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阴包子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叫胡言,没错就是胡言乱语的胡言。     据说我出生那天,我家老头子一高兴喝高了,等到护士问给孩子起没起名字时候,老头子就顺口来了一句胡言。因为这事,我爸妈没少吵架,可是木已成舟,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一直用着这个怎么看怎么不着调的名字,一直到现在。     今天我要讲的,还要从流传在我家乡的一则故事说起。     我的家乡叫做富锦,是黑龙江边陲的一个小县城。所谓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解放前的富锦胡子(土匪)横行,民不聊生。老话讲战乱生祸事,很多民间传说和乡野怪谈,就是发生在这个时候,而流传在富锦最出名的,当属山阴包子的传说。     那时候正是军阀割据,战乱不休的年代,大批百姓为了躲避战乱,被迫拖家带口的往地广人稀的东北逃难,富锦县也涌入了大批的难民。     平常这地方荒凉不毛,十天半个月都难得有个外人来,冷不丁的来了这么多的难民,客栈饭庄之类的地方早就住满了,最后就连县城边上的村子里都住满了大批的难民。     单说当地的村子里,有个姓胡的土地主,早年间从外省迁徙而来,省吃俭用的攒下了些家产。老地主膝下有三个儿子,老大三十出头,已经娶了媳妇;老二胡山阴,生的蛮牛一般憨胖,被村里人起了个外号’山阴包子‘,平日里惯会舞枪弄刀,宰杀牛羊是把好手,奈何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十里八村的姑娘看见他的相貌都能被吓哭了,所以一直没有成家:老三才十多岁,是个不太懂事的顽童。     老地主平日里精打细算,村子里数他最抠门。随着越来越多的难民不断涌入,老地主一看家里空闲的房子都已经租出去了,寻思着能多收一分房租是一分,便吩咐了三个儿子,把能腾出来的房子都腾出来租给难民,然后他们举家搬到了村边上羊圈边的土坯房里居住。     说是土坯房,其实就是几间空出来的羊圈。上蓬茅草,下夯土坯,八下里漏风。况且前边住羊,后边住人,不说蚊虫叮咬,就是膻秽之气都能把人熏得半死。如今为了多收那几间房子的租子,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老地主的心里还暗自得意。     一家几口向来勤俭,老大平时割草喂猪,老二给人杀牛宰羊,老三放羊拾柴也算的上是其乐融融。     这天老地主正在屋子里清点收的租子钱,老三却慌慌张张的跑进房间对老地主说:“爹,大事不好了,咱家的羊出大事了!”     老地主以为老三顽性不改,想要借故不去放羊,可是问了几遍,老三都是语无伦次的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一个劲地让老地主去羊圈看看。无奈之下,老地主只好叫了老大老二,带着三个儿子亲自去看个究竟。     这一看之下,老地主果然吃惊不小。原来羊圈里有只母羊,当天产下了两个怪物。这两个怪物看蹄子看腿看尾巴都是只羊,可是脖子上却生了一颗人头,眼耳口鼻都与人脸无异,只是毛发灰白同母羊相同,而且脑袋上也生了两只羊角。见有人来,两个怪物一张嘴,发出了’呜哇呜哇‘的婴孩叫声,看的人头皮麻。     老地主一口气上不来,险些晕倒过去,活了这么大的年纪,也没见过这等怪物,这两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     三个儿子见老地主受惊过度,赶紧把他扶进屋里休息。过了半天,老地主倒腾过这口气,定了定神,嘱咐大儿子道:“也不知那两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妖物,咱们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可千万不要声张出去。。”老地主话还没说完,只听羊圈外头人声嘈杂。     原来老三年少无知,逢人便说他家的母羊产下了两只怪物,惹得村子里的人都跑来围观。     羊圈里那两个怪物见人越来越多,愈发慌张的叫起来,这一叫不要紧,顿时吓跑了不少人,剩下几个胆子壮的,跑去请来了村里的一位阴阳先生。这阴阳先生一语认定,此乃’天降祸胎‘,需要赶紧除去,否则此地不日必遭兵祸。     当时村子里大多数人都是避难的难民,好不容易有了个太平一些的地方落脚,听说还要遭兵祸,当即就有几个胆色壮的汉子,用砖头石块生生砸死了那两个怪物。     老地主平日里虽然爱财如命,可是这次也不好说些什么。     慢慢的,村里人谣言四起,说是老地主家是妖孽的巢穴,还有人说应该让老地主一家人都搬走,否则天降报应,指不定的就连累了村里其他的村民,各种各样的风言风语中,老地主一家的日子也变得举步维艰起来。     单说这天晚上,地主的大儿子心烦意乱的躺在炕上烙饼,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他媳妇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对他说:“当家的,你也不必这么烦心,哪来的那些妖怪?还不都是你兄弟胡阴山做下的好事?”     老大是个直性子,早就被村里人的冷嘲热讽弄的火大,听媳妇这么一说,腾地从炕上坐起来怒气冲冲的说道:“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个熊样子,装什么潘金莲?阴阳先生都说了是天降祸胎,关我兄弟啥事?老娘们家家的,再胡说八道,就给我滚犊子!”     老大媳妇被老大一说,气鼓鼓的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有天夜里,天气闷热的要死,老大媳妇因为白天吃的东西不干净,半夜里肚子疼,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放茅,却听见羊圈里的羊叫声有异。老大媳妇以为是有人偷羊,借着月色一看,却惊讶的发现,原来是一直没成家的胡山阴正按着一只母羊,行那苟且之事。过了几个月,那母羊就产下了那两个半人半羊的怪物来。     老大听了媳妇的话也是吃惊不小,思前想后,最后连夜带着媳妇找到老地主说明了原委。老地主气的够呛,叫来了老二胡山阴,一顿毒打,然后又叫来了村长和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者,立下了文书,和老二胡阴山断绝了父子关系,逐出了家门。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转眼整个富锦县都传遍了这件事。     胡山阴也没脸在富锦县待下去了,只能随身带了杀牛宰羊的工具,准备离开富锦,凭着自己的手艺混口饭吃。     奈何当时兵荒马乱的,到处都是避难的难民,寻常人家连口饱饭都吃不上,又有几户人家能杀的起牲口的?胡山阴没等走出富锦县呢,就花光了身上的盘缠。     这天傍晚,胡山阴正好走到了一个大荒甸子里,四处都是一人多高的荒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有路旁有一间破庙。这破庙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空荡荡的连神龛上的泥胎都看不出来面目了。好在破庙还有几块旧瓦,多少能够遮挡风寒。     胡山阴又累又饿,靠在墙上掏出了一块凉馒头大口大口的咬了起来。他一边吃一边四处打量,忽然发现身后的墙上竟然刻着一副画。说是画,其实就是简单的线条勾勒出来的,一只没有头的鸟。     胡山阴一时好奇,随手捡了一块石块,在无头鸟的身上画了一只鸟头。谁知他刚画完鸟头,庙旁的荒草里突然窜出来六七个身着黑衣的壮汉,把胡山阴围在了正当中,纳头便拜。           第2章 地脉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胡山阴只是乡间的一个普通屠户,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眼见这些人黑衣黑裤、腰间系着一条大红腰带,举止打扮绝非善类,胡山阴不由得暗自叫苦,心说自己正是霉运当头,才被逐出家门,就遇见了剪径的强人了。不过他平日里杀牛宰羊,也是积累了一些煞气,还能故作镇定。     不过这些人似乎并没有恶意,对着胡山阴磕了几个头之后,其中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汉子便道出了其中的缘由。     原来这些人都是附近的穷苦村民,被官府和胡子欺压,走投无路之下只好上山落草为寇。不过这伙人中没有人能够服众,一直没有选出首领,接连抢了几户地主老财,却都被人打了回来。这些人一合计,有道是‘人无头不     走、鸟无头不飞’,一盘散沙,终归是做不成大事,这才效仿了古时绿林中人的做法,画了一只无头凤凰,单等那画上了鸟头的好汉来做首领。     胡山阴心知如果答应了这些人还好,如果敢说半个不字,铁定就是被杀人分尸的下场。况且现在自己孜然一身,这世道又不太平,如何安然度日?还不如落草做个胡子,从此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论称分金银,即便是最后被官府抓了,也能落个半世快活。     想到这里,胡山阴不再犹豫,当即和众人结拜成了异性兄弟,落草做了个剪径越货的胡子。凭着一身蛮力,加上心狠手黑,胡山阴这伙人渐渐闹的越来越凶,‘山阴包子’的名号也成了能止小儿夜啼的赫赫凶名。     常言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胡山阴当了几年山大王,渐渐的萌生了野心,也不知道他在哪得了一本奇书,之后整个人就是心性大变,不再做那杀人越货的本行,却干起了剜坟掘墓的勾当来。     自古以来,除非是仇怨极大,否则很少有人动挖坟的念头,富锦县的老百姓对胡山阴的做法是敢怒不敢言,当时的伪满政府也派兵剿了几次,可是最终都被打的落荒而逃,直到后来解放之后,黑龙江军区派了整整一个团的兵力才彻底剿灭了胡山阴一伙人。     胡山阴抢来的金银钱财全部都被充了公,最后只剩下一本叫做《地脉图》的残书送到了老地主家。老地主此时早已过世,老三也死于战乱,家中只剩下老大一家。看着这本书,老大两口子追悔不已,认为是自己害死了胡山阴,虽然看不懂,不过也当成了个念想,一直保留了下来。     老大媳妇只生了我爸爸一个,而我爸爸只生了我一个,虽然成了三代单传,不过我在家人心中的位置,却始终都抵不过一本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书。     记得那年我只有五六岁的样子,有一次嘴馋,偷偷用这本书到镇上的商店换了一袋方便面。可是还没等我吃完呢,我就被我老爸一顿胖揍,然后他亲自拿了十块钱,去商店里又把这本书给买了回来。其实当时我想告诉我老爸,一袋方便面才一块钱,他花冤枉钱了,不过看着我老爸那张愤怒的脸孔,我愣是没敢开口。     就这样,转眼十几年的时间过去了,我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本来我以为我这辈子会一直平平淡淡的靠一所大学,然后找个工作娶妻生子,没想到命运却和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这一切都要从我高三那年的夏天说起。     记得那年我十七岁,繁重的课程累的每个人都跟三孙子似的,每个人都在为能考一个好一些的大学做着最后的冲刺。可能是我们校长良心发现,进入四月份的时候,学校突然宣布整个高三学年组放假一周,由学校组织一次集体郊游。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可把我乐坏了,上过高三的朋友都应该知道,别说放假一周了,就算只有一天都阿弥陀佛了。     临行前,学校给了我们半天的时间准备。我们班的‘蚊子’神秘兮兮的找到了我。     ‘蚊子’的本名叫做林文,是我的发小兼同学,因为小时候长的特别瘦小,才得了这么个外号。可是后来上小学的时候,蚊子得了一次肾病,因为注射了太多的激素,身材就跟气球似的长了起来,又黑又壮的,往哪一站跟个铁塔似的。     我问蚊子到底有什么事,搞的好像地下党接头一样。     蚊子神神秘秘的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得意的在我面前晃了晃说“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咱们哥俩去买点酒,晚上好好整点怎么样?”     蚊子的话正和我意,虽然学校三令五申严禁学生喝酒,不过我们这眼看着就毕业的人了,哪来的那么多顾忌?况且学校不让,咱不会偷偷摸摸的喝么?     说干就干,我和蚊子一人背了一个空书包,在学校门口的商店里买了不少下酒菜,香肠、花生米、熟食之类的塞了满满的一书包。我又买了一只便携手电筒和几只蜡烛,最后又买了两包哈德门香烟,我和蚊子一人一包藏在了书包的最底层里。     一下午的时间过的很快,等我和蚊子回到学校的时候,整个学年组的同学都已经坐上大巴等着我们俩了,我俩赶忙上了车,找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     车子发动,载着我们缓缓的驶离了喧闹的市区,向着我们县里为数不多的几个风景区――卧虎力山行去。     卧虎力山是鄂伦春语,是幸福美满的意思。山上有一座非常大的泉眼,叫做卧虎泉,泉水清澈甘甜,四季不冻也算的上是一处奇景了。而且据说解放之前,日本关东军曾经在山里修了一座很大的要塞,不过迄今为止只发现了几个万人坑,要塞的主体还没有找到。     东北的四月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猩红的夕阳犹如一团耀眼的火焰,静静的挂在天边,给路旁的野草镶了一层淡淡的金边,空气中仿佛都带着一股子醉人的春意,撩拨的人心里痒痒的。     我们同学中很多都是从小就在城里长大的孩子,不少人都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美的自然风光,忍不住的雀跃起来。     大概眼擦黑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卧虎力山的山顶。疏星朗月的夜空好像就在我们头顶,混合着泥土和花香的空气凉爽的吹在身上,说不出的惬意。几个带队的老师心情也很不错,指挥着大家找了一块背风的平整空地,搭起了野营帐篷。     我和蚊子不想干活,借故肚子疼要去厕所,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躲了起来。     蚊子掏出哈德门香烟,给了我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根之后对我说”老胡,你不是说你家那本破书很厉害么?你看你能不能找到日本鬼子留下的要塞?妈的,听说里头有老多枪支弹药了,还有坦克!“     我说蚊子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我家那本地脉图上记载的是寻龙点穴,也就是风水堪舆之术,用来找古墓那是一等一的灵验,可是关东军修是军事要塞,也他妈不是古墓呢,我上哪给你找去?再说就算找到了,你还有啥想法呀?     蚊子却不吃我这套,他摆摆手说,我能有啥想法,我这不就寻思着能利用老祖宗给咱们留下的瑰宝,找到那个沉睡在地下的军事要塞么?我跟你说老胡,如果咱们要是发现了这座要塞,那可是为日军侵华又找到了一份有利的铁证!     我心说这小子一定是借题发挥,想要让我难堪。不过我家那本地脉图我确实是已经倒背如流了,说实话,我也很怀疑上面记载的寻龙点穴的方法,今天难得有这么个机会,试一试也无妨。     也是巧了,我和蚊子此时所处的位置,正好是一处高岗,整个卧虎力山基本上尽收眼底,放眼望去,整个山脉的走势一览无余。我心中默念《地脉图》中寻龙篇的口诀,仔细的端详了一阵,忽然发现,这卧虎力山的整体走向正是暗合了《地脉图》中‘潜龙归渊’一说!     我刚要告诉蚊子我的发现,却忽然有个女人的声音飘飘忽忽的说道”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第3章 勾魂鱼(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四野一片寂静,这声音飘忽不定又断断续续的传来,说不出的瘆人,简直就像鬼片中索魂的女鬼一样。     我吓了一跳,随手捡了一块石头,两步窜到了蚊子身旁。如果我没看错,这山的走势暗合‘潜龙归渊’一说,是处上等的风水宝地,怎么也不该有什么厉鬼、幽魂之类的脏东西存在。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小心点的好。     蚊子也学着我捡了一块石头防身,压低了声音对我说“老胡,你听见没?刚才好像有人在叫咱们俩,该不会是鬼叫魂吧?”     蚊子说的鬼叫魂是流传在东北民间的一种说法,说的是一个人独处,或者是在夜晚的野外,如果冷不丁的听见有人叫你的名字,千万不能答应。因为这很有可能就是枉死之人的冤魂在抓替身,要是莽莽撞撞的答应了,那就肯定活不成了。     我摇摇头,对蚊子说林文同学,好歹你也是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三好学生,怎么什么事情都往封建思想上靠拢呢?再说了,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听了我的话,蚊子吹胡子瞪眼睛的说道,老胡你还记得咱们村西头疯掉的那个李寡妇不?     我点点头表示记得,当年李寡妇家的事闹的沸沸扬扬,我怎么会不记得?     这个李寡妇本来有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可是一天之内,不光丈夫死于车祸,就连她的儿子也意外的淹死在了我们村子边上的小河里。村里的老人们都说,李寡妇的丈夫和儿子,都是被鬼勾了婚,抓了替身,才死于非命的。据说那天李寡妇一个人在家做饭,就听院子里有人叫她丈夫的名字,她张口答应了一声,可是发现院子里空荡荡的,哪来的人影?隔了一会,她又听见有人叫她儿子的名字,她也答应了一声,这次院子里还是空无一人。     李寡妇以为是哪家的孩子淘气,也没放在心上,接着做她的饭。可是不一会,就有人来她家报信,说是李寡妇丈夫跑运输的时候出了车祸,人已经死了。李寡妇悲痛欲绝,刚要跟着报信的人去县里的停尸间认人,不想村里的小学校长慌慌张张的跑来,告诉李寡妇她儿子逃课去河里洗澡,淹死在了河里。     一天之内,至亲的两个人都死于非命,李寡妇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从此以后整个人都变的疯疯癫癫的了。     我掐灭了手中的烟,沉思了一下对蚊子说,我家那本《地脉图》中也有关于’鬼叫魂‘的记录,无非就是被叫魂的人火力不旺,或者走霉运,才被枉死的冤魂钻了空子,咱们两个大小伙子有什么好怕的?我看出来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然一会被人发现咱们躲在这抽烟,免不了又得让班主任收拾一顿。     蚊子这人胆子很大,听我这么一说,点头称是道“老胡你尽管放心,要是真有不开眼的冤魂想拿咱们哥俩开刀,我他妈一屁股坐的他魂飞魄散!不过你到底能不能找到关东军的地下要塞啊?”     我和蚊子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关东军的要塞我是没找到,不过你看这卧虎力山巍峨雄浑,自东南起,一直到北边的松花江边才算完,这样的格局在风水中叫做’潜龙归渊‘,我敢肯定的是,这山里肯定藏着一处规模不小的古墓!”     蚊子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朝我竖起了大拇指道”老胡,我看你考什么大学啊,干脆摆个摊算命得了..“不等蚊子说完,我飞起一脚,踹在他肥硕的******上,笑骂道:”我看你才是算命的,你妹的,你全家都是算命的!“     一路上打打闹闹的,我们俩很快就回到了我们的营地。     这么一会的功夫,兴致高涨的同学们已经基本把帐篷搭完了,只剩下几个身高体壮的男生,正挨个的把帐篷固定,升起了一堆堆篝火。而剩下的同学则在几个老师的带领下,围在卧虎泉的旁边捞鱼。     卧虎泉虽然是山顶的泉眼,不过直径却足足有几百米,平时有不少的善男信女,都会在庙会那天来这里放生还愿。说来也是奇怪,不管多活蹦乱跳的鲤鱼,一旦被放进这眼泉水中之后,行动都会变的非常缓慢,而且鲤鱼的颜色也会变成黑漆漆的。     蚊子见有鱼抓,也来了兴致,拽着我就往前挤了过去。隔壁班的几个男同学正拿着削尖的木棍扎鱼,被蚊子一挤差点没掉泉眼里,他们正要骂娘,却发现挤他们的是蚊子,只能忍气吞声的给我们俩让开了好大一块地方。     站在卧虎泉旁边,一股湿漉漉的水汽铺面而来,借着旁边篝火的光亮,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尾尾行动迟缓的鲤鱼正慢慢的游弋在碧绿的泉水中。这些鲤鱼好像根本不怕人,虽然捕鱼的人都笨手笨脚的,可还是被他们抓住了不少。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些鲤鱼,我的心底隐隐的有些不怎么好的预感。     蚊子看的手痒,一把夺过了旁边同学手里的木棍,扔给我一根,挽起袖子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来吧老胡,咱们也抓几条,我跟你说,烤鱼就啤酒,那味道绝了!“     ”胡言,林文,你们又在欺负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班的冯小雨出现在了我和蚊子的身后,她一把夺过了我手里的木棍道:”你们想抓鱼,不会自己找木棍么?为什么非要抢同学的?“     冯小雨是我们班的班长,不光人长的漂亮,而且学习还很好,不过就是人泼辣了一些。可以这么说,冯小雨是我们整个高中男生的暗恋对象,当然,这里面也包括我。被冯小雨这么一说,周围不少同学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那两个被蚊子抢了木棍的男生也好像找到了主心骨,腰板都挺的更直了一些。     虽然我一直暗恋着冯小雨,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多少也下不来台。我清了清嗓子,对冯小雨说”班长大人你管的也太宽了吧?再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俩抢别人的木棍了?是他俩主动给我们的!“顿了一下,我又问那两个男生:”你们说,我和蚊子抢了你们的木棍了么?“     蚊子冷哼了一声,往前跨了一步,吹胡子瞪眼睛的配合我道”问你们呢,我们啥时候抢你们的木棍了?“     那两个男生平时本来就是乖宝宝的角色,他们看了看蚊子那壮硕的好像狗熊一样的体格,下意识的又把腰弯了下去,结结巴巴的对冯小雨说,木棍是他俩主动借给我和蚊子的。     ”你们!“冯小雨气呼呼的跺了跺脚,却也再说不出什么。毕竟人家都说是主动借给我和蚊子的了,就算她冯小雨是班长,可你总不能连人家想要干什么都管吧?     蚊子看了冯小雨一眼,得意的吹了声口哨,一副有本事你来咬我啊的欠揍表情。     冯小雨气的俏脸绯红,往前走了两步,还想和我俩理论理论。就在这时,一直平静的泉水突然泛起了一道道细小的白色水泡,紧接着‘噗通’一声,一条通体漆黑,至少三四米长,生的狰狞丑陋的巨大鲤鱼跃出了水面。说时迟那时快,这怪鱼张开了布满了尖锐牙齿的大嘴,猛地咬在了冯小雨的身上,然后尾巴一摆,重新跳回了泉水中。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甚至岸上的同学根本都没来得及反应,冯小雨就被拖进了泉水中。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不好了,鲤鱼把人拖下水了!”所有人都乱成了一团。     “蚊子,赶快救人!”我回过神来,摸了一把脸上的泉水,顾不了那么许多,随手抓起一根削尖了的木棍,纵身跳进了幽深碧绿的卧虎泉中。           第4章 勾魂鱼(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刚跳进泉水中,就后悔了。     虽然已经是四月份,到了草长莺飞的初春季节,可是这泉水也太他妈凉了。刺骨的泉水仿佛带着冰渣子一样瞬间湿透了我的衣服,几乎就是一瞬间就带走了我所有的体温。我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赶紧使劲扑腾了两下,免得手脚抽筋。     岸上的蚊子大吼一声,也抓着根木棍跳了下来。     我又后悔叫蚊子一起下来了,这小子体重太大了,他就好像一颗洲际导弹一样,砸起了老大一片水花,我的头发瞬间就全被淋透了。     我抹了抹脸上的泉水,冲着蚊子大声叫道:“救人要紧,咱俩赶紧潜下去看看!”     我和蚊子都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小时候也没什么娱乐项目,基本上一放暑假就整天泡在村子边上的小河里,所以我们俩的水性都还算不错。虽然不知道卧虎泉到底多深,可是再不动手,估计冯小雨真就凶多吉少了。蚊子也不含糊,和我一前一后潜入了水中。     冰凉刺骨的泉水虽然水质很好,可是四周一片漆黑,我和蚊子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凭着那条怪鱼游动的时候带起的暗流,一路向下的追寻下去。渐渐的,四周的鲤鱼越来越多,有不少行动迟缓的鲤鱼不断的撞在了我和蚊子的身上。     凭感觉,我俩这会起码下潜了六七米深,可是卧虎泉好像根本没有底儿一样,反而越往下就变得越开阔。     我和蚊子都没有佩戴任何的潜水保护装备,四周的水压慢慢变大,我感觉自己的肺部像要爆炸了一样,大脑也因为缺氧,不断涌出一阵阵眩晕的感觉。我正犹豫着是不是浮上去缓口气,蚊子却突然在后边使劲的拉了我一把。他鼓着腮帮子,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使劲的朝着我们斜下方的位置指了指。     顺着蚊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大概两米多远的位置,一个单薄的身影正缓缓的向下沉去。我心里一紧,这人不正是冯小雨么?看样子她已经被水呛的晕过去了,此时还不救人,更待何时?想到这里,我抓紧了手中的木棍,小心翼翼的朝着冯小雨的方向游了过去。     我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而且冯小雨下沉的速度也不快,我和蚊子没两下就游到了她的身边。     此时的冯小雨脸色苍白如纸,嘴巴紧紧的抿在了一起,一头乌黑的长发一根根的在水中摇曳,活脱脱的一副女鬼造型。我和蚊子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了?恐怕再不浮上去,我俩都得活活憋死在这里,最后成了这些鲤鱼的鱼食。     我朝着蚊子比划了几个简单的手势,蚊子点头会意,和我一左一右准备一人驾着冯小雨一条胳膊,把她拖上去。     可就在我的手刚刚碰到冯小雨身体的时候,一股恶寒突然袭来。这股寒意和泉水的冰冷完全不同,是由心底升起,然后瞬间流遍了整个身体,我甚至感觉自己全身的每个毛孔都在往外喷着寒气。这感觉就像三九天光着身子吃冰棍一样。     我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一回头,却冷不丁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冯小雨已经醒了过来。惨白惨白的脸孔上,一双大眼睛里几乎全是眼白,薄薄的嘴唇向上一弯,勾起了一个冷冰冰的笑容,对着我和蚊子张嘴说了一句话。     因为是在水中,我们根本听不见冯小雨说的是什么,可是看嘴型,依旧能分辨出,她说的是:“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这他妈也太诡异了,冯小雨说的话,正是我和蚊子之前在高岗上听到的,而且就算她平时再怎么讨厌我俩,这个时候,弄出这么一副表情,她到底是几个意思?或者说,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冯小雨?我的脑袋里乱糟糟的,根本理不出半点头绪来,不过直觉告诉我,我和蚊子都会有危险。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冯小雨却已经掐住了我和蚊子的脖子。本来我们都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没想到冯小雨会来这么一手,我下意识的张开嘴,立刻灌了好几口冰冷的泉水。     也不知道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冯小雨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手劲,掐在我俩脖子上的手,都他妈快赶上老虎钳子了。如果要是在陆地上,就算再来十个八个她这样的也完全不是我的对手啊,可是现在在水里,根本没有着力点,我和蚊子空有一身力气,却根本施展不开。     慌乱之中,我灵光一动,忽然想起我家那本《地脉图》中记载的一种勾魂鱼来。     所谓勾魂鱼,其实就是溺水而死的冤魂所化。这些枉死的冤魂因为投不了胎,所以积累了很浓重的怨气,而这些怨气又会附在鱼身上。如果是火力不旺,或者是太岁当头的人碰了这些鱼,就会被勾了魂魄,成为这些枉死之人的替身。     想到这里,我不禁懊恼不已,亏我还把《地脉图》看的滚瓜烂熟,怎么之前就没有想到这一点上?幸好亡羊补牢,还为时不晚,我看了看冯小雨那张扭曲的惨白脸蛋,心一横,把左手的中指放进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     当时我也是真的着急了,这一口下去,整个中指的手指肚都差点没咬下来,殷红的鲜血立刻流了出来,清澈的泉水中仿佛绽放了一朵妖艳的花朵。     这办法同样是《地脉图》中所记,我也是头一次用,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是再这么僵持一分钟,我们哥俩的下场肯定就是溺水身亡,他妈的,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交代在这。     没想到这个办法果然有用,就在我的血液碰到冯小雨的身体的时候,她仿佛触电一般猛的松开了掐在我和蚊子脖子上的手。     虽然解决了燃眉之急,可是我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我和蚊子毕竟是人不是鱼,从开始下水到现在,少说也得有三五分钟了,再加上刚刚和冯小雨撕扯了一会,我感觉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蚊子也好不到哪去,他整张脸都憋成了猪肝色,也是靠着毅力强撑着的。     现在摆在我们哥俩面前两条路,一是不管冯小雨,我们俩赶紧浮上去,应该不会有危险,不过我想真要这么做了,我一生都会活在愧疚中。二是无论如何我们俩都要把冯小雨带出去,不过这样做,也许我们三个都会葬身在这里,再也走不出去。     就在我犹豫的这一下的时候,原本平平静静的水下突然发生了变化。     数不清的黑色鲤鱼朝着我们冲了过来,之前把冯小雨拖下水的那条怪鱼也在其中,黑压压的鱼群仿佛一团乌云一样,让原本光线就十分暗淡的泉水,变得更加漆黑。我哪里还敢犹豫,冲着蚊子比划了几个手势,也不管蚊子看没看懂,抓起冯小雨的胳膊,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向上游去。     不过鱼群的速度比我们更快,还没游出多远,鱼群就撞了上来。我拼命的用手里的木棍拨开鲤鱼,可是这些鲤鱼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我们三个转眼就被淹没在了鱼群中,被裹着向着更深的地方沉了下去。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只能感觉四周越来越狭窄,我的身体像个破口袋一样不断的撞在石头上,疼的我差点背过气去。     等到我已经喝了一肚子的泉水,马上要失去知觉的时候,鱼群突然停了下来,而我们也终于浮出了水面..           第5章 阴尸(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第一次觉得,能够自由的呼吸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我和蚊子晕头转向的趴在不足半米深的冷水中,四周是浓稠的几乎化不开的黑暗,周围静悄悄的一片死寂,除了几尾鲤鱼泛起的水花声,就只剩下我们哥俩粗重的呼吸声了。     蚊子骂骂咧咧道:“以前看电影里的主角,临死的时候都会想起很多东西,现在我算知道了,都他妈是扯淡!哎呦,老胡你快看看,我这屁股是不是摔成了四瓣,真他娘的疼。”     我浑身疼痛难忍,感觉骨头架子都要散了一样,我晃了晃迷迷糊糊的脑袋对铁蛋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惦记着你那个无关紧要的屁股?赶紧看看,冯小雨怎么样了,然后好想办法出去。听了我的话,蚊子不服气道“我说老胡,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我这屁股怎么就不重要了呢?咱不说别的,就说说屁股的重要性吧,要是我没了屁股,光吃不拉,那他妈不成了储钱罐了?”     我没功夫和蚊子斗嘴,掏出兜里的打火机按了下去,‘啪’的一声脆响,一簇淡淡的橘黄色光芒亮了起来。借着打火机的微弱的光亮,我看到蚊子和冯小雨都在我的身边。蚊子正嗤牙咧嘴的揉着脑袋,而冯小雨一动不动的躺在水里,看样子是晕了过去。     我们三个现在所处的空间,是一个看不出多大的拱形山洞,我们正站在一个月牙形的小水潭中,我们面前不远的地方就是铺满了鸡蛋大小的鹅软石的陆地,再远一些的景物全都笼罩在黑暗中,根本看不到。     我把打火机递给蚊子,让他在前面照明,而我则是扶起了冯小雨,摸索着朝着岸边走去。     打火机微弱的光亮照在水面上,晃的人心烦意乱。     蚊子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拿着打火机,另一只手挡在火苗前,一边走一边问我,老胡你说咱们让这些鲤鱼给撞什么地方来了?我说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咱们刚刚咱们在水中下潜了起码二十米深,这地方既然不是山顶,那么十有**是卧虎力山的山腹中。     我话音刚落,突然一阵阴风迎面吹来,蚊子手中的打火机‘噗’地一声毫无征兆的熄灭,四周顿时再次陷入了黑暗中。     好在我们已经登上了陆地,我赶紧催促蚊子再点燃打火机,这黑咕隆咚的,我们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又累又饿的,起码找个干燥一点的地方休息一下也好。     蚊子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声音都有些变了,黑暗中他喘着粗气问我,看没看见刚才从我们旁边跑过去的,穿着白衣服的女人。我说”是不是你虎了吧唧的眼花了?咱们现在可是在山腹里,估计能喘气的就咱们三个,哪来的穿白衣服的女人?“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也是犯起了嘀咕,我从小和蚊子一起长大。可以说这小子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顽劣秉性,难不成这地方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想到这里,我使劲儿捏了捏左手的中指。在水下咬破的伤口,顿时流出了鲜血。我心中暗自发狠,管它是何方神圣,要是真有什么危险,我他妈一定第一时间弄它一脸童子血!     现在我们三个人中,冯小雨又昏迷不醒,如果蚊子再害怕了,那么我们真的连最后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我清了清嗓子,对蚊子说”蚊子我发现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小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从上小学开始,哪次打架不数你下手最狠?要真有什么鬼怪骚扰咱们,以咱哥俩的手段,还不揍的他老妈都不认得他了!“     让我这么一说,蚊子果然不像之前那么害怕了,他重新点燃了打火机道:”我刚才就是担心冯小雨的安全,毕竟她在水里时候差点没掐死咱俩。这点小场面还能吓得住我?老胡,你记得上小学那会,我送你的那本日记本上的话不了?“     蚊子家以前在村里开了一个小商店,有一次县里文化批发商店低价处理了一大批日记本,他老爸图个便宜,全买回来了。不过农村人哪有写日记的习惯啊?所以只能一直积压着。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蚊子隔三差五的就送给我一本日记本。     我摇了摇头,蚊子送我的日记本实在是太多了,我上哪都记着去?早就擦屁股了。     蚊子却昂首挺胸的,做了一副冲锋的姿势,振振有词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说罢,他大手一挥,指着我们的正前方说道:”胡言同志,胜利就在前方,跟着我冲吧!“     蚊子说罢,一马当先的向前走了过去,我赶紧扶着冯小雨跟了上去。     走了大概二三十米的距离之后,渐渐的,地面上的鹅卵石越来越少,四周空气也开始变的干燥起来。     所谓路远没轻载,我一路深一脚浅一脚的扶着冯小雨,半边身子外加一条胳膊又酸又疼。身上的衣服又湿漉漉的黏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我拍了拍蚊子的肩膀,让他找一个干燥点的地方,停下来休息休息,毕竟前方还是一条未知的道路,我们还是补充一下体力的好。     蚊子对我的提议也表示赞同,我们又向前走了一段,寻了一块略显平整的空地,我把冯小雨平放在了地上,然后和蚊子一左一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蚊子手中的打火机也终于坚持不住这么长时间的持续燃烧,‘噗’的一声炸裂了,微亮的火光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黑暗犹如潮水一边,再次把我们包围。     好在出发之前,蚊子也买了一只打火机,我们暂时还不必为照明担心,不过我心里清楚,用打火机照明这只是权宜之计。如果还像之前那么用,那么蚊子那只打火机同样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现在只能希望外面的同学能够想办法营救我们,不然我们三个活着走出去的概率将会非常非常低。     从下午出发之前,我和蚊子就没有吃过东西,本来还想着就着烤鱼喝点啤酒,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落到了这般田地。现在刚坐下来,疲劳和饥饿几乎是瞬间涌了上来,虽然月牙形的水潭那边可以抓到勾魂鱼,可是我是没有胆量吃下去。     我从兜里掏出了已经被水浸泡的湿漉漉的香烟,从蚊子要了打火机点燃,使劲抽了两口。潮湿的烟草,味道格外的辛辣,抽进肺里火辣辣的,竟然驱散了一些饥饿的感觉。     蚊子也点燃了一根香烟,他抽了几口,对我说道”老胡,你说冯小雨在水里时候,怎么会突然醒过来,还想要掐死咱俩呢?“我顿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把我家那本《地脉图》中所记录的关于勾魂鱼的内容,全盘讲给了蚊子听。     蚊子听的一惊一乍道”那你的意思,冯小雨的魂魄都被那些狗日的勾魂鱼勾去了?那她还能不能醒过来了?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她么?“     我说”这个我也不能确定,《地脉图》中所说: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留其身。通俗一点讲,就是每个人都有三个魂魄,分别是天魂、地魂和人魂,一般情况下,命魂离身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修仙的人得成正果,再一个就是人死之后,命魂才会离身。“     蚊子听的似懂非懂,我的心情却有些失落,抛开冯小雨是我暗恋的女生这一点,起码我们还是三年的高中同学,我是肯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尽量的挽留住冯小雨的生命的。     四周依然是死一样的沉寂,我吸了一大口烟,下意识的看了冯小雨一眼,却突然发现冯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正睁着两只大眼睛,在香烟燃烧的微弱光亮中,死死的盯着我..           第6章 阴尸(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以为是我的眼睛花了,就算冯小雨没有被勾魂鱼勾了魂魄,可是刚才在水里折腾这一通,她也不应该这么快醒过来啊?而且就算她清醒过来了,也不应该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盯着我看个不停,她想干什么?     一瞬间,无数个念头从我的脑海里流过,我猛地想起,这小娘们该不会还没清醒过来,而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吧?我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可是现在我和蚊子都是又累又饿,如果冯小雨在这个时候暴起发难,恐怕我们哥俩真就是凶多吉少了。     我低下头,装作闷头抽烟。另外一只手,却是偷偷的摸起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如果冯小雨真敢有异动,那我肯定会第一时间选择出手,我绝对不能让我的好哥们陪着我一起以身犯险。     “老胡,作为你最亲密的兄弟加同学,我觉的有些话我应该和你好好说说!”蚊子还以为我在为冯小雨伤心难过,他清了清嗓子,学着战争片里,首长对士兵说话的语气,对我说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小鬼你可     千万要分清个轻重缓急。我知道你小子一直对冯小雨爱慕有加,可是一直自卑,不敢和人家表白,只能偷偷的暗恋着她。痴情是好事,可是你要知道,摆在咱们眼前的首要任务,是怎么活着走出去,你想啊,只有咱们都活下去,你才有机会和你心爱的女孩吐露你的心声,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对,就是‘愿你手中的皮鞭,轻轻的敲在在我的身上’..”     虽说我现在还搞不清楚冯小雨到底是真清醒过来了,还是被脏东西上身了,在找机会对我们哥俩下手。可被蚊子把我心里的秘密当着冯小雨的面说出来,我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我打断了蚊子的话,说道:“蚊子你大爷的,你才自卑呢,我发现怎么我对冯小雨这么纯洁的同学关系,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味了?”     蚊子根本就不吃我这套,他胡乱的摆了摆手道:“老胡,这可就是你不厚道了,你说咱们哥俩什么关系啊?小时候淘气,偷看寡妇洗澡、往别人家猪圈里扔爆竹、还有往学校的公共厕所里扔石头,这些事哪件不是咱们一起干的?你怎么还不跟我说实话呢?当时岸上那么多同学,为什么就你火急火燎的跳下来救人?你就算把地球给说方了,我他妈也不信你们就是纯洁的同学关系。”     听了蚊子的话,我竟然无言以对。虽然这小子平时大大咧咧,一副老天第一我第二的做派,可是没想到,他分析问题竟然分析的这么透彻。     现在想想,当时冯小雨被怪鱼拖下水,我想都没想就跟着跳下水救人了。假如当时换成另外的人,虽然我也会救人,但是绝对不会这么不要命的。蚊子的话当真是字字珠玑,每个字都捅在了我心里那块最柔软的地方,让我根本反驳不来。     此时我手中的烟蒂已经燃烧殆尽,我反手掐灭了烟头,正琢磨着要暗示蚊子,冯小雨有情况呢,没想到冯小雨却‘忽’地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     这下我可是真的被吓了一跳,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一面紧紧抓住先前捡起来的石块,一面对蚊子大声喊道:“蚊子,有情况!快跑!”     我和蚊子从小就混在一起,我们之间可以说已经达到了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境界了。其实不用我提醒,我刚从地上蹦起来,蚊子也紧跟着我窜出去两三步远。真不知道以他的体重,是怎么做的这么行云流水,干净利落的。     一时间,黑漆漆的空间里,气氛变的凝重了起来。我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的速度,甚至感觉四周的空气都变的冷飕飕的。     黑暗中,蚊子在我身旁不远的地方问我,到底怎么了。我没功夫回答蚊子的问题,摆出了一个随时能够主动出击的姿势,这才对着冯小雨的方向,厉声喝道:“对面的,你他吗到底是冯小雨,还是什么鬼东西?”     四周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回答我的,是冯小雨一连串的咳嗽,然后她的声音传了过来“胡言、林文,你们.你们干什么呢?”     冯小雨的话音刚落,我和蚊子几乎同时打了个冷颤,我的手心和额头上都浮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这句话太他妈诡异了,从我们一进山,包括在水下,冯小雨都是说的这句话,看来她是真的没有苏醒过来,而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身。     蚊子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他撸起了袖子,恶狠狠的对着冯小雨的方向说道:“老胡,要不是你慧眼如炬,明察秋毫的及时发现了她的险恶用心,恐怕咱哥俩这会已经着了她的道了。对面的,林爷我劝你趁早死了加害我们的心思,咱可是能上九天屠龙,能下大洋杀鳖的能人,看见我跟前这位了么?他们家祖传一本神书,专门对付你这种妖魔鬼怪,要是真把咱哥们惹火了,林爷和胡爷先把你打得魂飞魄散,然后找到你的尸骨,来个鞭尸五百!”     我心说,这他妈都什么时候了,蚊子你吹牛侃大山能不能挑个时候?别说人家不能相信了,就算是我,都被蚊子的话弄的老脸一红。     没想到冯小雨却‘噗嗤’一声笑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们两个刚才是在抽烟?看我不告诉老师。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听冯小雨这么一说,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一边小声的让蚊子取出打火机点燃,一边继续问冯小雨“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到底是不是冯小雨?”     “胡言!”黑暗中,冯小雨的声音带了些恼火道“你太过分了,我不是冯小雨还能是谁?”     这边蚊子已经点燃了打火机,他一只手笼着火苗,冷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和老胡都是弱智呢?你说你是冯小雨就是啊?来来来,先回答我们几个问题,要是有一个回答错了,可别怪我们手里的石头六亲不认!”这次没给冯小雨再说话的机会,我张口便问:“你是怎么来卧虎力山的?和谁一起来的?”     冯小雨犹豫了一下,语气有些生硬的说道“我是坐班车来的,和整个高三学年组的同学一起,还有几位老师,同学里还有两头猪,一头叫胡言,一头叫林文。”     蚊子对冯小雨骂我俩的话根本无动于衷,他扭头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问的这个问题怎么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咱们一起一百多个人坐着车上的山,现在可是甄别敌我身份的关键时刻,你小子可别心慈手软!”蚊子说罢,又转过头看着冯小雨道“我来问个有水平的,既然你说你是冯小雨,那你告诉我,这个学期,因为你打小报告,我和老胡被班主任批了多少次?”     “你们..你们无聊!”火光中,冯小雨的两只眼睛里隐隐有水光泛起,她盯着我和蚊子说道“你们俩就是整个高三里,最最最无聊的人!”     “我们当然无聊,跟你一个娘们家家的,有什么好聊的?”蚊子不以为意的说道:“别转移话题,赶快回答我的问题!”     说实话,看着冯小雨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的心里挺难受的。这种情况下,我和蚊子两个大老爷们还在为难一个小姑娘,说起来挺不地道的。可是我们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不仔细分辨出冯小雨的身份,我们哥俩的安全就得不到保障。     冯小雨紧紧的咬着嘴唇,强忍着没哭出来。她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十三次,还有五次我没有告诉老师。”     蚊子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又问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说我和老胡,到底谁长的更帅一些?”     我心说蚊子你他吗脸皮也太厚了一点吧?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想到这里,我赶忙清了清嗓子,打圆场道“蚊子你小子是近视眼还是没照过镜子?当然我更帅一些!那个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咱们眼前的就是冯小雨。”顿了一下,我又对冯小雨说道“蚊子也是为了咱们的安全着想,班长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蚊子不乐意道“老胡你也太不地道了,怎么把事情都推我头上了?有道是‘班长肚子里能撑船’,她能和咱俩一般见识么?..”蚊子话音刚落,忽然平地吹起了一阵冷飕飕的凉风,他手中的打火机突然毫无征兆的熄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难闻的腥臭味道,黑暗中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第7章 阴尸(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这声音越来越大,听上去就好像有人在用指甲挠玻璃发生的声音一样,听在耳朵里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空气中的腥臭味道也愈发的浓郁,这味道说不出的难闻,只是吸了几口,就呛得我脑瓜仁疼。     “蚊子,赶紧把打火机弄亮!”我招呼了蚊子一声,凭着感觉把手里的石头狠狠的扔向了前方的黑暗中,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冯小雨身边,一把把她扑倒在地。     几乎就在我扑倒冯小雨的同时,一阵恶风紧贴着我的后背吹了过去,仿佛触电一般,一股恶寒从我后背开始,瞬间蔓延遍了我的身体。空气中的腥臭味道,变的愈发的浓烈,我感觉自己和冯小雨像是掉进了一个发酵了十几年的粪坑里一样。     “我操!”黑暗中忽然传来了蚊子的声音“老胡,刚才从我身边跑过去一个人,不过这人好像刚从厕所里爬出来,要不然怎么这么臭!”     听了蚊子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从心底生出一股子寒意来。这黑灯瞎火的,我们又是在山腹里,除了我们三个哪里还会有别人?而且这股浓烈的臭味,我怎么感觉这么像是尸臭味道呢?想到这里,我赶紧冲着蚊子喊道:     “你小子哪来的这么些废话?赶紧过来把打火机点着。”     几步跑到我身边,蚊子捂着嘴巴说:“你以为我不想点着打火机啊,可是自从那个满身都是臭味的孙子跑过去之后,这打火机也点不着了,要我说老胡你哪都好,就是太小气,这么便宜的打火机哪都不怎么样,也就上面的小姑娘还挺对我胃口。”     这个时候我可没有心情和蚊子斗嘴,我本能的感觉刚才跑过去那个东西,肯定不是善茬!我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只恨当初爹妈没给生了一对夜眼,四周漆黑一片,我们三个就这么两眼一抹黑的,除了被动的等着危险临头,还能做些什么?     明明知道危险就在眼前,可是你却根本没有能力做些什么,这种操蛋的感觉如同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人忍不住想要喊两嗓子。     我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随手抓起一块石头,对冯小雨和蚊子说道“现在摆在咱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咱们现在赶紧往前走,如果运气好,也许不会有什么危险。另一条是咱们现在就往回走,把危险彻底扼杀在萌芽中。”     见我说的郑重其事,蚊子也严肃了起来,他压低了声音问我:“老胡,之前你说这山里应该有座古墓,刚才那东西,不会是墓主人变成了僵尸从棺材里爬出来了吧?”     蚊子所说,也正是我心中最担心的。虽说一本《地脉图》早就被我读的滚瓜烂熟,书中记载的对付尸变的僵尸的办法,我也都知道。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除了地上的石头,还有铁蛋手里那个估计已经坏掉的打火机,我们连个像样的家伙都没有,还怎么对付僵尸啊?     一时间,我们全都陷入了沉默。蚊子应该和我一样,在考虑怎么对付僵尸,这小子胆子非常大,平日里一听到有打架斗殴的事情,都是脑袋削个尖儿的往前上,长这么大,除了他老爸手里的棒子,估计他还真没怕过什么。而冯小雨应该是被我和蚊子一连串的举动给彻底弄糊涂了,这也不能怪她,从小就在城市里长大的女孩子,一连串经历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如果换成是我,也会彻底懵掉。     “咱们回去干他娘的!”想了一会,蚊子终于恶狠狠的憋出了一句话“要说别的咱不在行,不过打架这事,林爷我从小就没怕过!不就是个僵尸么,大不了咱们哥俩在把他干死一次!”     我拍了拍蚊子的肩膀说:“这话听着提气,不愧是我的好兄弟!”顿了一下,我简略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又对冯小雨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你,其实我会一些风水杂学,这座山里应该有一座古墓,而且你也看到了,这里很有可能还存在着你我认知之外的东西,以咱们现在的状态,很有可能再也走不出去了,所以我求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过了好一会,冯小雨才开口道:“你说的是..鬼?”     虽然我看不见冯小雨此时的表情,但是我猜她现在应该很害怕。只要是人就会有恐惧的东西,而黑暗和超出了人类认知范围的东西会让每个人都觉得害怕。我心中暗自做了决定,一会就让蚊子护送冯小雨接着往前走,而我留下来为他们两个断后。     我不是爱逞英雄的好汉,也不是把裤衩穿到外头就能变身的超人,我只是觉的,虽然最后我们三个都不一定能活着走出去,不过我们还是要尽力的争取活下去的机会。而我是我们三个人里唯一一个对风水杂学有所了解的人,当然应该由我留下。     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冯小雨的话,而是尽量把语气放的平缓,然后让蚊子赶紧带着冯小雨往前走,找个安全一点的地方等着我,如果一个小时之后,我还没有过去的话,那就哪也不要去,外面的同学此时应该也正在想办法营救我们。     听了我的话,蚊子的反应非常激烈,他用不可反驳的语气对我说:“老胡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我打小就一直梦想着做个舍身成仁的大英雄,我看还是你当护花使者,带着班长往前走。不管刚才那个鬼东西是什么玩意儿,我他妈都能一屁股坐的他姥姥都不认得他!”     我还要再说几句,冯小雨却也张口说道:“说实话我现在很害怕,可是你们觉得我会离开么?胡言,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我么?那你就应该始终在我身边保护我!我现在就答应你,如果我们能活着走出去,我一定会和你在一起,做你的女朋友!”     从上高中的第一天起,我就一直幻想着来一次开头轰轰烈烈,过程少儿不宜,结果美满幸福的恋爱,而冯小雨一直是我幻想中的女主角,可是我从来都没想过,有朝一日,她能够亲口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激动、喜悦、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感动,各种情绪呼啸着从我心头流过,让我的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以至于疲劳和饥饿的感觉都被驱散了不少。     蚊子朝冯小雨挑了挑大拇指,赞许道:“三年了,我头一次这么认同班长说的话。老胡你也别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似的,赶紧该咋整就咋整得了,用我多年来打架积累下来的经验说,那就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如果现在就让我死在这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友情和爱情都在我身边,我这辈子也算是没白活了。就算是为了蚊子和冯小雨,我他妈都得拼上一拼了。     飞快的分析了一下我们如今的处境,我对蚊子和冯小雨说道:“正所谓兄弟同心,其力断金,一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鬼东西也不足为惧,但是咱们现在一没有照明设备,二没有趁手的家伙,所以绝对不能这么贸然出击,依我看来,咱们要利用现在的地利,多捡几块石头,发现情况不对,就一顿石头砸过去。”说完这些,我忽然觉的,以我这定力和胆色,不做盗墓贼简直都他妈可惜了。     不想冯小雨却突然说道:“老胡,我这有个手电筒,就是不知道刚才在被水泡过之后,还能不能亮了。”冯小雨说罢,在兜里掏出了一个驴友专用的那种小手电,摆弄了起来。     我和蚊子听说冯小雨身上还有个手电筒,都高兴坏了,看来真是我们几个命不该绝。如果有了光亮,以我和蚊子的手段,还怕他个鸟啊。     冯小雨摆弄了几下,‘啪’的一声按了下去,一束雪白的光亮顿时从手电筒中射了出来。浓郁的黑暗中,这股光亮顿时让我们心头为之一暖。     我正想再说几句激励士气的话,却不想手电筒光亮的尽头,一张怪脸出现在我们眼前。这张脸上满是酱紫色的脓液,只能勉强的分清五官,在怪脸的嘴巴位置,一条黑色的鱼尾正一摆一摆的摇晃着。我脱口叫道:“不好,是阴尸..”     我话还没有说完,忽然眼前一花,这怪脸突然在我们的眼前消失,紧接着我的胸口传来一阵剧痛,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飞去。           第8章 墓室惊魂(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所谓阴尸,《地脉图》中有着详细的记载。     阴日阴时死去的人,埋葬的地方恰好又是块极阴之地的话,那他的尸体就不会腐烂,而且慢慢的变的坚硬如铁,直到最后身上长满了棕色的尸毛变成阴尸。一般的阴尸都是力气奇大,性喜吞吃活人的血髓。     这种方术被古代的一些贵族用在了自己的陵寝中,如果有盗墓贼进到了墓室中,阴尸就会暴起伤人,把觊觎墓主人财宝的盗墓贼全部杀死。因为阴尸属于极阴之物,所以对活人的气息格外的敏感,想要除掉它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用火烧。     这一下来的太突然了,我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像是被火车头迎面撞了一下,整个人像片树叶一样,扎手扎脚的往后飞了两三米远,才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幸好我落地的地方并没有石块,而是相对松软一些的土地,要不然恐怕就这一下,我今天就得玩完。躺在地上,我浑身没有不疼的地方,特别是胸口火辣辣的疼,好像被人塞进去一块烙铁一样,连喘气都喘不匀了,不过我还能动,应该是没有伤到骨头。     如今情况危急,我们和对手的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为今之计只有先避其锋芒,然后再想办法干掉这只阴尸了。     我顾不上满身的伤痛,从地上爬起来,扯着嗓子招呼蚊子和冯小雨赶紧朝我这边跑。蚊子见我这么轻松就被阴尸练趴下了,也不敢犹豫,拽着冯小雨就向我这边跑了过来。三人汇合一处,相互扶持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奔去。还没跑出去多远,我们身后的腥臭味愈发浓烈了起来,我心知肯定是那个阴魂不散的阴尸追了过来。     我心中暗暗叫苦,可是脚下却丝毫不敢懈怠,只是一再催促着大家千万别回头,赶紧往前跑。不想冯小雨却突然挣脱了我的手,我心里一惊,刚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冯小雨气喘吁吁的转过身,拿着手电筒朝着我们身后照了过去。     冯小雨的手电筒,是那种驴友专用的,体积虽然小,可是照出来的光却非常的刺眼。那阴尸距离我们不过一米左右的距离,此时手电筒的光芒正好照在了它的脸上,一张怪脸上,一大片酱紫色的脓液,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说不出的恶心。     我心里一紧,暗自责备这冯小雨实在是太不知道深浅了,就这么突然停下来,岂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么?事已至此,我也没的选择,只能一发狠,就准备和这只阴尸贴身肉搏。虽然这样做,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可是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冯小雨被阴尸吃掉吧?     千钧一发之际,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那阴尸愣了一下,突然发出一声仿佛夜猫子的惨叫声,然后捂着眼睛,扭头遁入了黑暗中。这声音在四周远远的回荡开来,显得异常刺耳,听的人心烦意乱,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三人惊魂未定,不住的张口喘着粗气,我的后背都出了一层细汗。现在看来,我们距离山中的那座古墓的位置应该已经不远了,再加上我们都是又累又饿,如果那只阴尸再找过来,我可没把握能再次全身而退。眼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我们找到古墓,进去躲躲。     我略微沉思了一下,把阴尸的来历和我的想法用最简洁的语言告诉了蚊子和冯小雨。蚊子也赞同我的想法,甚至一听我们还要进墓室,竟然显得有些兴奋。倒是冯小雨脸色有些苍白,看样子多少有些紧张害怕,可还是点点头,认同了我的主意。     这次由蚊子拿了手电筒在前边开路,而我和冯小雨站并排站在他的身后,三个人组成了一个三叉戟的形状,朝着前方摸索了过去。蚊子宽阔的背影给人一种非常踏实的感觉,冯小雨也显得不那么害怕了,不过她还是紧紧的咬着嘴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自打进了这个地方,特别是冯小雨和我说过出去以后做我的女朋友,我感觉我和她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见她这副模样,我心里莫名的泛起了一股心疼的感觉,下意识的伸出手牵起了冯小雨的手。冯小雨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不过却并没有挣脱。     手掌中传来一股冰凉细腻的触感,我的心情突然变的莫名的兴奋起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爱情的力量?我不禁有些飘飘然的想到,如果我们现在不是在山腹中,而是在一个灯火阑珊的街道上,那应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我心里暗自下来一个决定,这辈子,我是绝对不会让冯小雨再有半分危险,因为她是我最喜欢的女人。     渐渐的,我们脚下的路变的越来越崎岖不平,借着手电筒的余光,可以感觉的到,这个空间中,四周的穹顶正变的越来越低,四周的空气也开始变的非常干燥。又走出了几十米远,我们面前再无去路,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大片黑漆漆的山体。     蚊子踢开脚下一块石头,扭头问我“老胡,咱们还往哪走?”我沉思了一下,脱口说道“寻找古墓的方法无外乎两种,一种是根据地下龙脉的走向,再配合上天山星辰的位置,这种办法是十分精准的,不过咱们现在根本用不上。另一种方法是根据古籍中只言片语的记载,来推断古墓的位置,虽然费时费力,不过效果也很好,可是别说古籍了,咱们现在连份地图都没有,所以这个方法也用不上。”     蚊子挠了挠头,道“得,没办法你说这么热闹干什么,简直是在浪费我们的表情。”     我的心情也有些烦躁,奈何我对风水之术的知识都是从《地脉图》中看来的,可是地脉图中也并没有记载怎么才能在这种情况下找到古墓啊,我现在真的觉的那句‘尽信书,不如无书’的话,真他妈是至理名言。     一直没说话的冯小雨,突然指着我们右边不远的山体道“你们看,那好像有个洞!”冯小雨所指的地方,正好处在手电筒光亮的边缘地带,模模糊糊的看的不是很真切。我赶忙让蚊子用手电筒照过去,随着光亮往右移,一个直径大概在五十公分的椭圆形山洞出现在我们眼前。     这洞口绝对不是天然形成的,手电筒的光亮下我看的真切,洞口上,一个一个铲子印儿紧密的刻在上面,看来这应该是被人为挖掘出来的。我灵光一动,心说莫非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人来过了这里?难怪那只阴尸能够从古墓中跑出来。     蚊子一拍大腿“既然咱们之前有人来过,说不定咱们顺着他们留下的出口,就能走出去了呢!还等什么呢,赶紧进去吧,要是有啥好东西,咱们也捡两样”蚊子说罢就要往里钻。我一把拉住他,道“你小子怎么这么着急?既然阴尸还在,说不定在咱们之前进来的人全部都丧命在它的手中也说不定,况且这古墓中又是阴尸的老巢,我看咱们还是先捡些石头来,等到进去之后把这洞口彻底堵住,也算是防范于未然呀!”     三人都见识过阴尸的恐怖,当即立即动手,大大小小捡了不少的石块。还是蚊子打头,冯小雨居中,等到他们俩全都爬进去了,我才头冲着外,仔细的用捡来的石头堵住洞口。就在我刚堵住了洞口的时候,洞外头猛的响起了刺耳的尖啸声,紧接着一股巨力撞在了山体上,在沉闷的黑暗中发出了‘咕咚’一声巨响。           第9章 墓室惊魂(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鸠占鹊巢,夺了阴尸的老巢,还是被我们三个身上的阳气说吸引的欲罢不能,外头的阴尸好像疯了一样不断撞击着山体。不过洞口已经被我用石头堵了个严丝合缝,别说它一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阴尸了,就算是活人,想要进来都得费挺大劲。     随着阴尸不断的撞击,洞里头开始‘簌簌’的往下掉土面,我怕这洞不结实被撞塌了,赶紧爬了出去,可还是弄的灰头土脸。     三人重新汇合一处,蚊子指着我笑道“老胡,你怎么弄的好像个出土文物似的?要是你能一直闭着眼睛不说话,我都敢把你当成出土文物卖喽。”     我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泥土,不想越抹越脏,我对蚊子说:“你丫也干净不到哪去,我要是把你送到博物馆去,人家肯定得说,这是什么朝代古墓出土的?怎么还陪葬个猪呢!”蚊子一时没了言语,只能吃瘪,自己打圆场道“就算是猪,咱也是光荣的,毕竟咱这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啊。”     一旁的冯小雨被我俩逗的一笑道:“你们俩可真逗!”看她现在的样子,状态应该还算不错,不过脸色依旧苍白的毫无血色,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有些话并没有对我说。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直接去问冯小雨,毕竟要出去她才是我女朋友呢,现在我们还只是纯洁的同学关系。而且现在也由不得我分心,毕竟我们三个是身处古墓之中,看见的看不见的危险肯定只会多不会少。     说白了,每个人时候都不希望有人来打搅,特别是古时候那些活在社会顶端的达官贵人、王侯将相,他们的随葬品往往很多,为了防止自己死后这些财宝被人盗走,修建陵寝的时候,各种机关陷阱无所不用其极,简直是数不胜数。     毫不夸张的说,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危险,绝对不会比我们对上一只阴尸来的小。     想到这里,我从蚊子的手中拿过手电筒,四下照了照,仔细的打量起了这间墓室来。     墓室不大,应该只有三十多平米的样子。墓室的顶层。是黄褐色的夯土,而四周都是用半米见方的青黑色石砖铺砌而成,只是看几眼,就有一股子沉闷、压抑的感觉铺面袭来。整间墓室中并没有棺椁,而是在地面上胡乱的堆砌了一大堆兵器盔甲,不过这些兵器盔甲早就锈的不成模样,根本看不出来是哪朝哪代之物了。在这些兵器盔甲的旁边,几具动物的骨骼胡乱的散在地面上,看样子应该是殉葬的马匹。     而在墓室最里面靠边的位置,是一扇半开的石门,门后是一片漆黑。手电筒的光芒照过去也是徒劳,仿佛所有的光亮都被那扇门后面的黑暗吞噬了一样。     蚊子挠了挠脑袋,疑惑道:“老胡你不是说这里是古墓么,可是我看了半天也没见半块棺材板,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说绝对不会错,这里虽然不是真正的墓室,不过应该是存放殉葬品的耳室。看见地上那些兵器和马匹的骨骼没有?从这些殉葬品的规格来看,如果我没猜错,这间古墓主人的身份,极有可能是古代的一位将军。我想了想又对蚊子和冯小雨道“那扇门后面,应该就是停放棺椁的墓室,我家那本《地脉图》中有所记载,就算陵墓修的再牢不可摧,也一定会留下一个生门,这也是咱们唯一能够出去的机会。”     蚊子不解道“按你这么一说,那修陵墓的那帮人不是傻子么?万一被懂得风水玄学的人找到,那想要盗墓还不和串门似的?那为什么还要留这么个生门?”     我刚要解释,没想到冯小雨却接过蚊子的话道:“老胡说的的确没错,之所以留下这么个生门,其实并不是为了活人准备的,而是留给墓主人一个人用的。”顿了顿,冯小雨继续说道:“我也是偶然从一本风水杂志上看到的,古代人都认为如果陵墓修在一处风水宝地的话,墓主人是可以尸解成仙的,如果不留下这么个生门,那岂不是不能成仙,只能做个孤魂野鬼了?”     蚊子对冯小雨竖起了大拇指道:“嫂子,真没看出来,平时你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还懂这些?你看的是什么杂志?不会是老胡家那本绝版的《地脉图》吧?”冯小雨俏脸一红,自知说不过蚊子,也就默认了刚才蚊子的那声嫂子。     我摇摇头道:“世界上哪来的那么些神仙,我看这也就是封建势力自欺欺人、愚昧民众打出来的幌子。不过这墓中既然已经出了阴尸,那么‘潜龙归渊’的风水肯定也是被破的干干净净了,接下来咱们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蚊子点头称是,随手从殉葬的兵器里挑了一把还没烂透的腰刀,发狠道:“现在可是咱们人民当家作主的社会,要是这帮封建势力的狗还想阴魂不散的蹦出来让咱们三个陪葬,林爷我肯定第一个不让他,我代表人民,代表党,砍死他个王八蛋。”说罢他凌空舞了两个刀花,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我对蚊子说道“你可拉倒吧,就你那政治面貌,充其量是个混在广大人民群众中的蛀虫,看你脑满肠肥的样子,还想代表党?走吧,咱们现在就去会会这个墓主人。”     三人稍加整顿,蚊子又挑了一把还凑合能用的长刀递给我,由我打头,朝着石门那边走了过去。     虽然口号喊的挺响,不过我们三个还是加了十二万分的小心,毕竟这里是古墓,是属于死去的人的世界,也许一个大意,我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那只阴尸在我们身后还在不断的撞着山体,沉闷的响声,仿佛出征的鼓点一样,听的人心烦意乱,真恨不得找两团棉花把耳朵塞住。     摸索着向前走了七八米远,我身后的冯小雨突然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老胡,你们看,这墙上好像有东西!”     我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心说墙上能有什么东西?我刚才用手电筒照过也没发现墙上有什么东西呀。我停下脚步,拿手电筒照向了冯小雨指着的墙面。白炽的光芒下,只见青黑色石砖砌成的墙面上,刻了一大片的图画。这些图画都是暗刻在了墙壁上,如果不是冯小雨细心,还真发现不了。     我心说这应该就是墓室中的壁画了,一般来说,墓室中的壁画都是记录了墓主人的身份和平生事迹,如果这些图真是壁画,那么对我们来说,作用肯定不小,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么。想到这里,我赶忙招呼了蚊子一起来看壁画,这小子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可是分析问题往往都是一针见血,一语中的。     借着手电筒的光,三人看的很是清楚。虽然手法粗劣了一些,可是这些壁画却很是传神。     我粗略的看了一下,这些壁画大致的分成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画的是一片大山,大山下面有很多的村落,画中的人物或是耕种、或是放牧,一片安乐向荣的景象。第二部分的场景依旧和第一部分一样,只不过壁画中出了很多蒙着面的人,这些人从山上奔驰而下,冲向了山下的村落中。     我接着看了下去,这些蒙面人来到了山下的村落中,杀人放火,劫掠家畜,本来安宁的村落里四处弥漫起了滔天的大火,一片哀鸿遍野的景象,呼之欲出。而下面的几幅图画中,出现了一个英俊雄壮的小伙子,他带着村落中的村民,和这些蒙面人厮杀在了一起。           第10章 墓室惊魂(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第一部分的壁画到此为止,我们三个都是看的云里雾里。从随葬品来看,这墓主人生前的身份,怎么着也得是个带兵的将军,可是这壁画上根本就没画呀。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我把手电筒又往后挪了挪,接着看起第二部分的壁画来。     壁画中的青年气宇轩昂,作战也十分勇猛,在他的带领下,村民们把蒙面人杀的尸横遍地,最后一路杀到了黑衣人在山中的老巢里,杀光了所有的蒙面人。紧接着画面一转,在山顶的一处水池旁边,青年和一众村民都虔诚的跪在了地上。一个脸上画的花花绿绿的人,正围在了水池边上手舞足蹈的又蹦又跳。     随着这个大花脸的动作越来越诡异,水池中竟然慢慢的飘出了不少人。不过这些从水里飘出的人,都是用虚线刻画出来的,而且个个都是面容扭曲,张牙舞爪的扑向了正在岸边跪着的村民们。紧接着,画面中青年的头顶突然出现了一个女装打扮的人,她对着这些从水里飘出来的人轻轻的指了一下,这些人就全都变成了一条条鲤鱼,重新掉回了水池中。     到了这里,壁画的第二部分就全部结束了。     蚊子一拍大腿,指着壁画道:“这不瞎扯淡呢么,先是水里能飘出人来,然后让这个小娘们一比划就全都变成鱼了?依我看,这画多半是编出来的,咱们也别在这瞎耽误功夫了,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得了!”     蚊子的话也不无道理,那时候的人都是从小就接受封建思想的熏陶,如果遇到自己解释不了的事情就往鬼神上边靠。就拿传说中皇帝和蚩尤的那场战争来说,很有可能只是当时两个部落几百人的一场械斗,后来却被描绘成了诸天神佛都参加的一场大战。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隐隐觉得,这壁画中的内容也许并不是古人臆想出来的。我扭头看了看正紧锁秀眉,盯着壁画发呆的冯小雨道:“小雨,你有什么看法?”     冯小雨沉吟了一下道:“其实我觉得,壁画中的内容很大一部分都应该是真实的。如果画中的山峰是卧虎力山的话,那么那个水池也就是卧虎泉无疑。老胡你也说过,卧虎泉中的黑色鲤鱼是勾魂鱼,那么我想,这些用虚线刻画出来的人物,应该都是被那些蒙面人杀害的枉死之人的鬼魂。”     顿了顿,冯小雨指着壁画继续说道:“我猜测那个画着一个大花脸的人,应该是满族的萨满,据说萨满可以沟通鬼神,如果我没猜错,青年头上那个女性人物,应该就是萨满请来的鬼神一类的存在。”     冯小雨的分析有理有据,也和壁画中的内容丝丝入扣,想来还的确是这么回事。我点点头道:“你分析的的确很到位,可我怎么总觉得这些画给人一种不详不实的感觉,而且疑点也非常多,好像作画的人故意漏掉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     蚊子在一旁等的不耐烦了,张口说道:“我说你俩是不是推理小说看多了,这不还有一部分呢么,说不定答案全都在上面,咱们看看不就全明白了么。”     我点点头,继续看起了壁画的第三部分。     最后这部分的壁画很简单,画面的正中位置,之前的那个青年穿了一身满清样式的盔甲,双目紧闭的躺在棺材中。在画面的右上方,一双细长的眼睛,正不怀好意的盯着青年棺材前的三个人。这三个人的形象刻画的极为传神,虽然看不清楚容貌,可是从衣着体型来看,正是我们几个!     看到这里,我的心底忍不住升起一股寒意,额头上瞬间出了一层细汗,感觉后背都在嗖嗖的冒着寒气。他奶奶的,难道我们三个来到这间墓室,是几百年前就已经注定的事情了?那我们到底还能不能哟机会活着走出去了?那双细长的眼睛又是谁的?虽然只是冷冰冰的壁画,可是我却完全能够感觉到那双眼睛传达出的,戏谑、阴冷的感觉来。     我扭头看了一眼冯小雨,她好像也被壁画的内容吓得不轻,脸色愈发的苍白。     “我操!”蚊子也发现了我们三个人出现在了壁画中,他骂骂咧咧道:“他妈的,画几幅破画吓唬谁呢,老胡,一会找到棺材,咱们给他来个三光政策,看他能把林爷怎么着。”他顿了一下,忽然问我“老胡,你拍我干什么,我说的难道不对么..”     我耸然一惊,道:“蚊子你可别虎了吧唧的瞎咧咧,我他妈什么时候拍你了?”     这墓室里就我们三个活人,蚊子的话让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难道这里闹鬼?想到这里,我抄起了那把从地上捡来的长刀,赶紧用手电筒四下照了照。可是四周还是和刚才一样,除了阴尸在外头撞击的声音外一片死寂,怎么可能有人拍了蚊子一下?     蚊子也意识到有情况,他把腰刀横在了胸前,指了指那扇半开的石门道:“说不定就是墓主人阴魂不散,把咱们当成了盗墓贼,想要弄死咱们。不过咱也不是吃素的,他奶奶的要是被我发现是他在捣鬼,看我不把他挫骨扬灰,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我对蚊子说,鬼魂之说虚无缥缈,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不过人家是无形物质的,相当于藏在暗处,蚊子你虽然一身本事,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靠这两把砍白菜都费劲的破刀,怎么和人家斗啊?现在咱们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一切行动都要小心再小心!     说罢我又使劲挤了挤左手中指的伤口,用我的鲜血分别在我们三个的眉心位置抹了抹。     《地脉图》中记载,对付鬼魂最好的办法是新鲜的糯米或者是黑驴蹄子,可是我们现在一穷二白,只能先用我的鲜血做一些预防措施,但愿能够有效。     稍稍整顿了一下,我们正要朝石门走去,冯小雨突然指着壁画失声叫道:“老胡,你们快看!”我顺着冯小雨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突然发现,就在第三部分壁画的边缘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黑红色的手印。     我敢肯定的是,刚才我们看壁画的时候,这里绝对没有这么个手印,可这手印又是谁在什么时候印上去的?接二连三的异变,压抑的我喘不过气来,就算现在再给我十个八个脑袋,我也想不出来其中的缘由。唯一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只手印肯定是我和蚊子说话的时候出现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赶紧用手电筒顺着手印的方向照了过去,可是除了光秃秃的墓墙,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咬了咬牙,我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边对蚊子和冯小雨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就不信活人能让尿憋死,蚊子,咱们这就看看这扇门后边,到底有什么东西!”     蚊子点头答应了一声,我们俩把冯小雨挟在正当中,朝着石门走了过去。     就在我刚靠近石门的时候,突然从门里吹出了一股寒气,紧接着手电筒的光芒下,真的出现了除了我们三个人之外的另外一个人!           第11章 与时间平行的诅咒(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这人一身黑衣黑裤,腰间扎了一条大红色的腰带,在手电筒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妖冶刺眼,透着一股子来者不善的味道。     半开的石门露出的缝隙,都被这个黑衣人挡的结结实实,从我们的角度看过去,除了他的背影,根本看不到墓室中的情况。     虽然我和蚊子胆子不小,可从我们出生到现在,死尸什么的,只是近距离的接触过外头的阴尸,而这个黑衣人又背对着我们斜靠在墙上,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鬼,或者是僵尸,又或者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飞快的在脑袋里盘算了一下,无论黑衣人是什么身份,以我们三个现在的情况,都够喝上一壶了。     相对来说,我心里更希望黑衣人是僵尸一类,虽然我们的体力都接近透支了,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还是很有信心和蚊子联手反倒一个僵尸的。可是如果他是人的话,那么事情就难办了。能够一个人出现在深山古墓中,说明他十有**是个手段老道的盗墓贼,被我们撞见了他的勾当,他还能让我们活着出去?     我正胡思乱想之际,蚊子的脑袋从我身后伸了过来,不耐烦的嘟囔道:“你怎么还迈不动步了呢?看美女哪?..****,这他妈什么情况?!”     蚊子被黑衣人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抡起手里的腰刀给他脑袋上来一下。我赶紧拉住了他,对他使了个眼色。     蚊子会意,和我同时向前迈了一步,我们俩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如果黑衣人一有异动,我绝对会第一时间下手,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血染的风采。     调匀了呼吸,蚊子对着黑衣人的背影大声叫道:“对面的,别他吗装神弄鬼的吓唬人了,咱们哥们就痛快的问你一句,你他吗到底是人还是鬼?”蚊子说罢,黑衣人却仍旧是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一样,紧紧的靠着墙杵在那里。     我挥挥手,示意蚊子再说两句。兵法上说的好‘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反正主动权在我们手里,还怕他起什么幺蛾子?蚊子点点头,最里头又不干不净的说了好一阵,可是任凭蚊子怎么骂街,黑衣人好像王八吃秤砣一样,铁了心的不搭理我们。     蚊子平时混不吝惯了,此时也被勾起了无名火,他怒道:“妈了个巴子的,老胡,这孙子明显是没把咱哥俩当盘菜啊,我嘴巴都快说干了,他连点反应都没有,真是叔可忍,他妈婶都忍不了了!”蚊子说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黑衣人就踹了一脚。     见蚊子动手,我也扬起手中的长刀,重重的朝着黑衣人砍了过去。可是我转念一想,先不说黑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如果他真是个活生生的人,我这一刀下去,他的小命可就难保了,那我岂不是要摊上一场人命官司?想到这里,我手中的长刀在空中转了个,把原本刀刃向下换成了刀身平着拍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我的长刀和蚊子的飞脚几乎同时命中了黑衣人。     不过让我往往没有想到的是,黑衣人的骨头太硬了,简直和石头一样硬。我还好,只是长刀凌空碎成了两截,双手被震得发麻。蚊子比我惨多了,他这一脚用了不小的力气,结果黑衣人纹丝没动,他却捂着脚丫子,疼的直抽冷气。     “老胡,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冯小雨见我和蚊子吃瘪,赶紧跑过来抓着我的手看个不停,直到确认了没有受伤方才作罢。     蚊子蹲在地上,呲牙咧嘴的说道:“嫂子,你也太不地道了,我这脚都快断了,你怎么也不说问问我有没有受伤!”顿了一下,蚊子活动了一下脚踝,确定没有受伤之后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奶奶的,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踹在铁板上了一样?这孙子是不是练过少林寺的铁布衫?”     我对蚊子说:“还金钟罩呢!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他根本就不是人,或者说是这人时候,尸体并没有腐烂,而是变成了像化石一样的东西。”我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死而不腐的尸体都是僵尸一类,咱们一定要多加小心,千万别让他借了咱们的阳气,否则他的危险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外头那只阴尸。”     见他们俩都点了头,我揉了揉还阵阵发麻的手掌道:“从服饰打扮来看,这个黑衣人应该是个挖坟掘墓的盗墓贼,咱们爬进来的那条洞,应该就是出自他手。虽然他不知道什么原因死在了这里,不过希望他还有同伴逃出去了,那么咱们就可以顺着他们留下的通道走出去。”     虽然我对风水堪舆之术很是精通,不过这座古墓处处透着诡异,和《地脉图》中的记载也是大相径庭,由不得我不小心。     由于门口被黑衣人堵着,我和铁蛋喘了几口气,使劲的推了推那扇半开的石门。不过因为日深月久没有开启过,这扇石门的石硝都坏掉了,我和蚊子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的推出了一个能供人行走的缝隙来。     忍着饥饿和疲劳,我们三个打点起精神,排着队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墓室中。     想必是因为耳室中那个洞的关系,墓室中的空气质量还算很好。我拿着手电筒四下里照了照,这间墓室的面积起码是耳室的两倍以上,全部都用青黑色的石砖铺成的墓室中,除了正中间墓床的位置上摆着一个大概三米长,两米宽的棺椁之外,整间墓室中空荡荡的别无他物。     我和蚊子还行,没怎么觉得害怕,倒是冯小雨显得非常紧张。这也难怪,女孩子的天性就是如此,别说僵尸、古墓之类的东西了,就是碰到个蟑螂什么的,都会吓得尖叫。冯小雨能够保持现在这样的状态,我的心里还是很佩服她的。     看了一会,蚊子说道:“老胡,你说的生门在什么地方呀?这墓室怎么空落落的,连个门都没有,难不成他们修这座陵墓的时候,都是土遁进来的?”     我摇了摇头道:“修墓的时候应该是有通向外面的通道的,不过等到墓主人下葬之后,这条通道都会用石头砌死。想要找到生门,我还需要再推算一下,不过你不觉得咱们这一路上太顺了一些么?”     蚊子说道:“咱们这一路过来都他妈快赶上孙猴子取经了,遭遇的坎坷还少么?老胡你怎么还嫌咱们的麻烦少了呢?”我摇摇头,对铁蛋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之前我也说过,每座古墓中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绝户机关,从我们进入古墓中以来,除了黑衣人之外,并没有任何的机关陷阱,这恰恰是不正常的!     说起黑衣人,我扭头看了一下,突然发现黑暗中,他胸口的位置似乎动了一下!           第12章 与时间平行的诅咒(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此时我们三人都是惊弓之鸟,哪怕一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我们不堪负荷的神经随时崩溃。我不敢大意,赶忙用手电筒照向了黑衣人的身体。     黑衣人的身体已经成了化石一类的存在,显然也死了有些年头了,如果他的尸体能动,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它诈尸了!如果真是这样,恐怕它都不用别的手段,光靠它那份身子板就能把我们三个活活撞死。     刺眼的光亮照在了黑衣人的身上,它浑身上下全都裹在黑色的衣物中,就连脸上都蒙了一大块黑布,只露出了眼睛的位置。不过他死的时间太长,两只眼睛早就烂没了,只剩下两个黑乎乎的大窟窿,正透着森森鬼气的盯着我们三个。     虽然我一早就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被他的容貌给吓了一跳。     蚊子张口说道“我说老胡你怎么一直跟它较劲呢?都烂成这样了,有什么好看的?还是正事要紧,麻利的用你的手段,找出那个生门,咱们也好早点逃出去!”     我摆摆手,对蚊子说道:“这座古墓不合礼制,处处透着诡异,寻常的飞剑流沙、毒虫机关是一概没有,如果咱们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去找生门,如果生出什么祸患来,咱们后背就完全的暴露在了敌人的面前了。到时候咱们腹背受敌进退两难,恐怕哭都找不到调门!”     蚊子点点头道:“老胡你这番话分析的还真挺有道理,虽然我没当过兵,也没上过战场,不过我起码知道,关键时刻,后背只能留给最信得过的战友!咱们要做到,在战略上轻视对手,而在战术上重视对手,争取把所有的危险都他妈消灭在萌芽中!”     我从蚊子挑了挑大拇指道:“蚊子你最近的思想觉悟是越来越高了,我看用不了多久,以你的实力完全可以被党组织吸收,成为一名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党员了!”     蚊子听了我的话,得意的腆起了肚子,学着老电影中首长的模样,大手一挥道:“其实我这人打小就一直怀有一颗一心为民的赤诚心怀,只不过后来被你小子带坏了,可是咱坏的只是外表,这颗红心却始终没有发生一点变化!”     我心说你小子哪是一腔赤诚啊,你那肚子里,恐怕除了吃的就是吃的,还能装得下人民的事?     “老胡!”冯小雨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有些颤抖的低声说道:“好像.好像有人在看着咱们!”     我脑瓜皮一炸,赶紧询问冯小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前这个黑衣人都没弄明白呢,要是再来一个,恐怕我们只能逃跑了。可这墓室应该是在山腹中起码十几米深的位置,四周又是结结实实的墓砖,我们逃都没处逃。     冯小雨脸色苍白,抓着我的手都有些颤抖,她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其实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可是.可是自从那个阴尸出现之后,我就始终觉得,始终有人在黑暗中偷偷的看着咱们,而且.而且我感觉那个眼神中,不怀好意!”     蚊子做了一个擦汗的动作,不以为然道:“嫂子你可不能这样,人吓人吓死人呐!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确,可是咱也不能整那些捕风捉影的事呀!”     冯小雨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张口,只是表情还依旧有些惶恐。     我对安慰女孩子的事情,也是半窍不通,虽然很担心冯小雨,可奈何茶壶煮饺子――肚子里有货,咱倒不出来呀,我现在能做的,只是用力的握了握冯小雨的手,让她心里的安全感能够大一些。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招呼了蚊子一声,拿着手电筒又往黑衣人的位置靠近了一些。     刺目的光亮中,我们仔细的打量了一阵,可是黑衣人仍旧保持了和我们刚发现他时候的姿势,仿佛脚下生了根一般,一动不动。     蚊子说:“老胡你刚才是不是饿的头昏眼花的看错了?看它这模样,估计咱俩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也难撼动他分毫。”     听了蚊子的话,我心里也范起了嘀咕,心说难道真是我眼花了?刚刚我明明看到他的胸口动了几下,这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不过现在怎么又成了这副泥胎雕像的样子?     我脑袋里乱糟糟的,眼睛在黑衣人的身上来回徘徊,突然发现它的腰间那条大红色的腰带,鼓鼓囊囊的像是藏了什么东西一样。我赶忙把我的发现对蚊子说了一遍,蚊子摆摆手道:“这个还不好办,有没有东西,咱们动手看看不就得了!”     我也不再犹豫,当即动起手来。不过我害怕黑衣人的尸骸借了我们的阳气诈尸,就用手中那柄已经折了一半的长刀朝着它的腰带挑了过去。     这长刀虽然已经腐朽不堪,可是黑衣人身上的腰带也是风化的不成样子了,长刀稍微用了一下力,大红腰带就从中间应声断裂了开来。一个大概小号脸盆大小的黑布做成的袋子,‘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见黑衣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我当即一弯腰,从它的脚下捡起了袋子,招呼了蚊子和冯小雨,向后退了几步。     这黑布做成的袋子虽然不大,可是拿在手里却是沉甸甸的,隐隐的一股尸臭味道钻进我们的鼻孔,熏得人脑瓜仁生疼。     “老胡,你说这袋子里会不会装的都是金银珠宝啊?”蚊子显得非常兴奋道:“这间墓室里空空荡荡的连毛都没有一根,要是这袋子里真的是金银珠宝,咱们干脆就分成三份分了得了,就当成咱们的精神损失费也好。”     我说:“这袋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只有打开才知道,不过黑衣人既然能够随身携带,肯定是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顿了一下,我又说道:“据说以前的盗墓贼在动手之前,都会把古墓的底细来历盘查的清清楚楚,依我看,这袋子里装的就算不是金银珠宝,也多半能够帮助我们解开关于这座古墓的疑团。”     想到这里,我把手电筒交到了冯小雨手上,又嘱咐蚊子盯着点黑衣人的尸骸,这才抓起黑布袋子,解开袋子上的麻绳,一股脑的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在了地上。我捏着鼻子清点了一下,黑袋子中一共有四样东西。分别是一本发黄的线装书、一对黑漆漆的,形似大两号鹅蛋的石头,一盏气死风灯还有一块拳头大小四四方方的玉石。     蚊子一把抓过了玉石,嘟嘟囔囔道:“原来这货也是个穷鬼,估计也就这块玉石能值几个钱,哎,老胡你快看看,这上面歪歪扭扭的刻得是什么鬼东西?”蚊子说完,伸手把玉石递给了我。     我接过玉石,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打量了两眼。只见这玉石通体古色斑斓、流光溢彩。玉石的最上头,刻了一头不知名的猛兽。这雕刻的手法极为传神,猛兽活灵活现的张开了一张大嘴,做出一副嘶声怒吼的模样。虽然我根本不懂古董,可是本能的觉得,这块玉石肯定价值不菲。     我随手把玉石翻转了过来,只见这玉石下方的位置,刻了几个歪歪扭扭形似外文的古怪文字。     看了半天,可是我也是压根没认出来这上面到底他妈刻得是什么意思,我一边琢磨,一边翻看玉石,猛的发现玉石的一个角上歪歪扭扭的刻了四个小字‘山阴包子’。           第13章 与时间平行的诅咒(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看着手里的玉石,我诧异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从辈分上来讲,我还应该叫他一声二爷爷。虽然我的家人对胡阴山的事情从来都是绝口不提,可我还是从村子里的老人嘴里,听到了很多关于他的故事,而且我也知道,我家的《地脉图》就是山阴包子胡山阴的遗物。     可这块玉石又是什么情况?这上面分明刻着胡山阴的名号,由此可见,这块玉石和胡山阴有着莫大的关系。难道胡山阴并没有像故事中说的,被人民政府枪毙了,而是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古墓中,而我们眼前这个黑衣人的尸骸就是胡山阴?     如果黑衣人真的是胡山阴,那他来这座古墓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怎么会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一时间纷纷扰扰的思绪潮水一般的涌上心头,现在就算多给我两个脑袋,我也想不破其中的缘由。     蚊子见我捧着玉石看个不停,忍不住催促道:“老胡你到底能不能看明白了?要是看不明白可别装明白,别腰里别只耗子就冒充打猎的,等咱们出去之后,找个明白人给好好过过眼。”     我回过神来,对蚊子说道:“这玉石底下鬼画符一样的文字我还真看不明白,不过这四个字我总是认得的。”我一边说一边把玉石上刻着的山阴包子四个字指给他们看。     蚊子和冯小雨也是吃了一惊,显然他们也是知道胡山阴的事迹的。蚊子一拍大腿道:“感情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老胡,我现在怎么看这个黑衣人怎么像你二爷爷。”     虽然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不过我心里清楚,现在我们自身都难保,就算这黑衣人真是我二爷爷胡山阴又能怎么样?我晃了晃脑袋,让自己的思维尽量的清晰一些,然后对蚊子一挥手道:“什么二爷爷不二爷爷的,就算他真的是胡山阴,那也是一个为祸百姓,妄图阻止历史的滚滚车轮倒退的土匪头子!”     蚊子挑了挑大拇指,对我说道:“老胡,你现在的觉悟差一点就能赶上我了,你放心,等咱光荣的加入党组织之后,一定要和组织汇报一下,争取让你也早点拥有为人民服务的机会。”     我说蚊子你可拉到吧,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赶紧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得了。     蚊子嘴上嘟嘟囔囔的不服气,却还是解开了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的把玉石放在了正当中,然后包成了一个长条形的包袱,围在了自己的腰上。我没理会蚊子,随手捡起那本泛黄的线装书。     直觉告诉我,这本书中,一定会有我想要的内容。     因为时间太久,书页的纸张都变得脆了很多,幸好这座古墓中还算干燥,所以时隔几十年之后,这本书还能对付着看。墓室中一片漆黑,我们三个只有一只手电筒照明,我端着书,凑到了手电筒旁边,随手翻看了起来。     这是一本类似现代人的笔记随笔一样的东西,扉页上赫然记载着主人的名字,胡山阴。我心说这人果真是我二爷爷胡山阴,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逃过人民政府的公审,最后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这座古墓中,可确定了黑衣人的身份,着实让我的心情起伏很大。     我长出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看了下去。     这本笔记上记载了,一九四八年的秋天,眼看全国解放的趋势已经越来越明显,胡山阴心知自己做了多年胡子,手里犯下的人命不说一百也有八十,一旦解放之后,自己绝对没有好下场。     思来想去,胡山阴最后决定让手下的一个和自己容貌很像的土匪冒充自己。而胡山阴本人,却悄悄的来到了卧虎力山,寻找一座明末清初的古墓,想要解开因为自己学习了《地脉图》之后,身上的诅咒。     看到这里,我悚然一惊,难道学习《地脉图》之后,还会被诅咒?那么我岂不是也和胡山阴一样,不知不觉的就背上了一个诅咒?我赶忙接着看了下去,可是这一部分内容,胡山阴却只是一笔带过,只说这是一个与时间平行的诅咒。     接下来笔记中记载的内容,就是胡山阴如何利用地脉图上的风水杂学,最终找到了藏在卧虎泉下的古墓入口,然后顺利的挖开了墓墙,成功的进入到了古墓之中。从耳室中的壁画中,胡山阴可以肯定,能够破除自己身上诅咒的东西,就在墓主人的棺椁中!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座古墓之中竟然藏着一只阴尸,胡山阴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带来的所有糯米都用干净了,才总算勉强压制住了阴尸。不过等到胡山阴来到了真正的墓室之后,才发现,这座墓室中竟然藏着巨大的危险。     笔记到了这里戛然而止,再往下就没有了记载。我看的稀里糊涂,又往下翻了几页,可往下就是一片空白,看样子胡山阴此时多半已经死去了,所以没有办法再写下去。     我吐出一口浊气,抬头一看,却见蚊子不知什么时候,正在用腰刀在胡山阴的尸体上捅来捅去,嘴里还嘟囔着:“胡老爷子您已经驾鹤西游了,身上要是还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就让我和老胡拿出去得了..”     我脑袋‘嗡’的一下,刚要制止蚊子,冯小雨突然指着我手中的书页封底说道:“老胡,这上面还有字!”     我低头一看,只见上面只是简短的写了一句话:“如果再有人进来,千万别动我的尸体,否则必定死于非命!”           第14章 沉睡的地下要塞(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蚊子,你他妈赶快过来!”我话音刚落,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不知道蚊子怎么弄的,胡山阴的尸骸突然向后一仰,重重的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原本胡山阴踩着的一块地砖突然没入地面,紧接着原本漆黑死寂的墓室中,突然响起了一阵阵机括的轰鸣声。‘轰隆隆’的机括声不绝于耳,震的人耳膜生疼,甚至整个墓室都隐隐的颤抖了起来。     我暗叫一声不好,想来那胡山阴应该是知道自己已经触发了机关,又没有办法脱身,才活活的困死在了墓室中,最后成了一具干尸。可是如今失去了胡山阴尸骸的压制,墓室中的机关又开始运转起来,难道我们三个这次真是凶多吉少了?     四周的响声越来越密集,我顾不上再胡思乱想,连比划带喊的让蚊子跟着我,然后一把拽起了冯小雨,三个人玩命似的朝着墓室正中,停放了棺椁的墓床跑了过去。     这间墓室中空荡荡的,为今之计,也只有钻进巨大的石头棺椁中,也许还能保住性命。自古以来,古墓中的机关消息,都是要把进入古墓中的活人置于死地,我就不信,这些机关会威胁到墓主人的棺椁。我心中暗自发狠,******既然墓主人心狠手黑想要我们的性命,那老子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的墓盗个底朝天,也算是出了心头的一口恶气。     胡思乱想间,三人已经来到了石头棺椁的跟前,此时黑暗中的机括声,仿佛炒豆子一样,连成了一片,听得人心烦意乱。蚊子气喘吁吁的指着棺椁,张嘴对我     说了几句话,但是四周的噪音实在太大了,我根本就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不过从他的口型不难看出,他这几句话的意思是:这么大的石头棺材,咱们怎么打开?     这些情况来的太突然了,我的脑袋里乱糟糟的根本静不下来,之前只是想着钻进石头棺椁中暂避危险,可是根本没想到这一步。眼下一看,这具石头棺椁少说也得有七八百斤,别说我和蚊子现在都是筋疲力尽了,就算放在平时,我们哥俩也他妈绝对推不动它啊!     就在此时,我们身后石门两旁墓墙上的青黑色石砖突然掉了好几块,紧接着四只造型古朴的龙头从墙壁中伸了出来。这四只龙头通体都是黑黝黝的没有半点生气,只是简单的勾勒成了龙头的形状。     其中两只龙头嘴一张,哗哗的流出了两道粘稠的透明液体,对面的两只龙头的嘴巴同样张开,几只精钢打造的飞箭激射而出。带着巨大力道的飞箭重重的撞在了墓墙的石砖上,迸发出两团细小的火花,而先前从龙头喷出的液体一沾上火花,顿时剧烈的燃烧了起来。     熊熊大火把原本漆黑的墓室照的一片通明,一阵阵热浪烤的人口干舌燥。     蚊子着急道:“老胡,赶紧想想办法呀,我他妈可不想被烤成猪头,成了这死鬼的殉葬品!”     我又何尝不急?只是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根本没有留给我们反应的余地。此时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唯一的希望就只剩下墓室的生门了。想到这里,我哪里还敢犹豫,赶忙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仔细的回忆起《地脉图》中关于墓室生门的记载:     单耳斗,石头椁,左左右右三十九。上有九、下有九,中间一路万万别回头!     我一面仔细的回忆着《地脉图》中的谚语,一面自左向右的绕着石头棺椁走了七圈,每圈二七一十四步,最后停在了和石门方向相反的位置。借着火光,我查了以下面前地砖的数量,从我脚下到前面墓墙的距离间,正好剩下十九块地砖。     如果《地脉图》中的记载没错的话,那么去掉两头各九块地砖,剩下的最中间的那块地砖下就一定是这间墓室的生门所在。我心头大喜,赶紧招呼了蚊子和冯小雨,来到了我找到的生门所在的地砖旁。     我们身后的龙头还在持续不断的喷出透明的液体,此时半间墓室都已经变成了一片熊熊火海。墓室中的空间本来就不流通,如今被大火一考,顿时憋闷非常,就连喘气都变得十分费力。     我指着地上的地砖,大声的对蚊子和冯小雨说道:“这块地砖下面就是整间墓室的生门所在,咱们能不能逃出生天,就全在这块地砖上面了。”     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蚊子冲我吼道:“老胡,你的意思是让咱们从这块地砖地下逃走?可是咱们三个谁他妈有土行孙的本事?”     说实话我只是依照着《地脉图》中的记录,找到了生门,可是具体怎么利用生门逃出去,我他妈上哪知道去?如今被蚊子一问,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就算真得从地砖下面逃走,就蚊子着提醒也是无论如何都钻不进去的。     随着我们身后龙头中喷出的透明液体越来越多,眼看着大火就要烧到棺椁的位置了,我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是想不出来任何办法。     冯小雨突然拍了我一下,说道:“会不会是咱们从一开始就理解错了,或者说是利用生门逃出生门并不是简单的从这下面就能离开墓室?”     蚊子急的直跺脚道:“我说嫂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话你就明说得了!”     冯小雨沉吟了一下,飞快的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咱们之前就被老胡的说法局限了思维,或许这个生门也同样是个机关,只要咱们触发了它,也许就能有办法逃出去了!”     冯小雨说完,和蚊子一起看着我,似乎是在征求我的意见,毕竟我们三个人中,也只有我才了解一些风水杂学。     身后的热浪一阵紧似一阵,我感觉自己的头发和衣服似乎都要燃烧了起来。我咽了一口吐沫,大声叫道:“实践才是检查真知的唯一办法,不试试怎么知道那条路才是坦途?”     我一面说,一面抬起脚,狠狠的踏在了地砖上。           第15章 沉睡的地下要塞(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这一脚我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地砖随即应声陷进了地面以下,紧接着整个山体似乎都颤悠了两下,伴随着巨大的裂帛声,棺椁和大火之间的穹顶忽然裂开了一个半米左右的大口子。巨量的流沙仿佛银河坠落一般,呼啸着从墓室的穹顶倾泻而下。     坠落的流沙仿佛没有止境一般的朝着墓室中不断倾泻,虽然控制住了火势,可是看样子,多说再说三分钟,整间墓室就得被沙子给填死。我不敢怠慢,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招呼了蚊子和冯小雨,三人搀扶着一同朝着墓室穹顶的裂口爬了过去。     奈何这些流沙松软干燥,扬起的巨大灰尘呛的人睁不开眼睛,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沙子中跋涉前行,根本不敢停下脚步,生怕被活活的埋在沙子中。     四周是轰隆轰隆的巨响声,空气中是漫天飞舞的沙尘,我们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只是凭着最本能的求生**,拼劲了最后一丝力气向上攀爬。说实话,我们三个谁也不知道墓室的上方到底是不是生门,可是全都咬着牙坚持着。     也许过了一个小时,也许只过了几分钟,拼劲了最后一丝力气之后,我们三个终于爬到了墓室穹顶上裂开的缺口中。而我们下面的墓室,虽然还隐隐的传来机括的转动声,不过已经彻底被流沙填死了。     劫后余生,我们三个都是长出了一口气,全部累的躺在了地上,只能不断的喘着粗气。     蚊子哼哼唧唧的说道:“老胡,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大西北人民生活的环境是多么水深火热了,面朝黄土背朝天,这罪真他妈不是人遭的!”     我努力的调匀了呼吸,吐了几口全是沙子的吐沫道:“不吃苦中苦,哪得甜中甜?他奶奶的是哪个名人说过那么句话来着?对,以后的你,一定会感谢今天遭罪的你,小雨,你说这话在理不?”     冯小雨费力的喘了好几口气,这才说道:“我现在真怀疑你们俩的嘴皮子是什么材料制成的,怎么都到了这种关头了,还有心情斗嘴呢?”     蚊子嘿嘿一笑,呼哧呼哧的说道:“嫂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咱这是乐观的对待生活,要是光犯愁就能出去,那我这会肯定比谁都深沉,比谁都忧郁。可问题是,就算你愁死了,咱们的情况只会变得越来越遭。”     三人随口扯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足足休息了一顿饭的功夫,这才又恢复了一些力气。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让蚊子和冯小雨清点了一下我们身上都还剩下些什么东西。结果除了我和蚊子身上各剩半包已经被水浸泡过的香烟外,就只剩下了冯小雨兜里的一块手帕和一只钢笔。在刚才逃出墓室的时候,手电筒也不知道掉在了哪里,我和蚊子从耳室中拣来的刀,也全都丢在了流沙中。     我不禁苦笑连连,就凭我们身上这点东西,别说走出去了,就算能保住性命都烧高香了。     虽然我们的处境十分危险,不过我知道,要是现在我们就泄气了,那就肯定再也出不去了。想到这里,我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古人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蚊子你他妈也别躺在地上装死了,赶紧着起来,说不定在不远的前方,就是胜利的曙光在等着咱们!”     蚊子老大不情愿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道:“我说老胡你最近说话怎么总是喜欢引经据典的呢?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的词汇量这么丰富?不过古人说的话也的确在理,你就说吧,接下来咱们该怎么整?.。”     不等蚊子说完,我挥挥手,打断他的话道:“你小子说话就说话得了,怎么还把口水喷了我一脸?虽然我脸有点脏,不过也用不着你帮着我洗脸呀!”蚊子一愣,随即争辩道:“老胡你这是骂人不带脏字啊,咱俩隔着这么远,我他妈又不是长颈鹿,怎么把口水喷你脸上?”     我心里一惊,刚才蚊子说话的时候,我的脸上明明掉了好几滴水,我还以为是蚊子说话不利索带出来的口水。可是听了蚊子的话,我突然想起来,我们三个一直都在地上坐着,难不成是我们头上有什么东西?     我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赶紧压低了声音,把我的想法对蚊子和冯小雨说了一遍。蚊子听了发狠道:“咱们这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妈的,要是再出来各阴尸什么的,我都敢生吞活剥了它!”     我摇摇头,否定了蚊子的想法道:“咱们现在已经算脱离了古墓的范围了,根本不会有什么阴尸一类的邪祟存在的,不过咱们现在一点照明的设备都没有,还是小心为妙。”     听了我的话,蚊子伸手从腰上解下他的外套,摸出了一盏气死风灯和两块黝黑的石头,对我说道:“刚才我顺手把你二爷爷的遗物都给带出来了,本来还打算等出去之后再交给你呢,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你看看这灯还能用不了?”     我接过灯,拿手一模,发现玻璃罩里面的灯座上,还有不少煤油,只是没了灯芯。我忍住心头的狂喜道:“如果我没看错,只要做个灯芯,这灯还凑合能用,你手上那两块石头,应该是打火石!你小子这次可算是立了大功了!”     说干就干,我让冯小雨把她的手帕撕开,做成了一个简易的灯芯放在了灯座上固定好了,然后又从蚊子手里接过了打火石,使劲的敲了几下,顿时迸发出了点点的火星。     手帕制成的简易灯芯此时一惊吸足了煤油,碰到了打火石打出的火星,登时燃起了橘黄色的火焰。     再次笼罩在温暖的光芒中,我们三个人的心情都很不错。我把玻璃灯罩放好,又把打火石重新交给蚊子保存,这才举起了气死风灯,仔细的打量起了四周的情况。     橘黄色的火光虽然不算明亮,可是总比摸着黑来的舒坦,我四下看了看,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大概只有二十几平大小,四周都是人工制成的夯土层,角落里,还有很多没来得及倾泻下去的流沙,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可是刚才又是什么东西往我的脸上滴水?我沉思了一下,又把灯高高的举了起来,冯小雨突然惊道:“老胡,咱们是不是还没有走出墓室,上面怎么还有一个古墓?”           第16章 沉睡的地下要塞(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吃了一惊,赶忙抬头看去。     昏黄的灯光下,只见我们头顶大概一米多高的位置,是一片黑乎乎的水泥混凝土结构的顶棚。正对着我头上的位置,一块直径大概半米左右的石板嵌开了一条缝隙,几滴晶莹的水珠正挂在上面。     石板上模模糊糊的刻着一串小字,可是气死风灯的灯光实在太暗,我也只能看出个大致的轮廓。我灵光一动道:“咱们上面,该不会是那座现在都没有找到的,日本关东军修建的地下要塞吧?”     听我这么一说,蚊子也兴奋了起来,他一拍大腿道:“那还等什么呢,赶紧上去看看有没有枪支弹药什么的,最好能有辆坦克,我他妈开着坦克一炮把这座古墓炸平,也好好出口恶气!”我说“蚊子你有点军事常识没?这里面充其量有几门巨炮,哪来的坦克?就算是有,这都好几十年过去了,就算天天做保养也早就报废了!”     我和蚊子兴致高涨,身上的饥饿感和疲劳感也一扫而光。蚊子更是摩拳擦掌的,时刻准备着冲进这座已经沉睡了半个多世纪的地下要塞,好好清点一下日本鬼子留下来的装备物资了。     三人简单的商量了几句,最后一致决定让我踩着蚊子的肩膀,推开石板,然后再爬上去。蚊子站在了石板的正下方,拍了拍胸口,一副气吞山河的豪迈气概道:“来吧老胡,为了新中国,冲吧!”     我一边踩着蚊子的大腿往上爬,一边对蚊子说道:“蚊子你放心吧,历史会浓墨重彩的记住有你这么一号人物的,等你老了,也能牛逼哄哄的和你孙子讲一下,当年你是怎么俯首甘为孺子牛的!”     嘴上扯着不着边际的话,我三下两下就爬上了蚊子的肩膀,那块嵌开的石板就在眼前,这次我看的真切,上面刻着的是一大串日文。可惜以我的水平,根本认不出来这些日文是什么意思。不过在这串日文的后面,却是用中文刻着一个部队的番号:731部队。     我头皮一紧,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抗日战争的后期,日本帝国主义为了挽回败局,成立了一支研究细菌战的特别部队,而这支特别部队的番号就是731!这支部队成立的时间虽然不长,却是罪孽累累,沦为731部队的**研究对象,最终致死的普通中国民众更是不计其数。     我正胡思乱想间,蚊子却在我脚下说道:“老胡,我说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赶快动手呀,我他妈都快撑不住了!”     我应了一声,当下不再犹豫,深吸了一口气,撑起了石板,两条胳膊一较劲,使劲的推了上去。好在石板并不算重,又已经松动了,我用力一推,石板就被我推在了一边。     随即一股清冷的空气顿时迎头灌了下来,我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双手攀着石板的边缘,使劲爬了上来。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等了片刻,我的眼睛逐渐的适应了漆黑的光线,这才趴在洞口,伸手把蚊子拉了上来。然后我们俩一起,把冯小雨也拽了上来。     我从冯小雨的手里接过了气死风灯,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我们身处的房间大概有三四十平方的样子,四面墙壁都是用灰黑色的混凝土浇灌而成,显得沉闷压抑。     三张铺着洁白床单的单人床摆在房间正中,再往后是一排排白钢制成的四层架子,一些化学实验用的玻璃器皿,胡乱的摆放着。白钢架子的后面,两扇铁门大敞四开,一阵阵冷风轻轻的从门外黑漆漆的空间吹来,一些散落在地上的纸张发出了‘猎猎’的响声。     冯小雨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张,看了两眼,皱着眉头递给我道:“老胡,我怎么感觉这里并不像是一个军事要塞,而是..而是更像一个类似生物实验室一样的地方?”     我接过冯小雨递过来的纸张一看,只见发黄的纸张上,是一张人体解剖图,图画的旁边,密密麻麻的用日文写着一堆小字。蚊子也随手捡起了几张,无一例外的全都是这种带着标注的图画,看来应该是一些研究资料。     我沉吟了片刻,把石板上刻着731部队的事情对蚊子和冯小雨学了一遍道:“看来此地也绝非善处,咱们三个一定要多加小心,要是感染了什么细菌,真是哭都找不到调门了!”     蚊子大大咧咧道:“老胡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要说古墓里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我不在行,可是**都说过,一切帝国主义反动派都他妈是纸老虎,一只被打败的纸老虎,咱们还怕个屁?”顿了顿,蚊子继续说道:“我现在真恨不得能爬出来个日本僵尸,也好叫他见识一下林爷的手段!”     蚊子话音刚落,房间的铁门突然发出了‘咣当’一声响动,听声音,就像有人在房间外面推门一样。     我暗叫一声不好,这铁门看上去沉重非常,如果真的有人在外面把门关死了,以外面三个的力气是别想推动了。当下我抬脚从白钢架子上踹下来一段白钢拎在手上,另一只手拿了气死风灯,首当其冲的朝着门口走去。     冯小雨紧跟在我的身后,蚊子也学者我的样子,弄了一块白钢拿在手里,走在队伍的最后位置。     可是铁门想了一声之后,却并没有再发出半点声音,就在我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一只白色的手掌从铁门后慢慢伸了出来..           第17章 黄仙姑(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头皮一紧,心说蚊子真他妈是张了一张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这座关东军地下要塞,少说也得在山里埋了五六十年了,这只手掌的主人,多半不是善类。搞不好真的是日本鬼子的尸骸,化作了僵尸,想要弄死我们三个。     不过此时我手里只有一根白钢条,这东西吓唬吓唬小孩还行,要是门后边真藏着一只日本僵尸,恐怕给人家挠痒痒都嫌不痛快。、     我冲蚊子比划了一下,示意他门后有情况,然后放轻了步子,小心翼翼的朝着门后走去。     一边走,我脑袋里一边胡思乱想着,如果门后真藏着什么凶险之物,我们就立马退回房间中去,然后关上铁门,来个关门拒敌。虽然这样一来,我们三个极有可能最后活活困死在这里,可这也总比被僵尸杀死来的好。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借着昏黄的灯光,我发现这只手掌并不是白色的,而是在手掌上密密麻麻的长了挺厚的一层白毛。就像食物放的太久,风干变质了之后长出的白毛一样,说不出的恶心。     我深吸了一口气,猛的上前两步,飞起一脚踹在了铁门上。刚刚我粗略的看了一下,这扇铁门起码有二三十公分厚,应该有几百斤重。无论门后边藏着的是不是僵尸,相信我这一脚下去都够他喝一壶了。     厚重的铁门发出了‘咕咚’一声闷响,紧接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带起一道冷风,从门后串了出来,直奔我们三个人扑了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胸口一阵剧痛,踉跄着向后倒了过去。幸好蚊子和冯小雨手疾眼快,在我身后扶了一把,不然我势必得和身后的另一扇铁门来个亲密接触。     顾不上胸口的阵阵剧痛,我挣扎着站起来,刚要招呼蚊子把铁门关上,却发现蚊子和冯小雨正一脸诧异的看着我,而铁门周围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白色的身影?     蚊子伸手在我的额头上摸了一下道:“也没发烧啊!老胡你刚才舞马长枪的干什么呢?神秘兮兮的踹门,又好像受伤了似得,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听,我心脏可不好,你他妈别吓唬我!”     听了蚊子的话,我也是吃了一惊,他们俩没看到门后面伸出来的那只白色手掌?难道是我出现了幻觉?可是什么样的幻觉能这么真实?我胸口现在还疼的要命呢。     冯小雨也担心道:“老胡,你是不是太累了?咱们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吧。”顿了顿,冯小雨又说道:“看样子这座地下要塞规模不小,咱们还是恢复一下体力再找出口吧!”     沉吟了一下,我把刚刚看到的情景和蚊子和冯小雨讲了一遍。直觉告诉我,这座尘封了几十年的地下要塞中,肯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是我却一点线索都发现不了。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好像空有一身巨力的人掉进了沼泽里,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一点着力点。     蚊子摇摇头,满不在乎的说道:“老胡,这可不像你的性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疑神疑鬼的了?就算真是死在这里的小鬼子忘我之心不死,想要借尸还魂,那也得问问咱们哥俩答应不!历史的车轮滚滚转动,就算已经死了,这些小鬼子也注定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受尽世界人民的唾骂的!”     蚊子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不知不觉的我心里的阴霾也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激动和热血。是啊,那些革命先辈靠着小米加步枪都能战胜武装到了牙齿的日本帝国主义,我们难道就不能战胜眼前这点困难?     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当即提着气死风灯,率先一步走出了房间。     昏黄的灯光中,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条宽敞的走廊。应急灯和墙壁上的管线都完好无损,如果能够找到电源,相信整个要塞能够再次的恢复光明。     放眼望去,宽敞的走廊两侧,都是一个个单独的房间,不过除了我们刚刚出来的这间,其余的都是大门紧闭,也不知道这些房间里装的都是什么。     因为灯光昏暗的关系,我们三个只能小心翼翼的靠着墙壁向前寻找出口。蚊子好奇心起,每走过一个房间,就用手使劲的推门,可是这些铁门无一例外的全部都紧紧地关闭着,单凭人力根本推不懂一丝一毫。     连着推了几扇门都没有推开,蚊子气的破口大骂道:“我看小鬼子修的这哪是要塞啊,整个就他妈一个骨灰盒,要不然这些门怎么都打不开呢?”     我一边走,一边对蚊子说道:“这恰恰说明了小鬼子当年负隅顽抗的恶劣本性,相信这座要塞在设计的时候,就只能在房间里面打开铁门。你们看到没有,每扇门上面都有一个机枪眼,这应该也是战术需要。如果有外敌攻入了要塞内部,那么每个房间都会成为一个碉堡!”     蚊子点点头道:“你说得还是挺有道理的,其实我早就想到了,只是考验一下你的智商......哎,老胡,你看那边的墙上挂着的,是不是地图?”           第18章 黄仙姑(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三人举着灯,凑近了一看,原来在我们身旁另外一侧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大概半米见方的要塞平面图。     从这幅平面图上不难看出,整个卧虎力山的北坡一面,几乎都被掏空了。如此巨大的空间里,整个要塞分为上下三层,上面两层标注了一些主要通道、交通壕、仓库、藏兵洞、作战指挥室等等的重要机构,不过炮台、通风孔、配电室和出入口这些重要的信息却并没有一丁点的记载。     蚊子看了半天,指着平面图最下面一层奇道:“真不知道这帮小鬼子他妈怎么想的,上面两层都标注的还算清晰,可是为什么最下面这层却什么都没标注?”     我想了想道:“这还不简单么,小鬼子当年自知逃脱不了战败的命运,不过这帮孙子妄想着能够靠着细菌战扳回一层,所以成立了几支细菌部队。不过他们又想当了婊子再立个牌坊,所以这些细菌部队对外一律称作‘给水部队’或者‘后勤总队’之类的番号。恐怕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平面图上的第三层,小鬼子不在上面做任何的标注也是合情合理的。”     冯小雨摇了摇头,接过我的话道:“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当年关东军修建这座要塞是为了抵挡渡过松花江对日作战的苏联军队,而且这座要塞又是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修建的。我想之所以没有在平面图上标注第三层的建筑,十有**是和咱们刚刚脱身的古墓有着联系!”     我沉思了一下,觉得冯小雨说的蛮有道理的。不过那座古墓已经被流沙给彻底填死了,我们也不用再去操心,反倒是我们现在应该赶紧找到关东军的仓库,找到一些装备防身,然后再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好好的睡上一会。从冯小雨遇险到现在,起码过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疲劳、饥饿的双重折磨下,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大了好几圈,身体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我把要塞的平面图从墙壁上取下来,有了这张图纸,我们三个就不愁找不到出口了。     从平面图上看,离着我们不远,就有一个通向第二层的竖井。就是不知道当年日本战败之后,要塞的每层通道都被破坏没有,如果通道被炸毁了的话,那么我们就真的成了瓮中之鳖了。     我把自己的想法对蚊子和冯小雨说了一遍,让他们给参谋一下。蚊子一摆手道:“老话说‘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过现在咱们面前的要真是条黄河,我他妈就算喝,都要把河水给喝干喽!老胡,你说咋整就咋整!”冯小雨也同意蚊子的话,她分析了一下道:“从现在这层来看,当年关东军的撤退是很匆忙的,不然不会把研究资料都留下来,他们应该没有破坏通道的机会。”     我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动身吧,要是小鬼子的仓库里能有炸药包或者甜瓜手雷,那就算没有出口,咱们都能他妈活活炸出一条路来。”     收好了要塞平面图,我认准了方向,三人贴着墙壁,鱼贯的向前摸索着走了过去。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我们前方没了去路,一条黑黝黝的垂直竖井出现在了我们眼前,一阵阵冷风从竖井上灌下来,吹的人冷飕飕的直起鸡皮疙瘩。我张望了一下,要塞完好的时候,这里应该是有一座电梯上下通行的,只是几十年过去了,原来的电梯早就不见了,只剩下两根大拇指粗细的铁丝拧成的绳子垂在竖井里,被冷风一吹,一下一下的来回晃动,像极了吊死鬼脖子上的那根绳子。     我把气死风灯放在了竖井的旁边,让蚊子和冯小雨先后拽住了其中的一根,然后我用力的拉住另外一根绳子,使劲向下拽去。这两根绳子的上头,应该是有一个滑轮组,我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他们俩的身影就慢慢的消失在了竖井上方的黑暗中。过了一会,蚊子的声音从竖井的上面传来:“老胡,你拽着绳子别松手,我这就拉你上来。”     我随口应了一声,转身去拿放在地上的气死风灯,虽然关东军的仓库就在第二层里,可是谁也不敢保证里面就一定有照明设备,气死风灯虽然光线不算明亮,起码能给我们一点光亮。     可就在我的手指刚碰到气死风灯的一瞬间,原本橘黄色的昏黄灯光,却突然变作了惨绿色。诡异的灯光印衬下,死气沉沉的通道中阴风习习,仿佛森罗鬼蜮一般,透着一股子让人胆战心寒的诡异气息。饶是我胆子不小,此时也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刚刚我还特意留意了一下,气死风灯中的煤油还剩下不少,应该足够我们用上三五个小时的,可是这灯光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颜色?     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我也顾不得放在地上的气死风灯,赶忙一缩身,两步窜到了竖井中,一手抓住了铁绳子,冲着上面大声喊道:“有情况,蚊子你赶紧把我拉上去。”我话音刚落,身后的气死风灯突然、噗的一声熄灭,四周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与此同时,通道的劲头,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阵阵’咯吱吱、咯吱吱’的声响,仿佛正有人用指甲在铁门上挠着一样,听在耳朵里,我的身上顿时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这刺耳的摩擦声离我越来越近,四周空气的文顿仿佛都在直线下降,我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扯开嗓子吼道:“蚊子,你他妈磨蹭什么呢?再不拉我上去,我可就要归位了!”     可是我一连叫了好几声,上面都没有一点反应。我的心脏猛的一沉,心说蚊子和冯小雨难道是在第二层中也同样遭遇了什么危险?自从我们三个进入卧虎力山之后,虽然经历了很多的危险,可是我们都在一起,此时只剩下我一个人,强烈的孤独感和伤心涌上心头,我突然觉得如果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的话,就算我能活着出去又能怎么样呢?还不如直接死在这座要塞中,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我越想越觉得绝望,嗓子眼里如同被人硬塞进了一块石头一样,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我强忍着心头的巨大悲伤情绪,再次对着竖井的上面个喊道:“蚊子,冯小雨,你们还活着么?”回答我的,仍旧是死一样的沉寂,我眼角一热,两滴泪水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就在此时,我身后的通道中,突然亮起了一团柔和的白光。     白光中,蚊子拿着一只手电筒走在前面,他身后的冯小雨拎着一捆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绳索,两个人见我这番模样都是吃了一惊,蚊子诧异道:“****,老胡你这又是演的哪出?难道你丫还想效仿孟姜女,把这座要塞给哭倒了?”冯小雨有些担心的问道:“老胡你没事吧,绳子找来了,咱们赶紧动身吧!我总感觉这座要塞很诡异,你不会又出现幻觉了吧?”     看着蚊子和冯小雨,我的脑袋突然乱成了一团,难道刚刚我真的又是出现了一次幻觉?可是不应该呀,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是我亲自把他们送到第二层去的,可这又是怎么个情况?简直是太诡异了!可是无论怎么样,能够再次见到两个同伴,我的心情仍旧变得好了很多。     “我看老胡八成是饿的头昏眼花了!”蚊子一边说,一边从冯小雨的手中接过了绳索,系了一个绳扣,然后双手一抖,朝着竖井的上方扔了过去。黑乎乎的,也不知道蚊子把绳子挂在了什么东西上,他试探着拽了两下,见绳子纹丝不动,这才对我说道:“这下齐活了,老胡,别愣着了,赶紧着往上爬吧!”     我心里始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脑袋却根本反应不过来,蚊子的话好似靡靡魔音一般,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我随手擦了一下眼角依稀还存在的泪水,朝着绳子走了过去。     也不知道冯小雨在哪里找来的绳子,以我的身高,要踮着脚,才能勉强的摸到绳子。蚊子见状道:“得,我就再送你一程好了!”蚊子说罢一弯腰蹲在了地上,催促我赶紧踩着他,然后顺着绳子往上爬。我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尽量的保持一些清醒,然后纵身一跃,跳在了蚊子宽阔的后背上。     虽然踩在了蚊子的后背上,可这绳子离着我还是有段距离,我努力的踮起脚尖,却只能勉强把脖子挺到和绳子齐平的位置。我现在身心俱疲,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抓着绳子爬上去,我犹豫了一下,刚要出言让蚊子再站起来一些,眼角的余光却猛的撇见一旁的冯小雨,正一连冷笑的看着我,眼角眉梢,尽是难以掩饰的戏虐之色。     我心里一震,猛的想到,我们三个人的手电筒早就掉在了墓室中,而蚊子又是在那找来的这只手电筒?刚刚一路走来,除了我们从古墓经过的那间房间的门开着之外,其余的房间都是房门紧锁,他们又是在哪里找来的绳索?而且冯小雨一幅置我于死地的表情中,还带着一股子惹人反感,让人说不出来的厌恶的表情。     种种疑问,最后在我的脑海里汇成一个巨大的问号,******我眼前的冯小雨和蚊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长出了一口气,随口说道:“蚊子,你说等咱们上大学了,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我脚底下的蚊子一愣,随即没好气的说道:“老胡你怎么这么不着调呢,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咱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怎么活着走出去,你倒是快点往上爬啊,我都快坚持不住了!”     “老子要是听了你的话,才他妈不能活着走出去了!”听了蚊子的话,我再没有一丝犹豫,双手抓着绳子,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脑袋上。     我和蚊子从小在一起长大,自然对他十分了解。自打中学开始,这小子的志向就是考上一所二流大学,然后用自己的魅力,泡尽大学里所有的大美妞。而且蚊子的脾气秉性决定了,就算天塌下来,也要先痛快痛快嘴,可是我脚下的这个蚊子,却和我印象中的蚊子表现的完全不一样,我现在可以断定的是,这货一定不是蚊子!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的脚尖刚要碰到蚊子的脑袋的时候,他忽然一缩脑袋,整个身体向后一滚,堪堪的躲过了我的攻击。     我定睛看去,四周哪里还有明亮的手电筒发出的白光?黑暗中,两只黄皮子的可恶脸庞,带着一股子恶毒的表情,只是一闪,就遁入了黑暗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19章 黄仙姑(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这两只黄皮子的速度极快,一转眼的功夫就彻底的消失的无影无踪。说来也是奇怪,等到黄皮子的身影刚一消失,一直笼罩在我心头浓烈的哀伤情绪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小我就听村子里的老人说过如果是有了道行的黄皮子又叫黄仙姑,是不能惹的,因为它们最能慑人心魄,而且报复心也特别的强,几乎可以说是瑕疵必报,东北民间的萨满,大多会供奉它们。以前我一直以为这种说法无疑是残留的封建思想作怪,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一只畜生还有这样的能耐?如今看来,还当真是这么回事。     可是奇怪的是,我并没有遭惹过黄皮子,它们为什么会三番五次的想要置我于死地?我惊魂未定,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沁透了,被竖井中的冷风一吹,连着打了好几个寒颤。     稍稍整理了一下心情,我刚要招呼蚊子把我拉上去,一道刺眼的白光突然从我头上照了下来,紧接着传来了蚊子的声音:“老胡,赶紧抓着绳子,我把你拉上来,我跟你说这回咱们哥们算是发了市了,日本鬼子留下的物资都快赶上一座小山了!”我简单的答应了一声,双手攀住绳子,蚊子三两下就把我拉了上来。     原来蚊子刚从竖井里爬出来,就发现了关东军留下的仓库。仓库中的各种战备物质堆积如山,由于这个的空气很干燥,很多的东西还能使用,他惦记着我,从仓库里找了个手电筒,就重新回到竖井来接应我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把刚刚差点被黄皮子害命的经历同蚊子和冯小雨讲了一遍。蚊子听完勃然大怒,说他刚刚在仓库里看到了很多步枪,等一下就一人拿上一支,非把这两只畜生给蹦飞了不可。我摇摇头,对蚊子道:“犯不上和畜生一般见识,这次被我识破了它们的鬼蜮伎俩,它们应该是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如果咱们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再下去,敌暗我明,很容易中了它们的圈套。”     冯小雨很赞同我的话,她点点头道:“你们还记得古墓耳室中的壁画么?”     我和蚊子都点点头,表示记得。从墓室里逃出来才多长时间?而且那几张壁画画的很是离奇,给我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冯小雨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当时我还觉得,壁画中描述的一个萨满通过请神的仪式,把卧虎泉中的冤魂全部变成了勾魂鱼多半是古人的臆想,可是后来咱们进入墓室之后,我始终觉得有人藏在暗处偷偷的看着,现在听老胡一说,我倒是觉得,这两只黄皮子应该和墓主人有着莫大的联系,它们处心积虑的想要杀死老胡,应该就是恼怒我们毁掉了那间墓室!”     虽然我很赞同冯小雨的分析,可是现在我们和那两只黄皮子的梁子已经结下了,为今之计也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说僵尸、鬼魅之类的东西,我还能有些忌惮,不过要是栽在两只畜生的手里,那以后我也就没脸见人了,干脆找颗歪脖子树吊死得了。     蚊子和我的想法差不多,他牛逼哄哄的一挥手道:“要我说咱们三个大活人,还怕它个鸟!咱们也是出于自卫才毁掉了墓室,要是它们真想报复,那我正好让它们见识一下我的手段,不知道烧烤黄皮子是什么味道?”     放够了狠话,我裹紧了衣服,招呼了蚊子和冯小雨赶紧去日本人的仓库里看看。我们三个此时脸上又黑又脏,身上的衣物也都臭烘烘的一股怪味,说不出的狼狈,真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眼下之急,还是找到几件关东军的衣服换上,才是正经。     蚊子拿着巨大的手电筒走在前头,我和冯小雨跟在他身后,向前走了大概十几步的距离,一间巨大的仓库突然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这间仓库少说也得有七八十平方米大小,一拉溜的白钢架子上,各种战备物资分门别类,静静的摆放在上面。一套套还没开封的棉军服、一箱箱码放的整整齐齐的压缩饼干和牛肉罐头、一堆堆军用毛毯各种各样的物资堆积如山,此时就安静的放在我们三个的面前。我粗略的看了一下,蚊子所言果然不虚,这些物质应该都够一个团半年的消耗了,最重要的是,这里的空气十分干燥,这些物资中,大部分都还能使用。     我随手拿起三件军大衣,给蚊子和冯小雨一人一套穿在了身上。冯小雨本来就长的很漂亮,此时穿上了军装,更显得英姿飒爽。蚊子在一旁看了,忍不住赞叹道:“嫂子,你的样子,颇有几分川岛芳子的风采!”     冯小雨知道蚊子在拿她开玩笑,翻了个白眼,瞪了他一眼。我在一旁说道:“你小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川岛芳子那他妈是间谍、卖国贼!照我看来,倒是**的一首诗用在这里,再贴切不过了。”     蚊子酸溜溜的说道:“老胡你这是典型的有异性没人性啊,**还做过这样的诗?说来听听。”冯小雨也来了兴致,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闪烁着看着我。我清了清嗓子,摆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朗诵道:“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     冯小雨被我的模样逗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蚊子和附和道:“老胡,你小子还真有点水平,如果我是清华北大的校长,肯定破格面试录取你!”     说说笑笑间,一直以来笼罩在我们心头的压抑情绪被清扫一空,我们三个心情都很不错,就算找不到出口也没太大关系了,等会我们找几个甜瓜手雷,分分钟就能炸出个出口来。     顺着摆放衣物的钢架子再往里走几步,一只只木头箱子整整齐齐的码放在混凝土地面上。     蚊子也不客气,飞起两脚,踹碎了其中的一只木箱,露出了箱子里面的板式步枪。这种板式步枪又叫做三八大盖,从二战初始就一直是日本陆军和海军的制式装备,现在的一些抗日题材的影视剧中,还能经常见到它的身影。而我们眼前的这些三八大盖,枪体上都抹着黄油,应该是还没来得及装备部队。     兴高采烈的抓起来一只,蚊子熟极而流的摆弄了两下,然后又在附近找到了一箱子包在油布纸中的子弹,一面哼着小曲,一面往枪膛里压着子弹。我们村里以前有一个解放前就打猎的鄂伦春族猎户,他的家里就有这么一把三八大盖。小时候我和蚊子经常去那家猎户的家里玩耍,自然对这种步枪不陌生。     虽然威力很大,不过三八大盖的故障率非常高,很容易走火或者炸膛。而且这枪开一枪就得拉一下枪栓,连半自动都算不上。不过聊胜于无,此时此地,有把步枪在身,的确能给人很大的安全感。     我也挑了一只三八大盖,抓起一把子弹压进了枪膛。冯小雨根本不会用枪,只能拿着手电筒,在一旁给我和蚊子站岗放哨,防止突发什么危险状况。等我和蚊子把子弹装满了,我又找到了三把勃朗宁手枪,一人分了一支。蚊子又挑挑拣拣的找了五六颗甜瓜手雷,挂在了军大衣上,活脱脱一副伊拉克游击队员的打扮。     此时三人都有枪械在身,都是信心大增。蚊子揉了揉肚子,说道:“老胡,你说这要塞里怎么他妈连只老鼠都没有?不然我也可以用枪打两只来烤了吃,******,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再不祭奠一下我这五脏庙,我可是一步都走不动了!”     听了蚊子的话,我也顿时觉得饥肠辘辘,肚子里叽里咕噜的不断发出低沉的响声。我咽了口涂抹,道:“我刚才看到这里有不少关东军留下来的压缩饼干和牛肉罐头,咱们看看,还能吃不了。”     三人来到摆着食物的架子旁,我拿起一包压缩饼干撕开,放进嘴里一块,发现这些饼干并没有变质,只是放的时间太久,一点味道都没有了,吃在嘴里就和嚼蜡没什么区别。蚊子火急火燎的抓起一盒牛肉罐头,迫不及待的打开之后,却发现这些扭头罐头早就烂的成了一滩汁水,散发着阵阵恶臭,根本不能食用了。     当下我们三人拿了十几包压缩饼干,就近找了一块空地,就是一通狼吞虎咽。虽然这饼干一点滋味都没有,可是我们都吃的很香。     蚊子半路又跑去找拿了一次,还顺带这找到了两盒雪茄和一只火石打火机,最后我们三个都吃了个肚圆。我取了几件军大衣,堆在了地上升起了一堆篝火,我们三个轮流休息一下,再寻找出去的通道。     我让蚊子和冯小雨先睡,而我自己搂着上了膛的三八大盖,坐在篝火旁放哨。蚊子和冯小雨都是累的狠了,没多大一会,蚊子的鼾声就呼隆隆的响了起来。           第20章 换命之术(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整个关东军地下要塞一片死寂,军大衣不同于木头板子,虽然也能燃起篝火,不过化纤材料燃烧发出的味道却很是刺鼻难闻。忽明忽暗的篝火,仿佛鬼火一般,把整个仓库照的如同鬼域,像极了港台恐怖片中,恶鬼登场的画面。     蚊子和冯小雨睡的正香,此起彼伏的鼾声,惹的我也困意泛滥,脑袋晕乎乎的,四片眼皮不由自主的打起了架。     我使劲晃了晃越来越沉重的脑袋,想要努力保持清醒,虽然这座要塞里暂时没什么危险,可是差点害死我的那两只黄皮子还不知道躲在哪里,等着机会要还是我们三个。要是我们三个此时都睡着了,恐怕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随手拿过蚊子摸来的雪茄,点燃了一根狠狠的吸了两口,不过马上就后悔了。******这是雪茄么?虽然看上去和普通的雪茄没什么两样,可是吸到嘴里之后,除了一股子霉味,就是又苦又涩的,仿佛生吞了一口黄莲一样,说不出的恶心。     反手把刚刚点燃的雪茄扔进了篝火中,我抱紧了怀里的三八大盖,警惕的朝着门口看了几眼,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除了蚊子死猪一样的鼾声外,整座仓库和我们进来的时候基本一样。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溜走,我的反应也越来越迟钝,虽然我心里一直提醒自己不能睡,可是最终还是眼前一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只觉得昏昏沉沉,头痛欲裂。我惺忪的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军大衣燃烧的篝火已经快要熄灭,空气中的温度也变得很低,冰凉的冷气不断的顺着领口和袖口往里钻,冻的我直哆嗦。我裹紧了身上的军大衣,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却猛地发现一个魁梧的身影正一动不动的坐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     虽然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不过我敢断定,眼前这人绝对不是蚊子!难道又是那两只阴魂不散的黄皮子弄出的玄虚?我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忍不住在心里责备自己,不该如此大意。我一边悄悄的拿起了怀里的坂式步枪,一边拉上了枪栓。     就在此时,黑影突然动了一下,虽然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可是我能感觉出来,黑影此时正盯着我看个不停。我头皮一紧,飞快的把坂式步枪对准了黑影道:“别动,******!要是你再动,我就一枪蹦了你。”我故意叫嚷的很大声,想要借机吵醒熟睡的蚊子和冯小雨。     常言道‘众人划桨开大船’,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他娘的我就不信,以我们现在的火力,还干不过两只黄皮子!要是实在不行,就直接招呼蚊子扔一颗甜瓜手雷,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有了道行的黄鼠狼厉害,还是小日本鬼子的手雷更胜一筹。     我正胡思乱想间,忽然一阵冷风毫无征兆的吹过,本来快要熄灭的篝火被风一吹,顿时又泛起了点点红光。     借着这一点微弱的光亮,我偷眼望去,却忍不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坐在我前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之前在墓室中见到过的,我二爷爷胡山阴的尸骸。只是他脸上原本蒙着的黑布不见了,露出了一张生了一层灰白色绒毛的干瘪面孔来,此时一看,当真是恐怖至极。     我吓得怪叫了一声,手中的坂式步枪同时对着胡山阴的尸骸搂了火。     坂式步枪的后坐力很大,我又是半坐在地上,被巨大的后坐力向后一带,我整个人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面上。此时我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我挣扎着想从地面上爬起来再补两枪,可是不等我再有所反应,胡山阴的尸骸便呼啸而至,他两只干瘪坚硬的手掌一张,狠狠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如同老虎钳子一样的巨力下,我所有的挣扎都显得苍白无力,任凭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撼动不了胡山阴一丝半毫。就在我马上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先前差点害死我的那两只黄皮子忽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它们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之意。     蹲坐在我身旁,两只黄皮子看了我一会,其中一只竟然口吐人言道:“小子,别有怨恨,这都是你们老胡家欠咱们的!要恨你就恨你太爷爷,谁让他和咱们有了换命之约?”另一只黄皮子接过话头,不耐烦道:“还有什么好说的,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依我看,趁早取了这小子性命,然后再把那两个也顺道弄死,萨满之印可不能落到外人手里!”     两只黄皮子说话的声音细声细气,听的人心烦意乱,可是苦于脖子被胡山阴死死掐住,连呼吸都困难,不然我肯定把它俩的脑袋扭下来当球踢。听这两只畜生竟然还想取我性命,我气不打一处来,心说横竖都是一死,他女乃女乃的,就算死我也不能让它们好过了。     想到这里,我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拉动了坂式步枪的枪栓,然后对着两只黄皮子扣动了扳机。     不想我的动作太慢,那两只黄皮子早就有了防备,坂式步枪刚开火的瞬间,就都躲开了。先前开口说话的黄皮子,腾的一下蹦上了我的胸口,恼羞成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来还想留你再多活一阵,既然你不领情,那咱们现在就结果了你!”     黄皮子说罢,猛地张开了嘴,露出一排锋利的牙齿,对着我的脖子咬了下来。     我万念俱灰,心说我胡言一世英名,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死在了两只黄皮子的手中。更可悲的是,我临死之前,竟然连句像样的遗言都说不出来,一时间,屈辱、悲愤涌上心头,我飞快的把坂式步枪的枪口对准了我自己的脑袋,就要开火。此时,我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吗的,就算老子死了,也要变成厉鬼,和你们这两只畜牲好好的斗上一斗!     我刚要扣动扳机,两只黄皮子突然尖叫了一声,飞快的逃进了黑暗中,就连一直掐着我脖子的胡山阴的尸骸,也突然间不见了踪影。我脖子一松,顿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冯小雨的声音在我的身边传来:“老胡,你怎么了?”     我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抬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块军用毛毯,冯小雨正坐在我的身旁,关切的看着我,原来刚刚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我摆了摆手,道:“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对了,我睡了多久了?”冯小雨想了想说道:“差不多有十多分钟吧,要不你再睡一会,放心吧,我给你们俩做警卫。”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心说还睡?再睡一会恐怕我就真得长眠在这了。不过刚刚的噩梦做的实在太过离奇,但又真实的简直不能再真实了。我的脖子现在还很疼,就连喘口气都觉得钻心的疼。我把衣服的领口往下拉了拉,让冯小雨看看我的脖子。     冯小雨看了一眼,惊讶道:“老胡,你脖子上怎么这么大一块淤青?”     我犹豫了一下,把刚刚梦中的情景对冯小雨学了一遍。冯小雨听的惊奇不已,道:“我以前也听说过关于黄皮子的传闻,当时只是当作笑谈来听,现在看来,咱们还真的不能大意!不过,老胡你二爷爷的尸骸不是已经埋在了墓室中么,怎么还会出来?”     我摇了摇头,表示我也不清楚,不过此地不宜久留,虽说我们都有武器在身,可难免就被黄皮子钻了空子。还是尽快想办法,找到这座要塞的出口逃出去才是正经。想到这里,我刚要招呼蚊子起来赶路,这小子却猛地从地上蹦了起来,举起坂式步枪,一边扣动了扳机,一边大吼大叫道:“敢抢老子的玉石,他吗的林爷今天就超度了你们这两只畜牲!”           第21章 换命之术(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事情来的太过突然,我和冯小雨都愣在了原地,其实就算是我们能反应过来,这么近的距离,我们俩的速度也绝对快不过子弹。看着坂式步枪黑洞洞的枪口,我万念俱灰,忍不住在心里哀叹,没想到大风大浪都没要了我的性命,到头来我却要不清不楚的做了蚊子枪下之鬼。     却不想,关键时刻蚊子手里的步枪卡了壳,根本没有开火。我长出了一口气,浑身都汗津津的,这种和死神跳贴面舞的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估计现在一张嘴,我的心脏立刻得以每小时八十迈的速度从我胸脯里蹦出去。     经过这么一折腾,蚊子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诧异的盯着我和冯小雨道:“我们说你们俩不睡觉,坐在那大眼瞪小眼的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长花!”我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道:“你以为我们愿意看你?蚊子不是我说你,你小子什么毛病?怎么睡睡觉还得起来放两枪?要不是小鬼子的枪械故障率高,我们俩早就让你给打死了!”     蚊子委屈道:“刚才我正做梦娶媳妇呢,结果突然蹦出来两只会说人话的黄皮子,嬉皮笑脸的来抢我身上的玉石印章,我一着急,就想开枪打死它们,没想到却是对着你们俩,这他妈是十八岁的误会――误会大了呀!”     听了蚊子的话,冯小雨奇怪道:“你们做了差不多的梦?”     蚊子一愣,随即坏笑道:“怎么着,老胡也做梦娶媳妇了?”顿了一下,蚊子指着冯小雨继续说道:“作为你的好兄弟,我可得好好说说你了,老胡你看咱嫂子哪不好?可不行做个花心大萝卜..”     见蚊子嘴上没个把门的,越说越没谱,我赶紧打断他的话道:“别把我想的你那么三俗,我他妈做梦都想着怎么为社会主义事业添砖加瓦,贡献我这点绵薄之力!小雨的意思是,刚刚我也做了一个噩梦,梦见那两只黄皮子找我索命!”说罢我又一字不落的把刚才做的噩梦重新对两人学说了一遍。     蚊子听得一惊一乍,道:“这块玉石印章叫‘萨满之印’?”顿了顿,他拍了拍系在腰上包着萨满之印的外套,一副牛逼哄哄的派头道:“它们越是想要这块萨满之印,我就越是不给,他女乃女乃的,想拿回去也行,先给咱们送五万块钱来,要不免谈!”     冯小雨想了想道:“我倒不担心别的,只是黄皮子说的换命之术,如果确有其事,恐怕它们还会在暗中跟着咱们,伺机在背后搞鬼,时间一长咱们都会被搞的心力交瘁,破绽百出,到时候自然是疲于应对。”     冯小雨说完,看了我一眼,应该是询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其实冯小雨说的,正是我所担心的,在地下要塞这样的环境中,我们人类确实是比不过黄皮子。如果它们铁了心的和我们玩疲劳战术,我们除了被动承受之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可关键是《地脉图》中并没有关于换命之术的记载,我自然不知道怎么破解。     蚊子不以为然道:“其实事情哪有这么复杂,抛开别的先不说,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两只黄皮子这么想要我身上这块萨满之印?”     我和冯小雨都是面面相觑,没搞明白蚊子的言外之意。蚊子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你们俩,要我说,你们的主观思维已经完全被黄皮子牵着鼻子走了,难道你们就没想想,既然它们这么想要得到萨满之印,就恰恰说明了,萨满之印对它们来说,应该是件很重要的东西,搞不好还会克制它们!”     蚊子的话如同醍醐灌顶,我纷乱的思绪顿时为之一松,我朝着蚊子挑了挑大拇指道:“都说真理始终掌握在人民的手里,蚊子你今天算是让我开了眼界。这块印章既然叫做萨满之印,顾名思义,肯定是萨满所用之物,而一个真正的萨满,正是号令驱使这些有灵性的动物的!所谓投鼠忌器,咱们身上既然有萨满之印,想必那两只黄皮子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冯小雨也点头称是道:“想必老胡他二爷爷随身携带着萨满之印,多半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想了想,冯小雨继续说道:“这么一来,恐怕胡山阴笔记上所说的诅咒和黄皮子所的换命之术,都应该和萨满之印有着莫大的联系!”     我们三个你一言,我一句的很快就把所有的问题归纳的清清楚楚,又简单的商量了几句,我们决定立即动身寻找出口。所谓夜长梦多,谁知道这座要塞里还隐藏着别的什么危险?     我从怀里摸出了地下要塞的平面图铺在地上,冯小雨打开战术手电筒在一旁照明,我们很快就选择好了一条路线。根据平面图上画的,我们只要走出这间仓库,然后向右转,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就会有楼梯通向最顶层的要塞,而出口正在最顶层的第二间房间里。     冯小雨对平面图上所标记的出口表示了疑惑,蚊子在一旁解释道:“把出口修在最让人想不到的地方,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我听咱们历史老师说过,当年日本关东军可是在很保密的情况下修建的这座要塞,修建要塞的民工都是从别的地方运过来的,要是随随便便的就能找到入口出口,那还算个屁的保密了?”     我一边收起平面图,一边对蚊子说道:“说的好像你门清似的,不过事已至此,咱们猜来猜去也没什么用处,还是过去亲眼看一下,答案自然就会水落石出!”     当即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准备动身。我们每个人都带上了三四包的压缩饼干,蚊子俄怕了,直到把军大衣的几个兜全部装满,这才罢休。由于坂式步枪的故障率实在太高,蚊子刚才卡壳已经算是运气好的了,万一遇见什么危险,没等把敌人放倒呢,先把自己给一枪蹦了可就犯不上了。     在我的建议下,我们丢掉了坂式步枪,又从弹药箱子里翻出了二十多个勃朗宁手枪的弹夹,全部都压满了子弹随身带了。末了我又让冯小雨捡了五颗甜瓜手雷,如果出口已经被关东军撤退的时候破坏了的话,我们也好用这些甜瓜手雷做成一个简单的炸药包,炸出一个出口来。     现在我们可谓是全副武装,可惜的是,这里的战术手电筒,只有我们手里的这个能用,剩下的都点不亮了。蚊子又找了一个帆布的军用背包,把手雷和多余的弹夹一股脑的塞了进去,最后还卷了一张军用毛毯在里边。     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蚊子拿着战术手电筒背着军用背包走在最前面,我和冯小雨一左一右跟在他的身后。我们三个仍旧保持了一个三叉戟的突击队形,朝着门口大步的走了出去。战术手电筒的光亮如白昼,十几米远的距离之内,都是纤毫可见。     很快我们就走出了仓库,宽敞的走廊间依旧是冷风阵阵,不过这次我们身上都穿着大衣,加上刚刚又都休息了一会,正是精神饱满的时候,所以并没有觉得冷。我心说小日本修建的这座要塞,通风性还真不错,要是能够找到个通风孔,肯定就能直接爬出去,岂不省去了许多的功夫?     想到这里,我抬头张望了好几圈,可是四周都是灰黑色混凝土浇灌成的墙壁,别说通风孔了,就连个蚂蚁洞都没有,我也只好作罢。     向前走了一段,我忽然发现,要塞的这一层的房间,明显的比下面那层少了很多。而且每个房间的铁门都是虚掩着的,嵌开的缝隙里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这些房间里到底都是做什么用的。     “老胡,你说这座要塞到底是不是日本人修的啊?”蚊子一边往前走,一边问我道:“怎么到现在为止,咱们一个日本人都没有看到?”     我说:“蚊子怎么你刚精明一会,脑袋就又短路了?要不是日本人修的,咱们身上穿的军大衣还能带着膏药旗?再说了,这都几十年过去了,要是咱们真能在这里看见日本人,那他妈不是鬼魂,就肯定是僵尸,你能不能想点好的..”     我话还没说完,猛的发现我们左前方的一间房间的铁门洞开,一个穿着日本军装的人,真趴在了一张桌子上一动不动。           第22章 换命之术(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放眼望去,整条通道两旁的房间,只有我们眼前这个是开着的,冷风吹过,房间的铁门和地面发出了低沉的‘嘎吱嘎吱’的摩擦声,显得格外刺耳。     而那个穿着日本军装的人,一动不动的趴在桌子上,好像睡着了一样。走在最前面的蚊子吓了一跳,飞快的掏出了勃朗宁手枪道:“小日本鬼子好像属曹操的!怎么这么禁不住念叨?刚说他他就到了!我倒要看看他卖弄的什么玄虚。”     蚊子说罢,抬腿就走进了房间。我和冯小雨害怕蚊子一个人遇见危险,赶紧掏出枪紧跟着他后面走进了房间中。蚊子首当其冲,拿着战术手电筒四下里照了照,我也趁这个机会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间房间。     一眼望去,房间的面积虽然不大,却是典型的日本风格。穿着日本军装的人趴着的桌子后面的墙壁上,贴着一张几乎覆盖了整张墙壁的的巨大膏药旗。膏药旗下方,一只镂空雕刻的长案上,摆着一把日本武士刀和两束装饰用的假樱花。再往里面一些的位置,摆放了一排书架和一个小型的沙盘,只不过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书架上的书籍和文件散落了一地,沙盘上也是一片狼藉,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发报机、电台还有几部手摇电话全都零散的扔的到处都是,不过看样子都已经不能使用了。冯小雨见桌子上摆着的一个欧式风格的蜡台上还有蜡烛,就从我要了打火机,点燃了蜡烛。橘黄色的烛光中,我们三人虽然置身斗室,却仿佛一下子穿越到了异国他乡一般。     绕开了桌子上趴着的人,蚊子上前两步,一把抓起了膏药旗下面放着的那把武士刀自顾自的说道:“咱们都是有素质的三好学生,往墙上刻‘xx到此一游’那种事也不是咱们干的,不过怎么着也不能白来一趟,这把武士刀就当作纪念品得了!省着出去以后别人说我吹牛。”     我没理会蚊子,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桌子上的这位。由于他趴在了桌子上,我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看到橙黄色的日本军装下,这人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长了一层类似鸟类的羽毛,放在桌子上的两只手掌上,指甲长的都打了卷。     蚊子抓着武士刀,也凑过来看了一眼道:“****,原来这孙子不是日本人,这他妈是只穿了日本军装的大鸟啊!”     我说:“蚊子你不懂就别瞎说,你以为这是神话故事呢?怎么还整出大鸟来了?”顿了一下,我继续说道:“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地脉图》中记载的,只有养尸地才能生成的羽化僵尸。”     见蚊子听得不明就里,一头雾水,我干脆仔细的讲了一下。像这种羽化僵尸,便是古人所谓的‘羽化成仙’。古时候人们封建迷信,认为如果尸体长出了这样的羽毛,也就代表了死者大道得成,最终能够羽化飞升,成就长生不死的神仙之体。     不过并不是每个人的尸体都会出现这种羽化的情况,只有那些埋葬在养尸地的尸体,才能发生这种异变。而养尸地,就是每条龙脉的龙眼位置,因为龙脉之气特别浓郁的关系,尸体根本不会腐烂,羽化的同时,手指甲还是会不停的生长。     这种羽化僵尸是非常危险的,如果被活人触碰,借了阳气,它的杀伤力足以比得上好几只我们之前遇到的阴尸。想要除掉这样的僵尸,其实也很简单,只要一把大火,烧了它的尸骸,就完全可以避免诈尸的情况发生。     蚊子说道:“那咱们还等什么呀,与其留着这么一颗定时炸弹,还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利索。只有把一切危险扼杀在萌芽中,咱们的安全才能得到最大的保障!”     我也同意蚊子的说法,老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与其留着这么一个危险的隐患,还不如先了结了它来的痛快。况且这人生前又是个日本军官,手上肯定也沾满了我们同胞的鲜血,要说烧掉这样一个人的尸骸,我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说干就干,我和蚊子一起动手,把羽化僵尸身后墙壁上的膏药旗扯了下来,铺在了它的身上。蚊子又从书架上找来一瓶放了几十年的日本清酒,一股脑的全都倒在了羽化僵尸身上的膏药旗上。准备停当,我抄起了打火机,刚要点火,冯小雨却突然叫住我道:“老胡,你看它身体下面压着的是什么?”     我心说一个死掉的法西斯主义的爪牙身体下面能压着什么,除了咱们同胞的鲜血就他妈是白骨!虽然心里这么想,可我还是转到了羽化僵尸的前面,按着冯小雨手指的地方,捂住了口鼻凑过去看了两眼。我这么做,是害怕它借了我的活气诈尸伤人之外,更重要一点是,羽化僵尸身上的尸臭味太他妈熏人了!     昏黄摇曳的烛光中,我突然发现羽化僵尸的身体下面,压着好几张已经泛黄的信纸,信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钢笔字。我心念一动,暗道它临死都要把这几张纸用身体压住,说不定上面记载了什么重大的秘密也未尝可知。想到这里,我赶紧招呼蚊子用武士刀把羽化僵尸翘起来,我好把信纸拿出来。     听了我的话,蚊子一脸的不乐意。他已经认定了这把日本武士刀是他的私人物品,而这具羽化僵尸又是臭烘烘的,他比划了半天都没舍得下手。我见蚊子这副熊样,忍不住说道:“你小子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你要是喜欢日本武士刀,这座要塞里指不定还有多少,赶紧麻利的动手得了!”     蚊子想了想,说道:“那咱们可得先说好喽,如果再找到武士刀得给我,这把就给你得了。”蚊子一边说,一边找了一个空隙,把武士刀伸进了羽化僵尸和桌面的中间,双臂发力,猛的把它抬起了二十多公分高低。     我在一旁看准了时机,双手飞快的探了过去,一把抓起了散落在羽化僵尸身底下的几张信纸。只是这信纸被它压在了身底下几十年的时间,早就被尸臭味道给沁透了,此时拿在手中,熏的我头昏眼花,脑仁生疼,胃里也翻腾了几下,差点一口吐出来。     我赶紧把信纸往远挪了挪,尸臭味虽然小了一些,可还是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借着昏黄的烛光,我眯着眼睛看过去,却发现原来这是一封遗书,书写这遗书的人正是桌子上趴着的这具羽化僵尸,而它的身份也不是日本军官,而是这座要塞中的翻译总官。虽然有些地方的字迹已经模糊的看不清了,不过连接起上下文来,还是大致能够看明白上面的内容。我强忍住恶心,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越看越是触目惊心。     蚊子和冯小雨围在我跟前,等到我全部都看完了,这才询问我上面到底记载了什么内容。     我沉吟了一下,组织好了语言,尽量的把遗书的内容一字不差的讲给了他们听。     遗书的主人叫做陈明,是个贫苦人家的孩子,靠着给地主家放牛放羊为生。根据遗书中记载的内容,陈明从小和父亲长大,家中一贫如洗,可以说是吃了上顿下顿就没米下锅了,家里面除了他和父亲就什么都没有了,连耗子进屋,都得饿哭了。     人要是穷的狠了,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陈明十二岁那年,也不知道他父亲从哪里得来的一种名为‘换命之术’的办法,在家中修了一个神龛,供奉起了两只据说得了大道行的黄皮子来。说来也怪,从此之后,陈明家逐渐富足了起来。几年的光景中,已经多少有了一些积蓄。     当时东北正值关东军扶持溥仪成立了伪满洲国,陈明的父亲花了家里一大半的积蓄,把他送到了日本念书。这一去就是三年的时间,等到陈明再回到富锦的时候,他的父亲已经不明不白的死了一年多了。陈明没办法,只好在关东军中谋了一个翻译的工作。再后来,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情势发生逆转,意大利和德国先后战败,日本自知时日不多,不过还是动工修建了这座卧虎山要塞,为的正是防止苏联的钢铁之师打过来。     哪成想,修建这座要塞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前清大萨满青巴图鲁的墓穴。关东军派人把墓穴中的陪葬品全部盗掘了出来,从那之后,修建要塞的民工和关东军的士兵,经常莫名其妙的死亡,一时间人心惶惶,连修建要塞的进度都慢了很多。万般无奈之下,关东军让陈明找了当时富锦一位非常出名的阴阳先生,接连做了好几场法事,这场风波才逐渐平息下去。     等到要塞建成之后,为了避免再发生意外,整个要塞的底层就全部驻扎了一只神秘部队。陈明只知道这只部队的番号是731,除此之外一概不知,而且他平时的工作范畴也只是上面两层。当时陈明已经预料到日本战败只是时间的问题,他知道自己做了日本的翻译官,肯定没有好下场,就开始暗自做好的打算,准备逃出去。     可是苦于要塞的管理非常紧,陈明根本没有机会逃走,直到有一天,要塞外面突然响起了密集的枪炮声,要塞里也是乱糟糟的一片混乱,关东军的配置根本抵挡不住苏联的钢铁洪流。陈明从关东军的一位军官口中得知了苏联军队已经从另外一个方向攻了上来,关东军正准备撤退,他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准备逃走。     就在这时,突然两只会说人话的黄皮子突然找到了他,口口声声的要取了陈明的性命。陈明从小在农村长大,对于这类事情自然非常害怕,他先是冒死躲进了要塞的最下面一层,两天两夜没敢合眼。等到最后要塞里变得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他才想偷偷的跑出去。     陈明来到了作战指挥室,想要找一身普通衣服换上,没想到两只黄皮子却早在这里等着他呢。也不知道黄皮子用的什么秘法,只是朝着陈明的脸上吹了口臭气,他就晕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恐惧、悲伤、懊恼,各种各样的情绪支撑下,陈明咬着牙写出了这封遗书。     遗书的最后,陈明又画了一副地下要塞秘密出口的线路图,如果以后能有人进入到这里,希望进来的人能看到这一切,把他的遗体好好安葬。           第23章 狂蟒惊魂(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这封来自翻译官陈明遗书中的内容,实在太过离奇,蚊子和冯小雨听后都咂舌不已。     蚊子说道:“这哥们简直是蒲松龄转世,这他妈哪是遗书啊,整个一聊斋!再说黄皮子不都是放臭屁么,怎么到了他这改用嘴喷了呢?我看这小子估计不是精神分裂,就是得了臆想症,这封遗书中的内容也多半不能相信!”     自从看到遗书中有关换命之术的记载之后,我的思绪变得一片混乱,完全想不出半点头绪。听了蚊子的话,我又征询了一下冯小雨的意见,毕竟我们三个人中,冯小雨的理科最好,分析起问题来,也应该比我和蚊子来的更加条理清晰一些。     冯小雨想了想,说道:“记得咱们刚进入墓室的时候,还纳闷墓主人的身份,还有为什么整个墓室除了棺椁之外,就空无他物了。现在看来,陈明的遗书中已经给出了答案。”顿了顿,冯小雨继续说道:“想必大萨满青巴图鲁墓中的随葬品,都是被关东军给盗掘了出来,这些线索和咱们已知的条件十分吻合,从这一点来看,这封遗书内容的可信度,应该很高。”     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冯小雨分析的合情合理,我也觉得,一个将死之人,没必要再说这种谎话,况且他怎么知道以后就一定会有人进来呢?我把遗书仔细的折好,放在了蚊子背着的军用背包中。这封遗书中提到了换命之术,等我们出去了,我还要好好的研究一番,毕竟这关系到我的生命,开不得半点玩笑。     蚊子在一旁指着陈明的尸骸问我:“老胡,这个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得烧掉了!”我一边说,一边拿出了打火机,对着陈明的尸骸说道:“虽然你甘愿做了日本帝国主义的走狗,不过念在咱们同胞一场的份上,也就帮你做个了断。希望你下辈子别再做卖国贼,锦衣玉食的狗,始终是狗,衣衫褴褛的人,即便再贫苦,也是人!”     虽然陈明心甘情愿的为日本人卖命,是很让人唾弃的,不过他已经死了这么多年,而且又没得善终,冥冥之中也算是为自己的行为买了单,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当下我掏出了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了盖在陈明尸骸上的膏药旗。     因为被蚊子倒了一瓶清酒在上面,膏药旗一遇见火苗‘呼’的一声就燃起了熊熊烈火。原本僵卧在桌子上的陈明,猛地一抽,整个人都站了起来,然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一股夹杂了浓烈的恶臭味道的黑烟从陈明的尸骸上冒了出来,呛的人睁不开眼睛。     我们三人都被这股黑烟呛的直咳嗽,赶忙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几口通道中的冷气,这才感觉舒服不少。     蚊子说道:“老胡,你刚才说的那两句话,简直太他妈又哲理了!你的思想水平真让我刮目相看,和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我心说蚊子这小子真不地道,我还以为夸我呢,结果整了半天给我来了一手抛砖引玉,我好不容易灵感迸发,想出这么两句经典名言来,结果还变成引出他这块美玉的砖头了。我刚要回敬蚊子两句,却突然发现冯小雨的脸蛋苍白的毫无血色,冷汗把头发都打湿了,黏在额头上,样子十分狼狈。     我心里暗叫一声坏了,冯小雨先是被勾魂鱼拖着溺了水,然后被冤魂上了身,又和我们一路奔波到这里。以我和蚊子这样的身板都有些吃不消,她就更不用提了。我上前扶住了冯小雨,担心的问道:“小雨,你感觉怎么样?”     冯小雨强作笑颜,摇摇头道:“没事,就是刚才被黑烟呛到,感觉身体有些虚弱,”冯小雨说罢,推开我的手,想要自己往前走,可是她刚一迈步,身体一个踉跄顿时失去了平衡,我赶紧上前一步,再次扶住了她,冯小雨才没摔倒。     蚊子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道:“老胡,难道这黑烟有毒?可为什么咱俩都没有什么反应,唯独嫂子她变得这么虚弱?”     我摇了摇头,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地脉图》中记载过,死而不腐者,焚之必以渔网覆之,否则怨气为祟,必定为祸。而且不光是死而不腐者会产生祟,我以前听村子里的老人说过,吊死之人,如果在他脚下挖地三尺,必定有一截三寸长,形如煤炭之物,这便是祟。     想必冯小雨身体本来就虚弱至极,刚刚又被焚烧陈明尸骸的祟气冲到,才会让她突然之间变成了这副样子。可惜的是,我只知道有祟这回事,可是被祟气冲撞了应该怎么办,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冯小雨难受的样子干着急。     蚊子见我没说话,急的直跺脚道:“老胡你说是不是那个陈明在作祟?******,我这就回去,给他来个五马分尸,也叫他知道知道咱们不是他能随意捏吧的软柿子!”蚊子说罢,‘哗啦’一声拔出了日本军刀,就要再回房间里去把陈明的尸骸来个大卸八块。     我赶忙招呼住了蚊子,对他说道:“陈明的尸骸已经让咱们给点了,就算你给他挫骨扬灰,冯小雨也不能好起来,为今之计,咱们只有赶快找到出口出去,不然..不然我怕冯小雨的性命不保!”我说话的功夫,冯小雨已经昏了过去。手电筒的光亮下,她牙关紧要,原本苍白的脸孔上逐渐的蒙上了一层黑气。     我和蚊子哪里还敢大意?当即由我背了昏迷的冯小雨,跟在蚊子身后,飞快的朝着通道的尽头走了过去。现在我才知道‘时间就是生命’这句话说的简直太有道理了,我恨不得让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下来,就算代价是我的生命,我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除了我和蚊子奔跑的步伐声和粗重的喘息声之外,整条通道一片死寂,虽然我们有战术手电筒照明,可是沉重的压抑感还是如同潮水一般向我们涌来,压迫的人连呼吸都不顺畅了。我咬着牙,紧紧的跟在蚊子的身后,感觉自己的胸口都要爆炸了,两条腿更是像灌满了铅一样,沉重非常。     整条通道大概有三百米左右长短,差不多一根烟的功夫,我们就跑到了通道的尽头。蚊子气喘吁吁的突然停了下来,我只顾低头猛跑,根本没注意蚊子的举动,结果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身上。蚊子猝不及防,被我这么一撞,来了个狗吃屎,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疼的‘哎呦’一声。     蚊子趴在地上,哼哼唧唧道:“我说老胡你走道怎么不看路呢,虽然我也算得上是膘肥体壮了,不过也禁不住你他吗这么撞啊!”我使劲晃了晃撞的晕乎乎的脑袋,问道:“你小子怎么走着走着就停下来了呢?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一面从地上爬起来,蚊子一面拿起手电筒,往通道尽头的楼梯上照了照说:“我也想走,可这他妈也没有路了呀!”           第24章 狂蟒惊魂(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抬头一看,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只见要塞平面图上标记的楼梯的位置,已经被人用炸药炸毁了,巨量的碎石已经把我们的去路堵了个结结实实。     先前我还想着用如果通道被毁,就用甜瓜手雷制成简单的炸药包炸出一条路,如今看来,倒是我把问题想的太过简单。我们面前这对碎石土面少说也得有几十方之多,就算把关东军仓库里所有的手雷都拿来引爆,也不够看的。     蚊子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帮日本鬼子,玩的真******绝,要不我回仓库去找找,看看有没有工兵铲子之类的工具?”     我说:“就算找到工兵铲子又能如何?等咱们挖好了通道,黄瓜菜都凉了,况且以冯小雨现在的情况,也根本坚持不住!”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冷静,不然我们自乱了阵脚,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更耽误事。     我的思绪飞快转动,突然想到陈明的遗书上不是标记了一条秘密通道么!想必他当时也料到了关东军撤退之后会炸毁通道,才会手绘出了这条密道。我忍住心头的狂喜,把冯小雨暂时放在地上,伸手从蚊子的背包里取出了陈明的遗书。     让蚊子拿着手电筒在一旁给我照明,我迫不及待的展开了绘有秘密通道的信纸。     陈明绘制的这张地图非常简陋,要塞的大致图形都用实线画成,虽然不如我在最底层找到的要塞平面图那样规范,却也能看的明白。而那条秘密通道,就在我们如今身处的位置不远,在楼梯的的右边,要塞的整体之外,画着两条与要塞上下平行的虚线,直接联通地面。     我看了半天,却是不明就里,这他妈什么意思?难道陈明所谓的秘密通道,在要塞外面?当年关东军修建这座要塞,为的就是隐蔽坚固,难道他们还会在要塞之外修一条出口?这也未免太不符合常理了一些。我又仔细的看了看,这张地图上却是没有任何说明,想必陈明画完这副地图之后,就已经油尽灯枯,一命呜呼了!     蚊子指着地图上的虚线问我:“老胡,这两条虚线是什么意思?难道让咱们在要塞外面挖一条直通地面的通道?我就说那个叫陈明的孙子,哪有这么好心,还给后人留下一副逃生的地图?我看他这是典型的死不悔改,临死还不忘坑人!”     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我相信陈明画的这张地图,肯定不会是假的。毕竟他的遗书中也说了,他也想从这条秘密通道里逃出去,只是被两只黄皮子害了性命,这才死在了这座要塞里。可是光靠着两条虚线,就算再给我两个脑袋,我也想不出其中的缘由来。     蚊子一把从军大衣上扯下来两只甜瓜手雷,说道:“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让我用手雷炸两下试试,兴许就能炸出个不二法门,也说不定呢!..哎,老胡有话你就直说呗,拉我背包干什么?”     我正苦思对策,听了蚊子的话,随口答道:“如果有炸药包还能试着定向爆破,手雷这东西是扩散性爆炸,起不了多大作用,我他妈什么时候拉你背包了?”我刚说完,就被蚊子的话吓了一跳。     冯小雨昏迷不醒,不可能跑去蚊子背后拉他背包,而我又一直蹲在地上,除了看地图之外什么都没做,蚊子说有人拉他背包,那么就只剩下了一个解释――蚊子的背后有东西!我不敢犹豫,飞快的从地上蹦起来,随手掏出了勃朗宁手枪,冲着蚊子喊道:“小心背后!”     我话音刚落,原本楼梯的方向忽然吹来一阵甜腻腻的腥风,一阵阵‘刷拉拉刷拉拉’的响声接踵而至,直奔我们所在的方位扑了过来。蚊子也反应了过来,我话音刚落,他就已经双手抱住了脑袋,猛地往前一扑,借着身体的惯性,向前滚了好几步远。     原本蚊子拿着的战术手电筒,此时跌落在了地上,光线正好对着被破坏掉的楼梯方向。我抬眼望去,当即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手电筒明亮的光芒下,两只水桶粗细不知道多长的蟒蛇,正‘嘶嘶’的吐着分叉的舌头,脸盘那么大的脑袋上,一双爬行动物独有的菱形眼眸,冰冷的盯着我和蚊子看个不停。     被这两条蟒蛇盯着,我的头皮忍不住的一阵阵发麻,额头上都已经满是冷汗。他娘的,我终于知道这座要塞里为什么光溜溜的连只老鼠都没有了,感情有这么两条大家伙在,有多少老鼠能够给它们塞牙缝的?蚊子从地上爬起来,转过身看到两条蟒蛇,吓得声音都变了:“老胡,这他妈是什么情况?”蚊子上小学的时候被蛇咬过,差点送了命,饶是他胆量不小,可是从那之后,他就落下了病根,一见到蛇类就怕的不行。     我哪里还有时间回答蚊子的问题?当即举起了勃朗宁手枪,对着两条蟒蛇扣动了扳机。     蛇类性喜阴寒之地,而这座要塞中又是几十年不见天日,日积月累的,阴郁之气变得异常浓厚,正适合用作蛇类的巢穴。以前我在一本书上看过对于蟒蛇的介绍,体型这么大的蟒蛇是不会经常觅食的,它们会一次吞下足够的食物,然后长时间的蛰伏起来。也是我们几个时运太低,恰好碰到了两条正在觅食的蟒蛇。     摇曳的弹光中,我手中的勃朗宁手枪的子弹已经全部被我打光,奈何两条蟒蛇动作灵敏非常,我打出去的子弹,根本连它们的鳞片都没碰到。我一边换着弹夹,一面对蚊子吼道:“你小子看什么呢?不想当蛇食的,就赶紧动手啊!”     此时性命攸关,蚊子先是大吼一声,给自己壮了壮胆,然后掏出了手枪,玩命的把子弹打了出去。不过这小子是真的怕的狠了,打出去的子弹差的比我还离谱,根本没能阻止蟒蛇前进的速度,转眼间,蟒蛇和我们的距离就只剩下不到两米远。     这么近的距离,我甚至能够看清蟒蛇身上滑腻腻的鳞片的花纹,一股更为浓烈的腥气铺面而来,呛的人脑瓜仁生疼。     蚊子打光了勃朗宁手枪的子弹,见蟒蛇越来越近,怪叫着把勃朗宁当成板砖使劲砸了过去,然后对着我大叫道:“老胡,咱们撤吧!咱们干不过这两条大家伙!”     “我也是这么想的,蚊子你先撤,我把冯小雨带上,往仓库里跑!”我换好了子弹,胡乱的对着蟒蛇开了几枪,然后一伸手,把冯小雨从地上扶了起来。蚊子和我一起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朝着原路跑了回去。可是我扶着冯小雨,根本跑步快,转瞬间,两条蟒蛇就到了我的身后。     ‘嘶嘶’的吐信子声音,‘唰啦啦唰啦啦’的爬行声,如同一声声惊雷,不断的在我耳边炸响,我的身体绷得紧紧的,根本不敢回头看上一眼,如果被这两条蟒蛇追上,那我们的小命可真算是交代在这里了。以我们如今的实力,只有当蛇食的下场。     蚊子气喘吁吁的大喊大叫道:“老胡,赶紧跑啊,把距离拉开,我让它们尝尝小日本鬼子的甜瓜手雷是什么滋味!”     我咬紧牙关,一言不发的向前狂奔,听了蚊子的话,我刚要回答两句,只见两只通体雪白的黄皮子,正蹲在了我们前面通道的正中间,一脸戏谑的看着我们三个。见我发现了它们,其中一只黄皮子不慌不忙的张开嘴巴,朝我们吐出了一团暗黄色,臭气熏天的气体..           第25章 狂蟒惊魂(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眼见黄皮子张嘴吐出一股暗黄色的臭气,我赶紧屏住了呼吸,却还是不小心吸进了一小口。也不知道这臭气到底是什么成分,只觉得一阵阵头晕目眩,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出半点力气,两条腿也仿佛灌满了铅水,沉重的再难挪动分毫。     蚊子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吸进肚子里的臭气比我还多,此时脸都绿了,一张嘴‘哇’的一声,把在仓库里吃的压缩饼干全都吐了出来。     两只黄皮子见我们中招,并没有急着逃走,而是眯着眼睛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盯着我们看个不停。我心中无名火起,自从进入这座关东军要塞之后,这两只畜牲三番五次加害于我,一心一意的想要了我的性命,此时我再也按捺不住心头怒火,举起手中的勃朗宁手枪,瞄准了刚刚吐出臭气的那只黄皮子就扣动了扳机。     一声清脆的枪响过后,刚刚吐出臭气的那只黄皮子应声倒在了地上,另外一只嘴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怨毒的看了我一眼,转身遁入了黑暗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浑身冷汗连连,刚要招呼蚊子继续逃命,忽然从我刚刚打死的那只黄皮子的嘴巴里滚出了一颗鸡蛋大小的暗红色肉球。说来也怪,这颗暗红色的肉球刚一落地,空气顿时弥漫起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清香,先前笼罩着我们的臭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我觉得我的脑袋也清醒了许多。     我灵光一动,忽然想起《地脉图》中一段内容来,据说动物活的年头久了,吞吐日月精华,便能在体内结成内丹。比如蛇的内丹叫做蛇黄,牛的内丹叫做牛黄,不过所有动物的内丹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能够起死回生破除毒瘴,是不可多得的灵丹妙药。     刚刚被我一枪打死的黄皮子浑身毛皮都变成了雪白色,显然已经活了很久,而从它嘴里吐出的这颗暗红色肉球,多半就是它的内丹。所以黄皮子的内丹一出,之前它吐出来的毒气就尽数散开了。也该着了我们三个命不该绝,没想到阴差阳错的竟然博回了一线生机。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一面扯着嗓子招呼了蚊子赶紧接着往前跑,一面弯腰捡起了黄皮子的内丹。冯小雨还昏迷不醒,等一会摆脱了身后蟒蛇,只要把这颗内丹喂她服下,应该就不会再有什么大碍了吧?     我正胡思乱想着,猛然觉得腰间一阵冰凉酥麻,紧接着一股巨力紧紧的裹住了我的身体,不由分说的把我和冯小雨向后拉去。这股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勒的我都喘不上来气了,只觉得整个身体仿佛从腰肢的位置断成了两半,疼的我倒抽一口凉气。     慌乱中,我低头一看,只见一条巨蟒的身体仿佛一条柔韧的绳索,紧紧的在我的身上缠了两圈,正拖着我飞快的向楼梯的方向退去。我像个破口袋似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能感觉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身体不断的撞击在地面上的碎石上。我怕冯小雨受伤,只能尽量的把她搂在我的怀里。     我强忍着剧痛,想要反击。可是我身上除了两颗甜瓜手雷之外,就只剩下一把没了子弹的勃朗宁。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抓住勃朗宁,一下一下使劲的砸在巨蟒的身上。没砸两下,我眼前一黑,突然被巨蟒带着钻进了楼梯旁碎石边上的一个洞口中,勃朗宁手枪也不知道掉在了哪里。     四周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线,一股子混杂了腥臊之气的潮湿空气,呛得人几欲作呕。凭感觉这里根本不是人工修建而成,反而更像是一处天然的洞窟,我心念一动,难道这里就是翻译官陈明遗书中所记载的那一条暗道?我们已经走出了地下要塞的范围?     慌乱中,我四下打量了一下,突然看到我后面不远的地方,另外一只巨蟒的眼睛如同两颗小灯泡一样,散发着幽暗的绿光,正快速的向我们游走而来,蚊子的叫喊声也断断续续的传来过来,看样子蚊子也被另外一条巨蟒成功捕获了。     凭感觉,这处天然洞窟中并不平坦,而是一路向上,倾斜的角度起码有六七十度。渐渐的,巨蟒的速度越来越慢,四周的地势也趋于平缓,洞窟周围的石壁上出现了一簇簇散发着微弱荧光的苔藓和蘑菇,依稀可以看的出,整条洞窟中最宽的地方不过两米左右,而最窄的地方,勉强只能爬过去一个人。     最终两条巨蟒停在了一处大概五六米见方的平坦地面上,四周散落着不少白花花的骨头,看样子有动物的也有人的。除此之外,十几个大小不一的蛇蜕明晃晃的摆在一旁,看的人头皮发麻。我晃了晃晕晕乎乎的眼睛,借着四周荧光苔藓和蘑菇的微弱光芒,看到蚊子的两条大腿被另一条巨蟒死死的缠着,大头冲下的一路被脱到了我身边不远的位置。我费力的喘了一口粗气,扯着嗓子问道:“蚊子你怎么样了?‘     蚊子虽然怕的不行,可是嘴上还是说道:“哥们暂时还死不了,不过我他妈马上就要变成张海迪了,估计下半辈子的生活全得靠你伺候我了,哎呦.我这两条腿肯定折了,一点知觉都没有,疼死我了。”     蚊子话音刚落,缠着我的巨蟒上半身猛地竖了起来,庞大的身躯缓缓的绷紧。我知道巨蟒这是要活活勒死我和冯小雨,然后再把我们囫囵个的吞下去果腹。可是我现在除了两颗甜瓜手雷,根本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刃,难不成我真的要和这条巨蟒同归于尽?     我脑子里飞快的翻腾着各种念头,却猛地发现这条巨蟒脖子靠后一截的地方,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鳞片。这块鳞片颜色很深,而且要比巨蟒身上其他位置的鳞片要大上了足足一圈。我忽然想起以前小时候和蚊子一起去村子里老猎户家里玩,老猎户曾经和我俩说过,如果想要杀蛇,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它的七寸。记得当时老猎户还仔细的为我和蚊子讲了蛇类七寸的位置,可是我和蚊子当时只想把老猎户的三八大盖偷出来玩耍,至于他和我们说的这些东西都没放在心上。     巨蟒缠绕在我腰上的身躯不断加大力道,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断成了两截,冯小雨更是脸色潮红,呼吸微弱,眼看着就要停止呼吸了。如今情势危急,我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伸出手使劲的扣向了巨蟒脖子下面那块与众不同的鳞片。怎奈巨蟒的鳞片光滑湿润,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扣住了这块鳞片。     巨蟒仿佛知道我的念头一样,突然转过头,一双菱形的眸子冰冷的盯着我,张开了水缸粗细的大嘴,猛地朝着我和冯小雨吞了下来。我不敢再犹豫,咬着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五根手指紧紧的抓住这块鳞片,狠狠的向上掀了起来。     随着我的动作,这块鳞片被我生生的从巨蟒的身上拽了下来。紧接着一股夹杂了腥臭之气的猩红血液,如同开了闸门的高压水枪一般喷射而出,淋了我和冯小雨一身。一击奏效,我手上根本没停,玩了命似的往巨蟒的肉里抓。     巨蟒吃疼,‘嘶嘶’的叫个不停,缠着我和冯小雨的身躯勒的更紧的同时,还在地上扭来扭去,想要摆脱我的攻击。而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拼了命,我也要把冯小雨和蚊子救出去。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力气,任凭巨蟒如何用力,我只顾着一把一把的往下撕扯它的皮肉。     说不清过了多久,随着巨蟒流淌出来的鲜血越来越少,它的动作和勒在我身上的力道,也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小,最终巨蟒仰天长嘶了一声,一双菱形的眸子也失去了光彩,重重的跌落在了地面上。我感觉身体一松,赶紧手脚并用的拖着冯小雨往旁边挪了挪。     就在此时,缠着蚊子的巨蟒,似乎是被我杀死的巨蟒流淌出来的鲜血味道刺激到了,它朝着我们身边巨蟒的尸体方向吐了几下蛇信子,突然松开了蚊子,飞快的爬了过来,张开大嘴就朝着它同伴的尸体吞了下去。这两条巨蟒的身躯本来就相差仿佛,所以吞吃起来相当费力。     我费力的喘匀了两口气,赶紧招呼蚊子道:“还看什么呢,赶紧过来呀!”     蚊子此时双腿都麻木了,只能手脚并用的爬了过来,他一边爬,一边朝我挑了挑大拇指道:“老胡,这回我可真算是服了你了,得了,我决定以后把‘上天屠龙,入海杀鳖’的称号送给你了,你他吗也太猛了!”     说话间,我们三人重新汇合一处,我把黄皮子的内丹塞进了冯小雨的嘴里,然后和蚊子一起,朝着洞窟的上方爬了过去。这条洞窟的石壁上湿漉漉的,我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爬出去几十米远,我回头一看,先前缠着蚊子那只巨蟒,已经把我杀死的那只完全吞了下去,此时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们。     虽然我知道巨蟒进食之后,会蛰伏很长一段时间,可是谁能保证这条巨蟒不会半路再追上来?我犹豫了一下,让蚊子拉着冯小雨又向上爬了一段距离,这才取出一颗甜瓜手雷,一把扯掉了引爆环,朝着巨蟒扔了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在我们下方响起,巨大的冲击波让人胸口一闷,如同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洞窟四面的石壁上,不断有乱石滚落,似乎是受到甜瓜手雷爆炸的影响,整条洞窟都有要坍塌的趋势。我不敢大意,赶紧向上爬了两步,和蚊子一起,拖着冯小雨艰难的向上爬去。           第26章 获救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们身处的这处洞窟,应该是长年累月被雨水冲刷而成,此时在甜瓜手雷爆炸波的冲击下,大量的泥土和碎石不断从高处掉下来,整个石窟仿佛都晃了起来,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洞窟的角度非常陡峭,而且潮湿的墙壁上又生了一层厚厚的苔藓,我和蚊子拖着昏迷不醒的冯小雨,爬一步,退两步,手脚并用的爬了老半天,却根本没移动多远一段距离。蚊子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对我喊道:“老胡,要不咱们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吧!,不然没等咱们爬上去呢,就得让石头给活活砸死喽!”     我对蚊子说:“这里眼看就要塌了,除非咱们再回要塞里去,不然躲到哪,都得被活埋了!横竖都是一死,咱们再坚持坚持,说不定还能博得一线生机,赶在这里坍塌之前爬出去呢!”这话说的我自己的没有一点底气,虽说可以肯定这条洞窟就是陈明遗书中画的那条秘密通道,可是这里距离地面还有多远,前面还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我都是一概不知。为今之计,只有拼了命的往上爬,我们爬的越高,活下去的希望也就越大。     我话音刚落,身后的洞窟中,一块巨大的山体突然坍塌了下来,发出了‘轰隆’一声巨响,无数的尘埃仿佛雾霾一样,慢慢的充斥满了整个洞窟中。仿佛推到了塔米诺骨牌的第一张,随着第一块山体坍塌,我们身后的山体不断的开始坍塌下来。     飞舞的尘埃呛的人完全睁不开眼睛,以我们现在的速度,多说三两分钟之后就得被埋在这里。正在此时,一个白影‘嗖’的从我们的身边跑了过去,我扭头一看,发现这白影正是剩下的那只黄皮子。此时大难临头,这只黄皮子也顾不上再加害我们。对我们来说形如天堑的洞窟,在黄皮子的脚下却是如履平地,只见它步伐轻灵,速度极快,转眼就消失在了洞窟的尽头。     我心中叫苦不迭,只恨当初爹妈没给多生了两条腿,奈何我们并没有黄皮子的功夫,虽然用尽了全力,可是速度还是慢的如同蜗牛。眼看着坍塌的山体越来越近,我心中万念俱灰,想我们三人八十一难都过来了,反而倒在了最后一哆嗦上。     突然我们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嘶嘶、嘶嘶’的声响,我赶紧扭头看去,却见那条巨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爬了过来。只是被我扔出去的甜瓜手雷所伤,巨蟒的下半截躯体都被炸没了,一片血肉模糊,正扭动着身子奋力的朝着我们爬了过来。     蚊子忍不住大叫道:“我说老胡,这他妈到底是蛇还是蚯蚓啊?怎么剩下半截身子,还这么生龙活虎的呢?”     我脑袋里乱糟糟的一片混乱,此时见了巨蟒,心中忽然灵光一动,赶紧冲着蚊子喊道:“什么蚯蚓不蚯蚓的?赶紧把你从要塞里摸出来的武士刀给我!”洞窟中的噪音很大,我连比划带喊的说了半天,蚊子才看明白我的意思,随手从裤腰带上拽下武士刀递给了我。     接过了武士刀,我飞快的把外套脱了下来,把冯小雨死死的绑在了我的身上,又对蚊子大声的喊了几句,告诉他一会一定要抓住我,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千万别松手。蚊子也看出了我的用意,使劲的点了点头,示意让我放心。     就在这时,巨蟒已经爬到了我们身边,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当即我大吼了一声,双手紧紧的握住了武士刀,用足了力气捅向了巨蟒。蚊子摸来的这把武士刀刀身坚硬无比,而且又开了刃,十分的锋利,没费多大劲就被我轻轻松松的插进了巨蟒的半截身体中。冷不丁的被我插了一刀,巨蟒疼的‘嘶嘶’怪叫,两只菱形的眼眸中喷着怨毒的火焰,速度又快上了不少。     我双手死死的握住了刀柄,双臂用力,一个翻身爬上了巨蟒的后背上。蚊子也是手疾眼快的抓着我的衣襟,紧跟着我爬了上来,不过这小子打心眼里还是克服不了对蛇类的恐惧,双手抓着我的衣襟,趴在巨蟒的身躯上一动也不敢动。     身后坍塌的山体已经近在咫尺,震耳欲聋的响声中,我们骑着巨蟒,耳边尽是纷纷杂杂的噪音,冷风夹杂着碎石,好似锋利的刀子一样不断敲打在我的脸上。洞窟四周凸起的山石不断的撞在我们的身上,好在我们都穿了关东军留下的军用大衣,虽然钻心的疼,不过却没什么大碍。     也分不清到底过了多长时间,山体坍塌发出的巨响渐渐的被我们甩出了老远,洞窟内的空间也变得非常狭小,我的两只耳朵被噪音震得‘嗡嗡’乱响,脑袋里晕乎乎的,说不出的难受。就在我的双手已经麻木到马上攥不住刀柄的时候,我们身下的巨蟒突然纵身一跃,驮着我们三个重新回到了地面。     我下意识的用手遮挡了一下刺目的阳光,却不想失去了平衡,当即我们三个人叽里咕噜的一股脑的从巨蟒的背上掉了下来。幸好洞窟的出口处是一块长满了柔嫩青草的空地,要是陡峭的山坡,我们非得摔个好歹不可。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可是再次见到温暖明媚的阳光,我竟然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掺杂了草香的清新空气,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散架了,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因为过度透支体力,我的肌肉刀绞一般酸痛,真想就这么躺着什么也不想,先睡他一天一夜再说。     蚊子哼哼唧唧的跌落在我不远的位置,对我说道:“老胡,我现在觉得,能生活在阳光下,可以随便的呼吸新鲜空气,简直太他妈幸福了!哎呦..疼死我了!”     我非常赞同蚊子的话,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一直拥有的东西肯定不会珍惜,可是失而复得的,反而觉得很珍贵。虽然这次我们在地下好几次差点把命给丢了,可是我却是一点都不后悔,毕竟救了冯小雨一命,而且还意外的收获了属于我的爱情,怎么算这笔账都不亏。我们又简单的休息了一会,恢复了一些体力后,先后从地上爬了起来。     那条巨蟒这会已经彻底的死透了,几只苍蝇正围着它的半截身躯‘嗡嗡’的打着转。而冯小雨虽然还是昏迷不醒,不过因为吞食了一颗黄皮子的内丹,脸色逐渐的恢复了一些血色,呼吸也平稳了不少,看来眼下是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     我清点了一下从古墓和关东军地下要塞中带出来的东西,胡山阴的笔记、萨满之印、陈明的遗书、地下要塞的平面图还有一把日本武士刀和蚊子背包中的枪支弹药若干。我和蚊子简单的商量了一下,最后一致决定,胡山阴的笔记和萨满之印对我的用处很大,又是我二爷爷留下来的遗物,于情于理都应该给我保管。     从要塞中带出来的枪支弹药,都属于违禁品,我们怕到时候被人追查,说不清楚,干脆就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至于剩下的东西,我和蚊子都觉得应该交给政府,这些东西对确定关东军地下要塞的位置,都有很大的作用,而且我们留着也没什么用。     一切准备停当,已经是红日西陲,百鸟归林的时间了,猩红的夕阳中,蚊子手持日本武士刀,在灌木丛中砍出了一条小路。而我则是背起了昏迷的冯小雨,一行三人朝着山下走去。     卧虎力山本来就已经被开发成了旅游风景区,没多久,我和蚊子就找到了下山的盘山路。几个稀稀拉拉的游人,见我们三个衣衫褴褛,一身血迹,而且一脸横肉的蚊子手里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日本武士刀,他们纷纷逃的远远的,有几个中年人还拿出了手机,看样子是准备报警。     蚊子故意朝着他们晃了晃手里的武士刀,牛逼哄哄的对我说:“老胡,你说他们为什么这么怕咱们?难道咱们的气势这么霸道,已经到了不怒自威的程度了?”     我说:“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还不怒自威呢,我看他们应该是把咱们当成了跨省流窜的逃犯了,看着吧,用不了多大一会,就得有警察叔叔赶来!”其实我心里倒是希望警察能快点来,虽然冯小雨暂时没了生命危险,可是总这么昏迷也不是个事啊,正好让警察送我们下山。     我正胡思乱想着,游人中忽然一个长相清瘦,梳着一头油光铮亮大背头,长的无组织无纪律的三十岁上下的男人朝我们走了过来。离着我和蚊子还有一米多远的距离站定,中年男人一脸微笑的看了看我们,开口说道:“两位小兄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我和蚊子面面相觑,虽然这人看着面善,可我俩根本不认识他啊,而且他站在这,刚一开口说话,就透着一股子奸商的劲头,不过并不让人反感。没等我开口呢,蚊子眼珠子一瞪道:“帮忙的地方多了,你没看到我身上的衣服都破的不能穿了么,要不您行行好,学习一下雷锋同志,把衣服送给我和老胡得了!”     男人被蚊子说的一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我赶紧在一旁接过话头道:“别听他的,我哥们愿意开玩笑。其实我们是富锦一中的学生,前几天春游的时候遇见了危险,如果您身上有电话的话,就帮我们打电话报一下警,谢谢。”     “应该的,应该的!”男人飞快的掏出了手机报了警,然后递给我一张名片对我说道:“这是我的名片,小兄弟你收好了,如果以后遇见什么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尽管来找我!”男人说罢,对着我和蚊子抽动了几下鼻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身顺着盘山道离开了。     蚊子说道:“这人他妈什么毛病?怎么神经兮兮的,老胡,他对着咱俩闻什么呢?”     我也觉得这个男人话里有话,不过我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了一眼他递给我的名片,只见上头的名衔是‘哈尔滨市周易协会副会长、运通国际古玩贸易公司董事长――陈半闲’,名片的背面印的是联系方式和运通国际古玩贸易公司的主营业务。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山谷的寂静,几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从盘山道上疾速行驶了过来。           第27章 致青春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距离我们从卧虎山获救,转眼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这期间,一中的校长特批了我和蚊子一个星期的假期,让我们俩好好的休息休息。因为卧虎山关东军地下要塞的事情,公安局和市里武装部的工作人员也找我们俩谈过几次,除了略去的古墓和私藏枪支的事情,我们一股脑的把经历的事情全部和盘托出。用蚊子的话说,我们哥俩这也是为世界反法西斯事业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冯小雨住进了医院,经过几次专家会诊醒了过来,可是醒过来的冯小雨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日里疯疯癫癫,满嘴胡言乱语。期间我几乎每天都去医院看她,见她这副模样,我打心里难过,可我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祈祷冯小雨快点好起来。     蚊子说我是杞人忧天,不应该对现代医学产生怀疑,癌症都能治好了,何况是冯小雨这点病?我更应该关心一下自己,胡山阴的笔记上记载的每个学过《地脉图》的人都会受到的诅咒,还有翻译官陈明遗书中提到的换命之术,都不是闹着玩的!     蚊子说的这些,我也不是没想过,只是现在冯小雨疯疯癫癫的住进了医院,而学校那边,因为马上就要高考,学习非常紧张。每天跑学校和医院就忙的我脚踢后脑勺了,关于我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留作高考以后再去想好了。     对我的做法,蚊子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他表示,只要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我知道蚊子也是为了我好,毕竟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我们之间的关系,和真正的亲兄弟比起来,也就是多个脑袋差个姓,相信只要我有需要他的地方,蚊子都会二话不说的支持我。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五月末。迫在眉睫的高考如同一张病危通知单,让整个高三学年组的同学都如丧考妣一般拼了命的选题、做题。受到大家的感染,我和蚊子也临时抱佛脚的认真学习了起来,毕竟这场考试关系着我们未来的命运。     而且在古墓中的时候,冯小雨就答应过我,如果活着走出来的话就做我的女朋友。虽然现在她连我都不认识了,可是在我心里,早就已经把她当成了我的恋人,所以我必须考上一所好一些的大学,然后找个好工作多赚些钱来,把冯小雨的病治好了。     日子过的简单而充实,在学校和医院之间奔波了一个月之后,高考也终于如约而至。和其他的同学相比,我和蚊子应该是所有考生中心态最放松的。其实我一直觉得,高考这东西,和愣头小伙结婚一样,因为是第一次,所以结婚之前显得特别的激动,可是等到真正入洞房之后就会发现,也就那么回事。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等到考完了最后一门功课,从考场走出来的一刹那,我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虽然高中三年来,我和蚊子基本上就没怎么好好学习过,甚至之前还一直期待着想要早点结束高中生活,可等到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竟然有些难以割舍。     蚊子从考场里走出来,见我一个人发呆,拍了拍我肩膀道:“老胡,想什么呢你?”     “没什么。”我双手使劲的在脸庞上搓动了两下,长出了一口气道:“只是有点伤感,高中结束了,咱们的青春也结束了,说不定几个月之后,咱们哥俩都不能再在一起上学了!以前天天都觉得时间过的太慢,可为什么现在突然想让时间停住,让我再好好看看。”     蚊子也被我说的有些伤感,道:“每个人都要长大,这是逃避不了的现实。而成长的过程中伴随的阵痛,也许现在会让我们很难过,可是你换个角度想想,不经历风雨,怎么他妈见彩虹?老胡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是时候跟青涩的青春说拜拜了!”顿了顿,蚊子继续说道:“班里的男生约好了今晚组织个毕业酒会,咱俩也跟着去乐呵乐呵吧!”     此话正合我意,自从在卧虎力山回来之后,冯小雨的事情让我的心情十分压抑,如果不是因为马上高考了,我早就拉着蚊子好好的喝上一场了。我俩一拍即合,当即伙同班级里其他的男生,分乘了几辆出租车,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叫了一大桌酒菜。     二十几个男生围在一张桌子上,天南海北的胡吹乱侃,每个人都喝了很多的酒,我和蚊子虽然有些酒量,可是连着灌了**瓶啤酒,此时也是晕晕乎乎的,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有些发硬了。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起头,唱起了周华健的《朋友》,结果大家全都跟着唱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即将离别的感伤,也许是对青春的祭奠,我们唱歌的声音越来越大,每个人都撕心裂肺的喊着,发泄着。渐渐的,我觉得眼角有些湿润,而很多的同学,都已经是泣不成声,三三两两的搂在一起,嘴里说着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     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间,从下午一直到深夜,等我和蚊子相互搀扶着走出饭店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空旷的街道上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盏盏路灯耸立在漆黑的夜风中,照亮了这座承载了我所有青春时光的县城。     被冷风一吹,我和蚊子酒劲上头,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赶紧跑到临近的路灯下,昏天黑地的吐了起来。等到胃里的东西都吐得干干净净了之后,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找了一块相对干净一些的马路牙子,我们俩并排坐在了上面。我从兜里掏出一盒哈德门来,扔给蚊子一根,我自己也点了一根。使劲的抽了一口,浓烈的烟草味道让我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多少清醒了一些,我看了看蚊子说道:“其实我一直怀疑,冯小雨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十有**是因为我喂她吃的那颗黄皮子内丹的原因!前几天我又翻看了一下《地脉图》,冯小雨现在的情况,很像被夺魂了。”     “夺魂?”蚊子抽了口烟,疑惑道:“难不成冯小雨丢了魂?还是怎么样?老胡,我说你有啥话你就直说呗!”     我摇了摇头,解释道:“丢了魂是魂魄离身,而所谓的夺魂,说的是魂魄还在身体里,可是被极强的外力干扰,就会表现得疯疯癫癫,这是因为在外力的干扰下,本来的魂魄不能主导自己的意识和身体,用成语概括就是鸠占鹊巢。而如果一个人要是彻底被夺魂之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真得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     蚊子听的云山雾罩,不过他多少还是明白了一些我的意思,道:“老胡你就说该咋整吧,我要是真是被你打死的那只黄皮子阴魂不散,暗中捣鬼,那明天咱们哥俩就买两只烧鸡去医院。黄皮子最爱吃鸡,等它受不了勾引,从冯小雨身体里出来之后,咱们就拿萨满之印砸死他个王八蛋!”     我苦笑了两声,对蚊子说,要是真有这么简单,我早就动手了。《地脉图》中倒是有关于怎么治疗夺魂的办法,只有用地龙角和凤凰胆做药引,然后再用御魂珠招魂就行。可关键是这三样东西,我他妈连听都没听过,更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     冷风阵阵,吹在身上凉飕飕的,虽然已经六月份,可东北午夜的温度还是很低。     反手扔掉了手中的烟蒂,我刚要招呼蚊子先找个地方睡上一觉,街道的尽头,却猛地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救命声!           第28章 再见陈半闲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空旷的街道上,刺耳的救命声刚响起,就被一阵低沉的叫骂声和沉闷的击打声淹没了。     我抬头望去,昏黄的路灯下,六七个十五六岁模样的青年,正骂骂咧咧的围着一个人拳打脚踢。而挨揍的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双手抱着脑袋,一声接一声的惨号。我从地上蹦起来,招呼蚊子道:“走,咱们过去看看!”     蚊子天生就爱打架,此时早就心痒难耐,随手从地上摸起了两块砖头,扔给我一块道:“功夫再高,两砖头也全都给他干趴下,我他妈最看不惯仗着人多欺负人,就算你不说,我都想出手教训教训这帮臭不要脸的小崽子了!”     说话间,我们俩已经来到这伙人跟前,不过他们打得正嗨,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身边不知不觉的已经多了两个人。我掂了掂手里的砖头,大声喝道:“都他妈给我住手!”     几个青年终于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两个人,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目光不善的盯着我和蚊子看个不停。我和蚊子因为喝多了酒,此时都是红头胀脸,手上又都拿着家伙,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不过我们的气势也不弱,算得上是旗鼓相当。     见我们只有两人,为首的青年指着我和蚊子嬉皮笑脸的说道:“哥几个,看见没,这还蹦出来两个雷锋!怎么着,两位雷锋叔叔,你们是想要路见不平一声吼呢,还是想横插一手,也弄两个钱花花?”青年说罢,众人一阵哄堂大笑,对着我和蚊子喷了一大通的污言秽语。     我摇了摇头,心说现在的孩子怎么都是这个德行?看来多说也是无益,不让他们受点教训,他们是不会知道自己的行为到底错在了哪里。想到这里,我猛地一扬手,半块板砖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的拍在了为首的那个青年的脸上,活活的把他的笑声拍回了肚子里。     这一下我用的力气不小,‘啪’的一声过后,他的鼻子里顿时喷出了两股鲜血。青年一愣,拿手摸了摸鼻子,突然杀猪一样的嚎叫起来:“妈呀,杀人啦!杀..”没等青年说完,蚊子也学着我的样子,一板砖结结实实的再次命中的青年的脸庞。     这帮人压根没想到我和蚊子下手这么黑,根本没有任何征兆的就动手了,看着为首那个青年满脸的鲜血,他们愣了一下,然后轰的一声就转身跑了个干干净净。蚊子揉了了手掌,不屑的看着满脸是血的青年道:“怎么着,两板砖还没把你拍醒?用不用我们哥俩再给你松松骨?”     蚊子本来就长的五大三粗,一脸横肉,再配合上这么牛逼哄哄的话,青年顿时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也顾不上撂下几句场面话,顺着马路扭头就跑,一会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转角的黑暗中了。     本来还以为可以酣畅淋漓的打上一架,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蚊子在一旁吹嘘道:“就他们这小胆还敢出来欺负人呢?老胡你记得不?咱们哥俩小时候打架,就算打不过被人家揍的一脑袋大包,也得撂下几句狠话,这叫有始有终..”     我摆摆手,打断了蚊子的话说:“还他妈有始有终呢,就因为你这个破习惯,咱们多挨了多少次揍你心里没数啊?”被我揭了老底,蚊子心里不服,还想再反驳我两句,地上那个挨揍的人,突然咳嗽了两声,从地上爬了起来。     昏暗的路灯下,只见这人一声牛仔装沾满了灰尘,脏兮兮的。精瘦的身板,微微有些佝偻,油光铮亮的背头下,是一张长的无组织无纪律又俗不可耐的奸商脸。我心说这人怎么看着这么面熟?不过刚喝完酒,脑袋反应的有些迟钝,我努力的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来,这不是我们获救之后,在卧虎力山上碰见的那个陈半闲么?     陈半闲也认出了我和蚊子,他抹了抹蹭满了灰尘的脸蛋,有些尴尬的说道:“是你们?刚才的事情,多谢你们帮我出头,哎呦..这帮人下手真******重!”陈半闲显然被揍的不轻,刚想和我们客套一下,却牵动了身上的痛楚,疼的嗤牙咧嘴的。     蚊子仔细的打量了半天,忽然笑道:“半仙哥,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揍你了!”两只小眼睛冲我挤了挤,蚊子接着说道:“一定是你长的太丑,大半夜的出来吓到了他们,所以你才挨揍的,对不对?”     “对不对都让你说了。”摇了摇头,陈半闲摆出了一副神棍的模样,说道:“先前我就已经推算出了近日会遭遇刀兵之祸,却是没想到应在了这里,幸好两位及时出手,陈某人才得以全身而退,如若两位不嫌弃,咱们就找个地方,好好的饮上几杯如何?”     蚊子皱眉道:“你要不好好说话,信不信我们哥俩也揍你一顿?我敢向党保证,要是我们出手,一定比那帮小子狠!好好说人话!”     看着蚊子凶神恶煞的模样,陈半闲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赶紧满脸堆笑道:“我这不就是想要找个地方请你们喝点酒,表示一下我的感激之意么?前段时间,我第一次见到你们就觉得有缘,现在看来我的眼光果然没错!怎么着,喝点去呗?”     简单的商量了几句,我和蚊子都觉得和陈半闲喝点酒也行,反正我们俩整好没地方去,就算陈半闲不是好人,我们有信心,也有实力把他归置的服服帖帖的。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我记得他是周易协会的副会长,风水玄学之术也应该懂得一些,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地龙角、凤凰胆和御魂珠到底是什么玩意。     此时已经过了午夜的十二点,空旷的街道上,除了几家小旅馆和成人用品商店还开着门,饭店、烧烤店什么的早就关了门。我们三个顺着马路走了老远,最后没办法,只好找了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整洁的宾馆,开了一间房间。幸好这间宾馆提供宵夜,不过也只是熟食之类的食物。     陈半闲倒是很大方,点了两只烤鸡、六个酱猪爪,一碟盐巴花生,一盘拍黄瓜,又要了两瓶北大荒二锅头,末了又让服务员给煮了六七包方便面,这才作罢。宾馆的住客并不多,所以一会的功夫,我们点的宵夜就全都送进了房间。我和蚊子从下午到晚上,只顾着喝酒了,菜都没吃上几口,经过刚才一折腾,都已经饥肠辘辘。此时见菜都上齐了,我们也不客气,一人抓了一只喷香滚热的酱猪爪,大口的啃了起来。陈半闲找了三只纸杯,一人倒了一杯二锅头,也同我们大吃大喝起来。     酒过三巡,我们三个变得熟络了起来,陈半闲的年纪最大,我和蚊子干脆就称呼他‘半仙哥’,对于这个称呼,陈半闲倒是欣然接受。     陈半闲的酒量根本比不上我和蚊子,喝了一会,他的舌头都大了。从他的话里,我们得知,原来陈半闲这次来富锦,是想要收两件古玩的。可是来富锦都半个多月了,也没有一件能看上眼的古玩。本来今天他已经买了夜里十一点的火车,准备回哈尔滨的。可是他刚从旅馆里出来,就碰上了那伙青年,想要抢他身上的钱。幸好关键时刻碰上了我和蚊子,要不是我们见义勇为,及时出手,恐怕以陈半闲这副小身板,这个时候多半已经被抢个精光,重伤倒地了。     说到这里,陈半闲神情激动的说道:“老胡,蚊子,你们救了我,我陈某人就拿你们当亲兄弟!不管你俩怎么想,反正你们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往后有什么事,就尽管和我说,只要不是杀人放火,陈某人一定在所不辞!”     我举起杯,喝了一小口二锅头,想了想道:“半仙哥,既然你是收古玩的,水平肯定不低。你说明末清初那会的古玩,能值多少钱?”     陈半闲说道:“这个不好说,得看是什么样的古玩,字画、玉器、钱币、服饰等等等等,不过这里面最值钱的还是字画和玉器,但是也要看是否破损,存世的数量等等,这里面的学问大了去了,反正这么和你说吧,不看到东西,水平再高也给不了价钱。”     顿了一下,陈半闲忽然又眯着眼睛看了看我和蚊子,压低了声音道:“你们要是信得过半仙哥,就把你们从古墓里带出来的东西让我看看,就算不准备出手,我给你们掌掌眼,以后也不怕被人骗不是么?”     听了陈半闲的话,我猛地惊出了一身冷汗,酒意都醒了一大半去。古墓的事情,除了冯小雨、蚊子和我之外,根本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他娘的这个陈半闲到底是何方神圣?他怎么知道我和蚊子进过古墓,还带出了古墓中的东西?     ps:各位看官,如果觉得流氓这本书还算可以,就不要再吝啬手里的推荐票和收藏了!另外有什么话相对流氓说,可以在书评区畅所欲言!嘎嘎。           第29章 陈半闲的秘密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陈半闲一语道破了我和蚊子心里最大的秘密,惊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从卧虎力山回来之后,关于古墓的事情,我和蚊子都是绝口不提,冯小雨自打醒过来之后也是疯疯癫癫的,连家人都不认识了。我们三个既然谁都没说,那陈半闲是怎么知道的?     一时间我的脑袋里思绪万千,却怎么都找不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来。     幸好蚊子的反应极快,他接过了陈半闲的话头,装傻充愣道:“半仙哥就是半仙哥,连说话都这么高深!不过什么你说什么古墓啊?这段时间我们哥俩就去过几次学校旁边的乱葬岗子,那片乱葬岗子除了荒草就是烂棺材板子,我们俩也没从那带什么东西回来啊!”     我也随声附和道:“可不是么,我们俩当时是逃课去网吧包夜,大半夜的,别说乱葬岗子里没什么东西了,就算是有,我们也不敢进去啊!”     “难道是我弄错了?”听了我和蚊子的话,陈半闲咕哝了一声,疑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然后又拿鼻子冲着我使劲的闻了两下,道:“绝对不会弄错!老胡的身上肯定有货,而且还是从古墓里带出来没多长时间的玉石一类的古玩。”     我心说陈半闲这鼻子都他妈快赶上军犬的鼻子了,从胡山阴身上摸来的这块萨满之印和我有着莫大的关联,所以我一直带在身上。不过这件事情除了我自己,甚至连蚊子都不知道,可这陈半闲又是怎么能用鼻子闻出来的?     见我不说话,陈半闲越发笃定道:“要是你们不拿我陈半闲当外人,就拿出来让我瞧瞧,要是信不过就算了,犯不上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咱们兄弟的感情,来,喝酒!”说罢举起了酒杯,自己先喝了一大口。     如果陈半闲一直抓着这事不放,那我肯定不会给他看,可是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说别的。我一拍大腿道:“你瞧我这记性,我身上倒还真有一块古玉,不过却不是从古墓里带出来的,而是我二爷爷的遗物!”     一边说着,我一边从怀里掏出了萨满之印,递给陈半闲观看。不过嘴上却是一口咬定,这东西绝对不是从古墓里带出来的,说到底我们和陈半闲并不熟悉,要是这小子跑去公安局举报我们盗掘古墓,贩卖文物,可真够我们哥俩喝上一壶了。     一见到萨满之印,陈半闲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两眼冒光的一把夺过了过去。他翻出了一把扩大镜,翻来覆去的把萨满之印看了好几遍,又对着灯光照了照,最后拿鼻子使劲闻了闻,又用舌头舔了几下方才作罢。我和蚊子看的目瞪口呆,这块萨满之印放在胡山阴尸骸上几十年了,如果让我拿舌头舔,我肯定不干。     把玩了十几分钟之后,陈半闲意犹未尽的把萨满之印放在了桌子上道:“好东西啊!绝对的好东西,我都多长时间没碰过这么好的东西了。”     之前我只知道这块萨满之印绝非凡物,此时听了陈半闲的话,更是勾起了浓厚的兴趣。况且当年胡山阴得到这块萨满之印也绝非是好路数来的,如果真能卖个好价钱,那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脱手。卖来的钱除了交我和蚊子的大学学费之外,整好拿来给冯小雨找个更好的大夫。     蚊子比我还着急,他迫不及待道:“半仙哥,照你的意思,这块玉石还挺值钱?能卖多少钱呀?”     陈半闲并没有着急回答蚊子的问题,而是掏出一盒利群,分给我和蚊子一人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根,这才慢悠悠的说道:“这东西应该是明朝末年的物件,玉石虽小,却是上好的和田美玉,瞧见上面年轮一样淡淡的轮廓没?颜色深的叫做玉轮,只有千年以上的玉髓才有,颜色浅的是尸沁,证明这是个货真价实的古董。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印章下面的文字应该是满文,虽然我并不知道上面刻得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块玉石既不是军符又不是官印,那么结合当时的历史,答案只有一个,这应该是诞生在清初的萨满教中的贵重信物。”     吐出一大口烟雾,陈半闲指着萨满之印上歪歪扭扭的刻着的胡山阴的名字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里,不过萨满教存世的古物少之又少,如果出手的话,相信也没有多大影响,正应了那句古话‘瑕不掩瑜’嘛!老胡,你可真让我开了眼了!”     蚊子说道:“半仙哥,我发现你怎么找不到问题的重点呢?说了半天,整的挺热闹,这块印章到底能值多少钱哪?     陈半闲想了想,伸出一只手掌在我和蚊子的面前晃了晃道:“如果老胡想出手,这块印章的价格,起码要五十万。”     我和蚊子听的咂舌不已,都说盛世兴收藏,可是这也未免太贵了一些,要是我有五十万,打死我都不会买这么个物件,既不能吃又不能喝,放在家里还提心吊胆。我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把萨满之印重新收好道:“半仙哥,我有个事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那鼻子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好使?”     陈半闲得意洋洋道:“实不相瞒,陈哥我这鼻子可是大有来历的,你们俩听说过摸金校尉没?”     蚊子摇摇头道:“半仙哥我发现你一张嘴都能跑火车了,摸金校尉那他妈是小说里的人物,和你的鼻子有什么关系?”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摸金校尉并不是虚构出来的人物,历史上是确有其人的。”看了我们一样,陈半闲说道:“摸金校尉从东汉末年兴起,解放前才逐渐消声觅迹,而我要说的,正是我们陈家和摸金校尉的秘密!”     原来陈家的世世代代都是靠着摸金倒斗过活的摸金校尉,晚清时候,陈家的摸金校尉中更是出了一位惊才艳艳的摸金元良,因为在家中排行老五,人称陈五爷。陈五爷打小就聪明伶慧,饱读诸家百子,可以称得上是满腹经纶。成了摸金校尉之后,陈五爷触类旁通,把周易风水,奇门遁甲,堪舆寻龙这些知识糅杂在了一起,最终写成了一本前无古人的风水巨作《地脉图》。     《地脉图》中包含了陈五爷毕生所学,分为上下两篇,上篇的内容多为寻龙点穴、风水杂录,奇闻怪事;下篇中则是周易卜算之类的内容。这本书可以说是巧夺天机,特别是下篇中的内容,如果学会,便可自问前程,趋吉避凶,用在摸金倒斗上简直无往而不利。也许是因为《地脉图》泄露了太多的天机,陈五爷最后没得善终。     陈五爷死后,《地脉图》又往下传了几代,可是无论是谁,一旦学过上面的内容,最后都得落个英年早逝,不得善终的下场。最后陈家人一商量,决定毁去下篇,只留下上篇的内容。虽然如此,可陈家人还是没有摆脱掉这样的厄运,最后传到陈半闲爷爷这辈的时候,《地脉图》已经失传,陈家这才摆脱了这个可怕的诅咒。     或许是因为基因突变,世世代代做摸金校尉的陈家人的鼻子,都灵敏的很。只要是沾着了古墓中的阴晦之气的人和物件,他们拿鼻子一闻便知。到了陈半闲这一代,除了继承了鼻子的特异功能之外,就只会一些周易卜算的皮毛,在哈尔滨开了一家古玩公司为生。     前段时间,陈半闲突然心血来潮,卜算了一卦。根据卦象显示,他会在哈尔滨东北方遇见人生中最大的两个贵人,能够给他带来巨大的财富,不过他水平有限,只能推算出这些,他这才误打误撞的来到了富锦。一面碰运气收点古玩物件,一面寻找那两个贵人,直到遇见了我和蚊子。     ps:还在等什么?推荐、收藏都使劲的砸过来吧!           第30章 悲欢离合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以前我总纳闷,《地脉图》里面的内容为什么多半都是寻龙点穴的风水堪舆之术?直到听了陈半闲的一番话,我才幡然大悟,一个积年的盗墓贼写出来的书,如果不是这些内容那才不正常呢!     至于胡山阴笔记上记载的,学过《地脉图》就会被诅咒的事,想必和陈半闲所说的,因为《地脉图》巧夺天机最后反被天谴,应该是同一件事。我对这类玄而又玄的说法,始终是不太相信的,我想包括胡山阴在内,每个学过《地脉图》的人之所以最后不得善终,并不是什么诅咒,而是他们自己多行不义咎由自取。     我想了想,对陈半闲说道:“虽然这块印章是我二爷爷留下来的遗物,不过逝者已矣,留着这么个宝贝在手里,除了睹物思人之外,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半仙哥,你多费心,帮兄弟找个买主,只要价钱合理公道,就卖了吧。”     听我这么一说,陈半闲一愣,随即乐的嘴都合不上了。把干瘪的胸脯拍的咚咚响,对我说道:“你能这么想我就太高兴了,老胡,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说罢陈半闲又掏出了三万块钱,交给我和蚊子,算作定钱。     我和蚊子都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钱,三捆红彤彤的毛爷爷拿在手里,一股沉甸甸的感觉让人从心里生出一股安全感,。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头一次觉得,这句话真他妈有哲理,我现在再看陈半闲那张俗不可耐的奸商脸,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三人皆大欢喜,又推杯换盏的喝了起来,直到外头已经天色放亮了,这才昏昏沉沉的一头倒在了床上,睡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喝了太多酒的原因,这一觉睡的非常踏实,等我和蚊子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我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脑袋,发现陈半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桌子上给我们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他在哈尔滨的住址和联系方式。     昨晚点的宵夜还剩下不少,我和蚊子也没那么多讲究,凑合着吃了一些,权当早餐了。     蚊子和我说,反正离着报志愿的日子还有好几天,他干脆就先行一步,回村里待上几天。另外陈半闲留下的三万块定金就先放在我这,怎么花都成他没意见。我感动的够呛,说实话,我之所以要把萨满之印卖掉,就是想给冯小雨交住院费。冯小雨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这次冯小雨出了意外,已经花光了他们家的积蓄,现在还欠着医院一大笔钱呢。     三万块钱虽然不多,可怎么说萨满之印都是蚊子从古墓里带出来的,虽然我们的关系没得说,但是刚见到钱就全部归我支配,我心里怎么也说不过去。     蚊子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他大手一挥道:“婆婆妈妈可不是你的一贯作风!老胡,虽然你没说,可是我知道,你是想用这笔钱给冯小雨看病,如果你真的拿我当兄弟,就尽管拿去用。”顿了一下,蚊子又说道:“咱们两个大老爷们都没保护好冯小雨,也有责任。”     我使劲的点了点头,好兄弟,一切尽在不言中。蚊子都这么说了,如果我再说些客套话,就真是对不起他这一片良苦用心了。退了房间,蚊子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车站,去赶回村子的班车。我则是揣着三万块钱,朝着医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午后的太阳很刺眼,充足的阳光晒的马路上热浪滚滚。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看着一张张陌生脸庞上的喜怒哀乐,我忽然觉得,其实能够活着,即使日子过的再平淡,只要能够自由的去笑、去哭、去发脾气,都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我现在收费口补齐了冯小雨的治疗费用,又买了一大束香水百合和一只水果篮,轻车熟路的走向了冯小雨的病房。     慵懒的阳光透过了玻璃窗,温柔的洒满了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子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很安静,冯小雨并有像上几次一样疯疯癫癫的大吵大闹,而是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睡的很深沉。似乎她真的只是在睡午觉,等会醒了之后,就又会变回那个对我和蚊子横挑鼻子竖挑眼,性格坚毅泼辣的冯小雨。     我把百合花和水果篮都放在了冯小雨的身边,看着消瘦了一大圈的冯小雨,我的心里又忍不住的难过起来。如果不是出了意外,她肯定会考上一所重点大学,然后快乐的生活下去,而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完全丧失了自己的意识,疯疯癫癫的。     那天我坐在冯小雨的身边,和她说了很多的话,从第一天遇见她,到开始暗恋她,再到后来我们和蚊子一起在卧虎力山里出生入死。     我记得有一个著名的小品演员说过‘初恋的,根本不懂爱情。’可是冯小雨在我的心里,已经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我暗下决心,即便是冯小雨没有答应做我女朋友,我也一定要找到《地脉图》上记载的那三样东西,把冯小雨彻底治愈。     接下来几天,我抽空回了一次村子,我老爹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着调,我前脚刚到家,他后脚就张罗着炒了一桌子的菜,说是为了庆祝我马上就可以上大学。其实我知道,他根本就是想要借机喝酒,我老妈虽然也看出来了,不过却并没有揭穿,也就由着我们爷俩推杯换盏的喝了起来。     期间我旁敲侧击的跟我老爹打听了一下我太爷爷的事情,不过我老爹也是知之甚少,除了村里人传言中的内容之外,他也毫不知情。无奈之下,我只好暂时断了追查下去的念头。而且自从在卧虎力山回来之外,那只黄皮子也消声觅迹,并没有再找我麻烦。     日子就在平淡中一天一天悄然溜走,转眼就到了发榜的日子。     我考了四百多分,这样的成绩算不上好,却也不坏,填志愿的时候,我选择了哈尔滨的一所农业大学的历史系。而蚊子考了三百分多一点,不出意外的落了榜,不过这小子说是舍不得和我分开,补填志愿的时候,也选择了哈尔滨的一所艺术学校的美术系。     事后,蚊子还牛逼哄哄的对我说:“等着吧,十年后,咱们中国的艺术界,我林文怎么也得算是泰斗级别的人物!”对于蚊子的自吹自擂,我早就习以为常,不过一想起五大三粗的蚊子即将拿起画笔,我就打心底的别扭,可我还是希望这个从小玩大的好哥们,能够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来。     八月中旬的时候,我的录取通知书终于发到了我的手里。     我拒绝了老爹要去哈尔滨送我的提议,买了去哈尔滨的车票,准备一个人踏上求学之旅。等到我走的那天,只有蚊子来车站送我,在车站的站台上,蚊子狠狠的拥抱了一下我,道:“老胡,你就放心大胆的前边开路吧,再等一个月,我也就杀过去了,一想到艺术学院那些水灵灵的大美妞,我现在都激动的睡不着觉。”     我说蚊子你小子也就这点出息,我先行一步,等你到了哈尔滨,我给你接风洗尘。想了想,我又对蚊子说道:“你走之前,多过去看看冯小雨,我这一走,心里总觉得放不下。”     蚊子拍了拍胸脯道:“这是自然的,老胡你就别操心了,我一有空,就肯定去医院看嫂子去!”     此时火车拉响了长长的汽笛,我使劲拍了拍蚊子的肩膀,转身跑上了车厢。我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阵阵的悸动,冥冥之中,我觉得我想要找的地龙角、凤凰胆和御魂珠,正在哈尔滨等着我..     ps:这周的推荐票还一张都没有呢,这样的成绩实在是汗颜!大家手头如果还有剩余的票子,就投给流氓吧!           第31章 旅途鬼话(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坐的这趟车,还是九十年代的那种绿皮老爷车,速度慢的和牛车差不多。     这趟车人不多,很多座位和卧铺都是空着的,所以并不用对号入座。等我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好之后,这辆老爷车已经‘哐当、哐当’的出发了。熟悉的城市一点一点的向后退去,最终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虽然这次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出远门,心情难免有些激动。也不知道几百公里外的另一座城市,等着我的将会是什么,也许有欢笑、也许有泪水,不过我会把这些都牢牢的记住,等到以后有机会,一一讲给冯小雨听,因为我要替她度过本来她也应该享受的生活。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随着火车经过了几个车站,车上的乘客也多出了不少,我身边和对面的座位上都坐满了人。坐在我对面的是两个二十郎当岁的青年,一个染着黄毛,另外一个脸特别长,而且还长着一脸的青春痘。而坐在我旁边的是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子,看样子应该也是去哈尔滨上学的大学新生。     黄毛是个自来熟,属于三分钟不说话就憋得全身难受的主,他看了看我身边的女孩搭讪道:“美女,你这是要去哈尔滨上学?”     “是啊,你怎么看出来的?”也许是冷不丁的从高中的学山题海里爬出来,女孩一点都不拘谨,反而显得很兴奋道:“你们也是大学生么?读的哪所大学呀?”     黄毛见女孩搭话,立刻来了兴致,摆出了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说道:“怎么看出来的?当然是算出来的!实不相瞒哥哥我会算卦,要说前知五百载,后知五百载那是扯淡,不过上通天文下晓地理,却是信手拈来,全不费工夫的!”顿了一下,黄毛又说道:“你去哈尔滨是要读哪所大学啊?我就是哈尔滨人,大家交个朋友,以后也能相互照顾照顾。”     没等女孩回答,青春痘却接过话茬道:“小妹妹你可千万别听他的,这小子靠这一手忽悠老鼻子(东北话很多的意思)小姑娘了,我说黄毛你他妈还能不能有点与时俱进的精神了?就你这套话,我耳朵都快听起茧子了!”青春痘一边说,一边从一个大背包里掏出了不少的零食和啤酒,放在了桌子上,对我们说到:“到哈尔滨还得十几个小时,咱们也别干坐着,这有吃的,你们随便吃哈!”     黄毛被揭了老底,也不生气,随手启开了两听啤酒,递给我一听道:“我这不就是为了调节一下尴尬的气氛么,来来来,别光看着啊,开造呗!放心吧,我们哥俩虽然长的对不起观众了一点,不过绝对不是坏人,违法乱纪的事也从来没干过。”     女孩被他们逗的‘噗嗤’一乐,也不拘谨,随手拿起了一大包薯片吃了起来。     “这就对了呗,相见即是有缘,整的这么拘谨干啥。”黄毛一边说一边把啤酒递到了我面前道:“怎么着兄弟,人家小姑娘不喝酒我不挑,咱们都是大老爷们,整一瓶啊!”     虽然我并不想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过这两个人看起来并不像坏人,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我的学费和生活费都存在卡里了,身上的所有现金加起来也不过才二百多块钱。况且有我身边的这个女孩比着,我也不能跌份啊,我犹豫了一下,从黄毛的手里接过了啤酒,说了声谢谢。     我们四个的年纪都差不许多,而且黄毛和青春痘又很会调节气氛,很快我们相互之间就变得熟络了起来。他们两个的话本来就比较多,又是特别能侃,被酒精一刺激,话匣子打开就关不上了。也不知道是谁开了个头,我们之间的话题很快就扯到了鬼故事上。     黄毛仰头喝干了一听啤酒,随手又启开一听道:“我看要不这样好了,咱们几个一人讲一个鬼故事,如果谁的鬼故事吓人,等到了哈尔滨,就让另外三个人请他吃顿饭怎么样?”     黄毛的提议立刻得到了女孩和青春痘的赞同,我也没什么意见,在卧虎力山里头,光僵尸我就看见好几个,还能怕几个鬼故事?见我们三个都没异议,黄毛清了清嗓子道:“我几先讲一个吧,既然咱们是一边喝酒一边讲鬼故事,那我就讲一个关于酒鬼的故事好了。”此时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车厢里的乘客大部分都已经睡觉了,只有火车行驶不断发出的‘咣当、咣当’的声音,这样的氛围正好适合讲鬼故事。     稍稍酝酿了一下,黄毛煞有其事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押了一口啤酒,讲了起来。     说的是刚解放那会,新中国刚刚成立,很多城市都在战火中被打烂了,百废待兴。而作为中国当时唯一的重工业基地,哈尔滨兴建了许多的轧钢厂,日以继夜、加班加点的不断生产钢材,然后源源不断的运送到各个城市中去。为了能提高生产效率,很多轧钢厂都在厂区附近建了家属楼,这样一来,工人上下班省下来的时间,又可以多生产不少钢材出来。     当时有一家新建的轧钢厂要盖家属楼,可是厂区周围除了民房就是别的轧钢厂,就剩下一块乱葬岗子算块空地,无奈之下,轧钢厂只好在政府批了地,在乱葬岗子上盖了几栋家属楼。刚开工的时候,就有人和厂里的领导反应,说是怕冲撞了孤魂野鬼,闹出事故。不过这个轧钢厂的厂长,是从部队退伍的老红军,脾气很是倔强,根本就不信这一套,还把提建议的人狠狠的批评了一顿,说他是封建主义残留的大毒瘤。     就这样,家属楼就土动工了,让人诧异的是不但没出任何意外,整个工程进展的的都非常顺利。轧钢厂的厂长也沾沾自喜,逢人就说:“什么妖魔鬼怪,我看都他娘的是纸老虎!老子革了一辈子命了,杀死的小鬼子和国民党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要是真有孤魂野鬼,我揍的它姥姥都不认识它!”     不过等到家属楼竣工了之后,工厂的职工却没有人愿意搬进去居住,厂长大会小会的开了好几场,无论怎么动员,大家就是不愿意搬,毕竟在乱葬岗子上盖的房子,就算再好,也没人乐意住。厂长没办法,只好找到厂里的卡车司机徐师傅。     这个徐师傅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是厂长的警卫员,此时老首长发话了,就算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只好硬着头皮搬进了新建成的家属楼里。住了几天之后,却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新建的家属楼宽敞明亮,比起徐师傅以前住的平房来,简直好太多了。     见徐师傅在新楼里住的好好的,厂里其他的职工也纷纷搬了进去,转眼间几栋家属楼里就全部住满了人。为了这事,厂长特意开会表扬了徐师傅,还给徐师傅评了个劳动模范。     单说徐师傅这人,平时也没什么爱好,除了每天给厂里开卡车之外,就爱喝酒。这天交了班,徐师傅和几个同事一直喝酒喝到了半夜,头重脚轻的走回了家属楼里还没等进家门呢,就觉得肚子疼的忍不住,赶紧跑到厕所放茅去了。     那个年代的厕所还没有在房间里的,都是一个楼层一个,大家公用的。徐师傅捂着肚子,刚跑进厕所,就瞅见一个约摸六七岁样子的小男孩在水池子边上刷牙。     徐师傅本来是个热心肠的主,心说这是谁家孩子呀,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厕所来刷的哪门子牙呢?于是就问了一声:“孩子,你是谁家的?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呢这是?”     可是那小孩根本没搭理徐师傅,还是背对着他,继续刷他的牙。     先前说了,这栋楼里住的都是轧钢厂的职工家属,所以平常大家都认识。徐师傅心说这谁家小屁孩子,怎么一点礼貌都不讲呢?想到这,他暂时忍住了放茅的冲动,往前走了两步,提高了声调说道:“赶快回家睡觉去,一会你家大人找不见你,不揍你的!”     小孩听到这里,肩膀抖了一下,嘴里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就好像真的在刷牙,说不清话一样。     “嘿,你再不回家去,我现在就揍你!”徐师傅这回可是来了火气,抬脚就要踢这孩子两脚。可是他脚刚抬起来,却死死的停在了半空中,因为那个小孩这时正好转过身来,正对着徐师傅。     直到这时候徐师傅才看清楚,这孩子根本不是这栋楼里的,可是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呢?而且他哪他妈是在刷牙啊,他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正在那一下一下的剜着嘴里的肉,借着昏黄的灯光可以看到,他整个嘴唇都不见了,两排白生生的牙齿裸露在空气中,正一口一口的从嘴里往外吐着血沫子,而且血沫子里还有一块一块猩红色的碎肉。     “咯咯咯..”小孩瞪着两只空洞的眼睛看着已经吓傻了的徐师傅,模模糊糊的说道:”叔。。叔叔..你要不要.要不.要剔剔牙?“     一边说着,小孩一边笑着把那把水果刀伸向了徐师傅的嘴唇。     ”妈呀!“徐师傅终于回过神来,吓得怪叫一声,撒腿就往家里跑。     一路狂奔到家里,徐师傅刚把门锁好,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还有那个小孩断断续续又含糊不清的声音:”叔叔.。叔叔..我冷..我给你.剔剔牙!“     ”我他妈晚上吃的鸡蛋羹,不用剔牙!“徐师傅的声音都变了,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差点让他心脏从嘴里跳了出来,他也终于想了起来,这个看着有点眼熟的小孩,正是前段时间在厂区附近被卡车撞死的那个孩子。当时正赶上下班,徐师傅也去看了热闹,这孩子鼻子往下,血肉模糊,都看不出来形状了。     正当徐师傅快要吓尿了裤子的时候,他媳妇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诧异道:”老徐,你干什么呢?“     ”没.没干什么!“徐师傅怕自己媳妇害怕,强作镇定的摇了摇头。     说来也怪,从徐师傅的媳妇从屋子里出来之后,敲门声竟然停了下来,而且那个小孩的声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次变得静悄悄的。     ”哦,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给你做了碗面条,还热乎着呢,你快趁热吃了吧!“徐师傅的媳妇一面说着,一面从厨房端出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面条,放在了徐师傅手上:”赶紧吃完睡觉,明天还上班呢。“     你还别说,被刚才这么一吓,徐师傅的肚子竟然不疼了。而且看着热气腾腾,白汤绿叶的面条,不免有些食指大动,徐师傅也没多想,接过了媳妇递过来的筷子,狼吞虎咽的吞了一大口下去。可是这面条闻着虽然很香,吃到嘴里却是滑滑腻腻的,还有股子浓郁的血腥味道,呛的人有些作呕。     ”面条.好.吃.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徐师傅媳妇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徐师傅看个不停,嘴角还挂着一抹怎么看怎么诡异的笑容。     ”啊!“徐师傅的神经崩的死死的,只觉得头发都一根一根的竖了起来,浑身的毛孔都在往外喷着凉气,再低头一看,碗里哪来的什么面条,分明就是一大碗的人肠子!不等徐师傅再有所反应,他媳妇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张开了猩红的大嘴,死死的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ps:求推荐、求收藏、各种求!!!           第32章 旅途鬼话(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黄毛的故事讲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而且这小子非常善于拿捏气氛,饶是我平日里胆子不小,听了这个鬼故事也不免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毛,后脊梁都往外冒冷气。我身边的女孩也被黄毛的故事吓得够呛,不过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说的是真事么?”     对我们的反应黄毛很是得意,他抓起了一把花生米,一颗一颗的扔进嘴里道:“当然是真实的了,当时我有一个表舅在哈尔滨刑警队上班,这桩案子就是他们接的。听说后来调查的时候,又发生了很多诡异的事情,不明不白的死了好几个警察,不过公安局都封挡了,我表舅也没和我说过。”     青春痘也在一旁附和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都过去好几十年了,就算是土生土长的哈尔滨人,现在也未必能有人知道。我也是小时候,听街坊里几个老大爷闲聊的时候说过几次。不过他们说的都是含糊其辞,哪像你小子这么门清,这个故事挺够劲,真他妈过瘾。”     黄毛对青春痘说道:“我这个鬼故事可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往大了说都他妈快赶上一门艺术了,能不吓人么?我的故事你也听了,怎么着,该你来上一段了吧?”     青春痘摆摆手道:“刚才我的确是在肚子里准备了几个吓人的段子,不过让你小子这么一比,根本拿不出手来啊,你容我再想个吓死人不偿命的。”说罢青春痘扭头对我说道:“这个兄弟一直沉默寡言,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主,干脆你先来一个得了。”     我没想到青春痘这么圆滑,借力打力的把包袱抛给了我。不过他们三个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关键时刻我也不能露怯了不是?总不能把我们在卧虎力山里的勾当当成鬼故事讲出来吧?思来想去,我突然想起来,上初中那会,蚊子有一段时间迷恋上了恐怖小说,经常在学校旁边的书摊上租来看。     当时我也跟着看了几本,不过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里头的内容我也早就忘的七七八八了,也根本讲不出来一个完整的。此时临阵磨枪,我挑了一个印象最深,也是记得相对完整的鬼故事,添枝加叶的对着他们三个讲了起来。     俗话说:吃水不忘挖井人,所有人都知道水井在农村是一个非常好的东西,给人很多方便。但是有的时候,水井也是一个更加让人害怕的地方,如果半夜起来上厕所,突然听到水井里面传来声音,你会有什么感想?     叶家村是四川的一个小山村,这个村由于远离城市,所以比较原始,村子里的人都比较和善,村子里的人都比较信神,所以修了一座庙专门用来拜祭神仙,村子里的人叫这个庙叫做祖庙。     祖庙位于村子的东边,占地不是很大,只不过由于随着时间的飞逝,所以祖庙显得比较古老而又充满神圣。叶家村的人在每月初一都会去拜祭祖庙同时献上祭品。而在村子的西边却有两口大井,村子里的水都来自这里,但是为什么有两口呢?听村子里的人说很久以前那里只有一口井,并没有第二口井。     原来以前村子里面只有西边的那一口井,每个人都在那里打水,就这样过了很久,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回来了,这个人叫叶华。当年叶华由于在外面做生意赚了大钱,对村子里的建设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捐了很多钱。村子里的人都很感激他。     那一天是一个大好的天气,叶华年纪大了,不知怎末的患上了一种怪病,走了好多家医院医治却一直没有办法医好,最后没有办法,老人也就不抱甚么希望,可能是由于老伴走了人老了而且家里的晚辈又不争气吧,思乡了,最后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毅然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故乡也就是叶家村,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     当时是在一个夏天,叶家村的老村长坐在门口的树下乘凉,眼睛看着村里的一切,最后目光看到了一条山路,隐隐约约看到远方有一个人影,但是由于距离比较远,当时自己年龄也很大了,所以没有怎没在意。但是就在没有多久后,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阵走路的踏踏声,由于老村长回头去看,看到一个身穿白色短袖的老人,年纪和自己一般大,但是记忆里面并没有这个人。     就在老村长疑惑的时候,突然那个人说话了,说了一声老叶,我回来了,但是老村长还是不知所以。于是,问了一句,你是。。?这个时候那个人说,我是叶华啊,以前我们一起长大的啊,不过后来我出去了,你留在村里面,想起来没有啊。     这么一说,老村长顿时说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这么多年没有见,现在我都不认识你了,变化太大了。叶华说是啊,岁月真实太快了,我们小时候的情景好像就是在昨日发生的一样啊。     老村长于是问他,为什么回来啊。由于是老朋友所以没有说呢么隐瞒的,就将自己的事和老村长说了。村长一听,顿时大发雷霆,觉得叶华家里的子女太不孝了,只为了遗产,完全不关心自己的老友。就这样,叶华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叶家村。     老人住在自己的老宅,很是舒服,觉得这才是自己的家,城市里的家根本不适合他,一时之间突然觉得自己的病好了很多似的。叶华一个人每天和自己的老友聊聊天、喝喝茶、看看大山,觉得生活十分惬意,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自己平静的生活被打乱了。     老人的儿子找来了,说什么也不走,就是要和老爷子住在这里,其实老人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儿子只不过是来看看自己怎么样,惦记着自己的家产。     唉,老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也就没有说什么,但是老人对自己的儿子的行为却有点担心,因为自己的儿子仗着自己势力在城里横行霸道,做的那些事,自己都一清二楚,只不过没有点破。     就这样,生活不再像以前一样平静了,每天老人都有点担心自己的儿子,因为他每天不是跟村里面的人打牌,就是喝得烂醉回家,由于自己缺少管教所以性格很霸道,每天都很晚回家,老人有点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终于,一件可怕的事发生了,老人的儿子回来一个礼拜后,在晚上喝醉酒回来在路上看见村子里的一个姑娘长得十分漂亮水灵,于是以前的恶习显露出来了,又因为喝了很多的酒,所以不好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在路上将那个女子给强暴了,然后又醉醺醺的回到了家,第二天噩耗传来,那个被强暴的女子投井自杀了,早上打水的人看到水井里漂浮着的尸体才发现的,这个女的被玷污了,于是整个村子都传遍了。村子里的人经过一阵调查,终于怀疑是老叶的儿子干的,于是围着房子不让人出来,老叶一直到这个事情,当场就心脏病发作,差点就远离人世,被人抱上了床,老叶的儿子被村里的人抓起来了,好像是要商量怎么解决。     没有几天,人们就将那个姑娘给下葬,但是姑娘的家人发现一个令人不解的事,就是在整理那个女子的遗体时,她的家人发现女子的眼睛整的大大的,怎么弄都不能把眼珠遮起来,看起来很是吓人,最后无奈只能盖上一张白布。就这样一阵忙活后,女子被下葬了,就葬在水井的前方不远处,而老叶的儿子也被人们抓住,最后村里的人决定拜祭祖庙,然后将老人的儿子处决,因为他自己犯下的错。     老叶从昏迷中醒来,一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脸色都变白了,身体顿时虚弱了好多,最后强行从床上起来,找到那个姑娘的家里,跪在他们面前,请求他们放过他的儿子,当时,女子的家里人都还是很是很伤心,一看到老叶,更加充满了愤怒,说你还来我们家里做什么,就是你儿子害的我女儿自杀了,现在还想让我们放过他,不可能的。     老叶一听这个,顿时整个人就倒在地上,再一次昏迷了。     女子下葬后的第二天,突然发现一件怪事,就是村里的水井没有水了,大家都觉得很奇怪,整个水井变得一滴水都没有,而且水井深不见底,最后村长叫人下去看看。但是结果让他们大吃一惊,就是井底的泉水眼干枯了,没有泉水冒出来了,于是经过村里的人一阵讨论,决定在旁边再挖一口水井。     就这样,没过几天又一口新的水井出来了,大家开始打这口水井里面的水,但是没有人想到就在水井修好的那个晚上半夜的时候,有人出来方便,结果没有想到居然听见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最后跟着声音的来源寻找,,发现竟然是来自那口干枯的水井里面。     这可将那个人吓了一跳,他壮着胆子走到水井前面,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从井底断断续续传来,好像是还.我。。命。来。声音听起来煞是冰冷,吓的那个人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家里面躲到了被子里面。嘴里还不停的说鬼啊,鬼来寻仇了。。     第二天,全村人都知道这件事,觉得很是蹊跷,难道是那个女子的鬼魂回来了?难道真的是来复仇的?这可是将老叶和自己儿子吓了一跳啊。老叶觉得不行,是自己儿子犯下的错,于是打算晚上去看一看。     半夜,老叶一个人带着手电来到了水井边,竟然真的听到井底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女子的声音,于是壮着胆子朝井底大声说一句,姑娘,是不是你的鬼魂啊,出来啊。老叶觉得说完后整个人都好多了,突然发现自己的后面好像有一个白色的女影,于是回头一看。     这一回头一看将自己吓的跌倒在地上,原来那个女子的鬼魂真的回来了,只见那个女子飘在空中,全身穿着一件白裙,但是白裙跟死的时候一样,很是凌乱,最后头发散乱的披着,露出一张白色的脸,只不过眼睛众的眼球睁得大大的,好像是死不幂目的样子。     老叶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鬼魂,于是跪下来说,能不能请姑娘放过我的儿子,说完在地上磕头,过了一段时间,那个鬼影突然说出了话来,那声音真的是像从九幽而来,听得人瘆得慌,鬼影说,不行。你儿子害的我自杀,必须偿命。否则,我将世世代代化作厉鬼纠缠你们家人。     一听见这个,老叶顿时整个人都失去了希望,双眼都没有神采了,最后连鬼魂消失了都不知道。只是嘴里念叨着,没救了、没救了。然后昏倒了,老叶这一倒下去就再也没有醒来,第二天人们将老叶的儿子处决了,然后埋葬在老叶的旁边。     从此,叶家村回复了往日的平静,枯井里面再也没有传来女鬼声。           第33章 旅途鬼话(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们乘坐的这辆绿皮老爷车,如同哮喘病发作的病人一样,‘呼哧呼哧’的在漆黑的夜色中缓慢前行。通亮的车厢里,除了我们四个还大眼瞪小眼的毫无睡意之外,其他的乘客早就已经进入了甜蜜的梦想,偶尔有人发出了低沉的梦呓声,更增添了几分寂静之意。     虽然经过我添枝加叶虚构了不少的情节,可还是比不上黄毛讲的诡异离奇。不过大家都沉浸在黄毛营造出来的气氛中,所以我的故事虽然不算太恐怖,此时听来,却也是凭空多了几分恐怖的味道来。     青春痘掏出一盒软包长白山,给我和黄毛一人散了一根,然后自己也点上一颗狠狠的吸了一口道:“天道昭昭、恶有恶报,胡兄弟的故事虽然不算太恐怖,却能引人深思,发人深省,鬼故事能讲到这个程度,胡兄弟的水平实在是高!”青春痘说罢,看了看黄毛问道:“你还记得‘呼兰大侠’不?”     黄毛想了想道:“就是那个一夜之间连杀了五十四口人,中央专案组调查了两年,都没抓住的‘呼兰大侠’?不过这小子不就是杀的人多了点么,也不能算作鬼故事啊,我说你小子顶着个炸药包的脑袋,想了半天,就想出这么个滥竽充数的故事来?”     青春痘摆摆手道:“还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了?俗话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们只知道呼兰大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佐罗一样牛逼哄哄的人物,却不知这里头的隐情,说起来那可真叫一个惊心动魄,闻者惊魂。”     黄毛不耐烦道:“行了,你他妈可别吹牛逼了,你不说,我们上哪知道有啥隐情去?你要再磨叽一会,火车都到哈尔滨了。”     “那好,咱这就开整!”青春痘张口吐出一大口烟,组织了一下语言,和我们讲起了呼兰大侠的故事。     呼兰大侠的故事,发生在哈尔滨呼兰区。当时呼兰还没有并入哈尔滨的行政管辖范围,是个不大的小县城。     当时改革开放才刚刚开始几年,在邓大爷的号召下,全国上下都掀起了一股搞活经济的变革浪潮,在这场经济的变革中,呼兰这座历史悠久的小县城,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很多机关单位也在寻求变革,纷纷把业务承包给职工,以此来调动大家的生产积极性。     单说当时呼兰县城郊区,有一家国营的木材厂,连年的亏损已经让这家木材厂濒临倒闭。厂子里的领导大会小会的开了好几场,最后一致决定把厂子承包给一个叫做杨震天的厂里职工。     杨震天是个退伍转业的军人,由于踏实肯干,连着三年都被评为县里的劳动模范,还曾经作为县里的代表,在省里开过会。不过杨震天的名字虽然起的很是霸气,可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副虎背熊腰的魁梧体格下,整个人却很是腼腆,甚至和厂里的女职工打声招呼,都会脸红心跳。他的家人几年前在一场车祸中死的干干净净,孑身一人的杨震天,平时就住在厂里的单身宿舍里。     承包里木材厂之后,杨震天可以说是费劲了心思,虽然木材厂亏损的情况有些好转,可是总体上还是入不敷出,甚至年底的时候,连工人的工资都开不出去了。等着开工资回家过年的职工找他闹了好几次,最后杨震天没办法,只能先给职工放了三天的假期,然后承诺假期过后,拖欠的工资一定一分不少的发到他们手中,才勉强平复了职工们激动的心情。     这天是腊月二十三,农历的小年。     杨震天在饭店要了几个小菜,又买了几斤烧酒,独自一个人在单身宿舍里借酒消愁。充满了浓浓欢庆气味的鞭炮声,不断的从县城的方向传来,可杨震天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该用的办法都用了,可是木材厂的亏损情况还是没有好转,整天追讨工资的职工,仿佛一座大山一样,压得他透不气来。     正所谓是借酒消愁愁更愁,杨震天越喝越愁,越愁越喝,不知不觉间,几斤烧酒全都下了肚。虽然平日里杨震天的酒量很大,可是此时足足喝了好几斤的烧酒,他也觉得一阵阵的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的往上涌,他赶忙推开了门,跑到宿舍外头吐了起来。     东北的冬天黑的早,虽然才刚刚下午四点多,天色却已经逐渐的黑了起来。     昏天黑地的吐了好一阵,直到吐出了几口苦水,杨震天这才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冰碴子一样的冷气,吹在了杨震天裸露在空气中的身体,不断的带走他的体温。虽然已经喝的晕晕乎乎的了,可是厂子的亏损、拖欠的工人工资这些事情还是萦绕不去,甚至比清醒的时候来的还要让人心烦意乱。     这个金钱关系至上的社会,杨震天一个愣头青一样没人脉、没钱的毛头小子,根本没有办法可想。巨大的精神压力下,杨震天突然生出了一股子难以名状的绝望,对着愈来愈浓的夜空,杨震天发了疯一样的大喊大叫道:“贼老天,难道你真他妈要逼死我么?钱,钱..我他妈上哪去弄这么多钱来?”     没人回答杨震天的问题,静悄悄的夜色中,只有能冻掉人下巴的冷风不断的吹过厂子里的电线,发出了彷如厉鬼索命的‘呜呜’声。     杨震天绝望了,他伸手在冰冷的地面上划拉了一下,正好摸到了一片锋利的木片。犹豫了一下,杨震天猛地握紧了木片,就要对着自己的脖子割下去。正在此时,忽然一阵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来:“我.我.能帮..能帮你..”     随着话音一落,一个女人的身影从不远处的一大堆木方后面走了出来,此时天色已经很暗,杨震天迷迷糊糊的根本看不清女人的长相,只能勉强看清对方是个女人。不过所有的职工都放假了,现在木材厂里只有杨震天一个活人,难道是厂里来了小偷?     想到这里,杨震天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厉声问道:“你他吗是谁?深更半夜的,来厂里干什么?”     女人犹豫了一下,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是黄仙姑..我能帮你,不过..不过.你要把你的命给我..然后再去帽儿山.天玄洞里.取出一枚叫做.御魂珠的宝物.和一具死而不腐的神尸来..我就可以帮助你摆脱困境..”     女人说话的声音时断时续,她的舌头好像是硬的一样,说话的声音也怪异的很。     杨震天也是压力太大了,听说女人能帮他度过难关,当即一口许诺了下来。至于女人说的,要他命的事情,杨震天并没有放在心上,刚才自己都要自杀了,只要能够摆脱现在的困境,就算真的把命给这个看上去神秘兮兮的女人又如何?     见杨震天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女人当即给了他一副地图,嘱咐了他很多的注意事项之后,身体一闪,顿时消失在了黑暗中。而杨震天也一步三晃的回到了房间里,一头扎在了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到杨震天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他当即动身,买了一张去帽儿山的车票。期间谁也不知道杨震天究竟在帽儿山里有了一番怎么样的奇遇,只是两天之后,从帽儿山回来的杨震天不光结清了职工的工资,还每人多发了几百块的奖金。     而且从此之后,木材厂的效益也越来越好,每天的订单排都排不过来,几个月后,终于扭亏为盈,杨震天也赚了很多的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杨震天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每天里昼伏夜出,而且他居住的单身宿舍也成了禁区,除了他自己之外,谁都不让进。     直到有一次月底结账,厂里的会计要找杨震天报账,找来找去厂里都不见杨震天的影子。没办法,会计只好找到了杨震天的单身宿舍。可是会计敲了好一阵的门,房间里都没人答应,他正要离开,房间里却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     会计以为杨震天在穿衣服,因为这笔账急着要报,会计也没多想,扭头就推门走了进去,可是他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杨震天的房间拉着厚厚的窗帘,一股浓烈的腐臭气味扑鼻而来,在他的床上,一个浑身酱紫色的干瘪尸体,盖了一床蓝色的寿衣躺在那里。一双已经烂成了两只黑窟窿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会计看个不停,几条白花花的肥蛆爬进爬出的异常恶心。     会计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即吓得屁滚尿流的直接跑去公安局报了案。等到民警赶到现场的时候,杨震天正坐在床上的干尸旁,他冷笑一声,一言不发的举起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三下五除二的杀光了所有看到他房间中秘密的人。然后带了好几万块,消失不见。     公安局当天就立了案,县里的刑警队和民警全都派上了街,准备抓捕杨震天。就在当天夜里,呼兰县公检法家属楼里,一共五十四口人,全都被人斩杀,而且手法异常血腥,场面惨不忍睹。而这五十四个死者,被摞成了一个古怪的祭坛的形状,在这个用尸体摆成的祭坛后面的墙壁上,有人用血写了一句“仙姑换命、凡人莫阻,帽儿山神尸还魂、玄天洞黄泉难渡,杀人者,呼兰大侠杨震天。”           第34章 线索(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青春痘的故事着实让我吃了一惊,此前我虽然已经找到了解救冯小雨的办法,可是需要用到的三样东西,我却是毫无头绪。没想到这次误打误撞的,竟然从素不相识的青春痘的嘴里,知道了最重要的御魂珠的下落。虽然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不过我暗下决心,等到蚊子来哈尔滨之后,我俩一定要去帽儿山走一遭。     我正胡思乱想着,黄毛却在一旁说道:“说你小子滥竽充数你还不乐意听,故事虽然离奇,可是不合理的地方也太他妈多了,首先自称黄仙姑的那个女人是谁?她是怎么帮的杨震天?还有杨震天杀人的动机是什么?这些重要的东西,你都说的不尽不实,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一点都不恐怖!”     青春痘瞪着眼睛道:“去你大爷的,我算看好了,我就算给你讲一本聊斋,你也肯定会挑出一大堆的毛病!我又他妈不是呼兰大侠,上哪知道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去?不过我想那个自称黄仙姑的女人,十有**应该是只成了精怪的黄皮子。”     两个人鸡头白脸的争论了好一阵,也没分出个高低来,最后还是坐在我身边的女孩下了结论,如果论起恐怖来,黄毛的故事应该排第一,不过青春痘讲的故事虽然不怎么吓人,却胜在诡异离奇,可以说是各有千秋不分伯仲。干脆等到了哈尔滨,大家干脆每人都出一些钱,好好的吃一顿。     黄毛和青春痘都同意女孩的提议,我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别说大家出钱了,就算是让我自己请客,我也不会有丝毫犹豫,毕竟御魂珠的消息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我又旁敲侧击的和青春痘打听了一些关于帽儿山玄天洞的事情,青春痘想了想告诉我,这个故事他也是从朋友的朋友那里听来的,具体的情况还真不知道多少。不过他知道,帽儿山在尚志市的境内,从哈尔滨坐车,也就个把钟头就能到。     四人天南海北的又闲聊了一会,等到天色已经完全大亮了,这辆绿皮老爷车终于驶入了哈尔滨火车站。虽然一夜没合眼,不过我却一丁点的睡意都没有,跟着黄毛和青春痘,从车厢里走了下来。     微凉的晨风吹过,我使劲儿揉了揉脸,哈尔滨终于摘下了神秘的面纱,把她最真实的一面,直接展现在了我的眼前。不过对于我这个从来没到过大城市的土包子来说,和富锦县城比起来,这里唯一的不同就是,人多一些,车多一些,楼房也高了一些。     黄毛和青春痘都是哈尔滨本地人,他俩带着我们找了一家干净的饭馆,点了几样特色小菜,简单的吃了一顿早饭。因为我和女孩都还要赶着去学校报道,所以并没有多做停留,吃过了早饭,四人相互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就此告别。     我找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学校而去,报完名,登过记,正式的成为了一名大学生。     以前我和蚊子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大学生活有多美妙,可是等到真正开始了大学生涯之后,我才发现‘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句话简直说的太有道理了。除了每周一节的专业课之外,剩下的时间都是自由活动,甚至除了辅导员之外,讲师都认不全系里的同学。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就悄悄溜走,我军训结束了一周之后,蚊子也终于风尘仆仆的杀到了哈尔滨。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没见,这小子似乎又变得结实了不少,壮硕的体格极具视觉冲击力,都快赶上美国电影里那只叫做金刚的大猩猩了。     蚊子告诉我,冯小雨的情况很不好,因为每天只能靠打点滴维持,冯小雨整个人都快瘦成面条了,而且她也变得越来越疯疯癫癫的,除了谁都不认识之外,有好几次都差点没用剪刀伤到护士,现在每天二十四小时,最少都有一个人看着她。     听完蚊子的话,我的心情变得非常沉重,以冯小雨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不尽快找到地龙角、凤凰胆和御魂珠的话,恐怕她真的再难坚持多久了。当即我把在火车上,从青春痘的嘴里听来的那个呼兰大侠杨震天的故事和他讲了一遍。     据我推断,帽儿山玄天洞里,肯定有一座古墓。而御魂珠,十有**就在这座古墓之中。     蚊子听后,大手一挥道:“我还是那句话,该咋整就咋整,卧虎力山那么凶险咱们都过来了,以你祖传《地脉图》的风水秘术,加上我这副身板,别说一个帽儿山了,就算是去盗了秦始皇的陵墓,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点头称是,虽然我们哥俩都有经验,可是毕竟古墓是属于死去的人的世界,诸般凶险不言而喻。而且帽儿山古墓,也只是我的一个推断,缺乏有力的证据。退一万步讲,如果我的推断真的准确的话,我们哥俩一定要多多的准备好装备物资。     更重要的是,青春痘讲的故事里,杨震天是从帽儿山带回了一个神尸。虽然我不知道神尸是什么东西,不过多半应该是死而不腐的僵尸一类,所以其他的东西都可以不带,唯独干粮清水,还有克制僵尸的黑驴蹄子和糯米是一定要带足的。另外,如果有机会,最好再弄几件趁手的防身利器。     不过要想弄到这些东西,需要不少钱,我和蚊子商量了一下,决定联系陈半闲,反正已经收了他的定钱,干脆这次就把萨满之印卖给他。而且陈半闲的人脉很广,整好问问他,有没有安全的渠道,搞到我们哥俩需要的几样装备。     说干就干,我当即给陈半闲打了个电话。这小子本来在电话里还一腔睡意,不过一听说我要把萨满之印卖给他之后,立刻精神的跟三孙子似的,问清楚了我和蚊子的位置之后,说是开车来接我们,顺带着给我们哥俩接风洗尘。     陈半闲的效率很高,没多大一会,他就开着一辆黑色的别克轿车出现在了我和蚊子面前。     梳了一个油光铮亮的大背头,陈半闲一身西装革履,打扮的人模狗样,不过他那张长的无组织无纪律的猥琐脸,却把他营造起来的气场给破坏的干干净净,相信只要不是瞎子,看这小子一眼,就能确定他整个就是一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     拍了拍陈半闲的肩膀,蚊子大咧咧的说道:“半仙哥,我怎么发现这套西服穿在你身上这么别扭呢?可不是兄弟我说你,要是你敢把头发梳成中分,那他妈绝对不用化妆,直接就可以演一个卖国求荣的汉奸啊!”     陈半闲并不生气,他笑呵呵的递给了我和蚊子一人一根万宝路道:“以哥的觉悟,能干汉奸那么没骨气的职业么?就看在我这几年竟把赝品古玩卖给外国佬的份上,怎么着也得算个爱国英雄啊!”陈半闲说罢,自己也点了一根烟压低了声音道:“这里人多嘴杂,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走吧,哥请你俩吃火锅去。”     陈半闲开着车,带着我和蚊子最终停在了一家叫做客来顺的火锅店门前。因为还没到饭点,装修的古色古香的火锅店里,稀稀拉拉的没有几个食客,三五个服务员正围在一起,小声的聊着天。     要了一个僻静的单间,又点好了食材,陈半闲从兜里取出一张白纸递给我道:“老胡,你看看,这上面的东西,你认识不?”     我接过白纸,看了一眼,只见纸面上印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印记,看样子是个印章印上去的。只是上面的文字好像鬼画符一样,歪歪扭扭的,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这图案怎么看怎么觉着眼熟,我一拍脑袋道:“这不是我这块印章上的图案么?”           第35章 线索(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取出萨满之印来,和陈半闲给我的纸上的图案对比了一下,果然丝毫不差。唯一不同的是,萨满之印上刻的字小,而纸张上的图案要大且清晰很多,看样子是被放大了的效果。     陈半闲滋喽了一口茶水,慢悠悠的说道:“不错,这张纸上的图案就是用你那块印章拓印后放大的,上面刻的是满语,翻译成汉语就是‘青巴图鲁敕令’,我找了好几个古玩界的前辈看过,也查阅了不少的资料,发现你手上的印章,应该是萨满教大萨满的两件圣物之一的萨满之印。”     虽然我早就知道这块印章叫做萨满之印,不过却并不知道上面刻字的内容。蚊子在一旁嚷嚷道:“半仙哥,我们哥俩读书少,你可别骗我们。要按你说的,这块萨满之印真是萨满教的两件圣物之一,那么岂不是在这个青巴图鲁死了之后,继任的大萨满还得再刻一个萨满之印?这么算下来,萨满之印少说也得有几十块,还能算个屁的圣物啊?”     陈半闲摇摇头道:“这你们就是有所不知了,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后来我查阅了很多资料,这才发现。原来所谓的青巴图鲁,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大萨满专属的称号,因为这个称号是满洲皇帝御赐的,所以被一直沿袭了下来。”顿了一下,陈半闲继续说道:“据说这块萨满之印乃清朝开国皇帝努尔哈赤所赐,所以有着号令狐、黄、灰、柳这些外仙的威能。而萨满教另外一件圣物,叫做‘御魂珠’,拥有起死回生,招魂引渡的效用,如果这两件圣物能够集齐了,那价格真是翻着跟头的往上涨,少说也得几百万!”     我和蚊子听的直咂舌,心说怪不得陈半闲这孙子成天开着好车,打扮的人模狗样的,原来古玩这东西的利润这么大!就拿他收了这块萨满之印来说,这小子给了我和蚊子五十万,不过如今看来,他从这里边赚个二三十万,那还不跟玩似的?     这时,我们点的火锅已经准备妥当,两个服务员把我们点的涮羊肉和蔬菜摆满了一桌子,我和蚊子都没客气,抄起筷子就涮了起来。     等到服务员都出去单间了,陈半闲这才拧开了一瓶二锅头,给我和蚊子一人倒了一杯,道:“提起御魂珠,我想起来一件事,老胡,不知道你从这张纸上的图案看出点什么玄机没有?”     我晃了晃脑袋,萨满之印上的满文跟鬼画符似的,要不是陈半闲告诉我刻的是’青巴图鲁敕令’我都不知道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蚊子嘴里塞满了羊肉,含糊道:“我说半仙哥你就别卖关子了,有啥话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一半一半的说话,我听着都累。再说,这上面能有什么玄机?难道还藏着一副藏宝图不成?”     其实蚊子就是拿话揶揄陈半闲,却不想他听了蚊子的话,一挑大拇指道:“蚊子说的没错,这块萨满之印上,还真就藏着一副藏宝图!准确一点说,萨满之印上刻的满文并不是通常意义的满文,而是经过夸张了之后的变形文字。”陈半闲越说越激动,指着纸上的萨满之印图案接着说道:“你们看,如果我们换个角度,也就是说不用文字的角度,而用图画的角度看,会发现什么?”     陈半闲一惊一乍的,我和蚊子的好奇心都被他勾搭了起来,我们俩凑在跟前仔细看了一会,我说道:“如果从图画的角度..哎,这他妈怎么像个帽子?”蚊子补充道:“嗯,老胡说的对,绝对是个帽子,而且还是那种外国人喜欢带的礼帽!”     我灵光一动,心说难道萨满之印上的很像帽子的图案,就是在暗指帽儿山?前段时间我也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查阅了关于帽儿山的资料,那上面恰好有一份帽儿山的照片,此时想来,的确和萨满之印的图案非常相似,只不过萨满之印上的图案更加简单而象形了一些。     陈半闲端起酒杯,仰头灌了一大口二锅头,脸色红扑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一眼道:“根据我的推断,萨满之印上的图案,十有**暗藏了御魂珠的下落。据我所知,尚志市境内有座帽儿山,还真就和这个图案很接近,只可惜我家先人所著的《地脉图》已经失传,不然按照上面的寻龙点穴的方法,找到御魂珠,简直易如反掌。”     陈半闲说罢不停的摇头,一副扼腕叹息的表情,唏嘘不已。     本来这次我和蚊子找陈半闲,一个是为了卖掉萨满之印,再一个就是和他说出实情,然后争取让他帮忙置办一些装备。此时我见时机已经成熟,点了一根香烟道:“半仙哥你也不用这么上火,其实想要找到御魂珠,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当即我点了一根香烟,狠狠的抽了两口,这才从胡山阴的传说说起,一直到我们三人误打误撞的跑进了青巴图鲁的墓室里,再到冯小雨后来被黄皮子臭气所熏,生命垂危之际,服下了一颗黄皮子内丹,一丝不差的,全部说了出来。     陈半闲听的一愣一愣的,看我和蚊子的眼神都有点变了。     我心说陈半闲一定很生气,毕竟他一直拿我们当好朋友相处,可是我们哥俩不仅没说实话,更是对《地脉图》的事情闭口不谈,任谁一时之间都难以接受。我暗自寻思,如果陈半闲想要要回《地脉图》也行,我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一码归一码,卖萨满之印的钱是一分都不能少的,我和蚊子倒是没什么,可冯小雨天天在医院住着,处处都需要钱。     我正胡思乱想着,却不想陈半闲一拍大腿道:“哎呀我说老胡啊,你会《地脉图》这事怎么不早告诉我呢?这两天我一想到咱们老祖宗留下的这么好的瑰宝,就这么埋在地下,我真是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香,头发都掉了一大把!现在好了,老胡你熟读《地脉图》,蚊子又有一身吕奉先不挡之勇,外加我陈半闲的运筹帷幄,御魂珠重见天日指日可待了呀!”     蚊子说道:“半仙哥你丫真不厚道,竟捡好听的说,说来说去,挖坟掘墓这样的玩命勾当,还不得我和老胡去干?虽然《地脉图》是挺牛逼,可是谁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不是?对了,那个吕奉先是谁?听着好像牛逼哄哄的,有机会我找他练练。”     我说道:“蚊子你可别丢人现眼了,吕奉先是三国里的吕布!这会骨头渣子都他妈烂成泥了。”顿了一下,我又说道:“如果帽儿山中确实藏着一座古墓,那么以《地脉图》中的寻龙之术,找出那座古墓的位置是很容易的。不过盗墓之事,绝对不是请客吃饭、游山玩水这么简单,一个不小心绝对会死无全尸,所以咱们行动之前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半仙哥你人脉广,我一会把所需的物资列个清单,你想办法置办齐全了,然后运到帽儿山去。”     陈半闲点头称是道:“不打无准备之仗是个优良的传统,只要你们需要的物资里,没有太棘手的家伙,我也都能搞到手。”     我当即找服务员要了纸笔,把我们所需的装备物资,一股脑的全写在了上面,然后和萨满之印一起,一并交在了陈半闲的手上。     陈半闲小心翼翼的收好了萨满之印,随手取出了一个黑纸袋放在了我和蚊子的面前道:“老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虽然咱们兄弟之间的关系没的说,不过还是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除去之前的三万块定金,这里是剩下的四十七万。”     蚊子乐的嘴都合不上了,疵着两排大牙笑道:“老胡,我现在深切的觉得,咱们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肩上的担子太重了。除了御魂珠之外,还有很多老祖宗留下的瑰宝都沉睡在地下,咱们有责任,也有能力把这些瑰宝都找出来,让它们重见天日!”     金钱的力量的确很大,几十万巨款放在面前,我也的确很心动。我长出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从黑纸袋里拿出了五万块钱,递给陈半闲道:“半仙哥,这些钱你收好,就当作我们买装备物资的钱了。”陈半闲还想再推迟几下,见我态度坚决,也就只好收下道:“国庆节的时候,一家美术学院的学生正好要去帽儿山采风,我联系一下,赞助他们一些钱,然后你们也跟着去,正好可以掩人耳目。”     三人商议妥当,风卷残云的吃了个肚圆,这才心           第36章 目标,帽儿山(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因为有陈半闲帮忙置办我们这次去帽儿山所需的装备物资,我和蚊子都难得的清闲了起来。     我每天都泡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查阅关于帽儿山和萨满教的资料,期间又抽空把《地脉图》重新看了几遍。正所谓知识才是第一生产力,这次去帽儿山说不定会遭遇到什么危险,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如果但凭着一腔热血,说不定我们哥俩还没找到御魂珠,就嗝屁着凉了。     和我比起来,蚊子则是轻松很多。卖掉了萨满之印,我们都分了一笔相当可观的钱,这小子置办了一身价格不菲的行头,见天的在他们学校泡妞玩深沉。不过蚊子天生生就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无论怎么装深沉,上手的女生却寥寥无几。     陈半闲来找过我一次,告诉我清单上的装备都已经用货车运到了帽儿山,等我和蚊子到地方之后,会有人联系我们接收。不过我需要的黑驴蹄子却没弄到十只,他逛遍了哈尔滨的所有农贸市场,也才只弄到了四只而已,剩下的都用骡子蹄子代替了,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也已经送到了帽儿山。     日子一天一天溜走,当第一片黄叶慢悠悠的从树上飘落的时候,终于到了国庆节。     这天下午,我和蚊子就一人背了一只大号的登山包,搭乘公交车来到了事先约定好的防洪纪念塔集合。一脸俗不可耐的陈半闲,已经等在了一辆大巴车前,见我和蚊子到了,他神秘兮兮的掏出了两条黝黑铮亮的物件语重心长道:“此去帽儿山,一路凶险不在话下,哥没什么给你们的,这两条项链叫做摸金符,是我家先人留下来的,希望它们能保你俩一路平安。”     我接过摸金符,触感冰凉细腻,漆黑透明,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润泽的光芒,前端锋利尖锐,锥围形的下端,镶嵌着数萜金线,帛成“透地纹”的样式,符身携刻有“摸金”两个古篆字,看来不是近代之物。如果这两条真的是货真价实的摸金符,那绝对是可以驱邪避凶的,陈半闲此举,等于是给我和蚊子又加了一重保险。     蚊子一面往脖子上带摸金符,一面大大咧咧的对陈半闲说道:“半仙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安心的等着我和老胡胜利凯旋的好消息吧!今儿我把话撂在这,多则十天半个月,少则五七六天,我们哥俩不把御魂珠给摸出来,都他妈对不起党和人民栽培了这么多年..”     我见蚊子越说越离谱,赶快打断他的话道:“无论怎么说,我还是要和半仙哥说声谢谢,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半仙哥,如果这次我们哥俩能凯旋而归,是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好处的。”     说话间,两辆出租车停在了我们面前,车门打开,连男带女的一堆下来六个人。这些人里,除了一个看样子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外,剩下的三男两女,年纪跟我和蚊子都差不多,无一例外的,每个人都背了一只装的鼓鼓囊囊的大画袋。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之前我来哈尔滨在火车上碰到的女孩也在其中,她也看到了我,冲我甜甜的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中年男人见了陈半闲,赶忙堆起了一脸笑意,上前两步握住他的手道:“陈老板,您看您怎么还亲自过来了呢?要是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个电话不就成了?”     陈半闲摆出了一副要死不活的高人风范,指着我和蚊子笑道:“方老师,他们就是我和你提到过的,我的两个远房表弟,这次跟着你们去,还请你多多照顾呀。”陈半闲说罢,又对我和蚊子说道:“这位就是xx美院的方震方教授,你们俩可别给方老师添乱。”     听了陈半闲的介绍,这个叫做方震的美术教授又跟我和蚊子一一握了手,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方震和我们哥俩握手的时候,手掌软绵绵的根本没用力,而且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虚伪做作了不少,明显就把我和蚊子当成了那种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了。     我心中一阵阵的不快,心说这孙子真他妈势利眼,不过他对我和蚊子的作用,充其量就是个遮人耳目的幌子,反正我和蚊子只要能顺顺利利的抵达帽儿山,接收完装备物资之后就直接进山找古墓去了,也犯不上和他这种鸟人一般见识。     大巴车已经发动,大家又不咸不淡的寒暄了几句,这才陆续的上了车。大巴车载着我们一行八人,很快就驶出了哈尔滨市区,沿着高速公路,一路奔向了尚志市的方向。     初秋的冷风中,高速公路两旁尽是一望无垠的成熟庄稼,阳光下,沉甸甸,散发着金黄色的庄稼轻轻的随风摇曳,别有一番说不出的景色来。和我们同行的这五个学生都被这样的景色感染,纷纷从画袋中掏出了画板和纸笔,可是大巴车一摇一晃的,根本不能画画,这才作罢。     坐在最前排的方教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乐呵呵的说道:“大家不用心急,帽儿山的风景比这里美多了,等到了地方,有你们画的!另外,你们都是我看重的尖子生,如果肯努力,你们都应该能够保送到中央美校的,所以只有你们五个参加这次的采风,希望你们不要辜负了咱们美院和我的一片苦心啊!”     听了方教授的话,五个美院的学生都激动不已,好像现在就已经定下来保送他们去中央美校了一样,叽叽喳喳的和方教授说个不停。     我和蚊子根本插不上话,也不想参与他们的事,所以都坐在了大巴车靠后的位置上。蚊子从包里掏出两只卤鸡腿来,递给我一只道:“有听他们吹牛逼的功夫,还他妈不如吃个鸡腿来的实惠,我看要是蹦出来个僵尸,他们还能不能有心思画画了!哎,老胡,陈半闲给咱俩的摸金符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啊?”     打开了卤鸡腿的包装,咬了一大口道:“据我所知,只有摸金校尉中的元良人物,才能佩戴,而且相传摸金符都是东汉末年,由曹操手下的一位精通风水的高人,用成了气候的穿山甲的爪子制成,善能驱邪避凶。按理说我精通《地脉图》,也算得上了半个摸金校尉,所以咱们哥俩还是有资格佩戴的。不过摸金校尉的说道极多,比如盗墓之前要现在墓室的东南角点上一根蜡烛,还有鸡鸣灯灭不摸金之说等等。”     蚊子摆摆手道:“改革开放都这么多年了,咱们也要与时俱进,勇于打破常规,照我看,这些繁文缛节只会让束缚住咱们手脚。你说咱们哥俩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铤而走险的进了墓室,想拿几样东西,还得墓主人说了算,这他妈不是扯淡么!”     我想了想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想必当年摸金校尉的祖师爷定下这些规矩,还是有一些道理的。咱们挖坟掘墓本来就是极损阴德的事情,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蚊子对我的话不置而否,看样子是铁了心的要多摸几件古玩出来。     方教授和他的学生们聊的很欢,根本没有要搭理我和蚊子的意思,而且从哈尔滨到帽儿山,少说也得两个小时的车程,我干脆抱着登山包,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等进入帽儿山之后,说不定还要多长时间不能休息,还是养足了精神最重要。     说不清过了多久,蚊子忽然推了我一把,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睛,我突然发现我和蚊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车。四周一片漆黑,凉飕飕的吹着冷风,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所在。我激灵一下,变得睡意全无,正要开口询问蚊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却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我们的前方,     我顺着蚊子手指的方向,抬头望去。只见无边的黑暗中,一座形如帽子的大山巍峨耸立,山前面一条宽阔的河流旁,一大群穿着奇装异服,脸上抹的花花绿绿的人,正举着火把围着一个巨大的石头棺椁又唱又跳的蹦个不停。在他们旁边,方教授和他的学生,全部倒在了血泊中,微弱的火光映衬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脸上凝固了的,惊恐欲绝的表情。     我吃了一惊,只觉后背一阵阵的发冷,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想不起来到底经历了什么。方教授他们刚才不是还在大巴车上有说有笑的么,怎么这会就已经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里?虽然我打心里看不起方教授这样的人,可是此时也忍不住生出一股难过来。     就在此时,这些围着棺椁跳舞的人中突然窜出了一只通体雪白,面目可憎的黄皮子。只见这只黄皮子蹦到了棺椁上,断断续续的说道:“神.。。尸..还魂..”听到黄皮子的话,这些人似乎更加的亢奋,他们随手从地上抓过了一个方教授的女学生,拖到石头棺椁前,就在她的脖子上割了一刀。     这个女学生应该还没死绝,此时脖子上被人割了一刀,鲜血顿时喷射而出,全都流在了石头棺椁上。     我看的头皮发麻,刚要招呼蚊子,却发现我身边空空如也,蚊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见了踪影,与此同时,那个巨大的石头棺椁突然发出了刺耳的‘嘎吱嘎吱’声,紧接着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条缝隙,先是伸出了一只惨白的手臂,然后露出了一张脸。     借着火光,我定睛一看,这张脸不是别人,正是我日思夜想的冯小雨。     可是冯小雨此时不是应该在富锦的医院里么?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就是黄皮子嘴里的神尸?或者说,冯小雨只是这具神尸变的?我的脑袋里乱糟糟的一片混乱,根本没办法从一团乱麻的思绪中找到合理的解释。不过此地万分诡异,而且我又是孤身一人,还是先逃出去再做道理。     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刚起身要逃走,却猛地闻到一股血腥气味,再一看,我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石头棺椁跟前,而冯小雨那张阴气森森的脸正飞快的咬向了我的脖子。此时她的眼睛里,完全没有一丝人味,有的只是嗜血和麻木。     看着冯小雨近在眼前的利齿,我心中万念俱灰,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第37章 目标,帽儿山(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弥漫着浓重血腥味的冷风中,火光忽明忽暗的跳动不休,冯小雨的嘴巴里不断喷吐着一股股浓烈的尸臭味道,呛的人脑仁生疼。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来,根本提不起一丝半点的力气做出反抗。     就在冯小雨的牙齿马上要咬在我的脖子上的时候,陈半闲送给我的摸金符却忽然闪出一道金光。冯小雨措手不及正好被金光击中面门,顿时惨号了一声消失在了黑暗中。蹲在石头棺椁上的黄皮子怨毒的看了我一眼,嗖的一下跑的无影无踪,四周的景象也随之变得模糊不清。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旧坐在大巴车上,车窗外的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红彤彤的落日只剩下一个金色的小边,蚊子正靠在我身边的座位上,打着震耳欲聋的呼噜声睡的正香,原来刚才只是黄粱一梦。不过这梦做的也未免太他妈真实了,一身的冷汗把衣服都打湿了,黏糊糊的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我把蚊子叫醒,对他说了刚才的梦境,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隐隐的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也许包括我和蚊子在内,车上这八个人,都会有危险。     蚊子说道:“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看老胡你就是平时太紧张了,才会做这样的噩梦。半仙哥不是给咱们买了黑驴蹄子么,要是真有不开眼的僵尸蹦跶出来,那咱们就请它吃一顿爆炒驴蹄子,不把它练的满地找牙,我就把我姓翻过来写。”我对蚊子说,你小子学坏了,怎么表个决心还他妈掺水分呢?你说就你那个姓,别说翻过来了,就算再翻回去,不还是念林么?     和蚊子绊了几句嘴,我的心情这才平复不少,落日的余辉中,帽儿山已经远远的出现在了我们的前方,抬头望去,帽儿山果然和它的名字差不多,就仿佛一顶巨大的礼帽,被人路乱的丢在了地上。     大巴车驶出了高速公路,又在一段坑坑洼洼的砂石路上颠簸了几十分钟之后停了下来。司机告诉我们去帽儿山已经没有路了,剩下的几公里路程,就要靠我们自己步行过去。我和蚊子只好简单收拾了一下,背着登山包,跟着方教授他们下了车。     四野一片暮色,凉爽的秋风吹在身上,让人的精神也为之一振。不过我们离着帽儿山还有几公里的路程,如果光靠步行,没有个四五个小时是到不了的,众人商量了一会,最后决定,就近找个村子,好好的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再进山。     当即由方教授打头,带着一众人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的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朝前走去。这几个美院的学生,个个都是精力充沛的主,虽然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可是并不觉得累,跟在方教授身后有说有笑的。我和蚊子一人点了一根烟,坠在队伍的最后头。     蚊子一边抽烟,一边骂骂咧咧道:“老胡,你说陈半闲办的这他吗叫什么事?雇了个大巴车还送不到地方,再说咱们需要的装备物资,找谁接收去?这黑灯瞎火的,别说村子了,连个人影都没有,咱们总不能就这么傻等着吧?”     蚊子话音刚落,两辆早就停产了的北京212轰鸣着,朝我们行驶了过来,最终停在了我和蚊子的身边。车门打开,一个留着平头,比蚊子还高了一头的男人从车上跳了下来。上下打量了我和蚊子两眼,男人开口说道:“你们就是胡言和林文吧?”我和蚊子面面相觑,心说我们俩也不认识这哥们啊,可是他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     见我们犹豫不决,男人爽朗的笑了两声道:“你们好,我叫彪子,是前面靠山屯的人。我也是受了哈尔滨一位叫做陈半闲的老板所托,在这里等你们,另外,你们需要的东西,也全都在村里里呢。”男人说罢,又让方教授他们全部上了另外一辆车。蚊子见有车代步,二话不说的先上了车,我也只好跟了上去。     虽然坑坑洼洼的山路崎岖不平,可是彪子的车却开的飞快,北京212的减震根本比不上大巴车,我和蚊子好像风中的落叶一样,来回摇晃个不停,脑袋都撞了好几个包,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死死的抓住了车里的扶手,这才稳当不少。不过肚子里却还是一阵阵的翻腾,甚至我有一种错觉,现在只要我一张嘴,整个胃都能从嘴里吐出来。     索性靠山屯并不算远,大概十几分钟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坐落在帽儿山山脚下的靠山屯。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靠山屯是个只有三四十户人家的小村子。一轮圆月当空,阵阵袅袅升腾的炊烟,仿佛一层薄雾笼罩着靠山屯,更给这个小村子增添了几分静谧祥和的气息。     我和蚊子从车上蹦下来,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好像散架了一样,酸疼酸疼的。方教授他们也好不到哪去,有两个身体最为柔弱的女生,更是一下车就捂着嘴,跑到路边吐的昏天黑地,看样子应该是晕车了。蚊子拍了拍胸口,朝着彪子竖起大拇指道:“彪哥,我真服了你了,就你这一手车技,不去做赛车手,真是白瞎了!”     听了蚊子的话,彪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干笑了几声,带着我们一行人,朝着村里走了过去。他一边走,一边和我们介绍道:“帽儿山大部分山区都是原始森林,每年都会有几批自驾旅游的驴友来这里,而进山之前,只有靠山屯这一个村子,所以这里成了最后一个补给站,这几年镇里又牵头准备把帽儿山开发成旅游区,村里先后建了好几家农家旅馆,陈半闲已经为我们预定了一家农家旅馆,所以不用担心住宿的问题。”     说话间,彪子领着我们一行人,最终来到了一个收拾的干净整洁的农家小院。我偷眼打量了一番,只见小院四周都是用葵花杆围成的篱笆,三间铮明瓦亮的大瓦房前,搭了一个拱棚,上头爬满了黑绿黑绿的山葡萄,一股熟悉的质朴感觉扑面袭来。     这家农家旅馆的老板,是个六十多岁姓王的老头,为人很是热情厚道。由于陈半闲事先已经付过了钱,所以老头一早的就做了一桌子山珍野味,很是丰盛。方教授一伙人,因为舟车劳顿,又在山路上颠簸了一段,没吃几口就全都去厢房中的客房中休息了,最后除了我和蚊子还没下桌,就剩下姓王的老头在一旁侍候着。     我和蚊子从小就在农村长大,哪受过这样的待遇?冷不丁的让一个年纪都可以做我们爷爷的老人侍候着,心里还真不舒服。我放下了筷子,对王老头道:“大爷,我们俩都是农村孩子,用不着人陪着,你也忙了一天了,干脆也坐下来喝一杯解解乏。”     蚊子往嘴里塞了一大块野鸡肉,含糊道:“老胡说的对,大爷你也做下来喝一杯,权当是给我们哥俩一个发扬五讲四美,尊老爱幼风格的机会得了,再说这一大桌子菜,我们也根本吃不完,要是就这么剩下了,那不成了铺张浪费么?”     王老头刚开始还百般的推迟,可是架不住我和蚊子你一言我一句的软磨硬泡,最后只能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了起来。     我给王老头倒满了一杯白酒,又递给他一根烟,攀谈了起来。原来王老头年轻时候当过兵,上过抗美援朝的战场,老伴死了也有些年头了,膝下一儿一女都在哈尔滨上班。我这人打小起就对军人有着莫名的好感,不知不觉间聊了不少部队的事。也许是王老头一个人孤单的太久了,一杯酒下肚,话匣子打开就守不住了,和我聊了许多在朝鲜战场上的战斗故事。最后也不知道谁挑头,把话题扯到了帽儿山上。     不想一直和颜悦色的王老头,一听说我们要进帽儿山,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连连摆手道:“孩子,要是你们信得过大爷的话,那就千万别去帽儿山呐!”           第38章 进山(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心中纳闷,这王老头是怎么了?按说帽儿山中虽然原始森林多一些,兴许会有东北虎之类的猛兽出没,不过他一个上过战场,真刀真枪的杀过敌人的老兵,怎么会变得这么如临大敌?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想到这里,我点了一根烟,细加询问了起来。     王老头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看你们两个后生人不错,才告诉你们一声,如果换成其他季节进山,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初秋的帽儿山里,有很多落叶烂成的深不见底的大烟泡,别说是人了,就算是五百斤沉的大野猪掉进去,也绝对活不成了!”     蚊子吃的直打饱嗝,听了王老头的话,他在一旁不屑一顾道:“王大爷,您这就未免小题大做了一些,就算帽儿山里的大烟泡多一些,等我们进山的时候,一人拿根木棍,试探着往前走不就成了么?要说山里有什么猛兽,那我和老胡正好打上两头回来尝尝鲜,您做的这个小野鸡炖蘑菇味道真绝了!”     见蚊子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王老头急的直跺脚道:“你们知道个啥?帽儿山里最危险的绝对不止这些。”顿了一下,王老头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帽儿山是外仙黄仙姑一脉的老窝,而且还埋着老鼻子能飞天遁地的神尸了,我就亲眼见到过一次,这些神尸不仅力大无穷,而且还专吃活人心肝,前年省里来过一个考古队雇我做向导,说是帽儿山里埋着一座古墓,想要挖掘,可是进山之后没多久,就全被神尸给吃了个干干净净。我当时腿脚还算利索,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王老头说罢,卷起了上衣,指着肚子上一道长长的疤痕对我们说到:“那个浑身长毛的神尸就一巴掌,差点没给我开膛破肚,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怕早就和那些考古队员一起死在了帽儿山里!”     借着灯光,我定睛一看忍不住心头一惊,只见王老头干瘪的肚子上,一道向外凸起,长满了暗红色肉芽的巨大疤痕,几乎贯穿了他的整个肚子。随着王老头的呼吸,这道伤疤也跟着蠕动着,仿佛一条狰狞的蜈蚣盘踞在上面一样,触目惊心。     王老头说的固然恐怖,我的心里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看来帽儿山中的确埋着一座古墓,而且根据我在学校图书馆查阅的资料来看,十有**是一座萨满教大萨满青巴图鲁的陵寝。看来御魂珠定然就埋在里头,冯小雨的病也有很大希望能够治好。忧的是,先前青春痘讲的呼兰大侠的故事里,我在大巴车上做的噩梦,还有王老头刚刚所说,都有浑身长毛,飞天遁地的神尸,据我推断,这所谓神尸,多半是尸变了的飞僵。我和蚊子想要从古墓里摸出御魂珠来,必定是危险重重。     我想了想,对王老头说道:“大爷,这都什么年代了,神舟飞船都上天了,咱们也不能用以往的封建眼光看问题。帽儿山中原始森林众多,想必你说的那个什么神尸,应该是野人之类的东西。您没看电视么?神农架的原始森林里,不就经常有野人出没么?”     王老头见劝不住我和蚊子,也只能作罢,三人又闲聊了一些乡野奇闻,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半夜,王老头带着我们来到和方教授他们挨着的一间厢房里休息。我和蚊子都已经吃的酒足饭饱,此时困意袭来,当即一头扎在了烧的热乎乎的火炕上,蒙头便睡。     这一觉睡的很香,等我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转天早晨七天多了。不过天公不作美,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绵绵细雨。清冷的秋雨,仿佛带着冰碴子一般,空气中到处都是湿漉漉的雨气。去帽儿山只有一条山路,而且崎岖陡峭,如今更是湿滑难行,方教授找我商量了一下,决定等天气好转了之后再进山。     吃过了早饭,彪子把陈半闲为我们采购的装备物资送了过来。我和蚊子清点了一下,整整两个大箱子中放着两套登山服,两只军用水壶,三只狼眼战术手电筒和备用电池若干,一大包十二根的防风蜡烛,两只解放军工程师装备的折叠工兵铲,两只高仿的美国海军陆战队侦察兵装备的m1897散弹枪和几大包专用子弹。除此之外,箱子里还有不少的牛肉罐头和清水,外加几斤糯米和几个黑乎乎的驴蹄子。     蚊子抓起了m1897,哼着小曲摆弄了一阵道:“啧啧,还是半仙哥知道我的脾气,那个狗屁的神尸要是不敢出来还成,如果它真不开眼想要妄图阻止历史的滚滚洪流,我他妈一枪给他蹦成筛子,看它还怎么飞天遁地,还怎么专吃活人心肝!”     我对蚊子说:“你小子臭美个什么劲儿?赶紧着把这些装备物资都归置好得了,要是被外人看到咱们俩随身携带着这样的武器,恐怕还没进帽儿山呢,就得先去派出所里走一遭,到时候就算咱们浑身是嘴,也他妈绝对抖搂不清啊。”     蚊子点头称是,当即和我一起动手,分门别类的把这些装备物资都放进了我们俩带来的大号登山包里。     我们前脚刚忙乎完,后脚厢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我抬头一看,只见我在火车上遇见的那个女孩,正端了一盘子炒瓜子走了进来。     女孩也不见外,把瓜子往炕上一放,笑呵呵的说道:“大爷刚炒的新鲜瓜子,我给你们送过来点,你们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没干嘛,下雨天打孩子――瞎折腾呗!”我一边把登山包放起来,一边给女孩介绍道:“还没来得及介绍,这个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死党林文,你可以叫他蚊子,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挠了挠脑袋,尴尬的笑了笑,之前在火车上虽然聊了一夜,可是此时我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这女孩叫什么名字。女孩却并不在意,她甜甜的笑了笑,落落大方的冲蚊子伸出手道:“你好,我叫陈可心,你的这个好哥们,鬼故事讲的可不赖!”陈可心说罢,冲我做了个鬼脸。     蚊子是个自来熟,而且在哈尔滨混了一个月脸皮变得更厚了,见到美女就挪不动步。他一把握住了陈可心的手,牛逼哄哄的吹嘘道:“就老胡那水平也能讲鬼故事?你还不知道吧?这小子胆子小的很,小时候每次看鬼片,他晚上肯定吓尿炕喽,要是你喜欢听鬼故事,可以找我啊,这么跟你说吧,我的外号可是鬼故事百科..”     我见蚊子煞不住车了,赶紧打断他的话道:“蚊子你这是才艺展示啊?我发现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都变味了呢?,我记得我三岁之后什么时候尿过炕?我就是打小太喜欢地理了,特别是喜欢看地图,这才随便画了几张地图而已!”     “你们俩可真有意思。”陈可心被我们逗的噗嗤一乐,道:“对了,我听方教授说,你们俩是赞助我们这次采风那个陈老板的表弟?怎么,你们也喜欢画画?”     我怕蚊子一见美女嘴上就没个把门的,把我们此行的目的给说出来,赶紧接过话头道:“那什么,我们哥俩的确是很喜欢画画,蚊子和你们还是同行呢,不过这次我们主要是借着这么个机会,免费旅游一次,近距离的和大自然亲近亲近。”     陈可心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显然没相信我胡编乱造的借口,不过她并没有点破,只是叹了口气道:“其实我真羡慕老胡的专业,国庆节还可以出来旅游,不像我们,五个人为了三个保送中央美院的名额,成天的勾心斗角,简直要累死了。”     听了陈可心的话,我也只能苦笑一声。这就是生活啊,外人永远只能够看到外表,可内在的痛苦,又有几个人能懂呢?如果冯小雨现在能够恢复健康,那么我宁愿成天的勾心斗角。**他老人家不是说过么‘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三人嗑着瓜子,又闲聊了一阵,转眼就到了下午,外面的秋雨已经渐渐的停了下来,王老头也开始准备午饭,一股股菜香味传来,勾的人食指大动。     就在此时,方教授慌慌张张的推开了我们房间的门,手里拿着一张信纸,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不好了,他们..他们.。进山去了!”           第39章 进山(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蚊子和陈可心两人正聊的热乎,冷不丁的被方教授给打断了,老大的不乐意道:“我说您好歹也是个人民教师,怎么连进屋先敲门这点基本礼节都不懂呢?没看见我们这正探讨人生呢吗?”     方教授上气不接下气,却只顾抖着手里的信纸道:“不好了,不好了,他们几个.。他们几个都进山去了,不好了..”说罢一口气没倒腾上来,双眼翻白的倒在了地上,不住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表情也变得十分的扭曲痛苦。     我和蚊子哪见过这阵仗,一时间都乱了手脚,陈可心猛地从炕上蹦起来,都快急出眼泪了道:“我们方教授有哮喘病!他这是发病了,怎么办?怎么办啊?”慌乱中,我招呼了蚊子一声,把方教授服到了火炕上,又问陈可心道:“大妹子,你先别着急,你们方教授既然有哮喘病,那他肯定会带着药,你好好想想,他的药放在哪里?赶紧喂他吃点!”     被我一提醒,陈可心飞快的想了想道:“我记得,方教授平时觉得不舒服的时候,都是从上衣兜里拿药的,对,没错就是上衣兜里!”陈可心说罢,赶忙在方教授的衣服里翻了一阵,掏出一瓶药水来,对着他的嘴巴和鼻子连着喷了好几下。     过了好一阵,方教授才逐渐的恢复了过来,可是他的脸色白的吓人,不见一丝血色,脑袋上的汗水都淌成流了。我们三个都是长出了一口气,陈可心倒了一杯凉开水,一面喂方教授喝,一面带着哭腔问道:“方教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谁进山了?”     一连喝了好几口水,方教授这才恢复了不少,听了陈可心的话,他抓住手里的信纸道:“我的那四个学生进山了,我.我真不该提前告诉你们,保送中央美校只有三个名额啊!”叹了好几口气,方教授这才断断续续的道出了其中的原委。     因为下雨进不了山,方教授闲来无事,就跑去找王老头聊天。     两个人闲聊中,方教授从王老头的嘴里听说了帽儿山里不光有东北虎、人熊这样的猛兽出没,还有很多沼泽地一样的大烟泡。出于安全考虑,方教授决定这次采风,只在帽儿山外围选几个好一些的取景点,就不进山了。可是等到他去找另外四个学生,想告诉他们一声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四个老早就冒着小雨进山了,只是在桌子上给方教授留下了一张字条。     听了方教授的话,蚊子不屑道:“不就是进趟山么?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再说不是我小瞧你那几个学生,一个个都是娇生惯养的主,哪吃得了这样的辛苦啊?也就是你咸吃萝卜淡操心,指不定现在人家都已经往回走了。”     我瞪了蚊子一眼,心说你这个时候和他叫什么劲?要是真把方教授给气出个好歹来,我们哥俩都有不可推脱的责任。我清了清嗓子,对方教授道:“蚊子这小子是话糙理不糙,况且刚下过下雨,去帽儿山的山路崎岖难行,他们未必就能真正进山..”     我还没说完,方教授猛的挣扎着从炕上爬了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道:“胡先生,我是真的很担心这几个学生的安全,而且我在这里也不认识别人,能不能请你和林先生和我一起把他们找回来,他们都是系里重点培养对象,如果真的出了意外,我..我的良心会愧疚一辈子的!”     方教授是真的着急了,说着说着,竟然掉了眼泪。陈可心也跟着哭了起来,泪眼朦胧的看着我和蚊子道:“老胡、蚊子,你们就帮帮忙,一起去找找他们吧!”     我这人本来就心软,看不得别人在我眼前落泪,此时被他们俩一哭,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虽然山路崎岖,不过好在小雨已经停了,况且我们本来就是要进山的,顺带着帮着他们找找人也未尝不可。想到这里,我把我的想法小声的对蚊子说了。     蚊子叹了口气道:“如果光是方教授求我,我还真不会答应,不过你看这点小事把陈可心都急哭了,你说一个小姑娘也不容易,我也就只要学一次雷锋叔叔,帮他们一次。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助人为快乐之本么,咱们就当提前启程了呗。”     蚊子说完,陈可心看他的眼神都带上了一层温柔,我心说这小子真他妈会送人情,轻轻松松的就玩了一把漂亮的,不过帮忙不是不可以,方教授我是绝对不会带着的,本来我们俩的物质装备就够沉的了,万一遇见什么危险,这老孙子又犯了哮喘病,那可真是没事找事了。     我把想法同众人说了一遍,谁知方教授却死活不同意留下来,而且赌咒发誓的向我和蚊子保证,绝对不会拖我们后腿,如果学生真出了意外,于情于理他都应该第一时间知道消息,毕竟这次系里就安排了他一个带队的老师,他绝对不会一个人留在村子里。     最后我拗不过方教授,只好点头同意,当即我们分头准备了一下,也顾不上吃饭,准备动身进山。     王老头知道我们要去帽儿山之后,劝了一会,见我们去意已决,只好叮嘱了几句,末了又从仓房里取出了一把老掉牙的火铳来,把他养的一条叫做‘大黄’的土狗也一并交给了我们道:“如果遇见了猛兽,就提前放一枪,火铳的威力不大,不过却能吓跑野兽。带着条狗进山,找人也会更容易一些。”     王老头的举动,着实把我感动的够呛,在这个人性不如狗的年代里,还能遇见心肠这么好的人,实属不易。当即由蚊子背了王老头送的火铳,我牵了土狗,而陈可心扶着方教授,一行四人作别了王老头,朝着帽儿山的方向走了过去。     老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虽然只是初秋时节,可是小雨刚停,喘口气都能看到白色的哈气了。刚一走出靠山屯,被冷风一吹,四人就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感觉像是被人迎头浇下来一盆带着冰碴子的冷水一般。     我裹紧了衣服,让大黄在泥泞的路面上闻了闻,虽然我不知道这条土狗有没有警犬的功能,可是毕竟它的鼻子要比我们四个来的靠谱一些。结果大黄果然不负我的希望,在路面上闻了几下之后,抬起头对着我们前方使劲的叫了两声。     我心里暗道一声“好狗”,对众人挥了挥手道:“看来他们几个是真的进山了,咱们也赶紧动身,说不定不到帽儿山山里,就能找到他们。”说罢,我牵着大黄,首当其冲的向着靠山屯后面的帽儿山走去。     四人走了一阵,随着脚下的地势越来越陡峭,帽儿山已经近在眼前。也幸亏有了土狗大黄,帮助我们不断的锁定方位,才没有跟丢了。不过我们脚下的山路,准确来说,已经不能算路了,最多能叫羊肠小道,而且又湿滑泥泞,要是稍不小心,就得摔个狗吃屎。     走走停停,一行人费了好大劲,也没走出多远,蚊子更是摔了好几次,此时浑身是泥,忍不住骂骂咧咧道:“你说这他妈成什么事了?等会见到那几个无组织、无纪律的小兔崽子,我非得让他们好好知道一下,服从指挥的重要性..哎,你们听,前面是不是有流水的声音?”     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听了一下,果然,在我们前方不远的地方,隐隐的传来一阵阵‘哗哗哗哗’的流水声。我想了一下,扭头对方教授说道:“咱们前边应该有条河,你的那几个学生应该不会过河,咱们快走两步,搞不好他们就在河边呢。”     四人不再犹豫,都加快了一些速度,转过了两片松树林之后,一条起码十几米宽,水流湍急的河流出现在了我们眼前。可是我们四个沿着河边找了半天,别说人了,连个根毛都没找到,反而是大黄在一处看上去水流缓慢的地方,找到了一大片乱杂杂的脚印。     我们对面就是帽儿山高耸的山体,我看着这条河流和帽儿山,突然觉得,这地方怎么他妈这么熟悉呢?就在此时,大黄突然发了狂的一样对着河对岸一通猛叫,众人顺着大黄吠叫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河对岸上一块半米见方的河石上,正蹲着一条通体雪白的黄皮子。     见我们发现了它,黄皮子不仅没跑,反而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看的人说不出的诡异厌恶..     ps:求推荐、求收           第40章 进山(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这黄皮子的笑容,讥嘲中带着一股子难以名状的狰狞,看的人心烦意乱,恨不得上去狠踹它两脚才能解气。蚊子也不客气,随手拿起了火铳,对着黄皮子就搂了火。     只是我们和黄皮子中间隔着一道十几米宽的河水,而且这只火铳又是比我和蚊子加起来的岁数还大的古董,别说黄皮子了,就连它一根毛都没打到。不过火铳胜在声势巨大,河对岸的黄皮子被火铳的声响吓了一大跳,腾的一下从石头上蹦下来,夹着尾巴转眼就跑进了帽儿山的原始森林中,不见了踪影。     我见黄皮子跑了,赶紧招呼了众人准备过河,蚊子还没打过瘾,不过黄皮子已经跑没了影子,他也只好悻悻然的往火铳里塞了一颗子弹,说道:“老胡,你可别扯淡了,这么冷的天,要是咱们就这么游过去,不都得冻成冰棍啊?要游你们游吧,反正我是不下去。”     陈可心和方教授也都面露难色,没了主意。其实我也不想下水,别说涉水游过去了,就是站在岸上都冻的直哆嗦,可问题是,这附近连个桥梁之类的设施都没有,难道靠山屯的村民还有隔三差五来帽儿山旅游的那些驴友,都是这么游过去的?     一时间,四人都是束手无策没了办法,只能盯着河水发愣。     我心烦意乱的掏出了一根烟点上,猛吸了两口,道:“我说咱们到底是下水还是不下?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到明天,也过不去啊!”我话音刚落,大黄却咬了一下我的裤脚,朝着我们右边的方向叫了两声,扭头跑了过去。     我心中一喜,暗道这条土狗肯定平日里经常跟着王老头进山,知道过河的办法。想到这里,我当即招呼了众人一声,跟着走了过去。     跟在大黄的身后,向前走了三十多米的样子,四人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向里凹陷的浅滩,两条拇指粗细的钢绳,一上一下的被固定在了河岸两边的石头上。在钢绳的下面,一条简陋的木头小船,正停在了我们对面的河岸边上。     蚊子见有船可坐,冲我挑了挑大拇指道:“真有你的,老胡,我发现你越来越厉害了,连土狗的话都能听明白了!用一句话形容你,那就是二踢脚蹦飞机――不是一般炮啊!”     我说:“蚊子,你他吗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我什么时候能听懂狗的话了?行了,你也别废话了,正事要紧,咱们赶紧把船拽回来得了。”我说罢抓起了两根钢绳中的一根,使劲的拽起来,蚊子也挽起了袖子,帮着我拽了起来。     有了蚊子帮忙,速度又快了不少,一会的功夫,小船就被我们拽到了身边。     方教授找学生心切,头一个上了船,紧接着我们三个也陆续的跳了上去。虽然我很想带着大黄一起进山,可是这条小船实在太小了,此时我们四个站在上面就已经满员了,根本没有多余的空地了。无奈之下,我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只卤鸡腿来,扔给了岸上的大黄,算是谢过了它带着我们找到小船。     大黄好似看出了我的想法,一口接住了鸡腿,蚊子感慨道:“真他妈是条好狗,老胡,等咱们回哈尔滨之后,干脆也养一条这样的土狗得了!”说着还对大黄吹了一声口哨,可是大黄根本没搭理他,狼吞虎咽的吃掉了鸡腿,大黄冲着我晃了晃脑袋,扭头冲着我们来时的路一溜烟的跑了回去。     被冷落的蚊子感慨的叹道:“得,我这张热脸还他妈贴在狗的凉屁股上了!”顿了顿,蚊子又自己安慰自己道:“还是鲁迅先生说的好,呸,这群势力的狗!狗这东西还真是这个德行,狗眼看人低。狗脸不认人,我就不和它一般见识了。”     见大黄已经跑的远了,我陈可心和方教授都坐稳了,这才和蚊子一起拉动另外一根钢绳。简陋的小船载着我们四人,慢悠悠的朝着河对岸驶了过去。也不知道是谁想出的这个办法,虽然河水湍急,可是有了这两条钢绳固定,小船还是稳稳当当的一路向前。     秋雨刚过,层林尽染的帽儿山萦绕在一团淡淡的白色雾气中,若隐若现。载着我们的小船的船头,不断破水发出的清脆的水流声。此时我们四人,如同身处一副绝美的风景油画之中,让人有一种想要放开嗓子吼上两句山歌的情趣油然而生。     蚊子压低了声音,询问我现在能不能确定山里古墓的位置。我点了点头,此山南低北高,整个山脉成西北东南走向,虽然余脉不少,略显杂乱,不过仍然能看的出这座帽儿山山就是这么多纵横交错的山脉中的唯一一条龙脉。我家那本残书《地脉图》中寻龙诀有云:大道龙行自有真,飘忽隐现是龙身。此山云雾缭绕,却不失稳重之气,实乃风水宝地。     蚊子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他装出一副思考的模样想了一会,嘬着牙花子道:“老胡,你能不能不咬文嚼字的?寻龙点穴啥的我也不懂,你就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帽儿山里有没有古墓,如果有具体的位置在哪不就成了?”顿了顿,蚊子又说道:“按照你的说法,这帽儿山风水这么好,应该不能有僵尸之类的东西吧?那咱们还紧张个屁啊?”     我摇摇头道:“即使再好的风水,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你小子忘了么?卧虎力山的风水,不也是个风水极好之地么?可是咱们哥俩差点没光荣里头,而且冯小雨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想了想,我继续说道:“前有急流,后有高岗,而且四周一片坦途,帽儿山的山势正暗合了《地脉图》中的藏风一说,山里的古墓,十有**应该是在龙脉的正中位置。”     说罢,我拿手指了指仿佛一顶礼帽的帽儿山正中位置。     见我已经确定了古墓的具体位置,蚊子兴奋的摩拳擦掌,两眼冒光的他加大了手上的力气,我们乘坐的小船,前进的速度又快了几分。这个时候,陈可心突然回过头,好奇的看了我和蚊子一眼,我怕被这个小姑娘识破我和蚊子的勾当,当即闭口不语。     虽然我们寻找古墓的原因是为了救人,可是就算说破了天,我们的本质也是盗墓,万一被陈可心发现举报,那还有我们哥俩的好日子过了?毕竟我和陈可心只见了两面,算不上熟悉,这年头,人心隔肚皮,谁能保证她就能理解我的苦衷?     胡思乱想之际,小船已经稳稳的靠在了岸边,四人陆续的跳了下来。     这里已经是帽儿山的山脚,众人眼前便是浓密的原始森林,偶尔响起的鸟叫声,显得格外的空灵寂静。我抬头望去,气势雄浑的帽儿山让人从心底升起一股浓烈的压迫感,除了原始森林之外,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荆棘丛,根本没有能够让我们进山的道路。     我正琢磨着,要怎么进山,陈可心突然指着不远的一片荆棘丛惊叫了起来,我赶忙看了过去,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那片荆棘丛下面四个画袋胡乱的扔在地上,画笔、调色板之类的用具更是散落了一片,这些东西旁边,一大滩血迹还在冷风中丝丝缕缕的冒着热气。           第41章 黄仙姑庙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被陈可心这么一叫,众人都发现了灌木丛下面的异样,方教授惊呼一声,在陈可心的搀扶下,踉跄的跑了过去。为了保险起见,我从背包里翻出折叠工兵铲,扔给蚊子一把,我自己拿了一把,这才紧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走了过去。     陈半闲这次为我们买来的工兵铲十分锋利,别说是东北虎、野猪之类的猛兽,就算是拇指粗细的钢筋都能齐根剁折。而且一米半左右长的铲身,十分适合近战,和王老头送给我们的火铳相比,还是工兵铲子的安全系数更高一些。     走的近了,我才看的真切,只见灌木丛下的落叶被人踏的乱糟糟的,四只画袋横七竖八的扔在地上,画笔、调色板之类的绘画工具扔的到处都是。一阵山风吹过离着我们不太远的一大滩鲜血,带起一股子甜腻腻的刺鼻血腥味道,呛的人几欲作呕。     看到眼前的情景,方教授一屁股坐到地上,一口气没倒腾上来,两只白眼一翻顿时晕了过去。陈可心手忙脚乱的又是掐人中,又是给他喂药,忙活了好一阵子,方教授这才幽幽的醒了过来。蚊子掏出香烟,扔给我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根道:“爹死娘家人、个人顾个人,看样子,这几个擅自行动的学生多半已经被山里的猛兽给吃了,恐怕咱们最后只能找到几堆大粪了!”     我偷眼朝身后看了看,只见方教授正哭天抹泪的掉着眼泪,陈可心坐在他身边小声的劝慰着。接连吸了好几口烟,这才驱散了不少让人作呕的血腥味道,我摆了摆手,刚要说话,却猛地瞧见血迹旁边的落叶上,一溜鲜红的血液蜿蜒着通向了山上,而且落叶都从地上翻腾了起来,看样子是有人爬过留下的痕迹。     我把发现对众人说了一遍,方教授这才止住了哭声,充满了希翼的双眼盯着我问道:“胡.。胡先生,你的意思是,我的学生还.活着?”     陈可心接过了话头道:“其实我也觉得,我的同学还活着!”说罢她指着散落了一地的画笔、画袋说道:“就算他们被野兽袭击了,总要挣扎一下,也不至于留下这么一点东西吧?退一万步说,即便他们确实是遭遇了危险,可是为什么只有一滩鲜血?我觉得..”陈可心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觉得,这些应该更像是人为制造的。”     我也觉得陈可心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有人故意布置的,那么布置这些的人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有人想要借着这次机会,把我们几个引进帽儿山里?可是方教授的那几个学生呢,他们的画袋什么的都在这里,人又去哪了呢?无数纷乱的思绪一股脑的涌了出来,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蚊子在一旁直挑大拇指,道:“大妹子,你这洞察力和分析力都快赶上福尔摩斯了,我看你和他之间的区别,就差了一只烟袋和一把大胡子了!”顿了一下,蚊子又对方教授说道:“一味的哭泣只是懦弱的表现,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一遇见点困难就只会怨天尤人呢?”     听说那四个学生很有可能没死,方教授的情绪也终于平复了一些,四人又简单的商量了几句,当即顺着落叶上留下的血迹寻了过去。帽儿山的灌木丛很茂密,而且杂草丛生,根本走不了人,我和蚊子拿着工兵铲子,一路披荆斩棘,没多大一会就累的一身臭汗。     说不清究竟过了几个小时,我们身边的灌木逐渐的变得稀疏了起来,一大块足有十几米见方的,相对平整一些的空地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从山脚一直延伸到这里的血迹,也消失不见没了踪影。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我回头看了看,只见我们来时的路都被浓雾遮盖,不过凭感觉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多半也已经快到了帽儿山的半山腰了。     我喘了几口粗气,刚要招呼他们休息一下,方教授却突然指着我身旁空地的边缘说道:“你们看,那里好像有东西!”众人顺着方教授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空地边缘的杂草丛中,一座飞檐挑斗,造型古朴的小屋正露出了一角。     蚊子看的啧啧称奇道:“老胡,咱们是不是累的眼花了?这帽儿山上不都是原始森林么,怎么还跑出来这么一座小屋?你说那几个学生是不是都跑到里边去了?”     我摇了摇头,道:“咱们是跟着地上的血迹找过来的,可是血迹到了这里就已经没了,而且如果有人在杂草丛里走过,多少都应该留下一些痕迹。”飞快的思考了一下,我继续说道:“干脆咱们也别想了,那间小屋到底是个什么所在,咱们过去看看不就一目了然了。”     主意打定,仍旧由我和蚊子在前头开路,陈可心扶着方教授,一行四人朝着小屋走了过去。这块空地上的杂草应该长的有些年头了,横七竖八的缠在了一起,而且非常茂盛,一不小心就会绊个狗吃屎,虽然只有十几米的距离,可是我们仍旧费了很大的力气,这才来到近前。     刚刚离得远,没有看清,此时才发现,这座大概有二十多平米的小屋,上头覆盖了一层暗灰色的石瓦,通体都是用青色石块搭建而成,只是小屋的好多地方,都是半埋在了土里。看样子露出来的这部分,也应该是最近几年被雨水冲刷之下,才重新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小屋的上头挂着一块牌匾,可是年深月久,牌匾上的漆面已经全部剥落了,只剩下了几个镌刻在上头的篆字。我仔细的看了半天才分辨出来,这块牌匾上刻着的正是“黄仙姑庙”,众人都是十分好奇,虽说东北作为萨满教的发源地,很多地方到现在还有这样的外仙庙宇,可是这荒山野岭的,怎么还立着这么一个黄仙姑庙?     陈可心心细,指着黄仙姑庙烂的只剩下半块木板的庙门道:“老胡、蚊子,你们快看,这里好像被人动过!”蚊子和我凑上去一看,只剩下了半块的破门上,茬口都是新鲜的,而且这庙门也绝对不是野兽一类撞坏的,因为门前的地上还印着几个模糊不清的脚印。     我们几个简单的商量了几句,方教授认准了他那几个学生肯定在里头,我和蚊子拗不过他,只好决定进去走一遭。     透过已经破烂不堪的门板可以看到,黄仙姑庙里黑咕隆咚的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虽然说不清埋在土里多久了,可是看样子庙里并没有灌进去多少泥土,只是在门外有些松软的积土。当即我和蚊子一起动手,用手里的工兵铲子,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这些积土清理的干干净净。     蚊子又飞起了一脚,狠狠的踹在了所剩不多的门板上,原本就已经腐朽的差不多的门板,哪里经得住蚊子的折腾,当即七零八落的变成了一块块木片,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此时天色突然变得很暗,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冰凉刺骨的雨滴就劈头盖脸的落了下来,众人赶紧躲进庙里避雨。     山上的天气说变就变,随着庙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雨点声也越来越密集。我们四人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黄仙姑庙里,心情莫名的压抑了起来,一阵阵阴冷的秋风吹过,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只狼眼战术手电筒来,随手点亮。     随着狼眼手电筒明亮刺眼的光芒亮起,众人都不觉得松了空气,我刚要借着这个机会仔细的打量一下这间黄仙姑庙,陈可心却突然小声问我道:“老胡,你和蚊子到底是做什么的?”           第42章 玄天洞(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心里一惊,暗道莫非陈可心已经知道了我和蚊子的真实身份?不过我转念一想,就算被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大不了我们来个死不承认,她还能有什么办法?想到这里,我做出了一副茫然的表情道:“怎么了?你知道的呀,我们也是大学生啊!”     陈可心若有所思道:“可是我怎么总觉得你们俩给人的感觉始终都是怪怪的,而且,在山底过河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你和蚊子说什么寻龙点穴、风水堪舆之类的话..”我赶忙打断陈可心,含糊其辞道:“哦,你说的是这个呀,其实最近我和蚊子都迷恋上了风水玄学,这不一有时间,就相互切磋交换心得么!”     我随口扯了一个理由含糊其辞的糊弄了过去,赶紧拿着狼眼手电筒四下里照了照。有句话说的好,女人的好奇心一旦发作起来,十匹马都拉不住,况且这陈可心虽然外表看着柔柔弱弱的,可是问的问题却是一针见血,我还真有点坚持不住。     庙中空气流通,众人也不用担心氧气不足。虽然在外面看不算太大,可是真正进入这里面,还是觉得别有洞天。我拿着狼眼手电筒四下照了一圈,发现这黄仙姑庙的主体结构虽然保存的比较完整,可是内里都腐朽的差不多了。庙门两旁残破不堪的泥像根本就辨认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最里面是个石头神台,上面摆放了一个青铜香炉,出乎意料的是,香炉后面竟然没有神像,空荡荡的显得十分诡异。几人分别转了两圈,最后全都聚集在石头神台前,看着空空荡荡的神台,都是不明要领。蚊子撇撇嘴道:“******,这不是忽悠人呢么?说是黄仙姑庙,连个鬼影都没有。”陈可心上前两步,忽然扭过头指着神台后的墙壁对我说道:“老胡,你快过来看看,这上面有画!”     我心中一阵疑惑,刚刚明明看到这庙中有积水的痕迹,泥像都泡烂了,哪里还能有画?心里虽然这么想,我还是凑了过去,一探究竟。果然,狼眼手电筒的白光照射在墙壁上,依稀能看出来上面有模模糊糊的画像。再仔细看了看,原来墙壁上的画像用的是暗刻的手法画着一个人。     只可惜年深月久,墙壁都已经剥落的很严重了,不过还是能依稀辨认出来,画中的形象是个身着长裙,体态丰腴的女人形象。四人对着墙上的壁画品头论足,议论了一会,可是都没搞明白这庙里供奉的不是神像,而是壁画?蚊子一拍大腿,指着墙壁上的画像道:“你们快看,这个女人的脖子上怎么顶着一只黄皮子脑袋?”我看了一眼,那的画像中女人的头颅绝对是黄皮子的样子,只不过刚刚没有看得这么仔细,不过这间庙宇就是供奉黄皮子的,壁画的形象画成这副模样,我到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蚊子对我说道:“老胡你咋这么笨呢?王老头昨天夜里说的帽儿山是黄皮子的老巢,前些年一只考古队还全部死在了这里,我看传闻不假,八成这山里真他妈闹鬼。”     被蚊子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这次来帽儿山在大巴车上做的那个噩梦,难道真如我梦中一样,方教授的那几个学生已经被黄皮子全部害死了?可是眼前这个庙宇又是作何所用?为什么会建在这里?看样子应该是掩埋在土里多年,估计刚露出地面也没多长时间,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一个巨大的谜团等着我们去猜解。     几个人又七嘴八舌的说了几句,谁也没瞧出来是什么年代修建的,也许只是善男信女,愚昧未开才修了这么个黄仙姑庙。我觉得此地再多做停留也是无用,还不如赶紧帮着方教授找到那几个失踪了的学生,然后互道珍重分道扬镳,以后最好是他妈谁也别遇见谁。     想到这里,我赶紧催促众人离开,这间黄仙姑庙里阴气森森,待的时间久了,还真不舒服。四人按着来时的路退到门口,往外一瞧,却是黑乎乎的一片。我脑子里一个意识就是,我们进来时候我们进来的时候,虽然外面天色阴沉还下着雨,可是绝对没有这么黑。况且我们几个在庙中停留多说也就半个小时,难道有人在外面给我们活埋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冷汗直流。赶紧又向前两步,将手伸出庙门外,可是并没有触及到想象当中的土,心里这才安稳不少。不过好好的怎么会忽然暗了下来,几人都是莫名其妙。等出了黄仙姑庙我这才看清,原来一会儿的功夫,雨点已经小了不少,但是我们头顶的乌云却越来越浓密黑暗,隐隐有雷声传来。那黑云浓的好像散不开了一样,看上两眼,显得格外压抑。我看了一下手表,正好是上午九点半。     蚊子抬头看了看,道:“这老天爷翻脸还真快,都赶上翻书了,看来一会非得下场大雨不可,咱们也别傻愣着了,赶紧着找个地方躲躲吧,省的浇成落汤鸡。”蚊子话音刚落,豆大的雨滴便倾洒而下,浇在身上透骨的冷。这雨下的突然,谁都没有防备,四下都是杂乱的荆棘和野草,再就是茂密的原始森林,这些地方都不适合躲雨。权衡了一下,还就身后的黄仙姑庙里能暂时躲避一下,当即众人又都反身回到庙中。     就这么会功夫,已经大雨滂沱,黑暗中一片白茫茫的雨帘,密不透风,看样子这雨一时半刻停不了。秋雨本就阴冷,这会我们又被困在这么个破庙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抬眼看了看,好在黄仙姑庙的屋顶并不露雨,我不禁在心里暗自庆幸了一番。     入耳皆是一片雨声隆隆,闷雷一声紧似一声。方教授担心那几个学生的安危,直愣愣地看着门外的暴雨,陈可心也陪在他的身边,不住的小声劝慰着他。蚊子从背包里掏出一块军用毯子,一屁股做到上面,对我们说道:“来来来,下雨天打孩子――没事找点事干。     庙外大雨滂沱,看来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众人纷纷席地而坐,洗耳恭听蚊子一个人吹牛侃大山。     狼眼手电筒不能开的时间太长,否则电池耗费量会非常大,我把手电筒灭了,从背包里掏出带来的蜡烛点上,蜡烛的光芒跟狼眼手电筒根本没法比,四周登时陷入一片黑暗中,只有我们面前一小块亮光。黄仙姑庙建在半山间,雨水下的虽然大,可是不用担心流到庙中。几个人听蚊子吹的入神,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抬眼瞧了一下,庙外的大雨依旧不紧不慢的下着,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我心中不免升起一阵烦躁,又看了看手表,可是手表仍旧显示是上午九点半。按照感觉来推算,这会起码应该是中午十一点多了,怎么还是九点半?难道是我的手表坏了?我晃了晃手表,可是指针却丝毫不动。当即又询问了一下众人,陈可心和方教授都带着手表,他们的手表也显示是上午九点半。我头皮一麻,既然大家的手表都显示的是上午九点半,就说明不是我表的问题,而且也不可能我们三个的手表同时没电。那么又怎么解释我们现在的事情?     方教授拍了拍自己的手表道:“我这块手表是以前一个学生送的,瑞士劳力士表,二战时候美军专用的,即使有误差也只有十分之一秒!”蚊子在一旁叼着根香烟对方教授说道:“你可拉倒吧,不是我说你,这表都过了那么些年了,指不定就什么时候坏了,要是我肯定就把它摔了听个动静,你还带的挺来劲呢。”     方教授被蚊子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我意识到事情绝非没有这么简单,如果方教授的表是因为年代久远突然之间坏掉了,那么为什么偏偏赶在九点半这个当间儿坏?而且我的表是这次临行前特意买的新表,花了差不多一千多块钱,怎么也不会这么快就坏了。     庙外的雨下的更大,雷声越来越响,偶尔闪过的闪电光掠过庙门,散落在我们几个人的脸上。一股诡异的氛围流淌在几个人中间。陈可心沉思了一会道:“我以前在书上看过一种说法,和咱们现在发生的情况很相似!”我听陈可心这么一说,立马来了兴致,当即催促她快些说。陈可心顿了一下道:“十九世纪初,有一支英国探险队在尼泊尔探险,他们山中遭遇了一场暴雪,由于没有当地向导,他们迷路了。一直在山中转了好几天,也没走出去。不过他们发现,对于他们来讲,时间却是定格了一样,几天中一直就是刚迷路时候的样子,最后只有两个人活了下来”     陈可心说得这事儿我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不过仔细听来,那伙儿英国探险队的境遇倒是和我们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是在雪中迷路,而我们不但没有迷路,他女乃女乃的要是这雨下起来没完,我肯定就拉着蚊子冲出去,我可不愿意不明不白的就困在这里。     方教授听完陈可心的话,点点头道:“嗯,我也在世界地理的杂志上看到过,那伙儿探险队里还有皇家成员,在英国也是有不少人都知道这件事。”我现在倒是不在意这个,只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多少得有点原因吧?当即又出言详询。     陈可心想了想说道:“有种说法是,咱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是除了咱们能看到和感觉到的三维空间之外,还有一种完全凌驾在三维空间之上的空间,这种空间里没有时间概念,也就是说,时间是模糊的混沌的可是人要是处在这个空间,生老病死还会继续。”     我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个说法,按这么说,我们现在身处的黄仙姑庙就是凌驾在三维空间之上的空间?蚊子在一旁插嘴道:“我看纯粹就是扯淡,先别管那么多了,我这都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说咱们什么时候吃饭啊?”     蚊子说完,我也觉得腹中一阵饥饿,当即掏出牛肉罐头,启了几罐,递给众人。管他妈是不是已经不知不觉间掉入了四维空间,先喂饱肚子才是真格的。我正面对着的就算庙门口,离的不远,抬眼就能看到磅礴的大雨。吃了两口罐头,抬头看了一眼,恰好这个功夫天空闪过一个亮如白昼的闪电,庙门口竟然不知什么事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身影,我后脊梁一阵发冷,暗自环顾一周,蚊子。陈可心和方教授都在,那门口这个人又是谁?直觉告诉我,门口那个很有可能不是人!           第43章 玄天洞(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悄悄的把手里的牛肉罐头放在地上,摸起了王老头给的火铳,嘴里的一大块牛肉也囫囵着一口吞进了肚子里。拿脚尖踢了一下蚊子,不过这小子吃的正香,根本没感觉出来。     我心中暗骂一声,蚊子这小子真他娘的是猪八戒转世,见着吃的就什么都不顾了。当下我加大了力道,使劲的踢在了蚊子的大腿上。蚊子抬头看了我一眼,道:“我说老胡,你是不是又想使坏?回头再噎着我,可饶不了你..”蚊子话说了一半,瞧见我一个劲的和他使眼色,这才意识到有情况。情急之下,蚊子赶紧吞了嘴里的牛肉,不曾想咽的太急,噎的直翻白眼。     等到蚊子这口气倒腾上来,闪电的光芒早就过去了,庙里只剩下我们面前蜡烛燃烧的一小块幽光,庙门口那处黑暗的角落再度被黑暗包围,也就看不见那个黑影了。不过我仍然能够感觉到,那个黑影还在那里,并没有动。     蚊子摸了摸嘴巴,随手摸起了身边的工兵铲字,小声道:“什么情况?”     我拿下巴指点了一下庙门的方向,对蚊子耳语道:“那边好像进来一个人,不过到现在都一动没动,肯定不是什么好鸟,等会咱们俩摸过去瞧瞧!”     听我这么一说,蚊子当即来了兴致,精神抖擞的和我一起慢慢的朝着门口的方向靠拢了过去。距离并不算远,转眼间我们就来到了近前,黑暗中,我大吼一声:“别让他跑喽,蚊子上!”     蚊子虽然又胖又壮,可是动作却非常敏捷,我话音一落,早就挥舞着工兵铲字和我一起扑了上去。就在此时,庙门外突然又打了一个铮亮铮亮的闪电,这次离得近,我看的真切,这黑影果然不是活人,可是我和蚊子的身体已经发动,此时想要停住以已经不可能了。情急之下,我抄起了火铳,也顾不上瞄准,对着黑影就放了一枪。     王老头给我们的火铳实在是老掉牙的玩意儿了,打的子弹还是自制的铁砂,要从枪管的前头压实了才能发射。用这种枪一米之内打人都未必打得死,不过这火铳的声势却是极大的,轰隆一声巨响过后,没等我和蚊子冲到近前,那黑影就已经应声倒在了地上。     陈可心和方教授不明就里,见我和蚊子都放上枪了,赶紧拍亮了狼烟手电筒跑了过来。狼眼手电筒的强光照在了地上,印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具死了不知道多年的尸体,尸体上的衣服还没有腐烂,依稀可以看的出来是一套暗灰色的工作服,脸上也长满了一层浓密的黑毛,让人看不出这具尸体的本来面目。     四人之中,只有我和蚊子进过古墓,也见识过尸变的僵尸,所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不过陈可心和方教授倒是新媳妇上轿――头一遭,猛地瞧见这么个僵尸,两个人都是又害怕又恶心,陈可心倒还好,强忍着没吐,方教授却转过身‘哇哇’的吐了起来。     蚊子一撇嘴道:“方教授,我说您这点承受能力怎么还不如个女孩子呢?是个人就得有死的那么一天,到时候您还这么假干净,在棺材里不得再吐死一次啊?”     我没功夫搭理他们,只是心中起疑,先前我们进来的时候,已经把这座破庙里里外外的全都看了一遍,除了残破不堪的泥像和石头神台之外,整个黄仙姑庙里再没有其他的物事,那么这个僵尸是从哪蹦出来的,难不成庙中还有其他隐秘的出口,没有被我们发现?     我脑海中思绪涌动,突然想起王老头所说的,前些年有一个考古队来猫儿山里考古,可是最后都被突然出现的神尸给弄死了,难不成我们眼前的这位,就是当时考古队的一员?     可是按照常理来说,这具僵尸真的是死在山里的考古队员,那么这么多年过去了,风吹雨淋的就算尸体不腐烂,那么他身上的衣服也早就烂成泥了,怎么还会保存的这么好?一时间纷纷扰扰的问题,想的我头都大了。     蚊子说够了方教授,凑到我身边道:“老虎,依我看,这具僵尸来路蹊跷的很,咱们干脆仔细的检查一下,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就这么干瞅着也不是个曲子不是?”     蚊子说罢从背包里取了一副手套带上,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僵尸的身边,上下其手的鼓捣了起来。我心明镜似的,虽然这小子表面上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他就是想看看僵尸的身上有什么值钱的物件没有。不过我也想知道僵尸的来路,所以并没有阻拦。     摸了半天,蚊子还真从僵尸的身上摸出了一个黑色的手拎包,还有一个小本子和工作证。小本子和工作证早就破烂的不成样子,从蚊子的手里到我的手里就已经拿不成个了,自然也看不出上面的字迹。     倒是黑色的手拎包状态保存的不错,蚊子心痒难耐,在一边催促道:“老胡,快打开看看,说不定里头装着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呢!”方教授此时也终于停止了呕吐,和陈可心一起围了过来。     所幸这黑色手拎包上并没有太大的尸臭味道,我深吸了一口气,拉开了上面的拉链,一股脑的把手拎包里头的东西全部都倒在了地上。手拎包不大,装的东西也不多,分别是两把小刷子、一副尼龙手套,一个简易的防毒面具,还有几个类似小锤子和小锥子之类的铁器,看样子这些东西都是考古队员平时所用的工具。     见费了半天劲,并没有摸到什么值钱的物件,蚊子顿时兴趣缺缺,随手点燃了一根烟,嘟囔道:“他女乃女乃的,原来是个穷鬼,就这点破铁砸吧砸吧也卖不上两块钱,白浪费了我的情绪了..”     陈可心目光闪烁的看着我和蚊子,若有所思。我心头一紧,暗骂蚊子这小子满嘴跑火车,嘴上也不放个把门的,怎么还把真实的想法给说出来了?当即我打断了蚊子的话道:“就你小子话多,没听说过死者为大么?有废话那个功夫,干点有用的,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蚊子自觉语失,不过嘴上也不让份道:“我这不就是随便一说么,你们怎么还当真了?”顿了顿,蚊子又说道:“看样子地上躺着这位,十有**就是王老头所说的,那支死在了猫儿山中的考古队队员,他们也算是为公捐躯,咱们作为后人的,是烧了它还是怎么着?”     见蚊子要烧僵尸,方教授连忙摆手阻拦道:“不行啊,这么狭小的空间里,虽然空气流通,不过万一这具尸体里有什么瘟疫之类的病毒,咱们就都跑不了了!”     我一琢磨方教授的话也确实有些道理,不说瘟疫,黄仙姑庙这么小,如果真要在这里烧僵尸,光是尸臭味道就得熏死人。为今之计,只有把僵尸从庙门口扔出去了。     想到这里,我刚要招呼蚊子搭把手,却猛地瞧见地上的僵尸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踪影,我头皮一炸,脱口问道:“蚊子,你他吗刚才是不是对着僵尸喘气了?”           第44章 玄天洞(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蚊子被我问的一愣,看了我一眼道:“老胡你这不是废话么,我好不容易长个鼻子也不是摆设,不拿来喘气,难道就为了好看?”     先前那个僵尸浑身长满了黑毛,已经有了尸变的迹象,听了蚊子的话,我心头一紧道:“这下坏了,那个僵尸肯定已经借了你的活气,诈尸了..”     我话音未落,只觉脑后生风,一股夹杂着雨水腥气和尸臭味道的冷风吹的我直起鸡皮疙瘩,我哪里还有回头的功夫,身子用力扭转,朝着旁边使劲儿扑到之际,只见一道黑影从眼前掠过,地上的蜡烛‘噗’地一声熄灭,整间黄仙姑庙中顷刻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手里虽然抓着王老头临别时候送的火铳,不过先前已经被我放了一枪,还没来得及填充子弹,此时根本对僵尸构不成一丁点的威胁。而装有散弹枪的背包,黑暗中也不知掉在了哪里,为今之计,也只能用这条火铳当成烧火棍,和这具僵尸好好的斗上一斗了。     我在地上爬起来,刚要动手,猛的听见黑暗中传来了陈可心撕心裂肺的惨嚎声。刚刚陈可心就站在我的对面,恐怕我躲过了僵尸的偷袭,此时她却着了道,一时间我心中大急,可是四周都黑乎乎的,根本分不清敌我。     慌乱中,方教授忽然大呼小叫的喊了起来:“不好啦.。不好.。闹鬼啦..”因为过度的恐惧,方教授的声音都变成了又细又尖的声调,此时在黑乎乎的破庙中,愈发显得刺耳。     一时间漆黑狭小的黄仙姑庙中乱成了一团,我心中涌起一股子烦躁来,只是四周一片黑暗,我也辨别不出僵尸究竟在哪里。正在这时,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我一个激灵,刚要举起火铳去砸,只听蚊子说道:老胡,“是我,自己人!”     原来刚刚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蚊子也发现了那个扑向我的黑影,趁着蜡烛还没熄灭,他早在背包中摸出了两只黑驴蹄子,递给我一只,道:“他女乃女乃的,还反了他了,今儿个咱哥们就请他吃道爆炒黑驴蹄子!”     《地脉图》中有过记载,黑驴蹄子中蕴含了一丝阴曹地府中,九幽将军的一缕元神,最能克制一切凶恶邪祟之物。只是我也是头一次用这东西,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不过现在情况危机,哪里还容我多想?我一只手攥住了黑驴蹄子,一只手拎着没有子弹的火铳,和蚊子一起奔着陈可心叫声的方向扑了过去。我一边跑一边对着方教授吼道:“别他妈叫唤了,赶紧着找到手电筒,给我们俩照着点!”     现在的形势是敌暗我明,对我们非常不利,虽然我和蚊子都有家伙防身,可是我们哥俩又不是蝙蝠,光听着声音四处乱撞,搞不好没等找到僵尸呢,就让人家给我们练趴下了。     好在我情急之下竟然骂醒了方教授,他哆哆嗦嗦的找到了掉在地上的手电筒,使劲的按了下去,漆黑的庙宇中,顿时亮起了一道刺目的白光来。     借着狼眼手电筒的光芒,我抬眼忘了一下,发现不远处的石头神台前,那具浑身黑毛的僵尸,背对着我们,双手死死的抓着陈可心的肩膀,想要咬她的脖子。     而陈可心正瞪大了眼睛,嘴里不断发出阵阵惨叫,两只纤细的手掌死死的支撑在了黑毛僵尸的胸前,不让他靠近。但是陈可心毕竟是个女人,况且黑毛僵尸的力气奇大,眼看陈可心就坚持不住了。     我也顾不上多想,如果陈可心真的被黑毛僵尸咬到,铁定是性命不保。我心中一急,卯足了劲头,使劲儿的把手中的黑驴蹄子冲着黑毛僵尸的后脑勺上砸了过去。     不曾想,这一下我的力气用的过大,黑驴蹄子脱手飞出,砸在了刻着黄仙姑画像的墙壁上。我暗叫一声不好,手掌却已经收不回来,硬生生的拍在了黑毛僵尸的脑袋上。     下一刻,我觉得自己仿佛徒手砸在了一块石头上,一阵阵刺骨钻心的疼痛顺着手掌蔓延开来,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蚊子在一旁叫到:“好样的!老胡,你这一手徒手赤膊黑毛僵尸的手段,真他娘的让我开了眼了!”     我根本没有闲工夫和蚊子逗哏,眼见我这一招背后偷袭根本没有起到作用,一时间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也顾不上手掌传来的剧痛,两只手攥紧了火铳,轮圆了砸在了黑毛僵尸的后脑勺上。     ‘嘎巴’一声过后,生铁铸成的火铳竟然硬生生的折做了两截,而黑毛僵尸的脑袋虽然纹丝不动,动作却还是停顿了一下。我见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当即脱口喊道:“蚊子,你他妈还不动手,等什么呢?”     蚊子也不含糊,呼啸了一声,手里的工兵铲字舞动的虎虎生风,紧随我之后,也狠狠的拍在了黑毛僵尸的脑袋上,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黑驴蹄子,也被他一把塞进了僵尸的嘴里。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瞅准了时机,一把拉住了陈可心的手腕,硬是把她从黑毛僵尸的怀里给拽了出来,然后和蚊子一起,三人飞快的向后退了几步。     一边向后退,蚊子一边气喘吁吁的问我道:“老胡,这黑驴蹄子到底靠谱不..”蚊子话音未落,黑毛僵尸猛的转过身来,狼眼手电筒的照耀下,我看了一眼,原来蚊子刚才用力过大,把僵尸的下颚给活活撕裂了下来,黑驴蹄子掉在了地上。     黑毛僵尸的速度奇快,我们只觉得一阵腥风扑面,他竟然已经无声无息的跟了上来。此时离的近了,看得更加真切,只见黑毛僵尸披头散发,下颚撕裂着挂在了脸上,指甲都长的打卷了,满脸黑毛也看不清个所以。     方教授此时已经来到了我们身边,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指着石头神台的方向说道:“快.快.那边有个地洞!咱们.咱们进去躲躲!”     我用眼睛的余光斜睨了一下,发现石头神台的正下方,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黑毛僵尸进退如风,容不得我再做犹豫,我想了想,当即让方教授搀着陈可心先去地洞,而我和蚊子分头去取落在地上的背包。     黑毛僵尸只是本能的依靠生物电袭杀活人,四个人几乎是瞬间就分成了三个方向,他犹豫了一下,一扭头冲我的方向跳了过来。好在黄仙姑庙不算太大,我一伸手,抓起了地上的背包,眼见蚊子他们三个都先后跳进了地洞,我也把手里两截的火铳当成飞镖扔向了黑毛僵尸,然后玩了命似的跑向了石头神台下的地洞。     慌乱中,我也不敢回头去看,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石洞旁,一弯腰钻了进去,就在此时,我眼睛余光一扫,突然发现地洞的边上,歪歪扭扭的刻着三个字――玄天洞。     ps: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各种求!           第45章 鬼面阎罗(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万万没有想到洞口之后,竟然是一段人工修葺的碎石小路,大概有两米宽,狼眼手电筒的光亮一直在碎石小路上蜿蜒出三十多米还未看到尽头。这条通道中冷风很劲,说明这条碎石小路连接的地方空气流通,肯定有出口     。留在这个鬼气森森,处处透着诡异的庙中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就此走进去,说不定还能走出这个鬼地方。     我身体刚钻进来,就猛地打了个寒战,冷风刺骨,呼呼地在身旁刮过,黑暗中竟然有种到了修罗地狱的错觉。慌乱间,我回头瞧了瞧,之前的那个黑毛僵尸虽然来去如风,奈何关节都已经僵硬不堪,根本钻不进来,这才松了口气。     我裹紧衣服,紧走两步,赶上了三人的步子。我从蚊子要了指南针,看了一眼,不料指南针的指针转个不停,也分辨不出东南西北。眼看指南针是用不上了,凭借着脚下碎石甬道的走向,我感觉我们正朝着来黄仙姑庙之前的方向走去。     四人脚下踩着碎石,不断发出摩擦的声响,纷乱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荡的碎石甬道上,显得格外空旷,清冷。蚊子凑到我跟前,说道:“老胡,这鬼地方他女乃女乃的怎么这么冷?我估计现在如果尿泡尿,尿到一半都他妈得冻上。”     我刚要和蚊子扯上两句,猛然听到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我头皮一麻,他们三人都在我眼前,那他妈身后又是谁?我没和蚊子他们说,手中的工兵铲子攥的更紧,耳朵一直仔细倾听,他娘的,管他来者是什么鸟东西,只要靠近了我们,我就先给他一铲子。     狼眼手电筒的耗电量很大,四人只是刚进入甬道的时候用了一下,此时正点着蜡烛前行。烛光本就昏暗,被冷风一吹不断摇曳,随时都可能掉。我听了一阵,身后的脚步声却总是和我们保持一段距离,我们慢,他就慢,我们快他就快。     我一伸手,又从怀里捞出黑驴蹄子抄在手中,他女乃女乃的看来来者不善,这段碎石小路中,只有我们四个大活人,不是奔着我们四个来的,又是奔什么来的?想到这里,我放慢了脚步,觉得身后一直跟着我们的东西越来越近,这才猛地回身,转身之际,工兵铲子早已横在胸前,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没想到我身后空荡荡的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那个一直跟着我们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我疑惑不已,难不成我是太过紧张。产生了幻听?不过我立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个脚步声分外清晰,我没有理由听错。走在前头的三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我这番摸样,还以为是又发生了什么危险。我对三人摆摆手道:“没事,我就是看看咱们走出多远了,这条道怎么好像没有头似地?”说罢这番话,我心中暗想,老子还就跟你耗上了,我看你什么时候现身!     四人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也不知道在这条甬道上走了多长时间,只觉得身旁的甬道变得越来越潮湿破损。又向前走了两步,脚底下竟然有不少积水。我心中暗想,就算这里真的有古墓,这么让水泡着,估计里面什么都得烂没了。正思量着,一直走在最前面的方教授猛然大叫一声,向后退了两步。借着烛光一瞧,方教授的脸色惨白,一颗一颗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上滑落。     我赶忙询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情况,方教授这才断断续续的说,刚才他前面忽然有个女人一晃就消失了。我沉吟片刻,对方教授说道:“我说方教授您老好歹也是个大学教授,没事宣传什么封建迷信?哪来的什么女人啊?这除了咱们四个大活人,还见鬼了不成?”     听我说到鬼,方教授的脸色更难看了许多,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道:“对!那个那个女人就像传说里的鬼魅一样,她是悬着的。好像好像和墙壁上画的那个女人穿着的衣服一样!”     这一来我可是着实吃惊不小,自从在卧虎力山经历过那些事情以后,我的世界观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一直认为鬼魅之说完全是杜撰出来的,可是冯小雨因为被黄皮子的冤魂纠缠,到现在还神志不清的躺在医院里,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蚊子一拍脑门道:“哎,我记得村里人跳大神的时候,称呼黄皮子叫什么来着?”铁蛋苦思冥想,奈何是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了。     我说道:“是黄三太奶!”顿了一下,我对蚊子说道:“我告诉你多少次了,文化知识才是一生产力,你小子可倒好,一有点时间就跑去泡妞,你说没文化人家能跟你么?”蚊子被我说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不过嘴上也不让分,道:“老胡你也别动不动就把问题上升到理论的高度,咱这属于人民内部矛盾用得着上纲上线么?再说了,老话说的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螺丝钉再小,它也能为社会主义建设出把力。雷锋同志还是螺丝钉呢。我就是一螺丝钉,老胡你要敢说我没用,那就是自绝于伟大的社会主义事业,和广大的劳动人民!”     陈可心这个时候也逐渐恢复了过来,见我和蚊子满嘴跑火车,在一旁道:“你们俩可真行,这都火烧眉毛了,都少说两句不行么?”蚊子看了一眼陈可心道道:“大妹子,你不知道,我和老胡这是在做深刻的检讨和自我检讨呢,唉,他妈他妈真有个女人跑过去了!”     我本来还想再和蚊子顶几句,却没想到蚊子盯着碎石甬道黑乎乎的前头说是真有一个女人跑过去了。方教授没进过古墓,可能在这样的空间里精神紧张还说的过去,蚊子和我都是鬼门关转上好几个来回的主,还不至于像方教授那样,蚊子如今也说前边有个女人跑过去了,那十有**就是真的不对头了。     我攥紧了工兵铲子,向前两步,道:“在哪呢?不对啊,这地上全是水,有女人跑过去,不可能不发出点什么声音啊!”蚊子看着我说道:“真的是有人跑过去了,虽然是个背影,不过我可以肯定,指定是个女人!”     四个人里又两个都有看到了女人跑过去了,我也不敢怠慢,伸手捞出个黑驴蹄子,一手攥着工兵铲子,淌着没过脚面的水,向前摸去。淌水的声响哗啦哗啦的被空荡荡的碎石甬道放大了好几倍。三人跟在我身后,一同朝前边摸去。身旁两边的墙壁破损的越来越严重,已经有不少塌陷的了,塌陷的地方伸出来不少的树根,好像一根根死人的手臂一样,在碎石甬道中显得十分突兀。     走了一段,我始终没有瞧见有什么女人的身影出现。正要开口询问,碎石甬道前忽然出现一堆土,把众人的去路封堵个严严实实,只是顶端还有缝隙,刺骨的冷风就是在那上边吹进来的。我们几个简单的商量了几句,决定挖开这堆土,看看前边是个什么去处,整不好兴许就能出去这个鬼地方了。当下四个人两把工兵铲子轮流开挖,约摸一顿饭的功夫,大土堆终于被我们几个挖出了一个大口子。     挖开的口子处洒落进来暗淡的光,我伸头看了看,只见土堆后面也是积水甚多,光线比较暗淡,也看不清再多的情况。当下四人陆续从土堆上的口子爬了过去。站定了一瞧,土堆这边依稀可辨,仍是碎石甬道,不过这边的甬道破损的更加严重,两旁的墙壁都坍塌了不少,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塌方把我们几个活埋一样。我赶紧催促着几个人快走,要是点背儿,万一真被埋在这里头,可真就得归位了。     蚊子等人也是深知此中紧要,都跟在我身后朝前走去。越往前走,光线越强,我心中不禁一阵欢喜,难道前面是个出口?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手表,只见手表的表针已经动了,时间指向中午十二点整。我心里明白,现在肯定早就过了中午十二点,不过表针动了,某种意思上起码证明了我们已经脱离了那个什么四维空间的范围了。     当下心中一阵欢喜,脚下也自然轻快不少。走了十余米的样子,身旁的塌陷已经看不出来哪里还有碎石甬道的摸样。蚊子忽然指着斜上方嚷嚷道:“老胡,你看,前边见天了!”三人顺着蚊子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斜上方出现了一小块蓝天。几人一阵雀跃,早就把跟踪我们的脚步声和那个出现了两次的女人还有黄仙姑庙里的黑毛僵尸给抛到九霄云外。     来到近前才发现,前方已经被一大堆塌陷下来的土封死。不过现在我们唯一想的就算爬到地面上去,也顾不那么许多,四人手脚并用,都朝地面上攀爬而去。塌陷下来的土粘糊糊的,而且坡度较大,四人费了好大的劲儿,这才爬了上来。     四下一看,我们已经到了帽儿山的半山腰上,这块塌陷的地方正好是一小块平坦的地势,身后一大块塌方的缝隙好像一块大地的伤口一般,触目惊心。清风拂过,山间枯黄的树叶和野草上下翻腾,仿若一片海洋一样,看着让人眩晕。残阳如血,照在天边一块黑的好似浓墨一样的云彩上,着实诡异。     陈可心四下看了两眼,皱着眉头道:“这里怎么还有个小房子呢?”我仔细一看,只见一人多高的荒草间,果然隐现一个小房子。这座房子很像东北农村荒地中的窝棚。天色已经不早,众人商量了一下,荒山野岭的,有块残瓦遮凉也好过露天。主意打定,四人一齐奔着荒草中那个小房子过去。     离小房子近了,忽然有种阴寒刺骨的感觉,此时太阳已经完全隐藏到了山体之后,光线一下子变得暗淡起来。小房子近在眼前,黑咕隆咚的看着让人心底一阵不舒服,可是四人谁也没说话,继续小房子走去。     我和蚊子的神经都绷得很紧,生怕有什么野兽占了这个小房子作为老巢,我们冒冒失失的进去,被攻击也说不定。正在这时,方教授猛然一声惊叫,凄厉的声音划破冰冷的空气,把我和蚊子都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却见方教授歪倒在地上,一条腿陷入土中,一脸惊恐地招呼我和蚊子救救她。我和蚊子也顾不上被他那嗓子吓的够呛,赶紧合力把他拉了出来。     再一看,原来地上有不少圆滑的洞口,隐在荒草中,看样子应该是狐狸或者野兔子的洞。方教授点背儿,一脚踩了个正着,万幸的是,他只是掉了下去,并没有受伤。蚊子扶着他道:“我说方教授,你这都是什么毛病?有事你说事,喊什么哪?你不知道冷不丁来这么一嗓子多他妈吓人么?”     方教授缓了一会,这才回过神来。我见他没事了,这才叮嘱蚊子和陈可心,地上的洞太多,都注意点别踩进去。四人终于到了小房子跟前,小房子是土石机构的,虽然简陋,却也还结实。十几年没人住过,房顶和墙壁都没有破损的太严重,只是窗户和门已经没了,黑漆漆的一片。     我招呼三人,都别愣着了,赶紧着进去吧。说罢我走在最前,抬脚刚要进门,忽然瞧见黑乎乎的屋子里猛然又两团明亮的鬼火闪动,不过转眼就消失不见了。没等我再看,蚊子等人已经是鱼贯而入。我也只能作罢,不过心中却是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只怕是这个空了十几年的小屋子里,会有什么潜在的危险。     小屋子不大,分为里屋外屋。我拍亮了狼眼手电筒看了一下,外屋的锅灶还在,几只破碗胡乱地散落在地上,看来这里应该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所以东西物件也没人收回去了。里外屋只见没有门,我抬腿又往里屋走去,手里的工兵铲子却是攥的紧了。现在虽然可以确定这里没有野兽为巢,可是刚刚那两小团鬼火却是在这个位置闪现的,不可大意了。     狼眼手电筒的白光照了一圈,只见屋子里有一个土炕,炕上有两只肥大的野鼠,被狼眼手电筒的白光惊扰,四下窜逃。里屋也是十分狭小,没几下就看完了,正要转身之际,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动,从我身旁溜了过去,一阵骚哄哄的味道呛人鼻息。我强忍住咳嗽对身后的蚊子喊道:“蚊子,有情况,给我看准了拍!”     蚊子跟在我身后,听我一喊,也瞧见了这道黑影,当下手中的工兵铲子立马砸了过去。只听’乒’的一声,接着蚊子一阵欢喜道:“咱们今天晚上能吃野味了!这黄皮子还真肥!”我转身一看,蚊子正一手拎着一条黄皮子的后腿,朝我一阵抖动。再一看,那狐狸浑身洁白无瑕,皮毛油光铮亮,只是这回中了蚊子一记追魂工兵铲已经昏死过去。     我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过,据说黄皮子姓黄,在东北外仙中排名第一,年头多的黄皮子皮毛会变成雪白的颜色,道行也就越深。我看着蚊子憨笑的脸道:“蚊子,你打死了一个神仙。。”           第46章 鬼面阎罗(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听了我的话,蚊子一脸藐视地说道:“别说一个黄皮子了,要是饿急眼了,他妈天王老子我也给逮住吃了。今儿你们几个算是捡着了,我给大家伙儿炖锅黄皮子肉!这玩意儿别看闻着骚哄哄的,肉可香着呢。”蚊子说罢,取出绳子把黄皮子的四条腿绑了,扔到地上叫方教授看着,就忙活起来。     外屋的锅灶还在,刚下过雨,蚊子一会儿的功夫就弄回来清水干柴,叫陈可心把锅灶刷干净了,就等着剥了黄皮子的皮,好顿锅肉吃。一通忙活过后,被蚊子抓住的狐狸也醒了过来,黑暗中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奈何四只爪子都被绳子捆了一时之间不得脱身。一旁的方教授问我道:“你刚才说铁蛋打死了一个神仙?是怎么回事?”     我对方教授印象本来就不怎么样,而且这个人太过市侩,一遇见困难就哭天抹泪的一副娘们样,更是让人反感,此时见他发问,我有意吓唬吓唬他。我正了正色,压低声音对方教授说道:“虽然您是个教授,可是有些事儿您可能真不知道。在我们老家,浑身毛发变得洁白无瑕的黄皮子就算是仙家,有道行的。”说罢我叹了口气,继而说道:“蚊子还要吃了它的肉,我看这次咱们肯定要遇见麻烦了,这黄皮子可是鬼魅的顶头上司,整不好它一会就得调两个孤魂野鬼来”     方教授对鬼神之说,很是忌惮,听完我的话,脸色惨白,‘霍’地一声从地上站起来,一脸的惊恐对我说道:“那那还等什么?赶紧放了它吧!”见我没做反应,转身就要解开地上同样是惊恐万分的黄皮子腿上的绳子,一边嘟嘟囔囔地说道:“黄大仙,我现在就把你放了,你可别怪罪我不是我要吃你肉的”     我原本想这方教授虽然胆子挺小,不过万万没想到他会给黄皮子松绑,就一眨眼的功夫,黄皮子两条前腿上的绳子已经被他解开了。蚊子和陈可心忙活的差不多了,一锅雨水已经烧开,正要拿了黄皮子剥皮下锅,瞧见方教授撅着屁股给黄皮子松绑,当即怒道:“哎,我说你他妈干什么呢?弄跑了它,我把你扔锅里煮上哎,说你呢!”     方教授好像忽然之间入了魔障一般,蚊子和他说话,他好像没听见一样。浑然不知的仍然伸手去解狐狸后退上的绳子。蚊子哪里能让,当即飞身扑去,就要拦住方教授。蚊子身手敏捷,瞬间便已经来到他的身旁。蹲在地上的方教授猛然站起身来,一把掐住蚊子的脖子,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抄起一块儿板砖,二话不说就照着蚊子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我在一旁看的清楚,此时哪还顾得上别的,******要是蚊子让他拍上,半条命就算交代到这了。来不及细想,我飞速起身,一脚踹到方教授的身上。我这一脚用力不小,方教授被我踹的一个踉跄,摔到火炕上,脑袋撞到炕沿上发出‘彭’地一声。     蚊子脱围,揉了揉脖子骂道:“他女乃女乃个腿的,这小子跟我下死手,我今儿个要不拍死他都他妈对不起我自己。”说罢举起工兵铲子就要拍方教授,我赶紧一把拽住他道:“行了,你也没少鼻子烧眼睛的,挺大个爷们,犯不上跟他斤斤计较”我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脑后生风,赶紧一歪脑袋,肩膀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扭头一看,摇曳的灯光中,方教授脸上血迹殷殷,面无表情的站在我身后,举着板砖又要往我脑袋上砸。     我哪里敢怠慢,一伸手掐住他的手腕,骂道:“草你姥姥的,我他妈就吓唬吓唬你,你犯得上这样么?”我怒气上涌,真想一刀捅死他,不过我马上发现,方教授的手劲儿异常的大,手腕虽然被我抓的死死的,可是却仍然阻挡不住他的力道。     抬眼一瞧,我心里咯噔一下,方教授的眼睛浑浊,完全没有半点生气。额头刚刚撞到炕沿上还不断涌出鲜血,他好像也一点感觉都没有一样。难道他被鬼上身了不成?我这头还没想完,只觉得肚子上一阵闷疼,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头一看,项方教授正用另一只手不断击打我的腹部。我登时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和蚊子好心好意的帮着他找学生,难道还找出错来了?     想到这里,我也不客气,右腿一抬,膝盖就狠狠的顶到他的肚子上。方教授闷哼一声,身体向后退了两步,跌坐道地上。我赶忙招呼蚊子一起动手,算是把他按到地上。抢下他手中的板砖,蚊子问我道:“老胡,你看这孙子他妈怎么了?他这是想弄死咱俩啊,咱们可没欠他钱!”     我摇摇头,让蚊子看了看他的眼睛,道:“谁也没招惹他,不过我怀疑他应该是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你看这眼神,要不他哪来那么大力气?”蚊子两眼不断挣扎的方教授道:“这还不好办,你瞧哥们的,保管手到病除。”蚊子说罢,腾出一只手在怀里掏出个黑驴蹄子来,就要往方教授的嘴里塞。     方教授不断挣扎,力气奇大,奈何被我和蚊子死死的按在地上,手脚皆不得用,正好看到蚊子递过来的黑驴蹄子,张嘴便咬。喉咙里不断发出一声声低吼,咬的黑驴蹄子嘎吱嘎吱响个不停。我和蚊子面面相觑,难道我们俩都猜错了?既然他不怕黑驴蹄子肯定就不是撞鬼,那又是为什么他无缘无故的跟我和蚊子下死手?蚊子一手按着方教授,一手拿着黑驴蹄子,抬眼对我说道:“老胡,我看他八成是得了失心疯了,咱们也别跟着个疯子在这扯淡了,赶紧把他捆了,下山去吧!”     我听蚊子说道‘失心疯’脑中一动,拍了大腿一下,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说罢我让蚊子好好按住方教授,别在作出什么伤害大家的事。转身捡起掉在地上的工兵铲子攥在手中,寻起那只被我们拿了的黄皮子来。     黄皮子被方教授解开了两只前爪,此时正不断向墙角爬去。见我起身来寻,好似通得人性一般,加快了爬行的速度,不过后面两只爪子还牢牢地绑着,再快也快不了多少。我两步走到黄皮子近前,一伸腿,狠狠地踢到了它的脑袋上,吐了口吐沫道:“你妈的,老子一世英名,差点就让你害了命去!”     蚊子那边一直按着的方教授在我踢了黄皮子一脚之后也恢复了神智,捂着脑袋上的伤口叫个不停。蚊子看了看方教授,又瞧了瞧我,一脸好奇地问道:“老胡,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在那演电影哪?”我这才腾出功夫对蚊子说出原委来。     传说有了道行的黄皮子和狐狸,都能摄人心魄,如果有人对它不敬或者是冲撞了它,都会做出很怪异的举动来。不过我想这应该是黄皮子和狐狸一类,能用眼睛发出脑电波控制人类,我想刚才方教授就是让这只黄皮子给控制住了,这才对我和蚊子痛下杀手。     蚊子听完,不禁勃然大怒,说这样的孽畜可是留它不得,当即动手,两铲子就结果了它的性命。蚊子拍死了黄皮子,高声朝外屋喊道:“我说大妹子,你那水烧开了吧?我这可要动手扒皮了!”喊了一声,外屋中并没有传来陈可心的声音。     我心头一紧,害怕陈可心出了意外,赶紧也跟着喊了两声。可是从门口望去,外屋中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开水在铁锅中发出的吱吱响声,除此之外,静的好像一潭死水一般,诡异的吓人。     我拎着工兵铲子,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只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外屋中,只有灶膛中摇曳的火光,还哪里有陈可心的影子?我头皮一麻,心说坏了,难道她出事儿了不成?要不刚才我们三个在里屋打斗发出这么大的声响来,她没有理由不进来看看。     越想越怕,我也顾不上给狐狸剥皮的事了,赶紧招呼了蚊子,二人拍亮狼眼手电筒出门寻找起来。秋雨过后,空气愈发寒冷,一张嘴就能看到一大团白色的雾气萦绕,我和蚊子穿的不少,可是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小房子跟前荒草连绵,被夜风一刮,四下晃动,鬼影婆娑,让人心生寒意。我和蚊子刚走出几步,方教授忽然慌慌张张的从屋子里跑出来,说要和我们一起去找陈可心。     我四下看了看,忽然瞧见顺着我们来时的方向,陈可心正慢慢走着。总算是发现了陈可心的踪迹,三人赶紧跑了过去。来到近前,我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刚要出口询问,只觉得后脊梁一阵发冷,感觉好像被无数双眼睛盯住了一样。抬眼瞧了瞧,心中不免一惊,只见我们四人周围墨绿色的鬼火上下翻动,漂移不定。     饶是我和蚊子胆子不小,此时也觉得腿上有些发软,一股寒意瞬间从心头流变全身,好像被人迎头浇了一身带冰碴子的水一样。蚊子捅了我后腰两下,小声说道:“老胡,我怎么感觉好像被不少人盯着看似地呢?”     我一边拽住封幕晴,一边对铁蛋说道:“咱们这是让一群黄皮子给围上了,蚊子你快用狼眼手电筒照照它们眼睛,我让他们看,给它们眼睛都给我照瞎了!”这狼眼手电筒的强光非常厉害,要是照到人眼上,能导致人瞬间爆盲,更不用说是黄皮子了。     蚊子也不多言语,立马拍亮了手中的狼眼手电筒,四下照了一圈。狼眼手电筒强光所及之处,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跑跳之声。陈可心也在此时幽幽转醒,抬眼看了我一下,惊讶地说道:“我出来方便一下,你们怎么也跟出来了?”     我知道她肯定也是着了黄皮子的道了,简单解释了一番,听得陈可心惊讶不已。解释完了,四人这才又奔着小房子的方向走去。此时已经大黑,天空晴朗,我下意识的抬眼瞧了一下,心说不好,赶紧询问蚊子道:“蚊子,今儿个是阴历初几?”     蚊子一亮茫然地看着我,愣了半天才说道:“咱们出发那天是初五已经过了两天哎,对了,今儿个是初七,老胡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叹了口气道:“这才是他妈出门没看黄历..”           第47章 鬼面阎罗(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家那本包罗了风水杂学的《地脉图》中所记,每个月的初七,是一个月中阴气最重的日子。这天当值的星君是天狼星,主妖邪之事。也是我百密一疏,没想到这次我们来帽儿山,整好赶上个初七的日子,想必我们此番进山一定会遭遇很多波折。     蚊子听了我的话,大嘴一撇,满不在乎的说道:“哪来的这么多说道?人民当家作主都这么些年了,要是这帮黄皮子,僵尸之类的邪秽之物不开眼,想要跟咱们找茬,我肯定把它练的满地找牙!”蚊子说罢,拿手拍了拍肩膀上的背包,很是得意。     我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就算真有邪物挡道又能怎么样?我和蚊子都有驱邪避凶的摸金符,而且背包里还有陈半闲置办的散弹枪在,别说是黄皮子了,就算现在来上一卡车的僵尸,也足够它们好好的喝上一壶了。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也释然了许多,长出了一口气,道:“老话说邪不胜正,不过这里黄皮子实在太多,还是要多加小心,现在咱们的首要任务,就是赶紧填饱了肚子,才是正经!”     听了我的话,蚊子的肚子很是应景的‘咕噜咕噜’的叫了两声,他揉了揉肚子,嘟囔道:“人是铁,饭是钢,这话说的真他妈有道理,咱们这就进屋把那条黄皮子剥皮下锅,好让外头这帮好好瞧瞧,和咱们作对的下场,那绝对是死路一条啊..”蚊子话还没说完,猛地脸色一变,手中的工兵铲子突然抡圆了朝着我拍了下来。     我被蚊子的举动吓了一跳,难道这小子也着了黄皮子的道?可是抬眼望去,蚊子的眼神却并没有像方教授之前那样,变得浑浊无神,我忽然觉得不对,难道是我身后出了什么情况?意识到这,我赶紧扭过头,只见房子旁的墙角中正有一个黑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我心头一惊,难道又出来一个僵尸?虽然刚下过大雨,可是这僵尸也不能像蘑菇似地钻出来吧?我越想越气恼,这他妈不是看我们好欺负么?那个还没解决完,又出来一个。陈可心和方教授也看到了墙角黑暗中的那个站立的黑影,方教授双腿一软,就要瘫坐在地上,幸好被陈可心在一旁拉住。     说时迟那时快,带着呼呼的风声的工兵铲子已经到了我的头顶,我赶紧一把抓住了蚊子的手腕,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如今敌我形势还没看清,万万不能轻举妄动,我也随手抄起了工兵铲子和蚊子比划了两下,一起朝着黑影慢慢摸了上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今有了情况一味的躲闪一惊解决不了问题,只有把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我们的安全。来到近前,我猛然拍亮狼眼手电筒,一道亮如白昼的白光直接照到墙角的黑影上。我们这才看清,原来墙角的这个黑影并非僵尸,而是一个彩绘的泥人。这泥人身高同我差不多,只是浑身的彩色涂料一惊变得花花绿绿模糊不清。蚊子看了两眼,对我说道:“老胡,感情他妈这是个判官啊!”     泥人一手持笔,一手持书,生的一副恶鬼夜叉的嘴脸,青面獠牙,好不瘆人。我猛然想起来我家那本《地脉图》中地字卷中记载。“修罗地狱有鬼面,执笔能判祸依福。鬼面若笑鬼生子,鬼母若哭便是福。”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朝彩绘泥人的脸上看去,只见青面獠牙间,果然透着一丝诡异的阴笑。     当下我把来龙去脉同众人讲了一番,蚊子大怒道:“他奶奶个腿的,感情他就是那些黄皮子的头头?今儿个不叫她瞧瞧我的手段,我不把她给拍哭了,我都跟她一个姓。”说罢手对着鬼面阎罗彩绘就砍了一通,直拍的鬼面阎罗上的彩绘七零八落方才住手。     我见鬼面阎罗彩绘的泥像已经被蚊子砍的细碎,这才同蚊子一同转身回到了小屋子中。方才我拍亮狼眼手电筒,陈可心也看了个一清二楚。也许因为害怕,她的脸色多少有些苍白,犹豫了一下对我说道:“老胡,那个泥人应该有些年头了,可是为什么它不禁没有破损,而且身上的彩绘还会这么鲜艳?”我心中也是纳闷,按理说就算帽儿山中有古墓,可是也断然不会出现鬼面阎罗这样的恶鬼形象?此时陈可心发问,一时之间我也是答不上来。     蚊子在一旁摆摆手道:“这个世界上解释不通的事情多了去了,也许是有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摆了这么个泥人在这里吓唬人也说不定。咱们还是赶紧进屋吧,一会灶膛里的火都过了,还怎么煮肉吃了?”蚊子说罢,一马当先的走了进去,我们三个紧跟在他的身后,也走了进去。     外屋灶膛中的火此时烧的正旺,铁锅里的水也翻着花的沸腾了起来,袅袅升腾的热气迎面扑在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蚊子从背包里翻出了一把小刀,撸胳膊挽袖子的拎起了已经断气了的黄皮子就开始剥皮,陈可心看不下去,跑到灶膛前烧火去了。     我怕屋外的黄皮子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拎着工兵铲子靠在门口,为众人警戒。方教授因为接连被惊吓了好几次,脑袋上又受了伤,流了不少的血,此时也靠墙找了一个相对干燥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眼神空洞的看着蚊子把黄皮子大卸八块。     灶膛中摇曳的火光,把小屋晃的忽明忽暗,四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铁锅中的热水不断的发出吱吱啦啦的响声,沉闷的气氛压抑的人有些透不过气来。洁净如洗的的天空中,漫天的繁星正发出了璀璨的光芒,我摸出了一根香烟点燃,狠狠的吸了几口。     蚊子手脚麻利,一会的功夫就把黄皮子给收拾的妥妥当当,扔进铁锅里煮了起来,一会的功夫,整个外屋满是浓郁的肉香味道。虽然荒山野岭的一点佐料也没有,可是这股浓郁的香气,还是勾的人食指大动,我朝蚊子挑了挑大拇指道:“真没看出来,蚊子你还有这样的手艺?”     见我夸他,蚊子得意的一挑眉毛,牛逼哄哄的说道:“这算什么啊?不是和你们吹,如果我不上大学,而是去学厨师的话,怎么着也得混个特级厨师当当,哎,你们听见没有?******外头怎么好像有人在哭呢?”     我被蚊子的话给吓了一跳,这荒山野岭的,除了我们四个活人,还哪来的人了?难不成是方教授那几个走失的学生?我侧着耳朵听了一下,房子外头的荒草中,果然传来一阵阵断断续续的哭声。这哭声很是低沉压抑,就好像本来想哭,却不敢哭出声来,用手捂着嘴巴一样。     虽然只是听了几声,可是这飘飘忽忽的哭泣声,听的人心烦意乱,我心中一惊,赶紧对众人说道:“想必又是那些黄皮子搞的鬼,所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由着它们哭去好了,只要咱们不出这个屋,它们就没机会下手。等到明天天一亮,自然就没有危险了!”我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看了看靠墙坐在地上的方教授,我们四个人中,属他的胆子最小,也最容易被黄皮子控制,不得不多加防范。     所幸方教授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着了黄皮子的道,而是靠着墙,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屋外的哭泣声音持续了一会,也渐渐的停了下来,清冷的山风不断的从门口灌进小屋,衬托的肉香味道更加的浓郁诱人。     在黄仙姑庙里,我只吃了个大半饱,而且到现在也过去了六七个小时,此时肉香扑鼻,我的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响了两声。我反手扔掉了手中的烟头,刚要询问一下蚊子肉熟了没有,不曾想里屋突然传来了‘咕咚’一声巨响,而一直坐在地上发呆的方教授,突然蹦了起来,一个箭步窜进了里屋..     ps:因为今天流氓有些琐事,所以更新的晚了一些,流氓在这里真诚的说上一句对不起,另外还请手中还有推荐票的兄弟们,把你们的票子砸给流氓吧!忽忽~~~           第48章 轮回之路(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暗叫一声不好,刚要去追方教授,却猛地瞧见身旁好像飘过一个女人,无声无息的,却能够模模糊糊的看清楚她的身影。慌乱之中,倒是陈可心拍亮了狼眼手电筒。狭小的里屋登时被通亮的光芒笼罩,我扭头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门外正站着一个粽子僵尸。     那僵尸面色蜡黄,脸上的肉都已经干瘪了,一大条舌头搭在嘴外边,双眼怒睁,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绳子。不过看那绳子样式,绝非我们带来的。我赶紧从怀里摸出黑驴蹄子,往后退了两步。此时我们三个都是面面相觑,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怎么就发生了这么诡异的事情。     僵尸身上穿的衣服还没腐烂,可以分辨出是老式的工作服,我心中一癝,难不成这个粽子也是十几年前不明不白的死在凤凰山中的那批考古队的成员之一?是谁把他的尸体弄到我们身边来的?我想得头都大了,还是没有理出头绪来。     慌乱中我抬眼一看,只见方教授正蹲在了里屋的地上,浑身颤抖不停,嘴里叨叨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饶是蚊子胆子不小,抄起工兵铲子跳到地上,指了指门外的僵尸同我说道:“******,指定是黄皮子搞的鬼,等天亮了,老子一把火烧了他们的老巢,我看它还怎么装神弄鬼的吓唬人。”     我猛然想起,难道十几年前那些莫名其妙死在了帽儿山山中的人全都是被黄皮子害死的?我之前仔细看过帽儿山的风水走势,可以断定山中肯定有一座古墓,依照王老头所言,这山中肯定埋着一位大萨满,可是这么多黄皮子的出现说明了什么?感觉告诉我,这黄皮子肯定和山中的古墓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不过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其中的厉害关系来。     好在地上的僵尸已经化作干尸,不会尸变。不过就这么摆在我们面前,心里总会觉得不自在。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停在晚上十点多。我们煮肉之时就已经是八点多,蜡烛都燃烧完了一根,难道只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冥冥之中,我们四个人好像并没有脱离那个四维空间的能力范围。当下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赶紧招呼着蚊子跟我一起把僵尸抬了,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忙活了一阵,四个人坐在已经冰凉的火炕上,谁都没有说话,死一般的沉寂。只有方教授在那一个劲儿的念叨着,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蚊子对着方教授说道:“我说你他妈还有完没完了,你磨磨唧唧的我不拦着,可是你他妈别摸我后背啊”铁蛋还没说完,就听方教授惊恐地说道;“我.我根本没摸你后背啊!”     我暗叫不好,方教授应该不会说谎,陈可心也不可能摸蚊子后背,那会是谁?我也顾不上多想,刷地一声抽出工兵铲子,照着蚊子后背就拍了过去。工兵铲子还没排到蚊子后背,只见两盏溜圆的暗蓝色鬼火对着我一阵闪烁,一股骚哄哄的气味钻入鼻孔。黑暗中,只听‘噗’地一声,工兵铲子拍中了目标。与此同时,一阵响动奔着我们后面的墙壁而去。     我此时已经知道,一定是蚊子杀了那只黄皮子,才惹得那些黄皮子来骚扰我们,恐怕刚才那个僵尸也是它们做的手脚,想到这里,我不禁杀心顿起。破口大骂道:“他妈了个巴子的,别让他们跑了,几只畜生都能欺负咱们了”说罢,我收回工兵铲子,纵身一跃,奔着声响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光线太暗,我也只能完全依靠感觉,速度自然就慢了一些。待到我来到近前,还哪里有黄皮子的影子。蚊子随后也跳到我跟前,他也猜到是黄皮子暗中做的手脚,怒从心生,奈何那些黄皮子都形如鬼魅一般,遁入墙壁之中,消失不见。蚊子一抬脚,狠狠地踹了墙壁一脚,不曾想,他这一脚实在是用力太大,只听‘轰隆’一声,整面墙壁都被他踹倒了。     小房子的墙壁解释土石结构,恐怕已经有十数年的时间,哪里还能承受的了蚊子这一脚的力气?随着墙壁轰然倒塌,一阵灰尘飞扬,呛的人睁不开眼睛。我捂住口鼻,赶紧招呼陈可心和方教授拿起我们的装备物资出来,如今承重墙已经被蚊子踹倒,这个小屋子随时都有可能坍塌,要是不赶快撤出来,指不定就得让它活埋了。     等到四人拿了装备物资,还没起身,只觉得头顶不断剥落墙皮。我心中大骇,要是走门出去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顺着刚才被蚊子踹倒了的那面墙处跑出去,方能脱险。     此时已经顾不上犹豫了,我让蚊子和陈可心赶紧先走,看着他俩冲了出去,我这才拉起双腿发软的方教授,朝倒塌的墙壁跑过去。抬眼看了看,天上繁星闪烁,一弯新月诡异的挂在中天,冷风阵阵不断灌进我的胸口。我看了两眼也没瞧见蚊子和陈可心的身影,拉着软的像摊泥的方教授刚逃出小屋,只听‘哗啦’一声,身后的小屋就倒塌了下来。我暗自叹了口气,心说还是祖师爷保佑,要不这会可能就得他妈被拍在里头了。     方教授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一瞧情况不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方教授吃力的同我摆摆手,挺了好半天才说道:“我我哮喘病犯了!”     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这真是倒霉敲门——倒霉倒到家了,要是他一口气喘不过来死在这,我和蚊子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可是我们的清水全在蚊子那,我想现在给他喝两口应该能好点。想到这里,我起身去寻蚊子,刚才慌慌张张的也不知道蚊子跑出多远去。刚朝前走了两步,猛地重心下沉,我暗叫不好,没等我多想,只觉得身体一个踉跄,大头朝下栽了下去,耳边尽是呼呼作响的破风声。     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我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落了好长一段距离,猛然摔倒一棵树冠之上。我后脊梁好像断了一样,疼的直吸凉气。还没等身形稳住,身下的树冠猛然折断,‘咔嚓’一声,我的身体又向下坠落。四周的树枝划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忽然我胳膊被人凌空抓住,向下坠落的身体也登时停在半空。还没睁开眼睛,就听蚊子的声音传来道:“我说老胡可不带你这样的,丫你再不爬上来,咱们都得掉下去摔死喽!”被蚊子这么一吆喝,我这才回过神来,睁眼一瞧,只见蚊子正趴在一颗不算太粗壮的树枝上使劲地拽着我,陈可心骑在树干上在铁蛋身后拽着蚊子。树干并不粗壮,此时承载了我们三人的重量,只要一动就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往脚下看了一眼,只瞧见树枝茂密,挡了个严丝合缝,也瞧不见这里离地面还有多高。当下不敢乱动,只能配合着蚊子一点一点向上爬去。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气喘吁吁的坐上树梢。他们俩的情况和我差不多,身上的衣服已经刮得破破烂烂,只要一动身上一阵阵钻心的疼传来。蚊子疼的吃牙咧嘴,骑在树枝上骂骂咧咧的。我抬头看了看,我们现在栖身的树应该是山槐,枝叶繁茂,遮天蔽日,树叶婆娑间,只能看到一线夜空,繁星点点。     我思量一番,就这么趴在树上也不是个事儿,看来我们现在身处的地形应该是一处狭长的峡谷,想要活着走出去,就必须先爬下树去。我把这个想法同陈可心和蚊子说了,陈可心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方教授呢,他还在上面?”     一听陈可心的话,我心里就有气,心说要不是想给他喝口水,也不至于跌落到这个鬼地方。三人正要起身,只听头顶一声嚎叫,接着树枝晃动,劈啪作响间,眼前一道黑影坠落。我心说不好,肯定是方教授那厮也掉了下来,眨眼的功夫,三人身下传来‘咕咚’一声落水声。     听声音判断,我们现在距离地面应该有十几米的样子,而且下面应该有条河流。蚊子回过神来道:“咱们赶紧着看看他摔死没,他要是摔死了,咱们找谁打证言去?”陈可心也非常担心方教授的安危,三人即刻起身,顺着山槐慢慢缓慢地爬了下来。不出我所料,地面果然有一条河流,蜿蜒屈伸。而我们刚刚栖身的巨大山槐正好横亘在不算太宽阔的河流上。     我四下看了看,周围全都是巨大的山槐,黑咕隆咚的也看不清个所以然。当即拍亮了狼眼手电筒顺着河面上搜寻方教授的影子,狼眼手电筒的强光把周围照的通明,只见我们脚下的河面大概有六七米宽,好在水流并不湍急,方教授的身体被冲到了河面右侧,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摔死了没有。     我扯着嗓子喊了半天,依旧没有动静。三人简单的商量了下,当即把防水袋取出来,把背包包了,我和蚊子各自手持了工兵铲子跳入水中,朝河对面的方教授游去。     河水冰凉透骨,好在距离不算太远,一会的功夫,我们三个就游到了方教授跟前。二人合力,一起把他从水里拖上了岸,几个人身体都湿漉漉的,微风吹过,都是忍不住冷的发抖。方教授脸色惨白,牙关紧咬,一通抢救,咳出几口水之后,这才幽幽转醒。瞧见我们三个,一咧嘴哭了起来。我见他已经安然无恙,脑袋里便开始思考起如何回到上边的问题。山槐数本来就属阴气极旺盛的东西,此地鬼气森森,让人心里惴惴不安。     刚才从树上下来,我就开始瞄着周遭事物,这一片的地形已经了然于胸。不算宽阔的河面两端都是参天的山槐,再往里便是立陡的悬崖,要是想从这上面爬上去,无异于登天。方教授咧着嘴干嚎了一会,这才把情绪稳定住。我询问了一下,原来他见我久去不归,又有不少的黄皮子出没,心里害怕,刚要去寻找我们三个,就发现原来脚下就是个悬崖。怎奈他生性胆小,身后的黄皮子越聚越多,这才心一横,跳了下来。     蚊子听完,气急败坏地道:“这帮黄皮子,本来还想放他们一马,等我爬上去的,一只一只都他妈给它捏死。”我对蚊子摆摆手,现在发狠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为今之计,必须早点找到出路出去。我们已经进山两天了,本来就只带了五天的干粮,要是被困在这个鬼地方,可不是闹着玩的。况且,我们最主要的任务还是找到帽儿山中的古墓,拿到御魂珠。     众人听完我的分析都觉得有道理,蚊子点点头道:“咱们是得赶紧找路出去,那个方教授,不是我说你,就因为帮着你找那几个倒霉学生,把我和老胡都给搭上了!”     方教授并没有理会铁蛋,倒是转身看了我一眼道:“咱们可是事先说好了的!我希望你不要失信”我心中暗骂一声,******,这会你怎么胆子不小了?要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刚才不救他了,淹死得了。     就在此时,忽然河面上传来‘咕咚’一声。遁声望去,只见一个人影漂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四人面面相觑,我们几个活人都好好的坐在这,那那个掉下来的又是谁?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看个清楚为妙。好在那个人影飘在水面不远,好在我们这次带了绳子,就免去了再次下到冰冷刺骨的水中。     一通忙活,总算是把河面上的人影给拉到了岸上。我收起了绳索,四人都围上来观瞧。这一看不打紧,众人心里都咯噔一下。漆黑中,只见这人脸色惨白,身体略微浮肿,脖子上吊着一根断了的绳子,舌头长长的耷拉在嘴唇上。     四人看了,都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强忍住要呕吐的感觉,仔细看了看,虽然尸体栩栩如生,不过从脖子上的痕迹和身上的尸斑都能判断出这人死了不止十年,很有可能是因为这里旺盛的阴气,和冰冷的河水的缘故,这才保存的如此完好。     陈可心已经摸出了一根蜡烛点上,借着幽暗的烛光,才分辨出,这人应该是一个男人。身上的衣物完好无损,仔细一瞧,这不正是我们之前看过的那种老式工作服么?这下我心中更是疑惑,难道王老头嘴里说的十几年前那些莫名其妙失踪在凤凰山中的考古队员都是吊死的?我下意识的摸出狼眼手电筒,拍亮了朝头顶一照,不由得浑身一阵恶寒。     河水两旁的巨大山槐的树枝上,密密麻麻的吊着不少的尸体,这些尸体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个朝代的都有,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尸身全部都栩栩如生,脖子上也都拴着一根绳子,此时在狼眼手电筒的照射下,好像都活过来了一般,正直勾勾地看着河岸上我们四个活人。     饶是我和蚊子胆子不小,也被眼前这阵势给吓出一身冷汗。蚊子摸了一把额头上湿漉漉的水滴道:“这他妈哪是树林啊?这不就是个大乱葬岗子么?”           第49章 轮回之路(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尸体,它之前吊着的地方正是离我们掉落的地方不远,想必是方教授刚才跳下来,有所震动这才把它也引得掉了下来。不过我心中疑惑的是,这么些各朝各代的人,为什么都会在这上吊死亡?是某种神秘的仪式?还是那群黄皮子搞的鬼?一切的东西都是未知的,纷纷扰扰的塞的我满脑袋都是。     方教授双腿一软就要跌坐到地上,任哪个正常人看到这么多的吊爷也不会好过到那里去。我一把拽住他压低声音道:“就你这样也想找回那几个走失的学生?要是他们真的已经死了,尸体就摆在你的眼前,你他吗还不得吓尿了裤子?”     说罢我也不去理会方教授红一块,白一块的脸。对蚊子和陈可心说道:“此地阴气太重,不宜久留,赶紧着动身吧!”当即我和蚊子又重新把掉下来的尸体扔到了河里,这才由我拎了工兵铲子走在头前,奔着不远的悬崖峭壁而去。只有一只沿着边,才是找到出路的最佳办法。     由于离河边不远的缘故,脚下长满了一层青苔,湿滑泥泞,只要稍加不小心就会摔倒。我也不敢大意,害怕这里会有类似东北的大烟泡之类的天然陷阱,把长长的猎统从肩上取下来,暂时当做了探路用的木棍。四人一动缓慢,我身后的陈可心小声对我说道:“老胡,那些树上怎么会吊着这么多的尸体?”我轻轻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感觉应该像是一种仪式,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仪式我也就不清楚了。”     又走出了两步,陈可心忽然又问道:“老胡,你不是懂得风水堪舆之术么?你看这山里到底有没有古墓?”我没想到陈可心会忽然问这样的问题,转身看了看她,说道:“这帽儿山虽然龙脉杂乱无章,不过大开大合之间,却隐隐透着一股王者之气。这样的风水埋葬不了帝王,不过王侯将相或者草头天子就是绰绰有余”     陈可心还要追问,正在此时,我忽然看到眼前一道影子悄无声息的掠过,细看之下,只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女人背影消失在一片漆黑中。一时间我怒气暴起,骂道:“他妈了个巴子的,老子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还他妈不要脸了”     我抄起背上的火统,对着前方模糊的影子就放了一枪。火统的威力虽然不大,可是声音却是大的很,我的耳膜都被震的轰隆轰隆响个不停。蚊子以为我发现了什么危险,赶紧拎着工兵铲子凑了上来,问道:“老胡,怎么了?”     眼睛被刚才火统发射时候的火光晃花,况且距离也挺远,我完全是一时发怒,才放了这一枪,也不知道打没打中目标。听蚊子发问,我拍拍他的肩膀道:“蚊子,组织考验你的时候到了,你上前边看看,我打中目标没?”     蚊子见我晕晕乎乎的,也不含糊,拎着工兵铲子就朝前走去。我在后边怕他吃亏,用最快的速度又填压了一发子弹,这才喊道:“你放心大胆的往前走吧!我们一定在后边掩护你”     一会功夫,蚊子的背影就变得模模糊糊,我正思量着要不要过去的时候,只听蚊子的声音传来,模模糊糊的也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我担心他遇见什么危险,赶紧拎着火统,招呼了陈可心和方教授一起冲着蚊子的方向走去。     还没走到蚊子身边,我就瞧见他身旁多了一道黑影,我心头一紧,难道是刚刚那个女人?想到此处,我下意识的把火铳又横在胸前,对着蚊子说道:“蚊子,组织没有忘记你,赶紧抄家伙,****娘的!”说话间,我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蚊子却站在原地却一动没动,定睛一瞧,原来那个黑影却是一个石头雕像。蚊子扭头看了我一眼,道:“老胡不是我说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草木皆兵了?面对危险,咱们怎么的也得拿出天不怕地不怕的革命斗争精神才行,一个石头雕像就把你吓成这样?我告诉你,王老头给咱们的子弹可是不多,浪费是可耻的”     我对蚊子摆摆手道:“我这也是为了大家伙的安全着想不是么?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蚊子‘咦’了一声对我说道:“这话可是蒋介石说的,老胡,你作为一个社会主义的好青年,可别站错了队。”     此时我心中疑惑,本来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那个女人的身影是悄无声息的从我面前划过去的,怎么就他妈变成了雕像了?这里不见天日的立着个雕像又是代表着什么?我越想越觉得诡异,也不理会蚊子,径直观瞧起眼前的石头雕像来。     我仔细一看,心中不禁吃了一惊。眼前的雕像栩栩如生,发髻耳鬓都仿佛是真的一般。只是雕像背对着我们,还看不清脸,蚊子瞧了我一眼道:“老胡,你说这雕像雕刻的是谁的形象?他娘的,瞅这条子还不错。”我对蚊子说道:“我上哪知道是雕刻的谁的形象?,不过我说你能不能积点口德?你小子还看人家条子好不好,我告诉你,女人要变成了僵尸,就愿意吸食你这样的精血!小心你小子让女僵尸给叼去。”     说话间,我们几个人转到雕像前方,都是吃了一惊,任我们如何猜想,谁也没能猜想到刻画的婀娜多姿的雕像,竟然生了这般的容貌,几个人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死一般的寂静。倒是方教授双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我也顾不上去搀扶地上的方教授,瞧着眼前的雕像,后脊梁上冒出了一层冷汗。这雕像无论从侧面还是正面看,都能流露出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单从这正面看,便是能惊出人一生冷汗。雕像竟然生了一副黄皮子的嘴脸!由于此地空气潮湿不堪,雕像的脸上生了一层青苔,又被光亮一晃,合成一股诡异瘆人的色彩,好像这雕像复活了一样。长长向外凸出的黄皮子脸更显骇人,眼睛半睁不睁、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四个人。     四人足足看了四五分钟,这才回过神来。我摸了一把额头,竟然已经被汗水打湿。陈可心轻声说道:“我看咱们还是赶早找到出去的路,尽早离开这里吧。我总感觉着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咱们一样。”我和蚊子都有这样的感觉,脑袋顶上的树上尽是密密麻麻吊着的僵尸,而眼前又是这个面容诡异的女性雕像。     方教授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个女人生了一张黄皮子脸,会不会和小房子那里的黄皮子有什么关系呢?”方教授说起话来,语言间还是有些颤抖,看来他倒是被这个雕像吓得不轻。蚊子不耐烦地对他说道:“不说这事我还忘了,就你这个胆子还他妈找人呢,赶紧收拾收拾回哈尔滨得了,我看要是真看到什么吓人的,你不得活活吓死才怪!”     虽然四周都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不过我们几个仍然可以看到眼前雕像影影绰绰的立在眼前,一想到那副邪恶无比的嘴脸,我就感到一阵不舒服。我对三人说道:“我看咱们还是听大妹子的,赶紧着找个出路出去得了,这里处处透着诡异,多做停留,怕是要出现什么危险。”     蚊子也早就在这湿漉泥泞的环境里呆够了,听我这么一说,赶紧表示赞同。当即四人就要起身,方向还是对面的悬崖,此时辨不清方向,只有找到一个参照物,才能有最大的机会找到路走出去。这次由蚊子打头,我殿后。动身之际,我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身后的雕像。只见黑乎乎的身后,那个雕像的两只眼睛竟然发出一阵鬼气森森的绿光!我心头一紧,又忍不住抬眼看了一下,可是雕像却还是如先前一样,黑乎乎的。     填压好子弹的火铳我也不敢再背着了,就抓在手里,一旦身后有动静,我就先给它来一枪。走了一段距离,四人终于触摸到眼前的悬崖。朦朦胧胧的只见眼前的悬崖如同刀砍斧剁一般,直上直下。光线太暗,眼前这个悬崖竟然好像一直向上没有尽头一样。     蚊子站在原地,询问我该往那个方向走。我也是心理犯难,原本这次陈半闲买了指南针的,可是这会偏偏又和手表一样,都失灵了。好像这块地区拒绝时间和方向的概念,或许说是时间和方向在这里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界定,一切都是混沌不堪的。     我猛然间想起来,这难道就是我家那本残书《地脉图》中所说的龙眼?所谓龙眼,便是一处山脉的龙气发源之地。也有一种说法是天下龙脉始于昆仑,昆仑山便是天下各山的龙脉发源,龙脉所依托的龙气也是从昆仑山发源。     可是眼前这种情况,陈可心的意思是可能是我们误闯入四维空间。老实说四维空间我以前是闻所未闻,此时想想看,更像是我们走进了帽儿山山的龙眼之中。浩浩不决的龙气,大到把时间和方向都扭曲了,而且现在我们头顶上吊着的密密麻麻栩栩如生的尸体也能很好的说明这个问题。     想到这里,我有种释怀。对蚊子说道:“咱们现在可以往左走,也可以往右走,要是愿意,往回走都不成问题。”蚊子三人听了我的话,都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蚊子摸了摸我的脑袋,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才说道:“老胡,丫你是不是脑袋短路了?说的这是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我又把龙眼之说,同三人讲了一遍。陈可心悟性颇高,想了一会,道:“其实应该是先人发现了四维空间,把这种解释不了的现象归于风水堪舆之说。其实这和人的名字差不多,就是一个叫张三,一个叫李四。说白了,都是人。”蚊子虽然大大咧咧,可是他对我家那本《地脉图》是深信不疑,此时听我这么一说,也就不再言语。反倒是方教授听了个迷迷糊糊、一头雾水。     我也懒得和他再解释,虽然他是个大学教授,可是想要一时半会给他讲明白高深莫测的风水堪舆之术,难于上青天。我要不是从小就看我家那本破书,此时也断然不会理解这些的。           第50章 轮回之路(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四人陷入一片混沌的空间之中,时间感和方向感在这片区域根本就难以辨别。按照我家那本《地脉图》推断来说,我们四人很有可能就是误打误撞进入到了帽儿山的龙眼之中。不过如何走出这个龙眼,书中倒是没有提到。     眼下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我心中默念了几声“祖师爷保佑”之后,便一马当先,沿着刀砍斧剁一般的悬崖向左行进,三人紧紧跟随在我的身后。走了一段,陡峭的悬崖慢慢呈斜立之势,我们身处的空间逐渐边做一个半封闭的山洞,阴风阵阵,吹得人头皮麻酥酥的。     身旁参天的山槐上不断有被我们脚步声惊奇的鸟,怪叫着飞起来,在死寂一般的黑暗中发出阵阵声响。笼罩在我们身边的黑暗无孔不入,好像浓重的散不开了一样。我们脚下泥泞不堪,一个不小心就得摔倒,走了半天也没走出多远,一个个倒是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斜插在我们头顶的悬崖,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我们走路发出的声响和粗重的喘息声不断回荡,声声扣在心弦上,恍惚间有种错觉,好像这路一直没有尽头一样,走在当中,身上阴冷难耐,心中不免生出烦躁。     蚊子拍了拍湿漉漉的衣服嚷嚷道:“老胡,这天怎么还他妈不亮?难道咱们就这么一直摸着往前走?什么时候能他妈走到头啊?”我心里也是没底儿,被蚊子这么一问,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才好。     猛然间我只觉身侧一阵阴风迅疾的扑面而来,其间掺杂着嘶嘶的响动声。我暗叫不好,凭借身体的反应能力,一把搂住我身旁的陈可心扑倒在地。一边对着蚊子吼道:“有情况!赶紧卧倒!”蚊子也是随我一起出生入死,鬼门关走了几个来回的狠角色,此时身旁异声传来,也是意识到了危险,赶紧学着我的样子,把方教授也扑倒在地。     地面上常年不见日光的青苔和湿漉漉的稀泥掺混在一起发出浓重的腥臭之气,我们此时哪里顾得了这些?等到我们四人的身体刚刚匍匐而卧,身旁声响大作,先前斜插在我们头顶的悬崖之下好像瞬间就被充斥满了一般。     我一手按住陈可心,抬眼望去,只见身旁头顶黑压压的有东西飞过,身上也被撞了好几下,奇疼无比。看了两眼,也没瞧出来到底是一群什么鬼东西,只是鼻子越来越觉得酸,一个忍不住,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鼻子还是酸的不得了。     我猛然间意识到,此时的空气中肯定有什么杂质,而且和眼前铺天盖地的不明飞行物一定有着莫大的关联,我也搞不清这杂质有没有毒,赶紧捂着口鼻对众人喊道:“捂住鼻子,这空气里好像有毒!”原本我们就被地面上青苔腐烂发出的阵阵腥臭熏得头昏脑胀,此时鼻子有一个劲的发酸,感觉就好像被人用力地掐住了脖子一样,说不出来的痛楚。     头顶身边的不明飞行物还在不断增多,一时半会没有散去的意思。我趴在冰冷泥泞的地面上感觉身体都有些发麻,只要稍微一抬头,便有一个不明飞行物狠命的撞到脑袋上,钻心的疼。我正苦苦思量是不是要这么爬着往后退去的时候,大腿上猛然一阵疼痛传来,凭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撕了一块儿肉下去一样。我一个没忍住,松开捂住口鼻的手摸了过去,入手一片温热粘稠。我心中暗呼,******,果然被人咬了!     腿上吃疼,我倒吸了两口凉气,鼻子愈发的酸疼,接连打了几个重重的喷嚏之后,鼻涕眼泪哗哗地就淌满了一脸,狼狈不堪。这会儿众人起身也不是,趴着也不是,正茫然之际,蚊子吭哧吭哧地爬到我身旁。我一看这小子比我也强不到哪去,脸上不光鼻涕和眼泪,还摸了好几道烂泥,一张黑脸在黑暗中变得花里胡哨。蚊子使劲儿揉了揉鼻子,对我说道:“这他妈飞的都是什么啊?还他妈会咬人?老胡,咱们不能趴在这烂泥里坐以待毙啊?这么个死法可太憋屈了!”     蚊子说罢一阵猛烈的喷嚏打过,肥壮的身体一阵扭动之后从背包里拽出一根蜡烛向前抛去。这蜡烛是我叮嘱陈半闲特意买来的防风蜡烛,普通的小风小浪根本吹不灭,一道橘黄色的光芒在地上滚动几下之后,停在我们面前十几米的距离。     我抬头看了一眼,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我们头顶身旁黑压压的不明飞行物竟然是一大群蛾子。有几只落在我们的眼前,这蛾子大概得有成年人的拳头大小,生的面目可憎,一张嘴,一面两只,两侧一共四只尖牙便露了出来。难怪他们能咬人,倘若被这些蛾子围着,我们那里还有逃生之理?幸好是这些蛾子都是没头没脑的往前飞去,只是偶尔有落单的才对趴在地上的我们四个咬上两口。     防风蜡烛的光芒刚发出来,我们身旁的一些蛾子就一股脑的全扑了上去,眨眼的功夫,就把蜡烛活活覆盖了个严丝合缝。不过我倒是看清了,此时空气中除了成群的蛾子之外,还有从他们身上抖落的大量粉尘,难怪我们的鼻子一个劲儿的发酸,打喷嚏。     我们身旁的蛾子被蜡烛的光芒吸引了过去,密度大大减低。趁着这么个功夫,我们四人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刚要往回跑,只听身后又是一阵更加猛烈的声响袭来,我心中一冷,心说不好,这他妈更猛的还在后头呢。待到我们转身的功夫,身前飞蛾的密度又是恢复到了以前的密度,寸步难行。四人大骇,要是被这群面目狰狞的鬼物围了,顷刻之间,哪里还能保存血肉之躯?     蚊子挥舞着工兵铲子‘乒乒乓乓’的打落了不少身旁的飞蛾,扭过头来对我喊道:“老胡,这下完了,咱们他妈得一起去见马克思了。未完成的革命事业啊,也只有到那边才能接着干了。”     我此时心乱如麻,要是不赶紧想出个办法来,别说脱身了,就是这条小命整不好都得交代到这。我对铁蛋说道:“无产阶级战士,什么时候怕过死亡?他娘的,死亡不属于无产阶级!”喊了这句话过后,我的心情不由得好了不少。心情一好,头脑就跟着清醒了起来。我猛然想起,这飞蛾的天性是扑火,哪有光亮,它们就往哪凑合,刚才蚊子扔了个蜡烛它们就一股脑的都飞了过去,看来还得用这个办法方能脱身。     好在这次的蜡烛没少买,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把拉开背包,抓住一把来分给众人。众人一面全都倒着身子走,一边走,一边不断点燃蜡烛往地上扔。霎时间整个空间被防风蜡烛照的通亮,黑压压的飞蛾挤着压着纷纷扑灭了一颗又一颗的蜡烛。就这么个当间儿,我发现身旁斜插着的悬崖上竟然有人工刻画的痕迹,应该是一副接连一副的图画,只可惜疲于奔命,上面又是长满了青苔,一时之间也瞧不清上面到底画的是什么东西。     四人一阵后退,手里的蜡烛已经所剩不多,可是漫天的飞蛾好像无穷无尽一样,不断朝我们压来。这些飞蛾好像知道蜡烛都在我们手上一样,源源不断的飞来。一番思量之后,我知道,只要我们手里的蜡烛全都用完,下场肯定就是被这群飞蛾撕咬的皮肉不剩。虽然我们又狼眼手电筒,可是那东西一个是耗电量太大,另一个弊端就是得一直用手拿着,那样一来,和自杀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此处,我又一股脑的把手里剩下的五个蜡烛全部点燃,扔到地上,对三人喊道:“这帮鬼东西是他妈跟咱们耗上了,咱们现在就跟他们来个游击战争!”蚊子扔掉最后一支蜡烛之后说道:“你还一套一套的,别扯淡了,赶紧他妈跑吧!”所谓溃不成军,正好是我们四人现在的真实写照。之前我正是害怕几个人像苍蝇似地没头没脑的瞎跑,才喊了那么几句,不过眼前我的担心已经变成现实,几个人都疲于奔命,一股脑的往前猛跑,地上泥泞湿滑,好几次我都差点跌倒。     我心一横,暗自思量到,反正是他妈逃命,也别顾得了那么多了。想到此处,我也玩命似地往前猛跑,只恨爹妈少给了两条腿。身后的那些蜡烛早就被铺天盖地的飞蛾扑灭,正如潮水一样再次向我们涌来。我一心只顾逃命,也不知跑出去多远,身上的衣物粘糊糊的,也分不清是汗水打湿的还是之前掉在水里就没干。跑在最前边的蚊子突然收住了身形,我紧紧跟在他身后,也没看清,一下子撞在一起,两个人滚做一团。     蚊子被我压在身下,痛苦地呻吟两声道:“我说老胡,你他妈别往我身上撞啊,快点起来,我这肋骨好像都折了好几根”我一边起身,一边焦急地问道:“好端端的你丫停下干什么?赶紧跑啊。”蚊子吭哧吭哧地从地面上爬起来,没好气儿地说道:“你以为我他妈不想跑啊,前边没路了!”     我这才往前看了一眼,只见眼前入眼一片泛着幽暗的白光。老话儿说,夜里走路,黑泥白水黄干道。也就是说,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地面上反射出来的光如果是黑色的就是泥土。如果是白色的就是积水,而黄色的就是干爽的大路。此时眼前一片泛着白光,不用猜,肯定是一片水。我心中暗想,难不成这是那条小河?     还没等我再多想,身后的飞蛾就已经奔袭而至,‘嘶嘶、、嗡嗡、、’的声响不绝于耳。背包里倒还是剩下了几个冷焰火,可是此时想要伸手拿出来应急救命可是来不及了。我正一筹莫展之际,也不知道四个人里谁说了一声,:“赶紧跳水里面!”此时身后铺天盖地的飞蛾马上就要触及到我们几个人,前无去路,只能心一横,眼一闭纵身跳入水中。我刚一落水,只觉一阵透骨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抬眼一看,只见原先斜插在地面上的悬崖已经到了尽头,成群的飞蛾正一股脑的往悬崖上方飞去。那上边一道白光,好像初生的太阳一般。     悬崖的中段,刻了几个苍劲古朴的大字――轮回之路!我心头一惊,刚要再看两眼,只觉得身体一沉,好像被人狠狠地拉扯近了水底,我心说坏了,不光水边上的山槐上有吊死鬼,这水里还他妈有水鬼呢..           第51章 遇险(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由于力道来的太猛,我没来得及挣扎就被拖入水中,一口气没倒上来,喝了好几口冰凉刺骨的水。水里边黑乎乎的,只觉得身体好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扯着,想要挣脱也只是徒劳,任凭我手脚如何用力,身体还是不听使唤的继续往下沉落。     忽然我身体被撞了一下,我伸手一把抓住来人,不管是谁,最好大家别散开了,如果脱险也好能互相有个照应。随着向下的力量越来越大,我只觉得耳膜被水压压的好像要炸裂了一样。肺里积郁的那口气已经快支撑不住,大脑一阵一阵眩晕的感觉传来。     就在我马上濒临崩溃的边缘,只觉得身体好像脱离了冰凉刺骨的河水。下意识的张大嘴巴喘了两口粗气,身体又重重的摔回了水中。我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这水没有先前那么冰冷了,而且一直拉扯着我向下的力道也消失不见。     恢复过来心神,我也顾不上多想,拼了命的认准一个方向游了过去。我手中拽着的人一直没有松开,此时一看,原来是陈可心,她好像被水呛到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会游泳的人一定知道,二个人的重量在水里游弋肯定十分困难。大概在水里游了五分钟的样子,我身上的力气都差不多用完,好在脚下总算是触及到了水底,这才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把封幕晴连拉带拽的弄上了岸。     我也顾不上浑身乏力,一阵阵的晕眩。赶紧让陈可心趴在我腿上,用力拍了好几下后背,她才哇哇地吐出了好几口积水。看到陈可心没了危险,我也躺到地上喘着粗气。     稍微调整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我们俩个现在所处好像是山腹之中。不远处的水面上一阵轰隆轰隆的落水声传来。我这才意识到,刚才在水里拉扯我的那股力量绝非什么水鬼,而是一处漩涡,由于光线太暗也没发现,这才被席卷掉入这里。也不知蚊子和方教授此时如何,有没有和我跟陈可心一样,也掉进了这里。     刚想到这,水面忽然哗啦一声,紧接着浮出两个人脑袋,黑乎乎的。离的近了,这才看清,原来是蚊子和方教授正在向我们游来。他俩也好不到哪里去,爬到岸上就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此时眼见四人全部脱险,我这才放下心来。休息了一会,蚊子骂骂咧咧地道:“******,等老子有钱了肯定天天雇人抓蛾子,都给它烧死了。哎,这是什么鬼地方?”     混乱之中逃生至此,我也没来得及细看。听蚊子一说,我这才一把拉过背包,取出狼眼手电筒四下观瞧起来。幸好我们的背包全都用防水袋子包了,此时的装备物资才得以保存完好。     简单的看了看,我们现在所处一处不小的山洞之中,头顶是倒悬着不少表面光滑油亮的石头,形态各不相同,有大有小,大的都快接触到地面上了。这些倒立在洞顶的石头我认识,应该是广西一带常见的钟乳石,可是能在东北发现这么一处天然形成,形态各异的钟乳石倒是令我惊奇不已。     方教授瞧见了这么些个形态不一,美轮美奂的钟乳石,竟然忘了此时身处的险境,长大了嘴巴,大惊小怪的嚷嚷个不停。我被他嚷嚷的心烦意乱,当即脱口而出道:“别他妈瞎叫唤了,有那功夫还不如想想咱们怎么活着走出去吧!”     此时陈可心还晕乎乎的,虽然已经恢复了神智,可是身体还是处于脱力的状态。眼看五彩缤纷,形态不一的钟乳石,我也没有心情欣赏。如果这里只是一个密闭的天然山洞,那么出路也就只有从我们刚刚掉落下来的瀑布那再爬上去。     不说怎么爬上去,就单是上面那个巨大的漩涡我们就没有办法克服,想到这里,我心情没由来的一阵沉重。蚊子伸手从怀里摸出烟来,但是都已经被水打湿,不成样子,也只能愤恨地扔到地上,说道:“老胡,你看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扶起陈可心,四下看了看道:“为今之计,咱们先要找找看,这跟前是不是能有什么通路出去。”当即由蚊子打头,众人往前摸索着前进。狼眼手电筒的光线洒落道颜色迥异的钟乳石上,晃得人一阵眼花缭乱,几个人不禁在心里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刚开始看的时候,觉得这钟乳石绚丽好看。不过等到切身走在其中才发现,根本不好走。而且脚下碎石铺就,其间还有阴冷的积水,走起来更是十分难受。     陈可心慢慢恢复了些力气,也就不用我再搀扶,一行四人走在这些光怪陆离的钟乳石间,好像整个世界就剩下我们四个活人和这些冰冷的石头一样,难言的压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气氛变得沉闷起来。我和蚊子觉得还行,毕竟我们在富锦的时候就在黑暗中摸索了四五天的时间,虽然这样,还是一时难以适应。方教授和陈可心却根本没受过这样的苦楚,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我们身后,一张脸布满了压抑苦闷之色。     走在最前面的蚊子忽然问道:“老胡,我跳水里的时候,好像悬崖上已经有阳光了,那些蛾子也飞上去了,你快看看现在几点了?”我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时间还是一动不动,看来这里真的是没有时间的概念,     陈可心对蚊子说道:“那道光我也看见了,不过那个绝对不是阳光!而且飞蛾的习性是昼伏夜出,只有在夜里的时候飞蛾才会扑火,往有亮光的地方飞。”     我很认同陈可心的说法,可是悬崖上面那团诡异的亮光又是如何解释?而且那么多的飞蛾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飞出来?难道在上面的山槐林里一直蛰伏着成千上万的飞蛾,只等着一个周期的才去扑火?一时间,所有的问题堆在脑袋里,让我头都大了好几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正当我苦思冥想之际,四人已经走到这个钟乳石山洞的尽头,一大块冰冷的石壁挡在前方,再无前路可去。方教授本来就很压抑,此时得知前方再无出路,哇地一声就哭出声来。     蚊子被他哭的心烦意乱,一抬脚把他踹坐到地上,骂道:“我们真他妈不应该跟你这个丧门星来,你哭个毛?都他妈没出路了,人也没有找到,要我看你现在就自己走算了,别他妈默默唧唧的。”     方教授被铁蛋一脚踹的哭不出来了,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三个,我对坐在地上的方教授摆摆手道:“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别他妈竟给我们添堵,要是死,咱们几个都得死在这里,你哭就能活下去了?”说完这些,我觉得有必要再吓唬吓唬他,省的他老拽我们后腿。想到此处,我拿手一指吹胡子瞪眼睛的蚊子说道:“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啥不?他可是陈传老祖八十代传人!制服僵尸就手掐把拿的,你要再默默唧唧的,他出手捏死你,我可拦不住!”     蚊子一听我往他脸上贴金,当即也来了劲头。一挺胸,大脑袋一扬,居高临下地对方教授说道:“老胡说的不假,死在我手里的妖魔鬼怪数都数不过来,而且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个大老爷们就会他妈哭鼻子”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方教授也让铁蛋吓的大气都不敢出,要是再说就显得假了,当即说道:“当然,你眼前这个陈传老祖的八十代传人现在信仰的是马克思,成为了一个勇敢无畏的无产阶级战士,对于你这个大学教授,也不会妄下杀手。”     方教授让我和蚊子给侃的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只是茫然地一个劲儿点头。吓唬完方教授,我们首要的任务还是要找到一个出去的路,要不这条小命儿早晚得交代到这。     调整了一下心情,四人这才沿着石壁向前摸去。原先看着的鬼斧神工,光怪陆离的钟乳石此时已经再也提不起四人的兴趣了。我心中暗自盘算了一番,我们剩下的食物顶多也就只能坚持两天多的时间,这还得指着蚊子每次都少吃点。     思量间,只听蚊子在前头叫了一声:“不好,******有僵尸!”我下意识的心头一紧,赶紧抄起手中的火铳,却猛然间想起来,刚才两番落水,火铳中已经灌进去不少水,子弹也用不了了。     我一把把火铳扔到一旁,伸手拎起工兵铲子一个箭步窜到蚊子身旁。定睛一瞧,只见狼眼手电筒的白光下,一具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的尸体斜着依靠在一个大大的钟乳石上,一身衣物也腐烂的不成样子,只能依稀看清楚样子。     我拿工兵铲子上前碰了一下,只听‘哗啦’一声,那具尸体应声而倒。干瘪的尸骨散落一地,看得我和铁蛋面面相觑。这具尸骨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没等我想完,陈可心忽然说道:“咱们可以活着找到出路了!”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既然这里能出现这么一副尸骨,那么说明他要么是像咱们一样从上面掉下来,要么说明他是从另外一个地方来的。”     三人听完陈可心的话,都不禁挑起大拇指,点头称是。当即四人满心欢喜,又继续沿着石壁向前摸索起来。走了一段,我手中的狼眼手电筒闪动了两下,就此熄灭。     我心中骂了声娘,******什么时候灭不好,偏偏赶到这个节骨眼灭。眼下我们只剩下两块备用电池,如果没有找到出路的情况下,断然不敢轻易使用。我让蚊子从摸出一根蜡烛点上,好继续寻找出路。     蚊子一阵摸索,从背包里掏出一根蜡烛,刚点上,忽然一阵阴风吹过,橘黄色的烛光还没等亮起来,就‘噗’地一声熄灭了。我打了个寒颤,怎么无缘无故的会刮来一阵阴风?猛然间我只觉得后脖子上一阵冰凉的触感袭来,好像整个脖子在身后被人掐住一样,阴寒透骨..           第52章 遇险(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落在队伍的最后,蚊子又光顾着点蜡烛,谁也没瞧见我现在的情况。随着那阵阴冷的触感越来越靠近,我头发都炸起来了,额头上也见了冷汗。心中暗想,难不成是那个散了架子的尸骨变作了僵尸?不过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一阵若有若无的腥臊之气萦绕在我身旁,我打了个激灵,难不成我身后的是只黄皮子?     想到这里,我刚要举起手中的工兵铲子向后戳去,那阵阴冷的触觉瞬间便消失的一干二净。我转身瞧了瞧,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蚊子在前头终于把蜡烛点燃了,橘黄色的光芒幽幽地照在地面上的积水上和身旁的钟乳石上,反射出来的光芒更显梦幻,置身其中,好像入了梦境一般。     我心里一直惦念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总觉得这个钟乳石山洞中除了我们四个活人和刚刚散落一地的尸骨之外,还有别人存在。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还有黄皮子存在!     有了刚才忽然发生的事情,我哪里还敢放松?拎着工兵铲子,要是再发生刚才那样的事情,我一定毫不犹豫的就是一铲子。蚊子拿手笼着蜡烛火焰,慢慢往前移动,即便是这样,蜡烛的光芒还是被我们向前走动的气流带动的摇曳不停。     走出挺远一段距离,身边的钟乳石愈发的浓密起来,走在当中,十分的吃力。蚊子走在队伍的最前边,一边走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吓得他身后的方教授脸色惨白,就怕被铁蛋给捏死了。     待到四人从两个巨大的连着地面的钟乳石缝隙间穿过之际,前头的黑暗中忽然传来一阵潺潺的流水声。四人来到近前,举起蜡烛一看,原来眼前竟然有一条小河。河水清冽,虽然蜡烛光芒不算太亮,还是能照到水底。     河水应该是从我们掉下来的那个深潭中流出来的,流水的速度不算太快,只有离得近了方能听到响动,蚊子皱了皱眉头道:“老胡,你看看,咱们这次往哪走?”     我仔细看了看,河水不宽,只有两米左右,不过对岸已是尽头,还哪里有路?不过河水缓缓流淌,倒是流入我们身旁的石壁之中,我心中疑惑,难不成这墙壁之外是处通路?     思来想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当即我对三人把想法讲了一遍。陈可心想了一下对我说道:“这条水流也许是地下水,如果是那样,石壁那头万万不是咱们要找的通路。”     我对陈可心摆摆手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最好办法,老话儿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过去看看,还上哪去找出口去?”见我主意已定,蚊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古有神农氏尝百草,今儿个有你老胡舍身探险,你这才是无产阶级战士的大无畏精神,我代表党,代表人民对你表示赞赏。”我对蚊子说道:“你可拉倒吧你,我们无产阶级什么时候混进来你这么一号人?脑满肠肥的一看就是资本主义残留势力。”     蚊子立马辩驳道:“我说这个你就不懂了吧?咱这叫心宽体胖,再说了,我长成这样,完全是为了打入阶级敌人的内部卧底,好等着世界革命开始那天,出把绵薄之力不是。”     和蚊子侃了两句,觉得心里放松不少,刚要动身下水,忽然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当即把蚊子叫到一旁,叮嘱了一番。蚊子一听大怒道:“他妈了个巴子的,这黄皮子还真是阴魂不散。老胡你放心吧,它不来则已,如果来了,我两铲子就拍的它姥姥都不认识它!”     叮嘱完蚊子,我这才动身。积水不深,到我腰间,不过水温挺凉,自从掉下来之后,身体一直就湿漉漉的,此时再度潜入水中,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淌着水,慢慢移动到石壁处,深呼了一口气,一头扎进齐腰深的水中。这水虽然温度极低,可是能见度极佳,清洌异常。我在水中睁开眼睛不断向前摸索,一路畅通无阻,石壁底下的口段竟然有人工修葺的痕迹。我心头大喜,心中暗想,果然和陈可心的猜想一样,看来这里的确是钟乳石山洞的出口。     游了大概两分钟的样子,我肺里的空间逐渐消耗殆尽,这才向上浮去。耳畔传来‘哗啦’一声,我睁眼一瞧,四周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空气阴晦积郁,好在还不影响呼吸。我调整了一下,憋了一口气,这才原路返回。     蚊子三人举着蜡烛,正一脸焦急的等着我回来。我在水中刚要露头,猛然间瞧见站在蚊子身旁的方教授的肩膀上竟然趴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黄皮子。那只黄皮子贼头贼脑的只露出一只脑袋和两只爪子,也和他们三人一起往水里看。     我心中暗骂一声,操他姥姥的,原来这里真有只黄皮子。我人在水底,越想越气,随手从水里抓起了一块石头,全身一个用力,窜出水面就奔方教授肩膀上的黄皮子砸了过去。     三人一只盯着水中,没曾想我会突然窜出来,都被吓了一跳,愣在原地。我哪里还顾得上陈可辛和蚊子,要是不把这只黄皮子解决掉,怕是还会横生枝节,指不定又出现什么危险。     方教授没想到我一出水就拿着块石头冲向他,当即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就跌坐到地上。那只趴在他肩膀上的黄皮子也登时消失在他身后的黑暗中不见,等到我把方教授从地上拎起来,还是没找到黄皮子的身影。     蚊子和陈可心这才回过神来,赶紧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把经过一说,蚊子挽起袖子两步跨到方教授面前,吹胡子瞪眼睛的问道:“好小子,亏了我们把你当成盟友,你他妈还里通外国,想要把我们几个给卖了?说,你他妈是不是和那只黄皮子有勾结?”     方教授刚刚被我吓的够呛,又被蚊子这么一吆喝,嘴一撇就要哭,不过看了看蚊子那张凶神恶煞似地脸正扭曲地盯着自己,强忍住了哭意,结结巴巴地说他并不知情。     蚊子吐了口吐沫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啊?他妈那么大只黄皮子趴在你身上你能不知道?它怎么不趴在我身上呢?看来不叫你知道知道咱的手段你是不肯说了?”     既然黄皮子已经跑了,我怕蚊子出手没个轻重,伤了方教授到时候也说不清楚。我一把拉住蚊子道:“行了,既然咱们都没事儿就暂时放了他一马。”     蚊子眯着小眼睛想了一会,道:“那也不行,得让他长点记性,别老整些个幺蛾子。要不是因为黄皮子,咱们也他妈不能落到这个地步。要是再有什么情况,我就把他一屁股坐死。”     我见劝不住蚊子,这才叮嘱他意思意思就行,蚊子点点头,走到方教授跟前冷笑着说道:“你知道不?我们队敌人的手段一向都是冬天般冷酷,我他妈也不跟你废话了,不过我还得告诉你,要是等会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我就打的满地找牙!”     方教授茫然地点点头,表示一定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情况。蚊子这才满意,打了他几巴掌算是给个告诫。这边陈可心凑到我身边问我水那边是不是有出口。我说水下有人工休憩的痕迹,而且石壁之后也是一个空间,只要潜水,两分钟就能过去。     陈可心听完,一脸疑惑地问道:“这里会有人工修葺的痕迹?难道帽儿山中还有什么古迹?”我点点头道:“现在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大,如果有古迹,十有**也是一座古墓!”     蚊子刚修理完方教授,听到我和陈可心说起古墓,立马来了精神,我赶紧岔开了话题。这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万一把我们真正的目的说出来,反倒不妙了,三人又说了几句,我这才催促着赶紧潜水过去。     蚊子害怕方教授再起什么幺蛾子,当即推着他头一个潜入水中。我刚要动身下水,陈可心忽然一把拽住我道:“老胡,你老实和我说,你和蚊子这次来帽儿山是不是有其他的目的?”     我心中一紧,心说陈可心真是心细,不过我和蚊子要干的勾当,是万万不能告诉她的。我打了两句哈哈,催促她潜水过去,别让蚊子担心。当即两人起身下水。陈可心在前头,我在最后。憋了一口气潜入水中,游到一半,我身后的水流忽然异动,黑暗中我扭头瞧了一眼,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第53章 遇险(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跟在陈可心身后,我也憋了一口气潜入水中。刚刚游出几米,忽然觉得身后水流异动。黑暗中我扭头看了一眼,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我身后一张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一般干瘪怪诞的脸正紧紧跟在我身后。     由于光线太暗,只能看到这张脸的模糊摸样,至于是男是女,什么表情都看不太清。也不知道是因为我游弋带动的水流,还是身后跟着的这张怪脸跟着我在一起游动,我明显能感觉出来身后的水流不断冲击着我的身体。     此时空间狭小,我正好处在石壁的正下方,如果动起手,不能迅速脱离的话,肯定会溺水而死。我努力让自己的心境平稳下来,攥着工兵铲子,不觉又加快了潜水的速度。     不过我一直很纳闷,怎么我刚才独自潜水过去的时候没发现这有这么张怪脸?难不成它也是从钟乳石山洞里跟着我们跳下来的?我正思量间,脚踝忽然一阵钻心的疼痛,好像让铁钳子给牢牢卡住,我心里一惊,灌了两口腥臭冰凉的水,登时觉得头昏脑胀,说不出来的难受。     我全身绷紧,用尽力气,猛然蜷过身来。这样一来,那长怪诞的白脸和我之间也就十几公分的距离,我这才发现,干瘪的怪脸双眼间迸裂出两道幽蓝的光芒,只看了一眼,我就觉得一阵恶寒流便全身,即使再水中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赶紧避开他的眼神,此时脚踝好像要断了一般,哪里还顾得了那些?我挥动手中的工兵铲子,便朝着我脚踝的方向砍去。怪脸好像能预先判断出     我的攻击似地,还没等工兵铲子砍出去,只觉得脚踝上的怪力顿时消失。     不过那张怪诞的白脸却还停留在原处,我脚踝吃疼,心头早就涌起一团怒气。此时脚踝得以松脱,正是我做出反击的最佳时刻。手中的工兵铲子一转,奔着怪脸就砍了过去。     这一下酝酿了我全部的力气,眼看只差毫厘就要砍中怪脸。怪脸幽蓝的双眼突然暴出寸许精光,直慑人胆魄。我冷不丁打了个突,暗叫不妙,他妈这种感觉怎么好像让黄皮子盯住一样?心里虽然明白,可是脑袋里好像被人灌满了浆糊,身上的气力也消失殆尽。     正在此时,我身后一道强光划过,凭感觉我身后好像有人游过来。那怪脸被强光惊扰,当即向后退去,消失在黑暗中。我身体软绵绵的眼看就撑不住了,胳膊忽然被人抓住,抬眼看了一下,来人却是蚊子。     蚊子抓着我的身体,一阵猛烈划动总算脱险。我灌了好几口腥臭冰凉的水,此时瘫坐在岸边,哇哇几口直到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个一干二净方才觉得舒服了点。     原来陈可心并没有察觉到我有什么不对劲,直等到她游过来和铁蚊子他们左等右等还不见我有动静,蚊子这才游回去找我。这次我们出来没有带水下照明设备,无奈之下,陈可心只好找了角度,站在岸边拍亮了狼眼手电筒照明。也多亏了陈可心的这下,不然再多一会,恐怕我的心神就会大乱。     等我恢复了差不多,这才和三人讲了一遍我在水下的遭遇。蚊子气的直咬牙,说道:“这帮畜生,******属狗皮膏药的,把它们脑袋拧下来都不解恨。”     陈可心疑惑道:“之前你说有黄皮子趴在方教授肩膀上我有些将信将疑,要是按照现在来看,这钟乳石山洞里肯定还有其他的出口!而且那具散了架子的尸体很有可能就是它们搞的鬼!”     听了陈可心的话,我也觉得有道理,可是那些黄皮子为什么非要和我们过不去呢?难道就是因为蚊子拍死了它们的同类?一直沉默寡言的方教授忽然小声说道:“我觉得这些黄皮子有可能是想把咱们都杀死在这里!”     方教授见蚊子并没有对他发狠,不觉间胆识恢复了不少,接着说道:“我感觉咱们好像是走进了一个特别的区域,而这些黄皮子就是守护这个区域的守护者!或许王老头说的十几年前莫名其妙死在山里的人都是它们害的!”     听完方教授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可是这帽儿山里能有什么特别的区域?要是有也就有一个古墓,可这帮黄皮子和古墓有什么关系?     蚊子一拍大腿道:“哎,我想起来了,老胡你们记得不?在山槐林里,咱们看到那个雕像?当时我还纳闷怎么他妈好好一个人生了一副黄皮子脸,现在我才想出来,这人肯定他妈是黄皮子变的,你们想啊,她的子孙后代就肯定得守护陵墓啊!”     我点点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暂时我们还不能确定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古墓,况且我也是打心底不相信一个批毛带甲的畜牲,有这么大的神通。     休息了好一会,身体逐渐恢复过来。我从陈可心手里接过狼眼手电筒,四下照了一番。刚刚我们潜水过来的小河蜿蜒几米之后消失不见,应     该是流入地下水脉之中。我们身处的空间大概有十几平方的样子,头顶依旧是有不少向下生长的钟乳石,而脚下却是一层平然的夯土层。     一番逃命,我刚刚又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此时四人都很疲劳,身体还都湿漉漉的。我扯过背包,取出食物来分给三人,一行四人围     坐在一起,狼吞虎咽起来。     胃里有了食物,一股暖流流变全身,人也精神不少。我活动了一下筋骨,招呼三人赶紧着起身继续寻找出口,身后还有一只神出鬼没的黄皮子在暗中觊觎着我们几个人,身上的事物也越来越少,要是再耽搁下去,指不定会生出什么危险。     三人也正有此意,当即收拾停当,在十几平方的空间里寻找出口。无奈众人找了一圈,这里根本就没有出口,而且那条水流也是遁入了地下,我们不可能再钻进去,那里面也不可能是我们想要找的出口。     一时间气氛变得压抑起来,谁也不说话,都沉着个脸,的确我们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找不到出口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我们四个谁都知道找不到出口意味着什么。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赶紧对三人说道:“我怎么就他妈忘了这茬了呢?大家放心,这里肯定是有出口的,如果这里是处密闭的空间,咱们     早就窒息死了,再仔细找找,肯定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当即四人又仔细地勘察了一遍,待到摸到我们侧面的石壁处,忽然一阵微弱的冷风拂过。我赶紧招呼蚊子道:“有情况,快点上亮子!”蚊子一脸莫名其面说道:“老胡,你搞什么鬼?上个屁亮子?”     虽然这么说,蚊子还是从包里摸出蜡烛来点上交到我手上。我举着蜡烛沿着墙壁上下拭动,忽然蜡烛橘黄色的火苗一阵抖动。我心头大喜,伸手去摸,光滑的石壁上竟然有一道直上直下的缝隙,只是这缝隙极小,如果不是用蜡烛测试,还当真不容易发现。     我招呼蚊子和方教授,三人一齐用力去推,可是我们三个吃奶的劲儿都用出来,脸憋的通红,墙壁上还是动也不动。我转身对说道:     “大师妹,你们家祖传的那个纸人你带在身上没有?”     封幕晴心思八翘玲珑,看了我一眼问道:“老胡,你怀疑这是处暗门?”我点点头,正是这么想的,不过这四周光秃秃的除了光滑的石壁之外,就是脚下的夯土层,看来如果是个暗门也绝非是按照奇门遁甲之术修建,想到这里,我招呼了蚊子和方教授,三人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只听一阵摩擦声传来,石壁上的暗门应声而动,慢慢被我们推开。     就在石门被我们推开之际,被我放在地上的蜡烛悄无声息的熄灭,整个空间登时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我心头一紧,怎么搞的?这蜡烛分明是我让蚊子刚刚点燃的,怎么会毫无征兆的就熄灭了?     几个人愣了几秒,我知觉眼前一个影子晃过。我脱口而出道:“谁他妈跑里面去了?蚊子赶快再把蜡烛点上!”蚊子这才回过神来,在地上摸索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了蜡烛,可是点了半天楞是没点燃。     我上前几步,刚要伸手拿过蜡烛,只觉后背挨了重重一击,身体一个踉跄向前扑倒。蚊子正骂骂咧咧的点着蜡烛,被我一撞,两个人滚做一团。还没等身体停住,脑袋上又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头发被人一把抓住向后一个惯性,跌坐在地上。     这两下重击来的太过突然,而且还看不清到底是谁背后下的黑手。奈何此时我的头发被人从后面抓住,稍微一动就疼的直吸凉气,手中的工兵铲子不知道掉落到哪里,手无寸铁,身体又受制于人,不免无名火起,对着蚊子的方向喊道:“蚊子,你他妈干什么     呢?再不来帮帮我,我就他娘的归位了!”     ps:祝大家圣诞快乐,今天流氓这里停电了,只能用手机码字,排版什么的可能会看着不舒服,不过大家多担待一下吧!另外,求推荐,求收藏哦!           第54章 阴谋(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话音一落,忽然侧面一束强光闪现,径直照向我身边。我知道肯定是陈可心听到异动拍亮了狼眼手电筒,要是再这么黑的情况下被狼眼手电筒照到,我的眼睛肯定会暴盲。念及此处,我赶紧紧闭双眼。没想到狼眼手电筒的强光只是闪动了一下,便再也没亮。     与此同时,只听陈可心一声惊呼,紧接着‘咕咚’一声闷响,我猜测她应该是撞到了石壁上才发出这样的声音。拽着我头发的力道在不断的加大,我头皮火辣辣的疼,好像要被撕裂了一样。我一边尽量仰头,一边用用双手伸到脑后去摸。     黑暗之中,我瞧见蚊子拎着工兵铲子两步跑到我跟前,举起工兵铲子就朝我身后拍去。蚊子这下使了千钧之力,只听工兵铲子的破风声近在耳边,猛然间,头皮上火辣辣的疼痛消失,我一抬头,角度错开,工兵铲子正好照着我脑袋拍下来。     我哪里还敢怠慢,要是被这铲子拍上,估计我这脑袋就报废了。当下我也顾不上浑身疼痛,瞬间使出全身力气,使劲往侧面扭动,蚊子的工兵铲子正好贴着我肩膀滑落,重重地拍在地上。我额头上惊出一层细汗,暗叫一声侥幸。     不远处陈可心被撞击倒地,蚊子近在眼前,难道是方教授对我下了黑手?我越想越气,翻身而起。奈何身上没有一件兵器,顺手从怀里摸出一只黑驴蹄子,扭过身子冲了上去。     四周都是黑咕隆咚的,我完全依仗着一腔怒火,冲了两步,瞧见眼前影影绰绰站立个人影,当即一扬手,就用黑驴蹄子砸了过去。黑影晃荡了两下,‘噗通’一声跌落在地面。     电光火石间,整个空间又归于平静。我喘着粗气,浑身一阵阵酸疼,估摸着我头发都被人拽去了一大把。我从背包里摸出一根蜡烛点燃,烛光摇曳,只见方教授正捂着鼻子趴在地上,一丝殷红的鲜血滴滴答答的从他的手指缝隙滑落。     我让蚊子先看住方教授,把陈可心从地上扶起来,她那把狼眼手电筒散落在地上已经摔了个七零八落。原来刚刚陈可心听见我的叫声,知道情况不妙,想要用狼眼手电筒照明,看看出了什么情况,却不想被人撞到在地,手电筒也摔坏了。     听完陈可心的话,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可以肯定刚才偷袭我的就是方教授,那么又是谁把陈可心撞到的?忽然间,我想起蜡烛刚刚熄灭的时候我眼前猛然晃过的黑影,难道这里还有五个人存在?而那五个人想要我们死在这里?     说话间蚊子已经把满脸血迹的方教授从地上拎起来,骂骂咧咧地道:“你他妈以为自己是教授我就不敢打你了?说,你是不是奸细?”说罢厚重的手掌已经拍到了方教授脑袋上好几下。     方教授原本就被我一黑驴蹄子砸的迷迷糊糊,此时又挨了蚊子几巴掌,竟然有些清醒。抬眼瞧见眼前凶神恶煞好像一截铁塔一般的蚊子还要揍他,脸色一变,就挣扎着往后躲。     陈可心赶忙在一旁劝导道:“你们搞错了吧?方教授怎么会袭击咱们自己人呢?”我摇摇头,刚刚肯定是他,我和蚊子都被人袭击,你不是也让人撞倒了么?单就他一个人好好的,不是他是谁?     陈可心摇摇头,轻声道:“我总感觉这里除了咱们四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顿了顿,封幕晴又说道:“不过我也不敢肯定,只是这种感觉很强烈。”     这边我和陈可心说话的功夫,蚊子在那边又狠狠的给了方教授好几个大巴掌。蚊子出手狠辣,方教授已经被打的迷迷糊糊,脸上血迹斑斑。也分不清是鼻子还是嘴里淌的血了。     我赶紧拉住蚊子,要是这么打下去,不打死他才怪。蚊子还没出完气,对我说道:“老胡,你放开我,******这厮不好好教训教训怕是狗改不了****,以前都是咱们哥俩背后给你下黑手,这次差点没让他给打死”我对蚊子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其实我和陈可心的感觉差不多,而且蜡烛熄灭的时候我还看到了一道黑影钻进了石壁之后的空间,我们这个时候被困于此,又发生了这件事,我总感觉其中有阴谋的味道。     过了好一会,方教授这才回过神来,脸上已经肿起来不少,样子十分滑稽。这时候,我觉得还是得先弄明白了一些事情,要不然贸然进入石壁之后的空间,整不好还会发生点什么意外。     我瞧方教授的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才出言相询。方教授说蜡烛熄灭之后他就感觉迷迷糊糊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瞧见我拿个黑乎乎的东西砸到他脸上,接着就是蚊子一顿大巴掌扇的他都找不到北了。我见方教授的神态不像是说谎,可是为什么我们三个人的神智清醒,只有他一个人迷迷糊糊?     我猛然间想起一件事来,赶紧问道:“蜡烛熄灭之后你有没有看到什么?”方教授见我问的郑重,想了半天,忽然说道:“我看到两盏幽蓝色的光!”说话间又扯动了肿胀的脸,嘶嘶哈哈的疼的直跺脚。     听了方教授的话,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看来肯定是我在水下遇见的那个鬼东西搞的鬼!不过是不是黄皮子我也说不准,毕竟那东西长了一张诡异的白脸,而且蜡烛熄灭的时候划过我眼前的黑影也是个人形。     思来想去,我瞧了已经洞开的石门。石门之后是无边的黑暗,也不知道那里面究竟是什么个所在。不过眼下我们也就只有这么一条出路可走,即便是龙潭虎穴也得走上一遭,要不然留下来只能是坐以待毙。我举着蜡烛,在地上找到工兵铲字抓在手中,心里这才有了底儿。     我对三人说道:“刚才的事情就算过去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咱们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一会到了石门之后,都把招子放亮了,这里处处透着诡异,马虎不得!”     蚊子说道:“管他那么多做什么?人的命天注定,老话儿怎么说来着?对,叫尽人事,安天命,管他前面是个什么所在,放心大胆地走就是了!”蚊子说的豪爽,我竟然也被他这种感情带动起来,莫名的觉得体内的血液开始亢奋起来。当即催促三人赶紧动身。     石门之后有微弱的冷风吹出,既然有空气流动,我也不担心石门后面的空气质量,只是烛光太暗,照明的范围极其有限,只能瞧见周身三米左右的事物,再远就瞧不清了。     四人全都跻身石门之后,我拿手掌护住烛光,好不让冷风吹熄了。四下查看一番,我们现在身处的是一处天然的石洞,两头窄中间宽,好像个大鸡蛋似地。四周墙壁上都打磨的十分光滑,脚底也是用碎石块铺砌的平平整整。     陈可心指了指墙壁上的一盏青铜灯架,对我说道:“老胡,可能你猜对了,这里很有可能真就是一座古墓!”一听陈可心这话,蚊子顿时来了精神,     铁蛋欢喜自然是因为他对摸金盗墓之事的热衷,一枚印章就卖了好几十万,此时他已经把盗墓当成了发家致富的不二捷径了,我心里也有丝安慰,如果眼前真是古墓的话,那么我肯定可以找到医治我女朋友的御魂珠来。     这个大鸡蛋形状的天然山洞不同于之前我们见到的钟乳石溶洞,我心中疑惑,难不成这喀斯特地貌只是存在于帽儿山中的一部分?我正胡斯乱想之际,蚊子早就在石洞中走了一圈,发现除去墙壁上错落分布的青铜灯架之外,整个石洞之内空荡荡的不免催促道:“既然此处是处古墓,咱们既然来了哪有不去瞻仰一下墓主人遗容的道理?我说咱们这就动身吧。”     蚊子心急,一马当先的走在前头,陈可心和方教授走在中间,我拎了工兵铲字走在最后。     那个黑影的危险还没排除,此时我注意力高度集中,要是再让它折腾上两回,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地上的灰尘随着我们四人的步伐不断翻飞,黑暗中只有铁蛋在最前头手持蜡烛,不过烛光都被方教授和陈可心的身体给挡了个差不多,到我这里,也只剩下黑乎乎的一片,我只能紧跟着他们的步子,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走了一段,地势开始向下,脚下也出现一节一节的石阶,看样子这条通道还比较长。猛然间我身后忽然响起一阵细微的响动,我头皮一麻,难道那个鬼东西跟了上来?     四人的身影在烛光的印衬下,在两侧的墙壁上拉的老长,我身后尽是一片漆黑,也瞧不清到底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我下意识的从怀里摸出个黑驴蹄子,心说,如果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跟来,我今天就请他吃顿黑驴蹄子..           第55章 阴谋(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地势不断向下蜿蜒,四人拾阶而下,影子被摇曳的烛光拉的老长,印在两侧的墙壁上。我身后尽是一片漆黑,猛然间我身后不远一阵细微响动。我侧耳一听,这响声绝非我们四人行进发出来的。难道是那个鬼东西跟上来了?念及此处,我下意识的从怀里摸出一只黑驴蹄子攥在手中,心说,管他来的是什么邪秽之物,先叫它尝一记黑驴蹄子再做道理。不过那响动声始终离我几米远,好像知道我有了防备一样,也不靠近。     我们身处的这处狭窄的通道,越往下走就越狭窄,最后我们只能弯着腰才能通过。最难受的要数蚊子,他的身体本来就壮,这么窝着往前走还不如爬着呢,他骂骂咧咧的走在最前边,众人的速度也慢了不少。     看了眼蜿蜒向下好像漏斗一般的通道,我心中了然,想必是这通道依附了天然的地势修建而成。四人磕磕碰碰总算走道通道底端,眼前豁然开朗,地势也变得平坦起来,跟在我们身后的响动也消失不见。     我们刚走到通道底下,蚊子手里的蜡烛光便暗淡许多,身旁也不再有空气流动。我赶紧招呼众人取了防毒口罩戴上,这里空气久不流通,恐怕积郁了不少的毒气,要是这么吸入身体,多半会中毒。     四人纷纷带了黑色的防毒口罩,将大半张脸都蒙了去,只留下两只眼睛和额头这才作罢。我仔细瞧了瞧,只见脚下铺就一层墓砖,这种墓砖都是用青色的石块打磨而成,大概十公分左右薄厚,用工兵铲字就可以撬开。     眼下我们四人所处的这处空间,大概有百十来平大小,地面全都是用这中墓砖铺就,踩在上面很是平坦。我家那本《地脉图》中倒也有过记载,明清时代起,贵族的古墓大多都是依山而建,通常墓中都会留有一个藏风纳气的虚位。     因为受到西方奇技淫巧的影响,明清时代的贵族们,对古墓的安全措施也提升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但凡是这个时期的古墓中的虚位,都会布置上各类绝户机关,火龙油、流沙巨石、弓箭机弩之类的暗器数不胜数。     通常情况下,古墓的虚位都会被布置在墓室的正当中,不过这次我们四个却是误打误撞的走进了古墓之中,所以触发机关消息的几率才会大大的降低。     想到这里,我心中也变得激动难耐起来,毕竟大萨满青巴图鲁的墓室就在眼前,接下来我和蚊子要做的,无外乎就是找到御魂珠,然后顺带这摸两样陪葬品,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不过话虽这么说,可是我们要做的,毕竟是挖坟掘墓的勾当,如果只是我和蚊子那还好说,但是还有陈可心和方教授在场,人心隔肚皮,谁能保证这俩人出去以后不举报我们?还不如就此找到墓室的虚位,然后让陈可心和方教授就此出去。     想到这里,我清了清嗓子,对方教授说道:“那个方教授啊,您也是有思想有觉悟的大学教授,有些话其实我老早就想对您说了。”顿了顿,我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您看,我和蚊子出于道义,帮着您找了这么些天的学生了,可是一路走来您也全都看到了,咱们都已经找到了帽儿山的山腹里来了,可是那几个学生还是不见踪影,我看您也别跟着我们哥俩瞎起哄了,一会我找到虚位,您就立马出去,然后报警找人好了。”     这处空间中本来光线就暗,况且我们几个又都带着防毒面具,我自然看不到方教授和陈可心的脸色,不过就算他们不愿意,我和蚊子也绝对不能领着他们一起往前走了。     蚊子一早就看方教授不顺眼了,此时见我发话,他借着话头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老胡说的在理,要是你在跟这耗上两天,恐怕你那几个学生真就凶多吉少了!那啥,老胡,你也别光说啊,赶紧麻利的找到虚位,送方教授和大妹子出去得了。”     方教授的胆子本来就小,听我和蚊子这么一说,身体有些瑟瑟发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我早就打定了主意,就算这老孙子说出大天来,我也一定不会让他和陈可心再继续跟着了。     我不再理会方教授,而是在心中默念起《地脉图》中关于奇门遁甲的记载,仔细的在这里找起了虚位来。而蚊子在一旁唠唠叨叨的对着方教授威逼利诱,恐吓他不许再跟着我们半步,否则就一屁股坐扁他。     陈可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道:“老胡,你这么急着把我和方教授支走,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我心中一惊,暗道这小姑娘的心思果然缜密,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而我现在的生活的所有重心,就是找到御魂珠治好我女朋友的病。     此行危险重重,而且极有可能会丢掉性命,我也是打心眼里不想把陈可心给拉近来,趟这趟混水。我脑袋飞速的转了几圈,刚要找个借口含糊过去,陈可心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从第一次在火车上见到你,我就能感觉出来,你有很重的心事,现在我更加肯定这个想法了。不过既然你不想我们跟着,那我和方教授一会就会离开。”陈可心说罢,扭头走回了方教授的身边。     我收拾了一下心情,按着《地脉图》上的口诀,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眼睛也始终盯住了地上的墓砖。这个虚位对我们来说极为重要,等到我和蚊子找到了御魂珠之后,也是要从这里离开的。     又向前走了一段,一堆黑土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由于整个空间的地面都是用青色的墓砖铺成,这堆黑土就显得格外的突兀,我赶忙让蚊子把狼眼手电筒的备用电池换好。     蚊子手脚麻利的换好了手电筒的电池,拍亮了四下一照,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百十多平的空间中,只有地上横躺竖卧的几十具干瘪的尸体,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我心中顿时涌起一个疑惑,难不成这里并不是青巴图鲁的墓室?不然怎么会没有棺椁?就在此时,方教授突然指着黑土堆不远的地方叫到:“你们看,那边好像有个咱们之前遇见的考古队成员!”     顺着方教授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只见黑土堆不远的地面上,一个身穿老式工作服的男人,正一动不动的趴在了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第56章 阴谋(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心中一惊,暗道难不成这座古墓的虚位已经被人给破了?想到这里,我赶紧上前两步,只见尸体旁的好几块墓砖已经被撬开了扔在一旁。原本铺着墓砖的地方,早就已经被巨石和流沙给堵了个结结实实。     看到这些,我脑袋轰地一声,这墓室中的虚位果然已经被人动过了手脚。王老头不是说考古队一进入帽儿山就全都死了么?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蚊子从虚位旁额尸身上拽下来一把小铲子,对我说道:“老胡,你看看东西是什么玩意儿?”我定睛一瞧,心里又是一惊,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的时间,不过这把小铲子倒是保存的非常完好,枣木手柄还泛着一层红色的光晕,只是铲子上生了一层厚厚的铁锈。     蚊子见我拿着铲子半天不说话,在一旁问道:“老胡,这东西是什么玩意儿?你认识不啊?”我又何尝不认识这种东西,自古盗墓从类型上分为官盗和民盗,这只是按照盗墓者身份来划分的。而从地域上来说,便有南北派别之分。摸金校尉,只是这其中手段了得的佼佼者。我手中此时握着的,正是南派盗墓贼使用最平常的洛阳铲!此物穴地奇快,是盗墓贼最愿意使用也流传最广的工具。     蚊子三人听完我的话,都是暗自吃惊不已。这么个盗墓贼惯用的工具,怎么会出现在一个考古队员的身上?我脑袋也乱糟糟的想不出个所以然,抬头一看,陈可心正皱着眉头盯着地上半埋在流沙中的尸体出神。     陈可心的脑袋灵光,心思缜密,思考问题的角度也很不同,通常能够一语中的。此时我见她盯着地上的尸体出神,立即问道:“大妹子,你怎么看?”     被我一问,陈可心这才回过神来,看了我一眼道:“也许王老头嘴里所说的十几年前莫名其妙死在山里的那些考古队员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考古队员!”此言一出,我和蚊子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我正色对陈可心说道:“你的意思是十几年前死在山中的那些人是打着考古队的幌子,其实是另有目的?!”陈可心眼光一亮,说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他们是真正的考古队的话,一次死在山中这么多,那么政府早就会派来更多的人来帽儿山山收索!而不可能像王老头说的那样,只是不了了之。你也说了,这个尸体身上带着的铲子是盗墓贼使用的洛阳铲,这就更说明问题了。我怀疑他们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的盗墓贼!”顿了顿,陈可心继续说道:“不光是这样,我想王老头十有**也是当年这伙盗墓贼中的一个!”     陈可心一口气把前因后果分析了一遍,虽然其中又不少是她猜测的,不过条理清晰,很具有说服力。我原本乱糟糟的脑袋此时也梳理出一个大概的头绪,可是王老头憨厚朴实,绝非像是盗墓贼的奸诈之人,如果他真的是当年冒充考古队进山的盗墓贼之一,那么他还留在靠山屯干嘛?难道是没有得手?     蚊子见我沉默不语,还以为我对陈可心的分析持不同态度,当即气呼呼地对我说道:“老胡你还想什么?我看大妹子说的不假!没想到王老头长的一副老实人皮囊,骨子里倒是这么阴险,故意编造出帽儿山闹鬼的事,好不让当地人进山,原来他是他妈害怕事情败露吃枪子儿。”     我万万没想到蚊子也能分析出这么透彻的来龙去脉,刚要赞赏他两句,只见一旁的方教授满眼惊恐地盯着地上那个尸体。我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去,只见尸体肩膀处裸露着,上面有个伤口,层层翻叠,好像是一朵诡异的肉花一样,着实骇人。     蚊子和陈可心也瞧见了尸体上那个好像肉花一样的伤口,都是吃惊不小。我忽然想起来,那王老头的肚子上不也有这么个伤口么?看来他还真是和他们一伙的?     这下四人都肯定那老王头跟我们讲了帽儿山闹鬼的事情完全就是一个阴谋,他娘的这个老不死的亏我还挺尊重他,这不是明摆着看到了眼前的火坑还指使我们往里跳么?     蚊子恨的牙根直痒痒,破口大骂道:“他骂了隔壁的,要是让老子活着走出这个鬼地方,我他妈肯定把这个老不死的脑袋给捏扁它!”顿了下,觉得还不解恨,又说道:“就算死了,变成厉鬼也他妈得弄死他!”     站在我身后的陈可心忽然捅了我腰部一下,轻声说道:“老胡,这里怎么好像变得越来越亮了?”我刚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浑然忘记了还被困在古墓之中,被陈可心一提醒,这才发现,我们身处的空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的确变得亮堂了不少。     再仔细一瞧,原来黑咕隆咚的空间中不知什么时候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白光。     这层白光虽然暗淡,可还是把偌大一个空间照应的明亮许多。我们四人刚才都被愤怒冲昏了头,等到发现身旁的变化时,都是面面相觑,谁弄不明白这淡淡的白光是从哪里发出来的。虽然我们都带着防毒口罩,仍然能看见其他人惊恐的眼神。     一会儿的功夫,整个空间的光线竟然盖过了我们手中的烛光。陈可心若有所思地说道:“难道会是云母一类可以发光的矿石的作用?”我摇摇头道:“像云母那一类可以发光的矿石多产自水边,刚才我们都瞧见了,这里除了一地的墓砖哪里有水?我以前听说年头久了的桦树树根在夜里可以发光,可是这里怎么可能有桦树根?而且想要发出这么强的光,那得多少树根?”     说罢我又低头瞧了一眼那个盗墓贼干瘪的尸身,眼神余光却瞥见地上不远处的一个尸体。只见这尸体原本酱紫色的干瘪皮肤正在慢慢变的通透明亮起来,表层上还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特别是张开的大嘴上光亮更甚。     难道这些光亮都是从尸体上发出来的?又多瞧了两眼尸体的大嘴,我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对三人喊道:“不好,这光是从尸体肚子里发出来的!”     我话音一落,临近的那个尸体洞开的大嘴中,忽然跃出一道白色的光芒,我们身旁登时又亮了不少。三人被我一喊,也都瞧见了从尸体嘴里钻出来的那道光芒,一时之间,竟然都愣在原地。     从尸体嘴里钻出来的那道白光在半空中转动一圈,继而平均散开,散成一道固定在半空中的光晕。这下我才瞧清楚,这哪里是光?而是由一只只会发光的小虫子身上发出的光芒组成的光晕。     眨眼的功夫,又有无数的小虫子从地上横陈竖卧的尸体嘴里钻出来。我们头顶上方乃至不下一百多平方的整个空间之中已经布满了这种会发光的小虫子,小虫子振翅飞行发出的‘嗡嗡’声不绝于耳,一时间我们身旁亮如白昼。     看了两眼仍然不断从尸体嘴里飞出来的小虫子,蚊子一脸惊恐地对我说道:“老胡,这他妈僵尸肚子里到底他妈装了多少萤火虫啊?怎么还吐不尽了?”     我初时还唯恐这些小虫子伤人,心里一直提防着,可是眼见这些小虫子越来越多,而且并没有要攻击我们的意思,这才放心不少。听到蚊子发问,我摇摇头道:“我他妈上哪知道去?不过我看这地上的僵尸,很有可能是培育它们的母体”     我话还没说完,只见悬在半空中嗡嗡作响的小虫子像是训练的整齐划一的一样,在半空中不断旋转翻飞,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我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这些虫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ps:应广大兄弟的要求,今日两更,大家也多多的支持一下流氓,只要成绩好起来,流氓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尽量多多的码上几章的!           第57章 道场(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半空中旋转翻飞的小虫子形成的巨大漩涡只持续了两分钟不到,又都没命似的朝瞑殿上空飞去。这一来,我们才看清,瞑殿上空顶端竟然有不下二十米的高度。我心里暗自吃了一惊,这么大的工程如果全靠人力挖掘,得他妈多长时间才能完工?难道这里不是青巴图鲁的古墓?     我正胡思乱想之际,只听蚊子叫道:“我说方教授,你他妈怎么放屁呢?别人放屁都是臭的,你放的是骚中带臭,臭中含骚,真他姥姥的放出国际水平来了!”     方教授被蚊子说得莫名其妙,道:“我没放屁啊”蚊子捂着防毒面具下的鼻子打断方教授的话道:“你快拉倒吧你,放屁瞅别人,其实就是你放的!”     我和陈可心也闻到了,虽然隔着厚厚的防毒口罩,可还是被这股骚臭之气熏的头昏脑胀。我赶紧后退两步,可是这股味道还是浓重不散。忽然间我脚下一滑,绊在了土堆上,摔了个平沙落雁式。这么个空当,我抬头一瞧,不免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此时整个瞑殿之中恍如白昼,估计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我摔在地上抬眼一看,只见四周的墙壁上离地面大概五六米的样子处,分列这不少一个个向里面凹进去的窟窿,窟窿和莫高窟的佛像所处的佛龛差不多。不过不同的是,这窟窿里的可不是救苦救难,度化世人的佛陀,而是长了一张诡异白脸的僵尸,这些僵尸脸色惨白,身上都罩着一条藏青色的大袍子,双手高举过头顶,保持着一个固定的姿势。仿佛我们头顶上由那些会发光的小虫子组成的那个巨大的白色漩涡是由他们举起来的一般。     一时间我跌坐在土堆上出神,蚊子损够了方教授之后,见我坐在土堆上愣神,也顺着我的眼神望去,不由大叫一声道:“我草他姥姥的,这墙上怎么有这么些僵尸?”说罢就伸手掏黑驴蹄子,掏了半天,才攥一个在手,见那些僵尸端坐在墙上一动不动,这才定下神来,一伸手把我从土堆上给拽了起来。     此时陈可心和方教授也都瞧见了墙壁上的粽子,都是惊奇不已。此事十分诡异,我们四人谁也猜不透个中玄机,正在此时,地上那些原本通透的好像透明的干瘪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边做了火红火红的颜色。由于地上的尸体是在太多,放眼望去,地上好像是燃了一堆鬼火一般,而我们头顶由那些能发光的小虫子组成的巨大白色漩涡,就好像是这团鬼火的火焰一样。     我心里猛然间从纷乱的思绪中涌出一个细小的线头来,我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好抓住这个线头来,冥冥之中,我觉得只要能解开这些疑问,肯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苦思冥想之际,蚊子在一旁说道:“王老头说的帽儿山闹鬼,我看八成真他妈闹鬼,你们看看,这地上的尸体好像要烧着了,老胡,咱们赶紧着撤吧!”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一把拽过蚊子,问道:“你刚才说的什么?”蚊子被我吓了一跳,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道:“老胡你丫的能不能不大惊小怪的?我刚才说王老头说的帽儿山闹鬼的事八成是真的,你看看,地上的僵尸好像都要烧着了似地,咱们快跑吧!”蚊子说完指了指地上横陈竖卧的尸体,拽着我就要往回跑。     我一拍脑袋,道:“跑什么跑,我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蚊子三人又被我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不知道我这又是怎么了。蚊子说道:“老胡,有什么话你能不能一气儿说完?你明白啥了?我算看明白了,咱们不跑就得他妈烧死在这!”     顿了一下,我这才对三人讲起。看来我们此处困身之地应该就是古墓不假,而正如陈可心所说,我们眼前看到的,墙壁上穿着袍子的僵尸,头顶上由小虫子组成的漩涡,还有地上的僵尸应该就是一个古老神秘的仪式!自秦代之后的封建统治者都对炼丹长生之说嗤之以鼻,却有一大部分对古老神秘的仪式抱有希望,看来那墓主人一定是想要借着帽儿山的地名和风水格局设下这么个仪式,以求重生     三人听了我的讲述,表情不一。蚊子深信不疑,方教授被我侃的晕乎乎的。唯独陈可心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对我说道:“老胡,你的分析也很合理,不过我总觉得这其中虚幻的成分太多,不足为信。”     我点点头道:“正所谓是,术业有专攻,我也只是灵机一动,才想到这些的。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的解释不成?历史就是靠一定的史料和猜测来还原的。”     见我和陈可心争执不下,蚊子在一旁插嘴说道:“我看老胡分析的挺有道理,老话儿说得好,天下乌鸦一般黑,封建统治者都是狗草的一个摸样,嫌活着没有享受够荣华富贵,就想着能长生不老。这个墓主人更他娘的操蛋,竟然还想死后复生?要是让他弄成了,谁还能治得了他了?”     说话间我只觉身旁的光线比之前暗淡了不少,抬头一看,那些会发光的小虫子竟然消失了不少,只剩下为数不多还悬在瞑殿的顶端,仍旧组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形状,只是发出的光线越来越暗。     地上火红火红的僵尸也开始慢慢的恢复了颜色,看上去干瘪的肚子更加干瘪,好在我们手上的蜡烛一直没有吹灭,即使发光的小虫子都消失了,我们也不会再像个瞎子一样伸手一抹黑。     不过让人怀疑的是,刚刚那些数量众多的小虫子这会他妈跑哪去了?难道这瞑殿的上空与外界相连通,这些发光的小虫子都顺着通路飞出去了?我就思量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头顶的那些发光小虫子剩下的更少了,连漩涡的形状也组不成了。     我们身边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有手中的蜡烛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一小段区域。那些小虫子高飞在我们身处的空间的顶端,像是夜里坠在苍穹天际的一颗颗细小星星一样,显得璀璨夺目,却照不亮地面。     蚊子好像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一样,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老胡,那上面好像有出口!咱们找个地方爬上去不就能出去了?”我对蚊子摆摆手道:“你小子肯定是猪肉吃多了,脑袋都变成猪脑袋了。上面要是真有出口,咱们能爬到上面么?再说那么小的虫子来回进出的地方,你以为就你这身子板能过去?”     蚊子被我说了一顿,自知这个办法不现实,挠了挠脑袋说道:“你看你,我就说这么一句话,就惹了你这么多句出来。那咱们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我也正有此意,当即四人刚要起身,陈可心忽然指着头顶惊呼道:“那些飞虫怎么又飞回来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抬眼望去,只见我们头顶的正上方忽然又多出了不少的小飞虫,心说肯定是这里和外界根本没有联通的地方,那些飞虫转了一圈,发现是死路一条,这才又转了回来。不过我马上发现,这些飞虫好像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发光的飞虫越来越多,整个空间中的光线又变得明亮了不少。无数的飞虫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如同没头苍蝇一般,到处乱串,根本没有刚才飞行的有规则。而且空间正上方不知什么时候发出‘嘶嘶’的声响,这声音越来越大,我打了个喷嚏,猛然想到,该不会是上边也他妈有那种能咬人的蛾子吧?     刚想到这里,蚊子、陈可心和方教授三人纷纷打了两个大喷嚏。我们四人都带着防毒口罩,谁也没摘下来,却没有阻止得了空气中的粉尘。我这才回过神来,扯着嗓子对三人说道:“赶紧他妈往回跑!”     ps:说好的第二更这就来了!大家还在等什么?手里有推荐票的,使劲砸过来吧!           第58章 道场(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众人此时也是意识到了危险,紧跟着我身后,顺着我们来时的方向猛跑。我刚跑出两步,直觉后脑一阵钻心的疼,蚊子跟在我身后,抡圆了胳膊,‘吧唧’一下打了个结结实实。我刚要发怒,蚊子从我后脑勺子上拿下来一个被他拍的血肉模糊的蛾子道:“连头发都能钻进去,******早知道这样,就买两个登山头盔来好了!”     蚊子话音刚落,随着身旁的光线越来越亮,无数的小飞虫绕着我们四人上下翻飞,它们身后紧紧跟着凶神恶煞一般的飞蛾。一眨眼的功夫,我们的退路就被成群的飞蛾截断了。我抬眼看了一下,心里不免吃了一惊,这飞虫虽然众多,可是飞蛾也是数量庞大,整个空间里几乎被这两种飞行的小动物塞的满满登登。     不停的有飞蛾袭击我们四人,四人都被咬了够呛,其中我和蚊子更是首当其中。我们只能抡圆了工兵铲子,不断拍打伺机袭击我们的飞蛾。这种飞蛾实在是太过歹毒,口中皆生了肉刺,只要搭到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就狠狠的咬上一口,而且整个身子都往伤口里钻。     我从手背上揪下来一只喝满了我鲜血的蛾子,扔到地上一脚踩个稀巴烂,对三人喊道:“这条道咱们是走不了了,赶紧退到墙边,省的四面楚歌!”说话间,我脖子和脸上又被咬了好几下,黑压压的飞蛾还不断在向我们四个发起猛烈的攻击,我和蚊子还好,有工兵铲子在手可以拍打不断飞向我们的飞蛾,苦了陈可心和方教授,身上被咬的伤口不比我和蚊子少多少,而且受制于飞蛾翅膀上抖落的粉尘,四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憋的好不辛苦。此时听了我的话,四人便一边拍打飞蛾,一边向就近的墙壁靠拢过去。     我们四个起初就是处于正中心的位置,即便是最近的墙壁也不下四五十米的样子,一路磕磕绊绊总算是退到墙壁边上,这么一段距离,四人身上有多了不少伤口,我摸了一下手背手腕,粘糊糊的全身我的鲜血,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由于飞蛾众多,空中的小飞虫已经被吞噬的差不多了,光线也变得暗淡起来。可是整个空间中黑压压的飞蛾好像还没有吃饱一般,临近不少的飞蛾都把我们四个大活人当成了目标,不断侵袭。我额头上都见汗了,心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虽然我们还有十几根蜡烛,可是面对这么多的飞蛾无异于杯水车薪,什么问题都不解决。要是都扔了出去,我们还拿什么照明?     我心里不断祈祷祖师爷保佑,奢求着地上那些干尸里能再飞出小飞虫来,把那些嗜血的飞蛾都喂饱了,我们也就脱困了。可是地上的干尸好像根本没有任何动静,我手里的工兵铲子都轮飞了,可还是有不少的飞蛾找到空隙不断叮咬我们四人。     陈可心就在我左边,她手里的蜡烛还没有熄灭。我用眼睛的余光瞄了一下,恍然大悟,这飞蛾是奔着亮光来的。想到这里,我赶紧对她喊道:“大妹子,你赶紧把手里的蜡烛吹灭了!要不咱们他妈可就成了活靶子了!”     陈可心大概也是被吓坏了,连我对她喊她都没有什么反应。我心里一阵着急,心说这陈可心是怎么了,平时脑袋那么好使,怎么就偏偏赶在这么个节骨眼短路?     见她还是一动不动的面向墙壁,我又提高了嗓音,让她把手里的蜡烛给熄灭了。陈可心这才转过身来,对我说道:“老胡,这墙上有画!画的好像和咱们现在遭遇的情况差不多!”     起先我听陈可心说她是在看画,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心说这都火烧眉毛的节骨眼上你心还不小看哪门子画呢?不过听到她说这画中的内容竟然和我们现在遭遇的情况差不多,心神不禁为之一动,难道我们遭遇的这些,是个古人给我们下的套不成?我这一愣神儿的功夫,本就伤痕累累的手背上又挨了一下子。我哪里还敢怠慢?一边继续挥舞工兵铲子拍打不断攻击我们的飞蛾,一边对陈可心说道:“大妹子,你瞧我这也脱不开手,更别说是看画了,你赶紧着看完了,还给我们讲讲这画里到底是啥内容!”     陈可心转身看了两眼,这才讲了起来。原来我们身后的墙壁上满满登登的刻画着一幅幅生动的壁画,壁画的内容很容易看懂。整幅壁画分作三个部分,一部分刻画了从干尸嘴里飞出来的飞虫,这些飞虫不断向上,变作一个巨大的螺旋形状,而螺旋形状的顶端,立着个人形。这人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不过却是显得很威武,不断向上飞升,而到了一定高度之后,壁画又分作了另一个部分,一群黑压压的飞蛾从一个个吊在半空的尸体嘴里飞出,不断吞噬者成螺旋形状的飞虫,最后飞虫和顶端的那个人形失去联系,当中出现了一个断裂。而整幅壁画的最上端刻画的是一个仙风道骨摸样的老人,站在五彩云头,俯视底下发生的这一切。老头一只手诡异的指着飞蛾飞出来的方向,一脸笑容灿烂。     我一面拍打不断来袭的飞蛾,一面听着封幕晴的讲述,断断续续的只听了个大概。虽然漏掉了不少,可是总体上是听明白了,恐怕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根本不是青巴图鲁的墓室,某种意义来说,倒是应该算作一处道场。其中应该有不少虚构出来的情节,可是那个仙人为什么拿手指着飞蛾飞出来的地方?还一脸的笑意?     想到这里,我又对陈可心喊道:“大妹子,你赶紧着再好好看看,那画还有没有其他的部分了?有没有显示出咱们应该往哪里走能逃出去?”说罢我忽然想到,这里虽然不是青巴图鲁的墓室,可是怎么说也是他古墓的一部分,怎么可能在壁画里指出出路来?那不是给盗墓贼指好了出路?于情于理都不可能有这样的好事儿。     陈可心听见我的话,转身又看了一会,才摇头说道:“没了,只有这些,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我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手中的工兵铲子也挥舞的不如之前快了,那些飞蛾瞧见了空隙越来越多的围拢在我们身旁,时刻准备下嘴开咬。老实说,我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这么多嗜血的飞蛾近在眼前,总这么用工兵铲子去拍打也不是个办法,除非我们能找到这里联通的其他空间的通道,也许能逃出生天,暂时缓解眼前的危机。     想到这里,我身体慢慢向后靠拢。不料脚下绊到一个干瘪的尸体,身形一个踉跄,瞬间失去重心,向后倒去。只觉得身体好像撞到了一个人,肉呼呼的,这才幸免摔个头破血流的下场。     这么个功夫,成群的飞蛾好像疯了一样不断涌来,我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刚要招呼三人赶紧跑起来,可是抬眼一瞧,三人之中确是少了一个人!     仔细看了两眼,陈可心举着蜡烛就站在我身边,方教授满脸是血,也离我不太远不断用双手拍打向他脸上飞去的飞蛾。三人之中唯独少了蚊子,我心头一惊,这小子他妈跑哪里去了?明明刚刚还站在我身后挥舞工兵铲子来着,再一瞧地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蚊子的影子?     就这么会功夫,有好几只飞蛾叮咬在我身上,一阵阵钻心的疼痛疼的我倒吸一口冷气,心中不禁勃然大怒,他娘的这帮恶鬼,属狗皮膏药的,贴上我们几个还就不放了?可是眼前我最好的兄弟消失不见了,我还哪里能够静下心来?     陈可心吹熄了手里的蜡烛,正要后撤,见我还愣在原地,被飞蛾叮咬这也没动弹,推了我一把焦急地说道:“老胡,你怎么了?咱们赶紧跑吧,看看能不能找到联通其他空间的出口,兴许还能躲避开这些飞蛾的攻击!”     我刚要告诉她蚊子没了,忽然头顶一阵疾风由上而下,朝我袭来。这么多次从鬼门关逃生,我对危险已经有了警觉。此时感觉到头顶一阵疾风坠下来,赶紧向后退了两步。     与此同时,只听‘咕咚’一声,眼前黑乎乎的立着一个人影。我还以为是蚊子不堪这些飞蛾的叮咬,爬到墙上去了,赶紧上前一步,一把抓黑影的手说道:“你他妈跑哪去了?还有没有点组织性、纪律性了”我话还没说完,只觉得手上一阵恶寒遍及全身,入手干瘪冰冷的手掌绝非蚊子所有,那么眼前这个他妈是谁?还没等我回过神来,黑影脸上忽然亮起了两盏幽蓝的光芒,好似两团鬼火一般。我只看了这两团幽蓝的光芒一眼,就如坠冰窟,遍体笼罩一层恶寒..     ps:新的一周开始了,大家伙手里有票的,就别犹豫了,使劲的砸过来吧!           第59章 酆都(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心里咯噔一下,眼前这两盏幽蓝的光芒似曾相识,我大脑飞速转动,猛地想到,这他妈不是黄皮子眼睛么?想到这里,我也顾不上那么许多,赶紧一闭嘴,狠狠地咬了自己舌头尖一口。剧烈的疼痛瞬间让我清醒不少,再一瞧,那黑影脸上的两盏幽蓝更加明亮。我心中大怒,一定是黄皮子搞的鬼,只怕是蚊子的突然消失和它也脱不了干系。我越想越气,心中那团无名业火腾地就烧了起来。老胡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了。     想到这里,我猛然挣脱黑影的手臂,一扬手,手里的工兵铲子就奔着黑影的脑袋,那两团幽蓝的光芒中间劈去。这工兵铲子是野战军山地师装备的,钢口极佳。就算是用他劈手指粗细的钢条也不再话下。更别说是这个小黄皮子的脑袋了。     这一下我用足了力气,工兵铲子发出凄厉的破风声,就在要接触到黑影的脑袋上时候,黑影一阵晃动,一团暗红色的影子唰地一下就闪身而出。这一下快如闪电,我眼睛虽然瞧见了,可是手里的工兵铲子却来不及转势。就在这时,我身后突然被人撞了一下,立即就失去了重心向着眼前的黑影谱了过去。我身边的陈可心见我脑袋直挺挺的朝墙壁撞去,赶紧在我身后拽了一把。     因为我之前用力过猛,又突然被撞了这么一下子,陈可心在我身后根本没拽住,而且身体也被我带着向前扑倒。我心说,这次算载到这儿了,不说身后铺天盖地黑压压的像是恶鬼一般的飞蛾,就是这么直挺挺的撞到墙上也够我喝上一壶的。     我身体不断向前,半空中根本收不住身形,横竖也是撞这一下子,我干脆眼一闭,要是撞不死,老子今天一定要把这些黄皮子生吞活剥了不可!其实这段距离并不太远,可是时间却过的极其漫长。仿佛变作了一副一副幻灯片一般。我只听耳中不断呼啸,身体前倾的角度不断加大。     可是等了一会,我脑袋并没有撞到墙壁上,而是感觉一阵透骨的冰冷,好像被迎头浇了一瓢带着冰碴的冷水一般,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好奇之下,我睁眼一瞧,只见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还没等我再做出什么反应来,脚下无根,叽里咕噜的就向前滚了下去。我心中大骇,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双手抱头,身体好像一个大皮球一般,越滚越快。其间不断各到地上突兀的石头,整个身体好像要散架了一样。     虽然我身体的疼痛一阵紧似一阵,可是思维还是很清晰。我明明记得刚刚是要撞到墙上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向下骨碌了下来?那堵墙跑哪去了?我正胡思乱想的功夫,只觉得胳膊被人猛然抓住,不断向下的身体借着这股力道,站立起来。     黑暗中传来蚊子的声音,道:“老胡,你咋也来了?”听完蚊子的话,我思量道,难道我这会已经死了?这里是哪?是黄泉路?不过我浑身不断传来钻心的疼痛却清清楚楚的告诉我,我还活着。我正要开口问问蚊子,这里是哪,猛然间听到身后一阵紧凑的声响传来,其间夹杂着闷哼声。此时我的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黑暗,抬眼一瞧,两个黑影正沿着我刚刚滚下来的道路朝着我们滚来。     我知道来者肯定是陈可心和方教授,便招呼了蚊子,一伸手,把他们俩从地上拽起来。方教授本来吓的面如死灰,忽然身体被我从地上拉起来,‘哇’地一声发出凄厉的叫喊声。     我被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一伸手左右开弓,‘啪啪’两个大嘴巴子打在他脸上,这才说道:“瞎他妈叫唤什么玩意?没人用你号丧!”方教授听到我的声音,这才恢复了神智。不过仍旧是整个身体抖成一团。     我忽然想起来,刚刚是让人从背后撞了一下,这才发生了这么多事。当即挽起袖子,对着他们几个说道:“我说刚才是谁他妈在我背后推我来着?想挖社会主义墙角是怎么着?这就是叛徒的行径!”蚊子听了我的话,也帮腔说道:“就是,咱们的队伍里可不能出来一个胡汉山那号的人来,不过话说回来了,要是真有那么号人潜入咱们的队伍,有一个我就捏死一个!”     陈可心点燃了一根蜡烛,瞪了我和蚊子一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少说两句行不?”说罢从她的背包里掏出消毒药水和纱布来,给我们三个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不过这次出来,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情,总共也没带伞多少药品,我们三个的手背脸上都被那些飞蛾咬的像个血葫芦似地了,这点药物根本不够用。也就只能挑着伤口大的、紧要的地方包扎了。     也不知道这些飞蛾有没有毒,不过看伤口只是破皮流血,没有发生肿胀的情况,而且流出的血液也是鲜红色的,应该是不会有毒,否则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我们四个的性命。包扎完伤口,我有清点了一下装备物资。慌乱之中,我们带来的狼眼手电筒备用电池只剩下一块,十几个蜡烛也只剩下了五支,黑驴蹄子也只剩下俩。好在我们的干粮和武器都没有丢。我把狼眼手电筒换上了备用电池,把剩下的那几个狼眼手电筒扔了,要是没有备用电源,这东西只成为我们的累赘,一点忙也帮不上。     我一边给狼眼手电筒换电池,一边四下打量我们身处的这一处空间,只见身后一个斜度相当大的斜坡赫然呈现在四人眼前。我们面前铺的是一层墓砖,平平整整的落了厚厚的一层灰,看样子这里应该是不下几千年没有活人进来过了。好在这里没有嗜血的飞蛾出没,四人也能好好休整一番。由于烛光太暗,再远的地方就看不清了,也能看清眼前这一点距离。不过好在还有人工的痕迹,这里应该也是属于青巴图鲁古墓的一部分。     蚊子在一旁揉着屁股,疼的嘶嘶哈哈。我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跑这么个鬼地方来了?我刚才明明是记得要撞墙上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陈可心已经帮方教授包扎完了手背上的伤口,听见我的话,思考了一下说道:“按照外面壁画上的内容来说,咱们好像是掉进地狱来了!”我听完陈可心的话,没由来的心头一紧,赶紧又追问道:“大妹子,此话怎讲?”     陈可心说道:“我也是从壁画上的内容来推测的,那上面画的,咱们刚才身处的空间是一处道场,应该是为墓主人涅槃重生而设立。不过云端上的仙人手指的方向,正是飞蛾飞出来的地方,也就是咱们撞过去的位置,根据画中显示的内容,这飞蛾就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     我仔细分析了陈可心的话,的确是那么个道理。这些飞蛾嗜血成性,倒也真像是从修罗地狱里出来的恶鬼化成的,不过既然是一处死而复生的道场又为什么有这么多恶鬼呢?难道那青巴图鲁不想复活了不成?把这些都画到墙壁上又是为了那般?     见我皱着眉头陷入沉思,蚊子在一旁说道:“老胡你也别太消极了,什么地狱天堂的,咱们既然来了,就给那阎罗老儿好好上一堂思想教育课,也让他跟上时代步伐,这都他妈什么年代了,认清形势跟着党走才是正理儿。要是那阎罗老儿死不悔改,咱们就革了他的命,只要主义真,咱么也叫日月换新天。”     蚊子的话让我哭笑不得,这都他妈那跟那啊?不过他的心态倒是不错,越是眼前这种情况,越是不能气馁。我的斗志反而一下子冒了出来。不过我刚才担心的那些问题,冥冥之中肯定和我们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关系,只不过其中奥妙,我一时半会也难领会的到。我忽然想起来,陈可心说过,画中的那个仙人摸样的人,拿了一只手指着飞蛾飞出来的地方,一脸笑意,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玄妙?仙人为什么会给我们指了这么一条路?     纷纷扰扰的思绪不断在我脑子里汇集,最后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我们现在所遭遇的情况前所未有,一切都是个未知数,也不知道前头还有什么危险等着我们。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对三人说道:“刚刚你们掉下来的时候,是不是都撞上墙了?或者说,咱们是怎么穿过这堵墙来到这个鬼地方的?”当时我整个人都因为紧张的缘故,只记得一阵恶寒流遍全身,其余的一概都不记得了,这会希望他们三个中能有人记得我们是怎么穿过石墙的。     三人被我一问,也是面面相觑,都说觉得一阵恶寒就滚了下来。我心中一癝,难不成画中仙人手指的地方还真他妈是地狱的入口?只是表面幻化成石墙的摸样?我越想越觉得荒谬,火箭都他女乃女乃的上天了,还哪有什么地狱的入口?     当即我让陈可心和方教授留在原地,由我和蚊子爬上斜坡,看看这墙壁上到底暗藏着什么玄机。我们分别拿了工兵铲子,怀里一人揣上一只黑驴蹄子,这才转身朝斜坡上爬去。斜坡表面光滑,其间镶嵌着不少突兀的石头,乍一看浑然天成,好像是天然就这般模样一样。斜坡十分陡峭,往下滚好滚,等到往上爬就费了劲了。     我和蚊子手脚并用,吭哧吭哧的爬了半天,也没爬出去多远。我抬眼瞧了瞧,眼前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出来还有多远,不过我心中一惊打定了主意,我倒是要看看,这墙壁上究竟有什么古怪,四人能穿透了掉到这么个鬼地方来。     想到这里,我揉了揉酸疼无比的手腕,继续咬牙向上爬去。蚊子就在我身旁,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吃力的爬着,一边对我说道:“我说老胡,这么爬,不等爬到顶上,我就得累死了。”我长出了一口气,刚要催促蚊子快点爬,在我身旁的蚊子脚下猛然踩空,好在一脚踩上了身下突出来的石头上,这才避免再次摔下去。蚊子摸了一把额头道:“祖师爷保佑,真他妈好险!”蚊子话没说完,我只觉得脑袋上方传来嘎嘎的声响。我还哪里顾得上再往上爬,一把扯过蚊子喊道:“不好了!赶快撤。”也没时间和蚊子解释其中缘由,赶紧一转身向下滚去。           第60章 酆都(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就如同刚开始跌落的那样,身子不断狠狠地磕在斜坡上突出的石头上。原来身上的疼痛就还没好,这会一撞,只觉得五脏六腑好像都碎在了肚子里面一样。于此同时,我们头顶的‘嘎嘎’声响越来越响,不断有沙子从上面落下来。     好在我们哥俩爬的不算太远,滚了两圈就来到陈可心和方教授的身旁。他们两个也都听到了头顶上不断传来的声响,愣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见他们两个还看着我和蚊子愣神。赶紧拽起陈可心的胳膊就往黑乎乎的前方跑去。     陈可心手里的蜡烛被我们奔跑起来的气流几下就给吹灭了,四周黑漆漆的一点光亮都没有。我拽着陈可心跑在前头,蚊子和方教授紧紧跟在后面。四人吃奶的劲儿都试出来了,还是嫌跑的慢了。黑暗中只听我们身后不断传来‘轰隆、、、轰隆、、、’的石头碰撞声音,伴随着石头碰撞的声音过后,不少沙子再次从空中落下来,我们的头发上,身上落了满满一层。     我暗叫不妙,只是四人的速度只能到达这么快了,再也没有力气提升速度。慌乱之中,我扭头看了看身边蚊子他们黑乎乎的身影,在心里叨咕着:“摸金祖师爷,除了方教授我们三个可都他妈是社会主义好青年,多少都能给社会主义建设搭把手什么的,也能把咱摸金一派发扬光大,您老要是地下有知,就保佑我们度过这次劫难吧!”我胡思乱想的在心里不断祈求,什么王母娘娘、玉皇大帝、佛祖、耶稣、、、、、、可惜平时只信奉马克思了,这会的功夫,无论我怎么在心里祈祷都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头顶上落下的沙子越来越多,我身后的蚊子忽然喊道:“老胡,后面他妈都是沙子,这下完了,咱们都得给埋在这了。”我听完蚊子的话,心中一癝,赶紧对这蚊子喊道:“这点破沙子能难倒咱们么?赶紧跑!”     言语之间,四人又跑出一段距离,脚下的沙子已经铺了厚厚一层,我们四个都好像是从沙子堆里爬出来的一样,脑袋上,衣服上,就连嘴里都是一下沙子。脚下松软的沙子把我们的力道化解去不少,踩在上面软绵绵的使不出来力气,而身后的流沙不断向前侵袭,离我们也越来越近。我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汗水流淌到被飞蛾咬伤的伤口上一阵阵揪心的疼,让我喘气都费劲。     身后的流沙流淌的速度很快,估计这些沙子都是事前用铁锅炒过的,炒过的沙子相比之下还要比水流淌的更快一些。我心里明白,这些流沙里一定还混着不少巨石,倘若被困在其中,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得我们四个的性命。我越想越气,这他妈都是哪跟哪啊?身后的流沙好像没有止境一样,我们这么跑始终不是个办法。     正在此时,我猛然瞧见黑乎乎的前方有一道模糊的影子。从轮廓来看,应该是一道高墙。我暗叹一声,果然是地狱,前边都没路了,边还有流沙巨石,看来此番我们几个的小命儿是交待到这儿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是四人脚下谁也没敢放松,仍旧是卯足了劲往前使劲儿狂跑。随着离那道黑影越来越近,看得也清楚不少。只见我们眼前的那道黑影果真是一道墙壁,不过这墙壁倒也不是整个空间的尽头,反而从外面来看,有几分像是古时的城郭。正对着我们的方向,一处厚重的城门开了一个缝隙,里面不断刮出呼呼冷冽的空气,黑洞洞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去处。     我愣了一下,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身后的流沙已经到了脚跟前。我心一横,就算是困在里面也好过被流沙活埋,当即心一横,拽着蚊子抬脚就奔着城门跑去。     高大的城门上用古篆字刻着‘酆都’两个字,气势恢弘间却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四人还哪里顾得了这些?当即闪身全部进入到了城门之后。眼看流沙涌进城门门洞,我们哪里还敢怠慢?当即四人使出吃奶的劲头这才把开了个缝隙的巨大城门关合上。做完这些,我们四个都好像是水洗过的人一样,浑身湿漉漉的,都是汗水。     蚊子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的确刚才这一段距离,我们至少一口气跑了好几百米,力气都用的差不多了,身体好像已经被透支空了一样,只觉得脚下无根,飘飘忽忽的。我们三个也全都靠着门洞边的墙上,暂时休整一下。     我喘了一会,觉得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不少。这才摸出一根蜡烛点燃,随着幽暗的烛火晃动,我也看了一下我们现在身处的环境。这门洞大概有三四米高,全部都是用青条大石修葺而成。幽暗的烛光根本没办法照到门洞的尽头,也不知道门洞的尽头是个什么地方,一个劲儿的往我们这里吹过一阵阵冰凉的冷风。     还没等我看清,方教授像是诈尸了一般,从地上蹦起来,嘴里尖叫不已。我们三个哪里有防备,被他冷不丁这一下,都吓了一跳,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危险。     我身上虽然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可是还是没办法站起来。抬眼看了方教授一眼,问道:“我说方教授,你他妈这又是玩的哪出?你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蚊子也在一旁说道:“我说你怎么也算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教授,怎么总他妈一惊一乍的?你是不是拿我们几个当星期天过呢?要是我现在能站起来,你信不信我一铲子给你拍到你姥姥家去?”     方教授站在一旁,一脸苦色,可还是不敢和蚊子顶嘴。我心中疑惑,虽然方教授这厮胆子挺小,难道他真发现了什么危险?要是那样的话,我们还真得注意了,这会儿我们三个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要是有什么危险也就只有坐以待毙的份了。     想到这里,我对方教授说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方教授见我发问,赶紧拿手指了指门洞的尽头方向,小声说道:“那边那边好像好像有个人也在坐着!”     我头皮一麻,心说这烛光幽暗,以我的视力也只能看不出三五米的样子,这小子怎么就能瞧见那边有人?还是坐着?还没等我想完,蚊子在一旁伸着脖子看了半天,说道:“唉我说,我怎么没看见哪里有人呢?”说罢,蚊子顿了顿,把地上的蜡烛拿在手里,递给方教授说道:“方教授你也瞧见了,我们三个都累的爬不起来了,就你一个人能站起来,经过我们商议决定,组织想交给你一个光荣艰巨的任务,你拿着蜡烛去那边瞧瞧,那边究竟是谁在起幺蛾子!”     我心说这蚊子瞪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还真厉害,我们三个就这么坐着,也就我和他说了两句话,陈可心一声都没吭,什么时候就研究过了?陈可心瞪了蚊子一眼说道:“不行,这么做太冒险,我建议从现在开始,咱们四个人绝对不能分开,这样才有更大的把握走出去!”     说话间我猛然想到先前在城门前看到的那两个古篆字,当即说道:“你们刚才看到城墙上的那两个古篆字没有?如果真像那两个字说的,这里是酆都的话,那咱们不是真他妈走道地狱里来了?”     听完我的话,陈可心皱了皱眉头,说道:“科学已经证明,世界上根本不纯在地狱或者天堂,也许这也是古墓中的一部分吧?”我却不像陈可心那么想,这里已经说了是叫做酆都,而且刚才方教授也说前边不远有个人也正坐在地上看着我们几个。这其中可能有某种联系,不过眼下我倒是参透不了其中玄机。     方教授愣在原地,看着蚊子手里的蜡烛,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我心中暗想,陈可心的话说得也不是全无道理,现在我们属于拧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多一个人也能多出一份力,想到这里,我对蚊子摆摆手,道:“咱们现在可不能意气用事,也就别难为方教授了,用狼眼手电筒照照得了。”蚊子听我这么一说,这才悻悻地放下手里的蜡烛。     我也不再多说,在背包里一阵翻腾,摸出来已经换好了备用电池的狼眼手电筒。拍亮了狼眼手电筒,一束明亮的白光瞬间射出去老远。我们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咕隆咚的光线,此时看了这一眼强光,竟然眼花了一下。     我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尽量睁的大一些,这才抬眼看去。不曾想这一看,倒是吓的我汗毛倒立。只见我们面前不远的门洞中确实有一个人坐在地上。这人面向我们四个,身着一身黑漆漆的衣服,身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一张干瘪的脸狰狞扭曲着,嘴巴张的老大,细看之下,脸上竟然生了一层绿毛,一阵冷风拂过,那人好像复活了一样,身体也好像往前动了一下。     四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整个空间好像都凝固了似的。狼眼手电筒的强光还静静照在前方,可以瞧见门洞后面一片雾气皑皑,模模糊糊的倒是真像是一条黄泉路,而我们眼前这个直挺挺坐在地上,好像复活了一样的诡异干尸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ps:这几天的推荐很不给力啊!流氓在这里号召一下,大家手里还有推荐票的,就统统砸过来吧!           第61章 酆都(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狼眼手电筒的强光照在前头,那个身着漆黑衣服,脸上生了一层绿毛的干尸好像复活了一样。看得我们四个汗毛倒立,冷汗直流。蚊子回过神来,推了我一下,说道:“老胡,这他妈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脸上还长了一层绿毛?”     我摇摇头,说:“我看这个东西不像善类,大家务必小心。”说罢,我从怀里把黑驴蹄子取出来,攥在手里,把狼眼手电筒交到陈可心手里。这才一手攥了黑驴蹄子,一手拎了工兵铲子,向前摸去。其实我们和那个面容诡异的僵尸只见的距离只有大概五六米的样子,我也就走了几步,就来到僵尸近前。低头一瞧,原来这个僵尸竟然生了一副黄皮子的嘴脸,和我们之前在山槐树下瞧见的那个石像一般无二。我心里一惊,难不成那个石像刻画的就是眼前这个僵尸?     冷风拂过,僵尸身上已经腐烂不堪的衣襟上下翻动两下,要不仔细看,还真以为它在动。蚊子三人也凑了上来,陈可心害怕狼眼手电筒的光线太强伤到我们眼睛,换上了蜡烛,站在我的身旁。     蚊子看了两眼僵尸长满绿毛的脸,惊讶地说道:“这他妈是人还是黄皮子?怎么生了这么一副嘴脸?真他妈恶心。”陈可心在一旁举着蜡烛,皱了皱眉头,脱口说道:“这里难道是座鬼城?”我看了两眼眼前的僵尸,也不知道它这个动作保持了多少年,不过它一张怪脸上的绿毛倒是瘆人的很,我唯恐它借了我们几个的活气儿,尸变过来。为了保险起见,我刚要用手里的黑驴蹄子砸它一下,忽然听见陈可心的话。当即扭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当即出言相询。     陈可心思量了一会儿,这才开口对我们讲了一段诡异的传闻。相传黄帝之后的颛顼帝生性残暴,喜欢吃食活人脑髓。从人眼眉、两面耳上至到脑后驾上一圆箍,然后用力紧缩圆箍,至到切开人的头盖骨,当场吸食脑汁,往往吸干了脑汁人还没死,最终死的非常难看。据说这些人死后一股怨灵不灭,天天夜里在颛顼帝的梦里哀号鸣冤,饶的颛顼帝寝食难安。颛顼帝责成祭司官处理此事,把噩梦中的那些怨灵制服。     颛顼帝的祭司官据说有通灵的功夫,开坛做法之后,知道了是这些是被颛顼帝害死的那些人亡灵不灭。当即禀告颛顼帝,说是因为这些人没有了完整的面目,转生不得。祈求颛顼帝设立一座鬼城,收服这些亡灵,也好让他们死有其所。颛顼帝大喜,当即把一座山体挖空,穷尽人力,建了一座鬼城,颛顼帝死后也被尊为鬼王。不过颛顼帝觉得鬼王的名头和他相差甚远,后来改称阎王。主管天下人生死。     我听陈可心说完这些,说道:“这样的说法神话色彩太浓重,八成不是真的。”陈可心轻轻点点头,说道:“其实这些也是我闲来无事从杂志上看来的的,虽然这些事被后人虚构,可是从其中也不乏能看出来真正发生过的事件。也许颛顼帝真的修建过一座鬼城也说不定。”     蚊子在一旁炸了站眼睛,大大咧咧地说道:“要是这么一说,咱们现在不还真是在地狱里呢?我倒是想赶紧找到阎王那老儿,跟他商量商量也信马克思得了。”眼前这个僵尸虽然诡异,可一直没有什么尸变的迹象,我也就放心不少。可是身后的退路已经被断了,要是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也就只有往前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     蚊子突发奇想,自顾自地说道:“也不知道这墓主人有没有埋在地狱里”我脑袋里灵光一闪,觉得蚊子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左右也得往前走,早死早托生,如果那青巴图鲁的尸身真的藏在这座城墙之后,那肯定能找到御魂珠的下落。     我主意拿定,当即招呼了三人赶紧往前走。此时三人的体力都恢复了差不多,也就不在此多做停留,一起动身往前边摸去。烛光摇曳,四人的身影印在门洞的墙壁上,拉的老长。死寂一般的空气中,只有我们四个人纷乱的脚步声,除此之外好像一潭死水。     门洞不算长,一会的功夫就走了出来。一团团浓重的雾霭瞬间笼罩在我们身旁,烛光本来就很幽暗,此时被一团雾气笼罩着,更显幽暗。照明距离也变得近了很多。我对三人叮嘱了两句,说道:“此处阴气森森,透着诡异,咱们务必要小心行事。”陈可心皱着眉头说道:“老胡,这里难道有水流经过?怎么会有这么浓重的雾气?”     我摇摇头,要是真有地下水经过,肯定会有水流声,可是从我们到门洞的时候,就没听到任何声响也就说明了这里断然不会有水流。我家那本《地脉图》中有过记载,但凡有雾气浓重之地,若不是银龙潜行,便是阴气极重之地。看来这里果真如我所料,应该是阴气重重。     走了两步,雾气淡了不少,冷风嗖嗖地往怀里钻。我打了个冷战,四下看了两眼,我们脚下全部铺就一块一块平整的墓砖,四周依稀有黑乎乎的房屋影子。只是这些房屋的形状有些怪异,我以前从来没见到过。倒是陈可心一语道破其中玄机,她说这种建筑风格很像是夏朝时候的,以前她杂志上看到过,陕西就出土过这样风格的建筑,所以记忆犹新。我心中暗想,难道还真叫陈可心说的那个传说说中了?这里当真是颛顼帝让人建成的鬼城?     胡斯乱想间,四人又朝前走了一段距离,雾气更加单薄,可是依稀望去,身旁仍旧笼罩着丝丝缕缕的雾气。不断吹拂的冷风,好像对这些雾气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我身旁的方教授忽然‘咕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我抬眼望去,只见他脚下立着一个黑乎乎的僵尸。仔细一瞧,这个粽子和我们在门洞里瞧见的那只僵尸一样,都生了一张黄皮子脸,穿着一身黑漆漆的衣服,也不知道死了有多少年了,如果不是靠近了根本就发现不了。蚊子吐了口吐沫说道:“这到底是地狱还是黄皮子的老窝?真他妈恶心人!”     陈可心把方教授从地上扶起来,还好没有摔坏,只是磕的疼了,忍不住呲牙裂嘴,嘶嘶哈哈地倒吸凉气。我从陈可心手里要了狼眼手电筒拍亮,这种环境下,蜡烛已经起不到应有的照明作用,我们必须要看清楚地形。狼眼手电筒的白光四下照了两圈,原来我们身处的是一处大街,两旁皆是制式古怪的房屋,不过这些房屋都被粉刷成黑色,如果不是用狼眼手电筒,也更本看不清楚。再往前一看,宽阔的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干尸。都是和我们遇见的这两只干尸一样,生了一副黄皮子脸,狰狞扭曲的都变了形,保持一个相对静止的姿势,身体上都落满了灰尘。     我们四个谁也没想到这鬼城之中还有这么些个僵尸,都是吃了一惊。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些粽子的死状十分诡异,有站着的,有坐着的,还有躺着的,好像他们都死在了一瞬间。可是究竟是什么力量这么恐怖?可以一瞬间杀死这些怪人?     陈可心忽然皱着眉头说:“老胡,这些人好像的活活被吓死的!”说罢拿手指了指地上的干尸的干瘪的眼睛说道:“你看,他们的表情和眼神,都狰狞无比。”我又瞧了瞧其他地上的僵尸,说道:“我想他们不仅仅是被吓死的,很可能这些怪人都是死于一瞬间,你看他们的动作和表情,都是定格在死亡的时候。”     我和陈可心正说话,蚊子在一旁嚷嚷到:“这帮他妈穷鬼,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就他妈这一小块玉佩”蚊子说罢,递给我一块玉佩。我结果玉佩,仔细看了两眼。只见这玉佩制成一个钥匙形状,后端有孔,不过拴着它的绳子估计早就烂没了。     不知道为什么,方教授听说摸着了玉佩,当即来了精神,看我手里的玉佩眼珠子都冒绿光。我看了一会,这玉佩虽然小,但是制式古朴,通体橙黄,应该是儿上好的玉打磨而成。方教授一脸恳求地对我说道:“老胡,你能不能借给我看看?”我心说,这东西是断然不能给你看,指不定他心里打什么鬼主意。当即打着哈哈说道:“我看这块不是玉佩,应该是开启什么的钥匙,咱们也别跟这儿耗着了,赶紧着动身找找出口得了。”     蚊子也不愿意我把玉佩拿给方教授看,在一旁附和道:“老胡说的对,这块破石头有什么好看的,咱们赶紧动身得了。再耗下去,黄瓜菜都凉了。”     我把玉佩小心的收起来,和三人一起往前走去。穿梭在一地面目狰狞,长相怪诞的僵尸身旁,我们还真有到了修罗地狱的错觉。好在这些粽子都已经风干,并没有恶臭传来。我发现道路两旁的房屋都是屋门洞开,里面黑洞洞的,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四人一直向前,走了大概有一袋烟的功夫,眼前豁然开朗起来,道路也变得宽敞不少。我拿了狼眼手电筒往前头一照,只见一团雾气笼罩之下,一个巨大的石头房屋赫然出现在我们眼前..     ps:值此辞旧迎新之际,流氓在这里和诸位书友诚挚的说上一句:新年快乐!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都能够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最重要的,是兜里揣满了人民币!嘎嘎,另外大家手里有票的,就砸下来吧!           第62章 森罗殿(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四人一路穿行在众多的干尸粽子间,恍如真的下到了修罗地狱一样,只看得人心惊肉跳。好在这些粽子大都已经风干,没有尸解出腥臭之气,众人也免了被尸气熏染的下场。行进了大概一袋烟的功夫,四人眼前豁然开朗,狼眼手电筒的照射下,只瞧见我们眼前赫然立着一座大石房子。     这石头房子通体乌黑,来到近前,方才瞧出,整个房子并非全部都是用石头搭建,而是石头和木材混合而成。石头房子相比起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些房屋高大许多,气势也恢弘不少。左右两旁分别立着两个青面獠牙手持哭丧棒的恶鬼形象,雕刻手法栩栩如生,极为传神。     蚊子撇了眼这两个恶鬼的雕像,对我说道:“******没看出来,这阎罗王老儿的排场还不小,赶明儿有钱了,咱也雇两个人成天在门口站着,看着都提气!”我看了看蚊子黑乎乎的脸庞,说道:“我发现你小子可是越来越堕落了,咱们可是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的栋梁之才,你脑子里成天都想什么呢?别老挖空心思琢磨这些没用的、”     说话间,我已经把石头房子粗略地打量了一遍。整个石头房子呈长方形,方方正正的大黑石头好像一个巨大的黑色棺材一样。两扇对开石门,分别镶嵌了两头虎头的扣手。扣手上锈迹斑斑,估摸着有些年头没有人开合这扇门了。     我和三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大家都觉得在这个死气沉沉的鬼城里在转上两天也不会有什么发现。还不如就近到这里面,瞧瞧这里边有什么门道,或许能发现点什么线索也未曾没有可能。青面獠牙的恶鬼雕像后有两节台阶,我和我脑子闪身来到近前。对开石门体积很大,此时站在前面给人一种无声的强烈压迫感。我调整好呼吸,对蚊子招呼了一声,我们兄弟二人合力,猛地推向石门。     石门久未开启,上边都挂满了灰尘,我和蚊子虽然用尽了全力,也只推开了不到一拳头的缝隙。就在此时,我猛然觉得那石门之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和蚊子推石门的功夫也在里面往外推,眼看推开的缝隙不断变小,我头皮酥地一下就麻了。难道里头还有人不成?     饶是蚊子胆大心细,这会儿瞧见被我们推开的缝隙正慢慢变小,赶忙把工兵铲子顺着缝隙插了进去,免得这石门再度关个严丝合缝。也就在蚊子刚把工兵铲子插进去之际,那石门的缝隙已经完全闭合,只留下工兵铲子突兀地插在上头。     我和蚊子对视一眼,都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蚊子愣了一下,对我说道:“这里头还他妈藏着人怎么地?”我眯着眼睛顺着细微的缝隙往里头看,可是缝隙实在是太小了,而且光线也非常暗,根本看不清里头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搞鬼。     听了蚊子的话,我摇摇头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虽然这鬼城里有这么多僵尸干尸,可这也不能说明他们就是生活在这里的。也不排除他们是被人集体杀死在这里的可能!”     陈可心再一旁看的真切,插言说道:“会不会是这石门上有什么机关?使蛮力是推不开的?”我想了一下,八成有这种可能,公安局给犯人带的手铐就是越挣越紧,难道这个石门的开合原理是和手铐一样的?可我刚刚明明觉得我和蚊子已经打开了缝隙之后才有股力量在里面反着推回来的。我撅着屁股在石门上瞧了半天,也没见有钥匙孔之类的机关消息。     坐在地上的方教授说道:“要不要不咱们就别进去了说不定其他的地方也能找到出口。”     方教授所言绝对行不通,刚刚一路走来,我瞧见着鬼城的房屋都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做出来的,都是一样一样的。也就只有眼前这个黑漆漆的石头房子有所不同,而且我们如果冒冒失失的就在这座阴气森森的鬼城里转悠,四处都是一个样子,弄迷路更是危险。     想到这里,我对三人说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才是咱们一贯的行事作风,老一辈的江山不也是这么打出来的?国民党和小鬼子的百万精兵不也被咱们的先辈打的溃不成军么?我他妈就不信这个邪,两扇破门能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这么说,完全是为了鼓舞大家的士气,要是在这个鬼地方连正视危险的心劲儿都没了,那也只能坐以待毙,等着变成这些干尸中的一员得了。蚊子听完不住地在一旁点头,说道:“老胡这话儿说的可是在理,我说方教授你也别那么看我,我这个人向来是帮里不帮亲,你要是不想开石门,赶紧分伙,趁早滚蛋现在还来得及。还有美好的生活等着我们三个呢,我可不想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死在这儿。”     方教授被蚊子说的没了脾气,也和我们俩一起推起石门来。我们三人合力,脸都憋成了猪肝色,那石门终于开始‘嘎啦、、、嘎啦、、、’地慢慢开启了。随着缝隙越来越大,那股向外反着推门的力量也越来越小。之前被蚊子夹在门缝中的工兵铲子也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钢铁声响,在死寂的如同一潭死水的鬼城中不断被放大。     三人一鼓作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推开了厚重的石门。而我们几个也都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担心这石头房子密闭的时间太久,里面的空气久不流通,可能有毒。赶紧让蚊子和方教授同我一起往后推了两步。果然不出我所料,这石门之后的空间好似真的有好长时间没有开启,里面的空气好像都被排空了一样,我们刚退后两步,就觉得身旁的冷空气好像都被一股脑地吸了进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陈可心正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和我的视线对上之后,她轻轻说道;“老胡,我觉得有些不对。”继而陈可心继续说道:“刚才我都感觉到了气流好像一下子都被吸进了石房子里去了,如果那里面的空气真的所剩无几,形成了一个相对来说的真空,那么受制于空气压力,你们开启石门又怎么会这么费劲儿?”     刚才我们推开石门,我一时间忘记了这茬。被陈可心一说,我也觉得十分纳闷。我们推门的时候,不禁没有轻松开启,而是里面好像有一股很强的力气也从里面往外推一样?这完全不符合自然规律!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带,眼下石门也已经完全洞开,能够感觉得到,身旁的气流也慢慢停止了流动。我拿起狼眼手电筒,往里一照,强烈的光线瞬间被浓烈的黑暗所淹没,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我心里吃了一惊,这狼眼手电筒可是照明设备里相对来说十分厉害的工具了,强烈的光源能够直线照射三十多米不会发生散光。这石房子里究竟是个什么所在?怎么会连这么强烈的白光都能淹没?     蚊子喘了几口粗气已经缓过来不少了,见我拿着狼眼手电筒一个劲儿的往里照,当即说道:“我说老胡,浪费就是犯罪,咱们就光站在这儿看上十年八年的也永远不能知道里头究竟有啥宝贝,想什么呢?赶紧进去吧!”蚊子说罢,一抬脚就走了过去。我怕他一个人吃亏,也跟了过去。刚走上台阶,我猛然瞧见石门后露出一只穿着黑色靴子的脚来。     我心中大骇,赶紧一把扯住蚊子胳膊。蚊子正满心欢喜,要进去摸宝贝,被我扯住,扭头问道:“我说老胡,你不赶紧着点,扯我干什么?”我顾不上和蚊子解释,拿手指了指石门后头露出的那只穿着黑色靴子的脚对蚊子说:“他妈门后有人!”     蚊子顺着我手指的方向也瞧见了露出来的那只脚,当即提高的警惕,抄起工兵铲子骂道:“我说刚才怎么推不开门,感情他妈是门后藏着个僵尸?我今天不拍的它满地找牙就对不起黑爷使得那一膀子力气!”蚊子说罢,气呼呼的拎着工兵铲子奔了门后而去。     一看蚊子这架势,我把狼眼手电筒交到陈可心手里,一手摸了黑驴蹄子,一手拎了工兵铲子紧随其后。蚊子步子迈的很大,两步就到了近前。不过猛然间蚊子脚下好像绊到了什么东西,一个踉跄结结实实的摔了个狗吃屎。蚊子原本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石门后面去了,没留意脚下,重心本来就不稳,这一下子摔的好不结实,直摔得他趴在地上哼哼唧唧。     我见蚊子跌倒,赶紧附身一把把他从地上拎起来。又瞧了瞧门后那只穿了黑色靴子的脚还像先前一般一动不动,我这才和蚊子在地上摸起来。蚊子一边摸一边破口大骂,想必这下是真把他摔的够呛。我们兄弟二人一通乱摸,终于摸到了一条沉甸甸的事物。     陈可心手里虽然拿着狼眼手电筒,不过狼眼手电筒的光线实在是太强,我怕伤到我和蚊子眼睛。随即让陈可心熄灭了狼眼手电筒,我从背包里摸出一支蜡烛点燃放在了地上。也不知道这石头房子里究竟是个什么所在,蜡烛的光芒只照出去了一米多远,其他的还是黑咕隆咚的一片。     我也顾不上看里面究竟有些什么,赶紧借着蜡烛的光芒,低头一瞧,被我和蚊子握在手中的竟然是一条很沉沉,有手臂粗细的一条大铁链子。顺着铁链子一扯,两条沉甸甸的竟然未动分毫。           第63章 森罗殿(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随手拽着这条铁链子,想看看两头究竟连着什么。但是铁链又长又沉,借着蜡烛的光芒一瞧,铁链子一端连着一个黑沉沉的大概有人头大小的铁球。我心里一惊,这他妈不是古时的刑具么?这地方难道是处监狱?难怪修建的这么牢固。     蚊子忽然指着铁球说道:“老胡,你快看,这他妈铁球那边还有一条铁链子!”按着铁蛋手指的方向,我抬眼一瞧,铁球那端果然又延伸出一条手臂粗细的铁链子。这条铁链子上头竟然穿着一个身穿黑衣的僵尸,镶嵌进厚重的石门后头。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刑罚。蜡烛的照明时间有限,我赶紧又看了两眼,这门上被铁链子连着的僵尸同外面街道上那些僵尸一样,都生了一副黄皮子嘴脸,下巴探出老长,就差腮帮子上长出两卓胡须来。     两扇石门后面都被铁链连着两个僵尸,贴在门上,好像雕塑一般。门上的僵尸都已经风干腐朽,眼看是不能发生尸变,我这才收起了黑驴蹄子,对三人招招手,示意大家往里头走去。     四人走了几十步的样子,还没有走到尽头,借着蜡烛的幽光,我倒是看得真切。这里好像是一座殿堂,我们处在正中,两旁分立着两排整齐划一的青铜雕像,也瞧不出这些雕像是什么朝代的,只是这些雕像都雕刻的栩栩如生。个顶个的面目狰狞,青面獠牙。好像是森罗殿中的恶鬼一般,铜人手中都持有兵刃,面前或是脚下都伏有异兽,或是肢体残段,或是垂死挣扎,形态不一。不过从这些雕像中都能流露出一种血腥暴戾的味道,好像我们都经历了这些血腥屠戮的现场一样,不知不觉间,后背、额头上都沁满了一层冷汗。     我担心这些铜人兽像是中空的机关消息,伸出工兵铲子,在上面敲打了两下。铜人兽像在工兵铲子的敲击下,都发出沉闷的声响。我这才放心,看来这些东西只是供奉的神像,并不是设置的机关消息。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朝代的人才供奉这样的凶神恶煞?     我在一旁想的愣神,蚊子忽然捅了我一下,拿嘴巴点了点前方不远说道:“老胡,你瞧,那他妈怎么还坐着个老头儿?”我正看着这些雕像想得出神,被蚊子这么一说方才回过神来。     抬眼一看,果然在我们前头不远,设有一处文案,文案之后端坐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老者仙风道骨,身上的衣服已经烂没了,可是脸上肤色还栩栩如生,和活着的人一般无二。头上竖着王冠,颇有些方外之人的仙风道骨。可是仔细一瞧,那老者周身笼罩着一层暗黑的尸气,说明这个老头肯定不是大罗金仙,指不定是个什么鬼东西。     我不敢大意,拿了蜡烛,慢慢向前走去。几步之后,便来到近前,烛光摇曳之间,那老者眉毛发须愈发清晰。文案上落着一层厚厚的灰尘,灰尘之下好像覆盖着一本小册子。我随手拿了起来,这册子好像是用兽皮制成,烛光下我翻看了一下,上面竟然一个字也没有,空空如也。     蚊子三人此时也凑了过来,见老者脑袋上还顶着一个王冠,蚊子当即来了兴致,挽起袖子道:“我看自从进了这个鬼地方,也就这个老头算是有些身份。”说罢,蚊子两步绕过文案,一伸手从老头脑袋上把王冠扯了下来。     说是王冠,只是制式有些类似,制成的材料也是污七摸黑的。蚊子拿在手里看了两眼,顺手扔到一旁,连说晦气。方教授忽然指着文案正上方说道:“老胡你看看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我把兽皮册子拿在手里左右翻看,也没瞧见有什么特别之处,正要询问一下陈可心,看看她有什么看法。听方教授这么一说,我把兽皮册子揣进怀里,抬头看了一下,只见烛光印衬下,老者身后的墙上刻着三个字。     我从小就熟读《地脉图》,耳熏目染的也能辨别几个古篆字。可是看了半天眼前的几个字,还是没有认出来。倒是陈可心再一旁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类似于象形文字的古文字。”我一听陈可心认识,当即忍不住询问,这上面像鬼画符似地到底写的是什么东西?     陈可心皱了皱眉头,脱口说道:“森罗殿!”我和蚊子闻听此言,都是浑身一惊,******,难道我们还真跑到地狱里了?陈可心讲的传说,看来不是捉风捕影之谈。     蚊子回过神来,指着文案后面端坐的老者说道:“既然这里是阎罗殿,那么这老东西就是阎王爷了?”     陈可心摇摇头说道:“某种意义上来说,鬼神只是寄托了大多数人的一种美好愿望。或者也可以说是鬼神之是存在于一些人的信仰之中,现实里谁也没看到过,也证实不了有鬼神的存在。”     蚊子一撇嘴,在一旁说道:“管他是真有还是假有,既然叫咱们赶上了,就算是他倒霉,老胡,咱们动手超度了他得了,一把火烧了干净了事。”蚊子说罢接过我手里的蜡烛,就要点火。     蚊子拿着蜡烛,向前走了两步,刚要点火。猛然间烛火闪动两下毫无声息的熄灭。登时整个空间都陷入一片漆黑之中。我下意识的摸出黑驴蹄子,扯着嗓子,对蚊子喊道:“你丫的干嘛把蜡烛吹灭了?赶紧他妈点上啊!”     听了我的话,蚊子回答道:“我说老胡你可不能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这也不是我吹灭的啊。”摸金一派自祖师爷传下来的规矩,摸金倒斗之时要在墓室的东南角上点燃一根蜡烛,要是蜡烛熄灭,就证明墓主人不想让你从墓中带出任何一样冥器。这个时候就要给墓主人磕上两个头,然后反身而出。     虽然我个蚊子现在不是摸金倒斗,可是我们毕竟都是带着摸金符的,而且蚊子刚才从老头脑袋上拽下来个王冠,难道是因为蚊子刚才的举动,惹了这老头不高兴,想把我们几个的命也留在这里?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由的生气一团怒火,自从进入帽儿山我们几个就一直没有消停。危险一个接着一个,到现在我们四个都是一身伤痕,犹如惊弓之鸟,疲于奔命。这会又发生了这事儿,说不出来的窝火。恨不得把眼前这个老头儿撕碎了一口一口吃了。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当即对着蚊子喊道,:“抄家伙,****娘的!”我话音未落,只听漆黑中,蚊子闷哼一声,身体重重倒在地上,死寂的空间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久久回荡。     听见蚊子受到攻击,我也不敢怠慢,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刚才蜡烛没有熄灭的时候,我已经把周围的事物深深的刻在了脑袋里,此时虽然是摸着黑,可还是轻易的两步跨到蚊子跟前。     我伸手在地上一摸,正好抓在他的胳膊上,手上劲头一较力,把蚊子从地上拎了起来。那边陈可心已经重新点燃了一支蜡烛,借着幽暗的光芒,我瞧见蚊子的一直眼睛被人打成了青紫色,好像在脸上贴了一副狗皮膏药似地。     蚊子捂着眼睛,疼的嘶嘶哈哈。我拿眼睛余光瞄了一下,只见文案后的老头依旧正襟跪坐,没有尸变的迹象,刚刚蚊子遭受的那次袭击应该不是他所为?难道是他的亡灵作祟?想到这里,我问蚊子:“刚才你看清楚是谁打的你没?”蚊子无缘无故被打成了熊猫,正憋着一腔怒气,见我发问,仔细想了一下,肯定地说道:“黑咕隆咚的我也没看见啊,你刚说要动手,我这不就挨了一下么!”因为说话又扯动了眼睛上的疼痛,蚊子赶忙捂住了眼睛破口大骂道:“******,要是让我逮到谁打的我,看我不弄死他!”     陈可心和方教授也走了过来,看了看蚊子眼睛上的伤痕,都是诧异不已。那老头纹丝未动,究竟是谁趁着蜡烛熄灭的当口打了蚊子这一下?我看蚊子也没有大碍,只是眼睛略微有些肿胀,方才我一时冲动心里涌起的怒意也消去大半。瞧了四周一圈,除了蜡烛照明的一块,其他的地方还是隐藏在黑暗中,即便是这个空间里除了我们之外有什么东西,可隐藏的范围还是太大,一时之间也找不出来。     蚊子见找不到发火的对象,就要拿工兵铲子把文案后的老头砍了。刚举起工兵铲子,却停在半空,‘咦’了一声。我以为蚊子发现了什么,刚要询问,低头一看,正好瞧见老头的屁股下面多出来一条黄皮子尾巴!     初时我们几个都是隔着文案看见的只是这个老头的上半身,此时我们四人都站在文案的侧面,瞧的自然真切。方教授更是惊的嘴巴都闭不上了,愣了半天,才从嘴里挤出来一句:“他他是人还是黄皮子?”     我之前还以为这个老头肯定是陈可心讲的那个传说中的阎罗王,关于阎罗王的传说不少,可是那段传说里也没讲阎罗王是只黄皮子呀!我正想的出神,冷不丁的瞧见那老头屁股底下的黄皮子尾巴竟然晃荡了两下..           第64章 再度遇险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哪里还顾得上多想?出于本能,下意识的就用手里的黑驴蹄子砸了过去。黑驴蹄子善能克制邪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克制黄皮子。我这下子使的劲儿不小,而且距离也很近,黑驴蹄子带着呼啸的破风声就奔着老头的脑袋飞了过去。     只听‘彭’的一声,原本正襟跪坐的老头竟然被黑驴蹄子砸的侧翻了过去。不过他的身体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齐倒了过去,样子诡异无比。我现在的注意力全部在老头屁股底下的那条尾巴上,也没时间去看老头。只见老头屁股上的黄皮子尾巴仿佛也僵硬了一般,悬在半空一动不动。     我这才放心不少,仗着胆子向前跨了两步,蹲在老头身旁,想看看这厮端坐在阎罗殿上,到底是人还是只得道了的黄皮子。我刚蹲下身子,还没伸手,猛然间瞧见老头身上破损不堪的衣服下边一阵蠕动,好像里面包藏了什么活物一样。没等我做出什么反应,老头破烂不堪的一副蠕动的更加厉害,猛然间,只见眼前一道白光掠过,那条跟着老头尸体一起僵硬了的黄皮子尾巴一下子就消失在我眼前。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被我的身子挡住了,蚊子在我身后不明所以,见我蹲在地上一动不动,也挤了过来,询问到:“老胡你蹲这儿干什么呢?有啥好看的?赶紧动手烧了他得了。”     我赶紧一把扯住蚊子,一边起身一边对三人说道:“咱们又着了小骚狐狸的道了,这石头房子我看待不得,快撤!”三人被我弄的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蚊子跟我一起出生入死了好多次,我们之间已经养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见我这副摸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也不多问,跟在我身后就往门口的方向跑去。方教授本来胆子就小,见我们三个忽然一股脑的全都跑了,他一个人也不敢怠慢,抬腿就跟在后面,一行四人慌慌张张的就往门口跑去。     刚刚我蹲在地上,眼看着一只黄皮子从我面前溜走,我猛然间想起瞑殿里陈可心给我讲的那副壁画来。原本我就觉得这壁画十分怪异,如果这里真的是青巴图鲁的古墓,他的下属希望做一场法事让青巴图鲁复活,可是那里还会让这场法事失败?那么只剩下了一个解释,就是这场法事一定有什么不可违抗或者说是他们办不到的地方,所以才没有实现。也就用了壁画的形势,表现了出来。当然这么做的初衷我没办法解释,也不清楚,可是那仙人指的路,断然是和这个不可违抗的因素有关联,我对危险的敏锐感知猛然间苏醒,当即也顾不上和他们解释,只能先退出这个石房子,我心里才多少能安稳点!     刚跑出十几步远,只听我们身后刚才停留的文案处,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传来,初时犹如风吹草木,转眼间就仿佛骤雨暴风。细听之下,又好像是有无数的鬼魅在窃窃私语一般,对我们四个的听觉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这种声音不断从身后发出然后钻进我们几个的耳朵里,听的人心烦意乱,我一边捂住耳朵,一边对三人喊道:“尽量别让这声音影响了思维!”响声越来越大,我也不知道他们三个听到了没有。     慌乱中,我只觉得正前方一阵阵阴寒透骨,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现在我已经十分确定,这个石房子断然不是个好地方,一心只想往回跑,就算有什么危险我也绝对不敢收入步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永远留在这里了。     我一边跑心里一边胡思乱想,猛然间觉得正前方一阵阴风拂来。这个石房子的密闭效果很好,这会不会无缘无故的有冷风吹过,我知道一定是什么东西,高速袭来,才会带动这股气流。我想都没想,就把工兵铲子横在胸前,刚做完这个动作,只觉得胸口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打。顿时向前的身形踉跄的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胸口的肋骨好像都断裂了一样,喘口气都疼。     蚊子三人紧跟在我身后,黑乎乎的谁都瞧不见谁,只能感觉到对方沉重的呼吸和脚步声。此时我被重击跌坐,蚊子第一个发现,惊呼道:“老胡,你怎么了?”     我胸口疼的撕心裂肺,想要张口说话,却发不出任何的声响。就在此时,又是一股阴风直扑过来。我心知要是再被这么击打两下,恐怕我这副身子板就得散了,也不敢硬抗,当即使出浑身力气,拼命扭动身子向侧面骨碌过去。     与此同时,我后背一阵冰冷袭过,一道黑乎乎的影子贴着我后背飞了过去。我暗叫一声侥幸,还哪里顾得上胸口剧痛,挣扎着站起身来,对蚊子喊道:“快上亮子!”     三人也觉得不对,也不知道谁点亮了一支蜡烛。借着蜡烛的光芒,我飞快地抬眼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他们三人都站在我身后不远,除了他们的身影,这空荡荡的石房子里还哪里有其他的影子?见我侧卧在地上,蚊子赶紧把我拽了起来。我脚跟刚刚着地,蚊子身体忽然压在我身上。我刚遭受重击,身体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还哪里能扛得住他这一下?当即后退两步,身体重重地撞在大殿两侧面目狰狞的铜像身上。     身体和铜像撞击发出一声低沉的声响,我抬头一看,蚊子趴在我身上正呲牙裂嘴,表情痛苦之极。我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蚊子也被莫名其妙的袭击了不成?想到这里,我怒火中烧,挣扎着站起来,取了工兵铲子攥在手里,就算今天交代到这儿了,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要是到死都不知道被怎么弄的,那还不憋屈的没着没落的?     我正要招呼一旁的陈可心多点上两支蜡烛,好扩大一下照明范围。却猛然瞧见方教授的脖子后头正由一个贼眉鼠眼的小脑袋,目不斜视地盯着我和铁蛋看。和这个小东西的眼睛对视了一下,就好像掉进了万年寒冰之中,说不出来的难受。我强忍着性子,对方教授身旁的陈可心说道:“大妹子,你过来看看,铁蛋受伤了!”     陈可心原本就看的真真切切,一听说蚊子受伤了,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只剩下方教授站在原地。大殿深处的响声越来越密集,凭听觉判断,应该是不断向我们逼近,可是一支蜡烛的照明范围实在是有限,根本瞧不见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方教授犹豫了一下,也要跟着陈可心过来,我拿工兵铲子一指,厉喝道:“装的挺像啊,今儿个我老胡就代表人民代表党弄死你这个内鬼!”     说罢我脚下发力,腾腾两步就奔着方教授跑了过去。方教授一脸茫然愣在原地,见我冲了过来,这才回过神,紧忙向后退去。如果他再退两步,就完全隐藏到黑暗中了,到时候想找他根本找不到。我心里一急,伸手向摸黑驴蹄子砸他,摸了两把才想起来,我的那只黑驴蹄子已经砸老头用完了,也没捡起来,身上还哪里有了?     想到这里,我更是怒不可解,心说感情这黄皮子总他妈跟着我们,原来是他一直在身上带着。我身体始终保持向前奔跑,眼看就差两步远来到方教授近前,手里的工兵铲子早就举了起来,抡圆了照着他脑袋就拍了过去。工兵铲子呼呼带风,方教授也被吓坏了,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没有半丝血色,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竟然都忘记了闪躲。我心里忽然想到,要是他不知道他身上多了个黄皮子呢?我这不少错杀了好人?不过转念一想,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想要伤害我们三个性命的贼人,如果真把他拍死了,顶多回哈尔滨之后,说他是找学生的时候摔下了悬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主意拿定,便不再去想那么许多,脑子里已经填满了杀意。手上的工兵铲子力道也不免又加大了几分,眼瞅着就拍到方教授的脑袋上了。就在此时,我的手腕忽然被人紧紧攥住,一股剧痛夹杂着冰冷的寒意一同流遍全身,就好像被点击了一样。只觉眼前一花,一道黑乎乎的影子便出现在我身前。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抬眼一看,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眼前这位脑袋都没了半边,半张脸上还淌着黑乎乎的粘稠物,腥臭无比,只喘了一口气,就差点把我熏得翻了白眼儿。嘴皮也没了,露出白花花的牙床子,两只眼睛好似化石一般,也不知道它能不能看得见我。     我举着工兵铲子的手被他牢牢控制住,只要一动,就好像断了一般的疼。我不敢怠慢,被这样的僵尸缠住,恐怕真就得九死一生了。还没等我想出其他对策,僵尸猛然抡起另一只胳膊照着我脑袋砸了过来。我知道,这僵尸浑身僵硬似铁,要是被他这一下子给砸实成了,估计我这脑袋都得给他砸成月饼。当下我不敢怠慢,赶紧向下缩了一下脑袋。头皮一凉,那僵尸好像铁棒子一般的胳膊就紧紧地贴着我头皮轮了过去。     我苦于手腕被牢牢掐死,想要脱身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大殿深处的响声越来越近,我好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么下去,我是断然料想不出来结果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肯定是活不成了。焦急之中,我扯着嗓子对身后的蚊子喊道:“你他妈死没死呢?没死就赶紧着过来帮忙!”蚊子只是后背被袭,这会已经缓个差不多了,抬头看见我被一个僵尸紧紧抓住,当即跳了起来,对我喊道:“老胡,你可得坚持住啊,哥们这就来救你了!你别忘了,伟大的革命事业还得靠咱们哥们来实现呢!”     这么个当间儿,掐住我手腕的僵尸一击未成,一条僵硬似铁的胳膊就直上直下地朝我面门砸了下来。胳膊还没到,一股劲风就已经先至,我哪里还敢硬接?可是一只手腕被死死控制住,哪里还能分身逃生?我灵机一动,整个身体憋足了劲儿,照着粽子的身体就撞了过去。     粽子浑身好像钢浇铁铸的一样,我这一撞也是卯足了劲头,可是粽子纹丝未动,我的身体好像撞到了一块儿铁板上了一样,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好在我这灵机一动,倒是避开了僵尸的攻击。可是这会儿我和僵尸身子贴着身子,就好像抱着一块儿万年寒冰,身子都忍不住的颤抖。鼻孔中不断涌入阵阵腥臭气息,使得我干呕了几声,差点就吐出来。     蚊子也终于动手了,两步跨到近前,大喊着让我低头,我此时避无可避,还哪能低下头去?我知道蚊子这是想要用黑驴蹄子砸粽子的脑袋,怕伤到我,才出声提醒。虽然没有活动的余地,我还是拼命把脑袋扭向一旁。与此同时,我对蚊子吼道:“砸它脑袋没用!快用工兵铲子把他的爪子给我剁下来!”     本来蚊子都已经展开身形,攥着黑驴蹄子就要开扔,听到我的话,硬生生的守住了身体。重心的忽然转移,差点就让蚊子摔个狗吃屎,蚊子一边准备用工兵铲子砍僵尸的手,一边嚷嚷道:“我说老胡,不带你这样的,把我腰闪了,丫你就等着背我出去吧!”     由于我紧紧抱着僵尸,它一时之间奈何不了我。情急之下,他竟然张开白花花的牙床子对着我脖子就要开咬。僵尸这一张嘴,我一阵眩晕,情况万分危急,我也只能祈求蚊子这会儿能祖师爷附体,下手比僵尸的嘴快点,不然我这小命儿算是彻底玩完。     蚊子也瞧见了僵尸的企图,一着急竟脱口而出道:“你姥姥个驴日的,陈传老祖嫡系传人在此,还敢造次!哎,我说你他妈要不要脸了,怎么还跟个娘们似地咬人呢?”     我一边看着僵尸触目惊心的一片白花花散发着臭气的牙花子,一边听着蚊子情急之下的胡言乱语,差点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没想到我胡言一世英名,到头来竟然成了粽僵尸的点心。           第65章 鬼人怨灵(上)第一更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正唏嘘之际,猛然间只听僵尸身后一声清脆的声响,这声音竟然盖住了大殿深处,不断向我们靠近的声响。声响过后,我被控制住的手腕一下子就得到了解脱,一个闪身,彻底避开僵尸对着我脖子咬下来的嘴。     定神一看,僵尸背后的方教授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m1897散弹枪。危急关头,正是他开枪打碎了僵尸掐住我手腕的胳膊,才救了我一命。他手里那枪我和蚊子再熟悉不过了,这不正是陈半闲为我们哥俩置办的装备么?因为怕被方教授和陈可心发现,所以一直放在背包里没用,什么时候跑到方教授手里去了?这下我和蚊子该怎么解释呢?     我愣神的功夫,身后忽然传来陈可心的声音:“老胡,小心!”我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下,只见被方教授打断了胳膊的僵尸,正暴躁的向我扑来,无声无息,只是带起了一阵阴冷的寒风,仅剩的一致胳膊,好像一把利刃一般,直刷刷的照着我眼睛就插。意念一转,一直照明的蜡烛忽然熄灭,四周登时从新陷入黑漆漆的一片。     虽然如此,我也完全能感觉得到被僵尸带起的冷风。当下再不敢怠慢,抬脚奔着僵尸扑来的方向跑了过去。我的意思是,僵尸虽然身体似铁,可是浑身僵硬,回不了弯。我只要迂回着跑,肯定就能躲过他的攻击。     刚跑两步,我猛然间瞧见亮盏惨绿色的鬼火在我身前飘忽不定。我心思百转,猛然想起,这无声无息出现的见识,该不会是被黄皮子控制的?民间倒是流传着一种说法,黄皮子活到一定的年头,有了道行都能够控制死尸。     想到这里,我也顾不上多想,照着那两盏鬼火就抡起了工兵铲子。我手里的工兵铲子刚伦过去,那两盏鬼火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黑暗中。几乎同时,我身后‘咕咚’一声,一直追着我的僵尸轰然倒地。这样一来,我更加确定就是有一只黄皮子始终跟着我们,趁着我们大意之际,不知道从哪找了这么个尸体来,想要取我们四人性命。陈可心又从背包里摸了一支蜡烛,扔到地上。我看了一下,四人都没有大碍,只是方教授的行迹依然可疑,虽然刚刚他开枪救了我的性命,可是他又怎么有枪?     眨眼的功夫,密密麻麻的声响就蔓延开来,我见此地是万万不可久留。当即收拾好心情,让众人赶紧撤退到门口,逃出去再做道理。四人哪里还敢怠慢,虽然看不见身后倒地是什么东西,可是光听声音就足够骇人了。都朝着门口猛跑。蚊子和陈可心跑在最前头,我和方教授紧紧跟在他们身后。我边往前跑,边回头看,只见地上蜡烛的光芒转眼之间就被压灭。快的竟然没有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头皮一阵紧似一阵,恨不得插上两个翅膀飞起来,这他妈究竟是什么东西?     黑乎乎的四人只顾往前猛跑,脚下的地面忽然摇晃起来,好像有东西要破土而出一般。地面摇晃的紧,我一个站不稳,撞到了蚊子的身上。慌乱之中,我出言问道:“怎么不跑了?赶紧着点,别停啊!”黑暗之中传来蚊子的声音:“不是不跑了,是是他妈门让人给封死了!”蚊子说罢,我心里一惊,这门是他妈怎么回事,刚才明明是被我们三个推开的,怎么会无声无息的就被封死了?     我一把扯开挡在我前边的蚊子,拿手在两扇门上胡乱摸了两把。摸来摸去,两扇石门竟然扣的严严实实,而且这门是从外往里开的,里面又没有个把手,想要开门,谈何容易?我猛然记起,方教授手里不正好拿着我们的m1897么?希望能够用它打开这扇石门。     事不宜迟,我立马跟方教授要了散弹枪拿在手上,一股沉甸甸的杀气登时流变全身。我不禁由衷赞叹,这他妈真是个好玩意儿,比起我们之前用过的勃朗宁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我怕子弹打到石门上反弹,伤及三人,让他们退后了两步,我这才拉开保险,对着黑乎乎的石门扣动了扳机。散弹枪的子弹闪动火光,呼啸着射到石门上,发出‘叮叮’的声响。连着射击了四发子弹,厚重的石门丝毫未动。等我再扣动扳机之际,才发现,这枪已经没有子弹了。     就在这时,两盏惨绿色的鬼火,消无声息的从我们身边绕过,转而奔着侧面飘去。我干肯定,那两盏惨绿色的鬼火肯定是那只一直想要害了我们性命的黄皮子,此时它好像也十分惧怕身后那密密麻麻的响声。我心神一动,无论任何动物,对危险的感知都要比人类强上很多,此时我也顾不上三番四次的被它暗害,招呼了四人就跟在那只黄皮子的身后,现在也只有祈求祖师爷保佑,跟在它屁股后头,能捡到好粪了。     这石头房子的空间,我们也只是看到了个大概,两侧的黑暗之中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只能跟着黄皮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趟。身后的声响越来越密集,好像有人拿指甲挠玻璃发出的声音一样,刺耳无比。慌乱之中四人只顾逃命,也没有时间回头看看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发出这等声响。     前头的黄皮子大概是由于背对着我们的缘故,跟了一会,那两盏惨绿的鬼火突然消失不见。脚下好像呈一个斜坡状不断往地下延伸,我心里诧异,******阎罗殿下边不就是十八层地狱,我们这是要永不超生了怎么?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不曾停下脚步,始终摸着黑往前行进。走了几十步的样子,前头再无去路。我心中一惊,额头上直冒冷汗,难道是那只黄皮子故意要把我们几个引来这么个死胡同?想到我们几个着了一只黄皮子的道,我心里没由来一阵烦躁。     他们三个也弄明白了眼前是个死胡同,四人此时已经陷入绝境,退无可退。身后的那阵声响被我们甩出一段距离,四人相互之间大声说话已经能够听得清楚。蚊子伸手在面前划拉了一把,气的直咬牙,骂道:“妈了个八字的,我就说那黄皮子肯定没安好心。这下好,活活给咱们引进了敌人的包围圈,都他妈赶上王二小了。”     我瞪了一眼蚊子说道:“你可别往它脸上贴金了,一只披毛戴角的畜生能成革命烈士?******充其量也就是胡汉山那类的大汉奸。”蚊子义愤填涌地发着狠道:“老胡,依我看,咱们也别他妈跑了,抄家伙回去****娘的!老话儿说的好,兄弟齐心,合力断金。咱们哥俩也露回脸,叫这帮地狱里爬出来的封建势力残余的狗腿子也瞧瞧咱们的手段!”     蚊子说罢就抄起工兵铲子,转身就要回去拼命。就在此时,陈可心忽然在一旁说道:“你们俩快别吵,这好像有个洞!”我一听有洞,心里立马浮起一丝希望,说别的都是扯淡,只有保存好革命火种,才有机会用星星之火烧光了这群死了千年的王八蛋,当然还有那只一直在暗地里给我们下黑手的黄皮子。     我摸到陈可心身旁,伸手在石墙上乱摸一通,终于在靠下的墙角处,摸见了一处直径大概有一米多的空洞。我摘下手套,拿手试了试,手指上传来一阵凉飕飕的感觉。我心中大喜,这洞通风就说明它肯定是联通了其他的空间,也不用担心爬到洞里,因为空气窒息丢了小命儿。想必那只黄皮子也是从这里逃命去了。     这么会儿功夫,身后的声响就已经迫近不少。四人不敢怠慢,当即陆续爬进黑乎乎的洞中。我排在最后一个,就在声响马上就到身边的时候一闪身,飞快地爬进洞里。虽然四人栖身的洞中不算宽敞,好在四周都光滑均匀,爬起来也不算吃力。不过一阵阵腥臊之气,倒是熏得人透不过气来,虽然四人都带着防毒口罩,可还是被浓重的气味熏得干呕不止。     方教授可能是头一次干这勾当,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什么,他的身体一阵阵颤抖,爬行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我心里着急,这洞连个门儿都没有,要是再让他这么磨蹭下去,身后那鬼东西要是爬进来,我命休矣。我清了清嗓子,对前头的方教授说道:“我说你能不能快点?你他妈以为这是游山玩水呢?再不快点,咱们都得没命!”     方教授被我一说,逐渐加快了速度。就在此时,我身后猛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声音,这声音近在耳前,好像就贴着我耳朵发出来的一样。我都快急哭了,早知道这样,就他妈让方教授断后了。     还没想完,直觉脚踝一阵阴寒透骨,我一个激灵,使出一股猛劲儿,想要摆脱脚踝上的束缚。可是我无论如何发力,被那股力道固定的脚踝却是一动不动。我心里着急,从腰上取下狼眼手电筒,拍亮了猛然回身,就算死也得死的明明白白,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狼眼手电筒的强光瞬间把狭小的洞壁照的通明,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就在我脚下。这张脸上空洞洞的,好像一只流光铮亮的大鸭蛋一样,说不出的诡异。他两只干瘪的好像老树根的手正死死的拽住我的脚踝,长的都打了卷儿的手指甲差点就掐到我腿上的肉里去。     这一看我是有惊又急,怎奈无论怎么使劲儿仍是挣脱不开。那只没有五官的僵尸,好像一条毒蛇一样,蜷缩着慢慢向我移动、靠近。由于洞中空间太小,工兵铲子完完全全施展不开,也没法够到僵尸抓着我脚踝的爪子。爬在前头的三人发现了我的处境,蚊子在最前面急的直咬牙,也没办法逾越陈可心和方教授爬过来帮忙。只能在一旁嚷嚷着对我喊话:“我说老胡,对这些人你就别手下留情了,******死了还不忘给他们主子守陵,这样的僵尸,弄死一个少一个。”     我挣脱不开,一时心急如焚,听见蚊子的话,怒道:“你丫的能不能安静点?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咱俩换一下,你来对付对付他们,我给你摇旗呐喊?”     蚊子接着我的话说到:“我还真想跟他们练练,可是老胡你也看到了,我他妈过不去啊。不过你要相信,无产阶级战士是所向无敌的,对待敌人就要用秋风扫落叶的手段”蚊子在前头不停的嚷嚷,我正心乱如麻之际,猛然间瞧见这只没有脸的僵尸身后又涌进来不少同样的僵尸,清一色的没脸没皮。我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想我老胡一世英名,竟然死在一帮没脸没皮的僵尸手上?”     还没等我想完,忽然感觉被粽子拽住的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奇痒,其间还夹杂着阵阵刺痛。借着狼眼手电筒的强光一瞧,心里咯噔一下,只见一只小手指大小的虫子,正在撕咬我的皮肉,这虫子长着两对长长的触角,一身的短小绒毛,样子丑陋无比,口器中倒立的肉刺根根可见,一张嘴就能撕下来一小块血肉。这么会儿的功夫,就在我脚踝上狠狠的咬了三四口。我脚下吃疼,可身体却动弹不了,好像死亡之神就站在我身旁一样。     不说拽住我脚踝那只没皮没脸的僵尸,单是被这丑陋的小虫子咬上几十口,恐怕我就得因为失血过多,命丧当场。小虫子趴在我脚踝上咬了几口之后,猛然停住,头上两对触角抖动几下,触碰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响。这声音和我们之前听到的震耳欲聋的声响完全相同,     可是刚刚明明是一片声响汹涌而至,好像潮水一般,难不成就是这一只小虫子发出来的?刺耳的声响接连响过三声之后,我身后的洞中便响成一片,此起彼伏,震的人耳膜都疼。而那些后爬进来的没脸僵尸听到这种声响之后,好像变得更加兴奋,蠕动的也更快!转眼之间,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就好像凭空出现了一样,朝我爬来。     我没想到还会有这么多这种虫子,难不成我得被这些虫子一口一口咬死,这他妈怎么好像古代的凌迟酷刑一般?就在此时,陈可心忽然对我喊道:“老胡,快用打火机!”     陈可心这声喊的很大,一下子把我惊醒。我这才回过神来,慌忙从上衣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燃,朝身后脚踝扔去。我心里不断祈求祖师爷保佑,打火机的火光能够趋散这些虫子。     好像我的祈祷起了作用,打火机刚被我扔到脚踝处,那些虫子就向后退却了两步,连一直拽着我脚踝的没脸僵尸也猛然松开双手。我脚下得以逃脱,扯着嗓子对前面的三个人吼道:“都等什么呢?赶紧他妈跑啊!”     说罢我双手撑地,使出吃奶的劲头儿,猛然朝前窜了出去。蚊子三人自然不敢怠慢,纷纷使出最大力气向前爬去。我心里只是希望这洞能短一点,要是再被这些鬼东西困住,我身上可没有二个打火机救我性命了。     我一边朝前猛爬,一边扭头向后看了一眼,那些虫子好像非常害怕火,宽阔的洞中只有一个燃烧着的打火机救阻挡了它们的去路。既然祖师爷赏了一条命给我,我便拼尽了全力向前猛爬,也顾不上胳膊和坚硬的地面摩擦,钻心的疼痛。     爬了大概有二十多米的样子,四周洞壁越来越宽阔,身后的打火机火光已经边做一个小点。我粗略的算计了一下,打火机绝对坚持不了多长时间,长时间的燃烧产生的高温会让打火机爆炸。要是打火机爆炸了,那些嗜血丑陋的虫子肯定会再次向我扑来。想到这里,我更加卖力向前爬。     忽然蚊子的声音从前头传来,:“老胡,这他妈除了三条道儿,咱们是走哪一条啊?”我心里一癝,心说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去处,怎么还会出来岔路?拿起狼眼手电筒,向前照了一下,果然,蚊子的面前已经没了路,只有三条黑洞洞的洞口,好像三头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就等着我们四个往自己往里面爬。     相信遇见这样的事儿,谁都没有辄,三个洞口一模一样,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出口。万一我们选择的是一条死胡同,肯定没有活路。可是就这么干熬着也不是个办法。就这么一会功夫,我额头上都见汗了。就在此时,我们身后隐隐传来一声爆裂的声响,接着一片好像潮水一般的声响迅速朝着我的方向袭来。我心里头一惊,暗道:“完了,打火机终于爆炸了”           第66章 鬼人怨灵(中)第二更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这条石洞前头竟然有三个一模一样的洞口,分别通向三个不同的方向,而加上我们四人现在身处的这条石洞,正好是四个方向不同延伸的石洞汇集于此。蚊子在前头急的抓耳挠腮,不知道往哪个洞口里爬才对,我用狼眼手电筒照了照,三个石洞里头都是黑漆漆的,分不清哪个是通道,万一要是爬进了死胡同里,估摸我们都得玩完。     正当这时,我身后的黑暗中一声爆破声传来,我头皮一麻,暗自叫道:“不好了,打火机终于忍受不住持续燃烧的高温爆炸了!”就在爆炸声刚刚响过,刺耳的密集声再度朝着我们像潮水一样涌了过来。     我心里万般着急,脱口对蚊子喊道:“用手试试,哪个洞口有风,咱们他妈就往那个里面爬!”蚊子也瞧见了那些丑陋虫子的手段,如今这么多的虫子朝我们袭来,他也不敢怠慢,分别用手试了试面前的三个洞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都过的极其漫长,其实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就好像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被虫子咬过的脚踝还在不断流血,暴露在空气中凉飕飕的,由于紧张,我已经忘记了伤痛,一心只祈求铁蛋能快点,要不等会那些虫子再爬上来,吃亏倒霉的一个就是我。     再说蚊子分别用手试了三个洞口之后,转身对我喊道:“老胡不行啊,他妈这三个洞口都没有风!死气沉沉的。”此时我脑袋好像灌满了浆糊一样,******我们兄弟怎么就这么点背儿?转念一想,我又下了决心,就算是饿死,渴死也不能当了这帮虫子的点心,要是那么死了太他奶奶的憋屈了。     身后的声响越来越进,‘丝丝拉拉’的声音撞击在洞壁上,不知不觉间又把这声响放大了好几倍,这会听着,就好像身后是死神不断向我们召唤一样。在外心里一直以为各种危险中我总是能全身而退,可是现在却抑制不住身体里的紧张,心脏跳动的速度非常快,好像我一张嘴就能吐出来一样。     思来想去,我正要扭过身子和这帮虫子拼个你死我活,蚊子身后的陈可心忽然大声说道:“蚊子,你挨个洞口闻闻!哪条洞口有腥臊的味道咱们就走哪条!”蚊子此时也是乱了心神,像条警犬一样,挨个洞口闻了两鼻子,然后指着最右边一条洞口说道:“就是这儿!”说罢一马当先的爬了进去。     我心思一动,这陈可心当真是机敏过人,那条黄皮子先我们一步进入洞中,任它百般狡猾,可是它身上那股子腥臭的骚味却是留在了洞中。我们大可以沿着它的气息,逃脱这场劫难。眼看着他们三个都爬了进去,我也不敢怠慢,紧随其后,也爬了进去。这条石洞虽然洞口很大,可是内在却是十分狭窄,好像根本不是给人预备的。我这身子板在里头爬行都非常困难,真不敢想象铁蛋是怎么在前边爬的。     由于洞内空间狭窄,所以四人的速度行进起来十分缓慢。我担心那些嗜血丑陋的虫子趁着这么个空荡爬进来咬我,费了好大劲儿把工兵铲子顺着身子拎着,要是它们真爬进来,我一顿乱拍也能抵挡一会儿。     正思量间,那些丑陋的虫子就爬到了洞口,‘丝丝拉拉’的声响在洞口响成一片。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令人惊奇的是,那些虫子全部都围在洞口转悠,却不肯向前半步。我琢磨了一下,难不成这洞中被人下了秘药?这帮虫子害怕丧命故此没有追来?还是这洞中暗藏着巨大的危险,被它们感知到了?无论是哪种情况,起码我们的危险暂时失去了。我长出了一口气,这才觉得身体累的够呛,脚踝上的疼痛也想锥心一般,让人无法忍受。可是我仍然不敢怠慢,强打着精神继续向前爬去。     这条石洞好像一条蜿蜒的大蛇一般,上下起伏的厉害,大概爬了又五十多米,这才来到尽头。等四个人从洞中爬出来,都憋了一身的臭汗,衣服黏在身体上,湿乎乎的说不出来的难受。那些丑陋的虫子都没敢追来,暂时我们算是安全了。     陈可心顾不上休息,从背包里掏出纱布来帮我处理伤口。蚊子和方教授都累的够呛,特别是蚊子,这段鸡肠子一般的石洞爬下来,好像肥壮的身体都被挤压的小了一圈。蚊子摸了把额头上的汗,说道:“可他妈累死我了。”说罢一屁股坐到地上。蚊子屁股刚着地,就杀猪一般的嚎叫着蹦起来。陈可心正在给我包扎伤口,被他吓了一跳,一巴掌摁在我还流血不止的伤口上,我顿时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脏好像都剧烈搐动了几下。     我缓过气儿来,破口大骂道:“蚊子,你他妈屁股上长钉子了怎么?好好的瞎叫唤什么?”蚊子在站在原地,对我说道:“不是我要叫唤,******我好像坐到人脑袋上了!”黑乎乎的我也看不见蚊子那边的情况,赶紧摸出一根蜡烛来点上。     森森的烛光昏暗发黄,照在我们身边,只见我们身旁正襟端坐着好几个干尸。这些干尸容貌如生,身着一副乌黑道袍,手持拂尘,好像在静静打坐参禅一般。蚊子面前的一个干尸已经让他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细看之下,那些道士打扮的干尸,脸上都蒙着一层黑气,脸上也有不少淤青。我心里一惊,赶忙喊道:“都离他们远点,他们身上有水银!”我家那本《地脉图》中记载过,在古代,一些人死了之后,为了使尸身不腐,会在往身体里灌水银,这些水银一般都是人还没死的时候灌进去的,相当一部分就会随着血液流遍全身,从而达到尸身不腐的目的。可是这样的尸体含有剧毒,这也是我为什么叫他们赶紧离远点的原因。     陈可心已经把我脚踝上的伤口包扎完毕,四人赶紧向后撤了两步,这才离这些身体里灌满了水银的干尸远点。蚊子一脸迷茫地问道:“老胡,他们身上有水银?”我点点头,指着临近一个干尸脸上一大块斑迹道:“这就是水银斑,******难不成那些虫子没追来,就是怕了这些身体里注满了水银的尸身?”     四人胡乱猜测了一番,都不得要领,只能作罢。而且那些身体里注满了水银的粽子根本就不能产生尸变,如果不去碰他们也就没有危险。听我说到虫子,蚊子在一旁恨的直咬牙,说是它们没来算是捡着了,要是来一个他就踩扁一个。我一扭头,瞧见封幕晴一脸若有所思,我当即问道:“大妹子,你怎么看这事儿?”陈可心见我发问,略一迟疑,开口说道:“自从咱们从黄仙姑庙中来到这里,其间发生的每件事,看似中间没有多大的联系,可是如果从整体来看,咱们好像是已经进入到了一个古老神秘的仪式之中,而咱们,就是这个仪式的重要组成部分!”     陈可心说罢,我和蚊子面面相觑,这是哪跟哪啊?我们怎么就成了一个神秘仪式的组成部分?倒是一旁的方教授,吓的脸色惨白,一个劲儿地追问陈可心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顿了一下,陈可心继续说道:“这也是我的一种猜测而已,我也是看到了瞑殿墙壁上的那副画材有了这种感觉。刚才撕咬老胡的那些虫子我也看见了,你们不觉得那些虫子如果安上一对翅膀就和画上那些飞蛾一样了么?那副画中记录的仪式,飞蛾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咬断了墓主人脚底下的那些发亮的小虫,阻止了霸王复活的仪式。仙人之所以指出的这条路给咱们,冥冥之中大概就是要咱们彻底消灭这些飞蛾,然后那个古老神秘的仪式就会重新完成,墓主人就会重新复活!”     这一番话,惊得我们三个目瞪口呆,******感情是我们几个不知不觉间就让死人给涮了一把?让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我想了一下,对陈可心说道:“你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那些飞蛾难道就是从这里飞出去的?死气沉沉的鬼城就是它们衍生的地方?”     陈可心摇摇头,道:“这些我也没想出来,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咱们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我,想的头都大了还是没有丝毫进展,只得作罢。     此时我的身体缓过来不少,恢复了一些气力。凭感觉,我们现在应该是是处在一个规模不小的空间,可是想要凭借我们手里的蜡烛是完全没办法看清楚这个空间的全貌的。而那只一直想要至我们于死地的黄皮子也一定隐藏在某个角落中,潜在的危险让人浑身不舒服。     蚊子忽然开口说道:“这么说来,那个黄皮子一定就是想把咱们当成祭品的始作俑者了?******,我都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死它!”其实何尝是蚊子,连我都恨的牙根痒痒,我们走到这一步,和这只黄皮子是分不开关系的。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个畜生三番五次陷害我们,等到抓住它,千刀万剐了方能泻我心头之恨。     我和蚊子都骂了两声,发泄了一下,这才捡了块离那些注满了水银的干尸远一些的地方坐了休息。既然已经入了死人布的局,就得养好体力,来个直捣黄龙,找到御魂珠之后就闪人,我看他还怎么拿我们几个当他复活的棋子来用。     刚一落座,我忽然感到怀里有块儿硬邦邦的事物,隔的胸脯生疼。掏出来一看,原来是我在森罗殿文案上拿的一本兽皮小册子。这小册子也不知道是拿什么动物的皮做的,此时被汗水沁透反而变得硬邦邦的。借着昏暗的蜡烛,我猛然瞧见原本一个字都没有的小册子上影现出一个模糊的图案。不过这图案实在是太过模糊,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到底是什么。     蚊子见我拿着小册子看个不停,撇撇嘴说道:“我说老胡,说你傻你还不信,阎王爷的册子是啥啊?那是生死簿!也是天书,你能看明白么?”我没理会蚊子,翻开小册子,上面竟然出现了两段古篆字写的文字。我越看越觉得后背发冷,触目惊心。陈可心再一旁见我这副摸样,轻声询问道:“老胡,怎么了?上面写了什么?”我合上兽皮册子,转身看着陈可心说道:“怕是咱们几个全都得成了那些飞蛾的点心”           第67章 鬼人怨灵(下)第一更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昏黄的烛光照在我们四个人脸上,在漆黑未知的空间中仿佛给我们每个人脸上都笼罩上了一层幽森森的鬼气。我捧着从森罗殿文案上顺来的兽皮册子,越看越觉得触目惊心,冷汗涟涟。陈可心瞧我这副摸样,赶紧追问我这上面究竟写了什么。     兽皮册子上面隐现出来的文字全部都是古篆字,我因为从小就看过《地脉图》耳熏目染的认识一点,不过也是个半吊子水平,只能翻译个大概。可就是翻译出来的这点大概的意思,就足够让人心惊的了。此时听陈可心发问,我这才回过神来,给他们三个人讲起了册子上记录的信息。     原来这山中鬼城,真是应了陈可心讲过的那个传说。不过这上面没有提到那个喜欢吸食活人脑髓的暴君,只是说这鬼城中住着一群鬼人。这群鬼人也就是我们先前看到的那些长的和黄皮子一样,死在鬼城大街上的那些人。鬼人从一出生开始,就生活在这座不见天日的鬼城之中。鬼人的寿命极短,大概只能活到二十多年,相反他们的唯一一位统治者却可以活的很长。至于有多长上面只是提到寿与天齐。不过这也不乏认为的虚构成分。     鬼城中的鬼人时代见不得天日,他们共同信仰着黄仙姑,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就是黄仙姑的后人,至少在样貌上十分的相近。鬼人有一枚神器,唤作‘御魂珠’不过这神器并非鬼人所顶礼膜拜的,而是用来惩罚那些犯了重大过错的鬼人。     犯了重大过错的鬼人,会被带到森罗殿。然后由统治者用‘御魂珠’照一下受罚的鬼人。受罚的鬼人便一命呜呼,死后的鬼人五官会慢慢画去,最后整张脸都变成一个光秃秃的大鸭蛋。死者身上会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滋生出一种鬼人怨灵化作的丑陋虫子。这些虫子吸够了人血之后,便会长出翅膀,从鬼城中飞出去。     一直等到我说完,陈可心等人都是惊讶的合不拢嘴。陈可心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这么说来,倒是咱们先入为主武断地断定那些陷害咱们的黄皮子和墓主人有关。现在这么一说,难道它们守护着的,仍然是这座已经空了的鬼城?可既然狐狸是它们供奉和信仰的神灵,那么为什么没有在鬼城中看到供奉它的庙宇呢?”     蚊子忍不住接过话说到:“你忘了?在山槐林里的那个长着黄皮子脸的女人,指不定那个就是鬼人雕刻出来的神像!”我拍了拍蚊子的肩膀,赞扬道:“行啊,你这思想觉悟可是越来越高了!”蚊子大嘴一撇,说道:“实践里头出真理,咱这一直奋斗在一线的人,自然能和真理混个脸熟,就算它不认识我,我都认得它了!”     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方教授忽然插话问道:“上面有没有记录,为什么鬼城里的鬼人会一瞬间都死在了鬼城的大街上?”我看了方教授一眼,心说从一开始到现在,就他妈这一句话说的还算是有营养。这件事不弄明白,恐怕我们谁的心都放不下。当即我又低头翻看起顺来的兽皮小册子。     翻了两篇,只见兽皮小册子的最后一页,记载着。鬼城的统治者在鬼城盛大的祭祀活动之前,曾经邀请鬼人中最厉害的占卜师占卜鬼人部族的命运。占卜师预言鬼人将在不远的一次灾难中全部丧生。而带来这次灾难的,正是每个鬼人首领时代传承的‘御魂珠’。虽然如此,可是鬼人最后一个统治者并没有狠下心来毁掉‘御魂珠’。占卜师占卜过后的两天,鬼城突然被一群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攻陷。     这些人兵刃锋利,鬼人根本不是对手,统治者无奈之下,放出那些滋生了凶恶嗜血的虫子的尸体,也没有办法击败这些人。就在那些人攻破了统治者的森罗殿之后,抢走了‘御魂珠’。所有的鬼人在‘御魂珠’的照射下,一瞬间死于非命。     这本相当于鬼人统治者最后一篇日记的小册子到此便再无任何的记录,可以猜想他是死于那场鬼人和他所说的那群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的混战中。陈可心从我手里接过兽皮小册子,翻看了两遍,忽然指着小册子的封面对我说道:“老胡,你看这上面是不是画的‘御魂珠’?”我凑过去一看,果然刚刚还模糊一片的图案,这会已经变得清晰不少。图案虽然画的简单,只是由线条构成,可是看起来却非常生动直观。     画面上画着一层乌黑乌黑的云彩,云底是一座山峰,山峰被一块石头砸开了,正好掉进了鬼人时代生活居住的鬼城中。我看了两遍,惊道:“这他妈不是陨石么?”陈可心也点点头,说道:“我这会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从咱们的手表、指南针全部失灵,原来是受到了陨石的干扰!并不是传说中的四维空间。”     陈可心所说不假,陨石中含有大量的放射性元素,就连飞机上和轮船上的仪器都能干扰,更别说我们的手表和指南针了。可能当初掉进了鬼城中的那块陨石中含有的放射性元素太多,所以可以夺人性命,还可以改变生物基因,发生物种变异。     蚊子在一旁摸了一把额头,道:“如此说来,咱们还是赶紧找个出路逃生去吧,我可不想变成个没脸没皮的怪物,******,那样还不如我自己了断了自己。”我摆摆手道:“你小子瞎白话什么呢,这出路是这么好找的?不过那块被称作‘御魂珠’的陨石也可能是被那群愚昧无知的鬼人给过度神话了,再说了,都过去这么多年,陨石里面的放射性物质应该也流失个差不多,恐怕这会也不会夺人性命。”其实我心里也没底,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安抚三人的情绪,更重要的是,这枚御魂珠对我的用处实在是太大了!     被我这么一说,蚊子这才放下心来,点头称是:“说来也是,这帮鬼人都他妈像耗子似地在地下生活,他们能懂个屁。咱们这无产阶级战士好悬没让他们给误导喽。”     陈可心前后后把兽皮小册子看了个遍,这才抬头说道:“我觉得这本小册子上所说的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那群人,十有**应该就是属于墓主人的势力!”我点点头,“应该是这个样子,那些鬼人从打一出生开始,就生活在帽儿山中,不见天日。他们理所当然的就以自我为中心,而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正常人,就很有可能被他们认作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实在太多,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可是我、蚊子和方教授这三个臭皮匠加上一个心思灵活的陈可心都没办法猜出所有问题的答案来。不知不觉间,地上的蜡烛已经烧去了一小半,我看再这么想下去,非得把脑袋想坏了不可,干脆给他来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休息够了,直捣黄龙。     想到这里,我摆摆手对三人说道:“吉人自有天命,想多了也是白搭,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赶紧休息休息,一会咱们好出发,管他鬼人还是墓主人,都给他革把命。”蚊子三人也是疲惫不堪,被我这么一说,都觉得身体有些支撑不住,当即围在一起,拿背包当了枕头,一会功夫就都沉沉睡去。     我心里一直担心那只把我们引来的黄皮子,此时已经证明,它是一直在守护鬼人的鬼城。它一直在暗处,随时想要至我们于死地,看着蚊子他们三个都沉沉睡去,鼾声如雷,我的眼皮也抬不起来。可还得强打精神,手里攥着工兵铲子,警惕地盯着四周,要是一看到那只黄皮子影子,就一铲子拍过去,结果了它的性命。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蚊子的鼾声越来越大,四周一点动静也没有,我把背包放在地上枕着,抱着工兵铲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可能是由于身体太累,我睡的很深,连梦都没做。虽然是躺在冰凉的地上,可是一点都不觉得冷。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猛然间身体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我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赶紧拽过怀里的工兵铲子。由于刚在深度睡眠中醒过来,我脑袋有些迟钝,只见陈可心正对着我作着噤声的手势。地上的蜡烛已经烧的只剩下一个蜡烛头了。     直觉告诉我,一定有什么危险。不过碍于陈可心的手势,此时我也不能发问。过了一分钟的样子,我的反应终于摆脱了深度睡眠带来的昏沉沉的感觉。我学着陈可心的样子,侧着耳朵向着黑暗中倾听,只觉得一阵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我越听越觉得汗毛倒立,这他妈是什么动静啊?黑乎乎的空间里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发出来的,‘呜呜嘤嘤’的好像刚满月的孩童啼哭一般,在静谧的空间里,更显得瘆人。     此时我的睡意全无,越听越心慌,一伸腿,狠狠地揣在了一直鼾声如雷的蚊子屁股上。蚊子睡的正香,屁股上忽然吃疼,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睁开眼晴一看是我踹的他,当即说道:“我说老胡你是不是又冒坏水了?有这么干的么?我他妈媳妇还没娶到手呢!”     本来我是怕发生什么危险,才把蚊子踹醒。没想到我一个劲儿地对着他做噤声的手势,他还是说出话来。我正要发怒,只见蚊子表情忽然变得怪异起来,一亮睡意惺忪的小眼睛,瞬间睁的老大,一脸的惊恐,嘴巴凭空张合了两下,硬是没发出声来。     我心里一惊,暗自思量道:“这小子该不会是在地上着凉了,中风了吧?要不怎么会这么个表情?”想到这里,我伸手在蚊子脸上使劲掐了一下,蚊子这才回过神来,一把把我推到,扯开嗓子喊道:“我他妈拍死你!”     我一时间没有防备,被蚊子推的重心不稳,向后踉跄了两下,歪倒在一旁。刚要骂他,又听到他喊了这么一句,我更加生气,就把你叫醒了,就他妈要拍死我?我想都没想,躺在地上对蚊子喊道:“叛徒才对自己同志下死手呢,你他妈发什么疯?”我话梅说完,只见蚊子‘嗖’地一声一惊从我身上迈了过去,速度很快,地上的燃烧的蜡烛头,都差点被他带起来的阵风刮灭。摇曳的烛光中,我和陈可心视一眼,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蚊子这是耍的哪一出。     ps:大家如果看的爽了,千万别忘了投票哦!这周流氓没有推荐上,大家给点力,多投几票吧!           第68章 透地棺(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蚊子瞪着眼睛‘刷’地一声从我身上迈了过去,带起的劲风差点把地上的蜡烛头给刮灭了。我和陈可心互相看了一眼,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又是耍的哪一出。     不过冥冥之间,我感觉到我背后正有什么东西靠近。赶紧扭头一看,黑乎乎的只瞧见了蚊子肥壮的背影,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蚊子快速向前跑了两步,手里的工兵铲子被他舞弄的上下翻飞,不断传来工兵铲子与地面碰撞的声响,‘怦怦’之声,不绝于耳。     趁着蚊子扭动身躯的间隙,我从他腋下终于瞧清楚了,一双贼溜溜的幽蓝色鬼火正隐藏在黑暗中。想必蚊子一定是看到了这两团鬼火,才冲了出去。我这才回过神来,感情是他妈这黄皮子想趁着我们四个熟睡之际,取了我们性命。想到这里,我不禁勃然大怒,抄起工兵铲子也窜了出去。     那两团幽蓝的鬼火,见我也拎着工兵铲子冲了上来,忽然眨动几下,就此隐没在黑暗中,再也寻不见影子。我和蚊子都没有照明设备,想要在这样的环境中找到蛛丝马迹,难于上青天。我见黄皮子逃了,拍了蚊子肩膀一下,道:“算了,******穷寇莫追,它三番五次想要害了咱们性命都没得逞,还会再来的,咱们也不用急于一时。”     蚊子连着拍了好几铲子,震得手臂的麻了,也没拍着黄皮子,心中老大不爽,听了我的话,也只好悻悻作罢。我们二人反身走回四人休息的空地,方教授也被我和蚊子发出的声响吵醒了过来。地上的烛光一蹦一跳,眼看就要熄灭。忽然间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四人再无睡意,当即简单整理收拾了一番,准备找条出路逃出这个鬼地方。     此时四人休息的空间太过黑暗,也不知道有多大,要是这么摸黑往前走,恐怕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出路。非常时期,也顾不上浪费不浪费了,我伸手取出狼眼手电筒四下照了照,只见我们脚下皆是三米见方的巨石铺就,十分平坦,大概有一百多平米的空间里,我们眼前不远,停放着七个棺椁。棺椁大概是用香楠木制成,已经变得黑黝黝的,按照北斗七星的顺序排列,只是透着一层诡异的气息。每具棺椁下面都有凸起的墓床,墓床前头分别放置了一只三足鼎。光影交错间,七只三足鼎都透着股子厚重劲儿,鼎中满满登登的凸起一堆香灰。     蚊子一看见有棺椁登时来了精神,嚷嚷着跑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方教授也同样是两眼放光,也跟在蚊子身后,跑向棺椁处。我刚要动身,猛然间瞧见不远处的墙边站着七个黑影,黑影一字排开,都贴着墙壁站着,一动不动,即使借着两枚冷焰火的光芒,我也没看清那黑影到底是人还是什么东西,只是黑乎乎的连成一片。     在我身旁的陈可心也看见了墙边的黑影,我们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事有蹊跷,此时此地万万不可大意。我对陈可心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拎起工兵铲子向着黑影的方向慢慢摸了过去。     蚊子和方教授的眼睛里只有棺椁,也没发现我的举动。随着越来越进的距离,墙边的黑影逐渐清晰起来。原来七个黑影只是墙壁上的壁画。这壁画不同于我们之前在古墓中见过的那样,或是叙事,或是描绘神话传说。我们眼前墙壁上只是单纯地画着七个黑乎乎的人影。模糊一片,分不清口鼻,只能看到个大致的轮廓。只是描绘手法很是生动,光线不太强的情况下,乍一看,这七个黑影好像是立体存在一般。     陈可心对着墙上的黑影看了一会,扭头对我说道:“老胡,这黑影正好是七个,好像这些黑影正好是对应着那边的七个棺椁。你看呢?”我点点头,陈可心和我正好想到一块儿去了。旋即我又说道:“恐怕这里是一处墓室,至于埋葬的是谁,也说不定,起码以我的经验来看,是分不出这其中的痕迹到底隶属于哪朝哪代,不过这处墓室既然是通向森罗殿的,我想十有**应该是鬼人部落的统治者的墓室。”     听完我的分析,陈可心点头称是,随即说道:“这么说我才想起来,怪不得从阎罗殿通往这里的路只有石洞,原来不是供活人进出的,恐怕是用来给鬼人历代的统治者的灵魂进出所用。这里应该是鬼人的圣地,能想象出来,鬼人昌盛之际,应该没有几个人能进入道这里来。”     此时我的心思完全被墙壁上七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上,随口答道,:“你说的没错,只怕这里除了供奉有历代鬼人统治者的灵柩之外,还应该存有鬼人的神器‘御魂珠’。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从古至今,无论是什么时期的统治者都会被后人一定程度的虚构神话,比如像黄帝和蚩尤的大战,山海经中记载的是这场大战囊括了天地鬼神,可是历史的真相很有可能就是两个原始的野蛮部落几百人的械斗。可是咱们面前的壁画上,对鬼人历代统治者的星象刻画的如此随意,完全不符合历史上的惯例。这几个黑影到底是不是鬼人的历代统治者的形象还另当别论,话又说回来,就算这真的是鬼人历代统治者的形象也应该配有简单的功德描述,可除了这几幅光秃秃的模糊黑影,还哪里有只言片语的解释?     正当此时,我们身后猛然一声闷响,我心里打了个突,难道是蚊子他们遭遇了什么危险?想到这里,我赶紧转身观瞧,只见成七星排列的棺椁中的一副棺椁已经被蚊子和方教授打开。由于棺椁太高,蚊子正一半的身子探入其中,看样子像是在翻检其中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冥器。刚刚的闷响,正是蚊子把棺椁的盖子推到地上发出来的。     我心中暗骂一声:“这小子也太他妈无组织无纪律了,怎么能说把棺椁打开就打开了呢?万一这里真的是鬼人圣地,安放了鬼人历代统治者的棺椁灵柩,这么冒冒失失的打开棺椁,恐怕会触碰到什么机关。”想到这里,我几步窜到铁蛋跟前,正要发问,蚊子却忽地一声从直起腰来。见我来到近前,一份气愤的样子,小声对我说道:“老胡,以前我觉得卧虎力山的陵墓就他妈够寒酸的了,******今天才发现,这的墓葬比起成那的来,更他女乃女乃的不像话,除了一滩烂泥,连根毛都没有!”     原本我责备蚊子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听他说偌大个棺椁中除了一滩烂泥竟然什么都没有,当即忍不住附身往棺椁里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果然同铁蛋讲的不差分毫,虽然冷焰火的光芒被隔在了棺椁之外,可是依稀能够看到,除了一滩烂泥,这棺椁中竟然真的连一件冥器都没有。     但凡是古代贵族,亦或是当权阶层,都是生前把人世间的富贵享受便了,死后依然舍不得这些,才往往古墓之中会出现价值连城的冥器。而我们眼前的棺椁之中,除了一滩散发着腥臭味道的烂泥之外,还哪里有其他的物件?更别说一件像样的冥器了。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难道这里不是鬼人埋葬了历代统治者的地方?那么又为什么摆放这么七个空棺椁?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一时间纷乱的思绪塞的我满脑袋都是,想的头都大了,还是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么会儿的功夫,陈可心早已经检查了一边棺椁,见我若有所思,便出言问道:“你是在想,这里到底是不是鬼人埋葬了历代统治者的地方?”我心里小小的吃了一惊,难道陈可心已经知道了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我点了点头道:“正是这样,我左右都没看出个门道来,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朝代的?从风水方面来讲,也讲不通为什么会有空棺椁接受供奉。”     陈可心想了一会,才说道:“也有可能这些棺椁不是空的呢?只是咱们先入为主的印象使然,以为只要是棺椁,开启之后其中必然会有死而不腐的僵尸?”     听完陈可心的话,我脑袋里灵光一现,立马对陈可心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我要努力把这个头绪抓住,说不定就能解开眼前的谜团,也未尝不可。整个墓室中因为我的手势,陷入一片死寂,只能听到四个人粗重不一的喘息声,要是有根针落地,大概都能听得十分真切。     我大脑飞速转动,终于把一闪即逝的头绪狠狠抓住。当即使劲儿拍了一下大腿道:“我终于想到了,他娘的为什么这棺椁回事空的了!”蚊子站在我身旁,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当即一撇嘴道:“我还以为你想了半天在想什么呢,一个空棺椁,看把你高兴那样?你不觉得忒跌份了么?”     我没理会蚊子的话,当即对三人把我刚才想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我家那半本风水残书《地脉图》里面有过记载,像我们眼前这样的空棺椁,唤作透地棺。并不是棺椁里头没有盛敛过尸体,而是尸体借着绵绵不绝的地气化解飞升,往登极乐世界去了。如果想要发生这种情况,首选条件,必须是棺椁停放之地是绵绵不绝的生地,或者是令僵尸死而不腐的大凶之地。这样两种地方尸体分解的后果,也只有两个,要么是往登极乐,跳出三界,不再无形的神仙,要么就是化作修罗恶煞,魂系此地用不得超生。     听我说完,三人不免吃了一惊。蚊子自然是对我的说法十分肯定,而方教授和陈可心就不是十分认同。这种事情太过玄妙,就算玄学大师来解释给他们听,个中玄机恐怕也说不详细。我得益于自小就翻看那本《地脉图》这才对此有几分认知,如果说道其中原理,就算再给我安两个脑袋,我也是万万想不出来,就更别说是给他们几对风水堪舆之术完全不明所以的门外汉详细解释了。     陈可心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说道:“老胡,依照你的意思,难不成这里头盛敛的尸体已经成仙,或者入魔了?”我点点头道:“这正是尸有仙解者,世人不可知!”我话音刚落,被蚊子刚刚打开的棺椁中好似传来一阵紧凑的敲击声,黑暗中听的人头皮一阵发麻。           第69章 透地棺(下)第一更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刚刚开棺,我和蚊子都前后检查过,棺椁中除了有半下散发淡淡腥臭的黑水,还哪里有其他的东西?难道是棺椁中的尸体并没有仙解超度,而是还隐藏在黑水之中?     我脑袋里一瞬间的涌过这些念头,不过眼前黑咕隆咚的,四个人都没长夜眼,跟个瞎子似地,就算猜出个花来也无济于事。我抽身往后退了一步,招呼蚊子赶紧上亮子。蚊子也不敢怠慢,伸手摸出一支蜡烛来点燃。幽暗的烛光还没有彻底伸开,忽然‘刷’地一声熄灭了。我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我们遇见了鬼吹灯?可是蚊子开了棺椁之后什么东西也没拿,就算是这墓室中果真有鬼,也不可能发生这样的情况啊。我想都没想,对着蚊子吼道:“你他妈是不是拿了什么东西?要是拿了赶紧着放回去,咱们现在这情况,保命要紧!”     黑乎乎的只蚊子蛋嚷嚷道:“我什么时候拿了?你也看到了,那里面竟他妈是黑水,我不能捧一捧黑水出来吧?******别说我没拿,就算是我拿了,我也不给他,想要拿回去也行,先给我三万块钱”蚊子一边嚷嚷着,一边又点了两三次蜡烛,可是每次点燃蜡烛之后,都没等烛火彻底烧起来就‘噗’地一声熄灭。蚊子平时大大咧咧的,可是对摸金校尉祖传下来的‘鬼吹灯’一说深信不疑,此时接连点了三四下,都没点燃手中蜡烛,不免底气不足,骂骂咧咧的给自己壮胆儿。     我摸到蚊子身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压低声音说道:“别费劲儿了,我看好了。发生‘鬼吹灯’这事儿不是因为我们拿了他的东西,我看他是想让咱们都死在这里给他陪葬!用心如此歹毒,咱们兄弟也别他妈给他脸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蚊子本来就被发生‘鬼吹灯’这事心里老大不舒服,此时听我这么一说,把手里的蜡烛重新塞回背包里说道:“行,******大不了咱们哥俩今儿个都交代到这儿。要是那样,就算死了我他妈都不放过他们!”     说话间,棺椁中的敲击声的节奏愈发快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要费劲儿地爬出来一样。此时蜡烛也点不着,我们四个人都屏住呼吸,盯着黑乎乎的棺椁,想要看看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怪物。     敲击声一阵紧,一阵松。不过挺了半天时间,黑乎乎的棺椁中似乎并没有什么可怖的东西爬出来。我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来的冷汗,说道:“大家别大意了,都小心点!蚊子,你再点一下蜡烛试试!”这一次蚊子恨顺利的就把蜡烛点燃,幽暗昏黄的烛光登时散落在我们四个周围,把我们的影子都拉的老长。     有了烛光,我心里多少有了底气,见方教授和陈可心模样都是如临大敌,我故意提高的一个声调说道:“同志们,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封建统治阶级一贯就只会装神弄鬼,这招吓唬吓唬愚昧不化的封建百姓还行,如今碰见了咱们,下场就只有黔驴技穷了!”我话还没说完,棺椁中传出的敲击声也随着我的语调上升了一个高度,我们几个都没有心理准备,此时不免被吓了一跳。     蚊子对我摆摆手说道:“老胡,我看咱们对付这群冥顽不灵的封建狗腿了,也不用来先礼后兵那一套了,直接抄家伙劈了这七个棺椁,然后一把火烧了干净,我他妈看看,他们还能起什么幺蛾子。”蚊子说罢就要动手,我一把拉住他,此时凶险不定,万万不可罗莽行事。     在一旁的陈可心忽然皱着眉头说道:“老胡,我好像知道了那个墙上画的那七个黑影代表着什么意思了!”我此时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发出敲击声的空棺椁上,随口问道:“不就是代表了这七个棺椁的主人么。”     陈可心摇摇头道:“包括你刚才说的尸有仙解者只是说对了一半!我现在才想起来,那七个黑影既然是描绘的鬼人部落的历代统治者,却还用这种朦朦胧胧的手法表述出来,说不定代表的是,他们的尸体已经仙解,而魂魄还留在这里,具体来说,应该是留在七具空棺椁中,而他们留下来的魂魄,应该是实体化的,就像墙上那七个黑影一般!”     陈可心的一席话一字不落地被我收在耳中,心里不禁赞叹她的心思敏捷,客观上来说,她的性格和我正好是互补的。不过她刚刚所说,鬼人历代统治者魂魄的实体化,也不是不可能。可究竟这个实体化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只是传说中的鬼魅?     带着这样的猜想,我和蚊子慢慢向空棺椁前慢慢靠去。只见空棺椁中的半下子黑水咕咚咕咚的冒着泡,好像沸腾了一般。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蚊子忽然大叫道:“老胡,快跑!******这棺材底下有夹层!”蚊子这一嗓子喊出来,我才反应过来,半棺材的黑水之所以这般冒泡并不是沸腾,而是下面的夹层破裂了,黑水急速往下流去,这才会产生这么多的水泡。难道这棺材的夹层里面藏有东西?那东西是什么?是七个鬼人部落统治者实体化的魂魄?     还没等我多想,蚊子早已经拉着我向后退去。他手中的蜡烛火光晃动几下‘噗’地一声熄灭,也不知道是因为我们急速向后退去带动的空气把蜡烛熄灭,还是又发生了‘鬼吹灯’的诡异现象。     电光火石之间,铁蛋已经扯着我向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撞上了方教授的身子上方才停了下来。方教授被蚊子刚刚喊的那一声吓了一跳,身体瑟瑟发抖,被我们哥俩这么一撞,一个踉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与此同时,空棺椁中猛然发出‘咔吧’一声的木头断裂声响,蹦起来的黑水溅了我们一声,登时一股腥臭之气充斥满我的鼻腔,熏得人不敢大口喘气。蚊子手里已经熄灭的蜡烛,忽然又重新燃烧起来,只不过这次并不是蚊子点燃的,烛火也不像之前那样幽暗昏黄,反而变成了惨绿惨绿的颜色。     惨绿色的烛火把我们的脸都照绿了,我和蚊子对视一眼,都是满脸惊慌。******,这种情况根本就是违反了自然规则,摸金校尉只流传下来‘鬼吹灯’,难道还有‘鬼点灯’不成?     我和蚊子还没诧异完,陈可心忽然指着空棺椁大声喊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心里顿时打了个突。只见黑乎乎的棺椁边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上了一双白绒绒的小爪子。一双白绒绒的爪子不断抽*动着,敲击在棺椁的边沿上,不断发出怦怦‘的沉闷声响。顺着白毛爪子还不断往下滴滴答答地淌着黑乎乎的黑水。     四人都被眼前这情景惊呆,不知道这爬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惨绿色的烛火,更是平添了不少森森的鬼气,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压迫的人不能大口喘气。我首先回过神来,拎起工兵铲子抡圆了就照着棺椁边沿上搭着的那双白绒绒的爪子砍去。******管他是不是鬼人部落统治者实体化的魂魄,还是僵尸,如果让它爬出来,只怕会对我们的安全照成莫大的影响。老话儿说的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个时候用不上客气,抄家伙就干才是正事儿。     工兵铲子划过空气,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带着我卯足了的劲头儿,朝棺椁边沿上砍去。说时迟,那时快,眨眼之间,工兵铲子就已经砍到了棺椁之上。只听’咔吧‘一声,工兵铲子在巨大的力道之下竟然把棺椁活活砍出了一个大窟窿。棺椁里的黑水有了突破口,登时泉涌一般,呼呼地一股脑流了一地。     蚊子也回过神来,拎着工兵铲子跑到我身边,询问道:“老胡,得手没?”借着惨绿色的烛火,我眯着眼睛在地上一滩黑水中找寻了一遍,并没有看到有长着白毛的爪子。我对蚊子说道:“刚刚我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砍下去,没想到还是被它躲了过去,这鬼东西速度着实不慢,一定要小心对待”我话音刚落,只觉一阵腥风浮动直奔我的脑袋而来。我哪里还敢怠慢,此时想要扭头躲避已然来不及了,急中生智,拿手里的工兵铲子向上一挡,正好护住了我的脑袋。     就在我举起工兵铲子的当间儿,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一股巨大的力道袭便全身,我举着工兵铲子的胳膊酸疼不已,一个踉跄,被撞翻在地。我身子滚了两下,正好把惨绿色的蜡烛给压的熄灭,整个墓室陷入一片黑暗,活脱脱一个修罗地狱。     蚊子站在我身旁,看得上一清二楚,见我被撞翻在地,也是不敢怠慢,轮着工兵铲子就扑了上去。黑暗之中不断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好像他一下下都拍在了石头上一样。蚊子一边轮着工兵铲子,一边对我喊道:“我说老胡,你有事儿没?要没事儿赶紧支援兄弟一把,******这个鬼东西太硬了,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晃了晃发酸的胳膊,怒从心头起,随口答道:“这点儿攻击还打不垮我,******,我倒要见识一下什么东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刚往前走了两步,身后已经被我压灭了的蜡烛忽然又悄无声息的燃烧起来。惨绿色的火焰照的整个空间一片鬼气,借着惨绿色的火焰,我抬眼看了一下,不免惊出一身冷汗,心说:“******这是什么东西?”就在我愣神的功夫,一道白光猛然袭来,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手里的工兵铲子用力朝着这道白光劈去..           第70章 鬼面(上)第二更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刚站起身来,就见一道白光冲着我胸口袭来。这道白光着实太快,快的我根本没看清白光究竟是何物,我下意识的抡圆了工兵铲子,朝前砍去。管他是什么东西,我这一铲子下去,也够它喝一壶的。电光火石间,我工兵铲子竟然一击落空,由于发力过猛,整个身子的重心都超前扑去,铲子落下却空落落的没有砍到任何东西。与此同时,我胸口一阵发闷,嗓子眼一甜,‘噗’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整个身体遭受重创,好像树叶一样向后飞去。     我在空中打了个卷,重重落在地上,摔的五脏六腑都碎了一般,尤其胸口的肋骨,像是折了一样,喘口气儿都疼。我躺在地上,忍着剧痛抬眼看了一下,攻击我的那道白光正好落在兀自燃烧惨绿色的蜡烛旁边,我这才看清楚那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     只见这东西长了个黄皮子身子,约摸不下一米半长,脖子上倒是顶着一颗地地道道的人头。长长的头发把五官盖的严丝合缝,只留下一丝缝隙,两只眼睛放着精光,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看。我和它的眼睛对视了一下,只觉浑身好像陷入冰碴里一样,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     我强忍着心头一阵恶寒,扭头一看,蚊子也歪倒在地上,看样子也受了不轻的伤。四人之中,只有陈可心和方教授没有受伤,正站在那个怪物的身后。     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那鬼面狐身的怪物发出一声低沉的哀号,好似鬼叫,又好像人在临死之前咽不下最后一口气一样,说不出的瘆人。怪物两声哀号过后,它身后的方教授已经吓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饶是陈可心胆大心细,此时临危不乱,捡起蚊子落在地上的工兵铲子上前两步,照着怪物的脑袋上就砍了过去。我心中暗自祈祷,祖师爷保佑,如果陈可心这下子能够得手,我们还不至于全军覆没,要不然这会儿只要这个怪物利爪一动,我们几个顷刻之间就得玩完。     怪物好似身后长了眼睛一般,就在陈可心的工兵铲子刚要触及到它的身上之际,鬼面狐身的怪物一道白光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刚遭受了这个怪物的一击,知道它的速度非常之快,眼睛也始终瞄着它的身影,此时见陈可心一击未果,脱口喊道:“小心身后!”我话音未落之际,已经来不及了,我侧卧在地上的角度,清晰地看到那团白影已经绕到了陈可心的身后,正扬起利爪对着她的后腰抓去。     来不及多想,我挣扎着就要起来,双手浮在地上,却摸见了一支圆滚滚的事物,我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从我背包里滚出来的狼眼手电筒。因为狼眼手电筒的耗电量非常大,我们一直没舍得用。此时我身体奇疼无比,动也动不了,把狼眼手电筒摸在手里,脑子里灵光一动。随即一把拍亮,一道凝聚不散的白光照在陈可心身后的怪物身上。     怪物果然受不得这样强烈的光芒,当即缩到黑暗中,狼眼手电筒照不到的死角中去。一切发生的太快,陈可心还拎着工兵铲子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倒是蚊子恢复过来一些气力,见到怪物害怕狼眼手电筒的强光,扯着嗓子对我喊道:“老胡,你可别他妈心慈手软,逮着它给我猛劲儿照!哎呦”蚊子说话用力太猛,扯动身上的疼痛,直吸凉气。     即使不用蚊子说,我也不准备放过这个东西。斗室之中,我和蚊子全都遭受了重创,方教授也被吓的好像一滩烂泥一样,如果这个时候再不一鼓作气解决了它,恐怕后患无穷。想到这里,我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挣扎着站起来,晃晃荡荡地往怪物藏身的一个石头棺椁处走去。狼眼手电筒发出的强烈白光,好像一根密宗法棒一般,所向披靡,在墓室中横冲直撞,怪物只有躲避的份。     我身体上的力气不断恢复,虽然胸口被它撞击到的地方还是非常疼,可是已经没有大碍。我照的起劲儿,接连往前走了两步,狼眼手电筒照在了我和陈可心之前看过的墙壁上。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心中一惊,不知何时,墙上绘着的一排七个黑乎乎的身影只剩下六个了。我以为是我眼睛冷不丁从黑暗到狼眼手电筒的强光转换之间被晃花了。又查了两遍,墙上分明只剩下了六个黑乎乎的身影。     难道是因为画黑影的材料费解消逝在了空气中?转念一想,这里的环境应该始终都是保持在这个样子,要是消逝了,也不可能偏偏赶到这个节骨眼儿消逝了?猛然间我又想到,我从森罗殿文案上随手顺来的那个兽皮册子上记载了,鬼人部落的毁灭是因为一群从另外的世界来的人,抢走了他们的宝贝‘御魂珠’又用它杀掉了所有的鬼人。我和陈可心都认为那些被鬼人统治者称为另一个世界来的人,应该就是墓主人。可是他们既然能够把鬼人的宝贝‘御魂珠’都抢了去,为什么还偏偏要留下这些鬼人历代统治者的棺椁呢?难道他们发现了这其中有什么危险才留了下来?如今又被我们四人误打误撞开启了七具棺椁中的一具,危险也随之来临?     我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真实点背儿喝凉水都塞牙,怎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全让我们给赶上了?现在不解决掉眼前的问题,恐怕活命都成问题。虽然那个怪物害怕狼眼手电筒发出的强光,可狼眼手电筒强光到底对它有没有危害我心里也七上八下。而且这也只是眼前之际,狼眼手电筒的备用电池都没了,就剩下这一块儿,能坚持多久都是个未知数。     思来想去,我打定主意,还是趁着狼眼手电筒还亮,争取把这个怪物从死角里赶出来,然后乱铲拍死,才是上策。我主意打定,扯着嗓子对蚊子吼道:“还能不能动弹了?要是能动弹咱哥们就合作一把,我从前面把它照出来,你从后面给我使劲儿拍!”蚊子在我身后答应了两声,我捏着狼眼手电筒又向前两步,没想到狼眼手电筒闪动了两下,竟然悄无声息的熄灭了。     我心头大惊,气的直骂娘。******早不灭,晚不灭,怎么偏偏赶到这个时候熄灭?我又急又恨,使劲儿用手拍了拍。狼眼手电筒却黑乎乎的再也不肯发出一点儿亮光。与此同时,一声哀嚎从我身前响起,我知道这怪物肯定是之前被我用狼眼手电筒逼的急了,此时见狼眼手电筒熄灭,起了杀心。     一道劲风扑面而来,我接连吃了两次亏,不敢大意。赶忙把手里的狼眼手电筒像扔手雷一样扔了出去。只听‘彭’地一声,狼眼手电筒被撞了个粉碎,碎片迎面兜来。我赶忙缩了缩脖子,向后退了两步,再次对蚊子等人喊道:“情况不妙,咱们还是采取迂回战术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队伍溃散最害怕的就是无组织无纪律的一哄而逃,我这句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借着地上惨绿色的烛光,只见原本摊在地上犹如一滩烂泥般的方教授忽地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奔着我们爬出来的洞口拔腿就跑。我心里暗骂,这小子感情他妈一直是装的,一听逃跑比谁跑的都快。心里虽然气愤方教授的做法,可是惶恐像瘟疫一样迅速在我们三个人之间传播,此地凶险万分,不可久留,我扯起陈可心,招呼了蚊子也一股脑地往前跑去。     蚊子一边跑一边对着方教授的背影大骂,我心里虽然也是十分气愤,可是此时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还是逃命要紧。我心里不是个滋味,就算再卧虎力山的关东军要塞里,我们也没有这样狼狈过。心里不断暗骂自己太过鲁莽,不然还能落到这般田地?三人像没命的兔子一般,只恨爹妈少给生了两条腿儿。     跑了一段,朦朦胧胧的能看到方教授的背影,只见他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老僧入定一般。我心里疑惑,脚下可不敢有丝毫停歇,继续向前猛跑,生怕跑的慢了,被那个怪物追上,死在它的利爪之下。方教授站在原地,猛然转过身来,一脸的惊恐,往回猛跑,嘴里胡乱地喊道:“快快跑有蛾子吃人的蛾子来了!”他的声音因为害怕有些颤抖,好像杀猪一般的嚎叫,显得格外的刺耳难听。     蚊子对我和陈可心喊道:“别听他的,我看这小子就是脑子有问题!”我看方教授的样子不像是脑子有问题,难道那些虫子已经变成了嗜血的蛾子了?屋漏偏逢连夜雨,怎么这么倒霉的事儿都叫我们赶上了?转念之间,方教授已经跑到我们面前,我们三个也守住了步子。蚊子刚要伸手去抓方教授的脖领子,只听他身后一阵‘丝丝拉拉’的声响传来。我心里一惊,还真叫方教授说对了,可不是嗜血的蛾子飞来了么..           第71章 鬼面(中)第一更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方教授和我们打了个照面,结结巴巴的喊了两句,声音颤抖的我们都没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我只听见他说蛾子来了,当下心中疑惑,难不成那些没敢爬过来的虫子都边作了嗜血的飞蛾不成?蚊子瞧见方教授跑过来,伸手就要去抓他的领口子。也就在此时,他身后响起一阵‘丝丝拉拉’密集的声响,不是飞蛾又是何物?     从声音来判断,空中的蛾子应该不少。我们几个都知道这些飞蛾的厉害,奈何身后又是穷追不舍的鬼面狐身的怪物,前有强敌,后有追兵,进退两难之际,我猛然想到,这飞蛾应该用‘御魂珠’照射过的那些犯过过错的鬼人滋生出来的,而那个怪物是历代鬼人统治者实体化的魂魄,不知道它们两虎相争,我们能不能坐收渔翁之利。     我想得起劲儿,却没有发现越来越近的‘丝丝拉拉’的声响。直到蚊子拍了我肩膀一下,询问我该怎么办的时候,我这才回过神来。我把灵机想出来的办法简单扼要地对三个人说了一遍。陈可心点点头说道:“为今之计,也就能有这一个办法了,死马权当活马医吧!”陈可心话音刚落,成群的飞蛾好似漫天的草蜢一般袭来,鬼面狐身的怪物也奔袭而至,毫无征兆地腾空飞起,两只利爪早就对准了我们四人。     我见火候差不多了,大声喊道:“还不跑等什么呢?”说话间,我们四人已经横着窜出去好几步的距离。即便那鬼面怪物身体再灵敏,此时悬在半空中没有着力点,也暂时改变不了飞行的轨迹,只能直腾腾地扑向成群的飞蛾。     鬼面怪物没有袭击到我们,不由得暴躁起来,身体还没落地就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号。那些飞蛾听到这声哀号之后,整体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继而愈发疯狂地对着鬼面怪物团团围了过去。我们四人此时已经脱离了它们的范围,看到这样一幕,都不由得暗自感叹,祖师爷保佑,侥幸又躲过了一劫。     嗜血的飞蛾对这个怪物的憎恨好像比我们还要强烈,此时已经全然不顾我们四个大活人,一股脑地全都围了上去。鬼面怪物的身上霎时贴了黑乎乎的一层飞蛾。蚊子看的十分高兴,嚷嚷道:“这才应了那句老话儿,冤有头债有主,指不定这些飞蛾就是被他害死的那些鬼人一口怨气不灭幻化成的,要是它们能咬死这个怪物,倒是帮了咱们一个不小的忙。我现在觉得这些蛾子也不是那么讨厌”     眼见鬼面怪物身上的蛾子越聚越多,我对三人说道:“咱也别在这傻愣着了,赶紧着找路出去吧。这么点儿个怪物还不够塞它们牙缝的呢,等会再奔着咱们使劲儿,情况可就不妙了。”三人也觉得我说的不假,当即就要起身,找寻一条出路,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刚走出两步,忽然一股恶臭蔓延开来,臭哄哄的好像谁放了一个无声的屁一样,让人干呕不止。     蚊子在我身后捏着鼻子说道:“我说老胡,丫是不是闹肚子了?怎么放这么臭的屁!”我用手掌使劲儿在鼻尖处扇了扇,对蚊子说,你他妈才放屁了呢,我放屁的时候就挑没人的地儿放,这么多人我面子上也抹不开,你小子别埋汰我。说了两句话的功夫,我就觉得情况不对,怎么这臭气越来越浓烈,拿手捂着鼻子都觉得恶臭难当。     我刚忙扭头看了一眼,登时觉得后背一凉。先前浑身贴满了蛾子的怪物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黄色雾气,它脚下铺着厚厚一层已经死了的蛾子。半空中那些还活着的,已经退到了好几米远,看样子是对这个怪物十分的忌惮,可仍旧不断盘旋,好像是对眼前这个怪物恨之入骨,想要活活撕碎了它,却又十分的害怕。     恍惚间,我忽然想到。这些飞蛾大概真的如同蚊子说的那般,是被‘御魂珠’照射死的那些鬼人一口恶灵不散,幻化而成。之前在低矮的洞中,它们肯定是感觉到了这里应该是鬼人圣地,埋葬历代统治者的地方,所以才没敢进来追击我们四人。那个鬼面怪物身上的白毛已经被蛾子咬掉了不少,光秃秃的露出一块儿块儿酱紫色的干皮,活脱脱像是一个得了白癜风的秃子。一张怪诞的脸顺着眼睛和鼻子还有嘴里,不断冒出一股一股粘糊糊的黑水,狰狞地看着我们四人,随时都要发动进攻。     我攥紧了工兵铲子,对蚊子说道:“我知道是谁放的屁了,******是那个怪物!”我话刚说完,鬼面怪物身体就朝我们扑来,粘糊糊的黑水在半空中挥洒飘落,像是下起了一场泛着恶臭的雨一样。     四人哪里还敢怠慢,不说被怪物的利爪抓到会受多重的伤,要是被这黑水泼了一身,也得恶心死。见怪物来袭,我和蚊子同时抄起工兵铲子,身体快速退了两步。有句话说得不错,困兽犹斗,更何况这个怪物先前被飞蛾围攻,已是恼怒之极,这一下攻击来的凌厉非常,我只觉得眼前一花,便看见鬼面怪物那张狰狞骇人的脸明晃晃地就在近前。     此时再想往后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我攥紧工兵铲子,用力向前一筒。工兵铲子接触到怪物身上,就好像捅在了一块儿坚硬的石头上一样,‘乒乒’作响,如果不是我攥的紧,工兵铲子早就脱手而飞。我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手臂上一阵麻酥酥的好像被点击似地,再想用力,只觉得软绵绵的,没有个发力点。     强敌在前,我此时又不得发力,四下看了一下,拔腿就跑。那怪物见我没命似地向前猛跑,又是腾空一跃,无声无息地奔着我的后心抓来。虽然听不见声响,但是我能够感觉的到,怪物那双锋利的爪子正在不断地向我接近。我这也是故意卖了个破绽给它,拿自己当做诱饵,引诱它不断地追击我,好找到它的破绽一击毙命。如果不是这样,恐怕我们几个活人的体力有限,肯定都得交代到这儿。     就在怪物利爪刚要触碰到我后背上,我猛然降低重心,原地拐了一个九十度弯,又向蚊子身前跑去。我一边跑一边对蚊子喊道:“还等什么呢?瞅准了,拿工兵铲子招呼它的脑袋!”我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刚才看到了鬼面怪物口鼻嘴里不断向外溢出的黑色粘糊糊的黑水,才想到的。我还从来没听说这个世界上能有动物长着一个人头,身子却是黄皮子的身子。如果有也只能怪我才疏学浅,不过我总觉得,鬼人统治者的实体化魂魄肯定就是这个人头,如果能砍掉它,或许能真正的解决掉这个烫手的山芋。     蚊子一直在一旁寻找时机出手,此时听了我的话,简单地答应了一声,拎着工兵铲子,早就严阵以待,单单等着我把怪物从他面前引诱过去,他好在怪物背后来上那么一下子。     再说鬼面怪物三番五次的袭击全部落空,早就暴跳不已。身体刚一落地,猛然扭转再次奔着我袭来。我带着鬼面怪物从蚊子面前一阵风似地飞快跑过。蚊子从小就爱打架,身手反应自然不慢。见鬼面怪物紧紧尾随我从他面前跑过,手起铲落,只听‘咔嚓’一声在我身后响起。     我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只见鬼面怪物已经伸手异处。我摸出一根蜡烛点燃,这次烛光再没有任何变化。借着烛光,只见铁蛋从鬼面怪物身上砍下来的脑袋好像烂土豆一样,不断有腥臭腥臭的大股粘稠黑水流淌出来。只看了两眼,我便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赶紧扭头不再看了,免得把吃下去的食物一股脑的吐出来。     那些还活着的蛾子好像知道了鬼面怪物已经被我和蚊子制服,呼呼啦啦地围了上来,我一见这阵仗,赶紧招呼了三人躲到一旁。说时迟那时快,成群的蛾子早已经密密麻麻地贴满了怪物的脑袋,贪婪地大口大口吸食从脑袋里流出来的黑水。我拍落两只落单攻击我们的蛾子,见还不断有飞蛾从洞口那边飞来,知道那边已经退不回去了,和三人简单商量了几句,决定往停放七个棺椁的墓室深处走去,看看能不能在那边找到出路,早点逃出这个鬼地方。     先前边做惨绿色的蜡烛已经燃烧尽了,地上只有被蚊子撬开的棺椁流出的一地黑水见证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四人从新返回,蚊子看了两眼,还为没有找到之前的冥器懊恼不已。来回看了两眼,眼光落在撬开的棺椁前头的青铜三足鼎上。伸手拍了两下,嚷嚷道:“我看就他妈这东西还能值点钱”     没想到蚊子这两巴掌拍下去,青铜三足鼎底下发出一身沉闷的声响。蚊子看了我一眼,不解地问道:“这他妈难道是豆腐渣工程?怎么拍两下就要坏?”我刚刚仔细听了听这股沉闷的声响,并不是蚊子说的要坏,好像在我们脚底下还有一个空间,刚刚正是蚊子敲击青铜三足鼎引发的回声。     想到这里,我让蚊子再敲打两下青铜三足鼎。蚊子一撇嘴道:“我说老胡,这可是国家财产,你们给咱做个证明,这下要是敲打坏了,可不怨我。”我摆摆手对蚊子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思想觉悟这么高了?还知道为国家财产早想了?别他妈废话了,赶紧动手,说不定咱们的出路就在这上头呢!”     听我这么一说,蚊子不再嬉皮笑脸,抬手在青铜三足鼎上狠狠地敲击了两下。这两下的力道比之先前来打了不少,紧接着发出的声响也愈发的大了。一连串的响声过后,被蚊子砸了个稀巴烂的棺椁忽然晃动两下,消失不见了。     ps:如果看的爽了,别忘记投票哦!           第72章 鬼面(下)第二更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蚊子用力敲击了两下青铜三足鼎,发出了一连串沉闷的声响过后,被砸的稀巴烂的棺椁晃动了两下忽然消失不见了。我们几个都看到了这一幕,不禁头皮发麻,我们眼睁睁看着的棺椁跑哪里去了?     我们现在只有烛光照明,根本不知道棺椁是怎么凭空消失不见的。我叮嘱三人谁都不要再去触碰那个三足鼎,要是再敲两下,说不定就把我们几个给变没了。我手执蜡烛,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两步。手中的烛光忽然摇曳晃动了两下,借着烛光我低头一看,原来先前放置棺椁的墓床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长方形地洞。     地洞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有多深,忽然消失不见的棺椁,十有**是掉进了这里头。陈可心跟在我身旁也瞧见了这个地洞,转身问我道:“老胡,从风水的角度来说,墓室下方会不会还有空间?”我摇摇头说道:“当然不会有这么一说,墓室讲究的就是个四平八稳,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在下头挖个大坑?不过这鬼人应该是个例外,也许我懂得的那套风水之术,现在根本就用不上。”     说着,我把手里的蜡烛往洞中探了一段,只见烛火摇曳,证明其中又空气流通,应该是处挺大的空间。可这地下的大坑是鬼人自己挖的还是天然地质就是如此,我们就无从得知了。再说那棺椁掉下去落地也必然会发出点声响,可是静悄悄的我们根本什么也没听见,这又是怎么回事?     烛光伸入洞中,马上被一团黑暗吞噬干净,根本什么也看不清。蚊子在一旁询问道:“老胡,别看了,一个破洞有什么好看的?赶紧找出路跑吧,蛾子都飞过来了!”而明星哦说罢伸手拍死了几只落在身上的蛾子。我抬眼一看,果不其然,那些蛾子吞食过了鬼面怪物脑袋里流淌出来的黑水之后,好像更加暴躁,飞行的速度也快了不少。以我们现在的装备物资和体力,对付这些蛾子根本不占任何便宜,我当即起身,对三人招招手道:“赶紧往里头跑!”     四人不敢怠慢,先后撒腿往墓室更深处跑去,唯恐跑的慢了,被飞蛾咬上两口。我们本来就已经在墓室深处,此时更是逃命的紧要关头,跑了没两步,就已经无路可去,面前是一堵厚重的石墙,哪里有得出路?蚊子被逼的急了,骂了两声娘,拎着工兵铲子就要反身同那些蛾子拼个你死我活。我虽然也是心理烦躁,可是飞蛾数量太多,数都数不过来,这么莽撞的过去拼命,无异于自杀,恐怕我们这四个人的身体都被啃光了,也填不饱它们的肚子。     想到这里,赶紧一把拉住蚊子。我环视一圈,此时也辨不出东南西北,哪里还能找出墓室的虚位来?我心思一动,对三人说道:“眼下之计,也许墓床上那个大洞才能帮着咱们躲过一劫!”陈可心听罢,连忙摆了摆手,道:“恐怕不行,帽儿山中本来就有溶洞地貌,要是那个地洞真的是天然形成的话,咱们冒冒失失的进去,也没个退路,到时候只能坐以待毙了!”     其实我这也是下下之策,可是眼前总不能干等着就被这些蛾子活活咬死。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成群的飞蛾就已经把我们四个团团围了起来,     ‘丝丝拉拉’的声音不绝于耳,我们几个手脚并用,也拍不过来,身上早已经被狠狠的咬了几口。蚊子被咬的暴跳如雷,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大脑飞速旋转,思来想去,也只有墓床上那一个地洞能够暂时逃避这些蛾子的攻击。左右都是一死,还不如留个全尸。     我把心一横,瞅准了一个间隙,从背包里掏出绳索来,快速地打了个结,招呼了三人就向着墓床那头退去。成群的飞蛾翅膀上抖落的粉尘呛的我们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说不出来的难受。我也顾不上身上血肉被活活撕掉的疼痛,捂着脑袋就跑到墓床跟前,把系好的结套在青铜三足鼎上,用力拉扯了一下,见三足鼎足够结实,这才让三人赶紧顺着绳子爬到地洞里头去。     绳子是登山专用的,有三四十米长,方教授打头,四人陆陆续续顺着绳子爬到洞中。慌乱之间,我手里的蜡烛已经熄灭,人悬在半空,手中只有一根绳子固定,心里难免一阵发慌。我心中忍不住胡思乱想,要是这地洞深不见底,我们几个想要再顺着绳子爬上去根本不可能,要真是那样,就等着摔死得了。     我一边想着,身体一边向下,大概过了一根烟的功夫,四人陆陆续续才摸索着落入洞底。我们脚底下正是那口掉下来的棺椁,已经摔了个稀巴烂。这地洞大概不到二十米高,绳子还剩下挺长一段。想要把绳子整个拿下来已经不可能了,我用工兵铲子割断绳子,从新收好。等我忙活完,他们三人这才回过神来,蚊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说道:“可他妈吓死我了,要是摔死,还不如让蛾子咬死呢。”我踢了蚊子屁股一脚,骂道:“你小子他妈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了?组织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你就挺不住了?这要搁在以前,丫你就一汉奸的干活。”     蚊子听我这么一说,十分气愤,从地上爬起来,说道:“好啊老胡,我看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敢说你刚才就他妈没害怕?我要搁在以前那都是董存瑞,邱少云那伙的,随便怎么组织上怎么考验,咱的立场一点都不带动摇的。要不是你把绳子割断了,我还琢磨着歇一会再爬上去,把这些蛾子全都拍死,再顺带着把那几个棺材都他妈给砸碎了”     我见蚊子侃下去没头,赶紧让他先别嚷嚷了,这还不知道又到了什么鬼地方,有力气还不如留着以后用。蚊子见我不答话,自然也就没了兴致。我把背包里剩下的蜡烛全部摸了出来,拿手摸了一遍,应该还剩下六支。我也不敢多用,只留下一枚点亮了,其余五支全部放回背包中。     蜡烛的光芒瞬间就照亮了挺大一块范围,我也四下打量了一圈。这里并不是天然形成的洞穴,地上铺着古墓中特有的墓砖,平平整整。不远处立着好几根粗大的石柱,上面浮雕着飞龙异兽,乍一看,颇有些气势恢宏。陈可心好奇地看了两眼地砖,说道:“估计咱们现在是脱离了鬼人的范围,你看咱们脚下的墓砖就是很好的例子。”     陈可心正好说到我心里去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这里真的是青巴图鲁的陵墓,我倒还放心不少,退一万步来说,我总能凭借从我家那半本《地脉图》中学来的风水堪舆之术找寻到蛛丝马迹,直捣黄龙,捣毁了古墓之后逃出生天。可是这青巴图鲁,怎么墓室会建在鬼人的鬼城下头?诸多问题,潮涌一般钻进我的脑袋里,想想都觉得脑袋大了好几圈。     蚊子一听这又到了古墓,精神也好了不少,嚷嚷着墓主人怎么地也得比那些鬼人阔绰多了。我也不再多言语,拎起工兵铲子,对三人摆摆手,朝石柱方向走去。走了两步,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见手表指针丝毫未动,看来鬼人那颗“御魂珠‘还在不断影响着我们,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不是青巴图鲁抢来的,要是他抢来,又想拿它做什么用呢?     我边想边走,一会儿功夫石柱就近在眼前,离的近了,再看那些石柱上的浮雕,全都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给人十分震撼的感觉。不过我们现在完全没有时间,也没兴趣欣赏这些老祖宗留下来的绝妙工艺。当即又向前走了两步,这才发现,原来石柱前头是处石阶,平坦向下,一直延伸到冷焰火照不到的地方。     我让蚊子拿着蜡烛,四人继续向下摸去,走了大概百十余阶,才走到石阶尽头。转身一看,除了我们四个身旁,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那些蛾子也并未从洞口飞进来继续追赶我们。即便是这样,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怎么说这里也是青巴图鲁的古墓,要是弄不好触碰了什么机关,那可就万万不妙了。     四人边走边借着微弱的烛火四下观瞧,令我心中暗自称奇的是,我们两侧都立有粗大的石柱,而这些石柱的摆放位置,暗合奇门遁甲中的九五之列。这九五之列也只是一个说法,并不是只有帝王陵墓才能使用,排列起来相当困难,绝非一般泛泛之辈能用得出来。看了这些,我心里不免感叹,青巴图鲁的手底下还是有不少能人志士。如果现在能够看清整个空间里的排列,全局应该也是一个九五之列的排序。     一路沉闷,四个人都各自想着心事,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倒是蚊子绷不住了,率先开口道:“我记着大妹子不是说那个壁画上记载了墓主人成仙得道了么?你说咱们能不能扑了个空?”我看了一眼蚊子,说道:“伟大的劳动人民都没成仙呢,他成个屁仙!怎么说也得紧着咱们阶级兄弟先来,再说这世界上哪里来的神仙?蚊子,我看你这思想觉悟是时候提高提高了,以后深刻的自我批评还要加强,怎么着也得来个每日自省。”     说话间脚下石阶已经到了尽头,四人陆续走了下来。抬脚一踩,地上竟然软绵绵的,我赶紧让铁蛋拿蜡烛照了照,原来竟是地上落了不下一公分厚的灰尘,灰尘底下依旧是平整的墓砖,刚刚踩着软绵绵的,就是这一层厚厚的灰烬。陈可心皱着眉头,说道:“老胡,这里的灰尘怎么这么多?咱们刚才一路走来,也只是一层细小的灰尘,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     别说陈可心了,我也感觉这里有些诡异,之前完全没有这种感觉。我刚要说话,蚊子就大大咧咧地抬脚往前走了一步到:“大妹子,我看你和老胡都是吓破了胆子了,这么多年的时间,落点灰尘有什么好怕的?”我看蚊子接连往前走了两步并没有发生什么问题,心中也是疑惑不定,难道真如铁蛋所说,我这是被吓破了胆子?回想起来,我还是真的有些过于多虑了。想到这里,我对陈可心和方教授说道:“咱们也别等着了,赶紧走吧。”说罢三人沿着蚊子的身后走了过去。           第73章 机关重重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只有我们几个身旁有一根蜡烛照明,四个人踩着厚厚的灰尘,走在上面软绵绵的,好像走在沙滩上一般。走出了大概有六七米的样子,蚊子忽然身形一个踉跄,脚下踏空,幸好被他身后的陈可心扶住,这才没有摔到地上。     我心中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忽明忽暗,捉摸不定,可是又好像实实在在纯在一般。忽然黑暗中想起‘嘎吱,嘎吱’的声响,我心头一惊,脱口喊道:“大家小心!”不过我的这句话完全被越来越想的声响淹没了,三人也都一脸惊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陈可心率先回过神来,赶紧催促众人向后退去。我现在才知道刚刚那种不祥的预感原来是起自蚊子踩空的那一脚,肯定是触发了什么机关消息,这铺天盖地的声响就是最好的证明。     此时还哪里顾得了这些了,我原本就走在最后,马上原地一个转身,就要往回走。与此同时,黑暗中我只觉得身体两侧有两股冷风袭来,凭直觉我赶紧向后退了两步。我身体还没站定,两块巨大的钉板就从两面呼啸着合并而来,长长的钢钉在黑暗中泛着冷冷的寒光,贴着我的鼻尖儿就飞了过去,两块钉板合并在一起碰撞发出的声响。‘轰隆’一声,只差毫厘,我的鼻子就得给拍去半边去。     我额头上直冒冷汗,心里暗叫一声侥幸,要不是我的直觉敏锐,恐怕这会儿早就给两块巨大的钉板给怕成血葫芦了。此时后路已段,我知道这样的机关肯定不会只有一块,我虽然躲过了这一下,如果不赶紧做出反应,难免会中招。想到这里,我赶紧招呼了三人一声,此地不宜久留,后路已经走不了了,赶紧着趁着钉板没拍下来之前,往前逃命去吧。     四人跌跌撞撞向前走了不出两步,厚厚的灰尘下的墓砖纷纷向下陷落,露出竖直向上的寒铁墙头,锋利的寒铁枪头一下就能把我们的身体洞穿,我现在总算知道这层厚厚的灰尘的用途了。翻板一打开,那些灰尘都上下翻飞,呛得人睁不开眼睛,我赶忙招呼三人重新把防毒口罩戴好,眯着眼睛,别迷了眼睛,掉下翻板中,那样的话,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了。     可是这么一来,我们手中的蜡烛能起到的作用就更小了,原本烛光就很昏暗,这会空气质量急剧下降,照明范围更是有限,只能照到脚下这一段距离,再往前一点都照不到。不过有胜于无,蜡烛多多少少还能起到点作用,要是一点亮光都没有,我们几个都没长夜眼,等待我们的下场也就只有被寒铁枪头活活插死的命运。     我们四个像跳棋一样,蹦蹦跳跳往前走了一段。其间方教授身体发软,要不是我拽了他两次,这会他早就当场毙命了。饶是我和蚊子胆子不小,此时也吓得冷汗涟涟。慌乱之间,蚊子隔着防毒口罩,瓮声瓮气地对我说道:“老胡,没见过这么玩命儿地勾当,吓死我了!”我连着向前蹦了两步,站稳身子对他喊道:“蚊子,你可别忘了,你老可是陈传老祖的后人,这点小挫折算个鸟!赶紧发功,挺一会儿就过去了。”我话音刚落,又是两块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巨大钉板从两侧对着合并起来,在我们身后发出‘轰隆’一声。     蹦蹦跳跳之间,四人已经跑出去挺远一段距离。接连有巨大厚重的钉板相继合并而来,不过都被我们巧妙地躲开了,并没有对我们照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虽然如此,可是摸着死神鼻子往前走,这种感觉当真是狼狈的很。蚊子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感觉,腾出功夫又嚷嚷道:“我看设计者机关的人真有点小看咱们了,今儿个就让他瞧瞧咱的手段,不给他倒个底儿朝天,这话就算我白说”     我刚想提醒蚊子,能排列出九五之列的人,手段怎么会这么弱?话还没说出口,我直觉脚下墓砖一阵松动。我心里暗叫一声,:“完了,他妈说曹超曹操就到,恐怕更厉害的手段马上就要来了。”说时迟那时快,我赶紧又提高了一个速度,顺带着对三人比划了一下,让他们几个也快点向前跑。     ‘嘎吱,嘎吱’的声响中,又多了诸多机括发动的响声来。黑暗中,我感觉现在自己两只眼睛都不够用了,一面得盯着脚下的空当,一面还要看着到底是什么厉害的东西又被我触发。胡思乱想中,身后忽然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我抽空扭头瞧了一眼,登时惊得目瞪口呆。我们头顶至后向前,不断有锋利的箭矢向下射击。密密麻麻的箭矢从天而降,好像下起了一场箭雨一般。可能是由于这里环境干燥,箭矢的锋利状态还保持得非常好,有不少箭矢都硬生生地插入到厚重的墓砖中,可想而知,要是被这样的箭矢射中,后果是不堪设想。     这回我们几个再没有时间说话,都拼了命的向前蹦跳,生怕逃的慢了,就丢了性命。这下可是苦了蚊子,肥壮的身体本来就很沉,几番上下蹦窜,胸口不断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像个破风箱子一样,我在四人的最后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了。我们几个情况也都好不到哪去,不过谁也不敢有丝毫怠慢,我心中叫苦不迭,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这条破路怎么他妈就这么长?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蚊子忽然扯着嗓子叫喊道:“祖师爷保佑,祖师爷保佑,老胡,前头有地方能够躲避!”我一听这话,心里登时敞亮不少,身上好像又恢复了不少力气,赶紧让蚊子再加快点速度,别磨磨蹭蹭的。几番跳跃之后,我总算是依稀瞧见了铁蛋说的那个地方。只见我们眼前约摸六七米的地方,出了一个直角,这里是个死角,正好能够躲避犹如落雨一般的锋利箭矢,那里的地面也没发生陷落。     谁也顾不上那里是不是还有什么机关消息,一股脑地全部奔着那个死角没命似地跑了过去。这个死角本来就不大,硬生生地塞了我们四个人,已经达到了极限,我挤在最外头,身体刚好被死角处的墙壁遮住,耳中只听‘叮叮当当’一阵紧似一阵的箭矢声响此起彼伏,好像没有完结一般。我心里暗自祈祷,可别他妈再有什么机关了,要不可就是老天真要收了我们几个的性命。     好像我的祈祷真的起了作用,除去死角外头的箭矢不断向下射击发出的声响之外,我们藏身的地方暂时还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我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说总算是得到了一口喘息的机会。三番四次的接连逃命,已经让我们几个人筋疲力尽,这会四人都说不出来话,只能长着大嘴不断喘着粗气。     纷纷射击的箭矢过了好一阵子,才停了下来。我慢慢探出脑袋,向后看了一下,黑乎乎的一片死寂,仿佛刚刚我们四个经历过的,根本就没有发生一般。我见危险已经消除,送了一口气,刚要招呼三人出来,只听黑暗中,蚊子嚷嚷道:“我说方教授,你******别拽我裤子行不行?再拽就掉了!哎,你他妈越说还越来劲了是不是?敢拿刀子扎我?”蚊子说罢,黑暗中只听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传来。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蚊子把方教授给打了。     刚刚一阵逃命,烛火已经熄灭,此时黑咕隆咚的,也瞧不清到底是不是方教授在拽蚊子裤子。听蚊子说他还用刀子扎他,我心里一紧,赶紧对他说道:“蚊子,这话你可别乱说,那个方教授,你到底拿刀扎他没有?”     方教授委屈地说道:“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连刀都没有,也没拽他裤子”方教授越说越委屈,都快哭了。蚊子在一旁说道:“你他妈别装了,老胡,赶紧上亮子,这孙子没记性,又他妈拿刀扎我了!”我听蚊子的话,觉得事情有点不对,赶紧摸出一根蜡烛点燃,凑近了一看,只见方教授捂着半边脸站在一旁,由于带着防毒口罩,我也看不清他脸上究竟被蚊子打的怎么样了,可是他的两只手我都能看到,哪里有刀?再说他没事儿拽蚊子裤子干什么,吃饱了撑的?     我担心有其他的情况,赶紧又朝里挤了一下,见蚊子站在死角的最里头,防毒口罩挂在耳朵上,一脸的气愤。我拿蜡烛向他身后照了一下,心里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黑乎乎的只见蚊子身后立着一个黑影,那黑影比起我来还要高大不少,我们四个人都在,那个黑影又是谁?他是什么时候混到我们中间的?     想到这里,我不敢怠慢,伸手拎着工兵铲子,拿着蜡烛又向前探了一截,这下看的真切,只见蚊子身后有一截亮闪闪的兵刃正横在他屁股后头,那兵刃似枪非枪,只露出一截来,看样子倒像是极其锋利的。我脑袋‘嗡’地一声,心说:“这他妈是怎么了?当真是出门没看黄历,这次出来竟他妈遇见这种邪门的事儿了。”     我一把把蚊子从死角的最里头扯了出来,抡起工兵铲子就照着黑暗中立着的那个黑影招呼而去。工兵铲子划破空气,发出凄厉的破风声,只听‘乒’地一声响动,我的胳膊都有些发酸,听动静,工兵铲子像是砍到了金属一样。我顾不上发酸的胳膊,刚要顺势再劈两下,那个黑影晃荡了两下,‘哗啦’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四人对视一眼,都是面面相觑,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把蜡烛交给陈可心,不敢大意,拿工兵铲子上前捅了两下,发出一阵金属声响,‘哗啦,哗啦’的厚重碰撞声。我心里一阵疑惑,难不成这个黑影是个铁铸的人?想到这里,我赶紧让蚊子接过陈可心手里的蜡烛向前照了照。借着烛火,我看的真切。只见地上躺着一个身着盔甲的人,这人身材魁梧,手持一杆长枪,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又用工兵铲子扒拉了两下,露出他的脸,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ps:今天因为有些小事更新的晚了,这是第一更,如果晚上没有更新的话,那么明天流氓会一并补上的!           第74章 隐情(上)第二更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借着烛火摇曳,我用工兵铲子扒拉了一下黑影的脑袋,看了一眼,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这人根本没有脸!或者说是脸被人给挖了去,只剩下一个空壳一般的脑袋,原本应该是脸的地方成了一个黑乎乎的黑窟窿。这样的脑袋顶着一顶头盔,说不出来的诡异骇人。     饶是蚊子胆子不小,冷不丁的看上一眼,也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问我:“老胡,这人怎么他妈没脸?怎么个情况?”陈可心和方教授也凑上来看了两眼,看着没有脸的僵尸,陈可心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脑袋比我好使多了,见她若有所思,我当即出言相询道:“大妹子,你瞧这里头有什么文章没有?”陈可心摇摇头,轻声答道:“这样的殉葬方式以前我也是闻所未闻,其中玄机我一时半会也猜测不到。”说罢又让蚊子把蜡烛凑的近了一点,仔细看了一会,忽然张口说道:“老胡,我想这具干尸应该不仅仅是殉葬守墓那么简单!”     我一听陈可心看出了点门道,当即来了兴致,赶紧询问。他指着僵尸脑袋上被挖成的黑窟窿对我们三个说道:“你们看,这黑窟窿边缘明显要比其他的部位更加光滑!显然是被经常摩擦才会出现这种效果!”我瞪着眼睛仔细看了看,果真如同陈可心所言,黑窟窿的边缘都非常光滑,在烛光的反衬下,竟然会闪现一丝亮光,反观其他部位,却是不满了褶皱,好像老树皮一样。     我们邻居有一个老头,从我小时候就经常看到他手持两颗硕大的核桃,在手里来回把玩,上次回家的时候,我碰到那个老头,他手里的核桃上面的菱角已经被摩擦不见,表面上泛着幽幽的光芒。如今我们眼前的这个僵尸脸上的黑窟窿也是如此,看来因该是经常被什么东西来回反复摩擦才会产生这种效果。     虽然发现了僵尸脸上黑窟窿的诡异之处,可是我们谁也没有猜到为什么会有这种效果。倒是蚊子一拍大腿道:“唉呀妈呀,老胡你记得咱们村出的那件事没有?”我正陷在纷乱的思绪中不能自拔,冷不丁的被蚊子这一咋呼吓了一个激灵,看这他一脸的激动,我没好气儿地问道:“咱们村的事儿多了,我上哪知道你说的是那件事儿?”     蚊子激动的吐沫星子横飞,对我们几个讲了起来,还是十几年前,当时我们村里有个神婆,不知道在哪里弄来只剩下一副皮囊的躯体,然后让黄皮子钻进去,说是黄仙姑显灵下凡,借用这套手法,哄骗老百姓的钱财,此番不过是神棍的歪门邪道,乍听时候觉得新奇,后来听得次数多了也就变得麻木了。此时被蚊子一说,我还真觉得和神棍那套骗人钱财的把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可能是因为我脑袋里想的事情太多了,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这个茬口。可是古墓之中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可以直接否定了是神棍之流借此敛财,那么脸上黑乎乎的一个大窟窿僵尸究竟是所为何用就不得而知了。想到这里,我对蚊子说道:“这件事情我也知道,可是这两者之间可能只是情况相似,咱们可不能生搬硬套,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蚊子急的跺了跺脚,说道:“老胡,你那黑驴蹄子是不是都砸到自己脑袋上了?怎么变得这么笨了?那些被掏空的躯体里头藏着一条黄皮子,装神弄鬼。说不定这个没脸的僵尸里头还藏着一只黄皮子干些怪力乱神的勾当也未尝可知。那个王老头不是说十几年前,他就被一个穿着铠甲的神尸给扎破了肚皮么?我看十有**可能是黄皮子钻进了这个僵尸的身体里,干的勾当!”     听完蚊子的话,我原本迷迷糊糊像是一团浆糊的脑袋瞬间理清了思维。蚊子说的这种可能,发生的概率很高。黄皮子是动物之中最有灵性,也最通晓人心的了。三番五次的和它交手,我早已经尝到了它们的厉害之处。难不成这个殉葬守墓的僵尸还是可以移动攻击的?想到这里,我心中又是一癝,暗叹道:“感情这青巴图鲁手底下的一定有一个通晓方外之术和奇门遁甲之人,这机关设计的还真是巧妙!”我猛然想到,王老头曾经说是十几年前在山中被神尸所伤,那么也就是说,这僵尸脸上那个黑乎乎的黑窟窿里头可能还藏有黄皮子也说不定!     那些黄皮子三番几次对我们四人暗下杀手,此时有这么一个机会能逮住它,我哪里还能平白放弃?我也顾不得和他们三个多说,把工兵铲子调过来,拿起工兵铲子的木柄照着僵尸脸上的黑咕隆就招呼了下去。工兵铲子的木柄非常结实坚韧,我用的力气也非常大,用力捣了好几下,并没有发现里头藏有黄皮子,这才作罢。     蚊子三人被我忽然的举动吓了一跳,陈可心赶忙拉住我,问道:“老胡,怎么了?”我收回工兵铲子,摇摇头,说看看里头藏没藏着黄皮子,这三人方才放心下来。我见刚刚的机括消息都已经施展的差不多了,总窝在这里头也不是个办法,当即挥挥手对三人说道:“一个傀儡没什么好看的,咱们赶紧走吧!”     四人转身从死角中走出来,烛光晃动,我回头看了一下,只见我们来时的路上横着好几块巨大厚重的钉板,把来路封死。地上还插着不少锋利的箭矢,寒气森森,看了两眼之后,我只觉后脊梁一阵发凉,直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刚刚如果被这地上的箭矢或者已经合并上的钉板拍上,那么我就早已经死了好一会儿吧!     眼看回去的路已经被断了,剩下的也只有朝前走,为今之计,也只有找到青巴图鲁的墓室尸身,找到御魂珠,倒他个稀巴烂,然后找条路出去,或许还能保住性命。面前的路变得狭窄不少,大概只有两米多宽的通道,和刚才我们触发了机关的空间一比,显得突兀不少。四人看了两眼,整理了一下情绪,这才纷纷从刚刚的惊魂瞬间走出来,大步朝前走去。     蜡烛光虽然不算明亮,勉强还能看清两侧事物。只见我们刚刚藏身躲避了箭矢的死角竟然是一处掏空了的小空间,和神龛差不多少。再往前走两步,视线所及,原来通道的两侧都布满了向外侧掏空的那样的空间,里头都立着一个个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做出来的人一样,身材魁梧,身着戎装,手持一杆长枪,兀自站立不动。     蚊子忍不住好奇,拿着蜡烛照了两个黑影,结果发现每个黑影的脸上都被掏空了,头盔之下,都是一个黑乎乎的黑窟窿,甚是骇人。蚊子呼出一口浊气,感叹道:“******,要是这些僵尸都被黄皮子控制着攻击咱们四个,就算祖师爷赶来,咱们也未必能逃出去了!”我害怕蚊子的话打击到士气,当即提高了一个声调说道:“这我就得说说你了,你可别忘了,咱们无产阶级战士是从来不畏惧强大的敌人的!当年小日本和蒋介石怎么了?都是装备精良,国民党八百万军队还他妈美式装备呢,不是照样被咱们小米加步枪给打道台湾区了?”     听我这么一说,蚊子对我说道:“你就望你脸上贴金吧,打小日本和蒋介石那功夫咱们俩都还没诞生呢,有咱们鸟事儿?不过说真的,咱哥们打记事儿起还真就没惧怕过哪个敌人!”我偷眼瞧了瞧方教授,见他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这才放心不少,要是他神经绷得太紧,还指不定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情来。此时见他并没有什么异常,我也懒得再和蚊子斗嘴。     长长的通道似乎没有尽头,被我们走路带动的空气吹得蜡烛摇摇晃晃,把四人的影子拉的老长,印在地上。时间再这一刻好像都停滞了一般,恍惚间我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我们四个会这么一直走下去,直到累死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古墓之中。我被自己这中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想些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要是总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指不定最先崩溃的人就是我,而绝非方教授了。     通道不断发生弯曲,可是距离却丝毫没有减小。两旁仍旧是一个个好似神龛一般的人工开凿出来的小空间,一个小空间里头站着一个手持长枪的黑影,肃立不动,好像都石化了一样。沉闷压抑的环境,犹如在我们每个人心头都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呼吸起来都显得格外的费力。见蜡烛燃烧正常,我一把扯掉脸上的防毒口罩,大口呼吸了两口清冷的空气,这才觉得舒畅不少。     蚊子手持蜡烛和我并排走在最前头,可能他觉得气愤太过压抑,憋的难受。扭头看了我一眼说道:“老胡,你说这古墓修的这么气派,肯定有很多贵重的古董当陪葬品吧?要是有,我就算是豁出命去,也得给他摸来!以后就算是捐献给国家,好歹咱脸上也有光!兴许国家一个高兴,就给咱分配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大学生当媳妇也说不定呢!”     蚊子话音刚落,我身后的方教授脚下忽然乱了连个节奏,险些摔倒。我回头看了一眼,他和我的视线对上时候,十分不自然,赶忙躲闪一旁,不敢正视我。我心里一惊,这孙子说是要找那几个失踪了的学生,可是一路走来却并不像之前在靠山屯那样紧张,难道这里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第75章 隐情(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思来想去,我总觉得这小子绝非只是找学生这么简单,难道方教授和我跟蚊子一样都是奔着青巴图鲁的古墓来的不成?想到这里,我都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我和蚊子盗墓,也是被逼无奈,可是如果带着方教授一起在古墓里顺出点什么古董来,我他妈不成千古罪人了么?我暗自下着决心,一定不能让这小子给得逞了。     蚊子见问了我半天我也没回答,又接着说道;“老胡,你想什么呢?倒是给我讲讲啊。”我抬头看了蚊子一眼,摇摇头道:“我上哪知道去?不过看这座古墓的规格如此之大,想来是应该有很多值钱的陪葬品吧?”我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方教授的身上,哪里还有心思去想陪葬品的事儿?果然,我此话一出,那方教授立即来了劲头,竖起耳朵在一旁等着听。     我和陈可心还有蚊子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边说边向前走,唯独方教授沉默地跟在我身后,一言不发。混沌之间也不知道具体过了多长时间,四人终于走到通道尽头,脚下地势豁然升高,前头出现一堵墙,黑漆漆地泛着青光,再没出路。我在墙上来回摸了个遍,厚重的墙体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缝隙,难不成我们误打误撞的走进了一个死胡同?见眼前没了去路,蚊子也是什么着急,拿着工兵铲子在墙上来回敲打,不断发出‘怦怦’的厚重声响,看来墙壁之后,应当就是凤凰山山体,再没有空间。     几个人忙活了半天,还是一筹莫展,蚊子一屁股坐到地上,张口骂道:“他妈了个蛋的,这玩的是什么鸟花样?难道是咱们走错了道?老胡你快想想办法啊。”我对蚊子摆摆手,道:“遇事儿就慌可不是咱们的风格,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找到出路的。”蚊子大嘴一撇,道:“我看纯粹是扯淡,我可得吃点东西了,就算死也不能当饿死鬼!”说罢一伸手抓过装有事物的背包,掏出一罐牛肉罐头拿工兵铲子撬开之后就开始往嘴里塞牛肉。     牛肉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勾的我的肚子也‘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我们所剩事物已经不多,我尽量转移注意力,又抬头看了两眼挡在四人面前的石墙,可是想得头都大了也没想出来到底该如何是好。蜡烛被蚊子放在地上,静静地燃烧,昏黄的烛火把几个人的脸庞都照的通红。     陈可心忽然指着地上的烛火,对我说道:“老胡,你快看那蜡烛!”我顺着陈可心的手看去,只见放在地上的蜡烛正在静静的燃烧,烛火笔直向上,纹丝不动。我看了两眼,心中灵机一动,一拍脑袋道:“我他妈怎么没想到呢!蚊子,丫你快点吃,我找到出路在哪里了!”蚊子嘴里塞的满满当当的牛肉,把脸都撑得大了不少,含糊不清地说道:“出路还能在蜡烛里不成?老胡你也赶快吃点,你们要是不吃,我一会都吃没了”     我也懒得理会蚊子,伸手从背包里摸出最后一只手电筒,向上照了照。狼眼手电筒的强光登时把黑漆漆的空间照的通明,我已经看清,我们面前的石墙大概有两米高,而在石墙之上,竟然是个黑漆漆的大洞口。我当下满心欢喜,幸好陈可心的脑袋灵光,要是她没发现蜡烛的异样,恐怕我们真得被困死在这里。     我取出之前剩下的绳索,随手系了一个套马扣,左手拿着盘成一圈一圈的绳子,右手抡圆了使劲的朝着上头扔了过去。接连扔到三次,套马扣好像套住了什么东西。我伸手一使劲,见绳子纹丝不动,当即大喜,看来这次多半是成功了。四人简单商量了两句,由我率先顺着绳子爬上去,然后再分别把他们三个拽上去。主意打定,我双手攀住绳子,手足并用,费了好大的劲头儿,这才爬上石墙之上。蜡烛发出的光亮照不到上头,我蹲在地上,尽量眯着眼睛还是看不清什么,入眼都是黑漆漆一片。原来探阴爪整好抓住地上一块墓砖的缝隙之中,我转身朝下头喊了两句,让他们三个分别顺着绳子爬上来。陈可心和方教授身子都轻巧,没费多大劲儿就爬上来了。倒是蚊子肥壮的身体,合了我们三个的力气,才把他从下面拉上来。四人围在一起,简单休息了一下,我拿着蜡烛四下看了一看。     我们身旁都是残破的兵刃和盔甲,由于干燥,并未消损多少。我把工兵铲子交给陈可心,随手在地上挑拣出一杆损破的并不算太严重的长枪来,拿在手中。蚊子看了一眼,说道:“感情咱们是走到兵器库了,这么多的兵刃盔甲呢!”蚊子说罢摸起一个头盔就要往脑袋上带,可是头盔太小,他费了好大劲儿还算没戴上。气的他把头盔摔到地上,骂道:“这他妈是给人戴的么?这么小的头盔,要是想戴上,就得先把脑袋修理修理。”蚊子的样子看着好笑,我随口说道:“你还埋怨上人家了,这头盔也不是给你设计的。再说了,人家的脑袋可没你这么大。你瞧瞧你,脑满肠肥的,整个儿一压迫广大人民群众的地主老财摸样。”     蚊子和我逗了两句嘴,四人这才重新拿了蜡烛,往前走去。越往里头走空间变得就越大,到最后我们说话都隐隐约约的有回声传来。我心里暗暗吃惊,这他妈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空间?古代帝王的陵墓规模,也就不过如此吧?他青巴图鲁不过一介萨满而已?就算再得到皇帝的请来,也不能修建出这么大一个古墓吧?     带着疑问,四人不断向前。脚底下堆满了残缺的兵器,散发出阵阵森森的寒意,我心中纳闷,难道这些兵刃都是青巴图鲁的陪葬品?满族尚武,用这些兵刃来陪葬,倒也是符合礼制。我们的照明设备只有一只蜡烛,四周全部被看不见尽头的黑暗淹没,走起来十分吃力。陈可心开口对我说道:“这个空间要是他大的话,咱们很有可能走的不是直线,而是在兜着大圈子!”我明白陈可心的担心,人走在黑暗里头,或者是光线很微弱的地方,大脑会不断发出指令,不断调整步子的方向。当你自以为是走着直线的时候,很有可能就是在兜着大圈子。     我刚要回答,脚下忽然踩到一个圆乎乎的事物,身体重心不稳,当即一个踉跄摔了个平沙落雁式。蚊子赶紧伸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借着烛火的微弱光亮,我看到,原来刚刚踩到的那个圆乎乎的事物,竟然是一个骷髅头,骷髅头被我一脚从一个骨架上踩掉,蹬出挺远一段距离出去。再仔细一看,我们身前横躺竖卧着不少身着铠甲的骨架,由于年头多了,那些骨架都有些石化了,烛光一照,泛着一层白森森的光芒,整个偌大的空间登时好似笼罩上一层鬼气一般。     我们四个谁也没想到这里还会有这么多的骨架,这更印证了我之前的判断。这里十有**应该就是整个青巴图鲁墓的陪葬室,只是我没有想到,这里还会有这么些骨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倒是陈可心轻声说道:“这些人难道也是墓主人的手下?”听到陈可心的话,我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两眼地上横七竖八的骨架,点点头道:“应该如此,可是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那个王侯的殉葬室里把兵刃和人放在一起。”     陈可心摇摇头,指着地上的尸骨说道:“就算这里是陪葬室,这些人明显应该没有遭到杀戮,而更像是活活饿死在这里的。如果是殉葬的人,也不会摆放的杂乱无章。”我们两个分析了半晌,也没有个准确地结论。蚊子在一旁听的不耐烦了,急道:“就两个破骨头架子你们俩就能分析这么长时间?照我说,这帮子人活着的时候应该就是甘心情愿地给墓主人当狗腿子。后来墓主人死了,他们还幻想着能依靠仙术让他复活,就等在这里,一直到他们活活饿死,也没有等到那天!”     我听了蚊子的分析,也不无道理,当即也不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他们究竟因为什么原因死亡,已经尘封在时间的长河里。我们不是考古队,没必要再这些事情上下功夫,再说即便是下了功夫,凭着我们几个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招呼了三人,继续向前走去,四人在纷乱散落在地上的骨架子中间向前走了好一段距离,方教授忽然指着我们前头说道:“你们看,前边有东西!”我和蚊子都围在蜡烛跟前,眼睛被烛火晃的一阵阵发花,向前顺着方教授手指的方向看了两眼,除了一片漆黑其余的什么也没看到。     蚊子怒道:“你他妈是泡我们呢吧?前边哪里来的什么东西?”方教授见蚊子发怒,身子抖了俩抖,不敢再说话。倒是一旁的陈可心制止了蚊子,说道:“我也看到了,前边好像有块大石碑!”听到她也说前头有东西,还是一块大石碑,我们当即也不再言语,三人朝着他们手指的方向走去。     十几步的距离,我们已经来到近前,果然如同陈可心所言,还真是块儿大石碑。只是这石碑块头很大,约摸着两米来高,宽也有三米多的样子。石碑下头是传说中的龙子赑屃,赑屃昂首向天,雕刻的栩栩如生。由于烛光光线太暗,我从蚊子手里接过蜡烛,凑到跟前,只见石碑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篆字。石碑太高,我只能仰着脑袋看,费了好大的劲儿,脖子都酸了,才看明白这碑文的意思。     他们三人在我后头等了半天,见我看起来没完,蚊子忍不住开口询问我上头究竟写的是什么,是不是古墓的路线图,有没有记载古墓里都有什么贵重的陪葬品。我从赑屃上跳下来,对蚊子说道:“你小子就别白日做梦了,那他妈来的那么好的事儿?上面记录的是墓主人的死因,还有告天的檄文。其中也提到了能让墓主人复活的仙术。”     原来青巴图鲁死后,皇帝下令,从国库拨了很大一笔款项,专门为青巴图鲁这位满清大萨满修建一座规格很大的陵寝。而在古墓修建的过程中,青巴图鲁手下的,萨满教的教众发现了世世代代生活在帽儿山山腹中的鬼人,又从鬼人口中得知了能够让青巴图鲁复活的仙术,这才抢了鬼人的圣物‘御魂珠’,然后试图用仙术复活青巴图鲁,可是直到最后他们活活饿死,也都没能等到青巴图鲁复活。     我话说到这里,三人已经知晓了来龙去脉,陈可心感叹道:“原来如此,这些人果然是活活饿死在这里的,只是那鬼人尽数被诛,又怎么能把让死人复活的仙术告诉他们?”我点点头,回应道,这人世间本来就没有起死还生的仙术,我看多半应该就是一种莫须有的巫术,只是这些萨满教众太希望青巴图鲁复活,这才信以为真。     我们又看了两眼眼前的巨大石碑,石碑之上已经在没有有用的信息了,对于这个古墓也就只提到了它的设计者是一位世外高人,其余只字未提。转身绕过石碑,蚊子忽然指着石碑说道:“老胡,你看这上面还他妈有画呢!”我没想到石碑后面还会有画,赶紧又瞧了两眼。石碑的背面果然画了一幅图画,这副图描绘的内容是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家眷,乘着一条大船行驶在宽阔的水面上,水面的背景,是一座像极了帽子的大山。这幅图画旁边刻有一排小字,我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下。‘百载过后,圣子复还。’我心头一惊,按这么一说,难道青巴图鲁还有后人尚在人间?蚊子不认识篆字,在一边干着急,半晌我才回过神来。蚊子赶紧问我上头究竟写的是什么,画他能看懂,可是这字儿他就不认识了。我看了蚊子一眼,对他说道:“这上边写着青巴图鲁他媳妇领着他儿子流落民间了,而且他的后人很有可能在几百年之后回到这里来。”     蚊子一听也是吃惊不小,一拍脑袋道:“我的妈呀,这么说这还是一个有主之墓?”不过马上他又自言自语地说道:“咱们也不是故意进来的,******,所有的账都得找那些个黄皮子算,咱们也是被害者啊。你说是不是方教授?”方教授正在一边看着石碑上的画愣神儿,被蚊子冷不丁的这么一问,吓了一跳,赶紧慌忙不迭地点头,生怕蚊子一发怒,再扇他两个耳光。     我刚要转身,心思猛然一转,两步来到方教授跟前,一把拎起他的领口,怒道:“你妈了个八子的,打了一辈子鹰,到头来让你给啄瞎了眼睛,你******来祭拜先人也不用拉上我们三个做垫背的吧?”说罢我举起巴掌来就要开打。方教授哪里见过这阵仗,登时吓的面如死灰,双腿一软就要摊到在地。蚊子和陈可心也看得直犯楞,陈可心手疾眼快,见我要打方教授,赶紧一把拉住我问道:“老胡,发生了什么事儿?”我看了陈可心一眼,又指了指石碑上的图画,说道:“这上面都说的明明白白的,青巴图鲁还有后人存于世间,恐怕这孙子就是青巴图鲁的后生晚辈吧?”     陈可心听完我的话,很是生气,对我说道:“老胡,你这么做未免太武断了一些,不能单凭这些就断定方教授和青巴图鲁有什么关系?再说,有什么问题你动手也解决不了啊!”蚊子在一边已经听出了眉眼高低,他对方教授也没有好印象,听我这么一说,两步跨到方教授跟前,一脚踹到他屁股上骂道:“我他妈早就看你不像好鸟,赶紧交代了。要是你有所隐瞒,那就是自绝于人民,我可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一贯是我们对付敌人的手段!”顿了顿,蚊子觉得话说的不够狠,又补充道:“你这算是阶级敌人,不同于人民内部矛盾,坦白了也得从严!”     方教授被蚊子踹的呲牙裂嘴,一个劲的发抖,硬是说不出来一句话。我不顾陈可心冷若冰霜的脸,扭头对方教授说道:“方教授,你他妈就别装绅士了,要是再不老实交代,我这他妈就送你和你老祖宗团聚去!”方教授接连被我和蚊子恐吓,屁股上又挨了重重一脚,此时听了我说的话,再也坚持不住,‘咕咚’一声摊在地上,眼泪顺着眼睛就冒了出来。           第76章 隐情(下)第二更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陈可心被我和蚊子气得直发抖,我知道她的脾气秉性,虽然他心思缜密,可是断然不同于我和蚊子的冷漠无情,她的心非常软。我叹了口气,对陈可心说道:“你也不用生气,你好好想想,他虽然是你的任课教授,可是自打进入帽儿山之后,他什么时候提过一句找学生的话?由此可见,他这身教授的光鲜外表下,指不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蚊子也在一旁帮腔道:“就是,估计你们这次来帽儿山采风写生,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呢!”我和蚊子一唱一和,陈可心脸色总算缓和不少,开口说道:“那你们两个也不能说动手就动手!有什么问题好好解决不就成了?”     我接连点头,表示同意陈可心的意见。其实我也是刚才看完了石碑上的图画,又猛然想起方教授,再一想从我见到他之后发生的总总是情,这才贸然出手的。我倒要看看,如果他真是被带走的青巴图鲁后人,那么他此次来青巴图鲁的古墓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我蹲下身子,视线刚好和方教授持平,一脸凶狠地问道:“我说方教授,有什么事情你就赶紧交代吧!别抻着了。”     蚊子附和道:“时间就是生命,效率就是金钱,你他妈别磨磨蹭蹭跟个娘们似地浪费我和老胡以及陈可心的生命和金钱了。”方教授脸色惨白,此时已经止住了眼泪,抬头看了我和蚊子一眼,狠命地咬着下唇,半晌才开口说道:“你们说的对,我的确应该是青巴图鲁的后人。”     蚊子冷笑一声道:“你他妈来看你祖宗为什么要拉着我们几个?还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快说!”我对蚊子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转而对方教授说道:“你的态度很好,咱们也不用上纲上线了,坦白说吧,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你要是想在这里带走点什么东西,我们可不答应!”     方教授不再耷拉个脑袋,不再说话,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闷诡异。最后还是陈可心打破僵持的局面,她犹豫了一下对我们说道:“咱们现在都面临着危险,就算有什么恩怨我想还是等到完全脱离了危险之后,在做计较吧!”其实我也不想和方教授弄的太僵,虽然我猜测他利用我们三个来到青巴图鲁古墓之中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不过一路之上这小子还算老实,并没有对我们几个造成什么伤害,此时留他在,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气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我点点头,算是同意了陈可心的说法,蚊子见我表来态,也不好再做什么坚持,我转念一想,这方教授既然是青巴图鲁的后人,多多少少也应该知道点青巴图鲁古墓的事情,何不问问他,也省去许多麻烦。     想到这里,我便开口询问了方教授,问他知不知道这古墓之中的路线,抑或是机关消息。方教授摇摇头,道:“我只知道祖上是满清的大萨满青巴图鲁,几十年前家里倒是传着一份秘书,大概是关于青巴图鲁古墓的记载。可是抗战那会儿,我们搬家的时候给弄丢了。”     本来我听他说家里流传着一本秘书,心里欢天喜地,越听越泄气,心里暗骂:“都他妈丢了你还说个屁?这不玩我们呢么。”我见再问下去也没什么结果,还不如立即起身,靠自己摸索着前进吧。我从地上站起身来,刚一转身,猛然间瞧见蚊子脚下有一摊鲜红的血液。烛光晃在上头,那摊血液更加显得猩红,我心里一癝,这小子什么时候受伤了?怎么出了这么大一摊血?可抬眼一看,蚊子面色正常,根本就没有任何疼痛的表情。他见我一脸诧异地看着他,摸了摸脸,问道:“我说老胡你看什么呢?我脸上又没长花。”     蚊子说话的声音依旧底气十足,我愈发觉得诡异。当即问道:“你觉没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或者有疼痛的感觉?”蚊子被我说的一愣,下意识地拿两只手在身前身后胡乱摸了两把,道:“老胡你是不是咒我呢?我身体好好的,怎么会不舒服?”我刚要说话,陈可心也瞧见蚊子脚下的那摊血,同样诧异地对蚊子说道:“你怎么出了这么多的血?”蚊子一听说自己出血了,吓得一蹦,再低头看了看方才他站着的地方果真有一摊鲜血,连自己的鞋底上都沁满了,印在地上两只血脚印,说不出来的诡异。     这下轮到蚊子着急诧异了,哭丧着脸对我说道:“我他妈真没受伤啊,怎么就出了这么多的血呢?还连个伤口都没有,完了,老胡我这次八成是受了内伤了。”陈可心说道:“老胡,我看那好像不是血,血液的颜色绝对没有这么鲜红!”我再度看了两眼,果真如此,地上那一大滩血液不知道是受了烛光影响还是怎么着,比起我刚看到的时候颜色更是鲜艳了不少,更像是染坊里拿来染红布用的颜料一般。     我向前走了两步,俯下身子,拿手指蘸了一点,放在鼻尖一闻,差点吐出来。这他妈是什么味啊,简直比腐尸尸解出来的尸气还要臭上两分。我就闻了这一下,就觉得脑瓜仁儿生疼,我害怕有毒,赶紧带上防毒口罩,把刚刚蘸了这东西的手指在裤子上摸干净。我一回头见他们三个还愣愣地看着我,我赶紧让他们吧防毒口罩也带了上。     就这么个功夫,周遭的黑暗中忽然响起一阵记起细微的声响‘沙沙拉拉、沙沙拉拉、’就好像有风吹动树叶发出的婆娑之声一样,要不是这里环境死一般的寂静,根本没人会注意到这阵响声。我从蚊子手里接过蜡烛,向后照了照,心中一惊,忍不住脱口而出道:“这石碑什么时候他妈变成了红色的了?”蚊子三人遁着我的声音望去,都是吃惊不小。刚刚还泛着青色的石碑,这会已经变成了同地上的血液一般无二的艳红色,说不出来的诡异,就好像石碑流了鲜血一样。     蚊子一拍大腿道:“原来是这块儿大石碑流的,******,什么石头还会流血?”我没理会蚊子,细看之下,忽然发现石碑上赫然贴着一层粘糊糊的红色事物,那东西就好像一层薄膜一样,紧紧贴着石碑,不时扭动一下。只要一扭动,就会在上头渗出一股子猩红色的液体,滴滴答答的顺着石碑往地下淌。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带着防毒口罩也抵挡不住熏天的恶臭。我干呕了两声,赶忙招呼了三人快跑。事出有异,这东西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邪劲,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三人也情知不妙,跟在我身后,朝黑暗中猛跑起来。地上横七竖八的布满了兵刃和骨头架子,虽然四人都使出全力,速度也非常缓慢。慌乱之中,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粘糊糊的红色事物随着我们跑起来,也跟在我们身后速度竟然不慢,和我们几个只隔了不远一段距离。那阵仿佛树叶婆娑发出的‘沙沙拉拉’的响动之声也开始逐渐大了起来。我心中一动,猛然想起,这该不是‘血藤’吧?     我家那本《地脉图》里地字卷中有记载,有些古墓为了提放被盗墓贼盗掘,就在古墓中养了一种能吞噬活人的植物。这种植和食人花的性质差不多,不同的是,‘血藤’是把一株株的野藤种在冤死纸人的血肉之上,这样长再长出来的就是‘血藤’。‘血藤’必须依附古墓的阴气才能存活,一旦没了阴气就会干枯死去。‘血藤’的厉害之处,便是在于,它能吞噬所有有生命的东西,把这些东西全部腐蚀,如果活人被‘血藤’缠绕,最后就只会剩下一具白骨。     我边跑边跟蚊子等人讲了一遍,四人气喘吁吁地往前逃命,也不知道他们听进去了多少。蚊子在我身旁‘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问道:“老胡,这东西又什么克制的办法没有?我算是知道了,这些骨头架子不是饿死的,肯定是******被这些鬼东西给吞了!”听了蚊子的话,我也是心里没底儿,我家那本《地脉图》中也只是记载了关于‘血藤’的由来和习性。恐怕编写这本书的作者也没见过这种诡异的东西,所以就没有克制破解的办法。     不过纵观天下古墓,皆是依靠风水地势,藏风聚气,或是大吉,或是大凶。只要把风水之势破解,便破了气,那样的话,即便‘血藤’凶狠难缠,也应该挣扎不了几下了。这里本就是青巴图鲁墓穴的陪葬室,如此算来,此处离真正的墓室应该不会太远,只要眼下之计唯有直捣黄龙,破了他的格局,才能救命。     想到此处,我又是一阵无奈,现在我东西南北都便不清了,也不知道‘血藤’能不能给我足够的时间找到墓室,不知不觉间,我脚下又快了几分。正当此时,我忽然觉得脖子后头一阵阴凉湿滑,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心说坏了,肯定是被‘血藤’给撵上了。我也不敢回头,可是如果不赶快摆脱了它,我这脖子估计就得从此消失了。情急之下,我猛然想起自己手上不是还拎着一杆长枪么?我也顾不上许多,手中长枪顺势往后一桶,脖子上贴着的东西,‘唰’地一下就撤了回去。     我扭头一看,刚刚果然是被‘血藤’贴住了脖子,我心里暗自侥幸,幸好从地上摸了一杆长枪,否则这会即便脖子还在,也得叫它给我腐蚀掉半边去。由于长枪太长,刚刚一下只是贴着‘血藤’的边缘划出一道口子,并没有对它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会儿离的近了,看得更加真切,只见‘血藤’更像是一只大大的软体动物,粘糊糊的贴在地上,上头还有不少的枝叶藤蔓,都是薄薄一层,通红通红的,好像在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蚊子见我停在原地,一伸手拽着我的胳膊继续向前奔跑而去。我一手拎着长枪,一手被蚊子拽着没命似地朝前逃命。约摸着跑了三十多步,已经到了殉葬室的尽头,石墙上有一扇半开的石门,里头黑洞洞的也瞧不清是个什么所在。我们四个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陆续跑进石门之后。     这扇石门是向里开合的,‘血藤’的移动速度非常之快,我招呼了蚊子和方教授,合三人之力,总算在‘血藤’赶来之前把石门给关严了。蜡烛已经在刚刚的跑动中熄灭,黑灯瞎火的,我的心脏跳非常快,好像一张嘴就能蹦出来一般。接二连三的突发危险,已经把我们弄的十分狼狈不堪,此时除去呼哧呼哧地喘息声,整个石门之后静悄悄的。     倒是石门外头的‘血藤’好像并没有离去,贴着石门蠕动,把石门弄的‘嘎吱、嘎吱’直想。猩红恶臭的红色液体不断从石门的缝隙中涌进来,眨眼的功夫就在地面上阴湿了一大片。我们怕粘上这些液体,赶忙向后退了两步。蚊子气的直骂娘,:“他妈了个巴子的,这不是欺人太甚么,咱们哥们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老胡,干脆咱们出去跟它拼了吧!”     我拦住蚊子,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就别添乱了。跟它要是能拼命,我还跑个屁?”蚊子这才气呼呼地坐在地上,嚷嚷着直骂娘。我喘息了一会,调匀了气息,四下看了两眼,黑漆漆的一片漆黑。我刚要招呼蚊子点根蜡烛,只见我眼前不远处,两只幽蓝色的鬼火闪动了两下,便隐没在黑暗中。           第77章 黄皮子窝(上)第一更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清,我刚要叫蚊子点根蜡烛,好侦查侦查四周的情况。猛然间,一双幽蓝的鬼火在我前头不远忽闪忽闪地闪动了两下,不过马上就隐藏在黑暗中。     我心中一癝,这分明就是那只黄皮子的眼睛发出来的精光!难道说它一路跟着我们到了这里?可是它是什么时候跟在我们身边的,又怎么没有被发现,我都一概不知。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冷意,要是这只畜生在我们疲于奔命的时候,就下了毒手,八成这会我们四个早就已经成了亡魂,永远被禁锢在这个失落的世界之中了。转念一想,我心中又不禁释然,从一开始,我们就一直遭受危险,一环扣着一环,险象环生,有好几次都是摸着鬼门关闯过来的,这只黄皮子肯定也疲于奔命,一直跟着我们到了这里,没了危险,这才又现身出来。     想到这里,我怒吼一声,一边抄起工兵铲子,一边招呼蚊子上亮子。蚊子还没有缓过神来,被我喊了一嗓子,吓了一跳。陈可心一把拉住我,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把刚刚看到了黄皮子的事情学说了一遍。蚊子一听说黄皮子也跟着来了,恨的咬牙切齿,从背包里翻出一根蜡烛点上,就要跟我去把它抓住拍扁。     陈可心皱着眉头对我和蚊子说道:“大家先别冲动,你们好好想一想,刚刚险象环生的时候黄皮子为什么没有现身?而是选择在这段相对平稳的时间才让咱们看到它的身影?我觉得这里头很不对劲儿。不过具体是哪里有问题,我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我这个人一遇见事情就十分激动,此时听了陈可心的话,刚刚的怒气也不知不觉之间慢慢消失。我蹲在地上,仔细一琢磨也是这个个理儿。它完全可以在背后偷着下黑手,把我们四个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可为什么会让我们发现它呢?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诡计。     蚊子也冷静不少,小声说道:“难道这畜生给咱们设计了什么圈套,让咱们往里钻?”烛火摇曳,在这个阴暗冰冷的地下世界,多多少少给了我们些许温暖。我心中烦躁,对三人说道:“就算它真给咱们设计了圈套,咱们不鸟它不就得了。”四人又休息了一段时间,力气恢复的差不多了。这么个功夫,我已经把身边的情况看了个差不多了。     我们身处的空间是一处破败的石洞,四周土石坍塌,散乱成一堆,也就只有我们刚刚歇脚的地方才是一块空地。陈可心指了指墙上的水迹,说道:“这里以前应该是被水浸泡过的,你看这墙上的水迹十分明显,看样子当时的水位应该很高。”我抬眼一看,墙上的水迹果然十分明显,高度差不多有一米多高。我暗自称奇的时候,蚊子在一旁说道:“既然这里漏过水,肯定上头有窟窿,咱们要绳子有绳子,赶紧着找一找,看看窟窿在哪里呢,爬出去得了。”     蚊子说罢,竟然真的举着蜡烛,四下看了一圈,最后发现,这里虽然有水迹,可是头上仍旧是厚厚的山石,并没有一个窟窿。陈可心解释道:“这里头进水应该不是山体上露出了窟窿,也许是地下水暴涨,也许是修建完墓室人为的放进了水,这些情况都有可能。”蚊子空欢喜了一场,自是十分失望。     拿着蜡烛转了一圈,我也看了个大概。这个空间并不大,只有二十几平方的样子,而且四周又都是坍塌的土石,更显得拥挤不堪。我拍了拍蚊子的肩膀,安慰了他两句。心中暗自思量道:“这屁股大点的地方,******连个去路都没有,唯一的石门外头却是挤满了能够吞噬活人的‘血藤’难不成我们真的得被困死在这里?”     无奈之下,我又不死心地四下看了两眼,猛然间发现,一大堆碎土之后隐隐约约好像有一个大窟窿。我心中一喜,赶紧从蚊子手里接过蜡烛,绕到过土堆,查看了一下。土堆之后果然有一个黑窟窿。看样子这个窟窿应该是被积水浸泡才产生的,我看了一眼,心中仍旧是忐忑不已,     这窟窿连着的是什么地方?会不会只是被水迹浸泡山体坍塌才产生的?     转念一想,此时前无去路,后无退路,还哪里能顾得了那么多了?就算是修罗地狱,我们也得走上一遭,说不定我们运气好,还真能在这里头找到一线生机也未尝可知。主意打定,我一猫腰就率先钻了进去。黑窟窿不算小,只要略微弯腰就能钻进去。我连着走了两步,已然进入到了另外一个空间。蚊子三人也跟在我身后陆续走了进来,见着黑窟窿之后别有洞天,都是高兴不少,蚊子拍了两下胸脯,道:“亏得祖师爷保佑,老胡,赶紧看看,这他妈是不是青巴图鲁的墓室?”     我正在举着蜡烛四下查看,听到蚊子的话,回应道:“乐观的态度是好的,可是盲目的乐观就是个问题了。而且这个问题还挺严重,你得改改这个臭毛病了。”说话间我已经把身边一块地方看了个清楚,这个空间同样像是被积水浸泡过了。地面上铺着的青石墓砖上头长的层层细毛都已经干枯了。我心里一直都在挂着被黄皮子跟踪的事情,始终不是很安稳,此时见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便手执蜡烛,走在最前头,引领了三人向前走去。     干枯的霉毛踩在脚下,十分滑腻,四人不得不小心谨慎地向前慢慢摸索而去。忽然我身后‘咔嚓’一声忽然响起,我心中一癝,赶忙扭头一看,这个空当儿,方教授‘咕咚’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躺在地上呲牙裂嘴的说不出话来。我刚要伸手去拉他,只见他身旁的黑暗中竟然隐现一簇一簇散落的毛发。     我家那本《地脉图》中记载,但凡粽子要尸变之际,身上都会生出一层毛羽,其中或是被人下了符咒,或是死而不腐,借了活人的活气儿发生尸变,都会有这么个现象。此时见方教授身旁不远就散落着毛羽,我哪里能不心惊?     只是瞬间,我一直绷着的神经就迅速做出反应,一把抄起顺来的长枪,对着方教授的方向就要扎过去。方教授躺在地上,疼的都说不出来话了,又见我凶神恶煞地拿着寒铁长枪对着他,脸色登时变得惨白。由于过度的惊吓,他喉咙里不断发出沉闷的‘呜呜’的响声,一时之间,我也分辨不出来他到底要说什么。     陈可心和蚊子不明所以,还以为我要对方教授下手。陈可心赶紧一把攥住我的手,急切地责问道:“老胡,你这又是搭错了那根筋?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这话听得我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说要对方教授下杀手了?被人误会的滋味真******难受。我试图推开陈可心的手,可是她死死地攥着,就是不让我动弹。没办法,我只得抽出一只手来,指着方教授身旁的毛羽,说道:“你们看那里是什么东西!”陈可心和蚊子同时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蚊子诈尸一样扯着嗓子喊道:“不好了,******有僵尸!”蚊子手脚麻利,说罢拎着工兵铲子两步窜了过去,也不多言语,‘噼里啪啦’地就在方教授身旁一通猛砸。随着蚊子手里的工兵铲子上下挥动,不断有骨头断裂的声响传来,我心里好像被拧上了好几个劲儿,长时间黑暗的压抑,瞬间爆发,猛然间挣脱了封幕晴的手腕,手持长枪就跑了过去。     一抬脚,我早已经跳过地上的方教授,人在半空之际,手里的长枪就对着地面猛扎了下去。也就是眨眼功夫,长枪便分毫不差地扎到毛羽之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长枪上头好像并没有扎到什么东西,好像更像是扎到了石头上一般。我定睛一看,果然地上只有一层厚厚的毛羽,除此之外并没有我臆想之中的僵尸。     蚊子此时也停止了手中挥动的工兵铲子,抬头说道:“老胡,我怎么越看这些毛越像是鸡毛呢?你家那本书上有没有记载什么样的僵尸才他妈长鸡毛呢?”我看了蚊子一眼,道:“尽信书不如无书,我家那书又不是百科全书,也不能什么东西都有记载不是?哎,这他妈怎么好像真是鸡毛,还有鸡骨头呢!”     原来之前蚊子挥动工兵铲子时候,传来的骨头断裂声响应该就是这些鸡骨头被拍碎了发出来的、除了被蚊子拍的细碎的鸡骨头之外,剩下了一地的碎骨。不过能够看得出来,这些鸡骨头都是保持了整鸡的骨架,厚厚一层堆在地上,就算保守估计,这堆鸡毛也得有不下几百只鸡。我猛然想到,在东北民间,一直流传着黄皮子会在食物匮乏的时候,冒险潜入人类居住的村庄偷鸡。不过它们是不吃鸡肉的,只是把抓住的鸡的血都吸的精干。难道说,我们误打误撞的进到了骚狐狸的老窝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鸡的骨头?     那边陈可心早已经把方教授从地上扶了起来,只是方教授刚刚摔了够呛,又被我吓了一跳,这会即便是站着,身体也一个劲儿地发抖。我悻悻地看了他一眼,心说这孙子怎么他妈跟个娘们似地?要是这会把他一个人扔到这里,还不吓死他了?陈可心看了两眼地上的鸡毛和鸡骨头,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道:“老胡,对不起,刚刚是我误会了你。”     我摆摆手对陈可心说道:“我这思想觉悟你还不知道么?违法的事情我可一点都不干。怎么说咱也算一大大的良民!”蚊子收起工兵铲子,听了我的话,‘咦’了一声,道:“我说老胡,你说这话怎么能对得起祖国母亲含辛茹苦地把你拉扯这么大?那良民不他妈是日本鬼子说的么,怎么能从咱们伟大的无产阶级战士嘴里说出来?老实交代,丫你是不是潜伏了二十多年的间谍?”     我狠狠地踹了蚊子屁股一脚,骂道:“你小子是不是他妈反间谍电影看多了?我这可是根红苗正,纯牌的社会主义好青年,无产阶级的先锋战士,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成了间谍了?搞不好你小子倒是贼喊捉贼。”见我和蚊子你一言,我一语侃上了大山,陈可心再一旁说道:“你们俩都少说一句吧!我总感觉着这里处处透着诡异,搞不好危险近在眼前,还是省省力气,准备好应付突发的状况吧!”     陈可心一向都是心思缜密,这点正好弥补了我和蚊子性格上的缺陷。她的未雨绸缪我自然十分理解,当即也不再和蚊子纠缠,收起长枪就往回走了两步。一地的鸡毛和鸡骨头,虽然不会对我们照成什么伤害,可是踩在这上头,总觉得身上难受。鸡骨头在我的脚下被碾碎,不断发出‘嘁哩喀喳’的声响。           第78章 黄皮子窝(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满地的鸡骨头在我和蚊子的脚下纷纷断裂,‘嘁哩喀喳’之声不绝于耳,此时此地更显诡异。蚊子一个劲地在我身后嘟囔。:“浪费是最大的犯罪,看看这一地的鸡骨头,******那只黄皮子犯的罪过都够枪毙的了!这要是弄一只小鸡,拿黄泥一摸,埋在地下烧好了,得多香啊!”     我本来就挺饿的,实在是不想听蚊子说吃的,不过他的话还是字字不落地钻进我的耳朵里,紧跟着我的肚子也应时应景地响了两下。背包里倒是还剩下两罐牛肉罐头,可那两罐罐头连我都吃不饱,更别说还有三个人呢。     我强忍住饥饿生出的阵阵烦躁,两步走到陈可心他们身边。揉了揉‘咕噜、咕噜’作响的肚子,见方教授脸色缓和不少,刚要催促着他们起身赶路,抬头却看到陈可心和方教授目不斜视正盯着我身后看个不停。我心中疑惑,我身后只有蚊子,他们这是看什么呢?好奇之下,我转身一看,只见蚊子正撅着屁股在一堆鸡毛里翻腾。     蚊子翻腾了两下,从鸡毛中吃力地抱起一个黑乎乎的物件,光线太暗,我也瞧不清他抱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从他吃力的样子能够判断,这东西肯定不轻。蚊子看到我们三个都在看着他,大嘴一咧,道:“老胡,赶紧着过来搭把手,******总算摸到个物件了。”我见蚊子有些吃不消,赶紧折身返回,同他一起把他在鸡毛里找到的东西抬了过来。     这东西扁平不高,通体黑黝黝的,烛光照在上头瞬间便被黑暗吸收。不过看这东西的样式十分古朴,像个古物,可是实在不出来这到底是那个朝代的东西,又是拿来做什么用的。四人举着一根蜡烛,围成一圈,仔细打量起这个东西来。这东西像是小作坊焊接的锅炉一样,呈台阶状,高一点的地方平平整整,只是上头有不少刀切斧凿的痕迹,或深或浅横竖交错。向下有一段凹槽,凹槽连着的地方有一个圆形的坑,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奇怪的花纹和符号。     蚊子本来以为摸到了宝贝,欢喜的不得了,此时一看,这东西除了死沉死沉,黑乎乎之外,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当即怒道:“******,原来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就找到个破锅炉!真是晦气到家了。”陈可心皱着眉头看了一遍,轻声道:“这东西好像是个刑具”我思绪转动,猛然间想到,这东西该不会是地上那些死鸡的断头台吧?上面的凹槽正好是把活鸡按在上面,把脑袋一剁,新鲜的血液就会自然淌到下面的凹槽之中。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恐怕这会我们几个是闯进了黄皮子的老窝了。当即我把这个想法同三人讲了一遍,蚊子听后更是怒火中烧,一脚把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踹翻在地。我环视一圈,叮嘱三人道:“咱们务必要小心谨慎,种种迹象都表明了,这黄皮子在这古墓之中的地位非常高,咱们今番闯进了它的老窝,别陷进它的圈套!”     我又看了两眼被蚊子踹翻在地的黑乎乎事物,也不知道有多少鸡命都丧于此。轻轻叹了口气,我着实是想不出这青巴图鲁的古墓之中为何会养着这么一群阴险狡黠的畜生?冥冥之中我有种感觉,这其中定然和青巴图鲁古墓有着莫大的联系,可是一时之间我却理不出丝毫的头绪来。我收回视线,拎了寒铁长枪,和三人一起像大殿更深处走去。现在后路被‘血藤’断了,只能寄希望于前面能够连着墓室,直捣黄龙之后,逃出升天。     四周静悄悄的,要是现在有根针落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我走在四人的最前头,心中也是忐忑不已,那黄皮子精明的很,我得时刻提防着它在暗中给我们下什么绊子,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黄皮子既然能一直尾随我们到这里,相信它一定是亡我之心不死。走了好一段距离,我才发现,原来这处大殿气势算得上恢弘,大的离谱,恐怕不下几百平方米。我心中不禁更加肯定了我之前的猜想,这黄皮子对于青巴图鲁的古墓来说,起码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要不然也不会单单给它修建了这么大个大殿。     我正胡斯乱想之际,眼前猛然涌起一阵凉风,一道白色的影子在我眼前一晃而过,骚哄哄的气味透过防毒口罩,熏的人头胀脑花。我不禁勃然大怒,开口骂道:“这厮简直就是给脸不要脸,还跟咱们得瑟上了。”蚊子说:“要按照我来说,老胡咱们以前就是过于谨慎了,长了黄皮子的反动气焰,灭了咱们自己的威风。就算它再精明,也他妈就是一兽类,想通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要知道,咱们无产阶级的铁拳可是能砸碎一切反动势力的!”     我定下心神,血液里流淌着的那股匪气也开始在蚊子的煽动下躁动起来。我握紧了拳头,道:“你说得对,本来我还想放它一马,没想到天堂有路它不走,地狱无门它倒闯进来,再让我看到它在我眼前晃悠,我不给它的皮给扒下来,我这二十多年的粮食算是喂猪了”我狠话还没说完,只见一对幽蓝的鬼火在我眼前不远盈动不已,我心中暗道:“说曹操曹操就到,管你给爷爷设计了什么陷阱,老子先给你皮扒下来,看看你还能起什么幺蛾子。     想到这里,我也不动声色,继续向前走了两步,手里的工兵铲子却握的更紧了。我心中一直暗自计算着骚狐狸和我之间的距离,见那一对能够蛊惑人心的鬼火一般的眼睛一动没动,我心中忍不住一阵欢喜。说时迟,那时快,我身体瞬间发动,蓄积已久的力量,瞬间爆发。手里的寒铁长枪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黄皮子的两只鬼火一样的眼睛扎去。     我这一扎,势大力猛,毫不拖泥带水。转眼之间,锋利的寒铁长枪就凌厉地划破空气,向前猛刺而去。电光火石的瞬间,就在寒铁长枪的枪头马上要扎在那两对鬼火之间的时候,那两对一直绿光盈动的鬼火忽然间消失不见。我吃了一惊,想要收住气力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听‘咔吧’一声,我抓着寒铁长枪的手腕火辣辣的疼痛,锋利的寒铁长枪的枪头竟然齐刷刷地折了去。     直到现在,陈可心三人才反应过来,蚊子举着蜡烛,向前垮了两步,询问我有没有受伤。我揉了揉钻心疼痛的手腕,摇摇头,道:“没事,那黄皮子简直是精到了家,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下一步要干什么一样。”陈可心检查了一下我的手腕,确定了没事之后,才开口说道:“有种说法是,人类的脑电波会通过眼睛向外界传递,我想黄皮子的眼睛正好能够接收的到人类的脑电波,这才会预先判断出你在想什么,下一步要干什么。”     我无奈地摇摇头道:“这么说来,我下次要对付它的时候,不闭上眼睛是不能得手了!”忽然我想起来,刚刚寒铁长枪明明是刺到了什么坚硬无比的东西,这才折断的,可是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比寒铁长枪还要坚硬呢?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禁起了巨大的好奇心,立马从蚊子手里面接过蜡烛,向前走了两步。只见寒铁长枪的枪头正静静落在地上,前头漆黑一片,烛光在这里好像都被吞噬了一干二净一般。我硬着头皮又向前走了半步,猛然间一股沁入骨髓的恶寒袭遍全身。     下意识的我打了个激灵,脑袋瞬间变得木然,反应神经好像在这一刻都失去了功能,身体一动都不能动,只剩下思维还算是清晰。还没等我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几乎是贴着我的眼睛亮起了两盏惨绿色的鬼火。那两盏鬼火惨绿明亮,摄人心魄,只是出现的一秒钟,我本来能算作清晰的思维也瞬间停滞,整个人就如同雕像一样,立在原地。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觉得胸口发闷,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停滞不动。忽然拿着蜡烛的手掌上传来一阵刺痛,这才猛地惊醒过来。那两盏惨绿色的鬼火也在我惊醒过来的同时消失不见。我低头一看,原来是蜡烛燃烧融化的滚热的蜡烛油,滴落在我手掌上这才把我惊醒。应该是没过多长时间,可是这会儿我浑身已经出了一层臭汗,衣服潮乎乎的,好像拿水淋过一般。     蚊子和陈可心几乎同时凑了过来,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赶紧回身厉喝道:“都别过来,******这里不正常!”陈可心和蚊子身形愣了一下,立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蚊子率先开口问道:“老胡,刚才你这是怎么了?咋还一动不动?”我没回答蚊子的话,此时回想起刚刚经历的一切,还心有余悸。如果是蹦出来个僵尸,我倒也不算害怕。毕竟那东西再厉害也是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可是像刚刚那一类类似于鬼魅幽灵的时间,我是打心里生出一股子无力感。身体和思维都动不了,剩下的也就只能是任人宰割的下场了。     我不敢再这里多做停留,向蚊子他们走进一步,就在另一只脚刚要抬起来,身后的肩膀上忽然被人按住。我浑身一个激灵,******,怎么赶上我烧香,佛爷都掉腚?此时我还是心有余悸,绝不敢再贸然转身,幸好手中的那杆断掉的长枪枪柄还没扔。我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手腕一翻,长枪枪杆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圈,向着我身后的方向猛刺了过去。     长枪枪杆还没刺过我的肩膀,我的手腕猛然又被一股子力道抓住,一时之间,我动弹不得,心中焦急万分。这些都被我面前的蚊子看了个一清二楚,他怒喝一声,挥舞着工兵铲子就奔着我身后拍去。蚊子和我之间还有一段距离,虽说不远,三步两步就能过来。可就在这么个当间儿,我只觉得后背从脖子处开始一直到屁股上头,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袭来,巨大的疼痛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闷哼一声,身体也抖了两抖。     我心中明白,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在我背后袭击。我心中不断暗骂自己,真他妈是个猪脑子,明明知道背后不正常,为什么还要这么冒死的转过身来?苦于脑后无眼,我也看不见到底是什么东西袭击的我,我也只能暗自祈祷,无论如何,也别让这东西把我给活活弄死。           第79章 黄皮子窝(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火烧火燎的疼痛过后,我能感觉的到伤口正不断向外头渗血,温热的血液把衣服打湿,粘糊糊的贴在身上。被血水打湿的衣服上还黏着刚刚出的冷汗,只要一挨上背上那条伤口,就疼的我直哆嗦。我虽然怒不可竭却也没有办法摆脱,只能在心里不断祈祷,那东西可千万别就这么要了我的性命。     眨眼间,蚊子已经轮着工兵铲子冲了过来。我耳中能都能听得见工兵铲子上下翻飞,划破空气发出的一阵微弱凄厉声,只听‘当啷’一声,一直抓着我手腕的那股子力道忽然凭空消失。我身体得以恢复自由,当即抄起掉在地上的寒铁长枪的枪柄,转过身去。再一看,只见黑漆漆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我当下心中疑惑,难道是我入了魔障?还是被摄取了心智?可是背上的伤口仍旧疼的我直喘粗气,这分明不是幻觉。     我借着烛光,定睛望去,只见一只老黄皮子赫然蹲在一块巨石之上,眯着眼睛盯着我和蚊子看个不停。在幽暗的光芒印衬下,那只老黄皮子的眼睛中惨绿色的精光更甚,只是看了两眼我就觉得身体一片恶寒。     我已经吃了一次亏,哪里还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当即我心中涌起一股戾气,不再多言,照着巨石上的黄皮子就一棒子轮了过去。寒铁长枪的枪柄通体都是生铁浇灌而成,结实非常。我这一下也蕴含了巨大的力气,如果就这么直接招呼到黄皮子的脑袋,恐怕一下子就能把它脑袋给砸扁了。说时迟那时快,寒铁长枪的枪柄已经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在了它的脑袋上。     令我吃了一惊的是,这黄皮子的脑袋当真是结实不已。我这一棒子下去,除了自己手上不断传来酥麻的感觉之外,那黄皮子的脑袋却一动不动。雪白的皮毛在冷光中更显光滑明亮,仍旧是蹲坐在巨石之上。蚊子见状大怒,骂了声娘,又补了一铲子在它的脑袋上。只是他这一铲子同样未曾给它带来实质性的伤害,反倒是把钢口极佳的工兵铲子一边的刃都给砍卷了。     我们兄弟吃瘪,不敢再轻举妄动。蚊子凑在我身边恶狠狠地说道:“老胡,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点了省事儿!”蚊子这次是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既然这畜生敢明晃晃的对我和蚊子的攻击丝毫不躲闪,那就怪不得我们兄弟心狠手黑了。我拿起蜡烛,刚要上前点火,陈可心一把拉住我道:“老胡,你好好看看,这不是一只活的黄皮子!”我刚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未曾细看,此时听陈可心一说,忍不住又看了两眼,这才发现,巨石上蹲坐的黄皮子果然不是活的。     虽说它栩栩如生,可是无论表情和姿势都是一样,显得十分生硬。蚊子说道:“还真他妈不是个会喘气儿地,我说的么,那黄皮子虽然是狡猾无比,可怎么着也不敢正面跟咱们哥俩硬拼不是?借它两个胆子它的反动气焰也不敢这么嚣张!”话虽这么说,可我总觉得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诡异之处,不然我刚刚怎么会平白的失了心智?     想到这里,我强忍住后背上钻心的疼痛。上前两步,一伸手抓住巨石上蹲坐的黄皮子,就在我手指触碰到它的毛皮的那一刻,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子冰冷,这种感觉十分熟悉。我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双手较力,就想把它从上面给拎下来。可是接连用了两股力气,那黄皮子好像和巨石连做一体了一样,一动不动。     见这个方法行不通,我也只能作罢,倒是陈可心看到我背上的伤口吃了一惊,赶紧翻找出所剩不多的纱布,仔细地帮我处理了一下伤口,这才算把血止住。一直沉默不语的方教授忽然开口说道:“我家以前丢了的那本书上好像记载了关于黄皮子的事情。”我正一筹莫展之际,听了方教授的话,猛然来了劲头,赶紧询问他那上面是怎么说的。     方教授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这才说道:“那本书我也没见过,不过我倒是挺我祖母提起过两次。据说当年青巴图鲁的墓室建造的时候,负责修建陵墓的人发现了帽儿山中的鬼人部落。他们像是幽灵一样生活在帽儿山的山腹之中,同时他还发现了鬼人部落只供奉黄皮子。他便使用了一些手段,使得鬼人的守护神成为了古墓的守墓人。这些黄皮子世世代代都会守护霸王陵墓,不让活人进来。”     听完方教授的话,蚊子说道:“你他妈早怎么不说?成心拿我们三个的命当星期天过呢是不是?我他妈抽死你。”方教授被蚊子吓的一个激灵,赶紧说道:“不是我不说,我也是一直太紧张了,这才刚刚想起来!我真没想让咱们其中的哪一个没命”我看方教授言语之间不像是在推诿狡辩,对蚊子摆摆手,示意他安静一会儿。蚊子见我表态,这才悻悻地作罢,还不忘狠命地瞪一眼方教授,又是吓了他一跳。     我清了清嗓子,尽量把心态放平和,对方教授问道;“除了这些,你还记得你家那书上还写了什么没有?你现在不紧张了,可以好好想想,说不定咱们的一线生机就在你那也未尝可知。”方教授憋了半天,告诉我,他刚刚说的这些,还是从他祖母哪里听来的,除此之外,就连他祖母也不知道多少了。不过他祖母倒是说过,这帽儿山古墓中的黄皮子,是被青巴图鲁册封为仙的。     我心中不禁骂了两句,我光听说过姜子牙封神,什么时候萨满也能封神了?看来这事多半是子虚乌有的,不能当真。我见再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心情不由得失落不少。转头一看,蚊子正猫着腰盯着石头上的黄皮子眼睛一动不动。我心里一惊,难不成这小子也着了道?我想都没想,一脚踹到蚊子的屁股上。     蚊子‘哎呦’一声,差点被我踹倒在地,捂着屁股道:“老胡,你没事吧你?踹我干什么?”我看蚊子好像并没有像我刚才那样失了心神,心里一块石头这才算是落了地。我对蚊子说道:“你小子趴那看什么呢?”蚊子见我发问,一脸欢喜地说道:“我看这上头的两只眼睛好像是两块宝石!分明就是后镶上去的。”     由于三番五次的遭受黄皮子的袭击,我本能的对黄皮子的那双眼睛有些排斥,所以刚刚陈可心说这只黄皮子并不是活的时候,我也刻意没有多看两眼。此时听蚊子说这两只眼睛好像是后镶嵌上去的,立马勾起了我强烈的兴趣。蚊子指着巨石上黄皮子的眼睛处对我说道:“你看,这里的皮毛分明是被人割开的,虽然刀口子很小,可是还能够看得见!”我看了一眼,果然如同蚊子所说的那样。如果这黄皮子是活着的时候眼睛处受的伤肯定能够愈合上,而现在一看,那黄皮子的眼睛处横竖印着四个大小不一的刀口子,只要仔细观瞧,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没等我说什么,蚊子拉开架势,抄起工兵铲子就开撬。费了半天劲,也就只把黄皮子眼眶周围一圈的皮毛切掉不少,那两颗惨绿色的眼珠子还是镶嵌在眼眶子里,一动不动。蚊子又气又急,一巴掌拍在巨石上头,骂道:“真他妈不是个东西,整的这么结实,我今儿个还不信那个邪了,非得给它撬下来不可。”我刚要劝说蚊子两句,巨石上黄皮子那双惨绿色的眼珠子便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这黄皮子的两只眼珠子瞬间掉落,原本俊美的脸庞好像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两只黑洞洞的窟窿盯着我,相对来说,这种感觉要比之前还要难受。不知不觉间,我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再一看那黄皮子周身的皮毛竟然也从眼眶处慢慢崩落。开始很慢,直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眨眼的功夫整个周身皮毛就已经全部脱落了个一干二净。借着清冷的光芒,我仔细一看,原来这并不是一只真正的黄皮子!落下毛皮的地方和它底下的巨石一个颜色,露出一个光秃秃的好像夜猫子一样的雕像。     四人皆吃了一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不过直觉告诉我,这事儿肯定不简单,可是究竟会发生什么,只有天知道。我的世界观已经混淆,在这个没有时间和丧失了方向感的地方,我以前学到过的那些知识和本领根本起不了一丁点的作用。     四周静悄悄的,只剩下我们四个轻微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等了一会,见并没有什么危险和诡异的事情发生,四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蚊子赶忙猫腰在地上寻找起刚刚掉落下来的那两只惨绿色的黄皮子眼睛,蚊子一直认为那是两块宝石。找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它们的踪影,高兴的大叫了一声。没想到方教授被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我遁声望去,两只惨绿色的圆珠中的一颗已经被他一脚踩碎了。     蚊子手里抓着另外一只,‘呼’地一声从地上蹦起来,一把抓住方教授的领口,怒骂道:“你******长没长眼睛?这么好的宝石竟然让你给一脚踩碎了?我告诉你,你得赔我!”方教授身子忍不住抖动,声音颤抖地答应等回到哈尔滨之后一定多给他点钱,蚊子这才没有伸手打他。我心里纳闷,什么样的宝石这么他妈不抗踩?同样是宝石的钻石可几乎是世界上最硬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对蚊子说道:“把你那颗给我看看。”蚊子闻言,一扬手把他手里握着的那颗惨绿色的圆珠子递给了我。我手指一触那个惨绿色的圆珠子,吓了一跳,软乎乎的好像还有些温度。我下意识的赶紧缩回了手,几乎是在同时,蚊子也好像感觉到了,一把把那个圆珠子扔到地上,昏暗中,我仿佛看到了那个惨绿色圆珠子中间黑漆漆的瞳孔正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第80章 卦象(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仿佛看到失落在地上的那颗惨绿色的珠子中间黑漆漆的瞳孔正不怀好意的看着我。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蜡烛的烛火兀自燃烧着,我和蚊子同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这他妈根本就是一颗眼珠子,哪里是什么宝石?再一看那颗掉在地上的珠子,竟然开始慢慢枯萎,表皮上的惨绿色光芒逐渐暗淡,最后化作一滩粘糊糊的恶心液体。     我呼出一口浊气,暗自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说要再弄上这么几次,保管得吓出心脏病来。陈可心也瞧见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在一旁说道:“也许这两只本来就是黄皮子的眼球,只不过是被人为的挖下来,又镶嵌到这上边的!”我也同意陈可心的看法。眼神下意识的又看到巨石上光秃秃的雕像,那雕像现在没了黄皮子皮毛的装饰,更像是一只夜猫子。     忽然我发现那两个黑窟窿下边竟然有个相对小一些的孔洞,忍不住凑近了,才发现,这小孔更像是一个钥匙孔。我赶紧招呼了蚊子,要了之前在鬼城摸到的那个玉制的钥匙形状的玉佩来。我小心翼翼地把玉钥匙插进石像的空洞间,插了一半,玉石钥匙好像受到些许阻拦,余下的部分插不进去了。蚊子在一旁看得心疼,道:“老胡,你可小心着点儿,别弄坏了,咱们现在可就摸到这一个还算值钱的东西”     我看了看玉石钥匙和雕像上的空洞,融合的严丝合缝,怎么会插不进去呢?当下我手上稍微一用力,不曾想整个玉石钥匙全部都推进了空洞之中。蚊子大呼小叫地就要把它抠出来,可是手指根本就伸不进去。于此同时,只听一声清脆声响起,整个巨石开始无声无息地向下陷落。四人都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巨石连带着它上头的雕像大概向下陷落了一半的光景,我们身后猛然响起一声沉闷的声响。声音虽然不算大,可是我还是听的真真切切,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声音发出来的方向分明就是我们进来这里时候关了石门的方向,难道是‘血藤’力大,把石门给生生撞开了不成?     想到这里,我也没心情再看不断向下坠落的巨石了,赶紧招呼了陈可心,询问一下三人的意见。蚊子率先表态,眼看着摸来的玉石钥匙得而复失,气的眼珠子都红了,骂道:“能怎么办?******要真是那个‘血藤’来了,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还怕了它们不成?”陈可心摇摇头,说道:“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带,咱们现在对‘血藤’的了解根本就只是停留在它的名字上,甚至都不知道这样的东西到底是植物还是动物,咱们怎么能斗得过它?倒是先找个地方避开才是正理。”     没想到蚊子听了陈可心的话,不以为然,大嘴一撇道:“你们这可是犯了严重的右倾主意错误,遇见敌人不战而退。要跑你们跑吧,我是他妈跑不动了。”陈可心被蚊子两句话气得不再吱声。我心说这都他妈什么时候了,没等危险来呢,先自乱了阵脚哪成?当即圆场道:“你们俩都少说两句吧,你说我们犯了严重的右倾主意错误,那你一味的蛮干不也是犯了左倾主意错误么?要我说,不如这样吧,咱们来个折中的办法,先在这里等一会儿,看看到底发生什么情况,如果要是‘血藤’来了,咱们就跑路,如果不是,咱们再做道理!”     蚊子和陈可心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的办法。方教授忽然大呼小叫道:“快跑吧,这里.这里冒水了!”三人遁声望去,只见刚刚我们说话这个当间儿,巨石连带着上头夜猫子的雕像都已经完全沉入地面以下。原本是巨石的地方,现在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空洞,里面漾满了水,一晃一晃的眼看就要溢出来了。     我心中叫苦不迭,这下总算知道了这里的墙体上为什么会有水迹浸泡过的痕迹了。感情他妈这底下就是地下水脉?而正是我刚刚触发的机关。慌乱之中,那水已经开始慢慢溢出。不过这水流速好像比正常的水慢了不少,一股子浓烈的臭气随着水流慢慢弥散在空气中。我闻了两下,只觉得胸口发闷,转念一想,暗自叫了声不好,赶紧对三人喊道:“赶快捂住鼻子,这不是水!是水银!有毒!”三人听了,都是吃了一惊,赶紧带好防毒口罩,拿手捂住了口鼻。     水银就是化学里的贡,有剧毒,古人为了防止尸体腐烂,有的会在活着的时候就喝进去大量的液体水银,把水银当做防腐剂来用。也有死后全身被挖了窟窿,把尸体灌进水银,也会历经千年时间,不腐不败,栩栩如生。可是我怎么也想不通,这里为什么会在地下放这么些个水银呢?那么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应该算作是青巴图鲁墓的一部分还是属于鬼人的势力范围呢?想来想去,想得我头大如斗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水银散发出的臭气越来越浓重,溢出来地面来的也越来越多。     于此同时,只听黑暗中一阵树叶婆娑的‘沙沙’声传来,我心里打了个突,一定是那‘血藤’把石门挤开了。我还哪里敢再做停留?即便不被水银的毒气熏死,也得让那些‘血藤’给腐蚀喽。我拿手捂着口鼻,对三人连比划带喊,示意向大殿的更深处退去。蚊子虽然执拗,不过他也看清楚了眼前的形势,别说一个‘血藤’让人头疼,难以对付。就算是地上的那些水银也够我们喝上一壶的了。四人脚下不敢再做停留,拿起蜡烛,转身便朝着黑乎乎的大殿更深处退去。     时间和方向感的丧失,让人觉得脑袋迷迷糊糊的,特别是刚才还吸入了大量了水银散发出来的毒气。四人之中只有我和蚊子身子骨还算凑合只是觉得心里一阵恶心。陈可心和方教授没跑出几步远,就一把扯掉了防毒口罩,弯腰呕吐了起来。听着‘血藤’越来越近的声响,我心中焦急万分,方教授可以不管,可我怎么着也不能丢下陈可心不管。我赶紧扯出水壶来,喂给她喝了好几口清水,她这才停止呕吐,只是身体还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     我见他们俩都走不成路了,只能我背了陈可心,再让蚊子背了方教授,在‘血藤’越来越近的声音中向前跑去。大殿虽然不小,可以架不住我们这样玩命儿地跑,一会功夫四人就来到尽头。眼前再无去路,严严实实的石壁就好像铜墙铁壁的牢笼一样,把我们几个困在这里。蚊子张着大嘴喘了两口粗气道:“我说老胡,我可真他妈是跑不动了,你赶紧着背大妹子逃命去吧,我先在这里歇一下脚,等缓过来了再去找你去!”     本来我就因为屡次被逼入绝境感到气闷不已,此时蚊子又说这样的话,我虽然知道接连的如同没头苍蝇一样的逃命,蚊子已经很是疲惫,可心里还是没由来的一紧。我忍住眼睛里热乎乎的感觉,一脚踹在蚊子身上,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是骂我呢还是怎么的?我老胡是那样的人么?把兄弟扔在这里,一个人逃命?你他妈也太看不起我了。兄弟,坚持住,记住,死亡不属于无产阶级!更何况是封建主义给的死亡”     我一边对蚊子说,一边想起来我们从认识到现在经历的生生死死,哪次不是摸着鬼门关过来的?不过这次我也是从心里生出无力感来,不知道几个能不能逃出这次劫难。蚊子听我说完,憨笑了一下,点头答应。可他真是跑不动了。蚊子不跑,我也只能陪着他在一旁。     这么会儿功夫,‘血藤’就已经到了我们之前站立的地方。从地下流淌出来的水银好像根本对它一点作用都不起,‘血藤’一路发出‘沙沙’的响声朝我们藏身的方向奔袭而来。蚊子终于缓过来不少,从地上扯起方教授就喊道:“老胡,赶紧走吧,再不走都他妈得喂了它当点心吃了!”蚊子说罢,四人相互扶持着沿着墙壁向更深的地方退去,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出路。     走了十几米的样子,墙壁上忽然出现二十多公分的夜叉恶鬼的形象,四人停下脚步,前头已经是墙角了,再无去路。四人的眼睛纷纷落在突兀地探出墙壁的夜叉恶鬼的形象上。我心中暗想,难不成这还是个机关不成?借着烛光,已经能看到身后不远的‘血藤’了,只见它周身蹭满了水银,不但没有任何影响,反而变得更加生机盎然了一些。     蚊子看了我一眼,催促道:“老胡,你看这鬼头是不是个机关?试试吧,不能就这么干挺着不是!”左右都是险象环生,倒不如试试看这东西到底是不是消息的开关,没准儿还真能掏出升天,也不一定。想到这里,我把心一横,心中默念了两声祖师爷保佑,一伸手发力,把鬼头活生生推进墙壁之中。     猛然间只听‘咕咚、轰隆‘一声,我们身后不远登时落下了一块厚重的石门来,把‘血藤’的来路正好封死。我喘了口粗气,终于暂时摆脱了‘血藤’的危险。不料一直燃烧的旺盛的蜡烛忽然悄无声息的熄灭,四周登时陷入一片漆黑,我刚要开口,忽然看到墙角边上有两团鬼火闪动了一下,又隐没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第81章 卦象(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情急之下,我伸手发力把墙上露出二十多公分长的夜叉恶鬼形象使劲儿按进了墙里头。与此同时,我们身后落下一堵厚厚的石墙,把‘血藤’隔在了外头,同时也形成了一个非常狭小的空间。一直燃烧旺盛的蜡烛不知道是被墙体坠落带动的冷风,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悄无声息的熄灭。我刚要开口说话,猛然间瞧见墙角处两团幽蓝色的鬼火盈动的两下,又瞬间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     对于那两团鬼火,我们都不陌生,自从在黄仙姑庙里头出来,就一直被那只黄皮子缠着不放,它还如同鬼魅一样,三番五次的跟踪偷袭我们。仔细一想,要不是这只黄皮子从中作梗,我们还哪里能够遭遇如此这般的危险?我越想越觉得气闷,杀心顿起,暗自招呼了蚊子,便抽出工兵铲子来,和蚊子分两路,朝着墙角方向靠拢过去。     现在这个空间只有十平方米大小,我和蚊子眨眼之间就走到墙角处。离的近了,那两团鬼火反而没了,不过一股子腥臊之气说明了我肯定不是看花了眼睛。蚊子脾气暴躁,没等我出手便扬起工兵铲子照着墙角拍了过去。黑暗之中,我完全看不到蚊子的动作,只能通过他做动作发出来的声音判断。他这一下,势大力猛,工兵铲子拍在地上之后,激起几颗璀璨的火花,甚是耀眼。     见他全力一击却没有得手,我也不敢怠慢,手里紧紧攥着工兵铲子,四下看了两眼,猛然间瞧见那两团鬼火忽然在蚊子正上方亮了一下。我心中一惊,身体登时拧着劲儿地朝前扑去,手里扬起锋利的工兵铲子,照着刚刚鬼火盈动的地方猛砍了下去。这一下同蚊子那一下如出一辙,锋利的铲刃在墙壁上划出一道艳丽的火花之后,也是没有伤到那只黄皮子分毫。     我们哥俩动作不小,身后的陈可心也终于有所察觉,艰难地在背包里摸出了狼眼手电筒点亮了。手电筒的光芒登时把斗室照的通明,我四下一看,只见一只雪白雪白的黄皮子正眯着眼睛蹲在方教授后背上,圆滚滚的脸好像布满了鄙夷和奸笑一般。     我脑袋‘轰’地一声,之前就看到过它趴在方教授的肩膀上,此番又是如此,对于方教授来说,我真有些看不透了。     蚊子瞪大了眼睛,左看右看压根没瞧见黄皮子到底在哪。忍不住开口问道:“老胡,这是不是有什么秘密通道之类的地方?那只黄皮子肯定就是遁着这样的通道逃跑了!”我没有做声,用手扯了扯蚊子的衣襟,那下巴点了点方教授的方向。蚊子和我之间的非常默契,此时见我这般模样,顺着我的眼神看了过去,见那只黄皮子正好趴在方教授的肩膀上盯着我们哥俩看个不停。当即怒道:“妈了个八字的,这个里通外国的方教授还真******和黄皮子是一伙儿的,看我今天不拍死你们俩!”     蚊子说罢就要动手,我忽然间觉得方教授有些不大对头,从一开始我跟蚊子折腾出来的动静就不小,可是他脸头都没抬一下子,脑袋耷拉在双腿膝盖中,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害怕蚊子这厮冲动,想要拽他一把,出手却晚了。蚊子凶神恶煞一样,两步跨到方教授跟前,手中铲子抡圆了就照着方教授背上趴着的黄皮子拍去。     虽说蚊子一路奔波,力气都快掏空了,可是方教授要真这么结结实实地挨上他这么一铲子,多半也要去见了阎王爷了。我和陈可心都看得目瞪口呆,蚊子的动作在我们俩的眼睛里都被放慢了,变作一格一格的电影帧片,不断在眼前放映。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等着他下手之后,方教授来个血溅当场,甚至我都忘记了还有黄皮子这一茬。     说时迟那时快,蚊子的工兵铲子势如破竹地划破空气之后,猛然间停顿在半空之中,一动不动。在我的角度只能看得到方教授的背影,根本也看不见蚊子究竟在干什么。我脑子里涌出的一个念头便是:蚊子该不会是让黄皮子给摄取了心神吧?想到这里,我也站不住了,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手电筒的光芒虽然被蚊子肥壮的身躯给挡去了大半,可是我还是能够看得见,他的手腕正被方教授死死攥住,任凭蚊子如何用力,脸都憋成了猪肝色也动不了一分一毫。     见蚊子不是被黄皮子摄取了心神,我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了。可是我扫视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原本趴在方教授肩膀上的那只黄皮子。当下我就觉得蹊跷。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蚊子再不济,已经发动了的力气也断然不是方教授这种小体格子能够抵挡的了的。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我也来不及多想,伸脚奔着方教授的胳膊就踹了过去。我这一脚用的力气非常大,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估摸着也得让我给踹趴下。不过就在脚掌刚刚接触到方教授的身上时候,我就发现自己错了,我踹到的好像是一块坚硬无比的石头,他接了我一脚,只是略微的晃动了一下,而我整个脚掌都跟折了一样,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再一看方教授的脑袋已经抬了起来,一张惨白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眼神空洞地看着蚊子,猛地张口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奔着蚊子攥着工兵铲子的手就咬了下去。蚊子原本憋着力气,被方教授冷不丁来了这么一招,慌忙张口喊道:“快拿黑驴蹄子砸死他,******,这小子变成僵尸了!”     黑驴蹄子都已经没了,这会上哪去找?不过照我看来,方教授不是变成了僵尸,而更像是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之前我就看到过,现在一看他这状态,更加肯定了这种猜想。他身体的肌肉都已经紧绷的像铁嘎达一样结实,要是这一嘴咬上了蚊子,说不定就得撕下来一块儿肉。我哪里还敢怠慢,工兵铲子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弧形,遁着方教授的嘴就砍了过去。     陈可心由于刚刚吸入了太多的水银散发出来的毒气,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见我用工兵铲子砍向方教授,着急地喊道:“老胡,你别伤害到他!快看他肚子,他肚子不对劲儿!”听了陈可心的话,我眼光斜视了一眼他的肚子,这一看果然是大大的不对劲儿。方教授属于那种不胖不瘦的人,算是苗条。可这会儿他的肚子却比蚊子的还要大上几分,好像衣服都快要被撑破了,还一动一动的。     我心中了然,肯定是那只黄皮子钻进了方教授的衣服之中,我说怎么没了它的踪迹?饶是我出手没有用尽全力,这回刀锋一转,轻易地把锋利的工兵铲子又对准了方教授肚子上突出的那一块狠狠切下去。发生这些也就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工兵铲子还没有碰到方教授的肚子,他就好像触电了一样,登时向后退了两步,硬生生的避开了我的攻击,蚊子双手也得以抽了出来。     方教授此时好像完全丧失了人类的天性,整个身体靠着墙体蜷缩成一团,护着自己的肚子。蚊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被他给掐除了淤血,两道黑紫色的印痕显得狰狞无比。蚊子这次是被彻底的激怒了,骨子里那股子好勇斗狠的劲头儿‘藤’地燃烧起来。恶狠狠地吐了口吐沫,就要动手。     蚊子刚往前走了一步,方教授的衣服里突然窜出一道雪白的影子,与此同时方教授也如同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招呼蚊子道:“赶紧抓住它!”蚊子也瞧见了,饶是他伸手敏捷,手中的工兵铲子顺势往下一砍,只听一声凄厉的如同鬼叫般的哀号响起,那只黄皮子的尾巴活生生的被工兵铲子切做两截。     断了尾巴的黄皮子,窜到另一个墙角,浑身不断颤抖,眼中的精光也不像之前那般旺盛。我心中大喜,祖师爷保佑,总算是让我们逮住了,尾巴都断了,这下我看它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也不等蚊子动手,我飞起一脚,重重地踢到那只黄皮子的身上。被我踢中的黄皮子,身体就像一片落叶一样,猛然撞到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之后,顺着口鼻一起流淌出鲜血,蹬了几下爪子,死在当场。     除去昏迷不醒的方教授之外,我和蚊子、陈可心都送了一口气。我拎起被我一脚踹死的黄皮子,一股子浓重的腥臊味传来,断了的尾巴上还不断涌出鲜血,滴滴答答的淌在地上。黄皮子这类动物,天性狡诈,往往会诈死,我确认了一边,它的确是已经死了,这才扔到一旁。     陈可心身体也恢复了不少的力气,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给蚊子的手腕简单处理了一下,又喂了方教授几口清水。方教授喝了几口清水,仍旧是昏昏沉沉的没能转醒。我和蚊子除去了心腹大患,都觉得放松不少,连带着被方教授弄伤了也不去计较。     我沿着四周墙壁查看了一下。却没有找到出路,心情未免有些低落。忽然我发现最先发现黄皮子的那个墙角上密密麻麻的好像刻着不少小字。我摸到近前一瞧,上头的确是刻着不小的小字,手电筒的光芒太亮,而且还要保存电量,我让陈可心关掉了手电筒,又招呼了蚊子,把刚刚熄灭的蜡烛点燃。     从蚊子手里接过点燃的蜡烛,靠近了一看,只见墙角靠下的地方果然刻着不少非常小的古篆字。蚊子看了两眼,挠挠头对我说道:“老胡,这上面鬼画符似地都写的是什么鸟毛玩意儿?”我摆摆手,没回答蚊子的话,继续看着墙角下头的字,越看越觉得心惊,不知不觉间,额头上涌出一层细细的冷汗。     我越是这幅摸样,蚊子越是好奇墙上到底写了什么。直到陈可心也凑过来,我才算看了个囫囵吞枣,其中又不少古篆字我都不认识,只能靠着理解才能大致知道上头究竟写的是什么。我转身看了一眼陈可心和蚊子,道:“咱们现在身处的地方,******是都是鬼人的地盘!这上头主要写的是一个卦象”           第82章 卦象(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蚊子和陈可心一听说上头写的竟然是个卦象,都觉着不可思议。转而蚊子说道:“咱们这里头就你通晓这方面的事情,老胡你也就别拿把了,赶紧着给我们说说,上面的卦象是吉是凶?还是给咱们指了一条明路?”我叹了口气道:“这上面的卦象为六十四卦象中的三卦――天山遁。从卦象的表面意思来解释,这天山遁应该是天上山下,山上别有洞天之意。卦名优逃亡、逃跑、逃走、退避、隐遁之意。两阴驳,也就是小人,在内,阳驳在外。有小人欲制君子,而君子不得不退隐山上之象。”顿了一下,我又说道:“这样的卦象,主占卜人往往是逃避,躲避某事而出走。‘豹隐南山之卦。首道远恶之象”     我讲解了半天,蚊子还是听了个云里雾里,晕头晕脑。倒是陈可心天资聪慧,皱着眉头问道:“如此说来,这卦象应该就是有鬼人逃避战乱躲避于此,占卜出来的?从咱们掌握的情况来看,鬼人时代隐居在帽儿山山腹之中,不见天日。能够算得上战乱的也就是小兽皮册子上所说的那些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给他们带来的灭顶之灾。现在来看,那次对于鬼人来说堪称灭顶之灾的战乱,便是青巴图鲁手下的人所为。”     蚊子越听越迷糊,赶紧插话道:“行了你们俩,那鬼人算出来的都是咱们知道的,还有啥好议论的?有那功夫还不如歇会儿呢。”说罢自顾自的坐在地上,不再理会我和陈可心。陈可心虽然脑子好使,可是对于风水卦数来说,无异于目不识丁。便有出言相询道:“老胡,这上边只是单层的意思么?我听一个爱好占卜的朋友说过,古代人的易数和卦象的表述通常都会十分隐晦,这上头不会还有什么咱们没有解读出来的信息吧?”     我随口说道:“的确没错,但凡精通易数卦象的古人,都不会把占卜出来的内容传递的过于直白。泄露了太多的天机,会遭天谴。我也就是从小囫囵研究过我家那本《地脉图》对于易数卦象也只是了解各皮毛而已。况且这上头的古字我还没认全,即使有什么深层的含义,我看不出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连我自己都觉得丢人。往日里自吹自擂,对风水堪舆之术精通无比。可这会儿连个卦象都弄不明白。好在烛光昏暗,陈可心也看不清我的脸色,自然省去了不少的尴尬。这鬼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他们之中怎么会有人精通六十四卦?太多的问题不断塞进我的脑袋,饶的我头昏脑胀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无奈之下,我尽量不去想墙角上刻着的天山遁卦象,让自己先放松喘息一下紧绷的神经。陈可心见我所言不假,也不再理会那上头究竟还有什么含义。两人刚一转身,却瞧见蚊子正趴在一面墙壁上,耳朵差点没塞进墙里头去。我心中好奇,张口问道:“你小子不好好歇着,又起什么幺蛾子呢?”蚊子听见我的话,回头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又转过身去,拿脑袋在墙壁上轻轻地磕了一下,脑袋赶紧又贴了上去。     我心说这蚊子是不是给饿疯了?怎么还他妈拿脑袋往墙上撞呢?这墙都是货真价实的大青石头,什么样的脑袋能抗住这么撞?想到这里,我两步来到蚊子近前,轻声说道:“你他妈这是干什么呢?没看出来,你还练上铁头功了?”蚊子把脑袋从墙上拿下来,欢天喜地地对我说道:“老胡,这后面好像是空的!我刚才不注意把脑袋撞在上头,仔细一听,里面还有回声呢!”     四人被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连个退路也没有,要是找不到出路,不说别的,光是饿就能把我们几个全都活活饿死在这里。现在听蚊子这么一说,我原本已经快要绝望的神经,又开始激动起来。我那工兵铲子的铲把,狠狠地往墙壁上砸了两下,也学着蚊子的样子把耳朵贴上去。仔细一听,这墙壁之中果然断断续续的传来空洞的回音。     我一阵欢喜,果然祖师爷保佑,天无绝人之路。不过转念一想,又灰心了半截,刚才这么一听,我就知道,这石墙怎么说也得有几十公分厚。我们没有炸药,如果就靠着用工兵铲子一点一点的挖掘,得猴年马月能挖开这堵墙?恐怕还没等我们把墙给挖开,就都饿的脸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蚊子倒是丝毫没有气馁,在正面石墙上上下一通乱摸,可是光秃秃的石墙上哪里有什么异样?最后他的眼光落在了被我推进墙体里的夜叉恶鬼的形象上。蚊子拿手轻轻按了两下,忽然大呼小叫地对我喊道:“老胡你快过来看看,这玩意儿好像还能往里头推!”我赶忙凑过去瞧了两眼,拿手一试。夜叉恶鬼的形象松动了两下,果然还能往里头推一下。     我顾不上柳暗花明的欢喜,手臂较力,猛地往里一推。整个厚重的石墙忽然’嘎啦啦、嘎啦啦‘地缓慢转动起来。三人吃了一惊,原来这面石墙竟然是一处立体设计的翻版!我率先回过神来,赶紧一伸手扯住两人的胳膊,没头没脑地往石墙挪动产生的缝隙里头钻。要是这石墙关上了,指不定能不能开启了,这样唯一一个能够逃生的机会,我可不想就这么给浪费了。     也许是因为石墙转动的声响太大,一直昏迷不醒的方教授幽幽的醒了过来,剧烈地咳嗽了两声。陈可心听见他的声音,停住脚步,让我去把他也带上。我心里暗骂了方教授一句,他奶奶的,什么时候醒不好,偏偏这个时候醒。没办法,我只能让蚊子拎着身体还很虚弱的陈可心率先一步进去。     我转身两步跑到方教授跟前,一把扯住他的胳膊,也不管他的感受,像拖死狗一样,拖起来就往裂开的石墙缝隙中跑。我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那石墙如果真关上了,我可不想就这么陪着他死在这里。石墙翻转的速度逐渐加快,一转眼的功夫就快要合上了。蚊子在那头急的直跺脚,不断催促着我快点。我当下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加速,终于在石墙马上就要翻转过来的时候拖着死狗一样的方教授钻了进去。     好在我们点燃的蜡烛,在一系列的动作之后还没有熄灭,橘黄色的烛火还一跳一跳的烧个不停。我松开方教授,拿手在胸口拍了两下,喘了几口粗气,这才恢复不少。猛地,我眼前忽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划过,带起的一阵阴风把橘黄色的烛光都刮的晃动了两下。我吃了一惊,赶紧问蚊子看到刚才那道黑影没有。蚊子靠着墙壁站着,一脸的莫名其妙道:“老胡,你不是花眼了吧?那只黄皮子已经让咱们哥俩给就地正法了,怎么还会有黑影晃动?”     蚊子话音刚落,那道悄无声息的黑影再度从我们几个眼前划过。这次四个人都看得真真切切,蚊子嘴巴长了半天,猛地抄起工兵铲子骂道:“他姥姥个驴日的,太岁头上他们还动惯了土了。**教导咱们,一切反动派敌人都是纸老虎,今儿个我和他拼了。”一时间烛光摇曳,四人刚刚松懈的神经再度紧绷起来。蚊子拎了工兵铲子,单等着那道黑影再次出现,就要开拍。     陈可心轻声说道:“我看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掉在了半空,到不像是之前的黄皮子一类。”她话音一落,那黑影带着一阵阴风,果然又出现在我们面前。只不过有了陈可心的提醒,我和蚊子都没冲动,细看之下,还果然是有个人形被吊在半空之中,像是荡秋千一样,来来回回荡个不停。说时迟,那时快,铁蛋猛然出手,拿了工兵铲子往前一别,正好把黑影别停在半空之中。     借着蜡烛散发出来的光亮,我们抬头望去,都被吓了一跳。黑影身着一身已经基本上腐烂了的黑色衣服,生了一副尖嘴鼠脸,从我们这个角度看,正好能看得到它酱紫色干瘪的皮肤,和一大截伸出嘴巴的乌黑色舌头,活脱脱一个吊爷形象。我们三个见惯了古墓之中的僵尸,只是乍一看被吓了一跳。可方教授刚刚醒过来,被我拖死狗一样拖到这里,稍微回过神来,就瞧见这么个可怖的形象,忍不住身体一阵颤抖。     我也没功夫理会他,从眼前这个吊着的面目诡异的粽子形象上判断,他多半是鬼人中的一个,而且十有**是那个占卜出天山遁卦象的鬼人。我抬眼看了一下,鬼人的脖子上吊着一根拇指粗细的绳子,由于年头太多,绳子有一半已经陷入了他的脖子里头,就好像和他的皮肉都长成了一体一般。     冥冥之中我一直觉得,只要能够解开鬼人身上的秘密,很有可能对于我们逃生出去会事半功倍。当即我拿手指了鬼人脖子上头的那根拇指粗细的绳索问蚊子能不能砍断。蚊子大大咧咧地一扬手道:“这有何难?且看我给你们露一手吧!”蚊子说罢,身子微微弓曲到一定程度,双腿猛然发力,‘腾’地一声跃起半米左右,手里的工兵铲子在半空之中抡圆了,照着吊着鬼人的绳子横着砍了下去。     虽说人在半空之中四下没有着力点,发出来的劲道也会大打折扣。可蚊子这一下力道根本没有受到影响,又借着工兵铲子锋利无比的钢刃口,不费吹灰之力便把那根绳子齐刷刷地切断了。蚊子的身体和鬼人的干尸几乎是同时落地,激起地上一层细小的灰尘,使得空气之中的能见度又下降不少。     方教授本来就十分害怕,此时离得近了,更是扭过头去,不敢再看一眼。蚊子撇撇嘴道:“装他妈什么孙子,你祖先屠杀人家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真他妈怂。”我对蚊子摆摆手,示意他少说两句,顺手又把蜡烛放在了一旁,叮嘱方教授看好,带上手套就准备摸金。蚊子在一旁看了,说道:“早知道你要摸金,我就不把他弄下来了。这鬼人浑身的穷酸样,不会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地。”     我只顾着手上的事情,没抬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能脱离单纯的摸金发财的思想觉悟?你得认清了形势,一切有利于咱们逃出生天的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别他妈废话了,赶紧着动手。”蚊子嘿嘿一笑道:“老胡,我知道,你这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对不?得,我也挺长时间没动手了,正好有些技痒难耐。”蚊子说罢弯腰同我一起在鬼人的干尸上摸索起来。           第83章 问天卜卦(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蚊子和我做起摸金的事情来,可谓是轻车熟路。我们哥俩的理论知识已经相当丰富,又在卧虎力山实战过,干起活来也算得上得心应手。鬼人的干尸梆硬梆硬的,即便是躺在地上也同刚刚吊在半空之中时候的状态差不许多,虽说摸起来费劲儿,可也能避免它尸变的危险。它身上的衣物都腐烂的差不多了,拿手一碰便化成一堆粉末,我和蚊子上下其手,摸了个来回,结果什么也没发现。蚊子气呼呼地说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这帮鬼人就是整个一穷鬼,长的就带受穷的样,得,咱也别浪费这精力跟这儿耗着了,没用。”我也是失望不小,本来还指望着从它身上能找到点什么有用的价值线索,现在来看,反倒是成了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我刚要起身从地上站起来,忽然发现鬼人干尸的右边胳膊有些异样。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死的时候就保持了一个胳膊向外伸展的姿势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我当即又来了精神,一伸手,探入干尸的腋下。入手便感觉一片硬邦邦的事物,我心中大喜,低头一看,只见干尸的腋下绑着一个兽皮小口袋,口袋绑在他膀子上,我稍微一用力就从上头给扯了下来。     蚊子见我得手,凑到我身旁,催促着我赶紧打开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好东西。我也十分期待,当即打开兽皮口袋,把口向下,把其中的东西倒了出来。‘叮叮当当’的几声响动之后,只见地上散落着几片动物的骨头。这些骨头油黑铮亮,在烛光的印衬下,上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我随手捡起其中一片,对着烛火一瞧。只见骨头上刻着奇形怪状的图案,不过看来看去,更像是一幅幅用线条简单勾勒成的图画。     我仔细看了一会道:“这应该是像甲骨文一样的物件儿,虽然我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可是我敢肯定的是,这东西应该是出自夏商时期,而且有可能更远。”     蚊子是对这些骨头彻底失去了兴趣,站在一旁不闻不问。我转念一想,该不会这东西是占卜用的工具?我把这个想法同陈可心说了一遍,陈可心点点头道:“应该不排除这种可能,可是想要短时间之内弄清楚这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以咱们现在的情况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了的。”我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不过我们几个根本就是俩眼一抹黑。     我把散落在地上的骨头全都收好,装在背包里头。蚊子见了,在一旁说道:“你装这些个破骨头干什么?又不值钱。”我对蚊子说:“这你小子就不明白了吧?甲骨文可是稀罕东西,怎么跟你说呢?打个比方,就是你揣着钱想买都买不到。这东西有价无市,堪称国宝。”其实我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只是妄自揣测。     蚊子听了两眼冒光,又看了两眼地上的鬼人尸体,嚷嚷着还要摸一便,看看落下什么地方没摸没有。我赶忙拉住蚊子,道:“你小子消停点吧,人家好歹都死了几千年的人了,为了几块破骨头你犯得上么你。”听我这么一说,蚊子这才作罢,没有再伸手去摸鬼人的干尸。收拾停当,我又和蚊子搭手把鬼人的尸体靠边放了,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尊敬。     我双手合十,对着鬼人的尸体拜了拜道:“鬼人大哥,严格来说,咱俩能算同道中人,虽然我对占卜只是刚入了个门,远比不上你。我们还有事在身,逃命要紧,就不给您入土为安了,你放心,一有机会,我们几个一定给你伸张正义,不能让你死的不明不白。”我乱七八糟的对鬼人的干尸说了两句,觉得心里安稳不少,这才鞠了个躬,拉着三人继续往前走去。     四人慌乱之中逃亡至此,也不知道前方等待我们的又将会是什么样的危险,心中不免忐忑不安。脚下碎石铺地,走起来十分咯脚,四人也只能慢慢向前行进,速度提不起来。铁蛋的身体最胖,此时同样是走在碎石之上,他的脚就要比我们更疼上两三分。走了一段之后,蚊子的鼻尖儿上都沁满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我说道:“蚊子,怎么样坚持的住不?”     蚊子抹了把汗,道:“没事儿,******当年革命前辈光着脚丫子都能穿越雪山、草地。我这算个毛?就当成咱再走一次长征路,不忘革命情怀,也算是对那些革命前辈致以崇高的问候了。”我拍拍蚊子的肩膀道:“行啊你小子,理论这么快就上升到这种高度了?等回哈尔滨之后我去你们学校反应一下,介绍你入党得了。”     我和蚊子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四人已经深入这个空间挺远的距离。我猛然间觉得脸上一丝冰凉滑腻传来,拿手一摸,湿漉漉的,透着一股子淡淡的腥味。我大怒道:“蚊子,你说话的时候就不能******不往出带吐沫星子么?弄我一脸!”蚊子被我说的莫名其妙,愣了一下道:“你以为我那吐沫星子是爱国者巡航导弹呢?我他妈和你说话的时候都没对着你,吐沫星子怎么会喷到你的脸上?”蚊子话音刚落,猛然间我脸上又落了一滴,我刚要开口质问,又有好几滴落了下来。     下意识的我抬头一看,叫声不妙。原来这都是从我们脑袋上头滴下来的,这会雨滴更加密集,有好几下都落在了蜡烛上,转眼间,本就不算明亮的烛火就变得奄奄一息,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一样。其余三人也发现了个中玄机,四人一齐向后退了好几步,于此同时,我们刚刚站立的地方‘哗哗’地落下了不少的水滴。     我害怕这水滴有毒,赶紧擦了两把脸,好在除了能感觉到的一丝冰凉滑腻之外,也没有出现什么其他的迹象。反倒是看着眼前的景象,我十分纳闷,感情怎么着悄无声息的就下了一场雨?而且还是局部的,就那么一块儿地方?三两分钟的样子过后,一直滴滴答答的水滴才算是停止。刚刚我们站立的地面上已经积起了一小畦积水。蚊子小声说道:“感情******山洞里头也能下雨?还是局部阵雨”     陈可心环视了四周一圈,愈发显得好奇,道:“这地方又不是溶洞地貌,空气相对来说也非常干燥,怎么就会无缘无故的落下这么多的水滴呢?”我摇摇头道:“大自然的神秘,远非现在我们能够猜出来的。所幸的是,咱们都没什么危险,多想也是无用,咱们绕过去不就得了。”说罢我仍旧举着蜡烛,首当其冲绕过地上的那畦积水,往一旁走去。     我手里的蜡烛自从被那些水滴滴到之后,始终要熄灭一样,我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护住火苗,省的被走动带动的空气把蜡烛给吹熄了。这样一来,原本就十分暗淡的烛光又减弱了几分,甚至我们四人相互之间也就只能是看到对方朦朦胧胧的脸颊。忽然我脚下踢到一件物件,发出‘叮当’的闷响,赶忙低头一看,原来地上竟然有一只陶罐子被我踢翻。这陶罐子大概有半米多高,磕到地上的碎石立马碎成一片一片,里头散落出不少的碎骨头,连串发出不小的声响来。     也就在我踢翻陶罐子的当间儿,我们头顶上再次毫无征兆地落下成片的水滴来,好像下了一场中雨一样。这次我们四个躲无可躲,也根本来不及躲闪,都被淋成了落汤鸡,我手里的蜡烛也被浇灭,四周登时陷入一片漆黑。方教授也在一旁大呼小叫,好像被人揍了一样。     直到挨着他的蚊子狠狠地给他来了两拳,方教授这才安静不少。我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浑身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舒坦,后背上的伤口火烧火燎样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我心念一动,莫非这毫无征兆落下的水滴就是我家《地脉图》中所记的龙液?《地脉图》中记载,但凡龙穴之中,皆藏有一脉隐而不现的水气。这道水气能够舒缓筋骨,善有起死回生的妙用。那些穷其一生炼丹修行,想要羽化飞升的帝王,就一直在寻找龙液,可惜这龙液不是凡物,怎能轻易得到?     我把其中缘由说给三人听了,陈可心思索片刻道:“其实也可能是这些藏在山体之中的水中对人体有益的矿物质含量非常大,这才会有这种效果,也远非你家书中说的那般,能够起死回生。”蚊子听的来劲儿,在一旁问道:“那喝点这水,能不能解饿?要是再不吃点东西,我他妈就得活活饿成木乃伊,”我摇摇头,对于眼前这水,我也只能是依照我家那本书大胆猜测一下。谁知道这水有没有毒?喝是断然不能喝的。     四人都把外套脱下来,拧干了水。我眼光又落在了刚才被我一脚踢翻了的陶罐子上,里头散落出来的骨头斑驳繁杂,可是看样子却不像是人骨,为什么我一脚踢翻了罐子就会落下这么些水来?陈可心看我拧眉沉思,轻声询问道:“你是在想这水为什么会突如其来的落下来?”我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陈可心指着地上已经碎成一片一片的陶罐子道:“我的猜测是,这悄无声息落下来的水,肯定和咱们发出的声响又莫大的关联。之前你和蚊子说话的声音不小,就引发了。而刚才你踢翻了陶罐子的动静更大,这才引发了更多更急的水滴掉落。”被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肯定是这么回事,看来接下来我们如果不想被淋成落汤鸡,就只能尽量的不发出声响来。           第84章 问天卜卦(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听了陈可心的分析,回想起来,两次毫无征兆的落水当真都和我们发出的或大或小的动静有关系。我不禁在心里暗自思量,如果接下来我们不想被淋成落汤鸡,那么只好尽量不发出声响了。     被头顶淋下来的水一浇,四人都觉得身体舒畅不少,或多或少地驱散了身体的疲劳倦意。我把外套中的水拧的差不多了,重新套在身上,蜡烛已经被龙液浇灭,蚊子拿打火机点了半天也没点着。我又摸出一根蜡烛来点燃,四人这才继续向前走去。蚊子一直念念不忘我刚才说过的,这水十有**是龙液,还不如大家都喝上一点,虽然不指望着喝点龙液就能羽化成仙,可总能扛点饿。     我也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可是身陷在这个对于我们来说完全一无所知的地下世界里,只剩下的那两罐牛肉罐头是断然不敢轻易的吃掉,谁知道还要在这鬼地方继续逗留多长时间?要是仅有的一点食物都吃了,那便真是退无可退,背水一战了。我心中是万万不想带着三人达到那样的地步的,无奈蚊子一直在身边嘟嘟囔囔的墨迹个没完没了,我当即对蚊子说道:“你就别痴心妄想了,要是那水真的能续命还魂,那个上吊死了的鬼人怎么还能死在这里?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咱们被淋了一身,水里没毒就烧高香去吧。”     蚊子被我连怨带损的说了两句,这才安静不少。我们都害怕再发出过大的声响,把头顶那股子水惊下来,所以走起来都是十分小心。我拿着蜡烛也注意其脚下来,如此一来,四人的速度就慢了很多。其间我发现者这个空间里一排一排的摆放了非常多的陶罐子,制式都同我踢碎的那个相同,上口用黄泥封死了,也不知道这些罐子里是不是也装了散碎的白骨。     随着四人的不断推进,地上的罐子也变得密集起来,幽暗的烛火一跳一跳的,仿若我手中的蜡烛变作了一簇鬼火一般,看着就让人觉得头皮发麻。陈可心皱着眉头对我说道:“老胡,我怎么觉得有种感觉非常奇怪?就好像这些罐子里头都装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偷偷的看着咱们?”     不用陈可心说,我也有这种感觉,只是顾虑到三人的情绪,我没敢多说。此时陈可心一语道明,我也觉得不对头,点点头道:“是有这种感觉,就好像咱们是走在一处墓地似地。”     蚊子也附和道:“该说的都让你们俩说完了,不过我这种感觉也挺强烈的,老胡,你说咱们是不是******真走到墓地里了?这些罐子就是一口口棺材,里头装着的都是死人,那些散碎的骨头你不是也看见了么?”我摇摇头道:“我只是打了个比方,那些骨头我的确看到了,不过一块儿也不像是人类的骨头。我倒是听说过广西那地方有种风俗是用陶瓷罐子当做棺材,可是这里和广西中间隔了不止千里,怎么会同那里的风俗一样?”     几人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半天,最后谁都不得要领,也就只能作罢。在这些密密麻麻的罐子中间穿行愈发费劲儿,我心中老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是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在你脑海里你也只能够感觉的到,可是你想抓住它,继续深入的思索,这感觉又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无奈之下,我也只能提高警惕,防止突发状况的发生。     四人再密密麻麻的陶罐子中间穿行了约摸有半盏茶的功夫,我赫然发现前头空空荡荡的凸出一块平整的高台,由于我们只有烛光照明,所以能见的范围不足五六米的样子。仔细一瞧,那凸起的高台上平平整整的,和我们脚下铺路的碎石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四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前头的高台究竟是个什么所在。     简单的商量了几句,最后决定,由我持了蜡烛,单独上到高台之上,查看各究竟,蚊子等三人留在下头,多少有个照应。主意打定,我只身一人手执了仿若鬼火般一蹦一跳的蜡烛,慢慢走向高台。说是高台,其实也就高出了地面三个石阶的高度,起初我还心存顾虑,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可上了高台,走了好几步出去,四周依旧是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变化,我的胆子也逐渐的打了起来。     借着幽暗的烛火,粗略的看了两眼,这高台大概不下十几平米的大小。我低头猛然瞧见平整的高台之上竟然还刻着不少奇怪的符号,或像鱼形,或似龙形,还有些像是写了一半的古篆字。看了两眼,我只觉得一头雾水,根本看不明白,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朝前走了两步。光影交错之间,我前头不远似乎立着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按照和蚊子他们的约定,把哨子取出来含在嘴上,万一有什么情况,我就吹响哨子,蚊子他们在下头多少也能给我点支应。我随手又抄起工兵铲子,猛然跨出两步,这下瞧得愈发清楚,原来却是立在高台中间的一尊碧绿色石头的雕像。这雕像通体呈碧绿,好像一大块璀璨晶莹的玛瑙一般,烛光落在上头,流光溢彩,甚是夺人心魄。只不过却被雕刻成了一个夜叉的摸样,披头散发,一手持哭丧棒,一手持了一颗骷髅头,面目狰狞地看着我。     被这样一尊怪异无比的雕像盯着,饶是我胆子不小,也是浑身的不得劲儿。再细看,围绕着雕像周遭的平整地面上刻着的怪异符号竟然愈发的多了起来,而且这些符号都遵循着某种规则排列,虽然看着散乱,可是只要用心一看,便能分辨出其中的奥妙所在。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越看越觉得熟悉,最后忽然想起来,这些诡异的符号排列的顺序不正好暗合了先天十六卦的门道么?难不成这里是鬼人问天卜卦的道场所在?     想到这里,我愈发的谨慎起来,既然这里是鬼人问天卜卦的道场,指不定暗藏了什么机关消息,整不好受点什么伤都是轻的。我小心翼翼地绕着翠绿的雕像走了一圈,这才看明白,原来雕像分作两面,刚才我看到的是一副修罗恶鬼的夜叉形象,而现在看到的却是一副世外散仙的高深摸样。只是这摸样之中竟然有七分透着一股子谄媚的神态,越看越觉得这雕像是生了一副黄皮子面容,让人忍不住的生出憎恶之情。     来回巡视了两遍,见没什么异样,我这才拉着长音儿吹了三声哨子。三人听见我的新号,陆陆续续从地下摸了上来。三人瞧见高台中央立着的翠绿雕像,都瞠目结舌,蚊子半天才使劲儿吞下了好大一口口水,欢喜道:“老胡,这他妈是不是翡翠做的?我现在发现鬼人其实也挺富裕的,都有这么大一块翡翠拿来做雕像。你说咱们把这个雕像扛出去,随便拿到外头,一出手,怎么着也得卖个天价不是?”蚊子越说越是高兴,忍不住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搬动雕像。     直觉告诉我,这高台之中肯定暗藏玄机,四周我都看了一遍,并没有什么怪异之处,只有这雕像我出于敬畏,没敢过去查看,要是机关消息暗藏在这里,被蚊子冒冒失失的动了手,岂不悔死?想到这里,我赶紧拉了他一把,责备道:“你小子这是怎么回事儿?钻钱眼里去了?就算他妈扛走了,也得有命享受不是?”     蚊子被我一说,冲动的脑子这才冷静不少,看了一眼雕像,叹口气道:“你可是误会我了,我这不是看着这么精美的工艺品就活生生的埋在地下了,岂不是对咱们祖先的一种不尊重?这事儿也就是叫咱哥们这么有社会责任心的好青年赶上了,要不谁来管?”蚊子一番话说的大义炳然,好像真像那么回事儿似地,我也懒得理他,就告诉他,指不定这雕像下头藏有什么恶毒的机关消息,弄不好咱们四个都得把小命儿搭在这,蚊子听了,这才消停下来。     我扭头看向陈可心,却发现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地面上的奇怪符号,愣愣出神。她好像是感觉到了我在看她,一抬头,正好和我的眼神对上。陈可心随即轻声说道:“老胡,这好像是觉醒某种宗教仪式的地方,这些符号我以前在杂志上见到过。当时好像讲的就算夏朝的历史,不过时间过得久了,大部分都忘记了。”     让我惊讶的是,陈可心还以前还见识过这种诡秘的符号,不过现在我也没那闲工夫和她回忆美好的昨天,当即出言道:“我刚才仔细的看了一下,这些奇怪的符号虽然表面上看着是杂乱无章,可是只要细加辨认,就会发现,这些诡异的符号排列的顺序正好暗合了先天十六卦的顺序。我也是在我家那本《地脉图》当中看到过。据说当年写出地脉图的先人,曾经在一座古墓中摸到一本手抄本的《先天十六卦》只是这本卦书道破太多天机,作者看过之后就销毁了,继而在《地脉图》当中只记录了一些皮毛而已。”     蚊子一听我知道这些诡异符号的排列顺序,当即在一旁嚷嚷道:“老胡,你既然知道,就赶紧着点,别跟我们卖关子了,好好说说吧!”我摇摇头,对他说,我也就是懂得这东西的排列顺序,具体如何解开其中奥秘,我上哪会去?四人都看着立于高台之中通体翠绿的雕像,此时好像吸收足了蜡烛的光亮,变得更加剔透起来,看着更加诱人几分,只是那雕像之上的恶鬼夜叉形象愈发的显得骇人。     看着眼前色彩愈发浓烈的雕像,我心神一动,猛然想到之前在那个吊死的鬼人身上摸出来的那几片骨头,心中暗道:“难不成那几片骨头是卦器,而这些卦器就是在这个道场用的?”想到这里,我从背包之中把那几片兽骨摸了出来,蚊子在一旁嚷嚷道:“老胡,这会儿功夫你摸它出来干什么?赶紧收起来,别弄坏了。”     我没理会蚊子,把蜡烛放在地面上,仔细看了看从吊死的鬼人身上摸来的几片兽骨。不多不少正好有六块,成扇形,上头也同样刻满了我并不曾认识的字符。只是刚才匆忙之间没有看清,这会儿才发现,这兽骨之上竟然分列这不少小孔,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具体是按照什么规则排列。           第85章 问天卜卦(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六块兽骨上分列着不少的细小孔洞,我看了两眼,这些细小的孔洞排列的毫无顺序可循,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陈可心问道:“老胡,你想拿这些兽骨卜卦?”我点点头,道:“我正是这样想的,可就是不知道这些卦器是怎么用的。她指了指前头那尊流光溢彩的恶鬼雕像道:“这尊雕像是不是也在列在卦器之中?”     经陈可心这一提醒,我再一看,果然围绕着恶鬼雕像四周分别有六个凹槽,凹槽大小正好跟兽骨的一头吻合。我心中大喜,看来陈可心的猜测没错,这尊恶鬼雕像果然也是卦器之一。当即我把六块兽骨分别放在凹槽之中,刚弄好这些,猛地一股阴风迎面兜来,地上的蜡烛晃动了两下,就此熄灭。     我刚要招呼蚊子赶紧把蜡烛点上,却发现眼前的恶鬼雕像正发出碧绿色的光芒,这股光芒竟然把整个高台都笼罩开来,相比之下倒是比烛光来的更加明亮一些。我完全没有想到,这雕像还能够发光,难道是它吸收足够了光芒,自身就能够光光发亮?想到这里,我抬眼望去,猛然发现,四周分列的六块兽骨挡住了不少雕像发出来的光芒,余下的光亮全部钻进兽骨上的小孔中间,散落在地上刚好圈定了地上刻着的奇异符号。六块兽骨共计二十三个小孔洞,此时圈定了二十三个奇形怪状的符号,我心神一动,兴许这就是我卜出来的卦象,赶紧问陈可心要了纸笔,把这二十三个奇异的符号记录下来。     刚刚记录完成,恶鬼雕像发出的光亮就开始慢慢变淡,好像刚刚只是燃放的花火一样,只有转眼的绚烂,便从新归于平淡。随着恶鬼雕像恢复成黑黝黝的模样,四周也陷入一片漆黑。我们赶紧从新点燃了蜡烛,这次烛光洒落在恶鬼雕像上,却不同于之前我看到的那般,通体的翠绿变化成另一个极端,好似化成墨色一样。     四人难免又是吃了一惊,看看除了颜色变幻之外,再没有什么其他的诡异现象发生,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蚊子道:“刚才怎么好端端的来了一阵阴风?我看这里十有**也不是个什么好地方。”虽说这里始终笼罩着一层阴森森的鬼气,这恶鬼的形象又是如此诡异骇人,可眼下对于我们来说,的确应该是个比较安全的地方。     我也懒得理会那么许多,刚刚卜出来的卦象不知是吉是凶,趁着这会,我赶紧借着烛光看了一遍。二十三个诡异的符号中只有一个似龙非龙的诡异图形,剩下的二十二个怎么看怎么像是少了一部分的古篆字,我脑袋都想大了好几圈,可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这会儿功夫,蚊子已经把我分放在恶鬼雕像周遭凹槽中的六块兽骨取了回来。     见到蚊子怀里的扇形兽骨,我灵机一动,取了一块来对照纸上记录的符号,二十二个诡异的符号中竟然有一个能和兽骨孔洞边上的符号对接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古篆字来。我忍住心中狂喜,赶紧把六块兽骨同纸上所记录的符号对了一遍。不曾想我越看越觉得心惊,最后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冷汗。     陈可心三人看着我脸色突变,都不明所以,忍不住出言询问道:“这卦象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道:“所谓卜卦,首先要起卦人心中有所求。我刚才就是求的咱们如今身陷险境,能不能逃出生天,可求出来这卦象,我是认得,这卦象名唤五鬼搬山。恐怕咱们是没有办法出的去了。”     听我说的这么玄乎,蚊子忍不住插嘴道:“我光听说过五鬼运财,还没听说过五鬼搬山呢。老胡你快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一档子事儿?难不成这五鬼是鬼人的老祖宗不成?”我叹了口气道:“所谓五鬼搬山这个卦象,说的就是咱们现在身处的凤凰山龙脉已经被人为的搬移走了,龙脉一失,整座山必定成为一条死龙,这样的风水格局别说是埋死人了,就是他妈活人待时间久了,指不定都得活活死在其中,最后边做吃人嗜血的僵尸来。”     我这一番话绝非危言耸听,能解释出一层意思来,就已经倾尽我对风水堪舆,周易之术的所有造诣了。如果有位易学大师在此,恐怕还能再深入一点解释一下。可眼前这座被掏空了的帽儿山中,无论是鬼人的活动范围,还是依靠它上头修建而成的墓都像是一座活脱脱的活死人墓,就等着我们四个一段气儿,就把我们埋了。     一股子烦闷之气,憋在胸口,说不出来的难受。蚊子听完我的话,面露凶色,说道:“咱们的生命可是要用来解放至今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亚非拉洲上的阶级兄弟呢,怎么能不明不白的就死在这儿?要死谁敢拦着老子就要开始的幸福生活,我就他妈跟谁急,惹怒了我把他整座山都给刨平了!”     蚊子说得气势汹汹,吐沫星子蹦了我一脸。我伸手摸去,道:“你小子省省口水吧,现在还没远没到拼命的时候呢!”陈可心再一旁接过话道:“老胡,我觉得这个卦象里头有问题。”随即她看了我一眼道:“老胡,你刚刚用来卜卦的卦器是在吊死的鬼人身上拿来的,咱们之前谁也没见过如何使用,况且也分不清六块兽骨的具体摆放位置,很有可能是本末倒置了也未尝可知。所以这样情况下卜算出来的结果可信度又有多少呢?”     陈可心一番质问,层次分明,逻辑思维性非常强。我略微一沉思道:“话虽如此,可这老祖宗留下的的风水周易方面的东西又怎么能用平常心来猜测?咱们误打误撞的进入到这个空间里,见到了隐藏在龙脉之中的龙液,这不就是能很好的说明了问题?我想这个卦象某种意义来说,应该是那个吊死的鬼人以及青巴图鲁手下害死的鬼人对青巴图鲁的一种诅咒!而咱们完全成了这个诅咒的牺牲品。”顿了一下我又说道:“虽然这个五鬼搬山,能够改变风水格局,可看这凤凰山的龙脉还没有消失殆尽,所以咱们依旧可以有机会逃出去!”     话虽这么说,可是这里面还剩下很多诡秘的问题我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比如说这恶鬼的雕像,为什么之前会吸收烛光,而现在却死气沉沉的,别说自身发光发亮了,就是故意拿蜡烛去晃也不会变得流光溢彩了。还有高台地下的那些密密麻麻的陶罐子里头到底装的是什么骨头?恶鬼雕像后头的另一个仙风道骨中透着七分狡黠气息的又是什么形象?     一时间我想得出神,却不想身子猛然一个倾斜踉跄,还没弄明白怎会回事儿,只听‘轰隆’一声,恶鬼雕像猛然倾倒,虽说只有一人高低,却好像力沉千斤一样,一下子把高台上头的地面砸出一个大坑,恶鬼雕像登时碎成几截,纷纷掉到黑窟窿里去。我回头一看,原来关键时刻却是方教授和陈可心合力把我向后拉了两步,要不刚刚我肯定被砸成一滩肉泥不可。     看了一圈,只见陈可心和方教授脸上阴晴不定,好像都被刚才突发的情况吓到了。我找了半天,也没看到蚊子的影子,当即扯过方教授问道:“蚊子呢?”方教授脸色惨白,嘴唇颤抖不停指着高台上被雕像砸出来的黑窟窿道:“他.他要搬雕像.。。一起掉下去了..”听完方教授的话,我脑袋‘轰’地一声,骂了声娘,赶紧窜出两步,趴在黑窟窿边缘向下张望,蜡烛在刚刚熄灭了,黑咕隆咚的我也不知道里头到底有多深,喊了两嗓子,却没听到里头有人回声。     我心里凉了半截,暗自骂道:“都说好了不叫你去彭那雕像,这下好,弄不好连命都他妈搭进去了!”胡思乱想了一阵,我回过神来,伸手在背包里摸出探绳子来,一头固定在高台边缘一块凸起的石头之上,把余下的绳子一股脑的都扔进了黑窟窿里头。这会儿功夫,陈可心已经把蜡烛从新点燃,借着幽暗的烛光,我低头瞧了一眼,只见里头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准备停当,我对陈可心轻声说道:“蚊子掉里头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你和方教授在上头给我把风,也好有个照应。”     陈可心一手拿着蜡烛,一脸的坚决道:“不行,我也得下去!”我拒绝了她的要求,道:“革命的火种不能就这么全部都断送在这里头!要是大概一个钟头我也没上来,你就赶紧着和方教授找条路逃出去!”说罢我便抓着绳子要跳进去,心中一动,觉得气氛过于沉重。当即打着哈哈道:“量他驴日的鬼人也没有多大能耐,记住,死亡不属于无产阶级!死亡只能属于那些封建主义残余妄想复辟的一切牛鬼蛇神!”     说罢我头也不抬,抓着绳子一转身,如同一只贴着墙壁的壁虎一样,纵身跃入黑窟窿之中。上头的绳索非常结实,能够禁得住我不断下降的身体,倒是手掌被摸的生疼,虽然带着手套,还是火烧火燎的一般,让人难以忍受。身体转眼便下降了大概有五六米的样子,一股子阴冷之气冷不丁的冲上脑门子,空气也好像顿时变得稀薄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拿手同时捂住了口鼻一样。     我心中一惊,赶紧双手用力,放慢了下降的速度。心思百转千回,暗自咒骂:“莫非这黑窟窿里头没有氧气?就这么冒冒失失的爬下来,看来是祖师爷要收了我和蚊子的性命去?”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尽量调整好呼吸,尽量放平稳,否则在这样的环境里头,随便一个剧烈的呼吸或者运动,我都有可能晕厥过去。     我忍不住低头看了看,底下仍旧是漆黑一片,根本瞧不见还有多深到底。我心中盘算,绳索也快到了尽头,如果再不到底,我也只能横着心蹦下去了。我最好的兄弟就在地下生死未卜,我要是见死不救,这一辈子都活不好。想到这里,我也顾不上许多,憋了一口气,又往下窜了一步距离,脚底忽然踩到一块梆硬的事物,蹲下身子一摸,原来却是到了地面。     此时那种窒息的感觉愈发的变得明显,我虽然尽量控制好呼吸节奏,大口大口吸入充满了霉味的空气,可还是感觉脑子涨得厉害,胸口憋闷不已。陈可心举着蜡烛,在我头顶不断向下张望,我喊了两声,依旧没有声音回答,往前走一步,差点被摔得粉碎的恶鬼雕像绊倒。           第86章 怪鼎(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这黑窟窿地下黑乎乎的一片,任你眼力惊人,如果不是长了一对夜眼,也只有做瞪眼瞎的下场。空间中的空气好似许久都不流通了,透着一股子浓重的霉变气味,能够维持正常呼吸的氧气相当少,虽然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气,可胸口依旧憋闷非常。我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找到蚊子,不管是死是活,我也绝对不能把他给扔到这个鬼地方。     我心急如焚,向前迈了一步,差点被已经摔的粉碎的恶鬼雕像绊倒,好在我身体灵活,一个踉跄过后稳住身形。猛然间我身旁一声粗重的喘息声传来,就如同有人在我身旁大梦初醒,长出一口气一般。四周都黑乎乎的一片,我又没有心理准备,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再一回味,当下心中狂喜,这动静我再熟悉不过了,除了蚊子还能有谁?     人逢喜事精神爽,此时我一直憋闷的胸口也顺畅不少,赶紧一边摸索着一边招呼蚊子的名字。招呼了两声过后,蚊子在我前边不远做声道:“我说老胡你叫魂儿呢?我还没死呢。”听蚊子还有闲心扯淡,看来一定没什么大事儿,心里那块大石算是彻底落地了。想起这场无妄之灾的始作俑者就是蚊子,我不禁不悦道:“告诉你八百遍了,别去动那个雕像,你小子倒好,偏偏不听,这回老实了吧?”     说话间我已经摸到蚊子,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蚊子身体需要的氧气比我还要多,这种环境下他便比我还难过几分。饶是这般,他还是用力喘了几口粗气,这才说道:“我这不是年少无知,一不小心就犯了错么?老胡你也别一棒子打死,能认识到错误并且积极的去改正,那才是好同志呢,人民内部矛盾咱就别上纲上线了成不?”我对蚊子无可奈何,也只能作罢。     原来这厮仗着皮糙肉厚,从好几米高的地方坠落下来,也只是摔的背过了气去,并没有受什么伤害。我见蚊子无恙,赶紧催促着他和我一起攀着绳子爬上去,再在这个鬼地方待一会,恐怕就得活活闷死,也省去陈可心担心。我们哥俩正要转身离开,蚊子忽然拍了我肩膀一下道:“老胡,咱们身后好像有亮光!”     我心说:“你小子是不是摔迷糊了?这黑咕隆咚的哪里来的亮光?有亮光也是你摔的眼冒金星。”我根本没理会他,拉着他的手就朝我下来的地方走去。把小命儿保住了才是正事儿,其余的都是扯淡。蚊子见我不相信他的话,很是着急,嚷嚷道:“老胡,我真没骗你,你看看,那亮光就在咱俩身后呢!”     我听蚊子说的不像是胡话,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我们哥俩身后不远果真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我心中一动,按说这深山山腹之中不会有地光现象发生,那那道光亮又是怎么个情况?蚊子见我不说话,又道:“该不会那里头藏着什么宝贝吧?我以前可听说过,有不少的宝贝都能在黑暗之中发光发亮,就比如说夜明珠什么的。老胡,我觉得这可是祖师爷指引咱们来到这里的,想让咱们哥俩发笔横财。别犹豫了,咱们过去瞧瞧,要是没有宝贝,咱们就赶紧逃出去,反正也耽误不了什么事儿。”     其实我心中也是痒痒的,夜明珠我没瞧见过,不过的确经常听到这类传说。据说四大美人中的杨贵妃就有一颗杯口大小的夜明珠,黑天之后,只要把这颗夜明珠拿出来,都不用掌灯。不过有没有传说的那么邪乎,那些道听途说的人也不知道具体的真实情况。倒是有些个宝贝是有灵气的,即便是被人做了陪葬的冥器,这股灵气还会幻化成光晕。     我心里不断地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恍惚之间,竟然觉得空气中的霉变味道淡了不少,也变得清新很多,至少呼吸不再受限,大概是这里的空气和外界融会贯通,的缘故吧。约摸有三两分钟的样子,我终于打定主意。老话儿说的好,富贵险中求,即便是真有什么危险,大不了我和蚊子就退出来不就得了?总不能硬碰硬的最后捞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可悲下场。想到这里,我对蚊子道:“行,按你说的办,咱们过去瞧瞧。要真是有什么宝贝,咱们就代表广大的劳动人民,没收了。可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你小子要是再临阵犯了散漫了游击习气作风,那可就别怪我翻脸。要有组织有纪律的行动,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蚊子早就按耐不住,听我答应了,欢喜的不得了,当即把头点的像鸡签米一样,把胸脯擂的‘咚咚’作响,道:“我跟祖师爷保证,这次肯定不会再犯错误了。老胡,咱赶紧着动手吧,要不一会儿陈可心他俩在上面还真着急了。”注意拿定,我们兄弟二人各自拎了兵刃,朝着那道若有若无的光晕走去。     距离很近,转眼的功夫,我们二人就来到近前。几步走下来,我心中未免有些疑惑。刚刚才发现,这个空间中到处都有人工修葺的痕迹,难道这地方会是什么密室?再一想到我们上头就是鬼人祭祀和问天占卜的地方,我心念一动,这里头该不会是藏着鬼人最厉害的宝贝吧?当初肯定是只能有鬼人的几个少数领导人才能进来。     我越想越觉得激动,心中可算得上是跌宕起伏。理好了呼吸,尽量压制住狂跳不已的心脏。我向前一探身子,原来这道光亮竟是从一道石门的缝隙之中照耀出来的,淡淡的金色像是正午的阳光,可是在这样的地方,却又多了几分鬼气和阴冷。我伸手在石门上轻轻推了一下,石门纹丝未动,再拿手一摸,发现这石门竟然有不下三十公分厚。     一种隐隐约约的危机感在我脑海中慢慢隐现,我对蚊子说道:“这石门厚重无比,怕是里头没有宝贝,反而我越看越觉得像监狱一样,说不定里头是困着什么精灵鬼怪之类的怪物,咱们哥们要是冒冒失失的进去,似有不妥。”如果现在陈可心在我们身边就好了,她心思细腻,不会像我这样头脑一热就什么都敢干了,有她在我身边,很大程度上能够弥补我性格上的缺陷。而且她思维缜密,分析力、洞擦力也相当好,没准儿就能给我提个什么有用的意见。     蚊子听完我的话,脸上老大的不高兴,道:“老胡,我发现你可是变得越来越胆小了。别说咱们是坚定的信奉马列主义的战士,就算它里头真关着什么鸟东西,咱们兄弟不还见一个杀一个?临阵脱逃可是叛徒的行径。”我仔细地想了一下铁蛋的话,的确如他所说,自从在卧虎力山出来之后,就开始慢慢淡化身上曾经的热血,或者说是这种感觉被我埋得很深,也不知道这种转变是好是坏。     正当我在一旁想的出神之际,蚊子已经伸手摸到石门缝隙,准备开推。我暗自思量,蚊子说的不错,这样优柔寡断的像个娘们儿一样默默唧唧的秉性可不是我想要的。想到这里,我把工兵铲子插到腰间,一伸手,同蚊子合力,两人都不遗余力地推着这扇厚重的大石门。合二人之力,石门被慢慢开启,一阵阵石头摩擦的声响分外刺耳,而先前只有一道的亮光也开始随着石门慢慢开启,铺散开来。     一片金光下,我和蚊子好像都被镀上了一层金水,莫名的有种庄重气息,诡异而突兀地流淌在我们二人心中。我心里没由来的生出一股悲悲戚戚的感觉来,就好像死了亲人和最好的朋友一样,亦或者是像自己马上就要与整个世界相隔,慢慢死去一样,说不出来的难过。我看了蚊子一眼,从他的表情来看,他现在和我的感觉也差不多,我心中一惊,难不成这门后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从小在东北的农村长大的,别人小的时候都是父母给讲童话故事,什么王子和灰姑娘,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那些我父母根本讲不来。他们只给我讲飞天僵尸和冤魂恶鬼的故事。这样的故事里头的冤鬼往往能够使人心生怨念,甚至不堪这种压力,自我了断。     也有种比较科学的解释,据说人类的灵魂是由一段脑电波组成的,每个人的都不一样。人的**死亡之后,这段脑电波就会脱离,也就是人们通常说的恶鬼冤魂。而这种说法下的恶鬼冤魂攻击人的主要途径,就是通过脑电波的影响,能够看到一些幻象。想到这里,我小声地对蚊子说道:“这里头好像不干净,一定要小心行事,情况不好咱们就撤。”     蚊子点点头,我一把从腰间抽出工兵铲子来,二人向前摸索而去。石门后的空间算不得大,大概有十几平方大小,地上铺着一块一块平整的青石,和我们掉下来的高台应该是一样的。整个空间空空荡荡的,显得十分宽阔,只有不远处有一只巨大的青铜鼎。这只青铜鼎四足,上头方方正正的,高度要比我的身高还要高,耀眼的金光便是从那里头发出来的。     靠近了一看,只见四足鼎上光秃秃的并没有篆刻什么鼎文,也没有雕刻异兽珍禽,而是只有几条简单的纹路,古朴之中透着一种言语不明的感觉。强大的视觉冲击,让我们哥俩半晌才回过神来,蚊子看得兴起,忘乎所以,二话不说就要爬上去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什么样的宝贝。     由于我们俩都站在鼎下头,蚊子攀住一只鼎足就往上爬,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鼎口上方悬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我心念一动,暗道不好,赶紧招呼蚊子下来。恐怕事情远没有我们事先想象的那么简单。蚊子两只脚已经攀上了鼎足,正要伸头往里头看,被我一招呼,扭头之际,身体登时失去重心,‘咕咚’一声摔了下来。           第87章 怪鼎(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蚊子被我一喊,登时失去了重心,‘咕咚’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疼的呲牙裂嘴,仗着皮糙肉厚,所幸没有受伤。蚊子仰面躺在地上,埋怨道:“可不带你这样的,要不是咱哥们身手还算敏捷,这腰可就得闪折了!”我伸手把蚊子从地上拉起来,指着四足巨鼎的上头道:“你瞧瞧那是什么?”     蚊子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两眼,也奇怪道:“那他妈是个什么东西?”正当此时,‘轰隆’一声巨响,四足巨鼎上头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毫无征兆的就落了下来,砸在巨鼎上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整个空间好像都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震的晃上几晃。饶是我们哥俩还算反应灵敏,一时间便抽身退后了两步,可就是这样,耳膜也被震的嗡嗡作响。     过了好半晌,耳膜的嗡鸣声才减轻不少,原本四周金灿灿的光芒竟然也随着那声巨响消失不见,我和蚊子虽然都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可是站得如此之近,却连对方的容貌都看不清了。我心中诧异之际,蚊子更加坚定了那个四足巨鼎中藏有什么稀罕的宝贝的想法,嚷嚷着就要再爬上去把宝贝摸出来。     冥冥之中,我觉得这事儿远没有那么简单,说不定就暗藏了什么巨大的危险。我心中原本坚定的信念开始有些动摇,老话儿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要是连小命儿都搭上了,那里头有什么宝贝还能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拉了蚊子一把道:“我看这事儿十分蹊跷,咱们还是先退出去跟大妹子商量一下,人多力量大。这宝贝也不能长膀飞了。”     蚊子虽然心有不甘,可是听我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道理,加上他心里也有些打鼓,随即同意了我的意见。我见蚊子答应了,也不犹豫,当即转身就要退出这个密室。走了两步,黑暗之中忽然发出一声沉闷的金属敲击声。这密室之中本来就静的如同一滩死水,除了我们哥俩喘息声和脚步声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动静。     这一声来的突兀,我和蚊子都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我心头一紧,暗道:“果然不出所料,还真他妈有猫腻。”蚊子在一旁捅了我一把道:“老胡,你听见没?那个鼎里头好像有人在敲!”蚊子显然也被吓了一跳,说话的声音不由得有些颤抖和急促。我勉强定了下心神,道:“咱们可都是坚定的信奉马列主义的战士,古人云,不以怪力乱神,见怪不怪,别去打理它,咱走咱的阳关道..”我话还没说完,身后的巨鼎猛然又是一声撞击声传来,相比起来,这动静比之前那一下更加沉闷,直震得我的心肝都跟着颤抖了几下。     此时此地,如果刚才那声沉闷的声响我还可以自欺欺人的骗自己是幻听,那么这一次就是实实在在的听了个真真切切。我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扯起蚊子的胳膊,二话不说,凭借依稀的记忆朝着石门的方向跑去。那道厚厚的石门开合的机关在外头,如果这会儿真有什么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发生,那道石门被关合上,我们兄弟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脑袋飞速转动,把各种后果都想了一遍。脚下不敢有丝毫懈怠,拉着蚊子的胳膊一路狂奔。只是我们的体力都消耗的非常大,这会跑起来也没有发挥出正常的水平,我心中焦急,只恨当初爹妈少给生了两条腿。与此同时,我拉着的蚊子忽然叫道:“老胡,不好!”蚊子这嗓子比起巨鼎的沉闷敲击声来更显突兀,吓了我一跳。我打了个突,以为身后又发生了什么。     不想向前狂奔的身体结结实实的撞到一大块坚硬的墙壁,骨头架子都好像散了一般,说不出来的疼痛,忍不住倒吸了两口冷气。蚊子被我拽着胳膊撞在我身上。这一来,我闷哼一声,差点背过气去。让人费解的是,刚刚进来的时候,明明只看到这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四足巨鼎,就十几步的距离,即便我们哥俩跑的有偏差也不会撞到墙上,那么现在的事情又如何解释?     我被蚊子夹在当中,凭感觉好像身体都被活活挤扁了,刚要招呼蚊子,让他退后两步。却猛然间觉得我撞上的这面墙壁开始缓慢的下坠,这石墙下坠,势大力沉,仅凭我和蚊子的身子板怎么能支撑的住?我急的满头大汗,要是按这么个趋势发展下去,那还不得被活活拍成一坨肉饼?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扯着嗓子对蚊子喊道:“你他妈赶紧往后退退!要不咱们俩都得砸死在这儿!”     虽说蚊子身体肥壮,可反应能力却出奇的好,其实不用我说,他也感觉到了石墙正以缓慢的速度向下倾倒。我刚喊完,他便猛然撤身,顺带着拉起我一起退后了好几步远。向下倾倒的石墙少了我和蚊子的支撑,登时倒在地上,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激起阵阵灰尘,呛的我和蚊子一阵剧烈的咳嗽。我赶忙捂住口鼻,却发现这么一会儿功夫,我身上已经被汗水打透,粘糊糊的贴在身上,非常难过。     现在发生的一系列状况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想,之前就想着和蚊子一起摸了那个可能存在的发出金灿灿光芒的宝贝就赶紧撤军,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我绞尽了脑汁液想不出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除了蚊子忍不住爬上了巨鼎之外,我们什么也没触碰到,难不成这里头的机关是能感应到我们的气息?还是说我们就一直掉入鬼人的陷阱之中,越陷越深,越挣扎就会有越多的危险袭来?     我使劲儿摇摇头,让混混沌沌的脑袋清醒点。虽说先人的智慧超凡脱俗,可是也没理由他们设计的机关就会完全超出应该有的正常范畴?过度的神话敌人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断地削弱自己的战斗意志。我越想越觉得气愤,身体里那股子逆反暴躁的秉性逐渐显露,狠狠地骂了两声娘。     虽说如此,可是该逃命还得继续,这里已经发生了这么多超乎想象的事情,谁也保不准再发生什么更加骇人的事情来。空中翻飞的灰尘沉淀不少,我推了发楞的蚊子一把催促道:“赶紧着摸出去,恐怕跑的慢了,就真的永远留在这里了!”蚊子从满怀希望直接跌落茫然不知所措,巨大的心理落差,直到我狠劲儿地推了他两下才恢复过来。     显然他也意识到这地方的确不是什么善地,久留恐怕无益。我抽出工兵铲子来攥在手中,摸着黑和蚊子一起向前摸索而去。我心中不断责备自己,要是带下来两根蜡烛也好,总好过跟瞎子一样。蚊子叹了口气,一边朝前摸索着前进,一边对我说道:“老胡,我记得有本书上说过,有时候人类的眼睛会被自己蒙蔽,不被蒙蔽的,恐怕只有每个人心里头那双眼睛。咱们俩刚才就是鬼迷心窍了!”     我们俩如同惊弓之鸟,神经都绷得非常紧,听完蚊子的话,我不禁由衷的感叹道:“没想到你还能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虽然值得鼓励和表扬,不过咱们现在不是在会场,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这条小命儿要紧!”我一边和蚊子说话,一边和他在碎石上慢慢前进。     一股土腥味钻进我的鼻孔,我心神一动,暗自思量道:“难道说刚刚倾倒的墙体是被那声巨大的声响给震塌的?不然怎么会有这么浓厚的土腥味,可巨鼎上掉下来的又是什么鬼东西,而且一直金灿灿的光亮怎么也在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太多的疑问串联在一起,我猛然想到,这一切该不会都和那只巨大的四足铜鼎有关系吧?     想到这里,我猛然停住脚步,蚊子愣了一下,着急地说道:“老胡,赶紧跑啊,你停下来做什么?”我对蚊子摆摆手道:“直觉告诉我,之所以发生这些事儿,肯定和那只巨大的四足铜鼎有着莫大的关联,治标不治本咱们兄弟只能做惊弓之鸟,疲于奔命。要我说,不如回去看看,那里头究竟装了什么鬼东西,大不了豁出去拼了他娘的!”     蚊子说道:“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还相信直觉?别扯淡了,老胡,虽然我也想看看里头究竟有什么东西,可咱就这一条小命,我又饿的前心贴后背了,犯不上和它死磕。”能看得出来,蚊子是真的没力气了,我也只能作罢。刚要往前迈步,又是一声敲击声传来,清晰的就如同在我们兄弟耳边一样。     一片死寂过后,沉闷的敲击声接连发出,就好像有人被困在巨鼎里头呼救一样。这声响太过诡异,听的我汗毛倒立,手心满是汗水。我们俩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犹豫不决间,那阵急促的敲击声却戛然而止,毫无征兆。     蚊子怒道:“他妈了个巴子的,本来我还想出去解决了那两罐牛肉罐头再回来收拾它,给它脸它还不要脸了,走,老胡,咱们俩过去跟它练练,我就不信了,咱们哥俩就干不过它了。”蚊子说罢也不等我,拎着工兵铲子就折返回去,我怕蚊子冒冒失失的有个什么闪失,当即也攥了工兵铲子,紧随其后。     转眼工夫,我们就来到巨鼎近前。沉重的巨鼎没了金灿灿的光芒笼罩,黑暗之中散发着一股死亡的气息。我猛然间觉得,这东西倒更像是盛敛四人的一口巨大的棺椁,里头八成就困着一只僵尸,正等着吸食我和蚊子的鲜血。我胡斯乱想之际,蚊子已经身手敏捷地爬到铜鼎的一只鼎足之上,拿手凭空摸了一把,疑惑地对我说道:“老胡,这上头什么时候还他妈加了个盖子?”     蚊子说着又摸了一把,继而千真万确地肯定,这巨鼎上头肯定加了个盖子。我暗自思量,难不成我之前看到的巨鼎上头悬着的黑乎乎的事物,便是这口巨鼎的盖子?可三皇五帝以来,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鼎还有盖子这么一说。想到这里,我对蚊子说道:“你瞧清楚了,那上头到底是不是盖子?”     蚊子怕我不信,拿起手中的工兵铲子使劲儿地敲在铜鼎上头两下。蚊子手起铲落,青铜鼎发出两声闷闷的回声,就和我们听到的敲击声如出一辙。我这才相信,那上头的的确确是加了一个盖子。现在如果想要看看里头究竟装着什么鬼东西,无疑首先要打开青铜鼎的盖子,我让蚊子试了试。蚊子‘吭哧、吭哧’地推了两下,对我说道:“不行啊,老胡。这盖子上头还有根粗铁链子呢!”           第88章 怪鼎(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蚊子用力推了两下,可是铜鼎上头的盖子好像生了根一样,丝毫未动。蚊子晃了两下,对我说道:“老胡,不行啊,这上面还有跟大铁链子呢!”我见蚊子一个人势单力薄,我也顺着铜鼎的另一个鼎足爬了上去,我拿手一摸,鼎盖中间果然有一根粗重的大铁链子,不过这铁链子应该是拴着盖子悬空的,对于我们的动作不会有太大的阻力。     我摸索了一遍,刚要同蚊子同时发力,却不想我和蚊子的身体都坠在一边,铜鼎失去平衡,慢慢向我们这边倾倒。我心中一紧,赶紧拿手用力抓住鼎盖子上头的粗铁链子。虽说这铜鼎算不得高,可就这么黑咕隆咚的往下跳,也不是闹着玩的。蚊子也趁着这么个功夫跳上鼎盖子上,学着我的样子,紧紧抓牢了铁链子,固定好身体平衡。     就在蚊子刚跳上鼎盖子上的同时,铜鼎轰隆一声倾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寺庙里头敲的钟声一般,震的我耳膜‘嗡嗡’作响,蚊子扯着嗓子对我喊了好几声,我也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却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我使劲儿揉了揉耳朵,也大声问蚊子他说的是什么,可我们俩相互都听不清楚对方到底在说什么,身体荡在半空中,来回摇晃不停。     铜鼎倾倒之后,向着侧面骨碌了好几圈,里头散落出无数金黄色的珠子,或大或小,整个空间里登时重新被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金灿灿光芒。我和蚊子互相看了一眼,都忍不住使劲儿吞了口口水,心中暗道:“这他妈是什么东西?还真让蚊子蒙对了?难道这大鼎里头装的都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哥俩随便摸上两颗出去,就不愁卖不上个好价钱。”     蚊子抹了一把口水道:“这回咱们可他妈算是发大发了!”我惊喜地发现,已经能够听清蚊子说的是什么了,忍不住心情大好。蚊子蹲在鼎盖子上,和我一起像荡秋千一样,在半空中来回晃荡。现在有了这些珠子照明,连地上掉跟绣花针估计都能看清楚,蚊子再也忍耐不住,纵身一跃,肥壮的身体便轻盈地落到地面上,直起身来,直奔散落了一地的珠子摸了过去。     我心念一动,猛然想起之前巨鼎中不断发出沉闷的敲击声,就好像有人被困在里头,不断向外界发出求救的信号一般。见蚊子已经动身,我也跳了下来,赶紧拉住往兜里划拉珠子的蚊子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弄清楚情况再动手也不迟!”蚊子手里抄着一颗珠子,对我道:“还等什么?照我说,这就是祖师爷保佑咱们发笔横财!”顿了一下他忽然说道:“咦,这珠子怎么这么软和?”     听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心生疑惑。虽然没有真正见过夜明珠是什么样子,可怎么地也不能是软和的呀。我俯身也从地上摸起一颗相对来说比较大的珠子拿在手里,果然如蚊子所言,入手一片滑腻,还软软和和的。我们哥俩都不明所以,胡乱分析了两句,不得要领,只能作罢。最后蚊子说道:“要我说,咱们俩谁也没见过夜明珠究竟长个什么样子,就算是软的也不一定。有钱不赚那是王八蛋,多拿两颗,即使不是夜明珠,也搭不上什么。”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由着蚊子把衣服上的两个兜子都装满了。     我担心有什么危险,摸了两颗之后,就把工兵铲子从腰间抽出来,时刻警惕着四周。一旦有危险发生,我也好一时间做出反应。蚊子摸的不亦乐乎,俩个兜子装满了,又往裤兜里塞。一边还催促我也赶紧动手,我哼哈着答应了一句,忽然听到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心中一癝,赶紧转身,空荡荡的却什么都没有。     看了一眼蹲在忙乎的蚊子,我出言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摸金祖师爷给咱们定下规矩,每次进古墓做活最多只能摸一件冥器么?”蚊子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回到道:“应该是怕咱们定力不够,心智会被财富迷失,最后只能落下个被活埋在古墓里头的下场。”说罢又洞起手来。     我照着蚊子的屁股踹了一脚道:“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还只停留在理论的阶段呢?要理论和实践相结合,才能走出一条阳关大道来,我看你现在就是被财富给迷失了心智!别摸了,赶紧起来,咱们出去!”蚊子揉了两下屁股道:“关键时刻,你别捣乱不成么?你就别杞人忧天了。”     蚊子把能装珠子的地方都塞了个满满当当,这才起身,嬉笑着对我说道:“行了老胡,别生气了,咱这就出去还不成么?”     我手持工兵铲子,走在前头,蚊子跟在后面,地上散落的珠子散发出来的光芒愈发的明亮。我抬眼看了一下,十几步开外,厚重的石门仍旧保持着我们刚进来的样子,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心说总算没出什么岔子。走了两步,在我和蚊子的脚步声之外,忽然又有一连串急碎的脚步声传来,好像有人在后头想要追赶我们一样。     我心里一惊,赶紧扭头看了一下,可是除了我们哥俩之外,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人在?蚊子和我面面相觑,心底都生气一股子冷意,我瞪了他一眼道:“看什么呢?还不赶紧走!”我话音刚落,洞开的石门外头猛然钻出来一张脸,吓了我一跳。定睛一看,原来却是陈可心。蚊子埋怨道:“你怎么还神出鬼没的?我和老胡这心脏早晚铁定被你给吓出点什么毛病来不可。”     陈可心闪身进道密室中,看了我们俩一眼道:“你们都没事儿吧?我在上面听见这里头好像有人喊打喊杀的,担心你们出意外,这才下来的。”我跟蚊子听了都被吓了一跳,我赶紧询问她到底听到了什么动静儿。陈可心一脸诧异地说道:“声音非常乱,好像是有人厮杀一样,从声音来判断,人数还不少。可是一会儿停,一会又恢复,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蚊子接过话说道:“你是不是幻听了?这光我和老胡俩个活人,怎么会有那种声音?你没听错吧。”我见一时半会也争论不出个所以来,赶紧催促了两人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光留方教授一个人在上面,我不放心,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两人听我这么一说,这才纷纷跟着我朝石门方向走去。这会来说,只要能保证安全地出去这里,才是紧要的,其余都是扯淡。     三人相互照应着,走到石门近前,我猛然发现,这石门后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堆满了碎石,把整个退路都给封死了。三人都是疑惑不解,刚刚陈可心还从这走进来的,怎么转眼的功夫石门外就被封住了?人如果点背,喝点凉水都塞牙。蚊子恨的咬牙切齿道:“别他妈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如果要我知道了,我他妈把他肠子给捏出来!”     我对蚊子摆摆手,示意他别发狠斗勇,在这里发生的这些事情,以我的阅历和知识都解释不明白,在困难面前,三个人显得十分苍白无力,脑子都跟不上事情的发展了。蚊子拎着工兵铲子道:“咱们有工兵铲子,三人倒班挖,我不信就出不去了。”说罢朝着手心吐了两口吐沫,一阵猛挖。     奈何那碎石都有足球大小,工兵铲子根本施展不开,‘叮叮当当’的好一会儿,也没挖出两块来,倒是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陈可心皱着眉头沉声道:“我看好像是刚才那个通道塌方了!老胡你看,这石头不正和高台上的一样么?”我捡起一块来,只见上头还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心中一惊,果然这是高台上的石头。     蚊子累的直喘粗气,一屁股坐到地上,说道:“这下好,就光把一个方教授留在外头了,我看他十有**是自己跑了,把咱们三个扔到这里给他老祖宗陪葬来了。”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虽然知道方教授胆小怕事儿,可还奢望着他能在外头施以援手,要是像蚊子说的,我们三个人一把工兵铲子倒班挖,等我们出去了,社会主义都他妈实现了。     我拍了拍蚊子的肩膀道:“咱们也别灰心,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走一步算一步,不过作为一个斗志昂扬的革命战士,咱们可不能轻言放弃!”见蚊子没反应,我又说道:“那你小子就想想你那些夜明珠,等回哈尔滨了,能换多少猪肉。”蚊子一听我这么说,果然来了精神,一伸手从兜里掏出一颗核桃大小的珠子,递给陈可心,让她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夜明珠。     陈可心接过珠子,看了半天,这才说道:“我对夜明珠也只是有所耳闻,也分不清这东西到底是不是。不过我想,夜明珠断然不会软软和和的。”相传年代最近的一颗品相最好的夜明珠被老佛爷慈溪含在嘴里陪葬用了,可是后来大军阀孙殿英炸开她的墓葬,也没寻到。所以我还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     我看了一眼陈可心手中的珠子,忽然发现珠子里头好像有颗细小的黑点,一动一动的。从我这个角度看,她手里拿着的珠子,就如同一颗眼珠子一样,甚是骇人。出于下意识的反应,我一把把珠子从陈可心的手里拍落。蚊子一着急,赶忙伸手去接,嘴里嚷嚷道:“哎,我说老胡好好的你打掉它干什么?”     珠子离地本来就不高,蚊子虽然反应速度很快,可还是没有接住。珠子掉在地上滚了两下,他又慌忙起身去捡,慌乱之中,那珠子竟然被陈可心一脚踩碎,从当间儿溅出一股子金黄色的液体,一股浓烈的腥臊味刹那间弥漫开来。           第89章 木牛流马(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慌乱之中,被我拍掉的珠子被陈可心一脚踩碎。从珠子当中迸裂出一股子金黄色的液体,一股浓烈的腥臊味瞬间袭来,熏得人脑仁儿生疼。三人赶紧拿手捂了口鼻,我捏着鼻子对铁蛋说道:“这他妈是哪门子夜明珠?丫你听说谁家的夜明珠还这么熏人的?”蚊子由于离的最近,已经被浓烈的气味给熏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凭空对我摆摆手。     我见此地不可久留,忙招呼了蚊子和陈可心向后退了两步,浓烈的腥臊味这才淡去不少。三人兀自喘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总算顺过气来。这么一会儿蚊子的脸都被熏绿了,气急败坏地一股脑把兜子里头装的珠子全部扔到地上。愤恨地骂道:“妈了个八字的,害我空欢喜一场,这些珠子要全都带在身上,指不定啥时候就得被活活熏死!”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研究了半天,谁都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最后只得作罢,便转而在密室之中寻找开来,看看有没有其他的通道连通外面。我心中总有一个疑惑,刚才被封死的那堵石门,应该是座耳室,要不然怎么会没有出口?只不过碰巧被蚊子推倒了恶鬼雕像才砸开的。刚下来的时候,这里就处于氧气稀薄的状态,从这一点上就能肯定,这处密室之中肯定是密封极好,如果有别处通道,也一定是严丝合缝。要是我们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到出口,也就只能够干等着被活活憋死的下场了。     蚊子一边在墙壁上摸索,一边嘟囔道:“老胡你说,方教授那孙子见咱们三个被埋在这里头,会不会想办法救咱们出去?”我对蚊子说道:“你小子就别指望他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想办法才能救自己!”蚊子说:“你看我就是这么一说,我看那小子表面上装的十分胆小,可心里指不定藏着什么尿骚呢。”     三人一边在密室四周墙壁上胡乱的摸索,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两句话,以减小密闭空间恐惧带来的心里压力。也仗着有散落了一地的金黄色珠子发出的亮光照明,我们虽然没有蜡烛,倒也不碍事儿。我上下其手,在一整面墙壁上敲敲打打个遍,也没发现有真空的地方,正要回头询问他们又什么发现没有,却猛然间瞧见,蚊子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骑着马屁的人,正举着一柄厚重的斧子在蚊子脑袋顶上。     我心中大骇,这东西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会悄无声息?情急之下,我脱口便对蚊子喊了两嗓子。蚊子听到我的喊声,正要回头,猛然间那个骑着马屁的人手中的斧子飞速朝着蚊子的脑袋劈了过去。虽然我和蚊子离的比较远,可是接着珠子发出来的精光,我还是能看清楚整个过程。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心说这下子下去,蚊子的脑袋准没半拉。     陈可心瞧见了,也是惊的张大了嘴巴,发不出任何声响来。饶是蚊子胆大心细,外加对危险的感知也十分敏锐。头还没回一半,便硬是凭借着身体瞬间的爆发力和反应能力,原地一个侧扭身,巧妙地躲过致命一击。     那柄厚重的斧头就贴着蚊子的鼻尖儿落下,看得我和陈可心都是惊出一身冷汗。我揉了揉眼睛,瞧见蚊子并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烧了半边脑袋,才回过神来。所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管它是鬼是怪,这么偷袭我最好的兄弟,我可不能就这么放了它。一股怒火登时涌上心头,全身的血液好像都流道脑袋里头一样,我怒吼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     之前由于距离比较远,虽然珠子发出的精光也算明亮,可我只能看清楚骑马的人背后的样子。这会冲到近前,看得愈发清晰,这哪他妈是人啊?这一人一马分明就是木头雕刻而成,只是雕刻手法栩栩如生,即便是离近看了,也像人在骑马一般无二。我飞快地瞥了眼,细看之下,那匹木马并不像我以前看过的那种马屁,而是马脸生了一副牛角,耳朵和嘴巴、鼻孔都有,单单是缺了一对眼睛,也不知道这木马是利用什么原理运动,来去无声,好似鬼魅一般。     这边我一愣神的功夫,只觉得头顶生出一股劲风,慌忙抬头看了一眼,不免被吓了一跳。只见端坐在木马上头的那个木人,五官之中只有一对眼睛,就是蚊子刚刚塞满了兜子的那种金黄色珠子,黑暗之中显得分外骇人。虽然木人全身都是木头制成,可是动作却是十分灵活,一柄厚重的石头斧子,照着我就劈了过来。     我哪里还敢怠慢,赶紧一猫腰,避过这一击的锋芒,身体顺势钻到似牛非马的怪物底下。再抬头一瞧,猛然间发现,这东西的肚子地方有一道细小的缝隙从前头一直延伸到后头。我心中一紧,暗道,那道这整个木人和木马中安装了什么精密的消息?我心里的一想法就是赶紧趁着现在还有力气,先把这其中的消息破解了。     想到这里,我也不再犹豫,手腕换了个方向,朝着木马上头就捅了过去。工兵铲子十分锋利像是一个锥子一般刺向木马的肚子上头。就在铲尖儿刚要触及到木马的时候,猛然间我屁股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握着工兵铲子的手一个颤抖便刺了个空。我心中懊恼不已,扭头一瞧,原来正是木马的一只蹄子踹到了我的屁股上头。     一击未果,我还想再给它来上一下子,只听蚊子和陈可心都着急地对我大呼小叫,凭着我们一起出生入死逐渐产生的默契,我知道一定是有什么危险正向我靠近,他们才会这般提醒。当即我也不敢再做纠缠,一个喊驴打滚滚到一旁。     抽空我回头一看,原来刚刚木马的两条后腿同时起空,落点正好是我刚才趴着的地方,要不是蚊子和陈可心的提醒,恐怕这会儿我也要被它踩个肠穿肚烂了。我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同蚊子和陈可心汇集一处,三人都手持武器,背靠着背,形成相互依托之势。一时间,我们三个和这个似牛非马的怪物形成了一个对峙的局面。     接连的两次攻击,已经让我所剩不多的力气接近透支的危险。我攥着工兵铲子的手下意识的抖个不停,可是眼前这个怪物是怎么出来的,这么个雕塑又怎么会追着我们几个不放?一切的问题都没有解决,只能给困住我们的密室徒增几分浓重的诡异色彩。蚊子问道:“你们俩个快看看,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陈可心望了两眼,道:“我倒是听说过,夏末时期,有种木制结构的机器,和咱们眼前的这个挺像。据说后世的诸葛亮研究出来的木牛流马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制成的。”我见那个似牛非马的怪物立在原地,没有要动的意思,我们三个都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奈何脑袋乱成了一锅粥,也没想出个行之有效的法子来。而那个似牛非马的怪物还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它不动,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就这么僵持了半天。     蚊子有些沉不住气,拎了工兵铲子就要上去拍两下。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只不过现在冒然出手,万一露出什么破绽来,岂不是全盘皆输?谁出了事情,我都不舒服。猛然间,我看到右边的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窟窿来,黑窟窿方方正正的,像是一扇洞开的门。难道这个怪物就是从这里头钻出来的?转念一想,刚刚我们三个把墙壁都敲打了一遍,也没听到有什么声音,怎么会凭空出来这么个所在?我担心是我眼花看错了,使劲儿揉了揉眼睛,那个黑黝黝的窟窿还是明晃晃的存在。     指了指黑窟窿的方向,我对蚊子和陈可心说道:“咱们先退到那里头去,说不定运气好在里头还能找到出口所在,也说不定!”蚊子和陈可心听了我的话,三人仍旧是保持了相互依托的形状,背后靠墙,慢慢朝着黑窟窿的方向移动过去。这期间,我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立在原地的怪物,令人奇怪和费解的是,我们三人一直移动到了黑乎乎的窟窿边上,它还是一动未动,好像生了根,长在那里一样。     此时站在黑窟窿边上,一阵透骨的阴寒袭来。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忍不住朝里头看了两眼。奈何珠子的精光虽亮,可一点也照不到这里头来,黑漆漆的一片,我什么都没有看清。与此同时,只听蚊子喊了一声:“不好了,那东西又来劲儿了!”三人此时也顾不了许多,一窝蜂的钻进了黑窟窿里头。           第90章 木牛流马(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朝黑窟窿里张望了两眼,奈何里头黑漆漆一片,我什么也没看清。蚊子在一旁喊道:“不好了,那东西又他妈来劲儿了!”我和陈可心都知道情况不妙,三人鱼贯而入,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一股脑地都跑到黑窟窿里头去。     往里走了两步,脚下软绵绵的好像踩到海绵上一般。空气积郁,透着股霉变的气味,让人呼吸不畅。此时三人站在黑窟窿里头,外面珠子发出的精光被堵在门口的木牛流马挡去了大半,依稀只能看到些许的光亮。令人费解的是,那木牛流马只是堵在了门口,就再一动不动,好像有什么顾忌一样。     三人见木牛流马再度停滞,都长出了一口气。我们三个的背包全部都扔在了外头的高台上,照明设备也一点没带,此时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就和睁眼瞎差不多。蚊子呼出一口浊气道:“那个木头疙瘩是不是怕了咱们?干脆咱们一鼓作气拍碎了它得了,断了后顾之忧,咱们也好踏踏实实的找出口去。”     我摆摆手道:“这东西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咱们先等等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办法总归会有的,活人不能让尿憋死不是?”听我这么一说,蚊子这才按捺住躁动,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等着。     其实我一直纳闷,刚刚我们三个分明已经把密室之中的所有墙壁都检查了一遍,怎么这会儿会凭空出来这么一个地方?这里又是个什么所在?所有的问题堆积在脑袋里,让我忍不住好奇,想要一探究竟。可是我们三个连一截蜡烛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慢慢靠着身体摸索,最后分析出来。     我俯身摸了一把,一股细腻湿滑的触感传来,我拿手指捻了两下,不禁一头雾水。凭手感来判断,我们脚底下怎么好像是铺着一层细细的沙子?陈可心也查看了一下,和我的判断一样。一时之间,我们俩谁也猜不透这地方怎么会铺着一层沙子。蚊子也好奇地伸手抓了一把,却冷不丁的大叫一声,吓了我一跳。     我忍不住破口骂道:“丫你瞎叫唤什么?”蚊子两步退到我跟前,惶恐地说道:“这里有‘血藤’!”我闻言也是吓了一跳,心说这地方怎么会有‘血藤’?我赶紧又询问了蚊子一遍,别是他惊吓过度,草木皆兵了。蚊子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老胡你说这话可就不对了,我是什么胆量你还不知道么?那要搁在古代,怎么地也得来个力拔山兮气盖世,我刚才是真摸到‘血藤’了!”     听蚊子说的真切,不像有假。我心里也不禁打起鼓来,对于‘血藤’我是没有丝毫办法,难不成我们三个的命就这么苦?非得在这儿玩完才行?我掏出随身携带的一只打火机点燃,借着幽暗的光亮,附身一看,地面的沙子里头果然长着一株植物,蚊子刚刚摸到的地方,正是这株植物的叶茎。     这叶茎横生在地面上,长的枝繁叶茂,叶子绿的有些发黑。可是这株植物却不是‘血藤’,从样子上来看,更像是雨林中依附古树生长的藤蔓。我上上下下查看了一番,见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熄灭了已经滚烫的打火机道:“这就一普通的植物,犯得着你小子大呼小叫的么?蚊子同志,下次要多注意!”     蚊子和陈可心也都借着我刚刚点燃打火机的光亮,看了个真真切切。见不是‘血藤’蚊子这才长出一口气,摸了两把胸脯道:“可他妈是吓死我了,老胡,你说这些人都怎么回事儿?死了死了还在墓里头弄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活该他们的墓被人盗了去。”蚊子兀自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的话。     陈可心轻声说道:“老胡,我觉得有些不对。”听她这么一说,我也来了兴致,随即询问怎么个不对法。陈可心指着地上的植物说道:“正常来讲,但凡是纯在自然中的植物,都需要光和作用才能生长,可你看这株植物,不禁能够在这么漆黑的环境里头生长,而且还这么茂盛?按照常理来说,这株植物已经完全违背了自然规则。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已经超出了咱们能够理解的底线。”     一番深入浅出的话,讲的明明白白。蚊子砸舌道:“这么说这东西还他妈挺神奇的?”那咱们干脆把它弄上来看看得了,要是整到哈尔滨做成标本,估计也能为植物学界做点贡献,万一走了运,咱们兴许还能得个诺贝尔奖什么的也说不定。“     我没蚊子想的那么多,只是单纯地想知道是什么样的植物能够这样神奇。想到这里,也就没拦着蚊子伸手去拔沙子中的植物。蚊子露胳膊,挽袖子,使足了劲儿头,拽起地上的植物,猛地向上一扯。沙子里的植物怎么能经得住蚊子这阵仗?只用了一下,便被蚊子连根拔起。随着藤蔓样的植物脱离沙土,稍带出很长一段黑乎乎的根茎来。     没有想到的是,这株植物的根茎上竟然挂着一连串六七个散发着黄灿灿光芒的珠子!,虽然只有这几颗,金灿灿的光芒就已经把我们身处的空间照亮了不少。三人都很诧异,相互望了一眼,谁也解释不清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难道之前的珠子都是这样的植物结出来的?     我小心翼翼地拿工兵铲子在珠子上划拉了一下,只见这珠子竟然同根茎是一体的,中间有不少根须连在一起,难分难离。就在我和蚊子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植物根茎上的珠子的时候,陈可心忽然说道:“你们快看!那植物怎么会这么快就枯萎了?”我遁着她的声音望去,只见原本还算旺盛的植物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枯萎,速度之快,用肉眼都能够分辨的出来。     就在植物迅速枯萎的同时,被连带在根茎上的几颗金黄色的珠子发出来的光芒也愈发的明亮。蚊子看了我一眼,道:“这东西肯定他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咱们还是出去和那个木头疙瘩拼命也比带在这里强!”某种角度来说,我这个人也是信命的,既然我们三个撅着屁股摸了老半天,也没在墙上找到出口,或者别的空间。而被木牛流马这么一折腾,反倒发现了这么一个地方,冥冥之中也是自有天意相加。     我也懒得和蚊子解释这样的理论,再说一时半会也是讲不清楚。我只能长话短说地对蚊子说道:“咱们的革命先辈可不是像你这么冲动,一有危险就退后,如果都像你小子这样,估计早他妈得让蒋介石给消灭的一个不剩了。”     蚊子大嘴一撇道:“你就别拿大道理压制我了,邓大爷还说过呢,下路相逢勇者胜。咱们如果不弄出点气势来,怎么能够获胜?我可是累的不行了,再也走不动了,要来回晃荡,还是紧着你们俩来吧。”蚊子说罢一屁股坐到地上,不再搭理我和陈可心。     我也是十分困乏,眼皮都忍不住直打架。可门外就有一个等着随时要我们命的木头疙瘩,眼下之计,也唯有先找到一个稳妥的后路,最好是能够返回到高台上休息。其实我心里一直在想,这里如果是鬼人的一处圣地,那就肯定有通道。不可能每次鬼人的部族首领和下属的神职人员进到这里来,都要推倒恶鬼雕像,硬生生砸出一条路来。我们下来的地方十有**就是相对整个墓室来说的耳室,至于是干什么用的,还是以建成就闲置起来,我们现在也无从得知。     见蚊子是实在走不动了,我便叮嘱他看好了门口的那块木头疙瘩,如果一有异动,就赶忙招呼我和陈可心,人多力量大,要是真出了什么危险,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叮嘱完蚊子,我这才和陈可心摸索着像更深处走去。那六七颗珠子发出的光亮已经能够依稀的为我们照明。虽说我是打心底里对这珠子不感冒,甚至有些反感。可这么个关键时刻,有胜于无,也就只能忍了。     越向里走,脚下的沙土越软,好像沙子下面就是个无底洞。我和陈可心随时都有可能陷进去一样,而且像蚊子之前拔出来的植物也越来越多,烦烦索索铺了一地,最后我们俩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我一拍脑袋,道:“我他妈知道咱们现在待的地方是做什么用的了!”陈可心费解地看了我两眼,问我的猜想到底是什么。我站在这样的沙子上头,心里不托底,招呼了陈可心原路退回,其间把我刚刚所想也同她说了一遍。     陈可心听完我的话,拧着眉头沉思了片刻道:“如果按照你这个说法,事情未免太过玄乎了有些事情虽然暂时还不能用科学解释,可咱们也不能盲目的推崇鬼神论的”     我对陈可心说道:“风水堪舆之术,也同样是属于科学的一个分支,我的理解是,风水之术,是人文学的一个缩影。古人流传下来对自然界的探知和改造方法,其实也是非常高深莫测的。恐怕合你我之力,也不一定能够猜出来个皮毛。”     蚊子坐在地上,一只手拎了工兵铲子,双眼盯着堵在门口的木牛流马,听了我和陈可心的对话,一头雾水,扭过头问道:“我说你们俩个在那嘀咕什么呢?发现点什么没有?”我刚要说话,猛然间瞧见原本茂盛非常的植物几乎在一瞬间全部枯萎,而我们脚下松软的沙子也在同时晃动了两下。三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脱口说道:“地下有东西!           第91章 木牛流马(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情况突变之下,我们三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道:“不好,地下有东西!”蚊子也一时间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迅速和我们俩靠拢。三人背靠着背,组成一个防御阵型,即便这会有什么危险袭来,都会马上被发现。     地上松软的沙子被晃了两下,便再无动静,那些一瞬间就枯萎了的植物残留着的干枯黑色枝蔓还在地上。三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感到十分惊讶。蚊子松了一口气问道:“你们俩刚才说什么呢?有什么发现没有?要再不赶紧出去,我他妈都快变成蝙蝠了,这种感觉太憋屈了。”黑暗和无处不在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巨大危险,把我们几个的神经都快压迫的崩溃了。     我深呼吸了两口,放松了一下紧绷的神经道:“根据眼前的种种迹象,从风水的角度来讲,恐怕整个帽儿山的风水布局包括龙脉走向,都已经被人为的更改了!”蚊子不同于封幕晴,听了我的话,也不怀疑也不多问,只是着急地说道:“我不知道你那本四旧读物上写的是真是假,反正每次都没差太多,老胡你也别卖关子了,赶紧给咱们说说!”     我在脑袋里把思绪理了理,这才开口把我的猜想说了出来。从外表来看,无论是观山指迷还是寻龙定穴都能简单的看出,帽儿山虽然算不上一等一的龙脉宝地,可藏风纳气的风水走向丝毫不弱,要是埋葬个草头天子或者千户侯都绰绰有余。可自从咱们进到这里头来之后,先是黄仙姑庙,再是时间观念全部丧失,以及吊客林和鬼人的鬼城,无一例外,全部都险象环生,九死一生,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大凶之地。今天到了这里,我才想到,应该是有人做了手脚,改变了帽儿山中的风水格局,把一个原本的福地该做了凶地。     蚊子听的云山雾绕,不明所以。不等他发问,我再度说道:“鬼人的密器‘御魂珠’现在来说应该也是改变风水格局的重要组成部分,那本兽皮小册子上头记载的,犯了错误的鬼人全部被‘御魂珠’照射,然后边做滋生蛾子的母体。我想这种说法很不贴切,很有可能是一小部分掌握着鬼人绝对权力的统治者虚构出来,用来威慑鬼人的说辞。”     我一口气说完这些,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蚊子听完,恍然大悟道:“老胡你要不说我还忘了,你们记得在森罗殿的时候,见到的那个老头儿就长得和正常人一样,可是咱们之前见过的鬼人全都生了一张黄皮子脸,我当时就觉得这里头肯定有些不对劲儿,现在一说,就更觉得有事儿了。”顿了一下,蚊子继续说道:“我是个粗人,心思没有你们细腻,你们就给好好分析一下。”     老实说,当时我还真没注意那个老头和鬼人的区别,现在一想,还真有点后知后觉的意味。陈可心拧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假如真如兽皮册子的记载那样,鬼人的密器‘御魂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应该十有**就是陨石,可能被鬼人视作圣物的陨石中含有某种放射性物质,普通的鬼人物以避免的被这种放射性物质伤害,引发了基因变异。而鬼人的少数统治者却掌握了避免被辐射的方法,这才产生了这种效果。”     蚊子越听越害怕,最后忍不住问道:“你说得那么热闹,那咱们也进到这里了,岂不是也得和那些鬼人一样,这张脸都得变成黄皮子脸?那他妈就算是真把传国玉玺找到了,也赔大发了。我听说整容手术可不便宜”我摆摆手打断了蚊子的话道:“我说你小子怎么那么墨迹?咱们这不是还没看到‘御魂珠’呢么?再说了都过去了几千年的时间了,就算有辐射也不至于发生在咱们几个身上。     话虽然这么说,可我之前看过一本杂志。上头写了一篇记实报道,一些俄国的科学家深入到前苏联的原子弹爆炸区域做科学调查。他们发现原子弹爆炸过的地方寸草不生,地面上都光秃秃的,只有一个连着一个的脸盆大小的洞,当时谁也没在意。科学家调研了一整天的时间,最后得出结论,这个区域的所有生命,包括植物都已经灭绝,可就在他们晚上露营的时候,却从一个又一个的地洞里头钻出一只只体型堪比小猪的老鼠来,活活把几个人咬死,最后只有一个司机死里逃生。     同样是过去了几十年的时间,原子弹的辐射还是依然纯在,我心里也七上八下,不知道这鬼人密器‘御魂珠’的辐射是否也依旧存在于帽儿山之中。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是真有辐射,这会我们几个人也早就全部被辐射到了。与其前怕狼后怕虎的畏首畏尾,还不如放手一搏,也许就能险中求胜,博取一线生机也未尝没有可能。另外,就算有辐射,我也一定要摸到御魂珠来,毕竟我女朋友还等着这东西救命呢!     想到这里,我心里的底气也多了两分。借着那六七颗黄橙橙的珠子发出的光晕四下打量了一番。见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对蚊子和陈可心说道:“咱们也别跟这儿耗着了,这里处处透着诡异,搞不好夜长梦多,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得了。”此言一出,正中蚊子下怀。蚊子也附和道:“和破地方,指不定沙子里就埋着不少这些诡异的珠子,老胡说得对,还是先想办法出去。”     三人仍旧保持这防御的队形,慢慢向堵在门口的木牛流马靠拢过去。到现在我还没找出这块儿木头疙瘩的破绽,凭我们现在的情况,连五成的把握都没有。随着离木牛流马的距离越来越近,几个人都不免紧张非常。我的手心都出汗了,湿漉漉的,眼睛始终盯着它,不断寻找最好的攻击位置。     眼看着三人就要来到近前,一直一动不动的木牛流马却悄无声息的向一侧滑去,三人又是吃了一惊,心说这鬼东西怎么还说走就走了?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我探出脑袋四下查看了一番,空荡荡的却不见它的影子,巨大的铜鼎仍旧倾倒在一侧,浑圆的鼎盖子吊在半空中,兀自来回荡个不停。     确认了木牛流马真的消失不见了,我们三人这才陆续从黑窟窿里头走出来。蚊子一拍胸脯,豪气纵横地说道:“一切反动派都他妈是纸老虎,这个甘心给封建残余势力做狗腿子的木头疙瘩显然也是害怕与人民为敌,这才主动藏起来的。也就是它跑的快,我一顿铲子,保管砸的它都找不着北。”     我见蚊子吹的吐沫星子乱飞,忍不住说道;“我看你小子没让工兵铲子拍也找不着北了吧?别******废话了,多做事儿少说话,这才是咱们朴素的阶级情怀,你的表现,再次证明了你小子就是一打入我们人民内部,企图偷天换日的一号胖贼。”蚊子被我说的脸上挂不住,还击道:“老胡你这样无缘无故的怀疑猜忌,可是很伤战友的心的。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之所以长成这样,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成功打入敌人内部做准备?”     我和蚊子侃的不亦乐乎,陈可心却推了我一把,轻声道:“老胡,你觉不觉的有什么不对劲儿?”我脑子里还想着怎么对付蚊子两句,被陈可心一说,以为发生了什么情况。赶紧四下查看了一番,道:“没什么不一样,你发现了什么?”陈可心面色沉重,顿了一下道:“这里的光线比木牛流马出现之前暗了很多。”     比起我和蚊子来,陈可心的心思着实细腻非常。经他一说,我再细心一瞧,果然发现这里头的光亮的确比木牛流马出现之前暗淡了不少。我刚要说话,蚊子忽然俯了些身子,朝巨鼎方向侧耳倾听。一时之间,三人都不再言语,空气中静的只剩下我们的喘息声。死寂的空气里,隐隐有‘悉悉索索’的动静传来,虽然动静不大,可在这么静的情况下,还是被我们听的一清二楚。     声音发出来的大致方向,就在巨鼎那头。我们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便各自手持了兵刃,轻声朝前靠拢过去。从我们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巨鼎倒立的四只鼎足,究竟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被巨大的鼎身给挡住了,不到近前,根本就看不见。走出几步,我猛然间看到一只白色的爪子飞快地从鼎身后头探出,一把抓起离我们不远的散落在地上的一只珠子便飞快地隐回鼎身之后。     单是这一下,就看得我汗毛倒立。心中暗道:“******,难道这里还有僵尸?”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朝怀里摸了一把,这才发现,克制僵尸的黑驴蹄子已经全部用完,只能更用力地抓紧工兵铲子,暗下决心,即便是鼎身后头真藏着一只僵尸,也得拼死降服了它。蚊子和陈可心也都看到了刚才伸出来的白色爪子,蚊子脱口而出道:“我草,这他妈是什么东西”声音虽小,可一直不断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动静却戛然而止,我没空责备蚊子的莽撞,一个箭步,飞身朝巨鼎后头窜了过去。兵贵神速,要是打持久战,就凭我们现在的状态别说是僵尸了,就是个活人都没胜算。     我们和巨鼎之间的距离不算远,两步就来到近前。抬眼一看,那巨鼎后头原本散落了一地的黄橙橙的珠子都消失不见了。黑乎乎的一片,也看不见是不是真藏着一只僵尸。     僵尸分为好几类,浑身生出黑毛的叫做‘黑凶’。生出白毛的叫做‘白凶’。如果生出的毛是红色或者其他艳丽的色彩,应该是死者生前被下过了符咒,边做了‘煞’。从刚才看到那只白色的爪子起,我脑子里涌出的一个念头,便是这次我们遇见的是一只‘白凶’。     蚊子和陈可心见我两步窜了过去,也紧跟着跑了过来。见原本散落了一地的黄色珠子都消失不见了,蚊子奇道:“那些珠子都他妈哪去了?”他话音未落,我只觉一阵阴风乍起,紧接着一道白色的影子从我们中间的缝隙飞过,由于速度太快,且悄无声息,我们三个都没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     我一扭头,赶紧询问蚊子和陈可心有没有看清,蚊子茫然地摇摇头道:“太他妈快了,我就看到一片白光从眼前过去了,究竟是个什么鸟东西我也没看清。”陈可心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指着我们三个刚刚出来的黑窟窿道:“好像是一个浑身长满了白毛的小孩!跑进那里头去了”           第92章 幽灵(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蚊子一听说是个浑身长了白毛的小孩,打着圆场说道:“既然是个小孩,我看就算了,别传出去说咱们几个大人和个小屁孩子一般见识。”     蚊子话音刚落,黑窟窿里头猛地传来一声怪叫,似鬼哭,又似狼嚎,说不出来的怪异骇人,听的人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三人相视看了一眼,都不知道该不该去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后我忍不住好奇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带。咱们也不妨去一看究竟。斩草不除根,留下祸患可亏大发了。”说罢我一马当先朝黑窟窿走去。此时黑窟窿中精光大盛,我两步来到近前,不由得被眼前的情形惊得目瞪口呆。     一个浑身长满了白毛的事物,正背对着我们把已经枯萎的植物连根拔起,每拔起一株就带出六七个金灿灿的珠子。它长满了白毛的爪子迅速地一一摘下来,胡乱地在脸上乱摁,应该是把这些珠子都塞进了嘴里。我们三人站在之前木牛流马站立的地方大气都不敢出,谁也不知道这个浑身长满了白毛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这应该不是僵尸,而且我们几次接触到的僵尸都是全身僵硬似铁,身体的各个关节早就不能动弹。而眼前这东西蹲在地上,特别是那双长满了白毛的爪子灵活非常,看得我们几个眼花缭乱。     约摸过了一根烟的功夫,沙土中的植物已经被它翻腾了个遍,才转过身来。这一来,我们三个正好和它打了个照面,陈可心之前说好像是一个浑身长满了白毛的小孩,不过现在来看,这东西大概只有一米高,浑身全被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毛,只能看到它的肚子非常大,好像十月怀胎的女人一样。     我越看这东西长的越像一只老猴子,一张老脸上布满了层层的褶皱,堆积在一起,就好像对着我们三个谄媚的笑着,看了两眼便觉得毛骨悚然,浑身的不舒服。一直觉告诉我,密室中之前肯定没有这种东西,指不定它就是顺着哪爬进来的,抓住它兴就能找到出去的路也未尝不可能。想到这里,我把工兵铲子横在胸前,让蚊子和陈可心把门口堵了。     后路被断。那怪物一双泛着冷光的眸子盯着我,暴躁地哀号一声,听的人胆战心惊。此时我也铁了心的要制服它,自然顾不了那么许多。稳住呼吸,仗着胆子像前靠拢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白毛怪物凌空跃起将近两米多高,半空中一双锋利干瘪的爪子对着我的脑门子就拍了下来。     如果被这双爪子抓到,十有**我脑袋就得碎掉。我哪里还敢硬抗?向前一步,举起工兵铲子,对着白毛怪物的爪子就刺了过去。腥风扑面,令人作呕,眼看它的爪子就要和我手中的工兵铲子碰到一块,那白毛怪物竟然越过我,半空中又向前窜了一段距离,直取我身后堵在门口的蚊子。蚊子吃了一惊,刚忙挥动工兵铲子,对我叫道:“老胡,怎么他妈回事儿?这东西怎么还跟我来劲了?”蚊子话音未落,白毛怪物的利爪便抓在了工兵铲子上,发出刺耳的‘刺啦、刺啦’的声响。     饶是蚊子胆大心细,趁着这么个空,迅速出脚,重重踹在了白毛怪物大大的肚子上。我一转身,正好被蚊子踹飞过来的白毛怪物袭来,狠狠地撞在我身上。我脚下失去重心,登时和白毛怪物滚做一团。一股腥臭之气呛的我脑仁儿都疼,和白毛怪物接触的地方瘆人一阵恶寒,好像搂着一块儿千年寒冰一样。     在细软的沙子上,我根本使不出来劲儿,挣扎了两下之后,猛然间觉得双手摸见了一团粘糊糊湿滑的东西,借着幽暗的光芒一瞧,只见双手上摸了两把翠绿色粘稠的汁液,十分恶心。就这么个功夫,和我纠缠在一起的白毛怪物猛然发力,一双利爪狠劲儿地捅在我的胸口。巨大的疼痛不由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时间杀心顿起,一直紧握了工兵铲子的手腕向上一抖动,便朝着怪物的心脏位置刺去。     蚊子怕我吃亏,赶紧拎着工兵铲子从门口跑来支援我,一边跑一边朝我喊道;“老胡,你坚持住了!敢和人民作对的,下场只有被历史的车轮无情的碾碎的下场”     我心中暗骂蚊子不知轻重,这他妈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还有心情跟那扯淡。不过想归想,手中的工兵铲子却不曾停止,只有几十公分的距离,     眼瞅着就要刺中怪物身体,猛然间瞧见,那怪物竟然悄无声息地向后退了两步,正好躲开了我的攻击,继而‘嗷、、、呜’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一声。     见一击未果,我顺着刚才那一下的力道,身体也跟着向前倾了一下,顺势从地上爬了起来。蚊子也拎着工兵铲子跑到我身边道:“老胡,你没事儿吧?”我把脸上沾的沙子摸掉对蚊子说道:“你小子让它揍一下试试有事儿没?别废话了,赶紧动手吧!”蚊子也不含糊,听我说完,霍地一声站起身,挥舞着工兵铲子就朝蜷缩在角落里的白毛怪物拍了过去。     白毛怪物眼中冷光愈发强烈,看了蚊子一眼,猛地一张嘴,对着他就喷出一口粘糊糊的翠绿色粘稠汁液。蚊子躲闪不及,慌乱之中,脚下重心不稳,狠狠地摔在地上。幸好地上的沙子十分松软,这一摔,也没有多疼。蚊子倒在地上,破口大骂。我在后头看得真切,白毛怪物身上的白毛不知道是因为光线的原因,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逐渐从白色变成了黑色,原本只有一米的身高徒增了好几十公分,眼中冷光死死的盯着地上的蚊子,透着无比的贪婪。     陈可心和我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对蚊子喊道:“小心!”蚊子伸手敏捷,此时被我和陈可心一提醒,扭头一看那长毛怪物骇人的变化,心知不妙,赶紧一个旱驴打滚,朝我的方向滚了两下。也就在蚊子刚扭动身体的时候,长毛怪物的利爪便紧贴着蚊子的身体深深插入沙子中。见他躲过一击,我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赶紧一伸手把蚊子从地上拽起来,朝着门口就猛跑过去。     一边跑我一边对陈可心喊道:“赶紧跑,******,咱们干不过这个鬼东西!”奈何脚下都是松软的沙子,踩下去就已经把力道卸去了大半,无论怎么用力,这么一小段的距离就是跑不快。慌乱之中,我扭头看了一眼,只见那怪物已经把那双锋利无比的爪子从沙子里拔了出来,正无比贪婪地盯着我和蚊子,好像随时都有攻击我们的可能。     我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不断暗自责备自己太过鲁莽。所谓好奇害死猫,恐怕这次,我们都得为我这个错误的决定付出点代价,无论我们三人之中谁有个闪失,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想到这里,我只能脚下更加用力,向前没命的奔逃。三人原本就已经十分疲劳,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蚊子被我拉着,气喘吁吁地骂道:“他姥姥个驴日的,这个鬼东西怎么就跟我来劲儿?老胡,难道它愿意吃胖的?要是那样,你们就赶紧先跑吧,估摸着我一个人就能喂饱它了”     听了蚊子的话,我鼻子都快气歪了,破口骂道:“都他妈火烧眉毛了,你小子怎么还这么些个废话?要是你活够了,那你就自己跟它商量商量,叫它吃了你得了,我不拦着你。”蚊子‘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吃力地说道:“不是我活够了,我是真没劲儿了。”蚊子话音刚落,我只觉耳后生风,心中暗道不妙,肯定是那个鬼东西贼心不死,扑了上来。     此时就算我有心和它硬磕,也没那体力了,转念一想,我灵机一动,赶紧使劲儿扯着蚊子来了个九十度转弯。跑出两步,回头一看,那怪物果然落在我们哥俩刚才停脚的地方。我暗自叫苦:“这可算是应了那句老话儿,拔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事儿非要招惹这么个难缠的怪物。”     此时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双腿都像灌满了铅一样,想着往前走,可愣是迈不开步子了。急得我额头上都渗出豆大的汗珠来,蚊子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对我说道:“老胡,你可不能这样,咱们不能都他妈这么窝囊的死在这里,你赶快带着陈可心出去,等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天,也算是给我报了仇了”     蚊子说的悲壮,我可没准备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他的死活。当即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想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没想到用力过猛,一下子把他的外套撕了下来。那怪物正对着我们兄弟,可是奇怪的是,从我把蚊子的外套撕了下来之后,它的眼睛就开始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个不停。和它的眼睛对视了一下,我只觉得浑身泛出一股强烈的冷意,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陈可心忽然在怪物身后对我喊道:“老胡,赶紧把蚊子的外套给扔给它!那上面好像沾了黄珠子的气味!”     眼见那鬼东西马上就要再度袭击我们,死马权当活马医,我猛地把蚊子的外套朝怪物扔了过去。说来也是奇怪,我把外套抛出去之后,那怪物果然凌空跃起,一口把蚊子的外套叼在嘴里。     趁着这么个空当,我赶紧连拽带扶把蚊子从地上拉起来,两人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走去。直到和陈可心会和一处,三人赶忙朝外头撤去。外头的密室之中,由于没了黄珠子的照明,黑漆漆的一片。此时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时之间,三人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无奈之际,陈可心忽然指着前头一处墙角道:“老胡,你看那是什么东西!”我抬眼一瞧,只见黑乎乎的墙角处,似乎立着一个人影,再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那里立着的分明就是先前凭空消失的木牛流马!此时三人腹背受敌,情况几乎陷入绝境。           第93章 幽灵(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顺着陈可心手指的方向,我抬眼细看了一下,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墙角立着的分明就是刚刚凭空消失了的木牛流马,此时腹背受敌,进退无路,我不免叫苦不迭。     衣料撕裂的声响不断从我们刚刚逃生出来的密室里发出来,在死寂的空间里不断回荡,听的人头皮一阵紧似一阵。我大脑飞速转动,要是那长满了长毛的怪物把蚊子的外套撕完,估摸着还得出来追杀我们,要真等到那个时候,还不如就自我了断了来得痛快。不过我是断然不会那么做的,只要有一线生机,我就得拼尽全力带着蚊子和陈可心杀出去。     奈何我脑袋里头乱糟糟的一团,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有用的点子来。正焦急万分之时,蚊子忽然‘咦’了一声,道:“这他妈怎么还有一个黄珠子?说罢顺手从裤子兜里变戏法一样摸出一颗黄橙橙的珠子来。与此同时,那只长满了长毛的怪物,叼着撕成了布条的蚊子外套悄无声息地从密室里蹦了出来,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蚊子手上拿着的黄珠子。     我灵机一动,计上心头,没等蚊子把黄珠子扔出去,一把夺了过来。蚊子和陈可心都诧异地看着我,旋即蚊子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开什么玩笑?赶紧着把这东西扔给它得了,兴许它吃饱了就能放过咱们一马呢。”说罢就要上来夺我手里的黄珠子。那只长满了长毛的怪物也怪叫一声,奔着我就扑了过来,陈可心再一旁看得真切,赶紧大声提醒我危险。     其实我眼睛也一直在看着那怪物,见它动了,我摆脱了蚊子。单臂抡圆了照着墙角上立着的木牛流马就砸了过去。黄珠子带着‘嗖嗖’的破风声,准确无误地砸在木牛流马上头木人的脑袋上。这黄珠子就如同软皮鸡蛋一样,大力撞击之下,在木牛流马的脑门子上冰裂开来,散发出一阵浓重的腥臭味,即便离的挺远,我们三个也被熏的直干呕。     蚊子和陈可心都愣在原地,我扭头一瞧,那长毛怪物已然近在咫尺,立马扯起蚊子,向石墙上靠了一下,躲过一击。此时蚊子也回过神来,抄起工兵铲子就要上前和长毛怪物拼个你死我活。我一把拉住蚊子,道:“你小子急什么?先等等看再说。”我话音刚落,就见那长毛怪物两条后肢刚刚落地,就闪电似地再度跳起来,奔着木牛流马就扑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木牛流马被我一击,好像也触发了其中的机关,一阵轻微的机括转动声过后,举起巨斧就转了过来。蚊子和陈可心都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电光火石之间,长毛怪物和木牛流马已经短兵相接。长毛怪物锋利的爪子和巨斧相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巨大的冲力,让木牛流马晃动了两下,差点没跌倒。而长毛怪物一击未果,正好落在木牛流马的身旁。     只是短暂的停歇了几秒钟的时间,彻底被激怒的长毛怪物凄厉地哀号一声,再度朝木牛流马发起攻击。几个回合过后,木牛流马身上的木头已经被长毛怪物的利爪给撕碎了好几块儿地方。长毛怪物的后腿也被巨斧结结实实地砸了一下,动作再没有先前灵敏、迅捷。黄珠子好像对长毛怪物的诱惑非常大,即便是被木牛流马狠狠地砸了一斧,它还是挣扎着一次一次不断地冲击而上。     我们三个窝在墙边,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陈可心忽然开口说道:“老胡,你是想让他们鹬蚌相争,咱们好左手渔翁之利?”我看得出神,只是点了一下头。事实上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如果刚刚仅凭我们三个人的力量,腹背受敌,这会多半已经被木牛流马或者长毛怪物给结果了性命。我也是被逼得急了,这才想出这么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没想到还真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这么大一会儿功夫,长毛怪物和风牛马的厮杀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虽然后腿上挨了一斧,可长毛怪物还是挣扎着爬上了木牛流马的身上。只见它两只锋利的前爪抓住风牛马上头的木人脑袋,眼中流露出贪婪的光芒。怪叫一声,双臂较力,随着‘彭’地一声脆响,那木牛流马的脑袋竟然被它硬生生的给揪了下来。     我们三个几乎是同时发出一声惊呼,我心中暗道:“******,完了。本来还想让它们俩相互厮杀,最不济也能来个两败俱伤,没想到这长毛怪物实力竟然在木牛流马之上。”还没等我们三个诧异完,长毛怪物捧着风牛马木人的人头刚要伸出舌头去****上面的黄色珠子的汁液之际,只见木牛流马上头木人断了的脖腔中竟然飞速地射出一阵密集的箭矢,‘刷刷刷、、、刷刷刷、、、’尽数没入长毛怪物的胸脯里头。     转眼之间,刚刚还生龙活虎的长毛怪物撕心裂肺地怪叫一声,捧着木人的头,从木牛流马上掉了下来。两腿一瞪,就此一命呜呼。我们三个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木牛流马中竟然还藏着这等骇人的机关消息?如果是刚一开始我和铁蛋就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和它拼个你死我活,这会被箭矢射死的多半就是我们哥俩其中的一个了。可见冥冥之中,自由造化弄人。     站在原地发了半晌呆,见长毛怪物的确是死的实成了,那木牛流马也一动不动。我这才攥着工兵铲子,向前两步,查看一下。幽暗的光芒中,长毛怪物瞪着两只暗淡无光的眼睛,胸口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短小的箭矢,顺着上头不断有翠绿色的浓汁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淌,甚是恶心。蚊子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道:“老胡,我实在是太佩服你了,我还以为咱们几个都他妈得让这个怪物当点心给吃了呢。”     我也是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此时见两个危险都解除了,我长出一口气道:“那是自然,咱们怎么说都是党和人民培养了这么些年的社会主义战士,要是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它们给弄死了,咱们这脸还往哪搁?”此时除了陈可心,我和蚊子的体力都差不多透支了,三人找了一个相对来说还算平整的地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蚊子喘了一会气,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两声。他捂着肚子道:“他姥姥个驴日的,真他妈饿,要是再不吃点东西,恐怕我就得饿成木乃伊了。”我叹了口气,这会谁不饿呢?别说蚊子了,就连我都觉得胃里一点食物都没有了。我清了清嗓子,对蚊子说道:“人家都说饿的时候,只要想想最想吃的东西,就会差很多。”     蚊子吐了一口吐沫,道:“现在吃啥都行,只要能把肚子填饱了,我就阿弥陀佛了******,那两罐罐头肯定得被方教授给吃了。”我环顾四周一圈,猛然间瞧见那个没了脑袋的木牛流马正在慢慢地向一侧墙壁移动,移动的速度很慢,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心里暗自吃惊,     难道这木牛流马受了这么大的重创,里头的机括还能正常运转?那么会不会再次对我们三个发起攻击?想到这里,我再也坐不住了,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蚊子和陈可心好奇地看着我,对我说道:“我看你还是饿的轻了,好端端的又起什么幺蛾子?”我忙对蚊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拿手指了指正缓慢移动的木牛流马,小声说道:“别吵,你们快看!”他们俩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也都吃了一惊。蚊子赶忙把放在一旁的工兵铲子再次抄了起来。     陈可心对我和蚊子说道:“咱们先静观其变,看看它到底要干什么,再做出反应也来得及。”陈可心一向心思缜密,这次又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对蚊子摆摆手,示意他别轻举妄动。只见断了头的木牛流马沿着墙壁向前移动了几米,原地转动了一下,就此消失不见。三人差点没惊出声来,我暗自思量道:“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原地转动了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我赶忙招呼了蚊子和陈可心,三人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风牛马刚刚消失的地方跑了过去。几步来到近前,慌乱之中,我抬眼一看,原来这地方的墙壁方才太过仓促,还没来得及查看。只见墙壁上有一个半米多宽的狭窄空间,黑黝黝的,也不知通向哪里,想必木牛流马刚刚就是钻进了这里,才会凭空消失的。     三人简单的商量了两句,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情况可以说得上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还不如从这里进去查看一番,兴许还能瞎猫碰上死耗子,找到出口也未尝可知。三人当即起身,由我打头,陈可心走在当中,蚊子殿后,陆陆续续走了进去。     不到半米宽的狭窄空间,人走在里面显得十分局促。而且我们现在一点照明设备都没有,黑乎乎的,只能像瞎子一样,拿手乱摸。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狭窄的空间这才宽敞不少,一股子阴冷的空气不断扑面而来。我心中一喜对蚊子和陈可心说道:“这地方有空气流通,说不定这就是咱们一直要找的出口!”蚊子一听说这里有可能是出口,当即也来了劲头,嚷嚷着让我快点。     陈可心思索片刻道:“虽说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大,可咱们还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刚刚咱们都看到断了头的木牛流马也是进到这里来了,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三人说罢,又继续向前摸索了一阵,可是这个空间好像比之前我们看到的大鼎的那个空间还要大。我们没有照明设备,好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蚊子烦躁地说道:“咱们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你们俩脑袋好使,赶紧想个办法啊。”我又何尝不是心急如焚,可是现在光着急也不顶用,我安慰蚊子道:“你小子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小车不倒只管推,我就他妈不信了,咱们就找不到出口。”言语之间,三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蚊子走在最前头,猛地‘哎呦’一声,我条件反射地把工兵铲子横在胸前,赶紧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蚊子哼哼唧唧地说道:“******这有个东西,撞的我好疼”我刚要伸手把蚊子从地上拉起来,猛地觉得背后一阵针扎似地疼痛,身体登时失去了重心,向前倾倒,重重地砸到了蚊子的身上。           第94章 幽灵(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向前一步,刚要把蚊子从地上拉起来,后背上冷不丁的有一股针扎似的疼痛。整个身体也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前扑倒,重重地砸在蚊子身上。所幸蚊子肉厚,我这一下即便是摔的实诚,也没觉得太疼。倒是蚊子在我身体下说道:“哎,我说老胡,你就不能看着点?快他妈起来,我快让你给砸成肉干了!”     事出突然,我心中暗道不妙,正要挣扎着从蚊子身上爬起来,猛然间觉得我身上也被重重地砸了一下。慌乱之中,只听陈可心闷哼一声,原来竟是她砸到了我的身上。虽说我和陈可心的体重合起来也不一定有蚊子沉,可这两下重重的压在蚊子身上也够他受得了。我被夹在当中,说不出来的难受,赶紧让陈可心爬起来。     等我们三个都从地上爬起来,蚊子使劲儿揉了揉胸口,埋怨道:“我说你们俩可真是的,看我肉多是不?怎么一股脑的都往我身上压?”没等我说话,陈可心便摇摇头道:“我刚才想要拉老胡起来的,可后背上忽然被人推了一把,现在还疼呢。”陈可心此言一出,我不由的惊出一身冷汗,赶忙回应道:“我刚才也是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你瞧清楚没有?”     陈可心摇摇头,道:“我也没注意,只是感觉后背被人推了一把。”蚊子听完我和陈可心的话,猛然说道:“难道这还有其他的人不成?咱们也别这么干站着了,赶紧着找找,我倒要看看,他妈是谁在背后朝咱们下黑手!”可是黑咕隆咚的,我们三个连一支蜡烛都没有,想要在这样的环境里找到有可能隐藏着的那个人又谈何容易?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扯过蚊子问道:“刚才你小子是撞到什么东西上了?”蚊子拍了一下脑门道:“你不提这茬我还忘了,我也没看清,不过就在我前头来着,我看看。”蚊子说罢,拿手凭空在原地摸了两把,可是楞是什么也没摸到。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赶紧一把拉住蚊子道:“先别忙着找那个东西了,我看这里透着一股子邪气,还是少生事端为妙。”     尽管我们三个都是信仰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现在心底都生出一股寒意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可能人类在面对无法预知和掌控的事情时候,都会有这种感觉。蚊子和陈可心听完我的话,也都点头称是,我现在唯一的奢望就是我们三个都能安然无恙的从帽儿山里头走出去。     商议完毕,三人组成相互依托的形状,慢慢向前行进。由于之前我和陈可心都莫名其妙的被人从后背推了一把,我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时刻注意,提放这身边有可能发生的危险。三人有惊无险的向前走了十几步远,打头的蚊子忽然停住了脚步,伸手朝前一顿凭空乱摸。我心里打了个突,赶紧询问蚊子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继续朝前走了。     蚊子停住动作,茫然地对我说道:“老胡,你快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好好的像是有堵墙?”我心说该不会是遇见‘鬼打墙’了吧?赶紧也伸手朝前摸索了一下,可手上除了能感觉的道流动的冰冷空气之外,哪里有什么铁蛋所说的墙体?我心里默念两遍祖师爷保佑,向前迈了一步,可也只能走这么一步,再多一点都走不了了。     一阵懊恼席上我的心头,以前光听过‘鬼打墙’的奇闻,我也是一直将信将疑。可轮到自己赶上这么一码子事儿来,还是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恐慌。我强作镇定,对蚊子和陈可心说道:“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咱们绕开这里,肯定能过去。”蚊子自幼听了不少像是‘鬼打墙’这一类的奇闻,也是耳熟能详。当即出言道:“莫非咱们走了背运,撞上了鬼打墙吧?要不怎么前面什么也没有,就愣是过不去呢?”     我心里一直暗示自己,肯定是错觉。此时听蚊子这么一说,一直自欺欺人的心态不禁也开始渐渐的松软。我对蚊子道:“就算是‘鬼打墙’又能奈我何?你就管把心放大了,不要总想着怪力乱神的事自然就生不出那么多的邪门歪道来了。”我一边说,一边打头向着一侧挪去,可是情况和之前一样,前头分明根本就是什么都没有,可就是走不过去。     陈可心轻声说道:“‘鬼打墙’的事情我也多少有所听闻,我觉得,把这种现象说成是鬼神迷惑,还不如说成是自己的错觉!传闻中遭遇‘鬼打墙’的人不是贪黑赶夜路,就是心神疲乏。我看这种情况多半是由于人类自身生出的一种错觉!”     陈可心所言,的确有些道理,可虽说我们三人都累的不轻,可谁的心智都是清醒的。更何况,这中感觉是如此清晰,又怎么能够解释成自身产生的错觉?不过现在从我们三个人的情况来看,最不能失去的就是自信心。如果我们连起码的自信心都崩溃的话,那下场也只能就是永远沉睡在帽儿山的山腹之中了。     我使劲儿摇摇头,尽量让自己清醒一些,随口说道:“所言极是,我看这多半是这么个情况。蚊子你这种思想课是要不得的。别说全国上下都在一致为小康社会努力拼搏,就是放在文革那个年代,你小子早就他妈被批到批凑了。”蚊子被我们俩这么一说,便不再言语。三人沉默着不断试图寻找出去的路口,可绕了一圈之后,结果却发现,竟然一个出口都没有!就连我们刚才来时的路走出不去了。     我没敢把这一发现对蚊子和陈可心讲,可我猜想,以陈可心的聪慧,这点她已经看出来了。现在我们三个都憋着一股气,谁都不肯放弃一丝的逃生机会。最后还是蚊子出口道:“这他妈怎么好像是个铁通似地?把咱们几个都圈了进来,不对劲儿啊,老胡”我停下脚步,叹了一口气,努力回忆起关于‘鬼打墙’的一切信息。     由于事出突然,我肚子里又是空落落的,脑子也不是很好用。想了一会儿,也只记起,要是碰见了‘鬼打墙’的情况,千万不能慌,自乱了阵脚就永远都走不出来了。如果身上带着香烟的话,就坐在原地,吸一根烟就能过去。想到这里,我问蚊子:“你身上还有没有烟了?”蚊子被我问的一愣,旋即回答道:“没有了,我还想找你要一根呢!”     我头大如斗,当即叹了口气道:“也该着咱们命中有此一劫,他女乃女乃的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话音刚落,猛然间瞧见身旁不远,竟然立着那个断了头的木牛流马。它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悄无声息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仿佛是个幽灵一般。我攥着工兵铲子,向前两步,小心翼翼地查看了一番,确定了它再不会发出箭矢来,这才放心不少。     陈可心和蚊子随我之后,也发现了这个突兀出现的木牛流马。蚊子惊奇道:“它是怎么进来的?刚才咱们转了一圈,也没瞧见它啊?”此时我脑袋乱哄哄的,想了一会儿,发现毫无头绪,也只能作罢。绕着木牛流马转了一圈,却发现它的身体正好挡住了一个东西,由于光线太暗,我也瞧不见它身旁挡着的到底是啥东西。     我招呼了蚊子,两人合力把木牛流马推到一旁。虽说头断了,可内里的机关消息好像丝毫没有受损,我们俩只是轻轻发力,便把他推出了几米远。我迫不及待地凑了上去,离近了一瞧,发现它挡着的竟然是一面镜子!这镜子不同于我们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的那种,我们眼前的这面镜子制式古朴,表面略有粗糙,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这是一面青铜做成的镜子!     由于我们身处的环境没有一丝光亮,蚊子伸着脖子照了半天也没能从上面看到什么镜像。不由愤愤地骂了一句:“我说这古代人就他妈能扯淡,又不是大家闺秀的闺房,弄面这么大的镜子摆在这儿有个鸟用?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找出路要紧,以我的眼光来看,这东西即便是背到了外头也值不了几个钱儿。”     我正要转身离开,猛然间瞥见镜子中间竟然生出一缕淡蓝色的光晕。那光晕出现的没有丝毫前兆,刚开始只有镜子中间的一点,之后便开始慢扩散,直到覆盖了所有的镜面。更令人膛目结舌的是,那面镜子中竟然出现了镜像!而呈现出来的镜像,却是蚊子刚刚伸着脖子照镜子的样子。     三人面面相觑,都搞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情况,蚊子最为震惊,看着诡异无比的青铜镜子,凭空张合了两下嘴唇竟然发不出一丝声响来。我无暇顾及其他,整个注意力全部都被这面诡异的镜子吸引了过去。以前混日子的时候,闲暇无聊之际,我除了喜欢看家传的那本残书《地脉图》之外,还喜欢看一些乱七八糟的杂志。我清楚地记得,一本杂志上介绍过,人的影像能存留在普通镜子中几个小时之久,美国的一些科学家还研究过,希望能够破解其中奥妙,可最后却不了了之。而我们眼前这面相对来说算得上巨的镜子,怎么也会出现这么一种情况?     蚊子伸着脖子照镜子的影响愈发变得清晰,我们看镜子中的蚊子,简直就比面对面看他还来的真切许多。只见镜子中的蚊子,两眼圆睁,嘴唇微开,一脸的好奇。我强忍住心底生出的一股寒意,扭头看了一眼蚊子,发现他还是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这也难怪,搁谁摊上这么个事儿也好不到哪去,要是方教授那厮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非得吓得当场尿了裤子不可。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陈可心忽然尖叫一声,拿手使劲儿扯了扯我的袖子。女人的音色相对男人来讲,高了不止一度。我丝毫没有准备,被她冷不丁的叫了这一下,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扭头,正要询问她发现了什么的时候,猛然间瞧见那面泛着蓝光的镜子中残留的蚊子容貌,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脸阴笑,仿佛一只幽灵一般,盯着我们三个,好像随时就能从里头爬出来一样!           第95章 囚笼(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抬头一看,猛然间瞧见泛着蓝光的镜面中残留的蚊子容貌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脸阴笑,盯着我们三个,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从里头爬出来一般。我浑身泛起一层寒意,打了个激灵,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蚊子在我身后终于被陈可心这一嗓子给喊的回过神来,脸上仍旧是一副震惊的表情。饶是蚊子胆子不小,喘了几口粗气之后,拎着工兵铲子,‘腾腾腾、’上前两步,手起铲落,照着青铜镜子就砸了过去。我和陈可心站在一旁,脑袋灵机一动,赶紧招呼蚊子道:“你先别冲动!等等再说”我一边喊着,一边向前跨出两步,只见蚊子根本就好像没听见我的话一样,手里的工兵铲子还是抡圆了砸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我身体已经来到近前,一伸手,使劲儿地扳住蚊子手腕。抬眼一瞧,心里不由一紧,只见蚊子的神色木然,好像根本不为所动,攥着工兵铲子的手腕还一个劲地用力,我不得已只有用双手才能擎住蚊子的力道。慌乱之中,我扯着嗓子对他猛喊道:“你小子是不是他妈鬼迷心窍了?赶快停下来!”     蚊子单臂用力突破不了我双手的力道,忽然悄无声息朝着我肚子擂出一拳。我身体不能离蚊子太远,可情急之下,根本没办法躲避蚊子这一拳。避无可避,我干脆把心一横,准备硬抗下这一拳。可等了半天,肚子上却没有丝毫感觉,抬眼一瞧,原来情急之下,是陈可心在蚊子身后,死命地拉住了他的胳膊,我这才能躲过这一击。     我抽空对陈可心说道:“赶快帮我把蚊子给制服了,他怕是被鬼迷了心窍,千万不能让他砸了那面青铜镜子!”陈可心也瞧见蚊子的行为十分反常,听了我的话点头答应。当即我们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把蚊子拉开了一段距离。这会儿蚊子也安稳不少,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一点表情都没有。     陈可心惊讶地问我:“老胡,蚊子这是怎么了?”我轻轻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猜测,蚊子的变化肯定他妈和那面镜子有这莫大的关联。要不然他不可能连我的话都不听。”说罢我又偷眼瞧了青铜镜子一下。只见镜面上散发出来的蓝光愈发旺盛,蚊子残留在上面的镜像此时变作了一副愤怒的表情,使劲地盯着我和陈可心,看样子似乎要把我们俩生吞活剥了才能解恨一样。     那镜面中残留的蚊子影像,看起来十分清晰逼真。换句话说,一般的普通镜子呈现出来的镜像都是二维的,可我们眼前看到的根本就是一个三维立体的影响,活生生的,好像和那面青铜镜子根本不是一体一样。我越看越觉得发冷,心说这也不是个办法,以蚊子的力气,我和陈可心只能降服的了他一时,要是真耗下去,我们俩只有被他揍的份儿,哪里还能制服的了他?     幸好现在蚊子还算平稳,并没有再继续用力。我擦了一下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对陈可心道:“你有没有发现,蚊子离那面镜子远了之后,好像就平稳不少!”陈可心点点头,也是十分赞同我的观点。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又问道:“老胡,你刚才为什么不让蚊子砸碎了那面镜子?如果真的是那面镜子的问题,砸碎了它岂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我摇摇头,道:“哪有这么简单。我也是刚才才想到的,你瞧那面镜子中呈现出来的蚊子的样子,我看十有**不是蚊子残留在上面的影像,而更像是镜子中关着一个咱们无法了解的东西,当然也可能是鬼魅之类的东西,暂时那面镜子还能困的住它,如果让蚊子这么冒冒失失的就砸碎了,那情况可就不妙了。如果再悲观点猜测,我想咱们之所以被困在这里,也和那面镜子分不清关系。”     听了我的话,陈可心拧着眉头沉思良久。我知道她一时之间还很难接受诸如此类鬼神之说,此时多和她解释也是无用,这种事情多半要靠自己慢慢琢磨,我也不好说这个世界上就一定纯在鬼神,我清了清嗓子,对陈可心说道:“咱们也先别管这些了,蚊子现在变成这样,别说是咱们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就算是能出去,咱们谁也背不动他,干脆先歇一歇再做道理也不迟。”     说罢我和陈可心把浑身僵硬,面无表情的蚊子放在地上,又分别坐在他的左右,见他眼中无神,始终盯着地面一动不动,这才放心不少。我叹了口气,回想起已进入帽儿山遭遇的这些事情,即便生命危险的当头,我都不曾如此过。起码那时候还有一个最好的兄弟跟我并肩战斗在一起。而现在蚊子却不明不白地变成了这幅摸样,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堵在胸口,脸呼吸都觉得十分费力。     二人沉闷了一会儿,陈可心率先开口对我说道:“老胡,我看蚊子有可能是被惊吓过度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你也别太担心了,说不定休息一会儿就能好呢。”我知道陈可心这是在安慰我,可要是说蚊子被吓成这样,打死我我都不带相信的。这小子胆子大的没边儿,要是他把别人吓成这样还情有可原,可现在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当真是叫我措手不及。     猛然间我打了个冷战,浑身一个激灵,好像身体被一阵带着冰碴的冷空气吹过一般,浑身汗毛都倒立起来了一样。我赶紧扭头看了一眼几步之外的那面青铜镜子。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够诡异的了,我可不想再节外生枝。扭头之际,我却发现,那面立在地上的青铜镜子中原本清清楚楚的印着的蚊子的容貌已经变成了模模糊糊的一片,根本看不出来究竟那个还是不是蚊子了。     我忍不住好奇,不免多看了两眼,不想一股强烈的憎恨和愤怒袭上心头,那种感觉清晰地流变全身,让我整个人忍不住愣住,一动都不能动。我挣扎了两下,却发现连手指都动不了,好像此时我的身体已经不属于我了一样。我思维还保持着清醒,自己的右手却伸入腰间,紧紧地攥住了插在那里的工兵铲子。     我心里一紧,暗道不妙:“难道我他妈也着了它的道了?”暗骂了两声之后,就在我手刚要抽出工兵铲子的当间儿,我使劲儿合并牙齿,狠狠地咬在了舌头尖儿上。一股剧烈的疼痛登时袭遍全身,瞬间我的身体也恢复了知觉。单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浑身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一点劲儿都用不出来,身体都软绵绵的。     陈可心不明所以,惊讶地看着我。我看了她一眼,道:“没事,如果可以,千万别去看那面镜子,太他妈邪门儿了。”见我解释了两句,陈可心这才放心不少,转而又担忧地看了好像木偶一样的蚊子,忍不住唉声叹气。我心情也是十分烦躁,心说还真是流年不利,走了霉运,怎么倒霉的事儿都让我们给摊上了?     坐了一会儿,我忽然听见一连串的细微声响发出,‘滴滴答答’的在这个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刺耳清晰。我环视一圈,见并没有什么情况发生,赶紧询问陈可心道:“你听见没有?”陈可心点点头轻声道:“听见了,一连串的动静,好像还有节奏。”我的神经已经绷的非常紧,这会儿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刚刚的烦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全部都是惊骇。     我和陈可心找了半天,最终才发现,发出声响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我手腕上自打进了帽儿山就停下了的手表。借着幽暗的光芒,可以清晰地看到,手表的三个指针一圈一圈的飞快转动。要是再一般的情况下,这种微小的动静根本就引不起我的注意,可这会儿偏偏是听得万般真切。我越看越觉得诡异非常,冷不丁发现,手表上的三个指针,竟然是在逆着方向转动!     如果说进入到帽儿山中手表就停止转动,是因为那颗鬼人的‘御魂珠’八成就是陨石的影响的话,那么现在手表的指针全部都逆反着转动,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和陈可心都给不出合理的解释。越是不想听到这声响,就愈发听得真真切切。我心头怒气,一把把手表从手腕上撸了下来,用力地摔到地面上。手表和地面接触,登时摔得粉碎,急促的动静终于消失不见,四周又归于一片寂静。     刚喘了两口粗气,我忽然发现身边的蚊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这一来可当真是吃惊不小,赶紧四处张望了一下,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只见蚊子正背对着我和陈可心,站在青铜镜子前头,举着工兵铲子就要开砸。我情急之下,脱口喊道:“你他妈不想活了是怎么的?不是告诉你不让你砸了么”     虽然我的喊声不小,可那里还能阻止的了蚊子的动作?只听‘哐当、哗啦’一声传来,我心里一凉,道:“完了,******到底是砸碎了。”就在此时,蚊子身前蓝光大盛,晃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他拎着工兵铲子,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冲着我和陈可心诡异非常的咧嘴笑了一下。     我心里忍不住一惊,******这还是蚊子么?怎么横看竖看都不像是人?而更像是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修罗?我下意识的把陈可心一把扯到我身后,手里早就攥起工兵铲子,横在胸口,准备随时迎接有可能发生的危险。忽然,我发现蚊子的身后有一个蓝色的人形,慢慢从一惊破碎了的青铜镜子里头爬出来,我那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见那个蓝色的模糊人形,正一点一点从破碎的镜子中爬出来,一只手一惊搭到了蚊子的肩膀上。     直觉告诉我,眼前这个模糊的人形,绝非善类,十有**是鬼魅一类的东西。可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好对策来对付眼前发生的情况,而我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最好的兄弟就这么被鬼上了身,不免心急火燎,感觉一瞬间,仿佛我周身的血液全部一股脑地涌进了我的脑袋里头,‘嗡嗡’作响。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块黑乎乎的事物从我身后飞向蚊子。蚊子身后的那个蓝色的影子竟然好像对这个黑色的事物十分忌惮,当即把放在蚊子的肩膀上的手抽了回去,身子也向破碎的镜子中缩回去了一些。眼看机会千载难逢,我飞身向前两步,一把扯起蚊子的胳膊,使劲儿地朝另一侧拖拽而去。           第96章 囚笼(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正焦急万分之际,猛然间从我背后飞过一块黑乎乎的事物,直奔着蚊子身后的那个蓝色影子砸了过去。蓝色的模糊人形好像对那东西十分忌惮,身体往破碎的青铜镜面里头缩了一下。就趁着这么个空当,我上前两步,扯起蚊子的胳膊就朝另一侧跑去。     蚊子的身体十分沉重,几乎就是被我一路拖着朝前走,速度自然快不起来。借着幽暗的光芒,陈可心再我们俩前头着急地喊道:“老胡,快点那东西又上来了!”我几乎是连吃奶的劲头儿都使出来了,可蚊子的体重着实太大,能维持现状就不错了。听陈可心示警,我心如火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个蓝色的模糊人形已经完完全全从被蚊子砸碎了的青铜镜面中爬了出来,仿若幽灵一般,正朝着我们俩的位置飘了过来。     慌乱之中,我只觉得后背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一阵闷痛,眼前一黑,差点窒息过去。定睛一瞧,原来竟然是蚊子一脸嬉笑在背后给了我一拳。我强忍住钻心的疼痛,拽着蚊子的手丝毫没有松懈。这会儿蚊子的心智多半已经被迷失了去,还是想办法让他先恢复了心智方为上策。猛然间,我只觉得后背一阵冷飕飕的寒风袭来,不用脑袋都能想出来,一定是那个蓝色的模糊人形已经来到近前。     此时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我心中生出一股滔天怒意。妈了个八字的,我们哥俩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想到这里,我松开蚊子的胳膊,攥着工兵铲子的手腕凭空一抖,锋利的工兵铲子旋即朝着那个紧紧跟着我们哥俩身后的蓝色影子刺了过去。     这一下势大力猛,连我的身体都跟着向前倾倒过去。可出乎意料的是,锋利的工兵铲子好像只是凭空刺中了空气,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对蓝色的影子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下完了。几乎就在同时,由于收不住力气,我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坚硬的地面把我摔了个七荤八素,勉强咬牙挣扎着站起身来。一抬眼,正好看到那个蓝色的模糊人形已经进入到了蚊子身体一半的样子。我心里一突,凉了半截,登时一股巨大的恨意驱使我再度握紧工兵铲子,******,就算是拼个你死我活,今儿个我也决不能让它伤害蚊子一分一毫。     我全身流淌的血液好像在一瞬间便开始沸腾,浑身的疼痛全然不知,刚要起动,猛然间听到陈可心对我喊道:“老胡,那东西不是实质,你的摸金符大概能够克制它!”     摸金符是摸金校尉不传的密器,由穿山甲的爪子制成,相传能够驱邪避凶。我和蚊子一人佩戴了一枚。这会儿听陈可心一说,我忽然想起来,现在别无他法,也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     说时迟那时快,我当即收住身形,一伸手,从脖子上摘下来一直佩戴的摸金符。摸金行当有个规矩,就是不能轻易摘符,如果摘符之后,再干摸金的勾当,连祖师爷都不会再保佑你。虽然说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是对这些流传了千百年的规矩还是打心眼儿里敬畏。现在我们还在帽儿山的山腹中,如果就这么轻易摘符,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更让人难以预料的危险。     想到这里,我并没有把摸金符当成飞镖扔出去,而是拿手攥着冲向站在原地的蚊子。那个蓝色的影子已经差不多完全融进了蚊子的身体,我两步来到近前,刚好赶上。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一扬手,立马把摸金符套在了那个蓝色的影子上。蓝色的影子身形顿了一下,继而猛烈的上下抖动,蓝光显得愈发旺盛,晃得人睁不开眼睛。虽说如此,我还是牢牢攥住摸金符,不敢有所松懈。     陈可心眼疾手快,在我把摸金符套到蓝色影子的脖子上时候,便一把把蚊子扯开。那蓝色的影子好似暴躁不已,挣扎了一会之后,还是不能摆脱摸金符的束缚,散发出来的那层蓝色的光芒也开始慢慢黯淡了下去。那边被陈可心拉开的蚊子已经清醒了过来,大呼小叫地嚷嚷浑身疼痛难忍。见蚊子神智恢复,我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也算是落地了。     忽然我觉得手掌上一阵剧烈的疼痛,低头一看,不由心中一惊。那蓝色的模糊人形挣扎的力量奇大,我攥着的摸金符的绳索已经把我的手掌横着给割了个小口子,正不断往外渗出鲜血。正所谓是十指连心,虽然我被割破的是手掌,可离着手指也不是太远,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我浑身抖动了好几下。     虽然如此,可我还是不敢松开摸金符的链子,生怕这个蓝色的模糊人影没了摸金符的束缚会再度加害我们三个其中的一个。被摸金符套牢的蓝色人形抖动了几下,忽然停止不动。我以为它已经被制服了,不想陈可心和蚊子几乎是同时惊叫出口。我定睛一看,只见我被割开的手掌上流淌出来的鲜血,正凭空横向着不断被吸附到蓝色的影子中。     从我身体里流出来的鲜血正一丝一丝融入蓝色的人影中。吸收了我的血液之后,那个蓝色的模糊人影散发出来的蓝色光芒开始以飞快的速度减淡,取而代之的竟然在我面前逐渐出现了一张狰狞的脸颊。我回过神来,心说要是再继续这样子下去,我这点血哪够喂它的?想到这里,我一用力,摸金符便从它脖子上取了下来。     那个蓝色的影子好像迷上了我血液的味道,飘忽着贴了上来。我心中大骇,赶紧把摸金符从新戴在脖子上,一边朝陈可心和蚊子的位置退了过去。刚刚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蚊子全然不知。此时瞧见我被这么个幽灵一样的东西追着,不免勃然大怒,拎着工兵铲子就要上去一顿乱拍。这东西形同鬼魅,完全不是实体,我已经吃了一次亏,哪里还能让蚊子再次重蹈我的覆辙?当即对蚊子挥手,扯着嗓子喊道:“赶紧******跑吧,这东西不是工兵铲子能对付的了的!”     蚊子虽然性格鲁莽、冲动,可他还是非常信任我说的话。见我面露惊色,也放弃了跟那个蓝色的影子拼命的念头,一把扯起陈可心,撒腿就跑。我们四周还是有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的墙壁堵着去路,活脱脱的就像是一个透明的牢笼。三人撒丫子猛跑,也只能绕着圈的跑。可那个蓝色的影子无声无息的始终尾随在我们三个身后,寸步不离,根本没有办法摆脱。     三人本的体力本就累的所剩无几,又跑了好几圈,都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陈可心一边跑,一边对我说道:“老胡,看样子那个被蚊子砸碎了的青铜镜子就是束缚它的法器,咱们试试看,能不能再把它引过去?”我心里暗自称赞,关键时刻还是陈可心脑袋灵光,能想到这一层。可那个青铜镜子已经被蚊子砸碎了,况且这东西又他妈没个说明书,连怎么用的都不知道。话虽如此,我们仨还是转而跑向那面已经破碎的青铜镜子。     我抬眼一看,只见破碎的镜面之后还兀自发出暗淡的蓝光。我心头一紧,思量道:“莫非里头还藏着这样一个鬼魅不成?”眨眼间,三人就已经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跑到破碎的青铜镜子跟前。借着蓝光,我瞧见破碎的镜面里头好像还有一个空间,而这个蓝光就是从里头发出来的。此时也顾不得那么许多,我脚步丝毫没有停歇,上前一步,一伸手探入那个空间中,拿手一通乱摸。凭借着手指的触感,我觉得我摸到了一个珠子,大概有一个大苹果那样大。手腕一用力,把这个珠子从里头摸了出来。三人搭眼一看,果真是一颗珠子摸样的石头,上面笼罩着一层暗淡的蓝光,触手一片冰凉,好像此时我正捧着一颗寒冰制成的珠子一般。那个蓝色的影子瞧见我手中的珠子,猛然间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蚊子看在眼里,欢天喜地地说道:“我看这东西就是克制它的法器,老胡,你不是懂这些邪门歪道么?赶紧施法收服了它。”我没搭理蚊子,刚刚手掌上被割出来的口子触碰到这颗珠子之后,已经不是那么疼了。我正好奇之际,蚊子和陈可心却同时失声尖叫。再一看,原来这颗珠子蹭上了我的血液之后,蓝色的光芒愈发浓烈,光芒已经盖过了我们眼前那个蓝色的影子发出来的蓝光。而那个蓝色的影子也开始一点点慢慢地朝着我们靠拢。     蚊子下意识地攥紧了工兵铲子,我忙阻止他的动作,小声说道:“你先别急着动手,我看那东西好像是被这颗珠子吸附过来的!”蚊子和陈可心听了我的话,这才停住手上的动作,也就是这么个功夫,只见那个蓝色的影子开始不安的躁动起来,朝我们移动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陈可心满脸担忧地看了我一眼道:“老胡,你确定没事儿?”老实说,具体是怎么个情况我也只是猜想,不过要是现在再让我们三个玩命儿地跑上两圈,我担心最后会被这么活活累死。还没等我回答陈可心的问题,那个蓝色的影子,猛然间蜷缩成一团,完完全全的融入到我手中的珠子里头。也就在这一瞬间,我手上的珠子也光芒顿失,少了蓝色的光芒,四周登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三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都愣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在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陈可心怔怔地自言自语道:“没事儿了?”蚊子此时对我手上的珠子十分好奇,缠着我要拿过去看看,我拗不过他,刚要把珠子递给他,猛然间一股危险的感觉袭上心头。我慌忙地一把扯回来,蚊子见我忽然把珠子拿了回去,不满地说道:“我说老胡,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抠门了?看看都不行?”     蚊子话音刚落,只听我们身后‘轰隆’一声闷响,震的我耳朵‘嗡嗡’作响,紧接着一股灰土尘屑蔓延开来,呛的人喘不过起来。此时没了防毒口罩,我们三个只能拿手捂着口鼻           第97章 囚笼(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这动静听起来跟雷管爆炸的声音非常像,我耳膜都被震的‘嗡嗡’直响。三人哪里还能坐住?纷纷从地上爬起来,遁着声响的方向看去,黑咕隆咚的根本什么都看不见。我把珠子塞到怀里,同蚊子和陈可心简单的商量了两句。这前头有一堵看不见摸不着的墙体堵着,究竟如何才能过去?蚊子不耐烦地说道:“刚才那只幽灵都被咱们给收服了,我看那堵墙八成也不能有了。”我点点头,铁蛋说的有几分道理,当下也不再犹豫,三人一起,朝着刚刚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一直走出了几十步的样子,刚才那堵挡住我们去路的墙体果真的失不见,一路畅通无阻。只是空气中飞扬的尘土实在太多,即便是用手捂住口鼻,还是呛的人不敢大口喘气。黑暗中,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我忽然瞧见前头不远,一道光柱凌空滑过。我下意识的停住脚步,用手势和他们俩比划了两下,示意他俩不要出声。     三人纷纷停住脚步,忽然一连串的脚步声传来,还有低沉的咒骂声。从声音来判断,倒是像极了方教授的动静。只见光影错乱之间,三人眼前出现两个人影。我屏住呼吸,眯着眼睛,看得真切,来者正是被我们留在了高台上的方教授,只是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个子矮小瘦子,由于距离太远,我根本看不清方教授身后的那个瘦子长的是个什么摸样。     蚊子和陈可心再我身后也瞧见了他们,蚊子以为方教授是来营救我们三个的,当即就要起身冲过去。我一把拉住他,看情形绝非这么简单,说不定这小子暗藏了什么祸心。而且他身后跟着的那个人又是什么来头?什么时候进来的?现在还有太多的疑点没有答案,万万不可冒冒失失的就暴露了行踪。     方教授和他身后的瘦子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叽里呱啦的说了半天,由于他们俩交谈的声音太小,我根本就听不清楚。不过他们俩手上拿着的东西我可是认得。他们拿的正是两只狼眼手电筒。我们三个在黑暗之中呆的久了,忽然看到这么亮的光芒,心头都生出一股向往来,就连我和陈可心都忍不住想要向狼眼手电筒发出的强光靠拢。     光影交错之间,我把大致的情况看了一遍。方教授和那个突然出现的瘦子来的地方,好像是一面厚重的石门,他们用雷管把石门炸开,这才进入到这个空间之中。我心中不由的暗自称奇,也不知道这雷管是方教授还是那个神神秘秘的瘦子用的。帽儿山整个山体大部分都已经被掏空了,倘若雷管用的不算恰到好处,很有可能没等炸开这石门,就会把山体炸塌,最后被活埋在这里头。     我正想得出神之际,只见跟在方教授身后的那个瘦子好像是触碰了什么机关,一阵‘轰隆隆、、、轰隆隆、、、’的机括响动之下,地面好像都跟着晃荡了好几下。方教授和瘦子都停住脚步,脸上阴晴不定,似乎也是十分害怕。地面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我们三人站立不稳,只好俯下身子。我蹲的太猛了,重心猛然失去,差点栽倒,幸好用双手撑地,这才免去了摔个狗吃屎的下场。     撑地的双手入手一片湿滑,我吃了一惊,这里没见有地下水脉,怎么还会这么潮湿?忍不住又拿手摸了两下,湿漉漉的感觉的确非常清晰。我这边正暗自称奇,蚊子却拿胳膊轻轻捅了我肩膀一下道:“老胡,你快看他们两个上串下跳的干什么呢?”我收回心神,抬眼望去,他们俩手里的狼眼手电同都还开着,所以很轻松的就能看清楚他们的一举一动。     只见瘦子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方教授围在他身边,不断拿手往地面上敲打,似乎对瘦子脚下的那几块地砖十分感兴趣。我看了半天,也是不明所以,正要询问陈可心,她却张口轻声说道:“好像是那个瘦子踩到了什么机关,方教授在研究呢。”听了陈可心的话,我再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当即我对蚊子和陈可心叮嘱了几句,看来这方教授面对咱们几个的时候,一直在伪装,咱们现在也犯不上出去淌这趟浑水,静观其变,最好是左手渔翁之利。     蚊子一听说以前都被方教授给骗了,气的咬牙切齿,低声骂道:“他妈了个巴子的,这小子还敢跟咱们玩猫腻,等一会我不把他肠子捏出来。”蚊子说罢,我忽然发现地面的摇晃幅度小了很多,最后停止不动,一直响动的机括声,也消失不见,四周再度被一片死寂笼罩。空气中飞扬的尘土也消沉不少,能见度提升了一大块,那个瘦子的面容已经能看个大概,只见那人生了一副倒立三角眼,稀稀拉拉的眉毛,松垮垮的脸,却偏偏生了一副络腮胡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好人。     此时蹲了半天,我的双腿都有些发麻,下意识的挪动了一下。不想刚才塞进怀里的那颗珠子却从我怀里滚落。地面有些坡度,那颗从我怀里滚落的珠子叽里咕噜的朝着方教授他们滚去。我慌忙伸手去抓,不曾想那珠子沾上了地上的水汽,表面滑腻非常,一下抓空便已经滚出挺远一段距离。     方教授正撅着屁股不断敲打地砖,猛然间听到响动,慌忙拿起狼眼手电筒一照,这么一会儿功夫,那颗珠子就已经滚到他的脚下。方教授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拿起珠子,放在狼眼手电筒下一照,那颗珠子登时笼罩上一层朦胧的黄色光晕,甚是漂亮。蚊子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看了被方教授拿在手里的珠子,又扭头看了我一眼道:“老胡,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就不好好收住呢?”我此时也是懊恼不已,肠子都快悔青了,这东西看着这么金贵肯定能值不少钱。     我越想越觉得憋气,刚要起身,我身旁的蚊子早就按耐不住,一个箭步从地上窜了出去,紧接着一声怒吼道:“小兔崽子,赶紧把东西还给我!”蚊子这一嗓子犹如平地起了一声炸雷,方教授本来正在潜心看这手上的珠子,冷不丁被蚊子这么一吼,三魂七魄吓丢了一半,双手一个颤抖,手上的珠子登时滑落在地上。     我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下场,心都揪成一团,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颗从方教授手中滑落的珠子。蚊子飞身向前,想要在珠子落地之前把它接住,可他的速度怎么会快得过地心引力?只见珠子重重落在地上,登时摔成了好几块。蚊子不禁勃然大怒,转而挥舞着工兵铲子就奔着方教授拍了过去。     此时我和陈可心也无心再作壁上观,纷纷从地上起身,冲向蚊子。我心中明白,这珠子虽然可能十分金贵,可是摔碎了就碎了,大不了就当成破财免灾,可如果蚊子这一铲子拍在方教授身上,闹出点人命官司,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一边朝蚊子跑,一边招呼他千万别干傻事儿。蚊子此时愤怒不已,哪里还能听得进去我的话,锋利的工兵铲子舞动的虎虎生风,朝着方教授的脑袋就砍了过去。     方教授吓的脸色惨白,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躲避。就在此时,地上那颗摔碎了的珠子猛然间蓝光大盛,甚至比我们之前看到的还要亮上不少。我心中一紧,暗道:“这下坏了,******那里头还有个幽灵呢,要是再把它放出来,连珠子都碎了,即便是我的血再多,也没办法制服它,到那个时候,我们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蚊子也瞧见了突如其来的变故,当即楞在当场。只见那个泛着蓝色的模糊影子,飞快地从破碎的珠子里头蹦出来,张牙舞爪的就朝着蚊子和方教授袭去。关键时刻,只听一声沙哑的喊叫,提醒蚊子和方教授危险。寻声望去,原来竟是方教授身后的那个面目可憎的瘦子,喊的。蚊子和方教授几乎同时回过神来,也忘记了刚才还剑拔弩张,纷纷向后退了一步,和那个蓝色的影子拉开了一段距离。     趁着这么个空当,我和陈可心已经来到蚊子身旁,也顾不上那么许多,扯起蚊子拔腿就要撤。可那个蓝色的模糊人影好像是认定了蚊子一样,我们向后退了两步,它就紧紧的跟了上来。我转念一想,可不能他妈就这么便宜了方教授和那个瘦子,当即扯着蚊子和陈可心绕着跑道了他们俩的身后。     方教授脸色巨变,哑然失声,忍不住接连向后退了两步。嘴里嚷嚷道:“田老鼠,快、、、快、、快对付它!别让它靠近我、、、、、、”     我虽然不知道他嘴里的田老鼠是谁,可现在这里的五个人里头,只有那个瘦子的名字我不知道,可能方教授招呼的就是他。被叫做田老鼠的瘦子也不含糊,当即一把扯过肩膀上的背包,从里头抓了一把白花花的事物,朝着那个蓝色的影子就撒了过去。     那个蓝色的影子好像对田老鼠扔的那把东西十分忌惮,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段距离。我定睛一瞧,原来他刚才扔出去的,正是能够克制邪祟的糯米。这次我们出来,根本就没带这类东西,只是出于习惯,我才带了两个黑驴蹄子,到这个时候也早就都用没了。此时见到瘦子田老鼠扔了一把糯米,竟然没由来的生出一股熟悉的感觉来。     蚊子见那个蓝色饿影子对糯米很是忌惮,当即也不由分手,一把抢过瘦子田老鼠的背包,一把接着一把抓起背包里头的糯米,不断朝蓝色的模糊人影砸去。瘦子田老鼠见蚊子没轻没重的,扔起没完,下一个心疼,起身就要把背包抢回来。可他刚向前走了一步,地面竟然又开始晃动起来,一阵紧似一阵的机括声彻底爆发出来,‘轰隆隆、、、轰隆隆、、’的震耳欲聋,一时之间,即便是离的不远也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只能看到对方的嘴巴,一张一合。     我摸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暗道:“真他妈是点背喝口凉水都塞牙,怎么无缘无故的就卷进了这样的危险?”此时多想已是无用,我用尽所有力气,朝着几个人猛喊道:“都他妈快跑啊!”我的声音虽然很大,可刚一出口就被机括声响给淹没了。我也顾不上再多费口舌,一把扯过陈可心,对几个人比划了两下,朝着我们刚才被困的地方跑了过去。           第98章 田老鼠(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机括声震耳欲聋,我用尽了全力对几个人喊了两声,可刚一出口,我的声音就硬生生的被机括声淹没,道最后,连我自己都听不见自己在说些什么,更何况是蚊子等人?情况危急,我也顾不上再同他们多费口舌,当即比划了两下,示意他们跟着我跑,随后一把扯过陈可心,朝着我们刚刚被困的地方跑去。     饶是蚊子和那个瘦子田老鼠胆色过人,临危不乱,也弄明白了我打的手势是什么意思,他们俩架起已经瘫软的方教授,紧紧跟在我的身后。此时地面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虽然我没经历过地震,可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阵发冷,心说,******要死赶上了地震,可就绝无生机了。我胡思乱想的拽着封幕晴走在最前头,狼眼手电筒分别被方教授和瘦子田老鼠拿着,铮亮的白光,来回无规则的晃动,加上地面的摇晃,都把我晃悠迷糊了。     我忽然感觉头顶有东西落下来,抽空抬头看了一眼,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我们头顶正好是那个高台,此时地面摇晃剧烈,想是那高台也禁不起这样的晃动,正断断续续地朝下边落下尘土,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下来。五人一时间退无可退,当真是心急火燎。我大脑飞速转动,可依旧没想出个什么有效的法子来。正在这时,蚊子和瘦子田老鼠也驾着好像一滩烂泥一样的方教授赶了上来。     不由分手,我劈手就把方教授手里头的狼眼手电筒抢了过来。随即又让瘦子田老鼠把他那只狼眼手电筒也熄灭了,现在这些资源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万分珍贵的,能少浪费点是点。瘦子田老鼠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咧嘴朝我说了两句话,见我听不见,只好拿手指了指狼眼手电筒的电池,又指了指被蚊子抢过去的背包。     我猜测这个其貌不扬的瘦子田老鼠的意思是,他的背包里还有不少的备用电池,当即我也不再让他熄灭了,毕竟两只狼眼手电筒的光亮照明的范围要大上不少。情况万分危急,已经由不得我再多做思考。我随手用狼眼手电筒四下照了一圈,三面都不能去了,只有我们左面的空间黑咕隆咚的,即便是用狼眼手电筒照明,也看不见尽头,只是发现,这边情况相对来说还比较稳定,地面也没有摇晃的样子,只是地势有些下降。     此时五人都如同惊弓之鸟,哪里还敢再犹豫分毫?可没等我招呼了四人往那边走的时候,我们头顶上就开始坍塌了下来。一时间尘土飞扬,能见度登时下降了一大半。尘土中夹杂了不少的石头,不断砸在我们身边。有两块桌面大小的石头,正好贴着我跟陈可心的肩膀落地,把我们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也顾不上再招呼他们了,扯着陈可心的胳膊就朝左面的空间跑了过去。左面的空间地势下降,上头好像都用巨大的青石板铺成的,我和陈可心刚跑出两步,忽然觉得脚下一滑。两人顿时像坐上了滑梯一般,飞快地朝滑落下去。慌乱之中,我把狼眼手电筒递给了陈可心,腾出一只手来,伸手一把从腰间抽出工兵铲子来,手腕一抖,工兵铲子尖锐的铲子尖直接刺向地面。     本来我希望用这个方法能够减缓一下我和陈可心身体下降的趋势,毕竟刚才只是拿狼眼手电筒粗略地查看了一下,天知道这底下会有什么危险等着我们?锋利的铲子尖在青石板上划出一道绚丽的火花,可丝毫没有阻止的了我们不断加快的向下坠落趋势。原来这青石板上头,竟然生了一层粘糊糊的青苔,加之又是潮湿不已,所以我的一番苦心,最后根本就没起到一丁点儿的作用。     我把心一横,眼睛一闭,心说:“******,是福是祸自由天定,就算他妈底下是个无底洞,摔下去粉身碎骨,我也没有半点办法了!”就这样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紧紧拽着陈可心不断向下滑去,凭感觉,好像这个下坡的幅度越来越大,地上的水汽也愈发的大了,我和陈可心的身体滑过,竟然能够溅起一片细小的水珠,打在脸上,冰凉冰凉的。我忍不住睁开眼睛,却不禁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只见我们头顶上,竟然生有不少的向下倒立的钟乳石,狼眼手电筒在陈可心手里一直没有熄灭,这会儿正好看得真切。     有好几次我和陈可心眼看就要撞到上头,可最终还是有惊无险的滑了过来。我心中暗叫一声侥幸。心说这******要是站着朝下边走,不把脑袋撞丢了,可真他妈会点功夫了。抽空我扭头看了一眼,只见我们俩身后不远处,同样有一束光亮,看样子应该是蚊子他们也有惊无险的滑了下来。先不说这下头会不会是龙潭虎穴,起码我们现在都还平安无事。     我和陈可心在斜坡上向下滑了大概有一根烟的功夫,裤子都湿透了,幸好上头生了不少的青苔,要不然这会别说裤子了,恐怕屁股都得磨没一半儿了。约摸又过了不到两分钟的样子,猛然间觉得脚底一凉,刚要挣扎,只觉得全身都如坠冰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可这口凉气没吸进肚子里,却结结实实地喝了一大口臭水。我心念一动,知道这是掉进水里了,赶紧停止挣扎,冷静下来,同陈可心确认了一下岸边的方向,游了过去。     陈可心和我刚爬上岸边,蚊子、瘦子田老鼠同方教授就飞速地冲进水中。他们三个中,倒是蚊子水性最好,率先打着哆嗦从水里爬上来,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地直骂娘:“妈了个八字的,这他妈好像是条臭水沟子,怎么他妈这么臭?”虽然我和陈可心都落入水中,我也结结实实地喝了一口臭水,可幸好狼眼手电筒并没有进水,此时还亮着。蚊子瞧了瞧,顺着狼眼手电筒的光线就奔我们俩走了过来。     那边瘦子田老鼠也连退带拽地把喝了个饱的方教授从水里弄上来。他的狼眼手电筒刚才没拿住,掉进了水里,找不到了。五人围成一团坐了,浑身都是臭不可闻,湿漉漉的说不出来的难受。我粗略地估算了一下,从我们刚才下滑的速度和时间来判断,应该已经脱离了那个高台挺远一段距离了,而且在这儿也完全听不见刚才那震耳欲聋的声响。     蚊子倒是对陌生的面孔,瘦子田老鼠十分感兴趣,看了他因为被臭水冲击成了中分汉奸头,道:“哥们,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瘦子田老鼠吧被臭水呛的迷迷糊糊的方教授大头朝下放在地上,也同样看了一眼蚊子道:“要说这事,可就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了”通过瘦子田老鼠的话,我们这才清楚。原来他是天津、廊坊一带颇有些名气的古董商,性质同陈半闲想像。只不过我看他的样子,多半是个自己摸金,然后自己开店卖的主儿。     田老鼠倒也能侃,见蚊子对他的身份不屑一顾,当即锤了两下干瘪的胸膛道:“这位小兄弟你还真就别不相信,你现在就去天津古玩一条街扫听扫听,田二爷是谁,要是说没人听说过,我就他妈自己把自己闷死在这潭臭水里!”田老鼠说的兴起,吐沫星子四溅,一张天生就能当汉奸的脸,表情十分认真。     奈何他说的热闹,蚊子根本就从头到尾不屑一顾。听他这么一说,蚊子接过话茬儿道:“你那算个毛,你要真是干古玩买卖的,应该听说过哈尔滨的半仙哥陈半闲吧?你瞅见没,对面坐着哪位可就是陈爷的师弟,当然我也是!”     不等蚊子说完,我赶紧打断他的话,省的这小子嘴上没个把门儿地,什么都捅出来。我对蚊子说道:“你可拉倒把,有白话那功夫,你还是赶紧把衣服拧干了吧,省的长了潮疙瘩。”蚊子知道我是不让他再多说了,当即闭口不言,把上衣脱了下来,一顿拧扯。瘦子田老鼠本来还信誓旦旦,一听说我是陈半闲的师弟,当即双眼放光,结结巴巴地问道:“这位兄弟,陈半闲真的是你师兄?”     刚才蚊子都说了出来,这会我也不好否认,再说如果从《地脉图》那说起,陈半闲还真能算我半个师兄。我轻轻点了点头,道:“的确有这么回事。”瘦子田老鼠激动的无以复加,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使劲搓了两下,惊喜地道:“陈半闲可是我的偶像,当年他的事迹现在听起来还如雷贯耳,他可是我的偶像”     我看了两眼激动不已的瘦子田老鼠,忍不住问道:“田大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顿了顿,我又拿手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方教授道:“你和他认识?”田老鼠眨了两下眼,一副诚恳的摸样道:“胡兄弟,这话说来就长了,我也不瞒你们说,我这个人八字硬,一出生就克死了爹妈,打小和一个奶奶过日子,也没上过什么学,没文化自然就混下九流。我本名也不叫田老鼠,因为摸金盗墓的事儿干多了,行里的人就给起了这么个外号。这次是这个小子雇我来的,好像是要在帽儿山里找什么东西。”     我心中一动,又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们怎么一直没发现你?”田老鼠挠挠头道:“我按照这小子的吩咐,一直跟在你们的后面,他暗中给我留下暗号,我就一路摸了过来。”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来龙去脉我也能够分析个**不离十了,心中暗骂方教授可真够孙子的,让我们当炮灰,还有后手。     蚊子在一旁越听越气,狠狠地踹了死狗一样的方教授一脚骂道:“妈了个八字的,得回我们洞察秋毫,要不就让你给阴了。”这一脚蚊子用力不小,踹完了也骂完了,蚊子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两声,我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饥肠辘辘,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我看了蚊子肩膀上从瘦子田老鼠哪里抢来的鼓鼓囊囊的背包,问田老鼠:“田大哥,你这背包里头有什么吃的没有?我们都快饿成木乃伊了。”     瘦子田老鼠咧嘴笑了两声,赶忙点头道:“有不少吃的呢,都是那小子给钱买的,我也挺饿,干脆咱们一起吃吧。”蚊子听说自己肩膀上的背包里头有吃的,赶忙翻腾起来。借着狼眼手电筒的光亮一瞧,背包里头果然有不少吃食,主要是压缩饼干和牛肉罐头,还有不少清水。四人也不客气,一人挑了两眼,都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几个人确实都饿的不轻,直到把背包里头的事物吃了一大半,这才感觉胃里舒服不少。蚊子闲来无事,又把从瘦子田老鼠哪里抢来的背包拉开,翻翻捡捡,看看都带了什么东西。我觉得这样不太礼貌,毕竟背包是人家田老鼠的,我们和人家又不熟悉,吃了东西再翻翻捡捡的总归不是太好。刚要阻止,只见蚊子从里头摸出两个黑乎乎的事物对我晃动道:“老胡,这儿还有他妈黑驴蹄子呢!”           第99章 田老鼠(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刚要出言阻止蚊子再去翻检人家瘦子田老鼠的背包,蚊子却忽然从背包里摸出两个黑乎乎的事物,在我眼前晃了一晃道:“老胡,这他妈还有黑驴蹄子呢!”我接过来一瞧,果真是两个黑驴蹄子。上面的血肉还没有完全风干,用力一摸,还软乎乎的,看样子应该是新收集来的。     黑驴蹄子应当算是摸金一派的密器,对于摸金校尉来说,这东西仅次于摸金符和蜡烛,足可见它的作用之大,实在是不容小觑。我们这次出来,我特意收集到了几只,之前都用没了,这会看到两只黑驴蹄子,难免生出一股亲切感来。瘦子田老鼠见我拿着黑驴蹄子爱不释手,当即说道:“这两只黑驴蹄子就给胡兄弟和这位胖兄弟防身用吧,我这儿还有一只。”     我本来正有此意,听田老鼠这么一说,也就不和他客气,当即和蚊子一人一只,揣进怀里。蚊子收了田老鼠的黑驴蹄子之后,十分高兴,顺带着把从田老鼠哪里抢来的背包也还给了他。一直昏迷不醒的方教授此时也把呛进肚子里头的臭水吐的差不多了,幽幽的醒了过来,身体还是十分虚弱。     蚊子不由分说,一把把他从地上扯了起来,怒道:“你******行啊,还学会跟我们耍心眼了?你不是要进山找学生么?怎么还他吗雇了个人在后面接应?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我看你那几个学生八成也是你忽悠丢的把?”顿了一下,蚊子继续说道:“还有你刚才摔碎的那颗珠子也是我和老胡找到的宝贝,也就不多算了,回哈尔滨之后陪我们个三万两万的得了。”方教授被蚊子唬的一愣一愣的,只顾着点头答应,蚊子见他态度不错,这才松开他的领口。     方才我听蚊子说起被方教授失手打碎的那颗珠子,猛地一个激灵。坐在我对面的瘦子田老鼠看到我脸色的变化,当即小声询问我怎么了。我越想越是坐立不安,对众人说道:“刚才只顾着逃命了,都没注意到那只蓝色的幽灵,那颗打碎了的珠子就是束缚它的法器,现在珠子都碎了,指不定那鬼东西什么时候对咱们下手!”     听我这么一说,几个人本来都已经放下的心又都悬了起来。瘦子田老鼠希拉松垮的眉头拧成一团,沉思片刻道:“如果真的是鬼魅幽灵之类的也就不用担心,我这还剩下不少的糯米,况且咱们身上又都有黑驴蹄子防身,量他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话虽如此,可是我心里总觉得不太踏实,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几个人吃饱喝足了,体力也恢复了大半,又加上潜在的危险始终没有排除,都坐不住了。我率先起身,拿着狼眼手电筒四下照了一圈。刚才只顾着吃东西,还没检查一下地形。狼眼手电筒的照明范围非常大,照明的半径大概有三十多米。就这么照了一圈,四周的地形便看得清清楚楚。只见这个空间大概有二十多平方米大小,三面都是绝壁,只有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地方能够联通外界,形成了一个锅底坑。众人头顶上四倒悬着的钟乳石,狼眼手电筒的强光照过,上头的水滴晶莹剔透。     蚊子拿手指了指眼前的臭水道:“老胡,你说这水怎么他妈这么臭?是不是泉眼里的水变质了?”我摇摇头道:“如果是泉眼的话,肯定是联通这地下的水脉,能够流动自然就不存在变质一说。我看这水黑咕隆咚的,应该是一潭死水。”我说话间,又拿着狼眼手电筒照了一下,猛然间发现眼前这一潭死水的中心位置好像沸腾了一般,‘咕嘟咕嘟’地不断翻腾。此时黑色的水花,在强光的晃动下,更显得诡异妖艳。     五个人都是吃了一惊,离水边最近的方教授胆子最小,加上接连的惊吓和奔逃,刚才又被臭水呛了个半死不活,此时见到黑水中心又起异样,双腿一软朝着黑水中倾倒过去。我们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水中生出的异样,谁都没想道方教授会这么不禁吓。直到他‘咕咚’一声跌落水中,四人这才发现他失足落水。     慌乱之中,方教授又被臭水狠狠地呛了一下,只见他在黑水里头越是挣扎,就往下沉的越快。眨眼之间,就只剩下一颗脑袋浮在水面上。他两眼中满是惊恐地盯着我,嘴里含糊不清的喊了两声,不过马上又被臭水呛的出不了声。虽说他三番五次的欺骗我们,可眼前怎么说也算是我们的队友,眼睁睁的看着他这么淹死,我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我想都没想,当即一个纵身跳进黑水中。蚊子在一旁惊呼道:“老胡,别跳啊,那里头好像要出来什么东西!”我听到蚊子话的时候,身体已经腾在半空之中,抬眼一瞧,那黑水中心不断向外翻腾的水花愈发的大了。此时我还哪里能顾得了那么多?身体瞬间落入黑水之中。先前和陈可心落入水中之时,根本就没注意,此时再度跳进来。只觉得脚下无根,心里着实吃了一惊,心说这怎么还他妈是个无底洞?     仗着我的水性还算不错,黑暗中我瞄了一眼方教授落水的位置,张开双臂,猛地游了过去。黑乎乎的臭水在我身体的搅动下发出一阵阵恶臭,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所幸他离我的位置不算太远,游动了两下,眼看就能够着他的手臂。就在此时,我身前不远猛然间像是有什么重物落下,溅起一连串的水花。与此同时,蚊子和陈可心呢几乎同时在岸边指着我前头不断大喊大叫。原来关键时刻,是蚊子拿了块石头扔在我的前头提醒我危险。     我心头一紧,暗道不妙。抬眼一瞧,只听‘哗啦’一声破水声传来,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黑乎乎的巨大事物浮出水面。粗略这么一看,那事物竟有一辆解放卡车的车脑袋那么大,我吃了一惊,难道这样的水里还生活着什么生物?忽然我觉得身边的水中开始暗流涌动,一股巨大的吸力,不断拉扯着我向黑水重心方向。我不断向后挣扎,却仍旧慢慢被这股吸力向前拉扯。     慌乱之间,我发现方教已经不再挣扎,向黑水重心的速度也比我快上不少。我瞅了个空当,一伸手,死死地把他的胳膊。这么一来,我也不由自主的又向前了一大块。此时一阵呜咽声传来,听的人头皮发麻,再一看,黑水中间那个破水而出的东西竟然飞快地朝落在水中的方教授和我游来。     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东西绝对体型非常大,而露出水面的这么一块,也许就是冰山一角。从外形来判断,应该是条巨大的黑色的鱼,可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现在也不好往下结论。不过这东西绝对是来者不善,一时间,我和方教授陷入巨大的危险。无奈水中那股子吸力非常大,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能是维持在原地打转,根本向后退不了一丁点。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陈可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胡,快点抓住绳子!”我扭头一看,原来陈可心见我被困在水中,不得脱身,就让蚊子把登山绳索给扔了过来。由于距离本就不算太远,登山绳索正好扔在我的身边。此时我还哪里顾得了别的了?一只手紧紧地抓住绳子,扯着嗓子喊道:“蚊子,我这可是组织上交给你的任务!你小子千万别他妈弄砸了”我话说了一半儿就说不出来了,那个黑色的巨大事物已经飞快地来到我和方教授近前,撑死了不出两米,两只惨白色的獠牙露出水面,脸色狰狞凶狠。     幸好蚊子跟瘦子田老鼠俩及时发力,我和方教授俩个人才得以脱离那个鬼东西的攻击。我们俩几乎是屁股贴着它的獠牙被拉到了岸上,我气喘吁吁的一屁股跌坐在岸边,几乎同时,那个追着我和方教授的鬼东西带起一片恶臭难当的水花,在岸边迂回了一圈,再度沉入水底。一潭死水中只有狼眼手电筒强光下的波光粼粼,好像刚才只是我们的幻觉一样,可这种感觉倒是十分真切。     蚊子摸了把刚被崩了一脸的臭水,开口问道:“老胡,那究竟是个什么鸟东西?是条大鱼?”我惊慌未定,点了点头道:“我他妈也没看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从它露出水面的一部分来看,倒是有几分像是鱼类。陈可心皱着眉头,在一旁接过话头道:“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水质中是很难有什么鱼类生存的。我刚才只是模模糊糊的看了个大概,这东西好像是淡水鲸,不然一般的鱼类远远不会有这么大的体型。”     几个人胡乱分析了两句,都不得要领,只能作罢。我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刚才力气用的太猛,简单歇息一下就恢复了过来。可方教授不知道是被臭水给呛坏了脑子,还是惊吓过度,愣愣地躺在地上,嘴唇微张,双眼空洞无神。蚊子拿着狼眼手电筒又照了两下,忽然指着黑水中嚷嚷道:“你们快看,那水里头还他妈有骨头呢!”     三人顺着蚊子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黑水中上下沉浮飘忽了几个白花花的骷髅头,要不是有狼眼手电筒这么强的照明设备,根本就发现不了。我猛然间想起过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据说云贵处有种恶毒的痋术,就是把活生生的人丢进水里喂鱼,这样喂养的鱼体型通常非常大。而且因为死者的亡灵全部依附到了这样的鱼身上,所以这样喂养大的鱼都是十分凶猛。     想到这里,我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不过转念一想,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要说那种恶毒的痋术出现的时间应该远没有鬼人早,所以鬼人也万万不可能掌握这种害人的邪术。胡斯乱想之际,猛然间又一阵呜咽声音传来,我和蚊子同时脱口惊道:“不好了,那东西又回来了!”言语之间,蚊子早和瘦子田老鼠架起仿若掉了魂儿的方教授向后退了两步,我和陈可心也是闪身避开了水边。     瘦子田老鼠抽空对我说道:“胡兄弟,我看这地方不是善地,咱们也不可久留,不如撤吧!”我也正由此意,想必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外头的机括和坍塌也都完事儿了,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还是早早离开方位上策。想到这里,我点头答应道:“事不宜迟,那咱们就赶紧动身吧!”四个人连同一个昏昏沉沉的方教授,刚朝斜坡上走了两步,方教授忽然嘴唇一咧,挤出一个冷笑,而架着他的蚊子和田老鼠却丝毫不知。     这个冷笑仿若一把锋利冰冷的刀子,看得我毛骨悚然,刚要提醒蚊子和田老鼠小心。只见半死不活的方教授双眼瞬间放出两股幽蓝色的精光,双臂一个较力,把丝毫没有防备的蚊子和瘦子田老鼠向后推了一个踉跄。与此同时,黑水中忽然传来一阵水花翻腾的动静,我扭头一看,那个黑乎乎长了长长獠牙的怪物大脑袋早奔着蚊子和田老鼠咬了过去。血盆大口之下,只恐怕他们两个都喂不饱它!           第100章 田老鼠(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蚊子和瘦子田老鼠哪里发现方教授的变化?我刚要出言提醒,只见半死不活的方教授双臂猛地一个较力,蚊子和田老鼠毫无防备之下,竟然被他向后推了一个踉跄。而与此同时,水中那个黑乎乎长着长长獠牙的怪物也在一瞬间从黑水中跃起,奔着蚊子和田老鼠的脑袋就咬了过去。     情况万分紧急,饶是蚊子跟田老鼠两个人的反应还算快,慌乱之间身体各自向两则扭动了一下,这才躲过那怪物的致命一击。可是由于身体扭动的幅度过大,蚊子和田老鼠两个人几乎同时双双入水。我和陈可心看在眼里,也顾不上自己的安危,赶紧向前两步,分别抓住了蚊子和田老鼠的胳膊,幸好那怪物脱离的水体的承载,动作变得迟缓不少,我和陈可心连拉带拽之下,他们俩总算是脱离的危险。     四人不敢多做停留,相互搀扶着,纷纷向斜坡上后退。慌乱之间,我看了一眼,竟然没有发现方教授的身影。四人一直向着斜坡退了大概有十几米的样子,这才停住脚步。再一看蚊子和田老鼠身上都被泛着恶臭的黑水给沁透了,湿漉漉的十分狼狈。蚊子摸了一把脸上不断滴滴答答向下淌着的臭水,破口大骂:“妈了个八字的,可气死我了。哎,推我那孙子呢?跑哪去了?”     蚊子发着狠四下找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方教授的踪迹,也只能够作罢。倒是陈可心一脸的迷惑,抽空小声问我道:“老胡,方教授怎么突然之间会推了蚊子和田老鼠一把?我总觉得他平白无故的消失不见,这里头肯定有什么事儿!”我此时也在气头上,对方教授的做法十分的气愤。听陈可心这么一说,我当即没好气地说道:“他能不跑么?别说蚊子了,就是他妈让我逮住,也得揍死他!”我越想越觉得后悔,当初还不如让他就淹死在黑水里喂了怪物得了,如今把他救活了,他反过来差点害死我的同伴。     四个人简单的休息了一会儿,狼眼手电筒也没电了,我从田老鼠那要了块备用电池换上,又照了照黑水那块儿,只见那个体型巨大的怪物已经重新回到水中,再也瞧不见踪影。此时就算有人告诉我,那黑水里头有十颗八颗夜明珠,我他妈也不想再去冒险了。当即起身对三人摆摆手道:“咱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多留在这里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蚊子接连受挫,心情老大不爽,嚷嚷道:“要我看,咱们干脆就再下去,把这个怪物给抓住了,咱们对待敌人就得秋风扫落叶,打倒批凑,最后再塌上一万只脚叫它永不得翻身!”     虽然我们心里都有气,可除了蚊子之外,陈可心和田老鼠都和我一样,赞同离开。争执了一会儿之后,蚊子最后也只能够少数服从多数。当下四人清点好装备,沿着斜坡继续向前走去。这斜坡的坡度很大,而且上面湿漉漉的又长满了一层油腻腻的青苔,走起来十分吃力。四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走了不下一个小时,方才退到先前的空间之中。     我拿着狼眼手电筒四下查看了一番,只见面前的碎土石块已经把来时的路给彻底封死了,想要找一条小路都没有。蚊子‘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道:“老胡,这下可怎么办?咱们总不能一铲子一铲子地挖出去吧?要真是那样,我宁可活活饿死在这儿了。”我也是头大如斗,一点主意都没有。眼前这堆碎土石块,如果真要靠我们四双手挖出一条通道来,恐怕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一直不声不响的田老鼠,忽然把背包从肩膀上取下来,一阵翻腾之后,从里头摸出一个古色古香的木头盒子。我和蚊子、陈可心三人看得面面相觑,都不知这田老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田老鼠也不急,只见他缓缓地把在盒子一头轻轻一推,一声轻巧的‘咔吧’声过后,那盒子就被从上头推开了一条缝隙。     田老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一脸的严肃认真,小心翼翼的就跟里头装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蚊子忍不住好奇,蹲在田老鼠的身旁,问道:“我说老田,你这是弄的什么幺蛾子?这盒子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田老鼠抬头看了一眼蚊子,神秘兮兮地说道:“蚊子兄弟,这东西我可轻易不用,一会儿你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我和蚊子的好奇心都被彻底的勾出来了,心痒痒的,可还是不好追问,只能看田老鼠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木头盒子打开。田老鼠打开盒子之后,特意叮嘱我道:“胡兄弟,你可千万别拿狼眼手电筒照这盒子里头的东西,要是惊跑了,咱们可就真得一铲子一铲子挖了。”我随便答应了一声,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这田老鼠神秘兮兮的还不让我拿狼眼手电筒照,更让人费解的是,他说这盒子里的东西还有可能给惊跑了,难道是个活物不成?     我正胡思乱想之际,只见田老鼠口中念念有词,像个神棍一样嘟囔了两分钟之后,变魔术似地从怀里摸出一个透明的小塑料袋。塑料袋是透明的,可以看到那里头装着不少白色的粉末。田老鼠飞快地把密封着的塑料袋撕开个小口子,从里头捏出一捏白色的粉末均与地洒紧木头盒子里。我伸长了脖子,这才看到,他的木头盒子里头装着的是一个黑乎乎的大珠子。没等我看清楚,被淋上了白色粉末的大珠子,抖了几抖,瞬间伸长。     蚊子虽然离的近,可还是弄了个一知半解。正当此时,我身旁的陈可心却惊呼出声道:“天呐,是只穿山甲!”她话音未落,只见田老鼠飞快地从腰里摸出一条皮带,敏捷地绑在了穿山甲的脖子上,嘴里又开始神神叨叨地念起了我们三个一概听不明白的咒语。可令人吃惊的是,那只穿山甲听了田老鼠的咒语之后,便一跃从木头盒子中蹦了出来,飞快地被田老鼠扯到碎石堆前。     我思来想去,正没个结果之际,只见那穿山甲已经飞快地用爪子拔出了一个直径半米左右的圆洞。田老鼠一边指挥蚊子用工兵铲子把穿山甲挖下来的土石运走,一边让我把他那个木头盒子收好了。见不用亲自动手,蚊子也自然十分配合田老鼠。前头穿山甲挖土,后头蚊子就把浮土运出来,进度很快,一顿饭的功夫不到,一条圆润的盗洞就已经挖好。田老鼠收了穿山甲,把它重新装进木头盒子里,这才招呼我们三个赶紧钻进盗洞里逃生。我也心知肚明,这盗洞是在刚塌陷的碎土石块中挖出来的,如果不趁着现在爬出去,指不定一会儿就会再次塌陷。想到这里,我也不犹豫,一个钻了进去。     四人顺着穿山甲挖出来的直径半米的盗洞,纷纷逃了出来。借着狼眼手电筒的光亮,我定睛一瞧,这不正好是刚才方教授打碎了珠子的地方么?蚊子三人陆陆续续地从盗洞中爬出来,都有种隔世为人的感觉。田老鼠最后一个从里头爬出来,对着我们三个咧嘴笑了两下。四人简单商量了两句,此时正好顺着来时候的路往回走,应该能够最后走出帽儿山的山腹。     主意打定,四人立即动身。我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小声询问田老鼠道:“田大哥,据我所知,你刚才用的那一套功夫,如果不差的话,应该是早就失传了的搬山道人的手段对不对?”田老鼠被我问的楞了一下,旋即对我一挑大拇指道:“胡兄弟果然是明察秋毫,看了一遍就能够瞧出我用的手段出自哪个门派,果然了不得,后生可畏啊。”     我心里暗骂田老鼠这厮真他妈不厚道,我问了他个问题,他竟然和我玩太极,顾左右而言其他。我忍住心中无明业火,耐着性子继续说道:     “田大哥过奖了,实不相瞒,我家有一本奇书,上面记载了一些搬山道人的手段事迹。不知道田大哥这套功夫是从哪里学来的?”田老鼠干笑了两声,甩了甩半湿不干泛着臭气的头发,一脸得意道:“说来也算一段缘分,我一次倒斗的时候,就碰到了一个被人挖过的古墓,当时心里这个别扭,以为一样像样的冥器也摸不到了,进去之后,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那座古墓已经被人盗空,我心有不甘,在墓室里翻找了好几遍,最后发现了一个面容如生遍体生了毛羽的僵尸,这些东西都是在他身上找到的。     听了田老鼠的话,我心中释然,原来是这么个情况。如果他说的句句属实的话,那么他发现的那个面容如生,遍体生了毛羽的粽子十有**就是搬山道人。不知不觉间,四人已经走出了挺远一段距离。之前那个高台已经塌陷了大半,只剩下星星点点还完好无损的地方。我们的背包还完好无损地放在原地,蚊子过去取了回来。我环视一圈,忽然发现,原本高台之下那些陶罐子,此时都已经碎裂,地上满满的都是积水。三人也发现了眼前的诡异所在,田老鼠说道:“咦,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刚刚进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积水呢!”     我心念一动,只觉得后背一阵冰凉刺骨,脱口而出道:“不好了,******帽儿山剩下的这点儿龙脉现在都消失殆尽了,这里恐怕真成了人间地狱”     蚊子被我的话吓了一跳,赶忙询问道:“老胡,你可被危言耸听,怎么就成了人间地狱呢?”我指着地上的积水对蚊子说道:“你小子要是记性好,应该记得这东西在风水堪舆里头叫做‘龙液’吧?之前我就说过,帽儿山之所以从外头来看,还是个藏风纳气的所在,就是因为它的山体虽然被挖空了,可残存的这些‘龙液’多多少少也会影响风水格局的。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个没了半点龙气的地方,就是处大凶之地!”           第101章 目标,墓室(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残缺的高台之下,陶罐子都已经碎裂,原本蕴含在山体中的‘龙液’尽数落在地上。我不禁骇然,这没了半点儿龙脉龙气的地方,岂不就是处大凶之地?我把其中利害的关系同蚊子三人讲了一遍吗,听得三人也都是遍体生寒。     好在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我这才长吁一口气,对三人说道:“眼下之计,唯有原路退回方位上策,虽然来时候的路上也是布满了危险,可多少咱们也都经历过了,心里也有个底儿不是?”我话说完,三人都是点头赞许。倒是蚊子开口说道:“老胡,你看这一地的积水怎么走过去呀?我他妈可是让那黑水里头的怪物给弄出心理阴影来了。”     我拿狼眼手电筒往高台下照了一下,地上的积水十分清洌,狼眼手电筒的强光透过积水还能瞧见原来的青石地砖的地面。我扭头对蚊子说道:“你小子别那么没出息行不?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那怪物长的再凶狠,不是也没把咱们怎么地么?赶紧着动身得了。”我说罢,挽起裤腿,一个从高台上跳了下去。     裸露的肌肤刚一接触到地上的积水,瞬间就有一股清凉透彻的感觉直透肌肤,深入骨髓。这种感觉不会太强,深入感觉一下,竟然有一种舒爽的感觉,而且这积水只是没过了脚脖子一段,撑死了也就不到三十公分深浅。三人见我站在积水中并没有什么不适,当即都学了我的样子,纷纷挽起裤腿,跳了下来。     四人再淌着几十公分的积水向前走了一段距离,脚下开始出现了陶罐子的碎片,和一块块散碎的骨头。我们只有一把狼眼手电筒,用来照明,这样一来,就只能够凭借感觉在水里淌着走,四人不可避免的都踩了好几下,幸好有鞋子隔着,要不然这会就算长了多少脚丫子都得划破了。我手持狼眼手电筒,走在队伍的最前头,暗自思量道:“这可应了那句老话儿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我和蚊子就阴沟里翻了船。”     蚊子脚掌肉厚,虽然被水中散碎的骨头给隔的不轻,还是凑到我跟前道:“老胡,咱们就这么走了,咱可不能就他妈让方教授这么白当了回枪使唤!”我心中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可奈何那方教授好像忽然中了魔杖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就算现在想要拿回我们的工钱,这会儿也是找他不见。     想到这里,我安慰蚊子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跑了和尚还能跑了庙?就算他真的跑出去了,等回到哈尔滨,咱们哥俩直接杀他学校去,害怕找不到他?”蚊子听我这么一说,这才放心不少。四人继续向前行进,走了挺长一段时间,四人的脚掌都被碎骨和陶罐子的碎片扎到麻木的时候,终于来到了进入这个空间的入口处。     借着狼眼手电筒的光芒,四人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现在还哪里能见得到翻板一样的石门了?眼前只有一大堆碎石,看样子这地方肯定也发生了大范围的坍塌。我扭头看了一下同样一脸惊奇的田老鼠道:“田大哥,你进来的时候是不是也用的雷管炸的这门?”田老鼠吧脑袋摇晃的跟个拨浪鼓似地,赶忙说道:“雷管这东西可是十分金贵,这几年政府对这样的东西监管的力度非常大,我这也是花了不少钱,才在山西一个开煤矿的哥们那买了点,哪敢乱用?”     我想想也是,要是这门是田老鼠用雷管炸开的,那碎土就会在一时间把门给掩埋上,他还怎么进的来了?蚊子看了两眼,忽然对田老鼠说道:“你不是有那个穿山甲么?赶紧拿出来用用,光用眼睛看,也不能把这堆碎石给看没了不是?”田老鼠面露难色,道:“蚊子兄弟你是有所不知,穿山甲这东西一天之中也就只能用这么一次,也许是我天资愚笨,始终没整明白,反正现在是不用指望我这只穿山甲了。”     听了田老鼠的话,我心里也是十分失落,没想到想顺着原来的路返回去都不行,一时间四人都傻愣愣地站在水里,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蚊子脾气暴躁,说道:“咱们这进也不是,退还不是,******那不成那些死鬼还真想让咱们几个就在这儿活活的困死?要是那样,就算小黑我死了变成厉鬼,也挨个饱揍他们一顿。”     我对蚊子摆摆手道:“现在还不至于下这样的决心,车到山前必有路,田大哥不是说了么,那只穿山甲是一天用一次,大不了咱们等过了二十四个小时再拿出来用得了。”陈可心却和我的意见一样。她拧着眉头考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觉得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老胡难道你忘记了么?从咱们进入帽儿山以来,时间就变得模模糊糊,好像根本没有什么明确的区别,我害怕的是,咱们在这儿傻等了咱们认为的二十四个小时,可在这个空间之中,也许时间还是没有动呢?”     陈可心的话犹如当头棒喝,就连蚊子听了也是深表赞同。田老鼠一脸惊讶地问我们三个道:“怎么?这里的时间不动?”我看了满是诧异的田老鼠,把我们从一进入帽儿山山腹就丧失了时间感的事情同他学说了一遍。田老鼠听的膛目结舌,饶是多年的盗墓掘坟的勾当没少干,只是擦了额头上的冷汗,便不再开口多言。     气氛一时间陷入沉闷,四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儿。我脑袋里头一团乱麻,乱糟糟的也找不见个头绪,猛然间灵光一动,一拍大腿脱口而出道:“如果要是这么说的话,那青巴图鲁的尸体岂不是还不会凉透?就好像刚死的一样?”蚊子和田老鼠被我吓了一跳,也根本没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倒是陈可心心思活络,想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这里的时间混混沌沌,换句话说就是时间被某种力量抹了去,会停滞不前,所以埋藏在这里头的尸身也会如同刚死一样?”     我点点头,对陈可心说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你想想,一代大萨满,为什么会最终选择埋葬在这个地方?我猜测,青巴图鲁或者是他的手下,肯定知道了帽儿山中生着一群鬼人,而鬼人的手里又恰好掌握了一种可以模糊时间的力量,也许这种力量的所在就是传说中的‘御魂珠’。”我刚说完,蚊子也如梦初醒,说道:“大妹子不是从那副画里头看出来了么?那个青巴图鲁想要借着一种诡异的仪式重新复活,如果是过了几百年,青巴图鲁的尸体都变成了干尸,那复活还有个屁用,老胡说得对,一定是青巴图鲁的手下抢了鬼人可以模糊时间的‘御魂珠’妄想给封建势力搞复辟!咱们都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社会主义好青年,可不能让这帮狗腿子、王八蛋打响了他们的如意算盘,老胡,要不这样,咱们给他们来个回马枪,找到青巴图鲁的尸身,一把火点了,也省去了许多顾虑。”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半天。最后一致决定,按照原路返回的计划先搁置,几个人先找到真正的青巴图鲁的尸身毁掉之后再寻出路。田老鼠和蚊子是一路货色,一听说要去摸金,两眼登时放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我看了他两眼,心里盘算着,这老小子样子虽然不堪入目,可胜在胆识过人,还有过丰富的摸金经验,又能使用搬山道人的秘传手段,也算是个人才。此番去寻青巴图鲁的尸身,说不定就会遭遇莫大的危险,多一个人也多一分力气,带着他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儿。可陈可心可不是此道中人,对摸金盗墓的下九流勾当本就看不上眼儿,如果她不愿意和田老鼠结伴,我也真一点办法都没有。     思来想去,我决定还是先征求一下陈可心的意见才好。当即把陈可心拉到一旁,小声问道:“大妹子,你看让田老鼠和咱们一起行动,你有什么看法?”陈可心面色平静,也看不出来是喜是怒,只是拿眼睛余光瞥了田老鼠一眼道:“这个我没意见,你同意了就行。可是他身份特殊,指不定什么时候在咱们背后下黑手,不可不防”     我点点头,道:“这点我也知道,只不过咱和田老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会在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一有不对劲儿以我和蚊子的手段,想要制服他不就跟玩儿似地?”和陈可心商议完毕,我这才把蚊子和田老鼠也招呼到身旁,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道:“主席他老人家说过,人固有一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现在咱们就要为了彻底斩断封建主意残留势力妄图复辟的阴谋诡计而奋斗,我希望大家能够互相扶持,一起完成这个光荣的使命。”     蚊子也义正言辞地说道:“老胡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做别的我不敢说,可是光学雷锋做好事儿我可一点不含糊,还重来不带留名地。等找到了那个青巴图鲁的尸体,你和田大哥就负责一把火烧了,我呢,就玩命地把他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摸出来。虽然不能都带走,可我还是会尽最大的努力!”蚊子说罢,觉得气势上还差了点,就又补充道:“******,他要是敢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跟广大的劳动人民作对,不接受咱们几个的批判,我就先一顿铲子侍候侍候它!”     田老鼠也表示能和我跟蚊子还有陈可心并肩战斗十分高兴。商议完,四人即刻起身,再度朝着破损坍塌的高台走过去。这地方的结构完全不同于一般的古墓制式,即便是干惯了摸金掘坟的田老鼠也是一头雾水。没办法,也就只好往深处走去。我心里暗自祈祷,希望祖师爷能够保佑我们几个,这一次直捣黄龙,。我算是在这样的鬼地方******待够了。     走了几步,田老鼠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胡兄弟,咱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虽说我这还有两块狼眼手电筒的备用电池,可咱们也得发扬一下艰苦朴素闹革命的精神,依我看,这狼眼手电筒就先别用了,好钢得用到刀刃上不是?”我也正在担心照明设备,如果没了光亮,就算我们几个人浑身都是本事也只能憋屈地只有狼狈逃命的份儿。     此时听了田老鼠这么一说,我脱口问道:“难道田大哥还有什么妙招?”田老鼠飞快地把肩膀上的背包取了下来,变戏法似地从背包里翻腾出一只老式儿的气死风灯。这种风灯以前我在潘家园见到过,四根铁条组成的长方形灯身,四面围了浸满了桐油的灯纸,即便是风大的天气,也不容易刮灭,气死风灯由此而来。     田老鼠动作娴熟地摸出一根蜡烛,几下摆弄,早就把蜡烛点燃塞到了气死风灯之中。我拍灭了狼眼手电筒,对田老鼠说道:“田大哥,你这背包好像百宝囊似地,怎么什么东西都有呢?”           第102章 目标,墓室(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田老鼠动作迅速地把点燃的蜡烛塞进了气死风灯里头,我就势把手里的狼眼手电筒拍灭收好,不禁感叹道:“田大哥,你这背包真牛,什么东西都有,都快赶上百宝囊了!”田老鼠把气死风灯提在手中,霎时间便有一股子柔和略显昏暗的灯光蔓延开来。田老鼠嘿嘿一笑,说道:“胡兄弟你们也不是外人,我也就实话实说了,这也都是给逼出来的。在古墓里待的时间长了,总得有点手段不是?要不然早晚都得让阎王爷给收去。”     这田老鼠倒也实诚,对我和蚊子真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说边淌水往前走。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我们的眼睛逐渐适应了气死风灯幽暗的光亮。没过脚脖子的积水被我们四个人淌动的‘哗啦、哗啦’一个劲儿的响。     不知不觉间,四人已然再次回到坍塌了的高台之上。蚊子忽然‘咕咚’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到了水里,我赶忙伸手去拉,朦胧的烛光中,却看到他呲牙裂嘴,好像十分痛苦。我心头一紧,赶忙询问道:“蚊子,怎么了?”蚊子在我的搀扶下,挣扎着站了起来,一只手捂着腿肚子,道:“好像他妈抽筋了,哎老胡你别动,疼!”     听蚊子这么一说,我不禁也觉得双腿一阵冷飕飕,麻木木的感觉传来。我估摸着发生这种情况很可能是我们长时间的处在冰冷潮湿的水中造成的。当下我赶紧服了蚊子,四人一股脑的爬上高台上歇息一下。蚊子揉着抽筋了的小腿,疼的‘吭哧、吭哧’直喘粗气。陈可心在一旁帮着他揉了一会,蚊子这才慢慢转好。     我和田老鼠坐在一块,看了一眼蚊子,田老鼠说道:“胡兄弟,咱们可不是青蛙癞蛤蟆,总泡在这样阴冷的水里也不是个办法,你不是会分金定穴的法子么?咱们干吗不用用?”我叹了口气,对田老鼠说道:“不是我不想用,可分金定穴总得有条件用出来才成啊,你看咱们现在,好像被人关在牢笼里头一样,别说分金定穴了,能找到出路就不错了。”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最紧要的问题,就是怎么样才能找到出路,这高台已经就是整个空间的尽头了,本来下面还有空间,可现在也已经完全坍塌,就算出路在下面,我也不可能再找的到。蚊子的小腿慢慢的恢复了过来,蚊子也不像刚才那样痛苦,站起来已经不成问题。     四人简单的商量了几句,都觉得这仗打得一点准备都没有,两眼一抹黑。蚊子开口说道:“老胡,咱们现在就像瞎子去南极――根本找不到北。这样下去可不行,要不咱们干脆可着这个空间里头撒大网,仔细排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有用的线索来?”我对蚊子摆摆手到:“这样做不太可行,咱们四个人要是分开了,万一发生点什么危险,连个照应都没有。这样不行,太危险了。”陈可心和田老鼠也赞成我的说法,都认为,现在这样的时刻,必须得团结一切力量,才最有希望。思来想去,几个人都想不出来办法,我心烦意燥,抬头一看,却猛地看到高台后头,似乎有个黑影贴着墙壁飞快的滑了过去。我揉了揉眼睛,可奈何这气死风灯的光线实在是太暗了,把眼睛瞪圆了,也是什么都看不到、蚊子看了我一眼,道:“老胡,我可要批评你两句了,这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有心思东张西望的?你这种态度实在是太恶劣了!”     我刚要说话,猛然间觉得高台后面的墙壁上又动了一下。我赶忙对蚊子在内的三个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伸手从裤腰带上把狼眼手电筒抓在手里,猛地拍亮,对准刚才我看到的墙壁上。随着狼眼手电筒的强光照射到墙壁上,只见一个黑影一晃,飞快地消失不见。我移动的速度已经很快,可也只是刚刚能够发现,却没来得及看的清楚。     三人也都瞧了个真真切切,陈可心小声问道:“老胡,你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了么?”我摇摇头道:“我也没看清楚,可我感觉那应该是个人!”蚊子听我这么一说,一拍大腿说道:“如果是人的话,就肯定是方教授那孙子,咱们都别在这坐着了,赶紧着撵上他,我他妈不好好修理修理他,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也觉得那面墙壁上头大有蹊跷,当即收了狼眼手电筒,四人同时起身,朝高台边上的墙壁靠拢过去。高台已经大面积坍塌,走起来十分费力,四人费了好大的劲,这才来到墙壁近前。田老鼠拿了气死风灯,靠近了往墙壁上一照,我们这才发现,原来墙壁上离地约摸有不到两米高的地方有一个宽大的洞口,洞口左右两边,分别有向中间凹进去的凹槽,看样子像是给人用来攀登的。     陈可心拿手在墙壁上的凹槽摸了一把,用手指捻了两下,道:“刚才的确有人在这里攀登过,你们看,这凹槽中的不是灰尘,而是刚刚高台坍塌的碎土!”管他是不是有人攀登过,好歹我们人多,即便真遇见了刚才性情突变的方教授,也不惧他。想到这里,我对三人说道:“我先上去看看,这个洞口是不是通道。”陈可心要和我一起上去,让我拒绝了,随手把腰里的工兵铲子抽了出来,放在嘴里叼好。又让田老鼠尽量把气死风灯举得高一点,这才攀着墙壁上的凹槽爬了上去。     墙壁上的凹槽距离很近,相对来说,攀登起来也省力不少。一米多高的距离,我转眼就攀到了洞口。我身体在半空中一扭,横着爬到了洞口处,趴在洞口往里一看,似乎不是很深,还有阵阵的寒气吹来。我一看有戏,把工兵铲子攥在手里,就招呼了三人爬上来。由于这洞是凌空地挖在墙壁上头,他们三个要想上来,我就得必须往里头爬一段距离。     我取下狼眼手电筒拍亮,只瞧了一眼,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只见这洞狭窄幽深。只能容纳一个人的样子,估计蚊子如果钻进来,两面的洞壁都得贴脸上。洞壁上的铲子印见棱见线,有弧度的地方也是十分圆润,一个铲子印挨着一个铲子印,看上去十分的圆滑。我看了一会,不禁觉得,这个洞,怎么看怎么像是个盗洞!那道说这地方在我们之前,就有盗墓贼来过?     这么个功夫,三人都已经爬了上来,蚊子人胖,费劲巴力的才挤了进来,陈可心居中,田老鼠拿着气死风灯殿后。我一瞧四人都上来了,招呼了一声,便一马当先向前爬去。爬了一会,蚊子忽然在我身后拍了我两下。我拿着狼眼手电筒扭头照了一下,以为他胖,累的受不了了,想叫我歇息一会。     蚊子赶紧拿手捂住眼睛,道:“老胡,丫你是不是怕我这眼睛瞎不了啊?赶紧把狼眼手电筒挪开!”我这才记起来,狼眼手电筒如果直接照到人眼睛上,会让人在一定时间内爆盲。我熄灭了狼眼手电筒,询问蚊子叫住我干嘛。他犹豫了一下,道:“咱们冒冒失失的爬这么远,万一没有足够的氧气,等会很有可能就是死路一条。这洞窄的都快赶上鸡肠子了,要是卡住了,这样的死法太他妈憋屈了。”     我说:“这件事你大可不必这么担心,你瞧田大哥手里的气死风灯还着的好好的,氧气应该十分足够。”蚊子费力地扭头看了一眼田老鼠手里的气死风灯,这才放下心来。四人又往前爬了一段距离,这洞越来越狭窄,越往前爬越是觉得压抑。好在过了约莫一根烟的功夫,前路终于逐渐变宽,地面上也开始有厚重的墓砖铺就。     我心中暗想,难不成这地方不是盗墓贼挖的?莫非我们这就开始进入了青巴图鲁古墓的范围之中了?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青巴图鲁的古墓应该就是依附在鬼人的鬼城建立而成,越想这种可能性越大。向前行进行进了一段距离之后,我忽然感觉前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去路,伸手一摸,硬邦邦,冰冷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我不敢怠慢,赶紧摸了工兵铲子,拍亮了一照。原来前头活生生的被一堵石墙给砌死了,石头的接口处,都浇灌上了铁水封条,十分坚固。蚊子见我停滞不前,赶紧出口询问道:“老胡,你怎么不往前爬了?这不上不下的太难受了!”我心里一阵发慌,刚才分明还能感觉的道这条狭窄的洞里头有清冷的空气吹出来,这说明我们现在爬的这条洞起码是联通着某个地方的,可怎么会出现这么一堵石墙?我扭头对蚊子说道:“情况不妙,是条死路,赶紧往后退!”     洞里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了,蚊子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也没能转过头去,最后只能用俩胳膊肘子支撑在地上,向后退去。往后退不同于往前爬,蚊子只是爬了一段距离,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停下来说道:“我说老胡,我实在是爬不动了,要不你在我身上过去得了。”我也顾不上和蚊子解释什么,脱口而出道:“你小子别默默唧唧的不成么?赶紧着快点,服从领导听指挥!”     蚊子听我话音不对,也不再抱怨,咬牙切齿地又向后退了一段。我紧跟着蚊子向后撤退,没曾想他却再次停了下来。我不禁气恼,对蚊子说道:“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时间就是生命,效率就是金钱,快点退啊。”我话音刚落,田老鼠忽然在后头说道:“胡兄弟,我身后被个大棺材给挡住了!退不了了”     田老鼠的话把我吓了一跳,刚才四个人爬过来,都没发现有什么东西,怎么偏偏赶在这会就出了个大棺材把我们的退路给切断了?一时间,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在我们四人心头蔓延开来。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恐慌会像瘟疫一样迅速传播开来。我强打精神,对田老鼠说道:“田大哥,你好好看看,真有棺材?”           第103章 目标,墓室(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强忍住不断扩张的恐慌,沉声问道:“田大哥,你好好看看,真有棺材?”田老鼠顿了一下声音颤抖地说道:“胡兄弟,我怎么能看错呢,真他妈是个大棺材板子!”田老鼠说罢,拿手在上头狠狠地敲击了两下,发出两声沉闷的声响来。我听得真切,还真是敲击木头的声音。饶是田老鼠干惯了摸金掘坟的勾当,此时也是吓得不轻,说道:“我看这地方太他妈邪门了,胡兄弟,赶紧想想办法吧!”     我思绪混乱,头大如斗。虽说以前也钻过几次狭窄的洞穴,可那一次也没碰上这么诡异的事情,我又何尝不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我深呼吸了两口,猛然间想到田老鼠的背包里头不是有雷管么,这下刚好派上用场。我不敢怠慢,赶紧询问田老鼠,身上还有没有雷管了。田老鼠摸索了半天,在背包里掏出一只雷管来,由陈可心和蚊子传给了我。     接过田老鼠递过来的雷管,我粗略地看了一眼。这是一种火雷管,也就是要用明火点燃才能爆炸的那种。当即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叮嘱了三人留在原地,便重新往前爬了一段距离。直到摸到那堵被封死了的石墙边上,这才停了下来。就这么几下,我脑门上都见汗了,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疲劳。我飞快地把雷管安放好,掏出打火机来点燃,迅速地用两只胳膊肘子阻地,向后退去。     刚爬出十几米远的样子,只听‘轰隆’一声沉闷地巨响传来,一股强烈的爆炸冲击波在狭窄阴郁的洞里头蔓延开来,整个地面好像都晃了几下。我拿手捂着脑袋,趴了半天。这会儿,蚊子三人已经爬了上来,四人汇合一处,相互鼓励了两句,这才往前爬去。因为雷管爆炸,溅起了不少的碎石,落在洞里的地面上,扎的胳膊生疼。     田老鼠的雷管果然威力不小,我拍亮了狼眼手电筒,往前照了照,发现那堵浇灌了铁条的石墙已经大半都被炸碎。顺着石墙上炸出来的窟窿看过去,对面的空前黑漆漆的,狼眼手电筒的强光,好像转瞬之间,便被无尽的黑暗给淹没了。田老鼠害怕雷管爆炸产生的连锁反应会把整个洞穴炸塌,催促着我赶快往前爬。     费了好大力气,四人才从破碎了的石墙上爬了过来。狭窄的石洞已经到了尽头,凭感觉,眼前便是一个偌大的空间,这会即便是照射半径有几十米的狼眼手电筒也照不道头。光线划过的地方,入眼一片狼藉,不少生活在黑暗中的老鼠被惊的四下乱串。蚊子站在我身后道:“我看咱们又得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这地方也太他妈破了?要是有啥值钱的东西,也肯定都让老鼠给啃光了。”     四人简单休整了一下,等到把在狭窄的洞里头淤积的恐慌消散的差不多了,这才相互之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向前走去。我逐渐发现,这个空间远没有我刚才感觉的那般大。狼眼手电筒之所以照不到尽头,原因是地势从我们脚下不断向上升高,狼眼手电筒的光线,照到的地方都是地面,而地面灰蒙蒙的,看着就好像空气中混杂着不少的杂质一样。     地面上有不少老鼠的屎尿和毛发,臭烘烘的熏的人想要呕吐。幸好这地方空气还算干燥,不然这气味肯定还得大上不少。地面的斜坡慢慢变得陡峭起来,也开始出现了一层一层逐级向上的台阶。这下倒是省了我们不少的力气,起码不用担心正向上攀登的时候,让已破老鼠屎给滑到了。一路上有不少体型硕大的老鼠被我们四个惊跑,一时间响动婆娑声不断,看样子这个空间里的空气起码是新鲜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大老鼠。几个人拾级而上,走了一会,地势逐渐变得平坦起来,我原本忐忑的心情,不知不觉间就放下了大半。可我往前一看,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只见我们四个前头不远处,一溜并排摆着七个红漆大棺材,七个并排摆列的大棺材正好把去路给堵上了,细看之下,如果想要继续朝前走,就只有在大棺材上头爬过去,否则别无出路。     东北民间倒是有一种迷信的做法,只要不是孤寡之人死后,都要放进棺材里在家摆放三天,等亲朋好友祭奠完之后,方才可以下葬。这期间,如果谁家的小孩子让算命先生算出来有什么‘关口’的话,就会在盛敛死人的棺材上爬两圈。爬过之后,所谓的‘关口’自然也就过了。我也是听大村里的老人讲过,没想到今天,我就得亲自来上这么一遭。     几个人里头,反倒是只有田老鼠看到棺材之后,显得很是高兴。他甩了两下乱蓬蓬的头发道:“胡兄弟,咱们这次肯定能顺顺溜溜地完成既定的总的目标!”不等我询问,田老鼠说道:“我们那都说出门见棺材,不是升官就是发财。咱们这不就正好应验了这句话么?”蚊子在一旁说道:“你可得了吧,刚才在洞里头见到有棺材,你怎么吓的差点尿了裤子?”田老鼠被铁蛋端了老底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说不出话来。     我瞪了蚊子一眼,清了清嗓子道:“田大哥说的对,******那青巴图鲁故弄玄虚,摆了两个大棺材在这儿,就想把咱们给吓退了?咱们可是铁了心的就要跟它死磕到底,田大哥说得对,咱们就当成是个好彩头,我倒要看看,几口破棺材能生出什么幺蛾子来!”我话音一落,就攥着工兵铲子,一个朝着棺材走去。     刚才离的远,看不出来,这会离的近了,发现这七个大棺材要比一般的普通棺材大上不止两号。猩红的棺漆在气死风灯幽暗的灯光晃动下,更显得鬼气森森,让人生出一股子寒意来。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把心一横,硬着头皮准备攀爬上去。大棺材约摸有不下一米六七的高度,爬起来也不是太难。转眼之间,我便已经爬到棺材盖子上。     开始我还担心,这棺材放在这好几百年的时间了,就算是铁板暴露在空气里这么长的时间,也腐烂个差不多了。没想到,这棺材板子好像并没有腐朽,我整个人踩在上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见没什么危险,赶紧对下边的三个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也爬上来。三人当即手脚并用,也都爬到棺材盖子上。     粗略地看了一下,上着红漆的大棺材约摸有两米来长,我头一次看到这么大的棺材,忍不住多看了俩眼。蚊子忽然对我小声说道:老胡,你瞧这棺材多大?里头八成装了不少的好东西,要不咱们先打开一口看看?”我对蚊子摆摆手道:“不行,你看这棺材的样式和摆放的位置,根本就很不正常,指不定里头暗藏着什么危险,还是不要节外生枝,赶紧走过去才是上策。”     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我总觉得,这几口大棺材不对劲。可除了外表,哪里不对劲儿我也说不上来。既然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来什么,我们哥们就扛什么。想到这里,我把心一横,攥着工兵铲子,在棺材板子上踏出两步。棺材板子并不厚,踩在上面发出‘咚咚’的回响,我心中暗自思量:“莫非这七个并排摆列的棺材是空的?”     还没等我迈出三步,猛然间觉得脚下一空。瞬间我的身体就向下坠去,掉进去的那一霎那,我脱口骂道:“******棺材板子不用棺材钉钉住,这不是坑人么!”骂声未落。一股腐烂的气息直冲我的口鼻,顿时把我噎得喘不过气来。臭气熏天的棺材里,到处都是滑不溜丢的冰凉棺液,阴冷的寒意,遁着毛孔,迅速侵入骨髓。整个棺材里头一层落一层,整整齐齐地正好摆放了两骡子尸体。我手正好摸在了一个尸体的脸上。尸体长时间的被棺液浸泡,脸上的皮都皱成了一团,摸在手里,说不出来的恶心人。就这一下,我便僵在原地,不敢乱动,生怕再摸到什么更吓人的东西来。     同我一起掉下来的还有和我踩着同一个棺材的田老鼠,也正是我一脚把没钉上棺材钉的棺材盖子给踩空了,我们俩这才一起掉了下来。这辈子我听说过掉井里的,掉地窖里的,还真没他妈听说有像我一样这么倒霉,掉进棺材里头的。猛然间,我心念一动,想到了这几口大棺材哪里诡异了。这地方的老鼠那么多,按道理来说,这几口棺材都是木制结构,肯定会被老鼠啃光。可刚才一路走来,我压根儿就没见到棺材跟前有老鼠的痕迹!而且棺材上也是完好无损,连一个老鼠的牙印儿都没有。难不成这些老鼠害怕棺材里头的尸体?还是他们觉出了邪门儿?     山有形,龙无踪,墓深尸寒主大凶!我没由来的想起我家那本《地脉图》中有关这方面的一句话来。说的是,本来墓葬深处,温暖的地方,尸体却冰冷恶寒,那么多半就是大事不妙,逃生无望了,这样的地方也最容易出现恶鬼冤魂,看来这也是当初设计墓葬的人设下的一处机关、     我这边站在冰冷阴寒的棺液中一动不敢动,蚊子和陈可心赶紧伸手把我从里头拉了上来。那边田老鼠也挣扎着从棺材里爬了出来,他吓得浑身颤抖,脸色惨白。我脑袋里始终萦绕着这两句话,神经都绷成了一条线,生怕这次我们几个真的就这么玩完了。蚊子在一边询问道:“老胡,咱们现在怎么办?”我强打精神,说道:“能怎么办?赶紧着撤,往前走!”     话刚说完,我和蚊子几乎同时就闭上了嘴,被我一脚踩翻了的棺材里头散发出来的恶臭实在是太味了。四人这次小心翼翼地踩着一块棺材板子往前蹭,蚊子和陈可心也知道了棺材板子上根本没有钉棺材钉子,所以走起来也格外的小心。单是这短短几米的距离,四个人愣神磨蹭了好大一会儿才走到头。     终于走到了头,棺材下面黑咕隆咚的,有什么东西不看清楚,我是万万不敢往下跳了。拿着狼眼手电筒往下照了一下,发现棺材这头是一条相对来说,宽阔不少的甬道,甬道两侧的墙壁有些坍塌,不少的碎土散落在墙边,一副破败的样子。见没什么异常,四人这才纷纷从大棺材上跳了下来。           第104章 玉兵(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棺材这头的甬道十分残破,两侧的墙壁坍塌下来不少的碎土,堆积在墙角边上,只有甬道中间一小段能够走人。我和田老鼠此时浑身都被恶臭的棺液沁湿,这甬道中又是阴冷异常,走了一会,直到走出了好大一块距离,身上的血液循环加快了,这才感觉好点。     我见并没有什么危险,就把狼眼手电筒熄灭了,挂在腰间。田老鼠手持气死风灯,走在最前头。一行四人排列成一个纵队,慢慢地朝甬道深处走去。整条甬道阴暗破败,走在当中,一股子难以抑制的压抑涌上心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面对这种情况,四人心中都有些慌了,不知道这黑咕隆咚的甬道前面是个什么所在,有没有尽头。     蚊子喘了几口粗气对我说道:“老胡,你看这条甬道都快塌了,咱们能不能被活埋在这里头?”气死风灯幽暗的灯光晃动之下,我看了蚊子一眼,他一张黝黑的脸膛因为惊慌,显得十分不自然。我知道蚊子这是真害怕了,自从进山以来,事情就没有消停过,一波接着一波的危险都让人透不过起来,就算是铁打的人,这么下去,也得他妈活生生的累死。铁蛋能够坚持到现在,才有一点惧怕,已经实属不易。     我对蚊子说道:“宇宙有大关合,山川有真性情。无论是山脉还是河流,都是有生命的存在。山之体,石为骨,林木为衣,草为毛发,水为血脉,云烟为神采,岚霭为气色。只要咱们别慌神儿,摸到了帽儿山的脉搏,就肯定能够找到生门。”听我这么一说,蚊子这才逐渐放下心来。转而又想起了刚才那几口大棺材,忍不住说道:“我就奇了怪了,好好的路为什么要拿几口大棺材封上?我看这棺材这么大,还以为里头得装了不少的宝贝呢,没想到全是******烂尸。”     蚊子嘟嘟囔囔的抱怨个不停,转眼之间,甬道开始出现弯曲,不过宽度依旧没有改变,只是两侧墙壁的坍塌好像比刚才还要严重不少,碎土都快把地面上的地砖掩埋上了。四人刚开始从大棺材爬过来,我和田老鼠又掉进了进去,心中难免有些恐慌,可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完全适应了这样的阴暗环境,向前行进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走在前头的田老鼠扭过头来问道:“这条墓道也太长了点,怎么好像没个头儿似地呢?”其实不用田老鼠说,我也感觉出来了。陈可心皱着眉头说道:“要是我感觉没错的话,咱们现在走的这条墓道应该是绕了一个大圈,如果这真是墓道,怎么会这么长?”     蚊子说道:“小车不倒只管推,看问题不能死板,咱们换个角度想一下,这条墓道这么长说明了什么?那就说明了这座古墓肯定规模不小,多走两步路算不上什么,等到找到了青巴图鲁的尸身,和他一并把总账算了不就得了。”干惯了盗墓掘坟勾当的田老鼠听了蚊子的话,也点点头道:“蚊子兄弟说的应该没错,我也想看看这个墓主人到底长个什么样。”田老鼠说罢,再次转过身去,朝前走去。     可就在他一扭头,一转身的当间儿,我猛然间瞧见他的脖子上好像是印上了两块模模糊糊的东西,气死风灯的灯光很昏暗,其中又被田老鼠自己给挡去了大半,我一时间没瞧清。我忍不住脱口问道:“田大哥,你脖子上有胎记没有?”田老鼠闻言愣了一下道:“胎记?什么胎记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又补充道:“我是问你脖子上有没有两块枫叶形状的胎记。”田老鼠一头雾水,茫然地摇摇头道:“我身上连个痦子都没有,哪来的胎记?胡兄弟你问这个干什么?”我看了田老鼠一眼,见他眼神真切,并不像是说谎。当即对他说道:“田大哥,你脖子后头有两个印记,好像枫叶的形状,把气死风灯递给我,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田老鼠听说自己的脖子后面生出了两块枫叶形状的印记,立马慌了神儿,语无伦次道:“完了,******这次算玩完了这都是命啊”田老鼠一阵莫名其妙的话让我们三个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见他没有把气死风灯递过来的意思,我上前准备自己拿过来。     见我来拿他手中的气死风灯,田老鼠忽然露出一副悲切的神情,对我说道:“算了,胡兄弟,我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你也别看了,咱们还是赶紧找出路吧,我田老鼠干了一辈子摸金掘坟的勾当,可不想临到死还落了个被活埋的下场!”他的话更让我摸不着头绪,我看了一眼田老鼠道:“田大哥,我们可都没把你当外人,这里头有什么事儿你可得跟我们说!毕竟咱们现在生死与共,多少你也得有点集体责任不是?”我说完了,又对蚊子挤了两下眉头。     蚊子会意,也在一旁附和道:“田大哥,死亡可不属于咱们无产阶级,有啥事儿你就说呗。大老爷们别跟个娘们似地默默唧唧,兴许我和老胡还能帮着你出谋划策一下呢!”我和蚊子好说歹说,费了不少口水。可这田老鼠好像就是铁了心的不提,只是一味的催促我们不要再耽误时间,赶紧去找青巴图鲁的墓室。     他越是这么神神秘秘,我就越觉得这里头有事儿,当即收起和善的面孔,冷着脸对他说道:“田老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呢?”田老鼠没想到我会发怒,愣了一下,长出一口气,一屁股跌坐在甬道旁坍塌下来的碎土堆上,说道:“十年前,我在陕西倒了个斗。从里头摸出了不少的冥器。那个斗真是不小啊,我们两个人搬了一夜都没搬完。后来我和那个哥们一商量,做人得有个度,留下点东西也算是给自己留下个后路,要是以后没钱了,再来挖也不迟。于是我们俩人就赶在天亮之前把盗洞给封死了,又做了记号,等着以后实在没了钱的时候,再来挖。”     顿了一下,田老鼠继续说道:“没想到我们挖了那个墓之后,正好赶上风声紧,那些从墓里头摸出来的宝贝,都低价出手了。过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这钱就让我们给花没了。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连学都没上过,要是不倒斗,连口饭都挣不来。万般无奈之下,我和那个人只好再次铤而走险,回到陕西,找到了被我们封死的古墓。”     说道这里,田老鼠神色黯然,好像回忆起了什么让他十分痛苦的事儿,低下头,一阵沉默。我自小熟读《地脉图》,自然知道这进过一次的古墓,是万万不可再进去的。想到这儿,我问田老鼠道:“你们是不是二次进去的时候出事儿了?”田老鼠抬起浑浊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一回到那块儿,眼皮子就一个劲儿地跳。当时我真就不想进去了,可是身上确实没钱了。要是不进去摸两件宝贝出来,恐怕我和我那位朋友都得饿死。我们很快就打开了已经封死了的盗洞,可再次踏进去,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身上忍不住凉飕飕的直冒冷汗。我那位朋友和我的感觉也一样。可真应了那句老话儿,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俩硬着头皮再次摸到墓室的时候,本来想赶快随手摸几样东西就走,可我朋友刚往怀里踹了一个玉佩,先前被我们从棺材里拽出来的僵尸忽然就扑了过来!”     随着讲诉出来越来越多的话,田老鼠也陷入沉默。我听了个大致的来龙去脉,心里已经有了点眉目。当即出言问道:“那你那个朋友是不是被僵尸弄死了?”田老鼠机械地点了点头,说道:“僵尸的爪子一下子就插进他的胸脯里头了。他连个屁都没来得及放就赶着往阎王爷那去报到了。我当时吓坏了,好在离的远一点,那个僵尸来扑我的时候,我就撒丫子跑了,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被尸气熏了两口。”     听了田老鼠的话,我忍不住惊呼道:“这么说来,你脖子后头的那两块印记是尸斑?”蚊子和陈可心闻言,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田老鼠面无表情,说道:“你猜的不错,当时我死里逃生,狼狈地回到了天津。后来碰见了一个易学高人,他说我的筋脉都被尸气侵染,这辈子再也不能进古墓了,如果再进到古墓里头,受了阴气,十有**会变成行尸走肉。”     听完田老鼠的讲述,我又惊又喜。惊的是,现在我们就身处古墓之中,搞不好田老鼠随时都有可能尸变,要是那样,可就危险了。喜的是,如果以后我又机会和田老鼠嘴里那个易学高人交流一下,那我的风水堪舆之术肯定也能够更加精进。     想到这里,我伸手拍了两下田老鼠的肩膀,说道:“被尸气侵袭的事情以前也有发生过,治疗的办法也有,不瞒你说,我家那本《地脉图》中就有详细的记载,等着出去了,兄弟我好好给你瞧上一瞧!”田老鼠本来精神十分萎靡,听我这么一说,当即来了劲头,两眼冒光询问我是不是真的。我点头肯定了一下,他这才放下心来。旋即,我清了清嗓子又问道:“田大哥,你说的那个世外高人现在人在天津?等咱们出去了,你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     田老鼠欢天喜地地答应了下来,说他也是五六年前碰到的,那个时候他正在天津给一家热电厂烧锅炉,如果他还在那上班,等出去了,一准儿能找到。蚊子不明就里,听田老鼠说他在一家热电厂烧锅炉,撇嘴道:“我说老胡,你找一个锅炉工干什么?要是想找,哈尔滨不是有都是么?指定个保个儿的比天津的锅炉工能侃!”           第105章 玉兵(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瞪了蚊子一眼,说你小子懂个鸟。自古以来便有这么个说法,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也就是说,一般隐居在山林中的人,都不能算是真正的高人,这些人其实并没有看透浮华,选择隐居在山林之中,其实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害怕被世间浮华饶了心神。而真正的高人,大多就隐居在市井之间,那就说明了,他们的个人修为已经能不为世俗所动,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一时间,蚊子接不上话,让我给唬的一愣一愣的。忍不住说道:“那要按你这么说,等回哈尔滨之后,我还真得没事儿多找居委会张大妈侃侃,保不准儿她也是一世外高人也说不定。”我没理会蚊子的戏谑之言。虽说田老鼠经过我刚才那么一开导,精神好了不少。可毕竟这古墓之中阴气极盛,说不定他坚持不到出去那会就已经尸变了。     我越想越觉得不能再耽搁太长的时间,以免生再节外生枝。几个人也都没有歇气的意思,田老鼠从地上爬起来,拍打了两下屁股上的碎土,拿着气死风灯,仍旧屁颠屁颠地走在最前头。我故意放慢了脚步,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之后,小声地叮嘱蚊子道:“你放机灵点,看住我的眼色,要是田老鼠真的要尸变了,就赶紧动手!”     蚊子点了点头,把怀里揣着的黑驴蹄子逃出来晃了两下胸有成竹地说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组织上交给我的任务,我什么时候没完成的顺顺当当的?咱这儿不是还有黑驴蹄子么?要是田老鼠真他妈尸变了,就光着黑驴蹄子就够他喝上一壶的了。”叮嘱完蚊子,我加快了脚步,赶上已经拉开了一小段距离的田老鼠。     我故意多留意了一下他脖子后头,见那两块枫叶形状的尸斑并没有加重和扩散的迹象,这才放心不少。说话间,四个人就又沿着蜿蜒破败的甬道走出了挺长一段距离。甬道两侧和头顶坍塌的地方,都露出褐红色的泥土,看得几个人触目惊心,生怕发出的动静大了一点,就会把整条甬道震塌了,把我们四个活埋在这儿。     好在气死风灯的灯光十分昏暗,那些看着吓人的地方只是一晃就过去了,就算想细看,也飞快地隐没在一片黑暗之中。走着走着,田老鼠忽然停下了脚步,我打了个激灵,心中暗呼不妙,难道这么一会儿他就有了反应要尸变了?想到这儿,我可不敢怠慢,一只手紧紧攥着工兵铲子,一只手伸到怀里,去摸黑驴蹄子。     就在我手指刚触碰到怀里的黑驴蹄子的时候,田老鼠忽然转过头来,慌慌张张地说道:“胡兄弟,好像咱们前边有个人!”见他举止不想尸变,我才放心,赶紧询问是怎么一回事儿。田老鼠茫然地说,气死风灯太暗了,只是影影错错的看到前头有个人一晃就不见了,好像还有细微的脚步声。     之前在坍塌的高台那我就好像看到了墙壁上贴着一个人,推算下来,这古墓里头已经几千年没有活人进来过,只是进来了五个活人,除去我们四个,就只剩下一个生死不明,离奇失踪的方教授。可就算是田老鼠看到的那个人真的是方教授的话,那刚才在洞里头那堵浇灌了铁水的石墙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根本过不来的!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忍不住向前两步,借着田老鼠手里的气死风灯看了一下。只见我们前头黑乎乎的,哪里有人影?我对田老鼠说道:“田大哥,你看准没有?这黑咕隆咚的,哪儿来的人影?”田老鼠拍着胸脯肯定,刚才他的确是看到了前头有个人影。自己不会看错。我心里暗自思量,要是田老鼠真看到前边有个人影的话,******说不定不是人!我们之前,那堵浇灌了铁水的石墙根本就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哪里来的活人?     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赶紧使劲儿晃了晃脑袋,让自己的思维保持清醒,别总往怪力乱神的方向想。看了两眼,仍旧没有发现什么。蚊子在后面等的着急,忍不住说道:“我说你们俩看完了没有?光在这瞎猜能猜个屁出来?实践出真知,过去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还指不定是墓主人出来迎接咱们这支无产阶级队伍来了呢。”     我看了两眼摩拳擦掌的蚊子,开口说道:“俗话说得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现在得明确一下纪律,要不咱们始终都是一盘散沙,一点战斗力、凝聚力都没有。前面要真是青巴图鲁的墓室,蚊子你可不能意气用事,就算是升官发财也不能破坏了文物古迹,这可都是封建阶级留给咱们无产阶级的宝贵财富。要是青巴图鲁他媳妇也跟他合葬在一起,你可不许看到人家漂亮就乱摸一通。”     蚊子迫不及待地说道:“我朝祖师爷发誓,要是青巴图鲁他媳妇也在,我指定不乱摸。反正咱就是光看不摸,谁摸谁孙子哎,我说不对啊,就算他媳妇长的再他妈漂亮,不也都死了好几百年成了僵尸么?我至于对着个僵尸乱摸么?老胡你是不是恶心我呢?”蚊子让我气得咬牙切齿,我对他说道:“这不是提前给你打打预防针么?我就担心你小子见到漂亮女人迈不开步了,万一犯了混,摸上两把,要真是尸变了,咱们都他妈得玩完!”     四人简单地商量了几句,这才重新朝前进发。气死风灯仍然由田老鼠拎了,走不数步,四人已然走到甬道尽头。可这甬道尽头并不是我如我猜想的那样,是青巴图鲁的墓室,而是一个不下百十平米的天然洞穴。洞穴四周都用墓砖贴了一层,向上是一个弧形的洞顶。就好像清真寺的顶头一样。     蚊子一看不是墓室,嚷嚷道:“老胡,你这不是欺骗和浪费我纯洁美好的朴素阶级情感么?这******哪是墓室啊?连个棺材都没有一个。”我正要说蚊子两句,忽然发现,我右手边不远处有一小块东西闪耀着暗淡的光芒。两步走到近前,俯身捡起来放在手心一瞧,原来却是一个酷似树叶形状的晶莹剔透的石头。石头通体呈半透明的状态,在气死风灯灯光的照耀下笼罩着和一层淡淡的黄色光晕。只是这形似树叶的石头两侧,都整齐划一地排列着十分锋利的小锯齿,透着寒光。     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说是玉佩,可我看过的玉佩都是圆润非常,而且这东西连个串绳的空洞都没有,制成的材料看上去又不像玉石。转而交到田老鼠手里头,毕竟他挖坟掘墓干了这么多年,对于鉴定古物方面,肯定要比我这个野路子学来的强上很多。田老鼠把形似树叶的石头放在手心,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末了又对着气死风灯看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这东西应该是玛瑙制成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种古代的一种兵刃!”     我们三个吃了一惊,蚊子咽了一大口吐沫,问道:“你没骗我们吧?玛瑙这么值钱,还有拿玛瑙做兵刃的?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田老鼠看了蚊子一眼说道:“十几年前,有人在鄂尔多斯草原上发现的那些玛瑙制品,后来经过专家的坚定才发现都是几千年前,鲜卑族王侯身边军队所用的兵刃。我看咱们发现的这个东西,十有**也是用作兵器的用途,这一点,从边缘的锯齿上就能够看出一二来。”     田老鼠看我们三个好像并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又解释道:“古时候,周天子分封天下,就有了王侯。而那个时候的王侯,都是皇亲国戚,身份尊贵,为了显示他们的特殊地位,所以守护在王侯身边的军队,所使用的武器,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用翡翠、玛瑙包括玉石制成的。这样的军队又被人称作‘玉兵’!”     我心中不免暗自赞叹,这田老鼠几十年如一日的盗墓,知道的真多。蚊子从他手里接过那片翡翠,小心翼翼地包好了放在怀里,说道:“我不管这东西是不是兵器,反正先收好了再说。你们说这古人真******能显摆,放着好好的铜铁不用,却拿玉石做兵器,真他妈太浪费,太可耻了!”     陈可心在一旁说道:“那个时候就是封建主义当道,王权社会,像玉石或者铜矿这样的资源,都是垄断在统治者的手里的。寻常百姓根本就没有可能拥有。而且那个时候玉石除了被当成好看的装饰品之外,并没有像现在一样,价值这么昂贵。”我听完陈可心的话,猛然间想到一件事儿,当即脱口而出道:“田大哥你刚才说这个东西在古代很有可能是被当成兵器来使用的?”田老鼠被我问的一愣,点了点头。     我暗叫不妙,赶紧对三人说道:“既然这里出现了古人用过的兵器,很有可能会有陷阱机关一类的消息!大家务必小心谨慎!”听我这么一说,三人也都紧张起来。倒是陈可心沉吟了一下说道:“也有一种可能是,这些玉石制成的兵器,只是用来给墓主人陪葬的,用以彰显他的身份和地位也说不定。现在只是发现了一只,并不能说明什么。”     不能不承认,关键时刻,陈可心的头脑十分冷静。可即便真的就像她说得那样,这个玉石制成兵器,只是用来给墓主人陪葬的冥器还好。可现在谁也不敢打包票,说这里百分之百安全,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不可掉以轻心。     见我神色严峻,蚊子和田老鼠也不再多言,四人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起身朝洞穴中央走去。这个圆弧形洞顶的洞穴空空荡荡的,地上落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四人一路向前,只是感觉这洞穴的地面好像是个盆地一般,四周高,中间低,越往里头走,地势越低。田老鼠凭着多年的倒斗掘坟勾当练出来的敏锐感知力,忽然站住,对我说道:“胡兄弟,我怎么感觉这里不怎么对头!”           第106章 玉兵(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田老鼠忽然站住了脚步,对我说道:“胡兄弟,我怎么感觉这里不怎么对头?”我看了两眼死寂一般的洞穴,心里也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传来。顿了顿,我对田老鼠说道:“田大哥,咱们可不能自乱了阵脚,怕它个球?我还就不信了,咱们几个大活人能他妈让尿给憋死了!”听我这么一说,田老鼠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又提了气死风灯朝前走去。     行不数步,田老鼠手里头的气死风灯猛然间悄无声息地熄灭。随着气死风灯的熄灭,四周登时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我和蚊子都一时间想到了摸金校尉相传千年的‘鬼吹灯’。可转念一想,这地方又不是墓室,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而且我们几个呼吸也都正常,很明显,这洞穴里的空气还算得上是很新鲜,氧气也够充足。     慌乱和黑暗之间,我一把从腰间把狼眼手电筒给扯了下来,顺势拍亮了一看,这才发现,田老鼠手里面的气死风灯四周围着的沁满了桐油的灯纸有两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破损出了两个大洞。而中间放着的蜡烛,贴着灯捻的位置,齐刷刷的被切了下去,所以气死风灯才会熄灭。我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刚要询问田老鼠有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把灯纸弄坏的,蚊子忽然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样东西。     我抬眼望去,只见蚊子从地上捡起来的,却是一只箭矢。这只箭矢的前头镶嵌的就是和我们刚刚见到的那片玛瑙十分相似。四人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和蚊子几乎同时说道:“玉兵?!!”就在此时,我耳后猛然间发出一股细微的破风声,凭着直觉,我赶紧扭身闪开。只听‘当啷’一声,一枚同样锋利的玛瑙箭矢重重地射落在地上,可能因为这股力量非常大,射到地面上的玛瑙箭矢处已经摔得粉碎。     饶是这样安静的环境,我才能侥幸听见这支箭矢射过来发出的声音。要是换成其他的环境,指不定现在我就已经被射了个对穿了。我越想越觉得后怕,赶紧扯着嗓子对三人喊道:“快顺着原路退回去!”三人都看到了我刚才差点就被玛瑙箭矢射成对穿,谁也不敢怠慢,当即掉头,顺着来时的路往回退。     走了几步,忽然前头‘轰隆’一声巨响传来,我赶忙用狼眼手电筒去照。原来我们刚才走过来的那条残破不堪的甬道坍塌了,先前的通道已经被一大堆碎土乱石给挡了个结结实实。我忍不住骂了声娘,******什么时候塌不好?偏偏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真是点背儿连喝凉水都塞牙。蚊子气得咬牙切齿:“我就说******这古人就能扯淡,修出来的工程也是豆腐渣工程,这不成心要玩死咱们几个么?”     说话间,四周忽然想起一阵阵响动。凭声音来判定,就像是某种精密的机器运行的声音一样。这响声从小慢慢变大,几个人退无可退,避无可避。我赶忙拿着狼眼手电筒四下照了一圈,狼眼手电筒的照射半径之内,除了光秃秃的墙壁和地面,一点藏身的地方都没有。万般无奈之下,我对三人说道:“眼下之计,咱们也只能退到墙壁边上,再做道理!”说罢我率先朝离得最近的一堵墙壁边上跑去,三人紧随其后。     也就四人刚跑到墙边站好,光影交错间,我就瞧见无数的玛瑙箭矢就如同阵雨一样从圆弧形的洞顶射了下来。玛瑙箭矢射到地面上,发出‘乒乒乓乓’和玛瑙碎裂的清脆声,一时间,偌大一个空旷的洞穴内,仿佛变得十分拥挤。幸好这写锋利无比的玛瑙箭矢最远也就能射到离墙壁十几公分的样子,这也给了我们四个一些喘息的机会。     相对来说,四人之中的蚊子此时倒是成了最遭罪的一个。他人胖,肚子也很大,虽然后背紧紧地贴在墙壁上,可仍然有被玛瑙箭矢开膛破肚的危险,无奈之下,铁蛋只能够尽量的收紧腹部,让本来就很肥大的肚子变得小一点。不出一会的功夫,整张脸就憋成了猪肝色,样子十分辛苦。     就在此时,我身旁的陈可心忽然推了我一把,拿下巴指了指坍塌的甬道那边。嘴唇上下张合,好像在对我说些什么。可是现在这个洞穴仿佛成了一个天然的扬声器,她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见。我见她满脸的惊慌,赶忙用狼眼手电筒往那边照了照。狼眼手电筒强光的照射下,只见堵在坍塌的甬道口处的那一堆碎土乱石,竟然好像在动!     这个发现不由得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这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难道那堆土里还埋着什么厉害的事物?田老鼠和蚊子的注意力也都被狼眼手电筒吸引了过去,他们俩看到那堆不断蠕动的碎土,也是吃了一惊。蚊子赶忙对着我比划了两下。他正比划着,猛地一支玛瑙箭矢贴着他的肚皮直挺挺地射向地面,吓得蚊子一动也不敢动。     我和蚊子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心有灵犀的默契,此时我见他比划了两个手势,知道他是在担心那堆土堆里头是不是埋着僵尸。其实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也可以说是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儿。那堆碎土应该就是甬道顶头掉下来的,怎么会有什么僵尸?我胡思乱想地又看了一眼不断蠕动的土堆。     就在此时,那一大堆碎土乱石中,顷刻之间就像开了锅的饺子一样,涌出来无数的老鼠。大小胖瘦不一的老鼠,黑压压地从里头没命似地奔涌而出,打头的那些老鼠,好像是被憋的久了,没头没脑地往前猛跑。转眼之间,就有不下几百只大老鼠被从天而降的玛瑙箭矢射成了一滩滩血肉模糊的肉泥。     这些事儿也就是一转眼的功夫发生的,而且又都是在狼眼手电筒的照射之下,我们四个自然看得十分清楚。就连一向胆子不小的我和蚊子,也都让眼前发生的恶心到了,一阵干呕,差点当场吐出来。虽然被玛瑙箭矢射死了不下上百只的大老鼠,可从碎土堆里钻出来的老鼠实在是太多了,一会儿的功夫就黑压压的一片,朝着我们栖身处跑来。     我心里打了个突,心说要是让这些老鼠爬过来,万一在我们身上咬上一口,那他妈不死也得弄个半死。这样的环境下,如果得了霍乱,或者是鼠疫,根本就是和死亡划等号的。想到这里,我赶紧用最大的力气对站在最边上的田老鼠喊了两声,希望他能够想想办法,先阻止一下老鼠的动作。     田老鼠看了我两眼,显然是明白了我的意图。干了二十多年的摸金掘坟的勾当,田老鼠的伸手自然也不含糊,他飞快地脱下了外套,对着已经顺着墙壁跑过来的老鼠一阵猛抽。被抽中的老鼠,昏头转向的就偏离了墙壁,朝洞穴中间跑去,自然被源源不断从天而降的玛瑙箭矢射程一滩肉泥。     一面是黑压压的老鼠要过来,另一方面是我们几个人的拼死阻止,一时间整个洞穴中鼠血横飞,一股子阴暗的尿骚味也浓重的蔓延开来,熏得人昏昏沉沉的。我见还有不少的老鼠从碎土堆里钻出来,心说可能是那条残破的甬道兴许是没有都坍塌,困在里头的老鼠被惊了群,这才没命似地朝这里跑来。眼见这些老鼠越来越多,即便是把田老鼠给累死了也于事无补。我赶紧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示意让他通知田老鼠,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这边田老鼠也累的呼哧带喘,见蚊子示意他撤退,他也不恋战。当即更用力地抽晕了两只近前的大老鼠,这才转身沿着墙壁,跟在我们后头,向着洞穴的另一头撤退。我拿着狼眼手电筒,光线晃过,只见原来还空空荡荡的地面上,这会已经被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玛瑙箭矢。而洞顶上头,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我一边撤退,一边开动脑筋,飞快地想着对策。一般这样的机关消息都是绝户机关,如果想让它停下来,那就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找到消息所在的地方,毁坏它。再一个就是等着这些玛瑙箭矢射光。眼下几个人是决不能选择二个办法的,要不然恐怕不等那些玛瑙箭矢射光,我们就得让这些受了惊的老鼠给活活咬死。     走了一段距离,我忽然瞧见前头十几米的地方,好像有一阵阵冷冽的空气吹来。我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转念一想,既然有冷风吹来,前头肯定就是有出口!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脱口叫道:“同志们见把劲儿啊!胜利就在前边不远朝咱们招手呢!”说完了我才想起来,这样的噪音下,就算是贴在耳朵上喊,都未必能够听得清楚,更何况我一时兴起,叫唤这两声呢?     十几米的距离说远不远,可四人一面得防着不能被锋利无比的玛瑙箭矢射到,一方面还得防着身后蜂拥而至的黑压压的老鼠。这样一来,单就是这十几米的距离,四人就用了二十几分钟才走完。来到近前,玛瑙箭矢能够射到的地方又小了不少,我赶忙示意让蚊子帮着田老鼠把坠在后头的老鼠阻止住。     蚊子也不含糊,处处受挫早就让他心里憋了一股无明业火。此时能有地方发泄,他自然也是不遗余力,一把工兵铲子让他舞动的呜呜生风,愣神把黑压压的老鼠给挡在了原地。我见蚊子和田老鼠成功地拖住了那些老鼠,赶紧用狼眼手电筒仔细查看了一番。原来冷冽的空气吹来的地方,正是一个能容得下两个人并排过去的石门。石门是那种对开的,上面还缀着两只叩门用的门环。只是一扇门开着,另一扇虚掩着。冷冽的空气,正是从那扇半掩着的石门处吹进来的。     我小心地避开玛瑙箭矢,绕到另一侧,拿手电筒照了一下。只见石门后头是一团浓重的雾气,即便是狼眼手电筒的强光,,也根本穿不透这样的雾气。我正看着的功夫,那边蚊子和田老鼠就已经快支持不住了。他们俩虽然用力凶猛,奈何老鼠却是是太多了,拍死了这批,下一批就会想潮水一样的涌过来。蚊子和田老鼠身上和脸上都沾上了不少的老鼠血,显得分外惨烈。     眼看情况不妙,蚊子和田老鼠几乎是节节败退,转眼的功夫就已经退到了我的跟前。四人汇合到一处,田老鼠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急切地问道:“胡兄弟,咱们现在怎么办?******这耗子也太多了,打不过来啊!”我看了一眼犹如潮水一般涌过来的老鼠,对三人挥挥手道:“**教导我们说,敌退我进,敌进我退。还等什么,这有现成儿的通道,赶紧着撒丫子撤吧!”           第107章 地下森林(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蚊子和田老鼠两人虽然用尽了全力,可奈何那些老鼠实在太多,没等拍死这批,那批又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两人身上和脸上都溅上了不少的老鼠血,显得格外惨烈。田老鼠和蚊子节节败退,一会的功夫就转到我身旁,田老鼠摸了一把脸上的老鼠血,询问我下一步该怎么办。匆忙之间,我拿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身后汹涌而来的老鼠,脱口说道:“主席教导我们说,敌退我进,敌进我退。这有现成的通道,赶紧着撒丫子跑吧!”     我话音刚落,便有不少体型硕大的老鼠率先爬了过来。我一抬脚,踹飞了邻近的两只老鼠,赶忙对三人招手,让他们赶紧的进到门口面的空间去。三人此时哪里还敢怠慢?纷纷起身,我又踢开了几只大老鼠,紧随其后,也退到了石门之后。石门后头的雾气好像浓重的化不开了一样,三人见我也安全无恙的退了过来,蚊子和田老鼠赶忙合力想要拉上石门,把成群的老鼠挡在门外。     蚊子和田老鼠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可石门好像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这么个功夫,鼠群也进来了不少。我见石门关合不上,赶紧招呼了他俩撤退。我手持狼眼手电筒向前走了两步,猛然间一脚踏空,差点就摔倒。幸好我手疾眼快,赶忙收回了步子。饶是如此,黑咕隆咚的冷不丁来这么一下,也把我吓的够呛。     我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赶紧拿狼眼手电筒向前照了一下。透过雾气,我看到一些比我们快一步的老鼠,走到了前头,纷纷都消失不见。我心里打了个突,暗道,莫非前边会是一个大洞?蚊子三人不明就已,看着我撅着屁股在地上一通乱照,着急地询问我怎么不往前走了。我站起身来,对三人大声说道:“前边******是个大洞,我看不清里头到底有多深!”     这里比起石门那边来,噪音小了不少,我的话他们三个自然是听得十分真切。三人无论如何,都没料到前头竟然会是个地洞。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扭头看了一下,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涌过来的老鼠少说也得有二三百只了,黑压压的一片,看着都让人头皮发麻。形势已经容不得我们再多做思考,我对三人说道:“咱们赶紧找个地方避一下!等这些老鼠都过去了,再做道理。”     左右看了一下,能够躲避的地方也就只有石门旁边的一小块地方。四人闪身躲了过去。我手上的狼眼手电筒一直都没熄灭,光影交错之间,可以看到,成群结队,黑压压的一片老鼠像涨潮一般,都涌了过来。约摸过了一顿饭的功夫,老鼠终于都跑完了,石门那头的玛瑙箭矢的声响也逐渐的小了起来。     我长出一口气,总算又侥幸躲过一次。我摸了一把身上的衣服,粘糊糊的,也不知道是被浓重的雾气打湿了,还是被汗水沁透,贴在身上,十分难受。趁着这么个功夫,田老鼠手脚麻利地把气死风灯中的蜡烛重新换上了一只。虽然气死风灯的灯纸破了两个洞,可相对来说,蜡烛燃烧的还算平稳。     我把狼眼手电筒熄灭了,四人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走。田老鼠干了二十多年的摸金掘坟的勾当,经验上自然要比我和蚊子多不少。他拿着气死风灯,沿途察看了一番之后,道:“这下不妙了,前头无路可走了,都是悬崖绝壁,这个大地洞好像非常深!”蚊子听了,伸手从地上摸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冲着前面扔了出去。     四人竖着耳朵听了半天,约摸过了两三分钟的样子,才从洞底传来一声悠远的响声。蚊子吐了一口吐沫说道:“这洞可真他妈深,要不咱们还是退回去,挖开甬道吧。”我摇了摇头,对蚊子说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做事情怎么能半途而废?况且那条破甬道,即便是挖通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塌,要是被活埋里头,咱们当真是没有一点生机了。”     四人商议了半天,还是没个结论。无奈之下,我又和田老鼠勘察了一番,看看这洞上头有没有什么桥梁之类的通道。勘察之下,我们脚底下的悬崖光秃秃的,好像这个地洞就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也不知道这个地洞有多大,对面是个什么所在。正心急如焚之际,我忽然瞧见正对着石门处的悬崖边上好像比其他的地方长出了一块儿。     我从田老鼠手里接过了气死风灯,附身一看之下,发现长出来的这一块,竟然是一处通往洞中的台阶!气死风灯灯光所及之处,只见这个石阶好像是贴在悬崖之上,盘旋着向洞下蜿蜒,也看不清楚到底有多长。见这悬崖上竟然有向下的石阶,我不禁心中大喜,赶紧用了试了试,虽然过了几千年的时间,可这些石阶仍旧十分结实,人踩在上面,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蜿蜒向下的石阶大概有四十公分的长度,即便是蚊子这样体型的人,走在上面,也不会显得太骇人。我赶忙招呼了蚊子和陈可心,仍旧由我打头,四人沿着石阶向下走去。走了一段距离,雾气愈发的浓重,即便是扭头,我也只能够看到身后的田老鼠,再往后就看不清了。向下走了大概有四五十阶的样子,前头赫然没了石阶,光秃秃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心中吃了一惊,暗自思量,难道这下面的石阶是年久失修,掉了下去?田老鼠见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赶紧询问我怎么不朝前走了。我扭头对田老鼠说道:“不是我不走了,这下面******没有道了!难道还要我跳下去不成?”听我这么一说,田老鼠也是吃了一惊。我顾不上看他是个什么表情,拿着气死风灯四下照了照。     可无论我怎么照,前面出了光秃秃的石壁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一股烦躁袭上心头,我忍不住骂了声娘,下意识地蹲在落脚的石阶上。蚊子和陈可心也都知道了前面没路了,询问我是不是转身再爬上去。我心烦意乱,头大如斗,刚要作答。忽然看见我脚底下隐隐约约的好像是有石阶。     我屏住呼吸,尽量探着身子朝下看了看,只见我们现在栖身的石阶下头,果然还有逐次向下的石阶。不过下面的石阶向下的角度,和我们现在所处的完全相反。我拍了一下脑袋,猛然间想到,原来这石阶竟然是呈‘之’字形向下。反倒是我们刚刚先入为主,主观地认为这石阶是一直向下的而已。     去路再现,我忍不住对三人招招手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前边又有出路了,大家都打起精神吧。”说罢我率先拿着气死风灯纵身跳了下去。两个石阶之间的距离不算远,转眼之间我便轻巧地落在上头。蚊子伸着脖子在上面朝地下看了看,浓重的雾气下,他根本看不见气死风灯的光亮。嚷嚷道:“完了,老胡丫你脑袋是不是短路了?这么深的地洞你也敢跳?这下十有**得摔成一个大肉饼了”     我在底下听的真切,忍不住抬头喊道:“我说蚊子你他妈就那么盼着我摔成一个大肉饼?你看我他妈像是那么冲动的人么?”听见我的声音,蚊子这才放心,回应道:“老胡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要真是光荣在这。田大哥那不是还有雷管么?我就******蹦了这里,也算给老胡你报仇雪恨了!”     说话间,我已经又向下走了好几步。把气死风灯放在一旁,拍亮了狼眼手电筒,照着我刚刚跳下来落脚的石阶上。田老鼠和蚊子、陈可心三人纷纷学着我刚才的样子安全无恙地跳了下来。四人依照着这个法子,不断向下推进,约摸走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四人这才抵达洞底。一路上看到不少体型肥硕的老鼠,摔在石阶上,都粘糊糊的成了一滩血肉模糊的肉泥,甚是恶心。     狼眼手电筒闪了两下,就此熄灭。我问田老鼠要了块备用电池,更换妥当吗,这才准备动身。刚走出两步远,陈可心忽然说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硫磺味?”我凭空使劲儿臭了一下,空气中果然盈动着一股暗淡的硫磺味道。蚊子奇道:“难道这里还有火药库不成?怎么还会有硫磺味?”     我摇摇头,对蚊子说道:“我说你小子有没有点常识?青巴图鲁那个年代,虽然已经有了火药,可是用在军事上的量非常非常小,就算给青巴图鲁陪葬,也得是冷兵器。”陈可心从地上捡起一小块石块,拿在手里看了一会,脱口说道:“这里有可能是个火山口!”三人听了,都是十分诧异。陈可心接着解释道:“这块石头明显的就是火山岩,而且从地质学的角度来说,但凡是喷发过的火山,才有可能发出硫磺味。”我拿气死风灯照了一圈,发现我们脚下果然分布着不少大小不一的石块,都和陈可心手里拿的一样。     蚊子听说这里有可能是火山口,赶紧询问道:“真******点背儿,大妹子,你快看看,这地方有没有可能喷发?咱们别等没找到墓室,就让火山熔岩给烧成灰了!”陈可心说道:“火山分为活火山和死火山。有些活火山有可能是几百年、几十年、或者更短的时间就会喷发,而有些火山从形成的时候开始,就只会喷发一次。我看这些火山岩的状态,应该有几百年的时间了。”     除去陈可心,我们三个对于地质这方面简直就是一窍不通。可听陈可心这么一说,我们还是猜到这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处活火山。一时间几个人心里头都涌起一股氤氲,说不出来的压抑。陈可心见我们一言不发,顿了顿说道:“其实大家也不用担心,据我所知,火山喷发之前,会有一系列的前兆。而且硫磺气味会变得很浓烈,咱们现在闻到的硫磺味,很有可能是几百年前或者更长时间之前喷发残留下来的,所以大家也不用太过于担心。”     蚊子听陈可心这么一说,也变得豪气起来。大手一挥,道:“大妹子,你不用解释,我也不是吓大的,******就算真赶上火山喷发,起码咱们死的也算轰轰烈烈。老胡,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鸿毛,泰山的?”我说道:“是不是‘人固有一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蚊子一拍大腿,道:“就是这句话,我还就他妈真就还不信了,这火山现在就能喷。”           第108章 地下森林(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蚊子听说这里虽然有可能是火山口,可从地上的石灰岩来看,最近一次喷发起码都是几千年前的事儿了,这才放下心来。四人朝前走了几步,发现地上落着无数的老鼠尸体,这些老鼠估计都是刚刚慌乱之中掉下来的。不少的老鼠都摔成了一滩血肉,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出来囫囵的形状。     血液的腥臊味和空气中淡淡的硫磺味掺杂着直扑鼻息,熏得人脑袋昏昏沉沉的。我强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在一大片血肉模糊中寻找下脚的空当。几个人就好像跳棋一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摆脱了那些看上一眼,就让人恶心到想要呕吐的区域。幸好这洞底的雾气相对来说还算不上大,四人光是凭借着气死风灯幽暗的灯火,就能够看清楚脚下的路。     几个人没有任何的参照物辨别方向,只能够凭着感觉往前走。田老鼠在黑暗之中的视力,要比我们三个都强上一点,这可能是因为他在古墓中呆的时间长了,练就出来的一种本能。走出了好长一段距离,那股子老鼠血液发出的腥臊味渐渐淡去,空气中的硫磺气味反倒是浓烈不少。田老鼠忽然指着前头说道:“你们看,那里好像有东西!”     我和蚊子、陈可心三人顿住脚步,抬眼往前看了半天,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前面又一大片黑色的影子。这些影子比较起浓烈的黑暗来,更显浓郁几分。只是细看之下,这些影子高低起伏,连绵不绝,这种感觉,就好像站在山前,看着一片大山一样。四人站在原地看了半天,陈可心忽然说道:“好像是一片树林!”     陈可心说罢,我心里便生出疑惑来,心说这黑咕隆咚暗无天日的鬼地方,植物生长所必须的光都没有,怎么会是一片树林?可转念一想,传说中的昆仑神木和通天鬼树生长的环境就是这样的,难道前边的影子,真的是一片这样的树林?我越想越觉得诡异,好奇之下提着气死风灯,和三人一起往前走去。     我们脚下的地面上,坚硬的火山岩开始慢慢变成松软潮湿的泥土,人走在上面,软乎乎的。气死风灯幽暗的灯光摇曳,晃得几个人的影子在地上拉的老长,四周静悄悄的,我们好像进入到了真正的幽冥世界,除了我们四个的呼吸之外,连一个生命体都不存在。刚才虽然看着那片浓重的影子不是很远,可走了半天却还没有到达。     正在此时,田老鼠忽然指着地上说道:“你们快看,这里有脚印!”听了田老鼠的话,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这鬼地方就我们四个活人,怎么会有脚印?我站住了,对田老鼠说道:“田大哥,你看清楚没有?是不是咱们自己踩出来的?”蚊子也附和道:“就是,就是。田大哥,你可别这么一惊一乍的,这种草木皆兵的习惯可是要不得的。”     田老鼠见我和蚊子不信,从我手里接过气死风灯,往地面上一照,说道:“这脚印不可能是咱们四个人中踩出来的!”我顺着田老鼠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串明晃晃的脚印,就在我们前头,一直蜿蜒着消失在气死风灯照明范围之外。我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番。这串脚印很明显是刚被踩出来不久,而且应该是一种登山鞋踩出来的!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叫道:“肯定是方教授那厮!他就穿了双登山鞋。”     这个发现,让四人也是吃惊不小。蚊子愤恨地骂道:“那孙子不是青巴图鲁的后人么?我看他手里指定就有藏宝图什么的,没告诉咱们。这就算了,******还要拉着咱们几个人给他当炮灰,气死我了。”我没理会蚊子发的牢骚,而是搞不明白,我们这一路下来,根本就没发现在我们之前有人走过这样的路,那项少卿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而且他还能走到我们前头去?     陈可心见我陷入一片沉思,忍不住轻声说道:“老胡,其实我看这事儿也未尝不是一个坏消息!”我看了陈可心一眼,询问她此话怎讲。蚊子在一旁接住话茬儿道:“你的意思是,他是奔着御魂珠来的!”陈可心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既然他在水潭那里,就翻脸把小黑和田大哥推进水里,也就说明了,咱们几个的作用已经完全失去了,换句话说,就是剩下的路,他只要自己就能够走完。”     听了陈可心抽茧剥丝的分析,我茅舍顿开。忍不住吐了口吐沫说道:“那也就是说,咱们现在身处的这个地洞里头,很有可能就是青巴图鲁的墓室了!既然他不仁,就不要怪咱们不义。他敢背后对咱们下黑手,使坏水儿,咱们就给他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蚊子听了我的话,登时来了精神,四人也不再停留,由田老鼠手持气死风灯走跟着地上的这一串脚印朝前走去。     陈可心再我身后,轻声对我说道:“老胡,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我以为陈可心是看出了我和蚊子的意图,想要摸几件值钱的冥器,随口答道:“你放心吧,咱老胡早就脱离了发财致富的低级趣味,我向蚊子发誓,要是瞅见了什么值钱的冥器,我就本着拯救文物的出发点,象征性的摸上两样就成,绝对不会实行散光政策。”     见我没个正经的,陈可心使劲儿地瞪了我一眼,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和蚊子要是能够真不去碰冥器,我就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我心说这陈可心果然眼神犀利,这就把我和蚊子给看透了。不过出生入死了这么长的时间,好几次都差点把命给搭上,要是不顺手摸两样像样的冥器,那还不亏死?     想到这里,我故意板着一张脸,对陈可心说道:“没有理由的怀疑并肩战斗的同志和战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你也知道,我和蚊子可都是信念坚定的人。虽然不能像雷锋叔叔那样,能做个螺丝钉,为社会主义事业做出贡献,可好歹咱也是守法公民不是?”陈可心拧着眉头,叹了口气说道:“老胡你别转移话题,我说的不是这个问题!我的意思是,一会要是真找到了方教授,你和小黑千万别一时冲动,干出点什么违法的事情!”     听到陈可心原来是为这个担心,我也松了一口气说道:“你放心,我和蚊子到时候保管能够冷静下来。只要这小子别不知悔改就成。况且我和蚊子也不忍心让日理万机的警察叔叔再摊上这摊子烂事儿,摸金倒斗的事情,毕竟不是太光彩的事儿。”     陈可心见我的态度还算端正,这才不再出声。而蚊子和田老鼠两个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地上的脚印上,我和陈可心刚刚的对话,他们俩也没在意,根本就没听进去。蚊子田老鼠忽然停住脚步,我刚要询问怎么不继续朝前走了,田老鼠转过身来,指着地上消失不见的脚印说道:“前边的泥土比这里的硬很多,看不到脚印了,咱们现在还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前头的泥土果然变得坚硬不少。原本清晰可见的脚印,到了这里也就戛然而止了。我对他们俩摆摆手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墓室我约摸着就在这附近,那么方教授也不可能走远了,咱们就大致地对着这个方向走就没错。”蚊子拎起工兵铲子,朝手心吐了口吐沫,使劲儿说道:“老胡说的不错,车到山前必有路,是时候见见青巴图鲁的庐山真面目了。看看这个大萨满,是不是和他的后人生了一样,生了一副孙子像~!”     四人说了两句,这才重新起身,朝前走去。借着气死风灯的昏暗灯光,我朝前看了两眼,却发现刚才那一片模模糊糊,起伏连绵的浓郁影子消失不见了。我忍不住问田老鼠道:“田大哥,你看看,刚才那片浓重的影子怎么不见了?咱们是不是让脚印给带的偏离的方向?”田老鼠眯着眼睛看了两眼,说道:“方向没错,刚才是因为咱们离的距离远,所以能看到影子。估计现在是离的近了,所以就看不到影子了,再走一会,可能就走到了跟前了。”     我一琢磨,也是这么个道理。当即忍住好奇心,继续上前走去。四人大概走了不下十分钟的样子。眼前豁然出现一个大柱子。这个大柱子直径不下半米。凑近了一看,哪里是什么柱子。这分明就是一颗参天大树!树干笔直,表面也不同于一般的树木,会生出不少疙瘩。四人眼前这颗大树,表面滑不溜丢的,堪称毫无瑕疵。     蚊子仰着脑袋,使劲朝上看了半天。最后揉着发酸的脖子对我说道:“看来大妹子说的没错,这地方的确是个树林。哎,老胡,你认识这是啥树不?怎么还******往外冒血呢?”我听了蚊子的话,下意识地往树干上一看,也是吃惊不小。只见气死风灯找不见的侧面,光滑的树干上,正向外源源不断地涌出一股子一股子的液体,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和血液非常相像!     我上前一步,拿手指蘸了一点从树干上冒出来的液体,放在手指尖儿上轻轻捻动。瞬间一股温润黏滑的触感传来。田老鼠注意到了这边发生的诡异现象,赶紧拿气死风灯凑近了照明。灯光晃动之下,只见那树干上向外冒出的的确是猩红无比的液体,就好像人体被割断了动脉一般,看着十分的触目惊心!     陈可心赶忙让我们不要去碰树干上流淌出来的液体,她的担心不无道理。据说世界上最大的亚马逊丛林里头,生活着的土著部落,就会在雨林里头找一种树木,在树干上割上一个口子。树木就会渗出汁液,而土著人就收集这种汁液拿来摸在锋利的箭头和兵刃上。但凡是被这种含有剧毒的液体碰到的人,都会在短时间内毙命。     蚊子听陈可心如此一说,当即惊的张大了嘴。赶忙对她说道:“完了,老胡刚才就用手摸了!他会不会也玩完了?”陈可心听说我用手摸过了,自然十分担心,见我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这才作罢。           第109章 地下森林(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四人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眼前这颗体型硕大的树木,我们能看到的地方,全都是直挺挺的树干,并无枝叶,除了从树干上不断向外涌出的猩红色汁液之外,并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我对三人摆摆手道:“这上头流淌下来的汁液十有**是有毒的,大家小心点,千万别叫这汁液碰到伤口上!”叮嘱过三人之后,我上下前后勘察一番,发现眼前这颗树木,光秃秃地耸立在这里,而最近的影子都有不下十几米的样子,任凭我达到了视力的极限,也就只能够看到一片模糊的影子。     当下我心中生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来,风水上管这样的孤树看做是煞气的源头,通常家宅附近如果有这样一颗树木的话,懂一些风水堪舆之术的人都会伐下去。而一些八字过硬,天生冲父母犯客的小孩子,也都会备齐了三牲祭品,扯上几尺红布找一个这样的孤树,认作是父母。想起这些,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可不信,也不可强信,如果过度的迷信,就会影响人正常的思维。我使劲儿晃了晃脑袋,见蚊子和田老鼠还对着树干上不断冒出来的猩红色液体研究个不停。我当即招呼了三人,事不宜迟,还是赶紧起身的好。三人最后整理了一下装备物资,准备一鼓作气,向着楚霸王的墓室发起最后的冲锋,直捣黄龙,争取赢得这场战役的最后胜利。     其实我们现在剩下的装备物资,多半是田老鼠带来的,我们之前带来的丢的丢,用的用已经所剩无几了,只剩下那两只散弹枪和弹药还在。见田老鼠的背包里头还有为数不少的食物清水,蚊子便取了,分给几个人吃食。一边份还一边嚷嚷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咱们这他妈都多少顿没吃了,连走道都成问题了还怎么直捣黄龙?咱们赶紧吃了上路吧。”     我正嚼着一片压缩饼干,听了蚊子的话,忍不住对着他屁股踹了一脚道:“我说丫你会说话不?什么叫吃完了上路?这他妈又不是断头饭”蚊子也不管我踹这一脚疼不疼,自顾自地撬开了一罐牛肉罐头,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我心里有事儿,虽然感觉很饿,可吃了几片压缩饼干之后,便不觉得饿了,也就把剩下的事物全部都递给蚊子。这小子也不含糊,我给他多少,他就消灭多少,大有来者不拒的气魄。     四个人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便风卷残云一样把田老鼠的食物可吃了个精光。酒足饭饱,四人从新启程。仍旧由田老鼠手持气死风灯和我一起走在前头,陈可心和蚊子跟在我们身后。走着走着,雾气变得越来越淡,能见度也加大不少,借着气死风灯幽暗的灯光,都能够看出去挺远一段距离。     转眼之间,四人眼前便出现一大片看上去黑乎乎的树林。这些树木远没有我们刚才看到的那颗树那么粗壮,可仍旧是十分高大,几个人撑死了也就光能看到一截光秃秃的树干,茂密的树冠大概都隐藏在了黑暗之中。眼前树林非常茂密,已经容不得两人并排向前行走,我从田老鼠手里接过气死风灯道:“这次就由我打头,大家都要时刻注意,防止突然发生什么危险!”田老鼠把气死风灯递到我的手上,皱着眉头说道:“胡兄弟,我怎么觉得这个树林不对劲儿呢?可是怎么个不对劲儿法我也说不明白。”     我心中暗自思量道:“这么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长了这么些个树,要是对劲儿才他妈不正常呢。”我清了清嗓子对田老鼠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兄弟个个身怀绝技,还怕他个蛋?”田老鼠犹豫了一下,不再做声。我也不说下去了。毕竟现在我们身体已经陷入极度疲劳,虽然刚才吃喝了不少的东西,可都已经成了强弩之末,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持住旺盛的斗志,才不至于溃败。     我一手拎着气死风灯,另一只手攥紧了工兵铲子,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去。身旁的树干把气死风灯幽暗的灯光晃动成一块一块的,死寂的一片,让人忍不住心里发毛。走了许久,四周仍旧是静悄悄的,我们几个人的鼻子全都被浓重的硫磺气味给熏的生疼。蚊子在后头忍不住问道:“老胡,咱们不会是迷路了吧?怎么走了这么半天,还没到头?”     其实我这会心里也正泛着嘀咕,走了半天,看来看去,四周全是一样的树木,就连大小粗细都差不多。我刚要对蚊子说两句壮胆儿的话,忽然瞧见一个人影,飞快地从我眼前晃过,带起一阵微笑的空气流动。我忍不住脱口叫道:“方教授!你他妈给我站住!”说罢,我也飞快地朝人影消失的方向奔去。     这样茂密的树林里头,我根本就施展不开,一边不断盯着眼前模模糊糊的人影,一边还要不断躲闪树木,一会的功夫前头的那个模糊人影就消失不见了。我累的直喘粗气,扭头看了看,蚊子三人也都拎着工兵铲子跑了过来。见我扶着树干,站着不动。蚊子问道:“老胡,你怎么不撵了呢?”我摆摆手道:“那小子好像泥鳅似地,我他妈根本撵不上他!现在连他跑到哪去,我都不知道了,还怎么撵?”     正在这时,陈可心忽然指着前边不远的地方说道:“你们快看,那就是树林的边缘了!”仨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前头不远处,果然已经到了树林的边缘,树木也开始变得稀稀拉拉起来。四人稍作停顿,便朝着那边靠拢了过去。现在我们连个辨别方向的工具都没有,又没有任何的参照物,这树林说不上有多大,要是不赶紧出来,只恐怕在里头转来转去,最后会活活累死。     随着四人越来越靠近了树林的边缘,地势也猛然间向上提升了一个高度,坡度非常陡峭,地上散落着大小不一的暗红色火山岩。我见用气死风灯也看不出个所以来,索性把挂在腰间的狼眼手电筒取下来拍亮了,四下照了一遍,这才把地形看了个基本上。我们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山中山,所谓的山中山,便是在这个偌大的地洞之中,还有一个小山,这个小山不算高,用狼眼手电筒就能照到尽头。用肉眼观测,大概也就二十几米的样子。     只不过这山体上光秃秃的只有不少暗红色的石头和泥土,那些茂密的树林,便是围绕在它四周,这样一来,更加显得我们眼前这座小山的突兀。我熄灭了狼眼手电筒,从新挂在腰上,对陈可心说:“你看这座小山,是不是就是那座有可能存在的火山?”陈可心点点头道:“我刚才看到这座小山上面好像是个平面,说不定这里就是一个火山口!……”     陈可心话没说完,我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人影瞬间从我们脚下几步远跃起,直扑我的面门。千钧一发之际,可以感受到空气中有细微的抖动感传来,足以说明这个东西速度之快。我凭借着敏锐的感知能力,几乎就在那个人影跃起的一瞬间,就拉着陈可心向一旁侧开一步躲开了这次的突然袭击。     这个当口,我一边躲避着突如其来的袭击,一边扯着嗓子对蚊子喊道:“你小子等什么呢!快点动手!”饶是蚊子身手敏捷,听到我的话一时间便拎着工兵铲子扑了上来。慌乱间,只见他手起铲落,一声闷响传来,那工兵铲子竟然好像是拍在了一块坚硬的铁板之上,发出来的响声一般。     蚊子揉了揉震的生疼的手腕,说道:“老胡,不对劲儿啊,这东西好像他妈会铁布衫,怎么这么硬?”他话刚说完,被他一铲子拍到的人影飞身转回,直奔我而来。这次看得真切,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他妈是个什么鬼东西?只见一张黑通通的狰狞脸孔上,贴着好几撮坚硬的毛发。之所以说是贴着好几撮毛发,是因为这毛发的根部都有一个大口子,顺着口子淌出来不少黑乎乎的粘稠液体,这些毛发看上去,更像是贴上去的一样。     就在我一愣神儿的功夫,那个黑影已经迅疾地扑了过来,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我把气死风灯抡圆了照着这个鬼东西的脑袋砸了过去。撞击过后,我手里头的气死风灯破碎的不成样子,中间插着的蜡烛也熄灭了,四下登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我也顾不上那个人影被我砸成了什么样子,赶紧扯着陈可心的胳膊,朝下退了几步。     蚊子和田老鼠也纷纷从斜坡上退了下来,四人汇合在一处。田老鼠慌忙地问我:“胡兄弟,你看清刚才那个是什么东西没有?”我摇摇头,,把刚才看到的那张脸对三人学说了一遍,其余的我也没看清楚。而突然袭击过我们几个之后,那个人影似乎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四周除了我们几个粗重的喘息声之外,根本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声响了。     过了几分钟,我忍不住拍亮了狼眼手电筒,对着刚才我们厮斗的地方照了过去。只见地上散落着残破的气死风灯,却不见了那个鬼东西的踪影。现在气死风灯损坏了,只能用狼眼手电筒照明。四人简单地商量了几句,都觉得眼前这个小山说不定就是青巴图鲁的古墓,于是四人决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一定爬上去瞧瞧。     不过刚才突然之间被袭击,我们还是心有余悸,万万不敢再在这面上去,只能绕着小山,看看周遭有没有更好走的道。四人绕着小山走了小半圈,发现了一条人工修葺的石阶,蜿蜒向上,正好通向小山的顶端。四人对视一眼,都觉得先前那个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蚊子也来了兴致,嚷嚷道:“同志们,胜利就在眼前,冲吧!”     蚊子话音刚落,我拿着狼眼手电筒,一马当先走了上去。           第110章 鬼猴(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四人绕着光秃秃的小山走了小半圈的样子,忽然发现山体上出现了一条蜿蜒向上直通山顶的人工修葺的台阶来。四人简单地商量了几句,都觉得刚才的猜测十有**是真的。这个发现,不禁让我们四个都为之激动不已。我二话不说,当即拿着狼眼手电筒率先走上台阶。三人紧紧跟在我的身后,也都上到了台阶之上。     站在这条狭窄的台阶上,这才感觉到这条台阶坡度十分陡峭,几乎就是在小山的山体上浮着摆放的,而且台阶着脚面也很狭小,踩上去只有有半只脚掌能够着力。四人小心翼翼地沿着台阶往上爬了一段距离,蚊子忍不住抱怨道:“真不知道这台阶是给什么人修的,恐怕没走道头,我的脚就先麻了!”     我揉了揉酸疼的小腿,对蚊子说道:“再坚持一会就到顶了,不吃苦中苦,哪的甜中甜?况且这有可能都不是给活人修的,你小子就对付着走吧!”话不多说,四人一路沉默,走走停停约摸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这才顺着石阶爬到了小山的顶端。令人奇怪的是,在我们向上攀爬的这段时间里,四周始终都是黑漆漆的死一般沉寂,根本就没有什么危险。     小山顶端上头散落着厚厚的一层灰烬,中间有一个中空的大洞,黑森森的。用狼眼手电筒往里头照,强烈的光线好像被浓烈的黑暗一点点吞噬了一样,根本就照不道底儿。从外貌来看,这地方的确非常像火山口,可让人疑惑的是,这里的硫磺气味反而变得暗淡不少。没了浓烈的硫磺气味熏着,四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感觉轻松不少。     我在小山不下十几平方米的洞口来回勘察了一遍,可是发现这个洞口根本就没有向下的路,难不成想要进入到里面去,就只能跳下去?蚊子看了看这个巨大的黑洞,忍不住说道:“老胡,这洞怎么他妈这么深?怎么下去啊?”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先对蚊子说道:“你小子小心点,当心掉下去,当场就壮烈了。”蚊子没理会我的话,只是趴在洞口,不断向下张望。     和陈可心简单地商量了两句之后,我们俩一致认为。这个小山撑死了超不过二十多米的样子,而我们手头上就有三条登山绳索,接起来都快超过六十米了,想要下去不是个难题。想到这里,我和陈可心一起动手,把三条拇指粗细的登上绳索从背包里取了出来,把一头固定在石阶上头另一头扔到黑洞里头。     我拿手用力扯了扯绳索,见绳子纹丝不动这才放心。当即决定由我一个顺着绳子爬下去,蚊子和田老鼠、陈可心三人在上面接应,如果我遇见什么危险,或者绳子不够长了的话,我就会使劲儿晃荡绳子和狼眼手电筒。陈可心也要和我一起下去,我没同意。这里头指不定会有什么危险,如果多一个人,遇见点什么事儿,指定不如我一个人反应的快。     准备妥当,陈可心为了保险起见,又塞给我一只哨子,如果狼眼手电筒忽然之间不亮了,我就可以用吹哨子的办法,通知上面的三个人把我给拉上去。如果下面没什么异常,便连着吹三下哨子。一切准备就绪,我戴上一副登山手套,双手抓住绳子,向下滑去。虽然带着手套,可向下滑动的速度还是磨得手掌生疼。     我强忍住剧烈的疼痛,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陈可心他们的面容,飞快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我整个人瞬间被不见边际的黑暗笼罩,只剩下我腰带上挂着的狼眼手电筒发出来的一束向下的光亮。之前和他们三个在一起,即便有被黑暗压迫的感觉,多多少少的也被冲淡不少,如今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随着身体不断向下滑落,一股冷冽的空气顺着袖口领口钻进身体,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更加警惕起来。狼眼手电筒挂在腰间,也随着我下坠的身体摇摇晃晃,除了入目一片黑暗之外,根本瞧不见任何东西。此时,我如同坠入了一个完全未知的空间。忽然一连串细微的脚步声在我身体的下方响动起来。     我打了个激灵,猛地双手用力,控制住下降的身体,嘴巴里咬紧了陈可心给我的哨子准备随时给上边的蚊子他们发信号,让他们把我给拉上去。这个上头开口的小山,就好像一直上粗下细的水桶掉过来扣在地上一般,十分的拢音。我整个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地悬在半空中,听的十分真切。刚刚那一连串细微的声响,就好像人在走动的时候,双腿发出来的一样。     我屏住呼吸,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听的我头皮一阵阵发麻。就在我马上就要吹响哨子的同时,那串声响却戛然而止,四周从新归于一片死寂。支撑我身体的双手都有些麻木了,我竖着耳朵听了半天,见声响忽然停止,最终还是没有吹动哨子。不知不觉间,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白毛汗,衣服都被沁透,粘糊糊的贴在身上,说不出来的难受。     蚊子的声音忽然从上头传来:“老胡,你到底儿没呢?我们这可都翘首以待,等着你的好消息呢。”我嘴里塞着哨子,根本就没办法回答蚊子的话。无奈之下,我心一横,暗道:“******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爬他个球。”想到这里,我已经麻木的双手稍微一松动,身体就开始缓慢地向下坠落。     一路有惊无险,当我双脚踩到地面的时候,身上已经被汗水沁透了,一阵细微的冷风拂过,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时间容不得我多做犹豫,我把工兵铲子取下来,攥在手上,拿着狼眼手电筒四下照了一圈。光影交错之间,我已经看了个大概,我现在好像身处一处大殿之中,四周都看不到尽头,只能看到地上落着厚厚一层灰尘的地砖。     我刚要吹动哨子,让蚊子他们下来,只听刚才凭空出现,有忽然消失的那一连串的声响再度出现。我心里打了个突,暗叫不好。猛地转过身,拿狼眼手电筒去照。可是除了空荡荡的黑暗之外,我眼前根本就什么东西都没有。与此同时,我身旁的绳子一阵抖动,蚊子和陈可心、田老鼠三人纷纷顺着绳子爬了下来。     蚊子刚一落地,就忍不住问道:“怎么样,老胡发现点什么没?”我对蚊子怒道:“丫你这是无组织无纪律!不是说好了要等我发了信号之后,你们才能下来的么?怎么现在就下来了?”蚊子看了我一眼,满脸委屈地说道:“我们这不是看你连个信儿都没有,担心你有什么危险么?我说老胡,你这可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木已成舟,此时再和蚊子发脾气也改变不了什么。我只能叹了口气对三人说道:“这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隐藏在暗处,大家伙可要小心行事,特别是蚊子!”没等我话说完,蚊子就表示他一定服从组织的决定,也绝对不会给组织添堵。陈可心皱了皱眉头,问道:“老胡你发现了什么?”     我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到了一连串的响声,听着很想人在走动的时候发出来的一样。”三人见我说的郑重,都不由得严肃起来。我忽然发现,田老鼠好像一直游离在我们几个之外几步远,而且从一下来,他就没说过话。我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清了清嗓子,我对田老鼠说道:“田大哥,你经验多,看看这能是怎么回事儿?”     田老鼠支支吾吾地表示他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他以前从来没倒过这么大的斗。我见他回答的还算正常,一时之间也就不再去想。转而对蚊子和陈可心摆摆手道:“这地方好像是一处冥殿,咱们看看,能不能找到墓室的入口所在。”我手持狼眼手电筒往前走了一步,却发现,田老鼠就在狼眼手电筒的光线照到他身上的一瞬间,便悄无声息地向后退了两步,正好避开光线隐藏在黑暗之中。     我脑袋‘轰’地一声,难道说田老鼠身上的尸毒已经发作了?我不禁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奈何又不好直接询问田老鼠,只能伺机寻找机会,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而蚊子这会的注意力完全都转移到了寻找墓室上去了,我接连给他使出了几个眼色,他都没看到。倒是陈可心瞧出了点门道,小声询问我道:“怎么了老胡?”     我尽量保持不动声色地回应道:“我瞧田老鼠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可能是他身上的尸毒发作了,你告诉蚊子,让他注意点!”说话间,四人又朝前走了一段距离。一尊残破的雕像赫然出现在四人眼前,几个人看了一眼,都不由得吃了一惊。蚊子脱口说道:“这他妈不是那个指路的仙人么?”     四人眼前这尊残破不堪的雕像,一惊损坏大半,可是依稀能够看出来大致的轮廓。这尊雕像仙风道骨,和之前我们发现的仙人指路那副壁画当中的一模一样。惊讶之余,我总觉得这雕像好像缺了点什么,可怎么看都没看出来。蚊子拎着工兵铲子,气势汹汹地骂道:“他妈了个巴子的,我看这厮肯定就是青巴图鲁的爪牙,放在这儿也碍眼,我干脆拍碎了他得了。”蚊子说罢就要开拍。     我赶紧一把拉住蚊子道:“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暴力倾向呢?怎么说这也是古人留给咱们无产阶级的财富,怎么能咱们说拍碎了就拍碎了?你这是典型的对人民不负责任!”蚊子被我说的一愣,无奈之下,只能悻悻地收起工兵铲子。嘟囔道:“不就一块烂泥么,赶明等咱回到北京之后,我捏出来一个不就得了?”     我转过身,仔细看了残破的雕像两眼,忽然发现,这雕像竟然没有双臂!忍不住凑近了一瞧,果然雕像的肩膀处,光滑圆润,说明这个雕像从做出来的时候,就没有双臂。我刚要把这个发现对三人讲了,忽然听到蚊子一声尖叫,随即骂道:“田老鼠,你大爷的,你真他妈是老鼠咋地?咬我干什么?”     我和陈可心几乎同时扭头看去,只见田老鼠面目狰狞,正死死地咬着蚊子的胳膊不松口。估计这一口用力不小,蚊子疼的吃牙咧嘴,青筋爆出。任凭蚊子如何推他,他就是不肯松口。蚊子暴怒之下,举起工兵铲子,抡圆了照着田老鼠的脑袋就拍了过去。我不禁一个激灵,赶紧招呼他停手。要是真让蚊子这一下子给拍着了,别说是田老鼠的脑袋了,就算是拇指粗细的钢筋也能不费吹灰之力砍断。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形势陡然变得诡异无比           第111章 鬼猴(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整个空间的形状就好似一个没有底的上粗下细的水桶倒立扣在地上一样,空荡荡的大殿里头十分拢音。蚊子一声尖叫,夹杂着叫骂声显得分外刺耳。我和陈可心几乎同时扭过头去,见蚊子暴怒之下,竟然腾出手来,抡圆了照着咬着他胳膊不松口的田老鼠脑袋拍了过去。我心中一惊,慢说这田老鼠的脑袋是钢浇铁铸的,就算是拇指粗细的钢筋,这一铲子下也只有断裂的份。一时之间,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形势陡然变得诡异起来。     剧烈的疼痛让蚊子的脸都有些扭曲了,哪里还能听得进去我的话?之前我和陈可心都围在雕像跟前勘察,和蚊子中间有几步远的距离,此时根本就不肯能拉住蚊子。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田老鼠忽然松开蚊子的胳膊。由于猛然间失去发力点,田老鼠的身体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也就在同时,蚊子的工兵铲子呼呼生风地一击落空,拍在坚硬的地砖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和陈可心同时松了一口气,我赶紧跑过去,想要把田老鼠从地上扶起来。陈可心也跑到蚊子跟前,检查它的胳膊有没有被田老鼠咬坏。蚊子见我要去扶田老鼠,忍不住脱口喊道:“老胡,你离他远点!他好像尸变了!”蚊子的话犹如当头棒喝,我身形收拢了一下,只是愣了几秒钟的时间。我忽然发现,田老鼠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弯着腰就朝雕像后面的空间跑了过去。     此时就算多给我安上一个脑袋,我也想不出来这田老鼠为什么朝那里跑了过去。不过直觉告诉我,他就算是尸变了,肯定还残留着记忆,或者说是他的思维还在,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行动。刚刚他能在蚊子的工兵铲子就要拍到他脑袋的时候,及时松开嘴,就能说明问题了。虽说他体内的尸毒发作,有可能尸变,可原则上来说,田老鼠现在毕竟还是一个活人,现在还不是把他和古墓里头埋了几千年或者几百年死而不僵的僵尸相提并论的时候。     田老鼠一溜烟的消失在黑暗之中,我转身折返到蚊子跟前,拿狼眼手电筒照了照他的胳膊。发现刚刚被天老鼠咬着的地方,出了一个深深发紫的牙印。看样子是咬的淤住了血,幸好蚊子皮糙肉厚,没有被田老鼠咬破。要是换成我或者是陈可心,指不定现在就得活生生的让田老鼠给咬下一口肉去。     我见蚊子并无大碍,赶紧催促了他和陈可心,动身去寻找田老鼠。蚊子阴沉这脸道:“没想到这厮竟然是隐藏在我们队伍中间的奸细,追他干什么?要追你们俩去追,我他妈可不想让他再咬了。”我瞪了蚊子一眼说道:“你小子思想觉悟怎么就这么低呢?田老鼠的问题是人民内部问题,不能上纲上线,撑死了他就是受了封建主义毒瘤毒害的劳苦大众中的一员。咱们身为他的伙伴战友,能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么?”     蚊子砸吧砸吧嘴,可能是觉得我说的还有些道理。当即也不再阻拦,把撸起来的袖子放好,三人便一齐起身,奔着田老鼠消失的方向跑了过去。一路走来,我发现雕像后头这一段区域,散落着不少的残破棺材。这些棺材无一例外都是大厂四开,看样子棺材板子都腐朽不堪了。更让我惊奇不已的是,这些棺材并不是一个时期的,而且好像根本和这个古墓格格不入。     三人此时都挂念着田老鼠的安危,一时之间也没理会这些残破的棺材板子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越是往里头,残破的棺材就越多,到最后我们三个都跑不起来了,瞧不准就和棺材板子撞个结结实实。蚊子一脚踹碎一块挡在前头的棺材板子,说道:“这是什么地方?难道咱们近了棺材铺了?怎么他妈这么些个破棺材”     此时我也是纳闷不已,听到蚊子的话,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相传历代帝王都奢求长生不老,每每有帝王登基,便会大肆招揽炼丹的术士为自己炼制长死不死的丹药。可世上哪来的长生不死?所以这些术士最后大多的命运,都是砍头。这种习气,数秦始皇帝那个时候最为昌盛,其中一些术士炼制不出长死不死的丹药,便会寻思起歪门邪道来。例如有不少的术士就会到处挖掘古墓,他们把挖掘出来的尸体用作药引,异想天开的想要炼制长死不死的丹药。甚至到了民国时期的白莲教,还有不少的信徒,用童男的血肉做成药引,迷信长生不老。不过事实证明,从古至今,并没有哪个君王或者方外之人炼成了长生的本领。     难道青巴图鲁的手下,也干了同样的事情?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又多看了残破的棺材一眼,发现里头有不少散落的冥器,或者早就烂成了一滩烂泥的墓被。可是这些东西都在,却惟独缺少了死者的尸体,这也从另外一个角度证明了我刚才的猜测。如果我的推断成立的话,那前头很有可能就是一处炼制丹药的药方。而田老鼠也十有**会跑道那里去。     我把刚才所想,大致的同陈可心和蚊子说了一遍。陈可心也赞同我的推断,一时之间,三人都信心满满,好像找到田老鼠只是时间的问题。走了两步,蚊子忽然停住脚步,对我和陈可心说道:“要是田老鼠他再咬我怎么办?”我想了一下,觉得还真有这种可能,当即对蚊子说道:“田老鼠现在属于伤员,咱们活蹦乱跳的不能对伤员动粗是不是?所以就算他再咬你,你也不能一时犯浑,拿工兵铲子拍人家!咱们现在吃的用的,都是人家田老鼠给的,古人都知道,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蚊子见我说起来没完,摆摆手道:“行了,我知道了,就保持打不还手,咬不还口的态度行了吧?”话音刚落,陈可心忽然把食指竖在嘴唇边上,对我和蚊子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之后说道:“你们别吵,快听,好像有什么声音!”我和蚊子听了陈可心的话,都屏住了呼吸。     仔细勘听之下,一连串细小的繁杂声传来。从声音来判断,应该是吞噬啃咬发出来的动静。     我叫了声不好,心说肯定是田老鼠。想到这里,我拿狼眼手电筒四下照了两圈。奈何破烂的棺材实在是太多了,狼眼手电筒的强光被阻挡去了大半,就算田老鼠离我们不远,我们也看不到他。正着急之际,蚊子忽然推了我一把,拿手指着一面棺材的后头,对我说道:“老胡,你快看,田老鼠在那呢!”     顺着铁蛋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田老鼠正猫着腰,身体大半都被一块棺材板子挡住了,只剩下上半身露出来不大一块。他抱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正啃的来劲。此时他脸上都已经布满了尸斑,就连狼眼手电筒的强光照射到他的脸上,都浑然不知。我咽了一口吐沫,心说田老鼠这会,像极了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既然这样,万一不行的话,只能用黑驴蹄子对付他了!     我叮嘱蚊子把黑驴蹄子拿出来之后,把狼眼手电筒交给陈可心,让她给我们哥俩照明,不用靠的太近,万一田老鼠真的已经丧失了思维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的话,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全都安排妥当之后,我和蚊子手持了黑驴蹄子,从两个方向,绕开星罗密布的棺材板子,朝田老鼠靠拢过去。我从正面过去,铁蛋从后头包抄,万一他要是还想跑的话,就用黑驴蹄子砸他。     距离算不得太远,可是我和蚊子却用了好半天才靠拢过去。田老鼠仍旧浑然不知地啃着,离的近了,我这才发现原来他正在啃着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一只腐烂了大半的僵尸。黑乎乎的皮肉上沾上了不少田老鼠的口水,混合着一股子咸鱼味,说不出来的恶心。我正愣神儿的这么个功夫,蚊子已经绕到了田老鼠的身后。     忽然‘咔吧’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田老鼠猛然间停住啃咬,扭头去看蚊子。我心里一惊,暗道不妙,肯定是蚊子这厮没轻没重的踩到了棺材板子。我见田老鼠扭头去看身后的情况,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赶忙扯着嗓子对蚊子喊道:“现在还不出手,你小子等什么呢?”蚊子也被自己刚才踩段了棺材板子发出的声响来吓了一跳,不过听到了我的提醒之后,快速地回过神来。一扬手,虚晃了一下手里的黑驴蹄子,奔着趴在地上的田老鼠就扑了过去。与此同时,我也飞快的启动身体,跑了过去,人多力量大,要是蚊子一击未果,我也好瞅准时机下手。     田老鼠见蚊子扑来,嚎叫了一声,刚想再次逃走,可铁蛋肥硕的身躯转眼之间就以千斤之重,压在了他的身上。饶是田老鼠身体力气不错,可被蚊子这么压制在身体下,也只能够徒劳地挣扎。蚊子抬起头,冲着我嘿嘿一笑道:“老胡,咱这身手还算可以吧?”没等我回答,沾沾自喜的蚊子,不管被他压在身子底下的田老鼠能不能够听得懂他的话,说道:“田大哥,你别挣扎了,挣扎也没用,还是老老实实地让我和老胡,代表广大的受了封建主义压迫了几千年的劳苦大众拯救你吧!”     我见田老鼠挣扎的越来越慢,生怕尸毒没有要了他的命,反倒是被蚊子给活活压死了。赶紧对蚊子说道:“行了,赶紧拿绳子把他捆上得了,再他妈让你蹂躏一会,就真没的救了!”说话间,我从陈可心要了仅剩一根的登山绳索,两步来到蚊子和田老鼠近前。霎时间,一股子浓烈的尸臭味道,好像烈日下暴晒了好几天的咸鱼一样,熏的我差点一口吐出来。我忍不住捂住口鼻,对蚊子说道:“赶紧着把他拉到这边,这他妈也太味了。”     蚊子听我这么一说,这才后知后觉地闻到这股腥臭难当的刺鼻气味。忍不住吐了口吐沫道:“田大哥,你说你吃啥不好?怎么还好这口?得了,还是先起来再说吧。”这时候田老鼠已经一动不动了,好像是让蚊子给压的背过了气去。正当蚊子把田老鼠从地上扶起来的一刹那,我猛然发现,蚊子身后多出了一张脸上长了好几撮硬毛的狰狞脸孔来!           第112章 鬼猴(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见田老鼠在蚊子身体下变得一动不动,肯定是已经让他给压得背过了气去。要是常人让蚊子这体格蹂躏了这么长的时间,早就散架了,我赶紧让蚊子把他拎过来,要是再压一会,不等尸毒发作,田老鼠铁定没救了。蚊子听了我的话,站起身来,忍住刺鼻的尸臭味,刚要把田老鼠从地上拎起来,我猛然瞧见蚊子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狰狞的脸孔。     蚊子肥壮的身体把狼眼手电筒射出来的光芒挡去了大半,我又不能拿狼眼手电筒直接去照,情急之下,我一扬手,把原本准备对付田老鼠的黑驴蹄子给扔了出去。黑驴蹄子带着呼呼的破风声,照着蚊子的脑袋就砸了过去。饶是蚊子手疾眼快,听到响动,见迎头飞来一块黑乎乎的事物,当即以缩脖子。也就在此时,黑驴蹄子贴着他的脑袋飞了过去,‘彭’地一声,正中目标。     蚊子不明所以,还以为我拿黑驴蹄子砸他。扯着嗓子对我喊道:“我说老胡,你怎么能对自己的革命战友下黑手呢?我他妈不就是动作稍微慢了一点么,丫还至于这样?”蚊子话没说完,见我又拎着工兵铲子朝他冲了过去,也是看出了一些端倪,知道情况不妙。一松手把昏昏沉沉的田老鼠给扔到了地上,抄起工兵铲子,扭头一看也是吃了一惊。     负责照明的陈可心见我和蚊子制服了田老鼠之后,又扭做一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拿着狼眼手电筒也凑了过来。强光照射之下,三人看得清楚,一张狰狞的脸孔印入眼帘。这张脸在山体外头我就看到过,正是它对我们发动了突然袭击,差点就着了它的道。相对来说,倒是蚊子和陈可心看得心惊肉跳。蚊子忍不住脱口说道:“老胡,这他妈是什么东西?怎么脸上还长了几撮毛呢?”     眼前这个似僵尸非僵尸的东西已经被我一记势大力沉的黑驴蹄子砸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看了蚊子一眼,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他妈猴子,之前在山坡上袭击咱们的就是它!”说话间,被我砸晕过去的东西忽然动了一动。三人神经本来就绷的很紧,几乎就在它动的同时,蚊子手里的工兵铲子早就砸在了它的脑袋上。蚊子这下的力气不小,只听‘咣当’一声,那鬼东西的脑袋已然裂做两半,从里头淌出来一滩粘糊糊的黑色液体。     单就是这一眼,就差点把我给看吐了。我赶转移视线,从地上找了刚才当成飞镖扔出去的黑驴蹄子收好,同蚊子一起搭手把田老鼠给扶了起来。陈可心拿着狼眼手电筒,四下看了一下。找了一个相对来说款上平坦的地方,把田老鼠扶了过去。虽然看着田老鼠身体单薄,可扶起来却是挺沉,他现在耷拉个脑袋,人事不省,只能由我和蚊子一人驾着一个肩膀,在地上捞着往前走。     把田老鼠放在地上,让陈可心先照看一下。我和蚊子分头找了不少干燥的棺材板子,生起了一堆篝火。这古墓的环境虽说也算是干燥,可我们身上都潮乎乎的,要是不烤一烤火,估计再等一段时间,我们身上都能长出蘑菇来了。而且田老鼠身上的尸毒之所以发作,应该就是这里已经进入古墓的范畴,阴气太盛所致,也不知道篝火能不能够驱散一些阴气。     这些棺材板子都已经腐朽不堪了,根本经不住烧,需要不停的往火堆上加,才能保证火焰不熄灭。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些棺材板子都已经被尸臭给沁透了,点燃之后,一股子浓烈的尸臭味便夹杂着黑烟弥漫开来。虽然这样,几个人还是贪恋火光带给人的温暖感觉,都围在火堆跟前烤火。一会的功夫,几个人身上的衣服上都升腾起一层白色的琐细雾气,血液好像也流淌的快了不少。     我扭头看了躺在地上的田老鼠,在火光的印衬下。只见他脸色变得乌黑,双眉紧锁,呼吸十分微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变成一个真正的僵尸一般。蚊子忽然指着田老鼠的手说道:“老胡,你快看田老鼠尸变了!”我赶紧遁着铁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田老鼠的手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的非常长了,前头都有些打弯了。     我暗叫一声不妙,这就是尸变的前兆,要是再不采取点什么手段救助他,只怕不消片刻,田老鼠就真的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有道是:病急乱投医。可是现在我才发现,除了克制僵尸的黑驴蹄子之外,我们竟然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连最后一点的消毒药水,都让我用了。一时之间,三个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蚊子说道:“老胡,黑驴蹄子不是能够克制僵尸么?要我看,咱们干脆用黑驴蹄子试试得了!”我摇摇头道:“这田老鼠是被尸气呛伤的,用黑驴蹄子怎么救?”说话间,我忽然瞥见田老鼠肩膀上的背包,心中一动,顺手一把扯了过来。我记得田老鼠的背包里头带了糯米。糯米也能拔去尸毒,现在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听天由命,能不能找到糯米和治好田老鼠,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我在田老鼠的背包里头找了半天,最后只找到一小把散落在里头的糯米。蚊子和陈可心好奇地看着我,都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田老鼠脸上的黑气好像又加重了几分,我也没时间和蚊子他们俩解释了。当即问蚊子要了些清水,把糯米和湿。想了一下,我又把黑驴蹄子摸了出来,田老鼠给我和蚊子的黑驴蹄子都是新鲜的,这会摸着还软软和和的,拿工兵铲子毫不费力地就切下来好几块,也同糯米和了。     蚊子和陈可心都楞楞地看着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让蚊子把田老鼠扶起来,掰开嘴。正要往里头灌,陈可心忽然一把拉住我的胳膊道:“老胡你想干什么?”我看了陈可心一眼说:“还能干什么,喂他喝了呗。”陈可心正色道:“这黑驴蹄子是人吃的么?搞不好会出人命的!”我对陈可心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难道咱们就看着他尸变?见死不救可不是咱们的作风!”陈可心本就心地善良,田老鼠变成这幅摸样,她也是十分着急。叹了口气,她便松开了我的胳膊。     事不宜迟,蚊子三下五除二地就把田老鼠的嘴巴掰开,我把和好的糯米加黑驴蹄子一股脑的全都倒了进去。蚊子看了我一眼,担忧地说道:“老胡,要是这些东西不管用怎么办?咱们还是先把田老鼠给绑上得了。”我摇了摇头,道:“暂时还不用,不过咱们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一会要是这些东西不管用,咱们也只好”剩下的话,我没有说,毕竟和田老鼠也生死与共了好几次了,扪心自问,如果田老鼠真的尸变了,让我动手结果了他,我还真的做不出来。     气氛一时间陷入沉默,只剩下我们三个的呼吸声。三人全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田老鼠,都在心里祈祷,田老鼠能够化险为夷,渡过这次难关。     约摸过了一顿饭的功夫,田老鼠忽然咳嗽了两声,脸上的黑气也开始慢慢消退。三人相视对望了一眼,都不由得送了一口气。我刚要开口,只见田老鼠嘴角一咧,吐出一口黑乎乎的事物。     借着火光,我看得真切。田老鼠吐出来的东西,正是我刚才灌进去的糯米。灌进去的白花花的糯米,此时已经边做乌黑,散发着阵阵腥臭之气。我忍不住心头一阵狂喜,看样子,这糯米能拔去尸毒果然不是谣传。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头,田老鼠又断断续续地把我灌进去的东西全部都     吐了出来,无一例外那些白花花的糯米都变成了乌黑的颜色。他吐完了之后,脸上的黑气也全部都消除了。     田老鼠逐渐的清醒过来,睁眼看了我一眼,说道:“胡兄弟,我这该不会是到了十八层地狱了吧?”没等我说话,蚊子在一旁接过话茬道:“我说田大哥,死亡可不属于咱们无产阶级,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咱们死了,也不可能下地狱不是?”我瞪了蚊子一眼,怒道:“你小子会不会说话?还有那么多的阶级兄弟等着咱们去解放呢,怎么能说死就死?”     转而我对田老鼠说道:“田大哥,你放心吧,你身体里的尸毒已经全部都拔去了。”田老鼠听我这么一说,大喜过望,当即挣扎着就要从地上爬起来。我和陈可心赶忙把他按在地上,让他多休息一会。现在田老鼠身上的尸毒已经拔去了,也就不在乎多停留这会时间了。田老鼠听我这么一说,也就放心地躺在地上。     我和蚊子捡来的棺材板子本来就腐朽不堪,这会已经烧的差不多了。篝火的光芒开始慢慢的变暗,四人就围着坐着,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走。我和陈可心都觉得这里面这些残破的棺材大有文章,可分析了几句,都不得要领。倒是蚊子最后对三人说道:“走吧,就算真是十八层地狱咱们也混不过去了。”     简单地商量了几句之后,田老鼠身体也恢复了不少,能够站了起来。由我打头,蚊子扶了田老鼠跟在后面,陈可心殿后。四人慢慢朝更深处摸索了过去。脚下的棺材板子越来越密集,让我们惊讶的是,这里的棺材里头,大多数的僵尸都完好无损地方在里头。粗略地看了一眼,大多数僵尸遍体生了毛羽,还有不少依旧栩栩如生,保持着生前的样子。     蚊子边走边说道:“老胡,我现在觉得这青巴图鲁肯定也是******干倒斗摸金的行当的,而且这小子还挺贪,你看看,连人家的棺材都给扛来了。”我一脚踹开挡在前头的一块棺材板子,对蚊子说道:“你小子嘴上积点德不行啊?这都他妈死了好几百年的人了,怎么着人家也是青史留名的人物。”     四人边走边说,猛然间一阵阴风拂过,我下意识的收住脚步,却不想被身后的蚊子和田老鼠狠狠地撞了一下。身体瞬间失去重心,还没等我开口询问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儿,便一个踉跄,向前扑去。眼看我的额头就要撞到前头一个棺材上,我赶忙使劲儿抽出双手按了过去。不曾想,这棺材历经了好几千年的时间,早就腐朽不堪。我双手按上去的一瞬间,只听‘咔嚓’一声,棺材板子段成了好几截。我的身体再度失去控制,整个人滚向前头。           第113章 诡异的壁画(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四人再密集的残破棺材中间走着,猛然一阵阴风拂过,我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后背上就被蚊子和田老鼠狠狠地撞了一下。身体登时失去重心,朝前扑倒,眼看额头就要撞在棺材板子上。我心里一急,赶紧抽出双手去扶。可这些棺材板子都历经了几千年的时间,早就腐朽不堪,怎能经得住我双手支撑着的全身的力气?只听‘咔吧’一声,棺材板子断成了好几截。我身体再度失去控制,朝着前头滚去。     慌乱之中,我只觉得后背被蚊子他俩撞的一阵阵闷痛。滚了两圈,被我拿在手里头的狼眼手电筒也熄灭了。这狼眼手电筒的备用电池才换上不一会,绝对不可能是因为没电才熄灭的。难不成是摔坏了?我都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现在我们就只剩下这个照明设备了,如果狼眼手电筒再摔坏了,那我们四个真得做睁眼瞎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当间儿,我的身体重重地撞到了一扇石门上,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背过气去。我趴在地上,一时间就拍了两下狼眼手电筒,可是任凭我怎么用力,这狼眼手电筒却是不肯再发出一丝丝的亮光了。四周陷入一片骇人的黑暗,那些密集的残破棺材,好像都在散发出一阵阵死亡的气息。我刚要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忽然感觉空气中一阵抖动,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直奔我的面门而来。     黑暗之中,我不由得吃了一惊。哪里还顾得上那么许多,凭着感觉把脑袋向侧面一歪,躲过一击。只听一声沉重的撞击声在我耳畔响起。于此同时,一股子浓烈的腥臭之气,直扑我的鼻息,只是闻了两下,我就觉得大脑被熏得一阵眩晕。虽然如此,可是凭借着这么多次在鬼门关转悠出来的经验,我还是把眼前的情况猜测了个大概。     刚才我们一定是被什么东西给突然袭击了。这东西形如鬼魅,我竟然没有发现。而且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袭击我们的东西,现在正在我的面前。想到这里,我屏住呼吸,一瞬间便把全身的力气,全部转移到右腿上。这些动作,我几乎是一气呵成,使劲儿地朝着面前踹了过去。随着脚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被我向后踹出了挺远一段距离。     而此时蚊子和田老鼠、陈可心三人也在后头摔了个人仰马翻。估计蚊子摔的也不比我强到哪里去,大呼小叫地让我赶快把狼眼手电筒打开。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刚要回答蚊子,说是狼眼手电筒摔坏了的时候。我的胸口又重重的挨了一下。这一次,我多少有些防备,虽然势大力沉,可总算是稳住了重心。     我大脑飞速转动,猛然间想到,该不会是这些残破棺材里头的僵尸尸变了?想到这里,我便释然,这么黑的环境里头,如果是用眼睛来看东西的话,除了有夜眼,否则任凭你视力再好也是白搭。而僵尸就不一样了,眼睛对于它来说,就是个摆设,它们是依靠追逐活人的生物电发动袭击的。     相对于鬼魅之类,让人无从下手的事情来看,我倒不是很惧怕僵尸这类东西。虽说僵尸势大力沉,吞噬活人血食,可毕竟它是有形有质的。换句话来说,也就是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胡乱地想了一通,我一扬手,把已经坏掉的狼眼手电筒当成暗器,照着僵尸有可能扑过来的方向扔了出去。另一只手赶紧把黑驴蹄子抄在手里头。     随着狼眼手电筒破碎的声音传来,我一边朝蚊子他们的位置移动,一边扯开嗓子喊道:“同志们,别怕,******攻击咱们的是几只妄图复辟的僵尸。你们赶快过来,咱们兵合一处,给他们来个一窝端!”我话音刚落,只听蚊子的动静传来:“我说老胡,情况好像有些不大对头,攻击咱们的好像是他妈猴子精!”     我听了蚊子的话,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道:“还他妈美猴王呢,别磨磨蹭蹭的了,赶紧过来。”此时整个空间都是黑乎乎的,我只能够依靠声响来判断蚊子他们的大致方位。三人听了我的话,果真慢慢靠拢了过来,几分钟过后,四人从新汇合一处。蚊子揉着肩膀说道:“他姥姥个驴日的,一帮猴子精,还他妈会背后下手呢。老胡,咱们和他们拼了得了。”蚊子说罢,拎着工兵铲子就要动手。     我刚忙拉住蚊子,道:“咱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这黑灯瞎火的呢找谁拼命去?赶紧着相互依托,往后撤!”蚊子听我这么一说,也只能作罢。四人组成了一个相互依托的队形,向更深处慢慢退去。现在的形势是我明敌暗,况且我们又没了照明设备,只能够采取这么个办法。走了两步,蚊子说道:“老胡,狼眼手电筒呢?赶紧着点亮得了,现在可不是勤俭节约闹革命的时候。”     经过刚才的一系列动作,四周竟然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是这种寂静的背后,隐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危险。听了蚊子的话,我说道:“不提这事还好,刚才你小子在背后推我一下干什么?这下好,狼眼手电筒都他妈摔坏了,连个照亮的东西都没有了。”蚊子说刚才他也是被人从后头使劲儿推了一把,这才会撞到我身上的。我转念一想,四人之中,唯独陈可心落在最后边,她有没有看清袭击我们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想道这里,我张口便询问陈可心,刚才有没有看清楚袭击我们的究竟是什么东西。陈可心说:“我也只是看了个模模糊糊,不过看样子很像是几只猴子!”方才听蚊子说是猴子精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在扯淡,可陈可心一向思维缜密,考虑周全,如果没有看清楚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这样说的。难道说,这山洞里头,还真有几只猴子不成?     胡斯乱想间,四人来到我之前被袭击的那扇石门跟前。我伸手在门上摸索了两下,黑暗之中,通过手指手掌传来的触感,只觉得这扇石门上沟壑纵横,像是刻了不少的文字或者壁画。再一仔细摸索,我发现,这片沟壑竟然占了很大一块的距离。可是苦于现在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就算是我把眼珠子挖下来,贴到石门上也不会看得见上头究竟是什么。     正当我苦恼之际,田老鼠忽然变戏法似地从背包里头摸出一根蜡烛,点燃了。昏黄的烛光,把四个人惊恐未定的脸庞显得十分骇人。我惊喜地问田老鼠道:“田大哥,你这是从哪弄的蜡烛?”田老鼠咧嘴一笑道:“我背包里还有两根,虽然带了狼眼手电筒,可还是要以防万一。”     当即我忍不住好奇之心,让蚊子拎了工兵铲子在一旁警戒,以防那个袭击我们的东西再跑出来对我们下黑手。我和陈可心转过身,赫然发现,原来这地方已经到了整个空间的尽头,不远处的残破棺材层层叠加,杂乱之中透着一股阴森森的鬼气。再一看这扇石门,高越一米八左右,宽约一米。整扇石门稍微凸出墙壁几公分,中上部都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图画和文字,下面有一个小小的凹槽,门上头镶嵌着一颗石珠,看样子这门的开启应该很是轻松,只不过过了好几千年的时间,不知道能不能开启的了了。     除了跳动的蜡烛火焰,和层层叠加在一起,堆积如山的残破棺材之外,四周静悄悄的好像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一样。我和陈可心只是看了两眼石门上的壁画和文字,就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陈可心也和我一样,越往下看越觉得心惊,可我们俩还是忍着把一幅幅壁画和一个个的文字看了一遍。     蚊子拎着工兵铲子扭头瞧见我和陈可心看完了门上壁画和文字,当即出言询问是那上边记载的是什么。听到蚊子询问,我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石门上的壁画,忍不住又是一阵恶寒。见蚊子等的焦急,我便长话短说,简洁概括了一下石门上壁画和文字所传递给我们的内容信息。这石门上的壁画一共有六副,虽然雕刻的手法很简单,都是用线条组成可却是极为传神。     头两幅画刻画的场景大致相同,只见一个墓床上放着一个形态模糊的尸体,一群身着盔甲的人还有一个仙风道骨的道人摸样的人跪在一旁,好像是在失声痛哭,或者在做最后的告别。三幅的图画显得有些突兀。只见刚刚还跪在墓床前头的那些身着盔甲的人,正在挖掘一座一座的坟墓。而那个仙风道骨摸样的道人就站在一旁,看样子是在指点他们应该怎么做。     四幅和五副画的场景是,这些挖掘来的棺材,被一口一口的打开,穿着盔甲的人,把里头的一具具尸体搬出来。而那个道人便在后面拿着刀子,手舞足蹈的往尸体身上划出一道道的口子来。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东北民间的萨满在做法事,通灵的时候的样子。     我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蚊子着急地说道:“我说老胡,你还卖什么关子啊?不是有六副画么?怎么你就光说了五副?那最后一幅画说的是什么?”我看了陈可心一眼,见她拧着眉头不说话,我只得清了清嗓子对蚊子和田老鼠说道:“这六副画,如果没有文字的解释的话,非常难懂,可是配上这些文字的解释,再一看,就再清楚不过了”     蚊子咽了一大口吐沫说道:“老胡是不是成心呀急死我?怎么还吞吞吐吐、默默唧唧的?”田老鼠也在一旁附和着,想要知道六幅画上面记载的到底是怎么个情景。我刚要开口作答,陈可心长出一口气道:“这六幅画记载的内容,正好是咱们现在经历的情形”     听到陈可心这么一说,蚊子和田老鼠同时发出‘咦’地一声,不可置信地凑到石门跟前。借着烛光发出的幽暗的光芒,可以清晰地看到。     六幅画上的内容。只见六幅画上黑乎乎的一片,四个有简单的线条勾勒成的人的形状正举着蜡烛在一面石门前,而石门后头一只面目狰狞,青面獠牙的恶鬼,也正在隔着石门看着四人。     看了这六幅图画,蚊子也变得面色沉重起来。转身对我说道:“我看纯粹就是******扯淡!哪有这么巧的事儿?我看这上边的四个人,可不是咱们。”蚊子话音刚落,田老鼠忽然脚下不稳,一个踉跄正好扑在石门上。只听‘嘎啦啦、、、嘎啦啦、、、’一阵响动,石门竟然被他彻底推开。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浑身汗毛都倒立起来,同时脑海里浮现出石门上刻的那句话:恶鬼修罗,罗刹道场。           第114章 诡异的壁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虽然蚊子和我胆子都不小,对于怪力乱神的的之事都是抱着不置可否的态度。可看了石门上的六幅壁画之后,都不免的在心底生出一股子恶寒来。从六幅壁画对人物的描绘上,明显的和前几幅不同。虽然都是用简单的线条勾勒成的,可明显后者刻画的就是我们四个的形象。田老鼠和我们不同,他干倒斗掘坟的勾当已经二十多年,对于鬼神之说一直是心存敬畏,此时看了六幅壁画,加上先前尸毒发作身体还很虚弱,当即一头扑在石门上,没想到他这一下子竟然把偌大一扇石门给硬生生的推开了。     听了石门开启发出的刺耳摩擦声,我和蚊子、陈可心三人几乎同时变了脸色。我清楚的记得,石门上记录的那句话:恶鬼修罗,罗刹道场。在佛经中,修罗是地狱里头最凶恶残暴的鬼魅,倘若真的如同石门上刻画的那样,这石门时候隐藏着恶鬼修罗,那毫无疑问,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就会变成一个真真切切的罗刹道场。而我们几个人别无选择,就好像摆在案板上的肉一样,只能任人宰割。     石门开启带动的空气流动让我手里的烛光跳了两下,我刚忙伸出手护住蜡烛,要是现在蜡烛熄灭了,突发什么情况的话我们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三人楞楞地站在原地半天,约摸过了两三分钟的样子,见石门后头静悄悄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变化,这才回过神来。陈可心把田老鼠从地上扶起来,烛光的印衬下,田老鼠脸色愈发的惨白。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对我说道:“胡兄弟、、、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了田老鼠一眼,知道鬼神之说在他心里举足轻重。如果一个人的心里压力过大的话,会发生什么情况我也不好说。想到这里,我对田老鼠摆摆手道:“没事儿,蚊子说的没错,这古人就他妈能瞎扯淡。”说罢,我对蚊子使了个眼色。蚊子和我之间的默契已经达到了非常高的一个程度,见我对他挤了两下眼,当即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对田老鼠说道:“田大哥,要我说******就算是真有什么恶鬼,咱们也要让他清清楚楚的认识到,自绝于人民最后会是啥下场”     本来我是想让蚊子附和我讲上两句,好缓解一下田老鼠的压力,没想到这小子越扯越远。我当即摆摆手,打断蚊子的话,道:“既来之,则安之。我看这门儿都打开了,咱们也得进去瞧瞧,看看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所在!兴许还能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呢。”三人都赞同我的说法,当即整理了一下思绪便陆陆续续进到石门之后的空间里头。     刚往里走了两步,一股浓重的霉变味道扑鼻而来。我心中一紧,暗道不妙。难不成这个空间里的空气许久都不流通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不能往里再走了。想到这里,我赶紧扭头对三人说道:“不行,这里头的空气都霉变了,赶紧退出去。”我话音刚落,只听又是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那扇石门竟然就这么活生生的在我们四个面前毫无外力的情况下闭合上了。     与此同时,田老鼠下意识地尖叫出声,他的叫声好像比石门闭合的声响还要来的刺耳。我丝毫没有防备,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我见石门还有些缝隙,当即脱口喊道:“还他妈等什么呢?别让石门和上!”说罢我一个箭步串了出去。由于动作过猛,手里头的蜡烛忽闪忽闪地闪动了两下,就此熄灭,四周登时被一片浓重的黑暗笼罩。     蚊子在我的提醒之下也回过神来,我们哥俩率先冲到石门近前。这扇石门是从外向里开合的,这会所剩缝隙已经不大,约摸只有十几空分,我和蚊子把手掌伸入缝隙之中,连吃奶得劲儿都使出来了。可任凭我们哥俩怎么用力,石门最后还是慢慢的关合上了。我和蚊子在石门关合前的最后一秒才把手掌从缝隙中拿出来,否则两只手,十根手指都得折断。     黑暗之中,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每个人的心头。田老鼠在一旁压抑这沉重的喘息,小声询问我道:“胡兄弟,现在可如何是好?”这会儿我心里也是烦躁不已,只是简单地应付了田老鼠两句,告诉他一定会有办法的。然后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来,接连打了好几下,才把蜡烛从新点燃。随着橘黄色温暖的烛光在四个人中间再度点亮,我烦躁的心情也多少有些缓解。     蚊子让强烈的霉变味道呛的直淌鼻涕,气得破口大骂道:“他妈了个巴子的,要是让我知道谁把这门给关上了,我肯定饶不了他!太他妈可恨了,这不是明摆着要把咱们往死里头整么。”我把蜡烛交到陈可心手里,又在石门上摸索了半天,最后无奈地发现,这石门关合上之后,竟然连缝隙都没有,而且这石门只能是在外头往里头推才能打开,所以现在我们基本上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见后路已经被断,眼下之计,唯有从眼前黑乎乎的空间里头寻求出路。而不断汹涌扑鼻的霉变气味,却让我心里没底儿。如果说这里的空气质量真的不好的话,我们四个也很有可能再也看不到太阳了。陈可心从好像是看出了我的担忧,轻声安慰我道:“咱们不是还有蜡烛么?如果蜡烛熄灭了,就证明空气中的氧气含量已经非常稀薄,或者说是空气中如果含有有毒的气体的话,蜡烛也会熄灭。不过总体上来说,咱们只要随时注意蜡烛的情况,就能够避开危险!”     接连发生的事情,已经让我有些焦头烂额,却忘记了摸金校尉祖传的秘法。此时听陈可心这么一说,我才记起来。摸金校尉世代相传,倒斗摸金的时候,必须要带上蜡烛,点燃了放在墓室的东南角上。据说这盏蜡烛就是人和鬼之间沟通的桥梁。而且这个规矩从科学的角度来讲也是能讲的通的。     现在除了这个办法之外,基本上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只能点点头表示赞同,转身对蚊子和田老鼠说道:“咱们就按照大妹子的话做,******既然敌人亡我之心不死,也就不能怪咱们心狠手黑了。”蚊子也怒道:“对,实在不行,田大哥那不是还有雷管么,咱们崩了他奶奶的。”     四人商议妥当,便起身向前摸索着走了过去。     行进间,我便已经把这个空间的情况看了个大概。空间地面上铺着一层地砖,四周黑咕隆咚的,蜡烛的照明范围十分有限,只能够看到周遭几米之内的事物,再远一点就什么也看不清了。四人围拢着成互相依托的阵型往前不断推进。我心里始终悬着一块石头,石门上六幅画上记载的那个青面獠牙的修罗恶鬼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正存在的还是个未知数,此时万万不可大意。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虽然霉变的气味还是十分浓烈,可陈可心手里的蜡烛仍旧燃烧正常,并没有丝毫的变化。约摸走了几十米的样子,黑乎乎的空间之中忽然传来一阵金属的摩擦声。四人几乎同时顿在原地,田老鼠‘咕咚’一声咽了一大口吐沫,紧张地看着我,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我把食指竖在唇边,对三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那阵金属摩擦的声响却消失不见了。     我见那声响来去无踪,刚刚只是响了一下,我也分辨不出来究竟是哪个方向传过来的。无奈之下,我对三人小声说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咱们不用理会它。”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也一点底儿都没有,刚刚的一阵响动,听的我头皮也是一阵紧似一阵。可我现在如果要是表露出来惊慌的话,恐慌会像瘟疫一样,迅速在四个人中间传递。     四个人仗着胆子又往前走了几步,打头的蚊子忽然一个趔洌,差点摔了个狗吃屎。我一把拽住他,陈可心赶紧用蜡烛往地上照了一下,四人不禁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地上赫然摆着一具看不清面目的尸体,尸体身上的衣物已经腐朽光了,酱紫色干瘪的皮肤在幽暗的烛光晃动下,表面上笼罩着一层骇人的诡异光晕。     蚊子刚刚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警惕四周上了,根本就没看到脚下有这么个东西,这才差点绊倒。我仔细看了一下,忽然发现这具尸体被蚊子踢中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黝黑的窟窿!蚊子忍不住看了我一眼,说道:“这僵尸他妈是纸糊的还是怎么着?怎么这么一下就出了个窟窿?”     陈可心在一旁看了一会,皱着眉头说道:“这具尸体好像是空的!”她的话让我们三个都吃了一惊,蚊子茫然地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又看了看陈可心不解地说道:“你的意思是?”陈可心顿了一下,说道:“我的意思是这具尸体应该只剩下皮包骨了,中间是中空的。”蚊子忍不住那工兵铲子往尸体的腹腔上轻轻地捣了一下,不曾想就这一下,那具尸体的腹腔竟然被活生生的给切开了。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道黑乎乎的口子,果然如同陈可心所言,尸体的中间部分是空的。     诧异的同时,那股凭空消失了的金属摩擦声却突兀地响了起来。一时之间,我只觉仿佛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般,密密麻麻的听的人一阵眩晕。四人谁也顾不上再去理会地上的尸体。我扬扬手对三人说道:“赶紧着往里跑!”三人闻言,都卯足了劲儿往里头跑。现在我们四周连个依托物都没有,如果真有什么修罗恶鬼突然袭击的话,我们就会四面受敌。     我见三人都撒开腿跑出了一段距离,这才紧跟着跑了过去。四周密集的金属摩擦声越来越近,好像就在人耳边炸响一样,听得分外真切。跑了两步,我忽然发现他们三个竟然停住步子,楞在原地。我加紧了步子,跑到近前,扯着嗓子对三人喊道:“怎么都不跑了?快跑啊。”我话刚说完,抬眼一看,不禁也吃了一惊。     借着幽暗的烛光,我发现,原来我们面前竟然堆积了很多赤身果体的尸体。这些尸体层层积压,仿若一个小山包一样。可是无一例外的是,这些尸体的皮肤都是酱紫色的,有的能看清面目的,都是一副惊恐狰狞的容貌,看得人一阵心惊胆战。           第115章 诡异的壁画(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幽暗的烛光下,我见三人都停住了脚步,不知道是不是前头生出了什么事端危险。当即加快了脚步,来到三人近前,刚要张口询问,猛然间瞥见在我们的正前方赫然出现一大堆尸体。这些尸体层层堆积,可能是由于年代久远,身上的衣物都烂没了。只剩下干瘪的酱紫色皮肤在烛光的印衬下笼罩着一层诡异骇人的光晕。再一细看,这些尸体竟然一水水的半张了嘴,一脸的恐怖狰狞,当真是看的心惊肉跳。     蚊子和我从卧虎力山到帽儿山,一路之上见到的僵尸也算不少。可还是被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也太多了点,就好像一个小山包一样。四周蔓延开来的金属摩擦声愈发的清晰,我这才回过神来,推了临近的蚊子一把道:“发什么愣?没看过僵尸怎么地?赶紧他妈跑路得了!”蚊子被我一推,这才回过神来,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道:“僵尸没少看,不过这么多我可从来没看到过。”     蚊子话音刚落,猛然间四人身后一阵阴风袭来。这股阴风着实不小,我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就好像身上的衣物瞬间就被剥了个精光一样。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心中暗叫不妙。赶紧抄起工兵铲子,扭身观瞧。陈可心手里的蜡烛怎么能禁得起这么强劲的冷风?闪动了两下,就此熄灭。蜡烛一熄灭,四周顿时变成黑漆漆的一团,什么也看不见。     本来我还想着看看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可现在没了蜡烛照明。就算是来的东西贴在了我的眼睛上我也看不出来。我还哪里敢再犹豫,当即扯着嗓子招呼三人赶紧往一边撤退。黑灯瞎火的,四人只能凭借着刚刚残留在脑海里头的记忆躲闪。我正要拔腿跑路,只听身旁‘咕咚’一声,紧接着就传来田老鼠的呻吟声。     不用多想,肯定是田老鼠慌乱之中摔了个跟头。那阴风愈发的近了,吹得人遍体生寒,让人在心底忍不住生出一股子莫名的恐惧来。我遁着田老鼠的呻吟声跑了过去,在地上一顿乱摸,总算摸到了他的胳膊。此时形势危急,我也顾不上再和他多说什么。双臂用力,一把把他从地上扯了起来,往一旁撤退而去。     慌乱之中,我也不知道蚊子和陈可心跑到哪里去了。可是那阴风中夹杂的金属摩擦声就紧紧地跟在我身后,让我不能有丝毫地懈怠,生怕跑的慢了遭遇到袭击。一直跑了十几米的距离,我忽然发现前头不远陈可心举着蜡烛一脸焦急地和蚊子站在一起,肯定是他们俩也不知道我和田老鼠跑到哪里去了,害怕走散了,这才点亮了蜡烛好让我们俩能够看得见。     我心中忍不住欢喜,可被我架着的田老鼠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我以为他摔的晕了过去,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田大哥,醒醒啊。咱们的战友支援咱们来了!”我本来想叫醒田老鼠,没曾想拍着一下让我心里一阵发凉。手指触碰到的地方一阵冰冷,就好像摸到了一块寒冰上一样,我心中暗想,莫非田老鼠这厮被活活吓死了?可转念一想,就算田老鼠死了,他的尸体总不至于凉的这么快吧?从刚刚我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到跑了十几米的距离,撑死了也就两分钟的时间,甚至还不到两分钟的子。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不曾停下脚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蚊子和陈可心近前。不想他们两却都是长大了嘴巴看着我,最后陈可心惊呼出声:“老胡,你架着个僵尸干什么?”听了陈可心的话,我心里一惊。扭头一看,正好看到一张干瘪发黑的脸。容貌已经看不清了,两只眼睛和嘴巴都烂成了大黑窟窿,幽暗的烛光下,这张可怖的脸正好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一扭头和这张脸中间的距离不超过十公分。     刚刚看的分明,这他妈分明就是堆积成山的尸体中的一个,难不成慌乱之中是我摸错了?误把这个僵尸当成了田老鼠?现在也顾不得想这么多了。我一把把这个僵尸推到在地,对蚊子和陈可心说道:“完了,田老鼠一个人在那边,指不定会遇见什么危险,咱们赶紧去救他!”我话刚说完,陈可心手里头的蜡烛忽然又是抖动了两下。     有了上次的经验,一见到烛火抖动,陈可心马上伸出一只手笼罩在火焰上,防止蜡烛再被吹灭。与此同时,阴风吹来,我眯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道黑乎乎的影子悬空在半空中,冲着我们三个袭来。蚊子也看得真切,脱口而出道:“老胡,快看,是条大龙!”还没等我作答,那道黑色的影子便以后发而至。     现在我手里只有适合近战的工兵铲子这条黑影似乎体型不小,又是悬在半空之中。这一来即便是我拿了工兵铲子,也没有把握对它造成什么伤害。     正犹豫着该怎么办的时候。那道黑影已经到了近前,我身后的蚊子怒吼一声,拎着工兵铲子凭空跃起,朝着那道影子就砍了过去。那道黑色的影子悬在空中,大概距离地面有不到两米的样子。蚊子虽然跳的不高,可加上工兵铲子的距离,还是一击得手。     陈可心把蜡烛保护的很好,即便阴风四起,还是能够散发出阵阵幽暗的光芒。我接着烛光一瞧,和蚊子同时落下来的,还有一股子墨绿色的粘液,光看样子便十分恶心。蚊子得手的同时,半空中那道黑色的影子猛地发出一阵尖锐的噪声。就像是有人拿一块小玻璃,在一块大玻璃上滑动摩擦发出来的一样,刺的人耳膜一阵阵生疼。     蚊子脸上溅上了不少墨绿色的粘液,摸了一把对我喊道:“老胡,我怎么看着这东西******像条蜈蚣呢?”蚊子话音未落之际,只听四周的金属摩擦声再度密集的响起,从声音上判断,肯定是刚才那道黑色的影子又折返回来了。我脱口叫道:“不好,那东西又回来了!”蚊子破口骂道:“他妈了个巴子的,还跟咱们卯上了,老子今天不给它拍死,它是不会甘心的”蚊子说罢,抄起了工兵铲子就准备着等那道黑影再飞回来,他好再次攻击。     阴风夹杂着刺耳的声响,由远而近,我和蚊子却并没有再看到它的影子。蚊子奇怪道:“难道这东西还他妈会隐身不成?”我大脑飞速转动,猛地想到一件事情。几乎和陈可心同时脱口而出道:“田老鼠!”话一出口,我就觉得那东西折返回来i,肯定就是去袭击落单的田老鼠。这次我们没看到它,大概就是因为刚才被蚊子砍了那一下子,它飞的高了,脱离了烛光的照明范围。     我也顾不上和蚊子解释,听着远去的摩擦声,一个箭步串了出去,奔着田老鼠刚才摔倒的方向就跑了过去。蚊子和陈可心紧紧跟在我的身后,四人一路狂奔,十几米的距离转眼就到了近前。我还没发现田老鼠的影子,猛然听到他的呼叫声:“胡胡兄弟快来救我救”与此同时,蚊子和陈可心也来到了我跟前,借着橘黄色幽暗的烛光,我赫然发现,田老鼠就在我们前头几步远的尸体堆里头挣扎,好像偌大的尸体堆里头有东西正在往里头拽他一样。     我大叫一声,拎着工兵铲子两步窜了过去。一把拽住田老鼠的小腿。可是以我的力量,却根本拽不住田老鼠朝着尸体堆里头掉落的速度。光线本来就十分昏暗,田老鼠身前又被他自己的身体给挡住了,我根本就看不清前面到底有什么东西。田老鼠的喊声都带了哭腔了,叫道:“胡兄弟呀快点拽住了我哎呦我的胳膊”     见以我一人之力根本就没办法救下田老鼠,我忍不住扯着嗓子对铁蚊子喊道:“小黑,是你那一身肥膘子发挥作用的时候了,还磨蹭什么呢?赶紧他妈过来搭把手。”蚊子也不含糊,一边往这边跑,一边说道:“今儿个咱小黑就叫你们见识一下,就算是肥膘子也能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告诉你老胡,以后再吃肉可不行跟我抢”     说话间,蚊子两步来到近前。一伸手拽住田老鼠的另一只小腿。憋足了劲儿,叫一声‘开!’没想到哪田老鼠果真就被蚊子硬生生地给拽了出来。陈可心也是来到了跟前,我刚要询问田老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的时候,忽然发现他的两条胳膊上,分别坠着两个僵尸!这两只僵尸和之前在山体上袭击我们的一样,狰狞的脸上好几个大口子里头插着几撮硬毛,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睛,正盯着我们几个看个不停。     我根本就没有防备,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慌忙从怀里摸出黑驴蹄子,照着其中一只粽子的嘴里就塞了过去。让我诧异不已的是,那粽子竟然不肯松开田老鼠的胳膊,见我拿了黑驴蹄子往它嘴里塞,不但不躲,反而张开血盆大口,把我的黑驴蹄子一口吞了进去。     我从小就从《地脉图》上看到黑驴蹄子克制僵尸的故事,潜移默化中已经认定,这黑驴蹄子对付僵尸,就跟卤水点豆腐一样――一物降一物。可眼前发生的事儿,却是硬生生的把我二十多年的形成的认知给颠倒了。我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吞了黑驴蹄子却一点事儿都没有的僵尸,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倒是陈可心再我一旁看的真切,她见僵尸吞了黑驴蹄子没有作用,一扬手,抄起工兵铲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刚刚吞了黑驴蹄子的那个僵尸的脑袋上。     ‘彭’地一声,陈可心的胳膊都有些发酸,再看那僵尸似乎仍旧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我这才回过神来,从陈可心手里接过工兵铲子,怒道:“******,今儿个让你尝尝你胡爷爷的旋风铲子!”说罢,我手起铲落,用最快的速度,接连朝僵尸脑袋上砍了六七下,这才住手。那个吞了黑驴蹄子的僵尸,脑袋已经被我砍的稀巴烂,正流出不少黑色粘糊糊的液体。这些液体溅了田老鼠脸上不少,可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又招呼了蚊子,对付另外一个僵尸。     就在蚊子也抄着工兵铲子过来的同时,那阵金属摩擦声猛然在我们的头顶炸开。‘刺啦啦、、、刺啦啦、、、’的听的人一阵头皮发麻。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团淡淡的白雾之中,探出了一个狭小的脑袋。这个狭小的脑袋这个狭小的脑袋上一对口器左右摆动,还生有不少的触须,十分恶心。           第116章 再见方教授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敲碎了那个吞了黑驴蹄子的僵尸,见另外一个还是拽着田老鼠的胳膊不放,我便招呼了一旁的蚊子,让他也来搭把手。蚊子抄着工兵铲子刚上前两步,那阵金属的摩擦声猛然间在我们头顶正上方炸开。‘刺啦啦、、、刺啦啦、、、’的声响不绝于耳,听的人头皮一阵发麻。借着橘黄色幽暗的烛光,我抬眼望去,只见一团淡淡的白色雾霭中,正探出一个丑陋的小脑袋,一对口器左右摆动,生了不少触须,十分恶心。     几个人不由得都吃了一惊,这他妈是什么东西?还没等蚊子动手去砍剩下的那只僵尸。那只一直拽着田老鼠的僵尸似乎十分害怕隐藏在半空雾霭中的怪物,凄厉的叫了一声之后,松开田老鼠的胳膊,转身就要往尸体堆里头钻。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阵剧烈的金属摩擦声响动,半空中那个怪物忽然以飞快的速度俯冲下来,抓起地上的僵尸顿时消失在黑暗之中。     四人面面相觑,蚊子‘咕咚’咽了一口吐沫,喃喃地说道:“你们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没有?”我摇摇头,道:“我连它怎么下来的,怎么消失的都没看清楚,不过这东西怎么会抓僵尸呢?”分析了几句之后,几个人都不得要领,只能作罢。田老鼠刚才受了不小的惊吓,饶是他干惯了摸金掘坟的勾当,此时也是脸色惨白。我和蚊子赶紧把他从地上扯起来,询问他有没有受伤。     田老鼠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摇摇头,表示他并没有受伤。此时整个空间里只剩下我们四个的呼吸声,那阵来去匆匆的金属摩擦声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样。四人正要转身离开,猛然间听到我们来的方向,忽然发出‘嘎啦啦、、、嘎啦啦、、、’的声响来。我脑袋‘嗡’地一声,脱口而出道:“石门开了!”其余三人也是大喜过望,四人赶紧朝石门方向望去,奈何蜡烛的照明范围是实在是太小了,眼前除了一片漆黑,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     我和蚊子都决定过去看看,如果石门真的开启了,就退回去。刚要动身,陈可心忽然一口吹灭了蜡烛,拉住我和蚊子轻声说道:“说不定不是石门开合的声响呢?咱们先在这等等看!”我知道陈可心的意思是不让我和蚊子去冒险。这个地方诡异的很,除了眼前这个堆积如山的尸体堆,还有吞下黑驴蹄子也不会怎么样的僵尸,更危险的是,半空中忽然出现的怪物我们到现在竟然还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陈可心已经吹灭了蜡烛,就算是我和蚊子想要往前走,也只能够摸黑。四人只好站在原地,一声不吭地盯着石门的方向。大概过了一分钟的样子,空间中再度响起‘嘎啦啦、、、嘎啦啦、、、’的声响,像是有人把石门关合上了一样。蚊子听到动静,小声地抱怨道:“完了,这下想出去都不成了,芝麻关门了”     我推了蚊子一下,示意他不要出声。又过了一会,隐隐约约的有脚步声传来,脚步声若有若无,听的不是十分真切。四个人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上了,我仿佛都能听到田老鼠飞快的心跳声。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判断出发出这声响的只是一个人。当即心念一动,暗自思量道:“莫非是把我们甩掉的方教授那孙子?”     这个想法在脑袋里一晃而过的功夫,脚步声就已经来到四人近前,应该不超出五六米的范围。我下意识地攥紧了工兵铲子,心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真是方教授那厮还则罢了,如果又出了什么僵尸之类的东西,有必要先下手为强。轻微的脚步声走走停停,好像在探索四周的情况,不知不觉间,我的手心里满满地沁出了一层汗水。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几个人的眼力都已经能够逐渐适应这样漆黑的环境。我身旁的田老鼠忽然小声说道:“是方教授!”田老鼠有着丰富的倒斗掘坟的经验,自然眼力也比我和蚊子强。此时我和铁蚊子瞪圆了眼睛,也就只能够看到一个模模糊糊慢慢移动的黑影,如果这个影子一停下来,就根本不会看到。而田老鼠已经看清楚了来者是什么人。     他的话音虽然压的很低,可还是被蚊子给听到了。一听说是方教授,蚊子不禁怒火中烧,怒吼一声道:“孙子,你他妈总算是来了!”蚊子这一嗓子犹如平地起炸雷,就连我都让他给吓了一跳。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儿。他早就一个箭步窜了出去。我知道这会再隐藏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当即也随同蚊子身后冲了上去,一边让陈可心把蜡烛给点上。     还没等我冲到跟前,蚊子早就和那个黑影扭成一团。黑乎乎的我也看不清哪个是蚊子,哪个是方教授,一时之间也下不了手,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这个时候,陈可心也点燃了蜡烛,和田老鼠赶了过来。借着幽暗的烛光,我这才看清楚,原来来的真是方教授。他那里会是蚊子的对手?三下五除二的早就让蚊子给一顿饱揍,按在了屁股底下。     看样子方教授是吓坏了,惊恐地环视一圈,发现是我们四个,这才算是送了一口气。挣扎着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是我啊!”没等他说完,蚊子伸出肥厚的手掌左右开弓,‘啪啪’地扇了他两个大耳光。继而破口大骂:“老子揍的就是你!******,你不是想要弄死我们么?我今儿个就先成全了你,让你和你老祖宗死在一起,也不算亏待你!”     我见蚊子是动了真怒,工兵铲子已经对准了方教授的脖子,眼看就要砍下去。方教授显然被两个大耳光给揍迷糊了,嘴角不断向外涌出猩红的血液,可还是浑然不知满脸恐惧地盯着蚊子手里的工兵铲子。我赶忙上前,一把拉住蚊子的胳膊,道:“你小子怎么又犯浑了?揍他两下解解气也就完了,你还想真弄死他?”蚊子看了我一眼,这才气呼呼的把工兵铲子放下,又使劲敲了敲,被他骑在身下的方教授说道:“我对待敌人,特别是内鬼,从来都是冬天般残酷,不过你这条小命先留着,这次要是不给我们点精神损失费,我他妈就把你的皮给扒下来!”     方教授已经让蚊子给揍迷糊了,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明白蚊子的话,只是茫然地点了点头。他这才心满意足地把他松开,对我说道:“老胡,这小子花花肠子不少,为了防止他再出什么幺蛾子,我看还是把他捆上得了!”我对蚊子摆摆手道:“咱们对于战俘通常都是本着宽大的态度处理的,我看这小子的认错态度还算是不错,也就没必要再用绳子绑了。何况咱们这些人,还怕他跑了不成?”     听我这么一说,蚊子一伸手抓住方教授的脖子,一把把他从地上给拎了起来。方教授现在看蚊子都是一连恐惧,就像见到修罗恶鬼一般。也难怪,任谁看到蚊子这么个吨位的软硬不吃的顽主也硬气不起来。我清了清嗓子,对方教授问道:“现在我就给你说说我们对待敌人的一贯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选择自己交代,还是让我们来问?”     方教授茫然的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表示他没听明白我的话。没等我做声,蚊子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脱口骂道:“蹬鼻子就想上脸,老胡那是跟你客气客气,你还给脸不要脸了,不说是吧?我他妈打死你。”蚊子说罢又要动手。我一看这哪成啊,要是再让蚊子打几次,恐怕方教授这条小命也就算交代在这儿了。我可不想吃上人命官司,更何况这里头还有个田老鼠,天知道他会不会说出去?     想到这里,我赶忙上前阻止蚊子再动手。蚊子愤恨地说道:“老胡你别管,我看这小子就是******皮子紧,不好好拾掇拾掇他是不会说的。**说的好,枪杆子里出政权,一味的妥协这小子是不会老实配合的。”我对蚊子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冲动。而被蚊子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的方教授忽然回过神来,挣扎着喊道:“我是大学教授,你们你们没权审问我,而且你们打我也是犯法的!”     这次不等蚊子反应,我便控制不住一腔怒火。一脚踹在方教授的肚子上骂道:“那他妈法律保护不保护故意谋杀的人呢?”方教授捂着肚子,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倒是蚊子看我踹了这脚,十分高兴,道:“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种鸟人,平时装的人五人六的,其实心里比谁都龌龊!”     陈可心再一旁是在是看不下去了,毕竟怎么说方教授也是她的老师,把我拉到一旁,劝慰道:“行了老胡,如果你们再这样下去,我害怕真会弄出人命来。”我看了一眼捂着肚子的方教授,也觉得从他嘴里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其实就算问出来了又能怎么样?他已经陷害过我们一次了,说什么都晚了。况且我和蚊子刚才给他一顿饱揍,也着实够他喝上一壶的了。     想到这里,我转身对蚊子说道:“行了蚊子,咱们也别搭理这种人了,不过你可得把他给看好了。咱们几个的精神损失费还得让他出呢!”蚊子点点头说道:“老胡,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我指定叫这小子跑都跑不了。咱们出生入死的怎么地也不能让精神损失费泡汤了。”我点点头,把方教授交给蚊子看管,我还是比较放心的。转身正要招呼几人往这个空间里头行进,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一直没有出声的田老鼠,盯着方教授看的出神。我忍不住好奇,心说这田老鼠好端端的盯着他干什么?当即我也转身看了方教授一眼,可是除了他一张已经被蚊子揍变形的脸和一身脏兮兮的衣服之外,我根本没瞧见有什么好看的。     我忍不住上前两步,伸手推了田老鼠一下,轻声问道:“田大哥,最近你怎么总是两眼发直?这孙子有什么好看的?准备一下动身吧。”我话刚说完,只觉得背后忽然闪现一股恶寒,不过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了。我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却忽然看到田老鼠颤抖着拿手指着方教授说道:“胡胡兄弟你看看他的脖子”           第117章 人化妖,口中猴(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见从方教授嘴里也扣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现在的情况还是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的好。想到这里,我转身准备招呼了蚊子等人赶紧动身,却忽然瞧见田老鼠浑身颤抖着盯着我身后的方教授。我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声,田老鼠伸出抖成一团的手指,指着方教授结结巴巴地说道:“胡胡兄弟你看.看看看.看看他的脖子”     我心中纳闷,好好的没事儿我看他脖子干什么?不过见田老鼠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这才扭头看了一眼,不过蜡烛的光芒十分昏暗,照射到方教授身上的时候,又被蚊子给挡去了大半,根本就看不清。方教授见我和田老鼠都在看他,竟然毫不做声地移动到蚊子的影子里去。我心里一惊,暗道这小子莫非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这里,我一把扯过田老鼠,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问道“田大哥,你到底看到什么了?”田老鼠看了我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胡兄弟,你还记得那些鬼猴身上的毛发不?”听田老鼠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鬼猴脸上一撮一撮的硬毛,包括那些硬毛根部的大口子,向外不断涌出的黑色粘稠液体。我转念一想,马上回问道:“田大哥,你的意思是他的脖子上就长了那种毛?”田老鼠听了我的话,使劲地点了点头。     这一来,可着实是叫我吃惊不小。那鬼猴横看竖看都是僵尸化成的,可方教授却是个活人,难道说他已经死了?一时间纷乱的思绪一股脑胡乱地塞进了我的脑袋里头,不禁一阵头大。陈可心心思细腻,见我若有所思,询问我怎么了。我对陈可心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出声,转而又对蚊子说道:“你过来一下,组织上有事情要和你谈谈。”     蚊子大大咧咧地说道:“老胡,没事儿你就别扯淡了,还他妈组织呢,咱们的政治面貌连党员都不是。赶紧赶路得了我还得看着这孙子呢。”我见蚊子嘟嘟囔囔的,不肯过来。当即怒道:“还反了你小子呢,赶紧过来得了。”蚊子见我面色严峻,意识到事情比较严重,也不再犹豫,两步跨到近前。     我压低了声音,在蚊子耳边说道:“刚才你是和方教授离的最近的一个人,你看到他脖子上有什么异常没有?”蚊子先是愣了一下,继而说道:“我光顾着揍他来着,也没看他脖子呀。怎么,老胡你是想掐他脖子?”我见蚊子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修理方教授,都快把鼻子气歪了,骂道:“掐个屁脖子,我还他妈踹他屁股呢。田老鼠眼力比咱们好,他说方教授的脖子上长了和鬼猴一样的硬毛,一会你也别声张,注意点就行,要是真发现了田老鼠说的是真的”剩下的话我没说,只是拿单掌做了一个砍头的姿势。     蚊子会意,旋即又好奇地问道:“陈可心不是不让你惹出人命来么?你怎么还..”我看了耷拉着脑袋的方教授,见他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站着的地方,正好是处在烛光和黑暗的交界处,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他的脖子,甚至连脸都看不太清。我害怕耽搁的时间太长,会生出什么意外来,又叮嘱了蚊子两声,到时候要是必须下手,一定不要手软。     听了我的话,蚊子嘿嘿笑了一下,说道:“老胡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组织上交给咱的任务,咱啥时候没完成过?”事情已经安排妥当,我对众人招招手道:“时间已经不早了,咱们也弹尽粮绝。同志们,剩下的路只有一条了,那就是找到墓室直捣黄龙,然后在墓室中的虚位逃出升天!方位上策。”     我这一番话,的确是我们现在的真实写照。其实我们现在的情况比我说的还要严重上几分,从进入帽儿山之后,我们只吃了很少的食物,只休息了很短的时间,虽然时间观念在这里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可是从感觉上来判断,应该不下四天的样子了。如果再有三两天的时间不能找到虚位,逃出升天的话,那么我们五个人面临的下场,只有全都玩完。     几个人对我的话都没有异议,准备了一下立即起身。我对蚊子使了个颜色,蚊子轻轻点下头,表示理解。当即推了方教授一把,嚷嚷道:“我说你他妈磨蹭什么呢?是不是还想出什么幺蛾子?赶紧着前边开路去!”方教授被蚊子冷不丁推了这么一下,差点没摔倒。陈可心心软,而且怎么说也是方教授的学生,刚张口就要出声阻拦。我慌忙对陈可心摆摆手,示意她不要管。     趁着方教授被蚊子推了个踉跄的机会,我赶紧瞪圆了眼睛去看他的脖子。可是借着幽暗的烛光来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方教授竟然把衬衫的领子立了起来,根本看不到他的脖子上到底长没长硬毛。无奈之下,我只能忍着性子,象征性地对蚊子说道:“你下手轻点,毕竟俘虏也是人,咱们可不兴虐待俘虏!”     蚊子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骂道:“,我看就是******强盗,和当年里通外国给小日本子当汉奸的性质差不多。哎,你他妈看什么?让你快走你没听到是不是?”方教授一声没出,当真是按着蚊子的意思,走在最前面。我忍不住问田老鼠道:“田大哥,你到底看清楚没有?我怎么看着他一点变化也没有?”     田老鼠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说他管保看清楚了,方教授的脖子上的的确确是长出了三四撮的硬毛,要是看错了,他就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当泡踩!我见田老鼠说的不像有假,考虑再三之后,问田老鼠要了一枚黑驴蹄子,紧走两步走到方教授背后。一伸手便把他的衬衫领子给拽了下去。方教授几乎就在我把他领子拽下来的同时,猛地转过头,冷冽嗜血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根本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更让人诧异的是,他不光脖子上生出硬毛,就连脸上都生了好几撮,样貌就和那些鬼猴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不同的是,方教授脸上的黑毛根部并没有大口子,这些黑毛就好像是他本来的汗毛,突然之间变长了一样。另外一点便是他的眼眸竟然是猩红色的!     我瞬间回过神来,怒骂道:“早看你小子不像他妈好人,还真让我猜对了,你奶奶的。胡爷今天就送你去见你老祖宗!”说罢我就把手中的工兵铲子一晃,朝着方教授的脑袋刺了过去。方教授身形一晃,便朝侧面躲了过去。我心中一喜,这一招本来就是虚招,真正的手段正好就要用右手发出,此时方教授就身处我的右边,正好着了我的道。     大喝一声,我瞬间从怀里掏出刚刚从田老鼠要来的黑驴蹄子照着方教授的脑袋砸了过去。没等我袭击得手,只觉得胸口一阵炙热,像是堵了一块巨石一般。紧接着嗓子眼一甜,差点没吐出鲜血来。原来还没等我手中的黑驴蹄子砸到方教授的脑袋上,他便以飞快的速度超我袭击而来,狠狠的一拳率先砸在我的胸口。我一口气没倒上来,手里头的黑驴蹄子凭空扔了出去,眼前一黑,身体便向后坠去。     还没等我身体落地,只觉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睁眼一看,只见方教授一张已经变得诡异狰狞的脸离我也就十几公分的样子,长长的硬毛,猩红色的脸孔,看上去他现在就好像是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来。我心念一动,猛地想到,难道说石门上的那两句话,竟然是一个预言?‘修罗恶鬼。罗刹道场’其中的修罗恶鬼指的就是方教授?而我们几个人都会死在他的手下想到这里,我的大脑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窒息的感觉,让我一阵阵剧烈的眩晕,眼角都有眼泪流出。我和方教授的交锋,撑死了也超不过两分钟,等蚊子和陈可心、田老鼠三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脖子都差不多被方教授给掐折了。我的听觉,嗅觉,还有视觉好像在一瞬间就都失去了,我的世界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颜色。     蚊子见我差点被方教授给活活掐死,杀意顿起,也顾不了那么许多,挥舞着工兵铲子就照着他的脑袋砍了过去。虽然我听不到任何声响,可是依稀看到蚊子这一下子砍下去,似乎都能听到破风声。方教授见蚊子一铲子砍过来,自然不敢怠慢,松开我的手,怪叫了两声,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陈可心见分毫之间我便差点丢了性命,眼泪忍不住流下来,赶紧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喂了我好几口清水之后我这才咳嗽两声,顺过这口气来。蚊子和田老鼠也没有去追赶方教授,全都跑过来,围着我问我有没有什么情况。最后确认了我只是被方教授给掐出了一个手印之后,大家这才放心不少。蚊子破口大骂:“他骂了隔壁的,我不把这小子皮扒下来给老胡报仇,这辈子就打一辈子光棍!”     田老鼠也自责地说道:“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对胡兄弟说这件事,也许就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这会功夫,我也已经恢复了不少,见田老鼠自责不已,我便伸手拍了拍田老鼠的肩膀安慰道:“田大哥,事情不能这么说,这样的事情还得回了你事先通知我,要不然咱们连怎么死的最后都不带知道的!”     听我这么一说,田老鼠这才安心不少。转而又担心地说道:“刚才你和他的打斗我们都看在眼里,可是那小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他还是人么?”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应该不算是人了。”说这些的时候,我心里忍不住一阵沉重,倒不是因为他曾经是我们的队友,而是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如果再遭遇到他的突然袭击的话,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陈可心在一旁听得不明所以,询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方教授又怎么会突然之间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我只好把田老鼠发现方教授脖子上长了同鬼猴一样的硬毛开始,一直到最后我差点被他活活掐死。说完这些,我忍不住询问陈可心道:“你说这会不会是暗合了石门上的那两句话?‘恶鬼修罗,罗刹道场。’而这两句话,根本就是一个古老的寓言。”     陈可心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表示这种可能性很大。可是具体是不是应验在方教授的身上,还不得而知。我想想也是,这方教授就好像十分惧怕蚊子,看样子就算他变成了这样的情况,好像还残存着点记忆,应该是对蚊子还心存忌惮。刚才蚊子一用工兵铲子砍他的时候就能够看得出来。我刚要叮嘱蚊子,一会万一再碰到方教授,就由他先上。忽然一阵蠕动在手心传来。低头一看,刚刚拍过田老鼠肩膀上的那只手掌上,竟然有一只肥乎乎的尸虫在不停的蠕动。           第118章 人化妖,口中猴(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简单的分析了一下,认为我们现在很有可能是应验了石门上的那两句话,而方教授已经变成了那句话中提到的‘修罗恶鬼’。对于我的看法,陈可心也是点点头,表示赞同。可现在我们除了猜测之外,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来进一步说明。我忽然想到方教授虽然边做这个样子可对于蚊子似乎还是非常惧怕。正要叮嘱蚊子等一下如果再遇见方教授袭击的话,就让他先上。忽然手心传来一阵蠕动。     借着烛光低头一看,我差点惊呼出声。只见刚刚拍过田老鼠肩膀的手掌中间赫然贴着一只肥乎乎、白花花的尸虫。尸虫浑身分泌出的粘液贴在手上阴凉湿润,我不由得一个激灵,赶忙用力想把尸虫从手上甩开。接连用力甩了两下,那只看着就十分恶心的尸虫终于被我从手上给摔掉了去。     与此同时,蚊子却嘟囔道:“我说老胡,你小子又使什么坏?往我脸上扔的这是什么?”还没等我来得及作答,他忽然大叫一声道:“我草,这他妈是什么虫子?怎么这么恶心?”蚊子说罢便把那只尸虫扔到地上,顺势一脚踩了个稀巴烂。此时我大脑飞速转动,虽然离我们不远     就有堆积成山的尸体僵尸,可那些僵尸都已经是年逾千年,不腐不败的僵尸了,又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尸虫来?难道说,田老鼠身上的尸毒并没有驱散,这会他已经尸变了不成?     我越想越是心惊,忍不住看了田老鼠两眼,这一看不打紧,我着实又是吃惊不小。只见田老鼠的胳膊上也有一只同蚊子刚才踩死的那只一模一样的尸虫。我下意识地把工兵铲子抄在手里,飞快地向后撤了两步,把陈可心和蚊子挡在身后冲着田老鼠说道:“田大哥,你活着的时候,咱们能算得上是一场兄弟,可现在你应该明白一点,人鬼殊途,你如果再跟着我们三个,可就别怪我老胡不念兄弟情分,对你痛下杀手了!”说罢,我又顺势摸出黑驴蹄子对田老鼠凭空晃了两晃。     田老鼠、蚊子和陈可心三人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话搞的稀里糊涂。蚊子在我身后推了我一把说道:“老胡,你没发烧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田老鼠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胡兄弟,你你这是嘛意思?”我冷笑一声,道:“嘛意思?我也没嘛意思。要是田大哥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跟我言语一声,咱兄弟能给你办到的,绝不含糊,可是你要还是一味的不知悔改,就休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蚊子一向对我说的话都是坚定不移地相信的。此时见我说的暂钉截铁便也不再怀疑。附和着我说道:“田大哥,虽然我不知道老胡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既然老胡说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要我说你要是有什么情况就赶紧交代了得了。省的一会咱们兄弟兵戎相见。”陈可心还算是能够保持一颗冷静的头脑,瞪了我和蚊子两眼,说道:“老胡,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一些?田大哥他究竟怎么了?”     我看了田老鼠两眼,确定他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小黑刚才踩死的那只虫子是尸虫!这种尸虫往往都是寄生在新鲜的尸体上的,你们看,田大哥的胳膊上还有一只!”蚊子和陈可心遁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都是吃了一惊。田老鼠赶忙也扯过胳膊,自己看了也是吓了一跳,慌忙地把那只白花花、肥乎乎的尸虫从胳膊上拍落,语无伦次地说道:“这个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哎,胡兄弟你们身上怎么也有?”     田老鼠话音一落,我只觉得后脖子一阵粘腻冰凉的感觉袭来,赶忙用手一抓,当下忍不住被吓了一跳。果真如同田老鼠所言,我们身上也有这样的尸虫。蚊子和陈可心也分别从自己的身上找到了好几只,四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蚊子踩死最后一只从身上找到的尸虫,忍不住对我说道:“老胡,咱们是不是都******成了死人了?怎么都会生这么些个尸虫呢?”     蚊子的话,让我陷入一阵沉思。如果说我们之中只有田老鼠发生这种情况的话,那么事情就很简单,也很显而易见就是他尸毒发作,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可现在偏偏我们三个也都发生了这样的情况,那就说明了并不是田老鼠尸毒发作,难道说我们都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死人?可又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这些呢?我越想越觉得头大,胡乱分析了半天,还是不得要领。     陈可心忽然说道:“老胡,咱们都忘记了一件事!”我正天人交战,猛地听陈可心这么一说,以为她想到了什么线索,赶紧询问到底忘记了什么事情。陈可心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你记得鬼人的鬼城,和鬼城中的那间阎罗殿么?”我想了一下,点点头表示记得。蚊子性子急,在一旁催促道:“我说大师妹,你就别卖关子了成不?我们都快急死了。”     顿了一下,陈可心继续说道:“你们想想,咱们现在身处的位置,应该就是在鬼城中阎罗殿之下的区域。而在中国古代的神话故事里头,十八层地狱便是在阎罗殿之下。而这十八层地狱里关着的,都是恶鬼。虽然我不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地狱以及恶鬼之类的传闻。可是这并不能排除一些诡异的诅咒!”     陈可心的语速很快,我仔细听了下来,也觉得她分析的头头是道,的确很有道理。当即问道:“你的意思是,咱们现在就很有可能被已经灭族的鬼人诅咒了?”陈可心点点头道:“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可我猜测的是,鬼人的诅咒很有可能只是对于当年入侵他们领地的青巴图鲁手下实施的,咱们不过是误打误撞的被划在了其中的行列。”     四人又简单的商量了几句,都觉得为今之计,只有找到了青巴图鲁的墓室,尽早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上策否则按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就算我们没有累死饿死,最后也得被尸虫活生生的给咬死。四人商议完毕,立即动身。我瞧了个空荡,又看了一眼田老鼠的后脖子,烛光虽暗,可我清晰地看到上面干干净净的并没有尸斑。这一发现,让我放心不少。     几个人心里头都有事儿,都只顾着闷头走路,谁也没有出声。随着昏黄的烛光摇曳,一时之间气氛显得诡异非常。我长出了一口气,暗自思量道:“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本来几个人就迫于密室幽闭恐惧症的困扰心烦意乱,要是心里压力再过大的话,万一田老鼠万一心智崩溃,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来就不妙了。”想到这里,我清了清嗓子,对三人说道:“大家怎么都不出声了呢?来,我给大家起个头,咱们唱首《翻身农奴把歌唱》怎么样?”     我话音一落,忽然间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抬头一看,只见陈可心三人都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头不远的尸体堆。我心头一紧,暗道莫非又出了什么状况不成?想到这里,我也赶紧抬头望去,一片昏暗漆黑中,层层堆积犹如小山包一样的尸体堆好像正在四下裂开一样。我怀疑是自己的眼睛看花了,赶紧又揉了揉眼睛,可是那尸体堆确实在慢慢的从当中裂开。     这么大的尸体堆从当间儿裂开,竟然一点声响都没有,事出无常其中必定危险重重。想到这里,我赶紧招呼三人道:“绕着尸体堆走!谁也别贸然靠近。”说罢我拎了工兵铲子,引领三人走在最前头。往前走了不出十步,猛然间耳膜一阵硬生生的刺痛。就好像耳膜瞬间被人硬生生的给撕开了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我下意识的拿手捂住了耳朵,扭头一瞧,蚊子、陈可心和田老鼠三人的情况和我也都是如出一辙。从表情上来看,都是痛苦不已。蚊子一边捂住了耳朵,一边朝我说话。可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只能见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却根本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只有一阵紧似一阵的翁名声塞满了耳朵。我没来得及细想,从蚊子的嘴型上能够判断的出来,他是在询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等我回复蚊子,只见他身边的田老鼠瞬间变了脸色,惊恐万分地看着尸体堆。忽然间一道黑影掠过,我扭头一看,只见偌大一个层层堆积的尸体堆已然从中间裂开,刚刚消失不见的方教授正背对着我们四个站在尸体堆的最上头。烛光的光线实在是太暗,我们穷极目力也就只能看到这么多了。     见方教授就在眼前,我心里没由来的一紧,马上伸手去摸怀里的黑驴蹄子。我手刚伸入怀里一半,就见那方教授回过头来,昏黄不堪的烛光印衬下,我恍惚看到方教授的嘴唇好像都没了。鲜血淋漓的嘴巴就好像一个黑黝黝的空洞,他眸子里流露出来的猩红色的光芒更显诡异骇人。单是看了一眼,我就觉得后脖子冒出一阵阵冰冷的寒意。     四人不由得在心底都生出了这样的感觉,此时站在我们面前的方教授,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我回过神来,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没等我们几个再有所动作,我忽然瞧见方教授身后尸体堆裂开的缝隙中间,忽然探出一只猴子的脑袋。由于距离太远,只能看清楚这个猴子体型应该不算太大,浑身通红似火。     就在这只诡异的猴子出现的同时,四人猛然间觉得耳膜又是一阵生疼的撕裂感觉。我忽然意识到,我们的耳膜之所以会这么疼,大概是由于我们听到了超出了我们耳膜能够接收的最大范围的声波。而发出了这种声波的源头所在,应该就是那只方教授身后,从尸体堆里头钻出来的红色猴子。     想到这里,我哪里还敢犹豫?一边捂着耳朵向后撤了两步,一边攥紧了手里的工兵铲子。偷眼瞧去,只见那只红色的猴子正从尸体堆里头爬出来,我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只等着那猴子再爬出来一段距离之后,我便用工兵铲子取了它的性命。要是由着它这么叫唤,我们几个的耳朵早晚得被震聋了。           第119章 人化妖,口中猴(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从中心裂开的尸体堆中爬出来的通体火红的猴子,逐渐露出了庐山真面目。而空气中那股子超出了我们耳力能及的声波好像愈发的大了,虽然离的远,可耳膜还是传来一阵撕裂一般的疼痛。我后退两步,偷眼望着方教授身后的那只红色猴子,暗自思量,一会便用手中的工兵铲子取了它的性命,不然的话,我们的耳朵迟早都得让它给震聋了。     通体火红的猴子速度十分缓慢,好像也在暗中观察我们四个的一举一动。空气中那股子听不见的声响兀自未停,扰得人心烦意乱。蚊子使劲儿地扯了两把头发,怒道:“他妈了个八字的,这窝囊气我算是受够了,老胡,咱们冲上去弄死他们俩得了!”说罢就要冲上尸体堆,把方教授和那只猴子拍死,我见蚊子鲁莽,慌忙伸手去拉。     就在此时,我猛然瞧见,那只通体火红的猴子猛然间一个纵身,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猩红色的弧线瞬间消失不见。四人不免楞了一下,都不知道这猴子蹦去了哪里。田老鼠忽然扭头便跑,一边跑一边对我们三个喊道:“胡兄弟啊,快跑!方教授来了!”田老鼠话音未落,我也瞧见了原本站在尸体堆上头的方教授已经伸手敏捷,像一只猿猴一般灵巧地朝我们奔来。     此时方教授的变化,我们几个早就知道了,再一看他没命一般的扑过来。我暗叫不好,一边咒骂这田老鼠忒不厚道,关键时刻,就只顾着自己的性命。一边和蚊子、陈可心三人起身逃跑。可那方教授的速度十分敏捷,黑暗中,我只觉得后脑勺处一阵疾风袭来,风中夹杂着的声响十分刺耳。我情知单论速度的话,我是万万超不过现在的方教授的。大脑飞速转动,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一味的逃命还不如正面对抗一下,兴许还能找到他的什么破绽也说不一定。     想到这里,我慢慢收住脚步,感觉到后脑勺的阴风越来越近之际。猛然一个原地一百八十度转弯,抓着工兵铲子的手腕,一个扭转,锋利的铲子刃瞬间便冲向我自己的方向。黑暗之中,我只觉得眼前一黑,方教授的脸便出现在我的眼前。只见他目光浑浊,似乎黑眼仁都没了,原本的眼白像是充满了淤血一般,散发出猩红的颜色。最让人毛骨悚然的还是他的嘴,上下嘴唇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排白花花的牙齿,不断向下滴滴答答的留着口水和血水混合而成的粘稠液体,只是看了这一眼,便差点让我一口吐出来。     顿了一下,我瞬间回过神来,知道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许多了。已经可以确定了,方教授已经不是人类了,他具体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我也无心去想,现在只要一击毙命才能解了我们的当务之急。想到这里,我抓着工兵铲子的手腕一抖,顺势高高扬起,对着方教授的脑袋就砍了过去。而方教授似乎对我的攻击无动于衷,丝毫没有躲闪。     眼看锋利的工兵铲子就要洞穿他的大脑,方教授的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猛然张开,一股腥臭之气登时迎面扑来,呛的我挥刀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俩抖。就这么个功夫,只见方教授的嘴里竟然也是猩红色的一片,粘糊糊的还没等我看明白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只见那一片猩红瞬间一动,一股听不见的声波顿时震的我耳膜嗡嗡作响。     我哪里还敢怠慢?赶紧向后撤了一步,拉开和方教授之间的距离。蚊子和陈可心都没有走远,此时见我向后退却,还以为我一击得手。蚊子围了上来对我说了半天,怎奈我刚才耳膜被震的实在太厉害,现在看蚊子只能是看到他的嘴型,根本就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从他的嘴型来看,他是在询问我有没有砍死方教授。     我对蚊子摇摇头,用我最大的动静朝蚊子喊道:“没有!这孙子******好像成了精!咱们还是快撤吧”我话还没说完,只见蚊子脸色一变,一把把我向后推去。冷不丁的让蚊子这么一推,我身体顿时失去重心,一个踉跄,摔了个平沙落雁式。屁股上一阵闷痛,让我不由的倒吸了两口冷气,正要骂蚊子两声,却猛然瞧见从方教授的嘴里竟然钻出来一只通体火红的猴子来。     这猴子样貌和我们刚才看到的在尸体堆上的那只别无二致,体型很小,两对白森森的獠牙平添了几分诡异暴戾之气,正蹲在方教授的肩膀上对着我们几个人呲牙裂嘴,自顾自的发着狠。蚊子刚刚便是忽然瞧见从他嘴里跳出了这么个东西,害怕离方教授最近的我受到攻击,情急之下这才推了我一把。     想到这里,刚刚的怒气也便平息了许多。转而看了蹲在方教授肩膀上的通体火红的猴子,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来。我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站到蚊子和陈可心身旁。一时间,我们三人对着一只诡异的不超过蚊子两个巴掌大的猴子相持不下,最后还是蚊子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骂道:“妈了个八字的,我算是看好了,感情咱们成了软柿子了,谁想捏两把就捏两把。这么大点一只小猴子也他妈敢对我呲牙了。今天不把你个小猴崽子的肠子拍出来,我就跟你一个姓!”     其实之所以刚才我们和这只小猴子能够对峙不下,完全是因为它的出身是在是诡异无比,而且又透着一股邪气。这会听了蚊子的话,我不由得也生出一股豪气来,道:“一味的忍让,只会让阶级敌人觉得是咱们毫无战斗力,你看见没,这封建主义残余势力都他妈和资本主义势力和在一块对咱们挑衅了。今儿个咱们哥俩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蚊子和我身体里的那股天生热血瞬间燃烧起来,不等我有所动作,蚊子便让我对付那只小猴子,他去对付方教授。我原本的意思是,我们哥俩一起把方教授给制服了,剩下这么个屁大点的猴子还能管什么用?要是愿意,蚊子一只脚就能把它送去见阎王。可现在蚊子已经冲了出去,和方教授缠斗在了一起。而那只通体火红色的小猴子,也落在一旁的地上。     虽然一万个不愿意,可我还是抄着工兵铲子,照着小猴子的脑袋就踢了过去。我这一脚堪称势大力沉,老实说我并没有因为对手是一只小猴子便轻敌,基本上这一脚使出了我八分半的力气。本来我还以为这一脚就算不把它给活活踹死,怎么着也得给它弄个脑震荡,可没想到的是,我这一脚踹出去,却是结结实实地踹了个空。     我心里一惊,正要好好看看那只小猴子跑到哪里去了。忽然瞧见,那小猴子竟然顺着我的裤子爬上了我的身体,一双浑浊阴暗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两对獠牙,在摇曳的烛光中闪现嗜血的光芒。被这只小猴子的眼睛一看,我心里竟然有种巨大的失落感涌起。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什么巨大的心愿还没有完成,而我就要死了一般,孤立、无助、哀怨、、、、、、各种各样的感觉瞬间便把我的心里堆积的满满当当。     心神恍惚间,我见那只小猴子的獠牙奔着我的大腿就咬了下去。虽然看到了它在袭击我,可我就是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或者说是不想用。迷迷糊糊间,只听陈可心一声厉喝:“老胡!你快清醒一点!”这一嗓子,就仿若在我耳边喊的一样,我忍不住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手中工兵铲子用力地朝那只小猴子刺去。     通体火红的小猴子见工兵铲子刺来,自然也不含糊,双腿在我腿上一蹬,借力之下,早就向后凌空蹦出去挺远一段距离。我这才发现,只是刚刚那一会的功夫,身上就已经出了一层冷汗。陈可心手持蜡烛跑到我身旁,询问我有没有受伤。确认了的确没有让小猴子给咬到之后,这才放下心来。那边蚊子和方教授的缠斗也分出上下,虽然方教授变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可对付起蚊子来,还是节节败退。     看着没了嘴唇,双眼猩红的方教授,我纷乱的思绪中猛然有一只线头一动。正当此时,田老鼠却呼哧带喘的从我和陈可心身后跑回来,一看我的影子,就张口喊道:“胡兄弟,我算知道那只小猴子是他妈什么鬼玩意儿了!”由于田老鼠跑的太快了,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听他这么一说,我也顾不上再去想刚才的线索,赶忙上前两步一把扶住田老鼠,询问他刚刚的话。     田老鼠‘呼哧、呼哧’地喘了好几口气,等总算顺上了这一口气,这才对我说道:“胡兄弟啊,你听说过‘人化妖,口中猴’的说法没?”我虽然打小就熟读《地脉图》,可还当真是没有听说过,田老鼠口中的‘人化妖,口中猴’。     我偷眼看了一下蚊子和方教授,见蚊子力大,一时之间并没有落到下风,这才对田老鼠说道:“我说田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得了,我哪听说过什么妖精,什么猴子的?”我话刚说完,一拍大腿,指着不远处蹲在黑暗中的那只通体火红的小猴子,对田老鼠说道:“田大哥,你的意思,莫非就是知道这个鬼东西的来历?”     田老鼠点点头道:“我刚才就告诉你了,我想到了这个鬼东西的来历!”还没等田老鼠再仔细讲解一下这只猴子的来历,只听那边蚊子怒吼一声,一脚把方教授踹翻在地,紧接着一个人凌空跃起,重重地砸到他的身上。蚊子这招,看得我都下意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方教授虽然成了这个样子,可被蚊子压了这一下子,还是一张嘴,突出一口翠绿色的浓汁来。     蚊子制服了方教授,扭头瞧见我们三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忍不住嚷嚷道:“哎,我说你们几个真他妈不仗义,就光看我自己个一个人在这拼命也不说过来搭把手,老胡,这孙子怎么处置?我看他多半是尸变了,要不一把火烧了省心。”被蚊子压在身下的方教授好像听明白了蚊子的话一样,竟然一阵剧烈的挣扎,似乎十分害怕我们拿火烧他一样。     我对蚊子摆摆手道:“烧他先不急,小黑你可得注意着点你身后那只小猴子。******,这只猴子里头可大有文章”我话音一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蹲在黑暗中的小猴子,却见它转身便要跑入黑暗中。还没等我说些什么,我身旁的田老鼠猛然从背包里头抓出一把白花花的事物,起身追了上去。           第120章 火化(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对蚊子说完,侧目看了一眼那只通体火红色的小猴子蹲着的地方。不料这只猴子却扭动一下,转身就要跑向黑暗之中。还没等我言语动作,我身旁的田老鼠就好像诈尸一样,飞快地从背包里头摸出一把白花花的事物,起身追了出去。     这些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根本就没等我回过神来,田老鼠和那只小猴子便双双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只留下一连串细碎的脚步声。我从陈可心要了绳索,同蚊子一起发力,把好像尸变了一样的方教授给捆了个四脚朝天。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我和蚊子拿绳子捆他的过程中,他也只是微弱的反抗了一下子,火光下他的脸狰狞骇人,十分恐怖,即便我们胆子都不小,可细看了两眼之下,都不免一阵心惊肉跳。     忙活得了,蚊子抬头问道:“老胡,那田老鼠慌慌张张跟诈尸了似地干什么去了?”我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他好像去追那个红色的猴子去了,咱们俩也别闲着,赶紧过去搭把手省的生出什么意外来。”说罢我和蚊子把捆的结结实实的方教授交由陈可心看管。而我们俩则遁着细微的声响朝着黑暗之中摸索而去。     走出了十几步远,直到那个四分五裂的尸体堆边缘,这才见到田老鼠好像中了魔杖一般,站在原地,又扭又跳的。我和蚊子不明就已,要是单从身后来看,田老鼠这厮竟然有几分满族萨满开坛做法的味道。蚊子小声对我说道:“田老鼠这厮是不是疯了?这他妈又扭又跳的干什么呢?老胡你学问高,看看他跳的这是哪国舞蹈?”     我对蚊子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出声,然后抽出工兵铲子来,猫着腰尽量减小脚下发出的声响朝田老鼠靠拢过去。向前绕了两步,黑乎乎的也看不清他的容貌表情,只能看到他好像抽风了一样的动作。我刚要出言相询,猛然间瞧见田老鼠手中似乎捏着一个东西,再一看,不由心中了然,只见他手掌之上,两只蓝幽幽的光亮,忽闪忽闪的一辆一灭。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田老鼠已经抓住了那只逃走的通体火红色的小猴子,而他手舞足蹈,可能是想要制服它。     想到这里,我咳嗽了一下,继而对田老鼠喊道:“田大哥,怎么了?我和蚊子都来支援你了!那厮一定跑不了了”我话没说完,蚊子就接过话茬对田老鼠继续喊道:“老胡说的不错,田大哥你别怕,封建主义残留势力和资本主义势力结成的万恶阵线已经被咱们给瓦解了,它们彻底的陷入到了广大人民群众发动的汪洋战争之中,也势必会被历史的车轮碾碎,老胡和我这不就已经腾出手来,准备帮你一齐收拾这只带毛畜生”     田老鼠听到我和蚊子的声音,先是顿了一下,继而更加猛烈地扭动起来。一边对我和蚊子喊道:“你们俩就别瘸子打围――坐着喊了!我这都快坚持不住了,赶快过来”我一听田老鼠坚持不住了,也顾不上再和他贫嘴,赶紧两步冲了上去。可跑到近前,我却有点傻眼,这黑咕隆咚的,虽然我和蚊子手里有工兵铲子,可我们俩谁也没有夜眼,即便能够看清楚田老鼠的身形,可对手着实是太小。如果冒冒失失的轻易动手,反而有可能伤到的是田老鼠。     我和蚊子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站在田老鼠跟前看了一会,见他仍旧如同抽风了一样的不停扭动,我忍不住对田老鼠说道:“田大哥,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啊,我和蚊子又没有夜眼,万一要伤害到你可就不好了,你看你能不能往陈可心那里靠拢过去?”田老鼠没等说话,只见他身体猛然凌空扭曲成了九十度,重重地摔向了尸体堆。而就在他身体摔到尸体堆的一刹那,两对蓝幽幽的光亮从我和蚊子头顶飞快掠过。     虽然一片漆黑,可是我和蚊子都瞧见了田老鼠刚才在空中身体扭曲的程度。我不由得暗自吃了一惊,心说这下子可不要把腰给扭折了才好。情况危急,也顾不上再多思量,我向前冲了两步,一伸手摸索到地上的田老鼠,急切地问道:“田大哥,怎么样,有事儿没?”田老鼠刚刚的确是被摔的不轻,我接连晃荡了好几下,这才长出一口气,幽幽地转醒过来。     我和蚊子搀扶着他站起来活动了两下,确定了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之后,这才放心。我现在十分纳闷,这田老鼠虽说没有蚊子的体重和力气,可怎么着也不该就让巴掌大的小猴子给摔成这个样子吧?田老鼠叹了口气,对我说道:“胡兄弟你有所不知啊,这他妈哪是什么小猴子啊,那是只亡灵!”     田老鼠此话一出,我和蚊子都是不信,可虽然这样,我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打了个突。蚊子在一旁撇嘴轻蔑道:“我说田大哥,你没弄过那只屁大点的猴子,我跟老胡谁都不会笑话你,也包管不带给你说出去的。可你这样就不对了,总不能主观不努力,客观找原因吧?”田老鼠听蚊子这么一说,急的直跺脚。忍不住辩解道:“你懂个毛啊,我田老鼠对名声向来看不上眼,干咱们这行的,是要靠事实说话的,能纵横古墓龙楼之中,而全身而退的,那才是最好的名声!”顿了顿,田老鼠又激动滴说道:“我说这猴子不是一只真正的猴子,而是个亡灵是有依据的,这种东西唤作‘口中猴’它是新死之人,心愿未了,一股耿耿之气郁郁而生。这口中猴的寄生之地,便是他活着时候的**,而这**便唤作‘人化妖’!”     田老鼠说的有板有眼,我也忍不住回想了一下,心说我刚刚攻击那只猴子的时候,却是被它的眼睛一看,便陷入一股浑身无力,绝望不已的情绪来。如果这只口中猴真如田老鼠所言,是新死之人的亡灵所化,那便也就能解释的通了。忽然间,我脑子里光芒一闪,几乎是和蚊子同时脱口而出道:“那方教授不是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赶紧询问田老鼠,这‘人化妖’到底是算成是僵尸,还是寄生体?田老鼠茫然地摇摇头,道:“这些我也是从一个懂得风水之术的老阴阳先生嘴里听来的,那位老先生只告诉过我,如果碰见了‘口中猴’作祟,只需用糯米撒向它的身体,便能制服得了、可‘人化妖’我倒是不知如何克制的了。”     我越想越是觉得后怕,慌乱间,赶紧扭头看了一下陈可心的方向。我们之间的距离算不上远,只有十几步的样子,细看之下,之间一只烛光正安静地在黑暗中燃烧。见陈可心平安无事,我心里没由来的一阵踏实。转而招呼了田老鼠和蚊子两人,从新回到陈可心身旁。由于距离很近,我们刚才的对话,她也听了个大概。见我们三个走了过来,陈可心有些伤心的率先开口,道:“你们准备怎么处理呢?”     三人几乎是顺着陈可心的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地上绑的结结实实的方教授。烛光打在他光秃秃白森森的两排牙齿上,猩红色的和翠绿色的粘稠浓汁溅的满脸都是,说不出的狰狞骇人。只是看了一眼,便让人生出一股子寒意来。我赶紧扭头,看了陈可心一眼道:“其实不用田大哥说,他也留不了了。现在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看,这小子都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既然这样,还不如咱们一把火烧了干净,我想如果他的理智还残存的话,一定也不愿意忍受现在的痛苦,会同意我的办法的。”     陈可心此时伤心难过不已。此时全部看在眼里,又听了我的话,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我见陈可心闪到一旁,立即对蚊子和田老鼠挥动了一下胳膊。二人会意,各自背了背包转到我身旁。三人齐身蹲下,看着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方教授,忍不住唏嘘不已。蚊子忍不住开口说道:“我说方教授,你这一辈子过的究竟是怎么样,我们几个都无从得知,不过你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我还是要表示深切的同情。老话说得好,因果相报,种因得因,种果得果。你也就别他妈唧唧歪歪的强求什么了,今儿个赶上我们三个就算你烧高香吧,劳务费不用你付了,还得负责把你火葬,这样的雷锋事迹,估摸着也就我们能干出来,所以你也别怪我们。”     蚊子说完了,看了我和田老鼠一眼,道:“这孙子好歹也算和咱们战友一场,你们俩也多多少少的说两句意思意思。”不等蚊子说罢,我便开口说道:“人固有一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至于你的死是像鸿毛还是像泰山我们也不好说。‘百年修得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咱们几个能认识便是一桩缘分,至于是善缘还是孽缘,咱们就先暂且不提。不过你放心,诚如蚊子所言,我们一定会把你火化了之后就留在这里,好歹也算是和你老祖宗同穴,也算得上是我们最后送你一程了。”     轮到田老鼠的时候,田老鼠摆摆手道:“我和这小子没啥好说的,他娘的为了他给的劳务费,我差点把命都搭在这。要不是有胡兄弟,我这会多半都已经走到了他前头去了。依我之见,咱们赶紧动手烧了得了。此地阴气实在太旺,不可久留。”我也是感觉这里冰凉阴森,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让心里忍不住的生出一股压抑烦躁的感觉来。听了田老鼠的话,我点点头表示赞同。当即结束了这个简短的追悼会,同蚊子和田老鼠点燃了还在不断扭曲挣扎着的方教授。     火苗瞬间便燃烧起来,‘呼啦啦’的滚滚浓烟,伴随着人肉、人油烧焦了的味道,弥漫开来。呛的人几欲作呕,我们三个都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看着方教授被大火烧的猛然站立而起,又重新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他的声带好像都已经失灵了,即便是这样的痛楚,从头到尾竟然没有发出一声响声。           第121章 火化(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火苗烧在方教授的身上,瞬间便窜起老高来。一时之间,人肉、人油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呛的人几欲作呕。三人屏住了呼吸,纷纷向后退了两步。火光中,方教授完全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声,只是像诈尸了一般,直挺挺的立起来好几次。我知道这是因为,人身体的筋络瞬间被高温烧融成一团,这才会发生这种现象。     饶是如此,我还是忍不住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四人围着方教授尸身,一直看着他烧成一截黑咕隆咚的焦炭,这才放下心来。其间蚊子问道:“这‘人化妖’是解决完了,可那只小猴子该怎么办?”田老鼠思索片刻,道:“我背包里头还散落一些糯米,加上刚才已经撒到它身上不少了,如果它再袭击咱们也不用怕了。”顿了顿,田老鼠又说道:“我想那‘口中猴’之所以会叫做‘口中猴’可能就是因为它的生存环境不可能像普通鬼魅一般,而离开了寄生体就会慢慢消失!”     田老鼠的一番话,说的的确有些个道理。我忍不住想到。这‘人化妖,口中猴’只见肯定会存在某些我们肉眼和感觉完全感觉不到的联系,恐怕哪知小猴子这会,一定在我们不远的一处黑暗中,看着已经烧成了一截焦炭的寄生体――方教授。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感慨万千,怎么说他生前也是个大学教授,虽然他人品不怎么样,可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也算得上是报应不爽了。     我正感叹造化弄人,世事无常之际,猛然间一阵细微的金属摩擦声断断续续的响了起来。我猛地打了个激灵,赶紧扯过蚊子问道;“你听到金属摩擦声没有?”蚊子被我扯的一愣,不过马上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是有股子动静,怎么了?”我松开蚊子的胳膊,赶紧招呼了三人道:“现在方教授已经成功解决掉了,可是眼下咱们的危险还是没有完全排除,你们也都听见了,这动静和刚刚抓了鬼猴的声音十分相似,指不定是那只怪物又折返了回来。咱们都要提高警惕,谨防麻痹大意被敌人一窝端了!”     陈可心对我摆摆手,道:“老胡,我听着动静虽然和咱们刚才听到的差不许多,可现在这声音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阻隔了一样,非常沉闷,而且从距离来判断,也肯定不在咱们身旁!”可能是由于我神经绷的太紧,直到听了陈可心的话,这才意识到其中的不同。我定了定心神,侧耳细听之下,果真就如同陈可心所言一致。     那股子金属摩擦声断断续续,似乎真的被什么东西给阻隔住了,听上去非常沉闷。和陈可心说得不一样的是,这声响肯定就是距离我们不远,可听了半天,却是确定不了具体的方位。明明听着就像在左边,可听了过去之后,又觉得是在右边,左右反复让人头晕目眩。田老鼠虽然敢一个人盗墓掘坟,可对于怪力乱神之事却是十分忌惮。眼下见发生了这样的情况,田老鼠忍不住脱口说道:“胡兄弟吗,该不会是亡灵幻化出来的幻想吧?”     我正因为找不到声音的来源而烦躁不已,听田老鼠这么一说,就对他挥挥手道:“田大哥,这都什么年代了,你那套搁在现在那就是封建迷信。咱们因该响应国家号召,反对迷信,相信科学!连原子弹都爆炸好几十年了,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子乱了阵脚。”田老鼠哭丧着脸,对我说道:“胡老弟,我可真没骗你,以前我就遇见过这样的情况”     还没等田老鼠讲起他的光荣事迹,四人猛然间被一声巨大的闷响震的下意识的抖了俩抖。声音发出来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从中心裂开的尸体堆。这声音响过,尸体堆好像裂的更开了,不少被掏空的只剩下一层酱紫色干瘪皮肤的僵尸纷纷从上头滚落下来。我对三人招了招手,道:“那里好像有什么情况!瞧瞧去。”     蚊子答应了一声,便抄起工兵铲子同我一起往尸体堆上爬。要说这尸体堆也不算高,约摸能有五米左右高,摆在地上呈一个圆锥形。虽然不高,可我和铁蛋攀爬起来,还是觉得非常吃力。因为这些僵尸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尸体中心都已经被掏空,只要一脚踩上去,就肯定是个对穿。我和蚊子不得不手脚并用,可还是有不少的僵尸纷纷滚落而下。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们哥俩终于爬到了尸体堆的顶端,向下一看,都不由的吃了一惊,只见黑乎乎的一个巨大的黑洞,黑灯瞎火的我和蚊子连只蜡烛都没拿,根本就看不到里头有什么。蚊子‘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吐沫,对我说道:“老胡,这他妈好像挺深的样子,接下来还怎么办?”我扭头看了陈可心和田老鼠一眼,现在如果叫她们把蜡烛送上来,根本不可能实现,可没有照明的东西我们哥俩就和个睁眼瞎一样。     猛然间,我心思一动,一拍大腿到:“我有办法试探这黑窟窿有多深了!”蚊子茫然不解地问道:“老胡你想到什么办法了?我告诉你,你可不能一冲动就跳下去”我没时间理会蚊子,伸手抓起一具干瘪的僵尸,顺着黑窟窿就扔了下去。之后我赶紧附耳去听,可是听了半天,却能听到一点回声。     中间被掏空了的僵尸虽然轻飘飘的,可是落在地上还是会发出一些声响。我听了半天,黑窟窿里头却还是静悄悄的,我忍不住后脖子上直冒冷气,暗自思量,这他妈难道还是个无底洞不成?蚊子不笨,从我刚才把僵尸扔到黑窟窿里头,就看出了我的意图,他也是困惑地说道:“老胡,这该不会真他妈通着十八层地狱吧?”     让蚊子这么一说,我才回过神来,对他说道:“你小子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怎么你也跟田老鼠似地?别忘了咱们要反对迷信,相信科学!”我话音刚落,猛然间鼻息嗅到一股浓烈的硫磺味道,酸酸的吸入鼻子,一股火辣的感觉登时呛的我喘不过气来。我对蚊子招了招手,示意他别趴着往下看了,赶紧下去得了。     蚊子会意,我们兄弟二人刚要起身,我脚下猛然踩空,身体登时顺势扑向黑窟窿里头。时间几乎都在这一瞬间定格,我眼前出去黑暗还是不见尽头的黑暗,几乎同时,我浑身就起了一层白毛汗。饶是蚊子眼疾手快,见我踩空,赶紧伸手拽住我外套的后背,这才免得我掉下去的危险。     我身体的重心全部都凌空悬在黑窟窿的上方,感觉到蚊子拽住了我的后背,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对蚊子开口说道:“真正考验你的时刻到了!要是你实在抓不住了,就赶紧换手,可别他妈逞英雄啊!”蚊子腾出另一只手来,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开口说道:“老胡你就放心吧,且让你见识一下咱的手段如何”蚊子话音未落之际,只听黑窟窿里头响起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金属摩擦声,‘刷拉拉、、、刷拉拉、、、’这动静就好像拿一把锋利无比的钢刀划在骨头上发出来的一般,听的人忍不住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与此同时,一股阴冷之风,似乎隐隐吹来。     被这阵冷风一吹,我脑袋清醒了不少,赶紧扯着嗓子对蚊子喊道:“你他妈赶紧把我拽上去,这里头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蚊子答应了一声,正要用力,忽然间脚下踩空,只是一瞬间我们哥俩就同时跌落到黑窟窿里头去了。四周陷入一片漆黑之中,我只能觉得眼前黑呼呼的什么也看不见,耳中生风,蚊子一直抓着我后背的手还始终没有放开。     我一边往下坠落,一边下意识地把工兵铲子直挺挺的伸了出去。我们俩是从黑窟窿边缘掉下来的,如果能够插入边缘的缝隙或者什么地方,说不定还能救我们兄弟一命。我刚把工兵铲子伸直,猛然间脚下一振,身体竟然踩在了结结实实的土地上。我和蚊子身体砸出一片挥舞的灰烬,浓重的硫磺味道愈发的浓烈,我顾不上浑身的疼痛,伸手捂住口鼻。蚊子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呛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对我喊道:“老胡你没事儿吧?这这也太他妈呛人了!”     我捂着口鼻,含糊地对蚊子喊了两声。告诉他我还没事儿。我趴在地上,刚往前爬了一步手里忽然摸空。我心里不由得吃了一惊,难不成我和蚊子停留的地方并不是地面?想到这里,我赶紧拉了蚊子一把,示意他不要乱动,如果掉下去,恐怕就连大罗神仙也救他不得。刚叮嘱完蚊子,我俩的脚底下那阵密集的金属摩擦声自下而上,好像离我们哥俩并不远了。     慌乱之中,只见一丝幽暗的光芒从我和蚊子的头顶洒下来。我抬眼一瞧,原来是陈可心正举着蜡烛,趴在黑窟窿口边上向下张望。见到陈可心举着蜡烛在寻找我和蚊子,我心里没由来的生出一股温暖来。忍不住扯了嗓子喊道:“我和蚊子在这儿呢!快点把绳子放下来把我们俩拉上去!”我连叫带嚷的喊了好几句,陈可心这才听见,赶紧招呼了田老鼠把绳子给输了下来。     耳听那阵响动愈发的近了,田老鼠的绳子也放到了我们跟前,我让蚊子先爬上去,他力气大,先爬上去然后拽我能轻巧不少。费了不少力气,我和蚊子这才从新爬到了尸体堆上。田老鼠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问道:“胡兄弟,下面究竟是个什么所在?是什么东西在发出这么大的响声?”     我对田老鼠和陈可心说道:“我和小黑刚刚并没有掉到底儿,所以里面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也说不清楚。而那声音我敢肯定的是,一定是抓鬼猴的鬼东西发出来的。”听我这么一说,三人都觉得此地不可久留。四人当即动身,朝尸体堆下走去。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便觉得空气中的硫磺味道浓了不少,而且温度好像也高了很多。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身后的黑窟窿里头,猛地飘出一只巨大的黑影,朝着我们的前头飞了过去。           第122章 无头尸身(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空气中的硫磺气味愈发浓烈,而且温度好像也猛然间提高了许多,让人有种胸闷的感觉。我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四人身后的黑窟窿里头一阵急促距离的摩擦声响起,只见一个黑乎乎的巨大影子越过我们四个的头顶,朝前头飞了过去。     四人刚刚从尸体堆上爬下来,冷不丁见了这个东西都忍不住一愣。陈可心一时之间忘记了用手保护好烛火,微弱的烛火便被这个巨大黑影带起的一阵疾风吹灭。而让我们惊讶的是,随着这次蜡烛的熄灭,四周并没有陷入一片漆黑,相反的竟然有微弱火红色的光线从我们身后照射而来。     我扭头一瞧,只见光线是从尸体堆中发出来的,猛地一看,就如同这么些尸体燃烧了一样。正当此时,我右眼皮猛地跳了好几下,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我揉了揉被硫磺气味熏得生疼的鼻子,对三人挥挥手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看这儿******不太正常,快撤!”说罢我便手持了工兵铲子,走在四人的最前头。     由于我们背后尸体堆中发出的光亮的缘故,所以我们连蜡烛都不用点了,蚊子等人也都察觉到不妙,也不废话跟在我身后就走。我走在队伍的最前头,虽说能够凭借着微弱的火色光芒把脚下的地面瞧个大概,可四周大部分的区域依旧是隐藏在黑暗之中,我也不敢大意,随时警惕着有可能发生的危险。     随着我们四个越来越往前走,金属的摩擦声始终游离在我们周遭,可是就是看不到它所在的方位。初时几个人都一心一意的往前摸索着寻求出路,对于这股子刺耳的摩擦声并不是太在意。可是这摩擦声就像如影随形一般,我们几个走到哪,它就响到哪里,听的人心烦意乱。蚊子狠狠地吐了口吐沫,骂道:“我草它姥姥的,这他妈明显不是跟咱们几个耗上了么?田大哥,你那雷管呢?给我两个,我炸死它个王八蛋草的!”     蚊子骂骂咧咧,兀自不停之际,猛然间那阵金属摩擦声停顿在我们头顶不远,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如此一来,蚊子的骂声就显得分外的突兀,我慌忙拉了蚊子一把,把手指竖在唇边,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在此时,一股若有如无的阴风猛然间从我们头顶袭来,我心里打了个突,暗叫不好,一伸手赶紧拉着几个人向后退了一大步。     我们四个脚跟还没有着地,只见一个巨大的长方形黑影,划破空气带着冷冽的阴风狠狠地砸在我们眼前发出沉闷的声响来。饶是我们几个胆大包天,此时也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愣了一下,蚊子赶忙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摸了两把确认了自己的家伙式一个都没少,这才长出一口气。     田老鼠被刚刚突如其来的这一下给吓得不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额头上用处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猛然间戛然而止的金属摩擦声再度响起,从声音来判断,应该是背对着我们的方向飞了过去。我定了定心神,看看几个人都没有受伤,这才放心不少。抬眼间撇到眼前这个黑乎乎的长方形事物时候,我不由的脱口而出道:“棺材!”     额无奈之一听我说棺材,立马来了精神,赶紧凑了上来询问棺材在哪里。我指着眼前这个从天而降的事物对蚊子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过看形状应该差不多,赶紧着点上亮子,说不定这个就是青巴图鲁那厮的棺材!”我这么说,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在自我安慰和自我暗示,一路上总是把情况给设想到最糟糕的状况已经使众人心理负担达到了一个极限。蚊子可不管这么多,应了一声,立马从陈可心手里接过蜡烛,用打火机点燃了交到我手上。     我手持蜡烛,往前近了一步,借着幽暗的烛光,一只长约两米,宽约一米半,高越半米左右的长方形事物便印入眼帘。这东西上头蒙了一层厚厚的灰烬,似乎真的是个大棺材。我招呼了三人一齐动手,把上头的灰烬都清理干净了。四人手脚并用之下,不出十分钟的样子,就把所有灰烬清理了一干二净。     蚊子摸了一把都快流成流的汗水,嘟囔道:“我这肯定饿透了,干了这么点活就出这么些汗”听蚊子这么一说,我们也意识到身上都出了一层粘糊糊的汗水。陈可心道:“不对!不是我们自身的原因,而是空气中的温度在不断的升高!”此时从尸体堆方向发出来的火色光亮愈发得亮了,几乎已经盖过了我们手里蜡烛的烛光。     我对三人摆摆手道:“别管那么些了,我看咱们还是先动手看看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吧!”说罢我俯身仔细查看起来。这个东西果然是口大棺材,只不过材质十分特别,看样子既不是木头也不是青铜,更不是石头。好奇之下,我拿手敲了两下,只是发出了微弱的‘砰砰’两声。蚊子在我身旁听的十分真切,奇道:“听着动静,难道还是实心儿的不成?”我摇摇头,道:“肯定不是实心儿的,你看这还有缝隙呢。”     蚊子急躁的脾气又有些控制不住,嚷嚷道:“我看咱们也别整的好像考古做学问似地了,这蜡烛也点上了,赶紧动手吧!”我也觉得蚊子话说得虽然糙,可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刚要拿工兵铲子伸进缝隙里去撬。陈可心招呼我道:“老胡,你快看,这上面好像刻着字!”听了陈可心的话,我伸头过去,只见棺材板子的正上头雕刻着奇形怪状的花纹,密密麻麻的一时之间也分不清上头哪里是刻的汉字。     中国地域辽阔,民族众多。各个地域和民族只见对墓葬的理解都不同,在北方却是有人在死人的棺材上刻上字。我眯着眼睛在上头找了半天也没找见汉字,到最后还是陈可心指点之下,才发现,原来这些字全都隐藏在龙飞凤舞、奇形怪状的花纹之中,而且字体本身也刻画的十分意境化,要不是陈可心眼尖心细,恐怕是难以发现。     仔细看了一遍,原来上面记载的是两句话:浴火成龙,萨满出世。简短的八个字,看得我心情十分激动。蚊子和田老鼠忍不住询问我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内容。我对蚊子和田老鼠说这具棺材肯定就是大萨满青巴图鲁的,这一点可以丝毫不用怀疑。蚊子和田老鼠听了我的话,也自然是十分的激动,倒是陈可心拧着眉头说道:“老胡,这上面刻着的,难道也是个预言?难道青巴图鲁真的可以复活?”     我思量了一下,对陈可心说道:“古人的心思咱们一时半会岂能猜测得出来?不过现在有我们三个的经验,还有你的理论,想必开棺也不是一件难事儿,眼下到了这个节骨眼,恐怕咱们不开棺的话,还真走不出去帽儿山了!”     现在我们几个谁都分不清哪里才是东南方,蚊子随便在跟前找了一小块平坦的地方把蜡烛放好。我见蜡烛始终燃烧正常,便招呼了蚊子和田老鼠,三人合力撬动这口大棺材。虽然已经过了几千年的时间,可这棺材的密封还是做得非常好,我们三个人费了好大的劲儿,这才撬开了来。随着厚重的棺材板子被慢慢撬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扑鼻而来,甚至盖过了空气中浓烈的硫磺味。     我心中一惊,这棺椁之中为何会有这么新鲜的血液味道?难道还真他妈如同传说中一样,只要那个仪式完成,他随时都有可能复活过来?单是我这么个愣神儿的功夫,蚊子和田老鼠两人便支撑不起棺材板子的重量,‘砰’地一声重重地落了下来。蚊子‘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问道:“老胡,你怎么不使劲儿呢?发什么呆呢你?”     我忍不住对三人说道:“你们刚刚有没有闻到里头一股很新鲜的血液味道?”蚊子和田老鼠面面相觑,道:“这个倒是没注意,怎么会有新鲜血液的味道?”我呼出一口浊气,对三人说道:“算了,咱们还是先开了棺再做道理,就算他还没死透,咱们几个也能再送他一程!”     三人从新发力,一鼓作气之下,厚重的棺材板子一下子就被推翻在地。此时我们身后的尸体堆方向发出来的光亮,已然更盛。几个人一齐往里看了一眼,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只见棺材底部铺着一层猩红的鲜血,看样子就好像刚从人体里流出来的一样。偌大的一个棺材之中,只有一个酷似人体形状的白花花的事物和一个木头小盒子飘在其中。除此之外,竟然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蚊子看了两眼,又拿工兵铲子在猩红色的血液里头搅动了好几个来回,确定了除了这两样东西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物件儿,便张口骂道:“我算是他妈看明白了,咱们倒的都是******穷鬼,还他妈大萨满呢,都没有个捡破烂的有钱!”我心里也是一阵紧似一阵的激动不已,毕竟十有**御魂珠就在这个棺材里头,我稳了稳心神拍了拍蚊子的肩膀说道:“你小子骂完没有?要是骂完了,就赶紧着搭把手,把这两样东西捞出来看看,到底是个他妈什么鬼玩意儿。”     蚊子就是这个脾气,抱怨归抱怨,一听说我要把东西捞出来,赶紧过来帮忙。田老鼠干了这么些年的掘坟勾当,自然是轻车熟路。转眼之间,三人就把这两样东西从大棺材里头捞了出来。我们干这些的时候,我眼睛的余光一直看着地上静静燃烧着的蜡烛,虽然我们每次都没有遵照祖师爷留下来的规矩,可是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是会对这样的规矩抱有敬畏之意。     我和蚊子用工兵铲子凌空托着那个人形的事物,田老鼠负责那个小盒子。我心里暗自思量,这人形的事物指不定就是口人形棺材,******不然怎么会这么沉?要不是蚊子力气大,光凭我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捞不起来。就更别说还得弄到棺材外头来了,眼看着两只工兵铲子托着的人形事物就要越过棺材,陈可心忽然在我们身后惊叫了一声。     我们哥俩现在正是用劲儿的时候,猛地被陈可心这么一叫,十分力气便泻了六七分,我手上的工兵铲子一个秃噜,眼看着好不容易捞起来的人形事物就要再度掉入棺材里头。慌乱之际,蚊子也还算是激灵,双手松开了工兵铲子,腾出手来就把它活活抱住,扔到了棺材外头。我见东西已经弄了出来,忍不住回头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陈可心面色凝重,拿手指了指地上的蜡烛,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不由得也惊出一身冷汗,一直燃烧的好好的蜡烛,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熄灭了!           第123章 无头尸身(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陈可心在我和蚊子身后猛地尖声惊叫,冷不丁的吓得我们哥俩差点把好不容易从棺材里捞出来的人形事物跌落回去,幸好蚊子手疾眼快,硬生生的把人形事物给报了出来,扔到地上。我扭头询问陈可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我的印象里,她的心智一向十分坚韧,并不是大惊小怪的普通女孩。陈可心没有做声,面色凝重地拿手指了指放蜡烛的地面,我遁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是看了这一眼,便忍不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原本燃烧的好好的蜡烛,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整个空间里火红色的光亮愈发的明亮,所以才导致了蜡烛什么时候熄灭都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田老鼠同蚊子两人也看到了熄灭的蜡烛,田老鼠还好,虽然他干惯了摸金掘坟的勾当,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散盗,所以他对此并没有感到丝毫畏惧。倒是蚊子同我一样,我们兄弟二人都挂了摸金符,而‘鸡鸣灯灭不摸金’的规矩就是摸金校尉一行传了几千年的,此时发生在眼前,怎能叫人不感到吃惊害怕?     我使劲儿咽了一口吐沫,故作豪气地对蚊子等人摆摆手道:“都说‘鸡鸣灯灭不摸金’,那是对以前的前辈们来说的,现在都他妈改革开放了,我看咱们也不用拘泥于老理儿,咱们得跟得上时代的步伐,走在改革的最前沿才是正路!所以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蚊子也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主,而且他还不用把脸打肿,本来就是一个黑胖子。     见我这么一说,蚊子也在旁边附和了两句。而田老鼠和陈可心见我和蚊子看得这么开,也就不再担心。我让铁蛋重新点燃了蜡烛,交由陈可心看管。转而同田老鼠和蚊子研究起放在地面上的盒子和人形的事物来。蚊子手快,捧起临近的小木头盒子就要打开看看里头装着什么东西。     我慌忙一把拉住蚊子,责备道:“你小子是不是一看到冥器就迈不动步,做事情也不经过脑子了?******咱们一路走来,多少次差点被陵墓里头的机关消息给弄死了?你就不能小心着点?”     蚊子嘿嘿干笑了两声,对我说道:“你看我这不是一时高兴给忘了么?那老胡你瞧瞧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说罢,蚊子就把小盒子交到我的手上。我双手捧了小盒子,入手一片细腻冰凉,细摸之下,发现原来这盒子竟然是用楠丝木材所制成,木质圆润、紧凑,是不可多得的上好木材。现在来看,不说这盒子里头到底装有什么东西,就单是这个木头盒子,拿到外头就能卖不老少钱。     我仔细看了一会,发现这盒子一面呈合页状,不过都是通过铆合连接在一起的。古朴的花纹延伸到另一面,连接着也同样是铆合着的一面。     这一来我不禁奇怪非常,难道这盒子还他妈是个一次性的?难道这里头就是我一直苦苦寻找的御魂珠不成?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马上联想起了青巴图鲁的手下抢夺了鬼人的至宝一事。如果这件事是真的的话,那十有**会随青巴图鲁下葬,作为陪葬的冥器。蚊子见我一直看着盒子不说话,便在一旁提醒我道:“老胡,你这是想要把盒子给看透了是怎么着?到底怎么个情况你倒是说话呀!”     我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把盒子交到蚊子手上,小声嘱咐道:“这盒子里多半就是咱们要找的御魂珠,不能在这里打开,你小子赶快把它收好!”蚊子被我这么一说,也是激动不已,毕竟一路走下来,多少次出生入死总算没有白费,待到蚊子仔细收好了木头盒子,再一看陈可心手里头的蜡烛还是燃烧的好好的。     这期间,我并没有把盒子里装着御魂珠一事告诉田老鼠和陈可心,四人单等蚊子收好了木头盒子,这才又望向被蚊子横着给抱出来的人形事物。说是人的形状,可相比之下,这东西却比人少了一颗脑袋,显得十分突兀。     我认为这东西十分有可能是口人形棺材,而刚刚我们撬开的那个厚重无比的大棺材板子很有可能只是一只椁。蚊子的意思是管他是什么东西,先弄开了看看。我看了一眼陈可心和田老鼠,忍不住询问道:“田大哥,你经验老道,你给好好看看,出出主意。”田老鼠拧着眉头,思考了一会才说道:“我看这东西不是人形棺材,我的意见是,这东西很有可能就是青巴图鲁的尸身所在!”     三人不由得全都对田老鼠的话吃了一惊,田老鼠也不顾我们的反应,蹲下身子,指点这人形事物对我们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首诗?”三人不由得又是一阵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蚊子忍不住说道:“我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打哑谜了还不成么?赶紧痛痛快快的说完多好?”     田老鼠没有理会铁蛋的话,自顾自的念道:“马革裹尸当自誓,蛾眉伐杵休重说”没等他说完,我脱口而出道:“这是南宋辛弃疾《满江红》里的句子!田老鼠点点头道:“古时候军人战死沙场的最高荣誉就是用马皮裹尸,实不相瞒,最近这几年,我也查找了很多关于满清萨满的资料!我曾经在一本野史上读到过,这个青巴图鲁应该是死于顺治皇帝和多尔衮争夺皇权的时候,因为有功,这才在死后被御奉为大萨满……”蚊子性急,我们说了半天他只是听得云山雾绕,见我们还说个没完。蚊子忍不住直搓手,道:“我说你们是研究诗词还是想怎么着?这东西既然是青巴图鲁的尸体,那咱们还等什么?一把火烧了得了。”     为了确认我们的猜想,我一把从腰间抽出工兵铲子来,在人形的事物上用力地割了一下。工兵铲子划过之处,赫然一股股猩红色的鲜血喷涌而出。几个人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分明就像是割在了活人的身体上一样!难道这没了脑袋的青巴图鲁,还真的要复活了不成?我忍住距离的呼吸,不知不觉间头发都已经被汗水打湿,滴滴答答的淌在脸上。     饶是几个人胆子不小,可都被眼前的景象给吓的不轻。按造科学来讲,已经死了几百年的人,即便如同马王堆女尸保存的那样完好,也不可能流出和活人一般无二的新鲜血液来。几个人面面相觑,蚊子从陈可心手里抢过蜡烛来,说道:“******还反了你不成?老子今天就看看你到底怎么个英雄!”蚊子说罢,一扬手便把蜡烛朝青巴图鲁的尸体扔了过去。     蜡烛在半空中翻腾了两圈,落尸体上。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刚刚划出来的那道口子中流淌出来的鲜血,就好像汽油一般,一遇见蜡烛的火焰,瞬间就噗地一声窜起一米多高的火苗子来。我忽然间想到棺材板子上刻的那两句话:浴火成龙,萨满出世。想到这里,我脱口而出道:“不能烧!”可我话已经说晚了,燃烧旺盛的火光照得我们四个脸膛一片通红。     而我惊讶地发现,青巴图鲁的尸体竟然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直挺挺地立在地上。大火虽大,可好像并没有烧到他的尸体,燃烧了的只是他尸体外头包裹着的那层马皮。在大火的燃烧下,那层马皮开始一点一点的剥落,马皮剥落的地方露出来的肌肤都是暗红色的,在火焰中显得分外诡异。     我暗叫不妙,还真他妈应验了棺材板子上的那两句话,眼下连火焰都烧不死他,我们就更没有办法了。想到这里,我对着三人招招手道:“任务成功完成,赶紧撤退!”我话音刚落,猛然间地面接连晃动,空气中的温度好像瞬间便上升了十几度的样子,呼进肺里都火烧火燎的难过。陈可心忽然指着尸体堆的方向对我们喊道:“不好了!火山爆发了!陈可心的话犹如平地一颗炸雷,惊骇之余,我们三个赶紧扭头望去,只见尸体堆中正慢慢流淌出火红火红的液体,而空气中的温度好像从这些液体流淌出来就开始更加飞快地上升。     这下任凭我们胆子再大,也都吓得双腿发软。如果眼前来的是僵尸鬼魅都好说,毕竟还有生还的可能。可是面对自然的力量,我们根本就没有一点办法,而且相比之下,我们几个的力量反倒显得那么渺小,实在是微不足道。只是愣了这么一会的功夫,从尸体堆里流淌出来的火红色     液体便已经把我们来时候的路给封死了。我们现在就好像在非洲的烈日下暴晒一样,我踉跄着牵起陈可心的手,招呼了蚊子和田老鼠刚要继续往前撤退,猛地瞧见,尸体上裹着的马皮已经全部剥落,一具没有脑袋的暗红色尸体,正慢慢朝我们靠拢过来。     所幸的是,尸体移动速度并不是十分的快,此时我回过神来,强烈的求生**让我也顾不了那么许多,扯起三人来便朝着更深处一路     狂奔而去。跑了不出十步,我吸入的空气就好像供不上了一般,半空中猛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金属摩擦声。’刷拉拉、、、刷拉拉、           第124章 出山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抬眼望去,我又不由的吓了一跳,暗道:“天亡我也!”熔岩的光亮照的前头一片通明,我们前边再有十几步远就是墙壁,再无去路。而半空中正悬着两只体型在四五米长的丑陋飞虫。看了两眼,我觉得十分眼熟。蚊子此时也正好抬头,不由的脱口而出道:“我草他姥姥的,哪来两个这么大的土蝲蛄?”     听蚊子这么一说,我方才想起来,这东西是我们北方独有的一种昆虫。昼伏夜出,生活在潮湿松软的地下,有两对翅膀,能够飞行。可我见过最大的土蝲蛄也不过只有十几公分长,可眼前这两个家伙,足足有四五米多,看着就像两只小型飞机一样。不断传来的金属摩擦声便是它的两对翅膀发出来的。眼下四人前无去路,后无退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看了陈可心和蚊子一眼,道:“这辈子能和你们死在一起,我胡言也算没白活!******,早死早托生,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说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眼下已经陷入绝境,与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惨死,还不如趁着没有遭罪的时候自我了断了得了。可我话音刚落,猛然间瞧见两只体型巨大的土蝲蛄中的一只忽然俯冲着朝我们身后飞去。四人脑袋同时随着它的动作扭了过去,只见它巨大的口器一张一合,便把我们身后的项少卿怨念所化的那只’口中猴’给吞了下去。     猛然间,我脑袋灵机一动,对三人喊道;“赶快过去抓住它的腿!”我话音一落,便朝着身后的大土蝲蛄跑了过去,三人紧紧跟随在我的身后。距离不算太远,可我们几个人每跑一步,就觉得生命好像被抽空了一点。紧赶慢赶,四人最后还是赶在这只体型巨大的大土蝲蛄起飞之前,一人抱住它的一条后腿。四只后腿正好承载了我们四个人。     体型巨大的土蝲蛄好像也不堪忍受熔岩散发出的巨大的热量,背部两对长长的翅膀抖动两下,便带着我们四个人拔地而起,飞到半空之中。我一面报紧了土蝲蛄的大腿,一面对三人喊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咱们尽人事,安天命。是死是活就看造化了。”土蝲蛄翅膀的震鸣声铺天盖地,我也不知道他们三个听到了没有,反倒是它大腿上生了不少倒立坚硬的毛,把我手掌都给刺破了,一阵阵剧烈的疼痛在身体里蔓延开来,让我清醒不少。低头一看,熔岩已经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涌了过来,可是青巴图鲁那具缺少了头颅的尸身,却犹如一只矫健的豹子一般,猛的从地上一跃而起,奔着我们扑了过来。     虽然熔岩的温度烤的我眉毛都快焦了,可是随着无头尸身越来越近,竟然从心底生出了一股子寒意来。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无头尸身竟然已经死死的抓住了我和蚊子一人一条腿,透骨的寒意瞬间让我打了个寒战,我们抓着的土蝲蛄也因为不堪重负,飞行的高度也猛的降低了不少。     我暗道一声不妙,哪里还来得及多想?当即一伸手把蚊子背上的背包抓了过来,随手拎出来陈半闲为我们哥俩置办的散弹枪来。蚊子和我心有灵犀,见我都动了压箱底的家伙事,他也知道,此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也拿了一把散弹枪,我们俩几乎同时把枪口对准了无头尸身,扣动了扳机。     四周的噪音实在是太大了,我们根本没有听到散弹枪的枪声,只见那无头尸身随着一阵摇曳的弹光,瞬间变作了一团暗红色的血雾,重重的跌落在了下方的熔岩之中。我和蚊子也没好到哪去,虽然散弹枪威力巨大,可是后坐力也同样不小,幸亏陈可心和田老鼠手疾眼快,伸手抓住了我们俩,我和蚊子这才没有步了无头尸身的后尘。     土蝲蛄的负担减轻了,随即越飞越高,半空中转换了好几次的方向,我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感觉身体不断撞在凹凸不平的石头上,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让人想死的心都有了。不知道具体过了多长的时间,一股清新的冷风迎着脖子灌了下来,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抬眼望去,只见光影交错之间,一丝光亮恍惚地在眼前闪现。     我怀疑是自己的视力出了问题,再仔细看了两眼,却是是有一道光亮在不远处。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体型巨大的土蝲蛄猛然间加快了飞行的速度,四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便什么都看不清楚了。而我们搭载的土蝲蛄飞了不远的样子,便直接落在了地上,挣扎了几下之后,便再也不动了。     就在土蝲蛄落地的一瞬间,我忽然觉得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身体的每个汗毛孔钻了进来,身体忍不住抖成了一团。此时我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扯着嗓子分别喊了余下三人的名字。让我松了一口气的是,陈可心、蚊子和田老鼠三人都陆陆续续地回答了我。他们三个的情况比我好不了多少,恐怕我们后背上都撞坏了,而且四人的眼睛都失明了,只好坐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约摸过了一个小时的样子,我的视力才恢复不少。仔细看了一下身边的情景,不由的激动不已。原来我们都被土蝲蛄给带了出来。现在我们四个都好好的站在帽儿山的山顶。之所以会觉得冰冷,是因为山顶的积雪的缘故。这帽儿山并不高,之所以会有积雪,恐怕是因为我们被困在黄仙姑庙里下的那场大雨的缘故。     四人兴奋了半天,才发现,带着我们出来的大土蝲蛄已经死了,直挺挺地躺在雪地上。而另外一只好像并没有飞出来,估计多半已经被炙热的熔岩给烧成了灰烬。陈可心叹了口气道:“恐怕咱们刚刚经历的,只是一次十分小型的火山喷发,如果再大一点,咱们也许就全部葬身于此了。”     田老鼠忽然指着已经僵死的土蝲蛄道:“胡兄弟,我以前看过一本杂书,上头记载了,东北有一种体型巨大的土蝲蛄。这种土蝲蛄但凡体长超过两米者,腹腔中必结一丹,名曰‘凤凰胆’,此物能够起死回生,也算的上是一宝!另外此物的两对触角,唤作‘地龙角’同样是可遇不可求的灵丹妙药!”     听了田老鼠的话,我和蚊子几乎都是心头一紧,随即欣喜若狂。我们已经得了御魂珠,再取了凤凰胆和地龙角之后,还愁治不好冯小雨的病?想到这里,我身上的疼痛似乎都不那么难以忍受了,当即摸出了工兵铲子,再这只巨大的土蝲蛄身上取下了对我来说,正是急需的两样东西。     此番死中逃生,四人感慨不已。可是身上的衣服都十分单薄,又都疲劳不堪,商量了几句之后,四人一致决定先下山再说。我又悄悄的打开了装着御魂珠的楠木盒子,印入眼帘的是一只椭圆形的褐色珠子,这颗珠子表面坑坑洼洼,像极了山野中常见的普通石头。不过这对我来说,现在就是冯小雨的性命,我随手扔掉了木头盒子,仔细的把御魂珠贴身藏了起来。     这次死中得活,几个人都是心情大好,不再耽搁,一路从山顶攀爬而下。约摸已经到了下午时分,四人这才到了先前我们进山之前落脚的王老头家中。只是这王老头家只有一把锁头看家,空荡荡的院落空无一人。寻了王老头的邻居一问才知,原来这老头是被他儿子给接走了。     无奈之下,我和蚊子找到了陈半闲安排的那个和我们接头的人,由他出钱,在一户农家住了一个晚上。转过天一大早,四人又转到城里,由田老鼠身上的现金一人买了一件像样的衣服,这才买了车票,回转哈尔滨。     车子驶进了哈尔滨车站,陈可心率先一步和我们三个告别,回学校去了。我们都能看得出来,这个性格坚强、活泼乐观的小姑娘,自从在帽儿山回来之后,就一直心事重重,在车上都没说几句话。这也难怪,我们后来听说,方教授说的那几个失踪了的学生,根本就没有进山,反而早就先我们一步回哈尔滨了。     就算傻子都知道,这里头方教授肯定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他现在已经死在了帽儿山古墓之中,我们也无从知晓这其中的隐秘之处了。可是平白死了一个大学教授,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种死法,怎么说也是个问题!虽然我们几个已经对好了口供,一口咬定方教授是死于熊瞎子的口中,可是难免也要被警察仔细调查一下的,陈可心的压力,实在不小。     不过我现在可没有心情管这些,我和蚊子第一时间联系上了陈半闲,然后也没来得及多说什么,直接把田老鼠托付给了他,然后买了两张回富锦的车票。     我们这次去帽儿山,连来带去的用了七八天的时间,陈半闲只是用眼神询问了我一下,然后什么也没说,直接塞给我两千块钱,叮嘱我早去早回之后,就带着田老鼠走了,而我的心,早就已经飞回了几百公里之外的那个县城,那个我魂牵梦绕的人身边..           第125章 噩梦(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和我来哈尔滨时候一样,这次我和蚊子乘坐的,仍旧是一辆速度比老牛车快不到哪里去的老旧绿皮火车。虽然车里的环境条件很差,可是我和蚊子在帽儿山九死一生,几乎已经透支了所有的体力,所以上车找到了位置之后,就相继蒙头大睡。     这一觉睡的很是安稳,甚至我连个梦都没做,等到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列车已经缓慢的驶入了富锦火车站。     清晨的富锦,如同一个安眠而睡的少女。薄薄的晨雾中,安详又透着一股子难以名状的慵懒气息。我使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使劲的踹了一脚蚊子道:“快点起来,他娘的猪肉包子都蒸掉底儿了!”     蚊子睡的正香,冷不丁的挨了我一脚,激灵灵的从床上蹦了起来。可是火车卧铺的床铺很矮,蚊子这下又起的太急,‘咣当’一声,蚊子的脑袋和车厢上铺的床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揉着撞得通红的脑门,蚊子呲牙咧嘴道:“我说老胡,你丫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坏了?我看你马上都要坏冒烟了..哎,咱们这是..咱们这是到家了?”     蚊子这小子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可是头一次出远门回家,心里头还是难免激动难耐。我的心情虽然也比较激动,可是我还惦记着躺在医院里的冯小雨,也没理会手舞足蹈的蚊子,而是一颗心早就已经飞到了冯小雨的身边。     绿皮火车最终稳稳的停靠在了站台边,我和蚊子早就已经整理好了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行李,首当其冲的下了车。     本来我还想着让蚊子陪着我一起去医院,可是蚊子对我说,这次他也走了快两个月的时间了,既然已经回来了,还是先回家去看看父母,就不和我一起去医院了。     和蚊子做了十几年的好兄弟,我当然知道,这小子平常天老大,地老二,可以说除了我之外,根本没有把爹妈放在心里。估计他应该是想给我创造一个和冯小雨单独相处的机会。     我们两个约定好了回哈尔滨的时间之后,就兵分两路,蚊子去赶回村子的班车,而我在车站外,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冯小雨所在的医院所去。     十月的富锦,天气早已变得有些冰冷,道路两旁的树叶,在阳光的印衬下,散发着暖暖的嫩黄色光芒。和哈尔滨相比,这里的生活节奏要慢上很多,虽然路上的行人表情都很冷漠,可是言谈举止间,都还是带上了一丝懒散的味道。     火车站到医院的车程不算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不知道为什么,随着离着冯小雨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的心情也莫名的变得激动起来,甚至于手心都沁出了一层细汗。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从兜里掏出了一根香烟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激动不已的心情这才平复了不少。     “怎么了兄弟?”我所乘坐的出租车司机非常年轻,看样子也比我年长不了几岁,他看了看倒车镜,张口说道:“我看你好像有心事一样,失恋了?”     我心里有事,根本没心思和出租车司机扯闲篇,只是点了点头,随口胡乱应付了几句,只顾闷头抽烟。     不过出租车司机却并没有因为我的冷漠态度有丝毫的影响,反而变得兴趣更加浓厚,恰好这个时候路上的车子也多了起来,这小子一边不断的使劲儿按着喇叭,一边滔滔不绝的讲些时事政治,家长理短的琐事。     最后我被问的实在烦躁不堪,随口答道:“我说师傅你能不能快点?这都堵了多长时间了?有扯闲篇的功夫,咱们赶快往前走一走行不?我还着急有事呢!”     哪知道出租车司机并不吃我这一套,他干脆把车子的速度更降低了一些,也点燃了一根香烟随口说道:“大兄弟你是有所不知啊,咱们富锦最近的交通是一天比一天堵,交警都没有办法,这么说吧,要是你着急,你干脆给我这个车子安上两支翅膀好了,哥们绝对二话没有,立马给你飞到医院,怎么样?”     被出租车司机呛了两句,我也是无名火起,心说你一个开出租车的,就算不拿我当上帝一样侍候着,起码也别他娘的把我当礼拜天过好不好?怎么废话这么多呢?     我越想越觉得气闷,忍不住回了一句道:“你这破车要是能安上一对翅膀,那还在这儿跑什么出租啊?干脆直接换个牌照,去哈尔滨国际机场等活得了,没事飞个新马泰什么的,也比在这挣得多不是?”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又和出租车司机对付了几句,越说越不投机,最后闹了个脖子粗脸红的。他嘴上说不过我,最后干脆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让我结账下车,不载我了。     这里离着医院只剩下了两三里路的距离,我心说在这下就在这下,能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人家不愿意载我,我也没必要死皮赖脸的非得坐着,而且有和他置气的功夫,我还不如赶紧抓紧时间去医院治好冯小雨的病来的实在。     想到这里,我随手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扔在了司机的身边就要下车。哪曾想这孙子拿了我的钱之后,阴测测的看了一眼倒车镜,漫不经心的说道:“因果祸福者,事出必有因,有因必有果,就算能够找到那三样东西又能如何?她还是要死的!这就算命!”     如同被迎头浇了一大盆冰水,我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心说这孙子怎么话里有话,而且听他的意思,分明就是再说我为了治疗冯小雨,在帽儿山舍命盗出来的‘御魂珠’、‘凤凰胆’、‘地龙角’么!     我敢百分之二百的肯定,在这之前,我肯定不认识这个人,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呢?我越想越觉得心惊,看了出租车司机一眼道:“你他妈说什么呢?有病是不是?”     哪只我话音刚落,这人皮笑肉不笑的冷笑几声,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不会让你救活那个贱人的!谁都不行!而且,你,包括那个死胖子,都会为我陪葬!”     出租车司机越说脸色变得越发的狰狞恐怖,最后整张脸竟然变成了一张丑陋不堪的黄皮子脸孔,而且我可以清楚的感觉的到,四周的街景正在慢慢的变得越来越模糊,而且我所乘坐的出租车,也逐渐变成了黄纸扎表的一样。     我心头一惊,刚要下意识的找些防身武器,哪知道一伸手却摸到了一滩湿漉漉、滑腻腻的东西,低头一看,却是蚊子血淋淋的人头,正稳稳的放在了我的身旁,他的两只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看个不停..           第126章 噩梦(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看着最好的兄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我身边,我难以抑制心中的悲伤,怒吼了一声,攥起拳头狠狠的朝着出租车司机的脑袋砸了过去。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过他竟然生了一副黄皮子的脸孔,多半不是善类,蚊子的死说不定也和他有着很大的关系。     这一拳我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怎奈出租车内空间狭小,没等我砸到司机,脑袋却重重的撞在了车子的顶棚上。这一下撞得不轻,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身体一轻,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哪里还有出租车和那个面目可憎的司机?四周一片漆黑,除了蚊子均匀的呼噜声,就是火车撞击铁轨的咣当声,我长出了一口气,原来刚刚只是黄粱一梦,这会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打湿,黏糊糊的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刚刚在噩梦中清醒,我的心情还很失落,胡乱的摸出了一根烟点燃,使劲的抽了两口,这才舒服不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陈可心的样子,这个小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虽然我们几个早就已经对好了口供,可是陈可心多半也会被调查好一段时间。     我摸了摸怀中贴肉藏着的御魂珠、地龙角和凤凰胆,长出了一口气,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火车到站了,我才让蚊子给叫醒。     我在火车站遇见了一个和方小雨要好的女同学,得知她已经恢复了一些神智,可是病情却更加重了几分。听到这个消息,我和蚊子都是心急如焚,简单的商量了几句,当即赶去医院。     医院病房仍旧和我几个月前看到的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病床上的方小雨此时已经瘦弱的不成样子,打眼一看,就好像一具在床上躺了几百年的干尸一般。     方小雨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不堪,塌陷的双眼瞧见了我和蚊子,还没说话呢,就先掉起了眼泪,不过疾病似乎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甚至眼泪淌了两滴之后,都流不出来了。     方小雨的父母也陪在方小雨的身边,跟着流眼泪。饶是我和蚊子平时胆大包天外加混不吝,可是见到此情此景,心中顿时如同堵了一大块石头,眼睛一热,也湿润了起来。     蚊子还好,这小子天生就是大大咧咧,而且多半是因为同情方小雨的遭遇。可我真是心如刀割,怎么说方小雨现在也算是我名义上的女朋友,见她这副模样,我闭上眼睛都能想象得出,这段时间她遭受了多大的痛苦。     我长出了一口气,安慰了方小雨两句,这才把方小雨的母亲叫到一旁,从背包里掏出了千辛万苦得来的三样东西,交到了她的手中道:“阿姨,你快把这三样东西研成粉末,然后分几顿给小雨喂上,她的病就能好了!”方小雨的母亲被我说的一愣,看着我的眼神中满是疑惑。     见她不信,我随口胡扯道:“您不知道,我家祖上可是得过李时珍的亲传,如今算起来也有几十代了,这次我去哈尔滨上学,整好碰到了同门的师兄,这才从他的手中要了这副偏方,包您药到病除!”     方小雨的母亲仍旧有些将信将疑,蚊子见状,也跟着附和道:“您可别再犹豫了,虽然老胡这小子平日里一张嘴就能跑火车,可是这次他可没骗您。”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我看方小雨的身体也拖不了多长时间了,咱死马当成活马医也要试试不是?”     我心说蚊子你他娘的会不会说话,怎么什么好话从你嘴里出来听着都让人这么反胃呢?不过方小雨的母亲似乎也被方小雨的病情折磨的苦不堪言,见蚊子说的信誓旦旦,也不再推脱,从我手里接过了御魂珠、地龙角和凤凰胆。     正所谓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我家《地脉图》中所记果然不虚,方小雨服用了三样东西磨成的药面之后,当即一张嘴,吐出了好几口又腥又臭的黑水,紧接着病情也逐渐好转了起来。     时间一天一天的溜走,我和蚊子一直在医院陪着方小雨,而她的身体也逐渐的恢复了过来。转眼半个月的时间过去,方小雨已经差不多恢复到生病之前的样子了。     期间,我和蚊子接到了陈半闲的电话,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学校找过我和蚊子两次,而且派出所的民警也找过我们,让我俩抽空赶紧回哈尔滨一趟。     转天上午,我和蚊子买了两张回哈尔滨的车票,再次来到医院,准备和方小雨告别一下。     可是熟悉的病房中,并没有方小雨的身影,找了护士一问,这才知道,原来早晨的时候方小雨已经办理的出院手续,并且让护士转交给我一封信。     淡黄色的信封中,是一封简短的信。我简单的看了一下,大致的内容是她和她的家人,万分感谢我和蚊子所做的一切。不过这段时间她自己想了很多,觉得她和我之间并不合适,与其这么拖着,还不如以后不要见面的好,最后都是一些不疼不痒的道歉话。     蚊子在一旁嚷嚷说这方小雨怎么回事,出院了好歹也要告诉一声,这怎么还玩上不告而别这一套了呢?拍电视剧哪?而且咱们俩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出生入死的救活了她,连句谢谢都不说,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     拿着方小雨给我的信,我的心里说不出到底什么滋味,难道这他娘的就是青春,就是初恋?可是我的青春和初恋付出的代价,也太她奶奶的大了一些吧?     不过连我自己也有些惊讶,我一点都不恨方小雨,相反的,心里还有种如释重负的痛快感。我和蚊子随便找了一个小饭店,简单的吃了一口,搭乘当晚的火车,再次回到了哈尔滨。     火车到站,陈半闲和田老鼠早就已经等在出站口了。半个多月不见,这两个家伙臭味相投,已然混的如胶似漆了,勾肩搭背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是亲哥兄弟呢。     陈半闲掏钱,在哈站跟前找了一家干净的火锅店,要了一间清净的单间,又点好了羊肉、菜蔬,一应酒水之后,这才关上门,故作神秘的对我和蚊子说道:“两位兄弟,你们回去这半个多月,发生了挺多事,不过陈哥给总结了一下,其实就两个事,概括来说就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个?”     蚊子吸溜了一口茶水,道:“你怎么还学会说相声了呢?还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我们俩能不能光听好消息?”     陈半闲说:“其实要我看来,这个坏消息也不见得多坏,就告诉你们吧,因为方教授的事情,派出所找到了你们俩的学校,因为你们无故旷课,外加参合到了人命案子中,你们已经被开除了!”     我苦笑了一声,心说老话说的真他娘的对,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前脚刚被人踹了,后脚就让学校开除了,我他妈怎么这么点背?我点燃一根香烟道:“这样吧,陈哥,既然我们兄弟已经让学校给开除了,如果你看我们兄弟还行,干脆咱们几个就一起混口饭吃得了!”顿了一下我继续说道:“不过大学的学历你可得帮着我们俩一人弄一个,怎么着也得和家里的父母交代一下。”     陈半闲把干瘪的胸脯拍的震天响,满口答应了我的要求,这才对我和蚊子说起了好消息。原来一个香港的富商准备成立一个考古队,正准备招两个有胆有识,又懂风水的人,他已经为我和蚊子报了明,第二天就要去面试..           第127章 考古队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都说十月的天,后妈的脸,单说这天快中午的时候,街上一反常态热的跟下了火一样,我和蚊子贪图凉快,窝在家里啃西瓜。陈半闲风风火火的赶到我的住处。脸上淌着汗,一屁股做到我的床上,抄起一块西瓜来,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这才对我和蚊子说:“联系上了,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和他见一面?”     蚊子嘴一撇,道“既然他都求贤若渴了,咱们还去见他干什么,怎么着他不得学习一下刘备来个三顾茅庐什么的,或许我和老胡能勉强答应他,陪他练练。”陈半闲挤出个要多难看又多难看的笑容,道:“人家年纪比较大了,咱们五讲四美发扬一下尊老爱幼的精神,就去他那里吧!对了,那个富商叫明叔,这次要去新疆考古。”说罢又看了看我,那意思是让我拿个主意。     我清了清嗓子道:“蚊子咱们就君子不拘小节一回,去会会那个明叔吧。”见我说话了,蚊子也不好再拿扭,嘟囔着:“其实我也不是矫情,这天气也太他女良的热了。我怕一出门就被烤成红烧肉了。”     我们一行三人赶往明叔住的地方,陈半闲在路上告诉我,他已经帮我们搞到了上好的装备,就是贵了点,看我们什么时候能看一下货。我告诉陈半闲,贵点不要紧,只要装备好点就没问题,具体什么时间看,再定吧。不过东西是一定要由卖家托运到新疆,而且要到了地方我才会付钱。不然在国内带着这样的武器装备恐怕我人还没到新疆就早让警察叔叔给抓了个现行了!陈半闲点头称是,说他会安排好一切。     路程并不远,一会的功夫就到了明叔的住地,一家普普通通的小旅馆。走在楼道里,一股子霉变的味道呛得人喘不过气来。蚊子趿拉个拖鞋,骂骂咧咧地说:“妈了个巴子的这是人住的么?”我心想这老孙子是不是破产没钱了,要不能住这样的旅馆?     在一间房门前,陈半闲轻轻敲了两下门,屋子里有人说道:“陈仔吧?门没锁,进来吧!”三人闪身进屋,一间简陋但是收拾的挺干净的屋子里,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坐在椅子上,身边站着三个铁塔一样的男人,个个黑西装黑墨镜,跟路灯似地笔直地站着。我心想这个老头八成就是明叔,他身边的这三个男人可能是他的手下,虽然打扮的挺男人,看着凶狠,不过这大热天的穿一身黑色衣服,也不怕捂出热痱子。     陈半闲恭恭敬敬地对着老头叫了声明叔,明叔笑笑让我们坐下。蚊子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沉重的身体把椅子压的嘎子嘎子响了半天。我和陈半闲也分别找了个地方坐下。刚要说话,房门被人推开,一闪身进来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女孩年纪应该在二十四岁左右,长发飘逸,长的很漂亮。     明叔一看见女孩,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热情地和她握手,说:“小晴啊,这么热的天你还要赶过来。不是说好了我去你那谈的么?”我心里一阵发怒,他女乃女乃的,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感情明叔这老死头子,根本没拿我和蚊子当回事啊,大热的天我们赶来和他谈事情,他还带搭不惜理的,人家一来,他就谄媚地嘘寒问暖。     蚊子比我还气大,看着明叔一个劲的和女孩聊起没完,清清嗓子,高声说到:“那个明叔,你到底还和我们谈不谈了?爷爷我和老胡可是日理万机,这还是抽空过来的,你要忙我们就先告辞了!”     明叔这才松开女孩的手,道:“你急什么啦?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北京考古研究所的专家封慕晴封小姐。”说罢又指了指我和蚊子说:“这两位是来应征我们考古队的工作的。”封小姐和我握下手道:“幸会,还不知尊姓大名?”我心中那股子愤青劲躁动起来,心说你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吧?还考古研究所得专家。想必是个干部子弟,胡乱混上个专家的头衔,因为在我的印象中,专家都应该白发苍苍带着眼镜,学识渊博的老人,你一个黄嘴丫子都还没褪净的小丫头片子也敢自称专家,况且还和明叔这个老贼混在一起,多半也不是个好鸟。想到此处,封慕晴在我的印象中多了不少鄙夷。     我点点都道“鄙人胡言,那个黑大个是我兄弟叫蚊子。我们才是幸会,有幸能在这见到这么年轻的“专家”我也很喜欢古代文化,有时间还要多讨教讨教。”我把专家的字音拉的很长,封慕晴也听出了我阴阳怪气的弦外之音,一抿嘴道“胡先生,您和您的朋友是来应征这次由明叔赞助的考古队的工作?不知你们都有什么特长?考古工作可不同于扛麻袋出苦力……”说罢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蚊子。     蚊子浑然不知,接着她的话说:“要说本事特长你可算是问着了,今儿我就给你说说,我从小就和老胡行走江湖,到过大半个中国,单就是所见所闻之事,不说是学识古今,也算得上是满腹经纶,另外你看我这一膀子力气,头些天在帽儿山..”     没等蚊子说完我赶紧打断他的话,这小子自吹自擂也就罢了。要是把倒斗的事情说出来恐怕不妙。要是这个年轻的考古专家给我们哥俩捅到派出所也够我们喝上一壶了。我一边心里埋怨蚊子嘴上没个把门的,一边说到:“我这兄弟所言不假,前些日子我们还在帽儿山的原始森林里打过狼群。我们哥俩暂时想找个工作历练一下,本事都是锻炼出来的,还希望你们能给我们哥俩一次锻炼的机会,以后才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不是?”     明叔把封慕晴拽到一边小声地研究了一会,时不时的还看上几眼我和蚊子。我心想他娘的,老子屈尊来这可不是受你们挤兑的。要是同意我们加入还好,如果不同意老子也没什么,毕竟我们又理论还有实践经验,再找点资料就和蚊子动身去倒他娘的,反正我们俩现在已经被学校开除了,每天都无所事事。     我主意打定,明叔和封慕晴也商量完了。封慕晴说:“刚才我已经和明叔商量过了,由于这次明叔赞助咱们考古研究所得这次考古行动,完全就是验证一下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到底是不是葬在新疆,不算是正式的考古行动,算是先期的勘探,明叔和我的意见是同意你们二位加入我们的考古队。”     蚊子听完大大咧咧地一翘二郎腿,道:“我为你们的英明决定感到高兴,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和老胡就先告辞了。”说罢我和蚊子起身告别,明叔和封慕晴把我们送到门口,明叔就在我身边,我压低声音问到:“如果找到成吉思汗墓,所得冥器我和我兄弟要分四成!”明叔愣了一下,旋即说到:“那就看你有没有分得四层的本事啦。”     从明叔那回来,时间又过去了三四天。我找了不少关于成吉思汗的资料来看。算是摆脱了他在我脑子里只是一个空洞的历史人物的形象。陈半闲神秘兮兮的来找过我和蚊子两回,我们要的装备已经准备好了,已经先我们一步托运到新疆。     我又付给陈半闲两万块,算做定钱,说好剩下的钱要到新疆见到装备之后才能全部付齐。陈半闲拿着两万块钱,脑袋点的跟拨浪鼓似地,告诉我,一切都没问题。     又过了两天,明叔派人来通知我们马上动身。陈可心也到车站送我俩,她一个劲的掉眼泪,毕竟在一起出生入死过,现在大家都和亲人一样,我知道她是在为我和蚊子担心。我最怕女人掉眼泪,心里这个不舒服,对着蚊子使了个眼色。蚊子心领神会,清清嗓子对陈可心说到:“大妹子,哭什么?我和老胡这次去可是深入地,全方位立体式的研究一下元代文化!也就十天半拉月的肯定能回来,到时候让老胡请咱们吃涮羊肉去!”我心说蚊子你个吃货,连安慰个人都忘不了吃。陈可心带着哭腔说:“你们俩怎么就愿意胡说八道呢?这次去,一定要小心一些!”     我们本来还想再多说几句话,不过那边的火车已经鸣笛,没办法,我和蚊子只好冲冲的和陈可心道别,几步穿上了火车。     这趟车人不多,很多座位和卧铺都是空着的,所以不用对号入座,起的太早脑袋晕乎乎的,我和蚊子倒头就睡。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等我醒来的时候,车窗外已经黑透了,火车依旧轰隆隆的行驶个不停,也不知离哈尔滨多远了。冥冥之中我感觉这次新疆之行我们将遭遇比帽儿山更大的危险。     正当这时,封慕晴推门进了我们的车厢。一身牛仔装头发扎在脑后,显得干练不少。从在明叔那见到她的时候,我就一直好奇,比我小不了多少的年纪就能在考古研究所里当个专家?封慕晴刚一进屋就被蚊子的脚气熏得捂上鼻子,接连后退。     “我说封小专家,您说您一个专家,怎么不知道进别人房间要先敲门么?我这正和老胡研究国家大事呢”蚊子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封慕晴说。我心想这明叔对我和蚊子都不太待见,唯独见了这个小考古专家像奴才见了主子似地,而且我和蚊子能搭这么个顺风车,她的功劳也不小,别弄的太僵就不好了。我赶忙岔开话题道:“小专家,您屈尊来这有什么事?”     封慕晴仍旧捂着鼻子,说:“叫你们两个去餐厅吃饭!”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蚊子不屑地说:“资本主义臭毛病,假干净。”我笑骂道:“你小子的脚确实忒味儿了,哪个女孩子能受得了啊?以后要是再遇见僵尸,你丫的就一脱鞋保准比黑驴蹄子还管用!还有以后别总和她呛着,倒斗之事最忌伙伴不合。”     我又说了蚊子几句,换了身衣服,这才朝餐厅走去。离餐车不远就闻见一阵饭香。一天没吃东西此时还真觉得挺饿的。这趟车本来就没多少旅客,吃饭的人也自然不多。等我和蚊子找到封慕晴时候,只剩下她和此次和她同来的考古队员一男一女。           第128章 新的征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拿了两把椅子围坐到餐桌前,面对一桌子好菜,我们也不客气。。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拿双筷子就开造。封慕晴对着我和蚊子翻翻白眼,给我们介绍她那两位同事。     男的叫白易,个子不高,‘挺’胖。不过和蚊子的胖比起来,他这一身‘肥’‘肉’可就显得太臃肿了。‘女’的叫林小小,是个北京‘女’孩,看上去‘挺’文静,不过更多的是给人一种弱不禁风,小家碧‘玉’的‘摸’样。我心想这样的考古队员能进的了新疆?恐怕还没进入成吉思汗墓时候,就会成为累赘。虽然年纪和我都相仿,不过我这体格可是从小摔打过来的,蚊子也是从小就打仗斗殴,练就个皮糙‘肉’厚。     出于礼貌,我和他们俩个分别握握手。封慕晴好像看出了我的担心,道:“放心吧,这两位在我们所都是有实践经验的!”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不过还是好奇的问封慕晴:“封小专家,有个事我一直没琢磨明白。这么重大的活动,你们所里怎么就派了你们这三个年轻的来?”     白易是个‘挺’阳光外向的大男孩,没等封慕晴作答,接着我的话说:“传说成吉思汗是葬在阿泰勒山中,历史上也没有正式记载,咱们这次算是打个头阵,没有发现古墓就算是历练新人。如果真的发现,所里会马上重新组织一个专‘门’的考古队的!”我心说,元代贵族的古墓在历史中是出了名的难找,特别是皇家的墓,都是没有任何记录,而且不封不树,你小子要是能在历史典籍中找到这方面的资料,我倒是真佩服你。不过这次恐怕要用上我家祖传的风水秘术方能找到。     正胡思‘乱’想间,却听隔壁桌上两个男人唉声叹气个不停。两个人不停地往嘴里灌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借酒消愁。年纪稍小的男人,满脸愁容地对年长的男人说:“三叔,这东西卖不出去怎么还二子欠的赌债啊?”年长的男人沉默不语,又喝了一大口,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双眉紧锁道:“还以为你爷爷留下来的东西能值点钱,好把二子的赌债还上,这下好,全国各地转了个遍,连专家的‘门’都没‘摸’着,更别提这东西能值多少钱了!指不定这东西根本就不值什么钱,就一破盘子,咱爷俩还拿着当个宝贝呢!”年长男人越说越觉得气闷不已,伸手从椅子上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盘子作势要摔。     我拿眼睛余光一瞧,男人手中的盘子造型古朴大方,胚体细腻明亮而不刺目。总觉得在那里见到过这样的盘子,心知这东西不是俗物,当即叫道:“且慢,摔不得!”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落在我身上,青‘色’的盘子举在头顶。     我把椅子挪了挪,和两个男人坐到一张桌子上。年长男人好奇地看着我,说:“小兄弟,您这是?”我做出了一副热络的样子,说到:“您能把这盘子给我看看么?”顿了顿我又说到,“我是考古研究所的,刚才看见您这盘子像是古物,见您要摔,情急之下这才叫出来。”年长男人把盘子递给我“看吧,你要喜欢送给你都行。”说罢又端起酒杯兀自喝着。     轻如蚕翼的盘子拿在手中,给人细腻润滑的手感,观其釉‘色’明亮而不刺眼,我把盘子翻转过来,盘足上赫然刻着“奉华”二字,我心头一震,忽然想起来,这盘子我的确见过一模一样的,那次是放假时候闲来无事和我老爸去沈阳故宫博物馆开眼,就看见过这样的盘子。当时解说人员讲解这是北宋年间的汝窑,由于其典雅大方,似‘玉’、非‘玉’、而胜‘玉’。宋、元、明、清以来,宫廷汝瓷专用,内库所藏,视若珍宝、与商彝周鼎比贵。被称之为“纵有家财万贯、不如汝瓷一片”。,现存世间的汝窑也就七十多件,都是国宝级的文物。哪怕就是一块汝窑的残片恐怕市面上也能卖个十几二十万。往事历历在目,此时一个真正的汝窑在我手中,当真价值连城,不免心头一阵‘乱’跳。     我问道:“你们拿这盘子是要卖掉?”年长男人长出一口气,叹道“这盘子是我父亲传下来的,原本也不想卖掉,可我那二侄子‘迷’恋赌博欠了一屁股赌债,家里能卖的都卖了,现在也就剩下这么块盘子,我没什么文化只知道是个古物,想卖掉,可就是没人过问,恐怕多半是个破盘子,不值什么钱!”言毕唏嘘不已。我对他说:“看您年岁应该和我父亲一样大,我就叫您一声叔,我以前也见到过这样一块盘子,多少了解一点。”两个男人听说我了解这盘子,当即来了兴趣,叫了服务员加个杯子给我倒满酒与我攀谈起来。     年长的男人叫蒋茂才,岁数稍小的叫蒋峰,两人是叔侄关系。蒋茂才祖上是河北人,抗战那会,蒋茂才的父亲全家逃命,流落到新疆时候,只剩下蒋茂才父亲一人,被一对好心的达尔扈特夫‘妇’收养。这对达尔扈特夫‘妇’膝下无子无‘女’就把蒋茂才的父亲认作儿子。虽然被土尔扈特人收养,但是蒋茂才的父亲并没有改姓,仍然保持汉人的一切生活习惯。到了蒋茂才、蒋峰这辈,还能够说的一句流利的汉语,蒋家和所有生活在新疆阿泰勒山区的达尔扈特人一样靠着游牧生活,虽然日子过得清贫倒也算得上是安居乐业。不过蒋峰的弟弟二子最近几年染上赌博的恶习,欠下了一屁股赌债,离家出走了。蒋峰母亲死的早父亲也在十多年前回了趟河北老家,至今音信全无。剩下的赌债也只有靠蒋茂才和蒋峰这爷俩偿还,变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物件,现在还差一万多没还齐,万般无奈之下这才想起要变卖祖传的这块盘子,爷俩没出过‘门’,拿着这块盘子在转悠了好几天,也没找到地方卖。     听说这爷俩从小就在新疆阿泰勒山长大,我不禁心头一动,道:“这块盘子我买了,另外再给你们爷俩找个工作,给我们考古队做个向导,薪水另算!”蒋茂才爷俩一听我要买了这盘子,不由一阵高兴。蒋峰憨厚地笑笑道:“您能买了去就是帮了我们天大的忙了!别说是给我们爷俩找个活了,就算是给您干一年的活也值啊!”     商量妥当,蒋茂才爷俩开价要了一万五,我把从哈尔滨带来原本要付给陈半闲的钱全部给了他俩。爷俩乐的嘴都合不拢了,非要拉着我再喝二斤,我连忙推却,这烧到把子喝多了,几天之内缓不过来,还去个屁阿泰勒了?     我又和封慕晴商量了一下,蒋茂才爷俩世代居住在阿泰勒山,对地形风土人情都比较熟悉,如果有这么个向导,肯定会少走不少弯路,避免不少不必要的危险。封慕晴表示同意,可是这次活动的经费全部是由明叔出的,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明叔那里,所以她也不好定。我心想,明叔这孙子,老‘奸’巨滑,他怎么会不同意?估计他正巴不得找个当地人来做向导呢!     我告诉蒋家爷俩先回去休息,等明天一早商量过后再定夺工作的事。此时蚊子也风卷残云地吃完了桌上的菜,‘摸’了‘摸’由此麻‘花’的嘴巴,和我一起回到我们的车厢。     蚊子拿着我从蒋家爷俩手里买来的盘子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又闻又添。我说“你丫的干吗呢?改属狗了是怎么着?”蚊子把盘子往‘床’上一放,撇撇嘴道:“我这可是和大金牙学来的,依照我的经验来看,老胡你多半是上了当了,‘花’一万多就买了这么个破盘子?”我知道蚊子把钱看的比较重,况且这钱还是我们出生入死拿命换来的。     我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可是从民族高度出发才买下这块盘子的,而且这笔买卖还包赚不赔。蚊子点上颗烟,漫不经心地说“你就吹吧你,还民族高度、包赚不赔。包赚不赔的买卖只有两样,一个是剪径的强盗,再一个是老北京八大胡同里的‘女’‘性’工作者,我看这两样你那样也没挨上边。”我说“你知道英语管咱们中国叫什么么?叫a,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瓷器,这就说明了咱们国家的瓷器多牛‘逼’了。而这瓷器里最牛的就算是汝窑。今天我从蒋家爷俩手里买来的就是地道的北宋汝窑,搁在以前这都是给皇家用的!就单是上面一块碎片估计就能换个十万二十万的,况且现在存世的汝窑只有不过70件,万一流到外国人手里,咱们哥们都算是名族罪人。”     蚊子听我说的大义炳然,也不肯跌份。道“老胡你做的对!我虽然没上过学,不过也知道外国人都不是什么好鸟,都惦记着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这点财产。这件事上,我支持你!咱们回北京就把这盘子捐给故宫博物馆去,让那帮外国孙子只有看的份!”     闲言少叙,我们一行八人外带蒋家爷俩,坐了六天的火车,已然人困马乏之际这才到了新疆阿泰勒市。陈半闲已经带着我们预定的物资装备先前一步到了这里,安排下了一个旅馆。众人坐了这么多天的火车,都已经累的够呛,刚到旅馆就都倒头大睡。我和蚊子找到陈半闲,看了一下,一水水的都是苏联ak和美国海军陆战队侦察兵装备的m1897散弹枪,经过改装过的散弹枪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蚊子拿着散弹枪比划了一阵,道:“半仙哥,你真对我心思,我看这些枪械里也就这把能配上我这个重量级的人物。要是真他娘的遇见了大僵尸,我不一枪崩的他连他老娘都认不出来。”     我又看了看,除去给我和蚊子运来的这些枪械之外,小马哥还带了不少装备。我问道:“半仙哥,你是不是家都搬来了?还是你也要跟着进山?怎么‘弄’来这么多东西?”陈半闲干笑两声,说:“这些都是明叔从我这里买的物质。”蚊子再成堆的物质里翻‘弄’了一会,找到两把折叠工兵铲,铲刃锋利透着寒光,一看便不是等闲之物。蚊子把两把折叠工兵铲往身上一背,道:“半闲哥,这两把铲子就算是买一赠一了。”陈半闲面‘露’难‘色’,讪笑这道“蚊子,这些东西明叔已经付过钱了,而且这两把铲子,明叔还特意强调要的。”我心说这香港老孙子还真识货,这么好的铲子不禁能挖开夯实的封土层还能当做防御武器,倒斗之时怕是比枪械来的更管用。实质上,我和明叔应该算是合作伙伴,不是他雇佣的马仔,这铲子不要白不要,索‘性’由蚊子去吧。     蚊子吹胡子瞪眼睛的不顾陈半闲不断的哀求,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浑劲,临走时有拐带了两盒密封牛‘肉’罐头,说是要晚上当宵夜吃。     天公不做美,自从我们到了阿泰勒市,就开始下起绵绵小雨,雾气皑皑,空气中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语气。阿泰勒地区人烟稀少,山路陡峭,如今又下了雨更是湿滑难行,于是大家伙都耐住‘性’子在旅馆等天晴了再动身。     雨气浓重的连旅馆里的‘床’单‘摸’上去都‘潮’呼呼的,我和蚊子没有睡意,靠着墙一颗接一颗的吸烟。正百无聊赖之际,向导蒋茂才拿了两瓶子二锅头端了一盘‘花’生米推‘门’进来。招呼我和蚊子喝点。蚊子正寂寞的百爪挠心,见蒋茂才来找我俩喝酒,     ...--98092+dsuaahhh+25621369-->           第129章 泣血辨踪(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蚊子把从陈半闲那里克扣来的两盒密封牛‘肉’罐头也打开,当做下酒菜。,最新章节访问:. 。当下三人围坐在‘床’上,推杯换盏开始喝起来。     蒋茂才身上继承了北方人的好爽热情,酒过三巡,话匣子就打开了,满嘴酒气地感‘激’我买下的他的盘子,说到‘激’动的地方老泪。铁蛋给他点上一颗烟道:“老爷子,您快别这么说了,我们这都是向雷锋同志学习,努力做个社会主义好青年是我们的奋斗目标,做这些都是应该滴。对了这烟味道怎么样?这可是进口万宝路。”蒋茂才憨笑一下,又狠狠地吸了两口烟,自言自语到:“我现在发现,只要是个人都比我那个‘操’蛋二侄子强!”     我抿了一口酒,忽然想起来,前几天我找元代资料的时候,见一本书上记载,达尔扈特人世代居住在成吉思汗陵墓边,为他们心中那个像海一样的汗王守护祭奠陵寝。既然蒋茂才打小就在这里长大,他父亲又是被达尔扈特人收养,我何不问问他,以辨真假。     主意打定,我又给蒋茂才倒满一杯酒,道:“茂才叔,你们这里居住的达尔扈特人是不是每年都会举行什么重大的祭奠仪式?”蒋茂才端到嘴边的酒杯顿了一下,奇到:“胡兄弟,你是怎么知道的?”蚊子也像看怪物似地盯着我看,我踹了他一脚:“你小子看什么呢?我脸上又没长‘花’!我也是在书上看到的”     蒋茂才放下酒杯,长出了一口气说:“确实有这么回事,每年我们村的十几户土尔扈特人家都会举行一次重大的祭祀活动,但是具体是祭祀谁,连村子里最年长的老人也不清楚,只知道是祭奠一位伟大的英雄,这些年村里的老人死的死,亡的亡已经好些年没举行过了。”我心中暗想,恐怕书上所记不假,成吉思汗的陵寝一定是葬在了阿泰勒山中。顿了顿我又道:“茂才叔,您现在可还能找到你们祭祀的地方?”     蒋茂才摇摇头,那地方常年弥漫大雾就算是去过也记不清,只知道是在阿泰勒山腹中。”我不禁唏嘘不已,眼看着的线索就这么段了,怕是只能一点一点‘摸’索着靠着《地脉图》来寻龙定‘穴’,直捣黄龙,不过既然已经确定成吉思汗的陵寝确实葬在此处,多半也会被我们找到。蒋茂才看我一个劲的直摇头,说到:“要说找,应该也能找的到。我们每年举行祭祀活动的时候,都要带着一只成年的母骆驼和一只它的崽子,然后在这只母骆驼面前杀掉小骆驼,再把血浇在那里,第二年这个时候,再举行祭祀活动时候只要把这头母骆驼签上,它就自然能找到那个地方了!这方法叫个‘泣血辨踪’”     蚊子听他讲的玄乎,忍不住问到:“老爷子,您别喝点酒满嘴跑火车,我怎么听您说的像安徒生的童话故事一样?”蒋茂才见蚊子不信,郑重其事地说:“我这一把年纪的人能骗你们么?再说胡老弟还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前年祭祀的母骆驼现在我还养在家里呢!”     我一听大喜过望,忙和蒋茂才商量等到了地方,先借他的骆驼来用。蒋茂才已经喝的满脸通红,当即拍了拍‘胸’脯答应下来。漫漫长夜无心睡眠,我们三人又把剩下的大半瓶二锅头就着‘花’生米和牛‘肉’罐头全部包圆。都喝的头重脚轻,倒头便睡。     ‘迷’‘迷’糊糊的我只觉得浑身发冷,一睁眼一个穿着绛红大袍的‘女’人背对着我坐在‘床’上,一双白的吓人的手,一直不停地摆‘弄’着头发,还一个劲地唉声叹气。酒喝的太多,我此时还‘迷’‘迷’糊糊口渴不已,我对着‘女’人叫道:“小姐,麻烦你给我倒杯水。”‘女’人没有任何反应,仍然不停地摆‘弄’着头发。我不禁大怒,他娘的这个旅店服务员,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我屋子里来干什么,还他妈穿这么红的衣服,吓唬谁呀。我挣扎着想起身自己去倒杯水,却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无论怎么使劲,都好像有一块巨石压在我‘胸’口。我张嘴想喊蚊子,奈何连我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正着急之时,只见一直背对着我穿着绛红袍子的‘女’人慢慢地转过身来。我脑中一闪,骂了隔壁的,这衣服怎么越看越像死人穿的大凶之服?想到这里我不禁冷汗直流,这‘女’人怕也不是什么好鸟。     我正焦急万分之时,‘女’人已经回过头来,相隔不远,我清楚的看见了她的脸,后脊梁冒了一层细汗,这、这、、这他妈不是封慕晴吗?她穿成这个样子半夜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我和蚊子叫她小专家、小专家的她生气了,这才来吓唬我的?可是我身体为什么动不了了?正胡斯‘乱’想之时,穿着绛红凶服的‘女’人对着我的面‘门’张开血盆大口,黑‘洞’‘洞’的大嘴里散发出一阵阵恶臭     眼看着穿着绛红凶服的‘女’人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到我,我心中暗叹,他娘的,看来我命休矣,这叫怎么回事?就在‘女’人双手快掐到我脖子之际,带在我‘胸’前的‘摸’金符忽然闪出一道金光,‘女’人一个措手不及正中面‘门’,惨叫一声消失在漆黑的房间里。我身子一沉,也悠悠地醒了过来。     天还没大亮,蚊子还四仰八叉地躺在我身边。原来是黄粱一梦,不过这梦可做的太他娘的‘逼’真了,一身冷汗把衣服都打湿了,贴在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我把蚊子叫醒,对他说了刚才的梦境。     蚊子听完道:“我看这封慕晴压根就不是只好鸟,处处透着古怪,事出必有因,老胡,要我说你这梦分明就是提醒咱们要时刻注意这小妞,别他娘的关键时刻给咱哥俩背后下黑手。”我沉思片刻,回想起合封慕晴接触的点点滴滴,除了不太了解她之外,也没看出来她对我们哥俩有什么威胁。不过对她不了解到也合情合理,毕竟刚认识几天。倒是明叔这老小子,不得不防。又和铁蛋闲扯了几句,天还要一会亮,我又睡了个回笼觉。     这一觉什么也没梦见,反倒是睡的很香。直到明叔手下的马仔来叫我和蚊子启程才醒过来。昨天还是小雨绵绵,这一大早明晃晃的大太阳晃得人头晕不已。因为昨晚喝了不少酒,又没休息好。我头痛‘欲’裂,问旅馆老板要了两片阵痛‘药’喝了,头痛的感觉这才减轻不少。     等我和蚊子下楼时,明叔,封慕晴等一众人已经整装待发。各种装备物资也都清点完,单等我和蚊子。封慕晴盯着我看了看,问到:“胡先生,你不舒服?”我摇摇头说没事。心想,昨晚我差点他娘的让你给吃了。     我问封慕晴,“这么多的装备物资,咱们不雇两匹马代步,怎么出发呀?我和蚊子昨晚喝了不少酒都不舒服。再说越往高走海拔越高,咱们都是头一次来高原,身体多半会吃不消,我建议还是轻装前进的好”封慕晴白了我一眼,道:“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唧唧歪歪的。”     被她这一说我脸红了一红,幸好早晨的阳光照在脸上,也分不清是脸红还是阳光,避免了不少尴尬。不过尴尬归尴尬,这事我还真要问清楚,要不然等会把我和蚊子当冤大头,这么多的东西都让我们哥俩扛,我可不干。刚要再问封慕晴,却看见明叔的两个马仔和小马哥开着三辆改装过的212朝我们驶来。     我不禁大喜,有了这三辆车,还能保存不少体力,起码能一直到阿勒泰山脚不用步行。蚊子鄙夷地说:“还是明叔财大气粗啊,赶明回哈尔滨我也去跟您‘混’得了。”明叔干笑两下,道:“不要取消你明叔啦,都系小意思啦。”     大家动手把装备物资装到一辆212中,这才启程。三辆212吭哧吭哧地驶出阿勒泰市,一栋栋楼房慢慢被甩在身后,我把车窗打开,一阵清新的空气吹进车内。看着远处成‘乱’叠嶂的山峰和‘肥’沃的草原,不禁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封慕晴的同时林小小显得很兴奋,左看看,右看看,叽叽喳喳地和对封慕晴说:“封姐你快看,这天好蓝呀,还有这草原,快看那边还有羊群呢!”蚊子受她的感染也来了兴致,清清嗓子故作深沉道:“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好一片塞外风光!”林小小一脸崇拜地看着蚊子。“大哥,你真‘浪’漫”蚊子哪让‘女’孩子这么夸过,嘴一撇道“这算什么,想当初我写诗那会,还和一帮文人去过云南采风呢”     蚊子吐沫横飞地吹的来劲,林小小越听越崇拜他。我们坐的这辆车里就光听他的了。我把头扭向窗外,看着清风泛起一阵阵绿‘色’的‘波’‘浪’,隐隐的总感觉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仿佛越靠近阿勒泰山越近这种感觉越强烈。     “老胡,你怎么总心事重重的呢?”我寻声望去,封慕晴正看着我,她的眼睛清澈如水略带一丝哀愁,看的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咳嗽了一下,道:“我这是忧国忧民呀,没想到连这你都能看出来?”封慕晴白了我一眼,“你和你那哥们怎么总没个正经呢?其实我看的出来,你的内心世界应该是很细腻的!”我心想,这刚认识几天呀,你就能看到我心里去?我打了个哈哈,把话题岔开。     走了一上午的时间,三辆车开始走颠簸的山路。刚开始时候的闲情逸致被颠簸的山路折腾的所剩无几。林小小脸‘色’惨白,看样子是有了高原反应外带点晕车。看着吭哧吭哧爬着山路的212,蚊子担心地问我,“老胡,你说咱们坐的这车能不能爬到半截就灭火了掉沟里去?”我说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话?******这么高,掉沟里咱们一个也活不成。     虽然山路陡滑,有几个地方差点翻车,好在明叔手下的马仔驾驶技术还算不错,终究是有惊无险。担心和颠簸中三辆车走了大半天的山路,翻过一座平缓的山坡后,前面的车突然停了下来。明叔和向导蒋茂才走下车来,蒋茂才指着前面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对我们说,这就是阿勒泰山!     一座高耸入云东北西南走向的大山,横亘在我们面前,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袭上每个人的心头。我粗略地看了一下,不禁心中感叹,好一座气势恢宏的山脉,这样气势的山脉埋葬一代天骄怕也是合情合理。     一直坐在车里的林小小忽然挣扎着爬出来,趴在路边一阵翻江倒海的吐了一遭。封慕晴赶紧取出水壶,一面让她喝了点水漱口,一面用手在她后背拍个不停。看来这小丫头的高原反应不轻恐怕上不了阿勒泰山了。我问蒋茂才家离这里还有多远,蒋茂才估量了一下,道:“还有个十多里的山路罢,坐车也就一个多小时就能到。”我心想,好在不太远,不然这小丫头还不折腾死?蚊子也催促着大家快点上车,等进了山看个够,先找个地方让林小小好好休息一下!     三辆212又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吼叫了将近两个小时,这才到了亚高原上的塔额草原。远远望去,十几个‘蒙’古包别致错落。把‘迷’糊着的林小小安顿到蒋茂才家的‘蒙’古包里,我和蚊子找了一块平整的空地‘抽’烟。蚊子愁容满面地问我:“老胡,你说这林小小怎么了?刚上车的时候还和我侃的‘挺’好,这会怎么就突然得病了呢?”我看着蚊子的‘摸’样就觉得好笑,心想这小子怕是喜欢上人家了吧?怎么对这小姑娘这么上心呢?我吐了个烟圈,对蚊子说:“她这是急‘性’高原反应症,休息休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你小子喜欢人家?那林可心怎么办呀?”闻听此言,蚊子悬着的心方才有了着落,看着我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一下,道:“我也就是这么一问这小姑娘人不错”     不过这点小尴尬对蚊子这么厚的脸皮也只能产生这么点微小的效果。一张黑脸只红了一下。半晌蚊子又问我,:“老胡,你说成吉思汗墓真能在这座山里么?不过这山真他娘的够有气势的!”我点点头,此山南低北高,整个山脉成西北东南走向,虽然小山不少,略显杂‘乱’,不过仍然能看的出这座阿勒泰山就是这么多‘交’错的小山中的唯一一条龙脉。我家那本残书《地脉图》中寻龙诀有云:大道龙行自有真,飘忽隐现是龙身。此山云雾缭绕,却不失稳重之气,实乃风水宝地。     蚊子让我说的一愣一愣的,搓着牙‘花’子问道:“本来我还担心这次走的太急,没‘弄’两个黑驴蹄子防身,心里总不得劲,得,听你这么一说我还多虑了,想必这么好的风水不能有僵尸了吧?”我摇摇头,道:“黑驴蹄子还是要‘弄’两个,有备无患么。一会和蒋茂才说说,看他能搞到不?”顿了顿我又对蚊子说:“即使就是好风水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咱们要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工作,这叫不打无准备之战!”蚊子点头称是,道:“咱哥俩这就去找蒋老头问问去。”     我和蚊子刚一转身,却发现封慕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们俩身后。无声无息的都他‘女’乃‘女’乃的赶上幽灵了。冷不丁这看见身后有个人,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刚才我和蚊子所说的话被她听去了多少,万一被她知道我和铁蛋是个盗墓贼怕是‘挺’难解释。蚊子‘摸’着‘胸’脯道:“我说封小专家,你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的么?我和老胡的心脏可经受不住您这么打击,万一要是吓出点什么后遗症你可要负全责的!”     封慕晴瞪了一眼蚊子道:“不做亏心事,还怕鬼敲‘门’?你们俩个神神秘秘的嘀咕什么呢?”我挠挠头,道:“这不是担心林小小的身体么,她现在怎么样了?好点没有?”说到林小小,封慕晴表情缓和下来,说话也温柔不少。“她刚才吸了点氧气,现在睡了。”     我不禁长出一口气,总算是又‘蒙’‘混’过关了一次。这个‘女’人的眼光仿佛是把刀子,好像一下就能看到我心里去,总这么提心吊胆的可不好过。我心里暗自打定主意,干完这一票之后,还是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以后最好都别再见面。和漂亮的‘女’人打‘交’道太危险,况且她还是个既漂亮又神秘而且还很聪明的‘女’人。     封慕晴推了我一下,道:“发什么愣呢?明叔叫大家商量一下进山的事呢!”     ...--98092+dsuaahhh+25621370-->           第130章 泣血辨踪(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蒙’古包内,一丝篝火煮得一大壶鲜‘奶’嘶嘶作响。-整个‘蒙’古包内飘散着浓郁的‘奶’香。林小小吸过氧气躺在毯子上睡的正香,我们一众人围坐在篝火旁商量着进山的事。     明叔的意思是,把林小小留在蒋茂才家中,由蒋茂才的侄子蒋峰照料,其余人整顿好装备吃过午饭就开拔进山。封慕晴点点头表示同意。毕竟以林小小这样的状况如果强撑这进山,恐怕高原反应会更严重,搞不好还会危及生命。     蚊子和我对视一眼,也没出声,估计他也是很担心这林小小的身体。整个‘蒙’古包中安静极了,只有铁壶中的鲜‘奶’嘶嘶作响。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闷起来。     我掏出根烟点着,深吸了一口。却看见坐在我对面的和封慕晴、林小小同来的考古所的白易使劲地‘揉’搓着‘肥’厚的手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干咳一声,看着白易道:“白易兄弟,你有什么话要说?”     白易见我发问,用手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深度近视镜,对着众人说到:“诸位,我和小小大学时候是同班同学,又一起进的考古研究所工作。我们俩个对元代的文化都很着‘迷’,这都走到这里,如果把小小一个人扔下,恐怕她会遗憾一辈子的”     我心想也是这么个理儿,估计这次来新疆他们考古所里并不是太重视,否则又怎么会只派他们三个年轻的来呢?这也的确是个很难得的机会,如果真就不让她一同前去,这小丫头醒过来之后还指不定多遗憾,多难过呢!虽然可能会遇见不少危险,可是这么多的大男人还保护不了一个‘女’孩子?蚊子推了我一下,小声地对我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建议一下,等林小小好点了再进山?”     我对蚊子说:“就算现在进山也没什么问题,这么多人还保护不了一个小姑娘的安全?难道咱哥俩‘花’大价钱买来的都是烧火棍?”     话还没说完,一直沉睡的林小小醒了过来,看着大家坚定地说到:“小晴姐我我没事。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我一看她的脸‘色’红润不少,已经不像刚才在路上那么吓人了,想是吸了点氧气恢复不少。     封慕晴担心看着林小小:“你的身体能行么?”林小小果断地点点头,支撑着站了起来,对大家道“我真的已经没事了!”转而又一脸哀怨地对封慕晴道:“小晴姐,你知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亲自发现成吉思汗墓的!”蚊子趁机对着大家说:“依我看,小小同志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进山!”     明叔和他比较亲近的一个叫做彪子的马仔耳语了一阵,打着哈哈道:“如果大家都没什么意见,我明叔也不是不近人情的啦,”我和蚊子一撇嘴,虚伪,真他‘女’乃‘女’乃的虚伪。     蒋茂才爷俩给我们杀了两只羊,做了顿手扒‘肉’,就着马‘奶’酒众人都吃的酒足饭饱。其间我又让蒋茂才把在车上给我讲的那个神秘的祭祀活动和大家说了一下,众人皆是惊奇不已。     闲话少叙,众人酒足饭饱,又把装备物资整理了一下,在别的牧民家中买了几匹马托了。蒋茂才又告诉我们,山中经常有新疆虎出没,大家又都分发了点武器防身。我和蚊子自然不用和他们分发。我们背上背着的是从陈半闲那里买来的武器,威力自然不用说,且弹‘药’充裕。蚊子趾高气昂的把从明叔那抢来的两把折叠工兵铲扔给我一把,明叔看在眼里气的嘴角一动,可嘴上也没说什么。我又把蒋茂才翻箱倒柜找到的两个黑驴蹄子也塞进背包,虽然有点少,不过有了它,就算是遇见粽子僵尸心里也托底。     一听说有老虎,胆子比较小的白易和林小小很害怕。蚊子‘挺’着‘胸’口,大义炳然地道:“你们两个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如果老虎敢出来,哥哥我两铲子就能给它拍的满地找牙。”我咱中朝蚊子挑了挑大拇指,心说,你小子吹牛的功夫还真不是盖的,编个谎话都能说的这么有范儿!     蒋茂才牵上那只他们世代用于祭祀的骆驼和我们刚买来的马匹走在前面。我们全副武装的跟在后面,朝着气势恢宏的阿勒泰山进发。     风吹过宽阔的塔额草原,泛起一阵绿‘色’的‘波’涛。天地茫茫,我们十个人加上几匹马仿佛置身一片无际的大海中。在云雾萦绕的阿勒泰山前我们显得无比渺小。     一众人在塔额草原草原走了一个下午,黑下来,才走出草原到了阿泰勒山脚下。从远处看,这草原一望无垠甚是平坦,可人要走在齐腰深的草克乐中,还是很累的。有的草根长的年头多了,高出地面很大一块,如果不小心,就会被绊个狗吃屎,蚊子一个下午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气的直骂娘。     阿勒泰山脚下长满了笔直的白桦树,我和蚊子再林中找了一块相对平坦开阔的地方,让明叔手底下的马仔用工兵铲子铲平了野草,搭上‘露’营帐篷,好让林小小休息一下。蚊子和白易两个人在林中捡了点干树枝,我和封慕晴帮着向导蒋茂才升起熊熊的篝火,煮上两块茶砖,给大家解解乏。     很快煮好了砖茶,我给众人一人分发了一杯。一时间林中飘散的茶香‘混’合着白杨树的清香,摄人心脾。落日挂在天边像是要滴出血来,我押了一口砖茶,推了一下坐在我身边的向导蒋茂才。蒋茂才回过头,问我:“胡兄弟,怎么了?”     我拿下巴指了一下夕阳,问到:“茂财叔,这太阳怎么他娘的红的这么人?”蒋茂才眯起双眼,认真看起落日来,越看眉‘毛’锁的越紧,忽然急切地对我说道:“胡兄弟,这是老云接驾啊!恐怕夜里会有一场暴雨!”     蚊子这时候端着茶水凑过来,嬉皮笑脸地说:“蒋老爷子,您可就别开玩笑了,这太阳越红就说明明天的天气越好,怎么到您嘴里就变成了老云接驾了呢?”     我心想这蒋茂才好歹也在草原上生活了大半辈子了,对大自然的了解肯定比我们这些从小在水泥森林里长大的人懂的多,刚要说蚊子两句,一直坐着喝茶的明叔好像诈尸一样从地上蹦起来,指着西方道:“我们真够衰的啦,这不是老云接驾么?太晦气啦!”我抬头一看,好家伙刚才还猩红明亮的太阳下方此时已经多出一大块乌黑的云来。怕是蒋茂才所言不虚,今夜或许真的会有场暴雨。     众人刚放松下来的心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又绷了起来。如果夜里真的有暴雨,那么我们此时按原路返回也难免会被浇个落汤‘鸡’,况且林小小的身体刚刚恢复点,而且这么一折腾指不定又出什么差头。我问明叔,咱们是不是连夜上山?还是就在这里不走了,等雨过了再走?     明叔的小眼睛在干瘪的眼眶里转了几圈,对大家说:“这个嘛,还是不要夜里爬山啦,危险太大。”大家也都赞同明叔的主意,于是又一起动手把装备物资全部用防水袋装上,免得夜里被雨淋湿。马和骆驼都栓在了大一点的树下,又割了点草喂了喂。     等众人安排妥当,天已经大黑。整个天空都已经被乌云笼罩,简单地吃了点牛‘肉’罐头盒压缩饼干,分配好守夜的工作大家就都爬进自己的帐篷中睡觉去了。     头一拨是明叔的带来的两个马仔,第二拨是向导蒋茂才和明叔手下叫彪子的马仔。我和蚊子安排在最后一班,从夜里两点一直到天亮。明叔和两个‘女’人还有白易都没有安排,我也是希望他们能好好休息休息,上山时候不要拖后‘腿’就烧高香了。     我和蚊子钻进帐篷‘蒙’头便睡,睡的正香时候,蒋茂才把我们推醒,告诉我该换岗了。我和蚊子把从陈半闲那买来的两把马卡洛夫装填好子弹压上膛,这才‘揉’着惺忪的睡眼坐到篝火旁。森林里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两声鸟叫,蚊子破口骂道:“这帮人真不厚道,就不能多看一会?我正做梦娶媳‘妇’呢!”说这又打了个哈欠,对我说:“老胡,你先盯着,我再‘迷’糊一会,怎么着也要把媳‘妇’划拉到手呀!”说着就靠着一棵白桦树睡着了。     我心说蚊子你小子最不厚道,两个人守夜怎么着也能说会话,你可倒好,还睡上了!无奈铁蛋已经打起了呼噜,巨大的困意让我也睁不开眼睛,我从兜里‘摸’出烟来,一根接一根地‘抽’起来。     正‘抽’着烟,忽然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细小声音传来,我下意识地抓住怀里的枪,朝声音传来的地方低吼一声:“谁在那?”人影一闪,原来是封慕晴,她走了两步坐到我旁边。看她愁容满面我不禁心生好奇。“有心事?”封慕晴抬头看看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在火光的印衬下更显美丽动人,她叹了口气道:“真不应该让小小跟着来,她的身体吃不消”其实我一直觉得封慕晴是个神秘的‘女’人,特别是她好像很聪明,和她接触我总是十二分的小心,生怕她看出来我和蚊子来路不正。不过总感觉这些只是她带在脸上的一个面具,面具后面的是一颗柔软的心,就像现在这样,这才是真正的封慕晴。     我把烟蒂扔进火堆,说:“人生就是这个样子,如果你想得到些东西你就必须付出等量的代价!或许不完美的人生才是最让人爱不释手的吧?”封慕晴诧异地看着我,继而正‘色’道:“老胡,你和蚊子到底是干什么职业的?你这年纪懂风水的可不多……”我心头一惊,他娘的怕什么来什么,看来我和蚊子说的话都让她听了去。我一方面在心里谴责自己的粗心大意,一方面飞快地盘算着编点接口来敷衍她。我干咳一声,道:“这个嘛,我和蚊子都是待业青年,风水方面我也就是个爱好”还没等我话说完,栓在树上的马匹忽然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嘶鸣不已。     ...--98092+dsuaahhh+25621371-->           第131章 巨隼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抄起放在身边的工兵铲‘摸’黑朝栓马匹的地方走去,管他娘的是什么东西,先叫拍它两铲子再说!     马匹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一个劲的打着响鼻,后蹄子不安地在地上‘乱’蹬,想要挣脱缰绳的束缚。--我也不敢大意,一手抄着工兵铲子,另外一只手伸进怀里,把上好膛的马卡洛夫攥住。     由于天上‘阴’沉沉的连个月亮都没有,跳动的篝火光散落在马匹身上晃得我眼睛发‘花’。我稍微蹲下身子,眯这眼睛,仍旧是没看清什么。我忽然闻到一股子血腥味,虽然很淡可还是被我闻到了。抄着工兵铲的手心已经沁满一层细细的汗珠,不过害怕归害怕,这马匹是万万不能没的,如果马匹没了,开十一号在大草原上走,还要负重这些装备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调整一下紊‘乱’的呼吸和心跳,压低着身形更靠近马匹一点。这次靠的很近,朦胧中我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匹马躺倒了地下,而它肚子上有一大团黑漆漆的事物,像是在啄食着它的血‘肉’。     我粗略地观察了一下,蹲在那匹马身上的事物怕是有个小牛犊子般大小。其他的马匹和骆驼都尽量地离开它一段距离,焦躁不安。我看着躺在地上的马,四肢略微朝天,好像还在动,可是活着的马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姿势?     那团黑漆漆的事物好像没有发现我正在它身边,我‘摸’出怀里的马卡洛夫,心想,连这么壮的一匹马都能撂倒,我还是别装大尾巴狼了,干脆就放上一梭子子弹,管他什么熊禽猛兽保准撂倒。     黑暗中,我调整好呼吸和‘射’击角度,正要开火。忽然听见蒋茂才大叫道:“胡兄弟呀,怎么回事呀?这马”话说到一半忽然没了声响,我心想这蒋茂才什么时候喊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喊?就算你心疼马匹,可我老胡不就危险了么?至于后来没了声音,多半是蚊子把他的嘴给捂上了。     来不及细想我就要开枪。可就这一瞬间,一直蹲在马身上的事物被蒋茂才的呼喊声竟然转过头来。纵使现在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可是这东西的一对贼溜溜的大眼睛还像灯泡一样发出丝丝‘精’光,这眼神他娘的真像是明叔的眼神!我心头一紧,这鬼东西盯得我头皮发麻,怕是再看下去两秒,我也会像躺在地上的那匹马一样永远的躺在这里!我心一横,手指早就沟动马卡洛夫,瞬间一梭子子弹摇曳着妖‘艳’的红‘色’光芒喷洒到漆黑的事物上。     清脆连贯的枪声在白桦林中久久回‘荡’,我蹲在原地,被子弹光晃‘花’的眼睛刚一恢复过来。马上朝刚才那匹死马的地方跑去。我急切的想知道刚才一枪放出去,到底有没有命中目标。     被攻击的马匹还没有断气,兀自蹬个不停。肠子、肚子流了一地。看样子是被什么锋利的爪子活活抓开的,眼看是活不了了。却没发现攻击它的那个家伙。我不忍心看着这匹马再受罪,手中的工兵铲高举过脑后,运足了力气准备结束它的生命,就在铲子刚举到脑后,我忽然觉得一阵‘阴’风夹杂着腥臊之气朝我脑后袭来。     我暗道不妙,来者不善,如果是刚才抓死马匹的那个小牛犊子般大小的东西,怕是被它这一抓我的脑袋也就土豆搬家滚球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化解掉刚才运到膀子上的力气,脑袋一缩,刚好用工兵铲子挡住。从一开始思考到做完这些动作也就是五六秒钟的时间,我刚用工兵铲子盖住脑袋,就感觉一股子强大的力量奔我脑袋撞击而来,纯钢的工兵铲子发出铛铛两声,我整个人也摔出去一米多远,整个人正好扑在刚才被开膛破肚的马匹腔子中。     霎时间令人‘欲’呕的动物气味夹杂着血液的腥臭味呛得我想死的心都有。整个脑袋上也黏上了一层粘糊糊的事物,不知是血还是动物的体液。我用手一抹,更加强烈的气味让我一口哇的就把晚饭吃的牛‘肉’罐头和压缩饼干全都吐出来了。     我正吐得一塌糊涂,就听见蚊子和封慕晴大声叫喊,凭感觉就知道一定是刚才那鬼东西见我没死,攻击不成恼羞成怒,又朝我发出了第二轮攻势。     还没等我细想,一股比刚才更加剧烈的‘阴’风又朝我袭来。手中的马卡洛夫只有一梭子子弹刚才都已经放了出去,就只剩下这把折叠工兵铲。一时间我杀心顿起,骂了隔壁的,欺人太甚!我朝着‘阴’风来方向轮圆手中的工兵铲子,纯钢刃的中国解放军专用工兵铲连手指粗的钢丝都能一下切断,他‘女’乃‘女’乃的老子还怕了你不成?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阴’风即面,说时迟那时快我手中的工兵铲子也划出一道凄厉的破风声,眼看就要命中目标,工兵铲子却因为我用力过猛,脱了手。直接‘插’进了不远的一颗白桦树中。     这一来我心中不免的慌‘乱’起来,他娘的连那么强壮的马匹肚子都能悄无声息的撕裂开,还差我这个小脑袋了?可无论怎么样,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况且老胡我还没有看到四个现代化的实现,就把小命‘交’代在这个荒凉的山坡上了,我又怎么对得起祖国和人民培养我这么多年?最重要的是,我连我的对手是什么都他娘的还没搞清楚,就把命给丢了,说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恐怕到了‘阴’曹地府都没脸见阎王爷了!     我也就是犹豫了一两秒钟,转眼攻击我的事物就已经飞到离我面‘门’不过几厘米的地方。借着跳动的篝火我清楚地看清一双犀利无比的大爪子滴着血超我脑袋抓来。一只巨大的鹰!这是我第一印象。下意识的我用胳膊‘交’叉护住脸,管他怎么死咱这相貌也不能毁了吧?     一阵钻心的疼霎时间由我的胳膊传遍四肢百骸,凭感觉也能知道这是那只巨鹰的爪子抓进我‘肉’的疼痛,我不禁倒吸了好几口凉气,疼的直顿脚。     我不禁在心里祈祷,可千万别当我老胡的‘肉’好吃呀!别一高兴,再撕下去一条‘肉’去,那他‘女’乃‘女’乃的还不把我活活疼死?可是苦于两只手臂全部被巨鹰的利爪抓住,施展不得,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办法脱身。     正焦虑间,忽然听见蚊子和封慕晴对这我喊,可是纷纷扰扰的声响加上马匹不安的嘶鸣,我根本听不清他们两个对着我喊什么,我大声叫道:“蚊子,封专家,有什么话你俩一个一个说不行么?再他娘的墨迹一会,老胡我就和马克思报道去了!”     时间在漆黑中停顿了两秒钟左右,又听蚊子大喊道:“老胡,快闭眼睛!”我还以为蚊子出了个什么好主意来救我呢,他姥姥的我就算是闭上眼睛就能逃离魔爪了?就能保住我这两条胳膊?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猪‘肉’吃的多了,脑子也变成了猪脑子。     就这一会的功夫,抓着我胳膊的力量忽然向上一扯,一‘波’更加疼痛的感觉差点没让我疼昏过去,我赶紧踮起脚尖,好让疼痛能够减轻点,他‘女’乃‘女’乃的这哪是抓着我的胳膊呀,分明就是抓在我的心上一样,真疼。     封慕晴也高声叫我闭上眼睛,这封慕晴不同于蚊子,她脑子十分好使,况且蚊子也不能坑我,算了,横竖一个疼,还不如就闭上眼睛,死马当活马医看看他们有什么好办法能救我于水火之中?如果不按他们说的办,恐怕转眼之间跟了我二十余年的这双胳膊就成了巨鹰的夜宵。当即我闭上眼睛,大声对蚊子喊道:“我已经闭上眼睛了他娘的你们有什么办法就快用,别等到我个屁着凉了你们还没用出来!”     正当拉扯我胳膊的力量越来越大之际,一束强烈的白光忽然朝我这边照‘射’过来,虽然闭着眼睛,我还是感觉被这强光刺‘激’的双目火燎一般的疼痛。抓着我双臂的巨鹰,忽然爪子一松,我趁这个空当总算拿回一条胳膊来,捂住眼睛。     “塔塔塔”一阵清脆的枪声像放鞭炮一样响起。听声音是马卡洛夫,我知道这是蚊子把他的那梭子马卡洛夫娄火放了。这小子和我一个德行,放枪就图个痛快,总是一开枪就把梭子里所有的子弹打光不可。     伴着枪声的结束,一声哀鸣在我头顶响起,这叫声就像坟地里的夜猫子叫唤的一样难听,听的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彭”的一声,小牛犊子般大小的巨鹰掉到我的面前,而我也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由于刚才那束强光的照‘射’,现在虽然不疼,也能睁开,不过看什么东西还是模模糊糊的,还一个劲的淌眼泪。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从我发现马匹有异到我遭受巨鹰攻击,不过个把个点的样子,在这高原上连续做了这么多的剧烈动作,让我的心脏狂跳不已,一时半会气液喘不匀。     众人围上来,蚊子牛‘逼’哄哄地把放光了子弹的马卡洛夫重新‘插’回腰间,对着坐在地上的我说:“老胡,哥们刚才放枪的姿势牛‘逼’不?有没有佐罗的味道?”被巨鹰袭击,不胜烦闷,此时我胳膊还流着血,脸上还粘糊糊的满是死去马匹的体液和巨鹰的血液,说不出的难闻,听蚊子这么一说,我破口大骂道:“牛‘逼’个屁!就你那怂样在农贸市场上当个菠萝都没人要,还他娘的佐罗呢!”蚊子被我骂的扫兴不已,其实我也是担心封慕晴追究起刚刚我和蚊子用枪的事。这年代,好好的一个良民怎么能有枪呢?     明叔也在我身边蹲下,拿手在我肩膀上拍拍道:“小胡呀,你呀,太鲁莽的啦……不过蚊子的枪法也不错啦……”我心中暗骂这明叔,他妈了个巴子的,你个香港老孙子,不给我和蚊子挑拨出矛盾,你******难受?     不过蚊子根本不吃明叔这套,撇撇嘴道:“用狼眼手电筒照着,像白天一样,要是这样再打不准我还‘混’个屁呀!”明叔没想到蚊子没给他面子老脸一红,尴尬的咳嗽几声,没接下茬。     封慕晴不高兴地说到:“你们都别吵了好不好?老胡他受伤了!胳膊都出了这么多血呢!”虽然我的眼睛被狼眼手电照了一下,暂时看不太清,可是还是能感觉封慕晴很是紧张。其实要是她不说我还没感觉有多疼,结果被她这么一说,我感觉伤口一蹦一蹦的疼,豆大的汗珠布满了额头。     蚊子看我疼痛难忍的样子,也不由的怒火中烧,打开手中的狼眼手电照在被他打死的巨鹰身上,狠狠地踢了一脚,骂道“你骂了隔壁,该死的扁‘毛’畜生”蚊子还没骂完,我却听见有人“咕咚”一声跪到地上,紧接着一个声音多了哆嗦地说:“您大人有大量您您可别和他们他们一般见识”     ...--98092+dsuaahhh+25621372-->           第132章 祭祀(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听声音跪倒在地的应该是向导蒋茂才,可他平白无故的跪在地上干嘛?难道是害怕了蚊子和我手中的枪?可听他言语之意又像是惧怕比我俩更凶狠的角‘色’。.访问:щщщ. 。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淌了一阵眼泪我忽然觉得眼睛已经恢复了视力,能够看得清蹲在我面前仔细的给我包扎伤口的封慕晴漂亮的脸蛋了。     我赶忙转过头,看见蒋茂才跪在死去的巨鹰跟前,不断的给它磕头,嘴里还叨叨咕咕的念念有词。蒋茂才疯了?这是我第一感觉。     事出突然,明叔等一众人只是愣愣地站成一圈看着疯狂磕头的蒋茂才,并没有一个人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对于大家的冷漠,我虽然很生气,可毕竟明叔与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并没有半点‘交’情。这个明叔又是浑身的商人习气,不管他的利益袖手旁观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推开封慕晴,从地上爬起来,扶住蒋茂才道:“茂才叔,您这是干嘛?”蒋茂才死活不肯在地上爬起来,嘴里还嘟囔着,:“火神爷爷他他们也不是故意的您在天之灵就别怪罪了!”我的胳膊受了伤,此时使不上劲,我对着蚊子使了个眼‘色’。     蚊子一步跨到蒋茂才身后,一把就把跪在地上的蒋茂才提溜起来。大大咧咧地对着蒋茂才道:“老蒋头,这我可要说说你了。咱们劳动人民的膝盖只能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你对着这么个扁‘毛’畜生跪个什么劲呢?”     我怕蚊子手重,‘弄’伤蒋茂才。忙示意他轻着点。而此时蒋茂才眼神呆滞木讷,像得了离魂症一样,失魂落魄嘴里一直嘟嘟囔囔,可是完全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正在这时,忽然一道明亮的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紧随其后的是一声惊天的炸雷,震得我耳膜生疼。此时我们正在阿勒泰的山脚下,饶是如此也比内地海拔高出3000多米。感觉那闪电和炸雷都是贴着我们脑瓜皮过去一样,让我们心惊不已。     一直神情呆滞的蒋茂才忽然发疯一样挣脱蚊子的控制,冲到巨鹰身边,指着地上的巨鹰尸体,对着大伙惊恐地说道:“它它就是天上来的!”     一阵剧烈的山风吹来,满山的白桦树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漫山遍野的白桦树都变成了厉鬼,正在像我们围拢过来,此时配上蒋茂才的举动,气氛变得怪异不已。     已经快熄灭的篝火被山风一吹,兀自跳动几下,就此熄灭。蚊子手中的狼眼手电又没有开,整个山坡瞬间被无尽的黑暗笼罩。就在篝火即将熄灭的一瞬间,我忽然看见站在明叔身后的那个叫彪子的马仔,偷偷伸出一众‘洞’‘洞’的枪管直指亢奋不已的蒋茂才。而站在他身前的明叔,正好用半个身子遮住了彪子拿枪的手,也是一脸的狰狞。     “******这是杀人灭口么?蒋茂才为了报答我能‘花’两万块买它的汝瓷才自愿为我们当起向导来。此时众人已经平安到达阿勒泰山,你明叔怕日后留有祸患就像杀人灭口?那我和蚊子还有封慕晴呢?如果真的发现了成吉思汗墓之后不也得让你这老孙子算计了?”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他娘的我可不能看见这帮孙子就这么在我眼前杀人!     我悄无声息地也把手伸进‘胸’膛中,一番‘摸’索,只‘摸’到了怀中的一只黑驴蹄子和那把没子弹的马卡洛夫。黑驴蹄子是克制僵尸的利器,如果用这个,这黑灯瞎火的指不定让我扔到哪里去,这次来本来就带了两个,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这样一来,就只剩下那把没了子弹的马卡洛夫。我主意打定,趁着篝火一灭,一张手,把马卡洛夫朝彪子砸去。     同时我快步跑到蒋茂才身边,顾不上胳膊上专心的疼痛,一把把他拽到我和蚊子身后,这一套动作也就几秒钟完成,可以称得上是电光火石的瞬间。而彪子也在同一时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来!我心想看来我这枪没白扔,肯定是已经命中了目标。     我一手扶着蒋茂才,一面小声地对蚊子和封慕晴说:“明叔要杀茂财叔!小黑你快抄家伙,咱不能让他们这么干!”蚊子一听我这么说,也不含糊,刷拉一下从大背包里拿出两把ak47,一把扔给我一把自己拿上,接着又是拉枪栓的动静。     虽然没有光亮,可是还能感觉到我们和明叔之间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既然他们的装备也是在陈半闲那里买的,那么他们手中也一定有我们这样的家伙,现在无论是谁先开火恐怕对谁都不利。     封慕晴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小声地对我说:“老胡,事情别闹大了,我看见他们的枪比你们多!”蚊子端着ak47对这明叔他们的方向喊道:“明叔,其实我一直很佩服你。不过你手下的马仔想要杀了老蒋头灭口,这事让小黑我很是瞧不起你们!明叔,你要是再不教训一下你手下四六不懂得马仔,那我小黑可就不客气,带您老人家帮着管教一下了!”     我不禁朝蚊子暗挑大拇指,这小子,明着是说那三个马仔,可暗地里指山卖磨地给明叔好一顿抢白。这话说的不卑不亢,一点都不跌份。     一颗豆大的雨点掉到我的伤口上,疼的我直呲牙,妈的,恐怕这大雨是一定要下了。不过不合明叔表示一下我们强势的态度,这事是决不能妥协的!     又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我眯起眼睛,果然除了明叔,他身后的三个马仔的手里也都一人端着一把ak47。我努力让大脑平静下来,好好思量一下对策,这万一真的‘交’起火来,恐怕我和蚊子等人也占不着便宜。     正在这时,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黑暗中回‘荡’,接着听见明叔的骂声:“丢你老母,彪子,你是不是‘精’神分裂啦?干嘛拿枪对着向导?快收起来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拉。”     听明叔这么一说,我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这个耳光是真是假先不说,但是从明叔骂彪子的话里,可以听的出,这老孙子也不想发生冲突。就着蚊子给的台阶也就坡下驴了。     正在这时,蚊子忽然推了一下我,小声问道:“老胡,老蒋头呢?”我一回头,一直站在我身后的老蒋头哪去了?正想问问封慕晴有没有看见,却听得林小小休息的帐篷里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宁静的夜空。     我们顾不上多想,朝帐篷跑去。掀开‘门’帘,整个帐篷中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我边招呼蚊子上亮子边往里走,却不想脚下绊上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件,摔得我一个狗吃屎,啃了一嘴的泥。     我顾不上浑身的疼痛,对着蚊子喊:“小黑,你他娘的还磨蹭什么呢?快上亮子!”话没说完,我忽然感觉这帐篷里怎么怪怪的?刚才明明听见林小小的叫声,怎么现在这么安静?刚才我在帐篷口绊到的又是什么物件?还软绵绵的?     蚊子慌慌张张的总算是在背包中‘摸’出一根蜡烛点上,掀开‘门’帘进了帐篷,不想也没注意脚下,也一个跟头摔到我身边,不过拿在手里的蜡烛总算没有熄灭,跳动了几下,仍旧兀自燃烧着。蚊子躺在我身边说:“老胡,看来老话说的不错,真他娘的是一分钱一分货,这他娘的‘花’高价买来的蜡烛就是比便宜的质量好!”     我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还惦记着这事?赶紧照照‘门’口的这是个什么东西,差点没把咱俩摔死?蚊子点点头,把蜡烛举起来,借着幽暗的烛光,我们才看清,原来把我和蚊子绊倒的是那个外向的小胖子白易。只见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光线很暗也看不清他到底是昏过去了还是怎么了。我说怎么刚才绊上时候还感觉软绵绵的。     暖黄‘色’的烛光照在我和蚊子的脸上,我和他对望一眼,几乎是一口同声地说道:“林小小!”不错,的确是林小小,从刚才在外面听到林小小凄厉的叫声之后,一直到我和蚊子进到帐篷这么长的时间都没听见她再发出什么声音,而且小胖子白易也莫名其妙地趴在帐篷‘门’口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而且向导蒋茂才自从见到被铁蛋打死的红‘色’巨鹰就变得神志不清像是‘精’神分裂一般,我老胡怎么他娘的这么点背?这才刚到阿勒泰山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搞的我头都大了。     此时也来不及再细想,只希望不要再有人员伤亡,这林小小本来就已经得上了高原病,要是再有什么危险,作为伙伴,我想我会自责死的。蚊子这小子对林小小的印象也颇为不错,他比我还要担心,一手护着蜡烛免得被我们带起来的风吹灭,一边叫着林小小的名字,朝帐篷更里端靠拢。     昏暗的烛光本就照不出多远,等我和蚊子靠的近了,赫然看见一个身影,骑在林小小的身上,看那背影就应该是向导蒋茂才了。可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趁着我们和明叔对峙的功夫跑到林小小的帐篷里来?而且我估计帐篷‘门’口趴着的白易多半也是蒋茂才所为。     “老蒋头子,你他娘个臭流氓”蚊子一见蒋茂才骑在林小小身上,一‘激’动竟然不知道骂什么好了。后来干脆不骂了,飞起一脚就踹在了蒋茂才干瘦的后背上,蚊子这一脚憋足了力气,而且蒋茂才也没做任何防备,瞬间蒋茂才就像风筝一样撞在帐篷上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此时封慕晴和明叔也都赶到帐篷中,见林小小躺在毯子上一动不动,赶紧把她抱起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敲后背的‘弄’了几分钟,林小小轻轻叹了一口气,总算醒了过来。     眼看这里有封慕晴照顾林小小,指定比我和蚊子两个大老爷们照顾的强。我推了蚊子一下,和他说,这地上还有两位生死未卜呢,咱哥们也别光看着了,搭把手抬到咱两的帐篷去吧。蚊子嘴一撇,道“我才不管这个老流氓的死活呢,亏咱哥俩还为他拼死拼活的,倒头来他还刷上流氓了!”我白了蚊子一眼,哪来这么多话,让你干你就干得了。我想蒋茂才一个老实巴‘交’的老牧民怎么能干出这事?想必其中定有隐情。     我们俩费了好大劲才把白易和蒋茂才抬到我们俩的帐篷里,按照正常的时间,这会天已经放亮了。可外面还是黑咕隆咚的,还下着大雨。我分别给蒋茂才和白易喂了点清水,倒是蒋茂才先白易悠悠地醒过来,他努力地睁开干瘪的眼皮,瞧了瞧我和蚊子,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刚受了蚊子一脚,没坐起来,反而疼的呲牙裂嘴。     蚊子一屁股坐到蒋茂才面前,掏出根香烟点上,声‘色’俱厉地问蒋茂才,:“老蒋头子说说吧,为什么耍流氓?”“我?耍流氓?”蒋茂才盯着蚊子一脸的茫然,仿佛他已经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蚊子嘿嘿冷笑两声,道:“老蒋头子,你狡猾狡猾地,看来不动点手段你是不肯承认了?吃干抹净你就想不认账?那你可得问问我这对拳头!”说罢,蚊子一把抓住蒋茂才的领口,就要动粗。蒋茂才哪见过这阵势,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求蚊子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有人说看一个人是不是说谎,只要看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来,眼睛是心灵的一扇窗户。不过从蒋茂才醒过来到现在我从他的眼神里完全没看出来他是在说谎。这样一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一定是一个善于掩盖自己身份的人,能把自己的心理活动完全隐藏起来。如果是这样这蒋茂才的身份可就真让我琢磨不透了。另一种可能就是他并没有说谎。相对来讲,我更倾向于相信第二种可能,毕竟他一个老牧民,没理由对我们有所隐瞒的。可是出于安全考虑我还是要问上一问。     我让蚊子先别动手,有什么事好好说,暴力手段那都只是对待敌人的,像这样的人民内部矛盾还是可以调停的。蒋茂才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我清了清嗓子指了一下躺在他身边的白易说道:“茂才叔,这白易和林小小可是你掐晕过去的?”蒋茂才一脸茫然地看着我,道“胡老弟呀,我怎么能干这事哩?我可没掐着娃娃”我想了一想,又问道:“茂才叔,刚才在林子里为什么你一看见蚊子打死的红‘毛’巨鹰就那么害怕呢?”听我提到被蚊子打死的巨鹰,蒋茂才本来就瑟瑟发抖的身体抖的更加厉害,一把抓住我的手道:“胡胡老弟这山可万万进步得了”     ...--98092+dsuaahhh+25637505-->           第133章 祭祀(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略一沉思,这是那和那呀?怎么就看见个红‘色’巨鹰就进不了山了?再说这阿勒泰一年之中也进不了几次人,生态环境保持的相对完好一些。。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即便是出现这么大的巨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想来其中定有隐情。我问道:“茂才叔,这山为什么进不了了呢?是因为那只巨鹰?”     蚊子站在一旁没好气地说:“老蒋头子,你不要放烟雾弹,想转移话题?赶紧挑主要地说!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看见我和老胡没?我俩现在就代表人民来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话!”蚊子的语气‘挺’冲,刚刚苏醒过来的蒋茂才差点又被他吓晕过去。我狠狠地白了一眼蚊子,握住蒋茂才的手,说道:“茂才叔,您别和蚊子一般见识,他脾气直‘性’子急,有什么您就慢慢说。”     劝了好一阵,这蒋茂才才缓过神来,卷起一支拇指粗细的烟炮,闷头‘抽’了好一会,这才和我说起为什么这山进不得。     当地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据说阿勒泰山中埋葬着一位‘蒙’古族的大英雄。他的丰功伟绩旷古硕今。英雄死后,他手下有一位善于青乌之术的将军在阿勒泰山为英雄修了一座陵寝。陵寝完工后,当年所有参见修建的工匠们全部殉葬,只留下一支达尔扈特族人世代为英雄守墓祭祀。收养蒋茂才父亲的那对夫‘妇’就是这支负责祭祀葬在阿勒泰山中英雄的达尔扈特人的族长。传到蒋茂才这里,他所知道的事情已经不多,不过他父亲临死时候告诉过他,阿勒泰山中有一种巨鹰,名唤“草原巨隼”是自愿为那位英雄殉葬的勇士,如果不是在祭祀的时候入山,碰到“草原巨隼”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往回走。因为英勇的勇士不能容忍有人侵犯他们英雄的陵寝,如果有人冒犯最后将死无葬身之地。他们部落以前有个‘蒙’古族小伙子,因为寻找跑散的马群误入阿勒泰山,结果失踪了半个月之后被人在山脚下发现,皮‘肉’已经被撕成了一条一条,死相惨不忍睹。     听着蒋茂才断断续续讲完这个传说,所有的问题都趋于明朗,这蒋茂才之所以刚刚回‘性’情大变,完全是出于对这些神话传说的恐惧。这就像闭塞的村民最怕的就是鬼怪之说一样。这草原巨隼多半也就是生‘性’残暴的食‘肉’猛禽,肚子饿的时候攻击一下人类很正常。不过另一方面这样的神话传说虽然说多半是杜撰出来的,可仍旧是会有一定真实‘性’,按照蒋茂才刚刚所说,这阿勒泰中如果真的葬着一位‘蒙’古族的大英雄,也就非成吉思汗不可!     蒋茂才此时已经缓过来不少,脸上也有了血‘色’。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我给蚊子使了个眼‘色’,我俩一起给他上了一堂‘精’彩生动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客。告诉他一切牛鬼蛇神都是阶级敌人杜撰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呀?就是为了活着的时候让咱们老百姓心安理得的被他们剥削,死了之后还要堂而皇之的编出一些鬼神之说来吓唬我们,好保证他们的陵寝安全,‘弄’的这么神秘说明了什么呀?     蒋茂才被我说的一愣一愣,见我问他,他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我清清嗓子,对蚊子道:“你说说这是为了什么?”蚊子歪着脑袋想想,道:“‘弄’的神秘就是怕被人发现呗!做贼心虚一般都这样。老胡你丫的当我什么都不懂那?好歹的福尔摩斯咱也看过两次!”     帐篷外面雨下的正大,雨点敲打在帐篷上的声音哗哗作响,嘈杂的雨声,风声堆积在耳边久久挥之不去。堵得心里十分憋闷。我点上一颗烟,在脑袋里仔细回想起蒋茂才刚才说的话。总觉得他说的过于完美,这个传说把所有的事情都概括了过去,不过我隐隐举得有哪里不对,可是想了半天也说不好哪里不对,直到想的脑子浑浑噩噩。‘     我看了看躺在毯子上的白易,他还在昏昏沉沉的睡着,蒋茂才挨着他半坐着闷头‘抽’着烟。好像感觉到我在看他一样,蒋茂才抬头瞧了我一下,速散过一丝狡黠的神采,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他一贯纯朴憨厚的表情。我心头一惊,他‘女’乃‘女’乃的这眼神怎么这么毒?难道我一直以来都被这老东西给骗了?想到这里背后不禁一阵恶寒。     忽然帐篷一抖,封慕晴带着满身湿漉漉的雨气闪身进来,她看见闷头‘抽’烟的蒋茂才一愣,站在原地没有说话。我看了看封慕晴,问她林小小的情况怎么样了?封慕晴往我这边挪了两步,小声地说:“老胡,我找你说几句话。”我心中一阵莫名其妙这封慕晴是怎么了?我和她没什么‘交’情呀,干嘛还要和我咬耳根子说话呢?这关系貌似还没发展到说悄悄话的程度吧?心里虽然这么想,我还是起身和封慕晴走到一边,我倒要听听她和我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骆驼芭声传来,这芭的声音让人听了情不自禁的伤心难过,‘毛’骨悚然。一直闷头无语的蒋茂才听到骆驼的芭好像忽然间来了‘精’神,一双眼睛狡黠滴注视着在帐篷角落里的我和封慕晴。那眼神好像我们现在就是他的猎物一样,说不出的残忍、血腥。他看了几眼我和封慕晴,忽然一个闪身,从毯子上跳起来,叉开双手就奔一边站着的蚊子脖子掐去。     我大叫一声:“骂了隔壁的,果然是着了你这老孙子的道了!”我想要叫铁蛋小心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蚊子被蒋茂才从背后掐住脖子,巨大的冲劲一下子把他扑到在地。     蒋茂才此时已经完全不同于我印象中那个老师木讷的‘蒙’古族牧民,甚至比在树林中看见“草原巨隼”的时候更加可怕。他骑在蚊子背上,眼珠子通红由于用的劲太大腮帮子已经变形,双手深深陷入铁蛋的‘肉’中。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饶是蚊子身壮力大,却不曾防备蒋茂才这招背后袭击,此时已经被他占得了上风,一时间在地上挣扎不已,只可惜没有着力点发不出狠劲来,气的蚊子趴在地上大骂:“老蒋头子,你他娘的找死!”话还没说完,蒋茂才忽然从怀中‘摸’出一样一寸来长的‘蒙’古刀,高举过头顶,对准蚊子的后脖子就要刺下去。     借着幽暗昏黄的烛光我只看见寒光一闪,暗道不妙。要是这一刀下去,恐怕神仙也救不了蚊子了。来不及多想我迅速发力助跑了几步身体横着飞向蒋茂才。     幸亏我出手及时,蒋茂才被我撞飞一米多远,‘蒙’古刀脱手飞出,贴着白易的脑袋深深‘插’入羊‘毛’毯子中,白易此时正好刚醒过来,就见一把飞刀朝他飞来,吓得脸‘色’惨白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惊恐地看着我们。     虽然‘蒙’古刀没有刺进蚊子的身体,可还是在他脖子后头割出一道小口,他的脖子也被蒋茂才掐的青一块紫一块。我找了一条绳子,把躺在地上哎呀哎呀不停叫唤的蒋茂才捆了个结实,免得这老孙子一会又发什么疯,伤到谁都不好说。     蚊子从地上爬起来,‘摸’了一把脸上的灰土,吐了口吐沫,抄起工兵铲子就要拍蒋茂才。也不怪他这么‘激’动,要换做是我,恐怕这会早把他拍的满地找牙了。不过此时不能这么办,我倒是要问问蒋茂才为什么要袭击我们?直觉告诉我老蒋头子身上一定埋藏了一个大秘密,而这个秘密一定是关于阿勒泰山的。     我一把拽住蚊子,小声地对他说:“你小子是不是犯浑?这可不是就咱们哥俩。他老蒋头也不是僵尸打死不犯法。”蚊子看了看白易身边的封慕晴,不情愿地放下工兵铲,对我说:“老胡,那你好好问问这孙子,咱们跟他远处无怨近处无仇,他娘的干什么非要‘弄’死我?你可别让英雄流完血再流泪!”说完,‘摸’了一下脖子后头被‘蒙’古刀划出的口子,疼的直咧嘴。     我招呼封慕晴帮着蚊子处理一下伤口,转过身来看着被我五‘花’大绑的蒋茂才,把他从怀里‘摸’出来的那把‘蒙’古刀狠狠地‘插’进他眼前。清了清嗓子,说:“茂才叔,说说吧,为什么要‘弄’死我们?”蒋茂才此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只是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并不理我。     正在包扎伤口的蚊子道:“老胡,这他娘的整个就是一死猪不怕开水烫,鉴于他认罪态度恶劣,我建议辣椒水、老虎凳这样的手段,咱该用就用,别他娘的跟他客气……哎呦呦……我说封小专家,您这手就不能轻点?”     看蒋茂才仍旧是不言不语,我点上颗烟,冷笑一声道:“茂才叔,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你是想拿我们在这祭祀你们那位英勇无比的英雄吧?”蒋茂才闻听此言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奈何我绑的太紧,他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风雨愈发猛烈,撑起帐篷的支架被摇的吱吱作响。昏暗的灯光下,蒋茂才黝黑的脸膛上刀凿斧刻的皱纹动了一动,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胡老弟,我对不住你们,你们杀了我吧”说完这句话,竟然流出泪来。     封慕晴帮蚊子包扎完伤口,也来到我身边,小声地对我说:“老胡,给他松松吧,绑的太紧的话会受伤的。”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反正有我和蚊子在,他老蒋头再耍什么‘花’样也蹦不了几下。我和封慕晴一起动手给蒋茂才松了绑,让他坐到毯子上,我和蚊子一人拎了一把工兵铲站在一旁看着他,只要发现他有什么危害大家安全的举动,就给他一铲子。     蒋茂才坐在羊‘毛’毯子上倒了好半天的气,才算缓过神来。看了看我们几个,摇头叹气不已。封慕晴忽然问我:“老胡,你刚刚说他想拿咱们祭祀?此话怎讲?”我点点头,道:“你们还记得在火车上他和我说过那个‘泣血辨踪’不?”封慕晴点点头,表示记得。     蚊子奇怪地问我:“这和老蒋头子想要咱们命有什么关系?”我看了看蒋茂才,冷哼一声:“关系可大着呢!原来我也没想到,可是刚才封慕晴来找我说要和我说点事的时候,帐篷外的骆驼叫了,叫的那个伤心你们可听见了?”     封慕晴瞪着大眼睛看着我说:“是,我刚才想和你说的就是小小醒过来告诉我是蒋茂才把她和白易掐昏过去的。”蚊子看着我和封慕晴一唱一和,急的直挠头,道:“我说老胡你丫的就别卖关子了行不行?怎么听你分析点事就跟听评书似地?”     我白了蚊子一眼,继续说道:“从在树林里蒋茂才见到被打死的那只‘草原巨隼’的时候我就产生的怀疑,首先还要从风水说起,这阿勒泰山本事东北西南走向,而且纵观山势南低北高,咱们从北面上山,换句话说也就是在风水中来讲咱们走的是****,这北面终年不见天日,只是正午时分方能一窥天日。不知道你们仔细看了没有,咱们现在处的位置特别平坦而且还是树林中唯一的一块空地,虽然这空地上也长有不少杂草,可还是能看出来这空地以前有人工的痕迹,也就是说这里很有可能就是老蒋头子嘴里所说的那个举行祭祀仪式的地方!     ...--98092+dsuaahhh+25647182-->           第134章 殉葬沟(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从昏‘迷’中醒过来的白易忽然打断我的话,惊恐地看着我们道:“你们闻见一股血腥味没?”蚊子对着空气中‘抽’动了两下鼻子,哭丧着脸对我说:“完了,老胡我脖子后面的伤口肯定流了不少血,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大的血腥味?”     我说你可得了吧,这血腥味要是你的血散发出来的话,那得留多少血啊!你小子恐怕早就见马克思去了。。 更新好快。况且封慕晴不是已经帮你包扎了伤口么?会不会是下雨的原因?     封慕晴皱着眉头道:“恐怕不是因为下雨的原因,老胡你仔细闻闻看,这血腥味里还掺杂着腐臭味道,下雨天的腥气应该有土壤的味道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又仔细闻了一下,果真在强烈的血腥味之中还掺杂着少许的腐臭味,要是不仔细闻还真不会注意。蚊子忽然指着刚刚被他蹬起来的土叫道:“老胡快看这土他娘的怎么这个颜‘色’?”     刚刚在蚊子和蒋茂才撕扯的地方,被蹬起来的土壤在烛光的晃动下呈暗红‘色’,就像被血液浸透一样。我捻起一小撮土放在鼻尖,一股强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我盯着蜷缩在角落中的蒋茂才,见我看他,忙把视线转移到别处。看蒋茂才这样的反应更坚定了我刚刚的猜想,我清了清嗓子道:“茂才叔,我刚才说的是不是都属实?你是要用我们来祭祀那位英雄?”蒋茂才没有做声只是把头埋得更低,这会帐篷里要有个地缝估计他都会钻进去。     蚊子拎着工兵铲子凑上来,道:“老胡,这种滚刀‘肉’类型的人我是最有心得让他说出咱们想听的话来的!”说罢作势就要用工兵铲子拍他。我没阻拦蚊子,我知道这小子多半是吓唬他。     果然蒋茂才见蚊子凶神恶煞的举起工兵铲子而我们三人却没有阻拦的意思,脸‘色’大变。战战兢兢地说:“别别这样我说我全说!”     我心中暗道,这蒋茂才果然是二分钱的车里带贱皮子一个。我好说好商量的他选择沉默,蚊子一吓唬他他就要说,不过我还要仔细听听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现在对于蒋茂才我还真没把握看透他。     蒋茂才挠挠头,这才吞吞吐吐的又给我们讲述了一个关于阿勒泰的传说。     我们现在身处之地,果然如我所料,正式蒋茂才他们每年举行的祭祀的地方。这里的土壤之所以会是这个颜‘色’是每年祭祀时候宰杀骆驼的血浸透的缘故,之所以蒋茂才想要置我们与死地,并不是想要用我们来祭祀那位英雄。而是想要终结这个祭祀仪式和阿勒泰山的诅咒。     话还得从蒋茂才那个嗜赌如命的小侄子说起,他和蒋峰虽然一‘奶’同胞,不过‘性’格却是相差万里。蒋峰同蒋茂才一样,木讷老实,本本分分。而这个小侄子却烂赌如命,每天都扎在旗里和一帮游手好闲的市井之徒赌钱,偏偏他赌运不济,十赌九输不出几年,家里能卖钱的东西全部被他拿去换钱输掉。就在前年的中秋节前后,他在旗里赌了一天一夜钱,欠了不少钱,被债主追到家里一顿毒打,警告他如果还不上钱就要了他的小命。     他对蒋茂才和蒋峰发毒誓承诺以后再也不会赌钱,‘浪’子回头虽然难能可贵,可是家中已是四壁空空一贫如洗,一群牛羊也早就被他变卖。这可愁坏了蒋茂才,虽然这个侄子不争气,可是毕竟和自己血脉相连,正懊恼不已之际,他忽然一直被当地人视作禁地的阿勒泰山中有一条白骨累累的阿拉新沟,自己只去过一次,就被一沟的白骨吓得屁股‘尿’流,不过他依稀记得沟中有一处青石搭建的高台,上面散落很多瓷器,想必也是古物,如果能拿出一个变卖了,恐怕就能还清小侄子欠下的赌债。     蒋茂才把这个想法和蒋峰一说,蒋峰立刻惊恐地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紧张地问蒋茂才:“叔,难道你忘了那个诅咒?蒋茂才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尝忘记了那个诅咒?不是在祭祀的时候进阿拉新沟,就会被英雄守护使者‘赤炎卫士’生吞活剥,即使有幸能够逃脱,也会被沟中幽灵折磨一辈子可是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小二和你是一‘奶’同胞,我还记得你父亲临走时候把你们俩托付给我,如今要是小二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九泉下的父亲‘交’代呀?”言罢蒋茂才唏嘘不已。     最后万般无奈之下,蒋茂才叔侄三人决定去上阿拉新走上一遭,管他龙潭虎‘穴’都要闯上一闯。毕竟有这么一线生机也不能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活活打死。     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行囊,叔侄三人趁着夜‘色’向着茫茫的阿勒泰山进发,经过一天一夜的路程终于凭借着蒋茂才依稀的记忆找到了阿勒泰山中的阿拉新沟。此时正是天‘色’将暗之际,阿勒泰山周遭本就没有多少人,这里更是人迹罕至,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唯一克服不了的,就是一直萦绕在他们心头的那个关于阿勒泰山的诅咒。     蒋茂才趴在沟上的山崖往下一看,虽是夜‘色’朦胧,黑暗却掩埋不了那些散放在沟中上千年的尸骨,整个沟中泛着幽幽的青‘色’。     就这一眼就差点把蒋茂才吓‘尿’了‘裤’子,他赶紧缩回身,‘摸’出带来的一小瓶烧刀子,灌了一口,却因为紧张的原因呛得直咳嗽。蒋峰同蒋茂才一样,更是胆小如鼠,这次同意来阿拉新完全是为了弟弟‘逼’不得已才崩起一股子勇气,现在到了地方,诡异的气氛让他一直崩着的这点勇气也化为乌有,他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蒋茂才的二侄子。平时打架斗殴惯了,况且他本就不信鬼神之谈。他一把把蒋茂才带来的烧刀子抢过来,一扬脖全部灌进嘴里,看着蒋茂才和蒋峰道:“不用你们去,我自己去。”说完头也不回的滑下山崖,蒋茂才本来也想和侄子一起下到沟中,怎奈双‘腿’已经软了,只有趴在崖上,借着朦胧的青光看着侄子一个人走在累累白骨中。     蒋茂才的二侄子很快就找到了那个青石搭建的高台,只见他蹲在上面挑挑拣拣,‘弄’了好一会,好像挑好了一样东西,还朝着蒋茂才的方向挥了挥手。可就在他一起身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整个人一下子摊在青石台上。     就在此时,无数的‘赤炎卫士’扑棱这巨大的翅膀从四面赶来,一同飞向沟中的青石台上,好像它们约好了要聚餐一样。     眼看这个古老的诅咒真的再自己眼前实现,蒋茂才惊得瞪大了眼睛,空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就这么看着自己的亲侄子被传说中守护英雄陵墓的勇士们化作的赤炎卫士一口口吃掉。     一直等到‘赤炎卫士’都吃饱飞走,蒋茂才才失声痛哭起来,不过难过归难过,侄子虽然没了,可他欠下的赌债却还得还。就这样他和蒋峰一直等到转天将近中午时分,才顺着侄子下崖的地方溜到沟中。     他强忍着巨大的恐惧,蹒跚着再白骨中走到了二子身边。二子的整个身体已经被掏空,肠子流了一地。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头睁着一双恐惧却空‘洞’的眼睛看着他身边的蒋茂才。蒋茂才伤心不已,毕竟自己的侄子死的连个全尸都没捞着,自己这个做叔叔的要是好好管教他,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蒋茂才拿起二子攥的死死的背包,一个黝青‘色’的盘子静静地躺在其中。“好歹拿到个东西。”蒋茂才嘟嘟囔囔的忽然想起二子临死时候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也往二子看过的地方看了一眼。     就看了这一眼,蒋茂才一下子瘫倒在青石台上,屎‘尿’一齐顺着‘裤’子淌了出来。     ...--98092+dsuaahhh+25668110-->           第135章 殉葬沟(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蒋茂才看见一个穿着绛红大袍子的白脸‘女’人盯着自己‘阴’森森地诡笑,红‘色’的袍子把‘女’人的身体全部罩住,只能看看一张惨白的脸,一条舌头吊在嘴边。。 更新好快。     就只看了这一眼,蒋茂才就被吓得摊在地上,屁滚‘尿’流。就在同时数量众多的‘赤炎卫士’从天而降对着蒋茂才就俯冲而下。蒋茂才想起身逃跑,奈何双脚用不上力,他心知难逃一死,双眼一闭对着崖上蒋峰的位置大喊道“小峰快跑跑的越远越好!”     他不想蒋家的血脉全部都葬送在这里,这才对着崖上大喊。可等了一会没等到‘赤炎卫士’的利爪尖喙却被人一把从地上捞起来,睁眼一看,原来是蒋峰在崖上看到他和二子一样瘫坐在地上这才顾不上害怕前来营救。     蒋峰拉着蒋茂才在白骨中跌跌撞撞地跑着,而上百只‘赤炎卫士’盘旋着对着叔侄两人又爪又咬,利爪之下叔侄二人体无完肤,不过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俩没有停下脚步,最后逃出沟中的时候,两人已经浑身是血,恐怕再晚一会都会被活活爪死。     回到家中两人仍旧惊魂未定,出‘门’躲了两天,蒋茂才由于被过度惊吓得了一场大病。期间二子生前的债主又来催过两次,好在没有找到二子人,蒋峰又百般哀求,这才答应宽限一段时间。     蒋茂才自从在沟中回来之后,每天晚上都会做相同的一个噩梦,梦到那个穿着绛红大炮的白脸‘女’人对着自己‘阴’森森的笑。找过两回‘阴’阳相生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一直等到今年蒋茂才的病才有所好转,这叔侄二人拿着二子拿命换来的盘子想要找个买家转手,由于来路不正,也不敢声张又是头一次出‘门’,免不了四处碰壁,万般无奈之下只有坐火车回家,却不想机缘巧合之下被我买来。     听完蒋茂才的讲述,蚊子奇到:“老胡,你在招待所里不是也梦到那个穿着绛红大炮的‘女’人么?”蒋茂才盯着我‘激’动地说:“胡兄弟,你你也梦见过那个‘女’人?你之前去过阿拉新沟?”被他这一问,封慕晴和白易都瞪着眼睛看着我,好像我现在就是一个问号,浑身上下都是疑问一样。     我说茂才叔你可快打住吧!我从小在黑龙江长大,这次是出的最远一次‘门’,可不要‘乱’说。蚊子点点头:“老蒋头子,人家我们老胡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社会主义好青年,你以为像你那?没事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蒋茂才被蚊子说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干咳了几声。我心想这穿着绛红大袍子的‘女’人恐怕真不是好鸟,好在这次我和蚊子都有辟邪的黑驴蹄子在身,又贴‘肉’藏了‘摸’金校尉的护身符穿山甲爪子‘摸’金符,怕她个鸟?要是敢动我们一下,管保叫她尝尝黑驴蹄子的滋味!     封慕晴推了我一下,道:“老胡你想什么呢?”我回过神来,赶紧敷衍到:“没什么,我只是想咱们是不是应该从阿拉新沟进山,我估‘摸’这样也许是我们此行的突破口。”     封慕晴点点头,表示肯定,半晌又问我:“老胡,你不是懂风水方面的事么?咱们这些人里只有你懂这方面的知识,古人都比较‘迷’信,墓‘穴’的选定也多是依照风水秘术来选定,你比较有发言权,你的提议怎么着也比我们强!”     我心想这个小丫头,真是人小鬼大,这个大帽子扣在我头上,到时候有什么责任也全都是我的,城府果然很深。我刚要推却一下,蚊子却一拍我的肩膀,自豪地说道:“这可不是吹牛,别看老胡年纪小,可是在风水方面的建树却是很高!咱哈尔滨最大的商贸大厦选址时候还是找的老胡给看的风水呢!”     我白了一眼蚊子,你小子的嘴都快赶上老太太的‘裤’腰了,连个把‘门’的都没有。吹牛你也往小了吹啊!商贸大厦动工时候我他娘的还没上高中呢!没办法,既然自己兄弟都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再崩着就显得装‘逼’了,我干咳一下,道:“这个我也是略有研究,如果想要准确找到墓‘穴’,我也没那个把握,不过风水形势我倒是可是看出一二,可是这要看到实物地形,还要夜观星象才能准确许多。”封慕晴点点头,说就按我说的办。     我忽然想起,这阿拉新听着像是‘蒙’古语,‘毛’主席教导我们不打无准备之战,还是了解的透彻一点比较好。想到这里,我问蒋茂才:“茂财叔,这阿拉新是‘蒙’古语吧?不知道翻译成汉语应该是什么意思呢?”     蒋茂才想了想说:“翻译过来应该是富贵、吉祥的意思!”蚊子一撇嘴,:“他‘女’乃‘女’乃的,古人真是有病,‘弄’了这么个好名字却用来做一个殉葬沟的名字。”     正在这时,‘门’帘一掀,明叔手下的马仔彪子钻进帐篷瓮声瓮气地对我们说:“明叔叫你们商量进山的事!彪子说完眼睛在我和蚊子身上打量了一下,轻蔑地冷笑一下,转身走出了我们的帐篷。这下可把蚊子气坏了,吹胡子瞪眼睛的骂道:“他骂了隔壁的,真是狗眼看人低,一帮势力的狗!”骂完觉得还不解恨,又狠狠吐了口吐沫。     我也觉得这个明叔好像打从我和他接触,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鸟,这次来阿勒泰也肯定没想拉什么好屎。我和蚊子不得不防,毕竟他们人比我们多,家伙也比我们多。想到人,我不由得打量了一下坐在我身边的封慕晴和白易。封慕晴好像正在思考着什么事,一抬头正好和我四目相对,倒是把我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此行危险重重,‘弄’不好就有可能丢了‘性’命,还是把这些害羞腼腆留到脑袋掉了之后用吧!想到这我胆‘色’不由一状,对封慕晴道:“封专家”我话还没说完,封慕晴忽然打断道:“我说老胡,你和蚊子怎么都这么叫我?我有名字!如果拿我当朋友尊重我,请你们以后叫我的名字!”     看着她凤眼圆睁的样子,我讪讪地一笑,心想这小姑娘还‘挺’厉害的!嘴皮子跟机关枪似的,说起话来嘎巴脆,透着那么股子爽快劲。不过我嘴上却说:“这不是出于对你的爱戴么!我和蚊子一向特尊重‘女’‘性’,俗话说的好么‘妇’‘女’能顶半边天!这不一道上蚊子害怕你们一起来的林小小寂寞,还一个劲的给她讲笑话呢!这份真挚热烈的感情,希望你能理解。不过你不愿意听我们哥俩这么叫,那么我们以后可就叫你的名字啦!”     封慕晴兀自还生着气,蚊子嬉皮笑脸地凑过来,道:“其实我觉得老胡他说得对也不对,也许在他那‘妇’‘女’同志只能顶半边天,可是在我心里,‘妇’‘女’同志那一向是顶起整片天的!如果现在投票选择社会发展方向的话,我一定投票选择回到母系社会时候”眼看蚊子没完没了地贫嘴,要是让他坐这白话,恐怕他能说上几天几夜。还是正事要紧,我轻轻嗓子打断蚊子的话,对着封慕晴道:“封慕晴,有件事情我要问你一下,这件事很重要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封慕晴看我收起了嬉笑,一脸正经地对着她说话,点点头:“恩,你问吧。不过我知道的事情可能还没你多呢。”这封慕晴说话总是一语双关,你一个考古专家还能没我知道的多?跟这样聪明的漂亮‘女’人打‘交’道真是一种折磨,况且我和蚊子本身还是有问题的。我清清嗓子:“这事你应该能知道的,我想知道一下明叔为什么会和你们考古所有瓜葛?还有他在这次考古队中到底算什么角‘色’?队长?还是顺道一起的?”我必须问清楚这明叔到底什么地位,如果他是队长,那么我和铁蛋肯定脱离他们,反正已经到了阿勒泰山脚下了。依照我家哪本《地脉图》我至少有七成把握分金定‘穴’、直捣黄龙。而且没了像白易、林小小这样的脱后‘腿’的我们的行动成功率会大大提升。     封慕晴想了一会,为难地说:“其实我也只是临行前几天才认识明叔的。只知道他好像给了我们所长很多钱,又出钱赞助这次活动经费物资,我们所长才同意他和我们一起来的!他不是队长,只是我听说他对古玩、古墓都很感兴趣。”白易在一旁补充道:“胡哥,他不是队长,队长是晴姐!”     我点点头,心道原来这个老孙子装腔作势的只是‘花’钱走了个后‘门’,好借考古队之名光明正大的倒斗,用心不可谓不苦,不过确实看出来他对这次阿勒泰之行确实很是在意,跟我和蚊子不一样,他‘花’了更多的时间和金钱疏通关系,这个老盗墓贼不可小视。还要想办法拉拢封慕晴站在我们这边,如果真像之前发生冲突起码我们也有更大的把握对付他们。     主意打定,我对封慕晴和白易以及蹲在角落中鼻青脸肿的蒋茂才道:“正所谓灯不拨不明、话不说不透。今天我就有几句话想要对大家说说。相信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你们都能看出来我和蚊子并不是坏人,起码没做什么坏事而明叔和他那三个手下我们刚才在林子里差点要了茂才叔的命!我觉得有些事我们还是要注意的好,如果有什么情况发生,我希望我们大家能相互信任,相互帮助!”我并没有过多说明叔的不好,毕竟大家都长了眼睛,谁心里都明白,用不着我说的那么直接,为今之计只是让大家在心理上产生一种把我和蚊子从心里接纳的感觉。     我刚说完,蚊子忽地一下站起来,‘激’动地说道:“我小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明叔老孙子就是狐假虎威,仗着自己‘花’了俩个臭钱,还装起领导来了,他给自己鼻子上‘插’俩根大葱还真把自己当大象了?”     此时大概有早晨五点钟的样子,外面的天空昏黑中已经透着一点白光。忽然我看见一个黑影在帐篷外一闪而过。我大叫一声:“谁在外面?”说罢拔‘腿’就追了出去我大叫一声串出帐篷,可是由于光线太暗并没有看到人影。大雨已经停了好一会,一团团雾气萦绕在林间,鼻中所闻届时腥臭之气,其中又掺杂着树木的清香和浓重的水汽,凉凉的直往领口里钻,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裹紧了衣服仔细查看,帐篷外一块地方已经被人踏烂,从痕迹来看,在帐篷外偷听的这个人,起码在这里站了一个小时以上,受不了夜里的寒气,来回走动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蚊子拎着工兵铲子和封慕晴从也从帐篷中出来,见我蹲在地上,蚊子凑上来问道:“老胡,抓住人没?”     我摇摇头,指着地上‘混’杂不堪的脚印对他们说“人没抓到,不过这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就咱们一伙九个人,林小小昏‘迷’了,在她自己的帐篷里,如果是她来了,不可能鬼鬼祟祟的站在帐篷外面偷听不进来。另外蒋茂才和我们都在一起,咱们都可以排除在外,那么就只剩下四个人”     封慕晴指着一串消失在雾气中的脚印说:“你们看,这脚印是朝着明叔帐篷方向去的”蚊子一网袖子:“他娘的,真是欺     ...--98092+dsuaahhh+25668111-->           第136章 诡异的祭台(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蚊子一网袖子:“他娘的,真是欺人太甚,看我不拍的他连他妈都认不出来!不然我这口窝囊气可咽不下去!”     我摆摆手,告诉蚊子不要冲动。-・首・发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他明叔有张良计,咱哥俩也有过墙梯!况且他们现在的装备明显比咱们强,真干起来咱们未必能占到便宜。     蚊子看着我叹了口气:“老胡,有些话我早就想和你说了,不知道你自己感觉出来没有,这次来新疆你变了,变的前怕狼后怕虎,这和我认识的老胡可不一样!”说罢一转身,回帐篷去了。     我站在原地,听了蚊子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次来新疆我身上确实多了不少顾虑,少了很多蓬勃的朝气和冲劲。说的好听点是少年老成,处事沉稳。说不好听的,就是优柔寡断!别看蚊子一向大大咧咧,可是这会估计他实在看不得我这个样子,这才会对我说了刚才的话。     想起我们在富锦那会自认为靠着我加那半本残书《地脉图》便能识遍天下大川、分金定‘穴’。又有我和蚊子的一腔勇猛之气才无往不利。拎着脑袋在鬼‘门’关转了几个来回,硬是凭着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每次都化险为夷。而如今那样的劲头却被活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快消磨殆尽。想到烦闷之处,真想大吼两声发泄一下心中的闷气。     一转身,却看见封慕晴瞪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一副她把我看透了的表情。我‘摸’‘摸’脸好奇地问道:“你看什么呢?我脸上又没长‘花’!”封慕晴莞尔一笑轻声说道:“你脸上没长‘花’,却长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而且浑身上下都是个问号!”     我心里这个郁闷,这他娘的是夸我还是损我呢?要是长个问号脸,那还看得呀?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正‘色’对封慕晴道:“不知道这次如果真能发现古墓,我们就地挖掘?”话一说出来,我心中不禁后悔起来,这封慕晴本来就对我和蚊子的身份比较怀疑,我又问了这么一句,怕是越‘摸’越黑了。     封慕晴略一沉思:“你和明叔好像都对着事很感兴趣!”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所里的意思是尽量确定古墓的准确位置,暂不挖掘,毕竟考古不同于盗墓,考古的最终目的是对古墓的文物进行最大程度的保护修缮。我们现在的条件是完全不能够挖掘的!”     说道后来,封慕晴恢复了她一贯的严肃,特别是提到盗墓的时候,还特意加强的语气强调一下。‘弄’得我心里一惊,这回我算是知道做贼心虚的感觉,简直太他娘的难受了,就好像无形之中有一把随时可能走火的枪指着你的脑袋一样。     我干笑一声,对着冷着脸的封慕晴道:“这个说的是那个那个咱们也该去找明叔商量一下进山的事情了!”     也没等她反应过来,说完我就一转身,奔着明叔的帐篷走去。他娘的,这个‘女’孩子的眼光像把刀子一样,看得我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虽然她很漂亮,不过以后我坚决不娶这样的‘女’人当老婆     被雨水泡过,空地上泥泞不堪,脚一踩就陷进去一大块。我和封慕晴顺着地上那一串脚印朝着明叔的帐篷走去。看着地上歪歪斜斜的脚印,我心中暗想到,这地上怎么他娘的就一排脚印?莫非明叔手下的马仔还会飞了不成?要不然往返一次怎么着也应该有两次痕迹才是。     我转头看了看封慕晴,她低着头跟在我身后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明叔见我和封慕晴闪身进来,忙从羊‘毛’毯子上站起来,抄着他那口香港普通话道:“有没有搞错啦,胡仔你的架子这么大啦?让我等这么辛苦?”     我冷哼一声:“明叔,你有没有搞错啦。你手下那几把ak47要是万一走火了,我还不得被打成筛子?祖国和人民培养了我这么多年,好歹我也要为社会主义事业做点贡献再去见马克思呀!要不等见到老马,他一问我,你活着时候做过什么贡献啊?我怎么回答呀?”     明叔被我一顿抢白,老脸红一阵白一阵,不过这明叔也算得上是老江湖,干笑两声:“胡仔,你不要这么小气啦!都是误会嘛,误会”我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继续和他纠缠不休。就把刚才蒋茂才所说之事又和明叔学了一遍。     明叔听完我的讲述,迟疑了一下。道:“那你们的意思呢?”明叔这么问正好是中了我的下怀。我也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让这老小子知道知道他和我一样都只不过是友情加盟,真正拿主意做决定是队长封慕晴,这样一来势必把封慕晴拉到我们的阵线上来。此举不可谓不妙,正应了兵法中一石二鸟之计。     我在脑子里飞快地想完了这些事,清清嗓子提高声调道:“至于这样重大的决策,当然还是要由我们的队长封慕晴做主观决定!”     我此言一出,封慕晴和明叔一齐惊讶地看着我,这也就说明了我这个一石二鸟之计已经起了效果。心中不免暗喜。     明叔讪讪地道:“胡仔说的是说的是”封慕晴白了我一眼,看着明叔道:“我和老胡都觉得蒋茂才口中所说的阿拉新沟应该是个殉葬沟。既然这阿勒泰山中有殉葬沟,那么就说明这山中肯定有古墓!老胡懂些风水,我们的意思是放弃现在的路线,大家绕道到阿拉新殉葬沟,从那里进山。”     明叔听封慕晴说我懂风水之术,立刻来了兴致,拉住我的手,满脸堆笑道:“胡仔,你当真懂得风水?”我点点头。     见我点头,明叔笑的更加谄媚。不过这笑容在我看来说不出的厌恶,还不如多看两眼他手下的马仔呢。明叔拉着我的手,一副道貌岸然地道:“胡仔,不瞒你说,其实明叔我十三岁就斩‘鸡’头烧黄表,在海上奔‘波’了半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看你是个可塑之才,希望这次过后咱们能多多合作!”     原来这老小子态度急速转变之下是看上了我懂‘阴’阳风水之术,想拿我当‘棒’槌使唤。我老胡脑袋壳没让驴踢了,当即冷笑一声。:“有机会的吧!”     此时大雨已经停了,漫长的黑夜也已经过去。我们三人又商量了一会,决定安排一顿早饭吃过就立马朝阿拉新沟出发。事不宜迟,我们一行九人简单地吃了点干粮,这就在鼻青脸肿的蒋茂才的带领下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阿拉新沟出发。     林小小已经苏醒过来,可是她的高原反应越发的强烈,眼圈发黑,身体虚弱。由蚊子背了。这一夜确实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如果不是我们警觉恐怕这会白易和林小小已经命丧蒋茂才之手了。我受伤的手臂也一蹦一蹦的疼,我心情莫名的烦躁,走在茂密的白桦林中,‘潮’湿发闷的雾气让我透不过气来。我总感觉一双凶狠的眼睛正在暗中的看着我们这九个人。     在昏暗泥泞的原始树林中赶了一天多的路,终于来到了蒋茂才口中所说的阿拉新沟。众人皆是人困马乏,一直湿漉漉的雾气把衣服打的湿湿的,贴在身上很深难过。好在已经到达目的地,大家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养足了力气再行进入沟中。     白易和明叔手下的马仔拾来一些干枝升起篝火给大家煮了砖茶,彪子又打了两只野兔,剥了皮架在篝火上烧烤起来,虽然没有作料,可是兔‘肉’仍旧吱吱冒油、香气四溢。‘混’合着砖茶的香气让我们这么多天只是只压缩饼干喝清水的人都食‘欲’大动。     我自己给自己换了‘药’,胳膊上被‘草原巨隼’抓破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好在处理的好并没有感染,不过伤口处长出的新‘肉’却痒的我好生难过。     封慕晴给发着高烧的林小小喂了些清水,这才坐到一旁叹起气来。我推了推坐在我旁边盯着兔‘肉’直吞口水的蚊子,用下巴点了点林小小的位置:“看样子,她的高原反应越来越严重了!如果再得不到有效的治疗,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蚊子收回落在兔‘肉’上的目光,看了一眼昏睡着的林小小也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不过咱们也没有办法呀!只能尽力照顾她了!”言毕唏嘘不已。     众人简单的吃过午饭,虽然烤兔‘肉’没放作料,还有一股子浓重的土气味道,可是大家还是吃的很香。这东西毕竟要比压缩饼干美味多了!填饱了肚子大家的‘精’神都好了不少。天空也忽然放晴,由于是在高原,仿佛那轮圆圆的大太阳就悬挂在我们头上不远的地方。     众人的心情也随着天气变得豁然开朗,只是炙热的阳光晃得人有点睁不开眼睛。明叔站起来挥挥手道:“古人说的好啦,天时、地利、人和是干大事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如今咱们连天时都有了,未来一定是光明地啦!不赌不知时运高,休息一下咱们就出发啦!”     我和蚊子对于明叔的话并不感冒,还他娘的天时地利人和呢,前天夜里还拿着步枪对着我们,这会又装成一副领袖的‘摸’样对我们吆五喝六,这厮还真有演电影的天赋!     我提议让白易和林小小就地安营扎寨,毕竟林小小的高原反应现在是不适合剧烈动作的,而且听蒋茂才的讲述着沟中俨然是个龙潭虎‘穴’,如果发生点什么紧急情况,大家难免会照顾不到她。     明叔也点点头,表示同意我的意见。我看了看封慕晴,她却一直低着头,咬着嘴‘唇’像是在想什么心事。许久,才低声对着我们道:“我不同意这样做!”声音虽小却格外坚定,言语中透‘露’出毋庸置疑的强势态度。她抬起头看了看我们,接着说道:“也许你们不知道,小小和白易都是我们所里的新人,说是新人也算不得新了,因为他们一直只是做些案头工作,没有机会亲自实践,所以这次机会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难能可贵!我想他们也不会放弃的。”     我看了看坐在我旁边的小胖子白易,他正低头使劲搓着‘肥’厚的手掌。一时间我感觉自己确实有些过于武断,也许这样的机会对于处在边缘的他们来说,一辈子也捞不到几次。蚊子叹了口气,嘟囔道:“官僚主义啊,老胡,就让他们跟着咱们一起进沟吧!林小小我来照顾!”     虽然此去沟中定然危险重重,不过看着他们我确实是动了恻隐之心。最后大家决定等到晚上由我来夜观星象,之后再把马匹和比较重的物资全部留在崖上,大家尽量轻装进沟。     就在大家准备进沟时候,我把蚊子拉到一边,小声叮嘱道:“我总觉得这沟中不是个好去处,咱哥俩务必把家伙全部带上,黑驴蹄子也要贴身藏好已备不时之需!”     ...--98092+dsuaahhh+25702332-->           第137章 诡异的祭台(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高原的夜里有点凉,但却晴朗无比,星星、月亮好像就近在咫尺,好像一伸手就能摘下来一颗一样。。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我站在阿拉新沟边上的崖边,举目而观心中默念起地脉图中天字卷的寻龙诀,希望能够依照星象找到藏在山中的那座古墓。     老实说我并没有什么十足的把握能够直捣黄龙。想这青乌之术奥妙无穷,我也只是初窥一角,能不能分金定‘穴’就看祖师爷保不保佑我了。     天上一片云彩都没有,明月如画、繁星似锦照的大地一片银光。只见天空中巨‘门’星、左辅星、右弼星,三星闪耀,排列成一个正三角形,中心太阳星、太‘阴’星并现,紫微星居中,好一组乾甲金吉星。好一处风水吉祥之地!     虽然只是用到过几次分金定‘穴’之术,心里没底。不过为了此行天字卷中的内容我基本上已经烂熟于‘胸’,多半不会看错。我兴奋地‘摸’出一颗烟来点燃,美美地吸了一大口。     封慕晴站在我身边,满脸好奇地看着我:“老胡,你这风水之术真的能找到山中古墓?”也难怪她这么问,她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考古人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东西,好奇担心是再所难免的。蚊子接过话去:“我说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老胡可是夜里能观星象,白天能识大川的能人,这要搁在古代指不定就是辅佐那个皇帝老儿成就一番霸业的能人!就像三国里的诸葛亮,明朝开国的朱温反正就这么说吧,老胡就他娘一人才就对了!”     小白胖子白易和明叔的马仔都被他侃的晕乎乎的,更加好奇地看着我。我心想你他娘的才是人才呢!吹牛从来不带脸红的,我一平头百姓何德何能能与诸葛孔明和那朱温相提并论?     明叔轻咳一声道:“这个嘛,黑仔并没有说谎啦!这样的人确实有啦,我以前就和这样的能人合作过啦,他就能看着天上的星星找到地上的古墓啦!”     我思考了一下道:“刚才我已经看过了,从风水星象来看,这沟中当真是个上吉之地,也配的上‘阿拉新’这个名字。”顿了一下,我话锋一转:“可是大家伙也都看见了,这沟中白骨累累,这地方也不是古战场,怎么会有这么多白骨?唯一的解释便是这‘阿拉新沟’肯定就是一条殉葬沟,恐怕离这山中古墓也不是很远了!”     我这一说,明叔等人不住点头,连称有理。封慕晴也道:“风水方面的事我不懂,不过老胡你分析的倒是很合理,不过既然你能看出这古墓大致方位能不能再把范围确定的笑小一点呢?”我心想这小妮子真能给我找麻烦,不过她不说我也要想办法把古墓的具体位置圈定出来,要不然等到我们没在茫茫阿勒泰山中找到古墓恐怕就已经饿死了!     想到这我让蚊子从我们的大背包里把罗盘拿出来,蚊子西里呼噜地在包中一阵翻腾才把罗盘递给我。这罗盘是我在哈尔滨时候特意托陈半闲找熟人淘来的,应该是明朝万历年间的东西,就为了这次新疆之行能派上用场。     古物皆有灵‘性’,这罗盘也不例外,拿在手中一种历史的厚重感油然传递到指尖,迅速散布在整个身体中。也不知道有它历经了多少个主人,指点过多少江山,此时我一手托着罗盘,举头复又观星,心中暗念寻龙诀,“大道龙行自有真,飘忽隐现是龙身”     此时圆圆的月亮已过中天,照的大地更是一片通明,我依照天字卷中所言,上下其眼,心中忽然奇到“这风水形势,怕是暗合了九龙朝圣之说!所谓九龙朝圣,顾名思义是有九条沟壑从九个不同的方位相聚,不过其中必然要有一座堪称雄伟的大山能够压得住这九条沟壑,不然就成了九条地蛇,便成了大凶之地。”     既然这样肯定还有其它八条沟壑分布在八个不同的方位,不过只这一条‘阿拉新沟’却就足以找到古墓的具体位置了、我按照九龙朝圣的格局看罗盘所指方位就在沟中偏西的方位定是古墓所在!     所谓九龙朝圣也就是九条沟壑从九个不同的方向向中心汇拢,而中心地带非要有一座堪称雄伟的大山作为中心轴点,压制着这九条沟壑,才有了这九龙朝圣的帝王之气!而这九龙缺一不可,如若八条或者七条那就算不得这上吉的风水。     听我讲完,蚊子奇到:“这为什么就非要九条不可呢?十,或者是以不是更大么?”我摇摇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九这个数字在古代乃至在易经中都是最大的各位数!易经中九算作一个轮回‘阴’九卦,阳九卦。而且古代帝王都称自己为九五之尊,也同样说明了九这个数字在古代的尊贵,非是一般人能用的,凡是能用九的人大凡是帝王之尊。     蚊子听我说的云里雾里的,别说他了就算是我也只是略懂皮‘毛’,想这老祖宗留下来的文化博大‘精’深,泱泱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又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知晓?     众人闻知古墓就在沟中全部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小胖子白易也兴奋极了,裹紧衣服准备随时出发。而蒋茂才却一直在众人边上,眼神闪闪躲躲甚是焦虑。我心想他八成是因为自己的侄子惨死沟中,此时故地重游,心中那埋藏了三年的巨大悲伤和恐惧让他不安起来。     我们一行九人之中只有蒋茂才进过沟中,而依据他的讲述,这‘阿拉新沟’俨然一副阿鼻地狱一般的去处,虽然有可能是他胆子很小,不经意间把恐惧放大了。这样的心理问题也就只有他自己能够调节,不过我也要时刻注意着他的言行,毕竟他之前有过的行为让我不能对他十足的放心。     准备停当,已然夜至三更,原始森林中静谧的犹如一潭幽幽的死水,完全没有一点生气,只有林中偶尔有两声不知名的鸟叫,听的人头皮发麻。     明叔吩咐彪子用绳子系了个绳梯,一头固定在崖上一颗粗壮的古树上,另一头顺到沟中。大家依次而下。     黄橙橙的月亮挂在头顶,月光洒在沟中俨如白天一般,一米之内完全能够看清楚对方的表情。林小小身体虚弱,刚下到沟中,一脚踩上一颗人头骨,吓的她失声尖叫,一头扎在封慕晴怀中。‘花’容失‘色’好怕害怕。     放眼望去,整个‘阿拉新沟’底基本被人骨铺满,平坦的沟中却连一颗小草都没有。‘阴’冷的月光照在累累白骨和我们的脸上泛起一阵青光,气氛诡异的让人胆寒。     想要往前走就必须踩着白骨前进,饶是我和蚊子胆子不小,可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场景也不禁觉得后脊梁发冷。蚊子一脚踢开挡在他前面的一副人骨,悻悻地道:“这他娘的得杀多少人才能铺满整条沟啊?怪不得我们要打到封建主义,这这他娘的简直就不拿人当人看啊!”     我说蚊子你小子哪来这么多废话?咱们赶紧往前走看看能不能在天亮之前找到古墓的虚位!。     脚踩上骨头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响听的人头皮发麻,不过此时此地除去我们大家的呼吸声也就剩下这单调的声音了!我抬起头借着月光朝沟两边的悬崖看了看,陡峭的悬崖上茂密的原始深林像被墨汁涂过一样,黑漆漆的。一股子强烈的压迫感让人‘胸’口憋闷透不过气来。     我烦闷地点上一颗烟,狠狠地吸了一口。仿佛我们现在真的是走在一条白骨铺就通往阿鼻地狱的道路。蚊子凑到我跟前要了颗烟点燃,在我耳边小声嘀咕道:“老胡,这老蒋头说的如果是真的的话,这沟中肯定有一个青石台,你不是说咱们在他那里买来的是汝瓷么?咱们再去捡上两件如何?”     我点点头,又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如果我和蚊子一会不多捡点东西怕也是要被明叔搜刮了去。他跟我和蚊子可不一样,东西到了我俩手上起码不会流落到外国人手上。这他娘的再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得上是爱国了!     正和蚊子言谈甚欢,走在前面的队伍忽然停了下来。借着明亮的月光一看,一座青石搭建的石台横亘在我们眼前,泛着清冷的颜‘色’,仿佛是来自地狱里的物件一般!     ...--98092+dsuaahhh+25702333-->           第138章 诡异的祭台(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自从我们一行九人进入‘阿拉新’沟中,眼中所收,皆是累累白骨,丝毫没有一点生气。--甚至沟中连一颗小草都没有。月光青青泛着哀怨之气,仿佛我们正走在通往阿鼻地狱的通道上。众人一路无语,在蒋茂才的带领下朝着偏西的方向走去。     我和蚊子小声商量着,一会到了蒋茂才口中说的那个青石搭建的高台之上要是发现了那里还有汝瓷的话,绝对不能和明叔客气,争取做到照单全收。正在这时,众人却忽然停了下来,我一个不小心差点撞到白易身上。借着惨白的月光我看见一座青石搭建的高台泛着幽幽寒光,仿佛是地狱里的物件丝毫没有半点人间的气息。     我问蒋茂才这高台是不是就是他所说的那个?蒋茂才点点头,眼睛却是不敢看上一眼,显得很是恐惧。蚊子自告奋勇道:“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去看看这是个什么所在?”说罢就要独自登上高台。蚊子的那点小九九我是心知肚明。这小子是想先行一步,如果真有蒋茂才说的价值连城的汝瓷就归了我们所有。     我心想这高台之上正是蒋茂才那个小侄子的葬身之地,那个曾经也出现在我梦中的穿着绛红凶服的‘女’子也多半不是什么好鸟。我下意识地‘摸’了下怀里的黑驴蹄子,这黑驴蹄子善有辟邪的功效,可就是不知道对付其鬼来效果怎么样?不过要是他不来则已。如果来了,我管叫她吃一记‘爆炒驴蹄’而且我又有‘摸’金符护身,怕她个球?     想到这里我攥紧折叠工兵铲就要和蚊子一同前去。明叔见我和蚊子要独自上去,小眼珠一转道:“胡仔、黑仔。还是让我这三个手下和你们一起去啦!~~你们大陆不是有句话嘛,人多力量大,众人划桨开大船再说,彪子以前还是特警队员啦”看着明叔那对老鼠眼似地小眼睛一眨一眨泛着贼光,我气就不打一处来,心中暗骂着老孙子‘阴’险狡猾,你******分明是怕我和蚊子吃了独食,派来两个人监视我俩,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头头是道。     我刚要开口拒绝,却不想封慕晴和小胖子白易也纷纷要求要道高台上去看看,也许这出、处所在是用作祭祀之用,那么上面一定会或多或少的保留下来古人留下的信息。如果能找到这些信息想必一定会对我们这次考察行动提供强有力的支持,而且还会对未来考古界能更好的研究元代的历史有很大的帮助!     通过这些天的朝夕相处,我多多少少的对她有所了解,封慕晴是个脾气倔强且胆大信息的姑娘,她决定的事情恐怕劝不住的!听说我们都要去,胆子本来就很小的林小小也要一同前往。这样一来就个人全部要上去。不过这样也好,人多了就能互相监督,我也不怕明叔这老港农耍什么‘花’样!如果高台之上真有什么物件,大不了我们兄弟不要了,就算献给国家也比落在这个老孙子的手里强!     主意打定,我清了清嗓子对着众人正‘色’道:“既然大家都要去,那么我也不好阻拦,不过先前向导茂财叔也给咱们大伙讲过,这沟中处处透着诡异,高台之上绝非善地,待会大家上去,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如若有什么危险,一定不要慌‘乱’,有我和蚊子呢!另外大家多注意就是了!”本来我想说说要是高台之上如果有什么物件怎么分配,不过转念一想,我们这次毕竟是和考古队出来的,可不是倒斗‘摸’金,还他娘分配个屁啊,如果真有东西也就是国家的!     该说的我都也已经说了,摆摆手,我示意大家可以走了。由我和蚊子打前阵,明叔和他三个马仔居中,身体虚弱的林小小和小胖子白易,以及向导蒋茂才殿后。一行九人这才慢慢向高台靠拢。     蚊子压低声音问我:“老胡,如果真有汝瓷,我可就不客气了!免得便宜了明叔那个老王八蛋!”我回头看看,大家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高台之上,没人理会到蚊子和我说些什么,我这才回复到:“话是这么说,可是你可别忘了,这还有考古队的封慕晴众人呢!难道你也要学习明叔那厮,来个杀人灭口?”蚊子咽口涂抹,小声嘟囔道:“那咱们也不能白打这个先锋啦!多少我都要拿点就一小点就够我吃一年的刷羊‘肉’了”     其实我心中又何尝不想拿上两样?这汝瓷都算的上国宝了!谁能不喜欢呢?不过从大局出发,我也必须忍了!正思索间,蚊子突然指着高台惊道:“老胡,咱们他娘的这是走刑场来了?”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那哥在月光下漆黑冰冷的高台突兀地横亘在我们面前。     这高台其实并不算的太高,大概有两米多高,宽五米多长。只不过在这平坦的‘阿拉新’殉葬沟中显得很是高大。青黑‘色’的石头在惨白的月光下更显‘阴’森恐怖,完全没有一丝生气。高台之上有高耸的几根石柱,虽然月光明亮,不过也只能看清楚眼前的光景,只见黑漆漆的石柱上捆绑着一具具白骨,怪不得蚊子大惊小怪的说是到了刑场。     我责怪蚊子道:“我说你小子能不能不这么大惊小怪的?多亏我这心里素质好,不过你也要考虑一下咱们这队伍中尚有老弱病残的队员,你这么做可是对他们的心脏和承受力发起巨大的挑战!     蚊子此时也看清了石台上的情况,撇撇嘴道:“刚才我是没看清楚,再说他们都是在考古队工作,正好是专业对口,要是面对及具白骨就怕成这样还能有什么发展?况且这满沟的都是一地的尸骨”     说罢蚊子网起袖子,顺着高台上的台阶就几步就窜了上去。众人紧随其后也纷纷登上高台。此时青黑‘色’的高台踩在脚下,有中说不出的‘阴’凉感觉,仿佛我们一下子是从温暖和煦的秋天直接到了冰冷的寒冬一样!我打了个哆嗦,回头一看封慕晴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显然她也是感觉到了这种异样的感觉。     蚊子站在前面大呼小叫地道:“老胡,你们冷不冷?我怎么感觉有股子寒气透过鞋子,直接灌进我身体里呢?虽然说我各个方面都已经达到一定的高度,高处不胜寒,不过这寒也应该是从头上传下来啊,怎么他娘的是从脚底下传来的呢?”     蚊子这小子一向‘插’科打诨,大大咧咧的满嘴跑火车。不过这次他概括的的确准确,这寒冷透骨的感觉怎么就生生的从脚底下传来的呢?我们这九个人中,也就蒋茂才来过这里,有必要问问他。我四下找寻却不见了蒋茂才的踪影,我问一直和他在一起的小胖子白易,有没有见过他,白易摇摇头,茫然地道:“我一直在看这高台了,并没有注意到他呀!”我再问众人,大家也都说没有看见他。     我心中暗骂蒋茂才这厮,就算对‘阿拉新沟’心存‘阴’影过于害怕,自己独自回去了,你起码也要给大家打声招呼呀!蚊子愤恨地踢了地面一脚骂道:“他娘的,这个我看这个老蒋头就是个‘精’神分裂!估计他是骗了咱们害怕我揍他,才偷偷跑了的!老胡,你看这上面哪里有半片他说的汝瓷啊?”     经蚊子这么一说,大家也才发现,这高台之上当真就只有几个石柱和石柱上捆绑着的几具白骨,空无他物。我此时也断定这蒋茂才也是害怕蚊子揍他这才偷偷跑了,什么他娘的他侄子死在这里,怕也多半是他顺口胡诌的无稽之谈。     我懊恼不已,想着是不是和蚊子上去沟边的悬崖,看看能不能赶上蒋茂才,他走可以,不过别签走了我们雇佣来的马匹,要是马匹没了,我们开十一号走回阿勒泰市去,还不得活生生的累死?封慕晴蹲在地上‘摸’了‘摸’光溜溜的石台,奇怪道:“你们快来看看,这上面,这上面好像被人涂满了墨汁!“     我也蹲了下来,‘摸’‘摸’脚下的石台。手指触碰到石台之际,一股子恶寒流进我的体内,让我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闷不已,‘胸’口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一样说不出来的难过。我看着变得黑‘色’的手指,一时之间竟然不能说出话来,直到蚊子狠劲地推了我一把,我才幽幽的回过神来。     蚊子问我,老胡,你是不是中邪了?看着你自己的手指发什么楞?我狠狠地吐了口吐沫,回想起刚刚的感觉。心中暗骂,他娘的,莫非真如小黑所言?刚刚中邪了不成?     大伙谁也没注意我刚才的失态,我正了正‘色’,对这封慕晴说道:“看颜‘色’这好像不是墨汁倒像是什么液体”明叔在一旁结果话,轻声地说:“是血液啦”虽然明书说话的声音不大,而且他的香港普通话很难让人听的明白,不过这次大家分明都听清楚他的话。胆子较小的林小小双眼一番,晕了过去,众人又赶忙又掐人中又灌水的忙活了半天,她这才幽幽的醒了过来。不过她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淌了下来,也分不清是冷汗还是虚汗。     蚊子一把拽过明叔的领口,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老港农,不能不吓唬人啊?你要是再这样就等着我这双拳头问候你吧!”明叔手下的彪子等人见老板吃亏自然也不含糊,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大动干戈。     ...--98092+dsuaahhh+25716462-->           第139章 撞邪(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眼看蚊子和明叔手下的马仔就要上演一场全武行,我体内似乎也有一团火焰腾地一下燃烧起来,涌起一股子冲动真想和蚊子一起动手和着三个马仔练上一练,我他娘的管你是什么鸟特种兵。。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不过现在大家都处在这么陌生神秘的环境之中,四周指不定潜伏着什么危险,此时此刻万万不可贸然行事。不过蚊子和彪子等人吹胡子瞪眼睛,谁也不会让步。我脑子飞快地转动,思考着如何才能劝说的住他们。此事当真让我头疼。     我正苦无良策之际,忽然听见一阵‘咯咯咯……咯咯咯……’的怪笑在我们身后响起。这笑声俨然是‘女’人的声音,在这个处处透着诡异,没有半点生气的‘阿拉新’殉葬沟中响起说不出的诡异骇人。只听的我头皮发麻,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道是‘鬼笑莫如听鬼哭’怕是他娘的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下意识地把黑驴蹄子抄在手中。     僵持不下的蚊子和彪子等人也都听见了笑声,顾不得刚才的冲突,四下盼望。我依稀记得那笑声是从我身后的那几根大石柱子后面传来的,月光虽然明亮,不过远不及白天来的真切,只能看见近处那几根石柱上捆绑着的白骨,石柱后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谁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个什么所在。     封慕晴把摊在她怀中的林小小‘交’给小胖子白易照顾,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道:“老胡,我好像听见那笑声是从石柱后面传来的”我点点头道:“坐等危险来找咱们,还不如咱们主动去找他!变被动为主动也不失为上上之策。”顿了顿,我又招呼蚊子“走,咱哥俩去后面瞧瞧去,看看究竟是他娘的什么东西在作祟?”     蚊子有样学样,和我一样,左手抄着工兵铲子,右手拿着黑驴蹄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朝着漆黑的石柱后面靠拢。走的近了,这才看的真切,石柱上捆绑着的森森白骨给人的感觉和沟中的那些完全不一样,单就是看上     一眼,就觉得心中莫名的悲愤烦闷。浮躁之气冲的我和蚊子好生难过。蚊子吐了口吐沫,骂骂咧咧地道:“老胡,我看八成就是这几幅骷髅架子装神‘弄’鬼,想必这些人都是罪大恶极或者犯过什么罪,要不能让人家给绑在这里‘弄’死?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面前站着的可是胡爷和林爷,你要再吓唬人,看我让你永不超生!”说罢一扬手,手中的折叠工兵铲早把一颗骷髅头砍掉在地,滚了几下正好落在身后的林小小脚边,林小小一翻白眼,被吓得晕了过去。     封慕晴连声责备蚊子鲁莽,蚊子见林小小被自己吓得晕了过去,也是懊恼不已。我没空理会他们,仔细观察期面前这几具白骨,奇怪的是这几具白骨除去被铁蛋一铲子拍掉了脑袋的那具之外,其余六具白骨无一例外全部都残缺了肢体,或是缺了条胳膊,或是缺了两条‘腿’。分别被一尺多长的黝黑钢钉钉到石柱之上。     我忙把这一发现对众人学说一遍,封慕晴略一思索,皱着眉问我:“老胡,你看这一共有七个石柱排列错落,会不会和风水方面有关呢?”我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这不正是我家那本《地脉图》中地字卷中所记录的地龙七星阵么!心中暗道这小丫头脑袋果然灵光。     地龙七星阵是三国时诸葛孔明发明。对应北斗七星所列,本是古人行军打仗只用,后人改造之后多用于古墓之中。用这套阵法来克制盗墓贼,又有围拢生气使之不散的用处。不过这地龙七星阵需要用人血和死者的怨恨之气方能启动,地龙七星阵又称‘尸棺血咒’。由于手段过于残忍,唐朝末期就已经基本没人使用了,想不到在这阿拉新沟中成吉思汗墓旁竟然有这么一处所在。     这样一来我也能理解明叔刚刚为什么会说这高台之上黑漆漆的颜‘色’是血液之说。看来这个老港农也是懂些风水。不过既然发现了这个阵势也就能找到古墓中唯一的缺口虚位,也算的上了意外之获。明叔听我说完,狡黠的小眼睛咔吧一下,道:“胡仔,你真有把握破解这个地龙七星阵啦?”明叔轻蔑的态度让我很是生气,刚想说两句不卑不亢的话来回敬他几句,忽然发现明叔嘴角一张,轻声笑起来“咯咯咯咯咯咯”我和明叔离得比较近,听得真切,头皮呼啦一下乍起来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到底是谁?”     与此同时我一扬手,手中的黑驴蹄子带着破风声正中明叔面‘门’,明叔闷哼一声,当即晕倒在地。     事出突然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我和倒在地上的明叔。我心中暗道,这黑驴蹄子果然功效非凡,他娘的下次出来一定要多带,可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能多收购点。     我正胡思‘乱’想之际,小胖子白易忽然指着天空中惊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天空中不知何时已经满是‘赤炎卫士’我粗略地看了一下,恐怕不下百余只。这么多的‘赤炎卫士’全部围着我们所处的高台盘旋,看样子像是随时准备享用我们这顿丰盛的晚餐一样。     这“赤炎卫士”的利爪、尖喙我是深有体会,如果被他们抓到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当即我招呼蚊子道:“等什么呢?快过来和我一起破掉这个地龙七星阵!”     形势不容我们再做片刻犹豫,彪子等人扶起昏‘迷’的明叔,掏出ak47来随时防备着上百只得草原巨隼的突然袭击。我脑子飞快地转动,回想起《地脉图》中地字卷里关于地龙七星阵的破阵方法。蚊子在一旁也拎着工兵铲子戒备着随时将至的危险。     地字卷地龙七星阵的章节中记录:地龙者,盖取极‘阴’生气不衰不竭,复又取七星之极‘阴’之气,使之聚而不散。若此阵遇血则积怨,‘欲’破此阵需以帝王之数破七星,而前者不足以成患矣。     天空中的草原巨隼越聚越多,转眼间我们头顶已经黑压压的一大片,一阵阵腥臊难闻之气扑面而来。我顾不上这些,对蚊子道:“这柱子周围一共有九块地砖,第九块地转一定和前八块不同,你专‘门’挑这样的踩,有多大的劲头就用多大的劲!可别踩错了!”     蚊子听完我说的话也不含糊,撅着屁股围着住子周围仔细观察起来,边看还边嚷嚷道:“老胡你就放心吧,你说的每个字都记在我心里了。要说起咱的记‘性’来,那可不是一般的好,小时候我看三国演义,到现在我还记得呢,我最喜欢的就是‘女’儿国的刘关张三人。真他娘的讲义气,好兄弟唉,老胡我找到了!”     当下不敢犹豫,我当即跑到蚊子跟前,看看这第九块地转到底是何模样。借着月光,第九块地转之上雕有一头奔跑中的狼的形象,如果不仔细看还当真看不出来,狼身下面篆刻着一段形似蝌蚪一般的文字,想必是‘蒙’古文字,只可惜我认识它,它不认识我。     我和蚊子又依次找到七块地砖,眼看要找到第九个,忽然一直在天空盘旋着的草原巨隼俯冲直下,直奔高台之上的我们。草原巨隼那小牛犊子般的身躯划破空气,恍若一发发炮弹一样俯冲下来。     彪子和另外两名马仔的ak47就在草原巨隼的尖喙刚要触及到我们时候开火,“塔塔塔塔”随着一阵刚强有力的步枪声在沟中回‘荡’,已经有几十只体型硕大的草原巨隼命丧黄泉。不过后续而至的草原巨隼仿佛地狱爬出的恶鬼一般,在我们眼前划出一道鬼魅的红‘色’拖起自己同伴的尸体三下两下就开膛破肚。     我和蚊子也挥舞着工兵铲子拍死了十几只,彪子的ak47虽然能阻止一下草原巨隼的攻势,不过趁着换子弹的间歇,越来越多的草原巨隼俯冲而来。大家且战且退,转眼已经到了我和蚊子身边。     为今之计,必须马上找到那第九块地转才能解我们于水火之中。我挥舞工兵铲子把一只朝着蚊子脑袋撞去的草原巨隼拦腰砍作两截,拉起蚊子跑向第七个石柱。忽然蚊子拉住我,惊恐地说道:“老胡老胡他娘的有个‘女’人看着咱俩笑呢!”“咯咯咯咯咯”铁蛋话音未落,又是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女’人笑声在我耳边响起。     ...--98092+dsuaahhh+25716463-->           第140章 撞邪(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蚊子忽然一把拉住我,眼睛看着前方惊恐地对我说:“老胡老胡你快看有个‘女’人看着咱俩笑呢!”我只顾着低头猛跑,心中暗道,这地方他娘的就只有封慕晴和林小小两个‘女’人,她们两个没事看我笑什么?况且这还是这么危急的关头?没等蚊子话音落下,一阵‘女’人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咯咯咯咯咯咯”我脑袋一炸,刚才以为明叔被鬼上身,已经一黑驴蹄子砸了过去,此时这笑声又在我耳边响起,叫我如何是好?我下意识地攥紧了工兵铲子,猛地一抬头,这一看却让我倒吸一口凉气。,最新章节访问:. 。     一张惨白的没有半丝血‘色’的‘女’人脸,瞪着一对黑漆漆的眼睛,空‘洞’地看着看着我和蚊子,嘴角边若有若无地挂着一抹诡笑,说不出来的邪恶。‘女’人下半身全部隐藏在一件绛红‘色’的大袍子底下,看不清个所以然来。不过这服饰和头饰绝非近代所有,分明就是先前我在旅店噩梦中的那个‘女’鬼!     被这样一张脸瞪着看,我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一阵紧似一阵的寒意让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心智也恢复不少,又定睛一看,原来这‘女’人的脖子上有条绳子上头系在石柱的顶端,而我们要找的第七个石柱下的第九块地砖就在‘女’尸的正下方。饶是我和蚊子胆子不小,也是未干再向前一步。     而那“咯咯咯、咯咯咯、、、”的笑声兀自未段,整个‘阿拉新’沟中的事物仿佛都因为这笑声冰冻起来。     眼看那边彪子等人已经坚持不住,三个马仔中已经有一个人失去了战斗力,正捂着血‘肉’模糊的大‘腿’芭不止,满地打滚。我当即决定不能再拖延片刻,如果子弹一旦耗尽,这么多的草原巨隼俯冲而至,恐怕大家都要做了鸟粪,管他娘的前面是龙潭还是虎‘穴’,我老胡也要闯上一闯!     我作势就要上前,蚊子却抢先迈出一步,大声地说道:“老胡杀‘鸡’焉用牛刀?不就是一个吊死鬼么?你看着,我先请她吃一记爆炒驴蹄子,再来上一顿铲子,管教她妈都认不出来她。”说罢又往前几步,靠的‘女’尸更近一步。     俗话说的好: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虽然我和蚊子并非一‘奶’同胞,不过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自然也胜似亲兄弟一般无二,我又怎么能让他独身一人以身涉嫌?想到这里我也往前走了两步,和他靠在一起。我们两个现在和‘女’尸的距离也就只有十多公分,脸‘女’尸脸上的皱纹都能看得清楚,这样一看更是骇人,多亏我和蚊子有过实践经验,要不要搁一般人,不吓得‘尿’‘裤’子才怪了呢!     那笑声兀自未绝,笑的我心烦意‘乱’,不胜烦躁,心中无名火起。立起工兵铲子,抡圆了朝‘女’尸的头上劈去。******,管你是什么球东西,僵尸也好,鬼魅也罢。惹得我老胡不高兴,照砍不误。     手起铲落,只听得‘当’的一声,霎时间我只觉得虎口发麻,拿铲子的整条手臂都发起麻来。定睛一瞧,红衣‘女’尸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工兵铲子只是砍在了石头柱子上。一向削铁如泥的战地折叠工兵铲锋利的刃口却活生生的被巨大的力量砸的翻卷过来,而石头柱子上,连个小小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和蚊子正诧异无比之际,一团团闪着妖‘艳’的红‘色’的雾气却从‘阿拉新’沟两旁的悬崖之上飘落,不出一会已经快把整条沟覆盖。仿佛这是恶鬼正张开巨大的怪嘴,想要把我们连同这一沟的白骨全部吞到嘴里去。     此时在我们头顶围聚的几百只草原巨隼如同商定好了一样,一瞬间飞向四面八方,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我凭借直觉感觉来者不善,好好的晴天怎么会突然起雾?况且这雾气的颜‘色’实在太过妖‘艳’,多半是有剧毒,否则那饥饿的像是耳鼻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样的草原巨隼又岂会善罢甘休?     就只这一眨眼工夫先前被草原巨隼抓伤的马仔由于行动不便,率先被血红‘色’的雾气笼罩。转眼间他被雾气笼罩的身体就化作一滩血水。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回‘荡’在阿拉新殉葬沟内,撞击在我们每个人的‘胸’口,久久不肯散去。     小胖子白易吓得蹲在地上搂着昏‘迷’不醒的林小小瑟瑟发抖,我心知这雾气是万万碰不得,如果碰上,下场也得和那个马仔一样。当即一手抓过白易的领口,对着愣在原地的众人大叫道:“都他娘的发什么楞?快跑!蚊子,你小子别磨蹭了,快点找到那块地砖,踩啊!”     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爆发出这么大的力气,就一只手便活生生的把体型和蚊子差不多的白易,还有他怀里的林小小给拎了起来。彪子果然是当过兵的人,关键时刻也不含糊,同另外一个马仔架起被我一驴蹄子打的‘迷’糊糊的明叔和我们一起退到第七根石柱边上。     眼看着妖‘艳’的血‘色’雾气距离我们差不多只有一米多远,我心急如焚。究竟是尸骨无存还是逃出升天就在这一瞬间发生,当真是让我胆战心惊。     明叔经过一阵颠簸和拖拽幽幽地醒了过来,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这么骇人的场景,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又拼命的往我们身后挤,嘴里的叫声都变作哭腔:“****娘啦,看来老天是要收了我雷显明啦彪子,明叔平日里对你不薄,你让我往里面点啦!”明叔不顾众人死活,此时完全没有了往日一副道貌岸然的老者形象,只见他左闪右转的活像一个枯瘦的老猴子。     猩红‘色’的血雾转眼就已经来到我们面前,我抬头一看,封慕晴被推在最外面眼看就要触及那妖‘艳’的雾气,我伸出手一把把她拉到我身后,旋即大声叫道:“林文同志,你要再找不到那块地砖,咱们他娘的可都要去见马克思了”我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轰隆隆轰隆隆的巨大声响从我们脚底响起,接着我们脚下的高台开始剧烈的晃动,忽地一声我们拥挤在一起的七个人脚下无根跌落下去。     我一手抓着工兵铲子,一手死死地抓着封慕晴,瞬间之内没有回旋的余地,就只好这么往下掉。凭身体接触的感觉,我判断我们正顺着一条陡峭光滑的台阶往下滚。大概滚了一分钟的样子我们终于摔在一片平坦的地面,只见四周漆黑冰冷,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潮’湿的水汽味道。     我顾不上浑身上下好似骨折一般的疼痛,从地面上爬起来,想看清楚四周的情况。刚一迈步脚下却不知踩上了什么光滑的事物,当即又摔回地面。不过这次却是柔软无比,我伸手‘摸’了‘摸’,‘摸’到一张人脸,刚想要问下是谁,只听蚊子骂骂咧咧地道:“雷显明,你他‘女’乃‘女’乃的,这是把我推到哪了?妈了个巴子的看我逮到你不拍扁了你!”蚊子骂完街,呻‘吟’着从地上爬起来,扯开嗓子就喊我。我回应了一声:“你丫的叫魂哪?我在你跟前呢!你快看看咱们的背包还在不?”     蚊子干咳一声道:“老胡,你放心吧,就算丢了命我也不能把这背包整没了,他娘的这里面还有咱们‘花’了两万多买来的盘子呢!也不知道摔坏了没有。”我接过蚊子递过来的背包,‘摸’出一支冷焰火,往地上一磕朝着我们掉下来的地方扔了过去。     轰隆隆的巨响减弱了不少,不过仍然兀自未停,好像整个阿勒泰山都跟着晃了几晃一样。众人也都哼哼唧唧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这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都摔成了什么样,有没有人受伤,不过暂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先要搞清楚那骇人的猩红‘色’妖‘艳’的血雾有没有也弥漫到这里。     冷焰火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形,正好落在我们先前掉落下来的地方。明亮的青‘色’光芒把整个空间都照的恍如白昼,我抬头一看先前我们掉下来的地方此时已经完全被大石头封堵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那血‘色’的雾气暂时是进不来了,不过我们怎么出去,这里是哪里?那身穿绛红凶服的‘女’鬼会不会突然蹦出来咬上我们几口?此时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还是先搞清楚这他娘的是哪里才好办。     我们这次带来的冷焰火是美国货,能在各种环境中持续照明五分钟。这五分钟完全足够用于勘察明白这里的地形了。放眼望去我们掉下来的地方是一个阶梯陡峭的斜坡,墙壁上和台阶上都长满了青青的绿苔,怪不得刚才我会滑倒。我拎着工兵铲小心翼翼地朝台阶‘摸’去,看看那封堵住的出口还能不能有可能打通,困在这里虽然暂时没了生命威胁,可是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刚走了两步,封慕晴忽然跑上来拉住我,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老胡,咱们这里又少了一个人!”     ...--98092+dsuaahhh+25725116-->           第141章 魔魇(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封慕晴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老胡,咱们这里又少了一个人”我心里一惊,他娘的已经丢了一个蒋茂才,又死了一个马仔,这又没了一个人。。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九个人的队伍一夜之内就没了三个人?虽说大家来新疆之前都素未抹面,来新疆之后也是发生了几次冲突,可是听说又少了一个人,我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我回头看了一下,果然算上我和封慕晴只剩下六个人,明叔手下的马仔只剩下彪子一个人,很显然那个失踪的人是另一个马仔。众人都还处在刚才的惊慌之中,没有发现身边又少了一个人。我把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封慕晴先不要声张这事,毕竟现在首要的问题是要‘弄’清楚到底能不能出去,如果危险还没排除,大家就自‘乱’了阵脚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一会功夫就已经耽误了一分多钟,我赶紧爬上石阶。这出口仿佛就不曾存在过一样,被石头‘插’得死死的,我用手试着推了两下,那石头就仿佛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又用工兵铲子试着想要挖一下,可是全部都是石头用工兵铲子根本找不到缝隙。     经过一连串的剧烈动作,我的心脏一阵狂跳,仿佛我一张嘴那心脏就能从里面蹦出来一样。我不敢再用蛮力,在这高原上如果用力过猛超过心脏负荷会造成大脑供氧不足导致晕眩。     我在台阶上挑了一块相对干燥一点的地方坐下,随手点上一颗万宝路,边吸烟边当做休息了。由于呼吸不均,一口烟没吸利索倒把我呛的剧烈的咳嗽起来。我忙把香烟丢掉,一回头却看见一双黑‘色’的皮鞋压在石头下面。正当这时,泛着青光的冷焰火却幽幽的灭了,整个空间内又陷入一片漆黑,这黑‘色’仿佛能把一切光亮都吞噬掉一样。     我心中暗自思量,我和蚊子都穿的是登山鞋,小胖子白易穿的是旅游鞋。我们当中只有明叔手下的马仔是一身黑‘色’的西装和黑‘色’皮鞋,这下面压着的,肯定就是刚才失踪的那个马仔!     想到这里,我忙招呼蚊子把从小马哥那里买来的狼烟手电筒拿来一个,冷焰火没买几个不能贸然使用。蚊子应声拿出一只狼烟手电筒,对着墙壁打着。蚊子一手提着狼烟手电筒,一手拎着工兵铲子屁颠屁颠地跑上台阶,嘟囔道:“老胡,是不是能挖开了?这鬼地方雾气吗黑的呆的人憋闷啊”     我没有言语,接过狼眼战术手电,一束刺眼的白光瞬间把我眼前的事物照的通明。狼眼手电的强光照在那双黑皮鞋上显得无比诡异。众人此时也都围拢了上来,看见这双黑‘色’皮鞋,彪子脸‘色’大变,叫了一声:“二蛋”就要扑上前去,还好被蚊子和白易一把拉住,不然他这双眼睛恐怕就要暂时失明一段时间。     既然这里不能出去,我让大家暂时退到那块平整一点的空地上去,这么多人在这狭窄、湿滑的台阶上万一站不稳掉下去就不值当了。彪子死活要挖出埋在石头下面的同伴,我怕他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让蚊子和白易架着他走了下来。     明叔手下的马仔接连丧命,最得力的助手彪子也情绪‘激’动,伤心难过,不免得垂头丧气起来,拉着彪子好一通劝说。我完全能够理解彪子现在的心情,接连看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同伴在自己眼前丧命,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巨大的失败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来的。     不过伤心归伤心,既然我们被困于此来路被断,决不能坐以待毙。这漆黑的空间虽然狭小,不过我们这些人在这里却没有感觉到一丝憋闷,说明这里一定有空气流通,暂时也就不用担心缺氧的问题。     我和蚊子又把剩下的装备物资和食物清水清点了一下,若是省着点用,也足够我们这六个人用上三天。我又用狼烟手电筒照了一圈,只见我们所处的空间大概四米见方,高两米左右,虽然墙面和地面上都长满了青苔,不过依稀能看得出来,这里的石钻全部都是和高台上的地砖一样呈黝黑的颜‘色’。     小胖子白易忽然问我:“胡大哥,咱们现在是在古墓里么?”我摇摇头,从风水的角度来讲‘地龙七星阵’虽然是用来守护陵墓虚位。防止盗墓贼盗墓的手段,不过即使我们破解了这‘地龙七星阵’现在也绝非已经进入古墓之中。     古人对死后之事极为看重,即便是一个普通的王侯都要绞尽脑汁的设计陵墓,这成吉思汗虽然不是中土汉族,不过贵为‘一代天骄’的他也算得上是一代帝王,况且手下又有一个‘精’通奇‘门’遁甲和易经之术的国师木华黎,恐怕这陵墓还不是这么好进的。     昏‘迷’不醒的林小小此时也醒了过来,躺在封慕晴的怀里,一阵剧烈的咳嗽,脸‘色’憋得通红。我用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高烧未退,热的吓人。林小小冲着我勉强的笑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胡胡大哥我没事了,这是哪啊?”     我轻轻地在她的肩头拍了一下,站起身来道:“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可能是咱们要找的古墓中吧!”听说这里可能是古墓,一向对元朝文化感兴趣的林小小来了兴致,眼睛也好像明亮了许多,挣扎着就要站起来,奈何身体过于虚弱,最后还是在封慕晴的帮助下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看着这个倔强的小姑娘,我不禁为她的毅力感动,嘱咐封慕晴喂她喝了点退烧‘药’。转身来到蚊子跟前商量着下步要怎么办。蚊子撸起袖子道:“老胡,该咋整就咋整,我听你的!”说完眼睛瞄了一眼垂头丧气的明叔又说道:“现在就咱哥俩说了算了!封慕晴还算作是队长,咱俩就是常务第一、第二副队长,他娘的谁要是不听咱俩指挥,像刚才明叔发生的那种情况就别怪我心狠手黑了!”说罢故意把锋利的工兵铲子在明叔眼前挥舞了一下。     明叔先前有三个虎背熊腰的马仔做靠山,自然不会把我和蚊子放在眼里。而此时死了俩个,剩下的彪子又沉浸在巨大的伤痛中难以自拔,严格来讲他俨然已经成了孤家寡人自然不敢对蚊子的提议有半点异议。     一夜未眠,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众人体力都耗费很大。简单地吃了点食物,休息一下恢复了点体力,就由我和蚊子打头朝着与来时的入口背道而驰的另一条漆黑、湿漉的甬道中走去。狼眼手电筒耗电量太大,我们又没有备用电池,自然不敢再用。我从背包中拿出防风蜡烛分给大家,一人一只用作照明。虽然只能照亮眼前一小片地方,总比关键时刻一点亮光也没有来得好。     其实我心里一只在担心一件事情,那个穿着绛红凶服的‘女’人究竟是谁?她先前就出现在我的梦中,今夜又以这样的方式让我们陷入绝境之中。直觉告诉我,她一定还会再出现,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加强了戒备,唯一让我心里没底的是身上唯一的一只黑驴蹄子用来砸了明叔,如果出现僵尸或者邪祟之物恐怕没有什么抵挡的利器。不过那人的笑声却始终没有再出现,只有我们六个人沉重的呼吸声和纷‘乱’的脚步声。     此时我们已经在甬道中走出了好一段距离,空气中的水汽仿佛越来越大,温度也越来越低,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蚊子在我身旁说道:“老胡,你说怎么咱们会不会走着走着走到了地下河里去,然后活生生的被淹死?”我呸了一声道:“你小子就不会说点好话,来新疆之前我研究过这里的地理环境,这阿勒泰山的地下水脉只有一条,就是流向塔里木河的地下暗河滋独暗河的源头,如果真走到了地下河,没了出路咱们也就只好按原路返回,试着挖开堵着通口的石头,不过谁知道外面沟中那嗜血的雾气散去没有呢。”     听我这么一说,大家都陷入深深的沉默之中。气氛一时间压抑的骇人。仿佛外面六个人是走在通往幽冥的黄泉路一样。人类天生对黑暗有种莫名的恐惧,特别是这样压抑、狭窄又黑暗的空间更让人透不过气来,我真想大吼一声发泄一下。     越往甬道深处走空间变得开阔不少,隐隐的能够听见正前方有水流的声音,我看了一眼蚊子道:“算你小子猜对了!咱们恐怕真他娘的走到滋独暗河的源头来了!”     ...--98092+dsuaahhh+25757116-->           第142章 魔魇(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随着我们在石砖扑救的蜿蜒的甬道中越走越远,水流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大。。 更新好快。我看了蚊子一眼道:“怕是真让你小子猜中了,咱们果真走到滋独暗河来了!”我们身边已经能用‘肉’眼看见一层淡白‘色’的细雾萦绕,身边的头顶的空间也变得宽阔起来,昏暗的烛光照不到上面究竟多高。     转了一个弯,一条奔腾的地下河横在我们面前,湍急的水流从黑暗中来,重又流回黑暗之中,只留下巨大的声响在这个空间里被放大撞击着我们的耳膜。我‘摸’出一颗冷焰火在地面上磕亮朝前面扔了出去,虽然不舍得用可相对于甬道之中的狭小空间而言,要想看清楚这里的地形也非用冷焰火不可。     漆黑冰冷的空气霎时间被染上一层清冷的光晕,借着冷焰火发出的光芒,众人瞧得真切。我们眼前这条滋独暗河可谓气势恢宏,宽约十六七米,两岸都是鹅蛋大小光滑的鹅软石,河面上横架着三座汉白‘玉’石桥,中间的桥比较宽大,两面的比较窄小。看样子这石桥恐怕已经历千年之久,如果踩着它过河,不知道还能不能经得住我们的重量。     河对岸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水晕,离得比较远,只能看见白‘蒙’‘蒙’的一片。蚊子拿着狼眼手电筒往头顶照了照,惊道:“老胡,这‘洞’顶还真他娘的高!”我抬头一看,怪不得刚才防风蜡烛的烛光找不到‘洞’顶,这‘洞’顶少说也要四五米高,上面布满嶙峋的怪石,看样子这里应该是天然的一处大‘洞’‘穴’,抬头看的久了,一股眩晕的感觉油然而生,让人不敢多看。     自从蚊子千钧一发之际破掉了‘地龙七星阵’一直到这里,我一直没有搞清楚我们现在究竟身处何处。是古墓之中?还是一个类似‘阿拉新沟’一样的只是一个举行祭祀和殉葬的地方?还有那个红衣‘女’鬼,自从我们掉到这个鬼地方就一直再没出现,现在我们大家看似安全,实则潜伏着不小的危险!     各种思绪在我脑袋里纷‘乱’嘈杂,一时间我也没分析出个所以然来。冷焰火幽幽的泛着清冷的光芒,我烦躁地蹲在地上点上了一颗香烟,‘抽’了起来。众人都忙着趁冷焰火还没熄灭东看看、西看看,毕竟这样的环境都是第一次看见。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香烟中的尼古丁让我身体的疲惫感觉丝丝轻松。封慕晴忙着料理林小小的病情,不过说来奇怪的是,林小小一直‘挺’严重的高原反应好像自从到了这条石砖甬道之中以后,好转不少,整个人看上去也‘精’神许多。这对于我们来讲无疑是个好消息,如果她可以照顾自己那么遇到点什么危险,大家回旋的余地就大了不少。     被我扔在河‘床’上的冷焰火闪了两下就此熄灭。就在冷焰火熄灭的瞬间,小胖子白易忽然朝着我们右手边的黑暗中跑去。事出突然,我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抄起工兵铲子对着白易跑去的方向大吼道:“小胖子,你跑那边去干什么?快回来!”等了一会没有听到白易的回答,只有滋独暗河轰隆隆的流水声回‘荡’在耳边。     我心中暗道不妙,这小子究竟他娘的中了什么邪?当即招呼蚊子道:“快上亮子!把招子放亮堂点,小心走了背字!”话一脱口我心中有些后悔,刚才一急,竟然把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黑话说了出来。意思就是让蚊子点上蜡烛,眼睛放‘精’神点,别中了邪。这封慕晴本就对我什么怀疑,这下又被她抓住个话柄,不过事已至此,还是先看看白易究竟发什么羊角疯。     蚊子自然能听得懂我说的黑话,当即把挂在身上的狼眼手电筒开亮,一道凝聚的白光照在我们面前。只见小胖子白易正背对着我们蹲坐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脚踝。     我朝着白易喊到:“小胖子,你没事吧?”白易痛苦的呻‘吟’了两声才回复我道:“胡大哥,我我脚被扎伤了”看到他没有什么异样,我告诉蚊子把狼眼手电先灭了吧,毕竟物资不宽裕,还得勤俭闹革命才是。众人又把先前我分给他们的防风蜡烛点燃,小心翼翼地朝着白易蹲坐的地方靠拢过去。     走到他身边我方才看清,白易坐在地上,右脚掌上透过鞋子明晃晃‘插’着一截森森白骨,血流不止。正所谓手脚连心,白易捂着鲜血淋漓的右脚一张胖脸都扭曲变形,豆大的汗珠沁满了额头。     我责备白易到:“你小子一声不响的跑什么?”白易指了指我身后,痛苦地说道:“对不起胡大哥我就是想看看看看那个灯没想到被‘弄’伤了脚对不起!”     封慕晴赶紧为他止血包扎,蚊子大大咧咧地拍了拍白易的肩膀道:“小白同志,这个鲁莽大意是要不得地处‘乱’不惊才是咱们新一代社会主义好青年的风采,这点你要多和我学习学习!”     看着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的白易,我也不忍心再说他,他也说了刚才发现个灯,出于好奇这才跑过来看看,这点我能理解他本来就是正八经的专业考古人员,头一次看见地下的实物自然会按捺不住那份好奇心。     不过我也‘挺’想看看白易所说的那盏灯,也许一个微乎其微的细节就会说明我们现在到底身处何方。我拿着防风蜡烛转身朝着刚才白易手指的地方‘摸’索而去。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散落着不少白骨,看样子不像是人的骨头,倒像是骆驼或者马匹的骨骼,由于年代久了都有些石化了。     向前走了五米多远,一盏泛着绿光被水汽腐蚀的小铜人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只见这铜人高一米二左右,直立而站,透过厚厚的铜锈能看得出来这小人身着‘蒙’古服饰,面无表情,头上挽着两个发髻。手中捧着的油灯早已经油尽灯灭。     看着眼前这个一米多高早已经油尽灯枯的小铜人,一股穿越了时间的异域风情弥漫开来。虽然这小铜人的样式简朴,不过这它身上的那种历史厚重感和沧桑感却无法掩饰。我又用防风蜡烛照了照,发现周围靠着墙边,每隔一米左右,就摆放着这样一个手中持灯的小铜人。     经过简单的伤口处理,白易已经能够一瘸一拐的走路。大家都围拢过来,好奇地看着举着灯的小铜人。林小小高烧也已经退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脸‘色’有些苍白,不过看气‘色’倒也没有大碍。     封慕晴、一瘸一拐的白易和身体虚弱的林小小三人看见这样的古物岂肯善罢甘休,纷纷从自己的背包中取出纸笔对着小铜人又画又写,偶尔还在铜人身上敲打两下发出“嗡嗡”的声响,忙得不亦乐乎。     我见他们几个俨然一副认真工作的态度,自己又‘插’不上手,和蚊子闪到一边,掏出烟来边聊边‘抽’起来。蚊子看着埋头记录的三个人,又看了看那几个一米多高的铜人古灯,吐了一口烟道:“老胡,你说这些铜疙瘩要是运出去一个能卖多少钱?”我摇了摇头,道:“来之前我还真研究了一下,一般古玩店里摆在明面的多半都是些赝品或者是明清年间的小玩意,值不了几个钱儿。真正倒腾冥器的买卖那都是背地里完成的。不过,古玩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无论什么朝代的古玩冥器,只要是青铜器的制品,就不能碰!因为这青铜器算是国宝,就算你有能耐从古墓中‘弄’出来也不会有买家。青铜器的价钱虽高,不过在这古玩界可算得上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蚊子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嘟囔道:“这里边的说头还真不少,虽然倒不了这些铜疙瘩,不过咱这次出来起码还‘弄’到一个盘子呢!实在不行咱们哥俩就撤”     空气湿漉漉的,时间一长,头发和衣服也都变得‘潮’乎乎的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不过封慕晴她们三人似乎一时半会还没有要停的意思,我和蚊子还有明叔、彪子只好在一旁干等。     我和蚊子背靠着背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工兵铲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毕竟一天一夜没有休息此时已经人困马乏。忽然林小小的一声尖叫把我和蚊子同时惊醒,我睡眼朦胧,不过还是条件反‘射’的一下从地上蹦起来。     防风蜡烛已经燃烧一半多了,橘黄‘色’的烛光一阵阵摇曳,像是被风吹的一样。林小小和白易在烛光的印衬下脸‘色’煞白,眼睛惊恐地看着铜人的斜上方,俨然受了什么巨大的惊吓。     我‘揉’了‘揉’眼睛,拉过封慕晴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封慕晴胆子显然比他们两个大,看了我一下说道:“这铜人身上标注了好多‘蒙’古文,我多少懂得一点,上面说这里是雾隐回廊,是一处祭祀殉葬之地。后来林小小发现铜人的斜上方吊着好多干尸不过这看这些干尸身上的服饰绝对不是‘蒙’古人,倒像是西夏人。另外铜人后面的墙上也发现了西夏文字。”     一听说有干尸,蚊子一把抄起怀里的黑驴蹄子叫道:“大家别怕,有我和老胡在,如果僵尸敢来咱们指定给他们练趴下!。”我快速地从背包里拿出一把ak47抄在手里,他娘的可不能大意了!     蚊子拍亮挂在腰上的狼眼手电筒,往铜人上方的‘洞’顶照了一下,白光所到之处密密麻麻地吊着不少干尸,其中男‘女’老少各异,面容全部定格在死亡的一瞬间,腮帮塌陷一脸的酱紫‘色’,嘴巴已经烂成一个大黑‘洞’。不过奇怪的是这些干尸都是被铁链拴在身上,而不是吊在脖子上,看来一定是死了之后才被人栓在上面。     林小小和白易吓的捂上了眼睛,不敢观看。一时之间我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这古人行事真他娘的够诡异的。我刚想询问一下封慕晴,这样的殉葬仪式有什么讲究没有,却发现明叔瞪着一对鼠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干尸看,嘴巴半张半合仿佛被人施了离魂术一般。     我使劲推了一下明叔,问道:“我说明叔你看什么呢?上面吊着的全是干尸,可没有美‘女’啦!~~~”明叔被我一推回过神来,转身就要跑,却不想撞到彪子身上,一个腚蹲摔了个结实。他坐在地上吃呀咧嘴地对我说道:“胡胡仔快跑啦~~那个红衣服的‘女’鬼在那冲着咱们笑啦”说罢用颤抖的手指了指‘洞’顶上吊着的几十具干尸。     蚊子一把把明叔从地上拎了起来,声音低沉地恐吓道:“告诉你明叔,叫你一声明叔是因为我从小五讲四美学得好,他娘的你要是再神经分裂、扰‘乱’军心我他娘的就把你军法处置!”蚊子说完觉得说‘军法处置’有些不对,又改说道:“用铲子拍你”     明叔‘揉’着先前被我用黑驴蹄子砸的肿了起来的鼻子,无奈地看着我。我心想这明叔一路贼‘精’甭怪,想必这老港农还是有些手段,难道真有什么状况不成。想到这里我把蚊子手里的狼烟手电拿过来,又从新照了一下‘洞’顶上吊着的干尸,只见一张惨白的‘女’人脸在一件绛红袍子间对着我裂开腥红的嘴‘唇’“咯咯咯咯咯咯”一阵诡笑!     ...--98092+dsuaahhh+25761185-->           第143章 帝王蝎(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拿过狼眼手电筒又照了一下吊在‘洞’顶的干尸,只见一张惨白的‘女’人脸在一件绛红袍子间对着我,裂开猩红‘色’的嘴‘唇’“咯咯咯咯咯咯”一阵诡异的怪笑。,最新章节访问:. 。对于这诡异无比的笑声,大家已经很熟悉了,不过此时在这样的环境下听见,未免一阵恶寒。     狼眼手电筒炽亮的白光凝聚在这‘女’尸的脸上,更显得她面容狰狞。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不过心中的一块石头也总算落地,他娘的,要是你一直藏在暗处,我们不得不处处小心提防。如今你现身于此,管你是鬼魅还是粽子僵尸,老子还怕你个球?     想到这里我心中发起狠来,一拉枪栓举起ak47瞄准‘女’尸就要娄火。封慕晴忽然把我拉住,:“老胡,你好好看看那‘女’尸的嘴里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     刚刚一看见这怪异的‘女’尸我只顾得发狠,并没有看清楚,我撇撇嘴道:“大粽子有什么好看的?你们都闪开,要不一会子弹反弹回来伤到你们!”话虽这么说,我还是接着狼眼手电筒的强光看了看‘女’尸那张怎么看怎么诡异的脸。     只见在炽亮的白光和绛红‘色’的袍子的印衬下,‘女’尸的脸愈发显得干瘪惨白,披头散发的微微低头,视线正好看着地面上的我们。涂得猩红的嘴‘唇’微微的一张一合,就发出一阵::“咯咯咯咯咯咯”的人笑声,说不出的诡异。直看的我头皮发麻,蚊子在一旁看着我始终犹豫不决,对我说道:“老胡,别看了,他娘的粽子嘴里能吐出什么好鸟?我看多半是个小僵尸,你丫的快用枪把她给打下来,看我用黑驴蹄子收了她!”     蚊子说的也是,她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如果不趁现在降服了她,恐怕以后这厮‘阴’魂不散纠缠我们那可就得不偿失。当即举枪对着‘洞’顶的干尸放了半梭子子弹。ak47的‘射’速快,后坐力大,一时间清脆的枪声和子弹撞击在铁链、石头上发出的声响、火星竟然盖过滋独暗河的流水声。     “砰砰砰”一连串的坠落声从我们头顶一直延伸出去好远,众人赶紧躲避掉下来的干尸,坠落声一直响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方才停止。蚊子长出一口气,朝我伸出大拇指道:“老胡,我算是服了你的枪法了,就用这么点子弹就来了个天‘女’散‘花’,饺子下锅,打掉了这么多的僵尸,颇有李向阳的风采么!”     我心中更是诧异,这怎么就只是放一半梭子的子弹,好像拴在‘洞’顶的粽子全部都被我打了下来?而且听声音绵延出去‘挺’远,刚到这里注意力全被奔流不息的滋独暗河吸引了去,头顶上拴着这么多的粽子楞没发现!多亏祖师爷保佑,不然他娘的掉下来一个砸到脑袋上也够咱们喝一壶了!     拴在‘洞’顶的干尸此时离我们近在咫尺,一股腥臭扑鼻而来。白易和林小小哪里闻过这种气味?当即蹲在地上‘哇哇’地吐了起来。饶是我和蚊子进过古墓,此时也被熏得脑瓜仁儿疼,赶紧从背包里翻出几个口罩来分给大家带上,免得中了尸毒。     这口罩虽然比不了防毒面具,可还是减少了很大的尸臭喂。我吩咐大家,找到刚才那个吊在‘洞’顶的红衣‘女’尸。除去胆子最小和脚上有伤的林小小、白易。众人分成扇面形,相互依托着往前搜索着。     在我旁边的封慕晴忽然小声问我:“老胡,你是不是倒斗的?”我正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搜寻红衣‘女’粽子上,并没有想到封慕晴有此一问,下意识地点点头“哦”了一声,旋即马上意识到自己又被她给算计,说走了嘴。这封慕晴心机过人,谁知道她回去会不会去举报我?当即我我装傻充愣道:“你刚才说什么?”可封慕晴就像压根没听见我说话一样,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心里这个后悔,更坚定了我之前的想法,一旦进入成吉思汗墓室地宫,拿够了值钱的冥器,就立马撤退。以后和封慕晴老死不相往来,最好是再也不见为好。     我胡思‘乱’想之际,封慕晴忽然大叫一声“小心!”把我撞开。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只见我们要寻找的那个红衣‘女’粽子就站在我身后,一张嘴“咯咯咯咯咯咯‘诡笑两声,旋即一根足有小孩手臂大小‘毛’茸茸的黑刺刺中封慕晴的左臂之中,只见她晃了一晃险些跌倒。     我这个人最受不了别人的恩惠,特别是‘女’人的恩惠。本来我已经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回去之后就和她形同陌路,不过此时她竟然‘挺’身而出,救了我的‘性’命。我楞了两秒,只见‘女’粽子口中吐出的事物蠕动着想要把封慕晴拉过去,我不禁勃然大怒,他‘女’乃‘女’乃的,你还真当老子怕了你不成?     我抄起工兵铲子,快速向前挪动两步,工兵铲子在红衣‘女’粽子与封慕晴只见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形,把那根好似孩童手臂的东西当即截断。封慕晴向后退了两步,摇晃几下晕倒在地。     那红衣‘女’粽子也吃疼不已,芭声,猫着腰就要跑。此时我顾不得晕倒的封慕晴,一心只想把这该死的‘女’粽子拍个稀巴烂,当即凭空跃起,用尽全力一脚把她踹翻在地。蚊子等人也已经听到我们这边的打斗声响,慌忙跑了过来,明叔和彪子把晕倒在地的封慕晴抬到一边,我和蚊子把红衣‘女’粽子围在当间,     我把ak47挂在肩膀上,拎了工兵铲子在手。这里空间太小,ak47的威力又太大,子弹无眼搞不好就会伤及其他人。蚊子手里拿着黑驴蹄子对我说道:“老胡,正所谓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你且看我怎么制服这畜生!”说罢抄起黑驴蹄子一马当先朝蹲在地上的红衣‘女’粽子扑去。我不敢怠慢,也紧跟其后冲了上去。     蚊子力大,扑到‘女’粽子身上就势把她压在身下,一只手报住她脖子,一只手拿着黑驴蹄子就往她嘴里塞。一时间蚊子和粽子纠缠在一起,竟让我无从下手。     由于蚊子是趴在‘女’粽子背后,折腾了半天也没有把黑驴蹄子塞到粽子嘴里。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我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瞅准了时机,轮圆了工兵铲就拍到粽子脑袋上。     这一下我几乎是把吃‘奶’的劲头都使了出来,如果这下是拍在人的脑袋上,估计就算练过铁头功也够喝上一壶的。不过工兵铲落在粽子脑袋上的那一刻,就像是拍在了石头上一样,阵的我虎口、手臂秫秫发麻,手中的工兵铲子险些掉落在地上。先前被‘草原巨隼’抓伤的伤口也隐隐作痛。     我倒吸一口凉气,骂道:“骂了隔壁的,头还‘挺’硬,老子今天不把你碎尸万段了就把胡字倒过来写!”蚊子趴在‘女’粽子身上,明显已经压制不住,他把黑驴蹄子扔给我道:“老胡,快塞进她嘴里!他娘的这个粽子劲头忒大了,我快撑不住了!”我接过蚊子的黑驴蹄子,顾不上手臂酥麻酸胀,一个闪身来到‘女’粽子跟前,就在我快把黑驴蹄子塞进‘女’粽子嘴里时候,那‘女’粽子忽然芭一声,把背上的蚊子掀翻在地,猛地串了个高,就此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从嘴里流出一股一股黑‘色’的浓汁,臭不可闻,令人作呕。     蚊子做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看了看‘女’粽子,又抬头看了看我,问道:“老胡,这就完事了?”经过剧烈的动作我的心脏也是跳的飞快,按理来说这‘地龙七星阵’拢聚的应该是生生不息的生气,可是他娘的有出现了这么狠毒的‘女’粽子已经是不合情理。而且我一直有个疑问,这‘女’粽子怎么会穿着这样绛红的大凶之服?一般只有死时许下恶毒之愿,才会穿上绛红凶服,这样的一般死后不是成为厉鬼,就是变作粽子死而不腐。刚才那粽子口中吐出来伤了封慕晴的东西又是什么事物?难道那是她的舌头?     想起封慕晴,我心里一阵莫名的情愫涌动。先前要不是因为她,我和铁蛋是没有机会搭这个顺风车堂而皇之的来到这里。如今为了救我自己又受了伤。眼看这红衣‘女’粽子爬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吩咐蚊子等一会就一把火烧了她!免得又节外生枝,‘弄’出什么差头来,现在还没进到成吉思汗墓中就已经发生了这些不合乎常理的事情,搞的我头都大了,看来风水方面的事情我还是知之甚少,等到回去之后我一定再好好仔细的研究一下我加那本《地脉图》毕竟这倒斗之事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危险行业,每次光靠运气总不是个办法。     封慕晴被明叔和彪子抬到林小小和白易身边,林小小给她喂了些抗生素,可她还是绣眉紧锁,脸‘色’铁青,双颊上泛起一层细汗。我心中一惊,封慕晴她莫非是中了尸毒?刚才红衣‘女’粽子口中吐出来犹如孩童手臂般的事物还在她的胳膊上。     我带上手套轻轻地从封慕晴的左臂拔了出来,细眼观瞧,这东西表面覆有一层坚硬的绒‘毛’,尾端想针一样尖锐,被我用工兵铲斩断的切面还渗出黑‘色’的浓汁来,和‘女’粽子口中所吐一般无二。我一拍脑袋,叫林小小赶紧把封慕晴的袖子撕开,挤压伤口,再多灌写抗生素。又赶紧朝蚊子喊到:“你小子先别烧了那个粽子!”     ...--98092+dsuaahhh+25785932-->           第144章 帝王蝎(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看着封慕晴左臂上那半截被我砍断的黑茸茸的东西,我忽然想起来这东西怎么和蝎子的尾部毒针这么像?封慕晴此时已经面如金纸,气若游丝。.访问:щщщ. 。林小小撕开她的袖子,伤口处赫然已经变得乌黑。眼看就是身中剧毒,我赶紧让林小小挤压她胳膊上的伤口,争取控制毒液流入她身体的速度,又大声对着铁蛋叫道:“你先别烧了那个粽子!”     回想起刚才封慕晴告诉我,那红衣粽子口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我真不该鲁莽地开枪把这么多的粽子打下来。不过事已至此,再过于自责也是解决不了问题,只有想办法尽量补救。     蚊子举着防风蜡烛刚要一把火点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红衣粽子,听我这么一喊,回过头来,疑‘惑’不解地问道:“老胡,这东西不烧,留它干吗?”我看了看趴在地上的红衣粽子,对蚊子道:“看封慕晴的伤口,很像是被蝎子蛰到了,而且刚才从这红衣粽子嘴里吐出来的东西就很像是蝎子的尾巴,不然你看见谁的舌头有这么长了?”     蚊子不以为然地道:“我说老胡,这可就是你才疏学浅了吧,世界这么大,怪事多了去了。你没听过鬼故事么?吊死鬼的舌头不都是‘挺’老长的提溜在嘴外面么?要我说还是一把火烧了了事!省的他娘的这大粽子又装神‘弄’鬼的吓唬咱们!”说罢蚊子作势就要烧。我一把拉住他,:“你小子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如果真是蝎子把封慕晴蛰伤了,咱们可要快点动手!”     见我一脸的严肃,蚊子也不再多言,道:“行了,你就说咱们怎么干吧!”我沉思一下,据说蝎子‘吻’部(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嘴)有一颗淡黄‘色’蝎丹,此物可解百毒。一般情况下,都是被蝎子含在口中,蝎子的体型和年纪越大蝎丹就越大,功效也就越大。不过如果蝎子自身受伤,它便会一口咬破,给自己疗伤。此物甚是稀少,我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听过一个四川人说起过,此时距封慕晴受伤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那颗蝎丹!     事不宜迟,我拎着工兵铲子对蚊子道:“瞧准了粽子的肚子,砍他‘女’乃‘女’乃的,咱哥俩今天就给她来个外科手术!”蚊子闻言也不含糊,我们哥俩你一铲子,我一铲子轮番砍向趴在地上的红衣粽子。     饶是工兵铲锋利无比,切断个铁丝、钢筋都不成问题,可是十几铲子下去,也只是把红衣粽子身上的绛红凶服砍个稀巴烂。‘露’出的粽子黑漆漆的身体却是丝毫未损。     这十几铲子我和蚊子都是用尽了全力,每下的力道都在二百斤左右,震得手臂酥麻不已。蚊子蹲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妈了个巴子的,这个粽子还真是铁打的身板。”     看着眼前这仿若钢铸铁打一般的粽子,我也是没有一点办法。可是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封慕晴为了救我一命,搭上自己的命吧?要是那样我老胡这辈子可都别想再过的心安理得了。一股倔强在我体内升腾,我暗下决心他娘的,老子还非要把你开膛破肚了不可!     我把工兵铲子高高举过头顶,卯足全力,刚要发作,却被一双大手拉住。我回过头来,定睛一看,原来却是明叔手下的马仔彪子。彪子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同伴的接连丧命让他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子暴戾之气,犹如一头受伤了的雄狮,不过这头雄狮受的伤却是心里的。     蹲在地上的蚊子以为彪子要对我怎么样,腾地一声从地上站起来,拎着工兵铲子看着彪子,一脸的横‘肉’兀自抖动不停。彪子看都没看蚊子一眼,把我往后一推。魁梧的身体迈开两步蹲在红衣粽子跟前,变戏法似地挽起‘裤’脚,只见手影一抖,一只蓝‘色’的刀攥在他的手中。     我和蚊子离得近,看得真切。彪子手中拿的正是美国伞兵刀‘夜魔’30多公分长的蓝‘色’刀身,此时在防风蜡烛昏暗的烛光下,闪动着森森寒光,仿若一只嗜血的蚂蝗一样。     就在我和蚊子诧异之机,彪子‘舔’了‘舔’干枯的嘴‘唇’,脸颊一阵抖动,双说徒然发力,锋利无比的‘夜魔’犹如热刀切牛油般没入红衣粽子的肚子里。一系列动作彪子做的行云流水般流畅,看的我和蚊子忍不住为他击节较好,不愧是当兵的出身,透着一股子利落劲,也难怪明叔这么依赖他。     30多公分长的‘夜魔’尽数没入粽子体内,彪子眉头紧皱,顿了一下仿佛酝酿起全身的力气,大吼一声,蓝‘色’的‘夜魔’早已把粽子从肚子到喉咙切做两半,紧接着又是一声得人头皮发麻的芭响起,好像已经被开膛破肚的粽子吃不住疼一般,整个身体开始一阵剧烈的扭动     一股掺杂着黑‘色’、墨绿‘色’、酱紫‘色’的浓汁随即流淌出来。阵阵恶臭令人作呕。彪子把‘夜魔’从粽子的身上拔了出来,在衣服上抹了抹,重新绑在‘裤’‘腿’中,这才一声不吭地走回明叔跟前。蚊子撇撇嘴,道:“老胡,咱要也有那么尖端的装备,我能给这个大粽子割成一块一块的,你信不?”我摆摆手,示意蚊子快些动手,看看这粽子的肚子里是不是真的藏着一只大蝎子。     红衣粽子仰面朝天,惨白的脸上狰狞着黑‘洞’‘洞’的大嘴,干瘪的腮帮子上深深塌陷进去两个黑窟窿。从喉咙一直到肚皮,一道被‘夜魔’划开的大口子炯炯地流淌出五颜六‘色’的浓汁,甚是恶心恐怖。     顾不上思量,我把口罩和手套戴上,让蚊子举着蜡烛,就要伸进粽子的肚子里开‘摸’。蚊子小声地对我道:“老胡,这里面要真有蝎子,那得是多大的个啊?”我略微一想,脱口答道:“从伤到封慕晴的毒针来看,这蝎子小不了!恐怕比南非最大的帝王蝎都要大!一会咱们务必小心,虽然它的毒针被我砍断,可是还有一对螯!”     嘱咐完蚊子,我挽起袖子双手探入粽子的‘胸’腔之中。虽然带着口罩可是剧烈的腥臭之气还是把我熏得够呛。这气味要比臭鱼不知道凑上多少倍。随着不断深入,我的双手好像‘摸’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那东西在我手中动了一下,出于本能的反应我立刻缩回手来,此时额头上已经沁出一层细小的汗珠,心脏也狂跳不已。虽然粽子我之前见过,也斗过,不过干这样的勾当却当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蚊子见状,询问道:“老胡,怎么了?‘摸’到了没有?”我点点头:“好像是‘摸’到了!”听我这么一说蚊子攥紧了手中的工兵铲子也是一脸的紧张。我本来想要深呼吸几口,调整一下心境,却不想这恶臭呛得我张不开嘴,只好作罢。重新把手伸入那一滩如同酒后的呕吐物一般的浓汁中去。     这一次我小心的‘摸’了个大概,一对巨大的螯在我手指的触‘摸’下,逐渐在我脑海中成形,我心中不免一惊,本来想过这蝎子肯定比一般的蝎子大,可是万万没想到有这般大!光是一对巨螯怕是就有二十公分长!     吃惊归吃惊,那边封慕晴的情况已然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林小小他们也是紧张地看着我和蚊子。我不再犹豫,双手一较劲,闷哼一声把一只体型差不多有一个三岁小孩般大小的蝎子从红衣粽子的肚子中拽了出来。     蚊子也是吃了一惊,这么大的蝎子怕是世上没有几个!估计怎么着也算得上是蝎子中的巨无霸了!上学时候我学过,世界上最大的蝎子是生活在南非的帝王蝎,不过要是此时有一个真正的南非帝王蝎和我们眼前这个蝎子一比较,怕是还没它的一只螯大,咱们眼前这个蝎子才算得上是帝王蝎。     这只体型硕大的蝎子被我扔在地上,段掉的尾巴处还在兀自流着黑‘色’的浓汁,慢慢蠕动。看着好像僵硬的蝎子,蚊子问我:“唉呀妈呀,这这蝎子也太他娘的大了!它怎么钻进那个粽子的肚子里去的呀?”     至于这么大个个蝎子怎么能钻进粽子的嘴中,我也不得而知。不过我敢肯定的是,它一定不是长到这么大才钻进去的。蝎子天‘性’喜欢‘阴’凉‘潮’湿的环境,也许这只大蝎子是在小时候贪恋这粽子体内的极‘阴’之气,这才钻了进去,把这个红衣粽子当做了巢‘穴’。     巨大的蝎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般,我壮着胆子走上前去,想用工兵铲子撬开它的嘴,看看里面有没有传说中的‘蝎丹’。我刚要动手,蚊子却叫了一声把我拉了回来。他指着蝎子道:“老胡,恐怕这个蝎子都他娘的成‘精’了!你看看他还张了一张人脸呢!”     我接过蚊子手中的蜡烛,仔细观看。果然,在这蝎子的背上长了一张巨大的人脸。看不清这脸是男是‘女’,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绝非人工刻上去的,所有纹路都是天然生成。那张人脸一副嬉笑的模样,说不出来的邪恶,好像对着我和蚊子挤眉‘弄’眼一般。     我攥紧了工兵铲子道:“此物天生一副夭邪模样,不是善物,咱们快点找出‘蝎丹’再‘弄’死它,以绝后患!”蚊子点头称是,在一旁举着防风蜡烛帮我照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运足力气对这这只大蝎子的‘吻’就切了下去。     ...--98092+dsuaahhh+25785933-->           第145章 困斗(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情况危急,已经不容我再做思考。.访问:щщщ. 。我运足力气,手起铲落一下就把这巨蝎的‘吻’部切了下来。一股浓黑中透着一抹墨绿的浓汁散发出一阵恶臭喷洒在蚊子脸上。     正所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蝎子与那蜈蚣也算得上是近亲,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接连被我所伤。吃疼不已,当即串起一米多高,退到离我和蚊子两米多远的黑暗之中,也不知道是在干嘛,只听得一阵“刷刷刷刷”的声响,仿佛是用指甲划在玻璃上的声音一样,听的人耳膜都要炸裂一般。     虽然巨蝎逃走,不过却在我和文在的脚下留下一副躯壳。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巨蝎刚才一动不动并非已经死了,而是刚巧现在是它蜕皮的时期,所以受了伤也没怎么动。     蝎子退了皮之后通常都会大量进食,这个时候的蝎子也是最危险的。虽然它的毒针已经被我砍断,可单是它那一对巨螯,便足以对付我们这些人困马乏的一行人了。     我招呼蚊子,赶紧找一下,看看那解毒续命的“蝎丹”是否也失落在这里。当即我俩在地面一阵‘摸’索,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一颗橙黄‘色’呈椭圆形的丹丸。这丹丸足有核桃大小,拿在手中,散发出剧烈的腥气。想必这就是‘蝎丹’。     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巨蝎也不知道是因为为我所伤,还是失落‘蝎丹’亦或是蜕皮之后的暴怒,“刷刷、、刷刷、、、”之声越来越密集。我不敢怠慢,拿起‘蝎丹’招呼蚊子就往回跑。蚊子弯腰不知道捡起了什么,掖到怀里,也转身同我一起跑了回来。     封慕晴此时已经发起高烧,秀眉紧锁,气若游丝,怕是再有个把点不得到救治就会没命。小胖子白易在一旁唉声叹气,林小小更是拉着封慕晴的手,小声啜泣。     耳听这“刷刷、、刷刷、、、”的声音就游走在我们身边,情况危急,彪子自发的拔出‘夜魔’来和蚊子在我们身边警戒。虽然这‘蝎丹’在手,不过我却不知道怎么用。无奈之下,我把这黄橙橙的‘蝎丹’敲碎,一半和了清水敷在她的伤口上,一半喂她喝了。     这‘蝎丹’果然有吊命解毒的奇效,转眼间封慕晴脸‘色’就已经转好,呼吸也已经平稳不少。看到封慕晴的伤势得以控制,悬在我心头的石头也终于落地。我长出一口气,一阵虚脱的感觉袭来,整个人都想散了一般。     受伤的巨蝎像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蝎丹’已经被人服用了一般,暴跳如雷,一声凄厉的芭过后卷起一阵腥风挥舞着一对巨螯奔着众人而来。饶是蚊子和彪子二人勇猛,奈何手中的武器只适合近战,还没出手就被巨蝎撞倒在地。巨蝎举起黝黑的巨螯,就朝着蚊子的脖子夹去,慌‘乱’之中蚊子把工兵铲子横在面前,只听得“卡擦”一声脆响,手中的工兵铲子早已段做两截。     蚊子大骇,就势把段做两截的工兵铲子朝巨蝎扔去,一个后翻身,算是暂时逃离了巨蝎的攻击范围。眼见着巨蝎来势汹汹,我也不敢怠慢,取下背在身上的ak47拉开枪栓对着它扣动扳机,一串摇曳着红‘色’光亮的子弹带着嗜血的速度全部喷洒在巨蝎的身上。黑‘色’巨蝎身体流出一股股恶臭难当的黑‘色’浓汁,更加疯狂的挥舞着巨螯朝着我们袭来。     我手中的ak47子弹已经耗尽,剩余的弹夹全部放在蚊子背着的大背包中,此时想换却已经是来不及了。慌‘乱’之中只听巨蝎一声怪叫,它身后黑暗中的众多粽子发出一阵绵帛撕裂的声音,紧接着更多的“刷刷、、刷刷、、、”的声音此起彼伏的想起。     蚊子一边朝着我们这边跑,一边大声叫道:“老胡,咱们快跑吧!他娘的这是撞到蝎子窝来了!”我抱起昏‘迷’不醒的封慕晴,林小小搀扶着白易,明叔和蚊子紧随其后一直朝着滋独暗河边退去。     蚊子边退边拍亮了狼眼手电筒,一束凝聚的强光瞬间照亮我们身后隐藏在黑暗中的事物,只见那些原本吊在‘洞’顶的粽子的肚子中都爬出一个个黝黑体型巨大的蝎子。个个狰狞地挥舞着巨大的双螯朝我们爬来。     为首那个被我打伤的蝎子被蚊子手中的狼眼手电筒强光一照,向后退缩了一点,不过马上又冲了上来。看着黑压压的一片蝎子,不由得让我双‘腿’发软。     我们一行六人被‘逼’到滋独暗河河边,而黑压压的蝎子群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估计转眼之间就会来到我们跟前。湍急的流水声加上蝎子爬行在鹅软石上发出‘刷刷、、、刷刷、、”的声响让我憋闷不已,铁蛋退到我身边,问道:“老胡,现在怎么办?”我心一横,对着众人大吼道:“大家从这石头桥上过河去!”     一行六人此时皆已疲惫不堪,面前就是‘波’涛汹涌的滋独暗河,身后又有成群的巨大蝎子。情况不可谓不急,情急之下,我对众人吼道:“大家从这个石头桥上过河去!”说完我抱着封慕晴第一个走上横亘在滋独暗河之上的三座汉白‘玉’石桥中的最宽一座。管他娘的这桥历经几千年是否还能禁得住我们这些人的重量,就算是掉到河里淹死,也总好过把命丢在蝎子身上强!     众人相互扶持着也纷纷来到石桥之上,让我欣喜不已的是,这石桥虽然历经千年,却还是很结实的样子,并没有像我想象那样已经腐朽。慌‘乱’中我仔细看了一下石桥两边的围栏,通体汉白‘玉’的构造可谓是奢侈之际,上面镂空雕刻的飞龙戏凤在狼烟手电筒强光的晃动之下,通体洁白无瑕,好似复活了一般,一时间人影错‘乱’,龙形闪耀,滋独暗河的水汽升腾。如果不是身后有着一群狰狞的巨大蝎子,还真就好像置身仙境一般。     桥面之上铺着一层白‘色’粉末,厚可及脚面。走在上面就好像是走在一层细沙上一样,双‘腿’发出的力道被化解了一半以上,软绵绵的走的很慢。心中越是着急,脚下越是使不上劲,耳中所闻之声皆是巨蝎的爬动的“刷刷、、刷刷、、”和奔涌的滋独暗河湍急的流水声,这声音‘混’杂在一起又被这个天然的山‘洞’扩大了好几倍,让人忍不住的头皮发麻,冷汗直流。     我脚下一空,险些跌倒,幸好蚊子在我身后服了一把,这才避免了跌落河中的危险。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俯身向下看了一下,只见黑‘洞’‘洞’的河水仿佛想要吞噬一切事物一般,发出阵阵怒吼。此时我们一行人已经跌跌撞撞的走到石桥中间,我本来已经受伤的胳膊由于抱着封慕晴,已然撕裂了伤口,汗水浸透衣服流到伤口处,说不出来的疼。     众人也都是累的气喘吁吁,速度也慢下来不少。明叔更是把着石桥的围栏,整个人摊在那里,像个破风箱子一样呼哧呼哧的喘个不停。我刚想催促大家快快逃命,只听蚊子“咦”了一声,转身望去,却见成群的巨蝎全部围在桥头处,凭空对着我们舞动巨螯,发着狠,却不肯向前半步。     被我三番两次所伤的巨蝎首当其中,暴躁不已。不过它好像也丝毫不敢越雷池半步。看着越走越远的我们,它愈发的抓狂,一扬巨螯把身边一只蝎子拦腰截断。其余的蝎子好似饿鬼捕食一般一窝蜂的涌了上去,争相吃食同伴的血‘肉’。我们离得七八米远也好像听见了咀嚼的声音,不免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实在不想再看这群残忍的冷血畜生的行径,转身招呼大家快快下桥,这石桥虽然眼前并无大碍,不过一千多年前的东西,谁又能保证就绝对安全呢?还是赶紧下桥到河对岸,好歹也有个周旋的余地。     封慕晴静静地躺在我的怀里,面‘色’已经恢复红润,只是还没有苏醒过来。众人又是一阵互相搀扶,才下了石桥。我把封慕晴‘交’给蚊子照顾,拍亮了狼眼手电筒仔细地勘察了一下地形。     我们脚下全部都是用青石地砖铺就,平平坦坦,完全不同于对岸凹凸不平的鹅软石。十几米远外一扇巨大的石‘门’印入眼帘,这石‘门’高约四米左右,宽约五米多长。巍峨耸立,一股厚重感油然而生。     蚊子惊道:“老胡,这么大的石‘门’,他娘的得多重啊?石‘门’后面是不是咱们要找的古墓?”我点点头,按照《地脉图》中地字卷说言:龙行有明暗,若日‘阴’复阳。一龙现世成大川,一龙暗行葬帝王。明龙易得难驭驾,暗龙难求,神仙府。     这段话的意思就是天下龙脉,无外乎明显和隐晦两种,就像每天都有白天和晚上一样。明显的龙脉就像凡人能看得出来的名山大川,而隐晦的龙脉却是深在地下,只有帝王才配埋葬在这里。明显的龙脉虽然容易找到,可是很难驾驭。暗行龙脉却是个神仙‘洞’府。自秦始皇以来,中国的古代帝王深知长生不死乃是黄粱一梦,把注意力从炼丹修身转移到身后之事上,把陵墓的建造选址看的尤为重要,无一例外的全都梦想着死后能羽化成仙。     此处正好应了那暗龙之说,滋独暗河‘波’涛汹涌可算得上是条暗龙,风水极佳。种种迹象表明,这里多半就是我们要找的成吉思汗陵墓所在。听我说这里就是成吉思汗的陵墓,众人都很高兴,刚刚的疲惫和惊慌也都减轻不少。不过从帽儿山回来以后我悟出个道理来,越是风水好的地方,越是凶险。这风水吉地多半埋葬的都是古时候的达官显贵,帝王将相。谁都不想自己在百年之后尸体被盗墓贼毁个七零八落,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在墓室的机关和陷阱上不可谓不用尽其所不能,想方设法的阻止盗墓贼,更有的古墓之中的绝户机关,最后和盗墓贼拼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此处表面上风水绝佳,风平‘浪’静。可谁又知道暗地里是不是也和河对岸一样,‘洞’顶上悬挂着众多干尸,然后从干尸肚子里爬出个什么怪物把我们通通咬死在这里?的确这平静的可怕的气息,让我心有余悸。我又举着狼眼手电筒在‘洞’顶照了一个来回,却并没有发现吊着的干尸。     蚊子见我犹豫不决,举步不前,推了我一下,问道:“发什么愣呢?既然到都到这里了,咱们赶紧过去呀!这么重的石‘门’估计得‘挺’难开,早知道就‘弄’点炸‘药’来了!”我看了一眼蚊子,道:“咱们这六个人里个个有伤,就算没伤的也是疲劳不已,不如咱们就地休息,吃点食物补充好体力也好一鼓作气,直捣黄龙!”     蚊子点头称是,一把拽过明叔背上的背包,掏出食物和清水分给众人,嘴里还叨咕着:“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饿了,嘿你说明叔的牛‘肉’罐头怎么他娘的就这么香呢?要是来上两口北京二锅头就更舒坦了!”说完还故意朝着明叔吧唧吧唧嘴,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架势。明叔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自己捡了一盒罐头,坐到一边吃去了。     我叮嘱林小小喂封慕晴喝了点清水,又帮小胖子白易上了点云南白‘药’,这才坐到蚊子跟前。蚊子递给我一盒已经打开的牛‘肉’罐头,小眼睛瞄了一下众人,发现没人注意我俩,这才小声在我耳边说到:“老胡,我捡到金子了!”     ...--98092+dsuaahhh+25793046-->           第146章 困斗(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蚊子神秘兮兮地在我耳边小声说道:“老胡,我捡到金子了!”听他这么一说,我嘴里嚼着的一口牛‘肉’罐头差点喷到他脸上,赶忙喝了口清水往下压了压。。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这才问道:“你小子在哪捡的金子啊?别捡了一块破铜烂铁你就当成金子了!”见我不信,蚊子放下手里的牛‘肉’罐头,煞有介事的在怀里‘摸’出一块黄橙橙的物件来递给我。     我接过蚊子递过来的物件,拿在手中仔细观瞧,两个火柴盒大小见方的印章,上有龟形雕刻,‘精’美绝伦,通体散发黄橙橙的光芒。虽然物件较小,可是拿在手中却是沉甸甸的。翻转过来,印章下面不知雕刻的是什么文字。     我忽然想起来,找到‘蝎丹’的时候,蚊子猫腰不知从地上捡起什么东西,由于当时急于用‘蝎丹’为封慕晴治病,也就没太在意,现在想想,当时他应该就是在地上捡起了这个印章。     见我拿着印章看个不停,蚊子憨笑这问道:“老胡,你看这东西是金子吧?”我把印章还给蚊子,道:“看样子应该不是俗物,你收好了,等回去以后找个行家帮着鉴定鉴定。”蚊子小心翼翼地接过印章,重新揣回怀中。我不禁有些感慨,看来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多学习一下古董鉴定方面的知识,他娘的不能光凭着一腔子热血,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出生入死的到最后倒些个不值钱的冥器那可就犯不上了。     由于剩下的食物不多,众人也不敢多吃,简单胡‘乱’地吃了一口,准备向石‘门’处进发。封慕晴也幽幽地醒了过来,只是身体还非常虚弱。林小小又喂她喝了点清水,休息了片刻就准备动身。     仍旧由我和蚊子打头阵,彪子和明叔照顾着封慕晴三人。一行六人,缓慢地朝着石‘门’靠拢过去。走的越近,那巨大的石‘门’给人的压迫感就越大,我拎着工兵铲子的手心不免沁出一层细汗。冥冥之中,我总觉得这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可是暗地里埋藏着的危险却是巨大的。     幽暗晃动的防风蜡烛的烛光摇曳不定,晃得人心烦意‘乱’。走在我身旁的蚊子忽然一只脚陷入一块青石地砖之中,整个人失去重心,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我刚要把蚊子扶起来,只听见耳后一阵凄厉的破风声朝我袭来,我下意思的向下一蹲,只感觉头皮一凉,一只长箭贴着我头皮就飞了过去,饶是我胆子不小也被惊出一身冷汗,他娘的如果不是我的反应力还算灵敏,恐怕明年今天就是我老胡的祭日了!     蚊子兀自躺在地上破口大骂:“他‘女’乃‘女’乃的,感情这古代人也搞这豆腐渣工程?肯定是偷工减料了,哪有这么不经踩的?差点没把我摔死哎呦呦我的屁股,老胡,拉我一把。”     除去摔倒的蚊子,其他的人都看见了刚才贴着我头皮飞过去的长箭,都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生怕再触动什么机关。我也不敢大意,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被蚊子踩得塌陷了的青石地砖,只见上面青石地砖的边沿刻着一道浅浅的印记,而它周围的地砖却全部都是刻着两道痕迹。我恍然大悟,心中暗骂自己过于浮躁,明明知道这里十有**离得墓室不远,还这么大意。明显这是奇‘门’遁甲中的奇数‘迷’阵,如果外人不懂其中原理,只是一味的随便‘乱’走,恐怕连石‘门’都靠近不了就会被刚才那样的长箭‘射’成筛子。想到这里,我不禁愈发的佩服那个修建墓室之人,想必他一定是个通晓奇‘门’遁甲和周易风水的能人异士。     旋即我对众人说道:“大家都跟在我身后走,千万别踩刻了一道痕迹的地砖!”说完我一手举着防风蜡烛,一手拎着工兵铲子仔细地看着地砖。生死攸关的大事可马虎不得,虽然到石‘门’的距离只有十几米远,可我们还是走了半个多小时才‘摸’索到了石‘门’跟前。     刚才贴着我头皮飞过去的长箭,还兀自落在石‘门’跟前,黑‘色’的箭身散发着森森寒光,要人胆寒。蚊子‘摸’了‘摸’巨大的石‘门’,叹了口气道:“完了,看来咱们也就只能望‘门’兴叹的份了”     铁蛋所言不虚,离得近了更显示出着石‘门’的沉重来,两扇‘门’上还分别刻着一对兽面衔环,一股威严‘阴’森的气息直袭心头。如果想要打开这石‘门’估计单凭我们现在的装备是万万不可能的。想要回到来时候的路口也不可能,一群狂躁的蝎子正在那里等着拿我们当点心,当真是前无出路,退无退路,难道老天真要让我命丧于此?正懊恼不已之际,只听见明叔一阵喊叫:“丢他老母,那那红‘色’的雾又来了!众人吃惊不小,回头一看,暴躁的蝎子群全部围拢在石桥头上,张开黑‘洞’‘洞’地‘吻’部,对着我们正吐出一股一股犹如血‘色’般惨红的雾气来。     明叔手下的马仔尸骨无存的悲惨下场仍旧历历在目,原来都是这群该死的蝎子搞的鬼。怕是这血一般的雾气当中真就是含有剧毒,能够瞬间把人的血‘肉’全部腐蚀个干净。     巨大的石‘门’挡在我们面前,却无从下手。而那剧毒的血雾却又一步一步的‘逼’近,当真让我手足无措,一丝冷汗顺着额头沁出。蚊子从背包中拿出一个压满了子弹的弹夹换上,举起ak47瞄准对面正在吞云吐雾的巨蝎一阵点‘射’。“塔塔、、塔塔、、”一阵清脆的枪声过后,却只是打死了一只巨蝎。ak47威力虽大,不过由于后坐力太大,距离又比较远打不准也在情理之中。气得蚊子直跺脚,道:“他‘女’乃‘女’乃的,要早知道这样,老子就买两把狙击步来了!”     蚊子的办法无异于饮鸩止渴,我努力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无谓的着急起不到任何作用,只会‘乱’上加‘乱’。眼看对面是退不回去了,而我们又被这扇巨大的石‘门’困在这里,林小小被吓得哭出声来,其他众人虽然没像她那样哭出来,不过从他们的脸上都能看出来都是紧张无比。     我拍亮了挂在腰上的狼眼手电筒,他娘的刚才光顾着休息来着,这既然这石‘门’没有办法打开,还不如看看这里能不能还有能够藏身的地方,哪怕是躲避过这阵毒雾也好啊。这群蝎子的毒雾虽然厉害,不过毕竟它们还是会有吐不出来的时候,况且这里空气流通,只要避过风头,毒雾就一定能被吹散,对于我们来讲也就算是安全了。     这时,一阵清冷的空气从巨‘门’右边吹来,虽然微弱,但是明叔手上的防风蜡烛上的火焰还是动了一动。我恍然大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外带祖师爷显灵。既然有风吹来,那就说明巨‘门’右边的黑暗中一定有条通道!我们如果站在上风口上,即使那血雾再厉害,我们还怕个球?     当即我用狼眼手电筒朝着巨‘门’的右边方向照了一下,只见距离我们十几米远的地方,一个相对较小的石‘门’正半开半掩。显然刚才的冷空气就是从那里吹过来的。     眼看红‘色’的毒雾马上就要‘逼’近我们,不敢再做犹豫,招呼起大家就奔着那道半开半掩这的石‘门’围拢过去,其中还要小心脚下的青石地砖,谁知道哪下踩得不对又触碰到什么机关消息?     离的越近,越能更加强烈的感觉到空气流通的强度,这微风倒像是从地狱中吹出来一样,冰冷透骨,吹到人身上不免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逃命要紧,众人谁也顾不了这么多了,相互扶持这一股脑的钻了进去。     偏偏这个时候,拿在我手中的狼眼手电筒闪了几闪就此熄灭。其他人的防风蜡烛也在刚才的慌忙逃命中熄灭了,一瞬间无边的黑暗把我们全部笼罩起来,气氛变得压抑无比。我心中烦躁,怎么早不灭晚不灭偏偏这个时候没电了?我使劲地敲了几下狼眼手电筒,却再也不见它亮上一下。     我‘摸’着黑问蚊子:“电池没电了,你那还有没有备用电池了?”蚊子‘摸’着黑在他的大背包中稀里哗啦的一阵翻腾之后,对我道:“没了,在悬崖上你不是说要轻装简行么?我就带了这一块电池!”     人类天生对黑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我们也不例外,眼下也顾不上那么许多。我叫蚊子给了我一个冷焰火,在地上磕亮往前扔了一。清冷的光瞬间把无尽的黑暗‘逼’退到角落中去,我们眼前一片明亮。     随着眼前一片光亮,众人无不被呈现在我们眼前的光景吓了一跳。一间长宽均在十五六米左右的石室中一队整齐排列的石刻骑兵赫然出现在我们眼前。我仔细观瞧,这队骑兵少说也不下百十来号,全部‘蒙’古人打扮,手持弯刀神‘色’冷峻不怒自威,一股子杀气迎面而来。虽然是石头雕刻的却是极为传神俨然真人一般。     众人无不大为惊骇,蚊子脱口道:“唉呀妈呀,这不是兵马俑么!”小胖子白易和林小小也一时之间忘却了刚刚的恐惧,兴奋地掏出纸笔走上前去又画又记的忙个不停。     我的注意力却停留在这对兵马俑最前面一匹马上,只见这匹石刻的大马,鬓‘毛’飘逸三蹄腾空,一副飞奔的神态。让人诧异的倒是这匹石马之上却并没有人,而马鞍之上皆为核桃大小的宝石镶嵌,被冷焰火的冷光依照,闪现出一阵璀璨的光彩,英气‘逼’人。     蚊子和明叔几乎是同时凑了上来,贪婪地盯着马鞍上璀璨的宝石。蚊子吞了一口口水道:“老胡,这上面的宝石怎么这么漂亮?!不知道这东西能卖多少钱呢?”说完又伸出手在宝石上‘摸’了两下,欢喜不已,好像这东西就归了他似地。     我点点头道:“听说这东西很值钱,好像要比钻石还要贵!”明叔听完我和蚊子的对话一愣,转过身来,好奇地问道:“胡仔,黑仔,你们有这样的宝石啦?”对于明叔这厮,我现在是越来越讨厌他了,他娘的一遇到危险数他跑的最快,一看见好东西那对耗子眼睛就离不开,好像要把眼前的宝石全部看到他兜里一样。我装做没听见他的话,继续看这马鞍上的宝石。     铁蚊子回过头,白了明叔一眼,道:“怎么地?明叔不是我说你,做人不能光占便宜不吃亏,你看你现在看见这宝石,都挪不动步了,就差眼睛掉到上面了,刚才逃命时候怎么没见你这样啊?你看也白看,这东西归我和老胡了!”想了一下觉得这么说不妥,又补充道:“起码这东西我和老胡先看见的,就算归国家,国家也得奖励我和老胡万八的!”     被蚊子一阵挖苦抢白,明叔讪讪地笑了笑,道:“这个嘛这个我就是问问啦问问”说罢又把视线挪到这匹珠光宝气的石马身上,贪婪地看着。     自从服用了能解百毒的‘蝎丹’之后,封慕晴的身体已经逐渐恢复过来,此时她正举着防风蜡烛盯着一面墙看得出神,被蚊子一吵,回过头来,招呼我道:“你们吵什么呢?老胡,你快过来看看,这上面有壁画!”     听封慕晴说这石室墙上还有壁画,我一时间来了兴致,招呼众人一同过去看看。明叔老大不愿意地磨磨蹭蹭不肯前去,蚊子拍了拍明叔的肩膀一边冷笑着一边说道:“我说明叔,别以为你那点‘花’‘花’肠子小黑我不知道,你丫的别想趁我们都过去看画,你自己吃独食,扣下两颗来!走,咱们还是先去看过画,再做计较吧!”说罢不由分说地拉着明叔和我一起朝刻着壁画的墙走去。明叔无奈地看了看身边的彪子,希望他能站出来帮帮自己,毕竟自己是还是她的老板雇主。可是彪子却像没看见明叔一般也跟着我们朝墙走去。     我们刚一靠近墙边,冷焰火的冷光也亮到了尽头,转眼这石室之内复又陷入漆黑之中,只剩下封慕晴手中的防风蜡烛昏暗的烛光照亮了墙面上的一角。小胖子白易和林小小由于冷焰火的熄灭,没办法再做记录也来到我们身边。     我们面前这堵墙满满当当地刻满了壁画,我举起防风蜡烛细细看了起来。毕竟这壁画是古人留下来的讯息,也是最简单最直观的获取信息的方式。我倒是希望能从这一墙的壁画中找出来点什么有用的线索来。     壁画描绘的是一次战争的场景,虽然人物全部都是简单的线条勾勒而成,不过看上去场面倒是气势恢宏。封慕晴指着壁画对众人说道:“刚才我简单地看了一下,整个的壁画大部分描绘的都是一场气势磅礴的战争,从画中人物的服饰来看这应该是一只‘蒙’古军队。从雕刻的手法来看,也应当是宋末元初时候的作品!其中还穿‘插’有大量的文字记录,都是‘蒙’古文。我只懂一点点,不过其中多次反复地提到了一个人名成吉思汗。”     蚊子朝封慕晴竖起大拇指,道:“专家不愧是专家,看了这么一副画都能分析的头头是道,小黑我实在太佩服你了!”封慕晴谦虚地笑了一下,轻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术业有专攻,我本来就是学元代历史的。”     我摇摇头,不屑地说道:“古代人都愿意吹牛,你就说《山海经》里纪律的皇帝和蚩尤之间的战争吧,很有可能就是两个原始部落人用‘棒’子和石头斗了一场殴,结果就被写成了连天神鬼怪都加入进来的一场人神之间的对决。虽然这壁画是古人记录重大事件一种手法,但是也不能完全地相信这上面记录的。”     封慕晴并没有反驳我,只是又举着蜡烛让众人看的更清楚。墙上的壁画从一开始就用大量的篇幅描写了一场气势恢宏的战争。上面画的‘蒙’古军队骁勇善战,一路杀的敌人丢盔卸甲,取得了不小的胜利。再往下看,一个首领‘摸’样的人带领军队俘虏了很多的敌人,从衣着来看,应该是敌人中的贵族亦或是首脑‘摸’样的人。     接着往下看,是一副欢庆胜利的记录,图上的每个人形都被画成了东纽西歪的‘摸’样,看样子是喝醉了。首领‘摸’样的人把俘虏来的贵族中一个‘女’人抓进了帐篷之中,而下一副壁画描绘的场面却是这个‘女’人手中持刀,而首领‘摸’样的人身首异处躺在地上。愤怒的兵丁把这个‘女’人抓住在一个人的指示下斩首示众,死去的‘蒙’古首领和这个‘女’人连同一众俘虏全部被押解到一座巍峨的高山之上。     高山之上,上万人似乎在修建着什么巨大的工程。壁画的最后一幅描绘了一间石室,上百名体格彪悍的兵丁身上被‘摸’上了一层厚厚的稀泥,整齐排列。为首的是一匹三蹄腾飞的骏马。     一口气看完所有的壁画,我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这一墙的壁画虽然人物造型都是用简单的线条勾勒而成,不过描绘的却是极为传神。自从打算来新疆之后,我查阅了很多关于成吉思汗和阿勒泰山地区的资料,这上面所讲恐怕就是成吉思汗领兵灭了西夏,俘虏了西夏的王妃古尔伯勒津郭斡哈屯。古尔伯勒津郭斡哈屯在‘侍’寝之际刺杀了成吉思汗。成吉思汗死后,他手下的国师木华黎在阿勒泰上之中为他修了陵墓。     我把我的分析讲给众人听,却没有把西夏王妃对元朝的诅咒告诉他们。封慕晴点点头,道:“这个说法我也听说过,原来只认为这是野史之说不足为信,现在看来,恐怕真有此事!老胡,你看最后一幅画,明显就是咱们现在身处的这间石室,也许这里是成吉思汗的亲兵自发的制成兵马俑来世世代代守护他们的汗!”     我点头称是,我也是这样想的。铁蛋撇撇嘴道:“古代人就会瞎扯犊子,人都死了还怎么守护?既然咱们也出不去,又找到了成吉思汗的陵墓,等一会外面的蝎子吐够了,咱们还是先把那道大石‘门’挖开方为上策!”顿了一下,蚊子奇道:“明叔呢?”     我们刚刚都在看壁画,谁也没留意到明叔什么时候不见了。我问蚊子刚才不是你一直看着他么?蚊子一拍脑袋:“他娘的,这老孙子肯定去扣石马上的宝石了!”     众人正看壁画看的出神,谁也没有发现明叔什么时候从大家身边不见。铁蛋一拍脑袋:“他娘的,这老孙子肯定去扣石马上的宝石了!”说罢抄起工兵铲子就腾腾两步串回石马边上,众人紧随其后。     果不其然,石马马鞍上的宝石已经被明叔用匕首扣下去了大半,此时他正在撬一颗最大的宝石。见众人找来,明叔先是一笑,然后‘阴’沉着脸道:“你们不看壁画来看我这个老人家干嘛啦?”     铁蛋冷笑一声,脸上的横‘肉’一阵‘抽’*动道:“我们看看你这把贱骨头是不是痒痒了?小黑我免费给你用铲子解解痒吧!”说罢举起铲子照着明叔的脑袋就轮了上去。明叔见蚊子说动手就动手,身体向后一缩,宛如一只老猴子般灵巧。蚊子的手中的铲子砍在石马之上,一阵火星迸发,形势一时间陷入剑拔弩张的境地。     明{叔一脸‘阴’笑,手中的一把锋利匕首在烛光的照耀下透着森森寒光。朝着站在我身边的彪子说道:“彪子,明叔我可是对你不薄啦,你快过来,咱俩一起出去这个鬼地方啦”     众人的眼光不禁都落在一脸蛮横的彪子身上。我也攥紧了手中的工兵铲子,心想他娘的,这小子如果真和明叔穿一条‘裤’子,对我们不利,我就先下手为强,一铲子拍的他老娘都不认识他!彪子嘴角一动,‘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说不出的残忍,仿佛现在他就是一匹饿狼,随时准备对任何人发动袭击一样。     明叔见彪子不为所动,从‘裤’兜里掏出几颗刚刚在石马马鞍上扣下来的几颗宝石对着彪子说道:“彪子,如果你肯护送我离开这里,这些宝石咱们一人一半啦!”我紧张地看着彪子,真怕他再继续为虎作伥,刚刚他用‘夜魔’撕裂红衣粽子的手段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远在我和蚊子之上。如果他真要和我们为敌,后果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彪子依旧一声不发,静静地蹲下,从‘裤’角中‘抽’出那把蓝‘色’锋利的‘夜魔’,身处舌头添了一下,嗜血的眼神盯着明叔。此时我攥着工兵铲子的手已经沁出一层细汗。彪子看了明叔一会,才幽幽地说道:“明叔,钱虽然是个好东西,不过我怕跟着你没命‘花’!”     彪子此言一出,就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悬在我心头的大石头也算落地。蚊子对着彪子说道:“彪子,你真是个爷们!我佩服你!”旋即工兵铲子又对准了明叔,戏谑道:“明叔,我真没猜错,原来你个老孙子还真他娘的是‘精’神分裂!众叛亲离了吧?现在我们五个对付你一个,你说你是选择单挑我们五个呢?还是我们五个单挑你呢?”     见拉拢彪子不成,明叔把宝石收回‘裤’兜,用匕首指着我们道:“我雷显明十三岁斩‘鸡’头、烧黄表一生什么事情没遇见过?胡仔、黑仔,你们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想跟我五五分层?大家都是干这行的,你们就别装了!”     我知道明叔说这番话,完全是在挑拨离间,引起封慕晴等人对我和铁蛋的猜忌。果然明叔话音刚落,封慕晴、林小小和小胖子白易就诧异地看着我和铁蛋。明叔见他的话起了效果,得意的哈哈大笑,旋即又道:“你们如果让我走,就算了。如果不让我走,大不了大家拼个鱼死网破!”     蚊子怒吼一声:“你个老不死的,我说过了,这些宝石是我和老胡先看见的,就归了我们了!你拿走我的东西还要我不出声?他娘的哪有这样的好事?”说罢举起工兵铲子又朝明叔砍去。     明叔也不示弱,左右腾挪宛若一只灵猿般灵巧,为止的几次攻击全被他躲闪了过去。人美砍到,倒是蚊子自己累的呼哧呼哧直喘粗气。所谓上阵父子兵,打架亲兄弟,见蚊子没有制服明叔我也抄着工兵铲子照着明叔砍去。     饶是明叔身手矫捷,奈何我和文字一齐动手,接连躲过我们几铲子之后被我一脚踹了个大马趴,摔在地上。铁蚊子对着趴在地上的明叔道:“你不是‘挺’厉害的么?起来再陪我练练啊!”     忽然趴在地上的明叔就地一滚,抓住离他最近的林小小。锋利的匕首早已‘逼’在林小小白皙的脖子上,一道浅红‘色’的血印随即显现。明叔对着我们冷笑道:“你们如果不让我走,我就杀了她!”     胆子很小的林小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我和蚊子。我愤怒地骂道:“明叔,你他娘的真是无耻!”明叔一边搂着林小小,一边朝石‘门’方向退去,嘴里说道:“胡仔,你们忘了明叔的话啦?不赌不知时运高”     话音未落,一道蓝‘色’的光芒呼啸着刺入明叔搂着林小小的胳膊,明叔一声杀猪般的芭响彻整个漆黑寂静的石室     ...--98092+dsuaahhh+25865441-->           第147章 阴兵(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明叔一面用锋利的匕首‘逼’着林小小,一面朝着石室的那道半开半掩的石‘门’走去。--如果我和蚊子硬拼打到明叔到也并非难事,不过就怕这老不死的真的伤到林小小的‘性’命。林小小脖子上那一道被匕首抹除的淡红印记,更是让我和蚊子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正当这时,一道蓝‘色’的光芒在众人眼前一闪,三十多公分长的‘夜魔’呼啸着扎进明叔拿着匕首的胳膊。明叔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跌倒在地,抱着受伤的胳膊痛苦不已。     封慕晴赶紧上前一步,把林小小抱在怀中,林小小的高原反应本来就没有完全好,又受了这突如其来的惊吓,白眼一翻晕倒在封慕晴的怀里。彪子两步走到明叔跟前,踩着明叔的胳膊,拔出蓝‘色’的‘夜魔’在身上胡‘乱’‘摸’了两下,从新收到‘裤’角当中。     蚊子走到明叔身边,把装在他兜里的从石马鞍上扣下来的宝石一颗一颗的装到自己的背包中,嘴里嘟嘟囔囔地骂道:“明叔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其实做人做到你这么无耻下流,我还是‘挺’佩服你的!我都告诉过你这宝石是我和老胡的,你还偷拿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看来有时间我有必要给你上两堂思想教育课”明叔躺在地上,芭不止,蚊子也不客气,把明叔兜里的宝石一颗不剩的全部收了起来,这才拍拍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自从进入阿勒泰山,一直到现在,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让我有些透不过起来。我蹲在地上点上一颗香烟,烦躁地‘抽’了起来。蚊子意得志满地背着他的战利品也凑到我身边,眉开眼笑地道:“老胡,这下子咱们发了,这些宝石卖了,恐怕都够咱哥俩开个公司了吧?恩咱们哥俩就开个专‘门’倒斗的公司,你做总经理,我当副总经理”     看着蚊子高兴的样子,我忽然想起‘摸’金校尉的规矩来:每次倒斗只能取一物。恐怕祖师爷定下这样的规矩多半是怕后人被古墓中的财富冲昏了头脑,‘诱’发人‘性’中贪婪的本‘性’,最后把‘性’命都搭了进去。     见我唉声叹气,蚊子问道:“老胡,咱们这次来新疆虽然遭遇不少危险,不过也算得上是大丰收了,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我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大团白‘色’的烟雾对铁蛋道:“虽然咱们这次来新疆是为了求财,你还记得祖师爷定下的规矩么?”     蚊子见我说的认真,也收起一脸的嬉笑:“老胡,咱们不少一直都在努力么?以前你可不是这样,你不总和我说这世界上没鬼么?那个叫什么唯什么辩证主义了?算命先生说我八字够硬,哪来这么多的鸟规矩?”     我叹了口气,把马上快要燃烧完的烟蒂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道:“对,咱们不能他娘的一味‘迷’信,要用伟大的唯物辩证主义来指导咱们的前进方向!”     一直躺在地上芭不止的明叔忽然站了起来,捂着被‘夜魔’刺伤的胳膊,一脸茫然地朝众人说道:“有没有搞错啦,你们这是怎么啦?哎呦我的胳膊怎么啦?”看着明叔的样子我和蚊子不禁忍俊不禁,我心说这个老孙子,变脸怎么比他娘的翻书都快?刚才还横眉冷对千夫指呢,这会又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蚊子冷笑一声,盯着明叔道:“我说明叔,我现在都不知道你是真有神经病还是演技好,你不去拍电影真是可惜了!”明叔看着蚊子,一脸茫然道:“黑仔,你怎么知道你阿叔我年轻的时候得过间歇‘性’神经病?刚才我肯定是发病啦,不然不会记不得发生过什么事啦”     人不要脸则无敌,明叔的无耻和厚脸皮当真让我们无可奈何,蚊子学着明叔的口‘吻’道:“有没有搞错啦,刚才我们在看画,你忽然拿着匕首刺伤了你自己啦”明叔心知蚊子是在瞪着眼睛说瞎话,不过仍旧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道:“胡仔,你快帮我上点‘药’啦,你阿叔我快要痛死啦!”     我从背包里拿出一瓶云南白‘药’扔给明叔,道:“你没看见我和蚊子这两个伟大的头脑在思考全人类解放的重大问题么?你自己上吧!”明叔讨了一鼻子灰,在地上捡起云南白‘药’蹲到角落给自己的胳膊上‘药’。     封慕晴看了一会林小小见并无大碍,来到我和蚊子身边,看着我一脸严肃地问道:“老胡、蚊子、我希望你们能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我抬头看了看封慕晴,心想这小姑娘一定是要问刚才明叔说的事,依照她倔强的脾气,估计她不搞个明白是不会罢休。不过要是她知道我和蚊子这次和他们来新疆的目的,是为了挖开古墓倒斗,恐怕不妙。     我轻咳一声道:“这个,你没听明叔刚才说么,他有间歇‘性’神经病,一个神经病胡言‘乱’语的话你也能信?”蚊子在一旁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你看我和老胡那个不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社会主义好青年?怎么能像坏人呢?”     封慕晴等着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盯着我和蚊子看了一会道:“那你们把刚才的宝石‘交’出来!古墓中的东西不是个人的,那都是国家财产!‘私’拿‘私’藏都是犯法的行为!”蚊子刚要和她理论,只听得一阵阵石头的摩擦声在我们身后兵马俑的位置想起。蚊子回头看了一眼,惊道:“这下可坏了,他娘的兵马俑复活了!”     众人应声望去,无不惊骇,只见刚刚排列整齐的骑兵,此时都已经把手中的弯刀提起,他们坐下的石马也一步一步朝我们‘逼’来。那石头的摩擦声正是石马移动发出来的。     整队的骑兵,面无表情,一点一点朝我们六个移动过来。昏黄的烛光晃动下,他们手中的弯刀闪着森森寒光。为首的那匹石马忽然“轰隆”一声沉入地下,于此同时,密室石‘门’处也发出重物下坠的声音。     我偷眼望去,只见密室的‘门’口处,一道厚重无比的巨大千斤闸正缓缓下坠,看样子也就再有一分钟不到的光景就会落地。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如果这千斤闸真的落下来,怕是我们六人真的要葬身于此了!情急之下,我赶忙招呼还在发呆的众人:“都别看了,快跑!”     离着‘门’口最近的明叔,眼看情况不妙,缩着身子一闪,撇下众人独自逃了出去。蚊子眼尖看见了逃跑的明叔,气得破口大骂:“骂了隔壁的,这个老孙子真不能可怜他!等我出去,打的他妈都认不出来他!”     我与蚊子首当其冲跑到‘门’口,招呼众人快点跑出去。彪子抱着昏‘迷’不醒的林小小率先跑出密室,封慕晴紧随其后。此时石‘门’已然离地面只有四十公分左右的高度,我推了一把蚊子吼道:“你小子也快点出去!”蚊子哪敢怠慢,一猫腰“蹭”地一声也钻了出去。     此时密室之中已经完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兵马俑移动的石头摩擦声和他们手中弯刀滑动的金属刺耳声不绝于耳,越来越近。眼看众人都已经逃出生天,我也不敢怠慢,刚要爬出‘门’去,只听一声闷哼在身后响起。     我大脑飞快的转动起来,想想是不是我们之中还有人没有出去。正当这时,小胖子白易的声音传来:“胡胡大哥救救我!!”我心中一禀,这才想到,原来脚上有伤的白易还在密室之中!怎奈这千斤闸离得地面也就剩下三十公分高,如果再犹豫片刻,恐怕我老胡也出不去了,要是被困在这间密室之中,恐怕不被兵马俑砍死也他娘的得饿死,渴死。     可是小胖子白易如今也被困在这里,在一起朝夕相处了十几天,小胖子白易人还不错,如果让我独自逃生,只把他留在这里我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来不及多想,我飞快地把工兵铲子放在千斤闸下面,饶是工兵铲子坚韧异常。厚重的千斤闸竟然活生生地被顶的停住了一下。看我还不出去,蚊子在‘门’外急的大叫道:“我说老胡,你丫的还在里面磨蹭什么呢?那工兵铲子都要断了!”     我回头一看,果不其然,工兵铲子受不了千斤闸的重压,此时已经弯曲成了一个平倒的c字形,眼看就会折做两段。我心一横,他娘的豁出去了,‘腿’上用力,腾腾两步跑回密室之中。     密室之中虽然漆黑无比,可是森森杀气却‘逼’的人‘胸’闷不已,看来这些兵马俑生前定是征战无数,杀人如麻的‘精’兵悍将。我边跑边吼:“小胖子,你小子在哪呢?出个声!”     “胡大哥胡大哥我在这里呢!”从声音传出来的方向判断,此时小胖子白易是被困在了绘有壁画的那面墙的附近。我调整身形,‘摸’着黑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     凭着感觉就要跑到墙边,断断续续的低沉呻‘吟’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来。我赶紧俯身在地上一顿‘乱’‘摸’,急不可耐地道:“小胖子,出个声,你胡大哥我不是鼠猫的没有夜眼!”     忽然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裤’脚,我顺势一‘摸’,‘肥’厚的手掌被我攥在手中,凭感觉应该是小胖子白易的手。可就在攥住白易手的一刹那,一丝冰冷和滑腻也顺着我的手指尖传遍我的身体,我下意思地打了个寒战,心想这小子该不会是受伤了吧?     如果小胖子白易真的受伤了,那他这么重的身躯我可是拖不出去!我抓着他的手急切地问道:“小胖子,你怎么样了?受伤了?”话音未落,只听脑后一阵凄厉的破风声传来,我赶紧一低头,黑暗中一道寒光掠过。我心知这他娘的应该是兵马俑手中的弯刀。侥幸躲过这一下,不然此时脑袋恐怕已经土豆搬家滚球了。     我吃力地把小胖子白易朝着‘门’口拖去,兵马俑的攻击近在咫尺,石头摩擦的声音和金属冷兵器的碰撞声听的人汗‘毛’都炸了起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慌‘乱’之中白易塞给我一个小本,身体努力一‘挺’,在我耳边断断续续地说道:“胡胡大哥我恐怕活不了了这是我的工作记录你你帮我‘交’给晴姐”     我没有接小胖子白易递给我的小本子,对他怒吼道:“都他娘的火烧眉‘毛’了,别像个娘们似地磨磨唧唧,要‘交’给封慕晴,等出去了你自己‘交’给她!”我话还没说完,小胖子白易拿着小本的手忽然一沉,再无声息!漆黑的密室中,我的心好像被什么巨大的力量狠狠地刺痛了一下,强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小本子飞快地朝着密室石‘门’的方向跑了回去。     ...--98092+dsuaahhh+25865442-->           第148章 阴兵(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手中拿着小胖子白易临死托付我‘交’给封慕晴的工作记录,收拾起悲伤的心情,飞一样朝着石‘门’奔去。。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耳后石头摩擦和金属冷兵器发出的声音仿佛开了锅一般炸开,听的我心烦意‘乱’。     支撑着千斤闸的工兵铲子眼看就要折断,好像都能听见“嘎吱、、嘎吱、、”的断裂声。我不敢怠慢,三步并作两步脚下生风地只恨当初爹妈少生了两只脚。蚊子蹲在‘门’外焦急地喊道:“老胡,快点”     我身形一缩,整个人就好像蛇一般爬出石‘门’。随后“轰隆”一声,工兵铲子已然再也承受不住千斤闸的重量,巨大的千斤闸贴着我的后脚跟落了下来。我趴在地上,‘弄’的灰头土脸,冷汗直流,暗叫一声侥幸。     蚊子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责怪道:“老胡,都什么时候了?你丫的还玩心跳?”封慕晴见我黯然失‘色’,又看了看那道巨大的千斤闸,道:“白易他?”     我从怀里‘摸’出小胖子白易临死‘交’给我的工作记录,慢慢地把它放到封慕晴的手上。虽然本子很小,可是我拿着本子的手还是有些颤抖。强忍住伤心我对封慕晴道:“这个是白易托付我‘交’给你的!他他已经死在了里面”     听我说完,封慕晴肩头颤抖几下,由于光线太暗,也没看清楚她是不是在流泪。众人听说白易已经死去的消息谁都没有出声。我掏出烟,点上一颗默默地吸上一口。十几天的朝夕相处、生死与共就在一瞬间人鬼殊途,真可谓是造化‘弄’人。蚊子也难过地道:“老胡,其实白易人很不错”     死一般的寂静在山‘洞’中蔓延开来,顺着我们每个活着人的‘毛’孔渗入到身体里,让人忍不住的伤心难过。红‘色’的血雾已然退却,汉白‘玉’石桥对面的巨蝎也消失不见,只剩下我们五个身心俱疲的人,各自想着心事。     我把吸了一半的香烟扔到地上踩灭,提起‘精’神对清了清嗓子对众人道:“逝者已矣,咱们光在这伤心难过也没用。我想白易他在天之灵也是希望咱们能找到成吉思汗的墓室,或者活着走出去!”其实我心里也同样非常难过,不过毕竟小胖子白易已经死了,活着的人也要向前看。     众人也都纷纷收拾起低落的心情,准备出发。此次来新疆,处处透着诡异,时时面临危险。饶是我和蚊子有过倒斗的经验,彪子又当过特种兵,明叔那个老盗墓贼更不用提。我倒很是担心封慕晴和昏‘迷’着的林小小能否承受住这样巨大的心里压力。     封慕晴正抱着白易的工作记录发呆,我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如果难过就哭出来吧!弗洛伊德说这是不错的减压方式。”封慕晴抬起头,一脸坚毅的神‘色’看了我一眼道:“你打算怎么办?”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还‘挺’坚强,看来我刚才是多虑了。     我略一沉‘吟’,道:“咱们现在只能想办法找进到成吉思汗墓中去,只有破了他的墓才有机会逃出生天,否则咱们这些人都得被活活困死在这里!”说罢我接着幽暗的烛光,撇了一眼那道巨大的石‘门’。     不想这一看倒是着实让我吃惊不小,我赶忙‘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一下。那道巨大的石‘门’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开了一扇!我忍住惊讶的心情,推了一下封慕晴道:“你看那道石‘门’是不是开了一扇?”     封慕晴闻言,转身看了看,也是吃惊不小。我们两个四目相对,谁也说不清楚这道巨大的石‘门’是什么时候打开的。这石‘门’十有**是通往成吉思汗墓室的通道,难道在这个山‘洞’里除了我们还有另外的人?想到这里后脊梁上不禁出了一层细细的白‘毛’汗。     我赶忙把这个发现和众人学说了一遍,蚊子唑着牙‘花’子想了一会道:“要想知道有没有另外的人,咱们去石桥上看看除了咱们几个的脚印还有没有别的脚印不就完了么!”说完一手拎着工兵铲子,小心翼翼地靠近石桥边,举着防风蜡烛查了半天,又小心翼翼地按着原路退了回来。摇摇头道:“除了咱们的脚印还真没有其他的印记!不会是墓室里的大粽子推开了石‘门’等着咱们进去吧?”     一直唯唯诺诺的明叔忽然小心翼翼地说道:“这好像是过‘阴’兵啦因为我刚才把马鞍上的宝石扣下来,所以兵马俑才复活,而那边的大石‘门’就打开啦”没等明叔说完,蚊子一把拽住明叔的领口,恶狠狠地说道:“他娘的你个老孙子不说话我还忘了你这茬了!要不是你把宝石扣下来,小胖子能死在那里面么?你还有脸说,今天我不把你扔河里去,我就不叫蚊子了!”     蚊子说罢作势就要把明叔扔到河里去,明叔被吓得哇哇怪叫,颤动地说:“黑仔黑仔不要啦,明叔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啦,那宝石不都让你拿去了吗?”我拉住蚊子,就先留下他一条老命吧,杀了他别脏了咱兄弟的手!     蚊子把明叔一把扔到地上,在他身上翻了一遍,‘摸’出一把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军用匕首来扔给我道:“老胡,你的工兵铲子没了,这把刀给你用吧,这老孙子有‘精’神病,让他用我不放心。     我接过匕首来,三棱的刀面透着寒光,刀刃上全是锋利的倒刺。如果被这样的匕首刺中,恐怕会切下一大块‘肉’来。我收好匕首,招呼众人道:“既然石‘门’已经打开,管他娘的前面是龙潭还是虎‘穴’,大家都走上一遭吧!总比给困死在这里强!”     仍旧由我和蚊子打头,彪子断后,众人成依托队形朝着已经开了一扇的石‘门’靠拢过去     由于距离并不太远,我们很快就走到了这扇巨‘门’前面。烛光晃动下,敞开的半扇石‘门’里面黑‘洞’‘洞’的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蚊子看了一眼石‘门’,感叹道:“这石‘门’也忒厚了吧?要不是它自己开了,恐怕用炸‘药’都炸不开!”我转身看了看,这石‘门’却是够厚,估‘摸’着得有四十公分厚,黑漆漆的耸立在众人面前。也不知道修建之时,用了多少人才把这么巨大的石‘门’安装上去,看来这老祖宗的能耐确实非我辈能够猜得出来的!     我和蚊子正在感叹之际,忽然听见黑漆漆的石‘门’中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虽然声音不大,却是能够听见。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这里面究竟还有什么骇人的事物或者机关。     蚊子咽了口口水,道:“怎么听着这动静这么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爬?”我把手指放到嘴边,示意铁蛋不要出声,侧着身子,一只耳朵往前探了探,想听得仔细些。     我听了半天,刚刚那“悉悉索索”的动静又不见了,死一般的寂静中只有我耳边众人的呼吸声和我们背后的滋独暗河‘波’涛汹涌的流水声,除此之外别无他声。蚊子见我侧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个所以然,急道:“老胡,咱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有没有什么了么!”我觉得也对,他娘的这段时间神经有点绷的太紧,都快草木皆兵了!     就在我和蚊子刚把前脚迈进石‘门’,封慕晴忽然说道:“老胡,你们两个先出来!”我回过头看看封慕晴,不知道她叫住我们想要干嘛。封慕晴不急不慢地对着我和蚊子道:“这石‘门’密封了千年之久,万一里面的空气不流通的话,怕会有毒!咱们都没有防毒面具,还是等空气流通一段时间再进去吧!”     封慕晴的话不无道理,就算是没有污染过的空气,被密封了千年之久都会有毒,我们紧紧凭借着一个普通口罩是断然抵挡不住的。不过每多耗费一秒,就减少了一分出去的机会。铁蛋在一旁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不禁懊恼地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进啊!”     思来想去,我的眼光停留在蚊子手中正在燃烧的防风蜡烛上。我一拍脑袋,“怎么他娘的把这茬给忘了!”众人无不诧异地看着我。我拍了拍铁蛋的肩膀,道:“记得咱们师傅定下的规矩不?”因为有外人在场,封慕晴又一直对我和蚊子的身份有所怀疑,所以只能说的隐晦一些。     蚊子眨巴眨巴眼睛,想了半天,见我一直盯着他手中的蜡烛忽然恍然大悟道:“用蜡烛?!”本来我还担心说的过于隐晦,蚊子猜不出来,不过见他还是‘挺’开窍的,我欣慰地点点头。     ‘摸’金祖师爷定下过规矩,进入墓室倒斗‘摸’金之前,要现在墓室的东南角上点上一根蜡烛,如果蜡烛熄灭就表示墓主人的亡魂不同意让你从这里拿出任何一样东西。某种程度上,这应该算作是人和鬼之间的一条默认契约。不过祖师爷定下的这条规矩也是有一定的科学道理的!古墓或者是密闭空间的空气长时间不流通氧气就会变得稀薄,甚至是无氧的环境,蜡烛在这里面一定不会燃烧,人自然也就不能在这里待的时间过长。     事不宜迟,说干就干。我接过蚊子手中燃烧的防风蜡烛,向‘门’后探进半个身子,我们在这漆黑的环境中这么长时间,已经完全辨别不出东南西北。不过出于习惯,我还是把蜡烛放到了我认为的东南角上,然后闪身退到众人身边。     昏黄的烛光没有一丝抖动,静静地在漆黑的石‘门’后面燃烧。我心中暗想,该不会是这蜡烛防风的缘故?不过如果空气中氧气稀薄的话即使蜡烛防风也不会燃烧。     见蜡烛安静的燃烧了好一会也没什么反应。蚊子大大咧咧地道:“你们太小心谨慎了!这里面多半是能进人的!”说罢拎着工兵铲子,向前走了两步。我正要跟上前去,忽然间一直燃烧的好好的蜡烛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噗”地一声熄灭了。石‘门’之后原本被蜡烛照亮的一隅之地又重新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已经向前走了两步的蚊子也飞快地退了回来,惊慌地对我说道:“老胡,这里面怕是真他娘的有粽子!”说罢把手伸进怀里一阵‘乱’‘摸’,把黑驴蹄子攥在手中。     燃烧着好好的防风蜡烛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忽然熄灭,的确也让我吃惊不小。按理说如果空气稀薄,这蜡烛是断然不会燃烧了这么长时间就熄灭的!而且这里又是‘门’口,即便空气再怎么稀薄也那蜡烛也不会熄灭!我壮了壮胆子,提起一口气,拿过封慕晴手中的蜡烛,道:“我去看看!”     我复又向漆黑的‘门’内探进半个身子,昏暗的烛光下,刚刚被我摆在石‘门’后的蜡烛还放在地上。我额头上不禁沁出一层细汗,心说他娘的该不会真的是撞邪了吧?难道祖师爷定下的规矩当真灵验于此?我把先前被我放在地上的蜡烛拿起来,想用我手中的蜡烛把它点燃。     就在两只蜡烛刚一触碰的一霎那,一阵‘阴’凉的风吹过,我手中的蜡烛“噗”的一声熄灭。无尽的黑暗瞬间把我们五个人笼罩在黑暗之中。     ...--98092+dsuaahhh+25865443-->           第149章 鬼路(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一阵‘阴’凉的风吹过,拿在我手中的蜡烛忽然“噗”地一声熄灭。。 更新好快。瞬间无边无际的黑暗把众人笼罩,我头皮一炸,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对蚊子道:“快点上亮子!抄家伙!他娘的鬼吹灯了!”     蚊子不敢怠慢,‘摸’出一支冷焰火拍亮,扔进石‘门’后黑‘洞’‘洞’的空间中去。冷焰火清冷的光芒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地上滚了两下就此停住。整个石‘门’后的空间被冷焰火照得通明,恍若白天一样。     石‘门’之后是一条很长的甬道,全部用青石砖铺就。借着清冷的光芒,这条长长的甬道却空空‘荡’‘荡’的空无一物。蚊子抄着工兵铲子看了看道:“老胡,你确定刚才是鬼吹灯?”     刚刚我明明感觉到一股‘阴’冷透骨的‘阴’风一下子把我手中的蜡烛吹灭,这感觉真真切切,绝对不可能是幻觉。可是长长的青砖甬道中的确是空空‘荡’‘荡’的,难道真的有鬼?自从和蚊子误打误撞的进入到卧虎力山关东军要塞之后,古墓中不断发生的诡异事件,已经让我本来十分坚定的世界观发生很大的改变。以前总觉得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鬼怪,俗话道,世上本无鬼,庸人自扰之。不过发生了如此众多的诡异之事,哪件也不能用合理的科学道理解释的出来。     蚊子等人已经纷纷走进这条青石甬道中,我也赶忙收拾起纷‘乱’的思绪回过神来,紧跟着他们的脚步走了进去。身处甬道之中感觉比在外面看更加宽阔,不过这甬道中的空气倒是很干燥。我走在队伍的最后,忽然感觉又一阵‘阴’冷的风在朝着我身后吹了一下,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心中暗道不妙,他娘的怎么就和我过不去?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一味的退让只会让敌人更嚣张。给你了三分颜‘色’就开染坊,要不跟你练练,你怎么能知道老胡我一身擒龙伏虎的本事!想到这里,我攥紧三菱军刀,猛地一个转身,朝着‘阴’风吹来的方向猛刺过去。     这一下我用足了力气,管你他娘的是粽子还是冤魂,先给你来上一下再说!只听三棱军刀“啷”一声,仿佛刺到石头上一般,震得我手掌发麻,险些攥不住刀柄。     我下意识地朝后跳了一下,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头戴黑衣,身穿黑帽,体型壮硕的男子低着脑袋靠在石‘门’后,一动不动。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不过我心里却安稳了一些。如果是粽子有形有质倒还好对付,总比鬼魅好对付的多!     蚊子等人听到声响折返回来,看见这个一身黑衣黑帽的男子也是诧异不已。蚊子掏出黑驴蹄子道:“还真有个大粽子!老胡,你们靠后,这两天我正技痒难耐,正好有这么个机会练练!”说罢抄着黑驴蹄子就要冲上前去。     我一把拉住蚊子“你小子急什么?咱们还是先看个清楚再做计较方为上策!”我带上口罩和手套,又吩咐蚊子把防风蜡烛点上,不然一会冷焰火熄灭,如果发生点什么情况也好有个回旋的余地。     准备停当,我和蚊子小心翼翼地朝着黑衣人靠拢过去。黑衣人大概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靠墙站着,低着头看不清面貌。不过从他的服饰来看,绝非近代所有!离得近了,看得更加真切,黑衣人‘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覆盖着一层类似羽‘毛’一样的东西。     蚊子看看我,一脸惊讶地道:“老胡,这他娘的是人是鸟?怎么还长出羽‘毛’来了?”说实话我也是头一次碰见这样的情况,不过以前听村子里的老人讲过,一些特定的环境粽子的身上就会长出‘毛’来。     其中风水绝佳的龟面地和风水大凶之地埋葬的死者身上都会长出一层‘毛’来,有的像羽‘毛’一样,有的如同兽‘毛’,还有人为的给尸体下煞、下符咒如果有活人触碰也会长出‘毛’来。     此时我们恐怕已经到了阿勒泰山的山腹之中,这黑衣人一定是借了阿勒泰绵绵不绝的浩浩龙气才得以羽化不腐。不过虽然这里离得龙脉不远,可谁又知道黑衣人会不会借活人之气,暴起伤人呢?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我用三棱军刀用力挑起黑衣人的脑袋,此时冷焰火熄灭,黑‘洞’‘洞’的甬道中就只剩下铁蛋手中一只防风蜡烛发出的光芒。昏黄的烛光晃在黑衣人一脸的‘毛’羽上,显得十分的诡异,不由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封慕晴凑了上来,盯着黑衣人看了一会,道:“老胡,这人的装束好奇怪!”我点点头:“从他的穿着打扮来看,既不像‘蒙’古人,又不像给成吉思汗殉葬的西夏俘虏,这这衣服倒是有些像是中原地区剪径劫财的绿林盗贼!”说完我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果说他真的是剪径的强人,那么就说明了我们并不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很有可能成吉思汗陵墓已经被盗!要是那样的话,我和蚊子兄弟二人舍生冒死的到头来反倒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蚊子眼尖,伸手从黑衣人脖子上摘下一块牌子,递给我道:“老胡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我接过牌子,拿在手中仔细观瞧,只见这牌子通体漆黑,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现出一丝幽暗的光芒,上书四个古篆字,苍劲有力。     我心知这东西乃非凡物,仔细辨认了上面的古篆字。细看之下,不禁惊出惊出一身冷汗     众人见我面‘色’不对,纷纷出言详询,不过一股巨大的失落感袭上心头,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想要大吼两声才能发泄出这股闷气。调整了好半天,我才对众人道:“就算这里是成吉思汗墓,恐怕咱们也白来一趟了,充其量只能滤遍坑!”     听我说完,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我看完这黑衣人身上的牌子为什么情绪会起伏如此之大。蚊子挠挠头,着急地对我道:“我说老胡,你就别卖关子了,怎么咱们就白来了呢?这个黑衣服的鸟人是盗墓贼?”蚊子见我一直看着黑衣人发呆,不由脱口问出。     我点点头:“也就算是吧!这牌子上面刻了四个字,你们可知道是那四个字?”见没人说话,我继续说道:“这牌子上刻着的,正是‘观山太保’!”一直扶着林小小的封慕晴听我说出这四个字,忽然手臂一抖,林小小险些摔倒在地。不过这下一来,林小小倒是幽幽地轻咳一声醒转过来。     封慕晴的举动虽然细微,要是一般人不注意看,不会留意。不过她的举动还是没有逃过我的眼睛,一丝疑虑在我心底慢慢升腾,冥冥之中我感觉只要能抓住这一丝头绪,肯定能解开封慕晴的神秘。奈何脑袋已经‘乱’作一团麻,一时之间,千思万绪一齐涌动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封慕晴像是感觉到我一直看着她一样,眼神中透出抹慌‘乱’,不过马上恢复一如既往的平静,轻轻拍着林小小的后背。这下一来,我更敢肯定,她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不过也许是我多虑了,可是老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看来以后有必要多注意一下她。     林小小咳嗽了一阵,封慕晴喂她喝了两口清水,这才缓过来不少,不过身体仍旧很是虚弱。她一睁眼睛看见烛光下那张黑衣人铺满‘毛’羽诡异的脸和一旁的明叔,吓得一阵颤抖,缩在封慕晴的怀里。     蚊子在林小小柔弱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道:“大妹子,你别害怕,明叔有神经病,不过我会保护你!他要是再敢犯病,估计就得去见白易了!”靠在封慕晴怀里的林小小扑扇这一双大眼睛四圈看了一下,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封慕晴问道:“晴姐,白易人呢?小黑哥说白易在哪里等明叔啊?”     封慕晴低头看了一眼林小小,半张的嘴凭空动了两下,却是没有说出话来。林小小像是猜到了什么,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我小声骂了一声蚊子,你小子不是添‘乱’么?林小小本来就有病在身,如果再伤心难过病情加重,发生点什么危险你来负责?我干咳一声,对林小小道:“小小妹子,你别听蚊子瞎白话,我们刚才已经找到了出口,同时也已经找到了成吉思汗墓。就把白易派回悬崖上给咱们取物资去了!”     这番话说完,我都他娘的感觉我虚伪!能不能活着找到出口我心里都没个谱,不过这就算是个善意的谎言吧,我真怕他一时之间承受不住好朋友惨死的消息。林小小‘激’动的看看我:“胡大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咱们找到成吉思汗墓了?”众人都点了点头,不禁被她的童真感动。我一个不忍心差点说出实话来。     一直一言不发的彪子忽然开口道:“胡兄弟,不知你刚刚说的‘观山太保’是干什么的?”我对众人扬了扬蚊子从黑衣人身上摘下来的牌子道:“其实我也只是听说,‘观山太保’算是四大盗墓‘门’派中的一支。这四大盗墓‘门’派分别是,‘摸’金校尉、卸岭力士、搬山道人和观山太保。其中‘摸’金有决,卸岭靠力,搬山有术而观山太保善观山指‘迷’。观山太保也是这四大‘门’派中兴起最晚,也最神秘的一支,他们兴起于元初没落于明末,观山者有男有‘女’,男的身上有一块令牌上书“观山太保”‘女’的身上也有一块令牌上书‘观山师娘’。虽然他们行踪诡秘,不过归根到底,说来说去也无非就是盗墓的贼人,这黑衣人身上有‘观山太保’令牌一支,足以证明他的身份,想必这成吉思汗墓多半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被盗了!”     我一口气把我从《地脉图》中看来的知识,还有道听途说来的杂闻糅杂在一起,一口气讲了出来。众人仿若听评书一般看着我。蚊子挠挠脑袋道:“还真没想到盗墓也分这么多‘门’派!”     我看了一眼封慕晴,问道:“你的意思呢?”她沉思片刻道:“就算这个黑衣人是个盗墓贼,成吉思汗的墓也未必已经被盗!”见我一脸的不相信,封慕晴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们想想,如果盗墓贼真的已经把成吉思汗墓盗掘完,那他为什么不活着出去?而是诡异的死在了这里!”     仔细一想我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既然已经到找到墓室,就算没有盗掘成功,那也应该活着出去才是!怎么会诡异地站着死在这条甬道中?这条青砖铺就的甬道到底通向个什么所在,前方黑暗笼罩下也不知道又将有什么危险。     我发现我天生就不是个思考问题的料,这几个问题想的我头昏眼‘花’,正烦躁不已,忽然瞥见黑衣人身上好像斜跨这一个黑‘色’鼓鼓囊囊的布袋,我一拍脑袋,如果他真的是观山太保的话,那么他身上带的东西肯定对我们有用!不及多想,赶紧招呼蚊子把这个黑‘色’的挎包取下来。     ...--98092+dsuaahhh+25917639-->           第150章 鬼路(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斜眼一瞥,正看见黑衣人身上斜跨这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背包。。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想拿观山太保只是被人口头传诵,并没有人真正熟知他们的底细,我想这黑衣人身上的背包鼓鼓囊囊,肯定是装有观山太保的倒斗密器。如果细算起来,四大盗墓‘门’派中,‘摸’金校尉和观山太保无论从分金定‘穴’的手法,还是行事的神秘,是最相近的。要是挎包中装的真的是观山太保的密器,对于我们来说也可算得上了十分有用。我当即吩咐蚊子把挎包取来。     蚊子最愿意干的事情莫过于吃‘肉’和从死人身上‘摸’金。当即眉‘毛’一抖,道:“老胡你就瞧好吧!”他走到黑衣人跟前,双手合十,叨咕道:“这位前辈,你死的早,可能不知道现在咱们国家已经是社会主义啦,外面改革开放正搞的红红火火,老胡和我说过,社会主义的最终目的就是实现**,**你知道是咋回事不?就是你有了好东西大家都要分一份!今天小黑代表我是带着批判的态度来拿你的包”     我看蚊子对着黑衣人默默唧唧的没完没了,忍不住催促了一声。蚊子却振振有词地道:“就算是借东西咱也得和人说一声不是?何况咱们又不认识人家,我这算是先礼后兵”     众人耐着‘性’子等着蚊子对着黑衣人说完一大堆说辞,只见他伸手敏捷,三下五除二就把挎包从黑衣人身上取了下来。一脸得意地当着众人地面“哗啦”一声把挎包中的东西尽数倒在地上。     借着昏黄的烛光,只见地上只有一本羊皮小册子,几瓶丹‘药’,还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檀木小盒子。我拿起一瓶丹‘药’,倒出几粒放在鼻尖闻了闻,一阵恶臭扑鼻,想必一定是年头多了,瓶中的丹‘药’也已经发霉变质。     蚊子见没有倒出什么金银财宝,翡翠玛瑙之类的名贵冥器,吐了口吐沫道:“他娘的,原来和我们一样,都是穷鬼,无产阶级啊……”我放下手中的丹‘药’,拿起地上的檀木小盒子,只见这盒子上面镌刻着吉兽麒麟的图案,四周通体都填充着祥云日月之形,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我对蚊子道:“那也未必,这盒子样式不俗,里面还指不定装着什么好东西呢!”听我这么一说,蚊子和明叔同时咽了一大口吐沫,蚊子更是双眼放光,嚷嚷着就要打开来看看,这小盒子里面到底是装着什么宝物。     其实我也非常想看看这个小盒子里面到底装着的是什么物件,也许这个黑衣观山太保真的进了古墓之中,真的找到了什么好宝贝也未尝可知。带着巨大的憧憬和希望,我拨开盒子上的‘插’簧,只听一声脆响,盒子砰然开启。蚊子忙举着防风蜡烛凑上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宝物。幽暗昏黄的烛光洒落檀木盒子之中,印入眼帘的是一颗‘鸡’蛋大小的黑‘色’珠子。黝黑椭圆,毫无光彩。     蚊子伸出手指,在乌黑的珠子上按了一下,惊道:“他‘女’乃‘女’乃的,这个珠子软软呼呼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完觉得还差了点什么,有恨恨地道:“穷鬼,枉我还给你苦口婆心地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课。”     黑衣观山太保的挎包中倒出的几样东西,如今只剩下那本羊皮小册子还没看,我把檀木小盒子随手盖上,‘交’到封慕晴的手中。一弯腰,从地上拿起羊皮小册子翻看起来。     羊皮册子很小,上面的字也比较小,烛光昏暗,一时之间看不大清楚,只看见雾气吗黑的一片黑压压的小字,其中还穿‘插’着几幅图画。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又离得蜡烛进了点,这才看清羊皮小册子上面的字。     这是类似笔记一样的记录,也可以说是工作记录,上面详细地记录了,我们眼前这个已经羽化的观山太保于明初洪武年间,来到阿勒泰山寻找成吉思汗陵墓的事情。前面三页满满当当的记录了他一路上所遭遇的事情,包括他来到这个白骨铺就的阿拉新殉葬沟遇见红衣厉鬼。几乎是和我们一样的情况,误打误撞的进入到这里。他也发现了小石‘门’中的兵马俑。在羊皮小册子中他称密室中的兵马俑为“漆石马”只要被头马马鞍上的宝石‘诱’‘惑’,把它扣下来就会触发“过‘阴’兵”的机关。     最后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打开这扇巨大的石‘门’,他确信这就是成吉思汗墓的入口所在,而他离他要寻找的东西终于又近了一步,言语间流‘露’出巨大的欣喜若狂的欢喜之情。不过很快他发现这条青石地砖铺就的甬道尽头,并非他所想的成吉思汗墓地宫,而是一条通往幽冥之地的鬼路!这条鬼路好像没有尽头,巨大的失落感和孤独感压迫得他终于丧失了最后的神智,最后他终于得以从新返回这条青石地砖甬道,可是他发现被他破坏掉的石‘门’又重新合拢。漆黑的地道中他最后画下这条鬼路的地图后自尽。     看到这里我的心已经凉了半截,是不是还要继续往前走,如果按原路退出这条甬道,也许能保全‘性’命,不必重蹈这位观山太保的覆辙。可是那样一来,英子姑的命也怕是难保!各种思绪在我脑子里拧成了一个巨大的问号,一时间我手足无措     蚊子推了一下我道:“老胡,你发什么楞?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的都是什么东西呀?”我回过神来,见这条漆黑无比的甬道中一片死寂真就像是一条通往幽冥之地的鬼路一样。只有我们手中一只防风蜡烛的光亮,此时更加显得压抑无比。挑简要的,我对众人学说了一遍羊皮小册子上记录的事情,其实概括起来应该就是类似于鬼打墙之类的。     封慕晴摇摇头:“羊皮小册子上说的,咱们只能作为参考,有选择的相信。在这样幽暗封闭的环境中,人的‘精’神承受力是要经受很大的考验的。来自孤独和黑暗压迫‘性’的恐惧会让人心智崩溃,这就是密闭空间恐惧症。在这样的情况下,死者在经历了一些他解释不了的事情时候就会下意识的归结到鬼神身上,这也是古代人的一贯思维模式。”     不得不说,封慕晴的确具有敏锐的‘洞’察能力和分析力,一番话说的头头是道很有见地。不过这观山太保也是盗墓倒斗的个中高手,遇见什么样的危险才能让一个经验丰富的观山太保心理遭受毁灭式的打击,选择自尽来结束自己的生命?而他又想在成吉思汗墓中找到什么呢?从羊皮小册子上记载的来分析,这位观山太保绝对不是单纯的倒斗‘摸’金而已。     蚊子一脸的不屑道:“什么鸟恐惧症,这羊皮书上面不是画了地图了么?咱们就照着这上面的地图走呗!”我也觉得再耽误下去,这样的环境会给众人的心理造成巨大的压力。况且这位死去了几百年的观山太保的身份我们也已经‘弄’明白。     我和蚊子合力把观山太保已经羽化的尸身放到在地上,我双手合十,道:“这位前辈,您也站了好几百年了,您不累我们看着都累。先躺下休息休息,如果我们还能活着出来的话,我们兄弟二人一定会找处风水好的地方把您葬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您在天之灵也就保佑我们顺利找到真正的地宫好了”说完我对着观山太保鞠了一躬,把羊皮小册子放到背包中,转身同众人往前面更加漆黑的甬道中走去。     众人纷‘乱’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声仿佛都被这条死寂的甬道吸收,只感觉左转右转了好几个弯。地势陡然变高,俨然已经走到甬道尽头,一个三叉路口出现在众人面前。     三岔口与甬道成一个大大的丫字形,不同于甬道的是,前面两条通道,都是白‘色’的墙体,惨白惨白的,发出微弱的冷光,模模糊糊如同升腾起一团白雾一般。我心中奇道,这观山太保留下的羊皮册子上并没有说是个三岔口,是我们走错了路?不过众人是沿着甬道一路走到这里,并没有看见有任何其他的通道。难不成这所谓的鬼路,是个‘迷’宫?     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走那条路才是。封慕晴对我说道:“老胡,那本羊皮书上不是画了鬼道的地图么?看看上面是否标注了该走那条路?”我把羊皮书拿在手中,翻找起来。     没想到标注了鬼道地图的最后两页,竟然变得模模糊糊的一片,已经分不出个所以来,当真是造化‘弄’人。蚊子抄起工兵铲子道:“行了,咱也别看那个什么鸟地图了,他自己都没走出去,咱们要是按着他画的地图走,十有**也会‘迷’路。条条大道通罗马,咱们也别在这矫情了,抄家伙随便挑一条走吧!”     我点头称是,众人当即各自拿了防身的武器,涌向右边的通道之中。防风蜡烛已经燃尽,昏黄的烛光抖动两下“噗”地一声熄灭,好在白‘色’的墙体能够发出微弱的白光,不用点蜡烛也能看得清路,众人一路小心前行了一段距离。     走了一段,又一个丫字路口出现在众人面前。我对众人讲:“这他娘的所谓鬼道,八成就是个‘迷’宫!要想走出‘迷’宫,咱们就得始终走朝一个方向走才不至于‘迷’路!”言罢我掏出三棱军刀,在惨白‘色’的墙体上刻了一道痕迹,想要做个记号。     只见刀影一晃,一股子乌黑腥臭的血液随即从墙中流出。我心中大骇,这他娘的是什么墙啊?怎么还会流血?众人也都很是惊讶,蚊子见状,一铲子砍在墙上,惨白的墙上立马出现一道翻开的口子,更多乌黑腥臭的血液炯炯流淌而出。     蚊子惊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怎么这墙还能流血?”这种情况我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时间也难道出个子虚乌有。彪子忽然指着墙体道:“胡兄弟你们快看,这这墙上的痕迹怎么自己又愈合了?”     我斜眼一看,果不其然。刚刚我在墙上划出的拿到印记已经完全愈合。只剩下蚊子用铲子砍出的口子比较大,还依稀可见一道细小的痕迹。我转念一想,自从进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彻底颠覆了我的逻辑,想不出来干脆就不要想,见怪不怪看看它还能有什么把戏。     既然不能再墙上刻下记号,我从背包中取出一把糯米来,撒到墙角。收拾起心情,大家又沿着丫字形路中右边的一条走了进去。身体虚弱的林小小忽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小声的问道:“胡大哥,你有没有感觉周围有好多的人在看着咱们?”     ...--98092+dsuaahhh+25917640-->           第151章 尸(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身体虚弱的林小小忽然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一脸恐惧地问道:“胡大哥,你有没有感觉到周围有好多人看着我们?”原本大家走在这条被黑衣观山太保称作‘鬼道’的‘迷’宫一般白森森的甬道之中,气氛难免诡异。--此时被林小小这么一说,无形间仿佛一只手掌狠狠地‘揉’搓了一下心脏,后脊梁上冒出一层细汗。     我手持三棱军刀,警惕地转过身,环视四周,除去一道道散发着森森冷光的惨白‘色’墙体,就只剩下我们五个人,还哪里来的其他人?我伸出手在林小小额头上‘摸’了一下,道:“小小,你不是发烧发出幻觉来了吧?”众人也都停下脚步,看着我们两个。     林小小惊恐地摇了摇头说:“不是幻觉,胡大哥你仔细感觉一下!好像好像这些人都是躲在墙里看着咱们,还有笑声”言罢,林小小脸‘色’急转直下,毫无血‘色’。看样子真的是非常害怕。     封慕晴赶紧把林小小拉到自己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笑声劝慰道:“没事,不要害怕,咱们会没事的!”任凭封慕晴如何劝慰,只见林小小一直盯着惨白‘色’的墙体,嘴里不断小声呢喃着。     进入这‘鬼道’之前,我就担心我们之中会有人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发生什么意外。估计这林小小多半也是听说要好的小胖子白易死亡的消息,又加上一直的高原反应和几次惊吓,才会发生这种情况。     蚊子见林小小被吓的如此模样,也不禁心生烦躁,嘴里骂骂咧咧的使劲朝惨白‘色’的墙上踹了一脚。却不想蚊子这脚用力过猛,墙体上被他踹出一个大‘洞’,他身体一栽,一条大‘腿’早已陷入墙中。蚊子趴在地上惊恐地招呼道:“我说老胡,你丫的快来拉我一把!”     我和彪子赶忙把蚊子从墙中拉了出来,一股死鱼般的恶臭扑鼻而来,呛得人几‘欲’作呕。我掩住口鼻,刚要扶起他,却猛然间看见蚊子的‘腿’上挂着一个一丝不挂白森森的人!那人瞪着一双红‘色’眼睛,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此时蚊子也看见他‘腿’上挂着的人,慌忙抄起工兵铲子,猛然一挥,砍在那人的脑袋上。     工兵铲子深深斜‘插’在那人脑袋上,一股墨绿‘色’比先前味道更加难闻的气味弥漫开来。那人脑袋上中了一铲子,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这笑容看得人头皮一阵发麻,说不出来的邪恶。     我回过神来,哪有人好好的会躲在古墓中的墙体里?这厮肯定不是善类。不及细想,我在背包中抓出一把糯米猛然间撒道那人脸上,紧接着一跃而起,空中停留的瞬间,三棱军刀已然对准那人的脖子,单等落地之后的致命一击,管你是什么东西,先让你人头落地。     糯米向来具有驱鬼辟邪只用,还有拔出尸毒的功效,所幸这次出来,陈半闲早早地就为我们兄弟二人置办妥当。虽然没有黑驴蹄子在手,不过这一把糯米也足以对付的了邪秽之物。     三棱军刀“噗嗤”一声,整个刀身全部没入那人脖子,我手上较劲,猛地一个旋转,只见一颗人头滚落。墨绿‘色’恶臭难当的浓液溅了我一身,仿佛洗了一次淋浴般,说不出的恶心。     林小小吓得大叫一声,把头埋在封慕晴怀中瑟瑟发抖,不敢再看。蚊子从地上爬起来,连骂晦气,抓过摔在一边的背包,想找出条‘裤’子换上,却看见先前从蒋茂才手中‘花’了两万块钱买来的汝瓷盘子摔了个七零八落,更加懊恼不已。     由于发力过猛,我蹲在地上喘着粗气。忽然见彪子拿着他那把‘夜魔’朝着尸体走了过去。白森森的墙体上那个被蚊子踹出的乌黑的大‘洞’,仿佛地狱一般。彪子背对着我走到尸体跟前,像是发现了什么,用‘夜魔’在尸体上来回划动,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忽然彪子的背影一阵剧烈的抖动,身形一晃,一头扎到尸体的‘胸’腔之中。     众人无不大骇,直觉告诉我,彪子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东西,而那东西一直都躲在尸体里面。眼见彪子一动不动地趴在尸体的‘胸’腔里不知是死是活,我心中焦急万分,本来队伍就剩下五个人,彪子当过特种兵,身体素质和身手都在我和蚊子之上,有个什么危险也好接应照顾一下,如果他也死了的话,我们的处境会更加艰险!     向前走了两步,对着彪子的背影叫了两声,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心里不禁凉了半截,怕是彪子已经凶多吉少了。正思量间,彪子的身体忽然横着动晃动了两下。就像在撕咬着什么一般,诡异无比。     蚊子见状对我道:“老胡,他没死!还在动呢!快,咱们快去看看这哥们究竟怎么了!”言罢蚊子从地上爬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我总觉得事情不对头,刚要招呼蚊子先别轻举妄动,却听得一阵凄厉的破风声奔着我们哥俩面‘门’而来,借着惨白‘色’冷光只见一道墨‘色’飞在半空之中。     眼见彪子动作反常,我刚要招呼蚊子不要轻举妄动,只见空中两道墨绿‘色’的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我们哥俩的面‘门’袭来。我心知来者不善,奈何这两道墨绿‘色’的影子行动迅即,未作出反应,那两道墨绿‘色’的影子却已经带着凄厉的破风声和一阵腥臭之气近在眼前。     情急之下,我身体向后一仰,就地一个旱驴打滚,躲过一击。同时借着白‘色’墙体发出的森森白光,一扬手,三棱军刀已然横着把蚊子眼前的那道墨绿‘色’切做两段。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饶是我和蚊子胆子不小,还是被惊出一身的冷汗。我刚要从地上爬起来,只听封慕晴指着我身后大叫道:“老胡,小心身后!”不用大脑我也能想出来,一定是之前袭击我的那条墨绿‘色’的影子此时又在我背后朝我袭来。     奈何刚刚发力过猛,此时躺在地上没有办法迅速做出反应,一时之间没有周旋的余地。我心中不禁凉了半截,怕是躲不过这次袭击了。事已至此,怕也无用,我使劲浑身力气,猛地一个侧翻想要闪躲,却不想那个从墙体中被蚊子带出,又被我切掉脑袋的人一伸手,一把抓住我的脚踝,力量之大透着一丝沁入骨髓的冰冷,让我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却是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     破风声已至脑后,我手中又无寸铁,就如同放在案板上的牛‘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我一闭眼,他‘女’乃‘女’乃的,算我老胡命中该有此一劫,老子今天认栽,大不了先走一步,去见马克思好了!     忽然我脑后响起一声清脆的碰撞金属的声音,紧着着一道冰冷的白光闪动着刺眼的明亮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滚落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强光照在白森森的墙体上更显耀眼,整个通道中恍如白昼。     我等了半天,迟迟没有等到那一击,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蚊子情急之下,用他手中的工兵铲子护住我的脑袋,怪不得刚才发出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想必一定是那道墨绿‘色’的影子撞击到纯钢的工兵铲子上发出的声音。在封慕晴拍亮的冷焰火强光的照耀下,刚才向我和蚊子袭击的那道墨绿‘色’的影子无所遁形,显得很是焦躁不安。     蚊子指着地上那道墨绿‘色’的影子道:“他娘的,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原来是条蛇。”我看得真切,这哪里是蛇?分明是尸!我家那本《地脉图》中有提到过这种东西,蛇身蝇头,生‘性’嗜血,以尸体为食,剧毒无比。     这条尸蝇头傲然‘挺’立,‘丝丝’地对着我们吐着暗红‘色’的芯子,墨绿‘色’的鳞片发出冰冷的光芒,由于始终生长在‘阴’暗的古墓之中,它的双眼已经严重退化,对冷焰火发出的强光很不适应。蚊子举起工兵铲子劈头就拍,三下五除二就把这条尸拍了成了一摊墨绿‘色’粘稠的汁液,甚是恶心。     我无暇顾及那条被蚊子拍碎的尸,从墙中出来的无头尸体的手还紧紧地抓着我的脚踝,奇痛无比,那种钻心的寒冷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招呼蚊子把我当成飞镖扔出去的三棱军刀捡了回来,刚要动手把这只恶心无比的手割断,却隐隐听得一阵阵蛇身游走的声音,丝丝拉拉的让人头皮发麻。     我心中一惊,难道还有更多的尸?这可如何是好?当下手中较劲,抓着我脚踝的那只手,早被我齐刷刷地斩断,一股浓液流出。我们大家都已经被恶臭把鼻子熏得不太好使,不过看这颜‘色’,气味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一阵阵‘丝丝’的声音在我们身后不断传来,林小小脸‘色’已经吓得面如金纸。蚊子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我对着众人吼道:“都等着让尸咬死哪?还不快跑?”当即由蚊子打头,明叔和封慕晴一起搀扶林小小朝着前面仓皇奔逃。     那只从尸体上切下来的手,还紧紧地抓在我的脚踝上,一时之间我也无暇顾及。跑到彪子跟前,翻过身来,只见他脸‘色’铁青,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嘴巴上还蠕动着半只尸。     我心知彪子这是已经死了,心中泛起一阵酸楚。想他也算得上是一条汉子,如今就不明不白的惨死古墓之中,落得个客死异乡的下场,当真让人心酸。我从彪子手中拿过他的那把‘蓝魔’‘插’在腰间。扬起手中的三棱军刀‘刷’地一声把那条试图钻进彪子口中的尸拦腰砍作两截,看着死不瞑目的彪子,我轻声道:“兄弟,你先上路吧!黄泉路上找到小胖子,你俩慢点走,指不定一会我们大家就去找你们了!”     蚊子他们已经跑出去十多米远,他转过身对着我吼道:“我说老胡你丫的还在那干什么呢?快跑呀!”耳听身后黑暗之中那众多的‘丝丝’之声越来越近,不过都是游走于冷焰火强光的照‘射’范围之外,也许是尸对强光恐惧的原因,使得它们还不敢扑上来,不过等一会冷焰火的强光一熄灭,怕是它们就再无忌惮。     我不敢再做犹豫,起身刚要朝蚊子他们跑去,感觉墙体似乎变得透明不少,在强光的照‘射’下,墙体中像是有更多的尸在蠕动。如果这白‘色’的墙体都是用尸体和搭建而成,而尸体中又都有尸寄生,仅凭我们现在的力量十有**是凶多吉少!     我心中暗自算计着,从封慕晴拍亮冷焰火道现在,已经不下四分钟,冷焰火随时有可能熄灭,我刚要拔‘腿’开跑,身后却忽然有一只大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我一个‘激’灵,心中暗想:“除去刚才死掉的彪子,我身后还他娘的哪有人了?”     ...--98092+dsuaahhh+25917641-->           第152章 尸(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刚要拔‘腿’开跑,身后却又一只大手按在我的肩膀。。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下意识我一个‘激’灵,心中暗想,除去刚刚死掉的彪子,我身后还他娘的哪里有人?蚊子见我站在原地迟迟不动,对着我大叫道:“我说老胡,你还在那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赶紧俩鸭子加一个鸭子撒丫子跑吧!”     眼看着冷焰火就要熄灭,我又何尝不想跑?奈何身后按在我肩膀上的这只大手很有力气,仿佛指尖都要陷入‘肉’中一般。“该不会是彪子尸变了?!”我不禁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如果真的是彪子尸变了,我没有黑驴蹄子在手,心理上就先怯了几分,不知如何是好。     肩膀上那只大手逐渐加强这力道,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传来,仿佛那只大手像是要把我的肩膀捏碎了一般。强烈的疼痛让我的心智清醒不少,一丝怒意逐渐用上心头,他娘的,你生前和我并无深仇大恨,惨死这里也并非我的过错,如果你真的想要和我过不去,我老胡就和你硬磕了!     想到这里,我攥紧三棱军刀,顾不上肩膀上的疼痛,猛地转过身三棱军刀早已扬在半空,刚要用力刺下去,却见彪子脸‘色’铁青痛苦地看着我。难道彪子还没有死?我试探‘性’地问道:“彪子,你没死?”     彪子眼神空‘洞’地看着我,铁青的脸痛苦地扭曲着,半截尸还挂在嘴边,说不出的诡异。见他不出声,我又问道:“彪子,你到底是怎么了?倒是说句话呀!”     虽然我嘴里同他说着话,不过高高举起的三棱军刀却没有放下,如果这厮真的已经尸变,我就趁其不备来上一下!彪子空‘洞’的眼神看了看我手上的三棱军刀,忽然语气幽暗地道:“你们为什么要丢下我?”     闻听此言,我心头一惊。这声音怎么这么他娘的像小胖子白易的声音?而且彪子的嘴并没有动,一切诡异的情况都说明彪子却是已经是死了!莫非是鬼还尸?     这鬼还尸是流传在民间的传说,如果有人刚刚死去,枉死的冤魂会进入到刚死的人的躯体,如果发生这种情况只有用利刃刺穿被冤魂借助的尸身的心脏即可。     我冷笑一声,道:“白易,你托付我给你办的事情我都已经给你办完了,你还想怎么样?”我话音刚落,彪子空‘洞’的眼神忽然闪动几下,鬼魅一般凄厉地一笑:“你们都陪我一起去死!”     这声音伴随着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尸游走之声,显得格外人。我不敢再犹豫,猛地挥动三棱军刀,朝着彪子的心脏刺去!他‘女’乃‘女’乃的,想拉着我给你陪葬,你想都别想!虽然你生前我们是伙伴,是朋友,不过人鬼殊途,还是不要痴心妄想的好!     不想这三棱军刀马上要接触到彪子的身体时候,只见他冷笑一下,伸出一只手,直接把三棱军刀的刀刃握在手中。彪子身体中还没来得及凝固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腕流出。任凭我如何使劲,却还是不能刺到他的身体。     蚊子见我和已经死去的彪子扭到在一起,拎着工兵铲子又跑了回来,看见彪子这幅‘摸’样,也不多做言语,举起工兵铲子就是一顿猛拍。奈何这彪子浑然不知疼痛,握着三棱军刀的手掌已经被三棱军刀上倒立的倒刺刺得血‘肉’模糊,另一只手却是一把掐在我的脖子上。     一阵窒息的感觉猛然间让我丧失了大部分力气,只觉得眼冒金星,大脑一片空白。不过我心中知道,只有刺穿了彪子的心脏,才有可能逃出升天。蚊子朝着他的脑袋拍了十几铲子却不见任何效果,见彪子正掐着我脖子,又举起工兵铲子来砍他的胳膊。     我一手攥着三棱军刀不敢放松,另一只手‘摸’向腰间,‘摸’了好半天终于‘摸’到那把‘蓝魔’。我把将近四十公分长的‘蓝魔’刚刚攥在手中,冷焰火却在这时幽幽地熄灭。霎时间,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尸猛全都朝着我们的方向游走而来。鳞片与地面的摩擦发出的声音和吐着芯子的声音听的人浑身发冷,情不自禁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人的眼睛对光线瞬间的变化很难适应,虽然冷焰火熄灭之后,白‘色’的墙体还是能发出微弱的惨白‘色’光芒,我却是像瞎子一般,眼前一片漆黑。加上脖子又被彪子‘肥’大的手掌狠狠地掐住,更是难过之极。     蚊子停住工兵铲子,对我说道:“老胡,那些长的像苍蝇的蛇奔着咱们来了!”我难以喘息,心头一阵烦躁愤怒,猛然把攥着的‘蓝魔’刺向彪子的心脏部位。这一刺几乎倾尽我全身的力气,只是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刺中了没有。     锋利无比的‘蓝魔’应声刺入彪子的‘胸’膛之中,一直掐着我脖子的大手猛然滑落。我得意喘息的机会,张着大嘴连喘粗气。就这一会的功夫尸的声音就已经到了耳边,而我却没有一丝力气逃跑。     蚊子拉起我的手,也顾不上我站没站起来,猛地朝着封慕晴她们所在的位置跑去。我们身后的尸,犹如开了锅的‘潮’水一般响动,我转过身,借着惨白‘色’幽暗的光芒看到彪子的尸体上已经满满地覆盖了一层墨绿‘色’的尸,不过比起刚才袭击我们的那两条尸,却是大上不止一半。     我边跑边转身朝后看去,只见数不清的墨绿‘色’已经覆盖了彪子尸体,密密麻麻的叫人好不恶心。蚊子拉着我的手一刻不做停留朝着封慕晴她们的位置猛跑。一会功夫就同封慕晴等人会合一处。     封慕晴看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担心地问道:“老胡你没事吧?”此时身后成群的尸正如开了锅的‘潮’水一般涌来,哪里还有时间多做解释?我朝众人大吼一声:“还死不了,再不快跑就真成了尸的盘中餐了!”     一行五人拼了命的朝着前方猛跑,接连跑过了三个‘丫’字形的路口,地势不断起伏,一会高一会低。等我们跑进第四个‘丫’字形的路口时候,身后那密密麻麻的尸游走声音已经听不见了。众人都累的蹲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张嘴,心脏仿佛都要从嘴里蹦出来一样。     休息片刻,蚊子拿出清水来分给众人喝了些。我浑身出了一层黏汗,说不出的难受。先前那个被他从墙中带出的尸体的手还像铁箍一样,紧紧地握在脚踝上,剧烈的疼痛使得整个脚掌失去知觉。     我‘抽’出‘夜魔’来,费了好大的劲头总算是把那只惨白的手从我脚踝上割了下去。一个乌黑的手掌印下,脚踝已经肿的老高。我又从蚊子要了点活血化瘀的‘药’敷上,这才舒服不少。     身体一直非常虚弱的林小小经过刚才剧烈的运动,更是难过不已,整个人摊在地上,脸‘色’蜡黄中透着惨白,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地面。仿佛呼吸对于她来讲都很费力气。封慕晴拿着水壶小心地想喂她喝些清水,她那里还喝得下。喂进去的清水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封慕晴急的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我和蚊子都非常担心林小小,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长时间。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压在我的心头,从一开始的九个人,一路下来还没有找到成吉思汗的墓‘穴’所在,就已经遭遇了这么多的危险,只剩下我们这五个人。五个人中林小小看样子也‘挺’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就这么看着她。而且干粮和清水都已经所剩不多,如果再这么耽搁下去,恐怕我们都会葬身于此。     正懊恼之际,明叔忽然指着地上对我道:“胡仔,咱们是不是又走回来啦?”我顺着明叔手指的方向,看了一下也不禁吃了一惊。墙边处赫然散落着一把糯米,这糯米分明就是我扬在地上用来做标记的,难道我们走了半天还当真走了回来不成?可是众人都是按我说的只走‘丫’字形右边的路口,即使是这里真是处‘迷’宫所在,也不能走回原来起点的位置呀!     蚊子看了看墙边的糯米,一拍脑袋道:“老胡,咱们恐怕是他娘的再一个球体上跑来着,要不然怎么刚才地势一会高一会低的?”我摇摇头,蚊子说的这种情况断然不会发生,不过这一切又是怎么发生的,我又百思不得其解,想的头都大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心中不免暗骂修建这个地宫的人真他娘的歹毒,全都是绝户机关。     我掏出一颗烟点上,猛吸一口,让纷‘乱’的思绪冷静下来,我知道为今之计切莫不可自‘乱’阵脚,就算这里真是个‘迷’宫,也定然会留下破绽。我仔细回忆起我们进入这里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刚才被蚊子一脚踹开的那个墙体为什么没有像之前一样自动愈合?想必那里一定是个虚位,说不定就算走出这条鬼道的通路。     我迫不及待地问蚊子:“你知道为什么刚才被你踹开的墙,没有自动愈合,而是引出了一群尸?”蚊子正看着地上的糯米发呆,见我发问,搓着牙‘花’子想了半天道:“你的意思是被我踹开的地方是个机关?”我点点头:“看来你小子还不笨!咱们休整一会马上掉头回去!”     林小小忽然趴在地上,剧烈的呕吐起来。封慕晴赶紧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试图让她好过一些。明叔凑到我跟前,小声地说道:“胡仔,你看她都这样啦,咱们是不是”边说边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我又何尝不知在这样的环境里,带着一个重病的病人会大大减少活着走出去的机会,不过让我老胡干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我是万万不能答应。     我狠狠地盯着明叔一字一顿地道:“如果你有这个想法,我就先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明叔讪讪地一笑道:“这个、、这个我也是为大家着想,就是一个想法啦,如果你不同意就算啦。”     林小小只是干呕,吐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来。封慕晴眼中满是泪水,回头看着我道:“老胡,咱们能不能找个其他的通道离开这里?我怕小小的身体受不了!”     我摇摇头,如果真有其他的通道离开这里,我也不愿意去招惹成群的尸。可是林小小的身体又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也实在是不适合再冒这个险。一时间当真难以抉择。     忽然一股子火苗在我们身后燃烧起来,我忙转身观瞧,却是蚊子从背包里找出一条登山服替换掉了身上沾满了墨绿‘色’粘液的‘裤’子,火苗正是他烧了‘裤’子发出来的。     带着温度的火苗烧的正旺,烤的人身上暖烘烘的,突然我发现,我们身边惨白‘色’的墙体,在燃烧的温度下,开始慢慢的融化,滑腻腻的往下流淌着粘稠的液体,就好像夏天卖的冰糕在太阳的照‘射’下融化了一层一样。     ...--98092+dsuaahhh+25917642-->           第153章 尸鼎(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火焰烧得正旺,烤得人身上暖呼呼的。,最新章节访问:. 。我惊奇地发现,在火焰温度的烤灼下,我们身旁惨白‘色’的墙体正在慢慢消融。滑腻腻的流淌下一层粘稠的液体,随着融化的液体越来越多,一股腥臭之气也随之蔓延开来。     蚊子也惊讶地看着我道:“老胡,这墙怎么还他娘的化了呢?难不成是‘奶’油做的?”至于墙体为什么会在火焰的温度下融化,我也不得而知,不过这墙中如果也有成群的尸可就麻烦了!我刚要让蚊子把火苗扑灭,明叔却在一旁道:“这是尸油啦!”     具体尸油什么样,我只是在地脉图上看到过两次,只知道那是从尸体身上提炼出来的脂肪。听明叔这么一说,我胃里不禁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蚊子也是如此,强忍住干呕,道:“我说明叔你不恶心我能死啊?你见过有谁用尸油砌墙的?”     明叔一脸的无辜道:“你们相信我啦,以前我见过尸油啦,就是这个样子,连味道都和这个一样啦!”我忙摆手示意蚊子不要再难为他,毕竟明叔也算得上是老盗墓贼了,经历过和见过的事情都比我们多,此时但听他说说也是无妨。     明叔顿了一下借着说道:“我们香港那边很多人都会下蛊啦,这尸油就是必不可少的一样啦!”没等明叔说完,惨白‘色’的墙体已经融化了大半,‘露’出一具具浑身哧溜的尸体来,横竖排列数量众多。由于光线暗淡,也只能看清楚尸体的轮廓,不过每具尸体的嘴边都耷拉着一截长长的东西,看样子竟像是尸的尾巴一般。     我看的真切不敢怠慢,取出ak47上好子弹,单等着一会尸复活,先给它放上一梭子。从墙上融化下来的尸油,已经流淌道我们脚边,一个不注意我一脚踩在上面,只感觉油腻无比,仿佛还有些胶‘性’一般,十分恶心。     蚊子换下来的‘裤’子已经燃烧的差不多了,火焰也比先前小了不少,不过墙体上的尸油融化的速度还是非常快,转眼我们面前这堵尸油砌成的墙体已经完全融化。     我们不敢轻举妄动,等了半天也没见尸体中有尸爬出来。我和蚊子小心翼翼地朝着这一大堆的尸体靠近,离得近了,忽然感觉一阵恶寒袭来,让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蚊子用工兵铲子把离我们最近的一具尸体钩了过来,翻转尸身,借着幽暗的光亮,这才看清,原来尸体的嘴边耷拉的一截东西,并不是尸的尾巴,而是长长的舌头。这尸体面目狰狞,显然死的时候受到了极大的痛苦,不过并未腐烂,皮肤竟然和活人一般无二,只是一对眼睛瞪得硕大,怨恨无比的盯着我和蚊子。     看了这尸体一眼,心头竟有一丝哀怨涌起,我赶忙把头扭向一边,他娘的这怨气也太大了点。蚊子推了我一下道,“老胡,你看这尸体上好像刻着画!”我斜眼看去,只见尸体‘胸’脯上满满地刻着一道道弯弯曲曲的符号,乍一看很像是一幅画。     我不禁吃了一惊,这他娘的哪里是画?这分明就是钉尸咒!这钉尸咒狠毒异常,是在死者死前活着用朱砂刻上去的,必须等人咽下最后一口气才能完笔。把死者的生前的怨恨和怒气全部封到尸体之中。     联想起这尸油砌成的墙,和这墙中满满当当的尸体,我恍然大悟,这条鬼路分明就是建造者利用这些死者挥之不去的哀怨之气建造,也就是说,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条鬼道是建立在活人意识当中的鬼道,如果不能找出缘由,恐怕每个进入到这条鬼道当中的活人都会像先前那个自尽的观山太保一般,心智崩溃,最后死在这里。就算是心里承受能力超强的人,也会想铁蛋那样触碰机关,放出众多的尸来,最后被活活的咬死在这里!     我赶忙又查看了临近的几具尸体,果然每具尸体的‘胸’脯上,都刻着满满当当的钉尸咒。我把这个发现对众人讲了一遍,蚊子破口大骂:“妈了个巴子的,出这个主意的人真他娘的损!他要整死咱们,咱们偏偏要活着走出去,看他娘的这个什么狗臭屁的鬼道能不能困的住我!”     封慕晴沉思片刻,道:“如果按照你的意思,这条鬼道是利用成千上万的死者的怨气,搭建在我们意识中的‘迷’宫。那么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其中的缘由,也就是破掉了这条鬼道‘迷’宫,可是出口在哪里呢?难道还在那个被蚊子踹开的窟窿那里?”     我摇摇头,对众人讲道:“出口当然不会在那里!现在看来,那里只不过是一个召唤尸的机关消息。我猜现在咱们只要继续往前走,一定能找得到这条鬼道的出口!”蚊子见我信心满满的样子,也来了劲头,简单地收拾一下,便同封慕晴一起搀扶着林小小跟在我身后朝着漆黑的前方行进。     走了不远,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不再是一条‘丫’字形的路口,而是一扇黝黑的石‘门’。众人无不欣喜若狂,蚊子也朝我竖起大拇指,连声称赞。正在这时,我们身后响起一片‘悉悉索索’尸游走的声音,听声音像是比先前的数量更多。我暗叫一声“来的好快!”     我抄起上了膛的ak47,蚊子拎着工兵铲子成防御状把众人挡在身后。不过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成群的宛如‘潮’水一般的尸,蚊子指着前方不远的地方对我道:“老胡,你快看,那个不是彪子的尸体么?”借着惨白‘色’的暗淡光芒,我仔细一看,果然彪子的尸体就趴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而先前那宛如‘迷’宫一般的鬼道,此时来看,也就只有十米左右的长度,哪里还有‘丫’字形的路口?对面不远的地方就是我们来时的那段青砖甬道。     大家都看的真切,不禁都为这诡异离奇的事情诧异不已。封慕晴叹了口气,看着我道:“老胡,也许你说的没错,这条所谓的鬼道,真的是建立在我们这些活人意识中的一条鬼道。”     听着封慕晴的认同,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虽然只有彪子一人死在了鬼道当中,大家都算安然脱险。不过这鬼道是建立在活人意识当中虚构出来的,那彪子的死,和众人都亲眼看见的尸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而且那‘悉悉索索’的爬行声音,始终都萦绕在众人耳边挥之不去。     我把我的担心对众人讲了一遍,蚊子皱着眉头发着狠道:“也别管什么尸、牛虻了,咱们就给它来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你手上拿着的也不是烧火棍,只要见那东西一‘露’头,就打它娘的!”     蚊子越是这么说,我心里越是没底,古人的智慧岂是我们所能猜透的?别的不说,就单说这鬼道,就差点要了众人的‘性’命。虚虚实实一时叫人难辨真假。封慕晴见我一直沉默不语,轻轻推了一下我肩膀道:“你是在担心尸是不同于鬼道,是真真实实存在的?”我点点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封慕晴一双杏眼深邃的像是能看清我心里的想法一般,但是却让人很是心安。我心中忽然产生一个想法,如果以后她能跟我和铁蛋搭档一起倒斗,我和蚊子勇气有余,假若再配上她的睿智,当真是无往不利。不过很快我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其实很可笑,人家再怎么样,也是考古人员,又怎么能跟我倒斗去呢?     见尸始终没有现身,我点上根烟,冷静一下胡思‘乱’想的情绪,在这种处处都隐藏着危险的地方,只有保持冷静的头脑,才能有最大的几率活着走出去。蚊子也凑到我身边,挤眉‘弄’眼地看着我道:“老胡,看上封专家了?”     我被问的无言以对,老脸不禁一红,幸好光线不足,也不用担心被别人看出来。我猛吸了两口烟,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现在岂是谈论儿‘女’‘私’情的时候?我看你小子可是思‘春’了,有那心思倒还不如用在怎么打开这道大石‘门’找到地宫‘摸’两样像样的冥器来的实惠!”     听我一说这道大石‘门’之后可能会有地宫,蚊子当即来了‘精’神,一对小眼睛仿佛要‘射’出‘精’光一样,‘露’胳膊,往袖子就要去研究研究怎么开启这道石‘门’,‘摸’两样像样的冥器拿回去也好风光一把。     蚊子刚一起身,却看见明叔正一只耳朵贴到石‘门’上,仿佛一只老壁虎一样。蚊子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明叔干瘪的屁股上,嬉笑道:“怎么,明叔,你还想贴上去做个浮雕?听什么呢?你以为你是顺风耳?”     明叔正听得出神,不想被蚊子吓了一跳,一下摊在地上,喘了好一会才算顺过这口气来。坐在地上道:“你个衰仔,这样搞,会搞出人命啦!你明叔我心脏可不好啦”     蚊子一撇嘴,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鬼鬼祟祟的多半又是心怀鬼胎,又琢磨什么‘花’‘花’道了?说出来我帮你参谋参谋。”明叔对蚊子这番连挖苦带抢白充耳不闻,转而对我道:“胡仔啦,咱们刚才听的声音,好像是从是从这道石‘门’里传出来的啦”     一直神志不清濒临昏‘迷’的林小小忽然瞪大了双眼,一只手颤抖地指着石‘门’道:“千万别进去!千万不要放她出来!千万不要放她出来!”说完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闪了两下,白眼一翻,脖子一歪,晕倒在封慕晴怀里。     林小小这一来太过突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怎么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蚊子疑‘惑’地看着我道:“老胡,你听清她说不让咱们放谁出来没?”我摇摇头:“这荒山古墓里,能关着谁?如果关着也他娘的是关着老粽子!”     听我说这里面很可能有老粽子,蚊子下意识地把怀里的黑驴蹄子攥在手中。我见在此多等也是无用,还真不如应了蚊子那个办法,来他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个球?     我让坐在地上的明叔靠边,我把耳朵贴到石‘门’之上,侧耳仔细听了起来。只听‘门’中果真有声音,不过却不是我们听到过的尸游走的声音,这声音一下一顿,好像有人用指甲挠石‘门’发出的声音一样,声声刺骨,仿佛每下都挠在了我的耳膜上一样。     ...--98092+dsuaahhh+25917643-->           第154章 尸鼎(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把耳朵贴到石‘门’之上,只听得石‘门’之中果然有声音,这声音一下一顿,就好像有人用指甲生生的挠在石‘门’上发出来的一样。-声声刺骨,听得人头皮发麻,仿佛每下都挠在我的耳膜上一样。     蚊子见我听了半天,在一旁出言相询道:“老胡,这里面是不是也有尸?”我摇摇头,把刚才听到的声音同大家学说一遍,联想起刚才林小小所言,众人都觉得后脊梁发冷,一种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     眼看大家士气低落,我清了清嗓子对大家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回去咱们是回不去了,谁知道这鬼道是不是还如先前一般,为今之计,咱们也就只有一鼓作气看看这石‘门’之后,到底有什么东西作祟!”蚊子附和道:“就是,就是,人民的力量是伟大的,一切反动派都是什么来着?对都他娘的是个纸老虎,咱们就冲进石‘门’去,看我一把火烧了它!”     封慕晴看了看我们两个,神‘色’黯淡地道:“话是这么说,不过这石‘门’虽然比咱们先前遇见的那道石‘门’小了不少,可是咱们赤手空拳的如何能开启的了?”封慕晴的话冷静客观,我也不禁仔细打量起眼前的石‘门’来。     黝黑的石‘门’高约两米,宽约三米左右,虽然气势比之前的石‘门’小了不少,不过以我们现在人困马乏、赤手空拳的状态想要徒手开启,倒也是非常困难。     看了半天,我也没找到从何下手。蚊子在一旁道:“咱们下回出来一定得带点火‘药’,雷管也行。”我心中不禁暗想,古人也都不是大力士,犯不上‘弄’这么大个石‘门’没事推着玩,说不定哪里能有个机关消息什么的,没准不用人力就能开启。     最后我的视线落在石‘门’上一对龙头样的浮雕上,只见这龙头雕刻的栩栩如生,和石‘门’浑然一体,每只龙头都张着嘴可是光线太暗,瞧不出个所以来。我招呼蚊子点上根蜡烛,我仔细看看。     蚊子在背包里一阵翻腾道:“咱们就剩下四根蜡烛了,老胡你可省着点用。”说归说,蚊子还是点上一根蜡烛递给我。蜡烛橘黄‘色’的光芒在这黑漆漆的古墓之中顿时洒落一片温暖,我举着蜡烛凑到龙头跟前仔细一看,龙头张开的嘴中空‘洞’‘洞’的没有任何事物,只有一个石销。     索‘性’龙头的嘴巴不是很深,我用三菱军刀使劲捅了进去,一阵嘎啦啦的声响过后,石‘门’‘轰隆隆、轰隆隆’的慢慢开启。     随着石‘门’慢慢开启,一阵灰尘抖落,众人被呛得往后退了几步。石‘门’好像从修建上之后,并没有开启过几次,半根烟的工夫,已经大敞四开。忽然四五只小猪一般大小的黑影迅即地从‘门’中跑了出来,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把ak47抄在手中,蚊子也举起工兵铲子作势‘欲’拍。     烛光摇曳,我终于看清这几黑影竟是几只体型硕大的老鼠!这几只大老鼠并不怕人,好像是在逃避什么一般,飞快地从我们身边跑过。蚊子指着老鼠奇道:“老胡,你看这些老鼠着急火燎地这要去干什么呀?”众人也都盯着这几只老鼠看,只见几只体型硕大的老鼠飞一般地奔入鬼道之中,打头一只的老鼠从惨白‘色’的尸墙中抓出一只尸来,用两只前爪捧了,送入嘴里,三下五除二吃了个干净。其他老鼠也有样学样纷纷把爪子探入墙中拽出一条条尸来,吃的不亦乐乎。     说也奇怪,刚才还‘悉悉索索’犹如开了锅的‘潮’水一般的尸游走的声响,自从石‘门’中的老鼠出来之后,变得鸦雀无声,仿佛根本不存在过一般。众鼠一阵狼吞虎咽之后,又从墙中抓出两条一米多长的尸高举在头顶,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慢悠悠地从我们面前抬着尸从新走回石‘门’之中。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一只目送了几只老鼠晃晃悠悠地消失在黑暗中这才回过神来。蚊子笑骂道:“原来他娘的是聚餐。”我摇摇头,道:“恐怕不止这么简单,这些老鼠给人的感觉怪怪的!不过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沉思片刻,封慕晴道:“老胡你的意思是这些老鼠太过于有组织有纪律了?”我一拍脑袋道:“就是这样!它们好像受过什么训练一样!还有扛着这两条尸是要去给谁吃呢?会不会是林小小口中说的叫我们不要放出来的那个人?”我越说越说觉得诡异,说道最后,甚至后脊梁上已经感觉一丝凉意。     明叔忽然指着‘洞’开的石‘门’道:“这里面去不了啦”我心想这老港农又发什么神经?顺眼望去,只见‘门’上一层暗红‘色’晶体,在烛光下闪耀着妖‘艳’的‘色’彩,一道道清晰的抓痕赫然印入眼帘     蚊子白了一眼明叔道:“我说明叔,您老人家的间歇‘性’‘精’神病是不是又犯了?管他是龙潭虎‘穴’,我说去就去得!”     明叔见蚊子执拗,急道:“黑仔,你阿叔我十三岁斩‘鸡’头,烧黄表,走南闯北闯‘荡’一生什么阵势没见过啦?这这里面分明就是有毒啦!”我见明叔又犯埂,我撇撇嘴不以为然:“你老快歇歇吧。可别拿您那八百年的陈芝麻烂谷子唬我们了!你凭什么就说这里面有毒?也许这就是古人看着好看装饰用的也不可知。”     我和蚊子只顾着和明叔掐架,封慕晴蹲在‘门’前,仔细研究了半天,见我们还在争吵不休,封慕晴清清嗓子对我们说道:“明叔说的没错,这暗红‘色’的晶体,看样子像是水银的固体状态,石‘门’上既然有这么多的水银结晶体,说明这石‘门’中一定有大量的液态水银!”     一听说这暗红‘色’的晶体是固体水银,我不禁一阵‘激’动。我清楚地记得祖师爷传下来的那段口诀中就有说到过:水银斑,养明器,龙楼宝殿去无数。这也就说明了,我们现在肯定是已经步入古墓的范围,龙楼宝殿也许就在眼前。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莫名的亢奋,之前经历过的所有的危险,此时也不再重要。     蚊子见我一阵‘激’动,拍拍我的肩膀小声问道:“老胡你撞邪啦?听说这里面有毒,你还这么开心?”我白了一眼蚊子:“你小子才撞邪了呢!祖师爷说的好,水银斑,养明器,龙楼宝殿去无数。既然这石‘门’之上出现了水银的结晶体,怕是咱们离真正的地宫不远了!”     听我这么一说,蚊子比我还要着急,当即撸起袖子就要开拔。封慕晴还想阻拦,我大大咧咧地道:“你们没看见刚才那几只大老鼠都大摇大摆地从这里出来,又从这里走了进去么?咱们也别搞特殊化,我还就真不信了,咱们好好的几个大活人,还真就不如了那几只畜生!”     说罢,我紧随蚊子其后,也进入到石‘门’之后。见我和蚊子都已经走了进去,封慕晴叹了口气,和明叔一齐搀扶着昏‘迷’不醒的林小小也跟在我们后面。     石‘门’之后黑漆漆的一片,防风蜡烛能照亮的范诬是有限,众人也就只能看清身边一米多远,再往远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不过凭感觉,我们所处的空间还算比较大,空气流通吹的烛光摇曳不止,整个空间内也很是干燥。     我光顾着举着蜡烛四下观瞧,却不想脚底忽然绊上一团‘肉’呼呼的事物,摔了个大马趴。好在防风蜡烛一直被我举着,并没有熄灭。定睛一看原来是蚊子蹲在地上,我破口大骂道:“你丫的不好好走路,蹲在来干什么?捡狗头金那?”     蚊子一脸的无辜,小声地嘟囔道:“我这不是鞋带开了么,我蹲下来系上,况且你还踢到我屁股来着呢”蚊子话说到一半,忽然脸‘色’一变,看着我身后,急切地吼道:“老胡小心!你身后有个白‘毛’粽子!”     闻听此言,我也是心头一紧。他‘女’乃‘女’乃的不会这么点背吧?刚进来就碰见了粽子?还是白‘毛’粽子?这白凶煞是凶狠我也没有黑驴蹄子在手,这可如何是好。     正思量间,借着我手里举着的防风蜡烛幽暗橘黄的光芒,我瞧见两只长满了白‘毛’干枯的一双小手,慢慢伸到我两个肩膀上。只见‘毛’茸茸的两只小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力道不轻不重,也就刚好能感觉出来。蚊子等人都惊慌地站在我面前不知所措,怕贸然动手伤到我。我坐在地上脑子飞速运转,也就几秒的时间仿佛过了几年一般,漫长无比。想了半天我也没想出个头绪来,倒是急的一身冷汗。只恨空有一肚子倒斗理论,却不曾学的‘摸’金校尉对付粽子的手段来,要不然也不能到这般境地。     我一只手举着蜡烛,一只手撑着身体,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忽然一丝滑腻冰冷的气息游走在我手背上,“蛇!”这是我的第一感觉,不过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想,这地方哪他娘的来的蛇?该不会是刚刚被大老鼠抓进来的那两条尸?尸有剧毒,我心中一禀,他娘的横竖都是个死,还不如变被动为主动,老在这干‘挺’着也不是回事啊!     说时迟那时快,我就势向前一个打滚,甩掉了肩膀上那两只干瘪枯瘦长满了白‘毛’的小手。身体兀自未停之际,早已经用挂在肩膀上的ak47的枪托狠命地朝我身后捅了出去,管他娘的是不是粽子,先吃我一记夺命枪托再做道理!     我身体刚稳住继续向前的力道,耳边只听一声凄厉的芭,刺耳无比。定睛再看,刚刚我摔倒的地方,一对贼溜溜的小眼睛放着‘精’光,警觉地盯着我们几个人。     虎口脱险,又一次在鬼‘门’关走了个来回,我虚惊出一身的冷汗。蚊子见我脱险,‘摸’出黑驴蹄子就要开砸,我一把拉住蚊子的胳膊,指着那对小眼睛道:“粽子的眼睛不可能这样有‘精’神!咱们兄弟还是‘摸’清了底细再做道理为妙!”     正在这时,只听得耳后石‘门’一阵:“格拉拉,格拉拉、、、、、”的声响,待众人回头望去已然关了个严丝合缝,‘门’口正站着先前抓尸的几只大老鼠,对着我们一连贼兮兮的坏笑。     ...--98092+dsuaahhh+25917644-->           第155章 尸鼎(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先前那几只抓尸牤的大老鼠,趁着众人一个不注意竟然不知怎么把厚重的石门关了个严丝合缝。待我们发现之际,这几只大老鼠两只前爪立起,像个小孩一样站立在我们对面,一脸贼兮兮的坏笑。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心里不舒服,头皮直发麻。     见后路被几只老鼠断了,蚊子不禁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道:“他娘的我是看明白了,现在有个东西就能在咱们哥们头上动土!要不让他们瞧瞧咱小黑的手段,吃点苦头,它还真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说罢蚊子早已一个箭步串了出去,挥舞着手中的工兵铲子,照着大老鼠的脑袋砍了过去。     那老鼠见蚊子势如凶神,锋利的工兵铲子忽忽生风,也不敢怠慢,早在蚊子未到之际就四下逃窜进黑暗中,只留下一阵微弱的‘悉悉索索’的声响。蚊子势头太猛,一下子没刹住车,整个人撞倒厚重的石门上,疼的他呲牙裂嘴,连声骂娘。     我的眼神可始终没有离开黑暗中那对发着精光的小眼睛,这边几只大老鼠四下逃散,眼见那对发着精光的小眼睛也咔吧几下,就此隐没于黑暗之中。我仗着胆子,举起防风蜡烛往前走了几步,只是地上空空如也,还哪里有半根鼠毛。     饶是我和蚊子心狠手黑,奈何在黑暗之中完全不得施展。我问蚊子,还剩下多少冷焰火了?这乌七抹黑的还真得先仔细观察一下这里的地形,才能排除不少潜在的危险。     蚊子在背包里翻弄了两下,一脸哭丧地道:“咱们就剩下一只冷焰火了!”我接过仅剩的一只冷焰火,不禁犹豫起来。我们越往古墓中走,相信危险会越大,如果现在就用了这只冷焰火从此之后,众人势必摸黑前进,如果不用,黑暗中那几只贼兮兮的大老鼠,和长着白毛的小爪子的东西再出来袭击我们,我们也没有丝毫办法。     正在我两难之际,封慕晴忽然推了一下我,指着前面不远的地方,道:“老胡,你看那里好像有光亮!”“光亮?!”听封慕晴这么一说,我也很是好奇,古墓中虽然会点长明灯,不过历经千年百年,早已经是油尽灯枯,那里还能着到现在?     我手中的防风蜡烛光芒虽然幽暗,不过举在手中却还是晃的我看不出去多远。我把蜡烛交给明叔拿了,眯起双眼猫腰一看,果然前方几十米的距离有一丝微弱的光芒。     蚊子见状,喜不自胜,小声在我耳边道:“老胡,你不是说那御魂珠夜里能发出精光么?恐怕那个就是吧?”我心想,哪来的这么好的事情?再说这才刚进入古墓,就能找的到?不过这漆黑之中的一丝光亮道也真是稀奇诡异,看个究竟倒也无妨。     我叮嘱众人,时刻注意身旁黑暗的地方,以防那几只大老鼠和长着白毛的小爪子偷袭我们。仍旧由我和蚊子打头,慢慢向那丝若明若暗的光亮走去。     起先看着光亮离着众人也就是几十米的距离,不过走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丝光亮还是不近不远地始终离我们那么远的距离。我心中起疑,就算我们走的再慢,这会也该到了吧?而且怎么觉得越走脚下越不平坦?想到这里,我赶忙拦住众人不再向前走。     我看着封慕晴道:“你是什么时候看见这丝光亮的?”封慕晴也感觉奇怪,见我发问,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就是在铁蛋用铲子拍那几只大老鼠之后,我偶然间看到的!”我心中一惊,赶忙又问一遍。封慕晴见我面色凝重,就又回答了一遍。     蚊子等的不耐烦,问道:“老胡,咱们是不是又走到鬼道里来了?怎么走了这么半天还没走到地方?虽然说条条大道通罗马,可是我这两条腿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呀!”     我刚要说话,只见明叔脸色发白,冷汗直流,仿佛看见了什么骇人的事物一般。虽然大家都很讨厌他,不过好歹在这阴森恐怖的古墓之中,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我语气平和地问道,“你老人家这是怎么了?”     明叔张着嘴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道:“不好啦,这、、这是鬼引路啊!咱们恐怕这是要走到阴间啦!”说完这些,明叔普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嘴里叨叨咕咕的小声嘟囔着什么,我侧耳细听,原来这老小子竟然是在拜神,什么耶稣、妈祖、玉皇大帝说来说去,还是祈求别让这鬼引路给引道阴间去。     蚊子一脸好奇地看着地上的明叔:“我光听说过鬼吹灯、鬼打墙、什么时候还来个鬼引路?”其实明叔说的鬼引路,我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过,所谓鬼引路,多发生在旷野荒山之中,人气薄弱的地方也有可能发生。人在夜里赶路,如果迷路多半都会看看哪里有光亮,不知道的人以为光亮处是人家所在,会朝着光亮走,不过这光亮多半是鬼魅之物幻化出来,引迷路的人走上黄泉路。迷路之人会像我们现在这样,怎么走也走不到光亮所在,最后不是掉进悬崖摔死,就是掉进河中淹死。想必明叔闯荡大江南北这么多年,这些民间流传的骇人听闻,他也知晓,不然也不会被吓成这番摸样。     蚊子大嘴一撇,道:“这就不是我说你了,老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明叔你一定是做了不少亏心事,就算你真找到玉皇大帝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小黑我现在就给你演示一下,什么叫问心无愧,君子坦荡荡……”说罢,蚊子往前迈了一步,黑暗之中,我只见蚊子身形一斜,就势要倒,我赶紧伸手拉住他。     被我拉住,蚊子一脸的惊魂未定:“老胡,还真让你这乌鸦嘴说中了,前面他娘的好像真是个悬崖”正当这时,一直在我们前面的那丝光亮却忽然兀自熄灭,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凄厉叫声响彻众人耳畔。           第156章 守墓奴(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蚊子险些一脚踩空,幸好被我及时拉住,饶是他胆子不小,仍被惊得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地对我道:“老胡,八成真被你的乌鸦嘴说中了,这下面是处悬崖!”正当这是一直飘忽在我们前面的那丝光亮却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忽然熄灭。紧接着一阵凄厉的嚎叫声响彻众人耳畔。     这嚎叫声说不出的诡异骇人,阴冷的就如同厉鬼发出一般,侧耳细听,其中又好像是有人在幸灾乐祸的诡笑一般,听得人浑身发冷,汗毛孔情不自禁的倒立起来。     明叔摊在地上,一脸惊色,惶恐地看着我道:“胡仔,这里真的闹鬼啦~快把你的糯米拿出来啦”情况诡异,我也不敢怠慢,慌忙取出糯米攥在手里,传闻这糯米善能驱鬼辟邪,拔出尸毒,也不知是否灵验。不过此时也别无他法,有胜于无。     凄厉的叫声持续了没多大一会,漆黑中又重新恢复安静,静的只剩下我们几个人的呼吸。一时之间我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生怕一不小心掉进蚊子差点掉下的悬崖里去,摔得个粉身碎骨。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正当我们满腹狐疑举棋不定之际。只听得我们脚下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似乎有人走动发出的声音一般。防风蜡烛的光亮远不能照到下面,谁也不知道下面又发生了什么怪异的事情。     不一会工夫,‘悉悉索索’的声音逐渐消失。封慕晴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老胡,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我凭空抽*动几下鼻子,空气中还当真有一丝腥臭之气。我不禁奇道,刚才怎么没闻见这股臭味?说话的工夫,这臭味逐渐浓烈起来,直熏得众人头昏脑胀,不敢大口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呛得晕过去。     我招呼大家先后撤一段距离,免得再受这般煎熬。蚊子忽然‘咦’了一声,指着我们斜下方的距离道:“老胡,你快看,那里那里好像有火焰!”我怕还是鬼引路,猫腰看了看,当真在我们斜下方的不远处正有一堆火焰熊熊燃烧起来,看样子是刚刚被引燃的,火焰着的还不是很旺,不过已经把我们所在的空间照的通明。     众人无不是一脸的惊奇,谁也说不明白究竟是谁在这里点燃了这么一堆火焰。看这火焰熊熊燃烧把我们身边都照的通明,而且一阵暖烘烘的热气逐渐升腾,我敢断定这肯定不再是鬼引路。     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对众人道:“以前有位圣人曾经说过,不以身试险,是永远不会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地!咱们也别光在这里看着了,找条路下去看个明白才是道理。”     蚊子一脸的不屑:“老胡你可别唬我了,我怎么没听说过哪个圣人说过这样的话呢?”其实我也是顺口胡诌,见蚊子这么一说,我也不好承认自己瞎掰,那样跌了份多没面子!我清清嗓子道:“你丫的知道个球?这是我老爹说的!”     蚊子还想再和我对付几句,封慕晴忽然‘虚’了一声示意我俩不要出声,转而用手指了指我们斜下方的火焰处。看她一脸的紧张,我也不敢怠慢,抬眼望去,只见火焰升腾比先前燃烧的更加旺盛,空气之中的腐臭味更加浓重。     我看了一会也没发现什么,刚要问问封慕晴发现了什么,忽然看见火焰边上的黑暗中晃晃荡荡地走出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小个子老头。我心中一惊,赶紧屏住呼吸,仔细观瞧。     只见这个老头,枯瘦如柴,弯腰驼背,好像岁数非常大,头发和胡子都雪白雪白的,尖嘴猴腮好不难看。只是这个老头个头实在是太矮,大概只有一米的样子。老头在离火焰三四米的地方停下,盯着火焰瞧了一会,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阴森恐怖。我心中一惊,这嚎叫声音不正是刚刚蚊子差点摔下去时候发出的么?而且古墓之中怎么可能有这么个老头?看他的样子猥琐邪恶肯定不是善类。     嚎叫声刚刚散去,只见黑暗之中刚刚抓尸牤的几只大老鼠,各自抱着一个大罐子,秩序井然地向火焰靠近。离火焰两米多远的地方,只见大老鼠用力把罐子朝火焰中扔去,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罐子刚接触到火焰,火焰就腾地一下穿高不少,比先前旺盛许多。扔完罐子的大老鼠随后陆续消失在黑暗之中,只剩下白胡子老头,依旧盯着火焰看的出神,一脸贼兮兮的坏笑。     大家正屏住呼吸看得仔细,却不想我们身后忽然想起一声空气爆裂的声响。那白胡子老头忽然把脑袋扭向我们这边,一双小眼睛发出一阵精光。我一下子认出来,这不就是在石门口黑暗中的那对眼睛么?难不成这个白胡子老头是个大粽子?     蚊子转过身,对着明叔恶狠狠地道:“你个老港农,他娘的什么时候放屁不好?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放?你等着回去之后我不弄点水泥给你堵死了!”对蚊子的发狠威胁,明叔只是唯唯诺诺,战战兢兢,不敢反驳一句。     明叔这个屁放的不打紧,白胡子老头嚎叫一声过后,几只大老鼠纷纷放下手中的大罐子,四下消散在黑暗之中,也不知道是惧怕我们,还是潜伏起来准备偷袭我们。     事已至此,多想也无用,还是去看个究竟方为上策。正当我们起身要找条路下去之际,只听轰隆隆一阵响动,火焰的正上方竟然有一只巨大的鼎炉被两只铁链吊着,缓缓下降。     而那白胡子老头依旧眼放精光,死死地盯着我们看个不停,脸上流露出一阵似笑非笑的邪恶面容。这张丑脸看的我实在压抑难当,抄起肩膀上的ak47瞄准白胡子老头,一扣扳机,放出半梭子子弹。飞速崩裂出的子弹摇曳着火红嗜血的光芒一股脑地射向白胡子老头那张丑陋的不能再丑陋的脸。我心中暗想,如果中上哪怕一颗子弹,也管保叫你上了西天。万万没想到,刚刚还在的白胡子老头,一眨眼的工夫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子弹击中地面的声音回荡不绝。     这样敏捷的反应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他娘的,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连子弹都打它不到?正思量间,巨大的鼎炉已经砰然落地,原本烧的挺高的火焰一瞬间被压制在鼎炉的底部,不再升腾,却依旧是燃烧的非常旺盛。     封慕晴忽然发现我们右边有一条十几公分宽的小石台阶,火光的印衬下可以看到这石头台阶正是通向方才大老鼠所在的方位处。只是石阶太窄,只能容下一人上下,紧挨着石阶边上却是有一条比较宽的光面,平滑反光,看样子是经常拖拽什么东西磨出来的一样。     兵贵神速,在这里怎么猜想也不会想出个所以然来,而且我们面前已经没有路可走,唯一的办法就是快点下到下边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方为上策!     我端着ak47开头,率先走下石阶,依次是封慕晴和明叔,蚊子拎着工兵铲子,身上背了昏迷不醒的林小小走在最后。先前离的远,感觉石阶虽然很窄,不过一个人走是没问题的,现在走在上面,却是异常难受,这石阶不紧修的很窄,而且每条石阶的宽度只能让我半个脚掌着力。     经过一番周折,我们一行五人顺利走下石阶。这才看清,原来下面是别有洞天,只见对着石阶的方向有一排房间,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细数之下,竟然有九个小房间,每个房间都没有石门,空洞洞的敞开着。     我们现在没有照明设备,绝对不能轻易地以身涉险。为今之计还是先研究一下这个忽然从洞顶掉下来的大铜鼎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几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大老鼠,我们还要时刻提防着。     蚊子看着眼前的大铜鼎,感叹道:“这是不是成吉思汗的浴盆啊?也太他娘的大了吧?”这铜鼎三只鼎足,一米多高,椭圆形状,粗略地看上一眼,怕也有个四米的直径。     以前在书上看来的那些个铜鼎和我眼前的这个比起来,小了简直几十倍!巨大的三足铜鼎在火焰的灼烧下,散发出一阵腥恶之气,比之先前我们闻到的气味更加浓烈。     幽幽的火光晃得我眼睛有点花,我努力睁大了眼睛,想仔细看看这铜鼎。忽然一个手持钢刺驴脸人身的人透过火光怒视着我们几个。我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两步,手中的ak47立马瞄准眼前。     其余几人,见我这般摸样,都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危险,也都朝后退了两步。蚊子忙问道:“老胡,你看见什么了?”我眯缝着眼睛,又看了一会,一颗提着的心终于落地,对大家笑了一下道:“原来是巨鼎上浮雕的图案,我还以为又有什么骇人的事物呢!他娘的,这古墓处处透着诡异,把我都给整的草木皆兵了!”     虚惊一场,大家又都围着巨鼎看了起来,都想从这上面找出点对我们大家有用的信息来。毕竟古人和我们这些人唯一的交流方式,恐怕也就只有用壁画或者文字这种间接的方式了。     我眯缝着眼睛,仔细看着这个驴脸人身手持钢刺的凶恶形象,只见它被雕刻成跃起状,仿若要暴起伤人一般。刻画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仿佛是具有生命一般一样。     猛然间我一拍脑袋道:“我怎么他娘的这么糊涂呢!这不是九幽将军么!”五人之中,唯有我和蚊子知道九幽将军的传说,就算是老油条明叔恐怕也未必能够知晓!     封慕晴瞪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地问道:“老胡,九幽将军是谁?怎么还被刻画成了驴脸人身的形态?”我刚要作答,蚊子却抢先一步,拍了一下胸口道:“封专家,这事你问我呀!民间传说,地狱里有个九幽将军,生前就是一头驴,也不知道那阎王哥们怎么想的,等这头驴死后,就封它做了九幽将军,管辖一切鬼怪!所以这也是黑驴蹄子为什么能有克制僵尸和驱凶辟邪的作用了!”     封慕晴被蚊子说的一愣一愣的,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最后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你们两个年纪不大,怎么知道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传说?”说完又是一阵犀利的眼神,看了看我和蚊子。     她的眼神仿佛能够穿透我的身体,直接看见我心里在想什么一样,搞的我很是不舒服。正当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林小小忽然咳嗽两声,幽幽地醒了过来。           第157章 守墓奴(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一直昏迷不醒的林小小忽然幽幽地醒了过来,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封慕晴赶快喂她喝了点清水,又轻轻拍拍她剧烈起伏的后背,方才好了许多。林小小嘴唇苍白,面无血色,只是依偎在封慕晴的怀里。     我和蚊子都挺关心她的身体,凑上前去询问几声。可是封慕晴一双眼睛始终无神地盯着地面,看也不看我们一眼,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像是压根都没听到我们说话一般。     蚊子摇摇头,一脸的无奈:“老胡,你看看,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呢?”回想起刚到阿勒泰山之时,一路上耳中所闻皆是林小小开心爽朗的笑声,而眼前这个女人气若游丝,精神恍惚,和那个时候比起来,真可谓是天壤之别。我也不由地叹了口气道:“接连发生的这么多诡异的事和白易的死,都给她太大的精神压力,加上她的高原反应又没好,可真够她受的了!”     说来说去,我们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小小身体越来越虚弱。同行伙伴的接连丧命,对于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心理上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现在我真的感觉自己真是很冲动,这么冒失的就来到这古墓之中,眼看同伴在自己身边一个一个死去,我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拯救他们,心头不禁泛起一阵烦躁。     熊熊燃烧的火焰劈啪作响,烧的正旺。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做的燃料,一会的工夫巨大的青铜鼎已然被烧的通红。明叔指着巨鼎对着我们几个道:“你们你们快看这个啦”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巨鼎已经全部化作暗红色,泛起一阵诡异的光芒。蚊子奇道:“老胡你快看,这这他娘的九幽将军还活了呢?”果真,原本静止在鼎上的九幽将军的图案此时已经开始慢慢动了起来。     只见腾在半空之中的九幽将军慢慢地落在一堆尸体之上,杀气腾腾,右手中所持的钢刺伤像冰糖葫芦一样穿着一串的人头。其中有几个还在滴血。巨大的尸体堆前面,一群衣衫褴褛的人跪在地上,做求饶状。     站在尸堆上的九幽将军动也不动,一双驴眼瞪得溜圆,怒视着向他求饶的人。正当这时,一只毛发花白的老鼠,在几只大老鼠的拥簇下悠然自得地来到正在磕头的众人面前,一扬利爪,掏出一个人的心脏放在嘴里嚼了起来。这场面看得人毛骨悚然,恶心无比,我干呕了两声,差点没吐出来。     随着巨鼎下的火焰慢慢快要熄灭,画面又逐渐恢复成了我们之前看到的静止的图案。不过巨鼎之中好像有什么液体被烧开了一样,咕嘟咕嘟地发出声响,还有一丝丝青色的烟雾,偶尔升腾,诡异非常。     我看了看封慕晴道:“你是考古专家,咱们这几个人中,数你对元代文化最为了解,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封慕晴摇摇头:“虽然我对元代文化有过系统的学习,可是这巨鼎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在加热的情况下本来静止的浮雕会动起来?这些都不再学术之内,我也只能做个大概的推断!”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刚才蚊子说九幽将军是管辖一切鬼怪的阴间官吏,这只是民间的传说。不过古代的封建统治者一向认为自己是除去玉皇大帝外三界之中最有权威的人,就连鬼神也要为他所用。不知道你们刚才注意到没有,刚才画面上出现的那些跪地求饶和已经死去被九幽将军踩在脚下的尸体,服饰各不相同,不过我能肯定他们之中起码有六层是西夏人!再联想到成吉思汗是死在讨伐西夏的征途之中,也就不难理解了,应该是成吉思汗的部将们把抓来的俘虏全部杀死,又想他们在死后被九幽将军镇压,才会有这么一副图案!”     听封慕晴说的头头是道,我也不禁暗自赞叹,她的脑袋的确比我的要好使的多!而且思维缜密。不过刚才画面就要结束之际出现的那几个大老鼠和那个白毛的老鼠,应该就是现在潜伏在黑暗中的那几只老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也能堂而皇之的屠戮俘虏?再怎么着也犯不上用几只畜生来结果他们呀!     我正胡思乱想之际,蚊子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块挺大的石头,放在鼎边,整个人站上去,翘首而立,想要看看鼎内究竟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咕嘟咕嘟的声响。     蚊子踮着脚看了半天,可是此时鼎下的火焰已经快要熄灭,巨鼎完全把微弱的光亮挡了个结结实实,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蚊子回过头冲我喊道:“老胡,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不过感觉像是有人给咱们煮了一锅的粥!”     我骂道“你丫的,就知道吃”边说我边把先前熄灭的防风蜡烛从新点上,也踩着蚊子搬来的石头,上去一看究竟。说来也是奇怪,刚刚被火焰烧灼过的巨鼎并不热,甚至还有丝丝的冷意泛出。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感觉发生了错乱。试探性的用指尖触碰了一下巨鼎的边缘,果真一点都不热!     一时之间,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能是由于巨鼎太大,火焰又烧了不一会,热量还没有传导到这里吧!蚊子急不可耐地道:“老胡你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这东西有什么好摸的?又抗不出去!快照照这里面有什么好东西没?     防风蜡烛幽暗的烛光照耀下,我和蚊子都向前倾了半个身子踮着脚尖这才看得见。巨鼎之中有半下子乳白色的液体,仿佛沸腾了一般,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细一看,乳白色的液体中还漂浮着一团团黑漆漆的事物,铁蛋用工兵铲子扒拉一下,那团黑漆漆的事物翻转过来,正好被我们看个正着,都不禁大吃一惊,一头栽倒在地上。     我和蚊子忽然脚下无根,摔了个结结实实,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整个身体,这下子摔的不轻,好像整个身体都散架了一般。蚊子更加狼狈,肥胖的身体在半空中扭了个s形的弧度,来了个平沙落雁式,屁股差点没摔开了花。直疼的他呲牙裂嘴,做在地上骂娘。     凭感觉刚刚好像有股巨大的力量挪开了我和蚊子脚底下踩着的石头,可是又是怎样的力量,能在顷刻之间挪走这么大的巨石?况且还有我和蚊子在上面站着。     来不及顾得浑身的疼痛,我挣扎着爬起来,此时巨鼎下的火焰已经完全熄灭,防风蜡烛也不知道摔到哪里,熄灭了。黑漆漆的只能听见蚊子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骂娘,剩下的就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死一般的寂静。     封慕晴她们三个人呢?这是我第一时间考虑到的问题。我大声招呼了两声她们的名字,却没有人答复我。只有蚊子回应道:“老胡,你瞎叫唤什么呢?哎呦我的屁股,他娘的这下子肯定摔成了四瓣了!”     我摸索到蚊子,黑暗之中一把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忧心匆匆对他说道:“封慕晴他们不见了!”蚊子闻听,忙和我一起像瞎子一样,在地上摸索着前进,难道封慕晴他们几个被那几只老鼠害了性命?想到此处,我不禁在心底生出一股巨大莫名的情绪。越是慌忙,却越是摸索不到她们。     正当我焦急万分之际,忽然黑暗之中我摸到蚊子一直背着的大背包。这个背包中装着我和蚊子的所有装备物资,照明用的冷焰火也在其中,虽然已经为数不多,可是和失去同伴相比我也不能再做犹豫,一把拉开背包翻腾起来。     人越是心急,就往往很难办成事情,我急得满头大汗也没找到冷焰火在哪里,忽然蚊子在我身边喊道:“老胡,你快过来封慕晴在这里!”我像瞎子一样,趴在地上摸索着向着他的方位摸去,刚爬了几步远,恰好手掌恩在了刚才失落的蜡烛上,我赶忙掏出打火机,点燃蜡烛。     虽然蜡烛的光不太亮,可是在这个漆黑诡异的地方,哪怕是一丝光亮也能给我们带来一点安心的感觉!借着幽暗的烛光,封慕晴和明叔赫然晕倒在地,蚊子正蹲在地上掐着封慕晴的人中穴。     我掏出半壶清水,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跟前,喂她喝了几口清水。蚊子看着我紧张的表情道:“老胡,听说让晕过去的人最快的苏醒方式是人工呼吸?你给她试试呗”说完看着我,一脸的坏笑。     见封慕晴呼吸平稳,安然无恙,我心中那股烦闷之气瞬间消失殆尽。不过面对蚊子的调侃,我还是有些尴尬,顺口胡诌道:“你小子还真就别来这套!我老胡岂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蚊子像是感觉和我斗嘴无趣,转身也喂明叔喝了点清水,又狠命地按了几下明叔的人中穴,好像要把吃奶的劲头都用出来一半!我饶有兴致地看着蚊子借着这个机会狠狠地修理老港农。     按了半天,明叔终于有了点反应,咳嗽了几声。蚊子停顿了一下,忽然转过身来,问我:“老胡,林小小呢?!”刚才只顾着担心封慕晴了,还当真没有注意到林小小不见了。经蚊子一提醒,我忽然想起来,刚才在巨鼎之里那沸腾的乳白色液体中看到的那团黑漆漆的事物,现在想起来,后脊梁还冒出丝丝冷意。我看了看蚊子道:“你还记得巨鼎中那团黑漆漆的东西不?     蚊子小眼睛转了两圈,一拍大腿道:“哎呀妈呀,那东西好像是个人头,长的长的好像是和林小小一个摸样!”我点点头,刚才正是看见了那个人头和林小小非常的相像我才会那么吃惊的。此时林小小又消失不见了,难道她已经遇害?那又是怎么样的力量呢?能在众人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袭击了我们四个人,又害了林小小的性命?     蚊子是个急性子,当即就又要搬起刚刚的石头,还要去查看一下,那个人头到底是不是林小小的人头。我一把拉住他道:“你急什么?你看看这里和咱们刚开始来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的?”     见我发问,蚊子扭过脖子看了一圈,摇摇头道:“没有什么不一样,老胡快松开我,我去看看那个到底是不是林小小的人头!”我并没有松开蚊子,这里照我们先前的确变的不一样了!     我们身后那一排原本黑洞洞的石室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泛起了一丝绿油油的光亮,不过这绿光非常的暗,如果不是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蚊子眯着双眼,顺着我指的方向仔细看了一下,也是吃惊不已。     下意识的我和蚊子都抄起了手中的武器,冥冥之中我觉得,这细微且诡异的变化,肯定和我们刚刚的遭遇有着莫大的关联!说不定就是那几只面目可憎的老鼠暗中动的手脚。我不禁暗暗发狠,他娘的,如果让老子遇见那几只老鼠,看我不给它打成筛子不可!     还没等我们兄弟做出更多的反应,巨鼎下原本已经熄灭的火焰‘呼啦’一声从新燃烧起来。火焰比先前燃烧的更加旺盛,通红通红的火光掺杂着丝丝惨绿色显得无比诡异。继而巨鼎之中伸出一只惨白色长满了白毛的手,慢慢搭在巨鼎的边沿上,打着卷的指甲摩擦在巨鼎上,就好像钢板摩擦钢板的声音,刺人耳膜。     蚊子大叫一声:“有粽子!”说罢和我一起拉起地上的封慕晴和明叔,向后退去。我边退边偷眼望去,只见那只手慢慢伸出,一点一点直到露出半只同样长满了白毛的胳膊来           第158章 守墓奴(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扶着昏迷的明叔和封慕晴不断向后退去,而从巨鼎之中,一只长满了白毛的胳膊慢慢伸出鼎来,打着卷的指甲不断挠着巨鼎发出刺耳的声响。这声音在漆黑寂静中当真瘆人的很,听的人头皮发麻心烦意乱。     慌忙之中,我问蚊子:“你的黑驴蹄子呢?预备好,如果是粽子就砸的他娘都认不出来他!”蚊子拖着明叔,转头道:“老胡你就瞧好吧,粽子不来则以,如果他真的敢来,我管保叫他尝尝我这手爆炒黑驴蹄子!”     几步的时间,我们就已经退到了泛着诡异暗淡绿光的石室边上。蚊子停住脚步,用眼神征询我的意思。此时顾不得许多,我和蚊子都已经疲劳极了,如果真有粽子,胜算不大。还不如暂时退到石室之中,好歹还有两扇石门掩护我们。俗话说的好,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是保命要紧。     当即我手一挥,对蚊子吼道:“还磨蹭什么呢?赶紧进去!”我话音刚落,只听原本死一般的寂静中纷纷发出刚刚摩擦的声响来,好像我们四周的黑暗之中有无数的粽子向我们爬来一般!     情况忽然之间变得危急,蚊子不敢怠慢,像拖死狗一样把明叔拖进了石室之中。我紧随其后把封慕晴也附近了石室。又和蚊子一起发力,推动石门合拢。     虽然历经千年,不过这石门还很是好用,没使出多大力气就已经关上。就在石门刚刚关上的一瞬间,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我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一屁股坐到地上。     蚊子耳朵贴着石门上听了一会,转身对我道:“也不知道这石门能不能挡住粽子?”听蚊子这么一说,我坐在地上道:“这石门不光能挡得住粽子,恐怕连你我兄弟的性命都被挡在这里了!”蚊子疑惑地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     我烦躁地点上一颗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个大烟圈,继而说道:“这他娘的是个绝户消息!刚才咔的一声就是我们触碰了机关,如今咱们连炸药都没有,想要再弄开这扇石门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见我情绪低落,蚊子凑到我身边,拍拍我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天无绝人之路,咱们兄弟一向积德行善,一定会找到出口出去的!”我点点头,但愿吧,我可不想这一把的大好年华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埋葬在这里。     昏迷的封慕晴和明叔先后被我的吐出的烟呛得醒了过来,咳嗽了几声,起身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和蚊子,转而又看了看这个透着诡异绿光的空间。只是暗淡的绿光并不能看的清事物,到晃得人晕乎乎的。     我把刚刚经历过的事情详细地对封慕晴说了一遍,听说林小小失踪不见,一直强势坚强的封慕晴眼中聚满了泪水,只是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看这她这个样子我也很是难过。这里只有我和蚊子还有明叔是男人,却没办法保护一个弱小的女孩子,让她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种男人的挫败感震撼着我的心扉,憋得我透不过气来。又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蚊子看着明叔道:“刚才是什么人把你们打晕过去的?是那几只大耗子?”明叔摇摇头,又点点头,也是模凌两可:“这个我也不知道啦,我和封慕晴小姐正看着你们两个,忽然有人拍在我的脖子上,我们两个就晕了过去啦”     蚊子看了看我,一脸的茫然,这他娘的算是什么答案?说了和没说没什么两样!我又明叔:“那你最后看到林小小是什么时候?”明叔紧皱眉头,思索片刻,忽然道:“对啦,那个林小小在你们爬上鼎炉的时候忽然转身走啦,我刚回头,就被打晕啦,看样子她好像是撞客啦!”转而明叔看到室内发出的暗淡的绿光又惊奇道:“对,对,她就是朝着这样的光走来啦!”     明叔断断续续说完了他晕过去的经过,急的我和蚊子抓耳挠腮,蚊子抖动两下脸上的横肉道:“我说你个老精神病,说话能不能不大喘气?怎么你除了精神病,口齿还出问题了?”     被蚊子一阵抢白,明叔悻悻地看了他几眼,沉默不语。我心中暗想,这林小小怎么会在我和蚊子看巨鼎的时候转身离开?再说她身体虚弱也不可能不和我们说一声就自己离开呀!会不会是像明叔说的那样?撞客?     所谓撞客,是流传在南方的一种说法,古墓之中阴气太重,如果身体虚弱的人到古墓中便会撞客,也就是北方通常说的鬼上身!难不成这世界上还真的有鬼上了林小小的身?那么巨鼎之中那颗长的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头又作何解释?     一时间纷乱的头绪好似一团乱麻,我努力想要理清其中一条关键,可无论我怎么想,还是无济于事。封慕晴抬起头,道:“小小刚刚真的变得很反常!都怪我没有好好照顾好小小!”说罢还是一脸的悲伤。     她的心情我十分能够理解,如果换做是蚊子失踪,恐怕我会更加难过自责!不过自责归自责,我们还是要先保住自己的命才有可能找到失踪的林小小。我轻轻按了一下封慕晴的肩膀,以示安慰。     刚要起身观察一下地形,忽然一阵剧烈的撞击撞到石门上,瞬间,仿佛整个石室都跟着一起晃动了两下,好不骇人!蚊子向后闪了几步,一脸惊色:“这他娘的大粽子好大的劲头!”     我们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要撞开石门,只知道来者不善,这古墓之中绝对不会有什么好鸟!本来以为剧烈的撞击会接连袭来,众人都把身子略微下沉,好让重心低上一点。不过等了半天,也没等来第二次的撞击,充斥着黑暗中的是无边无际死水一般的寂静还有我们的喘息声。     见再没动静,我一手抄这ak47,仗着胆子朝门边走去。这道石门并不像我们之前遇见的石门关的严丝合缝,而是由一道能伸出手掌大小的缝隙。     我把眼睛贴到门缝上,努力睁得的更大,好看得更清楚一点。石门外巨鼎下发出一阵阵瘆人的光芒,可是奇怪的是我的眼前却是漆黑一片,像是有什么东西挡住我的视线一般。     眼睛睁得太大,一阵酸酸的感觉差点流出眼泪来,让我不得不使劲眨巴几下,缓解缓解视觉疲劳。等到眼睛不再酸痛,我继续贴到缝隙上,想看看到底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先前在巨鼎中爬出的粽子还在不在?     可是无论我怎么睁大眼睛,还是黑漆漆的一片挡在我的眼前,只能看到黑暗后那道道诡异的光芒。还没等我看清楚,忽然一阵阴风扑面,丝丝寒意瞬间侵入骨髓,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     正当这时,朦胧中一道白光闪过。凭感觉我向后一个侧身,躲过一击。石门上的缝隙上宽下窄,那道白光用力过猛,一下子被卡在缝隙中。我定睛观瞧,一只长满了白毛的爪子凭空挥舞,想要朝我抓来。却奈何石门过重,我和石门之间又有一定的距离,一时间奈何不了我。     打着卷的指甲在幽幽暗淡的绿光中让人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缝隙外,一只黑溜溜的小眼睛正盯着我滴流滴流地乱转。我认出来这不正是刚才在巨鼎中伸出来的那只胳膊么!难不成真是粽子?想到这里,我后背不禁沁出一层细汗,他娘的如果真被它抓到,我老胡不去见阎王爷也要去见马克思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此时正是攻击它的绝佳时机!我忙招呼蚊子过来帮忙,伸手从腰间摸出那把‘蓝魔’,‘蓝魔’锋利的刀刃闪现着丝丝嗜血的寒光。我双手握刀,一个较劲,朝着那只白绒绒的毛爪子砍去,只是刀身太轻,用不上力,一刀下去,并没有伤到它。     蚊子也不含糊,朝着双手吐了口吐沫,抡起工兵铲子,带着呼呼的破风声猛地砍在白毛爪子上面。蚊子这下子使足了全力,只听‘嘎巴’一声,好像骨折的声音一般,一截冒着墨黑色腥臭液体的白毛爪子掉在我们脚下。白毛爪子比普通人的手小了不止一圈,越看越不想人类的手掌。     门外的东西吃疼,一声凄厉的哀号,又是猛地撞了一下石门。我和蚊子赶紧退后几步,别他娘的真被它撞塌了这石门,把我们哥俩全拍在这底下!     撞了几下,石门仍旧丝毫未动。那东西发出的哀号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蚊子撇撇嘴,潇洒地扬了扬头:“我还以为它有多大能耐呢!原来就这两把刷子,老胡等回去之后,咱哥俩也弄个公司!主要的业务就是收拾粽子!”     我说你可得了吧,还收拾粽子呢。我看你端午节吃两个粽子还差不多!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哪里有那么多粽子?你以为是在古墓中那?蚊子被我一顿抢白,不再吱声,而是蹲在地上,看起那只被他砍下来的爪子。嘟囔道:“老胡,我怎么越看越像那只老耗子的爪子?”     其实我也是感觉着东西不想粽子的爪子,粽子既是干尸,虽然也会全身长毛,可是各个关节已经完全不那么灵活,而刚才那东西动作确很是灵活,而且那只贼溜溜看着我的眼睛,也非常像那只老耗子!难不成刚刚真的是那只老耗子?     被蚊子看下来的白毛爪子一股一股地流出黑色的液体,腥臭无比。不出半根烟的时间,原本毛茸茸的爪子竟然变成墨绿色,继而变黑,最后化作一缕尘土。要不是我们刚刚亲眼所见,还真不会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纵是和古墓、冥器打了一辈子交道的明叔也说不出个所以来。我一向奉行的,想不通就不要想的原则此时占了上风。对众人摆摆手道:“都别发呆了,咱们好好看看这间石室中的..”     我话说到一半就说不出来了,先前暗淡的绿色此时变得浓艳起来,照的人脸上惨兮兮的,整个石室也都被照的通亮。蚊子看看我,道:“得,老胡,咱哥们这回还把冷焰火省下了,这古人真是有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精神,早就为咱们考虑好了照明的问题!依我看,咱们这次一定能够活着出去!”     本来我没有说出的半截话是:这石室就有可能是我们几个人生命的终点站。此时蚊子虽然是在调侃,可是我体内那股子倔强劲又被勾搭出来,也豪气冲天地一扬手道:“兵法云:既来之,则安之。他女乃女乃的,我还就不信几个大活人还斗不过死了一千多年的死人?困兽还要斗上一斗,咱们要好好学习一下禽兽的精神!”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了这么多话,只是觉得此时浑身又充满了力量!心中暗想,就算是搭上这条命也要拼个鱼死网破!虽然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对手是谁!     蚊子忽然指着幽幽的绿光道:“老胡咱们是不是走到监狱里来了?”           第159章 危机重重(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蚊子指着发出瘆人的蓝光的方向道:“咱们该不会是走到监狱里来了吧?”我抬头望去,只见幽幽的蓝光印衬下,墙角有不少干尸胡乱地堆砌在一起。两只形似石捻的巨大圆盘的缝隙中还夹着一个已经变了形的,但是从外观上看仍旧能分辨出还是人形的干尸。     而那幽幽的瘆人篮光,便是从这些干尸上发出来的,好像每具干尸上都被涂上了一层荧光粉一般。我抄起蓝魔,招呼蚊子上前看个明白。往前走了几步,脚下忽然变得松软,低头一看,原来这里全部都是用细沙铺成,只是极为平坦,如果不上来走几步,还真看不出来。     软绵绵的细沙踩在脚下,一种无力的感觉从脚底不断传来。我稳了一下身形,继续朝前走去。忽然蚊子在我身后猛地一把把我推倒在地。事出突然,我又没有防备,不免啃了一嘴的细沙。我勃然大怒,刚想呵斥两声蚊子,奈何嘴里还有不少沙子,张嘴吐了一口,不过借着幽幽的绿光,我清楚的看见,一只人头正对着我,距离不超过十公分。     这么近的距离,人头上的嘴脸看得真切极了。两只眼睛烂的塌陷成了两个黑洞洞的大窟窿,干瘪的皮肤成酱紫色紧紧地贴着枯萎的腮帮子,两排惨白色的牙齿更显瘆人。     来不及多想,我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把蓝魔横在胸前。别搞不好一时大意,被粽子阴了。蚊子也从地上爬起来,他也好不到哪去,狠命地吐了几口沙子,对我道:“老胡,你丫的好好走的你路,绊我干嘛?”     我指了指地上的人头对蚊子道:“我他娘哪有闲心绊你?你推倒我差点让我和这鬼东西来了个亲密接触!”封慕晴和明叔见我和蚊子摔倒在地,凑上来,也都看见了沙子中的那颗枯萎了的人头。     蚊子见是干尸,拎起工兵铲子就要拍上两下。封慕晴拦住他道:“你先别动手,我去看看。”说完,她带上一副考古专用的白色手套,蹲在人头跟前摆弄起来。蚊子在我耳边嘀咕道:“又没有像样的冥器,她摆弄的还挺来劲,要是粽子活了咬她一口我看她还怎么办!”     一根烟的工夫,封慕晴不断在她的工作日记上又画又记,忙得不亦乐乎,好像完全忽略了我们现在身处的环境。我轻声咳嗽了一下,道:“我说封专家,您还没忙完么?”     见大家都有些等的不耐烦了,封慕晴这才意犹未尽的收起工作笔记,转而对我们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种有着浓厚宗教色彩的残酷刑罚!”我心想自从和这古墓搭上边,哪件事不是诡异的狠?这颗人头想必也是大有文章。     封慕晴顿了一下道:“这应该是元代的剥皮刑,具体就是把活人埋到炒的滚热的铁砂中,等到人的皮肤有三分熟左右,在脑袋上开一条三四公分长的小口子,往里面倒上水银。被行刑的人就会奇痒无比,往往都会拼尽全部力气向上冲出来,结果就是全身的皮肤都留在了炙热的沙子中,而人因为被活剥了皮即使死后也不能轮回,永世受这样的煎熬。不过这样的刑罚一般不常用,只是对付罪大恶极和奴隶这样社会底层的人才会用!”     听封慕晴讲完,我们个个都觉得毛骨悚然,我心想这古人真他娘的残忍,想要杀个人也琢磨个这么狠毒的刑罚。蚊子也是咂舌不已,伸出肥厚的手掌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头皮。我道:“蚊子,如果给你行刑,估计得开个十公分的口子你才蹦的出来!”     蚊子见我笑他,抬头道:“老胡你丫的才开十公分的口子才能蹦出来呢!”我忽然想起来,刚才这蚊子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把我推到在地?随即问道:“小黑你小子刚才怎么推我?”     蚊子小眼珠转了一下,道:“我才没有推你!明明是有人绊了我一下我才会摔倒的!”“有人绊了你?”蚊子不会和我说谎,我借着干尸发出的绿光,顺眼望去,只见蚊子刚才过来的地方,一只干瘪酱紫色的胳膊一半伸出沙子。     我又四周环视了一圈,只见这沙子中却是埋着许多的干尸,都只露出个脑袋,同样的脑袋上都有一个小口子。我对封慕晴道:“你不是说这刑罚很少用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头埋在这里?”     封慕晴也是一脸的茫然:“我只是以前在读过一点这方面的知识,今天也是头一次看到”我仔细看了看干尸露出的头颅,却没有发现封慕晴所说的,有浇过水银的痕迹,难怪不曾看到一具已经被剥了皮的尸体。     就在此时,一阵断断续续的吞噬的声响在墙角堆砌的干尸堆中发出,好像有人在啃什么的声音一般。蚊子忽然拍了拍我肩膀道:“老胡,明叔那老小子呢?”我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明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消失不见。     “难道明叔也和林小小一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想到这里,我的心底不禁升起一股寒意。蓝魔被我攥的更紧了点。干尸堆中的吞噬声音又大了一点,我们三个都有一种感觉,仿佛正在被吞噬的不是干尸,而是我们的身体一般。     我炸着胆子向前走了两步,蓝光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我们,一口一口咬着裸露的干尸。我心中一阵恶心:“这不是一惊失踪了的林小小么!”封慕晴也发现了林小小,慌忙上前扶起她。     林小小此时披头散发,眼睛浑浊无神,好像得了失心疯一般,张着嘴就要咬封慕晴。蚊子眼尖,一伸工兵铲子,只听咔嚓一声,纯钢打造的工兵铲子竟然活生生地被她咬出两道牙印。     封慕晴赶紧推开蚊子,瞪了他一眼:“你干嘛用这个?她是我们的伙伴呀!”说罢又紧忙看看林小小有没有受伤。我担心林小小真的撞客,赶忙一把拉住还要咬人的她。被我控制住,林小小依旧凭空张着大嘴,想要咬人。     蚊子被封慕晴说的郁闷不已,嘟囔道:“好心没好报,救了你一命,你反倒还要说我?早知道就让她咬掉你的鼻子好了。”费了好大的劲,我才和封慕晴把发狂的林小小制服。她坐在地上,眼中无神地盯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或许她已经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见漂亮的林小小变成这般模样,我们都不禁难过不已。封慕晴更是内疚,双手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睛红红的,强忍着眼泪。我知道此时她的心理压力已经非常大,漆黑陌生的环境给人的压迫感,伙伴的接连失踪,一件件离奇诡异的事情把我们众人都压的喘不过气来。越是到这个时候,大家更应该坚强,我刚想要安慰一下封慕晴,忽然看到封慕晴的手拂过林小小头发的一瞬间,林小小的后脑勺头皮上好像贴着一只毛茸茸的东西!           第160章 危机重重(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虽然找到了失踪的林小小是件挺让人高兴的事,不过一直漂亮温柔的她竟然变得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见人就咬,着实令我们三个难过不已。封慕晴强忍着眼泪,手指在林小小的秀发上轻轻地抚摸着。气氛一时变得很是压抑,除去眼神呆滞的林小小之外,每个人的心头都好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     我清了清嗓子,刚想说两句提气的话来安慰一下大家,却忽然发现封慕晴手指拂过林小小的后脑勺头皮上赫然贴着一团黝黑毛茸茸的事物。由于光线挺暗,我也不敢肯定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好像是兔子的尾巴,还好像是一个超大号的蜘蛛     没敢惊动封慕晴,我只是说想要吸根烟静一下,就拉着蚊子往后走了两步。封慕晴伤心不已只是一味地坐在林小小身边黯然神伤。蚊子被我拉起来,一脸的不高兴道:“你抽你的烟呗,我又不想抽”     离的远了,我小声地对蚊子道:“你小子有没有发现林小小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而且咱们一路从巨鼎那退过来,也没发现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被我这么一说,蚊子也是满腹的狐疑,他砸吧一下嘴道:“林小小好像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疯了,咱们一路过来,是没有看到她!老胡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和我有什么不能说的?还藏着掖着的”     我看了看被我捆起来的林小小,她还是一双眼睛无神地盯着地面,偶尔对着封慕晴呲牙裂嘴,凭空咬上两口。我继续对蚊子说道:“我的确发现了些不一样的地方,林小小的后脑勺子上好像贴着什么东西!她的反常一定和那东西有关!”蚊子一跺脚道:“你怎么不早说呀!我现在就去看看!”说罢拎起工兵铲子就要去看看。     我一把拉住蚊子:“你急什么?我之所以刚才没有说,就是怕你小子冲动!自从咱们进到古墓里来,处处都透着诡异,指不定她脑袋上贴着的是什么鬼东西呢!还是小心为妙,另外一会动起手来你小子也悠着点。”     蚊子冲我点点头,我俩一前一后地走了回去,挨着林小小坐下。我看了看林小小,问道:“你知道你是谁么?”林小小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刺着呀冲我发着狠。就在她转头的工夫,我清楚的看到,她后脑勺子上的确是贴着一只大蜘蛛!足有一个小孩巴掌大小,也不知道有没有毒。     封慕晴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和蚊子,问道:“你们两个要干什么?”我现在没空理会她,当务之急就是先解决了林小小脑袋上的那个东西,也许下手下的早还能救她一命,要是晚了,可就连黄瓜菜都凉了。     我朝蚊子使了个眼色,蚊子会意地点了点头。转过身拍了一下林小小的肩膀道:“小小妹妹,来,和哥唠会嗑。”林小小此时仿佛不容侵犯一般,被蚊子拍了肩膀,猛地转过头,张开嘴冲着蚊子的手咬去。     趁这个工夫,我猛地掏出蓝魔,一手扶住她的脑袋,防止她回头咬我,一手抄着蓝魔用最快的速度贴着她的后脑勺猛地一划。只见一股浓血喷涌而出,一直贴着林小小后脑勺的那个东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林小小也脖子一歪昏了过去。     整个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直看得封慕晴目瞪口呆半晌都没回过神来。我伸手在林小小的鼻子上试探了一下,气若游丝,还尚有一丝气息。我赶紧招呼封慕晴紧急处理一下她的伤口,要不一会光流血就能把她流死。     我用蓝魔扒拉一下从林小小脑袋上切下来的东西,黑乎乎的,按了两下还硬邦邦的。形状像是蜘蛛,可是爪子又大了点,我以前从来都没看过这样的东西,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蚊子凑上来,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是个什么东西。挠挠头问我该怎么处理。我想了一下对蚊子道:“肯定是这东西把林小小害成这个样子的,看它这个样子,肯定不是善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烧了干净!”蚊子点头称是,掏出打火机,一把火点了。     封慕晴细致地处理了林小小的伤口,怕那东西有毒,又喂林小小喝了点血清。之后来到我身边,眼中闪烁着光芒,轻声地对我道:“老胡,谢谢你了!”     我摆了摆手,现在大家都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就不用说这么客套的话了。当务之急就是要找个出口,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上策。封慕晴点点头,随即问道:“老胡,明叔呢?”     听封慕晴问起,蚊子一脸的横肉抖动了两下道:“这他娘的老孙子,肯定是自己偷偷溜走了!要不就是被大粽子抓去吃了心肝!这倒也好,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我们脚下埋着一颗颗人头的沙土忽然间晃了两下,好像要塌陷一般。我们赶紧退到青砖铺成的地面上,天知道这是怎么了。几个人惊恐地看这摇晃不已的地面。蚊子问我:“老胡,不会是地震了吧?”我摇摇头:“新疆在大陆架中心,发生地震的概率非常小,我看倒是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地下钻出来似的,大家务必小心!”言罢,我拉开枪栓,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晃动的沙土。     晃了几下的地面忽然停了下来,一时间倒好像是我们几个产生了错觉一般。我伸手在蚊子身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疼的他妈呀一声,捂着腰朝我吼道:“死老胡,你丫的掐我干什么?”既然蚊子知道疼,那么我们现在一定不是产生的幻觉。     正当我思量之际,只见我们脚下不远处的沙子一阵松动,紧着着爬出来一只体型巨大的老鼠,老鼠并不害怕我们,倒是晃晃当当的从我们眼前爬过,停在一颗埋在沙子中的头颅上,添个不停,样子很是享受。说也奇怪,大老鼠添了几口之后,原本干瘪的脑袋却冒出一股子绿色的液体     谁都没想到,埋着人头的沙子中会突然冒出一只大老鼠来,都吃惊不小。不过这只大老鼠比起先前抓捕尸牤的那几只来更大了一些,行动有些笨拙。大老鼠并不害怕我们,摇晃着肥硕的身躯从我们面前爬过,停在干瘪的埋在沙子中的人头前一阵****,样子很是陶醉。     蚊子抄起工兵铲子就要上前拍死这只大耗子。封慕晴忙一把拉住他,道:“先别急着动手,你们看,这只老鼠和之前袭击咱们的不一样!之前的老鼠皮毛是青色的,而这只老鼠皮毛是灰黄色的,更像沙鼠!”蚊子摆摆手道:“天下乌鸦一般黑,谁能保证这只大耗子不会攻击咱们?照我说,还是先下手为强!”     封慕晴见说不听蚊子,急的直跺脚,道:“如果这只老鼠是沙鼠的话,它根本对咱们照不成威胁,相反的,咱们还能从它的身上找到出去的路!”顿了一下封慕晴又道:“而且,这只老鼠和之前的神色上有很大的不同!”     我在一旁补充道:“之前咱们在鬼道石门处见到的老鼠贼眉鼠眼一脸的猥琐,一看就不像善类。而这只大耗子神色憨厚,看上去倒还老实!”听我这么一说,蚊子方才放下手中的工兵铲子,不过仍然警惕地看着舔着人头的大耗子。     大耗子正添的来劲,只听从它刚刚钻出来的地方,又悉悉索索地陆续钻出来几只体型小了一号的老鼠,还有那只瘦骨嶙峋,毛都白了的大耗子。     我一眼就认出这几只老鼠来,鬼道石门那里就阴了我们一道,现在又从地下爬出来,想必也没安好心。当即我举起ak47瞄准白毛老耗子,刚要扣动扳机,只听后爬出来的几只老鼠发出几声刺耳的嚎叫,猛地扑向灰黄色皮毛的大沙鼠,锋利的爪子和长长的犬牙在大沙鼠身上瞬间划出一道道血痕。而白毛老耗子趁这个时机,一下子闪躲到墙角的尸堆附近,由于光线过暗,那里又是个射击死角,一时间也拿他没有办法。     大沙鼠和这几只老鼠好像天生不合一般,几个回合下来,站成平手,大沙鼠身上已经被撕咬的血迹斑斑,狼狈不堪。那几只围攻他的老鼠也是缺胳膊少腿的受伤不轻。两下分开一段距离,互相呲这犬牙毫不退让。     蚊子对我说道:“老胡,虽然咱们和这只大耗子不是一伙的,不过敌人倒是同一个!要不咱们出手帮帮它?”我也正有此意,这几只一脸猥琐的老鼠先前还想要了我们的命,也休怪我老胡不仁不义。     念及此处,我把已经拉开了枪栓的ak47往胸前一端,瞄准一个呲牙发狠最为活跃的一只大老鼠,一扣扳机,只听“塔塔塔”几声清脆的响声,火红的子弹摇曳着嗜血的亮光喷射进大老鼠的脑袋和身体中。ak47巨大的穿透力,几乎已经把大老鼠打成了筛子,平地腾空划出一道曼妙的弧线在空中犹如天女散花一般飘落几片碎肉,连哼上一哼的机会都没有就见了阎王。     这些老鼠从一出生就呆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古墓之中,哪里见过威力如此巨大的现代武器?楞了一下,转过身来把利爪和犬牙又对这我们发起狠来。     我也不客气,相继扣动扳机,大半梭子子弹顷刻之间全部喷洒而出,几只大老鼠全部被打的血肉模糊,一时间整个空间充斥着老鼠血液的腥臭之气。     蚊子埋怨道:“老胡你也真不讲究,这么爽的事情全一个人干了,好歹也留给我两只,让我也拍上两下!”正当这时,幽幽的绿光中一道白色的影子以极快的速度从墙角的尸堆处腾空而起,我大叫一声:“蚊子,快堵住洞口,别让这个老杂毛跑了!”     虽然蚊子身体肥胖,但是动作却敏捷无比。听我这么一说,当即侧着身子向前扑去。用身体堵住了大老鼠来时的洞口。就在蚊子刚堵住洞口之际,皮毛灰白的大老鼠身形已至。蚊子仰面朝天,就势一个兔子蹬鹰,正中老耗子的腹部。     老耗子在空中打了个转,落到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趴在地上一双贼眼愤恨地盯着我们,哀号不止。这只老耗子三番五次地偷袭暗算我们,此时正好被困于此,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也正好是我报复它的最好时机。     我把打光了子弹的ak47扔到地上,抽出蓝魔攥在手中,吐了口吐沫,冷笑着朝老耗子靠近。“他女乃女乃的,老子今天不把你的皮拔下来,就把胡字倒着写!”     蚊子躺在地上,冲着我喊道:“老胡,你要把胡字倒着写,难度可是不小!我估计没两年的工夫你是练不会。”走的近了,我忽然发现,这老耗子只有一只前爪,我回过神来,心中暗骂,原来刚才在门外撞门的哪里是粽子?分明是这只老杂毛。     新仇旧恨汇集于此,我冷笑着,扬起手中的蓝魔猛地朝趴在地上的老耗子刺去。锋利的刀锋划出一阵凄厉的破风声,眼看着刀身就要触及老耗子的脑袋。只见老耗子不慌不忙地转过身来,猛地朝我面门放了个臭屁。     我心中暗叫不好,慌忙闭上眼睛,不过这臭屁实在是厉害,奇臭无比当即差点把我熏的晕了过去。原本一直向前的身形晃了一下,我只感觉一阵酸痛,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偏过原本的方向,重重地摔到沙子上,一只干瘪的人头就在我眼前,人头口中爬进爬出的蛆虫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了出来。     我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只听封慕晴朝着我大叫道:“老胡小心身后!”不及细想,我以极快的速度缩起身子,他娘的,要是被老耗子的爪子抓到可不是什么好事。     随着我身体的蜷缩,老耗子的利爪以至。锋利的爪子深深地插进干瘪的头颅中,溅起绿色的浓汁,仿佛凌空开了一朵朵妖艳的花朵。我趁机猛地伸开蜷着的双腿,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揣在老耗子的脑袋上。老耗子向前的力量过大,一时间还没缓过神来,又被我一脚踹中,向后骨碌几圈,还没等身形稳住,早吃了蚊子一记工兵铲子,正中脑门,流出一股恶臭无比的黑色浓汁,和被我和蚊子砍下来的那只白毛爪子中流出的一般摸样。     打铁趁热,蚊子又抡圆了狠狠地照着老耗子的脑袋上拍了七八下子,直把老耗子的脑袋拍得像烂泥一般,方才住手。一阵剧烈的运动让我和蚊子的心脏都跳的飞快,我躺在地上简单地休息了一下,挣扎着爬起来捡起失落的蓝魔,擦了一下,从新插回腰间。     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脚下被绊了一下,我低头一看,只见沙子中露出一截黑色的石头,圆圆尖尖不知是何东西。招呼蚊子,我俩动手,半根烟的时间就挖了出来,原来是一件挺大的耗子石像!     蚊子拍了拍脑门道:“老胡,这他娘的难道是个神像?我也没听说过还有供奉耗子的人呀!要是扛回去能值多少钱?”我仔仔细细地前后检查了一遍,也是一头雾水,心中暗想,以后回去,各方面的知识还真得好好学习学习,省的看什么都稀奇。     封慕晴也看了两眼,摇摇头道:“我想这可能不是神像,凡是神像哪有这样猥琐阴暗的表情?照我看,这更像是更像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奴隶!”     我一拍大腿道:“还得是专家出马,一个就顶我们哥俩!回想起被咱们弄死的这些老鼠,都他娘的和这个石像一个德行,这帮畜生又三番五次的想弄死咱们,还想用大鼎煮了咱们,估计是想守护住这个古墓!这个石像多半是他们的老祖宗!”     看过石像,我们转身回到洞口处。先前那只大沙鼠浑身冒血,已然奄奄一息。我见他铁定没了活路,剩下的时间也是活遭罪,摸出蓝魔来,对着大沙鼠道:“鼠兄,你现在活是没法活了,这里又没有120,我就帮你个忙吧!如果你同意就闭上眼睛,不同意就继续睁着。”说也奇怪,这大沙鼠仿佛能懂人言一般,听我说完幽幽地闭上了眼睛。我叹了口气刚要下手结果了它的性命,忽听封慕晴道:“老胡,不用了,它已经死了!”     定睛一看,果然大沙鼠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它身躯下的沙子已经被血液浸透。我回到大家身边坐下。刚刚的一番搏斗消耗了我们不少体力蚊子从背包里掏出牛肉干和清水,和我狼吞虎咽的吃了个半饱。封慕晴只简单地吃了几口,又喂了林小小点清水,林小小咳嗽了两声,慢慢地睁开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轻声问道:“晴姐我我们这是在哪?”     封慕晴见她醒了过来,又恢复了神智,高兴不已。当即把我们经历的事情讲了一遍。林小小又喝了点清水,艰难地吃了一小块牛肉干,极度虚弱的身体这才恢复了不少力气。     我站起身,对大家说道:“咱们被困在这个鬼地方也不说办法,为今之计,只有从大沙鼠钻进来的洞里看看能不能出去!”封慕晴点点头道:“我们也只有这一条出路了,试试总比被困死在这里好的多!”继而又道:“咱们还要不要找找明叔?”     蚊子眉毛一扬道:“找个屁,我巴不得他死了呢。咱们该走走咱们的,那个老孙子不是总说不赌不知时运高么?让他自生自灭吧!”虽然是同半,不过我们对明叔的印象都不怎么样,封慕晴见我和蚊子意向已决,也就不再言语。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由蚊子当先拎着工兵铲子首先爬进洞中,封慕晴和林小小紧随其后,等他们都进入洞中,我才跳了进去,临进洞之前,我转眼环视了一圈,幽幽的只觉得埋在沙中的人头好像一齐朝着我诡异地笑了笑。           第161章 危机重重(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们四人由蚊子打头我殿后先后鱼贯爬入这条老鼠洞中。这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以蚊子的身材正好能爬的进去,不过只能低着头,只要稍微一抬头就会撞到脑袋。     老鼠洞简直向下了两米左右的距离,忽然蜿蜒地转了个u形弯,朝着斜上方而去。好在坡度不算太大,还能对付着爬。不过这条老鼠洞好像经常有老鼠走动,四周都磨得滑不溜丢的,如果一个不小心肯定会出溜下来。这样一来可苦了我,我必须保证自己不滑下去的同时还得支撑着林小小的身体,不一会的工夫,身上的衣服就被汗水打透,贴在身上粘粘的,很不舒服。     在这样隐晦幽暗的老鼠洞爬了半天,我自己都有种错觉,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老鼠一般,黑漆漆的只能看到林小小脚上的鞋子。封慕晴担心我过于疲劳,偶尔伸出手来拽她一把,倒是省去了我不少的力气。     众人爬爬停停,约莫有两盏茶的时间向上的斜坡这才变得平坦起来,蚊子趴在地上喘着粗气道:“我的妈呀,老胡,可累死我了,歇息一下吧!”我的胳膊肘子和膝盖也磨得很疼,也就没说什么,四个人就这么趴在老鼠洞里喘着粗气。     歇了一会,蚊子在前面朝着我问道:“老胡,你说要是咱们爬着爬着前面或者后边来了几只大老鼠怎么办?”说完一阵大笑。我知道蚊子在开玩笑,也顺口胡诌道:“如果现在来了老鼠,就让它先从后边来,我老胡也学把雷锋叔叔,掩护你们撤退”我还想再贫上几句,忽然身后一阵爬行摩擦发出的声音隐隐传来。     我心头一惊,他女乃女乃的,莫非真让我这张乌鸦嘴说中了?慌乱中我抽出腰上的蓝魔拿在手中,用尽全力扭过头去,可是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见,而那爬行的声音却越来越近。     其实如果真的有大耗子从我们身后袭来,就我现在这个造型也完全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只能任它把我的双腿吃掉!蚊子听我半天没了动静,试探地问道:“老胡,你小子是不是真让老耗子给拖去了?出个声呀!”     越来越近的爬行声,听到蚊子的声音之后忽然消失。我侧耳细听,只听见一阵阵沉重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好像破风箱子一般。此时我们四人已经歇息了一会,完全不可能发出这么沉重的呼吸声来,况且那呼吸声还是在我身后!     见我依然没有声响,封慕晴担忧地问道:“老胡你没事吧?”也许是经历了太多诡异的事,我不敢怠慢,朝着前面吼道:“蚊子你丫的快爬!快点!”     虽然蚊子不知道我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听了我的话之后众人都以很快的速度超前爬去。我一手持刀,一手撑着地面也使出了吃奶的劲向前爬去,虽然不知道前面是否有出口,可是出于本能,还是奋力超前。     黑暗中的声响停了一会也紧跟着爬了上来,不过始终离我们有一段距离。此时我们在这漆黑晦暗的老鼠洞中已经待得眼睛适应了这样的光线,稍微能看出点距离,不过还是很有限。那黑影就始终在这段距离之外游走,让我没有任何办法看到他。     向前猛爬了一段距离之后,老鼠洞忽然变得开阔不少,前面能听见潺潺的流水声响,人也能蹲起来,不用像老鼠一般在地上爬行。蚊子停住脚步,转过头小声问道:“老胡,是不是你身后真跟来了大耗子了?”     我小声地“嘘”了一声,然后用胳膊和膝盖继续在地上摩擦发出声响,咋一听就好像我还在爬行一般。我一面回头死死地盯着我的身后,一面张嘴喊道:“蚊子,你小子倒是快点呀!”     众人知道是计,都默不作声。等了片刻,果然那阵声响离的越来越近。我也能朦胧地看出一个枯瘦的身影慢慢朝我们爬来。我心中冷笑“管他娘的是什么东西,今天你着了我老胡的道,就等好吧您呐!”     我不再喊叫,可是手肘和膝盖的摩擦还没有停。黑影不知是计,还在向我靠近。约莫着我腿伸出去能够着黑影的一瞬间。我猛然发力,全身蜷缩起来的力道全部凝聚在右腿上,猛地朝黑影踹去。     黑暗中只听一声惨叫,接着就是砰砰的碰撞声和飞扬的尘土把大家呛得直咳嗽。封慕晴忽然说道:“老胡,我听着好像是明叔的声音!”其实就在那声惨叫发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听出来是明叔的声音,可是这老小子鬼鬼祟祟的失踪,又鬼鬼祟祟的跟在我们身后,也怨不得我踹他这一脚。     我朝着身后的黑暗中喊道:“明叔?是您老不?不出声我可接着踹了!”黑暗中传来明叔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声音:“哎呦,胡仔你不要踹啦我的牙齿都被你踹掉啦哎呦”     听明叔这么一说,我心中也不禁好笑。暗自思量着,以明叔那干瘪枯瘦的老脸,再丢了两颗牙齿那还有个看呀?蚊子在前面幸灾乐祸道:“我说明叔,您可得把让老胡踹掉那几颗牙齿找着,都跟了您这么多年了,也算得上了老古董了,没准拿到古玩市场还能卖不少钱呢!”说罢嘿嘿直笑。     此处虽然比先前宽敞不少,不过待的久了仍然憋闷不已。我又催促众人超前爬了一段距离。只感觉空间逐渐变高,人也能逐渐坐起来了,这才停住。身体虚弱的林小小躺在封慕晴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顺着白皙的脸颊不断流淌下来。不过这小丫头眼中仍旧闪现着倔强的光芒。     我点上一根蜡烛,粗略地看了一下这里的地形,这里是一处天然的溶洞,头顶四周全都是滑不溜丢的石头,我们前面不远有一条不到一米宽的水流通过,应该是滋独暗河的一条支流。我们暂时栖身这里恐怕也是滋独暗河涨水时候被冲刷出来的。借着幽暗的烛光可以看到小河对面仍旧有一条黑漆漆的老鼠洞透着一股寒风吹响我们。     看清了地形,我马上吹灭了蜡烛,现在我们最需要节省的就是照明设备。这头我蜡烛刚刚熄灭,蚊子就从前面爬了过来,凑到明叔跟前笑嘻嘻地戏谑道:“我说明叔,您老人家刚才跑到哪里去了?这么一会的工夫可想死我了!”     明叔正捂着脸哼哼唧唧,对蚊子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冒,充耳不闻。蚊子见明叔没反应,拍着胸口赌咒发誓地道:“您还别不信,这是老胡和封慕晴他们都可以作证!”说罢又暗中推了我一把。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明叔这老家伙刚刚鬼鬼祟祟的跑去了哪里,当即清清嗓子道:“蚊子所言不虚,别说他了,我们这几个人哪个不是发自肺腑的想念您老?您就开开金口,讲讲刚才您干吗去了?”     明叔虽然明知我和蚊子是在戏谑他,不过还是叹了口气用他一嘴的广东普通话道:“你们两个衰仔,只顾自己逃命,你阿叔我刚才差点摔死啦!”     原来就在我们发现林小小在啃噬尸体时,明叔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到石门边上,背过气去。一直到我们把那只老耗子弄死,钻进老鼠洞他才醒了过来。虽然他紧随我们其后也钻进老鼠洞中,可是洞中光滑的难以攀爬,他拼了命的也没赶上我们。再后来的事情,不用他讲我们也都知道了。     听明叔讲完,我心里总有些半信半疑,既然都看到了我们钻进老鼠洞里,你招呼一下不就完了?干嘛还鬼鬼祟祟、神秘兮兮的跟在我们身后?这也未免太不符合常理,这老孙子肯定有什么事情隐瞒了我们。     蚊子听完,粗重的胳膊一把搂住明叔,道:“小黑我代表老胡向你致以最真挚的道歉,这一脚踹得,嗬,牙都没了好几颗了。不疼吧?”我差点没让蚊子的话逗的笑出声来,你小子也不想想,那么狠的一脚揣在你脸上你试试?还有不疼的道理?不过我也真挺佩服蚊子这小子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刚才还咬牙切齿的说明叔死了才好,这会又搂脖抱腰的黏黏糊糊。     我摆摆手道:“行了、行了、都别扯淡了。赶紧休息一会,还得爬老鼠洞呢!”说罢我取出水壶,对众人道:“大家都敞开了肚子多喝点水吧!喝完了这里刚好有淡水补充,要不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到时候渴的喝尿,可别怪我老胡没提醒你们!”     蚊子道:“喝尿怎么了?当年抗美援朝那会咱们人民子弟兵可没少干这事,条件艰苦的情况下,咱这也是像老一辈无产阶级前辈致敬不是?”我说:“蚊子你小子有的喝就赶紧的喝得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唧唧歪歪的?等需要致敬的时候,我绝对不和你小子抢这荣誉,让你小子致敬个够好了!”     众人传递着水壶,没人都喝了几大口。等蚊子拿起水壶刚要喝,他的背包中却想起一阵“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我一把拉住明叔的胳膊,一脸冷笑道:“我说明叔,你这包里装的是什么呀?拿出来给我们开开眼呗?”     明叔见状,水也顾不上喝了,一把把水壶扔到地上,双手捂住背包道:“没没什么啦你阿叔我我肚子饿啦!”蚊子也听见了刚才的响动,眉开眼笑地道:“明叔,我现在可是越来越佩服你老了!人家肚子一饿都是‘咕噜、咕噜’地叫,您老肚子饿怎么也叫的这么与众不同?人民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我劝你有什么问题还是快点老实交代了,也省的我和老胡动手,辣椒水、老虎凳这样的手段我们哥俩可是最在行的!”     听完蚊子的威胁,明叔忽然向后撤了两步,阴森森地对着我俩道:“胡仔、黑仔、你们两个别以为你阿叔不知道。你们巴不得我死了呢!我警告你们,如果再这么欺负我,我我就和你们两个拼啦!”     明叔话音刚落,蚊子也变了脸,充满鄙夷的神色道:“告诉你老港农,今儿个我给你脸可是你自己不要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我直觉眼前一晃,蚊子早已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和明叔扭打到一起。     封慕晴担心闹个两败俱伤,赶紧冲上前来,想要拉开蚊子和明叔。被我一把拉住,小声道:“放心,他可不是蚊子的对手。”原本地势狭小,蚊子又是主动发力,两个回合下来,就把明叔掀翻在地,拉着他的背包趾高气昂地爬了回来。     我重新点上蜡烛,蚊子也不含糊,一把拉开背包,口子朝下稀里哗啦的一股脑把包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一旁的明叔早摊在地上像死狗一般哼哼唧唧,只能任凭我们大张旗鼓地查看他的背包。     明叔的背包中有四件还密封着的贴身潜水服,一会正好要渡过这条小河,地下暗河的河水阴凉透骨,穿上这东西能很好的保护体温。我一人一件分了。包中剩余的还有杂七杂八的物件和一些明叔的贴身衣物,还有一小沓现金,估摸着得有两三千块的样子。蚊子粗略地数了一下,也揣进自己的兜里。     我翻翻捡捡终于在杂乱的衣物下面发现一个装饼干的铁罐子,拿在手中一阵沁骨的冰凉,轻轻摇晃一下,刚好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我打开盒子,借着幽暗的烛光,只见半罐子圆润无比,葡萄大小的黝黑色珠子。我拿出一颗,这珠子似玉非玉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手感确实光滑细腻。     我交给封慕晴,让她看看这东西是什么。封慕晴对着烛光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到底是什么。蚊子撇撇嘴道:“这还不简单?”言罢一把把摊在地上的明叔拽了过来,指着我们手中的黑色珠子道:“快给我们说说,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     见蚊子这么对明叔,封慕晴动了恻隐之心,小声劝慰道:“明叔年纪也不小了,你轻点,弄伤了他也不好。”蚊子这才松开拽着明叔的手。     明叔趴在地上眼中无光,顿了一会,忽然一脸的茫然的看着我们几个道:“咦,你们这是在干吗啦?怎么把阿叔的背包翻的这么乱啦?”一看明叔这个样子,我道:“得,看来他的间歇性精神分裂又复发了。咱们还是把这东西收好了,等回去找个明白人看看,要是值钱就捐给国家,不值钱就让陈半闲找个买主卖了吧。”     蚊子也点点头,:“指不定国家见咱们献宝一高兴还能给我发个奖状,找个正式工作什么的!”我说道:“最好能再给你小子个媳妇对不?别废话了,赶紧的换上潜水服,咱们好过河去吧!”     说完我捡起地上的水壶,爬到滋独暗河边上,一俯身灌了满满一壶的清水。蚊子和封慕晴等人在我身后换衣服,我打好水,刚要回转,只听得黑暗之中,蚊子一声大叫。我慌忙回头问道:“你小子瞎叫唤什么?”黑暗中蚊子回答道:“老胡,这黑珠子,他娘的会咬人!”     蚊子捂着左手疼的蹲在地上丝丝哈哈。我慌忙爬回他身边,让他展开手掌,借着幽暗的烛光只见铁蛋左手的中指已经变黑红肿。黝黑的颜色一直顺着手指已经快窜到手腕。蚊子疼的呲牙裂嘴,满头的大汗。     来不及多想,我一转身一把把拽住明叔的领口,怒吼道:“你女乃女乃的!老实说这黑色的珠子到底是哪来的?”明叔见我忽然发怒,吓得浑身瑟瑟发抖,战战兢兢地道:“胡仔啦,你你这是干嘛啦?你阿叔的心脏心脏可不好”     蚊子就如同我的亲生兄弟一般,此时虽然是伤在蚊子的身上,却比伤在我身上还来得难受!我见明叔还不肯说实话,右手轮了一圈,一拳重重地打在明叔面门。明叔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攻击?被我拳头的力道带起,凌空一个扭曲,枯瘦的身躯重重地撞在了光滑的石面上。我又向前爬了一步,像拎死狗一般把明叔从地上拽起来,举拳要打之际,封慕晴在我身后道:“老胡,别打了!快想办法救蚊子吧!”     我转身一看,蚊子左手半条的手臂已经变得漆黑。身体一直强壮的他挣扎着坐着,不过从他瑟瑟发抖的身影中,我能感受到他此时忍受的剧痛。我朝着明叔恶狠狠地道:“你他娘的再不说,我就把你老杂毛的舌头割下来,让你以后再也说不了话!”说罢,我‘刷’地一声从腰间抽出蓝魔在他眼前晃了两下。     明叔见我动了刀子,也不敢怠慢,结结巴巴地说出了这些黑色珠子的来处。原来明叔那时候鬼鬼祟祟的始终并非是晕了过去。而是他把堆在角落中的尸体的眼珠子全部挖了出来。我们刚刚从他身上搜出来的那些黑色的珠子就是他从粽子眼睛中扣出来的。     粽子的眼球叫做“颜珠”由于“颜珠”通体都被阴晦无比的尸气沁透,故有能使容颜不老之说。前些年一些从香港方面过来的古董商就在内地的古玩市场花大价钱收购过。可是这东西可遇不可求,纵使出了天价,古董小贩们也只能急的干瞪眼。     想必明叔一定是想拿着这些“颜珠”回香港卖掉,却不想半路被我和蚊子劫了来。既然是粽子的眼珠子,恐怕蚊子手上现在已经感染尸毒。好在地脉图中记载了尸毒的救治方法,当即一把松开明叔,在我和蚊子的背包中一阵翻腾找出了仅剩一把的糯米,和蚊子那个还没来得及用的黑驴蹄子来。     我一面叮嘱封慕晴把糯米敷在蚊子受伤的手指上,一面用锋利的蓝魔把黑驴蹄子切下来两片,摆在地上用火机点着,让蚊子把受伤的手指放在上面熏烤。     一会的工夫,敷在蚊子手指上的糯米变得漆黑无比,在黑驴蹄子燃烧发出的阵阵青烟中,蚊子受伤的手指流出一股股黑色腥臭的浓液。我看了看,一直蔓延在他手臂上的黑色,逐渐变淡,心头的一块巨石总算落地。     蚊子的手指满满的开始流淌出新鲜的血液参合着淡淡的清水,手掌上的黑色也满满变得很淡。只是蚊子的脸色蜡黄,看上去憔悴了不少。我拍拍他的肩膀,担心的问道:“兄弟,你还撑得住不?”     蚊子咧开嘴朝我干笑一下道:“这点小伤搁在咱的身上那都不是事!耗子腰疼――多大个甚啊!”见蚊子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知道却是没有大碍。众人又休息了半天,穿戴好潜水服,准备下水渡河。明叔胆怯地跟在我们身后一段距离,不敢离的太近。     横亘在我们面前的虽然是滋独暗河的支流,却也是暗流涌动,要几个人扯着手方能站稳。虽然隔着潜水服,我仍然感觉到一股冰凉的寒意仿佛透过骨髓一般,让人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     河水不宽,一会的工夫就淌到了对岸。仍旧是狭窄湿滑的老鼠洞,这次由我打头,摸着黑向前爬行。约莫一顿饭的功夫,终于爬出了阴暗潮湿的老鼠洞。众人稍加整顿,我环视一周,赫然发现,此处不正是先前鬼引路的那道绿光停顿的地方?     巨大的鼎炉,还有那段白森森的鬼道依稀都可分辨。我伸伸胳膊腿,心中暗道:“这老鼠洞还真他娘的不是人爬的!”蚊子的身体素质很好,此时已经恢复的**不离十,只是林小小的情况越来越糟,靠在封慕晴的怀里,一个劲的说着胡话,眼看是神志不清。     我点燃防风蜡烛,温暖的烛光给人一种温暖和依靠。借着烛光我忽然发现眼前地面上刻画着一个直径约三米的巨大的太极图。蚊子也发现了这个巨大的太极图,惊叹道:“他娘的,难道这成吉思汗还是个道士不成?这应该是刻在墙上,也不应该刻在地面上呀!”     我摇摇头,这哪里是刻在地面上的?分明就是镶嵌在地面上的。太极图周围刻画着奇门遁甲的数数门位,有的地方竟然还露着白生生的石头茬子,好像刚完工不长时间一般。     蚊子拎着工兵铲子道:“老胡,兴许这就是墓主人和咱们玩的障眼法,不用去管他!当务之急,咱们还是要找到出口,他娘的直捣黄龙!”奇门遁甲之术过于深奥,我家那本《地脉图》中虽有记录,可是我只读了个大概,还当真不敢妄自揣测。     封慕晴指着我脚下的伤门道:“老胡,你看那个地方怎么凹下去了?”我低头一看,果然,奇门遁甲中的天盘伤字门处一块整齐地凹了下去。我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他娘的,我说怎么刚才会有个大鼎从天而降呢!原来此处是个机关,这凹下去的一块,肯定是那只老耗子按下去的!”蚊子闻言,也细细的看了一下,点头称是:“老胡说的不错,这石头上还有一个巴掌印呢!”     既然此处是个机关,还是绕行为妙。我手持蜡烛绕过太极图,看看有没有出口。刚走出几步,面前赫然耸立一堵石门,上面镌刻着苍劲古朴的几个大字。细看之下,不免惊出一身冷汗。           第162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石门上赫然刻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看过这几个字,我不禁心中一惊。他女乃女乃的,这兵法里讲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是指到了穷途末路才豁出命去拼那么一下子。我们现在难道也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     见我盯着石门发呆,蚊子推了我一把,道:“老胡你发什么楞呢?”被蚊子一推,我回过神来,对众人道:“怕是咱们只有从这个太极图上找出路了!”     怕大家不明白,我又把我的分析对他们讲了一遍。蚊子一扬手大大咧咧地说:“什么死地活地的?照我说,就没有咱哥俩过不去的坎,老胡你说吧,该咋整就咋整。”     我手持蜡烛蹲在太极图前,飞快地在记忆中搜寻着关于气门遁甲的记忆。奇门遁甲是由奇、门和遁甲三个部分组成。奇就是乙、丙、丁三奇;门就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遁”是隐藏的意思,“甲”指六甲,即甲子,甲戍,甲申,甲午,甲辰,甲寅,“遁甲”是在十干中最为尊贵,它藏而不现,隐遁于六仪之下。“六仪”就是戍,已,庚,辛,壬,癸。隐遁原则是甲子同六戊,甲戍同六已,甲申同六庚,甲午同六辛,甲辰同六壬,甲寅同六癸。另外还配合蓬,任,冲,辅,英,芮,柱,心,禽九星。奇门遁的占测主要分为天,门,地三盘,象征三才。天盘的九宫有九星,中盘的八宫布八门,地盘的八宫代表八个方位,静止不动,同时天盘地盘上,每宫都分配着特定的奇、仪。这样,根据具体时日,以六仪,三奇,八门,九星排局,以占测事物关系,性状,动向,设定机关消息,就构成了中国神秘文化中一个特有的一门——奇门遁甲。     再结合《地脉图》中的遁字,其实不难分辨出吉凶方位。我心中默念遁字卷口诀,再配合地上的奇门遁甲图,心中已经有了大概。所谓上元阳遁一局、中元阳遁七局、下元阳遁四局。加在一起正好是十二局,再在地上这个奇门遁甲图中以死门为首顺时针转动一圈,逆时针转动两圈,再顺时针转动一圈,想必石门所对之处必定是生门无疑。     等我说完,蚊子道:“我说老胡,你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明白的话?绕来绕去的都给我绕蒙了!”奇门遁甲之术玄妙非常,又岂是只言片语能解释的明白的?我对蚊子道:“你就跟着我做得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顿了一下,我有叮嘱封慕晴把林小小扶的远一点,搞不好触动了什么机关消息,生门没找到,就先死到这了。封慕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了我一会,直到把我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才点点头扶着林小小站开了一些。     我找到死门的位置,深呼吸了一下,又叮嘱蚊子道:“你小子可千万别走过了!否则咱们哥俩命都得搭在这!”蚊子不耐烦地道:“行了,他娘的再啰嗦一会,外面四个现代化都实现了!我虽然没上过学,这还难不倒我!”     见蚊子说得牢靠,我也放心不少。这才一边在心里默默记录着圈数,一边盯着四周黑漆漆的环境,生怕哪下一个不注意飞出一只飞剑或者喷出点火龙油之类的暗器来。     一共四圈,我和蚊子很快就走完了。我抬头一看,果然石门所对的正是奇门遁甲中生字一门。我忍住心中狂喜,调整了一下呼吸,狠狠地一脚朝着生门上的石块踩了下去。     只听得一阵轰隆隆的机括转动之声从外面脚下传来。我紧张的盯着石门,只见石门只是稍微的动了一下,接着整个空间又陷入一片死寂中。蚊子看了看石门,又看了看我道:“老胡,怎么不动了?”     此时我心中也是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我分明是按照书中所记,一步也没多走,一步也没少走。怎么他娘的倒霉的事全让我们给遇上了?难道是消息机括历经千年失灵了?那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况且我们先前所遭遇的几道石门的机括也完全还能使用啊。     我脑子乱哄哄的像塞了一团麻线一般,此时就算一个脑袋想出八个脑袋来,我也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对。封慕晴忽然在我身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由于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没有防备被她吓了一跳。     我转过身不满地说道:“我说你怎么总这样呢?冷不丁的来这一下多吓人?”蚊子在一旁道:“老胡,你又不是大姑娘小孩子,皮糙肉厚的吓两下又吓不坏。”封慕晴看着我道:“我只是觉得,如果前面就真的是成吉思汗墓地宫的话,那设计的人干嘛还要留下一条让活人进出的通道呢?也许真就如同蚊子所说,这里只是古人设计出来的障眼法,转移我们的注意力罢了。”     封慕晴所言也不无道理。不过刚才我查看了一下地形,也就只有这一处石门,其余的地方全部都是黑漆漆的岩石,如果这里不是地宫的入口,那么要想进地宫,没几斤炸药还真解决不了这样的问题。     蚊子也随声附和道:“我看封专家这话说的在理,其实我早就说过了,你偏不信,老话说的好,听人劝吃饱饭!”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此时我也没了办法,该使的招数我全用了个遍,奈何这大石门就是活生生的不开,一时恼怒,我使劲的跺了下脚,借以发泄心中烦闷。     跺的这下脚不打紧,只见石门的缝隙中竟然流出一丝鲜红的液体,在昏黄的烛光下分外显眼。蚊子好奇地趴在石门的缝隙上朝里面张望,过了半晌,惊喜地对我说道:“老胡,原来石门是在里面用石销反锁住了!好像时销还用水银浇灌封住了!     我推开蚊子,也朝石门的缝隙看了看,果然一只小孩手臂般粗细的石销在里面封住了石门。奈何缝隙太小,连手指都伸不进去,现在我总算明白了石门上为什么刻着置之死地而后生了。这前无出路,后无退路不是死地还是什么?     忽然我脑后刮来一阵阴风,一阵似笑非笑的诡异声响传来,分外刺耳。紧接着一个比我矮了一头穿着古装的女人身影一闪从我面前直接飘进了石门之中。     蚊子看的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道:“老胡,你看见刚才那个女人没?他娘的她是谁呀?怎么进去的?那鬼叫的声响是怎么回事?”     我又何尝不是吃惊不小?现在就算是给我再安上两个脑袋我也想不出来蚊子的问题。我忽然想到,这古墓之中也就我们几个活人,他姥姥的什么时候还多出了一个穿着古装的女子来?无声无息的,莫非是鬼魅不成?想到这里我才觉出一阵害怕,赶紧伸手想抓把能克鬼怪的糯米来,可是摸了半天一粒也没摸到,忽然想起我们从北京带来的糯米一部分在鬼道处做记号用掉,其余的全部给蚊子拔尸毒来着。     我头皮一紧,赶紧拉着蚊子向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只听“咔吧”一声轻响,紧着接再无半点声音。我问身后的封慕晴和明叔:“你们看见一个穿着古装的女子没有?”封慕晴扶着昏昏沉沉的林小小和明叔互相看了看,都摇摇头说没有看见。     明叔胆怯地看了封慕晴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小声地呢喃道:“我倒是听见像鬼叫一样的声音啦”我心中生疑,这老孙子无缘无故的看封慕晴一眼干嘛?难道他知道什么隐情?还是想要给我们来个挑拨离间?封慕晴虽然一直神神秘秘的,不过一路之上并没有对任何人照成威胁或者是伤害。想到这里,我宁愿相信是明叔这老杂毛故意挑拨我们。     蚊子见等了半天仍没发生什么危险,刚才那声惨兮兮的鬼叫声也消失不见。当即抄起工兵铲子招呼我道:“得了老胡,一个女人就能把咱们吓成这个鸟样,回去以后说起来都让人笑话。管她是鬼是粽子,他女乃女乃的不来则已,如果来了,我一定教他尝尝工兵铲子的滋味。咱们要是再在这里耗下去,不被活活饿死才怪呢。”     说罢蚊子挽起袖子,向前猛垮两步,招呼我们道:“来来来,众人划桨开大船,人多力量大,我刚才看那根石销不粗,咱们给它撞开得了!”蚊子的办法虽然很笨,不过现在对于身处此处的我们无异于是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我朝着蚊子道:“行啊你小子,看不出来,你还大智若愚呢!”蚊子一扬眉毛道:“那是你以前没仔细观察我!这可不是吹,我身上的优点随便这么一抓就是一大把。”想了想,又补充道:“反正缺点没几个就对了。”     我看蚊子吹的没边,估计再让他吹一会,他都能把自己吹成孔孟先圣。我赶紧朝他拜拜手,道:“你小子可得了吧,有吹牛那劲头还不如用到推石门上呢!快推吧。”     这石门看着挺大挺厚重,加上刚才我和蚊子又都看到里面有跟石销,当即招呼明叔一起和我们用力推。蚊子朝手心吐了口吐沫道:“我说,一会都一起使劲啊!特别是明叔,你这干巴像根木棍的身材可别藏奸!对了你再喊着点号。”     明叔迫于蚊子的淫威,只能点点头,随即又面露难色地说道:“胡仔啦,你看你阿叔也没喊过号子啦”我说你只要句句喊在点上,喊什么都成!     明叔咔吧两下小眼睛,忽然扯开破锣嗓子喊道:“一、二、三撞啦!”我和蚊子早就准备好了卯足了劲头,明叔“撞”字一喊出,我们哥俩当即就如同两只出了膛的炮弹一般飞快地朝石门撞去。     其实这招,完全就是以硬碰硬。为了保护身体不受伤,我尽量把头抬高,以保证用身体最大面积来和石门来一次亲密接触。蚊子也有样学样头抬得像一只敖斗的公鸡一般。     助跑的距离很短,不过也足够我们把身体里的劲头全部凝聚到胸前了。转眼之间石门近在眼前,我下意识的一闭眼睛,只感觉胸口一阵发闷,五脏六腑仿佛都被挤压到了一起一般,说不出来的难受。     随着我们三个人的胸膛和石门撞到一起,耳中只闻一阵机括转动的声响“嘎啦啦、嘎啦啦”还没等站稳脚跟,石门一开。我只觉得脚下无根,身体轻盈的就像深秋飘零的树叶一样,急速下落。     这下我可是吃惊不小,怎么石门后面是个悬崖?任我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般情况。只听得两耳处是呼呼的破风声,仿佛腾云驾雾了一样。一瞬间,我万念俱灰。“他娘的,这下子不摔成肉饼才怪呢!”     强忍住脑子里胡思乱想的念头,我在空中尽量把身体蜷缩成一个球状,睁开眼睛却是一片漆黑。蚊子和明叔在我们左右不远的地方发出一声声喊叫,从声音判断蚊子是壮胆的叫声,而明叔都快把嗓子喊破了,此时如果能看清他的脸,这老杂毛一定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我心中暗想,也罢,黄泉路上能有兄弟相陪,也孤单不了。还没等我想完,忽然身体落在水中。由于刚刚没有准备,我灌了一大口水,险些呛得晕过去。幸好及时屏住呼吸,身体却一直向水下沉了两米多,这才将高空坠落的力道化解个差不多。虽然我们落在水中侥幸保存性命,不过仍然摔的不轻,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过的地方。     我在水底扭了个身,顺势向上游去。浮出水面,我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者新鲜的空气。蚊子和明叔也先后浮出水面,稍作停留,我朝蚊子说道:“都是你丫的出的好主意,他姥姥的差点没摔死!”黑暗之中蚊子也说道:“这能怪我么?谁还没犯过错误呢!”     这边我和蚊子正争吵不休之际,明叔在我旁边却哇哇地哭了起来。破锣嗓子的哭声简直比鬼叫还难听。我一把拉住明叔吼道:“行了,行了,又没摔死你,你哭个屁呀哭?”     明叔摸了摸一脸的水,带着哭腔和我说道:“胡仔啦,咱们这次没摔死,都亏你阿叔的名字啦!”我一听明叔这么说,不屑地道:“你快拉倒吧,咱们摔不摔死你的名字有个鸟用?还是阎王爷没叫咱们去报到呢!要不就算水再大你也得摔死!”     明叔不服气地道:“有没有搞错啦,你阿叔的名字叫雷显明,那个明字分开来就是日月啦,台湾有个日月潭你们晓得啦?”蚊子不耐烦地道:“我说明叔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知道点五讲四美不?怎么净往自己脸上贴金呢?合着我和老胡这条命就都是你就得呗?”     我摆摆手道:“都别争了,这驴日的鬼地方,黑灯瞎火的咱们也别待在水里了。赶紧找岸边吧!要不迟早得冻死在这!”我们现在所处的水中,凭着感觉完全没有流动,好像是一潭死水。     蚊子指了指我们侧面道:“我记着咱们摔下来的时候应该是面冲那边,咱们就往那边游吧!”三人在冰冷的水中游了半天也没见到岸边,就在此时,我们身后的水下忽然发出一道幽暗的光芒来,三人皆是惊奇不已。     蚊子指着水下的光芒道:“以前我听说水里如果死过人就会有水鬼,水鬼能在夜里发光,老胡你快着点看看,那是水鬼不?”我摇摇头道:“朗朗乾坤,哪来那么多鬼神?我看多半像是一种会发光的冷水鱼类。”     一会的功夫,那抹光芒离得我们近了。果然是一群会发光的小鱼,不过说是鱼却又不像鱼,它们长得更像青蛙,大大的眼睛上面有一圈五颜六色的鱼鳍,围成一圈,好像都打着把太阳伞一样。那抹光芒正是它发出来的。     五颜六色的小鱼并不怕人,或许它们从一出生就没见过人类,也不懂得害怕。围着我们三人上下游动,很是好奇。我无暇观看这样的景致,招呼蚊子和明叔赶紧继续超前游,无论怎么样,先上岸再说。     游了一根烟的功夫渐渐觉得水变得浅了不少,一会的功夫三人终于游到岸边,五颜六色的小鱼等我们上了岸,仍然聚拢在水边不肯散去。铁蛋累的一屁股做到地上,不过他马上惊叫着跳了起来,如同触电一般。我说道:“你小子屁股上长钉子了怎么?大惊小怪的干嘛?”蚊子拎着工兵铲子对我到:“老胡,你看,他娘的这不是刚才那个穿着古装的女人么?”           第163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听蚊子大呼小叫的嚷嚷刚才穿着古装的女人在这里,我心里也一阵发毛。借着岸边越聚越多的五彩小鱼发出的光芒,只见岸边的碎石上果真有一个穿着古装的女人背对着我们三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光线太暗,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先看看她到底想干嘛再做道理。我们三个浑身湿漉漉的,直打冷颤,不过谁也不敢动,就这么和这个穿着古装诡异的女人僵持着。     等了半天,这女人似乎没有要回头的意思。渐渐的铁蛋有些不耐烦,小声地对我道:“老胡,要不我先拍她几铲子,管他是什么驴日的来头,就这么挺着也不是办法呀!”     正在这时,我们头上忽然亮起一点光芒。三人抬头望去只见封慕晴举着防风蜡烛正趴在上面喊我的名字。那一点光亮正是蜡烛所发,这一来,我才看清,方才我们掉下来的距离足有十几米高。幸亏是落在了水里,要不肯定摔成肉泥不可。我回应了几声,免得她担心。     明叔身体此时已是颤抖不已,不知道他是冷的还是过度疲劳快要虚脱的前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道:“没事吧你?”话音刚落,明叔狠狠地接连打了几个大喷嚏。而一直背对着我们的古装女人身体忽然动了动。     我眼睛始终未敢离开女人身上半点,见黑暗中她的身形晃了晃,心道不妙,怕是她要对动手了!我招呼蚊子道:“还等什么?拍她娘的!”蚊子也不含糊,举起工兵铲子,肥胖的身躯朝前猛地一跃,身形未至,手中的工兵铲子早就拍到了女人身上。我在一旁看的真切,抽出腰间的蓝魔也冲了上去。     没等我到地方,蚊子早就一铲子把女人拍倒在地。蚊子站在女人身边,一脸错愕地看着我道:“老胡,这女人好像好像一点重量都没有啊?”     没有重量?难道这回还真是碰到鬼了?我小心翼翼地蹲在女人身边,用手指轻轻捅了一下。捅这一下不打紧,我心头又是一惊。蚊子看我面色有变,警觉地把工兵铲子横在胸前,问道:“怎么了,老胡?”我朝蚊子摆摆手,道:“这女人,他娘的好像是个纸人!”     听我这么一说,蚊子放下工兵铲子也凑上来,伸手一摸,也是一脸惊奇。此时我是如何也想不明白,怎么在这个千年古墓中会出现这么样一个纸做的女人?而且这服装也明显的不是元代的,而是典型的明朝人的服饰!     蚊子看了一会说道:“老胡,这个女人做的还真他娘的像!好像从画里蹦出来的仙子一样。”我瞪了一眼蚊子道:“你还小子还真能想美事,这种鬼地方还仙子呢?他娘的不是鬼魅就不错了!”蚊子伸手在纸人身上一顿乱摸。我骂道:“你小子还有没有点人性了?一个纸人你也摸?”蚊子不以为意地道:“咱这叫做敬业,管他是纸人还是粽子,既然叫咱们赶上了,不摸心里不得劲呀!”     正当这时,我们头顶处一阵响动。我抬头望去,只见封慕晴用绳子系了个绳梯,把林小小背在背上,正一步一步向下攀爬而来。于此同时,蚊子忽然‘咦’了一声,紧着接递给我一颗鸡蛋大小黝黑无光的珠子道:“老胡,我怎么看着这珠子这么眼熟?”     我接过珠子,放在手中,细看之下不免也觉得这东西似曾相识,可就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明叔见我和蚊子摸到东西,也好奇地凑上来,一看我手中的珠子,竟然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脸的惶恐。     蚊子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在鬼道里咱们从观山太保身上找到的那颗珠子么?”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想了起来,不过我记得那颗珠子我随手给了封慕晴保管,怎么他娘的跑到这个纸人身上来了?一时间思绪混乱,冥冥之中,我总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巨大的关联,不过一时之间我又捋不出个头绪来。     一低头,我看到瘫坐在地上的明叔,心中有了计较。当下一把把他从地上拎起来,看着惊慌失措的明叔我冷笑一声道:“你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快说!”明叔没想到我突然之间来这手,一时间结结巴巴地道:“胡仔我我见到封慕晴的身后一直跟着这个纸人啦”     看明叔害怕的样子应该不是在说瞎话,不过一直以来封慕晴的确神神秘秘的,难道她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我们?蚊子听完明叔的话,咬牙切齿地道:“老胡,我早看她不顺眼了,他娘的,原来她还会用巫术,不如咱们哥俩把她捆起来,严刑拷问,不怕她不说实话!”     我摆摆手,示意蚊子不要轻举妄动,虽说明叔看见了封慕晴的身后一直跟着这个纸人,不过这纸人也只是诡异了点,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人。这边封慕晴背着林小小已经从绳梯上攀爬而下,十几米的距离,就这么背着个大活人,也真够她受的。     封慕晴一落地,就和我们汇合一处。紧张地询问我们几个有受伤的没有。见我们三人安然无恙也是长出一口气。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问道:“封慕晴,我放在你那的盒子呢?”     封慕晴楞了一下,马上恢复了平静,看着我道:“哦,那个盒子在我的背包里。”我刚要再说点什么,蚊子在我身后咄咄逼人地问道:“那你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气氛一时间陷入尴尬,封慕晴看了看面色凝重的我和蚊子,一脸茫然地问道:“现在看这个干嘛?”蚊子扬了扬手道:“不要避重就轻,快点拿出来给我们看一下!”我怕万一这事和封慕晴无关,大家弄个大红脸。当即插话道:“也没什么,只是我们发现了一个纸人,她身上的这颗珠子和我给你的那颗一样,我们想看看给你的那个盒子有没有弄丢。”     封慕晴此时也发现了我们身后的纸人,沉默半晌,忽然抬起头,双眼含着泪水,问道:“老胡,你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你们认为我和这个纸人有关?”言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哀怨地盯着我。     我避开她闪烁的眼神,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有没有关系你拿出来让大家看看不就得了?”蚊子见她还是没有反应,当下向前跨出一步,一把把他的背包从她身上拽了下来,自己翻看起来。     封慕晴被蚊子的举动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地看着蚊子翻她的背包。蚊子撅着屁股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先前在鬼道处我给封慕晴的那个盒子。我们俩打开一看,只见盒子中空无一物。     蚊子冷笑一声,冷不防的扑向封慕晴,一把把她按到在地,解开皮带,不由分说地把她捆了个四脚朝天。此时大家身处险境,有些事情有必要弄明白,我也硬起心肠对封慕晴道:“说吧,这个纸人和你有关系么?”蚊子一把把我推开,大大咧咧地说道:“你究竟有什么企图?如果现在说了,我和老胡念在咱们战友一场也不会给你用刑。”     封慕晴咬牙切齿地对我和蚊子说:“你们两个盗墓贼,有什么权利抓我?快点把我放了!”蚊子猛地把工兵铲子像地上一插,工兵铲子和碎石碰撞出一阵火花,冷哼道:“嘴还挺硬,看来我有必要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段!”说罢网起袖子就要动手。     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封慕晴,想起她奋不顾身地替我挡住帝王蝎的攻击救下我一条命,我的心又软了下来。我拉住蚊子道:“先别急咱们还是给她点时间,讲一讲我党对俘虏的一向政策,争取让她坦白从宽。”     封慕晴听完我的话,一时伤心不已,眼泪刷刷地淌了下来,哽咽着道:“胡言,你忘恩负义!你自己想想,这一路上我伤害过谁?你们要动手就赶快!我没什么好坦白的!”     我蹲在封慕晴面前,拿手指了指明叔道:“我们可没诬陷你,明叔都看见你身后一直跟着这个纸人!”正当这时,一直拿在我手中的黑色珠子突然崩裂开来,散成密密麻麻的细小虫子飞快地爬到纸人身上。           第164章 真实身份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一直拿在我手中的黑色珠子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之下,忽然迸裂开来,无数只细小的从子飞快地爬向地上的纸人身上。密密麻麻的看着都让人恶心,这些小虫像受过什么训练一样,动作迅速、连贯,让人惊叹不已。     地上原先平躺着的纸人在小虫附体的一瞬间,忽然毫无声息地从地上坐了起来。两张大白脸蛋子上一面涂着挺大一块胭脂红,似笑非笑地正对着我们几个。饶是我们已经知道了这是个纸做的人,要不冷不丁来这么一下子,还不得吓个好歹的?     蚊子一抄工兵铲子,骂了声娘就要开拍。我拉住蚊子,咱哥们犯不着和一个纸人较劲,它就算再有能耐也不能把咱们怎么样不是?听了我的话,蚊子点点头,道:“不过这女人一脸的邪气,被她看着我这身上要多难受又多难受,咱还是一把火烧了她得了!”     我也赞同蚊子的观点,虽说这纸人对我们大家的安全照不成威胁。不过被她这么盯着看心里倒是别扭的很!我点点头,蚊子掏出打火机就要一把火点了它。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被捆住的封慕晴,只见她也很是紧张地看着蚊子。忽然一直纷乱的思绪无形之中好像被一双灵巧的手扯出一个细小的线头,虽然这个线头很小很小,可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一面招呼蚊子先别轻举妄动,一面走道封慕晴面前。不顾封慕晴刀子一般的眼神,一伸手按在她的脖子上,摸索了一下,扯下来两条项链。蚊子点上蜡烛,举到我跟前为我照亮。     封慕晴在地上挣扎着想要做起来,奈何手脚都被铁蛋绑了个结结实实,只能对着我喊道:“把东西还给我!你们你们简直是强盗!”其实我也是为了证实我心里的猜想,如果能验证我的猜想,那么封慕晴的身份也就大白于众人。而且也只有弄清楚了她的身份才能分析出她到底有什么动机,这样一来,我也有理由劝说蚊子放了封慕晴,虽然这样一来她也许会记恨我,但是为了她着想,也顾不得那么许多,我心头一硬,不去看封慕晴的脸。借着烛光仔细端详起从封慕晴脖子上取下来的项链。     这两条项链通体黝黑,在烛光的印衬下闪现出丝丝幽暗光芒,也不知是什么材料所制,四周雕刻着透地纹。触手滑腻如同羊脂美玉般,凭感觉这项链肯定是佩戴多年才会有如此手感。再一看,只见两条项链坠上分别刻着苍劲古朴的四个大字,分别是“观山太保”“观山师娘”。     刻着观山太保的项链是我们先前在鬼道中从黑衣粽子身上摸来的,而这观山师娘的项链绝对是封慕晴所有。难道封慕晴是观山师娘?观山一派已然失传不下千年之久,难道她真是此门后人?如果她真是观山师娘,那么她此次来新疆紧紧只是纯粹的考古研究?一时间诸多理还乱的头绪乱哄哄地塞满了我的脑袋。     我强压飞快的心跳,问封慕晴:“你是观山太保的后人?”封慕晴已经气得嘴唇发紫,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大声道:“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蚊子见封慕晴态度如此强硬,一挽袖子道:“看来你还真是冥顽不灵,顽固不化。得了老胡,我看咱们也别先礼后兵了,把礼去掉,直接上兵得了!”     我拦住蚊子,在他和明叔疑惑的眼神里,把两条项链重新挂到封慕晴的脖子上,又替她解开绳索。我蹲在封慕晴跟前,打着哈哈道:“你看这不是一场误会么,师妹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和铁蛋一般见识了!蚊子小时候让驴踢过,脑袋一阵一阵的不好使唤。”     蚊子伸手在我额头上摸了一把道:“我说老胡你丫的没发烧吧?怎么说起胡话来了?谁是你师妹?我脑袋什么时候他娘的让驴踢过?”我把前因后果和蚊子学说了一般,末了我道:“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我老胡也就明人不说暗话。纵观四大盗墓门派中,单数观山一派与我们摸金校尉最为接近,我和蚊子此次来此也只是为了求财,并无他念。封慕晴你没有我和蚊子大,就暂且叫我们一声师哥吧!”蚊子知晓原委,也是一脸的赔笑,道:“封大妹子,你看看,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不是?以前我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你还多担待担待。”     封慕晴也不是小气之人,不过刚才没缘由的就被铁蛋捆了起来,心中还是老大的怨气,气呼呼地说道:“谁是你们师妹?你们两个就是彻头彻尾的强盗!小人!”     由于是我和蚊子做错事在先,任凭封慕晴怎么说,我们兄弟二人都是一脸人畜无伤的笑容。好话说了一箩筐,封慕晴终于算是原谅了我们。我一抬头,见一脸诡异的纸人还坐在那里盯着我们几个看。我问封慕晴:“封师妹,这个东西如果真是你的,你就收起来吧!放在这里怪瘆人的。”     封慕晴变戏法似地拿出指甲大小的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塞进嘴里,猛然一吹,一阵好似鬼叫一般的声响顿时响起,刺耳无比。说来奇怪,这声音一响,原本分散依附在纸人身上的小虫子飞快地围拢在一起,从新聚成一个鸡蛋大小的黑色肉珠。     蚊子看的啧啧称奇,忙向封慕晴打听这东西怎么这么听话。封慕晴收起哨子,把肉珠重新放回檀木盒子,这才开口回答蚊子的问题。原来这纸人乃是观山一派的秘术,先用哨子的声音训练小虫,然后让小虫依附在纸人身上,用哨子吹出不同的声音来控制小虫做出不同的动作,纸人也就会做出不同的动作。先前石门后的石销就是这个纸人打开的。     我思索片刻道:“那么你又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呢?”提到这个问题,封慕晴忽然伤心起来,半晌才继续讲述起来。这要追溯起封慕晴的身世,她父亲和母亲没有正式的登记结婚,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应该算作是私生女。从小她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父亲从事考古工作是个知名的教授,一年之中只能看她几次,每次他都会给她讲不少观山一派的事,这哨子就是当时父亲教给她的。不过后来她父亲和一帮人去四川一次考古中就再也没回来,她现在的工作还是找到了父亲当年的同事安排的。     蚊子插话道:“这些话留到回去再说也不迟,师妹,有件事我一直没想明白。难道你这次来这是挂着羊头卖狗肉,也想倒斗?”     封慕晴鄙夷地看了一眼蚊子道:“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为了破解一个古老的诅咒,才来的这里。”我和蚊子同时脱口而出“古老的诅咒?”封慕晴继续讲到“观山太保参加了修建成吉思汗墓,待到墓室完工之际,所有参与修墓的工匠风水师全部都遭到杀戮。而观山太保中有人拼死逃了出去,国师木华黎便下了一个恶毒无比的诅咒,他诅咒观山一族世世代代孤寡终生,横祸而终。到了明朝初期,观山一派中兴,族中有一人想在巫山之中修建一座地仙村,就此摆脱这个恶毒的诅咒,只可惜事与愿违,这个恶毒的诅咒始终伴随着观山一派的后人。想要真正破除这个诅咒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传说中成吉思汗灵魂依附着的公驼鬓,烧了它!”     听完封慕晴的叙述,我和蚊子也不禁唏嘘不已。我忽然有种感觉,也许冥冥之中,我们几个的命运已经注定。现在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重新书写自己生命轨迹。     正感慨之际,明叔忽然大惊小怪地叫道:“你们快看啦!这五彩的小鱼怎么都死啦!”闻声望去,只见先前聚拢在岸边水中的发光五彩小鱼一只一只已经死了一片,难道这水有毒?           第165章 喇嘛塔(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水面上成群聚拢的五彩小鱼,不知什么原因,相继死去。一片一片的甚是诡异。我心中一惊,莫非这水中有毒?想到这里我赶紧摸了摸还湿漉漉的头发。可是蚊子、明叔和我三个人都在水中游过,也没什么不良反应,这水应该是没问题。那这五彩小鱼又怎么会成群的死去?     蚊子摇摇头,叹息道:“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小鱼,本来我还想抓几条养着呢,看来这回是没戏了!”说话的功夫,我们眼前仅剩的几条活着的小鱼也一动不动的漂在水面上,看来也是死了。     随着水中的五彩小鱼莫名的死去,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不过小鱼的死和我们没有太大的关联。也许是生命走到了尽头了吧,自然界这种无情的规律,谁也没有办法违抗,即便是我们几个也终有一天逃不过生老病死的下场。     刚想招招手,让大家尽快启程,却发现封慕晴正盯着死鱼看的出神。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走吧,前面指不定还有多少路等着咱们去走呢!”封慕晴回过神来,看了我一眼道:“老胡,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封慕晴的脑袋比我们都灵光,听她有此一问,我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水中成片的死鱼。死鱼还是老样子漂在水中一动不动,眼看是无论怎样都没得活了。我摇摇头道:“没看出来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蚊子,你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没有?”蚊子瞪着眼珠子看了半天,点点头道:“却是不一样了,以前是活鱼,现在变成死鱼了!”     封慕晴摇摇头,轻声说道:“咱们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你们关注的是鱼的死活,而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鱼死了之后身上的色彩变得更浓了?简直都有些妖艳的感觉,以前我也见过地下鱼,由于常年见不到阳光,它们一般都是青黑色的,像这样有诡异色彩的鱼我还真是头一次看到。”     我思量片刻,不禁佩服封慕晴细致的洞察能力,不禁点头道:“老人们也常说,越是好看的东西就越有可能有毒,就像越漂亮的女人越能欺骗感情一样。师妹你的意思是,是这鱼有毒,而不是水的问题?”     听完我的话封慕晴不置可否,沉思片刻又说道:“其实我也只是乱猜的,只不过是把我想的说出来,我们人类对大自然的认知,才不及千万分之一,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也有可能是咱们少见多怪了。”     蚊子接过话道:“我看师妹这话说的在理,行了老胡,咱们又不下水了,它死就死它地呗,等咱们的干粮吃没了,再回来捞上几条,我给你们做鱼吃,我做四川水煮鱼可是很拿手。”     见鱼死了半天,除了色眼愈加浓烈之外,没有对我们产生任何影响,我们的警惕性也放松下来。我笑骂道:“你小子纯牌就是一吃货,别磨磨唧唧的了,快收拾东西前边开路。”说罢我转身要走,正在此时,忽然岸边的水中凌空跃起一道青黑色的影子,直扑离水边最近的蚊子而去,带起的阵阵水点发出噼啪的击水声。     我暗叫不好,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怎么速度这么快?不及细想,我猛地扯住蚊子衣襟向后猛拽。蚊子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被我拽个跟头。饶是他身手矫健,反应极快,向后退了的途中调整好身形。     也就这么个功夫,只见像是小蛇一样的东西,周身泛着青黑色的光芒呲着两只尖锐锋利的牙齿一口咬在蚊子的外衣上。十多公分长的小蛇死死咬住蚊子外衣之后,又一弓身体,下腹部射出一股透明液体,全部淋洒到蚊子的衣服上。     蚊子也不含糊,猛地一挥手中的工兵铲子,工兵铲子锋利无比的铲刃一下把青黑色的小蛇斩做两段。虽然断做两段,可是咬着蚊子衣服的那段,仍旧死死地咬着不肯有半点放松。     我抽出蓝魔,黑暗中刀影一闪,把仍旧挂在蚊子衣服上的半截事物割了下来。蚊子咬牙切齿地冲上去,狠狠地两脚把它踩成泥状,嘴里还骂骂咧咧地道:“他姥姥个驴日的,还想偷袭暗算?”     本来我还想看看,到底这东西是什么,奈何蚊子出脚太快,未及细看已经变作一滩烂泥。我叹了口气,忽然发现蚊子的外衣破了一个大洞,露出黑色的潜水服来。我心头一紧,暗自思量:“这鬼东西喷射出来的液体难道还有腐蚀作用?”     正当这时,明叔忽然大叫一声:“不好啦,快跑啦”说罢,踉跄着就要起身逃跑。我应声望去,只见原本水面上的死鱼瞬间肚皮撕裂,一条条泛着青黑色光芒的小蛇般事物咕咚咕咚地跃进水中朝我们游来。一时之间,漆黑的水中就好像下饺子一般。     我整个中枢神经瞬间绷紧,头皮一炸,他女乃女乃的,要是这么多鬼东西朝我们一齐喷射有腐蚀性的液体,恐怕我们几个连个骨头渣子都剩不下!我对着众人大声喊道:“都等什么呢?赶紧俩鸭子加一个鸭子——撒丫子跑吧!”     说完,我和封慕晴一起搀扶起迷迷糊糊的林小小,蚊子背起背包先后朝着背对水的方向玩命地跑起来。黑暗中我们脚下满是拳头大小的石头,脚丫子都跑的生疼,使出吃奶的劲头跑的也很是缓慢。明叔此时却犹如一只灵巧的老猴子一般,跑跑跳跳的落开我们很长一段距离。     我心中大骂明叔这老孙子,一点义气都不讲,他娘的有了危险就顾着自己跑。耳后密密麻麻的落水声不绝于耳,越听越瘆人,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黑压压的事物像潮水一般围拢而来,不由得我又使了把劲已达身体极限地朝前狂奔。     跑了一会,脚下的路逐渐平坦起来,速度也快了不少。耳后的落水声逐渐听不到,那凶猛的黑色小蛇也被甩开一段距离。又向前跑了一会,心脏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狂跳不止。腿上就跟灌了铅一样,再也迈不动步。我一屁股摊在地上,喘着粗气。     蚊子、明叔等人也是累的不行纷纷倒在地上。此时如果那些黑色小蛇赶到,那么我们几人都会无一幸免,死无全尸。蚊子喘了一会,总算把气喘匀了,张口问道:“我说老胡,这她娘的是什么鬼东西呀?怎么刚才还是那么好看,这一会的功夫就变成恶鬼了?逮谁咬谁,和明叔一个德行。”     明叔也快累的虚脱,听蚊子说他,也只是哼哼了一声。我努力使自己身体平复,吐了口吐沫道:“我他娘的上哪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去?不过看样子好像是水蛇。”     封慕晴摇摇头道:“绝对不会是水蛇,水蛇虽然也在水里生活,可是它们极少攻击人类,平时也就是捕食小鱼小虾,我看这东西更像是变异了的蒙古草原上的死亡之虫!”     死亡之虫?!这死亡之虫我倒是有所耳闻,据说蒙古草原上生活着一种十分恐怖的死亡之虫,外形像是牛肠子一般,昼伏夜出,专门攻击草原上的牛羊等牲畜,也会以人类为食。口中能吐出具有腐蚀性的液体,像蜘蛛一样,把腐蚀性的液体注入猎物体内,猎物的血肉就会化作液体被它吸食,不过死亡之虫虽说凶悍无比,倒是没人见过几次。此时此地想起来,这鬼东西还真和死亡之虫有异曲同工之妙。     蚊子坐在地上骂骂咧咧道:“这鬼地方真他姥姥的变态,咱们一路上遇见的东西以前我见都没见过,驴日的,就算这样也断然动摇不了我的决心,黑爷我还真就和他卯上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     我见蚊子说得悲壮,心中不禁好笑,道:“干这事干出荆轲的气概来,恐怕你小子也算得上是古今一人了!”虽说封慕晴算是观山师娘,不过在她面前,我说话还是要谨慎,毕竟倒斗这事不是拿到明面上来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要是这封慕晴举报我们哥俩,还真够我们哥俩喝上一壶的。     众人休息了一会,恢复了大半的体力。我不敢怠慢,如果身后的那些死亡之虫真的追上来,就凭我们现在的装备是万万不能取得优势。我站起身招呼众人从新启程。蚊子虽然老大的不愿意,不过他也是不想被活活腐蚀而死,落得个死无全尸,嘟囔了几句,也从地上爬起来。     又摸黑向前小跑了一会,见身后的死亡之虫仍然没有追上来,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放松不少。黑漆漆,只觉得眼前朦朦胧胧的像是有一座巨大的建筑。我对众人道:“你们看看,前边是不是有个房子?”     蚊子听说前面有个房子,当即脱口而出,道:“老胡,咱们不是真走到成吉思汗墓的地宫里来了吧?”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我说道:“你小子先别高兴的太早,咱们还是先看清楚再说,师妹用颗冷焰火吧!”     封慕晴从背包里取出一颗冷焰火拍亮,用力朝前扔去。黑暗中只见一道明亮刺眼的淡蓝色光芒照亮了很大一块地方,印入眼帘的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四层高塔,红门白墙,周圈飞檐陡壁。木制的窗户密封已极,看不清里面的事物。不过高塔顶端,却是白色的圆顶,有些伊斯兰的风情,粗略一看,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我不禁奇怪道:“这他娘的是什么建筑?感情在元代那会,就流行中西合璧?”蚊子看见这座高塔,已经双眼冒光。听完我说的话,不屑地一撇嘴道:“亏你还上了大学,也不知道你上了这么多年的学是不是都学道脚后跟去了?连我都知道,元代那会,就有个意大利的叫什么菠萝的人来过中国,还写了本游记呢!”     没理会蚊子的话,我又向前走了几步。巨大的红漆木门慑人心胆,颇有些气势。举头而管,只见门上悬挂着一块落满灰尘的牌匾,依稀只看清的三个字“喇嘛塔”。     我心中释然,原来这里竟是一处佛塔。想那蒙古族人,都信奉藏传佛教,成吉思汗自然也不例外,有此佛塔倒也是在情理之中。这座高塔侧面也说明了,此处定是成吉思汗墓地宫所在!     封慕晴见了这座喇嘛塔之后,也是双眼放光,毕竟做考古的,有多少人都是一辈子只见过几处近代小遗迹。真正能参与重大考古工作的也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同时以她的聪明才智也一定会猜到此处一定就是地宫所在,离破解她家族那个历经千年的诅咒也是指日可待。老港农明叔更是张着大嘴盯着这处喇嘛塔看个不停,好像要把整座高塔看进眼睛里带走一般,就差嘴里没淌哈喇子了。     蚊子一扬手道:“光在外面看能看出个鸟来?咱们进去看看,这里面是供奉的佛祖舍利还是他娘的高僧遗体,咱也去瞻仰瞻仰!”说罢大步流星地走到红漆木门前,用力一推。     我知道蚊子这是着急想要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宝贝,好顺手牵羊据为己有。可是这里虽是佛塔,不过建造的确实不伦不类,透着一股子诡异。我怕其中有机关消息,想招呼蚊子且慢动手。     没等我话说出口,蚊子双臂较力,只听红漆木门一阵“嘎吱吱、嘎吱吱”被他硬生生的推开。一阵灰尘掉落,直呛得人睁不开眼睛。看来这里自从落成之后便再无人打开。正在此时,不知谁大叫一声:“死亡之虫来啦!”我心头一惊,暗叫一声来得好快!也来不及细想,跟随众人赶紧跑进喇嘛塔。           第166章 喇嘛塔(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众人陆续退到红漆门后,慌乱之中,我和蚊子一起使劲,把红漆门关了个严丝合缝。又是一阵灰尘洒落,呛得人睁不开眼睛。过了好一会飞扬的灰尘才小了不少。     封慕晴点燃了先前剩下的半根防风蜡烛,空气质量非常不好,防风蜡烛的光芒也照不出多远,不过有丝光亮总比摸黑来得强。我揉了揉被灰尘迷住的眼睛,问道:“刚才是谁喊的死亡之虫来了?”众人面面相觑,都摇摇头说没有喊。我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用力拉了一下门,原本蚊子一个人就能推动的木门此时却像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     这门难道他娘的被人使了手脚?我对着红漆木门一阵懊恼,恨不得像白蚁一样活生生地把这块木门啃个精光。蚊子也反应过来,和我一起用力推门。推了半天,我们哥俩脸都憋成了猪肝色,蚊子破口大骂:“骂了隔壁的,老胡,你往后点,我用工兵铲子批了它!”我拉住蚊子,摇摇头道:“这门有半米厚,等你劈开了还不得猴年马月去?此处处处诡异,咱们多半又是着了什么消息机关的道,且不如就来他个既来之则安之,以不变应万变也未尝不失为上策。”蚊子撇撇嘴道:“老胡,你这可是典型的游击散漫习气,他娘的,咱们一路上总是被动发力,一想这些我就像王八钻灶坑――即憋气又窝火!”     我又何尝不是心中窝火?他女乃女乃的从一开始就始终处于下风,只有挨打被追的份,这么下去,不活活吓死也得他妈活活累死。眼见暂时众人是出不去了,还是把剩下的精力放在观察地形上来的重要。当即我接过封慕晴手中的防风蜡烛,小心翼翼地在塔中走了一圈,生怕这塔中再有什么机关害了我们性命。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粗略估计,应该不下六七十平米的样子,空荡荡的站着我们几个人倒也显得宽敞,不过死气沉沉的环境下,我们几个大活人倒是显得和环境格格不入。     封慕晴忽然‘咦’了一声,我循声望去,只见她正看着门口两侧的石像发愣。我拿着蜡烛凑过去,一面两尊石刻的金刚像,威猛无比,栩栩如生,眼光中透着一股子让人胆寒的怒意,让人不敢多看上两眼。只是这石像却是不知用什么石头做成,黑漆漆的,蜡烛的光芒照上去,仿佛瞬间都被石像吸收了去。     我看了一会道:“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儿本来就是处佛塔,有四大金刚的雕像再平常不过了!”封慕晴摇摇头道:“我也知道这里是处佛殿,不过为什么只有这四大金刚的雕像,而却没有供奉佛主?哪怕是观音菩萨也没有呀!”     被她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总觉得这地方怪怪的,他娘的佛塔不供奉佛主能不怪么?再举着蜡烛细细观察一番,只见一处不显眼的墙角,有一处同是黑色石头制成的供桌,而供桌之上却是空空如也,只有厚厚的一层灰尘。     一时间气氛随着我们这个发现变得诡异起来。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出于何因。难道是工程还未完工就草草撤退了?我摇摇头,自己都否定了这个猜想,四大金刚都雕刻的这么栩栩如生,看来这里应该是认为刻意这么弄的。明叔长满了褶子的老脸因为失望也拉的老长,一言不发。     蚊子见我们都陷入沉思,蹲在地上道:“像个屁啊,这不明摆着呢么,佛曰: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我一拍大腿,蚊子这话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有时候局外人看事情反而能更透彻更明了一些。我脑子中所想的完全都是注意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消息,却忘了佛家这样一个最高的境界。     蚊子吓了一跳说道:“我说老胡,你能不能不这么大惊小怪的?他娘的要是把我心脏病吓犯了,咱们谁也别想出去了。还正好一个现成的风水龙穴。”     我现在就差点把蚊子抱起来狠狠地亲上一口,赞叹道:“你小子脑袋也蛮灵光的么,这么高深的佛理都能说出来,行,以后咱哥俩要是能开个公司,总经理的位置铁定是你的!”     正在这时,忽然一声怪异的声音在我们身边响起:“死亡之虫来啦!”我头皮一紧,他娘的这是谁又在这里妖言惑众?听声音离我们不远,不过却辨别不出方向来,像是在身后,可我身后除了黑暗,和那两尊金刚还他娘的哪里来的活人?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抽出蓝魔攥在手中。     蚊子他们显然也是听见了刚才的说话声,腾地从地上站起来,死死地攥住工兵铲子,环视四周。     我举着防风蜡烛,猛然转过身,黑暗中,那两尊金刚依旧是满眼怒意地盯着我们几个各怀鬼胎的人,静的都能听到我们的心跳和呼吸声。我深呼吸了两下,强压住紧张的心情,向前迈了两步。     封慕晴忽然招呼我道:“老胡,那边没人。”我转过头,疑惑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那里没人?”封慕晴也挺紧张,顿了一下道:“你有没有听出来,刚才那声音和咱们的向导蒋茂才非常像?”     向导蒋茂才?我停住脚步,细细回味起来,不禁也觉得这声音像极了蒋茂才。不过他进入阿拉新沟之后就失踪不见,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怎么能凭空出现他的声音?难道他也死了,而鬼魂一直跟着我们?我不禁暗骂自己越来越像个神棍,一有点自己解释不了的事情现象就推到鬼神身上,这十多年的学算是白上了,都他娘的把书念到后脚跟去了。     寂静,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压得人胸口像是放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喘不上气来。我烦躁不已,掏出香烟来,却发现就只剩下两根,犹豫了片刻,还是逃出一根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团浓烈的烟雾。     我抽了几口烟,对着众人道:“想不出来的事情,干脆别想了,他娘的白白浪费死不少脑细胞,这塔不是有四层么,咱们先上去看看上面几层再做道理也是不迟。”     明叔和蚊子都被这空空如也的佛塔一层搞的郁闷非常,听我建议去上面三层,当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也不废话,仍旧由我举着防风蜡烛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众人紧随其后,蹬着黑色石头制成的台阶上了二层。     走在黑色石头制成的台阶上,周身围绕着万宝路的烟气,恍惚间有种如坠云海,腾云驾雾一般的错觉。石阶并不算太长,也非常好走。放屁的功夫众人都已经身处喇嘛塔的二层之中。     防风蜡烛已经燃烧了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估计也就能坚持个个把点,由不得我犹豫,当即粗略地观察了一下环境。这二层和一层完全不同,一层中空荡荡的只有四尊怒目而视的金刚,而这二层之中却宛如一个画廊一般。只见远远的墙壁之上,印入眼帘的全部都是鲜艳无比的彩色壁画,空气干燥流通保存的非常完好。     我举着蜡烛,观看起临近墙上的壁画,上面绘制的是佛教意味很浓重的宗教壁画,讲述的全部都是轮回苦海的事。我没专研过佛理,自然也只是看个皮毛,只觉得这壁画看着非常好看。心中猛然想到,如果此时陈半闲能在我们身边,他一定能说出个子戌卯有来,他在古玩界摸爬滚打了二十余年,知识很杂,相信他要是能看上一眼这壁画,肯定能解去我们心中大半的谜团。     明叔和蚊子两个此时好像着了魔一般,嘴角流着哈喇子,贪婪地摸着壁画,仿佛这东西就是他们的一样。蚊子摸了半天觉得不过瘾,用工兵铲子使劲撬了两下,却发现,这壁画是彩绘道墙上,如果想拿下来,还非得拆了墙不可。这么好的东西近在眼前却拿不到手,一时间记得他是抓耳挠腮,赌咒发狠道:“他姥姥的,下次出来,一定要带个电锯出来。”     看着他们两个的样子,封慕晴满脸的厌恶鄙视。恰巧被我看个正着,我赶紧拍了蚊子肩膀一下,压低声音道:“你小子发什么神经?别忘了咱们的正事!再说让一个女人看扁了,也忒跌份。     蚊子拿眼睛余光瞧了下封慕晴道:“天下乌鸦一般黑,都是同道中人还讲究个球?”封慕晴耳尖,瞪着眼睛问道:“你说谁是乌鸦?”我怕他们两个言语不和,再打起来。赶忙拉住蚊子朝后退了几步道:“我说你小子和女人来什么劲?别忘了祖师爷的教诲,贪婪可是要把命丢了的!”蚊子还是有所不服地小声嘟囔道:“我和她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我摆摆手道:“尿不到一个壶里就你尿你的她尿她的!犯不着因为这点事伤了和气,你是什么胸襟呀?这要是搁在古代,都是当宰相的料!瞧瞧这肚子,并板都能划两只船了!”蚊子很是受用,大肚子向前一腆道:“那是,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我老早就把她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了!”顿了一下蚊子转过神来道:“我说老胡你丫的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正当这时,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从我们身边的黑色台阶上传来。黑漆漆的仅凭着防风蜡烛微弱的光亮,我们根本看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只是没由来的感觉脖子后冒出一阵凉意:“难道除了我们几个,这古墓中还当真有别的活人?”           第167章 喇嘛塔(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纷乱的脚步声忽然从我们身边脚下的台阶上响起。我后脖子冒出一阵寒意,心说难道这里除了我们?还有活人?抑或是鬼魅粽子?纷乱的思绪犹如泉水一般,瞬间从我脑袋中涌出,乱哄哄的把我整个脑袋都想大了。最后还是举起防风蜡烛,想要看一下。可是这黑色的石头做成的台阶仿佛真有吸收光线的魔力一般,防风蜡烛的烛光顶多就能找出去二十公分。     蜡烛光芒未及之处,脚步声依旧,侧耳细听,应该判断出来者有四个人的样子,其中一个脚步还挺沉重,不是背负了太多东西的话,那就肯定和蚊子是一个吨位的。     我不敢怠慢,抽回身招呼蚊子做好准备,他娘的一会看清了上来的要不是人,先拍上两铲子再说!蚊子紧紧地攥紧了工兵铲子,朝我点点头,表示他已经准备好了。背后下黑手这事原本是我最拿手的看家本领,以前打群架时候,单数我背后下手最黑、最毒。此时又要干这事,心中竟然莫名的涌动起一股熟悉的躁动,我摇摇头,大概这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吧!     我把防风蜡烛放在不远处的台阶扶手后面,好叫下面上来的东西看不到光,也就没得提放。一只手攥紧了蓝魔蹲在石阶跟前,我和蚊子一上一下,管他来者何物,都够他喝上一壶的!     明叔和封慕晴也小心地把林小小往中间扶了一段,全都隐藏在黑暗中。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手心沁出一小层细小的汗珠,双眼却不敢放松,瞪得像灯泡一样看着暂时还算平稳的石阶,生怕露了细节,失去最好的偷袭时机。     听着脚步声并不像太着急的样子,反而有些谨慎,就好像知道上面有我和蚊子在等着偷袭一样。我蹲了半天,腿都麻了,心中破口大骂:他姥姥个驴日的,不抓紧上来,还磨蹭个屁?也就在此时,纷乱的脚步声却在马上要登上二层之际戛然而止,整个喇嘛塔重新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黑暗中蚊子推了我一把小声道:“老胡,人呢?是不是发现咱们啦?”我蹲在地上稍微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腿,也是满腹狐疑,不过我对蚊子摇摇头,:“发现咱们是不可能的,咱俩的位置我事先已经看好,从下面上来是绝对看不到这里,从射击学上讲,咱俩现在的位置就是个死角!”     又蹲着等了一会,直到眼睛都酸了,双腿好像要折了一样,死寂的石阶上却始终再没传来半点声响。敌不动,我不动。他娘的,老胡我今天真就和你卯上了。我正咬牙切齿坚持的辛苦,后背上却被轻轻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原来封慕晴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过来,也蹲在我身边。我朝她摆摆手,示意让她回去,别耽误了我和蚊子的偷袭大计。     封慕晴不禁没有听从我的建议,反而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道:“别准备了,压根就没人来!”我不禁好奇地看了封慕晴一眼,心想,就算你脑袋灵光好用,也不能神机妙算未卜先知吧?我问道:“你的意思是?”     封慕晴指了指黝黑无比的石阶道:“我看这应该是含有磁铁的矿石!”蚊子摆好了架势等着听封慕晴的长篇大论,可是等了半天见封慕晴就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未免大跌眼镜,嘟嘟囔囔道:“我还以为能说出点什么高屋建瓴的话来,搞了半天,就弄出一句话来。”我沉思半天,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当即说道:“你的意思是,这含有磁铁的矿石制成的石阶是一个人为制成的大型录音机?”封慕晴会意地点点头道:“以前在山西有一处古战场,古战场周围村庄里的居民经常在夜里听到厮杀呐喊的声响不绝于耳,结果闹得人心惶惶,大家都以为是闹鬼,后来经过专家考察才发现,古战场的两座山中含有大量的磁矿。无形之中这个自然界的大录音机记录下了某场古代的战役的声音,在以后的年代里会遵循着某个周期不定时放出来。”     这件事情我以前也听说过,当时还感觉挺稀奇,不过有段时间我迷恋上半导体,老式的半导体其中的原理大致上也就是这个样子。此时此地难道真的也是因为这黑色的石阶搞的鬼?可是我们谁也不能确定这里面到底含不含有磁矿的成分。     正一筹莫展之际,蚊子一把推开我道:“瞧你俩都笨个灵巧,别的不好试,这个有什么难的?”我和封慕晴都好奇地看着蚊子,只见他两步跨到石阶处,用手中的工兵铲子试验了一下,回过头道:“这他娘的还真能吸住!”     我朝蚊子挑了挑大拇指,我这脑子因为神经紧绷的原因都像一团浆糊一样,浑浑噩噩的也想不出个什么,恐怕这个事情拿个小学生,小学生都能摆弄的比我明白。这样一来,众人无不释然,搞了半天我们都是被自己的脚步声吓了个半死。我刚放松一下,却一眼瞥见封慕晴仍旧紧缩双眉,好像还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我轻声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封慕晴淡然一笑,严肃地说道:“虽然刚才是被咱们自己的脚步声吓到,可是你记得之前拿个声音么?咱们之中可谁都没喊过这句话!而且这声音也不像咱们这几个人中的任何一个!”被她这么一说,我也不禁担心起来,他娘的难不成这大录音机是记录了千年前有人说过的一句话?那么着声音也未免太像蒋茂才的了吧?他姥姥个驴日的哪有这么巧合的事?看来还需要小心谨慎才行。     神经过度的松弛让人双眼忍不住的打起架来,我粗略地估摸了一下,现在应该都有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确实也是因为危险打从未免进沟那天开始,就一刻都没有停过,我们一行人疲于奔命,谁都没有感觉累。现在大家暂时处于一个没有危险的放松状态,此刻全都困的睁不开眼睛了。     看着已经困的东倒西歪的,我摆摆手对着大家说道:“鉴于此地还算安全,大家好好休息五个小时!”蚊子还没等我话说完,就靠着背包原地四仰八叉地睡了个东倒西歪。明叔也小心翼翼地靠着精明绝伦的壁画安然睡去,梦中也露出贪婪狡诈的笑,好像他正靠着一沓子一沓子的大团结睡觉。倒是封慕晴,喂了林小小点清水,之后就兀自瞪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我看。     被她看了一会,我觉得很不舒服。从蚊子枕下的背包中取出一梭子ak47的子弹换上,然后又侍弄了一会,对封慕晴道:“你也睡一会吧!我给你们放风!”封慕晴摇摇头道:“我还不困,想和你聊会天。”     我心中暗想,你和我聊什么呀?我可是从小就对漂亮的女人过敏。心中这么想,嘴上可没这么说。我摸出仅剩一颗烟的烟盒来,思索了片刻,一狠心,还是又把烟盒揣回兜里。封慕晴对着我说:“老胡,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和蚊子是倒斗盗墓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听我父亲讲过,倒斗之事是最损阴德,而且稍有不慎便会性命堪忧,所以我还是劝你和蚊子趁早放手”封慕晴说道一半,忽然看见我闭上眼睛,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一样,便不再言语。其实我是装睡,本来倒斗之事被她识破心中就总感觉自己和蚊子就像是一丝不挂地出现在农贸市场一样,在她眼里我和蚊子都好像是毫无秘密可言,这样的女人太强势太可怕,还是少说为妙。     迷迷糊糊的我不想再睁开闭上的眼睛,就这么混混沉沉地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猛地一声女人的尖叫声把我从周公那生生地拉扯回来。     我稀里糊涂地猛然惊醒,发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军用毛毯,再四下看看,只见是林小小如同发了疯一般,尖声爆叫。任凭封慕晴如何拉着她,她也像是要睁开她的束缚一样。     此时众人都已经被惊醒过来,见林小小这般模样都默不作声。我招呼铁蛋用军用毛毯把林小小裹了个结结实实,这样一来任凭她怎么挣扎也只能望毯兴叹。     我疑惑地看着封慕晴道:“小小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发了疯一样?”封慕晴眼睛红红的,努力地摇摇头,继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压低声音和我说了一番话。           第168章 诡异的喇嘛塔(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封慕晴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道:“楼上刚才有人敲木鱼、念经,小小就是听了这声音才忽然醒过来变成这样的。”我沉思片刻,心中暗自责备自己太过大意,还剩两层我们未知的空间没有查看就倒在这里闷头大睡。     林小小被军用毯子包裹的严严实实,双眼呆滞无光,努力的想挣脱,奈何挣扎了半天见没有丝毫效果,又坐在地上嘿嘿傻笑。任凭封慕晴如何招呼她的名字,她就是理也不理。     忽然我发现明叔不见了。我问蚊子道:“你看到明叔没有?”蚊子环视一周,张嘴道:“他女乃女乃的,这老杂毛肯定是趁咱们睡觉,跑到上面去偷东西了!老胡,赶紧的,抄家伙!”我也不敢怠慢,抓起腰间的蓝魔,和蚊子一起朝楼上跑去。边跑边对封慕晴道:“你先看着林小小,有什么情况就大声喊我!”     我举着小半截的防风蜡烛走在前面,向上的楼梯仍然是黑色的石头制成的石阶,石阶厚厚的灰尘上印着一个脚印。我心想,这老杂毛还真是趁我们睡觉的功夫自己跑上去摸明器去了。想到这里脚下不由的加快了速度。     石阶不算太长,我和蚊子一会的功夫就爬到了三层。防风蜡烛的烛光晃动之下,我和蚊子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眯起眼睛仔细一看,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蚊子半天才回过神来,擦了把嘴角差点流出来的口水,痴痴地道:“唉呀妈呀,这这么多的金子,老胡咱们发财了!”烛光晃动下,一堆一堆的金银珠宝仿佛如同小山一般堆在我们面前。一种从未有过的金钱的巨大冲击让我产生了一阵强烈的亢奋。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么多金子具体能换成多少钱,只是看着堆积如山的金银器皿有种血涌的感觉。     一时间我和蚊子全都忘记了找明叔这茬,只是盯着这成堆的财宝看的出神。蚊子回过神来,骂了一声“他娘的,别傻看了,动手吧!”说罢脱下外套系成一个大口袋,弯下腰就摸起一个金碗,作势要装起来。     冥冥之中我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就好像我和蚊子都被摆在了一个别人都能看到的位置上,任人观赏一样。况且以明叔的脾气秉性,这么多的财宝放在这里他怎么不拿上一样?而是不见踪影?我一把拉住蚊子道:“你小子先别急,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听我这么一说,蚊子拿在手里的金碗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蹲在地上一脸无奈地道:“老胡,咱们按照祖师爷的教训,就拿上一件还不成?这金碗,啧啧,比大金牙的金牙还亮堂!”其实我又何尝不想拿上两样,面对这么多的财宝要说不动心,鬼都不带信的,可是我总感觉烛光照不到的黑暗中有双恶狠狠的眼睛时刻在盯着我们哥俩的一举一动。     正当这时,只见三层通往四层的石阶上忽然一阵响动,紧接着一个身影叽里咕噜地滚到我和蚊子脚下。我举着蜡烛俯身一看,原来是明叔。明叔抬头看见是我和蚊子,老脸一阵抽*动竟然哭出声来。我和蚊子都好奇地看着他,我心中暗想,就看看你这老东西怎么解释。     明叔干嚎两声,一地眼泪都没有。一瞥眼看见蚊子手中拿着的那个金碗,好像见到鬼一样。大叫道:“黑仔啦,快扔啦,快扔啦。”蚊子看了看手中的金碗,又看了明叔一眼,道:“我他娘的倒是想把你扔出去!快点交代,你刚才鬼鬼祟祟的一个人上去干什么去了?”也不知道明叔是因为害怕蚊子还是害怕他手中的金碗,身体抖成一团,双眼惊恐地张成老大,愣是没有说半句话。     还没来得及细问,忽然一阵咯咯吱吱的尖锐摩擦声从四层传来。尖锐的声音仿佛每一下都是划在我们耳膜上发出来的一般,听的人心烦意乱。我抬头一看,只见黝黑的石阶上伸出一张惨白的面孔,诡异地盯着我们三个。     一阵恶寒从我背后升起,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大叫不好。朝着蚊子吼道:“不好,有粽子!快拿黑驴蹄子!”蚊子一愣,把金碗揣道怀里,一阵乱摸,扭头道:“他娘的黑驴蹄子让我放在背包里了!”蚊子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金色的影子从我面前划过,手中的小半截防风蜡烛闪动几下忽然熄灭。     黑暗之中,只听见叽里咕噜一阵厮打的声音,紧着接蚊子大喊道:“老胡,哎呦,快点来帮帮忙!”我辨别了一下蚊子的方位,来不及细想猛冲过去。三步两步的跑到跟前,黑漆漆的我也不知道从何下手,正犹豫间胸口猛然遭受一记重创。只觉得嗓子眼一甜血气翻腾差点没吐出血来。     强忍剧烈的疼痛,我猛然一个侧身躲过更加猛烈的冲击。心中升起一团怒气。大叫一声手中的蓝魔早已用力砍去。只觉得锋利的蓝魔像是砍到了石头上一样,震得我手臂发麻。当下不敢再以硬碰硬,扭头朝明叔喊道:“快点他娘的上亮子!”话刚说完,忽然脖子被一双坚硬的如同钳子一样的枯手掐住,再发不出半点声响。     那边蚊子也没了声音,明叔那边颤颤巍巍的把那小半截防风蜡烛点燃,不过烛光的颜色不再橘黄温暖,而是幽蓝色的透着一丝冰冷的气息。借着光亮我看到蚊子的脸色已经憋成了猪肝色,我们俩同时被一只大粽子掐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眼看再有一分钟,我和蚊子都得去见马克思。正在这时只听一阵凄厉的破风声想起,蚊子放在背包里那只黑驴蹄子呼啸着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大粽子的脑袋上。大粽子仿佛知道疼似地,一把松开我和蚊子的脖子,转身朝身后望去。明叔见粽子忽然回头,吓得爹一声妈一声没好动静似地狼哭鬼嚎,手中的蜡烛险些掉落。     我和蚊子同时获得喘息的机会,都蹲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我偷眼望去,原来是封慕晴站在明叔身边,想必刚才那一记黑驴蹄子就是她砸的。没想到她又救了我和蚊子一命。这人情越欠越多。     大粽子的速度奇快,也没看清它是跳过去还是走过去的,总之一眨眼的功夫就落在封慕晴和明叔身边,双手一扎,就朝他俩袭去。饶是封慕晴胆识不小,此时临危不乱,一把拽起瘫坐在地上的明叔,躲过一击。我眼睛飞快地在地上寻找刚才被封慕晴丢过来的黑驴蹄子,一边和蚊子说道:“你去把粽子引开,我请他吃一顿爆炒黑驴蹄子!”蚊子也缓过神来,嘴角一咧,发起狠来。工兵铲子轮的虎虎生风,只听‘彭’地一声正好拍在粽子的脑袋上。     粽子被拍这下,不禁暴跳如雷,接连吃亏却不曾占得便宜。哀号一声,猛然转身和蚊子扭打在一起。饶是蚊子身强力大,可是扔不是粽子的对手,眼看粽子的指甲都要陷入他的肉中。趁这么个空当,我早把掉落在地上的黑驴蹄子抓在手里,猛然跃起,趴在粽子后背上。一阵剧烈的尸臭呛得我双眼冒花。     我趴在粽子的背上,也看不到它嘴在哪里,只是凭空在它脸上一阵乱摁。就这么僵持了一会,蚊子额头上已经沁出豆粒大小的汗珠,朝着我说道:“老胡,你丫的就不能瞄的准一点?别他娘的搞的像半身不遂一样!”粽子力量奇大,我一只手拿着黑驴蹄子一只手搂着粽子脖子,使出了吃奶的劲头,这才勉强能保持身体不被它甩掉。我回应道:“你小子就知足吧!别说你了,我要是再这么熏一会,就要去见马克思了!”     慌乱间,明叔忽然扯着公鸭嗓子朝我和蚊子吼道:“黑仔啦,赶紧把那只碗扔掉就好啦!”听了明叔的话,我心中暗想,这老杂毛先是自己一个人上了四层,出奇地没有动这里的财宝,莫不是他在四层上发现了什么秘密?来不及细想我赶紧对蚊子说:“他娘的,先把你的金碗扔了!”     蚊子也不敢怠慢,腾出一只手从怀中把金碗拿出来扔到地上。说也奇怪,就在铁蛋把金碗扔到地上的一刻,粽子忽然停止动作,僵硬地保持原来的状态,立在原地。     我和蚊子都累的摊在地上,穿着粗气,直到现在我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一下这个粽子。只见这粽子身穿一袭金色袈裟,身上长出一层细小的黑毛,一张干瘪惨白的脸似笑非笑无比诡异。     蚊子吐了口吐沫,道:“他娘的还是个出家的粽子!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他姥姥个驴日的下起手来比咱哥俩都狠!”我刚要说话,忽然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烟味,酸溜溜的像是什么东西起火了一样。     四下环顾,忽见四层的黑色石阶上竟然冒出滚滚浓烈的青黑色烟雾,无声无息,却显得妖娆诡异。众人也都发现黑烟,惊呼不好。我一把扯过体若筛糠的明叔道:“他娘的你在上面都干了什么?”           第169章 诡异的喇嘛塔(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通往四层的黑色石阶上冒出阵阵浓烟,无声无息,显得诡异妖娆。空气中到处都充满了酸溜溜的刺鼻味道,我一把扯过明叔,狠狠地问道:“你他娘的再上面都干了些什么?”明叔勉强站着,身体却抖个不停,张着嘴巴说不出半句话来。我见此时问他也是白搭,眼看着喇嘛塔中像是起火了一般,不可再做停留,当即松开体若筛糠的明叔,招呼众人赶紧向下,离开这个地方。     刚走出两步,只见四层通往三层的石阶处穿出一米多长的火苗子,炙热的温度烤在脸上,好像刀绞一般疼痛。我们四人跌跌撞撞总算是下了三层,蚊子临走临走还不忘望了一眼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叹了口气道:“可惜了这么多的好东西。”     来到二层我们先前休息的地方,林小小还老老实实地被毯子包裹着,不时咧开嘴目光呆滞地盯着地面嘿嘿傻笑。此时在二层之中已经能听得见我们头上木头燃烧的声响,噼里啪啦的甚是吓人。拉起林小小,拾起地上的背包物品,便急匆匆地朝一层跑去。刚跑到石阶处,走在前面的蚊子忽然停住步子,黑漆漆的我在后面没看清,整个一下结结实实地撞到他身上。     我抬头问道:“你小子不快点跑寻思什么呢?他娘的难道你想演义一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蚊子回头一脸惊恐地道:“老胡,石阶没了,而且下面下面他娘的满满当当的全都是死亡之虫!”     闻听此言我不禁心头一紧,一层的大门不是已经关了个严丝合缝了么?这死亡之虫是如何进到塔中来的?而且那黑色的石阶又他娘的哪里去了?我推开蚊子俯身往下观看,黑暗之中只见先前石阶处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而一层的地面上虽然看不清具体有多少死亡之虫,可是从爬行的声音来看,恐怕这地面上已经密密麻麻的铺满一层了!     正诧异间,封慕晴忽然拍了我肩膀一下,轻声道:“老胡,咱们身后通往三层的石阶也消失不见了!”我脑袋嗡一声仿佛炸开了锅一般,他娘的怎么会这样?难道此处真的是我们几个人生的终点?现在摆在我们面前难道只有选择死在火海还是死在死亡之虫的嘴下?强烈的逆反心理让我的头脑冷静下来不少,隐隐的我觉得,这些变化肯定和四层有关,而四层也只有明叔一个人上去过,怕是现在也就只有从明叔嘴里问出点话来,才有机会找出突破口,得道飞升,重返人间。     我转身一眼瞥见还抖个不停的明叔,这次怕他再紧张的说不出来话,我特意把语气缓和不少道:“明叔,您老就快点说说这四层上究竟有什么东西?还是您不小心触碰到了什么机关?”     明叔也知道,此时如果不说出来,恐怕我们一行几人得全部死到这里。小眼睛滴流滴流地猛转了几圈。眼看着二层通往三层的石阶口处,也冒出阵阵浓烟,我心中虽然急的够呛可还是耐着性子等明叔开口。     明叔想了半天,这才开口说道:“这这四层上是口棺材啦!”一听明叔的话,我和封慕晴都有些不信。我怕明叔吓破了胆胡言乱语,特意提醒道:“明叔,你别紧张,我虽然不信佛,可是佛教的一些习俗我还是听说过的,我可是没听说过哪家大庙里的佛塔中有棺材!顶多也就是供奉个舍利子什么的。”封慕晴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见我们不信,明叔可是急坏了。跺着脚道:“胡仔啦,你说我能骗你们嘛?四层上面真的有副棺材啦!”见明叔说的认真,我心中暗想,这老港农一生颠沛流离,倒斗走私之类的事情干的就跟吃顿家常便饭一般,也有可能他说得是真话,不过要是佛塔中没有供奉舍利子而是供奉了一副棺材,那还真他娘的有些诡异。     蚊子看我们几个还不温不火地谈论个没完,急的大骂道:“都他娘的快火烧眉毛了,你们还谈这些有个鸟用?照我说,咱们还是从窗户跳出去得了!说罢向前跨了几步,抡起工兵铲子,三下五除二把木头的窗子劈了个半米见方的大洞,像我们这体型从这里爬出去应该是绰绰有余。     性格急躁的蚊子为众人打开了一个不二法门,不过两层塔高的距离就这么随便往下一跳也不是闹着玩的。我问蚊子:“我先下去吧,把绳子拴在我身上,如果下面有死亡之虫的话我就大声告诉你们!”我拿起绳子刚要系在腰间,蚊子一把夺了过去,一脸阴狠地朝着明叔道:“我爹从小就经常告诫我,一定要尊老,咱们这里就属明叔年纪最大,我看还是让他先来好了!”     我知道蚊子这是生气明叔一个人偷偷地爬到四层摸金,借机报复一下这老杂毛。明叔听蚊子这么一说,身体猛然一震就差点没跪下。一嘴哭腔道:“我我身体不好啦要不还是让封小姐先下去吧!”蚊子见明叔推脱,一脸横肉抖动两下,猛声吼道:“我说你个老不死的,别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还用我动手把你从这里塞出去,你就舒坦了?”     见蚊子要来硬的耍横的,明叔更是害怕,不过看了一眼蚊子彪悍的身躯,还是打心眼里畏惧他。缓慢地接过绳子在腰间绕了两圈。我一拉明叔,道:“还不急,明叔你光讲了个开头,还没和我们说说除了棺材还有什么?您到底有没触碰过什么?”明叔听我这么一问,瘦小的肩膀一阵起伏,道:“四层上除了一口大棺材,剩下就只是一墙的壁画啦!我本来想撬开那口大棺材,可是撬了半天也没撬动啦,我见四层实在是没什么好东西,又跑到三层准备拿两样东西。就在这时候啦,一阵佛经的声音从四层传来,我想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事情,还没爬到四层就被那只大粽子一脚踹了下来。”     蚊子听明叔讲完,差点没把他皮拔下来,恶狠狠地道:“我说你个老不死的,你自己顺了样东西就怂恿我把我的金碗扔了?他娘的你今天要是不陪我金碗我小黑就把你扔到楼下喂虫子!”     明叔见蚊子发起狠来,朝我身后挪动了一下道:“我的东西也都扔啦!而且我猜这个老粽子很可能就是守护这座塔和这些财宝的啦!”我不禁觉得明叔的话说起来的确有些道理。正要继续研究下一步谁先下塔去,转身之际却看到封慕晴眉头紧锁,眉宇间透着一股紧张。     我看了看封慕晴说道:“大师妹,你走过的桥比我和蚊子走过的路还多,学问大,走过的地方也不少,你来说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封慕晴略一沉思,扬手道:“我在想,咱们眼中所见未必是真实的!”     封慕晴继续又说道:“照我来看,这塔猛然发生了这么多的危险,其实论起缘由来,罪魁祸首就应该是三层的那一小堆一小堆的金银财宝!”     蚊子对封慕晴的话很是不以为意,大嘴一裂道:“这点你可就说错了,你成长的环境和我不一样,如果你能为了挣几毛钱就被呼来喝去的,你就会知道钱对于生活对于人生的重要性!生活你懂么?我一猜你这小屁孩子就肯定不懂!”我怕他俩言语不和再闹个扮红脸,赶紧打着圆场道:“先不说这些,大师妹你想到了什么就尽管说!我脑袋本来就不灵光,这两天事多,都快把我忙活傻了,有什么你就说什么。”     封慕晴轻微地点了一下头,继而道:“人性有种天生对钱对一切值钱的东西有种一场强烈的畸形占优欲,而这整座塔中像是没有一点机关消息,其实不然,最厉害的消息就是在三楼,每个来到这里的人,会忍不住多看这么多金银财宝两眼,也会有人装进自己的背包里。不过更多的人是在这么多的金银财宝面前根本丧失了免疫力。接过被四楼上的干尸和尚害了性命。而人的心智被迷惑的话,很容易产生幻觉。就像咱们一样,如果不作出决定肯定会饿死在这里。     蚊子下意识地揉了揉肚子小声地嘟囔道:“怎么死也不能饿死,要不都对不起这肚子!”我把封慕晴所说的话和我脑海中原本储存的所有信息宁边在一块,逐渐理出了点头绪来。先是我们走到三层看到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而后明叔就把四层的粽子引了出来,由于我们已经被金银财宝迷惑了心智,所以才会产生幻觉。四层着火,石阶不见,一层中遍地的死亡之虫,一切一切都是我们心中虚构出来原本不存在的事情。古人的手段还真他娘的高!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位上策。     我暗自转过身,猛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这下我用了不小的力气,只觉得眼冒金星。我使劲揉了揉眼睛一看,果然原本消失不见了的石阶还好好的停放在原处,先前浓烈的黑烟和火光也消失不见。只是我怎么看一层和二层之间连接的石阶还是没有,而且满地的死亡之从丝丝游走的声响依旧不绝于耳。     看我无缘无故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蚊子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道:“老胡,你是不是吓糊涂了?打自己干什么?”我看了看蚊子,二话不说,照着他脸猛地抽了个更响亮的耳光。蚊子捂着脸向后一个踉跄差点没被我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破口大骂道:“你姥姥个驴日的,打我干什么?”     我揉了揉发酸的手臂对蚊子说道:“你这回再看看。”蚊子环视一圈,欣喜地道:“怎么他娘的这石阶又回来了?”说罢手舞足蹈,一高兴就要上三层拿两样东西回来。我一把拉住蚊子:“你小子别忘记了那还有个大粽子呢!”           第170章 诡异的喇嘛塔(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众人先前在三层之中被堆积成山的财宝迷惑了心智,自乱了方寸。幸好封慕晴脑袋灵光,一语中的道出个中玄机,免去了一场危险。蚊子见通往三层的黑色石阶又出现在我们面前,当即欣喜若狂,起身便要上到三层摸个痛快。     我一把拉住蚊子,轻声道:“你丫的属猪的?记吃不记打?别他娘的在外人面前跌了咱们兄弟的脸面!”蚊子平常自诩东北好汉,非常爱面子。被我这么一说虽然心里痒痒的,却也按捺下蠢蠢欲动的**。我也知道这小子对金钱的渴望和占有欲比我们来的都要强,不过我们现在所面临的当务之急,是选择下一步究竟何去何从。     一层是下不去了,那石阶硬是活生生的消失不见,留给我们的只有铺满一地的死亡之虫。三层中还有蛊惑人心的成堆的金银财宝。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我挠着脑袋想了半天终于在一团乱麻般的思绪中感觉到,这三层之上的四层一定隐藏着一个关于整个喇嘛塔的机关或者秘密。我们能不能逃出生天,就看运气了。     我默念两声祖师爷保佑,对众人挥手道:“咱们上去!不过都别中了那三层中的机关消息。尽量别去看那堆金银财宝!”一行四人我最为放心不下的是蚊子和明叔,又特意叮嘱了他俩两遍。惹得蚊子嘟囔道:“我这思想觉悟可一点不比你低!就我这思想觉悟要是搁在抗战那会,好赖不济也得是个五四青年!”     闲话少叙,众人轻车熟路地来到三层之中。果然如封慕晴之前所料,只是那只和尚粽子依旧保持固定的姿势站在一堆晃眼的金银前。不小心看了两眼那堆积如山的财宝,心中不免一阵汹涌起伏。我赶紧暗中狠狠掐了自己两下,这才保持住相对平稳的心态。蚊子也当真是条汉子,从一进到三层硬是活生生的对那堆金银之气看都没看上一眼。     我们四人在三层稍作停留便鱼贯涌入通往四层的石阶之上。我们这几个人中也就明叔一个人到过四层,刚刚就在四层中跑出这么个粽子我可不能不防,暗自把黑驴蹄子抄在手中,稍稍放慢了点步伐。     石阶不长,依旧如前两个石阶一般无二,黝黑的材质仿佛能把一切光亮全部吞噬个干干静静。小心翼翼地踏上四层,忽然一阵凉风吹面,吹在脸上让人不由的打了个冷战。防风蜡烛的光芒依旧是幽蓝色,照在脚下印在我们脸上倒是显得无比诡异。     我向明叔询问道:“你说的那个棺材具体在什么位置?”明叔的神经已经缓和不少,脸上也有了血色。见我发问,拿手往前一指道:“那个大棺材就在地中间啦。”     防风蜡烛诡异地燃烧着,越来越短,只剩下五分之一的样子。我不敢怠慢,按照明叔所指,向前摸去。走了半天,眼看都见到对面的木刻窗户,却只见地上空空如也,哪他娘的有棺材?蚊子紧张兮兮地走了半天,见地上空空如也,连根老鼠毛都不曾有一根,心中不免火大,朝着明叔嚷道:“我说明叔你这是他娘的拿我们当礼拜天过呢是不?这他娘的要真有个大棺材,我头一个先把你塞进去!”明叔对蚊子早就噤若寒蝉,见蚊子发狠,吓得声音颤抖地道:“真有棺材啦,阿叔没骗你拉。”     我朝蚊子拜拜手,示意他先不要动怒。我总觉得这四层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不过具体哪里不一样,一时之间还真很难说个大概。手中的防风蜡烛越来越短,我必须争取在它完全燃尽之前弄出个大概来。我们手中的照明装备只现在只剩下一只防风蜡烛、一只冷焰火和一只没有电池的狼眼手电筒。     四层已然是这座喇嘛塔的最顶层,我举头观瞧,只见头顶上是弯曲自然的一个弧度,依稀可见上面绘制的彩色菩萨像,栩栩如生,眼光所对,正好是地上的我们四人。以前我在庙中所见的菩萨全都是慈眉善目,一副度世间苍生的超然脱凡的神态。而这里的菩萨包括一层门口的四尊金刚,五一不是打骨子里透出一股让人胆寒的味道,就算挂在嘴角上的笑也是一副笑里藏刀的奸笑。     一时间我不由的看的入迷,封慕晴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才幽幽的回过神来。她把她的感受和我说了一遍。我点点头道:“咱们俩的感觉一样,我怎么看怎么不觉得这是度人无数的菩萨,全他女乃女乃的透着一股妖劲!不像善类。”     蚊子在一旁指着满墙的彩色壁画,道:“老胡,你看看咱们这他娘的到了西天了吧?”我凑过去举着防风蜡烛仔细一看,只见墙上绘制着一副巨大的彩绘雷音寺佛主讲道图。图中仙气萦绕,罗汉菩萨分两排排开。他们脚下蹲在一头头瑞兽。看到这里我不禁感叹道,这古人绘画的功夫果然了得,这他娘的简直就是呼之欲出。让人完全忘记了是在阴暗的古墓中,恍惚间还有种到了西天极乐世界的错觉。     我正兀自感叹不已,蚊子又一惊一乍地道:“他姥姥个驴日的,你们快看,这他娘的菩萨和罗汉的眼睛怎么都盯着咱们看了?”闻听此言我心头一紧,刚刚看的真切,明明就是菩萨罗汉分作两排,神情严肃地盯着佛主讲经布道,怎么可能就这么个放屁的功夫,全都把脑袋掉过来瞧上我们了?     举着防风蜡烛,我又仔细看了一下,越看头皮越发麻,他奶奶的这画中的罗汉菩萨果然都转过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这里看。我和封慕晴相视一看,都是诧异不已。顿了一下,封慕晴忽然指着画中道:“老胡你快看,这画这画的内容变了!”     再看之下,彩色的壁画已然以非常迅速的速度退却,墙上慢慢地显示出一幅落笔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用几根线条就构成的一副图画。画中所画,完全就是我们现在身处的四层喇嘛塔,画中的我们五人都只有简单地勾勒几笔。空空荡荡地对着一面墙站着,再仔细一看,空荡荡的四层石阶处赫然出现一个棺材正好挡住了来路,而另一个墙角处却同样是站着一个人影。     看到这里我头皮哗地一下炸开,感觉头发都倒立起来。难道这面墙难道能预知未来?古人早就料到了我们五人今天的造访?那么墙角站着的那个又是谁?我转头看看,封慕晴、蚊子、明叔还有浑浑噩噩的林小小都在。那他娘的那是人是粽子都不可能是我们一伙的。     还没等我做出个决断,手中的防风蜡烛终于寿终正寝,诡异的幽蓝色火焰跳动两下就此熄灭。整个四层之中没有一丝的光亮。黑暗之中蚊子骂道:“骂了隔壁的,这蜡烛也真会挑时候灭,早不灭晚不灭偏偏这个时候灭。”     从蜡烛熄灭的瞬间我就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黑驴蹄子,忽然封慕晴说道:“老胡,我知道为什么这喇嘛塔要修到四层了!”我一头雾水,修多少层还不是修古墓的人说了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心中这么想,嘴上却是哦了一声,眯着眼睛注视画中出现一个黑影的那个角落,生怕遭遇什么突如其来的袭击。封慕晴继续讲到:“按照古代人的思维和传说,这佛教是跳出了三界外,不再五行中永生不灭的存在,而这喇嘛塔修的这四层,前三层恐怕就是代表了三界,一层全部都是死亡之虫应该就是冥界,而二层空荡荡的只有壁画应该象征着的是人界,三层堆满金银财宝应该是代表天界。四层显然就是永生不灭的佛界,换句话来说,应该就是混混沌沌的与我们所在的空间平行的一个虚数空间!”     听完封慕晴的话,我多少明白了点她的意思。我也终于明白明叔为什么先前说在地中间看见了一口大棺材现在却挡在石阶入口处,恐怕我们的思维逻辑在这里都丧失了原本应该起到的作用。     蚊子插话道:“按你这么说,为什么不修个六层呢?只代表了三界那五行呢?要我说古人就会瞎扯淡,念由心生,别上古人给咱们预备的套就保管能走出这个塔!”     易经中明确提到过,三界是凌驾于五行之上而存在,换句话来讲,所谓的金木水火土五行就是三界的一个衍生物,它是运转三界的一个规则。自然也就不能超脱三界独立成为一个系统。     此时塔中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我刚要招呼蚊子上亮子,赶紧找个出口离开这座处处诡异的喇嘛塔。忽然一阵阴风夹杂着一阵尸臭味扑面而来。我心道不妙。攥紧黑驴蹄子猛然朝着阴风来的方向扑去。先下手为强,能能变被动为主动,全凭我这下一击。     刚跑出两步,凭感觉身体撞到了一块巨石。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躺在地上,全身的骨头好像都被撞碎了一样,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我刚要挣扎着爬起来,只听耳后生风,下意识地一个弯腰,躲过一击。此时眼睛也稍稍适应了黑暗,影影错错的能看清个轮廓,只见黑暗中一个身材魁梧之人,立在我眼前不远。一阵呛人欲呕的尸臭味比之先前更加浓烈刺鼻,让人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口。     我心知来者想必就是墙上画中所描绘的那个黑影,十有**是只粽子。双脚陡然发力,抡起黑驴蹄子奔着黑影脑袋大致方位砸了过去。这一击快如闪电,我心中暗想,就算拼了命老子今天也要把你制服!     未及我多想,手中的黑驴蹄子已然命中。不过却听见黑暗之中蚊子哎呀一声。我忙守住身形,大声道:“你小子乱喊什么?”黑暗中蚊子哎呦了半天才张口说道:“老胡你丫的没事拿黑驴蹄子砸我干啥?他娘的我又不是粽子!”砸的是蚊子?我刚刚明明看到粽子在这个方位     不会错,怎么搞了半天却砸到铁蛋脑袋上去了?正思量间,后背忽然遭受一击重创,我整个人如同一片树叶般飞到蹲在地上的蚊子身上。           第171章 合欢佛(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背后猛然遭受一记重创,整个身体失去平衡宛若一片落叶,飞砸在蹲在地上的蚊子身上。一时间巨大的冲力使得我们哥俩骨碌出去老远,一直撞到画着壁画的墙上才算止住身形。     奇怪的是整个人撞倒墙上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竟然还有软软的感觉。我怀疑自己脑袋被摔得不好使出现了错觉。柔柔肩膀,问蚊子道:“你撞到墙上感觉到疼没有?”黑暗之中铁蛋疼的呲牙裂嘴道:“他娘的,撞到墙上还真没感觉到疼!软软的,老胡,我这不是脑袋撞坏了吧?”     我没理会蚊子,伸手在墙上摸了一把。入手的感觉滑腻冰凉,也不知道这墙是什么材料搭建的,不过绝对不是石头,却更像是摸在谁的皮肤上一般。吓得我赶紧缩手。     不远处传来林小小的惊叫声,黑暗之中更显得撕心裂肺。顾不上浑身的疼痛我和蚊子挣扎而起,奔着声音的方向扑去。这次我没有像上次一样莽撞地朝前猛跑,怕撞到那个坚硬的像是石头一样的东西。     刚跑出几步,黑暗中有人一把猛地拉住我的胳膊,继而传来封慕晴的声音:“老胡,你往哪跑?”周围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我也看不见封慕晴脸上的表情。蚊子随后而至,差点撞到我身上。我疑惑地问道:“你没听到林小小的叫声么?指不定这小丫头遇见什么危险了!”封慕晴诧异地说道:“小小一直在我身边呀!”说罢拿手指了指身边呆滞的林小小。     我和蚊子都无比诧异,刚才明明是听到林小小的声音,他娘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用我平生所积累的思维模式根本想不出半点端倪。黑暗之中,袭击我的那个魁梧的黑影此时也不知蛰伏在那个黑漆漆的角落里正对着我们虎视眈眈。     想道这里,后脖子不禁泛起一丝凉意。我招呼蚊子道:“快上亮子!”蚊子犹豫了一下道:“老胡,咱们可就剩下这一根蜡烛了,要是现在用了,等到了真正的地穴咱可就没什么用的了!”我朝他摆摆手道:“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着走出去呢。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走一步算一步吧!”     蚊子听完我的话也不犹豫,飞快地从背包中取出我们仅剩的一根蜡烛,用打火机点燃交到我手中。昏黄的烛光虽然照明远不及狼眼手电筒来的实用,不过仍然给我们心里带来一丝温暖和踏实。人就是这样,黑暗中待得久了,哪怕是一丝再微弱的光亮也能带来心理上巨大的慰藉。     借着昏黄的烛光,只见一口巨大的棺材突兀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两米多长还未上漆的棺木上刻着满满当当的经文符咒。我头皮一炸,心中暗骂,要是人倒霉喝凉水都能塞牙。刚才还不见这里有这么口棺材,可现在它就这么摆在我们面前,没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既然想不明白我干脆就不再去想。举着蜡烛环视一圈,却没有看到那个袭击我的魁梧黑影。     转回身,却看见蚊子正看着这口棺材双眼放光,这小子现在养成了个习惯,一看见棺材就忍不住想撬开它,然后摸金发财。蚊子见我回转,并没有找到那个袭击我们的黑影,又看了一眼棺材道:“老胡,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升官发财得了!”蚊子话音刚落,棺材中突然发出“砰砰砰、砰砰砰”的撞击声。     沉闷的撞击声显得格外的刺耳。我和蚊子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脱口道:“有粽子!”本来在我的印象当中,佛教的佛塔都是供奉佛祖舍利,再不济也是供奉得道高僧的遗骨。却未曾想这魔音喇嘛塔中所见所闻,都大大颠覆了我一直先入为主的主观印象,想着都头疼不已,如果冒冒失失的开启棺木谁知道里面他娘的有没有粽子?况且这棺材也不合乎常理,棺木的白茬裸露并没有上漆,实在是诡异非常。     短暂的两声撞击过后,塔中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蚊子见我迟迟不做决定,道:“还犹豫什么?再等一会黄瓜菜都凉了,咱们也别磨蹭了,赶紧着点吧!”说罢牛逼哄哄地推开我和封慕晴,拎着工兵铲子一顿乱撬。     晕乎乎我们已经完全丧失了方向感,我把蜡烛放在在我印象中的东南方,转身同蚊子一起动手撬起棺材来。这口没上漆的棺材没有多少钉子,我和蚊子同时一较劲,只听嘎吱嘎吱两声,棺盖已经被彻底撬开。     奇怪的是,随着冠盖被我们哥俩撬开,并没有想象中熏得人要呕吐的尸臭。好在地上的蜡烛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这让我心情放松不少。我     拿起地上的蜡烛,往棺材里一照,一件翠绿的衣钵印入眼帘,昏黄的烛光印衬下竟然发出阵阵美轮美奂的流光溢彩。我和蚊子看的痴了,一时间竟然忘记动手。     明叔一时间凑上来,小脑袋硬是从我和蚊子中间挤出一条缝隙,见到棺中的翠绿衣钵也是吃了一惊,喃喃自语道:“妈祖奶奶显灵啦!让我雷显明这辈子也能看到这么好的东西啦”说着说着竟然快老泪纵横。蚊子厌恶地一把推开明叔,牛逼哄哄地道:“国际上不是有个什么规矩么?谁先看到的东西就归谁,这东西就归我和老胡啦!”说罢就要伸手去拿。     我一直疑惑,这棺材诡异非常,内里却是没有成殓尸体,而是一个翠绿色的衣钵是何道理?而且刚才撞击棺木发出的声响又是怎么回事?纷乱的思绪中我忽然理出一丝危险的味道,赶紧喝止蚊子。     蚊子的手还未伸到棺木中,只见棺木中翠绿色的衣钵里腾地穿出一条体色泛青鱼来。在昏黄的烛光下落在棺木上,一时间竟然和我们形成对峙的姿态。     这东西其实长的更像是鲵,圆滚滚的脑袋和细小的身体很不协调,趴在棺木上盯着我们几个看了半天,脑袋忽然撞击了两下棺木,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我看见这东西的一眼就已经认出来,我家那本《地脉图》中有记载,此物名曰:叨头鱼。生性极阴,能有藏风纳水的能力,另外叨头鱼能在恒定的环境下不吃不喝的生存千年之久。不过叨头鱼产自天下龙脉之主昆仑山深处,很是难得,没想到竟然在此处能碰见。     蚊子见这个从翠绿色衣钵中蹦出来的家伙横在我们面前,不肯做丝毫退让,当即怒道:“骂了隔壁的,小畜生,你再不躲开,老子就把你抓回哈尔滨泡酒喝!”     叨头鱼趴在棺木上,并没有退让的意思,相反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狡黠,看着都让人心寒。蚊子也不含糊,手起铲落一铲子把叨头鱼拍成了一摊血水。我本来还想制止蚊子,想要抓个活的,没想到他出手这么快,我无奈地看了铁蛋一眼道:“这东西如果找到买家,卖个十万八万的不成问题”蚊子听我这么一说,差点肠子都后悔青了,连声责备我怎么不早点告诉他。     后悔了一阵,蚊子伸手把翠绿色的衣钵从棺材中捧出来小心翼翼地装进背包,正在此时,我手中的蜡烛原本昏花的烛光忽然闪动几下亮的刺眼,旋即又变作幽蓝色,照在人脸上惨兮兮的。     我心头一惊,难道又是鬼吹灯不成?蚊子见蜡烛发生变化,也是心有余悸,不过嘴上还安慰自己到:“一定是蜡烛的质量不好,他娘的下回一定要买最贵的蜡烛。”他话还没说完,封慕晴忽然尖声叫道:“老胡,小心!”     我已经感觉到耳根后一阵冷意,没敢回头,就势一个扭身,手摸起黑驴蹄子朝身后摁去。一张白皙的毫无血色的干瘪的脸颊在黑暗中显得尤为瘆人。没等我黑驴蹄子摁到他脸上,早就作势朝我扑来,动作敏捷的像只俯冲中的鹰隼。我也不敢以硬碰硬,硬生生地守住手臂的力道,慌忙向后退了两步,躲过这波凌厉的攻击。     蚊子这边刚忙活完,抬头看见我和粽子扭斗在一块也不含糊,抄起工兵铲子冲了上来。这么会功夫我又重重地挨了几下,胸口憋闷的像压了块大石头一般。这粽子一身黑毛,唯独脸色惨白,动作十分敏捷。蚊子虽然几铲子都重重地拍在粽子身上,可是丝毫作用都没起到。我从地上一跃而起,拿起黑驴蹄子想要再次寻找合适的机会塞进它的嘴里,可是这粽子的动作十分连贯,让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下手。     我们哥俩玩了命的和粽子撕斗在一起,逐渐落了下风,可是那大粽子却好像丝毫不知道疲惫一般,动作依旧凌厉狠辣。**他老人家曾经教导我们,游击战是对敌人的伤害不亚于一场大规模的正面战役。我和蚊子都围着粽子跑起来,寻找下手的机会。     蚊子边跑边喊道:“老胡,他娘的我怕没把粽子干翻,咱哥俩得先累吐血喽!”几圈下来我也累的气喘吁吁,心想这么跑下去还真不是个办法,故技重施地让蚊子引诱粽子我好暗中下黑手给它来上一记爆炒黑驴蹄子。蚊子会意,挥舞着工兵铲子劈头盖脸地猛拍粽子。我作势扬手刚要上黑驴蹄子,忽然脚下绊到棺材盖子上整个人扑在地上来了个狗吃屎。     粽子也不理会蚊子,伸出十根钢刺一般的利爪朝我猛扑过来。来势如风,无声无息地眼看着利爪就要深入我的胸膛。我双眼一闭,暗道这下被开膛破肚是在所难免。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阵清脆的枪声响起,一串摇曳着火红的子弹犹如绚丽的烟火般尽数没入粽子脑袋中。我就势爬起接连向后退了几步。     定睛观瞧原来是封慕晴看我危险用我的ak47救了我一命。我朝封慕晴竖起大拇指道:“打得不错。”粽子的脑袋被ak47的子弹打的如同开了花一般,流淌出一股股污秽腥臭的液体。           第172章 合欢佛(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黑暗之中封慕晴果断开枪,千钧一发之际又救下我一命。再看被ak47半梭子子弹打中的粽子,半颗脑袋都已经被打碎,冒出一股股腥臭污秽的液体。样子更加狰狞无比。挥舞着十根如同钢刺一般的利爪再度朝我袭来。     我刚站稳身形,见这粽子又奔我而来,心中不禁懊恼不已,他娘的我又和你没有不共戴天之仇,还净和我来劲了。被打没了半个脑袋的粽子速度依旧奇快,带着一股劲风悄然而至。我哪敢怠慢,虚晃一下从他的胳肢窝闪身而过,没命似的朝众人这边跑来。     粽子虽然速度奇快,不过身体僵硬反应倒是慢了很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追踪我的身形。我刚跑出没两步,它忽然扭转身子,猛地朝我扑来。当真是阴魂不散。     蚊子在一旁急得够呛,顿足捶胸地朝我喊道:“老胡快点用你手里的黑驴蹄子砸他丫的!”我又何尝不想用黑驴蹄子砸他?不过我现在只恨爹妈给少生了两条腿,根本腾不出手来用黑驴蹄子砸他。而且这个粽子脑袋都被威力巨大的ak47打没了大半,黑乎乎的一片,我哪里又能分得清嘴在哪里?     未及我细想,耳后已经听到呼呼的破风声,我暗道一声:“来的好快!”心中约莫着粽子身形以至,猛地一扭身跑出个s形状的路线来。粽子不比人类,他们根本没有思维,完全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暴起伤人之事也完全是因为感受到了活人身上的生物电,特定的磁场才趋势它们追着活人猛扑。大粽子来势猛如洪水,恐怕它做梦都没想到我会忽然改变方向,愣是笔直地一头撞在先前我们看壁画那堵软绵绵的墙上。     出人意料的是,我并没有听到轰隆的撞击声,粽子撞到墙上发出的声响更像是布帛撕裂的声音,尖锐刺耳。随后四五秒钟的样子,才传来一声轰隆的声响。我双手放在膝盖上,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像一张嘴就能把狂跳不止的心脏吐出来一样。     蚊子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伸手在我身上这摸摸那看看。我推了他一把,骂道:“你丫的是不是盼着我受点伤你才舒服?”蚊子一撇嘴道:“我说老胡你这可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这可是纯粹的战友之情啊。”     我没工夫闲扯淡,恢复了均匀的气息,转身看着被大粽子活生生撕裂的那堵墙,此时正黑咕隆咚的敞开一个口子。大粽子也不见了踪影,难道是它直接把塔墙撞开,掉到塔外去了?     封慕晴见我没有受伤,也变放心下来,和我一起研究起这个黑漆漆的大洞。我举着蜡烛向前探了一下身子,只感觉着洞中仿佛是个不小的空间,蜡烛放在其中也只能像是星星之火一般,根本起不到照明的作用,怕是走出三两步就会看不见这点光亮。阴冷的感觉就像摆在我们面前的这个大洞是通往罗刹地狱的通道一样,没由来的让我心中一阵泛寒。     我看了半天,除了黑暗再就是黑暗,憋屈的没着没落,转身大口地喘了两口粗气,心情才平复不少。蚊子问我道:“老胡,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大粽子?”我摇摇头道:“没有,他娘的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     封慕晴倒是对软绵绵的墙面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仔细端详了一会,又伸出手摸摸,表情也是飘忽不定。考古这方面,我们这些人里只有封慕晴和林小小能算得上是专业人才。我凭借着我家那本《地脉图》领悟了一些青乌堪舆之术,倒斗挖墓自然不在话下,不过一旦涉及到古代文化的方面,我和蚊子都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门外汉。林小小浑浑噩噩眼神呆滞,我也只有能在封慕晴这里尽量获取点关于元代的具体知识,也好为走下一步做好铺垫。     我清了清嗓子道:“你看这墙有问题?我看也他女乃女乃的挺诡异,摸着软乎乎的,不像是石头做的。”封慕晴抬头望了我一眼,继续边看边给我说道:“我看这墙多半是密宗的轮回镜!”     “密宗?你说的是藏传佛教的那个密宗?”封慕晴点点头,密宗是藏传佛教中的独特一支,八世纪时候由印度高僧传入中国。在西藏昆仑山的魔国曾经灿烂一时。密宗传闻,无不诡异非常岂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揣测的明白的。如今听封慕晴这么一说,我心头仿佛被什么力量牵动一下,又发起狠来,他娘的老子管你是什么宗,想要我的命,我都要和你死磕一下,看看是我的命硬还是你几千年的道行高深、     顿了一下我继续问道:“你怎么敢肯定这是密宗的轮回镜?”封慕晴对我的提问并不厌烦,反而夸夸其谈地讲到:“密宗的修行手段向来都是诡异非常,从一些佛教典籍中也只有只言片语的记载,很是神秘。不过这密宗也只是藏传佛教的一支,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落衰亡,现在看来,应该是那些可以称作残忍的修行手段才一手覆灭了这个佛教的支派。我也是从一本佛教经书上看到过一些关于藏传佛教的密宗的记载。其中说过,密宗有件法器,可以照出身后千年万年的因果,唤作轮回镜。”     我也摸了一把被撕裂开的软绵绵的墙体,非常薄,不过触手细腻润滑道一定境界,如同羊脂美玉一般,竟有种爱不释手的冲动。听完封慕晴的话我还是一头雾水,这密宗和成吉思汗墓有什么关系?轮回镜怎么的也应该是块镜子吧?就算是元代还没有玻璃,再不济也应该是一面铜镜什么的。     封慕晴见我还是没有明白,笑了一下,继续讲到:“元代大多人都信奉藏传佛教,其中更是有很多人信仰密宗的修行方式,所以如果成吉思汗墓中出现藏传佛教中密宗的影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而且据我所知,轮回镜说是一面镜子,其实就是由九张处女的整张人皮秘制而成,再由得到的高僧喇嘛开光,这便是密宗轮回镜!”     封慕晴的话听得我和蚊子直咂舌,蚊子感叹道:“这么残忍?他娘的这还是佛教么?我看就是一帮打着佛教徒专门搞投机倒把的变态!”一直畏畏缩缩的明叔也不禁点头称是道:“封小姐说的很对啦!这个西藏的密宗我研究过啦,十几年前还去过一次消失在昆仑山中的密宗魔国啦!”     见老奸巨猾的明叔也肯定了这一说法,我也不禁好奇起来,不过一回想起这面墙上的壁画还会自动更换,我又忍不住一阵感叹。蚊子也拍拍脑袋道:“怪不得我看这菩萨佛主都表情诡异,原来他娘的是一帮吃饱了撑的闲得无聊的人乱画的,罪过、罪过。”     我见蚊子一副入定高僧的摸样心中不免一阵好笑,笑骂道:“你小子别他娘的人模狗样的装得道高僧了,你这几斤几两摆在这撑死了也就是一花和尚。”蚊子对我的话不以为然:“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     轮回镜已经被粽子撕裂,镜后黑咕隆咚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所在。众人光在此停留也不是办法,我和大家商量着是不是点到即止,我们此行的目的也不是探索消失了几千年的宗教秘密,还是保存革命火种先活着找到成吉思汗的真正墓室所在方位上策。大家点头称是,刚要起身就此折返,忽然脚下一阵猛烈的晃动,紧接着一阵嘎啦啦的响动震耳欲聋。     黑暗之中蚊子扯着嗓子喊道:“他娘的这喇嘛塔要倒!咱们快跑。”剧烈的摇晃中,我们五人相互搀扶着朝着石阶处步履蹒跚地走过去。就在我们刚要走到石阶处,忽然一阵强烈刺鼻的酸味弥漫开来,原本圆弧形的塔顶忽然落下阵阵液体,这液体一遇见空气呼啦一声便熊熊燃烧起来。转眼之间,石阶处便成了一处火海,烤的人脸生疼。我暗道不好,他娘的是火龙油!这东西在古代多用作古墓的防御作用,燃点极低,和白磷差不多,沾到身上想要扑灭很难。抬头望去,之间圆弧的塔顶还在不断洒落火龙油,我拉着众人,说了声:“往回跑!”说罢拉起众人旋风一样的速度跑进轮回镜后的黑暗之中,也许此时也只有这个黑咕隆咚透着寒意的空间能庇护我们躲过这一劫。     众人连滚带爬地跑到轮回镜后面之时,整个喇嘛塔的四层已经化作一片熊熊火海。我擦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暗道一声好险!要是跑的慢了一点,此刻肯定已经被烧成了烤猪头。     众人惊魂未定,明叔脸色惨白,盯着那片熊熊的火海半天说不出话来。不过奇怪的是,躲在这轮回镜后面,我们丝毫没有感觉到大火的热气,相反的是还有丝丝的寒意扑面而来,那一块密宗法器人皮做的轮回镜竟然也没有燃烧。     封慕晴担心的看了我一眼道:“老胡,如果这么烧下去,不出半小时这塔肯定会塌!咱们怎么办?”轮回镜被撕裂的大口子比之先前又大了不少,照射进来不少的火光,摇曳之下我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一番,心中大喜,这地方原来还不止是个夹层这么简单!只见一条宽约半米的石阶蜿蜒向下,不知道通往何处。石阶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看来此处应该和这座喇嘛塔一样,自从落成之后,便没有活人进来过。     先前飞扑我的大粽子,脑袋已经彻底撞了个稀巴烂,像一只掉了毛的死猫一般,蜷缩在石阶端,一动不动,摇曳的火光照耀在他打着卷的指甲上甚是骇人。我和蚊子商量了一下,一个扯胳膊一个拉腿,把大粽子又顺着轮回镜的撕口扔到火海中,也算超度了他。     我拍拍手上的灰尘,对众人道:“同志们,胜利就在不远处朝咱们招手!加把劲冲吧!”石阶上虽然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不过也算好走,我自告奋勇首当其冲地走了下去。           第173章 合欢佛(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向下蜿蜒的石阶坡度不算陡,我一手举着蜡烛,一手攥着蓝魔走在最前面。走出的一段距离之后还能听到喇嘛塔木头燃烧的噼啪作响声,只是没有先前摇晃的厉害。     蜿蜒的石阶犹如一条九曲十八弯的羊肠小道,拐了不少弯,约莫有了两根烟的功夫还没见到尽头。留在我们眼前的只是能吞噬任何光芒的黑暗,我心里有点发慌,按照我们走的速度和时间早就已经过了喇嘛塔四层的高度,这条路究竟是通往何处?难道又是和鬼道一样,是条迷宫?     虽然心里发慌,我嘴上还是没有说出来,回头偷偷看了一眼跟在我身后的封慕晴,她正扶着痴痴呆呆的林小小紧跟在我身后。     我忽然想到件事,停住脚步回头问道:“大师妹,你说这轮回镜为什么叫轮回镜呢?”封慕晴被我一问愣了片刻,摇摇头,道:“藏传佛教密宗一支行事诸多诡异,留在历史上的痕迹也是屈指可数,这其中的端倪恐怕也只有一个地地道道的密宗弟子才能解释吧!”我心中倒是有了股不祥的预感,他娘的按照我的思维只有黄泉路才能算作是轮回的开始。     众人又走了十分钟的样子,石阶的陡势慢慢减缓,最后趋于平坦。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座气势算得上是恢弘的佛殿。清一色的用青砖铺就的地面平整光滑,要比走在石阶上来的舒服不少。     粗略地看了一下,整个佛殿呈月牙状,应该不下七八十平米的样子,甚是宽敞。忽然一阵慑人心魄的暗香袭来,让我整个人心神为之一阵。蚊子对着空气抽搭了两下鼻子,赞叹道:“真他娘的香!闻着真舒坦。咱们是不是走道成吉思汗的御花园来了?”     说来奇怪,闻到这股浓重的幽香之后,身上的疲倦乏力竟然全部消失不见整个人神清气爽。我催促大家快走几步,心中早已按捺不住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发出这样的香气。     向前走了不远,左右两侧出现一尊尊佛像,不过每尊佛像都赤身,面目诡异地一脸邪笑,看得人心乱如麻。再走不出多远,只见一团团一簇簇色彩清淡的花草围开的正旺。花草的簇拥下一尊玉雕的佛像尤为显眼,佛像的造型是普通的坐莲姿势,通体发出淡绿色璀璨的光芒,在     防风蜡烛的照耀下愈发显得流光溢彩,不过让人奇怪的是,几个一丝不挂的女子围绕在佛像的腰膝间,佛像光着上身,一手念动佛珠,一手放在一个女子光滑的后背上,显得不伦不类。     蚊子看了一会道:“老胡,我以前听说济公活佛就够牛逼哄哄的了,不光喝酒还吃肉。现在一看这尊佛像还真有点感觉小巫见大巫的味道了!”我没出声,又观察了一下,佛像莲花做台下刻着许多********的场景,越看越感觉整个佛像给我们的感觉越发的妖媚、淫邪。     我百思不得其解,佛主六根清净,怎么会被人造成这么个饽逆蝉意的形象?我飞快地转动脑子,想从记忆中搜寻关于这尊做工考究的玉石佛像的相似信息。不过自从闻到这股幽香之后,整个人的脑袋都陷入一种晕乎乎的状态,任凭我如何用力,却始终不能集中全部的注意力。     正当这时,我一抬头,只见先前被佛像搂着的女人忽然站起身来,宛如灵蛇一般游到我面前,一伸胳膊搂住我的脖子。借着烛光,这女子的容貌竟然和封慕晴长的一般无二。精神一晃之间我忽然瞥见那尊玉石佛像原本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了一丝小小的缝隙,眼中流露出的光芒哪里还有佛家的半点慈悲意味?我被这阴暗,邪淫的眼神看的浑身难受,又一看身边这个赤身长的像极了封慕晴的女人,一股燥热流便全身。     只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不再受我自己控制,下意识地向一侧倾倒。     恍惚间,只觉得身体被一团软软的事物包裹,睁眼望去,只见刚才那个女人宛如灵蛇缠绕在我身上。一股女人的体香不同于刚才闻过的幽香,钻入我的鼻孔。我脑袋晕乎乎的,狠狠地慌了两下,想要清醒一下。可是满脑子的竟然都是封慕晴赤身的样子。我胸口燥热无比,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忽然心生一丝爱慕,双手情不自禁的放在她的腰间,嘴唇印在她光滑的脸庞上。     一股更加强烈的体香熏得我迷迷糊糊,我下意识地想到这些是体内‘雌二醇酮’产生的作用,它能刺激男性的大脑皮层使之失去理智。一股不祥的预感强烈的袭上心头,我身体猛然一震,刚要推开这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胯下和胸口又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两下。我一把推开赤身的封慕晴道:“快离我远点!他娘的我控制不住了!”我话音刚落,只见这个女人露出一脸的狰狞和险恶的冷笑,白花花的身体闪动一道光亮,我还没反应过来,脖后早就挨了重重的一下,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等我浑浑噩噩地醒过来之际,发现自己躺在青石地钻上。浑身钻心的疼痛,我想要起身坐起,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了个结结实实。抬头张望了一下,只见黑漆漆的一个人影都没有。我晃了晃迷迷糊糊的脑袋,努力想回想起刚才经历的事情,脑子里却像是灌满了浆糊,什么也想不起来,唯一能记起的就是封慕晴光滑丰满的身体。想到这里,我赶紧吐了口吐沫暗骂自己下流。     正在这时,黑暗之中一点光亮朝我移动过来,紧着接是纷乱的脚步声。一会功夫,光亮由远而近,原来是蚊子、封慕晴等人。蚊子举着防风蜡烛一脸的坏笑对着我说道:“老胡,你看看我穿衣服没?”我躺在地上手脚都被捆了,一时间羞愤不已。破口大骂道:“蚊子你丫的,穿没穿衣服都挡不住你屁股上那块大胎记!快点给我松开!”     蚊子笑了一下,转身对封慕晴道:“已经没事了!”说罢用我的蓝魔三下五除二的割断了绳子。我揉着胳膊从地上爬起来,赶紧询问蚊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蚊子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老气横秋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老胡啊,要是喜欢人家就直说呗!咱可都是社会主义好青年,可不行再来霸王硬上弓生米煮熟饭那一套了!”我照着蚊子后脑勺狠狠地拍了一巴掌道:“你丫的能不能快点说?”蚊子这才把原委和我讲述一遍。     原来那尊佛像是密宗供奉的合欢佛,又称‘修罗咒’那尊佛像某种意义上来讲也就算是一尊被下了咒的菩萨。密宗一支一向信奉男女合欢调和阴阳是更好修行的办法。曾有这样的传说,合欢佛叫“毗那夜迦”,是崇尚婆罗门教的国王,残忍成性,杀戮佛教徒,释迦牟尼派观世音化为美女和“毗那夜迦”****,醉于女色的“毗那夜迦“终为美女所征服而皈依佛教,成为佛坛上众金刚的主尊,故亦称“恋爱之神”。欢喜佛供奉在密孝亦为修炼之用,是一种“调心工具”,培植佛性的“机缘”。而真正能让人产生幻觉的便是我们先前看到的那些花草——曼陀罗花和闹羊草。轻则能使人癫狂一生,重则使人暴欲而亡。     这些都是明叔讲的,我们一行人中只有他研究过密宗的文化背景。我揉了揉酸痛无比的胳膊,暗道这回面子算是跌大发了。不过偷眼看了看封慕晴,在她脸上却没见什么端倪,倒是让我心里放松不少。     蚊子告诉我,他们几个已经把那几株花草踩个稀巴烂,不用再担心发生这种事。回想起刚才那段时间,心中暗道,一定是看到幻觉了,不过封慕晴的脸庞又是那么清晰,而且我思维也在,发生的一切都感觉挺真实的。不由自主地又看了一眼封慕晴,只见他脸上泛起一团红晕,我不禁问自己,难道真的是喜欢上了她?     我正胡思乱想之际,只听身后我们来时的蜿蜒石阶上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众人不由得相互看了两眼,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对蚊子打了个手势,一口吹灭蜡烛,猫着腰埋伏在石阶口两边。     脚步声停顿了一下,继而离我们越来越近。感觉时机差不多了,我和蚊子同时伸出双腿,黑暗之中只觉得绊到一个人。不及细想我飞身朝那人倒下的方向扑了过去,只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道:“哎呦,我是蒋茂才!”     这个名字忽然在我耳中一震,他娘的阿拉新殉葬沟里你莫名其妙的失踪,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出现,那火海一般的喇嘛塔四层你是如何过来的?想到这里,我压着黑影的胳膊又用了些力道道:“你到底是谁?”黑影吃疼,哎呦半天挤出句话道:“我真的是蒋茂才!胡兄弟,我我还卖给你一件盘子那!”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确认了他的身份,封慕晴也从新把蜡烛点上,只见地上趴着的果然是蒋茂才。蚊子不由分手,一把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愤恨地道:“你个死老头子,我们现在不买那块盘子了,快点把钱给我退回来!”蒋茂才面露难色,眼神躲躲闪闪不敢正视蚊子。借着幽暗的烛光,我忽然发现蒋茂才身上的衣服丝毫不像我们一样大小不一地刮出了口子或者脏的像是在泥堆了打滚了一般,反倒是平平整整。我冷笑着对蚊子道:“先别和他废话,绑了再说!”     蚊子也不含糊,用之前绑我的绳子不由分说地把蒋茂才来了个五花大绑,扔在地上。搞的封慕晴和明叔诧异地看着我们二人。我也不做解释,拿起蓝魔,在蒋茂才的眼前晃动两下道:“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说假话的下场!”说罢狠狠地在青石砖上划出点点火花,刺耳的声音更加瘆人。     蒋茂才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磕磕巴巴地道:“胡胡兄弟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把玩着蓝魔,一脸的不屑道:“那就说说你在阿拉新殉葬沟里失踪之后的事吧!还有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当然我最想知道的还是你他娘的为什么想要害死我们!”           第174章 我们是祭品(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蒋茂才被我和蚊子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趴在地上像死狗一样哼哼唧唧,听完我的话冷不丁身体猛地颤抖一下,一张刻满了皱纹的老脸愈发显得惨白。幽暗的烛光印衬下额头上渗出丝丝冷汗。     原本我只是凭空猜测这厮一定有鬼,现在看他这般反应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我摆摆手示意蚊子给他好好做做思想工作。蚊子也明白我的意思,挽起袖子两步走上跟前,扯过蒋茂才的领口,左右开弓扇了结结实实的两个耳光。     蚊子这两下可不轻,直打得蒋茂才晕晕乎乎的嘴角溢出鲜血来,竟然有丝妖艳的感觉。我蹲在蒋茂才身前,清了清嗓子道:“茂才叔,说说看吧,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想要至我们于死地?”     也不知道蒋茂才是被蚊子打傻了,还是为何。盯着我看了一会,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气氛一时间陷入诡异。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蒋茂才笑的不知所措。蚊子吐了口吐沫道:“我看这老东西是狗改不了****,老胡咱们也别费这劲了,干脆就把他扔在这由他自生自灭得了。”     我摇摇头否定了蚊子的想法,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蒋茂才的身上一定有不少秘密,其中一定也包含着关于成吉思汗墓的秘密!蒋茂才任由我们诧异地看着他,笑够了,忽然变得一脸的阴狠,在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不是我让你们死,是你们注定就会成为祭祀品!”我被蒋茂才突然迸发出的阴狠的神情吓了一跳,这还是我印象中那个老实巴交的草原牧民么?他娘的,横看竖看整个一吃人都不带吐骨头的主儿!     封慕晴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道:“老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老老实实地把我的猜测和盘托出。封慕晴也觉得我的推测有挺高的准确性,不过谁也没有证据也就没办法说明蒋茂才干过谋害我们的事情。不过他嘴里说的我们都是祭祀品倒是着实让我背后出了一层细汗。     此时明叔从石阶口的黑暗中拖出一只大背包,蚊子眼尖,一眼认出这是我们留在阿拉新沟边悬崖上的装备物资,屁颠屁颠地一把从明叔手中夺过背包,细细翻看起来。原来这背包是蒋茂才背进来的,背包中有不少的干粮、清水还有我们正缺的照明装备。两块狼眼手电筒的备用电池,以及马卡洛夫还有ak47的子弹。     对于我们来讲,这些物资正是我们紧缺的。蚊子欢天喜地地翻看了一遍,笑的合不拢嘴。我拿出一块备用狼眼手电筒换上,轻按一下开关,“刷”地一下一束刺眼的白光。     借着狼眼手电筒,看得真切不少。狼眼手电筒炙热的白光找到那尊玉石佛像上,佛像竟好像有了生命一般,通体清澈明亮,妖艳无比。吃了这东西一次亏让我心里很犯忌讳,当即照到别处,里里外外这间月牙形的佛殿被我照了一圈,感觉心里舒畅不少。     蚊子也把马卡洛夫揣了一把,剩下的一把扔给封慕晴,留做防身之用。蒋茂才仍然趴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我们这帮人看,眼中泛起一丝狡黠狠辣的色彩,看得人头皮阵阵发麻。蚊子对着我朝地上的蒋茂才怒了努嘴,征求我的意见。     说实话,如果是只大粽子,我会毫不犹豫的拔出蓝魔给它来上两下子。不过蒋茂才可不是大粽子,我也狠不下心。思索片刻我对众人道:“咱们赶紧找个出路出去吧,至于蒋茂才,如果佛主开恩会保佑他平安无事的。”     众人也不犹豫,收拾一番刚要起身寻找出口。趴在地上的蒋茂才忽然冷笑一声道:“你们不用找了,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蚊子回过头狠狠地踢了蒋茂才一脚,恶狠狠地道:“他娘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这老瘪犊子可倒好,临死还不忘诅咒我们,我就先让你葬身在这里好了。”说罢蚊子一扬手中的工兵铲子作势要拍。     我一手拉住蚊子的手腕道:“别和这种货一般见识,鲁迅先生说的好,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说着我转身准备离开,狼眼手电筒的光闪过合欢佛的雕像,地上的蒋茂才忽然佝偻起身子,对着合欢佛的雕像一顿猛磕,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只见蒋茂才磕头磕的脑袋都破了,忽然一阵摩擦声在黑暗中响起,分外刺耳。我赶紧用狼眼手电筒四下照了一番。这一照不打紧,只见黑暗中原来分列左右整齐划一的佛像表皮开始崩裂,一层一层,仿佛蛇蜕皮一般。看的五人连带一直磕头的蒋茂才也目瞪口呆。     封慕晴最先回过神来,猛推了我一把,大叫道:“快向石阶那跑!”谁也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状况,不过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危险使得我的神经对危险有了一种敏锐的直觉。顾不上许多,我拉起身旁的蚊子一阵小跑。刚跑出两步,忽然一只尖锐的石箭贴着我的鼻尖滑落,硬生生地插入地面五六公分的样子。     继而更多锋利的石箭像下雨一样纷纷从佛殿顶端坠落,众人无处可逃,情急之下都蜷缩在佛殿一角的一处巨大的香炉下。我瞥了一眼还愣在地上的蒋茂才,一伸手拎起他胳膊也拖入香炉下。     香炉离合欢佛不算太远,好在够大,容纳下我们几个人还绰绰有余。我前脚刚爬进香炉底下,后面的蒋茂才忽然痛苦地哀号一声,我招呼蚊子一齐发力,把他也拽了进来。     一只锋利的石箭正好刺透了他的小腿。蒋茂才疼的大声哀号,在地上不断地翻腾。血液也像泉水一般从他身体中喷涌而出,见了我和蚊子一身。封慕晴赶紧替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暂时止住他深深的伤口。     我心头一软,抽出蓝魔来把绑着他手脚的绳子割断。屋顶不断掉落的石箭砸在香炉上发出叮叮当当巨大的撞击声。蚊子担忧地问道:“老胡,你说那石箭能不能把这个香炉扎透?”我看了看香炉,摇摇头道:“暂时还不用有这个担心!”     蒋茂才由于失血过多,脸色愈发的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我盯着他问道:“茂才叔,咱们现在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也听说过唇亡齿寒的道理吧?我希望你能和我们说说!”     此时佛殿顶的石箭也已经掉的差不多了,青石钻上密密麻麻地插满了锋利的石箭。左右分列的佛像扔在爆裂,黑暗中噼啪作响。蒋茂才嘴唇抖了两下,绝望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看来守了大半辈子陵,最后我这把老骨头也要和你们葬在一起!”     蚊子心情烦躁,见蒋茂才磨磨唧唧,不由脱口说道:“我说老蒋头,你就不能痛快一把?”我朝蚊子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吱声。顿了下又对蒋茂才道:“茂才叔,我知道你也有你的难处,不过你现在还不说,我们连死都死的不明不白!”听着佛像爆裂的声响,其实我心中比谁都要着急,他娘的谁知道这里面又暗藏着什么玄机?况且蒋茂才还说过,我们几个就是祭祀品,这话听着当真让人心中憋闷。     封慕晴包扎完他的伤口,也轻声道:“茂才叔,有什么就和我们大家说说吧!”蒋茂才看了我们几眼,幽幽地叹了口气,似乎心里正做着剧烈的挣扎。顿了一下指着不远处流光溢彩,却妖艳异常的合欢佛像道:“这合欢佛是我们达尔扈特部以及整个蒙古供奉膜拜的佛主。其实我是一个真正的达尔扈特部守陵人。我也就只有一个侄子,先人留下来的祖训每过十七年都要举行一次在墓中的活人祭!而今年恰好是又一个十七年”     “活人祭?”听到这句话,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尽量调整下心情,问道:“茂才叔,那你就是想用我们当做祭祀品?之前操纵帝王蝎,老鼠,以及喇嘛塔门外的喊叫声全都是你干的?”蒋茂才深深地点了一下头,眼神中却没有半点愧疚。顿了顿,我又问道:“那你说的这个活人祭是怎么个祭祀法?”     蒋茂才猛然间双眼放光,嘴角抽动一下,从怀中摸出一把蒙古短刀,冷声道:“刚才我已经启动了祭祀仪式,现在就告诉你怎么个祭祀法!”说罢举刀朝我胸口刺来。我大骂一声道:“骂了隔壁,你个老杂毛狗改不了****!”说罢一脚踹出去,正好踹到蒋茂才的脸上。顿时他鼻子嘴角血流如注,血液的猩红色愈发显得蒋茂才狰狞无比。     香炉底下挤着我们几个人本来就显得局促,谁也未曾想到蒋茂才还会对我下黑手,一时间扭做一团的我和蒋茂才一齐骨碌出香炉底。蚊子怕我吃亏也上来助阵,我们哥俩三下五除二就把蒋茂才制的服服帖帖。蒋茂才被蚊子压在地上杀猪一般嚎叫。     我吐了口吐沫,对蚊子道:“他娘的,先别放了这个老杂毛!”我话音未落,噼啪作响的爆裂声戛然而止,蒋茂才脸贴着地面狰狞地大叫道:“你们有一个算一个,一个都走不了!”说罢哈哈大笑。     见他这般模样,我心中无名火起,一时杀心流露,举着蓝魔朝蒋茂才一步一步走去。正当这时,只听哗啦一声,仿佛开锅一般的声音响起。我忙拍亮狼眼手电筒,强烈的白光下,只见爆裂完的佛像显得更加诡异,一股股的死亡之虫像是潮水一般从佛像中涌出来,密密麻麻地朝我们爬来。     我大叫不好,环视一周,只见合欢佛像一处没有死亡之虫,当即招呼众人赶紧撤退。地上插满了锋利的石箭,众人走的很是艰难,好不容易退到合欢佛处,只听身后蒋茂才一阵撕心裂肺的凄惨叫声。     众人向后张望,黑暗中蒋茂才的身体已经覆盖了密密麻麻一层的死亡之虫,有的地方已经露出森森白骨甚是骇人。蚊子朝着蒋茂才尸体的方向撇撇嘴道:“他女乃女乃的,还说咱们是祭祀品,我看他才是!封建残余势力的走狗注定会被历史的车轮碾碎!”     我心中疑虑,难道蒋茂才口中所说的活人祭就单单指死亡之虫?正思索之际,蚊子吼道:“老胡,这死虫子朝咱们来了!”说罢举起ak47一阵扫射。           第175章 我们是祭品(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黑压压的死亡之虫仿佛没有止境一样从佛像中喷涌而出,蒋茂才的身体已经被腐蚀吞噬个精光,只剩下一副骨架保持着生前的姿势。潮水一样的死亡之虫纷纷爬过蒋茂才的骨架奔着我们爬来。     蚊子大吼一声,抄起ak47一阵散射。封慕晴和我也用马卡咯夫精准射击。一时间子弹蹦出枪膛发出的声响和火红的子弹摇曳的火光让原本并不宽敞的佛殿更显局促。     一会的功夫,我们的子弹都已经快打光了。蚊子扭过头道:“老胡,赶紧想个办法!子弹满上就没了!”我看了一眼,那佛像中仍旧有不少的死亡之虫不断爬出来,我暗骂一声该死,这他娘的还没头了!     死亡之虫越来越多,和我们的距离越来越短。眼看着就要短兵相接,我们的子弹都打了个精光。蚊子抄起工兵铲子横在胸前,一出手拍死了一个率先冲上来的大虫子。看着被蚊子拍成一摊烂泥的虫子我忽然想到,这蒋茂才刚刚是磕头磕出了血才启动了祭祀仪式,佛家向来讲究个轮回圆满,是不是就是说同样用血液就能关闭这个祭祀仪式呢?难道这些死亡之虫就是主宰祭祀的主角?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又要用谁的血液来关闭这个仪式呢?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众人,蚊子当然不行,封慕晴又三番两次救过我的性命,最后我的眼光落在明叔身上。明叔正缩在众人身后,见我看着他一脸的不怀好意,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问道:“胡仔啦,你这么看我干什么啦?”     我冷哼一声道:“明叔,对不住了,我想借你的血用用。”明叔先是诧异地看了我一会,转而眼中闪现一丝狡黠阴狠的神情。正当此时,封慕晴推了我一把道:“老胡,你看那里!”我顺着封慕晴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合欢佛像身后竟有一个地洞,饶是封慕晴眼尖,否则这么隐蔽的洞口还真难发现。     我用手中的蓝魔又斩断了两只冲上来的死亡之虫,招呼众人且战且退,一路退到合欢佛身后的洞口。我用狼眼手电筒向下照了照,大概半米宽的洞斜插向下,不知通往何处。我用手掌一试,丝丝凉风吹过。既然有冷风吹过那么一定不是个死洞,也不用担心里面有毒。我让大家都退到洞中,又用蓝魔斩断了几只大虫子,这才纵身跳入洞中。     初看这洞斜插向下并没有多大的坡度,不过等我跳入洞中才发现,这洞壁四周滑不溜丢的像是坐上冰橇一般,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向下猛坠。我怕速度过快,用手中的蓝魔用力按在洞壁上,强烈的摩擦使得蓝魔迸发出点点火花,我整个下坠的身体也减缓许多。     一会的功夫就到了尽头。身体猛然失去重心,重重地摔了下来。幸好我速度不快,洞口和地面的距离也不算太高,只是摔得身体疼痛难忍,却没有受伤。我挣扎着爬起来,拍亮狼眼手电筒,四下一照。蚊子等人也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摔了个四仰八叉,看来他们一定是身体下坠的厉害,控制不住才摔出这么远的距离、     忽然一阵寒意袭来,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赶忙和蚊子等人会合一处。相互问候一声,都没有受伤。蚊子一边揉着屁股一边破口大骂蒋茂才那厮是个心如蛇蝎狼心狗肺的家伙,花大价钱买了他的盘子救了他,他还要这么对我们。我摇摇头道:“恐怕这蒋茂才口中所言十之**是假话,这倒教给咱们不少的学问,咱们得以他为榜样,争取以后回潘家园之后比大金牙还能忽悠人才行!”     和蚊子扯了两句,我忽然发现一只萎靡的林小小正惊恐地瞪着前方,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我顺着她看的方向用狼眼手电筒照过去,只见黑暗之中一个四米见方的大石桌出现在众人眼前。     大石桌上摆满了一具一具尸体。走进了一看这些整齐摆放的尸体几乎是囊括了元代之后的各个时期的人,其中有男有女,竟然还有两个外国人的尸体!这些尸体都已经基本上被风干成了干尸,只是尸体不是普通的干尸一样成酱紫色,而是泛起一层黄橙橙的颜色,甚是艳丽、逐个看完这些尸体,不禁又是一阵寒意袭来,这大石桌上摆放不下四十具!莫非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要进入成吉思汗墓最后沦为祭祀品的下场?     我们滑下来的通道中又响起一阵死亡之虫的爬行声音,我和蚊子赶紧找了几块平整的大石块将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我们哥俩堵完洞口,封慕晴和明叔还在盯着这一大桌子的尸体发呆。     蚊子嚷嚷道:“他娘的,这蒋茂才思想觉悟还不是一般的低!改革开放都这么些年了,他竟然还心甘情愿地给死了一千多年的主子当狗腿子,咬死他也活该!”我点点头,比较赞同蚊子的想法,虽然不说快意恩仇潇潇洒洒地过一辈子,毕竟人不能背负的过多这样子虚乌有的东西过日子。     这间陈列了四十多具尸体的石室好像火葬场的殡仪馆一样,虽然寂静的出去我们几个发出的声音再无其他半点声响,不过越是这样,我们就要多加小心。高尔基说得好,宁静是暴风雨的前奏。不过我和蚊子都是打心眼里不想这前奏和暴风雨来的过于猛烈,他娘的还是小命比较重要,丢了命还谈个屁救人?咬死把命丢了,一切的想法都是瞎扯淡。     好在石室不算太大,一会的功夫就勘察清楚。这地方比先前的佛殿要大上点,四处散落着形态各异的石头,不过这些石头或者为板,或者为柱,都不是天然形成的,上面满是人工雕凿的痕迹。排除这些尸体不说,如果单看这些碎石头,也许会让我联想到这里不过是建造墓穴之时一处类似雕刻石匠的生产车间。     我见封慕晴依旧是看着那些尸体发呆,我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大师妹,你想什么呢?”封慕晴被我这么一拍,幽幽地回过神,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道:“老胡,你看这些人的表情,他们临死之前一定遭受了莫大的恐惧!有时候我觉得生命其实真的很脆弱。”我点点头,道:“倒斗的勾当本来就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在阎王爷和墓主人的灵魂眼皮子底下讨饭吃,指不定哪次阎王爷一个不高兴就点到你名了。这些人肯定也会料到过这样的下场,某种意义上来讲,也应当是算得上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逝者已矣,咱么也不用太悲伤,还是先找到一条路保住小命逃出升天方为上策!”说完我看了看散发着橘黄色光芒的尸体,个个都是双眼怒睁,双腮干瘪一脸的狰狞。     封慕晴不置可否地道:“老胡,其实我很好奇,你大学还没毕业怎么就会干起倒斗的勾当?而且你身上好像总有一种愤青的感觉!说什么都油腔滑调的没个正经,是游戏人生?还是另有隐情?”     我心里觉得封慕晴虽然是个好女孩子,不过我和她的关系还远远没有到推心置腹的地步,也许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交集,每个人注定都有属于每个人一段故事。我轻轻地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找个出口,出去吧。”见我话说道此处,封慕晴也不刨根问底,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旋即释然。     我们现在都已经失去方向,分不清东南西北,晕乎乎的我心中暗想如果下次再出来倒斗,肯定要带上指南针、指北针这类能分辨方向的工具。众人在石室转了一圈,除去石桌上摆的整整齐齐的尸体和断裂的石板石柱之外再没别的东西。     蚊子懊恼不已,狠狠地挥了一下工兵铲子道:“他娘的,难道这里是个死胡同?怎么连个门什么的都不留?”我心中也是很好奇,摸了一圈,除了我们下来的那条通道哪里还有其它的出口?     正在此时,封慕晴忽然指着摆放着尸体的桌子道:“老胡,你看看这桌子好像是能移动!”闻听此言,我赶忙凑上前,细看之下果然石桌下有丝丝缝隙,一阵阵冰凉的空气从缝隙中冒出。     我招呼蚊子一齐动手,先把石桌上的尸体抬了下来,几乎用尽吃奶的劲头,才慢慢挪开石桌,一个一米左右的洞口忽忽冒着凉风,用狼眼手电筒往下一照,只见这洞直上直下,黑咕隆咚的狼眼手电筒的光芒竟然不能照到尽头。蚊子看了两眼道:“老胡,我怎么越来越觉得咱们这次来新疆,他姥姥个驴日的的都快变成大耗子了?除了钻洞就是钻洞!”我摆摆手道:“有洞钻就不错了,你小子也别挑肥拣瘦了!”     这大洞黑黝黝的,也不知道多深,我怕大家一齐下去万一遇见什么难缠的危险麻烦一时间不能周旋。取出绳索来系了一个绳梯,先由我下去看看再说。我拿了哨子和蚊子道:“如果我在下面又什么危险,我就吹哨子,你们就赶紧把绳梯拽上来!蚊子一拍胸脯道:”老胡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到时候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拽上来!”叮嘱完蚊子,我把绳梯顺到黑洞之中,闪身而下。           第176章 龙楼宝殿(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嘴里叼着狼眼手电筒,一路向下。绳梯只有上面一个固定点着力,此时我爬在绳梯上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身体和狼眼手电筒的光亮摇摇晃晃,不过看样子绳梯还算得上是结实。     爬到一半,只感觉身体像是浸入凉水中一样,透心的寒冷让我牙关忍不住的颤抖几下。抬头看看,蚊子等人正趴在洞口的正上方朝下看,我稳了稳身形继续向下攀爬。     随着越来越向下,洞里的空间也是越来越宽敞。一会的功夫我就爬到洞底,长长的绳梯还剩余两米。忍住沁入骨髓的冰冷,我用狼眼手电筒四下照了照。眼前出现一条青砖铺就的一条笔直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浮雕了不少图案。     正当这时,身后的绳梯一阵摇晃,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封慕晴担心我一个人应付不来也爬了下来。她看道墙壁两侧的壁画比我还要兴奋,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一脸的喜悦对我说道:“老胡,看来咱们离真正的墓室越来越近了!你看这上面浮雕的全部都是成吉思汗一生的功勋、政绩!还有蒙古族的狼图腾!”     我看了两眼墙上的浮雕,只见浮雕手法出神,刻出来的人物虽然线条简单,却极为传神,让人看上两眼就能明白个大概。浮雕的所有篇幅都是在介绍蒙古人眼中那个像大海一样的汗――成吉思汗。上面还刻画了不少的蒙古狼图腾,期间还镶嵌不少蒙古文字,弯弯曲曲的相是蝌蚪,只可惜他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不然肯定会对我们此行有更大的帮助。     我对封慕晴摇摇头道:“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你看这两侧的浮雕通篇都在描述成吉思汗一生的丰功伟绩,可以算得上是成吉思汗的一本传记。不过你发现没有?这浮雕唯独没有描述成吉思汗的死因,就直接描述了他死后升天成佛的场景,而就死因这一块只是空白,是正史中寿终正寝?还是野史杂谈中被西夏王妃刺杀而死?恐怕这其中暗藏不小的玄机!”     封慕晴点点头,表示同意我的看法。又向前走了一段,狼眼手电筒的强光照射下忽然显现一张干枯的人脸,整个脸皮好像已经和骨头分离开来,形成一道道深深的褶皱,扭曲的脸也分不清是什么表情。不过从这具尸体的衣着打扮来看,应该是蒙古的士兵,手持弯刀依稀还有几丝不怒自威的杀气流露。     饶是我的胆子不小,还是被这张漆黑中突兀出现的人脸吓了一跳。他娘的心脏不好还真容易吓过去。我拍拍胸脯定了定神,仔细看了一会,对封慕晴道:“大师妹,你学问比我大,也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你过过眼,看看这尸体是不是元代的士兵?”封慕晴也看了两眼道:“应该是,如果这是元代的士兵的话,那么是极有可能为成吉思汗守墓殉葬的死士!”     我摇摇头,有些唏嘘。眼前这具尸体很有可能随同成吉思汗的蒙古铁骑踏访过欧洲的土地,如今埋在地下千余年,竟然被我们看到。感慨历史沧桑巨变的同时,我发现我竟然有点越来越相信宿命因果。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心中暗想,他娘的就算是人命天注定,我也要斗天。斗地、斗一口气!封慕晴好奇地看了我一眼。我赶忙避重就轻地说道:“我这是在思考,作为我们新一代站在改革开放风口浪尖的弄潮儿如何要具有敢叫日月换新天的气魄胆识”封慕晴还是一本正经地问道:“那你就要靠倒斗来锻炼敢叫日月换新天的气魄?”     我暗自叫苦,他娘的这女人太强势。一双刀子一样的眼睛就好像能看清我心里的想法一样,还是尽量避免和她正面的语言交锋才是上策!我避重就轻地道:“快去前面看看还有什么吧,免得他们在上面等得心急。”说罢我率先走了几步,封慕晴摇摇头也跟了上来。     走了一段我们发现,通道两侧每隔上不远就会出现一个手持弯刀,一身杀气的蒙古士兵。而且他们都如同我们见到的一个那样,身上的皮肤像是被剥落了一样,在脸上堆起一道道深深的褶皱,分不清是喜是怒。     通道挺长,我们两个走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才走到尽头。越往尽头的时候,我发现我们俩的脚步回声越发的空当悠远,我知道这一定是我们身处的空间越来越大的缘故。因为离的真正的墓室越来越近,我也不敢掉以轻心,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像雨点一样飞出一排弩箭把我们两个射程筛子底?     小心翼翼地走道了通道的尽头,却并没有发生发生我预想中的情况,只是死一样的寂静让人心里多少有点发毛。我用狼眼手电筒向前照了照,心头不禁一紧,紧接着全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间都涌进我的脑子中一样。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像是喝了一斤北京二锅头一样。     狼眼手电筒的照射距离为三十五米,印入眼帘的是高耸的亭台阁楼,仿佛就像是山水古画中的一样。这亭台阁楼只是露出冰山一角,相信还有大半的光景隐藏在狼眼手电筒照不到的黑暗中。难道这就是地脉图中记载的龙楼宝殿?如今得以看上一看,果然气势恢宏,亭台阁楼之上还笼罩着丝丝的雾气,仿若置身于仙境之中。不过这气氛很是压抑,充斥着死亡的气息和这些亭台阁楼无形之间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立和落差。     强忍住心中按耐不住的激动,我对封慕晴道:“大师妹,咱们这次真走对地方了!”封慕晴显然也是被这样气势恢宏的场景震惊,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要是白易能走到这里,哪怕就看上一眼都够他高兴半年了”     听封慕晴说起死去的同伴,我也忍不住的伤心一下。心中暗自思量着,等回北京的时候,我一定雇几个和尚给白易这小子做场法事,超度他枉死的冤魂。     正当这时,身后的通道中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枪响。凭声音判断应该是ak47发出的。难道是蚊子他们遇见什么危险了?来不及细想,我一把拉住封慕晴的胳膊,按着来时的路猛跑。那一声枪响之后,再次趋于死寂却让我心中忐忑不安,生怕我这个出生入死的兄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要是那样,估计就算我活着回去也会愧疚一辈子!     通道都是用平整的青砖铺就,来的时候是小心翼翼的没敢快走,现在心中着急,只用了一会的功夫就跑到了绳梯边上。我自己顺着绳梯猛然向上攀爬,封慕晴紧随其后。     等我们顺着绳梯爬上石室,见林小小昏睡在石桌旁,蚊子和明叔正撅着屁股背对着我们摆弄被我们抬下石桌的尸体。见我和封慕晴回来,明叔一脸要死不活的谄笑问道:“胡仔,你们回来啦!”我象征性地点点头,毕竟我的兄弟没事就好。封慕晴直接走道昏迷的林小小身边,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蚊子听见我们说话也转过身来,一看见我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沾沾自喜地说道:“老胡,这两个老外身上还有不少的好玩意呢!我闲着没事就摸了两样,对咱们这次行动肯定有不小的帮助。”我接过蚊子手中的一块劳力士上弦金表,上面有分钟计时还有指南针。管他是不是有用,不过这块表回去一定能卖个不少钱,就交给蚊子保管。     我忽然想起来刚才的枪声,问正在拿着一块变了质的巧克力的蚊子道:“刚才谁放的枪?”见我发问,蚊子把变了质的巧克力一把扔到地上踩了稀巴烂嘟囔道:“他女乃女乃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块巧克力还变质了!”随即又看了我一眼,神秘兮兮地说道:“老胡,我刚才看到一个长的还不错的女人,穿的衣服我也没看过,不过我敢肯定,那女人虽然漂亮决定不是好东西,她走路都不用脚,是飘在半空里的。我一着急就开枪打了她一下!”     漂亮的女人漂在半空中?我摸了摸蚊子的脑袋道:“你没看错吧?这他娘的又不是《聊斋》!”蚊子见我不信,肥胖的手掌把胸脯拍的砰砰响道:“要是我一个人看到我肯定也不信,明叔也看到了!我开枪打中那个女人的时候,她还看我笑了两下之后就钻进林小小的身体里去了!”     我越听越不像话,不过蚊子不可能对我撒谎。我又看了看明叔,他也朝我点点头,意思是蚊子所言不假。我忽然想起野史中提到过,那个西夏王妃古尔伯勒津郭斡哈屯的幽灵诅咒了整个成吉思汗一手缔造的蒙古帝国,她的幽灵也游荡在成吉思汗墓中不得解脱。莫非蚊子和明叔看见的那个漂亮女人是西夏王妃古尔伯勒津郭斡哈屯被禁锢千年的幽灵不成?     思想至此,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封慕晴怀中的林小小。封慕晴正侧对着我们,林小小靠在她的肩膀上。忽然林小小睁开眼睛,一抹阴冷充满恨意的眼神看了我一下,嘴角抽*动挤出一个让人汗毛倒立的笑,对着封慕晴白皙的脖子张开大嘴。           第177章 龙楼宝殿(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暗道不好,林小小显然被迷了心窍,这眼神和笑容,怎么能是活泼开朗的她能做出来的?换句话讲,现在的林小小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封慕晴的脖子如果真被她咬上这一口,哪里还有命在?     就在林小小的牙齿刚要接触到封慕晴的脖子时候,我和蚊子同时脱口喊道:“大师妹,小心!”封慕晴本也是心智反应能力都很出众的女孩,听我和蚊子这么一喊,心知不妙,一个扭头摆脱了林小小的牙齿。     我们仨个人之中就数我离封慕晴最近,见她扭动脖子躲过了林小小这致命一击,我顺势把她拉了过来,摆脱了林小小一段距离。蚊子也反应过来,挥舞着工兵铲子站到我身边,厉声喝叫道:“你丫的是人是鬼?关公眼皮子底下耍大刀,今天我拍得你满地找牙!”或者可以说现在的林小小根本不是我们先前印象中的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更像是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嗜血的恶鬼一样。     林小小长长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解开,散披在额前,只在发丝的间隙露出两只忽明忽暗不怀好意的眸子盯着我们四个人看。形势一时对峙起来,蚊子虽然放狠话,不过我们是万万不能动手的,眼前这个是我们的同伴,只能智取不能以硬碰硬,如果真要动起手来伤到林小小我怕我们都会很难过愧疚!     我暗自朝蚊子摆摆手,蚊子也不看我,只是轻微点了一下头。心中默念到三,我和蚊子几乎同时发力,成左右围攻之势想要扑到林小小。林小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见我们哥俩瞬间启动,忽然放声大笑。那笑声听起来格外刺耳,巨大的怨念涌入我的耳膜,一时间我身体里凝聚成团的劲头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剩下的只有莫名的难过失落,只是愣在原地什么都不相干。     不过我心里明白,是这声音影响到了我们俩。看了看蚊子,他和我的情况多半差不多,速度动作慢了不少,还哭丧着一张脸。我强忍住心里那股子巨大的莫名伤悲,朝蚊子喊道:“快把摸金符拿出来!”边说边把自己脖子上的那枚穿山甲爪子做的摸金符掏出来。     摸金符是祖师爷用穿山甲的爪子制成,传了几千年,通体黝黑光亮,刻有篆字摸金,边缘又刻以云雷透地纹。相传除了代表了具有正统资格的摸金校尉的身份外,还善能克制鬼怪,驱邪避凶。     此时我也是心思杂乱下灵光一现想到这里,不过能不能管用好使,就得看祖师爷庇佑不庇佑我们这两个不入流的弟子后人吧。说来也是奇怪,那摸金符攥在手中,心中的怨念顿时消了大半,我心中暗想,他娘的十有**是这摸金符的作用。     我和蚊子几乎同时靠近林小小,一左一右一人一支胳膊瞬间就把她制服在地。蚊子对着林小小说道:“你他娘的到底是人是鬼?要不说我就把你拖去喂大虫子!”林小小被我们哥俩制服,始终不肯抬头,我和蚊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心生一计。     我一只手伸入怀中,掏出那颗黑驴蹄子,递到林小小嘴边,轻声道:“来,小小你咬一口,你咬一口我们就走。”蚊子也是在一旁帮腔道:“我说小小妹子,你就鸡蛋壳擦屁股——嘁哩喀喳地咬一下,咱们就走了!”我看了一眼蚊子,心中暗想,你小子也真会比喻,还他娘的鸡蛋壳擦屁股。     林小小头发凌乱地挡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使劲地晃了晃脑袋。封慕晴在一旁看得真切,气呼呼地走上来,质问道:“你们两个怎么能这样?小小她还是个病人!再说那黑驴蹄子是人吃的么?”蚊子晃了晃脑袋,撇撇嘴道:“我说大师妹,咱这可是人民内部矛盾,再说我和老胡也没对她怎么样不是?”     封慕晴气得脸都白了,狠狠瞪了我和蚊子一眼,一把把林小小从地上拉起来。我心中暗叫不好,手里抄着黑驴蹄子,要是林小小又什么反常的地方,我肯定一时间砸过去。虽然是同伴,不过我还必须要为更多人的生命着想。铁蛋也把工兵铲子横在胸前,时机而动。     封慕晴心疼地把林小小额前散落的发丝从新扎好,只见林小小的眼中满布泪水,一只手捂着嘴拼命地晃着脑袋。封慕晴柔声道:“小小,是不是他们两个把你弄疼了?”我见林小小还是一身的诡异,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黑驴蹄子往前递了一下道:“小小,听胡哥的,就咬一口就行!”封慕晴气得脸色青一块白一块,声音颤抖地对我道:“胡言!你如果再拿这个黑驴蹄子让小小咬,等我回去就举报你和蚊子是盗墓贼!”     见封慕晴发怒,我下意识地刚要把黑驴蹄子向后拿。这当间,林小小却一把把黑驴蹄子夺了去。嘴角一弯,挤出一个瘆人的诡笑,一张嘴狠狠地咬在黑驴蹄子上。     我头皮发麻,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向后撤了一步。封慕晴和蚊子也是楞在当场,没想到这小姑娘说咬就咬。林小小使劲地咬着黑驴蹄子,脸上的肌肉有些扭曲,痛苦中掺杂着鬼魅一样的冷笑,甚是骇人。     我忽然意识到,这林小小嘴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否则被鬼魅迷了心智也不至于敢这么咬黑驴蹄子。我赶紧招呼蚊子抢下黑驴蹄子,一只手用力捏住她的腮帮子。封慕晴反应灵敏,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意思,赶紧点燃剩下的一半防风蜡烛照亮。     借着幽暗昏黄的烛光,林小小嘴中赫然一团漆黑的事物黏在牙齿和舌头上。我抬头对林小小道:“大妹子,你可挺住了!”说罢从腰间抽出蓝魔,轻轻探入林小小嘴中,在牙齿和黑色事物之间轻轻一挑,瞬间一团好像人头发的东西被我从她嘴中挑出。     见我成功,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封慕晴赶紧喂了她一口水,漱了漱口。明叔也凑上来盯着地上的一团黑色事物看个不停。蚊子奇道:“老胡,她怎么把这么大一团头发都塞嘴里去了?”我看了看地上这团头发,知道不是善物,取出打火机,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林小小此时也恢复了神智,这么一折腾让她更加虚弱,豆大的汗珠不断从脸上滑落,脸色惨白。我转身问道:“大妹子,你是怎么把这东西塞嘴里去的?”     原来林小小一直处于半昏迷半清醒的浑浑噩噩状态。方才我和封慕晴下到洞中勘察之际,蚊子和明叔盯上了两个外国人尸体,正在摸金林小小彻底清醒了过来。不过她发现半空中悬这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正盯着自己冷笑不止。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身体虚弱出现幻觉,赶紧喝了一口水。可是喝了水之后,还是看见那个女人在半空中盯着自己看个不停,而且总感觉自己嘴里像是黏住了什么东西,吐了吐不出来。而此时蚊子也发现了这个女人,大骇之际,开枪射击。随着蚊子开枪,她眼前一黑失去知觉,总是控制不住的想要笑,还想咬东西。     众人听得出神,蚊子拍了拍胸脯,牛逼哄哄地说道:“小小你也不用害怕,有我和老胡在,一切牛鬼蛇神都要退避三舍。”     我白了一眼口若悬河的蚊子道:“大妹子,你也是考古的专业人士,你能分辨出那个女人的衣服头饰都是哪朝哪代的么?”林小小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忽然像是想道了答案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女人穿的衣服应该是西夏贵族的服饰!”     林小小此言一出,又让我心头一紧,暗骂道:“骂了隔壁的,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怕是野史中传闻的西夏王妃的灵魂真的被禁锢在这个墓中千年不得轮回。见我发愣,蚊子推了我一把道:“老胡,你下去都看到什么了?找到真正的墓室没?”     我点点头道:“墓室没找到,不过和找到差不多。”蚊子见我一副不急不躁的姿势,急的摩拳擦掌道:“老胡你咋那么墨迹呢?”我看了看身体虚弱不堪的林小小,心知这一时半会也不能动身,干脆把剩下的最后一支烟点燃,往地上一坐道:“蚊子,听说过龙楼宝殿没?”     龙楼宝殿四个字一脱口,蚊子高兴的抓耳挠腮道:“老胡你说的是真的?陈半闲和我念叨过,龙楼宝殿,金丝银线。”其实陈半闲对蚊子说的无非就是龙楼宝殿金银无数的意思。     抽完一根烟,看林小小也恢复个差不多,我招呼众人依次逐个地顺着绳梯向下爬。绳梯只有一个着力点人在上面摇摇晃晃的,费了好大劲才都爬到先前的过道中。     众人刚刚落脚,我忽然感觉这条过道和先前我头一次下来的时候明显的不同。封慕晴也一脸狐疑地问我:“老胡,你有没有闻到空气中有股焦油的味道?”     我点点头,此时冷冽的空气中确实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焦油味道,我抬头一看,不远处一团淡黄色的火焰正烧的正旺。我头皮一炸,心中暗想,这他娘的什么时候多出来一团火焰?黄色的火焰兀自在我们前方不远一跳一跳妖艳的燃烧。           第178章 龙楼宝殿(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漆黑的墓道中,我们面前一团妖艳的黄色火焰一跳一跳燃烧的正旺。我和封慕晴都面面相觑,他娘的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一团火焰了?我定了定心神,招呼蚊子抄起家伙,慢慢向那团黄色的火焰靠近。     原来是我之前看到的那具元代士兵的尸体正在徐徐燃烧。冷冽的火焰没有半点温度,靠的越近愈发感觉冰冷的空气直往毛孔里钻。看了这具燃烧着的元代士兵的尸体,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封慕晴等人也凑了上来,看了看燃烧着的尸体,道:“这应该是‘人体自燃现象’!”我光听说过埋在地下的尸体,时间久了尸体的头发会分解出白磷的成分,分解出来的白磷成分遇见空气就会自燃,这也是坟地里经常会出现鬼火的缘故。不过封慕晴所说的‘人体自燃现象’我还真是没听说过,难不成这尸体也能自己燃烧烧起来?     见我们面面相觑,封慕晴又解释道:“这个‘人体自燃现象’最早发生在十六世纪英国的一个贵族庄园中。这个庄园的主人是英国王室成员,一年夏天,他正在睡午觉,结果身体却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发生燃烧。因为他的缘故,整个庄园也被烧成一片废墟。”     听封慕晴说得这么玄乎,蚊子忍不住好奇道:“这人还能自己燃烧?是不是他犯罪了或者被人暗杀?”我也很是好奇,这种奇闻怪谈我听过不少,可是人体能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发生燃烧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所以也很期待封慕晴说说是什么原因。     封慕晴顿了一下道:“到目前为止世界上关于‘人体自燃现象’有两种解释。一种说人体的器官在萎缩的情况下会发生这样的现象。二种说法是人身上穿的衣服吸收了人体分泌出的脂肪,形成了‘灯芯效应’从而发生了燃烧的现象。不过‘人体自燃现象’发生的情况非常少,只是学者们一直在探讨持不同意见的专家们都不肯让步。所以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合理到能然所有人都信服的答案。”     一番话说的蚊子直咂舌,手手扯了两下衣襟,闷声不语。我笑道:“怎么着,你小子也怕被点着了?”蚊子见我取消他,瞪了我一眼道:“你丫的才害怕被点着呢!我我这是衣服有点小”     既然这元代守墓士兵尸体不明原因的燃烧对我们照不成什么直接的威胁,蚊子就张罗着让众人赶快往前走,我知道这小子是惦记着我和他说的龙楼宝殿。蚊子这下正好扫在我的痒处,我拍亮狼眼手电筒在前开路,众人紧随其后,鱼贯而行。     没多大会功夫,我们一行五人就走出了青砖铺就的墓道。眼前一片豁然开朗。狼眼手电筒强光所及,皆是细雾萦绕的亭台阁楼,蔚为壮观。从墓道出来有一条平坦宽敞的大道,就连一直浑浑噩噩的林小小也鼓足了精神,加快了脚步。     置身这细雾萦绕的亭台阁楼之中,仿佛真有些桃花源的味道。蚊子走在我身边感慨道:“一代天骄就是一代天骄,妈了个巴子的修个墓也修的这么奢侈,看来咱们还真得代表受了封建压迫了几千年的穷苦大众讨个说法。”     蚊子所言不虚,我们走在宽敞的大道之中,狼眼手电筒强光所及根本看不到尽头,道路两旁商铺宅院比比皆是,俨然一座埋在地下的城池一般,只是这座城池并不是供给活人使用的。     我见封慕晴自从进入这座死气沉沉的地下城池之后始终不苟言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向她靠拢一下,小声问道:“大师妹,怎么了?”封慕晴抬头看了我一眼,道:“老胡,这么大的城池,咱们怎么才能找到成吉思汗真正的陵墓所在?”我沉思一下,按照我家那本《地脉图》中所记录,这古代帝王在陵墓中修建一处城池也是有过的。而在这样的城池中想要找到真正的墓室所在页绝非难事,只要确定了这座阴城中龙气凝结的龙眼所在,也就能顺藤摸瓜的找到真正的墓室。     念及此处,我对封慕晴说道:“放心吧,我家世代相传的堪舆之术在这里可要比指南针什么的来的靠谱不少。”我又下意识地看了看身边或高耸的亭台、或大门紧闭的宅院,心中暗自思量,恐怕浩浩阿勒泰山都给掏空了吧?这样的工程在今天来看仍旧震慑人心。     一行五人一路走走看看,也感觉不到累。明叔更是瞪大了一对耗子眼,我手中的狼眼手电筒照到哪里他的眼睛就跟在哪里,生怕落下几处没看的地方,贪婪的目光好像想要把他看到的东西都搬出去卖掉一样。     这条宽敞的大道不知通往何方,而想要找到真正墓室所在也必须找到一个制高点才能准确地指出这座阴城的龙眼所在。不过这阿勒泰山绵绵的龙气恐怕都在掏空之后断绝了!想到这里我心里也不禁有些失落。要真如我所猜想那般,就凭我们五个,想要在这么浩大的地下阴城中找到成吉思汗的墓室恐怕比登天还难。     在这样一个本不属于活人的世界,越走越觉得胸闷,心里一股被黑暗和无力感扭曲的力量搅的我心神不宁。不知不觉间,宽敞的街道忽然消失,一座大门洞开,气势恢宏的大殿挡住我们去路。     蚊子摸了一把哈喇子道:“老胡,你快看看,这里面是不是墓室?”大殿门口是几只我和蚊子合抱才能报住的大石柱,威严耸立。我看了看忽然想到,墓道上方的那个石室里倒是有不少残缺的这样的石柱。     看样子这地方倒像是个祭祀用的宗庙亦或是和古代衙门差不多的行政场所。几级石阶上铺满了厚厚的灰尘。我用狼眼手电筒向里面照了照,见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招呼众人进入其中。     这大殿在里面看远没有在外面看来得光鲜,殿中的几根石柱已经倒塌,一副破败的景象。不过从残存的东西来看,却是处处透着汉族的气息,并没有找到一丝蒙古族的风格。我不禁疑虑,难道这里在成吉思汗死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我们之中考古方面最有发言权的封慕晴轻声道:“这里应该是处类似王宫的所在,如果我没猜错,我们现在就应该处在整座阴城的最中心。”我还是不能理解,晃晃脑袋道:“既然是王宫一样的建筑,那么为什么找不到蒙古族的一点影子呢?相反的却都是汉族的风格。”     蚊子收起失望的眼神,道:“老胡你就别唧唧歪歪的了,管他娘的汉族的还是蒙古族的咱们想那么多干什么?看看这里面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蚊子说罢看见封慕晴鄙夷的目光,顿了一下又道:“我这也是事出有因,我准备摸几样像样的东西回去卖点钱,捐给希望工程!”     封慕晴没有继续理会蚊子,而是看了我一眼解释道:“古代的中国,中原地区一直是汉人统治,以天朝自居。即使是成吉思汗时期的蒙古再强大在汉人眼中也是蛮夷。所以历代强大的少数民族统治者自然而然的就养成了觊觎汉人统治中原地区的想法。历史证明也就只有蒙古族和满族一统过中国。这里全部仿制汉族的建筑风格也算不上奇怪,一来蒙古族是马背上的民族,捕猎放牧很厉害,而对于建筑却是没有多大造诣。二来哪个人没野心?我想成吉思汗也一直心存取宋氏王朝而代之的想法,虽然他不曾得以实现,不过当时主持修陵墓的人也应该能猜得到,所以就会有这么个纯粹汉族风格的建筑在这里。”     我憋着一口气听封慕晴说了这么多,早已蠢蠢欲动的好奇心这下又被勾起不少。当即举着狼眼手电筒四下勘察一番,看看还有什么被我们遗漏的细节没有。狼眼手电筒的强光划过断臂残柱,一晃之下我惊奇地发现在我们正前方处竟然蹲坐着一只体型硕大的狼。刚想仔细观瞧一番,手中的狼眼手电筒却忽闪忽闪闪了几下就此熄灭。     蚊子也看到了我们正前方蹲坐的狼,一紧张把工兵铲子横在胸前。奈何这狼眼手电筒忽然熄灭,也只好停在原地,道:“老胡,你怎么还给手电筒关了呢?”我又何尝不急?见蚊子发问,我没好气地道:“我他娘的怎么知道这手电筒怎么说灭就灭?”此时距我们给狼眼手电筒换上电池还不足两个小时,按道理不应该没电。我从背包里翻出一块备用电池,摸黑换上。可是拍了几下也不见它再亮起来。我对众人道:“完了,这狼眼手电筒怕是坏了!”     蚊子气急败坏,狠狠地剁了下脚骂道:“他姥姥个驴日的,这手电筒铁定是冒牌货!”我凑到蚊子跟前,道:“你看到前面蹲着一头狼没?”蚊子点点头:“我又不瞎,看到了。不过那狼怎么一动不动?”     我也觉得挺蹊跷,封慕晴是考古方面的专业人士,她推测这里是王宫,可是王宫里面怎么会供奉一头狼呢?蚊子见我苦思冥想,拍了我一下道:“真理都是在亲身经历中诞生的,咱也别瞎猜了,过去看看不就得了?     我觉得蚊子说的有几分道理,当即抽出蓝魔同蚊子小心翼翼地朝着我们正前方深一脚浅一脚的迈进。走了两步蚊子忽然停住脚步对我道:“老胡你拽我裤子干什么?”我正集中注意力向前迈进,和蚊子中间也隔了半米左右的距离,见他忽然发问,我一头雾水地道:“我什么时候拽你裤子了?”话刚出口,只举得我身后也有人在拽我裤子。           第179章 鬼眼(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帝王墓上的明楼通常都只是作为祭祀而用,我们谁也不知道我们现在身处的这处巨大宫殿是做何用用途。狼眼手电筒熄灭的前一刻,我和蚊子都发现一头体型硕大的狼蹲坐在我们正前方,奈何狼眼手电筒却在这时闪动两下就此熄灭。无奈之下我和蚊子都抄起家伙,黑灯瞎火的慢慢往前摸索。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蚊子忽然停下脚步,问道:“老胡,你拽我裤子干什么?”我和蚊子中间隔着至少半米的距离,我怎么能拽他裤子呢?我一头雾水地道:“我什么时候拽你裤子了?”话音未落,只觉得我身上的裤子也被一股力量使劲向下拉扯。     这黑灯瞎火的,封慕晴他们又远在我们哥俩身后,会是谁在扯我们哥俩的裤子?一时间我紧攥蓝魔的手心不免沁出一层细汗。蚊子破口大骂道:“妈了个巴子的,还跟我耍流氓?我拍死你个臭不要脸的。”说罢抡圆了工兵铲子猛然朝身后下方猛劈下去。没听见工兵铲子劈见东西的声音,蚊子却因为用力过猛摔倒在地。     正当这时,拉着我裤子的力道也消失不见。我赶紧把蚊子从地上扶起来。蚊子呲牙裂嘴摔得不轻,嘴里还愤愤地骂个不停。此处诡异非常,我们又没有照明设备保不齐会遭遇到什么危险,一时间我心乱如麻,对蚊子说道:“**教导咱们,遇见这种不知道怎么着手的问题时,要放手发动人民群众。变不利因素为有利因素,人民群众的创造性是无穷的,他们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蚊子不解道:“老胡你丫可别瞎扯淡了,这荒山野岭的就他娘的咱们五个活人,上哪给你找人民群众去?就算真找到了,你还以为你是首长领导?发动个屁!”我对蚊子说:“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的政治面貌不就是人民群众么!”     此时封慕晴他们也听到我们哥俩发出的声响,点这那半截防风蜡烛走了过来。昏黄的烛光多多少少给人些许慰藉,我不想把这种压抑的心情传播给大家,深深呼吸了两口调整好心情。     封慕晴对我说道:“老胡我刚才想起件事,这里俨然是处宫殿。宫殿这种特殊的建筑,凝结了中国古典建筑风格与技术的全部精髓,是帝王政治与伦理观念的直接折射,早在夏代,便有了宫殿的雏形,至隋唐为巅峰,后世明清等朝莫能超越,只不过是在细微处更加精细而已。或许成吉思汗墓就在这里也未尝没有可能。”     我摇摇头,对封慕晴说道:“当初没进入古墓之中,我用风水堪舆之术识得阿勒泰绵绵龙气,如今到了这里才发现阿勒泰山基本上已经被掏空,风水格局自然也变得混乱。现在用风水之术已经不能准确地分金点穴,所以还不能确定成吉思汗的墓穴就在此地。”我又看了一眼我们所处的这处宫殿,虽然残垣断壁不过仍然气势恢宏。可先入为主的总是感觉这里就是修的再华丽也他娘的处处透着一股邪劲,毕竟是处给死人住的宫殿。     蚊子是个急性子,不肯再做耽搁,众人也就继续向前行进。而我心里总是感觉有点不对劲,刚才拽我们哥俩裤子那一下怎么也没想明白。可是看看地上却是空空如也。     那头狼在宫殿的最深处一堵墙壁上,走的近了才发现原来那头蹲坐在我们前方黑暗之中的狼是处浮雕,青灰色的石头被雕刻的惟妙惟肖足以乱真。狼像呈引颈状,一丝桀骜之气跃然而生。明叔不禁赞叹道:“这个图腾雕刻的实在太棒啦!”     我和蚊子的注意力却全被狼像前的一个王座吸引,奈何中间隔着一道宽约一米半的金水池,金水池中早已干涸,上面凌空架着三道汉白玉石桥,桥栏上镂刻这飞龙戏凤,甚是华丽惊艳。蚊子见状骂道:“当了领导的人都一个德行,非要弄出点距离来,离下属这么远海商议个屁朝政啊?走咱们过去瞧瞧。”说罢一马当先拎着工兵铲子走上汉白玉石桥。     虽然隔着点距离,不过防风蜡烛的光芒洒落在王座上,却闪现出一丝流光溢彩,我心念一动,莫非这王座上镶嵌了宝石?当即也加快了步伐向王座走去。     汉白玉的石桥并不长,一会的功夫众人就都来到王座之前。王座之上满满镶嵌了一层的珠宝,此时在烛光的印衬下散发出一层冷冽的光晕,晃的人迷迷糊糊。     明叔伸手在王座上摸了一把,小眼睛冒出一阵阵贪婪的光彩,好像要把这个王座吃了一般。蚊子一把把明叔推到一边,道:“明叔,您老人家快冷静冷静吧,用封慕晴的话来讲,这都是文物,是国家的财产!你看个球?”说罢也是看了一眼王座咽了口吐沫,又道:“要是我把这王座扛回北京捐献给国家,指不定国家会分我一半。”     我懒得理他们两个,回头却看见,封慕晴和林小小正在出神地看着王座后面的浮雕。我忽然想起,观山太保参与了成吉思汗墓的修建,而封慕晴就是观山太保的正宗传人,她会不会知晓一点其中的内幕?不过转念一想,历经了几千年的时间,如果当初逃出去的观山太保知道的话,肯定也不会等到传到今天只剩一个观山师娘才从新回到墓中解除那个诅咒。     林小小转身看到我,神色有些落寞,犹豫了半天才张口说道:“胡大哥,咱们有可能找不到真正的墓穴了”我心头一惊赶紧看了一下王座后面的浮雕。浮雕刻画的很是传神,细看之下我也不禁惊出一身冷汗。难道这次我们出生入死是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根据浮雕显示出来的内容,应该是成吉思汗羽化成仙。只见他一身戎装,体型微胖,端坐在引颈的狼身,周围尽数是飘渺的云雾,亭台楼阁若隐若现,云端中站立一排只露出上身的佛像,个个神态肃穆。而阿勒泰山被刻画在最低端,视觉上能看出这距离挺远。     那边铁蛋终于看够王座,凑到我身边看了两眼墙上的壁画,道:“看来这回八成是扑了个空,也许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墓穴,我看咱们还不如把这个王座抬回去,一把火烧了这个鬼气阴森的龙楼宝殿。回去该吃吃该喝喝。”     我正懊恼之际,封慕晴却开口说道:“那也未必,自秦皇汉武之后,历代君主大都不在一味的追求成仙得道。我看这画中的意思大概就是成吉思汗的后人子民一种美好心愿的寄托。现代科学也验证了死后成仙是不可能的,咱们为今之计还是要找到真正的墓穴,然后设法离开这里!”     众人稍加商议,决定先在这座破败的宫殿中找寻一番,如果能找出点有用的线索当然不错,如果还找不到偏殿什么的,也算是尽人力安天命,虽然遗憾不过也没有丝毫办法。     这宫殿实在不小,而我们也只剩下一小截蜡烛,没办法只有五个人走在一起,耽误了不少功夫。印入眼帘的除了空荡荡的大殿中破败的残垣断壁,就剩下一根根粗壮的石柱。我心中暗自计算,算上已经倒塌的石柱,这大殿之中的石柱却是暗合天上星数,正好九九百十一根。当即推用我家那半本残书《地脉图》,断言这九九八十一根石柱左起龙头位置就应该是条通道。     五人之中也就只有蚊子对我的风水堪舆之术毫不怀疑。剩下三个人都是听得晕头转向,不明所以。我也没空和他们解释,当即举着一小截防风蜡烛,朝着左边走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条通道正对着九九八十一根石柱的顶头一根。林小小一脸崇拜地说道:“胡大哥,你是怎么算出来的呀?这么准。”我抬头看了看精神越来越好的林小小,只是脑袋上还缠着白纱布,一张脸也抹的雾气吗黑,即使这样我不禁也高兴不少。蚊子却接过话头道:“老胡那点东西不算本事,他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乱逛荡那伙的。”之后又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我都没和你说,老胡可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弟”惹得林小小一脸笑意。     正当这时,明叔拉了我一下,一双鼠眼盯着林小小在我耳边小声说道:“胡仔,我看那林小小八成是回光返照啦!”我使劲瞪了一眼明叔,心中暗骂,这老杂毛,他娘的乌鸦嘴。不过我又担忧地看了一眼林小小,也不禁心生忧虑。     这通道黑灯瞎火的,我看了看手中的小半截防风蜡烛,不禁心里一阵懊恼。漆黑诡异的环境下,没有照明设备就算是找到了成吉思汗的墓穴,又能怎么样呢。     我对着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铁蛋道:“蚊子,你丫的别他娘的白话了,赶紧走!”说完我率先走入通道之中。刚走两步,忽然听见前边不远的地方一阵响动,接着响起一连串的木鱼声,“当当当当当、、、、、、”沉闷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拉扯出一道道撕裂的口子,让我们心神不禁为之一颤。     听声响像极了庙里和尚敲打木鱼的声音,而在这个密封了千年的古墓之中哪来的和尚还敲木鱼?越想越觉得瘆人,后脊梁一阵恶寒。蚊子挽起袖子,抄着工兵铲子道:“你们先等着,我去看看,他娘的又弄什么幺蛾子。”           第180章 鬼眼(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一阵沉闷的‘当当当当当、、、’的撞击声在通道中响起。我们个个面面相觑,去过寺庙的人都能听出来,这声音分明就是和尚敲击木鱼的声音。而在这个已经密封了千年的古墓之中怎么会有和尚在敲木鱼?     蚊子挽起袖子,骂骂咧咧的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又整出什么幺蛾子!”说罢举步就走。我担心黑灯瞎火的蚊子莽莽撞撞的再出意外,赶忙跟了上去。     这段通道起初还是平平整整,可是走了一段之后,坡度不断下降,渐渐的我和蚊子都需要沉下重心才能站稳脚跟。所幸通道不算太长,不一会的功夫就走到尽头。那木鱼声仍然断断续续的传来。     我和蚊子竖起耳朵,听了半天。确定木鱼声就是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发出来。互相拍了拍肩膀小心翼翼的向前靠拢。我下意识地在怀里摸了一把,却发现黑驴蹄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失落,当即心里少了一分底气。心想就算是碰到大粽子的话,只能硬拼!想到这里我又攥了一下手中的蓝魔,方才安心不少。     蚊子和我的距离大概有半米的样子,黑暗中我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只能听见他低沉的喘气和脚步声。又向前走了两步,断断续续的木鱼声忽然戛然而止,只剩下我们哥俩发出的细微响声,一时间黑灯瞎火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蚊子的脚步声忽然也停了下来。我警惕地问道:“小黑,怎么了?”挺了半天,蚊子才回到道:“老胡,我踩到了一团软乎乎的东西好像还会动!”蚊子绝不是胆小之人,不过他最大的软肋就算害怕软体动物,水里的蚂蝗什么的他尤为害怕,此时想必他也吓的够呛。     我松了一口气,道:“多大个东西?你用工兵铲子扒拉开不就得了?还值得大惊小怪的?”蚊子带着哭腔道:“老胡,你丫的又不是不知道我那点优点,快过来拉我一把,他姥姥的我现在腿都不听使唤了,你”蚊子话没说完却只闷哼一声没了动静,我心知不妙,蚊子虽然怕这东西,不过断然不会怕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地步,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也顾不上计较许多,扯开身形朝着蚊子的方向扑去。     我们俩的距离不算远,我猛垮了一大步,面门忽然感觉一阵劲风夹杂着一股清香的味道扑面而来。我赶紧佝偻下身体脖子扭到一边。紧接着一道强劲的力量撞在我的胸口,我踉跄着退后两步摔了个四仰八叉。此时我眼睛已经大抵适应了黑暗的光线,只看见一道黑色的影子从我面前飞速掠过。     此时封慕晴等人听到动静也纷纷赶了过来,把我从地上扶起来,赶紧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揉了揉胸口,摇摇头,一眼瞥见蚊子的工兵铲子掉落在不远处。心头一紧,叫道:“赶紧追,他娘的蚊子被抓走了!”     正在此时消失的木鱼声重新在我们前头不远处响起。没由来的我心中一阵怒气翻腾,抄起蓝魔就要冲过去。封慕晴一把拉住我胳膊道:“老胡,你别冲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强耐住性子,三言两语讲述了一遍。封慕晴弯腰捡起地上的工兵铲子坚定地道:“快走,不然迟了蚊子会有危险!”说罢和我一同冲进黑暗中的前方。     边想前跑我的脑子边飞快转动,难道蚊子是被粽子抓了去?可是蚊子说他踩上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而刚才我看他工兵铲子掉落的地方空无一物,再说这粽子也不可能是软乎乎的!     正胡思乱想之际,我忽然感觉有人一只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一个激灵,猛然止住脚步,转过身准备用锋利嗜血的蓝魔给上一下子。封慕晴见我停住脚步,也猛然间站住。我刚要挥动蓝魔之际,忽然听见蚊子的声音传来,不过那声音像是捂着嘴发出来的,我只听见‘呜呜、呜呜、、’的也分不清他的具体方位。     搭在我肩膀上的胳膊使劲拽住我的衣服,我朦朦胧胧瞧个大概,不禁大喜,这胳膊分明就是蚊子的。我刚想用力拉扯蚊子的胳膊把他拽住,忽然听见封慕晴在我身后猛然叫道:“老胡,小心!”     与此同时一道劲风在我自我身后而来,我拎起蓝魔,猛然迎着劲风而上。只听‘噗嗤’一声,蓝魔像是击中目标。蚊子拽着我衣服的胳膊也猛然发力,我整个人一个踉跄身体扭曲着跟着被脱在地上。     我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发不出力,只能这么任由着被生生朝前拽着,一条软绵绵、湿漉漉的东西同时缠绕在我胸腔之上。力道之大让我闷哼一声五脏六腑都仿佛要从嘴里吐出来一样,想要喊叫封慕晴,凭空张嘴发出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听不见。     蓝魔脱手,我一只手死命地拉住蚊子的胳膊,另一只手想要挣脱缠绕在我胸腔上的软乎乎的东西。可是徒劳无功,那软绵绵的东西好像要勒死我一样,力道越来越大。     一路跌跌撞撞也不知道被脱除了多远,迷迷糊糊的转了几个弯,只觉得背上的衣服好像都磨碎了,整个背上的皮肤火燎刀割一样疼痛。整个人陷入一片漆黑,再也看不见林小小手中那小半截防风蜡烛暗淡的烛光。耳畔是一声一声空灵的木鱼声。     正当我绝望之际,缠绕在我胸腔上的软绵绵的东西忽然像触电一般松开我的身体。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卯足了全身力气拉扯蚊子的手臂。我拉扯了半天也没拉动,此时忽然彭地一声闷响。我拉着蚊子向后骨碌了两米多远。     来不及休息,我拉起蚊子就往回跑。跑了一段距离,身后的木鱼声也消失了,这才一起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歇了一会,我问蚊子:“你看清袭击你的是个什么东西没?”     蚊子身上好像都湿透了一样,使劲地抹了一把脸,骂道:“他妈了个巴子的,我也没看清楚,我刚要用工兵铲子去拍踩到的那团软绵绵的东西,整个身体却被吞到了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那里面一下臭水差点憋死我!我好不容易才摸到这把马卡洛夫连开了两枪这才能活着出来。”听蚊子的讲完,我不禁疑虑道,食人花?可就算是食人花这千年古墓之中又哪有事物作为它生存的条件?     正当此时,封慕晴拎着工兵铲子和我失落的蓝魔急冲冲地跑了过来,见我和蚊子都安然无恙这才长出一口气。我把猜测说出来,封慕晴摇摇头道:“绝对不是,食人花靠吞噬小动物为生,这里的条件不适合它生存。”     蚊子恨意又起,气呼呼地站起来道:“他娘的,老胡咱们回去取ak47管它是什么鸟东西,先突突了再说。”我也觉得把林小小和明叔扔在那里不够稳妥。当即起身接过蓝魔,攥在手中,挥挥手道:“那就先回去再做道理。”话音刚落,只听背后的木鱼声再度响起。我骂了句:“他姥姥个驴日的,还阴魂不散了。”说罢一手拉着蚊子,一手拉着封慕晴往回猛跑。     林小小和明叔正焦急地站在原地等着我们,见我们几个安然无恙的返回,自然很是高兴。我把蓝魔插在腰间,一伸手抄起ak47道:“大伙小心点朝前走。”蚊子浑身湿漉漉的散发阵阵恶臭,烛光一晃之下更显几分狰狞道:“老胡,你就瞧好吧,今儿我不把它拍成一堆烂泥就他娘的白活了二十多年!”     我们刚收拾妥当,林小小看着我们身后忽然脸上变色,一脸的惊恐。我心知不妙,猛然拉动枪栓,转身猛然开火,一串炙热的子弹夹杂着沉闷的枪声全部喷洒而出。     火光交错摇曳中,一个赤身的人正在离我们两米远的地方一脸贼兮兮的表情盯着我们。那人的皮肤红润,脑袋上一根头发的没有,油光铮亮,反射出森森寒光。     ak47的子弹打进他的身体,猛然间他身影一闪遁入黑暗之中。我们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面面相觑。心说这他娘的到底是人还是什么东西?怎么和活人一般无二?     林小小好像又被吓到,双眼一翻,就要晕倒。封慕晴赶紧扶住她的身形。我看明叔一脸余悸,好像有话要说,道:“明叔,你知道这个鬼东西是什么玩意儿?”     明叔见我发问,猛地点了点头,马上又摇了摇头。蚊子怒道:“你个老不死的,一会点头,一会摇头,他娘的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明叔看了看蚊子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道:“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好像也是密宗的一件法器啦!”     我见明叔说的真切,不像是说谎。那密宗之事向来诡异无比,可是也没听说哪个宗教门派有用人来当法器的!我深呼吸一口,静了一下心神,那东西吃了我一梭子ak47的子弹,想必短时间内不能再来。看了一眼明叔,出言相询道:“明叔,咱们这几个人里就你知道密宗的事最多,你就给我们讲讲,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不是?”     明叔鼠眼转了两圈,像是在脑子里尽量搜刮记忆。半晌才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东西应该就是密宗《华楞经》里记载的菩提鬼眼啦”           第181章 鬼眼(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明叔转动一双鼠目,想了一会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应该就是密宗《华楞经》里记载的菩提鬼眼啦”我和蚊子刚死里逃生,加上在古墓中不见天日的转悠了这么长时间,肚子里都憋着一股子火,不过看明叔似乎知道那鬼东西的来龙去脉,也就耐着性子等着他讲。明叔顿了一下,继续讲道:“二十多年前我倒是研究过这个东西啦,只不多岁数大啦,记不大清啦。这东西在《华楞经》上有记载,是秦时滇南的夜郎国出产的啦。”     蚊子见他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题上,拍了一下大腿道:“我说你啰啰嗦嗦的嘟囔了半天,究竟想说什么?”明叔见蚊子有些动怒,小心地陪着笑脸道:“黑仔啦,我这也系刚才一个着急语言没有组织好么。”     我摆摆手道:“得了明叔,您也别给我们上生物历史课了。我老胡打小就最不愿意上课,您就去掉稀的捡点干的实惠的说,我们哥俩对这菩提鬼眼的出处没有兴趣。”明叔讪讪一笑,讲明了菩提鬼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古时滇南夜郎国,信奉密宗佛教。密宗属于佛教中的小乘,重视生老病死轮回之术。密宗所谓之生老病死轮回业障之说,真谛无非也就是信徒百年圆寂之日,如果尸身不腐,羽化之日也便是脱离六道轮回之际。夜郎国最后一个国王命手下在万年古林中找到始终不见天日的菩提鬼眼,据说此物能使尸身栩栩如生,虽历经千年容颜仍不得改变丝毫。而且这菩提鬼眼唯一的生存条件便是吞食尸体,用尸体的阴气就能保持千年的存活。而被它吞进去的尸体就成为了它本身的一部分,也就不腐。菩提鬼眼是软体植物,据说植物本身具有视力,所以起名叫做菩提鬼眼!     耐着性子听完明叔的讲述,蚊子奇道:“他娘的植物还有眼睛还能看见东西?这么一来不是很难对付?”我摇摇头道:“植物能有个屁眼睛,多半是扯淡,像头几年南非兄弟国家给咱们国家几株跳舞草。据说这草是生长在亚马逊丛林之中的,只要一听见音乐就自己偏偏起舞。说出大天来也就是这音乐声音刺激了植物的细胞产生的效果。古代人愚昧不开,咱们兄弟作为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社会主义好青年可不能这么道听途说,长敌人威风,灭自己志气!”     蚊子点头称是道:“咱们一定要代表十二亿同胞扫清这里的每一株毒草和妄图借尸还魂的封建主义势力,对待敌人就要秋风扫落叶般残忍!”说罢和我相识一笑。我们哥俩插科打诨地扯了几句,觉得身体不如先前那般疼痛了,这才招呼众人从新拿了武器防身,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去。我更换了ak47的弹夹,蓝魔插在腰间,心中暗下决心,他姥姥的要是再让我碰到那株草飞打烂它方能泄我心头之气。     我叮嘱蚊子吹灭了小半截蜡烛,既然那鬼东西叫菩提鬼眼传说能看得见东西,咱们也就没必要触那个霉头。凭感觉我们现在所处地势平坦宽敞,只是静悄悄的也不知道那株菩提鬼眼跑到哪里去了。     气氛沉闷的有些吓人,我们大家个个都绷紧了神经,谁都不敢掉以轻心。我想找些话题出来让大家放松一下,不过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只好作罢。     走了一会,封慕晴忽然停下脚步小声道:“老胡,你闻见一股香味没有?”我凭空抽打两下鼻子,果然一股淡淡的清香沁入鼻息。我清楚的记得那株菩提鬼眼就是散发这种淡淡的清香。     此时我们走在空间的正当中,分不清东南西北。在我的建议下,五人向左侧靠拢,如果就这么凭空乱走,有可能四面受敌。而且人类在漆黑的环境下会根据脚下收集到的信息由大脑修订,不断调整步伐,如果空间大,我们有可能原地兜圈子。     以前就有科学家做过实验,如果把鸟的眼睛蒙住,再放它飞。你会惊奇地发现被蒙住眼睛的鸟在空中飞来飞去始终飞的都是一个个直径不等的圆圈。     五人向左大约走了二十米的样子,忽然觉得脚下一阵松软。其他人也是发现了这一改变,纷纷停下脚步不再向前,生怕有什么一不小心中了什么机关消息。     我蹲下身子,拿手摸了一把,原来我们脚下的路不再是青砖铺就,而是一层非常湿润有些冰凉的泥土。我捻起一小戳土,感觉有些粘。我们这几个人中要是讲到堪舆之术和一腔盛勇,非我和蚊子莫属。封慕晴和林小小的知识多半也是从课本上学来的专业理念,放在此处也不顶用。     唯独明叔是祖传的翻鹞子赶尸人,他也到过不少斗,算得上是经验丰富。我对明叔道:“明叔儿,你看看这土有什么不一样的!”     明叔在我身前不远处也蹲下捻起一小撮土放在鼻尖猛嗅了半天。道:“胡仔啦,不是和你吹牛皮啦,你阿叔我倒的斗都要比你见的多啦!这土叫个腹锦黑,也叫寡妇冢啦,我们翻鹞子有套话叫做‘腹锦黑、寡妇冢,武曲八字命要重也就是说,在古墓里遇见这样的泥土要多小心啦,以为很有可能就要碰到粽子,所以没有武曲星的八字多半要命丧于此啦。”     我无暇理会明叔的卖弄,也嗅了一下这土,一股淡淡的土腥气之中夹杂着丝丝恶臭。不过倒是没有多刺鼻,稍微闻了两下竟然感觉挺好闻。     蚊子大大咧咧地道:“明叔你丫的别总把自己标榜成学究专家,还寡妇冢,我看你是想寡妇了吧?”     我拍了蚊子肩膀一下道:“你小子就留点口德吧,咱们还是先要找到墙壁才好。不过他姥姥的怎么还没有找到墙壁?这地方也忒大点了吧?”     事不宜迟,我拍拍手站起身刚要招呼大家继续向前。忽然脚下无根,腿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箍牢一般,狠命地把我向下拖拽。     在我身旁的蚊子最先发现我的异样,赶紧伸出手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我这急速下沉的身体才稍微稳住了身形。没等我开口说话,封慕晴也惊叫道:“不好,下面又东西!”     我眼前一道黑影闪过,黑暗之中看身形肯定是明叔。这老杂毛看事情不好又先跑了。我在心里不禁骂了他祖宗十八代。一边用力拔脚,奈何身边都是黏黏的湿土,没有着力点,挣扎了几下,身体反倒是越陷越深。     情急之下,我拔出腰间的蓝魔向土下猛扎。蚊子一面使劲拉扯住我不断下降的身体一边说道:“老胡,你丫的可不能就这么去见了马克思啦!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     正在此时,只见明叔又火急火燎地跑了回来,大声嚷道:“不好啦,菩提鬼眼又回来啦!”我心中一紧,他娘的,难不成这里还有两株菩提鬼眼?或者更多?     封慕晴也和蚊子一同拉住我的身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我终于拔出深陷粘土中的半条腿。劫后余生,来不及感慨良多,扯开嗓子道:“俩鸭子加一个鸭子——撒丫子跑吧!”     我话音未落,耳后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木鱼声。众人也都不敢怠慢,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猛跑。跑出几米远身后的粘土中似乎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破土而出,巨大的声响如同撕破绵帛的声音一样,夹杂着一阵刺耳的轰隆隆之声。     我脚踝经历刚才的的一阵巨大握力,每跑一步就钻心的疼。跑了一阵终于触及墙壁,身后的声响也越发的大,明叔吓得面如死灰,战战兢兢地道:“胡仔啦,这这这怎么办啦?”     奈何四周黑灯瞎火的我又没长夜眼,脸地形陡看不清,这么没头没脑地接着跑我怕没被菩提鬼眼追上也得撞在墙上撞死。当即端起ak47朝着身后放了两枪对蚊子道:“上亮子!”     蚊子不敢怠慢,取出仅剩的一支冷焰火拍亮了朝我们身后扔去。冷焰火清冷的光芒瞬间把偌大的一个空间照的通亮。我眯起眼睛以免被强光刺激到,趁这个功夫仔细观看了一下地形。     只见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并不是常规概念中的四四方方的房间,我们靠着的墙壁也是弯弯曲曲,宛若一条蜿蜒延伸的灵蛇一样。我们正前方一个庞然大物根枝交错,软塌塌的像是一滩烂肉一般,不过移动的速度却是不慢。     被冷焰火的清冷的强光一照不由得停滞一下。我看得真切。这庞然大物中间竟然坐着一个赤身的老和尚,手脚和身体大部分好像都已经和菩提鬼眼长成一体,浑身泛出灰色的光芒,左手捧着一个木鱼,右手持棒,菩提鬼眼一动,他就敲一下木鱼。     蚊子在我耳边附声道:“老胡,他娘的这是个粽子啊,哪里是植物?快准备好黑驴蹄子,我去拍它两铲子,你瞧准了机会,把黑驴蹄子塞进它嘴里!”说罢挽起袖子就要冲上去。     我拉住蚊子,摇摇头道:“这东西恐怕不是粽子和植物那么简单,你看它根治盘错,还有不少的触手,好像还有一部分没藏在地下没有出来!”     端坐在菩提鬼眼正中的和尚像是受到了冷焰火的刺激,猛然睁开双眼,阴森森的目光射到我们身上,让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而暂时停滞不前的菩提鬼眼轰隆一声,我们脚下的土地也晃了两晃。我暗叫不好,恐怕真正的厉害之处要来了!           第182章 潘多拉之盒(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端坐在菩提鬼眼正中的和尚像是受到了冷焰火的刺激,猛然睁开双眼,阴森森的目光射到我们身上,让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而暂时停滞不前的菩提鬼眼轰隆一声,我们脚下的土地也晃了两晃。我暗叫不好,恐怕真正的厉害之处要来了     剧烈晃动的土地把我们几个晃的踉踉跄跄,相互扶持下才没有摔倒。明叔歪斜这身子扯着公鸭嗓子喊道:“完啦,天崩地裂啦”我和蚊子没心情理会明叔,还好着地方足够宽敞,回旋也能有个余地。     我举起ak47瞄了一下又是放出两枪。急速火热的子弹打在菩提鬼眼的身上,并未对它照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只是枪口处冒出一股一股的浓汁,一时间恶臭扑鼻。     菩提鬼眼像是能够感知疼痛一样,转过头朝我袭来。饶是我心理素质不错,不过还是头一遭被这么个东西追,心里不免忐忑。举起枪还想给它来两下,正在此时,临近我身边被明叔称作寡妇冢的粘土之中忽然探出两只小孩大腿一样粗细的触手,瞬间残绕在我胳膊上。我只觉得身体一轻,像一片落叶一样被摔飞出去。     身体重重落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胸口一阵憋闷。而那菩提鬼眼大有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的意图。地面比先前更猛烈的晃了两下,菩提鬼眼在土中的那部分才显露在我面前。     菩提鬼眼身下拔出许多触手,软绵绵的最粗的恐怕都有蚊子的腰粗了。我仔细一看,这触手上竟然长了一排一排的眼睛,被冷焰火一晃,显得诡异非常。     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我挣扎着爬起来。ak47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我只好抽出腰间的蓝魔权且当做防身之物。眨眼间菩提鬼眼已经夹杂着一股清香和恶臭混合的气味来到我身边,探出两只巨大的触手向我袭来。     蚊子和封慕晴站在菩提鬼眼身后也都惊出一身冷汗,朝着我大叫,让我小心。大小查架积累的宝贵经验告诉我,打不过就赶紧跑。我卯足了全身的力气身体弓成一个半圆,就在菩提鬼眼粗壮的触手刚要触及到我身体之际,我爆发出酝酿的全部力气,猛地挥动蓝魔,手起刀落之际,已经把蓝魔的一只粗触手切下来一段。身体顺势朝侧面猛跑。     蚊子见我一击得手,也亮出工兵铲子砍瓜切菜一般,一会的功夫切下了一堆的粗手,一时间恶臭熏天,即使是捂着嘴也被这气味呛得脑袋生疼。     菩提鬼眼接连被我和蚊子暗算,却没占得半丝便宜,发了狂一般挥动无数条触手,好像一只巨大的乌鱼一样,显得愈发的丑陋和狰狞。我和蚊子汇集一处,喘着粗气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女乃女乃的没等咱们哥俩弄死它就得先累死!”蚊子比我体重沉,跑了这么半天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翻了翻眼睛道:“要是还有好办法,我他娘的肯定不跑了!”     菩提鬼眼忙着发狂使狠,地上的青石砖已经掀起不少。我指了指菩提鬼眼正中端坐的和尚道:“兵法云:擒贼先擒王。我估摸着咱哥俩要是能把那个老和尚干翻,这菩提鬼眼也折腾不了一会!”     蚊子嘴角抽*动,发狠道:“他姥姥个驴日的,就按你说的办。”我手持蓝魔,往前冲了几步,狠命地扎了两刀。菩提鬼眼吃疼,扭过庞大的身躯,挥舞触手奔我而来。     我不敢怠慢,仍旧没命地跑,边跑边招呼蚊子道:“快用你的马卡洛夫打他娘的。”只听身后啪啪啪连续的马卡洛夫清脆的射击声响起。紧着接传来蚊子的叫声:“老胡,这老和尚还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子弹都打不进去呀!”     听蚊子这么一说,我不禁一阵头疼。心想这个庞然大物还真他娘的不好对付,我脚下忽然无根,一个踉跄摔到菩提鬼眼拔根而起的大坑之中。冷焰火的光芒虽亮,可是这大坑中却还是见不到光,只是朦朦胧胧的对付着能看清一点。     待我跌落坑底,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整个坑底哪里还有泥土,都是一具一具腐烂不堪的尸体。尸体的面目都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看不清是男是女,一条条肥大的蛆虫爬来爬去。     我强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爬起来往前走了一步,黑灯瞎火的一脚踩进一具尸体的胸腔中,带出一脚粘稠的浓汁恶心无比。封慕晴发现我跌落坑中,也是心中焦急。趴在坑上,对我喊道:“老胡,你怎么样了?”     我抹去一脸散发着恶臭的浓汁道:“暂时还死不了。你们快跑,这怪物水火不进,咱不能一条道跑到黑,起码得留点革命的火种,等有机会再来燎原!”     嘴上虽然这么说,我却手脚并用,使劲全身力气朝坑上爬。这么多的尸体,大概是作为这株菩提鬼眼的给养所需,我可不想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然后给这株鬼草当养料。     封慕晴向下抛出一条绳子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嘴?快点爬上来,蚊子快支持不住了!”听她这么一说,我赶紧抓住绳子,心说我可能让我这个兄弟有危险,他娘的大不了死就死一块。     我抓着绳子爬到一半,忽然脚下闪现一丝金色的光芒。我忙低头细瞧,只见一具身着蒙古服的尸体怀中露出小半截檀木盒子。我心念一动,取出来放在怀中。手脚并用一会的功夫便爬到坑顶。     那边蚊子和菩提鬼草激战正酣,蚊子错眼瞧见我浑身湿漉漉的从大坑里爬出来,边朝这边跑边嚷嚷道:“老胡,我这都快顶不住了,咱们是不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上山打游击去?”     我点点头道:“**他老人家提出来的战略战术是最正确的选择,还等什么,他娘的快跑!”说罢我一手拎起瘫坐地上脸如死灰的明叔,封慕晴也搀起林小小,和铁蛋汇集一处后,飞一般的朝着菩提鬼眼身后那片更大的空间里跑去。     冷焰火的光芒此时也幽幽熄灭,整个大殿之中重新陷入一片漆黑。众人跌跌撞撞一刻不敢停歇,只恨爹妈少给生了两条腿,都卯足了劲玩命似地猛跑。身后木鱼的敲击声也是一阵紧似一阵。     摸着黑一通猛跑中我的大脑也在飞速运转,在记忆中搜寻刚才匆忙记录的地形。忽然想起,右手边大概二十多米的地方好像有处通道,那里是冷焰火强光的边缘,所以我也没太看清。不过此时生死只在一瞬之间,死马权当活马医。我扯起嗓子对众人喊道:“朝右边跑!那边有出口!”     急转直下,我们猛地掉头,这样一来倒是碰巧和一直追赶我们的菩提鬼眼拉开了一小段距离。众人一直跑到墙壁跟前,蚊子伸手摸了一把道:“我说老胡你到底看清楚没有?这里除了墙就是墙,那他娘的有出口?”     我心中也是一阵慌乱,刚才明明是看见这里黑漆漆的有处通口,这时候又没了影子,难不成还是我出了幻觉不成?几秒之中我把最坏的打算也考虑了一遍,他娘的是在不成,就按原路跑回那座大殿中去,好歹能暂且保住性命。     正在此时,封慕晴忽然说道:“出口在这里!快点,大家从这里进去!”身后的木鱼声越来越近,敲得人一阵头昏脑胀思绪不宁。我让他们几个先进,我拎着蓝魔警戒。等他们都已经进去,菩提鬼眼也赶了上来。我不敢怠慢,也飞快地闪身而入。     原来这个被我看到的通道后是处石阶,坡度比较陡,慌乱之中我差点一头扎到,倒是封慕晴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才免了摔得个鼻青脸肿的下场。通道很狭窄,只能容得两个人并排行走,众人向上爬了一段距离都累得站不起来。     菩提鬼眼身躯庞大,奈何只能伸进来两条触手,任凭它如何挣扎臃肿的身体却再挤不进半寸。见没了实质性的危险,我们五人不禁长出一口气。劫后余生我和蚊子都感觉像是脱了力一样,身体软绵绵的使不出劲。林小小的状况比较糟糕,身体好像已经完全透支,豆大的汗珠把头发全部沁湿,呼吸微弱脸色惨白。封慕晴给她喂了些清水也丝毫不见好转。     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而众人都高兴不起来。我看了看每况愈下的林小小,心头不禁五味杂陈,难道这姑娘真的像明叔说的一样,刚刚是回光返照了?我叹了口气,思绪乱的脑袋生疼,下意识地摸了下口袋,却发现烟已经抽光了,只好作罢。     蚊子一眼撇到我怀里鼓鼓囊囊的,奇道:“老胡,你这怀里揣着的是什么?”我也想起这是在菩提鬼眼产生的大坑中在尸体里找到的那个盒子。此时正好暂时没了危险,我招呼蚊子点上那小半截防风蜡烛,拿出那个扁扁的檀木盒子。     昏黄的烛光下,檀木盒子散发出阵阵恶臭。蚊子捂住鼻子道:“老胡,你在哪淘换来这个东西?别咱们没让鬼草弄死,倒让这个东西给呛死!”我瞪了蚊子一眼道:“你小子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指不定这还是什么宝贝呢!”蚊子一听说有可能是宝贝,两眼放光,也不觉得臭,死死盯住我手中的檀木盒子。     檀木盒子做工精美,盒身上镌刻着奇花异兽,周围镶嵌着云朵形状的纹路,把整个檀木盒子衬托的古朴典雅。蚊子见我拿着盒子瞧了半天也没打开,不禁着急道:“我说老胡,你就别抻着了,你的战友加兄弟还等着看呢!”     我慢慢打开盒子,昏暗的烛光中,只见盒子中平铺着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淡黄色纸张。我和蚊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想到这盒子里竟然只有一张纸!           第183章 潘多拉之盒(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打开扁扁的檀木盒子,昏黄的烛光里只见盒子里平平整整的放着一块叠好的泛着黄光的纸张。我和蚊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禁面面相觑。蚊子吐了口吐沫道:“我还当这盒子里装着什么金贵的宝贝,他娘的原来就是张破纸!老胡照我看,你这水准可不咋地”     本来我也以为盒子中起码能有点像样的冥器,没想到看来看去只是这一张破纸,不禁也是气闷不已。冒死在死人身上摸来的东西,竟然只是一张纸。不过老话说得好,贼不走空,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们算不上是贼,我还是小心翼翼地从檀木盒子里把泛黄的纸张取了出来。     普通的纸张如果在古墓之中搁置了近千年的时间,在没有任何的专业措施的保护下接触空气,一定会化作一堆尘屑。这也是为什么已经勘探到秦始皇帝的陵墓国家却不能发掘的原因。     可是令我奇怪的是,这盒子中的纸张并没有化作纸屑,而是被我和蚊子冒冒失失的打开仍旧完好无缺,没出现半点异常。我探出手指,轻轻地从檀木盒子里取出这张泛黄的纸张,手指刚触及,一丝滑腻便通过肌肤涌上心头。     我‘咦’了一声,蚊子好奇地伸过脖子道:“怎么了?”我摇摇头,道:“这他娘的好像不是纸,摸着滑不出溜的,说不好是什么东西!”     听我这么一说,蚊子原本低落的好奇心再一次涌上心头,催促我赶紧打开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搞不好是个藏宝图什么的也说不定。     我回头看了一眼,封慕晴一直在悉心照料情况越来越糟的林小小。明叔耷拉着脑袋靠在墙壁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正在出神。我挪动了一下     身体,好让角度能更好地对着防风蜡烛。轻轻吹了下纸张上的灰尘,摸在手里,竟有种摸在人皮肤身上的错觉。     止住胡思乱想,展开泛黄的纸张。只见连画带写的密密麻麻,大量的篇幅都是图画,像是一幅地图。其间穿插了不少的文字。所幸纸张上所记载的全部都是汉字,只是字体过小要凑的近了才能看的清楚,这一来又被强烈的尸臭味熏个头昏眼花。     看了半天,我不禁激动不已。蚊子一脸好奇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又看了看我手上的纸张,一脸的迷惑不解。我看了蚊子一眼,道:“你小子看什么呢?我脸上又没长花。”蚊子揉了揉鼻子,直接问道:“老胡,上面画的是不是藏宝图?”     我摇摇头道:“这张不是藏宝图,不过对于咱们来讲可要比藏宝图来的重要多了!可以换句话说,有了这张纸,咱么性命无忧矣!”说完我忍不住高兴,大笑了两声。     封慕晴和明叔都被我的笑声吸引,疑惑地看了我和蚊子一眼,不知道我为什么发笑。我强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对大家讲到:“这张图是整个成吉思汗墓的设计图纸,咱们又了这张设计图纸,可要比我家那祖传的堪舆青乌之术来得更加准确!这个檀木盒子他娘的也算得上是咱们的潘多拉之盒了”     蚊子一翻白眼道:“什么潘多拉潘少啦的,老胡你的意思是不是就是咱们可以依靠这个盒子上记录的直捣黄龙,摸他个底朝天?”我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道:“这也不一定,虽然这是设计图纸,不过上面钩钩画画的看样子应该是初步的设计草图,但凡是古时候的王侯将相、才子佳人,哪个不是吧自己的身后事看的非常重要?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古墓也算是他们人生的休止符,特权阶级想要死后继续享受生前的荣华富贵,死后也会机关算计的把古墓修的密不透风,机关消息无所不用其极,这一点相信不用我说,大家一路上也都感觉到了把?”     众人听罢,都点头称是。蚊子朝我一挑大拇指道:“老胡,我发现你的觉悟是越来越高,分析能力也是三日让我刮目相看!”封慕晴没理会蚊子对我的夸奖,道:“老胡,既然是设计图纸,在修建古墓甚至是整个元朝都会是天大的机密,怎么会在一个被当做菩提鬼草的养料的尸体身上呢?这也未免太不符合情理。”     封慕晴说完,我不禁在心里赞叹。这小姑娘,和我一般的年纪就有如此客观、清晰、冷静的思维模式,不能让觑。我顿了顿道:“其实刚才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不过我仔细看了这图纸上穿插的汉字才想通。按照我的推断来看,这个檀木盒子的主人起码是成吉思汗时期的一位官员,起码他参与了修建成吉思汗墓的工作,而且一定都参与到了设计和修建的工作中。可能是快要竣工的时候,当局出于封口或者是这位官员泄露了机密,被处死。而他的草图就被保存了下来,机缘巧合又被我发现。”     一口气把我心中所想和凭空推断讲了出来,蚊子挠了挠头道:“我怎么听着跟天方夜谭似的?太巧合了把?”封慕晴在一旁点点头道:“其实真正的历史恐怕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知道真相,我们现在人眼中的历史,只是尽量合理的推断,糅合了民间的传说以及典故书籍的记载和文物的出土,不敢说还原历史真相,只能尽最大能力接近真相!”     封慕晴一席话简明扼要地阐述除了一个考古工作者的历史观。我们和她不同,不关注历史真相,只求一击得手,直捣黄龙,保住小命就万事大吉。蚊子见我们持续不断,像是要开上一场学术性辩论会,赶忙伸出肥厚的手掌凭空晃了晃道:“我说老胡、封大专家,咱们现在地图也有了,就别跟这儿耗着了,咱们可就剩下这么一小段蜡烛了,等回去了你们两个随便怎么唠,就算去民政局领个小红本唠一辈子也没人反对”蚊子话音一落,封慕晴的脸上不觉得一片红晕,我踹了蚊子一脚道:“就你小子话多,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们当前的当务之急也正如蚊子所说,照明的物资所剩无几,就连吃喝的东西也不多了,如果蚊子不放开量吃,也就只够两顿的,要是不赶紧倒完走人,怕是十有**我们是走不出成吉思汗墓了。     想到这里,我又把滑不溜丢的设计图纸展开,细看一遍。撇去我们之前走过的地方,真正的通道应该是在发现菩提鬼草的那间大殿最深处。奈何出口被菩提鬼草堵了个严丝合缝,想要再出去八成是难于上青天。而我们现在身处的方位在地图上显示的确实一条虚线,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是当初没画清楚还是出于何种原因。不过尽头却还是一间比例最大的空间,想必那里就是我们要寻找的成吉思汗墓室所在!蚊子一听说我们身处在一条虚线上,当即撇嘴道:“这他娘的画图的人也太大意了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就画的这么马虎?要我是他领导肯定也得开除他!”     封慕晴略微沉思道:“可能不是马虎大意的原因,或者可以说是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是建造这个陵墓的人早就设计好的,专门为盗墓者预留的通道”     我迷惑不解地看着封慕晴道:“这个玩笑开大了吧?咱们老祖宗有个老话讲得好,入土为安,死者最大。还没听说过哪朝哪代有人修墓还专门给盗墓者留下个通道。”     蚊子附和道:“就是、就是、大师妹,我这当师哥的可要好好批评批评你了,别把人想得太善良,不然你就肯定是个大傻瓜!”     封慕晴深呼了一口气,忍住了没发火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条通道有可能是建造墓室的人给咱们设计的一条死亡之路!之前大殿里的菩提鬼草的任务想必也就是要把咱们逼到这里,当然如果我们没有跑到这里,而是想大殿的深处继续跑,也许还会有更多的菩提鬼草!”     听完她的话,我倒是明白了几分,感情这条道就是死了将近千年的人给我们留下的一条可以下黑手使阴招的死亡之路?那我可得再好好看看设计图,虽说过于模糊,毕竟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出生入死还真就得更珍惜自己这条命。     再一看我手中的设计图纸,不禁一阵好奇,他娘的怎么这上面都变成了模模糊糊的一片呢?我身边一直举着防风蜡烛的蚊子也看到了这个情景,惊讶的半天合不上嘴。     手中的设计图纸滑不溜丢,摸着细腻的就如同人的皮肤一般。我忽然想起以前听来的一段奇闻怪谈。据说解放前四川有个唐门,专干些盗墓掘金,剪径下毒、谋财害命的勾当。四川唐门门下三教九流应有尽有。唐门中世代流传的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记录某些重大的事件从来不会用笔纸,而是全部写到一块人皮上。人皮是生生从人身上活剥下来,经过诡秘的手段处理后,可千年不腐,但是放置空气中一段时间后,写在人皮上的东西会逐渐模糊,最后消失不见,而这块人皮也就僵硬化为粉末,江湖人称之为‘唐门俏皮儿’。由于‘唐门俏皮儿’上沁有剧毒,所以外人不敢轻易接触。     当初听来只是当做个茶余饭后的一个谈资,并没有太上心。如今猛然记起,后脖子不禁冒出一股子凉气,他娘的这如果真是‘唐门俏皮儿’的话,此时我不是已经中毒?越想越觉得害怕,暗自责备自己怎么就没有带上手套再看。     我脸上阴晴不定,两只托着设计图纸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眨眼的功夫,那张原本密密麻麻画满的地图和文字已经消失不见。我愈发觉得我的猜想肯定是真的,正要扔掉这张泛着黄光,滑不溜丢的设计图纸,只听蚊子奇道:“老胡,你看,这上面怎么还有两句话?”     我低头一瞧,只见空空如也的设计图纸上果真浮现了一丝朦朦胧胧的字形,不过太过于模糊还看不清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没等我眨眼的功夫,那两行字体逐渐清晰,借着防风蜡烛看的仔细,上书:大千世界,弱水三千。神鬼莫测,往修极乐。           第184章 潘多拉之盒(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类似于四川唐‘门’的‘唐‘门’俏皮儿’上本来画着的密密麻麻的图画汉字此时都已经消失不见,一会的功夫却浮现出两句话:大千世界,弱水三千。.访问:. 。神鬼莫测,往修极乐。     两句话看得我云山雾绕,以前倒是听说过故人形容爱情是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这他娘的怎么又‘弄’出个弱水三千来?左看右看思量了半天还是没猜出其中道理来。     封慕晴见我若有所思,淡淡地问道:“老胡,那上面写的是那两句话?”我本来想把这张设计图纸递给她,转念一想,万一这东西真他娘的和‘唐‘门’俏皮儿’似地,别连累了她也中毒。当即把两句话和封慕晴讲了一遍。封慕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蚊子大手一挥道:“可别听着古人瞎扯淡了,咱们倒斗‘摸’金这勾当还能和爱情扯上关系?”     我小心收起这块图纸,从新放回檀木盒子中,‘交’由铁蛋保存。当即引领众人起身。毕竟此处黑灯瞎火的,谁知道黑暗中会有哪些未知的危险在等着我们。     蚊子拿手一指我们身后卡在出口处的菩提鬼草道:“老胡,那株鬼草咋整?”我看了看,通道四壁全是整体的大石头,即便菩提鬼草力大无穷,也断然是不可能进到这里。我对蚊子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他走他的阳关道,咱走咱的独木桥,要是它犯傻发愣忘我之心不死,咱哥们再‘弄’死它也不迟,现在井水不犯河水犯不着和它较劲还是不去理它为妙!”     林小小此时只剩下一丝气息,若有若无,封慕晴扶了两下愣是没扶起来。我招呼蚊子过去背着她,蚊子也乐得背了个水灵的大美妞,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把林小小背了起来。     陡峭向上的石阶仿佛没有尽头一般,防风蜡烛所能照明的范围内除了石阶还是石阶。我担忧地看了两眼,心里不禁泛起忧虑。封慕晴在我身后轻声说道:“怎么了?”我摇摇头道:“咱们现在就只剩下这么点蜡烛,等下可就要黑灯瞎火的‘摸’索前进了”     封慕晴顿了一下道:“我这里还有三只登山头盔,上面有照明灯,虽然不太亮,不过还是能坚持几个小时的!”闻听此言我不禁大喜过望,赶忙让封慕晴拿了登山头盔出来,和铁蛋分了带在脑袋上。     一时间石阶处满是晃动的灯光,晃得人眼‘花’缭‘乱’。等众人整理完毕,又用去了大概办盏茶的时间,这才互相扶持着向上攀登而去。石阶过道显得有些狭窄,五个人走在当中难免局促。     走了一会,蚊子道:“老胡,你讲个故事呗,他娘的这鬼地方也太憋屈了。”气氛的确有些沉闷,我也爬巨大的压抑感让众人心理负担过重,随口扯道:“长途行军中唱歌、讲故事的确是我军的优良传统,不过我可就会讲鬼故事,你们只要别吓出心脏病就行。”     蚊子吭哧吭哧地背着不省人事的林小小张口说道:“你就吹吧你,你什么时候当过兵?还一口一个我军。再说我连粽子都不怕,还能怕你讲的鬼故事?别磨磨唧唧的了,快讲吧。”我见封慕晴和明叔也是满心期待,随即压低声音讲起一个‘挺’吓人的鬼故事。     每一座新落成的楼房,都有一种特有的气味。谈不上好闻,也谈不上难闻,不过对于住在楼房中的人来讲,会有种‘挺’特别的感觉。前些年北京东城新盖了一座八层的楼房,很普通在北京基本上随处可见。     这座八层的楼房是一个政fu机关的家属楼,刚开始几天,白天的时候每层楼里都有不断的敲打声传来,毕竟对刚搬进来的住户来说,这种政fu拿钱盖的楼房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需要仔细修理。而晚上又是出奇的静,因为这栋八层楼房里只住了一半的人,当然比满栋的楼来的安静许多。     讲到这里,我看了下每个人的表情。蚊子依旧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呼哧呼哧地背着林小小往上爬。封慕晴一脸的平静,看不出有没有害怕。明叔却是小眼睛转的滴流滴流,看见我再看他慌忙把脑袋扭向一边。我心中暗笑,这老孙子肯定是亏心事做的多了,年纪越大越相信鬼神报应之说,这才显得最害怕。不过在这黑灯瞎火的古墓之中只有我们五个活人,再讲鬼故事倒是觉得心里‘毛’‘毛’的。顿了一下我继续讲到。     八层小楼是政fu出钱盖的,虽然没有偷工减料,可是隔音的效果却是很差。如果一层的夫妻吵架声音大一点,那么八层的人都能清晰地听到。有件事一直让住在这里的居民感觉费解,每天午夜十二点整的时候,整栋楼都能听得到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声音很大,以至于住在每一层的居民都可以清晰的听到。     这栋楼里有新搬来的新婚夫‘妇’,有孩子叫当然不足为奇。不过隔了一段时间,大家才开始慢慢觉得事情有些诡异,这婴儿的哭声很准时,午夜十二点正,不晚一分钟,也不提前一分钟。而且新生的婴儿的哭声声音都‘挺’小,这午夜十二点正开始的哭声,听得久了,大家竟然发现者哭声里根本没有一丝的难过委屈,相反的是,这哭声中反倒是有种笑意。     按照常理来讲,孩子哭叫做父母的都会千方百计的哄好,不过这婴儿的哭声少则十分钟,多则半小时,其间绝没有大人隹拍的声音,从婴儿连续不断的哭声来推测,也好像根本没有任何人,做过任何使婴儿停止啼哭的行为!     那个夏天很热,大家吃过晚饭就都聚在一楼的楼道中乘凉,话题说着说着也就说到了这个一直正点想起的婴儿哭声。二楼一位姓马的大婶道:“不知道谁家的孩子,整晚哭不停,也不知道他家的大人是怎么过的。”     一位中年公‘交’车司机也是愤恨地说到:“他‘女’乃‘女’乃的,那家人一点公德心都没有,我白天要开一天车,晚上吵得我休息不好白天根本没‘精’神上班!”其他人也是很有同感地应声附和。     不过应声附和之后,就再没有人说什么,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而那个公‘交’司机脾气暴躁,说是要查查看到底是哪家传出来的哭声。一个中学会考生,由于要准备考试,每天晚上都会学习到很晚。他住在五楼,他对公‘交’司机说:“每天晚上那孩子哭的时候我都在学习,听声音应该是从四楼传出来的!”     等初中会考生说完,众人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因为四楼从一开始到现在根本没有一个人搬进去!大家本来觉得这哭声应该就是哪家的孩子患了夜啼症,可是听完初中会考生这么一说,显然给整件事情‘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最后只有公‘交’车司机和中学会考生还有一个上了岁数的单身老人愿意晚上一起找到这家人家。当晚正好午夜十二点正哭声一如既往的传来。     公‘交’车司机、中学会考生和那个孤身老人一齐走在空‘荡’‘荡’的四楼楼道中,还没有挥发干净的油漆味道浓重刺鼻,虽然是夏天,不过四楼的楼道中却显得‘阴’气森森。     四楼一共有十二间房间,他们三人挨个房间听,最后确定孩子的哭声就是从四楼最里面的412房间传出来的。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后公‘交’车司机一拳擂在412的房‘门’上怒吼道:“他姥姥的,别哭了。”     一直充斥耳膜的婴儿哭啼声戛然而止,整个楼道陷入一片死一样的沉寂。长长的楼道里似乎有一阵寒风卷来,让人的‘毛’孔不禁一阵收缩。正当此时,412的房‘门’却悄无声息的打开,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壮着胆子走进屋子。等三人刚一踏进屋子里,忽然响起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凄厉无比     等到二天整栋楼里的人都发现三人死在了大街上,看样子是从高处跌落一样。从此整栋楼里每天到午夜十二点正再没有出现过婴儿的啼哭声,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发‘毛’的笑声     我一口气讲完,蚊子撇撇嘴道:“一点都不吓人,老胡,这就是你经常说的‘鬼笑莫如听鬼哭’?”我点点头,刚要说点什么,忽然头顶劈头盖脸的灌下来一阵冰凉刺骨的冷风。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慌忙用登山头盔上的探照灯照去,只见石阶劲头一片耀眼的白光晃得人眼‘花’缭‘乱’     蚊子奇道:“老胡,咱们这他娘的是走哪来了?”我摇摇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说罢裹紧衣服继续向上攀登而去。我一边走一边暗自思量,已经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娘的我们该不会是爬到了阿勒泰的山巅了吧?     封慕晴也是脱口而出:“咱们是不是已经走到阿勒泰的山顶了?”我点点头轻声道:“八层是走到山顶来了。”此处到尽头只有三十多石阶,越是向前走,冷气越大,虽然裹紧衣服还是忍不住的颤抖,牙齿控制不住的上下磕打在一起。     一会的功夫众人就已经到达尽头,登山头盔上的探照灯所及之处皆是皑皑白雪,周身云雾缭绕,一片灰‘蒙’‘蒙’的‘色’彩,抬头也看不见天空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蚊子背着林小小最后一个走出石阶,脚下忽然一滑,碰掉一小块石头,我慌忙拉住蚊子,他身形一列差点摔倒。只听那块被他碰到的石头翻滚着向下跌落,半晌才有一声细微的回音传来。     饶是蚊子胆大,此时也是吓得面无血‘色’,刚才要不是我拉他一把,此时怕是早就摔成一摊‘肉’泥。我叮嘱众人暂时都靠着墙壁站住,万万不可大意。     冰冷稀薄的空气让我们呼吸都很困难,封慕晴从背包里取出军用‘毛’毯给蚊子背上的林小小披上。我忽然想起那两句写在人皮图纸的话;大千世界,弱水三千。神鬼莫测,往生极乐。难不成这两句话和成吉思汗墓有着莫大的关联?     正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明叔忽然叫道:“胡仔啦,你看看,这上面刻着字啦”--98092+dsuaahhh+26599146-->           第185章 氤氲殿虚空界(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整个人靠在陡峭的崖壁上,周身被寒冷刺骨的冷风包围,每喘一口气都会凝成一大团白色的雾气萦绕在嘴边。我心中暗自思量着人皮图纸上的那两句话:大千世界,弱水三千。神鬼莫测,往生极乐。这两句话中前一句晦涩难懂,不过这‘神鬼莫测,往生极乐。’是否正应了我们现在的处境?周身所及全部是灰蒙蒙的雾气和皑皑白雪。脚下的深渊不可探知,前无出路,后无退路。     正当此时,明叔忽然扯着公鸭嗓子叫道:“胡仔啦,你快看看,这上面刻着字啦”我小心翼翼地朝明叔的方向挪动了一下,用登山头盔上的探照灯看了看。果然明叔身后的崖壁之上镌刻着一行古朴苍劲的古篆字。     “氤氲烟,虚空界,隐云殿中化作仙。”我小声念出来,蚊子在一旁问道:“老胡,这话什么意思啊?这古人也忒不厚道,他娘的就不能说点简单明了的?净整些个幺蛾子,瞎咋呼。”     我看了一眼蚊子道:“没文化真要命,这他娘的是古篆字,你以为古人都像你一样哪?就知道吃肉!”不过这话虽然晦涩难懂,可还是要比人皮图纸上的那两句话来的简单易懂,起码能找到头尾分析出个大概。     我指着崖壁上的那句话对众人说道:“这氤氲二字在看与风水处来讲,应当算作阴阳二气。我家那本《地脉图》中有所提及,但凡称得上‘氤氲’的气场是指阴阳二气仿若水乳交融,算得上是处绝佳的风水宝地。不过这气场不同于龙脉,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即使能看到也摸不到,就像咱们现在身处这里一样,云雾萦绕,可是只要一踏上去指不定就摔得粉身碎骨。”封慕晴也点头称是,道:“南朝陈徐陵《劝进梁元帝表》中也提到过‘自氤氲混沌之世,骊连、栗陆之君,卦起龙图,文因鸟迹。’可见老胡所言不虚。”     蚊子揉了揉冻得通红的耳朵道:“如果这里是处风水绝佳的宝地,那成吉思汗总不至于就葬在云雾里吧?”我摇摇头道:“氤氲二字只是阐述了此地风水,至于虚空界和什么他娘的化作仙都是指死后成仙的,这类事太过虚无缥缈,多半只是古人臆想出来的,万不可当真。”     前也不是,后也不是,我们几个人只能站在这一小段陡峭的崖壁上冻得瑟瑟发抖。此行新疆,谁也没预料到能爬到阿勒泰山顶,所以衣物都很单薄,个个冻得脸蛋子通红,身体抖成一团。     正当此时,我们脚下的悬崖底忽然一阵声响传来,就像是开了锅的水一样,哗啦哗啦地响个不停。众人相互看了一眼,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紧靠着崖壁静观其变。     巨大的响声越来越近,封慕晴眼尖,拿手一指道:“你们快看,是金丝燕!”循声望去,果然从悬崖之中断断续续飞出几只巴掌大小的金丝燕,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振翅直冲云霄。我只知道这金丝燕的燕窝是上好的补品,此时怎么会出现在阿勒泰山顶?还没等我想完,更多的金丝燕成群飞来。黑压压的好像没有尽头一般。     有不少的金丝燕慌乱之中撞在我们身上,飞行之后的冲力撞得人生疼,众人赶紧用手护住脸,免得一个不小心撞在眼睛上。成群的金丝燕足足飞了三四分钟才稀稀拉拉的散去。     待我们睁开眼睛之际,都吃了一惊,只见金丝燕飞过,先前浓重的雾气被它们翅膀带出来的劲风吹淡不少,对面的山巅之上耸立着一座气势恢宏的巨大宫殿,碧瓦飞檐蔚为庄严,空中的金丝燕叫声还未散尽,更衬托出这处淡雾萦绕的宫殿超然脱凡的感觉。蚊子使劲揉了揉眼睛,一脸惊讶地道:“老胡,他娘的感情古人还说一回真话,还真有这么个成仙得道的地方!”     我点点头,心说这处宫殿可要比我们先前看的那处破旧的大殿相差不止十万八千里。拿眼睛目测,从我们这里到对面宫殿起码隔着五十米的距离,这五十米皆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没有任何办法通过,我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烦躁。     众人看够了,也都意识到这个问题。明叔一脸落魄无奈地自言自语道:“看来我雷显明这辈子是看不到成吉思汗的棺椁啦”说罢竟然老泪众横,颇有些伤感地味道。     我白了明叔一眼道:“此时下断言还为之过早,他娘的,老话说得好,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活人还能让尿憋死?”说完这话,我不禁又抖上两抖,他娘的这个鬼地方是在太冷,起码得有零下三十度的样子,如果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着,用不了多大一会,我们几个都得冻成冰棍。     蚊子拍了我肩膀一下道:“老胡,你这话说得提气!他姥姥个驴日的的,我还就真不相信死了将近千年的人能难得住咱们这些个从小就胸怀大志,腹有良谋的社会主义好青年?”     我转头看了一眼封慕晴,只见她因为寒冷,肩膀抖做一团,盯着深不见底的深渊,若有所思。我轻声问道:“大师妹,你看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封慕晴双手握成一个半圈,深深地呵出一团热气,暖了暖手道:“我觉得咱们可以利用这条深渊过去!”我略一思量,沉声道:“你是想借助悬崖间的深渊形成的上升气流托住咱们的身体?”封慕晴收起双手,点了点头。     蚊子一脸惊奇道:“大师妹,你书读得多文化比咱好咱承认,那也不能睁着眼睛就往悬崖下面走啊?要走你们走,我可不那么干!”我也摇摇头道:“咱们的体重太大,怕是没等到达对岸,就摔成一滩肉泥了。””     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众人僵持不下。我从兜里摸出一枚硬币对着众人道:“他娘的,就让祖师爷决定吧,如果是有字的一面,咱们就听封慕晴的,从悬崖上走过去。要是有花的一面,咱们就继续留在这里,想想看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没有。     也不管众人是否同意,我把硬币抛在空中。四个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在空中不断翻滚下降的硬币。眼看硬币下降,我伸手一接,却短了寸许,硬币没落到我手上,落到地上弹了两下,朝着明叔身后滚去。     我赶紧猫腰伸手去够,那枚硬币却没有要停留的意思,翻滚着朝前一直骨碌。我紧跑两步,身体一个前倾,伸手把硬币摁到地上,心里才算是松了口气。     没等我挪开手掌,忽然一段白骨印入我的眼帘。我下意识地一个骨碌,猛地窜起来,猛地抽出腰间的蓝魔。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蚊子警惕地问道:“怎么了,老胡?有粽子?”我用登山头盔上的探照灯照了一下道:“他娘的,是具白骨,吓了我一跳。”     听说有白骨,众人都好奇地围拢过来,一时间三盏探照灯把眼前一小块地方照的通亮。地上一具凌乱的白骨散放在地上,白骨身上的衣服已经接近尘土的状态,不过能看个大概,这白骨应当是保持坐姿而亡,身上接近尘土的衣服也像极了僧人穿的佛教袈裟。     我盯着白骨看了一会道:“这应该是个和尚,可是他怎么会死在这里呢?难道是殉葬?”各种思绪一齐涌上心头,一时间纷纷乱乱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蚊子忽然一指白骨之后的悬崖道:“祖师爷给咱们指了条光明大道!”众人循声而望,却见白骨之后一条只能够容得下两只脚宽度的小路,紧贴着陡峭的悬崖蜿蜒消失在又开始变的浓烈的雾气中。     我见状大喜,对着地上差不多已经石化的白骨叨咕两句,招呼众人道:“祖师爷已经给咱开了处不二法门,还等什么?赶紧过去吧!”说罢我捡起地上字面朝上的硬币,率先走上这条小的不能再小的小道上。     众人也先后跟了上来,这条小道明显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不过上面落了一小层白雪,否则刚刚也就被我们发现了。光滑的小道走起来很是吃力,必须集中全部的精力,双手扒在陡峭的悬崖上才能增加一点安全感。这一来可是苦了蚊子,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一声不吭的背着林小小吭哧吭哧地走在队伍中间。     这条小道紧贴着悬崖绕了个半圈径直通向我们刚才看到的那处隐秘在云雾之中的宫殿。原来这处悬崖并非通常意义上的狭长,而是类似火山口一样的不规则圆形。小心翼翼地走在云雾中间,还真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众人如履薄冰的走了一顿饭的功夫,方才稳稳当当站在巍峨的宫殿之前。此时云雾又恢复了先前的浓重,回头望去已经看不到我们出来的洞口。     仔细端量之下,我惊奇地发现这座宫殿是斜插在悬崖之上,好像随时都有倾斜进深渊的危险。蚊子长出一口气破口大骂道:“他女乃女乃的,我宁可碰见个大粽子也不想再走一遍这种破道了!太他妈吓人了,到现在我腿还软和着呢。”     我没有理会蚊子的絮絮叨叨,抬头望去,只见一块巨大的横匾挂在宫殿正上方,上书:隐云殿。我心中暗自思量道,还当真有这么一处地方,只不过成仙与否,就不为外人知了。众人都在啧啧称奇之际,明叔却不声不响的上前两步,一伸手,推开厚重的木门,一声刺耳的‘嘎啦啦、嘎啦啦’摩擦声划破死寂的空气。           第186章 氤氲殿虚空界(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众人正感叹这座隐云殿气势恢宏之际,一直絮絮叨叨的明叔突然上前两步,一伸手推开大殿木门。一时间一阵‘嘎啦啦、嘎啦啦、、、’刺耳的摩擦声划破死寂的空气。     我慌忙跑上前去,一伸胳膊把明叔向后拽了回来。怒道:“他娘的,你是不是间歇性精神病又犯了?忙着开门干什么?不想活了?”这座隐云殿怎么说也是成吉思汗墓的一部分,说是神仙洞府,他娘的指不定里面有什么机关消息。万一这老孙子冒冒失失的,死了他倒是干脆,要是连累的众人的性命可就划不来了。     明叔被我向后拽了一个踉跄,和我一起退后数步,避开被他推开的木门。过了半晌,只见明叔推开的木门里黑洞洞的,并没有射出剑弩之类的暗器,这才松了一口气。     蚊子背着林小小上前几步,一脚踹在明叔的屁股上,骂骂咧咧地道:“他娘的,我看你这间歇性精神病也就踹你两脚你能不犯病。我看你是属摩托车的――欠踹。”我对蚊子摆摆手,既然没有发生什么危险也就算了。众人相互扶持这纷纷走进宫殿之中。     拍亮登山头盔上的探照灯,黑漆漆的空间之中闪现一片让人眼晕的金光。我下意识地眯起眼睛,赫然发现这大殿之中几乎全部是用黄金铺成,连我们脚底下踩的都是金砖铺就。大殿正中更是堆砌了一大堆流光溢彩的珠宝金银。     蚊子看的痴了,摸了把口水道:“老胡,这回咱们可发了!”众人皆是惊奇不已,被蚊子这么一说我回过神来,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成堆的珠宝道:“他娘的,感情这封建帝王还真他娘的奢侈,这回我算是开了眼了”     我使劲摇了摇被金子晃的发花的眼睛,环视一圈。只见整个大殿所及之处,皆是金碧辉煌,我们侧身不远处,赫然立着几尊翠绿的雕像。粗略看了一下,共有三尊雕像,皆是通体翠绿,登山头盔的探照灯一照之下,仿若流出水一般。正当中的雕像,正襟跪坐,身着蒙古服饰,矮矮胖胖,其余两尊雕像皆为赤身的佛陀,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是那个佛主。     明叔也发现了这三尊雕像,鼠眼放光,摸了一把,表情诡异,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过,声音颤抖着道:“妈祖保佑啦,让我雷显明有生之年能看到这么好的东西”顿了顿,明叔转过头老脸上的褶皱堆得更多了,看这我道:“胡仔啦,这这可是世间罕见的和田翠玉啦”     蚊子正蹲在地上往背包里装地上的金银珠宝,看见明叔这般模样,大嘴一列道:“明叔,我劝您老还是把心老老实实地放在肚子里,这东西没你的份,你激动个屁?”封慕晴见蚊子一个劲的往背包里塞珠宝,眉头一邹道:“这些东西都是国家的,不是那个个人的财产,你这种行为是犯罪!”蚊子看了看封慕晴,一脸的不屑,冷哼一声,继续往已经撑的滚圆的大背包里塞。     我怕封慕晴和蚊子再吵起来,赶紧转移话题道:“这个大师妹,你看这雕像里那尊秃顶的蒙古人,是不是就是成吉思汗的造型呢?”封慕晴仍是一脸的不高兴,点点头道:“看衣着应该是成吉思汗的造型。”说罢眼睛余光仍是瞥了一眼蚊子。     我见蚊子的背包实在是装不下了,一伸手拍了他后脑勺一下道:“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了?他娘的这些财宝放在这里能长腿跑了不成?就当做咱们先存放在这里,等日后落魄之日再来取走也不迟!”     见我发话,蚊子这才一脸的不情愿站起来,见明叔还在撅着屁股摸索那三尊翠玉雕像,吐了口吐沫道:“我说明叔你没听见我大师妹说了么,这些东西都是国家的,他娘的你这也是犯罪!”     我没理会他们,继续往大殿更深处走了几步。脑子里莫名地总是转着那句刻在悬崖上的话:氤氲烟,虚空界,隐云殿中化作仙。从一开始进入这座巍峨的隐云殿中除去遍地黄金之外,哪里有半点仙气?相反的,我总是莫名的感觉这地方实在是诡异。至于哪里显得诡异,一时半会还没发现。     隐云殿空间极大,我只身一人往前走了不下五十步却是还没有看到劲头。封慕晴站在我身后轻声道:“老胡,虽然我知道你和蚊子是倒斗的摸金校尉,不过我希望你还是要劝劝蚊子,收敛一些。”叹了口气,封慕晴又道:“这次来新疆,已经死了一个白易,相信回去之后,考古所的领导会查及此事,如果发现你和蚊子的这种行为,那就是大麻烦了!”     我心中暗道,他娘的,等回去之后我才不会让你找到我,到时候找不到我们兄弟还调查个屁。不过钱财这东西却是能勾起人无止境的贪念,特别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环境中,还是要保持一个冷静的头脑最为重要,否则恐怕就算是把这些财宝都装到背包里也不一定能活着走出这里。封慕晴这么说也是为我们考虑,当即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见我点头,封慕晴流露出一丝笑意,随即又道:“老胡,我怎么总觉得这个隐云殿过于空荡!既然是遁化成仙的地方,不可能只俗气到黄金铺地吧?”     我沉默半晌道:“我也感觉这里过于空荡,怎么说也没有仙家的气质。不过我听说过,佛家倒是有这么个说法。极乐之中,佛主本分三位,分别是上古燃灯佛,释迦摩尼佛和弥勒佛。这上古燃灯佛为过去佛,释迦摩尼佛是现在佛。而最后的弥勒佛是佛家的未来佛,相传等到弥勒佛出世渡化世人之际,整个大千世界都好善往佛,黄金铺地。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正应了佛家这个传说?”     封慕晴点点头,赞许道:“这么说来,倒也是能合的上。”正在此时,我们身后的蚊子忽然扯着嗓子喊道:“老胡,大师妹,你们快回来!林小小林小小她可能要不行了!”     我和封慕晴闻听此言都是心神一紧,赶紧往回跑。林小小脸上完全没了血色,身上盖着军用毛毯,依偎在蚊子怀里。我伸出手指放在她的鼻息出试探了一下,没有感受到一丝的鼻息。我叹了口气对封慕晴摇摇头道:“小小她已经走了!”     封慕晴愣愣地站在林小小身前,眼睛通红,却硬是忍着没哭出来。我知道她现在比我们几个都要伤心。先前是死了一个白易,这会又是林小小,一同前来的两个同伴和我们都已经是人鬼殊途,这种巨大的悲伤面前相信任谁都会为之动容。     我和蚊子也都很难过,林小小是个开朗活泼的女孩子,我不禁想到,如果她没来新疆,此时会不会开开心心的生活着?如果她不是学的考古专业又怎么能惨死千年古墓之中?随即我狠狠地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暗道,哪他娘的来的那么多如果?她活着时候我和蚊子都没少照顾她,也算得上是仁至义尽,相信她九泉之下也不会怨恨我们。     思想至此,我起身拍了拍封慕晴的肩膀道:“逝者已矣,咱们就这么伤心也不解决问题。相信我们活着走出去,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慰藉!”封慕晴被我这么一说,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串一串掉下来。     我也不忍心看她这么伤心,就不再说话,也许现在让她哭出来多少能够缓解一下她的心情。转身和蚊子用军用毯子把林小小的尸体包了。本来我想要给她来个火葬,不过封慕晴和蚊子都不同意,也只好作罢。     蚊子从一堆的财宝中挑拣出一大堆玛瑙珍珠,个个都有鸡蛋大小,在地上摆成了一个单人床大小的珍珠床。当即把林小小的尸体安放在上面,蚊子忙乎完,蹲在跟前,摸出一盒压得皱皱巴巴的万宝路香烟,扔给我一根,自己点上了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口道:“小小妹子,我是个粗人,说实话哥挺喜欢你,本来还琢磨着回去之后,找老胡研究研究追求你呢。没想到真就应了那句话,自古红颜多薄命。哥给你做了这么个珍珠墓床,规格也算得上是首长级别的了,据说这里还是他娘的什么狗屁神仙洞府,小小妹子,你要真成仙了就保佑我们活着走出去,等那天得空了就去看看哥”     我赶忙把蹲在地上絮絮叨叨的蚊子拉起来,死者为大,要任由这小子在这里满嘴的跑火车,还指不定侃出什么来。四人又先后对着地上的林小小的尸体告了个别,也算得上开了一个小型的追悼会。     刚处理完这些事情,只听大殿深处的黑暗中响起一阵诡异的女人笑声“咯咯咯、嘿嘿嘿、咯咯咯、嘿嘿嘿、、、、、、”这笑声我们四人是再熟悉不过,阴冷中透着一股玩味,让人听完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蚊子朝手掌心吐了口吐沫,抄起工兵铲子发狠道:“他娘的,这阴魂不散的臭女人,他娘的不把你拍的满地找牙就算我白活了这二十多年!”说罢蚊子起身就要奔大殿深处而去。     我一把拉住蚊子道:“现在还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这里处处透着诡异,咱们之间还是相互有个照应为好!万万不可莽撞。”说罢我也从腰间抽出蓝魔攥在手中,对众人挥了下手,相互之间呈掩护依托队形向前慢慢行进。     四人向前走了二百多步,登山头盔的探照灯灯光下,赫然出现一睹洁白如雪的白墙。只不过这堵墙相对来讲倒是显得突兀不少,跟金碧辉煌的镀金大殿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明叔忽然指着右边的墙角道:“胡胡仔啦胡仔啦”我心中正烦躁不已,明叔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顺着他手指望去,不觉间头皮也是一炸,下意识地把蓝魔攥紧。           第187章 氤氲殿虚空界(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顺着明叔手指的方向望去,心头猛然一惊,头皮不免一阵发麻。-..-这堵墙的墙角处,赫然显现一个彩绘的‘女’子形象。不过那‘女’子身着绛红大凶红袍。姿势被描绘成侧身的‘摸’样,只是占据整堵墙的一角,如果不是仔细看很难发现。     整堵墙雪白的瘆人,和整个隐云殿中的金碧辉煌格格不入。而这‘女’人身上的绛红大凶服虽然只是占据墙边一角,此时看来却是显得触目惊心。也不知道画这幅画的古人是用的什么方法,粗略地看了一下,这‘女’人身体线条,甚至是垂下的头发丝都极为‘逼’真,足可以假‘乱’真!     不过这好好的一处风水宝‘穴’,又是帝王陵寝,况且监督修建陵寝的又是成吉思汗手下‘精’通易学的奇人木华黎还有倒斗‘门’派之一的观山太保,怎么会出现这么个大纰漏?一切的信息都显得极不正常,诡异无比。     封慕晴和蚊子也都发现了墙角上绘着的身着绛红凶服的‘女’人形象,无不感到诧异。蚊子终究是除我之外唯一亲身斗过粽子的人,诧异半晌之后,大嘴一瞥道:“我还当是什么厉害的角‘色’,这他娘的肯定又是古人故‘弄’玄虚的手段。老话说的好,非礼勿视,要我说咱们就见怪不怪,看他能起什么幺蛾子。”     蚊子话音刚落,忽然又响起一阵凄厉‘阴’冷的笑声‘咯咯咯、嘿嘿嘿、咯咯咯、嘿嘿嘿、、、、、、’这次由于离得比较近,我敢肯定这不怀好意的笑声就是墙角上那个彩绘的‘女’人发出来的声响。四人当即下意识的向后撤了两步,我手中的蓝魔攥得更紧,不知不觉的手心沁出一层细汗。     我和蚊子对望一眼,饶是他胆子不小,此时也是吓出一身冷汗。不过蚊子打肿脸充胖子,强装出一副镇定的神‘色’,道:“我可是坚定的信仰唯物主义,马列思想的社会主义好青年,骂了隔壁的,老胡,要不咱俩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点点头,小心向前探出一步。     三盏登上头盔探照灯全部照向墙角的‘女’人身上,奇怪的是,探照灯照在‘女’人身上的绛红凶服上之后,那一抹触目惊心的红显得更加妖‘艳’,好像把探照灯的灯光全部吸收了一样,越是照着它它越显得突兀,好像有了生命一般。     我和蚊子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两步,墙角上的‘女’人好像忽然动了一下。我赶紧停住脚步,看了一眼蚊子道:“你看到没有?”蚊子吞了口吐沫道:“他娘的好像动了一下?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呢,你也看到了?”     此时我们身上已经没有一样可以驱邪克制僵尸的密器,心里不禁先怯了几分,我和铁蛋完全是凭着一腔盛勇,仗着胆子朝前走去。出乎意料的是那瘆的人头皮发麻的笑声却是再也没有响起,整个空‘荡’的隐云殿中的空气都好像凝结一样,憋的人上不来气。     ‘摸’了一把额头上会流成趟的冷汗,深呼吸两下,此时我们哥俩离那身着绛红凶服的‘女’人只有几步之遥。竟然有种心神俱裂的感觉。蚊子也没了先前的豪言壮语,小声嘀咕道:“妈了个巴子的,我就说这古人满嘴跑火车说的话信不得,他娘的还佛家涅槃的虚空界呢,简直比‘乱’葬岗子还瘆人。”     我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女’人的身上,此时听蚊子这么一说,我道:“你小子还真拿古人说的话当真了?这里就算修的再好,再富丽堂皇不也是给死人用的么!”那穿着绛红凶服的‘女’人忽然又猛地动了一下,这下比先前动作的幅度更加大,隐隐的伴有细小的尘土坠落的声响。我抬头一看,猛然发现整堵雪白到如同阿勒泰山巅的积雪一般的墙壁细微的晃动着,如果不是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好像墙中有什么庞然大物要破墙而出一般。     一眨眼的功夫那堵白墙掉落更多的尘土,使得空气中的能见度大大下降。我无暇再顾及墙角的‘女’人,他娘的搞不好我们哥俩就得给这堵墙拍里头!当即我一把拽住蚊子胳膊,猛然吼道:“他娘的,这墙要塌了!快跑。”     蚊子也心知不妙,和我一起撒开丫子没命似的朝来时的方向猛奔了几步。身后一股强大的冲力险些把我们哥俩扑到,紧着着一阵轰隆巨响,伴随着铺天盖地的尘土飞扬起来,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没有办法继续前进,我捂着嘴对众人连比划带说道:“咱们先回大殿的‘门’口避一避,等尘埃落定再做道理!”蚊子和我一起出生入死,在鬼‘门’关走了几遭,默契程度自然不言而喻,当即转身和我一起往回走。封慕晴和明叔的智商自然也不低,紧跟着我们哥俩的步伐往回走。     走了一会,身边的尘土逐渐淡了不少,能见度也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准。登山头盔上的探照灯晃动之下,众人眼前一片眼‘花’缭‘乱’,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回到林小小逝去的地方。想起已经‘阴’阳相隔人鬼殊途的同伴林小小,我心头不禁为之一动,一股莫名的伤心涌起,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封慕晴也是十分难过,眼睛红红的。好不容易走出了同伴丧命的‘阴’霾,我可不想再把士气‘弄’的过于低落。当即对着众人挥挥手道:“同志们,咱们现在的后退正是在为以后的前进做准备!我们要保持生命不止,冲锋不止的信念”我话没说完,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先前蚊子用‘鸡’蛋大的珍珠玛瑙给林小小做的墓‘床’之上只剩下空‘荡’‘荡’的军用毯子,林小小的尸体却是不翼而飞!我大脑飞快地转动起来,粗略地估算了一下,从刚才给林小小举行简易的告别仪式,到现在我们退回来,也就是十几分钟时间的事,这林小小的尸体却怎么没了?难道她没死?或者是假死?刚巧醒了过来去找我们了?我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的鼻息和脉搏我都已经试过了,还用探照灯照了她的瞳孔,这些信息都说明林小小的生命迹象已经消失,正常的理论下,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她的命。     蚊子也发现了地上空空如也的军用毯子,一张大嘴惊讶的合拢不上,半晌才道:“老胡,你说这林小小是不是真的成仙了?要不怎么影都没了?”     这情况来的实在太过突然,我脑子已经满负荷运转,可是想了半天还是没有理出头绪,整个阿勒泰山腹之中想必也就只有我们四个活人,那么林小小的尸体又跑去了哪里?成仙这种无稽之谈我是断然不会相信。     空旷的隐云殿中再度响起让人‘毛’孔发紧的鬼魅笑声‘咯咯咯、嘿嘿嘿、咯咯咯、嘿嘿嘿、、、、、、’我心烦意‘乱’,猛然转身道:“他娘的,真是欺人太甚,等我老胡找到你,非扒了你皮不可!”     本来林小小的死就对封慕晴刺‘激’不小,此时她的尸体又不翼而飞,封慕晴难免焦急难过。明叔小心翼翼地在一旁说道:“这个、、、这个林小小不会是成了行尸走‘肉’了吧?”     明叔‘混’迹江湖一生,知道的东西自然要比我们三个‘乳’臭未干的后生来的多。我也顾不得颜面,死马权当活马医,耐着‘性’子询问道:“我说明叔,你就不能一次把话说明白清楚点?行尸走‘肉’是什么意思?”明叔一脸忌惮道:“胡仔啦,你一身的寻龙点‘穴’的本领的确很厉害啦,不过这个行尸走‘肉’你可能没听说过啦,我家祖辈上是湘西干尸匠,相传湘西赶尸匠从不接刚死或者没满七天的活计,因为如果是刚死之人,如果遇见冤魂怨念强的鬼魅很有可能就会被借尸还魂啦!也就变成了行尸走‘肉’,行尸走‘肉’可是很难缠啦”言毕明叔还是忌惮无比,一脸的老褶子不禁抖动两下。     我干爹早年间倒是结实了两个湘西赶尸匠的后人,他们天南海北的侃大山时候聊到过一直非常神秘的湘西赶尸匠的一些秘闻,就如明叔所说,这行尸走‘肉’却是真有其事,并非杜撰而成。     想到这里我后脖子上不禁冒出一丝凉气,他娘的,一个莫不见行踪的‘女’鬼就已经够难缠,万一真如明叔所说,林小小当真变作行尸走‘肉’,对我们来讲,岂不是更加艰险?     我忽然想起来,整个古墓中恐怕也就只有那位传说刺杀了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西夏王妃的怨念最重,封慕晴会不会是被她的冤魂附体?如果当真是这样,我倒是要叮嘱一下封慕晴,省的到时候她一感情用事耽误了大事!     我轻声咳了一下,正了正‘色’对正伤心不已的封慕晴讲到:“大师妹你也节哀顺变吧!人死不能复生。这个、、、、、、这个如果真如明叔所言,林小小变作了行尸走‘肉’,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毕竟那不是真的林小小了”     一口气说完,觉得心中稍加畅快不少。封慕晴擦了一把湿润的眼眶,沉默了半晌,抬起头一脸坚毅地道:“老胡,你放心,这点不用你说我也清楚!我已经失去了最好的两个朋友,不想再失去你们这三个同伴!”言罢,封慕晴狠狠地扯了自己衣角一下。     见封慕晴已经认定了我们的方针政策,我稍加放心不少。对于她的自控能力,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我还是可以放心的。我转身刚要叮嘱蚊子两句,却发现蚊子和明叔都伸着个脖子,支愣着耳朵。     我刚要说话,蚊子把手指放在嘴‘唇’边上对我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心中好奇,当即也学着他们的样子,仔细倾听起来。只听得殿‘门’处一阵悉悉索索沉闷的摩擦声传来,听起来东西‘挺’重。     封慕晴忽然在我身后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老胡,那三尊雕像也没了!”我转身一看,果然先前放置雕像的地方如今已经是空空如也,联想起林小小的始终,我不禁头大如斗。     此时,蚊子忽然大喊一声:“林小小!”我和封慕晴慌忙望去,只见林小小正把三尊翠‘玉’雕像挪到‘门’口,其中两尊已经紧紧靠住‘门’口。听到蚊子的喊声,林小小慢悠悠的回过头来,登山头盔的探照灯光晃动下,只见两只眼睛已经没了,眼眶里冒出一股股污血,一脸的狰狞,看了我们一下,忽然‘露’出同样惨白的牙齿,‘咯咯咯、嘿嘿嘿、咯咯咯、嘿嘿嘿、、、、、、’冷笑不止。--98092+dsuaahhh+26620588-->           第188章 异变(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们顺着蚊子的方向看去,只见林小小双眼已经没了,两只眼眶黑洞洞的,流出一股股乌黑的血液。朝着我们咧开嘴,露出一排惨白的牙齿,‘咯咯咯、嘿嘿嘿、咯咯咯、嘿嘿嘿、、、、、、’一阵阴冷的笑声,在三道探照灯的光线下愈发显得狰狞无比。     众人见此情况,都是心头一惊,我心中暗道,真让明叔这张乌鸦嘴说中了,他娘的难道林小小真的成了具行尸走肉?思量间的功夫,林小小已经赫然把三尊浑身赤膊的翠玉雕像重重倚在木门之上,一个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蚊子收起惊恐的神情,看了我一眼道:“老胡,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回过神来,对众人说道:“她已经不是我们的同伴了,如果做出什么对咱们安全的事,大家不必手下留情!”     整个空旷的隐云殿中,只有三道探照灯并不算是明亮的灯光,更显诡异。四人背靠着背形成防御的阵型,谁都不敢有半点松懈。某种意义上来讲,林小小已经尸变,如果不提高警惕,我们随时都会面临危险。那边刚刚倒塌的那堵诡异的白墙的灰尘还未完全散去,这边林小小又发生尸变,他娘的当真是焦头烂额。     蚊子和我背靠背忽然问道:“老胡,你说林小小哪来的那么大劲能挪动那三尊雕像?我估计就我这一膀子力气也未必能这么短的时间内挪动!而偏偏还要挪到门口去呢?”我眼睛睁得铜铃般大小,时刻注意身边黑暗中的动态,回答道:“现在林小小已经发生尸变,粽子的力气他娘的当然大了!至于她为什么把三尊雕像挪到门口,如果你连这一点都想不到,只能说明你小子的政治觉悟太低,这显然是封建阶级敌人忘我之心不死,借尸还魂,想把咱们一锅端喽。”     我话音刚落,只感觉侧身处一阵阴冷的劲风扑面而来,我飞快的扭动身体,手中的蓝魔也是丝毫未作停留,猛然朝侧身处的黑暗之中捅了去。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撑死也就三四秒钟的样子,纵使我反应迅速,右手臂还是挨了重重一击。这一下力道实在太大,我撞得我身体一个踉跄,骨头仿佛都碎掉了一般,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与此同时,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的蚊子也发觉不妙,猛然转身,一记工兵铲子重重的拍在林小小脑袋上,发出闷闷的一声。凭声音听来,这一下蚊子是用尽了全力,如果活人挨上这么一下,估计也就直接成植物人了。     林小小虽然尸变,不过身体里的血液还未凝固,蚊子这下势大力猛,原本眼眶里一直流出的污血流的更加猛烈。尸变之后的林小小果然力气奇大,蚊子这一下虽然已经用尽全力,但放在她身上,就和没事人一样。手腕一翻,紧紧攥住蚊子举着工兵铲子的手,张开嘴,奔着蚊子的脖子作势要咬。     我躺在地上,只能看清楚林小小的背影,不过见她脖子一扭,心知不妙,刚要起身,猛然间见到林小小的后脑勺子上插着一截殷红似血的事物。明叔见林小小这般狰狞摸样,像个老猴子一般,腾地窜出几步远,一脸惊恐。封慕晴倒也是有几分胆识,临危不乱,猛然拽住林小小的胳膊,向后猛然用力,林小小那排惨白的牙齿紧贴着蚊子的脖子合拢,不过并没有伤及蚊子一根汗毛。     我心里骂了句明叔这狗娘养的,挣扎这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胳膊上专心透骨的疼痛,双脚徒然发力,向前猛跑几步,纵身一跃,凝聚了整个身体力量的双脚结结实实地踹在林小小的腰间。     饶是蚊子胆子不小,此时也是冷汗涟涟。我朝蚊子和封慕晴喊道:“林小小后脑勺子上有东西!瞅准了机会,拔下来!”封慕晴双眼通红,面无表情,只是坚决地点了一下头。     偌大的隐云殿重新恢复一片死寂,只剩下我们三人剧烈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这一切来的太快,消失的也太快着实让人措手不及。封慕晴忽然问道:“老胡,你知道佛家里说的虚空界是什么意思么?”     我整个人的神经已经全部绷紧,没想到封慕晴有此一问,一时间也没想出来这么紧要的关头她问这些东西干嘛。不过她的脑袋灵光,想不也是事出有因,稍微调整了一下,我回到道:“佛家所谓的虚空界,是高僧得道涅槃之后才能达到的境界!就是和孙猴子、唐僧去的那个西天极乐一样!”怕封慕晴不明白,我还特意举了个例子。     顿了下,封慕晴继续问道:“那高僧涅槃是怎么个涅槃法?”我猛然想起,这佛家高僧死后都要用火圆寂,既然这里称作是虚空界,一定会有火焰类的机关消息,难道封慕晴是想借用这里的火焰来消灭尸变的林小小?不过那样一来,我们几个当真也就在此立地成佛了。     蚊子见封慕晴絮絮叨叨的问个没完,烦躁地道:“我说大师妹,好学好问是好习惯,不过你也得分个轻重缓急不是?要是你想改行学习佛道,那还不简单?随便在哪个荒山野冷找个尼姑庵,出家算了!”     封慕晴被蚊子气得脸上青一块,红一块。我轻咳一声,道:“你小子嘴下就不能积点德?”转而又问封慕晴道:“大师妹,你的意思是利用这里的消息机关消灭潜在的危险?理论上倒是行得通,不过这样一来,咱们可就玉石俱焚了!”     封慕晴看了我一眼的道:“我想这里不会是成吉思汗的地宫所在,所以一定会有条通往地宫的通道,我的意思是,敌暗我明,如果实在不行也只能出此下策!”     离我们几步远的明叔听了我们的对话,忽然阴冷的笑了一声,轻蔑的看了一眼我和蚊子道:“你们两个衰仔,不是欺负我欺负的很爽么?今天你阿叔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啦,除了我,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说罢又是一阵怪笑。     蚊子和封慕晴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明叔在发生疯。我猛然想起,林小小后脑勺子上深深插入的那段殷红似血的事物,当即心中联想个大概。恐怕林小小发生这种情况,和明叔脱不了干系!这老孙子故意说出流传已久的湘西赶尸匠人的秘闻,混淆视听,好趁我们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来个一锅端,用心不可谓不险恶。     看了几眼明叔那副小人得志,赖狗长毛的姿势,我心中不免升起一簇无明业火。当即破口大骂道:“你个老不死的老杂毛,他女乃女乃的你胡爷爷的命可不是那么好收的!哼,等会我和蚊子就老账新帐和你一起算,拔了你的皮!”     蚊子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见我勃然大怒,明叔又一副奸诈摸样冲我们挤眉弄眼,当即拎着工兵铲子就要拍死明叔。明叔向后紧退了两步,朝黑暗之中打了个尖锐的呼哨。我心知不妙,刚要提醒蚊子注意,只见一道黑影飞快地撞在蚊子身上。速度之快令人咂舌。蚊子庞大的身躯一下子被撞了个狗吃屎,一头扎在地上。     不用脑子也能猜到,一定是明叔用了什么旁门左道的手段,才令林小小的尸体变作这般模样。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明叔一定可以控制林小小的行动,所谓擒贼先擒王,看来有必要先制服明叔,才有机会脱离危险。     明叔隐在黑暗中,一阵奸笑过后,阴阳怪气地道:“胡仔啦,这里所有的财宝都是我雷显明一个人的!哈哈哈”     话说到这个火候,蚊子和封慕晴也都知道了个大概。一听明叔要把这里堆积成山的财宝全部据为己有,趴在地上的蚊子破口大骂道:“明叔,****你二大爷!妈了个巴子的,我今天就他娘的让你给成吉思汗陪葬!”     蚊子话刚说完,又是一声尖锐的哨音想起,林小小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们面前。林小小黑洞洞的眼眶里已经不再流淌污血,原本甜美的脸蛋上摸的雾气吗黑,佝偻着腰,长长的头发散乱地挡住大半边脸。     我在封慕晴耳边小声叮嘱道:“大师妹,林小小脑子后面插着一根殷红的东西,恐怕就是那东西才让小小变成这样,待会你瞧准了机会,拔下来!”     封慕晴看了我一眼,担心地道:“你要小心!”蚊子也从地上爬起来,和我并肩站在一起,由于刚才的撞击,铁蛋脸上沾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也看不清他此时的面容。     佝偻着身子的林小小抬起头,诡异的一笑,说不出来的邪恶,猛地朝我们袭来。她一跃两米开外,无声无息只是一阵阴风扑面。我和蚊子不敢怠慢,身形一闪,躲过一击。我扬起手中的蓝魔,顺势向前,想从背后刺中她的身体,我心想,管他娘的是邪术还是粽子,把你切成碎块,我看你还怎么袭击我们!     蚊子紧随其后,扬起工兵铲子猛然下拍,与我形成上下合攻之势。说时迟那时快,我手中的蓝魔带着嗜血的锋利,犹如热刀切牛油般,尽数没入林小小体内,蚊子的工兵铲子也随即落下。     这么个当间,我朝封慕晴猛喊道:“快来拔下她后脑勺子上的东西!”林小小被我们哥俩如此重击,身体一阵剧烈扭动,差点没把我们哥俩掀翻。封慕晴当即纵身,用力拔出林小小后脑勺子上的那截殷红似血的事物。只见林小小的身体瞬间落地,犹如一摊软泥,再也分毫不动。我长出一口气,刚要说话,忽闻大殿深处一阵巨大的声响传来。           第189章 异变(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解决掉尸变的林小小,我长出一口气。正在此时,大殿深处忽然一阵巨大的声响传来。听声音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众人皆吃惊不已。蚊子一脸茫然地道:“他娘的,该不会是滋独暗河的河水倒灌过来了吧?”     三人立于原地之际,空气中忽然一股浓烈刺鼻的味道传来。我抽*动两下鼻子,转头对封慕晴道:“大师妹,恐怕你的预言真的实现了!”封慕晴也是面色凝重,这么浓重刺鼻的硫磺味道传来,侧面也说明了,这大殿之中肯定贮存了数量十分惊人的硫磺、西域火龙油什么的易燃物品。这声音也多半是这东西流动发出来的。     我仔细回想,我们几个人谁都没有触及任何机关消息,难道是只要有活人出现在这里就会自动运行机关?我摇摇头,自己也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古人的确非常厉害,不过古人也是人,他女乃女乃的不可能发明出来什么超乎正常范畴的机关来吧?我猛然间想到,刚才倒塌了的那堵墙是触动机关的消息?不过我清楚的记得那堵墙下面分明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想要破土而出,才轰然倒塌的。     我越想越觉得气闷,他娘的运气不好喝口凉水都塞牙,什么倒霉的事都让我们摊上了。正在这时,明叔一脸的惊恐从黑暗中窜出来,心怀顾虑地站在离我们两米左右的地方,一双老鼠眼贼兮兮的不断打量我们三人。     蚊子一见明叔,不免火大。当即抄起工兵铲子道:“妈了个巴子的,你个老杂毛,还敢出来?今儿个我就告诉告诉你,咱们俩到底谁不能活着离开这里!”说罢抄起工兵铲子举手就要拍。     明叔眼尖,向后缩了一下身子,一脸惶恐,外带点恐惧道:“黑仔啦,你干嘛无缘无故的又朝你阿叔发火啦?”看着明叔这般模样,我们三人简直是哭笑不得,他娘的这脸翻的,简直要比翻书还快!     蚊子收住身形,冷哼一声道:“我算是服了你了,不要脸的功夫比我还牛,他娘的,这笔帐咱们就先记着,等有机会看我不连本带利的都讨回来!”明叔也是就坡下驴,当即陪着笑脸,唯唯诺诺地像我们靠拢了几步,刚要说些谄媚的话来,只听的黑暗的大殿之中,我们身体周围轰隆几声巨响,紧着接六只龙头在距离我们两米多高的地方赫然喷出六道熊熊燃烧的火焰。     一时之间,整个金碧辉煌的隐云殿中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呛得人喘不上来气。我心头一惊,这他娘的不正是我家那本《地脉图》中记载的天龙六绝阵么?此阵当之无愧的称为绝户机关,只有一个虚位能够破解此阵。     大殿正门又被林小小用翠玉雕像堵了个结结实实,此路是断然行不通的。如果现在贸然去搬雕像,恐怕我们还没来得及挪开,就全都葬身火海了。事出突然,一时之间我也不能找出天龙六绝阵的那门虚位,不禁急的满头大汗。     转眼之间,我们身边全部都成了熊熊燃烧的火海,炙热的火焰烤的人皮肤生疼。明叔见此阵仗吓得爹一声妈一声每个好动静的叫唤。蚊子踹了明叔一脚道:“你丫的叫唤个毛?他娘的再叫唤我就把你扔火里烤熟!”转而看了我一眼道:“老胡,你家那本破书里记得东西挺多的,你看看这阵仗能不能化解?”     我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事出突然我也没办法破解这种机关。现在摆在我们面前唯一的出路,只有通往大殿深处坍塌了的那堵墙的通道上没有烧着,身边那堆财宝,已经在炙热的火焰中化作灰烬。     情况紧急,来不及多想,我赶紧招呼众人道:“还看个球?再等一会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了!快他娘的朝那面跑!”说罢我用手一指坍塌的了的墙的方向,率先跑了出去,其余三人紧紧跟在我的身后,一起没命的朝前跑去。耳边是大殿中木材燃烧炸裂的声音,身上被滚烫的温度烤的生疼,我心中暗想,看来活着一定要多积点德,死了下地狱的时候起码不用受油锅的苦。     六条龙头中喷洒而出的火焰完全没有要停的迹象,火焰把我们脚下的路越逼越小,眼看就要烧到脚上,我终于知道火燎眉毛的滋味原来这么痛苦。     越接近那堵墙,轰隆隆的巨响就越大,以至于完全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仿佛我们此时都成了聋子,奔跑在一个无声的世界中一样。蚊子在我身后猛然拍了一下肩膀,我边跑边回头看。只见他脸色惨白,嘴巴凭空张了几下,我却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出生入死,我和蚊子之间养成了一种很协调的默契。见他这幅摸样,我知道肯定是他发现了什么巨大的危险!不然以他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还真想不出几样来让他感到害怕的事情来。     也没时间多想,我腾出一只手来,抓住蚊子的胳膊继续向前猛跑,他女乃女乃的,还是先保住命要紧,其余的再说吧!又向前跑了大概六七十米的样子,脚下忽然变得凹凸不平起来。我暗中算了算,应该是到了那堵倒坍了的墙跟前,也不知道那诡异的红衣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会不会对我们照成更大的危险?     脚下凹凸不平的地面极大限度的限制了我们逃命的速度,封慕晴被落在最后面,我一看她气喘吁吁,越来越慢,刚要转身去拉她一把。蚊子却忽然一脚把我踹了个大马趴。     我身体忽然之间失去平衡,向前猛然摔倒,我破口大骂:“小黑,你娘的,发什么神经。”奈何耳边的轰隆之声完全淹没了我的骂声,我也只好作罢,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正当这时,明叔犹如一只矫健的老猴子,纵身一跃,想要从我身上买过去。我抬头之际,眼前忽然飘过一抹触目惊心的绛红色,还没看清楚,明叔单薄的身体就像一片落叶一般,重重的摔倒出去,所幸没有摔到火堆里,只是趴在青砖上,佝偻在地上,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我忽然明白,肯定是蚊子在我身后发现了什么危险,所以才一脚把我踹趴下,而明叔想要夺路逃跑,正好替我挨上了这下子。火光摇曳中,蚊子一手攥着工兵铲子,身体紧绷向前跨了一大步,猛地把我从地上拎了起来。     蚊子用空着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深处半截舌头,白眼一翻。交流了半天,我才看清楚,他娘的这里不会是有吊死鬼吧?我忽然想起那个诡异的穿着绛红凶服的女人,拽出自己的红色内衣,让蚊子看了一眼,蚊子使劲地点了点头。     不出我所料,果然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搞的鬼,而且这个穿着绛红凶服的女人十有**就是刺杀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那个西夏王妃。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嘛。     耽搁的这么一会功夫,熊熊的火焰就已经马上快要烧到我们的衣服。我撇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明叔,伸手捞起他的领口,像拽死狗一样继续向前逃命。     常言道:水火无情。我们四人就算都使出吃奶的劲头,恐怕也没有办法扑灭这么浓烈的火焰。我们身后是红彤彤的火焰,前面却是漆黑无比,甚至有扑面而来的寒风。     短短这么一段距离,却是冰火两重天,黑暗与明亮的对比强烈的冲击着我们几个人的感官神经。看来这堵墙后面的空间和富丽堂皇的隐云殿不是一个体系,至少也得是个偏殿之类的。冥冥之中我甚至有种感觉,或许那黑暗之中的危险远远要比炙热的火焰更大!     那越烧越近的烈火已经容不得我们再做抉择,我暗下狠心,他娘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媳妇套不到流氓,横竖也是一搏。念及此处,我心一横,一个冲进无边的黑暗之中。     身体刚刚被浓重的黑暗吞没,一股强烈的寒意仿佛瞬间从裸露的肌肤和汗毛孔钻进身体,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还没站稳,猛然觉得身体一阵失重,向下翻滚而去。     黑暗阴冷中,只觉得身体不断碰到坚硬的石头上,棱棱角角的石头磕的身体如同散架了一般。我强忍着疼痛,又向下转了两个跟头才止住落势。脑袋上带的登山头盔上的探照灯,也摔的短路,闪了两下就此熄灭。     蚊子、封慕晴和明叔也陆续摔了下来。所幸封慕晴和蚊子的登上头盔的探照灯还亮着。阴冷陌生的环境中能有这么两束灯光,却是让人安安稳不少。     四人互相询问一下,见并没有人受伤,悬在心口的一块巨石这才落地。蚊子摔的丝丝哈哈,破口大骂:“他姥姥个驴日的,还说是神仙洞府,我看比他娘的耳鼻地狱来的还要阴暗!哎呦,我的屁股,老胡你快给我看看,是不是给摔成四瓣的了?”     蚊子一抬头之际,他脑袋上的登山头盔上的探照灯忽然找出一张比白纸还要惨白几分的人脸,眼睛空荡荡的,没有丝毫活人气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样子像是在笑,却越看越让人觉得头皮发麻。最后我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衣服上,想要做出反应,奈何身体好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控制,动弹不得。     印入眼帘的,是那一抹触目惊心的绛红。           第190章 诅咒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刚要起身,蚊子脑袋上的探照灯一晃,忽然发现,一张干枯惨白的女人脸,正盯着我不怀好意的一脸诡笑。我身体也如同灌了铅一般,丝毫动弹不得。眼帘中印入一抹触目惊心的绛红,我忽然想起来,这他娘的不是那个画在墙壁上的女人么?难道她真的是传说中的那个刺杀了成吉思汗的王妃,御魂珠的拥有者――古尔伯勒津郭斡哈屯?那我眼前的这个,是冤魂?还是活生生的粽子?     此时我正背对着蚊子他们,和一张如此恐怖的脸隔着这么短的距离,当真让人打心底泛起丝丝寒意。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仿佛身体被一股巨大无形的力量紧紧裹住,越想挣扎,那力量就越大一分,而女人的脸就越笑的诡异。     蚊子在我身后爬起来,兀自嘟囔道:“我说老胡,你怎么坐那还不起来了?你屁股也摔成四瓣了?”我有口说不出,只能凭空张两下嘴,连我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我的呼吸已经变得非常困难,五脏六腑都如同被搅碎了一般。我心一横,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一阵剧烈的疼痛袭遍全身,我猛地打了个激灵,终于恢复神智。一张嘴,吐了那个女人一脸的血液,屈着的双腿猛然发力,狠狠向前踹去,而黑暗之中却哪里还有红衣女人?     蚊子和封慕晴终于意识到我的反常,纷纷围拢上来。见我一嘴的鲜血,都是吃惊不小。我长出一口气,整个身体都被汗水浸透,好像脱了力一样。     封慕晴赶紧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担心不已地询问了两声。我长出一口气,心想,他娘的我身上带着能够驱邪避凶的摸金符,都差点着了那个死了将近千年的女人的道,此地当真是万般险恶,万不可掉以轻心,随即我我刚才的遭遇大致上和他们两个学说了一遍。     听我讲完,蚊子一拍大腿道:“他姥姥个驴日的,我一看到那个女人就觉得她不是什么好鸟,刚才在火堆的时候,就给咱下了黑手,要不是咱们哥俩身手敏捷,这会恐怕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了!”     封慕晴递给我一壶清水,让我漱口,一边看了眼蚊子道:“严格来讲,鬼魂是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我更相信这里是被古人事先下了密药,或者是某种特殊的矿石令人产生的幻觉!”     我喝了一大口水,感觉身体恢复不少。环视一圈,借着探照灯的光亮来看,我们此时正身处一个大概二十平方米的密不透风的密室之中。空荡荡的四壁,只有我们侧身不远处,有一道道漆黑色的铁栅栏,上下联通,隔出一段相对狭小的空间来。而我们脚下这条坡度不小的通道,也正好对着铁栅栏隔开的空间。     听了封慕晴的话,我摇摇头道:“我前端不还被那个密宗的合欢佛弄得晕头转向?不过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总觉得多少有些不真实,而我也可以多多少少保存一丝清醒。不过就在刚才,我分明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怨念,那女人就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如果不是咬破舌头,我还真怕自己就这么死在这里了。”     蚊子凑在我身边嬉皮笑脸的道:“老胡,那个西夏王妃有没有传说中的漂亮?身材咋样?”被蚊子这么一问,我忽然回想起那张令人心底生寒的脸,哪里能看出半点美来?活脱脱的就是一张标准的粽子脸!     我踹了蚊子一脚道:“你小子嘴下就从来不带积点德,他娘的死了快一千年的女人你还谈论人家身材和相貌?要是你小子能对着个大粽子看出点美感来,那她能成当世一美人。”     蚊子被我踹了一脚,肥厚的手掌在裤子上拍了拍,转而观看起地形来。我趁机又猛喝了两口清水,身体舒畅不少。转身一瞥,看到明叔像个死狗一般蹲坐在地上一口一口喘着粗气,我随手一扔,把水壶丢给明叔。明叔先是一愣,随即赶紧拧开水壶,猛灌了几大口清水,样子很是受用。     我对着明叔冷哼一声道:“我劝您老这会还是老老实实的,要是再跟我们兄弟整出点什么幺蛾子,他娘的可别怪了我老胡心狠手黑,我一直认为五讲四美里说的尊老爱幼,纯粹就是******扯淡”明叔被我连吓带唬,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就达到了我的目的,现在我们几个身后是成片熊熊燃烧的火海,这里又阴冷无比,刚刚我还差点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如果这个时候明叔再反水,像刚才利用死亡不长时间的林小小袭击我们一样,那可当真是九死一生。我这顿吓唬,不奢求他能从心底放老实,起码现在不用再放着背后被他捅上一刀。     我忽然想起明叔刚才利用林小小的邪术来,继而问道:“行啊您老,什么时候还给我们留了这么一手?说说看你那是茅山巫术还是他娘的赶尸匠人的手段?我大小就愿意多学多问”     明叔讪笑一下,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虚乌有。蚊子忽然在一旁喊道:“老胡,你快过来看看,这里有几幅画!”听说有壁画,我赶紧起身朝蚊子他们走去,刚走两步,忽然一阵阴冷的风从头顶袭来。我下意识的把蓝魔攥在手中,赶紧朝着阴风吹来的方向望去,并没有出现那个身着绛红凶服女人的身影,而是在距离屋顶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大概三十公分大小的黑洞。     见不是那个亡灵作祟,我安心不少,紧走两步,来到铁蛋和封慕晴身边。封慕晴正在仔细观看,蚊子在一旁把弄工兵铲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问封慕晴:“大师妹,上面都记载了什么?有没有对咱们有价值的信息?”     封慕晴转身看了我一眼,指着墙上的壁画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处监狱,而关押着的,正是那位刺杀了成吉思汗的西夏王妃,也就是咱们看到的那个被画在了墙上的红衣女人!”     我和蚊子换了一下脑袋上的登山头盔,用上面的探照灯仔细地照了照墙上的壁画。这壁画只有寥寥五副,痕迹轻浅,不同于以前我们看到过的那种生动传神的壁画,这五幅壁画虽然寥寥草草,却是透着一股强烈的怨念。     前三幅壁画都在记录着一次惨烈的杀戮,一方是手持弯刀的士兵,一方是倒了一地的平民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四幅刻画着一个赤身的女人,头发中藏了一把小刀,女人面前是一个矮矮的胖子,看情形应该就是墓主人成吉思汗没错。而五幅壁画看的我胆战心惊,只见先前赤身的女人身穿一身绛红凶服,披头散发手中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被一群士兵围在中间,而这幅图画中简单的线条特意刻画出女人的眼睛,不是望向她身边的士兵,而是望着士兵身后四个迷糊的身影!     我心头一颤,现在活着的只剩下,我、蚊子、封慕晴和明叔四个人,难道这娘们在一千年一千就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要和我们四个过不去?     我赶忙又用探照灯在墙壁上四下看了下,不过除去这五副壁画,空荡荡的墙壁上,再也没有其他的痕迹。我心念一闪,对封慕晴说道:“大师妹,你看这里他娘的像不像是个监狱?”     封慕晴点点头,表示肯定,道:“严格来讲,古墓之中出现监狱完全不合乎礼制,不过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如果推断成立,这里真的是处监狱的话,那么关押的人也非那位西夏王妃莫属了。”     蚊子结果话头,大大咧咧道:“既然这里是关押那位西夏王妃的地方,那怎么没有她的尸体呢?难不成被碎尸万段了?”我思绪混乱不堪,纷纷扰扰的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浓重的黑暗更加加重了心理的压力。     纵观这漆黑的密室,除去那个三十公分左右的通风孔,再没有其他的出路。为今之计,也只有等着隐云殿中那片熊熊燃烧的大火退去再做道理。     提到隐云殿,蚊子不免叹息一声道:“可白瞎了那堆财宝,他娘的,要是知道都被大火烧了,我就多拿出来点好了,这下好,连根毛都剩不下。”说罢伸手摸了一把背上鼓鼓囊囊的背包,一脸的不甘。     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和空荡诡异的密室,无时无刻不透着一股强烈的怨念,我朝蚊子和封慕晴招了招手道:“咱们还是先退出几步,休整一下,再做道理吧”     我对封慕晴和蚊子道:“咱们还是先退后几步,再做道理,他娘的这大火恐怕一时半会烧不完。”其实我总感觉我们三个人站在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里,好像囚犯一样,浑身的不自在。     三人向后一直退到先前我们摔倒的斜坡路上,方才止住脚步。蚊子一眼瞧见明叔兀自捧着个水壶喝个不停,一巴掌拍在明叔干瘪的背上道:“行啊明叔,您老这还挺滋润的么,他娘的你要是敢把这点清水全都喝没了,我就拍死你个老不死的!”说罢一把抢过明叔手中的水壶,用袖子擦了一下壶口,猛喝了两口。明叔一时间没有防备,正在喝水被蚊子猛地拍了一下后背,呛得咳嗽了半天。     蚊子喝完水,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我们的干粮,对着我和封慕晴道:“你们俩个愁眉苦脸的也不当个饭吃,要我说,咱们多半也是走到了尽头,你看这隐云殿,鬼气森森的也没有个出口,咱们干脆用绳子做成绳梯,等大火着完就顺着悬崖爬出去得了!”蚊子边说边吃,往嘴里塞了一大把的牛肉干,一时咀嚼不过来,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     我接过干粮,分发给封慕晴和明叔,自己也往嘴里塞了一块。蚊子蛋说:“你丫的就是一吃货,咱们八十八拜都拜了,就他娘的差着一哆嗦了?隐云殿虽然挺诡异,我还就不相信成吉思汗能跳出易经风水的范畴去,我家那本《地脉图》也不是吃素的!”     蚊子没空理会我,见了牛肉干比见了他爹妈都要亲,一个劲的往嘴里塞,也不管能不能咽下。我见封慕晴拿着牛肉干把弄,却一口都没往嘴里送,好似有什么心事一样。我挪了挪屁股离封慕晴坐的近了点道:“大师妹,俗话说的好,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他饿得慌。咱们进古墓起到现在,少说也得有个四五天的样子了,你再这么不吃不喝的体力透支了可是很危险地。”说到后来我故意板起脸,做出一副很严肃认真的样子,其实我是打心眼里不想我们四人之中再有一个像林小小一样的事情发生,太他娘的揪心。     封慕晴对我笑了一下,把牛肉干撕下一小块放在嘴里,嚼了两口轻声对我说道:“老胡,我总觉得这个穿着绛红凶服的女人,也就是暂时我们认为的那个传说中刺杀了成吉思汗的西夏王妃,她可能和我们当中的某个人有关联,也是我们前进的最大障碍!”我顿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最后那副壁画?”封慕晴点点头,旋即又道:“我也只是凭空猜测,不过我总是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或许这种没有来的猜测也只是我多余的担心罢了。”     这边我和封慕晴简单的谈论几句,蚊子那边早已经风卷残云一般把本来可以够四个人吃上起码三天的干粮基本上吃了个精光。抹了一把嘴角,美美地打个饱嗝道:“这美国牛肉真他娘的香!老胡,吃饱喝足了咱们是不是开拔行军?”说罢挥动一下手臂,舔着肚子,做出一副将军的姿态。     我瞪了一眼蚊子道:“你小子可得了吧,他娘的那么多牛肉干都叫你一个人吃了,我们吃饱喝足个屁?可怜那些牛肉全都填进了你这个资本主义的肚子里了”蚊子一扬手道:“谁不知道咱可是根红苗正的社会主义好青年?就算是把我和资本主义放在一起,那他娘的也是我把资本主义都改造成了贫农。”我还要贫上几句,封慕晴瞪了我一眼,我这才意识到,一不留神又和蚊子侃起来了,此地险恶,一切危机好像就潜伏在我们身边,可就算摸不到,看不着。现在对于我们四人来讲,保持一颗清醒冷静的头脑至关重要。     看了一眼隐云殿中熊熊燃烧的大火,正色道:“同志们,现在考验咱们的时刻到了,面对困难能不能保持一颗永远保持斗志的心!能不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能不能”     话说到一半,我忽然惊讶地发现,熊熊燃烧的大殿中有一块几米见方的地砖之上,火势甚微。我满腹狐疑,这他娘的怎么整个大殿全部都烧的像片火海,就唯独这么一小块的地方没有燃烧起来?     其余三人也都发现了这这个情况,都是面面相觑,啧啧称奇。封慕晴忽然对我说道:“老胡,你不是说这个阵在你家那本风水书上叫做天龙六绝阵么?那里会不会是你说的虚位?”     封慕晴冷静客观的头脑给了我莫大的启示,我回想起《地脉图》中关于天龙六绝阵的描述:天龙有六首,见首不见尾。六龙本有七根尾,虚位非天既是地“     之前在大殿中是出突然,没有办法找到天龙六绝阵中的虚为,也是因为这大殿实在过大。要是想找到虚位破解,恐怕现在我们几个都得烧的骨头渣子都剩不下!现在来看,整个金壁辉煌的隐云殿俨然就是一个庞大的天龙六绝阵的布局,合上《地脉图》中天龙六绝阵的解析,我愈发肯定那处地砖跟前肯定就是真个机关消息的虚位所在!     蚊子抄起工兵铲子,一脸雀跃地道:“既然已经找到逃出生天的不二法门,还等什么呢?咱们冲吧!我看这大火是一时半会停不下来”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丫的现在过去不被烤成乳猪才怪!”蚊子急的摩拳擦掌,封慕晴轻声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是打心底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听封慕晴这么一说,我和蚊子不免齐声追问封慕晴到底有什么妙计。封慕晴看了一眼火海一般的隐云殿,不急不躁地道:“从咱们脚下到几乎没有着火的地砖哪里,目测之下应该不下二十米。如果我们在五分钟之内通过,我们身上穿的美军制式的潜水服,还不至于被烧坏!”     封慕晴话音一落,我朝封慕晴挑了一下大拇指道:“大师妹,以你现在的渊博学识和冷静的头脑客观的分析,足可以做我和蚊子的狗头军师了!”     听我这么一说,封慕晴白了我一眼道:“老胡,你损我呢还是夸我呢?就算我要当,不是也没长那个狗头不是?”我让封慕晴说的无言以对,只能开始着手准备冲进火海,一时间缓解不小的尴尬。     四人都把上衣外套脱下来,用我们仅有的一壶清水淋湿,包在脑袋上,防止裸露的皮肤被高温灼伤。一切准备停当,蚊子打头,率先冲进火海中去,我断后。     回身张望了一下阴森压抑的密室,我猛地蒙上头只露出两只眼睛,也冲进火海中。身体刚刚冲进火中,就觉得被一阵热浪包围,露出的眼睛瞄了一眼前面的三个人,卯足了劲头朝前猛跑。     脚下是倒塌了的白墙散落一地的青砖瓦砾,即使用尽全力跑在上面,也要时刻注意脚下,生怕被绊倒了。这二十多米的距离,如果放在平时,也就是放个屁的功夫就能跑到。不过此时情况不同,即使是我,也不免步履蹒跚。     大概一分多钟的样子,我们四人陆陆续续跑到那一小片空地。明叔衣衫上倒的水最少,已经把眉毛烧掉不少,光秃秃的很是滑稽。周遭围绕在耳边的仍旧是那持续不断、震耳欲聋的轰隆隆、轰隆隆的声响。     封慕晴朝我说了一句话,不过我一个字也没听见,只能从她的口形辨认。她问我这里为什么这么冷,那个虚位怎么打开。我对它摇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一片火海中会这么凉,而且这种凉意,间接的让人产生一种悲伤难过的情绪。     我感觉身上的潜水服有些发紧的现象,心知耽误不得,赶紧对蚊子比划了一个撬的手势。蚊子点头会意,抄起工兵铲子插入青石地砖的缝隙中,和我一起发力。     工兵铲子和嗜血的蓝魔,一起撬动地砖。火光印在我和蚊子的脸膛上,红彤彤的妖艳无比。我抬头的瞬间,忽然看见那个消失了半天的红衣女人正搓着脑袋蹲在蚊子背后,一脸鬼气森森地看着我们四人,于此同时,地砖被猛然翘起,我一个不小心,一头栽了下去。           第191章 鬼树(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一起用手中的工兵铲子、蓝魔,合力撬动青石地砖。。 更新好快。我们兄弟二人一较劲,青石地砖硬生生的被撬出一条缝隙。我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消失了多时的那个穿着绛红凶服的‘女’子,正蹲在蚊子身后,一脸的鬼气看着我。惨白的脸膛在红‘色’的火光下更显分外瘆人。这一下事出突然,我一个不小心,一头栽进青石地砖下面黑咕隆咚的地下。     只觉得身体一轻,瞬间向下猛坠。我下意识的用双手护住脸,四周黑咕隆咚的没个光亮只有我头顶上那盏不明不亮的探照灯光孤零零的一束明亮。     起初按照我的设想,天龙六绝阵的虚位应该只是一处暗道,没曾想,这底下竟然好似无底深渊一般。加上被那红衣‘女’鬼吓了一下才失足跌落。我越想越气,心中暗下决定,他娘的,等我找到了那个什么西夏鸟王妃的尸骨,也要效仿伍子胥来个鞭尸五百。     胡思‘乱’想之际,就已经下降了大概十几米的样子。我身体在空中扭了个圈,脑袋朝上。好在登山头盔带在脑袋上还算是稳当,依仗这束光芒,我依稀能看清眼前急速上升的物体。     说是急速上升,只是因为我的身体正在飞快的下坠,这种感觉可不舒坦,感觉刚吃进胃里的牛‘肉’干不断翻腾,像是要呕吐出来一样。我强忍住胃里的涌动,睁大眼睛努力看清眼前的事物。     如果就这么任身体随意下坠,不摔成‘肉’泥才怪。奈何下坠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只觉得登山头盔上的探照灯光仿佛都被割碎了似地,晃的人眼‘花’缭‘乱’。     忽然感觉背后像是刮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一阵火辣辣的疼瞬间传遍全身。我不禁心中暗道,怕是老天爷要收了我老胡的小命了。他‘女’乃‘女’乃的,如果这个黑咕隆咚的空间里是那种喀纳斯的地貌,那么刚刚我背上刮到的东西,肯定就是突出来的岩石,一时之间不免万念俱灰,凭借着求生的本能,一伸手朝前猛抓了一下。     本来凭空抓这一下,只不过是病急‘乱’投医,没想到,我伸出的双手竟然触碰到一条软绵绵的绳子!难道是封慕晴他们看见我坠落下来,竖下来的绳索?我摇摇头,就算是他们看到我失足坠落,这么短的时间里也断不能把绳子竖下来。     老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当即运足全身力气,使劲抓住这根软绵绵的绳子,心中只是不断祈祷,这绳子可不要折断了才好。那条软绵绵的绳子被我下坠的力道一坠,也跟着我的身体向下降了两米。     我心中一凉,额头上满满沁出一层细汗,使劲瞪大了眼睛,身体全部依附在这条绳子上不敢有任何动作。软绵绵的绳子随着我的身体下坠了两米左右的距离之后,逐渐停止了下滑的趋势。     我双脚趁机盘在绳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暗道一声祖师爷保佑,暂时算是没了生命危险。略微调整一下呼吸,我依附在绳子上开始小心翼翼的查看地形,他娘的身体像个秋千一样,在半空中‘荡’来‘荡’去,当真让人心里没底。     向下看了一下,登山头盔上的探照灯光根本照不出去多远,只见灯光的劲头一片黑暗。灯光所及之处,几条粗壮的树干横在我的脚下。我心中疑‘惑’,这深不见底的地下怎么还会冒出来树干?     怕是刚才急速的下坠,影响视觉。我使劲晃了晃脑袋,想要清醒一点,不曾想剧烈的晃动,倒让这条承载了我整个身体重量的绳子有下滑了一段距离。     这样一来,本来额头上还没有退却的冷汗,又出了一层。我更加用力的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再不敢做出一丝剧烈的动作来。身体刚刚稳住,只听脚下隐隐有股巨大的声响传来。     轰隆隆的声音不同于我在隐云殿中所听到的那般,听起来更加像是火车的声音。奈何这登山头盔上的探照灯‘射’程是在有限,也就只能凭空做一些推断。     我又抬头向上看了一下,我掉下来的地方只有一米见方的空‘洞’。空‘洞’之中隐隐有摇曳的火光散现,不过因为距离过远,看起来那火光只是一个小点,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     时间一分一秒的飞快流走,承载着我身体的双手已经微微发麻,如果按照这种情况继续下去,恐怕我最多也就只能撑三四分钟的样子。也不知道蚊子他们能不能在这段时间里把我救上去。     想起蚊子,我心中不免一阵担心。那穿着绛红凶服的‘女’人就蹲在蚊子的背后,一脸不怀好意的诡笑,这小子平时大大咧咧的,别在吃了她的亏!我越想越急,当即扯开嗓子对着头顶的方向一通‘乱’喊。     我的声音回‘荡’在身边久久不散。使得我心中又是一阵烦‘乱’,他娘的这鬼地方到底多大?如果上面的三个人都着了那个红衣‘女’人的道,我的处境岂不是更加危险?     正心烦意‘乱’之时,忽然感觉紧抓着绳子的双手出了不少汗。任凭我如何用力,感觉我的身体正在缓慢下滑。我吃惊不小,赶紧用双‘腿’更加用力的夹住这条软绵绵的绳子。     抬头看了一下,原来不是我手心出汗,而是这条绳子上冒出的水分!探照灯晃动下,我仔细看了下,这条攸关我‘性’命的软绵绵的绳子,并非我们日常生活中的普通绳子,而是一条类似于藤的植物!我抓住的地方,植物的表皮破裂,渗出一层翠绿‘色’的液体。     这条藤上方不远的地方竟然还长者两片‘肥’大的叶子,翠绿的叶子长得生机盎然,也不知道在这种没有阳光的鬼地方,这株类似于藤的植物是靠着什么生长的如此茂盛。     正在此时,忽然一声喊叫从我头顶正上方轻飘飘的回‘荡’下来。我侧耳仔细倾听,原来是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听声音应该是蚊子。我立刻回应了一句,这次身体没有有过大的动作,怕一个不小心摔个粉身碎骨。     黑暗中我的双臂愈发的麻木,手指好像已经失去知觉了一样。用力喊了两声之后,也不知道蚊子有没有听到。等了一会,头顶忽然一阵灯光晃动,好像蚊子他们正在设法下到这里。看到这里,我心头不免一阵大喜。     那两道光影不断慢慢下降,离我越来越近。我双手已经撑到极限,心中一阵烦闷。抬头喊道:“蚊子你丫的磨磨蹭蹭像个娘们似地能不能快点?全世界可还有三分之二的人口在水深火热里等着我去解放呢!你小子要是再慢一会,就等着做一个遗臭万年的罪人吧!”     喊完之后觉得心情畅快不少,蚊子等人一边慢慢往下爬,一边回应道:“老胡,解放全人类的重任有我一个就足够了!现在的情况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我还真‘挺’像当一把遗臭万年的千古罪人,他娘的,还省得史学家费笔墨纸张的记录了不是?我时时刻刻活在所有人心中”     就在我手臂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之际,蚊子等人也都慢慢爬到我头顶一米左右的地方。封慕晴用绳子挽成一个扣,套在我身上,蚊子用力把我拉了上去。     原来他们正是顺着我刚才看到的那样粗壮的树干爬下来的。我坐在一条比蚊子腰还要粗上两圈的树干上兀自喘着粗气,手掌已经通红肿胀,说不出来的酸痛。     蚊子在一旁嬉皮笑脸道:“我说老胡,你怎么还当上急先锋了呢?这么深的坑你丫的就不怕摔死?”我使劲‘揉’了‘揉’双臂,对蚊子说道:“你以为我跟你似地长个脑袋就知道吃‘肉’那?他娘的,我这是为了大家着想,故意先以身涉险,用身体探知未知的危险,这种大无畏的‘精’神,堪比神农氏试百草算了,你丫的就一吃货,肯定不知道神农氏是谁”     封慕晴瞪了一眼我和蚊子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就不能有个正经的?”铁蛋嘿嘿一笑,道:“我和老胡这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同志、兄弟之间就是要不断的相互批判和自我批判!”顿了一下,蚊子正‘色’对我说道:“老胡,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蹦下来了?”     我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呢?他娘的我这不是冷不丁的看到那个红衣‘女’鬼蹲在你身后,被吓了一跳,这不才掉下来了么?”蚊子点点头,表示理解。旋即又感叹道:“他姥姥的,咱们脚下这棵树可真是够大了!”     三人都是一次看到这么大的树,听蚊子这么一说,我又仔细的看了一下我们脚下粗壮的树干。只见这树干闪着清幽的光芒,表皮之上的树节好像是啦蛤蟆的皮肤一样,甚是恶心。     看了一会,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对蚊子和封慕晴还有明叔说道:“我知道为什么修建成吉思汗墓的人为什么能让那个什么鸟西夏王妃穿着绛红凶服陪葬了!”     听我这么一说,三人不禁都来了兴致,蚊子迫不及待地对我说:“老胡,孙子兵法上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要是知道就和咱们几个讲讲,省的咱们总是被动。”     我点点头,努力使自己冷静一下,仔细地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对三人讲到:“我有个远方的表舅,年轻的时候在西藏当过兵,当时他们所在的部队就是在昆仑山挖地‘洞’,这昆仑山乃是天下龙脉之首,滚滚生气不绝不息,故而昆仑山会长出不少稀罕的东西。单说他们有一次执行任务,误打误撞的进了一处天然形成的山‘洞’,那‘洞’中宽阔无比,也生着和咱们现在看到的这颗差不多的树。”     见我说个没完没了,蚊子道:“我说老胡,你说话就不能痛快点呀?你这简直就是‘浪’费我们表情!”我对蚊子摆摆手道:“你丫的懂个球?我这不是把原委都说的清楚点,好让你们能了解的更详细么!”     顿了一下我继续讲道:“我表舅一次看到这树的时候,也和咱们一样,感到惊讶。不过后来才得知,这树名字唤作‘鬼树’。它和‘昆仑神木’并称为昆仑神材。两者相同之处,就是百年千年的时间才能长成材,而最大的不同,是这‘鬼树’即便不需要阳光作为生长的必要因素,但是缺少不了强烈的怨念,相对来讲,‘鬼树’是把怨念转化成为阳光作为生长的要素。”     封慕晴点点头道:“按照你的意思来讲,这就是为什么那个西夏王妃能够穿着绛红凶服陪葬的原因?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这个解释倒还算是贴切。”     我‘揉’了‘揉’肿胀的手掌道:“搁在古代,刺杀君王这类罪过足以连诛九族,这个西夏王妃成功的把成吉思汗刺杀,却没有当时被处以极刑,这也侧面说明了,负责修建成吉思汗墓的木华黎,是个‘阴’险狡诈之徒,处心积虑的为以后打算,咱们需要更加小心!”     蚊子大嘴一撇,不屑地道:“都说那成吉思汗是一代天骄,他‘女’乃‘女’乃的,照我看来,这厮穷兵黩武,杀人如麻,还外带着强抢有夫之‘妇’搁在现在,都得先嘣后问”     说完这些,我才觉出后背上刚刚划的一下不轻,开始隐隐作痛。当即让封慕晴给我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上了点消炎‘药’面,免得感染。封慕晴一边帮我处理背上的伤口,一边问道:“老胡,那么为什么要在这里种下这么一颗树呢?”     我疼的丝丝哈哈,见封慕晴发问,还是回答道:“自从秦皇汉武之后的封建君王已经意识到,炼丹求神完全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能当真。于是就把‘精’力全部放在身后的事情上。都竭尽全力的寻找龙脉宝‘穴’,想要图个死后羽化成仙的美梦。我看这成吉思汗也逃不出这个想法。相传‘鬼树’如果能有绵绵不断的怨念一直撑着它生长,那么它会一直长到天上去,墓主人也就能直接登天成仙了。”     蚊子听完,瞪大眼睛,一脸诧异地道:“我看这颗什么鬼树已经长个*不离十了,他娘的成吉思汗不会真的已经羽化飞升了把?咱们千辛万苦的别再扑了个空!”     我拍了蚊子脑袋一下道:“这都什么时代了,怎么你小子还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腐朽‘迷’信思想呢?要是这能有死后羽化飞升这事,咱们也干脆别出去了,全体在这自杀,能成仙不是也不错么?”     话音未落之际,我们几个脚下的树干猛地颤悠了两下。我吓得赶紧趴在树干上紧紧抓牢,朝蚊子喊道:“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别他娘的‘乱’动?     要是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蚊子一脸无辜道:“老胡你丫的怎么竟能冤枉好人?我什么时候动了?是这树曾受不住咱们四个人的重量要折!”我用登山头盔上的探照灯仔细查看了一番,果然我们脚下的树干已经呈一个弓形,承受不住我们四个人的重量,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还没等众人再做出什么反应,只听咔吧一声,原本粗壮的树干,顷刻之间从中间断开,四个人身体一斜,全部向下掉进无边的黑暗之中。慌‘乱’之中,我大声喊道:“看看身边有没有树藤之类的东西,赶紧抓住!”     又向下坠落了几十米的样子,我才勉强抓住一根手臂粗细的树藤。稍稳一下,调整好身形,我举目四眺,见蚊子手脚并用正攀在离我不远的一处粗藤上,像个大蛤蟆,样子颇为滑稽。     封慕晴和明叔也都掉在相距不远的地方,他们两个是挂在一棵树枝上,暂时众人都没了生命危险。蚊子吓得头也不敢回,大声对我说道:“我说老胡,咱们接下来怎么办?他娘的我这不上不下的实在是太难受了!”     我们现在所处位置树木的茂盛程度比之前要茂盛不少,叶子也多了起来。脚下是愈发强烈的轰隆声,身边是散落着一层淡淡的水汽,树藤上湿漉漉的,如果就这么吊着,怕是我和蚊子都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得玩完。     正焦头烂额之际,封慕晴忽然指着我头上偏右的方向,连比划带喊。轰隆隆的声响掩盖住她大半的声音,模模糊糊的我也没听明白她喊的是什么。不过直觉告诉我,一定是有什么危险正在向我们哥俩靠近,难不成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鸟王妃?     情急之下,赶紧抬头向上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倒是吃惊不小。探照灯晃动之下,只见一朵‘成’人大小,粉红‘色’的‘花’朵正慢慢向我们哥俩靠拢。     那‘花’朵娇‘艳’无比,粉红‘色’的大‘花’瓣像是要滴出水来一样,‘花’蕾中心是一团一团猩红‘色’的触角一般的东西,不停的蠕动,恶心无比。蚊子也看到了那朵大‘花’,对我说道:“老胡,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着这么恶心人?”     我摇摇头,对蚊子说道:“我他娘的也不清楚,连看见这颗鬼树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这东西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估计不是善类。     一般的‘花’朵,娇‘艳’却能给人温馨安定的感觉,不过眼前这朵大‘花’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头皮发麻,打心眼里犯各应。越看这‘花’越像亚马逊丛林里的食人‘花’。当即不敢再做停留,对蚊子摆了一下手,试探着向封慕晴所在的方向移动。     整个身体悬在半空,根本没有着力点,一用力身体就晃晃‘荡’‘荡’的好像在坐秋千一样。晃了两下,蚊子抱的更结实,对我喊道:“老胡,这也行不通啊!我看咱们哥俩还是往上爬,把这‘花’劈了得了!”说罢就真要往上爬。     我忙叫住蚊子,这‘花’颜‘色’鲜‘艳’,通常情况下,颜‘色’越鲜‘艳’的植物毒‘性’越大。没有‘弄’清楚这‘花’到底有没有毒之前,断然不可贸然行事。不过一时之间,我们兄弟二人就这么吊着也不是个事,又没办法摆脱这样的困境,当真让人手足无措。     我抬头朝封慕晴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大喜。封慕晴正把腰上的绳子解开,一头拴在了她脚下的树枝上,用里拽了两下,感觉‘挺’结实。这才瞄准了我们俩的方向,用尽力气扔了过来。蚊子先接到封慕晴抛过来的绳子,在手臂上绕了两圈,眼睛一闭,用力挡了过去。     这么一会的功夫,我头上那朵粉红‘色’的大‘花’就向我移动了一大块距离。我身体紧紧贴在树藤上,做不出反击的姿势,只能奢求蚊子那边快点脱险,好把我也拽过去。     蚊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向下的抛物线,准确无误地落在封慕晴和明叔栖身的树枝上。继而又用同样的方法向我抛出绳子。眼看绳子就要抛到我眼前,我腾出一只手凌空去抓,却被那朵大‘花’先一步用触角抓了个严实。     我绳子没有抓到,身体猛然倾斜一下,原本就已经肿胀的手掌,又是钻心的疼了一下。那边封慕晴和蚊子都担心的看着我,我更是心急如焚,没了绳子,我他‘女’乃‘女’乃的怎么脱险?     正思量间,猛然间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熏得我喘不上来气。抬头一看,正是那朵粉红‘色’的大‘花’发出的气味。那朵大‘花’的触角抓住绳子之后,竟然一点一点的盘进了‘花’蕊中,而且看样子力量不小,绳子被凌空拽的绷直。     我怕那‘花’力大,把蚊子他们脚下的树枝拽折,赶紧比划了一下,让蚊子用工兵铲子把绳子砍断。蚊子手里攥着工兵铲子,却迟迟没有动手。我心里着急,可是有力使不上,只能干瞪眼看着,心里别提多窝火。--98092+dsuaahhh+26707666-->           第192章 鬼树(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眼看那朵粉红大花把蚊子抛给我的绳子越拽越紧,我心中不免替他们担心。腾出一只手来,朝着他们连比划带喊让他赶紧动手用工兵铲子把绳子切断,别他娘的再掉下去!蚊子兀自拎着工兵铲子,并没有动手砍断绳子。我心里着急,可是有力使不上,只能干瞪眼。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粉红色大花花蕊中密密麻麻的触手正不断把绳子拉扯进来,绳子越拽越紧,眼看蚊子他们脚下的树枝轻微的颤动了一下。我不敢再做犹豫,从腰间抽出‘蓝魔’叼在嘴里,手脚并用吃力地向上爬了一段距离,他女乃女乃的,活人还能让尿憋死?蚊子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估计是怕绳子砍断之后,我没有办法脱险的缘故。     我正向上努力攀爬,忽然两声接连的清脆枪声在他们那里响起。我转头一看,封慕晴正举着我给她的马卡洛夫,关键时刻开枪射击了两发子弹。     伴随着枪响,一滴冰凉的粘稠液体滴落在我脸上。再度抬头,原来是被封慕晴射击过后的粉红色大花的花蕊中心,被马卡洛夫的子弹撕裂两个黑洞,正向外不断地冒出黑乎乎粘稠的液体。     我担心这大花里冒出的液体有毒,赶紧用手抹去。一股浓重的腥臊刺鼻难闻。那朵大花原本正在不断地发力拉扯绳子,被封慕晴这一击得手,瞬间便把已经拉扯进花蕊挺长一段的绳子原封不动的吐了出来。     被粉红大花吐出的绳子,正掉落在我头顶处不远。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赶紧伸手,一把拽住从我面前划过的绳子,在手腕上直接挽了两圈。     见我已经抓住绳子,蚊子站在对面扯开嗓子喊道:“老胡,快点荡过来!”封慕晴也是不断朝我招手。我用力拽了两下绳子,刚要起身像蚊子那样从空中荡过去,忽然感觉头顶上正有什么东西离我越来越近。     我抬头一看,登山头盔上的探照灯光正好照在一张已经腐烂的面目全非的脸庞上。探照灯光下,那张人脸只能看出个大概轮廓,鼻子、眼睛嘴巴全部腐烂成黑色的粘稠液体,倒是两排牙齿在探照灯的晃动下散发出阵阵阴森森的寒光,慑人心魄。     下意识的我打了个冷战,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那张恶心无比的脸就朝我砸来。我整个人悬在半空,根本发布出来力,也躲闪不了,只能眼睁睁的被砸。     就在那张腐烂的人脸马上要砸在我脑袋上时候,我身体猛然被一股力量扯开,荡在半空犹如一片落叶,轻飘飘的。我用力扭动身体,转身望去。只见那朵原本娇嫩无比的粉红大花,此时像开过了花期一样,颜色褪去不少,呈暗黑色,倒是花蕊中的触手长了不止一米!正在凭空舞动,花蕊中不断有雾气吗黑的人头坠落。     我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心说他娘的这鬼东西,怕是不止会有毒这么简单!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变成了这幅鬼样子。铁蛋见我荡了过来,赶紧和封慕晴一起用力把我拉扯到他们栖身的粗壮树枝上。     我刚稳住身形,明叔忽然惊道:“快看啦,那个花那个花长成乌鱼啦!”蚊子瞪了一眼明叔,道:“我说你个老港农,一惊一乍的干什么?他娘的,再这么大惊小怪的我就拍的你满地找牙!”说罢扬了扬手中的工兵铲子,横眉竖眼,吓得明叔噤若寒蝉。我往大花那边看了看,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那大花的花瓣已经完全脱落,光秃秃的只剩下不下几十根两米来长的触手不断舞动,倒是真喝乌鱼有几分形似。     封慕晴皱着眉头,问我道:“老胡,刚刚那花蕊中掉出来的是什么东西?”我心有余悸地道:“那朵大花的花蕊里面掉出来的,全部是腐烂的不成样子的人头!我看这东西跟亚马逊丛林里的食人花挺像,不过这地方除了我们几个哪里还有活物?那些人头难道是古墓建成之际,人工喂食的?”     封慕晴点点头,道:“这花和食人花不同,它的花瓣要比食人花更大更鲜艳。我刚才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那朵花的连着的正是你和蚊子刚刚栖身的树藤!”     听她这么一说,我吃惊不小,连忙问道:“那么按照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刚才攀着的树藤也是这株花的一部分?”封慕晴沉思片刻又道:“我所担心的是,这朵花好像是依靠类似触角那种东西探寻猎物,你看这里这么多的树藤,指不定它一会就会继续朝咱们这里爬来!”     环视一周,我们身边的确密密麻麻的满布粗细不均的树藤,如果那朵大花真像封慕晴所说的那样,是依靠触手一类的东西来感知猎物的话,那么我们几个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蚊子挽起袖子,朝手上吐了口吐沫道:“你们都把心放在肚子里,给我五分钟,他娘的我把这些什么鸟藤砍个七零八落,它不就找不到咱们了么?”     我摇摇头道:“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我自己掉下来的时候挂在树藤上那么长时间也没有发现有这种花过来袭击我,而咱们哥俩刚才就那么一会的功夫就出来这么个鬼东西,恐怕这其中还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缘故。”     蚊子听完我的话,一伸手把明叔从身后拎出来,恶狠狠地道:“我说明叔,咱们的一向政策方针相信你和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也多少清楚知道了吧?他娘的,这朵大花是不是你个老不死的弄出来的?”     明叔被蚊子吓得脸色铁青,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结结巴巴的否认是自己做的,在蚊子的淫威下还起了不少毒誓,这才被松开。我对三人摆摆手道:“这种高空作业可不是我们的强项,兵法云,己之所长攻敌之所短。咱们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一条出路,然后再利用咱们的长处和敌人做艰苦的斗争!”     蚊子也点头附和道:“老胡说的有道理,他娘的我在这上面站着总觉得脚下无根,好像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危险!”封慕晴和明叔也都表示同意,当下三盏登山头盔上的探照灯四下晃动,寻找出路。     我来来回回照了三四圈,印入眼帘的皆是纵横交错的树枝树干,垂直而生的树藤,还有升腾着的水汽,不免着急起来。正当这时,蚊子忽然喊道:“这里!这里有条出路!”     众人顺着蚊子脑袋上那束探照灯的灯光望去,只见我们脚下两米多远的地方有处明显被人工修理过的粗壮树干一头伸入升腾的水雾中,一头悬在半空,离我们脚下不远。     封慕晴看了一会道:“这上面的确是有人工修理过的痕迹,只是不知道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还能不能结实!这地方水汽太重”我对封慕晴道:“这点可以大可放心,我看那条树干也应该是属于‘鬼树’的一部分,虽然历经了将近一千年的时间,不顾这‘鬼树’都没有死,那里也足够粗壮肯定能禁得住我们几个人!――”     听完我的话,封慕晴还是有些担心。打铁趁热,当即我对众人说道:“我先带着绳子跳过去,把绳子的一头固定在那边,这样一来你们跳的时候就能多了一层保险!”     说完我把绳子从我们脚下的树干上解下来,收好挂在腰间。蚊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老胡,此去珍重。咱们一定要在那头胜利会师!”我拍了蚊子后脑勺子一下道:“你丫的,别搞得我像敢死队员似地,不就是两米左右的距离么?我从上小学时候体育就好,这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么!”     封慕晴又叮嘱了我几句。我见时机差不多了,把身体佝偻成一个弓形,将全身的劲头全部酝酿到两条大腿上之际,猛地向下一蹬,只觉得耳边呼呼的风声,我如同一支离弦的箭一样,朝着那一截通道飞去。     由于力量过猛,身体一时间失去平衡,一个大马趴摔在了目的地的通道上。顾不上浑身的酸痛,我挣扎着爬起来,使劲蹦了两下,脚底的树干纹丝不动。我这才把绳子从腰上解下来栓在了一处突出的树杈上,把另一头扔给蚊子。     见我安全跳到对面,三人都是高兴不已。蚊子接到绳子,三人陆陆续续全部都安全转移到这颗相对粗壮很多的树干上。树干被人工砍去板面,剩下的平平整整,不用担心失足掉落。     虽然暂时相对安全不少,可是我心里还是惦念那朵诡异凋零的大花,当下转身看了一眼,登时惊出一身冷汗虽然众人暂时脱离危险,相对来说安全不少。可是我心中总有一丝忐忑不安,忍不住转身又朝粉红大花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眼不禁看得心惊肉跳。     那粉红大花花瓣已经全部凋零,光秃秃的只剩下几十根触手,凭空舞动,飞快地朝我们袭来。消无声息的再探照灯的灯光下,就像是一只披头散发的恶鬼一样。     我对众人大喊一声小心,手中早把蓝魔紧紧攥住,他娘的,要是这厮果真敢来,那我定然叫他尝尝美国友军武器的滋味!众人被我这一喊,也都发现飞快朝我们袭来的大花,蚊子把工兵铲子横在胸前朝我说道:“我说老胡,这他姥姥的是个什么驴日的东西?还没皮没脸的和咱们耗上了?”     蚊子话音刚落,那朵大花悄然而至,同时夹杂着一股子腥臊之气,熏得脑仁生疼。我赶紧闭住呼吸,一缩脑袋,躲过这鬼东西的袭击。离的近了,才发现,原来那触手的末端都连着一颗我之前见过的腐烂不堪的人头,这会再看,那人头似乎已经和触手长出一体,顺着眼眶和嘴巴流出一股一股黑色粘稠的液体。     我心中一慌,举刀便砍,多年的插架经验告诉我,先下手为强可是不变的真理。锋利嗜血的蓝魔‘噗嗤’一声尽数没入粗壮的触手中。那朵大花像是感受到了伤痛一般,猛然发力向前更快的移动。     蓝魔刀刃上的倒刺结结实实的正陷入那大花触手中,还没等我拔出来,整个身体便被丑陋的大花向前猛地一带,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幸好手中的蓝魔被我攥的死死的,而整个人却被拽着向前而去。     蚊子在后面用工兵铲子没命地砍在大花的上,一股股乌黑的浓汁随即流淌而出。不过令我诧异的是,这东西怎么他娘的没有袭击我们几个?而是一味的朝这条人工痕迹明显的小路尽头方向奔去,难道那里有什么东西比我们几个大活人更吸引它的?     想到这里,我咬紧牙关,身体重心猛然下垂,使出全部的力气,只听蓝魔噗地一声,活生生的把一条和我大腿差不多触手切了下来。由于忽然失去重心,我向后翻腾两圈,摔了个七荤八素最后被铁蛋一把拽住,才没有跌落深渊中。     被我切下来的触手,像是有生命一样,猛然蹦了两下,一阵抽*动,流出一大股乌黑的浓汁。四人看了看地上的这一截连着一颗腐烂变形的人头都是面面相觑,这东西实在过于诡异邪恶。     封慕晴用手掩住鼻息,道:“这株花并没有把咱们作为攻击对象,而是朝里面不断的飞快移动,难道里面有什么更吸引它的东西?”我点点头,心说八成这里面真有什么吸引它的东西,我们几个这才侥幸逃脱了潜在的危险,不过那东西着实丑陋,普通人恐怕看上两眼就会呕吐不止。     蚊子用工兵铲子扒拉了那截断掉的触手,听完封慕晴的话,抬头道:“我看这里面多半是这鬼东西的老巢,这东西也不是什么大花,他娘的,你看这中间还有骨头呢!”     花蕊中的触手里有骨头?我和封慕晴又是相视一眼,心说这也太不合乎情理了吧?难道真的是我看走了眼,这东西压根就是一个动物,而不是植物?     顾不上熏人欲呕的腥臊之气,我赶忙也凑了过去。灯光之下,只见这截被我切断的触手已经开始有些干枯脱水的迹象。触手末端连着的人头上所剩无几的腐肉也开始脱落。     我小心地查看了一番,只见触手凹凸不平的横断面上的中心部位,的确是露出了一截白色的石化物,乍一看很像是一截白骨。我正苦思冥想之际,明叔忽然轻轻拍了我肩膀一下,战战兢兢地道:“胡仔啦,你你看咱们脚下啦”     我对明叔道:“您老没发烧吧?咱们脚下就是树干和深渊,再底下可能就是处波涛汹涌的地下河了。您倒是说清楚让我看什么呀!”蚊子回过头,看了我一眼道:“得了吧你,就你那视力,我估摸着能看清脚底下的树干就算不错了,还看地下河呢,你以为你那双眼睛是高倍望远镜啊?”     明叔干着急,却估计蚊子和我心狠手黑,怕我们哥俩一个不高兴再修理他一顿,只能干瞪眼。封慕晴瞪了我们一眼,转而对明叔说道:“明叔,您老的意思是,咱们脚底下这根树干有什么不对劲?”     见封慕晴答话,明叔这才狠狠地点了一下头,继而又道:“这个嘛你们没发现这根树干太光滑啦!”蚊子还想再贫两句,被我一挥手挡住,当即对众人说道:“是啊,明叔说的不错,这条树干上的人工痕迹,少说也得是将近千年的时间,而‘鬼树’也一直没有枯死,那么这根树干为什么历经了将近千年的时间还这么光滑?”     蚊子看了我一眼道:“我们怎么知道?老胡你丫的就别卖关子行不?我怎么听着半截话心里堵得慌呢!”我环视一圈,封慕晴忽然对我说道:“你的意思是,这条路从古墓修成那天就一直有人或者什么东西走才会被磨的这么光滑?”     我点点头,旋即又道:“这里就是给死人准备的,哪里会有人走动?我看多半是那种丑陋的东西长年累月在这里走动才会磨成这样!“蚊子下意识地抓紧工兵铲子道:“老胡,要按你这意思,咱们这他娘的是走道那东西的老窝来了?”     话音未落之际,只觉得身后一阵阴风。我赶紧顺势趴在光滑的树干上,蚊子、封慕晴和明叔也都机敏地躲过。我趴在光滑的树干上,抬头望去,只见一只和刚才那朵凋谢了的粉红色大花一模一样的东西贴着树干朝着水汽弥漫的尽头飞驰而去。     我从树干上爬起来,慌忙对着众人摆了摆手道:“赶紧向前走!”蚊子也不含糊,二话不说抄起工兵铲子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明叔和封慕晴走在中间,我断后。这鬼地方如果一个不小心,被那叫不上名字分不清是动物还是植物的东西撞翻下去,摔个分身碎骨可就万万不值了。     脚底下的树干在一点一点的变得宽阔,由起先的只能禁得住一个人,一直到四人可以并排走在上面。周身水汽愈发浓重起来,包裹在登山头盔周围,使得本来就不是明亮的探照灯越发变得昏暗,不过倒是有些妖艳的意境。     昏黄的探照灯光根本照不到眼前的路,众人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向前走,速度十分缓慢。好在脚底的树干越来越平整,倒是不至于掉下摔成肉泥。不过明显感觉湿气越来越重。     封慕晴忽然停住脚步,拉了我胳膊一下道:“老胡,我怎么感觉咱们像是走到一个山洞里来了?”我停住脚步,听封慕晴这么一说,果然隐隐的有水滴滴落的声音,还有细微的回声传来。     我蹲在身子,好让登山头盔上的探照灯昏黄的灯光照到脚下。这一照,果然印证了封慕晴的猜想,我们脚下不知不觉间意境变成了坚硬平整的石头!我站起身,一手攥紧蓝魔,叮嘱众人小心前进免得被潜在的危险伤到。     蚊子边走边对我说道:“老胡,既然这里是山洞,那会不会是成吉思汗真正的墓穴?”我摇摇头,风水之说中,管这样的深渊叫做断龙,所谓大道龙行,断而分崩。这样的风水是处凶穴,不能埋人,那成吉思汗手下的木华黎是何等的高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不过要是深渊下面果真是出地下河,那么又成了处风水极佳的极地。不过地下水脉几十年就会有小变动,如果这里的水脉稍微有一点细小的变动很可能是处大凶之地,古人不可能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众人边说边走,探照灯的光忽然照在一睹垂直的墙壁上,除去明叔,我们三人头顶一人一个登山头盔,都赶紧停住脚步,只有明叔跟在我们身边一个没注意猛地朝墙上撞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偌大的一堵墙,竟然被明叔活生生的撞的坍塌。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愣了半晌,我额头上忽然滴上一滴冷水,我回过神来,对蚊子和封慕晴道:“明叔这厮什么时候还练了铁头功了?”     蚊子也是一脸的茫然道:“这老港农,劲头还真不小!”封慕晴也回过神来,瞪了我和蚊子一眼道:“赶紧看看明叔有没有受伤!”我和蚊子这才小心翼翼向前查看寻找明叔。     这堵被明叔撞塌了墙,是青石砖搭建而成,可能是由于长年累月的被水汽浸泡的缘故,所以被明叔误打误撞的撞了这么一下,才会坍塌。我和蚊子爬上断墙,发现这墙后的空间相对来讲要干燥通风不少。蚊子扯开嗓子朝着黑暗中喊道:“明叔明叔”我和封慕晴也是随声附和。     忽然我们脚下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传来,我和蚊子两只探照灯一齐照下去,只见明叔头顶着一只干瘪的人头,一脸老褶子不断抽*动,痛苦不已           第193章 悬龙归地府(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被明叔一头撞个大窟窿的墙后面,是个不小的空间,相对我们现在身处的空间来说,干燥不少,不过还是潮乎乎的。想那墙体也是在空气中被水汽浸泡了将近千年的时间,导致墙体酥软,不然凭着明叔的干巴样就算是撞死他,也断然不会把这墙撞坏。     我和蚊子爬到段了一半的墙体上,扯着嗓子朝黑暗中喊明叔的名字。忽然我们脚下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我们三人赶紧用探照灯照了过去。只见明叔头顶一个腐烂不堪的人头,浑身湿漉漉的,一脸的老褶子痛苦地抽*动,额头上撞出了一个水灵灵的大包。     蚊子的角度不好,只能看到明叔脑袋上顶着的那颗人头,当即抄起工兵铲子举过头顶,朝我和封慕晴喊道:“他妈了个巴子的,这鬼花还真把咱们缠上了,老胡你们快躲开,要不一会溅你们一身浓汁我可不管!”说罢作势就要拍。     明叔在地下看个清楚明白,见蚊子误把他当做先前看到的那朵花,赶紧一伸手拽住蚊子的裤子,扯着公鸭嗓子,带着哭腔道:“黑仔啦,是你阿叔我啦别拍啦”铁蛋蹲下一看,果然是明叔,这才松了一口气对明叔说道:“明叔,不是我说你,你说你练的哪门子铁头功?末了还弄这么个东西顶脑袋上,我说你是不是又犯精神病了?丫你什么毛病?他娘的别拽我裤子”     我见明叔站在我们脚下,一身恶臭,湿漉漉的顺着衣角往下滴水,一副痛苦的表情。忙和蚊子合力把他从地上拽了上来。四人找了一个比较干燥的地方围成一圈,封慕晴用军用镁粉升了火,给明叔烧了小半壶的清水。     军用镁粉炙热的燃烧,散发出阵阵晃的人眼花的白光,一会的功夫,军用水壶就丝丝的响了起来。明叔身上披着羊毛毯子,干瘪的身躯抖成一团,见我看他,很不自然的用手摸了一下还湿漉漉的脸。     沉默半晌,我问明叔:“明叔,你怎们走路不看路呢?那墙后边是个什么所在?怎们你身上没一个地方是干的?”军用镁粉燃烧的温度很高,转眼之间小半壶清水就烧的滚开,封慕晴把水壶递给明叔,明叔赶紧喝了一口,这才感觉缓和了不少。     看了我一眼,明叔道:“胡仔啦,你阿叔我闯荡一辈子,自认大风大浪也没少见识啦,刚才可真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差点没把老命搭上啦”说罢唏嘘不已。     蚊子掏出他那盒皱皱巴巴的万宝路,扔给我一根,自己点燃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口道:“我说明叔,你刚才撞那一下子是不是把脑袋给撞坏了?短路了吧?这么会的功夫就学会多愁伤感了?”     明叔没有理会铁蛋,又喝了两大口热水,直烫的丝丝哈哈,这才停住手中的水壶,头也不抬地说道:“今儿,阿叔就和你们套套心窝子,说     两句实在话。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啦,这次来新疆也是准备了十几年的时间,为了这次来新疆,在全国各地盗了不少的元代古墓,可是直到在东北我才找到了线索”     我和蚊子暗自相互看了一眼,都疑惑这明叔突然之间怎么了,这话从他一个老市侩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怎么别扭。蚊子刚要发作,我轻轻扯了一下他的一角,示意他以不变应万变,看看明叔这老杂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老胡才不会相信他能和我们三个掏心窝子,这会他娘的指不定是嘴上说一套心里想一套,在心里把我们三人给琢磨个翻来覆去的。     我轻咳一声,打断明叔的话道:“明叔,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表个态。虽然一路上咱们是新结婚的丑媳妇和刁婆婆――谁瞧谁也不顺眼,磕磕绊绊的在所难免。今儿就剩下咱们四个人,有什么事您老就直说,也不用这么绕来绕去的。”     蚊子点头称是道:“老胡说的对,大老爷们的真能墨迹,我说明叔你就不能也鸡蛋壳擦屁股,嘁哩喀喳一次?”明叔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的英雄末路的悲壮道:“咱们大伙今儿个是谁也别想活着出去了”     我头皮一炸,心说这老不死的难怪处处透着古怪,难道又弄出了什么幺蛾子想要把我们三个置于死地?当即我一手不动声色的继续拿着烟,一手悄悄攥住蓝魔,他娘的,实在不行,我老胡就一刀超度了你这个老港农,省的你在这多愁善感。     封慕晴和蚊子也是吃惊不小,联想到明叔在隐云殿中曾经在我们三个都不察觉的情况下用林小小的尸体,向我们攻击的事情蚊子当即拎起工兵铲子,对明叔发狠道:“你个老不死的,还谁也别想活着出去?我现在就拍死你!”     我拉住蚊子,对明叔道:“明叔,你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明叔苦笑一声,猛喝了一口已经变凉的热水道:“那堵墙后面你们知道是什么么?”三人都摇摇头,我心说,他娘的这不是废话么,我们又没掉下去,怎么能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耐着性子勉强听明叔讲完,原来那堵墙后面是处深潭,靠着墙壁的地方水深及膝盖,不过水下是向下倾斜的陡峭坡度,根本站不住人。明叔起先一头撞进去之后,挣扎了两下,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向下撕扯而去,仗着年轻时候出过大洋,水性颇好,这才死里逃生得以获救,不然这会肯定已经命丧黄泉,落得个淹死鬼的下场。     听完明叔的话,我心里不禁疑虑重重,是什么力量能够撕扯着人不断向下?难不成这水中还有漩涡不成?蚊子见我沉默不语,还以为我受了     明叔这番话的影响,推了我一下道:“咱们新一代的社会主义好青年怎么能让几句空谈吓倒?老胡,咱们就先在这歇一会,等养足了精神,他姥姥的我就不信这成吉思汗死了快一千年的人了,还能起来和我比划比划,咱们在这鬼地方待得时间也不短了,老子今儿就卯上了,那诗怎么说的来着?风萧萧兮易水寒,不破楼兰终不还”     我被蚊子气的直乐,笑骂道:“他娘的你说的那是一首诗么?整个就是驴唇不对马嘴,还新一代的社会主义好青年呢,你除了吃肉我就没看出还有别的能耐,等再培养几年,你小子就偷偷潜伏到资本主义国家去吃光他们所有能吃的东西得了,也不枉咱伟大的祖国母亲含辛茹苦的培养了你这么多年”     这边我和蚊子不知不觉间又侃了起来,封慕晴在一旁问明叔道:“照您的话,我猜想那水下说不定是连通这什么地方,水流倒灌产生的漏斗效应,应该不算什么,只要咱们避开水底的漩涡就可以了,可您为什么还要说咱们一个都别想活着走出去呢?”     我心里暗自赞叹,还是封慕晴的思维缜密,问个问题都问得滴水不漏,无声无息间却把厉害关系都阐明的清清楚楚。随即停止和蚊子的口头之争,侧耳细听。     明叔喝光了封慕晴给他烧的开水,把军用水壶轻轻放在脚边,裹紧了毯子。镁粉的火光兀自给我们的脸庞镀上一层惨兮兮的白光。顿了一下明叔才对封慕晴道:“这个风水之术,你阿叔多多少少的懂一点啦。你们没听到那轰隆隆的声音是从那墙后面传来的?我判断哪后面有一道瀑布啦!阿叔十三岁斩鸡头、烧黄表出远洋练就一声的水性,在水底能睁眼视物,阿叔在水底粗略地查了一下,正好是九个大小不一的漩涡啦。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在风水里叫什么,可是我知道倒斗盗墓如果遇见这样的阵仗,是绝对没有生还的啦!”     我吸在嘴里的一口烟还没来得及吐出来,被明叔这么一说,呛的剧烈咳嗽起来。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我抓住明叔的手腕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确定那水下是九个向下漩涡?”     明叔被我忽然之间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是木然地点了两下头。封慕晴和蚊子也都是一脸茫然,搞不清楚我究竟为什么这么激动。我叹了口气道:“看来咱们真的有可能不能活着走出去了!”     旋即我对面面相觑的三人解释道:“这样的阵势在青乌堪舆之术中被称为――悬龙归地府!我家那本《地脉图》中地字卷中提到:悬龙归地府,八字不硬莫求福。悬龙者,大凶!”     蚊子大嘴一撇对我说道:“老胡,要说你家那本旧书上说的别的我信,不过你说的这悬龙,大凶!是不是太能扯淡了?纵观天下名山大川上瀑布多了去了,要按照你这么一说,那岂不是都不能埋人了?”     我瞪了一眼蚊子道:“你懂个球?瀑布只能是在古墓中才能成为悬龙!风水风水,讲究个藏风纳气,原本这阿勒泰山就已经被掏空,龙脉的生气所剩无几,如今再加上这条悬龙,此处真可谓大凶之处,指不定还有什么九死一生的危险等着咱们”说完这些我心里也是一阵烦躁,现在身处此处,都是一步一个坎,这古人真他娘的够孙子的,好好的一处龙穴宝地竟然被活生生的改成一处大凶之地!     虽然感觉憋闷不已,面前又是这种千年摸金都难得一遇的大凶阵仗,可是我身体里那股逆反的情绪又升腾起来。把手中的烟蒂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对三人摆摆手道:“尽信书不如无书,他姥姥个驴日的,咱们和他拼了!正所谓越是艰险越向前,我心中一阵烦躁过后,那股逆反的心理开始无限膨胀。把手中的烟蒂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对三人挥挥手道:“尽信书,不如无书。他姥姥个驴日的,我就不信咱们几个偷鸡不成蚀把米,把小命扔在这。****娘的!”     蚊子被我一番话也是说的热血沸腾,腾地一下站起身,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道:“咱爷们就应该拿出个爷们样来!他娘的这古人都死了快一千年了,尸骨都快烂没了,咱们还商量个球?直接****娘的,直捣黄龙方位上策!”     虽然我和蚊子信心猛增,不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悬龙归地府我也只是在我家那本《地脉图》中看到过,具体是如何凶险,在我脑子里一点概念都没有。盲目的信心不但不能成事,相反往往会忽略掉一些至关重要的细节。我可不想再把众人的安危再次莽撞地推向风口浪尖,毕竟这脑袋他娘的只有一颗,掉了谁也安不上。     为了慎重起见,我决定先由我自己一个人去水中探探路,这地方如果当真十分危险,众人便可以另寻出路,不至于把命搭上。封慕晴和蚊子坚决不同意我一个人下水,僵持了一会,最后我们取了个折中的办法,由我和蚊子先行下水,明叔和封慕晴留在上边做接应,如果我们哥俩下去之后四十分钟还没有原路返回的话,那么明叔和封慕晴必须马上另寻出路逃生。     我和蚊子只留了贴身武器在身上,其余的东西全部交给封慕晴保管。蚊子恋恋不舍的从背上把大背包取下来交给封慕晴之后,还不忘撇了一眼明叔,小声地和封慕晴嘀咕了两句,这才同我一起转身,走向那堵被明叔一头撞倒的墙。     我小声问蚊子:“你小子和封慕晴嘀咕什么东西?”蚊子回头看了一眼道:“我寻思着封慕晴虽然古板了点,可总比那老杂毛来的靠谱。咱们哥俩出生入死摸来的宝贝,可不能便宜了那老杂毛。”     距离不算太远,转眼间我和蚊子就走到了墙边。我一手攥着蓝魔,一手轻轻拍了蚊子肩膀一下道:“到了水底,一切行动看我手势!”说罢我又把在电影里学来的海军水底沟通的手势和蚊子对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这才拍亮头顶的登上头盔上的探照灯,一个猛子扎到波澜不惊的水中。     我和蚊子身上都穿着正规制式的潜水服,这种潜水服不但表面光滑减小水和人体的摩擦,而且还能很好的保护潜水人在水下的体温。不过从我身体接触到这片水中开始,一股剧烈的寒意瞬间穿透身上的潜水服,只觉得身体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登山头盔上的探照灯可以在水中作业,此时到了水中,反倒是比陆地上更清晰,射程更远些。我在水中稳了稳身形,只觉得身边一阵水花翻腾,转头看了一下,原来是蚊子鼓着个腮帮子也跳了下来。     我用两颗手指指了下自己的眼睛,又往前面指了一下,意思让蚊子把招子放亮点,睁大眼睛时刻注意身边的情况。蚊子朝我点点头,我们哥俩向前游了两米不到的距离,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拉扯住我的身体,我心头一惊,暗道,明叔这满嘴跑火车的老杂毛,果真说了一次实话!     情况危急,我把手中的蓝魔猛地向下刺去。蓝魔锋利嗜血的刀刃像是划在了坚硬无比的石头上,并没有止住我不断下坠的身体。一时之间,我手足无措,心中暗骂自己实在是百密一疏,他娘的,要是让封慕晴用绳索拴在我们哥俩身上,也就不用害怕被卷进漩涡里去了,谁知道他娘的这漩涡是连着哪里?     胡思乱想的这么一会功夫,我的身体又向前滑动了一米多,我手脚并用,想要挣扎着离漩涡远一点,尽量脱离这股强大的吸力,可惜任凭我如何用力,身体还是止不住不段下滑的趋势。     这当间,我脚踝忽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慌乱之中我回头一看,探照灯光晃动下,只见先前不断涌入山洞中的凋谢的粉红大花的一只触手连带着一颗人头,正狠狠地残绕住我的脚踝。     不过这样一来,我的身体倒是牢牢的停住,不再向前半步。正僵持不下之际,蚊子从我身后赶到,一扬手,狠狠地切断那根缠绕在我脚踝的触手。一股浓烈的黑色浓汁,瞬间在清冽的水中弥漫开来。这时,我忽然发现,我们侧身不远的地方密密麻麻的贴着一层同样丑陋的东西。正对着我和蚊子不断挥舞着长长的触手,已经快腐烂完全的人头在探照灯光下若隐若现更显的诡异无比。     没时间理会这些,我和蚊子比划了一下,便绷紧全身力气避开漩涡的吸力,朝一旁游去。我和蚊子在水中用尽全身力气折腾了半天,这才避开一个漩涡巨大的吸力。     此时经过一番折腾,我已经眼冒金星,恐怕再不透口气,我就得活活憋死。我回头看了一眼蚊子,他的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去,腮帮子鼓了老大,两只小眼睛憋的通红。     我用大拇指朝上比划了一下,当即我们兄弟二人一起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两个人脸都被憋成猪肝色,喘了半天这才顺过这口气来。蚊子仰脸朝天躺在水面上对我说道:“老胡,他女乃女乃的我从来都没觉得呼吸也能是这么畅快的事!爽啊。”     透过这口气之后,我的脑子也清醒不少,刚要说话,却是心头一惊,拉了蚊子一把道:“咱们他娘的这是跑到哪里来了?”蚊子看了一下也是惊奇不已,对我说道:“老胡,封慕晴和明叔呢?”     我用探照灯的灯光四下环视,脑子里把前前后后的线索联系起来,猛然想到,这里断然不是我和蚊子下水的地方,而是另一处空间。我们哥俩只顾得在水下挣扎,没想到竟然误打误撞的游到了这里。     只见乳白色的各色钟乳石倒挂在我们哥俩的头顶正上方,探照灯晃动之下,密密麻麻形态各异,圆润无比的钟乳石焕发出别样的光彩,光怪陆离的光芒让人头晕目眩。     蚊子抬头看了一会对我说道:“唉呀妈呀。这石头也太他娘的漂亮了!老胡,这是什么石头啊?值钱不?咦,那边的石头怎么还他娘的五颜六色的?”     我顺着蚊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我们左上方不远的地方的确有一大片五颜六色和这些钟乳石差不多的石头倒挂在洞顶之上,不同的是,探照灯的灯光晃在那片石头上,光线竟然都像被它吸收了一般。     我们哥俩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正决定继续潜水之际,只听那片五颜六色的石头处忽然发出一声怪叫,紧接着“扑棱棱”又是凌空传来几声声响。     蚊子和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弄明白是什么发出的声响来。不过来者不善,想必这鬼地方不会有什么善类,要是什么猛兽水怪之类,以我们兄弟暂时的战斗力,也就只有搭进性命的份。     我们哥俩同时把手中的工兵铲子和蓝魔攥的死死的,眼睛睁得老大,看着那片色彩艳丽的石头。不过看了一会,那石头处好像并没有什么诡异之处,整个空间,出去我们兄弟二人拨弄水面发出的声响,死寂一片、     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我长出一口气对蚊子说道:“咱哥俩也别在这庸人自扰了,还是他娘的抓紧勘探好地形吧。”说罢我正要转身,蚊子却一把拉住我的肩膀,一脸惊恐地对我说道:“老胡,他娘的我身后有人”     听完蚊子的话,我心头猛然一惊,对铁蛋说:“你他娘的可别胡说!这里会喘气的就他娘的咱俩,从哪又冒出来一个?”我话音刚落,猛然看到蚊子身后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盯着我,那眼睛的主人身体的大部分全部隐藏在蚊子身影中,只露出来一双小眼睛和眼睛周围的长毛,兀自盯着我看个不停。     我头皮一炸,后脖子忍不住冒出一阵凉气,他娘的该不会是那个红衣女鬼,什么西夏的鸟王妃的真正尸身?他娘的要真是粽子我们哥俩就算是拼了命也得和她斗上一斗。     这么一会的功夫,只见蚊子身后那双眼睛下,两只干瘪瘦小长着长长的指甲的爪子,慢慢搭上了他的两个肩膀。           第194章 悬龙归地府(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只见蚊子身后那双小眼睛,眨巴了两下之后,两只干瘪枯瘦长着长长指甲的爪子慢慢朝蚊子的肩膀上搭去。我心头猛然一惊,脱口喊道:“你身后有粽子!”     幸好蚊子先前就有察觉,听我这么一说,肥胖的身躯犹如一根泥鳅样滑入水中。这样一来,我反倒直接面对了原本蚊子身后的危险。探照灯的光芒照射在一片翠绿的水面上,只见一个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毛茸茸的小脑袋上,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正上下打量着我。一双长满长毛的枯瘦爪子在水中若隐若现。     忽然我身边的水花一阵翻腾,蚊子从水里冒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道:“老胡,这他娘的是粽子?我看怎么长的像个蝙蝠一样?”我摇摇头,说道:“你小子就是没文化,他女乃女乃的你家蝙蝠没翅膀啊?这鬼东西好像是以这里为巢,生活在地下的物种,可是如果是生活在地下的物种,通常眼睛都会退化,甚至消失,可这厮的眼睛他娘的比咱俩还亮!”     没等我们哥俩对它品头论足完,眼前这个不知名的怪物,嘶叫一声,身子向后形成一个弓形,如同眼镜蛇一样竖在水中。这东西的叫声音波很低,虽然声音不大,可是刺的人耳膜生疼。直到此时,我才看清这东西的上半身。出去一双相对身体来讲,小不少的爪子之外,整个身体像个大水桶一样,浑身覆盖毛羽,只是露出水面一部分身体,也不知水下还有多长。     我和蚊子浮在水中,身体根本没有着力点。蚊子举起工兵铲子就要和这东西拼命,我忙一把拉住蚊子道:“敌强我弱,不宜硬拼,我看咱哥俩还是来个曲线救国吧。”     那东西的竖立在水面之上的部分就将近两米长,蚊子狠狠的摸了一把脸,对我说:“这东西蛇不是蛇,鸟不是鸟的。我都懒得搭理它,咱俩还有正事办,就先留它一条狗命也罢。”     蚊子说完刚要转身游走,只见那东西竖立在水面上的部分犹如一只离线的箭一样,无声无息带动一阵劲风朝我们哥俩袭来。我和铁蛋情急之下,互相用力一推对方身体,两下分开。     我们俩身体分开之际,那怪虫子已然而至,重重一击,顿时水花飞溅,好像三伏天里的大雨一般。我游出去两米,被水花一击,还是有些呼吸困难。     那大怪虫子一击未果,顿生怒意,扭过那颗丑陋的小脑袋,就奔着我身后而来。一时间探照灯光,水花飞溅,我和蚊子的呼喊声在偌大的空间里显得局促不已。     我见那大怪虫子飞一样的朝我游来,不敢怠慢,深深吸了一口气,朝前玩命地游了起来。怎奈那大怪虫子一身蛮力,渐渐的我感觉身后水中正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仿佛要把水底掀翻一样。     慌乱之中,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大怪虫子全部的身体都已经付出水面,原本隐藏在水下的身体上同样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毛羽,腹下密密麻麻地长了几十根爪子,如果不看它的上半身,还真以为这他娘的是只超大号的毛毛虫。     这么一会功夫,那大怪虫子离我已经不足一米。强烈的腥气笼罩在我身边,我扯开嗓子对蚊子喊道:“他娘的,我老胡先走一步,你丫的赶紧原路游回去,把封慕晴和明叔活着带出去!”话音刚落,只觉得头等上的登山头盔被重重地敲了一下,这下力气出奇的大,幸好登山头盔还算结实,不过还算震得我脑袋晕乎乎的。     我努力使身体保持平衡,要是这么迷糊着就潜入水中,十有**得喂了王八。那边蚊子忽然大声喊道:“老胡,他娘的,这只虫子是被拴在水下的!你快往前游,它就碰不到你了!”     听完蚊子的话,我残存的一丝清醒支撑着强烈的求生欲,猛地又一口气向前游了十多米的距离。转身再看,那怪虫尾巴处果然拴着一根比我胳膊还要粗上一圈的铁链,好像年头久了的缘故,铁链和那大虫的尾巴已经长成了一体,任凭它怪力无穷也是不能越雷池半步。     怪虫发狠地挣了两下,见已经伤害不到我,愈发的狂躁起来。们然转身朝蚊子袭去。我见蚊子被怪虫的身体圈到一处角落,心急如焚,奈何手中只有一柄蓝魔,恐怕对这大虫子是一点杀伤力都不会有。     正当这时,只见水底幽幽的照出一束光芒,紧接着水花一翻,封慕晴和明叔托着两只大背包从水底浮出。封慕晴和明叔一见这怪虫也是吃惊不小,我赶忙从封慕晴要了马卡洛夫,对着大虫子的脑袋放了一枪。     随着马卡洛夫清脆的枪响,那大虫子的口器已然被炸掉半边,淌出一股股浓稠的白色汁液,恶心无比。怪虫吃疼,原本朝着蚊子袭去的身体猛然打了两个翻滚,嘶叫不已。     趁这个功夫,蚊子飞快地游到我们身边,喘了几口粗气道:“任他千万军马,吾自几进几出”我等了他一眼:“你小子可别往人家赵子龙的脸上抹黑了。”     我又看了一眼封慕晴和明叔,道:“我不是让你们两个再那里等着么?怎么你们也过来了?”没等封慕晴作答,明叔一脸惊恐地道:“胡仔,你可不知道啦,你们刚走不一会,那些鬼花就来了好多啦!要是再不走,就活不了啦”     我叹了口气,道:“也罢,他娘的咱们就置之死地而后生,也许这一次就真给咱们瞎猫碰上死耗子找到成吉思汗的墓穴也未尝不一定。”封慕晴点点头,道:“老胡,这怎么没了通道?难道还在水里?”     正说话间,蚊子忽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老胡,你看那是什么?”顺着蚊子手指的方向,只见怪虫的尾巴狠狠地扭动了几下,激起一浪一浪巨大的水花,好似它正在遭受巨大的痛苦一样。     我们四个面面相觑,不知这条怪虫要出什么幺蛾子。封慕晴提醒我们道:“咱们快点找到出口出去吧!免得横生枝节。”众人转身背向怪虫游出了几米,我忽然发现原本一片漆黑的水中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泛起一层清冷的光芒,即使不用探照灯的灯光动能看清楚对方的脸。     忽然从我面前的水中慢悠悠的游过一尾五彩斑斓的小鱼,小鱼通体流光溢彩,要多美艳就有多美艳。不过我们几个现在看见这么漂亮的小鱼都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蚊子一举工兵铲子,把我面前游过的小鱼切做两段,对我说道:“老胡,他娘的这里怎么会有死亡之虫?”我们几个全部都领会到这中虫子的厉害之处,我摇摇头道:“我他娘的上哪知道去?赶紧撒丫子跑吧”忽然想起,众人这会正在水中,又改说道:“赶紧撒丫子游吧!”     这么一来,四人谁也不敢再怠慢,纷纷使出吃奶的劲头,向前方的黑暗中游去。也就一根烟的功夫,整个水面慢慢变得暗淡起来。我心说不好,这死亡之虫可能要孵化出来了!     果不其然,只听身后的水面犹如沸腾了一般,噼啪作响的打水声,向着我们的方向绵延过来。我头皮一炸,这他娘的真应了那句话了,点背喝凉水都塞牙。可是苦于众人谁也不知道出口在哪里,如果就这么一直瞎转悠,即使没有死亡之虫也多半给自己累死、饿死。     响声越来越近,我忙对众人道:“咱们大伙谁也不知道出路在哪,甚至到底有没有出路都不一定!情况就这么个情况,事情就这么个事情,咱们现在潜下水底,如果有幸能找到出口,就能逃出这劫。大家伙自求多福吧!”     众人神色冷峻,只有明叔一脸的惶恐,不断向后张望。我心中暗念了一声‘祖师爷保佑’吸了一口气,一头扎进冰凉刺骨的水中。探照灯的光芒在水中要比在陆地上明亮不少,加之这水清冽,毫无杂质,能见度非常好,眼前的路都被照的通明。     我在水中睁着眼睛,努力使身体下降,探照灯的光芒不断向前推进,忽然几块巨大的人工雕刻痕迹的石头出现在我眼前,粗略地看了一下,这石头好像都是用做雕刻石碑之类的石料,不过都断了,散落在水底。     我心中不免暗喜,有人工的痕迹就说明这里肯定不是一处死胡同,还真是祖师爷显灵,他娘的也算是我老胡命不该绝。正胡思乱想之际,胳膊上猛然一阵刺痛,回头一看,一条犹如小蛇的死亡之虫正刺着呀狠狠地咬住我的胳膊不肯放松。     被这死亡之虫咬了一口,一股钻心的疼袭遍全身,我猛地打了个激灵,含在嘴里的一口气差点就这么吐出去。在我身边的蚊子一时间发现了我胳膊上的死亡之虫,毫不犹豫地用工兵铲子拦腰切做两段。     我忍住胳膊上的剧痛,摆摆手,示意没多大问题,又用手向前指了指,示意赶快找到出口。正当这时,封慕晴忽然一把拉住我,一脸的惊恐向前指了指。     我抬起头一看,原来我们正前方的水底整整齐齐地立着一排排石柱,石柱之上一具具被钢钉钉住的尸体正瞪着眼睛看着我们这四个不速之客     尸体都赤身,诡异的是,这些尸体并没有腐烂,只是周身泛着铁青的颜色。面容皮肤甚至是头上的发丝都栩栩如生,这些尸体全部睁大了眼睛瞪着我们这四个不速之客。任谁冷眼看到这么多诡异的古尸都会被吓一跳,我这一看之下也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他娘的被这么多尸体,而且是死了一千年的尸体盯着如果还和没事人一样,才是怪事。     我们四人之中,我和蚊子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生来就没心没肺的狠角色。而封慕晴本身就是学习考古出身,又是世间仅存的一位观山师娘     估计这些尸体她也就算冷不丁的不适应。剩下的明叔是我们四人中最为迷信的,鬼神之说被他推崇备至,此时见到这么一排宛若活人一般的尸体,也就是在水里,不然估计明叔这厮早就咕咚一声跪下磕头了,饶是如此,明叔身体微微发抖,眼睛至始至终都不曾离开这些尸体。     四人停顿的这么个功夫,只听水中不断传来一阵阵低声波的嘶叫声,耳膜被刺激的嗡嗡回响。我回头一看,身后几米处的的水中翻腾起白花花的水花。     暗道一声不妙,我知道这肯定是成群的死亡之虫追赶而来,再不赶紧往前走,就算是我们都长了三头六臂都得被死亡之虫咬死。我对封慕晴和蚊子摆摆手,让大家赶紧往前游,回头一看只见明叔身体抖成一团,脸色惨白停在原地。     我心中暗骂一声,这老杂毛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封慕晴和蚊子已经向前方钉满了尸体的石柱群中游了过去,我一把扯起明叔,不由分说玩命似地向前猛游。     四人转眼就游进了石柱之中,登山头盔上的探照灯灯光晃动之下,和这些尸体离的近了,一股寒意竟然由心而发,我强迫自己尽量眼光尽量避开那些瘆人的尸体,只朝前边看。     这些石柱一直向前蜿蜒到探照灯灯光所及之处,还没见有个尽头。我回头看了一下,奇怪的是,那些死亡之虫好像对这片区域很忌惮,只是在石柱外围不断盘旋,却不敢越雷池半步。     见危险暂时解除,我心中的大石头算是落地一半,身体一放松才感觉到方才潜入水中嘴里含的那口气已经达到极限,大脑开始有些眩晕的感觉。我赶紧拍了拍铁蛋和封慕晴,大拇指向上一指,示意赶紧出水透口气再做道理。他们两个情况也都和我差不多,见死亡之虫没有跟上来,都点点头,当即我扯着明叔,三人奋力向上游去。     众人再度从水中露头,都张着大嘴喘着粗气。我也把明叔一把松开,这老杂毛还真不轻巧。封慕晴简单地休息了一下,游到我身边查看起我被死亡之虫咬伤的胳膊。     封慕晴扯开我的潜水服,看了一眼,皱起眉头道:“老胡,那虫子好像有毒!”我低头一看,只见被死亡之虫咬到的伤口周围的肉,已经变得乌黑,不断地向外流淌出污血。     我叫蚊子用力挤压了两下伤口,见流出了新鲜的血液,这才又从身上扯下一块潜水服让封慕晴替我简单包扎了一下。等到众人忙完,我额头上已经沁出一层细汗,剧烈的疼痛让我脑袋不断有眩晕的感觉传来,好在这水温度很低,人泡在里面还不至于晕阙。     见我没有大碍,蚊子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道:“他女乃女乃的,这水里怎么还有这么多赤身的尸体?是殉葬的?”封慕晴摇摇头道:“看样子不像是殉葬的,我刚才仔细看了一下,那些古尸以年轻的女性居多。而且尸体面容安详平淡,只有被钢钉钉住的地方才有伤口,显然这些人是自愿的,起码他们在临死的时候没有反抗,我看这更像是一种神秘的祭祀仪式!”     我点点头道:“咱们现在也就只能这么猜测,不过我发现这些尸体身上全部都有铁青色的水银斑,我看这些尸体之所以没有腐烂应该是因为尸体中的水银起的作用!”     此时我受伤的胳膊从新恢复麻木,我粗略的用探照灯照了一下,只见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已经又是另一处。头顶周围裸露出水面的地方全部都是乳白色的钟乳石,灯光一照,流光溢彩。     蚊子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不是说这水里得有九个漩涡么?怎么咱们就看到一个?到底是书上记错了,还是你记错了?”我摇摇头道:“我家那本书我打小就看,他娘的我都能倒过来给你背一遍,我是不会记错的。”     我这边只顾得和蚊子谈论,封慕晴忽然轻轻拍了我一下,那嘴巴朝我身边的明叔点了一下。我转身一看,只见明叔一张老脸比起在水中之时,更加惨白,脑袋上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被冷水打湿还是出的冷汗。     蚊子也瞧见明叔的样子,一撇嘴道:“我说明叔啦,你不是十三岁斩鸡头、烧黄表,倒斗,走私什么都干过的嘛?怎么看见几个尸体就吓成这个样子啦,用你们广东话来讲,你这就是衰啦”     蚊子一顿调侃,明叔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身体还是抖个不停。我心想这老港农该不会真扛不住了把?随即想用手摸一下他的额头,试试他有没有发烧。     明叔见我伸出手,猛地向后退了一下,盯着我直勾勾地看了两眼我和蚊子、封慕晴。我被明叔的举动吓了一跳,蚊子破口大骂道:“你姥姥个驴日的,还怕我们吃了你不成?好心当成驴肝肺,老胡,别管他,他要是死了咱们岂不是更轻巧点?”     虽然我也是打心眼里讨厌明叔一身市侩气,狡诈无比的老狐狸姿态。不过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天同伴,出生入死了几次,这么条人命如果出点闪失,我也会内疚。     当即我尽量让自己笑出一个看起来人畜无伤的微笑,对明叔心平气和地说道:“明叔,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咱们现在可算是一个战壕里的同志加战友,要互相信任,你看你先前想要用邪术害了我们三个性命,我们这会不还是和你掏心窝子的推心置腹说点不能和别人说的悄悄话不是?”     明叔脸色惨白的吓人,眼神直直地看了我们三个两眼,嘴角勾起一个让人说不出憎恶的笑,嘴角一动,挤出两句话来:“胡仔、黑仔、别以为你们两个想什么我不知道。你阿叔也是在道上混了一辈子的,你们黄嘴丫子还没退净也想要弄死我?”     听完明叔的话,蚊子狠狠地‘呸’了一声对明叔说道:“你他娘的还真拿自己当人物了怎么的?要是想弄死你,都不用老胡出手,我就一只手就让升天成仙你信不?”说罢就要游上去揍明叔。     我拉住蚊子,此时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感觉明叔此时才是把他最真实的一面呈现在我们面前。是什么能让这么狡猾的老狐狸能把最真的一面展现出来?我按耐住性子,轻声对明叔说道:“明叔你也不是不知道,蚊子他就一粗人,你可别和他一般见识,我们只是确认一下,如果你没事,咱们就趁早启程。”     明叔听完我的话,一扬脑袋,冷笑两声道:“你们还想活着出去?看来传说是真的,咱们他娘的谁都走不了!”本来我想明叔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要说,没想到这老杂毛一张嘴就是这么一句,他娘的动摇军心着实让我心中怒火升腾。     我破口大骂道:“雷显明,你骂了隔壁的、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我他娘的把你皮扒下来!”明叔不为所动,依旧和我们三个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冷眼旁观。     蚊子对我说道:“看来这老杂毛是无药可救了,我估摸着把他灭了也能算是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了,老胡你等着,我这就让他成仙”     蚊子说完,刚要动身,明叔却收起脸上的笑意,对着我们三个说道:“你们三个来这里之前,难道就没听说过关于成吉思汗墓祭祀的传说?”           第195章 方外洞天(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三道探照灯灯光全部照在明叔脸上,黑暗中,明叔的脸变得更加惨白,一脸的老褶子不知道是因为情绪激动还是身体不堪忍受冰冷刺骨的水温抖动不停。我和都被蚊子明叔的话激怒,本来还以为明叔此举是事出有因,没想到这老杂毛憋了半天竟然放了这么个不咸不淡的屁。     明叔见我和蚊子都要动手揍他,身体又向后游动一下,收起脸上的笑容冷幽幽地对我们三个说道:“你们三个来这里之前,难道就没听说关于成吉思汗墓祭祀的传说?”     我和蚊子都暂时停住身子,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谁也不知道明叔这厮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我收住身形,浮在水中对明叔道:“我们没听说过,你要是听说过就赶紧告诉我们,别他娘的又瞎扯淡,如果你胡编乱造,你最好掂量掂量你这身板能吃得消几下啦。”     明叔猛地打了个冷颤,用手指捋了捋黏在额头上的白发,慢悠悠地讲述了一个关于成吉思汗墓的传说。原来明叔为了倒成吉思汗墓,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着手准备,期间也盗发了不少同期的元代古墓,后来在一个明朝封姓术士的墓中,明叔发现一本记录了成吉思汗墓的书,这本书是墓主人生前所写,期间所记录之事,全部是墓主人生前亲生所经历之事。     这本书上记载,成吉思汗死后,尸体被秘密送往新疆阿勒泰山,历时三年方,死人无数,方才建成成吉思汗墓。据说成吉思汗墓中金银财宝遍地而铺,之事消息机关狠毒无比。建造者之一便是鼎鼎大名的观山太保,所以后人即便有能找到成吉思汗古墓所在也断然不敢轻易发掘。     上面又记载,这座古墓穷尽了观山太保浑身解数而成,又糅合了国师木华黎的阴狠邪术,所谓后人万万不可破。不过这本书的作者也只写到成吉思汗护墓最大的机关――悬龙归地府。此机关能改变风水格局,兼滴水不漏,不过据说观山太保已经料到墓成之日便是身亡之时,于是在修建这个悬龙归地府的时候,故意留下了一个虚位,不过不懂得青乌之术的人是万万找不到的。     听完明叔的话,大嘴蚊子一瞥道:“编吧你就,他娘的你以为拍电影那?还一套一套的。老胡,别跟他墨迹了,我拍他两铲子他指定就老老实实的。”我对明叔的话也是半信半疑,不过暂时又找不出破绽来。而且这悬龙归地府也的确和书中记录的有所不同,不说别的,就水底下那一排排钉满了灌满水银的尸体具体所为何意我就揣测不出来。     想了一会我对封慕晴说道:“大师妹,你不是观山太保的传人么?家里有没有什么古书或者古物传下来?”封慕晴想了一下,摇摇头道:“我这里只有我父亲给我的几样观山太保的秘器,还有就是他告诉我关于观山太保的诅咒至于其他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想想这倒也是,都快过去一千年了,就算是一代一代的往下穿,也难免会有误差里头,看来我们是别指望靠着什么捷径找到悬龙归地府的虚位所在了。     蚊子忽然一拍脑袋道:“我说老胡,你不就懂得风水么,你看我光顾着和这个老港农生气来着,都忘了这茬了。这话怎么讲来着?对了,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其实我也想到试着用我家祖传的那本《地脉图》中的风水之术找到这个虚位所在。不过这里全部是水,露出的一块地方又全部是钟乳石,如果按照通常的风水之术,根本理不出头绪!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烦躁,明叔在一旁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道:“胡仔啦!我就知道你是没这个能耐啦,恐怕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没人能成功倒这这个大斗啦。”明叔说罢又是一阵冷笑。     明叔的话听在我耳中,无异于一声炸雷。他娘的,看来这厮已经早就猜到我的身份了。     蚊子一看明叔牛逼哄哄的样子,气得咬牙切齿地道:“妈了个巴子的,我不拍的你满地找牙真是便宜了你。”明叔对蚊子的话不置可否,只是轻蔑的看着我们三个。     一时间我不免头大如斗,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道理来。封慕晴在我身边小声地对我说:“老胡,你看那水底下的石柱会不会有什么名堂?”被封慕晴这么一说,我努力的回想起水底下的那一排排石柱,忽然脑袋里混乱的思绪炼成一串,我一拍脑袋却忘了胳膊上被死亡之虫咬伤,疼的呲牙裂嘴,不过还是欣喜地对众人道:“我知道悬龙归地府的虚位在哪了!”     听我这么一说,蚊子、封慕晴和明叔眼中同时显出一丝明亮。明叔更是向前挪动游了一下,想离我们近点。蚊子扬起手中的工兵铲子,厉声呵斥道:“我说你他娘的怎么没皮没脸呢?我实话告诉你,这悬龙归地府的虚位我们还就真能找到。不过就算是找到了那个虚位,你也别想让我们领着你!”     明叔完全没了先前嚣张的气焰,一涨惨白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朝我和蚊子说道:“你们不知道啦,你阿叔这是间接激将法!你看看,这不是就把胡仔的灵感给刺激出来啦”     我是打心眼了服了明叔,他娘的这么快的变脸速度,估计让我练个六七十年都不会达到他这个水平。我朝蚊子摆摆手,示意不用理他,旋即讲到:“现在回想起来,那水中的石柱果然是有名堂的,都是以为之前被那大怪虫子袭击,又被死亡之虫追着咬,这才乱了阵脚。”     顿了一下,我继续对众人讲道:“要说这悬龙归地府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不是那条悬着的龙,而是真正流淌而下的部分。说的简单通俗一点,就是漩涡的部分。”     蚊子点点头对我说道:“老胡,你就应该说点通俗的,都什么年代了,现在听歌都是港台的通俗歌,那个什么他娘的民族的美声的我看还没有我便秘的时候喊的好听”     我摆摆手示意蚊子别打断我,继续讲到:“一开始我也很奇怪,本来这悬龙归地府应当是一条龙在上,九个漩涡在下,可是咱们到现在为止也就只看见了那一个漩涡,虽然不知道这水到底还有多远是个尽头,不过这样的情况当真是诡异。现在来看,那排钉满了尸体的石柱,就是这处症结所在。剩下的那八个漩涡,一定在石柱地下!”     说完这些,我看了看面面相觑的三个人。最后还是封慕晴小声问道:“那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剩下的八个漩涡就在这排石柱底下?”我揉了两下已经肿胀的手臂,道:“其实这排石柱就是用来切断悬龙归地府所用,你看见那上面赤身被灌满了水银的尸体了吧?这些尸体的怨气,加上石柱把八个漩涡压住,只留一个,这样一来,既构成了悬龙归地府的格局,又不会威力过大,而给后人留下了个逃出升天的伏笔。不过当时观山太保这个伏笔十有**是给自己留的,只是出于某种原因没有用到而已。”     其实这些也就是我在封慕晴的提醒下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把脑子里面所记录的全部串联起来而已。就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会一下子把以前在我家那本《地脉图》中看来的东西融汇贯通的这么流畅,这也多亏了封慕晴的点拨。     蚊子挠了挠脑袋对我说道:“我说老胡,虽然找到了这么个虚位,可是那么大的石柱子,咱们怎么让它挪开啊?”我对蚊子说:“这石柱哪根也得有个六七百斤沉,凭咱们几个人的能力,无异于痴人说梦一样。我想既然是观山太保所设机关,那么一定离不开奇门遁甲之术。只要咱们再下水走一遭,肯定就能发现出发机关的消息所在!”     被我这么一说,蚊子不免跃跃欲试:“那咱们就赶紧去看看吧,总在这水里泡着也,估计我这手指和脚趾中间都快长出蹼了,这不成了属鸭子了么。”     我又何尝不想快点触动机关,现在浑身酸痛,这水又冰冷刺骨,着实让人难受不已。主义打定,我对三人讲到:“我想这消息肯定在石柱边缘,咱们待会如果找到了,要尽量保持身体不要过于向前,他娘的这八个漩涡如果打开,巨大的吸力,指不定把咱们给冲到哪去呢!另外还要时刻提放着死亡之虫的袭击。”     众人都点点头,表示明白。情况如此,我也不消多说,对众人一挥手,率先长吸一口气,一个猛子重新扎回水底。探照灯的灯光依旧明亮,清冽的水中,粗大的石柱近在就在眼前,我忽然发现,这石柱上被钢钉钉着的尸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肿胀了?好像是充满了气的气球,随时都会爆炸一样     四人先后又都重新潜回水中,眼见那一排排石柱越来越近,我忽然发现,这石柱上被钢钉钉住的尸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肿胀了?好像充满了气的气球一样,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水银斑的痕迹,在探照灯的闪动下显得更加诡异。     蚊子等人游到我身后,也是看到了这些尸体的变化,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么一会的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些尸体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我又看了两眼那些肿胀的尸体,每具尸体原本混住的眼珠子都像是被巨大的压力挤压的一样,向外突出着,圆咕隆冬的像个大肉蛆。     看了两眼,我赶忙把眼睛挪开,他娘的就这么一会胃里就翻江倒海的,再看两眼肯定得吐在这里不可。铁蛋挥动工兵铲子砍断了两条不甘心朝我们偷袭而来的死亡之虫之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指指一排排石柱。意思是让我快点找到触动悬龙归地府的机关消息。     我点点头,不再理会眼前恶心无比的尸体,借着探照灯的灯光仔细观察起来。只见这石柱三三两两看似混乱,但是其中却暗合了奇门遁甲之数。每七根石柱组成一个漫弯,和另外七根石柱组成一个大圆,在奇门遁甲里,这种排列方法正好属于生门。所谓生生之气,不衰不竭,轮回之数,七星为独。     此时我心中已经有了大概,暗自在心中过了两遍奇门遁甲之术。再结合眼前石柱的排列。我对三人招招手,向更远,更深的水中游了一段距离。三人见我胸有成竹,也是跟在我身后一起向前方的黑暗中游去。     如果按我推算的没错的话,那么石柱之后肯定就是那条悬龙,也就是瀑布。触动机关的消息也肯定就在那里的一根石柱上。越向前游越觉得水温急剧下降,裸露在水中的手脚开始有些麻木,他娘的这水该不是阿勒泰山顶上的雪线消融之后直接流淌进来的把?。我加大了动作的幅度,可不能让身体在这种情况下冷却,如果要是抽筋了的话,那肯定凶多吉少。     眼瞅着探照灯的灯光的劲头,已经看到石柱的边缘。斜上方的不断有水花翻腾,隐隐有轰隆隆的闷响传来,我知道这肯定就是那条悬龙,当即不敢怠慢,放慢了速度,眼睛往尽头处的一排石柱上望去。     出乎意料的是,尽头的那排石柱上并没有一具尸体,空荡荡的反倒是显得有些诡异。我打定主意,刚要往前游去,蚊子忽然在身后猛地拽了我一下。     回头一看,只见蚊子、封慕晴和明叔三人皆是一脸的惊恐。只见身后泛起一阵阵白花花的水花。探照灯的灯光下,成群的死亡之虫好像一睹墙一般,黑压压的压了上来。     我心中暗骂一声,他妈了个巴子的,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当下不敢犹豫,猛地朝三人摆手,让他们先朝尽头处的石柱游去,我紧随其后。     刚往前游了几米远,我们原本停留的地方就已经满是黑压压的死亡之虫,看了一眼不免头皮发麻。难道我们这次是真要壮烈牺牲了?如果仅凭我们手中这两样武器,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对付不了这么多的死亡之虫。我脑子里不停的胡思乱想,不过始终坚信一个信念,如果在死亡之虫的袭击到来之前,先找到那个触动悬龙归地府的消息,众人还有一线生机。     四人皆是手足并用,只恨爹妈没给多生两条胳膊、两条腿。我也顾不上胳膊上的酸痛麻木,正玩命似的往前游,身边的一具肿胀的尸体忽然爆裂开来,瞬间不下几十条乌青色长着两只长牙的大鱼散落而出。     我着实吃惊不小,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这么多的死亡之虫就把我们四人追的狼狈不堪,要是再加上这些长着利牙的大鱼,那我们当真是连最后的一丝逃出生天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股强烈的挫败感从我心底升起,心中那股原本绷紧的劲头顿时小了大半,整个身体也忽然感觉疲劳不堪。这么个功夫,我身边的尸体都纷纷炸裂开来,一水水的都是一巴掌大小的青黑色长着尖牙的鱼奔涌而出,转眼之间,原本清冽的水中泛起不少杂质,能见度降低很多。     我凭借着探照灯越来越微弱的光芒,努力向前摸索,不时有长着尖牙的青黑色怪鱼撞到我身上。硬邦邦的像是颗石头一样。铁蛋三人已经游到了石柱尽头,见我落在后面,蚊子赶紧把手中的工兵铲子朝我递过来。慌乱中,我伸手抓住蚊子递过来的工兵铲子,蚊子一发力,把我也拽了过去。     由于此处离那条悬龙已经很近,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向下力量不断向下波及,我们站在石柱边的身体都被冲击的晃晃荡荡。水质已经比之前更加浑浊,不过探照灯的光芒还是能够看的清前方的情况。     本来我还以为那些从尸体肚子里蹦出来的怪鱼会朝我们袭击,可是没想到数量同样惊人的怪鱼却活生生把死亡之虫围在当中,越围越小,看样子倒像是要吃掉它们一样。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刚开始那些死亡之虫把我们追到石柱附近就不敢再往前半步。他娘的原来是害怕尸体肚子里的这些怪鱼,果真应了那句老话,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这边我们四个看的惊奇,那边青黑色的怪鱼已经开始袭击被包围起来的死亡之虫,一时间黑色的浓汁让水中的能见度变得更低。我看得浑身直冷,他娘的,要是这些怪鱼来攻击我们,我们岂不是四五葬身之地?     当下我回过神来,立即在这几根石柱上仔细查找起来。蚊子三人见状,也学着我的样子,在剩余的几根石柱上仔细查看起来。此时我已经有些头晕,胸口憋闷的想要爆炸一样。强忍住窒息的痛苦,我忽然发现,七根石柱中最中间一根上有一个一拳头大小的黑窟窿。当即心中大喜,用探照灯对着三人晃了两下,三人也都围拢过来,见了整个窟窿都是高兴不已。     我安奈住心中的喜悦,把手慢慢伸进黑窟窿里。蚊子,封慕晴和明叔,三人全都一脸的期待看着我。伸入黑窟窿里的手不断摸索,只感觉其中有一道突起之处,我对三人摆摆手,示意他们离的远一点。这才猛地使出全身力气,使劲掰动。     由于身体在水中没有半点着力点,我身体都扭成了一个c形也没有扭动。蚊子在一旁看了半天,见我没有触动机关,当即游了过来,一把把我推开,一脸的牛逼哄哄鼓起腮帮子一个用力,只听一阵机括转动,石头摩擦的声响轰隆隆、轰隆隆的传人四人耳中。这声音巨响无比,把那条悬龙发出的声响都盖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只觉得我们身体所在的水中,忽然涌起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们四人猛然向前拉去。四人全都抱在石柱上不敢再有丝毫懈怠。探照灯灯光所及之处,之间一排一排钉着尸体的石柱正慢悠悠的往下落,那些被青黑色怪鱼咬成碎片的死亡之虫连带着怪鱼也都被这股力道吸附着随石柱向下沉落。     封慕晴和明叔一人抱着一根石柱,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不过我和蚊子两个人合抱那颗机关的石柱此时却微微晃动了两下。我和蚊子对视一眼,心头都是一惊,下意识的抓的更紧。     转眼的功夫,整片的石柱基本全部陷入地下,向下的吸力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石柱之上本来就光滑异常,这么一来,想要靠抱着石柱固定身体就更加吃力。     我眼看着这个巨大的漩涡不断吞噬掉水中的东西,心中反倒是踏实了点,观山太保留下的破解悬龙归地府的虚位果然应在此处。不过新的问题随着而来,我们几个现在都一惊快要窒息,如果再不呼吸两口新鲜空气,就得憋死。而且那石柱之下是什么地方?是别有洞天?还是只是一个巨大的地洞?     正胡思乱想间,机括的声响戛然而止,石柱全部掉落而下。巨大漩涡的吸力又加强不少,我的胳膊本来就受伤麻木,这会再也撑不下去,十指一松,整个身体瞬间涌向漩涡中心。     强烈的水流让我的眼睛根本睁不开,只觉得身体一阵阵飞速的旋转,一张嘴吐了两口,不过马上就呛进几口腥臭冰凉的污水。最后只觉得身体一轻,向下掉落而去     耳边满是剧烈的回旋的水声,想要呼喊蚊子他们简直无异于天方夜谭。我心一横,暗自想道,他姥姥个驴日的,撑死了也就是一死,害怕有个球用?想到这里心情不禁释怀不少,不过急速的旋转下降,当真让人吃不消。巨大的力量好像要把我的身体拆个稀巴烂一样。     在漩涡中心里,我已经失去了时间感和方向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身体猛地被抛向一边撞在一块坚硬无比的东西上。我的意思瞬间模糊,不过失去意识之前,我倒是感觉自己呼吸道了一口清冷的空气           第196章 方外洞天(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整个人深陷巨大的漩涡中心,强大的力量不断撕扯着我的身体。耳边尽是剧烈的回旋水声,胸口一阵发闷一张嘴吐了几口出来,不过马上呛了几口腥臭阴冷的污水,一时间头昏脑胀身体如同要散架了一样。     被夹杂在漩涡中,我已经完全失去了时间感和方向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身体猛地被抛向一边,撞在一处坚硬无比的事物上面,我意识瞬间模糊,不过在昏迷之前,我倒是感觉自己吸了一大口清冷的空气。     迷迷糊糊的我好像置身在一处热闹繁华的大市场,身旁往来穿梭的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我浑身散发着古墓之中的阵阵恶臭和土腥味,站在人群中,感觉怪兮兮的。忽然想起来,我明明是应该身处新疆阿勒泰山的成吉思汗古墓之中,这会的功夫我这是到了哪里?蚊子、封慕晴和明叔又去哪了?     我正迷惑不解之际,忽然听见人群中有人大声呼喊我的名字,我抬头望去,只见我的父亲母亲和陈半闲正站在不远的地方面带微笑的看着我。     看到亲人,鼻子一酸,两行热泪流了出来。向前跑了两步,忽然下意识地感到一丝浓重的危险气息,总觉得身边的环境透着一丝诡异。想到这里我不禁放慢脚步,再一细看之下,原来此处竟然是哈尔滨的一处市场,怪不得这么多人。     我又看了看眼前的亲人,他们一个个都对着我笑的很灿烂,我猛然间意识到诡异之处。身边熙熙攘攘往来不绝的人和练摊的小贩个个都是面无表情,而我的亲人们怎么又会笑的这么灿烂?而且那笑容竟然给人很虚假的感觉。难道眼前的这些人不是我的亲人?那么他们又是谁?想起这些,我站在原地,头痛的像要炸裂一样。     天上没有阳光,却很刺眼。我看见我的家人一步一步朝我走来。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狰狞无比。我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不过身体好像灌满铅了一样,任凭我如何用力,都怕不起来。     他们越走越近,身体相貌和身上的衣服都逐渐发生了变化,为首的我的父亲然变作一个矮胖子,身着蒙古服饰,一脸横肉狰狞着朝我走来,嘴角里挤出一句让人浑身发冷的话来:“为什么要盗我的墓?我要杀了你”说话间我母亲也变作身穿绛红凶服的女人,披头散发咧着嘴朝我一阵不怀好意的笑。     陈半闲从腰间霍地抽出两柄蒙古弯刀,一步一步杀气腾腾地朝我走来。我万念俱灰,刚要绝望,只见铁蛋和封慕晴浑身是血冲到我面前。     蚊子和封慕晴把我挡在身后,蚊子抄着工兵铲子,头也没回地对我说道:“老胡,你快点和封慕晴走,他娘的我把这帮大粽子都拍死,然后再去追你们!”     我摇摇头,碰见危险把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一个人撇在这里算怎么回事?那种忘恩负义的事我老胡干不出来。我甩开封慕晴的胳膊,挣扎着和蚊子并肩站在一起。见我这般执拗,封慕晴也站在我俩身边。     这么一来,我们三个人又并肩战斗在一起。蚊子撇撇嘴道:“今儿咱们这几个社会主义好青年就代表人民代表党和他们这帮封建主义借尸还魂的大粽子好好练上一次!”     我朝蚊子一挑大拇指,赞扬道:“果然是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的革命战士风采!咱们”我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脖子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疼,我眼睛一瞥,站在我身边的封慕晴不知何时变作已经死了的林小小,正一嘴咬在我的脖子上。     脖子被她咬出一个撕裂的伤口,动脉正不断向外喷涌出鲜血,眼看着自己的血液源源不断的喷涌而出,我只觉得身体一阵发冷,仿佛生命正慢慢从我身体里一点一点溜走,我甚至能够感觉的到它溜走的速度。     我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身体慢慢软在地上,耳边听的声音飘忽不定,遥远的像是从天际飘来。忽然我眼前一道刺目的白光晃动,只听蚊子在我耳边大呼小叫。     我慢慢睁开眼睛,身边是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蚊子和封慕晴还有明叔三人正浑身湿漉漉的围在我的身边。见我醒过来,蚊子大喜,对我说道:“老胡你可算是醒过来了。他娘的吓死我了,这一会哭一会笑,张牙舞爪的,你没事吧?”说罢伸手在我额头上摸了一把。我看了又看,使劲在蚊子身上掐了一把,他大叫一声,骂道:“我说老胡你丫的发什么神经?掐我干什么?”     见蚊子喊疼,我知道方才是做了一个荒诞的梦。转过神来,我问封慕晴道:“大师妹,这里是哪里呀?我昏迷了多长时间?”封慕晴看了我一眼道:“老胡,你的生命力还真是旺盛!我们三人从上面被冲下来的之后,发现你趴在一块石壁上昏迷不醒,蚊子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你从上面背下来。继而我们发现你被死亡之虫咬到的地方开始有毒发的迹象,浑身发烧,可是我们只有仅剩的一点消炎药,全部喂你喝了,没想到你竟然可以奇迹般的恢复!从我们从上面被冲下来到现在,你已经整整昏迷了十几个小时了!”     听完封慕晴的话,我也是心有余悸,不禁自己挽起袖口,不过伤口处已经被封慕晴重新包扎好了,只是还会有阵阵疼痛传来。蚊子一屁股坐到我身边道:“你倒是舒舒服服的睡了这么长时间,我们几个可是又冷又困,最他娘的让我不能忍受的是,咱们现在一点吃的东西都没有了,他姥姥个驴日的都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被蚊子这么一说,我不禁也觉得胃里一阵空落落的,拍亮登山头盔上的探照灯,四下看了一圈,只见我们头顶处一处巨大漆黑的窟窿,想必是石柱下坠之后产生的。水流只剩下一小股源源不断的从一边流下,完全没有了刚刚陷落时候的气势恢宏。我们身处的空间十分宽大,只是星星点点的有些人工雕漆过的痕迹,身前不远处散落着一根根粗大的石柱,原本钉在石柱上的尸体已经轻度氧化,干瘪的眼睛和略微漆黑的皮肤诡异。水中漂浮了不少的死鱼,和死亡之虫的碎肉,散发出阵阵腥臭,惹人作呕。     蚊子咕咚一声咽了一大口吐沫道:“别看了,我早就看了,除了他娘的粽子就是从粽子肚子里爬出来的死鱼。我宁可饿死也不吃这鬼东西。”说罢使劲揉了揉肚子。     封慕晴对我说道:“老胡,我看了一遍,这里没有多少人工雕漆过的痕迹,很有可能已经脱离了成我扯着嗓子对三人打了打气,话音刚落之际,蚊子忽然从封慕晴那里一把夺过马卡洛夫,插在腰间。一手拎着工兵铲子,猫着腰飞快向前跑去。剩下我们三个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蚊子这是要干什么。我心中暗想,难道这小子‘撞客’了?随即摇摇头,我们哥俩身上都贴身藏着祖师爷传下来的摸金符,此物历经几千年,善能驱邪避凶。可是无论如何我都想不出来蚊子这是唱的哪一出。     回过神来,我对着封慕晴和明叔一挥手道:“还看什么,追啊!”说罢三人都撒开了沿着蚊子的方向在他背后猛追。我们脚下的地势经过一小段上升之后变得平坦许多,周围的空气相对来讲也要干燥不少。只是周围还是看不出有多少人工雕漆过的痕迹,大部分都还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登山头盔上的探照灯光随着我们的身体上下晃动,我睁大了眼睛时刻注意,这里黑漆漆的虽说只有少量的人工痕迹,我们也要防范于未然。跑了一段距离之后,我们原本就饥饿和疲劳的身体仿佛要透支了一样。我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生怕蚊子莽莽撞撞的有个什么闪失。     忽然探照灯灯光晃动之下,一株一米多高的小树在我眼前划过。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心想到,该不会他娘的饿的眼睛都花了吧?这大山之中不见天日,怎么还会有这么一株小树?还没等我再多想,探照灯晃过,更多郁郁葱葱的小树连绵地出现在我眼前。一时之间不免产生一种错觉,恍若我们几个现在正在一片小树林中奔跑一般。鼻息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树木清香。     我前方十几米远的地方,忽然响起两声枪响。马卡洛夫清脆的枪声回荡在我的耳膜间,我后脊梁冒出一阵冷汗,心中大骂蚊子这厮,冒冒失失的有什么事倒是和我说一声,这下好,接连响了两声枪响,指不定会有什么危险。     想到这里,我更加用力地向前猛跑了几步。由于距离并不是太远,转眼之间蚊子的背影就印入我的眼中。他一手拎着工兵铲子,一手拎着一段灰蒙蒙的事物,正撅着屁股在趴在地上,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我向前几步,用力朝蚊子撅着的******上踹了一脚。骂道:“他娘的,你这是典型的游记习气,无组织无纪律!”踹完蚊子我也是一屁股坐到地上,吸进的空气好像根本不够身体消耗的一样,只觉得眼睛有点冒金星。     蚊子被我踹这一脚着实不轻,向前滚了两圈方才止住身形。他从地上爬起来,正了一下歪掉的登山头盔,道:“老胡你丫怎么说动手就动手?我他娘的给咱们打点吃食还有错么?”说罢把手中拎着那段灰蒙蒙的事物举起来朝我晃了晃。     这下看得真切,原来蚊子手中拎着的,是一只肥硕的灰色老鼠。探照灯光下,这只老鼠还真不小,用肉眼估摸也得有个三十来斤。老鼠的脑袋被铁蛋用马卡洛夫打穿了,正一滴一滴的流着血。     见到蚊子手中的大老鼠,我心中大喜。这老鼠我见过,是一种生活在地下,专门靠吃树根、草根生活的鼠类,和南方那种专门吃竹笋的老鼠算是近亲,肉可以吃。     我爬起来,屁颠屁颠地跑到蚊子跟前,打量了几眼血肉模糊的老鼠,轻咳两声拍拍蚊子肩膀道:“这个嘛,组织上是有失察的过失。你小子为大伙打来了野味,解了燃眉之急,算上一功。”顿了一下我话锋一转又对蚊子说道:“不过你擅自行动,虽说打了一只大老鼠,可是却浪费了两颗子弹,功过相抵。”     正当这时,封慕晴和明叔也陆陆续续的跑了过来。明叔落在最后面,大嘴张的都能看见胃了,趴在地上一通猛喘这才回过神来。蚊子说开了两枪是打中了两只老鼠,一只被他直接打到了脑子上,当场死亡,另一只估摸是打在了腰上,不知道爬到哪里去了。     众人都是饥肠辘辘,见到这个老鼠,明叔的两只眼睛都放出精光,好像要生吃活吞了一样。蚊子赶紧把大老鼠往身后挪了挪对明叔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看明叔你和这个老鼠长的挺像,搞不好都有点血缘关系,你就那么着急吃了它?”明叔早就饿疯了,哪里还管蚊子对他挖苦,嘲笑。吞了一大口口水道:“黑仔啦,你阿叔我老早就看你有能力,能干大事啦!你看咱们把它烤着吃啦?”     听完明叔的话,蚊子怒道:“我说你个老港农,他娘的这是夸我还是埋汰我呢?打两个老鼠就算是干大事了?他姥姥的,一会吃的时候你就干看着得了。”明叔害怕没得吃,赶紧把嘴闭了了严丝合缝,只是喉结蠕动不断吞着口水。     我和蚊子把大老鼠交给封慕晴开膛破肚,又起身巡视了一圈。原来我们身处的空间,的确长着许多一米多高的矮小树木,郁郁葱葱的形成一片小树林。树林中有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溪水中还有不少红色大鲤鱼。这些大鲤鱼并不怕人,我和蚊子又抓了两条肥大的鲤鱼来,这才转身回返。     明叔动手找来不少半干的树枝,洒上不少镁粉升起熊熊的篝火。四人围坐在篝火旁,一丝久违了的温暖和光亮涌上心头。老鼠肉和鱼肉在篝火上嘶嘶地不断冒出油,慢慢变得焦黄,一时间香味弥漫。     说话间老鼠肉已经变得焦黄流油。我撕下一小块放在嘴里嚼了两口,稍微有点土腥味,不过倒是很鲜美。我撕下一只大腿递给封慕晴。又和蚊子、明叔分了剩余的部分。     除去封慕晴,我们三人基本上都是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一只老鼠的肉转眼之间就已经被我们吃了个精光。鱼肉还没烤熟,兀自吱吱冒着油。肚子里有了热乎的食物,身体也感觉重新恢复了力气。     蚊子从兜里掏出被水浸泡过的万宝路,扔给我一根,自己点燃一根,悠然自得的翻弄着篝火上的鱼肉。我点燃万宝路,深深的吸了一口,被水浸泡过的香烟已经没有了香味,只是变得更加辛辣。     封慕晴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道:“老胡,这里怎么说也是阿勒泰山腹之中,那些树木又是怎么回事呢?会不会还是‘鬼树’?”我吸了一口烟,摇摇头道:“绝对不可能是‘鬼树’不过这到底是什么树,又为什么会长在这里?我也不清楚。不过这里相对我们前面所经历的来讲,才真正算得上一处神仙洞府方外洞天!为今之计,咱们要赶紧找到观山太保留下的通道离开方为上策。”     话虽然这么说,我心里倒是打起小九九。观山太保行事诡秘。况且又是在修建古墓的时候做的这些手脚,怕是要找到他们留下的痕迹,不比登天来的轻松。不过我断然不能和他们说起这些,现在我们首先要保证的,就是旺盛的士气。     熊熊燃烧的篝火把我们几个潮湿的衣服烤出一丝丝慢慢升腾的雾气。蚊子的烟抽的差不多了,一扬手把烟屁股扔出一个弧线,伸手撕下一块鱼肉放在嘴里,一脸的陶醉。     我刚要骂一声蚊子没出息。他忽然在额头上摸了一把对我说道:“老胡,你要是馋了你就自己去撕两块吃呗。好好的你流什么哈喇子?淌了我一额头。”我吐出口烟道:“我说你丫的骂人都不带脏字,咱俩虽然挨着,就算我淌哈喇子也淌不到你额头上去啊!你以为我是长颈鹿那?”     蚊子一脸惊奇,自言自语道:“那就怪了,明明我额头”蚊子话还没说完,头上又掉了一大滴粘稠的液体。这次我看得真切,头皮瞬间炸立而起,赶忙抬头向上观看。     篝火熊熊的火光把我们头上的黑暗彰显的更加浓烈,我看了半天也没看清上面到底有什么。蚊子用袖口擦了一下额头,破口大骂:“妈了个巴子的,往老子脑袋上吐口水,他娘的要让我逮到我非揍死它不可!”     封慕晴对着我和蚊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们都不再说话,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可是除去篝火燃烧噼啪作响的声音外,整个山洞仍然是死一样的沉寂。我小声对封慕晴说:“大师妹,你让我们跟着你听什么呀?”     封慕晴看了看我们头顶的方向,小声道:“你们有没有听到,那里好像是有磨牙的声音?”说罢用手指了指蚊子头顶的一团黑暗之中。没等我们再细听,忽然觉得一阵阴风扑面而来,紧着接我们头顶的黑暗处穿下数道黑影,直扑篝火之上的烤鱼。     熊熊燃烧的篝火被阴风刮的瞬间变小不少,电光火石之间,篝火上的两条烤好的肥鱼便被掳走。趁这么个功夫,我只看清了个大概,那几道黑影十有**是几只大鸟,而且羽毛竟然是红色的,像极了我们先前在阿拉新沟中遭遇到的赤炎卫士――草原巨隼。不过这草原巨隼又怎么会出现在这。     蚊子一看两条烤好就差到嘴的肥鱼竟然不翼而飞,当即怒不可解地掏出马卡洛夫对着那几道黑影放了两枪。奈何光线太暗,身边又有篝火晃动两枪都没击中目标。蚊子气得跺脚骂娘。     本来挺好的一顿野味就这么不翼而飞了,搞的我们都很失落。悻悻的围在快要熄灭的篝火旁,蚊子气呼呼的攥着工兵铲子闷头不语。我回想起刚刚那几道黑影,忽然想起来,他娘的鸟怎么会流口水?当即朝着众人猛然吼道:“他娘的快跑!这里是吉思汗古墓的范畴,这里大概是自然形成的洞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略微沉思一下,对她说道:“这里本来就是观山太保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应该能有出路,咱们也别干在这坐着了,现在就出发吧,早一点找到出口或者是成吉思汗的棺椁咱们也早点撒丫子。     三人都点头称是,众人起身,整理好装备物资,陆续走进膝盖深的水中。蚊子从大背包里掏出装牛肉罐头的铁盒子,放在鼻子边上使劲闻了一下,一脸陶醉地对我说道:“老胡,我现在真他娘怀念涮羊肉,太他娘的香了!”     我走在众人前面,对蚊子说道:“你小子这样可不行,越想越饿。以前解放军叔叔在云南前线打仗,饿到实在不行的时候就什么恶心想什么,这招保管好使,你就多想想那些大粽子啊、尸墙啊什么地你就不会饿了。”     蚊子生气地道:“我说老胡你怎么那么损呢?我这刚闻来点香气,你就恶心我。”众人说说笑笑的功夫已经走出去挺远一段距离,探照灯的灯光晃动下,空间愈发变得宽阔起来。脚下也变得干爽起来。     我心中暗自思量,这地方真他娘的够大的,也不知道我们几个什么时候能找的到观山太保留下来的出口。我们要做的,除了睁大眼睛仔细查找之外,也就只能祈祷祖师爷保佑了。     地势开始慢慢向上缓升,众人疲惫不堪,腿上都跟灌了铅一样。明叔走在我身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老脸憋得通红跟拉个破风箱子似地。蚊子一边走一遍骂娘,不断埋怨明叔的美国牛肉罐头带少了。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我擦干额头上的细汗,对众人说道:“看来前面一定有出口!大家伙加把劲,革命胜利的希望就在眼前,同志们加把劲,争取一鼓作气取得三次世界大战的全面胜利!”     我话刚说完,蚊子忽然像着了魔一样,一伸手从封慕晴那一把夺过马卡洛夫,一手拎着工兵铲子,猫着腰向前飞快跑去。剩下的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蚊子这是怎么了。我对封慕晴和明叔一摆手,道:“追啊”           第197章 石棺墓(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眼见好好的一顿美味不翼而飞,众人围坐在篝火旁都忍不住一阵失落。。 更新好快。蚊子攥着工兵铲子恨的咬牙切齿。我回想起在阿拉新殉葬沟中被草原巨隼袭击,现在胳膊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心中忽然涌出一条头绪来。     这条头绪在纷纷扰扰的思绪中还是被我捕捉到踪迹,我看了一眼蚊子的额头,忽然想起来,他娘的鸟什么时候能淌哈喇子?如果蚊子哈喇子不是草原巨隼流下来的,那么我们没有看到的黑暗之中肯定还有什么隐藏着的危险没有被发现。     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禁一阵发慌,赶紧从地上蹦起来,对着众人吼道:“他娘的快走,危险!”封慕晴三人被我忽然的举动吓了一跳,都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我也没时间和他们解释,一把把离我最近的蚊子从地上扯起来,又朝封慕晴和明叔吼了一句。看我这般模样,封慕晴和明叔也都是不敢怠慢,背起背包,纷纷从地上爬起来站到我的身边。     蚊子以为我看到了什么,工兵铲子横在‘胸’前,一面警惕地看着四周准备随时出击,一面转过身问我:“我说老胡,你这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啊?再‘弄’这么几次,我这心脏可就受不了了!到底发现了什么情况?”     我没有做声,用手指指了指方才蚊子坐着的正上方,然后又拍了拍脑袋上顶着的登山头盔。封慕晴和蚊子见状,都点了点头,示意明白我的想法。我心中默查了三个数,猛地把探照灯的灯光‘射’向头顶那一片黑暗之中。     封慕晴和蚊子几乎同时也把他们两个的探照灯灯光‘射’向我照着的地方。三只探照灯的灯光合并在一处,‘射’程也明显的增加不少。虽然‘射’程有所增加,不过那‘洞’顶实在是太高,我们还是没有办法照到尽头。     正在这时,忽然一滴非常大的水滴从‘洞’顶掉落,正好落在熊熊燃烧的篝火之上。只见篝火撕拉一声,被浇湿了一大片,火光也暗淡许多。众人这次看的真切,他‘女’乃‘女’乃的这么大一滴哈喇子,得是什么庞然大物淌下来的?想想不禁都一阵头皮发麻。     封慕晴对我说道:“老胡,我看这里多少有点类似于喀纳斯的地形,会不会是‘洞’顶上有熔岩,自然滴落的‘露’水?”我摇摇头,这种说法明显就是自欺欺人,如果真如封慕晴所言,‘洞’顶是喀纳斯地形,可是我们身处的空间相对来讲很干燥通风,上哪能有‘露’水?就算真的是喀纳斯地形,而且又‘露’水,那么也不能只在那一个地方滴落呀?     蚊子也摇摇头对封慕晴道:“这可不是‘露’水,他娘的淌道我额头上不禁粘粘的,还有一股子腥气,说不出来的难受。”蚊子话音刚落,明叔一个干呕,差点把刚吃下去的老鼠‘肉’,原封不动的吐出来。     我朝蚊子赶紧摆摆手道:“你小子可别在这恶心人了,他娘的如果吐出来,还上哪去抓大耗子去了?”就这么四个人‘挺’了半天也没见有什么动静,那样的哈喇子也不再滴落,不免的心中暗出一口长气。     不过心中还是有不少顾虑,眼见又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蚊子放在工兵铲子,想起刚才夺走我们美味的草原巨隼来,又是一阵破口大骂:“他妈了个巴子的,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到了这里一个扁‘毛’畜生都能在咱们头上撒野,等咱们出去,我一定得抓两只来生吞活剥了,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我见蚊子磨磨唧唧没完没了的嘟囔,心中不免生出一股烦躁来,对他一挥手道:“行了吧你,我发现你小子可真‘操’蛋,大丈夫能屈能伸,况且咱们还是有思想、有抱负的社会主义好青年,你丫怎么就和一扁‘毛’畜生较劲?这回也没得吃了,咱们还是赶紧找到观山太保留下来的出路出去方为上上之策!”     四个人休息了半天,肚子里又吃下了不少的热乎老鼠‘肉’,‘精’神和体力也都恢复不少。这会我提议出发,自然都没有异议。我和铁蛋的背包仍旧由蚊子一个人背了,起身朝着黑暗中走去。     刚走了两步,猛然间只觉得脚下的土地晃了晃,一声重物落地的的声音砰然响起。我头皮一紧,他娘的这是什么东西,听动静个头肯定小不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和蚊子几乎是同一时间转过身来,嗜血的蓝魔早已攥在手中。方才的篝火已经熄灭,探照灯晃动之下,只见一个庞然大物死死地把那堆篝火压灭。     我和蚊子对视一眼,同时脱口而出“好大一只癞蛤蟆!”这只大癞蛤蟆的体型,往小了说也得有四五百斤的样子,一身凹凸不平的皮肤上覆盖着一层粘糊糊的液体,流淌到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篝火上,发出撕拉撕拉的声响。一对大眼睛半睁不睁的眯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注视着我们几个人。     看清了来者原来是只大癞蛤蟆,蚊子因为美味被抢的怒火还兀自未消,看清了大蛤蟆之后。跳脚大骂,说着挽起袖子就要去拍大蛤蟆两下子。我拦住蚊子,对他说道:“你小子瞎‘激’动个什么劲?又不是癞蛤蟆抢了你的‘肉’!”     封慕晴在我身后对我说道:“老胡,这东西应该叫雪山巨蟾,我上大学时候的教授见过一次。这种东西生‘性’嗜血,别看它常年生活在地下,可是反应却很灵敏!很危险。”     我听完封慕晴的话回复到:“我现在就没‘弄’明白,你说这个大癞蛤蟆怎么他娘的能爬那么高上去?不过我看这东西个头这么大,除了皮糙‘肉’厚,还真没看出来有什么过人之处。”     蚊子也是朝封慕晴一撇嘴道:“大师妹,我看你那教授多半就是个书呆子,看见个个头大点的癞蛤蟆就吓的屁滚‘尿’流。你别看我没上过学,可是我还是知道一点的,癞蛤蟆的眼睛不好使,如果咱们不动,它整个就一睁眼瞎!”     封慕晴见我们哥俩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不禁急的直跺脚。我和蚊子此时早已回过神来,各自持了手中武器,朝大癞蛤蟆跑去。蚊子边跑还边朝我喊到:“老胡,鱼‘肉’没得吃了,这会咱们他娘的烤癞蛤蟆‘肉’吃。这东西我以前吃过,烤起来也‘挺’香的!”     我手中的蓝魔虽然锋利无比,开膛破肚自然不在话下。可惜这东西刀身过短,只适合近战,如果距离稍远,就会把刀刃锋利的优势损失殆尽,所以我必须尽可能的靠近这只大癞蛤蟆,争取给它来个致命一击,就算要不了它的命也要让他伤点元气。     主意打定,我‘腿’上更加用力,速度加快了不少,一边对蚊子喊道:“成,烤蛤蟆‘肉’就烤蛤蟆‘肉’,他娘的咱哥俩先一人给它卸个‘腿’下来!”说话间我和蚊子离大蛤蟆的距离不出两米,我扬起手中的蓝魔,纵身向前一跃,蓝魔在空中徒然翻转,三棱带刺的刀锋向下急速刺落。     蚊子那边也是把工兵铲子舞动的忽忽生风,眼看我们两人和攻击就要触及大蛤蟆的身体之际。原本半眯着眼睛的大癞蛤蟆竟然平地一个旱地拔葱,腾地一声向前跳起不下两米的高度。     这样一来,我和蚊子原本卯足了劲的身体不禁失去目标。想要即使停住已经万万不能,眼看我手中的蓝魔就要只差几十公分的样子就要刺到蚊子的脖子,他的工兵铲子锋利的钢刃也奔着我‘胸’脯而来。我心中不禁一阵颤抖,心说他娘的我们哥俩就这么折在对方手里了?     一时间一股力不从心的感觉袭便全身,我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就算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也得保全我兄弟的‘性’命。这么一会的功夫,距离又近了不少,眼看再不有所动作便会‘玉’石俱焚。     来不及细想,我整个人在空中用尽全身力气,猛然扭动身体,手中蓝魔滑向另外一个方向。这么一来腾空的身体那股崩着的劲头也被卸掉不少,当即掉落在地面上,脑袋几乎是贴着蚊子的工兵铲子落地,身体向前轱辘了两圈,这才止住势头。     蚊子由于躲避我的缘故,手臂上被工兵铲子划出一道小口,深处丝丝鲜血,探照灯光下更显得殷红骇人。见我没事,蚊子‘摸’了一把胳膊上的伤口,愈发狰狞。     那大癞蛤蟆此时正背对着我们哥俩,我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当即从地上爬起来,调整好身体,重新向大癞蛤蟆发出凌厉的攻击。这次由于是背后下黑手,这种勾当我也算得上是轻车熟路,距离不远,手中的蓝魔带着我凝聚起全身的劲头已然刺进大癞蛤蟆身体一部分。     我心中大喜,暗自咒骂道:“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倒是要看看,是你的皮厚,还是我的刀锋利。”眼见蓝魔已经陷入大癞蛤蟆身体半个刀身,蚊子也从身后跑来,封慕晴忽然大叫道:“老胡,注意!它的皮下就是毒腺!”     封慕晴话音刚落,我手中的蓝魔已经尽数没入它的身体。只见一股清澈的液体顺着刀口飞速喷涌而出,溅了我一身一脸,瞬间浓重的腥气让我连声干呕,脑子中却是一片空白。     如果我刺中的这地方,果然是大癞蛤蟆的毒腺的话,那么我这不是凶多吉少了?想到这里,我心中弥漫起一团哀伤,难道我老胡的命就真的这么苦?     不过就算是我死也他娘的得拉个垫背的,想到这里,手中的蓝魔又是一用力,使劲在大癞蛤蟆的身体上挽下大块血‘肉’模糊的‘肉’来。蚊子身形后至,一铲子重重砍在大癞蛤蟆的身上,又是一股浓重的汁液喷洒了我一身。任那雪山巨蟾身体再大,此时接连被我们哥俩重创也是吃疼不已。     只觉得双脚猛然间腾空而起,耳边呼啸着风声。仔细一看,原来是巨蟾吃疼,用力向上跃起,这一下可比刚刚跳的那下要高上许多。我只是完全凭借着手中的蓝魔才侥幸挂在巨蟾身上,此时离地大概有五六米的样子,我断然不能松手,万一摔下去,岂不是要折个胳膊、‘腿’?     本来我以为这只大癞蛤蟆也就是受不住伤口疼痛,向上跳跃发泄一下,不过待我细看之后,心中顿时凉了半截。他娘的这东西果然如同封慕晴所讲那般,身体敏捷无比。只见它身后悬挂着我,一只庞大的身躯三下两下便跳到了‘洞’顶,最后蹲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中,不再动弹。     我见这只大癞蛤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微微睁开,就如同死去了一般。我赶忙用力从它身体里‘抽’出蓝魔来,探照灯四下看了一下,这里真可谓是别有‘洞’天。     就如同现代的楼房一般,我脚下这地方竟然是天然形成的一层楼。不过这层楼只有不太大的一片区域,粗略的看了一下大概不下三十平方的样子。我身后不远的地方是一处齐刷刷的段痕,如果刀削斧砸一般公整,大癞蛤蟆就是带着我从这里蹦上来的。     我小心翼翼趴在断开的地方向下瞅了瞅,只见蚊子和封慕晴都在地下不断向上张望。我知道登上头盔上的探照灯的灯光根本照‘射’不到我现在     身处的位置,怕他们担心,当即对着下面猛喊了几嗓子。     蚊子和封慕晴听到我的声音先是沉默了一下,紧着接蚊子对我喊道:“老胡,我说可不带你这样的!说好了咱们一起吃烤癞蛤蟆‘肉’,结果你丫一个人跑道上面去吃独食?”     我没工夫和蚊子贫,当即对着下面喊了几句话。依稀记得刚才大癞蛤蟆蹦上来的时候,墙壁四周有些突出的地方可以着脚。可是这么高的距离,如果在没有任何的保险措施就往下爬,无异于和跳楼没什么区别。     我让蚊子把绳子扔上来,奈何距离过远,扔了两次都没有扔到地方。最后一次蚊子卯足了劲,却把绳子扔过了头。绳子头正好扔在了大癞蛤蟆的前方不远。     暗骂一声晦气,我还是忍住一阵心悸,小心翼翼朝绳子‘摸’索过去。眼见离绳子不远,我一伸手身子向前一探,绳子没拉住脚底倒是像绊上了什么东西,踉跄两下摔了个狗吃屎。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本来想‘揉’一‘揉’摔痛的身体,不过一动全身都疼的我倒吸凉气,所幸就任由它疼痛好了,剧烈的疼痛反而能让我注意力更加集中。摔了这一下‘弄’出不小的动静,蚊子在下面担心我有什么不测,扯着嗓子朝我喊道:“老胡,你在上面叮叮当当的干什么呢?”我怕他们担心,忙回应了两声,告诉他们我还没事。     探照灯灯光下,只见我脚下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铁刀。这把大铁刀样式古朴,虽然刀身已经锈迹斑斑,可是仍然掩饰不住铁刀透‘露’出来的森森寒气。虽然眼前这把大铁刀样式古朴,却不失一股王者之气。     我蹲在地上看了一会,伸手一提刀柄,用尽力气才费劲巴力的提起来之际,面颊已然渗出一层细汗。我往地上一扔,心中暗骂,他娘的古人真能扯淡,这得多大的劲头能用的了这么重的刀?     忽然一丝细小的念头从我脑子中涌出,我猛然想到,这成吉思汗墓中又怎么会出现不是一个时代的兵刃来?不过转念一想,此处乃天然形成,况且又是观山太保给自己留的后路,其余监督修建成吉思汗墓的官员当然想不到还有此处所在。这样一来,岂不成了一‘穴’两主的大凶之地?     我越想越觉得‘混’‘乱’,抬头用探照灯环视了一圈。大癞蛤蟆仍然半眯着双眼,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大癞蛤蟆暂时对我没了直接威胁,我便专心查看了一下这个半悬在‘洞’顶的空间。     除去我脚下的这把大铁刀,周遭还散落了不少铁制的兵刃器具,不过大都已经锈的不成样子。我心生好奇,难道这里真是一处早在成吉思汗之前埋葬的墓‘穴’?     想到这里,我赶忙挑了个相对结实的地方,把蚊子撇上来的绳子固定好,招呼他们三人上来。蚊子三人一会的功夫全都顺着绳子爬了上来,     我把刚才看到的和分析的都对封慕晴讲了一遍。封慕晴脑袋可比我的脑袋灵光许多,听完我的分析,看着地上锈迹斑斑的铁器兵刃对我说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历史上突厥人是最喜好铁器,难道这里竟是一处突厥人的墓室?”     我点点头,道:“像这种不同时期的人,挑中相同的风水宝地,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蚊子一听说这里是个墓室,当即来了‘精’神,不过看了几眼地上散落的铁器撇撇嘴道:“他娘的,看来墓主人也不是什么有钱人,竟陪葬这些个铁疙瘩有个屁用?都快烂没了。”我对蚊子摆摆手道:“你小子就不能嘴上积点德?说不定一会墓主人就变作大粽子把你小子当了陪葬品,黑黑壮壮的多好。”     封慕晴皱着眉头看了我和蚊子一眼道:“我有个疑问,如果这里是墓室的话,为什么没有棺椁?我以前学习过关于突厥人的墓葬习俗。总体来说,突厥人的墓葬为石人石棺墓为主,其中分单棺葬双棺葬两种形式。但以葬法奇特的双棺葬者居多,它们是以片石砌成长方形围墙,将双棺左右对称地置于其内。奇怪的是,石人多面东而立,每个墓葬前一个、二个、四个不等。”     听封慕晴说完,我也觉得是有些奇怪。正当这时,我身上的皮肤开始发痒,拿探照灯一照,只见一片一片的变得‘潮’红。我心中暗自叹息一声,罢了,我胡同祖也就这么个命了。看来那个大癞蛤蟆还真是有毒,这一来也不知能否有‘性’命之忧。     我越想越气,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心里猛然一紧。他‘女’乃‘女’乃的,这大癞蛤蟆什么时候转过身体,两者眼睛瞪的和小饭盆一样大小,盯着我们看个不停。     我头皮一麻,暗自把蓝魔攥在手中,一面小声的提醒蚊子赶紧提防。蚊子正在琢磨要不要在这一地的铁器中挑两样‘摸’走,听见我的话,立马一个‘激’灵转过身来。     一时间,大癞蛤蟆和我们几个相持不下,谁也没敢率先出手。听了半天大癞蛤蟆还是没有动静。蚊子伸过脖子在我耳边道:“老胡,我看这东西好像是要报复咱们?要不咱哥俩还是先下手为强得了!”     我刚要开口说话,忽然见那只大癞蛤蟆大嘴一张,‘肥’大的肚子一阵蠕动,好像是它的肚子里有什么东西要吐出来一样。封慕晴也看到了大蛤蟆的异常之处,看了我一眼。我赶忙招呼众人赶紧向后撤两步,免得被溅到一身污秽之物。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咕噜一声,大蛤蟆的嘴里竟然吐出两个两米来长黑漆漆的事物。上面泛着一层浓绿‘色’的粘液,散发出一阵恶臭。我躲闪不及,吸进了两口,登时脑瓜仁炸裂了一般的疼,赶紧捂住口鼻。     忽然蚊子一指大蛤蟆吐出的两个黑漆漆的事物欢天喜地地对我说道:“老胡,这回有棺椁了!”我定睛望去,只见那两个事物--98092+dsuaahhh+26981509-->           第198章 石棺椁(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相持之下,只见癞蛤蟆的大嘴一张,肥厚的肚子一阵阵翻腾。我暗道不妙,这家伙的肚子里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吐出来一样。我怕这厮肚子里装了一下毒水,喷到我们几个身上,赶忙让众人退后两步。那大蛤蟆一阵翻涌过后咕咚一声竟然活生生的从嘴里吐出两个挂满了墨绿色浓汁的黑漆漆的事物来。     忽然蚊子指着从大蛤蟆嘴里吐出来的事物欢天喜地地朝我说道:“老胡,这回有棺椁了!”我定睛望去,只见那两个黑漆漆的事物方方正正的的确很像石头做的棺椁。     雪山巨蟾吐出这两个石头棺椁之后,肚子整个小了两圈,显得更加虚弱,干脆两只小饭盆一样的大眼睛一闭蹲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整个空间之中只剩下我们四个人沉重的呼吸和刚在癞蛤蟆肚子里吐出来的那两个散发着恶臭的棺椁。     又等了一会,见那大癞蛤蟆就像陷入冬眠了一样。蚊子着急地对我说道:“老胡,还等什么,咱亮家伙升官发财吧!来新疆之后咱们兄弟还没真正施展这一身的本事呢!”     明叔这老港农,自从见到这两个石头棺椁之后,双眼放出的精光丝毫不比铁蛋弱。听了蚊子对我说的话,也跟着附和道:“这个黑仔说的对啦,咱们说不定还能在这里面找到什么蛛丝马迹的线索啦”     蚊子朝明叔挑了一下大拇指道:“行啊明叔,我看你这思想觉悟可是越来越高了!你在我的印象里可是好了不止一分。”我看了一眼默不作正的封慕晴一眼,征求了一下她的意见。     封慕晴思索片刻,道:“把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讲的话,咱们现在眼前这里百分之八十是突厥人的一处墓葬,和咱们要找的成吉思汗墓没有半点关系。不过这棺椁却是放在一只雪山巨蟾的肚子里,这么个葬法完全不符合突厥人的习俗,甚至某种层面上来说也违背了人类最基本的观点!”     从封慕晴的话里我听出来,其实她也对眼前的棺椁很好奇。当即众人又简单的商量了一下,都觉得这两个棺椁处处透着诡异,指不定会有什么危险,况且放在大癞蛤蟆的肚子里也不下几千年的时间,为什么会赶在我们来到这里它就吐了出来?难道是因为被我和铁蛋刺伤的原因?一切的消息情况显示我们务必要小心谨慎。     四人之中,只有我和蚊子是正宗的摸金校尉。倒斗摸金、升官发财这等事自然也是要由我们哥俩来干,明叔提议要和我们一起摸金,被蚊子一顿抢白,我知道蚊子这小子是担心万一有个什么宝贝,一时间照顾不到被明叔摸了去。我把马卡洛夫从新上好最后一梭子子弹,交到封慕晴手中,叮嘱她万一那个大蛤蟆有死灰复燃想要攻击我们哥俩的苗头就打他娘的!     准备停当,我一手拎着蓝魔刚向前都一步。蚊子忽然在我身后一拍大腿,神经兮兮地道:“他娘的,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说罢拽过大背包就一通乱翻。     我对蚊子说道:“你小子忙活什么呢?赶紧着点。”蚊子撅着******也没回答我的话,一通猛翻之后拿出一包东西。我定睛一看,原来这小子拿的正是封慕晴的那包镁粉。蚊子从自己衣角撕下两片棉布,和了不少镁粉。掏出火机啪地一声点燃。瞬间炽白的光亮笼罩在蚊子身边。     蚊子手中拿着自制的简易蜡烛,屁颠屁颠地跑到我身边,道:“咱们可不能坏了祖师爷传下来的规矩不是!”我拍了蚊子肩膀一下,赞许地点点头学着首长的样子道:“小鬼,脑袋还蛮灵光的嘛!”蚊子大嘴一撇,不以为然道:“咱这就叫因地制宜、活学活用!”     此时众人没有指南针这一类的分辨方向的工具,谁也不知道东南西北。我接过蚊子做的蜡烛,见火光燃烧的很旺盛,就地找了一个平坦点的地方放好,这才和蚊子一起小心翼翼地向石头棺椁靠拢。     越靠近石头棺椁,恶臭的气味就愈发浓烈,我和蚊子都用一只手捂着口鼻还是不能抵挡剧烈的气味。蚊子捏着鼻子骂道:“妈了个巴子的,我看这两个突厥人都是吃了煮土豆撑死的,不然怎么会这么他娘的臭!”     我皱着眉头,道:“扯淡,你听说过突厥人吃土豆么?人家都是吃肉的!估计这是尸解释放出来的气味,咱们尽量少往肚子里呼吸点,免得中了尸毒。”听完说完,蚊子果真闭嘴不语。     走了一小段距离,我和蚊子都已经站在棺椁边上。借助探照灯的灯光,我上下左右看了两三遍也没找到一丝缝隙来。蚊子用工兵铲子拍了两下石头棺椁,发出沉闷的响声道:“该不会这东西不是棺椁,就是两块大石头吧?怎么不见有个缝隙?”     我摇摇头,这古人就能瞎扯淡,他娘的该不会真的是两个实心的大石头吧?我抬脚就朝上面踹了一脚,这一脚不打紧,只听一声刺耳的石头摩擦声过后,石头棺椁竟然裂开一道二十公分左右的缝隙。     我和蚊子看了对方两眼,都是惊喜不已。原来这个石头棺椁是凹槽滑动的,怪不得我们哥俩撅着屁股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缝隙。蚊子见石头棺椁被我一脚踹开,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和我一起一通发力,硬生生的又把棺椁的盖子推动了一段距离。     顿时更加强烈、浓郁的尸臭味蔓延开来,我和蚊子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石头棺椁之中,反而没太在意这股恶臭。我用探照灯向石棺椁之内照了一下。     只见石头棺椁之中安静的停放一只红漆大棺材,大棺材和石头棺椁之间的空隙全部都用石灰填满,非常干燥。看到这里我心中也不免泛起一     阵喜悦,本来我还想,这棺椁放在大蛤蟆的肚子里这么长时间,应该都是填满了胃液才对,没想到棺材还会保存的完好如新。这也侧面的说明了,棺材之中的随葬品也会完好无损。     如果想开启石头棺椁中红漆大棺材的话,必须要把石头棺椁全部打开。我和蚊子再度发力,硬是把厚重的棺椁盖子推到地上。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黑暗中蚊子自制的那支蜡烛还在旺盛的燃烧,没有丝毫异常。这才放心不少,心中默念了几声祖师爷保佑,抄起蓝魔准备和蚊子一起开棺。     蚊子早已把工兵铲子塞进棺材缝中,用力撬的嘎嘎作响。我见他一个人撬的吃力,赶紧也把蓝魔塞进棺材缝中,兄弟二人合力,只听嘎吱吱几声过后,陷入棺材板子中的大钉子已经被我们撬起来挺大一块。     正在这时,我忽然发现身边的光线似乎要比刚刚明亮许多。当即停下手中的蓝魔,回头望去。只见被我固定在地上那根简易蜡烛此时正燃烧的旺盛无比。白花花的火焰竟然腾空半米多高,显得妖艳无比。     封慕晴和明叔站在我们身后也是一脸的愕然,我忙拍了蚊子肩膀一下,让他先停下。蚊子正撬的兴起,被我叫停,一脸茫然地回头望了一眼,也是惊讶不已。     蚊子对我说道:“老胡,怎么个情况?他娘的这蜡烛不灭反倒是亮了起来,难不成这墓主人还巴不得咱们把他的斗倒了?”我摇摇头,对蚊子道:“你小子胡思乱想什么呢?谁愿意死后被人挫骨扬灰?想必能埋在这处龙脉的一定不是一般身份的人,非富即贵还有可能是王公贵族也说不定呢,我看这双石头棺椁指不定就是夫妻合葬”     我话说到一半,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原本在我身后另一个石头棺椁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悄无声息的不见了!我只感觉头发和身上的汗毛一根一根竟然都站立而起,一种莫名的恐惧流变全身。     站在我身前的蚊子忽然惊叫一声,我被他吓得浑身一抖,打了一个激灵。我骂道:“小黑你丫的发什么神经?他娘的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么?”     蚊子一脸惶恐地看着我,小声道:“老胡,我也不是故意的。他娘的,你身后那个石头棺椁什么时候跑到我身后来啦?”我听完蚊子的话浑身又是一冷。低头一看,被我们兄弟撬开的棺材缝隙中竟然伸出一只指甲打着卷的干枯的手原本在我身后的石头棺椁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我不由得浑身发冷。正当这时,我对面的蚊子忽然惊叫一声,一脸惶恐地看着我道:“老胡,他娘的原来在你身后的那个石头棺椁什么时候跑到我身后来了?”     听完蚊子的话,我只觉得后脖子嗖嗖的冒凉风,深呼吸了一下,尽量让心态放平和。一低头却发现,被我们哥俩撬开的红漆大棺材的缝隙中正慢慢伸出一只指甲打着卷的干枯的手来。     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抓着蓝魔的手心早已渗出一层细汗,油油腻腻。而固定在地上的简易蜡烛愈发燃烧的旺盛,熊熊的火焰发出的亮光竟然盖过了登山头盔上探照灯的灯光。     我慌忙招呼蚊子赶紧后退,他娘的这石头棺椁恐怕没那么简单,搞不好弄出个粽子什么的都是小事,关键是我们几个人现在都很疲惫,万一有什么突发的状况,当真难以应对。     没等蚊子抽身,只听红漆大棺材中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挠棺材板子,想要破棺而出一般。如此看来,这里面肯定是装着一只突厥粽子。而我们剩下的那只黑驴蹄子此时还放在背包中,这么个功夫也容不得我再去拿。     从棺材缝隙中伸出来干枯的手,正在凭空乱抓。我在脑子中飞快地回忆了一下,整个开棺的过程,我们哥俩并没有触犯什么禁忌,怎么就会出现这么个大粽子?     饶是蚊子胆子不小,此时已然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棺材发起狠来。骂了一声娘,抡起工兵铲子霹雳啪嚓的对着棺材一通猛拍。原本费劲了力气才撬开的棺材,被蚊子这么一拍,又盖了个严丝合缝。     说来也是奇怪,蚊子棺材盖子从新盖上之后,竟然没了动静,一切又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只是那口不知何时悄无声息跑到蚊子身后的石头棺椁没有回到原来的位置。     蚊子喘了几口粗气,拎着工兵铲子屁颠屁颠的跑到我身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对我说道:“他娘的,看来这里面装着的一定是一个爱财如命的大粽子。”     借着探照灯的灯光,我向前看了看。两口诡异的石头棺椁正并排摆放在一起,被我们撬开的那口中的红漆棺材显得妖艳无比。我收回视线,对蚊子招招手道:“咱们先退后去再做计较!”转身之际,我瞥了一眼那只雪山巨蟾,忽然发现这只大蛤蟆向后退了挺远,刚好隐隐约约蹲在探照灯的灯光照明范围的边缘。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总觉得我们不应该碰这两口石头棺椁,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巨大的危险。不过事已至此,多想也没有用。当即加快脚步,来到封慕晴和明叔面前。     我调整了一下心神,对封慕晴说道:“大师妹,你看清原来在我身后的那口石头棺椁什么时候跑到蚊子身后去没有?”封慕晴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摇头说道:“我一直在这里看着你们两个,也没看到那口石头棺椁是怎么就跑到了蚊子的身后!”     四个人互相看了几眼,谁也没有料想到这么个突厥人的石墓会如此诡异。蚊子说道:“依我看,咱们就下去捡点柴禾来,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烧了了事。他娘的他不是不想让咱们碰么,咱们也就给他来个干脆点的!”     我摇摇头道:“这个办法行不通,虽然用火烧是克制粽子最简单直接的办法,不过撑死了咱们就只能把撬开的那口石头棺椁中的红漆大棺材烧了,那口没撬开的有石头隔着,还不是一样奈何不了?”     蚊子烦躁不已,用力踢了一下脚下锈迹斑斑的铁器发出叮当的声响道:“现在好,这棺材摆在咱们面前,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你们说该怎么办吧!”     沉思片刻,我对三人说道:“为今之计,咱们最好还是顺着上来的路下去,干脆别理这两口石头棺椁。我看这里处处透着邪气,想必绝非善类,还是抓紧时间找到成吉思汗的墓室方位上策!”     众人也都觉得突厥人的石墓固然稀少,不过还是先不要去碰的好。当即一拍即合,准备撤离。正当这时,只见被我固定在地上的简易蜡烛一直旺盛燃烧的火焰忽然变得矮小不少,闪动了几下就此熄灭。登时原本可以看到的石头棺椁从新陷入黑暗之中。     这一下来得过于突然,封慕晴和明叔倒还好。只不过我和蚊子的心里好像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用力扯了一下。摸金一派的规矩,这蜡烛是活人和死人的一条约定,如果熄灭的话,就代表墓主人是一万个不甘心被我们开棺摸金。     见简易蜡烛忽然熄灭,蚊子破口大骂道:“妈了个巴子的,咱们不去招惹它,它还来劲了!”我问蚊子道:“你刚才看到那根蜡烛还剩下多少没有?别不是燃烧完了自己熄灭的,咱们在这自己吓唬自己。”     蚊子看了我一眼道:“我刚才还真看了一眼,那根蜡烛明明还剩下一大截”蚊子话音未落之际。熄灭了的蜡烛忽然‘噗’地一声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自己燃烧了起来。不过这次燃烧的火焰不同于先前炽白的光芒,竟然发出一丝墨绿色的焰火,照在不远处的石头棺椁上,更显骇人几分。     还没等四人回过神来,只觉得一阵阴风扑面。我大叫一声不好,赶紧让众人趴下。四人前脚刚刚俯下身子,后脚只见一团黑漆漆的事物带着破风声紧贴着我的头皮飞过,直接掉落到高层下面,发出一声木材破裂的声响。     我暗叫一声庆幸,他娘的如果没猜错,刚才紧贴着我头皮飞过去的东西正是那口红漆大棺材的棺材板。要不是反应灵敏一些,估计这个时候我们几个全都得让棺材板子拍个鼻青脸肿,然后跌落下去摔个半死。     慌乱之中,只听封慕晴大叫一声“小心!”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干瘦的影子正无声无息的朝我们袭来。空气中依旧只有我们四人发出的响声,那个干瘦的影子向前一跃便有两米多高,落地却悄无声息,且速度极快,仿若地心引力在他身上根本没有一点的作用。     我们身后不远便是几米高的断口,倘若和它交手,回旋的余地太小。难免不小心会掉下去,几米高的距离可不是闹笑话,说摔断个胳膊腿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心中无名火起,狠劲的吐了一口吐沫道:“骂了隔壁的,老子一社会主义好青年不和你一封建残余势力一般见识,你还给脸不要脸了,蚊子,抄家伙,****娘的!”     话音刚落,那个黑影已然落在我们面前,探照灯的灯光正好打在对方的脸上。灯光晃动之下,果然是一直粽子,只见他皮肤酱紫中透着一绿意,干干瘪瘪的贴在骨头上。一双眼睛烂的只剩下一个,牙齿都掉没了,只剩下一个黑咕隆咚的大洞,挂着两条肥肥的蛆虫。     再向下看,这只大粽子的身上竟然穿着一身珍珠汗衫。探照灯灯光印衬下,只见珍珠发出一层乳白色的光晕,其中大概是用金线连接而成,要不然这么长的时间,早就烂的只剩下珍珠了。     就这么打量个功夫,那只大粽子双脚徒然离地,叉开两只指甲打卷的干枯手臂猛然朝我脖子掐来。我哪敢怠慢,身体一缩,就势在粽子腋下溜过。一个照面的交错,一股浓重的腥臊之气冲入我的鼻息,呛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我强忍呼吸,手中的蓝魔陡然一个回旋,使出全身力气,在空中划出一声凄厉的破风声,朝着大粽子的后脑刺去。蓝魔锋利的刀尖,以迅雷之势奔向大粽子的后脑,触及之际,随着一声叮当作响,我手臂一阵发麻。     定睛看去,嗜血的蓝魔并没有按我预想的那般插入粽子的后脑,准确来说,也只是在他的后脑勺上划开一道无关紧要的小口子。我怕自己一击未果,粽子反扑过来,当即就势身形向下一扑,一个喊驴打滚,滚出一米多远。     粽子虽然力气奇大,不过身体僵硬,各个关节不能灵活动作。这样一来,更加大了向前的冲力,正好奔着铁蛋过去。我扭头望去,只见蚊子黑壮的身体向旁边一扭,举起工兵铲子大叫一声:“来得好!”     话一出口,手中的工兵铲子几乎是同一时间狠狠地砍在粽子的脑袋上,又是发出一声叮当之声。我心中暗自思量,如果光靠硬碰硬,等我们哥俩累死在这里,恐怕也不会对这只大粽子又什么妨碍。     我想起《地脉图》中提到过,克制僵尸和各种凶煞的最有效办法,除了用火烧之外,就是用桃木剑刺穿它的心脏!可是我们现在连蜡烛都没有,物资已经匮乏道几乎一穷二白的境地,上哪去淘换桃木剑去?     正烦躁之际,忽然瞥见手中的蓝魔。这蓝魔虽然不是桃木剑,不过要是我用尽全力,说不定也可以刺穿大粽子的心脏。能不能起到桃木剑的效果虽然还是个未知数,不过眼下这么和它逗蛮力,没分出胜负,我们哥俩就先输了半层。     主意打定,我朝蚊子猛喊道:“让它奔着我过来!我稀罕稀罕它!”蚊子回头看了我一眼,道:“老胡,你这雷锋精神可是学到一定程度了,你就是咱们当代的活雷锋啊!你等着,我立马让它过去和你亲热亲热!”     蚊子说罢,向前猛跑两步,工兵铲子搭在大粽子的脖子上,双臂用力,大粽子竟然活生生的被他扯了过来。蚊子趁机又拍了一铲子,然后朝我的方向跑来,嘴里喊道:“胡雷锋,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第199章 石棺墓(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蚊子见我这么说,也猜到我想要干嘛,朝前猛跑了两部,手中的工兵铲子勾在大粽子的脖子上双臂用力。力大无穷的粽子竟然被活生生的扭转了过来,趁这么个功夫,蚊子又猛拍了一铲子。回头朝我猛跑,嘴里喊道:“我说胡雷锋,这回就看你的手段了!”     我也不敢怠慢,忙从地上爬起来,做好随时启动的姿势,手中的蓝魔攥的更紧一些,力求一击毙命。一般来讲,粽子之所以会暴起伤人,是因为被活人身上的生物电刺激,才会一直追着活人撕咬。也有一种是因为死者去世之后,被人为地下了符咒,一旦有活人接近,就会尸变化作凶煞。不过总体来讲,粽子是没有思维逻辑的,不过被铁蛋这么接连拍了两铲子,那大粽子竟然发出一声嘶鸣,径直朝着我们兄弟的方向而来。     粽子的速度奇快,且落地无声,转眼之间便已到我面前。我赶紧让蚊子闪开,粽子已然伸出打折卷的指甲的爪子,朝着我脑袋就叉了过来。我身形一缩,就势躲过一击,两个脚尖点地,全身绷成一个弓形,把所有力量全部凝聚到右手中的蓝魔之上,奔着大粽子的心脏方向,猛地刺去。     蓝魔不愧为美国货,这么短的距离,只听空气中一阵撕裂的破风声。没等我多想,早就带着嗜血的光芒深深插入大粽子的心脏。大粽子登时一个停顿,瞬间停止所有动作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仿若一尊雕塑一般。     一连串的动作只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见大粽子一动不动,我悬着的心方才落地,暗自思量这蓝魔果真能起到桃木剑的效果。蚊子和封幕晴以及明叔在一旁看的真切,见我已经制服粽子,蚊子朝我一挑大拇指道:“胡雷锋,你这一手儿还真像那么回事。”     我回过神来,看了一眼立在身旁仿若雕塑的大粽子,擦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冷汗道:“实践证明,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了劳动人民的聪明智慧!”话音刚落,我只觉得先前喷溅上了大癞蛤蟆汁液的部位,一阵钻心的刺痛。再一看,已然浮起一片红色的小疙瘩,一层一层的像是癞蛤蟆的皮肤一样恶心。     封幕晴和蚊子围拢过来,见了我这般模样都是担心不已。封幕晴皱着眉头道:“肯定是中了毒!咱们还剩下一支血清,,我给你打上。”注射完血清,那阵钻心的刺痛缓解不少,我对众人说道:“这会大粽子也已经制服了,咱们赶紧下去才是上策,他娘的在粽子旁边带着,我总感觉浑身的不自在!”     明叔和蚊子正在觉着屁股贪婪地看着粽子身上的珍珠汗衫,听了我的话,蚊子大大咧咧地道:“老胡你此言差矣,咱们拼死拼活的把粽子制服了,还没摸两样像样的东西回去,怎么能说得过去?于情于理都不合适不是?”说罢屁颠屁颠地跑向那口红漆大棺材。明叔也在一旁附和道:“黑仔说得对啦!这只粽子身上都有这么些大珍珠,棺材里指不定还有什么宝贝!而且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个干尸,如果卖到国外,你们想都想不出来有多值钱啦。”     我瞪了明叔一眼道:“我对粽子没兴趣,也不想知道它能值多少钱,您老要是看着好,背着、扛着、抱着我们都管不着。”我嘴上这么说,眼睛还是在粽子身上的大珍珠上瞟了两眼,之间明晃晃的一成层光晕,晃得人头晕目眩,心中不免一阵乱跳。     不过我清楚,这地方的危险绝对还没有完全排除。起码还有一只可以随时移动的石头棺椁,谁知道里面是不是也关着一只凶恶无比的大粽子?那只大癞蛤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却到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它又想干什么?封幕晴说过,这种墓的棺椁前面都会立着最少一个石头人,可是除去一地锈迹斑斑的铁器,还哪里有石头人的影子?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头,担心蚊子遭遇危险,赶紧抽身朝着铁蛋的方向跑去。蚊子正背对着我们几个人,弯着腰,撅着屁股在棺材里一阵倒腾,我刚跑到他身后,只听他一生惊叫。随着蚊子的这声惊叫,我心头随着一阵发紧。暗骂这小子莽撞,肯定是遭遇了什么危险。     不及多想,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蚊子跟前,再一看,这小子竟然从棺材中捧出一件通体鹅黄色足有两岁小孩大小的怒目夜叉的雕像来。我见到这东西也是吃了一惊,涌出的一个印象就是,这块新疆和田玉真他娘的大!     蚊子捧着玉器的手都有些颤抖,激动地对我说道:“老胡,我现在觉得,是个古墓他女乃女乃的都比元代的奢侈!”我没回答蚊子的话,只觉得头上登山头盔的探照灯灯光照在这件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夜叉上面,一阵流光溢彩,仿若铁蛋捧着的就像是一团水一样,淡然的光晕,更让整件玉器显得朦胧不少。而恰恰是这种朦胧的意境,更让人心动。     我猛地吞下一大口口水,伸手在玉器夜叉上摸了一把。一阵凉爽温润的触感通过指尖传递到我全身,最后在心里打了个颤抖。我对蚊子道:“小黑,咱们他娘的这次算发财了!”此时,封幕晴和明叔也赶了过来,见到蚊子手中的玉器夜叉,都是吃惊不已。     明叔最为夸张,竟然老泪纵横地伸出干瘪的双手想要摸一把。蚊子见明叔的手贪婪地伸向玉器夜叉,赶紧一扭身挡在身后,朝着明叔抖动了两下脸上的横肉恶狠狠地道:“我说你个老杂毛,别打这东西的注意,他娘的这是我和老胡的!”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这里所有的冥器,全都是我和老胡的,你丫就哪凉快哪呆着去得了!少在这忙乎,回去抱着你的粽子去吧!”     明叔被蚊子一阵抢白,只要悻悻地收回双手,只是眼睛好像掉在了玉器夜叉上面一样,久久不肯收回。看着明叔的样子,我不禁觉得好笑,转头看了一眼封幕晴,只见她也是看着玉器夜叉,看得出神。     我轻咳一声,对封幕晴说道:“大师妹,我以前和我金大爷学过鉴定玉器,我敢肯定,这东西一定是新疆和田玉,乖乖,这么大的一块毫无瑕疵的和田玉,可是比明叔说得大粽子值钱多了!”     封幕晴收回目光,看了我一眼道:“老胡,你有没有看出来这个雕像好像是有生命的?”我完全沉浸在得到这么贵重的玉器的喜悦之中,被封幕晴这么一说,我不禁又看了两眼蚊子手中的器夜叉,可是只是觉得这玉器夜叉也就是雕刻的手法出神,栩栩如生之外,并没有看出这东西哪里还有什么生命。     封幕晴指着玉器夜叉对我道:“老胡,玉器在我们历史上,一直都是君子的象征,就算是在少数民族中,也只有达官贵人能够佩戴。可是偏偏这么一块美玉,却被雕琢成了一个恶鬼夜叉的形象,你不觉得很诡异么?而且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夜叉的身体上好像还有血管脉络一般?我想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有这么高的雕刻手段!”     封幕晴字字珠玑,说得我额头上冒出一阵冷汗。再度仔细查看,的确正如她说的那样,而且这玉器夜叉的双眼处的脉络更甚,探照灯的灯光下,竟然是一对白色眼瞳!蚊子见我们两个说个没完,自顾自的把先前已经装得满满登登的大背包倒了个精光,正把这尊玉器夜叉小心翼翼的装在背包里。     一边装,蚊子一边不耐烦地对我和封幕晴道:“哪来哪儿多讲究?他娘的这么块美玉,埋在地下不是可惜了?这都是命运的安排,让咱们把这东西带出去重见天日。老胡,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咱们劳动任命的财富,本来就应该归咱们劳动人民!”     蚊子说完,整个玉器夜叉已经装到背包中,又在倒出来的东西里,把那枚黄金印章和翠玉衣钵拿出来,交给我保管。这才心满意得。明叔眼巴巴的看着玉器夜叉就这么归了蚊子和我所有,失落之余,唯唯诺诺地对我小声说道:“胡仔啦,你看你和黑仔都已经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啦,那个大粽子身上的珍珠汗衫,就给阿叔我吧!”     没等我出声,蚊子在一旁结果话来,吹胡子瞪眼睛地对明叔道:“我说明叔你怎么就那么不害臊?他娘的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么,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归我和老胡所有,你丫就趁早死了这颗心得了!要是手刺挠,你就想想我这把工兵铲子。”说完还故意拿着工兵铲子对明叔比划了两下。     听他们两个提起大粽子,我下意识的朝那边看了一眼,却惊出一身细汗。只见先前立在哪里的大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我怀疑是自己看花了烟,使劲揉了揉眼睛,之间那地方依旧空空如也,只有我那把蓝魔扔在地上,在探照灯灯光下散发出阵阵嗜血的寒光。     正在此时,空空的红漆大棺材中忽然发出阵阵刺耳的摩擦声,好像棺材里还装着什么东西一样。我们几个都惶恐地相互看了一眼,我赶忙回身看去,之间棺材中只有烂成了一滩稀泥的下葬之时所用的被褥,别无他物。可是那刺耳的摩擦声,竟然一阵紧是一阵,好像棺材中还有什么东西想要爬出来一样。我心中一紧,他娘的棺材里不是空了么?怎么还会发出这样的声响来?想到这里,我回身张望,只见空空的棺材中只有墓主人下葬之时陪葬的丝绸之物,不过早已经烂成一滩烂泥,发出阵阵恶臭。     一时间,无声的恐惧又一次笼罩在众人心头。蚊子骂了一声娘,对我小声说道:“老胡,他娘的那只被你钉住的大粽子跑到哪里去了?”我摇摇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我敢肯定的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咱们只要多加小心,相信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我虽然口上这么说,可是我心里比谁都没底。刺粽子那一刀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就差点没把蓝魔的刀柄都插进粽子的身体中去了。不过这种情况我是万万不能和大家说的!我可不想自乱阵脚,还没等危险来临,就自己把自己吓个半死。     三人听我这么一说,都放松不少。不过那空空如也得棺材中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发出阵阵刺耳的摩擦声,我们四个人谁也不知道。研究了半天,他一句,我一句的也没分析各所以然来。最后还是封幕晴对我们说道:“这棺材应该不会是有夹层吧?”     我家那本《地脉图》中关于阴宅之术,记载的分外详细。我家那本书上也没说这棺材还能带夹层,不过突厥人不同于内地汉人,只是在风俗上效仿了汉人习俗的一部分,其中又夹杂了不少本民族的传统习惯。所以封幕晴把她的猜测说出来以后,我倒是不置可否。     蚊子大大咧咧地对我们说道:“想知道有没有夹层还不简单?咱们看看不就得了?要是光在这里瞎分析,他娘的等社会主义都实现了,咱们还没弄出个结果呢!”蚊子的话虽然糙,不过说的倒是很有几分道理。我朝他一挑大拇指到:“没想到你这思想觉悟提高的倒是挺快!”     见我夸奖他,蚊子大嘴向上一咧,露出一口白牙道:“那是当然,邓大爷说的好,时间就是生命,效率就是金钱”见蚊子没完没了,如果任凭他在这吹牛皮,恐怕让他说上个一天一夜他都有话说!我摆摆手道:“快拉倒吧你,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赶紧动手干活吧。”     话不多说,我和蚊子一起动手,屏住呼吸,三下五除二把棺材中的一大滩烂泥用工兵铲子清楚干净。这期间,摩擦声始终没有再传来。此时我们哥俩都已经被这股恶臭熏得头昏眼花,鼻子也不灵光了,也就没有许多顾虑。我接过蚊子手中的工兵铲子,用力在棺材底板上敲了两下。     棺材板子上发出两声‘咚咚’的声响,我和蚊子互相看了一眼,同时脱口而出“还真******有夹层!”蚊子当即就要动手把棺材板子劈开,我拉住他,小声对他说:“刚才在封幕晴和明叔面前我没敢说,不过现在就咱们兄弟两个,有些话我必须要说。”蚊子见我一脸严肃,当即也认真起来,看了我一眼道:“有什么老胡你就说,这里面就他妈咱哥俩最亲。”     我点点头道:“这个突厥石棺墓,处处透着诡异,老实说,我家那本残书上面也没有记载关于这种墓葬的记录。等会咱们兄弟尽量独善其身,有什么危险支撑不过咱们就跑!”蚊子点头称是道:“对,咱们革命前辈不就是靠着长征、游记起家的么?老胡你放心,这点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该说的我都和蚊子说了,剩下的也就靠着我们哥俩的身手如何,到底结果怎么样,估计也就只能靠祖师爷显灵了。蚊子朝着左右手吐了两口吐沫,把手中的工兵铲子抡圆了,照着棺材板子就批了下去。     那棺材板子再结实也不抗蚊子一阵蛮力摧残,不出一会的功夫,蚊子就已经把棺材板子劈了个稀巴烂。这个功夫我已经把掉在地上的蓝魔捡了回来,见蚊子得手,我赶紧抽过去观看。只见棺材板子下面只有三十公分左右的空层,里面尽是黑漆漆的臭水,空无一物。     这样一来,又是把我们哥俩弄了个晕头转向,既然里面空无一物,那干才又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还真活见鬼了不成?这么会功夫,封幕晴和明叔也都凑了上来,见到棺材板子地下只有一汪死水,也是迷惑不解。     我担心水中会有水蛇或者死亡之虫之类凶猛的东西,当即用蓝魔在死水中搅动一番,除了泛起阵阵恶臭的死水,确确实实是没有其他的东西。我蹲在棺材中,阵阵恶臭夹杂着纷乱的思绪,怎么理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一时之间不禁烦躁不已。     封幕晴小声对我说道:“老胡,既然什么东西都没有,咱们也别管这么多了,赶紧找条出路,出去吧。”我狠劲的挠了挠头,站起身来,想要抽身出来。我一只脚刚迈出棺材,只感觉那只仍然留在棺材中的脚踝上忽然被一只手狠狠抓住。     被那只手抓住的一瞬间,脚踝上瞬间传来一丝沁骨的寒冷,这股寒冷仿佛顺着我的毛孔血液瞬间传遍全身,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蚊子等人都要转身离开了,回头见我还没有迈出棺材,蚊子刚要张嘴说话,只听那消失了一会的摩擦声再度传来,这次响起的声响,比起之前来,更加急促,好像要把棺材板子都挠碎了一样。     我猛然低头,顺着探照灯的光芒,只见一只小手,也就只有两岁小孩大小整紧紧地抓着我的脚踝,好像是要陷入我的肉中一样。我心里打了个突,他娘的刚刚我检查了一边,棺材中的确已经没有任何东西,那这个小孩子的手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脚踝传来的刺痛越来越紧,恐怕我再耽搁一会,整个骨头就会被捏碎。来不及犹豫,我猛然挥动蓝魔,照着那只小孩子的手就砍去。就在蓝魔刚要触及到那只抓着我脚踝的小手的时候,那小手仿佛能够感知到危险一样,‘唰’地一声抽回去,消失在黑水中。说来也奇怪,那小手消失在黑水中之后,摩擦声竟然也消失不见。     我哪里还敢再做停留?当即火急火燎的把留在棺材中的那只脚赶紧抽出来。三人都不知道我遭遇了什么事情,好奇地看着我。蚊子问道:“老胡,你这火燎腚似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喘了两口气道:“他娘的,那水里面有个小孩子!刚才抓住我的脚踝不放!”     说罢我撸起裤脚,只见我脚踝上先前在鬼道处被抓的淤青上又多出了一个小孩子的手印。蚊子一拍大腿道:“骂了隔壁的,真是看咱们好欺负了,一个小鬼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胡你等着,我这就去把那只小鬼提溜出来,拍得他妈都不认识他!~”     蚊子说完,拎着工兵铲子不顾我叫他,两步来到棺材跟前,拿工兵铲子一阵翻江倒海搅了个底朝天。我怕他吃亏,也一瘸一拐的凑上去,可是蚊子就如同我先前一样,连根毛都没看到,就更别提小孩子了。     蚊子看了我一眼道:“老胡,你确定你是看到一个小孩?”我点点头道:“******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这个能看不清?就这么大个小手”说着我还和蚊子比划了两下。这边我和蚊子正在交谈,只听封幕晴在我们身后猛然喊道:“老胡,小心!~”     我虽然没有回头,可是一阵凄厉的风声直扑耳旁,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棺材里那个东西出来袭击我们哥俩了!饶是我和蚊子身手还算得上是利索,每人都向后猛凝了一下身子,只见一团黑乎乎的食物从我们哥俩中间飞过。     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暗叫侥幸,如果不是封幕晴提醒及时,如果不是我们哥俩动作还算快,恐怕此时多半已经被偷袭成功。我这个人有个坏毛病,如果不能掌握主动权,就浑身难受,自从我们进了新疆之后,一路上都被死了将近一千年的古人牵着鼻子走,也查不清到底在鬼门关晃荡了多少次。此时再被袭击,我心中无名火起勃然大怒。妈了个蛋的,今儿胡爷爷就让你们这帮孙子知道知道摸金校尉的厉害!     想到这里,我头顶上的登上头盔的探照灯早已经捕捉到那团黑乎乎的影子。随即身体腾空跃起,手中蓝魔划了一个优美的圆弧,锋利的刀剑直指那团刚刚落地的事物。我整个人在半空中,看得真切。那团黑漆漆的外形果真是个两岁打孩童的摸样,不过看了一眼我倒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孩童趴在地上,分不清是男是女,只是下半身都已经石化,完全就是一副野兽的摸样,只有上半身能够看出来是个人性,肌肤上长满了鳞片。我身形未至,只见那孩童趴在地上扭过头来冲着我嘿嘿一笑,嘴中并不是一排牙齿,而是满满当当的触须蠕动,仿若是一条条肥大的肉蛆。此时我与它的距离不足三米,探照灯光下,我看得分明,那孩童的眼睛竟然和蚊子背包中的夜叉玉器一样,是个白色的瞳孔!空洞的白色瞳孔中散发出一阵阵死亡的气息。           第200章 夜叉鬼娃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身体腾在半空中,离那地上的孩童不过三米的距离。探照灯的灯光明晃晃的把整个孩童的身体印入我的眼帘。我看的真切,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他娘的怎么和蚊子刚才装进背包中的那个东西这么相像?半石化的身体,一张说不出邪恶的脸,空洞洞的嘴里满是蠕动着的触须,扎眼一看,竟如同一只只肥大的蛆虫一样,倒挂着。     那双白色瞳孔中散发的阵阵的死亡气息,竟一时让我心中打了个突。不过我身体已然腾空,没有半点扭转的余地,只能攥紧蓝魔,朝着他的头上劈去。     那夜叉鬼一样的孩童,见我攥着蓝魔袭来,并不闪躲。反倒是咧开嘴冲我诡异地笑了一下,紧着接口中接连吐出几股粘稠的液体,夹杂着腥臊的气味直扑我的面门。     我哪里还敢怠慢,当即用另一只手将脸捂了个严丝合缝,手中的蓝魔却还是没有改变方向。由于我身体正处在下降的状态,强大的地心引力更加速了我身体下坠的速度,也就那几股液体刚触及到我袖子的当间,我手中的蓝魔已然带着巨大的力道劈在鬼娃的脑袋上。     只听一声似笑非笑的声音在我落地之后传来,听得人毛骨悚然,浑身发冷。我的眼睛都已经被袖子挡住,还没看到究竟有没有劈到鬼娃,只觉得胸口受了巨大的撞击,只感觉仿若胸口正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气闷不已。     整个身体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两步,正好撞到蚊子怀里。我站稳脚跟,揉了揉胸口,对铁蛋道:“他女乃女乃的,这个东西绝非善类,蚊子,到了组织上考研咱俩的时刻了!拍他姥姥的!”     蚊子脸上横肉抖动两下,双眼放出凶狠的戾气道:“老胡,以后你们可别说我仗着体壮力大欺负小孩就行!”蚊子说完,早已经把工兵铲子横在胸前,向着鬼娃趴着的方向跑去。     顾不得胸口的剧痛,我吐了口吐沫从新向它发起二轮攻势。我和蚊子把那只相貌丑陋凶恶的鬼娃围在当中,一人一把利器,恶狠狠地盯着它看个不停。     蚊子看了两眼对我道:“老胡,我看这孩子肯定是他娘的先天畸形,你看看哪里像个人样?这种怪胎留在世上,岂不是要为祸人间?”我对蚊子摆摆手道:“咱们也不用和它废话,他娘的这鬼娃凶狠着呢,能吐毒液,万不可掉以轻心。”顿了顿我猛然对蚊子喊道:“上!”     话音刚落,我们哥俩就以最快的爆发速度向鬼娃冲去。鬼娃贴在地面上,宛如一只人性的小蛤蟆一样,白色的瞳孔看了看我们哥俩,接连喷出不少的浓稠液体来。     之前我已经吃了一次亏,心中自然早有防备。见它又故技重施,轻车熟路地被我轻巧躲过,心中不免笑道:“这丑陋的小东西果然是黔驴技穷了,就不能玩点新花样?******,等会一定要拍的他老妈都不认识他!     随着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我屏住心中杂乱的思绪,双眼牢牢地盯住贴在地面的鬼娃生怕一个不注意它在弄出点什么幺蛾子。见接连喷射出来的浓重汁液并没有伤及到我和蚊子,那鬼娃也不禁慌乱起来,扭动身子,朝着大蛤蟆的方向蹦去,想要避开我们哥俩的攻击。     奈何它那已经半石化的身体挪动起来实在是不方便,身子刚刚腾空,就被蚊子抡圆了的工兵铲子拍了个正着。只听‘膨’地一声剧烈的撞击声震得人耳膜发麻,丑陋的鬼娃着了这一铲子,瞬间像一个乒乓球一样,叽里咕噜地滚到了大蛤蟆的方向,隐藏到黑暗中,借着传来一声惨叫。     那叫声撕心裂肺,但是完全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声音。我收住身形,向大蛤蟆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过探照灯的射程有限,除去模模糊糊能看到大蛤蟆的一个大致轮廓外,其余的完全都看不清楚。     不过眼前的危险被排除,着实令我放心不少。只是胸口被那小畜生撞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封慕晴和明叔见危险排除,也都围拢过来。刚刚那小畜生撞击我的胸口,封慕晴都看在眼里,此时见暂时没了危险,封慕晴执意要我脱了上衣,看看有没有受伤。     蚊子在我身旁,收起工兵铲子大嘴一咧,露出一个恬不知耻的笑容对我说道:“我说老胡、大师妹,你们是不是考虑考虑注意点影响这可还有两个大活人呢!”     被蚊子这么一说,封慕晴坚持也不是,不坚持也不是,涨红着脸狠狠瞪了蚊子一眼。我轻咳一声,对封慕晴道:“放心吧,这点小伤还不能死!”     化解了一场小小的尴尬,我紧接着对众人道:“此地万般凶险,不可久留,咱们还是顺着来时候的路赶紧退下去方位上策!”三人都是点头称是,一拍即合。     当即四人草草收拾了一下,也顾不得剩下的那口石头棺椁,都退到断层边上。被我固定住的绳子还在,四人先后顺着绳子爬了下去。只是绳子一头固定在上端,没有办法解下来。     双脚落地的一瞬间,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油然而生。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从铁蛋要了一根压的皱皱巴巴的香烟点燃猛吸了好几口,方才平定了心中纷乱繁复的感慨。     稍加整顿,蚊子背着刚刚摸来的冥器,一脸的志满意得打头走在前边。封慕晴和我并排走在最后,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担心她还在生蚊子的气,这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可是万般不利。     我缓和了一下语气,尽量温柔地对封慕晴道:“那小子就是爱开了玩笑,没事贫贫嘴,你就当是听了一个笑话,别往心里去。”封慕晴猛然抬起头,一双大眼睛分外有神地看着我道:“那你说那个笑话能成真么?”     我从小就对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有种天生的局促感。也完全没有料到封慕晴会忽然来这么一手。当即语无伦次地回应道:“这个那个你说成吉思汗的墓室还有多远?”     话一出口,我心中竟然涌起一丝莫名的惆怅和失落,有点后悔没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封慕晴轻叹一口气道:“你怎么总是没个正经?你不是懂得青乌堪舆之术么?我哪里知道成吉思汗的墓室究竟还有多远”     又向前走了两步,封慕晴满是担忧地对我说道:“我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总觉得那个长的好像夜叉一样的鬼孩子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封慕晴的话着实让我吃了一惊,我以前在一本书上看过,女人的六感非常准确,这在科学上都是被默许承认的。     慌乱间,我四下看了看,只见探照灯晃过,只是平坦的石头路,射程之内,并没有发现那小畜生的踪影。我对封慕晴道:“大师妹,可不带你这么吓唬人的!要是吓出了心脏病,你可得负全责!”     封慕晴摇摇头道:“我不是说它在跟着我们,只是感觉感觉它一直就在我们身边!”我越听越糊涂,心说这封慕晴是不是被吓破了胆?怎么还变得草木皆兵了?     忽然我猛然想到一件事,看了走在最前边的蚊子一眼道:“你的意思是蚊子的背包里?”封慕晴也抬头向前看了一眼,不过马上又低下头,只是轻声回答了一下,算作是肯定。     我头皮一炸,一种不祥的预感也是涌上心头,刚要招呼蚊子站住,只听一阵刺耳凄厉的声响在我们身边炸开,久久萦绕在耳膜间,听的人一阵莫名的伤心,不过更多的却是恐怖!     四人都听到了这一生突如其来,听的人耳朵根子发软的惨叫声,不免都停下脚步。明叔双腿一软就要瘫倒。我向前一步,把他牢牢架住,道:“你老不是说走过的桥都比我们几个走过的路多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就这么一声就把你老吓成这样?”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我心中也是一阵忐忑。明叔被我活活架着,虽然双腿发软,可就是倒不下去。回头看了我一眼,惊恐地说道:“胡仔啦,那个鬼娃还追来了啦!咱们咱们快点跑啦”     我被明叔的话逗得发笑,看了他一眼道:“那我们跑,你老断后好了!”明叔信以为真,差点哭出来,一张老脸不禁愈发惨白道:“胡仔啦,你们可不要丢下阿叔啦”     明叔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最后我都听不清他说得是什么。正当此时,又是一声比之先前更加凄厉的惨叫划破宁静的空气,刺入每个人的耳膜。这一声惨叫不禁让我的双腿也有点发软,我和封慕晴对视一眼,这一声我听得清楚,分明就是在蚊子的背包里穿出来的     我深呼吸了两口,让充血的脑袋尽量清醒一点。轻声对蚊子道:“赶紧把你的背包扔了!”蚊子被我说得一愣,随即道:“老胡,你疯啦?还是被吓傻了?他娘的我敢保证,肯定又是明叔搞的鬼!这老杂毛一直觊觎我背包里的这块玉器,我要是扔了不是便宜了他?”说罢恶狠狠地瞪了明叔一眼。     明叔本来就被两声惨叫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让蚊子这么一瞪,差点哭出来。我没空理会明叔,对蚊子说道:“你那背包里的东西八成不是玉器!可能是一只鬼娃!”     蚊子还想再说点什么,忽然一阵好似玻璃炸碎的声响传来,紧接着蚊子的背包一阵翻动。这一来饶是蚊子胆子不小也被吓得一个激灵,不由分说,麻利的把背包从肩膀上摘下来,扔到地上。随着蚊子把背包扔在地上,一切的声响又都消失不见,整个空间陷入一片死一样的沉寂。看着地上的背包,蚊子对我说道:“老胡,难道咱们刚才摸出来的真的是一只鬼娃?”     被蚊子扔在地上的背包一动不动,好像刚刚是我们出现的幻觉一样。我对蚊子摆摆手道:“咱们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小心点为妙,如果不是,这么大块和田玉也够咱们哥俩半辈子吃喝不愁。可是那里面真的是一只鬼娃,咱们可不能手下留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我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困在被掏空的阿勒泰山中,也不知道现在是黑天还是白天,只是感觉疲劳不断地侵蚀着我清醒的神智,身子也愈发的沉重。     当下我使劲晃了一下脑袋,对蚊子说道:“这么干等下去,咱们就被动了。我看刚才那只鬼娃知道偷袭咱们,也就说明了这种东西肯定有智商,恐怕它又在等着偷袭咱们。”     蚊子点头称是道:“这话不错,他娘的,照我看就来个快刀斩乱麻,如果那里面真的变成了鬼娃,咱哥俩就给他来个先下手为强。如果虚惊一场,咱们也好赶紧着赶路,去倒了成吉思汗的斗。”     明叔见我和蚊子就要动手,扯着一副哭腔对我们哥俩央求道:“胡仔,黑仔,你们听阿叔的没错啦,咱们就把背包扔了赶快跑路吧!”蚊子瞪了一眼明叔道:“你个老港农知道个六饼!他娘的我们哥俩这可是为了把这么精美的玉器带出去支援一下祖国的社会主义事业。你要是老拿你那资本主义狗腿子的觉悟和世界观说事,我他姥姥的先给你一顿铲子,好好给你上一堂思想教育课!”     见蚊子发狠,明叔没出口的话活活的咽回肚子里,灰溜溜的低下头不再言语。事不宜迟,我和蚊子各自拿了兵器,两步走到背包前。蚊子见背包一动不动,对我说道:“老胡,我看刚才咱们多半都是自己吓唬的自己,这个背包里装着的应该不是鬼娃”蚊子一边说,一边就要打开背包。     我们这次来新疆所带的背包,都是陈半闲弄来的美国登山队正宗登山专用背包。这样的背包质地结实耐磨,就算是用蓝魔怕是一下也刺不破它。我见蚊子冒冒失失的就要打开背包,赶紧伸手去拦。     可是蚊子已经把背包打开了一条缝隙,借着探照灯的光芒,只见被铁蛋打开了的那条细小的缝隙猛然间伸出一只灰色小手,凭空想要抓住蚊子的手。我头皮一炸,登时猛然抬脚,照着蚊子就踹了过去。     灰色的小手指甲锋利,刚要触及到蚊子的手的时候。我脚形以至,这一下我着实用力不小,蚊子黑壮的身体被我一脚踹倒,恰好躲过了那只灰色小手的偷袭。     只听一阵绵帛撕裂的声响,结实耐磨的登山背包竟然被活生生地撕出一条不小的口子。从里面慢慢爬出一条灰色的鬼娃,白色的瞳孔盯着我看个不停。     我心中暗道,他娘的果然不出所料,这条小畜生竟然被伪装成这么诱人的玉器,如果不是有了之前被鬼娃袭击的经历,我们几个的警惕性还未完全放松,恐怕这会多半已经被它袭击了。我忽然想起,祖师爷教训后人进入古墓之中摸金,同一座古墓只能进入一次,而且只能摸一件东西,如果恰好赶在鸡鸣或者灯灭,就连这一件东西都要原样的放回去。以前还嫌祖师爷制定的规矩实在是太过繁琐和保守,现在看来,这完全是为了后人着想,财富,特别是巨大的财富往往能够蒙蔽人的双眼和警惕性,最后丧命。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把我暂时从混乱的思绪中拉回到现实,蚊子这会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站在我的侧面,恶狠狠地看着我们面前的这只小畜生。     不远处的明叔大概是接连陷入危险的缘故,神智好像快要接近崩溃的边缘一样,见到果真从背包中爬出一只全身灰色的鬼娃,吓得哇哇怪叫起来。站在他身边的封慕晴赶紧安慰他,尽量不让他发出声音。     我忽然发现,我们面前的这只鬼娃,好像偷袭了蚊子一次之后就没了伤害我们的意图。他叫的时候像狼一样,小脑袋抬得老高,四下转着叫。蚊子对我小声说道:“老胡,这鬼东西该不会是只狼崽子吧?他娘的我之前看它那石化了的下半身整个就是一狼形啊!”     听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这小畜生的下本身果然和缩小了的狼的下本身差不多。不远处的封慕晴忽然对着我喊道:“老胡,它该不会是在召唤同伴吧!”     封慕晴这一句让我后脊梁上不禁沁出一层白毛汗,要是这个小畜生还有同类,那我们几个人不是凶多吉少了?铁蛋反应快。当即破口大骂道:“妈了个巴子的,我说它怎么这么好心不来袭击咱们,原来是知道打不过咱们,在叫帮手。老胡,咱也别等了,干脆就把它这个想法扼杀在萌芽中得了!”     我点点头道:“没想到这个小畜生还这么阴损,咱们哥俩今天就好好教训它一下,******,上!”我话音未落,蚊子早就一手拎着工兵铲子,大叫着朝灰色鬼娃冲了过去。     那灰色鬼娃见铁蛋挥舞着工兵铲子冲了过来,停下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双白色的瞳孔忽然迸裂出一股冰凉的死亡气息,一时间竟然让人斗志减了一半。     我在蚊子身后看得真切,见他速度放慢,心知不妙。当即对着他喊道:“别看它眼睛!只管冲就是了!”说罢我抄起蓝魔半眯着眼睛冲了出去。就在我们哥俩马上要动手之际,灰色的鬼娃猛然一个跳跃,贴着我们头顶向后蹦去。与此同时,一声巨大的响动从我们身后传来。一丝不祥的预感瞬间传遍我的身体,我哪里还敢怠慢,猛然转身,借着探照灯的灯光,只见先前那只雪山巨蟾正落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灰色鬼娃竟好似兴奋不已,叫声更加凄厉。蚊子看了我一眼,道:“老胡,他娘的这个就是它的帮手?”     我也不知道这只原本带死不活的大蛤蟆怎么又出现在我们眼前,见蚊子发问,我点点头道:“我看八成是这么回事,他姥姥的你发现没有?那只大蛤蟆的眼神好像都不对了。”     只见随着灰色鬼娃凄厉的叫声过后,大蛤蟆向前跃起一大段距离,随着落地之际,大嘴猛然张开,一口把灰色鬼娃吞到肚子里去。蚊子和我互相看了一眼,都是面面相觑。铁蛋道:“他娘的到底它找来的是它的帮手,还是我们的帮手?”     封慕晴拖着瘫软的明叔来到我和蚊子跟前,焦急地道:“这只大蛤蟆肯定是来者不善,你看看它那眼睛?这会好像都说不出来的邪恶!”我不禁又看了刚刚吞掉灰色鬼娃的大蛤蟆一眼。     不过这一眼看得我倒吸一口冷气,原本褐色的雪山巨蟾吞掉灰色鬼娃之后,皮肤瞬间也变作灰色,和那只鬼娃完全相同,眼睛也好似充满了血液一样,通红通红,在探照灯的晃动下,散发出阵阵嗜血妖艳的光芒。           第201章 悬魂锁〔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吞了灰色鬼娃的雪山巨蟾原本褐色的皮肤瞬间也变作了灰色,一双眼睛充满血丝,在探照灯的晃动下,散发出一阵嗜血妖艳的光芒。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如果体型巨大的雪山巨蟾真的是灰色鬼娃叫来的帮手,以我们几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之匹敌。     当即,我对三人一挥手道:“避敌锋芒一直就是我军的优良传统,现在实力对比悬殊太大,咱们赶紧俩只鸭子加一只鸭子――撒丫子跑吧!”说罢我和封慕晴一起架起瘫软的明叔,转身向身后跑去。     登山头盔上的探照灯光忽然变弱,橘黄色的灯光晃在地面上,让人头晕。我暗叫不妙,赶紧一伸手把探照灯拍灭,又让封慕晴也把探照灯拍灭,只留下蚊子一盏。     幸好我们脚下的路还算平坦,就算看不清路面也不至于摔倒,可是拖着一个明叔,着实大大降低了我们的速度。蚊子一边跑一边对我说道“老胡,只要咱们不动,蛤蟆不就是看不见咱们么?他娘的,要不咱们就和它来个鱼死网破得了。”     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道:“你小子这是典型的游戏作风,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存革命火种,瞅准了时间好给他来个星星之火燎了这片封建主义残留的原!”     说话间,我们几个人踉踉跄跄的已经跑出一段距离。我回头张望了一眼,身后黑漆漆的一片,没见雪山巨蟾追来。我心中一阵纳闷,难道那只大蛤蟆只是想要捕食那只灰色鬼娃?并不是要伤害我们?     胡思乱想之际,只觉得身体一软像是撞到了什么一样。扭头一看,不知道蚊子的探照灯什么时候也熄灭了,黑咕隆咚的一股腥臊之气钻入鼻孔,直呛得人脑仁儿生疼。     漆黑中,我伸手摸了一把,触手一片潮乎乎、软绵绵凹凸不平。我心中一紧,暗自思量,难道这是一面墙?可是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黑暗中,只听蚊子说了声:“不好了,大蛤蟆跑到这里了!”     我浑身一冷,刚刚吞了灰色鬼娃的雪山巨蟾并没有追我们,要是真如蚊子所言,怎么凭空又冒出一只来?难不成我们几个掉进蛤蟆窝来了?我屏住纷乱复杂的思绪,对蚊子道:“你丫的那探照灯怎么还灭了?”     蚊子摸到我身边,道:“他娘的,我脑袋又不是发电机,那探照灯没电了,我有什么办法?”我对蚊子道:“你看清楚了?咱们前面又出来一只大蛤蟆?”蚊子疑惑地说道:“明明就是刚才那只,怎么还又?”     蚊子话音未落,我忽然感觉一阵凄厉的阴风从我们头上袭来。还没等我们做出什么反应来,只觉得一团湿乎乎的粘稠液体,劈头盖脸地淋了我们几个一身。     我忽然意识到,这该不会是大蛤蟆的唾液吧?蚊子说挡在我们前面的这只大蛤蟆就是刚才吞掉灰色鬼娃的那只,它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跑到我们前面来的?难道它还想吞了我们几个不成?     来不及细想,我立刻向上举起锋利的蓝魔,那大蛤蟆不张嘴则以,如果它当真想要吞了我们几个,我就让它再尝尝被刺出个大洞的滋味。我手攥着蓝魔刚举过头顶,只觉得胳膊上立刻被包裹上一层肉呼呼的粘稠事物。     我攥紧手中的蓝魔,吃力的划出一个圈,登时手臂上包裹的粘稠事物立马抽了回去。趁这个功夫,我哪里还敢怠慢,对着三人大吼一声,朝着一旁奔去。     由于光线转变的过快,我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像没头苍蝇一样,只是奔着一个方向猛跑。明叔像死狗一样,被我拖在地上,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哀号。     跑了几步,只听我们身后刚才撞到大蛤蟆的地方闷响一声,震得人耳膜嗡嗡的响个不停。一阵疾风袭来,我身后的蚊子勃然大怒道:“妈了个巴子的的,老子不和它一般见识,它癞蛤蟆到还真想吃咱们这几块天鹅肉了!老胡,咱们弄死它得了!”     此时经过一番剧烈的运动,我的心脏狂跳不已,好像一张嘴就能吐出来一样。我放慢脚步和蚊子拉平剧烈,忍住急促的呼吸道:“就算是和它拼命咱们也决不能和它正面冲突,我看八成是那灰色鬼娃搞的鬼,咱们要选择一个最合适的机会,争取一击毙命!”     我话刚说完,被我刺伤了舌头的雪山巨蟾身形以至,带着一股腥风就要落在我们几个脑袋顶上。蚊子想学我刚才的样子,一伸手把工兵铲子举过头顶。     经过一段时间,我已经稍微适应了没有灯光的光线,见蚊子依葫芦画瓢,站在原地举着工兵铲子,当即一脚把他踹到一边,身体借着反作用力也退向另一边。     就在我们哥俩向两边摔倒之际,大蛤蟆巨大的体型砰然落地,砸起一阵灰尘,呛得人不敢大口喘气。我趴在地上,大蛤蟆离我不过两米左右     的距离,一阵阵土腥气传来。我脑子里飞快地思量起对策来,雪山巨蟾虽然体型不小,皮肤下面又有不少毒腺,可是它毕竟没有锋利的爪子和牙齿,如此一来,我们的危险倒还是不算太大。     也不知道是因为被我刺伤,还是因为吞食了灰色鬼娃的缘故,雪山巨蟾开始暴躁起来,接连在原地高高跃起,又重重落下,大概是想要用沉重的身体把我们几个都压成肉泥,才能泄恨。     好几次雪山巨蟾都是贴着我身边落下,我蜷缩在地上,吓出一身冷汗。大蛤蟆蹦了一会,大概是累了,蹲坐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一动不动,仿若一只石头雕刻的大蛤蟆一样。     我不敢怠慢,慢慢摸索到封慕晴、蚊子和明叔。明叔此时已经缓过来不少,起码不用人搀着就能站起来。我对三人说道:“大凡常年生活在地下的动物,对于光线都是非常敏感的,咱们现在还剩下我和封慕晴两盏灯,一会咱们就用这两盏灯照着它的眼睛,大家好向咱们原来的方向跑!”     三人对于我的提议不置可否,毕竟以我们几个人现在的实力和装备对付这么个庞然大物,无异于痴人说梦。当即我让蚊子和封慕晴把登山头盔换了一下,又叮嘱封慕晴和明叔先跑,我和蚊子殿后。     封慕晴和蚊子换过登山头盔,担忧地对我说道:“老胡,实在不行,你不要硬撑!”被封慕晴这么一说,一股异样的暖流缓缓从我心底流过,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大师妹,放心吧,我老胡的命还等着为欧美、非洲以及全世界解放的革命事业做贡献呢!”     简单的制定了作战计划,封慕晴和明叔时刻准备撤退,我和蚊子确认了一下大蛤蟆的方向,同时拍亮了登上头盔上的探照灯。经过一段熄灭的时间,探照灯的灯光多多少少的恢复了点亮度,此时两道还算明亮的灯光直指大蛤蟆的眼睛。     与此同时,封慕晴和明叔率先跑了出去,我和蚊子也朝着他们的方向靠拢,只是两盏灯一直照在雪山巨蟾的眼睛上,不敢有丝毫懈怠。雪山巨蟾忽然被两束光照在眼睛上,明显的焦躁起来,高高跃起,想要摆脱探照灯的灯光。     我见预想的效果已经达到,旋即对蚊子道:“快点撒丫子跑吧!”话音一落,我们哥俩几乎同时发力,玩命地朝封慕晴和明叔的方向靠拢过去。     我和蚊子头上的两盏灯闪了两下,就此熄灭。我们四人汇合在一处,分不清方向,只能听到大蛤蟆身躯跃起落地发出的沉闷声响,在漆黑死寂的空间里,愈发显得狰狞恐怖。     明叔颤抖着对我说道:“胡仔啦,咱们咱们都得死在这啦!”说罢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心中不免无名火起,一巴掌扇道明叔脸上道:“******,你唧唧歪歪的干什么?要死你自己死,要是你再这样,我现在就超度了你!”     蚊子在一旁附和道:“老胡你这一巴掌打得那叫一个大快人心!不过咱们现在怎么办?”那边大蛤蟆离我们越来越近,来不及思考,我对三人一挥手,道:“他娘的,咱们就一条道跑到黑吧!”说罢我率先跑了出去。     雪山巨蟾沉重的身体每次与地面接触一下,就发出一声慑人心魄的轰隆声。三人也不言语,同时跟着我的脚步玩了命似地向前猛跑。跑了一会,只觉得脚下的地势上下起伏的厉害,不过地面依旧平平整整,倒也没有影响我们的速度。     我们几个人犹如丧家之犬一般疲于逃命,那只大蛤蟆在后面紧追不舍。即使我们四人用尽全身力气,却依然没有拉开距离,我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一股股劲风不断吹在我背后。     慌乱中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大蛤蟆来啦”我下意识的弯腰低头,身体尽量放低。随着一股腥风从我头上掠过,只听‘轰隆’一声撞击声,紧接着一片碎石掉落的声响从我们前面传来。我们四人收住身形,黑暗中互相确认了一下全都平安无事,这才安下心来。蚊子喘着粗气道:“妈了个巴子的,这大蛤蟆也忒不是个东西,要是再被它撵一会,他娘的不累死才怪!”     我喘了一会,呼吸变得平稳,这才发现身上已经被汗水沁透,也不知道是刚才被吓出的冷汗,还是一通猛跑跑出来的热汗,粘糊糊的贴在身上别提多难受。     忽然一阵清冷的空气从我们前面吹来,四人打了个激灵,都不知道黑乎乎的前方是个什么所在。我仗着胆子招呼蚊子摸黑向前走了两步,越是往前,那冷风就越大,直吹得人不住地打寒颤。黑暗之中,蚊子拍了我肩膀一下道:“老胡,咱们这不会是要走出洞口了吧?怎么这么冷?”     我裹紧身上单薄的衣物,打了个寒颤道:“这黑灯瞎火的我也不知道前边是个什么所在,不过刚才那大蛤蟆倒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上。咱们哥俩可得小心点,可别再掉下去。”     蚊子大大咧咧地道:“放心吧老胡,好歹咱也算是个灵长类动物,岂能和那大蛤蟆相提并论?”我和蚊子边走边说,不知不觉间脚下的地面变得凹凸不平起来,而且地面上像是有不少散乱的碎石,走在上面脚都咯的生疼。     此时冷风越来越大,**********摸索了这么长时间,眼睛也逐渐适应了漆黑的光线,只见我和蚊子面前不出一米的地方,赫然一个不小的洞口,正呼呼地往我们这里不断灌着冷风。     这冷空气仿佛能沁透骨髓一般,被吹的久了,脑子竟然冷静不少。我小心翼翼地趴在洞口处,瞪大了眼睛张望,想看清洞外到底是个什么所在。人类在黑暗中没有光线的时候,都是出于本能尽量睁大眼睛,可是我把眼睛都瞪的发酸,也没看清楚这洞后面到底是什么地方,有什么事物。     我向后缩了一下身子,刚要对蚊子说话,只听洞外下方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闷响。那声闷响经久萦绕不断,回声阵阵。我不禁心中一惊,一阵失落油然而生,对蚊子道:“这洞外是处深不见底的大洞!咱们这回可是陷入绝境了!”说罢又是一阵神伤。     蚊子原本也伸着脑袋趴在洞口张望,听了我的话,侧身道:“我说老胡,咱们都是社会主义的好青年。不说为了全世界人民解放奋斗,起码也得为了四化建设、改革开放出把力不是?遇见困难就气馁可不是咱们应该有的思想觉悟!”     那声经久不绝的闷声一定是大蛤蟆撞破了石墙,掉落到石墙之后的巨大深渊之中所发出来的。众人刚出虎穴又入狼窝,我心中正压抑郁闷之际,蚊子却大大咧咧地巧妙化解了我的气闷。     被他这么一说,我胸口不禁也涌起一股旺盛的斗志。虽然身体已经疲劳不堪,可精神却还很是抖擞。我站起身,黑暗之中拍了拍蚊子的肩膀道:“刚才我也就是考验一下你的革命立场和斗志坚定不坚定,现在已经得出结论,你小子斗志旺盛的狠”     封慕晴和明叔也摸索着来到我们身边,我把粗略掌握的情况对封慕晴讲了一遍。四人又是商议了一会,他一言,我一嘴的议论了半天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     情急之下,我对众人摆摆手,张口说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娘的既然咱们已经被逼到这个绝路上来了,想要按原路返回,无异于痴人说梦。为今之计,只有发扬胆大心细、敢作敢当的精神,勇往直前。不把成吉思汗那老儿的墓室倒个底朝天誓不罢休!”     最后说完,我自己都有点被自己这番话感动的不行。也不顾其余三人有没有领会我刚刚的讲话精神,当即抄起蓝魔,首当其中的爬到被雪山巨蟾撞出的洞口之上。     言论和实际行动比起来,总是有不小的差异。当我整个人都爬上洞口的一刹那,一阵冷风吹来,忽然想起那只大蛤蟆重重摔下去的样子,心头又不禁涌起一股寒意。奈何大话已经说了出去,这会如果打退堂鼓,肯定是要被众人嘲笑,而且重点是,刚刚被我好不容易鼓动起来的士气会一瞬间的土崩瓦解。     我整个人坐在洞口上,黑咕隆咚的也不知道下边是不是有路,这个无底深渊到底有多深,我们要怎么才能过去?一切问题摆在眼前,我才发觉其实自己的鲁莽比起蚊子来,真是不分伯仲。     见我坐在洞口上半天没了动静,蚊子在我身后说道:“我说老胡,你这是等什么呢?赶紧动身吧,我这都等不及去倒了成吉思汗那老儿的斗呢!”我坐在洞口上,转身对蚊子道:“你丫以为坐在这是这么轻松的事那?他娘的我不禁要接受身体的考验,更重要的是我正接受一次重头到脚的精神洗礼,我在这坐上一会,连胸襟都开阔不少”     我坐在洞口上,对着蚊子就是一阵胡言乱语,想尽量减少黑暗中对深渊的恐惧心理。封慕晴轻轻挽住我的胳膊,对我说道:“老胡,你还是先下来,咱们好好研究一下该怎么办。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危险。     封慕晴的善解人意,刚好给了我个台阶,我赶紧就坡下驴地道:“大师妹言之有理,还是先弄清楚地形再做道理。正所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不是”说着我慢慢起身,从洞口上爬下来。     双脚一落地,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不少冷汗。不过也不全是以为我对黑暗之中深渊的恐惧,倒是我们现在连一点的照明设备都没有,连地形陡勘察不清楚,如果莽撞的贸然行动,肯定如封慕晴所说一样,会带来不少不必要的危险、     蚊子点头道:“也是,******上到那上边,黑乎乎的也不知道后面是个什么所在,还真有点坟头耍大刀的感觉。”明叔是香港人,虽说在内地厮混了不少年,可是歇后语还是搞不太明白。听了蚊子的话之后,一头雾水地问道:“黑仔啦,咱们现在的处境和坟头耍大刀有什么关系啦?”     蚊子出奇地没有生气,而是语气平缓地对明叔道:“行啊明叔,这都知道不耻上问了?就冲你这好学的劲头,我就给你说说。这坟头耍大刀的意思就是――吓死人啦”     听完蚊子的解释,明叔还是没有明白。我对他们两个摆摆手道:“中国文化上下五千年,博大精深,又怎么能在一朝一夕讲解的明白。咱们还是先想想办法弄出点光亮来比较实际一点!剩下的等回去,让他好好给你讲讲。”     我们带来的防风蜡烛早已经用完,登山头盔上的探照灯也在刚刚没电熄灭。最后还是决定用铁蛋的办法,如法炮制又做出了三支简易的蜡烛。等这些忙活完,已经用去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弄好这些,四人又简单地围坐在一起休息一会。蚊子摸出皱皱巴巴的香烟给我分了一根,自己点燃了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口,登时觉得身体舒畅不少。     蚊子朝黑暗中吐出一口浓重的烟雾道:“妈了个蛋的,我的肚子都快饿扁了,老胡,大师妹,要不咱们都说说以前大家吃过的好吃的吧?兴许能顶点用。”     本来只是觉得身体疲劳,被蚊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肚子的确很饿。吸了一大口烟对铁蛋道:“越是饿就越不能想吃的,那样只会让你更举得饿,要我说咱们还是想想这一路上见过的那些粽子什么的,兴许一反胃就不觉得饿了。”     我这么说,也完全是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保持最后一点旺盛的斗志。古人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们没有一鼓作气倒了成吉思汗的斗,这会只是凭着一腔盛勇,苦苦支撑,万不可在这个时候泄了气。     蚊子愤恨地把烟头扔到地上,抬脚捻灭对我说道:“老胡你他娘的真能恶心人,我这好不容易酝酿了这么长时间的食欲被你这么一说全他女乃女乃的变成恶心了。”     我没理会蚊子,见缝慕晴和明叔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一起身,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扔到洞外的深渊中,转身对着众人道:“同志们,胜利就在前方,咱们再加把劲,就能到达目的地了!蚊子上亮子!”     蚊子心领神会,当即取出打火机,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我们刚刚做的简易蜡烛串起挺高的火苗。借着火光,我踩着碎石,转身就要爬上洞口,却忽然发现,封慕晴面色如土的看着我的身后,我头皮一炸,心中暗想,该不会是我身后有什么危险吧?           第202章 悬魂锁(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蚊子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我们刚刚制作的简易蜡烛,随着明亮的火苗上下闪动,我踩着碎石刚要转身爬上洞口,只见封慕晴面色如土,盯着我的身后说不出话来。     我心中一惊,该不会是我身后又有什么危险了?想到此处,我猛然一个回转,简易蜡烛的烛光被我带起的一阵劲风吹的歪歪扭扭。摇曳的烛光中,只见我身后一章酱紫色干瘪的脸,黑洞洞的两双眼睛和一惊烂成一个黑窟窿的嘴里不断进进出出的爬着肥厚的肉蛆,白花花的让人一阵作呕。     一层圆润的光芒从那张干瘪的脸下发出,我定睛一看,暗叫不妙。这他娘不是刚刚那具被我刺穿了心脏,又凭空消失了的大粽子么?******怎么又不声不响的站在我的身后了?     来者不散善者不来,从小和人打架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告诉我,如果和实力超出自己一大块的对手过招,如果不能背后下黑手,最好就是出其不意,以快制胜,最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握住对自己最有利的时机迅速将敌人击倒。     想到此处,我身形向前一个俯冲,手中的蓝魔早已紧紧地攥着再度刺向大粽子的心脏部位。说来奇怪,那大粽子也不闪躲,任凭锋利嗜血的蓝魔犹如热刀切牛油一般尽数没入体内,只剩下刀柄留在外面。     从我发现粽子,到把整个蓝魔尽数插入粽子体内,也就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等到蚊子看到的时候,已经晚三秋了。见那个凭空消失不见了的大粽子,蚊子拎着工兵铲子把封慕晴护在身后,对我说道:“我说老胡,这厮怎么******就和狗皮膏药似地,还黏上咱们了?”     我见那大粽子只是立在原地,中了一刀之后也没有任何反应,不禁疑惑不已。明叔在蚊子身后探出脑袋道:“胡仔啦,我们祖上以前干翻鹞子背干尸的事情的时候,如果遇见诈尸的粽子,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火烧啦”     被明叔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我家那本《地脉图》中所记录的克制粽子的办法也是先用渔网覆盖在粽子的身体之上,然后用火烧了了事。我干爹也同我讲过,这种办法无疑是对付尸变了的粽子最好的办法,自从进入阿勒泰山腹之中,危险一环扣着一环,弄的我焦头烂额,竟然忘记了这个办法。     我拿起火光摇曳的简易蜡烛,对明叔道:“这个办法不说是我们家祖传的秘方也差不多了,我刚才是想借助自己的力量战胜封建主义残留势力的狗腿子。所谓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我现在就代表党,代表广大被封建主义压迫了几千年的劳苦大众,烧了它。”     说罢我从粽子身上拔出我的蓝魔,手中的建议蜡烛凑到粽子身上,那粽子浑身已经脱水,此时一遇见明火,干瘪的骨肉和身上烂成一丝一缕的衣服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光之上喷涌而出一阵阵浓烈的黑烟,剧烈的尸臭呛得人不得不向后退了几步。     就在粽子身上被我点燃大火的瞬间吗,蚊子一拍大腿,惋惜地埋怨我道:“我说老胡你怎么这么鲁莽?那粽子身上那么多的珍珠,想必都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咱们既然是代表广大受压迫的穷苦大众烧死它,也总得先把那些珍珠摸下来吧?你不知道浪费可耻么?”     我们先前摸来的明器只剩下蚊子交给我手上的一枚金印,从蒋茂才那里收购来的汝瓷已经被磕磕撞撞的撞成一摊碎末,恐怕现在连一毛钱都不值了,塔中摸来的金银玉器也都被蚊子倒了个干净。虽说我心中也有些惋惜,可是还要考虑我们哥俩在封慕晴面前的形象。毕竟封慕晴和我们两个不是一路人,谁知道她回去之后会不会举报我们哥俩,这样的后果我不能不想。     当即我对蚊子一挥手道:“我看你丫的是被金银珠宝冲昏了头脑吧?没事的时候多想想祖师爷给咱们的教训,他娘的别眼珠子里就能看见钱”说完我趁着封慕晴和明叔不注意,冲着蚊子挤了两下眼睛。     蚊子刚开始被我一说,还觉得委屈,不过见我对他挤眼,也就明白了个所以然来。当即也装腔作势地做出一副知错就改的好孩子表情,可怜巴巴地说道:“老胡,你说的太对了,这段时间我他娘的的确中了魔一样。你这番话简直就是苦海明灯,势必将指引我走出困境。等回去之后,我肯定做好深度批评与自我批判,不对,为了表示我认错的诚意,我现在就在心里开始一场轰轰烈烈的批评与自我批评。”我见火候差不多了,再说就让人觉得假,就对蚊子一摆手道:“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就好这个,粽子也烧了,咱们现在就爬上洞口去,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找到出口方为上策。”     封慕晴看着我和蚊子演了一出双簧,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唬住她。只是明叔没搞清楚,我和蚊子究竟为了什么起了争执,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蚊子。     我在明叔屁股上踹了一脚道:“你他娘的看什么呢,我们哥俩脸上又没长花,赶紧准备准备,好动身了!”说罢我又看了看已经快燃烧完的粽子,熊熊的大火已经把粽子烧的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腔体,黑乎乎的冒出阵阵尸臭。见粽子被烧成了这幅摸样,我心中多少安稳不少。     身边的蚊子却忽然摄手摄脚地朝被烧成了一截腔体的粽子靠拢过去。我心中暗骂,他娘的,这小子刚才嘴上还答应我,这么屁大会功夫就忍不住了。正思量着好好说说蚊子,只见蚊子用工兵铲子扒拉了两下烧焦的粽子,大惊小怪地咋呼道:“老胡,大师妹,你们快过来看看,******这个粽子的肚子里也有一个夜叉鬼娃!”     我们三人闻听此言都是心中一惊,我和封慕晴赶紧忍住令人作呕的尸臭,凑上去观瞧。蚊子已经用锋利的工兵铲子把粽子烧焦了的腔体隔开,流出一股一股黑色的浓液,甚是恶心。     透过黑色的浓液,只见一只身体略小的夜叉鬼娃正蜷缩在粽子的腔体中,没有石化,长满了鳞片的上半身也已经烧的糊了八区的,不过白色的瞳孔还是一转一转的盯着我们几个人,显得惊恐不安。     我让封慕晴和正凑上来的明叔向后退了几步,空出一片空地来,随后又和蚊子一齐把这只夜叉鬼娃从粽子只剩下的半截腔子中提溜了出来。夜叉鬼娃趴在空地上,只见后背上有一处小黑洞,正往外不断冒着黑色液体。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鬼东西一直藏在了粽子的身体中,那时我刺中的竟然是这只鬼娃。鬼娃受了重伤,也许是昏厥了过去,知道多少恢复过来,方才自己拔掉蓝魔,藏在粽子身体中,无声无息地逃到了这里,没曾想阴差阳错的又被我发现,一把火烧成了这个样子。     蚊子看了一会,抬头对封慕晴问道:“大师妹,咱们这里也就你学问最大,你给说说,这他女乃女乃的到底是个什么动物?”封慕晴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随后轻轻地摇摇头道:“至于这个丑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曾得知,也许是已经没绝了的远古生物,也可能只是一种至今为止还没有被世人发现的一种生活在地下的动物,如果是这样,那么它有可能是因为贪图尸体中的阴气,才钻到尸体中去的吧!”     我摇摇头,对封慕晴道:“我看这两种的可能性都不太大,我家那本残书上记载过一种以痋术,就是用刚满月的孩童用秘制的方法制成痋人,这种痋人体内被认为的放置了凶猛的毒素,用来护卫古墓。我看这鬼东西多半和我家书中记载的痋人差不多。”     其余三人听了不置可否,对于新鲜事物,我们能做的只有推测,猜想,也许封慕晴说的对,也许我说的对,也许大家说的都不对。封慕晴犯起了她体内学究的天性,看了我一眼道:“据我所知,痋术多是古时在云南一带少数民族中使用,这突厥人虽说也算是蛮夷部落,可是他们难道也会用痋术?这些鬼娃是不是也有生命?还是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就像你和蚊子说的粽子一样?”     我没想到封慕晴会在这件事情上产生兴趣,像连发手枪马卡洛夫一样,一连串发出这些问题。我挠挠头,思索一下道:“具体的情况,我也只是凭空臆想,不过我敢肯定的是,这鬼娃,身体中含有巨大的怨气,虽然它拥有一些智商,不过应该也是同粽子一样,只是一具变异了的行尸走肉!”     蚊子见我和封慕晴磨磨唧唧,对着一个半死不活的鬼娃说了这么多,不免失去了耐心,站起身来,对我们说到:“我说二位,咱这可不是什么学术探讨会,依我看,就像对付那只大粽子一样,一把说烧了干净,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     我也是觉得蚊子说的有理,我们现在玩一会找到出口出去,冥冥之中就多了一份危险。当即也不再理会封慕晴的发问,举起蜡烛,对着趴在地上的夜叉鬼娃点去。     那夜叉鬼娃好像知道自己大限将至,逃不了和那粽子一般下场,当即睁圆了白色的瞳孔,嘴角一咧,也分不清它是在哭还是笑。紧着接一声凄厉的叫声撕心裂肺地回荡在我们几个的耳膜之间。     我怕夜长梦多,如果还有其它的夜叉鬼娃被它召唤来,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当即一狠心,对着它就烧了过去。点燃了夜叉鬼娃之后,我起身对其余三人道:“现在咱们眼前的危险都已经排除了,抓紧动身去找出路吧!”     原本众人就都只是对这只丑陋的鬼东西感到好奇而已。见我一把火把鬼娃烧了个干净,也全都收回心思,点头称是。我也不多废话,大步踏着碎石,朝着洞口走去、     蚊子和封慕晴以及明叔跟在我的身后,呈一字型排开,向前走去。被雪山巨蟾装出来的洞口,正呼呼地灌着冷风,我们制作的简易蜡烛火苗虽然不小,但是比起买来的防风蜡烛来说,还是差了不少。晃动了两下,就被吹灭。     简易蜡烛刚刚熄灭的功夫,我忽然看到洞口外面竟然有一条手臂粗细的大铁链子,向下半弧形的横亘在洞外。此时眼前一片漆黑,我怀疑是自己看花了眼睛,赶紧又从蚊子要了打火机,重新点燃简易蜡烛。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我把蓝魔插进腰间。一只手拿着蜡烛,另一只手笼着烛光,小心向前走去。我慢慢爬上洞口,身子略微向前探出一截,冰冷刺骨的空气更加急烈,仿佛从脑袋顶上被人散了一瓢带着冰碴子的冰水一样。     我忍住浑身的颤抖,努力瞪大了眼睛一看。果然有一条成人手臂大小的黑色铁链正呈向下半弧形挂在洞口下不远。那黑色大铁链子上也不知是被刷上了什么涂料,黑漆漆的好像能吸收光线一样,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人在黑暗或者光线不足的地方,都会下意识的睁大眼睛。我小心翼翼地贴在洞口处,努力的睁大了眼睛,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出来这根大铁链子是通往什么地方,也没看到除了这根大铁链子之外,还有其他别的通道。     蚊子等人在我身后看不清我到底看到了什么,急的直跺脚,见我缩回身子,都急切地询问。我揉了揉发麻的手臂,对三人说道:“可以肯定的是,这洞外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深渊,而深渊之上,只是悬着一根成*人胳膊粗细的黑色铁链,没有其他的通道。”     众人先前听说洞外有一只铁链子,都是欣喜万分,可是一听说只有一条铁链,又不禁士气低落了不少。蚊子大大咧咧地道:“我就说过么,车到山前必有路,有条铁链子也不错了,咱们这就动身,有条路总比他娘的没路强!”     说罢蚊子就爬到洞口上,想要摸索那根黑色的大铁链子。我忙抓住他的胳膊道:“你小子急什么?他娘的这都快一千年的时间了,也可能要比这个时间还要长,铁链能不能禁得住咱们几个人的重量还是个未知数呢,咱们先试试看,急也不急在这一时。”     被我这么一说,蚊子按捺住心头的烦躁,当即催促道:“那就别在这干愣着了,赶紧试试吧!”我白了蚊子一眼:“******这铁链子在这里拴着又不能飞了,你丫要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嘴上虽然这么说,脑子里也没停止思考。简单想了一下,招呼蚊子搬来两块百十来斤沉的碎石,又把被夜叉鬼娃弄破的登山背包用蓝魔割成一条一条连接成一条简单的绳子,两头拴上铁蛋搬来的两块大石头,由我和蚊子一人搬着一块,分开了一段距离之后照着黑色大铁链子猛然扔了下去。     登上背包是美国登山队专用的登上背包,其韧度非常坚韧,大可不必担心简单制作的绳子曾受不住两块石头向下猛然坠落的重量。而且两块百十来斤的石头向下坠落产生的重力,想必也是不小,如果那大铁链子能够禁得住这两块石头的重量,我们就可以放心的爬上去,离开这里。     我抱着石头,对蚊子吼了一声“扔!”我们哥俩几乎同时松开手,只见两块大石脱离开我们的手之后,急速向下坠落而去。也就几秒钟的时间,那两块大石上拴着的登山背包简单制成的绳子,差不多同一时间落在大铁链子上,一声浑厚的金属碰撞之声瞬间想起。     借着简单蜡烛的烛光望去,只见那条大铁链子上下晃动了两下,并没有折掉。我安奈住心中一阵狂喜,转身对封慕晴和明叔道:“祖师爷保佑,天无绝人之路,咱们赶紧动身,离开这个鬼地方!”     由于洞口比较狭窄,此时我和蚊子又都在上面,封慕晴和明叔只好站在我们身后的地下,听我这么一说,也都是喜形于色。我又嘱咐蚊子先爬到黑色大铁链子处,把我做的简单绳子割断,扔了上来,没人分了一段,绑在腰间一会再系在大铁链子上作为保险链。     忙活完这些,又过去了好一阵时间。众人离心似箭,由蚊子打头,依次是明叔、封慕晴和我缓缓爬上大铁链子,缓慢地向前攀爬起来。众人身体悬在半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根本没有着力点,只能是靠着臂力,吊在铁链子上,向前移动。没移动一下,铁链子就发出一阵沉重的金属碰撞的声音,杂糅着冰冷刺骨的冷风,摧残着我们几个人仅存的斗志也毅力。     为了方便攀爬,我暂时把简易制作的蜡烛熄灭,众人摸着黑,好像树懒一样,缓慢地向前移动着。我眼前只能看到封慕晴秀丽的背影,一股强烈的压抑袭上心头,虽然知道绑在腰间的登山背包做成的绳子不至于断掉,可是一想到脚底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身上还是不免除了一层冷汗。     爬了一段距离,只听封慕晴在我前面小声地说道:“老胡,我觉得你和小黑不去做演员实在是太可惜了”我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小心翼翼的向前攀爬上,冷不丁被她这么一说,不免‘咦’了一声,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小姑娘这会说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     封慕晴见我没有作答,顿了一下又轻轻说道:“你放心,就算我知道了你们两个是盗墓贼,也不会举报你们两个,当然这些都是以咱们活着走出这里为前提的我倒是希望你能及早收手,毕竟做这事太有损阴德。”     封慕晴说话的声音很轻,只有我能听得到。听完她的话,我心中早已知道个大概,她这是完全看穿了我们哥俩刚刚演的那出双簧,给我来了个定心丸。不过我还是不能大意,这年头,老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此时我也分析不出来她是在刻意安慰我还是出于真心。当即打着哈哈道:“大师妹,你说咱们脚底下的深渊能有多深?你可得小心点,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了,我老胡上哪里去再找你这么聪明漂亮的师妹去了?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见我故意转移话题,封慕晴叹了口气道:“我也只是给你个忠告,至于以后你怎么走自己的路,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我无权过问。只是出于朋友的立场,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我的话。”     正当这时,封慕晴忽然停住身子。我一直在低头思量着封慕晴的话,没有向前看,一不小心竟然撞到她的身上。一股软软的女人体香钻入我的鼻孔,我赶紧收住身形,向前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向前走了?”     蚊子在最前面回应道:“老胡,******这根大铁链子上吊着不少的粽子,怎么办?是不是原路回去?”我听了蚊子的话,头皮一麻,心想这根黑色的大铁链子究竟是他娘的哪朝哪代的东西?挂在这里又有什么用?怎么上面还会拴着这么多的粽子?     只是我思绪一片混乱,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答案来。按耐住心中的一丝不安,我朝前面喊道:“什么样的粽子?”听了我的话,蚊子大喊道:“他娘的你怎么不问问是什么馅的呢?粽子能有什么样的?这的粽子都是用铁链子吊在这上面的,没穿衣服,我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朝代的人!”     此时我真可以说是晕头转向,事前完全没有想到这么个普普通通的黑色大铁链子上竟然也会有真么诡异的事情发生。当即对蚊子说道:“别管它,就当没看到就行,这都走了快一半了,退回去已经是不可能了。邓大爷说的好,下路相逢勇者胜,你小子现在就得发扬这种大无畏的精神!那上面拴着的,全都是封建主义势力的狗腿子,咱们身为社会主义好青年,怕他干个球?”     说了这些,连我自己都觉得热血沸腾起来。蚊子当真胆子不小,也不犹豫,当即又继续向前爬了过去。蚊子身后的明叔听说我们附身的这根大铁链子上竟然拴着不少赤身的大粽子,当即吓得颤抖起来,他这一抖不要紧,整根大铁链子都被他搞得晃动不已。     我稳住身形,对明叔吼道:“骂了隔壁的,你个老港农要是不想活了就自己把绳子解开,省的连我们几个都得给你做陪葬。”被我这么一骂,明叔这才抖的轻了不少。     四人恢复向前行进,等到我爬到刚才铁蛋停身的位置的时候,只见一具具白花花的尸体,正用铁链子吊在黑色的大铁链子上,我们从旁边一爬,他们也跟着晃动不已,好像全部复活了一样,当真骇人不已。     我忍住一阵头皮发麻,定睛细看,黑漆漆的只见那些大粽子全部都是女性,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人。双臂向上,被捆了个结结实实。整张脸都定格在死亡的一瞬间,狰狞恐怖,连我看了,心底都涌起一丝麻酥酥的异样感觉。     我只看了两眼就赶紧把头扭向别处,他娘的,被这些已经死了几千年的人盯着感觉还真是不舒服。四人就这么小心翼翼地在众多的赤身的女粽子间来回穿梭,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仿佛我们正走向通往地狱的道路,而这些被赤身地吊了几千年的女人,都是一具具被吊在这根黑色大铁链子上的一具具充满了怨气的怨灵一样,正睁着眼睛,看着我们一步步离死亡和危险越来越近。     上下晃动的大铁链子发出的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前边还有多长才能到尽头,还是根本就没有尽头,我的手臂慢慢有些发酸,下意识的向下一沉身子,腰间绑着的简单绳子竟然发出一声绵帛撕裂的声音‘嘎吱吱,嘎吱吱’的放在此时此处,更显瘆人。我赶紧双臂用力,再度撑起身子,生怕一个大意,摔了下去,落得个粉身碎骨。     四周的冷风不断从我的袖口、领口以及衣服破裂的地方钻进来,掠夺我的体温,整个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我心中暗想,他娘的就算是冷藏血肉的冰箱、冰柜也不过如此吧。     忽然前面几个人再度停滞不前,这次我一直盯着封慕晴的背影,并没有及时收住了缓慢的身形。抬头问道:“又怎么了?他娘的再磨蹭下去,黄瓜菜都凉了!”     最前方漆黑之中飘来蚊子惊恐的声音道:“老老胡这他娘的他娘的,前边有一大团猩红色的雾气”           第203章 悬魂锁(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们脚下悬空着的黑色深渊仿佛是通往耳鼻地狱的通道,黑乎乎的不断地向上冒着冰冷的空气,吹在我们几个的身体上好像一盆带冰渣子的冷水迎头浇下来一样,让人忍不住的打冷战。     众人缓慢地移动在赤身、面目狰狞的女粽子间,一股股冰冷的死亡气息更显压抑难忍。在我身前的封慕晴忽然停滞不前,我及时收住身形,朝前问了一声。     蚊子在前面声音都有些颤抖地道:“老胡他娘的他娘的前边有一大团猩红色的雾气”我吊在最后,被三人挡了个严丝合缝,前边的情况根本看不到,此时听蚊子这么一说,心中一突,不禁联想起变种帝王蝎所吐的毒雾来。一丝冷汗从额头上沁出来,我调整了一下呼吸道:“你好好看看,别自己吓唬自己!”     这次没等蚊子作答,明叔声音打着颤道:“真的啦,黑仔说的是真的啦咱们,咱们赶紧顺着原路回去吧!”明叔的声音本来就很难听,这会更显得刺耳。     我心中明白,除去我和而明星哦心理还能维持之外,封慕晴和明叔的心理防线都差不多快要崩溃,此时万万不可自乱了阵脚。当即清了清嗓子道:“咱们只管勇往直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个球?”说罢我又催促众人快点往前爬,虽然众人身上都吊着简易的保险链,可是我的胳膊都已经发酸,如果再吊在铁链上一会,指不定都得掉到脚下的深渊里,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被我这么一催促,蚊子又硬着头皮往前爬去,边爬边粗声吼气,给自己壮胆。我吊在最后,缓慢地随着众人向前爬了一段之后,忽然发现,原本吊在铁链上密密麻麻地粽子逐渐的变的稀疏起来,而且绑着粽子的铁链子也要比先前的长出不少,向下看去,只能依稀看到白花花的一个影子,狰狞的面容全部隐藏在黑暗中。     这样一来,也免去了众人不小的心理负担,毕竟再怎么胆大,在粽子间爬来爬去,心里还是会很不舒服。渐渐的我发觉,身边果真萦绕起一丝丝猩红色的妖艳雾气。     我暗自称奇,我们一行四人,只有我和蚊子的身上有两根自己制作的简易蜡烛,现在为了方便在铁链上爬动,一根都没有点燃,那猩红色的雾气却看的真切,难道这雾气还会自己发光不成?     我正胡思乱想之际,一股阴冷暗淡的清香钻入我的鼻孔。闻了一下身体不禁一阵放松,说不出来的受用。我赶紧让众人都屏住呼吸,这香气和猩红色的雾气出现的实在是过于突兀,如果有毒,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话音刚落,忽然我们脚底下空洞洞的传来几声金属碰撞的声响。我听得真切,那声音绝对不是我们几个人在铁链子上爬行发出来的,而是的的确确在我们脚下黑漆漆的深渊中传来。     其余三人也全都清清楚楚的听见刚才的几声金属碰撞的声音,都下意识地停住身体,而身边的猩红色雾气也愈发浓烈起来。封慕晴艰难地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道:“老胡,这地下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爬上来?”     封慕晴说话的功夫,从我们脚底下又传来两声冰冷的金属碰撞声音。我回过神来,赶紧对三人道:“快他娘的往前爬!”我语气焦急,众人听了都知道有危险来临,当即使出全部力气,手脚并用向前猛爬而去。     而身后脚下的金属碰撞声音却一声紧似一声,密密麻麻的响起来。蚊子边向前爬边朝我喊道:“老胡,是不是他娘的这些粽子借尸还魂,想要跟咱们练练?要不咱们就和他们干一场,他娘的这么个跑法实在是太憋屈了”     我打断蚊子的话道:“你小子还是赶紧清醒清醒吧,咱们现在跟荡秋千似地,******连个落脚发力的地方都没有,能逃命就是祖师爷保佑了,你还说什么胡话!”     这样一来,四人把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向前爬行上,速度的确提升了不少。我不时向后张望,希望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奈何漆黑一片,我视力有限,看了两眼什么也没看到只能作罢。     猩红色的雾气愈发浓烈,把我们四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浓的好像都散不开了一样。那股阴冷暗淡的香气也变得飘忽不定,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但是又真真实实的存在一样。置身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们好像真的是走在了一条通往地狱的道路上,气氛一时间变得凝重起来,只剩下我们向前爬行和身后脚下不断发出的金属碰撞声音在黑暗中一声一声不断击打在我们四个人的耳膜上。     四人现在的速度比之先前快出不少,我四下张望,看了几眼身边好像随时能滴出血来的红色雾气,把心一横,暗自思量道:“妈了个巴子的,要是这雾气有毒,大不了老子就死在这了,不过都吸入了这么多,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恐怕多半这雾气是什么植物或者从我们脚底下的深渊中升腾起来的,并不含毒。”     想到这里,我的胆子不禁又壮了几分,双臂用力,向前猛地攀爬了两下,赶上了封慕晴。此时众人已经爬过了大铁链子向下弧度的最低端,铁链向上的走势很明显,不免吃力不少。     身后、脚下不断传来密集的金属碰撞声叫的人心神不宁。我轻声对封慕晴说道:“大师妹,还撑得住不?”封慕晴没有回头,只是语气坚定地“嗯”了一声,见她心理还不至于崩溃,着实让我放心不少。     经过一通发狠用力,众人都是累的气喘吁吁,蚊子在最前面,努力保持最快的速度,道:“老胡,他娘的我胳膊都酸了,这大铁链子到底还有没有头了?”     我刚要作答,猛地只觉得一阵劲风从脑后袭来,承载着我们四人性命的大铁链子上下猛地抖了几抖。这一晃差点让我本来就已经快麻木到失去知觉的手指松动,一个踉跄身体向前倾斜撞在封慕晴的背上。     就在我头撞到封慕晴背上的时候,我脑子里瞬间涌出一个念头,他娘的,这东西总算是现身了!令人奇怪的是,此时我心中不但没有一丁点的惧怕之意,反而感觉踏实不少。     毕竟如果我们的对手是藏在暗处的鬼魅之物,无形无质,就算我们发勇斗狠都没有地方撒。不过要是我们的对手是摆在明面的僵尸粽子的话,我反倒是觉得可以放手一搏,如果博输了,那也就怪我老胡命该如此,怨不得他人。     我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想完了这些事,身体猛然回转,插在腰间的蓝魔已经老早被我攥在手中,一只手吊在铁链上,我倒是要看看,这又是哪路神仙。妖艳的猩红色雾气中,只见离我们三米远的铁链上,正探出一只同样是猩红色的小脑袋,贼眉鼠目地盯着我看个不停。     本来我一直以为我们身后脚下发出的声响,是被铁链子吊着的那些赤身的粽子弄出来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此时趴在我们身后的东西,竟然怎么看都不像是粽子。     那东西的脑袋大概只有成人的两只拳头大小,长了一副老鼠的嘴脸,尖尖的向前探出来一截,红红的皮肤上长着几根黑色的胡子。一对类似猫的耳朵,直立着不断对着我们几个人的方向耸动,好像是在接受我们发出来的声响一样。     猩红色的雾气愈发的浓烈,黑暗中本来能见度就低,这会视力范围更加狭小,那东西趴在铁链上只露出来一只小脑袋,也不知道有多大个身子隐藏在黑暗和雾气中,它是想伤害我们?还是这里本就是它生存的环境,而我们只是入侵了它领地的外来者?     我和那东西对视了也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见它迟迟未动,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我倒是要看看这么个东西,到底能有什么手段。     此时封慕晴也转过身来,同样看到了蹲在铁链上,只露出来的这一段小脑袋。我询问道:“大师妹,你学上的比我好,知识也懂得比我多,你看看这东西究竟他妈是什么鬼东西?怎么看着不像好玩意儿?”     封慕晴在我背后用力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学考古的,至于生物学我只是懂一点皮毛而已,我真没看出来这个是什么动物或许或许它不是动物?”     听完封慕晴的话,我猛然一个激灵,这么说,难道它同夜叉鬼娃一样?也是人工做出来的粽子?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四人还是逃命的好了。     蚊子也扭过身子来,只是被我和封慕晴与明叔挡着,看不到那个东西的样子。不过听到我的话,蚊子嚷嚷道:“老胡,你脑袋进水了,还是被吓傻了?******这鬼地方除了明器还有什么好东西?”     蚊子话音刚落,只见一直趴在铁链上一动不动的东西猛然又向前爬了两下。这两下让我们栖身的大铁链子又是上下抖动的幅度增大不少。我心头一惊,暗自思量,这鬼东西隐藏在黑暗和雾气中的身体究竟******有多大?怎么只是稍微动了动,就这么大的反应?     念及此处,我不禁把蓝魔攥得更紧一些,横放在胸口,以防不测。不过趴在铁链上的东西只是略微的向我们的方向动了一下就停住了,小眼睛射出一道精光继续打量我们。     我看了看身边猩红色的雾气,忽然想到,这东西是在有意的把自己的身体藏在黑暗和雾气中!难道它的身体上有什么秘密?还是只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袭击我们?渐渐的我感觉吊着我身体重量的胳膊一阵酸麻的感觉袭来,就好像上面爬满了一层蚂蚁一般。再这么僵持下去可不是好办法,那东西趴在铁链上,而我们几个却是靠着胳膊撑起身体的重量,必须尽早想出个好办法赶快解决掉潜在的危险。     其实从发现我们身后的这个鬼东西,到现在也就只有不出两分钟的时间。不过放在此时此处,众人无不觉得时间都好像变成了一帧一帧的幻灯片一样,缓慢异常。     蚊子在最后面焦急地嚷嚷道:“老胡,还磨蹭什么呢?我这胳膊都快折了!用你的蓝魔给它练个飞刀,管他是什么鸟东西,先弄死再说!”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蓝魔,又看了看好像整个身子都和猩红色血雾溶为一体的东西,虽然距离不算太远,可是在这种身体失去平衡,而且能见度很低的情况下,我连一分的把握都没有,要是再把蓝魔给扔了,处境更加危险!     我飞快地在脑子里把所有的情况过了一遍,忽然意识到,这东西鬼鬼祟祟的一路追着我们爬到了这里,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我们几个长得就那么像它的食物?它的动机又是什么?     想到这里,我略微转身,对封慕晴说道:“大师妹,你看这东西追上了咱们又迟迟不动手攻击咱们,难不成咱们长得都太好看了?他娘的它到底有什么动机?”     封慕晴摇摇头道:“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是到现在也没想出个头绪来”封慕晴话音未落之际,承载着我们四条生命的黑色铁链又是猛然上下抖动一番,我赶紧再次用发麻的胳膊发力,使劲抓住铁链,抬眼望去,只见那东西好似按耐不住,径直朝我们的方向爬来。     我头皮一炸,这鬼东西终于是沉不住气了,既然它先动手,我也不能继续犹豫下去,必须寻找一个时机,力求一击毙命!我身体荡在半空,无论胳膊如何用力,还是稳不住身形,眼看着那东西离我越来越近,我全身用力,身体弓成一个弓形,借助向后的力量,猛然一个鲤鱼打挺骑到大铁链子上。     就在身体刚刚稳定在铁链子上,我马上降低重心,牢牢固定住,以防大意掉落下去。冷风还是不断地吹在我**在空气中的皮肤,一阵阵冰冷的气息,不断从皮肤上的毛孔遁入我体内,掠夺我的体温。     打了个冷颤,我此时正好和那东西明光平行。被我这么一晃,那东西也全然不动地趴在铁链子上。兵法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这一翻算得上成功,兵贵神速,我必须抓住时机,发动攻势。     我腰间系着简单制作的保险链,在铁链上行动心里也多了些底气,况且趴在铁链子上也要比吊在半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来的踏实不少。当即不再犹豫,飞快地朝着那只东西爬去。     剧烈的动作使得巨大的铁链又是一阵抖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随时都可能承受不住这样的动作,断裂开来。我此时杀心已起,哪还顾得上这么许多,对于不断传来的声音充耳不闻,红着眼睛继续朝前爬去。     黑暗中,只听蚊子在我身后叫了一声好,继而喊道:“老胡,好好叫它尝尝咱们的手段,他女乃女乃的,多给它捅两个窟窿!”我离那隐藏在猩红雾气中的东西越来越近,那股一直飘忽不定的香气竟然愈发的浓烈。     我心中暗自奇怪,难不成那香气竟是这个东西发出来的?那么这团经久不散的猩红血雾也和它有关系?胡思乱想间,那东西已经近在眼前,离得近了,看的真切,那东西的脸上竟然生了一层细小的白色绒毛,一双小眼睛中尽是黑漆漆的,没有半点白眼仁,乍一看,倒是透出一股灵动之气!     我小心翼翼地靠到那东西的跟前,红色血雾太过浓重,依旧不能看清楚它的全貌。说时迟,那时快,我举起蓝魔便要刺它。不过那东西不但不躲闪,反而伸出毛茸茸的脑袋,在我的胳膊上蹭了一下,又张开小嘴,飞快地舔了我的手背。     一时间温润湿冷的触感传来,让我忍不住浑身一麻,赶紧向后撤了两步。封慕晴见我向后撤,以为我被那东西伤到,焦急地朝我喊道:“老胡,别逞能了,赶紧跑吧!”     惊魂未定之际,只见那东西竟然又向前两步。我一时被这东西弄慌了神,想要躲避,身体却忽然失去重心,差点一头栽进黑乎乎的深渊中。     关键时刻,还是身上系着的简易保险链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被我身体一坠,发出绵帛撕裂的声音,却有效地减缓了我下坠的速度。趁着这么个功夫,我赶紧伸手抓住大铁链子,咱叫一声庆幸!     我身形刚刚稳住,忽然又是觉得手背上传来一阵温润湿冷的感觉传来,向上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只见那东西大半身体都已经脱离红色血雾的庇护,暴露在我眼前,圆乎乎的身体,好似顶着一个大盖子一样。     乌龟!!!我心中不禁涌现出这样一个念头,忽然脑子中众多纷乱的思绪中一个闪动,被我抓住一丝头绪。难道是我们身上有什么气味吸引了这个不速之客,一路追逐着我们?     念及此处,我低头使劲在身上嗅了一下,这一下不打紧,我差点被自己身上浓重的尸臭味和汗水的臭味熏的头昏眼花。离我最近,也是看得最真切的封慕晴,把这些看在眼里,焦急地对我说道:“老胡,它是不是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我点点头,恐怕多半是这个样子。那长的像乌龟一样的东西,正在不断地****着我的手背,仿佛正在品尝美味一样,还时不时地发出一阵’撕拉,撕拉’的声响来。     被它****的手背,正好是先前感染了雪山巨蟾的手背,一直痒麻难耐,没想到,此时刺痛,麻木的感觉竟然完全消失,难不成这东西的唾液竟能解去雪山巨蟾的毒?     这个功夫,忽然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之声传来。我只觉得身体瞬间一个倾斜,紧接着就向下坠落而去。耳边尽是忽忽的冷风,黑暗中,我意识到,这根已近千年,或者时间更长的黑色大铁链子已然承受不住我们几个的重量,就此断裂了~!     来不及多想,我就势双腿攀在铁链之上,两只手狠狠地抓住铁链子,只觉得眼前一抹漆黑,继续飞速地向着斜下方坠落而去。慌乱中,只听得明叔哇啦哇啦的叫喊声,我也顾不得许多,只是心中不断祈求祖师爷保佑,可他娘的千万别掉到身下的深渊之中摔死。     不长功夫,身体坠落之势逐渐减小,不过仍未停止,我整个人就像猴子一样,紧紧搂着已近垂直了的大铁链子,一动也不敢动,额头和身上已经被汗水打湿,被冷风一吹,又好像要冻结一样,说不出来的难过。     又过了不大功夫,我抬起头,只见封慕晴的双腿也和我一般,攀在铁链子上,悬空在我头顶。我想上喊道:“有没有人受伤?”挺了好半晌,才传来蚊子的声音:“******实在实在是太刺激了唉我说明叔你他娘的能不能别拽我裤子?”     我见众人都平安无事,心中方才踏实不少。因为惯性的原因,我们几个人都攀附在大铁链子上,左右晃个不停,好像打秋千一般。脚下不时传来‘噗通,噗通’的声响,好像饺子下锅一样。我知道,这肯定是那些被栓在了大铁链子上的赤身的粽子坠落到深渊中发出的声响。想到此处,我下意识地又抓紧了手中的铁链,生怕自己也像那些吊在铁链子上的粽子一样,摔个粉身碎骨。     渐渐地惯性逐渐在空气摩擦的作用下减缓,我抽出眼睛,四下看了一下,黑漆漆的四周依稀可见我们身边一处凹进去的悬崖上不断散发出一缕一缕猩红如血的雾气,好像固体一样,向上升腾。     毕竟视力有限,我瞧了半天,眼睛都酸了,也没看清楚那上面到底是有些什么,在吞吐雾气。只得收回眼神,身上系着的保险链由于铁链已经垂直的原因,起不到丝毫作用,我尽量把身体更加贴紧了铁链。     脚下的坠落之声陆陆续续的持续了好几分钟,四周方才恢复死寂。我喘了口粗气抬起头喊道:“我说亲爱的蚊子同志,要是再不往上爬,咱们就他娘的就得步那些大粽子的后尘了!”     蚊子闻言,动身向上爬,一边爬一边说道:“他娘的干才那一下腿都给我吓软了,我就歇息一会”众人心中都明白,自己的身体吊在半空中这么长时间已经快濒临崩溃的边缘,多停留一分,就多一分危险。当下谁也不再多言,都手脚并用,发着狠地向上攀爬。     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众人终于攀爬到悬崖之上。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手臂已经麻木到失去知觉,身上的衣服也全部被汗水打透,被冰冷的空气一吹,好像结了一层碎冰。     我看了一下,其余三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全部都像累脱力了一样。歇了一会,我从怀里掏出建议蜡烛来,又摸出蚊子的打火机,颤抖地打了几下火。     由于手臂发麻,连着打了几下火也没点燃。蚊子爬到我身边,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简易蜡烛和打火机道:“怎么连个火都点不着,看我的”蚊子话音刚落,只听清脆一声响声过后,建议蜡烛被点燃。     蚊子大嘴一咧,刚要卖弄一番,只见刚刚泛起一丝幽蓝的火苗竟然噗地一声熄灭。我和蚊子都知道本门之中有‘鬼吹灯’的说法,不禁头皮都一麻。蚊子吐了口吐沫骂道:“他娘的,这蜡烛怎么还灭了?”说罢用一只手笼着,再一次点燃简易蜡烛。     这次我们几个都眼巴巴地看着,希望蜡烛能顺利点燃,没想到蚊子刚刚点燃的蜡烛竟然又一次熄灭了!这下众人谁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黑暗中一丝阴冷的死亡气息传来。     蚊子大怒道:“妈了个巴子的,谁给我点燃的蜡烛吹灭了??别叫我逮到他,要是逮到他我把他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我心中一紧,蚊子、封慕晴、明叔和我都在,谁也没吹蜡烛,那会是谁吹的?难道除了我们四个,这里还有活人?或者是鬼魅?           第204章 盗洞(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蚊子接连两次点燃简易蜡烛,两次都是蜡烛刚刚被点燃就熄灭,气得他破口大骂。。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我赶忙用手在身旁划拉了一下,封慕晴和明叔都在,我们四个人都没去吹蜡烛,难不成除了我们四个活人这里还有五个人?或者那五个人是鬼魅?     从刚才那条悬空的黑‘色’铁链猛然断裂,到这里,也就只有我们四个喘气的活人,那么只剩下后者,想到这里,我后脊梁上不禁冒出一阵寒意。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我又拍了拍蚊子的肩膀道:“别急躁,再点一次试试!”     蚊子发狠地吐了口吐沫道:“老胡,你给我护法,我看看******谁整的幺蛾子。”说罢再次掏出打火机,‘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简易蜡烛的顶端缓慢地燃起一丝幽蓝的光线。     那丝光线显得很弱,我爬这蜡烛再熄灭,赶紧用手捂住。其余三人也是紧张的看着,生怕这蜡烛再次熄灭,在这个充满了死亡气息的黑暗空间里,能有一丝光亮,哪怕这丝光亮很弱也会给你点踏实的感觉。     简易蜡烛慢慢的燃烧了起来,幽蓝的光线慢慢变得旺盛起来。通红的火光霎时照的我们几个脸庞都红彤彤的,我和蚊子对视了一眼,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我让蚊子把简易蜡烛固定在地上,四人围着蜡烛坐了。一路上都未曾好好歇息,此时巨大的疲劳和伤痛不断地折磨着我们几个人残存的‘精’神意志,要是不休息休息,怕是身体都会吃不消。     坐了一会,我心里还是觉得不安稳,总觉得刚才蜡烛接连熄灭两次过于蹊跷。当即招呼了蚊子,四下巡视了一番。我们现在栖身的地方是处天然形成的悬崖,还算平坦。地上散落着一些白‘色’的骨骼,看样子应该是人‘腿’骨之类的,我捡起一根,看了一下。这‘腿’骨都已经发白石化了,估‘摸’着怎么着也得是前年之前的了。     我和蚊子把简易蜡烛固定在了明叔和封慕晴身边,黑咕隆咚的也看不出去多远,我看我们暂时栖身这块地方,除了有几段零散的白骨之外,还算得上是安全,随即和蚊子往回走去。     走到封慕晴身边,我脚下忽然绊了个踉跄。回头一看,只见脚下一个脸盆大小的东西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定睛细看,原来是个乌龟壳,上面长满了一层细小的绒‘毛’,正不断地发出幽暗的红‘色’光芒,只是这光芒过于暗淡,如果不是细看,肯定不会注意到。     蚊子凑上来,看了两眼道:“原来是个王八盖子,他娘的,我还以为是夜明珠呢”我瞪了蚊子一眼,道:“你丫掉钱眼里去了,是不?就不能换个角度来思考问题?咦,我想起来了,刚才在铁链子上‘舔’我手的鬼东西也长了这么个盖子!”     当下我好奇心起,把蓝魔‘插’回腰间,弯腰抱起地上的红‘色’王八盖子,转身走到简易蜡烛的旁边。封慕晴和明叔不知道我抱着的是个什么东西,都好奇地看个不停。     我把这个大王八盖子往地上一扔,对封慕晴道:“大师妹,你看这东西眼熟不?”封慕晴看了一会,恍然大悟道:“这个这个不就是在铁链上追着咱们的那个东西么!”     我点点头,当时我是离那个东西最近的,看的也是最清楚。现在想起来,那东西好像也没有要伤害我们的意思,而我被感染了雪山巨蟾的手背,被它这么一‘舔’还舒服不少。     蚊子一屁股坐到地上,用工兵铲子轻轻拍了两下暗红‘色’的王八盖子,发出清脆的声响道:“等以后回去了,咱们可都别说让王八给撵成这么狼狈,丢人!他姥姥的这个王八也真‘操’蛋,好好的背着这么大个盖子撵咱们干什么!”     借着还算得上的明亮的烛光,那个王八盖子看的愈发的显得猩红,上面的纹路都好似刀凿斧刻一样,菱角分明。以前我听人讲过,这王八和乌龟的寿命极长,中国的古代文化中,更是把它们当做是长寿吉祥的象征。而且这乌龟王八每长一岁,就会在龟壳上生出一道纹路来。我看这块龟壳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纹路,想必是活的有年头了。     蚊子接过话道:“老胡你的意思我懂,就是千年王八万年龟呗!”我点点头道:“就是这么个道理。”封慕晴见我们哥俩说得热闹,秀美一皱道:“这里常年不见光线,环境也完全不适合乌龟的生长,难道是有人故意放养在这里的?”     蚊子一撇嘴道:“大师妹你刚才不是还说,这个世界上有不少的生命还没被人类发现么?照我看,咱们也别去‘浪’费那个脑筋了,八成就是古人吃饱了撑的,没事放这里两个乌龟来,咱们还提溜这脑袋胡思‘乱’想,简直就是庸人自扰。”     我拍了拍蚊子,一脸的欣慰道:“行啊。最近不光思想觉悟有所提高,还整出庸人自扰来了!”顿了顿我又对众人说道:“风水堪舆之术上,倒是有龟眠地这么一说,据说只要是乌龟选定的百年之所,肯定是藏风纳气的宝‘穴’龙脉。”     说了半天,谁也没猜出来这个红‘色’的乌龟壳到底是个什么品种,又怎么会在这样的环境里整出乌龟来。我对众人摆摆手道:“咱们还是别胡思‘乱’想了,留着点力气好好休息一下,只怕是接下来也不会轻松到哪去。”     众人也都是疲劳已极,当下决定,由我守夜,大家先睡一会。由于我之前已经昏睡了很长时间,‘精’神要比他们好不少。我‘抽’出蓝魔,从蚊子要了烟,坐在众人身边,‘抽’了起来。     也许是太累了的缘故,众人刚躺下不久,蚊子和明叔就相继打起呼噜,他们两个一左一右,彼此呼应,把封慕晴夹在当中,睡的正香。我猛吸了一大口烟,烟草中的尼古丁不断刺‘激’着我变得有些‘混’沌的脑袋。     一时间纷‘乱’的思绪不断涌起,我眯起眼睛,陷入深深的思索中。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肯定是阿勒泰某个山峰的山腹之中,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契丹人的石棺墓还是在成吉思汗墓的范畴中。那根断掉的大铁链子是契丹人所为?还是元人所为?上面吊着的赤身的粽子是战俘,还是殉葬的?那红‘色’的鬼东西到底是不是乌龟?     所有的一切疑问不断在我脑海中翻腾、冲撞,绕的我心神不宁。现在对于我们来讲,时间概念已经完全‘混’淆,粗略的估算一下,我们几个人进入阿勒泰成吉思汗墓起码已经五六天的时间了。这当中,发生的事情足以颠覆我一直以来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冥冥之中,我觉得那成吉思汗的真正墓室,一定还有什么巨大的危险等着我们去开启。     我又想起死于非命的彪子,惨死的小胖子白易,以及没有得到及时救助的林小小。一股无力的感觉在我心底升腾,逐渐席卷我整个神经,我只觉得眼皮一阵发沉,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还在守夜,断然不可就这么睡去,万一要是我睡着了这么个功夫,发生了点什么危险,恐怕我就不单单是失去同伴那么简单了。     可是想归想,我眼皮最终还是合上,大脑随即陷入瘫痪。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只觉得身体猛然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寒冷,这寒冷让人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我打了个冷战,猛地醒了过来。     四周一片漆黑,简易蜡烛已经燃烧殆尽,静悄悄的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我叫了两声蚊子,四周还是死气沉沉的没有回答。我心中一紧,难道蚊子他们已经遭遇了什么不测?还是睡的太死?     念及此处,我慌忙伸手,在身边‘摸’了起来。不过‘摸’了一会,出去冰冷的地面,并没有‘摸’到蚊子等人的踪迹!这下我是彻底的慌了,不断责备自己,一边还是不死心地向前‘摸’索。     忽然触手一片冰冷凸起的坚硬。我心中大喜,还以为是‘摸’到了蚊子的工兵铲子,抱起来一看,原来是那只泛着暗红‘色’的王八盖子。此时王八盖子被我抱在怀里,散发出的红‘色’忽然妖‘艳’起来,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     我正诧异的功夫,只见那王八盖子一个翻动,忽然伸出一只血淋淋的人头。我心中大惊,这人头不正是他娘的那个西夏王妃么?!我慌‘乱’不已,伸手就要把王八盖子扔到地上。     可是我怀里的王八盖子忽然变作一袭猩红‘色’的凶服,电光火石之间,凶服两侧猛然叉出两条干枯酱紫的手臂,打着卷的指甲犹如钳子一样,深深陷入我的脖颈处。     一丝剧烈的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奈何那鬼‘女’人的双手深深陷入我的皮‘肉’之中,一时间想要摆脱又是谈何容易?我脑子里忽然想到,该不会蚊子、封慕晴和明叔都是被这厮害了‘性’命?     一时间,深深的自责愧疚和愤怒让我失去理智。我大叫一声:“骂了隔壁的,老子和你拼了!”当即凝聚全身力气到膝盖上,猛地向上一抬,想要把这个西夏王妃的幽灵顶下我的身体。     我的膝盖还未触及到她的身体,之间她身上的猩红‘色’凶服下慢慢升腾出一缕一缕血‘色’的烟雾来,期间夹杂着呛人的尸臭,臭不可闻。正在这个时候,那‘女’人披头散发盖住半边的脸上忽然挤出一个人的笑。‘咯咯咯嘿嘿嘿’我心中一沉,只觉得脑袋一阵‘迷’糊,紧着接那‘女’人竟然张开黑‘洞’‘洞’的大嘴,一下把我脑袋吞了进去。     这一来,我心神俱裂,没想到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了,末了连个囫囵的尸身都不能有。怨恨、愤怒、无力的感觉充斥着全身,我很想挣扎一下,可是身体都好像灌满了铅一样,任凭我如何着急使劲,就是一动不动。     忽然一阵窒息的感觉传来,浑身止不住一个劲的颤抖,我赶忙睁开眼睛,想要看看是不是已经被这‘女’鬼吞到肚子里去。可眼皮刚一睁开,就觉得眼前好似有了些光亮,细看一下,就像雾里看‘花’一般,眼前好像‘蒙’着一层‘毛’玻璃。     我挣扎了几下,感觉身体能动了。不禁喜不自胜,刚要张嘴说话,一股腥臭冰冷的水灌进嘴里。我忽然明白过来,我他妈这是在水里呢!还没等我再思索,身体已然不断下沉。我一看这哪成,赶紧手足并用想要向上挣扎,可是这水好像没有一丝的浮力,越是挣扎越向下沉。     慌‘乱’之中,我四下张望。却看见蚊子等人都在离我不远处缓慢下坠,只是他们都好像雕塑一样,一动也不动。我心中一片哀伤,叹口气暗自思量:“也罢了,好歹黄泉路上有个伴,蚊子,封慕晴,明叔等等我,我他娘也来了”想到此处,我大嘴一张,瞬间冰冷腥臭的凉水灌进我的肚子这水好像带着冰碴子一样,呛的人肺管子喉咙一阵刺痛。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抓脖子,身体却猛然一个踉跄,悠悠地醒了过来。     原来是黄粱一梦!不过这梦中的感觉怎么会这么他娘的真实?起身一看,身上正披着封幕晴的外套,脖子‘露’在外面,被身后黑暗中不算涌出的一阵阵冷风吹的冰凉。     我摇晃了一下昏昏沉沉的脑袋,地上的简易蜡烛已经烧得只剩下手指长短,兀自抖动着火焰冒出一股股黑‘色’的烟雾。蚊子和明叔正靠在一起,鼾声如雷睡的正香。     我左看右看都没见封幕晴的影子,不免一阵担心。刚要扯开嗓子喊两声,猛然看到封幕晴正斜着身子靠着自己的背包蜷缩成一团。看着封幕晴瑟瑟发抖的单薄身子,我心里泛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滋味,赶紧把她的外套轻轻披在她的身上。     封幕晴睡的很浅,我刚把衣服披到她身上,她就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对我说道:“怎么不多睡一会?我守着。”我‘摸’出从蚊子那要来的香烟点上一根,道:“你睡一会吧,我睡不着。”     不过封幕晴并没有继续睡去,而是挪了挪身子,靠我近了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此时我的心思大半还陷在那个噩梦里,只顾低头吸烟,封幕晴说了两句,见我心不在焉也就不多说了。一时间,整个黑漆漆的空间只剩下简易蜡烛燃烧发出的‘嘶嘶’声和蚊子他们的鼾声。     接连吸完两根烟,蜡烛眼看要烧完了,我踢了蚊子一脚道:“他娘的别睡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蚊子一个猛子坐起身来,睡眼惺忪地四下看了两眼,道:“我说老胡,你整啥事呢?我这媳‘妇’刚娶了一半!这他娘的黑灯瞎火的哪来的太阳?”     我也不理会蚊子,‘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就要动身。这鬼地方,能快点离开,就尽快早点离开,这么耗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蚊子被我饶了美梦,正懊恼不已,见明叔还兀自睡的香甜,猛地朝明叔屁股踢了一脚嚷嚷道:“没听老胡说么,他娘的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以为在你自己家那?”     经过几十分钟的休息,众人的‘精’神恢复不少,当即又从新点燃了一根蜡烛继续‘摸’索着黑暗中‘摸’索而去。走了两步,蚊子回头指了指地上的红‘色’王八盖子道:“老胡,这东西咱们是不是也带着?好歹回去之后也能算是个摆设不是?”     我头都没回道:“我说你还能有点出息不了?咱们作为社会主义新一代,眼光放长远点行不?”蚊子大嘴一撇,三步并作两步赶上我们的步子大大咧咧地道:“老胡你能不能不拿社会主义的大帽子说事?我这不是看着好看么,再说这东西看着稀奇,指不定还能卖钱”     蚊子唠唠叨叨的话音未落,一股劲风悄无声息地从我们面前吹来,一瞬间冰冷刺骨的感觉袭遍全身,我忍不住打了两个哆嗦。忙对蚊子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众人也都感觉这股明显的‘阴’风,全部停下脚步,不知道前面又是个什么所在,怎么会刮起这么冷的风。我赶忙用一只手挡住蜡烛,眼前这根     简易蜡烛可是我们唯一的照明光源,好在蜡烛被冷风吹了一下,只是火焰歪斜了一下,并没有熄灭。     我叮嘱众人提高警惕,慢慢向前靠拢。没想到越往前走,冷风越硬,吹得人直淌鼻涕。蚊子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鼻涕,小声对我道:“我看咱们八成是真走阿鼻地狱来了,这风里好像都结了冰渣子似地。”     蚊子所言不虚,这冷风吹到人脸上就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说不出来的疼。走了一段距离之后,除了温度越来越低,并没有其他的危险或者诡异的现象出现,只是众人都被冻的够呛,明叔的大鼻子通红通红,还挂着一截鼻涕,在烛光的晃动下,显得很滑稽。     不过这感觉我好像似曾相识,想了半天,猛然间想到,刚才那个噩梦里他娘的不就是这么冷么?难道那个梦昭示着的是外面未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这也太玄了点吧?     我边走边想,没有留意脚下,冷不丁的脚下无根,身体向前猛倾。幸亏蚊子眼尖,在我身后一把把我拽住,这才免去摔个鼻青脸肿的危险。我转过身举起蜡烛一看,只见脚下稳稳当当地放着一个脸盘大小的红‘色’王八盖子。     我越看越气,张嘴骂道:“蚊子你他娘的还能不能行了?你还到底把这王八盖子搬来来。”蚊子被我骂的一头雾水,顿了一下马上反驳道:“我说老胡,屎盆子你可别‘乱’扣,我他娘的什么时候搬王八盖子了?”     见蚊子还是嘴硬,我气不打一处来,豁然起身道:“你没搬,那这个王八盖子还他娘的自己长‘腿’跑来的?”外面两个证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个不停,封幕晴忽然拍了我肩膀一下道:“老胡,小黑先别吵了,你们看那!”     我们两个顺着封幕晴手指的方向望去,借着摇曳的烛光,只见红呼呼的一片,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凑近了一看,我们几个不禁都是心头一紧,原来外面面前的这片红呼呼的不是别的,正是王八盖子!     众多的王八盖子密密麻麻地摆了一地,有的地方上下叠了好几层,看的人头皮发麻。蚊子自言自语道:“我看古人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整这么多王八盖子摆在这干什么?难道为了装饰用?”     我看了一会,收回目光道:“恐怕不是人为的,你看这王八盖子虽然数目众多,可是都‘乱’七八糟的。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处‘乱’葬岗子!只不过这‘乱’葬岗子上的,都是红‘毛’王八”     眼前出现的这一片死气沉沉的王八盖子,对于众人的视觉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冲击。明叔抱起临近的一个王八盖子,看了半天,猛地一拍大‘腿’。     我们三人都沉浸在纷‘乱’的思绪中,谁也没有料到明叔会来这么一说,都被吓了一跳。我看了一眼明叔道:“我说你老能不能正常点?他娘的一惊一乍的想吓死人啊?”     明叔抹了一把鼻尖上挂着的半截鼻涕道:“胡仔啦,我忽然想起来啦。这东西叫巴西龟呀!就算不是巴西龟也肯定是近亲啦,以前我出海的时候见过啦!”     我见明叔说得郑重其事,也从脚下捡了一个,仔细端瞧了一下。巴西龟我也见过,不过绝对没有这么大的个头,也不是这个‘色’。蚊子一撇嘴道:“你就吹吧你,你他妈怎么不说是美国龟呢?拿我们几个当星期天过哪?我没上过学也知道,突厥人去哪‘弄’这么多巴西龟去?”     被蚊子一顿抢白,明叔只是干干闭合了两下嘴‘唇’,最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我对蚊子摆摆手,让他先别说话,这东西对我们来说,无关紧要,有吵架的功夫,还不如赶紧多走几步,看看能不能快点找到观山太保留下的出口。     念及此处,我忽然想起在我梦中,正是从这样的龟壳中爬出那只厉鬼来,将我一口吞了。我赶紧把抱着的龟壳扔到地上,心中还是泛着顾虑,一会别真从这王八盖子里蹦出个厉鬼。     我见多研究这东西也是无用,当即催促众人赶紧动身。奈何这一大堆王八盖子着实太多,想要到前面去,就必须绕道,否则就要从上面爬过去。     我把两条选择对众人一说,众人都觉得这王八壳子颜‘色’诡异,虽说没什么危险,不过心里还是不舒服。旋即众人从新整顿好所剩无几的装备物资,绕着王八盖子堆走了起来。     蚊子和我刚开始简单地查看了一遍这个空间,还算宽敞。四人都急着找到观山太保留下来的出口,好找到成吉思汗真正的墓室,之后是该倒了斗还算逃出生天也总比窝在这个不知道是哪个时代的鬼地方强。     想到这里,心中不免一阵欢愉,走起路来,也觉得舒畅不少。走了半天,众人脚下依旧是绵延不绝的红‘色’王八盖子。蚊子嚷嚷道“他娘的,这王八盖子怎么这么多?”     我心里也是有些没底,后悔刚才起了‘妇’人之仁,一个王八盖子能邪乎到哪去,还不如直接从上头爬过去省事呢。我踢开脚下的一个王八盖子道:“再走走看看,实在不行,咱们就再折返回来,从上面爬过去。我就不信了,都人民当家做主这么些年了,咱们这主人还不能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走了!”     蚊子点点头道:“对,咱们不禁要在上面走,就算咱们横着走,倒着走我看看谁敢说个不字?”我和蚊子嘴上扯着蛋,不知不觉又走出‘挺’远。     封幕晴忽然放慢脚步小声对我说道:“老胡,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几个在原地兜圈子?”闻听此言,我猛地一个‘激’灵,被封幕晴这么一说,我还真有这么点感觉,要不然就凭着我们几个的速度加上用去的时间早就已经走出几百米的距离,难道这个空间有这么大?王八盖子也有这么多?     越想越觉得封幕晴说得有理,赶紧停住脚步对封幕晴道:“大师妹,让你这么一说我才有点感觉出来,这还真有点不对劲!”封幕晴看了我一眼道:“我也说不上来哪不对劲,可是我的感觉告诉我,咱们肯定根本没有走出多远!”     气氛一时间变得诡异起来,被冷风吹的晃晃‘荡’‘荡’的烛光好似一团鬼火,被我紧紧攥着。我盯着堆积如山的红‘色’王八壳子,忽然想起一件东北民间诡异的传闻。     ...--98092+dsuaahhh+27167207-->           第205章 盗洞(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冷冽的空气不断吹在烛光上,摇摇晃晃的好似一团鬼火。被摇曳的烛光这么一照,我们几个脸上都蒙上了一层昏黄的色彩,气氛愈发变得凝重起来。我忽然想起一个东北民间的诡异传闻,这会听了封幕晴的话,再结合切身的感受,后脊梁上不禁满是冷汗。     我捅了蚊子后腰一下,道:“你记得那个东北传闻不?”蚊子被我问了一楞,随即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道:“老胡你说的是四喜妹子说的棒打狍子瓢舀鱼?啧啧,咱东北的物产就是他娘的丰富”我见蚊子三句话不离好本行,一张嘴就是吃,对他摆摆手道:“得了吧你,什么时候你能去伪存真,透过现象看本质呢?”     蚊子撇撇嘴道:“我这是注重细节,老胡你也别总整那些高度概括的深度总结,听起来太笼统,你说你忽然整这么一句,我他妈上哪记得去?”     我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当即静下心来道:“我说的正是东北民间流传的一个诡异传闻――挡!”蚊子转着小眼珠子想了半天,猛然拍了一下脑袋道:“我想起来了”顿了顿蚊子压低声音对我说道:“怎么着老胡,你怀疑咱们也遇见了档?”     我点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敢轻易下断言,毕竟这情况和听来的还有不小的出入,不过总体来讲,情况基本一样!”说罢我忍不住回想起那个诡异的“档”来,也简单地对一头雾水的封幕晴和明叔粗略讲述了一下。     东北地处华夏边陲,从古至今都是名副其实的边陲。其中更是经历了多个少数民族政权的统治,朝代更替之间,也流传下不少的诡异宗教风俗。不过东北人大多相信满足萨满,也就是现在说的跳大神的。     东北深山老林多的数不过来,不过其间不乏隐有风水宝穴,也就埋了不少的少数民族的贵族古墓。萨满自称是被成了精了黄皮子附身,能给你驱鬼治病,卜算未来。在东北,萨满会提醒村子里的人,夜黑风高的夜里最好不要一个人赶路,否则会遇见“挡”!     这里所谓的“挡”有好几种说法,有说是黄皮子设的阵,有说是鬼魅下的鬼打墙,还有说的埋在地下年头多了的棺材板子成精,慑了人的心魄。纷乱不一的说法中,大多数人都认为“挡”是成了精的棺材板子。     据说被“挡”挡住的人,无论天上的星月多亮堂,也就只能看到自己头顶的一片天,四周的天空和身前都是灰蒙蒙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如果这个时候贸然前行,多半会摔下悬崖或者掉进河里,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就死了。     说的虽然邪乎,不过那些亲身遭遇过“挡”的人都已经命丧黄泉,活着的人就只能说凭空臆想。由于遭遇了“挡”就会死于非命,被乡里人越传越邪乎,所以一般在东北农村活着荒山野岭,天一黑,如果没有要命的急事,在路上是看不见赶路的人的。大家都怕碰见了年头多成了精的棺材板子,无端的把命丢了。     我一口气对着封幕晴和明叔和盘托出,末了又看了看眼前堆积如山的红色王八盖子,心头无端多了一丝忧虑。我们现在盲目的前进也只是把希望都放在那个负责建造墓室的观山太保,希望他能活着打通了一条通往成吉思汗墓室的不二法门来。奈何眼前这堆积如山的红色王八盖子和走了半天都不见尽头,这会连这点希望都变得渺茫起来,如果真如我设想那般,我们几个是遭遇了东北民间传闻的“挡”恐怕免不了又是一出危险!     想的烦乱之际,封幕晴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道:“虽说你们说的这个传闻和在咱们现在的情况很是相像,可那毕竟是迷信传闻当不得真,东北的萨满我也听闻过,应该和南方的神棍是一路角色”     听完封幕晴的话,我也觉得不能太悲观了。他娘的一有点挫折就归结到神鬼身上,那是愚钝未开的山野草民的一贯思维模式。而我们几个客都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站在改革开放风口浪尖的弄潮儿,还能相信这些扯淡的玩意儿?话虽这么说,不过我觉得既然传闻的有鼻子有眼的有必要小心一些,老话儿说的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么!”小心谨慎也不至于把我们的性命丢了。     强压住脑子里胡思乱想的念头,我扫视了一眼三个人,封幕晴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估计她也和我一样,脑子里一直有事情,塞得满满登登的。蚊子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天塌下来有个大的顶着,这小子这回竟然还能一脸轻松。最后我看了一眼明叔,这老港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闷不语,脸上一会阴一会晴,指不定肚子里又在琢磨什么道道。     我现在给明叔的定性就是:“头顶生疮,脚底冒脓――坏透顶了!外带贪财如命,阴险狡诈。”看着明叔的样子,我忍不住发问道:“我说明叔,你这一脸的阶级斗争想什么呢?这里就数你岁数大,这方面经验多,你倒是给点指导意见啥地呀!”     明叔大概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太过投入,我说完话两秒钟的时间他才回过神来。见我发问,他慌忙地“啊”了一声,一脸的茫然。蚊子看了,一巴掌聒道明叔的后脑勺子上,骂道:“妈了个八字的这老杂毛肯定没想好事,一张老脸上明显地就是刻着‘老坏蛋’三个字儿啊,老胡你看看是不是这三字儿?”     明叔本来就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此时无缘无故地挨了一巴掌,险些跌倒在地,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封幕晴瞪了一眼蚊子,叫他不要动不动就伸手打人,明叔年纪大了,可经不起这么折腾,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谁都付不起这个责。     蚊子大嘴一撇道:“他能有个三长两短?他娘的,这老小子还会巫术呢,别忘了他可差点要了咱们的命!这种敌我矛盾没有给他就地正法就算便宜他了”蚊子越说越气,吐沫星子溅了我一脸。     我怕他和封幕晴再发生矛盾,赶紧抹了一把脸对蚊子说道:“行了,行了,这点破事咱们留着以后再叨咕。做事得分个轻重缓急,为今之计咱们是要商量接下来怎么办!”末了我又补充道:“蚊子万不得已别总和明叔动手动脚的,五讲四美咱可不能忘!”     被我这么一说,蚊子张了两下嘴,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封幕晴的脸色也好看不少。我知道这封幕晴其实也是挺讨厌明叔的,可是她心软,况且一路上我和蚊子也没少修理明叔,得过且过,等到出了这个鬼地方,我老胡要怎么干可是由不得谁来指手画脚了。     想到这里,我清了清嗓子又把刚才的问题对明叔问了一遍。这次听的真切,明叔咳了一声,才道:“我也只是听说过那个‘挡’啦,我也没真正见过啦”     听明叔这么一说,我心里道:“得,感情他娘的白跟这老港农浪费口水了,看来想要解决问题,还得寄希望于自己。”我胡思乱想的当间,封幕晴突然问道:“难道这些红色的王八盖子也能和年头多的棺材板子一样成了精?”     此言一出,我不禁又看了一眼堆积如山的红色王八盖子。这一看,忽然发现王八盖子后方有个黑色的大圆盘。那个黑色的大圆盘的黑色要比     附近的颜色更深许多,不过烛光摇曳,像是一团鬼火一样被我攥在手中,照明质量自然又下了一个台阶,也不知道是我眼花了还是真有那么一个大圆盘子挂在堆积如山的红色王八盖子的后面。     这个发现无疑让我心头一阵狂跳,我赶紧屏住呼吸,用手稍微遮挡了一下蜡烛,向前探出点身子,想看的更清楚一些。蚊子等人一时间不知道我为什么弄了这么个造型,当即问道:“我说老胡,你这撅着屁股满地找钱哪?”     我正眯着眼睛看的来劲,听了蚊子的话,转身对三人道:“我看这王八盖子堆后面有个黑色的大圆盘子,得有水缸口那么大!不过离得远看不清楚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蚊子听说后面有东西,当即挽起袖子就要上去看个究竟。嘴里还乱叫着:“这问题还不简单么,我上去看看不就得了?”我赶忙拉住蚊子的胳膊,道:“你小子急什么,冒冒失失的没个轻重。”     旋即又对封幕晴道:“大师妹,你刚才不是想知道知道这红色的王八盖子能不能像年头多的棺材板子那样成精么?得,咱这就一起爬上去看个究竟,人多力量大,就算他娘的这些王八盖子成了精,弄出什么幺蛾子,咱们也肯定把它砸个稀巴烂!”     说罢四人一同爬上堆积如山的红色王八盖子堆。这红色的王八盖子上面都长了一层细小的绒毛,王八盖子又是圆圆滚滚,踩上一脚滑不溜丢。没走两步,就险些跌倒。     封幕晴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好在被我一把扶住,这才幸免摔倒。众人都莫不出声地向上攀爬,好在这王八盖子堆还算不上太高,爬了一会就爬到了顶端。     蚊子站在上面,大手一挥,对着我们几个人道:“无限风光在险峰啊!”我瞪了他一眼,道:“风光个屁,站在王八盖子上还能看到什么好风光,还险峰呢!”     被我一说,蚊子放下手臂,道:“老胡,这可就是你不懂了,我这是险峰在心中,自然处处都是好风光!说了你也不明白,这可是他娘的意境”     我没理会蚊子,心中想着那个黑乎乎的大盘子究竟是个什么鸟东西。蚊子见我没有理他,又凑合道封幕晴的身边神秘兮兮地道:“大师妹,我和你说个事,你可别害怕!”     我心想,这小子满嘴的跑火车,指不定又搞什么花样。刚要阻拦,封幕晴却是好奇地出言详询。蚊子把胸脯擂的‘咚咚’响道:“嗨,其实这也是我听说的,据说这王八生性好淫,要是成了精的王八就更好色了。专门挑长的水灵的姑娘祸害,大师妹你长的漂亮,可注意点吧,我怀疑咱们这他娘的是跑到王八窝来了”蚊子说罢还故意唏嘘了一下。     虽然蚊子说的声音挺小,可还是被我听了个一清二楚。又朝前走了一段距离,我们离着那个黑色的大盘子越来越近,蚊子忽然停住脚步,一把抄起工兵铲子幽幽地说道:“不好了,他娘的那个王八精来了!大师妹你可得小心点”我眯起眼睛,向前看了看,只见那个黑色的大圆盘旁边影影错错的好像站着个人。不过烛光摇曳,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人站在那里。我拿手拢了拢被风吹的歪歪扭扭的简易蜡烛,向前走了两步,仔细看了看,还真有个高大的黑影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蚊子小声对我说道:“妈了个八字的,说曹操曹操就到,老胡,怎么办,咱们给它点颜色瞧瞧?”我对蚊子摆摆手道:“这世界上哪他娘的来的王八精?你就扯吧!我看八成是只大粽子!”     我说完猛然想起,该不会真的是只粽子吧?难道还是和先前我们在大铁链子上看到的那些赤身的粽子?我把想法同三人讲了一下,蚊子来了兴致,眉毛一挑道:“嘿嘿,那可是够惊艳的,整不好也没穿衣服,刚才没看清楚,这次咱们好好研究研究。”     封幕晴瞪了蚊子一眼,说最好还是小心点,注意安全。我从腰间抽出蓝魔,一挥手道:“咱们就是在这猜到死也整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走,看看他娘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四人靠着简易蜡烛微弱的光线,不断向前移动。不过离那黑色的大盘子越近,周遭的空气愈发的冷冽,吸进肺里就好像有好几把刀子同时在肺里胡乱割着,呼吸有些困难。     我深呼吸两口,尽量让自己稳下来,手中的蓝魔越攥越紧。摇曳的烛光晃得人眼睛发花,我和蚊子走在最前面,眼睛都瞪得溜圆,盯着那个一动不动的黑影,害怕那真是个粽子,借了我们的活气,暴起伤人。     我们离那黑色大盘子的距离本就不远,只是出于小心谨慎的起见,四人走的都很慢。即使这样,转眼之间我们也就来到了那个黑色大盘子的前面站定。     定睛一看,这哪里是个黑色的大盘子,他娘的分明就是竖直的墙壁上一个黑洞洞的大洞。此时正不断从洞中吹出一阵阵冰冷的空气。而我们看到的那个黑影,却是一个黑色的纸人。     本来我还以为那黑影一定是只大粽子,没想到离得近了却是一个纸人。好奇之下,我举起简易蜡烛,凑近了想看个仔细。只见这纸人被做成一身黑衣的男子打扮,不过穿戴之物还是可以看出绝非近代的衣物。     蚊子‘咦’了一声,道:“大师妹,我看着东西怎么这么像你的那个纸人?不过这纸人是个男地,而你的那个却是个女人!”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猛然想起,这纸人的确和先前封幕晴的那个纸人一般无二,只是性别不同而已。     想到这里,我心中不免一阵狂喜。先前封幕晴就已经说过,这东西乃是观山太保的密用法器,如此一看,肯定是那观山太保已然找到成吉思汗的墓室,才会用到这个密器。     封幕晴皱着眉头看了一会,点点头道:“这的确应该是观山太保的密器,观山一派分为太保、师娘。男者为太保,女者为师娘,所用纸人密器也是分为男女两种!”     我没理会封幕晴的话,既然这黑影不是粽子,起码不会威胁到我们的安全。那个竖直墙壁上黑色的大洞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如果观山太保真的已经找到成吉思汗墓室的话,我想这个洞肯定他娘的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盗洞了!那么我们几个就完全可以按着千余年前观山太保这条盗洞找到成吉思汗的墓室的!     事不宜迟,我立即蹲下来。借着微弱的烛光,只见这竖直的断壁却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我伸手一摸,坚硬中透着一丝泥土的温润。我赶忙招呼封幕晴过来看看。     四人中虽说我和蚊子都有摸金符在身,算得上是个正规的摸金校尉。明叔也是出入古墓,纵横江湖几十载,是个资深的盗墓贼。不过当属封幕晴对于古墓的知识最全面,毕竟人家是学考古出身,专业对口!     封幕晴收回纸人身上的心思,来到黑洞跟前,也伸手摸了一下。捻起一撮土,放在指尖使劲搓了搓,一脸坚定地对我说道:“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这是夯土!”     我闻言大喜,心说这夯土堆砌起来的还能有什么?肯定是成吉思汗的墓室了呗!想到这里,我更是全身都轻飘飘的,感觉胜利就在眼前。当下也不怎么觉得累了,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黑洞好像年头着实不少了,洞口被成堆的红色王八盖子挡住不少。我招呼蚊子一齐动手,不一会的功夫就把洞口的红色王八盖子清理不少,把整个黑洞的洞口都露出来了。     我举着蜡烛,探进洞口半个身子,四下张望了一下、虽然历经千年,不过洞中四壁都是整整齐齐的一个铲子印接着一个铲子印,齐刷刷的。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虽然这两次倒斗我和蚊子都没有亲自动手挖盗洞,不过我倒是听陈半闲说起好多次,对个中手段还是心知肚明。     不禁心中暗喜,看来这果真是观山太保所打的盗洞不假了。旋即抽身而返,和三人商量了几句。我的意思是,这盗洞还算宽敞,其中又有流动的空气,就算连着的是成吉思汗的墓室,也多半不会有毒气一类的危险,可以走上一遭。蚊子和明叔都点头称是,只有封幕晴默不作声。     我看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手中的简易蜡烛也要燃烧的差不多了。大手一挥道:“看来咱们这次的商讨可以算得上是意见统一,所谓一鼓作气,咱们都没犹豫了,进去吧!”     蚊子性子急,起身就要一马当先就要钻进去。我一把拉住蚊子道:“你不能在前面!”蚊子回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也没时间和他打哑谜,当即对蚊子讲到:“虽然这里是观山太保挖的不假,可是咱们不得不防。万一里面要是有什么危险,就你这身板,估计一时半会是转不过来!”     蚊子被我这么一说,回想起先前钻老鼠洞时来。缩了一下脖子道:“你这一说还真是的,行了,那我就断后!”我拍拍蚊子的肩膀,决定这次由我一马当先。     正要动身,封幕晴却皱着眉头把我拉到一边轻声说道:“老胡,我觉得那成吉思汗的墓室肯定是充满了致命的危险!咱们要不咱们还是另寻出路,尽早离开这里吧!”     我好奇地看了封幕晴一眼,心说这小丫头磨磨成成一反常态,这是怎么了?难道还怕了不成。不过我还是调整了一下语气对封幕晴讲到:“大师妹,你这么说可就是不对了。你好好想想,咱们这一路上搭上了好几条同伴的性命!不说这个,就算是为了咱们受的这些磨难也应该进去把成吉思汗这个穷兵黩武的封建资本主义大毒草连根拔了!况且你还不是要破除诅咒么”     封幕晴一阵沉默,继而抬起头,一双大眼睛闪动着光芒,诚挚地对我说道:“老胡,我知道你的脾气秉性,不达目的,是不会轻言放弃的。不过这里面当真会有很大的危险的!我我不想我的伙伴再有什么危险了,毕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我心头一阵纷乱,看了封幕晴两眼,只见她一脸的诚挚。我心中暗想,难道这小姑娘找到了什么线索?想到这里,我迫不及待地询问道:“大师妹,为什么这么说?”     封幕晴叹口气,指了指我身旁的那个黑色纸人道:“我刚才看了看,的确是观山太保所用之物不假。不过你知道观山太保是在什么时候才会用这样的密器么?”     我心说,你这不是难为我呢么,他娘的我连摸金校尉的门派规矩都还没弄明白呢,更别说观山太保了。我木然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不过我还是由小心地看了看那张黑色纸人。     蚊子在一旁催促了两遍,道:“我说你们小两口子这个节骨眼上说什么悄悄话?要说等出去了说个够都没人管,我说老胡你也是的,默默唧唧的咋像个娘们一样?”     我正看黑色纸人看得出神,也就没太理会蚊子的信口胡说。这封幕晴让我看纸人,指不定上面还有什么玄机,就算是不把潜在的危险排除,也要把危险系数降到最低!     我看了两下,只见黑色的纸人鼻子眼睛嘴一个都不少,画的还很逼真,只是总感觉这纸人好像是缺了点什么,给人的感觉不太和谐。可是看了一会我还是没有发现出什么来。     正要问问封幕晴,这纸人到底哪里不对。蚊子却急不可耐地凑上来,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不赶紧着点爬洞,你撅着屁股看这个纸人干什么?没事了吃饱撑的啊?”     我白了蚊子一眼道:“就你话多,我这是总感觉这纸人缺了点什么,可是就是没看出这纸人到底是缺了什么。”蚊子哦了一声,也同我一起看起来。我们两个正看得出神,只听明叔在我们身后说道:“哎呀呀,这个纸人缺了半只胳膊和一只耳朵拉!”     明叔的嗓音有点沙哑,我和蚊子都看得出神,没注意到他在身后。冷不丁的听了这么个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还当真是吓了一跳。我转过身对明叔道:“我说明叔,你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这点事还不懂?他娘的要不是我们哥俩心脏好,早就让你吓过去了。”     明叔赶紧陪着笑,说以后一定注意。再一看这纸人果然是缺了半只胳膊和一只耳朵。巧的是缺胳膊和耳朵的那一面正好背着我和蚊子,所以就没看得太清楚,这回一看,只见齐刷刷的切口上海泛着白色的纸屑。     我叹了口气,道:“难道这里面还真就是危险重重?”蚊子一抬脚,踹在黑色纸人身上。那纸人本就已经停留了几百年的时间,哪里经得住蚊子这一脚。当即换成一堆粉末,随风飘散。     蚊子一撇嘴道:“我看咱们就该拿出点爷们的气势,胡思乱想,疑神疑鬼的可不利于开展革命工作!老胡、大师妹,要我说你们俩也别瞎想了,指不定那个观山太保做这个纸人的时候就把它做成了这个样呢!”           第206章 墓室(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眼见黑色的纸人缺了半只胳膊和一只耳朵,断口处齐刷刷地露着白茬。我叹息一声:“看来这里面指定是危险重重了!”蚊子也不言语,上前对着黑色纸人踹出一脚道:“我说咱们也别瞎琢磨了,指不定人家做纸人时候就故意做成这个样子呢!”     黑色的纸人时至今日已然历经了不下千年的光景,被蚊子这么一踹,立刻化作一团粉末,随风飘散,哪里还有半点影子。我也觉得现在实在是太过优柔寡断,缺了不少勇气,当即一扬手道:“妈了个八字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照蚊子说的,咱们也别在这瞎猜了,赶紧动身吧!”     我转身之际,又瞄了一眼地上残存的一堆黑灰,心里面不禁打起鼓。为什么只见到一个残缺的黑色纸人?纸人的主人那位观山太保哪里去了?难道是死在了盗洞之中?     此时即便是给我多安上一个脑袋,我也想不出个中玄妙。当即也不再理会,古语有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到这里,我心情不禁也为之一轻,当即抬脚来到洞口,一弯腰钻了进去。其余三人也陆陆续续爬进洞中。     这盗洞虽然在外面看着宽敞,可是真爬到里面还真挺憋屈。我匍匐在地面上,用两只胳膊肘子发力,撑起身子不断向前爬去。洞中冷风强劲,迎头吹来,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头脑也清醒不少,一只手拢着摇曳的烛光,艰难地在洞中向前挪动。     一路无话,向前爬了大概有几十米的距离,洞中的空间却越来越小,我的头也抬不起来,只能努力向上睁着眼睛,才能看清前面的路。蚊子在众人最后,吭哧吭哧地爬了一会,嚷嚷道:“不行了,不行了,他娘的这哪是人爬的洞?简直就是一耗子洞,老胡,再向前爬我屁股就卡住了!”     虽然我的体积比蚊子小了不少,可还是移动受阻,要是现在洞中出现了什么危险,我连动都费劲。我的胳膊肘子像是断掉了一般,钻心的疼,不过还是没有停下动作,吃力地朝前爬去。边爬我边说道:“你小子以为这他娘的是阳关大道那?有现成儿的盗洞让咱们爬就不错了,你就别唧唧歪歪的了”     我只顾着说话,一时没向前看,一脑袋撞在了墙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传遍我的全身。我赶紧停下动作,使劲揉了揉脑袋。我身后紧接着就是封幕晴,见我停下来,封幕晴关切地问:“老胡,怎么了?怎么停下来了?”     揉了半天,疼痛才有所缓解。我张嘴答道:“没什么,他娘的撞墙上了!唉,这路怎么还没了?”此时我睁开眼睛,借着简易蜡烛的光芒,只见前面竟是一堵黑漆漆的墙,别无他路。     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伸手一摸,瞬间一股冰冷的感觉传遍全身,忍不住又打了个寒战。一听说前面没路了,明叔声音颤抖着大呼小叫起来:“哎呀,我说咱们是不是走错路啦,要是没路赶紧回去吧!别活埋到这里啦”明叔狼哭鬼号地说了一半声音戛然而止,估计应该是在他身后的蚊子给了他颜色。     看着面前黑漆漆的土壤,我心中疑惑不解,这观山太保怎么会挖了这么个死胡同?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而且眼前这黑漆漆的土壤怎么他娘的这么凉?     这胡思乱想的功夫,我右手方向猛然一阵响动之声传来。我立马向后抽身一动,忙举着简易蜡烛看了一下。这一看不打紧,只见一个岔路口出现在我右手边,看洞口大小直径,应该和洞口一般,足有一米,同样是黑漆漆的看不清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我忍住心头一阵喜悦,忙对众人讲了。蚊子听完,嚷嚷道:“既然有路,还等什么。老胡你赶紧着点,我再卡一会,就得活活憋死!”我也正有此意,立马抽身转而爬向右侧身旁,垂直于此处的路口。     这条盗洞不同于我们先前爬过来的那条,相反的是,越怕越宽敞,直到爬了一段距离,都可以蹲起身子向前移动了。我身后的封幕晴冷不丁地拍了我肩膀一下道:“老胡,虽然我没盗过墓,不过这盗洞不都是直捣黄龙的么?怎么还拐了弯了?另外刚才拐弯的地方,那土壤是怎么回事?在那里爬过,就好像在冰块上爬过来一样”     说实话,这事我也很是纳闷。按照常理来推断,这观山太保参与了成吉思汗陵墓的修建,肯定是知道真正墓室的位置。打盗洞最根本的想法就是直捣黄龙,从墓室唯一一处生门切入。然而这盗洞着实太过诡异,怎么就来了个急转弯呢?退一万步来讲,这观山一派,是除了摸金校尉之外,唯一一门依照风水堪舆之术倒斗摸金的,难道是这个观山太保寻龙之术还没有练到家,打错了位置?     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看这盗洞周遭的铲子印,圆滑而且很有规则,一看就知道是高手所为。这样一个高手还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那么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解释能说明问题,观山太保并没有真正参与到墓室的修建!!     想到这里,很多事也就有了答案,以前刚知道封幕晴是现金世上唯一一位观山师娘之后,我曾经问过她,既然观山太保参与了成吉思汗墓的修建,为什么没给后人留下点什么启示?现在来看,肯定是观山太保从始至终并没有参与到真正墓室的修建,也就谈不上给后人留下什么启示了。     我只顾着边走边想,一时忘记了答复封幕晴的话。封幕晴又问了一遍,我这才回过神来,给她讲了我刚刚所想。封幕晴听完,我也看不到她是什么表情,只听她叹了口气道:“其实在洞口我刚看到那个黑色纸人的时候,我就很担忧,现在来看,那为先人肯定是在这里遇见了什么巨大的危险”     听完封幕晴的话,我心中一紧,随口问道:“大师妹,你怎么这么肯定?”封幕晴叹了口气道:“原因很简单,而且只有一个‘观山太保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正说着,简易蜡烛的烛光印衬下,只见简易蜡烛的的烛光印衬下,正前方赫然出现一片石头来。石头闪烁着冰冷的色泽,传递出一阵阵死亡的气息,我心头瞬间笼罩上一层哀怨,只感觉身体沉沉的,什么事情都不相干。忽然想起以前那些混混沌沌的生活来,一股轻生的念头传遍全身,感觉活着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我越想越觉得伤心难过,把手中的蓝魔刀尖转向自己的心口。明晃晃的刀尖,在烛光下散出阵阵暴戾嗜血的光晕。看了这刀尖,我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回过神来。额头上已经沁出一层冷汗。     我拍了拍胸口,暗自叫声好险,他娘的这石头肯定就是墓室外围没错。我刚才也肯定是被墓中散出来的怨气迷了心智,险些要了自己的性命去。关键时刻,我手中的蓝魔却救了我的性命。     彪子说过,这东西是美国大兵用的。肯定上过战场杀过人,据说杀过人的物件上都有一股子暴戾之气,也许就是刚刚蓝魔上散发出的暴戾之气,救了我的性命。看来这东西的确是个好东西,等回去之后,一定还要时刻带在身边!     我无缘无故地停顿了这么一会,蚊子爬到我的身边,询问我到底怎么了。此时盗洞已经很宽敞了,完全能够并排两个人蹲着。我看了蚊子一眼又指了指正前方的石头道:“看见那石头没?看来咱们这次是真他娘的到了成吉思汗墓室了,那石头肯定就是墓室外围用来防备盗墓贼用的。大家伙都小心着点,我看着这里面多半不是个安全的去处,我刚才险些就被迷了心智去!”     蚊子也是头一次见着真正意义上的墓室,盯着看了半天道:“我还以为多厉害呢,不就几块破石头么?老胡我说你也别咋咋呼呼的长敌人志气,灭了自己威风。只要革命意志足够坚定,我看看有什么能阻止的了历史的车轮!”     我狠狠吐了口吐沫,心说刚刚肯定是心智不够坚毅,才会发生这么个情况。当即对蚊子道:“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我承认刚才是我的革命意志不够坚定,才被钻了空子。你说的没错,都他姥姥的死了快一千年的认了,还能逃避的了历史的审判?成吉思汗一生穷兵黩武,杀人如麻,咱们这也应该算是为民除害了!”     我们哥俩兀自说了一堆狠话,无非就是给自己和大家壮胆。我见火候差不多了,当即对众人一挥手道:“走,咱们这就悄悄他成吉思汗难不成还长了三头六臂不成!”     说话间,四人都已经爬到石墙跟前,只见青黑色的大石头把路给堵了个严丝合缝。石头和石头之间的缝隙全部都用铁水浇灌,密不透风。蚊子愤恨地擂了一拳骂道:“妈了戈壁的,看来那个什么观山鸟保是没进去,这古人做事业忒儿狠了点吧?犯得上弄得这么结实么?我看就算咱们有炸药一时半会都炸不开!”     蚊子默默唧唧地唠叨了一通,我也摸了一把那些石头,冰冷的感觉再次袭遍全身。刚要说话,猛然听见一阵’轰隆隆、、、、、、轰隆隆、、、、、、‘的声响从里面传来,不过声音很快就戛然而止。     空气中仿佛都结了冰一样,四人互相看了两眼,可以肯定不是错觉。蚊子咂舌道:“老胡,这个、、、这个是我刚才擂那一拳的回声么?”     我瞪了蚊子一眼道:“你可拉倒吧,就你那拳头能搞出这么大动静来?不过我听着倒好像是金属碰撞的声音来”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也没个底。想了片刻,我往前凑了一下,耳朵贴在石头上,想听听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那石头上不断散发出阵阵恶寒,听了半天,也就只听到我的心跳和呼吸声,除此之外,死寂一片。     我把耳朵从石头墙壁上拿下来对众人道:“古墓之中的墓室是修建的最为坚固,说它固若金汤也不为过。不过我也没见过真正的墓室是个啥样,咱们眼前这密不透风的石头墙壁不出意外肯定是真正的墓室无疑了。”     三人都点点头,不过面对这样的境地,还真是一筹莫展,没有丝毫办法。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心中不免烦躁起来。对众人一挥道:“他姥姥个驴日的,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咱们好好看看,跟前是不是有什么出口被忽略了?想那观山太保也不能看走了眼。”     眼看眼下也毫无办法,三人也只有按我的办法做了。地方不大,转眼之间,四人便摸索了个遍。蚊子忽然指着左下方的地方对众人喊道:“这里果然有个洞口!”     众人闻言,无不欢喜。我一马当先,爬了上去,只见黑漆漆的石头墙上海当真有一个小小的洞口。这洞口说死了能有四十公分大小,不断地往外透着丝丝寒风。     我脑袋贴着地面,借着烛光向里一看,黑咕隆咚的也没看见什么。当即我忍住心中狂喜,起身对三人道:“祖师爷保佑,他娘的,这里真就有个不二法门!”     三人看了也是不胜欢喜,不过随即蚊子皱了邹眉头道:“这个洞怎么这么小?恐怕我这身板子也进不去啊?”我拍了拍蚊子,告诉他没事,让他先爬进去,我们三人在后面猛推一下,肯定就能过去了。     事不宜迟,众人也不含糊,按照我的办法,陆陆续续爬了过去。等我最后一个爬过洞口,只觉得黑乎乎的空间中猛然又一股寒意袭来,手中的简易蜡烛抖了俩抖就此熄灭。     没了仅有的一丝光亮,我心中下意识的一阵紧张。赶紧伸手摸了摸,这一摸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简易蜡烛已然燃烧殆尽,被这冷风一吹,自然是熄灭了。     此时我们仅仅只剩下一只简易蜡烛,蚊子张罗着赶紧点上。我忙阻止道:“这根蜡烛现在可是不能用!不到危机关头,咱们有必要保持最后一丝光亮,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才是。”     话虽这么说,不过我心中真正的想法可不仅仅是这样。本来我对摸金一派‘鬼吹灯’的说法时候,我是一万个不相信。现在来看,既然这里十有**就是成吉思汗的墓室,那么我一定要留下一根蜡烛,好歹也给自己留条后路,事情不好,就赶紧撒丫子跑。     众人都点头称是,同意留下这根仅剩的蜡烛。挺了一会,我们眼睛都逐渐适应了浓墨一样的黑暗,多多少少也能看清了对方的轮廓。蚊子知道这里八成就是此行的目的地――成吉思汗墓室。当即撸起袖子,招呼道:“我说几位,咱们也就别跟这儿耗着了,赶紧着点找了想要的东西走人吧!”     我对蚊子摇摇头,道:“既然都到了这里了,咱们也没必要急于一时。刚才那阵轰隆隆的动静你也不是没听到,还是小心为妙!”蚊子听了也是这么个道理,也就不那么着急了。     众人成一字型排开,我走在最头前,手中攥着蓝魔,慢慢向前移动。凭感觉,我们现在身处的空间应该是个狭长的形状。向身侧一边逐渐摸到了一边厚重的石头墙壁。当即一路摸索着向前走去。     奇怪的是,先前在盗洞中感受到的那股森森寒意,现在确实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股干燥闷热的气息,一浪接着一浪不断传来。我身后的封幕晴抽*动了两下鼻子,道:“老胡,这里面的空气好像不怎么新鲜,这霉味这么重。”     我心中暗想,你还以为这里是宽敞明亮给活人住的房子哪?这他娘的可是给死人预备的。但凡古墓之中,都是阴秽之气常年累积之所,加上尸体分解出来的尸气,肯定有毒。不过这墓室空气还能算得上不错,想必是因为观山太保把古墓虚位开了个洞的缘故,要不然我们几个也不会冒冒失失的没有采取任何的防备措施就爬了进来。     想起观山太保来,我心中忽然浮出一丝危险的预感,一路之上,虽然没有像现在这样接近成吉思汗墓室,不过一次一次诡异的危险不止一次差点要了我们的性命。想必这墓室之中肯定会有更加厉害的机关消息,等着要了我们这样贸然进来的活人。念及此处,我不禁放慢了脚步。虽然我们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不过还是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压迫感不断袭来。这叫‘密闭空间恐怖症’,只是众人现在的注意力多多少少转移到找到真正墓室的喜悦之中,也没受到多少影响。     脑子中虽然胡思乱想,思绪纷飞。不过我眼睛倒是睁圆了,看着前方。走了几步,一直摸着的墙壁忽然陷下去一大块。我心头一惊,赶紧停住步子,伸手一顿乱摸。     三人跟在我身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危险,蚊子拎着工兵铲子跑到我身边询问道:“老胡,什么情况?”还没等我回答蚊子的话,我手中猛然摸到一个圆乎乎的食物,表面光滑无比,却没有一丝温度,触手所及一片冰冷。     我慌忙把手缩了回来,对着蚊子说道:“不好,他娘的这里好像有个骷髅头!”蚊子听我这么一说,当即抡起工兵铲子照着我刚刚摸过去的方向拍了过去。     只听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紧接着一阵火花迸列,蚊子退后一步,大叫一声:“妈了个八字的,这个粽子还是个刺头。”说罢使劲揉了揉被震麻的手臂。     我此时心中已然有数,见蚊子又要上前,赶紧伸手拉住道:“刚才是我眼花,这个好像是个灯人!”各朝各代的古墓中,都会有灯人。不过传统不同,灯人的制式也大不相同。     有铁铸也有铜铸的,不过都是墓主人为了永享光明痴心妄想的想要把光亮永远留在这里。不过随着时光流逝,又有几个灯人能万古长明?我把这些对三人说了一番。     蚊子说道:“难道这个就是传说的死人脑袋上放的那盏长明灯?”我点点头,多少算是这个意思,不过一介草民又怎么能和封建统治者相提并论?     收回心神,我仗着胆子又摸了几把。这次摸得明白,的确就是长明灯人。这灯人的脑袋在我胸口处,看样子应该是铸成了跪着的样式。我长出一口气,对三人道:“想必这条路肯定就是通往墓室的,可能还会有不少长明灯人,大家伙小心点,别撞到上面。”     刚要起身继续向前走,明叔忽然咋呼道:“哎呀,这怎么还有个门啦?”三人闻声,都凑上来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只见灯人身后的确是处凹进去的门,拿手摸着,应该是处石门,还挺宽大。     蚊子吧嗒吧嗒嘴道:“这里是进入墓室的大门?”一直沉默的封幕晴摸了两下,说道:“看来咱们这会肯定是身处真正的墓室之中了!”顿了一下,封幕晴又接着说道:“虽然我也是一次真正走到元代古墓中,不过我敢肯定,这就是墓室的大门,估计咱们是绕了一个大圈,从另一个盗洞中爬了进来!”     摸了一会,见没什么有价值的收获,我又催促众人继续赶紧继续向前走。纷乱的脚步声在空洞的墓室中显得分外杂乱,我走着走着忽然想到一件事。当即把蚊子扯到身旁压低了声音道:“把招子放亮堂点!刚才那响声来得很是突兀,千年前的观山太保指不定也死在了这里面,一定要小心!”     蚊子被我说的一愣,旋即也压低声音对我说道:“老胡,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我转头看了看封幕晴和明叔道:“其实也就只是感觉而已,以前听我干爹说过,这古墓之中墓室乃是重中之重。墓主人为了防止死后被盗墓贼盗掘,一定是想方设法的布置机关。咱们兄弟可得万分小心,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被我这么一说,蚊子攥起拳头使劲在胸口擂了两下道:“老胡你就放心吧,咱也算得上是粗中有细,心中有数。要是真有什么咱们力量抗拒不了的危险,我保准的和你一起杀出去!”说罢觉得不妥,又补充道:“那咱们就等准备好了,有了实力再来倒了他娘的这个大斗!”           第207章 墓室(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四人终于走到了真正的墓室之中,都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不知不觉间动作又快了几分。我忽然想到这墓室之于古墓就像人头之于躯干一般,乃是重中之重,而且种种迹象表明,那名观山太保也多半是死在了这墓室之中。想到这里,我放慢步子叮嘱了蚊子一番。蚊子见我说的严肃,也是把胸口擂的咚咚响,保证一有什么难以抗拒的危险,就一时间和我杀出去。     听了蚊子的话,我方才放心不少。不过还是不敢大意。四人依旧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着行进。好在我们身处的这里地面平坦、宽敞,暂时还没发现有什么危险。     向前走了几步,陡然一个一个垂直的九十度转弯呈现在众人面前。我摸了两下,前方的确是没有出路。这才向众人一挥手道:“前边没路了,咱们拐进去吧!”四人陆陆续续跟着我又转向另一条通道。此处通道依旧如先前那般,只是两侧有规则的摆放着长明灯人,制式也如先前我在门口摸到的那个一般无二,高度到我胸口。     此时我们的眼睛也完全适应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也不像刚开始那样,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原来我们现在身处的空间的确是一条走廊一样的通道。通道大概有三米宽,头顶黑漆漆的不知道有多高。地上皆是方方正正的青石铺就,上面落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我们一走动灰尘就悄无声息地飞扬起来,呛得人直想打喷嚏。     我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心中暗想,这通道怎么会只有几个长明灯人?难道是我杞人忧天,想的太多了?就这么胡思乱想四人又走到了一个九十度转弯。     这一来,蚊子未免急躁起来,破口大骂:“他姥姥个驴日的,咱们他妈这是走迷宫来了?怎么还走不到头?”我心中隐隐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蹊跷,当即按捺住蚊子,让他先稳稳再说。     蚊子强忍住烦躁,嚷嚷着要是再找不到墓室的入口,就算是一铲子一铲子的挖,也要给他挖出来。蚊子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一拍脑袋道:“他娘的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当即就要起身。     见我这般模样,蚊子先是一愣,旋即一把拉住我说道:“我说老胡,我这也就是随便一说过过嘴瘾,你不会真的当真了吧?要是一铲子一铲子的挖,咱们都累死在这也指不定能不能挖到呢”     没等蚊子说完,我就不耐烦地摆摆手道:“你以为我像你似地哪?我是怀疑这甬道是个回字形的迷宫!”“回字形的迷宫?”三人闻听此言,皆是一惊。     我看了三人两眼,道:“想必修建这墓室的人一定是烂熟奇门遁甲之术的能人。这奇门遁甲中有阵就是这样,咱们需要找出整个布局的虚位来,才有机会找到真正的墓室入口!”     听我说完,封幕晴轻轻点了一下头,道:“老胡你的意思就是,成吉思汗的墓室被修建成了一个大大的回字形?而真正停放棺椁的墓室就是回字中间的那个小口?而咱们要是不按奇门遁甲的办法来找,是找不到墓室的入口的?”     我朝封幕晴一挑大拇指赞许道:“大师妹真是冰雪聪明,三言两语就把我要说的说的这么明白“旋即我又对众人说道:“奇门遁甲之术,我也只是略懂皮毛,只能依靠记忆,试着找找,如果找不到,咱们也就别多做停留了,赶紧着打道回府得了。”     事已至此,众人也都是同意我的说法。我也不耽误时间,大脑飞速转动,仔细收索关于奇门遁甲的记忆。这边我正想的出神,不想甬路深处却有一声厚重的金属摩擦声,轰然传来。不过这摩擦声很短,也就是刚引起耳膜震动,就戛然而止。     我和蚊子对视一眼道:“走,看看怎么回事!”四人刚刚转过弯角,只见眼前一片鬼火传动,上下飘忽不定,阴森森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汗毛倒立。     我们动作过猛,空气被搅动出一阵微小的气流。团团鬼火就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上下舞动。明叔见了,猛然脸色惨白,藏在我们身后一阵哆嗦,嘴里叨叨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恐怕多半是一些祈求祷告的话。     见明叔这幅摸样,我气不打一处来,一伸手拽着他的领着从我身后拎出来,道:“我说你年轻的时候也算得上是个智勇双全的角色,怎么还越老越衰了?要是你怕就赶紧滚蛋,省的让我们看着碍眼。”     被我这么一说,明叔这才努力止住身体的颤抖,尽量放平语气,仍旧结结巴巴地说道:“胡胡仔啦,你你阿叔我命苦啦。出生入死了一辈子,舍命挣来的钱都让两个不孝的儿子败光了”说罢竟然呜呜的哭起来。     我心头一紧,暗道这明叔是怎么了?怎么说话这么奇怪?刚要发问,蚊子却在一旁一把搂住了明叔的肩膀道:“明叔,要按我的话说,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这么想不开?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不如就让你两个儿子花了,你怎么这么小气?”     明叔听了铁蛋的话,先是一愣,紧接着身体一个哆嗦,一伸手打掉蚊子的胳膊。猛然向前串了两步,嘴角一阵抽*动,满嘴的胡言乱语,又手舞足蹈的蹦蹦跳跳。     蚊子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老胡,你看这个老杂毛是不是又想起什么幺蛾子?要不咱们弄死他得了。”我摆摆手对蚊子说道:“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     还没等我们三人再做言语,明叔忽然用手一指我们三人,道:“今天咱们谁也出不去了,都埋在这,都埋在这喽!”自古倒斗的艺人都是胆大包天之人,不过倒斗的艺人最忌讳的就是被活埋在古墓之中。这种死法对于摸金校尉来说,是再憋屈不过的。     明叔说了这话,一下触及我和蚊子的逆鳞。我对铁蛋说道:“管他娘的是不是装的,抓住他个老不死的,拍死他!”蚊子也不含糊,和我一左一右向明叔包抄而去。     明叔自顾自的笑够了,眯着眼睛瞧了瞧我和蚊子,转身就朝着甬道深处跑去。看着身体轻盈的就像个老猴子一样的明叔,我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恶气,心说这个老不死的肯定又是想独自吞了成吉思汗的冥器。     我越想越气,唰地一声从腰间抽出蓝魔,瞄着明叔的背影就追了过去。蚊子在我身后也大喊一声:“明叔你个老不死的,别让我逮到你,不然肯定给你捏出屎来!”     一时间死寂的甬路中嘈杂声不断,回荡开来,竟然好像有不少人在跑动一般。我用尽全力追赶明叔,可是这明叔竟然如同神灵附体了一样,跟我隔着一段距离,却怎么追也追不上。身边的鬼火不断上下翻飞,晃得人眼睛一阵发花。     猛然间只听“彭”地一声从我前面传来,我赶紧收住身形,借着鬼火暗淡的光芒一看,哪里还有明叔的影子。蚊子随后赶到,累的喘着粗气道:“老胡人呢?跑的真快,都赶上猴子了!”说话间封幕晴也跑到我们跟前。     我指着被气流波动,上下翻飞的鬼火对他们两个说道:“看来这里肯定有死人或者是动物,赶紧找找,看看那个老不死的藏到哪里去了?”我话音刚落,猛然瞧见我眼前一米不足的地方竟然有一道黑漆漆的墙体将去路拦了个水泄不通。     我上前两步刚要伸手去摸,脚下忽然绊上了什么东西险些跌倒。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截黑漆漆的身子横在我脚下,上半身被压在墙体那头。我赶紧向后撤了两步。     明叔穿的是一身灰色中山装,而我刚才看到的那截身子却是黑色裤子,倒是更像观山太保的装束。定了定心神,我对封幕晴和蚊子说道:“恐怕那个观山太保早已命丧此处”     三人商量了一下,点燃最后一根简易蜡烛,凑上去一看。只见那半截身子上果真同之前我们看到的那名观山太保一样的穿着,黑衣黑裤,脚底一双厚底靴子。     蚊子叹了口气道:“妈了个八字的,点背喝凉水都塞牙,看来咱们还真得打道回府了!”我没理会蚊子,举着简易蜡烛四下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眼前竟是一堵厚重的黑色铁墙!     蚊子和封幕晴也看了个清清楚楚,不免咂舌不已。蚊子问道:“这怎么还会有堵铁墙?”我摇摇头道:“这哪里是铁墙?你看那死在下面的观山太保,这分明就是古墓之中的千斤砸!”     我话音刚落,只听墙角黑暗中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我忙举着简易蜡烛看了一下。只见明叔满头是血,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盯着我们三个看了一会,浑浊的眼神里没有丝毫光彩。我被明叔盯得头皮发麻,刚要说话,明叔的嘴角一咧,‘嘿嘿嘿、、、、、、嘿嘿嘿、、、、、、’地傻笑起来。我心头一惊,难道这老不死的疯了?我转身看了封幕晴和蚊子两眼,他俩也是一头雾水。明叔笑的来劲儿,丝毫没有要停得意思。蚊子向前两步,怒道:“笑你奶奶个孙子,怎么不跑了?”话音一落,一脚把明叔踹趴下。     我怕蚊子没个轻重,万一真要把明叔踹出个好歹也是于心不忍,当即一把拽住蚊子道:“先别急着动手,看样子他好像是真疯了!”蚊子吐了一口吐沫道:“我看他就是装的,不踹他两脚,他就皮痒。”     明叔被蚊子一脚踹的佝偻在墙角,身体不住颤抖,光线昏暗,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反倒是封幕晴动了恻隐之心,瞪了蚊子一眼,上前把明叔扶了起来。     只见明叔的脸因为痛苦扭曲的变了形,不断冒出的鲜血给他涂了个大花脸,看样子蚊子这一脚也着实不轻。明叔在封幕晴的搀扶下,颤抖的靠着墙站起来,大嘴一咧,又嘿嘿的笑起来。看着他扭曲的脸,我忽然意识到事情很不简单,恐怕明叔这次是真的疯了。     封幕晴看着明叔的样子,一阵难过,险些掉下泪来。我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封幕晴的肩膀,劝了两句。蚊子把我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道:“我说老胡,这个老不死的到底怎么了?难道撞客了不成?”所谓撞客,也就是被鬼怪附身。     听了蚊子的话,又看了看明叔。这会正歪在封幕晴的肩膀上,虽然不笑了,可是眼神仍然呆滞,嘴角不断流出哈喇子,跟脸上的血水混成一条一条向下滴滴答答的全部淌在了胸口,说不出的恶心。     我思量片刻,道:“有这种可能!不过他之前说话就已经疯疯癫癫的,我现在也吃不准他到底是不是在演戏。不过小心起见,咱们有必要试试。”顿了一下,我忽然想起来,我们还有一个黑驴蹄子,那黑驴蹄子是摸金校尉的密器,善能克制僵尸粽子,有驱邪的功效。何不用黑驴蹄子试试,如果明叔真的是撞客,就用黑驴蹄子砸他,如果不是,也免去不少不必要的危险和麻烦。     我把我的想法对蚊子说了一下,蚊子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把黑驴蹄子摸了出来,交到我手上。我不动声色,对蚊子摆了摆手,一同向明叔靠拢过去。     没想到刚向前走了两步,明叔忽然暴立而起,一双眼睛徒然射出一道精光,瞪着我和蚊子,拿手一指阴阳怪气的道:“别过来!”我和蚊子哪里想到明叔还有这出,都被吓了一跳。我最先回过神来,心说这明叔还真是撞客了不假,不然怎么会不让我和蚊子靠近他?只是我和蚊子哪里还能听他的话,我小声嘱咐蚊子,别听他的,该怎么整就怎么整。     蚊子闷不吭声,跟在我身后,工兵铲子早已经攥在手中。明叔见我和蚊子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又是咧嘴一笑,一屁股坐在地上。封幕晴见我和蚊子不对劲,赶紧起身把明叔拦在身后,皱着眉头道:“你们俩想干什么?明叔都被你们折腾成这样了,你们就放过他吧!毕竟他只是一个老人”     我没想到封幕晴竟然会主动把明叔挡在身后,还对我和蚊子说这样的话,当即又是一愣。蚊子向前走了两步,盯着封幕晴的眼睛说道:“大师妹,你看到谁家老人还能像个猴子似地,跑的那么快?再说我和老胡怎么折腾他了?还不是他自找的,你赶紧让开。”     封幕晴没有让开,反而一挺胸,大有视死如归的气魄。我一看这哪成,为了一个明叔犯不上和封幕晴闹掰,当即向前两步,横在蚊子和封幕晴中间道:“行了你们俩,都冷静冷静。我和蚊子可不是想对明叔怎么样,大师妹你也看到了,这可是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偏偏那个明叔又变得这么诡异,为了大家的安全,我觉得有必要验证一下!”     听了我的话,封幕晴放下双臂,不过仍然用一双凌厉的如同刀子的眼睛看着我问道:“老胡你说实话,刚才你们两个神神秘秘的到底在商量什么?我看明叔八成是受不了压抑绝望的心理压力,暂时失了心智。我可告诉你,你们那个黑驴蹄子不是给活人吃的,你最好别来拿一套!”     我心中一禀,赶紧把黑驴蹄子向身后摆了摆。打着哈哈道:“看你说的,我老胡是那样的人么?我跟蚊子就是想看看明叔脑袋上的伤口,总这么淌血,要是不抓紧止血,就是大象也得淌死了不是?”     封幕晴眼神闪烁,问道:“希望你别骗我,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毕竟咱们是同伴,而且现在是法治社会,伤了人是必须要负责任的”封幕晴话还没说完,身子猛然朝我扑来。     幸亏我眼疾手快,当下一侧身子,牢牢抱住她。这么个空当,只见明叔像根弹簧一样从地上跳起来,转身就要朝着我们来路跑。我心中着急,奈何还抱着封幕晴,没办法施展。     情急之下我对着蚊子吼道:“看什么哪?快点抓住他!别让他跑喽!”蚊子也不含糊,身子重心猛然降低,一条腿早就伸到明叔脚底下。     明叔虽然气势很猛,不过完全没有料到蚊子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他下了个绊子。一个踉跄,‘噗通’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激起的一阵灰尘,呛得我们三人一阵咳嗽。     蚊子起身,拍打了两下身上的灰尘。一伸手把明叔从地上拎起来,从新扔回墙角,嘴上嚷嚷道:“本来还想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看来这次没那个必要了。咱们现在之间的矛盾,可不是内部矛盾了,上升到敌我矛盾了,那就得上纲上线才能解决的了!”     封幕晴只是被明叔冷不丁的从背后推了一下,并无大碍。我松开她,转身走到明叔跟前蹲下。明叔正耷拉个脑袋,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脸上本来还没干的血迹,又弄了点灰尘,弄得好像京剧里的花旦一般。     我也不多言语,伸手从后腰上拽下来黑驴蹄子,嘿嘿一笑对这明叔说道:“来,明叔你老睁开眼睛看看这是什么,你要是敢咬上一口,我肯定不为难你,毕竟咱们也是同伴一场,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算得上是志同道合的同志”     封幕晴在一旁看的真切,气呼呼地冲上来,指着我道:“老胡,你这是干嘛?那黑驴蹄子是给活人吃的么?你你这是侮辱别人的人格!”     看来封幕晴果真是被气的极了,脸色有些发白,嘴唇一抖一抖的。还没等我答话,蚊子在一旁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地说道:“大师妹,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吃一百个豆都不嫌腥?你忘了刚才是谁在你背后推了你一把?要不是老胡手疾眼快抱住你,恐怕你这会十根肋骨都得摔折七根!”     我瞪了蚊子一眼,继而说道:“大师妹,不是我老胡不拿他明叔当个人,也不是我愿意糟践他的人格。可是你也都看见了,我和蚊子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你要是不同意这么做也成,那咱们可得把明叔绑了,免得他再在咱们背后下黑手。”     封幕晴咬着嘴唇,思量了片刻,点头同意,不过要我和蚊子绑的松一点。我见事情圆满解决,满口答应,收起黑驴蹄子,招呼蚊子把明叔的鞋带改了,三下五除二把明叔捆了个结结实实。     末了蚊子觉得不够安慰,偷偷问我是不是趁着封幕晴不注意,让明叔啃上一口黑驴蹄子。我看了看封幕晴一直皱着眉头盯着我们两个,如果要让明叔啃黑驴蹄子,这会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当即摇摇头,道:“那还得等一会,我看捆成这样,他也就没什么能耐了。”     一切弄好,我摸出香烟和蚊子一人一根,分着点了。深吸了一口烟,和蚊子、封幕晴商量起接下来该怎么办。三人对眼前这堵厚重的铁墙都是无可奈何,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整出个满意的结果。     一时烦躁,我深深吸了一口烟,转头看了看明叔。明叔的情况好像稳定不少,自顾自的瘫坐在地上,也不理会脸上厚重的血泥,嘴里一直不断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不过说的是粤语,我也听不明白。     蚊子烟吸得比我凶,三下两下就吸完一根,又点上了一颗,愤愤地咒骂不已。我拍了拍蚊子的肩膀道:“作为社会主义好青年,咱们面对困难的时候可得积极一点,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     蚊子叹了口气道:“说的好听,咱们现在一没有炸药,二没有雷管,怎么过去?那不成还找个地缝爬过去?”蚊子话音刚落,我脑海中猛然闪现一丝光亮,当即一把抓住蚊子的手,高兴的说:“林文同志,关键时刻你可是救了我们大家的性命呀,这次给你记个大工!”     封幕晴和蚊子被我突如其来这一下子弄得一头雾水。蚊子伸手在我脑袋上摸了一把,小心翼翼地问道:“老胡,你也撞客了?”我抬手打掉蚊子的手,道:“你他娘的才撞客了呢。我的意思是,你刚刚的话提醒了我,我现在已经想到了过去的办法!”     听我说已经想到了过去的办法,蚊子和封幕晴都很兴奋,追问我到底有什么办法。我嘿嘿一笑,把刚刚想到的妙计说了一遍。那铁墙虽然重达千斤,如果想要凭借我们三个人的力量是万万没有办法过去的。不过蚊子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墙角不是被压着一个观山太保么,如果能把他从缝隙中拽出来,然后我们三个肯定也能从这里过去。     蚊子听完,一个劲儿地摇头,说是那么小的缝隙他的身子板肯定过不去。我对蚊子说:“你丫哪来这么多废话?等咱们把观山太保的尸体拽出来,如果缝隙太小,咱们也能多少四下扩展一下不是。”     主意打定,三人也不怠慢。全部动手,拽腿的拽腿,使劲儿的使劲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把观山太保的尸体从缝隙中拽了出来。此时三人已然是大汗淋漓,借着烛光一看,好家伙,这观山太保的脸上胳膊上,但凡是裸露着的皮肤的地方全部贴着白花花的一层肉蛆。看得封幕晴干呕了两声,我和铁蛋也觉着十分恶心,当即把观山太保的尸体向一旁挪了一块。     再一看那缝隙竟然足有三十公分左右,周遭地面和墙壁上尽是铲子的印痕,这个缝隙就算蚊子的身子板费点小劲也能过去。当下三人心头不禁都是一阵大喜,总算是天无绝人之路。           第208章 墓室(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三人发力,一齐动手把观山太保的尸体从缝隙中拽了出来。幽暗的烛光洒落在观山太保的尸体上,我们三人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观山太保的脸上、胳膊上,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全部贴着一层白花花的肉蛆。强忍住恶心,我和蚊子把观山太保的尸体向外挪了挪,这才看到,一个直径大概三十公分的缝隙呈现在我们面前。     我看了两眼,满心欢喜,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缝隙上满满当当的全都是整齐划一的铲子印,想必这观山太保挖的。封幕晴看了看缝隙,扭头对我说道:“老胡,既然他已经挖出来通道了,为什么没有出去?而是死在了这里?”     听了封幕晴的话,我略一沉思,随口答道:“也许这位观山太保和咱们现在的情况差不多,一路艰辛的来到这里,身上没了干粮,也是筋疲力尽。被卡在了这里。当他费尽力气挖好通道的时候,很有可能发现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这才枉死在这里近千年的时间。”     听了我的分析,三人都是唏嘘不已。蚊子挠挠头对我说道:“老胡,某种意义上来说,咱们还算得上是志同道合的战友不是,况且封大师也是和观山太保一脉相承,渊源极深。要不咱们就发扬一下救死扶伤的精神,学一把雷锋叔叔,找个地方给他埋了吧。”     我想了一下,觉得这事多少可行。毕竟给自己多积点阴德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眼前这种情况,想要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可是不太现实。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用火烧的方法比较可行,一来可以防止他尸变成粽子。二来也省去许多麻烦。     主意打定,我招呼蚊子同我一起,把观山太保的尸体又向外挪了挪。明叔仍旧痴痴呆呆的,双眼无神跟在我们身后,好似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我们三人站定,对着观山太保的尸体鞠了一躬,算是对他的一个追悼和缅怀。     我以琢磨时间浪费的太多,再不赶紧动身,恐怕我们也得步这个观山太保的后尘。当即举着简易蜡烛,上前两步蹲在观山太保的尸体前。顿时一股刺鼻的恶臭传来,我屏住呼吸,张口说道:“这位前辈,虽然你我之间隔了近千年的时间,也不是同门同宗,不过终归来讲,咱们也算得上是同道中人。你没有完成的梦想,我们几个会努力帮你实现。一百年太久,只争朝夕,我们三人务必会同心协力,一起把成吉思汗的墓室倒他个底儿掉。也希望冥冥之中你能保佑我们几个人平安无事”     蹲在观山太保的尸体前,忍受着呛得人脑仁儿生疼的尸臭,我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也就算是为他送上最后一程。说罢我用简易蜡烛把他身上的衣物引燃,这才退后两步站定。     观山太保的尸体多少有些脱水的迹象,衣物也很是干燥,被我这么一点,火苗子呼啦啦地串起一长多高,忽忽地冒着黑烟,腥臭之气比之先前更是浓烈。     我怕几人的鼻子都被这尸臭味呛坏,赶紧对着三人一摆手,道:“咱们也赶紧动身吧,免费观瞻一下一代天骄的尊荣。”说罢,三人驾着好像老年痴呆了的明叔,向铁墙和地面之间的那个缝隙退去。     缝隙上还贴着几只肥大的肉蛆,他们并不怕人,只是对光线有所不适,纷纷扭动肥大的身躯不断骚动。我用蓝魔把贴在墙壁上的肉蛆挑开,伸手试了试,一阵冰凉的细风吹过。     我这才放心不少,有风吹过,就说明里面不是一个密闭的空间,有空气流通也就不至于有缺氧窒息的危险了。接下来就是按照怎么个顺序爬过去,商量了两句,大家一致决定由我先爬过去,然后再让明叔爬。     有我在对面,即使明叔不主动爬,我就算是拽也能给他拽过去。一切准备停当,我把简易蜡烛交到封幕晴手中,一猫腰,爬进黑咕隆咚的缝隙之中。     不消片刻,我在里面拽,铁蛋在外面推,生生的把明叔拉了进来。而后铁蛋和封幕晴也陆陆续续的爬了进来。这么会功夫,简易蜡烛就已经燃烧了一小半,我赶紧让蚊子熄灭了蜡烛,要是一口气都点完了,再遇见点什么事,可真要俩眼一抹黑了。     熄灭蜡烛之后,黑暗如同潮水一般将我们一行四人淹没。黑暗之中不断有细小的微风传来,我对众人说道:“这里有空气流动,咱们也不至于被活活憋死,赶紧朝前走吧!”     我害怕明叔要是再犯起病来,会威胁到四人的安全,就叮嘱蚊子照看着点。而后摸着墙壁向前走去,走了一段剧烈,眼睛逐渐适应了漆黑的环境,也不像刚开始那样烦闷,身旁偶尔出现两个跪着的长明灯人,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我心里一直担心刚才阻挡在我们面前的那堵厚重的千斤砸,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触碰了机关,被千斤砸砸个粉身碎骨可就划不来了。摸索着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却始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越是平静我心里就越没底,封幕晴发现我的鼻息有些重,在我身后捅了我一下,道:“老胡,你怎么了?”我怕把我的这些担忧说出来,会给他们造成不必要的心里压力,旋即打着马虎眼道:“我这不是在为明叔担心么,你说他都这么大岁数了,跟咱们这折腾腾的出生入死也挺不容易,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落得这么个下场!”     封幕晴听完我的话,冷哼一声道:“我才不信你是这么想的呢!”不过顿了一下又对我说道:“老胡,其实你也真应该仔细想想,明叔的悲剧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么?盗墓倒斗这事太损阴德,你的年纪也不算大,而且还是个大学生,干嘛不好好为以后打算打算。难道你真的想挂着摸金符倒一辈子斗不成?”     封幕晴说得情真意切,我反倒是左耳进右耳冒,只是听了个囫囵半片。毕竟我这倒斗主要目的是为了救人性命,说得好听点,也能算得上是救死扶伤。而顺点明器,也就算是意外收入了。另外在我心里还有些抵触封幕晴这样的话,虽然我知道她的出发点是为了我号,可是我和她年纪相仿,而且我打小就自由惯了,受不得约束这样一来心中倒还是生出一丝抵触。     边说边走间,只听蚊子在最后‘咦’了一声,我刚转身,只听得蚊子怒道:“老不死的,你他妈倒是走啊,难不成还让我背着你走?”     听了这话,我和封幕晴赶紧凑上前去,只见明叔的小眼睛似睁非睁,一脸的戏谑看着蚊子,可是任凭蚊子如何用力拽他,他就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明叔这般模样,我心里也有气。我们没有丢下疯疯癫癫的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可这厮竟然这么拖后腿。当即我对蚊子说道:“别管他,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我话音刚落,明叔好似听懂了我的话一样,小眼睛狡黠地盯着我看了一眼。这一刻,明叔的眼睛好像射出一道精光一样,我暗道不好,赶紧对着蚊子喊道:“快点,快点用黑驴蹄子招呼他!”     可是我话还没说完,明叔竟然冷不丁的如同一只里弦的箭一样,炸着头朝我撞来。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躲闪不及胸口被撞了个正着。只觉得一股闷气由胸中升起,好像肋骨都被撞折了一般,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两步。     我身形还没站稳,只觉得后背好像搁到了一块墙面上凸起的地方,刹那间,双耳充斥着厚重的金属摩擦声,‘嘁哩喀喳、、、、、、嘁哩喀喳、、、、、、’的声响不绝于耳。     这些都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黑暗中不得施展,我也分不清到底是哪个方向传来的声音。明叔却似得胜了一样,站在原地,张口狂笑起来,笑了两声之后,猛然换了一副表情,恶狠狠地对我们三人说道:“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死了也别想离开!死了都别想!!!”说罢又是哈哈大笑。     不过明叔的笑声在黑暗中愈发显得瘆人,声音也好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尖声尖气,怎么听怎么不舒服。此时金属的摩擦声愈发变得快了不少,好像是我们头顶正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缓缓下坠。     蚊子勃然大怒,:“你姥姥个驴日的,看我今天不拔了你的皮!”说罢扬起工兵铲子就要拍了明叔。我知道这会我们头顶上一定是千斤砸在缓缓下坠,而我后背刚刚触碰到的,一定就是千斤砸的开关。     眼下也顾不得那么许多,我一把拽住蚊子道:“先留他一条狗命,保命要紧!”说罢拽着明叔,一行四人跌跌撞撞向前猛跑。那千斤砸下坠的速度明显加快,只听得耳畔一阵紧似一阵的金属声不断传来。     跑了一段,我们身后不远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阵灰尘飞扬,呛得我咳嗽了两声。忽然跑在最前面的蚊子停住步子,黑乎乎的我一下撞到他的后背上,险些跌倒。还没等我发问,蚊子惊恐地堆我说道:“完了,老胡前面没有路了!是个死胡同!”     千斤砸下坠发出的声响还不绝于耳,我费了好大劲才明白蚊子说的意思,抬头一看,果不其然,我们面前的确是个死胡同。难不成这儿不是按照奇门遁甲中的回字形修建的?那么出口又在哪里??、?我额头上沁出一层细汗,心说这可真是瞎子闹眼睛——他娘的没治了。一时间巨大的绝望和失落袭上众人心头,只有明叔疯疯癫癫的傻笑不已。我怕黑咕隆咚的看的不真切,又走了两步,伸手在墙上一阵乱摸。     触手所及,皆是一片冰冷厚重,果真是一堵真真切切的石头墙。封幕晴和蚊子脸上都现出一丝绝望与无助,眼巴巴地看着我。不过越是这种时刻,越不能自乱了阵脚,否则心神一乱,就算是有逃生的机会也抓不住。     思来想去,仍旧是没有个头绪,我强压心中烦躁。猛然想起,千斤砸之所以会坠落,完全是因为我刚才被明叔撞了那一下,巧合之中才触碰了机关,如果能把机关从新拉出来,岂不是就能够阻止千斤砸下坠了?     当下我也不敢怠慢,朝着铁蛋和封幕晴招了招手,又奔着刚才的方向摸了回去。奈何甬道之中被千斤砸坠落砸起的灰尘上下纷飞,呛得人不敢大口喘气,只能慢慢向前靠拢。     一番摸索之后,我总算在墙壁上找到被我撞到的机关。那机关处现在只有一个胳膊粗细的黑洞,我立马把手伸了进去,试图抓住机关。摸了半天,手上碰到一块滑不溜丢的圆滑事物。我心知这便是那机关,赶紧用力抓住,想向外拉扯。     那机关大概是被做成了圆球形状,我费了半天的劲,手指却还是没有抓住,那机关仍旧慢慢向里面缩去。眼看我这个办法是行不通了,头顶的声响却一阵紧似一阵,看样子最多也就能挺三两分钟的样子。     我从洞中抽出手来,大声对三人喊道:“他娘的拽不住呀,咱们赶紧找个地方躲一下吧!”说罢我也不管他们有没有听明白我的话,拽着封幕晴就朝刚落下的千斤砸边跑去。     我想那千斤砸虽然下坠的势头没有办法阻止,不过怎么说它也不能把甬道全部填满吧?这样一来,我们跑到刚落下的千斤砸上就肯定能保全性命。     四人前脚刚走,猛然一声巨大的声响在我们身后响起。耳膜都被震得嗡嗡直响,我回头一看,刚才众人站立的那处位置,已然落下一个厚重的千斤砸。擦了一把额头上不断涌出的冷汗,暗叫一声侥幸,如果刚刚反应慢了一点,恐怕这会我们几个早就被砸成一滩肉泥了。     巨大的声响又持续了大概能有十分钟的样子,才趋于平静。我和蚊子靠着千斤砸蹲着不断地喘着粗气,回想起刚刚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四人又从鬼门关转了个来回,都是心有余悸。     我缓和了一会,狂乱的心跳方才逐渐平息,睁大眼睛一看,我们已经被两道厚厚的千斤砸封闭在一个不足二十平方的地方。蚊子回过神来一句话便询问我道:“老胡,上亮子吧!看看哪能出去!”说罢就要翻出简易蜡烛来点上。     我忙一把按住蚊子的胳膊道:“此时万万不可点燃蜡烛,你看这千斤砸和地面以及两边的墙体结合的严丝合缝,也就是说现在咱们身处的这个空间的氧气有限,如果贸然点燃蜡烛,消耗掉过多的氧气,他娘的咱们还想不想活了?”     蚊子被我这么一说,一屁股坐到地上,嘟囔着:“他妈了个巴子的,没想到咱们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到头来竟然落得个这么憋屈个死法。”     听完蚊子的话,我心里也不舒服,毕竟千斤砸的机关是被我触碰的,而且凭我们现在的实力,就算能挖通墙体,估计也得是油尽灯枯了。     黑暗中已然再没半点声响,只剩下我们四个人粗重的喘息声。明叔坐在我们面前,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脚面发呆,哈喇子又从嘴里淌出来,也全然不知。     封幕晴也坐在明叔身旁,不断帮着他擦拭流出来的口水。蚊子嘟囔够了,霍地起身,一脸凶相盯着明叔看了一眼,嘴角里挤出一句恶狠狠地话道:“你个老不死的,我今天就扒了你的皮!”     蚊子说罢,扬起粗壮的胳膊,照着明叔就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蚊子这一下谁也没料到,‘啪’的一声脆响,明叔身子一歪,竟然被蚊子打的晕了过去。     打了一巴掌蚊子还不解恨,又要动手之际,封幕晴把他一把推开,挡在明叔身前,指着蚊子道:“你你还有没有王法了?”蚊子盛怒之下哪里还顾得上这个,胖脸一阵抽*动,对着封幕晴道:“这是私人恩怨,我劝你最好不要管!”     我见蚊子这次是真的动怒了,恐怕他真的做出什么莽撞的事情,当即起身把蚊子拉到身边小声说道:“我知道你是真生气了,我又何尝不是这心情呢?不过咱们现在剩下的时间有限,要是发狠那时间还不如赶紧想想办法怎么出去得了。而且现在就剩下咱们三个神志清醒的人了,你这会要是把封幕晴也伤害了,这里可就真是咱们的葬身之地了。”     蚊子被我这么一说,也压住了心头的怒气,只是朝着明叔的身上啐了口吐沫,发狠道:“老不死的,等出去那天,看我不活剥了你的皮囊。”说罢,掏出烟来,蹲在墙角兀自点上一颗。     见蚊子被我劝说住,封幕晴这才把明叔从地上扶起来,狠狠地掐了两下人中穴。可能是蚊子下手下的重了,明叔的脑袋始终耷拉着,一点也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我凑到封幕晴跟前,劝慰道:“大师妹,我知道你和我们哥俩不一样,你心地善良,不过这农夫和蛇的故事你不是没听过吧?”封幕晴抬起头,一双大眼睛愈发显得明亮,看了我一眼道:“老胡,其实你跟蚊子也都不坏,不过明叔的年纪却是是不小了,怎么着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啊!”     听完封幕晴的话,我点点头,旋即赶紧抓住时机附和道:“嗯,其实我们哥俩看明叔这么大岁数了也不容易。不过刚才你也看到了,明叔明显的就是不正常!依我来看,还是用我说过的办法来验证一下才稳妥”     封幕晴皱着眉头,瞪了我一眼道:“老胡你是不是还想拿那个黑驴蹄子让明叔咬?我坚决不同意!那东西是给人吃的么?”说罢竟转过身去,气呼呼的不再理我。     吃了闭门羹,我心中有老大不爽,不过碍于封幕晴三番五次救了我的性命,我也不好发作。正要起身之际,猛然间看到封幕晴身后的墙上,竟然隐隐约约的浮现出一幅图画来。     我赶紧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又往前凑了两步,想看得仔细一点。封幕晴以为我还要给明叔吃黑驴蹄子,转过头来,气势逼人地质问道:“怎么,你还不死心?”     这会我也没有功夫和封幕晴计较这个,赶紧拿手一指她的身后道:“大师妹你误会了,你身后怎么他娘的还有一幅画?”听说身后有画,封幕晴也好奇地转身看了两眼。     封幕晴的身后的确有一幅图画,不过还真瞧不出上面画的是什么,通体全部是浮雕在墙壁上的。一条一条的小线条,好似一个个蝌蚪一样,蜿蜒曲折,组合在一起竟透出一股诡异,让人止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我越看越觉得眼熟,最后猛然想起这东西我以前看到过!     封幕晴不知这是什么东西,转过身刚要询问我,见我这副表情,赶紧问道:“老胡,怎么了?你没事吧?”我收回视线,摇摇头说我没事。     见我没事,封幕晴这才叹了口气道:“这墙上画的画太过抽象,不过好像是这墓室的一部分,至于这幅画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我是没看出来。老胡,你看出来没有?”     我点点头,道:“这东西的确应该算是古墓的一部分,不过这可不是画!”封幕晴瞪大了眼睛,奇道:“不是画?那这是什么?”我叹了口气,对封幕晴说道:“我敢百分之百的保证,这东西他娘的绝对不是画,至于是什么,我给你讲个事情你就知道了!”     我十岁那年的暑假,闲来无事听村子里两个在哈尔滨贩卖古董的商贩闲聊听来过,话说这天已经过了一上午的时间,两个人都没收购到一件像样的冥器,也没卖出去一件。     其中一个人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对另一个人道:“唉,我说金爷,我看今天是白搭白了,咱们还是赶紧去火锅店来上二斤羊肉祭奠祭奠我这五脏庙吧,他娘的,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姓金的一看已经晌午了,市场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也逐渐希拉起来。便同意了另外一个人的提议,也从地上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道:“成,这也好几天没去光顾光顾东来顺了,你说这事也怪了,自打跟你接触之后,我发现我也喜欢上了涮羊肉了!”     姓金的说罢,三下五除二整理好了地摊,准备手工打样。正当这时,一个穿着灰色夹克衫,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怀里鼓鼓囊囊地,凑了上来,犹犹豫豫的却又没张嘴说话。     两个人是何等人物,混迹古玩市场也十余年了,互相看了两眼,便有了计较。当即其中一个人抬头看了中年眼镜男人两眼,笑呵呵地问道:“我说这位同志,您有啥事?”     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被问,显得慌里慌张的,支支吾吾说没什么事转身就要走。姓金的忙对另外一个挤挤眼,那手指了指自己的胸脯。这姓金的肯定看出来这男人是来卖古董的。很有可能是一次,所以显得十分谨慎。做古董收购这行,就是这样,不能显得太热情,那样会让卖古董的人心里发慌,一紧张兴许这买卖就做不成了。     另外一个人哪里能不明白姓金的的意思,当即堆起一脸笑意,乐呵呵地堆中年男人说道:“唉,这位大哥,你看你走什么呢?”中年男人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不过还是谨慎的不行。     另外一个人一看有门,立马压低声音道:“是不是有什么古董想要脱手?”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茫然地点点头,显得居处不安。姓金的嘿嘿笑着凑上来道:“哎呦,你看这马上都道中午饭口上啦,这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这么着吧,咱们找个清静点的地方边吃边谈如何?”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两个人,这才缓缓点了点头。           第209章 索魂符(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三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一家火锅店,捡了个清静的单间坐定。     两人并不急于同中年男子讲古董的事情,只是一个劲儿地劝他吃肉。中年男子推却几下之后,可能是真的饿了,也逐渐的放开来。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三人边吃边谈,很快话题就绕到了古董上面。原来这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姓郝,是建设局的一个小干部。他负责的一个工地早晨的时候挖到了一个古墓。这古墓已经破损的不成了样子,也没什么陪葬品,只有一个青瓷罐子,被一个工人捡了送到他的手上。     由于古墓已经破损的相当严重,也勘察不出来到底是哪朝哪代的,也就挖出这么个破罐子,谁也没拿着当回事。按说姓郝的男人应该把这罐子往上一交,再打个报告也就算了事。可是事情却出现了一个转机,最近正好赶上姓郝的男人家里出了点事,急需用钱,这才偷偷把罐子藏了起来,准备找个买家卖了。     话说的这个火候,两个人哪里还不明白。相视一笑,姓金的故意做出一副叹息的样子对姓郝的中年男人说道:“我说这位爷,这古董方面的学问可是大着哪,特别是这瓷器,知道咱们国家用英文来讲是什么么?那翻译过来就算瓷器!”顿了一下,他话锋一转道:“要说这瓷器,我多多少少还算得上是有些研究,不过也要看到你那个罐子,才能下结论不是?”     另外一个人见火候差不多了,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实际行动可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是骡子是马,咱也得拉出来溜溜不是?”中年男人瞧了瞧两个人,由于了一会,鼓足了勇气从怀里掏出一个青瓷罐子递到姓金的手中。     姓金的拿了罐子,先是放在鼻前使劲闻了闻,又里里外外看了个遍。越看脸色越不对,最后把罐子赶紧扔回给中年男人道:“我说老哥,这事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好好的,你拿这么个装骨灰的罐子给我干什么?”说罢一个劲的摇头说晦气1。     姓郝的男人本来以为这个青瓷罐子能值大钱,满心喜悦。不想被这么一说,顿时蔫了。另外一个人在一旁干着急,不过他没对古董姓金的冥器的建树,自然也就不好轻易插话。     放下筷姓金的子,道:“不瞒你说,这个罐子按瓷器来讲,应该算得上是上等货。不过可惜了的就是这罐子分明就是装骨灰用的,老哥我也劝你一句话,这东西咱留不住,趁早扔了得了,留下恐怕会有祸事啊!”     姓郝的中年男人楞了一会,旋即霍地站起来,一把拽过桌子上的罐子道:“你们要是不收也就算了,何必说这些。”说罢转身就要走。姓金的赶忙起身招呼道男子道:“老哥,不是我不收,咱们既然相遇也就算是缘分,有些话我还真得和你说说。”     姓金的指着男人怀里的青花罐子道:“你仔细看看,那罐子口和罐子底儿上是不是有像蝌蚪一样的符号?实不相瞒,这东西以前我也见过该是出于藏地的一种很恶毒的符咒,放在死人棺材上,就能索住死人的魂魄,这东西是个凶物,就算是价值连城也不能留!”     姓郝的中年男人冷笑一声,还是认为姓金的故意说的这么邪乎,好压低价格,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事实证明,果然不出所料,那个姓郝的中年男人当天下午就出了车祸,而他死的时候,那个罐子正好放在他的胸口。这事后来越传越邪乎,我自然也对那个蝌蚪一样的符号记忆犹新。所以此时此地,又见这索魂符,当真是直冒冷汗。     封幕晴和蚊子听我说完,也都是面露惊色。蚊子拍了拍脑袋道:“要按这么说,咱们他娘的也得横死在这里?”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就咱们现在这个情况,怎么死都是个死法。”想到烦躁之处,我狠命地朝身旁的墙上踹了一脚。     这一脚不打紧,只听轰隆隆一阵闷响,紧接着脚下的地面一阵晃动蚊子惊道:“我说老胡,你这一脚是不是把墙给踹塌了?”他话音一落,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头顶上被晃下不少灰尘,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我踹这一脚,就是想发泄一下,没曾想还弄出这么大动静。还没等众人做出什么反应来,只听’嘎吱吱‘嘎吱吱’一阵石头摩擦的声响传来,我们面前的墙体竟然露出一道黑乎乎的缝隙。     紧接着声响戛然而止,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眼前这道缝隙到底是通向哪里。愣了片刻,我对蚊子和封幕晴道:“他娘的,还是邓大爷说的好,下路相逢勇者胜,管他是通向哪的,总比窝在这里强!”     简单商量了一下,蚊子和封幕晴也都同意走上一遭。当下几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由蚊子驾着昏迷不醒的明叔,陆陆续续地走进裂开的缝隙中。黑乎乎的缝隙中不断吹出冷冽的寒风,我走在最前面,这缝隙也只能一个人侧着身子才能通过,费了好大劲,四人才全部通过。缝隙外的空间好像更大了些,黑色也愈发的浓烈,几个人都看不清眼前的任何事物,我用手划拉了一下,四个人都在,这才掏出简易蜡烛点燃。     简易蜡烛的烛光虽然昏暗摇曳不定,不过总算是有一丝光亮。我举着蜡烛上下看了一番,不过烛光着实太过昏暗,只能看出去两三米的样子,其余的全部笼罩在黑暗中。     蚊子呼哧呼哧喘了两口粗气,对我说道:“老胡,这里该不会就是成吉思汗真正的墓室所在了吧?赶紧动手,找到棺椁,好走人哪。”我对蚊子摆摆手道:“哪里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就算这里是真正的墓室,想必也是十分庞大的,就算没有龙楼宝殿,恐怕气势也得恢弘不少,毕竟人家怎么说也是一代帝王。”     我边说边向前走去,漆黑的黑暗总想吞噬蜡烛的烛光,一时间烛光摇曳,晃得我眼花缭乱。定了定心神,又像前走了两步,猛然间一个人影印入眼帘。     我的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在脚下,没曾想眼前会有个人影,自然被吓了一跳。再一看,只见这人身着胡服,头垂的很低,皮肤已经干瘪风干,脸上长了一层厚厚的兽毛,被微风一吹,偏偏浮动甚是骇人。     蚊子跟在我身后,也看到了眼前这个浑身长毛的粽子。捅了捅我的腰眼,小声问道“老胡,这他娘的怎么还有个人?是不是观山太保的同伙?”     我摇摇头,道:“应该不是,观山太保全部都是黑衣黑裤,而这个粽子穿的却是胡服,我看这更像是殉葬的武士、亲兵一类的人。”话音刚落,只听封幕晴在身后‘哎呦’一声。     我赶紧回头看了看,只见封幕晴跌坐在地上,一脸的痛苦。我赶紧凑了上去,道:“大师妹,怎么了?”封幕晴紧皱眉头,一脸痛苦的对我说道:“脚被钮了一下。”     我低头一看,只见封幕晴的脚底一块地砖被踩下去二十多公分。看到这里,我头皮一炸,赶紧一把把封幕晴从地上拉起来,对着蚊子道:“他娘的,不好了,怕是中了什么消息了!”     蚊子见我说的紧切,也知道情况不妙,当即驾着明叔赶紧退了回来。四人退到裂开的缝隙边上的功夫,被封幕晴踩到的地砖左右,呼呼地射出一阵箭矢。     箭矢的破风声听的人一阵头皮发麻,我暗道侥幸,不然这会恐怕多半已经被射成了筛子。封幕晴被我扶着,脸色也很不好看,我安慰道:“没事,只要咱们小心点,应该可以过去。不过这里八成处处都有机关消息,从之前的种种危险来看,恐怕这里的机关消息更加狠毒,样样都会致命,万万马虎不得!”     急速飞行的箭矢,射了好一阵方才罢休。好在那箭矢并没有射到我们藏身之处,除了封幕晴刚刚扭到了脚,没有其余的人受伤。蚊子在一旁对我说道:“老胡,你说这怎么过去?难不成咱们还能长了翅膀飞过去不成?”     我看了看手中的半截蜡烛,道:“他娘的,就算咱们飞也得飞过去,要不然困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说罢我对蚊子摆了摆手,继续向前走去。     仔细了两眼脚下的地砖,后脖子上不免渗出一层冷汗。只见四四方方的地砖上全部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索魂符。即使再小心也会踩到。我心中暗想,这他娘的到底是要索住谁的魂魄?还弄这么大的阵仗。     我怕蚊子和封幕晴的心理压力太重,就忍住没说。封幕晴的脚踝扭得不轻,只有我扶着她才能慢慢向前移动。又看了看手里的简易蜡烛,我不禁一阵焦急,要是照着这个速度走下去,最后我们几个也只能够像瞎子一样,摸着黑才能移动了。     而这墓室中又是机关重重,如果一个不小心,那还不是死无葬身之地?我越想越觉得烦躁,可是怎么动脑筋也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眼下也只能就这么像蜗牛一样移动着。     一地的箭矢被我们踩得嘎嘣作响,在死寂的空间里更显得诡异。眼前身着胡服的粽子也越来越多,不过都是和先前那个一样,头垂的很低,只能看到脸上长着一层长长的兽毛。     蚊子回过头来,对我说道:“老胡,你看看,咱们这雄纠纠气昂昂的气势,还真把这帮孙子吓到了,看见没,都毕恭毕敬的列队欢迎咱们呢!”     听了蚊子的话,我抬头一看,果不其然,众多的粽子整齐划一的分列两旁,淡淡留出一条两米多宽的通道来。忽然间,我有种预感,该不会是成吉思汗那老儿,设好了陷阱等着我们这样的盗墓者自己送死?再一看,那两旁分列的粽子,谦恭的身形中,竟然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息,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暴起伤人。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要快点走过这里才是上策,否则一旦发生点什么危险,封幕晴的脚踝扭伤行动不便,明叔又是昏迷不醒,那么我和蚊子处处受束缚,也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     我越想越是这么个道理,当即扶着封幕晴,催促蚊子加快点速度。众人在粽子堆里穿梭,心里都很不舒服,听我这么一说,也都自觉的加快了速度,奈何有封幕晴和明叔的影响,只是比先前快了一些。     正在此时,黑暗中忽然传来一阵女人的怪笑‘咯咯咯、嘿嘿嘿、、、、、、’笑声来得十分突兀,在死寂的空间中更显得瘆人。我们几人对这笑声都很熟悉,此时猛然又听到这笑声,我和铁蛋对视一眼,都觉得大事不妙。妈了个八字的,想必这次是离那个王妃越来越近了。     我忽然想到,这遍地的索魂符该不会就是用来索住这个王妃的魂魄吧?我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当即抽出黑驴蹄子攥在手中,他娘的,她不来则已,如果来了,定然让她尝一记黑驴蹄子的滋味!     蚊子气的破口大骂:“这厮还跟咱们耗上了,别让我逮着她的尸身,否则老子一把火烧他个干净利索,看她还能起什么幺蛾子!”     蚊子骂骂咧咧的功夫,明叔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醒了过来。     明叔被蚊子驾着,睁开双眼,一脸的污秽也看不清他是个什么表情,只是眼神依旧呆滞,毫无光彩。我暗自叹了口气,看来明叔这回是真的疯掉了,不过这个关键时刻,但愿祖师爷保佑,他能老老实实的别再出什么差头。     虽然明叔腿脚发软,毕竟回复了一些知觉,也能在蚊子的搀扶下自己发出点力气。这么一来,我们四人的速度又提升了许多。诡异的笑声断断续续,不断传进我们耳膜,听得人头皮阵阵发麻,不过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很大,尽是回声,也分辨不清那笑声究竟是从哪个方向传出来的。     通道两旁的粽子逐渐减少,压抑的气氛却丝毫没有改变。走了一会,四人面前赫然出现一片灯火,只不过这灯火忽明忽暗,飘飘忽忽的离得挺远,看样子竟像是城郭村落一般。     蚊子驾着明叔站定,转身对我说道:“老胡,前面怎么这么些个鬼火?”我盯着前方看了一会,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途径,咱们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罢我朝蚊子摆摆手,继续向前走去。     四人一路向前大概行进了大概几百米,只觉得身旁的事物看的越来越清晰,最后我们脸上好像都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橘黄色光晕。我一口吹灭手中已经燃烧的差不多的简易蜡烛。     眼前这里已经用不到再点蜡烛也能看得清楚,这截蜡烛还是留到到了给成吉思汗开棺的时候再用也不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先前我们看到的那片光亮,此时也变得朦朦胧胧。四人好像走进了虚无缥缈的梦境中一样,光线的作用,感觉身体有些发飘。我使劲儿晃了晃脑袋,好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行至此处,先前那股死亡的气息依然全无,不过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不安,隐隐的总觉得有什么巨大的危险潜伏在我们身边,正伺机寻找机会,给我们四个致命一击。     有了这个感觉,我脑袋一下清楚不少,正要招呼众人多家小心之际,只见明叔一把推开蚊子,向前走了两步,口中念念有词,纳头便拜,脑袋狠命地磕在地砖之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我们三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明叔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向前走了三步,又狠命的磕起头来。我回过神来,招呼蚊子赶紧拉住明叔,他娘的要按这么个磕发,就明叔这情况,一会不就磕死了么?     蚊子也不含糊,上前两步,一把把明叔从地上拎起来,恶狠狠地道:“你他娘的又搞什么花样?给我老实点!”明叔哪里还能听得懂铁蛋的话,额头上不断冒着鲜血,只顾嘿嘿傻笑。     好在我和蚊子之前就把明叔捆了个结实,倒也不怕他再做出什么威胁三人安全的举动来。封幕晴再我身边唉声叹气,不断摇头。我忽然想起来,明叔这是在行三拜九叩的大礼呀,难不成他是被成吉思汗手下殉葬的人上了身?     不过我马上摇了摇头,暗自责备自己,哪他娘的来的那么些鬼怪?明叔这一出着实令人费解,不过相信有蚊子看着他,倒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当即三人又调整了一下,这才大步朝着眼前走去。约摸一根烟的功夫,我感觉地势开始慢慢向下,眼前那片光亮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模模糊糊的墙壁影子,暗淡的橘黄色光芒不断从墙壁的正上方洒落。     看了这些,我心中一阵疑虑,难不成这成吉思汗的墓室中也有一处龙楼宝殿?想归想,四人脚下谁也没有停留,一会的功夫就走到了城墙根底下。     这城墙十分高大,正好笼罩出一片黑暗,我伸手摸出简易蜡烛点上,这才看了个清楚。我们眼前的确是一堵城墙,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搭建而成。我们几个站在墙根底下,都发自心底的生出一股压迫感。仿佛这堵城墙就是我们不可逾越的障碍。     我举着蜡烛上前几步,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城墙上面满满当当的全部都浮雕着索魂符。我瞧得头皮发麻,赶紧退了回来,把情况对蚊子和封幕晴说了一遍。     蚊子一撇嘴,道:“这不是吓唬人么?他还以为刻上了这些鸟符,黑爷我就不敢动他了?老胡,照我说,咱们也就别墨迹了,赶紧找到城门进去才是上策!”     我简单考虑了一下,觉得蚊子说的也不无道理,当即起身,沿着城墙根底寻找起城门来。走了大概几十步的样子,一个宽大的拱门出现在我们面前。     说是拱门,其实上面根本没有门,说白了只是一个门洞。橘黄色的光线从门洞中射出,在地上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我对三人一招手,道:“同志们,前面就是冬宫的大门了!咱们冲吧!”     蚊子不以为意,看了我一眼道:“你就吹吧你,咱们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你咋就知道这叫东宫?还他娘的西宫、北宫呢!”我的本意是学着前苏联伟人列宁的样子,给大家鼓鼓劲儿,没曾想蚊子一时没领会。     封幕晴被我扶着,忍不住的掩口轻笑。我见封幕晴发笑,多少有点下不来台,对这蚊子说道:“就你话多,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着走吧!”     说罢我一口吹灭蜡烛,扶着封幕晴一个走进拱门之中,蚊子驾着明叔紧随其后。拱门之后,被一片柔和的橘黄色光线笼罩,我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只见斜上方竟然空悬着七颗星星!     七颗星星按照北斗七星的的排列,静静地悬在半空,发出暗淡的光晕。蚊子和封幕晴也是看的惊奇,此番此景着实令人难以想象。看了半天,蚊子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哎呀,咱们他娘的这哪是走到东宫来了?这不是走到北宫了么?你们看看,北斗七星就在上面挂着呢!”     我没有理会蚊子的胡言乱语,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虽然那七颗悬空像是星星一般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城墙之上却是一道陡峭向下的悬崖,我这才知道,为什么光线是斜着洒落到城墙之外了。     我正看得出神,封幕晴轻轻地退了一下我的肩膀道:“老胡,你说为什么上面这七颗这么像是北斗七星?”被封幕晴这么一问,我才回过神来,当即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大师妹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要说这北斗七星,咱们老祖宗可是很看重的!”     封幕晴见我说的正色,皱着眉头仍旧摇摇头,表示不明白。蚊子也凑合上来,附和道:“对,老胡你就说说看,兴许还对咱们往后的行动有所帮助呢!”     我想了一下,我家那半本残书《地脉图》中天字卷中有关于北斗七星的记载。简单理了一下思绪,我对封幕晴和蚊子说道:“要说这北斗七星可是不简单,在风水堪舆这方面来讲,那简直就是不得了啊!”     蚊子性急,嚷嚷道:“我说老胡你就别卖关子了,有啥说啥,该咋整就咋整呗。”我对蚊子摆摆手,继续讲到:“北斗七星又称北斗九星,后来这北斗九星中的辅星和弼星逐渐暗淡,这才有了北斗七星之说。不过用风水堪舆的角度来讲,这北斗七星就得叫个北斗九星!原因是,北斗九星从整个中天星局来讲,是萦绕在帝王星——紫微星,跟前的。也就是聚拢帝王之气之用!”     蚊子和封幕晴听完我的话若有所思,不再言语。趁着这么个功夫,我仔细看了看拱门之外,我们眼前的事物。只见眼前所见,并非我臆想中的龙楼宝殿,而是街道交错,房屋林立。还有不少的房屋中有暗淡摇曳的烛光传出来。     我看了两眼,不禁心里打了个突,他娘的难道这里竟然建成了一处城池?不过无论是宽敞的街道,还是两旁纵横交错,相互林立的房屋都是静悄悄的没有半点生气。     我们现在正好站在一条最中心的街道上,路面上落着一层厚厚的灰烬,看样子应该从落成之日,便再也没有活人来到这里。我忽然觉得,这里的房屋、街道、城墙好像都是用冥纸扎表而成,专供死人所用的鬼城一般,虽然表面祥和,背后却笼罩着强烈的幽冥气息。     这会蚊子和封幕晴也看完了悬空着的七星,封幕晴转过头来问我:“老胡,你说从风水堪舆之术的角度来说,应该说是北斗九星,而咱们看见的怎么又是仅仅只有七星?”     没等我答复,蚊子在一旁接过话,大大咧咧地道:“大师妹,这你就不懂了吧?要说这事估计咱们几个也就我能猜个差不多。”顿了顿蚊子又道:“这个投机倒把的人,可是在任何时代都有的!肯定是修建成吉思汗墓的工人最后修建到这里,偷工减料了呗!”     我白了蚊子一眼,道:“亏你想得出来,我刚才不都说了么,这其余两颗星都是隐在七星附近的,当然就看不到了!”继而又道:“你还以为古人都像明叔那厮一样投机倒把哪?”     话刚说完,我只觉得少了点什么。忙回头去看,这一看不打紧,我只觉得浑身泛起一股凉气。先前迷迷糊糊的明叔哪里还有踪影,只是地面厚厚的灰尘上印着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这串歪歪扭扭的脚印一直向前延伸到我们视线模糊的地方。           第210章 索魂符(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这边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聊的正欢,提及明叔,忽然间我觉得少了些什么。忙转过头去看,这一看不打紧,心里没有来的一紧,只见地面上哪里还有明叔的影子?有的只有地面上厚厚的灰烬上一串歪歪扭扭不断向前延伸的脚印。那脚印一直向前,知道消失在众人视线所及,最后混淆在一片橘黄色的朦胧之中。     我们三人都是吃了一惊,蚊子指着地上那串歪歪扭扭的脚印道:“得了,咱也别瞎琢磨了,肯定是那个老不死的想要独吞了冥器,这不趁咱们不注意,自个儿溜了么!”     我没时间计较蚊子说的是真是假,只是这座鬼城处处透着诡异,怕是有什么巨大的危险在等着我们几个。这明叔是死是活我不担心,不过他要是再触碰到了什么绝户机关,殃及我们三人的安慰倒是棘手。     当即我也没时间犹豫,把其中的厉害关系同蚊子和封幕晴讲了一下。蚊子郑重其事地点点都,道:“还真是这么个理儿。他姥姥个驴日的,我看明叔这厮当真是皮子紧了。”     封幕晴脚上有伤,我把他交给蚊子扶着,抽出蓝魔,一马当先走在前面。空旷的街道上除了我们三个活人,再没有半点生气,厚厚的灰尘踩在脚底软绵绵的,明叔留下的脚印还清晰可辨,三人便按着这串脚印不断向前摸索。     街道两旁林立的房屋,屋门大多半掩着,有的里面同样洒出暗淡的橘黄色光芒,不用看也知道,这屋子里面散发出光芒的肯定和那北斗七星的材料差不多。蚊子也没闲着,一边扶着封幕晴,一边挨个屋门上踹一脚,骂骂咧咧的探头探脑看看明叔有没有藏在里面。     踹过了两间房屋,蚊子赶上我的步子,一脸疑虑地对我说道:“看着外面挺大个屋子,怎么里面差不多都是被砖头砌死的?还住个屁人啊?”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里面连个尸体、粽子都没有。”     我沉思一下,对蚊子说道:“这里本来也不是给活人住的,恐怕就是那成吉思汗死不甘心,想着把活着时候的权利再带进幽冥界去。这种痴心妄想,春秋美梦历史上多了去了,不过在真理面前,全他妈是扯淡。”     我和蚊子一唱一和,不知不觉间已然走出很远。一阵一阵微风拂过,地面的灰尘禁不住微风刮动,不出一会,明叔留下的脚印就变得模糊起来。我一看这形势可是不妙,要是再吹上个三分五分的,那可就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了。这鬼城气势恢弘,要是明叔躲到了哪个角落,等我和蚊子这么盲人摸象一样找到他的时候,估计黄瓜菜都凉了。     封幕晴看了我一眼,没有做声,不过满脸的担忧大概和我想到了一块去。刚要催促他们两个加快点速度,封幕晴却忽然开口说道:“老胡,不然就用观山太保的方法好了!”     我和蚊子一时之间都没有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茫然地互相看了两眼。封幕晴也不啰嗦,从自己的背包中取出被她叠的整整齐齐的纸人。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封幕晴说的用观山太保的办法就是这么个办法。     蚊子看了两眼,露出不屑之色,对封幕晴道:“我说大师妹,你以为你那玩意儿是警犬哪?这种障眼法就当耍个杂技还差不多,我说咱们就别耽误时间,赶紧着点,该咋整就咋整吧!”     封幕晴被蚊子这么说,也没反驳,只是瞪了他一眼,埋头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我想想也是,封幕晴心思缜密,聪慧过人,此时她能出这么个法子,应该能有些许把握。想到这里,我对蚊子挥挥手,示意他安静点。     封幕晴手脚麻利,一会功夫就把叠的整整齐齐的纸人平铺在地面上。这张纸人我和铁蛋之前都见过,此时光线昏暗,那纸人不知是用什么纸张做成的,叠压之后竟然不见一丝褶皱,白的瘆人的脸蛋子上,一面涂着一大块腮红。似笑非笑的躺在地上看着我们三人,怪诞无比。     虽然知道这东西是用纸做的,却没有来的一阵头皮发麻。我转过头看了看蚊子,这小子也是一脸的不得劲儿。我催促封幕晴赶紧动手,这东西身上好像是有什么邪气,被她这么盯着,身上一阵阵不舒服。     封幕晴应了一声,又从背包中摸出先前那个檀木小盒子,取出鸡蛋大小的黑色肉珠,手上一个用力,肉珠顿时化作无数密密麻麻的小虫儿,飞快地爬上了纸人的身体。     原本平稳地躺在地面上的纸人,忽然之间好似身体通电了一样,猛地站立而起。不过细看之下,纸人身上各个关节倒是布满了一只只细小的黑虫子。     封幕晴取出一截黑乎乎的事物,看样子像个口哨,刚要放到嘴里吹响。忽然风力大了许多,我们面前的纸人也是晃了三晃。我心中不禁思量道,难不成这里还联通这外面?不过我马上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如果这里联通这外面,经过了差不多一千年的时间,恐怕早就已经化为一滩灰烬了,还能等到我们几个来到着了?应该是这里林立的房屋产生了大夏效应也不一定。     封幕晴一伸手,把稳了纸人,从背包里拽出明叔先前换下来的衣服,让在纸人面前晃了晃,这才把黑色像是口哨的东西放到嘴里,使劲吹了两下。     这哨子的声音更像是凄厉的鬼叫,听的人头皮发麻。蚊子朝封幕晴挑了挑大拇指道:“哎呦,大师妹,你真把这个纸人当成是警犬用了?”话音未落之际,只见这纸人扭捏了两下,竟然竟自向着街道更深处行进。只是纸人的脚不会动,看起来真就好似一只活脱脱的女鬼,凌空飘行一般,甚是骇人。     风力逐渐加强,有些灰尘飞扬而起。我眯着眼睛看了看地上明叔留下的脚印,这么会儿的功夫,脚印已经基本上看不出来了。我心中一阵叹息,他娘的如果真找不到明叔,那也就不找了,人各有命,兴许他命中该有此一劫也未尝可知。     这么会的功夫,纸人就已经走出去挺远一段距离,虽然风力逐渐加大,对那纸人却也影响不大。我让蚊子架起封幕晴,赶紧跟了上去。由于封幕晴的缘故,三人的速度勉强可以跟得上纸人。     纸人向前走了不远,如果按距离推算,这里恐怕是离这座鬼城的中心不大远了。正在此时,纸人忽然停顿了一下,三人以为明叔在这里,纷纷四下环顾,看了半天却没见半个人影。     此时地面上的灰尘已经被风刮起不少,不住地往眼睛里刮。我揉了揉眼睛,狠命地吐了一口吐沫。四下灰尘飞扬,使得本来就黯淡的橘黄色光线更加模糊。     我抬头看了一眼,先前看到的我们斜上方悬空着的像极了北斗七星的发光体,此时正悬在我们头顶。只见那七颗发光体不断冒着橘黄色的光晕,甚是好看。     纸人稍稍停顿了一会,继而向右转身,接着向前走去。我们三个相互扶持,紧紧跟在她的后面。不知不觉间,我们身处的街道慢慢变得宽敞起来,最后纸人停顿在一块空地中央,一动不动。     我和蚊子都看了看封幕晴,不知道这纸人停在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正当此时,纸人身上的黑色小虫子呼啦一声,全部围拢在一起,重新聚拢成一个鸡蛋大小的黑色肉珠,与此同时,纸人也像是被抽离了魂魄一样,悠悠地飘落道地面之上。     封幕晴附身收起黑色肉珠,一边叠着纸人一边对我和蚊子说道:“恐怕明叔就离这里不远”封幕晴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凄厉的诡笑声清晰地传来,“嘿嘿嘿、、、、、、咯咯咯、、、、、、”     笑声夹杂着的愤怒、仇恨、幸灾乐祸让人听得一阵阵浑身发冷。我摸摸把黑驴蹄子攥在手中,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他娘的一定又是那只什么鸟王妃的冤魂。     蚊子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工兵铲子凭空舞动一下,喷着吐沫骂道:“他骂了隔壁的,还有没有天理了?老胡你说她妈的她被成吉思汗弄死陪葬了,关咱们他娘的什么鸟事?还真和咱们耗上了!”     其实我和蚊子现在的心情差不多,早就对着这个三番五次对我们生命照成威胁,挥之不去,却有抓不到影子的鬼魅恨得咬牙切齿,此时无名火起,攥着黑驴蹄子道:“她跟咱们耗上了?我还跟她耗上了呢!老子今天这顿爆炒黑驴蹄子是请她吃定了!”     这边我和蚊子恨的咬牙切齿,那边封幕晴早就麻利地把纸人收好。封幕晴一瘸一拐地来到我身旁,拿手捅了捅我的腰眼,笑声道:“老胡,你看十点钟的方向!”     听封幕晴这么一说,我还以为是她看到了明叔,赶紧拿眼一看。只见橘黄色的暗淡光芒中,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阁楼正静静耸立在我们面前。这座宫殿阁楼,通体被粉饰成漆黑色,虽然和我们离的不算太远,可要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清楚。     我四下一观瞧,四周空旷,也就只有这个宫殿阁楼显得壮观一些。再一看,这宫殿阁楼正好处在那七星的正下方,也是这座鬼城的城中心。     当即我整理一下思绪,对铁蛋和封幕晴道:“照我来看,他娘的成吉思汗的棺椁肯定就在这里面,明叔那厮八成也就进了这里,咱们也去瞧瞧!”     听说成吉思汗的棺椁有可能就在这里面,蚊子早就摩拳擦掌,赶紧催促我们快走,省的一会便宜都叫明叔占去了。事已至此,三人也不再多做停留,在一声一声凄厉的诡笑中慢慢向这座通体漆黑的宫殿阁楼靠近而去。     随着我们三人离那座宫殿阁楼越来越近,轮廓也越来越清晰,同时清晰的还有那一声声凄厉的不怀好意的诡笑。由于这里背风,地面上厚厚的灰尘没有刮到,我低头一瞧,果然有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直通眼前这座阴森森的宫殿阁楼。正当此时,蚊子破口大骂:“我看你哥老孙子还他妈往哪里跑!”     蚊子话音一落,我知道他是看到了明叔的踪迹,赶紧向前看了一眼。只见漆黑色的宫殿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大厂四开,门旁只露出明叔的一个小脑瓜,诡异地看着我们,被铁蛋这一喊,立马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我赶忙拉住蚊子,道:“我看明叔的样子十分古怪,咱们还是一起进去,互相也能有个照应,万万不可鲁莽行事!”蚊子听罢,点点头,小声嘀咕着:“我就说吧,这个老不死的一定是想要自己独吞了冥器”     蚊子声音虽小,也被封幕晴听到。封幕晴叹了口气,道:“这些东西全部都是国家的财产,你们这么做是犯罪”我朝蚊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意思就是现在不要顶着封幕晴的话说。等会找到了成吉思汗的棺椁,还不是该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犯不上现在为了没影的事争个面红耳赤。     三人相互搀扶,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来到漆黑宫殿的门口。身后的风力逐渐加强,已经刮得满地灰尘满天飞舞,昏黄色的光线加上灰色的灰尘,一时间整个鬼城中发出呜呜的声响,好似一群野鬼哀号,好不瘆人。     风力发出的呜呜声,也掩盖了一直缠绕着我们的刺耳诡笑声。三人稍作整理,我深呼吸了一口,抬脚便迈进宫殿之中。这宫殿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涂料粉刷过,漆黑漆黑的,一团团浓烈的黑暗好似散不开了一般。外面怎么说也是有暗淡的橘黄色光芒,冷不丁的迈进这漆黑的宫殿之中,眼睛一时适应不过来,有些眩晕的感觉。     我努力调整了一下身体,对铁蛋讲道:“刚才看明叔就是趴在这个门口,咱们不如就先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蚊子和封幕晴也是这个意思,蚊子是害怕明叔私吞了冥器,而封幕晴是担心明叔的安慰。     我见三人意见一致,当即起身,小心翼翼地沿着一侧墙体慢慢向前行进。殿外不断传来呜呜的声响,听得人心烦意乱,不胜其烦。三人摸着黑走了好一会也没发现什么,倒是墙边立着不少跪立的灯人,只不过灯人中的灯油早已经烧干。     走着走着,封幕晴忽然对我说道:“老胡,刚才我在外面看的时候,这座宫殿虽然不小,可是断然没有这么大!咱们都走了这么远了,怎么还没有走到尽头?”     我也正觉得这事奇怪,被封幕晴这么一问,立即停下脚步。刚转过身,只看到正对我身后不远的地方,赫然出现一道橘黄色的光芒,暗淡地洒落。我心头一惊,这他娘的不是宫殿的大门么?按道理来说,宫殿的大门应该和我们现在的位置平行的,怎么会变成垂直了的?     我脑中思绪飞快转动,猛然间想到一丝头绪。忙对封幕晴和铁蛋讲到:“你们说这个宫殿是不是有可能不是咱们印象当中方方正正的那种?而是圆圆的,就好像蒙古包一样?”     封幕晴眨动两下大眼睛,道:“你的意思是,咱们在漆黑的环境中,就好像被蒙蔽了双眼,只能靠着感觉来不断修复步子的方向。而且我们选择的参照物,本来不是直的,所以我们在兜圈子!”     我点点头,大体上也就算这个意思。随即我用手一指身后的方向,道:“你们看,那里不就是咱们先前进来的殿门?”蚊子和封幕晴顺着我     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同样是黑漆漆的黑暗,先前我看见的那道橘黄色光线此时已然消失不见。     蚊子摸了我额头一把,大大咧咧地道:“我说老胡没事吧你?怎么还老花眼了?黑咕隆咚的你咋就能看到那块是殿门?要我说你们俩个就别瞎猜了,还是赶紧找到明叔,然后去倒斗摸金方为上策。”     我摇摇头,道:“不会看错,刚才我明明是见到那边有光亮的,怎么回事?难不成殿门被人关上了?”说道此处,我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如果这会有人在后面把殿门关上了,除了明叔,那还有谁?     当即我把利害关系同二人讲了,蚊子二话不说,挽起袖子道:“那还等个屁啊,赶紧着摸回去,先把那老孙子逮住啊!”说罢早已经径直奔着前方走去。     我本来想还是按着来时的路摸回去,没曾想蚊子早就垂直走了过去。想要呼喊已经是来不及了,没有办法,我也只好架着封幕晴紧跟着蚊子向前走去。     虽然四周漆黑,不过我仍然可以依稀看到,我们身旁有不少立柱,看样子是支撑整个大殿的。蚊子在前面呼哧呼哧跑的来劲,黑暗中只见他身形一歪,咕咚一声摔出去老远。     我和封幕晴跟在他后面,及时收住身形,定睛一看,只见地上有几个黑乎乎的影子一字排开。我赶紧翻出简易蜡烛来点上,随着一道暗淡的烛光洒落,我才看清,原来我们眼前,正襟端坐的一排,只是一排和尚雕像。     雕像被雕刻的栩栩如生,一共五尊,最当中那尊被蚊子撞到,横躺在地上。这么会功夫,蚊子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对着我道:“老胡,他妈这也太操蛋了,差点没摔死我!”     我询问了蚊子两句,见他并没有受伤,这才放心不少。封幕晴一直看着这几尊和尚雕像出神,我轻轻拍了她两下,提醒她还要去找明叔。封幕晴这才回过神来。继而对我说道:“老胡,你瞧这和尚的五官怎么都少了一样?”     刚刚只是匆忙地看了两眼,并没有看仔细,听封幕晴这么一说,我不免又看了两眼。这一看,还当真和封幕晴说得一样,五个和尚,或没耳朵,或没眼睛,或没嘴巴     三人看得惊奇,一时之间谁也没想出是怎么个缘故。我叹了口气,对封幕晴和蚊子说道:“古人的心思,岂是咱们能揣测的了得?咱们谁也不懂佛学,就算是看一年估计也是白搭。”     蚊子看了一会就失去了兴趣,嚷嚷着道:“我看老胡这话说得在理,他娘的一堆乌漆抹黑的破铁有什么好看的?”我点点头,对蚊子说道:“不是我说你,丫你是不是又犯了不听指挥,擅自行动的游击作风了?你这可是不顾整体的莽撞行为!”蚊子朝我摆摆手道:“老胡,这事儿算我的错,以后咱坚决不带犯了。错误是不可避免的,不过在错误中吸取教训,不断成长这才是最重要你的你说是不?请组织上以后就好好考验我要是我再犯同样的错误”     我赶忙打住蚊子的话,这会可不是长篇大论的时候。刚要催促他们两个动身,只听得前面不远处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传来。三人听了,心里一阵发毛,赶紧动身,绕过五尊残缺的雕像走了过去。     距离不算太远,三人一会功夫就赶到门前。果然不出我所料,殿门的确被人关了个严丝合缝。而且上面还多了一把铜锁,蚊子见状,气的直骂,说肯定是明叔那老不死的锁的门。     殿外的风声一阵紧似一阵,呜呜作响。我心中忽然浮起一丝不安,举着蜡烛四下看了一下,只见地上不远的地方散落着我们用来捆绑明叔胳膊的绳子。     封幕晴询问道:“咱们现在怎么办?”我知道明叔现在肯定是也藏身在这个大殿之中,只是借着黑暗的掩护,这会不知道藏在哪个角落窥探着我们三个。     见封幕晴发问,我挥挥手道:“还能怎么办,看来明叔这厮死不悔改,等会找到了他,咱们就给他来个大刑侍候!”说罢我抓起地上的绳子,掖在腰间。     蚊子一听,也来了劲头,当即凭空舞动两下工兵铲子道:“捏死他还不就跟捏死个蚂蚁似地?你们放心,这事就交给我得了,我保准儿给办得漂漂亮亮!”     见后路已经被断,三人这会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举步迈开,就朝大殿深处走去。既然没有了退路,还不如现在就把大殿中的情形摸个清楚,最好是能找到停放成吉思汗棺椁的地方。     三人又走到和尚雕像处不远,蚊子忽然回过头来,对我嚷嚷道:“老胡你没事往我脑袋上吐什么吐沫?”我心里正思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被蚊子无缘无故的问了这么一句,我当即回答道:“我他妈什么时候往你脑袋上吐吐沫了?”     蚊子停住步子,把脑袋往我面前一伸道:“你自己看看,好像我埋汰你似地。”我举着简易蜡烛刚要细看,忽然头顶滴落一滴液体,正好掉在简易蜡烛上,只听呼啦一声,简易蜡烛的火苗串起老高。     蚊子的脑袋正好在简易蜡烛旁边,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浓密的头发瞬间被点燃。只听蚊子杀猪一样叫了一声,伸手想要拍灭脑袋上的火焰。     怎耐得那头发烧的很旺,不出一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全被烧成灰烬。最后还是蚊子脱下外套裹在脑袋上方才熄灭了头顶的火焰,不过却变成了个大秃头。     一时间,整个大殿中弥漫着一股焦味。蚊子气呼呼的把外套往地上一摔,嚷嚷道:“我说老胡,你成心是怎么着?吐完了吐沫,还把我烧成个大秃头?”     没等我解释。头顶上更多的液体滴落,先前被蚊子撞到的那尊和尚雕像底座上也不断冒出粘稠的液体。我大叫不好,他女乃女乃的这是西域火龙油!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我手中还在燃烧的简易蜡烛成了火源,一时间头顶脚下的火龙油全部被引燃,呼啦啦的燃烧起来,冒起一阵阵浓烈刺鼻的黑烟。     饶是我动作灵敏,当即扔了简易蜡烛,一把把封幕晴抱在怀里,扯起嗓子朝蚊子叫道:“快跑吧,要不一会不光大秃头了,就成烤乳猪了!”     大殿中被燃烧的火龙油照的通明,我抱着封幕晴,后面跟着蚊子,跌跌撞撞往大殿深处跑去。那火龙油滴落和蔓延的速度相当快,转眼之间已经溢出十多平方的样子。     我心中犹如火燎,殿门被锁,如果我们跑到大殿深处没有出路的话,那么我们三个可真算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准备准备去见马克思得了。正胡思乱想间,一个抬头,不免吓的一个激灵。     只见明叔正端坐在离我们不出十米的地方,由于燃烧的火龙油发出的光亮,我们看得真切。那明叔正身着一袭猩红色的袍子,脸色惨白,咧着嘴诡异地看着我们笑。蚊子自然也是吃了一惊,指着明叔道:“老老胡那不是那个鸟王妃的衣服么?怎么还跑到这个老不死的身上去了?”           第211章 魅影(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们三人盯着眼前怪诞的明叔,心里不禁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蚊子指着明叔道:“这这他娘的不是那个什么鸟王妃穿的衣服么?怎么跑到他身上去了?”     火龙油燃烧速度奇快,不一会的功夫我们身后就能感觉到一阵阵热气扑来。我焦急万分,可是眼前的明叔却依旧是一连诡诞诡异的笑,盯着我们三人看个不停。     蚊子仗着胆子对明叔喊道:“我说你个老不死的,看什么看,没见过是怎么着?“明叔也不答话,只是嘴角一咧,‘嘿嘿嘿、咯咯咯’的怪笑了一声。     这一来,我们三人头皮又是一麻,我心中暗道,这厮肯定是被那个什么鸟王妃上了身,否则怎么会这般诡异?思来想去,好在我身上还有一颗黑驴蹄子在身,用来对付明叔应该是绰绰有余。     念及此处,我一只手悄悄抄起黑驴蹄子,一面对明叔说道:“你看你,这么会功夫跑哪去了?叫我们好找”明叔忽然老脸一沉,腾地一声从地上站起来。     火龙油已经烧到大殿立柱,噼里啪啦的声响不断传来。通红的火光印在明叔干瘪的脸庞上,说不出来的诡异。蚊子沉声对我说道:“老胡,咱们是不是先下手为强?”     封幕晴忽然指着明叔的脸庞说道:“你们看,明叔的表情好像很不正常!”我心说明叔现在可是撞客了,那表情要是正常还真他娘的怪了。不过我还是抬眼看了一下。     只见明叔的脸,的确不同于之前。眼睛不住地上下转动,好像有话要说,却根本发布出来声响一般。正当我思索之际,蚊子却在一旁挥舞着     工兵铲子冲上前去。     我想叫蚊子,却哪里还能叫得住他?无奈之际,一手抄着工兵铲子也紧随其后冲了过去。离得近了,我猛然间看到明叔身着的绛红凶服之下,露出一截干枯的手掌来。     那手掌好像风干了一般,长长的指甲已经弯曲打卷。我猛然一个激灵,这绝对不是明叔的手掌!如果不是这样莫非明叔的身后有什么东西?想到这里,我加快两步,未等蚊子动手,手中的黑驴蹄子早已虎虎生风朝明叔砸去。     只是黑驴蹄子还没沾到明叔的身体,我只觉得眼前一片红晕翻滚,明叔早就向后隐退到火光找不到的黑暗之中。这一切来得太快,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蚊子和我都楞在原地。     此时身后的热浪一阵紧似一阵,只听轰隆一声,大殿顶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坠落下来,紧接着更多的西域火龙油喷洒而下,先前就已经熊熊燃烧的火焰此时燃烧的更加剧烈。     我回过神来,暗道不妙,赶紧拉起封幕晴,没命似的像大殿更深处跑去。火龙油燃烧发出的光亮此刻已经把整个大殿照的通明,我们正前方赫然出现一个神坛,神坛之上也不知道立着的是什么神像,生的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态,手执钢叉,钢叉之上又串着三颗人头,雕像栩栩如生,极为传神。四周的墙壁上也是绘满了彩色的壁画,不过我们三人此时急着逃命,谁也没有闲心去看。     令我诧异的是,方才分明看到明叔逃进了火光找不到的黑暗角落中去,可是眼前空空荡荡的大殿中,也就只有我们面前的这尊神像,还哪里有明叔的影子?     我一边跑,一边暗自焦急,眼看着眼前再无退路,难道我们三个就真得被烧死在这里?那尊好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凶神雕像近在眼前,没由来的心中一紧。     三人都是热锅上的蚂蚁,蚊子焦急万分对我说道:“老胡,这下怎么办?”他话音刚落,忽然一阵清凉的冷风迎面扑来。我怀疑是自己的错觉,想要再次感觉一番,却只剩下空气中火龙油燃烧的气味。     蚊子见我不言不语,还以为我被吓坏了。四下环顾一下,赶忙指着神坛前的石头供桌道:“得了,咱们还是赶紧钻那里面去吧!”我一把拉住蚊子,道:“咱们的生路不在供桌地下,赶紧着往里面跑!”     说罢我也不管他们是否听得懂,一马当先,架着封幕晴朝神像背后跑去。见我说的郑重其事,蚊子也只能跟在我后面。三人转到神像侧面,我下意识的抬眼看了一下,没想到这神像侧面竟然还生着一张脸,只不过这张脸比起正面那张来少了暴戾之气,嬉笑的表情看着就像吞了个苍蝇一般,心里堵得难受。     我猛然想起来,眼前这个该不会就是佛教中所言的人分四面,嬉、笑、怒、骂?那么先前那五尊和尚雕像又代表什么?有什么具体的含义,会不会和我们现在的遭遇有着直接的关系?     纷乱的思绪把我脑子塞得满满当当,一时间也难理出个头绪来。火龙油越烧越旺盛,大殿之中的木质材料也完全被引燃,烧的劈啪作响,浓重的黑烟和高热的温度,让墙体上色彩艳丽的壁画慢慢变得焦黄。     三人总算绕道神像身后,这里背光,神像上黑漆漆的也难判断出我刚才的猜测是否准确。只是令人欣喜的是,这神像身后还当真有一扇虚掩着的门,看痕迹,应该是最近才关合的。     这下我恍然大悟,他娘的原来明叔是躲到了这里,怪不得刚才在大殿中没有看到他的影子。蚊子见眼前有扇石门,大嘴一咧,嚷嚷道:“天无绝人之路,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着躲进去啊!”     石门并不重,我和蚊子合力,很轻松的就推了个洞开。当即扶着封幕晴,三人跌跌撞撞地闪身而入。我担心西域火龙油太多,如果灌倒这里可就大事不妙。当即又把石门推严,这才同蚊子和封幕晴汇集一处。     石门之后是一处蜿蜒向下的台阶,黑乎乎的不断冒着阴风,风中夹杂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霉变味道,刺激的人鼻粘膜一阵火燎似地疼痛。三人此时连仅剩的照明设备就是我和铁蛋手中的打火机。     定了定心神,蚊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道一声好险。这才掏出火机,啪地一声点燃,借着火机昏暗的光亮,只见我们脚下的台阶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向下十几步处赫然一个弯曲,再向下就看不清楚了。     打火机不同于蜡烛,如果一个劲儿的燃烧产生的高温会将打火机自身引燃。看清了情况之后,蚊子就赶紧熄灭了打火机。三人劫后余生,在鬼门关转了个来回,此时都觉得一阵疲劳传遍四肢百骸。于是席地而坐,简单地休息一会。     这次在大殿之中遇险,不禁失掉了我们仅剩的照明设备,而且还丢了最后一个黑驴蹄子,不过唯一算得上是有价值的,便是能够确定,这明叔的确是被撞了客。     蚊子骂骂咧咧的说都怪明叔,要不是肯定不会有这么个劫难,等会抓到他,还管他是什么撞客还是真的疯了,都得好好教训他一下,老账新帐一并算了干净。     而此时我心中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就是那尊凶神的神像,和那五个和尚雕像跟我们这次的危险又什么联系。想了半天还是没有理出头绪。封幕晴看了我一眼,道:“你在想那尊四面脸的神像?”     我接着封幕晴的话道:“看来这英雄所见略同倒是确有其事的。这不大师妹你又跟我想一块去了。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那门后面那个神像应该是佛说的众生相,可是就是不知道这里一个气势恢弘的大殿,好端端的供奉这个干什么?”     封幕晴沉思一下,轻轻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只知道这个应该是佛说的众生相。不过佛家所说的众生相只是一个客观笼统的概念,可是之前的这个神像明显是把这个概念给具体化了,就是不知道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我点点头,:“还是大师妹有学问,说的话都像是什么定义一样。这么说来,难道那五个和尚的雕像也是代表了众生相?也是客观概念的具体化?可是这东西具体化又和成吉思汗墓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     我和封幕晴你一言,我一语说到这里,谁也不再吱声。毕竟这东西涉及到的佛理,我们也都只是略知皮毛,不好妄下断语。我望着脚下黑乎乎阴风不断的台阶,一阵苍白感让我觉得透不过起来。     蚊子忽然插嘴说道:“这点屁事都不明白?亏你俩还上大学的呢,都是死读书,读死书那火儿的!”我听蚊子这么一说来了精神,赶忙追问道:“这么说你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联系?我这脑袋现在迷糊糊的想不出来,你快给说说”     听我这么一说,蚊子十分受用,伸手在裤兜摸了一把,发现烟已经抽没了,这才得意地说道:“既然这凶神雕像和和尚的雕像都是代表的众生相,那就说明刚才上面的大殿就是某种意义上的人间,那人间下面不就是地狱么?人死了不得入土为安么,我估计这咱们眼前这条路一定这次一定是通向成吉思汗棺椁的!”蚊子说的吐沫星子直喷,我跟封幕晴听着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末了我朝铁蛋一挑大拇指道:“行啊,以前还没看出来,你小子的理论水平还挺高的!“”蚊子大嘴一咧,道:“以前是你们没发现我的优点,我这人就这点不好,忒低调。”     封幕晴忽然开口道:“蚊子的说法倒是提醒了我,不过我认为,还要把咱们之前看到的那七颗星联系进来,也就是说,那七颗星代表的是神界,大殿之外的鬼城代表的是幽冥,而大殿之中代表的是某种意义上的人间”     我和蚊子被封幕晴说得一头雾水,楞了一会,我对封幕晴说道:“大师妹,要是按你那么说,咱们脚下这条台阶却是通往哪里的?难不成那成吉思汗还跳出三界外,不再五行中了?”     封幕晴没有说话,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铁蛋朝着我们俩个挥挥手,说坐着瞎猜屁事不当,还是赶快休息好了,再做道理。三人谁也不再说话,隐隐能听见石门后面一阵阵燃烧发出的响声。     简单休息了一会,三人脚力也恢复的差不多,这才起身沿着台阶摸着黑向下走去。台阶很窄,最多只能容得下两个人并排行走。封幕晴的脚踝也恢复不少,可以自己行走,我们三人成一字型排开,蚊子拎着工兵铲子一马当先,我断后。转过弯道,台阶忽然变得陡峭不少,必须用手扶着两旁墙壁,要不然脚下如果有个什么闪失,摔下去肯定非死即伤。台阶两旁的墙壁上似乎刻着不少图画,手摸在上面,凹凸有致,奈何黑暗之中,三人谁也看不见墙壁上刻着的到底是什么。     蚊子一边在前边摸索着向下移动,一边对我说道:“老胡,你摸摸看,这墙上刻着的是不是他娘的还是那个什么索魂符?”我用手细细摸了一番,答道:“摸着不像,倒像是一大幅壁画。”     三人一路无话,小心翼翼地摸索而下,大概半小时的样子,终于走下台阶。三人脚下刚落定,我只觉得一阵凉飕飕滑溜溜的感觉传来,这感觉不同于之前单纯的低气温给身体带来的不适。而是一种细腻的感觉遁着身体肌肤的毛孔钻入身体的感觉通体有些舒畅。     仔细一看,不觉得吃了一惊,脚下、眼前入眼皆是一片幽明的光亮,虽然光线很暗,可还是能感觉到温润光滑的质感。好奇之下,我蹲下身子,伸手在地上摸了一把,熟悉的触感从手指瞬间到达大脑,我心中不免吃了一惊。     蚊子见我俯下身,还以为我发现了什么,赶紧追问道:“老胡,你那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呢?”我起身拍了拍手掌,对铁蛋说道:“咱们脚下踩得,恐怕是玉砖!”蚊子听了大喜,赶紧摸了一把道:“老胡你可别忽悠我,就算成吉思汗奢华一生也不至于达到用玉砖铺地这么离谱吧?”     我从小跟随大金牙在潘家园混迹,鉴别玉器是大金牙最拿手的把戏,我多多少少也跟着学了不少,脚下地砖的触感分明就是上好的玉石才能有的。这种感觉我是断然不会弄错。     听了我的话,蚊子激动不已,也顾不上许多,当下就要用工兵铲子去撬。我忙拉住蚊子,道:“你要干什么?”蚊子欢喜道:“挖两块呗,老胡这回咱们可他妈发了,你也别愣着了,快点动手也弄几块下来!”     我把蚊子从地上拉起来,道:“此处既然已经玉砖铺地,想哪成吉思汗的棺椁也近在咫尺了,咱们还是先去办了成吉思汗那丫的,再回来撬上两块玉石地砖岂不美哉?”     蚊子想了想,道:“也是这么个理儿,我就不信这地砖还能长了翅膀飞了不成。走,咱们这就去会会那个操蛋的鸟天骄去。”说罢蚊子拎着工兵铲子大步走在前面。     封幕晴坠在我身旁,对我说道:“老胡,我倒是听说佛教有个什么未来佛主的事情,据说未来佛主出世度化世人的时候,人间就是遍地黄金!”     我简单思索了一下,想起来的确是有这么个典故。据说佛教有三大佛主,分别是上古燃灯佛,释迦摩尼佛,弥勒佛。三尊佛主中上古燃灯佛为过去佛主,释迦摩尼佛为现在佛主,而弥勒佛为未来佛主。封幕晴刚刚说的典故,就是说弥勒佛出世之际,人世间便是黄金遍地!     不过这些佛教典故又和我们现在的处境有什么联系呢?思来想去,我对封幕晴说道:“大师妹,这也不过是善男信女的一种对现实生活的无力下,产生的对美好生活的寄托,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儿,胡哥也劝你一句,别为了这种事情浪费脑细胞了。”     玉石铺就的地面,踩上去并不会发出太大的声响,三人此番就如同腾空而行一般。走了一会,蚊子停住身子,转身对我说道:“老胡,咱们得确定个目标方向再走啊,他娘的这么走得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真正的成吉思汗棺椁啊?快把你那本破书逃出来看看,分金定穴一番,也能省去咱们几个不少力气。”     我对蚊子说道:“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分金定穴之术,多半是能看到天上的星宿才能施展,最不济也要能看到山川的整体轮廓,才能运用。你这个时候让我用,这他妈不赶鸭子上架呢么?”     话音一落,我猛然听到身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传来,距离我们三人不算太远。我暗自思量道:“该不会是明叔那厮吧?难道他又想伺机埋伏我们几个?”     念及此处,我轻轻拍了蚊子一下,示意他点燃打火机。蚊子也听到了声响,不敢怠慢,当即掏出火机来,随着‘啪’的一声脆响,一丝幽暗的光亮从蚊子手上传来。     我赶紧眯着眼睛细看了一下,只见我们身旁竟是一处向下的斜坡,算得上是十分陡峭,火光盈动之下,四周全部都是明晃晃的,哪里还有明叔的影子。     打火机不能长时间的燃烧,蚊子赶紧熄灭了,凑在我身旁问道:“怎么样,看到明叔没?”我摇摇头,心中却是一阵迷茫,自从进入古墓范围之后,我们所经历的,所看到的竟然只能在我家那本《地脉图》中找到一点对应,大部分都是不合礼制的绝户机关,诡异的很。眼前虽说有可能是真正停放成吉思汗棺椁的地方,却透着一丝诡异,着实令人迷惑不解。     冥冥中我有种感觉,身旁的那处斜坡肯定是条通道。当即对封幕晴和蚊子把我心中所想说了一遍,他们俩个都没有什么异议,当即整理一番,准备下道斜坡地下一探究竟。     斜坡陡峭,而且上面铺就一层玉石地砖,更是滑不溜丢。我们三个只能尽量身体后仰,降低重心,向下慢慢走去。蚊子在我身前,肥胖的身体左右摇摆,好几次险些跌倒。     正当此时,悉悉索索的声响,再度从我们前方传来,像是熟悉摸索发出的声响一样。蚊子一边保持身体平衡,一边骂骂咧咧地道:“这地方修的真他妈操蛋,你说好好的修个台阶不成么”     蚊子话还没说完,忽然身形一扭,整个人立马失去平衡,叽里咕噜地滚了下去。我心中一急,刚要伸手去拉,只觉得自己背后也忽然被人推了一把,当下紧随蚊子滚下坡去。     朝下滚的当间儿,我脑袋磕到地面好几次,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不断传来。滚了好一阵,直到我身体撞到蚊子的身体,这才停住身形。一蚊子在我身下喊道:“哎呦,我说老胡你快点起开,他妈我这身上好像都散架子了”     我挣扎着爬坐起来,身上不断传来一阵阵钻心的奇痛,一动之下,脑袋好像要碎了一样,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刚要爬起来,斜坡上忽然一阵响动,紧接着封幕晴也滑了下来。不过这封幕晴是坐着滑下来的,相比之下要比我和蚊子好过不少。     过了半晌,身体的疼痛逐渐消退。蚊子这才小心翼翼的从地上做起来对我说道:“唉,我说刚才是怎么回事?老胡是不是你小子又冒坏水,把我推下来的?我说这事儿是开玩笑的么?运气差一点就得摔死!咱对待生活对待工作的态度,难道就不能认真一点?”     我赶紧回想了一下刚才事情的经过,蚊子在我眼前有一段距离,虽然之前就晃晃荡荡的,不过还是能掌控住重心平衡,怎么忽然就会自己跌倒下来的?而且他说是被人从后面推下来的,我刚才不是也被人推下来的么?想到这里,我对蚊子说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你以为好玩哪?我什么时候推你了?”     蚊子揉了揉肩膀,道:“那就奇怪了,你不能推我,而且你也是被人推下来的,那要按你的意思,咱们俩都是被后面的人推下来的?”说罢,蚊子看了两眼一旁的封幕晴。     蚊子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刚才也就封幕晴再我们俩身后,我们哥俩要是真被身后的人推下来,那就非封幕晴莫属。我赶忙打断蚊子的话道:“别胡乱猜忌,你以为都像你那么没心没肺那?”     猛然间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影子,赶忙扭头朝坡上看去,只见一张惨白干瘪的脸藏在一大堆猩红色中,对着我们三个似笑非笑。我心中一紧,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一下跳起来骂道:“妈了个八字的,我一猜就是你丫在搞鬼。等你胡爷爷找到你那天,看我不把你屎给你捏出来!”     空荡荡的空间中,玉石地砖发出的暗光不断盈动,一阵瘆得人头皮发麻的诡异笑声从坡上传来,‘嘿嘿嘿、、、、、、咯咯咯、、、、、、’           第212章 魅影(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斜坡之上那张惨白干瘪的脸盯着我们三个一阵诡异的笑,一时间我气得忘记了浑身的疼痛,一阵破口大骂。蚊子也是从地上爬起来,要上道斜坡之上同她拼个你死我活。     一阵诡异的笑声过后,再一看,斜坡上还哪里来得半个影子?只剩下满地的玉石地砖发出微弱的盈动光芒。我和蚊子也只能作罢,好在三人都没有受什么伤,这么一折腾,身子上的疼痛也减轻不少。     我抬眼向前看了看,发现眼前一片黑暗,蚊子掏出打火机点燃照了一下,前方脚下不再是玉石铺砌,而是灰蒙蒙的花岗石板,古朴厚重之气扑面而来。     我赶紧催促两人动身,如果再留在这里,指不定那什么鸟王妃还会使出什么手段来。我们三个没有照明设备,连辟邪的黑驴蹄子也没有半个,处处被动,还不如赶紧动身,趁早倒了走人。     三人在黑暗中摸索着向前,走不一会,只觉得前方一阵婆娑之声隐隐传来。我心中一惊,难不成这个王妃阴魂不散又跑到我们前头来了?我越想越气,这不是其人太甚么?     当即一把抽出蓝魔来,对蚊子叮嘱道:“一会一旦发现那个王妃的影子,给我往死里拍!”蚊子挥动一下手中的工兵铲子道:“老胡你就放心吧,我这一肚子火早就没地方撒了,这会要是让我逮住那个鸟王妃,我不拍的她满地找牙我就跟她一个姓!”     我和蚊子二人遁着婆娑的声响,佝偻着身子向前移动。那婆娑之声也是越来越清楚,三人眼前逐渐出现一个黑漆漆的影子,我心头一惊,这他妈王妃的体型也忒大了点吧?朦朦胧胧的只见黑乎乎的一片,难不成西夏同唐朝一样?也是以胖为美?     胡斯乱想间,三人已经来到黑影之前。刚刚那婆娑之声更加真切,果真就是这个黑影发出来的。铁蛋再次掏出打火机点燃。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打火机发出的暗淡火光正好洒落到我们三个眼前的黑影上,一阵流光溢彩晃得我们三个眼前发花。这个黑影哪里是西夏王妃的尸身?却是一颗珠宝黄金雕砌的树木!树木的叶子全部都是用黄金制成,微风浮动之下,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整个珠宝黄金雕砌而成的树木璀璨夺目,看得三人愣在原地,直到打火机燃烧的时间过长,烫的蚊子哎呦一声,这才回过神来。打火机一灭,四周又是陷入黑漆漆的一片黑暗之中。     蚊子顾不上被烫的生疼的手掌,兴奋的说道:“这回该着是咱们发大发了,老胡,照我看就别去找成吉思汗那孙子去了,看看如果不能整个树都搬走,咱就给它拆了再弄走!”     封幕晴插话道:“不行,这东西绝对不是咱们就可以动的!这可是国家财产,是老祖宗留给整个民族的财产!”蚊子正在兴头上,被封幕晴这么一说,本来咧着的嘴一拉,就要还嘴。     我看这架势,怕他们两个言语不和,再掐起来。当即说道:“其实蚊子这个同志本质还是好的,虽然以前也一度钻钱眼、摸钱边,在改革开放的风口浪尖迷失了战斗方向,可随着咱们的摸爬滚打,鬼门关走了几遭,现在他已经不把发财太当回事了,只不过仍是比较热衷摸金掏明器的过程。”     蚊子大嘴一咧,嘿嘿笑道:“还是老胡了解我,钱是王八蛋啊,花没了还能赚。怎么说我这也是一穷二白的根儿,我这不是害怕这样的国宝就这么埋在地下,心里头着急么!”     封幕晴见我们哥俩一唱一和,一时间也发作不得。三人简单停留一阵,我建议继续向前行进,当务之急必须赶紧找到成吉思汗的棺椁,他女乃女乃的,要是再耗上十几个小时,估计我们走都走不动了。     我没让蚊子再点燃打火机,毕竟成堆的黄金珠宝摆在面前,说不动心那纯粹是糊弄孙子。蚊子也是听了我的话,没有点燃打火机,不过嘴里一个劲儿的念叨着,等倒了成吉思汗的棺椁,再回来这里,就算是折几个枝叶也能算是支援改革开放了。     三人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走出挺远,路上平坦,也没再出现什么诡异的现象,不过越是这么平静,我心里就越没底。怎么说我们现在都已经算是走到成吉思汗墓中最至关紧要的位置了,难道这表面上的平静实则是掩藏了巨大的危险?     我越想越怕,最后干脆心一横,再这么自己吓唬自己,都把胆子吓小了。等遇见真正的危险时候,还怎么去面对?奈何黑咕隆咚的实在是看不清楚身边周遭的情况,一阵阵压抑的感觉笼罩在心头挥之不去。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三人终于走到尽头,面前赫然出现一堵石墙。我和蚊子上下其手摸了半天,愣是没找到个通道石门之类的。蚊子气急败坏地说道:“我说老胡,你是不是领错了地方了?这他妈哪有门儿啊?”     我沉住浮躁的气息,双手依旧在石墙上不断摸索。听蚊子这么一说,我不满地说道:“我他妈哪知道,赶紧找找看是不是有什么暗门之类的通道。”     封幕晴也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三人一阵摸索。忽然我手上摸到一块凸起。心中暗喜,又摸了一阵,感觉不像是石门,倒像是一大块石头堵住的通道。     我赶忙招呼蚊子点燃打火机,借着暗淡的火光,三人眼前的确是一块高一米七八左右,宽一米的石板。花岗石板突兀地镶嵌在石墙上,不过底部却又几厘米的缝隙,不断向外渗出微弱的空气。     找到了缝隙,蚊子收起打火机,让我和封幕晴退到一边。把工兵铲子伸到石板底部的缝隙中,双臂较劲,只听彭地一声,石板竟然被蚊子生生的撬了下来。     三人大喜,刚要伸头去看看石板之后的空间,却不料石板之后猛地扑出一股浓重的尸臭味,直逼脑仁儿。我赶紧捂住口鼻,把封幕晴和蚊子拽到一旁,方才大口地喘了几口粗气。     蚊子蹲在地上,破口大骂道:“他妈了个巴子的,这里面怎么这么臭?”我想了一下,道:“看来咱们现在身处的地方,多半是整个墓室的前殿,而真正的玄宫,也就是停放棺椁的地方就在这石板之后。不然也不会有这么浓重的尸臭味。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尸臭味散个差不多之后,再进去一鼓作气,倒完走人!”     蚊子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忽然问道:“老胡,你说那个西夏的鸟王妃的尸体会不会在这里面?”先前我们已经知道,整个成吉思汗墓中,全部依仗着西夏王妃千年不散的一股怨气,才会有尸墙、鬼道以及通天鬼树等等机关消息。那么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找到了那个西夏王妃的尸体,然后一把火烧了,是不是就能够找到出路,功成身退了?     我越想越觉得高兴,又试了试,石板后的尸臭多半已经散去,这才招呼封幕晴同蚊子一起钻了进去。身子刚刚站定,就觉得不断有一股股阴凉钻进身体,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我忽然想起先前在菩提鬼眼中发现的那张‘唐门俏皮儿’上写的四句话来:大千世界,弱水三千。神鬼莫测,往修极乐。当时我们三人就一致认为,这四句话所说的正应在墓室中。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这墓室之中没有半点消息机关,肯定是在最后的玄宫中有什么厉害之处。我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事。当即同封幕晴和蚊子二人讲了一下。     蚊子不以为意地道:“老胡,你怎么又拿这个说事儿?这四句话,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被认为夸大了的。现实里面哪能有神鬼莫测的地方?”     封幕晴略一思量,对我说道:“我想这四句话也就前两句有用,不过大千世界,弱水三千。我倒是没有想出究竟会应在什么上。倒是后面两句和蚊子说的差不多。神鬼莫测,往修极乐,也许就只是一厢情愿的美好寄托,不足为虑。”     我点点头说:“我也正是担心此处,咱们自打进入墓室之中,也只是碰到了千斤砸,之后便再无实质性的危险。这会儿我是越想越觉得这墓室之中肯定会存在一个什么难以破解的机关,要不墓室中也不会这么容易的就让咱们过来!”二人听完,也是点头称是。     三人又说了两句,分析半天也猜不到这里面到底会有什么厉害的机关。最后蚊子实在耐不住性子,对我和封幕晴说道:“老话儿说的好,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咱们也别瞎琢磨了,赶紧动身看看不就知道了!”     蚊子说的在理,也许是我过于谨慎,把这四句话看得太重,这才变得疑神疑鬼。很有可能当初修建成吉思汗墓室的时候,已经动用了太多的绝户机关,相对来说,这墓室之中便也不会再有什么危险。好在脚下还算得上是平坦,三人边一字排开,相距不远,摸着黑慢慢向前移动。     蚊子在一旁边走边对我说道:“我说老胡,我现在算看明白了,感情这封建势力有一个算一个,他妈一个比一个抠。你说咱们就想从他这借一个珠子,他犯得上又是陷阱,又是消息的对付咱们么?”     我看了一眼黑暗中的蚊子,他黑乎乎的脸同漆黑的环境混为一体,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当即对蚊子说道:“咱们摸金一行,本就是危险极高的勾当,人家有点防备也是人之常理,你想想谁百年或者千年之后还有人搅得不得安生?要是遇见不入流的盗墓贼,兴许尸骨都不能得以保存。所以咱们就得遵守祖师爷留下的规矩,别触霉头。”     我和蚊子所说,都是很小声,只有我们二人能听得到。毕竟这些事虽然封幕晴心中有数,也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蚊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旋即又说道:“那咱就本着不畏艰险,倒斗到底的决心和魄力来倒斗,我就不信唉,他娘的这是什么东西?”     蚊子话一说完,我忽然觉得我脚下好像踩到了一团烂泥,整个脚都陷入其中。再一看,封幕晴和蚊子一样,三人一时间都说不上来踩到的是个什么东西。     我大脑飞速转动,想到几种可能,却都一一被我排除。猛然间我想到,难不成我们三个都踩到腐烂的尸体上了吧?黑乎乎的看不清脚底踩到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倒是胃里涌出一阵阵翻动。     我强作镇定,对蚊子和封幕晴讲到:“别晃,咱们可能踩到腐烂的尸体上了,原路退回来就成。”说罢我腿上用力,奈何脚面好似被黏住一般,丝毫未动。再加大力气,结果还是一样。     这一来,我当真是慌了神。封幕晴倒还算冷静。停止挣扎,对我和铁蛋说道:“先不要动,好像越动陷的越深!”蚊子由于用力过猛,重心不稳,仰面摔倒,屁股坐到地上。     我的脚面已经全部陷入其中,忽然感觉脚底板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一拱一拱的。正当此时,我另一只脚也开始慢慢陷了下去,虽然来得缓慢,我却也感觉到了。     蚊子在一旁大呼小叫道:“咱们这是被成吉思汗那老儿暗算了!哎呦,老胡你快点想想办法,拉我起来,我这屁股也开始往下陷了,想我一世英名,到头来就捞到这么个窝囊的死法?”     我两只脚都在慢慢向下陷,自然是一动都不敢动。我忽然想起以前听说过的云南捕蛇人用过的一种办法,倒是和我们现在所遭遇的差不多。云南多是山区,蟒蛇也很多,捕蛇人通常都会在蛇洞洞口方上一溜竹签。竹签由短至长,上头喂好麻药。准备妥当之后,便使烟雾把蟒蛇呛出洞。蟒蛇虽说冷血动物,但也经不住烟熏火燎,自然会从洞中爬出。不过等它整个身体爬出洞的时候,等待它的也就是肚破肠流的下场。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我们眼前的陷阱,肯定也如同云南捕蛇人设下的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是,我们脚下的不是喂好了麻药的竹签,而是一滩粘糊糊的事物。     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蚊子大半个屁股就已经陷了进去。我一时间心急如焚,看着自己的兄弟在眼前越陷越深却是无能为力。蚊子见我一直没动,当下又催促起来。:“老胡,赶紧着点吧,要是再等一会儿,我他妈可就归位了!”     正说着,我猛然间觉得脚底下一直蠕动的东西停顿了一下,接着脚底板上传来一阵专心的疼痛。这疼痛来得钻心刺骨,我大叫一声,想要拔出腿来,却忘记了这会儿是越挣扎越用力陷的也就越深。结果脚没拔出来,双腿却猛地向下陷道了膝盖处。     这一来,我是断然不敢再动,只好忍住钻心的疼痛,站好。我扭头一看,蚊子的脑袋正好平躺在地面上,要是再有几分钟不施以援手,恐怕他就真得归位了。     情急之中,我抽出先前用来捆绑明叔的绳子,系了一个简单的猪蹄扣。让蚊子把脖子抬高,能抬多高就抬多高。蚊子见我手中握着绳套,一边吃力的抬起脑袋,一边叮嘱我道:“我说老胡,你可悠着点,别把我给勒死”     我没时间和蚊子废话,见他的脑袋抬的实在不能再高了,当即扔了过去。好在我和蚊子的距离并不算远,绳套应声落入蚊子的脖子上。我哪里还敢怠慢,双手慢慢发力,把蚊子一点一点的拉的坐了起来。在想用力蚊子的屁股就好似粘在了上头一样,一动不动。     见蚊子暂时的危险排除了,我也松了口气。脚底板上钻心的疼痛再度袭来,我赶忙对蚊子和封幕晴说了一下,这下面好像有东西,能咬人,叫她们两个注意着点。     蚊子虽然身体陷入其中,可是双手却仍然好使唤。听我这么一说,双手伸入屁股底下一阵摸索道:“咬人的我倒没感觉到,他妈我屁股底下倒是有隔着我的!”说罢他竟吃力地从屁股底下摸出一团黑乎乎的事物,对着我们两个扬了扬。     黑咕隆咚的我和封幕晴谁也没看清蚊子举着的是什么,却只听他自己一生大叫,把那团黑乎乎的事物撇了老远。我见状赶忙询问那是个什么。蚊子吐了一口吐沫,道:“妈了个八字的,真倒霉,刚才那个是个人头!还没烂没呢真他妈恶心!”     听了蚊子的话,我心里一癝,难不成这地方就是埋藏死人的?是为成吉思汗殉葬的?还是成吉思汗就埋藏在此?奈何三人此时都是不断向下沉,也不知道这鬼地方到底有多深,即使过了胸脯,我们几个想活命也是万万不能的。即便现在再给我个脑袋,可能也想不过来。     一股股浓重的恶臭不断钻进鼻孔,就算是用手捂着,也觉得脑仁儿被熏得疼的厉害。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什么,我忙对蚊子说道:“你那火机在哪里?”     蚊子正在骂骂咧咧的骂成吉思汗,被我问的一愣,旋即回过神来道:“火机在我上衣口袋里放着呢,怎么?”我听了大喜,赶紧让铁蛋掏出来点燃,看看哪里有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     一阵摸索过后,蚊子从上衣兜里掏出打火机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气愤,打了两下,打火机竟然没有点燃。正当此时,一阵响动从不远处想起,好像谁煮了一锅水沸腾了一样,哗啦哗啦的响个不停。     直觉告诉我,来者不善,见蚊子连着打了几下,打火机都没点燃。我不禁心里一阵着急,若是不得脱身,这会就是来几只秃鹫估计就能一口一口地把我们三个吃的只剩白骨。     念及此处,我赶忙招呼蚊子,把打火机扔给我。蚊子正有此意,和我知会了一声,就扔了过来。响声越来越近,我听得头皮发麻。心神一个不定,竟然没接到蚊子的打火机。     现在对于我们三个来说,打火机可是唯一的照明来源,就在打火机触及到我手指弹向身后的一瞬间,我赶忙睁大了眼睛,看着它落在哪里。打火机在地面上滚动两下,落在了我身后一米左右的地方。     我努力的几次,只是身体转不过来,几次下来,浑身是汗,也只是能用指尖碰到两下。正当此时,封幕晴的声音在一旁喊道;“老胡,小心!”     由于我的身体扭曲,也看不清发生了什么情况,不过仍然能感觉一阵阴风夹着腥臊之气,当头袭来。我哪里还敢怠慢,身体顺势向下,躲过一击。     这么一来,我失去重心,侧躺下来。再想起身,却发现一动也不能动。此时我的双腿还牢牢地陷在其中,身体扭曲的疼痛不由的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开了锅的声响不断在身边传来,只见蚊子不断舞动工兵铲子,一边嚷嚷道:“他女乃女乃的,哪来这么些虫子?看来咱们都得让这帮虫子咬死”     我头皮一炸,难道蚊子口中说的虫子是死亡之虫?难怪墓室之中并不是没有机关,而是我们三个太过于盲目的乐观,低估了墓中的危险。可是现在危险近在眼前,我们三个又都是一动动不了,只能有坐以待毙的份。我越想越是烦躁,拿手用力一拍,不想入手却摸到了一个硬物。     忙抓过来一看,原来我手中握着的正是蚊子抛过来的打火机。我心头忽然发起狠来,他娘的就算是死,老子也得死个明明白白,我得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虫子把我咬死,到了阎王爷那也好交差。     想到这里,我用尽最大力气扭过身子,右手颤颤巍巍地点燃打火机。不料打火机刚一放出火花,我身旁忽然呼啦一声串起半米多高的火苗。还没等我回过神来,火焰已经蔓延开来,一时间灼热的气浪烤的人脸生疼。     我慌忙用手捂住脸庞,顺着手指缝隙一看,眼前黑压压的一片虫子正在一片火海中挣扎,虫子身体被烧裂的声响噼啪传来,好像过年放鞭炮一般。     就这么个当间儿,我已经看清楚,眼前的虫子绝非我们之前遭遇的死亡之虫,而是一只只长的很像蚱蜢一般,唯一不同的是,这些虫子比起蚱蜢来缺了两队翅膀和硬足。     火焰呼啦啦的越烧越大,我忽然觉得身子好像并没有之前陷的那样牢固。我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使劲儿晃了晃脑袋,又用了一下力,双腿竟然抽了出来。     还不等我欢喜,热浪更加灼热,凭感觉,我额前的发丝和眉毛好像都已经弯曲打卷。我哪里还敢怠慢,分别拽起蚊子和封幕晴,仓皇向后没有火焰的地方退去。     我们身子下的地面,好像都融化了一样,三人在胸脯深的粘稠中一路摸索着向前行进。身后熊熊燃烧的火焰已经阻止住黑压压的虫子,一时间,三人得以逃生喘息的机会,都玩命似地向前猛趟。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三人终于退到了之前钻进来的洞口处。爬上洞口,三人身上都沾满了粘糊糊的液体,说不出来的恶心。蚊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得了,我看这他妈八成又不是成吉思汗的墓室”     劫后余生,我抬眼望去,大火烧得正旺。通红的火光把偌大的空间照的通明,只见我们头顶高不下二十米,上面竟然悬着一颗一颗像极了星星的石头,在火光中洒落阵阵暗淡的光芒。还没来得及细看,只见一个黑影正沿着我们刚才逃回来的方向,缓慢向我们三个移动。           第213章 弱水三千(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三人劫后余生,都瘫坐在先前来时的洞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我趁着火光通明,四下打量,却猛然间瞧得一个黑影正踉踉跄跄地奔着我们走来,由于是逆光,模模糊糊的看不清脸,只能看个大概。     蚊子和封幕晴也发现了这个黑影,一时间三人都不知如何是好,蚊子埋怨道:“老胡你就不应该把黑驴蹄子当飞镖给扔了,这下好,大粽子都有恃无恐地撵咱们来了!”     我眯着眼睛瞧得仔细,虽然黑影踉踉跄跄身形不稳,不过绝对不是僵尸粽子。虽说僵尸粽子分为几种,可是无论粽子也好,凶煞也罢,身体都是僵硬无比,个个关节都已经硬化,行动起来显得木讷。不过我们眼前这个黑影怎么看怎么像个活人。     一会儿功夫,黑影逐渐离得近了,借着火光,三人这才看清,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明叔!我心里打了个突,心说这老孙子不是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么?难道他还想对我们怎么样?     想到此处,我刚忙招呼蚊子千万别放松警惕,如果发现明叔又什么不对劲儿的,就用工兵铲子招呼他。蚊子点头应允,道:“放心吧你,我对待敌人向来都是冬天般寒冷!”说罢,拎起工兵铲子,拿手一指明叔道:“雷显明!丫你给我站那,再过来半步,我今天拍的你满地找牙!”     明叔正吃力地淌在粘稠的液体中,被蚊子冷不丁一声厉喝吓的一个激灵愣在原地。抬头看见我和封幕晴,老脸一阵抽*动,干张了半天嘴,愣是一个字没挤出来。     我看明叔脸上也不知摸得是什么,黑一块,白一块的糊了一脸,花白的头发一溜一溜地粘在脑袋上,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我心中一动,暗自叹了口气,看来老话儿说的不假,人的命天注定,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明叔一心贪财,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也着实可悲。     封幕晴更是动了恻隐之心,她哪里能瞧得下去,拿手在我肩膀轻轻拍了一下道:“老胡,不如先让明叔上来说话,那那里面也不是人呆的地方。再说,火势好像要朝这边烧过来了!”     没等我答话,蚊子接过话去道:“大师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你应该比我明白吧?要说心软,***我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不过这厮三番五次暗害咱们,我没直接用工兵铲子招呼他就算仁至义尽了。毕竟咱也懂得个尊老爱幼”     封幕晴说得不假,火势越来越大,浓重的腥臭味夹杂其中,令人欲呕。不过我也是对明叔心存疑虑,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安危开玩笑,正在思量着如何考验考验明叔,看看他现在是否正常。明叔那边忽然一咧嘴,‘哇哇’地哭出声来。     明叔的哭声分外悲切,老泪纵横之于,脸上愈发显得花里胡哨,都快和泥了。杀猪般的哭声,让我们三人的耳膜为之一振,蚊子干脆把耳朵捂上,一双小眼睛仍旧盯着明叔。     我忽然想起来,以前我听说过,人若是撞客,或者被黄皮子、狐狸一类迷去了心智,眼中多半是浑浊无神。而且明叔先前的状态和这个说法就十分接近。虽然没有黑驴蹄子在手,只要看看他的眼睛正不正常不就完了么。     想到这里,我赶忙对蚊子和封幕晴讲了一下。封幕晴想了想,道:“我觉得这个办法比起让人啃黑驴蹄子来,成熟可行的多。国外有种说法,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心里想什么,只要明眼人看看眼睛就能猜的透!”     我点点头道:“话也不是这么说,毕竟黑驴蹄子的办法都是先人前辈用生命和鲜血总结出来的,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现在就是身上没有黑驴蹄子了,要不我肯定让他啃上两口!”     我和封幕晴说话的这么个功夫,火焰就又逼近不少,我们脸上都能感觉到一丝热气迎面袭来,更别说站在粘稠液体中的明叔怎能不急。奈何我们一直没松口,蚊子也一直用工兵铲子指着他,他只能干着急,不敢向前半步。     我见形势危急,要是再不让明叔过来,恐怕不出三分钟,他铁定被活活烧死。怎么说也同伴一场,我还真下不去那个狠心,当即对着明叔招招手,示意他可以过来。     明叔如遇大赦,慌忙不迭地爬了过来。我伸手把他拉上来,还没等他坐定,蚊子在一旁挥舞了两下工兵铲子道:“老不死的我可告诉你,你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最底线,要是你再敢有什么小动作,我指定一顿铲子超度了你!”     被蚊子一顿恐吓,明叔身体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虚脱,一阵阵发抖。我见火候差不多了,拍了拍明叔的肩膀道:“您老也别怪我们这么对你,毕竟你一直以来也不是什么好鸟!而且自从进入墓室,你三番两次对我们下毒手,还消失了那么长时间,你现在好好解释解释吧,要是解释不好”说罢我用眼神看了看蚊子,蚊子耍起横来要比我厉害的多,而且明叔对他也一直挺忌惮。     蚊子见我对他使了颜色,当即心知肚明,一把拽过明叔的领口,恶狠狠地说道:“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别他妈想糊弄我们这三个伟大的头脑!要是被我知道你拿我们几个当礼拜天过,那也别啰嗦了,我他妈这就给你扔底下去,给你来个火葬,也好节省一下国家的土地!”     明叔茫然地点了点头,表示他不会撒谎,这才对我们三人讲了个大概,原来我们在墓室外的倒山回廊中遇险之际,他的体力已经透支,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不过他多多少少有一些印象,迷迷糊糊的有一个声音不断再告诉他怎么做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身旁都是熊熊的大火,这才拼了老命的爬出来,没曾想这就见到了我们三个。     听完明叔的讲述,我思索半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而且明叔讲的也太过玄乎,可是我们三个谁也没有过具体的经历,也就只能暗自看着明叔的眼神,看看他有没有说谎,这次是不是又在骗人。     我偷眼看了两下,只见明叔气色虽然很差,不过眼神却是非常有神。这才对蚊子摆摆手让他放下对着明叔的工兵铲子。我又对明说说道:“组织上决定暂时相信你说的话,不过你从现在开始,最好老老实实的,你要是再在我们背后下一次黑手,有你好果子吃的。”明叔见我们终于相信,一咧嘴又要哭。     蚊子狠狠拍了他肩膀一下,骂道:“嚎个屁,有那力气你还是留着点,别膈应我们了。”明叔果然听话,赶紧收住声音,用力地点点头。火焰这时候烧得更加旺盛,喷薄的腥臭热气烤的人脸生疼,我正要让大家顺着洞口爬出去,猛然一抬眼瞧见蚊子头上的位置上,竟然有一处凌空断口贴着墙壁的路来。     我简单地估摸了一下,这段路也就能有三米不到的样子,如果能爬到上面去,多半就能避开灼人的火焰了。当下没有时间再犹豫,我把这个想法同众人一讲,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我先踩着蚊子的肩膀上去,再用绳子把三人分别拽上去。     蚊子也同意,从脖子上摘下那根绳子交到我手上,满怀深情地对我说道:“党和国家培养了你这么多年,到了你该表现的时候了!”我把绳子掖到腰间,踩着蚊子的肩膀,举起双手的高度正好搭在断路之上,双臂一个较劲儿,身体向上,我顺势整个身躯趴在断路上,再一用力,整个身体都上到了断路之上。     我看了一下,断路是一块接一块的石板镶嵌进墙壁之中,严丝合缝估计承受我们几个人的重量也没多大问题。当即把绳子垂下,让蚊子先爬上来。蚊子身体最重,力气也最大,先把他拽上来,我们二人合力在去拽封幕晴和明叔就轻松得多。     费了好大劲儿,四人终于全都安全地上到断路上。再向下看去,我们刚刚停留的地方,也已经全部化作一片火海。头顶类似星星一样的石头不断发出暗淡的光芒,脚下火海升腾,一时间四人如坠梦幻。     蚊子挨着我坐,喘了几口气,忽然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老胡,我举得明叔不大对头!”我看了一眼明叔,他离我们两个最远,正靠在墙壁上,不断呼气。     见我不语,蚊子继续说道:“我刚才拍了他肩膀一下,你猜怎么着?他妈好像是拍到了石头上一样,真他妈硬!”我闻听蚊子的话,心头一紧,刚才光顾着看明叔的眼神,倒是没注意到他身体的变化。     猛然间我想到一件事,后脖子上不禁冒出一阵冷气,刚要言语,封幕晴忽然指着脚下火海正当中说道:“老胡,你们快看,那里是什么!”     我遁声望去,只见火海之中有一块挺大的地方竟然没有着火,不过离得远,还看不清楚,只是一块黑暗在火光中显得分外突兀。     再看两眼,只见围绕那块黑暗之地,四周零星散落着一块一块巨石。我看了两眼,心中一惊,这巨石的摆放,不正是暗合了九宫帝王的阵势?那么着成吉思汗的棺椁必定在那块黑暗之地无疑。     当下心中大喜,立马对众人讲了一遍。蚊子也摩拳擦掌,只等着脚下大火一停,立马杀过去,倒他个底朝天。众人因祸得福,要不是巧合之中点燃了大火,爬上这处断路,又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发现成吉思汗的棺椁来?看来世事巧合,倒也是暗藏玄机。     蚊子欢喜过后,向下看了两眼,只见火光冲天,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封幕晴也是对我说道:“老胡,我一直没想明白,这底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燃烧?”     我想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断路,心中豁然开朗。旋即对众人说道:“这地下的恐怕全部都是尸油!小黑不是在里面摸到了一颗还没腐烂的人头么?而且那阵有如潮水一样的肯定就是尸虫,这机关实在是太过歹毒。首先恐怕要杀几千人才能熬制出这么多的尸油,尸油放在这里,即便有盗墓贼闯过重重机关摸到这里,尸油也肯定会被照明的灯火点燃,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是尸油没有被点燃,也会像咱们之前一样,活活陷进去,最后憋死。”     听说刚刚三人都是在尸油中淌了个来回,封幕晴不禁干呕几声,怎奈肚子里确实没有什么东西,最后只得作罢。我看了一眼脚下的断路,为什么修建陵墓的人会百密一疏,留下这么个破绽?思来想去,恐怕只能有一个解释,就是这条断路,是用作倾倒尸油所用。     众人这会都没了力气,不过也不急于这一时,成吉思汗的棺椁近在眼前,等休息好了,只要一鼓作气,便能直捣黄龙。蚊子此时也看到了头顶上悬空发光的石头,捅了我一把道:“这他妈成吉思汗也够奢侈的了,还自己修出一片天来?老胡你家那本什么秘术不是能看星象么?你看看这是怎么个星象。”     左右都是闲来无事,听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好显摆显摆,当即默念《地脉图》中天字卷的星字诀。我们身处的位置很好,能够看全头顶的星象布局,没曾想我越看越觉得浑身发冷,星象布局分明就是妖星现世——大凶!难不成危险就在我们四人之中?或者说四人中已经有一个人不能算是人了?我越想越觉得后怕,要是这种危险不尽早排除,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危险。我偷眼瞧了瞧三人,离我最近的铁蛋和封幕晴正眼巴巴地看着我,从他们眼神中,并看不出什么异常来。倒是最靠边的明叔,一只手捂着胳膊,双眼盯着地面发呆。     见我看了半天也没言语,铁蛋在一旁催促道:“我说老胡你到底看明白没?别浪费哥们这表情行不?”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暂时不说为妙,暗中盯住行为古怪的明叔才是上策。     当即我清了清嗓子对蚊子和封幕晴说道:“要说咱们头顶这片星象布局,那可是不得了,这可有个说法,用风水堪舆之术来讲,这个布局应该是叫做‘紫薇帝王像’主天子大贵。”     蚊子听完,不以为意道;“帝王个屁,再好的星象也他妈是人造的,我看也不能当真。”说罢摸了摸被大火烧得精光的脑袋,又是一阵烦躁。     我的眼睛始终未曾离开明叔,冲天的火光晃得三人脸庞都是红丹丹的,明叔一直盯着地面发呆。我前后思量一下,猛然想起,我们是撬开一块堵在洞口的石板才进入到墓室之中,而且看样子这石板大概已经立在这里不下千年,一点移动过的痕迹都没有,明叔这厮又是他妈怎么进来的?     想到这里,我轻轻拍了一下蚊子,拿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铁蛋知道我有话对他讲,当即也没声张,又向我凑了凑。我把真正的星象含义     同我的担心都对铁蛋讲了一遍,末了又叮嘱他最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暗中盯着明叔,要是这厮再有什么威胁,直接办了他,也不用先礼后兵。铁蛋点头答应,道:“要我说,这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么,我一直看那个老不死的不对劲儿,老胡你放心吧,他一有什么变化,我一定把他屎给捏出来。”     四人歇息了半天,体力都恢复的差不多,不过脚下火光一直熊熊燃烧,并没有半点减弱的迹象。封幕晴并没有发现我和蚊子的变化,对我说道:“看来这墓室中一定有不少通风孔,不然火烧的这么大,咱们多半都会缺氧致死。”     此时已经耽搁不少时间,虽然身体疲劳有所恢复,不过困意来袭,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打架。我心中明白,此地凶险异常,可不是我们能放心休息的地方。     当即起身,四下环顾。我们脚下的断路并不是整整一条,而是贴着墙壁隔空修建,断路和断路之间有大概半米左右的距离,一直蜿蜒地贴着墙壁正好围绕整个墓室一圈。     我收起绳子掖在腰间,对三人简单地说了一下。我们眼前也就只有这一条路,脚下是熊熊燃烧的火海,四人只能沿着断路一直向前,直到棺椁附近的‘九宫帝王阵’那,再踩着大石头到达真正的棺椁处。     此番动作其实也是暗藏致命危险,如果一个失足掉下去,便是万劫不复,大罗金仙也没办法。主意已定,四人都如同攀壁猿猴一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来到火光之中那一大块黑乎乎的地方。     火光虽然明亮,可是四人眼前却是黑乎乎的一片,说不出来的诡异。未曾想在这里抬头望去,先前那妖星现世的布局却是分外明亮,暗淡的光芒幽幽散落,真就如同一片梦幻。     我对三人摆摆手,催促三人赶紧动身。一直沉默的明叔坠在队伍最后,死活不肯向前走半步。我心中疑惑,给蚊子使了个眼神。蚊子心领神会,当即一把抓住明叔的领口道:“别他妈磨磨蹭蹭跟个娘们似地,你要不走也行,我这就给你扔火里去。”蚊子说罢就要动手。     明叔身体一个劲儿地颤抖,眼睛不住地瞄着正前方,似乎有什么秘密一般。被他蚊子搅得无名火起,左右开弓,伸手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扇的明叔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封幕晴见动手蚊子,赶紧上前拉住,道:“你们简直就是土匪!有问题可以解决,干嘛动手?”正当此时,明叔却一阵冷笑‘咯咯咯、、、、、、嘿嘿嘿、、、、、、’     我心中一惊,***果然被我猜中,与此同时,我早已一把从腰间抽出蓝魔来。蚊子离明叔最近,见明叔忽然发笑,也是吃了一惊,饶是蚊子胆色过人,手中的工兵铲子一扬就要劈下来。     明叔表情痛苦不堪,见蚊子举起工兵铲子要劈,立马拿手捂住嘴巴。不过那笑声依旧不断地从他嘴里发出,由于声音被压抑住,显得异常瘆人。     此时此刻,我心中一惊认定明叔的反常定是应了我们头顶妖星现世的大凶之像,怕吃亏蚊子,我攥起蓝魔就要上前。我身形未至,明叔却像只老猴子一般,敏捷地躲过蚊子的工兵铲子,一猫腰从我胳膊底下钻了过去,身影一闪,顿时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变故来得突然,三人全都愣在原地。蚊子那一铲子可以说是用上了所有力气,竟然被明叔轻而易举的躲过。我回过神来,对蚊子说道:“还愣着干什么,他妈赶紧追啊!”     三人一起动身,朝着明叔消失的方向追去。我心里隐隐觉得,这明叔好像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一般,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得抓住他问个明白。三人身旁皆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抬头能看到头顶一片黯淡的星光洒落。     追了一阵,三人面前赫然出现一个约摸两米高的高台。黑咕隆咚的也就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其余的也看不清楚。高台很宽,横亘在我们面前。蚊子拿手一指道:“这个老不死的肯定是爬到上面去了!今天我不把他皮拔下来难泻我心头之恨!”说罢抬脚向前就要上攀上高台。     猛然间一股清冷的空气迎面袭来,黯淡的星光下,脚前不远竟然有三四米宽的地面反射出银白的光芒。我心中一紧,赶紧伸手去拉蚊子,不过为时已晚,黑暗中只见蚊子身形猛然向前倾倒,随后传来咕咚一声水花翻滚的声响。     我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哪里还管身在何处,如果明叔那个老不死的在我眼前,我肯定一蓝魔把他扎个透心凉。奈何我瞪圆了眼睛,也看不出去多远,心中万分焦急,隐隐作痛。就在此时,脚下忽然传来蚊子颤抖的声音来:“我说我说老胡。赶紧他妈他妈把我拽上去一会我就冻死了!”     听到蚊子的声音,我心中大喜,赶忙遁着蚊子发出声音的方向俯下身子。这一来看得比较真切,原来我们面前发出微弱的银白色光芒的竟然是一片深水。     饶是蚊子胆大心细,落水的一霎那,手中的工兵铲子正好勾住一块凸起的地砖缝隙之中,这才呼救。我也顾不得许多,一伸手把蚊子从下面水中拽了上来。     蚊子爬上岸,身体抖个不停,过了老半天才逐渐恢复过来。我忽然想起,蚊子这厮不是会水么?怎么差点被淹死?当即出言相询,蚊子破口     大骂:“这哪是水啊,简直就是冰!而且还一点浮力都没有,别看表面上平静,底下却是暗流涌动,我要是反应差一点这会早就他妈去见了老马了!”     听完蚊子的话,我心中猛然想起先前‘唐门俏皮儿’上的那四句话来:“大千世界,弱水三千。神鬼莫测,往修极乐。”难不成这前两句,正是应在了这里?     蚊子顿了一下又说道:“我看咱们是过不去了,这水里没底儿啊!说不定就是通着阴曹地府的。”听了蚊子的话,我是一筹莫展,难不成我们几个历尽千辛万险,鬼门关上走了这么多遭,最后还得无功而返?看来那最后两句的神鬼莫测,往修极乐。也不是古人编排出来的。     我霍地一声起身,狠狠地吐了口吐沫道:“咱们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我真就不信了,这么宽个水面就能阻止的了,咱们的步伐!”     蚊子坐在地上唉声叹气地道:“你就吹吧你,这水这么宽,还每个浮力,我看你过个蛋”我忽然想起来,这水再宽,也得有个头不是,当即让蚊子留在原地休息,我和封幕晴沿着水边,慢慢向前摸索。     封幕晴跟在我身旁,走了一会,突然问道:“老胡,你和蚊子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明叔不对劲?”我一思量,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瞒她也没那个必要。当即挑主要的同封幕晴讲了一边。     封幕晴点点头,旋即又说道:“不知道你注意了没有,明叔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好像很痛苦,他一直想努力捂住嘴不发出声音,可是他的身体好像不受自己控制!”     我知道封幕晴动了恻隐之心,这点我也注意到了。不过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眼下明叔确实是最大的威胁。当即我又对封幕晴说道:“大师妹你还记得咱们是怎么进来这墓室的么?咱们进来的时候,那块石板可是千年未动,他明叔再厉害,难不成还是遁地进来的?”     我光顾着和封幕晴说话,猛然间脚下绊到一个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只听蚊子的声音从我身体下传来道:“哎呦,我说老胡丫你走路不能看着点?他妈没事往我腿上踩什么?”           第214章 弱水三千(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光顾着和封幕晴说话,脚下猛然绊到一个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只听蚊子的声音在我身底下响起道:“哎呦,我说老胡丫你走路就不能看着点?没事往我大腿上踩什么?”     封幕晴赶紧把我和蚊子都从地上扶起来,这下摔的不轻,疼的我直吸凉气。蚊子并没有大碍,只是黑暗中这小子正躺在地上休息,被我一脚踩在了大腿上,估计这会都得淤青。     我顾不上疼痛,忙询问蚊子道:“我不是让你在原地休息,等着我们两个回来么?怎么你倒跑我们前头来了?”蚊子也是一脸茫然道:“我一直也没动啊,我还想问问你们俩不是去找路了么?怎么这么快又绕回来了?”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我猛然间想到,莫不成这弱水的形状像是个开了口子的布袋子?只有我们来时的一个通路?     想到此处,我又抬眼瞧了一下弱水对岸,如果这真是只小布袋子的形状,那么明叔又跑哪里去了?他总不能掉到水里淹死了吧?蚊子从揉了揉被我踩到的大腿,指着我对封幕晴说道:“大师妹,今儿我就给你讲讲啥是望洋兴叹”     我瞪了蚊子一眼,道:“丫,我这是望洋兴叹么?只是眼前这条弱水勾起了我心里那股文艺青年的范儿,唉,有赞曰: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蚊子琢磨了半天,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妈就算我渴死,喝尿也不喝这水,老胡你是不知道,这水有味儿,忒他妈味儿了”正说着,我猛然瞧见三人左边身旁不远处立着一个人影。     这人影显得十分高大,在诡异的黑暗中经显得出一丝肃穆、萧杀之气来。我心中一癝,莫不是这个人影是成吉思汗殉葬的部下?只有真正上过战场,真刀真枪的杀过人的军人身上才会散发出刚烈肃杀的气息来。     眼前这个人影如果真是成吉思汗部下,定然也是个骁勇善战、杀人如麻的将军,如此一来,倒也能解释的过去。封幕晴和蚊子也瞧见了那个黑影,纷纷用眼神询问我。     左右眼下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度过弱水,还不如过去看看,如果那个黑影真的如同我的猜想那般,是成吉思汗的部下,弄不好兴许还能找到些有用的信息来。     三人来到近前,拿眼细看。只见黑影并非是为成吉思汗殉葬的将军,而是尊雕像。雕像通体漆黑,像是染着什么涂料,如果不是距离近,还真不容易发现。雕像的雕刻手法十分传神,一副怒目金刚的模样浑然天成,手中捧着一个巨大的钵。黑漆漆的钵中散出一丝暗淡的黄光,蚊子一边凑上去,一边嘟囔道:“八成里面是黄金,要不着金刚当的也忒憋屈了”     金刚雕像手中的钵并非一体,蚊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了下来。我从蚊子手中接过沉甸甸的钵,钵中并非黄金,倒像是什么凝固的液体一样,看样子粘糊糊的。     我忽然想到,难不成这怒目金刚是墓中的长明灯人?那这钵中装的定然是某种燃料。想到这里,我忙叫蚊子拿过打火机点燃。打火机的火光刚碰到钵中黄忽忽的事物,便腾地一声燃起寸许火焰来。     三人皆是大喜,眼前总算有了点照明的东西,在这黑漆漆的墓室中,多少也能给人点慰藉。看样子一定是钵中的染料从墓室落成之日就没烧起来,此时正好给了我们三个方便。     有了火光,我四下看了看。只见我们脚下的地砖,同怒目金刚一般,都涂上了一层黑黝黝的黑漆,这黑漆好像能吞噬光亮一样,难怪不远处熊熊燃烧的尸油在这里却丝毫看不见。     见长明灯人身上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蚊子顿时失了兴致。此时有火光在手,我催促着铁蚊子和封幕晴再度回到弱水边,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破解的办法来。     三人举着燃烧的灯钵,再度来到水边。这次看得真切,这弱水大概有四米多宽的样子,虽然有火光照明,可是对岸仍旧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高台轮廓,其余的依旧笼罩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     蚊子叹了口气,说道:“要是咱们有对翅膀就好了,也不用让这么点水就给拦到这里”我和封幕晴也是一阵沮丧,千辛万苦终于摸到了成吉思汗棺椁所在,却只能望洋兴叹,这种感觉太不是滋味。     正当此时,蚊子忽然指着不远处的水面嚷嚷道:“老胡你看,那里怎么有漩涡?”我抬眼望去,只见蚊子手指的地方果真有处漩涡,只不过那漩涡很不明显,如果不是仔细看还真难发现。     漩涡处正好是弱水宽度的一半,蚊子先前说了,这弱水底下是暗流涌动,即使水性再好,奈何弱水并没有半点浮力,最后都逃不了一个淹死的下场。     看着水面上一个接一个浅显的漩涡,我猛然间想到,莫非这水底有什么庞然大物阻挡了湍急的水流?想到这里,我和封幕晴几乎是同时喊道:“水底有东西!”     蚊子还以为水里有什么危险的东西,立马把工兵铲子横在胸前,随时准备搏斗一番。我对封幕晴笑了笑,道:“大师妹,这会咱们算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有了这个漩涡,咱们不愁过不去这弱水了!蚊子,暂且先记你一功。”     蚊子被我的话说得莫名其妙,最后还是封幕晴给他讲了个中道理。水面上既然有漩涡生出,一定就是水下有什么东西阻挡了水的流向。恰巧那东西就在弱水一半的地方,如果拿捏的好,定能踩着水底的东西过去。     听了封幕晴的解释,蚊子连忙摆手道:“这办法不行,要是水底那东西不大呢?冒冒失失的下水,不淹死才怪。命都没了,还倒个斗”     封幕晴也是同意蚊子的说法,劝着我别贸然动手。我对他们两个说道:“你们俩这是典型的游击习气,遇见困难就退缩,还干个球革命?困难是难不倒我们的,同志们,胜利就在眼前,还犹豫什么?再说我也不是要淌着水过去,我的意思是,咱们来个二级跳,就以漩涡处为落脚点,两米的距离应该难不住咱们。”     蚊子对我的话不以为然,赶忙说道:“老胡,你可别虎了吧唧的乱整,这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兄弟可是没脸活着了。”蚊子的话说得我心中一暖,不过我主意已定,当下也不再理会他们。     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后退几步,脚下用力,一段助跑过后,身体猛然弓起,只听耳边阵阵风声呼啸,眼前一片漆黑。凭感觉落脚点应该掌握的差不多,待身体下坠,只觉得整个脚面瞬间被冰冷刺骨的寒冷侵袭、笼罩。我心里没底,害怕有了偏差,正在此时,没过脚踝不多,脚底板下就感觉一阵坚硬的质地。     当下我忍住狂喜,又是用力一跃,身体再度弓起上升,耳边依旧风声呼呼之际,身体早就稳稳当当落在对岸。一系列的动作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不过这一瞬间却好像过了一万年一样漫长。     我忍住脱力的感觉,扭头望去,只见弱水对岸,一个模模糊糊的亮光摇曳,蚊子和封幕晴正焦急地叫着我的名字。我赶忙回答了两声,免去他们的担心,随即又叫蚊子和封幕晴依照我的办法全部跳到对岸。     蚊子最后一个跳了过来,刚一落地,就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道:“这次我算是体会了一把当袋鼠的感觉,真他姥姥的刺激死了……”     三人简单地顺了口气,抬眼望去,只见一片星光璀璨下,眼前不远横亘着一个气势恢宏的高台。封幕晴奇道:“老胡,怎么咱们脑袋上的星,越来越清楚了?”     我抬头看了看,的确如此。当即答道:“也许是因为咱们看的角度不断变换,才会有这么个效果吧?”蚊子接过话,哼着小曲道:“老胡说的这个我知道,不是有两句古诗说了么,‘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大师妹,要我说你也别光顾着工作,有时间也多学习学习,你看我没上过学也能理解个差不多”     平安度过鬼神莫测的弱水,蚊子心情大好,此时对着封幕晴又是一通乱侃。我拍了蚊子被火烧的光溜溜的脑袋道:“丫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有时间多琢磨琢磨一会升官发财的事情吧!”     听我这么一说,蚊子当即两眼放光,连声催促我和封幕晴赶紧动身。当即由蚊子捧着从长明灯人手中拿来的灯钵走在最前面,封幕晴走在最当中,我殿后。三人组成一个小纵队,朝着黑漆漆的高台摸去。     照明的灯钵发出的光亮有限,微弱的光亮同挥之不去的黑暗不断交叉重叠,晃得人一阵眼花缭乱。我忍不住抬眼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高台,一种压抑伴随着欢愉的感觉笼罩在心头。     一路上我们三个发现不少雕刻的惟妙惟肖、生动传神的怒目金刚,不过这些金刚手中的灯钵却是空空如也,看样子这里的作为长明灯人的怒目金刚都被人点燃也充分燃烧过。     距离不算太远,三人一会功夫就走到近前。高台边延伸下来十几阶台阶,三人站定没由来的都是一阵紧张。蚊子咕咚一声咽了一大口吐沫,对我说道:“老胡,你说这成吉思汗装神弄鬼的,到底长个什么鸟样?”     我摇摇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要是我见到过他长什么样,估计这会儿也不能和你们一起到这来了。”顿了顿,我长出一口气,尽量调整好心情,对蚊子和封幕晴道:“八十八拜都拜了,咱们也不能差这一哆嗦,我他妈都看到胜利朝自己招手了,走吧!”说罢三人沿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了上去。很快登上高台,四下望去,漆黑的高台之上入眼一片空荡荡的,并没有我们臆想中的棺椁和众多的陪葬品。     理想和现实的差距让我们小小失望了一把,蚊子转过头来对我说道:“这里不会是一处空的墓穴吧?要是那样,咱们可亏大发了!”我四下环顾,对蚊子说道:“沉着冷静可是咱们克敌制胜的不二法宝,先找找看再说,那棺椁也不能长膀飞了,你急个球?”     蚊子顿了顿,说:“我这不是担心咱们让让那帮大粽子给算计了么?这叫未雨绸缪,放心吧,倒斗摸金这事虽说咱经验不多,不过咱也不能给他手下留情!”     脚下的这个高台着实不小,三人边说边走,半天功夫竟然还没看到尽头。只是头顶上的星光比之先前愈发显得妖艳,星光笼罩在高台上,漆黑的高台,和我们三个人的身上都笼罩上了一层暗淡的星光。     随着星光不但洒落,能见范围也在不断增大。此时蚊子手中的灯钵发出的火光正好起了反作用,我让蚊子吹熄了灯钵中的火光,再一看,却清晰不少。     我见三人前方不远处并排有几根粗壮的柱子,这柱子好像是殿住一般,直通头顶那一片悬空的星光之中,看不到尽头。我心里忽然有种预感,我们三个离成吉思汗的棺椁是越来越近,一股浓重的煞气,似有似无,让人心里一阵不舒服。     封幕晴指了指前方若隐若现的柱子道:“那里又几根石柱,咱们去看看。”三人来到近前,只见九跟大约一米粗细的石柱一并排开,上面满满雕刻着龙形浮雕,祥云朵朵。     蚊子摸了两把,问道:“老胡,你快看看,这石柱是不是在风水堪舆之术里又什么说道?”我摇摇头道:“你小子以为我家那本书是百科全书呢?这九根石柱我还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可能就是一种装饰吧。”     三人又看了两眼,这九根石柱上除了雕刻有龙形,祥云的图案别我他物。不料猛一抬眼,却见隐藏在最里面的一根石柱竟然好像动了两下。我以为是我眼花,忙用力揉了揉眼睛,再一看那根石柱却又是晃了两下。     我心里吃了一惊,人要点背喝口凉水都塞牙,要是这么高个石柱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赶紧招呼蚊子和封幕晴,上前勘察个明白方能放心。要不等找到了成吉思汗的棺椁,这边正摸得起劲儿,那边柱子一倒,我们三个的小命可就都交代这了。     最里面一根石柱一半隐藏在黑暗之中,蚊子拎着工兵铲子,我攥着蓝魔,和封幕晴一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近前。初见这根石柱,封幕晴忽然‘咦’了一声。     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石柱的整体上,听封幕晴这么个声音,也仔细看了看。这根石柱不同于前面八根全部刻着龙形、祥云。这根偌大的石头上,仅仅刻着一头狼!     九根石柱呈现在我们眼前的只是一面,由于角度问题,三人也只能看到一个狼头,整个狼的身子全部隐在背面的黑暗中。不过就单单这一个狼头,就是栩栩如生。只见狼嘴微张,露出一颗一颗锋利的牙齿,一双眼睛半眯着,眼神正盯着我们三人,其中透露着一丝狡黠,一丝阴冷,一丝血腥。     饶是我和蚊子胆子不小,此时再狼头石柱前也是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蚊子捅了我一下说道:“老胡,我怎么感觉这狼头怎么这么眼熟?唉,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他妈不是咱们在东北办了的那个青毛狼王么?好啊,这厮阴魂不散竟然又跑到这来了!”     我也有蚊子这种感觉,眼前这头狼虽说雕像,可是怎么看怎么像是有血有肉一样,而且被它这种阴冷的眼神看了一下,感觉头皮都有些发炸。封幕晴说狼是蒙古族的图腾,也是他们的守护神,以前她参加发掘的几处元代古墓中都出现过各种形势的狼的形象,也有种说法,蒙古男人一向把自己比作草原上的苍狼。     听到这里,我猛然想到一件事,忙询问封幕晴道:“大师妹,你刚才说的蒙古男人都把自己比作是草原苍狼?”封幕晴不明白我为什么听了她的话会这么激动,茫然地点了点头。而后又补充说这也只是一种说法,具体还没有得到证实。     我激动的一拍大腿,对蚊子和封幕晴说道:“这就得了!我全明白了!”蚊子和封幕晴都不知道我怎么了,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我,没想到我冷不丁来这么一下子,都吓了一跳。     蚊子拿手使劲拍了两下胸脯道:“我说老胡丫你什么毛病?没心脏病的都得让你吓死,你想到什么了快点说。”我没理会蚊子,当即又把所有线索放在脑袋里捋顺一遍,这才对他们俩个讲了起来。     先前我看到头顶的妖星现世的星象布局,一直以为这星象布局说的是我们这几个人。现在来看这星象布局应该正是为这座墓室的主人——成吉思汗量身定制的。封幕晴说有一种说法是,蒙古男人都把自己比作草原上的苍狼,这点在我们眼前的九根石柱上就可以得到印证。无论是风水堪舆之术,还是中国古典的文化中,九这个数字,一直都是帝王之数。我们眼前的九根石柱中的前八根在风水之术上可以认作是龙身,而作为龙头的九根石柱上却没有刻画龙的形象而是一头极为传神,几可乱真的苍狼头像,也就是说某种意义上来讲,成吉思汗是个妖王!!!     听完我的话,封幕晴沉思了一下,皱着眉头道:“其实这也可能是古人的一种对图腾的崇拜,全人类历史上都赫赫有名的一代天骄怎么可能成了妖王?”     我叹了口气道:“咱们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得出的结论自然就不一样。就算他成吉思汗不是妖王,那我也可以肯定,这里肯定是暗藏杀机,指不定有什么阴险诡异的手段等着咱们。”     蚊子听我这么一说,抬起工兵铲子当即对着眼前九根石柱上的狼头狠狠砍了下去。嘴里嘟囔道:“要按你们的分析,这狼肯定就是代表成吉思汗了,我给他来个下马威,好叫他知道知道现在当家做主的是谁,要是不老老实实的乖乖配合,我指定给他来个挫骨扬灰”     蚊子手起铲落,自然是十分用力,只听当啷一声,石柱上的狼头应声齐刷刷地掉了下来。我们三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想到这苍狼雕像竟然是镶嵌上去的?     还没等三人再做什么思考,只听得石柱侧面隐藏在黑暗中的高台深处,一阵‘嘎啦啦、、、、、、嘎啦啦、、、、、、’的响动传来。我和蚊子几乎同时喊出声来,有机关!     当即哪里还有别的想法,我猛地抱住身旁的封幕晴,一个躲闪藏身到一个石柱后面,蚊子也如法炮制,学着我的样子把自己的身体隐藏起来。     黑暗中的声响断断续续,好像机关十分沉重一般。刺耳的声响大概过了三分钟的样子,高台之上又趋于平静。我从石柱后面探出脑袋,往黑     暗中看了看,并无箭矢射出,也没有西域火龙油喷洒,这才放心不少。     我额头上此时已经渗出一层细汗,责备了蚊子几句,三人这才走出来。看了看被铁蛋砍断的苍狼脖子,白生生的石头茬和地上依旧鬼魅般狡     黠的眼神盯着我们三个的狼头,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蚊子大大咧咧地对我说道:“咱们这态度可不行,根据我多年的战斗经验来看,敌人咋呼的越欢就证明他心里越没底儿越害怕。老胡,咱们可不能让已经死了快一千年的封建势力吓破了胆子!”     蚊子说得一副大义凛然,我不禁也被他的状态感染,随声附和道:“说得对,一切反动派的敌人都是纸虎,咱们犯不上被吓的这么畏畏缩缩,今天老子还跟他卯上了,妈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一时间我和蚊子都把对方心中的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冒险劲头点燃了,两人又互相鼓励了两句,此时都觉得心中一股豪气升腾,管他前面是龙潭还是虎穴,老子都要走上一遭。     我忽然想起,刚开始看这九根石柱晃动了好几下,难道还真是我眼花了?当即攥着蓝魔又向前两步,想要看看隐藏在黑暗中的部分,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饶了两圈,石柱隐藏在黑暗中的那部分没发现什么异常,我心中暗自思量,恐怕是因为光线变幻不定,这才看花了眼睛,不过至少也排除了潜在的危险,这下可以放心的去找成吉思汗的棺椁了!     我招呼蚊子和封幕晴,赶紧动身,向石柱侧面的高台黑暗之中的部分走去。我一边走一边暗自思量,恐怕蚊子刚才这一下子,触碰了什么机关,如果是像千斤砸那样的绝户机关,还倒个屁了,赶紧找条路,逃命去吧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和蚊子、封幕晴向前不断行走。慢慢我发现,之前看到的黑暗,只不过是因为能见度不高照成的,这会走在当中,看得也比较清楚。     头顶悬空的星光愈发明亮,几可乱真,走在下面,好像一伸手就能摘下一颗来。三人脚下没做停留,一会功夫就走出挺远,正走着,三人面前不远处,赫然出现几节台阶,而台阶上面一口厚重的石头棺椁赫然呈现在三人眼前。           第215章 妖王(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三人一路行进,忽然眼前出现几节台阶。借着头顶悬空的幽暗光芒,一口偌大的石头棺椁赫然出现在我们三个眼前。三人停住脚步,互相看了两眼,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三人才回过神来。蚊子吞了一大口吐沫,对我和封幕晴道:“还等什么呢?这会这胜利可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赶紧动手吧!”说罢把工兵铲子往裤腰带上倒立一插,挽起袖子两步就串上了台阶。     我和封幕晴怕蚊子鲁莽之下中了什么埋伏,况且刚刚蚊子斩落石柱之上苍狼的脑袋还引得这里一阵响动。我一边想着一边和封幕晴走上台阶。几步之内,我早已经把四周情况看了个大概。     只见棺椁摆放在小石台正中,后面紧紧贴着石壁。四周有规律地散落着怒目金刚样的长明灯人,灯人和石棺椁上面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一股厚重感瞬间袭来,历史和时间的沉积就在眼前,我也不禁砰然心动。     蚊子趴在石棺椁上用力推了两下,那棺椁盖子却像是长成了一体一般,一动不动。我招呼蚊子道;“丫你急个球?赶紧着过来先把亮子上了!”     听我这么一说,蚊子拍拍脑袋,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从怀里掏出打火机,点燃长明灯钵,交到我手上。我四下看了看,此时哪里还辩得出东南西北?随便找了个能看到的显眼地方放了,其实这么做也就是图个心里过得去,也算是精神上的一种寄托。叮嘱了封幕晴两句,让她看好长明灯钵,我这才挽起袖子,走到棺椁前站定。     石棺椁上面落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不过借着黯淡的光芒,依稀可以看清楚上面竟然也绘着一头雄壮威武的苍狼。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我回头看了看,长明灯钵平稳地放在地上,火苗腾腾地平稳燃烧着,并没有什么异常。当即跟蚊子合力,推动棺椁盖子。     这石棺椁的盖子十分厚重,我和蚊子呲牙裂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方才推出一条二十公分左右的缝隙来。不过令人奇怪的是,棺椁中并没有尸臭传出,难不成是这里面的尸骨早就烂的只剩骨头了?     我跟蚊子肚子里面早就没了食物,这会发力过猛,身体竟然控制不住的有些颤抖,当即坐到地上,先喘几口气再说。歇了一会,身体总算又有些力气,这才一鼓作气,把整个石头棺椁的盖子推到地上,随着轰隆一声棺椁盖子落地的声响,激起的灰尘到处飞扬,呛得我们三个一阵咳嗽。     三人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两步,这才缓解不少。蚊子看了眼地上一只燃烧平稳的长明灯钵,欢天喜地地对我说道:“看来这成吉思汗的思想觉悟还行,老胡你看这灯没怎么地,还亮着呢!”     我看了一眼被我和蚊子打开的棺椁,心里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可是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只是觉得这一切来得太简单,简单的有点让人难以置信。     我正思绪纷飞之际,封幕晴忽然张口,对我和蚊子说道:“老胡、蚊子。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也知道你们两个不是坏人,起码心地坏。不过盗窃古墓文物这是犯法的!所以我希望你们只找到你们早些收手,而我也只要那两束公驼铃!”     蚊子大嘴一撇对封幕晴道:“大师妹,你这个时候说这些可就是低估我的思想觉悟,这么跟你说吧,咱纯洁的革命思想里压根就没想过这些,你也知道,我跟老胡这趟来,可都是为了救人性命的。不过为了弥补此行我们身体和精神上受到的巨大折磨,随便拿两样东西也不算过分。”     没想到封幕晴这个时候会说这些,我心中一顿,封幕晴说的这些话倒是提醒了我,既然这就是成吉思汗的棺椁,那么殉葬的西夏王妃的尸体跑哪去了?     我把心中所想对蚊子和封幕晴说了一遍,她们两个也是忽略了这个问题。商量了一会儿,三人都不得要领也只能作罢。蚊子提议,先甭管那个什么鸟王妃,还是先开了成吉思汗的棺材,帮封幕晴找到那两束公驼鬓再做道理。我知道蚊子这小子是耐不住性子,想要开了成吉思汗的棺材,干那升棺发财的勾当。我叹了口气,这墓室之中也就这么一处高台,要是西夏王妃真的殉葬在了这里,也会被我们发现。没有的话,凭着我们三个现在这状态也根本找不到。无奈之下,我只好同蚊子一起再度来到棺材前,怎么说帮封幕晴解去观山太保后人的诅咒也算是谢过她对我三番五次的救命之恩。     我对着棺材鞠了一躬,道:“铁木真同志,首先得向你道个歉,打扰到你千年清静也是迫不得已的办法。再说现在已经是人民当家做主了,你要是态度积极,也算是为社会主义建设出了一把力”     没等我说完,蚊子一把把我推开道:“得了,咱也别跟他说这么多了。我相信铁木真同志是能体谅咱们的苦衷的,别愣着了动手吧!”说罢从裤腰带上抽出工兵铲子,就要开撬。     光线很暗,我和蚊子这会都是没由来的一阵紧张。不知道一代天骄的棺材里能有什么好东西,最好是能有我们要的东西和封幕晴想要的那两束公驼鬓。     我胡思乱想地把上半身探入石棺椁一看,不由一愣。心中暗道,这他妈是棺材么?怎么这么小?蚊子也是愣在原地,嘴里嘟囔着:“都说成吉思汗是个矮胖子,我他妈这会算是见识了。这他妈也太小了,唉,老胡不对啊,就算成吉思汗真这么矮,你看这个棺材能装下胖子么?”     封幕晴见我和蚊子都停在原地,并没有撬动棺材,也凑了上来。看了一眼石椁中的棺材也是一惊。石椁中的棺材的长度也就能有一米半左右,棺材板子上好像刷了一层金粉。一时间,流光溢彩。     一路上我心中想了不下几种情况,可是任凭我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会是这种情况。忽然想起内蒙那处成吉思汗的衣冠陵中盛放公驼鬓的盒子来。难道眼前的这口小棺材里成殓的也不是成吉思汗的真正尸身?换句话说,这里修的是成吉思汗的又一处衣冠冢?     我打心底是实在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心理上也不能接受。不过脑袋里塞满了纷乱吵杂的思绪,无论如何也理不出来头绪,想得头都炸了,也不得要领。     蚊子见石椁内空荡荡的只有这一口小棺材,也是十分泄气。不过还是拎起工兵铲子伸入道棺材缝隙中一阵乱撬。由于外面的石椁密封非常好,里面装的这口刷着金粉的小棺材仍旧如同新的一般,蚊子忙活了半天仍旧没有撬开。     封幕晴皱着眉头若有所思,我看了她一眼,正好和她眼神相对。她顿了一下,对我说道:“老胡,我忽然想到一件事!”眼前出现的这些东西太不符合礼制,我正百思不得其解,听她这么一说立即来了精神,让她说说。     封幕晴叹了口气道:“我学的是考古专业,一直以来的工作精神就是实事求是,还原一个真实的历史。不过眼前发生的这些,用哪个朝代的礼制也讲不通,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点点头,封幕晴所说不假,从进入阿勒泰山之后我们所经历的危险,哪样不是九死一生?现在来看,阿勒泰上的莽莽龙气十分也就只能剩下两分,或者比这还要少。陵墓之中处处有违古人观念礼制。我又看了封幕晴一眼,她想要说什么还没说到正题呢。     封幕晴继续说道:“其实刚才我也说了,有种说法是,蒙古男人喜欢把自己比作草原上的苍狼。而且你所说的象征龙头的石柱上刻画的不也正是苍狼的形象么?所以我大胆猜测,眼前这个棺材里,有可能装的是蒙古的图腾――狼!”     蚊子正撬的来劲儿,棺材板子已经撬起了一边,猛然听到封幕晴说小棺材里面装的有可能是狼,立刻凑过来道:“大师妹你可别顺嘴瞎咧咧,要是这里面装的是头狼,咱们不是脑袋撞门上了么?那还费这么大劲,出生入死的跑道这来干什么,干脆随便找个山头弄把猎统就能打两头么!”     封幕晴摇摇头,表示这也只是她的一个猜想而已。我拍拍蚊子的肩膀道:“就是,科学上的大胆猜想是完全可以的,咱们赶紧动手撬开看吧,别忘了,事实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途径!”     听我这么一说,蚊子这才开心不少,当即同我一起撬起棺材来。我刚要动手,只听一阵诡异的笑声传来,‘嘿嘿嘿、、、、、、咯咯咯、、、、、、’这笑声好似就在我们三个跟前,可又好像隔着堵墙一样,听上去闷闷的。     蚊子气急败坏地骂道:“他妈了个巴子的,这个鸟王妃真就是一属狗皮膏药的主,我现在有正事,等他娘的我有时间道出手来的,我让她笑,我拍不死她!”     蚊子嘴上说着,手上可没停,我们兄弟二人一个较劲儿,只听工兵铲子下的棺材板子上发出一声铁钉脱离木板的声音。我们二人大喜,刚要凑上去看个究竟,猛然间身边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我心里打了个突,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我放到地上的那个长明灯钵。回头一看,只见原来放长明灯钵的地上漆黑一片,还哪里有长明灯钵的影子?     蚊子同我一样的感受,棺材刚被撬开,作为人鬼沟通的长明灯钵就无缘无故的熄灭了,怎能不让人心里发慌?我强忍住头皮和全身传来的麻酥酥的感觉,对着黑暗招呼了两声封幕晴的名字。     地上的长明灯钵我是叮嘱封幕晴照顾的,打火机也交给了她,我想这会儿招呼她再点燃。可是喊了两遍,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只有我和蚊子粗重的喘息声和心跳声。     此时还哪里有心情看棺材里面到底有没有什么,我和蚊子摸索着往回退了两步,想找到地上的长明灯钵,顺便看看封幕晴怎么了,为什么招呼她也没个回音。     刚走出两步,只觉得脚下一阵晃动,一股巨大的危险感觉瞬间袭上心头。我一把拽住蚊子的领口道:“快他妈跑!这里要塌了!”我们兄弟二人踉踉跄跄还没跑出一步,只觉得脚下无根,瞬间同刚刚打开的棺椁一同陷入一片黑暗,耳边尽是嘈杂之声,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刚打开的棺椁同我们兄弟二人一起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一时间灰尘飞扬,伴着浓烈的阴晦霉变的臭味呛的人呼吸不得。我只得屏住呼吸,一只手紧紧拽住蚊子,一只手捂住口鼻。二人叽里咕噜的摔了好几个跟头,才止住身形。     黑暗之中蚊子破口大骂:“什么时候掉不好,偏赶着我打开棺材掉下来。哎呦,我这屁股兴许都他姥姥的摔成十瓣了,老胡你快点我看看。”     说罢蚊子把屁股扭过来正对着我脸,我身体正疼的厉害,心说都什么时候了,这小子他妈还有心思让我给他看屁股?当即一伸腿,一脚踹了过去,道:“丫你以为你那屁股是玫瑰花呢?还十瓣。”     我忽然想起,那封幕晴同地上的长明灯钵一同消失不见,难不成是先我们一步掉了下来?当即我也顾不上浑身疼痛,扯着嗓子对这黑暗之中喊了两声。     凭感觉我们现在所处空间应该不小,喊了两声过后,隐隐传来回声。喊声过后,再离我们哥俩约摸十几米的地方,赫然出现一小团火焰。我心头一喜,那火焰印出来的那张脸不是封幕晴还是何人?     封幕晴捧着长明灯钵,摸到我和蚊子身旁。见大家都平安无事,我心里也不免放松一些。原来就在我们撬开棺材的时候,封幕晴就掉了下来,我在上面喊她她也完全听到了,不过她喊我我却一点都没听见。     蚊子对我们两个摆摆手道:“我看八成是他妈成吉思汗那厮不甘心就这么被咱们开了棺,想垂死挣扎一下。他妈本来还想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会咱也别客气了,动手吧!”     听蚊子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刚刚撬开的棺材也一同随着我们掉下来了,这会不知道散落在哪里,里面即便放着御魂珠估摸着也说不上落到了哪里。不过既然已经开棺了,哪里还有不摸上一摸的道理?当即我们三人举着长明灯钵找了起来。     现在三人身处的空间好像在塌陷之前都一直是密封着的,空气中一股浓重的霉变味道和阴晦之气让人作呕。刚才随我们一起掉下来的砖块瓦砾散落一地,三人摸索了一阵,发现那口刷着金粉,被我和蚊子撬开的棺材此时正平稳地立在地上。靠近了一瞧,三人都是十分失落,只见这棺材中空空如也,还哪里来的冥器和公驼鬓?     蚊子气急败坏,一脚把小棺材踹了个底儿朝天。失落和气愤让我们三人都忘记了害怕,见棺材已经空空如也,看来那御魂珠是拿不到了。我忽然想到,这好端端的我们怎么他妈就会掉下来呢?都过去了将近一千年的时间,早不掉晚不掉也未免太过于巧合了。难道真的是那个死而不化的西夏王妃的幽灵搞的鬼?还是成吉思汗幽冥有知,不让我们三个人得逞?要是那样老子今天还真跟他耗上了,我们断然是不能平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到最后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胡乱想了一番,算是给自己壮了壮胆,又把注意力集中起来,这成吉思汗墓里的东西,以及我们所见林林总总无不是让人难以思索,不能已常理度之。看来必须先要搞清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找出对策。否则一味的蛮干,只怕是平白丢了性命,那可是划不来的、     这边我思来想去,正在琢磨对策,只听蚊子忽然嚷嚷道:“唉,老胡,大师妹。你们快看看,那他妈怎么有头狼?”我正想的头疼,毫无头绪之际,听蚊子这么一说,借着长明灯钵昏暗的光线一看,只见不远处果真有头狼好似家狗一般,蹲卧在石椁盖子上,狼头正对着我们三个。     由于离得比较远,也看不大清楚,不过我心中浮起一丝感觉。难道这头狼就是装在小棺材里的?那成吉思汗的真正棺椁到底在哪里?     就在我出神的这么一会儿,铁蛋已经拎着工兵铲子蹲在那头狼跟前上下其手摸了起来。     我和封幕晴也赶紧走到近前。一看之下,这头狼原来只有狼头是真正的狼,狼头已经干瘪,但是大致轮廓还在,毛发也算得上蓬松。身子皆是黄金制成,在长明灯钵的照耀下,闪动着金灿灿的光芒。蚊子见状大喜过望,兴奋的拿手在脑袋上挠挠道:“老胡,这会咱们可真他娘的发大发了!我发现我现在都开始喜欢狼了,赶明我找个人,在我身上也纹个狼什么的。这他妈得值多少钱啊?”     我一想也是,就算是没有找到御魂珠,能把这一大块黄金带回去,那也是能换不少钱。当下我也不理会封幕晴是否阻拦,就要和蚊子抬起来。     我就一猫腰的功夫,忽然看到一个人影正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一动不动。我心头一紧,赶紧停住动作。招呼蚊子,拿手指了指人影的方向。蚊子正在兴头上,扭头看了一眼,大大咧咧地说道:“老胡,赶紧动手把这块金子弄出去才是正事,要是有人不让我弄,我一铲子拍的他满地找牙。”     我拦住蚊子道:“别说你了,就算是成吉思汗蹦出来不让咱们拿走,我也不让啊。不过你想过没有,咱们抱着这么大块金子,总得找个路出去吧?况且这鬼地方咱们还没弄明白,要是有什么危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咱们先把金子的事儿放一放,过去弄明白了再来取金子不也行么?”     蚊子想了想道:“行,就依你说的办,我倒要看看还能起什么幺蛾子。”主意打定,三人举着长明灯钵来到人影近前。离得近了,这才发现,哪里是一个人影,三人眼前分明就是跪着一排人!     这些人清一色的都身着蒙古服饰,脸上的皮肉都差不多石化了,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估计是同这里密不透风、干燥的环境有关。看着眼前不下百十个大粽子,三人都是惊奇不已。     蚊子拿工兵铲子捅了捅临近的一个粽子对我说道:“老胡,这些粽子能不能变成僵尸?”我摇摇头道:“这些粽子的表皮基本上都石化了,看样子不会尸变,难道这些都是为成吉思汗殉葬的蒙古官员不成?”     说完我的猜想,我心头不禁泛起一丝喜悦,要是这些都是为成吉思汗殉葬的蒙古官员,那么也就说明成吉思汗的真正棺椁还是存在的,而且八成就在这个密不透风的空间之中!     封幕晴也是这个意思,想了一会道:“蒙古人素来有密藏的习俗,咱们刚才在高台上面看到的,很有可能就是某种精神意义上的棺椁!也可以说是埋葬的图腾!”     我对封幕晴一挑大拇指,心说这封幕晴水平就是高,出口成章,几句话就把我要讲的意思概括出来了。简单商议了一下,三人决定暂且把黄金狼身的事情放一放,要是能找到成吉思汗真正的棺椁尸身才是正事。     事不宜迟,三人当即动身,一路举着长明灯钵,朝着这些粽子的脸面向的方向走去。头顶塌陷的地方不断洒落悬空的暗淡星光的同时也灌进来不少新鲜的空气,整个空间的那股霉变阴晦的味道慢慢变淡,人走在其中也舒服不少。     一会儿的功夫,三人眼前出现一条宽约三米左右,深约两米的沟壑,沟壑正中的位置上架着一座汉白玉的石桥,看样子这沟壑应该是类似于护城河一类的水景,想必古墓刚刚落成之际,这里一定也是注满了水的。     那些跪着的大粽子直到这沟壑的边上便不再有了,头顶的塌陷处也就到此为止,悬空的星光照不到沟壑对面,不过仔细一看,对面漆黑中竟然透着一丝黄色的光晕。     三人对视一看,都觉得要是成吉思汗的棺椁在,肯定就在沟壑对面。蚊子也说道:“你看这帮甘心给封建势力殉葬的狗腿子,都是毕恭毕敬地跪着,想必他们是想送他们主子最后一程,依我看,成吉思汗那老儿,肯定就在对岸正提心吊胆地看着咱们呢!”     我见蚊子嘴上也没个把门的,说道:“你小子嘴上就不能积德?人家好歹也算是一代天骄,历史地位可不低。再说就算是他杀人如麻,可看问题也得两面看不是?你丫要学会客观地对待历史,咱们只是求财,对人家说话尊重点。”     汉白玉石桥就在脚下,三人也不多做停留,三米来长的距离几步便走了过去。由于走的急,封幕晴手中的长明灯钵中燃烧的火光被带的忽明忽暗,明暗交际之时,我早已经把沟壑这岸看了个大概。     只见众人脚下皆是金砖铺地,火光一照,泛起一层黄灿灿的光晕甚是晃眼。不远处一个人影正襟端坐在一个宝座之上,由于光线太暗,具体的也看不太清。     此时三人心中都被震撼了一下,就单说这遍地的金砖如果都融化了,就能换多少钱?看来这成吉思汗也不能免俗,对身后陵墓修建之事也是倾尽国力而为。     光影交错间,蚊子同封幕晴也是看到了不远处宝座之上的那个人影。封幕晴皱着眉头对我说道:“老胡,你知道的墓葬方面的事情比我要多,你听说过人死之后不用棺椁收敛的么?况且是一代帝王。”     我当即明白封幕晴言下之意,就是她怀疑那个宝座上坐着的人就是成吉思汗的尸身。我心中也正是这么想的,沟壑这边,粗略的看了一下,都没有发现棺椁的影子,看来十有**,我和封幕晴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我顿了一下道:“虽说各朝各代风俗制式不尽相同,不过大都是换汤不换药。不过一路走来,你也看到了,眼前这个成吉思汗的陵墓可是处处不合礼制,所以咱们也不用想那么多,就用实际行动检验咱们心中的疑问吧!”     蚊子接过话道:“老胡这话我爱听,我就是一个实干家,整别的都没用,咱们直接杀过去,要真是成吉思汗,咱们还管什么?各取所需呗。话说回来,没有棺椁也好,正好省去了升官发财的力气。”     说干就干,三人稍作停留,便在一片流光溢彩,泛着黄灿灿的光晕中向宝座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猛然间一声撕心裂肺的女人叫声传入三人耳中。           第216章 妖王(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光影交错间,三人已然走了一半,距离眼前宝座的距离越来越近。忽然一声撕心裂肺女人惨叫声传来,震得三人耳膜生疼。走在最前面的蚊子愣了一下,仗着胆子冲前面喊道:“瞎叫唤什么?我们知道你死的冤枉,这不我跟老胡代表广大人民来给你主持公道来了么。”     说来也甚是奇怪,只见蚊子话音一落,那叫声还真是戛然而止,瞬间整个空间内从新归于平静。我和封幕晴都送了一口气,我朝蚊子一挑大拇指道:“真有你小子的,绝了,以前怎么没看见你有这么一手?”     被我这么一说,蚊子神色傲然,大嘴一撇道:“你也不看看哥们是谁?我这可是张天师下凡呢,什么妖魔鬼怪不得给咱三分薄面?再说可还有十二亿同胞给咱做后盾,还能怕了她不成?”     我对心说就你小子放屁都掺假。念及此处,我对蚊子摆摆手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都什么时候了,丫你还有闲心练嘴皮子?快点动身得了。”     三人复又向前走了一段,这才来到刚才看到的宝座近前。此时三人离得近了,这才发现,原来这宝座皆是黄金铸成,上面用翡翠浮雕了一条盘龙,龙身被宝座上的一个矮矮胖胖,身着蒙古服饰的男子挡住,只露出一个龙头来。这龙头雕刻手法极是传神,只是龙头向天,好像随时都有可能飞入云霄一般。     封幕晴手中的长明灯钵燃烧出来的火光洒落,三人发现,偌大的宝座竟然是放在一堆金银玉器之上,此时被火光一晃,竟然闪现一层诱人的光晕。宝座上矮矮胖胖的男人带着一个蒙古式的铁帽子,宽大的帽檐,正好遮挡住面孔,使得三人看不清楚他的真面目。不过那人坐姿安详,要不是身体上落着一层厚厚的灰烬,就好似睡着了一般。虽是如此,那人身上却流露出一股煞气,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感觉。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内心都是一阵狂喜,看来此人正是我们费尽了千辛万苦才寻得的成吉思汗。蚊子费力地咽了一大口吐沫,直勾勾地看着宝座上坐着的那个人,嘴里不住念叨:“我可得好好看看,这一代天骄可他妈不是谁都能看到的。唉,老胡你说咱们干脆把他扛回去得了,随便找个公园开个展览,那票子还不是哗啦啦地赚?”     我有些好笑,他娘的能顺利完成我们的任务就算不错了,还指望着把他扛回去?虽然一千年前他是英姿飒爽的一代天骄,不过现在也只一个粽子,阴阳殊途,如果能不招惹他还是尽量不要招惹他。     封幕晴是学习考古专业的,参加了工作这几年发掘的又都是元代古墓,况且她祖上同成吉思汗渊源颇深,此时见着了成吉思汗的尸身,眼中不断闪现难以捉摸的眼神。     三人各怀心事,站在成吉思汗尸身前愣了半天。我先回过神来,向前一步,给宝座上的成吉思汗尸身深深鞠了一躬,道:“铁木真同志,**说的好,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千里迢迢找到你,就算想跟你借点东西,你大人有大量,就配合一下我们吧!”     说罢我招呼蚊子一声:“丫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动手吧!”蚊子这才回过神来,擦了一把嘴角淌出来的口水,屁颠屁颠地跑到我身旁,道:“我这不是激动的有点晕么,得,老胡你说咱们从哪开摸吧?我看了一眼蚊子道:“还能怎么摸,照着祖师爷定的规矩来!”说罢我双手一抖,早从腰间取下那段捆绑明叔的绳子来,如今没有摸金校尉祖传的墨线,也就只能用这根绳子对付了。     我手拿绳子,上前两步,刚要动手把成吉思汗的尸身捆道椅子上。不料一阵阴冷之气直扑面门,让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我神经绷得十分张,赶紧低头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成吉思汗尸身。不过成吉思汗的尸身却一动也未曾动过。此时离得十分近,先前感受到的那种煞气越来越重,压迫的心头有些憋闷。     蚊子见我手拿绳子,迟迟不动,凑到我身旁问道:“老胡,你倒是动手啊,跟他还客气什么?”我一直都认为阴魂不散的西夏王妃就应该在成吉思汗的遗体边上,不过结果却并非按我预想的那般,眼前只有空空荡荡的一个宝座,还哪里有西夏王妃的尸身?     一切一切的疑问摆在眼前,我却理不出半点头绪来,一时间竟觉得这表面平静的墓室之中,肯定酝酿着什么巨大的危险!蚊子见我一直发愣,使劲儿地推了我肩膀一下道:“我说老胡,这么个节骨眼你发什么楞啊?”     被蚊子用力地推了一下,我这才回过神来,抖了抖手中的绳子,在成吉思汗的尸身和宝座上绕了两圈。我便绕边想到,横竖都是如此,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是他成吉思汗有能耐把我老胡弄死在这,我就算变成鬼也得跟他斗上一斗!     我手脚还算麻利,三下五除二就绕了在成吉思汗的尸身和宝座上绕了两圈。可是差不多三米多长的绳子绕了两圈之后竟然系都系不上了,虽说成吉思汗的尸身挺壮,宝座也算得上宽大,不过按照这个绳子的长度,怎么着也得再绕上一圈,难道宝座之后隐藏着什么东西不成?     由于我是站在宝座正前方动手的,所以宝座后面的那片黑暗中究竟隐藏着什么,我都看不见。我和蚊子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道:“宝座后面有东西!”     二人话音刚落,只听得宝座后方冷不丁的传来一声女人诡异的笑声。‘嘿嘿嘿、、、、、、咯咯咯、、、、、、’虽说我们三人已经挺熟悉这笑声了,不过此时毫无征兆的想起来,还当真吓人一跳。     我放开手中攥着的绳子头,一把把蓝魔从腰间抽了出来。看来这个西夏王妃还真跟我们卯上了。蚊子从封幕晴手中接过长明灯钵,手中拎着工兵铲子,从宝座的另一方慢慢靠拢过去。     两人走的都很慢,我的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渗出一层细汗,心中默念,可千万别成了粽子,这会我们三人已经马上就濒临体力透支的边缘,要是西夏王妃的尸身真成了粽子还当真不好应对。     我和蚊子几乎同时蹦到宝座后面的黑暗中,与此同时,蚊子手中的长明灯钵却‘噗’地一声熄灭了。我什么都没看见,此时唯一照明的长明灯钵又熄灭了,不禁心中焦急。摸着黑对蚊子喊道:“丫你小子干啥吃的?怎么还把灯弄灭了?还不快点点上?”     黑暗中只听蚊子一阵摸索,道:“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就灭了,我他妈怎么点啊?打火机在大师妹那呢!”说罢就听蚊子招呼着封幕晴的名字,一面往回跑。     还没等我再有什么动作,只觉得一阵阴冷刺骨的感觉瞬间笼罩全身,紧接着一股浓烈的哀伤夹杂着怨恨袭上心头。我头皮立马一下炸开,心说坏了,这不是要撞客么?想要转身走到蚊子和封幕晴那去,却觉得双腿好像灌满了铅一样,怎么用力也挪动不了分毫。情急之下,我使劲儿咬了一下舌头尖,只觉全身一个颤抖,那种哀伤的感觉瞬间消失,不过那股阴冷还是挥之不去。与此同时,蚊子已经从新点燃了长明灯钵,小心翼翼的跑到我身旁长明灯钵中的火光虽然算不上明亮,可是这会儿看着却是舒心不已。借着微弱的火光,我看了一下,只见宝座后面被绳子绕着一团猩红。定睛一看,那一团猩红间中一张惨白干瘪的脸,双眼烂成了两个大黑窟窿,嘴唇好像少了半边,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对着我和蚊子似笑非笑,表情说不出来的邪恶、诡异。     此时这张脸正好对着我,看得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对蚊子道:“咱们得赶紧烧了她,刚才我差点被她上了身。”蚊子也是十分厌恶,听我这么一说到:“那好办,就算你不说我也得这么对付她,妈的,咱们可让她给害苦了。”     蚊子说罢就要动手,我猛然间想到这西夏王妃的尸身上也许有什么古怪也未尝可知,当即一把拽住蚊子道:“且慢,暂时还不能烧了这厮。”     蚊子动作已经做了一半,扭头对我道:“老胡你到底啥意思啊?一会儿烧一会儿不烧的,告诉你,把我腰扭了,你可得背我回去!”我忙对铁蛋把利害关系讲了一番,蚊子听罢,道:“那好办啊,咱们就先拿她开刀,也算热热身。”     我想起刚才差点就被她摄取了心智,可万万大意不得。当即叮嘱蚊子把贴肉而藏的摸金符逃出来。这两张摸金符都是传承千年的古物善能驱邪。而且摸金之时,万不可用手触摸到她的尸身,以防她借了活人的活气儿,暴起伤人!     一切准备停当,蚊子把长明灯钵放在脚下,和我对视一眼,都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准备动手。那张干瘪惨白的脸甚是恐怖,饶是我和蚊子胆子都不小,此时这么近的距离,都难免发慌。     蚊子吐了一口吐沫道:“老胡你说古代是不是他妈没有美女了?长成这个鸟样还能当王妃?”我知道蚊子这是在调节情绪,我心里头又何尝不是忐忑发慌?听完蚊子的话,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句老话儿说的好啊,萝卜白菜各有所爱!那四大美人里的杨贵妃估计死了一千年之后也好看不到哪去!”     我和蚊子边说话边慢慢把手伸了过去,越离得那西夏王妃尸身越近,那股冰渣子一般的冷意越明显。我仗着胆子,心一横,摸向西夏王妃身上的绛红凶服。于此同时,蚊子的手也按了上去,不过马上我们兄弟二人都觉得头皮好似炸开了一般,几乎同时脱口而出:“衣服底下怎么没身子?”     顿了一下,我硬着头皮又摸了向上摸了一把,入手硬邦邦的冰冷,当即心中释然,原来这西夏王妃的两条胳膊没了,身子还在,恐怕她临死之际是受到了严酷的刑罚。这种刑罚在古代很常见,把活人绑了,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活生生的卸掉两条胳膊,两条腿,整个人被修理成一根直溜溜的**子。受刑人在意志情形的情况下接受这种刑罚,其残忍和痛苦可向而知。     蚊子也回过神来,两人合手上上下下摸了个遍,却仍旧没有发现值钱的东西。正灰心丧气之际,我猛然瞧见,西夏王妃尸身的脖颈处隐隐约约好似刻着什么图案。     黑灯瞎火的,我和蚊子都没看清。当即蚊子把身后的长明灯钵拿在手中。借着幽暗的火光,我仔细瞧了瞧。只见那西夏王妃的尸身脖颈处用隶书刻着两个字‘天陷’。     冥器没找到,却发现这两个没头没脑的字来,一时间我和蚊子都不得要领。我挠了挠头,难道尸身身上的绛红凶服下面还会刻着字?正要伸手去掀起覆盖了尸身的绛红凶服,却猛然间觉得脖子上一股暗劲儿传来,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脑袋又和蚊子的脑袋狠狠的撞到了一起,     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膜嗡嗡作响。身体也被这股暗劲儿向后不断拉扯。     脖子上那股劲头十分强大,把我和蚊子的身体一起向后拉拽而去。眼中还能瞧见那西夏王妃那张可怖的脸直勾勾的对着我们二人。我脖子没办法扭动,不知道身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腾出一只手,胡乱地在脖子上摸了一把。     这一摸不打紧,原来我和铁蛋的脖子同时被一条绳索生生的绕住,想要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会儿的功夫,我就觉得脑袋发晕,呼吸费力,脖子被绳子绕住的地方好似要断了一般,强烈的疼痛感让我变得暴躁起来。     我心中暗想,除去我和蚊子,就只剩下了封幕晴一个活人,这会她肯定是不会暗下杀手,况且她也没有这么大的劲头。思来想去,我忽然想到消失不见的明叔,我越想越觉得肯定就是明叔背后下的杀手!     那么封幕晴呢?我和蚊子刚刚的注意力全都在西夏王妃身上,恐怕封幕晴这会儿已经遭了毒手了吧?不然她也不会看着我和蚊子遇险而不出手!我眼睛余光一瞧,刚好撇到蚊子憋成了猪肝色的黑脸,只见他头顶青筋尽数暴起,恐怕现在我也好不到那里去,如果就这么被向后拽着,恐怕是凶多吉少,不出两分钟,我跟铁蛋都得归位。     当下我一只手下意识的朝脑袋后一阵扒拉,手指触碰到一簇毛茸茸的事物。我心中已然有了个大概,如果真是明叔暗下杀手,那么我摸到的肯定就是明叔的头发!     我想都没想,一伸手把那簇毛茸茸的事物一把拽住,此时我整个身体都动不了,只能被动的向后,这只手正酝酿了几乎全部的力气。头发比较短,没想到我一发力,竟然划过指尖,凭空拽下来几簇花白的头发来。与此同时,明叔的声音从我脑后传来,惨叫连连。     我还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一击不成,那只手再度朝脑后伸去,没想到这次不但没抓住明叔的头发,发到被咬了个正着。剧烈的疼痛让我清醒几分,看来这方法不行。     蚊子先前冷不丁背后被袭,一时失神。这会的功夫已然缓过来不少,他眼睛的余光也瞧见我一个劲的动手,当即挥动手中的工兵铲子不断向后拍去。     我们两个平躺在地上,脑袋又紧紧的靠在一起,不得施展,蚊子一时间也没对我们身后的明叔照成什么威胁。虽然我脑袋被绳子勒得阵阵眩晕,不过我心中却是明白,眼看着我们二人离得成吉思汗的宝座越来越远,长明灯钵的火光印衬下,封幕晴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心中无名火起,暴跳如雷。虽然口中发不出半点声响,不过早在心里把明叔的祖宗骂了个遍。我另一只手中的蓝魔忽然刮倒地面上掉落,我心中一喜,立即使出全身力气,将腰身向上弓起,另一只手早就脱离明叔的嘴,一把把失落在地上的蓝魔攥在手中。     情况危急,也来不及让我仔细考虑,此时我已经觉得肺里像是要爆炸了一样。猛然挥动蓝魔朝身后扎了过去。蓝魔当真是锋利无比,攥在手中都能感觉到它陷入肉中传来的感觉。     我只觉得脖子上一阵松动,趁着这么个功夫,一个侧身翻动,脱离了绳索。不过手中的蓝魔还是依然没动,我抬眼一看,借着依稀的火光,只见明叔一脸的狰狞,嘴里哇哇怪叫,蓝魔锋利的刀尖已然深深陷入他右臂之中。     蓝魔刀刃上全都是锋利无比的倒刺,倘若被蓝魔刺中,会在身体上留下一个四方的窟窿,而不是普通刀具的伤口那样,其中疼痛自然也就撕心裂肺。     看着眼前痛苦无比的明叔,我血液开始沸腾,妈了个八字的,今儿要是让你个老杂毛好受,我就不姓胡!想道此处,我手中的蓝魔暗自用力,向下一个旋转,活生生的把明叔胳膊肘上边一块肉切了下来。     被切下来的刀口,血肉模糊,鲜血不断淌出来把整个半边身子都染透了。明叔哪里受得了这般痛楚?惨叫一声,当即昏了过去。与此同时,     蚊子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两只眼睛充满了血丝,顾不上喘息,举起工兵铲子一铲子抡圆了,结结实实的拍在昏死过去的明叔的腿上。     我见蚊子这次是真的发怒了,拍了一铲子不解恨,抡圆了还想接着拍下去。我顾不上浑身奇疼无比,赶紧拉住他道:“行了,出口气就成了,咱们留着他一条狗命,让他生不如死!”     听我这么一说,蚊子这才住手,朝着明叔的身上狠狠吐了口吐沫骂道;“骂了隔壁的,我早就看你不是什么好鸟,今儿要不是老胡拉着,他妈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等蚊子骂够了,也歇够了,我们二人这才动手用刚才明叔绑着我们俩脖子的绳子把明叔双手捆了个结结实实,又拖向成吉思汗的宝座处。长明灯钵依旧在地上静静的燃烧着,我看了一眼,封幕晴还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     我赶紧松开明叔,跑过去。一试鼻息,还好她只是昏了过去。掐了一会儿人中,这才幽幽的醒了过来。封幕晴睁眼一看是我,当即又惊又喜,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忍住了没哭。我一询问这才得知,原来我和蚊子在西夏王妃的尸身上寻找御魂珠的时候,封幕晴一直在旁边看着,猛然间只觉得脑袋遭受了一下重击,就昏了过去。     我越听越气,拿手指了指身旁的明叔对封幕晴说道:“就是这个老孙子干的,我和蚊子差点就让他给勒死!”封幕晴起身看了看明叔,他胳膊上的刀口血流不止,脸色已然惨白的不行。     封幕晴赶紧从明叔身上扯了一块布条下来,就要给明叔包扎。蚊子见状阻拦道:“大师妹,有爱心可是好事。可这个老不死的就算是死了都活该,三番五次的背后偷袭我和老胡。”     此时虽说我气消了不少,可是一看明叔的嘴脸还是忍不住对封幕晴说道:“虽说我和铁蛋都不少小气之人,可是也得分对谁,大师妹,你这么干可是让我联想到一个典故,农夫与蛇的故事你不是没听说过吧?要按我说,就让他淌血淌死算了,这样的人死有余辜,省的他活过来再对我们下杀手!”     封幕晴推开蚊子道:“我知道明叔不是好人,不过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老胡,我还是那句话,现在是法治社会,谁杀了人都要负责的!”见封幕晴这么说,我和蚊子也都不好阻拦,我们哥俩给了他一刀一铲子也够他喝一壶的了,也就不在拦着封幕晴给明叔包扎。     蚊子凑到我身边道:“真他妈点背,脖子差点没给我勒折了,要不是你动手,恐怕这会咱们哥俩都归位了!”我喘了两口,忽然想起,这明叔这么大岁数了,身体又单薄,哪里还有这么大的劲头?说不好是那个西夏王妃的亡灵搞的鬼。我们几个没招她没惹她,却无缘无故遭受如此飞来横祸。想到这里,我对蚊子说道:“看问题不能光看现象,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明叔那厮已经为他干的事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咱们现在就应该把矛头对准他背后那个主谋!”     蚊子茫然不解道:“主谋?”顿了顿一拍大腿道:“对了,肯定是西夏王妃那个臭娘们的鬼魂作怪,他妈我说那个老不死的劲儿怎么那么大?”我点点头对蚊子说道:“看来这厮留着也是祸害,咱们还是赶紧烧了了事,省的她再起什么幺蛾子,咱们哥俩怎么死的都不知,那不太他妈冤了么?”     此言正中蚊子下怀,两人当即决定,就这么干了。封幕晴还在为明叔的胳膊包扎,我和蚊子起身绕到宝座之后,只见西夏王妃还是如同先前一般,一动不动。     我现在越看这张脸越觉得面目可憎,当即就决定动手。挽起袖子刚要上前,蚊子忽然一把拉住我道:“老胡,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此时我怒气当头,只想着尽快把这厮烧了了事,被蚊子这么一拉,我回过头道:“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回头之际,只见蚊子的脸都绿了,当下我心中一紧,暗自思量到,这小子究竟看到什么了?怎么他娘的脸还绿了?蚊子嘴角抽*动,只是凭空了两下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蚊子向来胆子不小,从来也没瞧见他这般模样,我浑身一冷,难不成他也被西夏王妃的亡灵缠上了?不然怎么会这般模样?我扭头一看,果不其然,那西夏王妃           第217章 天陷(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一会儿的功夫,蚊子脸都绿了,凭空张合了几下嘴唇却没发出一点声响来,只是眼睛之中皆是一片恐惧之意。我疑心这小子是不是也同明叔一样,被西夏王妃的亡灵缠上了?想到这里,扭头一看,浑身好似被当头淋了一桶带着冰渣子的冷水一般,只见那西夏王妃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也变得惨绿一片,面色之间似乎还比先前多了些血色,更显诡异无比。     我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当即后退一步,一把拉住蚊子。没想到脚下却绊倒一块坚硬质地的事物,低头一看,原来是被我们放在地下的长明灯钵,只见长明灯钵中原本橘黄色的火光已经边做惨绿惨绿的焰火,仿若绿的就要滴出水来。     看着地上的长明灯钵,我心中一癝,脑子里瞬间划过一个念想。难不成是那西夏王妃的亡灵借着长明灯钵搞的这些?仔细一想,我马上肯定了我的想法,我和蚊子身上都有传承了千年的摸金符,此物善能克制邪祟,那西夏王妃的亡灵是断然伤害不到我们哥俩。而封幕晴的身上也有观山师娘的符咒,自然也是不能被她侵犯,那她也只能弄出这么个鬼名堂吓唬我们。     想到此处,我当即破口大骂道:“当真是狗肉上不了正席,妈了个八字的和老子玩这些旁门左道算是你找错了人。”我越想越气,当即一伸腿,一脚把地上的长明灯钵踹翻。说来也是奇怪,长明灯钵被我踹得在地上滚了两个个,惨绿色的火焰跳动两下竟然猛然恢复成橘黄色的火焰。     长明灯钵中的火光颜色以恢复,蚊子和西夏王妃的脸上那股惨绿也马上消失。蚊子这才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地对着我说道:“老胡,刚才你是不是被那个鸟王妃的亡灵缠上了?怎么你们的脸全他妈变成了绿色?”     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乱猜了,就算我想让她缠上我,量他也没那个胆子!刚才只不过是长明灯钵中的火光变了颜色,我看你的脸还是惨绿色的呢!”     蚊子听我说完,如释重负,黝黑的脸膛不禁红了一红道:“我说的么,又是这个鸟王妃弄的幺蛾子,老胡,我看这鸟王妃的尸身一刻也留不得,这就烧了吧!”我也点点头道:“对,这可是危险之中的危险,留她不得!”     说罢我们二人就要动手焚烧,猛然间只听宝座前方一声闷哼传来,紧接着又是一声沉闷的声响响起。死寂的空间里,连根针掉地下的动静都能听见,我看了蚊子一眼道:“不好!怎么他妈忘了这茬了?”     成吉思汗的宝座挡住了我和蚊子的视线,不过凭直觉我感觉肯定又是明叔那厮有了什么动作!他被我一刀割了过去,头顶肩膀三盏真火尽数熄灭,此番肯定又是被这西夏王妃的亡灵所用,单凭封幕晴一人又如何能够对付得了被鬼魅迷失了心智的明叔?     我越想越急,也顾不上焚烧西夏王妃的尸身,当即抽身跑到宝座前面。模糊的光线中,只见明叔双手仍旧被死死的捆住,不断在地上蠕动挣扎,双眼浑浊无神。封幕晴正吃力地压在他身上,一丝不敢懈怠。     原本我心中就有火,此番又被西夏王妃接二连三的玩弄于鼓掌之间,不禁勃然大怒,上前两步抽出蓝魔来就要一刀结果了明叔的性命。也省的这厮再被鬼魅利用。     我举起手中蓝魔,刚要刺下去,一直拼命挣扎的明叔忽然之间又昏厥了过去。封幕晴长出一口气,起身之际,却看见我一手持刀,正站在她面前不禁悲吓了一跳。细加询问,原来封幕晴刚给明叔包扎完伤口,明叔忽然好想发了疯一般,封幕晴怕声响惊扰道我和铁蛋,明叔性命不保,这才使出浑身力气,把明叔放到,压了上去。     问明缘由,我心中方才释怀不少。回想起明叔刚刚的状况,十有**是被我手中蓝魔发出的煞气克制。我不禁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蓝魔,怕是这刀以前在彪子手上杀过人,不然也断然克制不住被鬼魅迷惑了心智的明叔。     这次我没敢让封幕晴一个人看着明叔,而是和她合力一起把明叔也拖到了宝座后面。我心中纳闷,蚊子这小子磨成什么呢?这么长时间还没把西夏王妃的尸身给点了?     二人拽着明叔,转过宝座,只见长明灯钵依旧在地面上安静地燃烧,再一看,蚊子正靠着西夏王妃,撅着屁股不知道在干什么。我打了个冷战,心说难不成蚊子身上的摸金符没起作用?奈何我和封幕晴的角度也只能看到铁蛋的******上下晃荡,西夏王妃的尸身被他肥硕的身躯挡了个严丝合缝。     我刚要出口询问,蚊子听到声响警觉地转过头来,看到是我和封幕晴,这才放心,道:“我说你们俩就不能知会一声?人吓人可他妈能吓死人的!”我看了蚊子一眼,问他撅着屁股干什么呢?蚊子这才一拍脑袋道:“老胡,大师妹,你们过来看看,这尸身上刻着一排小字,只可惜我没上过学,他们认识我,我不认识他们啊!”     我想起来,之前在西夏王妃的脖子上看到两个字‘天陷’难不成蚊子在焚烧尸身的时候又发现了什么字?当即和封幕晴凑了上去。西夏王妃身上的绛红凶服已经被蚊子扯开了大半,露出的皮肤已经干瘪塌陷,风干的痕迹纵横交错,好似一道道沟壑一般。     细看了两眼,酱紫色的皮肤上果真刻着几句话,不过字体刻得歪歪扭扭,费了好大劲儿才看清。‘蒙蛮愚犬,屠我同宗。水木交融,墓中天陷。’这行小字正好刻在脖子上的那处‘天陷’下方,看手法应当是此人死前不久刻的,只有这样,没等身体上的皮肤和肌肉愈合伤口,此人便死了,这些小字才会保存到现在,直到让我们三个看到。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不知道这两句话,具体是什么意思。封幕晴皱着眉头道:“这两句话和上面的两个字,反复提到天陷两个字,不知道她到底要告诉咱们一个什么信息?”     我思索了一下道:“天陷两个字具体代表着什么意思我暂时还不清楚,不过这行字的前一句说的倒是很简单明了,说的应该是成吉思汗屠戮西夏军民的事情。你看这句话中把蒙古人比作愚蠢的犬类,就可以说明。而后面所说的水木交融,好像还和风水堪舆之术有些瓜葛”     我也完全是评断主观臆想凭空猜测,按照字面上的意思,和了解的历史背景,也就只能说出这么两句来。蚊子忽然对我和封幕晴说道:“老胡、大师妹,你们还记得不?那个鸟王妃不是诅咒过成吉思汗的陵墓么?会不会这个就是诅咒?而且我就是天河水命,老胡你啥命?”     要是蚊子不说,我还真忘了有这么个茬。我刚出生的时候,父亲就找人给我算过命,我就是大林木命。要是按这么一说,那还真是应了二句中的水木交融。难道这西夏王妃有占卜未来的能力?     我忙把这些事同蚊子封幕晴二人讲了,封幕晴道:“中国的古代少数民族中很多都会巫卜,看来这个王妃也是此中高人。而且我发现这两句话前前后后都是因果关系,就像二句的‘水木交融,墓中天陷’这话好像早就料到了千年之后,会有一个水命一个木命的人来到这里。那么墓中就会出现‘天陷’的情况。”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分析了半天,谁都没搞明白这‘天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是凶?是吉?还是另有所指?看来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早在将近千年之前就被人算出来了,想到这里,我就浑身不舒服。     最后蚊子对我和封幕晴说道:“我看算了,被人牵着鼻子走,特别还是被阶级敌人牵着鼻子走可不是咱们身为一个社会主义好青年应该有的精神面貌!要我说,古代人就会装神弄鬼的瞎白话,吓唬吓唬平头百姓还差不多,可要是想唬住我还嫩了点,咱们就该咋整就咋整,我看她还能跑出咱们的手心不成?”     蚊子这话听着提气,可不能就被人这么瞎忽悠着被动猜想,那样一来还倒个屁斗了?回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得了!我对蚊子一挑大拇指道:“这话说得对,不过我看这两句话里面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咱们就有选择的吸取到脑子里,就算没用也吃不了什么亏。”     三人又简单商量了几句,最后一致认为,西夏王妃身上的御魂珠肯定已经被搜刮沦为陪葬品了,也就没必要这么耗着了,还是赶紧动手烧了干净为妙。     要说先前我们还对这个被俘虏逼迫的王妃心存怜悯,这会都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老话儿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也就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     当即我抄起地上的长明灯钵,对着西夏王妃的尸身说道:“这位女同志,身后不管身前事,你看你都死了快一千年了,怎么还念念不忘这点破事儿?这样做可不对,况且害的你国破家亡的又不是我们三个,你说你犯得着处处痛下杀手么?死者僵而不腐便不入六道轮回,这次我老胡就代表广大的劳动人民,怜悯你一次,超度了你罢!”     蚊子在一旁催促道:“老胡你还默默唧唧的干什么?一把火点了多好,有那口水还不如留着润润嗓子呢。”我瞪了一眼蚊子道:“丫你知道个球?我这叫做先礼后兵,就算咱们一把火烧了她也叫她明白明白是怎么回事。省的她阴魂不散再处处与咱们为敌,秋后算账。斩草除根才是阶级斗争的最行之有效的手段方法!”     虽然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不过现在对于鬼魅之说也是抱着三分信七分疑的态度,前车可鉴,万不可重蹈覆辙。     思来想去,我觉得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没有留下什么隐患。当即对着西夏王妃那张惨白诡异的笑脸轻轻鞠了一躬,这才把手中的长明灯钵凑到西夏王妃尸身上的绛红凶服底下点燃。     绛红凶服遇火腾地一下燃烧起来,顿时黑烟滚滚。我起身刚要向后退,猛然间瞧见那西夏王妃露出的皮肤和脸上正在慢慢长出一层细小的绒毛。我头皮一炸,这不是要尸变了么?当即朝蚊子喊道:“蚊子,你他妈是不是拿手碰到了她的尸体?”     蚊子和封幕晴都被我喊的一愣,继而茫然地摇摇头道:“我不记得了,八成是没碰上!”蚊子话音刚落,已经燃烧起来的绛红凶服却‘噗’地一声熄灭了,登时一股冷意袭来,三人面面相觑,分明一丝风都没有,这凶服本来已经点燃怎么会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熄灭?我哪里还顾得上和他们俩解释,当即抄起长明灯钵,硬着头皮走了上去,西夏王妃的尸身已经出现了尸变的现象,此时是断然不能让她暴起伤人。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待到长明灯钵中的火光再度洒落西夏王妃的尸身的时候,只见尸身之上已经长出了一层硬毛,速度之快,让人咋舌。我哪里还敢犹豫,当即用蓝魔在长明灯钵中搅拌了两下,挖出一大块粘糊糊的油腻,甩到西夏王妃的尸身上,而后再用长明灯钵点燃。     长明灯钵中的染料一遇见火焰,腾地烧了起来,瞬间浓烟滚滚,其中夹杂着一股腥臊恶臭之气,不可入鼻。我心中悬着的石头这才落地,长出了一口气,怎奈这口气还没喘匀,西夏王妃的尸身却带着浓烈的火焰呼啦一声从地上直立而起。     与此同时,一声诡异无比的笑声再度传入三人耳膜‘嘿嘿嘿、、、、、、咯咯咯、、、、、、’熊熊燃烧的西夏王妃的尸身,把我们三人身边照的通明。蚊子在一旁道:“老胡,怎么搞的?用火烧她还能站起来?”我看了了看西夏王妃的尸身道:“这是因为大火把她尸体里的筋骨烧的紧了,她才站起来的,一会大火烧过我看她还怎么跟咱们作对!”     那西夏王妃尸身燃烧发出的阵阵恶臭熏得人昏昏欲沉,三人见她已然没了威胁,这才拽着昏迷不醒的明叔来到宝座之前。成吉思汗的尸身仍旧端坐在宝座之上,除了身后的火光间或印在他身上,剩下的和之前别无二样。三人此时都觉得手脚一阵阵麻木的感觉传来,我强忍住双腿的颤抖,赶忙对蚊子和封幕晴道:“快他妈歇一会儿吧,我这都要体力透支了!”     三人此时状态都差不多,席地而坐,都没有说话,尽量节省体力。我坐的位置正好和成吉思汗对面,此时看着眼前成吉思汗的尸身,不禁感慨良多。回想起一路上所经历的种种危险,哪一次不是毫厘之间就可失去性命?不过忙活了这么长时间,最后屁都没捞到,难免心中升起一股怨恨,我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心中暗骂道:“他妈了个巴子的,老子今天就属狗皮膏药的,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弄个满载而归,”     时间一分一秒的从我们身边溜走,现在我们的时间观念已经陷入一片浑浑噩噩的状态。对时间和方向感知的消失,让人心里堵得慌。随着宝座后面的火光越来越弱最后消失,三人这才休息的差不多。空气中弥漫着阵阵焦糊、腥臭之味,我端起长明灯钵,对蚊子和封幕晴说道:“看来咱们得抓紧时间赶紧动手了,长明灯钵里面的染料估计只够燃烧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样子。”     三人起身来到成吉思汗尸身前站定,火光摇曳,气氛一时间变得诡异起来。蚊子大大咧咧地说道:“铁木真同志,就冲你这低头认错的态度,我们也不能让你重蹈那个鸟王妃的覆辙。不过你也得积极主动地配合咱们几个的行动,可得让我们拿两样宝器回去”     我耐着性子等蚊子说完了,这才脱掉破破烂烂的外套把脸蒙住只剩双眼睛,同铁蛋一起上前,准备开模。成吉思汗的尸身就在眼前,铁帽子下依稀可见两条粗粗的辫子,分垂在两只耳朵上头,剩下的整张脸全部隐藏在大大的帽檐之下,窥不见什么容貌。     蚊子拉住我的手道:“老胡,你说这成吉思汗到底长个什么样?会不会真是个胖子?”我看了一眼铁蛋道:“什么胖子不胖子的?就算是一头大象埋了将近一千年的时间也得抽吧的只剩皮包骨了,不过我也倒是想看看一代天骄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我们兄弟二人慢慢靠拢一下,我双手抓住铁帽子的帽檐使劲儿向上一掀,未曾想却把铁帽子底下的头颅一并摘了下来。一时我手中抓着铁帽子和成吉思汗的头颅跟蚊子面面相觑,我心中暗想,刚刚的手劲儿也算不上大,怎么他妈就连成吉思汗的脑袋也一并摘了下来?     正当此时,站在一旁手捧长明灯钵的封幕晴却是看着我手中的铁帽子和成吉思汗的头颅一阵刺耳的尖叫。封幕晴的叫声吓了我一跳,这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也是头皮一阵发麻,继而浑身冰冷,冷汗直流。这哪是人的脸啊?铁帽子下分明是一只干瘪了的狼头!     我一松手,狼头和铁帽子落地发出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滚了几圈。不过那狼头好似和铁帽子生为一体,滚动之下也未曾分离!长明灯钵火光幽幽,照在宝座上已经无头的尸身、照在地上诡异的狼头和铁帽子上、照在我们三个脸上,显得分外阴冷。     谁也没想到成吉思汗原来是生的这幅摸样,沉默半晌。蚊子一脚把戴着铁帽子的狼头踢到一旁,嘴里骂骂咧咧地道:“我还以为一代天骄多牛逼呢,他妈没想到原来长的这么操蛋,简直就是无组织、无纪律么。怪不得带着个大铁帽子,是怕人看到吧!”     此时听了蚊子的话,我觉得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可是一时之间,我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成吉思汗的尸身为什么会生的一个狼头?事情太过诡异,就连专业考古,对元代墓葬文化有着丰富经验的封幕晴也不得要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三人的目光很自然的就落在宝座之上,现在没了狼头的尸身。尸体没了头颅显得十分突兀,怎么看怎么不觉得舒服。我眼睛一亮,忽然看到那成吉思汗尸身左右手好似都攥着什么东西一般,握的紧紧,不过光线太暗,只能看个大概。     我心中大喜,赶忙招呼封幕晴举着长明灯钵跟我靠的近一点。那尸体的手都已经干瘪的只剩下一层黑色干皮紧紧包着骨骼,长明灯钵近了,我看到他左手缝隙间竟露着几簇毛茸茸的事物。那团事物在火光照印下发出雪白色的光晕,我心中一紧,莫非这便是封幕晴要找的,承继了成吉思汗灵魂的白色公驼鬓?     封幕晴此时也看得明白,忍不住失声叫道:“这个就是这个就是公驼鬓!天这个就是!”我忙对封幕晴摆摆手,示意她别太激动,现在三人体力都在透支的边缘,如果心情波动过大的话,很有可能就会昏厥过去,要是那样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我用力掰了掰尸身干瘪不堪的左手,没曾想那手好似钢浇铁铸一般,纹丝不动。再试了几次,额头都已经见汗了,却还是无可奈何。我一扭头,招呼蚊子道:“丫你看热闹哪?快点过来帮帮忙!”     蚊子听我招呼,两步走到跟前,一把推开我牛逼哄哄地说道:“怎么样,这种活还是得我来!”说罢蚊子双手较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尸体左手的一根手指活生生被他折断。再想掰动,却也只能干瞪眼睛。     蚊子接连试了几下,直到累得气喘吁吁还是一动不动。我猛然间想到,既然这一团白色的公驼鬓是承继了成吉思汗的灵魂,那这厮肯定不能愿意松手,既然封幕晴要找的东西已经在眼前,我也不担心它能长了翅膀飞了。转念一想,那尸体右手中好似也攥了什么,不如先看看右手中有什么东西,再想办法下手不迟。     想到这里,我转到成吉思汗尸身的右手处瞧了一眼,心中未免一阵狂跳。那尸体右手和左手一般,也是只剩下一层黑色的干皮包裹着骨骼。手指缝隙中,一个泛着青色光芒圆润的珠子闪现,凭直觉这东西肯定就是御魂珠无疑!相传西夏王妃有一个随身携带的宝贝,叫做御魂珠,有死而复生的功效。我赶紧把这个发现同蚊子和封幕晴讲了一遍,听我说御魂珠找到了,蚊子一阵大喜。     很快我从欢喜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心中忽然浮现一丝念头,难道成吉思汗要这御魂珠还有什么用处?这在这时,封幕晴忽然对我说道:“老胡,你说的那个御魂珠有什么用处来着?”     我看了看封幕晴,脱口而出道:“据说御魂珠有招魂还阳的奇效!”封幕晴若有所思,喃喃道:“难道成吉思汗也要用御魂珠还生?”封幕晴声音虽小,却被我听了个正着,猛然间我茅舍顿开,恐怕成吉思汗把自己的头颅换成了狼头的主要原因是他想借御魂珠还魂之后,拥有某些苍狼的特性?还是处于对图腾的崇拜?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就在有人要为成吉思汗做法还魂的时候,肯定出现了什么意外,依据种种迹象,我推断这个意外还是与我们刚刚焚烧了的西夏王妃有关。     逝者已千年,我们瞎推断了一会之后,都不得要领只能作罢。不过怎样取出这两样东西却犯了难,封幕晴所要的公驼鬓如果拿不出来,就一把火烧了就行,而我们想要拿到御魂珠,却是难于上青天,一时间我一筹莫展,只能望手兴叹。     蚊子忽然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咱们既然掰不开他的手,那就把他的手剁下来不就得了?”我一拍大腿道:“还真有你的,我他妈怎么就没想这么简单却行之有效饿办法呢?”     说干就干,我用脱下来的外套在底下接住,蚊子在上面抡圆了工兵铲子,照着成吉思汗的手腕就劈了下去。纯钢刃口的工兵铲子与成吉思汗尸身手腕接触的一瞬间,耳中只听得叮当作响。低头一看,外套之中早就多了一只枯黑色的手掌,御魂珠散发出暗淡的青色光芒。     我一阵欢喜,也顾不上御魂珠上那只枯黑色的手有多可怖,赶紧塞到怀里。蚊子揉了揉震得发麻的手掌,刚要去砍成吉思汗尸身的另一个手掌,猛然间却瞧见,成吉思汗的尸身似乎动了两下毛。我头皮一炸,对着蚊子喊道:“你他妈是不是拿手碰到了她的尸体?”           第218章 天陷(下)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蚊子手起铲落,那成吉思汗尸身攥着御魂珠的右手应声折断,掉落在我事先准备好的外套之中。此时我哪里还顾得上那只枯黑的手掌有多可怖,赶紧塞到怀里。蚊子刚要动手去砍另一只攥着公驼鬓的手掌时候,我猛然间瞧见成吉思汗的无头尸身似乎动了两下。     我浑身一阵发冷,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一看,忽然觉得迎面一阵阴风拂过。意识到这些的时候,直觉鼻子一阵发酸,鼻梁骨好像要断掉了一样,身体遭受重击,向后一个踉跄跌坐到地上。     我忍住脸上撕心裂肺一样的疼痛,挣扎着站起来,只觉得嘴里一股腥气浓重,拿手一摸,借着长明灯钵幽暗的火光却是鼻子正在不断的流血。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只听蚊子哎呦一声,身体像是一片落叶一般,向后翻飞而去。我心中暗叫不好,肯定是成吉思汗的无头尸身尸变了。     封幕晴站在一旁,焦急地对我喊道:“老胡,小心!”她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阴风悄然而至,我下意识的赶紧缩头,偷眼看去,成吉思汗的无头尸身宛若两条铁棒的干瘪胳膊正好贴着我头皮掠过。我暗自叫了一声侥幸,哪里还顾得上脸上传来的钻心的疼痛。一个闪身,猫腰从无头尸身的胳膊底下转过,一把拎起躺在地上的蚊子,道:“尸变了,别装熊了,赶紧跑!”     蚊子遭受的撞击不比我轻多少,当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骂道:“妈了个八字的,没了脑袋还逞威风,我今天劈了你!”蚊子说罢攥着工兵铲子就要冲上去和无头尸身拼命。     我心中的怒气并不比蚊子小,不过眼前御魂珠已经到手,保命最为重要,犯不上和他硬拼。我拉着蚊子向前没跑两步,耳中只听轰隆一声响动,成吉思汗先前坐着的宝座正慢慢向下陷去。我心中一癝,难不成这宝座下竟有什么机关?     这么个功夫,只听耳后阴风呼啸,不用想都知道,定是那无头尸身追着我们不放。看来一味的逃避已经没有用,既然不能妥协,他姥姥个驴日的,他还真拿我们当三孙子欺负了不成?     我越想越气,一伸手抄起蓝魔来,对铁蛋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算看好了,要不办了这厮,咱们还真不好脱身!”我话音刚落,那阴风已至,来不及多想,我一把推开蚊子,同时用尽力气,身体在弯曲的同时,早就转了过去。火光摇曳中,我手中的蓝魔闪现丝丝嗜血的锐利光芒,直逼无头尸身的心脏位置。     此时宝座已然完全陷入地下,耳中所闻,皆是一片机括响动之声,凭感觉脚下的地面也开始晃动。这么个功夫,蓝魔已经刺到无头尸身的身上,不过锋利的蓝魔这次并没有洞穿尸身,好像是刺到了石头上一样,幸好我及时守住身形,否则整个手腕肯定就会受伤。     那无头尸身好像知道御魂珠就在我身上一样,放着蚊子不动,径直朝我扑来。我退无可退,脚下却绊倒明叔的身体上,一个平沙落雁式,跌坐到明叔的身体上。明叔在我屁股底下闷哼一声,幽幽的转醒过来,一抬眼却瞧见一具无头尸身正好奔着他袭来,这厮怪叫一声,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我坐在明叔身上,眼看那无头尸身钢浇铁铸的身体正疾速朝我袭来,心中不禁凉了半截。难道我真就这么点背儿?刚历经生死把御魂珠拿到手,就要惨死在这里?眼看着无头尸身铁棍一样的胳膊就要扫到我的脑袋,却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我惊讶不小,仔细一看,原来却是蚊子用工兵铲子把无头尸身的身体勾住,这才救了我的性命。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三下五除二把捆着明叔胳膊的绳子解了下来,又用最快的速度捆在了无头尸身的身上。蚊子这会儿已经面红耳赤,强从嘴里憋出句话来:“老胡,还他妈还他妈磨蹭什么呢?再不支援我一下,我可就坚持坚持不住了!”     我一边跑向长明灯钵的方向,一边朝蚊子喊道:“林文同志,组织上是相信你的,请你再坚持两分钟!”此时四周黑暗的的空间内,全部都被震耳欲聋的响声充斥着,仿佛整个阿勒泰山体正在四分五裂,也不知道我扯着嗓子喊出来的话,蚊子听到没有。     我手足并用,抓起地上的长明灯钵,转身冲了回来。此时蚊子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尸变了的僵尸力量奇大,他能坚持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是难能可贵。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无头尸身跟前,拿火一撩,无头尸身身上的衣料瞬间燃烧。     封幕晴已经退到了汉白玉石桥的跟前,不住地朝我们招手,不过四周响声太大,也听不到她在喊些什么。见眼前的无头尸身已经熊熊起火,我也不敢犹豫,拽起地上昏迷不醒的明叔,扯着嗓子几乎是用最大的力气对蚊子喊道:“山体要塌了!快跑!”     蚊子和我之间已经默契非常,见我成功点着了无头尸身,又跑出了几步远,这才猛地松开工兵铲子。那无头尸身几乎也是用尽全力和蚊子较劲儿,此时蚊子猛然松开,奈于惯性,一个狗吃屎摔出一米多远。蚊子趁这个机会,飞也是的逃到我身边,和我一起,一人一条腿拽着明叔飞快地朝汉白玉石桥上跑去。     和封幕晴汇集一处,三人不免都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我回头张望了一下,之间那无头尸身身上的熊熊火焰虽然没有熄灭,可是仍旧挣扎着朝我们这边蹦来。脚下的地面晃动的越来越邪乎,三人都有些站不稳了。即使站在对面,也听不清对方是在说些什么,只能看嘴型自己判断。     我瞧了一眼地上的明叔,连比划带喊的让蚊子背着他跑。蚊子也算是顾全大局之人,弄明白我的意思之后,也没犹豫,一把把明叔放在肩膀上向前玩命儿似地跑了起来。我和封幕晴都跟在他身后,向前狂奔。     由于地面不断的晃动,其实我们三个的速度非常缓慢,虽然用尽了全部剩余的力气,可就是提不起来速度。我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只见那无头尸身身上的衣料已经差不多燃烧尽了,火焰正在他一跳一跳之际忽明忽暗。我暗叫不好,这他妈可如何是好?这么下去,我们几个都得命丧他手,可是我又不能把御魂珠还给他,当即把心一横,就算是拼个鱼死网破老子也不给他,把老子弄死了,成了冤魂老子也跟他没完!     胡斯乱想之际,只听背后声响越来越大,下意识的转身看去,猛然间瞧见头顶掉下一块巨石,不偏不倚正好把无头尸身砸了个正着。我心中不免狂喜,这下看你还怎么撵我们!     还没等我得意忘形,我忽然发现不仅仅是背后的头顶处开始掉落巨石,连我们身旁都开始掉下大小不一的石块,一时之间好似下起了石头雨一样。三人冒着被砸死的危险,不断向前,一会的功夫就穿过了一排排跪着的粽子堆,眼前赫然出现的是一堵石墙,三人一时无路可走。身旁的石头越掉越密集,抖落的灰尘呛得人睁不开眼睛。我环视一圈,此地光秃秃的避无可避,倘若不赶紧找个地方,怕是早晚被活埋于此。     就这么个功夫,我们三人身上都挨了好几下子。幸好石块都不算太大,否则必定丧命于此。不过即使石头块不大,砸在身上也是一阵阵疼痛钻心。地面抖动的甚是厉害,我和铁蛋、封幕晴只好相互拉扯着才能站稳。     眼前石壁大概有三米多高,我们现在连一段绳子都没有,想要攀爬上去谈何容易?濒临绝望之际,封幕晴却像发现了什么似地,一个劲的拿手指点斜前方,嘴里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奈何四周响声雷动,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凭直觉,我顺着她手指的地方望去,只见靠着石壁边上,正好立着先前那个大石椁。     大石椁一动不动,性命攸关的紧要关头,再看见这个大石棺椁三人心中不由得都泛起一丝丝亲切的感觉。当即也顾不了许多,相互搀扶着就奔着大石棺椁而去。如果有这个大石棺椁做垫脚,那么逃到石壁之上也便不成问题。     三人吃奶的劲儿都用了出来,好不容易是垫着大石棺椁爬上了石壁之上。此时三人身子都软绵绵的一动都不想动,不过我心中明白,虽然这高台上暂时还没有石头掉落,不过四周响声依旧非常大。况且成吉思汗的尸身已经被毁,整个古墓所依托的西夏王妃的那股怨气也被我们毁了,此处断然不可久留。我忽然想到,难道西夏王妃身上刻着的那句‘水木交融,墓中天陷’是应在了此处?所谓‘天陷’就是墓室顶端塌陷?     念及此处,我强忍住脑袋的一阵阵眩晕,站起身来,摸了一把鼻子上不断滴落的血液,对着蚊子和封幕晴挥挥手,示意他俩赶紧动身。蚊子和封幕晴也都是这么觉得,当下都挣扎着起身向前没走两步,我猛然间瞧见,高台之上,我们头顶悬空着的妖星现世的星象正摇摇欲坠。     悬空的星体,此时光亮甚弄,晃动几下便划出一道妖艳的光线轰然坠落。一颗星体坠落之后,紧接着一阵猛烈的流星雨轰然滑落,晃得人眼花缭乱。三人此时前无出路,后无退路,被困在一米见方巴掌大的地方。     我脑袋越来越迷糊,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可是限于眼前的情况,苦于没有对策,我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蚊子和封幕晴的脸上都流露出惊恐,无助的表情。一阵阵绝望袭上心头。     悬空的星体坠落的速度非常快,想从中间穿过无异于痴人说梦,我能感觉的到,封幕晴和蚊子握着我手的力度不断增大,不知什么时候,我身上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打透,黏在身上,说不出来的难受。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脖子上的摸金符。摸金符闪现出寒光阵阵,古朴安详。我默念道:“祖师爷,我们现在也算得上是你的门生了,现在就看您老人家能不能显灵了,如果你不显灵,我死了也不放过你!”     思维的混乱让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起远在家乡的父母,陈半闲奸诈商人的嘴脸。猛地眼前一花,只见已经死了的林小小、小胖子白易还有彪子正慢慢朝我们走来。他们身上完好无损,一脸温馨的笑容。走的近了,忽然化作西夏王妃的摸样,似笑非笑干瘪惨白的脸隐藏在一片绛红凶服的猩红之中向我们袭来。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心中暗想,就算是老子临死也得抓破这张面目可憎的脸。伸手之际,那一抹触目惊心的猩红已经近在咫尺,三人身体猛然腾空,我模糊混乱的思维多少恢复了点。巨大的惯力,让三人紧握的双手滑落。只听耳边除去悬空的星体坠落之声,便是呼呼的风声,漆黑之中,我能感觉的到,三人正在被什么驮着飞速地狂奔。正当这时,我身体一个踉跄,身子下面是光滑的一片猩红色绒毛。当即还哪里敢再多动一下?两只手死死的拽住红色的绒毛,趴在上面一动也不敢动。     耳边呼啸之风没有间断,我大脑一片混乱,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刚要扭头看看封幕晴和蚊子是不是滑落了下去,猛然间脑袋撞到一块石头之上,一阵眩晕,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猛然间想起蚊子和封幕晴来,我眼睛还没睁开,浑身疼的都好像散架子了一样。稍微一动就疼的直吸凉气,不过实在是太担心他们两个的安危了,我咬了咬牙,猛然间用尽全身力气腾地坐了起来,眼睛也在同时睁开。只见四周一片黑暗,倒是没了先前那震耳欲聋的响声,静的出奇,只有间或两三声虫鸣传来,一阵冷风拂过,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心说完了,肯定是已经死了,这里不是幽冥界却是哪里?也不知道蚊子和封幕晴他们两个有没有事,看样子多半也是活不了了。     我正胡思乱想之际,只听身旁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奈何四周都是黑咕隆咚的,看也看不见。接着就听一个声音传来道:“老胡?你醒了?”我心头一喜,这不是封幕晴的声音么?不过马上又是哀伤不已,看来我们的确是死了。当即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说道:“大师妹,看来咱们是真有缘,黄泉路上也能一起走了!”说罢唏嘘不已。     一阵细小的笑声传来,只听啪地一声,眼前火光闪闪,一阵暖流传来,说不出的舒服。火光的印衬下,闪现封幕晴的脸庞,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的强度,再一看蚊子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我身旁,睡的正香。     封幕晴见我满脸诧异,这才对我讲了一遍。原来我们现在已经脱险了,此处便是阿勒泰山脚,我跟蚊子已经昏睡了两天一夜。我当下心头一     惊,昏迷了两天一夜?怎么会昏迷了这么长时间?不过肚子里一阵阵咕噜咕噜的声响传来,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非常饿了。封幕晴非常心细,一看就知道我很饿,一阵翻动,从篝火底下扒拉出一块香喷喷的肉来,递到我嘴边。     本来我就非常饿,此时眼前肉香弥漫,口水差点没淌出来。也顾不得许多,从封幕晴手中接过来,三下五除二就撕咬了起来。有句话说得好,饥时甜如蜜,果真如此,此时口中香醇无比,胃里面也有了事物,登时一股暖流充斥全身。     凭口感我吃的这肉应该是兔子肉,待到我吃完了一整块兔肉,这才询问了一下我们脱险的经过。原来当时情况危急,三人都已经绝望了,我更是由于体力透支昏迷不醒。这时忽然一只体型巨大的红毛龟风驰电掣地爬了过来,三人没有防备,巧合之中跌到巨龟背上。而阿勒泰山体已经被掏空不下千年,哪里还经得起如此震荡?巨龟就是驮着我们三个加明叔从阿勒泰山腹的裂缝中爬了出来。     听完封幕晴的讲述,我想起来昏迷之前还看到西夏王妃的身影,原来那竟是一只红毛巨龟。正当我感叹之际,蚊子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嚷嚷道:“谁烤的肉?真他妈香,快点给我来一块,我都快饿死了。”     封幕晴又给蚊子从篝火中取出两大块肉来,蚊子一阵风卷残云吃了个一干二净,这才回过神来。谈起此次脱险,三人都是感叹不已。我忽然想起来,那明叔既然已经脱险,那他人呢?四下寻找一番,只见明叔正躺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口鼻之中只剩下一丝游丝。     一夜无话,待到东方发白,我才看清,原来天气灰暗是个阴天,怪不得昨晚我刚醒来之际,当下三人归心似箭,也顾不上再去阿拉新沟上的悬崖取回装备物资,只由蚊子取回矮脚马,驼了已经不成*人形的明叔,朝山下走去。     经过差不多一天的跋涉,一行四人终于再次来到蒋茂才家的蒙古包。蒋茂才的侄子蒋峰一人在家,看到我们这幅摸样吓了一跳,细加辨认才认出是我们四人,当即赶紧准备吃食,热水。     三人轮番洗了一遍热水澡,身上的尸臭味和土腥味才除去不少。围坐在蒙古包内,风卷残云般把蒋峰为我们准备的吃食了个一干二净。蒋峰老实巴交的替我们煮上砖茶,这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下他叔叔蒋茂才的下落。     没等我作答,蚊子滋溜一声喝了一大口热气腾腾的茶水,说道:“你没看我们的物资还没弄回来么?你叔叔他在后面给我们运物资呢,估计也就这两天就能回来,我们所里有新任务,又有个重伤员,不得不先走一步!”     蒋峰老实,听蚊子这么一说便不再言语。但是我总觉得这个蒋峰身上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兴许这小子和蒋茂才也是一丘之貉,貌似忠良的老实人,心里指不定憋了什么坏水。当即和封幕晴、蚊子商量了一下,决定立即动身,返回阿勒泰市。     明叔留下的那三辆212我们只开走了一辆,剩下的两辆都留给了蒋峰,也算是对他的抚恤吧。铁蛋和封幕晴都不会开车,这车只能由我来开。     三人外加一个气若游丝的明叔,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不下七八个小时,终于是有惊无险的返回阿勒泰市,我们先前下榻的那个小旅馆。     此时再度瞧见城市的霓虹,我们不禁有了一种再世为人的温馨喜悦之感。刚到小旅店门口,只瞧见一个略微佝偻的身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我打开车门一瞧,来人正是陈半闲。     原来自从我们进山,他便住了下来等着我们,没想到我们这一去一回,竟然用了十天的时间。三人简单的寒暄了一下,便嘱咐陈半闲把快死的明叔送到医院,顺便去火车站定三张明天会北京的卧铺票,三人今晚仍旧住在这个小旅馆。     开了两间房,封幕晴自己一间,我同蚊子一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让老板娘安排了几个小菜,买了两瓶北京二锅头。忙乎完,刚举起杯要喝,陈半闲就一阵旋风似地赶了回来。     蚊子说道:“没看出来,半仙你长的无组织无纪律的,办事效率还真快。”陈半闲嘿嘿干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三张去哈尔滨的卧铺票递给我。我叫蚊子给他也倒上一杯,三人便推杯换盏地喝了起来。其间我询问了一下明叔的情况,小马哥摇摇头道:“情况不好,能不能保住命都两说着,要不是他的钱还在我这点,我明天也和你们一起回去得了!”顿了一下,陈半闲神秘兮兮地问道:“老胡,其余的人是不是都死在里面了?都倒出来点什么宝贝?让我瞧瞧呗。”     我也没推迟,从背包里摸出从成吉思汗墓中得来的一块小金印还有那只枯黑的手攥着的御魂珠来给他看。陈半闲哪见过粽子的手,被吓了一跳,脸色惨白地赶紧让我收起来,倒是捧着那枚小金印看个不停,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贪婪的目光。     我见小马哥看得出神,忍不住出言详询道:“你给过过目,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鸟玩意儿,值不值钱?”我们先前摸得那些金银财宝尽数失落在墓中,得出来的东西也就这两样,御魂珠要给英子姑治病,也就只剩下这一个东西了。小马哥理了理惊世骇俗的中分头,满嘴喷着吐沫星子道:“这可是个好东西,上面刻的字应该是大汉承运,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汉朝开国皇帝刘邦的印章不过们怎么能在成吉思汗的墓里面摸到刘邦的印章?”     蚊子一把从小马哥的手中拿回金印收好,道:“这块金印可是我们拿命换来的,不值个十万八万的我都不带出手的。”陈半闲嘿嘿一笑道:“恐怕十万八万不止,我看这块金印大概是类似于军符之类的东西,要是出手,不卖个二三十万都不行!”     听小马哥这么一说,我和蚊子都忍不住一阵欢喜,没想到这东西还这么值钱、当下我承诺等着东西卖了,一定分给他些。三人欢欢喜喜的聊到半夜,喝干了五瓶二锅头,方才作罢。蚊子不胜酒力,醉的像一滩烂泥一样,就和蚊子在一张床上凑合着睡了。倒是我一夜辗转难眠,直到东方发白,方才渐渐睡去。     二天一大早,陈半闲还睡的很香,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           第219章 奇闻(上)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蚊子手起铲落,那成吉思汗尸身攥着御魂珠的右手应声折断,掉落在我事先准备好的外套之中。此时我哪里还顾得上那只枯黑的手掌有多可怖,赶紧塞到怀里。蚊子刚要动手去砍另一只攥着公驼鬓的手掌时候,我猛然间瞧见成吉思汗的无头尸身似乎动了两下。     我浑身一阵发冷,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一看,忽然觉得迎面一阵阴风拂过。意识到这些的时候,直觉鼻子一阵发酸,鼻梁骨好像要断掉了一样,身体遭受重击,向后一个踉跄跌坐到地上。     我忍住脸上撕心裂肺一样的疼痛,挣扎着站起来,只觉得嘴里一股腥气浓重,拿手一摸,借着长明灯钵幽暗的火光却是鼻子正在不断的流血。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只听蚊子哎呦一声,身体像是一片落叶一般,向后翻飞而去。我心中暗叫不好,肯定是成吉思汗的无头尸身尸变了。     封幕晴站在一旁,焦急地对我喊道:“老胡,小心!”她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阴风悄然而至,我下意识的赶紧缩头,偷眼看去,成吉思汗的无头尸身宛若两条铁棒的干瘪胳膊正好贴着我头皮掠过。我暗自叫了一声侥幸,哪里还顾得上脸上传来的钻心的疼痛。一个闪身,猫腰从无头尸身的胳膊底下转过,一把拎起躺在地上的蚊子,道:“尸变了,别装熊了,赶紧跑!”     蚊子遭受的撞击不比我轻多少,当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骂道:“妈了个八字的,没了脑袋还逞威风,我今天劈了你!”蚊子说罢攥着工兵铲子就要冲上去和无头尸身拼命。     我心中的怒气并不比蚊子小,不过眼前御魂珠已经到手,保命最为重要,犯不上和他硬拼。我拉着蚊子向前没跑两步,耳中只听轰隆一声响动,成吉思汗先前坐着的宝座正慢慢向下陷去。我心中一癝,难不成这宝座下竟有什么机关?     这么个功夫,只听耳后阴风呼啸,不用想都知道,定是那无头尸身追着我们不放。看来一味的逃避已经没有用,既然不能妥协,他姥姥个驴日的,他还真拿我们当三孙子欺负了不成?     我越想越气,一伸手抄起蓝魔来,对铁蛋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算看好了,要不办了这厮,咱们还真不好脱身!”我话音刚落,那阴风已至,来不及多想,我一把推开蚊子,同时用尽力气,身体在弯曲的同时,早就转了过去。火光摇曳中,我手中的蓝魔闪现丝丝嗜血的锐利光芒,直逼无头尸身的心脏位置。     此时宝座已然完全陷入地下,耳中所闻,皆是一片机括响动之声,凭感觉脚下的地面也开始晃动。这么个功夫,蓝魔已经刺到无头尸身的身上,不过锋利的蓝魔这次并没有洞穿尸身,好像是刺到了石头上一样,幸好我及时守住身形,否则整个手腕肯定就会受伤。     那无头尸身好像知道御魂珠就在我身上一样,放着蚊子不动,径直朝我扑来。我退无可退,脚下却绊倒明叔的身体上,一个平沙落雁式,跌坐到明叔的身体上。明叔在我屁股底下闷哼一声,幽幽的转醒过来,一抬眼却瞧见一具无头尸身正好奔着他袭来,这厮怪叫一声,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我坐在明叔身上,眼看那无头尸身钢浇铁铸的身体正疾速朝我袭来,心中不禁凉了半截。难道我真就这么点背儿?刚历经生死把御魂珠拿到手,就要惨死在这里?眼看着无头尸身铁棍一样的胳膊就要扫到我的脑袋,却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我惊讶不小,仔细一看,原来却是蚊子用工兵铲子把无头尸身的身体勾住,这才救了我的性命。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三下五除二把捆着明叔胳膊的绳子解了下来,又用最快的速度捆在了无头尸身的身上。蚊子这会儿已经面红耳赤,强从嘴里憋出句话来:“老胡,还他妈还他妈磨蹭什么呢?再不支援我一下,我可就坚持坚持不住了!”     我一边跑向长明灯钵的方向,一边朝蚊子喊道:“林文同志,组织上是相信你的,请你再坚持两分钟!”此时四周黑暗的的空间内,全部都被震耳欲聋的响声充斥着,仿佛整个阿勒泰山体正在四分五裂,也不知道我扯着嗓子喊出来的话,蚊子听到没有。     我手足并用,抓起地上的长明灯钵,转身冲了回来。此时蚊子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尸变了的僵尸力量奇大,他能坚持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是难能可贵。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无头尸身跟前,拿火一撩,无头尸身身上的衣料瞬间燃烧。     封幕晴已经退到了汉白玉石桥的跟前,不住地朝我们招手,不过四周响声太大,也听不到她在喊些什么。见眼前的无头尸身已经熊熊起火,我也不敢犹豫,拽起地上昏迷不醒的明叔,扯着嗓子几乎是用最大的力气对蚊子喊道:“山体要塌了!快跑!”     蚊子和我之间已经默契非常,见我成功点着了无头尸身,又跑出了几步远,这才猛地松开工兵铲子。那无头尸身几乎也是用尽全力和蚊子较劲儿,此时蚊子猛然松开,奈于惯性,一个狗吃屎摔出一米多远。蚊子趁这个机会,飞也是的逃到我身边,和我一起,一人一条腿拽着明叔飞快地朝汉白玉石桥上跑去。     和封幕晴汇集一处,三人不免都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我回头张望了一下,之间那无头尸身身上的熊熊火焰虽然没有熄灭,可是仍旧挣扎着朝我们这边蹦来。脚下的地面晃动的越来越邪乎,三人都有些站不稳了。即使站在对面,也听不清对方是在说些什么,只能看嘴型自己判断。     我瞧了一眼地上的明叔,连比划带喊的让蚊子背着他跑。蚊子也算是顾全大局之人,弄明白我的意思之后,也没犹豫,一把把明叔放在肩膀上向前玩命儿似地跑了起来。我和封幕晴都跟在他身后,向前狂奔。     由于地面不断的晃动,其实我们三个的速度非常缓慢,虽然用尽了全部剩余的力气,可就是提不起来速度。我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只见那无头尸身身上的衣料已经差不多燃烧尽了,火焰正在他一跳一跳之际忽明忽暗。我暗叫不好,这他妈可如何是好?这么下去,我们几个都得命丧他手,可是我又不能把御魂珠还给他,当即把心一横,就算是拼个鱼死网破老子也不给他,把老子弄死了,成了冤魂老子也跟他没完!     胡斯乱想之际,只听背后声响越来越大,下意识的转身看去,猛然间瞧见头顶掉下一块巨石,不偏不倚正好把无头尸身砸了个正着。我心中不免狂喜,这下看你还怎么撵我们!     还没等我得意忘形,我忽然发现不仅仅是背后的头顶处开始掉落巨石,连我们身旁都开始掉下大小不一的石块,一时之间好似下起了石头雨一样。三人冒着被砸死的危险,不断向前,一会的功夫就穿过了一排排跪着的粽子堆,眼前赫然出现的是一堵石墙,三人一时无路可走。身旁的石头越掉越密集,抖落的灰尘呛得人睁不开眼睛。我环视一圈,此地光秃秃的避无可避,倘若不赶紧找个地方,怕是早晚被活埋于此。     就这么个功夫,我们三人身上都挨了好几下子。幸好石块都不算太大,否则必定丧命于此。不过即使石头块不大,砸在身上也是一阵阵疼痛钻心。地面抖动的甚是厉害,我和铁蛋、封幕晴只好相互拉扯着才能站稳。     眼前石壁大概有三米多高,我们现在连一段绳子都没有,想要攀爬上去谈何容易?濒临绝望之际,封幕晴却像发现了什么似地,一个劲的拿手指点斜前方,嘴里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奈何四周响声雷动,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凭直觉,我顺着她手指的地方望去,只见靠着石壁边上,正好立着先前那个大石椁。     大石椁一动不动,性命攸关的紧要关头,再看见这个大石棺椁三人心中不由得都泛起一丝丝亲切的感觉。当即也顾不了许多,相互搀扶着就奔着大石棺椁而去。如果有这个大石棺椁做垫脚,那么逃到石壁之上也便不成问题。     三人吃奶的劲儿都用了出来,好不容易是垫着大石棺椁爬上了石壁之上。此时三人身子都软绵绵的一动都不想动,不过我心中明白,虽然这高台上暂时还没有石头掉落,不过四周响声依旧非常大。况且成吉思汗的尸身已经被毁,整个古墓所依托的西夏王妃的那股怨气也被我们毁了,此处断然不可久留。我忽然想到,难道西夏王妃身上刻着的那句‘水木交融,墓中天陷’是应在了此处?所谓‘天陷’就是墓室顶端塌陷?     念及此处,我强忍住脑袋的一阵阵眩晕,站起身来,摸了一把鼻子上不断滴落的血液,对着蚊子和封幕晴挥挥手,示意他俩赶紧动身。蚊子和封幕晴也都是这么觉得,当下都挣扎着起身向前没走两步,我猛然间瞧见,高台之上,我们头顶悬空着的妖星现世的星象正摇摇欲坠。     悬空的星体,此时光亮甚弄,晃动几下便划出一道妖艳的光线轰然坠落。一颗星体坠落之后,紧接着一阵猛烈的流星雨轰然滑落,晃得人眼花缭乱。三人此时前无出路,后无退路,被困在一米见方巴掌大的地方。     我脑袋越来越迷糊,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可是限于眼前的情况,苦于没有对策,我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蚊子和封幕晴的脸上都流露出惊恐,无助的表情。一阵阵绝望袭上心头。     悬空的星体坠落的速度非常快,想从中间穿过无异于痴人说梦,我能感觉的到,封幕晴和蚊子握着我手的力度不断增大,不知什么时候,我身上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打透,黏在身上,说不出来的难受。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脖子上的摸金符。摸金符闪现出寒光阵阵,古朴安详。我默念道:“祖师爷,我们现在也算得上是你的门生了,现在就看您老人家能不能显灵了,如果你不显灵,我死了也不放过你!”     思维的混乱让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起远在家乡的父母,陈半闲奸诈商人的嘴脸。猛地眼前一花,只见已经死了的林小小、小胖子白易还有彪子正慢慢朝我们走来。他们身上完好无损,一脸温馨的笑容。走的近了,忽然化作西夏王妃的摸样,似笑非笑干瘪惨白的脸隐藏在一片绛红凶服的猩红之中向我们袭来。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心中暗想,就算是老子临死也得抓破这张面目可憎的脸。伸手之际,那一抹触目惊心的猩红已经近在咫尺,三人身体猛然腾空,我模糊混乱的思维多少恢复了点。巨大的惯力,让三人紧握的双手滑落。只听耳边除去悬空的星体坠落之声,便是呼呼的风声,漆黑之中,我能感觉的到,三人正在被什么驮着飞速地狂奔。正当这时,我身体一个踉跄,身子下面是光滑的一片猩红色绒毛。当即还哪里敢再多动一下?两只手死死的拽住红色的绒毛,趴在上面一动也不敢动。     耳边呼啸之风没有间断,我大脑一片混乱,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刚要扭头看看封幕晴和蚊子是不是滑落了下去,猛然间脑袋撞到一块石头之上,一阵眩晕,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猛然间想起蚊子和封幕晴来,我眼睛还没睁开,浑身疼的都好像散架子了一样。稍微一动就疼的直吸凉气,不过实在是太担心他们两个的安危了,我咬了咬牙,猛然间用尽全身力气腾地坐了起来,眼睛也在同时睁开。只见四周一片黑暗,倒是没了先前那震耳欲聋的响声,静的出奇,只有间或两三声虫鸣传来,一阵冷风拂过,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心说完了,肯定是已经死了,这里不是幽冥界却是哪里?也不知道蚊子和封幕晴他们两个有没有事,看样子多半也是活不了了。     我正胡思乱想之际,只听身旁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奈何四周都是黑咕隆咚的,看也看不见。接着就听一个声音传来道:“老胡?你醒了?”我心头一喜,这不是封幕晴的声音么?不过马上又是哀伤不已,看来我们的确是死了。当即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说道:“大师妹,看来咱们是真有缘,黄泉路上也能一起走了!”说罢唏嘘不已。     一阵细小的笑声传来,只听啪地一声,眼前火光闪闪,一阵暖流传来,说不出的舒服。火光的印衬下,闪现封幕晴的脸庞,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的强度,再一看蚊子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我身旁,睡的正香。     封幕晴见我满脸诧异,这才对我讲了一遍。原来我们现在已经脱险了,此处便是阿勒泰山脚,我跟蚊子已经昏睡了两天一夜。我当下心头一     惊,昏迷了两天一夜?怎么会昏迷了这么长时间?不过肚子里一阵阵咕噜咕噜的声响传来,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非常饿了。封幕晴非常心细,一看就知道我很饿,一阵翻动,从篝火底下扒拉出一块香喷喷的肉来,递到我嘴边。     本来我就非常饿,此时眼前肉香弥漫,口水差点没淌出来。也顾不得许多,从封幕晴手中接过来,三下五除二就撕咬了起来。有句话说得好,饥时甜如蜜,果真如此,此时口中香醇无比,胃里面也有了事物,登时一股暖流充斥全身。     凭口感我吃的这肉应该是兔子肉,待到我吃完了一整块兔肉,这才询问了一下我们脱险的经过。原来当时情况危急,三人都已经绝望了,我更是由于体力透支昏迷不醒。这时忽然一只体型巨大的红毛龟风驰电掣地爬了过来,三人没有防备,巧合之中跌到巨龟背上。而阿勒泰山体已经被掏空不下千年,哪里还经得起如此震荡?巨龟就是驮着我们三个加明叔从阿勒泰山腹的裂缝中爬了出来。     听完封幕晴的讲述,我想起来昏迷之前还看到西夏王妃的身影,原来那竟是一只红毛巨龟。正当我感叹之际,蚊子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嚷嚷道:“谁烤的肉?真他妈香,快点给我来一块,我都快饿死了。”     封幕晴又给蚊子从篝火中取出两大块肉来,蚊子一阵风卷残云吃了个一干二净,这才回过神来。谈起此次脱险,三人都是感叹不已。我忽然想起来,那明叔既然已经脱险,那他人呢?四下寻找一番,只见明叔正躺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口鼻之中只剩下一丝游丝。     一夜无话,待到东方发白,我才看清,原来天气灰暗是个阴天,怪不得昨晚我刚醒来之际,当下三人归心似箭,也顾不上再去阿拉新沟上的悬崖取回装备物资,只由蚊子取回矮脚马,驼了已经不成*人形的明叔,朝山下走去。     经过差不多一天的跋涉,一行四人终于再次来到蒋茂才家的蒙古包。蒋茂才的侄子蒋峰一人在家,看到我们这幅摸样吓了一跳,细加辨认才认出是我们四人,当即赶紧准备吃食,热水。     三人轮番洗了一遍热水澡,身上的尸臭味和土腥味才除去不少。围坐在蒙古包内,风卷残云般把蒋峰为我们准备的吃食了个一干二净。蒋峰老实巴交的替我们煮上砖茶,这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下他叔叔蒋茂才的下落。     没等我作答,蚊子滋溜一声喝了一大口热气腾腾的茶水,说道:“你没看我们的物资还没弄回来么?你叔叔他在后面给我们运物资呢,估计也就这两天就能回来,我们所里有新任务,又有个重伤员,不得不先走一步!”     蒋峰老实,听蚊子这么一说便不再言语。但是我总觉得这个蒋峰身上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兴许这小子和蒋茂才也是一丘之貉,貌似忠良的老实人,心里指不定憋了什么坏水。当即和封幕晴、蚊子商量了一下,决定立即动身,返回阿勒泰市。     明叔留下的那三辆212我们只开走了一辆,剩下的两辆都留给了蒋峰,也算是对他的抚恤吧。铁蛋和封幕晴都不会开车,这车只能由我来开。     三人外加一个气若游丝的明叔,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不下七八个小时,终于是有惊无险的返回阿勒泰市,我们先前下榻的那个小旅馆。     此时再度瞧见城市的霓虹,我们不禁有了一种再世为人的温馨喜悦之感。刚到小旅店门口,只瞧见一个略微佝偻的身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我打开车门一瞧,来人正是陈半闲。     原来自从我们进山,他便住了下来等着我们,没想到我们这一去一回,竟然用了十天的时间。三人简单的寒暄了一下,便嘱咐陈半闲把快死的明叔送到医院,顺便去火车站定三张明天会北京的卧铺票,三人今晚仍旧住在这个小旅馆。     开了两间房,封幕晴自己一间,我同蚊子一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让老板娘安排了几个小菜,买了两瓶北京二锅头。忙乎完,刚举起杯要喝,陈半闲就一阵旋风似地赶了回来。     蚊子说道:“没看出来,半仙你长的无组织无纪律的,办事效率还真快。”陈半闲嘿嘿干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三张去哈尔滨的卧铺票递给我。我叫蚊子给他也倒上一杯,三人便推杯换盏地喝了起来。其间我询问了一下明叔的情况,小马哥摇摇头道:“情况不好,能不能保住命都两说着,要不是他的钱还在我这点,我明天也和你们一起回去得了!”顿了一下,陈半闲神秘兮兮地问道:“老胡,其余的人是不是都死在里面了?都倒出来点什么宝贝?让我瞧瞧呗。”     我也没推迟,从背包里摸出从成吉思汗墓中得来的一块小金印还有那只枯黑的手攥着的御魂珠来给他看。陈半闲哪见过粽子的手,被吓了一跳,脸色惨白地赶紧让我收起来,倒是捧着那枚小金印看个不停,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贪婪的目光。     我见小马哥看得出神,忍不住出言详询道:“你给过过目,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鸟玩意儿,值不值钱?”我们先前摸得那些金银财宝尽数失落在墓中,得出来的东西也就这两样,御魂珠要给英子姑治病,也就只剩下这一个东西了。小马哥理了理惊世骇俗的中分头,满嘴喷着吐沫星子道:“这可是个好东西,上面刻的字应该是大汉承运,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汉朝开国皇帝刘邦的印章不过们怎么能在成吉思汗的墓里面摸到刘邦的印章?”     蚊子一把从小马哥的手中拿回金印收好,道:“这块金印可是我们拿命换来的,不值个十万八万的我都不带出手的。”陈半闲嘿嘿一笑道:“恐怕十万八万不止,我看这块金印大概是类似于军符之类的东西,要是出手,不卖个二三十万都不行!”     听小马哥这么一说,我和蚊子都忍不住一阵欢喜,没想到这东西还这么值钱、当下我承诺等着东西卖了,一定分给他些。三人欢欢喜喜的聊到半夜,喝干了五瓶二锅头,方才作罢。蚊子不胜酒力,醉的像一滩烂泥一样,就和蚊子在一张床上凑合着睡了。倒是我一夜辗转难眠,直到东方发白,方才渐渐睡去。     二天一大早,陈半闲还睡的很香,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           第220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21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98092+dsuaahhh+28118126-->           第222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23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24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25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26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27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28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29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30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31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上头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32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上头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33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34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35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36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37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38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39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40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41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42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43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44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45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46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47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48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49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 更新好快。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98092+dsuaahhh+29363965-->           第250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51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52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53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54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55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56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57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58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59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60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61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62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63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64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65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66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67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68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69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70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71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72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73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74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75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76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19340+dwruuo+12023926-->           第277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78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79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80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t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35823+d9k2s+13833999-->           第281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82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83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84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85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86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搜索800】【 】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txt全集下载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87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最新章节全文阅读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88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800小说网 Www.800Book.Net 提供Txt免费下载)【..】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起舞电子书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89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txt电子书下载/(.. )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 )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90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热门【..】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 超多好看小说]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91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92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93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最新章节全文阅读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s.就爱读书]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94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95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96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97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 )【..】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最新章节全文阅读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98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第299章 奇闻(中) - 我做盗墓贼那几年 - 东北来的流氓     我和蚊子、封幕晴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一路无话,单说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我帮着封幕晴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我和蚊子这才打了一辆车,直奔我们的住处。哈尔滨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蚊子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不断向后退去,还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辆,都不免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沧桑感来。     蚊子随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两口对我说道:“老胡,我觉得能好好的活着才他娘的是最大的幸福!”蚊子说罢,唏嘘不已,奈何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一头亮丽乌黑的短发也在成吉思汗陵墓中尽数烧成了灰烬,单单是蚊子的形象就生生的让他的感慨变了味道。     我也长出了一口气,随口答应道:“以前我总听别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当时还嗤之以鼻来着,不过现在回头想想,说的倒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说句落俗套的话,从今往后,咱们哥俩可都得好好生活。。”     也许是十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活人的关系,也许是太多次从生死一线中挣扎着挺了过来,我和蚊子一时间都是感慨良多,而且蚊子这小子说话时候,还不住的用手摸着揣着刘邦印玺的那个衣服兜,一脸的陶醉和对未来的憧憬。直到我对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才悻悻然的不去摸兜。     不想我和蚊子的对话,被出租车司机听在耳朵里,这小子还以为我和蚊子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刑满人员,不住的加快车速。一辆破捷达竟然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在稠密的车流中灵巧的加速、超车,本来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用了一半的速度跑了下来。     而且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又要少收我们的钱,这下可惹得蚊子老大的不高兴。蚊子摆出了对待明叔的那副嘴脸,随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钞票扔在了车座上,恶狠狠的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他娘的你看我们哥俩是像坐霸王车的主儿么?我跟你说。。”     眼看蚊子还要絮絮叨叨的说下去,我赶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心说你丫犯得上和一个开出租的摆谱么?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弄的这点小钱,他娘的估计都不够那帮富二代一夜之间挥霍的多,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勤俭才是最好的美德,你他妈是不是把这些话都就着饭吃了?     蚊子不服气道:“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呸,这帮势力的狗!’,要不是他看着咱们两个像是刚从号里出来的,能这么客气?还要少收咱们的车费?”     我一边往陈半闲的店门口走,一边对蚊子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有那个力气,还不如赶紧走两步,赶快回去睡上一觉。”     我和蚊子一边斗嘴,一边走着,眼看要到陈半闲的店了,我却猛的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胖,还带着一副深度近视镜的小胖子。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看他左顾右盼的模样,分明是在这里等人,可我穷搜脑海,还是压根记不起来。     我拿手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用下巴指点了一下矮胖子,问蚊子道:“蚊子,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呢?怎么还站在陈半闲的门口了?”     蚊子拿眼睛端详了半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旋即蚊子又一拍大腿道:“我靠,该不会是来找陈半闲的吧?这小子平时卖的古董古玩,可是有不少都是赝品呢,你看这小子腋下还夹着个袋子呢!老胡,我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回去了,干脆就近找个宾馆凑合一下得了,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经蚊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胖子腋下,当真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可如果真如蚊子所言一样,这人是买了赝品,回来找陈半闲算账的,也多半不会守株待兔的待在门口啊?反正如果是我,我他娘的早就报警抓人了!     想到这里,我瞪了蚊子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心里怎么想的,宾馆那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我就是住不习惯。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来找陈半闲算账的,和咱们兄弟有个屁的关系?而且我看这人夹着的塑料袋里装的也不像是古玩之类的东西。”     诡计被我识破,蚊子变得兴趣缺缺,他摇头晃脑的说道:“想知道这人是谁还不简单么,看我的。”蚊子说罢猛的对着站在门口的胖子吼道:“哎哎哎,站门口那个胖子,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是谁,找谁的?”     蚊子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下更是用尽了力气,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站在门口那个胖子也被蚊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夹紧了腋下的黑色塑料袋,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我来找。我来找陈先生,有些事情。。”     蚊子两步走到门口,蛮横的一把把胖子推开,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找陈半闲的?”     那胖子惊魂未定,听见蚊子的话,赶紧使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好几天了,打他电话又打不通。。”     “行了、行了!”蚊子打开了店门,瞪着眼睛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别找了,陈半闲已经死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去得了,我们兄弟要睡觉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当门神了。”     “死了?”听了蚊子的话,胖子一脸的愕然,连张开的嘴巴都没闭上,挺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见这胖子似乎真有事情要找陈半闲,赶忙接过话来道:“不好意思,我兄弟和你开玩笑呢,陈半闲有事出门了,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你也不用再等了,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这才安心不少,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我和蚊子道:“那你们和陈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十有**应该是来卖货的,既然陈半闲不在,那么如果这人手里的物件真是好东西,我和蚊子干脆代劳,直接收购了好了。然后一转手,这里面的利润大的简直无法想象,也省去了我们兄弟出生入死的从死人手里发财。     我飞快的想了一遍,赶忙学着陈半闲的样子,脸上堆起了一个自认为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微笑,道:“我们是陈半闲的表弟,这点你不用担心。”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找他是业务上的事情,那就更好办了,陈半闲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间店面就我们哥俩说了算。”     胖子犹豫了一下,看我和蚊子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有些吃不准我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一时间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蚊子站在门口等了半天,见这个胖子还是这幅模样,忍不住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你还能不能进来了?有那闲工夫,你干脆去街头那个小饭馆要二斤饺子得了。”     我没理会蚊子的抱怨,笑着对胖子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吧。”     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走进了陈半闲的古玩店里。     不得不说,陈半闲这个家伙的确是块做古玩生意的料。五十多平米的店铺中,两旁摆满了古色古香的檀木柜子。柜子镂空的架子上,各色古色斑斓,晶莹璀璨的古董明器摆放的错落有致。一张张果问道图铺满了整整一个墙壁,几只小巧的香炉中,香料燃烧后的清香气息,还袅袅荡荡的没有散尽,总而言之,一旦走进这间店铺,一股子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激动的同时,心情反而会变得很平静。     不过这些对我和蚊子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毕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个合格的摸金校尉了。加上这次的新疆之行,也算的上是见过真正的大世面,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心情。     一进屋子,蚊子就把身上的背包随意的甩在了柜台上,然后他重重的躺在了陈半闲那张单人床上。蚊子沉重的身体把单人床压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一样,看的人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我招呼胖子坐下,又把陈半闲珍藏的半壶龙井拿了出来,沏了一壶,这才坐在胖子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这招也是我从陈半闲那里学来的,一般情况下,来店里卖古玩的人,心情都是很紧张的,如果你上来,张嘴就询问货物,只会让卖家的心情更加紧张,这很有可能导致最后这笔买卖的破裂。     我耐着性子和胖子喝光了一壶茶,直到蚊子躺在床上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胖子这才放松了不少,话语也比刚才多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胖子名叫李牧,因为长的胖一些,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肥仔。肥仔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异,他跟着他妈改嫁来到了哈尔滨,现在在一家电脑公司做文员,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个白领。     我端起茶壶,又给肥仔倒了一杯青绿色的茶水,看似随口的问道:“李大哥,你年长我几岁,我也就不外道叫你一声哥。不过你这次来找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如果你不说,咱们俩不都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肥仔犹豫了一会,使劲的搓了搓肥厚的手掌,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我道:“兄弟,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陈先生,的确是有东西要出手,不过。。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为我保密?”     我一看有戏,赶紧就坡下驴道:“这个是自然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泄露卖家信息的?”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道:“不过李大哥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也拿出来让兄弟我过过目,毕竟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溜溜,才能看出成色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打起了鼓,这个肥仔弄的这么神秘,难不能他要出手的物件,是非法的渠道得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心?不过这样正好,我正好用这个理由来杀杀价,反正陈半闲有的是门路出手。     肥仔看了看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的端起茶杯来,一仰头喝干了里头的茶水,这才把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我再犹豫,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你是陈先生的表弟,那我也就相信你一次吧!”     我接过肥仔递过来的塑料袋,还没等打开呢,心就猛地一沉。因为这个塑料袋里装的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而且一股子淡淡的尸臭味随之扩散开来。我诧异的看了肥仔一眼,心说难道这家伙还是我的同行不成?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的拆开了塑料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双不过三寸,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凤凰和牡和牡凤凰和牡和牡牡上头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的绣花鞋。肥仔的话,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心说这双绣花鞋虽然是真品,从气味上也能分辨出的确是出自古墓中的冥器,可是这东西既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如果把上面的金线扣下来,撑死了也就能卖几千块钱,怎么看这双鞋也算不上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不过肥仔突然之间变得神秘兮兮,一脸的紧张,我还真想听听,这双鞋背后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不成?想到这里,我把塑料袋装着的绣花鞋放在了桌子上,帮着肥仔倒满了茶水,又给他点上一根烟,听着他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肥仔是个老烟枪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烟抽的既凶又猛,几口之间便把一颗中华抽剩了烟屁股。     我一直耐心的在一旁等着,眼看肥仔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又递上一根中华,张口道:“李大哥,我这人平日里最是喜好这些奇闻异事,而且在风水堪舆之术上也多少有些研究,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兴许我还能帮上忙也未尝可知!”     见我说的真诚,肥仔点了点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这双绣花鞋背后的故事同我讲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当年肥仔的父母离异,肥仔的母亲带着他千里迢迢的从天府之国来到了黑龙江,投奔一个远方的亲戚。     肥仔这个亲戚很是同情他们母子的遭遇,又想着他们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就替肥仔的母亲做了个媒,在哈尔滨找了一个工厂的工人,再次组建了家庭,而肥仔也从此在哈尔滨扎根,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     在肥仔的记忆中,家人的印象只剩下一个哥哥和父亲,而且因为当时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不知道老家具体在四川的什么地方,所以这些年来,肥仔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一年以前,肥仔的母亲因为患上了癌症,弥留之际,才把肥仔叫到了跟前,同他讲了老家的具体位置和联系的方式,说是肥仔已经长大成人,是认祖归宗还是继续留在哈尔滨生活让他自己拿主意。     因为当时肥仔的母亲只剩一口气,虽然很想马上去找失散了二十多年的亲戚,可是身为人子,肥仔还是在哈尔滨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这才急冲冲的在公司请了年假,买了车票直奔离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家而去。     肥仔的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山区里,交通闭塞,基本上就属于鸟不拉屎的那种犄角旮旯。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按照母亲留下来的地址,肥仔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亲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喜悦,虽然肥仔和母亲离开了二十多年,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待他却也不薄,执意要他留下来多住一些日子。     肥仔自小没出过远门,平日里最多也就在东三省转悠,况且这次请的又是年假,左右衡量了一下,肥仔决定留下来再待上一段时间也不错。一方面可以和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好好团聚一番,另一方面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主意打定,肥仔还真就在这个小山村里优哉游哉的待了下来。期间肥仔的父亲和哥哥的盛情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自古以来,四川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小在东北长大的肥仔,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景色,自然欢呼雀跃,每天都要拿着哥哥的一把老式猎枪进山里晃悠晃悠,而且每天都能打上几只野味来打牙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之间,肥仔已经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每天进山打野味,虽然有趣,时间长了却也变得索然无味。单说这天,肥仔家的一个亲戚要翻盖房子,因为闲着无趣,肥仔也和父亲、哥哥一起来到了亲戚家帮忙。     这里的山村虽然闭塞,不过民风却是淳朴的狠,翻盖房子这样的大事,村里能干动活的壮劳力基本上都早早的来帮忙了。     几十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扯淡,一边就把活干了,说说笑笑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听不大懂村民嘴里的方言,不过肥仔却也感觉热闹有趣。     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村民们干过的效率很高,旧房子已经被彻底铲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旧房子的原址挖个地基槽子,然后用沙子装满,再引来山里的泉水灌满,最后在这上头砌砖盖房。     肥仔虽然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可是仗着身体倍棒,有着一帮子好力气,也跟在人群里抡圆了铁锹,挖的起劲。     中午的阳光很充足,慌的人睁不开眼睛,眼看地基槽子就要挖完了,在东北角干活的十几个汉子却突然炸开锅了一样的,发出了惊恐的喊声。     其他的村民还以为发生了塌方,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围了上去,肥仔拎着铁锹,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等他看清楚了情况,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起,一直到天灵盖才算完。     原来村民在地基的东北角,挖出了一口棺材。     虽然沾着不少的泥土,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棺材体积不小,而且上着大红色的底漆,一点也没有腐烂的样子。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对着棺材指指点点,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肥仔家的亲戚也吓坏了,毕竟这棺材是在自家的房子下面挖出来的,想想自己已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在这棺材上面,登时吓的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村民又是一阵慌乱,赶忙把肥仔的亲戚抬到一旁,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的好容易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地基里挖出了一口不知道哪朝那代的棺材来,村民也都没了主意,继续干下去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派了一个腿快的,请来了村里的老村长,帮着拿拿主意。     老村长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被人搀着看过了棺材之后,也是三九天游泳的耗子――麻了爪。不过老村长不是干了几十年领导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颤颤巍巍的对肥仔家的亲戚说道:“咋子弄,我也不晓得喽,你们还愣着干啥子呦,赶快请后村的关先生撒!”     老村长嘴里说的关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平日里就靠着帮各家婚丧嫁娶,偶尔抓鬼降妖为生,在村民中的威信极高。     听老村长不去报警,却要找风水先生来,肥仔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一下村民,却不想他哥哥这个时候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轻轻的对他晃了晃脑袋。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是肥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腿快的半大小子,飞也似的跑去后村请关先生去了。     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穿着一身是是而非的道袍的关先生,才拎着一只罗盘,四平八稳的走来了。     肥仔偷眼打量了一下关先生,这人四十多岁,长了一张国字脸,不过却是生了衣服倒三角的眼睛,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子下面,一张嘴就露出了缺了好几颗的焦黄色的牙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见关先生来了,村民们立刻自觉的散开了一条道路,几个在村里很有威望的中年村民,带着关先生来到了棺材的近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学说了一遍。     待到关先生了解了经过之后,轻轻的对着村民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像模像样的拿手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声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本该遁入轮回,却还要执意化作子母凶,却是为何?罢了,贫道今日就送你一程好了!”     关先生说完,在一众村民好奇的目光中,飞快的托起罗盘,掐了一个印决,嘴里咕哝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走向了棺材。     说来也怪,本来晴好的天气,热浪好像要把人都晒干了一样,随着关先生越来越靠近棺材,猛的平地里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一丝寒意在在场的村民中蔓延开来,天空中竟然也缓缓的飘来了几朵乌漆墨黑的云彩来。。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