳这次是吃完了东西说话的哦!嘻嘻~ 阿苒咀嚼着青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云无羁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眼前一亮,随继续吃了起来,动作不慢却也是说不出的矜贵优雅。 “好吃吧爹爹?”小阿阳期待的盯着他,阿苒丫头也放缓了速度,想听爹爹夸阿娘。 她的娘亲在生下阿阳后失血过多去世了,大哥也是。虽然她比阿阳早出生两年,记忆中却没多少娘亲的记忆,那时候她太小了,只记得她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 “嗯,好吃。”虽只是碗普通的面,却也的确让他觉得可口。 大概太久没吃东西的缘故吧。 “那爹爹多吃点!不够娘亲还去做!爹爹一定要吃的饱饱哒!” 阿阳阿苒满意了,说完低头继续干饭,小脸蛋吃的鼓鼓的,像个软软的小包子。 阿尘嘴角含笑,眼角酸涩,心中暖暖的。 母妃,阿尘现在过得很好,你和父王也要好好的。后娘对我们都很好,阿尘想唤她阿娘,母妃和阿娘都是阿尘心里最好的娘亲。 风青澜嘴里嚼着,有一搭没一搭看看他们。 嗯,一家子颜值都很高,赚了。 “……好。”这么大一碗,吃不完的。 他向来只吃七分饱以免顶胃不适,但这顿饭,他吃的有点撑。嗯,肯定是因为太久没吃东西的缘故。 …… 回到家里吃饱饭暖了胃,两个崽崽总算安心了。阿尘收拾锅碗,风青澜调了温水给阿苒和阿阳洗澡,收拾干净后两个崽子已经困得不行了。 “娘亲,阿阳想要娘亲抱抱睡~” 小阿阳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个圆圆的小脑袋,扑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她。 “小阿阳乖,那让爹爹抱抱睡好不好?娘亲还没洗澡呢,脏脏的。”她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在额上落下一吻。 原本还瘪着嘴不太愿意的小阿阳瞬间妥协了,“好叭,那先和爹爹睡叭。” 云无羁:? 臭小子,还不乐意跟他睡了,之前到底是谁天天晚上抱着他睡呢?这女人一来,啥都变了。 哼。 “自己睡。”他要去消消食。 凉飕飕的瞅了阿阳一眼,云无羁起身往屋外走去。 帮阿苒也擦干头发,风青澜才拿了衣物回到厨房里,阿尘已经贴心的换好水了。 “谢谢阿尘。” “阿娘受苦了,这是阿尘该做的。”他浅笑道,出了厨房关好门,又去了院中扶爹爹散步。 撒了几片香草叶,退了一身血腥泡在温热的水里,风青澜惬意的眯着眼睛,轻柔的擦洗着。 之后起身擦干水包好头发,迅速处理包扎好伤口穿好衣服。 一身舒爽。 039 你为什么不害羞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水应该烧好了,爹爹也去洗洗吧。” “嗯。”一个多月没洗澡,他确实觉得不舒服。 阿尘扶着他过去,风青澜坐在门口擦头发。 哗啦! “爹,你太大了,浴桶塞不下你……” 云无羁:…… 风青澜:…… 噗,她已经想象到那个场景了。 那浴桶是按照她的身形买的,她和崽崽用刚好,可云无羁高,虽然躺了一个月肌肉有些萎缩了但也算壮实,那个小浴桶着实委屈他了。 额,怎么感觉她像个偷听的呢?嗯不是,她只是听力太好了。 风青澜抬脚若无其事的走到院里,打量着空荡的院子,筹划着种点什么。 “阿娘,爹爹起不来了,我拉不动……”阿尘站在厨房门口面色犯难。 可是爹爹脱光了…… “哦,来了。” 阿尘:???阿娘? 在旁边挂好湿棉巾风青澜便走了过去,阿尘以为她会介意,但其实风青澜根本没想那么多。 男人露个背和胸膛又没啥,至于下面重要部位她抬眼不看就是,没啥大不了的。 他现在刚醒身子虚,可以理解。 而阿尘就不是这么想的了,他想,阿娘把爹爹的身子全看光了没了清白,那爹爹就要对阿娘负责,之后要明媒正娶迎阿娘过门为妻,不然爹爹就不是好男人。 厨房最里边,是她单独整理出来洗澡的地方,那里地板湿了一片,浴桶里满当当的蹲着个云无羁。 “洗好了吗?” 这男人身材确实不错,宽肩窄背比例均匀,皮肤白皙光滑,所以衬得背后纵横交错的伤疤格外醒目。 “还没。”云无羁扭头看着她耳尖绯红,“……腿卡住了。” 他想展开搓搓腿的,结果一伸,双腿上下交叠,下面压着的刚好抵着两边桶壁,他拉不起来了。 这桶真小。 风青澜:…… 这就是大长腿的烦恼吗? “阿尘,你爹爹的换洗衣物有吗?”她在家似乎没见过,难道在阿尘让她保管的木箱里? 但里面放不了几件东西吧,叠起来的披风倒是勉勉强强。 “没有。”阿尘摇头。 当时他们来爹爹就昏迷了,他们又搬不动他,一直没换过衣服,自然也没有。 “那你去林大哥家问问,有的话买两身。”风青澜给了他钱袋子,里面有半袋铜钱,应该够的。 “好的阿娘。” 阿尘拿钱走了,风青澜把半湿的长发绑着,拿了粗纱布叠好过去,沾湿水给他擦背。 “会不会疼?”她手劲儿一般比较大,纱布又粗糙但搓澡很舒服。 “很舒服。”云无羁惬意的眯眯眼,心中从刚开始的惊讶,再到现在的享受。 倒是个贤惠的,就是脸皮厚了些,不知羞,看到男人的身体也能如此平静……嗯?难道她还见过别人的? 云无羁猛地睁开眼,风青澜正在给他擦胸膛,突地闯进他微怒眸中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给他搓澡他还不高兴了?刚刚不是挺享受的么。 要不是为了崽崽要挨着他睡干净点,她才不帮忙呢。 “你为什么不害羞?” 风青澜:??? “我为什么要害羞?”不就男人的胸膛么,又不是那啥。 想着,风青澜脸色一僵撒了一把香草叶,水温蒸发水色很快变成了淡绿色。 她刚刚差点鬼使神差的往他那个位置看去了。 风青澜脸颊不由得绯红发烫。 她好像没看过男人的…… 去去去,想什么呢! “害羞了。”云无羁呲声轻笑,勾人的眼眸半眯着,睫羽上挂着些许雾水,摄人心魄。 风青澜脸更红了,“胡说八道什么,又不是没看过。”她那该死的自尊心。 “看过?还有谁的?”他眼神突然阴翳,眸中满是愤怒,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你的啊,还能是谁的,你生气干嘛。”莫名其妙。 之前阿尘受伤那几天,她又不是没给他擦洗过身子,胸膛后背大腿小腿,除了那里他身上哪儿她还没见过。 奥,另外就是苏老的,不过那算啥,就是胸口的几个穴位,而且也没云无羁的好看。 ……糊涂了,怎么还比起来了。 “谁生气了?你还害羞了呢。”云无羁轻哼着扭过头,刚刚腾起的莫名的怒意也瞬间消失殆尽。 “胡说八道。”她没事儿害羞什么。 “你也胡说八道。”他没事儿生气什么。 阿尘:嗯,阿娘和爹爹能处,居然会拌嘴。 “阿娘,衣服买回来了,林嫂嫂卖了两身新的给我们,这是剩余的钱。”阿尘敲了门进来,瞧见他们相处融洽心中高兴。 九皇叔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阿娘也和他很般配。 “好,衣服放那架子上,钱袋你先拿着,去看看阿苒他们睡了没,我待会儿扶你爹爹过来。” “好的阿娘。”他本来也没想留下来打扫的,咳咳,为了爹爹的幸福。 “哪条腿卡住了?”她把纱巾掸在浴桶上,把袖子挽到肩膀,露出两条白皙光滑的玉臂,在左臂有一朵似月季花状的水红色印记。 “右腿。”看着她手臂的花印,云无羁别过头红了脸颊。 这般隐私怎能随意露出来,这女人真是…… 风青澜不知道他所想的事,已经伸手探进水中,顺着他露出来的左腿膝盖往小腿摸了几下,都没摸到右腿在哪儿。 “你拉着我的手放到你右腿膝盖去,我怕摸错地方。”不然她乱摸错了地方,就尴尬了。 “嗯。”云无羁别扭,却也有求必应。 手中轻捏着女子手腕独特的柔软,云无羁心中情绪别样。 “麻了吧,你忍忍。”她温声细语,慢慢地帮他扶腿,没有一丝不耐。 “你对谁都这么温柔么?”云无羁呆呆的盯着她下意识的开口。 “没有。”前不久她还杀了人,怎么可能对谁都温柔。 她耐心帮他不过因为他是病人,是崽崽们需要的爹爹,他们现在算一家人。是她以前小时候渴望得到的,现在拥有的,是自己人,她温柔点似乎没什么不对。 “给你。”风青澜把纱巾给了他。 下身部分他自己可以,而且她再弄不合适,到底是名义夫妻,即使她是现代人也没那么开放。 伺候男人,头一次。 他一言不发的接过,自己仔细擦洗着,热气扑面而来,脸已经红透了。 头一次让女人接触,但自己并不讨厌她。 风青澜在旁边整理阿尘买来的衣服,是上下式的布衣,很宽大。平常村民为了省钱总会把衣服买大一些,这样破了修补后也不会变得太小。 “你洗好了叫我,我去做件东西。” “嗯。” 040 我们无需谢字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回到正屋,风青澜拿了布料做了条系带小裤裤,之前她给自己和崽崽们都做了几件。 因为这个地方好像都不穿这种小号里裤,穿的都是大号长裤,又松,跟没穿差不多。特别是男人,恐怕一样不舒服。 “给,穿这里的。”风青澜在腰下比划了一圈,云无羁点头表示明白。 只是,这是她亲手做的? 云无羁抬头望着她,脸上退下的红晕又染上了一些。 “布料之前洗过,是干净的。” 见他看着自己,风青澜掸擦水沐巾的动作顿了顿,对他说道。 云无羁:…… 他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 他扒着浴桶起身,风青澜转身避嫌,结果只听扑通一声,云无羁又跌了回去。 风青澜:…… 她无奈的转过身看着他一脸的水渍,走了过去,从身后将他扶起。 浴桶竟还没他的腿高,让他待里面洗澡确实委屈他了。 “能站稳吗?”她叹了口气,“你今天刚醒,不该逞强下床的。” “担心你。” 风青澜身形一顿,云无羁又道:“你的事我都知道,我有意识,只是无法醒来也动弹不得。” “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 “你信我?”迟疑了片刻,风青澜低声开口。 孩子们小,她对他们好他们自然就信了,但云无羁不一样。 “信。”他大半力气都压在风青澜身上,“若你要害我们,就不用大费周章的救我,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最后一句话,杀气腾腾。 “噗,养好了再说吧,你现在放狠话实在没什么威慑力,我可不怕。”风青澜被他逗笑了。 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人还搁这儿吓唬她呢,他就算正常的,她也不会怕。 大不了打一架,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人小胆大。”云无羁微微勾唇,却也觉心中轻愉。 她的确特别,也大胆,换做其他女子早就吓得大惊失色了。 “也不小。” 虽然这幅身体才十六岁,但在这个世界也算成年了,这几天吃好睡好身材皮肤也有模有样的。而她本身也有十八岁了,那天刚好是她的生日,九月初十。 她这年龄在这里算是个大龄剩女,但她无所谓啦,有儿有女有男人,家庭圆满。 “你说什么?”她刚刚嘀咕的话他没听清,不过估摸着也是不服气的话。 “没什么。” 托着他穿好衣服扶回房间风青澜已经满头大汗了,腰侧的伤口似乎又扯到了些。任凭她的药再好,伤口反反复复崩裂也很难愈合的。 她需要休息了。 只是阿苒和小阿阳在她床上睡的香甜,她不忍心上床时吵醒他们。 嗯,反正头发也没干,趴在桌上将就会儿吧。 阿尘就坐在桌旁看书,瞧见风青澜在桌上趴下欲言又止。 阿娘今天很累了。 可是这样睡着会不舒服的。 他抬眸看向云无羁,后者捂嘴轻拍着身旁的被子,他明了的点了点头。 “咳,咳咳咳。” “阿娘,阿娘,爹爹好像不太舒服。” 阿尘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袖角,风青澜闻声抬头揉了揉眼睛,起身走了过去。 “应该水泡太久了,有些湿气入体。” 她轻声说着坐在床沿,云无羁乖乖的伸手让她把脉,然后给了他一颗药丸,他毫不犹豫的吃了。 刚起身要走,风青澜的手腕又被拉住了,还是熟悉的力道。 “嗯?” 风青澜歪头看着他。 “你上来睡,坐着对伤口不好。”他眼神躲闪,耳尖悄红。 他居然在,主动邀请女人上自己的床。 “我头发没干。” 瞧了眼他里边的位置,还很宽敞,睡个她绰绰有余。她自然也知道躺平睡对腰侧的伤口比较友好,毕竟睡着的时间长。 云无羁抿了抿唇,“你过来坐。” 顿了顿,她还是走了过去坐下,“坐这儿虽然软和,但我没有能……” 后面的话被耳后一阵暖意拦在了喉间。 风青澜诧异的转头想往后看,结果一只宽大的手掌挡在她头边,虽然没什么阻力。 “别动。” 云无羁再在内力给她烘干长发。 不知过了多久,暖意消失,她才转头看去,他的脸色越发苍白了。 “你,” “干了,”他揭开里侧的被子,“来睡吧。” “谢谢。”发间暖暖的。 一时间,她有些呆愣,脱了外衣手脚并用的爬进床里边木讷的躺下,与他隔开了些距离。 “阿娘,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无需这两字。”阿尘执书浅笑着说道。 “唔嗯。”旁边睡着的小阿阳哼哼着吧唧嘴翻了个身,仿佛在回应阿尘的话一般。 “好。”风青澜扬眉笑开。 被窝也暖暖的,她也来了困意,闭上眼不一会儿便鬼使神差的睡着了。 云无羁失笑,替她掖了掖被子也躺下合眼浅眠。呼吸间满是她独特清幽的药香,肆意疯狂的占据在他鼻间。 云无羁苦恼的抬手扶额。 ……要命。 不知为何,竟满脑子都是她的模样。 阿尘拿了另一本书过来给他,云无羁也缓缓撑起上身靠在阿尘垫的枕头上接过书。 轻微的动作让风青澜猛地睁开眼,眸中寒光如霜杀气凌冽,令云无羁也为之心惊。 她侧头看了眼错愕的云无羁顺便翻了个身,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云无羁:…… 警惕性真强。 他无声勾唇,翻书的声音尽量放缓,以免吵到她。 —— 这一睡就已经日落了,风青澜动了动身子,碰到堵温热的墙。 她抬眼看去:…… 哪儿是什么墙啊,分明是云无羁。 她怎么睡到他身边去了。 风青澜若无其事的红着耳尖挪远了,揭开被子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旁边床上的阿苒和阿阳已经不见了,她穿好衣服出了房间。 在她离开的一瞬间,原本闭眼睡着的云无羁却猛地睁开了眼,眸中清明。 “要命。”他低声叹气。 …… “阿娘休息的还好吗?”阿尘在院子里练拳,见她出来便停了下来。 “挺好的。”风青澜点头笑道,“那你继续练,我去厨房看看阿苒阿阳。” 厨房屋顶冒出阵阵白烟,阿苒醒后便叫了阿阳,带着他悄悄的到了厨房。 虽然没看见阿娘是怎样把他们救出来的,但只瞧那一身血便知道不容易,所以他们轻声的离开了屋子,以免打扰阿娘休息。 当然,还有爹爹。 爹爹和阿娘抱抱睡觉。 “阿苒阿阳,在煮什么呢?” 041 晚安宝贝们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她进了厨房,遮住一缕晚霞,投下一片柔和的影子。 “阿娘。” “娘亲~” 小阿阳奶声奶气的喊着扑向她,抱住她的腿蹭了蹭,rua的小包子脸都变形了。 “小阿阳,有没有睡好呀?”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风青澜笑道。 “有哒!阿阳吃饱饱,睡的好香香呐!”他举着双手比划了一个圆,“介么介么香!” “娘亲也睡的这么香!”她学着小阿阳比划了个圆,小阿阳高兴地左跳右跳。 “是青菜粥,我现在只会煮这个。”阿苒脸颊悄红。 “已经很厉害啦。” 风青澜笑着走到灶台前揭开锅,浓稠的米粥伴着星星点点的青绿色碎菜,看起来清淡爽口。 “宝贝们晚上想吃哪个呀?”她一手提着块肥瘦均匀五花肉,一手抓着条摇头摆尾的青鳞鱼。 肉是上午买的,鱼是灵泉下池自产的,她也没吃过。 因为之前没有,是今天之后她才发现的,空间又扩宽了一些,露出了灵泉下游的水池,池中有鱼。 “红烧肉!” “水煮鱼!” 两个崽崽各执其声,风青澜皱眉苦恼,“这可怎么办呢?要不……两个都做啦!” “好哎!娘亲万岁!” “阿娘真好!” 厨房里嬉笑声一片,阿尘擦着汗走了进来也点了个菜,“阿娘,我想吃青菜小炒。” 阿娘瞒过了阿苒阿阳,但却瞒不过他,受了伤的阿娘和刚好些的爹爹需要吃清淡些。 “好,那再加个番茄炒蛋和水煮白菜如何?”阿尘以前从不点菜的,说她做什么他都吃。 今儿这菜他是给爹爹点的吧,小暖男。 哼哼,就算他不说她也会做啦,荤素辛淡搭配,吃着才健康。 “好,那我帮阿娘处理鱼。” 最近没有买鱼,那这鱼也是阿娘空间的?真神奇。 “好呀。” “阿阳也要帮娘亲!”小阿阳哒哒哒的跑了过来,脸上肉肉Q弹Q弹的。 “那阿阳洗小白菜吧?”风青澜变戏法一般的捧出一盆鲜嫩的白菜。 “好哒娘亲!”小肉爪欢欢喜喜的接过,又哒哒哒的跑去水缸边,垫着脚尖摸了几下都拿不到水瓢。 “二姐姐帮帮阿阳呀,太高啦阿阳够不着嘞……” 阿苒端着刚从风青澜这儿拿的番茄和鸡蛋走了过去,一边嘲笑着他矮一边给他舀了水。 “阿阳在好好吃饭啦!肯定会长高哒!哼。” 风青澜切着肉静静地听他们嬉戏打闹,岁月静好。 在他们分工合作下,晚饭很快的端上了桌,三荤三素但一个菜不算多,虽简单却色香味俱全。 “荤素搭配着吃,不要挑食哦,吃鱼的时候要小心些。” “好~” 因为是第一次吃灵泉鱼,风青澜做了个水煮辣的做了个药膳鱼汤的对比看看,这灵泉水养的鱼,应该也是特别的。 风青澜在云无羁面前放了碗白开水,“你刚恢复些少吃辣,喜欢吃的话可以过水淡味后再吃。” “好。” …… 风卷残云,桌上的碗一扫而空,他们完成了一次光盘行动。 逐渐昏暗的夜色里,白山村庙堂方向依旧热闹非凡,每月十五这天的庙会通常是开到天黑的。 模仿的是仙庭神子的宴会,不过据传言是三天三夜,而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能举办一天全村同庆就很不错了。 下午时林娘子和牛婶儿也结伴来敲过门,是云无羁让阿尘出去打发的,说她还在休息,一切安好。 她们便放心的回去了,上午也差不多。 毕竟是他们自家的事,不该让其他人也担心。 …… 睡觉的时候又出现了争执。 “可是阿阳喜欢娘亲抱抱睡嘛……” 小阿阳趴坐在床上揪着被子委屈屈,阿苒坐在旁边抿唇不语,阿尘站在前面一脸为难。 那张床是风青澜的。 而她本人正被坐在床边的云无羁拉着手腕并排坐着,附耳低声:“你的伤还没好,要想继续瞒着两个小的就听我们的话,和我睡。” 这是阿尘和他一起决定的,既然她不想让阿苒阿阳知道后会担心愧疚,就尽快把伤养好。 “好吧。”风青澜无奈的轻叹了口气,妥协的爬进了里边,被子一掀一躺一盖,行云流水。 她果然学什么都快。 “阿阳听话,爹爹也想被娘亲抱着睡,就几天,好不好?”阿尘揉着他的头轻声安抚。 “爹爹过几天再和阿娘睡嘛……”说不定过几天爹爹就忘了,阿阳就能一直让娘亲抱抱睡觉觉啦! 阿尘颇为苦恼,突地他脑中灵光一闪,拉着阿苒和阿阳,三个小脑袋凑在一起。 他低声问,“你们想要小弟弟小妹妹吗?” 两个崽崽立马点头。 阿苒:“我还想要个可爱的小妹妹。”阿阳太蠢啦,还能吃。 阿阳:“嗯嗯,阿阳想要个和阿阳一样的弟弟,这样阿阳也和二姐姐一样有弟弟啦~” 阿尘:“那就让阿娘和爹爹一起睡,这样我们才能有小弟弟和小妹妹。” 阿苒阿阳:“嗯嗯!好!” 阿尘看向云无羁比了个手势:爹爹,我搞定了。 云无羁:…… 搞得好,下次别搞了。 一起睡就能有小弟弟小妹妹?云封尘你说的好啊,说的太好了,你看看你给两个小东西教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三个崽自以为说的小声,可一个有内力感官好,一个有能力感官好。两个当事人,一个也没瞒住。 云无羁眸中迸发出危险的目光,阿尘缩了缩脖子,带着弟弟妹妹乖乖窝进被窝里,躺平。 这里矮一截,爹爹就看不到我了。 云无羁冷哼了声也慢慢躺下,盖好被子,想起下午怀中的温软,突然对中间空出的一截很不满。 “娘亲晚安安呀~” 阿阳支了个小脑袋扭头看向床那边的娘亲,结果什么也没看到~ 但是,为了阿阳的弟弟,阿阳就不难过啦~ “晚安啦我的小宝贝们。”风青澜眯眼笑着,已经有了困意。 小阿阳:“娘亲安安~” 阿尘阿苒:“阿娘晚安!” 云无羁:…… 他偏头看向闭着眼笑容恬静的小女人,皱眉伸手戳了戳她看起来软乎乎的脸颊。 嗯,戳着也软乎乎的。 风青澜睁开眼偏过头看向他,“怎么了?” 他一言不发,深黑的眸子里似有星光闪烁,以及写满了的:那我呢? 风青澜蹙眉试探性的开口,“晚安,我的大宝贝?” 大宝贝满意的笑了,“你也晚安,我的小宝贝。” 风青澜:??? 她好像懂了。 云无羁并不懂宝贝的意思,但还是想和崽子们一样被她喊一句。 幼稚。 042 一回生二回熟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当很久以后,风青澜问他知道宝贝的含义吗,他说,一直都知道。 …… 次日,风青澜又一次从他怀中醒来时已经没那么见外了。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 云无羁躺在那处几乎没动过,貌似是她自己睡着了拱过去的,怪不得谁。反正盖棉被纯睡觉,她靠着这么个美男当抱枕又不亏。 不过今天之后伤口应该就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回自己床睡。 但风青澜不知道的是,昨天下午的确是她自己靠过去的,但晚上却是被云无羁给捞过去的,而且她睡的死沉死沉。 可能一回生二回熟…… 再不知道的是,以后她的床,她再也回不去了。 “发什么呆?” 在她醒了后他就睁开了眼,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靠着自己,没了动静。 想来想去,她已经是孩子的娘了,孩子们也喜欢她。只要他再努力努力让她喜欢,他们成为一对真夫妻也不是不行。 他不讨厌她,她也不讨厌他,所以为什么不能变成喜欢呢? “在想吃什么。” 说着,她已经起身下床穿衣走了。 云无羁:…… 这是想到了吗? 不过她做饭挺好吃的,只是这早饭他还没吃过,不知道又是什么惊喜呢。 现在的风青澜对于云无羁来说,就像时刻准备着的惊喜一般,随时可能带来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 “阿娘早。” “早啊阿尘。”风青澜看了看天色,约莫六点半的样子,她习惯早起,可阿尘比她更早。 已经捡完柴回来了。 “阿娘需要帮忙吗?”他把柴火放到厨房里出来,风青澜正在洗漱。 “不用,你去锻炼吧,现在时间早我一个人做的过来。”风青澜摇头笑道,阿尘也点头没再问,便去院中扎马步去了。 他要变强,风青澜知道,所以不愿耽误他。 “阿尘,阿娘帮你训练如何?”甚至,她能成为他的导师。 自身变强并不是坏事。 阿尘站得规矩,眸中火光熠熠,“谨听阿娘教诲!” 就凭之前后山的事,他就知道阿娘很强,如果有阿娘指点他能学到更多。 “好,那继续扎马步。”言罢,她去厨房里挑了根大小重量合适的圆滚木,阿尘也毫无疑问的扎起了马步。 风青澜走过去调整他一些问题,便将木头横放在他手肘内侧。 “直角举平,木头滚动了就重来,上身下身都必须成直角,这样能完全拉伸筋骨。” “是!” “保持一个时辰。” “是!” …… 不过一会儿,阿尘便满头大汗,感觉浑身被撕裂的疼,头晕目眩,但他一直咬牙坚持着。 “大哥,今天怎么这样扎马步啊?” 阿苒打着哈切出来疑惑的看着阿尘。 这动作感觉都把人曲折了,真的不会断掉吗? “阿苒醒啦,来帮阿娘烧个火呗?你大哥现在很累,没力气跟你搭话噢。”风青澜打着鸡蛋走到门口对她笑道。 “哦哦,这个新动作是阿娘教大哥的吧?”这么奇怪,也只有阿娘知道了。 阿苒闻言走了进来,熟练的点了火倒水刷着锅。 “是我教的,所以会很累。”她端着半碗猪油和调好的面糊过来着手烙面饼。 “阿娘,其实我们都很好奇,你之前是做啥的,感觉阿娘会的东西好多好厉害哦!” 霹雳哗啦的火光映在阿苒脸上,映着她眸光闪亮。 她也想成为和阿娘一样厉害的女子! “其实不算厉害,”组织里比她强的也大有人在,只是她体质特殊所以比其他人要强。 “之前我是特工,为国处理各种违法犯罪和贪污贿赂的事。”也因此十分危险,也被人记恨,随时都可能被暗杀丧命。 “嗯……在你们这儿可以看作是,” 这个她好像不知道,书中也没写过,和皇家暗卫又不太符合。 “暗影。” 云无羁倚在门口,挡住了半边朝阳,暖黄色的映在他身上,带着几分柔意。 与他的声音一般。 风青澜转头看着他,总觉得有些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来。 他眸中晦暗不明,“你一个女子,为何要做这种危险的事。” 他以为,她在她的世界应当也是哪位将军或者大家族之女,所以才有如此胆魄和能力。 因为只有将军后人和一些有权势的大家族才会培养女子习武,一般京中权贵女子,都养成了大家闺秀,为势力联姻而存在。 “为了生存。”风青澜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她是医毒世家的大小姐,虽不受宠却也是风家的后代。有多少势力对他们家族的能力虎视眈眈,他们随时都会面临危险的袭击。 而她能进入特工组织,也是在一次势力追杀上。那时的她只偷学了医术,没有自保能力,被厌恶她的庶姐谋害扔出了家族。 他们世家嫡系血脉传承者身上会有特殊的印记,她自然也有。只是她至今也不明白,为何当时的家主,她的父亲会不喜欢她,甚至恨她。 但已经无所谓了。 她已经长大了。 云无羁看着她抿唇不语。 那一瞬间的落寞让他晃神。 “抱抱娘亲,娘亲不难过啦,以后我们保护娘亲呀!” 小阿阳抱着她的腿蹭了蹭。 这几个月来,小家伙已经知道什么是生存了。 在娘亲来前,他们一直担惊受怕的生活着,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人监视。但现在有娘亲啦!娘亲会保护照顾他们! 所以他们也要保护娘亲哒,因为他们是一家人呀! 阿尘也跌跛的走了过来,“阿娘,以后我们陪着你。” 阿苒:“也是阿娘陪着我们的呀,现在我们是一家人啦!” “嗯,是一家人。”云无羁也认可的点了点头。 “嗯!我们是一家人!以后我保护你们。”风青澜笑的眼眶通红。 她,喜欢这个陌生又温馨的家。 以后,这里就是她风青澜的家了,他们,是她的家人,她两辈子仅有的家人。 …… 早饭风青澜做的三明治,不过外层用的是面饼不是面包片,中间夹了煎蛋,和一片煎的焦黄的五花肉,还有生菜叶和番茄片。 虽然口感吃起来不如面包片松软,但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因为云无羁他们头一次吃这种做法的食物。 教了阿尘做拉伸运动,风青澜又给云无羁把了脉,脉象逐渐好转了,只是体内的子蛊还是要尽快去除。 “待会儿我去一趟林娘子家,问问修房子的事。” 043 对柔姐姐胃口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接过她递来的水吃了药,云无羁点头,“听你安排。” 他低头看着剩余的小半碗水,瞧着和平常的没两样,但喝下去却总觉气血舒爽,不过只有每天早晨风青澜才会给他喝。 “剩下的也喝了,对你有好处。” 而至于灵泉的来源,她也不清楚。从空间在神识里出现时那眼灵泉就已经在了,不过那时她小,空间亦然。 而后慢慢的开阔出了地,还自己长了些草药,风青澜才对它有了多的关注。那时候她就已经明白,这空间应该与组织用她身体开发的没有关系。 云无羁一饮而尽,风青澜拿了碗收拾好,带了两个小崽子便去了村里。 阿尘在院中做拉伸运动,一套下来他长吁了口气,神采奕奕。 虽还有些酸麻,但全身筋骨仿佛舒张了一般,让他觉得松快。 “爹爹,你要不试试这拉伸运动?” 阿尘脚步轻快的跨进屋中,云无羁正准备下床。 他闻言轻“嗯?”了声。 “也好。”那女人教的似乎不错,阿尘都敢向他举荐了。 闻言,阿尘蹲身侧压腿,“爹爹跟我一起。” 云无羁:…… 这是他能做的吗?好像是。 今天已经有些力气了,看来昨天逞的强似乎是好事。 阿尘小老师神色严肃,“爹爹用力些,你身体恢复也需要锻炼的。” 云无羁:…… “你爹我目前就这点力气。” —— 林家。 大门敞开,林康正在打着木架,姚玉柔在旁边竹杆晾晒衣服。 “柔姐姐,昨天谢谢你家衣服了,帮了大忙。”不然云无羁得光着出来了。 姚玉柔闻言转头,笑着迎了过来,“青澜妹子这就不对了,我收钱了的说啥谢谢呢。” 这妹子长得好脾气也好,她最看越喜欢呐! “嗯,收了两文,连块布头都买不起。”她没好气的轻哼了声,姚玉柔也不恼。 “收了就不错了,我都不想收的,可不收阿尘就不走,我想这你来我这儿买肯定是急用,就厚着脸皮收了两文。” “那这些点心你收下,不收我也不走了。”风青澜侧身对着阿苒,小丫头笑盈盈的递去两个油纸包。 里面是今早她特意留的三明治,送来给他们尝尝鲜,顺便瞧瞧他们的意见。 这小东西做起来也不麻烦,又是这里没有的,可以试着卖卖看。 也不是只能行医治病。 一听,姚玉柔兴奋了,“那感情好啊!留在我家,当我妹子!” 一听,小阿阳不乐意了,“那感情不行呀!娘亲留在林嫂嫂家啦,我们家就没有娘亲啦!不行不行的!” 小家伙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摇的晕头转向还在摇,可见他又多不同意这件事儿。 姚玉柔乐呵的按住他的小脑袋揉了一把,玩心大发,“你小子,万一你娘子就愿意留在我家呢?” “不可能的!”小家伙急的小脸通红,抬头水汪汪的看着她,“娘亲不愿意留下来的,对不对?” 仿佛风青澜说愿意,他立马就能哭出来一般。 另一边牵着的阿苒同样小手一紧,也在等待她的回答。 “愿意,但是不会。”风青澜扬眉笑开,“小笨蛋噢,娘亲有你们了,怎么会留在柔姐姐家呀。顶多呢,我在柔姐姐家蹭一顿饭,就算留过啦。” 她笑着抬头,眉间满是打趣儿,“对吧,柔姐姐?” “对啊!”她呀,真是越来越喜欢青澜妹子了! 好看!强悍!聪明!有趣! 太对胃口了! “哎嘿嘿,娘亲最好啦!”小阿阳蹭着她的手背撒娇,阿苒丫头也松了口气。 但她也看明白了,林嫂嫂在逗他们玩儿呢! 哼,林嫂嫂真幼稚! 寒暄之后风青澜便说了正事儿,林康听闻了也一口答应下来,找工匠和买材料的事也都交给了他,付了十两定金。 他们边谈边吃边笑,合作愉快的定了下来。 “青澜妹子,这饼真好吃啊,又有肉又有菜的,酸酸甜甜,出门做工带几个在身上也方便!” 三明治的口味和便捷得到了他们的首肯。 风青澜点头,“是的,我打算拿去镇上卖,所以拿来给你们尝尝听听你们的意见。” “很好!”两人中肯的重重点头。 姚玉柔又道:“妹妹打算怎么卖?” “二十文一个。” 这个价钱不高不低,她算过的。镇上卖的糖糕一块约莫五十克,卖十文,一个白面大馕饼五文,两个肉包也是十文。 一斤肉约莫一百五十文,能切五十片左右。一打鸡蛋十个,五十文,一个三明治一个鸡蛋。 番茄十文一斤约莫五个,一个番茄能做四个三明治。青菜更便宜些,三文一斤能买五六个,一窝青菜能做七八个三明治。 总得算下来一个三明治的成本: 肉片:150/50=3文。煎蛋:50/10=5文。番茄片:10/5/4=0.5文。青菜叶:3/5/8=0.075文。 后面两个加上用的油可以算作两文,总共成本十文,净赚十文。手工费这些她就不算了,能打发时间能赚钱,还挺不错的。 她做的三明治约莫成年男子手掌大,夹了煎蛋、肉还有菜成人吃一个就有饱腹感,再配上五文一碗的蔬菜粥搭配就足够了。 “这样确实不错。”听了她的计算姚玉柔认可的点了点头。“改明儿我去镇上着人给你挪个好摊位,到时候出摊你直接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作为报答,我把三明治的做法教给你吧!”风青澜也不矫情,姚玉柔亦然。 “成啊!不过我向你保证只做给当家的吃,到时候他同行问起就说是在你这儿买的!” “好啊!不用保证,我信你!”这样算来还是她赚了。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 “对了,之前听那妇人说你们成亲半年了还没怀上,我给你把把脉?” “妹妹还会医?那你试试吧。”这事儿她一直不敢找大夫,就怕真的诊出点问题丢了人。 对风青澜会医的事姚玉柔并不全信,也或许是她对自己就没信心。 再强大的人在亲人爱人面前,也会有柔软的一面。就好比对她万般爱护的林康,若自己不能为他生个孩子,姚玉柔便觉得心有愧疚。 —— 为姚玉柔把过脉问诊后,她给林康也同样把脉问了些事。 “柔姐姐,问题不在你。” 此话一出,他们夫妻俩都面色一僵。 男人不行,可是大忌。 若是被人知道传出去,祖上八代都蒙羞。 瞧见他们的反应,风青澜便明白了些,“不是大问题,只是林大哥劳累过度拖了身体导致肾阳不足,每日睡觉前用肉桂或者茴香泡热水脚,不出五日便能恢复。” “泡脚就有效?” 044 他又逞强了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这话姚玉柔听的半信半疑,风青澜也不恼。 她点头,“配上足底按摩效果会更好。” “林大哥夜间足部冰凉,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姚玉柔和林康惊讶。 因为她说对了。 “我们信妹子的!下午便去镇上买肉桂,回来晚上试试。若这样真的能治好那是最好不过的,到时我们对青澜妹子一定感恩戴德!” “柔姐姐言重了。”风青澜笑了笑,“感恩戴德不必,到时候让我劳烦林大哥打几件木架子可好?” 她还小,受着感恩戴德显得她好老气的感觉呢? “当然没问题!”夫妻俩满口答应。 风青澜满意的勾了勾唇,“那就祝咱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今天谈成的几个合作,对双方都有利。 …… “真不留下来蹭顿饭?”姚玉柔笑眯眯的把娘几个送出门。 小阿阳闻言连忙拉着自家娘亲的手手,就要走,“不啦不啦!爹爹和大哥还在家等我们嘞!” 林嫂嫂坏坏!她肯定是看上他们漂亮娘亲啦!刚刚一直和娘亲说话,娘亲都没时间看乖宝贝们啦!哼~ 姚玉柔也没再留,目送他们离开后笑着回了院中。 “小阿阳真是可爱,以后我们也生个来逗着玩儿!” 林康搂着她亲吻额头,眸中深情款款,“不止一个,两个、三个,我都陪你生!” “你不陪我谁陪我啊?会不会说话的,哼。” 她鼻息轻哼,嘴上不饶人,心里温如水。 —— “爹爹,大哥!我们把娘亲带回来啦!”小阿阳小短腿跑的飞快,风青澜任由他牵着闹。 好在伤口已经愈合了,不会再崩裂,只是还有些疼。 把她带回来?难道她还能不回来么? 云无羁出了身大汗,面色晕红,靠着床边坐在地上微微喘气。 明明那所谓的拉伸运动并没有大幅度动作,可他也被累的不轻。 真想快点恢复,整天靠这个女人养家他不好意思,好歹自己才是男人,该他撑起一片天。 “阿阳慢点跑,娘亲都跟不上你了。”阿尘从厨房里出来,他正在烧热水。 其实让阿苒阿阳知道阿娘受伤也好,那样他们才不会莽撞,免得让阿娘的伤雪上加霜。可是阿娘不愿告知,他也不好说什么。 他怕说了阿娘不高兴。 “娘亲太厉害啦!”小阿阳笑出小酒窝,声音奶呼呼,“阿阳都跑的喘不过气啦,娘亲一点都不累嘞!” 在他们眼里,娘亲是最厉害的娘亲。 风青澜无奈失笑。 她呀,当然一直会是厉害的娘亲啦。 “阿娘,我去河边洗衣服啦!” 出门前阿苒就记挂着这事儿,今天天气好,衣服洗出来隔天就干了。 她还是喜欢身上干干净净的,舒服。 “去吧,注意安全。”风青澜点头。 二丫头虽然才六岁,却懂事极了。洗衣做饭,她样样都在学着做。 “好的阿娘!” …… 阿阳也闹着要跟去河边玩,风青澜嘱咐了几句便由他去了。 看着厨房上边的青烟,“这个点儿,你烧水洗澡?” 这刚吃完早饭不久,阿尘不会再煮东西的。 “是的阿娘,”他面色有些许忐忑,“我刚刚带着爹爹也做了会儿拉伸,爹爹出了一身汗。” 比他还出得多。 “看来恢复的不错。”风青澜赞许的笑着点头,“阿尘也做的不错,适当运动能加快他身体恢复,但切莫勉强。” “好的阿娘!” 刚刚他还担心阿娘会怪他做错了事,毕竟爹爹看起来真的累坏了,脸色都苍白了几个度。 阿尘说去看火了,风青澜便也进了屋里。 瞧见靠在床沿上紧闭双眼,抿着双唇,面色惨白的云无羁连忙走了过去给他把脉。 好在只是脱水昏厥了,没什么大碍。 “云无羁,醒醒。” 给他喂了温水,风青澜轻拍着他的脸颊。 男人微微转醒,瞧清她皱着眉的脸嘴唇微勾,嗓音低哑。 “回来了。” 她在担心他,真好。 借着她的力起身,云无羁腿软的厉害,一个没站稳便将人压了下去,风青澜头磕到了床沿上吃痛晕了过去。 意外来的太快她甚至没来得及痛呼一声,只剩下心里的想法随着自己晕厥。 这男人又逞强了。 “风青澜!” 他吃力的翻过身把重量从她身上挪开,拉过她靠在自己怀里伸手摸了后脑勺。 一手的血。 “你,小点声。” 风青澜痛苦的皱着眉,竟醒了过来。 是被他的声音吼醒的,她刚刚陷入了短暂的昏迷。意志力,她是极强的,就算失血过多快要休克,她也会强撑着让自己警醒。 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虽然没昏迷了,可脑袋晕的厉害,仿佛云无羁刚刚的吼声在她细胞里跳跃一般。 感官太好偶尔也有坏处。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神色慌乱。 在看到她闭眼时,他慌了。在后脑勺摸到血时,他怕了。在听到她说话时,他懵了。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伤成这样也不哭不闹不喊疼,她还是女人吗。 “爹爹,阿娘怎么了?”阿尘听到喊声连忙跑了过来,瞧见一手血迹的爹爹和双眼紧闭的阿娘心口一紧。 “阿娘……”他声音有些颤抖。 闻言,风青澜睁眼看来,勾唇浅笑,“阿娘没事,别担心。” “你有事!”云无羁怒了。 没事?这还叫没事!那什么样才叫有事!像之前那样头脑不清醒吗! 他被这个想法吓到了。 据说,是之前的风青澜磕破了脑袋她才过来的。那现在,她磕到了脑袋,是不是也要走了? 不,不能! “风青澜,你不能抛弃我们!” 风青澜:??? “这哪跟哪儿啊?” “你不知道这是哪儿?”云无羁慌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扳过她的头看着自己,“这是白山村,我们现在在家,你的家呀!” 风青澜:…… 她知道啊,她又没撞傻。不是,怎么感觉脑子出问题的是他啊?明明被撞的是她吧。 一时间,她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觉他声音聒噪。 听他的话头疼,乱七八糟的。 “风青澜,你看着我,你还认识我吗?我是云无羁,你的夫君,云无羁!” 说完他又指着阿尘,“那是云封尘,你大儿子。” 不知为何,他的心没由来的慌了,脑子也乱的稀里糊涂,但却有一个清晰明了的想法: 他要留下这个风青澜。 045 疯狗咬人可疼了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她抬手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云无羁,你别说话了,我头晕。” 虽然没听到她说认识他们,可云无羁和云封尘还是松了口气。 这是他们想要的人。 虽然这种想法对死去的那个风青澜不公平,可他们都知道,如果没有现在的风青澜,就没有现在的他们和她。 没了聒噪的声音,风青澜也没那么晕了,“阿尘,端些温水来洗洗,血腥味好难闻。” 她厌恶的蹙起眉,不知为何,今日的血腥气如此难闻。 “好的阿娘!”阿尘连忙去准备。 风青澜挪开捂着云无羁嘴的手,去抓他带血的手掌拉近。 掌心的血是暗红色的,但她依稀可见一些黑色。 风青澜连忙伸手摸到后脑勺,染在她手掌的血依旧如此。 为什么她头部血液里会带有毒素?而且她并没感觉到不适。 她让他别说话,云无羁就抿唇不言,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 直到风青澜将手中的血又凑近了鼻尖几分,云无羁这才皱着眉抬手给她拉开。 “难闻,别闻。”他声音尽量平缓,生怕吵到她又让他闭嘴。 他以前不喜言语,可现在他不想闭嘴了。 “好。”她只来得及应他这个字,便又陷入了深思。 迷障。 是一种药性极强的至幻毒药,入酒效果更甚,能让饮用者迅速神志不清,任人操控。 这种药一般是内服效果最好,可这毒素怎么会出现在这身体的脑部? 想着,风青澜强撑着炫目离开云无羁爬到桌边,翻到了凳子趴在上面,头朝下吊着。 鲜血迅速流下,淌了一地。 “风青澜!你疯了!”云无羁急了。 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费力的把她拖下来,“你想死!” 她这是在寻死!她为什么! “阿娘!” 闻声,阿尘端着水跑了过来,衣服溅湿了一片。 “我不想死。”她现在清醒的很。 曾经有人用迷障给原身使用过,为的就是操控她。所以她痴傻,或许不是天生的。不,也或许是,只是一开始不是完全什么都不懂! 这件事现在无从查据,但至少这存在脑中的毒素,她搭命也要清除了,不留余患。 再摸到的血已经正常了,风青澜才点了几个穴位止住血,拿了阿尘早已拧好的面巾擦洗血迹,消毒、上药再包扎。 她面色惨白,毫无血色,三千青丝被纱布分隔,只能随意披散着。 “都看着我作甚?” 云无羁和云封尘神色复杂的盯着她,欲言又止。 风青澜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们,“怎么感觉撞了脑袋的不是我啊!” 傻愣愣的成了他们。 “你还笑得出来。”云无羁没好气的瞪着她。 短短半柱香,他脑子都要跳出来了。 这次风青澜带来的不是惊喜,是惊吓,让他们七上八下。 “趁现在想笑就笑咯,又不是随时都能笑。”她瘪了瘪嘴毫不在意。 甚至还拉起他沾了血的手给他洗干净。 这柔弱不能自理的男人哦。 “风青澜!”但他却怒了。 “你是不知道疼吗!” 还有心思帮他净手?她还是人吗?她是不是不会疼? “你吼什么呀!唧唧歪歪的吵死了,不就一点伤嘛,上了药就好了,又不会死……唔!” 风青澜睁大了双眼,脑袋断片呆愣的看着面前放大的面孔,最后的呼吸满是他极具攻击性的气息和淡淡的药香。 云无羁气结,并且不想再听她说着满不在乎的话,只想堵了她的嘴,让她也闭嘴。 “嘶!” 云无羁惩罚性的咬了她的下唇后离开,疼的她倒吸冷气。 此刻,原本毫无血色的嘴唇红肿一片。 “云无羁,你属狗的吗!” 堵她嘴还咬她?特么的有病! “知道疼了?”云无羁勾唇,大口呼吸着,心情大好。 刚刚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不过好在没白费劲,某人知道疼了并且嘶了一声,还骂他是狗。 疯狗咬人可疼了。 说明她知道疼了。 还笑? 风青澜恼羞成怒的捏着他的脸,对着他的下嘴唇狠狠一咬。 “疼吗?” “疼。”某人委屈了。 原来只是想反咬他一口,记仇的女人。 阿尘:“……我去倒水。”打扰了,他走了。 “知道疼还咬我,看你脑子才撞了!” 风青澜没好气的松了手,云无羁撑手半支着身子笑的天花乱坠。 “对对对,我撞了头,所以你疼不疼?” 风青澜:??? “疼不疼嘛?” 风青澜:……什么鬼? “阿澜,快说,你疼。”他声音忍耐又怜惜。 莫名想哭。 他以前最讨厌看到女人哭,烦。可现在他只想她哭,求着她哭,听她说疼。 “……我疼。”她说,她说就是了。 怎么一副哭相。 什么鬼。 她还没哭呢。 她会哭吗? 不会。 眼泪只是她的懦弱无能,她不是,也不愿。 “没诚意。”不是他想要的疼。 云无羁瘪了瘪嘴,也没再问了。 “爱咋咋地。”风青澜翻了个白眼。 换水回来的阿尘:瞧,又斗嘴了。 哦不,刚刚已经斗过嘴了,还一人一次实体攻击。所以现在应该是,又又又斗嘴了,语言攻击。 “阿娘!阿娘!快,快救救阿阳!”阿苒哭腔喊着,跑进院子一身水渍。 风青澜起身一阵风的跑了出去,身体比意识还快。 救阿阳! 他们去了河边! “风青澜!”云无羁急的爬起身来,可终归没什么气力,又跌了回去。 她还伤着! 该死!他该死! 为什么要服从他的话!为什么要喝她给的酒!为什么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们都该死! 他周身戾气横生,体内气血逆流,生生呕出口鲜血。 他无用!害她受伤,一直在害她受伤!若他好好的,这些危险的事根本不用她来做!他无用! “爹爹!” 阿尘心惊胆跳,这下子,两边都悬挂着,他去哪边都担心! “大,大哥,爹爹,他怎么了。” 阿苒吓坏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冒。 阿阳落水,阿娘衣裙染血,爹爹吐血。 为什么啊,为什么他们家就不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啊! 爹爹为什么吐血他也不知道,“爹爹这边有我在,阿苒你先别哭,快去找阿娘!” “好,好。” 小丫头胡乱的抹了眼泪,拔腿往外跑。 要好好的,都要好好的,已经好起来了,都慢慢好起来了。 阿娘,爹爹,还有他们。 046 她的空洞麻木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嘿,嘿嘿,变成螃蟹!咚!哎呀,掉水里了,爬不起来。嘿嘿,嘿嘿。” “走啊,快走啊!” “不走,我不走!我的螃蟹掉水里了,你帮我捡起来好不好?我要我的螃蟹,呜呜呜。” 河岸边,两个男孩拉拉扯扯,一个说话极小声,一个大声哭喊着,引来了几个离得近的妇人。 “天啊!那不是云家小儿吗?” “刘家的?又是你们惹的祸,这是要出人命啊!” “快救人啊!谁会水?快救人啊!” “不会啊,” “我也不会。” “快去叫男人来!” “扑通!” “天啊!” 几个妇人嚎天动地,有人跑回村里喊人,有人捂嘴倒吸冷气。 “云娘子!” 是风青澜跳了下去。 小阿阳在河中被冲了一段距离,现在小手扒在漂浮的背篓上,眼看就要没力气了。 “阿阳,别怕,娘亲来了。” 风青澜拼命的游了过去,将快要失去意识的阿阳放进背篓里,一手捏着背篓一手划着水往岸边去。 “快快快,快搭把手!” 几个妇人惊慌失色的小跑过来,风青澜顺势把背篓递给她们。 头晕眼花,她死咬着下唇爬上岸,妇人们连忙来拉。 “天啊!这怎么还受着伤啊!到处都是血!” 河水被血染红了些,血丝成缕,顺水飘着。 上了岸风青澜匆忙的答了声“谢谢。”,便抱出阿阳检查情况。 呼吸微弱胸闷气短,肺中呛了水。 风青澜把他平躺着,按压急救,可又不敢使大力。 他才四岁啊! “螃蟹,我的小螃蟹被救上来了,嘿嘿,小螃蟹。” 风青澜冷眼扫去,后面拉着刘大壮的大龙下意识的颤栗。 她的眼神好可怕! “小螃蟹,我的小螃蟹怎么不动了?大龙哥哥,我的小螃蟹死了,呜呜呜。” “滚!” “哇!呜呜呜,有鬼,女鬼!她要吃我,要吃我!呜呜呜……” 刘大壮被吓得跌坐在地,屁滚尿流。刘大龙在后面拉着他的衣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力气没有大壮大,拉不走他!可要是他一个人回去,娘又要骂他了! “阿娘!” 阿苒跑的气喘吁吁,看到他们吓了一跳。 阿娘流了好多血! “咳咳。” 水吐出来了,阿阳缓缓睁开眼睛。 “娘亲,呜呜呜……”声音沙哑,哭的好不伤心,让人心脏绞痛。 风青澜连忙抱进怀里,红着眼眶,“娘亲在,娘亲在,阿阳乖,别怕。” 她抱起人就走,“阿苒,拿上衣服,回家。” “好。”阿苒强忍着眼泪,哭腔应声。 “青澜妹子!” 她转头,一张满是血痕的脸面无表情,一双冰冷的眸子布满寒霜。 “柔姐姐。”可她还是喊了一声,虽压抑着气息,却依旧冷漠。 这样的她让姚玉柔觉得陌生。 “我去请村医。” “不用。”风青澜直接拒绝,“帮我抓了他们,审!就算是傻子,今天我也要治他们的罪!” 傻子?那旁边还有个不傻的呢! “我的儿啊!你这疯女人居然敢骂我儿傻?我跟你拼了!” “滚!”风青澜抬腿就是一脚,毫不留情。 朱芳滚在地上捂着肚子痛的哎哟大叫,风青澜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阿苒,回家。” “你们,我会来算账的!” 场面极度混乱,现在的风青澜一身戾气极度冷漠,他们谁也不敢招惹,姚玉柔亦然。 只得听她说的,让人把刘家兄弟抓起来,等她来算账。 “怎么回事?”姚玉柔问道几个先来的妇人。 她们把自己知道的看到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姚玉柔冷下神色,“把刘家兄弟带走!” —— “阿娘!”她追不上! 阿苒背着背篓拼命跑着。 “阿苒乖,你慢慢回来,阿娘先回去救你弟弟。” “好!”阿娘,你们都不要有事…… …… 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她只想回家,救阿阳。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跑回家的,甚至看不到云无羁和阿尘恐慌的神色,脑中眼中手中,都只剩下意识的指令和动作。 救阿阳。 “姜汤,阿尘。”她声音麻木沙哑。 “好。” 给阿阳洗热水澡擦干换衣服,再给他擦干头发,喂姜汤。 “阿娘我来。”阿尘端着碗过来,风青澜来拿他躲过。 “阿娘你衣服也湿了!” “……好。” 风青澜愣愣的看着他,收回手。这才回了些神,看到了旁边面色黑沉的云无羁。 “你吐血了。”虽然擦过了,可还是有血腥味,从他嘴里传出来的。 “风青澜!你是不是看不到你自己啊!”他吐血?他都擦嘴了,她眼睛长他嘴里了吗她就知道了! “看不到啊,又没有镜子。”风青澜拿了药瓶给他,“你要静养,不能动气。” 这不浪费她的药吗。 云无羁气的咬牙,想打掉她的手不想要她给的东西,可终究不忍心。 见他收了,她才笑道,“吃两粒,静养,我去洗澡了。” 她偏偏倒到离开。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撑着洗完热水澡擦干水,消毒换药包扎,穿好衣服喝了姜汤。 可云无羁知道。 他站在门口看清了一切。 她每个动作都犹如木偶,像是在执行主人的命令,僵硬的完成了所有任务。那些动作就像刻在她脑子里一般,她只需要复述。 也的确如此。 “你偷看我洗澡。”风青澜看见他便道,声音不喜不怒,眼神空洞麻木。 云无羁抿唇不语,站在门口不动,挡着路她也出不来。 “你让让,我还要去找他们算账。” “阿娘,我,我去,你在家好好休息。”阿苒冲了进来,连人带背篓一起摔到地上,她连忙爬起来,也捡了衣服。 不能再让阿娘担心了。 阿尘给阿阳喂完姜汤走了出来,“阿娘,我陪阿苒去,你安心在家休息,好不好?” “不好。”她满口拒绝。 “阿娘,别去了,我和大哥可以的,你信我们,好不好?”阿苒眼神乞求,风青澜别过头不忍看。 “不好。” “阿澜,你听话,好不好?” “不好。” 她不对劲。 云无羁眸光一沉,欺身而上,强势的将她拉在怀里,又害怕不小心碰到她伤口,可她就僵着身子站着,不动也不挣扎。 吐了那口淤血后他好多了,亏得她气的好。 “阿澜,听我说,好。” “……” “阿澜,你听话,说,好。” “……” “阿澜,乖,说,好。”他一遍又一遍引导。 “好。” 云无羁松了口气。 当一个人心中有所执念,当有人在问她做与不做时,那人往往会选择自己心中所想。 所以为什么要让她选择? 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了。 “你们快去。” 047 来日方长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他松开手,看着怀里木讷的风青澜小心的拉着她的手出来。 没了意识,她就如同牵线木偶,任由他摆布。 “爹爹,阿娘就交给你了。”阿尘抿唇看了看他们,连忙带着阿苒离开。 不然待会儿阿娘清醒过来,定又要闹着去。 阿娘的状态不对劲。 “阿澜乖,我们休息。”他声音极尽温和。 “阿澜乖……” 云无羁抬手捂住她的嘴,“这个不学。”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把她带回了屋里。虽能行动,却僵硬麻木,她脑子已经不清醒了,却还强撑着身体睁着眼行动。 就是死士也没有像她这样的。 云无羁恼怒的给她烘干头发,引导着她躺下、闭眼,给她盖好被子。 “阿澜,睡觉。” 她睁着眼,双目空洞慢慢被疲惫占据,转头看向他,声音沙哑,“云无羁,你们还好吗。” 刚刚她差点失了心性,是他的声音一点点把她拉回来了。 “我们很好,你呢。”她何不问问她自己? 风青澜,你还好吗?你已经快疯了。 “还好。” 还好?还好! 云无羁头一次觉得,要被一个女人气疯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甚至没见过这样的人!无所畏惧,不知死活,还不要命。对别人体贴入微,视自己如同草芥! “风青澜,你会照顾自己吗?” “我会。” “你不会!” 风青澜:…… “云无羁,你生气了。” “我没有!”他生哪门子气?他为什么生气? “就有。”她笑了笑,有些困意。 且当做他在关心自己吧,没白养。 “照顾自己,我确实不会。” “我只会让自己疼让自己苦,来告诉自己,我会受伤,我还不够强。” 只有这样警醒着,她才能活的更久。命?她比谁都爱自己的命,所以她敢做的事,都是有把握的。 …… “风青澜,以后我护着你,你也莫要逞强了,好不好。” “……”无人回应,风青澜已经睡着了。 “好。”他自问自答。 她是特别的,他不会也不能改变她,那就让他来。 做她想做的事,护她想护的人,同样也护着她。 反正,如今他再没了牵挂,只多了个她。 —— 白山村谷场。 这里是村里各家晒谷米的地方,场地十分宽阔,可现在却围满了人,几乎各家各户,男女老少都跑过来看热闹来了。 “听说刘家的小子又闯祸啦!” “这次差点害死人呢!” “就是欠的!现在都这傻样儿了还要去害人,就是报应没遭够!” 刘大壮的名声在白山村没一句好听的,要么今儿抢了谁家娃儿的糖,就是明儿偷了谁家的果子。 这都算小的了,可这几天呢?连续两次差点出人命!还都是云家的娃儿遭了罪。 一个伤的只剩半条命,一个淹的只剩半条命。 想想就让人害怕! “我呸!你们胡说八道。我儿怎会害人性命!” 朱芳心那个疼啊!搂着自家大儿哭的稀里哗啦,又指着小儿的鼻尖破口大骂。 “不是让你莫带你哥去危险的地方吗!还传出这样儿的事儿,你要气死老娘啊!” 刘大龙咬牙吼了回去,“娘你明知道我拉不住大哥乱跑的!连你都管不住,你凭什么全怪我!” 他受够了!凭什么都是儿子她就只偏爱大壮!什么好东西都先给大壮,等他不要了才给他!凭什么! 男娃儿瘦干的身影站在那里,仿佛弱不禁风,随时能被吹倒。刘大龙很瘦,清瘦,反观刘大壮肥头大耳,长了一身腻子肉,一看就没少吃,朱芳亦然。 被好几日都不言不语的小儿这么一吼,朱芳倒委屈了起来,“你还有理了!你大哥生了病你不照顾些还让他去惹祸,老娘要你有什么用啊!” “那你把我扔了啊!你生我,养我?同样是儿子,凭什么他能每天吃饱喝足随便玩,而我就要下地干活上山捡柴!” 唯一能玩的时候,还是刘大壮点名要他陪,不然他哪儿有机会呀?呵呵。 “你!你!以为老娘不敢吗!” 不过几天,朱芳被折磨的快要疯掉了。 大壮的病看了许多大夫吃了各种药都没用,不过几天,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 而她男人每日往镇上跑,却一分钱没往家里带,对娃儿的事不闻不问,毫不关心! 她知道为什么,却只敢怒不敢言! 朱芳精神崩溃,也不顾刘大壮了,扬起巴掌就要去抽刘大龙。可大龙不跑不躲,反而硬生生的受了一巴掌。 “啪!” 声音清脆响亮,再看刘大龙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可他不哭,也不闹。一双阴翳的眼眸里满是恨意,吓得朱芳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又神色慌乱的上前想要伸手抚慰,“儿啊,娘,娘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我娘!”刘大龙退后躲开她的手,没什么感情的开口,“你不配当我娘。” 说完,他便冲开人群跑了。 “大龙!” 她跟在后面追着,可她肥胖的身躯哪里追的上。 朱芳一屁股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再怎么,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老天爷啊!我怎么就这么苦啊!” …… 跟林嫂嫂支会了声,阿尘和阿苒便默默退出人群回了家。 相比之下他们还是更担心阿娘和弟弟,这刘大龙一跑,就彻底没有人能证明是刘大壮把阿阳推下去的了,再者他也不一定会承认。 两个崽子心里憋着团火,气不过,却又没办法。 刘大壮傻了,在傻子那儿他们讨不到说法。 这个亏,只能认了!可他们不甘心! …… “爹爹,我们回来了。” 阿尘轻轻推开房门低声说着,生怕吵到休息的阿娘。 可是云无羁并不在正屋,阿尘与阿苒相视一眼,把其他屋子都找了,没人! “爹爹不见了!”阿苒捂嘴惊呼,心里慌张急了。 爹爹身体还虚弱,能去哪儿? “你先别急,我去后山看看,别吵到阿娘他们。”阿尘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 回来的路上他们并未瞧见爹爹,而且爹爹现在的状态走不远的,他去后山碰碰运气。 “好,好。”阿苒连连点头。 心想,老天爷啊,为啥他们命这么苦啊!好不容易得了个好阿娘,却因为他们总是受伤,爹爹好不容易醒过来了,却又不见了。 还有大哥和阿阳…… 阿苒失魂落魄。 “阿苒。” 风青澜皱着眉扶额支起身来,面色红晕的不正常,眉间满是疲惫之色。 她是被阿苒的焦急的呼声惊醒的,再看看周围,的确不见云无羁的身影。 “他不见了?” 048 约法三章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阿阳还在熟睡,小脸红扑扑的,风青澜探了他额头后才翻身下床。 刚刚他们的对话她听到了,可云无羁身体虚成那样,能去后山干嘛。 又逞强糟蹋身体?真是不让人省心。 “阿苒你在家熬一些菜粥,我去后山找他们。”不然遇到狼就麻烦了。 自从那次她把狼群大杀特杀后,每次她和阿阳去后山捡柴时都能看到它们隐在林中,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她猜,它们每天都派一只来外围盯梢,只要发现她来或者往林中走就去通风报信,然后躲起来。 不过她的猜测,它们好歹也是野兽,没这么怂才是。 “阿娘,”阿苒忧心的看着她,“大哥已经去了,你还受着伤,就在家休息吧。” 不久前阿娘为了救阿阳,还顶着伤跳进河里,她都吓坏了。 风青澜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你爹爹还虚弱,要尽快找回来才好,阿苒别担心,阿娘有分寸的。” 只是有些低热,她得速去速回。 阿苒妥协了,红着眼眶点了点头,因为她同样也担心爹爹。 “那阿娘早去早回,注意安全。”别再受伤了,呜。 只是阿娘每次说的有分寸,都拿捏的不合适啊…… 愁。 “好。”风青澜没耽搁的出了门,直奔后山。 与此同时。 阿尘果真在后山找到了爹爹,只是入眼瞧见的一幕让他心惊胆战。 在爹爹身前不远处,一头背腹掉了好多毛的秃狼正对他呲牙蓄势待发。而爹爹撑着手里的木棍气喘吁吁,四肢发颤,身周散落了许多灰色毛坨,正是那头秃狼的。 “嗷呜!”灰狼怒了,仰天长啸。 它躲在林子里好好的盯个梢,莫名其妙被这人类雄性扔石子打了,还给人当免费陪练,关键是那可恶的人类打掉了它好多漂亮毛毛! 灰狼不发威,当他是小狗啊! 一个精疲力尽的人类还敢和它斗?瞧它咬断他的脖子,喊兄弟们来吃肉咯! “爹爹!”阿尘的声音被狼嚎掩盖了,但云无羁还是听见的。 只瞧他看着阿尘勾唇一笑,“来的正好,让我瞧瞧你长进了多少!” 说着,云无羁把手里的木棍扔给了阿尘,灰狼见势向他扑了过去。 愚蠢的人类,没了武器自取灭亡! “好的爹爹!”他来了斗志。 说时迟那时快,阿尘接住棍子看着灰狼的动作,直接抡着木棍对了上去。 而云无羁直接在原地打坐调息了起来,且颇有一番看戏的意味。 风青澜到时瞧见的便是这幅场景。 “你们倒是有兴致。” 听见这不该出现的嗓音突然出现,两人一狼都明显身形一顿。 她怎么来了?! “嗷呜呜!”兄弟们别过来!女魔头来了! 灰狼夹着尾巴跑了。 风青澜:…… 阿尘:……阿娘给后山的狼留下心理阴影了。 “你怎么来了。”云无羁抬头看着逆光而来的她有片刻晃神,随即英气的剑眉慢慢皱起。 “后山有狼,阿苒很担心你们,所以我来看看。” 她瞧着云无羁上下打量,似乎没什么大碍,甚至还多了些神清气爽?就是呼吸急促气短心跳快,刚刚累的不轻。 跑后山来,他就是专门找狼对打的? 想法不错,真不要命。 “那你担心我吗?”云无羁鬼使神差的开口,随即低头垂眸,不敢看她。 她说过莫要逞强,可他没听。 看她受伤昏睡,听她说的那些话后,他只想快些恢复,才能保护他们。所以来后山,以树枝木棍练练剑,遇到狼只是碰巧。 微风拂过,扬起她随意披散的青丝,扫过脸颊落下痒意,她闻言愣了愣,撩起别在耳后嘴角微勾,唇齿轻启。 “担心的。”若是他再受伤,崽崽们肯定很难过。 在风青澜看不到的角度,某人嘴角扬起了一抹肆意的弧度。 阿澜她担心我,是不是说明她有点喜欢我的? 不管是与否,云无羁都满意了,“阿澜,回家吧。” 他抬起手仰脸笑着,如沐春风,好一个翩翩少年。 阿尘:!!! 记忆里,从未见九皇叔真正开心的笑过,但现在却是真的,不带任何心思。 风青澜无奈的叹了口气将他扶起,顺便把了个脉,一切良好。 “好,不过之后你每天和阿尘一样从基础锻炼,别这样逞强,也不要一声不吭的消失不见了。” 即使有了她,可他也始终是崽子们的爹爹,同样很重要。 阿尘阿苒回来时没见到他,都急坏了。 谁知某人傲娇的扭过头轻哼,“哼,说我呢,你自己不也喜欢逞强,我这可都是跟你学的。” 风青澜:??? “我没有逞强,我做的事都有把握。” “你就有,”他神情严肃,“像今天摔倒这事你不就没把握,不是受伤了?” 风青澜:“那是你的问题。” “是你没想到。” 风青澜:…… “不讲道理。”她又不是什么都能想到。 再者他一大高个儿也是有重量的,就算她反应过来躲开了也来不及把他拉起来,到时候他也得磕。 本来就病着,再磕破头崽崽们又要难过了。 “我本就不讲道理,我还要跟你约法三章。”云无羁来劲儿了。 道理?他从不是讲道理的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人前,他是万人敬仰的战王。人后,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鬼王。 世人只知他战功赫赫保家卫国,却不知他手段狠辣蛮横暴戾。他想做成的事,从来没失败过。 就像之前,她让他饮下毒酒要他去死,他也如她所愿。他的母妃,此前他最记挂的人,却是最要命的刀。 她给他的命已经还给她了,今后他们再无瓜葛。 “哦?比如呢,哪三章?说来听听。”跟她约法三章?有意思。 她没和他约法三章就不错了,得寸进尺。他要三章也成,至于听不听就是她的事了。 大不了她也给他来三章。 风青澜扶着云无羁走在前,阿尘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吃瓜。 瞧,爹爹和阿娘又开始拌嘴了,谁也不服谁的。 “咳,”某人清了清嗓子。 “第一,危险的事你别乱来,要跟我们商量,我也一样。” 风青澜:“我有把握,不是乱来。” 云无羁:……他就知道。 剩下的两章他觉得没必要说了,肯定会被这女人驳回。 那他退一步好了,“这样说吧,我们受伤生病你会担心,难道你受伤生病我们就不担心了吗?” 风青澜低头沉默。 “阿澜,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你会担心我们,不就证明了这一点吗?” 049 睡过就是你的了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许久后,他们回到了院外她才出声回应,“我知道,我记住了。” 他说的对。 这几次崽崽们为她担心焦急她都看在眼里,可那时她并没反应过来,只是一味安抚他们说自己没事。 可受伤了就是受伤了,还能是没事吗? 以前受伤是为了告诉自己还不够强,那现在受伤是为了什么?为了让在意她的人担心吗?不。 是要更强,强到小心谨慎,行每一步千计万算,摘除任何意外因素避免伤痛,这才是真正的强大。 且,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了,不能再做危险的事了。 “嗯,真乖。”云无羁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认真严谨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阿娘,爹爹!” 阿苒听到动静从厨房跑了出来,看到人后吐出一口浊气,“你们总算回来了。” “让你们担心了,是爹爹的不好。”云无羁歉意的笑了笑。 小丫头神色变得严肃,瘪嘴嗔怪的说道:“那爹爹之后别乱跑啦,你还生着病呢,一点都不爱惜身体。” 像个小大人似的。 “好,爹爹知道了。”小丫头与林枫长得真像,和小时候的他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模样像个丫头,脾气倒是不小。 “阿苒,阿尘,午饭你们可以吗?阿娘想再休息会儿。” 小腹传来的阵阵剧痛让她脸色惨白,惨白中又染着一层异样的红晕。 “嗯嗯,我们可以的,阿娘好好休息!”阿苒连忙点头应声。 难得阿娘主动提出休息哎!阿娘肯定很难受,心疼阿娘。 “辛苦啦,”风青澜笑了笑,咬牙扶着云无羁回了屋。 然后从床底拿出棉花和布头来,迅速缝了个长带。 突地额头被一只冰凉的手覆盖,她抬眸对上一双满是嗔怪的双眼。 “你发热了。”说着,他垂眸抿唇情绪低落,“对不起,我不该乱跑的。” 害她生着病还要出来找他。 恢复武功,他不该急于一时。 “没事。”风青澜推开他的手,拿着做好的东西去了茅厕。 她来月事了。 每个月这几天是她身体最虚弱的时候,就算吃了药调理也没好多少,仿佛要了她半条命一般。 只是出事的前一天她刚完,这又来了……是原身的吧。十六岁……还挺晚的,难怪比她来的时候还要疼。 那这具壳子到底是谁的啊……一个月来两次,真是要了她的命了。 风青澜欲哭无泪,垫了月事带捂着肚子回到屋里,差点走不稳路。 瞧见她的状态云无羁自责不已,连忙整理了床铺扶着她坐下。 “都怪我。” 闻言,风青澜愣了愣笑出了声,“这可怪不得你啊。” 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月事,时间从来都不准。前不久身体还泡了冷水,简直雪上加霜哦。 “那你之后还逞强吗?”她话语一转。 云无羁赶忙摇头,“不会了不会了,以后都听你的,再也不逞强了。” 表情乖巧的像只待抚摸的小狗,风青澜鬼使神差的抬手揉了揉。 “乖。” 两个人都愣住了。 风青澜:“不好意思,把你当成狗了。” 云无羁:…… 她之前养过一只金毛,只是后来因为任务出国要很久,便送去了宠物店寄养。但等她回来去领,店员告诉她狗狗闹腾,当晚破坏笼子跑了,她的电话又打不通。 可她的金毛很乖的,怎么会闹腾。只是以为她不要它了,所以想去找她,可那时候她早就在飞机上了。 沉默了许久云无羁终于出声,“你要喜欢这样的,也不是不行。” “什么?”他的话,风青澜没太懂。 “无事。”以后你就知道了。 “唔,凉亲~” 旁边床上的小阿阳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眼,奶呼呼的喊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小脸睡的红扑扑,像只小粉团子。 “阿阳醒啦,睡的还好吗?”风青澜笑着坐过去,抬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摸着额头。 温度正常。 小团子往她肚子上蹭,“嗯呐,睡得香香哒!娘亲抱抱~” 小奶娃忘性大又休息的好,之前的害怕早就烟消云散了。不过叭,主要是有娘亲在,他可安心啦! “抱抱。”被他的小脑袋一拱,风青澜吃痛的皱紧眉头。 云无羁蹙眉看着她,对阿阳说道:“阿阳,爹爹之前怎么教你的?” 小阿阳闻声转头看向他,思索了片刻奶声奶气的回答,“起身先净洗,不然会臭臭!” 旋即小团子手忙脚乱的从风青澜身上离开,如临大敌,“娘亲不抱抱,阿阳脏脏哒!” “……好。”她脸色又白了几分,“那阿阳去找大哥二姐打水洗漱吧。” “嗯嗯!”小团子自己穿了衣服缩下床,穿了鞋哒哒哒的跑了,动作之快。 小巧灵活? 想着,风青澜顺势在床上趴下,鼻间满是小团子专属的奶香味,柔软甜糯。 “哎?” 可她刚闭上眼,便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冷冽的清香夹带着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同样好闻。 是云无羁把她抱了起来,抱回了他的床上。 “睡这边。” “那是我的床。”躺都躺下了,风青澜也懒得动,但嘴上还是要挣扎一下。 云无羁不以为然,“这也是你的。” 风青澜:…… 她睡过了,所以这也是她的了? 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爹爹,阿娘,可以吃饭了。”阿尘端着菜出现。 “好。” —— 中午这顿吃的清淡,大家都没异意。一个青菜小炒和番茄炒蛋,两个大孩子做的还是不错的,有盐有味。 不过因为肚子不舒服,风青澜吃的不多。 崽子们去收拾碗筷,风青澜拿了之前的旧被子叠好铺在床上,刚要躺,又被云无羁捞了起来。 “干嘛呀。”她声音有气无力,被他拦腰抱着也不想动,是真的虚脱极了。 “睡这边。”他还是那句话。 一手抱着风青澜一手提着她叠的旧被褥到大床,虽不知她铺这东西干啥,但他还是照做铺上。 大概是这样软一些,她睡着舒服。 这么倔啊……她睡哪儿不都一样,而且现在特殊情况,实在不好挨他睡,多尴尬啊。 “我来月事了,脏。”她挣了挣,竟纹丝不动。 不是吧,力气这么小了…… 风青澜颓丧,满脸写着“我是废物”。 “嗯,我不嫌弃。”原来是这样。 之前有次休沐,林枫告假回家照顾妻子,说女子来月事虚弱得很,能疼的要了半条命,他是不信的。 可风青澜这么要强的女人都被折磨成这样,所以他信了。 但他后悔当时没信,没问林枫,要怎么照顾她。 风青澜:…… “我嫌弃。” “你不许嫌弃。” “我说嫌弃我自己。” “也不许。” 风青澜:…… 狗贼,要不是现在实在无力,我真想把你头都掰开,瞧瞧里面装的什么脑回路。 050 刘大龙跑了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风青澜由着他去了,她是真不想动。 反正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大不了她抱紧被子睡老实点,免得又滚过去了。 不过她突然想起个事儿,“你有力气了?” 都能抱起她了。 “嗯,恢复了一些。”她很轻,抱她足矣。 给她掖好被子,云无羁也躺了上去。 “一起睡。” “嗯,午安。”他的床,她还能不让睡不成…… 这男人真狡猾,像只狐狸,长得也好看。 狐狸精的传言……倒也不是全无道理。 风青澜捂着肚子蜷缩在里边,与云无羁隔的老远,而某人知道她难受,僵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但又想陪着她。 三个小家伙收拾完厨房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小阿阳笑的神秘兮兮,还“贴心”的给他们关了房门。 爹爹和娘亲好好休息哦!这样他就能早点拥有可爱的弟弟啦!和他一样可爱哒~ 阿尘没有午睡的习惯,要么看书要么练拳。阿苒为了不打扰爹爹阿娘休息,便带了阿阳去那五亩地闲逛,腿酸了便坐在土坎上编草花。 —— 昏暗阴冷的地牢里,散发着让人反胃的恶臭味。冰冷暗潮的石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上面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腥,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里。 “市主,他们没气了。” 左右木架上,绑着两个面目全非的人,一胖一瘦依稀能辨出男女。他们身上没一块好肉,甚至十指折断,扭曲变形。 正是被奴隶市场抓住的王秀莲和杨成家两人,此时他们已经没了呼吸,尸体渐渐冰凉。 “哼,死了?”满身赘肉,穿金戴银,一身爆发富气息的油腻男人捂着鼻子嫌恶的从外面进来。 “交代没?” “没有,不管怎么打他们都是那句话,说孩子是那个狐狸精女人的,让我们找她要去。” 执守的人汗颜。 这俩人摆明了是偷了别人的孩子来卖的,现在丢了倒还怪上人家了,要不要脸。 虽然他们是黑市,货源来者不拒,对于好货更是珍惜,能卖更高价呢!可这种偷别人孩子卖还理直气壮的,他们也头一次见。 真是小刀扎屁股,开了眼了。 “哼,就算真是那女人带走的也只能怪他们,把这俩破坏我黑市规矩的人挂在市场门口,以示警示!” 男人冷哼着甩袖离开。 昨天派去跟踪那可疑女子的护卫找到了,一刀毙命,全死了。 就算当真是她带走了孩子,他们也没证据,还白搭了一群打手。那个女子,绝不是能轻易得罪的。 这件事,恐怕要上报大人才行。 男人去而复返,“吴达,通知下去,近日闭市停销。” “是!” 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 再说昨日,齐老和苏老来到八方客栈后明敲暗打,却没顺利问到地下市场的存在。他们猜想,是风丫头救走孩子让市场对他们这种面生的人起了警惕。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暂时停止对市场的调查,先分散行动。齐老回红枫镇等风青澜出现,苏老和付闲去往章县暂住,盘查奴隶市场的底细。 这一带都归章县管辖,一个孩童奴隶市场能明目张胆的开在官道旁的客栈里,后方定然不简单。 —— “那孩子真会跑去后山吗?” 院外,嘈杂声四起,四五个村里汉子扛着锄头拿着镰刀正往后山方向来。 “村里到处都找遍了,只剩后山没去了,不管在不在咱们去瞧一眼,就算尽善了,哎。” “刘家两兄弟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还不是怪朱芳,当年出了那档子丑事,要么别生,要么生下来把孩子就好好养大成人。结果呢?把人孩子生下来区别对待,这孩子能不有怨气么?” “那事儿我也知道,还是刘连吃醉酒说出来的,说那刘大龙根本不是他的儿子,是朱芳在外面与一流氓恶霸苟且来的。” “哎?可我听说,是那恶霸醉了酒把人朱芳强拉进巷子里给睡了的。” “这么想起来,朱芳当年倒是有几分姿色的,难怪恶霸能看得上她。只是如今嘛,啧啧。” …… 汉子们一路八卦着去了后山,大概说着话能让他们没那么害怕。 后山有狼啊! 而在他们聊天时风青澜就醒了,汉子的嗓门大,为了壮胆声音也响亮,只是他们并不知道云家小院里有人在休息。 “他们吵醒你了?” 云无羁动了动僵硬的四肢,侧头看着皱眉醒来的她,眸中满是苦闷。 这次风青澜睡得老实,睡时在哪儿,醒来就在哪儿,因为她睡的浅,意识里一直注意着不让自己挪动位置。 某人贼憋屈,因为他这次不敢捞她抱着,怕让她不舒服,但又期待着她自己拱过来,那他就不客气了。 只是她没有。 现在不抱着阿澜,他都睡不着了。 娇软清香在怀,比被褥还软和。 “一点点,”因为她睡的不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过只躺在暖和的被窝里,她也觉得舒服很多的,浅睡也是睡嘛。 只是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跟一个男人躺在一起,盖棉被纯睡觉。 想想就诡异,但又不排斥。 大概是因为他身上的冷香夹带着她的药香,让她觉得熟悉。 坐在门外看书的阿尘闻声回应,“阿娘,好像是刘大龙不见了,村里大叔大伯们正去后山找呢。” “不见了!”风青澜支起半个身子,疑惑,“之前没来得及问,刘家兄弟被审问的如何了?” “什么都还没问,朱芳一直喊冤,之后又自家反水,她对刘大龙又骂又打,所以刘大龙跑了。” “剩下个痴傻的刘大壮,也问不出什么,所以我就带阿苒回来了。” 阿尘答。 “嗯,”她闻言默了片刻,才叹了口气道:“之前是我气糊涂了,当时没其他人瞧见是他们动的手,只盘问他俩个孩子什么也问不出来的。” 随即她扬眉狡黠一笑,虽面色苍白无力,却也遮不住她眸中的明媚。 “他们会惹事就行,迟早会被人抓住把柄,这亏我们绝不白吃!” 051 生个亲的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阿尘闻言笑了,“阿娘言之有理。” 原来还有这招,嗯……借刀杀人。 不错。 “对了,阿苒和阿阳呢?”那个听见她声音,就会高兴地跑过来抱大腿的小团子去哪儿了? 被窝暖和,她躺着也不想动。 这样肚子舒服些。 “他们刚刚拿着衣服又去洗了。”上午没洗完,还掉在地上沾了泥土。 “那你得空去瞧着些,阿娘再休息会儿。”退热了又放松下来,她倒是有些困了。 “好的阿娘。” 阿尘明白她担心的什么,刘大龙跑了,就更没人管刘大壮了。 门口传来他合书的声音,之后是脚步声。 这小子倒是立马就跑去了,是个好大哥。 想罢,风青澜又重新躺下,旁边偶娃娃般躺着望天的云无羁略显呆滞。 可她不知的是,某人脑子里都快纠结成麻花了。 “躺床上不睡觉,想什么了?”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云无羁回神扭头看着她,“我能抱着你睡吗?” 风青澜:??? “不能。”她果断拒绝。 “好吧。”云无羁失落的阖上眸子。 风青澜:…… 怎么搞的她始乱终弃似的,一副没人要的可怜样。 可谁知某人欠揍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但是你自己靠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风青澜:? “放心,不会!”她背过身老脸一红。 睡着了之后干的事,她不认! 还有这男人怎么可以这般厚颜无耻。 就算他们是赐婚在一起的合法夫妻,相处也算愉快,但没有感情怎么可以同睡一床呢? 啊不,已经睡一床了,但这不重要,她每次睡前都离得远远的,睡着后靠过去实属无意,但他怎么能这般明目张胆的问,能不能抱她睡? 虽然两世为人了,可她还从没谈过恋爱,也没和男人正常相处过,除了队伍里偶尔一起对练的队友,但大多被她打的哇哇叫。 这也不重要,不是,怎么脸这么烫?肯定又发热了,睡觉,睡一觉就好了! 风青澜盖着被子闷头睡了过去,云无羁盯着她的背影无声低笑。 你早晚会回到我怀里的,阿澜。 会害羞,说明他有戏。 亏得之前林枫在他耳边没少秀恩爱,其实也算是在旁敲侧击的教他。毕竟与他同龄或低龄的皇子,都是几个孩子的爹了。 …… 这几天风青澜都没有精力出门,但她想卖三明治的想法却一直进行着。要用的东西有好几样,便让阿尘和阿苒每天上镇子带两三件回来,东拼西凑也算齐了。 “阿娘,林大哥带人来看地基了。” 阿尘和阿苒一人背着一篓子新鲜的蔬菜推门进来,身后就跟着高大黝黑有点憨憨的林康,还有十五个带着工具的中年工匠。 个个皮肤嘿呦粗犷,一看就没少在外面风吹日晒。 风青澜也刚好画完自己想修建的房屋图纸,正好拿给他们看,讲解。 这几天在家她一直在画,云无羁也闲着,教她用了毛笔。 平面立面剖面,几乎每个地方她都画的很精细,却又不难看懂。 “这位娘子还会画图纸?画法还挺独特的。” “而且又详细,只是看了图纸,我就已经想象到这座屋子修出来的模样了!” …… 商量好具体修建顺序和一些不懂的地方,工匠们很快就动工了。先从她之前住的小屋推倒整修,衡量位置。 房子占地范围她略微扩宽了些,多加了几间小屋给崽们备着,然后厨房后半截她依旧打算做浴室,不过用墙堆砌了分了个门,另一边也开了门通向茅厕的。 下雨天去后院入厕地上湿滑的确不安全。 这里的动静很快就引来了村里人的注意,好几个都跑来围观呢。 “天呐,这才几天,云娘子家都有钱修新房子了!” “之前不是瞧见他们运了一车子的狼去卖吗?那玩意儿可值钱了!哎,可惜我们没那本事咯!” 有人打哈哈笑,“也没那个胆量啊!你忘了那次云娘子和云小子伤的多重了?” “是啊,那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 外面尘灰重,风青澜便正好进了厨房研究其他吃食,阿苒带着阿苒帮着她烧火,云无羁带着阿尘在屋里看书写字。 这几天云无羁也恢复差不多了,面上已经没有虚弱之意,但实际他体内的情况并没有好全,蛊虫尚在。 等再过几日,她空间的解虫草长成了给他试试,看能不能祛除体内的蛊虫。 空间的很多东西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只是那片药地似乎是她需要什么草药,就长什么出来似的,忒有灵性。 “青澜妹子,这几天的午饭去我家做着吃吧!你带上些食材就成,你家修屋子占了场地不方便,我家宽敞!” 姚玉柔挎着果篮过来,风青澜正给工匠们倒茶水。用的碗和茶叶都是昨儿刚买的,想是预备着,哪天修房子的工匠来了吃饭要用。 没想到今天就用上了,可不赶巧嘛。 “确实不方便,那我就不客气了。”她抬头看向姚玉柔笑道,“本来我也想请柔姐姐帮忙的,二十多个人的饭我应付不来。” 几日不见,柔姐姐的面色越发滋润了,想必之前她给他们的方法用着有效。 而姚玉柔也正想跟她说这事儿,上来搂着她的手臂把果篮塞到她手里,悄声,“妹子,你说的那方法果真有效,这几日我当家的都厉害了不少呢!” “这鲜果是我爹走远货带回来的,就当做是给你谢礼了,妹妹莫嫌弃!还有还有,到时候我孩子出生了,认你做个干娘可好?” 风青澜悄红了耳尖。 她不知道先回哪一句,只得说“自然好的,我的荣幸。” 不用自己生就喜当娘,这事儿她熟啊。 “对了妹子,你家男人病也好了,你们啥时候也生个自己的孩子呗?再怎么说还是自己生的更亲近些。” 姚玉柔拉着她大大咧咧的拿了个果子就啃,一副开始闲聊的架势。 结果身后的门吱呀一响,阿尘和云无羁碰巧出来,也不知道被听见没。 姚玉柔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他们家的情况几乎全村人都知道,云郎君和云娘子是先后被送来的。 那时大家都以为,她是给云郎君病死咽气配冥婚的,但又想想不对,那男人是几个孩子的爹了,没见着孩子亲娘,应当是去世或是跑了的,再给配冥婚又不合理。 但现在看来,是续弦咯! 不仅如此,云家郎君的病也好了,云家娘子的脑子也灵光了,现在又是修房子又是种地的,生活也慢慢好起来啦。 他们白山村是越来越好了,很不错。 风青澜回拉她微微摇头,低声,“柔姐姐这话以后莫再说了,我嫁给了他们爹,他们也唤我一声娘。 这是不是亲生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过的开心幸福,就足够了。” 052 两世最重要之人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再者,他们爹也不是亲爹,她觉得没什么关系。 何况生个亲的这种事……她从没想过,她只想陪着三个崽崽一起长大,不论他们之后要去哪儿,做什么。 这是之前答应阿尘的,再者,她喜欢这个家,也甘愿付出,也得到了回报。 小团子奶呼呼甜腻腻的唤她娘亲,听的她心都要化了。还有懂事的阿尘和阿苒,一点也不让她操心。 是不是亲生的,但有什么不好的呢? “是我失言了,妹妹莫怪。”这样说确实不好,只是长此以往难免有变故呀。 “不怪的,我知道柔姐姐是为我着想,但现在的生活,我很喜欢。”是真的很喜欢。 孩子们听话懂事,挂名夫君也细心体贴。这几日她比较疲惫,云无羁也不许她再劳累,饭都是他做的,味道很不错。 难怪之前阿阳哭着说想吃爹爹做的饭。 只是她没想到,一国王爷居然会自己做饭,而且还挺好吃。 “哎,好!那拿着食材去咱家做饭去?”姚玉柔拉开话题。 实在是太尴尬了,还好青澜妹子没往心里去,到时候若真对云家三小子不好了,倒是她惹祸了。 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 “好,我这就去拿。”风青澜点了点头,走到云无羁跟前仰头, “那你和阿尘在家,做好饭我来叫你们?” 云无羁不喜和其他人打交道,就是这几天姚玉柔和牛婶儿来询问她的情况,顺带问他几句,他也话少的很。 但没外人在的时候,他完全不是这样。 “同你一起,东西多,阿尘留下便是。”他言简意赅,风青澜失笑,随了他。 瞧,又来了。 言罢,云无羁便率先进了厨房,风青澜紧随其后,从空间拿了要煮的东西出来。 云无羁愣是什么也不让她拿,从他恢复好后就这样,风青澜也不和他争,只拿了旁边装了油纸包东西的提篮。 到底是男人的自尊心,之前颓废了那么久,现在要支楞持家了。 至于她嘛,就暂时当个贤妻良母咯,现在这个家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才能撑起来了。 不过瞧见云无羁严肃的冷颜上,藏在眼底的得意,风青澜就想笑,“云郎啊云郎,你怎的还有两副面孔?” 她靠近低声。 云郎这个称呼还是云无羁缠着她喊的,说她唤他的全名一点都不亲近,不像一家人。 风青澜想了想便也应了,左右一个称呼,再者喊他的全名也不太妥。虽说重名的人不在少数,但云无羁的身份摆在那儿,难免不会没人听过。 好歹堂堂战神王爷,名号也是响当当的。 “家人,外人,自然不同。” 云无羁垂首笑之,眸中的明媚晃了她的心神。 她从不否认这个男人的颜值,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好看。 风青澜扭头不去看他,喊了阿苒黏了个阿阳便随姚玉柔去了林家,云无羁提着各种东西默默地跟在后面。 阿尘:…… 爹,那点东西我也能拿,你就是借口,还撇下我一人在家。 云封尘心酸不已,默默地坐在屋檐下看书,时不时帮工匠们去锅里打个水。 …… 提篮里是她给牛婶儿家准备的三明治,上次早上送去柔姐姐家那种,不过那时候她想牛伯牛婶儿赶车去镇上了没在,便也没准备他们的。 今天补上,也顺便问问他们的见解。 牛婶儿家男女老少都有,若都喜欢的,明儿她就能去镇上卖了。 不过再不久就到饭点了,风青澜便让他们当午饭吃,待会儿午饭后再来问他们的意见。 …… “青澜妹子没做过这么多人的饭吧?” 端完最后一个菜上桌,风青澜到旁边擦了擦热汗,姚玉柔笑着走了过来,递给她一块干净的湿毛巾。 她点头道谢,“确实。” 做过最多的就是她家五口人的饭菜了,以前她自己一个人吃的不多,顶多一顿一两个菜,出任务时都吃的快餐。 “多亏有柔姐姐在。”做菜,还真不是她擅长的。 但是她学得快。 …… 阿苒和阿阳去传的开饭,工匠们一大队的下来,很快就坐满了林家小院,足足三张方桌。 有一张还是找隔壁大叔借的,院子里有说有笑,跟过节一样热闹。 …… 工匠们都是老手,不过一天就把旁屋的几堵墙砌完了,按这速度,明天就能封顶。 只是小崽子们不太愿意和他们分开住,还是阿尘游说了一番,他们才兴致勃勃的选了自己喜欢的房间。 等他们选好后,小阿阳指着留下来最大的那间疑惑,“娘亲,这里怎么多出来一间啊?” 好巧不巧,那间正是风青澜留给自己的,没想到三个崽崽都选了面积小一些的,可不碰巧了嘛。 “这是我…” “准备的杂物间。”某人抢了她的话。 风青澜:??? “不是,” “就是。” 风青澜:??? “云无羁你……” 被喊到的某人将头抵在她肩膀上,沉声低笑,“夫人,分房睡,是要让小崽子们觉得我们“感情”不合吗?” “他们这么小,不懂的……”风青澜话语一噎。 三个崽子正歪头看着她,两个满脸写着“我看透了一切”,最小的那个包子脸写满了“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风青澜:…… 差点忘了,眼前这仨看着软萌可爱,实际心思细腻着呢。 奥,除了小阿阳,这货现在是真单纯。 “对,这是我准备的杂物间。” 风青澜妥协。 不分房就不分房,大不了分床。 主屋她设计了内屋和外屋两间,放两张床足够的。 被束缚的感觉的确不怎么样,如果是是为了崽崽们,她愿意。况且和他们相处被他们束缚,也并不讨厌。 谁让他们这么可爱懂事呢? 她喜欢。 “嗯嗯,那我们去睡觉啦娘亲!抱抱娘亲~”小阿阳抱着她的腿蹭了蹭,便高高兴兴的跑回了屋。 嘻嘻,每天睡觉前抱抱娘亲,阿阳就满足啦!为了可爱的弟弟,阿阳要自己睡觉觉~ 小阿阳的抱抱来的快去的也快,最近每晚睡前他都这样,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风青澜都来不及回抱。 “小宝贝是不是不爱我了……”风青澜看着阿阳撒欢跑掉的背影抿唇,捂着心口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 抱完就跑,渣崽崽,是不是没爱了。 阿尘阿苒闻言回眸一笑,“不,阿娘,我们是太爱你了!” 所以才想你和爹爹培养感情哒。 053 愿与你并肩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留下这句话,两个懂事的崽崽就离开了。 阿娘太迟钝啦,爹爹要努力哦! 而要努力的某人正心酸不已。 阿澜现在满心都是崽崽,他的地位堪忧啊。 “阿澜,” 风青澜刚要回屋,身后的人便拉住了她的手臂,她转身看着他轻“嗯?”了声疑问。 迟疑了片刻,他才道:“约法三章第二条我想到了。” “嗯?我以为你都忘了。”当时第一条还被她驳了,之后几天云无羁都没提过这事儿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不过他们之后说的话点醒了她,现在很多事已经不是她一个人一意孤行适合做的了。 “你说吧。” 夜色里,他耳尖绯红。 “我想对你好,想保护你,以孩子们爹爹的身份,以一个男人的身份,以现在是你夫君的身份。所以你不要拒绝我,可以吗?这就是我想要的约法第二条。” “就这?”她从他的话中回过神来,忽而笑开。 “你的好,我不会拒绝。但我也不想被你保护,我,愿与你并肩!” 黑夜中,唯有她眼中熠熠生辉,犹如一盏明灯,照亮了昏暗的路。 “好。”只会被保护的才不是她。 这才是她。 —— 这夜,有人心满意足温暖备至,有人彻夜难眠撕心裂肺。 天亮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带来了今日的好天气。 风青澜起了个大早,准备着待会儿要卖的东西,然后做早饭。 “要我陪你去吗?” 在她起身时云无羁就醒了,悄声穿好衣服便来了厨房,瞧着她准备的一堆东西低声笑道。 要卖吃食,铁锅和碳炉都是要用的,她总不能收进空间带走吧。 她闻言望向他明晃晃的笑脸,又瞧了瞧那堆东西,摇头。 “不要,今天只用一墩碳炉和一口锅,我能拿到。等今天卖完东西,我打算去买一辆驴车,明天再搭着粥卖。” 到时候就要多加一墩子碳炉和大砂锅了,在大街上这种大东西的确没法用空间装的,小东西倒是可以。 “好阿澜,带上我嘛,我都好久没出门了。” 云无羁走到她身后,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角,晃着。风青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果断拒绝。 “为什么啊?”云小狗瘪了瘪嘴,失落。 “因为我的身份?但这穷乡僻岭可没人见过我,齐老是心腹不用担心的。” 遇到齐老和苏老的事阿尘跟他说了,他们会出现在这里,的确是他意料之外。 云无羁说的倒也是她担心的点,不过还有其他的,“还因为你这张脸。” 他们只是普通村户,他的长相未免太出众了,她怕到时候排队来的人不是买饼是来看人的。 秀色可餐,这一词用在云无羁身上毫不为过。 “脸?阿澜,你的也不差啊。” 他不自觉的抚上她的脸,描画着她的眉。 不施粉黛,清新脱尘,一身布衣,说她是流落凡尘的仙子也不为过。 眉上指腹微凉,抚得她眉头酥酥麻麻的,风青澜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轻咳了声, “我待会儿抹些药汁遮遮。” 想来她还未见过这张脸,不过体内的毒素她已经祛除了,那脸颊的毒印应该也消失了。 云无羁敢说她这张脸不差,那应该是不差的。再者最近饮食营养搭配,她和他们的皮肤都养的很好,肤白若雪,脂如凝膏。 想着,她便掏出了一棵黄色的圆叶草放进碗里用开水泡,清水很快就变成了橘黄色。 她沾了水抹了脸上,皮肤一下就变成了蜡黄色,云无羁眼睛都看直了。 “我也试试,抹了这个阿澜就带我去?”虽问着,但他已经上手了。 变色,还挺好玩的。 “好。”他就是想出去,风青澜也不好多拦他,限制他的自由。 何况该说的都说清楚了,也没啥不能去的。 吃过早饭后,她便带着云无羁和阿阳,搭乘牛车去了镇上。 本来阿苒也想去的,但瞧见一家大哥一个人留在家里,着实可怜了,便留了下来。 …… 路上,同乘的村民皆来搭讪,说的都是云无羁。 这身形,这体量,一看就是个能干人。 云娘子有福气! 或者夸他长得真好啊,还有说风青澜之前有多辛苦呀,让他对她好一点之类的话。 云无羁只听着,时不时的“嗯”一声,就算回应了。 心里却暗暗的想,对她好是肯定的。 大家太过热情,连风青澜也有些招架不住。好在絮絮叨叨中时间悄然流逝,很快就到了红枫镇。 云无羁拿了东西,风青澜与大家告别后便带着他们进了镇子,寻了个还算宽敞的地方把东西摆了出来。 “阿澜,我能帮你做什么吗?” 风青澜正在烧油煎肉,闻言看向他笑道:“那切个番茄?” 他主动问了,她就不客气了。 肉片和生菜叶子她是在家弄好的,番茄只有刚切的多汁新鲜。 “好。”他高高兴兴应下。 “娘亲娘亲!那,那阿阳呢?”小阿阳扯了扯她的衣角,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满脸期待。 风青澜笑着拿了个布袋给他,“那阿阳宝贝收钱怎么样?” “好呀好呀!大哥教过阿阳数数,阿阳会收钱哒!” 领了钱袋子,小阿阳蹦蹦跳跳的去旁边自己的小凳子上坐着,奶声奶气的开始叫卖。 “三明治,好吃的三明治呀,哥哥姐姐叔叔婶婶,快来看看呀~” 这一套叫卖声是刚路过其他摊位时,阿阳学来的。瞧着三三两两闻声好奇走来的路人,阿阳露出甜甜的笑容。 有用哒!阿阳喊来人买东西啦!嘻嘻,二姐姐,阿阳没捣乱哦!阿阳帮忙啦~ 出门时阿苒叮嘱了他不能捣乱,他一直记在心里的。 被新摊子和小阿阳叫卖声吸引来的人问:“小娘子,你们这叫三明治的是啥吃食?咋从来没听过嘞?” “一种荤素搭配的早点,我家乡的,二十文一个就管饱!姐姐好奇可以试吃一下,试吃不要钱哦!” 风青澜边说边打了多余的油,迅速摊了个面饼切块做了一个,分成八小份供他们试吃。 那妇人看着她面饼里又夹菜又夹肉又夹蛋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这……真的能吃吗? 可是试吃不要钱……那里面还有肉。 “试吃真不要钱?”她再三确认。 “真不要。”风青澜笑着摇头,又继续去摊饼。 “那我就尝尝。” 眼前的穿着棉布花衣绑着单髻,手里挎着菜篮子的妇人咽了咽唾沫,拿竹签戳了一块放进嘴里。 “嗯?味道好特别。” 054 辛苦了,真棒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妇人眼前一亮,托腮细细咀嚼着。 “面饼柔软有嚼劲儿,煎肉煎蛋油脂香而不腻,菜片酸甜清脆,搭配起来居然意外的好吃!” “小娘子,给我来三个!” 说完她便掏钱,旁边的人劝她,“宋娘子,这一个饼卖二十文,也忒贵了,你还买?” 哎,这宋娘子就是开酒楼的,什么好吃的没有?可她还是喜欢时不时出来寻这些小摊小店的东西,如今还花高价买这么个奇怪的东西吃,也不怕吃坏肚子。 有人叹气有人赞叹有人心动。 那娘子放了铜板在迎上来的小阿阳袋子里,看着旁人嗤笑连连,“你们这些老滑头,钱是死的人是活的,能花钱吃到美食满足肚子,贵点怎么了?” “再说,要是不好吃,我能这么爽快的掏钱吗?” “而且这小娘子卖的这叫三明治的东西,有肉有菜有蛋的,二十文哪里贵了?” 宋娘子欢喜的接过风青澜包好三明治放进篮子里,瞟了那些犹豫不决的人一眼轻哼了声就走了。 “那我也来一个!”旁边的人心动了。 “我要两个!” 这宋娘子可是镇上出了名的饕餮客,她尝过的美食多了去了,能被她夸赞的却没几个。 所以这小摊上卖的早点或许不错? 他们也看到了这新摆的早点摊子,不过瞧着是两个年轻人带着娃儿开的,不太相信。 不过宋娘子吃了都没事,还夸赞的,那他们也买来尝尝! “嗯!真好吃啊!” 买到的人吃了惊声夸赞。 这下子,犹豫不决的人也纷纷掏钱来买了,眼瞧着她摊面饼的糊越来越少,不快些买可就没了! 瞧着其他人吃的满脸陶醉,他们可还没尝着味儿呢! “大家排排队别挤,小心这锅啊,烫着呢!” 瞧着老实排好队站了半个街的买家,风青澜擦了擦汗,忙的热火朝天。云无羁切完番茄也来帮她包,这个简单,他一看就会了。 小阿阳提着钱袋的手都酸了,却依旧笑嘻嘻的收着钱。 好多钱钱呀!他都快拿不动啦! …… “掌柜的,这就是那妇人卖的东西。” 八方酒楼二楼站台上,小二捧着热乎的油纸包,弓腰站在着一身深蓝色暗纹缎面宽袍隆腹的男人面前,低声下气。 男人冷哼着夺过小二手里的油纸包,被烫的差点把它扔了出去。 “就这玩意儿包着的东西,也能叫食物?”言罢,他拨开油纸瞧着里面红红绿绿的三明治,面上满是嫌弃。 小二连忙劝荐,“掌柜的别急,我刚刚在她摊子上尝过试吃品,味道还不错的,您试试看?” 买的人那么多,听说连云宵楼的宋娘子都夸好吃,还一口气卖了三个,肯定不差的! 闻言,祝掌柜才正眼看着三明治,拿出来小咬了口。 “掌柜的,怎么样?”小二搓了搓手。 一般宋娘子夸过的食物拿到楼里来卖,销量都是不错的。 “还行。”祝掌柜又咬了一口,吃的不亦乐乎,口齿不清的下令: “明儿上这个,装盘饰花,卖三十文。若明儿那娘子还来卖,把她摊子砸了,就说她偷了我八方酒楼的方子,卖假货。” 他昏灰色的眸中满是讥笑。 新来的罢了,也敢和他八方酒楼比。 “是!”掌柜的就是掌柜的…… 小二擦了擦冷汗退下。 人群里,风青澜冷笑着收回视线,心里有了算计。 —— “这就没有了?小娘子,明儿你们还来卖不?明儿我早点来!” 没吃着的人惋惜的问。 “明儿有事就不来了,大家伙儿要想吃,我可以卖配方给镇上酒楼,不知大家伙儿有没有推荐的?” 她笑眼盈盈,周围的吃客大惊。 “小娘子,这可是你家的配方,就这样卖了?” 风青澜点头,“能让大家喜欢的才是好配方,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我家离镇上远,天天来不方便。” 这般,大家也就不劝了。 “那小娘子可以卖给云宵楼,啊,就是刚刚第一个买你早点的那位宋娘子家的酒楼, 她家酒楼的菜味道最好,你卖给她之后做出来的东西,口味绝对最正宗!” 有人荐举。 “而且就算把配方卖给了云宵楼,你之后也可以再卖,只是价钱必须低于酒楼的卖价,不过已经很划算了!” 旁边其他人附和。 “那看来那位宋娘子也曾收购过其他美食的配方的。”风青澜肯定的说,因为这这话已经提示的很明确了。 “小娘子聪慧!” “那这般,明儿个我就去云宵楼排号了!” “我也是!” 食客有说有笑的散了,风青澜他们也收拾好了东西,得了空歇了口气。 “娘亲娘亲!你看,我们赚了好多钱呀!” 小阿阳抱着满当当的钱袋踉跄的过来,小脸热的红扑扑,冒了满头大汗。 “是呢,阿阳真棒!” 她蹲身拿了棉巾给他擦汗,收了钱,云无羁装好背篓也走了过来,与小阿阳蹲在一起,同样满头大汗。 “云郎也辛苦啦,真棒!” 风青澜也给他擦了擦汗,面上笑魇如花。 唇红齿白,即使皮肤掩盖了原有的白皙,也遮不住她眼中明亮的星辰。她笑着,没有半点娇媚造作,全是由心的欢喜。 三明治能卖这么好是她意料之中,但也是意料之外。 “阿澜也辛苦了。”他笑开,即使忙的大汗淋漓,浑身黏腻不舒服,却也觉得开心无比。 因为有她在。 “那,你真的要卖配方吗?” “卖,反正明天咱们也卖不了了,有人啊,要砸我们摊子。” 她舒展着筋骨起身,回眸笑的狡黠。 完全不担心。 “你是说,那个话多的人。” “对,他是八方酒楼的小二,他们掌柜的想抢我们生意,还不许我们卖。” 她特意挑的这个条街,正是红枫镇两家最大的酒楼所在地。一家是八方酒楼,一家便是云宵楼。 他们对立而开,相隔一个街道,但去云宵楼的客人明显比八方酒楼多。 而刚刚她问配方卖给哪家好,大家纷纷举荐云宵楼,一嘴八方酒楼都没提,谁好可想而知。 且就冲着云宵楼和八方酒楼的做派,一对比简直不要太明显。 云宵楼更得人心。 云无羁微微惊讶,抬眸瞧了一眼八方酒楼的地方。 “你怎知他要坏我们生意?” “猜,看,听的。”风青澜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走啦,卖配方去。” “好。” 055 格局打开了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风青澜抱着阿阳去买糖葫芦,等云无羁把东西放回镇口牛车回来,三个人才悠闲地走去了云宵楼。 柜台打算盘的,不正是宋娘子吗? “呀,是刚刚卖三明治的娘子啊,你们可算来了。” 宋娘子笑盈盈的迎了出来。 “宋娘子已经听说我要卖配方了?”风青澜抬眉浅笑,“刚刚多谢宋娘子捧场了,那些食客都是慕你名来的呢。” “小娘子客气了,那也得是你东西好吃才成呀,是不?” 宋娘子受宠若惊。 这小娘子瞧着年轻,却是个心平气和以礼待人的聪明丫头,之前她都差点小瞧了。 不过她做的东西闻着味儿就挺香的,因为在镇上,没有人早点会吃肉,太腻。 但这小娘子做的食物就恰到好处,真是稀奇。 闻言,风青澜应了声“娘子说的是”,宋娘子又急忙问道:“娘子当真要卖配方?” “当真,”她点头,“不过这之前我要提醒你一句,那八方酒楼也想要这配方,不过不是我给的,是他要直接仿。” “宋娘子若不怕麻烦,我就卖给你,而且不止一份。” “不止一份?” 宋娘子捂嘴惊讶,对八方酒楼的事完全没上心,反而很是不屑。 “这是他祝泷惯用的手法了,自己拉不下脸皮去找人买配方,直接抢,还不让别人卖。” “平民百姓没一个会去他那儿吃饭,之后他直接只接待商贾臣户,靠那些人的支持收入,也不知道他怎么开下来的。” 宋娘子带着他们上了二楼包间。 “自然是有后台的。”她猜的不错的话,这八方酒楼的八方,和八方客栈是同一个。 “若是这般,宋娘子还敢与他作对吗?” “怎么不敢?”唤人传了茶水,宋娘子又道:“商便有商道,向他这种只为利益不为道义断普通人活路的,就该被针对。” “老娘针对的就是他,不就是后台么?我也有啊。” 只是说这话时她并没有多高兴,风青澜也不在意,想必是家事之类的。 宋娘子言行虽大大咧咧,但骨子里的气质是藏不住的。 “冲宋娘子的话,以后我的生意就跟你做了。”风青澜笑道。 至于摆摊自己卖吃食的事,她本就没打算长期以往,不过是偶尔打发时间的罢了。 而且她虽然不擅长做食物,可那些食谱之类的她看过一些,也记得按着来也就会做了。 因为之前身份特殊,不出任务时她也不喜出门,就看书或研究药物打发时间。 “成啊!小娘子聪明爽快,这笔生意咱们就做了!” 生意人就喜欢爽快利落的,宋娘子自然愿意和风青澜做生意。 达成共识,商量好分成后,风青澜便拙笔写了三明治的配方,除了番茄鸡蛋煎肉,还有其他口味的:什么炸鸡肉,烤羊肉,或者纯素食等等。 做法什么的,她也写了个清楚。另外连卖法风青澜也都给了一份,宋娘子直呼妙,说配方四六分成,她一点都不亏。 拿到几张纸的配方,宋娘子就乐呵了,“我这儿的怎么看都是原配方,真期待他八方酒楼会仿出个什么东西来,到时候定要让他掉一层脸皮下来。” 看过配方后,宋娘子就和她就签了纸面合同。一份配方十两银子,所卖的利润分成四六,风青澜四,宋娘子六。 今天直接预支了五十两给她,然后约定好每半月算一次分成钱,谈妥后风青澜便说告辞了。 “真不留下吃个午饭吗?尝尝咱们云宵楼的菜品。” 宋娘子笑的合不拢嘴,一路把他们送到了门口。 风青澜摇头浅笑,“下次吧,家里还有事。” 这般,宋娘子也不便再留,“好,下次可要一定啊!” 她心想,这云娘子能把一道菜品的配方记得这般详细,还能书写下来,定是个懂美食的,到时候定要请她品鉴一下云宵楼的菜品。 然而,风青澜是真的只是把配方记得详细罢了。 应了声“好”,顺便打听了骡马铺所在地,风青澜便带着云无羁和阿阳离开了。 宋娘子转头便扎进了厨房,开始研究刚得的配方。 “伙计们,咱们赶一批货出来放冷库,明儿个开新品定能大卖!” 只瞧着云娘子今天半上午那会儿,起码就卖了五六十个,而且还有好多人没买到。 再者这个可以批量生产放冷库保存,还可以外销,市场直接就打开了。 …… 骡马铺子。 马夫一路带着他们到了马棚,各色各样的高马骡子和驴正哼唧哼唧的咀嚼着草料,见到陌生人呼呲呼呲的叫着。 小阿阳坐在云无羁怀里左看看右看看,没有一匹喜欢的。 都不如爹爹的血河马儿高大威猛嘞,可惜现在看不到血河马儿啦,不知道它过得还好嘛,有没有好好吃草……呜。 小崽子缩进云无羁怀里,闷声,“爹爹,阿阳想血河马儿了。” “……爹爹也是。”沉默了片刻,云无羁低声呢喃。 血河,是他的战马,从小陪着他长大,不知现在它怎么样了。以它不屈服他人的性子,恐怕已经被处置了吧。 风青澜在马夫的介绍下左挑右选,没一匹满意的。要么太高要么太矮,要么太壮要么太瘦。 “店家,只有这些吗?” 太矮太瘦的她怕能力不行,太高太壮的担心崽崽们去跟前玩儿被误伤。 “呼……”马棚后面的院子传来一声低哧,分不清驴马骡子,但能听出它此时很虚弱。 “除了这些,就只有后院那匹快病死的了,它不吃不喝,我们想养都养不活啊!哎,好歹是条命,可它不珍惜。” 马夫叹了口气,领着风青澜去瞧它。 是一匹通体雪白的成年马,此时正虚弱无力的趴在地上,毫无精神。 见着来人,它似乎眸中一亮,竟挣扎着从地上起来,呼哧呼哧的跑了过来,像饿狼扑食一般。 马夫心惊,连忙跑过去想要控制它。 这平日里拿着草料来都不见它动弹半分,今日怎么跟狗见了骨头似的。之前马鞍不够,便把它的拆了,现在可没牵着啊! 要是伤了客人,可不是小事! “呼哧呼哧!”是兴奋的叫声。 白马比风青澜还要高,但却瘦的出奇,皮包骨。跑起来左前蹄有些跛,但又看不出什么伤来。 马夫根本拦不住它,又怕撞伤了自己,只得躲开大喊:“小娘子快闪开呀!” 云无羁闻言过来,眸光一凝上前想要拉开风青澜,可根本来不及了,白马已经冲到了她一米外,只一个眨眼便能撞上她。 “阿澜!” “没事。” 056 你怎么不高兴?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惊险中,那白马竟自己刹住了脚,正低头亲昵的蹭着风青澜的掌心,示意她抚摸。 揉了揉它脑袋,风青澜格外嫌弃。 “都瘦成兔子了。”二两肉。 “哼唧。”白马不满拱着她的手哼哼着。 “店家,就它吧,多少钱。” 拍着它的头,风青澜看向吓得呆愣的马夫问道。 马夫回过神来看着她神色犹豫,“小娘子当真要它?它不吃草料也不喝糠水,病成这样养不活的。” “它不吃,我可以硬塞,看它挺喜欢我的,会听话吧?”后半句她是对白马说的。 某马“哼哧哼哧”的跺了跺蹄子,算是在回应。 “那成吧,你给一两银子便是,之后出了问题可别再找我就行,它真的活不长的。”这小娘子怎么不听劝呢。 哎。 这自己不吃不喝的马,谁养的活? “哼哧!”你才活不长! 它就是饿死,病死,也不吃一口粗草脏水!它主人来了,定少不了它鲜草甘水的,哼。 “能活多久是多久,死了一撮土埋了便是。” 风青澜浅笑嫣然,“劳烦再帮我套个马鞍,加起来多少?” “二,二两银子。”这马还能驮得动人?小娘子怕是来消遣的吧,外面那么多好马看不上。 马夫心里想着,也不敢说出来,收了钱老老实实的安排去了。 只是这白马怎么也不让他靠近,马夫着实犯难。 白马:哼,莫挨老子,让你说它活不长。 风青澜拍了拍它的头,捡起地上的马鞍踮脚给它套上,白马还很灵性的屈了屈膝放矮了些。 马夫痛心疾首。 这白马咋滴这么有灵性,一两好像卖亏了……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真是奇了怪了。 …… 离开骡马铺子后,风青澜又去买了些食材,顺便给一家子挑了两身新衣服,阿尘和阿苒的她是记着身形买的,应该合适。 “这个,适合你。” 云无羁拉了拉她的手,指着旁边火红色的缎面丝质束腰长裙。 像她的性子,也衬她的肤色。 “太红了,也不适合日常穿着,容易脏,我已经买了两身了。”她摇头,给阿阳挑着鞋袜,也给云无羁选了两套。 “这个,你也去试试。” 他抿唇闷“嗯”了声接过,坐下试了试,她的眼光很好,很合适。 “这位娘子与郎君感情真好,连他穿多大鞋码都知道!” 瞧见他们选这么多,店家可乐坏了,连忙出声夸赞。 “就这些包起来吧,多少钱。” 风青澜没回他的话,把手里挑好的衣服都给了他,又各拿了两张花色单调的棉布,和大小鞋底五双。 “一共是三两银子!”店家笑的合不拢嘴。 这么大气的妇人他还是头一次见。 而风青澜现在心里想的是,那白马果然是被贱卖给她的,几件棉布衣裳都比它贵。 “小娘子慢走!欢迎下次再来啊!” 身后的店家吆喝,风青澜轻“嗯”了声算是回应。 …… 东西买的差不多,他们便打算回家了。镇口牛伯的牛车已经走了,因为云无羁去放东西时风青澜让他说了,他们可能会耽搁时间,若是久了没出来就不用等他们。 牵着马走离镇子一段路,风青澜才把白马身上的货都收进了空间。 身上骤然一轻,马脸兴奋。 它终于找到主人了!主人还是这么年轻好看呢~ “至于吗,就这点东西你都拿不动了,我还想让你驮着我们回家呢。” 说着,风青澜拿出半盆水来放在它面前。 是混合了营养液的灵泉水,能迅速补充营养,增加抗体和能量。 “这是之前给我喝的那个?” 云无羁牵着阿阳站在她身后黑了脸色。 “对,第一次喂你喝的就是这个,可以短时间内补充营养和能量。”她回眸笑之。 “买都买了,总不能真让它饿死吧?”好歹也是一两银子,都可以买个马鞍了。 风青澜轻抚着它柔顺的白毛。 虽然都饿脱相了,可它身上却格外的干净,一点也不像不想活命的马。 “哼哧。”气死个白马了。 不过这甘水的味道好像不一样了,不过好喝,哼哧。 “嗯。”他闷声应着,牵着阿阳往前慢走,小团子一步三回头。 “爹爹,娘亲还没来。” “她会来的。”他沉着声说道。 云无羁:他几次加起来都没它一次喝的多,阿澜偏心。 喂完马,风青澜牵着它追上他们,拽着云无羁的手皱眉,“你怎么不高兴?” 情绪死沉死沉的,闷的让人喘不过气。 “我没有不高兴。”云无羁漠声否认。 风青澜严肃脸,“你有的,毫无掩饰。” 情绪,表情,声音。 每一个点每一个细胞都透露着他的心情,很不爽。 “我知道。”他想压制着异样的情绪,可他却做不到。 这实在不像他。 可和她待在一起他觉得很轻松,所以也任由自己发散情绪。 “那你说说,是什么让你觉得心情不爽了?”她感官灵敏,察言观色自是不在话下。 以前她不在意这些,但现在不一样了。 云无羁的低情绪让她也觉得沉闷,不爽。遇到了问题,自然要解决问题,决不能为难自己。 “你给它喝了半盆甜水。”他声音闷闷的,这事儿提起来就不爽。 “我就只能每天早上喝那么小半碗。” 他的身体还不如一匹马?现在阿澜在意的不只是崽崽,还多了匹马,那他呢?他只能搭着崽崽才会被她关心。 “就因为这个?”愣了愣,风青澜笑出了声。 “你是不是傻,你肚子能有它肚子大吗?” “可我次数多啊。”云无羁瘪嘴。 这表情出现在他脸上,倒是可爱极了。 风青澜抬手捏了捏他光滑的脸颊肉,云无羁扭头躲开,赌气。 她失笑,“你们情况不一样,给你喝的灵泉量是计算过的,摄入营养刚好。” “那它呢。” 这般,他心情倒是好了些,但依旧闷闷不乐。 那个它自然说的是白马。 “它吧,我想着半盆水应该够它喝个半饱,再消化会儿吸收了营养,它不会死那么快,” 白马:? 闻言,某人嘴角勾起,“我高兴了。” 风青澜忍不住笑,“真是的,你一大活人,跟一匹绝食半死不活的马比什么。” 白马:?? 云无羁:“因为灵泉是你给的,它多,我少。” 白马:??? 你可闭嘴吧臭男人。 那是我主人的东西,她想咋给就咋给! “哼哧!” “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分的糖少了还不开心?”她似乎发现了新大陆。 眼前的云无羁和原人设严重不符合。 那个虽深受百姓爱戴,却暴戾无情,残忍嗜杀的王爷呢?这个有些呆头呆脑的大男人是谁? “我从没分到过糖。” 057 取名,踏雪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听着他的低声呢喃,风青澜想了想道:“那我下次给你们都买。” 现在,她,管钱! “……好。”云无羁扬眉浅笑,心中柔软一片。 但他刚刚说的不是她。 不过,现在有她。 …… “云郎,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白马驮着他们三个大步向前走,云无羁负责驾马,风青澜抱着玩累的小阿阳坐在他身前。 时间久了,倒也不会觉得和他接触会尴尬什么的。 毕竟同床共枕过,也都抱过了,虽然是无意识的,但也不能否认。 而且自己和他接触不讨厌,云无羁也没说什么,应该也是不讨厌的吧。 “哼哧!”主人,我有名字的啊!您不记得了吗?呜呜呜。 “你想叫它什么?”虽让他取名,但云无羁还是想尊重她的意见。 “瞧它颜色我顶多小白或者白雪什么的,但感觉太俗气了,没有你的血河好听。” 取药名她都是依照药效取的,这是在组织她学到的,叫实事求是。 不弄虚作假,不做没用功。简单来说,就是所传达的信息,要简明易懂。 若没听到阿阳和他说血河这个名儿,她是真会给白马取名小白的。 “这你都听到了。”云无羁低笑出声。 当时他们离的挺远的,还有那八方酒楼的事。 看来她耳力很好。 云无羁得出了个结论。 “那就叫“踏雪”吧,阿澜眼光不错,它是匹好马。” 虽然现在是瘦了点,但脚步轻快稳健,四肢矫捷有力,就算在战场也毫不逊色。 踏雪昂头呼哧呼哧的叫着,声音十分欢快,突地又低声哼唧着,情绪骤然低落。 小气鬼男人都知道它的名字,主人怎么就忘了呢,桑心。 “好名字。”风青澜欣喜的应声,拍了拍踏雪的头。 “以后你就叫踏雪了!” “呼哧呼哧。” 踏雪:人家本来就叫踏雪,坏主人。 “不过你要还不吃东西,熬不过冬季,我就一捧雪给你埋咯。” “哼哧!” 踏雪:坏主人! 呜呜呜,主人,你变了,你不爱踏雪了。 …… 三人一马一路南下回了白山村。 “呼哧!” 现在正是做午饭的时间,家家户户房顶都冒着浓烟,听到这一声马嘶都好奇的跑了出来。 “云娘子,都能买马啦!”有人站在院子里笑呵呵的喊着,仿佛是自家买的一样高兴。 先苦后甜的道理准没错啊!再努努力,以后他们也能过上好日子! 风青澜笑着点头应了声,一路到了林家院外,姚玉柔闻声出来帮着她下了货,云无羁便带着阿阳牵着踏雪往家里走。 “买了这么多东西啊!全放我家?” 两个女人抱着米面菜蛋肉往厨房走,一路有说有笑的。 “对呀,这几天都在你家做饭,直接放这儿多方便。” “那自然的,不过妹子啊,你就不怕我昧了你的粮?”姚玉柔打趣儿道。 风青澜看着她歪头疑问,“姐姐会吗?” “当然不会!你是我妹子啊,我咋能干那丧尽天良的事儿?姐姐逗你玩的呢!”姑娘家家的,真可爱。 “我知道的。”风青澜失笑。 “柔姐姐要是那样的人,之前那一篮子黄桃哪能说送就送啊。” 若不是云无羁说那黄桃是东宜国才有的,她都以为这是当地盛产的水果了。现在差不多是季末,一篮子新鲜黄桃不算多见的。 也足以看出姚爹是有多宠爱这个女儿。 “妹子果真识货!不过这可别说出去,听我爹说这是运去京城做买卖的,他是好不容易才托关系买到的呢!” 要不是手不得空,她真想趁云家郎君不在,好好捏一把青澜妹子白白净净的小脸,看着滑滑嫩嫩的,定能掐出水来! “柔姐姐的爹爹对你真好。”风青澜敛眸,羡慕不已。 她装的,这些事她都知道了。 不过姚爹对姚玉柔的确是好极了的,为了能让她吃上新鲜的果子,还是差人连夜快马加鞭运到镇上姚宅,再让人给她送来的。 “他是我爹嘛,当然对我好了!哪个爹会对自家宝贝闺女不好啊……” 笑着笑着,姚玉柔突然静了声,放好米面大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青澜妹子若是不嫌弃,以后我爹就是你爹!” 反正她瞧着自家老爹喜欢闺女,再给他收个干闺女,不得把他乐呵惨了? 还有她这张嘴,就是快,咋能在妹子面前提这些呢。 青澜妹子的爹娘对她一定不好吧,不然怎么会把她一个傻女送来这地方,给个半死不活的男人续弦,还要带三个孩子。 好在傻人有傻福,现在青澜妹子清醒了,她男人病也好了,日子也好起来了。 “这事不能乱来的。”风青澜失笑婉拒。 任凭姐妹关系再好,亲戚也不能乱认的,非亲非故。再者,她现在也不需要所谓的父亲照顾了。 “说的也对,到时候等我爹见过你了,让他来认!”这话姚玉柔说的霸气,要姚爹在肯定乐呵着听了,直接把人给认了。 宝贝闺女喜欢的,爹爹上刀山下火海,也要送给她! 刚跨进门的云无羁心中腹议:这风大将军怕是没见过自家闺女几面的,现在都快成别人家的了。 哦不,已经成了,他家的。 风青澜笑而不语,听见身后的脚步转头笑了笑,便开始忙活午饭了。 见云无羁来,姚玉柔也不敢再说那些话,悄声帮着风青澜打下手。 有的人就算不说话,不发怒,就往那儿一站,气势就杠杠滴。 姚玉柔自认为天不怕地不怕,却对青澜妹子的男人打心底的畏惧,明明对方什么也没说,也没做。 —— 五日后,新房子总算完工了,本来昨日就好了的,风青澜又请他们修了个围墙和马棚,整个下来加上伙食,差不多花了四十两。 “唔,今晚就要和娘亲分开睡觉觉了,阿阳不开心……” 小阿阳抱着自己的小枕头站在床边,看着风青澜铺床,大眼睛水汪汪。 闻言,风青澜回头笑脸温柔,“那娘亲晚上来陪着小阿阳睡好不好呀?” 每天都从云无羁怀中醒来,她快蚌埠住了。 再这样下去,她都快成习惯了,甚至都有点不挨着他睡,还睡不着的毛病。 啧,给你惯的。 “不不不,不好。” 058 解毒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小阿阳想也不想连连摇头,果断拒绝。 “阿阳想要小弟弟,娘亲要和爹爹睡。” 风青澜:…… 这是睡觉能有的吗?要不给他造一个? 但有一说一,她不敢。 之前就有任务护送过一位在国外旅游的高官夫人回国,怀着孕大着肚子,结果因为飞机遇上大气层晃得厉害受了惊吓,早产大出血。 但胎儿体型过大导致难产,飞机晃动又不敢动刀剖腹产,硬生了四个多小时,差点没命。 …… 摆放好新家具,收拾完土块碎木,院子里焕然一新。高墙青瓦木纸窗,家里总算不用漏风接雨了。 带着崽子们洗漱后,风青澜认命的回了主屋坐在大床上,等云无羁回来帮自己烘头发。 瞧瞧,已经成习惯了。 内力真方便,能杀人能防身能家用,可惜她没有。 云无羁合门进来,瞧见她乖巧坐在床边,心下悸动。 “在等我?” 风青澜点头“嗯”了一声。 无需她多言,云无羁便主动撩起她的长发,替她烘干。 她的发丝很柔顺,也很香。乖乖的搭在他掌心,就像珍贵的绫罗绸缎,让人爱不释手。 “好了,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放下发丝,云无羁低头看着她小小的脑袋,忍不住在她柔软的发顶揉了揉。 嗯,手感真么好,难怪阿澜喜欢这般揉阿阳的脑袋。 “好。” 风青澜淡定的顺了毛挪了窝,在床里边盖了被子躺好,惬意的眯了眼。 新床铺又宽大又软和,睡着舒服极了。 云无羁盯着她小小的背影喉结滚动。 好乖。 他吹了灯翻身上榻,小心翼翼地躺在外边,轻声道: “阿澜,晚安。” “晚安。”她无意识的呢喃回应,已经睡的迷迷糊糊了。 白天忙碌一天,晚上她总是入睡很快。 云无羁心满意足的翻过身,轻轻把她搂进怀里,在她额头点水一吻。 阿澜,好喜欢你,怎么办。 可我如今的身份,如何能配得上这般美好的你。 …… 今天是弑虫草长成的日子,风青澜早早做好饭,便进了药房研制。 这是之前计划留给自己的房间,她改成了单独的药房,方便自己之后研究毒药。 取出弑虫草后,房间里瞬间充满了刺鼻的腥臭味,差点把她熏吐了。 “怎么在空间就没这味儿呢。” 风青澜嫌弃的捂着鼻子,用酒精消毒净手后剥了弑虫草叶,放进器皿里研磨汲汁。 弑虫草通体血红,气腥味苦性烈,风青澜加了几株性温的药,滴入灵泉水调和后,才制成了一粒指尖大小的药丸。 浓缩才是精华。 云无羁顶着个黑眼圈找了过来,因为昨晚想了许多,没休息好。 刚进屋子就被这气味劝退了,瞧见风青澜对他招手,才皱着眉走了进去。 “这就是弑虫丹,你要试试吗?” 她手里拿着小碟,暗红色指尖大小的药丸静静地躺在里面,散发着怪味。 “吃了它就能解毒?”云无羁紧张地咽了咽唾沫。 这一天,他等很久了。 “对,我尽量协调了它的药性,但效果还是很烈,你服用后有任何不适都要及时告诉我,好吗?” 这药她不是第一次做,却是第一次给人吃。 此前她用蜈蚣做过实验,不过滴入了一两滴在它身上,便全身痉挛抽搐犹如火烧,不过一分钟,便爆体而亡了。 果然很噬虫,就是不知对人体有没有伤害。 “好。”拿起碟中的药丸顿了片刻,云无羁闭了口气仰头吞下。 不过片刻,他脸色通红充血,手臂青筋暴起,嘴角流出一缕黑血,面色极为痛苦。 风青澜心中一惊,连忙锁了房门,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 “云无羁,你还好吗?”她低声问。 他气息一片紊乱,死咬着下唇,刚想开口,便呕出一口乌血。 风青澜连忙去探他的脉搏,脉象一片糟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乱窜一般。 是蛊虫! 她突然醒悟,连忙翻开他的衣服查看。 白皙精壮的胸腹坦露无余,可她没心情欣赏。因为此时在他胸腹上,鼓起一个拇指大的小包正在四处滚动! 速度之快,云无羁又吐出一口乌血,陷入了昏迷。 “阿娘,爹爹,你们在里面吗?” 外面传来了阿尘的敲门声。 他轻推了推,门锁了。 这大白天的,爹爹阿娘锁门干嘛? “在忙,阿尘你带弟弟妹妹先吃早饭啊。” 她稳了稳心神回应,声音微微颤抖。 噬虫丹非但没把蛊虫杀死,还伤了云无羁的内息,这在她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连吐两口乌血,没想到这么严重。 “好的阿娘。”阿尘红了耳尖,慌忙离开这里,拉了刚起床的阿苒和阿阳直接去了厨房。 “大哥,干嘛这么慌张?”阿苒打着哈切,看着阿尘刚刚过来的方向。 是阿娘的药房。 “是出什么事了吗?”她低声附耳问,颇为紧张。 可这大早上的,能出什么事? “咳,没事,阿娘和爹爹在忙,我们莫要打扰。” 阿尘轻咳了声,打水给阿阳洗漱。 没想到爹爹和阿娘感情这么好,果然让他们独处一室能更快促进关系。 是的,听风青澜的声音,阿尘彻底误会了。 因为弑虫草的事风青澜并没有告诉他们,这是个不确定因素,她自己也不能保证。 阿苒恍然大悟的长“哦”了声,笑的合不拢嘴。 阿娘和爹爹感情好,那就太好了! 这些事他们都懂。 阿尘是在宫闱之中长大的,又是太子嫡子,受教的多。且一些不守规矩的宫女侍卫光天化日也……被撞见过。 阿苒就更不用说了,边疆地区民风开放,她又是在军营长大的,知道的也不少。 只有阿阳不懂,且他睡的还有些迷糊。 “唔,爹爹娘亲还不起床,是大懒虫~” …… 再说药房,云无羁体内的蛊虫因为被噬虫丹刺激而暴动,使他陷入了昏迷。 蛊虫想要逃离他的身体,风青澜便在云无羁手臂上破了口,用自己的鲜血引诱它至此。 “咻!”的一声。 一颗暗红色的小东西从他手臂飞了出来,风青澜侧身躲开,那小虫子一头撞在了门板上,落地滚了几圈没了动静。 风青澜嘴角嗜笑,给云无羁和自己止了血,喂了他一颗清心丹,便拿帕子包着手把蛊虫捡了起来。 “喔,不愧是蛊虫,别的虫子被药性杀死,你倒好,口吐白沫,被熏出来的。” 059 来客人了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言罢她又看向云无羁,“那这血还得放放,万一口水有毒就麻烦了。” 蛊虫:…… 我口水有没有毒难道你不知道? 把蛊虫装到玻璃瓶里盖好,风青澜才又给云无羁处理包扎了伤口。清心丹起效抚平了他暴动的内息,不久后便醒来了。 “你受伤了。” 她坐在桌沿闻声看向他微笑,“引虫子弄的,小伤。”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小伤也是伤。” 起身跨步过去,轻拉住她别扭着包扎的手,拿过纱布弯腰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给她包扎,也这才发现,他自己的左臂有些生疼。 瞧着他浑身上下连头发丝儿都散发着严肃,风青澜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这只蛊虫你想怎么处置?” 她是想直接弄死它的,结果它命大,没被噬虫丹杀死。倒也就留了下来,或许还有用。 没用养着玩儿也行,噬虫丹都弄不死的,之后要做实验还不用再去找了。 “居然还活着?” 看着玻璃瓶里四处碰壁的暗红色蛊虫,云无羁勾了勾唇,“那就留着,本王倒要看看,是谁用得起本王的命。” “好。” 风青澜是第一次听他自称本王,说话冷言冷语,一板一眼的,倒也像那么回事。 就是显得生疏了。 …… 再出来时,阿苒带着阿阳都洗完衣服回来了,瞧见他们俩小崽子脸都要笑出花来了。 这般风青澜倒松了口气,他们不知道便好,刚刚云无羁突然吐血,连她都吓了一跳。 “今天该去云宵楼送新菜品了,你们有要带的东西吗?我骑马早去早回,就不带你们了。” 吃过早饭后,风青澜看着在院子里跟阿尘一起扎马步练拳的阿苒和阿阳,还有从屋里抱被子出来晾晒的云无羁笑问道。 这是她和宋娘子约好的,每五天提供一份新菜品。毕竟一道食物再好,吃久了也会慢慢淡了味儿。 除此外她顺便去吃个瓜,不知八方酒楼的仿品卖的怎么样呢?她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抢的。 三个崽崽双手一放,二崽和三崽一屁股坐在地上,捶捶腿。 阿尘:“阿娘,我想要半令麻纸,想练字。”一个多月没写了,有点手生。 阿苒:“阿娘可以再买一匹布吗?我想再缝几个被套和枕套换洗。”天气渐凉,洗过干的没那么快了。 阿阳:“娘亲,我还想吃糖糕!”娘亲说了一天不能吃太多,可几天过去啦,糖糕已经被他吃完啦,哎嘿。 “好,我给你们带。”风青澜一一应下,又转头看向云无羁,“云郎要带什么吗?” 闻言,云无羁回头看着她勾唇笑之,“待你归来。” “好。”她一笑而过,去马棚牵了踏雪和他们挥了挥手,便出了门。 这几天踏雪被她“胁迫”着吃草,倒是长了不少肉,看起来壮实了许多,但主要功臣还是每日一碗的灵泉水。 以至于云无羁怎么看这高俊的白马怎么都不顺眼。 倒是比他还娇气。 踏雪一声兴奋的长吁,便带着风青澜一阵风似的跑出了白山村。 这几天主人都在忙,它又不敢再自己跑出去玩儿,万一主人又不见了咋办?它好不容易才找着了,哼。 路过的村民们都来不及打招呼,视线里便只剩一片尘土了。 “这云家娘子真厉害,又会打猎又会骑马的,可羡慕死我了。” 妇人们挥了挥尘土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摆谈。 “那云家娘子之前还是个傻的呢,你羡慕不?依我看啊这是后来福,不过我有点摸不准了。 哎,你们说说,这到底是云家娘子旺夫,还是云家郎君旺妻呢?” “这个……” 几个妇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摇头。 “我们也摸不准。” 云家郎君病的瘫痪在床,可在云家娘子来后,朝夕相处慢慢就好了。云家娘子来前是傻的,可后来与云家郎君共结连理同住屋檐,之后就不傻了。 非但不傻,还绝顶厉害。 要说云娘子之前的傻病是假的,那也是她厉害,如果真是装的,那也太像了! 这事儿谁也说不清,想不透。但白山村的人私下都议论,说云家是有福气的,之前遇到那么多事儿都熬过去了,现在也过上了好日子。 他们坚信此后,白山村也一定会越来越好! —— 云家小院里,云无羁拿着锄头,身后跟着手握镰刀的三个崽崽,一起往后院走。 这里风青澜特意圈起来两块地,一边种菜一边种果树。 前面山坡是斜地,不积水,又是山石土壤,因此水分不足。 之前几家就种了些甘薯和玉米,现正好成熟了,另外就是冒苗的小麦,要到来年临夏时才能收获。 也因此他们没有当季的新鲜蔬菜吃,风青澜就买了些种子准备在后院种,这里土地平坦也肥沃,就是树根有些多,修院墙的时候扔了不少出来。 “爹爹,那里有个人!” 绕过屋子,入眼的除了凌乱的杂草和树根,还有一个血淋淋的人。 小阿阳举着手里的镰刀警惕的对着他,小短腿往右挪了几步,挡在了自家爹爹身前。 阿阳有武器,阿阳不怕! 云无羁轻笑着按着他的小脑袋,迈着有力的大长腿走过他身边,来到血人跟前,用锄头勾了勾。 “爹爹,他死了吗?”阿尘握紧镰刀大步走了过来,阿苒护着阿阳站在屋檐下紧张地盯着他们。 如果出了事,她一定要先保护好阿阳,因为她实力弱,过去帮大哥只会绊手绊脚。 “没死,但也快了。” 将人勾了个翻身,云无羁从他满是血迹的脸上依稀辨认出了他的身份。 “阿尘,锁院门,来客人了。” “阿苒阿阳,去烧些热水。” 三个崽崽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连忙去做,“好的爹爹。” 放了锄头,云无羁伸手将人提起,去了风青澜的药房。 阿尘关了门进来,“爹爹,他是齐大哥吗?” “嗯,不过别担心,他是被狼咬伤的。” 检查了他的伤口,云无羁去架子上拿了酒精和止血散还有纱布来,给他处理伤口。 阿尘凝眉,“难道齐大哥是从后山过来的?” 想了想,也不是没可能。 如果他从白山村里过来,定会引人注目,齐大哥也是个翩翩公子。 只是这般瞧着着实惨烈。 但他十分感激。 “爹爹,你的蛊毒能解了。” 虽面色平静,可阿尘的内心和声线却是压制不住的激动雀跃。 太好了,爹爹有救了! “已经解了,阿澜还抓了活的子蛊养着。” 说这话时,云无羁眸中满是骄傲。 他家阿澜真厉害。 阿尘:??? “什么时候的事?” 云无羁:“今早。” 阿尘:“阿娘说你们在忙,是为解毒?” 云无羁:“自然,你以为?” 阿尘:…… “阿娘就是厉害。” 060 童言无忌,童眼无忌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这话很对云无羁的胃口,都是半月下来阿尘摸清了自家爹爹的小心思。 他以为的,他可不敢说,他只是个小孩子,他不懂。 比起之前,现在爹爹所求的真不多。 只为了阿娘,与阿娘有关的一切,爹爹都感兴趣。 所以他明白了。 爹爹,阿尘助你。 “爹爹,热水来了。” 阿苒端着木盆站在外面低声喊着,阿阳配合的敲了敲门。 支呀一声,门从里边被阿尘打开,伸手接过了木盆,轻声安抚两个小的:“他是齐大哥,被狼咬伤的,阿娘留了药,不用担心。” 这般悬着颗心的阿苒才松了口气,“那大哥等等,我再去打盆凉水来。” 言罢便拉着阿阳又跑去了厨房。 虽然她有猜过那个人的身份,可能是齐大哥,但他这也太埋汰了,一点也不温文尔雅,不像他。 而且爹爹提米似的把人带回来,她还以为是坏人,要悄无声息做掉呢,就准备了滚烫的开水来,助爹爹一臂之力。 手都给她烫红了。 阿尘端着烫水放在地上,抬手捏了捏耳朵。 原来阿苒知道烫的,还以为她被吓傻了不知道呢。 瞧着木盆上的腾腾热气,云无羁也没动手捞棉巾,有条不紊的用酒精给齐景伤口消毒。 齐景是齐老的小幺儿,大家都以为他只是个温文尔雅的草包公子哥,其实他的医术天赋毫不逊色他老爹,不过这只有云无羁和云封尘知道。 “嘶……” 齐景吃痛的皱眉醒来,入眼的便是云无羁冷静严肃的俊脸。 “我的王爷哦!哎哟!” “王爷,你弄疼我了……” 刚还激动的想哭的齐景,现在是真被云无羁上药的手那一按,给疼哭了。 委屈巴巴。 阿尘:…… 很好,是齐大哥本人了。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疼?” 云无羁冷声嗤笑,望着他的眸中满是寒霜,“齐景,本王是怎么教导你的?你爹又如何教你的?你都当耳旁风了么!” 混进暗卫里给他检查伤势上药? 还要去找子母蛊的解毒方法? 连究竟是什么毒都没搞明白,他就敢去寻解药? “简直愚蠢!” 齐景傻眼了,“王爷,你好凶。” “我这般尽心尽力为你找解药,为了掩人耳目冒险从后山崖壁爬上来,还被狼群围攻。” “一路上还要躲躲藏藏,注意有没有暗卫隐藏,九死一生才来到这里。” “就得你一句,简直愚蠢?” “王爷,阿景好伤心。” 云无羁:…… “别恶心我,自己上药。” 他嫌恶的把药盒放在桌上,跟碰了脏东西似的离开了房间,险些碰着端水来的阿苒。 瞧见爹爹的黑沉如墨的脸色,阿苒就知道,齐大哥又恶心爹爹了。 什么大家闺秀口中的翩翩公子,她看就是个断袖,还看上了她家爹爹。 想都别想,爹爹是阿娘的! “大哥,我来给齐大哥擦洗上药,你快去看看爹爹,他身子不好,不能受气。” 一语双关。 就连齐景听了这话也收敛了委屈的神色,正常表情的他,看起来是有那么点温润如玉的说头。 就是这块玉如今染了血,沾了脏东西,可得好好擦洗干净。 “阿苒,齐大哥是外男,男女授受不亲。”阿尘蹙着眉。 小丫头平日里总是稳重知事,怎么一遇见齐大哥就失了分寸呢。 “大哥,我还小,童言无忌,童眼无忌。” 一边说着,阿苒还有条不紊的调和着温水,拧了棉巾。 “咱们最近都跟着阿娘锻炼,气力都长进了不少,大哥你又自幼习武,手劲儿可大着呢,要是弄疼了齐大哥怎么办?” 说的头头是道,阿尘信了。 听阿阳说,他们从小在军营长大,阿苒帮着军医给许多伤兵上药包扎过伤口。 小到青年汉子,大到叔伯辈儿的,她看的还少了?想来齐大哥不过也是其中一个,而且上药包扎阿苒比他有经验。 这般,阿尘便放心的出去了,带着阿阳去找爹爹。 “小阿苒就是贴心,知道齐哥哥怕疼,啊!唔!唔唔唔唔!”你!这小丫头! 齐景双眸圆睁,惊讶的盯着面前肯定不到他大腿高的小丫头片子,被她柔软温暖的小手捂住嘴,只能发出口齿不清的唔唔声。 她是捂的真紧啊!她手劲儿是真大啊!给他伤口按压出血,她怎么敢的啊! 齐景疼的险些昏厥,却又不好意思,到时候再让这小丫头一诽谤说他弱,他一世英名还要不要了…… 他敢肯定,这事儿这小丫头绝对做的出来!她可是林副将的亲闺女! 那个曾经自己在战场上绊了尸体摔倒,给人小兵挡了箭,还污蔑是敌方大将朝他攻击让王爷报仇的人的亲闺女啊! 齐景欲哭无泪。 “齐哥哥,再疼也要忍着啊,阿娘说了,被野狼疯狗咬伤不及时放血,是要得病的,会变得和那些东西一样,会乱咬人啊!”阿苒面露难色。 “阿苒已经很轻了,哥哥要是受不住,阿苒力劲儿再小些。” “可哥哥长得这般高大,还不如我大哥能忍呢,哥哥,你太弱了。”阿苒面露嫌弃。 她是孩子,童言无忌。 齐景:…… 他忍,她就是个孩子,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可他怀疑这丫头是故意的! 但他没有证据。 可恶。 见他耷拉着眼皮不说话了,阿苒才放下酸了的手,两手并用,认真的给他擦洗血迹。 “齐哥哥,虽然我讨厌你,但也谢谢你为云爹爹做的这些,我感激你。” 小丫头仰脸擦了擦汗,露出开心的笑容。 若没有后来的阿娘,那她的全部希望一直是寄托在齐大哥身上的,因为他爹爹是太医院长,从小耳濡目染他总能学到些一星半点吧。 总比她这个只会给人上药包扎的小丫头片子强。 被送来这里时她发了热睡的迷迷糊糊,可她模糊间听到了齐大哥和大哥说的话,只是后来醒了就忘了。 现在再听到齐大哥略微正经的声音她才想了起来。 她是讨厌他那样和爹爹亲近说话,恶心爹爹,可也不妨碍她感激他。 齐景闻言愣了愣,竟也笑了,“王爷救过我的命,这些事都是我该做的,不必言谢。” “就算要谢,也该是王爷谢我。” “想得美!”这人怎么忒不要脸! 阿苒炸了,“爹爹是阿娘的,你想都别想!” 齐景:??? 他想啥了?就别想? 061 被狼咬的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她算是明白了,这狗男人绝对看上她爹爹了! 画本子里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一定是这样!不然齐大哥他一大男人,干嘛要跟女子一般作态言语?他肯定是想诱惑爹爹,想嫁给爹爹报答救命之恩! 哼,可惜晚了,爹爹已经有阿娘了,而且他们很恩爱,哼哼。 阿苒小表情得意,齐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对,你阿娘?那个风家的傻子?” 齐景反应了过来,扑哧的笑出了声,扯的他伤口疼,又哭又笑,“你说王爷是她的?” “对啊,不然是你的啊。” 阿苒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给他包扎伤口。“还有,你才是傻子呢,因祸得福,我阿娘不傻了,哼。” “怎么可能,王爷会喜欢一个傻丫头?不可能的。” 齐景乐呵的拍着她的头,仿佛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 那风家大小姐自幼痴傻失智,言语行动还不如三岁小儿,怎么可能不傻了?而且王爷又不傻,就是喜欢个正常村妇也不可能喜欢一个傻子吧! 何况她又傻又丑,王爷是疯了才是她的。 哎不对,王爷醒了?难道毒解了?可谁有这本事? 他都才刚从西域黑市用全部身家买到一颗解毒丸,还只能暂时压制,但至少能拖延时间让他凑齐化虫丹的药材。 最重要的化虫草还没有消息。 “未尝不可。” 云无羁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冷眼瞧着他神情不悦。 “呵,看来命挺大的,齐景,你又有几条命够玩?” 救他,无异于与云无念作对。他尚且都被赶尽杀绝,何况齐景一个无权无势的公子哥。 尽管齐景是在藏拙,可终究也比不过谋划多年,夺权篡位,弑父杀兄的云无念。 齐景抬头看向他,笑了,“这条命是王爷救的,就算只有一条,也要为王爷好好利用。” “既知是本王救来的命,那便记住,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许糟践它。”云无羁冷哼着甩下这句话,便离身去开院门。 身后,是齐景激动的笑道声:“这条命愿为王爷所用!” 踏雪的长吁声从村口传了来,是阿澜回来了。 他唇角勾起,打开了门,与高马上身姿挺立的女人遥遥相望。 “阿澜,欢迎回家。” 踏雪稳稳停下,鼻息哼哼的喷着气,马心满足。 奔跑的感觉~ “云无羁,你们谁受伤了?”她利落的翻身下马,盯着他裤脚上的血迹皱眉。 “没有,”接过她手里的缰绳,云无羁低头瞧了眼裤脚,忍不住哧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是家里来的客人受伤了。” 这点血迹她都瞧见了,看来眼神也是极好的。 在他右腿裤脚底边缘上,有几滴星星点点的暗红血迹,应是提齐景时滴落溅到的。 后院到前院过道的走廊他已经打扫了,就是怕她担心。 “是自己人?”为何会受伤呢。 遇袭?那他们会不会也有危险了。 风青澜心中想着,已经做好了打算。 “对,他是齐太医的小儿子,叫齐景,以前偷偷跟我一起上过战场。” 也正因如此,他救了齐景一条命。但战场上生杀予夺,着实不足挂齿。 “他为什么受伤?”若真是遇袭,她得赶紧制一些毒药出来,教崽崽们使用,以防不测。 “被狼咬的。”云无羁皱着眉,“阿澜在关心他?” 想了想他又舒展了眉头,“放心,他用了你的伤药,养养便好。” 好歹是为了他才受的伤,虽然这伤来的让人耻笑,自己也不该吃他的醋。 “没有,不是遇袭就行,不然他会给我们带来麻烦,早点送走好。” 风青澜微微摇头。 因为她并不知道齐景为云无羁做的事,所以对她而言齐景只是个陌生人,谈不上关心。 “呵~”云无羁忍俊不禁,“阿澜啊,你怎么这么可爱?” 让他喜欢的紧呐。 “可爱吗?” 在她记忆里崽崽们是最可爱的,云无羁偶尔也很可爱,她的话,她还没见过自己长什么样。 “可爱。”毋庸置疑。 风青澜笑看着他赏心悦目的俊脸,“你也可爱。” 两人并肩而入,有说有笑,差点惊掉了靠在药房门口齐景的下巴。 他嘴巴张的老大,说话结巴,“风,风,风大小姐?” 还有那个,笑的脸都要烂了的男人,是王爷?哎?怎么没笑了?难道是他眼花了?嗯……肯定是他眼花了,王爷怎么会笑的那般灿烂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风青澜瞟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算是礼貌回应了。 在这之前痴傻的风青澜也是这样的,少言寡语,神色木讷,像没有灵魂的木偶。 “阿娘回来啦,” 药房里,阿苒端着盆血水出来,笑容乖巧可爱。 “嗯哼,辛苦阿苒了。”风青澜笑着点了点头。 “阿苒不辛苦的!”长时间相处下来,阿苒被她夸着也不觉得别扭害羞了,只觉得听着阿娘夸奖,她高兴! 瞧着门口碍事儿的齐景提高扬了扬小脸,很是骄傲,“瞧见没,我阿娘,和爹爹,很恩爱!” 恩爱二字,她咬的极重。 “娘亲?” 房间的门打开一条缝,阿阳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从里面瞧着外面,到处找风青澜的身影。 二姐姐说让他乖乖呆在屋里,没有喊他就不能出来啦。 阿阳要乖乖听话,不给二姐姐和爹爹大哥惹麻烦。 但是阿阳知道,那个受伤的人是齐大哥哥,以前在军营见过哒,他很弱,总是受伤呢!但他也很厉害,会治病呢! “小阿阳?吓着了吧,来娘亲抱抱,不怕嗷。” 风青澜闻声走到他房间外,小崽子打开门扑到她身上,抱着腿蹭了蹭。 “娘亲,阿阳不怕哒,阿阳是小男子汉,阿阳要保护娘亲和爹爹哒!” 小奶音脆生生的,似有某种隐藏的力量,被笼罩着,还未孵化。 “阿阳真棒!” 弯腰抬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风青澜从腰间挂着的布袋里拿出油纸包着的小方块给阿阳。 “奖励你一块糖糕!” 她今天没给阿阳买几块糖糕,倒是买了两桶牛奶准备自己做牛奶糖,不过还在等人挤了送来。 “你,你你你,” 齐景指着她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跟王爷说话,跟阿苒说话,跟阿阳也说话,对他就只点点头,太伤人心了。 云无羁栓好踏雪过来,撇了他一眼,“大惊小怪。” 齐景:??? 062 眼睛脑子不够用了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若要他相信,那这简直是医术奇迹。之前他还小时,风大将军就找他父亲为风青澜看过病,没用,因是天生痴傻失智,没得救。 此外,风青澜脸上还有一块恐怖的乌青色胎记,很是丑陋,他对风青澜的所有印象也终止于此了。 而现在,站在眼前的女人眉眼间与风青澜的确有几分相似,可一没胎记,而不痴傻,简直判若两人! “阿娘。” 厨房的门打开,阿尘从里边出来,带着一阵浓烟,脸上灰扑扑的。 “咳咳,我去后山拾些柴火,家里用完了。” 剩些木屑和压在地上的树叶有些受潮,实在用不了,烧不燃,烟太大了。 “我同你一起。” 闻言,她走去马棚旁,取了挂着的背篓背上,“走吧。” 阿尘点了点头,回厨房拿了背篓。 他明白阿娘担心的什么,也只有阿娘震得住它们。 可他们都不知道的是,那些灰狼一路追着齐景来到云家小院后,闻到这里浓郁的风青澜的气息,转头就逃了。 这是要命的地方啊! “我也去,再过两个月就入冬了,咱们得砍些木柴晾着。” 走到风青澜身边,云无羁拿过她背着的背篓,风青澜也顺势给了他。 两人相视一笑,像是相处多年的人,互动自然融洽,着实把齐景雷了个外焦里嫩。 他的眼睛,他的脑子! 快不够用了。 闻言,小阿阳吃得满嘴是糖渣,噔噔噔的跑了过来。 “娘亲,爹爹,阿阳也去帮忙!” 阿苒倒了水回来,“爹爹阿娘,我也去!” 嗷…… 他好像多余的人。 齐景整个人都灰败了,突然眼前一亮,默默举手,“要不……我也去?” 四人闻言,齐刷刷的看向他,“你?” 阿苒摇了摇头,“你不行,都这样了,你是去添乱吧。” 齐景:…… “我就说说。” “算了,我和阿阳留下来陪你,免得你惹出麻烦。” 阿苒叹了口气,回了屋里拿出针线,“阿娘,布放在哪里的呀?” 阿阳张了张小嘴,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自个儿跑回屋里玩爹爹做的小木刀了。 二姐姐都发话啦,阿阳要乖乖听话哒! “在主屋桌上。”风青澜心念一动,便把东西放到了屋里,又对阿苒道: “对了阿苒,待会儿应该有送牛奶的人来,你收一下哦,钱我付过了。” “好的阿娘!” 交代好后,风青澜三人便去了后山。 走到半途,阿尘终于想起来少了什么了,“爹爹,我们没有砍柴的刀,我去找牛伯家借一个吧?” 这几日有旧房子上拆下来的一些木块可以烧,又有个小碳炉能用,所以最近都没拾柴。 “不用,我有刀。” 话音落,锋利威武的大刀刹那便出现在了风青澜手中。 “它很锋利,砍的快。” 空间的竹楼有一间武器库,刹那放在里边,不管是缺口还是刮花,都能自动修复,变得更加锋利。 瞧着有她腰身高的长刀,云无羁扑哧一笑,“这是把好刀,阿澜用它劈柴莫不是大材小用了?” “有用的才是好刀,不用才是屈才呢。” 她笑道。 空间武器库是后来随空间开阔出现的,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冷兵器,什么双刀短剑,尖刺匕首,飞镖弓箭……应有竟有。 最称她手的便是长刀刹那了,而且他们间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应。 “阿澜说得对。”云无羁认可的点了点头。 听卿一席话,胜过十年书。 阿尘:我好多余。 —— 说笑间三人便到了后山,毫无意外的也有灰狼在林中把守,见到他们来嗷呜嗷呜的夹着尾巴跑了。 “跟防贼似的,没骨气。” 风青澜瞧着抖动的林子低笑着,又取了两把合适的短刀给他们,便忙活着砍起了柴。 期间风青澜给云无羁讲了今天听来的,八方酒楼的事,还有遇到了在云宵楼蹲她的齐老说的事。 其一,八方酒楼在第二日果然复刻了她的三明治,可同时云宵楼也推出了三明治的餐点,而且口味比八方酒楼的丰富许多。 酒楼老板来找麻烦,结果被群众叱责鄙夷,颜面尽失,名声恶臭。除了那些个特殊的顾客,几乎没人再去八方酒楼了。 其二,齐老说上次八方客栈的事一直搁置着还未解决,半月过去了,那一偌大的地下奴隶市场竟一天也没开门。 但是苏老在章县那边,已经查到了些蛛丝马迹,不过还得找出地下市场的位置,查到更多才行。 所以他们需要风青澜的帮助带路,思考过后,风青澜跟他们约定了七日后前去。 时间过的长些,说不定对方就露出马脚了,再加上八方酒楼事情的催化,那天不难等到。 “这些事你一向有分寸的,去做你想做的便是,我和孩子们在家等你。” 其实他想陪她一起的,但那两人是朝中重臣,他还不想见。 他想自私点,想和阿澜再多过一段安稳的生活。 她不属于这里,也与那些事无关,他不想牵连她。待他做完了一切,他便八抬大轿,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迎娶她为妻。 所以在那之前,他要先培养感情。 他很笨,但他会努力的。 “不急,这几天先把家里安置好,咱们尽快把后院的地弄出来种上菜,用灵泉水浇一浇长的更快,这样崽崽们就能吃上新鲜蔬菜了。” “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欠缺。” 她其实是不放心家里。 虽然齐景是被狼咬伤的,可他能回到这里,不代表其他人不能。阿尘也说过,前一个月一直有人监视着他们。 如今子蛊也被她从云无羁体内去除,没了精魄供给给母蛊,恐怕那人也有所察觉,会派人来查看。 这些在早上给云无羁喂药的时候她都想到过了,所以近日她得顾着些家里。 “我都听你的。” 如今她做的决定都是有分寸的,也会同他商量,他觉得没问题,自然愿意听她的。 劈好柴装满两个背篓,多的她都收进了空间。 “回去吗?”云无羁提了提满当的背篓,拿在手里轻轻松松。 风青澜却摇了摇头,对上他的眸子笑道: “云郎,想不想养条狗看家?” 063 她不当人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想。”阿澜这样问,那她肯定是想的,那他便也想。 只要阿澜开心就好。 只是这后山哪有狗? 只有狼。 突地,云无羁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既然他们喜欢守着你,那便去咱们家守着你好了,好好守。”他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风青澜惊讶的看着他,张了张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就是你很懂我的意思。” 他笑答:“知阿澜者莫若云郎也。” “是这样没错。”她笑开。 他真的很懂她,想要的是什么。 给她自由,却也给了她温暖和关怀。 只为这个,她也想好好陪在他们身边,以她现在的身份。 “那爹爹,阿娘,孩儿先背柴火回去做饭了。”阿尘背上沉重的背篓,对他们笑道。 原来阿娘也很爱玩,爹爹也愿意陪阿娘闹,真好。 只是那些狼……可要倒霉了。 “好,路上小心。” 分开后,风青澜带着云无羁一路上山,直捣灰狼巢穴。 “嗷呜呜!” 它滴个母狼哎,这不当人的人类雌性咋滴来啦?! 群狼夹着尾巴后退,即使如此,高大的雄兽也挺身而立在自家雌性和幼崽身前,呈保护状态。 风青澜瞧了一圈,目光锁定在狼群里一只毛秃秃的灰狼身上,没记错的话,它就是那只被云无羁当陪练的倒霉蛋吧。 而当事狼正死死的低着头,搭着耳朵,狼心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就它吧,只有它是单身,合适。” 她指了指毛秃秃小灰,被点名的小灰瑟瑟发抖。 其余群狼似乎懂了她的意思,老实巴交的让开道来,毛秃秃小灰毫无保留的暴露在视线中。 狼王说要让小狼子多多历练,上次它虽然被打的很惨,可回来后的确变厉害了不少。 这次来她手中并未拿刀,气势也不算凶狠,但即使如此,狼群依旧忌惮。 可经过她两次的虐杀让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别惹她,就没事。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云无羁一眼就瞧见了被分离出来的秃子狼,笑着点了点头。 “不错,它还未到成年期,很弱,但看家是足够的。” 这时,山洞里,狼王走了出来,带着一身血腥气。 它匍匐在地,抬头乞求的看着风青澜,悲声呜呜叫。 放过我的崽崽吧!求求你,以后我只有这一个崽了…… 可风青澜哪知道它在叫什么,只觉它很悲伤,似是不愿她带走毛秃秃小灰。 除此外,山洞里还有一段段虚弱的呼吸声,那的气味,与狼王身上的很相似。 “洞里似乎有狼难产,我帮帮它,云郎帮我守一下洞口可好?” 风青澜说着,拿出刹那给他。 “好,那你一切小心。”他微点头应下,跟着她走到洞口,如门神般冷脸抱刀站着,周身散发着煞气。 刹那一出,群狼皆惧。 这人类雄性的气势更加恐怖! “嗷呜!”你们要干什么! 狼王怒,仰天长啸,呲牙面露凶色,恶狠狠地盯着云无羁,蓄势待发。 “不想它们死,就乖乖等着。” 他手握长刀一横,暴戾的气息萦绕在身周,冷冽、嗜血。 她只身入狼穴,他定要护她后顾之忧。 …… 昏暗的山洞里,风青澜借着顶端缝隙透下来的些许光亮,寻着气味找到了难产的母狼。 看来人,母狼呲牙低声呜呜的死盯着她,是警告的意味。 “狼崽过大,你生的没力气了。” 只一眼,她便瞧出了问题。 在母狼宫口,狼崽后半截身子已经出来了,唯有头还卡在里边,若不及时出来,很可能窒息而死。 风青澜想也不想的取出一碗灵泉,加了营养液放到母狼头边,它警惕的偏了偏头,虚弱的盯着她不明所以。 人类最是狡猾多端,这雌性想对它和崽崽做什么?狼王呢,它的雄性去哪儿了? 它好累,好痛,好渴……它快没力气了,可……崽崽还没生下来。 母狼艰难的扭头舔了舔狼崽的身子,眸中视死如归。 崽崽,就算为了你,母狼就剩一口气也要让你平安出生。 它抬头去喝风青澜递去的水,抱着必死的决心。可入口清甜,舔进腹中暖洋洋的,让它有了些精神。 母狼一饮而尽,抬眸感激的看向风青澜呜呜了两声,顺着恢复的气力,小心翼翼的用力振着。 它宫口猛的收缩,狼崽又滑出几分来。 风青澜蹲到它尾部,用手托着狼崽看向母狼,“放心生。” 母狼虽听不懂她的话,可能感觉到她的善意,有她托着狼崽,母狼便不再担心崽崽掉地上摔着,用尽全力一振,发出痛苦的嗷叫。 洞外的狼王急的直打转,可又不敢轻举妄动。 它不能为了自家雌性和崽崽的性命,弃族人于不顾。 “嗷呜,嗷呜,嗷呜……” 不一会儿,洞里传来了幼崽断续的低嗷声,风青澜抱着小狼崽放到母狼面前,母狼舔了舔她的手指,以示感激。 她刚要离开,只见母狼身子猛地一颤,扭头看着尾部,狼眼震惊。 怎么还有一个?! “嗷呜呜,”母狼恳求的唤着她,风青澜会意走了过去。 只见它宫口一张,一个圆滚滚的白球便被喷了出来,好在风青澜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才免得它与大地亲密接触。 是一只银白色的狼崽,比先前那只小许多。 母狼眸中满是惊喜,嗷嗷嗷的叫着,声音愉快。 崽它爹,是银狼幼崽啊!咱们生出了变异狼崽! 这下子狼王是真待不住了,就是豁出命它也要冲进去,瞧上崽崽一眼。 云无羁瞟了它一眼,抱着刀低头进了山洞,借着微光寻找那一抹身影,狼王警告了狼群,也迅速跑了进来。 眼前的一幕足以让一人一兽惊讶。 “阿澜?”云无羁勾唇笑的无奈。 风青澜闻声看向他笑着,手里还给狼崽叠着棉布。 “云郎,要不要抱抱狼崽?小小的一只,好可爱啊!”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小生命诞生,这种心情却是说不出的喜悦。 “好,”他点了点头过去,接过她怀里的小狼崽。 避免伤到狼崽,风青澜第一时间催动意念收了刹那。 云无羁轻捏着银狼粉粉嫩嫩的小耳朵,嘴角勾起。 小小的一只,他一手就能捏死,真弱小。 瞧着只有掌心大的狼崽,云无羁眸中晦暗不明。 狼王也踱步过来,神色激动,亲昵的舔了舔母狼的脸,贴贴。 辛苦了。 “阿澜喜欢狼崽?”云无羁兀然出声,风青澜把棉布放到母狼腹部垫好,从他手里抱过狼崽,放上去。 “喜欢。” 小家伙们蠕动着找到母乳位置,吧唧吧唧的啾着。 “我从未见过刚出生的小崽子,这么小,软乎乎的,” 064 他的绝世珍宝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她手里比划着,眸中笑盈盈,似有星光闪烁。 “我也是。”云无羁望着她,弯眉浅笑,深黑的眸中倒映着她娇笑的小脸。 风青澜抬眸,便看见了自己,一瞬愕然。 这张脸和她自己的一模一样,不过相对来要更稚嫩些。但她也没想到,第一次认识这张脸,是在云无羁眼中。 “回去吗?”他温声问。 看家狼应该是带不走了的,那秃子也是狼王的崽,现在它有弟弟妹妹了,也不好再分开它们,否则就太无情了。 风青澜所想亦是如此,“回!” 虽然不能找看家狼了,可见到小狼崽的诞生过程,她也很满足。 无论是人还是兽,当母亲的都很伟大呀。虽然她从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但她想,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云无羁垂眸犹豫了片刻,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风青澜抬头望着他高挺的背影扬眉浅笑,任由他拉着。 他的掌心温热宽大,牢牢地包裹着她白皙细嫩的柔荑,仿佛在呵护一件绝世珍宝。 而对云无羁而言,风青澜便是他的绝世珍宝,独一无二,与命同等重要。 没有如今的风青澜,便没有现在的他。 在他眼里,她是光,是异火,亦是全世界。 …… “嗷呜呜。” 狼王跟着他们追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扯着风青澜的裙裾,她转身看着它歪头疑问。 “有事吗?” 有事她也听不懂呀…… 云无羁冷眼回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它咬着风青澜裙摆的嘴,眼里的寒意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它千刀万剐一般。 吓得狼王赶忙松开嘴,对着他嗷呜嗷呜叫着。 风青澜疑惑的抬头看着云无羁,“它是在,和你说话?” 后者点了点头面色不惊,手中把玩着她的指节,心情颇为不错,“它说,让我们把那只秃狼带走,它不要了。” 毛秃秃小灰:? 爹,你是我亲爹啊? 小灰狼欲哭无泪的看向自家老爹,委屈巴巴。而后者狼眼一瞪,恶狠狠地嗷呜嗷呜。 “它们在说什么?” 知道云无羁懂兽语,风青澜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眸中流光四溢,满是好奇。 “狼王说,能跟着你,是它崽的福气,让它别不识好歹。” “哧~跟着我有什么福气,我一身血腥煞气极……唔?” “不许这样说自己。”云无羁抬手捂住她的嘴,断了她的丧气话,“你很好,非常好,我们很喜欢。” “知道吗?” 风青澜呆愣的点了点头。 于是乎,毛秃秃小灰便跟着他们一起下了山,狼心无望。 亲爹,真是它亲爹,有了新崽忘了旧崽,呜呜呜。 …… 与此同时家里,阿尘背着柴回去时正好碰到来送牛奶的人,只瞧见他们神色慌张的离开,他不明所以。 直到踏进院里,他才明白了原因。 “……齐大哥,你还伤着,该好好休息的。” 闻言,坐在檐阶上的齐景扭头看来,虚弱一笑,“我倒是想,就是那几个泼皮无赖,以为这家里没大人在,想讹钱呢。” 他尚着一身血衣未换,也难怪会吓着那几个人。 “你又不是我家大人。” 阿苒淘着米从厨房出来,小表情别扭,“不过还是谢谢你。” 明明是个讨厌鬼,干嘛帮他们这么多,她都不好再讨厌了。 齐景笑了笑没接话,阿苒又一头扎进了厨房,准备洗菜做饭,阿尘和齐景支会了声儿,便背着柴进了厨房。 屋顶升起了徐徐青烟。 带着小灰回来的云无羁和风青澜也到家了,瞧见他们,不,准确说是他们身后的狼,齐景瞳孔猛地一缩。 抬手指着小灰声音发颤,“你,你们,带这玩意儿回来作甚?” 玩意儿? 小灰看他指着自己便对着他吼吼,虽然不懂他的话什么意思,但肯定不是好话。 “看家。”风青澜静静地瞧着他启齿,“你的伤要静养,一日后才可行动。” 到时他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 午饭风青澜特意给齐景做了两个清淡的菜,某人看着旁边吃得毫无形象的人,又气又无奈。 只得低头扒拉饭菜,装作没看见。 这一个月为了给他找解药,怕是没吃上一顿好饭吧,辛苦他了。 在云无羁眼里,齐景与林枫一般,都是他过命的兄弟。可林枫已经因他去世了,他不想齐景也如此。 他这样的人,不值得他们以命相陪。 其实,这里挺好的。 没有乱世的纷争,只有生活的安宁。 他,喜欢这里。 “怎么了?” 见他捧着碗发呆,风青澜夹了一块肉给他问道。 红烧肉,他很喜欢吃。不过今天多了个饭量大的人,快吃没了。 齐.饭量大.景鼓着腮帮子看着云无羁,眼神慢慢从好奇变为惊恐。 云无羁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将她夹的肉吃进嘴里,一脸的满足,“阿澜做的红烧肉真好吃。” “你喜欢就好。”风青澜笑了笑,又夹了一块,云无羁照吃不误。 碗里还剩下四块,她给三个崽崽各夹了一块,便把碗推到了齐景面前。 他好像也挺爱吃的。 但风青澜不知道的是,不是云无羁和齐景爱吃红烧肉,而是在军营偶尔能吃上肉时,为了每人能分上几块,营中厨子都做红烧肉,大块。 不过味道不如她做的好,但也是满满的回忆。 “他吃得够多了,你吃。”傻阿澜,不给自己留。 云无羁夹过碗里的红烧肉喂到她嘴边,眼神不容拒绝。 到嘴的食物没有让人的道理,风青澜不客气的吃了。 齐景一噎。 他吃的很多吗? 瞧了瞧剩一口饭的陶碗,又看了看快只剩油水的菜碗。 好像大多都是他吃的…… 摸了摸微微隆起肚子,齐景懊恼,“你们怎么也不拦着我点。” “大哥哥看起来好饿好饿,阿阳不忍心你饿肚子,不然会睡不着觉哒!” 小阿阳咽下嘴里的食物,看着他一脸怜惜,随后又一脸的纠结。 大哥哥好可怜,长这么大还吃不饱饭……阿阳,阿阳还要不要长大嘞。 阿尘阿苒认可的点了点头。 以前他们也吃不饱饭,晚上睡不着,肚子饿的咕咕叫。 齐大哥为了寻解药,路途艰险遥远,定然食不果腹。这瞧着与之前,的确又消瘦了许多。 他们该让着些,等齐大哥多吃点,有阿娘在,他们不会饿肚子的。 齐景:…… “现在,我也睡不着了啊……” 撑了。 065 她肯定没看过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 之后,知晓了齐景来此的缘由,风青澜便也顺心的让他留下来养伤休息了。 原书对云无羁这派的人都没细说过。 可既然齐景能找到解药带来,那为何半年后云无羁还是病逝了?而且解毒丸的药性她刚刚看过,至少能压制蛊毒半年。 按照发展,齐景之后应该是去找化虫草了,就算半年后没制成化虫丹给云无羁服下,那他也不会因解毒丸失效而直接殒命。 除非这半年里,发生了其他事。 子蛊被药性压制,不能为母蛊提供所需,所以之后有人来查看情况,将解毒丸的药性祛除了。 这很有可能。 风青澜坐在桌边,云无羁进来瞧着她发呆的可爱模样,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也让她回了神。 “在想什么?” 她闻言看向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解了蛊毒对你不一定有好处。” “阿澜很聪明。”这点他从不质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阿澜不用担心,我定护你们周全。”他弯腰将下颚抵在她头顶,温声细语。 “我也会尽力护你们周全。”一如既往。 拉开凳子,云无羁坐在她对面,抬手捏着她的袖角,目光灼灼。 “阿澜,我,好喜欢你。” 风青澜错愕,愣愣的看着他。 她没想到云无羁会拉着她表达心意,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我……” 云无羁抬手捂住她的嘴,摇头笑了笑,“阿澜不必急着回答,时间还长,我等你。但我想现在说,是因为希望你知道,你很好,有人喜欢你。” 他怕,之后没机会告诉她。 拉开他的手,风青澜正视着他,缓缓启齿,“那我,也想你知道,我不讨厌你,也有点喜欢你的。” 他的温柔与细心,她很喜欢。 云无羁欣喜若狂,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声音都在发颤,“谢谢,阿澜,谢谢你。” 能被喜欢,对于这个十九年来从未感受过温情的人来说,是何等的激动。 “我们,无需谢字。” 鼻间满是他冷冽的清香,夹带着她清幽的药香,很是安心。 她轻声言语,一如当初他们告诉她的一般。 虽然她不甚明白喜欢和爱的含义,可她分得清谁真的对自己好,那她便也会对谁好。 与云无羁他们,除却不想欠人情,也多了几分真心。 …… 之后,互诉过心意的两人相处起来也越发亲近自然,以往间无形的距离也消失不见,阿尘阿苒满心欣慰,阿阳傻乐呵的合不拢嘴。 看起来终于不生疏了,很好! “大哥,之前你教爹爹的话是在哪儿学的?还挺管用的!”阿苒用手肘杵了杵阿尘,悄声问。 阿尘轻咳了声,“是阿娘给我的书里。” 算来,还是阿娘无意间助攻了爹爹一把,而且阿娘自己也不知道? 因为从他们有了自己的房间后,风青澜便把大多与医术无关的书籍都放到了阿尘房间,等他慢慢看。 可谁曾想,那无数书本里,除了讲国策兵法还有伦理的,竟还有教情感的呢。 阿苒憋着笑,“那阿娘肯定没看过。” 此时他们在坡地里忙活,村里有空的也都来帮忙,三个小家伙负责面积最小的那块玉米地,一群人掰着成熟的玉米装着篓。 满了,就往家里送。 这几天,他们把后院的地翻了种上了菜种,又把五亩地里成熟的玉米和甘薯给收了起来,七天就在忙碌中度过了。 这晚,白山村举办了一年一度的丰收节晚会。 说是晚会,其实就是全村人聚在一起吃大锅饭庆祝,每家拿出一份粮食来煮在一起,粒粒香融,寓意团结友爱。 风青澜一家子也入乡随俗参与了其中。 “妹子再尝尝这个,这是今年我爹新送来的品种。”姚玉柔把盛煮青豆的碗推到她面前,顺势在她耳边愉笑着低声: “妹子,我怀上了!” 她们高兴,都饮了些酒,在微凉的夜里,暖洋洋的。 这么快? 风青澜微微惊讶,笑着点头说了声“恭喜”。 那,确实……厉害。 这才过去十几天吧?嗯,可见他们确实很想要个孩子,很努力。 因着村里有未嫁姑娘的关系,他们安排席位是男女分开的,小孩不喝酒也单独分了桌,这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云无羁和齐景与林康等一群汉子坐在一起,被劝了许多酒,他们也喝的高兴。 这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明争暗斗,只有最淳朴的生活乐趣,他们很喜欢。 若能一直生活在这里,其实也未尝不可。 “老,老爹!河对面来了好多人!我看到,他们手里,都,都拿着亮晃晃的刀子!” 王家的小子扑爬连天的从外边跑来,一脸的惊恐。 村民们慌乱,“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真的!那领头人凶神恶煞的,右脸还有块刀疤,大晚上的吓死人了,我不可能看错的!”王家小子急的手舞足蹈, “我们快跑吧!他们拿着刀我们打不过的!” “大家别慌,听我说。”刘族老咳嗽了两声,神色严肃。 躁动慌乱的人群齐刷刷的看向他,等着后话。 白山村以前是遇到过土匪来抢东西的,刘族老有主意,他们听从安排。 “各家汉子回家拿镰刀锄头,能打人的家伙什都拿来用!” “女人都带着孩子聚在一起,带一些粮食往后山跑。” “族老,这不妥啊!后山有野兽,女人和孩子过去不是送死吗!”有人抱着自家妻儿控诉。 “野兽固然凶猛,可不招惹它又怎会攻击人?试问这么多年来,咱们村里何时发生过野兽袭击的事儿?”刘族老急的拍大腿,脸上的皱纹层层叠起。 “别耽搁时间了,都听我的!” 村民们这才分工了起来,恐慌中又有条不紊。 此时绝不能出差错! 随后,刘族老又找到刚要回家的风青澜,拉着她的手恳求:“云家娘子,你是个厉害的,求你帮咱们保护好她们,我替白山村的人谢过你!” 说完,他便要给她下跪,风青澜只手托住他阻止他的动作,“我会的,族老你们也一起躲去后山吧。” “不必,就算咱们老了,可咱们也是男人!” “对!咱们不会退缩,要让那些泼皮混蛋知道,咱们白山村不是好欺负的!” “对!” 几个老人慷慨激昂,再看回来的汉子里,上年纪的人不在少数。 岁月只会磨灭他们的身躯,可他们的心永不消磨! 066 刀不错,他喜欢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刘族老急的拍大腿,脸上的皱纹层层叠起。 “别耽搁时间了,都听我的!” 村民们这才分工了起来,恐慌中又有条不紊。 此时绝不能出差错! 随后,刘族老又找到刚要回家的风青澜,拉着她的手恳求:“云家娘子,你是个厉害的,求你帮咱们保护好她们,我替白山村的人谢过你!” 说完,他便要给她下跪,风青澜只手托住他阻止他的动作,“我会的,族老你们也一起躲去后山吧。” “不必,就算咱们老了,可咱们也是男人!” “对!咱们不会退缩,要让那些泼皮混蛋知道,咱们白山村不是好欺负的!” “对!” 几个老人慷慨激昂,再看回来的汉子里,上年纪的人不在少数。 岁月只会磨灭他们的身躯,可他们的心永不消磨! …… 分开后,风青澜带人径直回了家,去屋里拿了长刀和长剑出来,分别给了云无羁和齐景。 又去药房拿了止血散和纱布给他们,不用说,他们便心领神会。 “一切小心。” “你也是。” …… “儿啊,你娘真的在这里?” 为首的刀疤脸男人打了个手势,身后的十几人纷纷停了下来,他低头问道身旁约莫十几岁的小男孩。 他们就站在村口的河对岸,之所以不行动,是因为这小儿说他们村有个会使刀子的女人,很厉害。 可女人能有多厉害呢?只是他们谋划侵略这里已久,这次万不能有闪失。 为首的男人仅剩的那只眼中,迸发出狠厉的暗芒。 他老爹,就死在这白山村人手里。拿下这个村落安家而居,也是他老爹生前的心愿。 可不怪他们心狠手辣,只怪这里最适合他们这群山匪流氓隐藏生活,这里偏僻,不容易被官兵注意。 被问到的孩子拽了拽拳,声音恶狠狠,“她不是我娘!” 正是失踪不见的刘大龙。 男人按了按他的头,眸光有些欣赏,“好好好,爹说错话了,那女人那么对你我,她该死!” 真是捡到个宝了,这男娃儿好好培养一番,也是把不错的刀。 够狠心。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进村。” 看在这小子这么勤恳带路的份儿上,帮他把那不要脸的臭婆娘杀了便是。 反正村子里女人多,不差那一个。 匪盗们坏笑着踏上木桥,已经想好待会儿要怎样行动了。 先收拾了男人,再去收拾~女人,嘿嘿,孩子留着,能拿去卖。 “老大,为首拿刀的是个男人啊!” 被云无羁周身的煞气吓退的匪盗,紧张地咽了咽唾沫。 他敢肯定,这人他们绝对干不过! 还有他手里那把刀,刀锋分明被火光映照着,却泛着冷冽的寒光,看着就渗人! “切,不就一个小白脸?” 匪盗首领虽毫不在意的说着,但捏着刘大龙臂膀的手却暗自用力,疼的刘大龙呲牙咧嘴,却也不敢声张。 这条命是这个自称他爹爹的匪盗恶霸救回来的,不然他早就饿死在山林里,成了饿狼的腹中餐了。 “情报有误?嗯?”他余下的一只眼睛危险的半眯着,冷冷的警告着刘大龙,“若是出了差错,幺儿,可是要偿命的。” 不过一个贱女人生的贱种,真以为他会稀罕?呵,小孩子就是天真。 刘大龙打了个寒颤,从人群后看着村民身前为首的云无羁,他从没见过这个人。但,那把刀他见过,在云家小院里,那个女人手上。 收回视线,刘大龙得出结论,“那是那女人的男人,之前病的下不了床,想必病刚好,脸色惨白惨白的,肯定比不过你们。” 别以为拿把破刀就能称英雄,还不是个看起来长相柔弱的小白脸,男人长成这样有啥用? 刘大龙心中鄙夷。 “是么。” 闻言,匪盗首领松开手,半信半疑的看向云无羁。 嗯,确实挺白的。 那把刀不错。 他喜欢。 “莫怕,上。” 他一声令下,匪盗皆动。 云无羁凝了凝眼眸,带着村民一同御敌。他们虽不及将士们血气方刚,却也为保家卫园慷慨激昂。 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战场。 只是他出手很有规律,不主动伤人,让村民们上,他们危险时才动手将匪盗一脚踢晕,免得他们受伤。 他不显山露水,一是为培养村民的御敌能力,二是若杀死了人,对村民来说并无好处。 会理亏。 最好的方法就是收拾了送县衙,公开处刑。 冲红眼的村民们自然不懂他的意图,但危险时刻又会被他救下,他们就觉得,云家郎君很厉害! 但与他战场相处两年的齐景是明白的,也用同样的方法对付外敌,救村民。 虽然他武功差了点,但是对付这种低级喽啰还是没问题的。 村口陷入了乱战,匪盗首领见势不对,抬手打着手势。暗处,一群人偷偷溜去河上游,跨河渡水,悄悄从侧面绕进了村里。 “哼。” 真以为他是傻的么,早在几天前他就派人悄悄摸清了这里的地形,做了几手准备。 啧,那个小白脸,果然不该小瞧。 别人看不懂,可他却看的明明白白,那小子在藏拙! 想罢,他操起腰侧的弯刀,脚踩桥墩绕过人群,径直的向云无羁袭去。 “让我来会会你!” “小心啊!”大家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心惊胆战。 云无羁闻声看向他,长刀高举,挡下他来势汹汹的双刀袭击。 “铮!” 刀锋嗡鸣,发出刺耳的声音。 “哈哈哈哈!好刀!果然是好刀!”匪盗首领抽回砍缺口的弯刀狂笑,看着云无羁手里的刹那,眸中势在必得。 这把刀,他喜欢!太喜欢了! 他一定要得到! “自然是好刀。”阿澜的东西,当然是最好的。 他神色淡淡,指尖轻抚过刹那的刀锋,竟一丝缺口都没有。 眸中暗含着淡淡的笑意,再次看向匪盗首领时,只剩一片漠然。 “喜欢?”云无羁比划着刹那轻声。 敢看上阿澜的东西,得瞧你有没有那本事拿到了。 这可是阿澜给他用的。 他才刚拿到不久。 就被惦记了。 啧。 “给爷拿来吧你!”小白脸!居然跟他炫耀! 夺刀大战一触即发。 067 我是狼,你们是真狗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后山。 树影斑驳,云层遮住了淡泊的月色,只留下一丝光亮。 风起,林叶响动,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兽吼,徒增了黑夜的诡秘。 女人们带着孩子胆战心惊的走在黝黑的山路上,偶尔脚边跳过只夜蛙都能将他们吓得不轻。 白日都不敢来后山的,更莫说晚上了。大家都晓得,夜晚是野兽的活动时间,这来无异于送死,可不来,躲村庄头也是送死。 还会让男人们分了心。 所以她们才壮着胆子,孤注一掷,来了后山。只祈祷,男人们能相安无事。 “云娘子,这个位置够了吧?”队伍里有妇人怯声问。 这越往里走,就越恐怖,光线也越暗。 风青澜带着阿尘他们走在最前面,小灰在前边给她带路,因着夜色昏暗的缘故,大家并未识得,小灰是头狼。 否则,恐吓个半死。 她们也不敢燃火把,怕引来了野兽,就危险了。 “那就这里吧,你们待一起,别分散。” 其实已经到竹林了,这地儿稍宽敞,能够大家聚在一起休息,这样要是遇到什么,她也能想办法集中保护。 大家闻言“哎哎”了两声,各家找了一处带着孩子坐下,捶着腿休息。 鬼知道她们是怎样撑下来走进后山来的,以往她们哪儿敢啊! 见状,风青澜也带着孩子们找了处地儿休息,小灰老实的跟在他们身边,见来人,才对着她低声呜呜着警告。 “呀,我还以为是狼呢,结果真是狗啊!”姚玉柔来到风青澜身旁,低声笑道。 看来是她多虑了。 可她没见着青澜妹子啥时候带回来这么大条狗呀,怪了。 闻言,风青澜看了小灰一眼,后者老实的卧去了崽崽们身边。 “大狗狗。”阿阳吸了吸鼻子往小灰身上蹭,毛茸茸的抱着很暖和。 小灰:…… 我特么是狼,真狼。 “呜,嗷。” 感受着人类幼崽娇软的触摸,小灰低“嗷”了声蹭了蹭他的头,不仔细分辨,的确分不清是狼是狗。 哎,白天回家见不着弟妹就被老爹轰去捕猎训练,晚上还只能卧在屋檐下吹冷风守家。 它是最惨的狼了叭。 呜呜呜,不过这个人类幼崽好可爱,偶尔会给它留门让它睡他屋里。 知道小阿阳喜欢挨小灰玩,风青澜便做了消毒杀虫的药物皂膏给小灰洗澡,所以才放心崽子和它接触。 “不是狗,是狼,纯的。”不能再纯了。 风青澜与她低声,姚玉柔微微惊讶,倒也不觉得奇怪,反而夸赞了她一句,“不愧是你啊,青澜妹子。” 能驯服狼,那她们待在后山果然是最安全的。不过这事儿族老应该不知道吧,他敢让女人和孩子来这儿,恐怕是看中了青澜妹子曾经从狼口逃生的本事。 也是孤注一掷。 “火光!是火光!”妇女幼儿队伍突然兴奋。 “一定是当家的来接我们了!” “他们不是村民,是土匪。”是陌生的气息。 风青澜蹙眉,眸光渐冷,“小灰,去召唤你的族人来帮忙。” 言罢,她便借着背篓,假动作拿出两把短刀,握在手中行至人前。 “嗷呜!”哪儿还用去呀,它直接吼就行啦! 人群恐慌,“狼!是狼!这里有狼!” 姚玉柔连忙出声安抚,“大家别怕,这是云娘子家养的,不伤人。” “那可是野兽啊!云娘子有把握它们不伤人吗?”大家盯着她坐立不安,可这般情景,他们似乎只能相信她。 因为林娘子说,是刘族老拜托云娘子来保护他们的。 “有。”她从不做没把握的决定。 以前的她尚且只能以武力压制狼兽,可后来她跟云无羁学了兽语,已经能正常交流了。 其实仔细听便能发现,她对狼说的话和平时说话语调是不同的。 后山的灰狼是因不喜入侵者,所以才出动想要恐吓驱逐他们,结果碰上了风青澜这个硬茬。 她问过小灰,说自己杀了他们那么多族人,为何还愿意跟随她。 小灰说,因为它爹怕她杀疯了,给它们全宰了。为了保全族人性命,猥琐一点也没关系,活着就好。 再者,她也救了它们灰狼族一命,保下了狼母和百年难得一只的银狼兽。 有了银狼兽,它们狼族能变得更加强大。所以换下来,它们觉得,不亏。 风青澜不懂它们的脑回路,知道它们不会伤人便足够。 “哈哈哈!果然在这儿!真让俺们捡着便宜了!” 刚冒出头的瘦精干眼窝凹陷的男人哈哈大笑,盯着阴影中女子窈窕的身影咕咚咽口水。 就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姿就如此美妙啊~ 风动,火光摇曳,乌云越发密集,遮住了仅有的光亮。 黑暗中,风青澜嘴角扬起一抹肆意的冷笑。 夜黑风高杀人夜,不过似乎,不用她亲自动手了。 “嗷呜!”姑奶奶,我们来也! “嗷呜!”入侵者通通滚滚滚! 人群不安,“天呐,狼,狼来了!” “好多狼!” 风青澜往后退了步,手指着前方逐渐靠近的匪盗,声音嗜笑,“玩死他们。” “嗷呜!”收到! 晚上这么玩,也太刺激了吧! 听着从身旁呼啸而过的狼群,众人惊讶不已,“这,这,云娘子……” 她竟能让狼群听话! “什么云娘子,是山神!山神大人显灵了!” 不知是谁这样吼了一句,女人们皆向她跪拜,姚玉柔坐在三个崽崽身旁不知所措。 要不她也拜拜? ……这群人估计又联想到之前青澜妹子从山里活着出来,还不傻的事,所以想到山神显灵了…… 可妹子为人亲和,哪像高高在上的神明,求神?不如求己。 风青澜:…… 夭寿啊,迷信害人。 她抿唇不语,挪了位置去山口看戏。 这时,小阿阳拉着小灰的前爪拖了过来,指着混斗的人狼,“大狗狗,你也去!” 小灰:…… “嗷呜。”我不想。 狼王闻声转头,亮出爪子。 “嗷呜!”我来了老爹! 可恶。 不能看戏观摩了。 “嘻嘻,娘亲,大狗狗好乖哦!” 小阿阳挨着风青澜站着,学着她揣手看戏。 “和小阿阳一样乖。”风青澜笑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那阿阳也是大狗狗!嗷!”他学着小灰嚎叫,奶凶奶凶的。 风青澜失笑,“其实是狼。”这孩子,怎么说自己是狗呢,傻的可爱。 “嗯嗯,那阿阳是狼,大狗狗是大狗狗!”小阿阳抱着自家娘亲的腿不撒手,软乎乎的小脸亲昵的蹭了蹭。 “对,咱们阿阳是狼,最凶猛的狼。” 而在后来的某天,这句话也的确是应证了。 …… 068 找根绳子绑起来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见风青澜没赶阿阳回来,阿尘和阿苒也好奇的走了过来。 “哇,精彩!” 瞧着坡上,匪盗被狼群撕咬的哇哇叫逃跑,阿苒就觉得痛快。 兽语,她也要学! 而阿尘则想的是,他要好好学武功,以武力绝对压制。 毕竟最开始能让狼群畏惧,是因为阿娘把它们吓着了,兽语是其次。 见状,姚玉柔唤醒众人,也带着来围观看戏,颇有一种坐山观虎斗的即视感。 啊,瞧见为非作歹的人倒霉,真痛快。 “哎,妹子,你是怎的让狼群听你话的?真神奇!”姚玉柔星星眼。 啊啊啊,她的妹子就是厉害!洗衣做饭,打猎骑马,治病救命,现在还能驭兽!简直无所不能啊! “运气。”她歪头笑道,姚玉柔被她迷的七荤八素。 “不愧是我妹子!” 风青澜笑了笑继续观戏,顺便还让狼群把匪盗往山下驱赶,她带着女人和孩子们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人群已经完全不怕了,因为他们觉得,山神在庇佑着白山村! . 她说是运气,并不为过。 一运这灰狼的想法不一般,否则以之前他们的局面,应是妒恶如仇才对。 二运云无羁会兽语,巧在她学什么都快,这才用上了。 可不就是她运气好嘛。 除了两世的风青澜都与家族关系疏远外,其他的都挺好的。 训练出色,任务顺利……风府丫鬟婆子对她也算忠心…… . 与此同时村庄里,汉子们也打了个大获全胜,累得气喘吁吁。 “找根绳子,绑起来,送县衙。” 云无羁擦了擦刀上溅到的血,面无表情道,林康“哦哦”了两声,赶忙跑回家拿。 绳子嘛,他家多。 而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匪盗们,此时身上都挂了彩,鼻青脸肿,屈膝抱腹,痛苦哀叫。 “救命,救命啊!杀人啦!” 突如其来的汉子们的哭喊惨叫声让在场的男人们为之一愣。 不是都在这儿了吗?咋还有其他男人,还从后山过来…… 后山! 不好,“阿澜!” 云无羁如离弦之箭,冲开被狼教训的惨烈的匪盗,直冲冲的往坡上跑。 后面的村夫们反应过来,瞧了眼凶狠的狼群,也硬着头皮往后山方向跑去。 陆陆续续的,还能瞧见狼追着狼狈不堪的匪盗往下跑,众人心中提了一口气。 “云郎?”刚刚听到喊声应该还在村口吧,这么快就过来了? 风青澜看着跑到自己面前,大气都不喘的云无羁微微惊讶。 “没事吧?” 碍于有外人,云无羁只得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见她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怪我们没察觉,让他们钻了空子。” “没事,这不有我在嘛,安心啦。” 反握着他的手拍了拍,风青澜笑吟吟的说道。 被自家老爹挤开的三小只:爹,瞅瞅咱们? 不过他们啥事儿也没有,阿娘将他们保护的很好。 这几日虽然在忙着收获,但每日的训练计划风青澜还是给他们制定着在做的,三个崽崽的体质都增强了不少,也长了些个子。 “柔儿!你还好吗?” 林康抱着一堆绳子跑上来,差点被垂吊的绳儿给绊倒。 憨憨的模样,姚玉柔忍不住捂嘴轻笑,“好着呢,一根汗毛都没掉。” “你抱这么多绳子作甚?” “嗷嗷,那就好。”林康挠了挠头,瞧着怀里的麻绳,“这个啊,是云郎君让我拿的,说要绑了那些匪盗,送衙门嘞!” 闻言,姚玉柔点了点头,推着他下坡,“那快去快去,省得他们逃了。” 她瞧着村里的汉子们都跑上来找自家妻儿了,那底下匪盗岂不是没人看着? 想罢她赶忙催促着林康走,林康手里拿着绳子没法扶着她,又急又恼,“在走的在走的,柔儿你小心些,我先去,你慢慢来,啊。” “知道啦,你快去。” 看着自家一步三回头的大憨憨,姚玉柔又气又无奈。 她都这么大个人了,会不知道好好走路嘛?瞎操心。 一行人相互搀扶着回到村里,几个高大的汉子同林康一起,把晕死的匪盗绑了手捆在一起丢进牛圈里,等明儿一早送县衙。 今晚的危机总算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大家熬着疲惫打扫了村口洒落的血迹,齐景帮着村医给受伤的人处理伤口,风青澜同姚玉柔给村民们熬了些安神的汤药,云无羁听她的先带孩子们回家烧水洗漱休息,等她回来。 “小灰来,今晚就麻烦你守着他们了,这是给你的奖励。”一碗灵泉水。 之前阿阳说小灰的毛丑,风青澜也给了它半碗喝,让它尽快长毛。 所以小灰知道这是好东西,并欣然答应了看守牛圈的条件。 守家也是守,守圈也是守,就是这儿臭了点,不过有好喝的水补偿,就勉强接受啦。 排绝各种风险后,风青澜便准备回家。 “天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突然,刘家院子那边传来一声惊天撼地的呼声,引得刚准备休息的村民又纷纷提灯过去查看情况。 顿了顿,风青澜还是走了过去,齐景也正和村医在这边,挨家挨户排查伤患。 这刘家院子,就是朱芳和刘家两兄弟的家。 此时院子里,场面极其惨烈,妇人们赶紧用手捂住孩子们好奇的眼睛,另一只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喉间打着干呕。 刘族老也被人请了来,看见院子里的情景唉声叹了口气,环视着周围,“刘德呢?” 有人答:“已经好几天没瞧见了。” “家门不幸啊,先用白布把他们娘仨遮起来吧,赶明儿村里各家行行好,凑些钱给他们买副棺木请个大师驱驱邪,等刘德回来了,再办丧吧。” 刘族老摇了摇头负手离开,背影仿佛又老了十几岁。 得了处理办法,大家也就不看戏了,两家人凑了几块白布出来,让胆子大点的汉子们去给已经咽气的朱芳母子三人盖上。 哎,虎毒尚且不食子,羊亦有跪乳之恩。 刘氏这家人,哎…… 人群散去,齐景也瞧见了风青澜,走过来自然而然的喊了声“阿姐”。 “嗯,回家吧。” 她转身离开,心里默想着,还好让云无羁带孩子们回去了,否则这画面冲击力太刺激,怕他们受不住。 齐景默默跟在她身后,忽然想起,取下腰间挂着的长剑给她,“阿姐,谢谢你的剑。” “不用谢。” 风青澜摇头拿回了剑,齐景瘪了瘪嘴,收回手摸了摸鼻间,没再搭话。 069 好俊俏的小郎君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风大小姐和王爷简直了,区别对待都这么不留情。 呜呜呜。 …… 这一夜大家睡的都不安心,次日一大早就醒了,吃过早饭后聚集在村口商量,要由谁去把匪盗们送县衙。 这是个大功劳,可风险也大。 即使被绑了手脚,没给他们治伤,也没让他们吃饭,可他们始终是十恶不赦的匪盗,真打起来,他们打不过的。 “要不让云家郎君和云家娘子去吧?昨儿要不是有他们在,我们就死定了。” 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但这样麻烦人家,真的好吗?” “没关系的,我正好要去镇上。”风青澜骑着踏雪下来。 “云娘子?”众人看傻了眼,不确定的开口。 高大白马上骑坐着的红衣女子墨发高束,不着粉黛,柳眉杏眼,唇红齿白,神色淡淡,让他们有些晃神。 他们都晓得云家娘子长得好,没想到打扮起来,简直让人眼前一亮。 左右瞧了瞧,不见云无羁的身影,他们忧心的皱起眉来,“只有你自己吗?云郎君呢?” “只有我。”她点了点头。 因着是去找齐老和苏老顺便把人送去县衙,所以不方便带云无羁同路。 “放心,他们奈何不了我,我有刀。”她指了指身后背着的刹那浅笑。 这身打扮,还是云无羁给她倒腾出来的。这身红衣,正是那日他在店里看上的那套,是趁上次同她一起去云宵楼送新菜品,偷偷去买的。 然后他今早把衣服塞给她,说,“恐怕那事儿不只要你带路,还需要你陈堂供词,但你是苏丞相带去的人,自然不能是普通农女打扮,会丢威信。” 其实说这么多,云无羁只是想让她穿上新衣,至于他说的那些话虽然有点道理,可她不会那样做。 说是带路,就是带路。 出了昨晚的事后,她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但又答应了齐老要去一趟,她只想早去早回。 她心里从未没如此不安过。 …… 云家郎君没来,他们也不好再问为什么,只得相信云家娘子。 按照她要求的,用长绳把绑了手脚的匪盗串成了串儿,端头绳子捏在风青澜手里,她骑马在前走,一串儿人歪歪倒倒的在后面跟着。 …… 红枫镇。 镇口旁,停着一辆马车,付闲百无聊赖的坐在驾位上,叼着根糖棍玩。 “那小姑娘怎的还没来,这都巳时一刻了,在等下去到章县都得未时了,这路程都耽误了这么多,还要处理事情。” “臭小子,急什么,这么多天都等了,差这一会儿?” 齐老没好气的跳起来给了他肩膀一拳,身旁的青衣男子虚扶着老人家,笑的一脸无奈。 “师父别气坏了身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付闲就这样,说话直愣愣的。” 他是齐愿唯一的徒弟,也是护卫,名唤凌遣,是位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 路过进镇的姑娘们都会忍不住扭头看他一眼,偷偷红了脸颊。 好俊俏的小郎君。 “这是哪家的姑娘啊?怎的抓了这么多男子,还浑身是伤的,也忒大胆了吧!” 行人瞧着不远处骑着白马行来的红衣女子,眼神变化莫测。 有的瞧她一身红衣正气,以为她是位惩奸除恶的侠女。有的瞧着匪盗们模样惨烈,以为她是个有特殊爱好的富家小姐。 “丫头!你可算来啰!” 齐老望见人眼前一亮,眸中满是惊艳之色,站在马车旁对她挥了挥手,毫无长辈的架子。 风青澜也看到了他们,挥手回应。 驾位上的人她见过几次,是苏老的护卫付闲。但齐老身边的人从未见过,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齐老徒弟吧。 在她看向他们的时候,有个人也暗自打量着她。 很像,却又有些不同,还有,灵马踏雪,居然跑来了这里。 “出了点事路上耽搁了,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她牵着绳子翻身下马,歉意的笑了笑道。 跟着走了一路的匪盗们总算能喘一口气了,他们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长串五十多个人,从镇口排了一路,场面之壮观。 “他们给你惹麻烦了?”齐老指了指她身后惨兮兮累成狗哈气的一串人。 啧啧,被打的真惨啊。 风青澜点了点头,“是匪盗,昨晚他们袭击了我们村子,今天正好送去县衙。” 马车的窗帘被人掀起一角,露出来的是苏老慈祥和蔼的面容,“正巧,抓他们做个遮面。” 也就是掩护。 几人认同。 “对了丫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师兄凌遣。”齐老拉来身后的青衣男子,后者抿唇对她笑了笑,温文尔雅。 风青澜礼貌的点头应了声,“师兄好。” “臭丫头,怎的不自我介绍?”齐老他这个暴脾气嘞。 他是想帮她介绍的,可碍于她的身份,他不晓得她要用什么名儿呀! 愁死个老头子了,哎。 收个徒弟真不容易。 让两个徒弟相认也不容易。 别看凌遣为人温顺老实,医术造诣非凡,似乎也有自己的小秘密。 要不是看中了他俩的医术天赋,他才不要收这俩糟心徒弟呢。 “风岚,山风的岚。” “风师妹好。” 简单相认后,他们便踏上了行途,匪盗们唉声怨气的跟在后面,心想死了算了。 刚刚休息了会儿有了力气,本是筹划着待会儿路上他们一起挣断绳子跑路的,结果又来了个人骑马在旁边守着他们。 是凌遣。 他骑着马不远不近的跟在风青澜身后,瞧着她背上只露出柄端的长刀也觉得眼熟。 但想想又不可能。 封家已经避世很久了,封家万物楼更是封禁已久。 这把刀怎么可能出世,还在一个小丫头手里。 否认了一系列不可能的想法,凌遣心情复杂。 …… “是这里?” “应该是。” “可之前,这不是一座破木屋吗?” “我也不知道,位置没错的。” 高树上,阴影中,隐藏其中的两人通过枝缝看着不远处青石灰瓦的房屋,犹豫不决。 “快看!” 070 休书一封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其中一人指着从前院提水过来的云无羁声音发颤,“是,是战王殿下!” 他醒过来了! “笨蛋!”你声音太大了! 咻~ 一颗石子精确无误的袭了过来,击穿了那人的脑袋。 剩下一名暗卫惊惧,忙摸出怀里的信号弹,还未来得及发射,便被击穿了心脏。 后院,云无羁凝眉不语,转身回了屋中,提笔落信叠好。 “爹爹,怎么了?” 因为昨晚刚出了事,阿娘便让他们先待在家里,晚些时候再去后山训练。 于是乎阿尘在自己屋中看书,阿苒带着阿阳在她屋里做枕套。 听到主屋的门被大力推开,阿尘心中隐隐不安,便过来问。 “阿尘,我们得离开这儿了。”云无羁声色严肃。 刚带着阿阳过来的阿苒脚步一顿,神色复杂的看着门口的阿尘,齐景也从客房里走了过来。 阿尘扭头看了看他们抿唇,又转头对云无羁问道,“是他们发现了吗。” 从知道爹爹的毒被解了后,他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 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阿苒亦然。 “嗯,我把暗卫解决了,防止他们放信号,争取些时间,我们尽快离开。” 他从床底取出一个木盒。 正是之前阿尘交给风青澜保管的那个,从房子修好后她就还给了云无羁,之后一直在床底下放着。 他打开,拿出叠的整齐的披风,上面还有她淡淡的药香。再下面,是用碎布包裹着的东西,他揭开,露出了一块鲜红如血的玉佩,和一块镶金白玉令牌,上面皆刻了字。 只拿了白玉令牌,云无羁将信纸和血玉佩又放回了木盒里,重新放回了床底,只是位置不同。 “那阿娘怎么办?” 阿苒跑了过来,双眼含泪通红,阿阳躲在她身后无声哭泣着。 云无羁抿唇不语。 半晌后,他开口,“我已休书一封,今后她与我们,再无瓜葛。” 再无瓜葛…… 阿澜,对不起。 我不想,牵累你。 “爹爹……” 阿尘于心不忍。 “走!”他双拳紧握,跨出房门抱起阿阳便往外走。 小家伙躲进他怀里闷声低泣,“爹爹,我舍不得娘亲……” “她不是你娘亲了!”云无羁厉声,吓得阿阳小身子一颤。 “对不起爹爹,阿阳不说了,爹爹,爹爹别生气。” 阿阳又没有娘亲了,阿阳只有爹爹了,阿阳不能惹爹爹生气。 沉默了许久的齐景抱起阿苒带上阿尘,跟上他的脚步。 “可我们又能走到哪儿去?” 既然那人已有所察觉,那他的人定在这周围监视着,他们的动向已然暴露。 “离开这儿,去哪儿都行。”云无羁头也不回。 只有离开这里,才能让她置身事外。 她本不该被牵连进来。 且她现在情况特殊,若被云无念知道了她的存在,定然无法掩饰,恐惹来杀身之祸。 看着他的背影齐景欲言又止,又于心不忍,“你这样,对她不公平。” 虽只相处几日,可他能发现,王爷是真心喜欢风姑娘的,而风姑娘对王爷也有心,对孩子们,对他也都好。 他们就这样不辞而别,无异于抛弃了她。 “……我知道。”他也不想如此,却只能如此。 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她。 来到村外的树林,云无羁摘了叶子吹响,是一段别样的音律。 “暗影卫?!你怎能……” 听着林中响动后,出现的四个黑衣蒙面男子,齐景惊讶不已。 他们的衣襟上皆绣有血色混金卷云暗纹,正是只有云氏皇族帝王才能召动的皇城暗影卫! 可这一代云氏帝王,不是云无念吗?! “知道太多,死的更快。” 云无羁淡漠的撇了他一眼,眸中满是寒霜。 除却阿阳,阿尘三人皆是一噎。 眼前的人,又变回了那个,冷血无情,暴戾嗜杀,宛如杀人机器的战王。 —— 八方客栈外。 风青澜翻身下马,将牵匪盗的绳子给了付闲,带着齐老和凌遣进了客栈,直接找到了掌柜的。 “生意,做不做。”她嗓音清脆凌冽,带着不容拒绝的凌厉口吻。 掌柜的抬眼汗颜,瞧着面前红衣张扬的姑娘连连点头,“做,做!” 这是哪家的大小姐,好生霸道。 带着面纱,瞧着也面生,可却来的轻车熟路,有些奇怪。 掌柜的半信半疑的把人带到一个门道,风青澜凝眉反手握住刀柄厉声,“你敢耍本小姐!” “小人不敢,不敢。”掌柜的打着哈哈,却也没想再引路。 经过上次的事后,他们要更小心谨慎才行。这些所谓的顾客里,难免会混入几个“奇怪”的人。 她缓缓抽刀,慢慢靠近他耳边,低声冷言,“要不是你这地儿安全,本小姐现在就让人砸了你的场子,信不信?” 随即她抬头转身,冷声嗤笑着,“你觉得上面的人,能保得住你么?” 掌柜的冷汗直流,“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家小姐京城来的,你们惹不起。”一旁,凌遣浅笑着上前,塞给他一锭元宝,附耳低声。 “我家小姐不想声张这种事,识相的尽快带路。” 手里拿着沉甸甸的元宝,掌柜的咕咚的咽了咽口水,半信半疑的看向风青澜。 真有这种好事儿? “你要敢乱说,本小姐割了你的舌头下酒!”她憋的脸颊绯红,一副恼羞成怒的神色。 掌柜的这才信了。 这恐怕是哪位官家小姐来找快活的,京城贵女嘛,都要名声。有这种特殊爱好,要在京中被人发现了,不止她自己,连整个家族都会蒙羞,甚至连官爵都会丢掉。 “不敢不敢,小的这就带您去。”这种贵客他们没少接待,恐怕都是京城的大人介绍来的。 否则生活在京城的贵女,怎会知道这种小地方? 很快,掌柜的便亲自带着人去了地下奴隶市场,掌门人还是之前那个,但地下室入口却换了位置。 得知她的身份后,掌门人恭恭敬敬的将他们迎了进去。 “这位小姐请,这是拍卖场二楼贵宾室,桌上配有号码牌,如有心仪的物品。可举牌叫价。” 他们被带到一个环形的拍卖场里,这与她之前来的那次也大不相同了。 “嗯,下去吧。” 071 演戏演全套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引路人忙不迭的赔笑着离开,顺手给他们带上了门。 心想,掌柜的把人得罪的不轻,希望之后莫要惹出事端就好。 …… 风青澜打量着这个房间,走去墙壁敲了敲,声音沉闷。 墙体很厚,隔音。 “上次的事后,他们还是有所防备的,地下入口,还有整体建筑都变了不少。” 想必她打算的拖延时间也不是全无道理,虽然近日都闭市不开了,但却还暗地里改装了一番。 还是舍不下这偌大的生意啊。 “希望这次不会打草惊蛇。”齐老在窗口坐下,瞧着窗外楼下陆续入场的人群。 “师父不用担心,他们不敢声张。”凌遣浅笑着捋了捋胸前的发丝,抬手撩到了身后,走到了窗前。 “若让上面的人知道,他们可能得罪了一位京城来的大小姐,可得不到什么好处。” 所以风青澜的事,他们只能憋在心里,行险棋,祈祷她不是来搞破坏的。 可惜正好相反,她就是。 风青澜话少,坐在桌旁静静地听他们分析,楼下敲响了铜锣,拍卖会开始了。 最先出场的依旧是比较寻常的孩子,越往后越精致,是拍卖场上惯用的营销方式。 依照她现在的人设,风青澜阔气的拍下了四个男童,花了十两黄金,几乎成了拍卖场的天价。 很快,四个精致打扮后的孩子就被送来了贵宾室,验过“货”后,她便大气的支了钱。 金晃晃的元宝放进托盘里,管事人笑的合不拢嘴。 “大小姐,我们服侍您。” 他们都约莫十岁左右,长得貌美俊俏,长大了定是翩翩公子。 此时却如牵线木偶,神情麻木的向她靠近。 风青澜皱眉红了脸颊,“放肆!” 齐老和凌遣一人抓了两个,禁止他们靠近。 演戏演全套。 “这里,不合适,跟本小姐走。”她神色愠怒,夺门而出。 差点撞了旁边偷听的管事的鼻子,吓得他赶紧躲开。 风青澜冷冷的瞧着他,声色俱厉,“竟敢偷听本小姐说话!” 话音落,刀出鞘,风破。 刹那架在管事的脖颈上,只差一厘,便能头身分离。 一直在暗处观戏的市主赶忙跑了过来,赔笑着轻轻挪开她的刀,风青澜狠狠地刮了他一眼,吓得他双腿发软。 好暴戾的姑娘。 “这位小姐消消气,是手下办事不力,让您不愉快了,我给您赔个不是,还请您刀下留情,刀下留情。” 要是在拍卖场出了人命,定会引起恐慌。到时人群大乱鱼贯而出,他这里铁定暴露! 不划算。 “哼,给本小姐备最好的马车,让宝贝们满意为止。”她冷哼着收回刀,管事的吓得直接瘫坐在地,湿了地板。 竟是吓尿了。 “哎,哎,好!”市主连忙应声,额头冷汗直流。 他本就肥硕,一掐媚的笑起来,眼睛都没了。 她说的宝贝们是指什么,来这里的人都明白,其他贵宾室出来的买家路过时都会忍不住看她一眼。 心想:啧啧,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竟也有这等爱好,真是人不可貌相。 风青澜带着红色面纱,他们瞧不清面容,只凭一双摄人心魄的冷眸便能觉得,她绝对绝色。 好在是这地方,偏僻,大家又来自四面八方,互不相识,不用担心被人知道,揭穿,然后名声不保的事发生。 而这地下奴隶黑市,钻的就是大家这种心理空子,才敢肆意的买卖孩童。 而这种行为和交易,都是违法的。 风青澜带着人跟着引路的从市场的另一条暗道离开,到了出口,坐上他们备好的马车。 暗道出来是一片林子,就在八方客栈后边不远处,林子里有一条能通往官道的小路,一般少有行人。若不是被带出来,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出口。 离开林子,送车的人就不敢跟了,怕暴露。 凌遣驾着车驶出官道,一路往章县行去,很快就追上了带着匪盗的付闲驾的马车。 嗅到风青澜的气味,踏雪兴奋的跑来她马车旁,拱了拱窗户。 她打开,一张放大的马脸不满的哼哼着。 干嘛要我拉着一头野马走! “辛苦了,回去给你吃好东西。”风青澜熟练的抚了抚它的头。 某傲娇马儿扭过头哼唧:这还差不多。 “丫头,这几个孩子你要怎么办?” 风青澜闻声回头,看着软座上正襟危坐的四个男孩。他们穿着暴露,漏出雪白的胸膛,颇有一番引诱意味。 她蹙眉伸手给他们合上穿好,思索了半晌,“要不师父收做小药童吧。” 此外她实在不知如何处理,难道再把他们转手送人?那这和那些人的交易又有多大区别。 况且时间紧急,又怎知想收留孩子的人是怎样的人呢?若识人不清,不就是把孩子们从一个龙潭救出,又送去了另一个虎穴。 “老子才不要,一个个板着张脸,一点都不可爱。”瞥了眼四个面色沉静的可怕的娃儿,齐老嫌弃的别过头。 风青澜:…… 长的明明挺可爱的。 在她看他们的同时,四个孩子也在打量她。 个子最高的那个盯着她沉声开口,“你不要我们?” 这个女人周身的气势,与刚刚在拍卖场的完全不同。 “嗯,不要,不过我尽力安排你们去合适的地方。”她靠着窗沿神色慵懒。 “你们年龄不小,也懂事了,可以去酒楼做工养活自己。” 云宵楼是个好去处,不过她还得问问宋娘子的意愿。 “为什么?”这个答案让他有些不解。 风青澜看向他疑惑的“嗯?”了声。 “什么为什么?” 他又道:“你花了十两黄金买下我们,就这样转手送人,值得?” “有什么值不值的。”又不是她的钱。 这不过是她与苏老齐老计划中的一环,成为金主是为了让她的身份增加可信度。钱是苏老提供的,又不是她的。 这次那个孩子沉默了,其余三个娃也不说话,这说话的应是他们自选的大哥。 也的确是个沉稳的,性子和阿尘倒是像极了。 她想着。 赶紧处理完手头的事,回家去陪他们。 “我们不走。” 072 你我本是陌路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那孩子突然开口,声色俱厉。 她怎么能这样,买下他们就不要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嗯?”风青澜被他的声音唤过神来,“为什么?离开那个地方,你们现在自由了,想去哪儿都行。” 跟着她有什么好的。 而且她也养不起这么多娃啊。 “我们想跟着你。” “为何?” “我们是你买的。” 风青澜:…… 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见她沉默,那小少年又乘胜追击,“我们会些武功,不会拖你后腿的。” 这次倒是齐老疑惑的“嗯?”了声,看向了那个似领头的孩子:“你们是何人?” 寻常人家孩子这般年纪是不会习武的,除了一些大家族子嗣。且这些孩子的气度的确卓尔不凡,也是当时拍卖场卖的最高价的,自然与众不同。 他抿了抿唇,伸手倒了杯热茶,又拨开身上的衣服露出左臂膀,将茶水倒了上去。 风青澜眉心一跳,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并未言语。 “你们也来。”他把茶杯递给旁边的孩子。 那孩子犹豫的接下,看着他眸光复杂,附耳小声询问,“统领,这不妥吧?” 统领? 风青澜来了兴趣。 “按我说的做。”他厉声,三个孩子照做。 齐老“嘿!”了一声,表情神秘莫测的看向风青澜,“丫头,你可买着宝了!” 风青澜看着他不解,“怎么说?” “别管别管,你只管带回去,到时候让他们再对尘小子露出暗纹,他知道该怎的处理。” 阿尘? 风青澜再次看向穿好衣服的四个孩子,点了点头,“好。” 他们刚刚用热水浇盖的臂膀上,应该就是齐老所说的暗纹了。会拥有这种东西,又和阿尘有关,她猜想,应该是皇家暗卫之类的。 不过齐老当真如此肯定,他们无异心,就让她带回去了? 也无所谓,左右不过四个孩子,有她和云无羁在,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她不能干预他们的事,至少现在,她只管尽力护好他们就行。 …… 到了章县,风青澜一如她决定的那般,把匪盗送了衙门,领了赏赐,便带着四个孩子准备打道回府。 苏老和齐老也没留他们,计划十那丫头就已经决定好了。 不过在回去前,她要先给四个孩子换身衣服。 拍卖场的妖娆红衣,着实难看。 且让他们换了衣服,就算身上带着有奇怪的东西,她也能察觉。 另外,县城的衣服款式的确比镇上的好看,她给三个崽崽和云无羁也都买了两套。 又瞧了瞧自己,也选了两身新的,一套暗红色,一套黑色。 她出手大方,老板还给她抹了个零头。 套上车驾的踏雪不满的哼哧叫着,却也老老实实的跑着路。 “你还有三个孩子?”为首那小少年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风青澜坐在驾位上赶车,闻言“嗯”了一声,“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 “桑凨。” “桑昙。” “桑耺。” “桑魂。” “见过主子。” 风青澜:??? “怎么就主子了。”她哧笑出声。 “你收留了我们,你就是主子。”为首的桑凨淡声道。 而且他也猜出了她的身份。 虽然和史楼他看过的画像差距很大,但添上左脸胎记再憔悴些,几乎一模一样。 她是风将军嫡女,风大小姐,风青澜。 这般看来,他们马上能找到战王殿下和尘世子了,太好了! 风青澜不想和他们争辩,只想快些回家。 闲下来,那莫名的恐慌再次涌上了心头。 到底是为什么呢。 …… 她快马加鞭的回了家,看着大开的院门跳下马车,快步走了进去。 院中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 她推开每间屋子,压抑着心底的不安,否定着脑中的想法,面上带笑,喊着他们的名字。 “阿尘?” “阿苒?” “阿阳?” “云郎?” “景弟?” …… 无人回应。 屋中摆放整齐,不像有人入侵的模样,也没有其他人的气息。 屋子里的东西都在,除了人。 桑凨他们随后走了进来,看着失魂落魄的她,不知如何反应。 但他们也能感觉到,这里除了他们五人,再无其他人的气息。 所以,王爷和世子他们呢? 风青澜踏进主屋,去了内室,那里,有阿尘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如果东西不见了,那便说明…… 说明她的猜测,是对的。 “吱呀” 木盒打开,风青澜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开。 披风,血玉,还有一张叠纸。 上面墨味很浓,应该刚写不久。 她将其打开,虽然有的字因为折叠被晕开了些,却也能从笔迹依稀辨认。 “你我本是陌路,素不相识,也无情分。你喜自由,不应被赐婚束缚,今立休书一封,往后再无瓜葛。 盒中玉佩乃是补偿,小小心意,勿嫌。” “……休书?”她指尖捏的泛白。 她看着盒中的血玉佩,抬手拿了出来。 血玉质地温润细腻,血色中又夹杂着隐约的金丝,当是一块好玉。正反面还分别刻着字,不过并不是她认识的字体。 所以,他们是将她,抛弃了? 可是为何? 早上,他还给她梳过妆发,崽崽们还甜蜜的唤她阿娘,说在家等她回来。 她回来了,可没有他们了。 他们,真的走了。 突然间,周围杀气腾腾,正向院子袭来。 “呵。” 她冷笑着起身,收了东西,不紧不慢的走去崽崽们的房间,将平时他们喜欢的东西都收进了空间。 “云郎啊云郎,你太小看他们了,也太小瞧我了。”她喃喃自语,面上一片漠然。 伸手拭去眼角快要滚落的泪滴,在抬眸时,只剩淡漠。 走出房间,她看着围墙和房顶上站立的黑衣人,眸中寒霜。 她覆手扔了四把短刀在桑凨他们脚边,宽大的袖羽正成了最好的掩饰物。 再拔出刹那时,她已如离弦之箭,迅速闪身到房顶,擒了黑衣首领,直往后山奔去。 别让血脏了她的院子。 桑凨他们捡起脚边的短刀,破门而出,也往后山跑去,且速度不慢。 如今的他们已经和总部失联了,只有这女人活着,他们才能找到王爷和世子! “追!” 情报有误?! 黑衣人心惊,持剑连忙追去。 073 失去方向,坚定信念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没用。” 风青澜站立在深山中,这里曾是她与狼群厮杀的地方,身后便是昏暗不见底的山坑。 她嫌恶的将断气的黑衣首领扔进山坑里,在衣袍上擦了擦手。 力道没控制住,竟将人脖子捏断了。 闻到熟悉的气息,小灰从树丛里探出头来,看着戾气横生的风青澜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这人类雌性这样好可怕。 “小灰,来的正好,再把你的同伴叫来,今天又有的玩了。” 她瞧着只冒出一颗脑袋的小灰笑道。 只是这笑没什么温度。 就在小灰还在思考,这是不是人类雌性的阴谋时,便被身后袭来的危险气息吓得往她身后一躲。 望见提剑蜂拥而来的黑衣人,小灰下意识的召唤同伴。 “嗷呜!”这这这,这么多人,人类雌性怎么对付的了! 山林响动,人狼大战再次开启。 而风青澜之所以直奔后山,也就是为了找狼群帮忙。她可没疯到要只身应对这群人,他们就是冲着她的命,或者用她来做诱饵找到云无羁他们用的。 他们会守在这里等她出现,说明云无羁他们还没被发现。 她绝不给他们机会,用她来威胁云无羁和崽崽,休想。 …… “战王殿下,您有何打算?”四暗影之一的言凨打扮成普通马夫模样,驾着马车,扭头对车里的人问道。 云无羁正在打坐休息,闻言睁开眼看着睡的不安稳的两个小崽子,启齿冷声,“先回暗影阁。” 安置好孩子们,他才放心去做自己的事。 自己欠他们的已经拿命还了,现在,该把属于他的拿回来了。 “是。” …… 白山村后山。 血流成河,尸横山野。 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轰雷响动,暴雨倾盆而下。 似在为这场血腥,做最好的洗礼。 风青澜仰头,执刀而立,任由雨水拍打在脸上,娇小的身影显得如此孤寂。 狼群围着她一声不吭,直到一头较小的母狼从树丛后走过群狼靠近她,蹭了蹭她的腿低声呜呜着。 滚烫的泪滴划过脸颊,风青澜跪坐在地,抱着狼母无声落泪。 桑四互相搀扶着爬上来时,本以为会看见那女人的尸体,却没想到现场除了黑衣人的尸体,竟连一头狼尸都没有。 恐怖如斯。 “吼!”他们的出现引来了狼群的警惕。 即使他们浑身是伤构不成威胁力,可它们不得不小心为上。 若非这人类雌性一边对付敌人,一边帮着它们,它们也绝对伤亡惨重。 “他们是自己人,不用担心。” 风青澜从狼母身上抬头,顺了顺被她弄乱的灰毛,拿了刀起身,冷漠的看着他们。 “如你们所见,你们想找的人已经不在这儿了,何去何从,你们自己决定。” 她站在群狼中,红衣浴血,犹如恶煞。 “哼哧!”主人,我来了! 踏雪踏着一身泥泞和血腥跑了上来。 那个可恶的车架子它搞了好久才挣脱,还有黑不溜秋来捣乱,气死个白马了。 还好主人没事儿。 狼群是识得踏雪的,也不敢拦它,纷纷给它让路。 风青澜抬手抚了抚踏雪的头,语气无情,“你来晚了。” “哼哧!”我已经很努力过来了! “我知道。” 看着它身上勒红的皮毛,就知道它有多努力。 桑四从她会兽语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纷纷屈膝拱拳,“誓死追随主子。” 亦如他们之前所说,是她买下他们,救了他们。 虽然他们是自己进入的地下奴隶市场调查,可没想到被发现了,还被当做逃走的孩童,抓住下了软骨散。 但他们不敢妄动反抗,否则会引起警觉,之后就更难进入调查了。 所以他们是打算被人买走后,再逃走。只是没想到出来后会遇到认识的人,还有另一辆马车里的人,以及面纱后的她。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偏离了原指令,但有一条指令永远不会变:那就是,不计一切代价,找到战王殿下和尘世子。 而现在唯一的线索断了,却又有了新的发现:风家大小姐,不一样了。 所以他们要留在她身边,调查清楚原因,重新录入史楼。 暗影,便是为维系南月平衡而生。 “随你们。” 言罢,她便带着踏雪往山下走,狼群紧随她其后。 狼王呜声,风青澜停下脚步看着它们,神情动容。 “我以后不住这里了。” 狼群纷纷呜声,风青澜闻之垂眸,抿唇低声,“我也不知要去哪儿。” 在此之前,她的一切,就是为崽崽而谋,包括今天去办地下奴隶市场的事,也是想毁了它为之前崽崽们报仇。 可现在崽崽们和云无羁都不见了,她仿佛突然失去了方向。 因为就连去哪儿才能找到他们,她都不知道。 来到这里,她唯一在乎的就是他们。 且,她决定要做的事,便绝不会放弃。 她凝了凝眸子,眼神坚定。 “那便跟着吧。” 也算有个伴。 —— 至此后,世人传言,江湖有一女,黑衣蒙面,所过之处,狼兽遍地,惩奸除恶,是为兽王神明。 —— 回到屋中,风青澜烧水洗了澡做了饭,盛了灵泉水给狼群饮用,算是对它们的犒劳。 愿意真心跟着她的,便是她的人……兽,自然不会亏待它们。 “来吃饭吧。” 风青澜轻挪了凳子,桑凨他们刚沐洗完出来,披散着湿发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不可与主子同坐。” “既称我为主,那便听我的。”她的语气不容拒绝。 桑凨他们只好听令坐下,乖乖吃饭。 还挺好吃的。 风青澜勾了勾唇,嘴里无味,却也吃饱了。 拿了瓶伤药和纱布放桌上,风青澜便离开了。桑四对着她的背影道了声“谢谢主子”,迅速吃完饭,主动收拾了碗筷。 雨下的大,呼吸又湿又凉,可她心中却静得出奇。 不过一天时间,却已物是人非。 是夜,她合衣躺在床上,勾唇冷笑。 “云无羁,我不是你纸上片语就能撼动的,我,是我。” 由不得谁替她做决定。 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孩子们既唤她一声阿娘,他们的安危又凭什么不让她管? “我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074 不信任她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 次日一早,雨已经停了,空气中都是泥土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草叶清香。 屋里的东西她都收了个干净,带着桑凨他们,驾着马车去了姚玉柔家,和她说他们一家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回老家。 算是把云无羁他们离开的事搪塞了过去。 之后又把昨儿送匪盗去衙门得到的赏钱给了姚玉柔,简单的说了几句,便驾车离开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和手里沉重的红漆盒,姚玉柔喃喃自语,“总觉得这一别,会是许久。” …… 红枫镇。 风青澜先去了一趟云宵楼,把昨晚整理出来的一份配方送了去,约莫有二十道菜。 宋娘子爽快的支了银子,又将前几日盈利的分成钱也交给了她,加起来足有一千两银子。 “云娘子今儿怎的给这么多配方?要不是你给的配方做的菜卖得好,我可能都支不起这么多钱了!” 她宝贝似的将配方放进锦盒里,乐的合不拢嘴。 又仔细瞧了瞧风青澜的面色,凑近她身边低语,“娘子,是不是出啥事儿了?我瞧着你不是真的高兴。” 要是她一下子收了这么多钱,脸都能笑烂的,不像云娘子,只是微微笑着。 风青澜顺着她的话点头,答:“家中的确出了点事儿,所以提前把之后的配方也送来了,要离开一段时间。” 但离开归离开,生意还是要做的,因为不论去哪儿都要用钱。 “这样啊,那娘子要去什么地方?我准备向各地开分店,你家住哪儿,我给你开过去!” 宋娘子挽着她的手又语重心长,“娘子别忧心,人生总能遇到许多事儿,只要咱们坚持不懈,一定能解决的!” “宋娘子说得对。”她笑着点了点头,“我家在,京城。” 也是她找人要去的地方。 虽然她不确定他们是否会回京,但碰碰运气总能行的。 “京城啊……” “那我还得努努力才行!” 不闯出惊人的功绩,她断不会回京,让他瞧不起。 “没事,慢慢来。”她也是。 现在她身份特殊,贸然进京也不妥善,得长远考虑。 因不知她要离开多久,宋娘子又预支了五百两银子给她。 为了方便她携带,还让人去把一千五百两银子换成银票,结果把红枫镇的票行给掏空了,也只凑齐了八百两银票。 剩下的只能让人搬去了马车上。 瞧着她车上空荡,连干粮都没准备,宋娘子又赶忙让人打包了些,风青澜感激不尽。 宋娘子只道:“咱俩不说这些,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 这般,风青澜便坦然接受了。 …… 之后,她便去了济世堂找齐老,不过药铺门关着,似乎还没回来。 大概是八方客栈的事还没处理妥当? 再看了眼店门,风青澜转身上了马,桑凨四人在马车里坐立不安。 他们,他们竟让主子驾马载他们…… 可这个主子,是个怪脾气,一点都不好说话。 “风师妹?” 温润如玉的声音从后边响起,是凌遣。 他骑着马过来,一身青衣如旧。 风青澜抬头看去,“师兄。” “师父没回来吗?” 往他身后望了望,的确只有他一人。 凌遣翻身下马,“嗯,今日未时会归,师妹找师父是有急事吗?” 瞧着她昨日离开时状态有些不对,所以师父才让他处理完手上的事尽快赶回来,到时她若需要帮助,才有人在。 “不急,只是有些事需要告诉他。” 这事急也没用,齐老他们也不一定知道那人会带孩子们去哪儿。 不过他至少不会笨到带着孩子以身涉险,就凭他现在的处境,能确保护得住孩子的安危? 所以何不把娃留给她,他至少能无后顾之忧。 就这般不信任她?呵,说什么不让她管就是为她好,可从孩子们喊她阿娘那一刻,就已经与她有关了。 “如此,师妹先进院中休息,等师父回来吧。” “好。” 凌遣牵着马带路,来到了一处小巷,是为济世堂后院的偏门。 桑凨他们从车上下来,凌遣微微错愕,“师妹还带着他们?” 给踏雪卸了车驾,风青澜闻言看来,桑四整整齐齐的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他们说要跟着我。”今早的马车还是他们自己绑了钻上车的。 嗯,看来有必要教育一下踏雪了,怎的什么人都能接近它。 然而踏雪冤枉,是那四个小崽子跟它说他们能保护主人,它才妥协的。 虽然它知道主人很厉害,可多个人保护也不是不好,而且要是遇到危险,还能让臭崽子们当挡箭牌。 哼哧,它能有啥坏心思,只是希望主人平安罢了。 开了后院的门,凌遣牵着马带他们进去,到茶室煮了热茶。 接过茶盏,风青澜道了声“谢谢”。 “无事。”转头,他又给四个孩子倒了一杯,桑凨他们同样道了谢。 其实他有很多事想问风青澜,可她性情淡漠,话又少,一时间他有些无从说起。 “砰砰砰!” 前院的门传来了急促的敲击声,凌遣起身过去,还未走近便听到齐老他老人家骂骂咧咧的声音,夹带着大喘气。 “凌小子!快给老子开门!怎么还不来,又跑哪儿浪去了!” 凌遣:…… 他啥时候去哪儿浪了吗。 只是有重要事要去做,他可不是浪。 想着,他推开旁边的窗户,伸手递去一把钥匙。 “师父,是钥匙又弄丢了吧……” 这门是从外面锁的啊,他在里边怎么开。 “哼,闭嘴吧你,赶紧准备着钳剪和麻沸散,还有止血散和纱布!” 齐老一把夺过钥匙开门,身后的马车上,付闲扶着半昏迷的苏老下车。 “凌子,快来搭把手!” 他滴个亲娘嘞,主子看起来瘦瘦的,咋滴就这么重嘞。 半昏迷的苏老身体不受控制的下坠,付闲扶着又不好用力,生怕弄疼了他的伤。 凌遣忙活着准备东西,齐老钻进屋里烧热水去了,不过风青澜在听到齐老的说话声后便来了前院,看着台阶上滴落的血迹走了过去。 直接把苏老打横抱了起来。 吓得付闲心惊肉跳,“有伤有伤啊!中箭了,你这是要了主子的命嘞!” 她抱着人头也不回的进了里屋,将人放平在床榻上,才道:“有毒,刚好放放血。” “放心,死不了。” 075 不适合回京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付闲气的想要拔剑,“你可知这是谁?” 这娘们儿怎么敢的啊?这可是丞相大人! “……”她好像是知道的,好像还是他自己说的。 这护卫脑子没短路吧…… 救人要紧,她懒得搭理他,正巧凌遣也拿着东西来了。 “师妹,你刚是说,苏老的伤口有毒?是何毒?”可师父并没提要准备解毒的药,难道师父没看出来? 他不由得多看了风青澜一眼。 “应是绝气。” 她还在给苏老放血,老人家脸上的血色肉眼可见的变白,付闲的剑都快收不住了。 要不她是齐老太医收的徒弟,他真想拔剑剖开她脑子看看,什么样的脑回路给她敢对相爷大不敬! 是嘞,某护卫想起来自己曾经口快,给自家相爷和老太医身份暴露的事儿了。 “西域毒,绝气?”凌遣反问,风青澜点头不可置否。 思索了片刻,他道:“若我没记错的话,它应属内服毒吧,作用在外伤上也能行?” 见她放血,结果一目了然。 只是他现在才知,内服毒药还能做外用。 “可以的,不过效果会跌损许多,不如内服的作用快。但只要毒素顺着血管流进心肺,同样能使患有肺疾的人发病。” 而使用这等毒药之人,分明识得苏丞相,且知他患有肺疾。 这毒,就是冲着他来的。 “何人如此大胆!” 齐老气的吹胡子瞪眼,一拳愤愤的砸在门上。 三人闻声看去,凌遣低声细语,浅笑温然,“师父,徒儿倒不觉得是大胆。” “此处远离京城,最适合出手,恐怕在相爷离开京城时便有尾巴跟着了,而等到现在才出手,恐怕是想嫁祸给章县令。” 一语惊醒,齐老不由得神情严肃,看着手中有条不紊给苏老处理伤口的风青澜沉声忧虑。 “丫头,若真如你师兄所言,那你们的事,恐怕已经被知道了。” 最后包扎好,风青澜才抬起头来,不温不火的开口,“我今日来正要说此事。” “云郎……王爷和世子他们在昨日已经离开了,不过应该没被那些人发现。” “他与我休书一封将我摘除在外,不想让我参与,那这些事我就不过问了。不过师父本是来寻他们的,如今他们不在这儿,也应支会你一声。” “还有那四个孩子,齐老一并带走吧。” 齐老闻言皱眉,“丫头,那你呢?” “不回京城,去哪儿都行。”她拍了拍洒上药粉的裙摆,神色淡淡。 她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回京。 “可不回京城将军府,你一小姑娘又能去哪儿?”齐老颇为忧心。 如今王爷和世子已不在此处,相爷来时又被人盯上,这个地方,不能再留了。而且,恐怕他们的行踪也早就暴露了。 不愧是七皇子。 自小藏拙,一朝翻身。 他们这点小动作,怎能不被发现。 终归是大意了。 “世人皆知我是被赐婚给王爷的,回京城只会给他带去麻烦。且我如今的状态,又怎能是风家大小姐该有的?” 风家大小姐自幼痴傻,被赐婚给当时只剩一口气的战王,分明就是当今南月君王羞辱他的。 “丫头,就凭你对王爷的维护,老夫信你!” 齐老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风青澜只笑了笑没有应声。 都是些老人精了,就她突然不傻的情况,不可能一开始就相信的。而且若她说,自己现在就要回京,说不定反而被误会别有他图。 一点不在乎,最好不过。 她会想办法找到崽崽,哪怕暗中守护他们也足够了。所以最重要的,她要先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凭她仅有的一身本事。 她非狂妄自大,她只挑战极限。 有的事不去试试,又怎知自己不行? 见他们都不说话了,付闲才敢出声,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风青澜,“你,你真是风将军之女,风青澜?” “我只是风青澜。” 屋中女子一身黑袍长发高束,不着粉黛神色淡漠,眉宇间满是疏离,让人瞧着,便觉生人勿近,不好相与。 同世人口中痴傻失智,神志不清的风家大小姐判若两人,也与之前一身布衣的她大不相同。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在场的人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又说不出她哪里不对。 眼下情景坏的不能再坏,可她所作所为,一未危害战王安危,二未破坏南月章法。即使他们对她仍有猜疑,却也不好多做言语敲击。 …… 苏老醒来后,风青澜已经离开了。齐老将云无羁的事和她的决定一一说给了他听,苏老只叹了口气道: “没什么可怀疑的,若她要对王爷不利,对我们不利,就凭她一手医术,随时都能要了我们性命。” …… 与她同行的除了四个没甩掉的小桑葚外,还多了个凌遣师兄。 齐老说是让他保护她,但她明白,还有另一层用意。 若她拒了,倒显得可疑。盯着她也无妨,她行事问心无愧。 “师妹要去何处?” 离开红枫镇后,她驾着马车驶上官道,漫无目的地行进着。 “不知,走到哪儿,算哪儿。”她对这里,人生地不熟。 不过,她打算做老本行。 特工。 相当于这里的某些帮派与刺客组织,不过自和一些黑白不分的不同便是。 一来这种组织在这里不受朝廷约束,二来行动范围广泛,受托任务不等,也能更大程度的收集信息。 “如此,甚好。”马车里,凌遣狐眼微眯,唇角上扬,笑的春风满面。 —— “战王殿下,可是有何不妥?” 瞧着书案前,一袭黑金蟒袍,发冠高束,冷漠矜贵的绝色男子,眼袋下的乌青,言凨面色担忧。 “无妨,可有暗玉令的踪迹?”他蹙眉扶额,似乎很难受。 昨夜,他失眠了。 “回殿下的话,并未。” 言凨心中唏嘘:战王殿下怎能将暗玉如此重要的东西,给轻易送人呢…… 那可是能号令暗影的尊令,持有者只能是南月君王啊!就连当今国君找遍了整个皇城,也没找到的东西,居然被战王殿下,送人了! 不愧是战王殿下,一如既往的乱来…… “去往章县辖区的桑字小队呢?” “已失联。” ------题外话------ 男女主是暂时分开嗷,后续经历一些事后,男主会认识到自己这种“保护”是不正确滴,希望大家别喷他嘿嘿,因为对感情嘛,他也是刚开始,会不懂啦 茅盾文学 076 暗影的信物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退下吧。” 云无羁烦躁的摆了摆手,言凨行了礼告退。 昏暗的殿宇中空荡寂静,他的心却缠如乱麻,不得安宁。 “阿澜……” 等我。 —— 夕阳西下,落霞拉长了马车的影子,映在碎石路上,显得如此孤寂。 “师妹,再过会儿天就黑了,咱们在前面客栈落脚吧?” 车厢门被打开,凌遣从里走了出来。 为了行程方便,他便没再骑马,选择了与他们同乘车驾。 本意是想与风青澜交换着驾车的,结果自己拗不过她,只好在车厢里窝了一下午,坐的腰疼…… 凌遣得出个结论:这丫头是真不好相与。 她闻言抬手挡住刺眼的余晖,瞧清不远处坐立在路旁的小屋客栈。 “好。” …… 开了三间客房,点了几个小菜,一晚就这样对付了。 漂泊的日子并不是那般美好,她已经开始厌倦了。 次日一早他们便又启程了,不过这次是有目的的。且在凌遣的强制要求下,今日换他来驾车,风青澜也随他去了。 车里的软垫坐着不舒服吗? 舒服。 坐硬邦邦的车板上,还不如骑马好。 “师兄,哪里才能买到域图?” 红枫镇和章县她都曾注意过,没有卖图纸的店铺。 不过一国地域图纸,应是不予售卖的。若被有心人利用,恐遭不测。 “这个……应该只有黑市了,毕竟售卖域图是违规的。”凌遣汗颜。 桑四难得认可的点了点头,“主子不知道吗?” 风青澜摇头,“我记忆开始是一月前清醒来后,很多事都不知道。” 原文里也没提这些琐碎,几乎全是写男主如何在朝中破关斩将,终登高位,为稳固江山,不择手段的所作所为。 等他地位稳固后,前朝忠臣几乎被他赶尽杀绝,后新臣惶恐鞭策又遭到他虐杀,换了一拨又一拨……再到后面,好像是读者对男主的谩骂声太强,作者直接把男主写死了…… 当时她还吐槽,看了个寂寞。 也的确看了个寂寞。 除了对暴君的事她知道的多些,其他几乎没有。好比现阶段,暴君正自行在清君侧,昨日苏老遇刺便是他的安排。 不过算日期,似乎也提前了。 她的出现就是故事里最大的变故,这里的故事应该和原书已经不同了。 她只能随机应变。 “主子,属下能为您带路,您想去何处?”桑凨默默出声。 “能买域图的黑市,你可知道?” 她慵懒的靠在车窗上,伸手触摸温阳,飘过的水汽抚在她指尖,带着柔软的凉意。 面上依旧覆着面纱,额角垂落的碎发遮住了她的眼眸,叫人看不清神色。 桑凨:…… “我们记得整张域图的内容,可以为主子指路。” “我不信任你们。” “……可是主子,能被我们知道的卖域图的黑市,都被销毁了。” 风青澜:…… “那你们到底是何人?” 既是齐老要她带给阿尘他们的人,应该也不简单。 可他们若是皇室组织,又为何要跟着她一小小的官家小姐?莫不是也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想要查探? 风青澜几乎把桑四留下来的意图,猜了个七八分。 她转头看向他们,眸中带着审视。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又与之前一样,弄出了臂膀的刺青暗纹。 是一朵颜色鲜艳如血的卷云印记,栩栩如生。 她歪头看着他们,表示疑惑。 四人这才觉得,这风家大小姐,可能是真的刚清醒,什么也不知道。 不过……她瞧着这纹路有些眼熟。 “这可是你们的东西。” 她掏了掏衣襟,指尖兀然捏着块血玉佩吊坠。 与墨般漆黑的穗子随着她拿出的动作大弧度的摆动,穗子中心有一颗用金线编织串起的帝王绿玉珠。 再看桑凨四人,已经匍匐跪拜在地,声形恭敬。 “谨听尊主指示!” 外面的一人一马被这毕恭毕敬的吼声惊了一跳,好在这是荒郊野外的路上,没有别的人。 对于桑四的身份,凌遣是知道的,皇族暗影卫嘛,以前见过的。 不过年纪这么小的倒是头一次见,大概是为了更容易的进入那个地下奴隶市场,所以才派了他们。 结果误打误撞的被他们救了,不过最后的结果都是双方想要的。 八方客栈下孩童奴隶市场的背后之人是章县的县令,竟是因为上交朝廷的纳税增加而做了这违规的生意。 …… 风青澜盯着手中的玉佩抿唇不语,再看向地上伏着的四人,似无奈的叹了口气。 “起来吧。” 云无羁竟留了这样的东西给她。 能号令皇族暗影卫的信物…… 可想而知,分量何等重要。 一时间,她心情有些复杂,但很快就压下去了,重新靠在了窗沿上,看着外面后退的风景。 她不语,他们也不言。 …… “禀报殿下!刚刚玉髓石有暗玉令的反应了!” “可知在何处?”案前执卷的人手中一紧。 “尚未,距离过远,短时间内无法找到准确位置。” “言凨统领,暗玉令信号反应又消失了!”有下属敲了门说道。 “怎么会这样?”言凨感觉头都大了。 之前战王殿下带着玉令失踪后,玉髓石信号也不曾消失过,经过一个多月的推算才终于找到了确切位置。 玉令与玉髓石是一体的,从未出现过信号消失情况。 战王殿下啊,您究竟把暗玉令送给什么人了啊! 言凨欲哭无泪。 这简直是他职业生涯的一大挑战。 “派两人沿章县去寻,若见到本王所说之人,便暗中跟着,遇生命之危时方可现身保护,切记。” 他紧抿着薄唇,眸中晦暗不明。 “殿下,那玉令?”言凨斗胆发问。 云无羁抬眸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字字寒霜。 “若见玉令,如见本王。” “是!” …… 世人皆知暗影为皇族君王所用,却不知它的成立者是何人。 —— 三日的走走停停,风青澜一行一路到了织陵郡,因为人多,宋娘子准备的干粮很快就吃没了,便打算留在此处歇歇脚,筹备一些。 她已经有想去的地方了。 陌山地域。 拒凌遣他们所说,那里是江湖人士聚集之地,大多刺客暗楼等组织都设立在此处。 因为那里不受朝廷管束。 “师妹,这些尾巴还跟着,要在去陌山前解决掉么?” ------题外话------ 域图:同舆图,不过是我自设的,理解为地域图纸 【本书是架空背景哦!很多东西都是小酒自设的哈(*/w\*)】 茅盾文学 077 目标一直是她(含角色整理)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客房里,凌遣站在她身边浅笑低声,同她一起看着窗外来往的行人与车辆。 尾巴,除了暗中跟着的人,也包括桑凨他们。 似乎从知道他们的身份后,师妹就并不想与他们有交集呢。 如此,甚好。 “自然。” 她的手搭在窗台上,指尖轻叩着,一搭一搭,自带节律。 暗影的号令信物。 云无羁为何要将它留给自己,给,来路不明的她。 云无羁,你到底在想什么。 叩叩。 “主子,可要用膳。” 门外,桑凨轻叩着房门,身旁三人各端着托盘,装着食物。 路过的人不由得多看他们一眼,暗想是哪家公子小姐,竟养了这般肤白貌美娇娇嫩嫩的娃子做奴仆,简直暴殄天物。 “嗯,进来吧。” 里边传来声音。 桑凨蹙着眉推开门,领着三人进去,摆放好膳食。 是客栈几道招牌菜。 几日相处下来他们发现,她似乎并不挑食,吃的也挺多。 也不娇弱,有自己的决定,不苟言笑性情冷淡,脾性变化无常,不好相处,与寻常家小姐大有不同。 但人是很好的,虽然这几日能看出她对他们不甚搭理,却从未亏待过他们的吃食。 这些的记住,记录史楼。 然而四个孩子不知道的是,这只是两个大人的“诡计”罢了。 “自行去添碗筷,过来一起吃。”最后一顿了。 “是,主子。” 四人毫无怀疑的离开。 他们两人走到桌旁坐下,凌遣往另外两方的菜碟里洒了些许白色粉末。落下即融,无色亦无味。 (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连风青澜也只能看出些许,掉落在菜品融化后的星点印记,不甚明显。 四人拿着碗筷回来,毫无防备的与他们同桌用膳。 毕竟不是头一次了,也因此,风青澜和凌遣摸清了他们的饮食习惯。 不逾矩,只吃自己面前的东西。 “砰。” 四个小脑袋纷纷垂下,连余光都未来得及瞧那俩面色平静的两人。 “药效确实不错。”她一手抱了个娃,将他们放在床榻上躺好,给他们盖了被子。 “没有副作用吧。” 若他们非暗影之人,她其实挺想将他们留在身边培养的。 他们天赋很好,将来定是一顶一的高手,放在阿尘他们身边,也能护他们一护。 不过她多虑了,他们是暗影,本就会保护皇族子嗣。 “昏睡过久醒来都会头晕,除此外并无副作用。”凌遣带着另外两个过来说道。 “嗯。” 草草用过午膳后,两人便离开了客栈,驾车驶出织陵郡,继续行路。 在他们离开后,原本只剩四个孩子客房里,毅然多出了两道身影。 “桑凨,醒醒。” “桑耺。” 雾凨拍了拍他们肉嘟嘟的脸颊,面色平静。 “只是被迷晕了,这里有我,你快跟上他们。” “好。” 这两人正是言凨派来沿着章县一路寻找桑字队的暗影,雾凨和雾魂。 雾字队擅追踪隐匿,轻功极好。 …… 飞鸟惊过,马车悠悠行驶在荒无人烟的山道间,宛若闲游,岁月静好。 却,暗藏杀机。 “师妹,可停下歇歇脚?” 凌遣的声音从车外传来,风青澜睁开眼淡淡应声。 “好。” 她的大刀,已经准备好了。 这次暗中跟着的人的气息与上次相比,要强大许多。 凌遣跳下马车,牵引着踏雪行至树下遮阳处,他依旧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温文尔雅,浅笑安然。 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让人瞧一眼便会沦陷在他的温柔中,但有人却毫无波澜。 “师妹,一切小心。” 她下了马车,与凌遣相视一眼,后者独自走进林中,与她分开。 风,动了。 直直的掠过她,往林中吹去。 风青澜微微错愕,手执刹那追了过去。 目标竟不是她。 而是那瞧着弱不经风的师兄。 几日下来他们遇到过两次伏击,师兄的武功不怎么好,却也拼死的护在她身前,也不知师父为何让他来,声称保护她。 林子里,安静地可怕。 连落叶沾地也能听的真切,她步步谨慎,脚下平稳。 突然间,铺天大网从天而降,透过阳光泛着金光。 风青澜想也没想的用刀砍去,结果织网毫发无伤?! 随织网一同落下的,还有如雾般的烟尘,那东西,竟是沾染在织网上的! 她第一时间闭气,可不曾想,那烟尘将她包裹,沾落在她肌肤上,让她头晕目眩! 准备的如此充分,必然不是突然袭击。 最终,在她失去意识昏迷前,瞧见了她心中所想的答案。 师兄……凌遣…… “少主,这千日睡是不是用的太夸张了些?” 十几个身着黑衣制服的男子从树顶跳下,有的发间还沾了几片树叶,让他们严肃的面容多了些野趣。 凌遣从树后出来,手里轻摇折扇,“并不,她可是南家后人,南情的女儿。” 若非将千日睡混在金锁网中,恐怕根本药不倒她。 从那两次的刺杀中便能发现,她的心智和意识都不一般。 “可南神医不是嫁给了南月国的风大将军风不遇?她的女儿又怎会流落此处?” 他们撤下金锁网,对昏迷不醒的风青澜恭敬的行了礼。 “天下乱了。” 凌遣行至她身旁,将人抱了起来,嘴角嗜笑,却是冰冷如霜,“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 随后追来的雾魂隐在暗处心惊。 这群人,到底是何来路?! 南家后人……是他所想的那个南家么? 可由不得他多想,额角轻微刺痛,人便已经失去意识,径直的从树上坠下,砰的一声,肉体落地,激起一阵尘土。 “喂他吃下,命可留。” 扔给他们一个青玉瓶,凌遣一手抱着风青澜一手提着刹那,径直离开林子,回了马车上。 黑衣人照做,给雾魂喂了丹药,便追随了出去。 南月皇族暗影卫,怎会追踪一官家小姐……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呼哧!”主人,这是咋滴啦! 也没受伤啊…… 凌遣抱着人上车,嗤笑的声音从里边传来, “笨马,还记得回五洲的路么?” ------题外话------ 整理个目前出现的角色: 男女主:云无羁,风青澜 萌宝:云封尘(阿尘),云苒(阿苒),云阳(阿阳) 忠臣:苏世霖(丞相/苏老),齐愿(齐老/太医) 忠臣亲属:齐景(齐老之子),凌遣(齐老徒弟) 暴君:云无念(原七皇子)现目前未出现,只提及过名字 暗影:桑凨桑耺桑昙桑魂(桑字队/主收集情报),言凨(言字队统领/暗影副统领/主攻),雾凨雾魂(雾字队/主追踪隐匿) 白山村/红枫镇:姚玉柔林康(夫妻)牛婶儿一家,宋瑶(宋娘子)……还有些提过名字的,后续还会再出现 【暂时就这些啦】 茅盾文学 078 圣女血脉(含地域势力)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呼哧?!” 什么鬼?怎么随便来个人都懂和它对话! 它不要面子的吗? 踏雪不满的踢了踢蹄子,鼻息轻喷。 “随便来个人?” 疑惑的声音再次传来,然后又恍然大悟。 “倒是本少主忘了。” “这般,你还不识得?” 车门从里推开,出现的面孔已完全是另外一番模样。 踏雪扭头看来,马眼惊讶。 “呼哧!”它嘞个马马哦,这不是凌家少主嘛! 随即,它又嫌弃的扭过头,“哼哧!” 连名字都不换个,你是有多嚣张! “呵~如你所见,不也没认出本少主来?” 他笑的一脸无辜,一双狐狸眼弯弯翘起,说不出的夺人心魄。 禾泱凌家,五洲之一,以幻术闻名天下,可变化容貌身段,亦可控制人心。 踏雪傲娇的扭过头,心里叭叭:我们又不熟,哪里有它亲亲主人……的血脉好相认。 是以,踏雪已经知道,这个有时候一点也不温柔的女人,不是它原本的主人,而是主人的血脉后代。 一人一马对话间,一个黑影闪身到马车旁,对着车厢行了礼,“少主,属下来。” 他是凌家的暗卫统领,叫做零一,排他之后的分别叫零二、零三……以此类推。 此时零一牵着缰绳汗颜。 让灵马踏雪来驾车……这位小姐,真真阔气。还有,灵马踏雪,居然,挺乐意的? 稀奇,傲娇的灵马居然愿为鞍马。 “少主,有人跟。” 旁边车窗外传来男子低沉冷静的禀报声,可再看窗外,分明没人。 车里的男子眼也不抬,唇齿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杀。” 那些暗卫,当真是坚持不懈。 他看着旁边,因昏迷而面容平静的女子唇齿轻启,眸光晦暗不明,“你也什么都不知道。” 这天下百年的平衡,又要打破了。 “师兄不告诉我,我又怎知?” 凌遣惊讶的看着面色如常的女子,若非她嘴角嗜笑,他很可能怀疑自己幻听了。 千日睡,对她竟连半个时辰的效果都没有?! 怎么可能。 软座上靠着的女人睁开眼,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古井无波。 “你们都喜欢玩这套瞒着人的把戏?” 她的确被那阵烟尘迷晕了会儿,不过也只有一会儿。于是她将计就计,屏息装晕,听听,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从踏入林子感觉到气氛不对时,她就有所防备了,但不曾想那迷药,竟还能透过人的肌肤起作用。 倒是新奇。 凌遣一时噎住,不知该如何反应。 零一战战兢兢的驾着车,替自家少主捏了把汗。 怎么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呢…… “咳。” 半晌,凌遣轻咳了声,缓解凝结的气氛。 “师妹想知道什么,师兄知无不言。” 风青澜也不客气:“全部。” “既然你都敢把我绑了带走,那你是确定我的身份了。” 白来的线索,不要白不要可不是? “我没绑……”凌遣抿了抿唇,好不委屈。 那金锁网都撤了,她不也松快的坐着嘛,哪里绑着了。 可惜风青澜已经不吃这套了。 男人,也有两副面孔。 不可多信。 见她冷脸不语,凌遣只好收敛了对寻常姑娘使的那门子把戏,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你是五洲五大家族,青淮南家南情之女,她嫁与南月国风大将军风不遇,是五洲皆知的事。” “因为从古至今,我们五洲势力便要强过四国。为了稳固五洲与四国的平衡关系,我们五洲家族,各派遣了一位圣女,前往四国和亲,以示诚意。” “前往南月国的,便是你母亲南情。” “当时的南月皇仁厚,又知你母亲南情神医身份,对她极为尊重。允她的婚姻之事,可自己做主,她便选了风不遇。” “和亲圣女,每二十年可回家族一次,可这二十年,前往四国和亲的四位圣女,无一回归。” “于是便有了现在,我们来寻人的事。” 风青澜盯着他认真的神色,似笑非笑,“所以,你就要将我绑了带走?不能好好说是不?” 她心中有团无名火。 真搞不懂这些男的,脑子里都是怎么想的。 闻言,凌遣又委屈了,“你什么也不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一定信。” “再者,那么多人追杀你,一波又一波的,你能相信我这个刚认的师兄么……” 最后一句,他小声叭叭:“还不如绑了带回去来的快。” 风青澜:??? “不是说五洲有五大家族吗,各派一个,为何只有四位圣女?” “我们虽有五大家,可位于寂域的封家曾是戮徒出身,杀孽极重,从古至今从未诞下过女娃,自然没有能派去和亲的圣女。” 顿了顿,凌遣又道:“但因为封家是五洲实力最强的家族,为了保持五洲势力强大,余下四家,都愿意把自家闺女嫁过去,也因此封家才能长久不衰。” “所以你们找我做什么。”她如今的处境,对他们恐怕没什么用吧。 反而惹得一身麻烦。 没记错的话,她娘亲南情,应该也死于西域毒吧。可南情是神医,会查探不出自己是否中毒? “天下将乱,五洲打算寻回在外的五洲血脉后,便避世不出,永不参与天下事。” 他倒了杯冷茶,小口轻抿着,神色复杂。 “离开五洲前我们便打探到了消息,前往四国的圣女,都逝世了。” “你们觉得这有问题?” “能被选为圣女之人,都拥有不死之身,除非她们躯体损坏严重不能再用,又或者血肉精气干涸,否则不可能轻易死亡。” 这也是为何,他们选择让圣女和亲。 除了表示诚意,也是想让圣女监视四国的态度,是否真心求和。还是,缓兵之计。 若他们非求和平,而是另有所图,那五洲势必出动,还天下真正的太平。 他们不找事,但也不怕事。 “……” 风青澜沉默了。 血肉精气干涸,原文里,云无羁便是因此而亡的。 但现在她知道,是因为共生子母蛊的缘故,他才会被吸去精魄,最终死亡。 难道两者之间,会有关联? “你身上拥有南情圣女的血脉,所以我们要找回你。” ------题外话------ 【地域/势力】 五洲五大家:青淮南家,爻岭莫家,谨仪秦家,禾泱凌家,寂域封家 四国皇室:东宜(楚姓),南月(云姓),西域(楼姓),北齐(齐姓) 茅盾文学 079 甲麟关失守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 对于凌遣的话,风青澜半信半疑,但也答应了同他回五洲。 反正路途还有时日,若是不对,她还能离开。 反正她如今所行,皆是一搏。 在这个她了解不多的世界,只能靠她自己去闯,才能重新描绘新的域图。 —— 暗影阁。 气氛沉闷紧绷。 云无羁坐在靠椅上,指尖轻叩着桌面,一声一声,扣人心弦。 殿中跪了六人,皆伏低了头,不敢看上位的人。 “罢了。” 是他的错,他不该留阿澜一人的。 与其这般没有着落的担惊受怕,不如把阿澜留在身边,自己拼了命,也会保护好她。 可惜分开后,他才明白这个道理。 “本王亲自去。”他站起身,戾气横生。 将阿澜找回来,护在身边,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护她无虞。 “殿下!刚接到鸽组信报,北方战事紧急,甲麟关失守!风大将军带队抵御北齐军偷袭被俘,生死不明!” 言凨拿着信件跑了进来。 殿中的气温骤然下降,半晌后,才传来了云无羁的下令声。 “言凨雾凨带上小队,同暗羽卫随本王一起,暗中北上,营救风大将军。” “是!” 边关,不能失守。 风大将军,也绝不能出事。 —— “大人,大人行行好,行行好,给点吃的吧……孩子快撑不住了,求求你们了……” 官道两旁跪着许多衣衫褴褛的人,男女老少不等,隔着些距离,便开始向中间行过的马车磕头祈求,哭喊声一片。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拦住马车。 怕惹怒了大人,反遭了难。 闻声,风青澜推开车窗,看着路边痛哭流涕的难民们皱眉。 “停一停。” 她叫停了马车,起身走了出去。 “大伯,你们为何逃难?” 他们有的拿着大包小包,有的推着板车,上面躺着生病虚弱的老人小孩。 衣裳虽然脏乱了,但从布料能判断出,应是不差的,说明他们以前的生活并不落魄。 众人闻声抬头,看着马车旁一身黑衣蒙面的女子一瞬间愣神,才断断续续的数说来。 “我们本是甲麟关旭阳镇的居民,昨日,北齐大军抓走了镇守边关的风大将军,又一举突破了关口,占领了甲麟关一带。” “他们烧杀抢掠,对当地人赶尽杀绝。我们白日躲在地窖里,趁晚上才逃了出来,想要去其他地方投靠。” “可家中孩儿受了惊吓,高烧不退,我们顺带拿的吃食也没了,实在没有出路了啊!” “这位小姐,行行好,赏点吃的吧……” 言罢,他们又开始磕头祈求。 “求小姐赏点吃的吧!” “好。” 风青澜点头应声,又引得他们磕头致谢,她有些无奈和不忍,也有些无措。 便也不耽搁,牵着踏雪带着马车去了旁边河滩上。 “大家来这边。” 之前收成的玉米和红薯都在空间里,足够吃的。 她将凌遣和零一支开,托他们帮忙拾柴引火,自己则进了马车里,假装从软座下的小舱室中拿出东西,一手一个提了出去。 一麻袋玉米,一麻袋红薯。 留下用石块搭简易灶台的妇人们被她彪悍样子惊得愣神,却又不敢让人接近她去帮忙。 怕自己身上的肮脏和臭味,污了好心人侠女的身份。 “谢谢好心人,谢谢!”大家感激涕零,见势又要跪。 风青澜落荒而逃回了马车,又拿了砂锅和陶碗出来。 好在座位下的舱室足够容下这些东西,倒也不会引人怀疑。 但凌遣回来时,却疑惑了几分,不过并未言语,还让零一帮着大家生活煮食物。 风青澜则去给板车上生病的几个老人小孩看了病,又回车里拿了对症草药出来。 凌遣:…… 坐了好几天,他竟不知这马车里有这么多东西。 安定了难民,风青澜这才开始问她想知道的事。 “老人家,你们说的风大将军,可是风不遇,风将军?”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原文中写的,南月国姓风的人家,只有京城将军府。 也就是她家。 而风不遇,正是她那便宜老爹。 “正是,正是!” “姑娘是外地来的?咱们这儿只有一位姓风的大将军呀!” 这般,难民们不由得警惕了几分。如今正逢战乱,国内很可能混入了他国的奸细。 风青澜面色尴尬,好在带了面纱无人看到,但不远处坐着的凌遣没忍住轻笑出声。 不知风不遇将军知道自己女儿不识得自己,会不会气的吹胡子瞪眼呢。 “不是,只是确认一下。”风青澜摇头笑了笑。 没有比她还惨的穿书女了吧…… 一问三不知。 书中只寥寥提过几句,说威武大将军风不遇,镇守边关击退敌军战功显赫,暴君为他追封了护国大将军头衔。 但当事人却并未回京受封,直到结局,他都一直待在边关没出现过。 “对了姑娘,你们是要去甲麟关吗?”有人问。 风青澜点头。 零一带的路,去往五洲便要通过甲麟关,再往外北行到海域。 北海那边的大陆,便是五洲所在。 “那可去不得呀!现在那儿全是北齐的军队在驻守!” 姑娘这不是去送死吗? “要去。” 甲麟关失守的消息他们也是在半个时辰前,听凌遣的暗卫来禀报的。 但他们想通过关口也不是没有办法,查探到消息后,暗卫就找好了其他路线。 她现在无权无势,也管不了这些事,一国君主自不会让自己的领土白白丢失。 但现在不行了。 那可是便宜老爹。 虽记忆里没有关于他的一切,可她也不会那般冷血。 况且,他是一国武将,为国奉献了一切,用热血和汗水,甚至是生命保护着黎民百姓。 这样的人不该死。 被敌国俘虏,哪怕救回来的希望渺茫,她也要尽力一试。 不搏一搏,又怎知结果好坏? “姑娘你,哎……真的去不得啊!” 妇人们着急的捶胸顿足,看她坚定的眼神,就知道劝不了的。 又拿了两袋玉米红薯出来,风青澜三人便重新上了路。 旭阳镇的难民们原地跪着,对着他们逐渐远行的背影,磕头致谢。 “你打算怎么救你爹爹?” ------题外话------ 给大家讲个笑话:我好像不会写权谋(??_??)脑壳痛,剧情内容宝贝们轻喷t^t 茅盾文学 080 特别的伙伴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她坚持要去,凌遣还能不知道她的想法么。 明明之前都商量好的,可以走另一条小路。 到底是骨肉血亲,他也不能阻止她。 那就陪她一起,会会那北齐国便是。 若天下要乱,他们早晚有一战。 “偷。” ??? “什么?偷?” 凌遣差点一口热茶喷出来,“我的姑奶奶,那么大个人,咱们怎么偷?” “不是我们去偷,是我去。”风青澜淡定的吹了吹茶沫子。 就像之前她把崽崽从地下黑市救出来那样。 她一人去,便足够。 只是要找到便宜老爹被关押的地方,恐怕不容易。 但她也有了计划。 …… 马车在甲麟关五里地外的林子里停下,风青澜给踏雪卸了车驾,又唤来了狼群。 她一路走走停停,不只为了自己休息,也是为了狼群休息。 不过因为它们喝过她给的灵泉水,体质也变得比普通狼兽好得多,行动速度极快。 “狼王,你带一队弟兄偷偷进城打探对方人数布防情况,务必小心,遇险便撤。” “嗷呜!”明白! 离开的侦查狼小队与自家妻儿安抚了几句,便往五里外的甲麟关城池摸索去。 “原来它们是表妹养的,难怪一直跟着咱们。” 凌遣摇着扇子走来,马车撤了,他也没处休息。 那日说了要带她走的原因后,见她还不信,凌遣又将为什么自己身为凌家人,却来南月找南情的原因告诉了她。 他母亲南鸳,是她娘亲南情一母同胞的姐姐。 而她之所以信了这突如其来的攀关系,是因为在凌遣手臂上也有和她相同的红色胎记。 那是南家血脉的标志。 可这个印记在她前世时,在风家便有的。原本的将军小姐风青澜是否有,她就不得而知了。 事情似乎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不是养的,是认识的,伙伴。” 经历过浴血厮杀的朋友。 “表妹的伙伴真是特别。”又是马又是狼的。 还懂兽语。 这个表亲妹妹,真是让他越来越好奇了。 似乎很多出乎意料的事,都能在她身上发生。 …… 没过多久,狼群回来了,也带回了可靠的消息。 甲麟关的城池就叫甲麟城,城墙上各站有一排看守,城中共有街道二十条,其中一条正主道直达甲麟关口。 此时城里,北齐人正在清理尸体。 此外,甲麟城门外也派有重兵把守,城门上,还挂着个人。 就它们瞧见的,城中服饰相同者约莫有五百人,也就是说,驻扎在甲麟城的北齐军有五百人左右。 这是风青澜听狼王所说整合出来的大致情况。 “对方人数众多,表兄,你与踏雪在此处等我。” 她一人,可用风过无痕从狼族找到的隐匿路线穿过,直达甲麟关。 “你要只身前往?”凌遣惊讶不已。 她怎么敢的啊! “是。”虽然血色印记能证明他们有血亲关系,但空间的事,她依旧不能轻易示人。 因为她不确定,空间现在到底属于哪个世界的风青澜。 凌遣按住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那城门上挂之人,不一定就是风将军。” “我知道。”她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若是被俘虏的大将军,定不会这般作用,而是藏在他国军营,亦或者安扎的营地里,设了重重看护。” 那可是一国大将军,挂在城门口示威或是要引人前去,未免大材小用了。 那门口的,顶多是个副将。 “吼!” 突地,狼群对着身后的林子暴动,风青澜闻声看去,示意它们安静。 带队出现的青年一身银铠浴血,手握银刃倒钩长枪,小麦色皮肤阳光刚毅,周身充满肃杀之气,面上皮肉外翻的伤口更是可怖。 他身后的人亦是银甲服饰,银甲心口之上,皆依稀可见月牙形刻印。 那是南月国的标志。 “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处!” 青年将军长枪直指,零一持剑挡在他们身前,两人大眼瞪小眼,气势不相上下。 “小将军可是,苏世霖苏丞相之子,苏珩?” 凌遣折扇半遮面,转身再放下时,已是当初风青澜遇见时那青衣公子模样。 难不成两人认识? 风青澜看着凌遣的背影疑惑。 “这声音是……凌遣?” 苏珩闻声看来,眸光一亮,“还真是你!你怎的在这儿?齐老呢?” 零一自觉退下,凌遣走了上去,仰头望着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苏珩扬眉轻笑,颇为苦恼。 “你一下子抛出几个问题,我该先回哪一个呢?” “管他哪个,不回了!你在正好,快给我将士们再看看伤势,那群北齐狗贼,半夜偷袭,还俘了风大将军,真是该死!” “我们现在正准备杀回去,屠他们个措手不及呢!” 他错步让开,身后的将士也纷纷让路,露出队尾受了伤的十几人。 他们不愿休息,便只能让他们走在最后,前面的人先冲,让他们能少些压力。 十几人的伤口,大多只用纱布潦草包扎过,有的已被鲜血渗透了。 凌遣会意的点了点头,将手伸向身后的风青澜,指尖勾了勾。 风青澜歪头:? 顿了片刻,动身走去将弃的车驾,进去,取了个木盒出来给他。 一个里面整齐排列着五个白玉瓶,都是她制作的止血散。 “师妹的马车,东西装挺多啊。” “总比你什么不带的好。” 凌遣:…… 他讪讪的摸了摸鼻尖,拿了东西去给将士们上药,风青澜也跟在身后帮忙。 而苏珩跟在他俩身旁叽叽喳喳,“你刚刚唤她师妹?不介绍一下?” 凌遣抬头看了一眼包扎认真的风青澜,对他笑道: “这是师父不久前刚收的小徒弟,名叫风澜。” 这是当时风青澜与他初识时用的名字,后来她说,她如今的身份不便暴露,恐有麻烦。 于是凌遣便这套说辞。 况且,要他们真知道她是风将军的闺女,他还怎么带她回五洲? “能被齐老太医看上,那定是有本事的!瞧瞧这包扎手法熟练的,阿兰妹子,你可比阿凌这厮包扎的好看多了!” 苏珩并不知道她的澜是哪个,但只觉她一身温和兰雅的气质,便以为是兰花的兰。 毕竟哪个女孩子会取用波澜壮阔的澜?那不是形容男子强大的么。 “我这哪里包的丑了?” ------题外话------ 感谢宝贝们的投票????? 茅盾文学 081 让他们后方无援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凌遣有些郁闷的皱起眉头。 瞧了眼风青澜包扎的伤口,又瞧了瞧自己的,随之缓和了神情,赞许的点了点头。 “师妹心灵手巧,自然好看。” 风青澜:…… “谢师兄夸奖。” …… 因为有苏珩等人的加入,风青澜不得不改变计划。说他们是路过此地时,遇到了逃荒的难民,便过来看看情况。 苏珩直说他们胆大包天。 如今她再想救便宜老爹,就得依附这支不到三百人的队伍,配合他们,重新制定计营救计策。 但人数上的悬殊,让苏珩不得不谨慎考虑。 几人围坐着商讨。 突地,风青澜疑声问,“房屋能烧吗?” “自然能!甲麟城都是石砌建筑,就算不是,我们宁愿将其烧毁也不会便宜那些混蛋!” 苏珩气的捶地,硬是把地面砸出个深坑来。 “我们考虑过火攻,可这样也会伤及城中百姓。” 他咬牙切齿。 “城中已无百姓。”风青澜淡声,看苏珩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只能又道: “我找狼族提前去打探过,甲麟城中除去北齐守卫和城门上挂的人外,只有尸体。” 另外,她也把城中布防和现状告知了他们。 气氛一阵死气沉沉。 良久,苏珩执长枪起身,做出了决定。 “那便火攻吧,让我们,送黎民百姓,安息。让我们,送北齐狗贼,上路!” “是!” …… 甲麟关口。 北齐将士正围着一个石台庆宴,美酒佳肴,歌舞升平,好不快哉。 石台上,绑着一个遍体鳞伤的血人。 在他两处肩胛骨上,被人残忍的钉了铁钉。鲜血顺着铁钉流过,滴落在石台上,染红了台面。 他低垂着头看不清面色,若非心口还有微弱的起伏,定让人觉得,他已经没气了。 这时,有衣衫破烂的士兵匆匆跑来,身后冒着浓烟,面色十分惊恐。 “报!西门将军,甲麟城遭遇南月军袭击,即将破城!” “什么?!” 被叫做西门将军的人一脸络腮胡,正坐在高位上畅饮,他闻言怒摔酒盏,提起旁边的大刀走了下来,揪着那士兵的衣领双目怒瞪,咬牙切齿。 “是谁带的队?有多少人?” “是,是苏小将军带队,人数不足三百!”士兵被自家将军吓得腿软,哆哆嗦嗦开口。 “一群废物!区区三百人你们都对付不了,要你们何用!西杰人在哪儿?” 西门恼怒的将人扔下,摔的那士兵口吐鲜血。 “西杰将军,带人在城主府暗室,收刮财物。对方采用了火攻,整个甲麟城,都烧起来了!” 士兵口吐鲜血,磕磕绊绊的讲完,便断了气。 那一摔,直接摔破了他的五脏六腑,可怜西门的力量之大。 西门长得五大三粗,牛高马大,肩上扛着把大环刀,一脚踏在石台上,留下一个深坑。 “风不遇,你当真是养了一群好狗!区区三百人,也想同我北齐斗?哼!” 西门强硬的捏着被绑之人的下巴,挑起他的头,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模样狂笑。 “哈哈哈哈!风不遇,你等着,老子把他们的脑袋都带来送你!” “就当是黄泉路上,你们有个伴儿了!” 他甩开手跳下石台,模样癫狂,“北齐的勇士们,随本将军上阵,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杀!” “杀!” “杀!” …… 甲麟城外,火箭与火石铺天盖地的向城中袭去。 仅两架火炮车,便打的城墙上的人毫无还手之力,可见它威力之大! “哼!若非北齐狗贼偷袭,我们又怎可能输!” 马背上,苏珩握紧长枪愤怒不已。 “轰!” 火石攻击,城门轰然倒塌。 “城门已破,将士们!随我杀敌!” “杀!” 长枪横扫,苏珩带着银甲军破门而入。 “表妹,嗯……还是叫你师妹吧,你有何打算?” 凌遣骑着马上前,与风青澜并立,零一静静地跟在他们身后。 “火攻让敌方死伤惨重,剩下的人苏将军他们能对付,但火石攻击声势浩大,恐怕停留在关口的敌军已经往这边赶来了。” 她提议用火攻,以为的只有火箭之类,没想到他们已经在使用火炮了。 “师兄,你带了多少暗卫?” “二十人,师妹是想,偷袭?” 暗卫隐于暗处,内力不强的人根本发现不了,他们人数少,偷袭是最合适的法子。 “算是,我们从狼族找到的隐匿路线绕过去,先看看来支援的敌军数量有多少。” “若是不多,甲麟城这儿便可放心交给苏将军,我们就直捣甲麟关,杀了留守的北齐军,待我和狼族出关后,你们便锁闭关口。” 让他们,后方无援! “这是个办法,可是师妹,你真想独自前往北齐军营啊,你疯了吧!” 凌遣被她大胆的决定惊得不轻。 但又转念一想,她这人,好像就这样,不按套路行事! 比如她知道那四个孩子身份后,分明不喜,却又对他们不差。 还有之前他算计了要带她回五洲,她分明没被药倒,还装得很像,就为了偷听他们的目的! 还有现在的计策,她简直就像玩命似的! 哪个女子像她这样大胆?有的男子都不如她会玩儿! “疯?”比起之前她对自己的狠,现在可谓好太多了。 “我就去查探下情况,见势不对,不会乱来的。” 她从不做没把握的决定,也绝不至自己于危险中。 她比谁都爱惜自己的性命。 因为只有活着。 才能得偿所愿。 有些事,尽力而为便可,但绝不能轻易放弃。 而且现在有苏珩他们在,也不需要她冒险去救人了。 她又不傻。 “好吧,师兄信你,我们可是要一起回五洲的。”他好不容易有了个小妹,可不想还没宠着护着,就又没了。 而且要是被他爹知道,他找到了人又没带回去,又要挨板子了。 哎。 凌遣深深地叹了口气,已经想象到之前屁股是怎么疼的了。 “知道了,师兄。”你人设都崩了。 初见时分明是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结果谁知揭开面具下,是个隐藏的话唠本质呢。 …… 甲麟城北门。 这里便是通往甲麟关口的必经之路。 风青澜三人骑马跟在狼王身后,绕在小巷里,抵达了这里,躲在房屋后,看着大道上奔腾而过的马匹和士兵。 正是西门带来的,约莫两百人。 “苏将军他们能对付,我们去甲麟关。” ------题外话------ 可能有些角色设定细节有差错的,小酒后续应该会修改,不过调整不大(关于哪些人会兽语)的设定 茅盾文学 082 老子风不遇!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刚刚绕路时她观察过,城中毫发无伤的北齐士兵所剩不多,苏将军他们清理起来并不费力。 等北齐军行过后,风青澜他们便径直奔向了甲麟关。 同样的,还是让狼族伙伴先去打探情况。而留在关口把守通风的北齐军,不过二十余人。 …… “哼,就凭你们这些渣宰,也想拦本将军?” 男人嫌弃的嗤笑声从不远处传来。 而风青澜他们到时,便见关口的营地上,有一衣衫浸血的高大男人提着刀,正与北齐将士厮杀。 不,应该说是,他单方面的虐杀他们。 不过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每跨出一步,便会留下一滩血迹,可见伤的也不轻。 此人正是“半死不活”的风不遇。 而他也注意到了风青澜他们的存在,不过并未理会。 在杀尽余下的北齐将士后,他跨步上了城墙,拉下闸门,石门落下,关口封闭。 城墙之上,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气势凌人,两边肩胛的血洞猩红渗人,凌乱的发下,一双如狼的眼眸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们。 “是谁派你们来的?” 风青澜骑在马上,抬头与他对视,在他犀利的注视下,依旧神色淡淡。 “你又是谁。” “老子风不遇!” 风青澜:…… 这就是她那便宜老爹? 得来全不费工夫。 “是苏小将军。” 她话音刚落,身后大地猛地震动,扬起阵阵尘土,正向他们靠近。 “驾!” 是狼狈不堪,落荒而逃的寥寥北齐军。 为首的便是被斩断盔帽,划破盔甲的西门。 风青澜等人闻声勒马,转身对上来势汹汹的西门。 他提着大刀,面露凶色,驾马直冲冲的向他们袭了过来。 “阿凌!你们快躲开!” 紧追西门其后的苏珩也好不到哪儿去,左肩银甲上被狠狠地砍了一刀,正往外渗着血。 若非有银甲庇身,他的左臂可能已经被斩断了。 凌遣摇了摇扇子,对风青澜笑了笑,老实的驾马让开。 而风青澜刚转身,便瞥见从城墙上脱力坠下来的风不遇,眸光一凝,策马直奔而去。 “呵!风不遇,你竟还有力气,将我战士们斩杀!” 西门双眼猩红,是愤怒,是恨! 他明明给风不遇灌下了蚀骨散,挑断了手脚筋脉,还将他钉了起来,凭什么他还能动! 西门怒夹马腹,似是死地求生,拼死一搏,提着刀从马背上跃起,脚踏马首借力,竟越过了风青澜,直往失去意识坠楼的风不遇杀去。 而被他脚踏的宝驹,脑袋崩裂,哀嚎了一声,直直倒地,死了。 “踏雪,务必把人接住!” “呼哧!” 风青澜抽刀翻身下马,脚尖轻触地面,身体如风般轻盈,又似破风之箭般凌厉,直向西门袭去。 她将他当做垫脚石,狠狠地踩在他背上,使力,由此改变他的行动轨迹。 被击退那阵惯性力量,西门被迫落地,魁梧的身形将地面砸出个深坑来,激起一阵尘土。 另一边,踏雪也稳稳的接住了风不遇的身体,跺了跺马蹄,等待主人夸奖。 “臭娘们,你找死!” 高壮魁梧的身影冲破尘土,沾满鲜血的刀刃带着腥风狠厉的向风青澜劈来。 “铮!” 她提刀挡下,手臂震得发麻。 好蛮横的力量! 眸中划过惊讶,转瞬即逝,被战意替代。 是个不错的陪练对象! “阿兰妹子!” 伏下剩余的北齐士兵,苏珩望着城墙哪边,心惊胆颤。 变化来的太快,不过呼吸间的事。 尘土飞扬,他们都看不到那边的情况。 绕是知道风青澜不简单的凌遣,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兵器相碰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上显得格外的突兀刺耳。 这边,风青澜在接下西门的攻击,身形敏捷换位,再抽刀,与之拉开距离,转了转震麻的手腕,执刀主动攻了过去。 西门看着自己手中砍缺口的大刀,双目嗜血,望向袭来的娇小身影,犹如看一个死人。 “竟敢毁我霸主!老子要你给它偿命!” 他杀意腾起,提着刀暴戾的冲了过去。 尘土渐渐散开,众人只闻见大刀与长刀对峙,发出刺耳的狰鸣声。 风青澜被他充满杀机的攻击逼的节节后退,但却并不狼狈,接下他攻击的力量,反而越发游刃有余。 第十刀后,她反击了。 运用轻盈的错步绕到他身后,目标是他的头颅。 她挥舞刹那,毫不犹豫的砍去。 “闺女!留他一命!” 虚弱却坚定的声音从城墙下传来,风青澜眸光一颤,松了手,旋身踢向刀背,堪堪改变了刀轨。 那一刀,横穿了西门的肩背。 伤口深可见骨。 “啊啊啊啊!” 痛苦的嘶吼声响彻云霄,以免他再动作,风青澜拾刀果断划了他的脚筋。 西门前扑倒地,身体疼的直抽抽。 甩了刀上的血迹,它依旧是那把刃如松雪,锋如寒潭的刹那,竟没染上一丝污秽。 直观这一幕的凌遣等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回过神来后,含着极其复杂的眼神,驭马向风青澜走去。 踏雪也驮着虚弱的风不遇,兴高采烈的往自家主人靠近,贴贴。 风青澜抬手抚了抚它的头。 而风不遇被它颠的七荤八素,忍不住呕出一口乌血,还不忘骂它一句。 “你他奶奶的……” “踏雪,伏。” 风青澜皱眉执起他的手把脉后,从袖中摸出药瓶倒了一粒,毫不犹豫的塞进他嘴里。 入口即化,风不遇被苦的直咧嘴。 “闺女啊,你是想谋杀亲父吗?” 风青澜抿唇不语,从踏雪身上将他扶起,让他平躺在地上。 又摸出一包银针,迅速的扎在他手脚经脉上。 苏珩带人绑好了西门,才走了过来,也听到了风不遇对风青澜的称呼。 便疑惑的开口,“闺女?” 什么情况? 凌遣到时一脸平静,不过他习惯性的摇扇子,遮了半张脸,苏珩投给他不解的目光,他只回了一个淡淡的笑眼。 别看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可闭嘴吧!这是老子闺女,你叫个啥劲儿!” 风不遇骂骂咧咧,风青澜摸药瓶的手一顿,又继续。 她被认出来了。 这她也没想到。 明明带着面纱的。 “啊?那这是风将军养在外面的私生女吗?” 苏珩呆呆挠头,风不遇闻言暴躁。 若不是风青澜在动手处理他肩膀最重的伤,他可能已经翻身起来打人了。 “满嘴喷粪!老子只有阿情一个媳妇,你莫要在我宝贝闺女面前诋毁我!” ------题外话------ 第一次写古言(大概是),不知道小可爱们喜欢不(ノへ ̄、) 【叮咚!】 解锁新人物——憨批便宜老爹! 茅盾文学 083 憔悴的云无羁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可是……” 苏珩咽了咽唾沫,后面的话不敢说。 但京城谁人不知,风将军独女风青澜,从小痴傻。 而眼前这个人,不仅不痴不傻,还强的可怕。 “我的闺女,我会认不出来?哼!对叭闺女!”脏乱憔悴的脸上,那双眼睛期待的发着光。 风青澜拧眉眸光复杂,但还是点了点头,轻“嗯”了声,承认了。 风不遇得意的看向苏珩,语气不善,“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叫虎父无犬女。” 他和阿情的孩子,不可能差的。 他一直坚信,闺女会好起来的,一直。 阿情,你看到了吗,我们的闺女长大了,她很好,很厉害,比我们都厉害。 风青澜看着便宜老爹眸中溢满的泪水,她包扎的手一顿,有些不知所措。 “我弄疼你了吗?” “没,没有。”风不遇摇头,“是爹爹太高兴了,能再看到澜儿,爹爹很高兴。” 鬼知道他听到从京城传来的消息有多担心。 若不是为了牵制他,那狗皇帝怎么会把澜儿赐婚给出事的战王殿下。 或许别人不知道,可他清楚。为了那个女人,狗皇帝不会轻易杀了战王。 西域蛊毒阿情颇有了解,因此他也知道不少。从秘密收到战王昏迷被送离京城的消息,再等到后来齐景找来同他说明了一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狗皇帝要用战王的命,给那女人续命! “我……能见到爹爹,我也很高兴。”她垂眸遮住眼中的情绪。 那是迷茫,是触动,唯独没有悲伤,也没有喜乐。 对于亲情,她尚未明白。 且风不遇这般坦率的认出她,承认她,却毫无疑问,让她有些不明所以。 她本不想现在暴露身份,可看到老父亲眼里期待又小心翼翼的光芒,实在……不忍拒绝。 大概是血脉相连吧,不受控制。 “好,好。”十六年了,他终于听到这一声爹爹了。 在苏珩等众将士惊讶又心酸的目光下,风不遇无声落泪。 就算挨上一刀,摔断了腿,都不曾见将军吭过声,更莫说哭了。 在将士们眼中,风将军是铁骨铮铮,坚韧不屈的存在,却依旧会为了亲情落泪。 是啊,他们拼死捍卫国土,不就是为了保大家,能护小家么。 …… 等风青澜处理完上,取了银针,风不遇就被人带回了营帐更洗。 “阿澜。” 男子颤抖的声线多么明显,风青澜身形一僵愣在原地,久久未回头。 许是太累了,产生幻觉了吧。 直到下一秒,她被圈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那熟悉的冷香让她失了神。 “阿澜,对不起。” “阿澜,我好想你。” 怀中人无声,云无羁也只敢小心翼翼的用手臂圈着她,将头埋在她肩上,禁了声。 在云无羁朝风青澜走来那一瞬,刚转身给其他将士处理伤口的凌遣见势便要过去,但被一排暗影挡住了。 “凌公子还是莫要打扰我家王爷和王妃的好。” 为首的便是言凨,还有一个雾魂,凌遣识得一些。 零一也带人站在凌遣面前护着,两边一时间僵持了起来。 留下一群受伤的将士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惊讶的同时,又狂喜不已。他们脸上挂着笑,却不敢轻易出声,面前的形势太压抑了。 竟是战王殿下和暗影! 撇了言凨一眼,凌遣又继续蹲下给士兵治伤,并碎了一口,“现在知道是你家王妃了,当初丢下她独自面对刺客的时候呢?切。” 传闻战王殿下不近女色,恐怕就是喜欢这般把女子抛弃,没人喜欢他了吧,哼。 言凨冷颜不语。 王爷的事不是他等能议论的。 …… 良久,风青澜抬手拉开他圈着自己的臂膀,语气淡漠。 “战王殿下,你我已无关系,男女授受不亲。” 云无羁心口刺痛,却也不敢在触碰她了。 “对不起,我不该那般自私。” “事情已经发生了,殿下再说对不起,毫无意义。” 风青澜转身看向他,眸光一颤,便垂下了眼眸敛了神色。 眼周乌青,颧骨凹陷,胡子拉碴。 他很憔悴。 这是长期劳累无眠,又少食的表现。 “我知。” 垂首藏起眼中痛色,云无羁微微点头。 他知道的,他做错了,可他已经错了。 想弥补,可阿澜似乎讨厌他了,若他再靠近只会让她更讨厌吧。 他低着头,双臂垂下,静静地现在那里,像个做错事被训的孩子。 风青澜错步绕开,路过他身旁,云无羁捏紧双拳身子止不住颤抖。 她停下来,却并未回头。 “阿尘他们,可还好。” “他们,很好。”就是,很想你。 我,也是。 这两句话,他只敢在心中述说。 “那便好。” 言罢,风青澜便离开去给还未得治疗的将士包扎伤口。 云无羁只远远的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 “王爷。”言凨出现在他身后,“风将军想见您。” 半晌,云无羁才挪开追随那一抹身影的视线,“走吧。” …… 主将营帐。 风不遇躺在床上,洗净的脸上因失血过多还有些苍白。 这张脸与风青澜有五分像,但五官轮廓棱角更分明些,小麦色皮肤,额角还有一道长至耳尖的褐色伤疤,应是伤了很久的。 营帐的门帘被人撩开,风不遇闻声看去,眼眸半眯。 “听说你给了我闺女一纸休书?” 云无羁闻言脚步一顿,“是。”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说的。 门帘再次撩开,是齐景端着熬好的补血汤药进来。 战乱伤亡不可避免,便把齐景也带了来帮忙。 云无羁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齐景摸了摸鼻尖,当作没看见。 “为何?我闺女那么好,你凭什么休了她?要休也该她休了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风不遇气的从床上弹起来,伸手就要拿床边的鞋,想扔过去打他。 好在齐景眼疾手快,赔笑着过来阻止了,“将军别动气,小心些伤。” 要是真让风将军把王爷打了,那他就不用活了。 谁让风将军太凶了,知道他回了白山村,逮着他把该问的不该问的,全都问了个遍。 那吃人的眼神,跟严刑逼供似的。可他不说吧,以风将军的本事,日后肯定会知道的,早晚的事。 而且每日看着王爷食欲不振,不要命似的处理公务,他会不懂是为什么嘛。 早知如此,当初何必撇下风姐姐一个人。 “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阿澜。” ------题外话------ 这样见面会不会太草率了呜呜呜,可是我不想虐。 云郎是一种卑微又小心的喜欢和爱,今天要不要原谅他啊啊啊啊,好纠结 茅盾文学 084 会原谅他吗?(对不起我虐不下去了!)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他错了,可是,他该怎么办…… 阿澜,会原谅他吗? 他不敢尝试,他怕,阿澜会更讨厌他。 一位战鼓铮铮,铁血冷傲的战神王爷,此时却神情落寞,身影单薄,不知所措。 “哼,知道错还不算蠢!” 风不遇冷哼着扭过头,睁眼望着帐顶淡声,“你是他的血脉,你几位成婚的皇兄都是爱妻如命的人,你莫非要给九泉之下的他们染上污点?” “王爷,我相信你的为人,可我不了解我的闺女。”他叹了口气,眸中满是愧疚。 “澜儿能否原谅你,只有靠你自己争取,我也希望澜儿能得到幸福,但我也不希望澜儿受委屈。” “我亏欠澜儿的太多了,我已经没资格管澜儿的事了。” “王爷可能明白?” 云无羁颔首点头,“明白。” “多谢风将军。” 又问了些伤情,云无羁便带着齐景离开了营帐。 “王爷……” 望着前边高大的身影,齐景揣测不安。 王爷有没有怪他将事情告诉了风将军?王爷生气了吗?他要不要现在跑路? “别跟着本王。”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哀乐。 齐景也不会自讨没趣,继续去熬药了。 …… 待处理完所有伤员,已经是黄昏落日了。 忙活了一下午,大家早就饿了,但是城中被烧毁,有许多都被北齐军给搜刮了挥霍了,留下来的东西并不多。 现在再派人去其他地方换购也太迟了,将士们饿了一天一夜,现在夺回了城池,封闭了关口,都不由得松懈了下来,喘一口气。 苏珩再为食物的问题发愁,便准备去找云无羁商量对策,却被风青澜率先闯进了云无羁的营帐。 言凨并未阻拦她,却拦下了苏珩。 “你拦我作甚,我找王爷有急事!”苏珩气急,却又不敢同他动手。 暗影,地位比御林军还要高,而暗影所做之事,皆让臣民敬佩。 “粮食的问题本王会解决,你且先回。” 门帘从里被撩开,云无羁走了出来,风青澜跟在他身后,离的不远不近。 “言凨,备马,本王要出城。” “是。”言凨领命离开。 牵马去了。 “可这么晚了,王爷能去哪儿找粮食?甲麟关刚出事,周围的城池小镇也受了牵连,不见得能拿出多的粮食来。” 苏珩退到旁侧,不紧不慢的跟在两人身后。 “本王自有办法。” “好吧。”再问下去,他就是自讨没趣了。 王爷敢这么说,那一定是有办法的。 可风姑娘跟着王爷作甚? 嗷不对,他们好像是得当今君主赐婚了的。 但也不对啊,他们关系看起来不是很好的样子。 苏珩挠了挠头,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摒弃自己的想法,去了主将营帐,与风不遇商量西门和西杰怎么处置。 …… “殿下不要我等随同?” 言凨微微惊讶。 那怎么能行?王爷现在的处境还跟危险,若被有人心发现了…… “不要。”云无羁神色冷清。 行云流水的翻身上马,追上勒马离开的风青澜。 言凨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也去了风不遇的营帐,参与议事。 …… 甲麟城街道上,一黑一白两匹马并肩而行,甚是同步。 城中的火已经扑灭了,留下了一座座烧黑的房屋废墟。整个城中都弥漫着焦糊味,有些什么想必不用说。 但这却是最好的结果。 只要领土还在,城池烧毁了还能再建。 “云无羁,我们谈谈。” 风青澜冷不伶仃开口,云无羁侧头看着她,眸中满是激动之色。 “好。”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 阿澜愿意同他说话便好。 “云无羁,你觉得你做的决定,都是对的吗?” 她声音平静,不冷不热,云无羁的心也跟着冷静了下来。 沉默了片刻,他道:“以前,是。” “现在,不全是。” 风青澜侧眸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后话。 云无羁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我这一生算无遗策,对战用兵,阴阳权谋,从未错过。” “可我却栽在两个女人手里,一是我母妃,二便是你。” “我已查到,母蛊的寄生者便是她。那混有子蛊的毒酒,便是她给我喝的。” “直到昏迷的前一刻,我,都不想怀疑她。” 可他还是错了。 “而你……我以为,只要我带着孩子们离开,你便不会牵扯其中。” “可是阿澜,我错了。从我们被赐婚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命运便连在一起了。” “只要我不死,他们便会找到你,用你,来找到我。” “哦?”风青澜抬眸看着他,微不可见的笑了笑,“可你是你,我是我,我们本就陌路,何来用我找到你之说?” “我们只因一道赐婚而绑在一起,并无真情,他们又怎能肯定,抓了我,就能找到你?” 无稽之谈。 就算有真情,可他会为了救她,而去冒险么? 马匹停在甲麟城的树林外,那里,是风青澜丢弃车驾的地方。 “因为,我喜欢你,心悦你,爱着你。只要是为了你,我愿意不顾一切,哪怕是生命。” 云无羁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眸中满是认真。 风青澜也在他说喜欢时,抬眸看着他,反问,“命没了,你拿什么护着阿尘他们?” “没有我,暗影也会护着他们。” 云无羁垂眸沉重,“如果没有你,我会死,那样,我谁也护不住。” “阿尘有他们护着,但你来到这里,就只有我们了,不是吗?” 风青澜很想说不是。 可权量之下,她内心,似乎信云无羁和阿尘他们的更多一些。 毕竟,相处的时间更长,也了解的更深。 相比凌遣,迷晕她,要强行带走她。而她还愿意跟他们走,不过是破釜沉舟,另寻后路。 她来到这里后,能相信的的确只有云无羁他们,只有他们知道,她到底是谁。 她不愿意违背自己的内心。 可她还是气。 气他自作主张。 “可你也会丢下我,不是吗?” “阿澜,我……下不为例。”这是他做过的事,他不会否认。 “可以,在信我一次吗?” ------题外话------ 要是不喜欢这样草率就原谅的,可以掠过。 但小酒自我感觉云无羁这种自作主张不是非常严重错误,生而为人定会犯错,知错悔过说明有救,知错能改可以原谅。 这就是我的三观,大概也是女主的三观。 人都不完美,孰能无过。 不喜欢的请别喷。 茅盾文学 085 红薯砸不死人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云无羁,你知道什么是信任吗?”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话,云无羁也不急,她问什么他便答什么。 “信,便不疑。” “我信任阿澜,愿将后背交予,是生死相托,不离不弃。” “阿澜,能再信我一次吗?”云无羁期待的看着她。 风青澜翻身下马,牵着踏雪去绑马车,浇了云无羁一头冷水,“能,也不能。” 见他失落,她又说道:“信任不是说一句便有的,你弃了我一次,我自不会轻易信你。” “我明白,阿澜愿意给我信任的机会,足矣。” 他下马过来帮忙,笑的一脸明媚,“我会以一切证明,我,可以信任。” 这一次,他再不会留阿澜一人。 那样的痛苦,只他自己就无法承受。 相思之苦,忧心之虑,无法相见,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好。” 绑好车驾,风青澜把空间里的玉米和红薯都拿了出来,装在车厢里。 装了满满一车。 今晚和明早的吃食有了,明天云无羁再派人去其他县郡集运。 …… 两人驾着马车回去时,天色已经昏暗,营中燃起了篝火,驱散夜的黑暗,和冷风。 “王爷,风姑娘,你们回来了。” 苏珩带着凌遣,还有言凨零一,一直站在营口等着,见他们过来,赶忙迎了上去。 “王爷。”言凨上去牵着马,对云无羁抱拳拱礼。 “师妹,还好吗?” 说话时,凌遣默默地瞟了云无羁一眼。 不知为何,总觉得战王殿下与刚看到时,不一样了。 “挺好的,大家有吃的了。” 风青澜唇角微勾,推开了车门。 车里堆的满满当当,被挤着的红薯得了空间,一股脑的往外冒。 她愣了一下,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中。 “小心些。” 温热的吐息洒在她耳边,风青澜蹙眉离开他,瞧着从车上垮了一地的红薯,只道: “无妨。” 红薯又砸不死人。 怀中一空,云无羁心中也一空。 阿澜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凌遣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们一眼,便去帮着捡红薯了。 …… 晚上各煮了几大锅,将士们都说,好久没吃上这么新鲜的食物了。 平常他们能吃的除了米面糟糠,便是干粮,偶尔能吃两次大锅肉。 “风将军,西门的伤口恶化,发热晕过去了!” 有士兵来报。 风不遇刚捞起个红薯,烫的他直吹手,听到禀报没好气的道: “晕了就晕了,没死就行!老子被他弄的伤可多得多,他就一道伤,渣渣。” 说及后面的话,风不遇满是嫌弃。 那士兵嘴角微抽,“他可能也快死了?出气多进气少了。” 心里却在匪夷:将军您的变态体质,哪是他们这些小渣渣能比的啊,哈,哈哈。 “给他找个军医看看,把气吊着就行。”风不遇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最讨厌吃饭的时候有事了,糟心,影响食欲。 他都瘦了! 想着,他吹了吹香喷喷的红薯,一口咬了半截,腮帮子鼓鼓的,烫的他脸都憋红了。 风青澜淡定的递给他一碗凉些的米汤,没说话,以免他尴尬。 但是,心急也吃不了热红薯咯,老爹。 “可是风将军……” 那士兵抹了把冷汗,自知在吃饭的时候找将军,会没耐心,可他还是得硬着头皮说完。 “军医已经看过了,我们营中缺消炎的药材,没法儿给他治。就算让他喝了退热的汤药,也没多大效果,若一直拖下去,熬不过明天晚上。” “啧,矫情,那么大块头白长了。” 风不遇将米汤一饮而尽,面上嫌弃毫不掩饰。 将米汤一饮而尽后,他看向风青澜,笑了笑,“澜儿啊,要不你给他瞧瞧?” “他有多重要?” 她放下碗,差不多吃饱了。 若只要他有一口气,她有一种草药可以给他吊一口,最多能维持一个月。 她可不是什么良善医师,也不是什么人都值得救。 他当时急了,还想对便宜老爹下死手呢。 “他是北齐皇室,驸马的国戚,手握兵权,若他一死,北齐必定内乱。” 头顶投下一片阴影,不用猜风青澜就知道是谁来了。 但如云无羁所言,若西门死了对南月自然没有影响,而北齐却会颠覆。 “你们想用西门与北齐做交易。” “不愧是阿澜。”他不吝夸赞。 篝火映照着云无羁高大伟岸的身形,称得他脸上浅浅的笑意越发温暖。 她的聪慧,毋庸置疑。 她的力量,不容小觑。 这样的她,让他挪不开眼。 火光隐藏在他深邃的眸子里,灼热,却又隐晦。 “但他到底只是皇亲国戚,北齐皇帝会为了他,退兵换人?” “哼,他没得选。”风不遇冷哼着擦了擦手,又拿了一根玉米准备啃。 “如今的北齐皇帝只有一个子嗣,还是位公主,对其宠爱有加。” “驸马是北齐大家族西氏后裔,西氏是北齐建国来便世代效忠着北齐皇室,否则北齐皇帝也不敢将兵权交给西氏。” “但却因如此,朝中大臣对其越发不满,想要北齐皇帝削弱西氏的权力,皇帝为了公主,自然无法那样做。” “因着如今的北齐皇帝痴情,发誓一生只取北齐皇后一人,但皇后在生公主时身体落了病,此后再无法生育。” “而这也让某些大臣起了异心,再加皇帝赐予西氏兵权后,便都揣测,皇帝有心要将皇族大权,交给西氏。” “若西氏出事,北齐皇室,必灭。” 听风不遇解释完,风青澜点了点头,“我尽力留他一命。” 用西门的命换北齐与南月和平,倒也不亏。 这般,风青澜便随着那报信的士兵,去了关押西门的地方。 离西门不远的地方,还绑着一个人,看服饰也是北齐之人,应是那西杰吧,也是西氏之人。 看来这西氏在北齐的地位的确颇高,两位冲锋将军,都是西氏的。 “拜见战王爷!” 风青澜刚拿出消毒酒精和医用小刀,身后便传来守门士兵恭敬的拜喊声,和云无羁冷傲的轻“嗯”声。 片刻后,帘子被撩开,传来了她熟悉的青竹冷香。 她扭头看了一眼,男人瞳孔微缩,摸了摸鼻尖,别扭道: “我不放心,就来看看,不会打扰你的。” ------题外话------ 感谢宝贝们的投票,么么(*/w\*) 茅盾文学 086 要他感同身受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他…… 想黏着阿澜。 “来都来了,帮帮忙吧。” 风青澜倒是不介意,她只是不高兴他之前做的事,又不是讨厌他,不愿意见他。 相反,有他在,她冰冷的心会暖和许多。 但不给他点教训,让他感同身受一次,她解不了心中的怨气。 云无羁点点头,语气轻快愉悦,“阿澜尽管吩咐。” …… 营帐中,烛影摇曳,映着三人的身影,投射在帐壁上。 一人面色平静,下手快准狠。 一人心情愉悦,执行快准狠。 唯有一人,苦不堪言,惨叫连连。 “王爷,封口。” “了解。” 西门一大汉子,痛的声嘶力竭,现在嘴上还被人强硬的塞了木棍,差点打掉了他的牙。 西杰是被烟雾熏晕的,此刻他缩在角落里,十分庆幸自己没受伤。 这娘们儿谁啊?也忒狠嘞吧! 帐中呜声一片。 帐外众人围观。 “啧啧,没出息,叫成这样,有那么疼吗?” 最悠闲不过风不遇,他甚至搬了个木墩来坐,翘着个二郎腿,就差一把瓜子了。 身后众将士认可的点了点头。 男儿流血不流泪,咬碎银牙也绝不喊疼。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风青澜的处理手法是真疼。 谁让她没有麻醉散呢。 又是酒精染着消毒,刀刮腐肉,麻绳绑手脚动弹不得。 西门啊,是真疼。 良久,帐中灯火熄灭,风青澜撩开帘子出来,身后跟着云无羁。 “处理好了,明日他会醒,给他喝碗粥,命就保住了。” 她染了一手血腥,衣裙上也溅了不少。 交代好后便与风不遇他们告别,去找水清洗,云无羁依旧跟着她。 “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被认出身份后,风青澜便没戴面纱了,风不遇也慈爱的拉着她说,长得和她娘亲真像,尤其是这双眼睛。 这般她就明白,为何带着面纱也被认出来的了。 两人对行礼的将士们点了点头以示回应,便径直走去了烧水的地方。 “王爷和王妃真般配啊!有个词怎么说来着?” “是郎才女貌啦!不过王妃也很厉害啊,能医会武!” “之前是谁说王妃丑陋痴傻的,我保证不打死他!” “这个,好像全京城都这么说,你打得过吗?” “废话,当然打不过,而且谁敢打啊?” 京城的可都是些大人物。 “……” 听着身后将士们的讨论,云无羁勾唇微微昂首,心情美好。 要是能牵着阿澜,就更好了。 但是急不得。 ……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风青澜休息的营帐就被安排在云无羁旁边,而且看样子,是刚搭建起来的。 这里水源遥远,风青澜便打消了泡澡的想法,只简单擦洗了身子,换了衣服。 “阿澜休息了吗?” 帐外传来云无羁的询问声。 “并未,有事吗?” 她刚穿好鞋,准备执行自己的计划。 这不,目标就送上门来了。 “秋末入夜寒凉,我给阿澜再拿床被褥来。” 他们的营帐与其他人的相隔甚远,四周万籁俱静,云无羁低沉磁性的声线显得格外动听。 充满了诱惑。 不过,今晚的猎手,是她。 门帘被撩开,风青澜抱着她帐中的被子走了出来。 “阿澜这是?” 她披头散发的模样静娴温婉,云无羁虽不是第一次见,但这次,却狠狠地心动了。 望着她的目光,不由得深了深。 “军中将士劳苦,这干净的被褥本就是他们从冬备中挪出来的,也不多。” “何况刚经历了战乱,很多人都受了伤,以往能挤一床的,眼下也不方便。若是再受了凉,他们怎的受得住。” “还是把被褥给他们吧,我同你一起睡,更暖和。” 她笑颜恬静,语调柔软,听的云无羁晃神。 只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同你一起睡,更暖和。 云无羁:?!!!! “阿,阿澜?”他一脸不可置信。 “嗯?走吧,别愣着了,去你帐中。”她笑了笑,率先走了过去,将怀里还未打开的被褥给了守夜的言凨。 “你用吧。” 言凨:??? “谢王妃。” 云无羁与言凨相视一眼,眼睁睁的看着风青澜,毫不犹豫的进了他的帐中。 云无羁:!!! 他扬眉快步走了过去,被褥直接塞给了言凨,“你用。” 说完便进了营帐。 言凨:…… 幸福来的太突然,他有点承受不住。 不过王爷和王妃的对话并未掩饰,他都听到了的。 于是,他便把这份幸福,送了份给其他兄弟。 …… 云无羁进营帐时,风青澜已经脱了外衣窝被子下了。 她打了个哈切,面上满是疲惫之色。 云无羁心有不忍,走去坐在床沿,冷硬的背影对着她,不知所措。 “快睡,我好困。” 她抬手,指尖轻戳着他的腰背。 云无羁身形一僵,说话结巴,“我,我去,洗个澡。” 说完,竟像逃命似的,大步走出了营帐,轻功直奔山下的瀑布,脱了外衣走了进去。 送完被子回来的言凨只见云无羁营帐前闪过一道黑影,连忙追了上去,可压根儿追不到。 无奈他只得返回,询问帐中情况。 “王爷,王妃,可有出什么事?” 风青澜系上披风出来,面上不解,“可能是,出事了吧?你家王爷跑出去了。” 言凨:??? 是了,云无羁刚刚离开的速度,用跑来形容毫不为过。 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 洗澡?那也不用像被鬼撵似的去吧,怪吓人的。 “属下这就去找。”言凨拱拳,刚转身,便见自家王爷,一身寒气,从外面走来。 “王爷?” “无事,去旁边休息,今晚不用守夜。” 他冷着一张脸,披头散发,语调寒霜,沐夜色而来,宛如索命阎罗。 “是。” 言凨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行礼退下。 “云郎?”难道是因为她太过主动,把他吓着了? “嗯,怎的出来了,外面凉,我们进屋休息。” 他冲完凉便用内力烘干了全身,但路上急着回来,还是沾了寒露。 “好。” 这般,风青澜倒是收敛了,老实的躺进被窝里,与云无羁同床共枕。 这些,与他赠衣挽发比,足够了。 不过,逗云无羁,似乎挺有趣的。 “云郎,晚安。” ------题外话------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我怎么会想出这么奇葩的剧情 茅盾文学 087 不需要了呗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她合眼挪了挪窝,主动靠进他怀里。 云无羁身形一僵,喉结滚动,压制着心中的悸动,小心翼翼的搂着她。 “阿澜,晚安。” 阿澜,你真是……哎。 …… 次日。 风青澜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一拳砸在了某人的鼻子上。 她这才想起,身旁还有个人。 “阿澜……”云无羁抬手揉了揉鼻子,抹了一手的温热。 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闻到血腥味时,风青澜也愣住了。 她日常醒来的时间,差不多辰时,约莫七八点的样子。之前还在白山村时,这个时间,云无羁应该已经起身了才是,怎么…… “抱歉,你等等,我去打水回来。” 说着,她已经翻身下床,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速度之快。 云无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早早候在帐外的言凨都差点被她掀起的帘子打到脸。 见她步履匆匆,刚挤出喉间的一个音节,生生咽了下去。 “王爷?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莫非,王爷把王妃气跑了? 不然为何刚起床,王妃离开的这么匆忙。 “无事,你去看看,早膳备好了没。” 云无羁扯着袖子,轻沾着血迹,鼻间还有暖流滑落。 云无羁:…… 这幅模样,怎能被别人看见,不可。 “王爷,现已辰时二刻,您与王妃的早膳,属下差人留着的。”言凨汗颜,却也松了口气。 王爷已经很久没睡这么久了。 “王爷,属下进来伺候您更衣吧。” 云无羁愣了一瞬,捂着鼻子冷声,“不需要,你退下。” 言凨:??? “是。” 王爷,我懂,我都懂。 不需要了呗。 害。 …… 没过多久,风青澜便端着水盆回来了。 她已经洗漱收拾好,云无羁还一脸茫然的躺在床上,扯袖捂着口鼻。 偏头见她回来,带着鼻音的说道:“你回来了。” 若非里衣是黑色,便能瞧见,他整个袖口都被鲜血沁透了。 原本遣退言凨后,他便没流鼻血的,想起身,但想了想,阿澜说让他等着,那他还是先躺着吧。 躺着躺着,不知为何,脑中就浮现了昨晚的画面,这鼻血,又止不住了。 原本应该羞红的脸,硬生生的苍白了几个度。 风青澜微微疑惑,拧了面巾递给他。 “我不是故意的。” 但她也没想到,那一拳这么严重。 他拿开手用湿面巾捂住口鼻,轻轻擦拭。 闻言摇了摇头,闷声,“没事的。” “怎么这么严重?” 看着他湿了整个袖口的里衣,风青澜眉心一跳。 看来那一拳,的确不轻。 真惨。 她心中感叹,走去旁边,从他包袱里拿了干净的衣物递给他。 “我去把早饭拿过来。” 他这样子,肯定不愿意见人的,连言凨都被他遣退了。 “好。”云无羁微微点头,一张脸擦的红扑扑。 把水盆挪到床边,风青澜便又出去了,带了温好的早饭回来。 期间云无羁也自行梳洗好了,吃过早饭,风青澜给了他一颗生血丹补补。 因此,耽误了半个上午。 军中都在传:王爷王妃感情真好。 风不遇默默抹了把辛酸泪:刚见到的女儿,就被拱走了。 凌遣在帐中惆怅:师妹还会跟他回五洲吗。 暗影默默吃瓜:王爷终于有人管了。 齐景则是在想:王爷再敢辜负阿姐,他第一个给他下毒。 而两位当事人,毫不知情。 …… “报!王爷,风将军,关外发现北齐大军!” 士兵来报,几位大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来了。 …… 几人上到城墙之上,看着压境的北齐大军,一眼望去,约莫上万人。 而甲麟关现下不过百人。 若真要攻打,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三日前写往东边境求援的书信,快马加鞭已经到了,援军正在路上,今日便能抵达。 而他们需要的,便是稳住北齐军,等待支援。 “车驾上那人,应是北齐皇帝。” 看着前方黄沙满天的地境,风青澜淡淡开口。 一身明黄龙袍,头戴冕冠,不难认出。 “澜儿这就看到了?”风不遇支刀站在城楼上,勾唇轻笑,“若真如此,说明我们赌对了。” 西门对于北齐皇帝齐缪堂来说,至关重要。 …… 与此同时,北齐大军这边。 齐缪堂站在车驾上,心中惶恐不安。 西门,绝对不能出事。 “陛下,甲麟关沉静,恐怕有诈。” 领头的大将沉声说道。 他是北齐护国大将军,也是北齐皇帝的表弟,穆靖。 他们的生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而穆家也是守护了北齐几代的老臣。 但因着齐缪堂与穆靖的这层关系,即使穆家世代为将,但到了穆靖这代,权力几乎架空了。 朝臣谏言:陛下与穆家本就为亲,再将兵权相交,岂非要独揽北齐,架空我们这些老臣? 齐缪堂刚继位不久,还需要朝臣支持,所以只能收回穆家兵权,改为只能请示他,准许后,才允调遣兵力。 也因此,齐缪堂才不管不顾的,将兵权交给了西氏一族。 他不是看不出,朝中大臣在他继位时,便已心生不满,且愈演愈烈。 可他本是储君顺位,他们为何要不满?给他们惯的!他才是皇帝! 现下他已有穆家和西家左右臂膀,也查出了些蛛丝马迹,断不能再出事端。 “风不遇阴险狡诈,定是想唱空城计引我们放松戒备,切莫着了道。” 齐缪堂神色严肃。 攻打占领甲麟关的北齐将士,无一归还,眼下甲麟关是何情况,他们不得而知。 但风不遇敢迎门,定然有备而来。 “是。” “那西门他们,还活着吗?”穆靖心中忐忑。 想到表兄托自己暗中查到的那些东西,就心惊胆战。 眼下,西氏绝对不能出事。 “他们,得活着!” 齐缪堂咬牙挤出。 …… 甲麟关城楼之下,穆靖独自骑马过来,望着城楼上意气不减当年的风不遇喊道: “风将军,我家圣上想同你谈一笔交易,前提是,我们要见到西氏兄弟。” “哦?想见就能见到,凭什么?” 风不遇轻哼,“他们贪心攻打我南月领土时,怎么没想过,会栽在我们手里?” ------题外话------ 今日三更~晚安啦 茅盾文学 088 “听闻”学者齐缪堂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不过两个月变故,就让原本与南月定有停战契约的各国,蠢蠢欲动。 北齐首当其冲。 “风将军,朕知西门兄弟本性,他们应不是胡来之人,这其中必有误会。” 齐缪堂骑马过来,身后大军齐齐戒备,弓箭手随时准备着,只要有变故…… “缪堂兄这话,可有依据?” 风不遇眸光一凝,心中也暗道齐缪堂的大胆。 一国之君只身前来,是真不怕他们动手? 要是他被绑了,北齐就有意思了。 国君没了,不知朝中会变成什么样呢? 见风不遇还愿与他称兄道弟,齐缪堂松了口气,“风兄可否下来一聚?” “你我已有一年多未见了,风兄可还好?” 撇了他一眼,风不遇鼻息轻哼,“好个屁!” “你的好西门,挑断我手脚筋脉,用长钉刺穿我肩胛骨,把我绑在架子上暴晒,我好?” 他如今伤势未愈,无法越下城墙平安落地,但甲麟关口,他也万不敢轻易打开的。 怎么下去? 想着,风不遇突然脚下一轻。 是云无羁提着他跳了下去。 相比起来,云无羁比风不遇都高半个头。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在场的几人心都惊了一下。城墙上,弓箭手也已准备就绪。 “战王,你……” 齐缪堂眸光复杂的看着云无羁,同穆靖一起翻身下马。 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战王,听闻你命不久矣,可为何……”挺精神的? 为何他们现在所知的事,都有误? “听闻没错,不过出了些变故。” 松开手,云无羁背靠城墙双手环胸,恣意慵懒,整个人却又散发着危险且凌冽的气息。 而他最大的变故,便是阿澜。 想着,他起身看向城墙之上,敞开怀抱,弯眉笑道:“阿澜,下来玩吗?” 风青澜盯了他片刻,点了点头,踩着墙台跳了下去。 云无羁稳稳接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让他有些不舍放手,但还是放了。 “这位是?战王妃?”齐缪堂试探性的开口,又不可置信的看向风不遇,“你,闺女?” 听闻现任南月君王,将风不遇的独女赐婚给了战王。 可他听闻的是,这风小姐痴傻丑陋? 眼前这位姑娘,与传闻所说的,实在联系不上。 云无羁点了点头,风不遇也点点头。 见齐缪堂一脸郁闷的表情,风不遇没好气的一拳砸向他肩头。 “你这什么表情?我和我闺女长的不像吗?” 闻言,齐缪堂左右看了看他们,悠悠开口,“像,又不太像。” “这不是废话吗?算了,咱们说正事儿。” 风不遇不耐的摆了摆手,抬头看向墙头的苏珩,后者会意,去城楼里将人带了出来。 是西门和西杰。 “你要的人我给你留着的,咱们的停战协议你是不是应该遵守?” “我并未毁约。”齐缪堂情绪略微激动,“我根本没下旨让西门他们带兵攻打南月边境,这事儿有蹊跷,我也得先问问他们。” 最近的奇怪事太多了,很多都对不上号。究竟是信报有误,还是有人在蓄意传播虚假信息…… “当真?”风不遇半信半疑。 “自然。”齐缪堂点头,“你知我不喜战乱,那样受苦的只有百姓和将士。” “如今四国平分领土,百姓安居乐业,实在没什么可斗的。可我听闻,东宜和西域,也在蠢蠢欲动。” “你所闻不假,近两月来,各方势力暗潮汹涌,似乎像计划好的一样,要让这四国天下大乱。” 风不遇神色严肃。 仿佛,从云无念弑父杀兄登基上位后,一切就开始变了。 这其中,必有关联。 “你的意思是,有人暗中主导?” 齐缪堂眉头紧凑,颇为糟心。 应对那些个异心老臣就够头疼的了,现在又出这档子事。 又或许,西门他们收到的假传诏令,便是那些老不死的计划之一? 真当他是死了么! “甲麟关的事,我会给风兄一个交代,父皇守了一辈子的和平无争,绝不能毁在我手里。” 他戾气横生,狠厉肃杀。 北齐历代皇帝都以仁和为政,齐缪堂也不例外。可时间一长那些个生二心的人,便以为他们好拿捏了可是? 但齐缪堂继位北齐皇前,曾也是一战成名的大将军。也是北齐历代储君中,唯一上过战场的人。 现在细想来,之前一些战乱斗争,似乎也不是单纯的领土之争。很多细节,根本对不上。 风不遇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我信你。” “我愿与你跨国界称兄道弟,便是看中你一心为百姓着想的本性,希望这点,你我永不会变。” “自然,我也一样。” 两人勾肩搭背,笑的合不拢嘴。 其余三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打扰谁。 能得此友谊,实属难得。 又问了些事变,了解了大致情况,风不遇就放了人。 “最近发生的事绝对不是巧合,我们两国,应都出了毒瘤,在蓄意挑拨事端。” 这是从他们说的两国事变中得出的结论。 该说的他们都说了,不该说的他们也心照不宣,不会多问。 且发生的那些事虽寻常,可联系起来,似乎并没有表面看到的简单。 “我会回去查清楚的,风兄,你也一切小心。” “好,你也是。” …… 齐缪堂和穆靖带着西门西杰离开,风不遇三人也回了营中。 风青澜还在琢磨他们刚刚的对话,也由心惊讶,他们之间不必言语的默契。 身处两国,能如此,已是不易。 这般,甲麟关的事就算解决了,凌遣也憋不住,找风青澜单独见了面。 “师妹,你还跟我们回五洲吗?但是你……得回的。” “前半句话,是在询问我的意见吗?”风青澜微微愣神。 凌遣点头,期待的看着她。 “我要回的。”她答。 前不久,他不是还想直接绑了人,带回去? 不过得到尊重,她还是很高兴的,且回五洲的事,本来就打算好的,凌遣为何这样问? 因为云无羁吗? 可不管她与云无羁和解与否,她决定的事,还是要去做的。 “那就好!” 悬在凌遣心里的大石头,总算平稳落地了。 人带不回去,他屁股开花啊。 “现在就走。”她的计划还没完。 “啊?这么急?”凌遣折扇捂嘴,微微惊讶。 “你不同你老爹和夫君告别?” “现在不是真走。” …… ------题外话------ 最近在pk嗷,宝贝们多多支持我(*/w\*) 活跃活跃评论评论投投票之类滴,打赏就不期待啦,宝贝们留着订阅新章节叭~近期更新日六或日八????? 茅盾文学 089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另一边,云无羁与风不遇在营帐,对刚刚和齐缪堂综合得到的消息,做讨论,也发现了许多疑点和异事。 “这些本王会派人暗中查探,风将军好好养伤,不必忧心。” “嗯,战王办事,臣等自然放心。” 两人互敬了杯温酒,仰头一饮而尽。 “王爷,”言凨在帐外唤道。 “进。” 云无羁放下酒盏抬眸看去,“何事?” 犹豫了片刻,言凨硬着头皮禀报,“王妃,同齐老太医的徒弟,凌公子,走了。” “你说什么?”他愣了一下,眸中满是不敢置信。 阿澜一声不吭,同别人走了? “王妃还让属下,给您这个。” 言凨颤抖着手呈上手帕包裹的东西。 云无羁僵着手打开,里面有一块血色玉佩,和一张折纸。 如此熟悉。 他打开折纸,上面的字迹都如此眼熟。 是他当初写给阿澜的那封,休书。 不过内容被划去改了些,修改的字迹,是阿澜的手笔。 ——“你我本是陌路,素不相识,也无情分。你身怀重任,不应被赐婚束缚,与我纠缠。 今立休书一封,往后再无瓜葛。 玉佩乃是重要之物,切莫再轻易送人。” 他指尖收紧,只觉呼吸困难,心口抽痛。 良久,他细心展平无意识被自己捏皱的纸张,指腹轻轻触摸着修改的字迹,依稀能感觉到润气。 是刚写不久的,如他当初一般。 “她,还说什么了吗?” 他声音不可循迹的颤抖,想听她说了什么,又不想听到。 明明昨夜,他们还…… “回王爷的话,无。”言凨毕恭毕敬的抱拳回道。 …… 沉默了片刻,他冷冷开口,“退下吧。” “王爷,不去追吗?”言凨有些不解。 王爷明明很不舍,为何,不去追回王妃?这一点都不像王爷的行事作风。 他越发看不懂王爷了。 “她已将本王休弃,今后要去哪里,都是她的自由。” 推开桌盏,云无羁魂不守舍的起身,手中拽着叠好的休书和尚有淡淡药香的血玉,挪步走了出去。 言凨不言,朝一脸茫然的风不遇行了礼便要离开。 “等等,”风不遇开口叫住他,脸上表情变化莫测。 “风将军请说。”言凨拱礼。 “澜儿当真将王爷休弃了?” “王爷说是,便是。”他也不清楚。 只能看王爷的造化了…… 等等,他该去追王爷了! “风将军慢用,属下先行告退。” 行了礼,言凨直接离开了。 那样的王爷,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可千万别想不开啊王爷。 言凨出了营帐,身后传来了风不遇的爆笑声。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风不遇的女儿,霸气!” 言凨:…… 将军,您这样幸灾乐祸王爷,真的太损了。 …… 出了风不遇的营帐,云无羁回到自己帐中,将所有角落都扫了一遍,但却不见自己想看到的。 他自嘲的笑了笑,口中呢喃,“她走了,是你活该。” 他木讷的将叠纸和血玉放在枕头下,转身出了营帐,碰到了追来的言凨。 “王爷可是要去追王妃?” “否。”云无羁脚步不停。 “那王爷是要去哪儿?”言凨紧随其后。 “别跟着本王!”他突然冷声,丢下话运着轻功闪身离开。 言凨:…… “是。” 言凨憋屈。 甲麟关城楼上,云无羁心心念念想着的人,正坐在上面与凌遣喝茶。 但楼下的情况,她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敲了敲陶碗边缘,风青澜起身理了理裙摆,勾唇笑的肆意。 “哈,舒畅了。” 原本是打算出城制造离开的假象的,但想想算了,懒得跑。 他们议事时周围不会守着人,只留一个言凨在,说服了他,就行了。 而一向正直的言凨,为了自家王爷的幸福,头一次糊弄人。 “师妹,你太损了。”凌遣嘴角抽了抽。 “哪有?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风青澜不以为意。 吹了吹碗里浮着的茶沫,凌遣细细品尝着,对风青澜的话充耳不闻。 “嗯,有一股沙尘味。” 难怪老爹说,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女人。 零一:…… “那个,少主,茶袋之前掉地上过,属下还没请示您扔。” 凌遣:…… “你!榆木脑袋!” 风青澜心情大好,不由得笑出了声,见凌遣幽怨的看来,才收敛了些笑意。 “慢品啊,我找人去了。” 言罢,便踏上墙台跳了下去,看的周围把守的士兵心惊。 王妃……好功夫! —— 甲麟关境内,有一座名叫将山的山,正是连接关口的左右山峰。 而此时,云无羁正站在右山的瀑布下,着衣任由水流冲刷。 冰冷的山泉让他清醒,可他,不想清醒。 他想,这是一场梦。 他想,回到白山村。 滚烫的泪水从眼眶滑落,混着冰冷的泉水,让他肆无忌惮。 落泪,却始终无声。 风青澜来时,便见他背身站在瀑布下,就连她靠近,他也毫无察觉。 “云无羁?” 他猛地睁眼,看向声音来源,眸中无光。 “阿澜,你还愿意来我梦里,真好。” 风青澜:???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虽即近黄昏,倒也不是能做梦的时间吧。 突地,她落入一个冰冷湿润的怀抱,来人一身寒气,小心翼翼的将她圈在怀里。 就连靠近时的步履,都轻的毫无踪迹。 他怕,惊醒了这场梦。 他怕,再也见不到了。 “阿澜,对不起,对不起,我把你弄丢了。” 他将头埋在她脖颈处,声音更咽。 他吸了吸鼻子,可堵上了,他闻不到她特有的清香。 委屈。 “呜……” 风青澜:…… ??? !!! 哇噻……她居然把人弄哭了。 但这场景莫名就对上了。 她淋雨,他淋瀑布。 她抱狼母,他抱她。 啧,便宜他了。 不过…… 她扳过他的头,让他与自己对视。 “云无羁,我们扯平了。” 看见他眸中映出的自己,风青澜笑了笑,在他唇上轻点了下,双颊绯红。 她本意想消失一两天的,可那样不就同他之前的做法一般无二了么,没必要,再寒人心,让他们之间产生隔阂。 她正视自己的感情,就不会逃避。 他本意是想保护她,不过方法用错了。 意为保护,实则抛弃。 那便让他感同身受一次,他就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了。 “阿,阿澜?” ------题外话------ 休书原内容: “你我本是陌路,素不相识,也无情分。你喜自由,不应被赐婚束缚,今立休书一封,往后再无瓜葛。 盒中玉佩乃是补偿,小小心意,勿嫌。” 茅盾文学 090 “万年老二”于柳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云无羁愣愣的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唇上还有她柔软的余温。 “发什么呆?走啦,衣服都弄湿了,待会儿着凉了怎么办。” 说着,她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云无羁猛地回过神来,“阿澜?真的是你吗?” 眸中满是不可置信,还有激动,却又转瞬即逝,被歉意占据。 “对不起,让你受凉了。” 他抬手,用内力将彼此身上烘干,后小心翼翼的圈着她的肩膀,不敢放手。 他怕,还是梦。 哪怕是梦也好。 “云无羁,被抛弃的感觉不好受吧。” 她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闷声。 “不好受。”他垂眸,心中刺痛。 在听到她走了的消息后,他整颗心仿佛被人拽在手里一般。 没看到她,那时,他觉得,天崩地裂,不过如此。 “你可知错?”她抬头质问,目光紧逼。 “早知。” 对上眼眸,他毫不退缩,满是悔意。 “阿澜,对不起。” “还有,谢谢你。” 风青澜挑眉,“下不为例。” “嗯嗯,绝对。” 他脸颊轻蹭着她的脸,颇有撒娇之意,风青澜下意识的抬手揉了揉他的头。 “真乖。” 大狗狗贴贴更卖力了。 “好啦,该回去了。” 风青澜无奈的笑着支开他的身体,与他拉开距离。 那半边脸,红的别样。 蹭的。 “嗯嗯。” 某人连连点头,带着笑意的模样,乖巧的不行。 就是不愿意松开她,反而搂着她的腰肢,将人抱在了臂弯上。 突如其来的离地让风青澜吓了一跳,惯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不小心亲到了他脸颊。 耳尖迅速染上红晕,云无羁轻咳了声,抱着人漫步在林间。 心里被填的满满当当。 他脚步平稳,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安静地享受着这份惬意和温暖。 …… 回来的路上他们便听见了铁骑整齐行径的声音,回到城外,果然如此。 是东边境来的援军到了。 “云无羁,你这般暴露身份,不怕惹麻烦吗?” 快进城时,风青澜便强制要求,从他怀里下来,改为牵手走。 不然云无羁都还要抱着的,一点儿也不害臊。 “我从未怕过。” 轻轻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手,云无羁低头笑道。 “但现在我怕了,怕你不在我身边。” “云无羁,我,” “战王殿下?” 惊讶又激动的声音从城门口传来。 云无羁皱眉看去,淡声,“于将军。” “天呐!真的是您?末将没做梦吧?” 说着,只见那将士抬手在自己脸上狠狠地扭了一下,痛的他嗷嗷叫。 “真不是做梦!末将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他激动的望着云无羁,连行礼都忘了,“但刚刚肯定是做梦,战王殿下怎么会笑呢,还牵着个女人,嘿嘿。” 云无羁:…… “呵~” 风青澜抿嘴笑出了声,云无羁不满的拉了拉她的手,将人带进怀中,皱眉看着她。 “阿澜……” 连你也笑话我,哼。 “天呐!”于柳看着风青澜惊呼出声。 云无羁蹙眉瞪了他一眼,“将军为何盯着本王的王妃惊呼?” 王妃二字,他咬的极重。 “是,是战王妃吗?”于柳捂嘴惊讶,“末将还以为是幻觉呢!简直太美啦,跟神女似的!” 云无羁舒展了眉头,对他的话表示认可,“本王也觉得。” 风青澜:…… 他这一脸莫名的骄傲感是怎么回事儿? “王爷,不久前末将们听说您出事儿,一直不敢相信!战王殿下怎么会出事儿呢?还好我们没信!” “我们还听说,赐婚给王爷的是风将军的独女,可末将恍惚记得,风小姐脸上有块胎记,脑子也不太灵光……” “那这位是?” 风青澜:…… “将军说笑了,我便是风青澜。” 云无羁:…… “于将军这张嘴,还是慎言为好。” 于柳,镇疆大将军,领兵打仗本事仅次于风不遇,有话唠的毛病,一张嘴也仅次于风不遇,军中笑称“万年老二”。 “这这这?太奇怪了,风小姐小的时候,我还抱过嘞!不可能记错的。” 于柳自顾自的摇头否认自己,完全忽略了云无羁黑的能滴墨的脸色。 还是风青澜拉了拉手对他摇头,他才缓和了神色。 而那边,于柳已经纠结苦恼的来回走圈打转了。 风不遇来时便见他这般模样,反正现在无事,便起了玩闹的心思。 他悄悄走近,一巴掌拍在于柳背上,吓他一大跳, “嘿!老于,到了不过来,嘀嘀咕咕搁这儿转啥呢?” “啊?!我的亲娘嘞,风将军,你吓死我了!” 众人捂嘴偷笑。 这两位大将军聚在一起,就是俩活宝。 风青澜撇头悄悄问云无羁,“我爹爹和于将军,向来如此吗?” 他俩能合得来,倒也不奇怪。 “也不尽然,偶尔会打打架,切磋一番。”云无羁微微摇头道。 “一般谁会赢?”风青澜好奇。 他们一位是坐镇北方的大将,一位是坐镇东方的大将,实力定然不凡。 云无羁毫不犹豫,“风将军常胜。” “但于将军实力,仅次于风将军,所以他俩有时很不对付,倒也无伤大雅的和睦。” 他们伴着两位大将勾肩搭背,打打闹闹的回了军营。 战乱一解决,大家暂时松快了下来。 苏珩与凌遣待在一起,喜欢问他医术方面的问题。 于是凌遣便问他,“你是武将,专攻武学便是,为何对医术这般感兴趣?” 苏珩放下手里闻过的草药,笑道:“懂得多一些,未必是坏事。” 没过多久,派去集粮的队伍也推着车回来了,刚近黄昏。 甲麟关又热闹了起来。 将士们有说有笑,将这几日的不快抛之脑后,饱饱的吃上了一顿,才觉又充满精力,活了过来。 明日便要去附近,帮遭难的百姓修缮房屋。 在下午与齐缪堂和谈后,风不遇便派人去查看了附近居民受害的情况,得知有些已经逃难走了,又让人沿路问着去寻。 …… 是夜。 风青澜趁云无羁被叫去议事,跑去瀑布那儿简单洗了个澡,再回来时便被人堵了门。 “阿澜去哪儿了?” 茅盾文学 091 你也一样重要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是一脸惊慌在见到她时便松了口气的云无羁。 “去瀑布洗澡了。” 水很凉,她洗的很快,还有点冷。 没想到他们议事这么快就完了。 还被撞了个现形。 云无羁微乎可见的叹了口气,走了过来,抬手给她烘干头发,将她揽进怀里,头埋在她肩膀上。 “阿澜,吓死我了……” 声音有些颤抖,风青澜能听出来,他是真被吓到了。 不由得好笑,“云郎这是以为,我又一声不吭的跑了?” “放心,我既已与你说通,便不会再那般行事……” “我知!”云无羁兀然打断她的话,手臂紧了紧,将人牢牢抱住。 “我知。” “阿澜向来说一不二,我知你不会欺骗与我。” “方才回来不见你踪影,我只是以为,下午的一切,都是我的幻想。” 风青澜没想到自己离开这会儿,对云无羁来说打击这么大。 只得抬手抱着他,在他背上轻轻拍打,“安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乖。” “嗯。”他闷声抬头,看着她的眼中有光。 现在想来,他之前的行为,简直混蛋至极。 “那我们休息吧?”他温声问。 她笑答,“好。” …… 床榻上,风青澜窝在他怀里,云无羁也轻柔的揽着她腰身,两人相拥共枕,都还未眠。 踌躇了片刻,风青澜道:“云郎,我有事同你说。” “我也有,阿澜先说吧。”他闷嗯了声,低笑道。 于是乎,风青澜便把自己要回五洲的事,告诉了云无羁。他只沉默了片刻,便应了声“好”,答应了,什么也没问。 风青澜有些意外,心里也有些说不出的沉闷,但被自己强行压了下去。 “我明日也要离开了,这一行身份已然暴露,还有诸多异事,得回暗影楼安排查验。” 说着,他从枕头下摸了摸,又将那块血玉放到了她手中。 “这是暗影的召令,见它如见我,阿澜留着吧?” 风青澜指腹摩擦着质地温润的血玉,抬眸看向他,“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吧,既是召令,没了它你还能召使暗影吗?” 她犹记得之前,在桑凨他们面前拿出血玉时,他们投地臣服的样子。 有忠心,有敬畏,也有恐惧。 “是很重要,但阿澜一样重要。”他笑答,轻握着她的手,指间拨弄着血玉暗纹。 “阿澜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有它在,定能护你无恙。” 从前的很多事他都记不清了,总以为自己没能力保护阿澜,但其实,只要他想,随便护。 风青澜微微疑惑,“为何不是你在?” 点了点她的额头,云无羁轻笑,“因为从今往后,暗影新规定:见暗玉如见本王。” “所以就算我不在了,暗影也忠心于你。” “傻话。”风青澜笑了笑,问:“你会不在吗?” 云无羁摇头,“不,我会一直在。” “就算你我身处异地,只要心中有,你我便在。” 往他胸膛靠了靠,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风青澜勾唇浅笑,“我亦然。” 心在,人,便在。 “阿尘他们,还好吗?” “还好,他们也在暗影楼,我差了人教他们识字学习,你要去看看他们吗?” “想,但我怕见着他们,就舍不得走了。” “想,便见。”若她不走,他们都很高兴。 但他知道,阿澜从不是依附谁生存的人,她有自己的目标。 “你有想做的事,阿尘他们懂理,虽不舍,但也不会强留你的,我亦然。” “我们,等你回来。” “好。” …… 次日,两人便与风不遇他们告了别。 因着暗影楼的秘密,凌遣是不能同她一起的,风青澜便让他在甲麟关等她一日,一日后她定归。 “那你可一定要回来啊,师妹。” 临走前,凌遣千叮咛万嘱咐。 且就信她一回。 虽然莫名,但他觉得,她会说到做到。 临走前,风不遇对云无羁也是百般叮嘱,“你要敢再对我宝贝闺女不好,我第一个拆了你!” 站在权力角度,风不遇说话做事毫无顾及身份尊卑。 但云无羁默默点头,也不恼,“不会不好。” 只会更好。 …… 暗影楼地处特殊,他们并未骑马,一路用轻功踏林间而行。起初云无羁是要抱着她走的,但风青澜告诉他,自己会一些。 也是云无羁见了后,一点她才知道,原来她自己也是有内力的,只是不会用。所以才因此,能学会且施展风过无痕,这也是轻功中的一种功法。 这林中道路繁杂,树木茂密,风青澜也有些记不清。 因为林中设有阵法,所以有很多地方是障眼法,不小心走错了便会被困死在林中。 但是她身上带了暗玉令,不怕找不着路。不过风青澜倒是对这阵法,很是感兴趣。 路上,云无羁问:“刚刚那些狼,是白山村后山那些吗?” 刚刚风青澜叮嘱狼王它们,也在甲麟关等她回来的时候,云无羁一眼就瞧见了浪群里那只银白色的小狼。 正是风青澜之前为狼母接生那只,已经长有成年猫咪大小了。 一身银白色的毛发,煞是好看。 “是它们,说要跟随我,就便让它们跟着了,这一路过来,它们也帮了我许多。”风青澜挑眉笑道。 “那阿澜去那边,也要带它们前去吗?” “自然。” 云无羁默了声,没再问了。 只是心想:若不是自己有事在,脱不开身,他也想陪阿澜一起去的。现在倒是,连那群狼都比不上了。 …… 瞬息一行千里路。 没过多久他们便到了一出巍峨的山峰下。 山峰烟雾缭绕,让人看不真切。 “到了。” 云无羁低声唤醒怀里的人。 原来是吃过午饭的风青澜有些犯困,云无羁便说他抱着走,她也没拒绝,就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只是没想到这一觉醒来,就到了。 风青澜眨巴着眼睛,还有些迷茫。 身上覆着云无羁的披风,她睡的暖烘烘的,很是安稳。 “我不是说就眯一会儿吗,怎么睡这么久,你也不叫我。” 她嗔怪的从他怀中落地,抬手帮他捏了捏手臂,“抱这么久,手不酸吗?” 云无羁摇头弯眉浅笑,“不酸,你很轻,抱着不累。” 茅盾文学 092 再见三团子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她真的很轻,他抱着一点也不费力。 且见她睡得香甜,他不忍叫醒。 便抱了一路。 不累,而且心满意足。 他喜欢和阿澜待在一起,喜欢阿澜靠近他。 “你呀。”她没好气的笑了笑。 即使他这么说,风青澜还是帮他揉了揉手臂和肩膀,云无羁无奈的笑着,任由她去了。 之后,便带着她上了山。 山峰半山腰突出处,有一高楼建筑,气势宏伟,雕梁画柱,矗立在烟雾缭绕中,宛若人间仙境。 便是暗影楼所在。 山间有条石铺小道,往上便能到达半腰。不过周围山林响动,是有不少野兽生存的,不过它们瞧着有人来,似乎并未警惕,反而低呜着有些臣服之意。 想来它们也是暗影的一部分。 “见过王爷。” 门口的人对云无羁行了礼,便又各司其职去了。 这是风青澜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这般壮阔的建筑,说是宫殿庙宇也不为过吧。 “阿娘!” “娘亲!” 殿门后支出三个小脑袋来,见到来人眼前一亮,云苒和云阳惊喜的扑了上去,云封尘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在他们面前站定,眼眸含笑。 轻唤了声,“阿娘。” 风青澜将两个小崽子抱了个满怀,轻抚着他们的发顶,眸中温柔似水。 “阿苒,阿阳,长高了不少。” “阿尘也是。” 她眼眶微红,浅笑安然。 “阿娘,我们好想你呀!” 云阳在她手臂上蹭了蹭,声音更咽,却强忍着没哭。 风青澜怜惜的轻拍着他的肩膀,“阿娘也很想你们。” 阿娘终于找到你们了。 云无羁站在一旁无声的笑着,只觉心中柔软。 有她在的地方,才像家。 “王爷,京城密报。” 言凨带着刚收到的信纸过来,虽不忍打扰他们相聚,但事出紧急,不得而为之。 云无羁点了点头,看向风青澜道,“阿澜,我先去处理事情。” “好。” “阿娘,我们把功课早早做完了,我们带阿娘参观吧!” 这次开口的是云封尘。 他一袭玄衣沉稳冷静,三分像云无羁的面容长开了不少,虽还年少,却已有几分丰神俊朗的成熟感。 不久前,他刚过了九岁生辰。 “好。” 许久未见,她反而有些局促了,但也无伤大雅。 …… 三个崽崽带着她把暗影楼逛了个遍,风青澜只叹建造惊奇,巧夺天工。 暗影楼共八层,皆用红檀木建造,又分上五层和下三层。 下三层为地牢兼审讯室,上五层往上分别是:信报集分处,鹰组情报处,议事大殿,史楼资料室,为了方便处理事情,五楼是云无羁的居室和书房。 而后又分了四间屋子出来,作为三个崽崽的房间,和学习的书房,每一个房间都很大。 而往山壁走便能发现,那里有一排排的小阁楼,是为暗影的住所,和膳房所在地。 阁楼前的大片空地,便是他们训练的地方。 一趟下来,竟逛的他们热汗直流。 “你们爹爹还没处理好呀?” 风青澜拿了面巾给他们擦汗,四人又回到了影楼正门口。 “应该遇到了棘手的事吧,有时候爹爹一上楼,好几天都不出来的,也没怎么吃东西。” 云封尘抬头看了眼雕花精致古朴的大楼,眸光深邃,声音沉静,又暗藏几分担忧,“好几次都差点累倒了。” 他面色波澜不惊的告着状。 反正他们三个说的话,爹爹都不听的,想来只有阿娘的话有用吧! “就是就是,我们劝过爹爹,可爹爹就是不听,每天不要命似的忙活,有时候一天都不吃一口东西,这怎么能行嘛!” 两个小家伙瘪着嘴,不高兴极了。 “当真?那我可要好好教训他一下了,宝贝们也要好好记住才行。” 风青澜半蹲着身子,拉着他们的小手,语重心长,“身体才是人之根本,若是身体垮了,病痛缠身,做什么都吃力不讨好。” “所以呀,我们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懂吗?” “嗯嗯!懂的!”三个崽崽齐齐点头。 云无羁刚下楼,便听到了风青澜的话。他一袭黑金长袍,墨发高束成尾,与她一般无二。 他慵懒的倚在门框上,嘴角上扬,悠悠开口,“阿澜说得对,我都听你的。” “所以,阿澜,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了。” “阿娘阿娘,阿阳想吃麻辣水煮鱼!” “阿娘,我想吃水煮肉片。” 云封尘无奈的笑着,“阿娘,我想吃青菜小炒。” 他这弟弟妹妹,都是俩爱吃辣和荤菜的,只有他和爹爹口味要淡些。 “好,都给你们做!”她笑眯了眼,感觉又回到了那个小院。 虽不大,却很温馨。 …… 点完菜,风青澜便带着他们去了厨房,厨房很大,里面有十几个暗影捞起袖子在切菜,准备做晚膳。 这里一圈下来,风青澜才发现,竟然一个女子都没有,连做饭的暗影也全都是男子。 看了眼他们切好的东西,风青澜心下一动,便准备做火锅。 熬底料的同时,她也把云无羁和崽崽们点的菜给做好了。 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暗影,不论做什么都极快。 她需要的那种,中间带洞能放锅的桌子,没多久他们便做好了。而且洞口边缘,他们还包了铜片,避免烧毁。 炭火炉他们也很快就买了回来,因着风青澜说今晚都吃火锅,便多买了十几个炭火炉。 因为现在总部的暗影,拢共就有三百来个,不过以往他们都是岔开时间点用餐的。 现在突然齐聚着,竟然坐满了整个山台。 暗影楼头一次这般热闹。 整个山峰都飘荡着香辣的味道,这晚,大家吃的意犹未尽。 …… 洗漱完后,云无羁自然而然的带着风青澜去了自己房间。 但他还有些信件要批阅。 “阿娘?” 房门被轻轻敲响,是云阳的说话声。 小家伙的声音褪去了些稚气,但依旧奶呼呼的。 风青澜闻声去打开门,“怎么啦,小阿阳?” 云阳揪着衣角,吞吞吐吐,“阿娘,阿阳今晚想和阿娘睡,可以吗?” 云苒也从旁边探头,怯怯开口,“阿娘,我也有些想。” 许久未见,他们有些想念阿娘怀里的温度和清雅好闻的药香。 他们很想阿娘。 “那今晚破例,我们一家五口一起睡吧?打地铺!” 茅盾文学 093 踏雪的报复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于是乎,一张巨大的地铺便打在了云无羁房中。云阳抱着自己的枕头在上面来回滚,都没滚到地上去。 瞧着风青澜左右各躺着一个崽子,云无羁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小云阳身边躺下,云封尘则躺在自家老爹另一旁。 一张地铺,五个人,呈云苒、风青澜、云阳、云无羁和云封尘排列。 这一晚,他们睡的很香甜。 …… “阿娘,真的不能再留一天吗?” 云阳眼巴巴的拉着她的手,眸中含泪,万分不舍。 次日,吃过早饭后,风青澜便同崽崽们说了要离开的事。 她叹了口气,将人抱进怀里,“不能的,阿娘已经答应别人,今天得回。” 也是,她怕自己多留一天,多眷恋一刻,就舍不得离去了。 但她还有想做的事,想保护的人。这几天的势单力薄,让她深深感受到了,危机感。 “那,阿娘还会回来看我们吗?” 小家伙趴在她怀里眼泪汪汪,却又忍着不落泪,说话声音闷闷的。 爹爹说过,阿娘喜欢乖孩子,他不能哭闹。 云封尘和云苒两个大些的孩子站在她身旁眼角酸涩默不作声,没有谁是舍得她离开的。 但爹爹早上拉着他们说过,阿娘有她自己的自由,他们不能束缚她。否则无异于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虽美,却不快乐,最后郁郁而终。 “当然会啦,傻瓜,只要阿娘有空,就回来看你们。” 风青澜轻柔的揉了揉他的头,才不舍得将他拉开自己的怀抱。 然后拿了自己准备的东西,一一交给他们。 一人一把短匕首,另外给云封尘的有一些治国论战的书籍,都是他之前爱看的。给云苒的是一些医书和她整理的手记,给云阳的是一些武功秘籍。 “阿娘没在的时候,你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保护自己,知道吗?” “我们知道的,阿娘。” “我们没在阿娘身边,阿娘也要照顾保护好自己哦!” “好。” …… 与崽崽们不舍辞别后,云无羁便陪着她下了山。他们身后还跟了两个人,是言魂和雾魂。 一个主攻一个主追踪隐匿,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云无羁说她只身一人前往五洲,怕她有危险,让他们两人跟着,能保护她。 风青澜想了想,便没拒绝。 若她真的在五洲遇到危险,她一个人肯定对付不了的。但五洲势力庞大,就算有言魂和雾魂跟着,遇到危险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但总归是云无羁的心意,她留下,他能安心一些。 “你还有要事在身,就送到这里吧。” 她拍了拍他牵着的手浅笑道。 “好。”他指间僵了僵,缓缓松开。 掌心,还有她的余温。 “我们,等你回家。”他勾唇轻声道。 如沐春风般的浅笑沁人心脾,似冬雪初融,大地回暖,让人向往。 “好。”她回以微笑。 这一字,一句,便是他们默契的约定。 —— 甲麟城。 凌遣在城楼上来回踱步,手中折扇扇动发丝乱舞,如同他的心情一般。 “这都快到正午了,师妹怎的还没回来。” 他低声念叨着,时不时站定,抬头看一眼城外。 除了风吹过扬起的沙土,连个行人都没有。 苏珩一早就带队去了附近城镇帮忙,零一带暗卫出了甲麟关探路,凌遣一个人等了一上午,简直无聊至极。 他本是在营帐里喝着茶等的,但茶水都饱了,人还没来,他就漫步到了城门口。 城中在修缮,门口要运送材料,他便只能上了城楼去,中途还给几个搬东西受伤的将士处理了伤口。 眼看着一上午都要过去了,还没看到风青澜的身影,凌遣不免有些着急担心。 “少主,去往北海的路已经打点好了,走的是山谷小道,能直达北海旁侧的一处小渔村。” “我们已发射了信号,等我们到的时候,五洲来接少主的船帆应该就到了。” 身后冷不伶仃响起零一的声音,吓得一直盯着城外失神的凌遣肩膀一跳。 “知道了。”他从袖袋里掏出一个锦囊递给零一,“你去找风将军,再备一些干粮和水路上吃。” “是!”零一领了钱袋离开。 山谷小道,听起来不像是有客栈休息的地方。 他们来时直接运用轻功行路的,但风青澜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子,总不能跟他们一样风餐露宿吧。 还是拉马车的好,至少她能有个休息的地方。 虽然这样脚程会慢上不少,但也倒不急于这几天。 “呼哧!” “啊?怎么回事,这是谁的马跑出来了!” “好像是王妃的马,快拦住它!” 踏雪一声长吁,城中乱作一团。 几十个人来拦,都没拦住它跑出城。 众人心想:完了,这该怎么和王妃交代。 凌遣也被踏雪吸引了过去,刚想跳下城墙去阻止它,便见不远处有仨黑点迅速靠近,踏雪的嘶吼声越发兴奋。 主人回来啦!主人没丢下踏雪! 只见踏雪直向中间那黑点奔去,凌遣不用猜就知道,是风青澜回来了。 灵马认血脉,除了它认主的那一方血脉,绝不会亲近任何人,更莫说这么兴奋了。 莫名松了口气的凌遣,忽然想到,昨日她离开时他还在想,这个人会说到做到的。 结果到了今天久久不见人影,他还是会担心了起来。 …… “踏雪?” 风青澜微微一愣,定睛一看,这跑得咧嘴……笑着?的白马,不正是她家踏雪么? 跨步轻轻一跃,风青澜准确无误的骑在了踏雪背上,言魂雾魂又是一惊。 王妃真真好身手!恐怕与言凨统领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两人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是怎么回事呢? 风青澜骑着踏雪直奔进城,言魂雾魂紧跟其后,额角已是热汗直流。 …… “师妹。” 凌遣摇着扇子从城楼下来到门口等,被擦肩而过的踏雪扑了一脸的沙尘。 他的笑意僵持在脸上,温雅的发型偏偏凌乱,鼻间痒痒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凌遣:…… 踏雪这厮,定是故意的! 不就不久前他差人把车驾绑在了它身上,当时它就不满的喷了他一脸的口水,现在还扑他一脸黄沙! 可恶至极。 太有灵性的动物,也不好,啧。 “师兄?” “你发型乱了。” 凌遣:…… ------题外话------ 感谢小可爱们的投票支持,爱你们?(??????????????)? 茅盾文学 094 爹爹知道的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越过凌遣后,踏雪便自己停了下来,而在进城时,风青澜就看到了站在城楼上笑眯眯摇扇子的他。 那神情,活像盼到儿女归来后,一脸激动的老母亲。 不过此时沾了一脸黄土,整个人灰溜溜的,与之前温文尔雅的形象大不相同。 至于原因嘛,一看就明白。 “咳,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她重启话题,破了这尴尬的场面。 “快到饭点了,用过午饭再走吧。” 凌遣淡定的扯着袖子,将脸擦了个遍,弄得自己鼻子痒痒的,又打了两个喷嚏。 “哼哧!” 踏雪得意的扭了扭头,风青澜捂嘴偷笑,言魂静静地站在一旁,替她牵着缰绳。 雾魂隐在暗处伺机而动,但没过多久便觉得,周围有好几双眼睛在盯着他。 是凌遣的暗卫。 “小子,怎么又是你?” 雾魂:…… 他还想问呢。 真是冤家路窄。 不想答他们的话,也恰巧风青澜他们动身往甲麟关军营行去,雾魂默默跟上,对身周的暗卫视而不见。 他们的隐匿侦查能力,比他强。 …… 吃过午饭后,风不遇把她叫到了主将营帐,他的营帐中。 “阿澜当真要去五洲?” 风不遇坐在桌案前神色凝重,似乎不太支持。 风青澜坐在侧边的桌案旁,闻言点头应声,“要去。” 良久,风不遇才叹了口气,起身回到里间卧房,宝贝似的捧着个锦盒出来。 盒身花纹有些陈旧了,但盒子被擦的干净蹭亮。 风不遇将盒子打开,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银质手镯来。镯身如藤蔓缠绕,中端包裹着一朵似玫瑰又似月季的血色花朵。 栩栩如生,鲜艳欲滴。 但藤蔓无叶,它就像枯枝间绝处逢生的花蕾,冷艳,却又孤寂。 “这是你阿娘留给你的,她说,若往后你去五洲,便让我把这交给你。” 他望着银镯出神。 仿佛在透过它,看向记忆中的那人。 风不遇无意识的勾了勾唇角,眸中满是柔情。 片刻,他敛了神色,将银镯给了风青澜。 “但阿情说,五洲并非想象中的太平,澜儿,你当真要去吗?” “要去。”她还是那句话,但之后她又接道:“我得到了一些线索,想去查验一些事。” 风青澜指腹轻触着小指尖大小,但雕刻精致灵动的血色花朵,突地指腹刺痛,竟是被不知什么材质的花瓣边缘,划了一条小口来。 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流出,沾到了血花上。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她感觉那花朵似乎亮了个度,越发鲜艳了。 “是关于你阿娘的吗?” 风青澜点头道“是”,风不遇眸光晃了晃,似有些迟疑。 沉默了片刻,他道:“阿情说,这件事,让我们都别管。” “要管。”她语气坚定,风不遇无语凝噎。 随即听她又道:“看来阿娘的事,爹爹是知道的。” 风不遇沉默,算是默认了。 而他,的确知道。 也与风青澜之后所说的,一般无二。 “澜儿真的长大了。”他笑着,却有些苦涩。 “想做什么便去做吧,爹爹都支持你,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风青澜点头,将银镯戴在左腕上,中心的血色花朵,称得她肌肤越发白皙。 突地,风不遇一拍头,“差点忘了。” 然后又回了卧房,拿了个长木盒出来。 木盒虽简朴,却也同锦盒一般,擦的很干净。 打开来,里面是各种各样的簪花,但它们却都有一个特点:能做武器使用。 比如双剑簪,比如戒形指尖刃,比如软剑银镯……一共有十二件。 “这是十二年来,爹爹想给你的生辰礼,只是一直没机会回京。” “却在边境,收到了你被赐婚给战王为妻的消息。” “那时爹爹才明白,咱们澜儿,已经成大姑娘了,都能嫁人了。” “可是这十六年来,爹爹能陪伴澜儿的日子,只手可数。”而那四年虽时常能回京,却也很少有时间陪伴她。 或者说,那时的澜儿,根本不认识他,也不认识任何人。 她的世界,仿佛只有她自己。 不言,不语,不悲,不喜。 “澜儿可怪爹爹?” 他眸光颤动,似期待,又似伤痛。 就算她说怪,他也不觉她有错。 但她却摇了摇头,“不怪。” 随即弯眉笑开,“爹爹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也是澜儿的大英雄。” 虽没有原主的记忆,但她觉得,这些事并不怪风不遇。 虽相处时间短,却也能感觉到他无微不至的关心。 他是个好爹爹。 “呜……爹的好闺女,快给爹爹抱抱!” 谁敢信?让战场群雄都为之畏惧的威武大将军,竟然哭的像个小老头一般。 风青澜任由他抱着,一身冰冷的盔甲咯得她肉疼,却也觉得心中温暖。 这便是,亲情吗。 但却与云无羁他们带来的,又不同。 …… 风不遇没哭多久,便松了手,别扭的转过身,声音因为哭过,还有点鼻音。 “去走你想走的路吧,爹爹永远守在你背后,若是累了,便回来看看。” “好。” 她眼眶有些酸涩,对着那高大威武的背影,微微鞠了个躬。 “爹爹,澜儿告辞。” “嗯。” 身后的门帘掀开又放下,风不遇仰脸望着帐顶,咬唇疯狂流泪。 “阿情,你看到了吗?我们的澜儿长大了,和你很像。” …… 离开营帐,风青澜便去了关口,凌遣他们已经等候多时了。但因是风不遇叫走了她,他们也等的耐心。 毕竟好不容易见到闺女一面,又要离开了,会不舍是肯定的。 “走吧。”她径直上了马车,凌遣站在车窗外,盯着紧闭的窗户。 沉默了片刻,问道:“要不再留半天?不妨事的。” 车内的人答:“不必,都已经交代好了。” 这般,凌遣便没再问了,也跨步进了车厢。 驾车的人也多了个言魂,他和零一商量过了,一人一段路。 待马车驶出关口,石门再次落下。 下次回来,便不知是何时了。 —— “废物!你们全都是废物!连个女人都能跟丢!” ------题外话------ 猜猜上边的话是谁说的嘞…… 茅盾文学 095 母子关系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南月皇宫,御书房。 云无念大袖一扫,御书案上的东西散落一地。 殿下跪着的黑衣人低着头,背影冷硬平淡,仿佛对这情景已是习惯了。 这时,御书房外传来尖锐却嘶哑的禀报声,似从较远的地方传来的。 “皇上,国师求见。” 守在宫殿在的太监总管李德喊道。 云无念捏着眉心摆了摆手,“宣。” 殿中的黑衣人也随这个字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房门被推开,一身白色梵文长袍之人踏入殿中。 鹤发童颜,相貌堂堂,长发半挽以白玉冠而束,步履轻缓稳健,若忽略他双眼的狐媚神态,倒颇有一股子仙风道骨的意味。 这便是扶持云无念上位的当今国师,古祷,也是云无念为皇子时的私教先生。 据说来自民间,身份不明,但对身为皇子时的云无念极好,并未因他当时落魄的处境而轻视他。 所以如今才得了这国师之位,不过古祷倒的确有几分本事。 “无念,可是又在为你皇兄的事烦心?” 古祷在旁边的位置上随意坐下,捡起脚边滚落的卷轴看了看,又合上。 那位置是云无念专门在御书房设定给他的,可见他的地位不凡。 “没错。” 云无念舒了舒眉头,在古祷面前,他脾气会收敛很多。 “国师不是说,噬魂蛊之毒,无法解除吗?” 闻言,古祷笑了,一双狐眼勾人。 “的确无法解除,除非让蛊虫从体内出来。但古往今来,从未有这种驱虫方法,有的只是将蛊虫杀死在体内。 但这般蛊虫就算化为血水,也依旧留有毒性,中毒之人蹦跶不了多久便又会倒下。” “且化为血水的蛊虫毒性,毒势更为凶猛。” 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那为云无羁解毒之人,所用之法本意也是将蛊虫杀死在体内的。 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竟把蛊虫给熏出来了。 “若真是这般,甚好。” 有古祷这话,云无念不由得松了口气,但似乎又有些忧愁。 ——好皇弟,别怪皇兄狠心,实在是你太碍事了。可皇兄本不想要你性命,是你自己害了自己。 他心里这般想着。 是以,共生子母蛊真正的作用,古祷根本没告知他。而他,一直以为,中毒的云无羁只会陷入永久的沉睡。 “无念不必太过操劳,你母后若知道,会担心你的。” 他起身,将卷轴放到御书案上,又从袖中摸出一个清透白玉瓶放上。 从瓶身往里,依稀能看见一些药丸。 “这是太后托臣研制的药,能清神助眠,每日膳后服用一粒便可。” “殿下还年轻,要保重身体才是。” 放下东西,说完这句话,古祷便虚拱了礼,退下了。 若有其他大臣在场,便会知道,古祷的行径是有多么的无礼。 可偏生,这是云无念给他的特权。 …… 云无念拿着白玉瓶出神,片刻,唤来了刚才的黑衣人。 他单膝跪地,身影不卑不亢,“主子吩咐。” 声音平淡无波,似机械般僵硬。 他是云无念培养的暗卫之一,名唤连沧,名为暗卫,实为死士。 云无念将手里的白玉瓶递了出去,眸中意味晦暗不明,“让人检查一下。” 查什么,一目了然。 “是。”连沧起身接过,行了礼便又消失不见。 唯有侧旁的窗户,似被风吹的轻响了下。 “母后……” 云无念靠坐在龙椅上姿态慵懒,半晌后起身,理了理微皱的玄色龙袍,踱步走了出去。 “参见皇上。” 殿门旁刚拜走古祷的李德本想靠着墙打盹儿,结果余光瞟见一抹黑袍,又连忙拜了下去。 皇上不是很少出御书房嘛,今儿怎么又出来了。 “摆驾慈宁宫。”云无念落下话便走了,李德忙不迭的小跑跟上。 …… 慈宁宫。 “皇上驾到!” 李德在门口高喊,云无念皱眉撇了他一眼,径直走了进去。 李德汗颜,也赔笑着跟上。 心里却在吐槽:皇上啊,这好歹是太后寝宫,怎的也说进就进呢。 大殿中,一身雍容华贵的女人从贵妃榻上缓缓起身,珠钗吊坠随着她的动作,敲的叮当响。 她皮肤白皙光滑,五官精致立体,柳眉凤眼,着了淡妆,颇有异域风情,宛若少女,完全看不出已是三十好几的人。 “无念来了。” 她拢了拢松散的衣袍,面色微红倦色,似是刚睡醒,声音柔和婉转,微微沙哑。 “儿臣拜见母后。” 云无念微微拘礼。 太后楼熙摆了摆手,笑容和煦,“今儿怎的有空,来母后这儿晃晃了?” “儿臣刚收到国师送来的药,听说是母后让他炼制的,特来感谢母后用心,为儿臣着想。” 云无念原地站定,勾唇浅笑道。 “本宫是你的母后,不为你着想,为谁着想?”楼熙笑了笑,倾城绝色。 两人相对,一坐一立,绝不会有人将他们的身份关系,往母子方向想。 可偏偏,他们的确是母子关系,且是亲生。 “母后说得对,儿臣多谢母后。”云无念又虚拘了一礼,面带微笑,又打趣儿的口吻道: “母后越发年轻貌美了,连儿臣都看花眼了呢。” “你这孩子,还学会打趣本宫了。” 楼熙捂嘴娇笑,对于他的恭维夸赞,颇为满意。 楼熙,原是先皇后宫的熙贵妃,西域和亲公主,因倾国倾城的美貌与大方得体的行事,颇受先皇宠爱。 其下育有二子,乃当时的七皇子云无念,与九皇子云无羁。 但因云无念自幼体弱多病,一直被养在殿中,鲜少出门。而云无羁自幼聪敏,且天赋异禀,深受先皇和各皇子宠爱。 两位皇子的差距,从幼时,便拉开了。 但云无羁并未恃宠而骄,相反的,每次得到好东西,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胞兄。 可云无念却因为体虚,见风便病,只能养在屋里,试过许多药都无法根治,因此,先皇对他的关怀也越发的少。 而云无羁将得到的赏赐分享给他,却被他当做是炫耀。 渐渐的,兄弟俩的关系也越来越差。 “儿臣说的实话。”他微微摇头。 侧眸瞧了瞧殿外的天色,又道:“那儿臣先行告退,不打扰母后休息了。” “去吧。” 茅盾文学 096 桡山遇大雨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楼熙点点头笑答,云无念转身离去,宫女又将殿门合上。 他离开不久,殿后便走出一人,鹤发童颜,正是国师古祷。 他掀袍坐在贵妃榻上,楼熙便贴了过去,倚在他怀里娇嗔。 “平时也不见他来一趟,偏赶着刚刚来。” “怪我,怪我。”古祷搂着她轻声哄着,“我应该晚点来,但我太想熙儿,没忍住,就过来了。” “这怎么能怪你?”楼熙双颊飞霞,声音柔情似水,“我也想你来。” “我真恨不得住在熙儿这儿,那样就能日日陪着熙儿了。” 他手上轻轻取着她满头珠钗,动作绅士优雅,仿佛在把玩一柄爱不释手的宝物。 而楼熙对他来说,的确是件宝物。 西域楼氏之女,极阴体质…… 楼熙红透了脸,身体软绵绵的靠着他,任由他拨弄,再被抱回寝殿里。 床幔落下,一室春光旖旎。 —— 北齐境界,桡山。 山谷小道,杂草丛生,显然无人行过。 但此时,却有四人一马加群狼,正走在路上,脚下踩着草叶沙沙作响。 正是风青澜一行人。 山谷道路多碎石,马车坐着甚是艰难,所以风青澜便把马车弃了,改为骑马。凌遣也坐了会儿,因此深有体会,自然没意见。 “天快黑了,找个能躲雨的背风坡,今天先到这儿吧。” 看了看天色,风青澜翻身下马道。 “好。“ 风起云涌,乌云慢慢聚集,枯叶在空中被吹的乱舞,恐有暴风雨来临。 但这来的实在有些突然。 果然,天气变化莫测。 好在他们人多狼多,想找这么一处地方倒是不难。 是一个天然的山洞,不远处还有条小溪,水中有游鱼,还算肥美,正浮在水面吐泡泡。 算是意外之喜,风青澜便叫言魂和零一一起去抓两条,晚上烤着吃。 “哎!跑了跑了,你怎么这么笨啊,连条鱼都堵不到,怎么当上暗卫的啊。” 小溪里,言魂和零一挽着裤腿左右拦着,愣是一条没抓住。 言魂面无表情,对零一的话充耳不闻,也不同他一起拦了,转身弯着腰,看准时机,蓄势待发。 抓住了,又没完全抓住。 言魂捏了捏手心的粘液,皱眉,心想:这溪中鱼怎的比河鱼还要狡猾? 还有,他抓不到鱼同他怎么当上暗卫有什么关系? 另外,他好像是影卫,而非暗卫。 “喂,你发什么愣呢?” 零一对着他泼水喊道,“再抓不到,待会儿可要挨说的。” 言魂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那你还不抓。” 这人话怎么这么多? 风青澜他们拾柴回来时,便见他俩僵持在那儿,手上岸边都空无一物。 也就是说,一条也没抓到。 她挑了挑眉,放了柴火拔刀,砍了一旁的竹子削尖,当鱼叉用。 凌遣见她要脱鞋,赶忙出声制止,“师妹师妹师妹!等等等等等等!脱不得!” “师兄?”风青澜看向他有些不解,但随即便明白了,又把脱下的那只鞋穿好。 整理了裙摆,她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凌遣:······ “交给零一他们便是,师妹还想自己去不成?那要他们有何用?” 零一、言魂:······ 这样显得我们现在也很没用哎。 风青澜只点了点头,又削了两根竹竿鱼叉,便走去了溪边。 溪中两人会意过来,拿了鱼叉掂量着又试了几次,言魂总算叉中了一条。 “静待,再快准狠。”她站在岸边,拿着鱼叉静静站着,看着慢慢浮出水面的鱼,迅速的插了下去。 一击命中。 竹竿上起伏的竹节,刚好成了鱼身的卡扣。 两人点头,在水中伫立,宛若石像。 溪水归于平静,受惊四散逃窜的鱼儿又放松了警惕,接二连三的浮出水面。 但若换作平常,它们早就潜入水里游走了。但今天不同,要下雨,天气沉闷,水里的氧气更是稀少,鱼儿们潜不了多久就得上来呼吸。 见他们逐渐上道,风青澜便放心的去准备调料了。 一些是拾柴的时候摘到的,一些是空间有的。不过现在没有了马车,倒是不好掩饰了。 这遮遮掩掩的日子,非她所喜。 突然有点想念云无羁他们了。 见她捣鼓,凌遣凑了上来,好奇的看着,时不时的问两句。 “辣椒吃着辣嘴,摸着辣手吗?” “这么多混在一起,跟毒药似的,能吃吗?” “这细沙一样的东西师妹又是哪儿弄来的?” “······” 回答他的,是篝火旁的晚餐。 “好吃啊师妹!没想到你一将军大小姐,连野外生存都会,厉害厉害!” 凌遣吃的香喷喷,姿态气质依旧优雅。 风青澜:······ “好吃就多吃点。” 随后她扭头看向一旁,兢兢业业烤鱼的言魂,道:“言魂,把雾魂也喊来,下雨天凉,吃点暖和的,在外面淋着不是回事儿,洞里够宽敞,要守便守在洞口吧。” 在他们刚处理完鱼时,瓢泼大雨便下了下来,哗啦哗啦,敲得山石当当作响,打得树枝痛苦摇晃,连仅有的几片树叶,也堪堪坠落。 她能感受到他们的存在,即使下着大雨,身为暗卫的他们也依旧不远不近的,淋着雨守护着他们。 值得敬佩。 “王妃,这不合规矩。”言魂摇了摇头。 虽然他也不忍兄弟受难,但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风青澜皱眉愠怒,“服从命令。” “是!”言魂心惊,把烤鱼塞给零一便闪身出了去,带起一阵风,刮得门口狼群的毛发飘舞。 王妃发怒起来,神态和王爷真像。 ······ 等他们回来,两人都成了落汤鸡。 只见他们抬手拂过身上,没一会儿便用内力烘干了。 风青澜挑眉:得空她也研究一下,这可真是居家旅行必备呀。 “多谢王妃!” 言魂雾魂拱礼齐道,风青澜摆了摆手,示意免礼。 两人在火堆旁坐下,言魂拿回烤鱼时,零一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风姑娘人真善良,真的是他见过的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风姑娘吗······? 愣神好奇思索间,零一已经不知不觉的看向了风青澜。 像个二傻子一样。 风青澜有时也在想,他这么呆,怎么选上的暗卫,还是个头头儿。 “师兄,让你的人也进洞躲雨吧。” 茅盾文学 097 北海渔村遇海盗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凌遣明白她的用意,便差零一去叫了。 守在洞口也不差。 呜呜泱泱回来了二十人,加零一共有二十一个,但也不会显得山洞拥挤。 且这般倒是少了些冷风灌进来。 “多谢少主,多谢风姑娘。” 一行人道过谢,便在洞口坐下生了火。想必是零一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 …… 雨下了一整夜,空气中都是湿润的泥沙气味,且有些凉。 看天色阴沉,似乎待会儿还会下雨。所以他们便打算再休停一番,先派了人去前面的路段探探,如果有能躲雨的地方,他们再行动。 毕竟想再找一个这样合适的山洞,恐怕没那么合适。 “少主,风姑娘,前面途径之地没有合适的休停位置。” 零一回来报。 “那便再停留一阵,等天色转好再出发。” …… 这一等,便又过了一日。 第二天,雨过天晴,一行人再次启程。 不过行动速度快了,因为风青澜知道之前他们是为了照顾她才放慢的速度。但好意她心领了,不过她没那么娇弱,用不着耽误路程。 临近黄昏时,他们便到达了零一所说的小渔村。 看着几个外地人,渔民们都好奇的围了过来,交头接耳。 “你们快看,那位姑娘长的真好看啊,跟天仙似的!” “还有那位公子,也长得好俏啊!不知婚配了没有。” “你傻啊,这姑娘和公子一看就是一对璧人,还问这么蠢的问题。” “……” “我就说说嘛,又不会咋样。” “……” “天哪,真的有人的皮肤能这么白嫩吗?” 此类云云。 也不怪他们惊讶,因为他们常年居住海边,打渔为生,风吹日晒,皮肤自然干裂。而且北边的湿度的确要少很多,除了风青澜他们路过的那片山谷地多绿植外,北齐大多地域都是风沙地居多,所以这山谷也就成了能最好掩饰他们行踪的地方。 零一上前跟一位大叔打了个照面,只见那人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向风青澜和凌遣走来。 他是小渔村的村长。 “两位贵人请跟我来,住处已经安排好了。” 大叔笑容和煦,很是亲切。 这里远离北齐城域,相对独立,人们打渔为生虽然艰苦,但也过得自在安乐,对友善的外来人,也是很友好的。 而且零一提前打点过了。 一行人顺利的住进了小渔村,狼群栖在村外不远处的树林。 晚饭依旧是鱼,不过种类繁多,他们只简单的吃了一些。 …… 月升于海面,海风徐徐,扑面而来。 “师妹,后面的路要渡海而行,你的那些狼朋友怎么办?” 两人站在海滩上,沐浴着晚风。 风青澜正在想这事儿,“我还在考虑,狼王的意见是,它们愿意尝试。” 尝试什么呢? 自然是渡海。 但古往今来,似乎从未听说过陆地动物迁徙,会经过海域的,顶多跨过山川河流。一是区域环境可能会不合适,二是渡水渡河就有危险,更别说渡海了。 凌遣思索着点了点头,笑道:“它们若要跟也不是不行,反正我家船很大,装它们一群狼崽子是足够的。” 不过谁也想不到,堂堂五洲凌家的船,愿意让野兽乘坐。 不,它们已经不算野兽了,它们是风青澜的伙伴。 “那我便先替它们谢过师兄了。” “师妹客气了。” 两人客套了几句便回屋休息了,海风吹着实在有些冷,毕竟已经快秋末了。 …… 木屋中燃着地龙,火星烧的噼里啪啦,刚进屋便感觉到了暖意。 “呼哧!”你怎么才回来! 踏雪不知何时钻进了屋里卧着,也亏得渔民们房屋的门修的高大,否则非得让它挤破了不成。 “踏雪,你当时是如何渡过北海过来的?” 风青澜在床榻上躺下,被子上满是咸咸的海水味和暖阳的味道,第一次闻到,还挺好闻的。 关于踏雪的身份,她已经知道了,是她阿娘南情的坐骑。 难怪第一次在马棚见到她,它会显得那么兴奋,原来以为是找到主人了。 可惜,她不是。 但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算。 “哼哧。”不告诉你。 风青澜:…… “嗷。” 不说算了,睡觉。 踏雪:??? 见床上的人背过身,显然没有再问下去的意思了。踏雪哼哼了两声,也伏了头睡去。 它不说,是因为不敢。 …… “啊啊啊!救命啊!海盗,海盗来了!” 突地,夜空中响起一声惊呼。 风青澜兀地睁开眼,披了外衣提刀出去。 “王妃,属下们解决便好。” 言魂和雾魂从她屋顶闪身下来,行礼道。 “无妨,他们现在慌乱,恐把你们也当作是海盗对付,一起去。” 反正被惊醒了她也睡不着。 摆了摆手,言魂雾魂自主的护在她前方,往那声惨叫的地方走去。 凌遣也打着哈切从屋里出来,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见她提着刀,瞬间精神了,“师妹啊,这些事交给零一他们做便是,你怎的也上啊?这样显得他们很多余哎。” 零一跟在他身后默默点头:少主您说的太对了! 明明是他们保护主子,结果主子还要亲自上场。 “睡不着,闲的。” 但其实,是她不愿被人保护,所以很多时候,她都冲在前面。 而且,既是海盗,来人肯定不少。这里虽说是个小渔村,但庄户渔民却很多。 好歹也是生活了好几代人的村落了。 这般,凌遣也合衣跟上,身边黑影掠过,是二十暗卫。 …… “这么多船?” 逆流过慌乱的人群,几人来到海滩上,望着前方,凌遣惊讶不已。 海面上,亮起一团又一团火光,一样望去,足足二十多个!而那些火团,正是船上之人举着的火把! “不,他们不是海盗。”风青澜蹙着眉神情严肃。 “师兄,叫你的人把渔民全都往山谷方向疏散,这些船上的,恐怕是北齐叛兵!” 因为她看到了他们的服饰,与当时在甲麟关外看到的北齐军服饰很像,但又有些不同。 但今晚这些人身上,占满了鲜血的味道。她猜想,恐怕是刚屠杀哪个海关不成,改道从其他地方登岸了! 不过都只是她的猜测,但唯一能肯定的是,这群人所到之处,杀戮四起! “好,零一,按她说的做!” 这都什么糟心事儿啊。 茅盾文学 098 夜访北齐皇宫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是!”零一离去。 凌遣执扇敲了敲脑袋,回屋拿东西准备离开。 人数太多,且又可能是叛军,就算他们对上也棘手,还惹一身腥。 …… 有了暗卫指挥,渔民们也开始有序的撤离,在他们进入山谷的同时,船只也登岸了。 “狼!有狼!” “哪儿?哪里?!” 乌泱泱的人群中,有人惊慌的往林中扔去火把,还欲逃跑,惊起了一众渔民。 “各位别怕,这些狼是我的朋友,不会伤害你们的。” 带人处理了一路的脚印痕迹,风青澜骑马随后赶来。 原来是有人刚好跑到了狼王他们的临时栖居地,被呲牙警告了。 听到风青澜的声音,狼群才放松警惕,朝她走了过来。 这般情景,渔民们才松了口气,还打趣儿道:“姑娘的朋友,好生特别。” “有缘便结交,管他是谁?”她也笑回道。 众人哈哈笑,“姑娘也好生特别!” 如此,紧张的气氛倒是舒缓了不少。 人群里,大多是带了干粮的,什么大鱼干小鱼干,应有尽有。 但不多,大概撑不了太久。 而且,若那些人真是叛军,见一座本应有人却又没人了的村落,定会心生警惕,派人四处寻找,以防逃离的人通风报信,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既如此,那就尽早暴露他们的行踪,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言魂,对于北齐你们知道多少?” 她想,夜访北齐皇宫。 言魂回道:“不多,但皇宫各个出入口和密道布防,大致清楚。” 风青澜:??? 这叫不多?恐怕皇帝有几个妃子,每天宠幸哪个,你们怕都知道的。 夜色里,她嘴角微乎其微的抽了抽。 正了正声色,她道:“我要去一趟北齐皇宫,麻烦你们带个路。” “有最短时间抵达的更好。” 言魂愣了愣,拱手:“是。” 虽然惊讶她的话,但他们的职责便是毫无疑问,听令做事。 …… 把踏雪交给凌遣的同时,风青澜便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 凌遣听了皱眉,却也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冒险,但只能这样了,若不尽快解决那些人,五洲来接我们的船只就很可能被发现。” “那师妹,你一切小心。” “好。” —— 凛冽的夜风中,三个黑影乘着月色虚晃而过,在黎明到来前,闪身进了皇宫养心殿。 齐缪堂翻身打了个哈切,睁开眼,入目三张面无表情的脸,瞳孔放大,竟然一声不吭晕了过去。 风青澜:…… 言魂雾魂:…… 三人相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的疲惫和凌乱。 他们赶了一夜的路。 可时间不等人,风青澜叫他们把人弄醒,齐缪堂悠悠睁眼,又看到了那三人,惊讶的嘴巴能塞进个鸡蛋。 “你,你们……” “嘘,齐伯伯,别出声。”她声音似笑非笑,如同鬼魅。 没办法,一声不吭被吓晕的皇帝有点好笑。 难道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大叫:有刺客? 齐缪堂盯着那张脸越看越眼熟,“是你?风兄的闺女!你怎会在这?!” “齐伯伯好记性,至于我为何在这先不管。”风青澜直接切入正题。 “齐伯伯我且问你,你北齐现下可是有一批沿海暴起作乱的叛军没抓着?为首之人是一个被割左耳的大胡子男人,武器是一把约莫一米的大弯刀,且他右眼已瞎许久,用的是红布眼罩遮挡……” 她每说出一句,齐缪堂的双眼就越睁大一圈,直到她说完,他都久久未回过神来。 半晌,才结结巴巴出声:“是,是他,你怎么会知道?” 他心底止不住的慌乱,因为风青澜所描诉的,正是北海反叛军首领,曾是他北海边境的镇海大将军! “看到的,他们挡住我的去路了。” 她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恣意洒脱,“齐伯伯信与不信?” 惊讶的不仅是齐缪堂,还有言魂雾魂二人。 因为四国的动向皆在暗影管控中,北齐叛军暴乱的事自然也知晓。可这些从未有人告诉过风青澜,但她却能把一系列细节,描诉的分毫不差。 他们突然明白了,为何王爷要将暗玉令交给王妃。 王妃的实力绝不会比王爷差。 “等等,风兄他闺女。”齐缪堂揉了揉太阳穴。 “齐伯伯叫我青澜便是。” 醒了醒神,他面色沉重的看向她,“青澜啊,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知。”她点头,“就是不知那临海百来个渔民,如今怎样了。” “或者说,齐国君,可要舍弃他们?” “怎么可能!”他拍板而起,惊了殿外站守瞌睡的太监。 “陛下可是醒了?要起身早朝了吗?” 外面的人轻敲门问。 “通知下去,朕身体抱恙,今日早朝取消,再把穆将军给朕叫来,速度要快!”齐缪堂出声吩咐道,眉心已经挤成了一个‘川’字。 现在已经不是他怀疑不怀疑风青澜,为何出现在这儿的原因的时候了。 北齐临海的情形,他比谁都清楚。 那片海域与东西两国往来通商,人多复杂,也已查出朝中有人与他国勾结。 陆路设防严控,且都被他暗中查清了毒瘤,不必担心。可偏偏海域管控出了事,说明什么?他们的突破口,就是本就眼杂薄弱的临海区域! 前日,他刚派了人去围剿处理,可至今还未回信,不知情况如何。 今日,便出现了个,本不可能出现的人告诉他,在一处渔村,发现了叛军的踪迹! 那可是渔村,毫无防守的渔村。 他们的目的,可想而知。 “……是。”那太监愣了片刻,领命离开。 陛下身体抱恙,不应该宣太医吗?找穆将军有何用。 哎,君心难测啊。 …… 养心殿的门被敲响,传来了穆靖的声音。 “表兄,我进来了。” 一般齐缪堂单独传召他的时候,都是私事。 这俩表兄弟,大概是北齐历史上最亲和,关系最好的了。 闻言,齐缪堂看了风青澜一眼,见她毫无隐藏之意,便开口叫人进来。 “见过表兄,表兄何…你你你,你怎会在此?!” 茅盾文学 099 前往北海关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穆靖推门进入内殿,一眼便见到了旁边龙椅上靠坐着的嚣张女子。 为何嚣张? 她带人擅闯皇帝寝宫,还大胆的坐在龙椅御书案前! 偏偏皇上并未出声抓人,又为何? 他是风不遇的闺女! 怎会在此? 穆靖疑惑又心惊的看向齐缪堂,后者只微微摇头,示意他冷静。 “青澜说,她在北域临海的渔村,见到了刘娄的叛军。” 他这话一出,穆靖更迷茫了,“我北齐军事,她一南月小姐怎会…” 话未完,细思才极恐。 但其实他们都想多了。 只见风青澜道:“看到的,推测的。” “真是这样?!”听了她的回答,穆靖表情更变幻莫测了。 风青澜点头。 就凭这些,她就敢闯北齐皇宫,是有多自信嚣张?! 然而,她不是自信嚣张,她只是来报信而已,否则要杀,他们努力一下还是能杀的。 师兄的暗卫身手都不简单,以一敌百不在话下,她与暗影亦然。 “不知齐伯伯如何处理,渔村那边还等着救命。” 齐缪堂陷入深思,良久,才道:“阿靖,你拿着令牌,同青澜走一趟吧。” 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块金令递给穆靖,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腾龙,围绕着中间大大的“特”字。 特权金令!见令如见君王。 “表兄?!” 看清金令后,穆靖只觉它格外烫手,炙热。 这这这,这可比兵权还要好使! 表兄就这样交给他了? 穆靖心头火热,单膝跪地,格外珍重,“穆靖定不负陛下所托!” “哼,这是朕的江山,还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齐缪堂轻哼,“去吧,朕相信你的能力。” “是!”他叩首再起,眸中满是斗志。 要知,他穆家曾经,可是镇国大将,抛头颅,洒热血,顶天立地好儿郎! 怎会被那些愚臣绊住手脚? 他们的天地,是战场,是全心全力保家卫国! “当断则断。”风青澜理了理裙摆,施施然起身,“齐伯伯会是位为国为民的好君王。” “晚辈庆幸,爹爹能与您结为好友。在此,为擅闯之事,致歉。” 她规矩的对北齐国君,抱拳鞠了一躬。 说这话时,她是珍重,是敬佩的。 一国繁荣昌盛,需要这样理智的明君。 江山为重,百姓为先。先有国,后有家。没有家,怎成国。 得到晚辈认可,还是个既大胆又礼貌的晚辈,齐缪堂心里那股子略微不平衡的气,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朕的子民,自然由朕保护。” 还傲娇的轻哼了声扭过头。 风青澜浅笑着点头,“如此,那我们便带穆将军启程了,齐伯伯有缘再会。” “瞧你们也是赶了一夜,不休息一下,用个早膳?” 她道:“刻不容缓,可以带些干粮。” “老全,速备糕点与穆将军赶路。“他对外喊道,那老太监”哎“了声便碎步跑了。 随即对她慈祥的笑道:“北齐欢迎你游玩。” 仅是游玩。 风青澜颔首道了声“谢过”。 没多久,太监老全便拿着打包的糕点回来了。 如此,风青澜道:“那么穆将军,劳驾你带路离宫了。” 飞檐走壁,翻墙出宫这一套白日可不好使,也不好当着人家的面儿,进人家密道的,这不合理。 至于北齐皇帝寝宫,为何会带出一陌生女子这烂摊子,便留给齐伯伯处理吧。 她相信,不会离谱。 穆靖与齐缪堂相视了一眼,后者微微点头,他便领着人开门,拿了老全手里的包袱大摇大摆的走了。 老太监的错愕,几人尽收眼底。 殿中,传来齐缪堂,大概,略微激动的声音,“老全进来,拟旨,朕收了个干女儿,封宁安公主,赐宫殿清和。” 穆靖脚步一趔趄,差点崴了脚。老全推门的手一僵,险些一头撞在门上。 或许外人不知道,但齐缪堂身边最亲近的人却懂,他刚刚说话时,会是个什么神态。 那位爷啊,恐怕是早就惦记上这个干女儿咯! 而当事人没想太多,只觉他的处理办法,很好。既给了她正当出宫的身份,又保全了名节。 虽相处不久,但她觉得,敢让便宜老爹跨国结交的兄弟,人品自然不差。 —— 很快,北齐国主收了个干女儿,还赐了封号的事,便传遍了京城。 而此时,风青澜几人已火速的赶往北海域关口。 各栋房屋上空,迅速掠过两道残影,和一声惊呼。等路人抬头时,却又什么都么看到。 …… “穆将军,已经到北海关了。” 风青澜无奈拍了拍,快把言魂雾魂脖子勒断的,宛如丢了魂的穆靖。 两个暗影一声不吭的左右架着他,脸憋气的通红。 勒的。 穆靖抬脚跺了跺,感受到实地时,才松了口气,欲哭无泪,“公主啊,太乱来了。” 还好他年纪不大,受得住惊吓。 也难怪他们能悄无声息的潜入养心殿,这等轻功,着实绝了。 “还好,将军先看看那些人,是北齐陆部的吧。” 风青澜示意他看前方的关口驻守。 他们的服饰,便与当时在甲麟关外看到的一模一样。所以昨夜看到的略有差异的服饰,应是海部特有。 穆靖稳了心神看去,点头,“是他们,咱们过去吧。” “我自己走!” 言魂雾魂刚要动身,便又停下,看向风青澜等示意,后者点头,才松了手。 穆靖还有些腿软,堪堪站定,轻咳了声缓解尴尬,带着他们往关口去。 “什么人!” 守兵提枪警惕,待看清了人连忙整队行礼,“见过穆将军!” 声音神态满是恭敬。 即使穆家失了兵权,但在众将士心中,他们永远是最好的将领。 “不必多礼,你们将军呢?” “将军受了重伤,还在昏迷中。” 穆靖摆了摆手,跨步走了进去,风青澜几人紧随其后,但被拦了下来。 险些被枪尖打到鼻子。 言魂雾魂拔刀相向,穆靖回头歉笑,“抱歉啊宁安公主,他们不识得你。’ 随即又转头呵斥守兵,“还不快放下,这位是陛下的干女儿,宁安公主。” 虽然嘴上唤着尊称,但实际他并没把她的身份看的很重。 风青澜也不在意,反正只是离开皇宫用的。公主不公主的,不过也是个称谓。 几个守兵犹豫了片刻,还是放下了拦路的长枪,行礼喊道: “见过宁安公主!” ------题外话------ 最近没人看了吗芜湖 茅盾文学 100 我既我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穆将军是不会开玩笑的。 但是,陛下啥时候认得干女儿,封的公主?几天前还没有的,而且这位公主,好像有一丢丢眼熟。 等穆靖带人离开,他们都还想不通。 “见过穆将军!” 一路有人行礼。 也有不少受伤的士兵在喘息休息,神情痛苦。 穆靖直接带人去了主营帐,里面血腥味极重,有三个医师正围在床边愁眉不展。 听到动静,三人转身行了一礼,“穆将军。” 其中一位年龄大的医师问道:“穆将军怎么来了?” “陛下派我来的,江太医,万将军如何了?”穆靖点头走向床边,看着床上之人眉头紧皱。 那人脸色惨白,上身裸露,可见无数刀伤刺伤,最严重的便是接近心口那支断箭,还在血流不止。 若非他胸膛还有微微起伏,说这儿躺了具尸体也不为过。 他伤的太严重了,能看到的还只是身前,后背还有多少伤不得而知。 那太医叹了口气,“穆将军,断箭的位置太凶险了,臣等,束手无策……” 一句束手无策,便代表着这个人的命,他们救不了。 “江太医,真的?没法救吗……” 他瞳孔失了光芒,变得有些灰暗。 他问着,但心里已有答案。 江太医的医术在太医署是数一数二的,若他没办法,那其他两个随行军医更没办法的。 太医无奈的点了点头,一脸惋惜,“万将军是为了保护一个士兵,才挺身挡了这一箭。后又带箭与叛军作战,才使得箭头越陷越深。” “他向来,爱兵如子。可他一个人,又能替多少将士挡箭,傻不傻?” 后面的话,他似是与床上的人说的,可那人根本无法回应他。 在他们失神悲痛时,风青澜默默走了过来。 江太医等人早就注意到了她,只是眼下伤者最重要,便没有多问。 见她过来,太医警惕问道:“你是何人?” 风青澜不语,安静的观察着被称作万将军那人的伤,的确棘手,但也不是没救。 穆靖替她回答了江太医的问题:“她是陛下刚认得干女儿,宁安公主。” 江太医眉心一跳,没有接话。 “穆将军,我可以试着救他,你们愿意尝试吗?” 伤者失血过多陷入了休克,不知还有没有求生意志,若没有,就不好说能不能救回的。 所以,她在询问他们的决定。 “你……?你试试!”穆靖突然眼前一亮。 他的决定让江太医为之一愣,显然被惊到了,“穆,穆将军?” 这就答应了?会不会太草率了? “死马当活马医,陛下派我带公主来,是有意图的。”穆靖神色严肃,内心激动,主动让出床边的位置来。 别人不知道,可他知道啊!这位可是神医南情的女儿! 她敢说,或许能行呢? 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也愿意相信。 风青澜在床边坐下,从袖中摸了药瓶倒出一粒红褐色药丸喂给他。 江太医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要用到的东西旁边都有,所以不怕暴露什么,便也没叫人回避。好在他们安静的出奇,并不会打扰。 直到她包扎完,旁边几人都还没回过神。 只因她处理断箭的每一步,都走险又刁钻。那带倒刺的箭头,还真让她拔了出来,且床上之人,还有气。 “穆将军,已经好了。请问我们何时能出发去渔村?我的朋友还在等,他们暂时保护着渔民,但依旧危险。” 风青澜不咸不淡的话唤醒了震惊的出神的穆靖,“多谢公主救命之恩,末将这就去整点兵力!” 他拱拳行礼,满心敬佩,态度已然不同。 得到回复,风青澜点了点头,写了个药方给江太医后,便要离去。 “这位公主,你…多谢。” 江太医本想问什么,但终究开不了口。 穆将军如此信任她,恐怕身份不简单呐,他还是少知道的好。总归,穆将军不会害了北齐。 若他要害,那这北齐恐没有再值得信任的人了。 风青澜驻足转身,闻言微微摇头后,便带言魂出去了。 雾魂被她派出,令他先回山谷查探凌遣他们和叛军的情况。 …… 待她洗净双手的血迹,穆靖也刚好点完兵。 海关余下的陆部将士约莫一千二百人,比海部叛军多许多。之所以被他们逃了,是因为他们乘船走的,陆部不熟悉水域路线,不敢妄追,再加上主将受伤生死不明,无人指挥。 “主子。” 雾魂回来了。 她问:“如何?” 他道:“凌公子他们带渔民往谷中去了,有狼群狩猎捕食,暂时安全。渔村现被叛军占领,但他们并无动静,应是在休整。” “合适的行军路线可有探到?”她点头。 雾魂拱拳:“不负主子所托。” “辛苦了。”风青澜满意的笑了笑,看向惊呆的穆靖愣了瞬,微微拔高声线,浅笑道:“穆将军,一切妥善,可以出发了。” 穆靖回过神,挠了挠头,“公主当真厉害,每一步都准备的如此充分,穆某敬佩!” “若公主是位儿郎,定也是位骁勇善战的大将军!” 闻言,风青澜只摇了摇头,“我既我,想做便做,不论身份。” 她现在所做的一切,似乎也只是为了能尽快去五洲。她救人,只是觉得他们很好,不该死。 被她的话说的一愣,憋了半天,穆靖就憋出一句:“公主霸气!” 因为如她所说的,她是真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比如潜皇宫,比如跟阎王抢人。 风青澜浅笑不语。 没再耽搁,穆靖整了队,一行骑马跟着雾魂,往小渔村赶去。 —— 北齐偏西地境山谷。 渔民们各扎一堆,生火烤着不知名的野兽肉,对于这一晚,还是如梦如幻。 有海盗入侵,他们逃离了村庄,连夜跟人入山谷避难,还吃着狼群狩猎来的肉…… 要知道,他们渔村并不富裕,除了鱼还是鱼,已经几十年没海盗光顾了。 要知道,他们跟着的人是外地来的陌生人,当时竟毫无疑问的相信了。 要知道,狼兽是会吃人的,可现在,他们还被狼兽照顾着…… “公、公子,我女儿发热了,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题外话------ 恭喜新书突破一百章!酱酱酱~ 茅盾文学 101 突袭,措手不及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一年轻妇人抱着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儿,踌躇了一番,祈求般的找凌遣问道。 “大婶别急,我看看。” 凌遣抬手给那小女娃把脉,片刻,收回手对零一吩咐了几句,又对那妇人道:“只是普通的风寒,我已叫手下去最近的城镇买药了,大婶稍等会儿。” “谢谢谢谢,谢谢公子!”妇人闻言就跪,感激涕零。 凌遣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大婶客气了,注意保暖,先带孩子去休息吧。“ 那妇人连连点头,又念叨着几声谢谢,才抱着孩子回了去,两个大人脱了外披来给孩子穿。 “少主,有叛军发现了残留足迹,带了一队人正往这边搜。”有暗卫来报。 凌遣眉头皱起,“组织人群,往林中撤退。” “是!” 人群再次轰动,但片刻后便冷静了下来,有条不紊的被带领着撤离。 待人群离去,暗卫现身处理了生活遗迹,一切妥当后又隐回了暗处。 没过多久,便来了一队凶神恶煞的带刀之人,身穿蓝领海部服饰,将此处搜了个遍。 “都尉,并无发现。” “哼,大惊小怪!回去了!”那都尉冷哼,转身离开。 ”是!” …… 有惊无险,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暗卫处理的,叛军竟一分蛛丝马迹也没搜到。 零一买了药回来,差点以为走错了地方。 —— “就在前面了。” 穆靖带的队伍在渔村外五里地的山丘后隐蔽着,风青澜又差雾魂前去查探,了解现状,再做打算。 “主子,凌公子他们不在原地了,但现场处理干净,应是自行离去。另,渔村叛军并无异常,只有一支小队从山谷方向出来,应是巡查的。” 雾魂回来禀报道。 “好,渔民应该无碍。”风青澜点头,又对穆靖道:“穆将军,计划可以执行了,不过穆将军答应的事请别忘了。” 穆靖一愣后挠头笑出声,“公主啊,他们可是北齐子民,您多虑了。” 这般对话,原来是他们的攻村计划,是火攻。 小渔村三面环山,陆部将士可悄声埋伏在其中,将渔村包围起来,再已火攻乱海部阵脚。等他们慌不择路逃离能蔽身的房屋后,陆部便开始压进。但前提是,得先破坏了他们的船只,避免他们故技重施。 “公主,我们等您信号!” 安排好隐在山下的队伍后,穆靖回来对各拿着两个包袱的风青澜三人,打了个手势道。 风青澜点头,带着言魂雾魂闪身离去。 他们的目的是船只,包袱中装着的是火药筒。因她三人轻功好,最能悄无声息的潜入。 而村外火攻的信号,便是三声爆炸后。 …… “将军,村外山谷小道并无异常,也未发现渔村居民踪迹。” 说话之人正是刚才谷中的都尉。 “再找!他们一定还在附近,把他们都找回来!全杀了,一个不留!” 那缺耳少眼的男人坐在木床上暴怒,一拳锤下,床板应声裂开,摔了他个大屁股墩子。 都尉手忙脚乱的去把人扶起来,连道了几声“是”,刚要出门,“砰”的一声,惊天动地。 “怎么回事!”李亮扶着腰怒号。 “下将这就去查看!”都尉心里暗道不妙。 “砰!”爆炸声一个接一个响起,淹没了他们的话。 没一会儿,“咻咻咻”的破风声从山后如雨而至,村中房屋烧了起来。 “遇袭!遇袭!” “船炸了!快,快禀报将军!” “粮仓着火了!快救火!” “……” 惨叫呼喊声不绝。 因着此处地势隐蔽,他们便打算驻扎下来养精蓄锐,可谁曾想到,就这样的小地方,也能这么快被找到。 “谁!到底是谁!敢不敢出来跟爷爷我正面对抗!偷袭算什么好汉!” 李亮吼的嗓子冒烟,可爆炸声火声如雷贯耳,完全淹没了他的声音。 突袭,让他们措手不及,毫无反抗之力。 …… 山林中,众人自然也听到了那边的动静,一时间惶恐不安,不知所措。 有暗卫在凌遣身边说了几句,只见他喜笑颜开,如沐春风。 转身对大家笑道:“各位别怕,是前来剿匪的军队,待他们处理好,自会有人来寻我们。” “太好了!” “得救了!” “……” 人群欢呼雀跃。 凌遣也松了口气,回到一旁休息,面上满是疲惫之色。 他都紧张的一晚上没合眼了。 —— 爆炸声停止,大军压进,叛军灰头土脸,已无反抗之力。 这一仗赢得漂亮,原本被海部海上重创的陆部将士们满心喜悦,只觉解气! 叛军被全数控制起来,兵败如山倒,李亮跪在地上失神呢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哼,李亮,叛变之时你便该想到早有这一日。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刚好惹上了宁安公主。” 穆靖冷哼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满是嫌恶。 吃着国家粮,还想反咬一口,什么垃圾玩意儿。 “公主?什么公主?老子见都没见过!别特么血口喷人!”李亮回过神来怒吼。 反叛,顶多让他身首异处不得好死,可若是得罪了皇室之人,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穆靖“嘁”了一声,“谁管你?把他押下去!” “是!” 他摸了摸鼻尖,四处寻了起来。 心想:若不是这位公主身份特殊,他真想好好夸赞一番。 不过话说回来,公主人呢?似乎从爆炸声后就一直没见到了,海部的人貌似也也没发现他们。 难道….. 穆靖不敢再想,疾步走到海边,看着打捞叛军的士兵便问:“可有见到宁安公主?” 士兵们摇头,“未曾。” 他心底升起一阵恐慌,又迅速压了下去。 不不不,万事要往好处想。 “穆将军,渔民们回来了!” 穆靖闻声看去,身着布衣的渔民们结队而行,看着自己被毁去的家园,一脸惊恐和惋惜。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释然。 起码他们都活着,也没有受伤,连饿肚子都没有。 已是不幸之万幸了。 “老伯,你们可见过一位衣着相貌不凡的姑娘?” 他站在人群前和声问道。 “大将军说的是风姑娘吧!见过的,就是风姑娘让我们回来的,多亏了风姑娘和凌公子,我们才能得救!” 那位老伯便是村长,他一开口,群民附和。 “对呀对呀!” “是呀是呀!” “还好有他们!” ------题外话------ 感谢小可爱们的投票支持!大爱你们~ 茅盾文学 102 前往五洲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随即村长又道:“不过风姑娘并未与我们一起,她说他们要启程离开了,我们不好多留,道过谢便回来了。” 人群也道:“是啊,本想拿些鱼干做谢礼给他们的,可是现在什么也没了,哎。” 村长大着胆子,上下打量了穆靖一遍,怯生生的开口: “大将军可就是穆将军?” 穆靖点头,村长才道:“风姑娘托草民给将军带一句话。” 穆靖一脸期待。 “姑娘说,将军莫要忘了承诺。” 穆靖:…… “哈哈哈!这丫头真是的!” 他猛地大笑,又气又无奈。 “将军?” 渔民们被他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传的话哪儿不对呢。 见渔民紧张,穆靖轻咳了声,正色道:“诸位别紧张,那个承诺是公主托本将照顾你们,为你们重修家园。” “公主?” “风姑娘是公主殿下?!” 人群轰然,齐齐跪下,大喊:“多谢公主殿下救命之恩!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大家快请起,先随我们去海关军营修顿吧,待一切安排妥善再送你们归乡。” 穆靖弓腰去扶,渔民惶恐,不停道着谢,接二连三起来,虽领队的将士走了。 看了眼山谷方向,穆靖叹了口气,差人灭了火,便带队回海关了。 她既悄无声息离开,自是不愿再与他们牵扯,他也便不追寻了。 不愧是风将军的女儿,胆识和能力都异于常人。 …… 这边,炸完船只后风青澜三人直接回了山谷。凌遣的暗卫守在他们离开时的地方等他们回来,给他们带路。 把渔民送回路上,他们便穿回了林中,再往海边行去。 五洲来的船只不久前已经到了,但看见之前收到信号的地方出了事,便行到了其他位置靠岸,再发射信号联系凌遣。 所以他们才没有再跟渔民们一起回去。 偏西海岸,翻过一个山头,便瞧见了一艘壮观的楼船。 雕梁画栋,做工精致,无法用言语形容它的壮观,就两个字:绝了。 “阿遣。” 船头,站着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他着一身绛紫色长袍,袖摆随风飘动,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行,眸中微微错愕,片刻便敛去。 “爹?你怎么来了。”凌遣心里咯噔一下,摇扇半遮面,眯眼‘哈、哈’笑了笑。 看见老爹,他就屁股疼。 “老子想来就来,你管的着么?”凌宇冷哼着,甩袖离开船头。 只听‘卡、卡’几声,那船身竟从腰腹处开出个门来,延伸出一道梯步,降落在岸上,凌宇从上而下,踱步而来。 居然是一艘机关船。 风青澜默默打量着眼前的船和人,站在凌遣身旁默不作声。 心想:师兄在紧张什么? 是了,凌遣浑身上下,夸张点几乎每个毛孔都叫嚣着紧张。 因为他笑的太僵硬,太假了。 凌宇在他们面前站定,直接无视了凌遣,看向风青澜笑的和蔼可亲。 “你就是妻妹南情的女儿吧,长得可真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啊?” 风青澜点了点头,“风青澜。” 凌宇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忘记自我介绍了,老夫叫凌宇,是你阿娘的姐夫,你应该唤我一声,姨父。” “姨父。”她顺着喊了一句,凌宇高兴的合不拢嘴。 “哎,哎!这女娃喊人就是好听啊,不像我家混小子,不把我气死就不错了!” 说着,他还刮了凌遣一眼,嫌弃不言而喻。 而凌遣偷偷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想说话。 不过…他在师妹面前的形象算是玩完儿了,哎。 “见过家主。” 等主子们说完话,二十一暗卫才现身行礼。 “嗯,一路辛苦了,先上船吧,咱们不便在此就留。” 言罢,凌宇便要上船,风青澜出声唤住了他,“姨父。” “嗯?青澜何事啊?” “姨父,这些狼兽是我的伙伴,我想带它们同行。” 他摆了摆手笑道:“就是这个?哈哈,青澜随意便好,姨父见它们跟着你,便知是你的宠物。啊不不,是伙伴。” “谢过姨父!”得到同意,风青澜笑着说道。 毕竟这是人家的船,要礼貌一些的好。 “哎!一家人,不必说这些!”凌宇又摆了摆手,哈哈大笑着大步踏上了船。 心里想着:要不,日后再劝劝阿鸢,他们自己也生个闺女?嗯,得空再问问。 …… 海面一望无际,原本高大的楼船也显得渺小了。 上船后,风青澜便一头扎进了准备给自己的房间里,闷头大睡了去。 这一睡,就是一天。次日正午,她才悠悠转醒。 望着雕刻精致的船顶天花板,风青澜醒了醒神,才起身穿衣,出了房门。 “风姑娘安好。” 守在屋外过道的侍女行半蹲扶手礼道。 风青澜点了点头,问道:“请问,膳房在何处?” 昨日行走匆忙,只草草吃了两块糕点,又腻又噎。 上船后,她先梳洗了一番,净去几日的风尘,泡在温暖的浴池里满是倦意,后便直接回房休息了。 凌遣亦然,上船后梳洗整洁,用过午膳,一觉醒来已是深更半夜。得知她还没醒,便打消了找她吃夜宵的计划,自己也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又睡了去。 “姑娘在此稍后,奴婢们去传膳。”又是鞠了一躬,几人有序离去。 这般,风青澜也未多言,径自走到甲板上,任由海风拂面,卷去几分倦意。 以前总过这样的日子,不知为何,现在却有些不习惯了。 “师妹,你醒了。” 凌遣摇着折扇出来,脸颊绯红,满头虚汗。 他刚从他爹的魔掌中逃出来。 “师兄,你这是?”风青澜闻言转身不解道。 他呼吸急促面色充血,想必刚经历了剧烈运动。可师兄的房间就在她隔壁,她不会没听见才对。 而且刚才,他也不在房间。 “师妹别提了,一大清早的,我爹就拖着我去训练室习武,可累死我了。” 他似找到了倾诉对象,一张嘴,没完了。 “为啥我爹对你那般和蔼可亲,对我就恨不得扒了一张皮似的!” “习武练拳,怎么狠怎么来,你瞧瞧我这下巴,都肿了。” “还有手臂,那虽是木刀,可我爹手劲儿大,还是给我划秃噜一层皮,师妹你瞧瞧。” 茅盾文学 103 五洲五家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他撩开左臂的袖子,白皙的小臂上赫然斜划着一条红肿的痕迹,开端位置还有些欲出血的迹象。 风青澜浅笑不语半晌,才道:“师兄该庆幸只是木刀。” “话是这么说没错…” “臭小子,丢不丢人,跑来同你妹妹抱怨,也不嫌害臊!” 凌宇从楼下上来,看凌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同时还暗自叹了口气。 为了自家儿子习武的事,凌宇简直操碎了心。 凌遣讪讪的摸了摸鼻尖,倒不会觉得这样丢人,反正他武功差的事师妹是知道的,而且师妹的武功比他还好呢。 不过要是爹知道了,又少不了他一顿训。 “姑父。”风青澜礼貌的喊了一句。 对于这一两个亲戚,自己暂时没什么情谊,不过欲凌遣的师兄妹关系倒要好一些。 “哎,青澜呀,休息的可还好?头晕不晕呐?还有半日咱们就到五洲了,到时候姑父差人带你到处玩啊!咱们五洲可好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闻言,凌遣变脸似的换了副笑脸,整个人散发着和蔼可亲的慈祥感,与凌遣相对时,简直判若两人。 “休息的挺好的,谢姑父关心。”风青澜点点头,虽笑着,凌宇却总觉有些疏离。 但他明白这是正常的,毕竟刚认识。 “嗨呀,一家人,别这么客气。”他摆了摆手笑着。 恰在这时,侍女们传了午膳来,三人结束了话题,净手一同用膳去了。 不愧是大家族,吃的山珍海味都是极为美味的,与皇宫的美酒佳肴相比,恐怕也有过之无不及。 —— “王爷,雾魂传信,王妃已离开北齐,安然前往五洲。” “嗯,如此,本王也该行动了。” 殿上的男人轻叩着桌面,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须臾,他起身,二字嗜杀,“回京。” “是!” …… 阿澜,等我。 —— 五洲海岸。 夕阳落下,霞光一片,映着海面波光粼粼。 船停靠岸边,落下梯台。 下面整齐有序的站了两排人,靠近楼船的应是为首者,左右两人共四人,想来便是其他四家的家主了。 见这阵仗,凌宇心里咯噔一下,便知大事不妙。 他领着人下船,左右的人皆右手抚心向他们鞠躬,不,准确的说,是对风青澜。 “尔等,恭迎圣女大人回归!” 齐呼声响彻云霄,似乎连上空的绯云都为之颤了颤。 …… 空气一阵凝结,因为并没人搭理他们。 直到凌宇带人踏入地面,停下转身,与身后的凌遣一同对风青澜行抚心礼时,她才愕然开口。 “姑父,师兄,这是何意?” 圣女?那不是她阿娘么。风青澜也仅是有圣女血脉,还死过一次,不是不死之身,她就是个夺舍的,连现在的身体也是她自己的,算哪门子圣女。 众人面色沉重,低头不语。 “师兄?” 他们不语,风青澜只好对上离自己最近,关系最好的凌遣,沉声唤道。 语调中带着丝丝不快。 任谁被突然尊称行礼,都会奇怪吧。特别是风青澜,她并不喜这种场面,她觉得不自在。 “师妹…五洲,只寻回了你一个圣女血脉。” 他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似乎是害怕,又不太恰当,可能也有悲痛。 说不清,道不明。 风青澜不知要说什么好,抿了抿唇开口,“你们先起来吧。”一直行礼也不是个事儿。 “是。”众人又齐刷刷起身,看着她目光灼灼。 风青澜:…… “咳,”凌宇轻咳了声打圆场,“好了好了,先散了,有什么事晚点再说,青澜初来乍到的,你们别吓到她了。” 其他四位家主走了过来,不由分说的白了凌宇一眼,“你不也是。” 还说他们。 凌宇摸了摸鼻尖,走到面色恢复平静的风青澜身边,一一给她介绍四位家主。 “这位老头子就是你本家南家的家主,南苍,按辈分算的话他应该是你的…” “曾祖父!磨磨唧唧的,这都算不清。”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捋了捋胡须,手拿拐杖毫不客气的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按辈分算,他还是凌宇的外祖父呢! “是这样没错,还有外祖父,您老能别老用拐杖敲我头吗,很痛的!” 虽然抱怨着,可凌宇一点脾气都没有。 凌遣躲在他身后偷偷笑,嚣张了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凌宇回头刮了他一眼,混小子堪堪收回笑意,结果凌宇又挨了一拐子。 “外祖父…您就疼他吧!这小子武功不思进取,早晚吃亏!” “习武是急的来的么?阿遣他本就不甚喜欢,你那般逼着他,只会让他更加反感!”南苍语重心长,“你以为老夫就不想让他多学些吗?孩子还年轻,慢慢来就是。” 凌遣在后默默点头,心里快把曾祖父夸上天了。 现在的他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如今模样,倒真少了之前的温文尔雅,多了几分痞气不羁。 原来,五洲共有五大家族,各家占据一方地,但却并未出现竞相争强的情况。相反,他们五家成立五洲以来,一直是互相帮助,共同进退。 其中,青淮南家擅医毒,为五洲医药世家,现任家主南苍。 爻岭莫家擅机关术,交通工具和房屋建造,属他家最强,为机关世家,现任家主莫淮瑜。 谨仪秦家擅占卜,能力强者甚至能预知未来发生的事,为玄学世家,现任家主秦瑶。 禾泱凌家擅幻术,能通过特殊方法,改变容貌声音,甚至是操控人的心神,为幻术世家,现任家主便是凌宇。 寂域封家擅武器制造,五洲所用武器都为封家所制,武器世家封家当之无愧,现任家主封诀。 “见过各位家主。” 风青澜和他们一一打了照面。 南家主是位白发苍苍,但精神头十足的老头,爱笑,着一身蓝衣,亦是南家的家服,衣边绣有银线卷云纹。 莫家主也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墨发夹着银丝,但面容看起来比南家主还要年长些。事实也是如此,他家的家服为深绿色,衣边着苍鹰绣纹。 秦家主是位青年女人,面容姣好,笑意温婉。但即使皮肤保养的好,也难抵岁月在眼尾留下的痕迹。她家的家服是烟紫色鸢尾花纹样。 凌家主不必说了,看面相是个严厉的人,实际不完全是,家服绛紫色金线尾狐纹样。 封家主是位戾气横生的青年男子,神情严肃,总是皱着眉头化解不开,着一身红黑色蟒袍。 …… “天色已晚,有事明日再议吧,老夫先带青澜丫头回南家,舟车劳顿,该好好休息。” ------题外话------ 貌似父亲的姐妹喊姑姑,她的丈夫称为姑父。然后母亲的姐妹称为姨母,她的丈夫称姨父。 别被文中误导啦,文中虚构,不考究,哪个合适用哪个了我哈哈哈 茅盾文学 104 认亲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南苍这般说,几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如今很多事都脱离了他们预知范围内,须得好好规划一下了。 但有件事他们心知肚明:五洲出了叛徒。 圣女的身份,只有五洲人知道,更甚,也只有五洲上顶层人物知晓她们的弱点是什么。 派去四国的圣女无一生还,此事,定不是巧合。 …… 青淮-南家,主家府邸。 南苍领着风青澜在一座院前停下。 落霞映着那三层小楼金碧辉煌,宛如一座金塔。雕梁画栋的做工精美绝伦,一看便知,是与那楼船建造同出一家之作。 “这是你阿娘以前的院子,她走后一直有人打扫的,澜丫头愿意的话可以住在这儿。”南苍说道。 抬头看着那楼阁,仿佛还瞧见了以前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爬到房顶上赏月的模样。 “好,多谢曾祖父。”她点头笑道。 南苍摆了摆手,示意她进去,“有事差人传唤就好,老夫就走了。” “好的曾祖父。” …… 小院的名字叫做雅轩,越过院门,穿过两片长势极好的药地,便是那栋阁楼。 楼身建筑通体以乌沉木为主,自带一种天然的木香,淡淡的,很好闻。 院中各处站有两个侍女,见风青澜进来,行托手半蹲礼仪喊道:“圣女万安。” 风青澜之点了点头,看着阁楼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写着的“忆情”二字。 “情”指的便是她阿娘南情吧,但“忆”又是谁在忆呢。 推门而入,扑面而来一股淡雅的药香。似乎常年与草药做伴之人,都会拥有自己独特的药香。 但“忆情”楼里的药香,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圣女大人,该用晚膳了,家主已在膳堂等您。” 风青澜刚迈入屋中,身后便有侍女传唤道。 于是便只能先抑制住内心的好奇,关了门,随侍女前去膳堂。 这里的建筑风格大多如出一辙,但她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机关建筑。 也难怪四国会忌惮五洲的力量,五家的能力,拿出任何一个都能令四国垂涎。 …… 膳堂。 四方长形桌上。 除了家主南苍,还有另外七位,其中两位风青澜认识,凌家主凌宇和师兄凌遣,同他们坐一起的女子与她眉眼有三分像,应该便是她的姑母南鸳了。 剩下四位应该也是一家人,但风青澜辨别不出来。 “澜丫头来了,快来,坐曾祖父旁边来。”南苍拍了拍他右手之下的位置。 那似乎是特意留给她的,与凌遣一家并排,但她瞧着不太合适。 但这些他们应该比她懂,既然这样安排了,她便随着做便是。 “好的曾祖父。”应声后,她便顺势坐下。 见他们笑语盈盈,风青澜也随和了下来,将认识的人叫了个遍。 “见过姑父姑母,表兄。” 所谓入乡,随俗。 凌家三人点头应了声,南鸳看着她微微愣神,随后笑逐颜开,“像,真像。” 笑着笑着,双眼溢满了雾气。 “澜丫头?”坐在对面的头发微白的老人亲和的喊着,风青澜闻言看去,微微歪头。 那老人家哈哈大笑,“澜丫头还不认识我吧?按辈分,我应是你祖父,你阿娘的爹爹。” “祖父好。”她顺着喊了一句,微微有些惊讶。 虽然面前的人有些年老色衰,但也不难看出年轻时的风姿卓越,不过吧,从祖父身上她一点看不出阿娘的影子,想必阿娘和姑母都是随祖母的。 那祖父身旁与他七分像的青年,应是舅舅了吧? 这一下子,似乎多了许多亲戚。 “青澜呀,我是你阿娘的哥哥,你应唤我一声舅舅,这位是你舅母,这个是…还不知青澜年芳几何啊?不过应是比我家阿烨小的。”那青年说道。 毕竟他比三妹先成婚嘛,虽然在三妹成亲时,他都没孩子就是了。 “十六。”没记错的话原身就是十六岁,但她自己刚满十八不久。 不过似乎不知道原身的生日是多久,记忆中没有。 “那这位就是你表哥了,哈哈哈!”舅舅南成益哈哈大笑,很是高兴。 还好还好,三妹的女儿比他家阿烨小,总算不用听那臭小子唠叨要妹妹了。 这不,不用辛苦阿烟生,白捡一个,多好! 南舅母林烟拉了拉他的袖子嗔怪,“你收敛些,父亲和祖父还在呢。” 风青澜笑了笑,一一喊了一遍,懂事又礼貌,一家人喜欢的不行。 就是肉眼可见的有些见外生疏,不过刚认识嘛不熟,来日方长咯。 是一家人,总会亲的嘛。 对于这个小家族,风青澜觉得,相处气氛还挺好的,她不会觉得不习惯。 虽然大家都很热情,但又不会过度,似乎是因为她的生疏,所以在照顾她的感受。 很感激他们。 日久见人心,他们对她好,她自然不会再见外。 …… 一顿家宴就这样和和睦睦过去了,男人们喝的醉醺醺,老老小小勾肩搭背,有说有笑。 舅母与姑母手挽手并肩漫步,不疾不徐的跟在他们身后漫步。 “好久没见他们这么开心过了。” “是啊,自从小妹离开后…” 舅母似乎扯了下姑母的袖子,后面的话姑母便咽了下去。 风青澜静静地跟在她们身后沉默,两个表兄一左一右追上她。 南烨问道:“小妹想去晚市玩吗?” 晚膳后下桌,这俩兄弟为他们兄妹三人到底喊表亲,还是直接跨越表字称兄道弟,而拌嘴了起来,所以落后了一截。 结果拌到最后,还是决定听凌遣的,直接兄妹相称,这样听起来更亲近些。 凌遣是大哥,南烨为二哥,她是小妹。 “竟有晚市?”风青澜微微惊讶。 这个世界不是都实行宵禁的吗?反正她知道的南月和北齐,都没看到过晚市。 主家府邸建在偏远市集街道的地方,所以不怎么嘈杂。 她看向正门的方向,外面天底的确灯火通明,时不时传来几声叫卖。 “对呀,小妹初来乍到不知正常,今夜是入冬晚会,赶巧了可是!”南烨咧嘴笑道,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性格阳光活泼,大大咧咧,说起话来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也跟着活跃起来。 凌遣折扇从不离手,掩面摇了摇,“最近行路迢迢倒是忘了日子,明儿就立冬了,今儿是入冬前夜,在五洲便有这个习俗,寓意‘除寒暖夜’,驱散严寒。” “不过这些吧,小妹听听就是了。” 茅盾文学 105 晚会夜游(上)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小妹,去嘛去嘛,难得遇上了!”南烨迫不及待的催促。 好不容易有个妹妹了,他当然想带着玩。 而且这位妹妹恬静少言,一看就是腼腆害羞,太见外了,可得多带带,让她熟悉熟悉这里。 以后这里也是她的家了,在自己家里还放不开?不妥不妥。 在自家,就是要野一点! “好啊!”其实她也挺好奇的。 来这个世界快两个月了,还没好好玩过一回呢。 那就放肆一次好了。 “走走走!” 兄弟两人各自与自家阿娘告知了一番,便带着人出门。 “照顾好你们小妹啊!”姑嫂俩在后喊道。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这样好像不用再生闺女了呢! 生孩子可疼了,他们呀,用心培养好一个就够啦! …… 晚市。 街道张灯结彩,车水马龙,行人有来有往,谈笑风声,好不热闹。 有些灯会的即视感,不过应该差不多。 风青澜一行人下了马车,两位兄长便热情的带着她到处转。 “小妹,这是南市特有的桂花米糕,入口香甜软糯,刚出锅的,你快尝尝,保证喜欢!” 南烨从糕点铺子挤出来,手里捧着还冒起热气的,白花花的软糕,一把塞给了她。 手中一暖,风青澜会心一笑,“多谢二哥。” 她咬了一口,松软甜糯,带一点淡淡的桂花香,吃着也不会觉得腻,用来当早点很是不错。 “很好吃!” 在南烨期待的眼神下,风青澜不吝夸赞。 “小妹喜欢就好,下次来二哥再给你买!”南烨乐呵的很,转头又看上了旁边的点心铺子。 “这家点心也不错,二哥去给你买!” 凌遣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行了行了,下次再买。这大晚上的让小妹吃这些,你不是存心害她吗?会不消化的。” 只见风青澜左手一串没吃完的糖葫芦,右手一块桂花米糕,默默啃着看他们笑闹。 凌遣有些无奈扶额,心想:小妹今晚有点呆。 真是,阿烨塞什么给她,她就吃什么。本就是用过晚膳出来的,现在又吃这么多零嘴,不撑吗? 真不撑。 自从来这里之后,没有夜生活,晚睡的早,晚膳她大多只吃个五分饱。 所以就算现在吃了几样零嘴糕点,也就七分饱的,不过她觉得,还是就此打住了。 “二哥,已经买很多了。” 南烨是真的喜欢吃的啊,几乎看见一个,就想买给她尝尝。 身后的随行侍卫,已经成免费购物车了,手里大包小包提着,全是吃的。 这般,南烨才作罢。 “好吧,那下次再来!” “哎呀。”凌遣收了扇子轻叹了口气,扇柄敲了敲南烨的肩膀。 面色十分惋惜,“小妹是不知道,你二哥爱吃,以前还是个胖小子呢。要不是舅舅管着他,哪有现在这人样。” “大哥!你,你你…怎么能在小妹面前揭我老底呢,我,我不要面子的啊。”南烨嗔怪的瞪着他。 凌遣和南烨都是十七岁的少年,两人仅差四个月,性格倒也合的来,再加上血脉亲情,他们关系也是极好的。 所以凌遣敢肆无忌惮的说他的羞事,他不恼,也不客气。 “再说,大哥你以前不也丢过脸,还丢大发了…” “哎哎哎!这个打住啊,这个不能说!”凌遣连忙去捂他的嘴。 奈何南烨骨架本就比他大,瘦下来之后那个子是蹭蹭蹭的长,现在比他这个哥哥还高出半个头。 “就说!”他躲开,凌遣压根捂不到。 南烨绕开他过来,搭着风青澜的肩膀,低声笑道:“小妹我跟你说,大哥他十岁的时候挨了姑父的打,跑出家里,为了不被姑父找到又挨打,居然躲进了歌舞楼里!” 说着,南烨笑的四仰八叉,“你不知道,姑父找到他时那个脸一阵绿一阵红的,把大哥拖回去又打了一顿!” “之后大哥对歌舞楼都有阴影了!不信你现在问大哥,问他敢不敢去?哈哈哈!” 凌遣站在他们身后双目眺望远方,一副他们说什么,他懒得听的模样。 凌遣: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风青澜忍不住笑,替他们结束了这个话题。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见她开怀多了,两位兄长打心底高兴。 南烨:“走走走!” 凌遣:“入冬了,小妹得添几身厚衣裳,兄长带你去咱们家的制衣铺,量了身型日后的衣着他们会直接送到府上。” 风青澜不紧不慢的走着,听到右侧凌遣的话微微愣神,随即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了大哥,去成衣铺买几身能换洗就成。” 吃食已经花了他们的钱了,衣着再白嫖,她实在不好意思。 无功不受禄。 南烨闻言错愕,脸色大变的跨步到她面前,风青澜险些撞上。 只听头顶传来他惊讶的声音,“那怎么能行呢?你们小姑娘不都喜欢买衣裳,一天一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嘛!” 这般,他才低头仔仔细细打量起这个妹妹来。 五官精致皮肤白皙,未施粉黛,但也美的绝世仅有。没有胭脂水粉的刺鼻味道,连一头如瀑的青丝也仅用一条发带束起,着一身简单的素色长裙,除此外再无装饰。 “小妹你穿的太朴素了,虽然也好看,但是…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大哥你说吧!这些你比较了解。” 南烨为难的挠着头退回来,话语转向凌遣。 凌遣:…… “咳咳,我觉得小妹穿什么都好看。不过吧,小妹,现在咱们也不用赶路,吃穿都不愁,你可以试着打扮打扮自己的。” “我不会打扮。” 从以前到现在,她都是怎么方便怎么来的。偶尔的任务需要穿礼裙假扮贵女混入宴厅掩人耳目,不过次数也很少。 来到这之后又生活在村落里,也用不着打扮,后面行路的一身更是便服。 场面一阵沉默。 在风青澜头顶,两兄弟默契对视,而后南烨往后退去,与那拎东西侍卫附耳低语了几句又走上前来。 “这个小妹就不用担心了,制衣铺的绣娘见了你就知道怎么打扮的!”南烨笑着,露出两颗标志的小虎牙。 凌遣也点了点头,“对,成衣和发饰都是配套的,小妹无需担心。” 风青澜:…… 这是碰到连锁店了不成? 茅盾文学 106 晚会夜游(下)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最后,风青澜还是被他们拉去了制衣铺。 这家铺子的名字叫水云间,规模宏大,几乎占据了所在地的半条街。且生意也是顶好的,来往的顾客满面笑容,想来无一不满意。 从门口往里瞧,便是两排成衣样品,各式各样,有便衣有常服,也有繁琐的礼服。 往里走过成衣展示,直走的拱门后是成衣区,左边拱门后是发饰配饰区,右边拱门后为布匹绸缎与鞋袜区。 除此外,每个区域的东西都是按品级分类放的,还挂了商品信息牌,你想找什么,一目了然。 “是南小少主和凌少主来啦,欢迎欢迎!” 掌柜的放下算盘迎了出来,看着风青澜微微惊讶,一句话脱口而出:“这位姑娘长的真好看啊!虽身无环佩只着一袭素色红衣,却也不觉俗气,反像出泥之莲,娇而不妖,要是好好打扮一番的话,定是人间尤物!” 听起来像是导购说来让人高兴的客套话,但看这位女掌柜眸中的欣赏和灼热,又不能这样认为。 除此外,风青澜还在她眸中看到了,跃跃欲试? 凌遣摇扇哈哈笑着,“玉掌柜好眼光,我们小妹就是素衣散发,那也定是绝世无双的。” “大哥…”她嘴角抽抽,颇为无奈。 “好好好,大哥不夸了,玉掌柜,有劳你为我们小妹量量身形,打扮几身了。”凌遣“噗呲”的笑出了声,转头对那女掌柜说道。 心里却在想:原来之前少言寡语性情淡漠的师妹,这么害羞啊。有趣,有趣。 玉掌柜“哎”了一声道:“好嘞!少主放心,包在我身上,保证把小小姐打扮的绝世无双!” “小小姐,走吗?” 看两位兄长摆手催促,风青澜点了点头跟玉掌柜去了后台的衣间,别扭的量了身形,又被伺候着换了一身水红色对襟重工锦绣广袖束腰襦裙。 裙身绣以繁花盛放的牡丹月季,花心以明黄色丝线点缀,刻画的栩栩如生。花上浮有三两只粉蝶,随着她走动,翩翩欲飞。 一头及腰的青丝叫玉掌柜一双巧手挽了个半披式单螺编发发髻,用红玉石月季簪花装饰,在风青澜的拒绝下只给她上了水红色的口脂。但即使如此,她整个人也明艳了起来,宛如花中仙子一般灵动娇艳。 “这,是我?” 看着长身铜镜中的灵动女子,风青澜有些不可置信。 她是第一次见到自己,而且是这样的自己。 这张脸与她原本的面貌几乎一样,唯独要稚嫩一些。但她以前为了方便,总留一头干练的齐耳短发,看起来英气冷漠。不似现在镜中的人,微微呆楞,披发显得温婉,簪花点缀衬得娇艳灵动,但眉宇间又自带了几分淡漠的神色,却又并不违和。 “看来小小姐是第一次这般打扮?”玉掌柜巧笑嫣然,只听得她嗯了一声,又道:“那这身装扮小小姐可还喜欢?” “还好。” 玉掌柜微微一愣:这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的?可见小小姐刚刚的反应,分明是喜欢的,但听她说话又觉得,一般般? “我瞧着挺适合青澜的,嫂嫂觉得呢?” 门口,有女子娇笑道。 “姑姑,舅母。”风青澜扭头笑着唤道。 正是南鸳和林烟姑嫂俩人,是南烨差那侍卫回去传唤来的。 两人并肩漫步而来,脚下生莲,姿态温雅轻盈,实乃大家典范。 “见过少主夫人,凌夫人。”玉掌柜一一行礼,又转向风青澜郑重的鞠了一礼。 “见过圣女大人,我等刚有冒犯,还请圣女恕罪。” 南家小少主和凌家少主的妹妹,又喊这两家夫人为姑姑舅母,玉掌柜还能猜不到她的身份?原来她就是今天被接回来的,南情圣女的女儿呀! 风青澜:…… “无妨,多谢玉掌柜打扮。” 就是浑身不自在。 算了,等明日找机会看,能否与各位家主商量一下吧。 玉掌柜摆了摆手,连连摇头,笑道:“圣女太客气了!” …… 有南鸳和林烟在,就不用玉掌柜忙活了。 两位夫人都是眼光好的,雷厉风行,一下子就给她挑了十几套,衣裳首饰鞋袜…各种东西,因有尽有。 除此外,还定制了二十多套,任凭风青澜如何说足够了,她们都说不够。 “小姑娘多打扮打扮怎么了?都是自己家的,澜儿喜欢就拿,选好了他们一并送到府上。” 风青澜:…… 她头一次感受到了,被金钱包围的力量。 她想说,自己日后把钱给她们,可看见她们眸中的欢喜和宠溺,又不忍开口。 她们对她好,可她还想着疏离关系。 钱之一字,最伤人心。 罢了,若日后有需要她帮助的地方,她在所不辞。 …… 姑嫂俩带着她大购了一通后,风青澜才浑浑噩噩的跟着回了南府。 回到忆情楼收拾好的房间后,风青澜坐在软榻上只想卧倒躺尸,而事实上她也这样做了,脸朝下,蒙在软垫上。 逛街,好累。 就在风青澜快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房门被人轻轻敲响。 “大小姐,凌少主和小少主在院外找您。”侍女雅竹在外敬声禀报。 她登时清醒,声音懒懒的,“好,就来。” 得到答复,雅竹又下楼去回报。 风青澜理了理微皱的裙袍,打开面朝前院的窗户,灵巧的翻身跳了下去,稳稳站定。 把刚下楼出来的雅竹下了一大跳,“大小姐啊…”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有点累了这样下楼快。”风青澜回头歉意的笑了笑。 “小姐疲了大可告诉雅竹,雅竹帮您回绝了少主们便是的。小姐啊,下次可别再做这般危险的事了。” 雅竹心里又惊又怕又担心,上前替她整理了一番,又站回她身后。 风青澜便带着她一起到了院外,凌遣与南烨果然等在这里。 手里还提了三个白瓷罐,飘散着淡淡酒香,浓郁,但不至于醉人。 是他们搬的救兵来之后,两人跑去买的。 “小妹竟有如此功夫,倒是二哥先前小看你了,走咱们喝酒赏烟花去!” 南烨递给她一罐酒。 见风青澜疑惑,凌遣补充道:“南市上好的青果酿,不醉人。” …… 茅盾文学 107 酒后琐事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次日,风青澜悠悠转醒,已是日上三竿。 记得昨夜在南府的藏书阁楼顶,与两位兄长饮酒看烟火,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得正开心,结果被醒了酒后正要回房的凌宇夫妇抓了个正着。 作为大哥的凌遣被他老爹骂了个狗血淋头,估计回去又省不了一顿打的。南烨也被提了回去,不知道会怎样。 风青澜是被舅母林烟送回去的,路上还好一顿盘问叮嘱。 诸如:“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们怎的上去的?阿烨和阿遣真是乱来,还带上你。” “要是摔了怎么办?多危险啊!你们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此类云云。 风青澜连连称是,“其实是我带大哥二哥上去的。” 凌遣爱医毒之术,不爱习武,但轻功还不错。南烨不爱医术,偏爱武功,习的一身好力量,使得一把重刀,但也因此,不会轻功。 南烨是她和凌遣一同带上去的,四舍五入也是她带上去的凌遣。因为她无心的一句“站的高看得远”,他们就上去了。 但是林烟显然不信她的话,只当她是醉了酒,嘱咐了侍女伺候她休息后,便离开了。 …… “砰砰”两声,房门被敲响。 “小姐,您醒了吗?”是雅竹的声音,她一直候在外面,听到有些屋中有些响动便开口低声问道。 是风青澜在下床穿鞋。 因为不清楚这位刚回来的小姐的生活习惯,家主和少主也没特意提醒,便只好随时准备着水等她醒来洗漱。 而因着喝了酒的缘故,风青澜难得睡得沉。 不过于她而言,并不是好事。 “醒了。”她道。 雅竹恭敬的应了句她进来了,便才推门而入。 洗漱,穿衣,挽发,一一结束,风青澜还在屋中吃上了热乎的早膳,雅竹一直帮她温着的。 正是南烨昨晚说要买来做早点的桂花米糕,没想到今儿就实行了。 从到五洲后,言魂和雾魂就一直默默跟着她,有时会隐在暗处。 踏雪本就是这里的灵马,不必担心它的去处。倒是狼群,一路跟着她来这儿后,便栖在了南府后面校场连着的树林里。 等有时间她去看看它们,过的是否习惯。 …… “小妹,醒了吗?” 院外传来南烨的呼喊声。 风青澜开窗看去,凌遣也端端的站在他旁边,低声提醒: “你莫喊,到时被你阿娘听到了,又该说你没规矩了。” “这有什么?现在都辰时二刻了,小妹肯定醒了,不会吵到她的。”南烨无所谓的叉着腰,大大咧咧的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 “对了大哥,昨晚回去姑父打你了吗?” 风青澜一边走近一边听他们谈话,听到南烨问凌遣这个问题,她也登时紧张了起来。 这个师兄一路来挺不错的,绅士有理,还帮了不少忙。如果因为她的提议让他又挨了顿打,她还挺过意不去的。 毕竟昨晚凌遣被带走的时候,脸色确实很难看。 “少的了吗?”凌遣没好气的开口,“我爹不一直那样嘛,我都习惯了。不过昨晚就挨了两板子,算少的了。” “确实,以前少说也是五板子起步,难道昨晚姑父高兴?” “是挺高兴的,阿娘跟我说,瞧我们兄妹仨玩得开心,爹爹其实没那么气的。他就是怪我们爬太高,要是不留神摔下来太危险了。” 凌遣翻了个白眼,对于他老爹,他是又气又无奈。 “这个的确是身为兄长的我们没考虑清楚,不过吧,我觉得就是我们掉下去了,小妹也绝不会掉。” 想起昨晚飞身上屋顶的情景,南烨都还咂舌。 凌遣:“我也这么觉得。” “但我也觉得,有我在绝不会让你们掉不下去的。” 院门哐啷一声从里拉开,伴随而来的还有风青澜的轻快清脆的话语。 一顿酒,倒是把他们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那屋顶也不陡,咱们靠躺着,哪容易就掉下去了。而且喝的也不是烈酒,一点儿也不会醉人。” 南烨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们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有分寸的,我爹娘还老把我当孩子对待。” “是关心你嘛,无可厚非。”风青澜轻笑着道。 她今天着了一身浅蓝色对襟齐腰襦裙,因为是立冬有些冷,还加了个大袖外衫。梳着简单的低披编发,用蓝色蝴蝶发夹装饰,大方又清灵。 “凌少主,小少主,大小姐,家主通传。” 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从庭院走来,对三人行了礼说道。 “有劳舟伯跑一趟了。”凌遣与南烨恭敬的鞠了一礼,风青澜无声跟做。 他是南府的管家南舟,是幼时被现任家主南苍捡到的,一辈子勤勤恳恳忠贞不二,他们既是主仆,也像父子。连少主和小少主,也就是风青澜的舅舅他们,也要尊称他一声舟伯。 祖父南奇喜清静,所以现在的家主之位都还是曾祖父南苍在任,南奇落了个自在,能专心研究医术。 南苍之所以同意,是因为他这个儿子的确没什么治家才能,但是却在医术的造诣上颇有成就,南情的一身本领便是承袭的父亲南奇。不过南成益在治家方面,倒是颇有本事,所以这少主之位便传给了他。 哎,奈何这曾孙南烨,又是个跳脱沉不住气的,目前看来也不是袭承家主的料。不仅如此,他还对医术不感兴趣。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南苍曾不止一次因为这些糟心。 难道他南家传承,还是个隔代传? …… 没过多久,南舟便领着这三个小辈儿到了地方。 南府藏书阁,地下一层,走过一道长廊,便见一扇红木雕花大门。 南舟轻轻叩响门环,片刻,门便从里打开了来,传来几人激烈讨论的声音。 “家主,人带到了。”南舟行了一礼,见南苍招手,才带着人进去。 风青澜暗叹这里的隔音效果好,就是她刚才,也只听得一些模糊的嗡鸣。 入眼的是一座书室模样的陈设,中间留出宽敞的通道,两边设有案桌位置,昨日见过的几位家主和一些应是少主长老的人便落坐在此。 见他们来,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澜丫头来啦,来这坐。” 茅盾文学 108书阁议事(上)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南苍拍了拍右手的椅背,下方留有一个单独的位置。 风青澜看了看凌遣和南烨,他们点了点头,也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这般她才明了,议事堂的座位是严格按等级划分的,因为从他们眼神中,风青澜并未读出不满。相反,更多的是恭敬,或是晦涩难言。 那圣女的身份在五洲竟是很重要的存在了,所以他们为了五洲与四国的平衡,将尊贵的圣女送去和亲,的确够诚意,但其实和亲这种办法,向来不是长久之计。 人的寿命毕竟有限。 “好了,都到齐了,诸位将查到的消息再说一遍吧。” 见风青澜平淡落座,南苍赞许的点了点头,对堂下的人说道。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皆不语,最后是秦家主秦瑶率先开了口。 “那就有我先来说吧。”秦瑶微微点头示礼,娓娓道来。 “我家小辈去的是离五洲最近的北齐国,派往北齐和亲的也是我秦家的女儿,我的姐姐,秦雨。据得知,她被当时的北齐皇帝齐辽纳入了后宫,为贵妃之尊。 因为离得近,也传过两次书信回家,都说齐辽对她挺好的,后宫独皇后一人,再加上她一位贵妃,日子过的也算平静。“ “再后来,便没再往家里传信了,想是过的还好,没什么可报信的。而且她的身份特殊,若被发现总往五洲传信,指不定会引起怀疑。” “就这般过了十几年,但每五年就会往家传信一次报平安,并无不妥之处。” “但二十年归期已至,理应归家探望的人却怎样也等不到。后来暗中派人去打探,旁敲侧击,可得到的消息竟是,雨贵妃在入宫第三年,便病逝了。” 秦瑶低着头,声音有些许颤抖,不知是难过的,还是气的。 稳了稳情绪,她紧接着道:“可怎么会呢?第五年,第十年,十五年,她都如约的传来了书信,那的确是她的字迹,族中长老都比对过。” 话音落,一阵沉默。 第三年就病逝了,往后十多年却还有书信传回,这便是奇怪的地方。 “请问,你们的传信方式是什么?” 诡异沉默的议事堂里,骤然响起风青澜平淡沉静的声音。 若送信的是人,他主子在北齐出了事,那送信回来时,不可能好不提及。可真是那样,那这人要么是叛变了,要么就是被操控了,才不得已而为之。 众人闻声看去,秦瑶叹了口气答:“是五洲特训的灵鸟,传信海鹰。” “那这灵鸟,只有五洲之人知晓如何驱使,对吗?”她又问,众人皆是点头。 难怪他们不曾怀疑什么,但这般,就不排除是圣女外的其他随行五洲人所做的了。 “无意打断,望见谅。”风青澜颔首道。 但南苍却听出了她问题里的端倪,“澜丫头的意思是,可能是随行秦雨圣女的五洲人出了问题?” “不排除这个可能。” 只第一位圣女的事,便有诸多疑点。 “这个可能性不大。”秦瑶却摇头否定。 又道:“派给姐姐的两名随行侍女和两名暗卫都是父亲母亲精心选过的,也绝对的忠诚。” 风青澜缄默不语。 忠诚一词,倒也没那般绝对。 最难测的是人心。 “澜丫头可是有什么疑问?”见她低头不语,南苍温声问道。 “一点点。”而且是她刚知道不久的,就在甲麟关的时候。 “澜丫头但说无妨。”南苍眯眼笑着,一双浅色眸子清亮无比。 “老夫之所以叫你来,便是因为你在五洲之外,所了解耳闻的四国之事定然比我们多。” 风青澜惭愧,“我知道的并不多。” 但她可以通过暗影了解更多,不过最近时间紧促,也没来得及问什么。 凌遣问她所言默默摇头。 她手上可是有暗影啊,知道的还能少? 不过凌遣前去南月国有半年多,能打探到的事也不少。诸如,风青澜自幼痴傻这件事。 可从第一次见到本人时,凌遣就默默摇头:传闻不可信。 可他那便宜师父就是南月皇宫太医,他说的话,难道也是假的吗?还有那位苏丞相,三朝老臣,难道也会胡诌? 但是,在甲麟关遇到的风将军风不遇,似乎对现在的风青澜并无疑惑,甚至满脸骄傲,就仿佛“他女儿本该如此”一般。 南情神医的事,与风青澜的事,又是一大疑点。 …… 风青澜脑中整理了一番,把知道的关于北齐为数不多的事列了出来。 “北齐国主于半年前易主,是太子名正言顺继位,并无争端。因为北齐先皇齐辽后宫独宠齐后一人,只诞下了一位皇子,立了太子。” 因此,朝中大臣多有争议,他们争议的并不只是现任国君齐缪堂,也有上任国君齐辽。 而事态演变成如今这般,亦是因为齐缪堂与他父皇齐辽一样,后宫空设,独宠皇后一人,且诞下的子嗣非皇子,而是公主。 “以澜丫头说的,那秦雨圣女在北齐岂不是真的没留子嗣?”南苍面色沉重,下面众家族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因为去往西域和东宜的圣女同样如此,未留子嗣,连死后的尸身安葬在何处,也无人可知。 就仿佛,她们根本从未出现过一般,了无痕迹。 有人说:“不知全貌,不予评价。” 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也不愿放弃。 整件事情显得太奇怪了。 四位和亲圣女的踪迹,就像被刻意抹去了一般。若是正常死亡,何须多此一举。 而且,圣女乃不死之身,普通病痛受伤,根本无法了结她们的生命。除非身体损坏严重无法再用,或者生命体征,或是精魄被消耗殆尽…… 精魄! 对了,在此之前,云无羁不就会这样死去吗。 噬魂蛊…… “曾祖父,你了解噬魂蛊吗?” 南家乃医药世家,或许知道噬魂蛊的来历。 能以子母蛊形式,将一个人的生命转移到另一个人体内,多么诱人的东西。 试想,若能得到不死之身的圣女血脉的精魄,岂不是比常人的更有价值? 但,这仅是猜测。 茅盾文学 109 书阁议事(中)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这等邪祟之物,澜丫头你从何得知?”南苍神情凝重。 噬魂蛊是南家开家先祖所制,但因太过邪物害人,早已被封禁了起来。除了南家历代家主知道噬魂蛊封禁之处,其余人更是闻所未闻。 “见过,解过毒。”风青澜面色波澜不惊。 但心底已经有了猜测。 噬魂蛊和南家,有一定关系。 因为,她空间里的藏书楼,与南家藏书楼,几乎一模一样。换言之,她所学习到的所有医毒之术,大概都来自南家。 但为何如此,她并不知道。 “你将噬魂蛊解了?!”无疑,南苍是惊讶的。 他嘴里碎碎念,“不,不可能啊。” 他的话风青澜听得真切,遂回想了一番,那介绍噬魂蛊的手记册子,自己在书阁何处找到的。 …可不就是这议事堂么。 不过在她空间藏书阁里的议事堂,也是楼上书架的摆放陈设,而且入门处还刻有标牌:万毒窟。 如它所示的,这里摆放的书籍,全是和毒有关的,而且与楼上那些小毒小闹比,可就邪性的多了。 “曾祖父,这难道不是西域奇毒吗?”她疑惑道。 之前齐景便查出了这种毒的解法,虽然不是最有效的,但总归是知道的。 可听曾祖父的语气,噬魂蛊不该被知道才对,这是为何? “什么西域奇毒,这…”南苍低声呢喃。 “曾祖父,阿遣有事要报,是关于噬魂蛊的。”凌遣起身喊道,众人的目光又投向了他。 他一身坦然,声音沉静如深潭之水,让人内心平静。 南苍摆手示意他继续。 “在去南月国前,我先去了西域寻找凌家圣女的消息,但大概情况与各家差不多。在机缘巧合下,我在那儿认识了一个南月人,在他口中听到了噬魂蛊几个字。” 说着,凌遣悄悄看了眼自家老爹,又道:“因为对毒术颇为喜爱,我便向他打听了些关于噬魂蛊的事。” 凌宇闻言变了脸色,但并未说什么。 凌遣紧接着:“据那人所说,这是一种能蚕食人精魄的蛊毒,中毒者会陷入沉睡,然后在沉睡中,悄无声息的死去。” 南苍神色越发凝重,他抿唇不语,一张脸皱巴在一起,甚是严肃。 “凌大哥,你说的那个南月人我可能认识。不过他既是南月人,去西域查噬魂蛊的事,应当是万分小心的,怎会同你交谈这些?”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南月人应该就是齐景。 “咳。”凌遣掩唇轻咳了声,“我忽悠了他,说自己是游历四方的神医,对噬魂蛊有些了解。” “他便告诉我了,最后我们俩还真研究出了一种解毒方法。” 风青澜:…… 凌宇冷哼:“神医?你还真敢给自己戴高帽啊!” 凌遣:…… “哈,哈哈,就算现在不是,以后我也一定能是的!” 他眼里暗藏星光,那是向往。 “哼。”凌宇扭过头,不再看他,凌遣摸了摸鼻尖,看向风青澜点了点头。 风青澜回以他点头,又对南苍看去,声音平淡无波。 “曾祖父,噬魂蛊,是南家所有吧。” 她的话是肯定的,南苍也点了点头,声音似乎苍老了不少,“是。” “不过在百年前,就已被封禁,视为禁术不得而传。” 是以,早就无人可知了才是。 可在四国的西域,却出现了此毒,连名字,毒性都一模一样。 堂中人群哗然,对此议论纷纷。 “南家主,噬魂蛊毒之术,现封禁在何处?”凌宇问。 秦瑶:“要不看看,是否安然存在?” 莫淮瑜:“是啊,我们猜测,五洲出了叛徒。” 封诀:“此事不容小觑。” …… 良久,南苍呼出一口浊气,“封禁地,就在这里。” 若真出了叛徒,那人能得到噬魂蛊毒,必是五家上层之人,才能进出此地。 这件事,大家心里了然。可谁都不愿怀疑,自家出了叛徒。 南苍拄着拐杖起身,偏偏欲倒,风青澜离得近,也站起身来,打算做好随时扶人的准备。 “澜儿,你随老夫来。”见状,南苍直接唤了她过去。 他是真的累了,身心疲惫,悲愁交加。 风青澜扶着他,慢慢往后面的墙壁靠近。 是经过细心雕刻的石墙,他们走近的墙面雕刻的是南家的卷云纹,有的花纹处有微小的缝隙,似是能移动。 “澜儿,把你的手镯取下,对着这卷云中心的凹槽,按下。”他枯槁的指尖轻抚着墙面正中的那朵卷云,头也不回道。 风青澜微微一愣,看向自己的手腕。 戴着的手镯,或者说她的手镯,只有临走前便宜老爹给的,她阿娘南情留给她的那枯藤状血色月季。 这是,封禁噬魂蛊毒暗格的,钥匙? 那拿出噬魂蛊之人,就是…… 她无声取下,按南苍所说的将银镯嵌入卷云刻纹中,心中思绪万千。 只听咔嗒一声,似有机关被触动。 只见,那原本闭合的云纹,竟像抽屉一般,伴随着石面摩擦声,缓缓移动了出来。 石屉里,静静地躺着一本泛黄的手札薄本,与她在空间里看到的那本,一模一样。 只是,空间里这面墙的所有石屉,都是自己打开的。 南苍抬手拿了出来,手指有些泛白,声音也有些颤抖,“被动过了。” 他说。 静默等待的各家,脸色变化莫测。 “南家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封诀冷声问,已是有些不快。 看向风青澜的眼神也十分不善。 虽然他看人向来都板着一张脸,是性格使然。 南苍将泛黄的手记薄本递给风青澜,又将银镯取下还给了她。 他僵着身形走回前面,看着堂下众人,身体下坠,竟跪在了地上。 “南家主!” “南家主这是何意?” 众人惊得站起,虽心里已经把事情猜的七零八碎,可也不敢妄做定论。 因为他们也,不愿相信。 “老儿南苍,愧为南家家主,未管教好南家女儿,使得禁术流出害人,愧对列祖列宗,愿,以死,赎罪!” 他一字一句,皆是悲怆。 众人了然。 噬魂蛊毒,是南情带出五洲的。 茅盾文学 110 书阁议事(下)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曾祖父…您先起来吧,这件事存疑。” 风青澜从身后将他扶起。 南苍本就瘦小了,她扶着比看起来的还要轻飘。 这件事对南苍的打击很大,但也如她所说的,还存疑。 几件事都有奇怪之处,联系起来,就更复杂了。 “澜丫头,你手劲儿小些,我这把老骨头,没这么硬朗……”南苍头冒虚汗,脸色白了一个度。 他本不想起的,他有罪。 但不曾想,这小丫头片子,力气这么大,愣是给他托了起来。 风青澜:…… “不好意思曾祖父……”真是尴尬了。 自己刚刚一心想着要把人扶起来,就真的扶起来了。 因为她觉得,就算真是阿娘做错了事,也不该全怪曾祖父。而且像之前谁说的,不知全貌,不予评价。 “是啊南家主,你先别着急。” 几家年迈的长老走上前来,花白胡子,身形佝偻,满是岁月的沧桑。 “阿情这丫头,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是何心性,你比我们都了解不是吗?” “对呀,否则你又怎会把季花匙交给她呢。” 季花匙,便是风青澜手中的银镯了,它本就是打开封禁格的钥匙。 小小的一个,雕刻精致,像极了饰品。谁又能想到,它是那般重要的东西呢。 “我知。”他坐回位置上,也冷静了下来。 大家也都坐了回去,静下心来,继续分析。 “澜丫头,那镯子是你阿娘给你的吧。”南苍看向她说道,在他错愕的目光下,风青澜摇了摇头。 答:“不是,是爹爹转交的,我从未见过阿娘,甚至不知道长什么样。” …… 堂中沉默良久,南苍才叹了口气道:“你和你阿娘长的很像,但性子却截然不同。你静默寡言,她生性活泼,最是爱玩,十分跳脱。” “唯独在研习医术时,她才能静得下心来。而且阿情那丫头,造诣非凡,是棵好苗子。也不负我所望,她学的很好,领悟颇高,小小年纪,比我这把老骨头懂得都多。” “也因此,我有意将下任家主之位传给她,但她拒绝了。” “而后不久,便是圣女和亲的事,她主动提出,要去南月国和亲,说要去找人。” 南苍说着有些更咽,南成益将话接了过去。 “三妹她生性洒脱,最忌束缚,爹和祖父都不忍心强迫她,和亲的事,也由她去了。” 他扯了扯嘴角似是傻笑,“我医术造诣不如三妹,二妹又对医术兴趣不大,否则这少主之位,也是轮不到我头上的。” “但成益你的领悟性也并不差,莫要看低了自己。”南苍抬头对他笑道,神情祥和。 “我知道的祖父,就算差了点,我也会努力改进,对得起这个身份,担得起这个责任。” 南成益点了点头,并不气馁。 天赋是天生的,但不是绝对的。 话又说回来,南苍道:“这季花匙,便是掌控封禁的钥匙,即使阿情丫头不愿做家主,我也依旧给了她。” “因为即使她知道封禁的那些有多危险,多想研究,也不会让它们现世。” “这是她亲口与我说的。” 所以从他们口中听到噬魂蛊时,他心情很是复杂。 南成益挠了挠头,“祖父,您这说的我就会让它们现世似的。” 南苍撇了他一眼,“不好说。” 南成益一更,又听自家亲祖父说道:“以你对毒术的狂热,不好说。” “祖父啊……”您还别说,真有可能。 但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 丢人,还要挨批斗。 “哼。”南苍骄傲冷哼,一猜一个准,“所以我便把季花匙交给了阿情,因为就算她嫁去了南月,也依旧是我南家的女儿。” “只要活着,就会回来的。而且她嫁的好,嫁给了大将军,战场凶恶,活着不易。” 风青澜:…… 没想到,曾祖父居然会这样想……可怜的便宜老爹。 堂下众人也默默抽了抽嘴角,替那个可怜的将军心疼三秒。 南苍话中的深意是:到时那倒霉将军战场命陨,南情守满丧期,到时候就能回家看看了。那时,再找个借口把她留下,岂不美哉? 这主意南苍想了十几年,但也真的,只是想想而已。 因为他知道,那风不遇,应该就是她要找的人。 可他一位南月国大将军,阿情又是怎样认识的呢? 不得而知。 …… 午时了,大家的肚子都开始打鼓抗议,好在一上午来,也议出了重要的事。 四位圣女齐齐殒命,却被篡改了去世时间,也不知埋骨之地,或许尚在人世。 南家禁术噬魂蛊流落到四国,可能跟南情圣女有关,但不做定论。 这两件事加起来,大家还有个猜测:噬魂蛊与圣女失踪,有一定关联。 …… “曾祖父,这些给您。” 出了藏书楼,众人结伴走去宴厅,在南家蹭顿饭再离开,议事到饭点的机会可不多。 南家的药膳难得吃上一次,能修身养息呐。 南苍是最后离开的,他盯着卷云暗格出神了一会儿,刚要抬手将其推进,风青澜便喊着他,把手记和季花匙递给了他。 但他什么也没拿,“澜丫头留着吧,这季花匙恐怕是你阿娘留给你唯一的东西了。还有噬魂蛊的手记你也拿去,你能解噬魂蛊毒,本事不小。现在它已经流落出去了,也不算什么秘密了。” “澜丫头,曾祖父拜托你一件事。”南苍握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眸中沉痛不已。 “您说。”她点点头,静静听。 “噬魂蛊禁术的事,终究还是我大意所致,就是我以死谢罪也无法挽回。所以我想拜托丫头,若以后可以,请你务必将解毒之法归整出来,也流传出去。” “以免那邪术,害了更多人。” 如今,只有此法行得通了。因为他们都不清楚,噬魂蛊毒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解毒之法是否妥当。 因为,会解此毒的南家先祖,并未让后人再沾手此术。 对于解毒之法,他知道的,几乎没有。 “好。”她毫无犹豫答应。 “好,好孩子!”南苍泪眼朦胧,赞许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见她闻言浅笑,仿佛又看到了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天之骄女。 茅盾文学 111 棺材板压住了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 南月皇宫,太和殿。 “皇兄,别来无恙啊。” 殿外传来如冰似潭的讥笑声,但这笑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战王殿下!” 大殿里,大臣们闻声看去,有人欣喜若狂,有人胆战心惊。 那人逆光踏入殿中,着一身黑金蟒袍,尽显尊贵。往上,是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嘴角勾起,却感受不到一丝笑意。 人们的视线随着他移动,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而此时龙椅上的人,放在桌案上的手指都快抠出血了,面上却还挂着体面的微笑。 假。 他们两人的笑,只让人感觉虚假。 “九皇弟,病可好些了?”云无念温声笑问道,言语间满是关怀。 “呵,与你何干?”云无羁在殿中站定,垂眸连一个眼神也不愿给他。 那副嘴脸,他闭着眼睛也知道长什么样。 他曾经顾着护着的哥哥,却一步步至他于死地。他念着敬着的母妃,最后却也想要他的命。 殿上之人笑脸一僵,“皇弟说什么傻话,朕是你亲哥哥,自然该关心你。” “哦?”云无羁抬头撇了他一眼,勾唇冷笑,“那你可真是本王的好哥哥。” 为了赢得仁爱的声名,云无念对外宣称云无羁重病难愈,送去了城外别院静养。 可他何必多此一举呢?真是可笑。 杀父杀兄得来的皇位,天下谁人不知他的狠厉?不过是天子在上百姓俯首,不敢多言罢了。 “皇弟既已病愈,那便回来吧,皇兄需要你。”云无念笑眯眯,神情十分诚恳。 可垂着眼帘下,却是何等的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云无羁还能站回这里! 废物,都是废物!连个中毒之人都杀不了! “拒绝,本王不过是来通知你,本王回来了。” 言罢,云无羁转身摆了摆手,悠闲地离开了。 身后传来何物断裂的声音,以及接连不断的跪地声。 云无羁满意的笑了笑。 啧啧,瞧他那一副藏着怒的模样,看着就憋屈。但他越憋屈,他就越高兴。 在白山村从阿澜那儿学到的怼人之法,还真是让人身心愉悦。 接下来,该去看看他的好母妃了,呵。 不知赶不赶巧,会不会撞破她的好事呢?呵呵。 父皇啊父皇,您棺材板可要压住了。 “主子,国师在太妃屋中。”言凨闪身而出道。 宫道上,云无羁信庭漫步,守卫一一向他行礼,无一阻拦。 进宫时也一样。 “好兴致,真是一天也不歇息啊。难道她还想给云无念添个好弟弟?嗯…本王猜,云无念不想要。” 言凨:…… “主子兴致也不错。” 他也难得敢和主子开玩笑。 从与王妃和好后,主子似乎越来越开朗了。而且还有点调皮,不过严肃起来时,还是老样子吓人。 “他们如今这样,本就有趣的很,本王看个热闹开心开心,回头讲给澜儿听。” 对于这两个“亲人”,他已经不屑一顾了。 言凨憋笑,“属下提议,可拟成话本流传。” “提议不错,但之后再行使,现在能写的事还不够丰富。” 风华万丈的太妃娘娘,万人敬仰的国师大人,真是好一段“佳话”。 “是。”言風憋着笑。 云无羁骤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言風面上还有未来得及收回的笑意。 “主、主子。” 论偷笑被抓包该怎么办? “继续派人盯着,走了,免得脏了本王的眼。”他面上嫌恶,之前的兴致全然尽失。 “是!” 言風敛去神色,迅速离开办事去了。 看了眼后宫方向,云无羁冷笑了一声,跨步往宫外走去,再一次离开了这熟悉又陌生的高墙楼宇。 只是这次,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离开的。 这里,已经没有他在乎的了。 —— “世子殿下,苒小姐,阳公子,您们就别为难属下了,这些属下真的不会啊……” 校场上,三个小团子将一高大的黑衣暗影堵在树下,场景怎么看怎么维和。 “断風,你当我们还是小孩子不懂吗?你可是毒门统领,要你都不会毒术,还有谁会?”云苒双手叉腰对他翻了个白眼。 云阳抬头看自家姐姐,眸光流转,“阿姐阿姐,还有娘亲会呀!那些书都是娘亲留给你的,娘亲肯定会!” “傻蛋吧你,我当然知道了,我说在这里,这位就是最厉害的了。”小姑娘又撇了自家弟弟一眼,甚是无语。 要是娘亲在,她哪儿用的着找别人。可是娘亲不在呀,但是毒术实在有趣的很,她迫不及待想弄懂,不然也是可以等到爹爹回来问的。但是爹爹吧,太忙,她还是不打扰啦! 暗影楼有个毒门,如其名,专攻毒术。虽叫毒门,但在暗影楼其实也是四人小队,属“断”字。 而其他小队其实也有队名的,不过大多时候是直接传唤的就是了。 …… 断風欲哭无泪,紧紧地贴着树干,又不敢逃。 断魂三人默默地站在后面不远处,脸上写满了“老大自求多福”的意思。 没办法呀,三小只可是主子的养子,不能动粗,还得宠着。 可是毒术他们真不敢乱教呀,万一出啥事儿了咋整? “你就说教不教吧?”云苒死亡凝视。 断魂冷汗直冒,目光投向云封尘,颇有求救意味。 虽然他跟着云苒云阳来堵人了,但始终一语未发,也不知他是何意见。 毕竟他是这里最大的了。 见断魂看向云封尘,云苒也看了过来,道:“大哥,他在等你意见,你怎么看?” “既是你学到不懂的地方,自是该找师父学习,这里没有其他人,找断風也对的。” 云封尘悠悠然道,态度并未表明,但在云苒听来,他是没拒绝的。 她眼咕噜一转,又看向断風,声音脆脆的,有些稚嫩,“大哥说的有道理,我缺个师父教导,你当我师父吧!” 断風:??? !!! “云小姐,使不……” 云苒才不等他拒绝呢,直接拱手对他躬身行礼,高声喊: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望师父今后能尽心教导徒儿,现下无茶敬上,师父随我去取吧!” 云封尘:…… 这是他见过的,最霸道的拜师方式,但也是阿苒干得出来的,不足为奇。 云阳心里默默竖起大拇指:不愧是阿姐! 断風:…… 他还能拒绝吗?他好像不能了。 论白捡个好大徒是什么感受? 断風表示:非常懵逼! ------题外话------ 云老狗心性变啦,这个人设小可爱们可还喜欢~ 茅盾文学 112 南情往事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 “书中写,术业有专攻,大哥和阿阳也去找个师父教教吧!靠咱们自己钻研肯定不足的,爹爹已经很辛苦啦,我们得自己努力才行!” “阿姐说的对!”云阳自然双手赞成,云封尘也点了点头。 “有此意。” 见他们也有意,云苒便放心的扯着师父断風的衣角,往厨房去了。 去泡敬师茶! 多准备几份,给大哥和阿阳备用。大哥所学繁多,肯定要多拜几个师父才行。 想着,云苒哼着轻快的小调,拖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师父离开。 看完戏的断魂三人摸了摸鼻尖,朝也要离开找师父的云封尘和云阳行了礼,便回制毒室整理资料去了。 首领肯定用得上的,希望这样能降低一下之后的怒火,毕竟他们刚刚看戏看的是真香啊。 哈,哈哈…… —— 五洲。 用过午膳后,风青澜便漫步回了雅轩,认真打量起这个地方来。 院中种植的药草长势很好,一看便知有人在悉心照料。 除此外,忆情楼旁还种植着紫竹,坚韧而立,风叶烁烁。院中有一莲池,不知种植的是何品种的睡莲,寒季也能开花,呈浅紫色,清雅不妖。池中养有锦鲤,颜色不一,悠悠浮游。池上建有一亭,原木红瓦,挂有卷帘,随风而动。 风过,带着药草的清香,飘满了整座小院。 今儿是立冬,有些凉,风青澜只在院中站了会儿便回了楼里。 一楼是制药室,里面的东西摆放整齐整洁,看得出这里的主人是个严谨的人,倒是和曾祖父所说的阿娘的性子不太一样。 一览无余,收拾的干干净净,风青澜便转身去了二楼。 她推开了书室的门,一阵书香气息扑面而来。 只见里面整齐摆放着排排书架,每个书架上都满满当当的放着书,密密麻麻。 正屋的中央靠窗位置,摆着一张桌案,笔墨纸砚应有尽有,一点也不像二十年没人住的样子。 或者说,这里的一切都保护的很好。 书案上一角,用锦盒压着一叠纸张,似是信纸。风一吹,掀起了好几页,风青澜依稀瞧到一些字。 “思念”“封郎”“来寻你”之类的。 字体娟秀,是女子的字迹。 “来寻你……”风青澜口中呢喃,已经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阿娘“寻”的那位“封郎”,是她爹爹风不遇么? 或许这些信里,有关于南情为何会自愿去南月国的答案。 寒风阵阵,撩起她披散的发丝,轻抚在肩胛。 她放下手中的信纸,一张张重叠,对齐,再原封不动的放回去。 “风不遇,封怀遇,是爹爹吧。” 爹爹,也是五洲之人,封家的人。 他们在五洲时便相恋了,为了替阿娘寻找更多奇药,只身去了四国,但后来发生了什么,连阿娘也不知道。 但封怀遇只是封家庶子,自认为身份配不上南情,便隐藏了真实身份,化名不遇,与南情成为了至交好友。但这仅是他以为的,其实在第一次见面后,南情便派人查清了他的身份。 他为人风趣幽默,南情和他很合得来,于是对他隐藏身份的事,也没多问。 萍水相逢既是缘。 “言魂可在?”收回思绪,风青澜出声唤道。 除了她休息的房间两人不会踏入,其余地方他们都不远不近的守在身边。 于是她传唤一声,他们便会出现。 眨眼间,书室里便多了一人,正是言魂。 “主子,属下在。” 到五洲后风青澜便不让他们喊王妃了,否则难免被盘问一番,会很麻烦。 “言魂,关于风将军风不遇的事你们知道多少?” “半生登陆在册。” “坐下说来。” “属下站着便好。”言魂行了一礼,便娓娓道来。 风青澜也没再强求他坐下,总的来和她自己的相处方式不同,她也不能为难他。 “风将军并非南月人士,他是先皇捡回来的,记忆有损,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有身上半块玉佩刻着“不遇”二字。风将军性子直率,知恩图报,有一身强劲的功夫,是以自身没什么可报答先皇的,又失了记忆无处可去,便留在了先皇身边。” “从一名小小士兵,一路走到了如今地位,令人钦佩。” “而后有五洲圣女和亲南月,不过并未入宫为妃。圣女南情医术了得,替先皇治好了多年顽疾,求得了恩典,点名要嫁风将军。” “先皇应允,亲自为他们主持了大婚。因那时,风将军已在南月五年,靠自己血汗赢得将军之位,忠于南月。先皇惜才,收为义子,新婚后不久,便派了风将军前往北境驻守,而风夫人则留守京城。” “这是先皇的安排,为的是能限制于风将军。” “也因如此,风将军与夫人难见一面,在他们婚后第三年才有了风小姐,也就是主子您。” “主子出生时,天生异象,雷电交加,暴雨倾城。也因此阻了宫中太医前往将军府救治风夫人的路,以至于夫人她失血过多不治而亡。” “先皇感念,厚葬风夫人于皇陵,特封安国夫人谥号。风将军悲喜交加,请先皇赐主子名“青澜”,寓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以及“波澜不惊”之意,也谐音风夫人的“南”字。而后,将军将幼儿的主子托付给先皇,自己去了边疆驻守。” “据记载,主子出生时遇天异象,却安静出奇,不哭不闹,不论太医如何拍打也无用。” 在当时,新生儿刚出生若不开口,很可能是身体有异,会影响成长。 “先帝性格乐观,不愿往坏处想,便觉是主子性子沉稳。可是到后来……” 后来,她成了全京城无人不知的痴儿。 言魂说完,风青澜陷入了沉默。 半晌,她才又问道:“那太医后来可有查探,我阿娘失血过多的原因?” 只说是失血过多,而非难产,联系起来的话,就有些奇怪了。 “中毒,慢性毒。” 言魂蹙着眉,似还有话说,风青澜静心等着,也在捋这些信息。 能确定的是,现在的风不遇,就是阿娘日记中提到的封怀遇。 阿娘去南月找的人,也是他。只是不知,爹爹现在记忆恢复了多少,知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份。 还有,她脑皮层的慢性毒与阿娘中的毒,不知是否一样。 这些只能回南月才能再查证了。 “但风夫人中毒之事,却被先皇封锁了。” 茅盾文学 113 试炼堂-武学(上)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言魂刚刚思虑的,就是要不要把这个事实告诉风青澜。 但事关王妃的阿娘,还是告知为好。而且这件事已经涉及五洲了,恐怕得传信给王爷才行。 “此事我回南月再查,你退下吧。”风青澜蹙着眉,似在思索。 “是。”言魂行礼,顿了顿,又道:“主子,属下与雾魂想离开一段时日,去五洲各处探查收录。” 虽暗影史楼有部分关于五洲的资料,但是差太多。眼下五洲出现内乱叛徒,还可能渗入了四国,有必要摸清底细才行,以防不测。 但主子的命令是让他们保护王妃,即使这件事很重要,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就…寻求一下王妃的意见? 感觉王妃很温和,挺好说话的。 “嗯,也好,到时与我告知一番。”毕竟这里不相熟,还是多知根知底的好。 但她的身份又不好办事,言魂他们去合适。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多谢王妃!”他满心恭敬,“那请王妃多注意安全。” “无妨,南家很安全。”至少目前相处下来并无大碍。 他们的心思也不复杂。似乎也只是想安稳过日子罢了。可偏偏圣女的事疑点重重,看来还是得从四国查起。 五洲这边……也有些事要查。晚些时候,她去问问曾祖父。 但能不能问到,只有一试。 言魂又行了礼便离开了,风青澜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迅速闪离,离开了雅轩。 恰在这时,雅竹前来传唤,“小姐,院外小少主与凌少主传问,小姐是否去试炼堂玩。” “试炼堂?”书室的门打开,风青澜走了出来。 试炼堂这名字,一看就不是闹着玩的地方。 她疑问着,一边听雅竹解释试炼堂,一边走回了房间,托雅竹帮忙卸下发髻,束了高马尾,换了一身干练的衣袍。 试炼堂与她猜的八九不离十,是南府训练子弟的地方,相当于校场,和大家熟知的学院。 武功,炼药制药,文学,都在试炼堂进行。 想着,风青澜便下了楼,凌遣两人正在院中饮茶,看热气刚斟上不久。 见她半盏茶时间不到就换了身衣服出来,南烨还有些惊讶,差点被刚送到嘴边的茶水呛到。 “这么快?” 凌遣倒不觉得奇怪,毕竟他知道风青澜做事向来雷厉风行。 他们来时听雅竹说,她午膳回来便落身在书室里,想来是在看关于她阿娘的事迹。 本不想打扰的,但莫法,这次也是曾祖父托他们来找人,去试炼堂学习。 凌遣两人说明了缘由,风青澜也在亭中坐了会儿,陪他们喝了半盏茶。 后,三人便去了试炼堂,用半盏茶的功夫,并没耽误多少。 等在门口的不是南苍,而是南成益。 “都来啦,走吧,林导师已经在堂内等你们了。”他迎面笑道。 听到林导师三个字,南烨与凌遣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由得抖了抖。 凌遣不由得问:“舅舅,刚回来就训练武术啊?” 他真是害怕极了。 别看舅母温温柔柔的,训练的时候可狠了,南烨都害怕。 “你爹要求的,他也在。”南成益无奈的摊了摊手,“明儿一整天都是我的医术课,今天下午的武术课你们已经很幸运了。 凌遣:…… 南烨:…… 两人心里默默点头,“确实啊……” 但两个少年,依旧生无可恋。 风青澜反倒好奇了起来,默默的跟在后面,到了武学之处。 是一座宽敞的室内校场,摆放着各种兵器和沙袋,刀剑枪弓、背袋吊袋绑袋,应有尽有。 风青澜眼前一亮,这让她想起了前世的特工训练室,约莫也是这种装潢,大概训练场都差不多。 武器架前,负手而立着一位劲装束身,身材姣好的束发女子,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过去。 正是未着妆的林烟,也是林导师。在她身前不远处,正有几位穿南家校服的子弟,手脚各托一个沙袋,在扎马步。 而凌家主凌宇,位于旁边空台上喝茶等人。 “林导师。”三人并排而立,抱拳恭敬的喊了一声,凌遣与南烨声音气势极大,风青澜皱眉表示耳朵受不住。 早知道,不站他们中间的…… 刚刚还焉哒哒的人,转眼间就不一样了,看来是真怕了。 “嗯,既到齐了,那我便安排授课了。”林烟满意的点了点头,嗓音柔中带烈。 “凌遣南烨,热身半盏茶后,负背袋绕校场一盏茶时间内跑完二十圈,即刻行动!” “是!”两人齐声答,气势磅礴,齐步跑去沙袋前伸展拉升。 风青澜双耳再次受到暴击。 感官太灵偶尔也有坏处。 “青澜,可是有何不适?”林烟看向她关切道。 “没有,只是有些不习惯。”不习惯凌遣南烨突然的大声,然而又无法不规矩的抬手捂耳朵。 “哈哈,青澜别担心,女子与男子训练的强度不同,慢慢地你就习惯了。”林烟抬手亲切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 ”若你不喜武学,可以不用学。” 对于昨晚三人上藏书阁房顶的事,依旧没人信风青澜是自己上去的。毕竟她怎么看,都是个腼腆的小姑娘,哪儿能啊? 腼腆的风青澜小姑娘:你们对我的误会很深。 凌遣和南烨投来了羡慕的目光,但被另一声暴喝吓到收回。 “往哪儿看呢?想再加二十圈吗!” 是喝完茶的凌宇,他亲自来监工凌遣两人。 两人欲哭无泪。 简直是魔鬼啊…… 风青澜摇了摇头,“很喜欢,还请导师赐教。” 她来五洲,在计划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也是打算训练的。目前看来他们的确值得信任,也待她亲切,但她还是留了个心眼。 只有自己变强才是正道。 “喜欢就好,不知青澜功底如何?”林烟笑颜灿烂,高兴极了。 好久没遇到真心说喜欢武学的小姑娘了。 “不太清楚。”她摇头。 因为不知他们的判断标准。 “不过大抵,导师可以按男子训练标准来,我想变强。” 她一语震惊在场众人。 有人风轻云淡,比如凌遣。 有人惊讶张嘴,比如南烨,即使他知道风青澜轻功很好。 有人不屑嘲讽,比如旁支子弟,各个眼神讥笑。 甚至有人低声嘲笑:“这人是傻子吧!头一次见主动要求男子训练标准的女子,怕是不要命了。” “看她面生,新来的吧!不懂试炼堂的规矩。” 茅盾文学 114试炼堂-武学(中)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就是,试炼试炼,这个炼可是淬炼的炼,不是练习的练。” “她未免想的太简单了些。” …… 细小的嘲讽声叽叽喳喳,林烟皱眉瞪他们吼道:“马步太轻松了是不是!” 凌宇也板着个脸,不高兴的走了过来。 “起码人家敢说,有魄力,你们呢?蹲好!蹲端正了!” 声音冷飕飕,几个旁支子弟讪讪闭嘴,但心里对风青澜狂妄的话,依旧不屑一顾。 就她那身板,男子训练强度半天就不行了吧?不不不,半个时辰还差不多,哈哈哈! 一看就是那个旁系来的大家小姐,长的细皮嫩肉的…… 风青澜从进来后就一直背对着他们的,他们又头顶着沙袋,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好没看到她的模样。 若是看到她不止细皮嫩肉,还是个美人胚子,那些个子弟又要觉得她是狂妄自大,自作孽来受罪的。 “风丫头,你为何想变强?”问她的是凌宇,他神色颇为严肃。 别人恐怕没看出来,可他却看到了。 在她说到想变强时,周身的气势都变得凌厉了。 “有想保护的人,有想做的事。”她看向凌宇姿态凛然。 就像雪地中孤立的寒梅,纵使寒风强劲,霜雪压身,也依旧凌霜傲雪,坚韧不屈。 一个字形容,她对自己,狠。 凌宇闻言大笑,连说了三个好,“既如此,我就来探探你的实力!” “妹夫?”林烟惊讶,连在试炼堂要摒弃亲族身份称呼的事都忘了,因为这里只有老师和弟子,不念情分。 “要不我来吧?” “兄嫂别担心,二弟自有分寸。”凌宇哈哈大笑,显然高兴极了。 这小丫头的性子,有趣,有趣!真是和她阿娘像极了,不过南情那丫头,可不喜欢习武。 他都怀疑这南家遗传有什么莫名其妙的规律了。 现任家主南苍武学医学精通,到他儿子南奇就只爱好武学了。南奇一儿两女,老大南成益独爱医术且十分精通,老二南鸳和老三南情都性子洒脱,活泼好动,但一个只爱习武,一个只爱医术,简直分工明确。 再到小辈,南烨他娘是武学之家的女儿,培养起他来也是医武双修的。另外就是凌遣,他和阿鸳都是武学出生,偏偏儿子只爱医术,武功都是被架着学的。 另外就剩南情的闺女了,目前凌宇尚未可知。 凌遣也还没告诉他,谁让他打人呢?气都气忘了。 … “小丫头,你擅长什么?”凌宇收起来之前对她和蔼可亲的态度,整个人变得肃杀了起来。 凌遣和南烨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听到他爹的话,想起之前的风青澜,心里一咯噔。 果然就听到她蹦出一个字来:“刀。” 凌遣头皮发麻,疾步过来皱眉担忧的喊道:“爹!你认真的吗?” “废话,你爹我何时开过玩笑?还有,谁让你过来的,给我滚回去继续练!”凌宇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可是爹,你也擅长用刀,小妹与你比刀太吃亏了!”凌遣硬着头皮留下,又看向风青澜极其忧虑。 ”小妹……” “大哥别担心,我不爱吃亏。再者,姑父会有分寸的。”她,也想试试。 之前与那西门打斗过,还意犹未尽。 “好吧。”再受不了他爹要吃人的眼神,凌遣老实的回去了。 凌宇和风青澜来到武器架旁,挑选了趁手的刀。 风青澜选的是一把与刹那相近的银质长刀,虽不及刹那有重感,但也将就。 在离开南月时,她就把刹那收进了空间,至今没拿出过。凌遣疑惑过,却没有问,许是察觉到什么了,但他没有恶意,她也没多虑。 凌宇选的是一把宽刃重刀,也是银质,刀刃比她的长刀厚一些。 到底是教学用的,不敢动凶器。 两人对峙而立,气势凌厉,林烟心有不安,遣散了学员到旁边观战,把校场全都留给了两人。 “你们这……是要动真格的啊?”林烟忐忑的笑了笑,背手招来南烨,“你快去把家主喊来,万一到时候出了事,可不好交代。” 凌宇是个脾气拗的,怎么看青澜丫头也是呢?希望凌家主有分寸吧。 “我这就去!”南烨重重点头,迅速离开。 凌遣也跟着南烨离开了试炼堂,他去客房把阿娘喊来。 他爹要是比上瘾了,可是如痴如醉啊!就怕小妹招架不住,这真刀真枪的,万一伤着了可就受罪了。 不知是谁把武学室凌家主和小姑娘比试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试炼堂,一时间,武学室门口围满了观战看戏的人。 有人惊呼有人疑惑有人嘲讽,声音不一。 “天呐!那小姑娘谁啊,居然敢挑战凌家主!” “关键凌家主居然答应了,简直太玄妙了!” “可我听说是凌家主主动邀请对战的啊?” “那这小丫头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就她那身板也敢和五洲第二的凌家主比试?呵,我已经看到她的死状了!” “啊,可是这姑娘瞧着可是个美人儿啊,就这么死了多可惜,哎。” “怎么的?你还指望凌家主手下留情啊?凌家主可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 “也是,这就是不自量力的后果啰,刀剑无眼,可怪不得谁……” …… “叽叽喳喳的吵什么么?都给我滚!” 不知是哪句话惹怒了凌宇,还是嘈杂声太多惹人烦,他迟迟没有开始言语,皱着眉变得十分暴躁。 周围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谁也不敢吱声,只听得众人的呼吸。 “风丫头,上招吧,不必留情。” 他单手持刀而立,对风青澜招了招手。 “那晚辈就不客气了!” 她同样单手执刀,笑了笑,脚下微微动作,配合轻功,如疾风般像凌宇袭去。 校场回荡着她的声音,那是多么的不要命。 “姑父,刀剑无眼,莫要留情!” 只有在面对绝境时,人才能知道自己所认为的极限,还不算极限。 真正的极限,是永无止境! “丫头有胆量,够嚣张!但姑父告诫你,莫要太盲目自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凌宇轻哼,也被点燃了斗志。 和平太多年,除了封诀,他很久没遇到敢这样挑战他的人了! 有趣,有趣! “不止盲目自信,亦是挑战极限,只有这样才能获得进步!” 斗志,她亦然。 凌姑父是个要强的人,从他的言谈举止就能看出,是个很合适的对手。 她,喜欢挑战极限! ------题外话------ 最近忘记说啦,感谢小可爱们的的票票投喂(′?w?`) 茅盾文学 115 试炼堂-武学(下)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说得好!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能耐!” 刀起,双方迎面而上。 “铮!” 双刀相撞,发出刺耳的嗡鸣声。 两人皆使用了内力,攻击产生的气流吹的风青澜发丝乱舞。 手臂很麻,但凌家主这一刀显然留有余力。 她的内力刚起步用,所以不太熟练。这也是为什么她要像围观弟子说的,如此嚣张的与一大家主对战。 因为他够强! “可以啊风丫头,我这一刀也少有小辈儿能接住的!” 凌宇手背青筋暴起,加深了重刀下压的力道,风青澜明显感觉到了压力。 但她不会傻到一直扛下去。 借着身体瘦小轻盈的优势,风青澜侧身退开,长刀一抽,从凌宇重刀的施压下撤离。随后,又发起了新的一轮进攻。 她共挥出了五刀,凌宇都能接上。 “力道够劲儿!再来!” 第六刀,风青澜不动了。 “前辈,只守不攻,不够意思。” 越往后的两刀,凌宇接的越轻松,就仿佛他看透了她的招式套路。 不过也是,她刚刚挥动的五刀,都是她练的第一式,竖劈。 一招用久了,怎么可能不被看破?所以她故意的,只用了一式。 观察了解对方的招式套路,也能更快破解对方的攻势。 “倒是聪明,那就接招!” 话音落,凌宇化守为攻,带起一股凌厉的风,只向风青澜袭去。 她双目微睁,后跳再往侧旁躲开。 好强劲的刀风!而且他并未使用内力。 一招被躲开,凌宇也愣了一瞬,随后重新调整刀锋,再次袭去! “再来!” 同样是五刀,风青澜只躲不接,观察着他的招式。 与她一样,五刀用的同一招,她能想到,前辈自然也能。 “跟个泥鳅似的!”凌宇碎了一口,也不恼。 风青澜闻言只笑了笑,她的第六刀,主动袭了去。 带着凌厉的风近身,挥动。 这次,是横扫! 凌宇两招同时预判,虽挡住了,但歪了不少。 “嘶!”人群倒吸冷气。 “天呐!快看,那丫头的刀竟然将凌家主的刀砍了一道缺口!” 随着观众解说的声音,风青澜兀自将刀抽回,手臂微微发麻。 心中碎了一口:她的力道还不够,本预计的,至少将刀身斩断。 但终归不是刹那,压感差了些。 “这一招不错,再来!”他握着刀的手有些颤抖,但被强压了下去。 两人越战越勇,短短一盏茶,已经对了十几个来回。 人群有人低声嘟哝:“大疯子,遇到小疯子了。” 是了,在他们眼里,对战那两人简直就像疯子。 双方五刀之后的可不是闹着玩的了,那一招一式,虽没杀意,可都是杀招啊! 林烟看的入迷,心中也同样焦急。 “妹夫啊,再比下去,青澜那丫头体力会不支的!” 这十几招下来,已经极限了吧,妹夫真是的,也不让着点,两个都这么拗! “我呸!你看她这架势,像是体力不支?” 那边传来凌宇的暴怒声,伴随着刀刃相撞的铮鸣,格外的刺耳。 风青澜持续进攻,一刀比一刀狠,凌宇都险些招架不住。可他不愿先行退缩,多没面子啊! 这臭丫头的刀法到底谁教的,这么狠! “凌宇!” 怒喝声从门口传来,对战的两人皆是一愣,一招对上,“嗡”的一声,双方的刀应声碎裂。 破碎的刀片落下,在两人没及时收回的手上划了几道伤口。 此外,除了衣着和发型有些微乱外,并无其他伤口。 两人相视一眼,往门口看去,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讪讪的唤了一声。 “祖父。” “曾祖父。” 那怒喝声的来源,正是拄着拐杖站在人群前的南苍。 南苍旁边,是面色苍白的南鸳。南烨和凌遣左右各搀扶着一个,身后还站着南奇和南成益,他们看向校场上的一大一小皆是愣神。 四人两步距离前站着林烟吐出一口浊气,显然,是她去喊了人。 “你,你们,平手?”南烨指着他们手里的断刀,双目圆睁,声音都在颤抖。 见鬼了吧! 小妹居然和姑父打成了平手?!姑父肯定是放水了。 当事人看了看手里的刀,又看了看对方,默默点头。 围观的人也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想说这不可能,凌家主肯定放水了。可他们说不出口,因为这一招一式,一来一回,他们都有目共睹,实在不像放水啊! 太恐怖了。 他们两个,太恐怖了。 南苍怒气未消,“你们两个,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和鸳儿来一会儿了,将他们的对战看了一半至结束,过于震撼,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制止。直到大儿媳妇一脸焦急的来喊,才回过了神来,叫停了他们。 不然,这俩疯子还得比下去。 虽然刚刚最后一招刀碎了,但其实功夫老练些的都能看得出,前面几招虽然刀刀相撞,但都一极快的速度分离,继而进入下一招。 简单的说,前面的没撞实在,最后一下是真撞上了。 … 两人手臂麻木,迅速调整气息,双双齐声:“知道的,在比试。” 南苍气得想一口老血吐出来。 “你们这是比试?我看你们想要了对方的命!还不滚过来!” 两人窘迫的笑了笑,扔了断刀走了过去,回答的十分默契:“真没想要命。” 一个在拼命,一个在玩命。 就是两头倔驴撞在一起了,谁也不服输。 “闭嘴吧你俩,想气死老头我么!”南苍拐杖戳了戳地板,戳的咔咔响。 两人沉默不语,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 “对不起,祖父。” “不好意思曾祖父。” 一大一小老实认错,刚刚的气势消失的无影无踪。 “来了来了,药箱来了!” 这道声音宛若救星,犯错二人组齐刷刷的看去,眸中感激不尽。 竟是凌遣。 凌宇头一次觉得,自家臭小子这么顺眼。 “行了,都散了,回去上你们的课去!”南家主怒气未消,学子们木讷离开。 “好的南家主。” …… 待凌遣处理完两人的伤口,他们才觉手臂脱力,麻木过后有了些知觉。 也难怪刚刚手被划破,他们也不觉得疼。 “给我滚回屋休息去!”南苍气哼甩袖转身离开。 真是,气的他都不难过了! 凌遣去扶他,被一袖子甩开,“他们比我需要照顾!” 老头子气呼呼的消失在门口。 而后,南烨和南成益扶着凌宇,凌遣扶着南鸳,林烟扶着风青澜,一家大家子离开了试炼堂。 学堂中的学子们,几乎心有灵犀的喊出了同一句话:“太可怕了!他们才像炼狱!” 茅盾文学 116 过渡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路上,两拨人还未分离。 凌宇大半力都压在扶他的南成益和南烨身上,走的好不惬意。 “风丫头,你不愧叫风丫头,够疯。” 风青澜:…… “谢姑父夸奖。” 其实她想说,这还不算什么,在组织时还有更疯狂的训练。不过,今日这一战的确受益匪浅,还是莫拂了姑父的面子。 “嗯,谁夸你了?今儿打成平手,这局不算,三日后在你们南府后校场,咱们再比一局。” 对于一把年纪的自己,和一个小丫头片子打成平手,凌宇一点也不恼。相反,他觉得很有意思。 “请姑父赐教。” 风青澜的情况比凌宇好一些,不用舅母多扶着,她也能走动。 体能这一块是她的强项,行动攻击里又含带了轻功,所以实际上不算费力。 “你的打法的确新颖,就是有些不要命。虽然姑父没能赢你,但在刀道上的经验比你足,有些东西确实得赐教你一下。”凌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想起对战中风青澜的招式不由得皱眉。 感觉有些招式,有些眼熟。 在哪里见过呢? …… 两人被送走了。 回到屋里,风青澜先做了一套拉伸运动,顺便等雅竹安排沐浴的热水。 “小姐,可以沐浴了。” 雅竹敲了敲门框,看着她做着奇怪的动作,不由得疑惑。 “小姐这是什么功法啊?”居然能让人整个折叠起来,太神奇了。 腰不会断吗? 可怕。 “不算功法,只是普通的拉伸锻炼,可以增强四肢的柔韧度。” 风青澜抬手翻起身来,看雅竹一脸懵逼,显然还是不懂。 “哦……”偏偏小丫头还装作听懂了的样子,呆呆的,有点可爱。 风青澜勾唇笑了笑,“你要是好奇,下次我带你一起,不过先说好哦,刚开始有点痛。” “真的吗?我也可以?”雅竹有些期待。 “真的。” 说着,她便出了门往浴池方向走了,雅竹拿了衣物紧随其后。 ……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浑身的麻木也舒展了许多。 雅竹强拉着她的手给她上药,小丫头语气还有些嗔怪。 “小姐真是的,你的手这么好看,怎么能受伤呢。” 小丫头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长了一张可爱的鹅蛋脸,有些婴儿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煞是可爱。 一米六左右,不算高,也因此让人误会了她的年龄。实际上她已经有二十岁了,比风青澜还大四岁。 雅竹是家生子,是阿娘之前贴身侍女的女儿。后来雅竹的阿娘随南情陪嫁去了南月,雅竹便留在了南府,由爹爹抚养长大。 “我下次小心。” 原本想说‘这没什么’的话,瞧见小丫头的心疼劲儿,风青澜也说不出口了。 雅竹连连点头,“嗯嗯,小姐一定要注意的!女孩子的手可金贵着呢,都说是第二张脸!小姐长得好看,手也好看,一定有不少公子为小姐倾倒吧?” “没有。”她老实的摇了摇头。 风青澜以前痴傻,脸上又有胎记,根本看不上眼。后来她成了风青澜,解了胎毒恢复了容貌,但那时她已经是云无羁名义上的妻子了,出门还带俩娃。 就算红枫镇有人看到她,也不会自讨没趣的来搭讪。 再后来,大部分时候她都戴面纱,又一身生人勿近的模样,背着把大刀,谁敢来? 雅竹分明不信,“不可能的!小姐往街上一站,绝对全场光点!” 风青澜无奈的笑着,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做人要低调。” 雅竹又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 …… 之后的两个月,风青澜照例与凌宇执刀对战,三日一次,越战越勇,以她独特毫无规律可言招式,凌宇败下阵来。 “终究是老了啊!” 指挥台上,凌宇,凌遣,南烨,风青澜四人坐成一排,身边各放了一把刀,凝望着开始飘雪的上空。 这两个月,凌遣不知怎的,也斗志昂扬,拉了南烨开始习武,而且进步不小。 这两个月,凌宇难得没有骂过他一句。 “爹爹不老,是我们长大了。”凌遣勾唇笑道。 现在他的性子,少了之前的嬉笑流痞,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像风青澜刚认识他那时那般。 是个风度翩翩的俏公子。 “是啊,你们长大了。” 凌宇轻抚着身边的重刀,像是在打磨什么宝贝。 这把刀曾经陪他一起在战场上厮杀过,歇了二十年了,也少了几分戾气。 “阿遣,你当真要陪风丫头一起回四国?” “是的爹爹。”凌遣颔首点头,“我也想出份力,总不能让小妹只身一人面对危险吧。” 说完,他笑了笑。 记得半年前,对于爹爹派他去四国寻找姑姑和南情姑姑的事,他还极不情愿呢。虽然最后还是被送上了船,但他后来觉得,不亏。 在西域和南月行走时,他学到了很多东西——权势压人,贪污枉法,苦的是颠沛流离的百姓。 这些是和平的五洲不曾有的,也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现在,一切线索都指向,五洲出了叛徒,入了四国。猜测,意图大乱现在的平衡处境。 何必呢?人活着不就为了安稳吗。 “嗯,你也长大了,该有自己的决定了。”这次对话,是父子俩唯一和平的一次。 “爹爹以后不管你了,希望你莫要让爹爹失望。” 霜雪飘落,白了少年头。 “定然。” 原来,这两个月风青澜不只是与凌宇比试变强,也与其他四家商讨出了圣女之事的结果。 在四国出的事,那么也只能从四国查起。而最适合担任这个任务的人,也只有风青澜了。 比起他们,她更容易前往四国境内。 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又有北齐皇帝义女和南月将军之女身份,这两国便很容易入手了。 但最终让她前往各国的身份,依旧是五洲圣女。 这个身份,可以引诱背后之人。 若那人看中的是圣女的特殊体质,那么风青澜便去做这个诱饵。 很危险,但这个想法却是她自己提出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这是她的原话。 茅盾文学 117 封怀遇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思前想后,也无他法,便允了这个决定。 启程时间定在四月。 因着冬季雪融过后有一次海潮,会持续两个月,不宜出海。 “凌宇老弟,看这模样,你是败了啊?” 嗤笑声至后而来,封诀带着其他两位家主一同过来。 他们是来商讨余下细节的,不过时间定在下午,他们上午来的,估计又打算中午在南家蹭饭。 不得不说,南府的药膳的确好吃,而且滋养身体。 “啊?是啊,怎么的?你来嘲笑我的?”凌宇起身跳下台去,理了理微皱的衣袍。 说话一如既往的火气,“哼,老子又不丢人,输我一个,教会了三个小辈可不亏。” 是了,现在他们三个小辈里,可没有一个算得上花拳绣腿的了。 风青澜长高了些,五官也越发精致,安静时像副画,动手时如利刀。一如既往的,两级反差。 现在,可没人再说她是害羞含蓄了,压根儿不搭边。 凌遣和南烨也长高了很多,身体强壮了不少,当然,南烨依旧是最高的就是了。 下次前往四国他也会随同,南苍说让他们带他去外面长长见识,别整天傻乎乎的,没遭过毒打,天真的很。 被凌宇提到的三个小辈也走上前来,礼貌的拱了礼。 “封家主,莫家主,秦家主。” 三位长辈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封诀盯着风青澜的脸凝神沉默,半晌后,他道:“风小姐,我能看看你的刀吗?” 风青澜点头,手中已然执着刹那,递给了他。 空间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且这个空间,也是产于五洲的。不过少有,大概率圣女血脉会异变出一个,据记载的,要身心受过极大摧残和磨砺的血脉,才有可能异变。 但他们问风青澜遭遇了什么,她却不愿提起,但凌遣讲了她在南月的一些磨难,大概也算磨砺了吧。 他们不怀疑她的身份,她便觉得没必要暴露自己以前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现在麻烦事已经很多了,不需要再多一件。 “风小姐,我们能问问,你的空间里都有些什么吗?” 封诀指腹摩擦着刀身上“刹那”二字,眸光晦暗不明。 “一座藏书阁,一座武器楼,一池灵泉,一片药田。” 据言魂雾魂查探到消息,封家主府里便有一座精铁建造的武器楼,而藏书阁和灵泉,以及药田都属于南家。 她有一定猜测,应该跟血脉有关。 “刹那便是武器楼里的。”也是她最开始知道空间时,主动与她相握的武器。 “风小姐,你可知,这刹那长刀是我封家的镇楼刀?”封诀颤声。 风青澜摇头,“现在知道了。” “你爹爹……风不遇,我大概,知道是谁了。”他叹了口气,神色忧郁,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青丝含白发,再加银霜装裹,高大的身形显得有些孤寂。 在场几人都未言语,默契的席地而坐,静静地等着他的后话。 “他是我庶弟,名叫封怀遇。二十二年前,便再未归家了。我派人找遍了整个五洲,也没找到一丝他的踪迹。” “本以为,他是在和我置气,故意躲了起来不让我们找到。没想到……他竟去了四国之境,还成了南月的大将军。” “……也对,他的能力本就不差,我们不相上下,能当大将军是他的本事。” “我脾气很差,总是以大哥的身份拘束他,凶他,也因此生了嫌隙。” “那段时间他总是往外跑,我也不愿管他了,可谁知后来,他竟离家出走了。” “二十二年啊,怀遇,你好狠的心……” 封诀合上眼眸,遮住眼底的沉痛,他还是那个威风凛凛,不屈不折的封家主。 可怀遇,是他唯一的弟弟。虽是侍女之子,他以前也曾看不起过,可后来也都释怀了。 他们封氏一脉,本就杀戮重,不易得子,所以当时那侍女在爹爹醉酒后阴差阳错怀上了孩子,也没有被勒令打掉。 他们封氏一脉,人丁已经很稀少了。 即使如今不再杀戮,可也抹不去曾经的戾气。 “百年了,风小姐,你是我封氏一脉百年来,唯一的女丁。” 风青澜:…… 虽然是事实,可她觉得,好惨。 但封诀的话,她又不知道怎样接下去。 不过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他,“封家主,或者,我该喊你一声伯父。” “其实爹爹当年不是离家出走,他是有些原因自己去的四国,但途中出了些差错,伤了脑袋丢了记忆。” “那时的他被南月先皇救下收养,因他本领不凡一路胜任到了大将军,还被先皇收为了义子。” 封诀越听越心惊,“那,他现在如何?” “三个月前,还好,现在不得而知。” 毕竟南月现任皇帝暴戾恣睢,还有来时遇到的边境之事也有蹊跷,指不定也是谁一手策划的,要天下大乱。 阿娘主动提出去和亲,是去找风不遇的事,风青澜也在之后的商讨中告诉了他们。 毕竟这一点一滴,都是线索。 封诀心中乱,一时间也没有接话,愣愣的把刹那还给了风青澜。 雪,也下大了。正好,也到了午膳时间。 …… 膳堂。 南苍畏寒,便没有出门,所以刚刚的事也不知。但饭桌上,他瞧见封诀落寞的神情觉得稀奇,便问了他们刚刚在校场发什么了什么事。 几家家主三言两语解释给了他听。 南苍拄着拐棍走到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怀遇那孩子天资聪慧,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你看他在南月,不还混了个大将军当么?” “我知他本领,只是多年未见,多年未有消息,有些激动罢了。”封诀摇头苦笑。 一点也看不出激动的样子。 “你该激动的不是这个,你应该激动的是,他给你们封家生了个女儿,百年来唯一一个呢!” 南苍哈哈大笑,拍的封诀只抖擞,人老手劲儿依旧不小。 “难怪澜丫头武功高强,你封氏血脉的后代,哪儿能弱啊?瞧瞧,就是个女郎也绝强!” 封诀抬头看向认真恰饭的风青澜,眸中满是欣慰。 “是啊,谁说女子不如男?” ------题外话------ 宝贝们快去抢限免,还有两个小时! 茅盾文学 118 好久不见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转眼间,整个五洲都被雪覆盖了,灰墙青瓦皆银装素裹,看起来干净又美好。 一大早,各处街道上,家家户户都忙着挂灯笼,贴对联。 因为过了今晚,就是新的一年了。 天边升起第一缕暖阳,映着雪被散发着柔和的光。 此时,街上已经摆满了各种年货小吃,花灯谜语,首饰玩具…红红火火,应有尽有,一派喜庆祥和。 “小妹看上什么就买,全是土特产呢!有的平时可难见。”南烨大手一挥,带人来到了小吃街。 虽然还是上午,但有的晚市铺子就已经营业了。 放眼望去,竟还有烧烤和火锅。 风青澜曾一度怀疑五洲也有穿越人士,前有功能分区的连锁服务制衣铺,后有好几家现代美食。 但后来明里暗里套问了凌遣和南烨,据他们所说,这些都是五洲的老祖宗留下来的了,一直延续至今。 这般也不排除是现在流传到以后的,虽然史书上并没有这个大陆。 “二弟就知道吃,一点追求都没有。” 不用习武时,凌遣依旧是那把折扇在手,一年四季不变样。 “人活着不就为了吃饱饭嘛,而且近来几个月运动量那么大,我都瘦了。”说着,他还掐了掐自己的腰间。 即使冬袍裹身,却也看得出他腰窄肩宽,身材匀称。再加身形高拔,五官样貌极佳,爱笑、阳光,一路上惹得好多小姑娘红脸。 虽然天寒也会红脸,但眼中的倾慕是挡不住的。 凌遣:…… “放心,就是我胖了,你也不会瘦。咱们每天训练运动量大,也没见你哪顿食欲不振吃的少吧。” 两人又开始拌嘴,闹着玩。从小到大,一如既往。 风青澜默默在旁边采购,各种肉干果干,都买了些。刚要掏钱,两位兄长跟在她身上安了定时器一样,双双停下拌嘴,就过来付钱了。 她无奈,也由着他们来。 几个月相处下来她对他们所有人的印象就是:宠,使劲宠。钱?随便去花! 好在之前跟着去巡查过南家和凌家的产业店铺,提出意见改善了许多不足的地方,顺便传了不少这里没有的辣菜配方,算是她入股吧? 虽然南老爷子豪气的大手一挥:南家的都是你的! 但她还是想尽些绵薄之力,毕竟他们都说了,南家的也是她的,她也是南家人,当然要让自家产业变得更好啦。 他们待她都很好,是不同于云无羁他们的好。 云无羁……不知他和崽崽们,也在过新年吗? …… “快来快来啊!港口有船靠近!” 街道尽头不知是谁在喊,行人闻声诧异。 “你眼花了吧?这大冬天的海雾那么大,哪个不要命的敢出海啊?” 也有人担忧:“该不会是海盗吧?” 有人摇头否定:“哪些海盗不要命了,敢来我们这?” “别说了,咱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刚还热闹的人群,现已散的寥寥无几。 “我们也去看看,盲猜是外来者,五洲之人断不会在寒季出海的,太危险了。”凌遣面色凝重。 南烨认可的点了点头,“我去调遣守卫,以防不测。” “好。” 三人兵分两路,风青澜和凌遣到达海口时,周围已经人满为患了。 “各位远离这里,来者不明,恐有危险!”凌遣高声喊道。 “是凌少主和风姑娘!”人群闻声散开,站到了离海口五十米外的地方,继续观望。 好奇心,人皆有之。 海雾与霜雾重叠,以至海边停靠的深黑楼船模糊不清,一时间叫人分不出是幻觉还是真实。 唯有放弃了眸中闪烁,脚步不由自主的往海岸靠近。 “小妹别去,若是船只,驻守在海岸的海卫会敲响警钟……” “咚!咚!咚!” 的。 三声洪亮的钟声敲响,惊得众人一身冷汗。 “是外来入侵?可是已经很久没外面的人过来了。” 人们惶恐,却也未挪脚步。因为他们知道,前方有守卫在,他们不害怕。 “什么人?!” 海口,有守卫惊呼。 风青澜眼底藏起一抹笑意,嘴角不由得勾起,脚步悠然,越近,笑意越浓。 原本隐在暗处的言魂雾魂也闪身而出,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后,不过今日他们大改先例,皆着了一身红衣。 风青澜的目光在前,也知晓跟在后面的是他们,便没发现他们改变的衣着。 凌遣也是一愣,但随后似乎打通了任督二脉。 “零一你过来!”转身招来零一,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零一离去,凌遣也不紧不慢的跟着往海口去。 霜雾中,一行二十个红衣侍卫整齐的左右站起,而他们之后,一个高挺如松的红色身影,左右各牵一个小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皆是一身喜庆的红,施施然的从梯板上下来。 周边海卫提剑警惕,在看到三个孩子时也是一愣,还有这一行人的打扮,不像来找事的,倒像是娶亲。 见风青澜靠近,海卫连忙护在她身前,“圣女大人,这里危险。” “不危险。”风青澜笑着,嗓音愉悦。 “他们,不危险。” 闻言,海卫半信半疑的让开,风青澜跨步而去,裙摆如莲。 那边,挺身而立的男人轻笑出声,“阿澜。” 一声中,暗藏无尽温柔和思念。 “云郎。”她在他面前三米外站定,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和孩子,心中温暖。 好久不见。 如梦似幻。 两个孩子笑脸红扑扑,松开自家爹爹的手,向她跑了过来。 “阿娘!” 风青澜被云苒云阳抱了个满怀,眸中笑意弥漫,“阿苒,阿阳,还有阿尘,好久不见。” 小家伙穿的喜庆,脸蛋冻得微红,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像个年画娃娃似的。 可爱极了。 “阿娘。”云封尘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步姿沉稳,面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几月不见,阿尘越发稳重了。 周围的海卫傻了。 他们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儿? 一群人求救似的看向凌遣,后者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开。 云无羁他见过,认识。但那三个娃……都是小妹的? 看不出来啊……挺猛。 不对啊,小妹不是才十六吗?那个大一些的孩子,也得有十多岁了吧! 凌遣人傻了,以至于他完全忘记了之前,他们为啥找她带路找地下黑市的事。 云无羁走到她面前,眸中暗潮汹涌。 “阿澜,我好想你。” 茅盾文学 119 怀疑他俩是龙阳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声音不大不小,反正风青澜肯定能听到。 小崽子们懂事的让开位置,一脸笑眯眯的站在旁边。 风青澜仰头看着他笑道,“有多想?” 云无羁一步上前,拉近他们的距离,将她拥入怀中。下颚抵着她的肩膀,声音沉闷又有些委屈,但也只有风青澜能听见。 “很想,非常想,闲下来,满脑子都是你。” “很忙吧,辛苦了。”她抚了抚他的腹背,很是心疼。 她自己也有个习惯,就是脑子里总忍不住想一件事的时候,就让自己忙起来,这样就不会想了。 但云无羁微微摇头,“不忙,所以总在想你。” 风青澜轻笑出声,不知说什么好,“笨蛋啊。” “就是笨,阿澜还喜欢吗?”他紧了紧手臂。 怀里的人驱散了寒风的冷意。 “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只因他是第一个告诉她,有什么事不必自己一人承担,还有他在。 搁在她肩上的那颗脑袋,笑的像不要钱似的。 周围的人已经炸开锅了,好奇,奈何霜雾弥漫,叫人看不清。 “哎哎,我没听错吧?刚有小孩的声音喊娘亲,喊得是风姑娘吧?” “我好像也听到了,刚刚过去的女子,好像只有圣女大人。” “可我听到不止一个孩子的声音啊,圣女大人看起来也才十几岁吧……” “待会儿他们过来就知道了,嘿,不是遇袭就好。” …… 雾中,凌遣已经带人回来了,刚好迎面碰上从马车下来的南家等人和凌家夫妇。 “阿遣,这是个什么情况?” 南苍拄拐走在最前面,虽然在问凌遣,眼神却时不时的往他身后的风青澜一行人身上瞟了。 凌遣:…… “曾祖父,还是问小妹吧。” 他像个多余的,哎。 风青澜刚想开口,云无羁便捏了捏她的手指,说:“我来。” 她遂静了言,牵着云苒云阳站在他身后。 有他在,有些事不用她担心,他知她嘴笨。 云无羁上前,恭敬的作了个揖,“见过南家主,我是阿澜的夫君,云无羁。” 听到夫君二字,南苍眉心一跳,抬眸凝视着眼前不卑不亢的男子。 他周身气度不凡,虽潋滟了不少,可依旧能感受到冷冽的肃杀气息。 只有身居高位的人,才有这般气势。 “云姓,你是南月皇室之人?”南苍眉头皱起,斜眼看到自家曾孙女牵娃的温婉模样,又舒展了些。 “曾经是,以后是,但现在不是。” 南苍:…… “你现在是谁?”他鬼使神差的问了句,结果他只想封了自己刚才的嘴。 “阿澜的夫君。” 南苍:…… “好小子,真有你的!” 南苍气笑了,同时心底也夸他有胆敢说,这点和澜丫头像极了。 “晚辈就当家主在夸我了。”他笑眼明媚,“不知晚辈可能改口?” 还挺有礼貌的,南苍心想,闷嗯了声,道,“可以。” 刚带回家的小白菜,原来早被猪拱了,痛心。 但是算了,澜丫头开心就好。能千里迢迢从南月赶来见她,小子也是用心。 “见过曾祖父。”云无羁尊敬的喊了声。 “嗯,”南苍轻咳了下,上下打量他,“是来陪澜丫头跨年的?穿的还挺喜庆。” 只听云无羁回道:“是,但也是来提亲的。” 南苍:??? 南家众人:??? 凌家夫妇:??? 凌遣:…… “臭小子,没成亲?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是不是人!”南苍怒了,气的他抡起拐杖就要打人,暗影气息一凝,随时准备动手。 好在风青澜及时上前,抬手挡住了那一棍。 “为什么不躲?”风青澜看着他有些愠怒。 又松了握住的拐杖,转头看向南苍,“曾祖父,您别冲动。” 她皱着眉,有些怒气,但气得是谁,就分不清了。 南苍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堪堪收回拐杖。 澜丫头先与他认识,才认识的他们,心中地位自然要重要些。 可他这个心呐,就是好痛。 “曾祖父,我没有怪您,也是我的错,应该早些告诉您的。”风青澜可见的叹了口气,又看向云无羁。 “还有你,挨打了不知道跑,傻子吗?” 一老一小垂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动作倒出奇的一致。 暗影:…… 也只有在王妃面前,主子才这么好脾气。 “曾祖父,先回家吧?” “好好好!先回家,回家!”南苍眼前一亮,满脸兴奋,招呼他们把马车牵来。 遂又看向跟在风青澜身旁的几个娃,一脸慈爱,“小娃娃,你们叫什么名字呀?几岁啦?” 云阳:“老伯伯,我叫云阳,今年四岁半啦~” 云苒:“见过老伯,我叫云苒,是阿阳的亲姐姐,今年六岁。” 云封尘作揖:“晚辈云封尘,今年九岁了。” 南苍眉心一跳,但从他们的话语中听出了端倪,但面色不变,依旧笑眯眯。 “好好好!都是乖孩子,欢迎你们来五洲,希望你们玩的开心哟!” 鉴定完毕,都不是澜丫头亲生的,但对他们都好,也是很重要的娃娃了。 娃娃好呀!家里好久没看到小娃娃了,那俩臭小子,还不娶媳妇。 不,别说娶媳妇了,连个女人没找过,真怀疑他俩是龙阳,啧。 “谢谢老伯伯!”三个娃娃齐声喊道,南苍听着乐开了花。 听听,这小娃娃喊人多好听啊! “走走走,跟老伯伯坐一车!” “好~” 三个娃娃默默的收回了袖腕的银针,看了自家娘亲和爹爹一眼,便跟南苍走了。 坚决不打扰娘亲和爹爹的二人世界,他们等小弟弟小妹妹都等好久了,哎~ 爹爹,要努力呀! …… 一行人回了南府,大街上也炸开了锅。 例如: “天呐天呐!圣女的夫君也太好看了吧,简直绝配呀!” “就是就是!看样子和圣女大人一样,是四国来的呢!四国的男子都长得这么俊吗?” “肯定是了,你看那些抬礼盒的随从,模样也俊俏的很!” 再有: ”那位郎君也太爱圣女大人了吧!大老远的跑过来陪她跨年,羡慕了!” “还好一路平安,简直圣女保佑!” 诸如此类云云。 不过他们隔得远,不知道他们的对话。且那时南苍虽然气氛,但也是压低了声音吼的。 就算家丑不可外扬了。 ------题外话------ 感谢宝贝们的投票!希望这次的pk能过! 茅盾文学 120 陪她过第一个新年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回到南府后,云无羁便把该说的都交代了,小老头这才舒了心。 “真是艰难啊,亏的你有这份心,大老远的跑过来陪阿澜跨年。” 南苍想夸赞拍拍他的肩膀,奈何人太高了,便转手拍在了手臂上。 “应该的。”云无羁笑了笑。 这是他与阿澜的第一个新年,也是阿澜来这的第一个新年,当然要重视。 “嗯,不过提亲你找澜丫头的爹爹就是了,冬季出海还危险,你这样也太冒险了。” 云无羁笑道:“岳父那边提过了,想着这里也有阿澜的家人,还是觉得要提一个的。” “渡海一事我筹备过很久的,有安全保障。”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南苍很是感动。 澜丫头找了个好夫婿,他们也放心了。 不过那俩不争气的臭小子…嗯?居然跑了! 南苍气的吹胡子,又开始忧虑:不会真是龙阳吧? 啧,难说。 又叨叨了几句,南苍便放他离开了,让他们随意,这里就是自己家。 …… 云无羁走后,南苍神秘兮兮的喊来了儿子孙儿和孙媳,四颗脑袋凑在一起,似在密谋些什么。 只见林烟拍了拍胸脯,笑颜如画。 “这事儿包在我和阿鸳身上,明早前保证安排的妥当!” “嗯,你们俩姊妹办事,老夫放一百个心!”南苍捋了捋胡须,笑的像只老狐狸。 …… 花园里,虽许多植被都被雪覆盖了,但也是一番别样的风景。 风青澜正带着崽崽们边吃刚刚她买的小零食,边逛着园子,因为云无羁是单独被拉走的,曾祖父笑的贼兮兮,准没好事。 吃着东西,崽子们心里也乐开了花。 “阿澜,我回来了。” 他逆着冬阳走来,一身红衣如火,驱散了寒风,融化了冬雪。 “曾祖父都跟你说了什么?”她有些好奇,云无羁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曾祖父很喜欢我,我很高兴。”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红扑扑的,真可爱。 “曾祖父人很好的,刚刚也不是故意要打你。”她眼眸半眯,享受着他之间轻柔的温度。 “嗯,我知道。”可爱极了。 云无羁几近沦陷,“阿澜,带我去街上逛逛?” “好呀!走吧,正好刚刚没逛多少呢,你们来的好早。”她点了点头,握住那只温暖的手。 又低头去牵小崽子,结果他们仨,早就不在身边了。 “阿尘,你们去集市玩吗?” 两个小的不用问,肯定是去的,哪有小孩子不爱热闹的呢。 但,意料之外,三个小家伙竟同时摇头,“阿娘和爹爹去吧!我们就不去啦,昨晚没休息好,想再睡会呢!” 对他们的话,风青澜毫不怀疑。 “苦了你们了,我送你们回住的地方吧。” 她也在船上住不习惯。 “嗯嗯!” 将他们送回了雅轩,雅竹惊喜不已,忙言定会好好照顾,风青澜放心的带云无羁走了。 五洲的人都很好,和谐友爱,不可多得。 她喜欢这样的地方。 …… 集市,热闹非凡。 人们面上挂着喜悦的笑容,无不欢喜。 “与世无争的地方,氛围真好。”风青澜由心说道。 “喜欢吗?”云无羁牵着她的手,漫步在街道上。 “喜欢!” “阿澜喜欢,我便送你。” 人们认识他们,看到时也只是笑了笑,没来打扰。但还是有几句惊喜的低呼声,透过交谈、叫卖声传入他们耳中。 “天呐!好甜蜜啊!” “他们牵着手哎!爱了爱了!” “太般配了!” 他们的感情,被世人认可祝福。 也是在这时风青澜发现,五洲的民风比四国开放许多。若放眼在之前的红枫镇,街上都从没见过手牵手的夫妻和小情侣。 光明正大的爱,有什么可掩藏的呢。 风青澜驻足,抬头问道:“你用过早膳了吗?“ 不远处,是南烨推荐的那家专卖桂花米糕的店——回甜。 如其名,他家米糕吃过后甜味能回味好久,淡淡的桂花香,清而不腻。 “一点,只要阿澜想,去哪儿都行。今天,你是导游。” 轻揉着她的手指,他眼中是浓浓的,化不开的笑意。 “好!” 风青澜带人跨进了米糕店,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有忌口的东西吗?”她把菜单递给了他。 云无羁没看,只摇了摇头,“不挑。” 自然也没有忌口。 她应了声“好”,点了自己常吃的几样糕点配果奶。 这家主打卖桂花米糕,但也是卖其他口味的。至于果奶,是后来风青澜写了配方,教他们制作的,控制糖度,男女老少皆宜,在市场上颇受欢迎。 “好吃吗?”风青澜用过早膳的,便只点了杯桃味果奶,坐云无羁对面托腮看他吃。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的,这个男人干什么都很好看。 就是当时在田地里收成,穿一身简朴布衣累的大汗淋漓,也难挡他气质不凡。 在她满眼期待下,云无羁点了点头笑道:“很好吃,简单清淡,适合早膳。” 他知道,这是她做的。 虽然现在吃的不是她亲手做的,但这个搭配,是出自她手。 风青澜满心欢喜,“好吃就多吃点,你忙着有好好吃饭吧?有没有听我话?” “有的。”云无羁乖乖点头,“老婆的话当然要听。” “老婆?”她眼眸半眯,狐疑的看着他。 之前她没说过这个词吧?而且她为什么要说?难道在她离开的这几个月,四国发什么什么变化,还是这个词本身就属于其中哪国? 云无羁眨眨眼,慢慢靠近,“对啊,夫人,娘子,老婆。” 嗓音低沉磁性,嗜着笑意,一声声,催人命。 风青澜止不住的心跳加速,因为云无羁从未这样叫过她。 “老婆是哪里的称呼?”她不解的问道。 “咦?难道不是你那里的吗?” “那你怎么知道?” “晚上告诉你。” …… 用完早膳,风青澜带云无羁把市集逛了个遍,买了许多崽崽们应该喜欢的东西。 对于她当街使用空间,商人毫无反应这件事,云无羁也毫无疑问。 相反他还很高兴,手空出来能牵着她。 她猜,言魂雾魂这几个月一直有给他通信,告诉这里的事。 “呼,逛街比训练都累。” 风青澜坐在河边石墩上伸腿疏松,因为脚底酸痛极了。 “想回去了吗?快到饭点了。” 他蹲身在她面前,握住她的脚腕轻轻按摩。 “回!逛了这么久,确实饿了。”她点头,刚要起身,便被按了肩膀。 只见那立如劲松的男子背身半蹲在她面前,扭头浅笑,“上来,背你回家。” “合适吗?”这么多人。 她左右看了看,已经有行人在瞧他们了。 “我们在一起,就是合适。”他道。 她抬手搭着他肩膀,抱紧他的脖颈,将头埋在他肩上。 “好多人看。”她脸颊发热。 “他们在祝福我们。” “白头偕老。” 茅盾文学 121 和以后每个新年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南府,红绸飘舞,全府上下忙的不亦乐乎。 “绸花歪了些,往右一点,哎,对对对,就这儿。” 管家南舟站在府门口指挥着,两个门卫一左一右爬上梯子,在牌匾上挂着红花绸缎。 马车摇摇晃晃,风青澜靠在云无羁怀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直到回府。 “舟伯好。” 下了马车,风青澜睡眼惺忪的看着大变样的大门,跟舟伯打了个招呼。 “风小姐好,玩的可还开心?”舟伯闻声回头,心下一惊,面上平静的扬起慈爱的笑。 “很开心!”风青澜微笑点头,“那我先回去了舟伯。” “风小姐慢走。” 她带云无羁进了门,府中也一样,四处挂着红绸,看起来极为喜庆。 不疑有他,两人回到了雅轩,准备叫醒崽崽们。但雅竹说,三个小家伙没睡多久便去找南老爷子玩去了。 这般,风青澜便也没再打算去找人,而是上楼去给他们准备房间。 …… 午膳后,风青澜又被姑母舅母拉出了门,带她去了水云间制新衣。 “姑母啊,我已经很多新衣裳了,从春到冬一样不差。”风青澜坐在马车里哭笑不得。 “哎呀,没关系,小姑娘多买几身衣裳怎么了?而且澜儿最近又长高了,之前的肯定不合身了。” “就是嘛,今天铺子里制了新款,舅母带你去瞧瞧,喜欢咱就买!” 南鸳和今晚一左一右拉着她的手,亲切的拍了拍。 “好吧。”她点头笑的无奈。 “这就对了嘛!”两个女人相视一眼,笑的花枝乱颤。 舅母和姑母对她,简直跟养闺女似的好。好到她时常承受不住,又无法拒绝。 …… 与此同时南府,忆情楼。 “来来来,快给咱宝贝曾孙女婿和宝贝重孙儿们量量尺寸!料子等鸳儿她们选,努力赶工,明日寅时送来,莫误了吉时!” 南苍坐在茶桌旁,悠闲的品着茶,嘴角的笑意怎样也掩饰不住。 嘿嘿,不知他们准备的惊喜,澜丫头喜不喜欢? 原来,在早晨的马车上,崽崽们与南老爷子密谋了一件事——给风青澜与云无羁办一场成亲礼。 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有风青澜暂时不知。 …… 晚膳,格外热闹。 也是这二十年来,南苍觉得最热闹,最温馨的一次。 家里许多人都在,也多了好些人,唯独缺了那个曾经最爱笑爱闹的小丫头。但小丫头虽然没在,小丫头的闺女还带了一家人来呀,也是极好的了。 “明天就是新年了,祝我们在新的一年,万事顺心如意,喜乐安康相随!” 南苍举杯祝福,众人举杯同庆,一堂祥和喜乐。 …… 膳后,他们逛晚市,猜灯谜,放花灯,观表演,赏烟花,跨年夜,迎新年。 暗夜如昼,好不热闹。 这是风青澜度过的第一个新年,也是第一次这样过年。 她很喜欢。 …… 洗漱上床休息时已经夜半了,也就是凌晨十二点多。 在五洲,也有守岁的习俗。 在外玩了大半个晚上,泡了热水澡舒服极了。 风青澜回房间时,云无羁已经坐在床榻上等她,看衣着,显然早就洗漱完换了一身。头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让他原本冷峻的五官,显得柔和了几分。 “阿澜,我帮你烘头发?”他眯眼笑着拍了拍床榻,示意她过来坐。 大概因为刚洗漱完的缘故,他脸颊微微红润,看来极具诱惑。 风青澜心中微动,抬脚走了过去。 不知为何,在懂得使用内力后,她是有在换衣裳前便把全身烘干的习惯的,但今天却鬼使神差的没有。 因为有云无羁在,不用她动手。 发间阵阵暖流拂过,云无羁手中托着她柔顺的长发,细心且耐心的,一缕一缕烘着。 鼻间,满是她清冽温雅的药香,他怀念了好久的香味。 烘干头发,云无羁将人轻轻圈在怀里,下颚抵在她肩头,撒娇似的蹭了蹭。 “阿澜,睡觉吗?” “不睡。” 风青澜扭头看着他,惬意的窝在他怀里,“你早上说,晚上告诉我。” 那事儿她可还记着呢。 云无羁失笑,哄道:“那我们躺下,夜晚寒凉,别冻着了。” 她点头,两人相拥躺在被窝里,云无羁娓娓道来。 “我晚上想告诉你的不止早晨的一件,虽然我最想说另一件事,但还是先说早晨的吧。” 风青澜应了声“好”,安静地听他说。 “老婆这个词是阿澜那个世界的,至于我为何知道,因为我也来自那种世界。” 风青澜内心毫无波澜,因为她猜到了一些,只是不确定。 因为她能穿来,别人为何不能呢? 但后面的话倒是让她惊讶了,“这里是一本名叫“踏君归”的世界,我是它的原作者。” “不过这是我少年时闲来无事写的,之后意外出了场车祸,伤了头,后面便忘了写。” “六年后,我因一次高烧生病昏迷,醒来后便到了这个世界。再后来在战场上受了重伤,伤了头部,也忘记了自己原来的身份。” “直到你出现,我才慢慢想了起来。也发现,这里发生的很多事与原书中已经不同了。” “不过我之前一直想回到自己的世界,但现在有你在,我不想回去了。” 风青澜沉默了良久,凉飕飕的来了句,“看完书后我一直觉得这是个无良作者,断更不填坑。但现在看来是我误会你了,不好意思。” 这是她当时看完书后的心情。 云无羁哈哈笑,“实在是记不得了。” “那后来呢,那边的你还活着吗?”会来到这里,应该有个契机的吧,她便是死后来的。 “应该活着的,我只是劳累过度发热晕倒了,秘书去找我时会把我送去医院的。但我的意识还在这个世界,也不保证那边的我还能活。” 本身穿书这件事就挺玄幻的。 “那你会一直在吗?”她有些忐忑的问。 “会!”他毫不犹豫的肯定,“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风青澜心中温暖,但也留了一丝顾虑。 “那你最想说的事是什么?” 茅盾文学 122 成亲吧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闻言,云无羁深吸了口气,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阿澜,我们成亲吧!” 她愣了好一会儿,“成亲?” 脑中闪过好几个片段,嘴角上扬,在他脸颊回以一吻,“好啊。” 难怪今天有好多奇怪的事,现在联想起来,似乎就说得通了。 看着他傻笑的脸,风青澜不由自主的抬手捏了捏,“明天就成?” “阿澜猜到了?”云无羁大手覆盖她的小手,给她抵挡寒气。 但其实现在两人都很温暖,甚至有些燥热。 不等她答,云无羁又无奈笑道:“阿澜,太聪明就没有惊喜了。” “不,很惊喜。”她往他怀里靠了靠,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满意足。 几个月的思念,总算找到了寄托。 她也不知从何时起,云无羁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只一想起,便滚烫灼热。 “阿澜,谢谢你。”他将人圈在怀里,呼吸间满是彼此缠绕的气息。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密不可分,丝缕相连。 这一声谢谢,包含了很多。 “笨蛋,我们之间无需言谢。”这还是他教她的道理。 云无羁闷嗯了了声,“好。” 但有的事,值得这一声谢谢。 “休息吧,明儿都得早起呢。”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压抑着心中的躁动,合眼平息。 “好,那就晚安啦。” “阿澜,晚安。” 一夜好梦。 …… 次日,天还未亮,风青澜便被叫了起来。云无羁早已穿戴好坐在床边,一身寒气。 “阿澜,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了解了成亲流程,到正午拜堂后你才有机会吃东西,得饿坏了。” 他温声细语,手掌来回撮合,看来是冷极了。 风青澜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强势的将他拉进被窝里,“进来暖和暖和。” 声音软软的,挠的他心头灼热,耳尖发烫,喉头干哑。 云无羁不敢乱动,只得任由她抱着,让她以此由头再眯会儿。 约莫半柱香后,云无羁再次叫醒了她,风青澜也乖乖起身,披了毛领大氅,裹得像个兔子。 桌上的食盒还冒着热气,因着最下层放了小炭炉,一直温着上层的食物。 冬天的食物凉的快,两人简单的填饱了肚子,吃的非常暖和。 “待会儿见?”收拾了食盒,云无羁歪头笑道。 “好。”风青澜乖巧点头。 按理说,成亲前三天新郎新娘都不能见面的,但在五洲似乎没听过这个习俗,且他们之间也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云无羁离开不久,南鸳和林烟便带着人过来了。 “准备匆忙,不知合不合澜儿心意。” 雅竹等人手里端着红绸托盘,托盘上是折叠整洁的,华贵的婚服与凤冠首饰,煞是精美。 “喜欢的,很喜欢!”他们为她准备的一切,她都很喜欢。 真的,很惊喜。 风青澜喜极而涕,南鸳林烟左右抱住她,温声细语安抚。 “好啦好啦,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可不能哭的噢。” 风青澜点头,擦了擦眼泪。 真的,很高兴。 即使从天黑折腾到日上三竿,衣袍发冠沉重得不适应,风青澜也毫无怨言。 这是他们对她的爱呀,是他们满怀心意的爱。 她着一身银线云霞金丝凤纹婚服,一头青丝尽数绾起,头戴金丝红玉珠饰凤冠,一对比翼凤鸟步摇随着她转身的动作摇曳生姿,娇烈欲飞栩栩如生。 身后拖尾拽地,额上凤火花钿明烈欲滴,妆容精致明艳,衬得她皮肤越发白皙细腻。 手中捧了一束落雪红梅,花瓣娇艳欲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真美啊!” 南鸳她们看呆了眼,不由得惊呼出声。 风青澜低垂着眼帘,双颊飞霞,显得越发娇媚动人。 她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自己,少了平日的淡漠和清冷,多了几分柔美和娇气。 “哇!阿娘好好看!” 门外支出两个小脑袋来,是打扮成金童玉女的云阳和云苒,在他们旁边,是一本正经脸红的云封尘。 “你们三个小家伙,终于想起阿娘来了?”她半眯着眼眸,想要严肃嗔怪,但嘴角的弧度不由自主。 “嘻嘻,一直想着阿娘哒!”云阳狗腿的跑过来拉着她的袖摆,白净的小脸红扑扑,煞是可爱。 “阿娘,我们等这天很久啦!爹爹也是!” 自从知道爹爹和阿娘未成婚礼,不能生小弟弟的事,云阳已经谋划这天许久了。 得到了姐姐和大哥的认可,和爹爹的赞许后,便有了这次的惊喜筹谋。 还好还好,阿娘答应爹爹啦! 风青澜无奈失笑,不客气的拆穿,“是等阿娘和爹爹成婚这天太久,还是等阿娘和爹爹给你生小弟弟这天太久呢?嗯?” 云阳嘿嘿笑着,“都有哒!这样阿娘不仅是我们的阿娘,也是爹爹的娘子,双喜临门吖~” “就你机灵。”她扑哧一笑,指间点了点他的额头。 软乎乎的,皮肤白里透红,云无羁将他们养的很好。 云阳笑的傻乎乎,云苒扶额无奈。 好听话让他给说光了,她说啥?臭弟弟。 “阿娘,该出发啦,爹爹可能迫不及待了呢!”云苒眨眨眼,捂嘴偷笑得可爱。 “这么好看的新娘子,便宜爹爹啦!” “你呀,小嘴跟摸了蜜似的。” 小丫头成功的得到了风青澜面色娇红的夸奖。 盖上盖头,风青澜手执花束,由云苒云阳牵着花束上垂下的红绸,牵引着下楼,一路行至府外。 按圣女婚嫁礼仪,是要与洲民同庆的,所以婚驾要绕大街行径一圈,接受青淮洲民的祝福。 府外,云无羁站在骏马旁,身姿挺拔,着一袭暗红五爪黑蟒袍,剑眉似刀飞入发鬓,鎏金发冠在暖阳下散着柔和的光芒。 他负手而立,笑意温柔缱绻,跨步上前抬手,等待那位与自己执手一生之人。 盖头下视线里,赫然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虎口处薄茧微微,宽大而有力。 风青澜抬手放上,那只手稳稳握住。下一秒,盖头掀起,那张如神祗般温俊的脸庞闯入她眸中。 彼此,一眼万年。 世界太大,我眼中只容得下你。 “夫人,我来娶你了。” ------题外话------ 芜湖~成亲啦!云老狗终于娶媳妇啦!小崽子们期待好久的小弟弟小妹妹有希望啦! 下个月启程返回四国,搞事情!搞事情!搞事情! 茅盾文学 123 启程,回四国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双式礼过,送入洞房。 风青澜安静地坐在床榻上,手中拿着书本,看的面红耳赤。 房门敲响,云无羁推门而入,双颊绯红,脚步沉稳,毫无醉意。 殊不知宾客皆倒,唯他清醒。 “这么早就结束了?” 风青澜微微诧异,慌忙的将书本合上塞被子里,面色鲜艳欲滴。 看着窗外的天色应是酉时三刻左右,约莫下午六点。 他们骑马巡街,接受洲民热情真切的祝福回府三拜礼成时,正是黄昏吉时,酉时一刻。 而距现在也才过去了一个时辰。 半个时辰前姑母和舅母给她送了晚膳来,说那边应对宾客还要好久去了,怕她饿着。 那本书也是她们带来的,说是有关洞房事宜,让她好好看好好学,看不了吃亏,看不了上当。 结果不是什么事宜,全是床帷秘事十八禁…… “舅母她们也给了你一本?”云无羁微微错愕,抬手从胸前衣襟里拿出了一本一模一样的。 “舅舅也给了我一份。” 是南成益偷偷塞给他的,让他回来与新妇一同研究。 那神秘莫测的表情,他还能不明白这是什么,那就太蠢了。 风青澜点头,云无羁叹了口气,心中只道这个地方,的确开放。 两人相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羞涩。 “那,我们洗漱休息,研究研究?”他声音都在紧张,风青澜亦然。 “好。” ……此处高速开过,平稳且和谐…… 正红的婚被,衬得他们肌肤雪白,白中透红,煞是诱人。 风青澜窝在云无羁怀里沉沉的睡了过了,她觉得一场对战下来也没有这么累。 云无羁心满意足的搂着她,合衣将人裹紧抱起,径直去了楼下浴池。 …… 次日,两人一觉睡到自然醒,已是日上三竿。 从昨日起,雅竹她们便被林烟安排到了自己的院子伺候,明言这段时间雅轩不需要人伺候。 雅竹虽还未经情事,但懂的都懂。而且就冲姑爷对小姐的这份心意就知,他们感情颇深。 且在五洲,并没有一夫多妻的制度,她们这些丫头只负责照顾日常起居,自己之后也是能婚嫁生子的。 一夫一妻,一生一世一双人,在五洲便是最神圣的感情。 风青澜睁眼盯着顶帘,感受着浑身散架似的酸痛,扭头看向笑的一脸春心荡漾的云无羁,气不打一处来。 “你就不能温柔点?”她气鼓鼓。 云无羁无辜脸,“情不自禁,下次我温柔点,嗯?” “下次再说。” “我不。” “嗯?” “我就要现在说,还要现在证明。” “嗯???” …… 风青澜的惊疑沉溺在一片温柔中。 再次清醒已是午时了,她又饿又累,又不想动弹。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云无羁提着食盒红光满面回来,风青澜看见他就觉得发软。 这男人跟不会累似的,几个月不见,同她记忆里病殃殃的样子已经毫无干系了。 也是,这丫的可是一代战神。 “怪我,辛苦阿澜了。” 瞧她一脸虚脱的模样,云无羁心里发虚。 的确有些过头了,怪他。 早膳午膳一起,风青澜吃完沐浴后又窝进了被子里。 外面下着大雪,温度格外的低。 被窝暖烘烘,风青澜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一睡就是一下午。云无羁在书室拿了本医书坐在桌旁看,静静地陪着她。 到晚膳时风青澜才醒来,精神头已经好足了。 虽从未这样累过,但她恢复能力还是依旧的快,以至于之后几日云无羁的攻势,她依旧接的住。 云无羁懊恼,却又忍不住。明明以前欲望再强也能克制住,可现在只要抱着她,就情难自禁。 …… 大雪一连下了十日,世界天寒地冻。 云无羁纵使再不舍,但也得启程回南月了,十几日不在,事情应该堆了许多要处理。 虽然这几日相处不久,崽崽们也心满意足了,他们可爱的小弟弟小妹妹,快来找哥哥姐姐叭~ “确定要现在回去吗?” 大雪早晨刚停,暖阳冲破云层撒下,笼罩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嗯,得回去了,南月的事还有些没处理完,不过等你两月后回来就差不多了。”云无羁抬手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 最近几天风青澜长了不少肉,但也不胖,甚至比之前看来身形更合适了。 以前的她瘦的有些过分,现在刚好。 “到时你想去哪儿,我都有时间陪你。” “好,那一路顺风。”风青澜捂住他的手,留念这片刻温度。 那边,暗影已经驶来了楼船,南苍差人搬了不少五洲的土特产上去,三个崽崽直说足够和道谢。 三个崽崽可爱又懂事,南苍他们喜欢的不行。 又知云苒喜爱研究医毒之术,近日更是倾尽所能教导,云苒如湖灌顶,抹了蜜的小嘴哄的南苍哈哈直笑,半个南府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云封尘和云阳则跟着南奇学武,十几日下来小家伙对他的评价是:老当益壮,勇猛如前。 剩下半个南府的笑声便被南奇承包了。 短暂拥抱后,云无羁一步三回头的上了船。风青澜拿了前两个月去五洲各处游走,看着合适买来的稀奇玩意儿给崽崽们后,便送他们上了船。 “要听爹爹话哦宝贝们。”风青澜笑着挥了挥手,崽崽们趴在船墙上挥手回应。 “好的阿娘,我们最听话啦~” 她点点头,目送他们驶入霜雾中,直到她目不能及才堪堪转身。 短暂的离别是为更好的未来,他们等得起彼此。 终有一日,世界无战乱,家国兴盛,安居乐业。 她在五洲的事还未结束,两月来除了偶尔去其他四家学习,她还培养了一批新的隶属于自己的暗卫,待到日后有用。 …… 两月后,天气回暖,积雪融化殆尽,树枝上冒出新芽,寒季已然过去。 海港,机关楼船子然而立,五洲家主皆来送行。 “此行虽任务重大,但澜丫头你切记,以自身安危为重,万事不必勉强。不论结果如何,你都要平安归来。” 南苍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眸中满是不舍。 家中三个小辈都走了,家里又得冷清了。 “我知道的,曾祖父你们也要保重身体,等我们带好消息回来!” 风青澜回握笑道。 有从各家那儿学来的奇门异术,和手底的五十精卫,她对这次任务很有信心。 ------题外话------ 别问,问就是我不会写?(??????????????)?谁让我是个恋爱都没谈明白过的笨猪崽子呢,555…… 茅盾文学 124 四国篇:北齐1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机关楼船有惊无险的度过了北海,抵达北海关口。 对于突然出现的船楼,北海关守卫心惊胆战的敲响了警钟,戒备了起来。 此次回来风青澜并不打算掩藏身份和行踪,从北齐开始入手查探。若四圣女失踪之事是一人所为,且在几国朝廷都有内应,或是团体谋划,只要有一丝不利的风声,他们就会有所警觉。 而这份警觉,却恰恰成了风青澜他们的线索。 毕竟风都是要吹到某个地方被阻挡,才可能停下的。 “这是,五洲的标志!” 海关口,将领服饰的男子手握腰间刀柄,盯着船身的五瓣梅刻纹标志,凝眉沉思。 五洲之人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而且还这般明目张胆的抵达四国海关,还未发布声明。 是想破坏和平之约么? 北齐海部将士提刀警惕,只见船楼停靠海岸,机关启动声咔咔作响放下了船梯,两位相貌不凡的男子面带和善的笑意,御马前后下来。 而他们身后,着一袭墨色银竹华服长发高束的女子骑着白马,身边拥簇着银狼至上而下,周身气势凌冽,宛若冷面修罗。 而那位女子着陆后,身后的楼船竟诡异的凭空消失了! 这一幕给北齐军带了极大的冲击力。 “万将军,那位姑娘有些面熟,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那将领身旁一位将士低声禀报道,看着装应该是都尉之类的职位。 几月来,风青澜没变多少,不过又长开了许多,那张极具攻击性的脸,让人看了越发心惊。 美,又冷,这张脸任谁看了都很难忘。 万尧面色一沉,翻了个白眼呵斥他,“你擅离职守去哪儿看美人了?咱们北海关可没有这号人物。” 这等绝世姿色,不被传疯了才怪。 “冤枉啊将军,我可从未擅离岗位过,但那张脸属下记忆中的确见过的。”都尉李余青连忙摆手否认。 万尧的注意力一直在海口上,来者是五洲之人,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否则就是主动袭击,破坏了和平之约。 风青澜记得那位万将军,当时他重伤命不久矣,是她动刀救了他。 她御马上前一步,北海将士便提刀后退一步,场面看起来极为滑稽。 若不明情况的人定会以为,他北齐将士无能,连一小女子都能将他们震慑。 但其实真正震慑他们的并不只是风青澜强大的气场,也有五洲的身份。 “万将军,心口的箭伤之后可有不适?”清冷的语调上扬,声音不大不小,传在每个人耳中。 有人面露惊讶,有人面色迟疑,有人心生警惕,还有人欲言又止,反应各不同。 而队伍后面疾步走来一位两鬓斑白凝霜的老人,拨开将士们走了过来。 “江太医危险!” “无妨。”江太医缓缓摇头,对白马上的风青澜拱手拘礼。 “请问是宁安公主吗?” “是,江太医别来无恙。”她点头,翻身下马过来,回了一礼。 她终归不是北齐公主,这一礼她受不起的。 对于风青澜的身份,江太医并未惊讶。 几月前她救万将军于危难之中时,他心有不安便缠找穆将军问清了她的身份,知晓她是南月国人,风不遇将军的独女。 而当时前往南月的五洲圣女,南情神医所嫁之人便是风不遇将军。神医是五洲人,宁安公主自五洲来也并不奇怪。 而现在,对她当时为何会出现在北齐北海关一事,也说得通了。 万尧也狐疑的走了上来,“你就是救我的那位宁安公主?” 看起来并不好相与,怎会出手救当时命悬一线的他? 她颔首点头应了声“是”。 面对陌生的人,她依旧神色淡淡,没有多余的表情,大抵是性格使然。 但基本的礼貌不会少的。 知道了风青澜的身份,万尧心中依旧警惕。 “不知公主从五洲来所为何事?” 他起先猜测她是要回南月,所以要路过北齐。但后来想了想,她大可以像之前那般,悄无声息的渡海上岸,回到南月。 又何必这般大张旗鼓的直抵他北齐海口,多此一举呢? “确有些事,不过需要与北齐国君商议。将军无需多虑,五洲不会毁约,但四国之内有你们所不知的人,包藏祸心,试图挑战我们五洲的威信。” 她声音不温不火,叫人听不出情绪来。 四国忌惮五洲的奇门异术,若真打起来,即使他们人数再多,也对付不了那些常人无法应付的东西。 幻术阵法,机关奇武,焚身密毒…… 而万尧在听到包藏祸心四个字后眉心一跳,现下北齐京城暗潮汹涌,若此时再出什么岔子可就糟糕了。 “不知公主所指是何事?”他额角沁着冷汗。 跟前不过到自己肩膀高的小丫头,竟让他感觉到了气势的压迫。 “将军可知五洲圣女和亲四国?”明牌,打着才有效。 “自然是知道的,圣女和亲几乎是五洲与四国每百年来,算得上是习俗的事了。”万尧神色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 “公主,请到营中一叙。” 风青澜点头,带着凌遣和南烨随万尧回了军营,踏雪它们紧随其后,谁也不敢阻拦。 言魂雾魂,零一与随行南烨的暗卫蓝一皆隐在暗处,而五十精卫与凌府南府派来的共五十暗卫,在楼船靠岸前便闪身离开了。 按照计划,他们会先行潜入四国内,打探现下各国的情况,暗中再查关于圣女一事的细下蛛丝马迹。 “公主,不知五洲圣女拥有不死之身一说,可否属实?” 营帐里,只有万尧和江太医,自己风青澜,凌遣,南烨五人。而周围的守卫,也都被万尧遣散了。 “自然,万将军和江太医对于二十年前和亲圣女的事,知道多少?” 从万尧对他们的态度便能推测出,他应是个极其看重和平之约的人。毕竟谁不希望天下和平,能过上安稳日子呢。 江太医约莫花甲之年,万将军应有而立之龄了,二十年前或者二十年来的事,身为朝中重臣的他们应该知道一些。 不过事关重大,那些对和平之约不利的传言,自然不敢随意流出。 若朝中重臣知晓此事,平民不知,便也能联系上了。 “知道一些,不过当时先皇恐惧,下令封锁了消息。” ------题外话------ 四国篇开启 茅盾文学 125 四国篇:北齐2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据江太医和万尧所知道的,秦家和亲圣女入宫为贵妃只是个虚名,三年来都未受过圣宠,因为先皇与先皇后恩爱两不疑,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五洲本就崇尚一夫一妻制,秦家圣女对他们的感情很是敬重,也自愿为双方和平之约留在宫中。 所以寄回家中的书信都是报平安的。 先皇允了她出入宫自由的特权,只要不暴露身份,北齐随便她闯。那时的圣女也是个活泼的小姑娘,自然喜欢到处游玩的,况且还是从未去过的四国。 也正因如此,三年后的某天,秦家圣女突然失踪了,且一点踪迹也找不到。 这件事他们不敢大张旗鼓,所以才有了之后的事。 “你们对外声称圣女病逝时就没想过,圣女为什么被称为圣女么?” 风青澜悠悠开口。 万尧与江太医对视一眼,同道:“难道圣女真的拥有不死之身?” “嗯,至少病逝这种说法,是上不了台面的。”凌遣摇了摇扇子,“要是编个什么坠楼脑袋摔个稀巴烂而死,还有可信之处。” 南烨手肘捅了捅他的腰腹,“大哥,你说这话对圣女也太不尊重了。” “就举个例子,没说是谁。”他执扇柄摊了摊手。 “所以这次,你们是来查圣女失踪一事吗?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隐瞒的,实在是太害怕了,若被你们知道先皇并未迎娶圣女,还让圣女失踪,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万尧两人冷汗直流,低着头不敢与他们对视。 这件事的确荒唐。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凌遣悠悠开口,叫人听不出喜怒。 南烨附和,“就是,如果你们早点送信来五洲告知,或许现在人都找到了。” “结果你们把事情隐瞒下来,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人是生是死都不清楚,你们这不是谋杀么!” 他气的不行,若不是凌遣拉着,他已经想上去打人了。 将军太医瑟瑟发抖,“我们害怕因此破坏了和平之约,引起恐慌,又得有一场战争了……” “在你们眼里,我们五洲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存在么?”凌遣也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将军太医点头。 凌遣三人:…… “江太医,你阅历最长,可知秦圣女失踪前最后去的地方是哪儿,或者认识、见过什么人么?”风青澜回转话题到正轨。 “你们如此看重和平之约,那圣女身份之重你们肯定也明白,我猜应该有派人暗中保护吧。” “是,是。”被点名的江太医连忙点头,“不过此事机密,只有先皇与当今皇上知晓,恐怕公主要查,得去一趟皇都了。” “多谢太医提示。”风青澜拱手致谢。 “老臣惶恐。”江太医惶恐的回以一礼,头埋得更深了,“老臣斗胆一问,此事公主……和两位公子,会怪罪北齐吗?” 他们刚才只想到他们来四国,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当即就不敢说谎了,否则之后被查出什么来,恐怕他们隐瞒还会给北齐带来不利。 “怪不怪罪已经没有意义了,眼下只希望你们积极配合,莫要再犯错。”凌遣悠悠开口,这次,让万尧和江太医两人感觉到了寒意。 果然是怪罪的吧……这很难不怪罪,他们有自知之明。 可先皇下令,他们也不得不从。 “我们一定积极配合调查!”两人齐声正义凛然。 希望这样能弥补一下他们的错误,千万不要因此牵连上北齐啊!眼下情况已经很乱了。 朝臣欲反,皇城危机四伏。 说这件事只能回皇都调查是事实,但同时他们也是想,让宁安公主的出现,打乱那些暗潮汹涌的叛贼的计划。 虽然这样做很卑鄙,但他们远在海关力不能及,也要守护好海域,只能临时行此计。毕竟宁安公主的能力,他们是知道的,而且她是五洲之人…… 他们也不曾想,竟有一日他们会求救自己最害怕的五洲之人帮助,虽然没有明言求助,只能算坑了一把咳咳。 因南烨的轻功不算好,所以风青澜他们没再耽搁,驾马离开了北海关,往皇城方向行去。 …… 临海城。 是位于北海关远又不算很远的一座小城,几月前风青澜暗访皇宫带穆靖来北海关时,还曾踏过它的城墙。 而此时,这里硝烟四起,哭喊尖叫声不断,一片混乱。 “狼王,又得靠你们了。” 不远处的枯木树林外,风青澜三人三马一群狼正止步不前。 “嗷呜!”包在我们身上! 狼王带着十个小弟流窜在灌木中,迅速向小城靠近,寻找突破点潜入。 五洲是个海岛,环境特异,风青澜本以为它们会住不习惯,但没想到几个月下来,它们品种都变了…… 全变成了银白色,族群也越发庞大。离开五洲时狼王召集过来的,至少也有五百头,当然有大有小。 “小妹,前面那座城出什么事了吗?”南烨好奇的问道。 他们没有她特异的体质,听不到也闻不出还尚在远处的声音和血腥味。 所以风青澜叫停脚步不再向前,是因为北齐实在气候干燥,树木不多,能隐藏他们行踪的也只有还在此处的一片小枯木林了。 “要么遇到了流匪,要么就是叛军。”不过叛军出现在北齐,已经不足为奇了。 忽然间,风青澜眸光冷凝,转头对两人交代了几句便闪身离开了这里,直奔城中去。 “你们先待在这里,城中的狼族有危险,我去看看情况。” “好,小妹注意安全。” 原来就在不久前,风青澜听到了一声痛苦的狼嚎,从不远处的城中传来,当机立断便亲自潜入城中,隐在房顶至高处。 这一眼,很难忘。 城中集结了许多士兵,而周围颤颤巍巍的跪着城中百姓,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难怪连银狼的行踪都会被发现,这小小的城中,起码有上万的士兵! 而且他们虽没有穿带标志的甲胄,但从他们统一的衣袍来不难看出,那是陆部将士的底袍。 陆部也出现了叛军? 看来北齐是真的要乱了。 风青澜凝眉,唤来了雾魂。 “你轻功最好,麻烦你跑一趟北海关给万将军报信,就告诉他们临海城遇难有叛军,这里我想办法解决,让他们最近多警惕海域的情况,以防不测。” 茅盾文学 126 四国篇:北齐3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是!” 雾魂离去。 风青澜注意力回到城中,思索要怎样解决这件事。 当然她大可不管,但不知他们几时要反,会不会影响她查事,这是个问题。而且现在的北齐皇城,恐怕也是动荡不安吧。 她唤来言魂递给了他一瓶毒药,“将这全下在他们水源里,让他们好好睡上一觉。” “好的主子。” 那瓶毒药,正是凌遣的得意之作——千日睡。 当然不可能真睡上个千日,但百日还是有余的。且这毒药还有个特异之处,就是虽然人被药倒了,但昏睡期间并不会消耗体内能量,不至于让他们成为睡死鬼。 风青澜在知道这特异功效时只道:失眠好帮手。 随后,风青澜回到树林里,招呼狼母召回了进城的狼群,给那只受伤的狼包扎好后,就静待言魂回来了。 一会儿就是午膳时间了,不消他们等太久,城中人便能解决。 “主子,一切搞定。” “好。” …… 避免城中叛军警觉,风青澜他们中午只吃了些肉干就果子饱腹,虽然在三月的天吃起来有些凉胃,但味道的确是格外好的。 “还好有小妹的空间在,不然我们就只能啃粗粮干饼了!”南烨大口的啃着牛肉干,嚼得咔咔作响。 “食不言,还有你吃东西能不能别吧唧嘴,吵到我耳朵了。” 凌遣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就你这样儿,难怪十八了都没女人追,连狗都嫌弃,听到你吃东西,还以为要和它抢食呢!” “切,你还好意思说我?我看你这辈子也只能跟你的毒药过一辈子咯。” 两人又吵了起来,谁也不服谁。 “大哥莫说二哥。”风青澜啃着果子悠悠来了句,引得两人注意。 “小妹,啥时候你也学坏了。”南烨一副‘要不得’的表情。 “跟你们学的,只要你们在我就能学,学什么都快。”她挑眉打趣道。 凌遣手肘捅了南烨一下,“听到没,少在小妹面前说些有的没的,把人教坏了小心曾祖父鞭挞你。” “你贼喊捉贼吧,那次不是你先动口的。” …… 一段打闹小插曲后,守在城墙上的言魂悠闲地嚼着肉干回来,“主子,他们都晕了,一个不留。” 没晕的零一他们还在灌,保证全晕。 几个月相处下来,言魂和雾魂他们也没有那么拘束了,与零一一行暗卫的关系也缓和了。 毕竟之前雾魂被他们弄晕过,晕前闻到了他们身上特有的药味,后来知道时,还打过一架呢。 可谓不打不相识。 “好,进城。” …… 城中,百姓看着接连倒下士兵一脸惊恐,吓得不敢说话。 直到从城墙上翻身越过一位黑衣男子打开了城门,一群银白的狼兽威武的跨步而来,人们才吓得尖叫了起来。 “狼!是狼啊!” 叛军虽然封控了临海城,但却不会轻易杀人,毕竟这些只是普通百姓,不足为惧。 况且他们也不敢大张旗鼓做什么,这毕竟是他们驻守的地方。 恐惧了一阵的百姓发现这些狼兽并未做出攻击之势,才放下悬起的心,松了口气。 随后,便见三人驾马而入,那等姿色风光,一时间迷了他们的心神。 天嘞,那是来拯救他们的神仙吗? 不久后,城外马蹄声踏踏,齐齐整整,随三人之后入了城,为首领队的正是雾魂和一位眼熟的都尉。 “见过宁安公主,公主可有受伤。” 风青澜摇头,“这些是临海城守卫吧?” 李都尉着人上去翻了几个查验,点了点头。 嘿!还真是那群狗东西,平时看着老老实实的,居然心生了反意。 百姓们得到解脱,人群过来磕头致谢。 “多谢大人救命!多谢大人救命!” 李都尉知晓风青澜身份特殊,便没有声张,百姓们只知他对风青澜态度恭敬,所以并不知她是谁,但应该身份不低。 喊大人磕头就对了。 “让大家受苦了,先回家歇息吧,这里的事尽管交给我们!” 李都尉接地气的吼了一声,百姓们连连感谢,相互搀扶着颤颤巍巍的离开了。 至于风青澜让言魂下在水源的毒完全不用担心,因为那是她后来改进过的,若离开特制盛具两个时辰,便会失去效果。 所以约莫下毒后,做饭到吃饭差不多就一个半时辰多。 “他们全都中了毒,会睡上几十天上百天不等,李都尉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风青澜偏头问道,李都尉嘿了一声有些兴奋。 “能睡这么久?啥毒这么厉害,人还能活着吗?要不挖个坑埋了算了!” 风青澜:…… 凌遣:…… 南烨:…… 这特么人说埋就埋啊,狠人。 “他们还活着,毕竟是你们的人,我们可不会随便处置,那迷药也不会影响他们的身体。”凌遣摇了摇扇子, “所以最好的,还是把他们关起来,免得再出什么岔子。” 李都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遂吩咐手下的人,将城中昏睡不醒的守军人员全都搜罗了起来,刚好五千零五个人。 五千士兵一位将军一位副将三个都尉,全都中了毒睡死了过去,被横七竖八的关进了地牢,睡的四仰八叉。 可能他们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能一觉睡上几个月。 李都尉他们留守在了临海城,兵马虽不多,却足以让百姓安心。 处理完临海城的事,风青澜一行继续往皇城方向行进,骑马的速度不算快,路上也须得路过各种城镇休息,顺便暗访民间一些事。 有时候坊间闲谈也是有用的信息,只要有一丝蛛丝马迹,他们也不放过,且还真让他们访到了些东西。 秦家圣女得了自由,自是将自己从未见过的外面世界,能去的都去了。 所以再民间的确有关于她的消息,知道的老一辈人都格外回忆,道那位鬼机灵的姑娘热心快肠,爱助人为乐,帮了他们不少忙。 另外还有条可靠消息,那姑娘身边跟了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两人举止亲密,百姓们都认为他们是出来游历的夫妻。 但只有知晓这件事的风青澜他们知道,那位男子可能是秦家圣女的伴侣,但因此他也很可疑。 整理了得到的线索,凌遣沉思后道:“沿路去北海的一些偏远小镇都有秦家圣女的传闻,想必她是把北齐游历了个遍的。” “用三年时间走遍了北齐各地,以圣女好玩的性子,很有可能会去其他三国。” 茅盾文学 127 四国篇:北齐4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不排除这点。” …… 路上,他们遇到了许多麻烦,不过麻烦的不是他们,是北齐的百姓。 大抵是国之将乱,山匪也肆无忌惮的出来横行霸道,意图趁机捞点好处。反正于他们而言,皇城都自身难保了,哪儿还有闲心来管他们呢? 但却没想到有半路杀出来的风青澜一行,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因着知道秦家圣女可能游历过北齐的每一个地方,所以沿路去皇城的地方,能待的他们都会去盘问一番,便顺手解决了这些麻烦。 不久后,在北齐就出了这么个传言:银狼出,圣女至,惩恶扬善,为民除害。 …… 半月后,他们抵达了皇城。 城门紧闭,驻守在城门之上的正是穆靖将军。 见来人,穆靖愣了一瞬,疑惑道:“宁安公主?” 几天前,他收到了北海关快马加鞭来的消息,也知晓了风青澜他们的身份,以及临海城的事。 除了心惊,也有感激。 齐缪堂也一样心情复杂,整个人苍老了许多。 得到风青澜的回答,穆靖命人开了城门迎他们进去后,又迅速关上。 城中百姓听闻动静老远看着来的几个陌生男女,皆是不安。 “他们是谁啊?穆将军竟让他们在这个时候进城。” “穆将军好像称那位姑娘为……” “是宁安公主。” “宁安公主?就是皇上头年下旨册封的那位义女? “看来没错的,听说这位公主喜欢在外游历。” “只是现在皇城的处境,公主回来的不是时候啊。” “应该是皇上传信回来的吧,在外面也不一定安全呐,咱们在皇都都还好。” “这些不用咱们操心,相信皇上一定会保护好咱们的!” “嗯!” …… 穆靖与守城副将叮嘱了几句,便带着风青澜他们进了宫。 御书房中,全公公忧心的守在一旁,看着头发近乎花白的齐缪堂心疼得紧。 “皇上,您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再这般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眼下京中各官,可收到谁有动静的?”齐缪堂揉了揉眉心抬头,脸色憔悴。 全公公给他斟了杯热茶,“暂无,那都是些老狐狸了,不会轻易漏出马脚。” “朕自然知道,正因为这样才难办。”他将茶一饮而尽,方才精神了些。 “皇上,穆将军求见。”殿外,小太监敲了敲门道。 “阿靖?他不好好将城门守着,进宫作甚?”齐缪堂扶额低声呢喃,看起来极为不适。 摆了摆手,又道:“宣吧。” “宣——!”全公公尖声高昂,吓了齐缪堂一跳。 “老东西,你想吓死朕直说!” “呸呸呸,皇上莫说晦气话,老奴只想着皇上寿与天齐,所以皇上定要照顾好身体才是。” “寿与天齐还是省省吧,那都得老掉牙了。”齐缪堂嫌弃的摆了摆手。 这边,穆靖带着风青澜三人进来,对他行了一礼。 “臣见过皇上。” 风青澜他们不是北齐人,自然不用对齐缪堂行礼,且齐缪堂在得知他们身份后,也不敢受他们礼的。 双方通透,便也没什么矛盾。 “哈哈,风丫头,朕收你这个义女还真不亏啊!上次与这次的事,朕替北齐百姓,谢过丫头了。” 齐缪堂刚要拘礼致谢,风青澜便闪身到了穆靖身后,悠悠开口。 “齐伯伯客气,虽公主之称只为当时行事方便,但他们都尊称我一声公主,那我便行一行北齐公主的名义,帮帮北齐也实属正常。” 瞥见他没有再要行礼,风青澜才走了出来。 现在的她不属于任何一国,而是行五洲圣女之名,查清前圣女一事,以及四国对和平之约的态度。 “哈哈哈,风丫头的性子与风兄可真像啊!”齐缪堂哈哈大笑,似乎近日的忧愁都一扫而空了。 不过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罢了。 风青澜颔首不语,说起了他们此来的目的,齐缪堂听后蹙眉。 片刻后才道:“丫头的意思朕明白,但此事应记录在皇族密史中,但此乃北齐机密,只有每任国君能出入皇史密室中,朕无法允你们随意进去。”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此事的确是北齐之过,朕可破例带你们进去,不过眼下不行。” “齐伯伯可直言。”风青澜声音不温不火,但也不骄不躁。 她大概知道他想说什么,反正就是现在朝堂动荡,需要策防,不可一日无君。 “圣女之事封禁在皇族密史中,定然不是一两日就能查到的。所以想安心查,还得将眼下北齐动乱解决了才行。” 齐缪堂直言后,老脸有些发烫。 这不明摆着自己想找小丫头帮忙么? 但他觉得,这丫头有这本事,否则几个月前就不敢直闯他北齐皇宫,又帮他们解决当时北海叛军之事了。 所以他赌,这次也一样。 风丫头,是个心怀天下百姓的好丫头。敢以这般身份行逾矩之事,就能说明这一切。 五洲,的确是个不一般的地方。 “眼下情况,齐伯伯了解多少?” 思虑片刻后,风青澜与两位兄长交谈了几句,又对他问道。 “暗中查到了几个老臣有所动机,但证据不足,无法定罪。”齐缪堂负手而立,叹了口气。 “只有这些吗?” “嗯。” “证据不足无妨,齐伯伯不妨送给他们一个制造证据的机会,相信他们已经急不可耐了。” 想到一路上遇到的流匪,风青澜眯眼笑了笑。 恐怕不止临海城守军反叛了,其余有几城应该也一样,否则那些归属区域管辖的流匪也不敢那般嚣张。 “哦?什么机会,丫头说说看。”齐缪堂眼前一亮。 嘿,果然找这丫头是对的。 “齐伯伯近日太累,病的不轻,该休息了。”她扬眉浅笑着,嗓音轻快,一句天真无邪的话脱口而出。 而这,正是她说的机会。 给叛贼的机会。 在场的人秒懂了,但却有所顾虑。 “丫头,这般会不会太冒险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呐。” 风青澜与他们说了大致的计划,众人心头对她的评价只有一个:胆大心细,有勇有谋。 不久后,自皇宫传出了皇上病重的消息,穆靖只身离开了皇城,去“寻神医”治病。 ------题外话------ 感谢宝贝们的投票,么么叽 茅盾文学 128 四国篇:北齐5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皇城中,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难怪宁安公主会在这个当口回京,原来是得知了皇上病重的消息赶回来的。” “皇上病倒了,这可怎么办啊?” “别慌,别慌,穆将军已经去找神医了,皇上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 这般,京城算是彻底乱了。 入夜,皇宫,养生殿。 齐缪堂虚弱的躺在龙床上,眉头因痛苦而紧凑着,出气多,进气少。 床边站着一人,探了探他的脉搏,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弧度,凑近他耳边低语。 “呵,齐缪堂,你齐家的江山,迟早都是我的!” 月影闪烁,床边的身影悄然离去,全然没发现在屏风后还安静站着一人。 风青澜走了出来,给齐缪堂喂了一颗丹药,不消片刻,床上的人缓缓睁眼,眸中满是痛色。 “看来齐伯伯知道那人是谁了。” 睡觉前,风青澜让齐缪堂吃了一颗重病丸,一种能让人无论是面色还是脉象看起来都似重病将死之人的毒药,但本身对身体是没有伤害的。 “嗯,可我从未怀疑过,会是他,他们。” 他平躺在榻,抬手扶额,忽然心惊坐起,面色惊惧。 “珞儿,我的珞儿还在西家!” “西家啊,那请齐伯伯放心,公主她暂时不会有危险,明日他们便会将人送回来的。” 风青澜托颚若有所思,随即唤来了雾魂。 “你先潜入西府,注意他们的动向和公主的安危,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必惊动,静待明日他们攻城便好。” “是!” 雾魂离去,齐缪堂还有些恍惚,看着烛火下忽明忽灭的小丫头心惊。 “你……知道是西家?何时?” “怀疑过,嗯…大概从咱们第一次见面时开始的吧。”她径自找了个凳子坐下,打算陪他聊聊。 这一晚,齐缪堂是无法入眠的了。 “为何?”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南月甲麟关! 齐缪堂心惊不已,也,不敢置信。 那时,关于北齐的事,她已经知道多少了?这小丫头真是…… “嗯,正是在甲麟关时。因为那时齐伯伯说了,你并未下令让他们攻打南月边境,而退兵后齐伯伯回来,是不是也并没查到是谁那般胆大包天,敢指使他们起兵进犯南月?” 齐缪堂点了点头,“后来又被北海叛军的事打乱了,而他们进犯南月之事便耽搁了下来。” “齐伯伯现在还觉得北海叛军叛乱是巧合吗?” “难道不是巧合?”他眉心跳动,疼痛不已。 风青澜摇了摇头,“现在看来的确不是了。” “当时围攻打下那批北海叛军时,我去过他们逃离时用的船只上,上面并未存放什么武器。而那个渔村后来虽被烧毁了,但我问过穆将军,他们扑灭火后也并没发现发现武器之类的,只有一部分粮草。” “当然,兵器也不可能融化在那种温度的火焰下的。”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那些叛军只是扰乱视线的一步棋罢了,并非真正的叛军。 齐缪堂沉默,风青澜继续将自己的推测讲给他听,越听,他心越沉、越冷。 “之所以怀疑西家,只因为兵符。能不经你同意调动兵力攻打甲麟关,还能命令北海原守将的,只有手握兵权之人才能做到。” “不过在今夜前也全是我的猜测,没有证据,所以从未提醒过齐伯伯这些事。毕竟在此前,我并不用管这些事。” 而西家对齐氏多年忠臣,还娶了当今北齐唯一的公主为妻,且他们彼此恩爱不疑,乃为楷模,如何能怀疑得起来? 谁也想不到。 但若今夜来查探齐缪堂重病真假的人不是西驸马,那他们还真得等到明日兵马攻打来时才知道了。 可今夜也只能西驸马来查探,若不慎被守卫禁军发现,还能称是白日忙着警戒叛贼,只能晚上休息时过来探望父皇身体的。 这套说法别人用可能会被怀疑,但一向口碑俱佳的三孝驸马就不一定。 殿中诡异的沉默,风青澜起身离开,留齐缪堂一人安静安静。 这夜,格外的沉冷。 …… 次日,天边泛起一抹朝红,映照在大地上,格外鲜艳。 皇城街道上,空无一人,诡异的安静。仿佛是知道危难将至,谁也不敢抛头露面,都藏在家里躲避。 然而不是,只不过是风青澜找凌遣安排了手下暗卫去挨家挨户给百姓放了迷烟,让他们睡上个三天三夜,以免被灾难波及变成无辜小可怜。 他们的确无辜。 百姓有什么错呢?他们不过是想安安心心的过一辈子罢了。 可战乱不止,纷争不断,就永无可能。 “这,这是怎么回事?” 而唯一没被下药的,就是各个臣子的府邸。瞧见大街的状况,穿戴好准备出门上朝探望皇上病况的臣子们都慌了,一个个神色各异往皇宫行去。 心里有鬼的没有鬼的,一眼望去一目了然。 风青澜站在宫墙之上,静静地看着宫门外等待传唤的各个大臣心底了然。 谁的心系在皇上的重病上,谁的心系在诡异空荡的大街上,很明显。 “咚——咚——咚!” 皇城城楼的铜鼓被敲响,声音响彻在格外安静街头巷尾,变得无比清晰。 “遇袭?!莫非真有人要叛反!” 一时间,宫外广场上的大臣们自觉的分成了两批,一忠一奸,不打自招,几乎与风青澜猜测的无差别。 “逆贼!你们对京城百姓做了什么!”忠臣们气的吹胡子瞪眼。 “哈哈哈!什么也没做,不过这江山很快就要换人坐了!”奸臣们狂妄大笑,丝毫不觉任何问题。 街上百姓失踪,他们都以为是主谋做的。因为他们都知道,当今国君心中最系黎民百姓,若以一城百姓性命为要挟,还能不逼的他老实下位? 齐缪堂不可能为了那个位置,而至千万百姓性命于不顾!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何时,是何身份。 不去听他们吵,他们打起来也与风青澜无关,她只安静地站在那里,默默的听着千米城外的动静。 踏——踏——踏 整齐有力的步伐声渐渐靠近。 城墙上,凌遣和凌遣一左一右站着,手中拿着一个盛放血色液体的白玉瓶,瓶身被浅红的朝阳映照,宛若剔透的琥珀。 “好戏,开场了。” 茅盾文学 129 四国篇:北齐6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墙下大臣闻声一惊,这才发现宫墙之上还站着一人。 她太平静了,连呼吸都是平淡的,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可正因她太冷静,大臣们又总觉得如今发生的事,又都与她有关。 “你,你是什么人?!”有人惊呼。 风青澜低头看了一眼,淡淡道:“宁安。” 宁安?什么宁安?宁安公主?!难道她就是?! 底下的人大胆猜测,却怎么也猜不透她为何出现在此。 但有些事,某些人心知肚明。 有大臣忧心不已,颤颤巍巍的抬头问道:“宁安公主,皇上还好吗?” 关键时刻,皇上怎的就倒下了呢?明明昨儿早朝都还好好的。 “劳累过度,命不久矣。”八字,宛若巨石掷池,波澜四起。 “呵,黄毛小儿,就凭你一句话就判了天子命数,你好大的胆子!我们要入宫探望皇上!放我们入宫,我们要入宫!” 有人因她的话震怒,可那表情实在假的离谱。 鼓声还在响,一声一声,敲击人心。 有人带头,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便都跟着喊了起来,可无论他们喊什么,骂什么,风青澜都置之不理,恍若未闻。 “妖女!定是你害了皇上!” 忽然间,宫门大开,众人停声齐齐看去,精神满面的齐缪堂驾马而出,身周禁军护卫,神色严肃。 风青澜本意是想再耗一下那些恼羞成怒的奸臣耐性,多套些破绽出来,这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但实在是因为有的老东西骂得太难听了,骂得齐缪堂气愤不已,也心惊胆战。 那可是五洲的贵人,岂容他们得罪了去? “臣等参见皇上!” 众大臣神色两异,跪拜齐声呼喊。 “平身。”他声音是冷的,格外的薄凉,不近人情。 齐缪堂眸光扫向那些面色惊恐之人,一声令下,禁军齐上,将人抓了起来。 “皇上!皇上这是何意?” 有的人到头了还死不认罪,想要再挣扎一番,可齐缪堂对他们早已失望透顶。 “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翻过楼墙,风青澜施施然落地,踏雪迈着优雅的步伐朝她走来,脑袋蹭了蹭。 她顺势揉了揉,翻身上马行至齐缪堂身旁。 “齐伯伯要去城楼?” “嗯,朕担心珞儿,想…亲自去看看,哪怕最后一眼,也好。”他神色悲痛。 想了一夜,他只明白了一件事。 半月前,驸马以家母病重的理由,将他的珞儿带去了西家,恐怕在那时,或者一年前求去公主为妻时,便有此打算了吧? 想用珞儿来威胁他。 可他们还是不了解他,身为皇帝,北齐国君,他怎可为了一人性命,而断送了怎个北齐百姓的性命…… 他不能对不起他们,只能对不起爱妻,对不起珞儿…… “刚刚的事,朕替他们向你道歉,还望丫头别放在心上。” “齐伯伯多虑了,没什么好放在心上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城外叛军,先过去吧。”风青澜只摇了摇头,牵了牵缰绳率先离开。 齐缪堂愣神道了声好,带着皇城禁军紧随其后。 * 城楼弓刀箭羽蓄势待发,城外,千万叛军已立城楼之下,为首的,正是西驸马。而他左右,分别是西门与西杰。 齐缪堂立于城楼之上,看着前方如波澜般壮阔的西家军队叹了口气。 千万西军护北齐。 可如今他们所做,是护,也不是护。 不过是内心想法不同了,但他们想护的依旧是北齐。 只是这样的西军,已经不配护北齐了。 他们的心,脏了。 “齐缪堂,既已现身,就老实交出玉玺,这样,咱们还能避免一场恶战,牵连无辜性命!” 高马上,西驸马意气风发,嘴角扬起一抹邪意的弧度。 他西氏护了北齐百余年,势力战力雄厚,深受百姓爱戴。 为何不可自任为王? 齐氏在位以来,处处落后三国,不争不抢,别人打到头上来了,才出手迎击。明明国力强盛,为何忍气吞声? 何不举兵攻略,一统江山,坐拥天下! 什么四国,什么五洲?通通收为囊中之物! “此战无可避免。”他一身盔甲战袍,英姿勃发,内力加持,洪亮霸气的话语传遍整个战场。 “要战,便战!” 即使岁月留痕却也无法磨灭,曾经的他也是一代战神,他齐缪堂,从不怕战! “好啊!好得很啊!齐缪堂,你的好女儿,你也不要了吗?”西驸马招了招手,身后推来一个铁笼。 笼中,一身狼狈不堪的娇艳女子被人绑住了手脚,口中拍着裹布,一脸愤恨,眸中淬了毒似的盯着高马上的男人。 昨夜的枕边人,眼下却如此陌生。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现在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非人般的对待,齐缪堂也忍不住身形一晃,痛彻心扉。 他的珞儿…… “让她说话,让她好好说几句求情的话,动摇动摇她老父亲的心。”西冷笑着。 “毕竟能和平解决,谁也不想见血呢。” 齐珞口中的塞布被拿开,她恶狠狠地对着西吐了一坨口水,扭过头面露嫌恶。 “西确,你真让我恶心!” 一年夫妻情分,终究化为泡影。 西确抹了脸上的口水,眸中嗜笑,抬手钳制住她的下颚,强迫她看着自己。 “我亲爱的公主殿下,咱们夫妻情分一年余,你真的要如此对为夫吗?” 丑恶的嘴脸何来情分二字。 齐珞不言,挣扎的退后躲开他那双肮脏让她觉得恶心的手,背脊狠狠地撞在铁笼上,痛的她直发抖。 她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殿下,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可他们齐氏的风骨,岂容尔等逆贼践踏! 她走向笼边,远远看着城楼上憔悴的父亲,眸中含泪,娇柔的嗓音此刻变得无比坚定。 “父皇!儿臣,生死不惧!” “没用的贱人!” 西确怒吼着,一脚踢在铁笼上,齐珞虚弱的身体不受控的倒下,头部撞击在铁柱上,鲜血顺额角滚落。 “珞儿!”齐缪堂揪心不已,垂下眼帘,眸中满是痛色。 片刻,他沉声令下,富含内力的浑浊的声音传进每位将士耳中。 “众将士听令,拿下叛贼,誓死捍卫北齐!” 西氏的野心,他还能不明白么? “誓死捍卫北齐!” 城门开,众将迎战,生死不惧。 这是一场誓约之战。 茅盾文学 130 四国篇:北齐7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值吗?” 他身旁,风青澜忽然出声。 齐缪堂看向她,弯眉苦涩的笑道:“为了再无战乱,为了百姓安生,值得。” “我齐氏儿郎,从不畏死,女郎亦然。” “好。”她淡声应着,回眸笑道,“齐伯伯,我来助你!” 翻身跃下城墙,刹那凭空出现执于手中,以极快的速度向西军掠去,惊艳了除凌遣他们外的众人。 “这,这……” 齐缪堂看着那如鹰隼猎食般迅猛地背影,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凌遣与南烨行来,一左一右站在他身旁,看着风青澜厮杀的背影扬眉浅笑。 “看来此战,很快就能结束了。” 原本他们也是打算要帮的,所以风青澜才准备了血玉瓶,打算在北齐皇军落入下风时,让他二人以血为媒来取用的她空间的机关武器。 这是曾祖父与祖父后来研究出来的方法,不过一月只能用一次。 “凌公子,这是何意啊?风、风丫头她不会有事吧?”他心中震惊又忐忑。 那,那是人能爆发出来的速度和力量吗? “北齐国君,如今你们还觉得当初隐瞒圣女失踪的事,是正确的决定吗?”凌遣冷笑着。 虽然那四位圣女的能力不及小妹的变态,却也是各家的天之骄女,各有所长。任何一个,都是不可多得的存在。 齐缪堂瞳孔猛缩,“你,你的意思是,风姑娘,也是圣女?” “还不算笨,所以想想,你们之前所做之事是多么愚蠢!你们以为我们五洲以圣女和亲,就只是普通的和亲吗?她们能助你们啊!你们以为圣女就只是普通的小丫头吗?那可是我们五洲精英般的存在!” 南烨一拳砸在城墙上,直接砸出个深坑来,可见他有多愤怒。 这般,齐缪堂的愧意更深了。 可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如今后悔也于事无补,只盼望北齐秘史上的记载能有所帮助了。 “凌公子,朕以北齐国君之名在此承诺,无论多久,北齐永不毁约!” 他揖礼立誓,神色严肃诚恳,凌遣只笑了笑。 “口头上说说谁不会啊?国君还是等圣女归来再做承诺吧。” 言罢,他的视线便转回了战场之上。 有风青澜领头压倒性的掠杀,北齐军士气大振,越战越勇,竟以五万之势将敌方二十万人压着打! 西确心下大乱,无乱如何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看着势如破竹的黑马风青澜,他眸中闪过一抹狠色,拔了刀指在齐珞脖颈上高声喊: “你们再往前一步,老子就杀了你们公主!” “呸!卑鄙小人,有本事你就杀了老娘!以为老娘怕你啊?”齐珞碎了一口,自己往刀尖上撞,西门低骂一声“疯子”堪堪收回刀尖,免得人真撞上面脖子一抹死了。 也在他被齐珞转移注意之际,风青澜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脚踏地方士兵腾身而起,直向西确袭来。 “将军!” “大哥!” 西军惊呼,可等西确反应过来时,刀风已经接近他的头颅,下一秒他就会人头落地。 电光火石间,风青澜手腕微偏,原本将落在他脖间的刀刃转势到他发顶,削断了他的发冠。 碎发散落,冰冷的银刃横在他脖颈,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让人看不真切,但成败已经显而易见。 “你,你是什么人?!多管闲事!”西确愤怒不已,但刀架在脖子上,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不是这个突然出现的疯女人,他又怎会失算!明明一切都计划好的! 风青澜并不搭理他,而是看向了周围对她虎视眈眈的西军将士,所表之意不言而喻。 ——你们的老大在我手上,识相的老实点,否则他小命就没了。 她站在马背上俯视众人,眸光冷的可怕。 主将被俘,将士们只能停下手中动作,不敢轻举妄动。但主要的还是他们主将一直在无声提醒他们,口型说着: 退,退,退。 “驾马,随我回去,带上我皇姐。” “你皇姐?”西确眸光疑惑的瞥向笼子里的齐珞,后者潇洒的坐着,冷哼着扭过头,看他一眼都嫌弃。 “聋了吗你?本宫皇妹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脑袋不想要了吗?” 脖子上的刀动了动,风青澜与齐珞一唱一和,西确已经感觉到了刺痛,偏了偏头惊呼。 “别别别!你手千万别抖,我我我,我跟你们走!还有你们,你们都给本王退下!” “哟?还本王呢?西确狗贼,你胆子可真不小啊!” 齐珞揣手坐着,颇有一种狐假虎威的即视感。 她肆意的打量着稳站在马背上的女子,心生敬慕。 这就是父皇收的那个便宜妹子啊,看起来长的柔柔弱弱的,没想到是个辣的,她喜欢! * 西确僵着脖子驾马行至北齐皇军阵营,后背冷汗直流。 直到齐珞被解救出来,风青澜才将人一脚踹下了马。西确摔了个狗吃屎,正好跪在齐珞面前。 “你跪本宫,本宫都嫌晦气,来人,把他给本宫绑了!” 齐珞踩着他的狗头,面上满是不加掩饰的嫌弃。 “是!” 西确被摔得浑身散架,被踹的腰背更是碎骨般的疼,不出意外的话,他的腰椎骨可能是断了。 “啊——!二哥,咱们跟他们拼了!岂能容两个贱女人作践大哥!” 西杰骑在马上提刀仰天怒号,西门一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风青澜,因为总觉得她很眼熟,还有那把刀…… 他娘的!这不是南月甲麟关那个疯女人么!她……似乎更强!这一点可以肯定。 “三弟,放弃吧,我们的大势已经去了。” “不可能!我们还有临海一带的援军,他们还没有来呢!”西杰不相信,不可思议的看自家二哥。 二哥他从不是会认输的人,二哥他…… “你不是我二哥!二哥怎么会认输!” 西门:…… “你他娘的是不是脑子有病!不想要命就尽管冲上去,老子绝对不拦你!那跟女人已经不是人能打得过的了!” “她不过一个娘们,咱俩一起上,还能打不过吗?二哥!你就这样看着大哥被抓吗!” “你以为老子想吗!” 两兄弟争执不休,后方将士也愤愤不平。 “西门将军!咱们人数是他们的两倍,根本不用怕的啊!” “是啊,如今箭在弦上,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投降咱们也是死路一条啊!” “西门将军!” “……” 西门一个头两个大,看着前方阵营身姿挺拔的风青澜,一咬牙: “咱们拼了!就回西王,绝不投降!” 茅盾文学 131 四国篇:北齐、终章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决不投降!” “杀!” 西军突如其来的气势震彻天地,北齐军面色一凝,碎了一口“执迷不悟”,纷纷迎了上去。 打就打!他们也绝不把北齐的江山交到这样一群人手中,也绝不输在这样的人手上! 双方士气大振,竟打得不相上下。 这边,风青澜已经带着齐珞回了城楼。没了威胁,北齐军也放的开了,他们可不是吃素的! * “珞儿!” “父皇!” 城楼上,经历心惊胆战的父女俩紧紧相拥,格外珍重。 “没事了,没事了。都怪父皇不好,是父皇信错了人,让珞儿受苦了。” 齐珞红着眼摇了摇头,“不怪父皇,只怪人心难测,女儿也看走了眼。” 她没有哭,那种人不值得她哭。 想起过往种种,齐珞看向身后被将士押着的西确眸光森冷。 “父皇,请务必严惩他们!叛国之人,绝不可原谅!” “自然。”齐缪堂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儿受苦了,先回宫休息吧,剩下的交给父皇。” “嗯,辛苦父皇了。”她确实有些累了,身心疲惫。 …… 战争还在持续,但西门他们逐渐落了下风,且身后谎称去寻神医的穆靖也率领着援军赶到,这场战乱叛军败局已定,毫无疑问了。 西确三兄弟被俘,西家军战降,一切尘埃落定。 休息了两日,等齐缪堂处理完国事,便带着他们前往了北齐密室,秘宗存放之处。 与藏书楼无异,大大小小的卷宗按年份整齐的排列着,让人眼花缭乱。 四人翻找了许久,最终在上任秘宗的角落最下方,找到了关于秦家圣女最后行踪的消息。 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西域境内,进入了一家客栈后就再没出现过。当时暗中保护圣女的暗卫也曾进客栈搜寻过,但并未发现可疑之处。 那么接下来的行程,就是西域了。 “风丫头,你们真的不多留两天吗?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们呢,至少……把中午的庆功宴过了吧?一顿饭功夫,可以吗?” 齐缪堂神情恳求,这般,他们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好歹人家也是一国之主,一顿饭时间也耽误不了多久。 * 宫外大道上,桌宴如长龙般一路摆放着,北齐举城同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因为总算不用担惊受怕的过日子了。 且今日,百姓们终于见到了大家传闻中那位宁安公主,也得知了此次叛乱平定有一半都是她的功劳,皆来举杯致谢。 风青澜盛情难却,一一接下。好在是甜果酒,喝起来并不醉人,不过后劲儿有些大。 不过这件事她有托齐伯伯不必声张,当时他也答应的,但现在似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她实在不好意思承受这样的敬意,怪别扭的。而且她帮他们,也只是为了能尽快办自己的事而已。 但风青澜不知道的是,不只是京城,就连北齐每个村镇乡落都有宁安公主伟大事迹的传言。 因为在解决完叛贼一伙儿后,齐缪堂便拟旨昭告了天下,而那时风青澜他们忙着在密室查找秦家圣女的事,所以根本不知道。 …… 是夜,他们又留在了皇宫休息。 只因为百姓们过于热情,以至于他们三人都喝的有些醉意,便只好留下来休息一晚,顺便等提前去西域的暗卫传信回来。 风青澜的房门被人敲响,打开后扑面而来一阵酒香,紧接着她怀中扑进一片柔软,是抱着酒坛喝的伶仃大醉的齐珞。 “皇、皇妹,皇姐想找你聊聊天,你,嗝,有空吗?” “有的,皇姐先进屋来,外面冷。” “嗯嗯!” 她把人扶进屋里关好门。 三月的夜里还有些寒凉,但配上顶好的女儿红入肚,便能驱散袭人的冷气。 可不论怎样,都无法温暖寒透的人心。 “夫妻一年余,我们恩爱两不疑,可至今为止,我都未怀上子嗣,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了。不过现在我很庆幸没有,也谢谢他的狠心,至少不会有无辜的孩子受罪,否则我也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个孩子……还好没有,还好他狠心。” “可他为何如此狠心?为何明明不爱我,还要娶我,为什么要毁了我!” “我不明白,做江山之主就那么好吗?有什么好的……” “我齐氏,从未亏待过他西家。功名富贵,掌兵大权,还有本宫……几乎是半壁江山都托付到了他们手中,为何他们还不满足呢?” “是不是其实一开始,从他招惹我开始,他就在打这个主意了?或者,或者更久之前……” 可这件事再也解释不清,死无对证,齐珞也并不想知道答案。 因为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爱或没爱过,现在都代表不了什么了。能生出反叛之心的人,他说的爱,又会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没人知道。 …… 这几日,齐珞看上去都毫无异常,无喜无悲,衣食住行一如既往,可经历这种事后,越平静的人心里其实越悲伤。 只是看起来,她依旧是那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殿下,不过没了个男人罢了。而她堂堂公主殿下,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自是不至于在一棵树上吊死的。 可她也年少过,心爱过,却一颗真心蒙了尘,又怎会不难过呢?她是有心的啊。 可她的痛苦无人分享,因为她没有兄弟姐妹, 又不想让父皇为她担心。 “有时候人心就是这样,贪心不足蛇吞象,企图得到更好的甚至是最好的,可到最后却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也留不住。” 风青澜搂着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不熟练的轻声安慰。 “你们都没有错,错的是易变的人心,深埋在人体内的东西,又怎能轻易看透呢?” “很多时候,连我们自己都看不透自己的心。” 最难猜测,是人心。 “是啊,嗝,人心难测。” …… 这一夜很漫长。 长到一个人慢慢懂事,慢慢长大,慢慢成熟…… * 竖日一早,风青澜他们便出发了。 茅盾文学 132 四国篇:南月1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小妹,西域那边的消息我昨晚收到了,现在说与你听。” 路上,凌遣摇着扇子娓娓道来。 本来昨晚就要告诉她的,但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北齐公主找她,便作罢了。 据在西域的暗卫来报,眼下西域正与南月交战,而东黎帮衬西域,同时对南月展开了攻击。 南月情况危矣。 “言魂,最近可有你们主子的消息。” 言魂驱马过来,禀报道:“回王妃的话,最近主子并未传消息来,许是在忙。” 风青澜轻嗯了声,心中有了打算。 “先回南月,将战事平定。” “是!” 在忙的话,应当就是在处理东西两国进犯的事,不知他现下如何。 …… 他们将行去西域的路径改去了南月。 两日后,甲麟关外。 “来者何人!这里是南月境地,休得再前进!” 驻守在城墙上的南月将士搭弓拉弦对准他们,厉声呵斥警告道。 同时,也有人前去禀报了驻关大将军,风不遇。 风青澜几人骑在高马上停在一里外,默默无言静等着。 毕竟她没有能证明身份的物件,就算当着他们面儿说,她是你们风将军的闺女,他们也只会把你当傻子看。 没过多久,一位面容严肃中带着些疑惑的中年将军,握着腰间的刀柄出现在了城墙上。 他觉得下属禀报时描述的女子是他闺女,不确定,先看看。 这一看,大将军眼睛亮了。 “爹的宝贝闺女!” 风青澜:…… “爹。” 大可不必这么激动,连宝贝都出来了,她都已经成亲了,不是孩子了。 随着一阵轰响,石门打开了,从里面冲出个人来。 正是风不遇。 风青澜驾马走了过去,凌遣他们紧随其后。 翻身下马,她便被人握住了肩膀。 但其实风不遇是想抱抱自家宝贝的,但又有些惶恐。 孩子长这么大,他都没怎么陪伴过,照顾过她。 他羞愧啊! “许久未见,爹爹不抱抱澜儿吗?” 她知道爹爹的动作是什么意思,既然爹爹不好意思,那便由她来主动吧。 虽然记忆里对爹爹的记忆很少,但只从他为了阿娘只身入四国这件事来说,她就敬佩他。 阿娘找了个好男人,爹爹很好。 “唉,唉!爹的宝贝闺女哟!” 风不遇激动的泪眼婆娑。 父女俩只相拥了片刻,风不遇便松了手,带着人进了城。 外面风沙大,可别把他宝贝闺女娇嫩的皮肤给糟蹋了。 …… 几月前被烧毁的甲麟城已经重新修建了起来,现在正值上午,传来了人声鼎沸的叫卖声。 眼下东西方正经历战事,大概也只剩北方地境尚且安宁了吧。 将军营帐。 “爹爹,西域与东黎进犯的事你了解吗?” —— 感谢宝贝们前期的订阅支持,因为个人原因后续时间不足可能导致更新时间不稳定,所以转为免费致意,喜欢本书的小可爱们可以先养肥再看~ 再次感谢小可爱宝贝们的喜欢,小酒绝不绝不绝不弃书不更,会尽最大的努力为《战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茅盾文学 133 四国篇:南月2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爹爹,西域和东黎进犯的事你了解多少?” 春季稍寒,帐中燃着坑火,坑上悬挂着吊锅,锅中温着清酒,小酌一口,酒香四溢。 风青澜与风不遇对坐在坑火两旁,柴块被烧的噼里啪啦,偶尔溅起一两点火星,似是在捣蛋一般。 “大致清楚些,闺女,你一回来就问这事,是要参与其中吗?”风不遇蹙眉,神色有些严肃和纠结。 东黎和西域来犯得有些离奇,就与当初北齐进犯相差无几,据打探的消息得知,两国的国君,似乎也并不知此事。 就仿佛,所有的事都是边境将守决定执行的,且又严密的封住了口风,没有传到其他地方乃至京城去。 这便是疑惑之处。 而所有动乱都指向南月,三国都来攻打南月,就好像是串通好的一样。 可这样对谁有好处? 不论是谁开战都破坏了当年的和平之约,协约一旦作废,各国必将战火连连不断,大地生灵涂炭。 而当时他们之所以会同意签订和平之约停止了天下战乱,便是想让天下安宁,人们安居乐业。 各国皆有强盛之处,缺什么还可交换互补,这般何乐而不为? “嗯,我要去东黎和西域调查些事情,所以想先解决他们进犯南月的事,以免中途徒增麻烦。” 风青澜仰头一饮而尽了陶碗中的烧酒,胃里暖暖的,路上被风沙吹得拔凉的身子也暖和了许多。 她指尖摩擦着粗糙的碗口,直视着风不遇的双眼,“爹爹,你的失忆好了,对吧。” 她说的异常肯定,风不遇愣了一瞬,猛灌了一碗酒哈出一口气笑答:“是。” “在你阿娘消失后,我高烧大病了一场,醒来后便想起了很多东西。” “难怪当年我第一眼见到阿情,就情不自禁的心悦上了她,原来我们早就认识的,我也早就心悦她的。” 想起那个温柔倔强的身影,他眸中无尽柔情。 “消失吗?”风青澜抓住了话中的关键词。 风不遇嗔怪的盯了她一眼,“真会破坏气氛。” 风青澜:…… 她无意的,信吗? 但风不遇还是认真的回答了她的疑惑。 “我知阿情是五洲圣女,且她又是南家神医,在怀上你时便一直有吃自己配的药膳温养身体,断不会出现难产大出血的情况。” “因为你是我们心心念念盼着的宝贝呀,我常年在北疆驻守很少回家,也很少能陪伴阿情。” “她自知孕妇生产九死一生,所以是断不会让自己在生产时出事落下病根,让自己身体亏损降寿,无法长伴你。” “所以我不信阿情会让自己难产大出血而死,也不信以她的医术会出这样的意外。” “可我从北疆赶回京城时,却也的确看到了躺在棺木中没了气息的阿情,还有旁边襁褓中被先皇抱着的,安安静静的你。” “当时所有人都劝我节哀,我只能接受自己事实,安葬阿情入皇陵为安,带你回家。” 想起这段往事,风不遇眸中含泪。 吸了吸鼻子遂又道:“每年我都会带你生辰那天,我都会带你去祭拜你阿娘,你不知道,你从生下来之后就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你不会哭,也不会闹。起初我以为你是懂事,可越长大事情就越不对。” 风青澜沉默。 看来中毒的事,爹爹似乎并不知道。 也对,连阿娘都未注意到的毒,爹爹又怎会知道呢。 “但在你三岁那年出了怪事,从未哭过的你在你阿娘灵位前哭的撕心裂肺,那是你已经会牙牙学语了,嘴里一直说着:阿娘不见了、阿娘不见了,爹爹,找阿娘,的话。” “我觉得事情奇怪,也觉得你恢复正常了开心,安抚好你我便去了皇陵见你阿娘,想同她近距离说说话。” “却感知到,如你所说的那般,棺木中什么也没有,你阿娘不见了。” 风不遇深深地叹了口气调整情绪,“棺中放了防腐的药物,尸体定然不会腐化的。后来为了证实,我悄悄带人打开了葬棺......是真的不见了。” “之后十几年,我一直在派人四处查找当年你阿娘的消息,也得知了一些蛛丝马迹,不过并不能联系起来。” “澜儿是要查圣女失踪的事吧。”又是一碗酒,风不遇眼神有些迷离。 但他分明才喝了三碗,三碗烧酒对汉子来说,根本不会醉。 他眸中迷离的,是眼泪。 “一个月前,我收到了兄长的信。” “你们要做的事我都知道了,不过兄长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告诉我,好歹我也在四国呆了这么久了,哪里还算五洲的人,若是我心怀歹意,这不就暴露了嘛。” 四十好几的汉子瘪了瘪嘴,却不显油腻,让人只觉调皮,似乎还有些似有若无的委屈和高兴。 风青澜分不清她看到的委屈是不是错觉,但似乎爹爹与封诀家主所知道的不一样。 他们俩异性兄弟,似乎是相互想念着的吧。 大概两个人脾气都倔,所以对对方的感情都不了解罢了。 “封家主信任爹爹。”她笑道。 这或许是让他们相互了解,冰释前嫌的好机会。 封诀家主也牵挂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的吧,而爹爹其实也很喜欢那个明面上总是不待见自己、私下其实很照顾他的同父异母的哥哥的。 风不遇闻言嫌弃的低“切”了声,“谁要他信任我了,想要他信任的时候他不信。” 但他嘴角止不住上扬的弧度,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 两国围攻南月的事,风青澜大致已经了解了,也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东西北三国不顾协约出战攻打南月的事的确有古怪,就算东黎和西域交好不会相互攻打对方,而要想扩展领地,他们现在的首选目标也应该是出了内乱,兵力较为虚弱的被齐国才对。 可他们却直接来攻打四国中兵力最为强盛的南月,即使是两国边境兵力联手,但其实也无异于以卵击石。 若是在半年前或者三个月前他们或许还有一线能赢得希望,可他们却偏偏要选在南月战神云无羁回归的的时候出战,明知有云无羁在几乎就是南月必胜的局面,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他们会这么愚蠢的找死吗? 不会。 因为有个道理连普通老百姓都知道。 一国边境若是被攻破,那无疑是洪水决堤,灾祸不断。 而边境出事对他们有好处吗? 没有。 对谁有好处? 获得胜利的大国。 如果只有之前北齐莫名来犯挑衅的事,风青澜大概还想不到这些,但现在似乎就清楚多了。 挑起三国违约来攻打南月的人,就在南月。 而那人的目的是什么? 让各国主动破坏协约,被攻击的南月就有理由强势反击,从而制造了一个能一统四国的机会。 别人可能想不到那个人是谁,可风青澜清楚。 原书中的男主角,也是最后让四国一统的唯皇,云无念。 他早年身子差,但是头脑特别机灵,之后更是在国师的教养下,文武双全举世无双。 几乎完全逆袭了。 ...... “爹爹,你可与我回一趟南月皇城?我需要一个光明正大回去的身份。” 一个一眼就能证实她是五洲圣女的身份。 前圣女与风大将军的女儿。 “宝贝闺女的要求,爹爹当然要答应了!” 茅盾文学 134 四国篇:南月3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五日后,南月京城城门。 “风将军?!” 巡逻的守城将领惊喜的小跑上前,恭敬的对马上的中年男人行礼。 正是风青澜一行人。 如今京城内乱不断,风将军怎么回来了?是皇上召回的?可是不对呀,那样的话近日定是有将领出城才对的。 但根本没有。 而且就将军一人…啊不,还有三位容 所以对于他们,根本不需要客气,二位大人可以下令,全城的物质实行战事管制。派出士兵强行收集所有乡绅们的粮食银两,官府统一管理统一调配。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寒冷刺骨的玄冥真气无孔不入的侵入他的身体经脉,撕裂着他的神经。赤尊信狂吼一声,如闪电般爆退,身形到处,一捧热血洒满半空。 丹妮卡知道艾雪为什么而惊讶,事情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她已经离开诅咒教派二十几年了,和柯瑞丝的关系远远说不上融洽——事实上柯瑞丝一直想要铲除丹妮卡,铲除她在诅咒教派中的影响力。 “今日在襄阳城下,厉工与那庞斑便是一前一后的离去。两人难道已经斗了一场,为了那活佛舍利杀过来了?不,厉工有可能,但庞斑不可能!”赐你一枪摸着下巴道。 “嗨,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大不了以后再抢就是,能舒服一些就舒服一些吧,说不定啥时就会在战场上丢掉性命。”刘能大咧咧的说道。 “倒是有些老祖飞升,但是否能够在上界开宗立派,却不得而知。”苏伏摇头。 “不用介绍了。这位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苦命的阿飞吧!我知道你,也曾在远处见过你一次,果然不亏是玩家翘楚。我是韩柏!”那男子笑道。 顾怀香看了顾冬雪平静的脸色,心中拿不准她的态度,只能如实重复顾良玉的话。 眼看蹄声渐渐靠近,司马冠已经是双目血红,眼下穷途末路,几个修真者已经极难对付,又加上官兵围剿,真是糟的不能再糟了。莫非天我亡我!司马冠心若死灰,回身目光扫过被他收入腰胯皮囊的青皮葫芦,自嘲一笑。 李龙到底是不敢说什么了,这人严格算起来还真是自己的老首长,官大一级压死人,忍着吧,谁叫自己拒绝升迁了。 但这些并非是森林的危险之处,真正危险的是居住在其内的各种鬼怪。 一听这话,莫宇的眼神变的更加的凌厉,周身黑雾剧烈翻涌,恐怖绝伦的气息爆发。 每一尊神兽栩栩如生,而当这些神兽形成的刹那,四座山峰开始剧烈颤抖,大量的石头滚落,原本只是稍微具备轮廓的山峰已经能够一眼看出那神兽的轮廓。 双方的人也碰面了,韩向东和安逸看到了花溪,不过,眼神很淡漠,看向花溪的眼神里还带着一丝的鄙夷。 还没等希梦兰的手碰到她,她就开口说了一句话,把希梦兰吓一跳,虽然她背对着自己,希梦兰还是看着她点了点头。 依旧是沉默不语,但经过之前的疯狂购物后,她的情绪明显好转了很多。 “徐紫,谢谢你。”杨允乐叹了口气,打算把自己脚上的拖鞋脱下来给徐紫穿。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偏要这么阴阳怪气的看着别人。什么话也不说。 135 四国篇:南月4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阿娘!” 稚嫩的高喊声从人声鼎沸的街道上传来,显得格外突兀。 因此引得无数路人驻足。 “这,这不是战王府的马车吗?” “那马车上刚刚说话的小公子,难道就是战王府小世子?” “那刚刚被换作阿娘的人,岂不就是战王妃?!” “可御赐的战王妃,不是风大将军之女,风青澜小 只不过她在其中一个追求者死掉后立即喜笑颜开的跟着胜利者走了,实在是太薄情寡义了。 本来占据巨大优势的路飞和罗团队现在却在,岛屿上呈现逆向一面倒的情况。 只有武林军亲眼看到了二层车窗内那间深红色的连衣裙,以及那半张脸上暴突的双眼。 在她爱上了洛塔,感情出现那一刻。才终于达到了预定了目标,把所有尖兵,整合艾尔之梦进行联合改造进化。 而那个妖艳贱货,则坐到了前面,两人没有坐在一起。这也让洛塔感到舒服,要是那人坐过来,他感觉还不爽呢。 “轰!”剧烈的爆炸声,让即便五条街外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配合着升腾的巨大火光,让无数人尖叫,以为自己遇到了恐怖袭击。 城里的一些实力高强的人和佣兵,也曾经着手调查过这些事情。对方非常的狡猾,只见死人却找不到任何证据,各种魔导器和魔法追踪完全失效,派出生物沿着气味搜索都不行。 与此同时,史荣华的金毛巨猿法相发出一声痛苦的怒吼,张口冲着攻击而来的第二道黑色麒麟影像一喷,一道奇粗的金色光柱一闪而出。 白虎夋一连忙一个劲地摇晃它的虎头不说,身子也赶紧后退两步,生怕糖宝儿从地上站起来,就要扑过来。 “林道友的方法我有好好钻研,也有了对圣境的思索,目前正在按照方法里的办法蜕变,大概几年后便可功成吧。”萧逸雪说这话的时候,很是欣慰。 回去的路上,苗青栀紧盯着程雁归俊美无俦的面容,想问什么,却又一直没有问出来。 谢忱微微一怔,他确实没有想到,带领生化人发动暴乱,由此引发基地内卫部队对凌飞会进行剿灭的,居然是一个自然人。 他哪见过这稀奇的玩意,不用脚踩,轻轻一按,就可以抽水,忙喊别人过来看。 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屋里的不对劲,看了看江月,又看了看粮站领导,最后看向年轻男子,后者肩膀一耸,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钟离看着船头和船尾的警卫的人,这样贸然上船被发现的可能很大。钟离想着把耳朵贴在船侧是不是可以能听到些什么。钟离侧起耳朵,运神去听,这时一股热流从丹田流向四肢,耳朵清晰的听到从船舱里传出来的声音。 沐子辰被苗青栀灼灼的目光打量着,脸上不知何时爬上了一抹红晕。 所以在下午五点的时候,谢忱、唐晶莹和蔡京南就已经围坐在谢忱的宿舍里,面前放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火锅。 那板子又粗又重,且御前侍卫皆是习武之人,哪怕已看在陆耕的面子上从轻发落,也依旧让阿刀皮开肉绽,吃了苦头。 她话音未落,却见蔡清绝已经蹂身而上,高飞急忙转身迎了上去,瞬间便与他战在了一起。 中年男子边听边点头,对掌柜猜测已经肯定了,可是这姓连的一家人又如何会制这失传上万年的碧符呢? 136 四国篇:南月5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叙旧过,风不遇带着他们先回了趟将军府。 虽然两位主子都离府许久了,但府中打理的依旧井井有条。 这一切都归功于一直忠心耿耿留守在府中的老管家,刘叔。 他也曾是南月的将军,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了,十年前便已卸任归甲。 妻女家人都在一场疫病中葬身了,没有去处,便自请留在了风将军府,替远 还有一个就是,需要这个植物人不会突然醒过来,这一点,医院也能够做到。 在宁阳疑惑的眼神中,雅雅身躯微微前倾,不厚不薄宛若天成的嘴唇轻轻在宁阳的额间上轻啄了一下。 说罢王锋向着深处掠去,而绅士以及叶无道两人自然也是跟着一起向着深处掠去。 吴志远手中,握着一台遥控器,他的手指,在红色按钮上,轻轻一按。 “厉害吗?要是没有你的话,我今天恐怕已经死了吧!”被苏慕夸奖,妹子一点都不受用,反而觉得有些讽刺,神情也变得有些失落。 也是,说不定安阳王派了很多人在暗中盯着自己呢。她抬头望去,只见一家酒楼格外引人注目,那华丽的装横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她停住了脚步。 球场上,知道这些人大多是被他吸引来的,林格很高兴,他很享受这种被人围观、被人崇拜的感觉。 林坤更愿意相信,是有某个大人物叮嘱过冯冷,甚至直接用身份地位来强压着他,不让他来找自己报仇。 难道他也服用过去尘丹?这倒是有可能,不过也不至于这么兴奋吧? 丁启涵检查过来,这一千种动植物里,只有一种在外形的描述上出现错误,其他全部没错,都是已经灭绝或者濒危的动植物。 “难道元神在毁灭妖丹之中?”狼宏翔皱眉喃喃自语道,识海之中还是有元神之力的痕迹,只是他没有能力找到而已。 宴会应该还没有正式开始,不过这个有着数百平方米的花园里,已经是宾客云集,布置在花园各处的桌椅,也几乎都有人占着了。 可在治疗的过程中,要被叶白看遍全身甚至摸遍全身,这又让禾儿有点无法接受。 祝正泽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他的一只手此刻正在叶白的脚掌之下。 王峰看着姚亮的背景很是忧伤,想不明白一个曾经的特种兵为何会混到今天这步田地,他想帮帮姚亮,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帮。 带着骑兵驰骋多爽,而且我这些骑兵全都是越野摩托车,呼啸而去绝对拉风。 李勇稍微有点担心主公的安全,但一想主公自身的功夫。又顺从的承诺后,回自己的驻地。 张虎在一旁看见理仁和陈林有事相商,知道自己现在不是在这的时候。便告退到:“主公!既然您和陈先生有事相商,那属下就告退了。”说完就想转身退出。 阿发看见早晨发生这样的事情,心里也是不爽。是不是真的有个贼什么的。阿发不假思索地把周围的人一个一个地在脑海里过滤一遍。 他清楚世上强中自有强中手的道理,怕别人找自己麻烦,对于现时代认知他很空白,但传承记忆有着师父一生千年经历,让他对自己行为有了参考,所以在没必要暴露自己能力下,他得藏着、掖着自己那点秘密。 华凤兰垂下双眸,苦笑,她倒宁可别好,最好病死过去,一了百了。 137 四国篇:南月6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安顿好凌遣和南烨后,风青澜便跟着风不遇进了宫。 不过她的目的并不是云无念,而是同在宫中的云无羁。 “阿娘阿娘,悄悄告诉你哦!虽然爹爹知道阿娘从五洲回来后一直没来找你,但其实他每天都很想你的哦!” 马车里,云阳坐在风青澜身旁抱着她的手臂,说起了自家爹爹的小八卦。 “爹爹虽然面上 “如果我明朝大臣各个都如李千户这样,以胸中正气为标杆,那我大明何愁不兴?北方鞑靼又何足为惧?”弘治皇帝重重的叹了口气,脸上出现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一个准备冲进来拉开他们的服务员看见吴国俊裤腿里渗出的鲜血,吓得连退几步。 ‘花’九浅笑,也不多话,她正受寒着,话说多了瓮声瓮气的,很容易被人察觉。 在寺庙外,李吏静静的看着孙滢跪拜的身影,眼神里突然有些模糊。 鬼王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嘿嘿阴笑不停,手一翻,鬼气凝聚成一把开山大砍刀,二话不说,嗷的一声怪叫,就劈了上来。 林彬无语,听起来好像强词夺理,可事实却让人无法反驳,只能叹气。 话虽然是这样说,华生其实还是没有想过要真的将这些围攻自己的人怎样,只不过出手之间没有了起先的缚手缚脚了。 不得不说牟斌的新鲜感保持的非常好,每一次来都像是第一次来一样。 隆成皇帝的寝宫,后面有个房间,上了锁,安德宝拿了钥匙,开了房门,进门前还拿了一个烛台。 那个动用了猎枪的家伙更是被戴上了手铐和脚镣,被当着了重大刑事犯罪嫌疑人。 宛凝竹沉默的点了点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道理她再懂不过了。 就在这个白段外跟宛凝竹面对面,隔着几十米聊天的时候,上官采白一脸严肃的带着叶苏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忧儿,高中时候,不是交了一个朋友吗,那个朋友还背叛过忧儿。”宇提醒道。 “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但是病人头部受到重伤,什么时候醒来还不知道。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医生对梓枫说道。 落天凝视着土匪头领,冷声的说道:“谁说我没有攻击的能力,现在我就让你看看我真正的实力。”声音,断冰切雪一般的冷,仿佛九幽的死神在传递着他最终的警告。 “不过我终究有一天是要记起来的,我逃避不了多久的。”我说道。 “忧儿,对不起,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的。”雪儿抱歉地说道。 越是这样,紫烟的脸色越是难看,内心的愤怒也厚积薄发到了顶点!李雨这样,那每日和她朝夕相处的上官磊和上官懵懂呢? 洛舜辰吃完第二碗面条的时候,突然听到季如烟惊呼一声,一抬首,却看见她这般性感的一面。 “呵呵!你们放心吧!既然你们都有了自己的任务,我当然也不会闲着,到时候我会亲自到码头去,要是真有什么变故我会马上通知你们的。”凌尘笑着道。 地球本身,就有自我净化能力,对于一些污染物,可以自我的消耗掉;只是有最大的承载量,有着极限的存在。至于地球的净化能力有多强大,没有谁能推测,也不敢去推测。 只是他顾虑的问题比较多,若是得罪了城主府,到时候他们更加有理由,来利用封云修对付万剑宗了,到时候肯定是没有人能够抵挡的。 138 四国篇:南月7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这般大胆又直白的称呼,就连风不遇都愣了一下。 不愧是阿情和他的闺女,连称呼这点都和他们像啊!哈哈哈! 那殿候公公惶恐的跪了下去,“奴才该死!奴才有眼无珠,请王妃恕罪!” 要是让王爷和王妃,还有风将军知道,他刚刚将王妃的身份当作是风将军的宠妾,肯定会被诛九族的! 谁能想到眼前这 ——声音,冰是固体,水是液体,即便经过不同介质的损耗,脚步声依然可以作为修正方向的依据。 “这个,行迟师傅,你先别拜,你说的师傅是怎么回事!”秦风赶紧让开,奇怪的问道。 “你们想被屠村吗,你们想家破人亡吗?”秦风似轻轻说话,但那声音滚滚,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如同来自九天的神音,甚至已经有些人梵香膜拜了。 奶奶怀疑看向她,苍老的眼眸是那样犀利,仿佛要看到她的灵魂深处。 “噗……”叶子一口老血险些没有喷出去,格蕾安那两条美丽的大长腿也是一只下流猥琐的鹦鹉可以觊觎的?这种事情不能忍。 “看什么呢!我的房间怎么样很大吧!”他舒服的躺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我要去做一个任务,要到一个未知的城市去!”秦风如实的说道,这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东西。 可这样一个未来金仙有望的天才却突然被废了,众人如何能不惊怒? 宁江的身体一下消失,出现在远处,只见一对黑色的翅膀在他的背后伸展开来,仿佛两柄天刀。 之后因为马义的关系就让昊天明也成为了武术社的一员,并且报名了一周之后的武术大会。 盖黄也是可怜,由于还没到达目的地,因此他没有施展免疫魔法,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被心兰干掉了。 巨大的朱红色木门猛地大开,叶宇望向大殿内,里面,是富丽堂皇的一片,到处,都溢散着尊贵的气息,地面之上,都是纯金铺开的地板。 正是有了这样的规则,付出了遵守规则的代价,刘天能在一瞬间、某一种能力上达到星将层次,然后和亚强叫板。 柳烟非常的害怕,很明显这些鬼子的反应比之前的那些更可怕,只能拼命的奔跑起来。 现在这些鬼子的眼里,军方那帮混蛋就是拖累曰本国的蛀虫,只要军方那帮混蛋全死光了。 “你有脾气?有脾气怎么还不敢拿?一万块就把你吓怂了?”晨晨又讥讽道。 这不是要把他石原莞尔对鬼子国做的贡献,立的功劳全部抹掉的节奏吗? 这一刻,叶宇目光一震,他感受到了,那刑斧连通的另一个异度空间,竟然给自己一种无比熟悉的气息,那是一种苍茫,亘古,不朽,至高无上的感觉。 也只是瞬间,他的心神就沉浸了进去,而且,由于两者战斗力相差太大,白起并没有发现,就连这黑龙,都没有察觉到已经近在咫尺的神识。 当半个月的时间到来的时候,玄月骑着马向着咸阳城中飞奔而去,今天是玄月准备取剑的日子,也是玄月决定告别的日子,带着最后的留恋玄月来到了咸阳城。 “冰夜,你怎么出来了?”正在大臣们都在商议国事的时候,瑶瑶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冰夜的身旁。 “放心,我不会干扰你们的!就算你让金神帮忙也是徒劳无力,他也破不开这个封印的!”天心只是淡淡地道。 139 四国篇:南月8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风青澜:??? 他那插满头发的脑瓜子里刚刚想了圈什么玩意儿,才能说出这种话? 虽然她的确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穿书这种玄幻的事,他们书中人又怎会知道呢? 除非他也不是这里的人,或者说,他是会使用五洲异术之人。 这点,有待考察。 风青澜只静静地看着他,看得古祷心中发毛,从而 这玉符可不简单,他这个没有实体的人都可以使用,可想而知其奇特,他可不能带着这东西离开。 关键是,这些被抓的,和被杀的,太清门根本没有给他们交代,这让得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会不会下一刻就会轮到他们自己。 “嘿,你们这里的那叫什么酒?”刘天浩好似从贾诩话里听出了一丝讥讽,连忙开口反讽。 云天扬右手一翻,撕开了韩科的裤子。却见,他的左脚处,露出了两只犹若针孔般的咬痕。如果,不注意看的话,几乎看不见。 花绫说过冰火魔法可以克制暗黑魔法,风铃雪一加进战局,与叶岚一起,两种魔法都兼备,总算又顶住了黑衣人的攻击。 明明目的地在眼前,但是却没办法进去。还有什么能够这更加无奈的事情? “你们那帮夯货,也都给我过来,一起听子义传授弓艺!”刘天浩又是抬头后望,对典韦、许褚呼喝说道。 唐缺的手中拿着一封信,这封信正是下午的时候,杨帆派人送来的。 大军那边是动员好了,刘天浩又是从自草原虏来的鲜卑各族中挑选出年长者、有点地位的人,也都集中到校场,又是一阵忽悠。 陆天雨看着那只兔子,打完他后,竟然还秀着恩爱,与白兔双双离开了。 秦逸龙无语了,此刻来的是夏宇河还有黄姐,他们的到来,虽然秦逸龙无比的开心,但是刚刚沈东岳捅出来的篓子,却让秦逸龙无语至极。 “凌云!我可是内墙大家族之一,你不过是外墙的一个家族,没资格和内墙大家族子弟叫嚣。”南宫耀打不赢凌云,不代表他会就这样算了。 贾午增被北辰昊三人的连环语言攻击,搞得一时语塞,而他此刻也发现,杜横江在听到北辰昊三人的话后,神态也出现了动摇。 老李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他伸手摸了摸叶枫的额头,又仔细的看了看叶枫,发现叶枫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嗑了药。 豪华的别墅里,看到大屏的液晶屏幕上八九十年代经典的武侠片镜头,主角被逼走投无路,山穷水尽选择跳悬崖自尽,最终却侥幸大难不死,获得山洞里神秘强者传承的一个情节,没来由的余老六心里一惊。 脑袋里忽然回想着自己这一辈子,前面十几年懵懵懂懂,渐渐开始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理想,已经踏上了当兵这条不归路。 妹子跑过去,吧唧就在大魔王侧脸上亲了一口,大魔王毫不客气,当着众人面狠狠在妹子翘-臀上捏了一把。 还是左俊看李江涛天赋惊人,向左无常求情,才饶了李江涛一命,但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左无常当时就废了李江涛的一条手臂。 “即便是传说中的人蛊,害了我明教这么多弟子,我今日也不能饶了他。”左俊生气的说道。 谢九刀即便失踪了几十年的时间,但是在邪道之中,提到用刀之人,谁能不提起谢九刀三个字。 140 四国篇:南月9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古祷心中一跳。 云无羁说的话,他信了一半,也持疑一半。 但风青澜的话,他是一句也不信的。 他引以为傲的占卜术绝不会出错,真正的风青澜绝对已经命丧黄泉了,眼前这个人定是妖女! 而且直觉告诉他,此人若不除,定是大患! “皇上,此女身份有待验证,眼下正是战乱之际,我们更应该小 “真有你的,本来是开一个物流公司,开着开着又开起物流园来了,这里目前开起来肯定生意不是很好,但是这里的工业区一旦建起来,那可就说不好了”王娟分析道。 从这天开始,他将完全自由地出入城堡,在炼狱岛上的各个角落自由行走。 一声娇喝,丽雅一声遮着自己的胸前,另一手遮着自己的下体,青红着脸,怒视着夜云。 第三局发牌之前无为对发牌员说:“我要坐庄。”发牌员微微一笑,轻声说:“好。”然后把标志着庄家的牌子移到无为面前。 “是我们地狱天使帮在温哥华的头,知道的我都说了,求你们把我放下来吧。”这个家伙使劲地哀求。 找到姜无为后,王姬和杨岩都感觉心里有了依靠,什么事情也不用她们考虑了,只是静静地看着无为准备东西,知道他一定会有办法解决一切。 约莫过来两个时辰,端坐在屋内的林毅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当然,若是有人能够走进观察的话,就能发现此时的林毅全身上下都是渗出了虚汗。 有一个穿着白衣的人在她旁边走过,衣角起落,她忽然不可抑制地思绪翻涌。 一声巨响,一股浓烟。花无缺笑了一下随后眉头一皱,这一剑砍在关海铜的身上尽然一点伤害也没有。关海铜打出了两拳,把花无缺的双臂打断了。一脚踢在花无缺身上。花无缺的肋骨被踢断了一根。 众人看着林毅表情,多多少少有些心酸,再加上敢于挑战三千多名的弟子,在这青岚剑宗之内实力已算是不错,不少还没有下注的弟子开始出现恻隐之心,竟是分出几点魂火值押在林毅的身上。 ,““另据第八章、第十六章、第七十七章之规定,我无需对总会审查厅以外的任何人作出鞘释,同时我也要申明几点……”念到这,五级大师手腕一抖又翻页了。 必须得在天亮前离开这里,不然还会有危险。说来真是侥幸,要是敌人不心急,而是改为到对面山上或者山谷两边潜伏着静静地等待,等他们天明出洞时再偷袭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再看看自己,同样喝了一杯西灵浆,除了感觉修为有点精进外,再也没有任何感觉。 这个时候,至尊宝拿着紫青宝剑走到了紫霞仙子的身后,并且正对着太阳,接下来,只听到一声脆响,紫青宝剑被至尊宝拔了出来,紫霞仙子震撼的回过头。 旁边看着的唐燕早就心疼得泪流满面了。但是,她想要靠近林晓金的时候,却被另外几个古惑仔给挡住了。 来自世界各地的时装买手和大百货连锁商场的买手总监们,都会在2月和9月齐聚纽约曼哈顿。 合计五个剪影广告,虽然看似技术难度不大,但是其中蕴含的创新思维却让乔布斯和乔纳森久久不能平静。 林晓金紧张地看着卫若兰,看着卫若兰那痛苦万状的样子,他的心像被刀绞一样。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更紧地搂住她的腰。 141 过渡篇:五洲叛徒目标初定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离开皇宫后,云无羁带着人直接回了王府。 这是风青澜成为战王妃后,第一次回到属于他们的家。 气势磅礴的建筑,的确不亏为王府一称。 原本待在将军府的三个崽崽,不知何时已经回到府中了,他们刚下马车,云阳便从府里冲了出来,扑进了风青澜怀中。 “阿娘,你们终于回来啦!刚好做好了午膳,阿 把县抗灵办内部的纠纷给压下去了之后,楚涛当然没有忘记继续修炼。 仓田一听,觉得长谷身为香港最高长官,驻军总部的司令官,居然对一个中国的乡绅如此客气,甚至是有点发怵,不免觉得长谷有点太软弱了,他不由得眉毛抖了抖,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之色。 在它扑过来的时候,无边无际的血光,也瞬息之间扑了过去,简直是要淹没天与地。 “贾诩不才,还请将军解惑!”贾诩才不管你刘天浩的感受,只是盯着问题本身。 第一个反应回来的人,哆嗦着挪动脚步,想要逃出去。可是下一刻却被锋利的兽爪贯穿了咽喉,大睁的眼睛里到死都是慢慢的恐惧。 穆琼把自己和傅蕴安的事情告诉了朱婉婉,但还没告诉穆昌玉,看着这么多东西,穆昌玉有些懵,倒是朱婉婉坦然自若地接了下来。 上官谦拿到信件之后,感到责任重大,所以一下班就叫了辆黄包车,直奔福煦路的卿恩堂。 楚涛也不由的皱了皱眉,他虽然与心脏交过二次手,但是第一次是完全的被追杀,第二次是一对二打心脏和右手,格杀了右手。当时还没有注意到,心脏这个家伙居然是少见的防御型。 公孙瓒此言一出,大帐内刘天浩的一众下属都是怒气冲冲,睚眦欲裂,徐晃、太史慈更是悄悄松开吕布,吕布一得脱身,也是不负重望,上前就是一脚踹在公孙瓒腰眼上,直将公孙瓒踹到在地。 “夏夏,你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眼睛还疼吗?”满满的关切溢于言表,过多的紧张连厚厚的镜片都遮不住。 罗妈妈答应了,阿九才十四,正是爱玩爱笑的好年纪,可是却成日与自己拘在一起,赵恪是个信得过的,那蓝禾姑娘爽朗大方,若能和她成为朋友,常常来往,对阿九也是件好事。 电话另一头的白云珊轻声“恩”了一声,继续听着韩水儿要说什么。 而且夜此时的状态,如果卷入他的攻击范围内,恐怕也会有损失。 “你的外套是我脱下来的,自然是我给你穿上了;而我的领口和领带是你给我解开的,自然要你重新系好了。”景墨轩挑眉说道。 苏润其实有些冤枉,他如果不跳下来,难道还慢慢爬下来?只不过人家刚好轻功不俗,姿势优美,这样也能被嫌弃,苏大公子如果知道被冠在头上的这些不实定义,估计立马又得昏睡过去。 一上午的谈判最终沒有任何成果,齐正虎提出中午由他们作东请客,王鹏推说有事,让梅伟良等人去参加。 江北医院之外的情况已经很明了了,丧尸病毒早就感染开来,看样子当初驻军对医院进行封锁的时候,外面就已经丧尸横行了。 听闻赵烨的话,九凰略微的看了一眼坐在监型台上的赵烨、杨进以及赵玄几人,宽广的军营中,众多的将士纷纷围拢过来观看。 火属性的异能对宋啸来说加持很大,此消彼长肯定是占尽优势,火龙烘烤,将那b级丧尸几乎烤成了熟的。 142 过渡篇:三国战乱1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次日一早,风青澜和云无羁便启程去东边境了。 凌遣动身快马加鞭回了五洲调查风青澜交代的事,南烨留下与他们同去东边境和交接凌遣调查到的线索、以及事先潜入东西两国中暗卫传来的消息。 风不遇则又返回了北边境,随时等待云无羁下令传唤增援。 苏世霖和齐愿留在京城中注意古祷的一举一动,至于三个小 不过,因为罗兰城地处暗黑阵营,死亡龙息并不会对光明阵营玩家产生影响,死亡龙息的削弱效果单单在范围内的暗黑玩家身上发挥作用。 吴茱儿顿时跳脚,她哪里睡的香。不对,他有叫她起床吗,怎么她没有听见? “你不能这么做。”这时从水银湖中传出一个声音,哈尔卡竟然从水银湖底冲了出来,重重地撞到了丽诣迩的身上。 姑娘这脸皮越来越厚了,十来天就钓上了一条鱼,还好意思炫耀。 陈民选也表现得很随和,毕竟能够被张长河叫来一起吃饭的人,关系肯定不一般。 刺客脸上的凝重便散了开来。福生麻利的烧好了开水,便给大家依次泡上茶,茶是银叶茶,周少爷全贡献出来,已没有多少了。 青黛此时回过神来,看赵玉华被赵夫人拖到了殿〖中〗央叩头谢恩“谢太后恩典!”赵玉华回到座位上时,早就不复刚才的淡然超脱,神思恍惚,不知想着什么,微翘的chún角带着苦涩的笑意。 其实,在他们面前,这位元帅,终究是养由基之后的“天下第一将”。 她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垂下双眸,轻轻说道:“将军他只是现在想不开。”当年的赵俊,在她有用时,也是依赖着的。只是他一朝富贵,便把自己当个碍眼的东西给扔了。 “这又有什么做不到的,当初你接下亚玛逊营地的任务,不也是知道那神庙里有神存在吗?现在只不过是让你去寻原本神庙的主人,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阿拉斯特大笑道。 萧轻尘抱着陆辰,长发随风乱舞,双眼留着血泪,冰冷无情的声音回荡在演武场。 沈千汲说完就走了,只留下两名狱卒在门口把守。如此的提审形式也是刷新了胖魁对于刑部司法的认知,或者说,这人不会是想要解解馋,公职私用而已? 陆辰看了一下自己的金币,已经有3300,再等两天就够买四个造化丹。 “有把握的话,需要配备一个师的热武器,而且需要重武器。”既然刘老说出来了,那就肯定是在承受范围之内了,要不然老头子好好提协调干什么。 “今天就去领证,赶在他们前头结婚,好不好?”陈雾说风就是雨,这会恨不得马上起床下山,去民政局领证结婚。 黎流年走到床头,轻轻地拿开她垫在身后的枕头,慢慢扶着她躺平,替她把被子拉到下巴处盖好,然后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出去。 叶轩当机立断,如今凭自己闯不出一条生路,那就只能动用它人寄存在自己身体里面的力量了。 正邪两道的各大势力都派出先天宗师,齐聚在四大圣地之一的儒门天下,激烈的讨论武道界即将举行的盛事——定立“天地玄黄榜”。 李世民听后毫不犹豫,命令千牛卫去捕捉蝗虫。并且命令太监通知御膳房,在金銮殿外架起了炉灶。 不过似乎有一个问题产生了,这十位掌司,其实也就是十位地煞星,都是当初封神榜时候榜上有名的,说白了就是阳间的修家,怎么会这沟通九幽大地的法术呢? 143 过渡篇:三国战乱2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在驿站简单的用过午膳后,风青澜和云无羁便分开行动了。她与南烨继续前往东边境,云无羁则赶去了西边境。 为了赶路程,他们直接弃了马,改为轻功行路。 好在风青澜的空间可以收活物,灵泉周围是一大片草地,无事时踏雪都待在里面玩儿,喜欢的不行。 灵泉扩大了许多,药草也长的特别好,比她在原来世界 当着几人的面,被自家妹子怼了,乔笙倒也没怎么觉得丢人,只是,看了眼机场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他连忙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看向众人开口提议道。 洪荒第一次量劫,就是罗睺在背后推动的,他们先天三族甚至全部落入罗睺的算计之中,成为对方证道的棋子。 想当初,徐菲菲也是在这晚会上展露头角,一举成名的。但也是以极低调的方式,还没有如此大张旗鼓,公然地跟整个技术圈的人叫板儿的胆量。 “砰……”新老板脚下一软,醉倒,若不是身边一直有人扶着他,只怕他早已摔得四脚朝天了。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大黑熊本来要转身了,突然又回头了。 “前几天我去给我们两求了一支签。”路上,白沢辰和张籽夏十指相缠,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张籽夏抬头看着白沢辰说到。 一连帮忙修理了一架飞车,一个单兵武器的联络设备,帮着两个师傅调试战车的动力系统,才有空休息一口气。 祭奠了五脏庙,姜妧拉着白君皓一同对了对戏,闲着无事便想着出去走走,权当消化消化,反正这会儿也没到拍戏时间点。 “老四,真的是太谢谢你了。”任穹很是激动,一想到自己也能像白羽一样成为魂海境武者,他就激动地想要跳起来。 顾秋乔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她踉踉跄跄的继续离开。 更何况依靠着修炼星海诀第三重,他竟然又有了突破,从知机中境跃升为知机上境。 在香江城南边深山,有一条地下密道,密道通往一个密室。琅琨离开试验场之后,便径直来到了这条密道。密道狭窄而幽长,仅能容两人通过,密道的墙上,有银白色的光泽。 “图哈切夫斯基同志,你怎么看这个提议?”托洛茨基还是没有立即否决伏龙芝的建议。而是问图哈切夫斯基道。 想到此处,简易心中不免有些唏嘘,禁不住认真打量了一遍陆无暇。 大雍爵位沿袭前朝的公侯伯子男,只在公上加了王爵。关乡侯爵位其实不及肃国公,但他是青州苏的族长,大雍最显赫最渊源的门阀之一,这种家族的嫡子,从来都只与门第相当的家族通婚,譬如江南宋与凤州卫的世代通婚。 当然,如果洲际导弹已经发射出去而火箭或弹头出现了故障,那种失败与潜艇就没有多少关系了,那主要是洲际导弹或运载火箭本身的问题。 说完,粉嘟嘟的嘴唇一张,十分豪迈喝下这一杯酒,随着她饮酒的动作,煞是诱人。 听着大臣们的议论,李御皱着眉头看了看那座落在九层宫殿上的朝阳大殿,心里不免有些忧虑。 而他对此是十分的笃定的,毕竟他目前的状态也是非常‘棒’的,所以在此时,吴大伟自然就是再度在皮球过了半场之后,上前要球了。 一旦哨音吹响,也就意味着球权要回到印第安纳步行者队的手中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所以在此时,吴大伟忽然拼尽全力的跳了起来了。 144 完结:三国战乱平 - 惊!战王扔给我的软萌团子是反派 - 肀酒 其实就是个很简单的挑拨离间。 告诉其中一国上位者,其他三国要联手打你,上位者多疑此事又事关重大,且历史上并不是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肯定是会暗中派人去查探的。 而同时,其他三国也收到了相类似的消息,自然也会派人去查探。 只要碰巧或是伺机出现,那误会自然就出现了。 暗信中的信息,自 “哪儿是报复呢?我这是遵守我们宿舍的规矩。以前,安安、我,我们谈的时候,你们不都问了吗?”季秒渺笑着说道。 此刻,花似月等人已经从另一个方向逃入了仙武商会的核心城市之中。 张宛雪又把裙子往下扒了扒,修长的大美腿在桌子下方,已经开始按耐不住了。 一万多的玫瑰甩脸,现在又背着二十多万的玉石,这还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姜尘吗? 姜尘笑呵呵的说道,不过是一些玉石罢了,他还是能消耗的起的。 他走上前却单膝跪地,跪在了范婉的面前,举起来了自己手中的黄色玫瑰花。 于是,我编辑了一条短信,说我今天学校有事,没有空一起吃饭,让我妈不要来了。 王一朕跟陶醉正在回去的路上。他通过蓝牙自动接通陈总的电话,也没有顾忌陶醉在一旁。 报名处的人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般,一脸疑惑的抬头看了他,莫无道无奈,只得再说了一遍。 唐饶你实力是强天赋是高,但还是去‘门’派继续深造比较好吧? 不仅仅是整个战神广场,整个中国区,全世界观看这场比赛的玩家全都呆呆的看着那个比分,甚至脑海里还是一片空白。 掉落在地面的夏莉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疼痛的呻吟,不过这点疼痛还不足以唤醒陷入了昏迷状态的她。 在五百年前,她自身也是一名天才,在北方也相当于如今的四大天才的地位。 或许对于一护来说,他一直在顺着自己的本心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吧,所以说,无知是福。 突然一天,一个年轻人终于追上了这些法宝,而他此时也已经能看到前方那无边无际的界虚了。 在远离了琦玉后,晓杰默默了抚摸了一下脖子上带着的护额,便是在这J市上乱逛着。 “其实你们应该已经看到过血炼棺了,那个叫做王倩的魂魄不是就关在了血炼棺里面吗?”洪明月说到这,突然对我挑了挑眉。 “死胖子你要脸吗?这要是你想出来的,我把酒瓶子吃了。”猎虎一脸不屑。 “为了能够活下去,无论如何,不要心存顾忌。”武烈表情严肃,右手握住剑柄,体内的灵力开始流动,在经脉里横冲直撞。 几乎是颤抖地说出“谢谢”这句话,陶彬看着穿着白色的身影逐渐远去。 ‘绯醉’这个地方,只有金钱和身体交易,没有心与心之间的交流。 “那种级别的妖皇极少出现在遗龙山脉外围,就算出现了也不是你们这些灵皇期修士能够对付的,必须要几位大队长联手才能够猎杀,不过如果你能够提供它们的信息,也可以获得一千贡献点的奖励。”老人笑着说。 “嗡”的一声响起,似乎这一棒砸下,光罩的防护能力更加增强了几分似的,颜色更亮几分。 看了一会,他几乎看到了五大组织、六大势力的所有标志,以及还有其它他没听说过的家族名称,看来这些势力在轩辕城中都有着莫大的影响力,以至于拥有能够在轩辕城高空飞行的权利。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