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初生——来自雷罚的告白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遍体鳞伤的他们躺在一块大石板上。 “你后悔吗?”平日里妖娆的狐仙,此刻却异常平静,残缺的断尾散落在身侧,她无心去看,眼神迷离的盯着无尽的天空。 “悔与不悔又如何?又打不过这‘天’。”另一边身材壮硕却伤痕累累的他答道,万年的修行让他自带沉着的气场,可眼神中却略显不甘。 狐妖突然轻笑,侧身轻抚黑豹妖的手臂上伤痕,指甲将伤痕滑的更深了。 片刻,天空中泛起一丝波澜,随后,就阴沉了下来,乌云像巨大的罩子越压越低,而两只待死的妖却无动于衷。 他们自认为没做错任何事...... 乌云中开始泛起雷电,你可以称之为雷劫。 他们初相识就是在这块大石板旁,那时,被几个孩童一路“追杀”至此的小狐狸已经奄奄一息,而作为地府某神职坐骑的黑豹也逃窜至此,本可以掩盖身形和气息的他实在看不下去,便在暗处怒吼了一声吓跑了孩子们。虽救下了小狐狸,自己却也暴露了位置,匆忙叼起小狐狸逃离了这里。 不知道跑了多久,在一个半山腰陡峭的山洞里,确认周围没有任何威胁后,黑豹小心翼翼的放下小狐狸,洞壁有微弱的流水,他走过去想润下喉咙,余光却不禁看向狐狸,闭眼轻叹后,又不忍心再触碰她,便化作人形用双手接了些水,谨慎的往狐狸嘴里送,他本可以不用在意这个“累赘”。 正当犹豫要不要放弃她时,狐狸睁开了眼,一股莫名的喜悦涌上黑豹心头,却不想狐狸一口便咬住了他的手。 “哎,”没有惊愕,他只是叹息着说,“全当是你饿了吧。” 狐狸开始用尽力气撕扯,黑豹知道她只是受惊过度,微微抬手轻抚了狐狸。 这一夜,他们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虽然两人都早已习惯这种东躲西藏的生活。 时光流转,在逃跑的百余年里他们早已建立了深厚的友情,至于说爱情?其实都有吧,但哪有心思去想这些呢?为了不拖累黑豹,小狐狸也认真的修行,终于可以勉强幻化成一会儿人形。 有时他们会来到最嘈杂的城里去躲避追杀,因为人类多,那些“正义”的神职追杀者轻易是不敢动手的,可唯一尴尬的是,小狐狸修行不够,不能维持多久人的外形,好几次差点在人群中现了原型,无奈之下,当着陌生人前黑豹总像个关切孕妇的准丈夫一样隐晦的关切狐狸状态如何: “夫人有孕,量力而行,或者现在回府休息?” “哎呀呀!我的夫人呀,昨日还风寒入体,依我看今日不如早日回府?” 贪玩的小狐狸却总是忘记外形,数次都是黑豹提前预判拉走了她,每次安全后,面对怀里宠物大小的狐狸,黑豹总要一脸严肃又宠溺的轻拍狐狸的后背责罚她,惹得小狐狸一阵不悦的哼唧。 有时他们饿极了,便忍不住想抓动物甚至吃人,但迫于修行的约束,他们又不得不采些果子,但随着时代变迁,人类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大,再加之战乱四起,原本可以短暂栖息的林子里也找不到果子,实在饿的受不了,黑豹就冒险动用法力去人类的军队里去抢粮食,虽然生稻谷经常把两人呛的直咳嗽,但每次他们都会相视一笑,他们把这当做最好的食物。 黑豹的年龄已愈万年,但因为不敢释放法力,所以真正的修为也仅仅有三千余年,而且“逃犯”的身份,让他没法修行到不吃不喝的地步,简单来说,他目前的法力都是从前当坐骑的时候学到的。 可即便这样,他们也坚持修行的本性,不杀生,提高心境。他们深知,自己已经不会入仙道,但每每看到对方,又想坚定信念,成为正道。 要知道,逃跑的日子从来没有一帆风顺,天界知晓了黑豹逃离地府的事情,以他们的思维是不可能无视这种丢人事情存在的,于是,在天界的帮助下,只用了三年时间便把他们围困在了一座山上,因为黑豹的本源属于神体,常规的刑法是拿他没办法的,于是,追兵只能请示上天用雷罚处之。 两人腹背受敌,一路退到了山顶,没想到逃来逃去居然又回到了初次相遇的大石板,黑豹幻出原本的巨大身形,足足有十丈长,狐狸也展开了仅有的6根尾巴合力对抗追兵,可再怎么反抗也于事无补。 没人帮、没后台、没人听,他们用尽最后的力气,遍体鳞伤的倒在了大石板上。 天兵和地府的追兵全撤了,因为,接下来是天界的雷罚,谁都不想沾到边。 “让你受委屈了。” “你后悔吗?” “不,这样很踏实。” “太傻了。” “我会永远......”黑豹话音未落,一阵暴雷击碎了最后的告白。 第2章:黑豹在哪?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混沌中,弥漫着不甘的嘶吼,这吼声已经沙哑,徒增无望的悲凉。 小狐狸睁开了眼,起初她很害怕,但和大多数害怕的反应不同,她想尽力看清周围,而不是逃避。她发现自己根本不用起身,因为她是悬浮着的。 是空中吗? 还是水里? 这到底是哪? 黑豹呢? 死了吧? 想到这,她没有哭,不是眼泪哭干了,而是深深地感受到自己的弱小,但不甘又如何?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而刻板的声音打破混沌与周遭不甘的嘶吼。 “狐十三,命数已尽,然修行天地可鉴,授地藏王菩萨摄受,可入轮回。” 小狐狸还没听懂,瞬间就被抽离了这个混沌。 一阵明光打破了眼前的黑暗,脑袋里嗡嗡的声响逐渐褪去,百年的逃难生活让她不得不强制清醒起来,这种警惕性是她和黑豹都习以为常的本性。 是地面? 可能是在混沌中还没适应这种“脚踏实地”的状态,她又摔倒了。 “打中了!”一个少年的声音高喊着,急促的脚步声近了,小狐狸只有本能的汗毛竖起,身体却虚弱的很。 “不对啊?它身上怎么没有我的箭呢?”少年对身后的父亲说。 “哈哈哈!是你根本没打中!”他父亲掐着腰,慈祥的笑道。 “够啦爹!这可是我第一次打猎,”少年犹豫了一下,说“那奇怪了,没打中为什么它自己就倒了?” 父亲的笑容渐渐收了,蹲下来查看,低吟道:“嗯,可能是太虚弱了吧。” “哎,真扫兴。” 父亲起身对少年说:“那么,继续找猎物,还是?” 少年盯着狐狸,犹豫了片刻,对父亲说:“父亲说过,不恃强凌弱,又不能见死不救,我......” 小狐狸挣扎了一下想站起来,却又倒下了。 父亲看出少年的心思,便接过他手中的弓箭,说:“我替你娘亲做主啦。” “真的吗?”少年眼睛里突然有了光。 就这样,小狐狸被接回了少年的家。 家里虽然破旧,却很整洁,可能是少年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宠物”,加之小狐狸又特别虚弱,所以他没日没夜的陪着小狐狸,直到小狐狸完全恢复了状态。 就连一向反对的娘亲也因为小狐狸的乖巧而逐渐接受了她。 殊不知,小狐狸哪里是乖巧,只是思念成疾让她终日抑郁。 大约过了七八年,少年成长为大小伙子了,但小狐狸他是走哪带到哪,即便要去城里科考也要随身带着。小狐狸本意是不想拖累他,但奈何拗不过。 客栈的夜晚,少年搂着小狐狸准备睡觉,明日的科考让他的心难以平静。 “小狐狸,你经历过什么大事吗?” 这句话瞬间让她回忆起和黑豹的点点滴滴,它不是很高兴的哼唧了一下。 “怎么还生气了呀?”少年压低声音,眼神迷离的说,“明天对我来说是这辈子最大的事情,如果成了,我可能就光宗耀祖了,可如果不成......” 突然,房间外传来一阵骚乱,少年先是按住了小狐狸,侧身听着外面的声音。 吵闹声伴随着脚步越来越近,少年坐了起来,但依然按着小狐狸,脚步声在他们房门前停下了,少年越来越紧张,把小狐狸往身后的被子里掖了掖。 “咚!”房门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这种小破客栈的房门哪经得起这么猛的敲击,这时门外传来店小二求饶的声音:“这位大爷到底要作甚呀?怎么......” 声音戛然而止,这更让屋内的人愈发的紧张。 房门还是被撞开了,只见一个身材魁梧、满脸凶相的人直挺挺的向他们走来,他的腿似乎不会弯曲,就那么沉沉的拖着强壮的上半身往前晃悠着! “你......你别过来!”虽然这是句废话,但却是少年的本能,殊不知,走来的这个东西已经是个行尸走肉了,他怎么会听懂少年的话呢?这个东西直接掐住了少年的脖子,店小二也肿着脸跑进来帮忙,紧随其后的还有一老一小,应该是店主和自己的孩子,但这个东西力气非常大,任凭三个人怎么拉扯就是纹丝不动。 小狐狸一眼便看出了端倪,但从前的法力无论如何也释放不出来,情急之下也只能上嘴去撕咬脏东西的手臂,可甚至咬得露出了白骨也不见他松开。 少年已经被掐的面色铁青,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遭此横祸,脑中开始混沌,逐渐失去了意识,这一瞬间,他眼中的世界已然变得惨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天雷劈下的瞬间,怀里护着的一只狐妖。 “真是可笑,”他忽然表情放松了下来,用最后的力气看着狐狸,浅笑了一下,挤出一个字,“走!” 狐狸愣住了,“是......你?” 第3章:泰山娘娘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终于,肉身还是撑不住了。”小狐狸拖着年迈的身躯倒在了雪地里。 它的魂魄在天昏地暗的隧道里穿梭着,其中有无数只手试图拽住它,它很害怕,眼睛慌张的左右看着,逐渐失去了意识。 于是...... “新的轮回开始。” 大雪封山两个月了,让本就贫瘠的山里更难以找到吃的,没有了前世记忆的小狐狸饿极了,活下去的本能告诉它不要放弃,刚才吃下去的树枝让它的胃愈发的疼,它以为不管吃什么,只要填饱肚子就好,别无他求,可却忽略了身体的虚弱。 “人的脚印?” “可如果是猎人的怎么办?” 狐狸犹豫了片刻,最后选择了相信直觉。 它顺着脚印走了没一会儿就看到了地上躺着一个人,很明显已经冻硬了,它开始在这个人身上翻找着食物,果然不负所望,在一个袋子里有几块饼子,它大快朵颐起来。 吃饱之后,又吞了几口雪润了润喉咙。 可是没过多久,它便开始头晕,并且狂吐不止,随后全身开始抽搐,它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大脑逐渐开始昏迷,余光里看到了一座小庙,此时它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坚持到庙门。 门是开着的,在刚进门的那一刻,它整个身体就松懈了下来。 很庆幸的是老方丈及时发现了它,这和上一世相似的遭遇让它多少有点熟悉,但轮回的原因,它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似曾相识。 “你可愿潜心修行?”一个慈祥的声音回荡在狐狸的脑中,没一会儿又传来轻轻的一声笑,说道,“去找你的师父吧!” 三天后...... “粗茶淡饭,但能果腹,可怜的众生,吃吧。”看着逐渐恢复的狐狸,方丈喃喃道。 这是小狐狸苏醒后的第一顿饭,几块饼子,一碟咸菜,这让小狐狸瞬间清醒了起来,它开始疯狂啃食着,还时不时发出哼唧的兴奋叫声。 方丈已经年迈,灰白的眉毛轻垂着,眼睛微睁,笑了笑说:“要记住,用斋止语。” 小狐狸看了看方丈,似懂非懂,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眼前这个人救了自己,心中不由得生起感恩之情,紧接着又开始狂吃起来。 当晚,狐狸梦中出现了一位神仙,它仰头看着逆光中的神仙,居然听懂了她说的话。 “先学人形,再学人语,学人语者,先学鸟语,学鸟语者,又必须学四海九州之鸟语,无所不能,然后能发人声,化成人形,如若心诚,五百载后来找我。” 眼前一黑,狐狸惊醒。 发现禅房有小和尚们在哭,原来是方丈圆寂了。 之后的日子里,它时常会在梦中与方丈相遇,方丈通过梦中给它的念想,教会了它许多。 它开始学着像人一样坐在地上,尽量安安静静的吃板凳上的斋饭,可总是不小心把盘子弄到地上,和尚们也没有责怪它,反而哄堂大笑,可能是方丈圆寂前留了话,他们已经把小狐狸当成了师兄弟。 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了10年,当年的师兄也步入了中年,小狐狸已经可以和他们无障碍的沟通了,虽然一个说的是人话,一个只会哼唧。 接任的新方丈有一天把小狐狸叫到大殿前,跟它说:“这么多年你只知道拜泰山娘娘,其实,如若你想真的修成人,甚至修成仙,最终是要通过泰山娘娘的考试才行。” 小狐狸似懂非懂,但修成仙确实是它最想要的。 “你呀,其实是来寻找一个人的,但介于肉身寿命的限制,你的时间不多了,所以,赶快下山去历练吧,或许,你会超脱轮回吧。” 狐狸自然很不想离开这里,可就在临行前一晚,梦中它找到了自己历练的动力。 一只足有十丈高的黑豹出现在它身后,低头亲昵的看着它,她幻化成了一个小女孩,呆呆的仰头看着黑豹。 当年的大石板...... 被黑豹叼着逃难时...... 被围困得走投无路时...... 雷罚劈下来时...... “原来,我‘失忆’了好久。”小狐狸的记忆觉醒了。 东方泛起了微光,小狐狸没有和师兄们告别,独自离开了小庙。 至于四处历练的经历,我们谁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和大多数修行的生灵一样,遭遇了能受的一切的苦。 误入了其他仙家的道场,被打得很惨...... 被天敌追赶到走投无路,用尽力气厮杀了出来...... 被孤魂野鬼所侵扰,经历了无数个无法入睡的夜...... 失足掉落悬崖又九死一生...... 总之,它按照当年梦中的神仙和老方丈的指示,开始了无尽的修行。 第4章:老林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全楼的臭鬼你们听着!老林是我的人,如果你们再敢骚扰她,我弄死你们!” 那是23年的某个夏天,后半夜,我拉着老林在路边,疯狂的冲新家后面的烂尾楼大叫着,我知道,那群听不懂人话的野鬼才不会理我,因为它们大多数都听不懂人话,但还是能感受到我的愤怒,可我不知道的是,其实这栋烂尾楼里还是有那么几个有点“道行”的厉鬼。 我惹到她了吗? 并没有。 梦馨也跟着我愤怒了起来,在我发完疯带着老林回家之后,她一个民国的小鬼仙以一己之力去单挑了整个楼里成百上千个盘踞数十年的冤魂。 那时候,我把和自己有百年孽缘的梦馨当成自己的“召唤兽”,很多时候她也愿意为我去做一些傻事。 不过结果是好的,梦馨没有受多少伤,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是什么呢? 说来话长,可能要从三年前说起...... 某一个安静的下午,专职做剪辑师的我是个在家工作的宅男,带了两个傻徒弟以公司的名义做着视频行业的小买卖,两个徒弟一个是社会的混混,一个是父母双亡的孤儿。 某天下午,曾经视频上的学生找到我,他知道我即将帮师姐的网络视频课堂主持开幕式,当然,这个开幕式也是在网上做的,也叫“开学典礼”,常规来说,这种活动上是要请一些有名气或者有真表演真功夫的大佬来助助兴的。 这个学生经过了数年的练习,早已从满口天津口音变成了满口普通话的“叔音”,得知我正在寻觅来表演的大佬,他叫来了同为一个网络配音工作室的室长老林,那是我和她的第一次见面。 网上有一种配音形式叫“Pia戏”,就是跟着音乐和台词去现场配音,还没等怎么寒暄,他们就现场来了一段叫“煮酒”的高燃的即兴pia戏。 大气磅礴的音乐响起,小寒和老林分别饰演着三国时期不同的角色,忽而悠扬,忽而霸气,尤其是在表演厮杀的阶段,说话温文尔雅的老林作为一个女生,却爆发出特别霸道的气势,说实话,我被震住了。 大约10分钟的表演,让本来就喜欢三国演义的我目瞪口呆。 “献丑了献丑了,”一改刚才pia戏时的霸气,老林用很礼貌又很低沉的声音回应着我的夸赞。 第二天,开幕式上,老林和小寒如约而至,在那个YY频道里大约有三百多个学员,全都听的目瞪口呆,我当时除了做视频赚钱之外,还兼职给多个大媒体公司开设的课堂还有同门做网络讲师,同时也会顺做活动主持,全当是爱好,顺便赚点儿烟钱。 除了第一次主持了有好多大佬网络歌手的活动之外,这一次是现场反响最大的。 活动结束后,小寒“做东”拉我去了他们工作室的YY频道。 “怎么样谭哥,今晚的表演够用吧?”小寒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那厚重的声线给人很强的信服力,也多了几分压迫感。 “那必须的啊!贼带面儿!我师姐都夸我找的人牛逼呢!”我笑哈哈的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初次见面,我确实挺怕搞砸的,”老林停顿了一下,说,“我特别紧张。” “嗐!你多虑啦,就你俩这一出pia戏真的炸翻全场!”话锋一转,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小寒啊,老子当初教你的可是视频啊!可你视频做的那么烂,最后特么咋把配音给玩的这么明白?你也太打我脸了啊!” “哈哈哈!纯属是喜欢,喜欢就愿意练嘛!” 后来的商业互吹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毕竟时隔三四年,彼此都还不了解,我只记得,那之后,小寒正式邀请我这个有各种牛逼背景的“大佬”加入他们的工作室,还说什么“蓬荜生辉”的话,我一狮子座就怕被夸,于是就欣然接受了,作为“见面礼”,老林还邀请我过几天一起走个本,要知道,像她这种十余年配音经历的人平时可是有好多人邀请“约本”的,但除了身边关系好一点的朋友,她通常都会选择拒绝,我当时觉得挺荣幸的。 就这样不知不觉聊到了深夜,最后用了个“来日方长”作为第一次见面的告别。 深夜,蝉鸣让神经衰弱的我难以入睡。 当时我要依赖安眠药睡觉,但每次睡着之后,离奇又平常的怪事总会发生。 “师父早点睡吧,晚安!”徒弟恭敬的从我房里走了出去,还把门轻轻地关上了。 我也渐渐的顺着安眠药的起效睡着了。 从主观的角度来说,我认为睡的很沉。 可实则不然。 大约在熟睡后的一个小时,我面无表情的坐了起来,打开了电脑,玩起了游戏,这一玩就三四个小时,徒弟们也都习惯了,还以为我就是精力充沛而已,又不好管我。 其实,我只是被梦馨夺舍了,因为她喜欢打游戏,至于说一个民国的“老年人”怎么会喜欢玩当代的电脑游戏呢?但事实就是如此,我和她的经历还有很多,之后会详细说那些离奇的事情。 凌晨四点多,起夜的徒弟在黑着灯的厕所发现站在墙角里的我。 我已不知道站了多久。 而所有这一切,在那段时期里,我毫不知情。 第5章:《文静》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晚上八点,我如约来到了他们工作室的YY语音频道。 “大家欢迎一下我谭哥‘莅临’尘音工作室,这可是我的启蒙老师,身兼数职,曾经是SH的顶尖设计师和导演。”小寒得意的跟工作室成员们介绍着我。 就在我好奇“尘音”这个名字的时候,老林把我单独拽到了一个小频道里,简单寒暄了几句就准备跟我pia戏,也叫走本。她给了我一个网址,大体的意思就是,这个网址上的剧本会有配套的背景乐,简称BGM,只要跟着去有感情的念剧本就好,而参与者会通过走各种剧本,去饰演不同的人,这种体验感在我看来确实很好玩,有时候也很有成就感,虽然早几年我也偶尔会带学员走走本,但最多就是个爱好者级别,跟真的大佬去走本还是第一次。 这个本讲的是民国时期发生的事情,富家子弟的少年男主爱上了歌舞厅的舞女,最后迫于家庭压力,舞女也不想耽误男主,两人便再无后续,从我的职业角度来看,属于那种爱而不得、得而不长的剧情结构,本来拆解剧情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了,可是,当这个本走到两人分离的时候,那种痛苦的感觉还是让我入戏很深,最后竟真的哭了出来,至于脚本里的台词,根本就念不清楚了。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pia戏的“魔力”,也可能我是真的喜欢...... 也可能,那是民国的故事。 为什么民国的故事会让我入戏? 不光入戏,平时我也会对民国的事情特别感兴趣,是那种说不出的喜欢。 这个问题在我和老林相识半年后才得到答案。 那时候pia戏狂热的我已经不满足于走别人写的本子了,本就是音视频双料从业者的我自然也想写一个本子,是关于我和一个断断续续十余年的女孩的“爱情”故事,说是爱情,却从未真正在一起过,说不是爱情,我们又彼此依赖。总是断几年,又亲昵一段时间,又断几年。这其中发生了好多搞笑、感人、无奈的故事,那时我上高中,她初中,我的拜把子三哥疯狂追求她,但她不爱他,甚至已经非常反感了,于是她找到我寻求帮助,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干哥,我也不好说什么,不喜欢按套路出牌的我找到了一个办法——假装和她恋爱,三哥最终放弃了,还好最终跟我继续保持了兄弟的关系,但我和她却生了感情。 之后无非就是一个小混混头和一个小太妹的故事,我追了她三年,她就是不答应,但还离不开我,在我上大学即将离开当地的前一晚,我给她准备了盛大的表白仪式,她同意和我做五分钟的爱人,随后,就结束了,但我们已经很满足了。 所以,作为在pia戏圈“入行”的第一个作品,这个选题再好不过了。 某一天晚上,我、老林、小寒像往常一样聊到深夜,那天我选择给他们“加班”,用将近两个小时说完了和她的全部故事,他们很支持我把这个故事做成广播剧,因为有广播剧的成品基础上,再做成Pia戏的本子也会更方便。 于是,出于职业的效率,从整理思路到开始写,一共将近四万字差不多只用了一周的时间,全部剧情分三集,每集一万多字,修改剧本也只用了一周的时间。 男主自然由我自己来,但因为剧情涉及到太多我老家的东北话,又有很多接地气的台词,这里的接地气是指既要像她本人,又要东北话,她时而需要破口大骂脏话,又要可怜楚楚的说些感人的词,又要很痞子的拽起来,又要强忍痛苦去说洒脱的话,当时尘音内部几乎选不出这样的人,所以Pass了好多CV。 后来,我只能“斗胆”请老林出演了,一来她就是东北人,二来配音的实力绝对值得信赖。 可没想到,这部讲述我的感情史的广播剧却成了老林之后很多年爱不释手的广播剧。 整个录制的过程断断续续用了一个月,老林的表现甚至一度让我感觉她就是女主——文静。 又过去了大约三个月,最终成品广播剧出来了。 当晚我找来小寒、老林还有好多尘音的成员一起,来了个“首映式”。 其实这部广播剧从录制到做成品的过程很不容易,老林对东北话的掌握简直就像我去学普通话一样难,但她的原则是:CV要有素养。 我很敬佩她的职业精神,她对我这个本子也非常的满意,甚至之后也闲聊的时候也会偶尔像剧情中我和文静的习惯去对话,我们就这样达成了共识,之后甚至亲密得当成了家人一样对待。 我当时也很纳闷,老林这样一位大佬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善待,后来,我单纯的认为,可能真的就是相见恨晚吧,我们有很多共同的话题,聊事业、聊游戏、聊未来、聊剧本、甚至聊女人,她也没有再像初期见面的时候那样矜持,我们经常会开一些恶趣味的玩笑,平日里也会分享好玩的见闻,当然,因为小寒深爱着老林,所以就算我再有非分之想也会克制住欲望,要知道,大多数像和我老林这样的关系最终都会演变成爱人关系。 而且,令我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有意外收获,某一天晚上,老林解开了我十几年的“身世之谜”。 第6章:梦馨驾到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酒桌上没有喧嚣的拼酒垃圾话,我和刚子还有老曹,十几年的铁三角兄弟像往常一样喝着酒。 “我昨晚梦到咱们仨去跟花园那边的一个仙家干架去了,老谭就是个完蛋货,刚开打就被对面仙家直接秒了。”老曹虽然很兴奋的开着玩笑,但情绪似乎不那么高。 “他能懂啥啊。”刚子是个“专职”修佛之人,只是满身炸眼的纹身配合慈祥的面容多少让人不敢接近,总觉得这个人很危险。 老曹继续说:“今早醒了之后,李老师还说呢,说她也感觉到家里有仙家来闹事,场面很大。” “你们吧,”我阴沉着脸喝了一杯,说,“这些我不是不信,你们也知道,我身上背了个女鬼,但跟你们身上的仙家没法比,可也不用每次喝酒都唠这些吧?多特么迷信啊!” “你懂啥啊?就你身上那小鬼的道行在我们这也就轻松捏死的级别。”老曹轻蔑的说。 我选择不接话,也不生气,毕竟那段时间我对他们说的东北五仙呀、出马这些毫无兴趣,虽然偶尔也幻想自己能有个仙家保佑,像电影剧情里一样的动不动身后就站出一个巨大的守护神,确实也有点威风,虽然这样想是很中二病的。 我完全不否认有这些神仙的存在,只是我不知道身上那个叫梦馨的“小鬼”到底有多大能耐。 当晚我独自走回了家。 深秋的夜晚很凄凉,阴风阵阵,卷起的树叶多少会烘托点恐怖的氛围,有好几次都让我感到身后有东西盯着我,又走了几分钟,可能是这种感觉让我很不爽,也可能单纯是害怕到了一定程度,或者只是耍酒疯吧,我猛地回过头疯了一样的叫嚷着:“出来啊!(省略骂人的脏话)啊?” 我喘着粗气,站在原地,点了一根烟,突然虚弱的很,一度还以为是刚才喊的太用力。 没一会儿,缓了缓之后,加快脚步回了家。 当晚,我睡的很沉,后半夜也没有再起来打游戏。 因为,这一夜,梦馨干了票大的。 以下是几年后才知道的事情,不如就先让这个平淡的小说多点刺激的情节吧。 作为主动附我身上的鬼仙,大多数时间是会放大我很多情绪的,今晚我突然的暴起,在她那看更是炸了庙。 午夜十二点刚过,一个稚嫩的穿着民国服饰的少女漂浮在了弘业丽城的上空,弘业丽城是我从南方回来后第一个买的房子所在的小区。 被小区磁场所吸引的冤魂、“本地老鬼”逐渐围了过来。 “想占个窍?”梦馨闭眼问。 “嘿嘿,跟你一样想修行而已。”一个不是人类模样的鬼仙凑了过来。 “这副身躯刚好够哥几个用几十年,你一个小丫头,真的不配。” “哟?民国的呀?都是一个时代的,换到那时候,你得叫我声八爷。年轻人......” “臭青皮子,装什么大蒜?”梦馨打断道,“别墨迹了,一群小呛逼,一起上吧。” 说罢,身材弱小的梦馨突然消失,这些本地鬼先是一愣,随后纷纷大笑起来。 “哈哈哈!还以为是什么牛逼来头,搞了半天随便一下(魂魄)就散了啊?” “还等什么呢?进房,占窍啊!先到先得!” 它们突然蜂拥着往我家扑来,确切的说是冲我的身体来的,因为只有占了窍,它们才能修行,就算不为了修行,也能吸我阳气。 当然,这些鬼里面也不光都是想吸阳气的,还有一些是想借助我的身体“享受生活”的,毕竟做鬼可是比人要痛苦太多了。因为无法投胎,它们“居无定所”,嗓子眼细到甚至几粒大米都吞不下,还要随时遭受其他同行欺负,死又不能死,活更是奢望,所以,能遇到我这么一个磁场极弱的肉身自然不会放过。 场景拉回到我家上空,就在他们马上要占我身体的一瞬间,只见一尊巨大的放着光的幻影笼罩起整栋楼! 仔细看去,这不就是刚才的梦馨嘛? 而且,目前还是弯着腰的状态,低头直勾勾的俯瞰着我的房子。 “臭棺材们,给脸不要!” 是的,不光修炼得到的神仙有法相,像她这种“天赋点”全加在了战斗力上的鬼仙在自己道场上,甚至不会输给大多数神仙,当然,也不排除弘业丽城这个小区的鬼们法力弱的原因。 梦馨说罢,直起腰身,这身高足有20层楼高(我住在顶层7楼)做蓄力动作,双手猛地拍到了地上,那一瞬间可能凡人是感受不到任何波动的,但在“鬼圈”这个次元里,这一击堪称核弹一样。本来乌泱一片的恶鬼们消失了很大一片。 但这里的“原住民”也有强大的鬼仙,也变为原本的巨大的身形,这身形比梦馨要高出至少一倍,梦馨的表情毫无波澜,虽然也感知到当前的敌人自己未必能搞定,但一想到我整天因为这次冤魂的纠缠而心神不宁,就又下定了决心要弄死对面。 这里说个题外话,我有一个“被动技能”,身处任何环境中,只要后背和后脑的汗毛莫名其妙的竖起,那这个方向肯定有鬼,这也是梦馨通过意念告诉我的,我也一直坚信自己有这个能力,虽然不像老曹他们,一个身上有条黑龙保佑,一个是佛的某位法相,但作为没有任何慧根的我来说,我也已经满足了。 (放心,这不是一个平凡路人最终成神的励志故事。) 当晚,梦馨拖着残缺的身躯回到了我的身体里,筋疲力尽。 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只不过因为次元或者维度不同,我们“凡人”根本看不到。除非你是个出马仙。 最后,我只知道,梦馨当晚一战定乾坤,成为了弘业丽城“鬼届一姐”。 第7章:粉色的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又是一个夏天,我躲着在空调屋里一刻都不想出门。 后半夜,外面的野猫又开始打架了,叫声之惨多少让人发怵。 我反锁好房门,拿出可爱的女装、粉色的假发、白色的丝袜,很享受的穿了起来。 这样的情况已经有十余年了,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变态,直到看到了一个词:跨性别。 是的,我当时一度认为自己只是生错了性别,所以陷入了深深的懊恼中。 穿好之后,熟练的摆出各种化妆品,开始在脸上涂着,但这种事情总会让我满足,我认为那个才是我的本尊。 但是对外,我绝口不提这件事,太丢人了。 有一天,老林写的新剧本好了,让我和小寒试PIA一下。 “啥?这不是一男一女的嘛?”我看着剧本疑惑的问着。 “你走女的呗!反正就是试试台词通不通顺嘛!”老林轻描淡写的说。 小寒突然色眯眯的笑道:“谭宝贝儿,来接受我的‘关爱’吧!” 我其实没那么拒绝,因为很认同自己跨性别的属性,所以自然也想在剧中做一次女人。可没等看完这段剧本呢,老林突然提议我们三个开视频,就很八卦的想看我俩走本时候的表情,虽然那时候我们经常会开视频聊天的,但这次开视频可真的把我心跳速度直接拉满。 而且,这段戏的对话还贼特么成人。 老林放起爵士风小情调的背景乐,小寒用很Man的声音入戏了:“你看看这房子怎么样?今晚你要是叫对了称呼,我就送给你,再给你找两个随从。” 这种厚重又带点磁性的声音瞬间让我脸红了起来,我承认,一半是入戏,一半是真的。 我走的角色身份是个舞女,脚本台词是:“嘿嘿~韩三爷好大的手笔,那~就让晓曼猜猜。” 我:“三爷~” 小寒:“不对~” 我:“韩继良。” 小寒:“哈哈哈!还是不对!” 我妩媚的“娇哼”了一下。 小寒轻声耳语道:“叫爸爸......叫啊。” 我:“......爸爸。” 小寒:“那爸爸就把房子送你,哈哈哈!高不高兴?” 我又扭身晃屁股的谄媚道:“真的?爱你死了,我的老爸爸!哈哈哈哈!” 背景乐逐渐小了下去,这段结束了,小寒还沉浸在当“爸爸”和调戏我的得意情绪中,而我......突然对小寒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你可以理解为“春心荡漾”的初期。 老林突然惊呼:“楚寒!你有没有看到老谭刚才的表情!我的天!这就是舞女本女啊!那个眉眼抛的哟!老谭你太有天赋啦!” “那哪是表演啊,不就是本色出演嘛!哈哈哈哈!”小寒还在一旁拱火。 “别......别闹!”我故意压低声线用烟嗓回应着。 “没闹!真的太像了!有空你穿个旗袍再戴个假发,再来一次陆小曼,绝对能惊艳所有人!”老林还在“补刀”。 “哎呀好啦好啦,老林你改剧本去!我先下啦,做点饭吃去!” 于是,在两人哄笑中,我退出了YY。 但是,我能感受到老林绝不是单纯的起哄,这也算被她变向肯定了我做女人是有“资本”的,一想到这,心中不自觉的暗自窃喜。 看着全屋粉色的墙,和好多粉色的摆件,旁人从不理解,用另类的眼光看我,到现在逐渐接受了我“猛男粉”的爱好,心中更是感觉松了口气,好像跨性别真的可以被人接受? 后来的一个月里,因为老林要频繁的测试剧本,就一直缠着我和小寒去走这个本,每次都让我走女主,就是那个叫陆小曼的舞女,我也从害羞,到最后居然很期待再次给老林试本。这期间有很多尘音工作室的成员在频道里旁听,都纷纷传我和小寒是CP的、他攻我受之类的话题,有的当真,有的跟着起哄,小寒倒是无所谓,那时候的小寒虽然贱贱的,但却是个正直的人。 再后来,我和小寒还会走别人的感情本,我依然是女主,他是男主,我甚至开始很享受在戏中和小寒发生的好多事情,暧昧的、亲昵的、擦边的我都来者不拒,甚至有两次连做梦都梦到我们两个真的在线下在一起了。 我承认,只是我多情了。 生日那天,作为二把手,小寒招来了工作室大部分活跃的成员来给我在网上庆生,因为频繁的被他们灌酒,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被一位成员突然问了个尖锐的话题:“谭哥到底喜欢文静还是我寒(小寒)哥啊?” 其实,本来只是大家起哄的话题,可是听者有意,我低下头,脑中瞬间出现十余年一个人发生的事情——女装、假发、丝袜、想象自己是个女孩子,另一边在外面尽量让自己粗糙一些,甚至装作大男子主义。 但我真的喜欢过文静呀!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我? 我到底是谁? 第8章:没Wifi咋给你算?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我开始连续的失眠,安眠药对我来说突然失效了。 凌晨四点,天蒙蒙亮,还没有困意,那种在黑夜中脑里滚动幻灯片的感觉太难受了,于是,不喜欢刷手机的我还是打开了手机。 回了几个QQ消息后,看到说说里有人给我点赞,点进去还是那么几个工作室的小朋友,退出来,发现老林居然在几分钟前刚发过说说,说的乱七八糟的诗句,不是我没文化,只是对文绉绉的词汇没啥感觉,但能感觉到孤单的语境。 “没睡?”我问。 其实,我还是希望她能回话的,你要知道,后半夜是一个神奇的时间段,它能放大你哪怕一丝的负面情绪,让大多数人成为自封的“月下孤儿”,所以,这时候能有一个相互倾诉的人和你聊天,或许是最慰藉的解脱。 “起床尿尿?”她回话了,没想到内容这么直接。 “睡不着,你呢?心情不好吗?我看你的说说了。” “没有,还好。” 可能意识到自己的回复有点敷衍了,她紧接着说:“你也心情不好吗?” 我的心开始跳的急促起来,似乎没办法控制自己想告诉她心中的郁结。 “有事就说,老谭,我们是兄弟,是那种相见恨晚的兄弟。” 她这一句话真的把后半夜的我给戳崩了,我再也忍不了了,准备跟她坦白对小寒的喜欢,以及——我是个跨性别者。 “你听说过跨性别者吗?”这条消息发过去之后,我整个人都精神了,非常忐忑的等她的回复,又紧忙坐了起来,点燃一根烟,狠狠的抽上了一口,直接给脑子抽的有点发昏。 “啥意思?” 怎么就等来这句话哇?放弃继续解释吗?反正她好像也没懂,不如就先不说好了。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她发来一张百度百科的截图,是关于“跨性别者”的相关解释。 “我凑!你还百度去了?” “对啊!难不成你???”她多发了三个问号,或许她那边已经很炸裂了吧?毕竟,我平时的形象可是很爷们的。 我还是鼓起了勇气,打开电脑,用电脑登了QQ,这期间一直在想怎么跟她说的更委婉一点,但转念又想起她跟我说的,虽然男女有别,但她把我当成了兄弟,于是,紧张的打了两行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始终认为自己是男儿身女人心,想成为女人,是不是很恶心?” 她居然秒回:“不会啊!我见了很多这样的,而且,实话跟你说,我喜欢女的多一点,你信吗?” 这句话直接给我整的头皮发麻,她也是? 不! 不对,她和我不一样。 但她比我要更坦诚,一时间我还心生了一丝愧疚,居然会把她当外人一样回避。 之后,我们就开始聊起了彼此的经历和随之带来生活上的无奈,可以说是滔滔不绝的聊着,谁都不肯提前说晚安。 “而且,我喜欢小寒,喜欢了可能有大半年了。” QQ语音电话直接弹起,我一惊,这......接不接? 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挂了,相比语音直接聊这种话题,可能当前我更能接受隔着屏幕打字,于是给她发了一段语音消息:“是我,放心,本人。” 她开始疯狂的打字:“什么时候的事儿呀?喜欢到什么程度啦?有跟他表白嘛?去做啊!跨性别就跨性别呗!谁规定不能做自己了?” 这一连串的消息搞的我直发蒙,但我能感觉到,她是在鼓励我。 “我记得,你不是会算命嘛?我已经连续很多年都睡不好觉了,”我努力地转移话题,着急的打字,“而且,就算吃了安眠药,第二天还是会很乏,我徒弟说,我后半夜经常起床打游戏,不瞒你说,我身上背了一只鬼,但发现这个鬼的人,也就是我的哥们,他不给我解决,让我挺着,我严重怀疑现在的失眠就是这个鬼闹的,所以,给我看看呗?” 本以为她会开始问我生辰八字什么的,可没想到,她只回了一句:“今晚没有星星呀!” “啥?”受老曹和钢子的影响,我对玄学其实是了解一些的,外加自己身上这个鬼仙的事情,但她说的“没有星星”这点,确实让我懵了。 “我看事儿(算命)吧,天上得有星星,所以等明后天晴天的时候,一定给你好好算算。”她这一番话,至少让我知道,我似乎真的可以一次性解决困扰多年的问题了。 之前很多次都看她给别人算命,准到恐怖,甚至精准了预测了小寒外婆的去世时间,在尘音圈子里,老林除了是个一号,更是大伙贴身的“保家仙”。 “行吧,那就坐等你能连上Wifi啦!”虽然把看星象理解成连Wifi,但老林能秒懂,我也很欣慰,或许这就是默契吧。 于是,我关上了电脑,开始期待晴天的夜晚,或许明天,或许就是睡醒后的今晚,我开始困了,记得最后都没来得及回她的消息,就捏手机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手机已经没电了,我没有设置自动熄屏的习惯。 第9章:输了当众女装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又是个深夜,小寒突然发来消息:“我都知道了。” 这让我一惊,一瞬间就想到是老林卖我! 紧接着又收到老林的消息:“该说的我都帮你说完啦,接下来看你啦!但我没说你喜欢他,只说了你的属性,让他以后把你当女孩子‘爱护’,不用谢我!” 这......我? 小寒说:“我说你偶尔为啥会突然卖萌,又突然很爷们,原来是这样啊!” “呸!”我不知道怎么回复。 “没事,我理解,大不了以后真把你当妹子看待呗!” 这话一出,我怎么还有点受宠若惊了呢? “别了,平时还是兄弟相待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他,就想着尽量敷衍了事,虽然内心已经炸开了花。 “老林干啥呢?”我开始转移话题。 “在那生气呢。”他好像无所谓的样子。 “你俩又吵架啦?拜托,你不是喜欢她嘛?怎么还老惹她生气。” “是她让我说新剧本的问题的,我说了,又不高兴,不说呢,就骂我敷衍。”小寒一顿吐槽之后,我发现,好像每次他俩吵架都是因为这个,于是也噗呲的笑了笑。 “你喜欢老林,为啥不去哄哄她?”我问。 “就不。”这么斩钉截铁的态度,多少让我有点反感。 “等着。”说罢,我直接私聊了老林,说要给她看看剧本,她知道我是执行导演专业,这方面是很相信我的,于是便把剧本发给了我。 故事讲的就是她自己和以前女朋友的事情,她说,还是跟我聊过关于跨性别之后,才对一直很难忘的那段经历有了创作的动力。 剧情大致的内容是: “以老林的视角展开的,寄宿在城里亲戚家的老林,偶然在街边遇到了另一个她,叫胡麦麦,两个人因为生活所迫而走到了一起。老林是因为亲戚家的挤兑,她受够了亲戚的白眼。胡麦麦则因为年轻就爱浪,那时候算是个小太妹吧。两个人本来是在社会上相依为命,但后来因为性格和生活圈子越差越大,胡麦麦执着于混社会,老林最早就是做些擦边和违法的生意过来的,她深知没好结果,所以就想安稳的生活,两个人的矛盾越来越大,可每次老林想好她分开的时候,胡麦麦总会低三下四的求着她,但最终还是分开了。最终的结尾,两个人时隔多年再次重逢,但也只是‘认识’的关系了。” 整体的内容和节奏感很让人意味深长,但职业的直觉告诉我,可能在她的剧本里,胡麦麦被描述的多少有点主观了,我相信胡麦麦也是有很多无奈的地方,因为我和老林在单独的YY房间里,于是就直接问起关于她和胡麦麦的事情,她和我讲了很多剧本里没有的故事。 没错了,确实把胡麦麦写的有些单薄了。 因为怕老林生气,所以我就委婉的说:“你看看,要不再丰富一下胡麦麦的视角?” “啥意思?”老林愣愣的说。 “就是,你看哈,首先我们把胡麦麦当成一个和你一样经历很多社会痛苦的人,那么,她一定也会有她的无奈,但是剧本里可能对她的经历都基于你看到的,所以......”我小心谨慎的说着,但还是被老林打断了,虽然她的态度还是很好。 “那到确实,但如果真写出来,可能两万字都挡不住呀。”老林解释道,我们都知道,当一个本子的字数过一万字,可能就算是个长篇本子了,一来考虑“玩家”能不能喜欢,毕竟要考虑尘音的热度,要出大家都喜欢的本子,这样才能帮助工作室的人气越来越旺,而一直以来,老林也依托了经典的原创本子,让很多CV慕名加入尘音的。 二来,她还是不太愿意丰富胡麦麦这个角色,我也理解,毕竟我的公司做的就是视频,客户来下单,我们认真做好视频交给客户,但大多数客户都喜欢按照自己的喜好去修改视频,以至于原本很“圆满”的视频被外行的客户修改的乱七八糟,所以我把这个理念传达给老林,至少让她知道,我和她是站在一起的,我也不喜欢修改,用我的话来说,就是“破拆”。 “要不......”没等她回我,我抢话道,“我按照你的描述和这个剧本,写一个胡麦麦视角的?” “啥?”老林懵了。 “这样,”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写好之后,让尘音的大伙全来,一起投票看谁写的好。” “行啊!”她居然爽快的答应了,“但是,”她还是加了赌注,说:“输了女装!我输了就粘胡子穿男装!” “我凑!?不是吧?玩这么大?” 没等我说完,她就去群里发公告,通知了尘音的成员们,这一下我感觉要废了,群里那么多腐女和喜欢起哄的,就算我写的真好,也不会让我赢啊! 第10章:反正他有钱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就在我们拿穿女装为赌注的当晚,安眠药劲儿生效了。 其实不是生效,后来我才知道,是梦馨想让我睡着的,她是有这个能力的。 后半夜,“我”坐在电脑前,挂着QQ,听着张露的《你真美丽》,那是民国的歌,“我”很喜欢这个音质,伴随着轻松的氛围,开始在淘宝上挑着女装。 “拉姆、蕾姆、拉姆、蕾姆......”“我”嘀咕着。 QQ响起,是老林:“又失眠?” “在挑裙子。” 心不在焉的点了发送之后,才开始后悔。 “哈?这么着急在人前女装呀?”老林戏谑着。 “不...不是。” 此时,“我”才注意到一个小时前刚跟老林说药劲儿上来了,这不相当于把自己给暴漏了嘛?就在慌忙之中,老林发来一条消息,于是,她们的初次相遇开始了。 “小东西,不止在老谭身上几年了吧?”老林幽幽的语气,让梦馨瞬间变了脸,让我的眼神变得无神起来,微微低下了头,说:“你确定要拆穿我吗?” 老林也没惯着她,冷冷的回了一句:“你懂得分寸吗?” 不知道为什么,小区里的野猫总是会在这种氛围下喵几声,那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的。 在大约三百多公里外,老林的家里,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灯是关着的,只有显示器的亮度是唯一的光源,让这个房间充满了视线死角,老林默默地点燃一根烟,低下头,嘴角轻轻上挑,然后摇了摇头,好像把即将发生的一切都预料到了一样。 “他本就该死。”凄厉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但只有老林能听到。 “小东西,生得这么漂亮,嘴怎么这么损呢?” 说罢,梦馨直接扑向老林,此时的她整个眼睛都变成了血红色,残影中能看出,穿着的还是民国时期的学生装,但惨白的脸和张得超越骨骼限制的大嘴,普通人光是看到就会吓破了胆。 就在马上接近老林的一瞬间,老林周身泛起幽蓝色的光,直接把梦馨弹开了,随后,细碎而不刺眼的碎星从身后飘出,整个屋子都被照亮了,梦馨缓了缓,又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老林,老林伸个懒腰说:“别闹了。” 紧接着又把梦馨弹了回去。 这一下可梦馨气炸了,她知道,想杀了老林,只能拿出真本事了。她正了下身子,突然周围环绕起黑雾,很快,黑雾旋转起来,这其中似乎卷着尖刀,而透过黑雾,只能看到她渗人的红色眼光。 这一举动,让老林终于正视了她,叹了口气,说:“换个地方,在我的道场对你不利。” 梦馨根本没管她说的,卷着威力巨大的黑雾冲了过来,老林皱了下眉,只一瞬间就从身后甩出一条巨大且很漂亮的狐尾挡下了这一击。 随后,老林身上幽蓝色的光开始变成粉色,一只细长的且很美丽的头从粉光中若隐若现,修长的眼睛充满了杀意,似乎在酝酿着一波更大的反击。 “哎?粉色的!”梦馨突然停手,雾气很快就散了,但因为收的太快,再一次被弹开了,她也不知道疼,马上又凑了上来,眼神里全是羡慕。 这一番操作,给老林也整不会了,满头问号,但是见梦馨已经收了,又变回了天真的表情,就没忍心下手,但粉色的光还围绕在她周身。 “好看!”梦馨突然跳着拍手,萌萌的样子很难想象跟刚才那个恐怖的恶魔是同一个,她开心地问:“怎么做到的?” 老林也无奈了,把身子正过来,对梦馨说:“小东西,你连家门都不问,就敢跟我动手?” “你还没说粉色的光是怎么修炼的呢!再说,你是多少年的鬼啊?怎么死的?” 老林被梦馨气笑了,往左边烟灰缸里弹了下烟灰,用给孩子讲故事的温柔语气且带点神秘的说:“我呀,是神仙,不是鬼。” “哦!怪不得!那你没恶意,我不跟你打,”她犹豫了一下,撇过头嘀咕道,“反正......好像也打不过。” “哈哈哈!来来,走近点儿,我看看这是谁家的小可爱呀?”说着,老林弯下腰,自然的仰着头伸出一只手让梦馨过来,好像要抱抱她一样。 至于,剩下的交流,我就不知道了,梦馨是我给她取的名字,但五年后,老林好像跟我说过一次梦馨的真实姓名,但因为“梦馨”这个名字太刻骨铭心了,外加五年后,常年熬夜、“恶补”精神类药物的我,记忆力差到离谱,所以,到现在为止,我都记不得她具体叫什么,只知道那天晚上,两个人不打不相识,成为了非常好的姐妹。 而且,还一起挑了裙子,为半个月后我和老林的赌注准备得非常充分。 因为她俩都知道,我输定了。 那个......就算我是凡人,我也能判断出结果好吧? “买这么多,老谭可要心疼了呀!”老林怜爱的对梦馨说。 “没事儿!反正他有钱!” 第11章:女的怎么了?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不要!”我一个东北人发出“南普”甚至接近台湾腔的语气说。 “我真喝不动了啊!”老曹无奈说。 “我不要!”我坚持着让老曹再喝几杯,就是不让他走。 “你咋跟特么小姑娘似的呢?无理取闹啊?”老曹无奈的说。 “就是不要,多陪我喝几杯嘛!每次都点到为止,没意思!” 老曹眯起眼睛看向一旁的刚子,突然大笑起来。 “给他算算,到底沾上啥脏东西了,一会儿小姑娘一会儿老爷们的。”刚子迷迷糊糊地说。 “咱们还是高中的时候他不就这样嘛?就是单纯双重人格,没啥不对劲的!” 我点燃一根烟,心中突然涌出一阵酸涩,其实我本不应该被他们这一席话影响的,可脑子是理性的,心里却是乱的,那种连用什么方式发泄都不知道的无奈感,或许他们能懂,毕竟在玄学领域,他们也算过来人,我当时确实傻乎乎的认为他们很懂。 那天无风,夜色很美,弘业丽城的天空甚至能看清楚猎户座。 我东倒西歪地爬回了家里,勾哥还在电脑前研究着某个我们从未接触过的游戏,我一屁股坐在了他的电竞椅扶手上,引来他一阵的无声反感,他知道,又要应付我这个阴晴不定的老哥了。 “勾哥,你说......”此刻我的吐字清晰得甚至不输给标准播音员,我搭着他的肩膀问,“你说,我要是个女的,而且是那种特别美的,你会对我有想法吗?” 勾哥烦的要死,但却故作镇定的说:“得你看具体啥样,我还没渴到不行呢!” “真特么扫兴。”说罢,我点燃一根烟,左臂托起右臂胳膊肘,右手抽着烟,我知道这个动作很女性化,但我就是觉得这个动作很舒服。 勾突然幽幽地说:“你知道世间万物都有一个定律,无极之道,你想得的一定会得到,你丢失的,终将有一天会找回来。” 我的脸靠近他冷峻的面颊,又一次引来勾哥的反感,但他肢体上的反应也不大,毕竟,他早就习惯了我酒后“撒娇”。 我用耳语轻声对他说:“如果我说,我失去的是你呢?” 按理说,这句话会让气氛瞬间凝固吧,但勾愣了愣神,继续点着鼠标,心不在焉的说:“这话题以前不就说过了。” 我一屁股坐在了他身后的床垫上,身体没抗住借着惯性直接倒了下去,眼神空洞地盯着倾斜的天花板,手上的烟也有点歪了,灼熏着我的手指,稍微有点痛感。 一个烟灰缸的递到我手边,勾用他粗糙且纯正的东北话轻声说:“大哥,这是我的床。” 此时我才发现烟灰要掉了下来,就顺手弹了一下。 勾也坐了下来,眼睛既心疼又带点羞涩的盯着我,说:“我觉得你现在挺好,既有小女生的那种亲和力,又有当大哥的威严,虽然吧,”他似乎突然很渴,猛喝了两口水,还没完全咽下去就继续说道,“虽然吧,大多数人可能觉得你女性化多一点,我也知道你喜欢......是吧?但我就是单纯觉得,我四哥还是那个正常人,你得知道一点,喜欢什么不是谁规定的,再说了,埋汰你的人有几个比你混的好?这世界就是个结果论呀,他们因为生活的没你好,才用最没成本的嘴巴来跟你找平衡,所以,我......” 勾被我扑进怀里的冲劲儿打断了话,我哽咽着,什么都没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默默的起身回到了房间,转身瘫坐在床上准备睡下,余光中发现,桌子上有五六瓶各式各样的饮料,一定是勾给我买的,他知道我每次喝多了都要狂喝饮料。 这一晚,梦馨没有打扰我,让我安心的睡了一夜。 睡梦中,我又出现在了民国时期的街道上,这次双臂抱着鲜花,胸前有微微的隆起,长发不时被风吹乱,我只简单的甩了甩头,似乎有什么好事在等着我,根本不顾上整理长发。 于是,迎接我的,又是一个挣扎的宿醉。 被头疼折腾醒来,还要支撑着身体起身尿尿,突然又开始很饿,就强撑着狂喝饮料,本想着再去煮个方便面,但大脑根本不受控制,于是,又倒在了床上,可刚才的饮料喝的太多,这一倒,整个胃开始翻江倒海,顾不上那么多,我大喊着小浩和勾跑去了厕所。 他俩会意,马上起身,小浩端着温水进厕所陪我,勾在厨房煮方便面,粗糙的动作把厨房时不时撞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来。 熟悉的感觉,却又难受的一天开始了。 当晚,我和老林的剧本PK开始了。 第12章:揭开身世之谜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所以,这个......”小寒操着起哄的语气在尘音的语音频道上说,“获胜者是我们的老林女士。” “女装!女装!”三十几人的房间里瞬间涌出许多人在公屏打着女装两个字。在他们看来,我和老林的这场剧本PK并没有什么悬念,其实大家都心明镜的知道,我们俩的作品质量都差不多,所以,看我女装”才是重点。 我叫嚷着:“愿赌服输!下周五,让我准备准备!正好一起开视频喝酒!” “下周五几点啊?”有人问。 “晚上9点,到时候该下班的、买烧烤的也都到家啦,直接开喝,也没必要非得把女装当重头戏嘛!”我敷衍道。虽然早已被大家的起哄声淹没了,但我知道他们一定能记住我说的时间。 说罢,我下线了。从粉色六芒星的地垫走出来,穿上粉色的拖鞋,有点疲惫的来到客厅,小浩他们给我留了一份饭,我一边跟他们看着电影,一边疯狂炫饭。 “忙吗?”是老林。 我单手继续塞着饭,用左手拿手机回她:“没事。” “你在吃饭吧?等你吃完找我。” 她居然知道我在吃饭???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或许她今晚连上“Wifi”了! 想到这里,我又狂吞了两口饭,用手背抹下嘴就回卧室了,还特意关上了门。 “连上Wifi了?”我问。 “嗯,让我打字一点一点告诉你,跟你说完之后我不会翻看聊天记录,跟你说的内容也都会忘记的,放心。” “没事儿,咱俩谁跟谁!” “那开始了。” “好!太激动啦!” “你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黑豹,经过千年的修行才成为今天的人形,你是有法力的,只不过没有觉醒,具体觉醒的办法其实很难,暂时别问我,我没办法让你觉醒。” 这些话让我有点似曾相识,但我并没法对号入座。 “我们前几世在一座山里,你开道场,招来很多地仙一起修行,我在隔壁山,也跟着你一起修行过,所以才有今生我们的相遇。” “哦哦!”虽然这两个字看似敷衍,但我真的是很虔诚的听着。 “不对,可能......我们......”老林突然好像犹豫了起来,我急忙接话道:“怎么了?咱俩前世处过对象啊?哈哈哈!” “那也不是没可能,这点我的修行暂时看不出来,继续往下说吧。” “你身上的女孩,就是你叫她梦馨的这个小女孩是民国时去世的,跟你有很多世的因缘,她能保你,但会吸你阳气,我会和她好好沟通,尽量让她离开你的身体,但如果命中注定不能走的话,我会帮助你们更快的融合修行,没准儿你以后还是个什么牛皮的出马鬼仙也说不定!” 老林的这一番话算是给我多年的疑惑落地了,原来我会喜欢粉色、还有喜欢民国的音乐就是跟梦馨有关。 “所以,我并不是跨性别者?”我打断她问,脑中开始浮现出各种朦朦胧胧的女装回忆。 “对!你只是被梦馨夺舍了而已!” “凑!突然不自卑了!”我长出了一口气,可又不敢高兴太早,紧忙又追问,“老林,你确定我身上真的有只鬼,对吧?” 突然,老林的电话打了过来,那头是略显兴奋又激动的老林的声音,她很肯定的对我说:“没错!你身上的这只不光是个鬼,更是有点修行的鬼仙,关键时候可以保你,你可以回忆一下,你有多少次熬夜干活之后是断片的?” “啊?啥意思?”我有点懵。 “你不是经常说你记忆力不好嘛,有时候通宵赶工干活,第二天醒来后,完全忘记昨晚赶工的事情。” “啊......”我努力的回忆着,似乎脑中有那么点亮光,但又不敢肯定。 “那是梦馨夺舍你的身体,帮你干活的,实际上你的肉身和精神早就累瘫了。” “还有这种事!?” “别打岔,我继续说,而且,在规避危险方面,她也能给你一些提示,就像耳语或者一个念头一样,不难察觉,但会潜移默化的改变你的决定。” “哦!等下,这跟我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黑豹有啥关系?”我突然想到刚才她说我的出身。 “......”老林在那边默不作声。 “老林?” 我听到电话那头有打火机的声音,接着就是吐烟的出气声,便没催她。 她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一字一句斟酌着说:“黑豹只是原神,修行高得我看不出来,如果还在你身上的话,那这种级别的神仙是我没法算的。” 这语气像很怕得罪人一样的严谨,我才知道,或许,这个话题触碰了“说了我也不懂”的那种高级机密,我始终相信,有些天机是不可泄露的。 “还有,关于我喜欢小寒这个事情难不成是梦馨喜欢??”我这种跳脱的沟通思维让老林有点不知所措。 “其实,也不算,这个我们以后详细说,今天我有点累了,总之呢,你身上复杂的过去,我要用很长一段时间去梳理,你只要知道,你没那么简单,对我而言,也没那么简单。” “那是,我们上辈子就一起玩过嘛!”我憨憨的开着玩笑。 屋外,勾和小浩看完电影也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而弄明白大部分身世的我,也在安眠药的作用下,伴随着他们的键盘声踏踏实实地睡去了。 但梦馨不让我睡觉这个矛盾似乎越来越大了。 第13章:夺舍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开视频啊谭哥!” 我捋了捋假发,尽量用糙汉子的声线在YY里喊着:“喊个屁!这不整理呢嘛!” 粉色公主长发、女仆装、黑长袜,翘着二郎腿,左手掐着烟,右手握着鼠标,头像个臭流氓一样歪着,眼睛一大一小的挤着,就是我当时的形象。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忙着和老林的私聊,她在劝我,很努力的劝我。 “就当做自己了!就当帮梦馨了!不管是不是,你都得走出这一步!我支持你!” 一边敷衍YY频道的人,一边回各种工作室小朋友的QQ,他们每个人都自认为和我是最熟悉的,所以都想做这次活动的幕后“知情者”。 老林私聊我的话已经让我应接不暇,匆忙中我看了看时间,已经9点了,他们有的人喝大了,有的已经开始打起了游戏。 我确定——我很想做这个主角! 不不不...... 不是我! 是梦馨! 不对,我难道不喜欢做女人? 对的! 是有了梦馨,她操控我做她自己! 脑中反复的矛盾涌现,又折磨了我将近十分钟。 终于,YY吵嚷的声音停止了。 因为,我开了摄像头。 带着不熟练的化妆技术,一边肩带掉落,平日里一个给人大大咧咧糙汉子形象,而如今是个“美艳”女仆装的我,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先打破这个冷场的是小寒,他嘎嘎嘎的笑了起来,引来我一阵反感,那是一种自卑的感觉。 但紧接着的赞叹声,让我不后悔这一次的女装。 “这是......谭哥?” “那个只会配臭流氓角色的谭哥?” “谭哥?是谭姐吧?” “呸!这是我亲妹妹!” “太可爱了我擦!!” “你别出声!我让多幻想一会儿!” “哈?”我愣了愣,拿起一根烤串,边撸串边说,“看完了奥,我关了!” 话音刚落,引来他们一阵反对,而且,就连我这撸串的糙汉子动作,他们都要夸我:又可爱又接地气! 这是哪门子形容词?我不懂,我只知道,这第一次女装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说实话,在摄像头里,我也多看了自己几眼。 我......很......满......意。 在一阵赞叹声中,他们开始频繁敬我酒,我自然不怕,就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虽然大家都隔着电脑屏幕,但面对尘音的家人们,我丝毫不想装假,我们彼此都把这里当做真正的家,说远一点,也把这里当成可以随意放纵的地方,他们也会称这种地方叫家,总之,我们几乎都掌握了彼此的“黑历史”,又能不带忌讳的共同前行,有时候真的比家人还要更信任。 酒过三巡之类的话已经不能形容当天半夜的情况了,不知道我被灌了多少瓶,我只觉得四肢开始麻木,视野周围开始出现暗角,我的身体开始不听“我”的,准确来说,我本人更像是在巨大的机器人脑中,但我又没法控制这个机器人,只能看着这个机器人继续喝着酒,甚至说的话都不是我想说的。 “小寒!你怎么不喝了呀?”等等!我已经喝多了,刚才说话还都是口糊的,怎么突然口齿这么清晰?我反复回味着......这发音......没有东北口音!? 小寒根本没管那么多,只是起哄的回我:“谁不喝了啊!来,谭哥!我拿白酒跟你喝!我半杯,你一瓶,可以不?” “好!”说罢,我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开始大口大口喝下了一瓶500毫升的啤酒。 不对劲!明明刚才就已经喝不下去了!怎么突然我的胃就没有知觉了?连酒劲儿都感受不到? “老谭好酒量!来,我也陪一个!”一个网名叫皈依的小男生虽然说干一杯,但其实只是轻轻抿了一小口,然后发出坏笑,起哄的意图很明显,但也只是想带动一下气氛,并没有真的想灌我酒。 可是,我居然又吹了一瓶! 紧接着,本来声线是厚重中年“叔音”的我,居然发出越来越细的声音,越听越像个小女孩!并且异常的兴奋叫嚣着:“开心!我开心!我能喝翻你们所有人!” “呃......”老林想插话,但被小寒打断,小寒大笑着说:“谭哥!冲你这话,我再来一杯,我可是一直跟你喝白的呢!够义气不?” “够!不亏是我看中的男人!我!爱!小!寒!”说罢,我又准备干掉一整瓶。 “等下!”老林突然大喊了一声,喧嚣的氛围几秒钟内就安静了下来,只剩小寒白酒入口后的一声“斯哈”,别人也再没接话。 大约几秒钟之后,我又端起这瓶酒,刚要喝,老林打断了我,能听得出来,虽然她很着急,甚至有点生气,但还是忍着用温柔的语气说:“老谭啊,你少喝点。” “我没事呀!一点都不......”我没当回事,老林紧忙说,“馨馨!” 这一声出来,我直接放下了酒瓶,表情像个犯错误的孩子一样紧张,就在周围人还在纳闷的时候,我才渐渐感知到触觉,然后是身体愈发地瘫软,随后胃里那熟悉的翻江倒海让我开始变得清醒,作为老酒蒙子,直觉告诉我,赶紧去厕所。 还没等我抱住马桶,嘴里已经开始喷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种只能旁观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状态叫夺舍。 一直听说,从没见过,这次真的见识到了。 舍指的是我的身体。 夺指的是被上身。 谁夺舍了我? 当然是那个梦馨! 第14章:找小浩出气就对了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又一个朦朦胧胧的上午,我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QQ,老林给我留了言: “老谭,未来这几天,我要消失一段时间,有可能两三天回来,有可能会很久。” 我感受到一丝决绝,又好像很无奈。 “发生什么了?”我问。 过了一会儿,她还没有回话,我也就先起床了。 于是,带了三年的“老大难”、“起床废”徒弟又给了我一个炸裂的上午。 是的,他又睡过了。我看了下客户群,果然,客户依然在群里哇哇的叫着他,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可能在很多行业都一样,工作时间内超过一个小时不回客户的话,真可以算是一次沟通上的“事故”了,而客户还那么信任他,都没舍得打扰我。 想到这里我炸开了锅,突然大吼着,连打带踹的把小浩弄醒,然后又气呼呼的摔门而出,凉丝丝的微风中,只记得小浩说他发烧到38度,想到这里,我更不理解了,因为那时正值“四伏天”,他的房间还没有空调,只有一个风扇。 整个一天,我都和海洋待在一起,最早看出梦馨“挂”我身上的就是他,背着强大仙家的他却不以看事儿为生,他是个“家管严”的隐形富二代,平时最喜欢的就是开车瞎溜达,刚好我想散散心,于是他开了一天车,我便坐了一天车。他是个乐天派,又是个傻乎乎的小二逼,笑的时候放荡......几乎也没有生气的时候,而且话多到完全不用担心会冷场。 大约晚上9点左右,他把我送回了弘业丽城。 我家是7楼,常年熬夜让我身体很差,所以经常爬两层就要歇一会儿,临近家门了,脑中却又开始想起了小浩,那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徒弟,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成熟起来。 进屋了,小浩陪笑问:“师父!今天玩的可还高兴?” 我没理他,径直走进了屋。 忽然,脑子一阵发昏,我一直以为是见了小浩又肌肉反应地生气了。 实则不然! 我...... 不对,是梦馨又夺舍了! “小浩,你进来。”标准的普通话,尾音还带着点儿怨气。 我和老曹、刚子在家里喝酒的时候,他没少听我们聊这些玄学的事情,小浩还没傻到不认识梦馨的地步,这是我看他害怕的表情时反应过来的——他知道现在不是我。 他没说话,只是弓着腰,犹豫的踱步进门,没走两步就停下了。 我的眼睛似乎不会眨了,微仰头直勾勾地盯着他说:“今天的感冒只是一个开始,你师父管不了的,我接手。” “是......我......”小浩手足无措,眼球左右闪躲着。 “今晚来点儿刺激的?” “不不不不,是......馨......馨姐是吧?我......” 我直接打断他说:“放心,我会点到为止,你既然不长记性,那帮你嘛!” 没等小浩回话,我转过身,打开《极品飞车OL》这个游戏开始玩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趁着游戏过图的时候,冷冷地说一句:“回去吧,晚上见!” 随着小浩回到自己的房间,我的游戏技术开始变得越来越差,也让我越来越清楚,是我自己回来了。 叹了口气,点燃一根烟,慢慢地走到小浩的房间门口,对着黑暗中看手机小说的小浩轻轻地说:“你......也别太怕,我会尽力控制我自己的。” “没事师父!我没事!” 小浩一直睡的是放在地上的席梦思,我蹲下来摸了一下他的额头问:“退烧没?” “退了。” 我叹息着:“你啊......你可让我咋办呢?” 这句话似乎触碰了小浩的软肋,他声音微颤又无力的回应了一下,没等他说什么,我便起身回了房间,把房门反锁上,又检查了一下。 一切看似都那么平静,至少在我还有意识的时候,我是真心希望小浩今晚能睡个好觉,无父无母的他一直把我这个师父当成第二个父亲,我也经常宠溺心泛滥。 但是我忘了自己的后半夜——那是梦馨的场子。 “就是他啊?”尖锐的声音,听着让人听着很难受。 “呀?也有点同类的感觉啊?”莫名其妙的方言,勉强能听懂。 “这是什么啊?”嘶哑的声线给人窒息的感觉。 “嘘!别睁眼,”一个恐怖的少女音贴近小浩说,“反正你也不困,不如出来跟我们玩玩?” 小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被恐吓的也不敢睁开眼,只能紧张的感受到周身有一群“人”。 本来就爱出汗的他完全没意识被窝已经有了一股暖流。 最后,想也知道,小浩一夜没睡。 于是,第二天上午10点,他又睡过了,我也顺理成章地继续着恶性循环起床气。 小浩的嘴也够硬,只一味的跟我认错,却一点都不提梦馨,或许是怕梦馨晚上再报复他吧。 你说这是活该呢?还是可笑呢? 如果是可笑,那我每天早上都跟着气一次,难道这个活该是属于我的? 后来梦馨跟老林聊过此事,她只大义凛然的对老林说:“没事儿的时候找小浩出个气就对了!” 气得我想骂她都找不出理由。 对了,老林自那之后,似乎彻底消失了。 第15章:宇宙语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狗谭,起床啦!”一个贱贱的少年音把我从梦中拉了出来。 他网名叫皈依,是尘音的,配音能力很强,可驾驭很多角色,是老林亲手带出来的小老弟,不知不觉我也加入尘音两个年头了,无论是平时在YY上相处,还是一起搞活动、办事情,经历了很多事情,虽然我的生意上会经常用他来配音,但从没把他当成一个“员工”或者“外包”,我知道,看似表面上贱嗖嗖的他,实则只是喜欢用乐观的方式去化解一切。 “你知道老林干什么去了吗?”几乎又一夜没睡的我对电话那头无力回应着。 “管她干啥啊!她爱找哪个老爷们就找哪个老爷们,跟你有个得儿关系?”一向没大没小的他其实本质上是很尊重人的,但一定要在很严肃的话题上。 “我......”我欲言又止,我好想跟他说清楚每天被梦馨折磨的事情,但转念一想,他只是一个被家里逼得念佛经的小孩子,能懂个屁。 “快点起床啦!你不是让我每天叫你起床嘛!我特么六点多就蹲你啦!你再瞅瞅现在几点?谁家好老爷们像你似的?” 我的起床气又来了,但还是忍着不发火,阴沉着说:“知道了,退下!”说罢,挂断了电话,随即就看到他在尘音的QQ群里跟大家黑我:“那老骚谭还不如隔壁好老娘们,都几点了,咋叫都不醒!真不咋地!” 没理他,只是提前约了老曹和钢子,今天刚好是周五,那段时候,每周五我们都会聚一下。甚至很多时候,我们仨就盼着赶紧到周五好聚餐。 一天无话,晚上老曹临时改变主意要我们去他家喝酒,当时我还在YY跟皈依他们扯皮,海洋也被我拉来了尘音,在和皈依他们打英雄联盟,我突然要走,说跟老曹他们喝酒。 “你别去!”海洋略显认真地说。 “咋地?” “哎呀,反正你别去!”海洋突然磕巴了一下,认真的跟我说着,可毕竟平时他的恶趣味玩笑开得太多了,所以我根本没在意。 “你是怕我走了你们没法五黑了吧?找电竞部的啊,有都是人等着呢!”是的,为了聚集工作室里喜欢打游戏的CV们,我在尘音开了一个“电竞部”,还举办过几次热热闹闹的电竞比赛,这也是海洋和皈依这种天南海北的人快速融入的原因。 不对,他俩除外,两个话痨,怎么看都是相见恨晚的。 我来到了老曹的家,发现李姐也在,其实我完全可以叫她嫂子,只是李姐不让。 开场的几杯酒基本上都是为了后面说真心话而垫底的,往往都是他们先起一个感慨的话题,彼此便才发现,也终于到了可以胡咧咧的阶段了。 我等待着这个时机,这一次我想把话题给抢过来,让他们帮帮我,于是我跟老曹才喝下去2瓶,便抢着机会说:“我......” 李姐突然一阵干呕,我还在开她玩笑,以为李姐是怀了呢,可谁知道,李姐干呕了几下之后,再一次说话,就已经不是正常的“人话”了! 而是俗称的“上方语”,也叫宇宙语。 再配合李姐那变颜变色的表情,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和她平日里做老师的样子完全不同。 这一幕是很明显的仙上身了,老曹对此又无奈又习以为常。 可我是第一次见啊! 这一瞬间让我头皮发麻,但当时我的性格所致,除了心里一阵心虚之外,我更多的还是想一拳打过去,特么的,碰我嫂子身体,谁也不行! 而钢子却见怪不怪了,见“仙家版本”的李姐跟我聊不到一块,就拿出了他独有的“佛气”淡定地和李姐沟通。 “你...哪来的啊?报个名呗!”钢子的语气。 李姐叽似乎很愿意跟钢子说话,于是唧哩哇啦的说了一大堆,配合张牙舞爪的动作和夸张的表情,活脱一个精神病一样!但那是外行看到的,真正的内行看到的是一个又一个地仙从李姐身上进来又出去,此时的李姐一定累坏了,但这种夺舍是她控制不了的,跟我那个夺舍比简直凶猛太多了。 “机会来了!”我嘀咕着,随即大声问去,“老狐家!哎!叫你呢,老狐家,你帮我看下,我身上是不是有一个女鬼?” 李姐很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大笑,笑着笑着,李姐瞬间就好像恢复了意识,用人话说:“好像我能给她翻译,你等下奥,呃......老谭,他说,你身上的女鬼长的可漂亮了,哎呀越看越可爱!是个不大的小姑娘!@#¥%~~”正在我听的津津有味时,她又开始继续说着宇宙语,这一刻,仿佛宇宙语才是她的母语。 老曹因为这件事拜访了好多有名气、有神通的大师,冤枉钱没少花,还没解决问题,所以,也不避讳我们了,反倒是最后钢子只给了一个方法:念经。 不知不觉,满地的空酒灌和狼藉的餐桌,宣示着今天酒局接近了尾声。 酒后,我选择跟钢子多走一段路,同时,把梦馨的事情认认真真的跟他谈了一下,想寻求一些解决方案,他给我的方式也和给李姐的一样:念经。 于是从怀里拿出一本装订精致的经书,就是传说中的《金刚经》。 “啥?我还以为你能有什么好办法呢!?”我失望道,钢子笑而不语。 而最离奇的是,第二天早上,我又收到了一本经书,是一个手抄本的《地藏经》,看了下发货人——居然是老林!她已经消失了一周多了,难道说,她回来了? 第16章:黑龙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和老林的对话还停留在半个月以前我问的那句:“发生什么了?” 我承认,这段时间对她的思念更多的是依赖,因为我坚信她能帮我解决梦馨的问题,那两本经书我是真的看不下去,每次念的时候,不是困的厉害,就是念的嗓子冒烟,这和我看正常书籍的感觉完全不同,经书里满是复杂的文字和别扭的发音,让一向以CV(配音员)自居的我心生挫败感。 而更重要的是——经,我念了。梦馨,却没走。 钢子笑了笑,只说是念的太少,我问他念多少梦馨才会走? 他不给我肯定的答复,这让我又重回“深渊”。 “片子好了吗?”客户催我的话打断了思绪,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片子我完全没做! 没能按时交工对于做了十几年影视行业的我是莫大的耻辱! 但转念一想,我又能怎么办呢? 不知道已经多少个没睡觉的夜了,白天会睡吗?答案是肯定的,是那种昏昏沉沉、睡一会儿、醒一会儿的感觉。 这段期间我已经放弃安眠药了,既然已经确定后半夜是梦馨在闹事,还不如省点药钱。 我相当于拖着两副身躯去活,白天要干活,夜里要被梦馨去利用。 虽然老林告诉过我,梦馨会帮助我生意越做越大,可我现在连基本的正常人的生活都过不了,就算能活着赚钱,未来能有命花吗? 还有,如果她是保我的,为什么现在会忘记客户的片子? 东北的秋凉让我家门口的地摊烧烤生意接近尾声,钢子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总之今晚只有我和老曹来撸串。 “你慢点!”老曹劝着我。 “我发现,最近喝和不喝脑子都是晕的,所以也不怕喝多了。”我盯着矮桌上让人垂涎的烤串,曾经有好多人想买他家的配料,但都被豁达的老板拒绝了,而曾经我最爱的烧烤就在面前,心中却泛出一丝无奈的酸楚。 “就因为那个鬼呗?” “三个年头了,哥。”我始终把他当成干哥一样看待。 “哎,你李姐不也这样,老谭,你就从没想过,一个梦馨,一个你李姐,到底是精神上的疾病还是真有这些脏东西!” “......” 见我没接话,老曹冲我晃了晃酒瓶,我便默契的跟了一口。 沉默了一会儿,老曹带点儿八卦的语气跟我说:“对了,昨天我又带你李姐去一个算命的店了,那家店老板没敢给算,你知道他跟我说啥不?” 我打了个酒嗝,意识开始模糊,我分不清这是夺舍还是真的喝醉了,反正都一样——昏昏沉沉,老曹的说话声逐渐变得空洞和模糊,只记得最后是他结的账。 还有,到家后,小浩给我煮的方便面。 小浩蹑手蹑脚的关上了我的房门,恍惚间,只有那墙上梦馨贴的几个粉色大字:“愿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女。” 为此,很多来过我家的人都嘲笑过我变态。 同时,也有一些女性朋友自叹活得没我精致。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从朦朦胧胧到逐渐清晰,我好像漂浮在城市上空,在碎星般的灯光点缀之下,原来我们的城市可以这么美。 等等! 我们的城市? 我想都没想,便飞到了钢子家所在的小区上空,和平时看的视角不同,原来在上空看他家是有一层薄薄的金光的,金光不算耀眼,但也比正常路灯要亮,看着很舒服、很温馨的感觉。 再看看老曹在干啥? 一瞬间就到了他家小区,这里属于城郊,比刚才的氛围要冷清不少,但也落得自在,且不管这是不是梦,能以这个视角偷看老曹也挺满足我的好奇心的,想到这,就急匆匆的往下飞。 “哎哟!”脑子一阵眩晕,倒在了地上。 刚才似乎撞到了什么,但定睛望去,老曹家前面也没什么障碍物啊,再说,我很确切自己现在可以穿越障碍物的,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起身,蓄力,冲! “疼!疼!疼!疼!疼!”我抱着头叫嚷着。 “轰隆隆~~~” 这是什么声音?打闷雷?不对呀,天气预报没说今天有雨! 一阵很短的带着腥味儿的风吹过,我只觉一阵反胃。 左右看了看,没什么东西嘛! 再试试! 蓄力,干就完...... “呸呸呸!什么风啊!怎么这么臭!?”我掐腰左右环顾,大骂起来,“哪个臭卖鱼的?小区里搞这么臭,逼我找城管啊!?” 突然,刚才“轰隆隆”的声音再次发出,不对劲!这怎么好像是狮子的声音?又掺杂了石磨转动的低沉声。也不对,总之,这种底气足的声音气场特别的足。 一个从天上传来的声音:“回去吧!” “啥?”我怔怔的看着空气。 “可悲的众生,念你无心,别扰他,回去!” “哦,”我闭上了眼,轻笑说,“什么啊,不就是来你道场了嘛?说吧,几年修行的傻鬼啊?” “......” “不理人?” “......” “好,老娘今天就跟你碰一碰!顺便再收个......” 还没等我发力,一个巨大的雷劈到了我身边,直接打断了我装逼。我余光扫到了天上,奇怪了,那两颗长条形的星星是啥?好亮啊! 紧接着又一个大雷,逆光中,我看到了一个足有一千米高的怪物死死的盯着我。 这......不是......怪物。 我被吓清醒了,这时才回忆起了老曹酒桌上跟我说的话: “对了,昨天我又带你李姐去一个算命的店了,那家店老板没敢给算,你知道他跟我说啥不?” 而我懒得听的后半句居然是: “他说我身上有一条黑龙,是保我命的,你说可笑不?” 可笑? 我努力用最大角度仰头盯着他,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把我给拍的魂飞湮灭。 苦笑的自言自语:“哥,你管这玩意儿叫可笑?” 第17章:突然就能掐会算了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被梦馨反复折磨到了这个月,我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点,既然梦馨不让我后半夜睡,那我不如反制她! 这一夜,我睡都没睡,直接打起了我也很喜欢玩的《极品飞车OL》,在一遍遍的练习相同的叫“上海”的地图,最快的记录才2分30秒,一方面为了防止梦馨夺舍,一方面想努力破掉她在游戏里的记录。 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是维持在2分30秒的记录。 “三年了,这张图我少说跑了1000多圈,怎么就不行呢?” 忽然脑中听到了一句话,很温柔,又很谨慎:“让我来。” 说罢,我做了一个能让我吹一辈子的事情,我非常后悔当时没录像。 只见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双手搭在了键盘上,精准的点击“开始游戏”。 过图...... 倒计时,3,2,1!开始。 等等!我还闭着眼呢!让我睁开啊! 但手指的肌肉记忆让我清楚的知道,我确确实实的在闭着眼睛跑这个图! 没过多久,双手松开了键盘。 我缓缓的睁开眼:2分18秒! 比我整整快了12秒!还是闭着眼睛的! 我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又回想起老曹问过的:“到底有没有这些脏东西,李姐和我这种情况到底算不算精神类疾病?” 没错了!老曹,我可以很肯定的回答你,绝对是脏东西! 梦馨,一定存在! “我回来了,最近怎么样?”是老林的QQ消息! 我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她秒拒,我眉头紧锁,随即收到了她打字的消息:“我家那个回来了,今晚不方便语音,是我,放心。” “姐!” “馨馨?” “等等,你俩都这么熟悉了?” 以上三句话都发生在我和老林的QQ里,看似好像是两个人在对话,实际上,还要增加一个梦馨! 没错,这是我们三个人第一次“同框”。 “老谭?你可以和梦馨沟通了?” “姐!我不让他说话,咱俩先唠唠嗑!” “你到底干啥去了?没受伤吧?” “姐你看!我买了这么多东西!” “别特么用我的钱瞎买!” 老林发了个无奈的表情,打断了我的“自言自语”。 “我先说,”老林也很惊喜我们现在居然能切换的这么自如,这在她看事儿这么多年,几乎是唯一一个这样的情况,她问:“你们有没有念经?” “念不动。”我的态度很消极。 “我喜欢!”梦馨??? “哈哈哈!可太有意思了,老谭你知道吗?你能跟梦馨去直接沟通代表着什么?” “代表啥?” “或许......你们的融合度更近了一步,我是说,离你们共同修行的日子不远了。” “可重点是,我念不下去这个经啊!先别管梦馨,我总是主人的吧?” “我才是你的主人!”梦馨强词夺理道。我能直观的感受到梦馨就住在我的身体里,闭上眼,甚至连她可爱的模样都能看得清楚,但上来那个劲儿就控制不了双手去打字。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就好像通了窍一样。 后来,在老林的帮助下,我们约法三章,梦馨和我可以在半夜12点到后半夜2点左右共同玩同一个游戏,梦馨也理解了,说不再折腾我的身体了。 反正那时候我也要玩,而且我们还要PK,就是比极品飞车的跑图记录。于是,我们一圈又一圈的跑着,像这么和谐的样子,以老林的角度简直开心到不行,一来我可能不用再被折腾,二来,似乎我和梦馨都多了一个伴儿。 有一天清晨,我突然很冷静的对再次睡懒觉的小浩说:“小浩,以后我叫你永远只喊一声,第二声就是直接踹你了,成交不?” 这是给他一个很冷静的让步了,确实他几乎每天都要干活干到半夜。 小浩还很惊讶为什么今天不是上来直接踹,还给了他一个机会,自然是心里乐开了花,满口点头,马上爬起来干活。 紧接着,客户给我打来电话,是跟我谈新的项目,项目涉及到的费用比较大,我自然应该是开心的,但没等他说几句,直接让我给拒了。 小浩还能纳闷,因为我几乎不会推掉客户的活,他刚想问我,我便出门了。 我带着一本经书,让我爸开着他的老头乐接我去隔壁区的九嶝山上的九嶝寺。 接近中午了,“秋老虎”的阳光热度是很足的,我丝毫感受不到,可能是梦馨帮我屏蔽了。 “我们”抱着一个计数器,跪在露天的地藏菩萨像前,也没上香,默默地打开计数器,开始了我一万遍地藏圣号的修行。 “南无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南无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南无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 日头越照越足,我的脸颊开始流下了汗珠,我给自己规定,每天只念一千遍,然后用和梦馨融合的基础上,去学着看占卜,在东北简称“看事儿”,说白了就是算命。 其实,与其说学占卜,不如说这项技能是突然就会的,那段时间里,我随口一句都能应验,这一切都只因老林的回归,因此,我跟老林的关系还有梦馨更近了一层。 就连老曹他们都夸我最近有点“上道”。 甚至还特意请我喝酒,就是想问问:“客户拖欠我三个月的工资,帮我算算啥时候能给我?” “事先说好,我得喝酒才能算,平时算的准确率很低。”其实我就是想单纯蹭我哥一顿酒而已,当然,喝酒算命也是当地很多“同行”的必备流程。 大约喝了6-7瓶啤酒,带着口糊的我开始认真的给老曹看了一下。 我认真的集中精力,心中念着“要账”这个事,不一会儿,脑中就出现了一个人,又过了大约五分钟后,我看到这个人并没有跑路,只是一直筹不到钱还给老曹,我和梦馨又努力的看着,不对!这个人现在已经搞到钱了,而这个钱就是给老曹的项目款! 我点燃一根烟,轻描淡写的对他说:“最快明早,最晚后天,你的钱就到手了。” “真的!!”老曹脸上笑开了花。“谭大师可以啊!是梦馨帮的忙不?” 我故作得意的样子瞄了他一样,然后猛吸了一口说:“我也不知道。” “我发现你李姐最近状态也变好了,折腾的时候越来越少,难不成是念经的问题?” 紧接着,我眉头紧锁,用神秘又装逼的语气幽幽的:“那你别管了,说了你也不懂。” 第18章:女生们的话题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一个多月没喝酒了啊!最近咋样啊?”老曹微信发来了一段语音。 我刚要回一段语音,他又发来了一条长语音,我取消了语音,听了起来。 “最近老梦到你、我、钢子咱仨跟各路仙家打架去,但是吧,每次一开打,你不是抱个女的在一边亲,就是被人一脚踹飞了,我也不知道为啥,你就是废物一个,这给我们气的。” 我轻笑了一下:“我都会看事儿了,还说我废物?” 是啊,一个多月过去了,经过老林后半夜的帮助,她已经和梦馨成为了好闺蜜。 深夜,我的卧室里传来了若隐若现的民国歌曲,伴随而来的是噼里啪啦的打字,这已经是在我默认之下梦馨和老林的“闺蜜时间”了。 “馨馨,你们那时候穿的最少的是什么衣服啊?”老林问。 “我想想哈,我只记得,在我工作的地方,大家的旗袍都开到腰了!” “啥?可是,现在保留下来的民国照片好像也没这么开放的呀?” “嗐。”梦馨犹豫了一下,点燃一根烟,继续打字,“那个时代招男人喜欢的地儿,都不让拍照的。” “跟姐说实话,你以前到底是干啥的?” “没!不是的!反正,她们是那样的,我不是那样的!”梦馨突然紧张了起来。 “哈哈哈!好好好,姐信你!” 梦馨松了一口气,眼眸耷拉下来,变得无神起来。 老林突然提了一个话题:“还喜欢小寒吗?” “哈???” “别跟我说你没感觉哦!” “哎,喜欢也没用啊,我只能在老谭这副皮囊上,男的和男的怎么在一起嘛!” “那也你要大胆去追求呀!你处你的,老谭和小寒处他俩的呗!” “可是......那......那怎么行,那不是坑了老谭。再说,我也不是那么喜欢他嘛!”梦馨犹豫着,其实心里早就小鹿乱撞了。 “哟哟哟!跟我还扯犊子呢?”老林像个久经沙场的老妈子一样开导着梦馨,果然没几句,梦馨就进套了。 “真的没办法呀!” “馨馨,跟男人发生最亲密的事情是啥?”老林这一句乘胜追击,直接让梦馨脸红了起来,不不不,是我的脸。 “姐,你是不是跟男人已经......”梦馨的心跳越来越快,似乎很期待老林的回话。 “那肯定的!这又什么好避讳的。” “其实,我不是很懂什么是喜欢,就像我喜欢小寒,但是,我还喜欢钢子、喜欢老曹、喜欢勾哥,我都喜欢,但喜欢多了,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了,哦对了,老曹还是不喜欢了,他吓人,这人不能喜欢!” “这个手链喜欢吗?”伴随老林岔开的话题而来的是一个淘宝链接,上面是一个价值上万的手链,粉水晶的主体,用我的话形容就是一个字“贵”,详细点儿就是“贵”气十足! “好看!粉嘟嘟的!”梦馨也附和着。 “叫老谭给你买!” “不行!”梦馨突然秒答,那斩钉截铁的样子似乎把自己就当成了我,因为紧接着她说:“赚钱很辛苦的!一年才赚几十万万,哪经得起我这么花呀!姐!” “哈哈哈!小东西还这么会心疼人呀?”老林依然逗着梦馨。 “你不知道呀姐,好多次他都累的不省人事了,都是我帮他支撑起肉身,帮他做视频的!虽然,我承认,虽然我跟他学了不少视频技术,但毕竟也是我的宿主呀!他不好,我也不好。” “那你们俩可得好好修行呀,对了,馨馨,你喜欢佛吗?”老林开始引导起梦馨,虽然这个诱导的方式让梦馨很反感,也可能是出于她的防备心理,所以在我的身体周围有那么一瞬间泛起了黑烟,这是梦馨“炸毛”的信号,可是马上,她又发自内心的答复道:“喜欢!” “那可要坚持下去呀!” 女孩子们之间的聊天总是琐碎又充满相互捧场的和谐,一开始那段时间,每个刚睡醒的上午我都会第一时间看看他们后半夜聊了什么,是的,梦馨是直接用我的QQ和老林聊天的。但时间久了,那些几百条“无意义”的对话对我来说简直是催眠,索性也就不看了。 再后来,只有一个事情我会翻聊天记录,那就是——收到了可可爱爱的快递。 那个年末,算是我和梦馨相处最和谐的几个月了,但美好的开始,并不代表结局是好的,现在回想起来,还是那时候好,至于最终的这个结果,真的是我不想要的。 第19章:那年的冬夜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干啥呢?谭哥?”深夜了,小寒突然发来消息。 “不......他......已经睡了。” “哦,是梦馨吧?”小寒也早已接受了我身上的梦馨,毕竟,梦馨是老林亲自断定真实存在的众生,这方面她还是很权威的。而且,小寒也知道梦馨喜欢他,虽然他从未正面回应。 “有啥吩咐?”梦馨简单而干脆的问。 “没什么,你都是后半夜出来的吗?” “什么叫出来呀大哥!我一直都在的好不,只不过白天要帮老谭打理他的生意呀!”看似冷漠的回复,实则梦馨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他那么一老道的生意人,居然还用你帮忙打理生意?”小寒憨憨的问。 “那是你看到的,对了,你怎么还不睡呀?” “我夜班,没什么事。” “咚!”我的脑袋直接磕到了键盘上,正在我疼的恢复理智的时候,又被继续夺舍起来。 原来,刚才那一瞬间梦馨去了小寒的工作单位,我没有支撑的可怜肉身就瘫软了下去。 虽然她不能离开太久,但也算确认了小寒的单位,一定要说不相信小寒也没错,梦馨的疑心病和我是一模一样的。 “我能冒昧的问你几个问题吗?”小寒突然生分起来。 “你说嘛!” 小寒似乎在斟酌要问的内容,QQ显示了好久“对方正在输入......” “你也能预知未来吗?” “啥?就问这个?对啊,这有什么的。”梦馨很失望,她本想得到小寒的正面回应。 “所以老谭现在会看事儿的原因就是因为你?” “对啊,怎么?想考考我啊?”虽然喜欢小寒,但被挑衅的话,还是会让梦馨翻脸的。 “那到不是,我只是好奇,你别多心。”小寒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又问,“那我能问问你是什么时代的人吗?” “你烟灰要掉了。” “??” 小寒看了看手边的烟,长长的烟灰确实歪向一边,这不禁让小寒背后一阵发凉。随后居然莫名的来了兴致一样,追问道:“你可以随时去想去的地方吗?” “也不是,只是不能离开太久,我和老谭就有点像羁绊一样,我也说不清那种感觉,宿主?伴生?我不懂,我只知道我帮他赚钱,他帮我修行。” “这么说,我还挺羡慕的。” 梦馨突然没来由的插了一句:“我想去见见你!” “来呗!欢迎!”小寒附和了一下。 “你不怕我吗?” “其实没什么,该知道的老林也都告诉我了,我也有了心理准备。”从打字的角度来看,此时的小寒还是很风轻云淡的,其实后来才知道,当时小寒慌得很。 “好,说定了,开春我去找你!” “行呀!” “你真的不介意我喜欢你吗?”此时的梦馨像个低智商的动物一样问着傻乎乎的问题。 小寒又一次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于是,伴随着她反复听烂的民国歌单,这一夜又过去了。 冬日的阳光很充足,借着雪的吸音效果,让弘业丽城变得很安静,那之后不久,我接了一笔利润不小的单子,还拉来了海洋等三个人来帮忙,我们吃住在一起,屋子里变得异常拥挤。 因为空间不够,所以,我只能选择和海洋在一个床上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海洋自带的道士气场,那个冬天,我“安静”了很多。 但睡前,总是喜欢搭在海洋的胳膊上睡去,如果说小鸟依人未免太恶心了,但海洋似乎很懂我,或者是很懂梦馨,所以在无限次的拒绝之后,每次都选择默认让我的脑袋搭在他胳膊上睡去,而且我发现,在他的胳膊上睡觉,完全不用安眠药。 没想到海洋居然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毕竟,在我的印象中,他从来都是个花心萝卜、富二代等等浮夸的形象。 可是,家里温馨了,“外面”却乱了。 梦馨这个弘业丽城“城主”被海洋的气场彻底压制后,弘业丽城乱七八糟的脏东西越来越多,虽然都被海洋挡在了门外,但我本身抵抗这些东西的能力却越来越弱。 “啊!!!”深夜,我突然叫嚷着惊醒。这一下给海洋也吓了一跳,我猛地搂住海洋,像个无助的女孩子一样紧闭双眼。 “没事没事!咋了?做噩梦啦?”海洋尽量压低声音,让自己温柔起来。 我挣扎地挤出了一句话:“过道......过道有东西,刚才还盯着我来着!” 说罢,海洋光着脚夺门而出,灯都没开把全屋走了个遍,边走还边骂:“我看看谁?哪呢?” “回来!洋哥你回来吧!”我的头皮越来越麻,叫他也越来越急。 “好,回来啦,没事儿,我看了,啥都没有!”海洋的这个“看”字可和普通人的看不同,他明白我说过道有东西的意思,我也能明白他说“看”的意义,他进了被窝。 “拍!” “我凑大哥,你......”海洋呲笑了出来,虽然他是出了名的话痨,但在此刻,他说话的量刚刚好。 “拍......”我委屈道。 “你可真是个小姑娘啊!”轻叹一声后,海洋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膀,嘀咕道,“睡吧睡吧,有我在,什么东西都不敢吓唬你,没事儿,嗷!” 或许,海洋和老林都懂梦馨,只不过“看”的角度不同,这和道行深浅没关,连我也一样,生来的宿命不同,因为海洋的加入,让我有更多的机会找回了我自己。 这么说来,好像和梦馨的这两年交情全都化为泡影。 但转念想,不是吗? 第20章:丢掉的那年冬天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开年,海洋就谁的电话也不接,去他家也说失踪好几天了, 虽然我们能坚信他不会出意外,但我手上有活儿啊,缺人啊! 抛开哥们的关系之外,他就不能给我个老板的面子嘛? “海洋还是联系不到?你不是去他家了嘛?人呢?”我质问的语气问勾,勾哥是那种“虽然我是你的拜把子弟弟”但绝不允许你有任何藐视人的语气,说白了就是装逼。 “他就那样。”简短的回复,让我感受到了他的不爽,同时,因为他和海洋相识比我早,对于年后海洋突然的消失,或许他的回答就算是对我的肯定答复。 但他不管的是,我没有主心骨了呀! 不到一年前,因为老林的帮助,我开始适应了有梦馨这么个“脏东西”的存在,我开始认真对待自己有两幅精神的人生,三个月前,随着海洋住在了我的工作室,我又被动认可了没有梦馨的生活,甚至适应了不吃安眠药就能入睡的习惯,甚至习惯了每天念一会儿《地藏经》。 然而现在呢? 海洋强硬的消失,梦馨也不来“接手”我,外加勾哥冷漠的回答...... 这是让我死? 开年,是我生意的淡季,当时的我始终坚信:有淡季,就代表生意做的不好。 后来我坚信,只要有梦馨在,我的生意就不会差。 于是,我开始双倍、三倍、四倍的吃安眠药,却发现还是睡不着。 再于是,我追着梦馨在的时候一样,不吃安眠药——反正她后半夜也会强制我不睡。 对吧? 凌晨1点...... 2点...... 4点..... “你在干啥?”天蒙蒙亮,这是夏天的标志,但相应的,老林再也没有凌晨4点多给我回应,原来,她不是在帮我,而只是觉得梦馨这么个“小鬼”对她修行有帮助,而今,梦馨和海洋都消失了,所以,我也只是个顺带的替代品? 第4天?不对,第5天?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记不得几天没睡了。 回忆起当时的生活,我好想把当时所有的痛苦都写出来,但老林不清楚,海洋不肯说,我更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活过来的。 我只知道,那是我最黑暗的3个月。 3月......我放弃了本就比不过梦馨的《极品飞车OL》...... 4月......我开始尝试《帝国时代》这么个老游戏,却没能像梦馨一样1打7...... 5月......我跟老林才开始Pia了个本,在那之前,尘音好像可有可无的工作室一样,除了她,每位成员都按部就班的维持着这个网络工作室缓慢的运行。 我问过她为什么每天执迷于《柯南》那个游戏,而工作室全然不管。 她的回答甚至让我觉得,是我自己多虑了一样。 “新剧本不是在做吗?别急,事情是一点点实现的。” 是啊...... 没停止前进,却也看不到未来。 “谭总,这个活儿能接吗?”一个客户问我。 随之而来的是我脑子一阵的发懵,我不承认自己一直依赖着梦馨,但对于客户稀松平常的给活儿,我却突然不知道怎么回复。 “师父,我今晚回不去了,在佳宣这住一晚,明天一早就回去。”小浩带着浓浓歉意的语音让我略显失望,但是,那段期间,我已经对“独居”没什么害怕的了。 没过一会儿,外面欠了一屁股债的勾哥也给我留了个言说:“刚好最近没啥活,我忙一点外面的事儿,你好好的,我给你点了烧烤,一会儿到。” 当时的时间:23点左右。 我的房门没关,扫了一眼平日里比我还要晚关灯的小浩和勾的房间,今天,那边黑洞洞的,看久了,甚至感觉黑暗的深处没了尽头。 而深处,又好像有东西在死死的盯着我。 我有一个习惯,面对未知的恐惧不是闭上眼去害怕,我始终认为那是电视剧情瞎编的,最基本的,既然害怕就去看清楚,不看才是真的害怕。 就这样,我盯着那黑漆漆的空间一直到了凌晨4点多,那种笃定和梦馨恐吓小浩的眼神完全不同,我时不时眯着眼,又猛的睁大眼睛,但始终不肯偏离那片区域,连点烟都不肯放弃凝视那片黑暗,直到晨曦照亮了那块区域,才暗自嘲讽道:“瞎鸡脖联想,这是我自己的家,为啥要害怕呢?” 客户来活了,我扔给回来的小浩,出去喝酒了。 这次依然不怕喝多,因为,喝不喝酒,好像头脑都一样的晕。 没过几天,我收到了老曹的回复。 “我给你看了一下,大体知道你这个事儿怎么解决了,但前提是先等梦馨回你身体再说。” 是啊,这不是废话吗? “你有人管,”我临摔倒前被小浩撑了起来,咽了一口要吐的东西,继续说,“可谁管我?” 拖鞋被我一深一浅的脚步踩反了,嘴角残留着吐完之后的烧烤印记,我就这么在小浩一夜没怎么睡的“监视”下睡去了。 这一切都来的来突然,而这个突然也持续了三个多月。 小浩还坚信我这种状态只是因为生意不好导致的精神压力,我也开始顺着理解为是真的。甚至感觉过去三年多,和梦馨的事情只是精神病的副作用。 那段时间,至少从生意人该有的理性上来看,我不如小浩。 更不如很会装成年人的勾哥。 第21章:谁是谁?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上午,小浩难得起了个“大早”下楼取回了快递。 “师父,有个快递我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小浩犹豫着递给了我一个包裹,因为我很烦快递员大早上给我打电话,所以便把快递预留的手机号都改成了小浩的电话号。 拆快递的乐趣对我而言还是有的,便没多说什么,示意小浩把快递扔床上,他也会意的照做。 我的药劲儿还没过,但有点期待盒子里是什么。 “袜子?美......少.......女战士?”我疑惑地自言自语。 梦馨已经消失三个多月了,我不可能还买这种可爱的东西呀。 前两天是一个粉色的鼠标垫,紧接着又是这么个东西,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性取向真的发生了变化,但比之前更加昏昏沉沉的精神状态,让我没办法以理性的思维去分析这些事情。 对了!昨晚跟谁喝的酒? 我认真的回忆着,得出的答案居然不是喝钢子他俩? 三年前,我从南方回老家之后,第一年就跟那群人断交了,能让我安心喝酒的只有他们俩,再就是在家跟一杯倒的小浩喝点,我没有多余的社交呀? 想到这里,我的脑子开始疼了起来。 我开始用我引以为傲的“商业思维”去理性的角度分析:今天没有宿醉,我不可能断片。 那昨天又是跟谁喝的酒? 我翻看起喝老曹他俩的聊天记录...... 他说答应我解决梦馨的事情,这是真的,但是......为什么是昨天晚上? 难不成我真的喝断片了? 但断片的话,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我都会很头疼呀,今天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 不信邪的我给我们仨建的微信群留了个话:“今晚喝点。” 我心想,反正大家也是“过周末”的人,今天刚好是周六,就算昨天的事情我断片了,今天再张罗一顿酒也不至于让他们起疑心,虽然我不想这么骗自己,但就是不想让他们发现。 “谭妹子张罗,咱们必须给面子!我准时到!”钢子突然对我的新称呼是怎么回事? “那必须给给面子啊!备好酒!”老曹也附和着说。 一时间反倒给我弄得不知所措,但唯一敢确定的是,我必须抓住今晚的机会,好好跟他们“摊牌”——既然喜欢跟我炫耀他们多懂玄学,那今晚就把我真实发生的事情给解决了! 整个一下午,我都在研究晚上要怎么让他们快速理解我的遭遇,钢子不用说,本来专业学佛的就知道很多办法,老曹也因为李姐的经历开始入门玄学,现在经常自称经历过大多数“修行人”所不具备的能力,而我在梦中也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个被雷电照亮的“黑龙”,没什么可怀疑的。 约定好了五点开喝,他们都提前到了我家,酒菜自然都备齐了,一开始,他俩在开着我的玩笑,我肯定是心不在焉,因为心里只有一个目标:把我的事情给解决了。 “谭妹子现在越来越直接了哈!?”钢子开着似有似无的玩笑暗示着老曹。 “那必须的。”老曹又是附和了一句。 我没管他们的暗示直接进入主题,便恳切的说:“我是有事相求。” 他俩对视一眼,微微一笑,我也没继续追着说,大约过了两分钟,老曹率先打破了我们相处这么多年难得的僵局:“我俩知道你肯定有事,不然不可能连喝两天。” “连喝两天?”本能告诉我昨晚肯定是喝他们一起喝的,但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果不其然,他们的笑声此起彼伏,这种拖着我的谈话节奏让我非常不爽。 “行了不跟你扯淡了,”老曹拿了我一根烟,点燃,然后说,“昨天你不是都说了嘛,让我们帮你解决梦馨的事情。” “啥?”我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开始努力的确认昨晚到底我们喝没喝酒。 钢子看了看老曹,收住了想笑的表情,对我说:“谭总,我俩不是不知道你现在什么样,但是吧,有些因果要你自己承受,看着你现在这么下去,我俩可能也没啥办法,只能说尽力。” 这话我听进去了,但还是很反感,我不承认除了失去梦馨这个依靠之外,就变得很废物,于是也不顾多年交情,冷冷的回他一句:“我现在变成什么样?” 隐含之一是,我怎么就变成你俩说的那么废物? 可没想到又惹得他俩一阵大笑,要知道,我的生活里是不允许被这么嘲讽的,我没家庭的资源背景,也没牛逼的朋友帮衬,今天的一切,今天比大多数同龄人都好的生活都是靠自己拼来的,仅存的自尊是不可能让他们这么说,更何况是我认为最亲的兄弟,他们应该更了解我的苦衷才对。 而我脑中一切的反感都止于他的一个善意的提醒: “你看看你可爱的袜子......” 我低下头瞄了一眼,整个人都愣住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双袜子不是被我随手丢在衣柜了? “你再看看你的酒杯。”钢子继续提醒着我,那语气完全不像平时跟我开玩笑的语气,很明显有告诫的意图。 粉色的猫爪杯!? 老曹也跟着补了两句:“你昨天还跟我们炫耀你新买的粉色鼠标垫、粉色拖鞋、粉色床单,全都是小姑娘才喜欢的东西,你忘了?”这一番话让我脑子瞬间变得空白了起来,好像失去得记忆突然被敲了出来一样! 这些东西......不是我喜欢的呀? 是什么时候买的? 为什么我会忘记? “你有没有有发现,以前,你是客观的聊梦馨的故事,而现在......”钢子试探的说了一半,老曹既是打断,也是补刀的说了一句让我一夜未眠的话:“而现在,所有以前梦馨的喜好,在你的嘴里说出来,都变成了‘你’!” “所以,”他们突然阴沉下来盯着我,问,“你到底是谁?” 第22章:老谭的原神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你可真急死我了,这也不像你的风格呀馨馨!” 后半夜的闺蜜时间,我是有意识的,我是喜欢这么做的。 “一晃都大半年了,我能肯定,我是喜欢小寒的。” “所以才说急死我啦!喜欢就直接去呀?”老林在努力劝着梦馨,关于见楚寒这件事情上,梦馨已经从去年冬天纠结到了今年的初夏,老林也跟着着急。 “不过,话说回来,”老林似乎若有所思,QQ显示了几次“正在输入......”后,才收到了她后面的一段话:“你现在是谁?” 我呲笑了出来,眯起了眼睛摇了摇头。 对啊,就在今天的前半夜和老曹他俩的酒局里,我才被“真相”气到崩溃,那时明明非常恨老林,因为是她一直在鼓励梦馨出现,让梦馨敢于做一些越过我底线的事情,让本来可以压制下去的梦馨变得愈加疯狂。 脑中就像幻灯片一样滚动闪出关于被梦馨夺舍的事情,朦胧的记忆逐渐清晰了起来。 够了,我不想再被牵制了! 我都忘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姿态,我都忘了曾经豪言可以凌驾于一切的霸气。 虽然这个霸气让我做了很多暴力的事情,但那才是原本的我呀! 于是,稳稳的翘起了二郎腿,头微微后仰,双臂微张搭在了电竞椅的把手上,眼神从梦馨的“清澈”变成了深邃,幻灯片也被撕裂掉。 “我是老谭。” 没有管老林回什么,关上了电脑,倒头就睡了过去。 那晚,梦馨没有烦我,老林回了几段长文字,见我没回应,便也觉得自找没趣,悻悻的跟我说了句“晚安”。 接管自己身心的感觉让我踏实多了。 第二天上午,我再也没赖过床,睁眼后,直接坐了起来,表情坦然又严肃的穿起衣服,直奔小浩的房间,现在是10点20,定好的10点起床时间,他又睡过了。 我妈开了房门,那段时间她比较闲,便每天上午过来给我们做一顿饭,作为回报,我按月给她结算工资,顺便还能陪她聊聊天,毕竟,我们黑白颠倒的工作是很难让我尽点儿孝心的。 而这次,她被眼前这一幕吓傻了,我喘着粗气,满手是血的站在狼藉的卧室过道,小浩跪在了我面前。 算上我妈,屋里一共七个人,所有人都静悄悄的故意装作很认真的在工作。 大约缓了几分钟,我不想让她担心,便低沉的对小浩说:“干活去吧。” 消耗了太多力气的我,脚步沉甸甸地来到了客厅,坐在了沙发上,挨着正在摘菜的我妈。 我妈是个有主意的人,她知道这个时候只能等我主动说话,不然她说什么都会被我喷。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客户突然私聊了我,是那种戏谑的方式:“这批活儿的钱砍一半吧,片子质量真的不行呀,谭总,你用了五个人去做我这个活,为啥我感觉就只带两个半脑子在工作呢?” 没有回应,我径直走到了小浩的工位前,扇开他的手,在他电脑里打开了刚给客户交的片子,这个质量确实让我无言以对。 转头走到了客厅,呆呆的站在客厅中间。 “师父,”小浩蹑手蹑脚的走到离我不远的地方,轻轻地问,“这个片子是要改吗?” 我摇了摇头,闭上了眼。 紧接着一把甩掉了我妈正在摘菜的菜盆,掀翻了桌子,随手捡了个什么东西猛的砸到了电视上!他们知道,这次可不是简单的拆家了。 “两个半人!?”转头冷眼盯着正在假装认真工作的他们,我很清楚这并不全是小浩的锅。 紧接着给客户打了电话。 “你个大傻逼!你他妈才两个半脑子!敢跟我阴阳怪气的?!老子这就拆了你公司!” 挂断电话后,我开始收拾东西,临走前,小浩“冒死”给我塞了忘带的手机。 摔门而出之后,我妈默默地把饭菜做好,没有像往常那样接受员工们说再见,而是独自离开。 正午的阳光晒的我直发昏,我不知道现在是谁,也没那心思管我是谁。 第一站:我爸的家。 两年前,我曾经在半夜拆了他家,他被我吓的跑到了派出所。从那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当时还发誓,永远不叫爸,就算和好了,我也不会再叫爸! 但是,这次不是去找茬,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选择去他那,可能是怀念他低一档的智商,能包容此时愤怒的我? 我敲开了门,让我庆幸的是,他的记忆依然像网吧里重启后的电脑一样,所有不好的情绪都和好如初。 “你不是新买了个车嘛?跟我出去溜溜车。”我冷冷的说。 听到能开他的新“老头乐”出去转转,他异常的兴奋,这也是他最大的爱好,上午出去溜车,中午饭后出去溜车,下午还要溜车,而且特别喜欢带个朋友,一边开车,一边享受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我们往一个叫水库的景区开去,这个清河区其实不大,车也不多,所以,开着可以肆意妄为的老头乐横冲直撞是再悠闲不过的事情了。 “啥时候买的新车?”我问。 “哎呀,有段时间了。”他提起了兴趣,认真回忆着,然后开始讲如何如何看车、选车、订车的,车里很热,外加阳光晃的我好几次都短暂地失去了意识,但因为老头乐本身就不快,等我反应过来,最多就是差点撞上路基。 差不多晚上5点左右,我们备好酒菜,像从前一样,不求菜多贵,只求能下酒。 第23章:天津事件(一)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酒过三巡,已经是晚上9点半了,我突然提议,既然车又充满电了,不如去河边透透气。 我爸自然更高兴了,话不多说,借着酒劲儿我把他的老头乐开出了赛车的感觉,轮胎在转弯时都出现烧胎的声音了,老头也因为酒劲上来了,根本不心疼车,反而跟我一样觉得这么开车很畅快。 我们下了车,走大约10米就到了河边的凉亭,河风轻轻的吹着,周围只有河水慢慢流动的声音,闻着青草的微香,心情变好了太多。 “你说我现在是谁?”我问他。 “这话问的,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啊?你不是不让我叫你儿子嘛,那你让我咋回答?”他强制自己清醒着回答我,生怕我再拆了他家,毕竟这次宝贝新车在这呢,他说话更得谨慎。 “没事,我不生气,你就直接说!你看我现在是谁?”我尽量用和气的话语降低他的防备心。 他摸了摸胡子,正脸盯着我,从我的右边走到了左边,只说了一句话,就这一句话,让我直接确定了第二站——天津。 我开车带上他,去了深夜唯一能有去沈阳的出租车,他回去了,没过一会儿,还给我回了个电话报平安,看得出来,今晚他很开心,毕竟,自闭、自卑的他,平时就没人陪他喝酒,我今天的到来,又安排了这么多节目,已经让他能开开心心的睡一觉了。 车程大概是两个小时,我让司机先停在了一个商店前,买了点水,还给司机带了罐红牛,一路上我们是有说有笑,我也只是想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什么注意力? 更多的是让我像个正常人吧,不然大半夜再黑化一次,可能连天津都去不成了。 而让我决定去天津的那句话就是:“不知道为啥,就感觉,你咋像个女孩似的呢?” 车开的飞快,让我有了时间回老林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昨夜冷漠的回应越来越愧疚,我想通了一点,并不是她鼓动梦馨去“作恶”,她的真正目的是引导梦馨向善,只不过这个向善的过程谁都没法把控长短,如果没有老林的安抚,我又怎么会和梦馨和谐相处呢?之所以梦馨还没离开,是因为有些事情只有我能帮她,如果连这种事都让老林去处理,那太强人所难了。 “干啥呢?”我问。 “没啥,你昨晚咋了?”老林似乎没往心里去。 “昨晚对不起,我只是想找到自己。不想成为梦馨。” “哎,我也尽力了,老谭,你知道,有些因果是要你自己承担的,你的性格早就是梦馨了,我不说的原因就是想到了这点。”老林苦口婆心的说着。 “我知道,所以,我对不起你。” “没事,我们是兄弟,我也会继续帮你引导梦馨,最终是肯定会让梦馨离开你的身体的。” “嗯嗯,我相信你的实力,我也会用我‘凡人’的身躯去和她抗衡。” “嗐,别抗衡,先学着帮她,帮完了,梦馨也就走了。” “我还不想走!哪怕见过小寒再让我走呀!” “???馨馨???”老林疑问着。 不知不觉,在半夜的时候,我到了沈阳桃仙机场,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时间的机场大门紧闭,最早的一班是6点55出发的,我一刻都不想等。 便打了个出租车去了火车站,有一班凌晨2点出发,7点50到天津的火车,于是,忘了退掉飞机票,又给出租车加钱让他飞奔到了沈阳北站,脑中只有一个信念——马上到天津找小寒。 “你吃饭了吗?”老林问。 “姐,我先接管了,替我谢谢老谭的用心,我懂,他是在为我好。” “你俩都挺傻的,大半夜着什么急啊?”老林问。 “你不知道,今天老谭的情绪非常的不稳,上午给小浩打得很惨,又因为被客户骂了,一气之下给家也拆了,他走出小区的那一瞬间,整个小区的磁场都变了,所有脏东西全都吓的躲起来了!可吓人了。”梦馨讲述着白天发生的玄学角度看到的事情。 “不是你搞的?”老林好奇的问。 “肯定不是啊,我严重怀疑老谭身上还有别的狠角色隐藏了很久,不过我不怕,大不了跟我碰一碰,我战斗力很足哒!” 随着梦馨接手我的身体,我便逐渐的失去了意识,这一次,主动权交给她。 到了火车站,顺顺当当的进站,上车,这个点是没有高铁的,所以,她也是第一次坐卧铺,在黑漆漆的卧铺车厢里瞎撞、瞎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我们的卧铺,她怕东西被偷,就坐在过道的椅子上,反正她也不知道累,就是我的身体要糟了点罪,本来这个酒劲儿就让我非常虚弱,她还强撑着让我在过道坐着。 就这样,外面从黑乎乎的光影,逐渐到了天际变得鱼肚白,这是很明显晴天的预告。 “困不困?困就睡吧。”老林关心道。 “姐,我没事,到了之后,我会给老谭休息时间的。” 早上7点50,梦馨下了车。 我呢? 说实话,我早就想通了,完成梦馨的心愿才是最重要的。 闷热的天气和家里完全不同,但因为交给梦馨了,身体的虚弱也没什么感知了。 “我到了,怎么去你哪?” 我等着小寒的回话,梦馨却完全忽略了我站的位置——阳光直射的广场上,所有路人都沿着边上的阴影下走过,每个人都要瞄我们一眼,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像雕像一样立在炙热的阳光下,傻乎乎的等小寒回话。 “那边肯定很热了吧?你俩都得注意点,别中暑了。”老林QQ关心着我俩。 小寒来电话了,此时我的手心满是汗水,没办法接电话,就用衣服蹭了蹭汗水,这才接起了电话:“我在塘沽呢,你还得坐一个一个多小时的轻轨,在终点站下,我在那附近住,你到了直接找好酒店,然后我去酒店找你。别乱走!” 老林早就把梦馨要来的事情告诉了小寒,所以小寒早有准备。 说罢,我开始找轻轨,因为梦馨没什么太多在大城市的生活经历,所以多跑错了很多地方,累的满头大汗,终于算坐上了轻轨,那一刻,我们都有点虚脱了。 第24章:天津事件(二)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小寒还没下班,我在轻轨站旁找了个很破的酒店住下,然后赶紧去买各种护肤品还有香香的沐浴露,想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交给小寒,如果能发生什么,也不至于让他嫌弃。 现在想想,梦馨确实很诚心,只不过做法还是幼稚了些。 洗好了,我们几乎什么都没穿,就在房间里躺着等小寒,急促的心跳就没停止过。 “姐,我们安顿好了,现在就等小寒来了,这个时间让老谭的身体休息一下。” “那就好,一会儿到了记得给我开视频!” “咚咚咚!” 来了! 我脸红着裹着浴巾给他开了门,小寒居然完全没当回事。 对啊,我是男儿身,他是个死直男,怎么会注意到这些小把戏呢? 他的第一句话:“这个酒店不干净,你赶紧换房。” 可跟老林的视频已经开启,这个话题被直接岔开。 我们仨开始聊了起来,我一会儿是我,一会儿是梦馨的语气,让小寒多少有点不寒而栗,但毕竟有老林罩着,他也不至于太害怕。 “走吧,我带你在塘沽转转去。” “好!”我像个特别依赖小寒的孩子一样,蹦蹦跳跳的就跟了出去。 在门口,小寒叫了一个出租车,跟他说:“师傅,跟您商量个事儿,我这兄弟是从东北过来的,想在我们这玩一下午,劳驾包您一下午的车,费用您尽管提!” 亲切又接地气的师傅笑呵呵的说:“得嘞,当向导介绍我大塘沽的责任我可不敢推辞,上来吧。” 小寒在副驾驶和司机胡侃着,我坐在后面没什么反应,只觉得他很有安全感,又懂的很多,越想越幸福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好像给自己带入到了“小寒女朋友”的关系中了。 第一站来到了寺庙,小寒知道我也算半入行的佛教徒,先来寺庙想必是他早已计划好的,跟司机师傅约好出来的时候后,他便带我进去了。 拜佛的时候,小寒在一旁站着,见到了如来佛祖,我虔诚下跪,嘴里祈福着:“请保佑楚寒身体健康,请帮助我让小寒喜欢上我。” 这一番祈福给小寒整不会了,虽然尴尬,但也没打断,只当一个旁观者默默的看着我,其实他知道,那一刻,梦馨已经完全占据了我的身体。 出来的时候,我单手紧张兮兮的捏起小寒的衣角说:“慢点走,我累了。” 小寒也没拒绝我这么亲昵的拉他,只是放慢了脚步。 “下一站领你去海边!” “好呀!” 后来小寒回忆,从那一刻,我的眼神、动作、行为简直就是个女孩子,这和那些娘娘腔的男人完全不同,他们是演出来的“可爱”,而那时候的我,完完全全就是个女孩子的样子。 没过一会儿,我们来到了海边。 海风吹的我异常的舒服,我和他坐在堤坝上,看着沙滩上跑来跑去的人们,这种悠闲的节奏让我又开始了自己的幻想,便把头往小寒胳膊上贴去。完全忘记了现在是男儿身这件事。 海潮一阵一阵的推上岸,听久了就起了催眠的作用,不知不觉,我在他肩膀上睡了过去。 脑子里开始幻想和小寒在一起之后的生活,当然,女主肯定是梦馨,和我男儿身没什么关系了。越想越幸福,越想越开心,好像坚持了一年多的梦想已经实现了一样。 小寒轻轻的扶了一下我的脸颊把我叫醒,又递了我一根烟。 这才让我回到了现实。 我努力把他搂在一起,自拍了好几张,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看到,所以,能留点儿纪念是最好的了。 “天色不早了,回去吃饭呀?”小寒用关切的语气,温柔的对我说,很明显,他已经知道现在这个我不是“我”,而是梦馨。 “昂!”我兴奋的回答道。 于是,按照梦馨和我的喜好,他选了一家“东北烧烤”作为晚上开怀畅谈的地方。 小寒的酒量很大,我深知不是对手,但如果是梦馨,那今晚的结果绝对是一边倒。 “今天玩的可还满意?”小寒问。 “那必须得,来,感谢款待!” “哪的话,我谭哥来,我必须好好招待!更何况还带着梦馨,更得好好待客啦!” 说罢,我俩猛的干掉了一个巨大的扎啤杯的酒。 我发现,累能直接影响酒量,于是脑子已经开始打转了,梦馨很自然地接手了。 “小寒,你知道我喜欢你的。”梦馨开门见山,但她忘了现在可是用我的身躯和小寒对话,引得旁边食客一阵异样的眼光。 我能明显看出小寒的尴尬表情。 于是,我和梦馨决定,先给他灌多了,到时候他才能放开了,只有放开了,才能说真心话,万一能同意呢? 于是,9大杯扎啤下了肚,小寒说话也开始糊了。 “馨馨,我的家庭不可能让我和你......”小寒怕伤到梦馨,所以欲言又止。 “我们就没别的方式能在一起了吗?”馨馨眼眶湿润着问。 “我的家庭管教很严,我没法反驳家里给我定好的路,所以,不是不能和你在一起,只是长辈那边我过不去。” 按理说梦馨是不会醉的,但这一番话说出来,让梦馨第一次知道了酒醉的感觉,其实,更应该说,她想借酒浇愁。于是,又猛灌了几杯酒,在小寒再三的劝阻下,酒局结束了。 梦馨失败了,她感受到阴阳两隔的无奈。 “哪怕,”她还想卑微的挣扎一下,说,“我是说哪怕只有一次,哪怕就今晚,我们假装一晚情侣不行吗?” 小寒也喝的迷迷糊糊的,完全不理旁人的眼神,长叹了一口气,不知所措的搪塞道:“馨馨,咱俩真的不合适。” “是不现实吧?”说完,梦馨苦笑了起来,眼泪静悄悄的顺着眼眶流出,没有抽泣,只有默默地流泪。 “原来,我始终得不到的爱情是这样呀,”她低头嘀咕着,说,“姐、老谭,我尽力了,还是感谢你们俩。我梦馨绝不留恋,既然没办法在一起,小寒,”她抬头对小寒说:“给我点时间,我会不再打扰你的了,很快......很快的......” 这种卑微的样子,我看得很心疼,但我也无能为力,这是属于他们的因果,我和老林都不能干预。 走出烧烤店,小寒去买烟,而我能感受到梦馨的磁场越来越弱了,因为,我的身体越来越沉,心想:该是我抗这一肚子酒的宿醉了,让梦馨安静一个晚上未尝不是个好事。 梦馨暂时消失了,这很好,我也很踏实了。 然后抱着树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 第25章:天津事件(三)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小寒买完了烟,给我塞了两盒,可此时我已经吐的不成人样,他使劲儿的扶我起来,我顺势扑在了他身上,他犹豫了一下,随即把我搂在怀里,这和兄弟之间的拥抱完全不同,是那么亲昵、又那么无奈。 我知道,那一刻小寒是动了感情的,但家庭的压力,让他不得不恢复理智。 于是,打了个出租车,把我送回了那个“不干净”的酒店。 这家酒店一看就是几十年的民居改造的,走廊尽头总是有一个吱呀吱呀响的大铁门,不知道那边是什么,而我就在这个铁门旁边的第二个门,小寒搀扶着我进了门,没等说什么,小寒便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突然涌出说不出的酸楚。 我拨通了老林的电话,没管老林问什么,直接开喊:“他真的走了,就这么走了,为什么走了!?”我大哭了起来,一头扑到床上。 “这哭声?”老林察觉到了异样,用力喊我,“老谭,你是老谭吗?梦馨呢?” 我把手机摸了过来,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脱了个精光,握着手机对老林哭:“没了,人没了!”紧接着哭得刚厉害了。 我没注意到的是,这哭声简直就是个女人的声音,而我浑厚的声线是伪不出这种音的! “坏了!”老林眉头紧锁,对着我质问道:“你是谁?你从哪来的?如果你是路过的众生,请不要伤害我的朋友!” 我抬起头,幽幽地看着手机里的老林,似乎被这种揭穿的感觉所激怒,哭的更厉害了,而且,突然口音变成了我们没听过的方言,这绝对不是我能驾驭得了的发音方式:“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谁能救救我啊!救救我,好心人,你救救我,你是神仙,你能救我。” “怎么救你?你先说事。”老林警告着在我身上的众生。 “命好苦啊!好苦......”可不曾想他完全沉浸在了无尽的痛苦中,完全不理老林。 “听我说,一切痛苦都会过去的,可是,你不应该影响我朋友,他本身身子就很弱......”老林惊了一下,对啊,就是因为我天生的身子弱,才能频繁招来路过的众生,她知道,这或许就是我的宿命。 这些幽魂不为了别的,只是来找找存在感,如果宿主好欺负,甚至会一直缠很久,直到帮助他解决生前的事情!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离开我朋友的身体!”老林吼了一声。 可结果还是一样的,这个冤死鬼完全不理老林,说罢,老林身后幻化出一只狐狸的身形,狐狸表情很冷峻,阴沉的盯着我,周身的毛发散发出红色的微光,刚要离开老林,却被呵斥住了:“不用!犯不上你去。我自有办法。” 没一会儿,电话那边传来了念经的声音,“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 随着老林念起《金刚经》,我开始一点点安静了下来,最后只剩下些许的抽泣。 不知道念了多久,些许的抽泣也逐渐没了。 老林逐渐放慢了念经的速度,目的是留出空余观察我的变化,此时的我,双手还是紧紧握着手机,把摄像头对着光着身子的我,头还是扣在了床上。 此时,已经是深夜三点了,老林再三确认了我的状态,最终选择停下了。轻轻对我说:“老谭?回来了吗?” “老谭?先别睡......”她不停地呼唤我。 “呃......嗓子......嗓子好疼。”我很虚弱,但似乎恢复了理性。缓慢抬头,眯着眼睛看着视频那边的老林,一脸茫然,紧接着翻身大口大口喝着水,然后带着手机去尿了个尿,什么东西都让老林看得一清二楚。 老林这才欣慰又尴尬的笑了笑,叹息道:“你刚才吓死我了。” “我......刚才怎么了?”只觉得一阵发昏,酒劲儿好像全没了一样。 “你被路过的冤魂夺舍啦!哎,我念了一个多小时《金刚经》才给它整走。” 话音刚落,我便才感觉到这个房子的阴森气氛,老旧木质衣柜,木质底板,像极了棺材的质感,灯光昏暗得更增加了恐怖的气氛,怪不得小寒今天刚进门就说让我换地方住。 “我再给你念一会儿《金刚经》,你好好躺着,能睡就睡下吧,”说着,老林像哄孩子睡觉一样,边夸我边指挥我躺进了被窝,灯自然是开着的。 这下我才开始有了困意,但老林那边却显出疲态。 我睡着了大约一个小时,老林才把经书停下。 突然,我坐起来,老林叹了口气,无奈的拉长声音问:“又是谁啊?” 我发出了少女的声音,很急切又很愤怒的说:“姐,刚才我没在,怎么了?老谭被欺负了?” “哎呀,你可算回来了馨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老谭被一个路过的冤魂上身了,让我用《金刚经》念走了,没事儿了,你也别太难受了,既然都发生这种事了,现在只要能平安回家就行了。” “我没事,既然和小寒无缘,我便直接翻篇。反倒是这个臭鬼,妈的,姐你照顾老谭,我出去灭了他去!” 说罢,我又瘫软了下去,这次真的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阴森的房子也因为阳光的普照,带了点儿温馨的气氛。 没一会儿,简单洗漱一下,我便坐车回了沈阳,梦馨没有跟着。 至此,这次的天津之旅也算是告一段落,据说,梦馨真的抓到了那个幽魂,把它打得魂飞魄散之后,又要挑战整栋楼的冤魂,在我已经到沈阳的时候,她遍体鳞伤的去老林那边待了几天,让老林帮助她恢复元气。 而关于小寒的话题,从那之后,我们再也没有提过。 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原来在网上和小寒、老林一起pia戏的生活。 第26章:晚风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梦馨虽然表面上放弃得很洒脱,但我能感同身受。 我不知道梦馨活着的时候有没有过爱情,但至少这次对她的伤害很大吧。 老林给她买了很多零食、可爱的饰品,想让她心情好一点。 虽然我们都知道,让梦馨永远离开我的身体才是重中之重,但至少现在,我不能这么做。 到家之后,我在每个员工的桌子上扔了一份心理报告——重度焦虑症、重度抑郁症、中度狂躁症。 下午,和我妈如约在当地的精神病院集合,开了一大袋子治精神病的药。 酒也要暂时戒一段时间了,跟老曹说完之后,他们依然是那种不以为然的语气,我很想让他们关心我一下,但从他们的角度来说,什么焦虑症、抑郁症的,都是自己心理素质不行。我也懒得和他们辩解,拿起了经书,开始念了起来。 我治我的病,梦馨修养梦馨的心。 “给你看,”陌生软件里,一个男人发来了他的照片,双手撸起的那根棒子似乎是他在炫耀的资本,“喜欢吗?保证让你舒服,见一面吗?” “好,我现在去找你。” 在一个“密室逃脱”的店面二楼,生意是肉眼可见的惨淡,一个约莫四十岁的人见到我之后开心的不得了,又是给我倒咖啡、又是递零食的,我也因为吃了精神类药物的影响,表情和反应变得都很慢。 “怎么样?你感觉我们能继续深入一步吗?”男人试探着问我,我只以为是从陌生人变朋友的关系,便点了点头。 “走吧,我领你去个酒吧,只属于我们这类人的。” 我微笑着跟了出去。 没一会儿,他的车停在了一个陌生的酒吧门口,里面放的嗨曲依稀能听到,他很绅士地给我开了门,进门之后来到了一个卡座。 这个酒吧很热闹,里面都是大胡子壮汉和白袜的男人,那时我才知道,这是属于同志的地方。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即便和一个陌生男人有暧昧关系也比去追求小寒要好。 被爱和爱一个人差距好大。 我没多说什么,只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他从对面坐了过来,和我紧挨着。身上的香水味弥散开来,他轻轻的抓起了我的手,贴着我的耳边问:“说实话,你真的很帅,你觉得我怎么样?” 他略显粗糙的手,整整比我宽了一圈,给我一种很强的安全感,我转头正面看着他,差不多有一米八五的身高,比我高出了大半头,宽厚的肩膀好像是有过特意训练的一样,脸不算帅,但也绝对不丑。 “喝多了?”他温柔的问我。被这么一问,突然我还显得有点害羞,微低下了头。 没等我回答,他叫来了一杯柠檬水给我戒酒。 太贴心了,再看看小寒?简直不是一个级别的人类。 想到这里,不禁轻笑了一下,也贴着他耳朵说:“想去厕所。” 说罢,他站了起来,扶着我说:“我陪你。” 在厕所隔间里,能听到很明显的“嗯啊嗯”的运动声,伴随而来的是咚咚装隔板的声音,我没管那么多,弯腰直接把刚才灌的一肚子酒全吐了出来。 空腹喝酒真的太难受了。 见状,他连忙用纸巾给我擦着嘴,还扶着我来到酒吧后面的一个更衣室里,能看得出来,他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 门被反锁上,见我诧异的表情,他连忙解释道:“别误会,我怕别的酒蒙子打扰你换衣服。” 说着,我把两件上衣脱掉,他接了过去,紧接着又递给我一件宽大的T恤。 “这是你的吗?”我问。 “有点大是吗?哎,先凑合一下,待会儿就送你回家。” 说着,我便要穿,可是,被他的手轻轻拦住了。 “怎么了?”我放下衣服。 他眼神凝视着我,这感觉深情极了,可我却感受到一丝不安。 “跟我在一起吧!” 他这是在表白??? 说罢,他想像电影剧情里一样直接把我拥入怀里开始亲着,酒精加药物的影响,我还没反应过来,只知道他力气很大,但绝对不是想伤害我。 “这就是你想要的?梦馨?” 男人愣住了,不知道我在跟谁说话,紧接着就感受到一把尖刀顶着他的下体,他不解的后退了两步,表情很诧异,双手在胸前比划着。 “好好好,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我邪魅的笑着,声线变成了接近少女的感觉,对着男人说:“呵呵!原来这也不是爱情呀?” “啊?”男人被我突然变了的声线吓到了。 我的手细致地抚摸着男人带着胡茬的脸,靠近了说:“谢谢你了,我走了。” 随后,开了门,酒吧的嗨曲迎面扑了过来,弥漫着烟的大厅里,男人与男人们在亲昵着,灯光忽明忽暗,那一瞬间,我和梦馨都感受到了一阵后背发凉。 出去之后,梦馨的心情更差了,但还是挤出一丝理性的跟我说:“对不起。” 晚风吹过,我们两都感受到了一丝凄凉。 第27章:这美景是最好的反击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我卷缩在床上,湿哒哒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擦,药瓶从床边滚落,白色药片惨白的散落一地。灯光很暗,外面很静,只有小浩他们工作时的鼠标键盘声。 手机亮了一下,是老林,我盯着屏幕,没有点开消息。 一个凄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你们这个时代的爱,和一百年前一样脏!” 我知道是梦馨,我捂上了脸,水沾湿了我的手指,但这“水”似乎很粘稠。 我慢慢拿开双手,发现双手竟然让血液浸满!这血液似乎掺着泥土,又脏又恶心,此时,头上感受到一丝丝凉意,我本能的抓着头发,发现血越流越多! “小浩......小浩!!小浩!!!” “师父!师父!咋了师父!” “先扶他坐起来!” 门口乱成一团,他们七嘴八舌的指挥着。逆光中,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 原来是个噩梦。 我喘着粗气,什么也没回答,愣愣地盯着粉色的床单,小浩递来一杯水,我本来是不想喝的,但一时间又不知所措,便喝了一口。 这梦,可能并不算我做的吧? 我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和老林的对话框。惊讶的发现了一段对话:“姐,我处对象了,也是个鬼,这下晚上不用让老谭陪我咯!” 看到这,嘴角欣慰的笑了一下,让小浩给我换掉了被汗水沾湿的床单,打开了电脑。 开原市的郊区,一片荒地上,梦馨和一个男人并排坐着,男人很明显是古代的装束。 “娘子今宵玉容清减,可是李某礼数未周?”男人很斯文的说着不是这个时代的话。 梦馨怂怂肩,挤出可爱的笑容,眯起眼睛看向男人,说:“嘻嘻,不是你的问题,别误会。” ***了起来,或者说是飘了起来,头微低,做出邀请的手势,看样子很懂礼貌的样子,说:“某当偕往胜境,风光殊绝,必令芳心悦豫!” “额......啥?”梦馨听不懂这个古代冤鬼的话,虽然不想扫兴,但还是得需要个翻译。 “哈哈哈,呃......娘子且随李某去个好去处,管保叫你欢喜!” 梦馨犹豫了一下,也飘了起来,把手送到男人手里,轻声嘱咐:“好,别去太远。” “得令!娘子吩咐,李某刻在骨上!”男人的文雅和风趣惹得梦馨笑出了声,说罢,便和男人消失在了幽暗的乱葬岗。 梦馨跟着男人飞着,边飞边问:“还没到吗?到底是什么样的美景让你这么大费周章?” “娘子且舒黛眉,此峰既越即至。因这造化玄机,鹤驾徐行慎莫惊,免负了蟾宫嘉会。” “啥?”虽然听不懂男人说的是什么,但从斯文的语气上,梦馨能感受到男人其实是在安慰自己别急。男人也有点尴尬,如果在他的时代,这些话其实是故意在拽词的玩笑话,可没想到梦馨没有踩到他的笑点上,外加秀才出身的他早就一身文雅范儿,心想着,就算换一种说法,可能也没法让梦馨会意,便回头对她笑了笑,稍微加快了点飞行的速度。 “你是说,飞的太快,就看不到美景了吗?”梦馨追问着,好奇心始终还是她的软肋。 男人听罢面露喜色,他感受到了梦馨其实是在努力的理解他的话,这也让他受宠若惊。 没一会儿,他们翻过了那座山,又穿过了一段不长的树林,眼前豁然开朗。 夜色中,他们飞到了湖水上方,月光倒影在湖面,还有零星的萤火虫点缀着,让整个画面看着唯美极了。 “好美啊!”梦馨止不住的左顾右盼着,她不敢相信会置身于这么浪漫的地方,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忘记了之前在天津的痛。 “娘子请合眼,李某还有个惊喜” 梦馨乖巧的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做祈祷状。低垂的双眸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异常的美丽。外加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唐朝的衣服,虽然风吹不起来她的衣服,但仙气飘飘的感觉,让本来五官就很精致的她更加迷人。 “还没好吗?”梦馨轻声催促着。 “马上马上!” 梦馨眉头轻皱,但又舒展开来,追问:“要快点呀,我等不及啦!” “就好啦,别急!” 只那么一瞬间,梦馨就感受到了一阵邪风从身后传来! 危机来的太快,还好梦馨早已察觉,瞬间闪身,但小腿还是被打中了! “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说现代话!” 周遭的美景瞬间化为泡影,只见那个一直温文尔雅自称是唐朝秀才的鬼变成了身形巨大的怪物,这高度足有数百米高,这一幕让梦馨愣在了原地,虽然她也算是“身经百战”的鬼仙,但这等修行的厉鬼她还是第一次见。 “悲王?”她嘀咕道。 “不懂你说的是什么,不过,能收了你,定能壮大我方势力!” 话音未落,一阵滚着数千冤魂的风扑向了梦馨,她小小的身躯被瞬间吞噬! “所以,”梦馨没有抵抗,低下头很失望,眼神变得空洞,不对,应该说,此刻的她是没有眼球的!她继续自言自语:“我就不配喜欢上谁......”随即,精致的脸蛋也被这攻击摧残的破烂不堪,这个模样可以说恐怖至极,就算跟大多数影视恐怖片的恶鬼来对比,这个骇人的外表也一点不差! 她突然怒吼道:“对嘛!” 这一声带着绝望的哭腔在未知的空间里回荡着,就在对面怪物得意的时候,彻底疯狂的梦馨做出了她有史以来最变态的回应! 第28章:九重天,我取的名字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清晨,我被小腿传来的针刺感疼醒,只有双手掐紧了才暂缓疼痛,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而另一边,怨气让梦馨发挥出了恐怖的实力。 她周身的黑色烟雾此刻变成了血红色,瞬间弹开了数千个冤魂的缠绕,见状,巨大的怪物只微微一愣,随后轻笑着加大了力气。 他们僵持着,梦馨似乎在低语,没过多久,一个巨大的血色光团从梦馨身上迸发了出来,让那些纠缠她的冤魂直接灰飞烟灭。 “哈哈哈!太好了,要的就是这个实力!”说罢,怪物亲自俯冲了过来! 见状不妙,梦馨加大了血团的硬度,在怪物一次又一次震天动地的攻击下,梦馨突然猛的睁开了眼,那眼睛里充满着红色的液体,她大吼了一声,血团突然变的异常的巨大,直接弹开了怪物,没等它反应过来,梦馨瞬移到怪物脸前,这么一对比,梦馨的身材只有它的一只眼睛那么大。 “真丑!”随后,梦馨直接穿透了怪物的眼睛,从后脑飞出来之后,又以极快的方式穿破了喉咙,这怪物也不是一般货色,身体幻化出数百只手抓住了梦馨,可是愤怒的梦馨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一道血浆组成的极窄的刀片直接砍断了怪物数百只手臂! 怪物吃痛,发现实在没什么办法了,便张开了巨口,这张屎臭的嘴越张越大,甚至为了张开这张嘴,连它的脑子都被分割成了两半,黑色让然恶心的口水也开始滴落下来,伴随而来的是骨头被撕裂的吱吱嘎嘎声。 “能躲开吧?” “懒得躲!” 吞下梦馨的怪物开始逐渐缩小,得意的怪笑着:“虽然吃了你就没法为我效力了,但能为我鬼帝献身,也是你等的荣幸!哈哈哈!” “你看过《西游记》吗?在你身体里,我会把你整个的身体都踹烂!等着进ICU吧!”梦馨淡定的问。 “哼!臭丫头,我肚里可没一处器官能让你折腾的,而且我整个肚子就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世界,你根本打不破,就像你没法打破仙界的次元壁一样!慢慢等着被我吸收吧!” 在肚子里,梦馨才发现,这不是一个可以来去自由的地方,这里鬼哭狼嚎声不绝耳,一时间她找不出突破口,但也没慌张。 梦馨双眼还渗着血液,空洞的眼睛又闭了回去,对怪物说:“怪物!你可听说过九重天级的觉醒?” “哈哈!别跟我扯什么天不天的,天底下的法术千千万,要我说啊,都是名字起的很吓人。呃?啥?”只见怪物的肚子被胀得很大,要按往常来说,没有任何鬼界的众生有足够的力气将他加持了法咒的肚子顶得这么大。 于是,这个自称鬼帝的东西在外面使劲儿的往回压,但似乎无力回天了。 “崩”的一声,怪物巨大的乾坤肚被打破了! “感谢你,让我体验了一下《西游记》,做了一把老谭崇拜孙大圣!” 怪物惊恐的看着梦馨:“什么是《西游记》?何方的高术?你怎么会有?还有那九重天是什么级别的觉醒?” 这一幕把梦馨逗笑了:“九重天?哈哈哈!那是我自己编的,不觉得很帅嘛?” 此时的她比怪物要高出两倍,已经足有四五百米高了,她低头揪起怪物胸前肥胖的皮,疼的怪物嗷嗷叫,她问:“把你所有的手下全叫来,我给你三个数!” “这可是你说的!” 说罢,远处传来一阵风声,这些还是看不清模样的,但训练有素。 梦馨用现代网络上的一个梗喃喃道:“对方1000只鬼,我方,1人,优势在我!” 随后,她以巨大的身躯冲向了根本数不清的......鬼将?梦馨认识,他们属于横死的正规军化为的厉鬼,很多都已经自行修炼成鬼仙。 天上、地下、各种方位都有攻击,法术、重武器、至于桃木剑那种公园地摊卖的东西,在这个场面里简直还不如一根棍子,棍子还能砸一下鬼将。 梦馨在乱军中穿梭着,这些鬼将完全不怕她血团的防御,这让梦馨在打斗过程中受到的擦伤越来越多。 但怨气在她那里依然是最强的武器,脑中回忆起被小寒拒绝、还连累了老谭,又折腾了老谭很多年,这种歉意外加怨气让她的战斗力直接拉满,左挥就是死了一片鬼将,又甩手杀了一群,慢慢地消耗鬼帝的数量,不知道杀了多久,鬼将的人数只剩下三分之一不到,于是,她双手合十,做拜佛状,想给他们最后的必杀: “稽首光明大佛顶,如来万行首愣严。开无相门圆寂宗,字字观照金刚定!” 这群鬼将被这一幕吓到了,纷纷后退。 鬼帝也紧皱眉头,可是没一会儿就笑出了声,直接喊到:“给我拿下这个小鬼仙!” 只那一刹那,鬼将蜂拥而至,没想到的是,梦馨却被直接冲破了身形,也变回了小小身躯的她,这一下,她似乎再没有反抗的力量,静静的躺在了地上。 “你没有佛教的修行,就想用那几个破楞严咒把我们搞定?哈哈哈哈!” 因为所有鬼将都被她打得胆怯了,一时半会也不敢上前,鬼帝再一次表现出得意的样子,飘了过来,傲慢的说:“加入我们,我会让你的实力大增,成为我这样的鬼帝,雄霸一方也不错啊!” 梦馨死死的瞪着它,没有说话。 第29章:哪路神仙?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你要回那个十八层地狱嘛?还是说,要在这人间继续做别人的灵魂?为什么不跟我一道做大?小姑娘,我们鬼也是能统治一方的!”见梦馨轻蔑的拒绝,它也犹豫了一下,随后,做出攻击的动作:“我也看出来了,既然你这么坚决,那我得不到的,也不能让别人得到!”说罢左手化为巨大的砍刀劈了下来!! 突然,一个老头子的声音传来:“干嘛呢?都是成年人......呃......成年鬼了,怎么做这等以多欺小的腌臜勾当。” 天空中一道金光撒了下来,一个个字很矮、身穿白袍的老者缓缓下落,在所有人的头上空悬浮了起来。 “呃?”鬼帝一愣,眯起了眼睛,不慌不忙地说:“不知上方仙仙驾,有失远迎!” “孩子我带走了,酆都以后会过来善后。啧啧啧,真可怜啊。”老者怜惜地看着梦馨。 “感谢你给了我缓冲机会。”随后,梦馨不依不饶地释放出了所有仅剩的修行,还没等那些鬼将反应过来,只一个冲击波,将所有鬼将一次性消灭,只剩下愣在原地、没了一半身体的鬼帝。 “这???你......居然......”没等话说完,奄奄一息的鬼帝随机也消失了。 “接下来是你了。”梦馨向老人踱步着,看得出来,她已经把所有力气都用光了,可是,只被老人轻轻一弹,便把她平稳的扔在了地上,很明显不想伤她,随后,光芒消失,周围的环境又变成了原本宁静的环境。 空中只留下老者震耳欲聋的回声:“我们回再相见的,到时候记得请我吃烧烤哦!” 梦馨在湖边的地上躺着,她知道,就算在这里躺一年,我的世界也不过才过一天而已。 “姐,我决定了,离开你们。” 带着怨念,她睡去了。 正在吃饭的老林突然大脑一阵抽痛,她眉头紧锁,尝试回话,但好像没办法和梦馨沟通,这种情况几乎是不会存在的。 另一边,我在家里玩着游戏,叫《帝国时代》,至于那个《极品飞车OL》我目前没什么兴趣了,反正也赢不了梦馨。 没一会儿,安眠药劲儿起了,副作用带来的苦味儿在嘴里扩散开来,最怕吃苦药的我,现在却出奇的喜欢这个味道,经常会美滋滋的点上一根烟,这个组合持续了好几年。可每次抽烟之后,药劲儿都减一大半,然后,我会再补一片。 “师父,我曹哥和钢哥来了,还买了不少酒。”小浩轻声的跟我说。 “啥?” 没等我问什么,就听老曹他俩在外面叫嚷着:“谭老板!快来喝点!别特么扯淡了!几毛焦虑症啊!就他妈是欠酒了!快点的!” 我看了下时间,怎么才晚上6点?我记得已经半夜了呀! 拖着晕乎乎的身体,我坐到了客厅,桌子上摆的全是他俩带来的下酒菜,我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真的,直到和他们干掉第一杯酒,没错了,凉丝丝的爽快感是真的。 老曹顿了一下,点起一根烟,很认真的样子对我说:“我俩决定了,帮你把梦馨弄走!” “对,我们有办法。” 随着酒劲的加持,我越来越“开心”,我想努力回到以前欢乐的酒局时光,也想赶紧恢复原本的状态,这顿酒喝的很兴致很高,而且,在最高潮的时候,他们还想来个“即兴表演”。 “差不多了,”老曹略显严肃的说,“你把梦馨叫上来,我们跟她聊聊,她毕竟是个小孩,两句话就能给整走。” “好嘞!你等我‘发发功’!”我做出打坐运气的状态,惹得他们一阵大笑,钢子还劝我认真点,老曹复议。 屋内的空气逐渐凝固了,甚至静得只能听到燃烧烟纸的声音,小浩也凑到了客厅门口,透过门缝观望着,这一幕被老曹发现了,便示意他过来一起坐。 大约过了一根烟的时间,我满头大汗的瘫软下去,纳闷的自言自语:“奇怪了,平时的话,叫她很轻松啊!” “咋地?她怕我俩啊?哈哈哈!”老曹开着玩笑。 “那你是吹牛逼,梦馨才没那么弱。”我幽幽地回怼,老曹也不生气,只又张罗喝了一杯。 “话说,这梦馨是啥年代的人啊?”他俩问。 “民国的,具体哪年生我就不知道了。” “名字就叫梦馨?” “是我给取的,我也不知道她本名叫什么,你断片了啊?这种问题之前不是都问了嘛!” “问个屁啊!我特么第一次问好不?”老曹被怼的有点蒙圈。 “你们真的有办法让她走吗?不能只靠你俩那破嘴吧?”我低头问他俩。 他俩对视了一下,最后还是老曹率先开口:“其实我和钢子私下也聊了不少关于你身上的事,确实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但一切都有个根源,只要弄清楚梦馨为什么一直缠着你,帮她解决她想解决的事情,你这事儿就能破。” “如果是注定的呢?” “我......我没懂。”老曹说。 “如果问清楚了之后,她的宿命就是这辈子要缠着我,你们还能破吗?” 带着这个疑问,他俩回答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尤其是钢子,说了很多关于佛教的话语,我听不懂,也记不住,只知道,我的药劲被酒劲儿冲散了,一会儿,又要补两颗了。 第30章:又一个夏天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小寒睡着了?”我抱着手机,对语音另一边的老林说。 “对呗,都有呼噜声了。咱可说好了啊老谭,你可以打呼噜,但别‘杀人’了。” 老林之所以这么提醒我,实在是以前连麦睡觉的时候,我的梦话忒多了,而且大多数都是吵架、骂人、打架的,最狠的一次就是“杀人”那次。大概是内容是,我叫嚷着,给老林叫醒了,老林急忙问我怎么了,而电话这边只听到我回了一句:“你等我一会儿,我杀个人就回来。” 对此,她只苦笑了一下。 “哎,真羡慕能秒睡的。”我嫉妒的自言自语。 “你不困吗?” 那段时间,我们三个经常开个语音一起睡觉,我的“入睡率”确实随之升高。 “困,但一想到明天皈依来,就还有点兴奋呢?” “嗐,有啥可兴奋的啊?我知道你想啥呢,但他一个吃素的小屁孩,酒就更别提了。” 老林知道我最喜欢就是喝酒、烧烤,重点是要跟合得来的人,心情能值翻好几倍。 等等,吃素?不喝酒? 第二天的酒桌上。 “大哥好酒量啊!这特么,就差个娘们了!”皈依睁着看不清的眯眯眼跟我扯着淡,他总是给人笑呵呵的稚嫩感,但说话的内容却满是黄腔,完全不知道他的经书都念哪去了。 “呸!喝酒就好好喝酒找几毛娘们?搁哪养那个臭毛病?” “哎呀我的老天鹅,你当我像你呢,就知道喜欢楚寒那样的!还不抵人家的好老爷们呢!” 我五官聚一起做无奈的样子,边摇头边一字一顿地说:“那个不是我啊!” “喜欢就喜欢呗!我不也没说啥嘛!都哥们,还见外上了我草!” 见他完全不像能懂玄学的样子,我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梦馨这种事情太荒诞,搞不好还容易被他嫌弃我迷信。 突然,脑中弹出了一个念想:别太瞧不起人! “啥?”我脱口而出。 “啊?”给皈依也弄懵了。 “哦,没事,来,接着喝!” “你差不多得了,都开始晃了。”以前说过,皈依是那种关键时候很负责的人,虽然比我小了八岁,但除了满嘴黄腔、碎嘴子之外,骨子里是个很正经的人,所以只要是他用这种语气劝我,大概率我会听他的,于是,“杯中酒”下了肚,结束了这场第一次“网友面基”。 当晚,我让他跟我睡一个床,这对我来说可是最高礼仪了,在我一次次叫停他刷美女短视频的声讨中,他无奈的关了手机。 初夏的清凉遇上酒醉,外加过堂风的抚慰,我盲目的认为即将到来的夏天会是个很舒服的季节。 可是,第二天,却在皈依骂骂咧咧的叫苦声中,和他告别了。 “我亲哥,你知道你半夜骂了我多久不?” “......” “那你还有印象踹了我多少顿不?” 我的一脸茫然,还沾沾自喜的觉得昨晚睡得异常的香,对此,皈依表示“再也不跟我一床了。” 于是,和皈依就这么匆匆告了别,后来怕我太失望,微信里他和我认真的解释了一下,只是因为家里有事,所以不得不提前走,虽然我们的关系不需要他解释。 第二天中午,我和梦馨顶着大太阳去了九嶝山的寺庙,开始念我最害怕的《金刚经》。 怕的原因很简单,太长了,太绕嘴了。 “来接我吧!” 没一会儿,我那开老头乐的爹到了山下,他习惯的给我让出驾驶位,踏踏实实的坐在副驾。 “你天天来这干啥啊?”他憨憨的问。 “我说念经你信吗?” “念那玩意儿干啥?” 这一声声直白且无脑的问题给我整不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越来越能理解他这种人,怨念让他在某些话题上永远执拗,质朴的心却又让他有大多数人所不配的真诚,和这种矛盾体相处其实很累,一个不小心踩雷,就要用很大篇幅的话去让他明白、理解。 我猛的掉转了方向盘,径直的开回了九嶝山下,硬拉着他上了山,进了寺庙。 “这地方还挺大啊?这寺庙为啥还供唐僧啊?还挺大啊!”他全当做是我领他游玩,对寺庙、佛像毫无尊重可言,手一会儿兴奋的指着地藏菩萨,一会儿用“这玩意儿”、“那玩意儿”等代词形容着某某佛像,惹得我一阵不悦。 “领你去个地方,到了那你要是还敢这么放肆,小心晚上喝酒噎死!”我半开玩笑的对他说,他根本没生气,反而兴致更高了。 “好啊!我到看看是什么玩意儿?” 于是,我俩哈哈大笑着来到寺庙深处的尽头,其实离寺庙中心的大雄宝殿也就二百多米,但因为地处半山腰的密林边上,所以给人感觉有点远。 我盯着这个在山里凿出来的洞口,我正了正声音,字正腔圆地介绍:“就是这了,狐仙洞!” “狐仙洞?!”只见他盯着洞口,若有所思起来。 “怎么?” “这......”他好像要说什么,但一时口吃,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一样,有那么一瞬间,我惊愕的看着他,生怕错过脸上的任何表情细节。 “对啊 ,咋了,你说啊!”我急切的问着。 他低了一下头,往洞口踱步几下,直至走到洞口,又仰头瞻仰起洞口上方的牌子,然后低声沉吟道:“这写的也不像狐仙俩字啊?” “还有呢??”我有点生气的追问。 “啥?没啦,”他依然保持着嫌弃的表情,继续嘟囔道:“离老远看就不像,走近了看,更不像......” 一时间,我被气笑了。 于是,进了洞,他被我硬按着头给胡三太爷、胡三太奶和黑妈妈磕了三个头。 第31章:和梦馨的第一次会谈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这周五有时间没啊?”老曹的微信语音。 “喝点啊?正好药停了。”我指的是那断断续续让我吃了几个月的精神类药物,而这次说的停药和前几次不同,这次真的不吃了。 “行嘞,到时候我买酒,”老曹用大哥关心小弟的语气,接着说,“你先试试把梦馨叫出来,我也不说那伤人的话了,有啥问题就好好唠唠呗,说实话哥们,看你现在这样,我也真的看不下去了。” 他坚决的态度让我既看到了希望,又心生一丝酸涩。 但是,让梦馨离开这么大个事必须得让老林知道啊,于是,我赶紧给老林留了个言,大体的意思是:“我哥说能帮忙让梦馨离开,我可能真的要摆脱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啦!” 而让我意外的是,老林没多聊几句,反而只简单回了句:“恭喜!” 中午,我们照常去九嶝山念《金刚经》,这次心里有奔头了,梦馨也没表现出什么不舍的感情,就只单纯跟我认真的念经。 念了不到一半,老曹打来电话:“在哪呢?” “九嶝山啊,念经呢!” “等我!” 我到没多想,只随后给老头打了电话,让他不用来接我了,于是,又投入到了痛苦的经书里。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口干舌燥的我抿了一口水,提前翻了后面几页,大体确定还剩下两页的时候,心中生起喜悦之心,这一举动惹得刚好赶到的老曹和钢子一顿嘲笑,我没理他俩,继续念了起来。 “嘘!”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俩的嘲笑。 “师父好!”不用多想,能让他们突然这么礼貌的只有这的住持了。 终于念完了,我像个放学在校门口见到父母的孩子一样兴奋,但发现,一位老和尚和老曹、钢子站在一起。 我双手合十,故意把双脚也并拢,却摆脱不了女孩子气的对住持说:“师父吉祥!” 老和尚回了个礼,笑了笑说:“原来你们认识啊,”住持转头看向钢子他俩,说:“这俩孩子在这年一个多月了。” 俩孩子? 我不解,难道住持看到了梦馨? 不敢多问,便住持告别,我坐上了老曹的车。 在我的强硬坚持下,我们等到傍晚才开始喝酒。 是的,我最不喜欢白天喝酒。 酒桌上,我坐在沙发上,钢子在我对面坐着,老曹在我右边离我最近。 “准备的咋样了?”钢子笑呵呵的问,别说,那慈祥的表情还真让我心里一暖。 我皱起眉头没着急回话,大约过了十几秒,幽幽地说:“还是不行,再喝!” 此时,他们都在等待这个传说中的梦馨能出现,但除了等我喝多,别无他法。 小浩因为不喝酒的原因,吃饱了饭后,只能旁观,没过多久,见我一点点的变化,还是找了个借口跑回了屋子里。 窗外吹起了一阵冷风,刚点燃的烟头处,隐约的被风吹得亮出火光。 我的脑子开始恍惚起来,其实此时也才喝了4个,按我的酒量来说,真的不算多。 “来了?”老曹问,可马上被钢子打断,示意老曹别打岔。 我垂下了头,脑中似乎出现了一个身影,她的思维我完全没法操控,以至于和她对话的时候,我是没法预判她要回什么。 “馨馨,你确定要和他们见面是吗?”我反复地确认着。 自打上次梦馨受重伤回来之后,变得很乖巧,她的样子逐渐浮现出来,我只知道,她五官很精致,剩下的,便不愿多让她等。 可爱的咧嘴笑,眼睛变得很有神,双臂支撑着身体,好奇又乖巧的看着老曹和钢子。 “你们好。”这细声细语的声线,害羞中夹杂着礼貌,让他俩一眼就认出了梦馨。 “你好,”钢子像接待上次李姐说宇宙语的时候一样,先回应着:“你就是梦馨吧?我叫赵钢。” 梦馨点了点头说:“我认识你们。” “这个长的贼着急的人叫曹篮子。”说罢,引来老曹一阵嫌弃,梦馨也被逗得咯咯乐。 他俩对视一下,又盯着梦馨,好像在品一个稀罕玩意。 老曹问钢子:“你看着像真的不?” “你别问我,我身上没仙,你让你家黑龙出来看看不就得了。” 可真的是闻名色变,梦馨突然挪了一下,远离了老曹,口中警觉的说:“黑龙!?” “对,你别怕,你这曹哥身上有上仙,能帮你离开,我们都是好人。”钢子解释道。 “好人?” 老曹一脸真诚的接过话头说:“你说说呗,有啥想解决的事,我们帮你办了。” “你们要把我办了?!”梦馨惊恐的看着他们。 “啥?你这小丫头片子懂的词儿还不少。” “跟老谭学的!”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我也不知道梦馨这次的出现为什么会感觉情商和智商变得双低。 “钢哥有佛光,”本来眼中羡慕的样子转到老曹这边,就变得又害怕又嫌弃,“你,黑龙,吓过我,不喜欢!” 老曹瞬间懵逼了,伸头苦笑问:“我们第一次见面啊,我啥时候吓过你了?” “吓过,可大可大的那个!打雷!腥臭!” “你会算命?”钢子抢话问。 “会!我可厉害了!” “那你给我看看,看看我什么时候能找到师父?”钢子虽然是一心在家修佛,但这行业没有前辈或者师父,是没法更进一步的修行的,然而却一直找不到有因缘的师父,为此他苦恼了很久。 “钢哥是好人,有佛!” 他俩都被逗笑了,但还是追问着:“你看看,你给我看看。” 我凑近了,见钢子满面红光,周身泛着上次在他家小区上空看到的金光,只觉得这金光很暖,可是,接下来的话,却让钢子有点绝望。 梦馨盯了一会儿钢子,直言:“你没有师父。就算有,你师父也......” “也啥?”钢子认真的问。 “反正你没有师父。” 钢子尴尬的沉默了一下。 我猛的抬起酒杯,兴致勃勃地说:“来!喝酒!” “这也是跟老谭学的吧?” 没理他们问的,梦馨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第32章:跟你们生活几天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为了能应付这个未知的“小鬼”,很少认真喝酒的老曹今天也把自己灌醉了,没办法,梦馨的“酒量”太大了,但老曹认为,只要能解决梦馨,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口糊的问:“你在他身上多久了?” “一辈子了。”梦馨心不在焉的回着,注意力全在点不着的打火机上,认真得像个傻子。 “你觉得我这人好不?”老曹追问。 这才让梦馨停下了琢磨打不着的打火机,冷冷地盯着老曹:“你吓过我,不好。” 又是同样的话直接给老曹憋无奈了,他拍着大腿苦笑道:“你不是说过了嘛?这咋还没完了啊!哎呀我的妈呀!” “这样,”钢子借着人缘的优势瞬间占领谈话的控制权,见梦馨睁着碎星眼崇拜的盯着自己,便努力让自己像个爱豆一样,严谨用词、注意举止、连腰都挺直了,惹得老曹在一边拼命埋怨,钢子斜了老曹一眼,又正视梦馨说,“我们今天也不是非得达到什么目的,就当是先交个朋友嘛!” “目的是让我走。”语气虽然冷,但仔细看去,梦馨崇拜的眼神还是没变,让极其擅长观察细节的钢子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突破口”,便故作镇定的轻摇了一下头,是只摇了一下,显得很深沉,他认为这种小幅度的动作很帅气,很“《教父》”。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年轻的时候就和老谭是兄弟,后来上大学之后,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后来步入社会后,我......” “遭了社会的毒打!”梦馨像猜谜一样兴奋的抢话。 “别......别打岔,这是基本的尊重。” “唔......” “我突然醒悟了,我开始钻研修佛,其实包括道教也一样,修的都是自己的心,我认为这个才是我最想要的,人活着,呃......死了也算,不管死活都得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 崩了,直接给自己聊崩了!连钢子自己都憋不住笑了。 “啥玩意儿死不死活不活的!别几把墨迹了,摊牌吧!”老曹又抢回主动权,对着梦馨说。 “要打架?我......我现在......”梦馨做警觉状,可马上被老曹安慰了。 “不不不,你别误会,哎呀这孩子可咋整,一点也不像老谭描述的那么成熟啊!咋就听不明白人话呢?” 梦馨低头委屈着:“我本来......也不是人呀......” 老曹扶额无语,深吸了口气,憋了几秒,然后缓缓呼出,慢声细语地对梦馨说:“我叫你馨馨,老谭说可以这么叫。” “昂!好!”这个称呼似乎见了效果,梦馨乖巧的坐正了身子。 “人鬼本来也不能在一起,不管你和老谭是什么关系,也不能再在他身上待着了,一来你也看到了,他那熊样的确实不能帮你修行,二来,你把他的身体也搞垮了,这么两败俱伤的事情,馨馨你不会不懂吧?” “我......” “你也犯不上生气,真就是话糙理不糙。”说完,老曹死死的盯着梦馨,好像用最斯文的方式逼迫梦馨同意,但这种逼迫又让人没法生气。 钢子默不作声,他只觉得对一个孩子说这么直白的话,真怕把梦馨惹毛了,要知道,他是见过很恐怖的夺舍现场,明明体弱的小女生都会爆发出几个青壮年都压不住的力量,物理学、生理学是解释不了这一现象的。 气氛越来越严肃,钢子把手轻轻踹进了兜里,做防御的姿态,直觉告诉他——老曹说错话了。 “我今晚会去你们家,跟你们生活几天,让你们知道,我真的不吸阳气的。”梦馨乖巧的说。 “啥?” “别!” 说归说闹归闹,这句话直接让他俩破防了。 梦馨感受到了被嫌弃,于是内心的自卑涌上心头,或许,这是我的自卑被她放大了吧。她嘟起嘴,低下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残羹,我猜此时应该虚焦了。 本来好好的氛围,又搞砸了,但钢子也算见过世面的修行者,他开始哄起梦馨:“馨馨,来吧!我俩欢迎你!” “啊?”老曹瞬间有种被孤立的感觉。 “真哒!?”梦馨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钢子。 于是,老曹无助的吐槽声中,梦馨和钢子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她甚至想“跳槽”以后跟钢子生活。 天下起了小雨,梦馨再三留人,钢子安慰着,拿了一把我家的伞,和老曹走了。 我渐渐恢复了知觉,我知道,是梦馨还给了我主动权,于是顶着小雨去我家露台往下看他俩。 “身体真好,跑得还挺快。”我赞叹着,随即大喊道:“下周继续啊?” 话音刚落,我发现,他俩跑得更快了。 第33章:李廷瀚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你他吗把李庭瀚整走干啥啊?他走了,我特么没人跟我分房租了,我特么让我咋特么我......”电话那边磕磕巴巴叫嚷的是“水煮鱼”,虽然知道他真名,但毕竟是尘音的人,而且就住在沈阳,我们经常会线下聚会,皈依、鱼儿、还有奶盖、千艺,我们相处得跟家人一样,从没红过脸。 但嗷嗷瞎叫的鱼儿之所以对我连骂带哭穷的原因也很简单,李庭瀚是他的发小,他们一起在沈阳租了个房子,发展各自的事业,但庭翰跟我投缘,他又来开原单独跟我喝了顿酒,在我慷慨激昂的介绍完视频行业的前景后,和他相谈甚欢,可以说相见恨晚的感觉,于是,他决定离开鱼儿,投奔我。 他的出现,在那段时间起到了一个转折作用,他先后经历了周航的闹事、梦馨的离开、小浩的离开、老林的到来,和自己的离开。 他是个地道的沈阳街(gai1)溜子,笑起来眼睛会眯成一条缝,咧开的大嘴像弥勒佛,但满身的半成品纹身,外加黝黑的皮肤增加了十足的肃杀之气,注意关键词:满身,半成品。 他的社会人脉涉及到了黑社会、赌场、地下半成品军火(就是土枪)等等,反正跟犯法有关的,他都沾过,也是沈阳各大派出所的常客,现在还背着两个官司,但还没到二审,所以那期间,他还是可以离开沈阳的。 个子勉强到1米7,体重却有恐怖的200多斤,为此,家里的人体秤我一直没让他踩。 他的名字到底叫李廷翰,还是李庭瀚、还是哪个庭、哪个瀚?到现在我也没搞明白,他也憨憨的从不跟我确定是哪个字,到现在,微信给他的备注还是当初第一次和鱼儿的酒局上,鱼儿告诉我的称呼,就叫他弟弟。 对于他的到来,小浩到是比较人来疯,外加责任心爆棚,很多时候看李庭瀚不努力,甚至比我还要着急,最后让我骂了,便不再多管庭翰。 之所以说他是个转折点,可能更多的是他陪我一起经历了梦馨临走前的那段日子吧,曲折、离奇、一切又好像顺理成章。 好了,时间线先拉回到老曹和钢子第一次和梦馨喝酒的那夜,那段时间李庭瀚暂时回沈阳处理一些他们社团的事情,他们这个社团可跟我们尘音社团性质不一样哦,你品。 我站在雨中看老曹和钢子飞奔出了我家小区,之后听见小浩过来收拾屋子,梦馨又想夺舍,其实这段期间我还是勉强能要回身体的控制权的,但见她这一举动,想必也有她的打算,就让她夺舍吧。 她回头盯着小浩,眼神眯成一条缝,双腿似乎没法回弯,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小浩面前,小浩知道是梦馨,便打了声招呼,随后把垃圾放在门外,见我往门外走廊走去,便给我让出了一条路。因为我们是顶楼,护栏可以直接跳到六楼,只见我双手把住护栏,左腿开始僵硬的往栏杆上搭,双臂一较劲儿半个身子都在向前方倾斜!嘴里还反复念叨着:跳...跳...跳... “师父!师父你咋啦!?”小浩一把把我拽了下来,一直把我拉到了沙发上,他被吓坏了,满脑子是汗,弯腰观察着我木讷的表情,试探性的问:“是......馨姐吗?” 不对劲! 我努力的挣脱开了脑子的束缚,那一瞬间像坐过山车一样迷糊,大约缓了几分钟...... “我刚才?” 听到这个声音小浩才缓了口气:“哎呀师父,刚才知道你干啥了不?” “我......不清楚。” “你要跳楼!还好给你拽回来了!吓死我了,不对啊,馨姐不可能这么害你啊!” 见我越来越稳定了,消耗又开始收拾起桌上的残羹冷炙,可刚把碗送到台盆时,一转头发现,我又不见了! “师父!!”他急切的寻着我,只听到露台外,我又把身子一大半搭在了外面,刚才摔一下最多骨折,但在这七楼摔下去必死无疑,小浩一把拽住我的腿,可这次怎么用力都没法把我拽下来,眼见真我的半个身子完全越过了栏杆,剩下只靠自重就能跳下去了,就在这生死之间,小浩做出了很让我感动的一点,反正没办法了,小浩直接仅仅抱住我刚要抬的另一条腿,然后大喊道:“我拽不动啦,师父,你要是真死,就把我给带走吧!死我也做你身边的小鬼!” 可是,小浩还是太年轻了,他丝毫不懂一个被夺舍的人到底是有多大的力量,只见我被他抱住的右腿很轻松的把他整个身体带了起来,小浩本能的抓住了栏杆,一时间,连救命都来不及喊,所有的力气都用来跟我夺舍后的脏东西做较量。 此时的小浩无助极了,他回头绝望地看着他赖以生存的家,那灯光好温馨,可能这次,真的要成师父地下的徒弟了。想到这,他冷静了下来,说:“师父,感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我死而无憾,反而觉得亏欠你太多。” “那就对了,别老死不死的。”我突然又变得正常了。 可后劲儿来了,庆幸自己和师父都没死,于是赶紧把我搀回屋子,顺手把露台的门关的严严实实的跟我坐在沙发上。他递给了我一根烟,我们抽了起来,此时的我很虚弱,连拿烟的手指都颤抖着:“所以,刚才我到底怎么?” 小浩也异常的虚弱,刚才在护栏上跟我耗费了太多体力,手指也是颤抖着吸着烟。 “师父,刚才那个不是梦馨。”他认真的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这句话可给我整蒙了,难不成又是天津事件的续集? 我低下头,脸又阴沉了起来,行为举止完全是一副大哥的样子,叼着上翘的烟,目中无人的看向前面,小浩又开始警觉起来。 “介绍一下,我叫孙晨。” 第34章:孙晨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小浩指节泛白的拳头抵在桌沿,平日里在我面前藏得严严实实的狠劲此刻全浮在紧绷的肩线上。这孩子分明在发抖,从后槽牙到小腿肌肉都在打颤,可他硬是半步不退。后来每每忆起这一幕,我总觉心惊——或许真正陌生的不是他突如其来的成熟,而是我竟从未察觉他骨子里淌着这样的血性。 “把我师父还回来。“少年嗓音里掺着砂砾,像把钝刀生生劈开凝固的空气。 孙晨偏头嗤笑出声,喉间滚动的气音宛如毒蛇吐信。这个占据我躯壳的恶鬼甚至懒得正眼瞧他,自说自话起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来了不少新人啊?梦馨?” 他抿了抿嘴,邪念涌上心头,嘲讽道:“小屁孩。” 说完,转头盯着小浩,那种肃杀的眼神,不禁让小浩后背一凉,但要知道,害怕到极致就是愤怒,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害怕吧,我只知道他接下来说的一番话直接激怒了孙晨。 “第一,梦馨不是你有资格骂的,第二,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把师父还给我!” 话音刚落,孙晨只单手就死死的捏住了小浩的脖子,小浩本能的双手挣扎,我本没有那么大的力量,但真就像钢子曾经说的,被夺舍的人会爆发出很强的力量。 孙晨轻笑地问:“你不能警告我,”他贴近小浩,用很低沉的烟嗓冷冷的说:“不配!” 大约过了十几秒,小浩的脸色开始由红变白,可即便嗓子被捏死,却还是挣扎的吐出几个字:“还......我......师......” 我的指尖已经把他的脖子扣出了血丝,小浩却毫无求饶的意思,最后只能被动的发出呜咽的声音。 抱歉,我的剧情里,没有死人。 就在小浩的气力所剩无几的时候,孙晨突然松了手,确切的说,是又一个人附了我的身! 我的表情也瞬间从邪恶变成了慈祥的笑。 我操着一口老年音,对小浩说:“嗯,虽未通天门,却有护师赤心,后生可畏。” 小浩没有回话,这个莫名其妙的老年人接着说:“吾乃天界仙真,素日护汝师周匝,今偶迟一步,呵呵,无妨,此劫已渡。” 说罢,我回来了,像受了好几轮连续的过山车折磨一样,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只觉一身的汗水,微微抬头看向小浩,他还保持着刚才赴死的表情盯着我,眼神好冷。 “小浩?咋了?”我问。 “还我师父!我不管你现在是谁。” 我直接被气笑了,掐了掐太阳穴,胳膊支撑起身体,心想,刚才一定又发生了什么夺舍的大事件了,叹了口气,尽量用我最有辨识度的语气,匪气的说:“我特么是老谭,你爹!” 小浩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了温度,颤抖的把胳膊伸向我后背,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搀着我。 “刚才怎么了?” “咳咳,师父,你真的没事儿了?”小浩清了清嗓子,毕竟被掐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短时间内能说出话实属不易。 “对啊!” 听到我肯定答复,他才长出了一口气,抓起桌子上不知道谁的水杯就大口喝了几口水,然后把刚才所有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跟我讲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梦馨呢?拿天津的事情为例,只有梦馨不在的时候,我才会这样,但那次之后,梦馨说过不会再让我被别人夺舍。 还是说...... 刚才这个叫孙晨的鬼比梦馨修行高? 带着这些疑惑,这个离奇的酒局后半夜也结束了,小浩没有继续收拾桌子上的残局,而是把我送回屋,在门口守了我一夜。 第二天,我把这些事情告诉了老曹和钢子,虽然表面上没得到他们正面关心的话,但我相信他们一定开始着手新的应对方案。 当天晚上,李庭瀚回来了,听完孙晨这事之后,本来就有点无神论的他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再背个官司,但一方面他也无奈,难不成打他老恩师一顿? 我还真不会还手。 因为...... 我根本打不过他啊! 后来只跟他开了个玩笑:“你要是被孙晨掐住脖子,你这蛮力应该能挣开吧?” “老恩师,我不是跟你吹,不管他是什么孙晨、八晨的......”他亮起自己纹着二爷和如来佛祖的左臂侃侃而谈起来,像个说书先生一样开始跟我吹当年一挑多的事件,而小浩则在一旁仿佛惊魂未定,但却又享受当下“我”是“我”的生活。 一晃,勾好像很少来我弘业丽城找我,总觉得少了同龄人共事的感觉有点孤单,毕竟勾也算是陪我从创业之初到现在十几年的好哥们,当初一起研究有创意的游戏电影、一起面对最难对付的客户......也对,我可能也到了该独自面对的时候了。 而且,小浩不是也成熟了不少嘛? 第35章;流放之路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弘业丽城的夏天总在雷暴中陷入黑暗。每当雨幕裹挟着青紫色闪电掠过小区,那台老旧的变压器就会发出垂死般的嗡鸣。 迫于无奈,我只能让小浩和李庭瀚搬去离这二十分钟车程的清河区,去年我在清河最边缘买了一个半地下室的房子,窗户是露在地面上的,其他部分全都在地下,有点潮湿,但全权代我监工的勾哥找了很多明白人,帮我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个小区叫世纪新景,说是小区,实则不算宽敞的小区里只有一栋楼,4个单元、6层顶楼加起来才入住了16户,晚上的时候冷清的很,但一直被老曹他们诟病的是:一墙之隔的北面,有一栋外形和格局一模一样的烂尾楼,半夜被“新景”的路灯反射出惨白的光,这种逆光看起来很渗人,烂尾楼再往北就是一片非常大的荒地。 不光如此,小区的西侧也有四五排三层高的烂尾楼,可以说,世纪新景这个小区是非常难得的天选煞气之地,鬼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选这里。 梦馨:“我也不知道!” 七八月份的时候,有那么一段日子,我是一个人在弘业丽城住的,只有在他们犯了大错、或者出了问题需要我当面解决的时候,我才会去新景。 深夜...... “有空帮个忙吗?”老林QQ问我。 “说啥呢?跟我还客气?” “好吧,那我直说,有空能帮我拍一个游戏电影吗?” “可以啊!”我真的好久没做免费的视频了,但就像认识老林、加入尘音之后,让我找回了那种为爱好而活的感觉,他们一直帮助我写剧本、做广播剧,虽然每次提这些都会相互客气一下,但我真的很感动——能在被商业腌昏了头的时候,重新找回自己。 不一会儿,外面的闷雷声盖过了电脑音箱放的歌,就在我和老林兴致勃勃的聊着这个游戏电影的剧本时,雨点从滴滴答答到哗啦啦,我本以为随着雨越下越大,雷声会逐渐消失,可是只是我自以为。 一声闷雷,打断了YY频道热闹的氛围,我的周围瞬间一片漆黑,只留下电脑风扇逐渐停止的嗡声,黑暗中,我点燃一根烟,把手机改成数据,给老林回了电话。 “这也是《柯南》的一个服主求我的事,我玩这游戏也很多年了,说实话感情很深,所以,我们想做一个游戏电影,就算以后这个服务器运营不下去了,也算留个念想。”老林的话语中带着些许不舍,虽然用“就算”,但以她在这么多服务器霸榜的经历来说,可能真的是告别的意思。 “三十几人的‘黑奴’听你调遣,GM视角随你拍,剧本有了,但还得麻烦你帮我把把关。”这很明显是在请求我的意思。 我叹息道:“你啊,老整的这么客气,从第一次见面那天,你就这样。” 这个片子的意义突然就被升华了,一时间让我开始有了压力。 在得到我肯定答复之后,她发来一个脚本,她的本意是做成擅长的广播剧,但《柯南》这个游戏属于生存建造类的,里面有太多太多花了几年才建造起的属于自己的城邦,光是用声音记录不了什么,还是把这些一砖一瓦搭建的“家”用画面记录下来才是最珍贵的。 备注:游戏全名:《流放者:柯南》,不是破案的那个。 去年我也跟他们进游戏玩过,后来因为晕3D就不玩了,但还好一直没卸载。 “只知道你有时候不管尘音是去玩这游戏了,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感情。” 夜晚,熟悉的“大通铺”时间,小寒又是先睡着的那个。 “确实,在这个游戏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也跟活着一样,喜怒哀乐全都经历了。”老林像是回忆起了过去一样,她问,“你主业就是做游戏视频,就没有几款游戏让你有感情吗?” “有啊,但游戏做多了,也就麻了。高中的时候每个周末都去通宵玩《热血江湖》,后来上班了,太浪费时间就玩快节奏的私服,既然是私服嘛,肯定就是打帮会战,就买了个破麦整天在游戏里喊打喊杀的,哎,那时候我们帮会和你们一样,天南海北各种口音都有,每次来新人了,那个网名叫太郎的总会在IS里打断我们聊天,来一个集体的欢迎仪式。”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这么熟悉呢?”老林抢话道,因为,自打我加入尘音之后,每次工作室来新人我也会打断他们,来这么个欢迎仪式。 “对!那不是我怀念过去,而是习惯。” “我知道,就像我们一样,虽然是网上认识的,但相见恨晚。” “这一路走来,各种各样的游戏、大大小小的帮会我也做了不少,从发起者到现在只喜欢做个小透明,太累了。像后来剑三的帮会似的,从全服第一,到最后只剩下我和七八个人撑着,没什么意义,可能是辉煌过,所以不甘现状。” “时代不同了,现在大多数游戏的帮会不靠实实在在的钱是做不下去的。” 她发来一张《流放者:柯南》的截图,介绍道是只是他们建立的城邦一角。 画面中是由至少几万块砂岩垒成的空中花园,晨曦穿透建筑物风系,在沙漠投下齿轮状的阴影,给我直观的感受是:神圣,伟大。后来实际进游戏来到这里才发现,他们建立的城市远比这个大不止20倍。 我突然理解了她执意要拍个微电影的原因——这些由数据堆砌的乌托邦,承载的却是比钢筋混凝土更真实的生存意志。 黑夜中,我又点燃了一根烟,附和道:“对了,给你这个片起个名字吧。” “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想想奥,从内容来说,你这个剧本呢,讲的是从新手小白阶段,挨饿受冻到有了自己的地盘,后来经过打打杀杀,逐渐成为了老大,然后有了自己的圈子,不如叫《流放之路》吧!” 老林无语,但面对我一本正经的在这胡说八道,一时间语塞。 因为,她给我的脚本里早已写好了标题:《流放之路》。 “有时候真不知道你啥时候是正经的,啥时候是搞笑呢......” 第36章:梦馨爱生气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因为要筹备整个视频的分镜,所以我跟老林约定三天之后正式开拍,这三天里,静悄悄的,我能感受到梦馨还在,至于说孙晨事件她为什么不出面,我也不知道,一定有她的无奈吧? 我们从老林的剧本第一段开始分析,包括对应的配乐,字幕特效的设计,既要符合《流放者:柯南》的原本游戏设计风格,还要有我们这部微电影的特色。我反复甄选着色调、色系、材质、动态特效、画面色调、剪辑节奏等细节,半夜一点,我呆呆的站在露台上,偶尔有蚊子的声音,黑漆漆的,惹得我一阵嫌弃,心想着:迟早给这个露台装一个灯,夏天烧烤也方便嘛! “回去。” 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 “你回来了?”我问。 “一直没走,总之,现在回去。”见梦馨这么严肃,就只好进屋了。 我正准备夸过门口台阶时,突然后背汗毛竖起,紧张的快步进来,迅速关上了门。傻呆呆的盯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好凄凉。 不知道站在原地多久,突然冲进屋子拿起手机打通了李廷翰的电话:“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孙晨,来弘业丽城,跟我喝酒!” “卧槽?”东北人的卧槽可以表达出很多种形式,如果是把重音放在最后一个字,又用疑问和拉长的语调,那潜台词就不友善了——卧槽=你他妈居然还敢露头? 这期间,我是能控制自己身体的,但我也想喝酒,不知道这算不算夺舍?于是,我点了很多外卖和酒,居然心脏会扑通扑通的兴奋,可是,明明我已经自报家门叫孙晨了。 不对! 孙晨不是已经被那个老神仙给弄走了嘛? 不管了,喝酒为先! 没一会儿,小浩抬着一箱啤酒,李庭瀚带着下酒菜进来了,他们没有过多问候,毕竟知道对面的我现在是孙晨。 啪啪地开了三瓶,对于他俩来说,很有可能是个鸿门宴。 “不用自我介绍了吧?”我依然操着一口黑社会大哥的语气,气场很足。 “噗哈哈哈,”李庭瀚努力压制自己的火气,也很有气场的回应道,“有牌你就亮,咱也别绕弯子了。” “没底牌,今晚我来呢,是想告诉你,以后我接手老谭这身体,我会保他生意、视频技术都会越来越好,至于梦馨啊,实力太弱了。你们也别怕我,毕竟,我和老谭是共生体,这次我不会乱动手了。” 庭翰嗤笑着:“躲在我师父身体里放大话,你确实挺有尿啊?” “有尿”,可以理解为“很自信”、“很装逼”、“很猖狂”。 “来,干一个,我们,”他邪恶的脸上挤出了求和的笑容,看着小浩,说,“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 三个人干了一杯,这到处蕴藏危机的酒局,就连发起者的我都会心里不安, “说说你是哪来的?”小浩问。 “哈哈哈!实不相瞒,我去修行了,像我们这种鬼仙是需要定期出去修行的,不然光靠宿主那点修行能力,真的没啥帮助。” “馨姐就靠老谭修行的很好。” 庭翰打断说:“说实话,今晚的酒我们不该跟你喝,你也不配,啥玩意上次给我师父和小浩折腾成那样,连个道歉的话都没有,这次大晚上又把我们折腾过来,你要是想盘道,我跟你盘到底,不然,别跟我扯那套近乎的话。” 孙晨阴沉着脸,说:“那你动手啊?你忍心对你师父动手嘛?你知不知道以前我保了你师父多少次?没我他早就死了!” 庭翰站起来,低头幽幽地说:“师父,今天可真对不住了,我要试试他到底力量多大。” 说罢刚要一拳挥过去,却被小浩大喊着制止了,那阵被拳头挥来的风轻扫过他的脸,让他一阵后怕。 我的声线突然变成了细细的少女音,抬头对他俩说:“给我点时间。你们先喝着。” “????”小浩和李庭瀚满头问号,这不是梦馨吗? 客厅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来我道场撒野?还造内讧?”梦馨说,紧接着我的声音又变成低沉沙哑的样子凶道:“谁跟你说这是你的道场。” 我晃了晃脑子,没有再说话,大约沉默了一分钟,零星的鸟叫声和蛐蛐声让今晚的夏天格外安静,而弘业丽城的上空此时却打得不可开交。 他们边打边说:“老朋友,十年前你重伤了我,但那时候是偷袭的,不算本事。” 梦馨似乎和孙晨很熟,躲闪了他一招之后,反身就推开了他,但这次的反击似乎让她很吃力。 “我知道你现在的状态,虽然有点趁人之危,但谁让你敢一个人跟鬼帝级别的阴兵单挑呢?” 梦馨明显法力不够,只能一味的被动防御着,她咬着牙说:“有能你也跟去跟那群臭阴兵打一场试试?没本事还偷换概念?” “开出你的法相啊!?哈哈哈!我们这种鬼仙有个屁的法相!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有法相,前两天还找了个什么神仙老头要拘我?小妹儿,神仙也是有级别的,他那点法力算个屁!” 话音刚落,直接把梦馨重重的打到了地上。 “哎,行吧,给你看下。” 大约过了五分钟,屋内的我突然抬起头,笑眯眯地笑了起来,小浩和庭翰又开始惊恐,心中同时发问:“这又是谁?” 我热情的抬起酒杯,敬他们一下,用很稚嫩的少女音说:“我叫王梦馨,初次见面,开喝!” “馨姐?”小浩关心的问,“你没事儿吧?孙晨呢?” “惹我生气的有好下场吗?”梦馨得意的问,殊不知,一次又一次战斗,她现在的法力和修为所剩无几,这也是孙晨第一次出现差点掐死小浩,她没有出手的原因。 是的,家里唯一的鬼届战力天花板已经倒下。 第37章:酒精免疫?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酒瓶和玻璃杯的碰撞声在客厅里此起彼伏,白炽灯被烟雾弥散出光晕,这个夜晚,又习惯性的扰民了。 “喝酒喝酒!”梦馨叫嚷着。 庭翰和小浩对视了一眼,小浩用眼神暗示着庭翰:“喝吧,喝下去,你就知道真假了。” 直白点说,就是庭翰虽然尊重玄学的存在,但这个玄学到了我身上,他就不承认有梦馨的存在,只觉得是我这个师父压力大或者精神分裂之类的,外加小浩习惯性的对所有事情用夸大的语气,更让庭翰不信了。 “馨姐,你悠着点,我跟你说我这酒量可不是吹的。”庭翰笑眯眯的开着玩笑。 “那就好,反正老谭也爱喝酒。来!继续!”说着,又干了一杯。 “我有一点挺好奇的哈馨姐,当然,我不是很懂这些鬼神说法,您全当我不懂瞎扯淡奥!不带生气的哈!”庭翰磨磨唧唧的解释了半天,惹得梦馨不耐烦,她晃了晃脑子打断他说:“不要婆婆妈妈的,有话直说,酒桌上无大小!” 庭翰苦笑了起来,然后问:“我就是好奇,你们那时候的人能适应现代生活吗?” 梦馨歪着头,直勾勾的盯着庭翰,但和吓唬人时候的眼神不同,这眼神里满是回忆。 不对,是努力的回忆。 “我不记得了,”没等庭翰回应,梦馨直接呲笑道,“是不是在测试我?哈哈哈!小伙子你很危险哟!” 庭翰连忙摆手,刚想解释什么,梦馨直接低下了头,故作深沉起来,她点了一根烟,用左手托着右胳膊肘,将右小臂竖起来,活脱民国舞女抽烟的姿态! “这百年来,我是一步步走过来的,眼看着宿主被日本人捅死、活人挂电线杆上风干、老人拖着一半身子爬、眼看着‘有缘人’被土匪打死、经历了满脑子举小本本的一群傻货,也看过那些伟人的倒下,虽然这有点吹牛逼的成分,但如果我反问你,假如你活了一百岁,能记得七八十年前的事情吗?” 庭翰挠了挠后脑勺,不解的样子着实憨厚得有点可爱。 “更多的记忆还是从老谭这开始的,我跟着老谭一步步成长,一开始真把他当个孩子,潜移默化的会影响他的人生,可并没有什么卵用。” “嗯,我听过一句话,人的命天注定。” “是啊,于是,我开始被动的跟他学玩电脑,渐渐的放弃好多对他的控制欲,但是,可能你们现在看到的是我经常夺舍他,”说到这,梦馨略显失落的嘟囔道,“只是他允许的罢了。” 这话一出,让这俩傻徒弟疑惑起来。庭翰轻声地问:“我不太懂夺舍,但是馨姐,你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出来其实是我师父在后面控制你的,是吗?” “哎!所有人都误解我,觉得我是个怨鬼,是个祸害,老曹他们拼了命的想让我从老谭身上离开,还跟我讲了好多人鬼殊途的道理,其实这个事情的幕后原因哪有那么简单?老谭的控制欲大到惊人,他是我从没见过内心强大的人,他的一生,是辉煌的,成功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是伟大......” “啊??等......等下!不对劲儿啊!”庭翰越听越不对劲,正在打断的时候,便听到了梦馨放肆的大笑起来。 “你这玩笑开大了奥馨姐,我们可是很认真的跟你唠嗑呢!你咋还开上玩笑了啊!” “哈哈哈哈!你问的问题本来就很蠢嘛!我都有算命的能力啦,还有法力,怎么就适应不了这个时代呢?哈哈哈!你可逗死我了庭翰!”梦馨大笑着,丝毫没注意烟灰掉到沙发上。 于是就这样,他们在玩笑与真情流露之间,一直喝到了凌晨5点多,晨光刺破窗帘,白炽灯的照明作用逐渐减弱。 小浩只陪了两瓶,而梦馨和庭翰已经喝了一地酒瓶子,庭翰虽然还能故作淡定,但每每看到梦馨跟没事儿人一样的,就愈加的心虚起来——难道梦馨是真实存在的......鬼? 正说着,敲门声响起,快递小哥一脸无奈的搬来一箱酒。 “还喝?”庭翰有点懵,到也不是喝不动,他的酒量其实真的很大了,但他毕竟只能“物理抗酒精”,而梦馨这边可是“天生免疫”啊,这已经不是实力的差距了! 早上7点,在梦馨干掉一杯白酒之后,庭翰彻底服了,也认了这个馨姐,用他的话说:“就算硬灌我师父这么多酒,他都喝不下去,更何况喝了一宿跟没事儿人一样,起来尿尿脚步都那么轻盈,这他妈绝对不是人!不是人!!” 小浩在一旁得意的拱火:“不听老人言!” 第38章:流放者:柯南!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三天,答应老林写的分镜,最后只用了一下午赶了出来,自打跟庭翰和小浩喝了那个通宵,再醒酒的我可以说是余音绕梁,死的心......暂时没有死的心,但真的痛不欲生。 我如约来到老林他们服务器的YY频道,四十多人里有那么四五个人在侃大山,还能听到偶尔开麦不说话,只有点滴的键盘声。 老林跟服主说:“裸奔,我们的大导演到啦。” 话音刚落,那个昵称叫裸奔的服主便兴致勃勃的跟我打了声招呼,还马上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听我安排,虽然早已习惯了被捧着,但这一次却压力很大。 GM视角,可以脱离玩家角色视野的限制,上下左右自由移动镜头,对于拍游戏电影来说,帮助不是一般的大,而《流放者:柯南》这个游戏可以自己建立服务器,作为“服主”的裸奔自然也可以给我开放这个GM视角的权限。 可虽说是GM视角,但你以为的“W、S、A、D”是控制前后左右,实则不然,这游戏的GM视角有点BUG,位移角度总会和你操控的有所偏差,以至于大家都集合将近一个小时,呆呆的站在游戏里一个悬崖处半天,我也没拍出想要的镜头,但又不想让老林失望,便赶忙让大家换个场景,好让他们不那么无聊,好让他们觉得我正在有序的进行拍摄工作。 可没想到,下一组镜头是拍他们相互打斗,需要大量跟拍的镜头,这一下全乱了,他们之中我挑出将近10组人进行1V1的战斗,可无论如何都跟不上角色,而更绝望的事情还是来了:晕3D。 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大家都懈怠了,我的脑子也跟浆糊一样,看着素材文件夹里,寥寥可数的几个镜头,那种无助的感觉着实让我有种挫败感。 于是,没有奇迹,只有放弃,大约在接近三个小时的时候,我率先开口说:“今天先到这吧,大家也都挺累了,明天看看有时间再拍吗?” “当然有!”裸奔还是很配合的,没征求大家的意见,就直接应了我。 于是,我顶着天旋地转的脑子下线了。 老林赶忙给我打了电话:“辛苦了,你今天是身体难受吗?我感觉你今天不对劲。” “晕3D了。”此刻我不是很想说话,单纯是头晕的难受。 “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嗐!你扯淡呢啊?别忘了,这是我的职业,我啥活儿没做过了?”话说的虽硬气,但头晕的感觉却瞒不过老林。 “好吧,那你先休息,我不打扰啦,明天见咯!” 说着,我随便附和了一句,挂了电话,我真的不是故意拿她出气,是真的难受。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于是紧皱眉头,试试找到那种感觉。 哪种感觉? 被夺舍啊!这样我就啥也不知道啦! 于是,我屏住呼吸,全身放松,让大脑尽量“脱离”我,默念着梦馨的名字...... 大约过了五分钟......冤种梦馨“上线”。 “你特么!?”梦馨生气道,但又气得想笑。 这次换我给梦馨打念想了,我用很有亲和力的语气说:“今晚随便你打游戏,但请一定把我夺舍夺得干净点,别让我有知觉!交给你了!” “我特么?!”电脑游戏的诱惑力对梦馨来说还是很足的,于是,她骂骂咧咧的玩起了游戏。 这失败的拍摄第一天对我来说,算是圆满的结束了,我只记得第二天醒来,我和老林QQ的对话框里,满是梦馨骂我的话,说真的,那段时间梦馨很少后半夜拖着我身体玩游戏了。 第二天晚上,我再次如约来到了他们的YY频道,经过一个白天的琢磨,我把所有拍摄和后期制作细节都考虑了进去,对于这方面,我还是信心十足的,可GM视角打开的一瞬间,我又开始心虚了。 才拍了一个镜头,也就十几分钟的功夫,大脑就开始应激反应,眼睛开始干涩,手也开始慌了,虽然拿出了老林平时对自己说的座右铭:素养、CV的素养、职业的素养。 但晕3D跟素养没关系啊! 我让大家短暂休息一下,便关上麦克风快速跑到厕所尿了个尿,然后猛的洗了一把脸,可抬头的一瞬间还是头晕。 “职业的素养......职业......”我嘟囔着回到了电脑前。 可是,摸起鼠标的那一刻,还是大脑发昏,眼睛发胀,这时,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声音来了:“我们一起吧!” 随后,晕3D的状态逐渐的消失了,我能更专注在镜头拍摄上了,笑骂着:“昨天还说不管我。” “呸!别人都怕被夺舍,哪有你为了摆脱头晕让我夺舍的?” 这一晚上,我们几乎把所有镜头都拍完了。 深夜,整理完录像素材之后,我脑中瞬间想起了什么。 曾经数年通宵加班的日子,体力不支的时候,又不得不坚持把工作做完,我是怎么一次又一次突破身体极限的? 那时候我也听过相似的话: “交给我吧!” “别把我丢下啊!” “一起吧!” “别放弃,我们跟他们不一样,你有我。” 是的,好多次都是梦馨的出现才转危为安。 这么看来,我所谓的过人之处,也不过只是有了梦馨。 最后,经过三天的拍摄,五天的后期制作,这部记录老林他们所有游戏经历的片子做好了,全片14分54秒,大气的开场、流畅的运镜、节奏很稳的剪辑、华丽的特效...... 我就不自卖自夸了,但这部片子确实被老林爱不释手的看了很多年,我也很珍惜这部片子,几年过去了,每当翻起这个片子,我就会想到和梦馨联手时的经历。 虽然说出来也没人信,但全当是给我自嗨了吧! 第39章:我擦!金梦馨!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快到你生日了,准备怎么过?”老林问着,今晚的“大通铺”除了我们三个,还有四五个工作室的成员,他们也一直很想加入我们的“大通铺”,今天如愿了。 “谭叔生日啊!那必须女装啊!”一个叫樱井智智的话痨抢话道。 “滚犊子!”我笑骂着,只听那边智智完全没当回事,还在那逼逼赖赖着,我和老林早已习惯了跨越他无休止的话痨中聊天。 “我给你写了个PIA本,但是,要生日当天才能pia,留个悬念。”老林略带神秘的说。 “我凑!大哥,生日当天我又得喝多,你不提前给我预热,万一当天搞砸了呢?” “不夺舍就行呗!”老林轻飘飘的回应着。 “呸!那都是我借题发挥,舒缓压力的!” “对对对,你都对。”老林用《文静》里“文静”的台词回怼我,一时间让我不知道说啥。 时间过得很快,8月22号到了,当晚工作室能来的人都来了,尘音的YY频道里,活动大厅的名字被小寒改成了“热烈庆祝老谭同志生辰快乐!” 受之前经历的影响,这个“同志”总是让我很扎心。 前半场的老套路自然不用说,我又一次被灌多了,但梦馨已然不屑于夺舍,被我利用了那么多次的她早就没了兴致。 “差不多了,各位,我说两句,”老林委婉的打断了嘻嘻哈哈的氛围,她说,“今天,是我们老谭同志的生日,是个大日子,我也给老谭准备了一份礼物,是一个给他量身定制的PIA本,接下来,由楚寒和他搭戏,走一遍这个本,我放B。” 我们的视频喝酒经常是这样的,喝着喝着,兴致来了就走个“煮酒”之类的本子,不玩的人也会跟着捧场,有点像现实里的诗词社?没错,这也是属于尘音独有的快乐吧,换旁人,喝的正起兴,谁乐意看你在那嗷嗷叫?早就悻悻的走了。 我在QQ里接过老林的本子,本子名赫然写着:《我擦!金梦馨!》 “我擦!!这啥玩意儿?”我惊呼道,把梦馨的名字堂而皇之的公布于众嘛?太扯了吧! “你快点,BGM都起了!”老林催促着,此时早就看过本子的小寒傻乎乎的陪笑着。 我深吸了口气,缓了缓,点了一根烟,欲言又止的顿了顿,说:“好了,开始吧!给我刷花!” 在麦序第一位的小寒接受着工作室成员们的花,我开始了老林写给我和梦馨的本子。 前两行字是老林的备注,不是台词:“此本献给我们可爱又敬业的老谭同志,希望老谭同志能够将爱党 爱人民 爱国的思想继续下去,并颁发三朵小红花以感谢老谭同志为中低阶层群众做出的伟大贡献!!” 我暗笑着,开始了。 孙......孙晨??? 是的,这部剧里我是一个叫“孙晨”的人,没错,起名初衷就是那个惹了事被梦馨拍死的孙晨。 小寒的角色是负责给精神病患者孙晨治病的大夫“李陌”。 剧中,孙晨没来由的把李陌叫来,然后告诉李陌,他叫“金梦馨”。而且说话、行为举止完全是个女孩子的作风,李陌陪着他买粉色的各种东西、挑选女士内衣,用李陌的原话说:“正在挑选女士内衣的傻逼,是我的患者,今天的他奔放中不失温婉,温婉中不失童趣,简称就是我要被折腾死了。” 于是,在看似荒诞搞笑的对话中,孙晨一会儿化身可爱的小女生,一会儿成为一个凶悍的东北大汉,在李陌“职业素养”的克制下,闹出了很多出搞笑的情景,惹的工作室成员也跟着哈哈大笑。 可是,故事到了后期却没了搞笑氛围,主导故事的是李陌,他帮助孙晨一步步找出了自己精神出问题的根源,其实就是源于家庭的破裂,虽然这点让我多少有点纳闷,但看现场观众聚精会神的听得入戏,自己便也一会儿疯癫、一会儿骚气满满、一会儿变态的和小寒完美演出了这个本子,因为写的就是我自己的经历,所以我能轻松驾驭这个本子,最后,看似李陌解决了孙晨的精神问题,一切又重归于正常的生活,可是,最终,这个叫“金梦馨”的还是用孙晨的身体给李陌回了一句话,让李陌绝望的惊呼:“我擦!金梦馨!” 具体的本子在戏鲸网上还能搜到。 现场的听众只哈哈一乐,觉得这就是个轻喜剧,作为今天给我庆生的氛围来pia很适合,但我却走了心。 第一,我很感动老林能用这么轻松又让人接受的方式,把现实里的我写的很立体; 第二,最感动的是,她写的就是我现实的遭遇呀,能被她这么深入的理解,我感受到了知己的力量。 当晚,我留着最后一丝清醒问老林:“你说,如果我真是个精神病,那一直陪我折腾梦馨这事儿到现在的你,是不是也是个精神病?” 老林笑骂着:“去你妹的!你不知道越想得到的,越得不到的道理嘛?” “啥意思?” “睡觉!” 第40章:新来的恐惧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入秋了,差不多也可以回来了。”微信跟小浩留了言,随后裹了一下外套,晃晃悠悠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我忘了那晚是跟谁喝的了,只记得喝酒的节奏很快,好像是亲戚家的哥? 到楼下单元门的时候,随后一拉,发现门关着,因为常年和徒弟们住在一起,我从没有带对讲门钥匙的习惯,所以,傻眼了。 以前也有这样的经历,按邻居家的门铃,让他们帮忙开一下对讲门就好,但我深知现在快半夜十二点了,邻居们早就睡了,我不爱打扰他们,觉得那样很不好,毕竟我的作息时间和“正常人”不同。 便抽出一根烟,想碰碰运气等一会儿,看有没有下夜班的邻居回来。 可是,打火机在酒桌上被酒浸湿了,怎么也打不着,我没放弃,还在反复按着,在我不懈努力下,“嘭”的一声,这个破火机冒出了最后的火焰,那一瞬间,我好像透过对讲门的玻璃看到里面站着一个人,后背开始汗毛竖起! 我相信自己的这个“被动技能”,知道周围肯定有脏东西,但还是难掩恐惧。 猛的拍了一下门,敲亮了将近三层走廊的感应灯,见门玻璃后面什么都没有。 “看花眼了?”我囔囔道。 只听身后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咋地啦?撞到啦?” 我闷哼一声,本能的回过头,只见一个个子很矮的老头一动不动地瞪着我! “我凑!”仔细看去,原来是对门的老头,缓了缓情绪,埋怨道:“大半夜的你干啥呢?” 本来想着有伴儿能一起上楼了,可是这个八十几岁的老爷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我大脑宕机了。 “我给车充电,准备回家啊!” 我心里一惊,后撤两步,刚好贴到了对讲门上,紧忙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马上转回来,试探的问他:“你......半夜回家?” 老头转过头,没理我,开始给他的三轮车充电。 这让我越来越紧张,但也没惯着他,追问着:“你半夜回啥家啊?老伴儿呢?” 正说着,老头充完电径直走向我,我咽了口唾沫,见他伸手就朝我捅来! “你不上楼啊?我给你开门!” 我退无可退,但还想装作很淡定的样子,硬挤出了一句话:“等下......你不回家了?” “我明天早上走!谁大半夜回家啊!” 原来是虚惊一场,于是,便跟着老头一起上了楼,在门口处,各自开着自家门,临进屋之前,老头回望我一下,简单跟我摆了摆手,我也点了个头,关上了门。 屋里黑漆漆的,我摸着门边的开关,可怎么也摸不到,头皮和后背又开始一阵发麻,于是猛的打开了门,走廊的感应灯还亮着,我借着余光看清了门口灯的开关迅速开了灯。 关上门,脱了鞋,却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 身后持续的发麻,让我越来越不知所措。 但憋着尿的我又不得不赶紧去厕所,便皱着眉头边走边说:“梦馨,出来帮我,不对劲儿。” 释放了之后,身体放松了不少,可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还是没减退,见梦馨也没有出来,我开始有点慌张,眯起了眼睛,开始怀疑现在的反应会不会只是心理作用,紧接着眼睛越来越干涩,想使劲儿闭眼润一下眼睛。 “谁?!” 就在刚才闭眼之前,磨砂的厕所门后好像出现了一个黑影,可赶忙睁开眼望去,却什么都没有。我深吸了一口气,嘟囔着往卧室走去:“梦馨啊梦馨,又特么去哪浪了?” 进门,反锁,开电脑,放歌,安眠的小药一吃,游戏一上。 可烟刚点上,就听到一阵嗖嗖的阴风。 “我白天开窗户了?”说着,尽量淡定的走到窗边,观察了一下,便关上了窗子。 专注于游戏的世界,让我很快就打消了刚才的紧张感,随着药劲儿逐渐的上来,配合着这把《帝国时代》的结束,刚好可以睡觉了。我躺下了,心里想着明天去清河看看小浩他们,顺便帮他们理一下,看看都需要带回来什么东西,电脑是肯定的,清河的机顶盒得拿回来,弘业丽城这个破机顶盒看电视越来越卡,网线也得带回来一卷,枕头和被得带回来,不然庭翰没地方住,嗯,差不多了,睡...... 突然,客厅里传来叮当的摔东西声音,只持续了两三秒,那一瞬间我头皮都吓麻了。 “我凑你吗的没完了啊?” 我大口喘了几下,开灯、穿鞋、走到客厅、开灯一气呵成,我环视着客厅,扫到厨房的地上有一个钢盆,抿了一下嘴,走过去把它拿起稳稳的放到了厨房台面上,倒退着走了几步,见没什么异样,便转过头,灯都没关就回了卧室。 拿起了《地藏经》,连开经偈和净口业的流程都没走,直接念起正文来。 虽然心里想着——临时抱佛脚真丢人。 这时,QQ电话响起,见是皈依,便赶忙接起了电话,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 “我就知道你没睡。” “对,咋了?”我有气无力的说着。 “音过没啊?你好像也没接啊!又特么喝酒去啦?” 我翻了一下聊天记录,确实皈依晚上发过我一个配音,因为喝酒的原因,我忘记发给客户确认了,便草草的回了他一句:“明天再说。” “行吧,你早点睡,挂啦!”说着,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赶忙又打了回去。 “又咋了?” “《地藏经》你念过没?”我问。 “那肯定念过啊,咋啦?” “我听说,如果周围的环境有脏东西,每天念《地藏经》的话,回让这些脏东西跟着你修行,或者至少不会闹事,可一旦停几天不念,这些脏东西就会起幺蛾子,有这说法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嘲笑,他说:“也不全是这样,经书这玩意儿吧,主要是让你学会其中的道理,至于说停几天不念这个事儿吧。” 电话那头突然信号开始不好起来,他的说话声开始出现卡顿的电流声,我急忙打断他,但好像他跟没听到似的,还在那逼逼,一时间,我又开始紧张了起来。 第41章:《地藏经》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第二天上午,我醒了,没有宿醉,还挺庆幸。 我晃晃悠悠的开了门,见屋里没有异样,其实本来也不会有什么异样吧?昨晚可能就是我酒劲儿的问题产生的心理作用,毕竟每天都鬼啊神的话题,外加昨晚梦馨又真的没出现,心里落差一大,怎么也会出点问题。 对了,昨晚皈依后来说啥了? 连忙打开QQ,果然他给我留言了,大体就是安慰我的话。 看着白天的客厅,我苦笑着昨晚怕成狗的样子,心想,今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证明一下自己不是怕鬼的人。 说白了,别人可以怕,但我绝对不应该啊,本身就跟鬼打交道这么多年,本应比他们更懂才对。懂,就不存在怕,毕竟,人类大多数的恐惧都来自未知。 嘴里残留的苦味催着我赶紧喝点甜的东西,这是安眠药的副作用,还好家里常备着饮料,喝了几口之后,脸都没洗,就出门了。 门口常年停着几台老头乐,因为弘业丽城太偏僻,很少有出租车经过,所以成全了这些老头乐的“出租生意”。 “芬姨,去清河九嶝山。” “干啥去啊?拜佛啊?”健谈的芬姨边开车边跟我寒暄着,老头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嗯,有点事,去拜拜。” “嗐,我到没别的意思,就感觉吧,有事不如信自己!” 每次我们都能聊很久,话题都不带重样的,但这次,她对于佛祖这么个态度,着实让我不怎么爱跟她聊。 到了九嶝寺,请了两把香,把所有佛家、道家、仙家全拜了个遍,身体累的有点虚脱,但心中坚信,这次来拜一定会有效果,毕竟我的心是很诚恳的,我甚至跟众圣都忏悔了一遍,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拿出来鞭挞了,算是第一次把自己赤裸裸的“曝光”了。 “周末有时间没啊?”老曹发来了微信。 “我一到九嶝山,你就给我发微信,在我身上装监控啦?” “去九嶝山干啥了?我上班啦,这不学生开学了嘛,你这大忙人,等你半个暑假都没找我,梦馨的事儿还解决不啦?”他埋怨道。 “解决啊,哎,这不是一直有事嘛,我也没招,我问问钢子周末有空没。” “我俩早定好啦,就差问你啦,那行了,周五我俩就过去!不说啦,我上课啦!”话音刚落,在微信那边还传来老曹的学生嬉笑打闹的声音,心想:这个体育老师不是升班主任了嘛?现在不是应该教数学语文,怎么又教回体育啦? 晚上,我独自做完了饭,回到电脑前,老林一晃也消失了好几天,听说最近一直在忙着看病的事情,我知道她身体一直不好,所以也就没过多打扰她,打开《帝国时代》,一遍又一遍的玩了起来。 大约到了十二点,就在我很开心的证明了自己并不害怕神鬼的时候,客厅的叮叮当当声音又一次传来! 我还是没第一时间出去,而是点了一根烟,要说紧张是肯定的,其实早在四五年前,那时候还不知道梦馨的存在的时候,家里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后来在海洋的帮助下,知道家里这些灵异事件只是梦馨在搞鬼,可是个这几年,现在又出现了这种情况,难不成......又有“新鬼”跟我结缘? 想到这里,我出了卧室,来到客厅,直接看向厨房,钢盆没掉,桌子的地面上也没有任何异样,心中想着,可能是今天九嶝寺这一拜有了效果吧,毕竟昨天是真的盆掉落,今天只是有了点声音,算是收敛了不少,毕竟这种事情是一点点解决的,我相信“他们”能帮我。 于是回了卧室,念起《地藏经》。 当晚,无恙。 离小浩他们回来的日子还剩10天,我把家里收拾了出来,其实本可以让他们回来后收拾的,但可能出于期待的心情吧,哎,说来奇怪,跟小浩他们在一起生活很烦,撵走了之后呢,又感觉空落落的。 那几天里,我加大了念《地藏经》的力度,但是每天晚上客厅依然会出现叮叮当当的摔东西声音,甚至在半夜上厕所的时候在黑暗的角落里看到了影子,让我的情绪越来越紧张,有时候甚至白天都要把全屋的灯都开着才有安全感。 周四夜里,又一次听到了摔东西的声音,那时我正在念《地藏经》,突然发狂的冲了出去,大吼道:“到底是谁?你他妈到底是谁?出来!!给我出来!啊!!!出来!” 就像每次打完小浩之后的样子,狼狈、虚弱、喘着粗气,但似乎这个东西并没有给我回应,空荡荡的客厅只留我一人傻乎乎的弯腰站着,手拄着桌子支撑着身体。 突然,冰箱里传来了两三下咚咚的声音,我猛的冲了过去一把甩开冰箱门,定睛望去,什么都没有,又打开冰箱冷冻室的门,把所有抽屉都拉了出来直接扔到了地上,发现,还是没有什么异样。 屋内静悄悄的,我望向了客厅墙上挂着的“孙悟空”塑像,无助地踱步走上前,仰头看着他,曾几何时,我是坚信有孙悟空敢逆天改命的决心的,便把猴哥当成了信念的寄托,甚至让每个入门的徒弟都要拜完猴哥,才算是我的关门徒弟。 我虚弱、失望、质问地问:“你到是保我呀?” 就这么静静的和猴哥对视了五分钟,直到眼前出现了重影,便点了点头,慢慢退后,突然转为了愤怒的表情大喊着:“都他妈不管我!好!” 说着,我从屋里扯出钢子送我的地藏菩萨的丝绸画像猛地撕扯着,边扯边骂:“这佛我不念啦!这猴哥我不信了!这经......”一丝犹豫之后,咬着牙挤出了几个字:“骗我骗到头了!” 皈依电话响起,还像往常那么贱贱地问我:“修改的配音发你了,别忘了给客户。” “顺子,”皈依的本名叫张任顺,我只有在很认真的时候才这么称呼他,无力地说:“我不信佛了,不念经了,刚才把地藏像都撕烂了。” “别......别急,到底咋啦?你跟我说!” 看着被我撕扯过的佛像,脸部扭曲成奇怪的形状,看着愈加的渗人。 第42章:梦馨哭了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客厅里,我把梦馨的事情跟皈依全盘托出,昏黄的灯光让屋内的气氛格外悲凉。 “不爱念咱就先不念,影响不大。”皈依安慰着我。 “是再也不念了!以后我修道去!学钻道教!国产教派!靠谱!”疯癫的我胡乱说着。 “啥都行,但主要是你毁地藏菩萨的像这个可不咋好啊兄弟!不喜欢就换呗,你别毁那玩意儿啊,对你影响大了去了!” “......”我只喘着粗气,没有回话。 “那这个小鬼咋办啊?叫啥来着?梦馨啊?” “对,老林说让梦馨念经,能帮助她早点脱离我。” “那叫早点投胎,只有她投胎了,才算是脱离你,她早就问过我了,是我告诉她让你念经的。” 这话一出,我愣住了,皈依?有这么大能耐? “不是,是我二姨出的主意,哎呀反正我也给看啦,念经确实是个好办法!” 好啊,原来皈依才是隐藏在背后指挥的大佬!就连老林都要请教他? 那之前为啥表现得像完全不懂这行业的傻逼呢? 就这样,跟皈依聊到了后半夜两点多,我的心情平复了很多,最后,在皈依再三的催促下,才挂断了电话。 一头扎到床上,没吃安眠药,就睡着了。 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我的眼睛猛地睁开,迅速坐起,光着脚走向了客厅,站在客厅最中央。 黑漆漆的客厅某处又传来叮当响的声音,我却毫无反应。 第二天晚上五点半左右,老曹和钢子如约来到了我家。 我什么都没准备,要不咋说铁三角就是这么默契呢,他俩带着烧鸡、花生米等我最喜欢的下酒菜来了,一时间,曾经发生过那么多灵异事件的客厅又充满了热闹。 “谭总今天兴致不高啊?”老曹问。 “哎,被闹的。”说着,抬起杯跟他们喝了一个。 老曹笑了笑,问:“咋地了?梦馨闹你了?” “不是,我也......”话说一半,被钢子打断了,他沉吟着问了句:“你之前说有个叫孙晨的?” 其实,如果我的精神没被这么折磨的话,是能看出钢子表情上的异样的,但我没太多心思,便随口应了句:“都有吧!” “那你感觉......”老曹刚要说什么,又被钢子抢话了,虽然他很少这样,他追问:“你正经点,孙晨啥时候出来?” “啥?正经点?”钢子的提醒让我一下子摸不到脑子,就顺嘴问了一下,此时我才注意到,钢子已然面露凶相,暗叫一声要出事! 钢子“啪”的一下把酒杯摔到了地上,表情像换了个人似的,异常凶狠的呵斥我:“听不明白人话嘛?” “你干嘛呢?”老曹轻拍了一下钢子,可钢子完全不理他,眼睛充满血丝,我知道,他并没有在开玩笑,正说着,他从兜里熟练的掏出了一把刀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指着我骂道:“你就是孙晨呗?尼玛了(省略骂人)听说你挺有刚的?来!现在就碰一下子!” 说实话,我们都是年轻时“打打杀杀”过来的,也算什么场面、什么恶人都见了一点,即便手无寸铁面对拿着刀的人我也敢硬钢上去,但此刻面对一个“变了态”的钢子,一时间让我不知所措。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出来!”他气场很足,还在叫嚣着,上一次见他这样还是在学生时期,我们一起跟别人打架的时候。 本来意志就很消沉,又加上连日来被陌生的脏东西折腾的身心俱疲,被钢子这么一刺激,我的脑子一阵发昏,眼前一黑,钢子的叫嚷声也化成了嗡嗡的声音,心想着:随你捅吧! 就在我往后倒的时候,突然身体不受控制的起身,径直走到了沙发后面,然后面带哭腔不敢直视钢子,却又不得不随时监视钢子的一举一动,生怕被伤到,这一下彻底激怒了钢子,他起身连摔了几个酒瓶子,抄起刀就要冲我这边杀来! “我......”我委屈的想说什么,却被淹没在了吵闹的叫骂声中。 就在危急时刻老曹快走了两步,挡在了钢子面前,一把夺过他的刀,给他推回了座位上去。 钢子没再多说什么,但眼睛依然死死的盯着我。 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客厅一片狼藉。 “我好不容易把孙晨给弄死了......”很明显,这是梦馨的声音,说完,她就委屈的哭了出来,老曹发觉此时的哭声完全不是我的样子,便冲钢子喊了一句:“你听听现在他是谁!?你再听听梦馨在说啥!” 这时候,我的哭声越来越大。 慌忙中,老曹踩着一地碎酒瓶来到我身边,小心翼翼的把我拉到了沙发上。 梦馨边哭边解释着:“孙晨真的死了......你不能对我这样......我不是孙晨......没有孙晨了!” “你看看你,”老曹呵斥着钢子,说,“看把孩子吓得!” 钢子大口闷了一口酒,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睛是无神的。 第43章:决定了,离开!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见梦馨哭个没头,钢子也从凶神恶煞的表情渐渐变成了无奈,他也喘着粗气,很虚弱的样子,突然弯下腰,梦馨本能的又后退着,可没想到,钢子只是给我倒了杯酒。 “别......别怕。”钢子说。 这个语气才是我认识的钢子。 他拿起杯对梦馨说:“我不知道......你别怕就行了。” 见梦馨没端杯,他又补了句:“我冲动了。” “你自己赔一个!”见梦馨还是没动,老曹呵斥着钢子,看似是在凶钢子,实则也是在给钢子台阶下,让气氛缓和。 梦馨渐渐地停止了哭泣,把身体还给了我,可能是刚才所有的刺激都被梦馨抗了,我逐渐恢复了清醒,看了一眼钢子,见他又拿起杯,对我解释道:“我说啥也没用了,兄弟,对不起了!” 我其实好想说——刚才我啥也不知道,只知道地上的碎酒瓶又多了不少,但面对从不会道歉的钢子,又有点不知所措,便跟他干了一杯酒。 “早说你身上有仙家了,不然情绪咋能说炸就炸,说好就好了呢!”老曹嘟囔着。 “我也不知道,之前不是也让很多人看了嘛,有的说我身上有黄仙,有的说看不到。” 我突然嘀咕着:“佛......没了。” 说完我才发现,这句话会很伤钢子,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说了这么句话,连忙要解释,但钢子也没生气,虽然笑容僵住,但还是问了我:“我?” “我不知道,哎,喝酒吧!” 钢子的情绪有点消沉,但还是跟我喝了一杯,我们这些年,他从没像今天这样连续的干杯。放下酒杯后,钢子又歉意的对我说:“对不住了奥!老谭!” “没事。” 钢子提议说:“那个......你让梦馨出来吧,确实给孩子也吓坏了。” “她一直都在,”我有气无力的回应着,犹豫了片刻,说,“对,确实得让她出来,正事还没办呢。” “不着急,”老曹接过话头,伸手拿走我旁边的烟,边点烟边说,“你俩都缓缓吧!” 我的声音变了,梦馨也整理好了情绪,说:“我没事了。” 表情却还是刚哭完的样子。 “是......梦馨吧?刚才是当哥的不对,给你赔个不是!”说着,钢子又要干一杯酒。 梦馨伸手压了一下钢子的手,说:“真不用,哥。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理解。” 后半句让钢子来了兴趣,他尽可能温柔的问着梦馨:“你能告诉我一下吗?你能看到我身上有啥吗?” 梦馨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只说:“可能,你的修行要发生很大的转变了。我没有诅咒你的意思,也并不想拿你解恨,你别多想。” 钢子连忙接了一句:“没事,你直说就行。” “其实,我也说不好,只是觉得,钢哥,你很有可能以后不走佛门。” “所以,”本来好似一个绝望的话,钢子却听的眼里有神,说,“之前就有不少人说我以后会当道士,是真的?” 老曹打岔说:“你都找那么多人算过命了,还问梦馨干啥啊?” “因为她准啊!你也不是不知道鬼仙是啥地位。” “啥地位啊?”老曹愣头愣脑的问,给钢子怼得不知道说啥。 梦馨自说自话着:“曹哥很厉害的,但你身上的黑龙可能不会跟你太久。” 不知道是故意帮钢子怼老曹,还是梦馨当时真的看到了,只知道这句话说完,让氛围变的越来越严肃。 “我可以再直白点说吗?”梦馨征求着两个人的意见。 “说呗!没事!”他俩附和道。 “刚才虽然我吓坏了,但在钢哥拿刀冲向我的时候,确实看到了一条黑龙挡在了钢哥面前,但钢哥身上是一团黑气,原本我能看到的佛光也消失了,至于一开始,就是钢哥掏出刀之前那段时间,曹哥身上是没有黑龙的。” “......”两人一时语塞。 梦馨继续说:“而挡住钢哥之后,曹哥身上的黑龙便消失了。如果当时我没记错,可能,你们身上的都不会跟随你们太久,包括钢哥身上的一团黑气和曹哥身上的黑龙。” 老曹突然一拍大腿,一反常态的笑骂道:“还真特么准!不瞒你说,钢子都不知道,我前几天做梦了,你们也知道,我算命全靠做梦,梦里黑龙给我回应了,说它有几个同样的龙,好像是兄弟之类的,说已经找到了它的同胞,就要走了。我还问他咋回事呢,它也不详细跟我说。” “如果我说,过几年,黑龙离开你之后,可能会在老谭这边待一年半载的,你会打我吗?”梦馨没有了从前的傲气,只是诚恳的问着老曹。 老曹很宽容的笑着说:“肯定不会啊!说白了,对谁好都行,尤其是对老谭,你想想他过去这几年被折腾成啥样了。” 那一晚,我们全都喝多了。 如果你说除了梦馨,那或许我要讲一个奇怪的事了。 “这就是喝醉的感觉吗?身体不受控制,脑子晕晕的。” 梦馨的嘴说话从来都很清楚,而现在却有点口糊,这可让他俩有点纳闷,对视了一下,问梦馨:“你真的有感觉了?要说尝出酒的味道还正常,但如果你能感觉到晕,这可不正常哟馨馨。” “是真的晕,但是......我还想尝尝你说的那个白酒,于是就点了个外卖。” “啥酒啊?”老曹疑惑的问,然后自问自答着“那个45块钱的蓝屏红星二锅头啊?你买啦?” “对啊!我看看剩多远,”说着梦馨拿起手机低头看,兴奋的说,“很快了,就在楼下。” “我可不陪你喝奥!”老曹无语的后退着。 接过这瓶酒,我直接倒了一满杯,这个杯大约是四两左右,在他俩一阵高声劝阻的时候,她直接喝没了。 “哎?这个比啤酒更晕!” “不对劲,钢子,你觉得,梦馨能喝到酒,还能让她头晕,这是肯定不对劲,鬼本来就啥味儿也尝不到啊!” 钢子幽幽的看着梦馨,梦馨开始刷起酒疯来,伸手摸起钢子的手说:“钢哥,其实我是喜欢你的,我们上辈子其实就应该在一起的。” “是吗?”钢子以为梦馨又算到了什么,便兴冲冲的问着:“那你说说我前世是干啥的?” “在我们那个时代,钢子,你是我的邻居,对我很照顾,你还想拿钱给我从妓院赎身呢!” “说漏了吧!”钢子笑道,“最早还说自己是个学生。” “没错!我在民国时代就特么一个舞女!整天被各种骚男人占便宜的舞女!所以,我才那么喜欢跟林姐pia《风华如梦》和《明月照人来》,都是讲民国的舞女的事情,因为我就是个下三滥的舞女啊!” “如果,”老曹很严肃的说,“你现在能感知到的味觉,可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梦馨正式的对他们说:“不用多说了,我答应你们离开,听你俩安排吧。” “行,那我选个日子,”老曹若有所思的样子,对梦馨说,“10月1号,早上五点,我去接你。” 梦馨把身体还给了我,直接喊道:“啥?还剩20天,梦馨就要走啦?” “对啊,她想开了。” 老曹和钢子都松了口气,毕竟,任务完成了。 但却没看到梦馨临还给我身体时,怅然若失的样子。 第44章:和梦馨独处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当晚,我做了个梦。 梦中我身处华丽的大楼前,无助的望着夕阳,抽着烟。支撑疲惫身体的不是信念,而是不安的心。我似乎很接受这么落魄又意志消沉的自己,街景没有人,大楼里没有人,仿佛世界只剩下我一个。 还好,绝望之际,我醒了,满头大汗,憋了一泡尿,但头晕的厉害,实在不想动。 “没断片?”我嘟囔着。 回想起昨晚梦馨答应离开的情景,还觉得是个梦。 “都喝多了吧?”表情骗不过自己,我是失落的。 宿醉的尿总是不好憋,我挣扎的爬了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厕所,尿的到处都是。 我知道,又是个痛苦的白天,可是,看了看表,现在才凌晨4点多。 心想着,还有大量的时间去用睡觉来消耗酒精,便赶紧回到了床上,关上灯之后,天旋地转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我开始痛苦的低沉着,喊着小浩、喊着勾、喊着庭翰、喊着老林......即便我清楚的知道身边没人。 不折腾还好,这一翻来覆去,想吐的感觉愈加明显,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起身往厕所跑去,那床被子被我卷到了地上。 “真狼狈......” 说完,哇哇的吐了起来。 第二天,我几乎是躺了一天,并不完全是因为宿醉。 第三天,降温了,我开始变得不爱出门。 第四天,不用念经让我感觉自由了很多。 第五天,小浩他们提前回来了。 勾把他们送了回来,那段时间身边最闲的、还有车的就是勾,我不确定他是否马上要走,他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整天东忙一会儿、西跑一趟的。 庭翰和小浩一边组装着电脑一边嘻嘻哈哈的,经历诸多灵异、奇异、纷争、崩溃、绝望的家突然就变得很热闹。 “师父,晚上喝点啊?”庭翰提议,他的笑还是很纯真,我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喝点呗!” “行嘞!把馨姐也叫上!”说着,他继续整理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梦馨......我怅然若失着,随机被一个轻笑取代,加入了他们忙活的氛围里去了。 当天晚上,我爽约了。 庭翰和他馨姐的最后一顿饭也就成了泡影。 具体去干什么了,我忘记了。那段时间,我尽可能的由着她的性子来,她想干什么,我就尽力去配合,但她其实更多的是各处走走。 去九嶝山的寺庙,我们曾经跪在那里念过地藏圣号,这次不用念了,我们端详着那尊微低头很慈祥的地藏菩萨,看着看着,不禁都笑出了声。 又去了曾经带我“玩火”的那个同志酒吧门口,里面的音乐还是嗡嗡的响着,我能感受到,梦馨此时已经没那么伤心了,反而是一种释然——不去追求没法达到的结果,就是佛教说的解脱吧!我的悟性低,我不知道说的对不对。 晚上,我们来到老曹家楼下,只是在楼外面呆呆的站着,梦馨说上次就是在这看到了“黑龙哥”,“哥”是我后加上的,感觉比较亲切,现在想想,挺不尊重人的,呃......挺不尊重神的。 回弘业丽城之后,我们在楼下勉强还能出摊的那家烧烤,喝起酒来。渐凉的天气让这家露天烧烤摊的食客越来越少。 在外人看去,我是一个人在喝酒,但实则,我和梦馨的“酒话”就没停过。我们从几年前刚发现她的时候开始“叙旧”,把很多我的疑惑都对上了,我发现,此时的她并没有像小孩子那样任性,反而对我更多的是理解、包容,并且支持我做的任何决定。而对于她要离开这件事,我也表达了不舍。因为都是意念中的对话,我没法把这些话具象化成为人与人之间的对话。 精神病院的大夫把我这种情况叫做“精神分裂”...... 街边算命老头把这个叫“着道”了...... 老曹把这个叫孤独...... 钢子把这个叫释放...... 老林把这个叫离别...... 每个人都站在了自己的角度去深度的理解我,和从前刚提有梦馨存在的时候不同,我感受到了立体式的包容,这让我受宠若惊。 深夜,休宝打了电话给我:“最近在忙什么?下个月有批大活哟!要提前熟悉一下这个游戏。” 亲切的口吻也充满了包容,他是男的,是我事业上的领路人,属于那种不管经历多大的事,都会该吃吃该睡睡的那种人,本作在后续《弘业丽城篇》里也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 而他给我的生意,通常也是最磨人、但收益最高的“快钱”活儿,一般会持续1个月左右,大概是平均每月3-4倍的收入,而不管接他什么类型的视频活儿,价格我从不谈,他自己会给到我满意的利润,无需我多言。至于我是否认真做他的活儿、用了多少人在做,虽然远隔千山,他也心知肚明,我骗不了他,也不舍得骗他。 对于恩人,或者叫恩师,报答他的不是上门带的水果和珍贵礼物,而是把事情做好,证明他没看走眼就好,我一直深谙这种人情世故。 挂掉他的电话之后,只知道梦馨跟我说:“这次我不在,休宝的活儿你要起精神哟!” 我笑了笑,吹了个牛逼,倒头睡去,梦馨也不再缠着我聊天。 第45章:《往生咒》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9月30号晚上,老曹在微信里跟我确认了明天的时间之后,没再多说什么。 我洗了个澡,想尽可能的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全当对于送老朋友的一个尊重。 被水汽熏了一层雾的洗手盆镜子里,我仿佛看到了梦馨的影子,是啊,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小浩他俩知道了这件事,也只是让我捎句话,跟他们的馨姐告个别,虽然也抱着遗憾,但他们知道,梦馨的离开,对于我来说总归是件好事。 第二天清晨,从没起这么早的我,坦然的醒了,洗漱、穿衣,每一步都有板有眼的,没有了过去那么仓促,看着衣柜深处的那些女装,梦馨的意思是:“怎么处理都随你。” 我下楼了,晨曦朦胧地照着老曹的车,车窗还有些许露水。 上了车,没多说什么,车上只有老曹和李姐,钢子没来。 车子很快的出了城,也对,弘业丽城本身也在城郊,不存在出不出城这一说,我们先是在国道上开着,没一会儿便进了绵延的县道上,远处一个个排列不规则的风力发电机像巨大的风车一样停在那里,扇叶没有转,死寂一样。 “让梦馨出来吧,再看一次人间。”老曹开着车说。 “我也纳闷她怎么还不出来。刚上车的时候就使过劲儿了。” 是啊,梦馨不出现,一直没出现。 大约开了40分钟的车,对于我们这种县级市的范围,已经走了很远了。 下车之后才看到,这里叫龙潭寺,很大,佛教的氛围很浓,你会轻易被这个“道场”所感染。 我的后背开始发麻,往常的话,这是周遭有脏东西的反应,但我相信这次不是。 李姐笑呵呵的问:“咋样了?出来了吗?” 她依旧是笑的很灿烂,开朗的作风一直能带动很多圈子的气氛。 “姐姐好。”梦馨小心翼翼地说着,此刻的她还是很怕李姐身上的仙家的。 “哎呀太可爱了!”李姐感叹着,显然是看到了梦馨的真身。 我们一路往寺庙深处走着,因为缺乏锻炼,外加身体底子差,我开始喘粗气,往常的话,只要梦馨上了身,我大概率不会感觉到累,但今天,她没夺舍的那么过分,只是一路跟随我走着,而我则跟着老曹和李姐走着。 这个寺庙的氛围确实很好,荷塘、假山、各种神、仙、佛的专属庙宇应有尽有,这天也很安静,香客不多。 我们穿过一个小门,眼前是一个对我来说建在很高处的大雄宝殿,老曹安慰着说“快到了”,便也没等我,继续拉开和我行走的距离。 我们爬着露天的台阶,脚步越来越沉,在最高处临近殿前的平台上,我回望着整个寺庙,光晕让我看不清全貌,朦朦胧胧的好像一个幻境一样。 我的脚步越来越小、越来越慢,跟着迈进了大殿里。 “还有什么想说的没?”老曹问。 “我?” “是啊,对梦馨说的!”老曹说。 我犹豫了一下,笑呵呵地说了一句让他无语的话,我说:“我的《极品飞车》和《帝国时代》一定会超过你的!” “啥?”老曹无语。 “就这么多了,开始吧。” “行吧,这叫啥告别的话啊。”他嘟囔着,被我打断了,于是他告诉我跪在三个垫子最中间的那个上面。 门口的小和尚示意不能跪中间,只能跪在边上的垫子上。 我刚要起身,老曹严肃又霸气的对我说:“你就跪中间,我看能咋滴?” 和尚不再说话。 他嘱咐着我:“双手合十,低下头,闭眼,心中想着梦馨,希望她以后会更好,要诚心。” 我看了一眼威严、高大的佛像,慢慢闭上了眼。 随后,老曹开始念起了佛经,却有好像是个佛咒,我不懂,只知道那熟练的念经速度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这么“专业”,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佛经念的这么熟,有那么一刻,他好像不是他。 随着他开始念经,我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我想尽力去合十,但有点难了,脑袋也没来由的一阵发晕,但绝不是被这种仪式“吓住”了,这一切都是被动产生的。 很快的,我便无心去想缘由,头越来越低,身体也愈发的虚弱,只觉得一股凉丝丝的清流从额头涌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来听老曹说他全程念的时间也不过就十几分钟。 念完了。 他此时很累,放下了拿着佛珠的手,轻松地跟我说:“好了,睁开眼睛吧。” 我缓缓的照做,刚要站起来,身子骨一阵瘫软,在尝试了几下之后,慢慢的站了起来。 “感觉到不一样了吗?”老曹问。 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看他,而是抬头放空一切的看着佛像,问道:“她走了?” 老曹问了下李姐,李姐自带仙家,所以看梦馨还在没在这种事情,比老曹要更真切。 “对。” 得到肯定答复后,我的内心毫无波澜,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出了大殿,这次换老曹和李姐跟在我身后。 或许是清晨的阳光通常都变化得很快,此时,我看清楚了整个寺庙,只能用心旷神怡来形容。 没一会儿,我们便往山下走。 一只蝴蝶一直伴着我们到停车场,老曹他俩笑而不语,临上车前,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保持着不动,蝴蝶居然停在了我的手指上! 我的嘴角只轻轻上扬,眼神变得温和起来,手指往上动了一下,示意蝴蝶飞走。 随后,上了车,老曹绕了远走,我也再没看过来时的路。 “刚才你嘟噜嘟噜、哒啦哒啦的念的是啥?”我好奇的问。 “《往生咒》。”老曹的脸有一半被阳光照亮,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他看了看太阳,轻松的样子好像总给别人做这种仪式,说,“能帮梦馨超度到西方极乐世界。让她修行一下吧,用不了几年,看一緳,她应该会回来报答你的。” “还会回来?” “希望很大。” 第46章:梦馨临走前留下来的录像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小浩,就这些菜,你选几个你做的,剩下的给我炒。” 我和小浩在厨房忙活着,客厅里庭翰和我家老头子在侃大山,在饭店干过几年的妈在帮我们切菜,五口人像工蚁似的,穿来穿去,把不到60平米的小屋弄的很是拥挤,大约忙活了将近一个小时,所有的“硬菜”全来了。 我们不是《红楼梦》,就简单报一下菜名吧:我妈做的红烧肉,我小火慢煎的豆腐、锅包肉,小浩做的是......哎呀,反正也是硬菜,他厨艺正经不低呢。 “好啦,我先提一杯。” 一家之主都说话了,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怠慢,连忙端起杯,把嘴里的东西赶紧吞下去。 “庆祝折磨了我将近10年的小鬼终于永远的离开我了,我再也没有了,我很开心!接下来我想向五仙的方向发展,当然,这个也重要,总之,我们今天因为我很开心,你们的心情也一样很开心,对吧!” 我妈也跟着起哄,说:“对!来!今天都高兴,我也多喝点!” 于是,大家都干掉了手里的就,除了老爷子的白酒没全喝下去。 是这样,在这个家里,任何大事小情都要我去做主,有事儿我都要去管,出事儿了我也要第一时间去保护他们,所以时间长了,他们就把我当成一个大家主,没人恶心我,也没人敢欺负我,能不被我骂一顿都是给他们面子。 “是这样,”我又端起杯,来了个“好事成双”,说道:“第二件事,作为你们的老大,我也真心感谢你们过去这么多年的陪伴,我相信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干了!” 在我的淫威下,能干的和不能干的也都干了下去。 “下一个阶段,老头你,要继续做好‘运输’工作。” 老头的那个“老头乐”用处非常大,平时接我去清河呀、我去开药呀、出去转转呀,所以我给老头封了个“运输队队长”的职责。 “后勤保障部,我妈得继续坚持,做好菜品的跟进,把饭按时做好,你的口味那就不用说了,都喜欢吃,所以,继续吧!”于是,单独跟这两个老家伙喝了一杯。 后来,随着酒桌喝的越来越多,每个人都发表了慷慨激昂的话, “师父,我敬你一个,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我一定加紧学技术,早日跟上大部队!”庭翰举着杯,笑眯眯的跟我碰了一杯。 虽然最反感白天喝酒,但今天这个日子不同,所以我就破例大喝了一顿。 在酒醉的放纵状态下,我也想开了,走就走吧,为了大家都好,我也该全力以赴的把事业搞起来了,虽然没有了梦馨的帮助,但别忘了我也是个资深的从业者,希望以后的工作里不会太差。 我这个人,只认钱,但平时出手也很阔绰,所以没攒下几个钱。 这顿酒一直喝到了晚上,大家都没劲儿了,气氛也从热闹转到了交心的阶段,庭翰跟老头在侃大山,我和我妈和小浩在嘱咐着工作上的事儿。 “这回你馨姐不在了,你要是再睡不好,可就没别的理由了嗷!”我叮嘱着小浩。 “嗯,我知道,我也终于能睡好觉了,师父你看我做就完事了。”小浩也喝了一点,晕晕呼呼地跟我说着酒话, 我其实是很想在梦馨走之后,最被梦馨克制的小浩能发挥出他全部的实力,其实小浩没那么弱,只是有些事情他可能也出不去那个坎,对于小浩,我总是能给他再多一次机会的包容。 晚上,我们晕晕乎乎开着老头乐回去了。 到了家,我们三个还嘻嘻哈哈的聊着,打了两个联盟,骂了骂队友,然后就睡下了,此刻我觉得好轻松,对了,就连原本需要停歇两次的楼梯,今天也是一次性上来的,这种明显的变化着实让我非常欣慰。 在关电脑之前,突然在桌面上发现了一个录像,文件名叫:“梦馨走之前留下的录屏”。 点开后,是梦馨后半夜用我的身体打游戏的录像,但是真的很牛逼,《帝国时代》1挑7,“极难”的游戏难度,看着我直麻爪,而游戏里的她却手速和战术双在线,头脑也异常冷静的处理各种问题,才发育没多长时间,就能主动攻击别人,轻松打掉了那几家。我也认真的玩过这游戏很长时间,也尝试过“极难”这个难度,可我那单纯是被这“哥七个”碾压。 随后,她又开始玩起了《极品飞车OL》。挨个地图给我刷纪录,这一晚,她应该是拿出真功夫了,比平时晚上玩的还要快,直到两年后《极品飞车OL》关服了,我都没突破她,照她这个纪录,当时真的可以拼一下国服了吧? 在视频的结尾处,她在游戏的对话框里打出了一行字:“就这样吧,希望是真的告别。” 我笑骂着:“都走了,还给我留这么个东西。哎,你啊!” 睡前,我很踏实,因为,今晚药劲儿起来后,再也没有谁拉我起来打游戏了。 第47章:没有梦馨的我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自梦馨走后已经半个月了,清晨,可以感受到秋凉,我妈还是按惯例每天来给我们做饭,但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宝,”我称呼修改为宝,以至于很多人都以为我有对象了。 休宝:“姐姐的那批活来了,先做测试。” 好! 这简称“姐姐”的就是休宝的合作客户,每次都来大批量的活儿,做的简单,每次都指望“姐姐”拯救一下我的产值。但唯一不好的是,工期很短,需要短时间内做出大量的片子,所以,每次只要“姐姐”的活儿来了,总会让他们“全员皆兵”。 更何况这次是没有梦馨的“战役”。 不一会儿,他们便发来了将近15个文案,其实都是围绕同一个游戏活动,做个活动的宣传视频,每个都要做出不同风格,一时间,对庭翰他们是很大的压力。 我检查了一下“姐姐”提供的素材之后,跟其他的业务不同,我需要把他们叫到一起,认真说了一下具体的操作,和注意事项。 因为要先做一个给客户看下效果,所以,整个一下午,我们都在跟她反复修改视频,一会儿改一下字幕,一会儿改一下内容,一会儿又说第一版最好,一会儿又加了新的要求在里面,搞的我们全屋都焦头烂额。 但我相信,我在,就会一定稳。 果然,在反复折腾了一下午之后,晚上的7点多,这个片子也算是磨合好了。 再看这个片子,对照客户最初发我的那些我们称之为“需求”的表,已经面目全非。 于是,为了能高效率的铺量,我们又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把所有新增的需要整理好,一个是因为休宝是我的恩师,我不能随随便便哄弄他给的活儿,第二个就是,“姐姐”是个很难沟通清楚的人,真的需要把这个活做的有板有眼,不过,大多数时间,也只有前期麻烦了点,到了正式开始做的时候,“姐姐”检查片子的细致程度就没那么严了。 所以,产能是目前我最担心的,小浩到还行,也算成手了,可庭翰未必能盯住,于是我又叫来勾哥,可没等勾哥到,“姐姐”的大批量文案都发了过来。 本以为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但既然文案发来了,也就意味着我们马上要开工,我大体算了一下他们刚才做片的工时,最早最早也要明天凌晨6点交片,还得是过程中一点问题没出现。 “没办法,”我嘟囔着,对他们说,“红牛和夜宵马上就到,加油吧!争取凌晨5点能全部结束。” 我一直都把这行业比喻为战争,磨合的这一下午只是和敌人的先锋军打了个照面,试探一下实力,可没想到,撤退了的敌军,突然带着主力部队又卷土重来! 我自然要带队去接招,开工前,我再三确认了庭翰和小浩是否完全理解需求,随后,回到电脑前,开工。 半夜一点多,状态还行,只是进度非常缓慢,大家对这个活儿不是太熟悉,我自己一个小时做了三个,可庭翰只做出来一个,小浩做的片子出错率高达90%,一时间让我头皮发麻。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我是领头的,虽然兵力不足、敌众我寡,但是还是大义凛然的跟他们说:“优势在我!” 凌晨4点多了,红牛已经消耗殆尽,每人剩下的小面包、饮料也都喝的差不多了,产出的进度还是不理想,他们每个人只做出了3个,而我故去这三个小时已经做出来11个了,比他们加起来还多。 “求求你们了,加点速吧!我可真不想搞到9点他们上班再发片。” 说了也没用,但我也要说呀! 清晨6点多,我的状态也跟着明显下滑,脑子发昏,四肢无力,腰酸背痛,甚至握鼠标的手都开始颤抖,但这个时候我只有一个信念:做完。 还是那个比喻,这是场战争,如果你认输,客户以后还会找你吗? 朦胧的晨光斜映进窗户,有那么点丁达尔光的质感,给我的卧室烘托出很温馨的感觉,我起身想去尿尿,突然,大脑一阵空白,慌忙之中赶紧往床边倒去。 大约过了几分钟,意识恢复了,晨光照的眼睛睁不开,双手掌支撑起身体,打开了最后一罐红牛,一口灌了下去。 “梦馨要是在,或许......”我自言自语着,但怕扰了军心,就没把话说下去。 坐回了椅子上,被电竞椅包裹严严实实的我,用尽最大力气,撑起了身体,一共要做30个视频,小浩和庭翰加起来才做了14个,还有的是要修改的,而我,已经坐了12个了,他们俩最多一人再做1个,而我还有三个...... 这或许是压倒我的最后三个。 但真的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开始清楚的告诉自己,不要依赖梦馨了。 不对,是已经没有梦馨了! 我咬住牙,按住最后一口气,只留下一个信念——做完。 此时,任何的事情都和我无关,我开始听不到他们喊我,开始感受不到清晨的鸟叫,窗户开了,让秋天清凉的风给我提提神。 8点,带着这个团队,终于算全部完工。 “姐姐”也快上班了接下来就等他们对每条的修改意见,我们可能有差不多3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于是我吩咐他们,别吃饭,直接睡觉。 他们照做,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去。 而我不能睡,我要等修改意见给到,第一时间叫他们起床,在反应都迟钝的状态下,又跟上班后的“姐姐”聊修改意见到接近中午,直到所有片子都修改通过,近乎于爬到了床上。 我可以睡下,但随时来的修改意见,我们还要尽力去配合,马上起床去修改。 这一天,我是崩溃的。 原来,没了梦馨,我会脆弱到这个地步。 第48章:娘娘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我们熬了一个月,天旋地转,精疲力竭,等我们再出门的时候,已经下雪了。 我疲惫的站在窗户前,看着漫天的雪,一时间只感叹:又一个冬天了,海洋消失一年了。 最终“姐姐”突然说停工,手头正在做的做完直接交片,然后清点产出的数量,我越算越起劲儿,因为这三四倍的月收入对我来说很香,最终,别的客户七七八八的差不多2万块,外加“姐姐”这边的6万,这月直接超出平时收入的三倍。 每年的11到次年1月份是我们的旺季,可是,现在才11月初就已经收获了一波大的,我对年底的收人更抱有希望了,所以,我给他们放了三天假,这三天该忙就去忙,因为,下一次放假,就是1月末的除夕了。 我本以为庭翰会回沈阳待几天,但并没有,他选择在家陪我,我一想,也不错,至少热闹了。 是的,我需要人陪。 小浩只是白天去了趟银行存了个钱,回来之后,我们准备了一桌子菜,然后开始喝了起来。 庭翰:“师父,自打馨姐走之后,你虽然身体越来越好了,但为啥感觉心情越来越差了呢?” “没有吧?我感觉还挺好的呀!” “我是什么感觉呢,就单纯感觉你现在连笑都是强装的。”庭翰这一下可是一针见血。 但却并没有得到我的正面回应,反而让我轻描淡写的打岔了。 见我不想说,庭翰也没追着问。 “那师父,我好奇你在你们领域有什么绰号吗?这个绰号是跟技术挂钩,还是?” “就是老谭啊,没了,老子这些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小浩插嘴暗示我:“还有一个呢,跟我宝哥有关。” “啥?”我懵了。 “你看看!我就说师父你混了那么多年,不可能没有什么牛逼的号吧?” 我低头沉吟着:“要是一定说一个圈子里的绰号,到还真有一个,而且真就是跟休宝有关。” “叫啥啊?” 我突然抬起头,以优雅和高贵的姿势说出两个字:“娘娘!” 庭翰嘴里的酒直接喷出一半!紧接着,他和小浩开始收拾地面和桌面。一下子,我吹牛逼的氛围就跑题了,我也尴尬的抽着烟装傻吧。 大约五分钟,收拾完了,他们端着酒又到位置前,庭翰说:“你咋有这么个绰号啊?谁给你起的?” “切~你以为这个号很搞笑么?”我闭上眼,装起很有资历的样子。 “搞笑到没看出来,但确实不咋严肃。” “现在想想,跟梦馨有关。”我轻弹着烟灰,若有所思起来,十年前,我只是在这个行业混口饭,赚的不多。后来,是休宝拉的我一把,先让我去带他开设的网络视频课,这个为期三个月的课堂也是有一个正经的开学典礼里的,记得当时我把主持人的活儿也拿下了,这其中吧,就有一个pia戏表演,记得当时有楚寒、我、休宝还有一些学员参加,休宝作为网络视频学堂的校长,自然就走皇上这个角儿,而我只是反串了个甄嬛,最后,因为楚寒的天津味儿、我的东北话反串甄嬛,制造出无限的搞笑氛围,以至于现在的人也都开始起哄说校长确实是皇上不假,但谭老师简直是娘娘本娘! 后来,随着每年三次的课堂,吸纳天南海北的学员,他们见休宝大多数的时候还是习惯叫他校长,但我就不一样了,从休宝课堂那里就早已习惯叫我娘娘,而每年毕业在各个领域、各个网络环境里,这些学员早已把娘娘这个词散播到了各处。 再结合我的脾气很古怪,一会儿喜欢逗大家乐,会贱嗖嗖的要好看的学生的照片,不爽的时候极其任性,会直接对着客户破口大骂,这个之前在天津事件已经看到了,即便这个客户是休宝推荐过来的,只要被我认定为“神经、装逼、话少”,沾一个我就会直接炸毛开喷,喷过之后,休宝会尽力去给我擦屁股,其实作为我的领路人,我实在不应该这么做,但他很能包容我。甚至好多次都跟帮我擦屁股,所以,他们都传出了一句话:“皇上好骗,娘娘不好惹!” 我是谭琦,绰号只有两个是我承认的: 1、老谭; 2、娘娘; 所以客户冲我这个脾气,还是习惯多叫我老谭。可一旦我炸毛了,他们就又会在这个圈子里传:“娘娘又给什么什么客户骂了!” “而所有这些的事情,包括我很喜欢娘娘这个称呼的原因并不是老子是个同志,而是自那个时候,你们的馨姐就在我身上了,她觉得这个称呼很高贵,便非常非常喜欢,说白了我只是个背锅的。” “馨姐十几年前还跟你做了啥疯狂的事儿吗?”庭翰和小浩都很好奇的问我。 我点燃一根烟,缓了缓,脑中开始检索那时候的事情,幽幽的说了起来。 第49章:小浩走了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酒后,庭翰和小浩去睡了。 我简单整理了一下床铺,摆枕头的时候,余光扫到了墙上的亚克力文字:“愿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女。” 轻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走一个多月咯!还会回来吗?” 一夜无话,睡的很踏实。 这半个月来,几乎没有什么新活儿,我不知道这是黎明前的黑暗,还是在预示今年的生意可能就是以惨淡收尾,心越来越慌了。 小浩的对象来看他,不想让他们破费,就说让佳宣和小浩住在家里吧,不然每次他们都住酒店,随之而来的就是乱花钱——买零食、饮料、外卖等等,这些看似也不是很贵,但呛不住小浩是真的存不下钱的人,外加经常犯错误,就拿上午起不来床这件事来说,现在逼得我用罚款想遏制他这个缺点,却没有效果,最多的一次,他整个月的工资都扣没了,虽然改正态度很好,但没有任何变化。我本以为是梦馨的影响,但现在梦馨走了,他便也无话可说。 这一天,我妈照常来做午饭,我睡醒了,扭开门锁、出来的那一刻,小浩猛的从床上坐起来,装作早就醒来的样子,我真的很无奈,哪怕他伪装的再像一点都不行吗? “师父,我早就醒了。”他的这句话里夹杂着刚睡醒的口糊,外加我配音了这么多年,能听不出嗓子还未完全打开的嗓音质感吗? 于是,也没管佳宣,把他拎起来就是一顿打,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佳宣在场,小浩面子上挂不住的原因,小浩的眼神里充满着愤怒与克制,他拳头握的死死的,好像随时要还手的样子,这一幕确实让我心中一惊,倒也不是怕他还手,更多的还是看到了没有希望的未来,我当时把这个叫做绝望。 打到没有了力气,我饭也没吃就出门了。 “在哪呢?小浩又没起来。”我微信联系了勾。 “看电影去啊?”勾回话也挺快,于是,我们电影院集合。 电影院门口的猪肉饭超级的好吃,被精心卤后的猪肉,混合青椒粒、土豆粒和香喷喷的米饭拌在一起,最后再淋上卤汁,就一个字:香。 勾从“小浩又没起来”的时候就知道我现在还在气头上,外加我现在一反常态的大口大口吃饭,心疼又无奈的看着我,却不给我出任何主意,只劝我想开点。 吃完饭,离电影开始的时间还有40多分钟,我和他在电影院楼下的一楼呆着,无意中看到了门口有一个抽盲盒的机器,便扫了一个码,真尼玛贵,30块钱一次。 勾也饶有兴趣的看我拆着,然后一噘嘴,紧接着自己也扫了个码,抽了一个。 “真不错,一根破笔、一个USB破灯。”我吐槽着,掐着腰愤愤的样子,好像是在等勾表态,我们俩是有这样的默契的,于是,勾又扫了一个,兴奋的开始拆起来。 “这是啥??”我对着一看就很便宜的工艺品目瞪口呆。 于是,我们把这个当做现在唯一的乐子,开始疯狂扫码,大约抽了20分钟,直到这个和我们身高差不多的盲盒机被清空! 我们都无语了,三千多块钱,换来的居然就是一堆USB灯、破水性笔、莫名其妙且非常小又不值钱的工艺品,没了。 我沉默着,但其实内心的苦闷已经因为刚才抽奖时的兴奋冲散了不少。 “上楼吧,要开始了。”勾提醒着我,于是,我乖巧的跟着,一言不发,但能感觉到,勾看似在摆弄手机,实则还是用余光随时关注着我的情绪变化。 整整两场电影完美填充了我们的下午时光,出来的时候,他说请我吃烧烤,想把我最后的消极情绪埋在我最爱的烧烤里,我欣然答应了。 但是,不喝酒的烧烤多少还是缺了点情绪价值,不过,勾也尽力了,毕竟他早已滴酒不沾,他劝我自己喝,我拒绝了,自嗨多没意思。 “哈~~吃饱啦!”我已经完全的开心了起来,看着喧嚣的夜色,不禁感叹道:“这样的一天真不错!” 然后就接到了小浩的微信消息:“师父,我想出去待一段时间。” 脑中瞬间浮出几个词语:“离开”、“离职”、“出徒”、“叛逆”...... 我给勾看了一眼,勾只笑了笑,把我送回了家。 在楼下按了门铃,对讲门几乎是秒开,最近身体比梦馨在的时候要好了不少,我一口气上了楼,在临近家门口的时候,小浩就在门口迎接着我,像往常一样。佳宣躲在后面,也像往常那样一句话也不敢说,头微低,显出一副好像刚被人欺负完的可怜样。 “师父......那我收拾收拾东西了哈?”小浩征求着我的意见。 “直接走吧。” 我没理他,脱了鞋,直接进屋。 大约只过了十几分钟,被我无视的小浩,就这样带着一点行李和佳宣走了。 关门的声音虽然不大,却狠狠地敲在了我的心头上。 那一刻,我傻眼了,脑中浮现出无限的问号和惋惜,但作为这个屋子的老大,我不能低头。 屋里静悄悄的,庭翰前两天又回他的大沈阳当“话事人”去了,今晚,只剩下我一个。 短短一个月内,第二个了。 第50章:梦馨篇完结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了床,先处理了大约四个小时客户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小浩留下来的尾巴,忙的焦头烂额。 差不多下午一点多,确认今天的工作都结束了,和我妈吃了口饭,就把她撵走了,她知道我心情不好,就没打扰我,自己走了,其实我是想多跟她聊聊的,但实在是精力跟不上。 走了没一会儿,我站在屋里的拐角处,这里能看到我和小浩的屋子,犹豫了一下,便开始收拾起他俩留下的东西。 小浩的窝里除了很脏,就没什么多余的东西了,很快便清理干净,剩下的等我们明天来再一起收拾,包括那些床单、被子,臭烘烘的,我一个人实在是下不了手。 而且,也怕触景生情。 于是回了房间,把梦馨一直珍藏的那些首饰、摆件、可爱的衣服、裙子、丝袜都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摆在床上,挨个清点着。 衣服和裙子自然不用说,扔了就好,我现在没有穿的欲望,虽然有点可惜,但现在确实没了价值。 丝袜直接让我揉了成团扔进垃圾桶里,没拆封的也一并塞了进去。 最后就是首饰,当初她和老林一起买的什么芝华士山寨版手串我是实在不舍得丢,确实挺好看的,我把它拿起来迎着阳光看着,表面的浮灰挡不住它晶莹剔透的质感,确实挺好看的,便慢慢的带在了手上,还有其他的手串、项链、戒指、发簪、耳环、脚链都让我摆进前几天刚买的粉色首饰展示盒里。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我整理了两大包他俩的东西,直接敲开对门老头的房门,他平时喜欢捡矿泉水瓶等废品,见到这两大包欣喜若狂,但我给了他心理准备,能卖钱的不多,但老头的想法也很简单:“不能卖钱的我自己留着用呗!” “还好假发那些‘变态’的东西让我单独放了一个袋子早扔掉了。”我心中暗想。 于是,之后,那个山寨版的手串就一直挂在了我录音的麦克风架子上,陪伴了我几年。 这时,勾来了,他知道我必然是一个人在家。 “联盟走起啊!勾哥!”我提议打英雄联盟,这是我们的最爱。 “干啥呢?晚上来喝酒啊,有点事儿找你帮忙。”老曹说着。 我只回了一个OK。 找我帮忙? 晚上......老曹家里......19点多....... 今天的喝酒没有什么铺垫,而是真的要解决一个事情,我们缺一不可。 “事情是这样,我一个亲戚家的小孩才上高中,整天魂不守舍的,和你一样,半夜不睡觉,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完全没印象她晚上经历了啥,这不想咱们这铁三角组合,外加我老弟一起给他看看咋回事。”老曹介绍着情况。 “本人呢?”我问。 “这不还有个大神呢嘛!”老曹指着这位弟弟。我这才看到,这为长相清秀但可以上仙的算命很厉害的人,他叫金宝。简单见了一面,喝了口酒,发现这人出奇的好交,三杯酒下肚就开始兄弟相称,这绝对不是单纯的酒肉兄弟。 于是,我们开始分工,我的身体因为可以轻易让邪祟东西上身,所以我出个肉身,金宝负责招悲王去断事,老曹和钢子负责谈。 因为我必须要在喝多的情况下,身体磁场不稳的时候才能让邪祟上身,所以开始大口大口灌酒,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逐渐沉静下来,用招梦馨的方式,想让控制小女孩的脏东西上我身。有过了十几分钟,当然我再次抬起头来,已经不是我的作风了,像是个老油条一样,拽里拽气的。但看到金宝召唤出的老太爷,也是给足了面子,先敬了一杯酒。 “你是哪来的?”老曹开始问。 “外面。” “那你有什么想解决的事儿吗?不然为什么上人家小姑娘的身?这样对她影响很大。” “我缺钱啊!” 没想到这个事情居然就这么解决了?缺钱好办,给你烧纸呀! 钢子低沉个脸问:“就这个?不是来索命的吧?如果你是来索命的,你就直说,我们能帮你。” “我想要钱、女人、房子。没了,老太爷在这呢,我自然不敢打诳语。” “行,那这个一会儿给你烧去,但是说好,一旦给你烧去了,你就不能再纠缠这个女孩了。” “那肯定的,男人做事,一个吐沫一个钉!”没等他们说话,突然,我自己出现了,尴尬的说:“打断一下......是我,我忍不了了,我先吐去,然后你们再聊。” 他们在我哇哇吐的时候,淡定的分析着真假,和一会儿怎么解决。 金宝召出的老爷子说:“给他烧点想要的,过不了几天就能解决了。” 于是,我第一次经历了帮别人解决事情,说实话,效率不是一般的快。但这个时候,一直在跟着我喝酒进度的老曹瞳孔开始发红,死死的盯着我问:“你说?你现在就只能做个肉身了,让你念经也不念,你咋就这么完犊子呢?” 这一举动让我觉得后背发凉,但我知道,老曹应该也是有东西上身了。 紧接着,事态更乱了,我也开始崩溃大哭,于是,老曹在这骂我,我在这大哭。 金宝紧张的说:“坏了,都串窍了!” 还好金宝和钢子无事,他们把我们的情绪先放缓一些,金宝负责和我们俩谈,钢子在一旁念咒,想试图用佛教的咒语解决此事。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见效了。 老曹恢复了理智,我只觉得大脑一昏,才发现,我的眼睛都哭肿了。 然后,我们四个彼此确认还有没有潜在的问题,发现大家都稳定了。 于是决定出去找个佛品店买刚才那个鬼说的烧纸。 荒唐的一晚总算结束了,我们帮助了那个鬼,对于他们来说,梦馨也算在处理的其中一个鬼之一,就好像是个任务,或者是练手的感觉,我从被帮助者,到成为“他们的 一员”,久而久之,接触仙家、鬼之类的一多,我对梦馨的印象也逐渐的淡了,半年后,除了她留下的那段游戏录像,她留下的东西也被一次又一次大清扫而顺手扔了——都是从前的“至宝”。 而梦馨,也连曾经的故友好像都不是了,直到开始写这部小说的时候,梦馨已经离开我四年了,她似乎是我的故友,又好像是一个我死去的爱人,我实在记不清楚太多细节了,她就像是天地间的尘音一样,细微、没有辨识度地永远消失在我的记忆中一样。 至此,梦馨篇告一段落,不代表她后续不会再出现,但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这个故事,要从梦馨走之后开始,我们的尘音工作室遭了史上最大的危机说起。 第51章:梅子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谭哥,最近感觉怎么样?”小寒在YY上问着我。 “啥怎么样?” “楚寒的意思是,没了梦馨,你还女装不?”老林接话道。 这是又一年的年初,春意被漫天大风吹散了,只留每夜呼呼的风作伴。 尘音迎来了复苏,随着我在尘音里又是搞视频课堂、又是搞电竞部、又带来了很多商业配音单子,这个主打“为爱发电”的配音工作室从爱好为主,逐渐吸引了很多想接单又不想奉承的新家人,工作室每晚YY频道在线人数从二十几个扩充到最多的时候五十几人,老林并没有太多的激动,她依然用“坦然处之”的佛系方式带着弟弟妹妹们,继续致力于让所有喜欢配音的人都走上更专业的道路,似乎工作室的壮大反而对她而言是一种负担。 没办法,“老艺术家”就是这么有执念。 而这种状况把小寒乐坏了,他每天晚上都YY忙的不亦乐乎。 “今天又有一些新的家人来,所以,我们晚上PIA戏的开嗓环节,我要简单介绍下固定开嗓的《煮酒》要怎么走,首先呢,这个本子是三国题材......”小寒面对比以前多很多的新人在卖老,很好玩的是,这些新人别说开麦回应了,连打字都不给任何反馈,一度让常态化的PIA戏时间变得无比尴尬和漫长,显然,他没有主持的经验,不会掌握现场“观众”的心态。 但我相信这些新人并不是真的无视他,很有可能是真的认真的听着,毕竟,楚寒厚重而铿锵有力的声线太能压场了。 《煮酒》是个围绕三国经典角色的轮本,所谓轮本就是大家上YY的麦序,按照这个顺序照着本子演绎不同的角色,时而轮到你的时候是旁白,时而你是曹操,再或者你可能是孙尚香,然后说一些他们的经典台词,目的是要“像”,只有像这个角色才有体验感。 “孟德奉天子以令不臣,征曹操即征天子!”我只认真的在小寒后面的麦序念着曹操。 谁知道,下一句的这个新人完全跟不上节奏,PIA本的原本BGM音效已经提示该说下一句了,但下一个人一点反应没有,让原本只是用于开嗓的《煮酒》变得毫无感觉。 因为如果你不按照音效提示去念本子,就没法跟着作者做好的伴奏燃到底,到最后,很有可能音乐都结束了,你还在那里喊着“看我神威,无坚不摧”——并不是本子的最后一句。导致现场别说表演性质了,连玩都玩不尽兴。 有那么两个月,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毕竟,每天都要安排考核新人,原本工作室的考官都不堪重负的换了好几个人,是的,新人很多,良莠不齐,小寒又执意的认为“新人多就是好事”,我到不是很在意,毕竟相对于我线下的工作,比运营一个小工作室要严肃很多。这种对比之下,尘音的发展,对我来说只是找纯洁的“宁静之地”。 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追悔莫及。 又是个熟悉的后半夜一点,YY频道里还有十几个人,不是在挂机,就是在一起开黑打游戏,亦或者两三个人在一个小房间里聊着新剧本,可这种欣欣向荣并没有改变我、老林、小寒在深夜的“独居”。 “有个新来的编剧,谭哥你可以多和她接触一下,我觉得这个人的专业程度,只有你和老林能跟她拜拜手腕。”小寒既奉承又好似把自己当成和大佬齐名的语气说着。 “哦?展开说说。”我好奇的问。 小寒赶忙饶有兴趣的说:“9000字的广播剧本,这个妹子两天就写完,而且质量不亚于老林。” 我不是不信小寒,毕竟之前也有坚持创作的经历,虽然不够专业,但一天码出8000字的经历还是坚持过将近一年。 “哎?她刚好在线,我给她叫来,你们聊聊?”楚寒说着,就把她拉到了我们的房间。 “梅子?”我问。 “哈?咋了?我正跟人说本子呢哎哟,这是哪儿啊?哦!林姐啊!谭哥!哎呦这事儿闹的,各位领导有什么吩咐?”这个京味儿的妹子自言自语的程度确实给人很老道的感觉,好像不用我们问什么,她自己就能成一台戏。 “没啥,就是听小寒说你来着,说你是个人才啊?”我接着话。 “哈?啥人才?”梅子愣愣的问,憨厚的话语给人很亲切的感觉。 “写本子啊,梅子,欢迎你多写一写好本子,给咱们工作室多出一些好作品,有什么CV的需求随时跟我们说,我们会协调的哈!”小寒回应着。 我叮嘱道:“但是注意,一定要原创。” 这话一出,好像把本来和谐共勉的氛围拉低了一样,梅子一愣,大约过了几秒,大气地说:“您放心,这些我懂。” “这位谭哥可不简单,是动画和影视的双料导演,曾经是咱们一线......”小寒替我吹着牛逼,出于狮子座的本质,我肯定是洋洋得意,最后都忘了梅子是怎么出的房间。 于是当晚,我们期待着三天后梅子的新本,对于当时创作强度饱和的我们来说,能出新本子是非常好的兆头,因为是为爱发电,叫工作室的CV录新本子有两大好处,一来能筛选掉只为赚钱来的CV,留存住工作室纯CV爱好的本质,二来能直观的拉动更多CV的热情,毕竟好多CV还是更喜欢自己的声音出现的广播剧里,满足他们的成就感。 于是,当晚,我们带着期待,开着“大通铺”睡去了。 据依然晚睡的老林说,我已经好久没在半夜喊着“杀人”了,当晚也没有。 第52章:皈依叫顺子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这个本子主讲的是民国初年的故事,以回忆展开,发生在北京,所以就需要寒哥、谭哥、皈依等大佬先学学北京话,不会也没关系,我本来就是北京人,我会跟大家分享北京方言,那么在故事之初呢,我们是以倒序的形式......” YY频道来了将近50人,都只为能选上梅子新本的其中一个角色,短短半个月内,梅子以她惊人的创作量和品质吸引了好多工作室的CV,倒也不是说能在她的本子里被选中是荣幸,只是那个阶段,工作室整个作品的导向就是以高产的梅子展开的,反之,那个时期加入的CV好像都很有热情度。 除了皈依。 这个浪子完全不关心工作室的前景,虽然他同意做下周工作室举办的PIA戏大赛评委,虽然他支持我在工作室内部新建个主打游戏比赛的“电竞部”,他都会到场,也都会参加,但那个破嘴永远是在现场唱着反调。 又是个熟悉的晚上,PIA戏的时间一过,差不多10点的时候,他便张罗着电竞部赶紧开张,我跟老林有个约定,为了不影响工作室配音为主的基调,所谓的电竞部只有在每天PIA戏时间结束后再“开张”,他们PIA戏的时间段是7点半到九点半,如果当晚选的本子比较长,或者现场有像智智那种话痨耽误时间之外,差不多10点左右,电竞部总能凑齐至少10个人一起在游戏里“内战”。 可是,皈依这个狗东西永远是张罗开张时勤快,一旦人齐之后,不是消失就是起幺蛾子,一会儿说“我要去对面打老谭!”一会儿就说“跟老谭一伙,我必然给对面报信啊!” 于是惹得我一阵不快,就开始骂他,他也不生气,只单纯怼我。 有时候听出我真的炸了,还会不顾其他人的催促来劝我,搞的每天电竞部的开张都不顺利。 通常,电竞部会在半夜12点多就差不多结束了,毕竟大半数以上的人第二天都要上班,我也不好说什么。 “狗皈!我的音呢?”我怒斥道。 “啊?我凑!” 我本以为他这个惊讶的语气会表达一下歉意,谁知道他痛心疾首的对我说:“这不陪你打一晚上游戏嘛!真特么耽误事!” “怪我?这特么怪我?你有正事不办,跟我打游戏?” “你不说缺人嘛!狗老谭,你别没打过我就拿这事儿出气嗷!”皈依狡辩着。 “别特么以为明天你当我评委了就能在这装逼!” “还特么说呢,你参加那破逼比赛干鸡毛啊?没事儿找事儿呢!” “我都跟白言练一周啦!咋滴,我就不能拉拉筋?”我大吼着。 于是,出于我的不服和他的嘴碎,又耽误了半个小时,我一直等到两点才收到他的配音,赶忙大半夜转交给客户。 收到音之后我踏实了不少,打字叮嘱他:“梅子的本别忘了配合她点,别呛她,人家说咋录你就咋录。” “知道啦!”可能是着急睡觉吧,他出奇的“听话”,随后配一个成人表情图,我知道,这是他说晚安的方式。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因为小浩不在了,我要早起答对客户的一些事情,今天也不例外,八点半,我习惯性的挂上YY,在微信跟客户聊着工作的事情。 “狗谭出息了啊!起这么早?”皈依贱贱的声音出现在我的小房间里。 “你咋起这么早?”我纳闷的问。 “每天都这样啊。”没等皈依回话,就听到他旁边有一个碎碎念的女人的声音催促他一些事情,具体什么事儿还真没听清。 他这么一个没正经的人居然用叠词称呼她:“知道啦妈妈!好了妈妈,你出门吧!” 在东北,能对母亲叫“妈妈”的,至少我身边没见过,而且这语气绝对不是故意给谁听的,他说的很习惯也很顺嘴,这改变了一些我对他的一些印象。 “你每天都起这么早干啥?”见麦那边消停了,我问。 “家长Buff呗,爸妈起的早,就把我给顺便整起来,然后念经,吃饭。”皈依到不当回事,说完没等我回话,就突然一本正经的念起小说来。 “干啥呢?”我好奇的问,可马上想到了,他平时接有声小说的活儿,这时候一定是在录商单,毕竟自己也是常年录各种栏目解说的,我突然反应过来,这么打断他有点不好,那一瞬间还有点抱歉,可没想到他一点也不在乎的回应着:“录小说啊!赚点儿苦逼钱。” 说实话,我很惊讶他只睡了4个多小时,是怎么保持口齿清晰的录音,至少我在整个上午都没法保证,这也是大多数非职业配音员的通病,而被打断也是忌讳,但他丝毫不在乎。 对了,非但不在乎,反而是他主动来我的YY房间找我聊天。 之后,我们只简单的聊了聊晚上PIA戏大赛的事情,然后我就闭麦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对了,皈依叫顺子,张仁顺,这么看来,真是又仁义又孝顺的傻逼。 第53章:尘音杯PIA戏大赛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那么,第二节尘音杯PIA戏大赛正式开始,”小寒瓮声瓮气的主持着这次的活动,附带着若有若无的背景乐,让整个YY频道的氛围很热闹,又看似很专业,他介绍着,“本次比赛的评委,林笑笑,楚寒,呃......也就是本人,还有皈依,林笑笑自不用多介绍,作为......皈依,深耕配音多年,以多变的风格塑造出诸多让人记忆犹新的角色,曾担任多个大型广播剧、有声小说、有声漫画的男主配音,给观众们留下......” 这是我第一次在配音领域正视皈依,虽然我认可他的实力,但真的没想到这么一个扫浪尖能有这样牛逼的背景,难免让我高看好多眼。 “谭叔,我建议还是等这个音效开始,你再接心疼的词儿吧,那样会顺一些。”说话的是这次比赛跟我搭档的温白言,声线充满了动漫感,轻松驾驭少女音、萝莉音和多种风格,跟她一组绝对是我的荣幸,但她不这么想,这个执着于配音、立志于“声音”的女孩子很单纯,没有过多杂念,在我享受着比赛带给我的刺激感,并且陶醉其中的时候,还在认真的跟我讨论着表演的细节,不禁让我都有点无言以对。 第一组我忘记是谁了,反正参赛的本子非常长,我想大多数人都听无聊了,但依然不乏公屏上打字助威的工作室成员,最后的得分当时没有公布,只记得三位评委都尽量简短的去评价他们,毕竟一晚上有6组人要比赛,如果每组走40分钟,最后观众早就走光了。 梅子也在公屏打字,但内容不是助威,而是“这个我要留下”、“这个适合我下一个本子”、“这个极品啊!我要为你写本子!”之类的,同样能招来一些成员的羡慕话语。 我并不是小心眼的人,毕竟在尘音里,谁大谁小都无所谓,更何况大家心里也都很尊敬前辈们,所谓的前辈,无非就是老林、小寒和我,平时开玩笑可以,但动真格的时候,他们还是很明事理的,这里到不是说在我们的威严之下就叫明事理,我个人觉得,确实是出于我们做到了当大哥哥、大姐姐的职责,让这些弟弟妹妹们去佩服了,才会得到的尊重。 但即便我也能众生平等的看待这层关系,对于梅子这种万事不离“自己的剧本”的说辞也多少有点反感,最后也只是“旁人观念”让我不去制止她这种方式,只不过,从做了十余年游戏帮会、网络视频工作室的角度来说,这个人给我的直觉就不是善茬。 终于轮到我们了,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和白言都懂得一点,没必要耽误大家的时间,于是,几乎是秒速开启我们的比赛选段。 我们的选段故事很轻松、很搞笑,我走自己擅长的莽夫,白言走自己擅长的邻家妹妹,因为某些遭遇我们成为夫妻,发生的一系列搞笑的事情,因为前几组走的本子都太过沉闷或者很悲伤,搞的观众氛围越来越沉闷,所以我觉得把我们排在这个顺序去比赛刚好,把现场的气氛直接带了起来,好多人都在公屏不停的发“哈哈哈”。 你说我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这个时候其实跟之前主持大型活动的心态还是不同,属于那种“你可以出错”但“要完美参赛”之间,虽然我还是很享受这种紧张感。 终于,在一个大团圆的结局后,我们完成了比赛。 “从风格上来说,我觉得老谭在个别夸张语气上的把握还是有点欠缺,我演示一下......”皈依的正经还是让我眼前一亮,似乎让我发现了他可以在我更多商单里接更多的角儿,又加上他给我演示着参赛本子里具体的某几句话的语气,说实话,能不反感嘛?让一个小老弟教导我?丢人不? 但叛逆的心在他给我演示之后,让我彻底服了,我本来自认为擅长配个莽夫、山贼、粗人的角色,没想到皈依用青年声线演示一遍,比我天生叔音还要粗狂,后来老林说,这就是配音的技巧和“艺术”,于是,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觉得是一种收获,那颗不服老的心反而更加期待下次PIA戏比赛了。 其实我能不懂嘛?一个网络工作室的比赛能有什么重要性?又没奖品、又没资源的,但当时我就是很享受这种沉迷于非商业利益的比赛,这让我很踏实,玩得很尽兴。 最后,我和白言都被淘汰了,比赛结束后,我们哈哈大笑着在房间里共勉着。 “言言,”和白言不熟的妹子突然这么称呼她,我还是觉得不自然,梅子说,“我这刚好有个本子,我明天发给你哈,咱们一起聊聊?” “昂!好!”白言乖巧的样子实在让我觉得,今晚的比赛是我拖累她的,虽然她不这么想。 于是,第二天晚上,我看到白言在梅子的房间一直反复录着那几句话。 第54章:我的日常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结果却拿不到半个奖,不知道该笑不笑......”熟悉的歌搭配熟悉的工作。 “一晃,周杰伦也快40岁了吧?”我妈忙完午饭,坐在我电脑桌后面的床边,很明显是没话找话,我也不想破坏这被“关心”的氛围,把手头的活儿草草了事。 “差不多吧,最近不是出了新歌嘛,被这帮粉丝一顿骂。” “周杰伦还能被骂?”她傻乎乎的问。 “没办法,他早就说过,自己只红10年,现在早过10年了,现在看来,这些(明星)都是神,算命可比我准。”我愣愣的望着床头墙上的那两排字“愿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女”。 “钱和名也都赚够了,我听说周杰伦不是都进教科书了嘛?” 她总是这样,留给我接的另一半话,她只是想跟我多聊聊。 但也得看我的活儿忙不忙呀? 现在家里只有庭翰,庭翰目前还处于只能帮“苦力”,不能上打仗的阶段,我确实很忙,于是也草草的把我妈赶走了,继续开始今天的活儿,毕竟,晚上还要去尘音帮忙,那段时间可能是尘音活跃度越来越高,给我一种很想去带的动力,其实人际之间不也这样?狗屁不是的时候没人理你,全靠你自己从粪坑里爬,当你真的不小心爬出来之后,才发现所有人都愿意帮你、愿你助你一臂之力,他们还觉得帮助我是自己的荣幸。 有点指错方向了,作为尘音的唯一归属人,老林并没有那么想,致力于帮助更多配音新人才是她的目的,我只是在用当时我的认知去看到尘音。 一波未平,又一波招人烦的话语从微信发来,是好久不见的勾哥。 “四哥,有些事情我们是改变不了的,想改变一个人本来就是笑话,得让他经历一些事情才行,不然你永远苦口婆心的也没用,庭翰是一方面,那个谁不更是嘛?............” 省略勾经常发我的千字作文,全篇粗别字、病句让我很难懂,虽然他已经尽力不提小浩,但我还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带徒弟你敢多嘴? 再说了,我又没问你关于庭翰和小浩的事情,你突然发来这么一大堆长文是啥目的? 这时,客户又发来也一条关于商业单子上的修改意见,说是意见,不如直接说他想要的具体是什么,属于那种“他认为”的层面,想一出的傻逼行为,但因为庭翰也在客户群里,我多少想保留一点我作为“老师父”的稳重,可那个客户是真的不要脸,翻来覆去的跟我纠结一个画面、一个字幕、还有背景乐,你到底想怎么改就直说嘛?老是各种反问句——“为什么这里要用这个背景乐?” 我用了百字论文去解释,在大多数客户那里,这种解释都可以让他们理解,就算不理解也会直言不讳的说“谭老师,我懂你的思路,但我还是想用某某音乐。” 我认为这是作为人这个生物而存在的正常沟通能力。 但这个客户一直在否定我的思想,也说不出自己想换要什么风格,这种谈话的僵局我也没少遇见,最多就是让客户给一个背景乐,我直接替换就好,再或者我根据客户想要的风格选几个背景乐让她选,但这个傻逼就是在那里墨迹。 “你想好再跟我说话吧,逼逼一大堆都不知道你要改啥,浪费时间呢?” 说完这句话之后,等来的必然是这个客户的领导或者老板的电话,早就习惯了。 不知不觉,这些浪费时间的事情拉扯到了傍晚五点多。 “晚上谭老板请唱歌啊?”老曹发来微信。 “走呗!正好着急把卡里的钱清空呢!” 六点多,我们集合在了铂尔曼——这个几乎是本地唯一没陪唱的KTV,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家消费了这么多年,但有些时候,对我来说就是习惯,反而那些乱七八糟的场所不是我当时想要的。 “为什么明明相爱,到最后还是要分开,是否我们总是徘徊在心门之外......”酒劲儿的发挥,让本来就PIA戏三四年的我唱得更投入了,甚至带着对文静那段感情的不甘。 老曹属于那种喜欢张罗唱歌,但自己几乎不唱的人,他喜欢这个氛围,喜欢关上灯,只有屏幕闪着一串串扎心歌词和勾起回忆的场景,看不清他的表情,显不出伤感,让他既抒发了情感又得到了不被盯上的松弛感,只剩下一首首歌、一个个难以忘却的回忆,这或许是成年人的一种玩味吧,玩味过去,玩味现在。 “老谭不愧是玩配音的,”他趁着这首歌结束的几秒钟沉吟道,“唱得是好。” 我知道他其实不是夸我唱功,或许更多的是选的歌能引起我们三个的共鸣吧。 那些当初割舍不断地感情、背井离乡的痛苦和今天的家里的生活制造出强烈的对比,到底是不服还是庆幸呢?也许此刻的老曹也想不明白。 小瓶掺了假酒的歌厅专供啤酒越堆越满,时间也越来越晚。 忘记了这晚是怎么告别的,只知道回家的路上,又是给老林的QQ发了一段有一段的长消息,那些第二天醒酒后不敢听的话,不是什么擦边的内容,大概得意思就是“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我希望尘音能越做越大,我不是跟你吹......” 我最烦那样的自己,却也一直重复的这样的生活。 还有一个事情,小浩一晃走了快半年了吧?我还是放不下,但又不能直白的说出来,毕竟,我是“头儿”,我是“神”,我是“光”。 第55章:平安夜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每年的圣诞节我都会抑郁三天,我已经忘了原因,只剩下习惯。 我故意晚起床两个小时,接近下午才迷迷糊糊的出来,勾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在和李庭瀚打着英雄联盟。 “师父,客厅有个礼盒,好像是我林师送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庭翰边说边指着客厅的方向,似乎想暗示着什么。 “啥?” 没理他,我直接来到客厅,精致的长方形粉色礼盒,上面写着:“致我们敬爱的老谭同志,圣诞快乐!——林笑笑。” 我噗呲就笑出了声,赶忙给老林QQ拍了个照。 “你送花干啥?” “治Emo用的。” 这句话真是一针见血啊!她怎么会记得我圣诞节会抑郁呢? 不管了,我给这束花摆在了书架最高处,让它的艳丽能被所有人看到,并不是对老林这个人的重视,更多的是对老林能记住我好多生活小脾气、小习惯的尊重。 晚上,我在带尘音的人PIA戏,只开嗓走了个《煮酒》就给我喊的声嘶力竭,平时我不会这么故意用破坏嗓子的方式去喊,今天可能还是源于那个二十余年留下的“病根”吧。 “小浩,倒水。” 不一会儿,庭翰给我端了杯水过来,笑眯眯的说:“师父,还没适应呢?” “咋了?” “你刚才喊了谁忘了?” 这才恍然大悟,哎,又是习惯了。 差不多晚上10点了,终于捱到了pia戏结束,我赶忙去找衣服,YY那边传来老林的声音:“那么着急呢?约小姑娘啦?” 我边穿衣服,边喊着:“我要去教堂‘拿’苹果!” “可以啊,佛道都不走了,开始基督教啦?”她嘟囔着。 “嗐!我不信基督!但是我信今天的苹果!不说啦,我走啦!” 当时我没有车,弘业丽城又那么偏,提前叫的滴滴还慢吞吞的,前后一拉扯又过去了二十分钟,坐上车的那一刻脑袋是懵的。 还好教堂离的不远,差不多15分钟就到了,因为今晚是平安夜,教堂周边很热闹,车流、人流、小商贩把这条路堵的水泄不通。 来不及给钱,停车的一瞬间就拉开了门回头对司机喊着:“软件上给你结哈!” “好嘞!这家伙,太虔诚了,这就是我送的快,换别人啊,耶稣不得骂你啊?!”司机也是个豁达的人,开着玩笑把车开走了。 此时教堂里好多人已经往出走了,我越来越急,又因为多半是岁数大的大妈、老婆婆,真的怕被碰瓷,所以没法加快脚步,只能温柔的逆行着,进到教堂大厅我傻眼了,仪式结束了。 我不关心那些仪式,我只想要在仪式过程中,工作人员送给每个人的苹果和小面包。 不知道原因,就像小孩子喜欢糖,流浪汉只想吃饭一样简单。 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鼻子突然一酸,随便拉了一个大妈问:“这就结束了?” 大妈很客气的对我点了点头,跟我道了声:“主内平安!”便走开了。 这时候,她身后的一个老婆婆站在我面前,头微低,慈祥地看着我说:“来晚了没关系,主依然会与你同在的小伙子。” “我不要同在,我只要苹果。” 老婆婆笑着把她口袋里的苹果递给了我,没等我说什么,把苹果塞进我手里,说了句基督徒打招呼的话就走了。 很奇怪的是,当我反应过来想道谢的时候,回头已经看不见她的踪影。 也并不是说什么离奇的事情吧,毕竟人那么多,老婆婆又那么矮,便用手擦了擦苹果,开始大口大口的啃起来。 但那种抑郁的情绪却没完没了的鼓动我继续失望下去,我边吃着边往出走,苹果也越来越凉,手也越来越冷。 这时,手机Q群响了,是老林。 “见到耶稣没?@老谭” 我拍了个委屈的照片,背景是教堂,前景是我委屈的脸。 发到群里之后,还惹得好多人跟着哈哈大笑,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笑还是不笑了。 开始往家的方向走了起来——因为根本找不到出租车,连滴滴都没派单。 冬天走路真的太麻烦了,让我好几次都走走停停,剩下的苹果也直接扔了,太冻手了。 双手插兜之后,感受到了些许温暖,便苦笑着抬起头加快了脚步。 不知不觉,路过一间酒吧,在外面看去,每个桌子上都摆着个包装好的“平安果”,彩灯和圣诞树装点的氛围也很浓,只是,生意不是一般的惨,便走了进去。 随便要了杯黑啤和一些干果,见菜单里有烧烤,就饶有兴趣的点了一些。 可是,抑郁的时候喝酒本来就是情绪的二次伤害,很快的,我喝多了。 烧烤点了一盘又一盘,啤酒也下的越来越快,老板见状客气的走到我面前,他是个高个子同龄人,好像比我小一点,微笑着对我说:“哥,还点啊?我到没别的意思奥,就感觉有点晚了,你这是等朋友来还是?” 我笑了笑,让他先接一杯酒,说:“是啊,有个朋友要来,但放我鸽子了。” 他把酒杯放我桌子上,没再继续打扰了。 过了一会儿,他坐在和我对角的桌子上开始刷着短视频,内容和大多数人动不动就搞笑不一样,我听了好几个都是那种“你的生意不行是因为少了这个步骤!”“一个视频告诉你店铺生意越做越旺的底层逻辑。” “哎,都不容易啊!”我自言自语道。 老板愣了一下,见我是跟他说话,苦笑着回应道:“能咋办,钱都投进去了。” 于是,话匣子打开之后,老板也过来陪我喝了两杯,具体聊了什么我也忘了,只记得他“埋怨”我所谓的朋友放鸽子的时候,我对他说:“这不等到你了嘛!” 临走前,酒疯渐起的我,让老板把每个桌子上的苹果都给我打包了,还多给了他100块钱,我能感觉到他很认真的在拒绝,但微信转账又没法退,就给我多装了几瓶酒,一直给我送上车,车启动了,直到转弯前,他还站在门口盯着我的方向。 很遗憾的是,之后当我再想起这家店的时候,已经换成了便利店。 第56章:你是谁?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谭总,这都2点多了,咱们的片子好没好呀?客户等着明早交呢,你忘了?”客户打来电话,能听得出来他很着急,但好似那种很理解我这个逼样的语气。 “我知道了。”说完,挂掉了电话,没想说多余的客套话,那个时候我对客户就是这样,我认为我出片效率行业最高,我配合度最高,我的工作室又是365x24小时,凭什么不能装一下呢? 但内心的愤怒却掩饰不住了。 我能做到今天被客户认可的地步,其实完全都是我对于片子的严谨呀!晚一点不行,质量差一点也不行,虽然我喷客户,而且很难听,但当时喷的原因都归是他们改变了最初的需求。 需求就是要求,你要求什么,我给你走心的达标了你的要求,一分钱一分货,如果在这个基础上你还有什么改变最初要求的,除非加钱,但是不加钱,难免都会受到我一定的喷。 是啊,当时那些客户都属于二道贩子,最初我也是做二道贩子的,但当时跟我合作的腾讯呀、网易呀这些所谓的顶级公司,他们都太没诚意了,总是在忙完三四个月后缩减对我的预算,找的理由也都是乱七八糟,如果你想深究,那必然会失去这些大客户,如果不想深究就好好干,至于说在报价阶段把价格报高一点,我不是没做过,差点在客户那里失去了全行业对比后的诚意。 对呀,你失去了“诚意”还怪客户没诚意吗? 但是,如果是这些二道贩子的活儿,大多数时间我可以不用考虑这些,腾讯缩减了你的预算,但你给我的价格要尽可能全额支付,毕竟我做的是你的外包,我虽然会帮助客户尽可能的挽留这些大厂的业务,但依然改变不了这些大厂商的恶习,所以,我为了求稳,选择了安安分分的做一个外包。 所以,与其说我敢于喷客户,不如说敢于喷我的客户,他们承受着我的坏脾气,还要承担着大厂客户的委屈气,现在看来,即便曾经我没做过一手贩子,也很同情他们。 但我有什么办法呢? 我没那个气度,也没那个后台背景,更没那个让我安心打硬仗的团队。 所以,一个人在某个时期能做什么事,真的取决于你的实力。 但对于今天的事情,我真的有点绷不住了,明明不到半天就能做好的片子,而现在,庭翰还没做出来,这对我来说是很大的侮辱。 本来想回去大骂他一顿,但转念想,作为“山寨头目”的我今天又在干什么? 我也没有脸面见自己的徒弟呀! 于是,为了消火,我提前一段路下了车,想用这寒冷的冬夜给自己降降温。 是酒劲儿还是什么,我不自觉的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庭翰啊庭翰,你怎么也这么‘小浩’?” 蹒跚着几步后,掐了掐额头,又说,“不对,小浩只是贪睡。” “但庭翰你怎么就不争气呢?” 一阵阴风刮过路边的树杈,浮雪冲向我的脸,我的眼睛眯起了一道缝。 “好不争气哟!” “但又能怎么样呢?” “我又没亲自上手,”我抬头迎着刮起的雪,眼睛似乎不在乎被雪伤到。 “没有梦馨确实不行呀。” 我的意识开始有点朦胧,全然不知双脚已经陷入路边的雪坑,我奋力的迈出了两步。 “但哪里都有梦馨这样的鬼呀!何必呢?” “那么多众生居然就在乎一个,你可以不信佛,但不可以有执念呀!” 我走出了雪坑,但依然摇摇晃晃的在路中间踱步。 “我可以放弃执念的,你也可以放弃执念的。” “你能摆脱运,但能摆脱命吗?” 似乎感受到了被干扰,我反感的停止了本来就难走的路,抬头看向小区门口,不远处在楼顶高耸的四个大字让我感到些许的温馨和踏实。 “弘业丽城”。 “小浩还在的时候,我就称自己为‘王’、‘寨主’、“唯一的帝王”,现在看来好傻逼呀,但我就是个‘王’。至少在702我拥有无上的话语权,还有......还有那些被你们尊敬的经历和经验,可今天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 冬夜的室外很煎熬,每走一步都是对前路的考验,虽然我知道离家更近了,但急切的心却开始阻止我每一次迈步。 我也不惯着自己,突然一个趔趄摔倒在雪地里,我不要“狗啃屎”那样倒下,便一瞬间把身体扭了过来,仰头的那一刻看到了繁星,感谢这里的路灯又坏了。 “你......是......谁!?”我越来越大声的质问着。 却没有得到回应,连该有的回声都被漫天雪地吸收了。 “没人救我了,庭翰一定在家忙他的片子,小浩呢?你个王八犊子!” 说着,强撑着转身,在雪里摸索着那一袋苹果和酒,很庆幸酒掉在了雪堆里,没有碎。 抓着那袋“战利品”,几乎是侧脸当成支点把自己又撑了起来。 到家了,气消了。 庭翰也交片了。 客户也满意的通过了。 “推荐一首歌,《蔷薇处处开》。”说着,我回了房间,睡去了,留下了一脸懵逼的庭翰。 第57章:尘音的日常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骚老谭又特么喝多了,咋就那么爱喝酒呢?”皈依在YY里骂着。 “你特么上周没陪老子喝啊?”我喷着。 现在是接近晚上10点,今天选的本子很短,早已结束,如果这个时候再选一个本子,真的走不完,所以也犯不上把每天PIA戏的时间填充的那么满。于是,还剩下十几个人的PIA戏房间大家开始闲聊起来。 “那特么不一样啊,那不是你求我喝的嘛?”皈依狡辩着。 当然,在我的剧本里,我不可能把我说的那么“势单力薄”。 “放屁,我喝一小口,你喝半瓶,那不是你自愿陪我的嘛!” “电竞部要开业啦!快点的老谭!”一个是贱嗖嗖的但不失热情的声音传来。 “哟?桃公公今晚够积极的啊!”洛兮操着贴近叔音的质感接话道。 “那必须得,昨天没打着老谭,净跟他一伙儿了,没意思!今晚我要打老谭!”公公不是他的ID,他的全名叫桃雨,本来很诗意的名字,却被贱嗖嗖的声线外加喜欢起哄的话语让人起了个外号“公公”。别看他好像是个路人,却是尘音的老人了,虽然配音上不了台面,但尘音的大事小情还全指望他来捧场呢。 “开开开!”虽然整天扬言要在英雄联盟“内战”里削我,但我从没因为公公的挑衅而生气过,于是号召着大家跳到电竞部的房间。只那么一分钟,PIA戏房间就只剩下五六个人了。 虽然10个人凑齐了,但大家的电脑配置和网络不同,因为我的缘故,大家更多的还是顺着我来网通区,这就导致一部分成员上游戏要经历点网络卡顿。 这时,梅子进了房间,也没管我们在聊什么,直接打岔说:“深岚在不?我需要他补一句话。” “深岚.....”我本来不想任何人打扰电竞部的开业,但深岚确实在跟我们聊天,连装挂机都没法,于是,深岚操着极其厚重的声音,不情愿的出去了。 “9个人啊?”我问。 “谭哥别急,我上去看看深岚啥时候能下来。”说着,洛兮跳出了房间,径直进去梅子的录音专属房,我知道,梅子最近的高产导致她需要每天尽可能拉更多CV去帮她录音,只能表示理解吧! 不一会儿,洛兮带着深岚回到了房间,我会按照大家的游戏技术,给大家分成两队,尽可能让两边的实力差的不是那么大,至少还没开打之前,大家都还很认可我的分配。 “谭哥,多个人。”洛兮尴尬的说。 “啊?不都进组了嘛?”我愣愣的问。 此时,公公委屈的说:“我呢?没人邀我啊!” 带着公公毫无气场又“招人恨”的形象,最先开始张罗开业,最终却忘记给他分一个位置,大家都哈哈的笑了起来,我到觉得不可笑,反而有点愧对他,于是我制止了大家的嘲笑,放低了声音,见大家都不说话了,我才安慰道:“桃雨,你挺着吧!下把谁睡觉了,我再叫你。” “我???”桃雨懵逼了,但还是很有涵养的说,“行吧,记得私聊我!我闭会儿麦。” 于是,大家期待的电竞部开始了今晚第一次战斗。 “你过来啊!来啊!凑!”皈依跟我对线,一直用嘴炮骚扰着我。 不一会儿,当这局进入到了你来我往,谁也没法占上风的时候,梅子又来了...... “谭总,帮我说一句话,其他人闭麦!”这种命令的口吻多少让我有点反感,但转念想,梅子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工作室快点出好作品。 “啥语气?”我问。 “你最熟悉的土匪头子,就一句话,‘兄弟们,抄家伙!今儿干票大的!’”梅子形容道,我却没太管她,因为皈依伙同我的队友在游戏里把我给杀了,一个是真杀,而我的队友居然给对面的皈依报信! “好好好,梅子,你录音,正好我‘死了’。” “好嘞!麻烦您嘞!”梅子用京味儿回应着,于是,全场都闭了麦,我就在这短短的十几秒内,录了一版让妹子满意的录音,但游戏还没结束,大家本来想及时沟通,但都等着梅子出房间。 “可以啦!麻烦谭总啦!”说罢,梅子走了。 “上!” “干他!” “我大招好啦!” 瞬间,电竞部又重回了刚才的热闹氛围。 第58章:跨年夜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我想尽力把尘音的跨年夜写的美好一些,但当我努力回忆起当初的点点滴滴,才发现,不用尽力写,本来就很美好。 印象最深的就是大家都在的那个跨年,在我还没加入尘音之前,老林他们就会在12月31日晚上拉着大家开视频聊天,当时不求多隆重,主打的就是一团和气,但是,这一年的跨年却不同了。 因为成员数多了不少,连原本以PIA戏为主的工作室,现在也发展成了有做视频的、编剧、策划等等全方位的一个团体,我们经常跟新人介绍的时候说:“我们是个很有爱的‘团伙’。” 于是也就注定了这个跨年不会像以前那么简单,虽然也有一些接受不了现状的老成员,但也都看在老林的面儿上来参加了。 在这之前,我和小寒精心写了一个自认为很完美的策划案,甚至针对性的准备了主持稿。 晚会七点半开始,先来半个小时的热场,这期间大家都是可以自由开麦的,也是给下班晚的一些成员们一些准备的时间,晚会必备——摄像头、酒、菜。 8点多,我和小寒开始逐渐接手麦序,虽然我们是在麦上,但麦下的人因为常年开麦习惯了,还是会经常卡麦,搞的一时间场面有点混乱,说实话,我咋看咋像梁山水泊。 8点20了,晚会正式开始,在我们强行压场之下,勉勉强强让大家把麦都闭上了。 “今晚,CCTV、BBC、半岛电视台、ABC没花一分钱赞助。”如果是经常跟我跑各种场的人一听便知,这句话几乎是我最常用的开场词,也同时迎来了大家一遍遍公屏上的“???”。 “今晚的主题是跨年,”小寒说,“视频部、电竞部也和CV部齐聚一堂,其实各位不知道,今晚更是‘老谭’的菊花壮行酒,因为工作太忙了,所以他那痔疮一直没时间做手术,所以,今天过后,他就要永远......” “嗯???” “呸呸呸!是暂时离开我啦!在此,希望大家给我们敬爱的老谭同志一些鼓励!也感谢老谭对工作室的贡献!” “老遭罪了吧?” “我凑!这次菊花真要废了!” “哈哈哈!菊花壮行酒!谁起的名?” 公屏大家七七八八的打着字,而其实大家此刻最关心的还是视频那边,有不少新人是第一次看到大家的真面目,纷纷在那里嘻嘻哈哈的扯着淡,因为他们还没法开麦,所以只能眼神交流,时不时就有人举杯,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干杯。 就在推杯换盏的时候,引来了今天第一个节目——老林唱歌。 记得当时唱的是《琴师》,虽然老林的唱功没得说,但从今晚的表现来看,她确实做了充足的准备,她特意穿了件旗袍,这时我才反应过来,风格很配这首歌啊! 曲风悠然却不拖沓,钢琴和萧做底,让这首歌不光有高亢的旋律,更多了几分怅然。 我翻着YY在线的每个人,回忆起这一步步的发展,且不说过程有多累那些废话,单就做成这样的体量已经就是个奇迹了,至少对我们来说。 老林唱罢,跟大家简单说了两句,便下麦了,她不是那种人前能说很多文词儿的人,更不喜欢官僚感,这点跟小寒有明显的区别。 下一个节目是PIA戏表演:张千艺和追追。 千艺也是个东北人,把这个喜剧演的很是活泼,再加上他的“戏搭子”追追也是个很厉害的女CV,可以驾驭不同情感内容,两个人演了15分钟就结束了,本来我是想减少表演环节,可没想到大家却让他们返场,我的妈呀,现在已经九点半多了,再返场大伙就没有开麦自由喝酒的时间了,于是选择压言,请上下一组表演的成员:天星、番茄。 这一对儿是线下的情侣,天星更是老林很看重的一个孩子,很有配音的天赋,当时也算是工作室金童玉女的代表之一了,虽然同样的金童玉女还有好几对儿。 他们开着视频,用同一个麦唱歌。 “还真别说,咱工作室里除了小寒之外,只要敢上麦的唱功都可以啊!”我像个相声逗哏一样在说着。 “你扯我干啥啊!” 时间来到了十一点五十,这个让我和小寒略显紧张的时刻,没错,当时我们真的把跨年的时间当成整个晚会的最高潮,只见视频里的大家也都醉醺醺的,当然也有实在待不住的,只开着摄像头,其实是在打游戏的,但活跃的人数还在30个往上,其实,我们最怕的就是冷场,虽然嘴上说着:“该是自己人,不会扔下我们”这种废话。 还剩5分钟了,我们打开了自由麦序,放起了《当》的伴奏——我们把它当成工作室的“室歌”。 因为酒蒙子还是不少,这首歌开场的“啊~~~”的部分大家几乎是“群魔乱舞”、“鬼哭狼嚎”一样。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 “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 “不能和你分散。” “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 到副歌部分,我真的唱不下去了,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我总是这样,具体是难受、还是感动,我也说不清楚。脑袋里也没什么回忆,或许并不是没有回忆,只是,我本能的不想婆婆妈妈吧? 缓了缓情绪,抬头看着摄像头里的各位,有闭着眼睛陶醉唱着的,有抱着酒瓶不知道在喊啥的,还有羞涩的不敢张嘴的,还有特别大声在那带节奏的显眼包。 这其中最安静的反而是老林。 她身后的背景是漆黑的,只有电脑里放出的光源,把她的脸照的很亮。她没有唱歌,表情和我差不多,忧郁又欣慰。 我们复杂的情绪在鬼哭狼嚎中默契的对上了,她扭过头平复了下情绪,又转回来,对着摄像头抬起杯,我能感受到,这是穿过屏幕外加几十人单独跟我碰杯。 我们一饮而尽,都摇了摇头,微笑着。 随着小寒大喊着:“五!四!三!二!一!大家新年快乐!” 音乐也到了最后的“啊~~~”部分,大家都开心的互相喊着:“新年快乐!” 那一刻,我放松了下来,今天的晚会没翻车。 这一路走来,我从一个旁观者,已然和老林、小寒组成了“三巨头”,那时候,是尘音最鼎盛的时期,那时候,我发誓,一定要建一个叫“尘音”的线下公司,把大家都叫到线下一起赚钱,让很多人的爱好和事业结合。 然而,该留下的美好回忆我们有了,却总是伴随着“梅运”。 第59章:尘音杯英雄联盟电竞比赛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英雄联盟激昂的背景乐响起,我略显播音腔的激昂的说:“我们是为英雄联盟而来,我一直在想,如果就这样每天随便玩玩消磨时间,并不是大家想的,英雄联盟是为了竞技而生,而我们都想要带入到其中,激情的和队友打几场像真是LPL那样的比赛,所以,我们决定拉一个有史以来尘音最大型的活动。” “很不好意思,让大家在这个元旦期间还来比赛。但是,这也是经过调研过的,这个期间是我们在线人数最多的时期,该放假的也放假了,工作放下的也有不少,所以,我们抓紧时间,争取在过年前的10天角逐出今年的冠军。”我在麦上组织着第一届尘音杯英雄联盟对阵竞赛,因为这边大多数都是纯玩游戏的,所以不是很爱听我在这磨磨唧唧的念规则,就在一边嚷嚷:“开始吧!谭哥!开始吧!” “现在开始分组”,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制定了很详细的规则,我继续说,“第一步,从1V1海选中,划分出选手的位置,从最高的T0到T5,海选中,比分最高的五个人就是本届比赛五支队伍的队长。他们分别从T0到T5去选,大约需要选6轮,每次只能选同一段位的选手......” “比赛规则也很明确,不能发嘲讽的表情,不能代打,一经发现,第一次停赛一场,第二次就不要你啦!” 我知道,他们不关心规则,只想着今晚能打开。于是,我也没墨迹太多,直接开始抽签环节。 我开着摄像头,让大家看着我的屏幕去选,其实选手池就是我用一团手纸随手写了两遍A到Z,两个人选到同样字母的就要进行1V1比赛。 于是,第一场比赛开始,这一看就是两个大佬,打了半天难分伯仲,我们做了全程转播,因为当时英雄联盟关闭了观战的功能,所以只能我开着账号和选手进选手对局旁观,毕竟解说很重要,所有等待比赛的选手都焦急的想看到内部的实力。 最后七七八八的也算选出了四支队伍。 深岚队:队长深岚。 队员:皈依、洛兮、鱼儿、桃雨 老谭队:队长老谭 队员:勾、小浩、奶盖儿、空白 羊羊队:队长羊羊 队员:白少情、灏斐、谢谢、梧桐。 陆离队:队长陆离 队员:繁华、小君、末夏、三叶。 整体来看,我的队伍实力是最差的,但是也没办法,就是图个参与感,能走到哪步算哪步。 我们先是给大家一周的实训时间,这期间队伍磨合的还算顺利,除了陆离队的人好几次都找不全,所以几乎没有实训经验外,其他队友可都是牟足了劲儿,每天找这个队伍打练习赛,又是五排去打陌生人,然后复盘,聊分工、战术,搞的平时最没规矩的他们,也是瞬间变得认真了起来,甚至中间还出现了争吵,最后也都算平复了下来,那一刻我才发现,多少有点失控。 于是,规则开始越来越完善,就是能保证这次比赛顺顺利利的开着。 拿第一场为例,我们队对阵羊羊队,人均段位和实力比我们高出一大个台阶,原本其他队伍也都看出来了,我们应该是第一个被淘汰的,但实际打了起来,我们每次都通过巧妙的战术配合,硬是把BO3(三局两胜)拖到了赛点,这已经让人很佩服了。 最后一局,我们没了紧张的情绪,只让有经验的勾去指挥,每个人都把键盘轮冒烟了,我们很快的就把对面的高地塔拆了,这就是胜利的信号,但因为勾的指挥失误,没有贸然挺进,导致对手通过传送,把我们的家给偷了,当然不是一次性偷成的,更可以说是鏖战。 当时我们就说了一句:“比赛性质变了。”已经从推塔,变为了守塔。 我们强攻,他们就来偷塔,我们偷塔,他们就来干扰,这种拉锯战让比赛异常焦灼,看着大家也都跟着紧张,深岚当时甚至说:“这跟看LPL一样啊!刺激!” 小浩一会儿来了个五杀,让团队看到了希望,然而没一会儿我们又被对面团灭,复活甲是完全不够用的,这场比赛打到了五十分钟,双方的体力都拉到了极限,终于,我们整顿好状态,准备一波推上去,强行让对面回来守家,可是,对面的队长羊羊却急中生智,提前把我们的水晶打爆了。 那一刻,我们全员都沉默了。我们都是第一次打认真的比赛,当时大家的心情也都很差。 “已经很好了,我们的配合很无敌。” “对呗,大家都很不错!厉害!”奶盖试图缓解着气氛。 “是我的错,我的指挥太保守了,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一步步把优势让了出去。”勾在自责着。 “嗐,既然是淘汰赛,那我们不就轻松了嘛?接下来悠闲的观战就好咯,大家都很忙的!”我也在鼓励着大家。 原本不怎么熟悉的大家,因为这次比赛变得凝聚力拉满。 这,才是作为管理者和发起者的我最想要的。 第60章:过年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这篇是个倒序,时间线有些混乱,但总归大方向没变。 当时小浩还没来,电竞部还没有,是尘音刚壮大的时期。 “就是吧,我也说不好咋回事,但就是觉得看了谭哥的《文静》之后,我感觉我这剧本也想改改,到也不是说抄,但就是有点启发,你说呢姐?”这个说话细声细语但足够坦诚的男孩子叫张千艺,他最近写了个新本,在和老林讨论这个本子的内容方向。 老林没说什么,主打一个鼓励。然后千艺跟我说:“谭哥,我这个本的后期想麻烦你出马可以吗?” “嗐!说外道了,等你确认好之后,收完音交给我就行。” “那得嘞谭哥,先谢谢了哈!” 工作室一直比较缺可以做广播剧的人,我们称之为“后期”,算是对后期制作、后期统筹、广播剧剪辑的一个统称,毕竟也不是职业搞这个的,也没那么多啰嗦的职称。 这时,梅子突然跳进YY房间,先是打字征求了一下,随后开麦说:“老谭,现在有空吗?上去帮忙控下场呗?上面在试音,但有点混乱。” “行!走!”我也没废话,主打一个有求必应。 深夜,梅子、老林、小寒在聊着年前剧本推进的事情,这时群里不知道谁圈了一下我们,说YY接待来了个考核的新人,我们也很好奇,这都后半夜一点多了,即便现在工作室人气再火也不至于这个时间有人来吧? 这勾起了我们的好奇心,便带着其他几个小朋友一起去了考核房间。 “你好,公屏上的是我们的考核本,打开之后告诉我一下哈。”小寒操着稳重的前辈语气对这个叫“洛兮”的小伙子说着。 小伙子到也爽快,直接说:“打开了,那我直接开始念了。” 听声线的话,像个中年人,但对于不同年龄的声线驾驭也是我们考核的标准,于是,在考核后期,他开始了不同声线的表演。 很认真、很入戏。 这是当晚我们给的评价,但因为太晚了,所以也就没再多问什么,还是给了个实习成员的标签,想着如果短时间内他能参与录制广播剧的话,就给他转正。 虽然当晚我们只是轻描淡写的收了洛兮,却没想到,最终他会成为后面工作室的大心脏之一。 大约两点多的时候,梅子去睡了,又剩下老林、小寒和我,难得的清闲让我们想再多聊聊天。 “老谭,最近少出门,要‘变天’了。”老林低沉的提醒着。可我偏偏是那种不信邪的人,就开始追问着。不想小寒也跟着补刀,还玄乎的说:“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的太明白的。” “上个月不就跟我说了嘛?哎呀没事,吉人自有天相。”我没想太多,毕竟,答应老曹第二天去他家,和钢子他俩一起住两天玩玩呢,之后,一个叫小浩的小朋友要来我家住几天,小浩是我七八年前做游戏官方主播时的一个小粉丝,因为当时我还算有些名气,开了不少粉丝群,他作为有些管理能力的孩子,就和其他小粉丝一起打理着我的粉丝群,可以说一直都非常拥护我。 我边跟老林他俩打趣,边打着无聊的游戏,这样的氛围让我觉得很放松。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互道晚安,下线了。 对于这样充实的一天我还是很满意的,当时我没有刷短视频的习惯,最多就是看看公众号、新闻之类的,但今天的新闻推送有点让我反感,怎么在哪都能看到一个叫“新型冠状病X”的东西,这种传染病不是每年都有嘛?现在的营销号真的是无耻。 便骂骂咧咧的睡去了。 第二天,安排好尘音这边的“工作”,早早的去了老曹家,他家平时就一个人,说实话,这个冬天不好过,天气异常的冷,还经常下雪,尤其在小区内部,走起来很困难,所以那期间我们很少聚会。 第一晚先是喝酒,当时,我们没有玄学的共同话题,只听钢子讲着佛学,老曹聊着人生,我吹着牛逼,即便是这样看似没关联的内容,也让我们很悠然自得。 后半夜三点了,老曹的房间传来很响的呼噜声,吵得我和钢子都睡不着。 “这逼睡觉打呼噜是真烦人。”我嘟囔道。 “我也睡不着了。” “我凑,我还以为你一个修行的人根本不怕吵呢。” “我也是人啊大哥。”钢子翻了翻身,看着天花板。 “哎,咱俩上次在一起睡觉好像都十几年前了吧?真快。” “嗯。” “我一直想不通你为啥要信佛。” “算是个机缘吧,就像你做视频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和该做的事。” 我翻了个身看着他,皱着眉头问:“我其实挺想修行的,但又放不下手头这点生意,就很无奈。” 本以为会得到钢子什么大道理的“开示”,没想到他只说:“放不下就不放,就不无奈了。” 细品,也挺有道理的。 第二天,我们先是看了会儿电视,然后打扑克,老曹家没有电脑,我们还都不玩手机游戏,说实话,能一起娱乐的项目真不多,但谁也没觉得无聊。 于是,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彼此简单告了个别,没想到,再聚就是半年多之后的事情了。 是的,疫情爆发了。 小浩本来只是想大年初五之前走的,也被疫情憋在了我家。 自那开始,家里、尘音的格局都开始潜移默化的发生了转变。 第61章:《无名城》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只要东方的嘴不烫,这个剧就能成。”小寒在频道里开着东方的玩笑。 这是疫情刚爆发的第一周,该封城的封城,该隔离的隔离,这期间涉及到了太多不能说的词汇,不能提的人名以及被和谐到怕了的人们。 这期间的YY频道成员格外的多,因为都在家关着,从前催个音都要等晚上,现在不用了,上班的、上学的都“放假”了,很庆幸的事,即便趁着过年走亲戚的人也都回来了,可以说几乎是全员到场,全员都有录音设备。 但我们并未就此感到兴奋,面对这样热闹的工作室,我们只是苦笑着。 小寒提议:“谭哥,你看看这个时候,我们能不能用自己擅长的方式做点什么?” “做个视频咯!” 我明白小寒的意思,除了有点“民族大义”之外,他更多的还是想借着这阵风蹭个热度,讲真,让工作室壮大这块,他真的可以说不择手段。 我们找到老林,想征求一下她的建议,她很支持,然而却不是为了蹭热度,此时,可能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所以,有两个出主意的是最好不过了。 “用最简单的轮本方式吧,文案好写,视频出的快。”我用商业的思维提议着,与其说是商业思维,现在想想,不如说是机械化的套用流程而已。 但他们是很认可的,于是,我开始写脚本,其实这种框架到很简单,无非就是让工作室拿得出手的CV每个录一句鼓励那个城市的话,让大家严肃认真充满激情的说点正能量的话,所以,这么个老套路,在大约两个小时后,脚本就写了出来,我们内部斟酌着内容,看看有什么纰漏,毕竟,那个时期太敏感,可能一个词没用对,视频就会被下架。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文案敲定了,我马上拉着大家来录音。 整个录音过程很快,没有瞎闹,都知道这个本子的意义。 整个视频制作过程稍微有点麻烦,当全部都做好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老林没睡,收到片子后直接发布到了网上,等网站通过审核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 “辛苦了,早点睡吧。” “还不睡?”我问。 “睡不着。” “怎么了?” “老谭,你知道现在这个情况有多严重吗?” 这一下可把我问懵了,或者说我一直以自己的视角去看待这个疫情,而我的态度是无所谓的,反正有钱赚就好呗,当然,这里我要狡辩一下,毕竟我是在小县城待着,外加平时就比较宅。 没等我回话,老林打出了一长串的话:“我今天去了小区门口,整个小区都是封着的,我看到一楼的邻居很可怜的让我帮忙带菜、带货,便利店也是开了个小窗户偷偷在卖东西,门口的饭店因为在店里做饭就被罚款了,门外有老百姓在跟帽子吵架,看似隔离,但更像是囚禁了所有人,我们真就像天地间的‘尘音’,不值钱。” 我没有回话,疲倦的走到窗前,借着清晨朦胧的天向外看去,没有了往常这个时间吵醒我的老东西们,朦胧的天空视野很差,或许老林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在这样的凌晨里,任谁都会变得些许绝望吧? 点燃一根烟,望着对面楼的单元门,等了许久,还是没人出入。 原来,几天前烦死人的清晨还挺让人怀念的。 有那么一瞬,我想到今晚做的这个视频,敷衍、教条,别说给观众看,就算我自己回味起来,都毫无共情力。 这就是我引以为傲的“职业素养”吗? 药劲儿越来越大,我没有回老林的话,在惆怅中被动的睡去了。 当天下午,我迷迷糊糊的开着YY,注意到老林的QQ,她轻描淡写的说,有个本子很好,一起来看下。 正当我很纳闷的来到频道,发现只有老林、小寒、以及那个新来的小伙子洛兮。 “老谭,你看下洛兮写的这个本子,是关于这些抗疫的。”老林说。 小寒补着刀:“这可是洛兮昨晚熬夜写出来的,我们看了,很好。” 我没理他,开始看起来。 故事大概的脉络是:以最初感染病毒的李医生开始,从家庭的视角带入他从发现病毒、到感染,到最终离世,到引起社会的重视,最后医院带头发起抗疫,再到各界人士纷纷响应、共同抗疫,还引用了接送前线抗疫医护人员的民航飞机带着哭腔祝福那些医护人员平安回家的真实新闻片段,结尾处,李医生去世了,孩子出生了,我脑中直接联想到了那时候很流行的“救援曲”《你的答案》。 洛兮羞涩中带了点沉重的说:“谭哥,我这个剧本的创作思路其实也很简单,就单纯认为李医生是个英雄,虽然现在这个事被压了下去,但耻辱是他们的,我们要为英雄发声,不是吗?” 我是可以从他的脚本里联想到成品效果的,于是,鼻子酸了起来,确实,当时因为体制的问题,那个冤死的医生并没有得到应有的肯定,但职业的思维告诉我,这个期间绝对不能提他。 可尘音是什么? 尘音对我来说是一个打破禁锢的地方呀! 我决定冲动一次,即便这个作品会被下架。 于是直接打断洛兮,说:“洛兮,我懂,我没什么意见,开工吧!” 老林说:“这次的伴奏就得你亲自出马了,我做后期吧,你本来就挺累的,然后,让小寒去联系CV去录音。” 没什么废话,我直接闭了麦,开始对着脚本去找伴奏。临关YY之前,看到小寒已经聚集了很多CV,带着洛兮开始选人。 我知道,这次的伴奏一定不能太红,但要扎心。这次再也不是蹭热度,而是,真的要在我分工内,以及不抢戏的前提下,把这部剧当成“经典”一样去做。 我相信,老林和我想的是一样的。 不要那些常规的配乐,太容易出戏。 乐器上也摒弃了“刺耳”的感觉,要厚重,但不能大气。 我给自己加了重重的码,有那么半天里把自己给逼的走投无路。 “对了,这本叫什么啊?”我问老林。 “问一个你们行业的东西,”老林犹豫了一下,问,“这个本子是不是要避讳的东西有很多?我是想安安全全的把它发出去的。” “对的,被下架的可能很大。” “明白了。” 我等了许久,得到了她的答复。 “既然什么都不让,那就让无名成为代词吧——《无名城》。” 第62章:好起来了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BGM终于弄好了,老林那边在审音,因为大多数人都是自己各录各的,这样会节省大家的时间,所以带来的问题就是有一些录的音情绪是不到位的,或者对手戏的两个人语气不匹配,这时候就需要让CV现场来录音。 主角让灏斐来,因为他的技巧很多,在基础层面上就达标了,而第二层面就是他对于人物角色的理解很深,又是个叔音,在这么短时间内做主役的非他莫属。 两位女配让工作室实力和声线亲和力并存的温白言和软兔来,可御可萝莉,同时声线的辨识度很高,外加经验同样很丰富,对角色的理解成本低了不少,在整个沟通的过程中,确实没有卡住的地方,大家都很默契的录着。 男主的孩子让仙豆录,原因很简单,声线更合适。 男主的同事让同为青中年音的天机录,独有的声线,辨识度很高,虽然配音功底稍微有点弱,但好在沟通和理解能力很强,在老林的指导下,稍微花了点儿时间,就录出了大家都很满意的成品干音。 剩下的就是只有几句话的CV,像是路人男让一配音就烫嘴的东方来录,虽然口糊了很多次,但最终还是被小寒教了出来。 护士让土豆和番茄这俩“蔬菜”录,本来实力也不差,只是就剧本而言,可能温白言和软兔更适合而已。 我录关键时候起到转折作用的院长,没办法,我一个青叔音,想录点儿年轻角色总会很牵强,再说,现在工作室也不差年轻人,就比如皈依。 是的,皈依是唯一一个逼到现场录音的同时台词还很少的路人。 他的台词不多,只是其中有一句话反复录了好多遍。 “其中80%的防护服是社会各界人士捐赠的!” 本来呢,配音硬实力很强的他,在“防护服”这三个字上卡住了,他怎么录都嘴糊。 “杭护服!” “防护‘糊’!” “防‘路炉’!” “防护‘炉’!” “......” 把现场的人逗得笑了一波又一波,也算是这次全员奋斗的一个经典黑历史了。 差不多用了两天的时间,所有的音都收齐了,剩下的交给老林去做后期。 虽然在经验和品质上,老林做的广播剧确实跟我比有差距,但我有一点很佩服她——效率。 她做广播剧的效率跟我做视频一样,很快,而且质量也够用。 这次更是开了挂一样,一宿就做好了。 第二天晚上,大家都很期待的聚集到YY上,老林开始播放着《无名城》的正剧。 这个版本已经是我、老林、小寒、洛兮内部审核与修改完毕的版本,我们是很有自信拿出来的。 我是不敢介绍太多这个广播剧,毕竟无论是在当时还是现在,争议性都非常大,虽然后来,上头确实给发现病毒的医生追授称号,但我这个人吧,越活越怕事。 伴随着正剧,老林还发出来配套的海报,外加所有工作室成员对品质的一致认可,这种空前的团结确实不多,大多数情况下,对于工作室的新作品大家总会有分歧,虽然我们能感受到这并不是挑刺,是真的角度不同。 话不多说,老林马上开始上传到网上。 虽然才两三天,但大家都很累,有的想借着这个热点极高的广播剧红一下,有的是真的爱好为主,像灏斐就是单纯的喜欢配音,火与不火他不是很在意,这家伙除了喜欢打游戏之外,就喜欢琢磨各种配音上的问题。 晚上,距上传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我收到了老林的一个截图。 “广播剧被下架。” 接连几个平台都下架了我们的《无名城》,这让大家又开始陷入了沮丧的氛围里。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在看到这个剧本之初我就有了心理准备。 “说实话,没什么办法,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发几个平台。” “唯一好的是,戏鲸通过了审核,我是说,我再发一下别的平台,如果其他平台还是不行,要不就先这样吧,毕竟这个话题太敏感了。” 老林的思路我很理解,便也没说什么。 戏鲸是我们经常PIA戏的平台,同时也支持上传广播剧,在那个时期,审核还没那么严格,所以就通过了,多少让我们有点欣慰。 第二天,我们把链接发给了所有工作室成员,同时完成了微博转发等宣传方式,到也不是为了火吧,只是单纯觉得,作为一个“弱小”的工作室,我们依然有职责去为这个大环境做点什么,虽然也是废话,但尘音就是这样的。 第63章:电竞部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数据怎么样?”我问老林。 “不是太好。” “估计,要等这阵风过去吧,说真话的又不止我们一个,应该有比我们更难受的。” 这几天《无名城》的点击量牵着所有工作室的人,我们都很珍惜这个作品,同时也知道,被风控的概率是很大的,虽然心底都希望它能火。 这时,房间跳进一个人叫嚷着:“骚老谭!都特么几点了,下来开干啊!” 是皈依。 这段时间我、皈依、奶盖、总是一起打游戏,偶尔会带上工作室的其他1-2个人,相当于一个固定队一样,甚至赶上周末的时候,能凑6个人,就3V3打内战,当时都在一个YY房间里,可谓是一边在游戏里打架,一边YY里嘲讽,气氛很好。 后来,能一起打游戏的人越来越多,差不多半个月之后,又一次在晚上9点半的时候听到皈依进入老林的房间打断我们谈话,叫我下去打游戏。 “咋滴,现在打游戏都成主业了啊?”老林问着。 我嘿嘿的赔笑说:“不是,这不也算是为工作室精神文明建设做贡献嘛,打游戏是很凝聚人心的!” “主要这边还有正事儿呢啊!”我能听出她并不是生气,只是像个贤妻良母似的抱怨着。 “你这么想,万一以后真开了个电竞部呢?那这部门的事儿不也算是个正事嘛?” “行了不跟你磨叽了,你快去快回。” “好嘞!” 我切回YY来,看下面的小房间里已经有13个人了。 “连公公今天都提前来了,你咋这么墨迹呢?” 我看到那个因为声音像影视剧里的太监的桃雨在那骂着皈依。 “你们人不是够嘛?还多出几个呢。”我推辞道。 “不行!我要打老谭!”桃雨贱嗖嗖的带着节奏。 “对啊!打老谭!打别人没意思!” “不行,我跟老林还有事儿谈呢!” “专打老谭的鳄鱼!”桃雨这话一出,我多少有点不爽了,他们都知道,我玩英雄联盟只用雷克顿这个英雄,因为外表是鳄鱼,所以玩家就都习惯叫它鳄鱼,用大家的评价来说:老谭玩别的英雄就是纯纯一个菜狗级别,可一旦玩上鳄鱼,至少能跟大神有一战之力,这话毫不夸张,之后随着电竞部的成立、社团内部联赛开打后,也得到了验证。 所以,嘴贱的桃雨和皈依专挑我“尊严”挑衅,我自然不服了。 五分钟后,10个人凑齐,5人一队,还带上了最近的大功臣洛兮一起玩。 “老谭在草丛蹲着呢,别走那边!”皈依在给桃雨报信,我看了下对战牌,不对呀,皈依不是我队友嘛? “哎你特么不能这么玩啊!尼玛的好歹我也是你队友呢!”我骂骂咧咧着,但皈依丝毫不理我。 随着对局进行到了中后部分,大家开始集合起来团战,可对面就不打我们的脆皮,专门挑我一个半肉的英雄削! “这谁扛得住啊!你们会不会玩啊?打我们ADC啊!一开团就先秒我!” “打老谭!”桃雨在那叫着。 “对对,团战可以输,老谭必须死。” 他们好像同仇敌忾一样,把我杀的死去活来的。 就这样,差不多两个小时以后,大家也都累了,其实是杀我杀累了,就纷纷下线了。 这段时间,大家似乎都养成了习惯,差不多到9点多的时候,每天的PIA戏活动结束后,就下跳到我的单独小房间里,开始组队打内战。而且依然有个惯例,我不来,就不开。 “给你们开个电竞部得了呗!”我调侃着。 “啥电竞部?” “不用电竞,只要能打老谭就行!” 大家七嘴八舌的抢着话,一时间我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啥,不过,相信他们也听不清别人在说啥,我们这个打游戏的小团体像梁山好汉一样,毫无规矩、乱七八糟。 但有一点大家还是很听我的,就是在内战前的分配队友阶段。因为我对每个人都很了解,而且人缘也是最好的,所以,基本上分出的队伍实力也都比较平均。 可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一周左右,就有人开始抱怨分人不公平,这种竞技类游戏节奏都比较快,而且一旦被压制的话,其实很搞心态的,我也理解,所以后来分好队伍后,都习惯性的征求一下大家的建议,他们口头上还算给我面子,可最怕的就是打完这局后,搞的我每次都挺尴尬。 如果是靠他们自己分队伍吧,大神总喜欢跟大神一队,完全不公平,要是我来分吧,有时候还要面对他们度量不同的心态,一时间我也有点难受。 “让你快点闪,你就非得贪那几个兵的经济,总这样是想搞我心态啊!?” “我一辅助替你扛多少伤害怎么不说?还怪我贪经济!” 终于,他们还是吵了起来。 在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月之后,我把大家叫到了一起,差不多20个人了。 “今天先不打,我有几个建议要跟各位说一下,第一个就是关于以后分队伍的时候,真的别老抱怨我了,比赛这东西大家也都知道,有输有赢。” “不抱怨,能轮着打老谭就行!”桃雨还在叫嚷着。 “主要是有的人心态就是差啊,一个内战都能生气!也不能完全怪老谭嘛!” “心态是一方面,你们老喜欢玩一个英雄,打时间长了真没啥意思。” 大家都开始各抒己见起来,我唯一欣慰的是,大家确实把这个打游戏的局当成一个事情在尽力的促成,因为,无论他们怎么吵,都没有一个人说“那就散伙”之类的丧气话。 “说正经的呢!别闹!”我喊了一嗓子,然后缓和下语气,继续说,“这样,我之前也一直在想一个提议,我们现在能凑出4个队伍,不如就张罗一次比赛,我们分好队伍,来个BO5之类的,然后我出钱给你们做奖杯,整点儿仪式感咋样?” “可以啊!你准备打多长时间?” “就周末打三天呗!打时间长了万一人员不稳,最后跟鬼争冠军啊?” “倒也不是不行,但是,老谭,我觉得规则方面你得仔细想想,要不真容易犯啰嗦呀!”声音跟闷雷一样的深岚提醒着我。 “那倒是,这样,这个事情我一周内给你们答复,我再说最后一件事,然后我们就开打。” “真特么墨迹!”皈依骂着。 “滚尼玛的!别吱声!”我骂着,然后继续说,“就是关于上个月我提过的‘电竞部’这个部门的事情,如果各位没什么意见,我就直接跟老林提,在工作室里给咱们开一个新部门,到时候就有专门的新房间,专门给我们打游戏用,但是得说好,如果真成立电竞部,也得守电竞部的规矩。” 其实吧,是我多虑了,大家对于电竞部的期盼是由来已久的,因为,每个能坚持打英雄联盟的战争贩子都做过打电竞的梦。 第64章:鱼儿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我觉得可以!”看了深岚给我写的比赛机制,感觉真像那么回事,而且很严谨。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谭哥,你要不要上场?”深岚问。 “当然要啊,本来人手就不足,再说,我也想玩呀!” “那就得考虑到你上场的时候,谁来解说和录像了。” “对了!还得看游戏能不能录像!上线上线,现在就看。” “不用了谭哥,”洛兮打断我,说,“我和深岚试过了,现在没法观战,所以这也是个问题。” “嗯......”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大约过了十几秒,洛兮开口道:“要不就简单点,每队选一个能开直播的,到时候让他开直播,我们解说的人看他的直播画面不就好了。” “确实也没别的办法了。” 所以,第一天,我们解决了赛制和转播的问题。 第二天......拉人。 “咋回事呢?”我问着,没想到刚开始收集队员的时候就出了幺蛾子,一共20人,有6个都说没时间。 我的想法也很简单,选一个大家都能参赛的时间就好,于是,开始整理着不能来的人的时间,这个过程到也不难,可是,当我整理好之后,也选定的新的比赛时间,并且告知了其他14人,谁知道,这14个人里又有两个没空,一时间,关于比赛时间上又陷入了僵局。 “要不这样呢?”深岚帮我出着注意,说,“反正一开始也是排位赛,不如就用三天的时间,让大家灵活处理参赛的时间,就比如,我们先抽签,确定好第一轮1V1的对局,然后统计第一天能比赛的人,剩下的让他们两两去商量,告诉我们一个时间,我们去看结果就好了呗。” “到也不是不行,哎呀,好难哇!”我吐槽着。 就这样,统计人数和确定比赛时间的事情我们用了大约4天才确定下来。 第六天...... 离第一天的排位赛开始还有5天,得知即将办比赛的消息,晚上电竞部的房间人越来越多,甚至有那么几天比PIA戏房间的人都多,多少也算给了我点儿自信吧。 我、深岚、洛兮在不断测试着自定义的各种功能,比如:观战、Ban选、重开、换位置等等,尽力确保正式比赛的时候不会出现技术上的失误。 目前能确定的报名人员有:仙三夜、陆离、桃雨、灏斐、羊羊、空白、白少情、梧桐、谢谢、RUA、勾哥、深岚、洛兮、皈依、番茄、末夏、奶盖儿、鱼儿和我。 也算是勉勉强强凑齐了4队,可是我最担心的就是,刚刚好的人数,一旦某个队伍有一个人来不了怎么办? 那就需要想一个预案,我的建议是来不了就找其他队伍里,同等段位的人去代替,虽然缺少了默契,但能让缺人的队伍正常比赛确也是个没办法的办法了。 第九天...... 奖杯我让勾哥跑了一趟实体店,确认了费用,每个大约是40块钱,一共要定10个,为了留出富余的做备份,我一共定了12个,说实话,这或许是尘音到目前为止,办的最贵的活动了,但我觉得这个钱花的值,说句“假大空”的话——为了信仰。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我也终于放心的跟大家打起了内战。 今晚多了个成员——水煮鱼。 名字看着挺有食欲,但好像跟我们都不熟,所以继续不开麦。 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奶盖的男朋友。 这么一个有手法又有涵养的人,我们一度很肯定奶盖的眼光。 可是,实则不然。 熟了之后,我们大多简称他叫鱼儿。 如果说靠蠢比被所有人记住,那鱼儿绝对排第一。 说话表达不清,脑回路清奇,贱嗖嗖的劲儿不比皈依差多少。 只是,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至少在第一天晚上,我们对鱼儿的态度很肯定。 至于说,他作为非尘音成员,是怎么加入的这次比赛呢? 原因很简单,他是奶盖拉来的。 规则上允许吗? 当然! 他临时加入了电竞部,就顺理成章的可以参赛咯! 那时候的电竞部,我只有一个宗旨,就是希望通过这个不正经的部门团结大家。 接下来的几天过的飞快,疫情没有任何好转,我们大多数都还憋在家里,所以工作室每天都有好多事情要忙,一时间,我顾不得小浩那边,就丢给小浩几个我曾经上课的录屏,让他自学视频。 终于,到了第一届尘音杯英雄联盟电竞比赛开幕的这天。 第65章:玉露北平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这是梅子用三天写出来的剧本,故事发生在民国时期的北京。 以她办事的效率,剧本刚出来,就直接拉人去录音,完全不过问我们,一开始小寒会觉得这种方式有点不可控,但因为她的高产,导致每天都要我们亲自去拉各种CV给她录音,很麻烦,她也要经常等我们去调度,效率大大降低。 这一天,就在我和老林分析着梅子新剧本的同时,梅子已经跟CV去录音了。 “你感觉有问题没?像抄的。”我问老林,房间里只有我们俩,所以说话相对直接了一些。 “嗯,但是吧,我们也没必要去证明她抄袭。” “啥意思?” “先让她做呗,反正积极性这么高。” “确定不让她改?” 在我再三追问下,老林只跟我说了一句:“等她出成品后,把质量把控住吧。” 我当时有点不理解,总觉得这么做不妥当,最基本的,如果她已经发现了这个剧本有问题,为什么还要让她做出来呢? 当天晚上,电竞部下班了,只剩下我和皈依还在房间。 “你感觉梅子咋样?”他问。 “啥咋样?”我被他问的有点发蒙。 “没事儿了,对了,一会儿把音给你录了。” “等会儿,”我警觉起来,问他,“你是不知道啥事儿?” “我知道啥啊,你特么想太多了吧?” “放屁,你啥样我还不知道了?” “没有,真没有,那行了先这样,我下啦,给你录音去!” 没等我说话,他直接退出了YY。一天的疲惫,让我也不想跟他多磨叽了,就打起红色警戒,一个老到不能再老的游戏,很多时候不是喜欢玩,而是,我在等皈依的录音,这时候已经很困了,如果干等会很难受,用这种游戏打发一下时间也不错。 但是今天稍微有点不同,我打游戏还有另一个目的——思考事情。 是的,我的大脑里在反复回忆着最近梅子的变化、老林对于她抄袭的态度、小寒突然的消失、皈依的欲言又止,我在想,这些琐碎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关联?如果有,那又预示着什么呢? 难道老林真的就很佛系?不像。 梅子不经过我们随便找CV录音呢?也是出于更高效的做事吗? 小寒又在干什么?以他体制内的工作,稳定又够活,哪会有什么突发事件?再说了,即便有突发事件也要告诉我们一声呀。 药劲儿上来了,那个时期我对于安眠药还是没什么耐药性的,就在这乱七八糟的想法中,我睡去了。只记得睡前跟老林QQ里说:“空了还要大通铺。” 大约过去了三天,梅子的玉露北平成品广播剧做好了,最先发给技术担当的我,整体的质量确实很“快餐”,好多细节都没处理好。于是,我用了一下午的时间,给她写了大约200多条修改意见,一来尽量把控品质,二来,也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她把技术再提高一些,虽然在我的行业里,效率才是第一位,但那是在品质达标的基础上,而梅子的作品,真的连达标都不够。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她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把修改好的广播剧发给了我。 “老谭,《玉露北平》的封面我也做好了,您要不看看?”梅子既客气又很强硬,态度还是让我有点不爽,但抬手不打笑脸人。 “可以啊梅子,全能哦!”这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对待梅子这样的人,我通常更喜欢直来直去,会省下大量的沟通成本。 “但是奥,你的成品质量确实要多学学,我们目前的一个发展方向并不是高产,而是质量,本来我们有一半是为爱发电,效率不能代表太多。”我叮嘱着她。 “得嘞您呐,我多学!也得麻烦您多指导啦!毕竟你是前辈呢!” 可能我就是对北京味儿的发音有偏见?咋听都像是在阴阳怪气。 “好啦,有啥问题就随时喊我吧,待会儿电竞部有比赛,我得下去主持咯!” 正说着,我看到消失几天的小寒出现在老林的YY房间,便跳下去。 “干嘛去啦这几天?”我问。 “没啥,有点事儿。”小寒的语气略显疲惫,虽然想追问他具体忙什么,但也不好多说,就逗了他一句:“晚上喝点?” “喝点呗!等我买点酒。” “不着急,电竞部今晚有比赛,差不多10点多找你。正好我也买点酒。” 老林插话道:“你俩别老喝通宵,差不多得了。” “没事。” “女人就是碍事儿。”小寒调侃着,我感觉不对劲儿,就骂了小寒两句,然后下去电竞部的房间,跟他们一起打游戏了。 第66章:九阙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干啥呢?”我QQ找着一个老朋友。 “有事?” “凑!跟谁装高冷呢?” “尼玛哟!老子这叫高冷?” “你来YY,有事,正经的。” 没一会儿,这个叫小狸的哥们来到尘音YY。 “九阙咋样了?” “这哪啊?你又特么瞎串公会了啊?”小狸操着公鸭嗓叫嚷着,毫无忌惮的语气却一点也不让我反感,我们认识了太多年,也曾经一起和开过公司,虽然后来分开了,但各自混的也都还不错。 “瞎串J毛,这个配音社吧,你得帮忙。” “别闹,一个小配音社,咋滴,你收钱啦?” “第一,这里的CV质量都还凑合,需要你给我拉点儿商单,第二,把九阙微博拉来搞个互动,宣传一下。”我也没磨叽,直接把想法跟他说了。 “值吗?”他语气略显正经起来。说实话,我们一起见过、做过太多公会,但像尘音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社团”,盈利和热度都不够,常规来说真入不了我们的“法眼”,所以,在不了解情况之下,小狸真的看不上尘音,也值得理解。 “这里的人很友善,你可以在这肆无忌惮,像网络上的家庭一样,我很......”我回味的说着。 “打住!”小狸恶心的打断了我的话,说,“我让画画直接跟社长联系。” “不,要你亲自做。” “你特么别得寸进尺!” “老子这次就得得寸进尺了!” “有那么叼?”他疑惑道。 说着,我拉他去PIA戏的房间听了一下大家的表现,没几分钟,他拉了个QQ群,把画画——九阙实际负责人,和老林还有小寒都拉了进来。 “班长?”小寒一眼就认出了小狸。 关系略显复杂。 小狸最初是在由搜狐举办的网络视频教学课堂任职组长,我去报名当过他一学期的学生,后来因为成绩突出,留在了课堂当组长,而小狸则升职为班长,而在我任组长的时候,小寒作为学员在我们这里学了差不多三个多月,在大多数学员心中,他们尊重小狸的级别和我一样。 没一会儿,老林、小寒、小狸和画画在尘音的YY集合了一波。 “画画!”我逗着这个萌妹子,也算是我的师妹了。 “哎!我谭!”她的声音还是很萌,听着就让让舒服。 “想我没?” “想!” “得嘞!过几天去沈阳请你吃烧烤!” “别特么打画画主意!现在画画可比以前聪明了!”小狸大喊着。 “我以前不聪明?”画画一脸懵的问。 “额......画画老师你好。”小寒正经的语气打断了我们的寒暄。 “哎呀?你是......那天天津的?怎么声线变这样了?”画画笑呵呵的回应着,既官方又亲切。 “练的呗!”我解释着,然后把话题回归到主线,说,“这样,我开个头说下情况,第一,尘音工作室主要是做配音的,叫你们来不是求你们拉尘音一把,你们做游戏电影缺配音,我们刚好配音是强项,而且收费肯定比外面低,所以,以后有啥业务就直接来要人,别见外。” “跟你能见外?”小狸说。 “哼!凑,我继续,第二个呢,我希望我们成为一种联盟,你们有事我们帮,我们有事你们帮,一起宣传,一起做起来,因为都不是外人,虽然你们之间不了解,但我不是在这嘛?” 小寒又出来当显眼包了,一本正经的说:“老林,这位小狸就是我一直跟你提的,当时官职比老谭还大的前辈,画画也是我当时的老师,他们在视频领域可是首屈一指的。” 老林正经的回应了一句:“哦,大佬们好,经常听楚寒说你们。” 我接过话头说:“老林吧,主打一个‘CV的素养’,所以无论反音多少次,只要你们能满意,就会奉陪到底,但是,如果真是你们家导演说不清需求,反复试错,那肯定不行奥!” “试个屁错啊!你当我们家导演吃素的啊?”小狸骂骂咧咧的。 “擦!就你们家那几个小破孩儿的道行,我说这些不过分吧?”我能这么自信也源自于小狸对我视频技术和理念的认可,这也是之前他拉着我开公司的原因。 “是是是,你特么确实牛逼,那也得给我个面子啊!再说了,画画现在可不比你差!” “要不为啥我就想跟画画处对象啊!我俩要是两口子,那才叫强强联合!” 画画听罢,无奈又习惯的嘟囔着:“哎呀又来了。” “画儿咱不理这个老色批,妈的,十年了还这个逼样。”小狸安慰着。 “行啦,这么的,你们回去想个词儿,转发一下我们的新做《无名城》,贼特么牛逼的剧!虽然吧,主题有点尖锐,但既然是联盟,就一起扛事儿呗!” 接着,我详细的介绍着《无名城》,得到了画画和小狸的一致肯定,仔细想想也是,我们一起共事了十年,如果理念不和早就散伙了。 接下来的日子,虽然九阙的配音商单注入,外加微博、他们的官方视频账号的宣传,我们逐渐建立起了很稳固的关系,尘音也算正式进入了2.0时代——有稳定的收益。 第67章:全体配商单的那一周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今天要录的是我手头的商单,需要大量的配音,你们可以理解为我接了个大活。” 我把能找的CV都找来了,确实也接了一个好活,一方面单价比较高,另一方面需要大量的CV给视频配音。 话不多说,我直接甩出试音词,让他们每个人爬麦录一遍就好,其实也是想通过这次的试音,了解一下大家当前的水平,毕竟每天都有新人进来,我们也不可能做到了解每个人。 “老谭,你这啥时候结束?”梅子突然打岔。 我自然很不爽,没好气的说:“咋了?” “没啥,我手上还有两个本子想让大家试音呢。” “那估计得等两天了,这几天来了个大活儿得做。” “好嘞好嘞。” 梅子走后,我把试音词贴到YY公屏上。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今天风和日丽,秋高气爽,冬日绵绵,我们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十一月份!这一天,人们带着笑脸,涌上街头,喜迎又一个上班早高峰。” “这句话需要一个女声,然后下一句需要个男声。”说着,我把需要男声录的也发了出来。 “这一关的BOSS是一个垃圾焚化炉,只见它见到我们就会释放各种恶心人的技能。” 第一个女CV上来了,她似乎有点害羞,我记得好像是上个月才来的,简单轻咳了一下,就开始了她的“朗读”。 之所以说是朗读,是因为语气实在太平和了,毫无情绪在里面。 “要不,你试试情绪再高一些?”我善意的提醒着。 她没说话,我以为是不是自己网卡了,但又想到万一她只是在酝酿情绪呢?但又过了十几秒还是没声,还是决定打断一下,于是尽量轻声的说:“还在吗?是我......” 只听一个震耳欲聋的高声调回荡整个YY:“观众朋友们大家!” “停!!”我骂骂咧咧道,“让你提高声调又不是提高音量!是情绪啊!哎呀,耳朵......下一个!” “哎?皈依?你有安排了啊。” 皈依乐呵呵的说:“我想多接点儿活,万一成了呢,我要赚钱啊!” “行吧,那你看下台词,说白了就是个视频旁白。” “行嘞,那我直接开始了奥!” “开吧,大家也听一下皈依录的奥,相对来说,他这方面的经验很足,可以学学。” 停顿了大约几秒钟,皈依这个大手子就开始了他的表演:“这一关的BOSS是一个垃圾混化如......焚发炉......混......” 突然的大舌头狠狠的在抽着我的脸啊! 一瞬间YY里全是哈哈哈的笑声。 “你滚一边练去!下一个!” 于是,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差不多40***番上来试音,最后也只筛选出卿九、番茄、兔子三个妹子和两个男的,至于皈依、老林和小寒都是我内定的了,没办法,他们的音色和经验都是最佳人选。 于是,我开始分别跟他们沟通录音的风格、语气等。 到老林了,因为之前从没录过关于视频解说这类的配音,这东西就是隔行如隔山,所以一时间她也找不到什么感觉,我就开始一句一句的带她,就像录文静的时候那样。 “今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说。” “今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说......” 我欲哭无泪啊!苦逼地埋怨着:“‘说’是我让你说的啊!你跟着说啥啊......” “啊对对对!哎呀我凑,光听你说了,忘看脚本了。再来再来。” “今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不用把每个字都念的很清楚,要有轻有重。” “那我再试试,今天风......” “老谭,你啥时候完事啊?”梅子突然又来打断我们。 “你先别说话,我这带老林录音呢啊!”这次我可真有点忍不住了。 梅子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跳了出去。 没管她,我继续一句话一句话教着老林。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我们都精疲力尽了,于是就改变方法,我录一遍,让老林自己边听边学,要不然太“费”人了。 刚关了YY准备歇一会儿,就收到梅子发来的消息:“要是这次大家都忙的话,可不可以让我找点儿外面的CV录呢?” “主役是我们的人吗?”我问,虽然还是察觉到梅子不爽,但今天说了太多的话,我已经不想跟她多磨叽了。 “是,大概一半。” “行。” 打发完梅子,我就歇着去了。 所有的脚本都已经发出去了,现在坐等明天收音。 半夜,我收到一条消息,让我有点担忧。 “梅子找了不少外面的CV,而且,还拉我们工作室的CV去别的配音社团YY录音,你有点心理准备。” 第68章:挖人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疫情初期的日子过的很快,记得差不多是6月份了,随着各地开始复工、恢复上学,工作室的白天又恢复了原来只有几个人的时候,就连晚上在线的人数也只有不到三十人,我本来想做一波活动,带一带气氛,但是被小寒和老林拦住了。 房间里只有我们三个,小寒神秘的对我说:“最近工作室出了点儿问题,不适宜搞大动作。” “啥?” “老谭,你觉得最近气氛差是对的,但是......”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哎呀别磨叽,直接说事儿。再大还能大到哪去啊?老整的这么神秘。” “行吧,我直说,但是,你先保密,我和老林有办法治她。” 这么一说我更懵逼了,直觉告诉我这是出内鬼了,但小寒咋就不能直接点儿说呢?急死了。 “你这叫直说?所以内鬼是谁??” “就说你是老油条,这都能猜到,我跟你说,但是你要保密。” “你不说拉倒,真磨叽!” “梅子。” 我沉默了几秒钟,问:“展开说!” “她跨社,而且从我们这里挖人过去。目前我们知道的消息不多,但已经有了一些证据,不过你放心,刚才不是说了嘛,我们有办法治她。” 治?咋治?都是网上混的,谁能管得了谁? 纠结了一下,我还是直截了当的跟他俩说:“但是,从我的经验判断,现在最好的方式是直接带证据找梅子谈,犯不上搞背后的小动作。” 小寒自信的说:“没事,虽然你确实比我们见多识广,不过这种小事儿我们能搞定。” 我听出他的意思了,毕竟在那个时期,我最多算是工作室有资历的人,从决策的角度来说,确实也只有老林和小寒能做决定,虽然听到他这么说我挺心寒的,但有什么办法呢? “行,工作室方面,你俩说了算,那我不多问了。”虽然语气有点冷,但我自认为说的也在理。 “不是,谭哥,别误会,这种事真犯不上您老出马,能我们兜不住了,您再亲自力挽狂澜嘛!” 我简单回了几句,就下去了。 那之后的一周里,我确实很少管尘音的事情,但越来越多的成员跟我反应梅子挖人这件事,我本着不干涉的原则,虽然,梦馨当时给了我暗示,一度让我越来越着急,可至少表面上老林和小寒很稳,我便也选择相信他们吧。 有一天晚上,我去了小狸的YY。 跟他们的人“亲昵”的寒暄过之后,跟小狸来到一个小房间。 “未来一个月内,可能需要你们大力的声援一波,”我说着,但还是反悔了,补道,“哎呀不用了,扶不起!” “啥玩意儿?你说啥呢?你特么咋还磨叽上了?”小狸骂骂咧咧着。 “还不是尘音!出了个内鬼,天天挖人呢!聊天记录一大把,连对面社团是谁、有多少人、我们丢了多少人都有截图!” “直接找内鬼啊!妈个比的,爱待就待,不待就滚蛋嘛!再不就找内鬼问问是哪不爽了,谈呗!” “叫j毛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你知道楚寒咋说?” “他拦着?” “对!牛逼不?说他和老林能搞定,可这都一周过去了,搞定啥啊?起初我还以为现在是复工了,所以工作室的人少了呢,整了半天是都被挖了。” “哎呀,但是吧,能挖走的,确实也不能算自己人。”小狸意味深长的样子,我真想踹他。 “放屁!工作室越来越大,哪有时间搞团结啊!” “那你说咋办?” “你这样,你找几个小朋友帮我查查这社团的背景,我看看能不能动用一些我们的关系去处理一下。”虽然我知道,这种网上的事情就是无解的,但还是想让小狸帮我一下。 “查到是小事,但这种事......” 我直接打断他:“哎呀我知道,确实没办法,但小寒他俩不争气,我不能蒙在鼓里啊!那就太傻比了吧?咱哥们啥时候受过这委屈?” “啊行行行,给我一周时间。” “两天!” “三天!” “成交,周五找你。”说着,我就退了YY。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一边要面对已经二心但还要一起录音、打游戏的成员,这种无间道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可即便我是个直性子,也并不代表我会“越权”。所以,面对这样的局面,只能忍,有那么几天里,我甚至不想去YY,而每天的PIA戏时间也在无限的缩短,差不多十几天后,甚至有两天晚上都没有人。 其实,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小寒说的会搞定,只是空谈。 但我还在忍,还装作每天没事人一样。 小狸那边给了我准确的消息,这个社团确实没有怂恿梅子拉人,而且整个体量比尘音要大,一切的根源都是梅子,但他们的社长明知道梅子从我们这里拉人也没有制止,原因很简单,他们属于一个开放式的社团,既有商单又为爱发电,而且他们认定梅子拉人是属于个人行为,自然也不会多问,想想也是,换做我做社长可能也不会干涉。 事态逐渐越来越难以控制。 对于一个长期吃安眠药的人来说,时间过的太久了,当时好多的细节我都记不住了,只知道最后梅子直接摊牌了。 第69章:陷入僵局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我还是决定直接找梅子谈一下,但是她YY已经被踢了,就QQ联系了她:“你啥情况?” “没啥情况啊,既然这么冤枉我,那我就走呗!” 能看得出来,梅子对我到没什么敌意。 “开门见山的说咯,你拉人又是啥情况?” “我没拉人,就是大家都有赚钱的需求,刚好我在别的社团有偿招CV,那就让大家一起赚钱呀!但是那两个人我就搞不懂怎么想的了。” “有仇就说呗?阴阳怪气的是为啥?” 梅子发了个大笑的表情包,说:“没有针对你,主要是那两个人,既然挑明了踢我出局,那我还击总可以吧?跟你我真的没什么仇,我也不希望你蹚这个浑水。” “这件事从头到尾我确实没参与,所以没资格干涉你的计划,但我好歹是尘音的人,我不会不管,所以,如果我能安抚住小寒和老林,你还会在外面黑尘音嘛?” “黑?这不叫黑吧?他们都已经开始搞我了大哥!我不知道是楚寒还是林笑笑,挨个私聊别的社团的人污蔑我,让我怎么忍?应该先让他们停止黑我才对吧?” 这话一处,我的眉头紧锁,我相信老林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人,毕竟她一直都很佛系,那问题就出在楚寒那里了。 “明白了,可能以后不会联系了,不过也犯不上拉黑,我不会干涉你们之间对喷,但如果有一天,我只是个假设,如果有一天只有我一个人撑起尘音的时候,你跟尘音的矛盾就给我结束,到时候别跟我扯上他俩的恩怨。” “可以啊,反正跟我有仇的是他俩,你怎么搞我不管。” “嗯。” 紧接着,我去YY找了楚寒。 刚进他的房间,只见楚寒、千艺、卿九、东方等等,在疯狂讨论着梅子发的贴吧内容。 “寒哥,我有点骂不动了,她发了好几个平台啊!”东方磕磕巴巴的说。 “多开点儿小号,不管发多少,都得......” “跟她骂的意义是啥?”我直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太可笑了,隔着屏幕骂来骂去又能解决什么? “谭哥,这确实太气人了,各种污蔑寒哥和姐,哪有这样的啊?” “告诉我你的手段,你当初不是说能治她嘛?手段就是跟她来来回回的骂?”我尽量忍着不爆发,当时只知道能沟通的尽量沟通,毕竟现在已经很乱了。 楚寒好似运筹帷幄的样子,幽幽地说:“不是我想骂的,是她先黑咱们,不回应也可以,但对我们的长远影响很不好,放心!” 正说着,仙豆、羊羊退群了,而退群消息的历史记录里,我还看到了软兔酱、白少情等等,这些在电竞部、CV部和我们一起奋战过的自己人。 楚寒在继续和他们对喷着...... 老林目前属于淡定的状态...... 很多已退出的人YY账号也被踢出了频道...... Q群里有人不断发梅子的贴吧截图,搞的群里看似同仇敌忾,但退出的人越来越多。 我不知道梅子凭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实力让这么多人走,其实我更想知道楚寒从中又做了什么? 没一会儿,楚寒悄悄地拉了一个QQ的内部群,里面只有大约12个人,都是他认为知根知底的,我本以为他是想秘密执行什么计划,是的,我还对他抱有希望。 可是,没等他开口,卿九直接放出了梅子刚回应的帖子截图,一时间,就连这个群都和大群一样同仇敌忾起来,紧接着就是他们回怼梅子的截图,还在群里引以为傲,炫耀自己怼的内容多么机智。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深夜。 我私聊了白少情,取得联系后,我来到了他们的YY频道。 “谭哥,有事吗?”他的语气到也还是和从前一样亲切。 “有,我不知道楚寒和老林对你们做了什么,所以想问问真实的情况。” 他沉默了几秒钟,见他没回话,我继续嚷嚷着:“咋滴?网卡啦?还是生分了啊?不至于吧?” “那倒不是,”他轻笑着,似乎也带着委屈,说,“其实,不是我想走的,本来吧,我就是跟梅子去玩的,但可能寒哥看到我QQ在别的社团群里,就觉得我夸社了吧?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是YY先被下了黄马,QQ也被拉黑了,所以......” “所以就连Q群都退了呗?”我接话道。 “对,我也不是非要走的,但既然他们把事情做这么绝,我也没必要再呆下去了呀。” “但是,”我义正言辞的说,“你确实也在那个社团骂尘音了,对吧?”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这次我没有打断他,我知道他会给我答案:“对,但楚寒确实逼人太甚了,梅子怎么骂尘音的我不知道,但连我都一块黑,我骂两句总行吧?” “好...好...”一时间我的大脑有点宕机,现在属于两边都是个说个的理,如果要用截图证据去比对,估计包公来了都没用。 那个内部Q群又响了,卿九似乎对这件事很在意,连发了好几条梅子新发的帖子,让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内部群又开始“同仇敌忾”起来,没空理他们,我继续跟白少情说:“首先,我有你拉人的证据,你已经做了,就别在这委屈,咱们得讲理不是?” “对......我是拉人了。” “现在,乱成一锅粥是你们搞的,但楚寒没有跟你沟通就直接踢了你,是他的方式不对,这样,就当我卖个老脸,我会让他们停止网上继续黑你们,而需要你做的是,别让梅子继续发贴黑尘音,我知道你未必能拦住她,但你们现在是一起的,至少从把尘音当敌人的角度来看。” 他轻笑了一下,我能听出来,这个笑并不是轻蔑。 “我尽力,但是谭哥,尘音......我回不去了。” “你爱回不回,那夸社了为啥不提前知会一声啊?尘音是工作室的性质,都强调过很多次了,不许夸社。” “......”他不说话了,让我觉得这次的谈话可以结束了,于是说:“行了,你劝劝梅子吧,我走了。” 紧接着,我去YY找内部群里的那几个人,发现都没在,我搜了一下梅子发的帖子。 里面赫然放着老林的聊天记录、楚寒污蔑人的截图,配以口诛笔伐的文字,还有下面成片对喷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挽回这个局面。 毕竟,我是个局外人。 第70章:溃败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师父,别熬了,早点睡吧。”小浩在旁边劝着我。 我在分析着整件事情和当下的情况,反复推翻自己的举措,卿九还在内部群带着节奏。 这时候,揪出内鬼已经不重要了,一定要说内鬼,太多太多了。 “明天不是还有个急活吗?要不,师父你先睡吧,干完活再想办法呢?”小浩说。 “你先睡吧,我待会儿。” “行吧,那我先去睡了。” 我看着梅子发的帖子,其实,仔细看看,确实大部分是断章取义的内容,就比如:帖子里说老林哄骗新人买声卡从中得利,其实恰恰相反,录音设备的水太深,所以很多新人都喜欢找一些配音大佬去问型号,可就算知道了型号,也很有可能买贵,所以老林才在线下联系了一个店铺,还谈拢了低于市场价卖新人声卡,一来避免新人被骗的问题,二来,店铺还低于市场价给新人调音,让大家在工作室之内更省钱,这本就很正常的事情,却被梅子断章取义的截了图。 但下面又发现了一件事,我顿时感觉好丢人。 楚寒用于回怼的小号居然被梅子给揪了出来,那一刻,我已经断定:他的计划本就是幼稚的。 药劲儿差不多上来了,我也只能去睡了。 之后,这个急活儿整整耽误了我三天的时间,我只是偶尔在QQ群里扫过他们的只言片语,我知道,楚寒不会停止对喷。 我知道,事态会一直恶化。 心急,但改变不了什么。 三天后的晚上八点多,终于忙完工作,我回到尘音YY,只有五六个人。 没人PIA戏,连喷梅子的人都没有,大家都在挂机。 “你俩来YY。”我没多说什么,只让老林和楚寒来YY。 没一会儿,他们到了。 我低沉的说:“你们想达到什么目的?” 他们没说话。 “小寒,你的方式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见楚寒没说话,我继续说。 “老林,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最基本的,纵容楚寒他们去对喷,这是你的错。” 他们还是没说话,一时间我有点气笑了。 “到现在才不到一周,尘音走了这么多人,最初不就是梅子拉几个人去别的社团录音嘛!为什么不直接谈?非要闹到这个地步?更深层事情别跟我科普,就算梅子做了天大的错事,那为啥不在最初就给她踢掉?想欲擒故纵?你们有这实力嘛?没有,现在这个局面就是证据!” “我们就是想把梅子黑尘音的事情给讲清楚。”楚寒据理力争起来。 “讲清楚了嘛?用小号骂有个屁用啊!?”这句话一出,小寒当晚再也没开过麦。 本来想着能一次性先把我们三个的意见统一起来,然后再一致对外,却没想到,还是陷入了僵局。 很明显,楚寒不想和我沟通,老林也没说什么,或许她听进去我说的话了吧? 接下来又过了两天,这两天里,QQ群又退了好多人,最搞笑的是,番茄和老林的徒弟天星也退出了,我懒得去问他们原因了,随着这些天的了解,我唯一能确定的是,退出的人并不全是跟梅子走了,有一些只是不喜欢这种“硝烟弥漫”的氛围,还有一些是顶着尘音的名字在外面被人看不起。是的,尘音的名字在一周间就“臭名远扬”。 我开始对梅子生起仇恨心。 深夜,梅子更是发了一个新贴,把老林的照片、住址全都曝了出来,我想都没想,直接给梅子QQ打了电话,发现已经被拉黑了。 同时,那个内部群也跟着炸锅了,一群人在那里举报、骂着,但似乎都是无力的支撑。 “你想结束这一切吗?”我私聊了老林,就准备睡了,根本不求什么回应,可没想到,老林还是一如既往的秒回:“是尘音的人,就骂不走。” “你也幼稚了,现在尘音的人数比我来之前还要少,回肯定是回不去了,收起你的傲骨,先平息这场风波吧。” “嗯。” 虽然她只回了一个字,但却让我有点欣慰,至少让我感受到,她并不是想破罐破摔。 “我们已经败了。” “嗯。” “不对,是你们。” “楚寒不是有意的,我们从没把你当外人。” “你我之间不用解释。” 大约过了几分钟,老林才回话:“老谭,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虽然隔着网络,但和你相处与楚寒不同,我因为最近身体的原因,整天不是躺着静养就是要频繁的去医院,我不是在解释,是真的很无奈,这件事,拜托你了。” 我点燃一根烟,自言自语的笑骂着:“这个人真磨叽。” “给我三天时间,一切大权交给我,我帮你处理好这件事。” “嗯。” 截止这一晚,QQ群的人数已经所剩不多,梅子还在疯狂的发帖,卿九还在疯狂的“转播”。 溃不成军的尘音就像名字一样,微不足道、不堪一击,只剩下零星几个人中二病一样的回骂,弱小又可笑。 第71章:留住该留住的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梅子又发贴了。”卿九继续在内部群里发着帖子。 这次我没惯着她。 “差不多得了,整天隔着网络能喷出个什么结果?如果这个群里都是知根知底的人,那你们现在应该做的是稳住现有尘音的人,而不是在这拱火。” “这是在说我拱火?” “这个群我先退了,真正的内部群不是这么建的。”说着,我退了群,告别这个小寒认为的自己人圈子。 晚上,我让小寒帮忙,把尘音现有的活跃成员拉到YY开会。 说是开会,不如说是一次肃清大会。 现场来了差不多三十人,其实我挺欣慰了,毕竟大群的人走了一大半,还能有这么多活跃的,但我也知道,这里还是有不少梅子那边的人。 “今天开这个会的目的有两点,第一,关于梅子的事情,我知道现在YY也一定会有梅子的小朋友在,也好,我欢迎你把话传过去。第二,我会说今后尘音的打算。” 此时,YY公屏开始有一些义愤填膺的人在喷着梅子,还有发表自己见解的。 “首先,我是代表林笑笑来开这个会,之前你们只是尊重我,但并没有把我当做尘音的高管,我是能理解的,所以我也不想干涉你们的走向,但是从过去这半个月,我一直以旁观者的角度观察你们应对梅子的方式,我觉得很幼稚,并不是在解决问题,先别着急反驳,以下,我说几个举措,各位认可就留下,不认可,就自己退尘音。” 见公屏上几乎没有反驳的声音,心里也算踏实了些,余光扫到了小寒,他并没有想打断我的意思,当然,此时,我也不会给他机会。 “第一,停止和梅子在任何平台上的互骂,这是最幼稚的行为。别拿把尘音当家这种屁话说事儿,如果你把尘音当家,就应该团结内部的人,只有我们相互团结起来,梅子才不会钻空子。明天开始,如果再有和梅子对喷的,一律视为内鬼。” 我点了一根烟,也是给他们接受信息的时间,继续说:“第二,未来一周内,所有动向一律听我的,是的,我暂代林笑笑,这一周里,任何管理、任何成员一定要言行一致,针对梅子的事情,不允许你们独断。” “第三,如果你知道谁是内鬼,或者说,你就是梅子的内鬼,我欢迎你直接站出来,我绝对不会权限你,就是不会直接给你踢掉,”说到这里,我语气放缓了下来,叹了口气,说,“哎,你们能反对老林、楚寒,对尘音反感,一定有你们的原因,我是真诚的请求你们,跟我沟通,我会虚心接受你们的意见,并且加以改正,过去这几个月,工作室不断地壮大,管理层对此的反应是慢了很多拍,所以才导致有梅子这样的人出现,梅子拉人固然不对,但如果我们管理可以提前做些什么,我相信不会出现这种问题,所以,在我暂代工作室一号的这一周里,请随时找我,再说了,就算要走,也得把火撒了不是?” 这番话一出,公屏炸开了锅,有反对有支持的,我给他们一点时间去哔哔,没有急于开口。 差不多两分钟后,我继续说:“前几天我又听了一遍《无名城》,发现好多参演的人已经走了,如果以老顽固的管理方式来看,可能他们会说——该是我们的人,就不会走之类的废话,但我不相信这句狗屁话,有矛盾就直接沟通呗,何必搞的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好了,我说完了,如果你们有想说的,就上麦,下面给各位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后会议结束,该PIA戏的就PIA戏,电竞部还得开业呢!” 一开始没有人爬麦,大家对于梅子的事情也没有过多的讨论,这也在我的计划之中,对于现在的尘音,心早就散了。 “我先说说吧,首先管理们很辛苦,我不多评价,”洛兮率先站了出来,说,“但是我相信沟通是我们玩网络最好的方式,说白了有问题就直说,既然把这里当家,那我们就要一起把事儿放在台面上,我算是尘音的新人,但过去这段日子很开心,大家一起喝酒、一起做剧、一起打游戏,谭哥还举办了游戏的比赛,你们想想,你们曾经又在哪个社团或者工作室有这样多的经历?” 此话一出,现场的风向开始往“留下来”这边倒了,紧接着,又有两个人上麦,依然铿锵有力的说着很热血的话,差不多十几分钟后,可以说现场团结的氛围空前的一致。 于是,我的心也松了口气,便简单的做了个总结,再次强调了我的三点举措,就宣布散会,带着电竞部下去打了游戏。 其实,也只有今天,电竞部才勉勉强强凑齐了十个人。但也好比前半个月,在线人数少得可怜,会后,小寒找我聊聊,我没有理他,只说电竞部开业,他们要“打”我。 跟他有什么可聊的呢? 差不多三个小时后,在意犹未尽的氛围下,电竞部下班。 我带着洛兮等几个人来找小寒。 “咋了?”我问。 “到也没事,”他犹犹豫豫的,说,“就是感觉,你今天说的没错。” “不然呢?” “没啥,大家终于也算团结起来了,还得是你。”小寒打着哈哈的样子真的好可笑。 “兮兮,告诉你寒哥,到底怎么背后用人。” “啥?”此话一出,可给小寒弄懵了。 “是这样的寒哥,”洛兮淡定又带着亲和力的语气,说,“我们都知道今天这个会议的重要性,谭哥怕现场氛围出现内讧,激化矛盾之类的情况出现,所以就提前找我和其他今天发言的人一起沟通了一下,我们本来就是支持尘音的,所以今天伪装成成员说一点带好节奏的话也不为过,谭哥说的背后用人,其实就是提前跟我们沟通好了,保证了今天会议达到了满意的结果而已。” “而你,楚寒,背后使的那些伎俩没有任何作用,三天后,事态会平稳,一周之后,梅子的事儿完全平息后,工作室还是交给你,到时候你再慢慢接手吧。” 说着,我们就离开了,留下还是一脸懵逼的楚寒在房间里。 第72章:逐渐淡忘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开会后的第四天,我习惯了每天检查一遍所有梅子在网上发布的所谓尘音的“黑料,”不为别的,只想找找还有没有尘音的人去和她对喷,虽然开会之后得到了红衣的回应,红衣也是梅子那边的人,大概的回应如下:“梅子还记得和你的约定,但这股气还没撒够,而且你也只是暂代尘音,没必要马上停止爆料尘音,不过尊重你的举措。” 梅子没有再发什么了,那些帖子也逐渐的安静了下来。而梅子所在的社团也完全没有把这件事当正经事去看待,所以也根本不会搞什么小动作。 但是,家里却没之前那么热闹了,但至少还能保证电竞部可以正常开业,PIA戏每周也会有三四次,好在没有再下滑。 “身体好些了吗?下周我又要开始忙了。”我问着老林。 “估计要等一个月吧。” “我凑!到底是咋了啊?” “老毛病了,腰脱。老谭,我很感谢你,这次如果没有你,尘音真的不保了。” “说这个干啥?等你回来了,一个月是吧?到时候,也差不多是我的生日了。” 她神神秘秘的说:“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你和梦馨一定会喜欢的!” “好啊,我等你。” 不久后,梅子事件完全被人淡忘了,说白了,都有自己的工作、生活,谁也耗不起。 我安心的去带新人小浩,安心的接了一批大活儿,生活又回归到了正常。 只是,八月初回归的时候,发现,尘音的热度已经不同往日,除了九阙会偶尔来一些商单,那时候YY里会有十几个人,平时的晚上很少有超过十个人的。 楚寒并没有在一个人带尘音的时候发挥作用,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要生活,老林要养身体。 没办法的事情就要接受。 我的生日是8月22日,我想借着庆祝生日的由头,把工作室的气氛往回拉一拉。 活动大厅的名字被小寒改成了“热烈庆祝老谭同志生辰快乐。” 当天晚上来了差不多将近二十人,已经算是当下最极限的人数了,想到这里,心中生气莫名的酸楚。 大家纷纷开启了Q群的摄像头,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让人很亲切,老林也开了视频,这才确认她现在是可以坐起来的,心里舒服了很多。 她笑眯眯的对我说:“老谭,你QQ接一下本子,这是给你的礼物,为你量身定制的哟!” “啥玩意儿啊?神神秘秘的。”说着,我看了一眼QQ,是个脚本,这名字??? “《我擦!金梦馨!》” 老林对大家说道:“老谭同志是大家非常敬爱的,我们在一起经历了很多,还是那句话,在他身上真的看出什么叫‘一家人’这个概念,让我们一起祝福他吧!” 于是,又是一个喝多的晚上,尘音,这个被很多人赋予不同意义的名字,经过梅子等人的干扰,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还好,这个根留下了。 其实,对尘音的记忆差不多也就是这些了,我不爱拖,也不爱磨磨唧唧的长篇大论,主打一个有事说事,现在想想,还是有很多细节没有说出来,但我还是要甩锅给时间。 是啊,写这个小说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五年,记忆力减退的厉害,很多事情都要根据当年给尘音做的广播剧来回忆起当时发生的事情。 2019年11月份,我们发起了视频教学课堂,其实无非就是找到当年休宝课堂的记忆,更多的还是小寒的意愿,那时候的他,很善良,很淳朴。 2019年末,《文静》广播剧立项。 2020年1月末,《无名城》,我们做到了空前的团结,那些不眠之夜始终让人津津乐道。 2020年3月,梅子开始大批量的出本子,录本子。 同时期,电竞部也在大家的努力之下,成立了,并且举办了第一届比赛。 2020年6月,梅子和我们决裂,事情整整持续了一个月,这段期间我们备受煎熬。 2020年8月,老林反复让我和小寒试本的《风华如梦》开写了。那时候我已经对小寒产生了厌恶心,但梦馨对楚寒的爱却愈加强烈,我和梦馨对楚寒不同的态度这块,让我更加确认梦馨的存在。 2020年9月,我和老林各自写了《瘾爱》,最后成了梦馨的女装的处女秀。 而那之后,尘音越来越低迷,老林的腰越来越严重,楚寒也没有带团队的能力。 2020年12月份,她找到了我。 “我想把尘音交给你,我现在的身体可能还需要三个月的恢复时间。” “别闹。” “真的,老谭,说实话,把尘音交给楚寒我是不放心的,但是如果你能接手,我才能踏踏实实的去养病。” 我没回话,而是有那么点期待,因为,从梅子事件结束后,我还是拱手让出了管理权,但眼看着尘音一步步的沉寂,又不想再次当显眼包,所以也只能跟着摆烂。 这小半年以来,我曾很多次跟小浩闲聊过这件事,小浩也劝我,让我把管理权接过来,可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梦馨的事情、公司的事情等等充斥着我的生活。 “可能尘音要改名字,不然梅子的影响至今都有,此外,我要整体改革,唯一保证的是,弟弟妹妹们肯定都还在,只是,到那个时候,尘音只是一个回忆了,你可能会看到陌生的但活跃度很高的团队。” “可以,以后尘音就是你的,你大胆的去做吧!拜托了!” 第73章:新格局(尘音篇完结)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在鱼儿和皈依的帮助下,由我带头的新“尘音”逐渐步入了正轨。 我先是摒弃了“工作室”的体质,改为更开放的“社团”性质,允许夸社,允许新手小白加入,同时根据大家不同的兴趣,细分成多个部门。 视频组:没什么说的,主要就是做视频。 内容部:主要产出脚本,由洛兮和勾哥做主管。 运营部:由鱼儿主抓,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部门,负责把控各种风险、发展进程、外部口碑、人事变动等等。因为我经常没时间,所以他们还会帮助我推进各个部门,但发展到中期的时候,逐渐成为我的智囊团,确实也在很多我的错误决定前,把我拦住。 CV部,由楚寒和东辰做主管,回归的老林和白言在前期做执行的部分,属于一个完善但是缩减版的“尘音”。 KT部:鱼儿拉来了南喻,一个很强势且有丰富翻唱和主持经验的妹子做主管,这个部门主要负责做翻唱歌,一开始甚至每天在YY频道有很多歌手爬麦唱歌。 美工组:负责为社团产出的广播剧等设计海报,由专业对口的鱼儿兼职。 电竞部:成员不再是其他部门“兼职”的了,而是正式对外招募可以一起打游戏的人,而且常年开展内部联赛,并且成立了五支稳定的队伍,每个队伍的人数都在8人以上,甚至有的队伍都达到了十几人。 所有部门都在统一的YY频道,CV部的PIA戏、KT部的爬麦、电竞部的训练和比赛,三个粘连度很高的部门保证了YY频道晚上至少有50人,每个月开大会的时候,甚至有一次一共来了80几人。 第二件事,我当初执意要改名字,不为别的,单纯是“尘音”这个名字在网上的名声“很臭”,全是梅子搞的。所以,千艺为此找到了老林,老林只说:“一切都听老谭的。” 于是,我和千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作为尘音老骨干,老林最得力的弟弟,他们的走,对我这个新任社长来说是巨大的影响。 但我也没有扭曲事实,在开大会的时候,明确跟大家说了原因,还说请大家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之后,取名字大会正式开始,在几十人每个人都起了几个名字之后,我麻了。 为了表达真实性,我把所有当时的名字都列出来吧。 勾哥起的聆音坊、东方的繁华似锦、空白的嘤乐盒、小浩的觅声和傲声汇以及绫音阁以及纯音以及轻音以及惊鸿,特么的,烦死了这小子。 洛兮和鱼儿的鹿遇、老林的老村长和坐地炮和天歌、楚寒的丙申和天府以及青衫以及百乐门以及南风以及彰显老林重要地位的“玉菩提”,因为自打我接受之后,老林就想安心退居幕后写剧本,所以改了笔名叫玉菩提、小君的无声、小北的百家争鸣、洛兮的音缘、海洋的馨苑,对了这个时期,海洋也早已加入了尘音电竞部。 大鹅的忆尘、十二的绘声绘色、笑靥的一叶舟和暖心小窝。 差不多35个名字,然后开始投票,我们只投想淘汰的票,谁的票数多就淘汰。 果不其然,老林的老村长和坐地炮秒PASS,我心里还舒坦一些。 鱼儿叫嚷着:“就鹿遇!多有意境!林深时见鹿,梦醒时遇你!多好听!” “然后所有LOGO啥的都是个鹿角?” “玉菩提也挺好,” “你滚一边去!喜欢老林也不用喜欢成这样吧?”我笑骂着小寒。 最终,小浩和觅声和鱼儿和洛兮的的鹿遇并列第一。 最后,纠结了半天,还是由我选一个吧! 所有人都是紧张的等待着,毕竟这点东西都选三天了。 “到底是啥?” “我的多好!”大家还在吹自己起的名字好。 “玉菩提!” “停!”我一声大吼,没办法,我就是嗓门大,脾气臭,想打断他们一群管不住的家伙太难了。 “我宣布,我们未来的社团名字......” “快说啊!” “鹿遇!” 全名:鹿遇影音社 之后,我找商业合作伙伴给我定制了全套的包装,粉色系为主,鹿的外形为主形态的LOGO,各位可以去网上搜一下鹿遇影音社,B站、抖音、微博都有我们的账号。 之后,大家对于我如此开放收人的方式很赞成,我跟他们说:“你就把鹿遇当成梁山水泊,没能耐的来这学本事,有能耐的来这一起闯天下!随便收!三教九流我全要!” 接下来的三个月,鹿遇从最初的15个,这15个几乎是“前朝”老人了,有深岚、洛兮、末夏、鱼儿、奶盖、皈依、老林、楚寒、小君、勾哥、海洋、梧桐、老黄、空白、狮子、千岁、土豆、智智和桃雨。是的,最后也只剩下了他们。千艺走了,最后东方也跟着走了。 于是,我让每个部门疯狂收人,有那么几天人事部和考官们都要疯掉了。 就是这样的发展,我们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发展成5百人的大社团,虽然能上线的最多只有一百多人,记得巅峰时期,YY在线人数达到了一百多人。 接下来就是定制详细的管理制度,每月月末必须开全体大会,每周管理内部也要开始把问题扼杀在萌芽中,同时也要各部门汇报当前的进度。 我们出原创配音视频、做广播剧、做翻唱歌、搞电竞比赛,没事儿还和其他社团搞联谊,鹿遇这个词逐渐被大众所接受,时间长了,还在网上有那么点儿小名气。 但细数做鹿遇的这一年,我可能大概投入了将近5万块钱,但是我认为很值,只要能把老林的尘音带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样稳固的团队,完善的体系,高效的产出效率,更理性的商业化收入也有了,到最后我还新注册了一个实体公司,就叫:福州鹿遇影视文化传媒。 这次真的是网上网下都统一了,也让很多成员都可以洋洋得意的说:“我们可不是单纯的线上社团,就连线下都有同名的公司呢!” 而且,我们还举办了3次线下聚会,只记得刚到开原当天,末夏就水土不服了,害的葡萄和欻欻三个妹子一直照顾到天亮,我半夜也让海洋开车拉我们出去买药,又回家给他煮粥。 现在想想,这不就是家庭的关系嘛? 怎么样?这就叫专业,我曾经吹的过牛,仅仅用了半年的时间,就达到了完全体。 用老林给我的评价:我看到了一个蜕变并且升华的大世界。 至此,尘音篇到此结束,其实,从整个故事主线推进来说,好像拐了一个大弯,但是尘音,对于我和老林的意义可是很重要的,那是我们共同疯狂、共同伤心、一起度过的最美好的一段经历,如果把这段经历摘除,那我这五年可以说白活。 这就是尘音,可轻可重,但当她成为一个我们团队名字的那一刻,就是我们的全部。 我们永远怀念! 第74章:老林来了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你可想好,租房子一年一万,昨天领你看的那个房,顶楼、有至少7到8平米的露台,室内77平,一共才卖7万多。虽然是7楼,但也挺合适,两边那个斜顶你可以当仓库,未来等有员工和你徒弟来了,还能让他们打地铺。” 从售楼处回来的路上,勾哥在跟我分析着“道理”,那一年,我刚从南方回来,也算是创业失败吧,但心情却很好,比起大城市,这里氛围更好、更安静。 不对,其实不安静。 只是,当时售楼处搞活动,超低价,我盘算着装修的钱多久能赚出来,最终,第二天就交了钱。 于是,弘业丽城这个包容了数年戏剧性故事的房子,就这么被敲定了下来。 经过了四五个月的装修,再放风稀释甲醛的三个月,又给我妈住了大半年,让她吸吸甲醛,她说闻不到味儿,我不跟她争辩,随她,其实我知道,她只是觉得,这是我第一次独立买房子,所以宁可有甲醛,住进去也很高兴。 第二年,决定入驻新家,还第一时间给老林拍了照片,她被我粉嘟嘟的墙面和可可爱爱的装饰惊呆了。 我亲自调的粉色乳胶漆上墙之后,整个房子的温馨感很足,外加精心挑选的粉色瓷砖、粉色地砖,让采光不是很好的房子看起来比土里土气的白墙面还要亮堂。 当然,这些大多数都是梦馨的决定,虽然当时我并不确定有没有她。 时间就来到了住这里的第三年,2021年,鹿遇社团蒸蒸日上,我的生意也很好。 “几点了......”睡眼惺忪的我看了眼手机,前一晚熬夜来着,外加安眠药吃的晚,药劲儿还很大,以至于定的闹钟都没听到,喃喃着,“咋回事来着?” 我心里犯着嘀咕,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儿。 但药劲儿确实在巅峰时期,真的属于半懵的状态,索性翻身又睡去了。 “嗯?......我凑!老林!”说着,我猛地爬起来,随便找了件衣服套上,摸着爬着往出走。 当天是2023年6月初,老林穿着和年龄不符的长裙,和拖鞋出现在弘业丽城楼下。 “可算见到本人了,咋胖成这样啊你?”我吐槽着, “还好意思说,你不也胖了。而且还黑!” “我那叫健康的黑!健康的胖!” 我们有说有笑的就上了楼。 “你先做着待会儿,我得先忙一会儿活。” “哎好,我没事儿。” “这次就多待几天呗,改天领你出去转转。” 这几天庭翰让我发配到清河新买的另一个房子里,所以弘业丽城只有我一个。 当天有个活儿只有我能做,所以本来想直接带老林出去玩的,但无奈只能先把活儿干完。 老林显得有些木讷,坐在我的两米长桌旁的椅子上,我呢,因为太投入了,所以连水都忘记给她倒了。 “我给你收拾收拾屋子吧!”说着,老林撸起袖子就往出走,连厕所灯都找不到,等我出去的时候,看到她摸着黑在厕所找拖布,本来想劝她歇着的,但转念想,又不是外人,没必要这样,就继续回去干活了。 中午,我妈来了,刚好看到老林在干活,于是她俩就在极其克制的友好氛围中吃了个中午饭。 “等忙完我领你去看看庭翰他们,我们一起吃个饭,但今天费劲了。” “没事,我看你干一天活了,饿不?我给你做点饭。”老林等着我的回应。 “那太好啦,早饿了。” “行,你等着嗷!” 于是,我继续干着活,其实心里还是很期待老林快点做好饭,当时我就是这样,只要手头的活没结束,根本不吃饭,我管这叫见龙卸甲,现在想想挺中二的。 “饭好了,出来吃吧?”老林叫着我。 突然,屋里的灯突然灭了。 我叹了口气,骂着:“又特么停电,破比小区。” “有灯吗?你咋滴也得吃点饭呀。”老林问着。 “嗯有,我去拿。” 弘业丽城啊,晴天停电、刮风停电、下雨停电、闷雷停电,所以家里备用照明设备还是很充足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让李庭瀚去清河的原因,因为一旦弘业丽城停电,对于生意来说可就是团灭级的。 没一会儿,勾开车来接我们了,因为我的电脑设备涉及太多东西,麦克风、麦克风架、声卡、摄像头、两个显示器、一个超重的机箱、木质音箱等等,所以老林也帮忙搬着,我当时很惊讶,但也很欣慰——看来她的腰是完全养好了。 世纪新景是一个半地下室的房子,104平米才卖10万,本来想着让徒弟们住的,但是勾哥、小浩、海洋等等一个个的离开,所以也没必要再往这折腾,毕竟这里也很偏僻,偏僻到不能再偏。 说到底,我还是为冲动消费买了单。 老林跟着搬着,我在后面急忙的给她指门牌,到了门口,老林突然停住了,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本能地往后退。 是的,作为可以通灵的她,从来到世纪新景的第一刻就知道,这里将来注定会发生很多避免不了的大事情。 第75章:世纪新景的第一晚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谭总,最近忙啥呢?寻求合作呀!”一个消失了很久的客户突然联系到了我,这让我喜出望外,没别的,这人好相处、活儿还多。 我笑呵呵的对老林说:“你给我带财呀!别收拾了财神,好好休息!” “啥?来活了?”虽然了解我大部分的工作性质,但对于我刚才说的话,老林还是有点懵。 “对呗,算是个新客户吧,一来就是大活儿。” “好事啊!”她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周围,又转头看我,征求着我的建议,“你的床还没铺吧?我给你收拾一下,你先干活。” “没啥收拾的,就那点东西嘛!” 老林没理我,径直走向另一个房间,开始给铺床,当时感觉还挺踏实的,套用《头文字D》里拓海老爸的话就是“家里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 不一会儿,手上的活儿做完了,我急忙过去想帮忙,发现老林在整理着一些女装,起初我以为是她带来的衣服,但是越看越熟悉...... “我凑!居然忘扔了!” 没错,这些还是梦馨在的时候买的女装。 “我还不知道你了?我看看有我能穿的,就留下,其他的你看着收拾。” “哎呀扔了扔了!你缺衣服我给你买!” “都挺新的,扔了怪可惜的。”见她上下打量着我,喃喃道,“咱俩体型好像差不多。” “嗐!行吧,”见没事儿做,点了一根烟送到她嘴边,她双手还在整理衣服,只把头一歪咬住烟,继续叠着衣服,我自己又点了一根。 “一晃梦馨都走了八九个月咯!真快!” “是啊。” “对了,这回看到我本人了,帮我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其他脏东西?” 老林是撇了我一眼,把叠好的衣服送到衣柜,说:“我说了你也别害怕。” 我心一惊,所以,我身上还有东西? 她神秘兮兮的回头对我说:“而且,这个地方会把你身上好多东西都勾出来!” “这个地方?” “你这地方是乱葬岗建的,你说能太平嘛?”老林的语气虽然风轻云淡的,但可把我吓毛了。让我瞬间就想到买这个房子之前,老曹和钢子给我的忠告:“我托九嶝山住持给你看了,你这个房子很‘脏’!别买!” “妈呀!”我眉头紧锁,无奈道,“所以还会被折腾来折腾去?” “不全是吧,我会帮你。” 虽然过了大半年安生日子,但说实话,我就是贱,总觉得生活里没有玄学很无聊,最基本的,好久没夺舍我会感到没意思,没给人算命我会感觉“自卑”,没做出格的事儿我会觉得懊恼。 为了迎接明天新客户的活儿,我帮老林组装了一台电脑,明天需要她帮忙在游戏里录像,老林到是很认真的对待,一会儿问我难不难,软件怎么用,游戏是什么样的,一会儿又跟我打提前量,说什么做不好别怪她之类的,惹得我一阵不耐烦,但仔细想想,对于我这个行业,她真的小白不能再小白了。 深夜,一墙之隔的烂尾楼被我们小区的逆光路灯照得异常恐怖,惨白的亮度与斑驳的墙皮呈现出别样的阴森,我们都睡去了。 “有新东西啦?” “谁呀?” “见过嘛?” “能吃嘛?” 杂七杂八的声音回荡在我们这个半地下室的房子周围。 在阴气最重的时候,家里的厨房发出了异响,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种异响到底是什么原理,如果是脏东西,那它们又是怎么幻化实体触碰东西的? “试试呗?” “上呀!” “你先上!你上我就上!” 周围的气息越来越凝重,在初夏的天气里,此时甚至有些寒气,老林虽然睡着了,但并不踏实,但就是醒不过来,我也因为第一次睡在偏房不习惯,原本自己的房间给老林住了,所以也是半梦本醒。虽然无法看到脏东西,但后背却一直发麻,但是在安眠药的加持下,我也醒不过来。 “上吧上吧!一起!” “行啊!来!” 突然,一道粉色的光闪出,只见白光中甩出一条狐狸尾巴,伴随着甩动的这一下,粉色光散播开来,随后,周围一片寂静。 它眯缝着眼,透过墙看向熟睡的我,轻蔑的感叹道:“哎,比上一个还小。” 我们逐渐进入了深度睡眠,这一夜只是开始。 第二天,我醒的比较早,因为新活儿要开工了。 “糟了,电脑在老林的房间。”我嘟囔着,本来想让老林多睡一会儿,但是客户一遍又一遍的催着我的进度。 没办法了,赚钱要紧。 “老林,醒了吗?我得用电脑。” “好嘞。”她迷迷糊糊的给我开了门,散着发、短裤、凉薄的上衣、高挑的身材,不禁让我多看了两眼,但还是那句话,赚钱在我心中才是唯一。 见我进入了工作状态,她也赶紧把电脑打开,好像知道昨晚的活儿马上要开工一样,等待着我的吩咐。 “昨晚睡的好不?”我问着。 “挺好的,这地方挺安静。” “那就好,待会儿上线,客户也会跟我们一起录像,全程听我指挥就好了,放心。” “嗯,行。” 不一会儿,简单跟客户沟通了一下,我们就如约一起上游戏,整个过程不算太顺利,毕竟是项目刚开始,我们对游戏和视频的内容都要反复的沟通,所以这一天忙下来,我们都精疲力尽。结束后,老林没有休息,直接去厨房做了饭,那时我才看表,原来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不过从结果来看还是挺好的,毕竟庭翰不在,只有我和老林两个人就能完成今天的新项目,心里想着:这月收入稳了。 吃了饭,我们聊了一会儿,我就回偏房睡觉去了。 于是,又是一个常人看不见的纷争夜晚,该出来的全出来了,这其中还有一个小女孩,虽然不太敢出门,但在家里翻东翻西,看什么都有兴趣,只是,在狐狸出现的时候,秒回了我的身体。 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老林也开始了她的计划。 于是,就在第三天,庭翰回来之后,我们准备喝点酒聚一聚的时候,她开始“渡我”。 庭翰虽然对这类事情不感冒,但看到我似乎又沾上了玄学,多少心有余悸,只感叹道:“续......续集?” 第76章:小女孩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林师,你能来,我替我师父高兴。”庭翰端着酒杯,对老林说着。 屋里只有我们三个,但丰盛的烧烤,让这个“地下室”充满了家的味道。 虽然用烧烤来形容家的味道不太贴切,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对我来说,烧烤就是最高礼仪,烧烤就代表着一顿有质量的酒局,有质量的酒局就代表可以交心,可以交心就代表有质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想起之前老林说的事情,就憋不住好奇问她。 “我身上还有东西?” “对。” “让她出来,我要聊聊。” “确定?”老林可能对酒后的我不太自信,但毕竟有庭翰在,急眼了一个打我三个还是轻松的,便让我伸手。 虽然心底多少有点男女授受不亲,但再一想,这是老林啊,拉个手也没啥吧?就把手心朝上放在桌子上,庭翰连忙把周围的烧烤挪开,腾出了位置,饶有兴趣的看着。 老林把手搭在我手上,默念了几句什么话,然后双手捧起我的手,瞬间让我感觉一股暖流,这感觉很放松,有点像催眠,亦或是我酒劲儿上来了?我不知道。 她轻柔的说:“别怕,出来吧,我可以帮你。” 我先是愣住了,随后,表情便不受控制的变得稚嫩起来,然后整个人略微瘫了下去,嘴角咧着笑,老林知道,“人”来了。 “我凑?”庭翰感叹着,着急地对老林说,“跟馨姐来的时候一......” “嘘!”老林打断了他。 “小东西,跟我不用见外。”老林宠溺着说,像是在哄小孩一样。 “我知道你,以前见过。”我的语气也开始变得稚嫩起来。 “是吧?所以,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别让我离开就行,我还不想走。”小女孩“清澈”的眼神肯定求着老林。 “你在他身体里多久了?” “我不知道,不过,我会听话的!我不像她,她不听话。”小女孩应该是在暗指梦馨。 “但你这样,会影响到他呀!这怎么办呢?” “就算我走,这周围还是有好多大家伙,它们更吓人,全都是,你看那,再看窗户,大家伙......全都是大家伙......大家伙......”我开始重复着,像卡死机的游戏机一样,庭翰眉头紧锁,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都是什么样的大家伙?”老林试图打断,但发现根本不起作用,我的眼神也逐渐朦胧,嘴也越来越糊,老林严肃起来,低沉的声音喊着我:“老谭?哎,死孩崽子,真烦。谭琦!回来吧!” “全都是大家伙!呵呵......”我开始傻笑起来,身体开始慢悠悠的左右晃动,手臂开始变得冰冷了起来。 “林师,这咋办啊?”说着,庭翰就撸起了袖子,站了起来。 “谭琦,最后喊你一声。” “呵呵......全都是大家伙....哈哈哈!” 哼!老子才不会被夺舍!说实话,过去这大半年里,为了训练我不被夺舍的能力,我现在连自己的梦都可以“人工干预”!现在这点夺舍算个屁?最多就是说话不由得我,但 我的意识还在,我在使劲儿控制大脑,越来越清晰了,除了身体还不听我的,我把所有过去的所学全都拿了出来,就差最后一下了,哈哈哈!快要成功了! “啪!”老林甩了甩手,对庭翰说:“你出手,估计得120了,哎。” 庭翰憨憨的看着自己宽厚的手掌,又憨憨的把眼睛笑成一道缝。 “我???”我愣住了。见他俩在开着玩笑,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一耳光,扇的我现在耳朵还有点嗡嗡的,不过,好在能确定一点,我身上这个孩子可能修行太少了,换做出梦馨出窍,早给庭翰喝桌子底下了。 庭翰后怕,表示“认同”。 老林:“知道了吧?这周围脏的很。” “我信你,所以,”我坏笑了一下,提出个建议,“现在几点?哦,刚好12点多,要不,去烂尾楼探一探?” “酒后助兴呗?”庭翰笑了笑。 “那是啊,全指着酒后来点乐子呢!” 说走就走,因为是夏天,大家穿衣服的速度很快,我们迷迷糊糊的走到了这个烂尾楼。临街的这边台阶不好找,只能穿过一片草地来到这座楼的另一边进入。这里杂草丛生,每走一步都勉强找到一些的平整的落脚点,一步步往没有护栏的台阶走上去,里面漆黑一片,我们打开手机的“手电筒”。 老林突然停下来看着我,“瞅我看啥?我确实整个后背都麻了,看来这里确实......” “不对,这不是小女孩。” “她怎么会出来呢,胆子那么小。继续往里走吧。” 我们上到二楼,依然是漆黑一片,只有靠近我们小区方向会借到一些余光。 “庭翰,跟住奥!” “你们先转转,我去三楼看看,找找流浪汉啥的,之前抖音上看了个视频......”他的声音越老越小,我喊着:“待会儿就上来奥!尽快!” 因为距离越来越远,只听到他微弱的答应了一声。 这里其实没什么可看的,满地坏掉的砖头,半砌的墙,我们也分析了,能让我们产生害怕心里的,无非就是黑暗带来的未知恐惧,还有看不见摸不着的脏东西。 “你离我近一点,我会给你气场。”老林叮嘱我。 我除了满后背起的鸡皮疙瘩,也就感知不到啥了,于是,又转了两分钟,我们决定下楼。 “庭翰,走啦!” 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回应,就想着先下楼吧,让他在上面自己害怕去!虽然我知道,“鬼楼”里千万别开玩笑。可是,到了楼下,发现庭翰就在外面! “哎?你啥时候下来的?” “下来有一会儿了啊!喊了半天你俩,也没回我,就以为你俩已经出来了。” “不就一条下来的路嘛?你从哪个楼梯下来的?”我追问着。 “就咱们上楼的那个啊?” 这话说的让我心生寒意,周围安静的很,烂尾楼更是东北南北都通透,声音应该扩的很远才对。 想到这,我和老林都明白了什么,别拉着庭翰快速往家里走去。 这次,至少有过玄学经验的我大概明白了烂尾楼里脏东西的能力了。 是的,“障眼法”只是这帮臭鬼跟我们开了个玩笑,外加有老林和她身上的狐仙保护。 可正当我感谢狐仙娘娘的时候,老林的一句话让我后背发凉。 “你不需要娘娘保护,因为,你身上还有个更大的,跟娘娘不相上下的神仙!” 第77章:开始乱了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对,点这,然后Ctrl加N,这叫新建序列,序列就是做视频的一个容器,所有的想法都在这里实现......”我在一旁教老林做视频的软件,庭翰早上又回沈阳了,家里只剩下我俩,正说着,她突然打断我说:“饭好像蒸差不多了,我先去看看。” 我苦笑着,让开了一点空间,她尽量侧身从我身后挪出了门。 看着房子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潮湿了,我也终于相信,会过日子的人,真的会把所有房子收拾成家的样子。 “先吃饭吧?”老林在厨房边忙边喊着我。 “好。” 菜不算丰盛,但她能不挑理,我已经挺满足了,毕竟自打她来这几天,我根本没时间把她当客人一样招待,只有昨晚的烧烤勉强算是尽了地主之谊,即便这样还让她帮忙解决了点事情。 “最近跟小寒有联系吗?”我问着。 她的反应有点异样,故作没事的回着:“就还是老样子呗。” “那你现在......离了婚之后,他不得乐开了花啊?机会来了呀!” 她大口塞了饭,嘴糊的说:“管他呢,反正跟他是不可能的。” “你就真没考虑过他?” 她放下饭碗,笑眯眯的看着我,似乎很正经的说:“老谭,但得他有你一半,或许我还真就考虑了。” “我凑?” “你有主见,有能力,能撑起两个家,这点楚寒根本比不了。” 我满意的点点头,得意的吃起饭。 “哦对了,晚上跟我去老头家喝酒吧。” “啊?好吗?”她犹豫着。 “怕啥?这家我最大。” 因为世纪新景在老头的城市,离得还不远,所以那个时期我们经常会一起喝点酒,虽然我也很担心这个老东西酒后发疯——是的,二十年来,因为他耍酒疯,他俩离婚了,我也不再叫他一声爸,每次他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然而第二天又跟网吧的电脑一样,重启后又恢复原样,自信满满的埋怨当初我支持他俩离婚,并且跟我妈离开。 因为常年喝酒,外加身高比正常人矮,从小又受欺负,这样的情况累积的几十年,他确实已经在智商和认知上和正常人有很大区别了,唯独让人感到有亲和力的就是:“他认可你是亲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变。” 就像阿尔茨海默症一样,傻的气人,傻的又总是戳我泪点,于是这么多年我很多次都会被感动,或者服软。 这并不是我的人设,但我一直就是这样。 晚上我们准备了一些肉菜,和他自己炒的花生米,简简单单,却很下酒,虽然屋子里只有三个人,但氛围很热闹,我们喜欢高谈阔论古今历史,又喜欢一起骂骂各种不平事,嗓门一次比一次高,我并没有装假的成分,我也没必要装假。 回来的路上,我开着他的老头乐,酒驾这种事情在30迈的老头乐上是不存在的。 “今晚感觉咋样?”我边开车边问着老林。 “啥咋样?” “就是,这种氛围呗,或者说这种酒局。” “我挺惊讶的,”她看向我,说,“我没想到你跟你......你跟老头能全程骂骂咧咧的,他居然还不生气,你俩能这么和谐,这是我从没见过的。” “嗐,太多年累积了,我能跟他喝酒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挺好的,我挺羡慕。” 即便我没看她,但常年在一起PIA戏,她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我不用多加分辨,我能感觉到,她是真心向往我这样的生活。 突然,我一个急刹,因为这个破车没安全带,所以本能的用手臂挡住老林,也没管碰到她哪里,反正就是怕她撞到玻璃上。 车子停了下来。 “嗯?”我探出头,老林惊魂未定,喘着粗气,不一会儿,也被我的举动勾起好奇,顺着我的目光看去。 “没有啊。”我嘀咕着。 “看到啥了?” “嗯,刚才明明看到一个人在前面。” 她回望着四周,这已经是城市最边缘的路上,前方就是我们小区的大门了,最远处依稀可见烂尾楼,周围什么都没有,安静得很。 “快走吧,问题不大。”她提醒着我。 “行吧,奇怪了,就算我有点夜盲,也不至于看错了啊?” 一脚油门的功夫,我们到达小区门口,下了车,老林给我点了跟烟塞我嘴里,最近似乎这个成了我们新建的默契。 进了小区,不经意间抬头看着烂尾楼,不看还好,这一下给我的酒都吓醒了——在最边缘的窗户口赫然站着一个人影! “你......老林......那上面.......”我站在原地,吞吞吐吐的盯着那个方向,老林顺着我指的方向,只瞄了一眼,就给我拉走了,什么都没说。 我下意识的看看表——半夜一点。 凌晨三点,夜深了,厕所缓慢的滴着水,显示器开关有序的亮起、又灭掉,从卧室门看去长达十余米的竖厅,黑漆漆的,却好像又反着某种微弱的光。 “咚、咚、咚......”老林的房门被缓慢的敲着。 “老谭吗?”她迷迷糊糊的问着。 外面没有回应,继续“咚、咚、咚......”。 纵然老林对这种邪性的事情很有经验,却也开始紧张起来。 她沉下声音,问:“说吧,干啥来的?别整这吓人倒怪的。” “咚、咚、咚......” 老林坐了起来,抓起手机就给我打了电话,外面敲门声还在继续。 电话通了! “咋了?”我迷迷糊糊的说着,常年被各种客户二十四小时全天候任意时段叫醒的我,瞬间反应过来不对劲儿,没顾得上那么多,猛的起床跑到她门口。 “老林!咋啦?” 里面没声,我敲了几下门,声音急促的问着:“老林?” 这一瞬间我的身后感到一阵很强的寒气,我猛的回过头,才发现没开灯,这长长的竖厅在黑暗的环境下异常地恐怖,有东西似乎又没有,可是刚松了口气,身后的门开了,又给我吓了一跳。 老林没说话,而是上下打量着我,这时我才发现,我才穿着小裤头,随着她卧室的灯亮起,我才有了些许的安全感。 “我听到你叫我。” “我听到你叫我。” “等等,”我眉头紧锁的,问,“你听到了有人叫你,然而我手机也响起。” 我们一同发问:“那刚才敲门的是谁?” 我没理她,把客厅的灯打开,虽然青灰色的硬装还是有那么点阴沉的氛围,但好在目及所至可以看到整个屋子,情绪渐渐缓解了不少。 “我......我能在你屋打地铺吗?” 老林犹豫着,但似乎看出了端倪,“也好,这样就不会给那个人制造机会了。” 说着,她好心地过去帮我拿了枕头。 哎,自打梦馨离开后,白天我可以说绝对的气场够足,可一到晚上,总是睡不踏实。 卧室门关上了,狐仙再次露出粉白色,对整个屋子开启了类似结界的东西,保证这一夜我们的休息,这种好像“召唤兽”一样的设定我还是很执迷的,只可惜,现在没了梦馨,我也只能眼看着狐仙娘娘出来了,羡慕坏了。 “还记得之前跟你说的神仙吗?”我们各自躺各自被窝里,老林问。 “这次可真成大通铺了。” “是啊,地上不冷吗?”老林关心的问。 “没事儿,能大通铺就行,要不要叫小寒?” “别了,赶紧睡吧。” “好吧,晚安。” 第78章:老头儿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师父,你......”庭翰和老林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吞吞吐吐的真让人烦。 “你有没有感觉不舒服?”老林也唯唯诺诺的问着。 “嗓子很难受,估计得去打针了,对了,老林你半夜咋去庭翰那屋睡了啊?” “没啥,我......起夜,睡懵了。” 正说着,他俩异口同声的去厨房端饭。 早饭还算丰盛,依我的口味,早饭不喜欢吃什么粥啊、咸菜的,但是嗓子越吃越疼,索性就吃了个半饱。 起身的时候,看着纵深感很强的竖厅,那一瞬间,我好像回想起了什么! 时间回到半夜,因为害怕再出现半夜敲老林门的问题,我就和老林睡在了一个房间,我依然打地铺,她在床上睡,说好的男女授受不亲呢? 其实吧,我们似乎真的没把彼此当成异性,用之前网上聊到的——我们是亲人。 这个夜里,和往常一样充斥着随时会发生的灵异事件,没办法,这就是个乱葬岗的“道场”。 老林迷迷糊糊的起夜,出厕所之后,她习惯性的看了一眼厨房,简单整理了一下晚饭后的碗筷,才放心的回到卧室。 可前脚刚进卧室,就发现在黑暗中我愣愣的在盯着她。 “怎......怎么没睡?”她试探性的问着,话音刚落,我躺了下去,她有点紧张的躺到了床上,虽然想继续睡,但我刚才的举动确实不正常,所以又试探性的问了我:“睡了吗?” 大约等了半分钟,没见我回话,这才有点放心,可刚想睡,发现厕所灯忘记关了,就起身走向竖厅,关了灯,困意上来了,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卧室。 “你回来啦!” 我的这个低沉的声音给老林彻底吓精神了,快速抱着被子跑了出去。 你可能会说,老林不是最懂这些灵异事件了嘛?怎么这个时候也慌了? 用老林的话说,别扯玄学,一次突然的惊吓就够了,还来了两次,这谁能抗住啊? 老林心有余悸,躺下在了庭翰房间另一张床上,庭翰睡觉几乎没有打呼噜的习惯,但是觉很轻,迷迷糊糊的看向老林,猛的睁大了眼睛,愣住了。 “别问,睡觉。” “啊?跟我师父吵......”他轻声问,被我的叫声打断了。 “你来啊!走啥啊?你敢动我嘛?来啊!”好像是在跟人打架。 本来我的嗓门就大,再加上不受控制的嗷嗷叫,庭翰是想起来看看我的情况的,但是,这个怂货居然默默的起来,把房门关上,反锁了起来! 不知道我喊了多久,只记得他俩很佩服我的气力,不亏是玩配音的。 然后就是开头的那一幕了,他俩其实都没怎么睡好,生怕半夜我起来敲他们房门。 下午,我如愿的去打消炎针了,大夫也很纳闷,只是说了梦话,怎么就能给嗓子喊发炎了呢? 当时是老林来的差不多第10天,打完针,我们在小区门口散步,庭翰边走边刷着短视频,时不时嘿嘿的笑着。 “家里催你回去吗?”我沙哑的问着。 “还好。” “林师,你就别走了,咱仨在这多好啊!”庭翰补刀。 “不是不行,只是,我也得跟家里好好说说,你师父知道的,我家里......” “确实,你就跟家里说找到工作了呗,然后以后每个月我给你发工资,一个是收拾卫生、做饭的工资,一个是会做视频之后,也给你算钱。简单明了!” “嗯,我这两天就跟家里说吧。” 老林能留下来我很高兴,不为别的,就单纯为了我残破不堪的“公司”有家的感觉。 晚上,我们仨用勾哥的36寸显示器看着鬼片,重点是还要关灯,我是真怕,庭翰嘴上说不怕,但也心有余悸。 可是老林爱看,所以也就陪着她看吧,我不像小浩他们,随随便便就能找到在线看各种鬼片的网站,所以只能多搜几个网站,把电影下载到本地才行。 虽然只剩三个人,但也终于实现“全公司”可以一起看一个电影的愿望。 但是电影结束后就不太平了,至少我很害怕。 我先洗澡,但是几乎把屋里所有的灯都开着,还经常转头看向背后,生怕有视觉死角。 “不行了。”说着,拉开门,把头抬出去,喊着:“庭翰,来给我搓背。” “等会儿师父,云飞着急交片,我......晚上就得给他,才给我账号.....” “老林,会搓澡不?”懒得庭翰墨迹了,直接找老林。 我背对着她,她撸起袖子,套上搓澡巾,开始给我搓澡。 “你说,这时候我要站起来回身,你最先会看我哪里?” “凑!这是咱俩这关系能问的嘛?”她笑了笑,说,“就算看到,也是个小金针菇吧?” “才不是!”说着我就要起身,突然就被她按了下来。 我俩都在哈哈大笑着。 因为这两天折腾的,我的身体很差,洗完澡,就直接睡下了,安眠药吃了个双份的,想让今天睡个踏实的觉。 入睡都还好,很快我们就都睡着了。 “姐姐,”我突然发出了稚嫩的声音,“我想出来玩,或者明天出去玩好不?” 老林被叫醒,这次看去,应该是上一个我身上的小女孩,她像逗小朋友一样跟我说:“你想去哪玩呀?” “我不知道,对了,我想吃那个肯德基,他们说小孩子都吃,但是,我那个年代就没有。” “你的修行太少了,你要多努力呀!行了,明天带你去吃肯德基。睡吧!” “真的吗?” “还能有假?” “我先消失了,姐姐你注意点!”说完,没声了。 “哎,又拦的活儿。” 突然,一个低沉且沙哑的声音传出来:“嘿嘿嘿,可爱的后生。” 老林警觉了起来,这时我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她。 老林叹了口气,问:“你又是谁?” “我们见过面了,不信,你问问狐十三?” 这个名字一出可彻底把老林给吓住了,他们五仙的名字是不可能轻易告诉别人的,但这个人才出现就直呼出了大名,不用多说,要么实力远高于狐仙娘娘,要么,就得打一场架了。 “好,到你了,你叫什么?” “我是上方的,后生,你不用知道太多,我出来只是想提醒二位,实在不行就搬走吧,这地方太乱。也别念经,都没用的。” “废话真多,你赶紧下去,让我朋友睡觉!别怪我不客气!” “哟?”老头没有任何害怕之处,继续说,“嗯,结果我想到了,这个小宠物看来是不想放过我了?但是,你得有个分寸,别......” 我逐渐恢复了意识,我很虚弱,快速喘着粗气,老林见状连忙给我递水。 大口大口喝了之后,刚想问什么,然后抢先拍着大腿说:“完了,好像出大事了。” “咋了?” “哎,先睡觉吧,明天就知道结果了,快睡,听话。” 虽然最烦说一半话这样的做法,但主打一个不懂就听劝,所以,这一夜,我们安心的度过了。 第79章:真神对决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姐姐......”我轻声的趴在床边喊着老林。 在这个安静的晚上,凉爽的风让我们很快就入睡了,当时这个方式因为常年没人住,所以就没有安装空调, “姐姐......” 这次老林没有被吓人,她本能反应过来,只是我身上的那个小女孩。 “怎么了?”她温柔的说,我相信,如果以后有了孩子,她应该也是那种很温柔的媳妇儿。 “前两天,我被一个好高好大的神仙给抓去了!” “啥?”说着,老林坐了起来,“我说前几天你怎么不出来了,其实我们是很欢迎你一起出来的,当做家人去相处也挺好的。” “那个东西好厉害,只一个法器就给我扣住了,你们帮我把他弄走吧。” “说说那人长的什么样?” 小孩一跳就扑到了老林怀里,老林也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当然,全程都是我肉身,小姑娘给我夺舍了。 “要抱抱。”见小女孩委屈的样子,再看看身体是我的,老林仗义的劲儿就体现出来了。 “快来我怀里,哎哟,谁家神仙这么不听话!” 突然那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我嘴里传出:“我知道他是谁,就是你说的那个神仙,” 说罢,我又把埋进了老林的胸里,她的身材还是很奈斯的,前凸后翘,B罩杯刚刚好,身高172,体重才115斤,高挑,但是长了个娃娃脸,笑起来像极了邓丽君,她温柔的拍着我,对小女孩:“没事,改天我让娘娘给收拾了。” “真的吗?” “娘娘,给他露两手,”虽然旁人看不到,但这可把小孩给吓坏了,连忙后撤两步。” 是的,那一瞬间我似乎也看到屋内闪出一道光影,其他的也看不出来,便无聊的想睡去, “那个老毕登是早晚的事儿,”娘娘出来了,用老林的身体对我们说:“神仙还分位列仙班的和平民成仙的,跟天神下界的比都是垃圾,等等,你是说他是上方仙嘛!” “是的,拜托你了,是我本人老谭,帮我把这人给弄走吧!” 老林和狐仙娘娘沉默了一会儿,说:“哎!那什么神仙的,我能听到,你出来,咱俩约个架。” 我开始沉默下去,暂时进入空档期。 老林也很有范,在原地抽着烟,轻蔑的叫嚣着。这时候,李庭瀚出来,他完全不知道咋回事,只觉得我们又在搞“封建迷信”。 我低下头,不一会儿,我的声音又变成低沉沙哑的老年音,抬头笑眯眯的样子,我发誓,我绝对做不出这么慈祥表情,口气也变了,轻蔑的开口了:“小十三,大名狐立娜,2000年的修为,我在想想奥,”他沉默着,好像真的认真在想一件事,不一会儿:“罢了,躲不过的劫啊。” 紧接着,幽幽的重重地说:“我只会收掉你,但不杀你。” 狐狸一惊,又眯起眼睛,说:“算了,天机还是不能跟你们泄露,狐狸,这是你的道场,我就在你的道场收了你吧!” 我和老林也恢复了意识。她呆呆地愣在原地,惊喜的看着我,一看就是有事情想告诉我。 “老谭,你属什么?” “属蛇啊!” “哦,那没事儿了,你会喜欢狐狸这种动物嘛,就是属于那种天生就喜欢。” “喜欢啊。” 突然,窗外无来头的狂风大作,草地上的杂草满天飞,因为之前开原发生过一次龙卷风,我以为是龙卷风,马上找布把电脑收起来,老林拦住了我,淡定的问:“如果我说外面这个狂风是他俩打架带起来的,你信吗?” 我惊恐的看向外面,只见天空突然泛起一阵雷,雷电越来越密集,突然,有那么几道闪电击坏了变电站,导致全小区都停电了。 “我......信。”我呆呆的看着我们的小区,期间还挂起了旋风,我是真怕再来一次龙卷风了。 老林走上前,跟我一同看向外面,总是听说“神仙打架”“神仙打架”的,现在就是咯! “啥?”我一惊,看向老林。 “没看那风吹的很乱嘛!两个人打的有来有回。” “我的天!头一次见!” 因为老林能看到,所以,我让她现场转播了一下,但这个转播话说太特么容易出戏了。 她生无可恋的开始解说:“娘娘在空中放大招啦,老神仙用了二技能格挡。” “你能正经点儿不?” “哦,两个人在拉扯,看来都是远程法师职业,老神仙放了Q!娘娘直接用了闪现.....” “行行行,啥玩意儿啊,英雄联盟啊?还是王者荣耀?” “我看不清了啊,打的太快了,用你的话说,毕竟也是四维甚至五维生物,那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下面,我用老林后来解说的内容,来个第一视角的描述吧。 看得出来,狐仙娘娘已经尽力的招架,但是在老神仙面前还是有点困难,老神仙说:“善恶之报,天理昭昭,终有还时!汝何苦相逼,我微末地祇卑躯?” “吾奉天命,护此后生。尔执凶念,必欲诛吾微躯——此孽之生,岂吾之愆耶?” 说着,从老者身上幻化出一个看不懂的法器,法器一出,金光四射,娘娘也秀躯一转,从空中聚集超大的能量场,两人同时冲向对方,只一个照面,娘娘的尾巴就被打掉了一根。 没有时间看身体,狐狸落地后,突然变得几百米高!一只巨大的脚掌踩住了老者,老者只微微一下,猛地弹开,紧接着娘娘身后粉色的光照亮了整个小区,老者被重重的打伤在地,娘娘见状聚集里更大的能量场很快冲到了老者身上。就在她以为成功杀掉了老者,可谁曾想,老者突然跃到空中,超快的速度对娘娘背后打出了致命伤害!娘娘倒地不起,老者没有急于杀他,只跟他说:“吾与汝本无宿怨,各护应缘之灵即可。今劫波未靖,不若偃兵归渊,阴阳各守其渊,岂不善哉?”话音刚落,娘娘眼睛放出血光,全身的红色毛发炸成刺一样,整个人化身一道能量波直接冲散了老者,紧接着就倒地不起,这下他们俩伤势都差不多重,也就算终结了这次的战斗。 事后,我只知道,在这场战斗中,狐仙娘娘被砍了一条尾巴,相当于少了一千年的修为,而老神仙也只能暂住我的身体里疗养,看来伤的也不轻。 那一天,我才反应过来——原来突然的狂风大作、或者白天突然变黑天等等奇异的天相,真的是跟这些我们看不见的“神仙们”有关。 第80章:宿主发威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这里叫九嶝寺,里面有佛家、道家、仙家,可能,你会对仙家更感兴趣。”看着老林有些沮丧的样子,我也有点歉疚了,其实我也清楚,老神仙的存在本来我也不知情,所谓不知者不怪。 但歉疚会大一些,所以大清早见她在厨房发呆,索性我也穿好了衣服,刚好“清河的”老头乐在我这,对了,我更习惯简称那个所谓的父亲为“清河的”,全称:“清河那个老不死的。” “就是这里了,中间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左右两边......”我愣住了,只见最边上的赤狐娘娘塑像披上了红披风,只露出一条尾巴! “老林,你家狐仙娘娘是什么颜色的?”我有气无力的说,生怕得到她...... “红色。” 来不及惊疑,走到赤狐娘娘面前,跪倒在地,什么也没说,磕了三个头。 老林自嘲的说:“看到没?这是举着尾巴跟咱们控诉呢。” 我也只能轻笑一下。 下山的时候,老林跟我说:“其实我也没那么难受,毕竟,娘娘的性格一直很冲动,虽然我也觉得没必要打这一架,但既然打了,大家都得承担后果。” “帮我看看那个老毕登离开我没?” 老林上下打量着我,笑了笑,说:“没走你也没办法呀,对了,直接就地买点菜吧,这种露天的菜市场便宜还新鲜。” 晚上我早早的结束了工作,去YY带着老林和鹿遇的成员们玩了一会儿,没办法,这个改革后的社团越来越大,如果我总是不出现,确实影响不好,就比如鱼儿会带头打电话来“喷我”,然后顺便约线下喝酒的时间。 大约夜里11点多了,我们退了YY,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老林转过身似乎在等我说什么,是的,我该说什么呢? 起身,搬酒,起酒,递给她。 “帮我。” 老林愣住了,不懂我说在说什么。 我伸出手,像上次帮我召唤小女孩那样,老林会意,轻轻握住我的手,不同于上一次,她不是很自信的跟我说:“今天状态不是很好,所以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成。” “我相信你!”说着,单手甩着酒瓶子猛灌了几口,像之前那样,用酒劲儿配合老林。 第一瓶很快就下去了,接着是第二瓶、第三瓶、第四瓶...... “等等等等!”我怂了,再这么下去没等召唤成功,自己先喝多了,你要知道,没吃晚饭,又一直干喝是很容易醉的,更难受的是胃部,胀的很。 老林笑了笑,松开了我的手。 “告诉我原理,我自己试试。” “啥?这没有原理啊!” “没原理你之前是咋召的?” “呃......我也说不好,就是......就专心的去想这件事吧?”老林似乎真的挺不解,点了一根烟,突然想到了什么,兴奋地说,“对了!就像你让梦馨出来时候的感觉!试试?” “行,我试试。” 闭目、沉思、清除杂念,脑中只有想着老头的形象。 黑暗中略过了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继续往前推进,周围开始忽明忽暗,最后变成了纯黑,只有一个老头,拄着拐杖,长胡子、是个胖子。 见到我的一瞬间,他直接和我融为一体,我的身体开始不自觉的想站起来、想说话、我知道,他已经夺舍了。 我咬着牙低沉地说道:“老林......我嗓门大,你别吓到。” 然后强行坐下,脑中的精神力和老头交织着,一会儿拧成一股绳,一会儿又崩开。 “你个老毕登,”我似乎憋着很大的委屈和愤怒,猛地吼出一句:“给我老实点!” 脑中清净了下来。 “老头出来了,在你旁边。”老林提醒着,很明显像那种受了欺负找来“大哥”的样子。 “你保了几次,我应该说欠你不少人情。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和娘娘打!” “老实的站着,老林,我看不见他,帮我盯着他。” 这时老林充当了翻译的作用:“老头说,他需要在我身体里静养。求你让他回你身体里。” 我突然呲笑着:“开始煽情了?” “你也配!来啊!夺舍啊?一个神仙居然还玩夺舍这一套,你到底是哪来的?是什么精还是个什么东西?告诉我!” 过一会,老林翻译着:“他说跟你同源。” “啊?我的祖宗啊?”我站起身,掐着腰大骂:“祖宗多个几把!你看看老谭家现在啥样了?你不开示那几个煞笔的亲戚,来我这找几毛茬啊?” 我压低语气,用带气泡音的声音威胁道:“你们这帮祖宗,来一个我骂一个,听懂了吗?” 紧接着又大吼着:“但得我有能力,我特么挨个削你们这帮祖宗!别整天高高在上的!” “我!是!最!大!的!懂???” “啧啧啧,突然想起来了,老林,穿衣服跟我去烂尾楼。” 不一会儿,我们在夜色下来到烂尾楼前。 “帮我看看,是不是都在这?”我问。 “是,要不,咱先回去?这里的东西太脏了,而且有几个‘大家伙’。” “全楼的臭鬼你们听着!老林是我的人,如果你们再敢骚扰她,我弄死你们!” “哎?那是......” “咋了?”我喘着粗气问她。 “没啥......可能是看错了。” “今晚先这样,明天晚上,老林,我们半夜十二点,准点进烂尾楼。” “你要干啥?” “挨个收拾!先回家!我特么喊累了。” 见状,老林噗的笑出了声。 “笑啥呢?” “没啥,就是觉得,你还真是网上和线下一样,仗义,确实有当老大的气质!” “嗐,狮子座,经不住夸,走吧。” 之后的一段日子,老神仙安静了很多,也是因为这件事我给了定性:老神仙也并没错,只是有两点不能再犯: 1、不能再和娘娘窝里斗,那是自己人,甚至以后要通力合作; 2、不许夺舍,除非是我想; 夏夜还是有点凉的,我没有过多停留,也是怕老林的身体受影响,便回了家,此时已经一点多了,又一个最阴的时候睡觉,不过,经历这一番折腾,至少我们这个负104安静了太多太多。 第81章:梦馨来控场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我凑,头咋疼呢。”看了下手机,才9点半,就准备倒头继续睡,但尿意很足,无奈,只好起床,因为光照不好,看向竖厅总感觉灰蒙蒙的,阴森的气氛很足。 键盘声?老林起来了?回头看向老林的屋,没呀,她在睡呢。 不对,我怎么没在她屋子睡? 疑惑中,来到厕所。 哦,想起来了,昨晚跟他说男女授受不亲。 就在我还自夸的时候,身后厨房传来煮东西的声音,我猛的一回头,逆光中一个黑黢黢的身影站在炉灶前。 “起来啦师父?” 我长松了一口气,反应慢有时候也是好事儿,原来是庭翰从沈阳回来了。 “昨晚跟林师喝了?我看一地酒瓶子。”他还是笑眯眯的,总能给人提供很大的情绪价值。 “嗯,还跟全烂尾楼的鬼宣战来着。”我心不在焉的倒水、喝水。 庭翰迟疑了一下,说:“你俩可小心点儿吧,虽然我相信林师的实力,但常在河边走,真怕你俩招到什么大粽子之类的。” “啊?”大粽子这个词儿说得我云里雾里,嘟囔着,“我俩是盗墓的啊?” “哈哈哈!我到不是那意思,我也不懂,就觉得这阴间的事儿确实啰嗦多。” “嗐,问题不大。” “对了,我回来的路上,看到宣传车说水库有啤酒节,又有游乐设施啥的,下午忙完去溜达溜达?” 老子什么没经历过?会看得上清河这小地方的破啤酒节嘛?开玩笑!瞧不起谁呢? (飞一般的转场,晚上) “这特么都下班了啊!” 等我们到达水库门口时,好多商户和游乐设施已经收摊了。 “这咋啥都没了啊?”我吐槽着。 “十点了,也不早了。” 本来我的兴致很高,但无奈今天的活儿太多了,等都干完活都九点半了,我们连忙开着“清河的”老头乐跑去水库,距离到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 其实吧,我从小就爱凑热闹,你说源于内心的孤独吧,到也不完全是,说完全是生活太过单调吧,也不完全是。 “往那边看看,我看那是什么玩的。”我指着远处像摩天轮一样的东西,因为只有那里灯还亮着,他俩也没啥目标,就跟着我走。 “这是啥?”面对三层楼高的一个支架我有点没见识了,像是巨大的秋千,又好像是“独木舟”,但“木”被砍断一节一节的。 “啊!师父,这不就是人在上面走,完了一卡一卡的,整不好就掉下来的那个......”庭翰补着刀。 “哦哦哦!想起来了,那个网红桥什么来着?” “对!就是那个!” “这也没人啊,算了,先找吃的吧,饿死了。” 很不幸的是,当我们拐到不远处的美食街时,只有头和尾亮着灯,一个是水吧,一个是烤串。 “这咋办?” “吃呗!有啥办法。” “那我去买水,你俩在这买炸串,给我带点,啥都行。”说着庭翰扭着肥肥的屁股走向远处的水吧。 老林递了我一根烟,我凝望着庭翰的背影,眼睛眯了起来,右手拖着左手肘,像舞女一样掐着烟。 “昨天我就知道是你了。”老林也看向庭翰。 “呵呵,别来无恙?” “还行,你呢?” “随缘修行,好久没打架了。”梦馨很稳重的说,好像经验很丰富的沉稳和老练。 “这次回来有什么事儿吗?”老林看着熟悉的我,和梦馨忽冷忽热的聊着,其实这并不是关系远了,只是,梦馨成熟了,老林自然也就用成年人的方式跟她沟通,后来她说,看到梦馨的成长她很欣慰。 她尽量用顽皮的语气说:“帮你除掉烂尾楼的鬼呀!” 老林嫌弃的扭过头去:“别扯淡!那个女鬼的道行你不是不知道。” “哈哈哈哈!” “正经的,有啥我能帮忙的?” “姐,不用你帮,其实,是有人让我来,我不得不‘从命’,帮完忙就走。” 老林噘着嘴,故作害怕的问:“呀?谁这么大派头敢命令我们馨馨呀?” 梦馨弹了下烟灰,神秘兮兮地说:“跟你有关。” “哈?那就不用上老谭的身了吧?” 梦馨仰头看向天空,眼睛清澈起来,但表情似乎怅然若失,右手高举,用手指间的缝隙看漫天星星,逐渐冷淡了下来,说“姐,你找遍了漫天星光,却不知他早已化作你的宇宙。” “啥?我找谁?”老林表情严肃了起来。 “师父,林师,水。”庭翰突然的出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去把串取了,多钱一会儿给你。” “哎!”说着,庭翰又被支开了。 老林长叹口气,说:“我不确定你说的是我想的。” “最近我去了好多地方,人不去了的,马斯克的火箭也去不了的,唐僧取经都未必经历过的地方,反正这三界算是转了一圈,只有地府挺吓人,没敢进,但是,遇到了一只少了尾巴的小赤狐狸!” “是呀。”老林能确定,这是梦馨,但梦馨在短短不到一年之内,就如此成熟,确实让她惊叹,要知道,人界一天,约等于除了神界之外的低等世界一年,照梦馨这么说,她已经修炼了三百多年了? “你到底修炼了多少?” “一会儿看我的实力,姐你猜一下?我先卖个关子。” “你!”突然被梦馨拥在怀里,老林突然懵了:“庭翰在那看着呢。” “你们太可惜了,你也太可怜了,我听了全程你们的故事。” “我凑!你俩?师父?林师?”庭翰又回来了,看到我们直接相拥在一起,刚要喊出恭喜你们在一起,突然,梦馨开口了:“小庭翰,最近酒量怎么样?” 庭翰呆住在原地,这个声音?看似清澈的眼神,实则很女性化,让他一时间不敢认为是梦馨。 “我是你馨姐呀!” “啥......啥?馨姐......你不是都?” “我是走了呀,但修行了一千五百年,也该来人间试试本事了嘛!” “一千多年?你不是才走一年?” “哈哈哈!”梦馨凑近庭翰,说,“天上和地上的修行方式完全不同滴!” “你上天了啊!” 梦馨挠了挠头“咋感觉你在骂我呢?” “那你学到了啥本事?”庭翰问。 “哈哈哈,小可爱,今晚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反正好久没打架了,要打就打个够,” “老谭,你在吧?” “真的是你,”那一刻,我发现,还是爱着梦馨。 她跳向我的正面,我能感受到前面有团白气,“后来听说你爱我?” “我凑,现在可以已经脱离我啦?显露个真身给我看看。” 可以,但是要犯戒,你得赔我十年的修行。 “十天,不多不多!” “那你们该吃的也吃了,去抓鬼呗?我也坐坐“清河的”的老头乐,以前都是开车。”说着梦馨飘到了车上,直奔烂尾。 “哎呀,还挺舒服的,这个车多少钱?” “一万五呢!”我答道。 “可惜了明年要换车了。” “能看到换什么样的吗?”庭翰好奇的问。 “姐你应该知道吧?” “emmm,我们一起说颜色和价格吧,三、二、一。” “绿色!三万多!” “哈哈哈!” 正在有说有笑的时候,我的车速降低了,烂尾楼已经很近了。 第82章:老林第一次跟老曹钢子喝酒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我凑!”当我惊醒的那一刻,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啦?又惊厥了?”老林问着,便摸着我的脑袋安抚着。 人家都说,如果醒的太快魂是跟不上的,我可能现在就是这样,大约过了几分钟,逐渐才有了意识。 “好点了吗?”她问着。 “嗯。” “梦到啥了?” “梦馨回来了!”我笃定的对她说。 “是呀。” “那......”我不知道怎么说,因为,我亲眼见到梦馨屠了整个烂尾楼的鬼,同时自己也被打的魂飞魄散,我想跟老林求证,但又觉得好傻。 “看到什么了?”老林很淡定的追问着,那不紧不慢又态度似乎让我的情绪也跟着平稳下来。 “梦馨把整栋烂尾楼的鬼都杀光了,自己也死了。” 老林呲笑着,那一瞬间我就有了羞耻心,感觉自己是不是魔障了,我不允许自己这样。 “梦馨确实回来了,但又走了,只是回来看了一眼,她现在挺好的,都跟我说了。” 虽然如此,我还是怅然若失起来,嘟囔道:“行吧。” “继续睡吧,才......”她看了一眼手机,说,“才6点多,邪性的事儿有我扛着呢。” “嗯。”说着便躺下了,但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那段时间,我才戒掉一段时间的精神类药物,所以我坚信有些玄学的事情只是我的臆想,即便梦馨的事情扎扎实实印证了玄学的存在,但我不想让人觉得我迷信。 “睡不着?”老林问。 “嗯。” “对了,你不是说要带我跟你哥他们吃饭吗?要不,就今晚吧。” “行。”说着,我就给每天定时早起的老曹和钢子发了微信,果然这货秒回。 钢子每天6点甚至更早就起床念经、打坐或者出去锻炼,老曹是要上班。 一日无话。 晚上,我买好了酒和烧烤,李庭瀚这完犊子玩意儿又去沈阳了。 老曹、李姐、钢子、我和老林,五个人也算热闹。 一开始大家都有点拘谨,但呛不住都有相同的仙家遭遇,所以差不多喝了半瓶,话匣子就都打开了。 “我猜你身上是狐家,你看看我的。”老曹问着老林。 老林上下打量着,用不怒自威的表情回到:“我看不出来,你这不是五大仙吧?但是钢子很明显,一看就是修行之人。” 钢子这个老修行人顿时来了兴致,说:“老林,给我算算,看看我啥时候能找到个修行的师父?。” 老林面露难色,沉吟:“你短时间内可能找不到师父,我道行乾,可能不准奥!” 钢子再问:“那帮我算下,我得用几年的时间才能找到师傅,我最终是走佛呢,还是走道教?” “道教!” “道教!” “哟?这么有默契啊!”老曹惊喜着。 “老林,我早就听老谭一直提你,今天看到本人,从我个人的阅历来看,你这人,当媳妇儿是再好不过了!” “啥?” “啥?” 我和老林全愣了。 “那你跟老林处对象呗?”李姐也没生气,就是在拱火,毕竟酒局嘛,总要互相呛才有乐趣。 “老林刚特么离完婚!你说啥呢!来这就是一起做事儿、一起生活的!。 “你看吧,自己都说了,一起生活的!”钢子的补刀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不可能!我俩是最好的战友关系!” “话可别说太满哦,这些年你啥逼样我们能不知道?”老曹拿出那种当哥哥的样子,宠溺加戏谑着我,钢子也在一旁“对、没错、哎?是!”一样的捧哏。 “说实话,如果可以,我真的把李姐踹着,跟我出吧!我有车有房,经济也还很可以!” 李姐到也没生气,在那骂着:“对!你俩处嘛!然后我跟老谭出去,反正也看不上你,磨磨唧唧,跟个老娘们似的。” 说着我们都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李姐身上应该是....蟒家仙多一点。” “说的没错,老林啊不一般人啊,来咱俩单喝一口。” 两个女人都喝了,我们也自然不落下,于是他们俩女的,我们三个都干了一杯酒。 接着来就是老林单跟李姐聊着,我、老曹和钢子也聊着经常聊的那些话题。 聊着聊着就扯到我身上的那个老神仙,跟狐仙娘娘打一架的事儿。 他们对我身上有个神仙在保的这件事儿还是挺感兴趣的,而且很惊讶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没看出来呢。 这么说吧,我还算相信那老头是个神仙,有可能是最低等的那种,毕竟和老曹、钢子、李姐喝酒这么多次,他们从未提过这件事。 等有空的,我们一起出去溜达溜达,包括初一十五,领老林去龙潭寺转转,看看梦馨离开的地方。 “哎呀,这个房子啊,就还得拜托老林多盯着点老谭吧,要不这小子指不定能看出什么虎逼事儿呢。”老曹苦口婆心的样子。 “嗯,放心,我是来渡他的。” 最后,这顿老林和我最好的朋友圈第一次的喝酒以开心为结束,大家还约定后有空一起出去玩,这时候,我就好需要一台车。 外加也看到老林身体很差,虽然总是在积极的买菜,出门也不方便,如果有了车子,大家都方便了。 于是就开始研究上车子来。 本以为今天会是个太平的夜,可是,就当老曹他们走之后,灵异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第83章:致幻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看着我熟练的单手挤药,老林问:“喝了酒还用吃安眠药吗?” “嗯,没办法。” “看你的状态应该没喝多吧?” “嗐!我那酒量,喝翻他俩不是问题!”嘴上虽然轻松,实则脑中回忆起无数次让老曹喝吐的场景。 “风扇的冰块换完了,坐着吹一会儿吧。”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地下室”居然在夏天也会这么热,看着老林热的汗水都浸湿鬓角的头发,总感觉有点对不起她。 “走吧,出去转转,太热了。” 今晚的天空很纯净,外加我们住的偏,星星看的很清晰。 “走啊!吃烧烤去啊?”我突然的提议给老林整懵了。 “不是刚吃完嘛!?” “再来一顿呗!” 老林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听你的。” “啊不行!我安眠药吃上了,要是强行把药效整没太难受了,改天的!” 老林还是顺从我的意愿称是。 “你别老像个仆人似的啊!也得说说自己的想法啊!” “我没啥想法,”她抬头看天,若有所思的说,“你知道吗,如果我回吉林,自由、说话权、未来,什么都没了。你也知道,我这个身体是不可能找到工作的,找了也做不长,属于半个废人,根本没有能力养活自己,所以,老谭,你能给我想要的一切,我也已经把这当做自己的家了,我很感谢你。” 我的声音突然变的可爱起来,蹦蹦跳跳地对老林说:“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刚巧楚寒发来视频通话,老林展示了我和这些鬼仙的对话, 我突然又变得像个老头子,唯唯诺诺的说:“我也斗胆出来说两句,我也把这里当家了,你们吃啥我就吃啥,反正也被你家狐狸咬了不少修行,我也暂时没地方去,至于说九嶝山?想都别想,那里最得道的高僧也不过都是我的徒子徒孙,那里供奉的一派神仙,也不过都是雕塑,哪有本体啊,连分身都是。所以,要说选个住的地方,我选这里。” “但是!”我回答到:“约法三章, 第一章:要干什么都要跟我汇报!因为我才是你们的主人!你们可以都在我这住,刚好我这现在人气越来越少。” 第二章:如果有犯戒的,我会按照我的办法去处理,必须給我听着! 第三章:给我灵通,别你们一个个都有修为了,我身体不是白给你玩了嘛! 老头率先说话:“灵通我给你,但是你得慢慢消化,就比如简单的占卜术,空了梦里教一下就。” “还有吗?小姑娘呢!” “我......我只会一点占卜术......” 楚寒抢话说:“老谭,你给我......” 老林打断说现在不是老谭,是那个小女孩。 “啊也可以啊,既然众大神都在,我就多问几个问题哈! 帮我算算手头这个项目能不能成。” “就这啊?我来!不用他们!”我原神出来回答着:“七月之前,必有答案,好事!” “你让小女孩也出来说话啊!”楚寒在起哄着, “嗯?怎么了嘛?” 楚寒客气了一下:“这位妹妹你好。” “我知道你,你的林姐不好。”说着,她看向老林征求意见,要不要给楚寒算命。 “我就想求个姻缘,”楚寒说, 老林点了点头,随后,小女孩乐呵呵的说:“你的婚姻还没到时间,但即便结婚了,也不太幸福。”说着就吓到到老李怀里,老林像宠爱自己妹妹一样安慰着她,可是,换来了楚寒绝望的不吭声。 “老林,我也给你算一次。” “你确定不是喝酒了在这耍酒疯呢啊?”楚寒还想反驳。 “咦?我姐不是从天津找你了嘛!”小女孩说, “别说这个!”老林打断了小女孩。 “哎,两个人不适合在一起的,因果是注定的,不接受反驳。”老头子上火的样子看着还挺可爱。 “好啦!小女孩、老头子我也有话要问,我这辈子能不能走算命这条路?” “嘿嘿嘿......” “说啊!墨迹呢!” “天机......” “都特么是一家人了,你有啥可怕的?” “一切都有因果,天算不如人算,人算不是找本性,只有这个本性找到了,你就能上道。”老头神秘兮兮的样子着实给我整的气不打一处来,大骂着:“你特么就不能直接点?” “那你别怪我啊,”老头委屈起来,说,“明年夏天你会逐渐入门,但入道的话,暂时看不出机缘。” “哎?该走了,越来越多的脏东西来了。”老林提醒着。 “打就完了!”小女孩提起了兴趣,在那里跃跃欲试着。 “我也看到了!”他们确实围过来了,有很多。 “还是走吧。”老林低声问着。 “啊!!”我平息了他们的七嘴八舌,说“你们听过一句话吗?狭路相逢勇者胜!” 我点燃一根烟,轻蔑的说:“上。” 紧接着,我什么都没看到的前提下,他们很快的清理掉了所有孤魂野鬼。 “这么快?草!有你们这些大神在,我还怕个毛啊!”我大吼着。 “走吧!回府!” 这时候我的状态已经是飘飘然的了,很明显是药劲儿上来,直到身体开始打晃了,才鸣金收兵。 刚进了屋,我就开心的喊着“痛快!这下我们屋里就是两个人,三个大仙在守护,等娘娘回来之后,阵容就更壮大啦!他妈的,让他们都一个个的走,老子还不收新人了呢! “以后全要鬼来帮忙不就好啦!” 而全程听我们这边的楚寒已经打了寒颤,他这人主打一个虽然没灵通,但对此深信不疑。 “不怕啦,不怕啦!那个老头子,今晚你站岗,有任何邪祟敢来,你直接灭掉!老子想好好睡一觉!老林,以后对老头子也不用太敌意了,我们是一家人!” 这场闹剧在我安眠药劲儿的巅峰时刻停止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确实这一晚睡的很踏实。 没错,这是我们的反击! 深夜了,老林刚要收拾桌子,我拦住了她,一人又开了两瓶啤酒。 “对了,老林,如果有一天,我们会不会在一起呢?” “会吧。我没别人了,就你一个了。” “不行!”我突然情绪激动,说,“但是,不管我们在不在一起,我都要誓死保护你!” 老林突然举起酒杯,说:“经过这半个月和你相处,我决定了,以后就踏踏实实的跟你干,你指哪我打哪,我就是你的人了”。 这算是表白嘛? 不是吧,我没在意,但其实内心里,我还是很兴奋的,老林终于确定不走了,这下,又多了一个帮手! 今天,过的很完美。 我承认,佐匹克隆吃的越来越翻倍,虽然催眠效果,致幻的效果也很浓。 所以,今晚到底是真发生了和野鬼打架的事儿呢,还只是吃完作品克隆后致幻的结果呢? 第84章:我都不信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看啥?” “恐怖片呗!” “整!” 我、庭翰、老林坐在老旧的沙发上,把勾以前的37寸“大屏”显示器往前挪了挪。 老林切着水果,庭翰帮忙往屋里端,虽然只有三个人了,但也算有点生活,尤其是老林来了之后,以前就算我张罗一起看电影,大家也都是迫于我的压力坐在那,时不时找个借口去洗澡、回电话、登一下游戏领奖励,反正只要是在家,整个电影看下来,他们不愿意,我的心也不静,当时我一度挺失望的。 虽然我最怕恐怖片,但他们也跟着一起害怕,心里就平衡了不少。 可在“闹鬼的地段”看鬼片岂不是BUG叠满? 本来还各种嗷嗷叫唤的失态的我,突然就开始饶有兴趣的享受其中了,还傻乐着。 有好几次庭翰都跟着把头背过去了,而我却继续反常的盯着电影看。 这一幕让老林注意到了,她伸头过来先是笑呵呵的盯着我,一脸“我发现你了”的样子,见我没看她,才笑着开口:“啥时候来的啊?” 哦,原来是那个“神仙老头”来了。 这次我还是有意识的,想着独乐乐没意思,人越多越好,自家的鬼和仙也行,反正就是要热闹,所以就和他并存着。 这时,老头给了我一个念想:“想喝点白酒。” 得到了我的认可,他吞吞吐吐的跟老林陪着笑:“给点白酒,”这卑微的动作,外加是个老头的声音,真的很难不触碰到道德底线,老林也听了我的话“以后大家是一体的,要有爱”,可还是问了我一嘴,我正常的答到:“反正我也害怕,就让他出来也跟着热闹热闹吧。” 话音刚落,老林就去厨房给他拿酒。老头起身一瘸一拐的去接,老林紧忙说:“咋还瘸了呢?你坐吧!我给你弄!” 不一会儿,拍黄瓜、香肠和花生米上来了,老头受宠若惊,再次一瘸一拐的去接,还险些把盘子给甩掉,老林像照顾病人一样“孝顺的”说,“你到底咋了?神仙咋还能受伤呢?” “哎哟!哪能麻烦您啊!我这腿无妨,啧啧啧!”老头幸福的看着三个菜一瓶白酒,不敢相信是专门给自己的。 庭翰打开酒,给老头倒上,又给自己倒上。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庭瀚,是老谭的徒弟,您老是.......” 老头回头看老林,紧张的问:“问家门......这是同道?” 之前说了,问家门不是要打就是分出个高低,以高低排辈分。 老林笑着解释道:“这是世间人类第一次见面基本的打招呼方式。” 老头最近的智商越来越低,我不确定是不是跟娘娘那场架打的,而且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想着他并无恶意,而且在伤最重的时候,我没管他,反而罚他立正站好,这一系列的事情,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原来,我们一直都在意娘娘的尾巴被砍掉,却没人关心被揍的老神仙的情况。 老头用古代持杯的方式回敬李庭瀚,给庭翰整一愣,“老爷子你是什么年代的?” 庭翰也对我身上出来的鬼啊、仙家啊习以为常了。 “额,数千年前。” “那你不是有上千年的道行啦?” 老头急忙澄清着:“不不不!小仙仅仅修行了7000余年,属于中下等。” “哎呀看电影吧!”我吼了一声,就让隐藏了元气,让老头享受他的小酒局。 老头敬酒还保持着左手挡住右手,双臂端平,恭恭敬敬的敬礼后才喝酒。我自然看不下去。“哎呀还挡鸡毛啊,那都是几千年前的习惯啦。” “呀!这酒......这酒有点冲啊!” “‘冲’?哈哈哈!这不是会说现代人的话嘛!” “总听你们说,学到了一些。” 庭翰补刀着:“现代人的白酒跟你们那时候不一样,度数都很高,你悠着点喝,不然最后伤的是我师父的身体。” “哎哟,是呀!好好好,谭后生,我少喝!” “尝尝这个香肠,纯肉的。” “哎哟别别别!~”老头恭敬的接过来,在盘中波动了一下,弄段香肠的一节,闻了闻味,依然双手行抱拳礼说道:“承蒙您不计前嫌,已经很好 “哦哦哦,对,老夫忘了。”了,这东西很香,我确实要贪嘴啦。”能看得出来,他是个很儒雅的神仙。 电影里突然大叫,只见吸血鬼出来了,主角全都在退后,老头这时候急了:“可惜我没法力啊!这得帮忙啊!” “说好几次了,这里面是假的!”庭翰强调着。 “哎大爷,”庭翰继续问,老头秒接一个抱拳礼,庭翰接着说,“你见识应该很广吧,咋连电视都没看过。” “我只是听说过,但我大多数时间都要往返于过去和未来,这个......还是有点任务要处理的嘛!” 没人说话了,都被剧情吸引了,庭翰再一次给突然怼脸的恐怖镜头吓到了,老林也有点不感直接看画面。 “我突然想到一个事,你们神仙能打过国外的撒旦吗?” 老林也问,“你能自由的去每个国家吗?或者说你都见过哪些国外的神仙?” “去不同的国家到不是不行,但他们是有结界的,记得曾偶遇一女巫,我附身一个人身上想去找他算算命,单纯是好奇,但没等算呢,女巫就一口咬定我是东方来的神。所以用法术还是什么魔法的罩住了整座城,把在下清出去了,我活到现在到也随缘,既然不留我,那我就继续走呗!” “你不是说还有任务吗?” “任务?早完成了,只不过,我回不到天上去啦,只能成为一个小地仙。” “你是啥变的?”老林盯着他问。 “那不能说。”老头卑微又小心翼翼的样子,惹来老林一阵笑。 我们继续看着电影,老头突然发出惊叹:“哟!这国外的鬼这么强?” “这叫撒旦,以前还是天使呢,现在堕落了。” “撒旦啊!啧啧啧,你们也真敢拍。” “咋了?” “撒旦在下遇见过,没打过,就跑回天庭了,反正他们也不敢追。但是据说,他们确实不敢来我们的天庭造次。” 老林噗呲笑了起来:“你还真挺爱各地惹事的啊?” “哎,也不算是,这个不能往下说啦。”看他害怕的样子,可能这件事真的是天机。 “哎哟!十字架啊!这法器我认得,对他们有用!完了,完了,要杀了。这可是魂飞魄散啊!然后下地狱受罚,emmm,没个几千年,估计出不来了,作恶太甚。” “是啊,再不灭了他,那个主角就没了。” “这个叫...奇怪名字的,确实厉害。” 我们继续看电影,看到高潮处,魔鬼最终被消灭。 “奇怪......”老头嘟囔着。 “咋了?” “我怎么看不穿这个主角的前世与后世呢?” 说着他俩全笑了。 老头疑惑着,左右看着他俩,急切问:“别笑呀!鄙人真的不懂,还请赐教!” “这是剧情啊!除了编剧,谁能知道他的前后生!?哈哈哈哈!” “哈哈哈!连神仙都算不出来电影里的角色。” “但是吧,这个主角,可能要仙逝了。” 于是,正常电影我们看的很热闹,一会儿老头发表一些以他擅长的领域的看法,一会儿又一起聊故事情节,好几次都让我们觉得,这个老头还真的挺接地气。 也算是接纳了这个无形的自己人吧,至于他一直隐藏的身世,他守口如瓶,任我们怎么威逼利诱就是不说。 可最恐怖的是,事后我们发生了个国外的新闻:“男主确实演完电影不久后就去世了。” 让我们不禁震惊,他还是有点实力的。 第85章:庭翰离开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喂?咋了哥?”庭翰突然很认真的表情,而且还是起身接的电话,很难不让人想到又是他沈阳的社会大哥的需求。 我不反对他有那么一群社会的朋友,相对于虚情假意的“斯文”朋友,还不如那群混社会的讲究,只是,他最近往来沈阳的次数太频繁,很多活儿都要我一个人做,老林毕竟只是个新手,而且她并不是我的徒弟或者员工的身份,我不能要求什么。 “师父,我......”看着庭翰又穿起社会小青年的一身,这仿佛成了他的本体,被我打断了他的“请假”:“为啥呢?” 庭翰的表情变得无奈,却又委屈。 那段时期,庭翰一个人跟我抗住了小浩走之后的寂寞和工作上的困难时期,我真的很想把他带起来,这次我没有像对小浩一样动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打徒弟这种事已经被我逐渐抛弃——都到了动手的地步,还有必要打吗? “快去快回吧。” “嗯好。”说完,庭翰就走了,没有像以前那样开着玩笑,说什么“回来给你带好烟”之类的,并不是关系生疏了,只是,他也很愧疚吧? 晚上,我和老林在YY上PIA戏,我们的电脑放在了她的卧室,她在我的左边,我时不时的侧眼看庭翰所在的客厅,灯是黑的。 第三天,我和老林吃完晚饭,因为出门很方便,不像原来在弘业丽城,没有电梯的7楼,我是不爱动。所以,最近我们经常在饭后出去走走。 “是不是快到十五了?”我问。 “嗯,咋了?” “给娘娘上个香,带点水果吧。” “不用,我现在都找不到她,估计能修养好了就会回来吧。” “没事儿,当溜达了呗,我看日历是后天?” “嗯,哎?”她眼睛看向前方,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回来的庭翰。 大家还是笑呵呵的,而且还一起散步来着。 可没想到,那是庭翰最后一次和我们在新景散步。 那之后没几天,他就被强硬的母亲给叫回了家,那时我才知道,他又一次惹事了。 后来跟他母亲通了话,她的母亲怕庭翰再惹事,就想让他回家,在身边看着他,当然,也得到了我的理解。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老林。 为此,我还上火了,嗓子再次发炎,其实无非就是挂吊瓶的事儿,但可苦了我的客户们,因为长期给他们录音,我的嗓子一废,所有的项目都停止了。 老林也发动着她的网络人脉,找一些能暂时替代我的男CV。 “你俩吃饭没?”清河的在病床边问着。 “没呢,一会儿直接去你那吃。”我答着。 “哎呀别老麻烦叔了。”老林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麻烦个屁,他也没事儿,咱俩现在多忙啊!白蹭一顿是一顿。” “哈哈哈,不麻烦,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清河的在傻乎乎的乐,能看得出来,他平时太寂寞了,我十几年不在清河,突然回来,给他高兴坏了。 但我时刻都在警惕着自己——他酒后的大脑宕机,和伤我的话不是闹的。 “看下微信,我把这周的菜钱给你转过去了,以后就你管这块吧,我跟老太太说,以后就不让她来回跑了。” “这能行吗?阿姨不会多想吗?” “她敢?” 哎,看似我在家嚣张跋扈,实际上,我也怕出幺蛾子。 下午,我们在清河的家里吃完饭,我开着他的老头乐带老林回了家。 第一件事就是先干活,老林呢,这两天专注收拾庭翰走之后的屋子和电脑桌,她的要受过重伤,现在即便恢复了也不敢太用力,而她又是那种不一次性把活儿干完就不行的人。 “以后买菜的事儿我让老林全权管了,饭钱也给她了,就不用折腾你了。”我私聊着我妈。 “没事儿,我顺便就给你买过去了。”她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不要相信“陌生人”。 “我决定了,懂吗?” 过了一分钟,她回了一个字:“嗯。” 之后,我们开始了两个人的生活。 起初我们俩的生活节奏也还算稳定,晚上有空就一起看个电影,喝喝小啤酒,亦或是一起PIA戏之类的,可一周后,业务突然猛增,即便我再是个老手子,也扛不住这么折腾。 于是,又病倒了。 活儿多、生病、老林腰伤复发,这段日子我们真的要到极限了。 “怎么样了?”我沙哑的说。 “没事,一会儿就好。我给你做饭去,客户那边......”老林强撑着站起来,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提到客户的时候犹豫了,她也在客户群里——客户在催我交片。 她不忍心。 我淡定的起身,挤出一丝微笑对她说:“我知道了,你歇着吧,我让清河的来做饭了。” 突然,门锁开了,不用想,是我妈,她拎着一包肉和菜过来。 这就是我最怕的幺蛾子。 我晃晃悠悠的走到厨房:“你咋知道我俩没菜了?” “你这是咋了?” “嗓子发炎了啊,这两天挂吊瓶啊!”我突然想到了一点,问她,“所以,你不知道我们生病?” 紧接着就严肃的质问着:“我不是跟你说了,以后这边的菜全都是老林管了嘛?那你这是啥意思?” “没啊,我就是顺便买来的。” “你就是不信老林!” 说着,她轻声跟我嘀咕:“妈是为你好,她一个才来没几天的人,再怎么不也是网上认识的嘛?无论如何也......” “滚。”我怒视着她,身体难受的要死,但丝毫不影响我现在的愤怒情绪。 “你咋好赖话不听呢?” “我...让...你...滚!听不懂人话啊?我说了,以后让老林管钱!你没有反驳的资格!如果你不是傻逼,你就能懂!要还是不懂那就滚!” 她含着泪,抽泣着走了。 哦!多么不孝顺的儿子呀! 之前一直说的是“清河的”的劣迹,都忘说我妈了。 她,从来都是阳奉阴违,当我的面一套,背着我一套,过去十余年来伤了无数我身边的朋友。而今又在背后搞小动作。 对她太了解了,等她走之后,我直接问老林:“我妈是不是跟你的微信私聊了?让你别管?” 老林低声的说:“嗯,你咋知道?” “果然!我对她太了解了!就喜欢背着我整事儿!” 生病、上火、着急。 但面对那么多业务,我决不能再管身体的问题了。 “开工!” 第86章:他们在渐渐远去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师父,我又闯祸了,不过,我们刚才回现场看了一下,人到没啥事儿,只不过我今晚得躲躲了。”庭翰的一条微信,让我这一宿都没法睡了。 还好“清河的”老头乐在我这,我一边下楼一边给不接电话的庭翰打字:“现在在哪呢?” 开上车了,也没回话。 开原一共就那么几个酒吧,估计是那边,于是就往酒吧街开去。 看了看时间,半夜1点多,街上从暗淡到灯红酒绿,我知道,快到了。 这时收到了他的信息,是一个位置。 “凑!”还是预判错了,他在很偏的地方,我顺着导航一路开了过去,又从灯红酒绿开到暗淡偏僻的地方,建材城——上次来这边还是上次。 反正记不得啥时候来过了。 “就是这家五金店啊,咋关着门呢?”我喃喃着,但直觉告诉我不能在门口等着,因为我不确定他那边是什么情况,比如对面来报复呀,还是他们在里面啊,还是什么,于是,微信给他打字:“第一,去自首。第二,如果有大哥,就让他出钱赔,如果这两种情况都没有,那我会一直在这等你。” 说着,把老头乐在这附近转了一圈又一圈,于是,电动车的“电量焦虑”来了。 刚好剩下的半包抽完了,去......这个点,这么偏,哪有卖烟的啊! 天已经蒙蒙亮了,我的精神还算足,只是憋在老头乐里一直在替庭翰着急,虽然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打架了。 身上的东西呢?你们又是神仙、又是鬼仙的,出来一个! “出来了!接他去清河吃饭,然后老实儿让他睡一觉。” 你是谁?你算的最准了!老神仙吗? 只听一个老头的声音在我耳后兴奋的邀功,“好!本王记你一功,” 我看着扭着屁股贼别兴奋的样子,他的大哥走过来看了一眼我,说实话,看着这个大哥心里就踏实了。 这个大哥操着浑厚的声音,虽然有点凶,但对我还是感谢的,“庭翰,你这师父在外面转了将近四个小时了,这师父你跟定吧!” 他们人多,挨个夸一句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应了。 “兄弟,赶紧去自首把,然后,如果您有人脉,就帮忙疏通一下,这孩子也没啥钱,挺讲究的一小孩,具体花多少钱告诉我们一声多少钱,我认赔钱了。” “行,我说也是,庭翰你听你师父的,你师父多尽职啊,在外面来回开车遛了一夜,多着急你......” 街上了庭翰,先是领他去吃早饭,都特么五点多了。 “庭翰,我们都商量好了,我认这个责,最后不就是赔钱嘛,我那张哥能给我安排好一切,你放心。” “两万给你压兜,吃完饭去睡觉吧,” “对面能要这么多嘛?” 我打了个哈切,有气无力的说:“快吃吧,吃完回去睡觉。” “你知道吗,对面那个贼装逼,跟我大哥装逼,那我能惯着嘛,一个飞踹踢倒,暗地上一顿硬炮灌脸,打的那叫一个痛快。” 直到给嗑了药的庭翰送回家,我才困意起来了,于是,回到“清河的”那里,顺便充个电。 庭翰睡醒,来我家,跟我说:“一切都处理好了,放心。” 他犹豫着,最终还是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师父,其实,我和林师早就处对象了,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 “尼玛!你敢跟老林处对象??” “我俩早在一起了。” “我忍不了了,”说着一个打耳光扇到他脸上,嚯!我的手好疼! 之前眼前一片空白,庭翰也消失了,我也消失了,逐渐的听到朦胧的声音,我米糊糊的睁开眼,辨认了一会儿,这是:“老林?” “睡惊厥了?这家伙,又是打又是骂的,给我都吓醒了。” 原来又是场梦,但这是庭翰在的时候真是发生的是——除了和老林睡觉。 “那走吧,直接挂吊瓶去,挂完回来我要做RashB吧.。还能继续去‘清河的’那蹭饭。” “喂,来接我和老林打针。” 不一会,他慢悠悠的来了,真不是说,他开车的速度还是很不快的,本来老头乐能跑42迈,但他最多只看30迈,最终看到了一个打转向灯,也不看后面有没有车的“老头专属”的挑头。 “下午RushB要录像,缺人手呀。”老林说。 “没事,我让勾下午接咱俩,然后直接回新景录像。” 差不多晚上五点的时候,勾来了,其实他们在鹿遇里都是认识的,老林反而很主动的跟勾打招呼,换来的还是勾冷漠的回话。 他跟谁打招呼都是——看似不理人,但勾自己认为自己回话了。 这个拍摄持续了3个小时,拍完就走了。 “勾哥一直这样?”老林对于勾的装逼搞的有点生气。 “确实,他很久前还上班的时候,领导偶遇他都是他领导先给他打招呼。” “牛逼,但是说实话,我对这个人第一印象就非常差,我看不出来他身上有啥,但就是排斥。” “没事儿,相处多了就好。” “反正......这人我烦。”我从没见过能让老林烦成这样的人,可能她看穿了勾身上也有仙家,所以这个仙家跟老林犯冲? 拧钥匙的声音响起,是勾回来了,本以为是落下东西了,可没想到,勾拎了一大袋的零食、饮料,扔在门口就走了。 在这个客户的账期慢,无限拖的的穷困潦倒的阶段,我们肯定买不起什么零食,我知道老林兜里存了一些钱,但我一直没让她出,就感觉很没骨气。 “改观一下?”我笑眯眯的问着老林。 老林呲笑了一下,特别幸福的开着购物袋,一会儿嚷着这个好吃,一会儿就叫着说还有这个! “留留!别着急,咱现在穷。” 第87章:遇到个“大家伙”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师父。” 勾哥在小浩不在的大半年里,一直在试图缓解我的怒气,同时保持跟小浩的联系,其实他们之间还有借钱的关系,这么多年来,有很多次都是,我这边工资刚给徒弟们发完,勾就去找他们借钱,让我很反感。 “在呢。” 我在拉屎,觉得打字麻烦,就直接给他拨了过去。 “你那个......现在干啥呢?”我的语气很横,很粗狂,生怕他听出我的想念之情。 “口罩期间,啥都没干成,现在不还封在家呢嘛!”他笑呵呵的,无公害的样子,让我多少心里踏实了不少,因为之前看到他的朋友圈都是那种渲染死亡、或者要自杀的内容,从我众多“眼线”那边也听过小浩现在的情绪状态很不好,但从这个电话的情绪来听,也没那么差吧? “30%分红,还是没底薪,三个月一结账,供吃住,”我直接就开出了条件,说完之后,其实也有点担心他不接受,就又补了两句语气缓和的话,“其实家里你啥不知道啊,现在就你、我和你林姐,每月流水大概是2-3万,想多赚钱就多干呗?” “行,那师父,我去做个核酸,结果一出来我就回去。” “嗯,现在都在新景住呢,到了直接打车过来,给你报销。”电话挂掉之后,给小浩甩了200块钱,想着够他来的就好吧。 擦了屁股,起来,放热水准备洗澡,太久没去洗澡堂了,后背也搓不到,那种长条形的搓澡巾只能去去表面的灰,我想都没想直接喊:“老林,你会搓澡不?” “那玩意儿我是专业的!”说着就撸起了袖子,但毕竟我现在一丝不挂,所以,她让我背对她坐好。她带上搓澡巾,开始搓了起来。 “这特么,说是亲人级别的关系也没人信了。”我说着冷笑话。 “你忘记啦?在天津,你鬼上身,脱的一件不剩给我打语音电话,该看的早就看过了。” “凑!不提还真忘了。” “这个劲儿行不?”老林问着。 “必须可以!搓的好爽!” “我听说......” “小浩快回来了。” “但是,听你们说小浩这人......我还挺害怕的。” “怕他?没事儿,我天克他。” “等来了我可以让娘娘给他看看。” “娘娘回来了?” 老林也高兴的笑了起来,在浴室的暖黄灯渲染下,这个笑很温馨,而且从外表看,像极了邓丽君,很甜。 “日子啊还是得抱着希望去过,我现在感觉就很开心。” “洗完澡我们出去走走吧,屋里太热了。” “行!” 那段期间是真没钱,客户的款子就是拖,一问就在走流程,也没什么机构能管这个,除非你起诉,但为了几万块,也犯不上,重点是起诉之后,你这个客户也就没了,这行业越来越难做了,我也经常和同行去聊这些事儿。 “哎,庭翰如果不走,外加小浩,这二人组就位啊,一切都成了。” “会好的,好了,搓完啦,你快洗吧,我收拾下桌子,你准备好了叫我就行。” “嗯。” 又是个夜色,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家里的风扇实在太鸡肋了,现在又没钱买新空调。 “喂?”我冷冷的说。 “有啥吩咐?”我妈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虽然现在接近半夜十二点了,但还是能感受到她很兴奋。 “给我装个空调,这几天家里都有人,你直接来就行。” “交给我吧。” 临要挂电话之前,我犹豫着,磕磕巴巴的嘱咐了一句:“我没钱。” “不用你,这钱我给你出了。” 我从不喜欢这么低头,但真的逼到绝境了,我不喜欢借网贷、不喜欢跟人借钱,包括别人欠我的钱我都会很难受。 老林听懂了,没说什么。 快到烂尾楼了,我凝视着这栋阴森的建筑,啥也看不到。 “进去玩玩?”我提议。 “走呗。” 这个岔路全是错落的石块,还有将近一米高的草丛,尤其是夏天,挺难走的,我本能的搀扶着老林,但有几次我也踩滑了,于是,换成了我们相互搀扶着来到了烂尾楼的一楼平台。顺便黑漆漆的楼道看去,还真的挺恐怖的。 “我们,去上面几层看看吧?尤其是上次我看到鬼的那层。” “你确定么?”老林似乎有点犹豫。 我抬头看着这栋楼,突然笑了,说:“确定,想想都刺激。” 于是,我们还是相互搀扶的上到了顶楼,这里的蛐蛐儿声小了很多,我们每走一步楼层里都弱地回荡着我们踩地面的声音,空旷的楼层吧声音四处反射,时而从身后来、时而从前面传来,在顶楼走到一半的时候,我们点了一根烟。 “这环境还挺适合流浪汉的,安静、避风。”我闲聊着。 “是啊。”说着她也点起了一根。 “继续吧,我看那边的墙有个缺口,从那里过吧。” “行。” 可是,才十几步的距离,我们越走脚步越沉,直到穿过那个缺口的时候,我从没感受过如此扑面而来的煞气!本能的停下了脚步。 老林压低了声音说:“前面有大家伙。” “会上身闹么?”我要确定老林的安全,其实上我身还好,但万一我控制不住伤了老林就犯不上了。 “有我在,你也可以让老头出来。” “才不指望他。” 说着,我又开始往前走过去,她也跟了上来。 “等下!” 还没走到下一个房间,我们明显听到了前面黑漆漆的房子后面,似乎有女人的哭声。 “我凑,玩这么大吗?”这次我的后背汗毛竖起可不是预判了游魂,应该真的是吓的头皮发麻,我能肯定声音就在前面。 “要是好奇,就玩到底,有娘娘呢,走吧。” “我......”我还是犹豫了,这个声音似乎弱了一些,这才让我有了勇气继续往前走。 又穿过一面墙,这里的空气很稀薄,也很窒息,我冷笑了一声,突然大声说:“谁在那笑呢?出来见见啊?” 笑声突然没了! 我们对视了一眼,老林温柔的说:“别怕,我还是那句话,有娘娘兜底呢。” 然后我们继续往里走。 实不相瞒,我这个人当时真的是变脸比翻书还快,不知道哪来的怒气,突然迈着疯一样步伐找那个哭声,我大骂道:“是哪个鬼?你特么出来!草尼玛的,今天就是来灭你的!” 老林见状喃喃道:“完了,还是着道了。” 第88章:小浩回来了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真就是万事万物都能用做梦来一笔带过......”安眠药劲儿还没过的我,跟老林吃着午饭。 “咋了?” “昨晚我是不是有点疯?” “嗯,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就不是做梦了,你说是药劲儿大的原因呢,还是真有什么东西?就是,我的意思是,之前梦馨在的时候,一切离奇的事情都是真的,但现在经历的并没那么离奇,而我却因为吃药的原因,开始经常性的致幻了呢?”我的表述越来越模糊,逻辑思维也开始混乱了。 “没事的,好在昨天没出意外,不过我也挺失职的,没保护好你。” “哈?”突然被说成是保护,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话。 老林继续说道:“其实昨天上到顶楼我就感觉不对劲儿,反应也慢了半拍。” “哎,小东西不会出来我信,那老东西也没出来?” “都没有。” 我不再继续说这个话题了。 没一会儿,小浩发来微信,是个截图,明天上午的火车到开原。 我告诉了老林,老林饭后没事做,就开始收拾起卧室来,原本庭翰走之后,他的房间其实已经收拾的很干净的,但她就是想趁着小浩回来之后,把他的“窝”给搭好。 用玄学的角度来看,有时候你突然对一个人好,其实都是有因果的,只要尊重就好。 但我更关注的是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就一边帮老林收拾,一边问着。其实只是打下手,老林收拾屋子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昨晚我看的话,你是着道了,后来娘娘出来保了一下,其实到也没啥。不过其实我挺担心的,毕竟那楼里不光有脏东西,连个护栏和窗户都没有,怕你一个暴走出点儿意外。” “所以那东西到底是啥啊?” 老林看了看我,把厚被子往简易衣柜一塞,起身轻锤了几下腰,说:“那东西怨念挺重的,到底有多邪性我是没看出来,只知道不好惹,而且她在那楼里老多年了,我们相当于直接闯到她家里,换谁不生气啊?” “哦,原来如此。对了,我点点儿水果,娘娘爱吃啥?” “哎呀不用。” “那不行,这也算救我命了,最基本的,她要是不出手,我得花多少钱找算命的呢?” 大约一个小时后,娘娘最爱的葡萄到了,我们也收拾完了小浩的房间,回到电脑桌前,我洗好了葡萄给老林。 “让娘娘出来吧,这葡萄我可是一粒一粒洗的,贼走心。” 正说着,老林的举止开始有点不对了,正常来说,她坐着的时候因为腰疼的原因,会保护性的弓起来,但她慢慢地坐直了,眼神也逐渐变得不可一世的样子,只是说话比平时要磨叽很多,可是,磨叽一段超长的话之后,又会发呆,然后继续磨叽,总之很奇怪。 “妈呀,都说了别让你破费了,我就顺手的事,那东西吧,我知道她是怎么来的,不是不能处理,反正,你要是想处理,我一会儿就给她碎了。你看你,还买这干啥?我没事,我也不是不爱吃,但也不是外人。” 她开始发愣,没吃,像是按了暂停键,其实如果不知道情况的话,这个情形看着还挺渗人的。我趁着她发愣的时候,赶紧回话:“不不不,那什么,你先吃吧。” 说着,她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吃着葡萄,如果一定说咀嚼了呢,好像也不像,总之吞咽的速度很快。 “这东西好吃,你走心了,其实我也知道,你人好,什么事都能干成,但是吧,你这个命里就自带容易被沾的体质,但是没事,我能保你,哎呀说这个干啥......” 剩下的话我听不清了,因为......她嘴里塞的全是没来得及咀嚼的葡萄。 我还注意到一个小细节,她的另一只手会不自觉的勾成爪子的形状,但马上又会继续嗑葡萄,看着还挺可爱的,只是说话的语气和声线比较稳重,这和狐狸特性有本质上的区别。 “行了,吃完了......”她似乎意犹未尽,但没等我开口,自己先喃喃道,“这就挺好的,你们好好相处,有事我还会及时出现的。” 我笑了笑,也没见外,像是跟老朋友说话一样利落的回道:“谢了呗!” “没事,反正能帮我肯定帮,帮不了的你也别为难我,你也好好修炼,以后能用得上。” 这次没再啰嗦,老林的腰渐渐弯了下去,坐姿越来越松散,我知道,娘娘走了。 第二天,就在我们还睡觉的时候,小浩电话打来了。 “到啦?” 电话那边传来熟悉又亲切的声音:“师父,开下门啊,我到啦。” 门开了,一个头发很长、看着土里土气的小浩出现在我面前,眼神看着不像好人,在善意的微笑却能埋没所有别人对他的敌意。 “这你姐,这就是小浩。”其实我也不用多废话,但总觉得不说点什么好像他们都会很尴尬,说白了两个社恐。 老林显得很热情,她就是这样,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会显出超出正常认知的亲和力,我一度认为比较假,但时间久了感觉这样的沟通方式至少给人第一印象很好,就不再多想。 紧接着就是老林要给小浩做饭,小浩拦着,说自己会做饭,于是两个人去了厨房,我在电脑前和客户沟通着今天的任务,心中只感觉一点:热闹了,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饭桌上,小浩讲述着自己是如何成为口罩的志愿者,如何为了一口饭吃去给跳楼的人铲尸体,又是如何找了外卖的工作,送外卖期间又遇到了什么奇葩店家和顾客,似乎是变得很健谈,但我也知道,他有一点和我相似,遇到自己人的时候,话会非常的多,甚至想一股脑把未见面的期间的话一次性说出去。 我也跟他聊着他走之后发生的事情,但至于那些离奇的事情暂时还没跟他提,毕竟,这种事情没经历过是不会信的,没有共鸣就没有沟通,索性就让他慢慢经历吧。 聊过之后,我就让小浩开始做他之前做过的片子,他上手很快,能看得出来,他对这次回来很满意,我也就安心了。 第89章:精神病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你现在这样不都是活该吗?”这种话能出自“清河的”嘴里,我很惊讶。 我妈在拦着,但发现我的眼神已经变了,老林也后退了几步,小浩更是不敢上前。 事情从头说起,小浩不是回来了嘛,我就难得把我妈叫到“清河的”家里,我们五个人也算是吃个团圆饭,虽然我妈跟他早就离婚了,但抛开我之外,我妈平时也会和“清河的”有联系,没办法,“清河的”太废物了,也没人脉,做什么都不行,所以我妈就单纯觉得,既然做夫妻的情分没了,但不代表亲情没了,于是这么多年一直在帮他。 我和“清河的”吵翻了呢,我妈就背后偷偷帮忙。 我和“清河的”和好了呢,我妈就当面帮他,甚至有时候让我跑腿。 一开始酒桌的氛围很好,大家大呼小叫的推杯换盏,饭桌上的菜也都是硬菜,炖鸡、锅包肉等等吧,看着就是最有家的感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只剩下我和“清河的”还在聊着天。 “最近这几个月的活儿很差,我特么也不知道咋办了。” “没事,生意得慢慢做。” 这种像父亲教育儿子一样的语气是我最反感的,但心想他不是恶意,只是不会说话吧。 “照这么下去,真不知道能做到啥时候。” “你自己也得提升提升啊,你不提升,那小浩咋办?” “我还不够提升?再说了,我现在这个技术还用提升啥?一共就能接这么高的活了。” “就是你的问题。”话音刚落,我很诧异的盯着他,因为他连玩笑都不敢跟我这么开,今天怎么敢这么直接的说我?在家里的这个小圈子里,没人敢这么说过。无论是勾、徒弟们、我妈、我的亲戚们。 我压低的声音,尽力让他知道我现在很不爽,不然担心他的智商会get不到我的点:“你确定要这么说话?” “你现在这样不都是活该吗?” 他继续呛我,我妈:“你别说话了!咋地了这么呛明明,吃错药啦?” 我妈只是在解围,但大家都知道,我对“清河的”没有关系,只有世仇。 “你他妈说够没?不就是我活不好嘛,犯得上都怪我头上嘛!你他妈吃枪药啦?连我都干怼?” 本以为他会跟我大吵,亦或是马上道歉,但这次他没有。 沉稳且面带微笑,不正眼的语气好像胸有成竹一样,我已经感受到了不对劲儿,这事儿跟玄学有关。 但被这个煞笔原生家庭恶心了这么多年,我忍住情绪说:“我不管你现在是谁,但是,最后只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一个道歉就好。” 老林在一旁喃喃着:“好像不是人的问题。” “清河的”很温和也很笃定的继续吃枪药:“怎么说都是你的问题。” 我用最后一丝理智看出了一点:接下来可能不是我了。 于是,把桌子掀翻了,我妈和小浩吓的一直在退后,走到电视前,抓起椅子猛地把电视砸坏了,又跑到超重的茶几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死沉的茶几被我很轻松的掀翻了,之前每次和他喝酒的时候都在这个茶几边,承载了好多忙里偷闲,畅谈人生的记忆。 我累了,穿过门缝看着“清河的”,他居然一脸淡定,嘴角甚至还带着得意的上扬。 老林借机拉了我一下,此时的餐厅和客厅已经一片狼藉。 我踉跄的出门了,这可恶的天居然下起了大雨,我没有伞。 脑中反复的问自己:“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 小浩追了上来,刚想安慰我,却被我的一句话给吓到了:“小浩怎么回来了?” 小浩也不是第一次见我耍酒疯了,外加之前有梦馨的经验,而且这个情况下他也不敢想太多,心里只有一个目的,把我安全的送到家,于是谨慎的拿捏着平和的语气说:“是啊师父,我回来帮你了。” 话音刚落,我鼻子一酸,抱住小浩就开始哭。 大约过只几分钟,我恢复了意识,语气里开始带着自负,却也是我最烦的自己。 第二天,“清河的”恢复了理智,给我打了电话,我没接。 我的情绪很低落,更多的还是愤怒吧,但没有表达太清楚。 “小浩呢?”我问老林。 “回新景了,有活儿要忙。” “嗯,等我清醒一下,我们也回去吧。” “不着急。” 我注意到老林胳膊上有很明显的咬痕,指着但没说话,老林笑了,尽量用很活泼的语气说:“你昨晚说什么都要咬我胳膊,还不算很使劲儿,就像小孩儿吮指一样,还挺可爱。” “草!”说着,我起了床。 差不多下午的时候,我和老林拿了点东西,离开了弘业丽城,准备坐车去新景。 其实,昨晚酒劲儿到没多少,最多的还是心情很差,老林问我:“还生气呢?” “嗯。” “我说一句你也别多想。” 哎,最烦她老说一半的话。 “直接说呗。” “要是你真的想报复,我有都是办法,肯定不违法。” “啊?你有啥办法?” 老林得意了起来,摇着脑袋说:“那可多了,随便给他整点小鬼都够他喝一壶的,更何况让他折寿了!” 说实话,我听着也挺解气,但有一点,这是他不擅长的领域。 老林没懂我的意思,我解释道:“战斗力不对等,所以我不能这么干。如果他也有个仙家的话,那我们还可以碰一碰。” “行吧,反正我就是那么一说,啥时候想通,随时跟我说咯!只要惹你老谭的,我都不想放过。” 这话给我逗笑了,顺嘴问了一句:“我那么重要吗?” “对!” 不一会儿,新景到了,进入充满阴郁氛围的小区,开了门,小浩已经做好了饭在等我们,这种温馨的感觉让我心情好了不少,有那么一瞬间,我好想能感受到老林的感受,应该就是这种温馨的归属感吧? 晚饭后,他们谁都没有再提昨晚的事情。 “师父,明天下午要去做核酸,就在旁边的小区,咱们差不多两点多去就赶趟。” “嗯,知道了。” 第90章:龙哥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所以小浩身上到底有没有仙家?” 我们仨看着湾湾的鬼片,让我联想到东北五仙,这个已经融入我们生活里的部分。 老林看着小浩,撇了撇嘴,迟疑说:“有吧?” “是啥?” “我看是个小狐狸,黄色的,但是修行太小了,就是那种随便一下就能捏碎的那种。” 老林回答了之后我才后悔,因为小浩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浮夸,一旦老林说他有仙家,可能之后他会仗着这个事情装神弄鬼,但也没办法了,于是我开始想着,如果这个“小狐狸”出来的时候,小浩会是怎样的语气、形态,虽然是不是伪装的,我们一眼就能看出来,但还是不想让小浩伪装出这个所谓的“狐狸”。 电影结束了,我们开了灯,借着“余温”探讨了一下剧情,就各自回屋了。 在我们的卧室里,我先躺在床上,右边是老林,一起聊着仙家呀、聊着灵异事件之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自觉的想咬住她的胳膊,我以前也没这么习惯啊? “为什么最近老是想咬你?” “可能是那个小丫头搞的鬼吧?” “应该是,”说着就咬住了她的胳膊,然后又松开,她到也不反抗,好像看透了这其中的因果一样,我喃喃着,“但是咬一口确实会舒服啊!” 话音未落,她抓着我的胳膊就咬了下去。 “我凑!疼!” 她得意说:“你也知道啊?” 我后怕的摇了摇头:“不咬了,不咬了。” 差不多又聊了半个小时吧,我默默的从床上爬下来,躺到了床边地上我的小窝里,她看着我躺下的方向,我看着她的方向,都不在彼此的视线里,但这样踏实。 第二天是个雨后的中午,可以说是万里无云,天气又开始热了起来,这种湿热的感觉像极了福州,但我清醒的知道,我早就逃离了大城市。 “小浩,收拾收拾准备做核酸啊?” “好嘞!”他在回话这块比大多数人要显得有情商,既给你充足的情绪价值,又让沟通的效率提高了很多,单这件事上,比大多数徒弟要明事理多了。 因为集中采集核酸的地方就在隔壁,我们很快就到了,不像在弘业丽城那样动不动就排几十人的长队,新景这边因为偏僻,所以最多也就二十人,但因为太热了,还是等得有点不耐烦。 “我马上就出保底了,要是能出指挥枪的,老子就飞起了。”我跟小浩聊着一个叫《重返帝国》的游戏,是客户给我们做的商单的活,赚了七千,我往这游戏里氪了三万。 小浩抬眼看向我身后,反应明显慢了半拍,我也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去,什么都没有呀,就不爽的问:“瞅啥呢?跟你说话呢。” “啊,没没,那......那回去就抽呗!哎师父,到你了。” 刷身份证,张嘴,站一旁等他俩。 做完之后,我们往新景的方向走着,我还在聊着当时最喜欢的《重返帝国》,小浩明显心不在焉,他在和老林不断的彼此发出疑问。 “这有啥说道吗?” “这个我就不懂了,刚才做核酸那么多人都没看到,我还特意问了我身后的几个人,他们都说没看见。” “到底是啥啊!整的这么心不在焉啊,啥玩意儿啊,就三个人那就说呗!” 他俩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很纳闷的问我:“天上那么明显的一条龙你没看见?” 我寻了一下,也没有啊。 “我给你指,你看。” 我顺着老林的手,一点角度都不敢歪的看了过去。 “那是......”我愣住了。 只见天空形成了一条占了视野范围二分之一的巨大的龙形的云,重点是,这个龙头好像死死的盯着我,今天的风力也不算小,可是,这条“龙”却就屹立在空中,一点都没被吹散。 这条巨龙似乎是围绕着世纪新景这一栋楼的,可当我回到新景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它其实是在烂尾楼的正上方。 “这是好事呀,你仔细看,龙头是冲着你的。”老林开着玩笑,我却当真了。 是啊,一个随时都渴望飞起的人,最希望出现奇迹了。 为了验证这条龙的出现到底是碰巧,还是真的为我而来,我们决定再等一会儿,这一下看的更仔细了,它细长的脑袋低垂着,别看在天上那么远,但我能清楚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如果有巨物恐惧的,估计会直接120。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应该单纯是那种压迫力产生的,于是,自嘲着“没出息”,带头回家了。 夜晚,只有远处蛐蛐的声音,小浩已经睡着了。 “睡不着吗?”老林轻声问我。 “嗯,不知道为啥。” “还想着下午那个?” 这下戳了我的弱点,索性坐了起来,去冰箱里拿了罐啤酒,老林也起来了,开了灯,点了一根烟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 小浩还在呼呼大睡,这个睡眠质量是一点都没变,我嘟囔着骂了几句,猛地喝了一大口,也点了跟烟。 “你说,别人都没看见,只有我们仨看见了,这是巧合吗?”我问。 “不可能是巧合,我觉得吧,你也别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万一真是给你什么念想呢?你忘了老曹身上的黑龙了吗?” 这话一出可让我愣住了,是啊,我现在完全不用怀疑这些事情,都经历了那么多。 “但是,给我什么念想啊?” 老林吸了口烟,弹了下烟灰,看着我,幽幽地说:“不知道。” “你??”一时语塞,还以为她会说什么。 “当当当!”门被敲响! “又来?”毕竟最近接连的灵异事件,也不会让我太害怕,但突然想到小浩,便赶紧起身开门。 是小浩? “吵醒你啦?”我问。 只见小浩弓着腰,说话有很明显的奉承语气,眼神耷拉着,一瞬间我想到了“黄狐狸”!便回头刚要跟老林说“你看吧,让你告诉他,开始装相了”的时候,他开口了,声线确实不像他能发出的,而且以他的睡眠质量,天塌了都不会醒。 “不用怀疑,天上的龙就是护你来的,生辰前后半个月,你可安心度过。” 我突然大喊:“你他妈再给老子装!?” 这一嗓子甚至都传出外面去了,可平时那么怕我的小浩却没有任何反应,别说小浩了,老林都吓了一跳。 我咽了下口水,扶着额头暗叫无奈,说:“下去吧,别老出来,记得保护好小浩。” “哎呀我实力不够,也不敢说保护,只能说共同修行,既然看到我了,我也就不藏着了,师父我是尊重你的,你放心,你说的话......” “滚。”说着关上了门。 “当当当。”门又被敲响了,这次比之前轻了不少,是带着礼貌的。 我被整无奈了,拉开门:“你还要......” “师父,我......我......咋站这了?” 我气笑了,合着这“小黄”还真是秒来秒走。 至于那条龙,我信了,后来经常被我们提起,只不过代替的词也越来越亲切,从“天上那条云”,到“那条龙”,最后直接简称“龙哥”。 至于龙哥保了我什么,到现在我也不知道。 还有,老曹在当天看到了天上有一只凤凰,这件事一直让我们津津乐道。 第91章:老林的过去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话说,姐,”洛兮在YY上问着,说,“你们现在不会是住一起呢吧?” 我插话道:“但不同床!!想什么呢?” “嗷嗷嗷!”他在那边质疑的叫着,然后说,“我不信。” “我也不信,俩人咋滴也得干点儿啥啊?”说话的是皈依,这小子已经去了西藏上班,家里给找的,我曾一度以为他不会再搞配音了,毕竟到了那边一切都是未知数,可谁知道——比家里的时间还多,而且还准备过段时间回来看我呢,不对,是看我和老林。 “来来来,你特么下山来,赶紧来我家,你俩干点啥!我搁旁边瞅着!”我叫骂着。 “还真别说,等九月份吧,我可能真回去一趟。” “那你先到沈阳。”一直打着游戏的鱼儿突然冒头,又引起我一阵骂:“你特么打你游戏去!这狗回来也得先到我这,不行你们都来开原呗,我这又不是没住的地方,俩房子呢!” “老谭说,等皈依来了,让俺俩都去开原,他有俩房子!”鱼儿是在给奶盖翻译着,不是我说话不清楚,只是奶盖没在YY,他们那时候现在已经同居了。 “行啦,就这么定了,你们玩着,我们得吃饭了。”说着,我们下了YY。 这时小浩进屋:“师父,饭还得再等一会儿,我忘按启动了,电饭锅就没煮。” “你可真是个人才,行了等吧。” “嗯嗯!”小浩陪笑着回到了自己电脑前。 “哎对了,来来来,拍个照吓唬他们一下。” “咋弄?”老林不解的问我。 “躺着,然后十指相扣,对,就是这样,拍吧,然后发QQ空间。” 我们都笑的好甜,演技绝对是在线的,应该会骗到好多人吧。 不一会儿,评论来了: “寒哥哭晕在厕所里。”说的是楚寒,其实大多数人都知道老林和楚寒才是绝配。 “反手就是一个99。” “反手就是一个99。” “99999999999999999......” 这个效果确实是我们想要的,我们依偎在一起,一边看着评论一边哈哈大笑,完全没注意这个距离的亲密程度。 “哎呀!”老林被我咬了一口。 反手又咬了我一口,我吃痛推开她,没想到她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反手就跟我撕扯在一起,但一个闹着玩我也不能真使劲儿吧,所以还得拿捏点儿分寸,但讲真,当时的身体确实虚的可以,还没闹几分钟就求饶了,她坐我身上也喘着粗气。 “当当当。”小浩突然探头进来,刚说着,“吃饭......” “嘭!”门关上了,只听他隔着门高声喊:“不着急!我看会儿电视!” 我急了,大骂着就要起身,老林来劲儿了,死死的按着我,我这个老腰啊,说啥也使不上劲,于是用上了“死亡翻滚”,老林也很灵巧,我怎么滚最后还是被她骑在下面。 “哎凑,放弃!” “让我咬一口。” “不给咬!” “快点的!” “不!你起来!” 突然,我的身体有点不对劲,这绝对是控制不住的,绝非真的有非分之想,于是想把身体转过去,但真的没力气了。 “你确定继续坐着?” “让我咬一口!” 我把头扭了过去,只说了四个字:“自己感受。” 大约几秒钟后,老林大叫了一声,跑出了门。 吃饭的时候,老林嚼着饭说:“生日请谁都确定了吗?” “反正当天不找老曹和钢子,不是一个圈子的,他俩来了也尬,等过几天消停的找他们喝呗。” “嗯,饭店准备在哪?” “不知道,对了,天还早,要不吃完饭往‘大黄鸭’那边走走?”其实我一直想去了,也算是离我们最近的免费景点了。 还是那句话,生活太单调,连步行两公里看一条河都算是乐子了,于是我们吃完饭就出了门。 不知道是蛐蛐还是知了的叫声是我很久没听过的了,随着我们往目的地走着,街边出来遛弯的人也多了起来,让我很惊喜的是,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一转弯就有一个夜市一样的集市,卖什么的都有,老林一会儿在卖猫的地方停留,捏了捏小奶猫,让我拽走,一会儿又想买菜。 小浩则喜欢在卖小玩具的地方停留,问这个多钱,砍那个价格,最后不买,但还不走。 差不多在这个“大”集市转了半个多小时后,我们成功穿越出去,没走多远就到了河边,悠长的凉亭断断续续的覆盖了岸边,散步的人也不少,时而还有路过的车,我们平时晚上散步的热闹程度跟这里没法比,因为视角拉远了,我在低矮的楼房缝隙中看到了我们房后的烂尾楼,从这个角度看,似乎没那么阴森了。 “这跟你家比,哪好?”我看着河对岸问老林。 “看咋比,要是跟我农村老家比,好不是一两个档次。”老林点了一根烟,跟我坐在台阶边。 “但农村总归生活是安逸的吧?而且也自由。” 她撇过头嘟囔着:“他们安逸,我不安。” “有故事啊?说说?” “我从小就被我爸妈扔农村亲戚家了,住的是破草屋,夏天炕上各种蜘蛛、蟑螂的,冬天那炕根本烧不暖,还漏风,啥脏活累活我都得干。” 我眉头紧锁:“你爸妈不知道这事儿?” “不知道,几年都回不来一次。” “你妈是畜生吧!” 她也没生气,她知道,这是《文静》广播剧里的台词,便低头笑了笑。 “那你咋活下来的啊?” 老林叹了口气,看向河水,轻松地说:“我从小就是假小子性格,因为没人管,整天头发都乱糟糟的,夏天有时候连鞋都没有,衣服裤子就一套,穿破就自己补,不会补就露着穿。” “来来来,给你肩膀。”说着,就开玩笑一样的把老林护在怀里,但是,我们俩的个头几乎一样,我想搂住她有点费劲。 “之前你不是问过我,那么多很苦的药,为什么我都能轻松的吃下去,其实答案很简单,我从小不管生什么病都得自己挺着,就是实在是很大的病,我老姨就给我找当地的土大夫,挑便宜的药整几片吃吧,吃不好就挺着,所以,现在我不怕药苦,因为有药吃它不是个幸福的事吗?” 我沉默起来,老林见我面露忧伤,就劝我:“没事,现在都扛过来了。” 我长叹口气,起身,然后对老林说:“走吧!去集市好好消费一波!” 第92章:生日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今年怎么样啊?”小狸给我打着电话。 “不好呗,你那边呢?” “凑合活着吧,九阙我现在也不咋管了,没啥时间啊!” 我吐了口痰,笑骂着:“你多潇洒呢!” “尼玛哟!说的就好像你还管鹿遇似的!” “哈哈哈哈!”随后叹了口气,“没精力了,行业太差,自身都难保,还咋为爱发电了。” “我有可能过段时间去东北,那个......画画结婚了,你也别多想奥。” 我愣住了,但很快的松了口气说:“没啥,省份子钱了。” “行,具体时间我也等画画信儿呢,到时候告诉你。” “嗯。” 刚挂掉电话,就看到一个微信消息:“处对象啦?我刚看你开车带个妹子,那是嫂子呗?” 说话这个叫马成,是我发小。 “现在不是,不过也快了吧。” “改天我请喝酒,帮你助推一下。” “滚犊子。” “好嘞!哥。” 今天是我生日,该来的不该来的也都来了。其实,具体酒桌上来了谁我早已忘记,只知道那段时间基本上我干什么都要带上老林,以至于有那么几个认识的总要“恭喜”我找了个“老师”当媳妇儿——浅色金属框眼睛、圆脸、慈祥的笑、半土不土长裙子,人前淡定而优雅举止,确实像极了老师,和我的土匪气有鲜明的对比。 “慢点,不着急。”老林在老头乐的副驾上提醒着我。 “怕啦?又不是第一次酒驾带你了。” “不怕,你干啥我都放心。”说着,她点了一根烟,接着说,“你刚才跟阿姨说我是你媳妇儿,当真吗?” 还真给我问住了,刚想到答案,嘴里就被塞了一根烟,带着老林的口水,这不是故意秀暧昧,反之,我最不喜欢烟嘴沾上口水,湿哒哒的吸不进一点烟,还不如不抽。 “这烟嘴太湿了......”没等我接着说,老林把烟拿走顺势扔了,又给我点了一根,塞回了我嘴里。 我放慢了车速,叹息了一下,没说话。 “叹啥气呀?” “不知道,其实,我不是不喜欢你呀,只是现在生意太差了,我又没什么家底,给不了你什么。” “草!” “我很看重这个,人在狗屁不是的时候,就不配谈感情,这个阶段的感情耽误赚钱,也耽误另一半。” “知道了。”老林的语气里有明显的失落。 “五年。”我笃定的说。 “啥?”老林蒙了。 “等我到2028年。” “今年是2022,那不是6年嘛?” “五年整啊!五年整过完不就是2028嘛?” “那也不对啊,还有四个月就2023,五年后不应该是2028年八月份嘛?” “反正,你就等我差不多五年,老子必然起势!在这之前,跟你的恋爱,我是谈不了一点!” 我们都沉默了,我知道并不是生气了。 新景前的废弃教堂逐渐显现,车速很慢,路边蝉鸣声越来越大,街上逐渐变得一个人都没有。 然而,我这人说的话不是毒奶,就是反的结果。 差不多三天后,晚上要在“清河的”家里吃饭,说是再给我庆祝一次生日,至于怎么又跟“清河的”和好了,只能说是我贱吧。 早上6点,楼上的电钻声响起,我不想让老林看到我变态的一面,我希望在她面前永远是个稳重的人,所以忍了。 差不多忍到9点,我们实在躺不下去,就起床了。 小浩的睡眠质量是真的好,这都没叫醒,于是我们开着老头乐迷迷糊糊的去清河广场附近,想找个吃饭的地方。 饭后差不多就是中午了,先是在“清河的”卧室睡了一觉,然后就是没吵架、很和谐的一顿酒局,差不多晚上11点,老头乐也充满了电,我确实喝多了,但摸上车的那一刻本能的“竞速心”就觉醒了,于是,再次带着老林酒驾。 教堂的轮廓逐渐清晰,看着老林轻锤着腰,又很疲惫,突然掉转车头。 “啊?干啥去?”她懵了。 “回弘业丽城住一晚,要不明天还得听电钻声。” “那小浩呢?” “他睡觉跟入定似的,不用管。” “你......酒劲儿过没?” “别放屁,要出事儿早出事了。”我是真的烦了,尤其是在我做擅长的事情时,老林也很有分寸,没再多问,但也骂骂咧咧着。 车停在了小区外,我们一路晃晃悠悠的走进了小区,周围安静的很,我们的走路声在楼前轻轻回荡着。 这7楼是真的“高”,我们爬到三楼就上气不接下气了,靠在楼道的窗边,她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粗气不断吹着我的。 下一个阶段,我们很努力的爬到了五楼,继续相互喘着粗气。 整个7楼,差不多爬了15分钟,进屋后,一阵喧嚣之后,我才发现一件事,整个屋只有我的卧室有空调,这么热的天气,也总不能让老林出去打地铺啊,我更不可能了,我又不是小浩。 不管了,她在床边,我在床里挨着墙,我从未感觉到弘业丽城会这么安静,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不对,听尼玛心跳啊,那是我俩都紧张,所以心跳才很明显! 我像那个小女鬼还在的时候一样,伸手抓起她的手,装作要睡着的迷糊状。 她的手心出汗了,我也没好哪去。 大约又过了一会儿,我们脸对脸躺着,没办法,不是感情升华了,是被子太小了——一个单人被,我俩身高差不多,我173,她170吧?体重的话,她那个时候好像120斤? 重点是空调吹冷了,我又不爱找遥控器。 虽然屋里黑漆漆的,但我能感受到她一直是睁着眼睛看着我的,我们的呼吸越来越重,好像都要做什么一样,虽然我喝多了,但脑中不断浮现出几个大字:“不行!不能处,没资格,没家底,容易坑了老林,不行。” 终于,给自己想烦了,大骂着:“不行你妈啊!凑!” “啥?啥玩意儿就......” 还是亲住了她想说话的嘴。 自打小浩回来也有两个月了,我们好久没独处了,这一下全放开了。 “改口,叫老公吧。” 这下不用顾忌距离感了,她在我的怀里,我也很踏实。 那一天,我忘记了,只知道没过多久,天气就转凉了。 第93章:两只猫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楼上的装修还在持续,警察来了也无济于事。 这就是小地方的无奈吧。 我一次次的劝自己:别拿南方一二线城市和家里对比,很打脸的。 差不多半个月后,我已经决定搬回去了。 “师父,给你烟。”小浩买回了烟,我们很珍惜仅有的安静时光,准备一起看个电影。 “那个......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好像看到谁家窗台外有个俩猫,应该是困在上面了。”小浩对猫情有独钟,不是喜欢,但也不是不喜欢。 我一听就来了兴致,还是那句话,但凡有跟视频不沾边的事儿我都当成是乐子。 我们在小区里寻着声音来到了隔壁单元的楼下,小区的灯只能照亮一楼以下,而猫叫明显是从三楼以上传来的,在纠结了半天之后,小浩眼睛还是挺贼,猛的伸出手指着:“看到啦!一个!” “那另一个呢?”老林问。 “先上去看看吧。” 我们急匆匆的进了单元门,没等到三楼,就有一只小猫在等着我们,也不怕人,这东西是真有灵性,它怎么就知道我们是要救猫的呢? 我们跟着小猫一路来到五楼,它在右侧的门前停下,我直接上前去敲门。 想也知道,里面根本没人,于是我们下了半层,在楼道高高的窗户边看着,声音是有,但怎么没见猫呢? “我知道了,”说着小浩就要爬窗,被我一把拉了下来,他解释道,“就在那边呢,它一会儿肯定能过来,毕竟小猫在咱们这边。” 正说着,我们就看到一只有点肥的大猫来到我们这边,它惊恐的样子纠着我们仨的心,哦还有那只小猫的心,小浩尝试伸手抓,但是根本抓不到,预估怎么还差半米的距离。 “找个棍子吧。” 没一会儿,我们带着自己组的简易的“装备”再次回到这里,小浩刚要上窗户那,让我再次一把拉了下来,我是真怕,像对自己孩子一样的珍惜,还有一点,小浩如果真掉下去,我必然是拉不住他的,但我上去,如果掉下来,小浩的力气完全可以把我拽回来。 于是,我爬上去了,我的动作没有小浩那么小心,但也还算干脆,可是这个傻猫就是不进筐里,导致我的身体好几次都突破了最大的平衡极限,小浩双臂死死的抱住我的腿,带着哭腔的喊道:“不行就下来吧师父!我不想你有个三长两短的!你没了我咋活啊!” 老林也加重的抱我另一条腿的力气,也跟风喊:“没你我也不活了!” 我把头伸回来,低头看着他俩,笑骂道:“嚯?还真要哭啊?我以为是开玩笑呢!” 于是,又把头伸出去抓猫,因为我们一直在安慰它,所以它的情绪也渐渐的稳定了,小脑袋滴溜溜的往筐子里探,差不多了,我一个上挑把猫兜了进去,但身子侧的太远的,三分之二的身子都在外面,只听小浩“嗷”一声,开足了马力,好像全身督脉都崩开了一样,死死的抓着我,让我不再下坠,猫也安然无恙,只是,从侧面看这家屋里的窗户,好像有一条直立起来的巨蟒,巨蟒阴森的也看着我。 这种氛围恐怖到了极致。 这条巨蟒的头差不多有两米多长,身体太长了看不到,通体为青黑色,面相异常的凶狠,但似乎对我并没有敌意。 “师父!你快点回来啊!我跟我姐还有那只猫要撑不住啦!”是的那只小猫也在咬小浩的裤腿往回拉。 它靠近了我,我们之间只有一层玻璃,“你是大蛇精?” “#¥¥%…………&&*”它说了一串宇宙语,我一下子就懵了。 “说人话。” 小浩还在猛拉,突然,老林站了起来看向我看的方向。 它发出浑厚又带着混响的声音说:“原来这世间你成了人啊?” “这才对嘛,我是人啊,那你是谁?” “我是你,你是我,我等了你很多年了。” 娘娘已经显出形态在后面守着了。 “我是条蛇??” 老林突然喊:“哎呀别墨迹了,都快拉不住了,有啥话下楼好好唠!”说着,就把我往楼道里拉。 安全着陆。 “那个......你俩先看着点猫,我问问那哥们到底啥意思?”于是,我扒着窗户喊:“哥们你出来呗,出来咱好好唠唠。” 那东西轻轻的穿过窗户,拉出超长的身子,这身子足有百米,而最粗的地方可能直径都达到了五米,就在我很纳闷他这么大的身躯是怎么挤进那个房子的时候,老林笑了。 “师父,你俩咋了?”小浩上气不接下气的问着。 “你没看到?那几百米长的大蛇啊!” “啊?”他搏冷下脑袋,说,“啥也没有啊。” 青黑色的大蛇向天空中飞远了,只留一句话:“等融合大成,就是相见之时。” 老林看了全过程,她现在异常的兴奋,我也不知道为啥,可能她算到什么好事了吧? 接下来,我们下楼把猫带回了家里,这俩猫也不叫,可能是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还不敢浪吧? 两只都是白猫,小模样特别招人喜欢。 但是时间久了,就开始偷吃垃圾,喝马桶水,乱上床,半夜不睡觉,这下好了,白天没得睡,晚上也没的睡了。而且我还发现老林和小浩对猫简直的随时想捏死。 老林对可爱的或者喜欢的东西有一种强烈的破坏欲望,所以没事儿就喜欢把猫抓到怀里,用手指狠狠的弹猫,那声响我听着都疼。 小浩则是用他的“法则”去处罚做坏事的猫,举起来,狠狠的摔倒地上。 搞的我很累,一会儿要拉着小浩别杀猫,一会儿还得注意老林是不是又在“虐”猫。 差不多一周之后,我决定,把猫送走吧。 可是,去了几家宠物医院,都说不收养,最后没办法了,我们想到了烂尾楼,也算是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我们也能没事儿给它俩送食物去, 于是,九月初的那天中午,我们抱着猫粮、猫砂盆还有猫,一起把它们送到了烂尾楼的二楼。 就算是告别了。 虽然有不舍,但也总不能让这俩猫和老林还有小浩这么“和谐”的相处,早晚出事儿。 可是我没想到,三天后,我们再进烂尾楼给猫送食物的时候,却出了件灵异事件。 第94章:烂尾楼小浩失踪事件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直面烂尾楼,对于这个“老邻居”,我们的态度已经变成了不干涉、不戏谑,无论是之前挑战全楼的鬼,还是把它当成探险的圣地,毕竟,经过了一整个夏天,我们也深知,这些非三次元的东西本就和人类有着各自的因果线,强行干预只能两败俱伤。 这天中午,我们带着剩饭和一些香肠、猫粮来到烂尾楼里,虽然这栋楼很大,不同单元之间的墙壁还有门洞可以通行,但我们笃定是可以找到那两只猫的。 一楼,没声。 二楼,没声。 “师父,我去那边找找,然后上楼找你们汇合。”小浩说着就要离开,还是被我拦住了。 “跟我们上三楼,然后分开走,最后楼顶集合吧,如果走散了,就在西边的楼道或者一楼外集合。”我也只是下意识的觉得不放心,然而漏洞就出在这里。 当我们到达四楼的时候,小浩独自在三楼往东走去,我们还是没听到猫叫,于是越过两个单元后,好像听到了一点猫叫声,顺着声音,我们直接从楼道上了五楼,因为越来越接近那个最阴森的单元,我和老林都有点压气,但心想,毕竟也是中午,天气晴朗,太阳很大,阳气这么重,虽然有一半是背阴的房间,也没让我们产生太大的恐惧感,于是,继续顺着声音,我们判断好像又并不在五楼,于是直接在五楼的楼道上了顶楼。 果不其然,猫刚好就在六楼东边的走廊那里等我们,我刚要蹲下来喂它香肠,它没动,然后一步三回头的往东边走去——那个阴气最重的方向。 我们对视了一下,还是决定跟着猫去走,也算是好奇心作祟吧。 走着走着,突然它在临近最东面房子的单元墙的门洞停下,瞬间弓起了腰,对着那个房间发出“哈”的声音,这种表现要么是恐惧、要么是愤怒,但目前看,更像是恐惧。 老林没想太多,直接跟着过去了,我也跟了过去,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传说中鬼王所在的房间,阴暗的角落总会让人有些不安,为了打消这种因情绪产生的恐惧,我直接走遍了这个房子所有背阴的房间,什么都没有,猫也没有更多举动,反而往刚才汇合的方向走去,老林反复盯着我,发现没什么异常,便也跟着我走了出去。 但不可否认的是,那种压气、和汗毛竖起的隐藏恐惧一直伴随着我。 那么问题来了,小浩呢? 我提醒了老林别吓到,得到确认后,用我pia戏时的嗓门大喊了几声,整栋楼好像都没喊得轻微震颤了一下,可还是没人应声。 那就打个电话吧,微信和电话号都拨了一遍,还是没人接。 老林也试了,还是没有回应。 我们意识到可能出了问题,便急匆匆的下到五楼,我们在幽长的走廊分左右去找,直到彼此刚要看不到对方,就汇合,现在回想起来,还挺默契的。 我们按照同样的方法,一路来到了二楼,我几乎全程都在大喊着,这幢空荡荡的烂尾楼里,小浩不可能听不到,于是,我们站在二楼的楼梯处,又点了一根烟。 “如果一楼还没有,你就在门外守着,我一个人进去再找一遍,”我看出老林的担心,便安慰道,“全程开着语音就好了。” 说着,我们一起下了楼,还是按照同样的方式边喊边找小浩。 我心里生怕会看到变态版的小浩,那样情况就不可控了。 可是,寻了一圈,还是没发现小浩。 这是约定好的西边楼道,那希望就只有西门外了。 果不其然,看到了小浩。 本来以为这下心里踏实了,就赶忙上前问他电话怎么回事。可是小浩看了看手机却说,一个未接电话都没有,给我吓笑了你敢信? 紧接着,他又说了句话,让人毛骨悚然。 “我在五楼看到你们往西面去了,自己就去了东边,又上了六楼的最东面,但啥都没有,就直接下楼了。” 我心里一惊,骂道:“尼玛?你再想想,你知道哪边是西不?” 小浩愣了愣神,指了一下西面,没错。 那么问题来了——我们没在五楼停留。小浩看到的又是谁? 难不成他记错楼层了? 而且,我们几乎就没往西面走太多,而是在楼层里不断靠近东面。 在三楼的时候就已经分开了,他又是怎么追上我们的? 当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小浩也开始后怕了。 “我刚上五楼的时候,看到的是你俩的背影,当时你俩往东面走呢,我还打了声招呼,只不过当时你俩没回我话,我想着可能是我耳背,就往西面走了,但是再回来,就找不到你俩了,我正要上六楼的时候,就听到楼下有猫叫,就一路跟着出来咯。” 天杀的,大热天的给我说的后背冒冷汗。 我们反复核对了下楼层,确实没错。 小浩是喜欢故弄玄虚了一点,但关于跳过五楼,直接上六楼这件事,我并没有告诉他。 楼上的猫也跟了下来,我们把饭、食物、水放在了一楼靠近门口的地方,看着两只猫大快朵颐起来,都沉默了。 差不多十五分钟之后,猫也吃完了,跟我们亲昵了一会儿,我们就离开了,它们俩像送客人一样,在西边门口台阶下看着我们离开,好像对这个烂尾楼有领地归属感一样,守在了西门。 而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时常还是会提起这件事,在反复的核对、论证、查手机时间等“辩论”后,又参考了娘娘的看法,能确定一点——被鬼耍了。 到最后,也只是相视一笑罢了,那之后,我忘记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为了化解和烂尾楼的鬼之间的矛盾,我和老林想用吃素的方式,敬重曾经被我们坑害的烂尾楼的鬼,同时也算责罚自己多次闯入他们的领地的冲动。 我们来到了九磴山,最近几乎每次买菜都要上一次的寺院,老曹和他们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而我们也没有仗着这层关系去里面撒野,依然是敬重,拜神。 我跪在大雄宝殿下的如来佛祖前,双手合十,虔诚地说:“弟子谭琦,愿意用我三个月不吃素,来偿还所犯下的业。” “啊?”老林直接笑出声。 “别!安静点。”我严肃的提醒着她。 “三个月不吃素你跟佛祖讲啥啊?用你说?” 我这下才反应过来,我特么说反了。 于是,扣头,双手合十,重新说:“刚才的不算,我愿意用三个月吃素的方式,来偿还我整个下面犯下的业,阿弥陀佛。” 然而,当晚,勾哥请客去吃自助,佛祖就显灵了。 第95章:班师回朝(世纪新景篇完结)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这家叫“家园自助烤肉”,勾可能只是想表达对我和老林的祝福,所以才突然开车来接我们,说实话,我们都没准备,如果拒绝吧,好像还挺赔的,毕竟家园也不便宜,白吃一顿是一顿,所以想了想,就带着老林和小浩去了,一起来吃饭的还有海洋。 “你特么能先不烤腰子不?”海洋骂骂咧咧的对我说。 “都烤上了有啥办法?腰子有那么难吃嘛?” “不是吃的问题,主要太特么骚啦!” 真晦气,说着我起身准备去拿白酒,刚好撞见拿完食物的勾,伸手递给我一瓶叫什么药酒的,本来我不想喝这个,但又懒得去,心想就算了。 老林提醒我:“你确定吃肉没事?上午还跟佛祖起誓呢。” 我满不在乎的扭开酒,小酌一口说:“没事儿,今天说的明天生效嘛!哈哈哈!” 是啊,我怎么能拒绝烧烤、烤肉加酒呢? 当晚晕晕乎乎的回来了,心情还是很好的,毕竟这一个夏天玄幻事情好像都告一段落,可以专心搞搞事业了嘛。 然而...... 第二天,我的嗓子直接肿了起来,连声带都没法震动的那种,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就好像被人勒住了脖子一样。 “报应啊!”我自叹着。 老林愣了一下,然后抱住我,像安慰大儿子一样温柔地说:“好好好,抱一下抱一下,没事嗷没事,明天就好了,咱们下次不喝就好了嘛!” 我推开她,委屈的地继续说:“不是抱,我是说被如来收拾啦!” 老林思考了一下,喊着小浩:“小浩,你师父好像要晒被,说被褥湿啦。” 我生无可恋的看着老林,亲了她一口,摆摆手:“没事儿了,做饭去吧。” “好嘞!” 这话听清了? 小浩进来把被抱走了,我拦着他:“不是晒被,不用!我说我这嗓子肿了纯是活该,当天发誓,当天就喝酒,肯定是报应啊!” “嗓子疼?喝酒?”小浩也愣了,连忙劝我,“师父,不能再喝酒啦,你忘了跟佛祖咋说的啦?”他转头又喊老林:“姐,把酒藏起来,我师父要喝酒。” “尼玛??” “师父,你好好歇着吧,也就一两天的事,我去干活了哈!” 那一刻,我才感觉到,有个能发音的嗓子多好,现在没声了,连小浩都能欺负我一下,想到这,我对着往回走的小浩直接踹了一脚,小浩嘻嘻哈哈的跑开。 但是,屋漏偏遭连夜雨,晚上,老曹、钢子、李姐带着酒来了。 “我替他喝吧,老谭遭报应啦,当天跟佛祖发誓要吃素,当天就吃烤腰子。”说着,老林倒了啤酒,跟钢子他们喝了起来。 原来她和小浩是能听懂我说的内容? 接下来的半个月过的很快,我的嗓子果然两天就好了,然后就是专心干活,小浩的对象佳萱也来到了新景,因为是大四实习期,所以心想不如就和小浩一起跟我混,无非就是给他开个实习证明而已,但作为一个情绪异常复杂的小女孩,当时的她更多的还是想多和小浩在一起。 佳萱很矮,而且很胖,好在皮肤白嫩,属于那种一白遮三丑,没社会经验,也没有太多眼力见,虽然前几次也来过我这里陪小浩,但给我的印象不算太深,我只知道,作为小浩名义上的师父,虽然有权干涉他的婚姻,但佳萱至少没有让我看到太多耽误小浩赚钱的迹象,心想就算了吧。 刚来新景的佳萱很呆,常常是老林在辛苦的打扫房间,她在一边呆呆的看着,那个时候老林的腰已经因为干了一夏天的活,而经常犯病,但毕竟跟佳萱不熟,也不好开口让“新来”的佳萱干活。但是被小浩看在眼里,他赶忙小声提醒佳萱:“别让姐一个人干活啊,你也去找点活儿啊。” 我听到了,但是也没客套,心想着就让他们自己去磨合吧。 这样的“尴尬生活”大概持续了一周,我突然做了个决定,留小浩和佳萱独自在新景,给他们二人世界的机会,一来让佳萱更快的找到属于自己的节奏扎根,二来也是让小浩脱离我,放松一下,我知道,他在我面前每天都紧绷着神经,还有一个想法:我想给老林一个只属于我们俩的生活。 天气凉了,我们逐渐从穿上长袖,到需要套个外套,还有几天就是秋分了。 “干啥呢?”海洋打来电话。 “咋啦洋哥?” “后天我请客,你来呗,就在新景旁边,就上次你生日请客的那个饭店,这次咱坐蒙古包里,上次你不说就想进蒙古包看看嘛?” 我有点懵,没前没后的突然请客? “好嘞!” 管他呢,有酒就蹭呗! 不对,后天? 海洋生日?! 那天很晴朗,除了有点冷,海洋穿着他妈妈从意大利给他买的正品耐克,又土又接地气,我们仨在门口等着客人。 “你俩啥时候处的啊?”他八卦的问着,矮了小半头的他,外加八卦的仰头,看着喜感十足。 “差不多一个月前了吧?”我回。 他又看向老林,继续仰着头问:“你看上他啥了?” 老林因为和海洋不算太熟,所以用淑女般的笑回应着:“他人好,能干事业,值得托付。” 海洋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没等他开口,我直接说:“别特么抬杠,老子不就是这样的人嘛?” 他陷入了深思,在我马上又要说话的时候,他抢先说:“那你俩啥时候见父母啊?” “你给算算呗!” 海洋不再说话了,那个时期的他,虽然玄学造诣很深,但却不喜欢动不动就扯到算命上,用他的话说:伤脑筋。 没一会儿,小浩和佳萱走着来的,虽然海洋和我们很亲,但也礼貌的带我们去室内了,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客人全部到齐,一个大饭桌,左边是我们四个加上勾,右边一侧是海洋家的亲戚。 “谭哥!”海洋的妹妹刚进屋就用超甜的声线跟我打着招呼,但是吧,我当时无论如何也没想起来她是谁,只知道是海洋的亲戚,感叹了一下脑子越来越差的同时,笑呵呵的应了一声。 那顿饭因为不喝酒,好像大家都放不开,我只记得,小浩因为吃了奶油蛋糕,让我们紧急送到了之前和老林挂吊瓶的诊所,快七十岁的老大夫在小浩腹部随便一摸,直接定性:胰腺炎。 我脑袋嗡的一声,这个病可遭罪了。 最后,开着“清河的”老头乐把小浩和佳萱送回了世纪新景,我和老林又开回“清河的”的82号楼送车,事情都结束已经是傍晚5点多了,我们慢悠悠的散步到路边,找了个出租车准备回弘业丽城。 车子开的飞快,没10分钟就出城了,在清河和开原之间路上奔驰着,我们都不自觉的被这惨淡的夕阳所吸引。 “这下,算是彻底‘逃离’了新景吧?”我自言自语道。 “嗯,让小浩也好好歇歇吧,这一个夏天没少跟我们折腾。” “人啊,太渺小了。”我感叹着,引来司机异样的眼光。 “哟,不想单挑整个烂尾楼的鬼啦?”她开着玩笑。 我甩了甩和她十指相扣的手,放在我腿上,她本能的靠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深吸了口气,说:“我觉得,我们就像是‘尘音’,微不足道,但却有存在的意义。” 世纪新景篇结束。 第96章:小狐狸的求生欲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关于《柳先生》这篇,我回想起和老林刚相处的林林总总,我犹豫了三天也没敢动笔。 其实我也知道,看这个小说的认无非就是小说里提到的那些主角、配角,都是和我有交集的人,你们的故事我可以瞎编,反正也不会生气, 但和老林的故事涉及到了太多玄学、灵异、因果追寻和人世间的爱情,我们并不是两个人类在处对象,更多的像是平行时空的不同的老林和老谭在处。 一会儿因为家庭而闹矛盾,一会儿破天荒认可了对方,一会儿受邪灵附身,让我们互不相认,一会儿我又崛起,直接碾压那些恶灵。 到底是老林最初说的要来“度”我,还是我“度”老林? 我是她千年苦寻的黑豹吗? 她又是我千年前仍在山沟里的傻狐狸吗? 黑豹、小狐狸、柳三或者那个老神棍、黑龙、白龙、黄狐狸,这些真实存在的事情一旦说出来,会被限流吗?会被下架吗? 我断更了三天,是我想断更的吗? 是我没法用文字合理的梳理我和老林在一起之后的事情。 她错了,她不该相信父母而扔下我。 我错了,我不该对老林念念不忘。 这个故事到底要怎么写下去? 是把柳先生的事情先说,还是直接黑豹登场和小狐狸相认? 还有,从世纪新景搬走后,我的整个神通开始无限放大,我拥有常人所不及的玄学能力,我甚至反过来可以给老林算命,这是成熟的表现吗? 呸!还不如别这样! 一开始,我疯狂的想知道未来的事情,就让李姐和老林拼命给我算命。 直到自己完全会算命那一刻,我疯掉了——原来,我一直执着的事答案居然会让人这么崩溃。 于是,我活在了自己早就算好的命里。 说回我和老林,《柳三篇》讲的就是我和老林终于续上了前世姻缘,她单方面认为我就是她找的柳先生,而还未觉醒的我只是觉得命里缺少了个一直寻找的人。 她算出我蛇属性的本体,我也不否认,但我看不到她是不是我寻觅千年想找的狐狸。 我只知道,我的生活里有很多狐狸的装饰,我喜欢看,看着就舒服,就好像看到一位故人,但这位故人是谁?我不知道。 所以,退化一些,如果老林真的就是那只小狐狸的转世,那我们的分手,就是这一世还的姻缘还未成,虽然彼此不舍,但都是玩玄学的,谁能改命? 那么,这段故事就没有意思了。 第97章:柳先生-月华开示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虎口脱险的小狐狸被柳三郎一路抱进那遗忘的村落,安置在一间干净整洁、萦绕着淡淡草药清香的木屋中。柳三郎动作轻柔地为它清洗腿上的伤口,敷上清凉的药膏。那药膏似乎蕴含着温和的灵力,一接触伤口,剧烈的疼痛便如潮水般退去,只余下丝丝缕缕的清凉与舒适,让小狐狸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疲惫如洪水般涌来。 “睡吧,小东西,这里很安全。”柳三郎的声音温和如春风,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小狐狸沉沉地睡去,做了三百年来第一个没有追杀与恐惧的梦。 醒来时,已是次日黄昏。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屋内洒下温暖的光斑。 它发现自己被安置在一个铺着软垫的竹篮里,旁边还放着一碗温热的、散发着诱人灵气的米粥和几颗饱满的野果。 “醒了?”柳三郎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他正坐在窗边的书案前,提笔写着什么,笔尖流淌着淡淡的金光,显然并非凡物。 “感觉如何?” 小狐狸有些局促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嗅了嗅那碗粥,浓郁的灵气让它精神一振。它小口小口地吃着,感受着从未有过的饱足与暖意。它偷偷打量着这位白衣道士,他面容清俊,眼神清澈明亮,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温和,并无寻常道士对妖类的憎恶或贪婪。 “谢…谢谢道长救命之恩。”小狐狸放下碗,学着记忆中人类的礼节,笨拙地用前爪作揖,“小妖名叫…还没名字,大家都叫我小狐狸。” 柳三郎放下笔,微笑着走过来,蹲在竹篮前,目光平和地看着它:“不必多礼,叫我柳三郎就好。小狐狸,昨夜为何独自在那凶险之地?看你道行根基,似有滞碍?” 小狐狸低下头,尾巴无意识地扫着软垫,将昨晚吸食凡人精气以求修炼,以及被狼妖围堵、虎妖追杀的经过,还有它三百年来不得其法、修为低微的困境,一股脑地倾诉出来。 言语间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以及因弱小而产生的深深自卑与迷茫。 “我…我只想变强,不想再被别的妖欺负,不想再活得战战兢兢…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它的声音带着哽咽,三百年积累的委屈似乎在此刻找到了宣泄口。 柳三静静地听着,眼神中没有丝毫轻视,反而带着一丝理解和悲悯。待它说完,他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小狐狸头顶柔软的毛发,那触感带着温润的灵力,奇异地安抚了它内心的波澜。 “想修行,想变强,并非坏事。”柳三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世间生灵,皆有向道之心。你可知,在古老典籍《白虎通义》中,狐狸与龙、麒麟、凤凰并列为祥瑞之一?” 小狐狸猛地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狐狸?祥瑞? 在它三百年的认知里,狐狸不过是山林间狡猾又弱小的生灵,是其他大妖的食物,是道士眼中的“妖孽”。 柳三看着它惊讶的样子,微微一笑,耐心解释狐狸的“三德”: “其一,毛色柔和,不似虎豹之威猛逼人,亦不似草木之单调,五彩斑斓却又和谐统一,此乃‘中和’之美,正合天地万物调和、中庸之道。” “其二,其形,头小尾大,身姿流畅,前窄后宽,正合‘尊卑有序’之理。头为尊,尾为卑,然卑者厚重绵长,支撑全局,此乃自然之道,亦是人伦秩序之理。” “其三,狐狸临死,首必朝向其穴窟,此乃‘不忘本’之德。饮水思源,不忘根本,此乃大德。” 柳三的话语如同清泉,洗涤着小狐狸心中积压的自卑尘埃。原来,自己这被视为弱小的身躯,竟蕴含着如此契合天地大道的象征!一股从未有过的、源自血脉深处的认同感与自豪感,在它小小的胸腔里悄然滋生。 “道长…不,柳先生,您…您为何对我这么好?”小狐狸的声音带着颤抖和不解。萍水相逢,救命、疗伤、赐食,如今又如此开示,这恩情太重了。 柳三的目光深邃,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语气带着一丝悠远:“有时候,你突然对某个人好,或许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也许是宿缘牵引,也许是一念恻隐,也许是…在你身上看到了某种可能性。不必纠结于此,缘来则聚,缘尽则散。重要的是当下,你想学,而我恰好能教你。这就够了,我们开始吧。” 他站起身,走到院子中央。夜幕已悄然降临,一轮皎洁的明月正缓缓升起,清辉如练,洒满人间。 “狐狸之身,介乎人与动物、阴与阳、妖与仙之间。在心智灵性上,你们与人最为接近,此乃得天独厚之处,亦是修炼成功的根基。”柳三的声音在月下显得格外清朗,“欲求大道,首重心性。需明辨是非,弃恶从善。昔年,众多狐族前辈感念正道,与祖天师张道陵盟誓,护持玄门,已修成累累正果。玄门广大,只要妖类肯回心向善,戒除杀生害命之恶行,皆可容纳。否则,雷部神将行刑之威,绝非虚妄。” 小狐狸听得心潮澎湃,尤其是听到狐族前辈也有修成正果的,更觉前路并非全然黑暗。它连忙点头:“我明白了!我再也不吸人精气了!我…我想向善!” “善。”柳三赞许地点点头,“修成人形,是妖类修行路上的一大关隘,非五百年根基不可触碰。你道行虽有三百年,但根基不稳,灵智未开,正是打基础、启灵慧的关键时期。” 他示意小狐狸走到院子中央的月光之下:“今夜,我便教你最契合狐族本源的修行之法——‘拜月吐纳’。 小狐狸依言走到月光最盛之处。柳三在一旁指导:“摒弃兽行,人立而起,昂首向月,心存敬畏与虔诚。想象月华如绸缎,如清泉,自九天垂落。放松心神,调整呼吸,细、缓、长、匀。以鼻纳天地之清气,引月华精华入体,循经脉流转,温养妖丹;以口徐徐呼出体内之浊气、妖气、杂念。” 小狐狸努力模仿着人类的站姿,后腿直立,前爪收拢,仰望着那轮巨大的、清冷的、仿佛蕴含着无尽奥秘的月亮。它笨拙地调整着呼吸,一开始只觉得别扭,气息紊乱。 柳三也不急,在一旁轻声引导,用温和的灵力拂过它的身体,帮助它梳理气息。 第98章:一念成妖,一念成仙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渐渐地,小狐狸的心神沉静下来。 它不再去想虎妖的追杀,不再去想过去的卑微,眼中只剩下那轮皎洁的明月。 它感觉月光仿佛有了实质,温柔地包裹着自己,一丝丝清凉而纯净的能量,随着它缓慢深长的呼吸,从口鼻,从周身毛孔,涓涓流入体内。 那感觉奇妙无比!三百年来依靠本能吞噬的驳杂精气,此刻被这纯净的月华洗涤、转化。 丹田处那枚原本浑浊黯淡、如米粒般大小的妖丹,竟在月华的浸润下,微微震颤,发出极其微弱却纯净的柔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流遍全身,仿佛堵塞多年的河道被瞬间疏通,枯萎的幼苗得到了甘霖。 “成了!”柳三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引月华入体,涤荡妖气,滋养灵根,此乃狐族正统!坚持下去,你的根基将日益稳固,灵智亦会随之开启!”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小狐狸生命中从未有过的宁静与充实。它在柳三的庇护下安心养伤,每日除了必要的休息和进食,便是全身心投入到“拜月吐纳”的修炼中。柳三不仅教它呼吸吐纳之法,还引导它感受天地间的灵气流动,教导它一些基础的静心凝神法诀,甚至开始教它辨认一些蕴含灵气的草药。 小狐狸的进步肉眼可见。腿伤在灵药和月华滋养下迅速痊愈。它的皮毛变得更加光滑油亮,在月光下甚至隐隐流动着银辉。琥珀色的眼眸更加灵动深邃,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最显著的变化是它的三条尾巴!原本只是蓬松的毛发,如今在修炼时,尾尖竟能自主地吸纳凝聚月华,散发出淡淡的、如星屑般的蓝色光点。它的妖力变得精纯而凝练,虽然总量增长不算巨大,但操控起来却得心应手许多。它甚至能模糊地感应到柳三身上那浩瀚如渊又温和如春阳的道家真元。 柳三看着它的变化,眼中满是鼓励:“很好,灵慧已开,道基渐稳。假以时日,必有小成。” 然而,平静的日子在一个雨夜被打破。 小狐狸正在屋内静心打坐,忽然,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气,混合着强烈的人类气息,透过雨幕和柳三布下的简单结界,钻入了它的鼻腔! 这股血气不同寻常,它饱含着生命精华,更带着一股沙场征伐的煞气和…一种致命的诱惑力! 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瞬间钻入小狐狸的脑海,清晰而炽热——人的精血! 柳三曾经提过,狐妖修行初期,若想快速突破瓶颈,尤其是开启更深层的灵智或强化某些天赋(比如幻术),有时需要一味特殊的“引子”——人,尤其是身强体壮、气血旺盛之人的精血!这如同一个被尘封的禁忌知识,此刻被那诱人的血气彻底点燃! 渴望变强的本能,三百年来对力量的极度渴望,在这一刻压倒了柳三的谆谆教诲,压倒了刚刚萌芽的向善之心!那道血腥气的源头就在村外不远处的山林里,似乎是一个受了重伤、落单的…军人? “有了它…有了它我的幻术就能更强!就能更快突破!就不用再怕虎妖了!”这个念头疯狂地滋长。小狐狸眼中红光一闪,那是对力量的贪婪,是对自身弱小的恐惧反扑。它看了一眼柳三紧闭的房门(柳三似乎正在入定),身体化作一道几乎融入夜色的灰影,悄无声息地溜出了木屋,循着那诱人的血腥味疾驰而去! 雨夜的山林冰冷而黑暗。小狐狸很快找到了目标:一个穿着残破甲胄、倚靠在大树下,胸口插着半截断箭、气息奄奄的年轻士兵。他显然是从附近战场逃出来的,失血过多,神志已然模糊。 看着那汩汩流出的、散发着强大生命气息的鲜血,小狐狸最后的理智彻底被淹没。它发出一声低沉的、充满兽性的嘶鸣,猛地扑了上去! 剧痛让士兵短暂清醒,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彻底没了声息。 温热的、蕴含着强大力量的精血涌入小狐狸口中,一种前所未有的、爆炸性的力量感瞬间充斥了它的四肢百骸!妖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膨胀,三百年的道行壁垒在这股强大的“引子”催化下,轰然松动!它的三条尾巴不受控制地暴涨,发出刺目的蓝光,强大的妖气冲天而起,甚至冲散了部分雨云! 力量!前所未有的力量感让小狐狸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 然而,这力量是血腥的,是罪恶的!几乎在它妖气爆发的瞬间,数道凌厉的破空声撕裂雨幕!几支闪烁着符文的箭矢深深钉入它周围的树干!紧接着,沉重的马蹄声和愤怒的呼喝声由远及近! “妖孽!胆敢残害我袍泽!围住它!” 数名身着同样甲胄、煞气腾腾的骑兵,在一位眼神锐利如鹰的将领带领下,已经策马冲到了近前! 他们显然是被同伴的惨叫和这冲天的妖气吸引而来,瞬间就将刚吸完精血、妖力暴涨却还未来得及完全掌控的小狐狸堵在了柳三木屋门前不远处的空地上!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小狐狸沾满鲜血的皮毛,也冲刷着它瞬间冷却下来的心。它看着地上士兵的尸体,看着眼前寒光闪闪的刀枪和骑兵们充满仇恨的眼睛,再看看身后柳三那扇安静的木门…巨大的恐惧和更巨大的悔恨,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它刚刚获得力量的狂喜彻底淹没。 它闯下了弥天大祸!它辜负了柳三的信任! 它…一念之差,由求道之狐,彻底变成了杀人害命的妖孽! 就在骑兵将领举起长刀,厉声下令“诛杀此獠!”的瞬间—— “吱呀”一声轻响。 柳三郎那扇紧闭的木门,缓缓打开了。他依旧穿着那身洁净的白衣,站在门内昏黄的灯光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深邃得如同无底的寒潭,静静地落在被围困在雨夜中、瑟瑟发抖、满身血污的小狐狸身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冰冷的雨滴,砸落在泥土和刀刃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柳三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枷锁,让小狐狸动弹不得。 它甚至不敢去看那目光中的含义——是失望?是愤怒?还是……彻底的冰冷? “先生……”小狐狸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刚刚因精血而暴涨的力量此刻仿佛成了沉重的负担,压得它喘不过气,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悔恨。 柳三的目光缓缓扫过地上士兵的尸体,又扫过杀气腾腾的骑兵,最终,那深潭般的眼眸定格在小狐狸身上。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雨幕,带着一种洞悉一切、又沉重无比的力量,直击小狐狸的灵魂深处:“一念成妖,一念成仙……这路,终究是你自己选的。” 第99章:嗜血狐妖终酿大祸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泥土的腥气,砸在小狐狸沾满血污的皮毛上,更砸在它冰冷绝望的心上。骑兵将领那声饱含杀意的“诛杀此獠!”如同丧钟敲响。 它颤抖着,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寒光闪闪的刀枪,映着士兵们仇恨扭曲的脸,最后,定格在那扇缓缓打开的、透出昏黄灯光的木门。 柳三郎站在那里,白衣依旧洁净得不染尘埃,仿佛门外的血腥、杀伐与他毫无关系。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深邃如古井寒潭,平静地扫过地上的尸体,扫过杀气腾腾的官兵。 最终,那目光如同无形的枷锁,沉沉地落在了小狐狸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失望,甚至没有责备。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近乎天道法则般的漠然。小狐狸的心彻底沉入了冰窟。 它知道,先生看穿了一切。 看穿了它被力量诱惑的贪婪,看穿了它背弃誓言的恶行。 “先生……”它发出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呜咽,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炭块堵住。刚刚因吞噬精血而沸腾的妖力,此刻却像沉重的铅块,坠得它四肢发软,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悔恨和……被抛弃的恐惧。 柳三的目光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悲悯一闪而逝。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雨幕的喧嚣,如同冰冷的铁锥,深深扎入小狐狸的灵魂: “一念成妖,一念成仙……这路,终究是你自己选的。” 话音未落,他轻轻抬手,指向门外被官兵围困的小狐狸,对着那为首的将领,语气平淡无波:“此孽畜残害生灵,罪无可赦。贫道顺应天道,交由诸位处置。” “轰——!” 这句话如同九天惊雷,在小狐狸的脑海中炸开!它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又瞬间沸腾!它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柳三郎。顺应天道?交由处置?那个教它祥瑞三德,那个引它拜月吐纳,那个给它温暖庇护的先生……竟然如此轻易地,亲手将它推向了屠刀?! 绝望!比面对虎妖时更甚百倍、千倍的绝望!那是被最信任、最依赖之人亲手背叛、彻底抛弃的绝望! “不——!!”一声凄厉到撕裂夜空的尖啸从小狐狸喉咙里爆发出来!那不是狐鸣,而是混合了极度痛苦、疯狂怨恨和濒死反击的野兽哀嚎! 就在官兵将领狞笑着挥刀斩落的瞬间,一股恐怖到无法形容的力量,从小狐狸那刚刚因精血催化而膨胀、却因绝望和恨意彻底失控的妖丹中,轰然爆发! “嗡——!” 肉眼可见的深蓝色妖气如同实质的冲击波,以它为中心猛然炸开!雨水被瞬间蒸发成白雾,地面寸寸龟裂!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骑兵连人带马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惨叫着倒飞出去,筋骨尽碎!那将领手中的精钢长刀“咔嚓”一声断成数截,他本人更是如遭重击,口喷鲜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剩下的官兵被这突如其来的、远超他们理解的恐怖力量吓得魂飞魄散,惊恐地看着场地中央。小狐狸悬浮在离地三尺的空中,三条尾巴暴涨至数丈长,如同三条燃烧着幽蓝火焰的巨蟒,疯狂舞动!它的双眼不再是琥珀色,而是变成了纯粹的血红,充满了毁灭一切的疯狂!周身弥漫的妖气粘稠如血,带着令人作呕的腥甜和刺骨的冰寒! 它没有使用任何技巧,纯粹是失控的、狂暴的妖力倾泻! 尾巴每一次扫动,都带起撕裂空气的尖啸,将试图靠近的官兵连同他们的武器抽成肉泥!利爪挥出,无形的妖力刃轻易切开铠甲和血肉!惨叫声、骨骼碎裂声、战马的悲鸣声瞬间取代了之前的肃杀,在这遗忘的村落边缘,上演着一场单方面的血腥屠杀! 仅仅几个呼吸,所有追兵连同他们的坐骑,尽数化为地上冰冷的残骸和弥漫的血雾。浓郁的血腥气冲天而起,将雨夜的清冷彻底染红。 小狐狸悬浮在尸山血海之上,血红的双眼茫然地扫视了一圈,最后,那目光落在了依旧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柳三郎身上。那目光里,没有了之前的孺慕,没有了乞求,只剩下刻骨的怨恨和一种空洞的疯狂。 它没有再看第二眼,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三条燃烧着幽蓝妖焰的巨尾猛地一甩,庞大的妖躯化作一道撕裂雨夜的深蓝流光,瞬间冲入漆黑的密林深处,消失无踪。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 柳三郎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小狐狸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满地的血腥,深深地、无声地叹了口气。他转身,缓缓关上了木门,仿佛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只是那背影,似乎比平时更加孤寂了几分。 血腥的气息如同最醒目的烽烟。翌日清晨,当村民们战战兢兢地发现村外的惨状时,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很快,大队装备精良、杀气腾腾的官兵包围了这个小小的遗忘村落。领头的,是一位身着明光铠、面容冷峻的将军。 更可怕的是,与官兵同行的,还有一位身披大红描金袈裟、手持九环锡杖、面容枯槁却双目如电的老僧。他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色佛光,宝相庄严,每一步踏出,仿佛连地上的污秽都被无形之力净化。他法号“慧寂”,乃是大名鼎鼎、法力通玄的云台寺主持,专为降妖除魔而来。 “妖道柳三!滚出来!”官兵的怒吼响彻村落。村民们被驱赶到柳三的木屋前,在官兵的威吓和血腥景象的刺激下,恐惧迅速转化成了愚昧的愤怒。 “就是他!那个穿白衣服的!是他养了妖怪!” “我昨晚就看见一道蓝光从他屋里飞出去!肯定是他指使的!” “他平时就神神叨叨,采些古怪草药,定是妖道无疑!” “杀了他!烧死妖道!免得妖怪再来害我们!” 石头、烂菜叶纷纷砸向柳三紧闭的木门。村民们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盲从的憎恨,全然忘记了柳三曾用医术救治过他们的病痛,忘记了小狐狸也曾乖巧地为村落驱赶过田鼠。 “吱呀——”木门再次打开。 第100章:血契崩裂,蛇影镇山河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柳三郎依旧是一身素净的白衣,平静地走了出来。他无视了砸在身上的污秽,目光平静地扫过愤怒的村民,扫过杀气腾腾的官兵,最后,落在了那位宝相庄严的慧寂大师身上。 “阿弥陀佛。”慧寂大师单手立掌,声如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施主身染妖气,豢养妖孽,残害生灵,罪孽深重。贫僧奉朝廷之命,特来降妖伏魔,涤荡乾坤!孽畜何在?速速伏诛!” 柳三郎微微摇头,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妖已遁走。血债血偿,天道轮回。贫道无话可说,亦无力反抗。诸位若要取贫道性命,动手便是。”他缓缓闭上眼睛,竟是引颈就戮的姿态。顺应天道,因果循环,他已心灰意冷,生死于他,似乎已无分别。 “哼!冥顽不灵!待贫僧收了那孽畜,再来与你分说!”慧寂大师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山林深处小狐狸残留的、因杀戮而变得异常浓烈且邪恶的妖气波动。 “孽畜,哪里逃!” 他手中九环锡杖猛地一顿地!“咚!”一声沉闷巨响,如同大地心脏的跳动!一道璀璨的金色佛光以杖头为中心,如同涟漪般急速扩散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山林!佛光所过之处,阴邪退散,草木低伏。 紧接着,慧寂大师口诵真言,声震四野:“唵!嘛!呢!叭!咪!吽!”六字大明咒化作六个金光闪闪、蕴含无上佛力的巨大梵文真言,如同六座金山,带着镇压诸邪、净化一切的磅礴伟力,朝着山林深处小狐狸藏匿的方向轰然砸去! 远在数十里外、正躲在一处山洞中舔舐伤口,既有昨日被官兵伤到的皮肉伤,更有因力量失控反噬造成的内伤,并试图压制体内狂暴妖力的小狐狸,骤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令它灵魂都在颤栗的恐怖威压降临!它惊恐地抬头,只见六个金光万丈的巨大“卍”字真言,撕裂云层,无视空间距离,瞬间出现在山洞上方! “轰!轰轰轰——!” 真言如同陨星般砸落!山洞瞬间崩塌!小狐狸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拼尽全力爆发出刚刚吞噬精血获得的所有妖力,三条巨尾化作深蓝光盾护在头顶! 然而,在慧寂大师这蕴含了精纯佛力、专克妖邪的六字大明咒面前,它那狂暴却驳杂的妖力如同冰雪遇阳!深蓝光盾仅仅支撑了不到一息,便轰然破碎!恐怖的金色佛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它的身体,疯狂灼烧它的妖脉、侵蚀它的妖丹! “噗——!”小狐狸狂喷出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片的污血,妖丹剧烈震颤,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光芒黯淡到了极点!它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要被这佛光彻底净化、撕碎!庞大的妖躯被狠狠砸入崩塌的山石之中,奄奄一息,连抬起一根爪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血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濒死的绝望和不甘。 就在那六个真言即将彻底落下,将小狐狸连同妖丹一起碾成齑粉的刹那! 柳三郎那一直紧闭的、漠然的双眼,猛地睁开了! 他的瞳孔深处,不再是清澈平和,而是瞬间燃起了两簇幽深如九幽冥狱、狂暴如太古凶兽的火焰!一股压抑了万载岁月、足以令天地变色的恐怖气息,如同沉睡的火山,轰然爆发! “吼——!!!” 一声震彻寰宇、撕裂苍穹的嘶吼,从柳三郎的喉咙里爆发出来!那不是人声,而是源自洪荒的、属于顶级掠食者的咆哮!声波所过之处,空间都发生了肉眼可见的扭曲!包围木屋的官兵和村民如同被无形的巨浪拍中,瞬间七窍流血,成片地昏死过去!连慧寂大师的金色佛光都被这声浪冲击得剧烈摇曳!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柳三郎的身体如同吹气般急剧膨胀、变形!那身洁净的白衣瞬间化为齑粉!取而代之的,是覆盖着冰冷、坚硬、闪烁着金属般幽暗光泽的……漆黑鳞甲! 他的身躯疯狂延伸!十丈!百丈!千丈! 一条庞大到超乎想象的黑色巨蛇,盘踞在了这片天地之间!它的头颅如同小山,巨大的蛇瞳如同两轮血色的满月,冰冷、残酷、睥睨众生!竖立的蛇瞳中心,是深邃如星空的幽暗,仿佛能吞噬一切灵魂!仅仅是它微微昂起的蛇首,便已遮蔽了村落上方的天空!它蜿蜒的蛇躯如同连绵的山脉,覆盖着古老而神秘的纹路,每一次鳞片的开合,都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洪荒凶威! 千米巨蛇!这是何等震撼的景象!方才还宝相庄严的慧寂大师,此刻脸上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惊骇!他感受到了,那是超越了凡俗、超越了寻常妖王、足以与上古大妖比肩的恐怖力量! “万年蛇妖?!”慧寂大师失声惊呼,手中九环锡杖金光暴涨,全力催动佛力护住自身和身后残存的官兵村民。 “收手吧,大师!”巨蛇口吐人言,声音如同万钧雷霆在云层中滚动,带着滔天的怒意和无尽的威严!那巨大的血色蛇瞳死死锁定慧寂,冰冷的杀意几乎冻结了空气! 没有任何废话,黑蛇巨口一张,一道凝聚了万年精纯妖力的漆黑吐息,如同灭世洪流,带着湮灭万物的死寂气息,轰然喷向慧寂大师!所过之处,空间仿佛都被腐蚀出漆黑的裂痕! 慧寂大师脸色剧变,不敢有丝毫保留。他怒喝一声,将全身佛力灌注于九环锡杖,猛地向前刺出!“大威天龙!世尊地藏!般若诸佛!般若巴嘛空!”锡杖顶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佛光,凝聚成一尊巨大的金色佛陀虚影,双手合十,迎向那道毁灭性的黑色吐息! “轰隆隆——!!!” 黑与金,妖力与佛力,两股足以移山填海的恐怖力量在半空中轰然对撞!天地失色!刺眼的光芒瞬间吞噬了一切!恐怖的能量冲击波如同灭世风暴般席卷开来!遗忘村落边缘的房屋如同纸糊般被撕碎、吹飞!大地剧烈震颤,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 僵持仅仅持续了数息! “咔嚓!”一声脆响! 慧寂大师手中那传承千年的九环锡杖,竟从顶端开始寸寸碎裂!那尊金色佛陀虚影发出一声悲鸣,轰然溃散! “噗——!”慧寂大师如遭雷击,鲜血狂喷,枯槁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入远处的山壁之中,生死不知!他那引以为傲的无上佛法,在这条万年蛇妖的绝对力量面前,竟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黑蛇那冰冷的血色蛇瞳扫过一片狼藉的战场,扫过那些昏迷或惊恐的凡人,最后,目光落在了远处山石废墟中,那只气若游丝、妖丹濒临破碎的小狐狸身上。 巨大的蛇尾轻轻一卷,如同最轻柔的云朵,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奄奄一息的小狐狸卷到了自己巨大的头颅前。 看着那双血红色瞳孔里倒映出的、自己渺小而狼狈的身影,感受着那冰冷鳞片下传来的、浩瀚如星海却又带着一丝熟悉的温暖妖力,小狐狸的意识模糊了,只有无尽的委屈、悔恨和难以置信涌上心头。 柳先生……竟然是……万年蛇妖? “唉……”一声沉重的叹息,如同来自远古的风,拂过小狐狸的耳畔。 巨蛇张开嘴,一道精纯无比的、闪烁着温润青光的本源妖力包裹着一颗鸽卵大小、通体浑圆、流淌着生命光华的青色内丹,缓缓飘出,轻柔地融入了小狐狸残破的身体,护住了它那濒临破碎的妖丹。一股强大而温和的生机瞬间涌入,吊住了它最后一口气。 紧接着,巨大的蛇尾猛地一甩!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包裹住小狐狸,将它如同投石般掷向遥远的、不知名的深山方向! “成妖成仙……路,还在你脚下。”柳三郎那宏大而疲惫的声音,如同最后的箴言,跨越空间,清晰地烙印在小狐狸的灵魂深处,“此丹可护你根基不灭……以后的路,自己走吧!” 话音未落,那盘踞天地、震慑山河的千米黑蛇之躯,连同那滔天的妖气,如同泡影般迅速变淡、消散。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幕,从未发生过,只有满地狼藉、昏迷的众人、深陷山壁生死不知的慧寂大师,以及空气中残留的淡淡硫磺般的蛇妖气息,证明着那惊世骇俗的存在。 小狐狸被那股力量裹挟着,在呼啸的风声中飞向未知的远方。体内那颗温润的青色内丹散发着强大的生机,不断修复着它残破的身体,也滋养着它布满裂痕的妖丹。身体依旧剧痛,意识也依旧模糊,但一个前所未有的、无比清晰的念头,却在它心中如同烙印般生成,盖过了所有的痛苦和迷茫: 找到他!一定要找到先生! 无论他是人,是妖,是仙,是魔!无论前路是荆棘密布还是刀山火海!它要变强,变得比任何时候都强!它要亲口问他,为什么?更要告诉他,这一次,它绝不会再选错路! 狂风在耳边呼啸,远方的群山在视线中急速放大。小狐狸艰难地睁开眼,最后看了一眼柳三郎消失的方向,那血红的瞳孔里,疯狂和绝望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它蜷缩起身体,感受着体内那颗属于万年蛇妖的本源内丹带来的力量与温暖,彻底陷入了深沉的修复与蜕变之中。 第101章:山主论道,孤影照青峰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百年光阴,于凡人而言是沧海桑田,于修行者眼中,亦不过是弹指一挥。当年那场惊天动地的血战、那条遮天蔽日的黑蛇、那颗温润生机的青色内丹,以及那句沉甸甸的“自己走吧”,都成了小狐狸心底最深沉的烙印,也是它砥砺前行的无尽动力。 如今,这片绵延数千里的苍茫山脉深处,一座名为“望月峰”的山头,已是众妖皆知。峰主并非什么凶名赫赫的千年老妖,而是一只……狐狸。它不再自称“小狐狸”,山中精怪皆尊称一声“胡山主”。 胡山主身形依旧不算庞大,却比百年前凝练许多。一身赤色的皮毛在日光下流淌着玉质般温润的光泽,只在尾尖和耳廓处透着几缕深邃的幽蓝。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曾经盛满狡黠、恐惧或疯狂,如今却沉淀得如同深秋的古潭,平静、深邃,不起波澜。三条蓬松的尾巴不再是它力量的象征,更像是自然流淌的道韵,轻轻摆动间,便仿佛牵引着山间的灵气流转。它端坐在峰顶一方光滑的青石上,吞吐着晨间的紫气,气息圆融内敛,与整座山峰的灵脉隐隐呼应。百年苦修,那颗柳三郎赐予的青色内丹早已被它炼化吸收,不仅修复了当年濒临破碎的妖丹,更奠定了它远超同阶的精纯根基。它已是此方山脉当之无愧的头领,威名不靠杀戮,而凭道行与德行。 这日,胡山主正引导着峰内几只开了灵智的小妖辨识蕴含月华之力的草药,一道浑厚温和的意念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传遍了附近所有山头: “诸位山中道友,吾乃‘玄鳞峰’峰主柳辰。修行之路,孤灯独影易迷失,百川汇海方成势。值此月华盈满之期,特邀诸位道友齐聚玄鳞峰,论道交流,切磋印证,以期互解疑难,共参玄机。有缘者,皆可来。” 这声音平和大气,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沉稳,更蕴含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血脉深处的威压,让所有听到的妖类都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与亲近。胡山主微微抬首,望向东北方那座云雾缭绕、气势最为磅礴的玄鳞峰,琥珀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柳辰……玄鳞峰……黑蛇…… 百年了,它从未放弃寻找柳三郎的踪迹,却始终杳无音信。如今,这突然出现的、同样以黑蛇之身统领一峰的存在……会是冥冥中的指引吗? 玄鳞峰顶,被开辟出一片巨大的平台。云雾缭绕间,奇花异草点缀,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的薄雾。 相比之下,狐狸的望月峰就显得平庸了很多。 此刻,平台上已聚集了数十位形态各异的妖类,皆气息不弱,多是附近山头的首领或修为有成者。他们或坐或立,低声交谈,目光都不时投向平台中央那位负手而立的身影。 那是一位身着玄色长袍的中年男子,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却深邃如海,偶尔开阖间,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金芒。他周身气息沉凝如山岳,又似深渊般不可测度,正是玄鳞峰主——柳辰。他站在那里,仿佛就是这片天地的中心,自然而然地吸引着所有目光,散发着令人心安的强大气场。 胡山主收敛气息,如同一道不起眼的灰影,悄然落在平台边缘,寻了个僻静角落坐下,安静地观察着。 柳辰见众妖基本到齐,朗声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位耳中:“诸位道友能来,柳辰深感荣幸。今日之会,旨在交流心得,印证所学。道无先后,达者为师。若有道友愿登台切磋,点到为止,共同参详,更是美事。” 话音刚落,一道充满桀骜之气的黄影便跃上了平台中央。那是一只体型矫健、皮毛油亮如锦缎的豹妖,一双竖瞳闪烁着凌厉的凶光,气息彪悍,显然走的是杀伐炼体的路子。它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角落里的胡山主身上,带着几分挑衅与不屑。 “久闻望月峰胡山主道行精深,威名远播!我黑风岭金彪不才,想向胡山主讨教几招!”豹妖金彪声音洪亮,带着一股野性的压迫感。它显然听闻过胡山主的名头,却对其沉稳低调的风格颇为轻视,认为对方不过是占了地利或是用了什么取巧手段。 平台上的目光瞬间聚焦到胡山主身上。柳辰也饶有兴致地看了过来,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胡山主神色平静无波,仿佛被点名的不是自己。它缓缓起身,步履从容地走到平台中央,对着金彪微微颔首:“金彪道友言重了。讨教不敢当,共勉罢了。” “哼!少废话!”金彪性子急躁,见对方如此淡然,更觉得是轻视,低吼一声,周身妖气瞬间爆发,黄黑相间的皮毛上仿佛燃起了无形的火焰!它后腿猛地一蹬,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真身已如一道撕裂空气的金色闪电,直扑胡山主!速度之快,爪风之凌厉,让台下不少妖类都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豹妖以极致速度配合无坚不摧的利爪,瞬间爆发出致命一击! 然而,胡山主却仿佛未卜先知。在金彪启动的刹那,它并未硬撼其锋,而是足下轻点,身形如同风中柳絮,以一种玄奥的轨迹向后飘退半步。同时,它三条尾巴看似随意地向前一扫,并未带起多大风声,却在身前布下了一道肉眼难辨、却坚韧无比的玄水柔罡!此乃它结合水行柔韧之性与自身妖力所创的防御法门,讲究以柔克刚,卸力化劲。 “嗤啦——!” 金彪那足以撕裂金铁的利爪狠狠抓在玄水柔罡之上,竟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预想中摧枯拉朽的画面并未出现,那看似薄弱的罡气如同层层叠叠的粘稠水波,将狂暴的爪劲层层消解、引导偏转。胡山主借着这股力道,身形再次轻飘飘地向后滑开数丈,毫发无损。 金彪一击落空,凶性更炽。它狂吼连连,身形化作无数道真假难辨的金色残影,从四面八方同时向胡山主发起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爪影漫天,撕裂空气发出凄厉的尖啸! 面对如此攻势,胡山主依旧从容。它身形在方寸之地腾挪转移,步法看似简单,却暗合九宫八卦之妙,每每于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致命的爪击。它的三条尾巴时而如灵蛇出洞,精准地点在金彪攻势的薄弱节点,打断其节奏;时而化作三道柔韧的屏障,将无法完全避开的劲力巧妙卸开。它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如同月华般的清辉,气息绵长悠远,正是百年精修的太阴引气诀在自行运转,不断汲取天地灵气补充自身消耗。 第102章:道谊、玄鳞峰的道谊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只会躲吗?拿出真本事来!”金彪久攻不下,愈发焦躁,妖力疯狂灌注双爪,爪尖泛起刺目的金光,显然要发动更强杀招! 胡山主眼中精光一闪,知道不能再一味防守。在金彪双爪即将蓄势到顶点的瞬间,它不退反进! 只见它身形骤然模糊,原地竟同时出现了三个一模一样的“胡山主”!每一个的气息、动作都惟妙惟肖,难辨真假!正是当年赖以逃命的幻术月影分身,如今在它百年精纯妖力支撑下,已臻至化境,虚实转换只在念动之间! 金彪蓄势待发的一击顿时一滞,不知该攻向何方!就在它心神微乱的一刹那,三个“胡山主”同时动了!并非攻击,而是以三才方位,同时张口,吐出一道清越悠长的定魂清音! 三道音波并非攻击肉身,而是直指神魂!如同清泉涤荡污秽,瞬间冲击在金彪狂躁的心神之上!金彪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蓄积的妖力为之一滞,狂暴的杀意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瞬间消散大半,蓄势待发的杀招竟硬生生被打断! 就在金彪心神失守、妖力运转不畅的瞬间,胡山主的真身已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侧!一只覆盖着柔和银光的爪子,看似轻飘飘地按在了金彪的肋下——点星截脉!指尖蕴含的并非破坏性的妖力,而是一股精纯凝练的、带着封印之力的太阴之气! “噗!” 金彪只觉得肋下一麻,体内奔流的妖力如同被瞬间冻结的江河,骤然停滞!庞大的妖躯顿时失去平衡,闷哼一声,一个趔趄,狼狈地向后栽倒! 胜负已分! 平台上一片寂静。 众妖看着那依旧气息平稳、连皮毛都未曾凌乱的胡山主,又看了看倒在地上、一时妖力被封难以动弹的金彪,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敬畏。 这哪里是切磋?简直是碾压! 胡山主自始至终都显得游刃有余,未露丝毫杀意,却将以凶悍著称的金彪玩弄于股掌之间,那份对力量精妙的掌控、对时机的精准把握、以及深不可测的底蕴,让所有妖都收起了轻视之心。 胡山主并未因胜利而流露出丝毫得意。它走到金彪面前,伸出爪子,并非攻击,而是稳稳地扶住了金彪粗壮的手臂,一股温和的太阴之力涌入,瞬间解开了被封的妖脉。 “金彪道友,承让了。”胡山主声音平和,带着真诚,“道友杀伐勇猛,根基扎实,只是心气稍急,易被外物所扰。若能稍加沉潜,前途不可限量。” 金彪被扶起,感受着体内重新流淌的妖力,又听到对方如此诚恳的评价,脸上那点不服气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惭愧和一丝感激。它抱拳,声音有些干涩:“胡山主……修为高深,金彪心服口服!多谢……手下留情,更谢指点!” 胡山主微微颔首,不再多言,从容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柳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中赞赏之色更浓。他朗声一笑,打破了场中的寂静:“好!好一场精彩的印证!胡山主修为精湛,心性沉稳,更难得的是这份谦和仁厚之风,实乃我辈楷模!” 他环视众妖,神色变得庄重:“今日借此机会,柳某亦有些浅见,愿与诸位道友共参。” 柳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与天地共鸣: “天地有灵气,乃万物修行之根本。然灵气有清浊,有厚薄。我等妖类修行,首重‘感应’。感应日月星辰之精,感应山川地脉之气,感应草木虫鱼之灵。非强取豪夺,乃是以自身灵性为引,与天地万物和谐共鸣,引其精华以养自身。” “道门有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我等虽为异类,亦在此道之中。修行之路,非一味追求力量增长,更在于‘明心见性’!需明自身本源,见天地大道。贪嗔痴慢疑,五毒炽盛,乃修行大障。杀生害命,取其精元,看似捷径,实则为自身埋下无边业障,终将引来天雷地火之劫!”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妖,尤其在胡山主身上停留了一瞬,带着深意: “动物修行,有三大要素:一曰‘启灵’,得日月精华,开自身智慧;二曰‘正心’,弃杀戮暴戾,修慈悲善念;三曰‘炼形’,化横骨,通人言,最终脱去兽躯,成就人身道体,方能真正叩问长生大道!” “孤木难支,独行易迷。”柳辰的声音带着一种号召力,“今日之会,便是一个开始。柳某愿开放玄鳞峰,每月月圆之夜,皆在此地设下道场,欢迎诸位道友前来,交流心得,互相砥砺,亦可由柳某与几位修为有成的同道,为大家讲解一些修行关窍,解答疑难。我等生于斯,长于斯,当守望相助,报团取暖,方能在漫漫道途上走得更远!” 柳辰的话语如同春风化雨,蕴含着深邃的道理和真诚的善意,深深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位妖类。它们眼中闪烁着激动和希望的光芒,纷纷响应,气氛一时变得热烈而融洽。 接下来的几日,玄鳞峰上道韵流转,妖气祥和。众妖或聆听柳辰讲道,或印证所学。胡山主亦参与其中,它虽话语不多,但每每开口,见解往往切中要害,精辟入微,赢得了包括柳辰在内诸多大妖的尊重。柳辰更是多次主动与胡山主交流,探讨一些修行上的深奥问题,态度温和,毫无居高临下之感,反而更像是一位见多识广、乐于提携后进的兄长。 然而,当柳辰热情邀请胡山主留在玄鳞峰修行,言明此地灵气更盛,且有同道交流,进境更快时,胡山主却微微摇头。 它对着柳辰,也对着那些投来挽留目光的妖类,深深一揖:“峰主厚爱,诸位道友盛情,胡某感激不尽。玄鳞峰确是洞天福地,能聆听峰主教诲,与诸位交流,更是获益良多。” 它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眸平静而坚定,望向望月峰的方向:“然,胡某生于孤峰,长于清寂。百年独修,早已习惯与清风明月为伴,观云起云落,听松涛泉鸣。此心已安于彼处,非是疏离,实乃本性使然。” 它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峰主所言报团取暖,乃大善之举。胡某虽回望月峰,然心在玄门。日后月圆讲道之期,胡某必当准时前来聆听教诲,与诸位道友共参玄机。只是……” 胡山主的目光扫过台下,尤其在金彪等几位好斗的妖类身上停留了一下,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这登台‘试武功’的雅兴,诸位就饶了胡某吧。”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善意的哄笑声,连柳辰也忍俊不禁。金彪更是挠了挠头,嘿嘿傻笑。 柳辰看着眼前这只沉稳内敛、道心澄澈的赤狐,眼中满是欣赏与理解。他不再强求,朗声笑道:“好!胡山主心性超然,柳某佩服!望月峰与玄鳞峰,守望相顾,道谊长存!随时欢迎山主前来论道!” 胡山主再次拱手:“多谢峰主。胡某告辞。” 说罢,它不再留恋,化作一道清冷的赤色流光,如同归巢的倦鸟,划过天际,稳稳地落回了那座云雾缭绕、清冷孤寂的望月峰顶。 峰顶青石依旧,山风拂过,带来远处玄鳞峰隐约的喧嚣。胡山主独立峰巅,三条尾巴在风中轻轻摇曳,气息与整座山峰完美交融。它的目光投向远方,深邃而平静。玄鳞峰的道场是温暖的火塘,而这里,是它淬炼道心的熔炉。它需要这份孤寂,来沉淀,来思考,来等待……或许,也是在等待那一个,消失在岁月长河中的身影。 它盘膝坐下,再次吞吐起天地灵气。百年修为带来的沉稳,让它早已宠辱不惊。道途漫漫,它知道自己要走向何方。玄鳞峰的道谊,它会珍惜。而脚下的路,它依旧选择独自前行,在孤峰冷月间,追寻那属于自己的、可能遥不可及的答案。 第103章:九尾渡劫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千年岁月,在望月峰顶的风霜雨雪与月华清辉中悄然流逝。曾经那只在血泊与悔恨中挣扎求生的小狐狸,如今已是这片山脉乃至更广阔地域中一个带着传奇色彩的名字——九尾天狐,胡山主。 千年苦修,炼化日月精华,感悟天地道韵,那颗深植于体内的青色内丹早已与她自身的千年修为交融,化为她道基最坚实的核心。她的妖丹圆融剔透,如同包裹着星河的琉璃,蕴藏着浩瀚磅礴的力量。而最显著的外在变化,便是她身后那九条蓬松华美的尾巴! 九尾舒展,如同九道流淌着月华与星辉的银河瀑布,在她身后轻轻摇曳。每一条尾巴都蕴含着不同的道韵,或灵动,或沉稳,或炽热,或冰寒,交织成一片令人目眩神迷的光晕。当九尾齐现,整座望月峰都仿佛笼罩在一种神圣而空灵的气息之中。 她已能随心所欲地化为人形。那是一位清丽绝伦、气质空灵的少女模样,身姿窈窕,着一袭素雅的赤色流仙裙。乌发如瀑,仅用一根简单的青玉簪松松挽起。肌肤胜雪,在月光下仿佛散发着温润的玉泽。最令人心折的是那双眸子,依旧是琥珀底色,却沉淀了千年的智慧与沧桑,清澈见底,又深邃如渊,顾盼间流转着看透世情的淡然与悲悯。她的美,并非倾国倾城的艳丽,而是如同山间清泉、空谷幽兰,带着一种不染尘埃的仙气与难以言喻的亲和力。 九尾天狐化形的消息不胫而走,引得周边无数山头、甚至更远地方的妖类慕名而来,只为一睹这位传说中道行高深、心性超然的狐仙真容。望月峰下时常有妖影徘徊,带着敬畏与好奇。然而胡山主深居简出,常在峰顶静坐悟道,非有缘或同道论道,轻易不见外客,更添几分神秘色彩。 至于曾每年一次的论道大会,终因柳辰欲寻人间历练而告终,几百年了,胡山主偶尔还会惦记那个在人间的柳辰,他像位故友,却也像柳先生的影子。 而如今,她知道,千年之期已满,那最终的考验——成就天仙道果的“天仙大劫”,即将降临。 这一日,晴空万里,望月峰顶却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抑。胡山主盘膝坐于青石之上,九尾自然铺展,周身清辉流转,气息调整到最完美的圆融状态。她心有所感,抬头望向苍穹。 没有乌云汇聚,没有雷霆炸响。劫,生于自身! 毫无征兆地,一股极致的寒意,自她足底的涌泉穴骤然爆发!那不是外界的寒冷,而是源自她自身精气神最深处、被大道规则引燃的阴火! “啊——!”饶是胡山主千年道心,此刻也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那阴火无形无质,却比世间任何烈焰都恐怖百倍!它并非从外焚烧,而是自涌泉穴燃起,如同跗骨之蛆,逆流而上,瞬间点燃了周身致命处! 五脏六腑仿佛被投入了熔炉!心火、肝火、肺火、脾火、肾火……体内五行精气瞬间被这阴火引动,彻底失衡、暴走!烈焰焚身之痛尚可忍耐,更可怕的是那阴火直灼神魂!意识海中仿佛有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在穿刺、搅动!千年的记忆、情感、执念、道悟……一切都被这阴火无情地炙烤、焚烧!稍有不慎,便是神形俱灭,化作劫灰! 胡山主面容瞬间煞白,汗如雨下,又在涌泉阴火的高温下瞬间蒸发成白气。她紧守灵台最后一丝清明,疯狂运转《太阴引气诀》,试图引导天地间至阴至柔的月华之力来中和这焚身炼魂的阴火。然而,阴火源于自身精气的失衡与大道规则的拷问,外来的月华之力如同杯水车薪,只能稍稍缓解表层的灼痛,对体内肆虐的五行真火与神魂灼烧收效甚微! 九条尾巴上的光华剧烈明灭,如同风中残烛。她的妖丹在体内疯狂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表面甚至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千年道行,在这源自大道的阴火面前,竟显得如此脆弱!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开始侵蚀她最后的意志。难道千年苦修,终究要在这阴火之下化为乌有?灰飞烟灭? 就在意识即将被无边痛楚与灼热彻底吞噬的刹那,一个温润的、带着古老气息的青色光点,在她濒临破碎的妖丹深处,顽强地亮了起来! 是它!那颗柳三郎赠与的、属于万年蛇妖的本源内丹!它早已与她的妖丹融为一体,成为她道基的一部分,此刻,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它被阴火激发,再次显现! 胡山主福至心灵!她不再试图强行压制或引渡阴火,而是将全部心神沉入那颗青色的光点,同时运转起当年柳三郎教导她时无意间提及的、源自《钟吕传道集》的至高炼形法门——金丹炼形,化火为炁! 她以自身濒临破碎的千年妖丹为炉鼎,以那一点温润坚韧的青色本源为核心,主动引导那焚身炼魂的阴火,去灼烧、去淬炼! “噗!”又是一口蕴含着精纯妖力的心头血喷出,她的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点。但她的眼神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痛苦依旧,但那阴火不再是无序的毁灭,而是被引导着,如同最狂暴的锻造之锤,一遍遍捶打着她妖丹的核心,捶打着她的五脏六腑,捶打着她的四肢百骸,捶打着她的神魂意志! 毁灭与新生在极限中交替!每一次焚毁,都伴随着那青色本源释放出的温润生机进行重塑!杂质被焚烧殆尽,驳杂的妖力被提纯,神魂在剧痛中被锻打得更加凝练纯粹! 这是一个无比凶险的过程,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稍有不慎,引导失败,便是阴火彻底爆发,形神俱灭!胡山主紧咬牙关,凭借着千年磨砺出的坚韧道心,以及对那道青色身影深入骨髓的执念,这执念在此刻竟成了支撑她绝不放弃的最后力量,她死死地掌控着这危险的平衡。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瞬,又似万年。体内肆虐的阴火终于渐渐平息、转化。那焚毁一切的烈焰,最终化为一股精纯无比、蕴含大道生机的先天之炁!这股炁流遍全身,滋养着被焚烧殆尽的经脉,修复着濒临破碎的妖丹,温润着饱受煎熬的神魂! “嗡——!” 一声清越的仙音自她体内响起,响彻云霄!望月峰顶的压抑瞬间一扫而空!九条尾巴上的光华前所未有的璀璨夺目,如同九轮明月同时升起,清辉洒遍山河!一股空灵、纯净、超脱凡尘的仙灵之气,从胡山主身上弥漫开来。她缓缓睁开眼,眸中神光内蕴,深邃如宇宙星空,再无半分妖气,只有洞悉世情的智慧与慈悲。 阴火劫,渡过了!千年苦修,终成天仙道果! 仙音袅袅,祥云汇聚。一道庄严、慈和、仿佛包容万物的宏大意志降临望月峰顶。祥云之上,显出一位身着华美宫装、头戴凤冠、面容模糊却充满无上威严与慈悲的女神虚影——正是执掌天下狐仙、福佑生灵的泰山娘娘! ----------------------------------------------------------------------------------------------------------------------------- 第104章:信念已成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善哉!”泰山娘娘的声音如同天籁,带着欣慰,“千年苦修,道心坚纯,渡劫功成,当列仙班。胡山主,今赐尔……” 封号仙箓即将落下之际,泰山娘娘的声音却微微一顿。 她那洞穿万古的目光,落在了胡山主那双看似平静、深处却依旧蕴藏着一丝挥之不去执念的琥珀眼眸上。那执念,并非对力量的渴求,也非对仙位的贪恋,而是……一道跨越了千年时光、刻入灵魂深处的身影。 “咦?”泰山娘娘发出一声轻咦,随即,那模糊而庄严的面容上,似乎浮现出一抹洞悉一切的了然笑意。 “痴儿。”泰山娘娘的声音不再仅是威严,更多了几分长辈般的温和与包容,“仙道贵生,亦贵情。你心中所念,吾已尽知。” 胡山主心头一震,抬头望向那至高无上的女神。 “此念执着,深植道心。若强行斩断,恐伤汝根基,亦非吾愿见。”泰山娘娘的声音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通达,“其实你所执着的,归根结底,不过是同一个人,和一份答案罢了。若此念放不下,强登仙班,亦难逍遥。” 胡山主一惊,谦卑的请教泰山娘娘:“娘娘,弟子不解,您说,我执念的这几位,都是一个人?” 祥云微微翻涌,泰山娘娘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强求放下是执,执着追寻亦是执。大道万千,何必拘泥于仙凡之别?若此念是你心中所向,是你道途之基,那便让它存在吧。沉沦人间也好,历劫红尘也罢,总归是……你自己的道。” “可是......” 泰山娘娘继续开示着,又带着一丝洒脱的指引: “若你定要寻一个答案,一个了结……或许,你们的青丘之国,会有你想要的线索?那里,是你血脉的源头。”话音袅袅,泰山娘娘的虚影连同漫天祥云,缓缓消散在天地之间,只留下一缕沁人心脾的异香和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语。 “青丘?”胡山主怔怔地站在原地,感受着体内澎湃的仙灵之力,心中却五味杂陈。成仙的喜悦被一种更深的迷茫与释然所取代。泰山娘娘没有责怪她的执念,反而认可了这是她“道”的一部分。 她自嘲着:“只听世人常提青丘,而我修行千年却从未踏足,不......是从未回家,可笑。” 答案,真的在那里吗?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因渡劫而激荡的力量,也压下翻腾的心绪。此刻她仙元初成,却因硬抗阴火劫而元气大伤,虚弱无比。她望了一眼生活了几百年的望月峰,没有留恋,化作一道微弱的九色流光,凭借着血脉深处那一点微弱的感应,朝着传说中青丘的方向,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破空而去。 跨越千山万水,穿过重重迷雾禁制。当胡山主耗尽最后一丝仙元,几乎是从空中跌落下来时,眼前豁然开朗。 没有想象中的仙宫楼阁,而是一片广袤无垠、灵气充沛到令人心醉的古老森林。古木参天,奇花遍地,灵泉潺潺。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木清香和一种同源血脉的温暖气息。这里,便是狐族的圣地——青丘。 她虚弱的身体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朴素麻衣、容颜慈祥、眼神却仿佛蕴含了无尽岁月智慧的老妇人站在她面前。老妇人身后,几条毛色各异、气息纯净强大的狐尾自然舒展,昭示着她尊崇无比的身份——青丘狐族的长老,亦是此地的守护者。 老妇人看着胡山主,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于她体内那精纯的仙灵之气和九尾之资,随即又化为深深的怜惜和洞悉。 “孩子……”老妇人苍老而温和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抚慰灵魂的力量,她轻轻扶住胡山主,“你回来了。也受苦了。” 胡山主心中一暖,血脉相连的感觉让她眼眶微酸。她张了张嘴,想询问关于柳三郎,关于那颗青色内丹的线索。 然而,不等她开口,老妇人仿佛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她轻轻抚摸着胡山主略显凌乱的发丝,目光悠远地望向青丘之外那广袤的人间大地,声音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了悟: “可惜呀,你的道、劫、缘、执……皆不在青丘。” 老妇人的目光落回胡山主脸上,充满了慈爱,也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指引: “孩子,这里很好,很安宁,是狐族的归宿。但这里……不适合你。”她的话语斩钉截铁,“你的心,你的路,你的答案,在那万丈红尘之中,在那芸芸众生之间,在那份跨越了种族与时光的羁绊深处。” “去吧。”老妇人轻轻一推,一股柔和却沛然的力量将胡山主送出了青丘的边界,“去人间,寻找属于你的答案,完成属于你的道。” 胡山主只觉周身充满能量,原本的疲惫和伤势瞬间恢复,没有多疑,只谢过老妇人,便消失在青丘的迷雾之外。老妇人站在原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是深深的期许与祝福。她知道,这个身负仙缘、心藏执念的孩子,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于那纷扰的人间。 人间,繁华都城。 一位身着素雅白衣、气质清冷出尘的绝色女子出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她有着琥珀色的眼眸,清澈而深邃,仿佛藏着千年的故事。她便是化名“胡璃”的胡山主。 泰山娘娘的包容,青丘长老的点醒,让她彻底释然。仙位如何?长生如何?若心中之惑不解,执念不消,便是永恒的生命也只是无尽的囚笼。 她放弃了唾手可得的逍遥仙途,甘愿封印大部分仙元,化作凡人模样,投入这滚滚红尘。 一世,她踏遍名山大川,寻访古刹道观,只为打听关于万年蛇妖的传说,关于那个名为“柳三郎”或可能化名行走人间的身影。她行医济世,积累功德,希冀功德之力能指引方向。 二世,她化身江湖侠女,剑试天下,结交奇人异士,试图从那些流传于三教九流的秘闻轶事中,找到一丝线索。她快意恩仇,却也坚守本心,不伤无辜。 三世,她成为深宫中的女官,在权力与阴谋的中心,冷眼旁观世事变迁。她利用身份的便利,翻阅皇家秘藏的典籍,搜寻着关于上古大妖、关于泰山封禅、关于一切可能与“蛇”、“柳”相关的蛛丝马迹。 一世又一世,容颜依旧,心却历经沧桑。她走过繁华,也经历过战乱;见过人性的至善,也目睹过最深的黑暗。她始终独行,如同红尘中的孤鸿。那琥珀色的眼眸,看尽了人间百态,沉淀了万般情绪,唯有眼底深处那一抹追寻的光,历经轮回,始终不灭。 她不知道柳三郎是否还在世间,是否已入轮回,甚至是否还记得她这只小小的狐狸。她只知道,这是她的道,是她存在的意义。答案或许在下一个街角,或许在下一世轮回,或许……永远也找不到。 但那又如何?正如泰山娘娘所言,这份追寻本身,就是她的信念,她的道途。 一千五百年的劫,两千年的劫都抗了过去,泰山娘娘也只管前来“贺喜”,并没有再过问她的答案,而已被凡人尊称为狐仙娘娘的她也把这份信念深埋心底。 人间烟火,万丈红尘。九尾赤狐的身影融入其中,开始了她漫长而无悔的寻觅。 她的故事,在凡尘俗世中,继续书写。 第105章:把生活按下暂停键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修行之路其实很简单的,只要你享受其中就好,不要总把‘苦修’放在嘴边,时间久了,你就真的要吃苦了哟!”那俊朗的白衣先生毫无顾忌的盘腿坐在山间的一堆草丛里,任周身蛇虫路过也不理会,笑呵呵的看着那仿人站立的小狐狸。 突然,天降大火,这团巨大的火焰好似把整个天空都笼罩起来。 老林惊醒,看了看手机,九点二十,待脑中的“嗡嗡”声消失,她听到了楼下举着喇叭的楼长用一口流利的八级东北话在喊:“下楼做核酸了啊!大伙别嫌麻烦,嗓子一扣就完事啦!下楼了嗷!” 这独有的亲和力是属于那个口罩时代不多见的,老林起身,把衣服穿好,出去简单洗了个漱,便回来叫醒我,动作很轻盈,我也“识趣”,几乎没晃我几下,就秒醒了。 虽然不愿意,但最近很有可能去沈阳,所以不做核酸到时候会很麻烦,所以,拽了拽起床气,也去洗漱了,所谓的起床气,更多的只是对核酸。 不一会儿,我们下楼,随着人群来到了小区里的核酸点,现在的核酸检测已经不像最初那么麻烦了,之前要在小区大门外的空地,摆上几个桌子,画上复杂的导流人群的线,搞得真就像那么回事似的。而今,只在隔壁楼的物业办公室门口开了个窗户扣嗓子,而现在更是没多少人来检测,都烦了。 等我们扣完嗓子,差不多十点多了。 “饿不?走,吃口饭,然后去清河看小浩他俩吧?”我问。 “要不,直接去清河跟他俩吃吧,也不知道俩孩子咋样了。”老林这股把小浩当自己孩子的心我挺欣慰的。 我们直接出了小区,坐上了门口很话痨的芬姨的出租老头乐,一路上有说有笑,芬姨也对老林很是喜欢,一会儿问老林啥时候见家长,一会儿又是问我打算啥时候结婚。 “要不,先去九磴山吧。”我提议。 不一会儿,我们在山下下了车,一步步近乎于蹒跚的上了这不足10层楼高的山,先是请了香,20块钱两袋,够上全寺庙的神灵了。 我们的路线基本上是固定的,先来到外面的地藏菩萨像前拜拜,这可是当年和梦馨一起念地藏圣号的地方,为此我一直非常尊重地藏菩萨,也很怀念那个夏天。 然后从侧面来到财神庙,给二爷、文财神等上香,求的自然是赚大钱,然后上坡来到玉皇大地这里,给赤狐娘娘上香,赤狐娘娘的披风已经改变了披挂的方式,不再只露一条尾巴。 然后出来进狐仙洞,老林的主仙家是狐仙,在狐仙洞里自然有都是“话”跟祖先们聊,我则是在一旁,最多给黑妈妈、胡三太爷、胡三太奶上香,然后祈求保佑。 这一套路线走完,最后来到正殿的大雄宝殿,在里面上一圈香,把十八罗汉、地藏菩萨、二爷、观音菩萨、文殊菩萨等拜一遍,最后给如来佛祖拜。 都拜完已经快12点了,我们买了点菜,让“清河的”把我们送去不远处的新景。 深秋的天总是阳光很足,但瑟瑟的风总带着寒意,老林裹紧了紫色呢子大衣,往我身边靠着,我也把她搂的更紧了。 进了单元门往下走,阳光越来越少,逐渐只有楼道里的灯成为唯一光源,出于尊重,我们敲了敲门,但想也知道,他们还在睡。 我打了个电话,只听屋里慌乱的开卧室门、拖鞋“他他他”地蹭地面,声音逐渐大了,最后,门开了。 屋里带着一股馊掉的味道,跟我和老林在这住的时候完全不同,桌面上是剩下的快餐盒,地面已经有明显的灰尘,七八个空饮料瓶把这脏乱的氛围升华了。 我骂了两句小浩,然后让他去跟老林做饭,小浩自知理亏,便接过菜,一个人去做饭,佳宣见我不悦,便赶紧找来拖布开始收拾屋子,这安静和谐的氛围就此被我和老林打破了。 我们一起吃了饭,找了找一家人的感觉,饭后没多久,我就让“清河的”来接我们,把我们送回弘业丽城。 瞎忙活了一大天,老林的腰也扛不住了,进屋就躺在了床上,我则开了电脑,把今天的游戏日常给做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天逐渐暗了下来。 我们裹好厚睡衣,来到露台,老林新买的露天桌椅让这个露台变得有点生活的情调,那段时间,老林再次发挥超能主妇的能力,买了好多生活必需品和装饰品,有那么半个月,连弘业丽城也变得有人情味起来,我们坐在椅子上,十指相扣,透过栅栏看向惨淡的夕阳,点上一根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一忙就是一天。”她感叹着。 “难得清闲啊!不对,咱俩也没忙啥啊?” “上次单独待着好像是......” 我接了话:“好像是上次。” 我们呵呵的傻笑起来,突然,我打了个喷嚏,不光是冷的,主要还是东北的春秋天气很干燥,导致我的季节性鼻炎老是犯。 “回去吧。” “嗯。” “老公我知道个动画片,不知道你看过没?”老林问。 “啥?” “《超时空要塞》。” 这名字一出我就失去了兴趣,但爱一个人可能真的会包容一些吧,而且,当前我很享受这种慢节奏的生活,所以,看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是我俩能一起做的事儿,我都喜欢。 于是在网上找到了片源,投屏到电视上,片头曲一响,我们就有了共鸣——我听这首歌很多年了,居然都不知道是《超时空要塞》片头曲。 不一会儿,我点了一桌子的零食外卖,老林爱吃辣条,我就猛猛的买,那个牌子叫什么大刀肉的,我也加入了爱吃辣条的行列。 就这样,一直看到了11点多,虽然还是意犹未尽,但老林的腰受不了了,我们便去洗漱了。 “一起洗吧,省水。”我提议。 老林也没觉得意外,热恋期的我们其实更像是老夫老妻,没什么可隐瞒,也没什么可害羞的。 开了暖风,洗澡水放了起来,相互打个沐浴露,尤其是后背,都仔细的擦着。 随后,她拿起牙刷,我给她挤牙膏,再给我挤,她用我的水杯含了口水就开始刷——我都忘了,她好像到最后也没有自己的漱口杯。 然后相互擦干身体,真空状态下裹着浴巾就进了屋。 我把电脑关了机,就和老林躺在床上,那时候,我们好像有聊不完的话题,聊着仙家的故事,聊娘娘,聊对孩子的教育观、聊结婚典礼,还开着玩笑“一定要让楚寒来”,后来我才发现,楚寒已经把我拉黑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后半夜三点,我的药劲儿上来了,先睡了,至于她,我就不知道几点睡的了。 那是我们难得把生活按下暂停键的期间,更是我从2018年回老家之后第一次把自己闲下来,虽然那段时间没多久,但我相信,也是老林最怀念的时期。 记得,那段时间好像是2022年的10月末。 第106章:忘年交-大姨夫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你喝不喝?废话那么多呢!”我才微醺,但面对我妈这边的亲戚们已经开始张牙舞爪,他们也不介意,毕竟,我凶惯了,他们也把我这种没大没小的作风理解为真性情,只是偶尔会劝我收敛。 我的忘年交大姨夫被我一呛,也不服了,便跟我一样大声嚷嚷着:“开玩笑!我还差你一口酒了?”说罢,大口闷了下去,我哈哈哈的把剩下半杯白酒陪了下去。 “明明今天海量啊,这是接大活了啊!”大舅发出慈祥又质朴的笑,从五官上来看,这种笑毫无瑕疵,眼角和嘴角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形,牙齿露的也刚刚好,让你不想跟着开心都不行。 “那倒不是,但,比接大活更开心!”说着,我掏出手机,找到老林的照片,公开宣布我处对象了。 这一下炸开了锅,他们开始传阅着,我哥、嫂子、侄女、姐、大舅妈、大舅、大姨、大姨夫等等,转了一圈到挨着我的大姨夫,他眯起眼睛,后仰式的端详着照片里的老林,表情异常严肃。 我起了瓶啤酒,直接拍在桌子上,发出引人注意的响声,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我,只见我贼豪爽的一字一顿的说:“给!老!子!夸!” 有那么几秒钟,现场鸦雀无声,我也突然感觉是不是自己太夸张了,其实内心里我还是个社恐性格,或者说比较内向吧,经常会反思自己曾经某件事是不是过分的那种性格,所以在这个情况下,也还是有点冒虚汗。 “好看!”大姨红着脸,端起酒杯打破僵局,其他人才反应过来,纷纷跟我干杯。 “哪的人啊?” “咋认识的?” “多大了?” “家里啥条件?” “干啥工作的?” 他们七嘴八舌的问着,我也来者不拒,开始一五一十的介绍着所有和老林的过去,论控场能力的话,我可是有自信的,虽然他们也都是见多识广的长辈,但还是有很多关于老林以及我们俩的相识的事情听不懂,就比如讲到“PIA戏”,嫂子打断:啥意思? 再比如:一起经历了生死! 又被大舅打断:咋滴,你俩还上战场了啊? 整个一驴唇不对马嘴。 不对,我才不是驴! 于是,借着他们的提问,我就像个说书先生一样,有板有眼的,一会儿入戏、一会儿跳出以旁白角度去介绍我和老林的经历,大家跟着听也不嫌烦,其实,如果换做是大舅或者大姨家的孩子处对象了,大家最多也就是恭喜一下,根本不会在意太多细节的事情。 但我就不同了,我是家族同辈里唯一一个靠自己的能力摸爬起来的人,这一点就吊打他们。我还是那个桀骜不驯又绝不恋爱,并经常大骂处对象耽误时间的人,因此,也是唯一一个他们不敢催婚的人,但他们打心眼里是佩服我的。 好了,牛皮吹完之后,这场酒局也在开开心心的氛围中准备散场,大姨是懂规矩的,谁张罗的饭局,谁就端杯收尾,我站了起来,说了几句暖心的话,又拽了两句笑话,这场结束。 那段时间,长辈们也都60岁往上了,让他们张罗聚餐多少有点难,不是没时间(忙着打麻将)就是对聚餐感觉到心累,但我站了出来,成为了家族里接棒的人,虽然我是直系亲属同辈里最小的,但还是那句话,谁让我有出息呢? “不可一世”的我挨个送别了亲戚,和大姨夫、大姨坐上了去他家的车,准备去他家再详细唠唠心里话,他家也在郊区,离弘业丽城很近,但小区是很高端的那种。 进了屋,我先去尿个尿,大姨夫去泡茶,大姨换了睡衣,给我洗着水果。 可还没等我开口聊家常,他俩先吵起来了,大姨夫的性格属于那种直率又倔强又傲慢的,虽然跟我的脾气很对,但和大多数人都相处不来,大姨就是因为今晚酒桌上大姨夫呛了两句亲戚,就很不高兴。 “李红军我tm警告你,再敢跟我们老王家呛,咱俩就别过了!” “我说啥了?那就是正常唠嗑,咋就成了呛啊?” 他俩一句接一句的对喷,不过说实话,以他俩的阅历我是真不知道怎么拉架,所以,就只能拿出惯用伎俩:“狮吼功”。 只见我“嗷”的一声,具体喊什么真的忘记了,只知道,在我大吼之后,他俩老实了,我点了一根烟放嘴上叼着,拿出老干部的样子坐在他俩中间,一手搂一个,苦口婆心的说:“你俩也不小了,我大姨夫确实有错,但也过了一辈子了,咋能老把离婚放嘴边呢?” 大姨刚想说点啥,我又转头对李红军说:“你这性格啥时候能改?别拿你岁数大说事,狗屁!岁数大就能不讲理啊?” 大姨夫刚要反驳,我又抢话拉长声音说:“要讲和谐嘛!一家人没了和谐,还怎么兴旺呢?还怎么给晚辈做榜样呢?” 哎,最后茶水是懒得喝了,只记得他们俩最后开开心心的送我到大门口,其实也不全是我会劝架,本来他俩的为人就是那种心直口快的,不爽了就骂,骂爽了之后,脸跟翻书一样秒变笑脸,别说,这种不内耗的状态还挺感染我。 离开小区后,我直接坐上了出租车往家赶。 郊区的开原街边最多的就是往返于清河、开原的出租车,还有极个别深夜出来浪的人,偶尔还开着的烧烤店里虽然人满为患,但似乎也承载着他们的故事,我不认为那是不好的,这就好像山西人必须午睡、山东人必须吃面、四川人必须吃辣,而开原和清河人则必须吃烧烤。 差不多十点多,我到家了,刚进屋就给老林一个大大的拥抱,紧接着她就递给了我饮料,还有马上就煮好的方便面,她知道的,我喝完酒之后,必须得来一碗温热的泡面。 我们一边聊着今晚酒桌上和去大姨家发生的事儿,一边看着《超时空要塞》。 在家里的角落,终于有时间搭理的脏东西也显露出来,那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先别管了,反正,她就在墙角站着呢。”老林的阴阳眼还是很灵的,她没有多说什么,我们都不想打断这难得的属于我俩的清净时光。 但是,新的灵异故事已经开篇。 第107章:这货不是柳三郎!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上次这么喝,还是在新景呢,”醉意正浓的我端着杯,说着稀里糊涂的话,“是几月份来着?” 老林也抬杯,打断我的思考:“哎呀就当是‘上次’啦!” “对!就是上次!” 桌子上,切好的香肠,随便煎的肉,还有我最喜欢吃的麻油拌的大头菜,做法简单还下酒,就是把大头菜撕成小块下水焯,稍微有点软了就拿出来,用凉水过一遍,挤出多余的水分,加一点盐,和重头戏——麻油,一定要多,不然就没感觉了。 保证你每吃一口都会骂死我。 但老林似乎对这个凉菜情有独钟,可能大多数因为爱情? “媳妇儿,你说......咱俩上辈子是不是真认识啊?” “最早不是给你算过嘛,你搁这个山头儿,我搁那个山头儿,完了你张罗开个妖怪聚会儿,咱俩就那一面之缘。”受我影响,老林这个配音行家的发音也开始逐渐东北味起来。 说罢,我坐直,装腔作势的用尽可能标准的东北普通话问:“这位女妖精,你是不是上辈子把朕给迷倒了,于是乎老子这辈子还会疯狂爱上你?” 老林哈哈哈的笑着,然后嫌弃道:“你吧,没啥文化词儿就别硬拽,一点也不像那个劲儿!” “我试试嗷,”被她这么一说,我到很不服,拿出当初召唤梦馨的那个感觉,凝神静气,呼吸逐渐变小,脑子一点点丢掉了自己,把自己陷入了一个黑暗的空间,做到这一步其实在酒后的状态是很容易的,但是,在黑暗中找到自己想成为的那样的人就很难了,毕竟想靠演技是不可能的,因为醉酒状态的Debuff太强了。 突然! “哟?小家伙有进步呀!一别经年,看来日子过的不错,嗯......好像胖了点?”这突如其来的纯种普通话,与难得舒展开的五官,自然而然的仙风道骨表情可给老林吓住了,她知道,我这种文化程度是不可能知道“一别经年”这种文绉绉的词,换做是我,应该说“晃悠了这么多年”或者是“那前儿咱俩掰了......”这种东北土话。 没一会儿,可能是酒精的刺激之下,她的眼神湿润起来,抽了抽鼻子,问:“你去哪了?” “天地之大,随处看看。”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笑看着她。 “你到底是谁?”老林可能是入戏了,眼泪真的流了下来。 “路,你已选好,人间烟火,红尘万丈,是你的道场,莫要被浮华迷了眼,莫要被挫折磨了心呀!” “三郎,真的是你?” “呃?”我傻傻的愣了一下,“你特么心里还有别人!?”我笑骂着,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就要灌酒。 “草!”老林挣脱开我,发出了失望又气笑的京骂。 “你甄嬛看多了吧?不对啊,那个不是叫四郎嘛?你又写啥新本子啦?”那段时间我是不知道有柳三郎这个人的,所以也不知道为啥,主要还是被逗乐了,这特么三郎是啥玩意儿?拼命三郎——石秀?梁山水泊? “说!你刚才都看到啥了?”老林嘟着嘴靠近我恐吓道,我则一嘴亲上去,然后用她的脸擦了下满是口水的嘴,大口大口喝起来。 “一定是你,你到底去哪了?”老林还是笃定的说,一时间我也有点懵逼,这到底是咋了啊,于是,为了配合她,我又开始尝试进入某个领域,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演技好,还是真有通灵的本事了,只要状态好,那文言文我也是张口就来,差不多又找到了,今天状态很好,于是,又坐直,说:“九重天下,总有些地方、有些因果要去了解,小狐狸,你的坚持我都铭记于心,只是......”我开始变得犹豫不决...... “只是什么?!”老林急切的问着。 “只是......”我的思绪开始混乱起来,心想坏了,那种感觉没了,于是:“只是......我也不知道咋往下编了啊!”配合这话的就是我的大囧脸。 “哎呀我去!”老林点了根烟,可能在心里正嗷嗷的骂我呢吧? “喝酒喝酒!” 被我这么一搞,老林是彻底不信我是柳三郎了,或许她有她的坚持吧,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信不信,反正在当时,只觉得她好像有很多事情瞒着我,我也不便多问,问了好像也解决不了什么。 “来了!”老林猛的抬起头,看向电视边的空气,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不像是开玩笑。 “啥东西?”我看向她目光的方向,又看回她,一脸懵逼的问。 “还记得昨天跟你说的那个脏东西不?她就在墙角看我们呢。” “嗐,又伤不到咱俩,管她呢!”说着,我碰了一下她的杯,又干了一杯。 这次老林没有跟着喝,而是死死的盯着那个方向,好像是在和那个东西对话,我本着一个态度:看不到,也不瞎参合。所以默默地看着电视里放的超时空要塞,其实心里在很急切的等老林答复。 大约五分钟之后,老林突然捂住额头,很痛苦的样子,可以说我是秒变脸,直接站起来对着她看向的方向破口大骂:“草尼玛的不好好玩是吧?碰谁媳妇儿呢?想咋滴就直说,别他妈玩阴的!” 老林闭着眼睛盲抓着我,紧忙打断我说:“她走了。” 我开始尝试用大姨和大姨夫他俩秒变好脸的方式,尽可能收敛着怒气,坐下来安慰着老林:“好好,我没事儿,反倒是你,刚才发生啥了?” 老林也没犹豫,直接说:“她想找的不是我,只是想上我身,用我的身体跟你说一些事,我没让,她就冲了我一下,然后你这一喊,就吓跑了。” 我也尽可能不那么狂躁,脑中开始想着对策,但心想,还是交给老林处理吧,于是问她:“那媳妇儿你说咋办?” 她的头疼似乎很快就缓解了,但还是有些虚弱地说:“上我身也不是不行,毕竟能解决事儿,可我担心就我们俩,尤其我还是被夺舍的状态,可能你一个人......” 她是了解我的,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只想到了两个人——老曹和钢子。 我连忙给他俩留言,让他俩后天周五过来,解决一下这件事。 第二天早上,得到了这俩老神棍的肯定答复,至于说接下来的两天,我们暂时也没啥办法,只能小心一些,尽量不让思绪被影响吧。 哎,暂停键没了。 关于跟老曹去乡下的那个度假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那是老林还没来之前的某一天,我和老曹、钢子坐上老曹的车,直奔黄旗寨乡,老曹的家, 这次没有灵异事件,没有玄学上的干扰,是纯纯的一次三人自由行。 我很怀念那次的旅行,感叹于我的生活居然可以如此惬意。 老曹早早的来弘业丽城楼下接我,车上坐着钢子,因为我晕车,所以坐上了副驾。 大约十五分钟,车子出了城,开往小一百公里的老曹的老家——黄旗寨乡。 只一个最近的岔口,我们就从城市的喧嚣拐进了农村的乡路,本来喜欢开快车的老曹这次也放慢了车速,这种悠闲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我打开车窗,感受着乡土的气息,草垛、鸭子叫、低矮而朴素的平房,让我们终于能好好的透透气了。 大约开了三十公里,我们在一个叫白鹭洲的地方停下了,那是个几近荒废的景区,说是荒废,只是因为客流量极少。 我们下了车,分了烟,安静的氛围扑面而来,你甚至感觉到连呼吸都顺畅了。 周边的丘陵显得视野很开阔,这是城市里没有的风景,再远处就被层层薄雾所盖住,山间若隐若现,好似仙境一般。 再次上了车,我们开始在蜿蜒的上路爬行,又路过了当年老曹接“黑龙”的寺庙,那时候他早已黑龙附体,这层“镀金”让他的修行有了极大的突破。 所以,我们又去了那个寺庙,但也没待一会儿,就继续驱车一路直奔老曹的家,期间还路过了我姥姥、姥爷所埋葬的墓地,从前来这里,只是累死累活的爬山、给坟头培土,而这次路过,也颇有一番意境。 最后,我们路过了老曹乡下的老房子,准备去当地最灵的土地庙拜一拜,但有一条一米多长的蛇拦在了路上,不得已只能停下车,钢子到很勇,直接拿石子打跑了那条蛇。 越往里走,路面越不好,于是我们选择下车,步行进山里。 这个庙简直小到不能再小,老曹讲着这个土地庙的故事,我们也顺便拜了拜。 差不多临近下午了,我们出来,上了车,直奔老曹的家开去。 终于也算是在乡村路上遇到了相对热闹的黄旗寨乡。 阳光明媚,让我们心旷神怡。 进了家门后,老曹找了个篮球,我们直接去当地的学校里打篮球,那一刻,老曹体育老师的DNA动了,一个人打我和钢子不在话下,而常年不运动的我,早已把大学时期的篮球技术和体能扔的一干二净。 但那是属于我们学生时期的记忆,现在还能一起打着篮球,真的挺幸福的。 因为体能问题,很快就结束了这个童年回忆的活动,我们端着篮球,漫步在黄旗寨乡不算太长的街上,准备着待会儿跟他家里人的酒局。 到了他家,还是熟悉的感觉,就像老曹认我妈是干妈一样,我对他父母也是干爸干妈的叫着,饭菜早已准备妥当,因为也都不是外人了,所以现场氛围没那么尴尬。 老曹的父亲给我准备了塑料桶装的白酒,让我嫌弃死了,在那大骂着:“干儿子好不容易上门,你就给我整这个啊?” 他爸眯眼笑了,说我懂行,于是去后厨端来了同样的散装白酒,然后开始“推销”着:“这个酒可不简单,自家酿了一年的樱桃酒!这个你再说不行,那我可跟你翻脸!” “我凑?来来来,给我倒上,我看看到底是啥酒?” 于是,推杯换盏之间,他父亲也跟我说了心里话。 “我现在不知道咋办了,你说,之前老是催曹连哲赶紧找对象,但现在找了个岁数大这么多的,我们现在真不好接受。” 作为“忘年交”的我自然要喷他思想固化。 “爱情这东西年龄不是问题,现在有多少看似门当户对的,最后离婚的多早啊?就算你们强行给老曹找个对象、马上结婚,我跟你说,必离!而且是很快就离婚!那是你想要的嘛?” 老头子不是十年前我认识的了,现在思想多少有点固化,经过了一杯又一杯白酒的洗礼,最终也算勉强想开了,这段迎门酒也就在愉快的氛围下结束了。 那时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半空中,我们其实都留了肚子,就想着待会儿我们三个单独再单独喝点,于是老曹尽地主之谊,请我们吃了烧烤,打包,带会家里,在见凉的夜色,我们在房门外支起了一个小桌,烧烤摆上了,酒也起了,就在这四面环山的乡下,开启了我们对未来的梦想瞎比比环节。 真的好安静,那种安静是任何大城市都比不了的,以至于我们的心也都跟着放松了下来。 “不知道我们仨还能有几次这么聚的。”我率先煽情。 “有一天算一天吧,现在主要是钢子,不知道啥时候能走,他不一直吵吵要去南方闯闯嘛?” “嗯,不找个道观修行,靠家里的修行永远不行,”钢子笃定的说。 “其实,只要你敢于面对生活的难处,在哪里都是修行。”我说。 “不一样,南方有很多道观其实是能收留我的,在那边我能学到很多东西,甚至能开悟。” 我给他俩分了烟,自己也抽了起来,情绪有点低落的说:“其实......不想让你走。” 此话一出,我们仨都沉默了。 这是才注意到安静的“布谷鸟”叫,把渐暗的希望搞的更惨淡。 老曹起身开了外面的灯,虽然这灯光很昏暗,但我们却把这两平米见方的简易酒局当成是最珍贵的回忆。 酒劲儿都上来之后,钢子来了兴致,站起来,主动带我们去练习八段锦,还有板有眼的纠正我某个动作。 这是,鱼儿打来电话,说今晚鹿遇开大会,我不能不来,但还是让我给推辞掉了,妈的,老子是老大,偶尔当一次甩手掌柜不为过吧? “你跟老林到底能有结果不啊?” 那时候老林还没来,但却在很多次酒局上被我提起,以至于老曹笃定我和老林必然会处对象。、 “没有吧?我现在心思不在那。” “我让李老师给算了,你俩能成,不行就试试呗!或者有机会让她来开原,我们实际看看这人到底咋回事,这家伙,都让你捧上天的人,我们是真好奇啊!”老曹向往的说。 “哎,不提了,我不配吧?”我丧气的拿起已经凉透的肉串,囫囵吞枣的塞进嘴里。 “缘分这东西说来就来,”钢子接话,“我也相信你俩能成,你只是专心搞了太多年事业,早已不习惯有女人的陪伴了,俗称偏激了。” “鬼知道未来什么样呢?我不强求啦!单说咱仨,我只想说,我们以后无论如何,能不能不分开?” 他们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端起酒杯说:“不会分的,太多年了,跟你们相处都习惯了。” 一聊就深夜了,差不多两点半的时候,村子里安静的让人窒息,甚至连家禽的声音都只是偶尔点缀一下夜色,让夜色更寂静。 三点,我们并排躺在了炕上。 “你们不是一直想听我和文静的广播剧嘛,我放给你们听。” “对啊,你跟文静.......”老曹欲言又止。 “咋了?”我问。 他无奈的低语:“可惜了呗!你放放,我听下,我到要看看我这个人用哪个CV配的。” 可是,正当我兴奋的放了文静的广播剧没十分钟,两个人全睡着了,搞的睡在中间的我很尴尬。 于是,起床,去旱厕拉个屎,安安静静的上炕,很快也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我们差不多八点起床的,没有吃他爸妈准备的早饭,急匆匆的就去街上“赶大集”,每周末一次的大集是很热闹的,愿意凑热闹的我很快就融入其中,连农具我都饶有兴致的看着,老曹就在一旁介绍着,好像个推销员,然后就是当地是小吃,虽然不惊艳,但也算是属于黄旗寨乡的特色了吧? 大概一个小时,连吃带逛,我们的赶集活动也结束了,回老曹家的时候,我们没有进门,而是直接坐上了老曹的车,看着依依不舍的他的父母,我只能客套的说:“以后我经常来!还没跟你喝够呢!” 不一会儿,车子开出了黄旗寨,我们又走上了熟悉的乡路。我打开车窗,草木的香气扑面而来,整个人的心情不要太好。 大约二十分钟后,又来到了白鹭洲,我只顺口说,下去划船啊? 老曹也是给面子,直接拐下了路,进了景区,门票我忘记是多少了,反正当时我和老曹的经济没那么拮据,就买了门票,又买了坐船的票。 因为不是节假日,湖面上只有我们一条船,划着划着就累了,让船在湖上随意漂泊,就好似这次出来,一切随性,这才是属于我们最珍贵的生活啊。 在临近进城之前,我们又遇到了一座庙,就想着上去拜一拜,可是无奈,庙门紧锁,我们只认为是天意吧。 于是笑着上了车,继续往回家的路走着,那时候已经是夕阳了,暖阳照着我们的脸,前路变得恍惚,我们不舍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这次之旅聊的很深,相当于每个人的心里都被这纯粹的大山而洗礼。 当他给我送到弘业丽城楼下时,已经黑天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告了别,好像一切又可以从头开始了,因为,那些多余的负面情绪已经完全清除。 这也是兄弟之间的意义吧,彼此救赎,共勉。 现在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五年了,我依然忘不掉那家乡村烧烤,依然忘不掉他家台阶上的畅聊。 即便后来我们也产生过很多矛盾,但我们断不了。 现在我人在南方,在俩开的这半年里,我无数次的想冲回去,跟他俩再续那段“高端局”的旅程, 可惜,时过境迁,我和他俩分隔一千多公里,我已不能任性。 但我相信,待到再聚之时,必是另一个彼此珍惜的新开始。 当时是如何爱老林的 - 我们本是尘音 - 我玩困了 2018年年初...... “我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听我的,又能成为家里顶梁柱的女人!”酒后我的在跟杨金吹着牛逼。 “哥们,”杨金也喝多了,后半夜的杨金家里,一人12瓶啤酒下肚,当时的外卖也没那么发达,我们把他家能翻遍的带酒精的都喝了一遍,葡萄酒,刚泡了几天的黄酒,还有他跟别人喝剩下的半斤白酒,还有因为酒瓶好看但从不会喝的草原闷倒驴,全都让我们喝光了,杨金接着说,“你越想得到的,往往是反着来的。” 我们开始语无伦次起来,但彼此都能懂对方说着什么。 杨金端杯,杯里是仅剩的闷倒驴,我也是,他说:“我现在这个老婆就不是我想要的,我是说,你要是能不找,就别找了,好好做你的事业!” “呸!事业?八字没一撇呢,但我想得到爱情这没错吧?” “爱情?”杨金拉我去厨房,拉上拉门,开启抽油烟机,给了我一根烟。 “有孩子真麻烦,抽根烟都特么这么墨迹。” “是啊,这就是你想要的爱情。”杨金无奈的看看窗外,那看不到的月光,和灯火通明的小区,怅然若失。 “我还是要追寻我的爱情。” 2019年年中...... 一年后,我们因为某件小事几乎不再来往。 “你知道吗?我爱你,就像找回最初的样子,但你不是,我也没那么单纯了。”弘业丽城里我的卧室,光着身子享受玩人间乐趣的我和文静抽着烟。 “我这个状态,需要你的肉体补偿,你这个状态,需要我给你情绪价值,这么简单的事儿,你非要上升到爱情?草!”她嗤之以鼻,终于开始用对待社会那一套说辞来反驳我。 我猛的坐在她身上,把生理反应发泄在她的嘴里,紧接着她像摔跤选手一样反压在我身上,骑再我身上,贴着我的耳朵说:“老娘赏脸跟你玩情绪价值,就别得寸进尺!” 我一个寸劲儿抓住她又反压在下面,她背对着我,我开始“啃食”着她最受不了的部位,当她不做声时,爬上她的耳后:“诚实就对了,你给我爱情,我也不想玩肉体安慰。” 她不说话,只喘着粗气,我继续舔舐着她,好像享受一顿丰盛的美食一样,轻柔的说:“情绪价值我收到了,现在还你。” “我只是你创作过程的的一个角色而已,但你的情调我喜欢,谭导演,还有什么花样?”她轻抚我的脸,若即若离,就好像我们的关系。 没有叫声,只有呢喃的不甘,这一夜又过去了。 2021年年初...... “恭喜谭导的新做《文静》问世,接下来让我们全文欣赏!”楚寒像模像样的跟尘音的成员介绍着我的新做。 “等今年年底我们就结婚。”我对床上的陈阳亲昵的耳语。 “我还没离婚......”她弱弱的说。 “你不是都和他离了嘛?”我的表情逐渐严肃。 “只能说快了,早就已经分居了。” “呵凑,玩我呢?上都上了,还把我当三儿?”我站了起来,找个条内裤,随后也把她的内裤扔在枕边。 “我们认识二十几年了,”我停顿了,脑中跟幻灯片一样播放着曾经,心痛开始影响情绪,但很遗憾,她遇到的是雷厉风行时期的我,于是冷漠的说,“走吧,还当‘哥们’相处吧。” 2021年年末,某次酒桌上...... “都这么大岁数了,不如我们就搭个伙过日子吧。”一个女性发小靠近我。 “年龄是问题吗?凑!”我点了一根烟,轻蔑的说,“我说句不许生气的话,我追你的时候,你想什么了?当时又跟你说什么了?现在你再看看,那些有钱人靠谱吗?” 她低头不语。 “做我的女朋友,第一要听我的话,第二,要对我的事业有帮助,最好是个配音的!还要支持我的工作,我忙的时候,绝对别跟我矫情什么陪伴,没办法,我生了个‘皇帝命’,我也做到了让人尊重,而你,换个人吧!” 一切的喧嚣、一切的装逼,都被这四五年的经历而冲淡,因为单亲家庭的原因,我从小就缺爱,所以我比大多数人都渴望有自己的爱情,为此我努力,让自己变细心、变温柔,让自己放下好多事情来为爱情付出。 然而,得到的都是什么歪瓜裂枣,骗我感情的让我睡个够才分手,固化思想的让我玩腻了才分手,把我当三儿的人揍了才算消气。 别跟我说男人不能打女人,当事情错到极致,我必须要用极端的方式让我消气,至于“大丈夫”、“正义”这些废词,在我这是不存在的。 而老林,她刚来我这的时候,为了顺应我的意图,她不顾自己的腰伤,把家里搭理的很完美,她知道,要拼命付出才能得到我这个“王”的尊重,我看到了,也很感叹于她的韧性。 弘业丽城这个圈子不算大,但我是“一号”,我对团队的要求就是能打硬仗,谁也别矫情。老林做到了。 其实,在和老林正式确认男女朋友关系之前,我反复确认这到底是不是自己早已因各种经历丢弃的爱情,对不起,当紧固自己太久之后,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和老林在一起之后,我时长问老林很傻逼的问题:“这个时候我是不是该亲你?还是口头安慰?我不知道怎么表达爱一个人。” 老林包容的笑:“这不就是心里有我吗?” 这意味深长的话,足以让我学习很久。 是啊,就像我跟每个徒弟讲:“我们的事业和日常生活就是无休止的战役,你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会打来,所以要时刻保持警惕!” 讲着讲着,我已经扔掉了所谓的爱情,而当一个能辅佐我的老林出现之后,我才看到了战友之上的爱情,虽然每对儿情侣又每对儿不同的感人故事,但我看不上,我不是他们,老林也不是那些平庸的对象。 她用玄学保我太平,用废腰来护这个家庭的周全,用包容让我的团队信服。 所以,我们是怎么分手的呢? 可能,我不是她的柳先生,她更不是我的“副官”吧?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