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成为炮灰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朱亭楼阁,琉璃碧瓦。 他有些迷糊,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应该做什么,只能跟随着领头的侍女,步步前行。 沿路的侍女正娇俏的玩闹,看见他时立刻收声排成两排,盈盈唤到“丹桐少主”,起身时看向他的眼神,分外娇媚动人。 丹桐少主是谁? 他脚步不停,却不由想起了这个问题。 在他身边的四名女子向周围冷眼扫去,那些侍女瞬间花容失色,纷纷低头。 这一幕被他收入眼中,脑海中抖然出现一段记忆。 他就是“丹桐少主”,而他身边的四名女子和别的侍女不同,那是容渡月亲自安排保护自己的人。不仅负责衣食住行,更包括摔脸揍人。 来不及多想,他踏入一条回廊,回廊边上种着一株株紫雾花,甚是好看。来这里的路上侍女就同他说过,这紫雾谷的由来就是因为这里种植着一片紫雾花。 可是他瞬间有些烦躁reads();。 他看到的那眼,并没有领悟紫雾花多美,而是突然知道这种碗口大小的花吸食活人血肉长大,并且吸食越多,长得越是妖娆。 这些花下埋了多少尸体? 心中涌起一阵厌烦,他听到了自己冰冷的声音。 “将这些花毁了。” 没有解释,没有任何话来衬托自己行为的合理性,他就是这么吩咐,霸道狂妄到不知礼数。 即使这里不是他的地盘。 等等!这是老子?老子有这么不讲理?这种模式不对啊…… 神智有一瞬间惊醒。 刚刚想改口,眼角余光却发现,四名属于美人级别的贴身侍女,瞬间甩出彩袖,宛如即将临水而舞的月宫仙子。 刷刷刷! 十分整齐的声音,十分干脆的动作,紫雾花瞬间被削了大半。花瓣瞬间散开,他离得近,花瓣落了他一身。他伸出了手,抬手从头上扒拉下几片花瓣。 眼前的手指白皙修长,看着就养尊处优,并不是他那双打篮球弄出了一层薄茧的手。而他的头发非常的长,浓黑又细密,并不是他常年修的短短的头发。 这不是他…… 正处在震惊中,尖叫声划破天际。 站在回廊下的侍女侍从乱做一团,他们尖叫的四散而逃,原本整齐的发髻衣袍凌乱散开,哪里有刚刚的俏丽?而她们脚下红色的液体晕染开来,几只残肢落在了紫雾花从中。 法制社会杀人犯法,建国后不许成精……他脑子一片混乱,怎么想都觉得不科学。 那些本就是吃食血肉生长的紫雾花不甘心被毁,被激怒后亮出了凶残的本性,用藤蔓将人拖入花海中,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将人吞入腹中。 “救命啊!救我救我!啊!” 一名不知名的奴仆靠的较近,一边拳打脚踢一边拼命哭嚎,花苞在他身上咬下几口,拖拽的地面上留下一地的血。 “叶酒,救人!”情急之下,一句话脱口而出。 正摧毁花田的侍女一听,立刻出手将拖住侍从小腿的藤蔓绞碎,又抬手将侍从扔在了安全之处。 幸好!他暗暗松了一口气,抬头就看见紫雾花张开了大口,露出一排牙齿,似乎要将他咬成两半。 “老夫本想此处景色宜人,这些紫雾花也可以用来取乐,没想到丹桐少主不喜欢这些小东西。”这时,转角处一中年男子踏步而来,他蓄着短须,面容深刻又含着戾气。 本来四散而逃的侍从侍女一见到这中年男子,立刻停止了尖叫,呆愣愣的缩在角落里不敢吱声。就连张牙舞爪的紫雾花也趴在了中年男子的脚下,怯怯退去。 好厉害的威慑力!但是你别顾着说话啊,救我一下啊! 他被汹汹而来的藤蔓吓到,想要往后退,脚下却好像生了根,直愣愣的停在原地,看着血盆大口兜头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四条彩袖飞来,将面前的藤蔓绞成数断,正是守护他的四名侍女。 他眨了眨眼,冷汗涔涔reads();。 此时已经落入了尾声,紫雾花败下阵来,再无一株成活。 这时那中年男子才不缓不慢的来到了面前,顺了顺短须道:“此事是老夫未考虑清楚,丹桐少主勿要怪罪。” 毁了人家的“花园”,反而被屋主道歉,他干巴巴的咳了一声道:“不怪罪,不怪罪……” “那就好。”中年男子露出欣喜的笑容,他面貌生的并不难看,眉心有一道褶皱看的威严而凶厉,想必经常蹙眉发怒。如今却对着他故作讨好道:“既然少主不喜欢这里,那老夫在安排住处?” “不用了。”他不太搞得清楚状态,只能顺着话打迷糊。 那中年男子也没在这种小问题中纠结,而是吩咐侍从将此处收拾干净。之后掏出一张请帖道:“一个月后老夫会在漓雨轩设下宴会,到时候请丹桐少主务必参加,我为少主准备了东西。” 在他接住请帖后,中年男子转身离去。 这时四位美人回到了他身边,一礼后接着往前带路,并没有问一声为何,仿佛只要是他的命令不管是什么都立马执行。 身体僵硬的往前走,被带到一间房间,房中居然修了温泉,他被褪去了外衣后踏进了温水之中。 一名侍女将干净的衣物放在了一边干净的台阶上,之后关门退出房中。 他一脸蒙逼的泡在水中,手中还捏着那薄薄的一张请帖。请帖封底为墨色,带着同紫雾花同样的香气,封面有几个烫金大字。左下角是四个字六欲老魔。 六欲老魔就是刚刚离去的那个中年男子。 无数记忆涌入脑海,他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名字――容丹桐。 他穿越了,在死去后,进入了这样一具身体。 上有统领一方的强悍母亲,下有宠溺弟弟的哥哥容渡月,出入仆从相随,遇到麻烦或者危险有武力值高的侍女全程保护。 如果他没有看过一本名叫魔道仙华的小说的话,他会觉得自己赚大了。 . 容渡月闭关前不放心自己任性胡闹的弟弟,将容丹桐喊在跟前道:“我即将闭关,无法在处处照料你,这段时日勿要给我惹是生非。”他叮嘱之后方才闭关,闭关前心中一突,却不知道是何原因。 这是容渡月最后一次看到自己的弟弟。 在他闭关之后,容丹桐立刻出去游玩,之后遇到了六欲老魔,接下来了请帖。 待容渡月出关后,容丹桐尸骨无存。 ――《魔道仙华》 容丹桐这个角色作为炮灰死在了女主角的手上。 容丹桐拿着请帖的手不由抖了抖,请帖落入水中,他目光呆滞。 他成了一本女主修仙文中的炮灰,而刚刚,他接下了一张死亡邀请贴,可以带你享受尸骨无存的体验。 容丹桐面无表情,狠狠在手上拍了一下,他现在的身体似乎养尊处优惯了,手背上很快红了一圈。 该! 谁让你手贱! 第二章 :魔道仙华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魔道仙华》是一本不火不热的书,受众主要为女性。作者文笔中游,剧情中游,但是里面的人物却比较吸引人。 文中描述,大道三千,又有小道无数,因而天地演化为三千大世界,无数小世界。而这个世界就是天遣大世界。 天遣大世界已经数十万年未有仙人飞升,仙道衰微,步入末法世界。 仙道不昌,邪魔横行。 这种大世界本来因该灵气浅薄,浊气混沌。但是天道莫测,天遣大世界却与另一个仙道昌盛的正|法大世界,也就是天虞界相通,形成一条混沌黑洞。 双方无法来往,但是灵气互通,竟使得天遣大世界灵气浓郁。因而,仙道即使式微却始终不灭,魔道却是前所未有的昌盛。 古往今来,邪魔横行的世界,必然混乱,但是,天遣世界却有些不同。 因为一个人。 五千年前,神秘莫测的“贤者”建立众魔域,整个天遣大世界三分之二的土地,都是属于众魔域的范围。 群魔臣服与“贤者”之下,在此,可以给“贤者”打上终极*oss的称号了。 此boss极为逆天,修为至渡劫期巅峰,有逆阴阳,覆乾坤之能。在他之下,魔头那是一个比一个乖,简称乖孙子。 “贤者”居住在魔都,平日里不问世事,而在终极*oss之下,就是*oss了reads();。 众魔域分为七十二座魔城。 魔城的城主都是从血雨腥风中厮杀而来。彼此征伐,相互吞并,有强有弱。 而仙道居于南方三分之一的地盘,形成宗门,企图复兴仙道。 这就是《魔道仙华》的背景了。而女主金瑶衣也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成长,最终……复兴仙道。 总结来说剧情套路,偶尔一些地方可圈可点。然而,这不是容丹桐爱看的小说类型。现实中,他看的都是男频文,但是,敌不过一个疯狂小说迷的表妹。 他父母在一场车祸中去世,所以从小到大都是在叔叔家养大的。叔叔婶婶性子温厚,他既不缺衣少食,也没受任何虐待,日子过的挺不错。 他对叔叔婶婶很感谢,心中有无数报答的念头,但是报答迟迟不能成为现实,导致他对于叔叔的亲生女儿不是一般二般的疼爱。据狐朋狗友的说法,二十四孝变态妹控舍他其谁。 在没有出事之前,表妹就迷上了魔道仙华这本女主修仙文。 看的如痴如醉,天天卡着时间看连载。 并且拉着他跟也看,作为妥妥的妹控,二十四孝屈服了,注册了小说帐号开始埋头看小说。 看了三分之一后,容丹桐终于明白为什么表妹这么喜欢看了,这完全符合表妹那女汉子下的少女心。 文笔上且不多说,但是剧情上作者却玩地一手好反转,最大的体现就是男主和终极反派的互换了。具体就是,男主角一出场就被反派抢了身份,沦为炮灰一般的角色。这样出场一章不到的角色也没读者会关注,导致没一个人能够猜到真正男主。所以当真.男主身份一亮开,评论立刻吵开,各种哭天抢地说站错了对。 容丹桐才看到三分之一,但是表妹却看了三分之二了。拉着自己哭诉,作者伤害了她纯洁的心灵。虽然……他不知道女汉子是不是心灵特纯洁。 容丹桐至今还记得推文的时候表妹躺在沙发上,一边磕瓜子,一边义愤填膺的为男主傅东风打抱不平。通常作为女主文中的男主,身份自然各种高贵,容颜自然各种完美,品行也是没话说。 此文也不例外,男主如谪仙温润如玉,容止清雅出尘,身份神秘出尘。 然而此文男主却因为修炼问题多次转世,第七世也就是和女主相遇的那一世名叫笙莲,那一世男主被一个炮灰抓住过,并且对他百般凌|辱,最终那个炮灰还真的杀死了男主。 说到此处,表妹喝了一口饮料。容丹桐见她说的辛苦,给面子的问:“那个炮灰叫什么名字?” 表妹说到此处,一拍桌子道:“容丹桐,那个炮灰叫容丹桐!” 容丹桐……他现在的名字! 心里仿佛闷了口血,容丹桐深吸一口气,自觉活命很重要,开始整理原主的记忆。 不得不说,这个炮灰当的很成功,容丹桐的出现,完全为男二号,也就是他的嫡亲哥哥容渡月的出现,埋下深刻伏笔。 容丹桐作为炮灰,为了实现打了小的来大的,打了大的来老的,非常有目标的炮灰队伍,身份自然……不简单。 他的老娘是个女神级别的人物――夜姬尊者。 夜姬尊者为合欢宫老祖宗,一手开创了七十二魔城的夜魅城。夜魅城中央修建了玉漱宫,玉漱宫之下由八大星月殿与八大星辰殿组成reads();。八大星月殿主统统是夜姬尊者八名最优秀的子女,星辰殿主是她最优秀的八位弟子或者说她最宠爱的八个男宠。 容丹桐有着这样的身份,导致原身非常狂妄自大,却没有与之相匹的实力。 他的作用就是杀了男主,再被女主一枪捅死,然后引出一位星月殿主,也就是他那个宠弟弟到不科学地步的男二号哥哥――容渡月。接着在引出夜姬尊者这个*oss。 说了这么多,总结来说,就是六欲老魔的邀请贴就是容丹桐这一辈子终结的开始。而邀请函他刚刚已经接了。 容丹桐滑进了水中,当温水覆过面容时,死亡之前的记忆也涌上心头。 那时他穿着一件运动服,正和室友勾肩搭背的走在林荫小道上。上午的温度不高不低,空气也还清新,这时室友指着街角对面的奶茶店说:“兄弟,那不是你表妹吗?” 他转头一看就一肚子火,现在这个时间那个丫头不应该在听课吗? “你表妹长的挺漂亮,要不要介绍给我?” 他一把推开室友:“滚滚滚!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追我表妹。” “你等等啊,肥水不流外人田懂不懂?” 这时他已经大步往街对面走去,想问问表妹发生了什么事。 表妹买了一杯奶茶,正出了店门,这短短几步路间,天色却突然暗下来,狂风大作,雷电声声入耳。 他听见了室友的声音:“哪里来的一阵妖风?难不成哪一位大神渡劫飞升?出来让我膜拜膜拜啊。” 他想吐槽室友看小说看疯了,却猛地瞪大眼睛。一辆汽车左冲右撞,在撞翻了一个垃圾桶后,直接往正捂着裙角免得走光的表妹撞去。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反正就是头脑发热,血液沸腾,直接推开了表妹,剧痛之时,他看到的就是哭的梨花带雨的表妹以及一直喊着“妹子别急得哭啊,先打医院电话,我觉得还能抢救一下”的室友。 耳边轰鸣声不断,他一边吐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你虽然从小到大欺负我,但那是我让着你,以后哥哥我就好好治治你个死丫头。” 然后眼前一黑,身体所有的痛觉都在失去。最后一个念头中,他想,如果那些认识他的人知道了这事,会不会,在他的墓前嘲笑自己从二十四孝,升级到了四十八孝? 会吧。 那些没良心的东西,妥妥嘲笑自己,不就是老子长的比你们帅,比你们有女人缘吗?不过,救了表妹,叔叔他们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至于他…… 老子死的这么真汉子,因该为我欢呼啊! 灵魂被拉出身体,冥冥之中有个声音笑道:因果之劫已破…… 而此刻他有了第二条命。 从水中起身,舒展身躯,容丹桐的叹了口气,这个身躯比他以前强大完美,有着强大的背景,又生于这样光怪陆离的世界…… 也许,抛开炮灰的身份来说,能活着的话,挺不错的? 不!还有点不满意,他以前就经常被嘲笑小白脸。怎么这个身体比他以前还娘们,这白肌肤,这黑长发…… 真娘们! 第三章 :九玄雷决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容丹桐将记忆灌输的不适忍过去后,发现泡了太久,终于从水中起身。不着寸缕的身体修长矫健,肌肉匀称。他想了想,然后迅速拿了一件衣袍披上。 听到动静,四名美貌侍女依次进入,恭顺地为容丹桐穿衣,动作十分利索。 容丹桐忍住尴尬任由侍女穿着。 站在水镜前还是忍不住僵住,镜中清楚印出的男子白色衣袍,外罩一件有着银色暗纹的朱纱。一头鸦羽墨发用金色发带随意挽起,几丝墨发垂落脸侧。 这个身体真没话说,不愧是作者用了一大段文字来形容的外貌。虽然作者地意思是说为了突出男二号容渡月的美貌,然而容丹桐只能看出这充分说明了作者是只颜值狗。 但是,这种样子让容丹桐觉得非常尴尬。 可是这是原身的穿衣风格,随意更改容易被人怀疑,他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 “你们退下。”衣袍穿好后,容丹桐吩咐道。他语气很平淡,这句话也普通,但是由这个身体说出来就是有种“谁不听话就弄死谁”的感觉。 四名侍女应下后,依次退下,最后守在了门外。 容丹桐在她们退出后回头望了一眼,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从记忆中得知了她们的名字,为首的是叶酒,另外三个是:绿竹,漪漪,朱言。 然而,他无法相信他们。 她们的确忠心耿耿,但是,她们忠心的不是容丹桐,而是容渡月。 对于原来的容丹桐来说,自然没问题,毕竟他哥哥是个弟控reads();。 而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容丹桐了,一旦被发现,容渡月绝对追杀他到死,他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异常”之处。 揉了揉太阳穴,容丹桐决定了自己的第一步。目前,最重要的不是为以后的炮灰而方寸大乱。而是熟悉这个身体,掌握本来就有的实力。 容丹桐翻了翻记忆,发现他虽然是个炮灰,但是他的实力还是可以的。不说资质不错,单有个弟控哥哥,给他无数增加资质修为的丹药,就足以让他领先别人一步。 虽然这样的修为在他的便宜兄弟中平庸,比起他那个耀眼的嫡亲哥哥更是不如。 然而,他现在比原身还要不如。 盘坐于灵床上,按照原身留下来的记忆修炼。第一次修炼,容丹桐心里涌起一股子的激动。没有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能够翻山倒海圆一圆武侠梦,而现在他们只是白日做梦,容丹彤却有机会亲身体会。 回忆刚刚的记忆,很快搜到了记忆中修炼的一部分,容丹桐翻出功法时嘴角不由抽了抽,《阴阳典》三个大字出现在识海里。 阴阳典合欢宫镇殿之典,是十分顶级的魔道密典,在合欢宫能够修炼的就只有星辰殿主同星月殿主。容丹桐之所以能够修炼是因为容渡月并未修炼,所以他才有了机会。 然而在厉害也无法改变阴阳典是双修功法的本质。 心猿意马了片刻,容丹桐毫不留情的在脸上拍了拍,拍醒了自己。 这个功法只能辅助,不能当根本。他不能一条路子走到黑。不是什么节操问题,而是他清楚修炼阴阳典的夜姬尊者抛弃了多少东西。 容丹桐初窥修真,还没有太大野心,却也不想修炼修的整个人都变了样。 最终,容丹桐找到了两篇功法。一篇《清正录》一篇《九玄雷决》。前者为修炼心法,后者是攻击法门。 另容丹桐惊讶的是,清正录明显是仙道法门,虽然不知道好不好,但是,一个魔修有这种东西本身就不正常好不好。难道这是原身随意搜刮来的东西?可是容丹桐仔细探究这段记忆,却发现这心法好像一直都有? 压下乱七八糟的想法,容丹桐将清正录压在心底,开始修炼九玄雷决。 看到这个,容丹桐心里激动了一下。 比起来路不明的清正录,九玄雷决的来历他却是轻轻楚楚,这可是男二号容渡月的大杀器啊。 在魔道仙华中,女主和男二第一次相见就有这么一段。 . 金瑶衣压下了涌上喉咙的血腥味,扶着胸口往通道中走去,这一次同伴的背叛让她深受重伤,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对接下来的陷阱。可是接下来的这一路却安全的可怕,直到她踏出了通道才知道为什么。 透出星月光芒的大殿中,一人持剑而立,脚边是一具具焦黑的尸体。听到动静,那人转身,手中的古剑也随之散发紫色电芒。 . 这就是男二第一次登场,容渡月便是用九玄雷决解决拦路的人,比女主角先一步来到了目的地。 深吸几口气,压下“老子发达了”的心情之后,容丹桐却有些迟疑。以容丹桐的身份活下去,代表他怎是要面对那些“家人”,面对同父同母的哥哥容渡月? 那可是不好糊弄的角色,而且,总有种亏欠的感觉reads();。 这些事以后再说,现在还是抓紧时间先修炼了,被秒杀的话,他也见不到那些“亲人”。 按着功法以及深刻的记忆,容丹桐磕磕绊绊的开始修炼。那些功法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堪比天方夜谭,看了也不懂。容丹桐一看就是一脸蒙逼,幸好他很快就用记忆辅佐,调动体力第一丝灵气后,一股奇特的力量蔓延全身。容丹桐第一次修炼竟然毫无不妥之处,直接沉浸在无尽的奥妙之中。 一个月后,容丹桐看着手心,满意的笑了。 手心电光闪烁,最终雷电化成紫色闪电痕迹,清晰的映在眉心。 九玄雷决分为九层。第一层就是雷鸣,非常符合实际情况,就是可以放出雷球,雷球出现之时,雷电轰鸣。 原身以前磨磨蹭蹭的修炼过一段时间,虽然没什么成果,但也打下了基础,因此,容丹桐才用一个月就进入了第一层。 不错的成果,也许老子也可以笑傲一方也说不定。 “丹桐少主。”侍女叶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何事?”容丹桐挑眉冷声道。虽然不知不觉修炼了一个月,可是他也整理了原身的记忆,差不多了解了原身的性格。原身的性格简单来说就是各种中二,各种缺爱,没把任何人放在眼底,任性又冰冷,还没有实力。这些年来各种胡闹任性后,活该没人爱。容丹桐微妙的想了想,自己中二期觉得全天下就自己一个人是孤独寂寞冷的英雄后,觉得自己还是能够糊弄一番的。 “六欲老魔在今夜寅时开宴。” “嗯。”容丹桐应了一声,手却不由自主抖了抖。目光落在地面上那章邀请函上,心中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 原著中,炮灰就是因为这场宴会而死。 见容丹桐同意了,叶酒也不会多问,而是直接准备起来。 一柱香后,容丹桐心里充满了阴影,他被打扮成了一个……骚包。 叶酒四人围着容丹桐转了一个圈,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最后,叶酒恭恭敬敬的递上一条白骨鞭。 容丹桐生无可恋的握住了鞭子,瞬间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出现在心头,容丹桐一愣,突然想到这是他的本命宝器。 一条骨鞭,节节相扣,上面一节节白骨可不是什么小猫小狗的骨头,也不是人骨,而是真正的龙骨。 在他握住之后,很自然的运起九玄雷决,瞬间鞭身雷光闪烁。 容丹桐不由笑了。 穿越后,容丹桐觉得自己多了一个金手指,过去的记忆变得非常的清楚。不止清楚,反而像是加工了一遍般,只要他想,就能随意扒拉出来。 他记得原著中一个场景,女主金瑶衣一枪捅死了原身后,顺手捡了白骨鞭,最后在交易会中,出乎意料的卖了一大把灵石。 后来,那个买了白骨鞭的倒霉蛋被弟控哥哥容渡月找到,虐的他生不如死。 当时他感叹了一声主角的逆天运气,不止甩了麻烦还大赚了一把。 但是…… 现在这是他的东西。 老子的东西老子做主! 第四章 :众魔之宴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剧情时间到了! 从接到请帖到现在,整整一个月,今夜就是容丹桐这个角色被炮灰的开端。 他不想又死一次,可是迷迷糊糊接下了请帖,他就一定要去这一次。 这一年正好是容丹桐十九岁,刚刚筑基。趁着管束他的哥哥容渡月闭关修炼冲击元婴,他终于得到出门的机会。于是接下了六欲老魔的邀请来到了紫雾谷。 六欲老魔是一个散修,早就结成金丹。按境界等级来说,比容丹桐的修为整整高了一大等级。但是比起容渡月却颇有不足,更别说是女神级别的夜姬尊者了。 于是为了巴结上容丹桐,他左思右想,决定在这次宴会上,给容丹桐送上了一份绝对的大礼。 当然,按此时容丹桐的看法就是送了一样催命符。 因为那个大礼就是少年时期的男主…… 老子嫌命长了才按剧情走! “出发!” “遵命。”四位美人侍女行礼,个个腰身一挺,瞬间各种凌然不可侵犯,力求从精气神就让人拜倒。 漓雨轩,坐落一处幽谷。 谷中景色优美,布置皆是不俗。一条溪流环谷生成,中游河畔有一磨地光滑的巨石。十丈长,六丈宽,每年春立,便会有一种名为炼沙净水的灵水从溪底冲出少许。这种炼沙净水韵有浓郁灵气,并且有腐蚀之效。 当然它真正的作用并不是简简单单用来充裕灵气,实际上,大量的炼沙净水可以纯净仙修的水灵根。 是个不错的东西。 但是,容丹桐他是变异雷灵根,明白自己的家底丰厚程度后更是看不上。而且此处净水也太少,看了一眼明白是炼沙净水后,就没什么想法。 炼沙净水化成了细如蚕丝的丝线,细丝洞穿巨石,穿成无数针孔大小的洞,其中孔洞相连,到是生出了几分玄妙。使得无论是风穿孔洞,亦或是水过孔洞,都有仙人呜咽之玄妙,常年累月,经久不息。 而今日的漓雨轩,却是衣香鬓影。无数娇俏侍女,清秀侍童,来往成风,让人叹一声人间美景。 然而,这不是仙人的聚会,而是众魔的欢宴。 宴会居中座位上,是一名蓄短须的中年男子,此为宴会的主人六欲老魔,此刻面上显露几分得意。 而他的怀中拥着一名容貌妍丽的美人,美人胸前平坦,却是一个少年。他无视了任何人,只是眼神乖巧的望着六欲老魔一人。少年未发育完全的手指纤细秀美,时不时划过六欲老魔的背,勾人欲|望。 平日,六欲老魔可不会忍耐,今天却只能时不时的拍开少年的手,对此,少年回以一个开心的笑容。 六欲老魔向各个方向敬酒,来者即客,纷纷回礼。 但是总有几个不理会的,他们赴宴就是给了面子了reads();。是六欲老魔巴结他们,他们自然高高在上。 神色冷冷的黑衣女子“九鞭鬼女”自顾自的喝酒,仿佛只有自己一人。 一身华服的公子“血公子”正神色淡然的和一身杀戮血气,有“杀魔”之称的青衣剑客相谈。两人对六欲老魔视而不见。 这些小家伙,不是一般的骄傲!扫过在场众人,六欲老魔心中冷笑,面上丝毫不显露。这些事都牢牢记住,等他强大,自然一一回报。 当然,也有几位服饰华丽的男子,正传着音。 “没想到这几位也来了,看来六欲下了血本。” “杀魔这个疯子也来了,他以杀为道,杀的越多越强,六欲就不怕他突然大开杀戒吗?” “听说夜姬尊者一个儿子也在?” “看来,六欲想巴结的人不少,就不知道,他想用什么做礼物。” “哼!六欲如此狂妄,就看他怎么翻船。” “他前段时间可是洗劫了几个小修仙世家,想来得到了什么宝物,想要做献礼巴结一番。” “合欢宫素来爱美色,你们到是可以试试爬不爬的上床,哈哈哈!” …… 当是时,侍女侍童排成两排,无数花瓣从天而降,纷纷而扬。如此动静自然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不由停下了手中动作,往那边望去。 何人出场还用灵花魔花做伴? 伴随着花瓣,四位大美人轻盈降下。在落下的那刻,感受到他们实力的众人眼神不由凝了凝,这四人居然都是金丹期?不过在场众人金丹期不在少数,一时被这张扬的场景吸引后,也就不以为意了。不过她们容貌动人,倒是引了不少人色|心。可是在四人站定后,却是一扶袖恭恭敬敬的分成两排行礼,一白袍罩朱纱的公子从容而过,缓步而来,飞扬的衣袍上清清楚楚有着合欢宫花纹。 六欲老魔:…… 血公子:合欢宫还是一样高调。 普通魔修:我等果然不及。 容丹桐冷着一张妖孽脸,看什么都用“这玩意老子几百年前就不玩了居然拿到老子面前丢不丢人”的眼神。 如果他能够得到一堆不屑嫉妒冷漠的眼神就表示他成功了。正要坐上自己的位置,却看到一个十分清秀的少年,恭恭敬敬的对着他一礼。少年垂头时,露出修长的脖领,抬头时,容貌清秀笑容恰到好处的欢喜。 容丹桐全部心思都在怎么应对这场生死宴会上。因此直接无视,从少年身边毫无停顿走过。 少年愣了愣,他为了能够成功今天做了很多准备,绝对不想错过。一狠心,少年起身时,身子往前一跌,就扑倒了容丹桐怀里。 少年气息温热,声音青涩:“公子,今晚我陪你好不好?”说着纤细的手划过容丹桐的腰。 “……”容丹桐僵住。 石化了好不好!这是闹哪样? 此刻容丹桐心里只有一句话:卧槽!少年你有十五吗?老子不恋童! 呸呸呸! 老子直的! 第五章 :少年男主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容丹桐眉稍微挑,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面部表情了,也就是俗称的面瘫。遇到这种破事,他颇有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觉。 少年偷偷打量面前的公子,敏感的察觉到对方的无动于衷后,神情僵了僵。 魔修重欲而非情,一般只要看的过去并不会拒绝投怀送抱。他事先了解过情况后才选择这位夜魅城城主的公子。少年微微动了动,衣领十分顺溜的划下,露出了香肩瘦弱如玉。而他似乎有些害羞般,想要深深埋进容丹桐怀里。 然而,他的动作却被制止了,额头冰凉入骨。抬首,却是容丹桐用白骨鞭柄抵在了眉心。身子一颤,少年眼中流露一丝灰暗的死意。魔修肆意妄为,从来不把人命当回事,取人一条命都是轻的,动辄取人魂魄用来修炼功法或者祭器。 少年此番也是用命去赌。 如今见容丹桐的动作,自然以为自己压错了赌注死定了,却还是强撑着笑意。 “主人不缺床伴,留我做一条狗如何?”他哆哆嗦嗦地问。 却瞧见面前身份尊贵的人,微微抿了抿唇,极为简单的动作,却让他突然自卑。他只会用美色乖巧诱人,如果他要引诱的人比他胜过十分呢? 耳边却传来极为清冷好听的声音,容丹桐道:“围着紫雾谷跑一千圈,之后找叶酒。”音落,瞥了瞥身后的大美人侍女。 容丹桐有些奇怪少年的表现,但是按他的想法是:黄色思想,需要体育来拯救,小小年纪,就满脑子黄色思想……怎么得了?赶紧跑他一个月,交给全职大侍女叶酒调|教调|教。 少年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光芒炽盛。别有深意一笑,之后柔柔弱弱道:“阿音知晓了。” 头一扭,高高兴兴的跑步去了。 容丹桐沉默,环视一圈,却发现众人众人都是一脸暧昧。容丹桐一脸冷漠,心中却是一片卧槽,难道只有他一个人不懂? 这个时候,容丹桐不知道,这是就合欢宫三个大字的威力。它代表……各种艳遇。 这次畅通无阻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容丹桐摆了个高大上的姿势慵懒斜倚。 四大侍女威风凛凛的站立在他身后。虽然只有四人,可是却让美人环绕,并且个个不弱的容丹桐倍受打量。 六欲老魔执酒盏相敬道:“丹桐少主真是后生可畏。年纪轻轻就到了筑基期,真是让老夫惭愧啊。” 容丹桐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却一句话没说,全程都望着面前的酒杯。他对这里其实很好奇,也本能的不喜欢。修炼后惊人的感官,让他敏感的感觉到了这里充斥的不舒服的气息,而他却明白了,这是血腥味,是死者的怨气。但是他不能离开,这次是生死大事。 若是通过这个劫难,摆脱这次生死,那么以后,不管是什么,他都想闯出自己的天地。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可以不来,可以逃避,到是,他从来不觉得逃避可以解决问题reads();。 他可以癫狂,却不能痴呆。 此刻星光稀疏,一轮弯月高悬。 他没有时间应付太多了,不管六欲老魔笑的多么得意,此处如何繁华似锦,待月上中天,必将真火焚烧,连绵成一片火海,这里没几个魔修可以逃过这一劫。 包括,他这个炮灰! 容丹桐心跳的很快,不着痕迹的瞥了六欲老魔上一眼,故事的开端就是由这位的话开始。 果不其然,六欲老魔在拉扯了一会儿之后,见在场诸位,也就是血公子这几个人物并没有丝毫动容,甚至几位宾客聚在一起讨论如何抓修士魂魄祭炼等事物时后,起身拍了拍手。 众人停住了话头,六欲老魔大笑道:“老夫近期得到了几样好东西,今天众位道友难得一聚,就给大家瞧瞧。” 气氛一凝,容丹桐呼吸重了一分,重头戏……来了。 六欲老魔说的是看,但是哪个散修得到好东西不是藏起来?六欲虽然有个老魔的称号,却怎么也改不了他就是个魔道散修没有后台的事实,这次就是他达到自己目的的好机会。 “将人带来。”六欲老魔一声呼喝。 很快侍卫踏进了漓雨轩,同时一个修长的白色身影,便进入了眼帘。惹人注意的是,他一双手脚都被粗重的玄色锁链锁住。 锦衣华服的众魔修来了兴致,视线都汇聚在那个人身上。显然,对六欲老魔口中的好东西都有些兴趣。 可是在容丹桐看来,那不是一样“东西”,那是一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似乎十分虚弱,走路都带着蹒跚。 在步入漓雨轩后,他踉跄一步,几乎摔倒于地。但他的手却撑在了地板之上,苍白的手臂隐隐有青筋跳动。 就这么一下,却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让他难以撑起身子站起来。 少年的发齐齐及腰,如同一匹蚕丝墨玉缎倾披而下,自少年白袍上自由散开,墨染地如同水墨画,浅浅地遮住了面容。倔强的身体却透着一股与这个群魔宴相反的气息,格外干净。 容丹桐眉心一跳,如果他看的小说都是事实,都是这个世界的命运。那么,这就是日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主。他知道这是男主一生最为不堪的时候,然而真正看到时,也有种“出乎意料”的感觉。 他全身重量似乎都压在手臂上,容丹桐不由看向少年的手,手指干净,修长,有着草木的灵性,这是长期侍养花草后沾染的气息。 此刻,这双手却撑在又冷又硬的地面上,兀自微颤。 这是一双没有染过任何鲜血的手…… 等等,容丹桐突然觉得不对。他知道自己的炮灰命,本能的觉得对方是个可怕的灾星。可是在这个天谴界,自己才是坏人。如果真火焚尽此处,那么,这些人死的完全活该。统统是杀人如麻之辈! 不能因为自己是遵纪守法好公民,所以觉得现在的“自己”无辜。实际上,女主男主才是最有道德观的一群人,魔修才是没节操之辈。 毕竟,不是所有的魔修都是他亲哥和老娘。 容丹桐突然间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反派洗白的办法就是悲情过往以及对主角有恩。 他以前有点走入反主角反作者反正义的误区了reads();。虽然没有想要弄死男女主角,想地却都是在他们手下活过一命,无形中把自己同他们对立。可是,明明他在这个世界最熟的是男女主角,他为什么要同他们对立呢? 也许用自己目前知道的小说剧情,救男主一条命不错? 毕竟,他没有必要按妥妥得罪男主的原剧情走……不是吗? “这是个仙修,”六欲老魔看到一些不识货的魔修眼中的失望,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露一分道:“这个仙修阳元未失,并且……是纯阳之体。” 纯阳之体是顶尖的修仙体质,也是魔修的大补品。 一句话出,众人终于有了兴趣,直白的打量着中心站立的少年。 “六欲老魔居然舍得拿出来,啧啧,真是大手笔。” “不过是屠杀一个小小的修仙家族却能够找出一个纯阳之体,真是天大的运气。” “六欲,你在杀光那些仙修前,可有好好检查检查那个家族的仙修体质?纯阳之体可不是简单能够出来的。” 不管心里想的如何,其中几位魔修开始交谈起来。各种声音在殿中回荡,慢慢变得吵吵嚷嚷来。显然这个纯阳之体的少年仙修激起了他们的兴趣,不再同刚刚一般爱搭不理。 “六欲,我用一件下品灵器跟你换如何?” “呵,道兄如此吝啬莫非是囊中羞涩?六欲我用两件下品灵器同你换。” “一株还魂草!” “哈哈哈纯阳之体的魂魄不知道有何功效,我用百鬼幡来换。” 六欲老魔既然拿出来,自然是有更想要的东西,在一人开口后,众魔修纷纷开价。 “我要他!” 在众人纷纷开价时,一道声音不大,却无比清楚的穿透漓雨轩,不惜得罪在场众人,直接说出了目标。 一只修长的手,准确无误的指向了正努力挺直脊背的少年。 容丹桐眼神明亮,势在必得的望着众人? 原著中,六欲老魔洗劫几个小修仙世家,发现了男主笙莲。得知他的体质后当成了交易品,想谋取利益。 原身亲眼看着交易在眼前发生,但是,他并不觉得对方的可悲可怜,反而觉得对方是想当男宠自甘下贱的东西。 生于合欢宫的原身和传统的合欢宫弟子不同,他修炼阴阳典,却是少有的纯净之人。原因有二:他的父亲影响以及他的哥哥容渡月的管制。 从六欲老魔手中得到笙莲后,用白骨鞭,给了男主最耻辱痛苦的八十一鞭,最终……杀了男主。 魔修纷纷住口望着容丹桐,想要看他开出什么价值的东西。 容丹桐本来适应了刚刚的目光,此时又成了焦点。只能将所有紧张情绪隐藏,端着一脸冷艳高贵。沉默一瞬后,就打算用原著中容丹桐拿出来的东西交易。 可是在他开口前,却有另一人开口争取。 “这个仙修挺有趣的,本公子也想要争个一争。”带着丝笑意的声音响起,容丹桐回首,看见血公子摇晃着折扇,笑容要多虚假就多虚假。 卧槽!剧情不对…… 第六章 :前因后果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血公子的身份不比容丹桐差丝毫,身为血池尊者的直系后辈,七十二魔城中血城的一员,他可比容丹桐的原身优秀的多。 简单比较就是奋发向上和混吃等死的区别。 毕竟容丹桐有个哥哥全程保护,血公子岳无痕在血城却是四面楚歌,同自己的同辈甚至父辈针锋相对,靠自己才站稳脚跟的。 血池尊者的直系后辈? 只是听着好听罢了! 修仙修魔,最终只是自己一人得道。仙修也许会关心自己的后辈,魔修却并不是太当一回事reads();。多有拿亲人血祭的无情无义之辈。 何况,尊者之子和尊者后辈这两个词差的不是一星半星。 尊者……这种人物哪个不是活了上万年的老怪物?就连夜姬尊者都有六千岁了。尊者的后辈少说也有几十代。 容丹桐在心底评估着在场的魔修。 除了血公子岳无痕外,还有两个人他十分在意。 面若冰霜的美丽女子,正曲膝坐在案台上,她虽然没有一句话,却无法令人忽视。她是个散修,她师傅也是散修,却是凶名赫赫的散修。 青衣剑客漫不经心喝酒。但是,听说他和血公子关系不错。当然关系不错有待考证。在魔修看来,关系不错通常就是不会一时不高兴就灭了你那种…… 这三人算的上是他的同辈,综合来看地位也相等。 他们的具体资料是由叶酒大侍女给容丹桐的,原身一般是敷衍了事,现在的容丹桐却不得不关注。 他知道今夜会发生很多事,并且都会成为现实。这件事说出去都是无凭无据让人无法相信的那种,可是容丹桐却带着看小说的记忆。 如果说众人的身份事迹在小说中出现并不算什么,因为那是已经发生的事。那么现在,在容丹桐亲身经历在场众人的言语表情后,发现大部分同小说相合。特别是六欲老魔说的话,一字不差。那么容丹桐实在无法不相信小说中的“剧情”了。 就目前为止,只要解决男主的问题,其实容丹桐和女主根本碰不到面。那是世界的主角,那是将要“杀死”他的存在。他不想去招惹,最好面都不要见。 所以,一开始容丹桐就将主意打到男主角身上,此时更是坚定了决心。 只要他没有脑残暴力的去抽男主九九八十一次白骨鞭,没有将重伤的男主扔进暗牢,没有在男主逃出暗牢后一个人去追杀。就不会有杀了男主,撞见女主,最后被女主君一枪捅死的结局了。 目光落在三人身上,又不经意间移开。容丹桐看了三分之一,清楚的记得这个剧情。 女主接了任务前来救笙莲,她和一个魔道内奸沟通,引发一次混战,一把火烧了漓雨轩。然后摸进了此处,带走了一个人。 一个眼神干净如雪,笑容净如孩童的少年。 火舌自西方开始一寸寸舔过土地,沃土成焦。 男主趁着混乱奋力逃跑,却被原身于荒地抓住。原主多方侮辱他,并且下了死手,狼狈不堪的男主在最后隐去脸上的狰狞。含笑温柔的望着容丹桐,气息渐消之时,声音从齿缝挤出:“我记住你了,生生世世。” 这时,暗影重重的幽径中,一抹红色的火焰出现。女主金瑶衣一身红衫,手持红樱枪。她拉着另一个少年的手,全力将危险隔开,少有的温柔道:“乖,笙莲,不要怕。” 而真正的笙莲血肉模糊的倒在荒草中,原主在他死后,丧心病狂的挖去了他那双美丽至极的凤眸。 月夜下,金瑶衣撞上了这一幕,内心厌恶,直接一枪贯脑。 之后奔逃而去。 这是男主女主第一次见面。金瑶衣算是为男主报了仇,但是,她认错了人,导致前期男主成了炮灰。 而她救走的那个少年却是君临魔域的终极*oss“贤者”。 这便是最初reads();。 好吧,目前看来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奈何作者后来都胡扯出了答案。不管合不合理,反正原因他给出来了就不管了。 可以说今夜是高高在上的终极*oss被拉下神坛的开始,是男主将金瑶衣这个女子记住的初始。 所以,他连同这个剧情的一些配角也记得。 这三人并非无名之辈…… 日后,九鞭鬼女将会是女主金瑶衣唯一挚友。 血公子笑傲一方成为血池城主。 青衣剑客“杀魔”陨落。 可以说,其实容丹桐可以抱大腿的对象挺多,但是他不信魔修。魔修虽然有守承诺记恩情者,却到底忘恩负义者多。相比之下,女主男主在信义当面妥妥没有问题。 而且这世界他无一人相识,最熟悉的莫过于男女主角,私心偏向他们。 女主……想到那凶残的穿脑一枪,容丹桐深觉除非脑子有毛病,不然可以不接触,坚决不接触。 所以果断抱男主大腿! 而现在容丹桐正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何原身就这么容易要到了笙莲,到了他这里就有了个岳无痕跟他抢? 难道老子比原身更招人恨? 对比一下原身,容丹桐坚决觉得没道理。 不同于容丹桐的疑惑不解,四大美人侍女此刻眼神凶狠的盯着血公子,赤果果的威胁之意。 血公子修为金丹期高了容丹桐一大节,可是,却比四位侍女低了一小节。 “恩?长得不错。”清冽的女声响起。不同于容丹桐声音带着天生的傲气,她声音冰冷,却有着一种特别的韵味。 容丹桐一眼望去,却见九鞭鬼女神色专注,顺着视线望去,却愣住了。 大殿之中,群魔环绕的少年不知用了多大的力量,终于笔直站立。袍袖轻挽,露出一节瘦弱的手臂,皮肤略显苍白,手却比女子还漂亮几分,修长秀气。 将散乱的鸦羽长发拂至耳后,露出一张白净的脸。 少年眉目修长,五官精致,微微上挑的凤眸带着几分空蒙。 他现在的身体也有一双娘爆的凤眸,但是,他的眼睛怎么看都妖娆,对方怎么看都是神秘出尘。 容丹桐突然间想起表妹的话,男主修得道是九世化梦道。一世一梦,化梦三千。 笙莲是男主的第七世,从这一世开始,他与女主就开始纠葛不断。 听说后来貌似为了女主金瑶衣提前苏醒,导致,千年积累,一朝灰飞。 容丹桐深觉脑残,但是,也说明他的专情。 突然,容丹桐一愣,对上一双似乎含着微微笑意的凤眸,他看到了骄傲倔强,极深极偏处却是藐视众生的淡漠。 可是,他更看到了……杀意。 不由呆了呆,突然间明白了原身为何会挖去他的眼睛,不是羞辱,是因为恐惧。 第七章 :年少纨绔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血城岳无痕?”容丹桐斜卧于朱红木椅之上,接过十全美人侍女递过的灵茶,轻抿一口道。他说的是血城,而非岳无痕的名号,充分表达自己只把血城放在眼里,而非血公子。抬眸时扫过叶酒,身为完美侍女的叶酒立刻露出美丽非常的笑容。 瞬间,四大侍女姿态优雅的站定位置。叶酒奉茶,绿竹剥果皮,漪漪锤腿,朱言锤肩。 容丹桐结果叶酒手中的茶水,舒服的“嗯”了声。 在场魔修:“……” 身为全职侍女,她们不仅摔脸揍人一把手,各种炫耀示威也是一把手。 容丹桐表示,有几位武力值高过对手的侍女,真心爽。虽然现在修为比不过你,但是我们比哥哥啊,老子完爆你们。 “没错,正是我。”岳无痕神色如常,任谁都看不出刚刚他的嘴角抽了一下。他微笑的看着示威的容丹桐:“久仰渡月少主大名,没想到他不仅资质绝顶,对弟弟更是爱护。” 这一句话他丝毫没有提及刚刚的抢人事件。 容丹桐直白道:“反正不是你哥哥。” 岳无痕被噎了下,好笑道:“可不是谁都有个有求必应的兄长。我听闻只要是丹桐少主同兄长索要,没有不应。就连身边的人都是自家兄长亲自安排保护的,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啰啰嗦嗦。” 见容丹桐一脸不耐,岳无痕轻飘飘道:“丹桐少主这一身东西包括修为,怕是没有一件是自己的吧。那么你准备用你兄长给你的哪样东西换这仙修?” 青衣剑客正在擦拭自己的长剑,他用的是鬼眼蛛丝织成的丝帕,认认真真的擦拭剑身,不放过一个角落。闻言,握着丝帕的手停顿了片刻,不屑道:“丹药慢慢堆成的废物。”接着继续擦拭玄色剑身。 “呵……”九鞭鬼女冷冷笑了声,就不在有任何表示。 六欲老魔专心和怀中的妍丽少年谈话,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reads();。 四位侍女同时变了脸色。 这话连起来……不就是挑拨离间,说容丹桐是个被人养废的废物? 容渡月对弟弟向来疼爱,将自己的四位侍女给了弟弟,平时有什么好东西都往他这里塞。就连这次,容渡月要闭关冲击突破金丹,冲击元婴期,夜姬尊者特意赐下的破婴丹的都给了容丹桐。只因为容丹桐索要,容渡月就给了。因为容渡月无比自信,自己一定会成功。 但是在加上青衫剑客的话,不就是说容渡月不怀好意,想将亲弟弟养成一个只靠丹药的废物? 全职侍女正想挽救,却因为容丹桐的动作愣住了。 容丹桐正端着茶杯,拨了拨茶水。听到此处,十分直接的将青瓷茶杯掷向了血公子。 他直接用上了自己的全部修为,容丹桐刚刚筑基,筑基之上是金丹,岳无痕金丹期不久,正好高了他一个大境界。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玩这出,加上故意使坏,使灵茶半途流出,岳无痕挥袖轻松拂开了瓷杯,茶水却是结结实实洒了一身。 望着衣袍上的水渍,岳无痕当下冷笑一声,又是一拂袖,袖中闪过一道青光。离袖之际化成六道利刃,随着一声“去”,直往容丹桐脸上掠去。 同时,青衣剑客“杀魔”的擦拭过的剑刃划过一抹光,像极了怨恨凝成的血迹,欲出不出。 “有话好说……”六欲老魔指尖生出一道黑光,直接拦去。却不知道有意无意,正好与青光擦过。 “叶酒!”容丹桐一拍桌面,冷冷喝道。 眼前六道青光,一道被击中,必定重伤,容丹桐一脸镇定,笑容甚至带着一丝轻藐。 千均一发之际,叶酒伸手挡在了容丹桐面前,手中生出了六朵散发异香的白色小花,像极了白玉雕刻而成。 不差分豪的抵消了六束青光,青光消散的那刻,异香霎时重了几分。 岳无痕展扇一挥,这次却是隔离了异香,这人依旧是翩翩公子模样,神态却冰冷了几分。 异香充斥大殿,反应慢且修为差的魔修一时闻到这气息,精神都恍惚了片刻。回过神来后,望着围绕着容丹桐的四位美人,神色间不由忌惮了几分。 容丹桐冷哼一声,一脚踢开面前的桌子,随着桌子翻到地撞击声,他嗤笑道:“谁不知道合欢宫才是最需要炉鼎的地方,今日我在此,六欲老魔又将这仙修带出来,摆明了是为了吸引我这位合欢宫出身的人。” 四大侍女松了口气,在心里对丹桐少主任性的脾性改观了不止一点点。看来丹桐少主虽然爱胡闹,但是也并不是容易被人用这种小伎俩挑拨地了的。 下一刻,容丹桐一脚踏在旁边的桌子上,纨绔气十足的望着众人道:“既然是送到我面前的东西,你们唧唧歪歪吵什么吵。老子看中的东西就是老子的,谁跟老子抢,老子就跟谁过不去。” 四大侍女默默将刚刚的想法收回。 一旁的魔修看着前面被踩的案台僵着一张脸。 见众人沉默,容丹桐直接指着六欲老魔道:“说!是不是如此?” 六欲老魔当着众人的面,被人指着鼻子,不在跟怀中的少年说笑,眸光幽深,却是默然。 漓雨轩中的少年从一开始就似乎置身事外,不言不语,任由众魔修争夺自己,仿佛对自己未来的命运毫不在乎reads();。闻得这么纨绔直白的话,也不由望了容丹桐一眼。 众人通通沉默,直到血公子轻笑了一声。 “我可不喜欢夺人所好。”岳无痕手中把玩一柄白玉折扇,扇子轻轻拍在了掌心:“既然丹桐少主喜欢,我自然相让。” 笑话,魔修不夺人所好简直就是老子听过的最好的笑话。容丹桐心中诽腹,魔修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夺人所好。 “算你识相。”容丹桐趾高气扬。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手心全是冷汗,这是生活在法制和平社会的人,第一次直面对上了一言不合就杀人放火的魔修。 在六道青光面前,他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却定定坐在原地,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只是因为他在心中无数次重复“老子无敌”“老子天下无敌”“老子无敌到空虚寂寞冷”,也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种直接动手的情况。 他必须变强,不然真的会死。 紧了紧手心,容丹桐坐回了原位。十全侍女立刻搬回案台,摆灵果的摆灵果,倒灵茶的倒灵茶,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容丹桐翘着二郎腿,将目光落在了六欲老魔的身上。一出和原文不一样的事情,他立刻仔仔细细对比了自己和原身参加群魔宴的态度。终于明白了问题所在,他表现的不够纨绔。 血公子岳无痕不管是好奇还是什么,率先出手试探他的深浅。 这才有了这场争夺。 于是容丹桐如他们所愿,充分表示自己就是个仗着哥哥,又任性妄为的纨绔。 毕竟只要有脑子的都知道,只有合欢宫才最需要炉鼎,这个仙修就是用来勾引容丹桐的,在座的可都不傻。 “说吧,六欲。你要什么东西才把人给我?”容丹桐直接问道。没错,老子就是这么霸气,你要的东西老子肯定有! “老夫听说丹桐少主手上有一枚破婴丹……”六欲老魔被容丹桐一闹也不藏着话了,面上露出一丝苦恼后,偷偷给容丹桐传音。他不敢直接明目张胆的说出口,毕竟只要破婴丹三字一出,必然轰动。 “你还真敢提?”容丹桐冷哼一声,心中却是暗道果然如此。 传闻六欲老魔冲击元婴期失败过一次,虽然侥幸未死,却对于再次冲击元婴期踌躇不前,只能想方设法地收集宝物丹药增加突破概率。 毕竟不是每个修真者都是容丹桐那个天之骄子的哥哥,自信一定能突破元婴期。 六欲老魔应该是从什么地方知道了容渡月将破婴丹给了自己,或者是谁提点了他,所以才会将笙莲给拿出来用此交换。 破婴丹可以使他有三成把握突破元婴期,而容丹桐手中的是夜姬尊者拿出来的极品破婴丹,三成把握提到五成,对于六欲老魔来说,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但是,用一个纯阳之身的仙修来换,容丹桐还是非常吃亏,这个仙修修为还太低,比容丹桐都低了一境界,不过练气。 毕竟,除了现在的容丹桐,这个世界可没人知道男主这种逆天的东西。 但是,老子给了你又怎么样?你注定用不了。 月上中天,这里将被火舌吞噬殆尽。 第八章 :笙莲其人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推开门,叶酒四人身姿翩翩落在身后,一礼之后相互对视一眼,果断退出寝宫。 容丹桐伸了个懒腰,他今天有点累了,精气神不足。 又是勾心斗角,又是抢人,还抢的是个男人。 心好累…… 因此就没有发现侍女的反常,在正常情况下,她们恨不得把床暧了,真的只是用法术把床温暧…… 颇觉得身上衣服碍眼,容丹桐就把那层十分闪人狗眼的朱纱袍子扯了下来,随意丢在床榻上。 抬眼之时,不期然对上一双轻轻淡淡的眸子。 身子一僵,容丹桐偷偷退后了一步。伸出手尴尬的招呼一声:“啊,你好啊。” 他在说什么鬼…… 容丹桐最满意的那张红木雕花大床上,却是端坐着一人。 依旧是一身白袍,却不是原来那件,衣袍领口处绣着繁复的暗云纹,衣袖之处更是纹了几株蔷薇reads();。 唯一不变的是手上的玄色锁链。锁链缠绕住手脚后拖出一段,尾端被人锁在了床头,导致被锁住的人活动范围最多下床一步罢了。 少年本是闭着眼,在容丹桐进来的那刻抬了抬眸,却掩饰不住眼角的疲惫。 容丹桐认得那锁,那是玄灵锁,锁灵锁神锁生机的玄灵锁。是魔修用来对付仙修的手段,封锁灵气,困住元神,索取生机,使仙修一身修为全部锁于*,无法使用。 谁能告诉他男主怎么在这里? 好吧,容丹桐揉了揉额头。能够如此利索地将男主打包的干干净净并且先一步送到床上来……一看就是出自叶酒她们的手笔!容丹桐默默在心里捂胸。 毕竟只有她们才能进出自己房间。 容渡月虽然不肯弟弟变成没节操的家伙,但是,对于对自己弟弟有好处的事却是不会阻拦。因此叶酒美人十分有效率的把人扔容丹桐的……床上。 “丹桐少主?”抿了抿唇,被锁住双手的少年淡淡望着他,轻声问。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却同他的人一般清晰。 正在思考应该现在就说几句刷好感度,还是先将人好吃好喝伺候着。容丹桐却听到了他的下句话。 “你想如何?”说这四个字时,他阖了阖眸,面上划过一丝轻嘲。 “啊?” “怎么?不是你说要我吗?”少年睁眸,似笑非笑问道。 是啊,他要的,他不是想以后有人罩吗? 容丹桐回过神来,才明白目前的处境。他的确是要到了男主,也不会对他做什么。可是目前的问题是,任何一个男人被人五花大绑送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都不会有好感吧? 容丹桐带入了一下自己,觉得只有砍了对方才能消心头之恨。 而现在,对方是想砍了自己吧?! 而现在他心里有多恨有多不甘,就有多……悲哀?容丹桐不由感叹,任他之后是龙是凤天地任翱翔,都必须经历磨难雕琢。 目前还是刷好感要紧。 后台什么真的很重要。 为了不让对方更加难堪,也是为了一份恩情。 于是乎,容丹桐上前几步,站定在笙莲面前,思考怎么解开这个锁。原著中,笙莲似乎自己解开了,怎么做到的? 笙莲微微垂首,双手却紧握成拳,几乎要陷进肉里。 几丝发落下,遮住了眼中的冷意。 他是纯阳之体,连他自己都是被抓后知道的。因为这个理由,他活了下来,却代表也许生不如死…… 如果这样,不如一起死。 一只手握住,笙莲松开了紧握的手,看不出一丝挣扎的痕迹。 容丹桐看着玄灵锁,玄灵锁一般是强者对弱于自己的修士下的禁锢,如果对方强于自己,就没有丝毫作用。 原著中,笙莲似乎是用了血祭,转变功法成为魔修,实力一时大增才解开了锁reads();。 如果别人想解开的话,就需要原主人转让。既然六欲老魔将人卖给了自己,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破婴丹,那么应该不会得罪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才对,那么应该只要自己注入灵力就可以解开了。 容丹桐想的太久,太入神,对笙莲却是一种折磨。 他看似在漓雨轩不动声色,不卑不亢,但是,他始终是一个十六七岁陷入困境的少年。站立在床前,看似在沉思的魔修修为高于他,轻而易举的可以决定他的命运。 笙莲垂着眸,不安的动了动手,却带动了锁链发出了铁击之声。容丹桐皱眉,下意识握紧他的手腕。 笙莲抽了抽,没有抽出来。 “别动,我帮你解开。”容丹桐安抚似的说,并且很自然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表达自己的友好。 笙莲却浑身僵住,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容丹桐。 容丹桐手僵在半空中,他突然间觉得自己似乎只要在动一下,这个少年就会咬自己一口,并且撕下一块肉。 于是,他伸出手在笙莲面前晃了晃。他记得表妹养了一条茶杯犬,只要晃一晃手就会摇着尾巴舔他的手指头。 笙莲没理他。 容丹桐尴尬的咳了一声,收回了手,他觉得自己想错了一件事。 笙莲还并不是日后立于巅峰的傅东风。 “解什么?”笙莲回过神勾了勾唇,带着淡淡的讽刺意味。 “……” 笙莲不是日后的傅东风,却也不是什么乖巧纯善没心眼之辈。 “解……衣服。”微挑眉,不等容丹桐回答,笙莲直接问。头一偏,直接枕到了容丹桐的肩膀。这个动作,掩饰了眼中闪过的暗红之色。 容丹桐:“……” 老子又不是变态! 身体完全僵住了,这个情况和刚刚投怀送抱的少年何其相似。问题是,那个叫什么阿音的,他可以直接拎去跑步,这个可以吗? 男主你手段不怎么高啊! 不对,他这是虚弱的? 容丹桐马上发现笙莲根本不是投怀送抱,而是,虚弱。 即使因为意志力坚定而掩饰的若无其事。但是,靠的太近,笙莲现在又几乎是等同于一个病号凡人,自然瞒不住容丹桐。 其实,这就是个比自己小两三岁的少年。容丹桐那刻想到了自己那个倔强的表妹。 笙莲现在十六,那就是和表妹一样的年纪。中二病嘛,倔强很正常,也许自己应该当成弟弟养。 等养大了就不用自己抱大腿求后山了,而是他来孝敬自己! 男主的人品他还是信的过的。 心里下了决定,自然轻松了不少,任由一个新弟弟枕在肩头,整个放心下来的容丹桐不由温声道:“别动,我帮你解开玄灵锁。” 一边说一边往玄灵锁注入灵气。 “咔嚓reads();!” 看着禁锢自己的锁,一声响后,从手腕脱落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笙莲脸上首次闪过一抹激烈的神色。 神色变幻了几次后,他警惕的问:“为……为什么?” “我看你难受,解开后三天,你就可以恢复灵力了。”容丹桐露出大大的笑容,自认为十分友善想要来个摸头杀。 却不想对方一让,直接拍了空。 手僵在了半空中,他在心中暗骂一声:臭小子。 笙莲半撑在床塌上问:“为什么?”他的眼神却是复杂至极的意味,固执的又问。 他想知道这个人要干什么,非常想知道。却更加的明白问出来的原因,更多的时候是假的。 他不动声色的站在漓雨轩,但是,他比谁都明白,自己就是即将被屠宰的猪狗。 比谁都卑微,随时被人踩在脚底。他能做的就是冷眼看着,维持最初的骄傲。 他不能怕! 他记得魔修屠戮的时候,天空被黑压压的气息笼罩。一线红光在黑暗中前行,张扬而纷扰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越来越令人恐惧。 他匆匆跑出来,发现无处可去后,翻进了此时无人看管的武器库拿了把顺手的剑。提剑出来时,他看到坚决抵抗的族长被人削断了头颅。鲜血洒了一地后,头颅骨碌碌的滚下来。往日高贵的,卑微的都惊慌而恐惧。 族长保护族人不肯屈服,被斩杀。 族老当即臣服愿献上一切,被斩杀。 美貌女子楚楚可怜的求饶,被斩杀。 族兄鱼死网破冲上前想同归于尽的,被斩杀。 想要潜逃的,鲜血潺潺汇聚到了鞋底,侵染了白色面料。 他被一击撞在了墙壁上,胸口火辣辣的痛,直到吐出一口口的血才缓过气来。可是任凭他怎么想站起来,却都无法做到。 眼前一阵阵发黑,有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嗤笑一声:“小小家族居然有这种好东西。” 醒过来时,玄灵锁连接墙壁锁住了他的手腕脚踝。他向囚牢外冲去,不过两步就被绊倒在地,锁链再手腕上勒出了一痕血色。 抱着腿,他在黑暗的囚牢瑟瑟发抖,神色却冷清至极。 他想问自己,如果在魔修眼中成了猪狗,那么自己要不要成为猪狗? 有人问过:“弱者跪地求饶,强者生杀予夺,你想做哪种?” 他一遍一遍跟自己说,要等一个逃跑,或者强大的机会! 而现在,这位似乎身世不凡的魔修突然这么做,是为了让自己心甘情愿成为一个乖巧的物品? 他很难相信什么好意,却执意想要问上一问。 在漓雨轩中,是群魔的宴会。但是,宴会总是有些点缀物,就是那些美丽的女子,娇艳的侍童。 任由魔修践踏,却有人去攀付?笙莲在牢狱的黑暗中待过,可以加以理解,却绝对不想变成如此。 第九章 :莲开双色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面对熊孩子的方法是什么? 容丹桐那一刻明白了什么是手贱,老子手贱没救怎么办? 急!在线等! 他,他,他一掌拍晕了笙莲,在笙莲第二次问他为什么的时候reads();。 还有什么为什么?这样锁着一个比女孩子还漂亮的少年,老子怎么都觉得自己心理会不健康。更何况,你是男主,我刷你好感度来着。 但是这个能说吗? 说了有人信吗? 揉了揉太阳穴,容丹桐叹了口气。好吧,拍昏也好,应该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吧?这次就好好休息一次。 踏出房门,面对四大侍女奇异的眼神。容丹桐八方不动,从容万分道:“我打昏了他,他修为太弱,对我帮助有限。不到金丹,我要他又有何用?” 于是,四大美人侍女表示没有问题,丹桐少主真是英明。 至于,等人修为强了,会不会反噬?这个不是容丹桐要担心的问题,十全侍女一定做好一切。 夜风微拂,撩起一丝墨发。 望着度着银辉的明月,容丹桐凤眸微阖,多出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冷冽。瞥了眼叶酒等人,他道:“叶酒,绿竹,漪漪,朱言。” 一双双美目,盈盈望来。四位美人同时曲膝行礼:“少主有何吩咐?” “吩咐?”他嗤笑:“你们哪里需要我吩咐?保护我是你们的职责,但我可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可以决定我的事呢?” 叶酒四人一惊,脸色一变纷纷下跪:“请少主责罚。” 容丹桐一怔,他并没有真正为今天的事恼火。毕竟他生活的时代并没有太深的等级观念,相处间的一些问题是可以相互理解。可是,他却要好好敲打敲打,他不是原身,不想处处被安排,处处被动接受。 可是望着似乎已经决定接受他任何责罚的四大侍女,突然觉得一句话的重量就够了。 这里并不是他生活的时代。 “给你们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夜深,将声音也渲染的冷清几分。他转身目光落在远方,不去看她们一眼,也没有叫她们起身。 “叶酒,你今夜亲自带人监控六欲老魔,伺机而动。必要时刻……”容丹桐手轻轻一划,做了个斩首的动作,“斩草除根夺回破婴丹!那是哥哥的东西,他消受不起。” 叶酒等人领命,这是少主给她们的机会,但是叶酒却少不得好好问一问。 “少主可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她们深知容丹桐的任性霸道以及无能。突然下这种命令,实在出乎意料。就好像预料到天机,早早布置天罗地网一般。 “无需多问。” 他不需要为她们解释。 身姿悠然,一步步踏下台阶,他的声音有种高深莫测:“我知道哥哥关心我,告诉哥哥,丹桐也有长大的一天。” 晚风习习,吹散他的话。却牢牢印在叶酒四人心中。 看着一身白袍的修长身影,四大侍女面面相觑,突然感觉眼前的人真的强大了一般。 “是,领命!”叶酒声音干脆利落,却有着无法掩饰的激动。 丹桐少主长大了,渡月少主一定会欣慰的。 容丹桐的身影消失在了廊角,装完高大上的他停在一处屋檐下,茫然的望着面前陌生的夜景reads();。为了不被叶酒她们识破他并没有什么底气的话,他说完就跑。 现在的问题是,他无处可去,也不知道自己晃到哪个角落了。 无力扶着廊柱,容丹桐用手拍了拍额头。算了,今天将床让给“弟弟”好了,自己可是要做好哥哥的人啊。 行至一处僻静处,容丹桐随意坐于石凳上。眼前是几株海棠树,海棠树下石桌石凳一应俱全。月色拂照,落下婆娑之影,端的是幽静好风光。 刚刚的命令,容丹桐都是仔仔细细想过的。自己不是真的原身,不可能全部依靠容渡月,他要做的就是真正改变容丹桐在他人面前的草包形象。他可以纨绔,但是,不能真的草包,草包代表真的没有人为他所用。 那么首先就要改变身边的人的看法。 那么就让她们以为,自己还有别的手段,有别的……至少是消息渠道,能够知道先一步预测今晚发生何事。 他知道今夜女主会到漓雨轩,会用火焚烧一切。六欲老魔活不过今夜,会死在自己亲近的人手里。 那么就趁着这个机会,得回破婴丹,并且成就自己的第一步。 叶酒这四个十全美人侍女做的非常好。但是,对于容丹桐随意送了容渡月的破婴丹,她们心里多少有几分堵。 不然原著中,原身对笙莲赶尽杀绝时,四大侍女为什么会无一人守护?她们多少还是存着让原身受点教训的想法。 毕竟无人能够知晓原身会因此而身陨。 今日容丹桐这么做,也是消除隐患。至于之后容渡月会不会因为关心弟弟,于是查自己身边的人和事,就不在容丹桐的考虑之中了。 再亲密的亲人也是有秘密的。 不过,他什么时候变的如此汲汲莹莹呢? 容丹桐叹了口气,惆怅几分。 从储物袋中掏了掏,摆出几盘灵果。盘中有色泽鲜嫩粉红的大罗果,有翠绿香甜的苏苏果,有长得像极了火龙果的火果,都是上等的灵果。有纯甜味的,有酸甜味的,有脆脆口感的。 在不重口腹之欲的世界,容丹桐悲伤的发现,没有烈酒,没有肉……这日子要怎么过? 原身为了保持身体的纯净度,从来没有吃过那些东西。 可是对于从小泡在垃圾食品里,一日三餐从来不停的容丹桐,实在残忍,只能怨恨地“咔嚓咔嚓”吃灵果。 吃的正起劲时,眼前突兀多出了一只手,指甲修的圆润,手指修长完美。衣袖是玄色,勾略着银色花纹,有种华贵中带着阴郁的错觉。 那只手绕过他拿起一只大罗果,随着清脆的“咔嚓”声,被人咬下一口。 容丹桐惊愕的顺着那只手往上看。 清冷的月辉下,裹着玄色长袍的少年背对着一夜星月,悄无声息的站在海棠树下。 察觉到容丹桐的目光,对方歪了歪头,回望。 那一瞬间,容丹桐只觉得月华失色,海棠树生机消逝,处处冰冷的毫无色彩。 “难吃。”少年声音奇异的空空荡荡,被咬了口的大罗果扔回了果盘之中,位置同刚刚丝毫不差。 那个人转身离去reads();。 留在原地的容丹桐面色苍白,似乎难以呼吸。 半响,一口鲜血吐出,僵立不动的人,直直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薄唇,妖冶脆弱。 扑通扑通! 趴在地上,脸与地板亲密接触,半天起不来,容丹桐笑容苦涩。 手指挣扎的陷入泥土之中,容丹桐顾不得狼狈,挣扎起身。往少年相反的方向,也就是自己的地盘而去。 一路蹒跚,容丹桐最后左脚绊右脚,差点摔倒在了阶梯上。幸好眼疾手快的朱言扶住了自家少主。 “少主?奴婢这就通知渡月少主。”绿竹神色一变,当即就要传信。 “住手!”容丹桐咬牙坚持道:“不想哥哥受到牵连,今夜的事,通通当成没有发生过。” 两个侍女身体一颤,却依旧有些踌躇。 知道叶酒不在,她们两人不敢自作主张,容丹桐放松了语气道:“我无事,只是不小心看了对方一眼,被对方气势所摄。你们也别太过担忧,若是对方有杀意,我今日可回不来。” 说到这里,他自己都不由苦笑。却潇洒道:“既然我都好好站在这里,那还怕什么?不去触怒对方便是。” 两个侍女神色大变。 “你们守在门外,此事不可声张。” “是!”朱言,绿竹知道事情不是她们可以解决的,思绪重了一分,却是乖乖听命。 容丹桐拂开两人,步伐不稳的进了房,直直往床上扑倒。 床塌上,笙莲睡得安详,似乎远离了所有无忧。 容丹桐松了口气,感觉回到了安全之地。 “笙莲,老子见到日后用你的身份,用你的名字的人了。”他低声喃喃。 回想刚刚那个少年的模样,却丝毫想不起来。 那就是真正的强者,真正问鼎巅峰,君临天下的反派*oss――“贤者”。 堂妹曾经抓着他喋喋不休的说过关于反派的评论。她一脸花痴神往道,“贤者”无相无貌,从来都是人心的幻化。 你认为他是神,他就是神! 你认为他是魔,他就是魔! 有人评价男主和反派,非常文艺的说“莲生双色,一黑一白,一生一死”。 真正的笙莲死去,金瑶衣带走了另一个少年,她唤他:笙莲。 黑白,生死将主角与反派完全对立。 那是作者指定的终极*oss,老子明明知道他今天会出现,居然还跑出去,脑子被驴踢了。 双眼一闭,直挺挺躺尸。迷迷糊糊中,容丹桐手一搭直直拍在人脸上,沉沉睡去。 笙莲皱了皱眉,却没有醒来。 西南方,焚烧一切的火焰,覆盖漓雨轩,宛如吞噬一切的猛兽,将一切哀嚎挣扎淹没。 第十章 :开刷好感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朱红色丹药放置于滴翠玉瓶中,被一双柔美的手呈上。十全侍女目光闪亮的注视着身子半靠床塌的红衣男子。 唇角微勾,红衣男子露出果然不出所料,兼吾早就知晓的微妙笑容。在叶酒眼中特别妖孽,特别霸气侧露,不枉费她们辛辛苦苦打扮一番。 朝阳初升之际,容丹桐就醒了过来。昨夜到底只是被气势所摄,实际上并没有伤到哪里。一夜过后,自然精神饱满。 而叶酒也是恭恭敬敬的禀告了昨夜漓雨轩之事。 能够把魔修一网打尽并非一件轻易的事。具叶酒所说,是有仙修潜伏在魔修之中,趁着这几天六欲老魔的宴会,在漓雨轩周围布下阵法。而此事隐秘至极,居然瞒过了所有魔修。 昨夜,一位女修闯进了漓雨轩,手持红樱枪,一身烈焰灼人。一路而来,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众魔修本来就是在寻欢作乐,加上阵法突然降临压制。一时竟无人能够阻止,只能任由那个女仙修来去自由。 那个女修也是非常人所及,手段狠厉果断。在困住了众魔修后,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放出了真焰,焚尽漓雨轩。最后带着一个少年,扬长而去。 “六欲老魔呢?”容丹桐微微挑眉问道。手接过玉瓶,打开了瓶塞。他也没有见过所谓的破婴丹,趁着叶酒低头禀告之时好好长长见识reads();。谁知瓶塞一拔,一股浓郁的灵气就飘散开来。就像闻到了绝世美食,容丹桐咽了口口水,敬畏的望着手心的朱红色丹药,然后可惜的塞上玉瓶。 再诱人老子也不吃这玩意。 凭他的修为,咬一口绝对挂! “已亡,”叶酒道:“他在那个女修手上受了重伤,狼狈而逃后。被十九,也就是六欲老魔的男宠所杀,在十九杀人之后,奴婢拿回了破婴丹。” 十九,就是容丹桐到场之时,六欲老魔怀中的那个少年。 “十九杀了六欲老魔没有拿走储物袋?杀人不取财,不是有仇就是有怨。”容丹桐摸了摸下巴推测道,一般都是这个套路。 “有仇。”叶酒肯定道。回忆当时的场景,眼中闪过一抹忌惮。她亲眼看到,火焰吞噬下,那个立于火光中的妍丽少年握着一把匕首,脸上的笑容一如群魔宴上展现的那般乖巧。他半跪在地面,将六欲老魔一刀刀活活剐了。 他的瞳孔艳丽如火花,一边说一边笑,笑声清朗。 “听到了吗?当年我的阿爹阿娘,在你的屠杀下发出了和你一样的声音。猪狗被屠杀的声音。” “原来你们没什么不同。” 一刀刀削下,血肉横飞。六欲老魔完全没了生息,十九带着微笑,触摸血肉模糊的尸体,确认他的死亡。 然而,真正明白那已经是具尸体时,那个少年突然放声痛哭。 “你看,我杀了你和你杀了我阿爹阿娘时,心一样痛。” 叶酒那一刻也觉得心寒,不是因为残忍。而是因为十九情绪那么激烈,却精准的刨开丹田取出内丹,然后一刀刀一分不差的挑开一条条经脉。 “血公子,九鞭鬼女,杀魔这三人如何呢?”容丹桐接着问。 叶酒定了定神,回答:“血公子在少主离去后就匆忙离开了漓雨轩。九鞭鬼女见那仙修离去当即追杀而去。至于杀魔,他在阵法开启后丝毫不受影响,一剑斩杀了身侧两人后,直接大开杀戒。” 干的漂亮!容丹桐眼睛发亮的想。回过神来才觉得不对劲,不对!老子就是魔修,他杀魔修老子兴奋个什么鬼。 不是容丹桐对魔修有偏见,而是每个男人都有个大杀四方的梦。没亲眼见见血腥杀戮的场景,只靠着原身的记忆,他根本无法带入真实。 “少主,杀魔极有可能同仙修有勾连,奴婢要不要……” “用不着。”容丹桐回想自己看过的杀魔资料:“杀魔乱开杀戒,肆意屠杀仙修魔修的事情又不是一两次。能活到现在,算他本事。”居然没有惹到一个不能惹的。 这件事容丹桐比叶酒知道的清楚多了,原作者清楚点明,就是杀魔同女主金瑶衣一起布下阵法,一起杀人的。 “此事到此为止。”看来除了自己,所有的人还是按剧情走。容丹桐僵着一张脸,为了不让自己表现的太过兴奋被叶酒察觉,他侧头盯住了睡颜安详的笙莲。 目光太过“热情”,笙莲依旧躺在被褥间不动,容丹桐却发现他的睫毛颤动。 这是装睡?容丹桐挥了挥手让叶酒退下去,免得笙莲太尴尬或者被吓着。 叶酒自然也看到了床榻上的人,立刻心领神会,觉得少主昨夜虽然怪罪他们插手,然而该享受的还是通通享受了reads();。要退下时却有些迟疑,没有动。 “还有什么事?” “十九该如何安排?” “你抓了他?没杀?”容丹桐惊讶,在“他”的记忆中,十全侍女处事干净利落,杀人也干净利落。容丹桐沉思,从十九的表现可以看出他的智慧,演技,毅力都十分厉害。他连一个阿音都留下来了,还怕在留个?如果资质可以的话,调|教调|教当个手下也不错。 于是,容丹桐随意道:“既然如此,就留下吧。” 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留下了个蛇精病! 当然,有个蛇精病属下,还是很好办事的,杀人放火再也不要自己亲自动手了。 叶酒四位美人应声退下,在看到门关上的那刻,容丹桐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放声大笑。 “啊哈哈哈,耶耶耶!” 老子天下无敌,老子注定要征服星辰大海哈哈哈哈!老子睡了一觉逃过了死劫啊哈哈哈哈哈哈。 笙莲一脸蒙逼却不敢睁开眼,难以忍受的皱了皱眉。他轻轻拉了一把被子,将整个人从头到脚盖住,手指悄悄掐起法决。 容丹桐原地跳了几圈,犹觉得无法充分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情。一下子蹿上了床,大手一扬,将被窝掀了个底朝天,一边笑一边喊道:“懒虫,起床了!” 笙莲的法决一下子被打断了,恼怒又莫名的睁开眸子。在容丹桐抓住棉被一角后,翻身而起,远远的坐在床塌,望着对方。在容丹桐看不到的角度,他的手握了握拳,最终还是松开了。 在那一刻,他其实真正想做的是扑上去……杀了他,然后逃走。 可是下一刻,他就被一双手制住了双肩。容丹桐大大咧咧在床上踏出几个脚印,眸子中是银河星月,眼角因为太过兴奋染上了一线薄红,妖娆之态令笙莲都有一丝愣怔。 容丹桐压着笙莲的肩膀,一脸兴奋道:“哥们啊!我跟你说,不是老子吹,老子实在厉害的自己都不敢相信。” 笙莲一脸冷漠。 “你信吗?啊哈哈哈!” “……” “你说句话啊?” “……哦。” 笑了半天,容丹桐觉得自己和笙莲的关系都好了许多,完全没了昨夜的尴尬。毕竟在他看来,好哥们就是一起分享快乐一起龌龊。男人间的友谊,建筑在吃喝玩乐聊哪个妹子胸大腿长上。 一把勾住笙莲的脖子,笑眯眼道:“昨天才解开玄灵锁,饿了吗?走!吃东西去。” 他一大早,就用笙莲做了借口,要求侍女准备食物,丰富的食物! 几步跳下了床,发现笙莲没跟上。 这怎么行?没笙莲打掩护,自己想吃美味的念头不是一下被拆穿吗? 手向笙莲拉去,但是,他的手抓了空。笙莲坐在床塌一角,目光垂下,似乎万物不为所动,清楚分明的将自己同容丹桐割裂成两个世界。 再次大手一捞,又一次落空的容丹桐觉得,他一定要重新评估笙莲现在的实力了。手脚够灵活的啊兄弟。 “不饿吗?”他有些好笑的问reads();。 “……不饿!”笙莲撇开头,半响才回答。 于是笙莲被容丹桐拖出去时,头上挨了个包。 那道清楚分明的分界线被轻而易举的打出了一个破洞。 十全侍女办事效率向来极高,当容丹桐拉着笙莲坐定之时,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长生粥,甜雪,单笼金乳酥,曼陀样夹饼,白龙曜,雪婴儿,仙人脔,小天酥,箸头春,过门香等。 这些自然是漪漪念的菜名,容丹桐可不认识。在念了菜名后,容丹桐就挥了挥手,让叶酒四人退下。 “喜欢哪样,不要客气。”容丹桐高大上的端起白瓷灵碗,直接开动。 看到迟疑的笙莲,又再次催促。 笙莲微微垂首,终于动了碗筷。不同于人后大快朵颐的容丹桐,他的动作不急不缓,优雅从容。有几丝发丝从耳边垂落,使眉眼更多几分温雅。 难道这样做,自己就会乖乖听话吗? 瞥了一眼正在咬着鸡腿的魔修,笙莲微斜的凤眸染上一丝疑惑。他在容丹桐谈话之时就醒了过来,笙莲知道,对方发觉了自己。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自己听到? 而且,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一切安好,更是奇怪…… 他虽然不太懂这些,但是,衣裳整齐是事实。就算衣裳可以穿,身体了?感觉不到丝毫不适,反而因为休息而精神几分。 饭后,容丹桐走在前面,笙莲默默跟在后面。 竹林小道,曲径通幽。竹叶在青石地板上铺了厚厚一层,风过竹林时,一竹叶落在了笙莲手心。 红衣男子在前伸了个懒腰,舒坦道:“饭后走一走,舒服多了。叶酒她们做事就是棒,那鸡腿太好吃了!可惜叶酒没有备酒,不然可以一边喝酒一边吃肉。那多么爽啊!” 这可是人生一大乐趣啊! 看到沉默的笙莲,容丹桐一脸坏笑的问道:“你刚刚一直盯着叶酒她们四个干嘛?” 笙莲以为容丹桐不满,于是轻声道:“我从未见过金丹期的侍女,于是……” 容丹桐打断他:“没事,我都懂!她们一个个长的这么漂亮不多看几眼太吃亏了。”特别是那身材,被裙子裹得这么严实都能看的出肯定腰细腿长。容丹桐遗憾,他一直没敢细看,就怕被她们察觉自己和原身的不同来。毕竟叶酒四人跟着容丹桐几年了,修真者又太敏锐,一不小心就露馅。而笙莲根本不认识原来的自己,在他面前,自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你喜欢女人?”笙莲一脸古怪的望着他。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同时又莫名松了口气。 容丹桐嘿嘿两声道:“我们在这里不会待很久,可能几天之后就走。你和我们一起离开吧。” “……” 等不到回答,容丹桐摇首一笑,也算知道了对方用沉默反抗自己。 不要紧,老子迟早把你捂熟。 松开轻轻捏住的竹叶,笙莲默默跟上了步伐。 如果这是温水煮蛙…… 第十一章 :废墟之地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漓雨轩在火焰中烧成了灰烬,火舌舔过之处,大片黑色焦土。焦土中,遍布着细密如蛛丝网的裂痕。 原本清澈见底的溪流,积了一层污秽,也许唯一不变的只有溪边伫立的巨石。惠风吹过孔洞,仙人呜咽之音直达心间。 踏在昨夜所坐的位置,容丹桐有些感叹,毁灭原来是这么轻易的一件事。如果不是自己穿越到了这个身体,原身就该变成一把尘土了。 而按照剧情,容渡月会在闭关中感应到弟弟的死亡,急火攻心,当场吐血,导致进阶失败。甚至因为反噬,深受重伤。 出关之后,他踏在焦土之上,却连弟弟的尸身都找不到。只能挥剑立誓,以血为引,定要为弟弟复仇。 可惜这注定是个悲剧汉子,他在不知仇恨的基础上,与女主相遇相识相杀,却没有相爱。因为在一番同甘共苦后,他单相思了。 容丹桐苦恼,在是要破坏两人相遇了,还是撮合两人中纠结,丝毫不知道自己完全是想多了。 白衣墨发少年扫视一圈,眼中却是淡漠至极。这里留给他的记忆只有地面的冰冷,锁链的束缚以及吵杂的声音。他体力不支,跌倒在地,控制心中的惊慌,拼尽一切想要站起来。 四周众魔修高高在上,将他当成一件物品争夺。扫过来的眼神仿佛贪婪而可怖,仿佛要将他撕碎。直到一个人说:我要他…… 那可怕的仿佛噩梦一般的回忆突兀终结,因为那一句看不清目的的话。 容丹桐从废墟带来的震撼中回神,下意识扫向笙莲。却看到少年立于巨石之下,风起发旋,眸光清浅,宛如不在尘世。 心中不由一突。 这就是这个波澜壮阔的世界的仙修吗? 如果看到昨日的宴会,他觉得这不过是*的人间。那么此时脱离了繁华,静静看着一个背影,反而觉得这个世界,果然不同于他以前的世界。 移步走至他身边,容丹桐一身白袍如雪朱纱如火,端的是妖艳无双。同静立笙莲恰当好处的成了两个极端。 两人身前是那块玄色巨石,布满了岁月留下的各种痕迹,菱角却又通通被岁月打磨地圆滑。石块上三分之二的部分通实,下三分之一是细密的孔洞,被炼沙净水积年累月穿透,巨石却至今没有崩塌,反而形成了如今的妙趣。 笙莲微阖双眸,唇角微勾,似乎在细品风过孔洞发出的声音reads();。 容丹桐见他听得沉迷,不愿打扰他,只能无奈的靠在石壁。 昨夜谁也没有心情听什么声音,今日一听,只觉得心间都柔软了几分。像被一只温柔亲切的手拂过,留下一丝丝温暧。就连原本的浮躁也消散无痕,但是也只有这样了。 老子一生放荡不羁,唱歌就是不对调子怎么着? 不到一柱香,容丹桐就等的几乎要睡着了。 “丹桐少主。” “嗯?”容丹桐立刻惊醒,甩了一下头后,摆出一副邪魅狂狷的样子后,看着笙莲。 “我找到了一株极品火属性灵植。” 什么鬼? 容丹桐一愣,却看见笙莲蹲下身,在巨石边的灰烬里扒拉出一细伢。细伢呈碧绿色,像极了翡翠雕刻而成。 “这是火焰花苗,看来昨天的火很大。”笙莲轻声道。 言罢,用手小心翼翼的挖开火焰花苗处生长的焦土。才刚刚生根发芽的火焰花,除了颜色格外好看点外,并无奇特之处。可是笙莲挖开焦土,露出火焰花细嫩的根须时,蓝色火光覆盖了整个幼苗。然而笙莲早有准备,先一刻用灵力覆盖双手,避免了被火焰灼烧的痛苦。 容丹桐在看到细芽的那刻,立即从记忆中找出了火焰花的资料。开了花的火焰花吞服可以洗灵根得到极品火灵根;炼化可以得到天地灵火净恶火;还可以驯养火系灵兽。 这种花只有在极为特殊的情况下才能发芽。 一:熊熊烈火,二:罪恶深重的人尸体,三:十分浓郁的灵气…… 至于还要什么,以容丹桐目前的记忆认识,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如果可以养活一株火焰花,等到它开花,那绝对是好东西。 “这东西极为难得,也养活不易。你知道怎么养?”容丹桐一脸我很懂行你快来问我。 “我知道。”笙莲是真懂,目光清亮的看着容丹桐道:“我可以帮丹桐少主培养火焰花。” “帮我养干什么?不是你找到的吗?” “我愿意献上。”笙莲惊愕,目光沉了沉。 “你自己养着就好,这东西太难养了。”资料从脑海里匆匆一过,容丹桐知道火焰花这东西挺珍贵,也非常难养活。但是珍贵到什么程度,难养到什么程度却是一片空白,因此也没生出什么别的想法。 而且这是笙莲发现的,容丹桐可不是没骨气到抢人东西的渣。他可是在心里既想抱大腿有后台又觉得男主现在和表妹一样大,目前把他当弟弟养也不错,自然也没什么贪念。 因此这句话说的理所当然,觉得笙莲找到的就是笙莲的。丝毫没反应过来,强者抢弱者的东西在这个修真界本是天经地义。 从储物袋中翻了翻,容丹桐找出火属性玉髓盒递给惊诧的笙莲。 一本正经的教训:“快装进去,你想被烧伤手吗?” 据记忆,火焰花苗必须用这种玉盒才能使生机不会流逝。笙莲现在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玉盒自然也没有。就这样一直捧着火焰花,等灵力耗尽这双手就估计就要废了。 看着眼前的玉盒,笙莲动了动唇,却一句话没说,直接接了过去reads();。然而装进玉盒时,手有点儿僵,差点儿将灵植摔了。 再待在此处也没有意思,容丹桐打算等笙莲装好火焰花后就走。 下一刻手心就多了个玉盒,抬眼望去,笙莲认真道:“火焰花给你,我给你养着。我是纯阳之体,有很大几率……不!定可以养出火焰花的。” 他没什么底气道:“我会的很多的,可以为你种植灵植。”所以,你不要把我送出去,也不要把我当成炉鼎。 抿了抿唇,话没说出。他却觉得很难忍耐,转身几步来到河畔,正要用溪水洗去手上的泥土。 啊?这算是想跟他做交易谈条件?容丹桐回过神来。可是少年啊,就你这个谈判本事,分分钟被人吃的骨头渣都不剩啊! 想当年,老子表妹大杀四方,砍价砍到老板要哭的修罗场,至今记忆犹新。 从二十四孝妹控,开始慢慢转职弟控的容丹桐立刻一步跨出。几丈不过一步之间,直接抓住了笙莲的手,一把拉起。 促不及防的被拉起,笙莲默然注视着眼前的人。 “丹桐少主?” 他有自知之明,却也有自己的自尊。成为卑微的可怜的炉鼎,绝对不是他愿意的。他早就决定无论如何也要逃跑,他从来不是可以卑躬屈膝一辈子的人,可是容丹桐的表现给了他一丝希望。那么他想用自己的方式有价值的活下去,没人愿意死,包括他。 容丹桐没有听他说,握住笙莲的手腕,皱眉看着少年的手。笙莲用手挖出了火焰花苗,手上沾了泥土,容丹桐握住时一双干净的手脏了几分。 “两只手都伸出来。”话这么说,容丹桐也没有给笙莲反应的机会。直接从储物袋中,掏出了灵水,一股脑的倒在笙莲手上。 “我……我自己来。”笙莲一愣,别扭之色一闪而过。 迎接他的是容丹桐的一“拍”。 “啪!” 看着通红的掌心,感受到掌心的疼痛。笙莲惊愕的张了张嘴,半响无语。 “自己来?”容丹桐“呵呵”两声:“溪流干净的地方有炼沙净水,炼沙净水如果直接用血肉之躯去碰会腐蚀血肉。” 容丹桐不解气的取下腰间用来耍帅的折扇,用扇柄结结实实的拍在白净的手背。 “啪!” 继掌心后,手背也糟了殃。 “呵呵,你准备洗手洗个血肉模糊?小心老子先揍的你血肉模糊。”一双妖娆的凤眸,不知侵了何怒火,比火焰更加引人注目。 小孩子不听话怎么办?老子揍一顿就好了! 笙莲表情微妙的扭头,耳边染了红晕。小心迟疑道:“一个洗尘术就行了,不用这么麻烦。” “那你刚刚在干嘛?”容丹桐一时半会没适应这种修真界特有的生活方式,自然不记得,冷笑一声,理直气壮的反问。 “忘记了……” “该打!”又是一扇子下来。 “……”笙莲沉默。 其实,你也忘记了吧? 第十二章 :所谓演技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少主,人已经带到。”身姿娥娜的朱言盈盈行礼。 修真一路,修为越深,气质越是不俗。金丹期修为,本身就算的上是一位强者。更何况十全侍女容貌妍丽,更是为这份气质增加了艳色。 她的行礼,她的臣服,特别是她的主人比她弱小,更加能体现其主人的身份不凡。何况,这样的侍女不止一个,朱言也不是最优秀,最夺目的……侍女。 这个问题,跟随在朱言身后的两人,自然也是清楚明白。羡慕敬畏这种势力时,两人表现也不一。 一个少年眼睛亮了亮,努力控制呼吸,压制自己太兴奋的表现。衣袖下,手指紧握。 另一个少年低着头,几丝刘海落在双眼之间,模糊了几分神色。 两人被朱言带进了后院,去面见决定他们命运的人。 后院奇花异石,假山竹林,样样不差,更因为布下了聚灵阵,灵气浓郁。自古以来,灵气浓郁之地,自然有了几分仙气缭绕,悠然心旷之感。 演武台被格外提高几个阶梯,用特殊材料建筑,即使是金丹期想要打碎这地面,也要尽全力。 而阶梯之上,左右两边各有一个美丽女子。若有人来此,第一眼将会惊叹她们的仪容,第二眼则会惊骇她们的修为,第三眼目光则会全部被演武台上吸引。 演武台之上共有三人。除去恭敬侍立一边的叶酒,就只有比斗的两位少年。 此刻,演武台上不时有电闪雷鸣之音响起。雷球所掠过之地,在石板上留下一块浅浅的黑色痕迹。 两个人中,一个一身白袍罩红纱,烈焰如火。然而男子手中握着一条白骨鞭,银白或者淡紫的电花萦绕在一节节白骨上,闪烁不定。 此时他握住鞭把,一鞭子抽去,将躲过雷球横剑而来的少年甩趴在地。 男子眉目斜勾,妖娆之中带着肆意的华美reads();。一头乌黑青丝散开,直直披在腰间。眉心的银紫色闪电花纹光华灼灼,这是雷霆带来的强势。 “第五十二鞭!” 此刻雷电肆无忌惮,他第五十二鞭落在少年身上。轻勾的唇角完全展示了他的开心。 “是男人,就接着来啊!”他嗤笑道。 被压着打,或者说一直在挨揍的少年,忍着一身疼痛,不慌不忙的爬了起来。他的神色淡淡,甚至幽静的仿佛明月悬空的夜空。握住剑的手紧了紧,指尖隐隐发白,将仅剩的灵力覆盖剑身,一剑横劈过去。这一剑并不如何高明,然而灵力汇聚却更加精致凝实。 因为这几天来,丹桐少主对笙莲的态度,十全侍女自然而然的在心里把对方当成了少主床伴。既然是少主床伴,自然不能失了体面,他失了体面,就是少主失了体面,少主失了体面……不不!绝对不能忍。 作为酷爱打扮,眼光华丽,能让原主时时刻刻都表现的这么高大上的侍女。面对笙莲这种明月美玉,更不在话下。 于是,容丹桐就在演武台上看到了如今的笙莲。纯白如雪的白袍,外罩暗纹银纱,衣摆落了几株兰草。笙莲从回廊转角处走来时,一头青丝用银色丝带束起,尽管眉眼秀致,气质青涩,却偏偏带着几分极偏的神秘冷漠。 怎么说了,容丹桐有一瞬间失神。 作为曾经的读者,他知道这并不是完整的男主,男主的真正身体只会更加完美,更加不可触及。 想想日后的男主,容丹桐觉得腰膀都直了不少。 不愧是老子的弟弟。 那天,容丹桐恼怒的赏了笙莲一顿打。如此自来熟,如此不符合原身炮灰的人设。别说笙莲,事后他自己都觉得怪异。 甚至还有点儿心虚,再怎么样他用的也是别人的身体,担心炮灰命运的同时,总有一种窃取珍宝的不安心理。 于是容丹桐在叶酒他们面前,尽可能的把自己当成原身。 可是笙莲不一样,他从第一眼见到的就是现在的容丹桐,并不会因为他的反常而奇怪。 心虚的容丹桐一天下来总是忍不住观察笙莲,具体表现就是吃饭的时候看几眼,走路的时候看几眼,指点对方的时候看几眼,睡前看几眼。 笙莲一脸淡然,十全侍女们,却个个不忍直视…… 确定对方没有任何想法后,容丹桐也不是跟自己过不去的人。当晚将笙莲在漓雨轩找到的那株烈焰花,以及容丹桐自己储物袋中挖出的炼气期丹药一起打包送了出去。 “这是?” “你不是要养火焰花吗?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这点儿修为就够养个花苗。”说完伸出小指比了比,“所以快点儿修炼,以后开了花可以拿出去卖。” 语毕,也不管笙莲被强塞东西的感受,转身潇洒离去,觉得此事就过。 不过,两人相处却是实实在在的融洽了许多。因为在第二天容丹桐就开始“指点”笙莲修为了,虽然别人眼里更像是单方面虐打。 毕竟最开始,笙莲还没有从玄灵锁带来的三天虚弱中缓过来。炼气圆满的他对上容丹桐筑基一级,本来就是全方面虐打的份,何况他连炼气圆满的实力都无法发挥出来。 可是很快容丹桐就发现,无论笙莲被打趴下多少次,都没有一丝惧怕退缩,很快爬起来再战reads();。直到爬不起来,才作罢。 又一次,笙莲躲过雷球,却没有躲过拳头。在被打出了演武台后又接连退了几步,才堪堪站稳。 容丹桐转了转手腕,虽然又一次完胜,心里却被激发出了好胜心。一边揍主角,他也慢慢不动声色的将原身会的白骨鞭练得纯熟。至于一开始抽偏甚至差点抽到自己?容丹桐拒不承认,那都是让着笙莲的懂不懂? 该怎么说了,不愧是女主修仙文中的各种完美的男主。这才几天,不止摆脱了玄灵锁带来的虚弱,各方面都提升了太多。毕竟最初,容丹桐一拳就可以揍翻两个笙莲。现在点到为止的话,也就目前这个结果。 笙莲在修炼一途果然妥妥有天赋,不愧是开了挂的主角。 手痒,想揍人。 然而叶言美人带着两个少年来了,容丹桐这才想起今天的目的,只能遗憾作罢。 容丹桐已经决定离开这里返回夜魅城。然而当他跟侍女说起此事时,叶酒不得不提醒他,他带了三个拖油瓶。容丹桐这才想起自己顺手留下的两个少年,阿音和十九。 比起自己辛辛苦苦抢到的男主,阿音一出场就让容丹桐憋了一口气,十九更是叶酒追踪六欲老魔时顺手带回来的。容丹桐对他们的印象都不深,仅仅是六欲老魔宴会上的点缀品而已,如今却不得不正视起来。 说心里话,他觉得可以多久不回夜魅城就多久不回夜魅城。但是,他怎有种预感,如果不赶快回夜魅城,他会有麻烦…… 于是,容丹桐就开始默认侍女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十九……”笙莲从演武台一边慢慢走过来,眯了眯眼。他不认识阿音,但是对于六欲老魔最宠爱的男宠还是认识的。目光扫过沉默不语的十九,目光落在一边的阿音身上,笙莲不语。 从演武台翩然跃下,容丹桐苦恼该怎么安排两人。 他出门一趟,就带了三个少年回去,感觉自己好渣。 容丹桐不说话,别人自然更不敢说话。被他“锐利”的目光看着,十九不语,阿音不停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什么。正当他纠结时,听到了一道冰凉的声音。 “我不会留好吃懒做的无用之人,魔修可不做没有利益的好事。”话语随着语音中的笑意说出口,四周幽静的有些凉意。 世人对魔修的看法永远是疯狂残忍,越是对魔修一知半解的人,越加恐惧。然而魔修又不是一个模板复制出来的,怎么可能个个一样?至少这里就藏着容丹桐这个假魔修。 而十九和阿音恰好都是这种一知半解的人。被抓来强迫成为侍童后,他们从来没有被给予了解的平等机会。但是,几年时间,却多少能让他们懂几分魔修利益至上的冷酷作风。 阿音心中凉了丝,眉眼妩媚,声音却依旧带着丝羞涩道:“阿音还是可以为少主服侍……带来几分乐趣的。” “死亡的乐趣?”容丹桐似乎不满道:“也许你绝望求救,痛苦求饶,心生怨恨能带来的乐趣?”话语带着恶意。 阿音脸色变了变。 对!没错!就是这样! 容丹桐一脸满足,他从记忆中扒拉出一堆关于魔修作风的片段。总结总结,最后总结出来的就是那句垃圾台词。 老子果然是个演技派。 第十三章 :立下血契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阿音最初以为容丹桐留下自己,是因为自己的几分美色。毕竟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别的价值。 但是现在听容丹桐的话,他却想起来死去多年的家人,想起了那些因为不听话而被“处理”了的同伴。 他暗指自己可以服侍对方,然而,容丹桐也装作听没听懂,直直白白的歪曲成另一个意思。 他就是告诉对方,你什么都没有,也许可以折磨你。 有些丧心病狂的魔修,就很喜欢听人的惨叫绝望,这种俗称变态。 阿音心中涌上无法抑制的恐慌,但是心中到底有几分*支撑。他直接跪下,以首磕地,摆出最忠诚的姿态。 “阿音可以为主人做任何事。” 脚边突然跪了个人,容丹桐吓得差点跳起来,身体僵在原地。平时十全侍女行礼都是双手相握,轻放于腹部后微微屈膝。动作轻灵而漂亮,一个个做起来都赏心悦目。 除了上次恐吓叶酒四人,哪里被人这么跪过,他只觉得要减寿。这就是没有力量的可悲,他只是亦真亦假的念了几句自己觉得中二的话罢了。 镇定下来后,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幸运,即使是个炮灰他也有过硬的后台。将阿音的表现看在眼里,容丹桐默默在心中刻下一道痕迹。 红衣高华的男子立于演武台边,凤眸多了几分锐利。 “你呢?”他不去看阿音,将目光落在异常沉默的少年十九身上。 容丹桐对十九显然更有感兴趣,这可是杀了六欲老魔的人。看上去就是个妍丽的少年,心性却初见几分可怕。 毕竟容丹桐亲眼见他窝在六欲老魔怀里,处处勾引。 十九跪于地面,一言不发reads();。即使被人用审视的目光注视,依旧如此。 脚步响起,规律而平整。 “你是想死还是想活?”音质清润带着傲气,话语却透出几分对人命的无视。 红纱白衣男子,轻袍缓带,漫步而来。本来平复的白骨鞭上,雷电滋滋作响。容丹桐虽然对他有兴趣,却看不惯他心如死灰的样子。说实话,十九做了一件非常厉害的事,可是阿音再被吓得恐惧发抖容丹桐都觉得他比十九好得多。阿音在努力想活着,并且活的更好。而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显得讽刺了。 “想活我成全你,想死我也成全你。”挥动白骨鞭,“啪”一声落在十九面前。容丹桐恐吓道:“你不动下一鞭就落在你身上。” 毫不犹豫的动手,白骨鞭横扫过去。但是也留下了让十九反应的机会。 容丹桐这几天揍人揍顺了手,觉得没有什么是打一顿解决不了的问题。 “啪!” 此处不是演武台,一鞭下去,土地馅下去一道长长划痕,接触的草丛直接变成了灰。看着很狠,可是一个人都没有打到。 十九连同被波及到的阿音一人滚一边,通通避了过去。 躺在草地上,十九身子颤抖。这个曾经在六欲老魔怀中放荡妩媚的少年撑起身体,抬头妍丽的面容露出,带着几分极端的情绪而笑。 “差点儿忘了……”差点儿忘了,他杀六欲老魔不就是为了活的痛痛快快。 “我想活。”毫不犹豫的说完,十九起身跪地,以头叩地。 “奴想要强大,求主人成全。”声音透着笑意:“十九自愿结下血契!” 容丹桐收回鞭子,脚步微微一顿,嘴角微不可察的抽动了一下。老子就是想揍你,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血契都出来了…… 一边的阿音觉得这是活命的机会,颤抖道:“奴也愿意为主人效劳,立下……立下血契。”心一横,说出了同一句话。 四大十全侍女看容丹桐的眼光更闪了。少主好厉害,虽然她们觉得两个奴隶可有可无,但是,从中却看到了容丹桐的厉害。 所以说,老子干了什么…… 顶着众人的目光,容丹桐觉得头皮发麻。但是他们提到了血契,却让容丹桐多了份心思。 他身边的人都是容渡月的,自己的人没有一个。要想一直摆架子,想要脱离一点儿容渡月过分的掌控,就需要强大自己,以及忠心的属下。 眼前的两个,也许可以当成开始。 “不要反抗。”将白骨鞭别在腰间。容丹桐伸出手,并拢两指,点在了两人的额头。一条细小的血线进入了两人眉心,留下了一道血痕。 所谓血契,就是主人要你死,你绝对无法反抗。除非,你比自己的主人强大太多,强大到可以去除主人留在神魂中的禁锢。说到底,不过是魔修用来控制人的邪术罢了,几乎每个魔修都无师自通。 目前为止,这个世界据说无一人能够摆脱,最多不再受主人管制罢了。容丹桐作为读者在上帝视角下,自然知道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术法,限制非常多,走的空子也很多。但是就容丹桐目前知道的,就一个人摆脱了血契,并且直接杀了自己的主人。 容丹桐到这个世界,只经历了六欲老魔的事。但是至少他不是白痴,可以牢牢把握对方的命,可以让人无法背叛自己,那么为什么不这么做? 他不会无脑的以为自己可以让人感激,一辈子效忠自己reads();。这不是他以前所在的和平世界! “以后你们的名字还是阿音,十九。”吩咐道:“叶酒,带他们下去,以后由你负责他们的修炼。”收回了手,背于身后,容丹桐直接命令道。 叶酒恭敬道:“是!”便带两人下去。 十九在转角处回首瞥了一眼,和笙莲清浅的目光相撞,之后身影消失在拐角。 解决此事,容丹桐舒了一口气。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而去,穿过荷池之时,掀开珠帘,步入凉亭。 白衣少年不紧不慢的跟随而来,站在了荷池边缘。 这是这几天养成的习惯。 比试,或者说揍人的揍爽了,挨揍的挨到没力气再来一场时,两人便到此处小小午憩。 穿过珠帘,容丹桐隐约看到笙莲的背影。他正扶在在石栏上,看着喂了几天食的龙鱼。 容丹桐回想刚刚场景,突然想知道他对自己刚刚的看法了。他的目标是刷好感度,不是让人讨厌自己。 “笙莲。”一手撑着桌,慵懒拖腮,不经意的问:“你觉得阿音和十九可信吗?” “立下血契,何来可信不可信?”笙莲微微垂首,声音带了丝沉郁。 卧槽!不是真的一时玩脱了,大大刷了一把负分吧? 容丹桐思考该如何将好感度拉回来,可不能让弟弟讨厌自己。一般表妹生气时,让她欺负一场,她就消气了。把妹妹换成弟弟该怎么做? “阿音想要改变自己的生活,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却将希望寄托在以色侍人上,本身就有点可笑。不要回报的好,只是另一个人掏空了心罢了……”白衣墨发少年回首,精致温雅的面容神情淡淡,仿佛万物如尘。修长的凤眸却有着极为清澈的光,紧紧盯着容丹桐,似乎在确认什么。 他问:“我和阿音有哪里不同?”喃喃自语,“我甚至都比不过他!至少他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肯付出,而我什么也拿不出。可是今天我却看地他跪地求饶,无动于衷……” 容丹桐心中一突,朗声道:“老子看谁顺眼就对谁好!谁也管不着。” “我看你顺眼又长的比他好看!”这弟弟,真是特别别扭,对他好,他就害羞…… 然而容丹桐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要知道世上最多的是什么?就是颜值狗啊! 微微惊愕,笙莲本来淡淡的神色,突然冷了下去,扭头看着一池碧波白荷,不耐道:“没问你这个!” 容丹桐:“……” 如果你不那么脸红,老子真以为你生气了。发现真相,容丹桐高冷的品了一口茶水。 “你吓唬吓唬他,让他知道自己怎么做,知道努力,再给了他修炼的机会……”觉得自己在夸奖一个魔修,笙莲顿住。然后轻轻道:“反正这样对他反倒更好。绝了他不思进取的小心思……” 他今天似乎说了太多了,几乎将自己的心切开一角。 “那十九了?”容丹桐忍不住问。 “虽然不知道十九具体经历了什么,但是我以前见过他,在六欲老魔设立的囚牢中reads();。他一身是血挂在墙壁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但是关了几天后,六欲老魔亲自将他带出了囚牢。”然后第二眼就是现在了。群魔宴会上,两人都在。可是一个被众魔修包围,成了摆摊上的货物。一个纠缠在六欲老魔怀里,妍丽风流。谁都没心思看对方一眼。笙莲道:“你说他们是什么关系?” “……” 身为一个直男,老子真是一点儿也不想知道这个世界魔修那混乱的关系。 然而笙莲目光似乎被一池荷花胶住,也不需要容丹桐回答:“看到他第一眼就知道他很复杂,眼神沉郁疯狂,像极了逼到绝境的小兽。那个时候他一身是血的问我:怎么杀人?我就和他说过这么一句话。” 然而今日他在见到十九却很惊讶,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十九的眼神。那种眼神,是失去了目标后的可悲。 笙莲将自己带入十九的处境,轻声道:“今天他就像失了魂魄的木偶,他不知道目标,不知道要不要活着。你问他想活还是想死,估计正好给了他目标。他本来就不想死,他这种执念的人是不舍得死的。” 容丹桐: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以为他只是耍了一次帅。 “他提出血契,不止是为了要得到修炼的机会,更是为了报答你。”笙莲顿了顿,说到这里有几丝不解:“魔修怎么会像你那么温柔?” 对于一个炉鼎,对一个被抓的仙修也是那么温柔?这才是笙莲真正想要问的。 容丹桐只问想死还是想活,但是他从来没有亲自动手杀过人。所以标准的恶人台词,却有了几分温柔。于是莫名激起了十九心中的*…… 容丹桐:“……呵呵!”老子吓呆了,原来自己这么思想品格高尚? 对于笙莲的疑问,容丹桐高深莫测的一笑。 然后笙莲露出了然之色。 容丹桐:“……” 魔域,夜魅城。 面容俊美的男子,神色温润,端坐于酒楼雅间之中。此时微微阖眸,似乎沉浸于雅乐之中。 清丽的琴姬正在抚琴,纤细的十指如同飞蝶,穿梭于琴弦间。琴音缠绵,似乎诉说痴愿,又似乎在勾人魂魄。袅袅飘荡在雅间中,制造一场如梦似幻的暧昧。 魔域天空带着几分昏沉,连同光线都带着几分魔力。那是无数血腥与怨气盘桓不散的结果。 今日夜魅城的天空却突然间暗淡,似乎有沉重的气压翻滚而过,压抑人心。片刻的压制后,无数风云聚散震荡,形成乌压压一片,聚集在夜魅城天空。 乌云每一次震动,都似乎是一只远古巨兽的怒吼。银紫的光芒在云间闪烁,极端的美感后,却让人心头一跳,随着光芒闪过之地,沉重的雷霆之力席卷而去。 琴姬被这个不正常的气象所摄,手不停发抖,割裂了十指。 “废物!”看似文雅风流的男子突然怒火攻心,直接一掌拍向了琴姬。本来受宠的琴姬没有一声惊呼,直接血肉横飞,化成肉泥,再也看不出一丝清丽。 一掌余威横扫,房屋墙壁化为灰烬,可见他有多惊怒。 转身离去,只有决心暗暗下定。 无数古老的府邸林立,有人惊,有人嫉妒,有人自卑,有人漠不关心,有人留下一句:“看来又有人要过元婴劫,这个声势,此人真是不简单。” 第十四章 :当年往事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修道无日月。 那一日,夜魅城沉寂十几年的星月殿主容渡月开始引动雷劫。那是元婴劫的初始,魔修的生死劫。 不同于仙修,魔修修炼魔道法门,杀戮过重,有违天和。因此他们虽然修炼速度非比寻常,一旦渡劫,身死道消的几率却是仙修的两倍甚至更多。 不得不说,天道好轮回,欠帐的都要还。 除非成就天仙之位,不管你是仙道飞升得道,还是魔道成仙。 而仙人之上,却是虚无缥缈,只在传说之中的神! 不过这些离容丹桐太过遥远。 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元神、渡劫、大乘飞升。 他才走到第二步罢了! 清晨,朝阳初升,洒耀的光辉透着殷红,这是魔长道消导致的几分诡密reads();。薄雾凝聚成珠,在青翠欲滴的竹叶之上,盈盈欲坠。 容丹桐一夜打坐,第二日却是神采奕奕。 在白色玉石修砌的小道上,分排站着四位女子和两位黑袍少年。分别是侍女叶酒和十九他们。 四位全职侍女时刻表达自己的职业道德。一手丝绸飞舞,一手花瓣铺地。端的人间仙境,雅致清美。 一身华服的公子从花瓣中悠悠而出时,不管此人性情如何,是猪是狗,至少这外表真心赏心悦目。 容丹桐神色自然,笙莲的表情却有一瞬间飘忽,望着洒在脸上的花瓣一脸茫然。 叶酒领头,站在容丹桐面前微微弯了弯身。得到容丹桐的首肯后,悠悠伸手,薄纱之下,五指秀美。她神色严肃,屈指一招,从手中心转出一精致的小船。小船不过拳头大小,船首船尾分别是两条毒蛇盘桓。 “去!”叶酒催动灵力,小船漂浮至空中悬定。随后,四位侍女同时出手,灵气如水,贯彻小船。 瞬间,小船飞长,放大后停滞空中。 容丹桐硬生生忍住自己看到新事物的兴奋,一把抓起笙莲,跃上灵舟。四大侍女随后带着十九阿音也上了灵舟。 灵舟开启,穿入云层之中。 容丹桐站在船头,俯视渐行渐远的房屋,直到再也看不清才将目光落在灵舟上。用灵气控制飞行的灵舟让他非常感兴趣,并将飞蛇灵舟同自己以前生活的时代那些交通工具对比。然后感叹,果然只要有需要,就会有发明。 容丹桐闭眼将神识放出,覆盖整个飞蛇灵舟。本来他只是好奇,但是神识一接触灵舟就有种血脉相融之感。这种感觉,同第一次摸到白骨鞭时一般。容丹桐立刻扒记忆,将此物的来历翻出来。 这飞蛇灵舟是由夜姬尊者所赐,是上好的飞行灵器,不止可以防御也可御敌。 不管夜姬尊者对自己儿子多么疏忽,该给的,一样不少。当然儿女太多,待遇自然不同。容渡月这样的星月殿主得到的好东西,不管是质量还是数量都足以使夜姬的男宠和其他子女嫉妒几分。 容丹桐在筑基时,也被赐予了飞蛇灵舟。然而飞蛇灵舟一般是金丹修士所用,他的修为太低,容渡月只能先帮忙驯服一番,再由容丹桐滴血简单炼化。即使如此,以他的修为也无法使灵舟飞行一刻钟。为了不发生飞了一会儿就因为灵力耗尽,从空中摔落这种不摔死也会把脸丢尽,惨不忍睹的破事。 原身就放开了几分限制,让四大侍女勉强可以使用。 容丹桐吹了半天凉风,才将心中的几分激动之情压下。 这个世界,果然有太多好玩奇特的地方,老子不好好过日子,实在对不起自己! 此刻人清醒了,也注意到了身边的少年。看着笙莲立于一旁,面色被风强风吹得有几分苍白,弟控战胜了一切,容丹桐转身就将笙莲拖进船舱之中。 感受到握住的手腕冰凉,容丹桐忍不住道:“飞蛇灵舟速度极快,风也大。你修为这么垃……这么低,受不住怎么不提醒我?要气死老子啊!” “……”笙莲神色微愣。不由怀疑,自己有这么柔弱? 四大侍女加两名少年眼巴巴看着两人……进入了船舱! 阿音露出好看的笑容:“叶酒姐姐,我们不如也进入吧,站在这里,根本无法好好照顾主人。”少年的身体有些单薄,修为也最低,如果不是极力克制,恐怕早就冷的瑟瑟发抖了reads();。 叶酒点头:“也好,朱言你留下,我们共同输入灵力控制灵舟。绿竹,漪漪你们先去服侍少主,两个时辰一次换班。” 这个决定在好不过,其余人纷纷应了一声,便各自进入船舱。 可是十九却留在了这里,将自己微弱的灵力输入灵舟之中。 “怎么不进去?”朱言不由问道。 “想做点实事。” 朱言满意点头,叶酒却皱了皱眉道:“你修为本来就弱,等没了灵气,有的好受。” “正合我意。”十九神色愉快,不见昨天一丝迷茫。 船舱范围不小,有几间寝房共人休憩。房间由四大侍女亲自布置,容丹桐虽然吐槽她们那骚包的眼花,但是却肯定她们的布置。 容丹桐拖着笙莲进入房中时,思考要怎么教训教训笙莲。毕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可不是好毛病。特别是表妹那个臭丫头,屡教不改。 船舱有窗,涂朱漆贴薄纱,窗户上也不知道画了什么阵法,可以清晰的看到窗外白云聚散,世界博大。却感觉不到外面的大风,算得上心思精巧。 靠窗处,是一书桌。桌面摆着笔墨纸砚,平平直展。 笙莲踏进房中后,瞥了眼容丹桐的手,在对方放开他后,径直走到书桌。展开纸张,开始研墨。 “你到底有听我说吗?”容丹桐见他这般淡定,开始撸袖子,他现在特别想抽这个臭小子一顿。 果然,平日借着教导抽他,那是老子来这里后最正确的事了!可以有正当理由,毫无愧疚的抽他。 不要太爽。 几步走到笙莲面前,容丹桐气势汹汹目光锐利,正想一掌拍桌表达自己的不满。却在看见他的动作时,气势散了八成。 少年漂亮的手指修长灵活,摆弄这些文艺的玩意,特别顺眼。 容丹桐自己不会,立刻回忆原身会不会这些东西,可惜原身也没想过要学。除了从记忆里扒拉出一些软趴趴的毛笔字,就没别的了。知道自己一辈子粗汉,永远不会这些东西的容丹桐纠结了那么一刻,于是,气势一下子降到了低,成了负五的渣渣。 “笙莲,你还学了什么东西。”他站在一旁,低头看着笙莲,语气无奈。漂亮的手,悠然的握住墨笔,潇洒的游走于纸上。即使不懂他画的怎么样,容丹桐还是觉得格外赏心悦目。 “学?”手指顿了顿。 “比如说琴棋书画?”秉承要当好哥哥,容丹桐消了气,一屁股坐在桌上随意说着话。 “都会一点。” “啊……”真厉害。容丹桐夸奖到了嘴边,被他下一句话憋回去了。 “在被六欲老魔抓走之前,我修炼速度极慢,三岁修炼,整整十年岁月才至炼气一层。家中长辈们对我失望透顶,大骂我“蠢才”,之后再也不过问我修炼一事。”他闷声说道,“我不愿信我是个蠢才,可是十年一事无成由不得我不信。如果做不好一名修仙问道者,那我就做一个厉害的凡人好了。” “怎么可能?”容丹桐惊愕,纯阳之体修炼速度慢成这样,你逗我玩呢? “现在我已经能修炼了。” 容丹桐突然明白过来,愤怒道:“有人害你?” “……”笙莲抬头,突然笑了,“我不知道,不过无所谓了reads();。”当年能够这么做的人已经全部死在了屠杀中,逝者已逝,追究无益。 容丹桐恨铁不成钢的狠狠拍了下他的额头。 笙莲吃痛,转过身不理他。容丹桐见他画的认真,于是用手托腮睡觉。 笔与纸相触,渲染悠悠墨香。 似乎此处非是魔修之所,而是仙人游玩之地。不沾红尘,不染血腥。 绿竹、漪漪在门口楞了楞,最后关门退下。这里并不需要她们。 侍女感觉到了来自男宠,呃……也许是少主夫人的深深恶意。 容丹桐只是眯一会儿眼,待他摇了摇头睁开眼睛时,却发现笙莲已经停下了笔,背对着他,望着窗口。 墨笔搁在书筒中,染墨之处未干,显然他停下不久。 白纸上只有个简单的画了几株墨竹。由主人随意勾略,却让人看的格外舒服。欣赏一会儿后,容丹桐考虑要不要也去学学。最后痛苦想,比起真的去学,他宁愿当一辈子粗汉。 所以容丹桐看不懂,笙莲落笔处,复杂而纷乱的思绪。 “你刚刚生气了,为什么?”就在容丹桐觉得今天笙莲是不想说话,却听到对方干巴巴的问。 刚刚生气呢? 早就消气了的容丹桐一脸茫然。 得不到答案,笙莲又看不到对方神色。少年清秀雅致的眉目间,闪过几分绝意,像是倔强,又似乎是有所打算。 “算了,你不用说了……”少年突然回首,用手扫去桌面的东西。气劲之下,东西统统平安送到地面。 他伸出手,似乎想握住容丹桐的手。 容丹桐:“……” 情景不对啊,然而他还是将手伸出去,顺着对方的力道起身。 笙莲紧紧盯着容丹桐,容丹桐面无表情。 很多时候,容丹桐根本搞不懂这个才十七八岁的少年在想些什么。 “我一直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正好是我想问的。 容丹桐抱着手半靠桌面。端着“有事快说老子立刻给你解决”的神色看着笙莲,摆出兄长的威严来。 “既然不懂……”少年突然一笑,薄唇轻勾,看着漂亮极了。下一秒容丹桐就知道自己瞎眼。 “……直接做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 容丹桐一时没反应过来,唇角一暖,后背撞到了桌面,眼前景色就是一变。一张过于漂亮的眼睛紧紧注视着他,几丝墨发落下,眉目间有着几分生动。 少年动了动,微阖双眸,却是彻彻底底的将唇覆上。 老子……老子突然觉得自己完全不懂这个世界。 第十五章 :路遇拦杀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衣袍被扯开,从衣领处开始一直到胸膛处散开。绣着精致暗纹的衣领处是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光凭手指的漂亮程度就可以知道主人如何俊美温雅。 直到脖子处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容丹桐才回过神来。 那一刻,容丹桐眼中覆上了一层暗沉。 笙莲看似淡然,却也有种意外的偏执。 少年轻闭双眸,长而黑的睫毛微微颤动,白皙的肤色染上一抹薄红。然而,他的眉头微皱。不知道隐忍什么,温软的唇瓣摩娑着对方的肌肤,却发现并不如想象中的难受。反而有种难以想象的*升起,不由自主的停顿了一瞬间。 对方的脖颈修长优美,微微向上仰起,他有些疑惑的伸出舌头,舔过白皙的脖颈。 “笙莲,你原来不过如此……” 带着低嘲的声音响起,隐隐约约似乎带着丝同情的笑意,笙莲怔住。 一只手挣脱了他的束缚,因该说,两人并没有刻意去比拼这些。在容丹桐用力时,笙莲顺势松开了手。 一分开容丹桐就顾不得邪魅狂霸拽,闪到一边“呸呸呸”好几声,然后用衣袖使劲擦嘴。被男人亲了,老子的内心是崩溃的。 “我……”笙莲低着头红着脸支支吾吾。 “别……”容丹桐一听他声音毫毛都要炸毛,摆着手道:“不想挨揍就滚一边去。” “哦。”嗫嚅一声,笙莲乖巧后退,直到碰到墙壁才停下来。 缓过劲来,容丹桐狠狠瞪了笙莲一眼,咬牙切齿:“过来!” 笙莲听话走过来,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容丹桐。容丹桐本来想狠狠教训他,管他是不是男主,自己要不要抱他大腿。一看他这个样子,顿时乐了。 这敢做不敢当怂样,还是不是男人啊!也对,现在这小子都还未成年。决定转换策略的容丹桐一改脸上的愤怒,沉下脸色,看不清喜怒。 笙莲没敢看容丹桐,自然不知道这一番变化。只是默默走进,心中甚至突然多了一种恐慌,不是害怕惩罚,而是害怕别的东西。在靠近时,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头顶却突然一暖,被用力的揉了揉头,一头整齐束起的长发顿时一团糟。 接着那只手微微一顿,拍了拍笙莲的脸后,往下划,狠狠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首,与对方对视。 一双眸子淡漠,却有着星空的神秘星辉,此刻却明暗闪烁。 一双眸子妖娆到了极处,反而杀意傲然。轻佻眉目,似笑非笑间透着鄙夷。 “笙莲,第一眼看到你,我以为看到了一把凶剑reads();。一把不沾血腥,没有剑鞘的凶剑。所以我才要你的。” 笙莲身体轻轻一颤。 这句话没错,一开始,容丹桐在看到笙莲的双眸一瞬间觉得,女主文的男主果然不可小觑。即使失去记忆,即使落于最狼狈之地。也像是开了金手指一般,自带耀眼之处。几乎可以期待,真正的男主如何光彩夺目。 “但是,今天你的行为是在干什么?自甘堕落的勾引我?”容丹桐语气嘲讽似笑非笑。 笙莲抿着唇,一眨不眨的注视。 容丹桐岿然不动毫不心虚……装逼技能又创新高。 老子的便宜有这么好占?想被打断腿的节奏,但是,不管心里怎么黑,怎么想拍死。容丹桐都觉得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他要要好好教育教育弟弟。 “早知道,你这么自甘堕落,我还跟血公子抢什么,直接让给他得了。我想要你成为一件宝物,结果你成了一个废物。我没耐心去拯救一个废物,你也别顶着我的名头丢脸。” 用压倒性的力量,容丹桐动用自己比目前的渣渣男主强一级的力量,直接推开对方。整了整衣襟后,姿态悠然的坐在书桌上。 “通往夜魅城的路经过血城,如果你不想待在我身边就去找他。你就可以不用辛辛苦苦修炼了,想来血公子不会太亏待你,只要你做的好,讨他欢心。” 笙莲脸色苍白,容丹桐有点儿不忍,反思自己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 “火焰花呢?接着由我培养还是另有安排?” “我不要了!” “丹桐少主……”笙莲声音平平淡淡,但是却莫名让容丹桐觉得奇异:“我以为你和他们想法一样的,所以才……报答你。如果你不喜欢,我再也不逾越了。” 卧槽! 老子对你进行了多次爱的狠打,怎么可能和那些把你当成工具想上了你的魔修一样? 容丹桐一听这话就装不下去了,忍无可忍的直接一巴掌拍在对方头上。 笙莲头一偏,差点被这过重的力道拍趴地。 “老子是这种人?” “那么觉得我是好资质,可以利用?”笙莲似乎丝毫没有感觉,似乎现在被拍的头晕眼花的人不是他。抬首,目光清浅明亮:“本来不想这么直接,但是最近有些心神不宁,不确认……”我怕自己真的自以为是,以为有人真正关心自己。可是,他现在却真的难以去相信。 偏偏容丹桐给了他特别的照顾。但是给他这种关怀的人却……不对。 “你已经够直接……”容丹桐有一刻无奈。 “我是仙修!” “小孩子骗谁?仙修可不代表傻白甜!” “这是我的道!”笙莲微微而笑,看上去特别诚实。 容丹桐唇角抽动了一下。你以为老子不知道男主修的是九世化梦道,可不是什么问心道,诚心道,无脑道。 好吧!这些不能说出去。容丹桐摆出更加高深莫测的笑容道:“如果不安的话,你就叫我哥。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这是怎么绕过来的?并不能理解容丹桐那套“哥哥保护弟弟妹妹天经地义”的理念,笙莲没敢开口刺激reads();。 “好了,别一个人瞎想了。”容丹桐神色骄傲:“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又管不着,干你屁事啊!” 嘴吐脏话,白袍红纱的公子悠然起身。行至门口,推开门时,容丹桐顿住,转身瞅了眼屋内。然后伸出了一只手,手指轻握成拳,中指伸出。他侧着头,光线将他的眸子染上妖冶的绯红。 手划出优美而强势的弧度,中指直直朝下。抬着下巴,他朗声说了三个字:“童子鸡!” 然后,转身消失。 一开始六欲老魔怎么说来着?元阳未失? 不就是个童子鸡吗? 弟弟,你还差着远了! “呃……” 笑意浮上唇角,明明像是胡搅蛮缠的话,却让笙莲真正相信了一分。容丹桐刚刚的语气神态和教训阿音十九时何其相似?一个套路玩多了是瞒不住一直注视他的聪明人的。笙莲想,如果那时你是为了他们好,那么现在,他愿意去信任,去期待,去努力。 想通之后,少年漂亮的容颜带着一丝鄙视,对着容丹桐离开的方向,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童子鸡!” 动作比他还僵硬,表现比他还不自然的人,有什么得意的本事? 笙莲弯身从地面上将纸笔拾起,然后靠窗笔直而坐。天空白云浮散,在窗外凝结一翻景色。白衣少年却不受一丝干扰,一心一意沉浸在笔墨之间。刚刚作画之时,容丹桐多看了几眼,想来是喜欢吧? 接下来几天,容丹桐充分表示,自己不想看见熊孩子。于是没有理会笙莲,看见了当成没有看见。 这种表现导致一个结果,美人侍女统统当笙莲透明人。惹恼主人的人,她们通常都是给冷板凳。 飞蛇灵舟穿梭于云海之中,如同蛟龙在水,矫健而优雅。 在即将真正进入魔域范围之时,叶酒神色突然一变。 无数道黑雾形成的魔箭从天际直射而来。如同漫天飞雨,铺天盖地。与此同时,灵舟上另外三名美丽女子出现,随着法决将灵力注入飞蛇灵舟的核心。 “开启灵障!”正在沐浴的容丹桐神色一变,直接打开了飞蛇灵舟的灵气罩。随着他的话语以及四大侍女的动作,漫天危机被封锁于结界之外。 叶酒神色凝重,声音却是杀意重重:“何方宵小?此乃夜魅城星月殿的灵舟,速速离去,饶你不死!” 魅城星月殿主到底有点威名。但是,有时遇到仇家的话,杀的就是你。名号什么用都没有,拳头才是硬道理。 阿音默默立在角落,十九有趣的轻笑。正在挥笔的少年动作一顿,搁下墨笔,起身离开房间。容丹桐穿戴完毕,起身往船头而去。 匆忙间,他穿了一身红袍。袍袖飞起时,恍惚火莲,艳美血腥。 没有魔修是不杀人的…… 他改变了本来要死的路,那么会不会有另一条死路等着他?在度过那个真焰焚烧的夜晚,容丹桐兴奋过后,冷静下来思考过这个问题。 那么,谁这么想要他这条小命?还是说,只是单纯的倒霉? 第十六章 :双头飞蛇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此地离众魔域还有一段路程,渡月少主定会遣派使者来接应少主。”叶酒神色肃然,向容丹桐解释情况。为了怕少主受惊,她自然是挑好的讲:“还有一段路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在出发之时已经发出了联系符reads();。渡月少主应该已经接到丹桐少主即将回归的消息,以渡月少主对您的宠爱,若是我们的被困住,晚了归期,定会亲自前来!” 最后六字斩钉截铁!因为对于魔修来说,有份这样稀有的亲情,实在另人意外。 “嗯。”容丹桐坚定应声。却是丝毫不慢的拿出了自己的家当――一颗极品灵石。 即使容渡月再如何爱护弟弟,容丹桐也只有一颗极品灵石罢了。可以说明极品灵石是如何得之不易,至少,那还不是他这种修为能大量接触到的物品。 看着指尖晶莹剔透,散发温润灵性光泽的灵气的灵石。容丹桐紧紧握了握,回答虽然肯定,心中却有些不安,他似乎……忘记了什么?容渡月真的会出现吗? “怎么样?”清淡的音色带着不易察觉的迟疑担忧。劲风卷起白袍,笙莲凝视铺天盖地的黑色箭尺,目光沉静。 容丹桐想起了他必死的炮灰剧情,突然一笑:“奈何不了我的!” 期待他人救援……这种事不可否认。 可是坐以待毙的从来不是他,他不是原主,享受的亲人的宠爱。与其无边无际的等待,不如自己撕破这片黑暗。 他身边可是有人需要照顾的!况且他没死在女主手上,那么也不会轻易死在别人手上,难不成还有人比的上气运滔天的主角不成? 弟控不解释的男子,将极品灵石镶嵌入飞蛇灵舟的核心,没有停顿,没有心疼。 “少主?”压力一下子减轻,美人侍女回首望着容丹桐。叶酒在感受到容丹桐做了什么后,不解道:“少主我们可以应对的……” “无需多言,这种小事,还不到你们拼命的时候。”容丹桐摆手,露出邪魅无双的自信笑容。 墨色魔力形成的箭尺,几乎将整个天空覆盖,密密麻麻而来,仿佛是一场永无止境的黑色暴雨,倾天而下。 飞蛇灵舟以极品灵石为能源,加上本来就是上等法宝,灵气罩出现几次裂痕也修复完整。因此,不仅叶酒四名美人侍女实力保存完整,灵舟也无一丝损伤。 黑色箭尺组成的黑色雨幕砸在灵气罩上形成一圈圈漪涟,一共三次猛击后,开始后继无力,点点滴滴的余星过去后,渐渐散去。 阿音松了一口气,打算说几句应景的话,却敏锐的发现,身边无一人轻松,个个神色凝重,顿时又紧张起来。 “嗡嗡嗡……” 细小的嗡鸣声不知何时响起,当它的声音带起一阵阵声波时,容丹桐他们的脸色已经全部变了――吸血毒蜂。 这种宛如人间蝗虫过境的妖兽,实在令人厌恶。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很多魔修恰恰喜欢这种生物。 不过一尺长的妖兽,有着黑色的硬壳,尾端是呈现暗紫的毒针,密密麻麻的从云深处飞来。它们拉近同灵舟的距离时,如同,一步步将天空吞噬。 灵舟无路可退,直接同吸血毒蜂狭路相逢。在靠近的那一刻,这些小东西立刻凶悍的盯住了猎物,确认什么之后,飞扑而来贪婪的肯食灵气罩或者毫不犹豫的攻击,冲撞。 焊不畏死,一只接着一只。 看着灵气罩上出现的一道道裂痕,虽然下一瞬间,裂痕就复原,但是容丹桐心中却绝对不好受。可是这种时刻却不是害怕的时候,他清楚知道,自己应该冷静分析。 但是,依旧忍不住,卧槽…… 还不如刚刚的黑箭,至少没毒蜂长的这么有碍观瞻,这对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该是多么大的伤害啊reads();! 吸血毒蜂名声虽然响,但是在魔兽妖兽级别中却低,普遍是筑基期左右,即使是蜂后也不过在金丹初期到后期之间。也就是说,即使是蜂后,也不过和叶酒四位十全侍女相等罢了。 它真正另容丹桐为难的地方,正是它的数量。有一只蜂后统治的吸血毒蜂完全可能使一名没有好法宝的元婴期散修毫无办法,这就是蚁多咬死象的无奈处。 “大部分毒蜂是筑基中期,其次是筑基后期,筑基初期反而最少。”笙莲识别出等级后,得出结论:“这是一个大蜂巢,蜂后最少是金丹中期,甚至可能是金丹后期。”他目光没有一刻离开这片暗色的天空。 “少主,必须撤离,不然白白耗死!”叶酒四人并没有闲站着,实际上在发现不对后,她们便加入了战场。四人本来就是同出一源,配合非常默契。 朱言掌心飘出无数粉白花瓣,随风飘向被毒蜂覆盖的天际。所过之处,毒蜂的行动开始迟缓。 绿竹,漪漪控制彩绫紧随粉彩花瓣而去,将迟缓的毒蜂大片大片绞杀。 叶酒摇晃魂铃,声波搅进花瓣,搅进彩绫,最后冲进蜂群中,将正面的毒蜂震为粉碎!她一个人所灭,却相当另外两名侍女相加。 这种情况,初初修炼的十九阿音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笙莲也只能乖巧看着。毕竟,四阶魔兽相当于筑基修士,即使它们皮薄,才炼气期圆满的笙莲也帮不上忙。 容丹桐在此刻再次执掌飞蛇灵舟。有了极品灵石,他只需要控制灵舟的方向就行。 灵舟气氛沉重,有点脑子的都知道一件事,将毒蜂孕养到这种程度,对手极有可能是元婴期老祖,即使暂时上风,可是谁知道下一刻会怎样? 可是容丹桐此刻也是有天然优势的,那就是他的身份,虽然可有可无,却让对方顾忌没有直接动大招将容丹桐一行人揉成灰灰。毕竟,即使是四大侍女也不过是金丹期,哪里能够对付一名元婴老祖? 元婴老祖完全可以直接碾压,但是,他没有…… 那么容丹桐在赌!他赌对方并不想亲自动手,得罪容渡月,或者说是真正令人投鼠忌器的夜姬尊者! 于是只能用这种把戏玩弄。 如果真的是这样,容丹桐笑容苦涩,想杀他的人,身份不低啊。 对付吸血毒蜂基本没有任何什么巧妙的方法。如果是大能者,完全可能一念生死。而容丹桐他们的总体修为,只有一种方法,杀出一条血路,然后夺路狂奔。 只要超过方圆百里,吸血毒蜂就不会再追击,即使是被修士饲养的毒蜂也是如此。一段超过蜂后方圆百里范围,毒蜂就会死去,这是蜂后对自己奴隶者天然的威压与控制。 容丹桐从来来过这里,原身记忆中也少有离开夜魅城,就算离开也从来没有掌控过飞蛇灵舟,他根本不知道方向。前后左右上下统统是密密麻麻的毒蜂,没什么不同的。既然如此,那就随意选择一个方向,杀出去!容丹桐几乎是发挥打电动的实力……控制飞蛇灵舟寻了个方向,钻进了吸血毒蜂之间。 黑暗遮蔽之中,几道人影伫立。 立足于中心位置的人,发出了一声冷笑。 “叶酒,动手!”容丹桐声色冰凉,《阴阳典》急速运转,眉心电痕隐隐有雷鸣之音。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此时,他的眼神因为电光而冷到令人发寒reads();。 极品灵石运转灵舟,自然不用担心灵力耗尽的问题。可是他修为太低,控制灵蛇灵舟非常吃力。 感觉自己像极了一个婴儿,却苦逼的要帮运一个几十公斤的哑铃。老子感觉自己什么地方要脱臼了,有木有? 飞蛇灵舟开始动荡,一阵一阵的法力从内部传遍船头船尾!尖啸似乎从遥远之地传来,当真正的威能展现之时,却发现,这个声音近在咫尺! 一丝冷汗划过眉心,容丹桐面色潮红。此时在生命压迫感面前,却是完全激起了,属于男人的好斗心。 老子可不想认输! 灵舟动荡! 有什么庞大而奇妙的东西从灵舟核心苏醒,本来是无形的物体,在经过灵气罩时之时,却凝结成灵体。 一条巨大的蛇首突破封锁,然而,并没有结束,另一条蛇首再次出现。这是一条双头飞蛇,寄宿在飞蛇灵舟中的神魂。即使并不是真实,却清楚的看的到双头蛇铁灰的鳞片,流畅之间是绝对的力量。 “这这这……”阿音腿有些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其余人的脸色也带了一丝激动。特别是四大侍女,这才是真正的飞蛇! 抹去了唇角的一丝鲜血,容丹桐感受到了双头蛇的厉害之处,心中突然不满意自己如今的修为。筑基对他而言曾经是一件天方夜谭之事,可是如今却轻而易举的有了,这让他非常兴奋,然而他现在感受到了金丹期的一丝力量后,就不再满足了,对未知的强大境界无比的向往。 “……嘶……” 尖啸声波扩散,体型巨大双头飞蛇在声波中消失,下一刻出现在黑压压的毒蜂之中。巨大的身躯在黑压压的吸血毒蜂中横冲直撞,双头一头吐出火息,一头吐出冰刃。 一片区域的毒蜂在火焰之中化为灰烬,一片区域却是被冰刃分解或冰冻! 强硬的清出了一条空路。 天空撕破,光线灼灼透入,将双头蛇笼上一层光辉。双头飞蛇身姿矫健,不负众望,开出一条通道! 然而变故也只是一瞬间,甚至来不急惊呼来不及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笙莲一步上前,扶住了身体突然倒下的容丹桐。修长的手,看似秀致,却稳稳的扶住了一身红衣的容丹桐。 “少主!”十全侍女脸色通通难看,比起容丹桐受伤,她们更情愿自己受伤。 “我……”强行咽下口中的血,容丹桐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硬气过:“没事。”然后目光被前方的物体吸引。 巨大的物体伫立于半空的正前方,直接挡住了道路,那是比双头蛇更加庞大的事物,双头飞蛇开路时,蛇身直接与之相撞! “轰隆隆!!!” 巨大的轰鸣在耳边炸响,带来的劲风扑面而来! 容丹桐下意识用衣袍遮住了脸,保护自己。 笙莲明白容丹桐受伤,身体一侧,挡住了风。又是一口血,有几滴散在笙莲手臂上,是温热的腥味。 笙莲侧首,看着手臂的红色液体,神色有了几分动容。 回首,看到了容丹桐布上了鲜血的容颜上的不甘心。 第十七章 :祸起萧墙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虚空中,驻立几道黑影。 一道沉稳的声音道:“恭喜少主练成万鬼城。” 有个玄色斗篷的人轻轻勾了勾淡色薄唇,整个人诡异又温润:“万鬼城才练到第二步花中埋骨,不算什么。” 驻立空中的事物是一个四面青铜鼎,鼎身布满缠绕的藤蔓,藤蔓上则开出了无数花骨朵儿。然而这花骨朵却没有丝毫妍丽烂漫可言,花盏有一尺大小,一眼望去,就觉得骇人而非惊艳。 鼎中有三尺血光升出,一见就知道是魔修的东西,充斥着血腥恶念,血光渐渐蔓延开来,在蔓延到一种地步的时候,青铜鼎也随着长大。花骨朵儿吞吐血光,那个血光似乎就是它的营养,疯狂汲取,疯狂增长。 当双头飞蛇一头吐冰刃,一头吐真火时,正好与刚刚长成的青铜鼎鼎身正面相撞。 双头飞蛇倒退十几丈,青铜鼎身也开始震动。 双头飞蛇自然不肯罢休,在容丹桐的操控兜头而上。这头双头飞蛇就是容丹桐手中,目前唯一拿的出手的东西。 至于别的,原身不学无术,自然没什么真本事,加上修为才筑基,面对这又是毒蜂又是巨鼎,连四大侍女都束手无策,何况原身这个养的娇气的? 容丹桐穿越过来后,时间太短。他主要修炼容渡月的成名绝技《九玄雷决》,但是问题还是时间太短,何况九玄雷决要在金丹以上才能发挥真正威能。 就算是容渡月这种天之骄子,如果是在容丹桐这个修为下,即使可以越阶而战,斩杀金丹修士。面对这种混乱境地,也该是无用的。 青铜鼎上终于有一支开花,紧接着,一朵朵花儿竟相怒放,妍丽妖娆,但是,这却是充满血腥充斥怨气的恶之花。 花心凝聚黑色气体,在毒蜂遮蔽的天空下,无数恶鬼从一朵朵鲜花中争先恐后的爬出reads();。 他们有的是孩童模样却面容扭曲,有的是少女模样还保持着生前的美丽却浴血而生,有的是漆黑一团形成的巨兽,有的是无数的骷髅骨头…… 万鬼城,这就是万鬼城! 群鬼之处,怨气冲天! 他们从妖娆至极的花心爬出后,啃食了冰刃,吞噬了火焰。 双头蛇双目凶厉无比,冰刃更加铺天盖地,火焰更加旺盛恢宏。它的利齿锋利的洞穿鬼怪,它的身躯强悍的将鬼怪打散。 但是,鬼怪汹涌而来,毫无停歇。 双头飞蛇渐渐被无数鬼怪淹没,啃食,最终如同镜片,支离破碎,化为乌有。 容丹桐抹去嘴角的血迹,毫不迟疑御使飞蛇灵舟往毒蜂和恶鬼被清理干净的空白处飞去。 双头飞蛇落败,却到底打开了一处薄弱之地。 “魔道万鬼城?”叶酒四人面色皆是沉重:“丹桐少主,此事交给奴婢吧。” 笙莲白袖之下,指尖染了丝血液,神色颇冷:“此人行如此邪术,罪大恶极,真该被天诛。”似乎是想到在场人的身份,他愣了愣,偷偷斜了眼容丹桐后不再说话。 叶酒她们是十全侍女,最初容渡月将几位侍女给了容丹桐的时候,可不是如今这样,给容丹桐长脸,陪他花天酒地的。 最初,他是为了保护这个弟弟,也算是全了一份兄弟之情。 但是,原身实在是个熊孩子,闹得容渡月也不知道该心疼弟弟,任他玩闹,还是狠起心肠逼迫他成长。 无奈之下,他对四大侍女下达了一个命令:“若是有天你们觉得丹桐有自己的目标了,不会像现在这般胡闹了,就随着他的想法来吧。” 所以在最初遇到袭击,四大侍女准备动手之时,当容丹桐表示,自己也要上场后,叶酒等人也只能按耐住不安之心,让少主自己一个人抗了。 虽然败了,但是,四大侍女其实早就由欣慰转到惊讶了。 到底是什么使少主成长那么大? 但是,这种穷凶极恶的邪术却不是少主可以应付的,更别说是炼至万鬼城到第二步花中埋骨的邪术了。 万鬼城极难炼制,不仅是需要可以承载千万鬼怪的容器。更重要的是,魂魄! 修士的魂魄凡人的魂魄,都是万鬼城的炼制材料。因为,万鬼城的鬼怪都是听从主人命令的鬼修。 鬼修也有等级,与修士相对应,也是按筑基金丹之分。 凡人上万都难以有个有灵根的,同样,凡人上万魂魄都很难出现一个筑基鬼修。 可是,这个青铜鼎中的鬼修却铺天盖地,数都数不清。难以想象,炼制万鬼城的人,造了多少杀孽。甚至魂魄不得安息,不得转世,永远被怨恨痛苦所驱使。 所以笙莲才会说此人该被天诛。但是,他到底顾及容丹桐也是魔修,所以没有再说话。 这也是为什么仙道那边把魔道分成正魔道和邪魔道的原因。正魔道并非指良善的魔修,魔修哪有什么道德良善可言?正魔道指的是即使杀人无数,也不会拘人魂魄,化其血肉,炼制邪术,使人永世不得超生。 笙莲是道修出生,自然看不惯如此行事的魔修reads();。别说笙莲,容丹桐更加恶心,他在法制社会下长大的,不说什么正直好青年,至少从未作奸犯科,见什么血腥。 容丹桐更加明白自己的处境了,他现在是修魔,但是,却和魔修不同。他也许也不是道修,却也做不到魔修的无动于衷。 因为他在翻出万鬼城的资料时,感到了愤怒和无能为力,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他脊背挺得笔直,心中火热又冰寒。退后一步,让出了位置,同时也是告诉叶酒她们,动手! 这个世界不仅仅是光怪陆离,而且残酷无比。 叶酒四人虽然才金丹期,即使是最为强大最为漂亮的大侍女叶酒也只是金丹后期,离金丹大圆满还差一步,更何况是元婴? 而花心埋骨,却是可以活活耗死最普通的元婴修士。 然而,容渡月放心将弟弟交给四个妹子,自然是因为相信她们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嫡亲弟弟的。 朱言一步踏前,这一步极轻,也极软,像极了一步踏在软绵绵的白云上。 绿竹,漪漪一左一右步步踏前,位置正好对换,她们相视而笑,笑的极为好看。但是奇异的是笑容一模一样,连同唇角勾起的弧度都是分豪不差。步步轻盈却如同踏在花鼓上,响起“咚咚”之音。 叶酒落在最后,扬着彩袖,如同穿花蝴蝶一般穿过朱言,绿竹,漪漪。随着踏步,鼓声彻底响起,穿透整个五里之地。 容丹桐目瞪口呆的发现确实是有一面巨鼓,巨鼓在四人脚下升起,渐渐脱离了飞蛇灵舟,将四人带上空中。当花鼓上升到一定程度时,牵引着灵舟前行。 三人成三角之势在巨鼓边缘踏舞,领舞者是叶酒,一步步踏在巨鼓上,看似轻盈,却声声震耳! 音波传出,有的鬼怪停顿在半空中,有的弱小的直接被声声震耳的鼓声震落空中,如同刷下了一层墙灰。 “美女……”容丹桐觉得眼前花团景簇,只要看着四位侍女就觉得移不开目光。可是他平时即使是被千般万般服侍也没有这种感觉啊? 好像只要看着她们的舞姿,连身体被重伤的痛苦都似乎消散了许多。 眼角余光扫到身侧的少年,却看见他的目光既清又亮,身体却微微颤抖,似乎在抗拒忍受着什么。手不由抓紧了容丹桐的手臂。 手臂猛地一痛,容丹桐身体一颤,眨了眨眼,终于清醒过来。 随即尴尬至极,合欢宫是他老娘夜姬尊者的家底。主要修炼双修秘法,但是与双修秘法□□的就是媚术。 叶酒身为十全侍女自然出自合欢宫,也自然修炼这一套。 她们施展的不是媚术之类,但是,出生合欢宫的人无论干什么都有种另人心动的魅力。 就连容丹桐也不例外,天然自带一种媚惑之色。 然而原身自然不会被十全侍女迷惑,因为功法有高低深奥之分。 侍女所修炼的功法哪有容丹桐高级? 问题是这个容丹桐并不适应这种方式,于是乎……中招了。 不过也因为功法原因他又恢复过来,并没有大丢脸。 而,笙莲意志强大,又是道修,自然抗拒这种魅力reads();。 容丹桐眼神漂移了片刻,只看到一只只,一片片,毒蜂,厉鬼被震下空中。 心里安慰了片刻,你看,这些毒蜂和鬼修都败在自家侍女的石榴裙下了。 老子一个直男,看个美女看呆了,有什么丢脸的。没错!就是这样! 玄色斗篷男子见到此幕,唇角笑容落下,他一旦没了笑容,整个人就显得冷酷无比。 他踏前一步,阵阵血光从身上涌起,直接末入青铜鼎之中。 血光更盛了几分。 青铜鼎上,花开的更加妍丽。 无数鬼怪汹涌嚎叫,将灵舟与空中层层包裹,不留一丝缝隙。 容丹桐神色更加冷了一分,死死忍住惧怕。惧怕之下,是升腾的不甘之心。 这灵舟不止有容丹桐,笙莲和四大侍女,更有两个少年,十九和阿音。 “主……人……叶酒姐姐,她们……她们行不行?”一道颤巍巍的声音响起,甚至,说的含糊,发生的正是阿音。实际上在看到将天空遮蔽的毒蜂的时候,阿音就吓得要昏倒,但是,他再柔弱不堪也却有着蟑螂般强大的求生欲。不肯就此昏倒,昏倒了就真的死了都不知道了,可是他又怕,就遵在角落脸色发白发青。 十九倒是笑了笑,惨白着一张脸,扶住栏杆,静静的待在角落里。 “闭嘴!”容丹桐努力去拼,也看到了十全侍女的努力,听到这么怯懦的话,自然恼怒,语气也不客气。 衣袖被拉了拉,他面色不善的扭头,却看到笙莲干净的墨色瞳孔。他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只是笑了笑道:“风有点儿冷。”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决定了在笙莲面前当个好哥哥,要树立个好榜样。容丹桐轻松了几分,答道:“只是小风罢了。” 被呵斥的阿音缩在一角,十九目光有趣的看着他,神色只有浓浓的好奇,没有一点惧怕。 十全侍女没有辜负容丹桐,容渡月的信任。 鼓声不急不缓,不难让人看出她们有余力应对一切。被鬼修和毒蜂包裹的飞蛇灵舟从外面看就像球体,圆形球体滚啊滚,在容丹桐控制下,直接往一个方向冲去。 而黑色的球体表面的毒蜂鬼修,却像是污秽一样,被一点点震落下来,露出其中的光华。 从一开始,叶酒她们选择这一招就是用来克制群攻和鬼修的! 也许只要青铜鼎再厉害几分,她们就没有办法了,但是,她们的目标又不是和敌人硬拼? 她们的任务,从一开始就是保护少主。 虚空中,玄色斗篷的男子操纵万鬼城有些力不从心,神色由温润到冷漠,现在却是狰狞无比。 “好一个容渡月,好一个容丹桐!真不愧是本宫的好兄弟!”最后三个字,语气格外重! “廖老,你直接动手!”斗篷男子声音隔着黑色法衣传出:“给本宫杀了容丹桐!” “容渡月正在渡劫,一定不能让他这么安心度过元婴劫。”笑容扭曲:“就算杀了容丹桐不能影响他度过劫数,本宫也要他度过元婴劫,成就元婴也不得安心!” 第十八章 :天障之地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廖老的气息比玄色斗篷男子更加高深,而玄色斗篷男子虽然祭出了万鬼城这等邪器,气息只是稍微胜过叶酒,绝对不可能是元婴,说到底也就是金丹期罢了。 他的手段不一定比血公子,九鞭魔女厉害无情,却一定比他们更加没有原则,更加血腥,不然也就不会去祭炼万鬼城这种邪器! 然而,那廖老确是实打实的元婴老祖!甚至那些毒蜂的真正主人才是他! 玄色斗篷人道:“只要你杀了容丹彤,本宫就解开你的禁忌,从此,再不受本宫约制!” 只字片语,主仆身份不需多说。 “是!”黑衣沉稳男子目光略显阴郁,却恭敬应道,直接从虚空之中一步踏出。 此刻,被毒蜂鬼修包裹的灵舟已经差不多洗去了污秽,上面正在啃食结界的毒蜂鬼修已经去的只剩一二。 黑衣人自空虚踏出时,虚空隐约震荡,手中自虚空之中取出了一把以鬼头铸成的权杖,没有片刻迟疑,直接重重敲在虚空。 黑衣人本来在五里之外,如今不过瞬间,就与容丹桐等人碰面,欺身而上! 权杖一共在虚空敲了三下,没有落在实处。第一下,灵舟速度渐缓,第二下,飞蛇灵舟停顿半空,第三下,飞蛇灵舟连同引导灵舟前行的四大侍女齐齐被掀翻。 巨大花鼓被吹到灵舟后面时,叶酒已经回过神来,脚尖点在鼓上,咚咚咚!不是震耳欲聋,却声音绵长,其余三人紧随而舞,身形亦是不乱。 容丹桐直面气流,长发在空中乱舞,道:“阁下堂堂元婴尊者居然袭击晚辈,不仅不要脸面,也不要命了?” 这话说的自大,却是事实。 夜姬尊者的儿子,每一个都点燃了生死魂灭灯,所谓生死魂灭灯,顾名思义就是将一滴精血点进生死灯之中,那人从此以后,身死魂灭则灯灭。 夜姬尊者为自己的儿女都点了灯,一排排的生死魂灭灯放入明月宫。 这样一来,能够第一个知道自己儿子是好是坏是生是死的,就是制作这个灯的夜姬尊者了。 这灯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将人死去前的画面记录传送保留过来。 这大大提高了抓到凶手将对方揍得爹妈都不认识的概率,也是夜姬尊者对自己儿子和弟子唯一比较慈爱的地方。 一开始,对方根本不现身,只敢用法器攻击。死在法器下凶手不现身,虽然也会将画面传送过来。但是夜姬尊者想要找到凶手就麻烦了一些。 而如今这位元婴黑袍男子直接出现,不是找死是什么? 容丹桐怎么说都只有筑基,黑衣男子不是不要脸是什么? 廖老却丝毫不为所动,手下动作半点不慢。 容丹桐心下微叹,他也没想要自己的话起什么作用,就是想干扰对方罢了reads();。 可是对方能修炼到元婴老祖,只要不是已经癫狂者,心思都是狠辣心性都是坚毅之辈。 显然,黑衣人廖老正常的很。 “不过都是一些小辈。”廖老道,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又有魔修的阴冷。 一双冷漠的眼瞳本来无什么神情,但是在他说完这句话时,眼中如梦似幻,突然放出数道青紫光芒。 “不好……”四大侍女神色同时一变。同时妖娆舞动身体,脚下一步重过一步,只不过几步,不止脚下留下一条条血迹,唇边也流下血痕。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容丹桐毫无闪躲的机会,青紫光芒就直接射进了他的眉心。 “这是什么鬼东西……”容丹桐有一瞬间茫然,明明正在思考应对之法,对方就不讲道理直接动手了。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撞进了眉心,那小东西暴躁非常,一进入眉心祖壳穴就开始大肆破坏。 眉心是什么地方?那是元神在的地方。 修炼第一步就是炼气,但是练气并不能真正的修仙者,筑基才是第一步,才可以真正称的上修仙者。 因为筑基凝结了元神。 元神就是修士的根本,修士的第一步。 容丹桐本来因该在那个东西第一步就绞杀阻拦的,但是,他原本的世界根本没有这种东西,所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慢了一步。 就这一步,就看见那东西,也就是一点微弱的青光进入了自己的地方。 这是一片空虚灰暗的地方,却有条大江肆意奔腾,大江之上,似乎所有水汽,所有灵气,都凝聚在一起,形成了小巧模糊的影子。 有手有脚,就是模糊不清,容丹桐觉得自己就是这个虚幻的人形小娃娃,只等着被小女娃子握在手上穿衣打扮了。 那青光形成一个血盆大口,直接将容丹桐掀翻倒地。容丹桐恼怒,顺着力道就一拳揍了过去。 手撞进了血盆大口中,唇齿关合,一口咬下去,瞬间手就没了…… 容丹桐一脸蒙逼。 手就没了…… 这就没了??? 容丹桐瞬间大怒,没有搞清情况下,第一时间觉得:嚎~有个小怪让他残废了,怎么办?灭了他!!! 小人阴沉沉的想,直接一口将青光塞进了嘴里,嚼了几口,感觉牙齿都断了,但是自己咬的人,就算混着牙齿和血泪也要吞下对方。 身体陡然一沉,回过神来,容丹桐发现周围没有什么青光,也没有什么大江大河,他更不是什么缩小版的小娃娃。此刻他还结结实实站在飞蛇灵舟之上。 此时形势却已经不同,四大侍女唇角全露出一丝血色,脸色苍白如纸。但是,自巨鼓上,却生出了一条条用灵力凝聚的彩色绸带,绸带垂落而下,将灵舟层层包裹,那青光直接无视了巨鼓的声波,无视了巨鼓的防御,一路高歌挺进,却最终被这彩色绸带层层肖弱,直到完全没有。 四大侍女不甘示弱,无数白色花朵升起,小巧玲珑,却密密麻麻,会成一股洪流,穿透虚空,直直向黑衣人压去。 “这是怎么回事?”容丹桐感到自身剧痛无比,好像全身被碾压了一般,特别是手臂,好像断了一般reads();。但是,他反而并没有虚弱,身体中反而有股力量涌上来,成为神识之中那条大江的一部分。 这是怎么回事…… 手臂原来被笙莲拖住,如今他醒来后,手臂的重力也松开来了。 “你无事?” 容丹桐转头,看见一身墨发的少年,急切的看着他,似乎刚刚也是有人拖住自己,才没有摔了…… “我这是怎么了?” “……你不知道?”笙莲迟疑的问,墨玉瞳孔浮现淡淡疑惑,却还是解释道:“元婴修士已经将元神修成元婴,他的元神攻击果然厉害,刚刚那位元婴魔修就是直接用元神力压我们的。” 这是常识,只要修炼的人都明白。 容丹桐眉心一跳,心中一动,突然露出一丝冷笑:“看来我的面子真大,居然让元婴老祖级别的魔修动了真格。”说着便皱了皱眉,似乎头痛无比。 其实,老子全身都痛死了。 不过,这样做是为了暗示笙莲头痛就是为了告诉他,自己被攻击,一时头脑不清,想不起也正常。 果然笙莲不在看他。 容丹桐觉得,自己在生死时刻,还有这种演技,这种心思,果然不愧是死过一次的人。 为自己点赞! …… “没想到这几个侍候人的女子居然有这种手段,还算有几分本事。”虚空中,一人说道。 一开始本来是廖老带着玄色斗篷人站立虚空,但是他去对付容丹桐他们后,另外一个人,就接替了他的位置。 “容渡月既然选择用几个侍女保护弟弟,自然不会选几个花瓶,”玄色斗篷人冷笑一声,“可是廖老可不是普通的元婴魔修,居然至今不用真本事……”这句话,玄色斗篷人,说的有几分咬牙切齿。 场景突然又有了变化,虚空之中,突然出现风云凝聚,一只可覆雨,可翻天的巨掌出现――翻天覆雨掌。 直接朝容丹桐他们拍下,连人带灵舟一起消失不见。 “廖老!”玄色斗篷人不满唤道。 黑衣人廖老却似乎无动于衷,停顿了一下才道:“翻天覆雨掌是奴的成名绝招,一招之下,他们觉不可能活下去。” 玄色斗篷人听闻,立刻笑了。这样的人,笑起来,居然温柔无比。下一刻,却一惊:“不对!不对!你将他们拍哪个方向?” “西方迷雾林,也就是――天障之地。” 黑衣人报出了一个对于原身来说可能陌生,对现在的容丹桐来说有点熟悉的词。 “原来是那里……”斗篷人声音平复了几分:“廖老,容丹桐的生死没有确定前,你去追击,确定无误后再来回报。” 说完此话后,斗篷人消失在虚空之中,应该已经离去。 廖老神色冷漠非常。 刚刚……容丹桐居然吞了他的元神,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角,可是却是连金丹修士也做不到的,他真的是一个筑基修士? 第十九章 :迷雾之地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古树高达数十丈,根须盘旋交错深深扎根于沃土之中,头顶树冠散开,繁茂的枝叶遮天蔽日。 容丹桐从空中坠落后,衣袍凌乱几分,神色间带着几分疲惫,然而一身红衣在一片碧色中格外醒目。他踏在散开的枝干上,手拨开细条遥望远方。今日出门时,本是明媚景色,此处天空却被深沉的浓雾笼罩,往下看无数古树绵延成片,组成了无边无际的树海。 深吸了口气,容丹桐不敢贸然行事,只能无奈的趴在树干上拔叶子。在元婴老祖出现时,容丹桐强撑着一口气摆气场,心里却清楚的明白,完蛋了。 对方一开始偷偷摸摸他们还有机会,等现出真身时,就代表对方不在顾忌,非要他们一条小命了。 而他们几个金丹,一个筑基搭上三个炼气对上真正的元婴老祖不就是一盘等着被吃的菜? 如今留下一条命算是个好结局,虽然容丹桐觉得他们下一刻就会玩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他们坠落点不是个好地方,不仅不是个好地方还相当于中奖的那种。 从记忆中扒拉扒拉,容丹桐找出了只字片语。 进入众魔域范围后,有一块无归属之地,被称为迷雾之林。虽然有个“林”字,迷雾林却并不小,相反非常广大,从外看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树海,进入其中会发现迷雾重重将树海覆盖。 七十二魔域中有数座城池濒临此处,却没有一位高高在上的尊主将此地纳入城池领地,平日里更是少有魔修进入,此地仿佛成了遗忘之地。 恩,就这些!没了! 容丹桐有一瞬间非常暴躁,你说这除了模凌两可说明这里非常危险外,具体东西什么都没有,更别说是出路了。而他所知道的剧情,任他怎么绞尽脑汁也没有迷雾林这个地图。 这并不能说明这里不危险,相反可能比想象中更可怕。毕竟没出现的地点,可能是留给未来的主角的,未来的主角那是什么等级?至少现在容丹桐比女主弱了好大一截。 从枝干上一跃而下,轻飘飘落地,踩在铺满枯枝败叶的地面上。树木遮蔽天空,浓雾笼罩,地面昏暗阴冷而潮湿。容丹桐搓了搓手臂,往肉眼所及的地方走了一圈,又返回原地reads();。 走到躺在树根|上的笙莲面前,弯身摸了一下笙莲的额头,确认他的情况,之后又依次探查了阿音十九的状态。他并没有找到十全侍女,当时在飞蛇灵舟上的只有他们四人,叶酒等人踏在花鼓上正面抗上了元婴魔修,如今分散开来也在意料之中。 这次狼狈坠落,飞蛇灵舟破损严重,如今只能乖乖躺在储物袋中。而船上的人,因为灵气罩保护虽然无大碍却难免狼狈几分。 容丹桐被元婴魔修的力量冲击直接昏迷,苏醒时眼前昏暗,只有零星光线从枝桠间透露。他的掌心是核桃大小的灵舟,周围是无数巍然古树,视线所及的最远方是一片幽深的黑暗,他仿佛是来到了以前生活的世界上的原始森林。不过显然,修真界的原始森林更令人惶恐,幸好笙莲三人都躺在他身边才没有太过慌乱,即使他们正在昏迷。 探查之后无果,容丹桐不会扔下昏迷的三人自己去危险之地,决定等他们醒后在做决定。 他从储物袋中找出一颗宝珠,宝珠呈紫色,表面无花纹,透过光线却能看到宝珠内部是数朵晶状雕花。此物名为幻真珠,刻有幻阵,并且具有守护灵罩。明白用途后,容丹桐第一时间激发幻阵,放出灵气罩,将四人统统笼罩。 身边还有人,这值得欣慰,然而没有发现叶酒四位十全侍女,容丹桐磨了磨牙。 就他们几个,这不相当于战场一群老弱病残孕吗? 老子不仅没了全能守护者,连长腿美女也没的养眼,身边只有几个臭小子,真是天要亡我! 容丹桐随意坐在□□在泥土外的树根上,修长的手指沾着点泥土轻轻触着笙莲额头,将对方的额头戳上几个泥印。他沉思的有点儿久,久到笙莲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容丹桐。 “……丹桐……”少主两个字还没出口,回过神来的容丹桐疑惑的侧头望来,将笙莲的声音堵在了喉咙。他有一瞬间突然不会说话,只能直愣愣的注视对方。 “怎么了?” “……无事。”笙莲慢吞吞吐出两字。然而停在他额头的手指没有收回去,反而轻轻拂过眼角,将他散乱的发丝一一整理。 “好了。”容丹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刚刚在笙莲额头上弄出的几个泥印子擦去,然后才自然的收回手。一收回手,他就咦了一声,惊讶道:“你脸怎么这么红?”这话一出,眼见的耳廓也红了。 容丹桐反射性用手背去碰他的额头。 笙莲伸手挡住,一只手捂着脸没说话。他睁着眼,睫毛轻微颤动,下一刻一咕噜,利落的从地上爬起,退后两步,环顾四周,道:“这里是哪里?” 目光落在容丹桐身上,将他从头到尾的打量。从容丹桐向来整齐柔顺的头发上的一片枯叶,落在凌乱露出一线锁骨的暗红色衣领,在到宽大衣袖下手指上深褐色的泥土。 笙莲问:“我们同叶酒她们失散了?可用传讯符联系过?”不是失散,十全侍女是不会让这位少主这么没形象的。 这是一个逃跑或者离开的好时机,笙莲冷静的想。他并不像十九他们一样立下了永远束缚的血契。 容丹桐根本就是把这件事忘了,轻咳一声,他一本正经道:“刚刚苏醒,只来的及查看你们的情况,还未发传讯符。” 伸手一招,从储物袋中翻出了几块玉牌,容丹桐从玉牌中,感受到了属于叶酒四人的气息。将灵气注入其中后并将此地的环境刻入其中后,伸手一抛,按照记忆,玉牌将会寻着叶酒他们的气息而去。 玉牌掷向半空中,穿过了层层叠叠的树叶,容丹桐用的力气不太,半空中失了力道后,玉牌“啪”的落地reads();。地面枯叶半*半泛黄,软软铺了一层,玉牌落地并没有损坏。 容丹桐摸着下巴,掩饰自己的尴尬,暗暗想难道他弄错了方法? “这里无法吸收灵气。”笙莲闭眸感应后道。 这简直是个不能更坏的消息,容丹桐装着没有开口,而是用眼神示意笙莲接着说。他自从成了“容丹桐”后,事事都是十全侍女全权安排,他只要按着她们的安排来,并利用提前知道剧情的优势让自己变的更能装罢了。遇到这种超出剧情外的事情,他第一时间根本无法适应,有的都是他自己那个世界的本能反应。 笙莲也从未经历过这种历练,但是他更冷静,本能的反应是最适合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 “这也许是一个好事,如果我们无法吸收灵力的话,也许追杀我们的人也不能。”笙莲看懂了容丹桐的意思,虽然有几分不明所以,还是认真道,“元婴修士要杀我们轻而易举,如果他无法吸收灵力的话,也许会因为此地的怪异和灵气得不到补充而不敢大肆探查,也就给了我们一线生机。如果我们能够先一步找到叶酒她们的话,也许我们能够离开这个地方。可是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有什么古怪之处?元婴修士元神能够探查的范围有多远?” 当然,如果元婴修士都忌惮这里,那么他们死在这里这也很简单。 “此地是迷雾林,众魔域范围内,危机重重,元婴修士也轻易不会来此地。” 笙莲弯身,正要去捡落在枯叶中的玉牌,听闻此言,手指一顿,停在半空中。这一个空档时间,玉牌光滑莹润的表面出现一丝黑色裂痕,霎时间遍布玉牌,完整的玉牌碎成了无数晶体。目光凝住,他起身退后几步,下意识望向容丹桐。 笙莲是炼气,还未修出元神。 容丹桐放出了神识往外探查,神识所过之处,此地清晰无比的出现在脑海中,神识渐渐扩散,还没出肉眼范围内,就碰触到了一丝雾气。 卧槽! 元神同一丝缥缈雾气相触,仿佛水汽被火焰吞噬。 下一刻,一股尖锐的根本无法忍受的痛苦传遍全身,容丹桐惨叫一声,直接一头倒地滚了几圈,他蜷缩在地疼得面容抽搐。 笙莲惊骇,直接飞扑过去,下意识拉住了容丹桐的手。抓住的手腕却力气颇大,笙莲一时慌乱也不敢用力,直接被容丹桐带进了枯叶堆里。 闷哼一声,笙莲用手撑起身子,反身一把抱住容丹桐的腰身,喊道:“容丹桐?” 疼过一阵后,容丹桐勉强不再打滚全身依旧在颤抖,咬牙切齿:“我去,什么……鬼、鬼东西。” 笙莲连忙起身,扶着容丹桐半坐,迅速往储物袋中搜了一遍才反应过来:“我这里没有养元丹,你这里应该有的。” 痛就磕药,容丹桐懂了,咬着牙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瓶丹药,哆哆嗦嗦的直接吞了几颗。养元丹刚刚入口,一股药力就汇聚元神,抚平了几分灼痛。 容丹桐索性又吞了几颗,呈大字瘫在土地上,也不嫌脏。用手搭在脸上,有气无力道:“看来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休整比较好,就看是谁先一步找到我们了。” 顿了顿,咬牙切齿:“这雾气他娘的腐蚀元神,那个魔修敢用元神探查,就让他尝一尝这种痛苦。” “……对不起。” “嗯?”容丹桐疑惑,就见笙莲定定望着自己reads();。 “我见识不足却胡乱提议用元神探查……” 不不不,老子根本就没听到你哪句话要我用元神试探了,你认错这么快,老子有点儿心里压力。 “行了,别墨迹了,你没错。”容丹桐直接了断,“先扶我起来。” 笙莲哦了一声,乖乖上前扶着容丹桐坐在树根上。 他因为被容丹桐带着在地上滚了一圈,衣袍处,头发处,脸颊上都沾了泥巴和落叶。容丹桐缓过神来,看见他这个狼狈样子乐了,这模样的男主的样子可是比在六欲老魔的宴会上看的还邋遢,指着他笑:“你这个样子哈哈挺蠢的。” 笙莲本来神色复杂,被这么一笑,脸色黑了黑,反唇相讥:“丹桐少主这模样也是令我大开眼界。” “我个大男人脏点儿怕什么?” “……”说的我就不是大男人似的,笙莲懒得理他,给自己用了个除尘术后,坐到容丹桐身边将他身上沾到的枯叶一一清理。 在容丹桐心里,从他决定好好养着笙莲起,他就下意识把笙莲带入了弟弟的角色,可是他以前并没有弟弟,只有个表妹,虽然明明知道笙莲永远成不了妹子,可是相处模式一时没改过来。 乐过之后,容丹桐把刚刚的痛苦和笑料都扔了,时刻警惕周围变化。幻真珠虽然布下灵罩和幻阵,但是无法真正瞒过元婴修士,他只能精神紧绷时刻关注。争取给自己留下一线逃跑的时间。 有时候异想天开想到什么对策,也会一脸神秘的拿出来“考验”笙莲,问他这种方案的可行性。 虽然笙莲修为低,可是他却有种天生的敏锐,几乎在容丹桐话音落下后,就直接否定,观点清楚阐述要害。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修为最低的阿音与十九陆续醒过来。 对他们差不多有点儿了解的容丹桐不需要解释太清楚,只用等待叶酒四人这句话概括。 十九应了一声,沉默的望向天际。 阿音松了口气,轻快的挪到容丹桐一边,扬起笑容略带羞涩道:“主人,你的衣袍上沾了尘土,我来帮你整理一下可好?” 容丹桐面无表情:“不需要。” 少年,我们不约。 天色渐渐昏沉,本就被枝桠遮住光线之地更加黑暗,隐隐有几丝阴冷蔓延。 炼气修士没有避谷,容丹桐问几人带了辟谷丹没,得到肯定答案后就一直留意浓雾。 浓雾覆盖天空,将整个迷雾林笼罩,但是浓雾只是盘旋在树冠之上,然而随着天色渐晚,浓雾一寸寸接近地面。容丹桐很快就察觉到了这个现象,可是他除了多拿出几件宝物撑起灵气罩外,也没别的办法。 难不成老子真的要困死在这里? 随着浓雾压下,容丹桐烦躁,心中更是涌起一阵阵不安。 天色完全暗去时,浓雾此刻已经笼罩在三丈高的树干上。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不远处响起,灵气震荡,属于元婴魔修的威压浩浩荡荡的爆发。这般声势下,一只巨大花鼓缓缓升起,一下一下,鼓声缓慢而有节奏的奏响,如同汹涌澎湃的大海中灵活的海鱼。 第二十章 :夔龙虚影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容丹桐想过几种可能,然而现在的情况偏偏是最巧的一种,叶酒她们直接同元婴魔修正面抗上了。 “主人,叶酒姐姐她们来了吗?”在听到爆炸声时,阿音脸色就苍白了,比起别的问题,他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自己会不会被抛弃,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容丹桐。 十九依旧沉默,笙莲若有所思。 “沧澜鼓是叶酒四人最擅长的法宝,足以让她们在元婴修士面前撑上数刻reads();。”容丹桐点头回答,道,“此地不宜久留。” 元婴修士真正斗起来,波及范围极广,说不定下一刻这里就被炸成灰,容丹桐可没本事在拿出一颗极品灵石或者召唤飞蛇灵舟蛇灵这种等级的东西。 然而容丹桐心中却有种感觉,迷雾林藏着非常可怕的东西。 “先看看情况再说。”凝视远方,容丹桐慎重道。 远处轰鸣依旧,鼓声开始渐渐急促。四人都仔细听着声音,确定距离远近,若是离得远了,虽然遇不到叶酒等人,可是总比遇到了却要死的局面好啊! 古树在力量余波下或倒塌或化为灰烬,声音逐渐小下去,听得好似离得越来越远,四人脸上同时松了口气。 容丹桐抬头,发现浓雾又压下一寸,想了想,他控制一把尖而薄的匕首升起,匕首表面萦绕一层厚厚的灵气罩,“咻”的刺入浓雾中,匕首旋转成风,试图驱散浓雾。 可是一丝丝雾气不过几个呼吸间就碾碎了灵气罩,柔柔缠住薄刃,下一刻,匕首成灰,纷纷扬扬洒落。 容丹桐一个激灵。 不行,绝对不能以身犯险,老子这身板,怎么也不可能比这玄铁打造的匕首相比啊。 然而坏事成双,本来渐渐远去的轰鸣声又开始靠近。远远望去,风云凝聚成一只巨掌,一下又一下的将花鼓拍进地面,连浓雾都似乎驱散了几分。 花鼓百折不屈,一次次奋战而起,离得越来越近,能听到鼓声伴随着女子娇媚的笑声勾魂摄魄。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在数截断木飞射到眼前后,容丹桐马上自打脸道:“我们先离开,用神行符走。” 言罢,十分豪气的拿出了一把神行符分成三份递给三人。这种神行符可以用来加速,筑基和炼气修士用再好不过了。 阿音惨白着一张清秀漂亮的脸,弯眸笑:“谢谢主人。” “走!”容丹桐拉了一把笙莲。 “带上我们只是累赘,我们不仅没办法帮忙反而会拖后腿。”笙莲不动,空蒙的眸子清清冷冷。 阿音炸毛:“你傻了,我们几个……”会死的。 “我同意。”打断阿音的话,十九附议:“我们分开,多少可以分散危机。” 阿音不可置信的望着一脸平静的两人,跟着容丹桐无疑更有保障,虽然被追杀的是他,可是这鬼地方,他们几个没法宝也没人救,岂不是送死?可是这话他不能当着容丹桐说,只能瞪了两人一眼,望着容丹桐急促道:“主人,别听他们两个瞎说,这地方这么危险,我们一起,必要时也能为主人挡挡危险的。” “我们立下血誓,绝对不会背叛,绝对会……” “别唧唧歪歪了!”容丹桐一身红衣,沉着一张脸,却同火焰一般灼灼:“我遇到危险你们几个修为那么垃圾能帮我什么?” 这是要抛下他们?阿音不甘心想再说什么。 容丹桐又道:“你们既然明白自己修为低帮不了我什么,那我修为有比你们高到哪里去吗?他老子的元婴大能杀一个炼气和杀一个筑基有区别吗?” 怒喝道:“都跑!” 又不是二选一,扔了他们自己就能活下去征服星辰大海reads();! 发动神行符,一把拉住笙莲一边道:“阿音,你拉着十九。”音落往古树深处而去。 “是!”阿音笑应,拉住神色深沉的十九时,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跟在容丹桐身后跑。 片刻后,花鼓滚过此地,溅起无数枯叶,四位身姿曼妙的美人手握彩绫,一个旋身,彩绫纷纷而落拍在了花鼓之上。随着鼓声,巨大鬼头杖虚影携着风云落下,几位美人连同数棵古树一同翻倒,掀起层层气浪。 漪漪手臂碰到了浓雾,瞬间被腐蚀出一片伤痕,她哇的吐出一口血,怒道:“你这老不死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少废话!”廖老悬立虚空,手握鬼头杖,却避开了雾气浓郁处。他目光落在容丹桐四人停留的地方时,冷光凛凛。 “他在迷雾林中无法发挥全部实力,我们有机会,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叶酒拍了拍漪漪的肩,朱言抹去了唇边的血液安抚的对着漪漪柔笑,绿竹死死盯着廖老。 “砰!” “轰隆!”四位美人被压着揍,依旧不依不饶的挺身而上。 容丹桐回头望了一眼,暗自庆幸的同时不敢停顿,往幽静深处而去。然而追杀的元婴魔修廖老却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容丹桐的位置,尽管叶酒四人尽力阻拦,还是越来越近。 突然,恐惧感蔓延全身,容丹桐毫毛竖立,下意识收缩幻真珠灵力罩范围,全力守护周围。 巨大的手掌从天而降,将所过之处的阻碍物通通湮灭,无数古树折成无数段,四射而开。容丹桐无法顾及他人,只能死死抓住最近的笙莲,灵气罩在四周破出无数孔洞,细小的树枝夹的气劲在全身划出无数伤痕。他辨不清方位,直接被甩进了浓雾中。 四大侍女闪开了鬼头杖,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漪漪沉不住气惊呼:“少主!少主!!” 声音穿透雾气,即使夜色也掩不住她们脸上的绝望。 廖老站在雾气中,灵气罩守护全身,却在浓雾下有几分摇摇欲坠之感,任务完成了,他想。正打算离去,耳边却响起了阵阵铃声,轻灵诱惑的萦绕在周身,伴随着铃声,仿佛置身花香鸟语之处。 “我放你们一命,别自寻死路。” 叶酒嘲讽:“少主出事,我们已经没活路了,你说放我们一命岂非可笑?” 漪漪直接大骂:“老贼,你就同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呵。”朱言温温柔柔的笑:“陪陪我们姐妹四人吧。” 绿竹直接一彩袖抡过去,四人的彩绫连接这沧澜鼓,这一下直接将花鼓重重甩了过去。沧澜鼓压下,仿佛天幕从天而落,四人结成阵法飞上花鼓,一人踏一面,重重压下。 廖老用鬼头杖轻轻点了点虚空,黑色鬼气从鬼头杖溢出,直接镇住了招魂铃同花香。接着权杖指天,风云搅动成漩涡,鬼头杖同花鼓撞在一起。撞击之力轰散开来,双方同时震开。 叶酒四人到底不是元婴魔修的对手,早就深受重伤,却已经打定主意同归于尽,可是廖老一句话却让她们停住。 他道:“星月五殿下前几日引动雷云开始渡元婴劫,你们确定要让他功亏一篑?” 四人惊在原地,廖老转身离去。 叶酒早在遇险的第一时间就传讯给容渡月,可是容渡月迟迟都没有回复,叶酒等人下意识就觉得是传讯符被人中途截道,导致渡月少主至今毫不知情reads();。 可是她们没想到居然凑这么巧,正好是容渡月渡劫之时。元婴之劫何等危险,何等可怕,一般修士渡劫怕影响心境,根本不会让自己被任何事务打扰的。 但是叶酒四人认容渡月为主,一旦她们死去,容渡月肯定会立刻知晓。她们四人死了对容渡月来说,影响可有可无,可是她们四人一直跟随丹桐少主,只要她们一出事,容渡月就会立刻知道自己弟弟出事了…… 那么…… 叶酒不敢接着想下去,只能颓败的望着浓雾出神,任由廖老离去。 黑暗覆盖天地,四周阴冷而潮湿,四人踩在枯叶上,面色惊惶,只有凉风阵阵刺骨。 “唔……” 一丝微不可闻的声音在夜风中消散,却惊醒了四人。 叶酒立刻闪身而去,彩绫柔软的拂开堆积石头和断木,在最里面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两个少年。 “阿音,十九!”漪漪惊呼。 两个少年衣服破烂,一身枯枝败叶,身下的泥土侵染了一层鲜红的血液,如果是普通凡人早就死了无数次了,这次能活下去,完全是因为他们运气好,外加容丹桐大方败家给的好东西多。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们活下来了! 立下血誓,主死仆亡! 仆人都好好活着,主人怎么会死? 漪漪直接抱着朱言喊了几声太好了。 叶酒松了一口气道:“先救他们,迷雾林夜晚不能停留,我们离开。” 不敢迟疑,四人带着重伤的两个少年飞速行于重重树影下。 夜空中,雾气翻滚,本来只是重重压下地面,如今却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激醒的远古巨兽,或聚或拢,躁动不安。 夜魅城。 整整数日雷电过去,乌云不甘心的翻滚,最后直接散去,露出了泛白的天空。 清晨破晓,旭日东升。 然而此景如同海市蜃楼,下一个呼吸间,整个夜魅城突然狂风暴雨,一只全身苍青的巨兽凝聚成型,它的出世伴随风雨,它的周身雷电同行。夔龙虚影在电闪雷鸣中冲进风雨中,消散无痕。 “居然是夔龙虚影,吾儿不凡啊!”玉漱宫中,有人懒懒起身,声音略带沙哑,尾音上扬。听到的人,莫名其妙就觉得面红耳赤,浑身发热。 不过侍候在玉漱宫的人听到这句话也是点头赞同。 元婴劫过,不管是道修魔修都会结成元婴天象,刚刚的夔龙虚影就是星月五殿下容渡月渡过元婴劫后,结成的元婴天象。 夔龙乃上古凶兽,自然不凡。 骤雨初歇,勾起的屋檐划过一滴滴雨水,一道玄色身影从密室中缓步而来。在踏出屋檐斜刻的阴影那刻,雨水滴落在一头散开的墨发中,还未全部收敛的雷电之力向四方扫荡而去。 男子提着一把古剑,抬头望着天空,一双眸子氤氲紫色电光,久久未曾散去。 第二十一章 :日月之轮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容丹桐睁开眼睛时,正对着天空,昏沉的天际乌云滚动,然而正中央却镶嵌着两轮弯月。 他揉了揉眼睑,再睁开眼睛时,天空依旧是两轮尖角相对的弯月,不经意间望去,仿佛是明月中间缺了个大口子。 这又是什么地方? 容丹桐一跃而起,环顾四周,一片沙漠苍茫景象,只有风沙呼啸,不知从哪个地方吹来,也不知吹往何处,弥漫每个角落。 容丹桐伸出手,发现身上树枝划出的伤痕被人上了药,此时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由感慨,修真界的东西就是好用。 身上全是沙尘,他抖了抖袍子,簌簌落下一层沙子,在他拍身上沙尘时,沙子摩挲声从身后传来。 忽的转身,他看到一道身影行走于风沙间缓步而来,那是笙莲。 笙莲一袭素白衣袍上划痕无数,一头墨发被风吹起沾了无数细沙。他还是少年人修长单薄的身姿,然而行走在阵阵风沙中,却如同挺直的白杨,格外坚韧不拔。 他停在半丈处,一双空蒙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容丹桐。 容丹桐这才想起落入浓雾后的场景,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大步上前,一把勾住笙莲的肩膀,歪头看他:“哎,笙莲你行啊!我用各种宝物阵法弄了一层又一层的灵气罩,结果一遇到雾气立刻就坏了,简直就是豆腐渣啊!” 他无奈的撇了撇嘴:“幸好最后有你,不然铁定完蛋了reads();。”言罢,叹了一口气,可是在笙莲望过来时,又眯了眯一双斜长的凤眸。 对于他来说,活着,比什么都有用! 浑然不觉,在他将手搭过来时,笙莲僵在了原地。 容丹桐在心里默默感慨,果然不愧是男主,就是有金手指!连匕首都能轻易腐蚀,连无数层灵气罩也能轻易碾碎的浓雾一碰到笙莲就毫无办法,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纷纷避让。连同紧紧抓住笙莲的容丹桐也受益,毫发无损的穿过浓雾。 笙莲沉默许久,在容丹桐疑惑的望着他时,才仿佛被火焰灼烧一般惊醒,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估计是体质原因?”容丹桐道,暗想男主没转世前那么厉害,转世后有点儿奇特也正常。不过笙莲此刻的表现却和平时不同,奇怪道,“你怎么了?刚刚去哪里了?” “我……” “你有心事!”容丹桐打断他,直接肯定道,双手搭在笙莲的肩膀上,双目含光。 这吞吞吐吐的模样,肯定有心事!来吧,不管你说什么,老子都充当知音加知心大哥哥,温暖你的心,增进增进咱哥俩感情! “……” 对上一双眼角上挑,不笑也带几分妖冶的眸子,笙莲眨了眨眼,心中的烦闷也随之散去。他眸中含着笑意,却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刚刚探查了此地,此地无边无际,全是沙土。正北方约十丈处有一块石碑,石碑镶入地底,上刻四字,天障之地。” 卧槽! “笙莲,你是不是看错呢?” “不可能!”笙莲斩钉截铁。 容丹桐立刻松了放在笙莲肩膀上的手,想要一探究竟。 笙莲在身后喊他:“你跑错方向了!” 当容丹桐停下脚步时,面前是一块数丈高的石碑,石碑经年累月的被风沙侵蚀,表面坑坑洼洼,然而从顶端到最下面刻下的四个大字却清楚明了。 容丹桐下意识想用手去摸,然而还没有碰到石碑就感觉剑气扑面而来,仿佛尘封岁月的古剑终于出鞘,纵横睥睨。 那一刻,古剑从天幕星辰处坠落,剑气将沙地削个七零八落。容丹桐仿佛置身虚空之中,抬头望去,看见古剑飞来的方向,数道人影站立,有人从火焰熊熊嬉笑而出,有人冰雪相伴所过之处万物寂静,更有一只墨笔横空出世所绘之处生机盎然……最后容丹桐看到一道清隽白影拂袖而去,他踏过之处,一步生,一步死。 人影消失那刻,容丹桐才落到实地,怔怔望着面前的石碑,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嘴角抽搐的望着依旧破破烂烂的石碑。 好吧,他明白了,这里的确是天障之地,这石碑上的字是一位大能用剑气划出来的。 但是他还是不得不说,论奇幻场景,老子就服修真界! 确认此处的确是天障之地后,容丹桐什么心情都没了。 这地方原身完全不知道,可是他还是知道的,《魔道仙华》他还没看多少章,可是表妹看的多啊!他在来到这里的前几天,表妹还在跟他唧唧歪歪的说,女主金瑶衣开启了新地图,新地图名字就是天障之地! 那可是小说几百章后的剧情啊!那个时候女主角已经打遍元婴无敌手了啊! 不能久待,容丹桐苦恼的问:“笙莲,你还记得我们怎么进来这里的吗?” “当时四周全是浓雾,根本辩不清方向……”笙莲站在容丹桐身后,目光沉静幽深,这块石碑对他有莫大的吸引力,可是他刚刚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种吸引力的源头,颇有几分不甘心reads();。面对容丹桐的话,他想了想,认真道,“我只知道,浓雾消散后,我们就在这片沙地中。” “也就是说,我们还要找那个浓雾送死了?” “目前只有这个线索,但是浓雾已经消失。” “让我再想想。”容丹桐揉着额头,直接一屁股坐到沙地上,红衣破破烂烂的铺展在沙地上,他也懒得管脏不脏。 笙莲在石碑前站了片刻后,依旧无果,于是也随意坐在了沙地上。 “你说,我们是不是进入了一个隐藏的秘境中?或者陷入了什么大型阵法中?”一般小说都是这个套路,容丹桐理所当然的想。 “如果这里是秘境,总会有打开的那一天,就看我们找不找的到打开秘境的那扇门。如果是阵法就一定会有阵眼,就看我们能不能解开阵法。不管是秘境或者阵法都会有与众不同之处。”笙莲答道。 此话一出,两人同时一惊,下一刻,一同抬头仰视夜空。 夜色深处,两轮弯月依旧高悬,粼粼月辉洒落,沙地银装素裹。看上去同寻常月色也没什么不同,可是不管是容丹桐的世界还是目前所在的天谴大世界,统统都只有一日一月,两轮弯月简直是匪夷所思,怎么想都不对劲。 半响,笙莲抿唇:“我从来没有去过秘境,阵法也不精,分辨不出秘境,完全看不出任何阵法的痕迹。” 容丹桐沉默,他来的时间太短,而原身没有去过秘境,更加没有学阵法这种复杂的东西,只能同笙莲面面相觑,干瞪眼。 最后两人决定先在此处待一晚,等明日在看看有没有变化。 沙漠中,夜晚温度极低,不过两人都是修士,可以运行灵力取暖,倒也不怕。 容丹桐这两天昏迷的次数有点儿多,根本不困,可是到后半夜时,他实在闲的无聊,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同笙莲说话。 笙莲有问必答,在他说完一句话时,却许久没有得到回应。 笙莲偏头望去,月色渐深,风沙逐渐平息。一身红衣的青年用手撑着下巴,正在浅眠。衣袍划出无数细小划痕,发冠歪了头发散开,脸上也染了疲惫,完全没了那日群魔宴会上的耀眼夺目。 可是笙莲却忍不住往他身边挪了挪。一双浅淡空蒙的眸子染了月辉,又在风沙中模糊了神色。 他记得两人滚进浓雾时,对方依旧死死拉住自己,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身体挡住了自己大半,导致自己身上的伤口比容丹桐少了接近一半。 穿过浓雾后,两人摔进了这片沙地上,那时容丹桐已经昏迷。笙莲第一时间拿出了伤药给容丹桐涂上,之后给自己涂药时,他发现手臂上的伤痕正在逐渐消失,滴落在沙地的血液被这片土地贪婪的吸收。 他很确定自己从前,从来没有过这种现象,而现在这种情况是因为这片沙地。 这个地方吸收了他的血液又治疗了他的伤口…… 这种诡异的现象另他百思不得其解。实在的不出结论,笙莲有些出神,回过神后,在荒凉冷肃的夜色下,他在心里念着曾经熟悉的一个又一个名字。可是这些名字的主人差不多都死了,想到此处,一股寒气蔓延全身,笙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ads();。 身边有浅浅的呼吸,在这样的环境下,驱散了一丝清冷。 他突然觉得有很多话想说,于是伸出了手,拉住了容丹桐一片衣角扯了扯。身边的人气息不变,他等了许久,直到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后才自言自语般道:“我血脉相连的族人有人害我,有人嫌弃我资质低下是个废物,有人同情我施舍般接近我……我曾经很烦他们。” “可是他们被人当成蝼蚁肆意屠杀时,我就想,为什么我这么弱,如果我能强大一些,我就把那些魔修统统砍了。” “我不想当仆人,也不想当炉鼎。” 他的声音很平静,因为他知道对方根本听不到他的话。可是下一句话时,却依旧带了几分委屈:“迷雾林时,你为什么不抛弃我们呢?” 他将脸埋在了臂弯间,愤恨道:“我们只能拖后腿,你带上我们找死吗?” “你昏迷的时候,我可以离开,天地之大,我何处不能去?就算陨落此地也不遗憾,修真之人,踽踽独行,只要无愧于心,何畏生死?” “我在沙地里走了很久,我可以一个人走,走很久很久,可是一抬头,发现我又走回了原地。”最后几句话七零八落,他的声音微不可闻:“你已经醒了,对着我笑……” 第二日,容丹桐醒来时,天色未亮,身边笙莲撑着下巴,在半明半暗的柔光下,肤色白皙,侧脸清隽秀致,他仰望天空,眸光澹澹。 晨露沾湿了衣角,容丹桐在黎明交替之际伸了一个懒腰,对笙莲道了一声:“早啊。” “早!” 两轮弯月逐渐下沉,待到消失那刻,晨光落满大地,瑰丽的朝阳缓缓升起。同弯月一般,升起的朝阳也是两个,如同镜面相对,两轮朝阳一般无二。 这地方难道什么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 容丹桐不解:“难道这两个太阳星有一个是假的?” “我看不出真假。” 笙莲伸出了手像是接住了太阳光辉,他认真看着指尖,指尖的光线仿佛跳动着薄红的霞光。 “难不成是要我们去射下一颗太阳星?”容丹桐异想天开。 笙莲忍不住笑了:“如果真的要射下一颗太阳星才能出去,我们不如直接在这里待一辈子好了,就算是最强大的修士也无法毁灭一颗太阳星……也许只有传说中的仙人能够做到。” 话音刚落,容丹桐就从地面一跃而起,兴致勃勃的抓住了笙莲的手臂道:“试过之后才知道能不能做到,再说,谁知道这是不是假的。” 说到做到,容丹桐开始搜储物袋中的弓箭。 一夜无事,一开始得知这里是天障之地的惊慌感已经被抚平,他乐于尝试新鲜玩意。 半响后,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把长相非常骚包的弓,弓身刻有凤凰尾翎,总体呈火红色,看的挺不错的样子,容丹桐掂了掂重量后,又拿出了几根似乎是千年灵木制成的箭。 从未有过任何射箭经历的容丹桐有模有样的站正,搭箭,扣弦。 得意忘形的声音随着风沙飘散:“左牵黄,右擎苍,射个太阳玩一玩。” 拉弓,瞄准,箭脱弦而去。 第二十二章 :今来射日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容丹桐可谓是气势满满,一身豪情壮志,在他看来,他连修炼都能水到渠成,还有什么是老子做不到的? 如果有,那肯定是没多试几次的原因。 弓是好弓,灼灼而灵气深蕴,箭是好箭,凛凛而锐气逼人。 然而这弯弓射箭的人却是十成十的新手,这新手还大言不惭的想要射日…… 千年灵木制成的箭离弦而去,看上去威风凛凛,所过之处气势如虹reads();。容丹桐同笙莲站在广博的沙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形成一道火红流光的箭飞的又高又远。 容丹桐嘴角得意上扬,还未跟笙莲显摆,箭失了力道,歪了准头,“咻”的插|进了沙尘中。 笙莲默默回头,就看到容丹桐得意洋洋的笑容僵在脸上,他连忙侧过头,用手捂着脸,只见一头略带凌乱的长发披在肩头簌簌而动。 容丹桐幽幽道:“你个大老爷们还学人家姑娘笑不露齿啊。” 此言一出,笙莲回头:“哈哈哈!” 容丹桐没耍起哥哥的威风来一脸恼怒,揉了揉额角想压下尴尬,却见笙莲还在笑,怒喝:“够了!也不怕笑一嘴巴沙子。” “好,我不笑了。” 这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容丹桐冷哼一声,顺着箭飞出的方向慢悠悠的走过去。虽然笙莲是主角,日后拽到不行,可是容丹桐明明记得一开始他在自己面前警惕而乖巧的样子。 提着弓箭回来时,容丹桐本来想多试几次重振雄风,反正身边只有一个笙莲,丢脸的样子已经被看到了,就不怕接着丢脸了,此时不练,更待何时? 可是一回来看到笙莲的脸他就烦,笙莲身为道修长大,从小就学了一身道修修心养性之法,性情温和,耐得住气静的了心。虽然有几分少年心性有时候会忍不住顶嘴,会气的面红耳赤不肯说话,可是更多的时候基本上是容丹桐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容丹桐说笑,笙莲就不忍着,而容丹桐说不许,笙莲就乖巧的不笑了。可是笑意未曾散去,少年的眉梢眼角洋溢着愉悦的光彩,看着又有朝气又漂亮。 “喂。”容丹桐提起手中的弓箭晃了晃,开口问道,“你会这玩意吗?” “只看过家中族兄练习时的场景,自己倒不曾碰过。” “正好!”容丹桐对笙莲说的话,毫不怀疑,打了一个响指后,直接把那把骚包的弓以及箭扔了过去。笙莲抬手,一手握住弓身,一手扣住箭羽,疑惑的望过去。 “此弓名为火流光,用妖兽皮以及凤凰木制成,火流光出炉时,身蕴火色流光,因此得名,是一把中品法器!”容丹桐整了整衣袖,一本正经道。 侧身,望着天空两轮火色曜日,一脸深沉:“只要你会射箭,我就把它送给你!” 这弓箭根本就是以前原身随意压箱底的东西,压根就把这东西忘了,原身忘了,容丹桐自然不知道这东西的名字由来。于是随口编了一个名字,至于怎么制作而成什么,他完全不知道于是含糊其辞的糊弄过去。 笙莲哑然。 容丹桐斜眼望去时,笙莲轻轻点了点头:“好!” “有志气!”容丹桐一步上前拍了拍笙莲的肩膀道:“少年,我看好你哦!” 就算你是男主,碰到根本没碰过的东西也不可能突然厉害到爆,就等着你丢脸了! 笙莲就这样被容丹桐推上了射日这个不可能完成的行业中。 持起这把已经被取名为火流光的弓,笙莲仔细查看每个花纹,眼神认真。这是一把中品法器,容丹桐那几句话中,就只有这一句话是事实。笙莲从未有过中品法器,这对还未筑基的他来说,已经是非常珍贵的法宝了。可是他更知道,极品灵器都做不到射日,这种东西怎么能做到? 可是看着兴致高昂的容丹桐,笙莲想,那就去做,失败还是成功,那都不重要reads();。 “你说的,我做到了,就送给我?”笙莲毕竟见过别人练习,左手持弓,双脚拉开,将重量均匀落在双脚后,身子慎重的微微前倾。搭箭,扣弦,拉弓,将箭头方向一点点指向太阳星,在一左一右两轮红日中移动。他半眯凤眸,直勾勾的盯着天空,却是问容丹桐:“对不对?” “只要你能弄好这玩意就行,射日不强求!”容丹桐这才反应过来,察觉到笙莲对自己要求太高,马上补充说明。 话音刚落,一道火色流光离弦而去,歪歪斜插在正面的沙土上,以容丹桐的五官敏锐度还能看到箭羽在轻微颤动。 “……”容丹桐沉默一会儿后,果断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道:“我说,笙莲哈哈你这姿势可以啊!就是技术太差哈哈哈。” “接着来!”笙莲没去捡箭,而是拉弓又射出一箭,这一箭的角度依旧歪了,可是至少距离比第一次远的多,气势也更加凌厉几分。他没有被容丹桐的笑声影响,而是调整自己的姿势角度,又一次搭箭,扣弦。 “加油,给力点!这一次再远一点儿!”容丹桐在一边乐呵呵的助威。 又是一箭离弦,这一次却已经有模有样,至少不像前两次一样显得可笑。容丹桐拔回沙地中的箭时,笙莲正在搭箭,似乎准备把这里当成练习场地。 容丹桐这时才发现,他神色同在紫雾谷后院同自己比试时一样,认真而坚毅,只是呼吸重了几分,似乎三次弯弓射箭对他来说耗了大半体力。他这才想起来,笙莲还是个炼气期的小家伙,一把中品法器对他消耗的确很大。 “行了!”他几步上前拍下了笙莲扣弦的手,“这么喜欢这把弓的话,我先借你得了,之后你成了神箭手它就是你的了。” “这并非一朝一夕能够纯熟的。” “你又不赶时间,怕什么!” “我觉得不要这么久。”笙莲肯定道。 “笙莲,我跟你说,虽然是男人就会在漂亮姑娘面前吹牛,但是我们很多时候还是要务实。”容丹桐忍不住一本正经的教育。 笙莲眯了眯眼:“左牵黄,又擎苍,射个太阳……” “等等,等等!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今日还未过去。” 容丹桐直接一巴掌拍笙莲肩上,恨铁不成钢道:“你修道修到狗肚子上去了,这种小问题还要纠结一番。” 笙莲笑了,提议道:“我就试这最后一次。” 容丹桐咬牙切齿,觉得人果然还是乖巧点儿好,四大侍女不在,笙莲整个人都皮了。摆了摆手道:“快去,快去!” 早死早托生! 闹归闹,可是这么一闹过去两人心里被困住的烦躁郁闷统统散去,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轻松。神秘诡异,环境又差的天障之地仿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笙莲这次没有急,而是同容丹桐休憩半响,恢复了精气神后,才提弓起身。 容丹桐曲起一只腿坐在沙地上,手搭在膝头,看着笙莲的背影。下一刻,他挑了挑眉,神色不解。因为笙莲拿出了一把匕首,还不待他提出疑问,就见笙莲眉头都不皱一下,用手心握住利刃,重重划下,鲜红的血侵染雪白的匕首,一滴滴滴落沙地reads();。 “你……” “我有种感觉,这样能行。”笙莲用受伤的手握住火流光的弓身,那一刻,火流光突然赤光大炽,弓身上的斜刻的凤凰尾翎花纹突然活了过来,凤冠,凤喙,凤羽浮现在弓身。笙莲仿若未觉,搭箭、扣弦、拉弓一气呵成,动作没了一开始的标准,却更加行云流水,从容自若。 修长的手指扣住箭羽,三指松开之时,容丹桐只看到一道流光,如同流星夜陨,转瞬间直达天际。 在某一处时,像是碰到了什么禁制,突兀的停滞在空中。灵气突然狂暴震荡,卷起无数风尘,遮蔽天日。两人稳固身形,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他老子的这真是要“射日”?”容丹惊怔,用衣袖遮住了面容,待到风沙渐消时,才慢慢起身,凝眸望去。还未等他看清楚,千年灵木制成的箭杆在空中消散成灰,一个崭新的景象出现在面前。 这满是风沙的沙漠之地同现在面前展现的景色,就如同两个世界,清楚分明,又相互勾连。连接点就是一扇看不到的门,而笙莲的一箭却强势的推开了这扇门,将门后截然不同的世界展现。 而他们头顶只剩下一轮曜日高悬,往对面遥遥看去,另一颗太阳星出现在了对面天空,却如同镜中之月,虚幻的仿佛只是折影。 “后裔射日这神话……成真了……” “笙莲,你怎么做到的?”容丹桐喃喃问道。眼睛却直愣愣的盯着前方的场景。 “我不知道……” 笙莲声音很小,可是现在估计他大喊大叫容丹桐也听不到了,注意力被这突然展开的世界全部吸引。 这两个地方其实离得很远,可是再远容丹桐也能感觉到突然狂躁混乱的灵气。并非是此处的灵气突然狂躁,而是在两个地方打通节点后,对面的气息汹涌而来的结果。 仅仅只是远远望去,容丹桐就能看到对面天空堆积的乌云中积聚着狂暴的闪电,似乎随时轰隆而下,将土石劈塌,树植焚烧。 目光往下,看到数座高山形成的山脉,高山被冰雪覆盖,常年累月,远远望去一片肃穆的白色。偏偏山脉并不完全,像是被小孩子削去边角的沙堆,山脉从右到左被什么东西拦腰削去,最后那东西划过的最左边已经是平地,却依旧硬生生砍出一道沟壑。 这种沟壑纵横交错,就容丹桐肉眼所见都能看到七八道,最后延伸到了视线不可及的远方。山脉之下,熊熊烈火冲霄而起,遍布大地,将大片大片的土地化为焦土。 这阴风阵阵之地本该是无比惨烈肃冷之地,偏偏就是有与众不同的存在。 容丹桐最后惊叹,在熊熊大火中,一条溪流环绕,数片森林生长此地,河水清澈见底,树木枝繁叶茂,任他火焰熊熊,冰雪严寒,电闪雷鸣,它依旧生机勃勃。 半响,容丹桐才回过神来。 “你刚刚说什么?” 笙莲也不介意,而是清楚的描述:“我只是和一开始一样拉弓射箭,可是最后一箭并不是我做到的。” “是它自己飞过去的。” “那里……”笙莲指着对面,神色迷茫:“那里是战场。” 属于这世界真正强者的战场! 容丹桐被惊吓,目光却一点点被点亮。 第二十三章 :沙中怪物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容丹桐很兴奋,很激动,可以整夜睡不着的那种,这修真界真的可以翻云覆雨,移山倒海,那些神话统统可以成为现实! 想想就让人斗志满满!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容丹桐冷静下来后,方缓缓回想起来,他们一开始是因为双日月的景色太过奇特,才异想天开的想要射日,可是真的射日之后了? “难不成真的要去对面闯一闯?”容丹桐嘀咕,下一句就否定了,“那种鬼地方,我们这些弱渣估计都不需要过去,只要靠近,大概就真的变成渣了。” 天障之地,此处只能算是屏障,对面才是真正的天障之地! 容丹桐有点儿萎,回头想听一听笙莲的想法,还没看清笙莲的样子,手臂就被重重抓住往前一拉,他一个趔趄,在沙地里滑了两三步才站稳。 “你……”容丹桐怒目而视,却发现笙莲的脸色苍白,剔透分明的眸子清晰的印着雷电冰火,可他仿佛看到了非常可怕的东西,眸中浮光颤动。 “我们快走!” “怎么呢?” “那里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容丹桐被笙莲拉着狂奔,只能看到笙莲一头长发在狂奔中扬起,听闻此言,他回头望了一眼,手中飞出数张符咒落在沙尘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笙莲的一句话而过于警惕,他隐约看到那几片森林深处,笼上了几层虚影,仔细望去,却什么也没有。 “用神行符!”容丹桐没有再问原有,而是拿出了符咒,同迷雾林一样,准备夺命狂飙。 他并不傻,笙莲在这地方的奇特之处,他已经完全认知到了。他说危险,那么就是真的危险。 “你带着我跑。”笙莲立刻反应过来,声音急促,“御剑飞行速度更快。” “……” 容丹桐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筑基修士修出元神后,能够御物飞行。迷雾林之所以没人提起这件事,是因为迷雾林浓雾重重,根本不能飞行。可是容丹桐根本没有练习过啊! “我们先用符保存体力!”容丹桐斩钉截铁道。下次,下次他老子的一定把这些东西都学了! 狂风呼啸,黄沙漫天。 灼灼曜日下,两道身影顶着迎面而来的风尘飞速而行。这片沙地出乎意料的大,大到仿佛没有边际,入目都是黄沙,根本没有所谓的绿洲曾在,真的要说的话,这块土地像是被抽尽了灵气,就算是之后千千万万年的滋养,它依旧像是年迈的老人,苟延残喘。 眼前景色没有一丝一毫变化,容丹桐觉得多待几日会被满目黄沙逼疯,可是此刻他却容不得自己懈怠。吞下几颗补充灵气的丹药,容丹桐“呸”了几声,感觉自己随着丹药也吞了几口沙子reads();。 两人目前都同样狼狈,容丹桐甚至觉得很难忍受,可是容丹桐知道修为才炼气的笙莲想必比他难受数倍,可是他至今一声不吭。望着脸色格外苍白的笙莲,还是忍不住皱眉问道:“你还坚持的住吗?” “没事。”笙莲摇了摇头:“灵力损耗有点大,吃几颗丹药就行。” “你厉害!”容丹桐几乎要伸个大拇指鼓励了。 笙莲回头看他。 两人相视一眼,容丹桐脸色一变,然后道:“沿途留下的符咒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抹去了,既然坚持的下去,那我们就能逃掉!” 音落,拉住笙莲就跑。 笙莲被一拉,眼前有片刻黑暗,他望着容丹桐,眼中的光线忽明忽暗,最终沉淀成温润清浅的色彩。 随着时间过去,沙地越来越酷热,仿佛置身火炉之中,在热风下,四周都有种扭曲虚幻感。直到金乌逐渐西斜,光线散漫昏黄时,温度却没有丝毫降下去。 容丹桐留了一路符咒,他能够感觉到符咒一个个失效,失效的速度远远超过他们的速度,这种恐惧压迫之感,甚至比面对廖老更甚。 因为他甚至没搞懂那究竟是什么怪物,或者说是……人? 未知往往来的比什么都恐怖。 容丹桐甚至隐隐后悔自己嘴贱和异想天开了,而他一路能保持的这么镇定,甚至能够笑,那是他自我安慰能力好! 朝闻道,夕死足以! 心中一遍一遍的念。 又一张符咒失效,这是他最后一次布下的符咒,已经离两人非常近了。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容丹桐一招手,随着一声清鸣,一把长剑悠然出鞘,凌空而起,随着容丹桐指尖所指之处,刺入前方的风沙之中。一把抓起笙莲,跃上飞剑,准备边学边逃,在他踏上飞剑时,飞剑足足扩大数倍,正好足够两人立足。 容丹桐踏上飞剑就一个趔趄,在笙莲疑惑望过来时,端着一张脸,大手一挥,有模有样的喝道:“去――” “去――你妈的啊啊啊啊!” 飞剑如离弦之箭,骤然飞起,如同容丹桐清晨那“射日”一箭一般,飞地又快又高又远,然后带着容丹桐两人直直往一座沙丘上撞去,容丹桐的惊呼响彻了沙漠。 “砰!” “轰!”两声巨响下,飞沙扬起数丈高,似乎要遮天蔽日。容丹桐差点儿把脸撞上了飞剑,揉着腰从笙莲身上爬起来时,远远看到阵阵烟尘中似乎有个小山一般的黑影,夹杂着似哭似笑的声音。 笙莲倒抽了口凉气,似乎被容丹桐撞的有点痛,然而他顾不了这么多,推着容丹桐道:“来了!” 两道轰响,一道是他们撞进了沙丘,另一道却来自那个黑影。 容丹桐提起笙莲就跑,一边跑一边挥袖招剑。天色突然黑了黑,有什么东西遮蔽了天日,带起风声狂啸,烟尘迷眼。 然而一道白光却穿透风沙,停滞半空。黑影突然压下,如天幕崩塌,要将天地一切生灵毁于一旦。千钧一发之际,容丹桐带着笙莲飞扑而起,一把抓住了那道黑暗中的光芒,飞剑带着两人离弦而去reads();。 “砰――” 整个沙地都似乎抖了抖,风沙组成的浪潮从身后汹涌而来,飞剑像是得了助力胡乱飞地更欢。 容丹桐只是手死死抓住了剑柄,另一只手拉着笙莲,形成了半挂飞剑吊在空中的姿势,异常苦不堪言。 “拉我一把。” “好!”瞬间明白笙莲的意思,容丹桐拉着半悬空中的人使劲往上扔去,他此时可没这般本事直接把人带上去,然而笙莲借了一把力,灵巧的借着人肉肩膀,飞身而上。 一踏上剑身,他立刻倾身拉住了容丹桐伸上来手,将容丹桐扯了上来。手中濡湿,血腥味萦绕,容丹桐张开刚刚握住笙莲的那只手,才发现手上全是血。 飞剑是容丹桐的,笙莲碰触剑身时,被剑气划破掌心! “小心!” 来不及多想,前面是沙丘,后面是追回来的怪物,容丹桐跌跌撞撞的指挥飞剑,东飞西撞,险而又险逃过一次又一次。他并不适应飞剑这种四周空荡荡毫无保障措施的飞行工具,又无法在漫天灰尘中找到路,在差点一跟头直接栽下去后,他直接拽住了笙莲,将笙莲拽的七荤八素。 “你扯到我头发了……”笙莲吸了口凉气,疼得眼睛染了水色。 “啊……不好意思。” “嘶――” “意外,意外,我不是故意扯坏你……”衣服的。 “看前面!要撞上了!!!” 沙尘逐渐散去,在落日余晖中,黑影露出其中冰山一角,容丹桐瞪大眼睛,看到了一个巨大而残破腐烂的人形生物。他身披黑色鳞甲,斜阳风沙中,遥遥望去仿佛一身铠甲,征战天下的魔族战士。 然而,现在他却丑陋的可怕,黑色的血肉部分腐烂,露出森森白骨,属于眼睛的部位却是一团绿色的火焰,让他成了死去很久的怪物! 在黑色的,腐烂的生物身边,无数忽实忽虚的魔物或悬浮半空,或趴在怪物身体上,发出一阵阵“桀桀桀”的笑声。 “转弯!转弯!转――”飞剑的方向,正对着散去风尘露出真面目的魔物而去,容丹桐急得满头大汗,想要改变方向,眼看迎面撞上魔物,他抽出白骨鞭一顿乱抽。 魔物们看着乳燕投林而来的猎物,露出贪婪狡猾之色,蜂拥而上。可是飞剑太快太利,剑气直接将一只妄图撕咬而来的魔物捅了个对穿,魔物发出尖锐的吼叫,其余魔物有些迟疑,接着又被容丹桐误打误撞抽飞一只。白骨鞭上,电闪雷鸣,魔物被抽飞时电花缠绕发出尖利的惨叫。 其余魔物有些忌惮,纷纷退让。 下一刻,容丹桐连带着笙莲,直接撞上了黑色鳞片的怪物,撞了个头晕眼花。 “啪!” 飞剑刺中鳞片折了剑刃,怪物冷硬如玄铁的鳞片丝毫无损,容丹桐两人眼冒金花摔进沙地。 怪物背对着沙漠最后一丝昏黄暗淡的光线,对着沙地中的蝼蚁一脚踩下,刚刚退开的魔物发出阵阵尖叫,纷纷扑上前,不甘又疯狂,想要从怪物脚下扒拉出自己的猎物。 夜幕降临,沙漠的酷热终于无声的消散一丝。 黑暗中,有人轻轻咦了一声。 第二十四章 :月下有人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弯月如勾,无声无息的爬出天幕,落了一地清清泠泠的霜华,随着一轮明月的出现,暴躁的灵气被一丝丝抚平,风沙在呜咽一声后乖巧的平息。 “居然闯进来两个小家伙。”一声嗤笑,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在沙漠的夜幕中响起,本是醇如美酒,优雅自若的声音,却因为冷冽的尾音,多出几分如刀如刃的锋利。 在他说出第一个字时,四周陡然寂静,如同极致的寒风吹过,将魔物风沙一一冻结,连同黑色的怪物眼眶中跳动的火焰也凝结静止。 容丹桐好不容易从晕头转向中回过神来,抬头就对上黑不溜秋的一只巨脚,当即吓得跳出三步远,反手就是一雷鞭子抽过去。 雷电滋滋作响,却没有在鳞片上留下一丝痕迹,容丹桐抬手欲接着抽,笙莲拉住了他的手臂,清雅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咳咳……它,都停止了。” 容丹桐心脏剧烈跳动,惊魂未定的拉着笙莲后退了好几步才因为碰到一面“墙壁”而停住。回头一瞧,正对上魔物静止前贪婪疯狂的表情,心肝都抖了抖,面上却瘫着一张脸,不假思索,便是一回旋踢,将那只魔物踢出数十米远,才一脸蒙逼的收回修长有力的腿。 回首,容丹桐见笙莲用折了剑刃的飞剑撑着身子,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后,抬手竖了个大拇指。 容丹桐:“……” 好吧,他知道笙莲同他待久了学了一些他的小动作。 定了定神,容丹桐这才发现四周一切通通静止,不只是头顶想要把他两人踩成肉饼的怪物停在了抬脚的姿势,周围张牙舞爪围了一圈又一圈的魔物也僵直不动。最让他觉得可怕的是,不只是这些乱七八糟他认不出是什么的东西静止,连同风沙也在同样的力量下止息。 这这这……这妥妥是有高人相救啊! 容丹桐回想刚刚恍惚间听到的声音立刻整了整衣襟,不让自己的倒霉样子看上去更衰后,拉了拉笙莲的手臂小声问:“我这样行不……” 笙莲眼前阵阵发黑,他实在累的话都说不出了,现在没了危险更是恍惚,被容丹桐一拉后,他下意识对着一身红衣破破烂烂,一头长发纠结,一脸全是灰的容丹桐点了点头,就瘫软下去。 “喂喂……喂!你别挂了啊!”容丹桐手一捞接个满怀,面对如今身娇体弱的男主满头大汗。手一摸,摸出一手血后,一脸茫然的扒拉笙莲的衣服想要看看哪里伤了。 特么老子在如此惊险刺激下,依旧毫发无损,你好歹身为男主哎呦喂reads();! “放心,他死不了。” “谁!”容丹桐一声厉喝,下一刻才想起来有位前辈救了自己,当即扯开一抹笑容说:“前辈,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那人未答。 容丹桐给笙莲塞了几颗丹药后,疑惑地向四周望去,在被月色映出一片雪白的沙地上,星星点点的光芒从天际月华处落下,形成万千萤火萦绕之景,一道人影从星光中一步步踏出。 月华凝成的银发披散在身后,带着星光柔软的发梢落在脚踝处。那人一身宽大古朴的黑色道袍,踏着银河星幕缓步而来。 一双被无数岁月洗礼的眸子,落满盈盈月色,平平望向容丹桐两人时,却如同自九天之上的俯视。只有落在笙莲身上时,才有趣的弯了唇角。 “太久没动,身体都僵了。”抬手转了转手腕,宽大的玄色衣袖划下一截,那人对容丹桐道:“小子,你还呆着干嘛?” “小辈容丹桐同家弟笙莲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容丹桐扶着笙莲,艰难的鞠躬,感激道。没被怪物踩成肉饼,他简直想回去给救命恩人立个长生碑供着。 “别谢我!” “前辈……”容丹桐惊疑。 “你们反正要死谢我做什么?” “这不是没死吗?”容丹桐嬉笑,“前辈出手相助,小辈自然感恩戴德。” “那好!”那人嗤笑:“你把你手里的人留下,你可以滚了。” “……好啊!前辈如此厉害,看上了家弟自然是好事,只不过我家弟正在昏迷,不然听到前辈的玩笑话,要开心的跳起来!”容丹桐嘴角抽了抽,瞥了一眼昏迷的少年后,一本正经道。 他首次感觉到了所谓的男主光环,容易被传说中的高人看中。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前辈洒脱自若,令我等佩服!”容丹桐赶紧拍马屁,然后装模作样遗憾叹息:“唉,如果前辈不是开玩笑多好。” 能有个大能收笙莲为徒的话,赶紧扯上关系,不过容丹桐心里还是留着几分警惕,没真的扔了笙莲跑。 这破地方,如果还不谨慎一点,那可真要去看病了。 “本座听你的话,还以为你打算做牛做马报答我救命之恩,结果我才说一句话就一脸不情愿。”那人背对着月色光华,步步上前,离得近了,月色将他的仪容露出。俊美至极的面容上,一双眸子盈着浅浅的月色,却在岁月洗刷下留下彻骨的冷淡,唇角嘲讽:“救你这小子还不如救一条狗。” “……”这位前辈这张破嘴…… “狗还会一边叫一边摇头摆尾,你只会虚伪的说屁话。” 他干什么了他! 想着人家好歹救了自己,自认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容丹桐告诉自己要直接无视那几句话,然后才真诚道:“前辈今日之恩,晚辈自然铭记于心,时刻不忘。如果刚刚晚辈一时轻狂,口舌愚笨,惹了前辈不快,请前辈恕罪。但是请前辈相信,我绝对没有不敬不尊之心。” “说的还不如狗叫的好听。”那人直接抬了抬手,修长的手指间,在夜幕下,有着浅淡的光华。 第二十五章 :景明帝君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前辈……”容丹桐惊呼。 在景明帝君伸出手后,容丹桐一丝长发飞起同笙莲的头发纠葛,落在眼前,笙莲蹙眉,睫毛轻轻颤抖,想来是要醒了。容丹桐瞪大眼睛,面前银发委地的神秘人,一头银发在空中扬起,霎时好看。 风……吹动了。 笙莲垂落的手指动了动,一丝血痂从指尖脱落,他睁开了双眼,面前的沙尘在如霜月华下,仿佛洒落的银粉。 沙尘……又一次席卷。 容丹桐一头冷汗,发觉头顶怪物的阴影开始晃动,面前似实似虚、千奇百怪的魔物,红色眼珠子中的贪婪之色重了几分。 巨脚之下魔物围绕之中,他和笙莲不是被踩成肉泥就是被魔物撕成碎片啃食干净。 银发人对着他们友好笑了笑。 “你……”笙莲迟疑出声,细弱而疲惫,几乎不闻。 “汪!”容丹桐的声音彻底盖过了他。 笙莲抬头,扶住他的人手臂有力而沉稳,此刻面红耳赤,双目灼灼的直视前方,唇瓣张开。 “汪汪汪!” 笙莲凤眸迷惘而震惊。 银发人手指停在半空中,愉悦大笑:“这样才对嘛!”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容丹桐一字一句道,在生命威胁面前,首次将自尊踩成了渣。 “嗯!” “请问前辈该如何离开此地?” “再叫几声听听。” “汪汪汪!”容丹桐眨了眨一双妖冶的凤眸,眼角染了一丝薄红,他咬了咬牙,再一次叫出声。这次他直接的多,他不想死,也不想带着笙莲一起死。 “那我就救人救到底。”手指一划,风沙骤停,银发人这次饶有兴致的打量了笙莲同容丹桐一眼,不经意的落在笙莲紧紧扯住容丹桐衣袖的手上,他看的清楚分明,少年沾了血痂的手指,指尖泛白。而笙莲低垂眸子遮住了神色,唇瓣干裂而微微颤动reads();。 这是依赖而愤怒的姿态。 他觉得非常的陌生。 “我道号景明!”银发人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下无声而笑,月色将他的面容映照的温润如玉,白色的修眉直入发鬓,唇角勾起的弧度却略带古怪。 “景明前辈。” “错了,是景明帝君。” 容丹桐蹙眉:“帝君,请赐教。” 景明帝君回身,长袍扶风而起。他伸出了手,像是凭空握住了什么东西,容丹桐他们实力低微不明所以,银发人的眸子却穿透夜幕沙漠,落在了那个至今残留着各种可怕力量的战场上。 在真正的天障之地,虚空浮起的月亮如同水中之月,虚幻而缥缈。 他握住了那轮弯月,然后,“扯”了下来。回身一抛,将一条钩月形状的玉坠扔进了容丹桐怀里。 “先带着这东西,然后去找一块写着天障之地四个字的石碑,放你旁边那家伙的血,你们自然安全无虞。”景明帝君伸了一个懒腰,转身离去,声音被月色送来:“估计你们早就找到了那地方,不过提醒你们一句,最好在天亮之前回到那里。我只管夜晚,白天可不归我管。” “哈,离开这里简单的很,撕破这空间就行,可惜,这可不是你这样的小娃娃能够做到的。” 容丹桐握着手心的玉坠,掌心冰凉的透骨,他却不敢放松。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逐渐消失的背影。 那银发玄衣的背影仿佛亘古不变,甚是风姿绝代。 他却觉得……他老子的! 这样的恩情他不仅不想报答,他还特别想“弄”死他! “容丹桐……”笙莲拉住了容丹桐的手,目光执拗。 “哎!”容丹桐有一瞬间尴尬,然后无奈的扯了扯笙莲的头发,头疼般道:“让你看到我这么丢脸的样子……” 明明第一次相见时,老子这么帅! “怎么了?不说话?你这样老子很尴尬啊。” “……哥哥。” “啊?” “我们回石碑处。”笙莲绷着脸,抿着嘴,藏在袍袖下的手指捏着自己生疼。 “你喊我什么?” “哥哥。” 容丹桐一愣,发现笙莲别过了头。然而藏在墨发间的耳廓在月色下红了一圈,撕碎自尊,茫然恐惧的心突然消散了。 男主是他弟,他还怕什么?场子日后再找回来呗。 “来,我背你。”兴奋的几个侧踢,得瑟的将面前的魔物踢出老远,容丹桐弯身催促道,“快点儿。” 背上一沉,温热的呼吸萦绕耳畔,笙莲低低应了一声。 月光将两人身影拉的老大,沙地上留下了一道脚印,零零碎碎,向远方无限延伸而去。 笙莲悄悄回头,凤眸淡漠的盯着古怪而格外耀目的弯月。 第二十六章 :梦中之人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清晨之时,旭日东升,和煦的光线透过树冠枝桠,驱散了古树间盘桓的浓雾。古怪的浓雾似云似风,最终停留在枝繁叶茂的树冠之上,将仿佛看不到边际的树海笼罩。 十九和阿音经过几日恢复已经无碍,如今两人小心翼翼的站在潮湿阴冷的腐叶之上,一个向来沉默,一个不敢吱声。 在众多容貌惑人却一身血腥味的魔修面前,他们谨慎的沦为陪衬。 叶酒四人出现时,他们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除了叶酒面色还算正常外,绿竹,漪漪,朱言三位美人不是面色苍白就是魂不守舍。 四人引路在前,沉稳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从后传来,有人自阴影中而来reads();。 古树高达数丈,一棵挨着一棵繁茂生长,即使是白日在迷雾林也不见得如何光亮,只能在树干夹缝里寻出一条路行走。 然而十九等人停留之地却是突兀空旷,不知什么岁月生于此地的数十棵古树倒塌,硬生生被毁成无数木屑――这正是那日叶酒四人同那元婴魔修的交战之地。 “阿桐就是在此处失去踪迹?”伴随着异常冷冽的声线,玄衣人提着剑自树木阴影中踏出。 面对叶酒四人都小心翼翼对待的人物,十九阿音低着头,只能在那人从自己身边走过时,看到玄色衣袍一角。衣摆拂过枯枝败叶,没有沾上一丝污秽,隐隐能看到衣袍上勾略的精致花纹,细密的纹路自下而上攀延而去,随着步伐,在光线下显露出星月之景。 这是夜魅城星月殿主的标志,十九同阿音跟随容丹桐一段时日,立刻都明白了来人身份。 八位星月殿主互为血脉相连的挚亲,同样也是利益相争的敌手,唯一会寻来的也就容丹桐的亲哥哥容渡月。 叶酒应了一声后,仔仔细细将那日迷雾林的场景描述一遍,当说到血契可以证明容丹桐安危时,容渡月停下脚步,转身冷冷瞥过两个容貌姣好的少年。 这种沉默无声的轻瞥,却比容丹桐刻意营造出来的威势更甚几分,具体相比就是纸老虎和真凶兽的区别。 十九脸色苍白几分,阿音手脚冰凉,直到叶酒一句话将两人解脱。 “少主?” “将他们带上。” 普普通通一句话,绿竹漪漪应是,一左一右走到了两人身边,为守护的姿态。然而,叶酒四人心中却了悟,渡月少主怕是误会了什么,如果丹桐少主这次能够安全无虞返回夜魅城,怕是又要关小黑屋了…… 数丈高的石碑矗立在一片起起伏伏的金色沙地中,任凭风沙侵蚀,依旧千年万年的沉默于此地。容丹桐遥遥看到石碑时,才松了口气。 虽然那位所谓的景明帝君实在变化无常,令容丹桐愤怒又心中颤栗,可是也正因为他太过神秘强大,反而让容丹桐对他的话生出几分信心来。 耗尽最后一丝灵气冲到石碑前,容丹桐放开了笙莲,直接一屁股瘫倒在沙地上不想动弹,他现在觉得这沙子躺着特别舒服! 笙莲被背了一路,身上的大小伤口本来就是皮外伤,如今早就自动痊愈。 他直接绕过容丹桐,手指贴在冰凉的石碑上,石碑粗砺,摸上去凹凸不平。那种奇异的感觉又一次浮上,笙莲直接忽视,提起断剑,利落的往手腕上划去―― “卧槽!你等等!” 断剑在光滑的手腕上留下一道浅白的印痕,却没有出血。 “先等等!看看情况在动手!”容丹桐虽然制止,却懒得爬起来。他的眸中落满了天际浅白的光线,最后用一种期许的神色注视着不远处的奇景。 没错,他们当初就是在此地“射日”,又是从此地逃离,最后几乎跑断了两条腿后,又冲回了原地,简直让容丹桐无语至极。 太阳星从沙漠尽头缓缓出现,原本静止的风开始流动,停滞空中的黄沙落了一地,连同魔物贪婪的笑声也从远方遥遥传来。 “看来景明帝君最后一句话没说谎,他只控制夜晚,白天不归他管束。”就如同划分地盘,或者说限制了景明帝君的能力一般,也许其中还有什么秘密,当然更有可能是他随口一说reads();。 可是容丹桐一时间也无从探究,只能嘱咐笙莲:“你又不打算自杀,不要割手腕,先用手指试一试。” 听到“景明帝君”四字,笙莲握住断剑的手紧了紧,神色认真道:“昨夜追寻我们而来的怪物被远远甩在了身后,一时半会很难追上,可是……”笙莲指着远方恐怖的战场,“它们就是从那个地方出现,我怕等会儿再放血可能来不及。” “这次绝对不止一只怪物,怕是……一群。” 笙莲平缓猜测,最后两字加重音调变成了叙述。在视线远处,巨大的黑色魔物从雷电火焰的范围中爬出后,目标非常明确的直奔容丹桐两人而来。 容丹桐这下不懒了,直接从沙地上跳起,退到石碑之下。他有些心有余悸的握紧了白骨鞭,却耸肩无奈道:“昨天已经试过了,我们逃不掉,如果这个方法不行就没办法了。唉!你又不是血库,只能一点儿一点儿放,不然把你抽干血我们也坚持不到夜晚,只能完蛋。” 笙莲无声轻笑,听从容丹桐的话,只割破了手指。 指尖冒出一颗颗血珠,笙莲伸出手指按在石碑上,血滴顺着石碑凹凸不平的表面缓缓滑落,在即将落入沙地之前消失不见,仿佛是落在了无法看见的神秘之所。 两人一眨不眨的注视,心脏剧烈跳动。 从远古战场中爬出来的怪物开始迅速移动,他们块头大,浑身腐烂如同尸体,速度却极快,在风沙中留下无数虚影。魔物围绕着它们,飞舞而来。 见没什么特殊之处,笙莲利落划破了左手另外四根手指,重重按在石碑上,十指连心,容丹桐看着都觉得疼。笙莲却只是紧紧抿着唇,又往手腕上割去。 怪物带起浓重的风沙,将渐渐炙热的火红光线遮掩,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呼啸的风沙笼罩此处,天地一片昏暗。矗立在风沙中的石碑,在怪物层层包围而来时,显得意外纤细而低矮。魔物被血液的味道吸引,按耐不住,从怪物身上飞扑而来。 断剑折了剑刃,却依旧锋利非常,划破了皮肤后,血液从伤口处慢慢流出,却没有更进一步,只在手腕上留下一个非常轻的伤痕。 笙莲停住了动作,神色颇为不可思议。 蜂拥而至的魔物在数丈之内时,像是什么震慑,突然停住。 在容丹桐笙莲眼中,只看到魔物尖啸声戛然而止,如同景明帝君出现时一般停滞在半空中,带着毁灭贪婪的红眸失去了所有气息,风沙席卷,魔物如同被火焚烧过的纸片,被风吹成灰烬。 “酷……” 容丹桐忍不住大喊一声,终于彻底放松,笙莲用衣袖擦去了额头的冷汗,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四周的怪物被震慑停住,魔物纷纷往后退去,这样浩浩荡荡的队伍停住后,弥漫的烟尘渐渐消散。 半响后,怪物匍匐于沙地,围绕这刻下天障之地四字的石碑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黑色沙丘。黑压压的一片,看上去可笑而伤眼。 魔物不甘心,时不时飞扑而来,却在靠近时化为灰烬。容丹桐彻底安心,身子顺着石碑划下,最后无力靠坐,却不忘对着笙莲抬手竖起了大拇指。 果然,主角就是珍贵的生物,从血肉,骨头到魂魄,那都是堪比唐僧肉的东西,总是被各种作者大肆放飞,哪里有需要,哪里就顶上…… 一放松下来,早就虚脱的容丹桐沉沉昏睡过去,一天一夜的奔逃实在超出了他的极限,如果不是在生命威胁的驱动下,他早就挺不住了reads();。 笙莲站在石碑前,目光落在容丹桐手腕处时凝住,那里露出一线光亮,正是昨夜景明帝君留下的玉坠。玉坠其实是由一块钩月形状的白玉和穿过白玉的银色丝线组成,如今被容丹桐绑在了手腕上。 他们无从得知玉坠的用法以及作用,却让容丹桐不得不谨慎。 半响,笙莲收回出神的目光。他的伤口在这片沙地中,总是好的特别快,在伤口复原的那刻,他就毫不迟疑的添上另外一道伤口。 这样……能坚持到夜晚吧? 容丹桐醒过来时,揉了揉额头,对着床帏一时间有点儿懵,觉得自己可能又穿了。因为他是在一张雕花大床上苏醒,然而下一刻他就不那么觉得了,因为一转头,他就看到了翘着二郎腿半靠床榻的人。 对方一身黑色道袍,一头星幕银河般的银发铺展在被褥上,一双眸子饶有兴味的打量四周。发觉容丹桐醒了,他淡淡瞥过来打了一个招呼:“哎,被圈养的小家伙~” 容丹桐:“……” 他简直想哀嚎,半响绷着脸问:“这里是哪里?” 景明帝君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意味,挑眉道:“你梦里。” 看出容丹桐脸上的疑惑,又笑:“怎么,你连你记忆中最深刻的地方也认不出吗?” 容丹桐目光从景明帝君身上挪开,环顾这摆设华丽的寝殿,下一刻他就明白为什么景明帝君说这里是他记忆最深刻的地方了,这是原身从小到大住了十几年的卧房。 “你干了什么?”容丹桐感觉自己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只能冷着一张脸质问。 为什么他知道这里?那独属于自己知晓的记忆了,他会不会也知道? “我看了你的记忆。”景明帝君嗤笑,一双眸子上下打量着容丹桐,丝毫不掩饰其中的恶意:“一个能够无忧无虑长大的魔修,是不是像被人圈养长大的宠物!” 他没有看到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容丹桐凉下去的心火热起来,在明白景明帝君的意思后,无法抑制的恼怒在胸腔间冲撞,喝道:“够了!” 搞半天人家原身和自家哥哥在你眼中就是这样啊!你到底多缺爱? “摆出这副德行干什么?”景明帝君冷冷勾唇:“连认都认不出,看来此处在你心中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存在。这还是我成功施展入梦术后,第一次弄错。” “既然如此,帝君何不离开我的梦境。” 景明帝君无视容丹桐,自顾自道:“不过蝼蚁一般的小家伙,我的入梦术怎么会失效?如果是成功的话,你真的有心肝这种东西吗?” “……”卧槽,简直是一句话都交流不了! 景明帝君突然转头,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起身走向房门处。落了满头银发的背影站在黑色地板上,硬生生让一切失色。 沉稳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由远及近。 “既然你不在意此处,想来外面也不是你最重要的人。”景明帝君拂袖,周围的景色如同烛火一般晃了晃,霎时模糊。 房外,一道冷冽的声音带着灼热的怒火:“容丹桐,你给我滚出来!” 景明帝君不急不缓,又是一挥,眼前一切瞬间化成虚伪。 第二十七章 :万年旧事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眼前的一切突兀消失,容丹桐下意识闭上了眼,再次睁开眼睛时,火焰骤然暴起,在容丹桐没有反应过来时,就穿透了他的身体。 容丹桐退后一步,发现自己毫发无损,而眼前却是一番新天地。 乌云大片大片覆盖天空,雷电轰鸣不断,天空呈现惨淡的铅灰色。然而这样的天色下,却被烈火燃烧的光芒照亮。 这里是真正的天障之地! 容丹桐第一眼看到时,就想过来感受感受强者翻云覆雨的力量。可惜,实力有限,他根本就是送死,只能在心里遗憾的想一把罢了。 没想到能在梦里置身其中,这可比遥遥一眼震撼地多。 “没想到你现在最想要的东西居然是这里。”景明帝君的声音略带轻嘲,“这里的一切都毁的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传承和法宝。小子,你可以死心了。” “这地方很美。”容丹桐反驳,顺着声音方向望去,看到灼灼火焰中衣袍猎猎的景明帝君,遗憾的想,他怎么还阴魂不散? “这种万年不变的鬼地方美?” 斟酌片刻,容丹桐道:“非常震撼,我想不出什么样的力量能够造成如今这样的战场。” “也算震撼,毕竟天玄境每一寸土地都洒满了血。” “帝君知道此处由来?”容丹桐被天玄境三字吸引,顿时先忍下心中情绪,好奇问道。 “我在此处沉睡万年,当年何其鼎盛的天玄境都成了如今的天障之地,外面恐怕早就天翻地覆。”景明帝君问,“你对这种老掉牙的故事感兴趣?” “求赐教。” “哈哈哈!”景明帝君大笑,“你连自己记忆最深刻的人和物都不在乎,却对力量如此执着,倒是个好苗子。” “……”容丹桐沉默微笑。他根本没有见过容渡月,也没回过“自己”长大的地方,怎么可能有感情? “离夜晚还有段时日,既然你想听,我就跟你说一说。”景明帝君对容丹桐并没有过多关注,比起一个刚刚起步的小娃娃,他更加自信自己的能力。因此也不在乎容丹桐迟疑的神色,略一停顿后,似乎在回忆什么一般,伸手指着这无边无际的火海道:“这火海来自一个糟老头子,道号真武,是个啰啰嗦嗦一身歪道理的人。就是火使得不错,烧死无数倒霉鬼后,住进了天玄境。” “呵呵……”容丹桐干笑:“景明帝君这说法很是有趣,难道见过这位真武道人?” 容丹桐很犹豫要不要信他,毕竟听他这熟悉的语气,不像是讲一些道听途说的故事,反而像是见过本人,亲身经历,可能还对对方有意见,很不屑对方的样子? “哦?”景明帝君瞥他一眼:“看来你也是个啰啰嗦嗦的人。” “……”容丹桐老老实实闭嘴。 “这片总是吵个不行的雷云来自一个伪君子。” 容丹桐随着景明帝君的话抬起头,目光在看到雷电之后亮了亮reads();。 他和容渡月属性都是雷,对雷电最有兴趣,这片经万载岁月不散,反而沉淀的更加危险可怕的雷云是他遥不可及的目标。冒着又要被数落一顿的可能,还是忍不住垂眸小声问:“帝君,我见识不足,不知这火究竟是何火?这雷究竟是何名?” 他摆出小心翼翼的委屈样子,景明帝君别过了眼,回道:“金丹之后,丹田生真火,这就是火属性修真者结成金丹后,体内生出的真火罢了。真武那个无赖一辈子就会这招,用了几万年也用不腻。” 感情你嫌弃别人啰嗦不啰嗦完全是看自己想不想听,想不想回答啊!意外得到了答案,容丹桐不由心中默默吐槽。然而,景明帝君下一句话另他惊骇。 “至于这雷云?”景明帝君似笑非笑道:“身为那个伪君子的后辈子弟,连自家老祖宗的东西都忘了?哈哈!不学无术的东西,要是霄霁看到你,我还真想看看他脸上还能不能挂着那自以为是的虚伪样子。” 容丹桐倒抽一口凉气,一脸蒙逼的望着无边无际的雷云。 得到这个消息,被骂不学无术他都认了,毕竟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虽然早就知道男二号绝招怎么可能会简单,然而来历大到这份上完全出乎预料。 “傻愣着做什么?” 容丹桐回过神来,发现景明帝君踏进了火海中,只能看到一头银发在火海中异常璀璨。赶忙冲进火海,追了上去。心中突然多了一份感激,这位前辈虽然嘴巴不好使,又踩着自己自尊,然而不仅仅救了自己一命,又告诉自己这么多,于自己而言简直是一份大机缘。这其实不是笙莲的金手指到了,而是自己转运了吧? 追到景明帝君身后,容丹桐没有越过,而是跟随其后,恭恭敬敬的问:“帝君,这位霄霁……” “再问一句杀了你!” “……” 卧槽! 容丹桐寒毛直竖,不敢动弹,这句话绝对是真的吧?! 之后容丹桐没敢多说话,怕真的被干掉,或者景明帝君心思一差,就不肯多说让他被好奇心虐死。 这片火海太大,就算容丹桐走个几年都不一定走的出,可是这里到底只是梦境,控制了这片似真似幻之地的是至今为止,神秘莫测的景明帝君。 他们不过在火海中行了片刻,就踏出了这片属于焦土和火焰的地方。 眼前金红交织,焚亮了整片天障之地的火焰撕开后,面前出现一条并不大,却极为长的河流。 流水潺潺,绕林木而生,又延伸到看不见尽头的远方。 他们面前的河流边上有一棵倒塌的古树,古树树干横卧河流,树身生满了一层层碧色青苔,其间混杂着长势良好的树菇。 容丹桐转头看了一眼经久不息的火焰,又回头看着生机盎然的森林流水,这里毁灭同生命只是一线之隔。 景明帝君踏上树干,往森林而去,容丹桐不敢耽搁,立刻跟随而去。 “这条河流来自疏云仙子,算我师姐,她……她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怎么样。” 容丹桐俯视河流,流水清澈见底,将古树树干上一身红衣灼灼的容丹桐和银发道袍的景明帝君映照。他看到河底淤泥上有鹅卵石,有水草,更有几尾水鱼游来游去。 这条流水比起火焰雷电,实在温柔的太过分。 进入森林后,景明帝君神色阴沉,冷冷道:“一个只会花言巧语的浪荡子reads();!” 竟是名字都不肯提,抬手就将面前的数棵古树毁成了渣。 容丹桐远远跟在其后,只听到一阵阵轰隆声,面前就被清出了一条非常广阔的路。 一盏茶后,走出了森林,景明帝君才恢复正常,容丹桐回头,发现一路被毁之地已经恢复了正常。 之后容丹桐又见到一些“小东西”,虽然体积没有前面几样庞大,气息却是一样可怕。 有一个九龙环绕形状的青铜鼎,有一把杀意滔天的方天画戟,有一个恶鬼萦绕怨气冲天的宝珠,更有悬浮空中看不出特殊之处的宣笔…… “这青铜鼎的主人是个毛毛躁躁的女疯子,整天无所事事,到处惹是生非,除了炼制一手好丹药外,一无是处!可笑那些不明事理的人居然还尊称她为九云帝君……真是不可理喻!” “这可是我老朋友!”景明帝君指着方天画戟少有的笑了:“我这老朋友叫君不归,别人称他一声神君,看着凶,是个非常好骗的傻大个,就是直觉太敏锐,真有危险立刻就跑。” “这宝珠主人有点儿意思,杀了无数人炼制了这邪物,最后被人追杀的如同落水狗哈哈哈!” “……” 容丹桐感觉已经过了两三个时辰,可是他依旧听得津津有味。 这些上古秘闻可不是谁都能够听到的。 直到到达冰山之处,景明帝君方才沉默下来。容丹桐察觉到不对劲,不敢吱声,只能默默跟随着风雪中的前行的银发道人。 用了整整一壶酒的时间,两人登上了雪峰顶端。说是峰顶也不算,因为雪山被拦腰而斩,他们的落脚处不过是一块非常平整之地罢了。雪山太大,如果不是爬了这么久,容丹桐会以为所在之处并非山巅处,而是雪原。 风雪中,两人伫立了很久,久到容丹桐觉得今天结束了时,景明帝君才缓缓开口:“万年前,天玄境是整个天谴界灵气最浓郁之地,天地灵宝,世间奇景更是数不胜数。日月双轮在天际转换,无数同道中人集聚此地,划分地盘,时不时聚在一起谈玄论道,饮酒观景……虽然太多都是些令人厌烦之辈,却不是如今这荒芜的战场。” 这就是修真版的占山为王,强者为尊吧!容丹桐暗道,他无法想象天玄境有多好多美,但是看这景明帝君都如此夸奖,也知道定是不凡,可惜,他错过了这般盛景。 “可笑的是,这般和睦的场景不过只是一个假象罢了。”景明帝君背对着容丹桐,俯视这苍茫之地,声音嘲讽刻薄:“一件据说能够成仙的宝物在日月之轮交汇之处横空出世,一场以正道魔道之争为遮羞布战斗立刻爆发。” “你是没看到,这些往日坐在一起品茶博弈,谈玄论道的伪君子和真小人撕开脸皮后利益至上的丑恶嘴脸,真是让我笑破肚皮。” 说着说着景明帝君真的哈哈大笑,仿佛还沉浸在万年前的岁月。 容丹桐忍不住问:“那帝君你呢?” “我?”银发道人侧首,一头银发随风雪混在一起,玄色道袍被一层风雪弥漫,如同深灰色的天空。然而,他唇角的笑容却让容丹桐发寒:“这等宝物不管有没有,我都不能错过这等盛世,自然要灭掉几个才行,不然我怎么能甘心?”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好事啊!” 容丹桐:疯子! 第二十八章 :仙人之血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容丹桐听着景明帝君的话,心情也不由凝重,甚至想了很多,比如说:修真界强者为尊利益至上,根本没有所谓正邪之分,魔道又如何,正道又如何,只要有利益都一样嘴脸等等。 直到景明帝君最后那句回答,容丹桐感觉自己日了狗了。 太过相信景明帝君的话,那才真是多想!自己眼睛看到,亲身感受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不一定是正确的,何况是仅仅凭一个人瞎扯? 景明帝君说完后,叹了口气,感慨道:“可惜这场争夺根本没有个结果。” “发生了什么意外吗?”容丹桐问。话音一落,他嘴角就抽搐几分。他无奈的想,不管景明帝君怎么疯,他还是特别好奇…… “天破了。” 景明帝君背过身,手指指天,遗憾道:“天谴世界的屏障被打穿,无数虚空之魔从中蜂拥而来,这场变故震惊了所有人。” “真武那个老头子和我师姐离得最近,也不知道想什么,一声不吭直接闯进了虚空中同它们同归于尽,为我们争取了片刻时间……”与刚刚不同,景明帝君语气非常平淡,只是在叙述。下一句却又似乎在问什么人一般:“真搞不懂他们这些人想些什么,数万年岁月,争夺杀人之事难道还做的少?他们所求之事不就是为了成仙自在,永世不灭?” “结果放弃这些也不过是一念之间……” “……”容丹桐无从回答。 景明帝君也不需要容丹桐回答,只是道:“虚空之魔你见过的。” “!!!” 容丹桐惊呼出声:“那些怪物?” 景明帝君不理会震惊的容丹桐,自顾自的解释起虚空之魔来。 这世界有三千大世界无数小世界,而世界之间就是虚空。虚空本是空无一物,只有非常可怕的环境,容丹桐无从得知虚空何等可怕,却能从景明帝君的描述之中知道虚空之魔何等可怕。 这种诞生虚空的魔物天生就是吞噬者,它们没有任何灵智,只知道不停的吞噬,整个世界统统是他们食物。吞噬灵气、草木、动物以及修真者……只要是虚空之魔进入的世界,少有不被毁灭的。而先前追着容丹桐两人跑的就是虚空之魔,准确的说是虚空之魔死去万年的尸骸,这些尸骸只是遵循生前本能,毁灭破坏。 而黑色的魔物是这万年时光中,从虚空之魔残留的尸骸上衍生而出。这些魔物模样大小不同,却继承了虚空之魔吞噬万物的本质,可是它们比起虚空之魔来说,实在太过弱小了,弱小到景明帝君都懒得出手抹去这些小玩意。可是即使如此,对于容丹桐来说,依旧强大到不可思议。 容丹桐听懂景明帝君的说法后,猜想这大概这就是《魔道仙华》这本书的设定了。 容丹桐忍不住小声催促:“最后呢?” “最后……”两个字重复念出,仿佛细嚼慢咽细细品味一般。景明帝君眯了眯双眼平缓叙述:“最后,从未参与宝物争夺的清净剑尊也按耐不住出手。他趁着真武,疏云师姐击退虚空之魔时留下的空档,联合霄霁、九云等人联手牵制剩下数人,要求立下誓约,誓死守住天谴界reads();。” 清净剑尊是谁? 容丹桐根本没有听景明帝君提过,不由想问上一问。然而话到嘴边又憋了下去,他也算知道这位帝君一些习惯了。他不说,想必是心中厌恶的很。 容丹桐彻底明白了,对方根本不是讲给他听,只是因为他想说,容丹桐碰巧在这里而已。所以容丹桐问的问题,他只会回答自己本来就要说的,一超出范围就一副“弄死你”的样子。 “虚空之魔被赶出天谴界,世界屏障修复。可是付出的代价就是,天玄境变成如今的样子,那些伪君子和真小人也死的差不多了。” 景明帝君说到此处,突然一步步向容丹桐走来。 他问:“你知道现在的天谴界和当初有什么区别吗?” 老子怎么知道?!容丹桐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然而当景明帝君伴随着一身风雪缓步靠近之时,刺骨的寒风以及鹅毛大雪随之而来。容丹桐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冰寒,不由打了个寒颤。他没了刚刚闲散的心态,只觉得冷,结结实实的冷。 这里不是梦境吗? 他先前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灼热和冰寒,可是景明帝君却似乎是从真实世界而来,用风雪的冰寒驱散了梦境的虚幻。 “有,有什么区别?”容丹桐顺着他的话问。 景明帝君勾了勾唇,曾经盈着月华的眸子在风雪狂肆下,模糊而冰凉。 他道:“区别就是,数万年之前天地尚有一线成仙之机,经万年前一变后,天地灵气衰微,别说成仙,就是真正的强者也少有一个。” 声音慈悲怜悯:“你现在是蝼蚁,日后也永远是蝼蚁。” 容丹桐被他气势所摄,呼吸一窒,抖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 这是因为实力差距,他们离着一步的距离,却隔着天堑之别。 “哈……”景明帝君嗤笑一声,两人离得近了,容丹桐终于看到了景明帝君被风雪模糊的眼睛。他望着容丹桐,眼中却始终空无一物,从来未把蝼蚁放在眼中。 “这座连绵起伏的冰山是我万年前留下的,可是清净那小子一剑削断山脉时,却如同砍菜切瓜一般简单。”景明帝君俯视这片平整的冰山时,眸中清晰如镜面,清楚的印出了这一片冰雪:“明明是后起之辈,实力却强大到如此地步,真是可怕,不愧是仙人转世。” 他轻语:“仙人转世,仙血也会随之而生。抽尽他一身血液尽数吞下,就可以得到仙人之血。” 风雪骤然急剧,将世界渲染地一片模糊,容丹桐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同景明帝君的距离也越来越远。这不是风雪变大,而是这个梦境在消散。 景明帝君转身朝着风雪的方向转身离去,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小子,你很幸运,清净剑尊的转世还如此弱小,如此依赖你……” …… 容丹桐蓦然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光线,他闭上了眼,用手撑着石碑起身往四周看去时,只见一片起伏地金色沙地,以及周围围了一层又一层的黑色“山丘”。黑色又腐烂的怪物匍匐于地,魔物试探着能够靠近的范围,对自己的猎物逃掉很不甘心,一双双贪婪的红色折射冷酷的光彩。 “虚空之魔。”容丹桐喃喃出声,“原来你们如此穷追不舍是把我们当成一顿大餐……” 梦境被景明帝君完全搅乱,他现在有点儿混乱reads();。然而,景明帝君的每一句话都清晰的刻进了脑海中一声声回荡。容丹桐不由蹙眉,用手揉着额头,想要抚平思绪。 “你醒了。”一道含着一丝沙哑的好听声音唤醒了他。 容丹桐回身,纷扬的细沙中,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石碑下半靠着的少年。 清净剑尊傅东风! 容丹桐心里闪现一句话。 笙莲的右手扶在石碑上,血液从指头一滴滴漫出,滴落在凹凸不平的石面上,鲜妍如沙漠怒放的荆棘花。他本来干净的白衣变得破破烂烂的,脸色很苍白,嘴唇也因为失血而干裂泛白。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脏兮兮又可怜兮兮的少年,可是看到容丹桐时,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 “怎么呢?”笙莲歪头:“还没睡够?” 容丹桐不自在的移开目光道:“做了一个噩梦。” 笙莲笑出了声。 这是嘲笑老子没用,被区区噩梦吓到吧? 容丹桐烦躁的扯了一把头发,干脆一屁股坐回了原地,撑着下巴望着远方洒下一片余晖的落日。 半响,笙莲喊了一声哥哥,容丹桐冷着一张脸回头,看见笙莲垂着头,声音含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 “弓……坏了。” 容丹桐低头,这才发现,笙莲低头是因为膝盖上放着一把色泽鲜艳,长相骚包的弓。笙莲一只手抚摸火流光的弓身,仔仔细细地查看。 容丹桐凑过去,第一眼看到笙莲左手上大大小小的狭长划痕,目光颤动。 他记得笙莲一开始就是割左手,现在换成了右手。如今左手上的痕迹,如果不是靠的太近,仔细察看,根本发现不了。笙莲伤口在沙漠中,好的太快,如果不是重复数次割破一个伤口想必不会留下痕迹吧。 顿了顿,容丹桐才将目光落在笙莲握住的弓上,发现弓身表面浮现了许多裂纹。红色的弓身很骚包,可是并没有所谓的凤凰展翅高飞威风凛凛的花纹,只有火流光的弓身上,一道一道黑色的裂痕。如同死去了一般,毫无灵气。 “射日”那一箭,彻底超出了弓身材质的承受能力,如今彻底的坏了。 “你说的话可算数?” 容丹桐沉浸惋惜中,一时没回过神:“嗯?” “只要我做到,火流光就归我呢?” “以后我给你一件更好的。”容丹桐脱口而出。 “不用了。”笙莲小心翼翼收进储物袋中,笑道:“我就要它,它会修好的。” “……” 容丹桐勉强冷着一张脸,像是中毒一般,景明帝君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仙人转世,仙血也会随之而生。抽尽他一身血液尽数吞下,就可以得到仙人之血。” 他一直决定好好把笙莲当弟弟护着,日后等他强大了自然就是自己靠山。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想过把男主的一切据为己有? 第二十九章 :夜凉如水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夜凉如水,一轮弯月自黑暗中缓缓升起。随着清淡的月华一寸寸洒遍沙漠,白日的喧嚣悄然沉静。 风息,沙止,魔物仿佛被石化一般僵硬在原地。 感受到这般变化,笙莲心中一松,原本紧紧扣在手心的断剑因为一瞬间的失力,落在了细沙之中。右手慢慢离开石碑,本是白皙秀致的手指上留下一刀刀精准的划痕,在柔润的月白光线下,肤色如同被烈火焚尽后留下的烟灰。 吞下一颗丹药后,笙莲曲腿同容丹桐一般坐在沙地上。 容丹桐未说话,笙莲就靠近坐着,默默在夜色下,享受同白日炙热不同的凉爽。在笙莲意识有些许迷糊时,容丹桐略带含糊的声音响起。 “笙莲,你觉得景明帝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景明帝君? 笙莲侧首瞥去,黑暗覆盖了对方的容貌,眼中却映着一抹水月光华reads();。他想了想道:“一个……能够知晓我们现在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的人。” 话音一落,一道重力从肩上传来,笙莲不由自主往前倾去。容丹桐揽住他的肩,声音烦闷:“真烦。” “他,找你呢?”笙莲被压着抬不起头,只能迟疑的问。 容丹桐沉默,他向来说话果断,在信任的人面前,不说话也把意思摆在脸上,如今这般却是笙莲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令人心底发慌的同时,寒气也从手脚灌入。于是笙莲继续低着头,重复一遍刚刚的四个字。 “你别管!”容丹桐松了手,道:“你别管,自己乖乖磕几颗药,然后去休息,不然明天你坚持不下去。” 笙莲回头,一双凤眸空蒙而漂亮,然后弯了弯眼道:“我知道了。”说着就乖乖又倒了几颗补灵丹吞下,然后盘膝打坐。 总觉得你在糊弄老子。 容丹桐嘴角抽了抽,将自己刚刚的尴尬遮掩,却忍不住自嘲,老子不也在糊弄他? 景明帝君也不知道干了什么,他说的话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蹿起,就跟瘟疫似的纠缠不散,让容丹桐时不时冒出一些危险的念头。 当然,更有可能他什么都没干,那些危险的念头,本来就是藏在容丹桐心里的阴暗处,他只是稍稍一提,非常的正大光明,可是却把人从里到外翻了个透。 心烦意乱的容丹桐破罐子破摔,直接往沙地上一躺。 想不通就睡,睡不着就吃,吃不下就玩!想不通就不去想,能想通时再去想。 不管景明帝君是白天在梦里出现,还是晚上出现,他都打算接招。不管接不接的下,先看着去。 两人闭上眸子,在静谧的深夜中乖巧又安静。 月上中天之时,容丹桐一咕噜爬起来,笙莲睁开眸子。 “睡不着,起来嗨!” “好!”笙莲笑道。 容丹桐抽出了白骨鞭,节节相扣的白骨拍打在沙地上时,银紫电光闪烁,细密的“滋滋”声,在静谧中格外可怕。 面前是不能动弹的怪物同盘旋于怪物身边的魔物。容丹桐对上怪物黑骷髅处的鬼火,直接一鞭子抽上去,雷电伴随白骨抽在怪物腐烂的骨肉处,却是毫发无损,只有眼眶处的鬼火被鞭子带动的风吹动。 一击无果,容丹桐转身对上魔物红如血浆的眸子。不同于怪物的死寂,这些由虚空之魔的尸身诞生的魔物显然是有着非同寻常的灵智,在触及到雷电时,眸子中的贪婪变成了愤怒和忌惮。 “呵呵!” 容丹桐一脸狞笑,趁它病,要它命,这种魔物只是为了吞噬而生,容丹桐生不出任何愧疚不忍,鞭子抽的非常畅快。 一只只魔物在雷电和鞭子下磨成灰烬,虽然对于黑压压的一片魔物来说,不过一滴水,一片叶,可是对于容丹桐来说,却畅快的很,不知不觉间,对雷电和长鞭运用更上一层楼。 在他灵气耗尽,气喘吁吁时,笙莲非常默契的递上补灵丹,并笑地鼓励。 抽个尽兴后,容丹桐后知后觉的问:“这样我们不会丹药不够吗?” “魔物的内丹稍微炼制一下的话,对于魔修来说,应该能够直接当补灵丹用reads();。” “你会炼丹?” “稍微炼制的话,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 容丹桐揉了揉手腕,斗志满满的抬步往魔物多的地方去。 “……何况我们不一定能够坚持到丹药耗尽的时候。”笙莲的声音隐没在挥鞭带起的风声中,他不在意的笑了笑,跟在容丹桐身后捡起魔物化为灰烬后,滚落在沙地中的黑色珠子。 数丈高的石碑矗立在沙地中,在怪物匍匐后,终于独树一帜。石碑的阴影斜斜刻在沙地上,随着月轮悄悄转动,不知什么时候,石碑平整的阴影中突出一小部分。 一道黑色身影停留在石碑顶端,俯瞰沙漠荒凉。他伸了个懒腰,一头银白的长发拂过过长的玄色衣袖。 “小娃娃就是精力旺盛。”声音如同美酒醇香,飘过天地。 景明帝君坐在石碑顶端,用手撑着下颌,可有可无的俯视魔物群中,嬉笑玩乐的两个人,一个修仙,一个修魔,都非常的年轻而且倔强。 不知不觉,他勾了勾淡色的唇角。 当天际落下红色霞光时,容丹桐立刻认怂,退回石碑底下。笙莲将魔物的魔丹装入储物袋中,递给了容丹桐。 太阳星的光线落在魔物身上时,魔物愤怒嘶吼,怒拥而来,如同黑云压顶,却在靠近石碑时又一次化为烟灰。魔物被镇住,不敢上前,却依旧围着石碑打转。 容丹桐站在石碑下不动如山,风沙卷起他的衣袍,他一脸坏笑:“小样,有本事来啊~” “笙莲,还是你靠谱!”他带着未尽的张扬回头望去,笙莲站在石碑下,目光沉静的划破手指,将一滴滴血滴在石碑上。看着鲜红的血,容丹桐又心塞了,却还是竖起大拇指表扬。 时间在魔物的嘶吼中过去,容丹桐站的地方,光线被遮蔽。他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空中魔物黑不溜秋的身体以及贪婪而疯狂的红色眸子。 这一日,霸道神秘的景明帝君不仅夜晚一句未语,白日也不曾在梦中出现,给斗志激昂的容丹桐扇了一个看不见的冷巴掌。 无声无息的告诉容丹桐又一个差距。 他光明正大的抛下鱼饵,然而不管容丹桐上不上勾,他也要把将鱼钓上来的权力握在自己手上。 容丹桐磨着牙想,这种性格恶劣的人,当初怎么没人一巴掌拍死他? 又是一日过去,笙莲经过一晚休息而稍微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一塌糊涂。 在夜幕降临之时,他安静的抱着腿靠着石碑沉沉睡去。 容丹桐突然心塞的难受,用手在笙莲面前虚晃一下后,低低叹道:“本来还说在你没有成长前罩着你,可是我好像挺没用的。” 摸了摸少年的长发,手心的长发柔顺细长,声音微不可闻:“倒是你这么乖,真是我弟弟就好了。” 不过,不是也无所谓,心里认定了是亲人就行。 一个共患难的人,如何当不起亲人两字? 以后就真的是一条裤子两人穿的好兄弟! 笙莲在后半夜醒了,他自觉地吞了几颗丹药,眉宇间却落下一丝疲惫,看到一边盘膝打坐的容丹桐,他含着一丝调侃,问:“今天不抽几只魔物吗?” “你不是在睡吗?”容丹桐没有抬眼,直接反问reads();。 “这样啊……” 笙莲抿了抿唇,接着同样盘膝打坐,恢复灵力。 在一片惨白的月色中,时间飞快过去。第二日日月之轮交替时,笙莲不慌不忙的起身,熟练提着断剑,迎着晨光走到石碑边。他将衣袖扶上手肘处,露出一截手臂后,在手腕划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魔物经过这几天的追逐,不再急切,而是将这块地圈成自己的地盘后,悠哉悠哉的绕圈。容丹桐对上它们的猩红瞳孔时,却觉得越来越可怕森寒。 移开目光,仰视天空。 容丹桐又一次觉得自己弱小。景明帝君说过,只要撕开这处的空间就能出去。 可是他怎么撕啊?他碰都碰不到,对于那可以把世界打出一个破洞的力量更是一无所知。 “哥。”迎着炙热的光线,笙莲用衣袖遮住了眼睛。 容丹桐应了一声。 笙莲眸色在衣袖落下的阴影中,显得过于深邃,他很平静,可是容丹桐知道,并不是如此。 如同自己压抑着疯狂的念头一样,笙莲只是把自己表现地从容镇定罢了。 景明帝君有没有说谎?早就否定过的问题,又一次浮在心头,令容丹桐有些出神。 半响,笙莲用非常淡的语气道:“哥哥,我有点儿想睡。” “……” “如果我睡着了,你就守在我身边,好不好?” “……” 容丹桐手上被塞了一把断剑,断剑雪白的剑刃上留着一层浅浅的血痂,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笙莲白着一张脸,眸子散去几分空蒙,此时黑白分明,一眼看上去清澈剔透的的可怕,仿佛能够看到人心。可是少年还是青涩的面容,抿着唇一脸的倔强,他说:“我睡着了就没办法抽血了,到时候你帮我。” 容丹桐避开了目光,低声道:“好。” “那就好。” 笙莲加重语气道:“别忘了。”然后,他拥住了容丹桐,信任而依赖。 容丹桐整个人懵了一下,本来想推开的手,转了方向,绕过笙莲的手臂,接受了这个拥抱。 “好,我不会忘。”容丹桐语气无奈。 “恩。”笙莲含糊应了一声,便彻底地压在了容丹桐身上,昏了过去。 容丹桐狠狠骂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扶起他,靠在自己怀中。撩起笙莲衣袖后,容丹桐看着大小交错的伤痕,目光定定看了很久。 他没动,却是散开神识一遍一遍的传达意念,呼喊景明帝君的名字,愤怒又卑微。 别玩这种耍人游戏了! 要残忍就一刀斩下去啊!大家都痛快! 第三十章 :手可摘星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容丹桐半拥着笙莲,一手拂起了他的衣袖,一手握紧了早就折了剑刃的飞剑reads();。 笙莲割在手腕处的伤痕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这是好事,可是容丹桐却清楚的感觉到,即使伤口快速愈合,笙莲的情况也在慢慢变得糟糕。他甚至不需要去仔细探查,仅仅凭借握住笙莲手腕的那只手上传来的触感就明白,笙莲坚持不了多久了,他身上的温度太低了,简直冷的令人颤抖。 伤口处再也没有一滴血,容丹桐提剑划去,手上却一抖,硬生生错开来。 “他妈的!” 魔物察觉到血腥味的消散,似乎蠢蠢欲动。怪物匍匐沙地,眼中的鬼火却在微微晃动。 容丹桐定了定神,这一次准确无误的割开了笙莲手臂上的皮肤,可是划得不够深,也没有割破经脉,血液慢慢沁出,他一咬牙,下手重了半分,血液终于涌出。 魔物“桀桀桀”的声音偶尔传来,仿佛嘲笑,之后又慢慢平息。 容丹桐摸了一把额头,手上全是冷汗。 笙莲丝毫未醒,如同沉睡的木偶,任由他人挪动。容丹桐望着一滴滴血液,觉得发自内心的恐慌。 任由这般下去的话,就会如景明帝君所说的,被抽尽所有血液吧?可是,他有别的办法吗? 有!他没有,可是景明帝君做的到! 天色暗去之时,笙莲依旧未醒,他似乎睡得很香甜,眉目舒展,薄唇微微勾起,看着像是做了一个好梦。 容丹桐紧握断剑,向怪物群中望去。 怪物同魔物静止不动,如同形状怪异的异石,丑是丑了点,却安全无害。玄色道袍的人不知道何时出现,非常坦然的站在一只怪物露出白骨森森的头颅上。 道袍同怪物尸骸在夜色中融为一体,一头银发却在月色中灼灼其华。他漫不经心的踏过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的怪物魔物身上,自上而下的俯视容丹桐。 真是……一如既往的风骚。 容丹桐无语片刻后,低了低头,慢慢道:“帝君……” “他死不了!”景明帝君看了一眼笙莲后,遗憾道:“不放个五六天血,他还有反抗之力。” “……笙莲只是炼气期修士!”有求于人,容丹桐姿态放的很低,他明白别人没有义务救自己,可是景明帝君这种玩弄看戏的态度实在另他憋出了一身火。 “他是仙人转世。” “帝君,你恨清净剑尊?”容丹桐直接单刀直入。 “怎么会?”景明帝君却露出一个惊讶的神色。他笑道:“他这么有趣。” “那为什么……” “但是我看不惯他那个高高在上,不为所动的清高样子。”景明帝君打断容丹桐,声音中透出恶意:“那些伪君子和真小人最起码都有想要的,想追求的,偏偏他一副万物如尘的模样,简直恶心透了。本座看他一次都要吐一次。” 容丹桐咬牙道:“那关笙莲何事?” “小子,你装什么傻,他的血能够驱动清净留下来的石碑,是不是清净转世,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清楚,比谁都知道笙莲就是男主清净剑尊傅东风。可是他不能示弱! 容丹桐定了定神,用同沙漠夜晚相似寒冷的声音道:“帝君那天告诉我的那些话,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是想要我亲手抽干净笙莲的血液,亲手杀了他,对不对?” 景明帝君笑了,不以为意道:“我将意思摆的那么明白,你若是不知道,干脆直接自毁丹田得了reads();。” “我做!” “再说一遍。” 容丹桐一字一句,吐字清清楚楚:“我会亲手抽尽他一身血液,尽数吞下,得到他的一切!” “哦?”景明帝君似笑非笑的注视容丹桐:“也就是说好处全是你的?” 容丹桐依旧是半抱着笙莲的姿势,他已经将笙莲的衣袖放了下去,将身上的划痕遮的一丝不甚,可是鼻尖的血腥味却迟迟不能散去。他垂着头,长发散乱纠结,轻轻遮住了半边面容,月色却在眸子中凝聚,显得冷酷又无奈。他道:“被亲近依赖的人残忍杀害,这不就是帝君想要的吗?不然帝君大可直接动手杀了他,何必假借我的手?” “奇怪的人!” “帝君意下如何?” “可笑。”景明帝君跃下怪物头颅,如同乘风而落,脸上却是一丝不解的神色:“你舍不得他每天放血,却情愿自己亲手杀了他……” “小娃娃,你这是在诓骗你自己,还是在诓骗我呢?” “……” “怎么?无话可说?” “帝君。”容丹桐脸上带着嘲讽,“那是因为我知道痛快两个字怎么写。” 说到此处,景明帝君终于哈哈大笑,静的可怕的夜色中,他如同痛快饮酒,痛快而歌的隐士,又如同一个被乐到的疯子。笑过之后,他干脆直接在容丹桐两人面前坐下,宽大的袍袖散在细沙上,他撑着头,绕有趣味道:“把你想跟我说的话通通说了。” 被景明帝君无视了那么多次,容丹桐凭借着“杀了笙莲”这件事,终于得到了一个可以对话的权力。 真是他老子的令人恼火! 容丹桐努力克制心里的情绪,但是却瞒不过景明帝君的眼睛,实际上他看过太多这样的表情,容丹桐太年轻,对于景明帝君来说真的就是个小娃娃而已,能让他都看不透的,那已经是历尽千帆的老怪物了。 他不急,慢慢等待容丹桐带给他乐趣。 半响,容丹桐才开口道:“帝君,我想要离开这里,回到我原本的地方。” “只有这一件事?” “只要能出去,那么什么事都值得我去做一做。”他定定望着景明帝君,眼中却没什么焦距,只是苦涩道:“夜晚帝君控制了这些魔物,却没有杀死它们,留着它们白日继续猎杀我们……帝君,你只肯给我们一夜喘息的机会。” 景明帝君露出了一个好笑的神色。 容丹桐接着道:“白天我们只能靠着笙莲的血和石碑逃避那些怪物。夜晚我们甚至不敢离开这里去寻找出路,因为我不能肯定帝君你肯不肯我们这么做。如果夜晚对这些魔物的控制没了,我和笙莲又离开了石碑,等待我们的只有一个死字。” “这里没有别的出路。” “可是我们总归要找找希望,不是吗?” “蝼蚁reads();。” 不是蝼蚁,我们怎么肯让你这么戏弄? 容丹桐深吸一口气道:“一旦我抽干笙莲的血,尽数吞下,那么我一个人要怎么离开这里?” 他没有看笙莲一眼,自顾自的决定他的生命:“如果无法离开这里,我再自己滴血到石碑上,能不能活下去呢?”说了这一句后,他嗤笑一声:“不能离开这里,最终我的结果还是死,死的惶恐不安,受尽煎熬。那我还不如同笙莲一起去死?” “说完呢?” “没有。” “够啰嗦的……”景明帝君没有说下去,目光落在容丹桐手指间的捻着的银色丝线上。 银色丝线在深沉冷酷的夜色中,如同凝聚而成的一丝月华。丝线从容丹桐沾了血腥的手指间垂落,尾端穿过一块钩月玉佩,玉佩莹润,形成一抹温柔的光彩。 容丹桐用自己所有看过的小说,玩过的游戏,胡说八道的揣测道:“这就是出去的关键是不是?” “这可是好东西。”景明帝君笑道。 这句话的意思是? 容丹桐心脏飞速跳动,几乎露出非常明显的欣喜。 “请帝君指教。” 景明帝君眯了眯眼,答非所问:“入梦术能够知道人最心底处藏着的秘密。天下会者,寥寥无几,除了我,怕再也没有别人了。” “……”容丹桐暗暗磨了磨牙。 “我对你成功施展了入梦术,你不在乎自己的过去自己的亲哥哥,却在乎仅仅远远看过一眼的战场。”他理了理衣袖,从容起身:“既然如此,能够活命又能够摆脱蝼蚁命运,对于一个追求力量胜过一切的人来说,什么事干不出?” “那我告诉你怎么出去,只要你做地到。”他转身,声线淡漠:“你拿着月之轮去找到日之轮,日月之轮交汇,这个空间将会出现一瞬间的漏洞,朝着那里走你就可以直接出去。不用担心找不到日之轮,毕竟,带你们进来的,不就是那个破东西吗?” 容丹桐紧紧握住了手中的丝线,冰寒的温度透进了骨子里。 景明帝君踩了踩脚下的怪物,似乎在测量结实不结实。扬袖离开之时,只留下轻飘飘的几个字:“信不信由你。” 在景明帝君彻底消失在视线后,容丹桐挺直的脊背,僵立了很久。 直到怀中的笙莲侧了个身,他才回过神,一下子瘫软下来。 日月之轮? 容丹桐一遍遍梳理景明帝君说的每一句话,从第一次见面一直到刚刚,景明帝君不止一次提过日月之轮。现在看来,这不是指天上的太阳星和太阴星,更像是说一件非常厉害的法宝。 容丹桐抬头注视着天空,第一次来这里时,他记得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两轮尖角相对的弯月。 之后“射日”,两轮弯月分开,一轮就是头顶上这个,另一个却落在了真正的天障之地,也就是战场那一边。而现在,那里并没有什么弯月,从景明帝君将这个玉坠给自己之后,就没有了! 容丹桐不可思议的望着手心的钩月。景明帝君将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给了他…… 真特么扯淡啊! 第三十一章 :并无仙人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第二日,朝阳初升。 容丹桐整整一夜都瞪着眼,望着昏沉的夜色出神。直到天际泛出浅白之色,炙热的旭日伴随着红色霞光从沙土中爬出。他才被光线刺疼双目,恍惚的眨了眨眼,揉了揉眉心。 笙莲被刺眼的光线唤醒,伸手遮住了额头,他的上方有一块阴影,身下亦是不同于沙地的细软。这才恍然明白,自己竟是在容丹桐怀中睡了一夜。 迟疑片刻后,他用手撑起身子。目光随着容丹桐的视线望去。 遥远之处的天障之地,天空雷云滚滚,地面烈火熊熊。 容丹桐拉住了笙莲的手臂指着黑压压的一片雷云,问:“那一处,是不是太阳星?” 笙莲闻言,定神仔细瞧去,方才发现雷云稀薄处,的确有一层浅浅的火色,于是肯定的对容丹桐点了点头:“没错reads();。” 言罢起身,熟练的提起被容丹桐扔到一边的断剑,划开手上的筋脉。见容丹桐回过头来,怔怔的望着自己,他抿了抿唇,摆出个浅笑的模样道:“还是你下手更有分寸,我昨天都不疼。” 废话,你昨天昏迷了整整一日夜! 容丹桐看到天障之地上藏着的太阳星,觉得它和自己手上的玉坠对应,那么有八成的可能性就是景明帝君口中说的“日之轮”。心中不说多么愉悦,也算是悄悄松了口气,结果一回头就看见了这放血的一幕,一下子就心塞了。加上笙莲这故作轻松的态度,简直是怒火中烧,骂道:“既然不怕疼,那你就多砍几刀啊!” 笙莲思索道:“我自己砍很疼的,如果是你砍的话,多砍几下都不疼。” “什么狗屁!”容丹桐气笑了,“你睡了一天还会撩妹呢?” 笙莲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 容丹桐摆了摆手:“这些混话你还是等着跟你日后娘子说吧。” “……哦。” 容丹桐懒得再闹,仔细盯着手中的玉坠,开始思索如何拿到日之轮。 在落日之前,他沉声问:“笙莲,这些魔物主要是跟着你,对不对?” 笙莲沉默,半响才神色古怪道:“是!他们主要是为了我。”他问:“我像不像一块腐肉?只要是苍蝇就想盯上来?” “胡说八道!”容丹桐撇嘴:“就是因为你太贵重才能吸引那么多东西。” 不过,目前来看,除了自己的确都是些臭苍蝇,容丹桐恨恨想。 笙莲愣了愣,含糊应了一声后侧过了头,细软的墨发垂落几束遮住了侧脸,本来苍白的脸上却越烧越红。 容丹桐没心情注意太多,敛袂起身时,最后一丝光线消失,魔物趴在虚空之魔的尸骸上,静止不动。这些魔物经过这几天,已经非常自觉,一到晚上就趴在了怪物身上。 “笙莲,我去拿一样东西,你在这里等我。” “很远吗?” “恩。” “带着我会来不及?” 容丹桐思考该怎么回答,笙莲却声音干脆道:“好!” “……”本来打算劝服笙莲的容丹桐有些惊讶,他知道笙莲有时候心思深沉细腻,这次他都做好了强硬让笙莲答应的准备。 因为他不能说原因,可是没想到笙莲回答地如此痛快。 “你……” “安全回来。”笙莲眸中含着钩月升起的第一抹光线,认真的望着容丹桐道:“一定要安全回来。” 容丹桐僵在原地,只觉得一股热气涌上了脑门。笙莲肯定猜想过一些原因,可是具体东西,容丹桐绝对不信他能猜出来。他只是本能的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然后选择了信任。 这不是什么小信任,而是在生死间托付的信任。 容丹桐突然哈哈笑了几声,掩饰了自己的失态后,他拍了拍笙莲的肩膀道:“好兄弟,等我回来reads();。” 然后不再迟疑,转身一个飞跃,如同烈焰鸟伸展火红羽翅,矫健跃出后,在空中一个折转,如巨石砸落一般一脚重重踩在一个魔物头上。 又一次跳跃时,被他踩出一个破洞的魔物从怪物身上滚了下来。 容丹桐临走都要重重踩这些东西几脚,才够解气。最后,一柄飞剑带着划破夜色的光芒直奔天际而去。 在这漫无边际,永远只有日月的天空,仿佛唯一的一颗星辰,夜陨流星,转瞬即逝。 笙莲站在石碑下,久久伫立,脚下的阴影同石碑一起拖的很长。他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却没有出声,只是靠着石碑缓缓坐下,目光落在容丹桐消散的方向。 他想:走的太急匆匆了…… 银发道人从石碑的阴影中踏出,他抱着手,声音醇若美酒,“他不会回来了。” 笙莲埋着头,不为所动。 那人嗤笑:“如果他回来,绝对不会是为了带你走。” …… 这片沙漠超出容丹桐想象的大,在静谧的沙漠中,他消耗不起一丝时间,只能御剑飞行。 沙地延伸至看不见的远方,月辉盈盈洒落,将细沙映出一层浅浅淡淡的金色海面。一道炽亮的白光穿梭于沙海中,速度极为快,却时不时撞进沙丘之中,扬起阵阵沙尘。 容丹桐吐了口沙子,又一次从沙土中爬起时,非常熟练的运起飞剑。 他储物袋中最好的一把飞剑折了,如今翻出来的这一把品质比不上第一把,可是也足够用了。在一次次的摔倒中,他百折不挠地爬起来,对飞剑的控制力不断提升。 踏上飞剑,容丹桐轻喝一声“去”,瞬间连人带剑一同飞蹿在夜幕深处。耳边风声猎猎作响,容丹桐努力控制每一分灵力,平衡身体,转换方向。眸子却是直勾勾的盯着黑暗中异常明亮的金红火焰。 看似很近,可是真正去追赶才明白,遥远的可怕。 怪不得那些怪物速度如此惊人,却直到落日时分,才追到被它们视为猎物的容丹桐两人。 逃亡那刻,离得远是好事,让容丹桐两人从生死边缘逃过一劫,如今却成了困扰他的大麻烦。 子夜之时,钩月立于中天,容丹桐落在沙丘上,停顿片刻后,御剑而行,飞驰向遥不可及的远方。 天色渐白后,容丹桐踏在飞剑之上,遥遥望着日升之处。他已经能够感受到雷电的威压,甚至感觉到真火炙热的温度。修真之人不易流汗,可是他的衣袍却被薄汗打湿。 他赶不及了,在子时发现离天障之地依旧遥遥无期时,挣扎了片刻,在回去和前进间,一咬牙选择了前进,一直死撑到现在。 如今却陷入了非常不妙的境地,前进的话,他将会与恢复行动的魔物正面撞上,到时候定是小命难保。回去的话,他又如何穿过魔物的包围圈,返回石碑下? 太阳星第一线光芒落在容丹桐身上,他的脸上灰扑扑的,遮住了天生的妖冶之色。勾起的凤眸照应灼灼曜日:“左右都要死,不如干了……” “退后是缩头乌龟!” 一遍一遍用话语驱散心中的胆寒,容丹桐咬着一口狠劲,驱剑义无反顾的冲向火海连绵之处。 飞行半个时辰后,容丹桐全身寒毛炸起,没有片刻迟疑,当即控制飞剑撞进了沙丘中reads();。 飞剑长驱直入,在沙地中挖出了一个人刚好能够穿过的洞穴,容丹桐将整个人埋了进去,不敢动弹,甚至不敢使用任何法宝护身。怕灵气波动,反而引起魔物的注意力。 沙子在震动,容丹桐陷在沙子中,感受沙流动的方向,推测魔物的方向。他脸色发白,紧紧抿着唇,掩盖在沙子中的手紧紧握住,手心有一件寒意入骨的玉坠,透进心底时,却另他莫名松了一口气。 景明帝君既然这么说,应该是能够肯定自己拿到日之轮才对! 可是想一想对方的性子,容丹桐又觉得极为不可靠。 那是个极度自负的人,连同花言巧语迷惑人时,也同样用地高高在上,不肯折服一分。他将自己的念头摆的清楚分明,可是却是实实在在的欺容丹桐无法反抗,只能顺着他的话走。 如果站在这里的不是容丹桐,只是一个渴求力量……不,不需要渴求力量,只需要想活下去的人,就会毫不犹豫的出卖笙莲。 如果最后真的能够离开鬼地方,那么景明帝君说的有八成可能是真的。那么为了力量,得到被景明帝君说的如此神奇的仙人之血,肯定会毫不犹豫杀了笙莲,得到他的血后离开。 可是容丹桐却始终不信他。 他并非不在乎过去,不在乎亲人的绝情之辈。 景明帝君的入梦术入的是“原身”的梦,不是那个误闯这个世界的容丹桐。他还在自己的世界时,对这里的一切都只是当成一种业余消遣,一种逗表妹开心的方式,用身为读者的上帝眼光看着这个世界。 魔道仙华这本书他看的不多,可是书籍简介他却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那本小说的作者用很神棍的语气,在简介上添了最后一句话:此世并无仙人,只有吾辈苦苦追求之道,道路艰险,却绝不言弃。 并无仙人! 并无仙人!!! 都没有仙人哪里来的仙人转世? 至于笙莲表现地种种奇异之处,容丹桐估计这其中有什么奇异,或者是属于渡劫大能的秘密。这不是他这种刚刚筑基,还没全部融入这个世界的小虾米能够知道的。 可是,管他了。 只要能够出去,还不是天高任鸟飞? 容丹桐东想西想,乱七八糟一大堆,减轻心中负担。 直到震动消失,容丹桐依旧在沙子中憋了一壶酒的时间,才小心翼翼的扒拉开沙子。悄悄打量一圈,发现怪物已经离开后,又放开神识扫了一遍,确定躲过一劫后,才大口喘着粗气爬出沙地。 破破烂烂的红袍甩出一袍子的细沙,容丹桐伸出手,张开了手心。 光线下,沁凉的钩月玉坠都温暖了几分,隐隐流动着同月夜之时,不一样的彩光。可是仔细望去,却又似乎并无不同。 容丹桐觉得自己神经兮兮的,扯了扯唇角,想和平时在笙莲面前一样露出一个大大咧咧,或者在众人面前冷艳高贵的笑容。扯了半天,最后僵着脸,抿了抿唇。 将玉坠上的银色丝线往手腕上又缠了几圈,确定不会有任何闪失后,容丹桐握紧掌心,御剑离去。 就当异想天开好了,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能够活下去的机会。 第三十二章 :日月同辉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容丹桐离开后,景明帝君就时不时跟笙莲说几句。比起好奇心旺盛,对景明帝君救命之恩还存着几分感激的容丹桐,笙莲一声不吭,仿若未闻。 他抱着腿靠着石碑,安静的注视天幕。 景明帝君也不恼,盘坐在石碑顶端,用手撑着下巴,一头过长的银发垂落在石碑上,目光不知道落在何处。 笙莲对景明帝君的救命之恩并没有多大感触,当时他昏昏沉沉,身边只有扶住他的容丹桐。待意识清醒过来后,却是景明帝君的对容丹桐的折辱。震惊之后,涌上来的是默无声息的愤怒,汹涌又灼热。 虽然是景明帝君指出来的生存之路,可对他而言,却是容丹桐背着他穿过了沙漠,之后更是他自己用血液震慑怪物。 容丹桐觉得景明帝君到底救了两人一命,可是于笙莲来说,救他的是容丹桐,没有抛弃他的,也是容丹桐。 “他没回来。”天色渐渐明亮时,景明帝君伸了个懒腰。 “你在担心吗?” 光线穿透景明帝君的身体,他随时都会消散,却漫不经心道:“白天可是容易死的。” 笙莲不打算理他,可是提起断剑的手却抖了一下,在胳膊上割出了一道大口子。 …… 容丹桐依旧在赶路,也许真的是玉坠的作用,也许只是因为那些魔物对容丹桐并不怎么感兴趣。容丹桐有惊无险的又潜行了一个时辰。 白日他不敢同夜晚一般横冲直撞,只敢紧贴沙地飞行。一旦察觉什么不对劲,就立刻将自己埋进沙地中。而这个时候,他发现掌心的玉坠冰冷的可怕,仿佛要将他冻成冰块。 越靠近天障之地,风沙越是强劲,到最后,容丹桐觉得自己被卷进了沙尘暴中,举目四望根本看不出路,只能稳住身形,防止自己被吹得东倒西歪。 以他的修为在这种环境下根本难以坚持,但是容丹桐宝物多,一件一件法宝不要灵石一般往外扔。实在受不住了就抹一把脸上的沙尘,在灵气罩的守护下休憩片刻。 地面隐约震动,容丹桐实在被沙尘扰地无力分心,因此发现不对劲时,昏沉的风沙被黑色的怪物分开。 风暴席卷,细密的沙子击打地怪物玄铁鳞片、腐烂的血肉以及露出的森森白骨。魔物伸出细长的爪子勾在怪物身上,被风沙吹得七荤八素。 容丹桐冷汗涔涔对上怪物眼骷髅跳动的绿色火焰,不敢动弹,唯有玉坠处落了一线光泽。 仿佛是视线交错,怪物又一次伸手,将面前的沙尘撕开,从容丹桐的头顶踏了过去。 狂跳地心脏半响才平息,容丹桐起身往沙尘深处钻去。 当容丹桐踏出风暴之地,站在平整的沙地上时,正是响午。然而本该日头正盛的天色,却被层层叠叠的乌云覆盖。黑云积压数万年,却从未落过一滴雨,只有雷电在云层中翻滚,将暗沉的天色时不时照亮。而地面,烈火燎原。 这就是真正的天障之地。 这是容丹桐第一眼看到,就无限向往的地方reads();。 在景明帝君的口中,这里奇迹般曾在的景色并不是自然形成,而是有大能在此一战,战到苍穹破裂后,残留下来的痕迹。历经万年,始终不灭。 可是在梦境中,景明帝君能够带着他在短短数个时辰中,走遍天障之地,而现在,他却止步于此,无法在前进半步。 他和景明帝君差的可谓是天堑之别。 容丹桐抿着唇,努力想要看到曾经和景明帝君爬过的那雪山,可是视线中,除了火还是火,根本看不到别的。 清净剑尊傅东风数万年前曾于此处,将景明帝君的招数削地七零八落,容丹桐同他更是天差地别。 摇了摇头,将莫名其妙的想法抛诸脑后。 “总不可能非要进去才能拿到日之轮吧?”容丹桐无奈喃喃道。 这跟送死有差别吗? 老子来到这里就是拼了老命了!他有这个本事穿过真武道人的真火,那他还要什么日之轮?直接简单粗暴的撕破日月之轮形成的空间,带着笙莲出去就是了,何必被景明帝君处处限制玩弄。 容丹桐挣扎了片刻,最后还是觉得,景明帝君既然想要自己干掉笙莲,就绝对不会让自己毫无办法。最多是穿过沙尘暴这种高危险程度考验考验自己,而不是直接送死。 那么,他只给了自己契机只有一个。 伸出手,张开掌心,容丹桐拿着玉坠对着太阳星。浅微的光线透过云层落在钩月玉坠上,容丹桐满怀希望。 会不会天降神器让他大杀四方,风风光光带着笙莲离开。或者出来个老爷爷传他传承,助他成为绝世高人……最不济也该把原来那条通道打开,让他和笙莲走啊?在天障之地这几日他就快将储物袋用了个底朝天,只要能出去这些东西就算了还不行? 想象很美好,事实上却是对着玉坠一筹莫展。 正当容丹桐焦头烂额时,他听到了一声呼唤,听不清具体,似乎从极为遥远之处而来。 谁? 容丹桐举目四望,却空无一物。难不成是因为太累了产生的错觉?容丹桐揉了揉额头,只觉得头疼。 “咦,这是什么?” 对着光线久了,容丹桐发现玉坠上有一线浅浅的金色,用手一摸,手指却是湿润的感觉,反而摸到了水。容丹桐迟疑的将手指靠近鼻子,血腥味从手指上传来。 这是血? 容丹桐捻了捻手指上的液体,突然发现地面上的影子被覆盖,隐约透出锋利的手抓形状。 容丹桐转头,回头就对上了从魔物猩红的眼珠子,里面满是野兽遇到猎物的凶猛。同刚刚的情况不同,这只魔物发现了容丹桐。 “你好。”容丹桐讪讪打招呼。 他妈的除了这句通用语他还能说什么? 魔物一爪子撕来。 “卧槽!又来……”容丹桐直接就地一滚,这一躲离火焰太近,衣袍直接被高温熔掉了一角。 魔物一击不中,不顾真焰灼烧,往猎物飞扑而去,尖锐的爪子在容丹桐右肩上划出大道伤痕。 容丹桐痛呼一声,掌心积聚雷球,往魔物身上拍去reads();。魔物被拍个正着,一声嘶吼后,想要直接撕断容丹桐的右臂。 右手臂发出“咔”的一声,半边手臂连着袍袖直接被撕下来,露出模糊血肉。“啊!”容丹桐在剧烈的痛苦中又一个雷球拍在魔物身上,魔物不甘心的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嘶叫,仿佛厉鬼哭嚎。 玉坠连着手臂脱落,容丹桐大口喘息,疼着什么都没法子想。还不待他明白自己残废了,就被一股子的巨力击中,直接撞进了沙地中,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是比起手臂和胸口,这点儿疼反而让他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要破相了。 那个魔物并没有去管容丹桐,直接往玉坠方向而去。容丹桐的断臂抓着玉坠,魔物抓住断臂发出兴奋的嘶吼,正要将断臂连同玉坠一起吞入腹中之时,一道闪电划破风沙落在了魔物上,那是一条白骨组成的鞭子,白骨鞭上雷电闪烁,竟然直接将魔物撕成了两半。 容丹桐左手提着白骨鞭艰难起身时,被剧痛折磨的阵阵发黑。 他满脑子都是右手没了残废了怎么办? 可是很快他就不担心这个问题了。 有魔物的地方就有那些早就死去的尸骸,可是魔物比死去的怪物更加灵活贪婪,先怪物一步来到了这里。黑压压的一片魔物如同黑云罩顶,让容丹桐心下绝望冰凉。 命都要没了,别的问题就都是小问题了。 “老子可不想死在这里!我还要带笙莲一起走了!”容丹桐一步步后退,他步伐都有些踉跄,却咬牙恶狠狠的说。被这么围着反而被刺激了,一口狠气绕在心里。只要那些怪物没出现,他还有机会! 是这个玉坠吸引了魔物,准确的说是上面的带着血腥味的液体!本来保护他的玉坠成了笙莲一般的香饽饽。 魔物飞扑而来,容丹桐滚地咬住了自己的断臂,胡乱用左臂挥着鞭子,目光却死死盯着断臂手腕上缠着的玉坠。 幸好他机智的缠地紧!机智到魔物决定连同他一起吃了打个牙祭…… 雷电对魔物似乎有天生的克制作用,可是容丹桐没那个实力说什么也没用。 白骨鞭的一头被魔物一口咬住,容丹桐左臂握住把手死死拽住,身体被魔物往前拉,脚下踏住的沙地拖出一段痕迹,容丹桐被拽进了魔物的圈子中,魔物蜂拥而上将他彻底掩埋。 猎物只有一个,魔物都想独吞,最快的几只魔物咬住了容丹桐的身体,想要将他扯碎。后面的魔物追上来同想要分一杯羹。 它们相互撕咬,吞噬,争夺玉坠,形成了一团似虚似实的球体,并且越扩越大。 不!他不甘心! 浑身上下都似乎被撕去一块血肉,容丹桐缩成一团浑身冒着雷电,意识却越来越模糊。可是他不甘心,他来到这个世界占据了别人的身体重新活一次,就是为了死无全尸吗?他无能为力只能看着笙莲一次次放血,可是现在他分明得到了景明帝君的指点,还是要对笙莲失约吗? 凭着最后力气,他咬下了断臂上的血肉,连同玉坠一起吞入腹中。 地面震动,继魔物后,黑压压的一片怪物自火焰中冒出。在他们加入魔物之中前,最前方的怪物突然停顿。下一刻,紫色电光将这一处通通笼罩。 怪物眼睛处,绿色烛火闪动。它们面前成片的魔物通通化为黑色灰烬落了一地,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人来,那人抬头,妖冶的面容在光线下苍白凄惨,血液从脸上划痕落下。 容丹桐擦了一把脸上的血,一双黑沉的没有一丝光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怪物庞大的身躯reads();。 “你好!” 他笑了笑,提着自己一截断臂,踏着一地的黑色灰尘往熊熊烈火中的怪物走去。 随着他的靠近,怪物终于察觉到了一种非常熟悉的气息,来自久远的上古 红衣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脚下踏着随意的步伐,在火焰即将灼烧到脸上时,他抬头望着天空。 “轰隆!” 雷云仿佛被唤醒,发出震怒。一道水缸粗的雷电落在容丹桐身边,地面霎时出现一个深洞。容丹桐毫不在乎的从电光中踏出,随着数声轰鸣,乌云乍破,无数电蛇轰然而落,以容丹桐位置为中心,将火色都染成了半边紫白电光。 他走过之处,雷电伴随而落。而他脚下所塌的方寸之地却丝毫无损。 怪物终于意识到危险,想要逃跑,却被电光彻底覆盖。 天空中,乌云蔽日,此刻太阳星的位置乌云却逐渐消融,一轮温润的弯月出现在太阳周围。 日月同空,光辉交映。 一道黑色漩涡形成一条通道出现在空中,连接了天障之地和迷雾之林。 这种异象同时在迷雾林出现。迷雾被驱散,黑色的孔洞奇异的出现在古树林立的空中,引起狂风大作。 正在迷雾林搜寻容丹桐的魔修纷纷被惊动,前往而去。 一只黑色的魔物趁乱从黑色漩涡中爬出,发出难以抑制的兴奋哄叫,猩红的眸子注视着树海,如同被关押千万年的囚徒终于出狱。 它发现了第一个前往而来的魔修,那是一个非常美貌的女子,正是离此地最近的侍女朱言。 双方一碰面就缠斗起来,魔物贪婪的想要吞噬眼前的猎物。 他们不过过了数招,又有几只魔物飞出了漩涡,伴随而来的是一只巨大的手臂。手臂上覆盖着黑色鳞片,手背处却腐烂的露出森白骨头。 朱言吹出无数白嫩嫩的花缠住魔物,却被这场景惊住。 这时,数道剑光穿过古树而来,还未四散开来的魔物撞上剑气,瞬间被削成数断。 朱言松了口气,转身望去时,正看到停在灵舟上的玄衣男子。她莞尔一笑,飞身上了灵舟后柔声唤道:“少主。” 容渡月未答,握住剑柄的手指紧了紧,冰冷的面容不曾有分毫动容,眼中却是冲霄的战意。 漩涡中,怪物的半边身体以及头颅出现,那种属于虚空之魔的毁灭气息,令灵舟上的魔修倒抽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怪物?” “难不成是哪个老家伙炼出来的邪物?” “留下一半人守在此地。”容渡月手腕一动,手中古剑上出现夔龙纹印,随着他看似简单的挥剑,风云相伴,雷电相随,剑气硬生生砸在怪物头颅之上,怪物眼中鬼火跳动,僵持片刻后,被打进了漩涡之中,不见踪迹。 氤氲紫光的眸子落在远方,他道:“去!” 巨大的灵舟驶向漩涡。 第三十三章 :生死之交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灵舟进入漩涡后,容渡月站立在灵舟上微阖双眸,感应每一处细微的不同之处。这条通道看似可怕,可是空间极为稳定,只要不是关闭之时,出现空间崩塌的几率微乎其微。 数十只魔物从通道的另一边汹涌而来,睁着猩红的眼珠子撞上了同样飞驰空中的灵舟。 莆一照面,魔物就伸出了爪牙,贪婪的想要吞噬眼前的猎物。首当其冲的就是船头抱剑闭目的容渡月。 尖锐的嘶吼声穿透耳膜,令人气血震荡。铁青的利爪忽至眼前,阵阵腥风撩起满头长发,容渡月却不为所动。 在魔物满以为能够饱食一顿时,斜斜刺来一条血色锁链缠住了魔物的利爪,瞬间将它拖出数丈远。 面若好女的男子打了一个哈欠,他的手指上缠着数条血腥味极重的锁链。锁链缠进魔物的骨肉之中,被男子拉扯地一寸寸收紧,魔物惊恐嘶吼声在耳边阵阵回荡,他却露出满意的神态。 正要将魔物撕成粉碎时,一面描着鬼面骷髅的幡从头到尾罩住了被锁链捆住的魔物,魔物声音戛然而止,化为一滩污水从空中落下reads();。 “这么心急做什么?”男子遗憾问。 “吵!”鬼面骷髅幡一折返,落在一只枯槁的手中。奇异的是,有着这样一双干枯如树皮的手的人却并不老,而是个收拾地极为妥当的中年男子,只是面目甚是肃穆。 “哎呀呀!龙三,凌老鬼你们别杀的这么干脆利落啊!”妖娆的女子抚摸着一只青面獠牙的厉鬼,半嗔半叱:“我家的小可爱今天一天都没进食,可心疼死我了。” “绯娘,你要喂你家小可爱就自己去抓。”收回锁链,名叫龙三的男子懒懒道:“别自己成了食物,那可就可笑了。” 灵舟上的魔修各有本事,应对这些魔物来也甚为得心应手,犹如一把沾血的利刃,将这条狭路相逢的通道清出一条路来。 这时,一把古剑横空而出,穿过黑色通道时势若雷霆,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似乎是重物相撞的声音。 眼前黑暗破开,灵舟穿透冗长的通道,终于在一片刺目光芒中,来到了真正的天障之地。 容渡月伸手收回长剑,掌心纹路与剑柄上的夔龙纹印契合时,容渡月霎时启动了灵舟阵法。 灵舟上一条通体透彻的双头蛟龙将飞舟盘旋,护住了整艘飞舟,这是蛟龙飞舟。如果容丹桐能够突破元婴,他也将得到这样一艘属于自己的灵舟。 然而,即使是如此灵器守护,当看清楚外面景色时,众魔修通通收敛了狂傲,脸色极为难看。 空中日月同升,真焰同雷霆交织出一场地狱般的可怕场景。这般景色绵延至看不见的尽头,将一切都扭曲成了狂暴混乱之地。 魔物被雷霆追逐火焰焚烧,然而这些魔物实在太过众多,依旧有无数黑影朝着漩涡之处蜂拥而来。 气氛胶着片刻后,魔物伸出了利爪,魔修露出了凶狠一面,双方混战一起,一下子陷入了苦战之中。 容渡月独自站在船首观战,身上的雷电散开,发出“滋滋”之声,竟隐隐与天空中翻滚的雷霆有异曲同工之处。 突然,他眯了眯眼,往魔物中望去。 在黑重重的魔物中,随之而来的是浑身腐烂的巨大怪物,它们被雷电追着打,浑身冒着电光却依旧往漩涡处爬去。在靠近众魔修时,怪物停顿,随后一只巨大的手臂从天而降,直直往灵舟上拍来。 容渡月脸带杀机,提剑削去。剑气形成浑身电光的夔龙虚影,一口咬住了手臂上的腐肉,将怪物撞飞。 “一群死物。” 不管虚空之魔多么强大,死了就是死了,留下毫无灵智的尸骸又如何是容渡月的对手? 然而,冒出来的怪物逐渐从一两个变成五六个,灵舟在黑色魔物包围下,如同黑色洪流中随时翻去的一叶扁舟,风雨飘摇。 灵舟挡住了漩涡通道,令渴望出去的魔物怪物疯狂。 容渡月神色凝重,这里比他想的更为可怕。如果是一个怪物他能够对付,可是一群却能够生生耗尽他。 “五殿下,此处非我等能够应对,不宜久留。”拿着鬼面骷髅幡的中年人劝道,在不到一刻间,已有数个魔修被魔物撕成了肉泥。 “我自有分寸reads();。”手中握紧剑柄,容渡月下定决心后答道:“麻烦凌叔先掌控蛟龙舟片刻,最多一刻钟,不管有没有找到丹桐,我定会回来。”言罢,整个人跃下飞舟,消失在魔物群中。 “胡闹!”凌叔摇了摇头,虽然如此说,是不曾有丝毫阻拦。 古剑一路穿透,所过之处将魔物通通剿灭。容渡月有意绕开目标明显的怪物,在一处沙丘停滞,他周身电光闪烁,令周围蠢蠢欲动地魔物无法近身。 同容丹桐有七分相似的眉目凝着冰寒,他施术从眉心逼出一滴精血时,脸色更冷了几分。 鲜红的血滴停滞在半空中,颤颤巍巍。 同脉同源的亲弟弟用血脉相连之术寻找最适合不过。双方如同拉紧的一条弦,琴弦颤被拉动时,容渡月心中一动,目光落在不远处雷霆密集之处,没有迟疑,他大步踏入其中。 雷云积压万年,伴随当初的大能者霄霁而生。霄霁早就消散于这片天地中,然而这般可怕的雷电依旧不是容渡月能够抵抗的,可是容渡月本身就是雷属性,暂时隔开雷电并不难。 越往里面行走,雷霆越是密集。沿途的魔物早就化为灰烬,似乎什么招式也无法毁灭的怪物匍匐在地,彻底成了一架架白骨,随着时间过去,白骨也渐渐形成裂痕。 当走到某一处时,容渡月陡然停顿。 前面的焦土寸寸裂开,雷电形成雷球将里面的人影重重遮掩。然而容渡月依旧第一眼就认出了人,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连同眸子也有了一丝清润。 上前走进后,里面的景象看的更为清楚,身上挂着破破烂烂红衣的青年正盘膝而坐,仿佛正在修炼一般。暴虐的雷电落在他身上却未伤他分毫,反而使他露出的肌肤在电光下莹润而有力,魔物的撕咬痕迹完全消失,断去的手臂完好无损的长回了原地,仿佛……新生。 “丹桐。”冰冷而又平稳的声音唤道。 容渡月第一时间就是探查弟弟的身体,确定容丹桐完好无损后,容渡月此刻却有些惊讶。他闭关之时,容丹桐刚刚筑基,可是他出关之后再次见到自己的弟弟,却发现他已经筑基巅峰,并且隐隐有冲击金丹的架势。 先前的担忧化去,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油然而生。 雷球中的青年无意识的皱了皱眉,仿佛被梦魇住。 “丹桐……” “容丹桐!”时间并不宽裕,容渡月终于忍不住怒喝:“惹事够了就给我出来。” 见人还是不动,他抬步踏进了雷球范围,身上有几处衣物连同着血肉一齐焦黑。一手拉住了容丹桐的手臂,容渡月顺势想要将容丹桐抬起来。却发现容丹桐睁开了眼,眼中迷迷糊糊,仿佛还未睡醒。他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后,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终于印出了容渡月俊美的面容。 “容渡月……?”容丹桐迟疑的唤了一声,神志还未完全清醒。 下一刻他整个人被带进了一个怀抱,容丹桐被埋进了衣物中,只来的及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整个身子往前伸,腾空被容渡月抱了起来抗在了肩膀上。 容渡月掂了掂手中的重量后,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一挥,古剑隔空停在了他的手掌之下。握住古剑后,极速往回程之路而去。 容丹桐一脸蒙逼的被扛着走,接着又被过于快速的速度而灌了一脑袋凉风。他的脑海中被塞了无数东西,他一时间竟然无法反应过来,直到双脚落地都还有几分迷糊。 这种感觉他有过一次,就是最初在这具身体中醒过来时,属于原身记忆苏醒的那刻reads();。 可是那个时候的记忆温和又无害,并没有太过影响他的行动。这一次却像是被人暴力塞了一大堆东西,让他瞬间昏沉,直到被容渡月唤醒时,还是意识模糊。 万年前一战,犹如仙境般的天玄境成了如今的天障之地。大能消散于天地,无数虚空之魔的尸骸散落在天障之地每一处角落。如今通通苏醒,眼骷髅处的绿色鬼火盯着空中的黑色漩涡,仿佛数万年的厉鬼仰望生前最为执着之所。他们冒着被雷霆火焰湮灭的风险,疯狂的扑向漩涡通道处。 容渡月带领众魔修进来时,通道初初打开,能够穿过雷霆的怪物魔物十不存一,所以他们应对也较为轻松。 可是不过半刻,魔物的数量就恐怖到令凌叔等人无法招架。凌叔修为最高,是容渡月手下唯一的元婴魔修,在容渡月离开后,理所当然的统领全局。 鬼面骷髅幡全部展开,掩盖了灵舟整整三成范围,幡上鬼面将蜂拥而来的魔物化成一摊污水。而凌叔本人却是同两头怪物混战一起,怪物只有速度和蛮力,然而依旧逼得凌叔处处受制。 凌叔不远处,龙三和绯娘同时对付一只怪物,无法击退,却是游刃有余。然而血腥味却越来越浓重,不时有魔修被撕的粉碎,而魔物一拥而上,争夺分食。 凌叔不得已收回鬼面幡,当幡落在他手上后,一面挥起的幡逼得两个怪物不得不后退。 “我们且退!” 凌叔接着下令,往无怪物处退去。然而不过退了数息,灵舟飞驰的方向正好对上了迎面而来的怪物手掌。 “碰!” 灵舟整个抖了三抖,四面却被怪物封锁。凌叔蹙眉,连同龙三绯娘拖住怪物,却逐渐落入下风。凌叔本来肃穆的面容更加刻板,然而,他的眼中突然一亮。 一声龙吟响彻云霄,夔龙伴风携雨而来,直直撞在一只怪物身上。夔龙留有余力,又一次狠狠扫去,两只怪物同时被掀翻在地。 怪物倒地,魔物纷纷避让,一道身影自雷光中踏出。 凌叔不由松了口气:“殿下。” 容渡月飞上灵舟,慎重的点了点头。他扛着容丹桐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轻轻松松。在被雷电渲染的昏沉的沙地中,从容破出。 “恭喜殿下找到丹桐少主。”被容渡月尊了一声凌叔的魔修身上一身血腥味,似乎也是受了不轻的伤,停在容渡月面前时,黑色的血液凝固在鬼面幡上,将鬼面骷髅染的如同活物。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绯娘声音急切:“数个呼吸前凌老感应到通道震荡,不久将会崩塌。” 通道即将关闭之事容渡月自然也感受到了,就是因为如此,他才如此急切的将容丹桐带了出来。既然丹桐已经找到,那么他们自然该走了。 正要下命令,容渡月的手臂骤然被抓住。 “不对……等等!” 容渡月看着惊醒的容丹桐,他的弟弟脸上是他陌生的焦急神色。 “不能走!”容丹桐一脸焦躁,他刚刚清醒就听到要离开这句话,瞬间如同火烧着了一般:“笙莲还在石碑那里,带他一起走。” “那个……炉鼎?” “我的生死之交!”容丹桐眼前阵阵发黑,却一字一句坚定道。 第三十四章 :艰难抉择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容渡月静默片刻,幽静的眸子陡然冷厉,长剑横在了两人中间,突兀刺出。 容丹桐被突兀爆发的杀气惊住,下意识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两步,不想直接跌倒在地。他的目光落在容渡月出剑的方向,数只魔物被劈成两半,从空中坠落。 “丹桐少主,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凌叔冷声道,这些魔修中,也只有他敢如此对两兄弟这么说话。 “走!”容渡月一声令下,蛟龙一声怒吼,在被黑压压的魔物遮蔽的空中,横扫出一片空白之地来。 “……” 向前走了两步,容渡月突然察觉到不对劲,猛地回头,第一眼就看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神色狰狞的容丹桐。容渡月神色陡然大变,赶忙上前扶起了容丹桐半边身体,用神识检查弟弟的身体状态。数个呼吸后,他冷着一张脸问道:“神识受损,一身经脉破碎加上灵力全部耗空……你究竟做了什么?”最后一句话格外冷厉。 一开始看到容丹桐,见他修为上升气息平稳,又处在重重雷电中,所以容渡月并没有仔细检查,只以为弟弟得了奇遇,可是如今一看却让他几乎压制不住怒火。他用尽量平稳的声音道:“只差一步你就修为尽废沦为凡人,容丹桐,你到底知不知道轻重?” 容丹桐只觉得全身碾压无数次,没有一处不痛。刚刚苏醒时还不觉得,现在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居然还活着真的是奇迹reads();。 “我……不记得了。”喘一口气都觉得疼地慌,容丹桐见容渡月说的这么严重赶紧实话实说。在被魔物覆盖之后发生了什么,他真的一点儿也不清楚,估计自己是痛晕过去了。 “回去给我禁闭一年,给我把阴阳典抄一百遍。” 容丹桐:“大兄弟……能有点同情心吗?” 容渡月冷着一张脸要将容丹桐抱起,然而容丹桐却却认真道:“君子一诺,重逾泰山。我答应了笙莲要带他离开这里,不能背信弃义。” “……” 一口话说下来容丹桐要喘几口大气,却坚持不懈道:“一个背信弃义的人是不值得别人当兄弟的……” “……” “哈哈哈。”绯娘听到此处,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地差点儿被魔物抓了一爪子,回声喊道:“二少,你什么时候开始看书呢?” 容丹桐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你现在爬都爬不起来,如何救人?”容渡月将弟弟靠在门板上,努力让自己柔和一些后轻声道:“何况通道即将崩塌,这些邪物越来越疯狂,若是赶不及出去,你要我们全部给你陪葬不成?” 见容丹桐睁大眼睛,他又道:“凌叔为了躲避怪物群,离得漩涡通道有些远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不然通道关上谁也走不了。” 容渡月站起身,一边操纵飞舟一边道:“回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现在不要闹。” “对不起,我做不到。”容丹桐努力想要站起来,却又一次摔在船板上,痛的面容都扭曲还不忘道:“你借我几颗丹药,我自己去,不耽误你们的事。” 容丹桐故作轻松,他想,大不了他回石碑避难,以后在想办法去找找日月之轮就是了。 灵舟在云间穿行,然而下一刻却是“啪”的一声,耳边声音作响,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痛。容丹桐好不容易爬起来一点,又被一巴掌打地彻底趴在地面,动弹不得。 他一时间有点儿懵。说好的容渡月对自己的亲弟弟“容丹桐”有求必应呢?原著,你欺我啊! “自己去?”容渡月收回了手,重复三字。可是接下来他却只是抿着唇,冷着一张脸一句话未说。 容丹桐被他眼神镇住,却并不想退缩,只能死死盯住容渡月。 凌叔操控鬼面幡同魔物撕咬,却也一直注意这边情况,他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两兄弟上,却是问容渡月:“殿下,您是为了救回丹桐少主来到此地,如果没有救到人,你会如何做?” “接着救。”容渡月眼中一片森寒。 “我懂了。”凌叔站在容丹桐身边,指着一处到道:“你往那边看。” 容丹桐稍微扯一下嘴角脸上就火辣辣的痛,却下意识顺着凌叔的方向望去。 叶酒四人通通挂了彩,而她们不远处,一名少女模样的魔修被魔物撕咬下了整块血肉,鲜血撒了一片。 别人受伤和自己受伤是不同的感受,容丹桐第一次见到叶酒四人受伤,心慢慢沉下去。 突然,他瞳孔紧缩,身体一瞬间又僵又冷。 “快躲开,快躲开!”他喊着,手臂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撑起身子,手臂一直发抖,他一时失力直接往船下栽去reads();。 那个少女模样的魔修疼地脸色苍白,赶忙用绸缎将魔物捆住。合欢宫的女子无论多么清秀雅致,一颦一笑总是格外魅人。然而她还来不及将魔物碾碎的时候,血腥味刺激了周围的魔物,通通一拥而上。血液和细碎的骨肉纷纷扬扬的落下。 容丹桐在翻下灵舟之前被一只手捞住,那只手紧紧禁锢他让他不会摔下灵舟摔成肉酱。 “第十三个!” 凌叔声音平淡进入耳中,透着对死亡的冷漠:“这种情况下没人救的了她,一分心的后果可能陷入和她一样的困境,只有靠她自己才能活。” “丹桐少主,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下属的生死,可是他们都是跟随五殿下,为了救你而来。不是为了平白无故送死的。” 容丹桐脸色煞白。 不! 他不是原身,他在乎生和死。即使这些魔修可能恶贯满盈,可能死一千万次都不够。即使他们并不是为了救“容丹桐”而来,仅仅只是为了得到容渡月这位星辰殿主下的利益。 可是凭什么这些人要为“他”去死? 容丹桐回首问:“他们跟随你来“救我”,是不是没救回我就要在这里死耗?” “不会。” 容渡月道:“如果没有找到你我自然带他们离开,可是我找到了你就一定要带你回去。” “他妈的凭什么因为我一条命就要死大家!凭什么?!” “他们可以不用死。但是你在这里,我就不能放任你生死。”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强者为尊! 容丹桐艰难的闭上了眼。临行前,笙莲的脸色在月辉的清冷中苍白而脆弱。他不是日后强大的人物,此时只是一个无力自保的少年,眸子却干净分明,轻描淡写的将一切信任托付。 他又凭什么能够用一个理由就辜负一个人几乎无条件的信任?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我们可以想想别的方法……” “你现在连动都不能动,你想拿什么去救人?”容渡月看着他低声道:“丹桐,你怎么呢?” 容丹桐望着他眼底的担忧突然说不出话。 灵舟往通道飞去,魔修没死的几乎都挂了彩,只有完全帮不上忙的容丹桐半靠在绝对安全的角落,兀自看着这一切。 修真界真是一个粗暴而血腥的世界,容丹桐不知道修仙者是怎么回事,魔修却把弱肉强食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也做过同样残忍的事,冷眼旁观,看着漓雨轩化为灰烬。 那些魔修没有一个无辜,可是现在他也没有一个词能够把自己做的事粉饰太平。 不知不觉中,容丹桐兀自颤抖,连同心脏也是极致的冷。 灵舟飞行速度极快,然而在越来越多的魔物和怪物中,却颇有寸步难行的架势。 当遥遥看到漩涡通道时,就连容渡月也忍不住变了脸色。 通道果然如凌叔所说,开始崩塌,漩涡处出现了数道数丈长的空间裂痕,更有无数细密如同蛛丝的细小划痕reads();。无数逃出火海和雷霆的魔物和怪物拥挤一团,相互争斗吞噬,浩浩荡荡的朝漩涡通道奔去。 然而通道已经不在那么安全,空间裂缝将稍有不慎的魔物怪物撕成粉碎。 灵舟在空中停滞不前,下一刻,容渡月吩咐道:“都上飞舟,统一防御和攻击,我们直接冲过去。” 这种时刻,没人提出质疑,纷纷从空中降落在飞舟上,容丹桐眸光凝在叶酒四人身上。除了笙莲,无疑是这四位侍女陪伴他最长的时间,总是将他的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可是此刻她们都不太好受。 叶酒形容狼狈,朱言从肩膀到胸口有一道翻开了血肉的抓痕,绿竹整整一条手臂都没了,漪漪不知道哪里受了伤,一直在咳血。 容丹桐嘴中苦涩,挪开了目光。却在看到一处时,心脏几乎有瞬间停止跳动。 他在雷电形成的雷球中待了很久,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太清楚,更加不知道这个漩涡通道的具体位置,只是任由容渡月带走自己。 可是现在,他想他知道通道的位置在哪里了。居然就在他们当初在沙地上醒过来的沙地上。 在漫天的黄沙中,他看到了一处地方的异状,那里聚集着众多的魔物和怪物。他们围成了圈,叫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天障之地将空间封闭,这些虚空之魔的尸骸以及从尸骸中生出的魔物在此地困了上万年,如同囚徒一般永无天日。 可是如今牢狱的大门被解开了锁,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走出牢狱,为此疯狂到了极致。 可是这样的情况下,还是有魔物和怪物不愿意离开,固守此地。因为那里有和离开牢狱同样甚至更加令它们垂涎的东西。 容丹桐心中有个清楚的答案,那是……笙莲。 一直待在角落的青年颤抖的扶着船舱站起,一步步往前走去。有趁着空隙闯进来的魔物往他身上扑去,却在靠近的那刻,被容渡月留下来的剑气搅碎。 容渡月从空中踏上灵舟,看着自己的弟弟,地面落了一地污黑的血液――魔物的血。 “笙莲就在那里,我们捞他一把,到时候如果做不到,那就……” “……算了。” 伸出的手指艰难抬起指向前方,正是漩涡通道的下方,灵舟经过之处。 …… 天空出现通道之时,狂风呼啸,风沙席卷。然而景明帝君身上却沾不上一丝尘土,他撑着下巴,眯眼笑道:“恭喜,回去的通道出现了,你可以放心了,容丹桐没死。” 笙莲被惊住,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却在看到魔物时不得不停下。 “我对他说你的血是仙人之血,就是那种活吃了你的血肉,就能够飞升成仙的那种。”景明帝君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笙莲慢慢回头,看见景明帝君无不恶意道:“你说容丹桐是回来带你走,还是回来要你死的?” “他不会这么做。”笙莲抿了抿唇,眸子极淡。 这样的眼神太过坚定,让景明帝君兴致更高。这时,景明帝君露出一丝惊讶:“真的来的巧。”他的目光穿透魔物的包围落在了遥远之处:“有人要带走你的哥哥了,你看……” 他低声呢喃:“那么笙莲,你要不要让他们都死在这里呢?” 第三十五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天际,日月的光芒开始逐渐黯淡,仿佛冰雪消融,变得尤为惨淡。随着日月的变化,漩涡通道处更加危险可怕。魔物怪物疯狂争斗相互吞食留下大片残骸,更有被卷到空间裂缝处,直接变成了沙尘。 灵舟穿过天际,随着一次次厮杀,终于逐渐接近漩涡,将通道处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容渡月提着剑,在活着的魔修全部停在飞舟上后,蛟龙尖啸声又一次响起,不同于前面空有声而无势的龙吟,这一次属于蛟龙的威压同时降临。 双头蛟龙在空中一震尾,身躯由虚转实。流畅而掩不住力量的矫健身躯在空中一个扫尾,荡下大片魔物,连同怪物也被拍后了几步。 容渡月紧紧抿着唇,袍袖在空中翻飞,他化出无数剑影,携着风雷之势随着蛟龙清出一块空地。容丹桐艰难的扶着栏杆,眸子紧紧盯着四周,更多的却是看着容渡月的背影。 在经过一处时,容渡月抬头望着头顶的通道,却控制灵舟往低处而去。与此同时,蛟龙在空中一个翻身,尾巴直直往围绕成厚厚一层的怪物扫去。 魔物被惊扰,大部分避开了蛟龙纷纷像灵舟袭击而去。蛟龙尾巴在扫开大片魔物后,将一只怪物撞翻,正要收尾时,一只粗壮覆盖着鳞片的手抓住了蛟龙的尾巴,将他定在空中,魔物趁机抓住了蛟龙的身体。 容渡月双手一抬,剑气将蛟龙身边的魔物通通劈成两半。同时蛟龙往怪物撞去,尖锐的角将怪物身上的鳞片刺穿,露出其中腐烂的血肉。 蛟龙占了上风却并不迟疑,接着往里面冲去,试图闯出一条路来。容渡月抬手,古剑从手心飞出,直直飞上云霄,待落下时,伴随雷霆伴随蛟龙而去。 掩在衣袍下的手指不由紧了紧,容丹桐憋着一口气等待蛟龙闯出一条路,那个时候用最快的速度拉笙莲一把,带他……离开这里。 “轰!” 一声巨响后,容丹桐盯着沙尘中的景象,烟尘一点点散去他的脸色也渐渐难看。 蛟龙盘旋于地,剑影也消散无痕。 然而那里依旧是一圈圈的魔物,完全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通道打开,虚空之魔的尸骸纷纷苏醒,大部分向往离开这里,却有一部分垂涎笙莲的血液,一圈圈的留在了此处。 容渡月拉住了自己弟弟的手腕,他几乎没有用力,却轻易的将容丹桐的手从栏杆上拿开。 “你连握紧拳头的力量都没有了。”他轻声说出事实:“要破开这里的难度不亚于离开这里,我们该走了。” 怪物被这雷霆一击激怒,离开了匍匐之地,巨大的手掌直接从天拍下来,仿佛要把蛟舟拍翻,正在清除魔物的人纷纷退开。 容渡月松开了容丹桐的手腕,转身大步离去。在怪物撞上飞舟前,他提剑挡住了怪物的手掌。 随着金戈之音响起,怪物退后几步,容渡月直接撞进了沙丘之中。怪物欲追,然而蛟龙已经冲天而起,环绕飞舟像漩涡处飞去。 凌叔张开鬼面骷髅将趁机而来的魔物挡住,待容渡月回来后,两人落在飞舟之后,且战且退。 . “外面发生了什么?”这样大的动静下,笙莲问道。 景明帝君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从飞舟靠近的那一刻,他就处于看戏的心态,对于发生了什么自然清清楚楚reads();。对于笙莲难得的主动开口,他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道:“自己看。” 随着他任意一指,魔物仿佛感觉到了巨大的恐惧,纷纷飞离手指的方向。 光线透入,笙莲往后退一步,只看到飞舟逐渐离去,一往无前的冲向漩涡通道。耳边是醇如美酒的声音:“他就在那里,要离开了。” “我不信……” “他要走了,由不得你不信。”看着笙莲的脸色,景明帝君好心提醒:“不用这么伤心,他跑不了的。如果早那么一刻,也许他们能够离开,可是现在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更大的可能是死在这里……” 笙莲沉默,他的脸色是失血过多的苍白,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光点:“他说过我和别人不同……” 他摇了摇头,眼神黑沉而坚定:“他不会的!” 景明帝君不由嗤笑。 . 飞舟一次次冲击通道附近的魔物,容渡月同凌叔在后面断路,绯娘龙三叶酒等挡住了意图飞上灵舟的魔物。 僵持不下间,容渡月碾碎了几颗灵石恢复灵力,又将灵舟的大半力量化为蛟龙。 被抽去大半灵力的蛟舟无法维持灵气罩防护。容渡月又拿出了护体灵宝,灵宝落在飞舟上方,形成灵气罩保护灵舟主体。灵舟上的魔修只要仍有实力,为了活下去,亦是纷纷施展手段将袭来的魔物杀死。一时间不是鬼面骷髅大展身手就是血色锁链横扫一片…… 可是容渡月的脸色反而越来越难看,数件防御灵宝破碎,蛟龙的势头亦被挡住几分,速度开始缓下来。他们离出口很近了,可是密密麻麻的魔物将通道完全堵住,其中更有一个浑身玄色鳞片的怪物进入了一半身体。 “吼!”蛟龙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 一个怪物从一侧狠狠撞击在蛟龙身上,魔物趁机黏上去,撕咬蛟龙的身体。容渡月冷哼一声,随蛟龙而行的剑光一部分搅碎魔物,一部分化为夔龙同怪物撕咬,这份控制能力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容渡月神色冷峻,突然,他脸上划过细微的惊讶。魔物怪物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对他们兴致寥寥,甚至对通道的兴趣也少了几分,开始零零散散的退去,众人的压力一下子小了很多。 容渡月顺着怪物离去的方向看去,神色有些动容,它们集聚的地方正是石碑之处。 略一停顿后,容渡月不在迟疑,直接一股作气往通道冲去。 通道中挤满了魔物和怪物,蛟龙不再开路,而是停顿在半空中,龙尾缠绕住船头,蛟龙两头同时发出一声龙吟。下一刻,龙息侵蚀而出,直接对准了通道,刹那间,魔物化为灰烬,怪物通通被龙息冲倒。 在这一道龙息后,蛟龙直接消散,一道黑光笼罩住飞舟,直接化为一道虚影冲进了漩涡中。 …… 周围围了无数的怪物和魔物,黑压压的一片几乎要遮天蔽日。空气中沙尘干燥的气息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就是这种血腥味才将魔物怪物吸引而来,让容渡月他们在最后一步离开。 景明帝君站在石碑之下,遥遥望着通道崩塌直至完全消失。 当灵舟飞向通道时,景明帝君差不多就断定了飞舟的失败reads();。 在他看来,这艘灵舟逃出去的可能几乎微末,那么一点儿微末的可能还是他秉承着天道留有一道生机的理论来看的。 笙莲站在原地,有一瞬间的神态,几乎让景明帝君看到了数万年前持剑走来的那个青年。 他眸子紧紧盯着飞舟,一头凌乱的长发散落在少年纤细的背上,他确定般的问:“他们逃不掉,对不对?” “对。” “他们会死是吗?” “是,被虚空之魔的尸骸撕碎吞食。”景明帝君肯定道。 飞舟在靠近通道时,速度变缓,景明帝君几乎能够看到飞舟无以为继时,被怪物淹没时的场景。 他说:“你看,他抛弃了你。” “……” “他永远不会回来了。”景明帝君笑道:“那就让他们走之前永远死在这里吧。” 笙莲僵在原地。 景明帝君靠着石碑唇角是掩饰不住的嘲讽,清净剑尊又如何?还不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他抬手遮了遮头顶的光线,浓烈的血腥味却在鼻尖环绕。 他放下了遮住眼睛的手,几缕银发落在额前,看到了少年瘦弱的背影。他肩背挺得笔直,右手提着断剑,在石碑保护的范围边界慢悠悠的行走,直到围着石碑,同怪物面对面绕了一圈。 他走一步就提剑在身上割下一道伤痕。 ……血液也随着他的脚步形成了一个血圈。 怪物魔物被血腥味引来,躁动不安的围着笙莲打转,可是想要靠近的都被石碑的力量湮灭。 景明帝君神色慢慢认真,一双如月如霜的眸子平静的看着飞舟消失在通道中。 他道:“你让他彻底走了。” 笙莲仿若未闻,拖着一地的血继续转圈。 “你身上的生机逐渐消失,丹药也消耗殆尽,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今日的黄昏。” 光线被魔物遮住,也掩盖了笙莲的神色。可是景明帝君却在昏暗中,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笙莲干净的面容上,眸子格外的亮。 “他不会回来,你再也见不到他了。”景明帝君盖最后棺定论。如果容丹桐能够回来,笙莲也活不到他回来的那天。 笙莲颤声道:“我可以等……” “自欺欺人!”景明帝君冷冷而笑。却在看到少年干净的面容时,突然说不出话了,脸上甚至有丝慌乱。 他从一开始就认出了笙莲是清净剑尊傅东风的转世,转世会改变人很多,可是一些骨子里的东西却是怎么也改不了的。 可是,他突然发现,笙莲有一个地方和他认识的那个故友完全不同。 “你……哭什么?” “……” 没什么,他只是想,以后要等好久。 漫长到根本等不到。 第三十六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数个呼吸后,飞舟重见天日,经过这一趟,众人皆有些狼狈。 绯娘美艳的面容上多了几道抓痕,头发也松松垮垮的散在了肩头。此时她脸上露出了心疼的表情,极为怜惜的拥着厉鬼的头颅道:“不怕不怕,我回去就把你的身子给修好。” “你该庆幸是你这个鬼奴被咬去了半边身子,而不是自己没了半边身子。” 绯娘恶狠狠的瞪过去:“龙三,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容渡月停在船首,眸子冷了冷。 视线范围内,一袭简朴青衫的男子抱着白玉无弦琴缓步而来,直到落在飞舟前方才停下,他将众人的状态一一打量后,方叹一口气道:“看来你们遇到了大麻烦,不过渡月无事便好。” 眼前的男子发束莲花冠,眉目细长,眉心一点朱砂,是极为好看的容貌,而通身气息温和,令人很容易心生好感。然而容渡月脸色更冷了几分。 “星辰殿主。”凌叔见两人气氛僵硬,便上前开口唤道。随着他出声,灵舟上的魔修纷纷行礼,只不过面色各异,并不见得多么尊敬,龙三甚至目露挑衅。 “我不过空有星辰殿主的名号罢了,你们不必对我行礼,直接唤我妙微真人便是。”男子开口,声音柔和的仿佛吹进人心间的风。他也不在意容渡月的冷漠,开口解释道:“魔物一事你母亲已经知晓,此地恰好离我空亘山近,于是先传讯与我来接你。” “母亲说了什么?” “阿夜担心你安危,让你早日回去巩固境界。”说到此处,妙微真人笑道:“还未恭喜你踏入元婴,我刚刚得到消息来的匆忙,也未带什么好东西,等我去夜魅城时,酿一壶竹叶青给你带过去。” “不必,你的东西我不会收。”容渡月对这些看似温情的话没有半分兴趣,直接问道:“逃出来的那些魔物哪里去了?母亲可说过如何处置?” “……魔物四散而逃,能斩杀的我已经斩杀,逃离的我已经命令弟子前去追查。不过他们修为不济,只能等阿夜派的人到来后,在作定夺。” 容渡月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擦去了唇角沾上的血液后,转身往里走去。 “渡月……” “别唤我名字。” “……”默了一瞬,妙微真人对在场众人微微颌首后,转身离去。 妙微真人刚刚同魔物出手,迷雾林边缘处的古树横倒一片。一个白嫩嫩胖乎乎的道童正站在一株斜倒的古树边上,他似乎在等人,时不时急得跺跺脚。在看到妙微真人时,他瞪着一双圆眼跑了上去,想要扑进来人怀抱时,发现自己手上沾了泥巴,怕把泥巴弄脏了妙微素净的衣袍,道童只能可怜巴巴的又收回了手,清脆的喊了一声师傅。 妙微真人笑了笑,俯身就将他抱在了怀中。 “师傅,师傅。您见到容渡月了吗?” 妙微理了理孩童有些零散的道髻后,道:“你要叫他哥哥。” 道童磨了磨牙,不太情愿的鼓起了脸。偷偷瞧了一眼妙微的脸色后,只能干巴巴道:“那他答应了吗?” “我没说reads();。” 道童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 “我们去三问宗,老祖宗向来明理,会知道该怎么做的,若是不快些处理这里的魔物……” 道童惊呆了。 “啊哇哇哇。”孩童嘹亮的哭闹声响彻天际。道童在妙微怀里打起滚来,边闹边哭:“师傅师傅,老祖宗会打断你全身骨头的哇啊啊啊。” 妙微强硬的抱着道童走,毫不犹豫。 . 蛟舟在经过通道时,被怪物撞上了船身,虽然大体无事,但是一些地方多少受了些损害。 容渡月踏着细碎的木片去寻容丹桐时,发现正靠着一面栏杆盘膝打坐,他闭着眼,似乎正在恢复体力,容渡月一时也无法分辨他是喜是怒。 可是他记得他从小养大的弟弟是个骄纵的脾性,喜欢起一样事物时,谁也不准碰,可是他抛弃一样东西时,也格外的快。经常闹得容渡月恨不得揍几顿,可是打了一顿不仅不解气,还要花出心思去哄他。 这次容丹桐陷入困境,容渡月克制着一肚子的怒火,回去打算好好治一治他这个臭脾气。 可是当他靠近容丹桐时,却在他面前三步之处停下了脚步。 正在打坐的容丹桐睁开了眼睛,他有一双极为漂亮风流的眸子,此刻定定盯着容渡月。黑色瞳孔极为清澈,将容渡月以及他身后被浓雾笼罩的天际清晰的倒映。 可是容渡月却被这样的目光怔住。 “丹桐。” “我想问一问……”容丹桐声音有种破音的沙哑:“如果要撕开天障之地的屏障需要什么样的实力?” “金丹,元婴,分神还是渡劫?”他一字一句求证般问道。 容渡月答道:“分神,分神或者之上。” “嗯。”容丹桐应了一声,扶着栏杆转身踏进船舱。他一身灵力不曾恢复,这短短几步都是他硬生生撑出来的。容丹桐疼得全身颤抖,脚步仿佛踩在棉花上。他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是个什么都不能打败的人,可是在他转身的那刻,他脸上故作的镇定就完全崩塌。 一进入房中,他就忍不住干呕起来,扶着墙吐了半天吐不出,他干脆蹲在地上用拳头砸墙,发泄心中无名的火焰。 手上砸出了血,他抬手颤巍巍地摸了一把脸,手上一片冰凉的水。 他颇为不甘心的想,幸好没人看见他哭成了一条狗。 天色渐渐昏黄,迷雾林环绕的浓雾逐渐浓重,容渡月待休整片刻后,启程返回夜魅城。 灵舟平缓的穿过迷雾林,这一次并没有遭遇任何意外。容渡月扶着栏杆,目光落在渐远的迷雾林,只能看到一片浓郁的绿色。 “殿下。”凌叔站在他身后,将得到的消息禀告:“事情已经查清楚了,这次袭击丹桐少主的是第五殿下容裕,然而在迷雾林追杀少主的元婴修士却并不是容裕殿下的人……” 容渡月抿了抿唇:“既然是容裕出的手,那个元婴魔修也不外乎是星月殿那几位的人。” “那我们要不要出手?” “母亲不喜这种暗中作梗的手段reads();。”容渡月摇了摇头,提剑的手上凝聚着暗紫色的电花,他道:“他们既然怕我同他们争夺,那日后的排位之战,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不能在自己的位置上住的安稳。” 见容渡月自有定夺,凌叔自然全部遵从,然而容渡月说完后,就不再多说,而是静静站在他身后。 容渡月身为第五星月殿主,手下聚集而来的人物自然不少。龙三绯娘都是合欢宫出身,而凌叔本名凌海,修为最高,以至元婴中期。 然而他却是夜姬尊者数千年征伐下的俘虏之一,立下契约后恰逢容渡月筑基。不同于被夜姬尊者遗忘的容丹桐,夜姬尊者对这个天资聪颖的儿子倒是关怀备至,见这还不到自己肩膀高的青涩少年已经筑基,心中宽慰,就抬手点了点侍立一边的凌海,自此之后凌海就一直跟随在容渡月身边,如今已有数百年岁月。 “凌叔,叶酒她们跟随丹桐也有一段时日,你把回元丹给她们,让他们送去丹桐那里。” 回元丹就是对元婴修士也有用,给一个还未结丹的魔修用实在大材小用,然而凌海还是捏着鼻子应下。 “丹桐既然给那两个少年立下血契,想必很喜欢他们两个,你让他们两个跟随叶酒去伺候。” 凌海接着应下,等着容渡月把这句话补充。 果然,容渡月接着道:“伺候人就该本份些,丹桐还未结丹,不宜过早沉迷色|欲。” “是。” 容渡月说到此处,蹙眉道:“回去后关他禁闭,不到金丹,他休想出门。” 这是打算关一辈子吧? 对容丹桐修炼资质不抱有一丝期待的凌海暗暗想。 “殿下还有何吩咐?” “你安排下去吧。” “是!” 这一年,容丹桐穿越后,首次踏入夜魅城。 而逃出天障之地的魔物怪物在数万年后,首次出现在魔修道修面前。夜魅城最先知道此事,魔修立刻出手,将逃出的魔物怪物赶至道修地界。 几乎无坚不摧的怪物和狡猾贪婪的魔物盘踞在风烟岭,多次肆虐凡间。幸亏三问道宗早有准备,联合几大宗门派遣长老固守风烟岭。人间虽然有所损伤,却未到达无法挽回的地步。 久而久之,修道者称这些怪物为荒尸,魔物为天魔。 在这一战中,本来衰微的道修宗门,反而涌现出数位天之骄子,得到了宗门的大力栽培。 …… 小雨初霁,天空被洗的碧蓝,一轮长虹落在天际,人们戴着蓑衣正勤勤恳恳的在水田中耕种。突然地面震动,安详被打破,人们纷纷从屋中跑出,以为是地龙翻身。突然,一声尖叫划破天际,有人惊恐的指着长虹之处,黑压压的一片天魔。不过几个呼吸间,荒尸爬过低矮的土坡暴露在一群凡人面前。 在无人制止的情况下,短短数日,天魔将所过之处的一切生灵吞噬殆尽,天下生灵涂炭。 ――《魔道仙华》 容丹桐在众魔宴上带走了笙莲,这不过是魔道仙华这本书中,微不足道的一个漏洞。 可是荒尸同天魔现世,却足足前提了百年,将书中剧情打乱了大半。 第三十七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魔修向来为所欲为,不受管束,虽然现在对“贤者”毕恭毕敬就差喊祖宗了,然而在贤者建立众魔域之初,展现了几乎不可超越的手段后,依旧有魔修桀骜不驯不肯服从。然而贤者却懒得踏出魔都去对付这些小角色,而是下了一道命令。 强者为尊,胜者为王! 简直是非常常见又中二的话,然而由贤者说出来分量就是不一样。贤者只承认麾下七十二城,其余地方他通通不管,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那时,贤者麾下之人都是称霸一方的魔修,被打趴无数次后才跪下臣服。他们都是顶顶有名的凶悍之徒,臣服是因为贤者实在太过可怕,却不代表会服气别人,不过几日就纷纷划分地盘。七十二城带来的权势地位能够得到太多魔修垂涎之物,魔修自然不肯放过。不满足于现在的地盘怎么办?当然是碾碎别人啊! 久而久之,众魔域扩展到如今的地盘,整个众魔域除了魔都绝地以及秘境外,只有七十二魔城。不服气者,早就在其中瓦解。 而夜姬尊者自五千年前便在贤者麾下,经历了当初的血雨腥风,更是踩着无数魔头上位。如今她已经是分神尊者,实力深不可测,少有不长眼的敢来侵犯reads();。夜魅城在七十二城中,都是顶尖的存在之一,因此人数众多。 城门高耸而立,守卫有序巡逻,城内各大店铺城府林立,城外需要进城的魔修排队在城墙处登记。这种情况,反而使得混乱中得到一丝秩序,一处安稳。 一艘灵舟穿云破空而来,没有经过登记直接进入城中。然而守卫都是见怪不怪的样子,就算有排队不愤者看见灵舟上星月殿主的图案也谨慎的闭上了嘴巴。 容渡月踏出船舱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扶着栏杆目不转睛盯着下方的红衣青年。 众魔域的天空向来有些昏沉阴暗,少有明媚之时,然而容丹桐一身红衣却显得格外鲜亮。他束高一头长发,低头俯视夜魅城时,发丝遮了半边面容。 “几日不见已经将境界稳固,想必不用一年便能冲击金丹……”容渡月放松了神色,柔和一丝语气道:“丹桐,干的不错。” 话一出口,容渡月便敏锐察觉到本来颇为闲适的弟弟,手指握紧了栏杆,整个人都僵着不动了。 怎么?听到他声音又是这种反应? 容渡月清清楚楚的记得凌叔话。 凌海板着一张脸道:“丹桐少主这段时日想必吃了些苦头,受了些打击,五殿下不要过于苛刻严厉,应该多多劝解一些。” 可是每次还不需要他如何,容丹桐每次只要一见到他就像见了猛兽一般躲着跑,除了要东西要的溜,任性耍赖玩的嗨,平时别想好好说话。现在出去一躺见到他倒是不跑了,却是这副德行? 容渡月压下了一见到这个亲弟弟就容易冒出的火气,抬步来到他身边道:“城中很多有趣之地你没去过,过段时日我带你去看看。魔域中夜魅城数一数二,肯定有你喜欢的,下次别偷跑出去。” 说到最后一句,前面放缓的语气立刻又变成了教训。如果凌海或者龙三他们在,估计该在心中感叹,殿下又要把少主吓跑了。 可是容丹桐沉默了一瞬后,低低应了一声“嗯”。 “以后不会这样了。”容丹桐转过身后为原身向容渡月承诺。魔道仙华中,容渡月这次可没有渡过元婴劫,也没有再见到自己的“弟弟”。 容渡月目光微动,想要像小时候一样摸摸弟弟的头,却见容丹桐又僵了一张脸,于是放下了手。 这几日容丹桐一直关在屋中,容渡月一直没有仔细瞧过他。如今发现,他闭关时,眉目带着少年轻狂甚至显得轻浮的弟弟,如今内敛了几分,目光坚毅的让他有一丝陌生。 不过两句话,两人又沉默起来。 夜魅城分为内城和外城,外城自然是随意出入,内城却进出却有严格限制,其中更是布置了无数阵法。容渡月可以大大方方的开的灵舟进入外城,然而进入内城时,却必须停舟下来步行。 直到容渡月领着容丹桐,后面跟着凌叔他们进内城时,两人都没有再说上一句话。 外城管理松散较为混乱,内城却将店铺和府邸划分的很清楚。一进内城便是有名的宝物坊市,也叫骨街。魔城内城虽然有些规矩,但是到底是魔修的地盘,店铺的东西常常都是来路不明之物,说白了就是赃物。一件有名的宝物背后可能是杀了一条血路抢来的,直到到了内城禁止厮杀才敢拿出来买卖。 十九阿音跟在容丹桐身后,目光扫过每一处都是惊讶。跟这里相比,六欲老魔的确就是个散修而已,虽然混的不错,可是跟真正有背景的相比,依旧是天壤之别。容丹桐绷着脸心里却有点儿蠢蠢欲动,对于这种古香古色的大场景,他哪里有见过? 就是原身的记忆里,也太多是自己的住处,很少出过几次门reads();。 众人一路无话,直到绯娘扑哧笑了。见众人看过来,她一人丢了一个媚眼后,对容丹桐道:“丹桐少主,你别看现在这么安定,当初那四面城墙都被打塌过。”说着就伸手指了指前方。 凌叔目光露出一丝古怪,龙三凉凉道:“别胡说八道,尊者坐镇,何人敢放肆?” 容丹桐顺着涂了丹蔻的手指望过去,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绯娘白了龙三一眼:“自己没见识别出来丢人现眼,那是尊者分神之前的事,这件事五殿下也知道。殿下,你说是不是?” 话题转到容渡月这里,容丹桐也顺势看过去。心里暗叹,妹子,这话题转的可以啊! “……是有这件事。”容渡月一边带着众人往府邸而去,一边道:“那是内城最后一次,也是第一次因为内因而倒塌。” 七十二魔城相互征伐,在夜姬实力未达巅峰之前,的确没有如今安定,但是城墙连同阵法毁坏的如此严重的话,在容渡月所知中,只有一件事。 “千年前,母亲同妙微在玉漱宫打了起来,打了整整十天十夜,没人敢插手相劝,导致内城毁了大半,四面城墙倒塌在整体毁坏中只能算一件小事而已。” “……” 绯娘讪讪笑了一声。龙三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别人更加不敢说话了。 绯娘只听说过这件事,于是用来挑起一个话头,缓和一下两兄弟间气氛。起因却不知道,没想到起因居然是这种……情杀一般的八卦。 唯有容丹桐不知,于是问道:“妙微是谁?” “第一星辰殿主。”容渡月平静道。 “哎?”容丹桐睁大了眼,星月殿主一般是夜姬尊者的儿女,然而星辰殿主却通常是夜姬的情人。如果夜姬是古代的皇帝的话,第一星辰殿主也相当于是皇后了…… 这是女帝和男后的撕逼大战啊! 男人其实也八卦,容丹桐也不例外,然而想一想八卦主角一个是自己现在的母亲,一个还搞不清是自己“后爹”还是“亲爹”,就有种无法直视感。 这个话题没选好,最后也没人再说话。 修真者实力强体力高,说是步行其实速度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极为惊人。因此到达容渡月府邸时,并没有花费什么时间。 容丹桐跟在容渡月身后,随着脚步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心一下子落在了实处后,记忆也随之翻滚而来,这里每一处都有都有原身的记忆。 “容丹桐”从小就不是个省心的。 路过一个院落时,容丹桐记起自己一下下把花拔光的场景。路过一面围墙时,容丹桐记起自己趴在上面给墙画满了“鬼画符”,转过一根柱子时,容丹桐记起自己在这里摔破了头,气的狠狠踢了几脚…… 还有这里…… 容丹桐放慢了脚步,湖边拂柳之下的石块上,依稀还是少年模样的容渡月曾经在那里闭眸沉睡。而年幼的容丹桐蹬着脚尖,半边身子趴在桌面上写着软趴趴的字,不愤的小声嘟囔:“写写写!在写下去,我就只认得半边字了~” 歪头瞧见容渡月睡着了后,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一丝坏笑,拿了笔就要往他脸上糊去reads();。沾了墨的毫笔还没落在容渡月的脸上,他就对上了一双另他发怂的眸子。最后结果就是他由练字变成了抄十遍阴阳典……抄了整整半年。 全是熊孩子的记忆,可是容丹桐眼中却突然有些湿润,心里却更加明白,这里是“他”这个世界的家,而他回不到以前自己的“家”。 . 容渡月对容丹桐向来说到做到,不管是利落的给出了破婴丹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说关小黑屋子罚抄。 走着走着容丹桐下意识就腿脚发软,想要脚底抹油跑了。容渡月带来的阴影太可怕,导致身体至今残留着本能。 容渡月推开了一面厚实的墙壁,想要一把将容丹桐推进去。但是一回头,就看见他的弟弟哆嗦的踏进了禁闭室。 迟疑了一瞬后,容渡月冷酷无情道:“抄阴阳典一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改过自新,我就放你出来。” 容丹桐扭头问:“我听凌叔说,我不到金丹不准出关?” 这句话他的确说过,可是事后容渡月想了想自己弟弟的德行后,又决定划掉。他眯眼看着容丹桐,这一次容丹桐虽然尴尬却没有退缩,反而坚定的回视。 容渡月心中一动,开口道:“你想结丹?” “嗯,我想!” 容丹桐慎重点了点头后,清了清嗓子,才不自在道:“我的东西在天障之地全部用光了,那个,我觉得金丹可能,需要……” 尽管心里早就为这句话做了铺垫,可是容丹桐依旧感觉很羞耻,他不是原身,无法要东西要的一副理直气壮,你不给就是天理难容的样子。可是结丹的话,的确需要各种准备。 容渡月没有出声,容丹桐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烧,不由低了头。下一刻手上却被塞了一样东西。 “结丹需要的东西,我在你筑基后就已经准备了,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好,好哥哥啊! 容渡月下一句在身边传来:“此话是你自己所说,那你需记住。不到金丹,就算你之后哭着求我,我也绝不会放你出来。” “……” 容丹桐心里堵了堵,却慎重的点了点头。在容渡月离去后,他面对逐渐关闭的墙壁,手心握的越来越紧,心中清楚的出现了一个念头。 他欠了笙莲一条命,也欠了容渡月一个弟弟。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还,可是这修真界没有什么是绝强的力量做不到的。 他要很强很强,强到无所畏惧。 容渡月出来后,凌海道:“恭喜殿下。” 容渡月应了一声。 在他走后,绯娘拉着凌海问:“有什么大喜事吗?” “不知道。” “那你贺喜干嘛?” 凌海看着一脸好奇的众人,解释道:“既然殿下开心,贺喜总是没错的。” “……” 殿下冷着一张脸,哪里看出来很开心的? 第三十八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容丹桐将这间小黑屋打量了一番,说是小黑屋,那是因为在原身的记忆中,这个地方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只要他一闯祸,几乎不是被揍一顿就是扔进了这里。 然而,容丹桐真正置身其中时,发现这其实是一间用来闭关的禁闭室。其中刻画了聚灵阵,灵气浓郁适合修炼。室内简陋的摆放着一床一桌一丹炉一个蒲团,石质桌面上是紫铜香炉,青烟袅袅。 容丹桐在打量丹炉时突然发现丹炉里面有几道划痕,容丹桐用手抹了抹上面的灰尘,露出了其中的真面目。 是一行狗爬字。 容丹桐看到时都忍不住想笑,这字实在丑的可以。有这种字垫底,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写的字太丑而露馅了。 当灰尘全部抹去后,容丹桐念出了声:“容渡月、是、个、王八蛋?” “……哈哈哈reads();!” 容丹桐忍不住笑出了声,原身对自己这个哥哥实在是苦大仇深。 简直是熊的可以! 打量一圈后,容丹桐盘膝在玉床上,阖上双眸,沉入神识深处。这次天障之地之行容丹桐并非没有收获,实际上,真要说起来他的收获实在不小。 来到这个世界时,容丹桐这个身体刚刚筑基,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掌握身体中的力量。可是在雷电的淬炼下,他的修为不知不觉涨到了筑基巅峰,只差一步就能突破金丹。以他的年纪如果在十年内结丹那是什么水平?那是除了男女主角外最高的水平! 容丹桐的目标就是结丹,分到更多的修炼资源一步步强大,而非事事都要向容渡月讨要。而给他这种信心的,就是这次他在天障之地真正拿到的东西。 神识深处是一片黑暗,唯有容丹桐探索之处才有光明,而在最深处却悬浮着一颗珠子,珠子缠绕着细小的电光,周围紫色同金色的字体一个个冒出,又一个个消散。那些字体容丹桐都认得,紫色字体为九玄雷决,金色字体却是差点儿被容丹桐遗忘的道门心法清正录,如今这两门功法通通以这珠子为主。 容丹桐的意识靠近后,他一瞬间仿佛被什么可怕的存在注视,并且里里外外看了个透。 一道肃穆清明的声音响彻:天道宗以公正严明立宗,今为我天道宗弟子当行天下之善,惩天下之恶。 是……道门的东西,也是他这次得到的传承! 容丹桐来不及惊讶,珠子却突然震动,一道光线集聚的人影成行后,人影伸出了手握住了珠子。他似乎往容丹桐的方向望来,可是实际上这只是一团光而已,实在辩不清鼻子眼睛什么的。 半响,同珠子一开始那段话一模一样的声音,从人影口中而出:“我为天道宗第七任宗主霄霁,你是谁?身上为何……流着我的血脉?” 容丹桐的意识错愕片刻,压住心中的激动后,方恭敬道:“前辈,我名容丹桐,无意中得到这个珠子认主,并不清楚其中究竟。” 那人影又问:“如今是什么年代?” 容丹桐从记忆中扒拉一下后,老实回道:“道元三千一百年。” 霄霁这个名字容丹桐听说过,在景明帝君的口中,天障之地积累万年的雷云就是来自这一位。景明帝君口中的霄霁是个伪君子,可是容丹桐已经深刻明白景明帝君说的大半话都是反着来的。既然景明说这位是一位伪君子,那八成的是一位真君子。 那人沉思许久,一开始严肃的语气散去,叹了口气才轻语:“原来已经过去万载了,万年之后的天道宗,已经衰微到连我的后辈子弟都修炼魔道了吗?” 这人难道介意他是魔修?容丹桐心中警惕。 然而他只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 “也罢,万物更迭并非我一缕意识能够改变。”光影中一双清明的眸子仿佛透过了万年光阴遥遥望来,他道:“小辈,你得到了我天道宗传承,而你流有我的血脉,修炼我的功法最为合适,然而修不修炼都由你个人决定。我只有一句规劝,你若接受我的传承当为我天道宗弟子,定要行我门规,不堕我天道宗门风。” 言罢,光线形成的人影由衣角手指开始慢慢消散。 容丹桐不由问道:“若是我有违门规会怎样?” “天道自有纲常,你若能够强大到无视所有,自然无人能拿你如何,若是不能,自食恶果也怨不得他人reads();。” 容丹桐愣了愣,在人影彻底消散前,神识朝人影的方向跪拜,行下弟子之礼:“弟子谨遵师命。” 人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然后彻底消散,唯有一颗玉珠子留下。那颗珠子似乎分外不舍,绕着刚刚人影形成的方向绕了一圈又一圈,似乎在撒娇耍赖一般。 容丹桐起身,觉得景明帝君看似肆意妄为,实际上并没有那么潇洒。这位他本来以为的规规矩矩的道门宗主,反而比谁都看的开。 面前只有这一颗乱转的珠子,容丹桐抬手就要握住,谁知一入手不是温润的珠子而是一块红色布料,容丹桐手里的东西,对着穿着红肚兜,睁着一双大眼睛的娃娃沉默了。 娃娃对着容丹桐的手就是狠狠一口,容丹桐吃痛,手一抖差点儿将奶娃娃扔了。口中不由呵斥道:“松口!” 娃娃似乎被吓到,黑溜溜的眸子滚了一圈后,张大嘴巴,下一刻哭声响彻云霄。 “别哭啊,哎,不哭不哭~”容丹桐一震,连忙哄孩子,心中纠结该不该扔了这个东西。 “哇啊啊啊。”小娃娃张牙舞爪,一边哭一边往容丹桐脸上抓去。奈何手短脚短还胖乎乎的,被容丹桐拎着,伸长了手也够不到容丹桐的脸,于是更加委屈的哭了。一边哭还一边奶声奶气喊:“你这个坏银~坏银!趁着小玄机睡着时强行认主~呜呜呜,还欺负我~唔!” 容丹桐愣了一会儿,另一只手捂住了眼睛,内心觉得日了“哗……”。 小娃娃哭着哭着就打了一个饱隔。 容丹桐的传承记忆中,玄机珠同他功法相合,可以让他修炼事半功倍,并且将成为他重要的法宝。可是上古宝物有灵,如今玄机珠早就凝聚器灵……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他要不要先去买一本育儿经看看? 不行!他还搞不定一个小孩子吗? 容丹桐放下了挡住脸的手,露出了一个亲切可人的笑容。脑海里转了一千零八百个念头该怎么跟小孩子讲道理。 第一步,先微笑。小孩子应该喜欢亲切的人。 第二步,要以利诱之。器灵也是小孩子,不知道糖果喜不喜欢。糖果不喜欢没关系,这也是个带把的,肯定喜欢小姑娘对不对? 第三步,以情劝之。他是霄霁的后人,这个娃娃不给他面子也要给霄霁面子吧? …… 容丹桐提着娃娃的红肚兜,亲切的打招呼:“小玄机,你好,我是……” 玄机一爪子就抓在了容丹桐的脸上,抓出了几条痕迹,抓破了容丹桐的笑脸。 小孩子,好难哄哦…… 小娃娃抽抽嗒嗒的看着容丹桐,圆圆的眼珠子湿漉漉的,却在给了容丹桐一下后震惊了。 “小玄机,你别哭,以后我给你买糖给你漂亮小姑娘你看行不行?只要你乖乖的……”容丹桐绞尽脑汁的想要哄孩子。 玄机珠的器灵还非常年幼,仅仅是五六岁孩子的外貌,细碎的黑发,红色的肚兜,乱七八糟的披着件小袍子。他呆滞了半天后,他伸出胖乎乎的爪子往容丹桐脸上摸去。 容丹桐脸上还有抓痕,察觉到器灵的意图后却没有动,脸被一双肉乎乎的手摸了两把,他的脸被捏了一下reads();。 “哇,你脸好好摸。” 容丹桐脑子卡壳。 小娃娃一脸垂涎,声音甜丝丝的:“你长的好好看哦~” 容丹桐脸上抽了一下。呵呵笑道:“哦,谢谢夸奖。” 这世道啊,很多事情都可以用脸搞定。不说别的,这个用胖乎乎的小爪子捏着他的脸的,非常有色狼潜质的玄机珠器灵,绝对可以用脸搞定。 他礼貌的问揉着他的脸的小娃娃:“我要修炼了,可以配合一下吗?” …… 容渡月在把容丹桐关进小黑屋后,第一时间往玉漱宫而去。 他们的母亲喜好奢侈,从来不肯委屈自己分毫,能够让夜姬委屈自己的,不是强大到无力反抗的力量,就是她心甘情愿如此。 合欢花树掩映下,一条青石铺成的道路延伸之处都是玉漱宫的范围。 容渡月直接往他母亲的宫殿而去,侍从看见是他,行了礼后推开了殿门。容渡月听到里面暧昧的声响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等着夜姬尊者的传唤。 直到容渡月等的脸色冰寒后,才有一道懒懒的声音传来:“小月儿~进来。” 又是这种称呼……容渡月迟疑了一瞬后,一个男子从屋内从容踏出。这人发冠斜了,衣服不整,却还慢悠悠的拉起袍子遮了胸膛。 容渡月脸色一黑,一抬手,古剑立刻出鞘,化为雷霆电光,直往男子露出的脖子上抹去。 那人早有准备,松松垮垮的衣服下露出一把弯刀,挡住了容渡月的飞剑。随着刀剑相撞,屋内红帘飞卷而起,容渡月的古剑停在他的掌心,而男子退后几步,站在了红帘之下,本来遮住胸膛的衣物,因为这一交集又落了下来。 “了不得了。”男子看了眼地面的痕迹,笑嘻嘻的感叹。 容渡月原地未动分毫,他脚下踏着的地板上堪堪留下一道刀痕,却未伤容渡月分毫,反倒是男子被逼得退后。虽然两人并未真正动手,却足以让人明白容渡月如今的实力。 红帘被柔风扶起,露出帘下女子的一角,只能瞧见耳朵至脖领一片玉白皮肤,垂落下来的黑玉耳坠轻轻晃动,女子笑道:“不错,你一结婴就出门我还怕你修为不稳定,果然,我儿从来不让我失望。曲轩,下次你要接下月儿的一招可不容易了。” 曲轩转头笑道:“只要死不了就行。” 容渡月冷哼一声,没在理他,而是对夜姬道:“母亲,这次容裕他们趁我渡劫追杀丹桐,甚至派出了元婴修士……” “你们兄弟间的事我不管。”夜姬似笑非笑。 “不敢劳烦母亲,但是容裕竟然敢让元婴修士出手追杀,违反规则,那我请求母亲将百年一次的序位之战提前。” 本来看好戏不愿走的曲轩脸色一僵,直勾勾的盯着容渡月。心中简直忍不住想要怒骂:你心中不愤就去杀回来好了,干嘛非要拖一堆人下水? 容渡月神色冷淡,却一字一句道:“母亲觉得如何?” “我觉得……很不错啊。” 红帘一角拂过,露出夜姬尊者一双眸子,同容丹桐有五分相似。 第三十九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三年后,密室玉床上,容丹桐盘坐修炼,他的手心悬浮着一颗宝珠,珠子滴溜溜的转动,金色紫色的字体一个个生成融入容丹桐的眉心。 原身修炼的是合欢宫秘典阴阳典,但是容丹桐得到了天道宗传承后,就决定修炼更适合自己的清正录以及九玄雷决,索性他才筑基,转修功法并不碍事,若拿到传承的是容渡月,这个传承也对他毫无用处,因为容渡月早就脱出天道宗,走出自己的道路。 三年时间,容丹桐一身气息通透浑厚,已然结丹。 以他的年纪,这是真正踏入天之骄子的行列。 唯一有点儿麻烦的是遮掩功法的问题,不过这个问题在容丹桐对着玄机珠的器灵一笑后,得到了解决方案。 玄机珠乃霄霁留下的法宝,自然不同凡响,遮掩一下功法对它来说,完全不成问题。 珠子转了几圈后,一个胖乎乎的小娃娃从中显现,容丹桐同时收了灵力睁开了眼睛。 玄机珠只有一个青枣大小,器灵就比玄机珠大那么一点儿,悠哉悠哉的坐在玄机珠上晃着小短腿。 见到容丹桐醒来,眼睛一亮,驱使着玄机珠蹭到容丹桐面前,甜丝丝道:“主人,怎么样怎么样,我就说遮掩气息很简单吧,只要别人不亲自探查你的身体,应该不会露馅的~” 容丹桐一笑,戳了戳珠子道:“小珠子干的不错。” 名叫玄机,如今被强硬改名为小珠子的小娃娃立刻乐呵呵的傻笑了,伸出小手就要往容丹桐脸上摸。 容丹桐很明白这器灵的性子的,一把捏住了珠子后,夸了几句,就重新收入丹田之中。 小珠子不满意的嘟囔:“主人,主人~这样怎么摸的到脸啊!” 容丹桐无视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起身伸了个懒腰后,抬步来到门口处,伸手推开了殿门。此时正是清晨,和煦的光线落在身上,容丹桐看着种着泪竹的院落深吸了口气,感觉心情都美好了起来。 虽然容丹桐下了无数决心结丹,然而对于容丹桐来说,三年不出门,真的难以忍受,时间一久,容丹桐心里不免有退缩的时候。这时候他才深刻明白,容渡月最后说的那句话有多么心狠手辣,想出去透一口气的容丹桐发现,小黑屋的门居然下了禁制……非金丹不能出去。 狠!实在狠! 在这种情况下,容丹桐鼓足了一口气,用了三年的时间终于结丹。 金丹,元婴,分神……他终于踏出了一步,后面也将慢慢走下去,他想亲自去一躺天障之地,即使心中早就知道了结果reads();。踏在青石小道上,容丹桐拍了拍脸,平复了起伏不定的心情。 穿过泪竹林后,容丹桐见到了他出关后的第一批人。 “主人主人!是美人啊!”小珠子在容丹桐脑海里尖叫。 那是,我的侍女能不美吗?容丹桐默默想。 守候在此处的叶酒四人警觉的望来,在看到容丹桐后,先是反射性的行礼,同时唤了一声少主。垂下头的叶酒感受到了容丹桐的修为后,脸上露出不可思议来,不止是她,朱言绿竹漪漪更是惊怔。 “恭喜少主!”叶酒抬头,第一个反应过来:“恭喜少主结丹成功。”其余三人也是纷纷笑着贺喜。 这是容丹桐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人,虽然容丹桐在她们面前总有几分顾忌,害怕被发现自己和原身的不同,对她们四人却到底熟稔几分。想到此处,容丹桐不由露出一丝笑容来,主动问这三年的事情。 三年对修真者来说,不过是眨眼之间,可是容丹桐记得刚刚从天障之地回来时,他全身灵力耗尽,悔恨自己的弱小,又被大量的传承记忆弄得整个人昏昏沉沉。 片刻清醒之时,是叶酒等人送来丹药陪在身边。容丹桐有些迷糊,但是却始终记得叶酒她们都受了伤。吞下丹药后,就让她们回去疗伤,只留下了阿音和十九。 后来容丹桐恢复过来后,叶酒跟他说是容渡月安排她们过来的,丹药也是容渡月送过来的。 容丹桐听的不由失笑,她们对容渡月的的确确是一片衷心…… 叶酒四人活的比容丹桐长,懂得比他多,修为比他高。容丹桐实在没什么可担心的,于是问道:“阿音和十九这三年怎么安排的?” 迟疑片刻,容丹桐慎重的问:“哥哥呢?” 叶酒如实回答:“殿下在少主闭关后也闭关了,一年前方才出关。一出关就去玉漱宫领了任务,如今正在归来途中。殿下临走前跟我吩咐,如果少主出关就带你去找他……” 不过叶酒根本没有想过容丹桐能真的结丹出关,虽然以容丹桐为主,但是她们心里还是觉得,最后估计还是容丹桐哭着求着找容渡月放他出来,然后容渡月会照常忽视容丹桐几天,然后亲自带弟弟出关…… 这是叶酒四人跟了容丹桐十几年,见了无数次的场景。像现在这样,对于她们来说才不可思议。 容丹桐点了点头。叶酒接着道:“十九在一年前跟随殿下出去了,阿音我将他调到了合欢宫,成为了合欢宫一名普通弟子。” 跟随容渡月出去?十九有这个本事?至于合欢宫……不就是练媚术吗? 容丹桐觉得这样也挺不错,毕竟绝对不会背叛他的也就这两人了,虽然不排除阿音小心思多。 容丹桐正要接着问,察觉到什么,突然抬头。回廊转角处,一人提着古剑踏步而来,许是来的匆忙,容丹桐修为提升后,敏锐的察觉到对方身上弥漫着浓重的杀气,却又在朝这边望来之时,慢慢收敛。 容丹桐反射性的抬手摇了摇:“嗨~” 嗨个什么鬼!容丹桐反应过来后,立刻放下了手,喊道:“哥,哥……你回来了?” 容渡月刚刚回来,这次他接下的任务是扫平夜魅城北方一个魔窟。夜姬尊者掌握夜魅城,北方居然有魔修敢在夜魅城范围内,暗中建立自己的势力,卧榻之侧岂能容人?于是玉漱宫便下达了此任务。 容渡月出关时,正好领了此任务reads();。那魔修很是棘手,生生磨了容渡月一年时光,方被斩杀。一回来他就察觉到容丹桐的气息,往这边赶来。一双眸子盯了容丹桐片刻,直到容丹桐越发不自在了,容渡月才道:“不错,三年结丹,该奖。” 说完他从储物袋中摸出了一样东西,拉起容丹桐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道:“这是我带回来的奖励。你现在去收拾一下,等会随我去见母亲。” 夜姬尊者?心中做足了准备的容丹桐并不惊讶,然后,他看清了手心的东西,瞬间头皮发麻。 “这是?”容丹桐心中考虑要不要把这个玩意扔了。 容渡月补充:“那元婴魔修将自己一双手练成了一件法宝,我将他灭杀后尸体化成了骸骨,这一截手指头作为战利品送给你。” 容丹桐看着手中的黑色骨头,尴尬的笑了两声。 容渡月抿了抿唇问道:“喜欢吗?” “喜欢……”容丹桐沉默一瞬后回答。 哥,我跟你说,就你这样送礼物,最后混成了男二号真的不冤枉你。 容丹桐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就去找容渡月了。 小珠子一直在他耳边用孩子的声音尖叫:“主人主人,你哥哥真好看,跟主人一样好看!” “小珠子好想捏一捏!!!” 容丹桐加快脚步,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去找容渡月。容丹桐自己修为金丹,小珠子在金丹修士面前放肆不要紧,但是在元婴修士面前却有被发现的风险,因此一见到容渡月,小珠子立刻变成了安静的小珠子。 再次见到容渡月时,容渡月身边多了凌海和一个少年。那个少年面容秀气,抬眸时一双眼睛寂静如夜,容丹桐愣了一下,是十九。 “主人。”十九要跪,容丹桐一把拉住了他,灵力在掌心凝聚,抬手一拳便往十九脸上揍去。 十九垂眉敛目,没有一丝反抗和慌张。拳头停在了十九面前,容丹桐嗤笑:“还手!” 话音一落,一双血色弯刀出现在十九手心,血色雾气蒙蒙,容丹桐以手为刃,直接劈开了弯刀。 十九倒飞数丈后,脸上露出一丝惊色,随后单膝跪地:“恭喜主人结丹。” 容丹桐抬手转了转手腕,非常随意道:“继续。” 话音未落,数把弯刀飞射而来,寻着最为刁钻狠辣的落下。在容丹桐还未有动作时,十九携着匕首刺来,匕首紧贴着手腕,露出一线黑色,却被轻微的血光遮掩。 容丹桐一掌拍飞弯刀,然后轻轻“咦”了声,这弯刀带了腐蚀性。弯刀被拍飞后,空中转了半圈,伴随着十九的动作直接削来。 “叮叮叮!” 弯刀被容丹桐空手收入手中,同时十九的匕首用手指头钳住。 “筑基?” 随着容丹桐开口,十九松开了握住匕首的手,低头道:“是。” 容丹桐将手中的弯刀扔回去,听到小珠子在神识中,小声嘀咕:“主人,这小家伙练的是化毒的功法,这破匕首上的毒,是他自己的血练成的。不过这种小东西,最多只能伤到金丹期这种小弟子而已。” “主人,你修为怎么这么低啊,什么时候能跟老主人一样呢?” 将小珠子的话收入耳中,容丹桐对十九有了新认识reads();。不由暗暗想,真是好有本事,怪不得能跟着容渡月出去混,感觉比自己筑基时厉害多了。 容渡月在一旁看着弟弟闹腾,直到双方停手才道:“如今结丹了怎么还跟以前一样闹?” 容丹桐转头道:“没几分本事可不够格跟着我,十九如今能够跟哥你出去玩,我自然要看看他长了几分本事。” “胡闹!” 被容渡月训斥,容丹桐立刻闭上了嘴。 原身最怕的就是容渡月了。 “跟我去见母亲。”容渡月转身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后,见容丹桐没有动,侧首道,“跟上。” 容丹桐这时几步跑到自家哥哥身边。 凉风吹过,感受到身边的人的动作,容渡月却在心里松了口气。 最初将容丹桐从天障之地带回来时,他的弟弟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几度让容渡月觉得陌生,如今三年过去,虽然成长了不少,记忆中的任□□闹腾的少年却依稀还有几分影子。 “丹桐。”容渡月唤道。 容丹桐没说话,只是转头望过去。两兄弟中,向来是容丹桐话多,可是很多时候,在两兄弟的谈话中,都是在外人面前冷峻的星辰殿主容渡月不停的找话题。 “十九性子极为狠厉坚韧,就是噬主也无不可能,但是他自愿立下来血契,日后很难背叛你。”容渡月的声音冷冽,沉声缓缓道,“你若是用的好他,你可以好好培养,日后将会是你手下一大助力。你若是用不好,就早早毁了。” 容丹桐愣了愣,对容渡月有了新的认识。 十九不就是绞杀了六欲老魔吗?容渡月对十九看的非常清楚分明,他从来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那么他看不看的出自己弟弟换了个人呢? “好,我知道了。”容丹桐衣袍下的五指紧紧握住,又缓缓松开。这话中的关心不难听出来,容渡月应该没有发现。 若说谁最容易拆穿他,就唯有曾经陪伴“容丹桐”长大的哥哥而已。 当初天障之地,景明帝君都没有看出他的身体换了个灵魂,所以他不怕身为母亲的夜姬尊者认出来。 一想到夜姬尊者,容丹桐就想起来魔道仙华这本书来。书中,作者笔下有三个女人不能惹,其中就包括夜姬。 魔道仙华中曾描述,夜姬修炼阴阳典大成,传说只要她想,就是一动不动都是天下最诱人的风景,就算天下有心志坚定不被她迷惑的男子,也没有不为她动心的人。道修为她入魔,魔修为她痴狂…… 而这个女子……是他娘…… 容丹桐心思起伏间,被容渡月带着一丝训斥的声音打断。 “你今日的表现实在不堪。空有修为,实战不足。日后出去闯荡也是送命,这段时日给我把实战提上去。”眉峰蹙起,容渡月不容置疑,“不可懈怠!” “……” 容丹桐绷着一张脸转头看了一眼忍笑的凌海,想道:兄弟,你忍到现在才说,真给我面子啊…… 第四十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这一路容丹桐很乖,默默跟着容渡月走。就算路上听到或温柔或娇俏的女声,也没有抬头看一眼。 星月殿就挨着玉漱宫,容丹桐没走多久就到了玉漱宫范围内。估计是为应景,玉漱宫种了无数合欢树,高大的树木上,形似绒球的合欢花弥漫丝丝清香。黑色为主色,朱红为点缀的宫殿落在合欢树中,露出的一角,却散发的绮丽之意。 在来到夜姬尊者的住处时,幽幽铃声由远及近传来,初初一听,仿佛如入梦中般迷幻。 这铃声带着媚惑之意,修为弱者稍有不慎就会被控制。 容渡月眯眼,正要护住容丹桐,却发现他的弟弟眸光清明,绕有兴趣的寻着铃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凉风吹过殿中,殿门处被轻风拂来一线黑色裙裾,随后容丹桐才看到从中踏出的女子reads();。这个女子身量娇小,骨架纤细,穿着一条收腰黑裙,群幅散开迤逦于地。她梳地精致的发髻,容貌也生的漂亮,一双杏眼落在远处,未给容渡月三人一丝余光,从殿中踏出后,从三人身边擦过。 容丹桐注意到铃声是来自这个女子的手腕和脚踝,目光扫过美人玉白的面容,心道这位美人对他们意见挺大的样子。 迤逦的裙摆如同散开的花瓣,从身边走过时,出乎意料的动人。容渡月拉住了容丹桐的手腕,抬步向殿中而去,声音冷漠至极:“画虎类犬。” 容丹桐不由一愣,侧身望去。本来端着一张脸的女子脚步一停,挑眉望来。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威压,容丹桐被压的呼吸一滞,惊讶发现这个看似娇小的女子,居然是元婴修士。 手腕一痛,容丹桐发觉握住自己手腕的手用了几分力气,古剑随之出鞘,悬浮于三人面前,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随后威压如遇冰雪般消散。 女子冷笑:“怎么,结成元婴就敢对姐姐不敬不成?” 容渡月脚步不停,拉着容丹桐踏入殿中,不屑反问:“容岫玉,你敢在母亲的门前放肆不成?” 容岫玉脸色僵住,汹汹气势猛地一落,接下来却是将一身气息收敛。 容丹桐踏过门槛时,果不其然看见那位美人眼中杀气森寒,似乎要将他们扒皮拆骨。 容渡月收了古剑,见容丹桐还转着头,以为弟弟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吓到了,于是拍了拍容丹桐的肩道:“放心,敢在母亲面前放肆还不被追究的只有我。” “……”容丹桐听到外面突然杂乱的铃声,默默点了点头。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他那位叫容岫玉的姐姐……貌似气的摔了手上的金铃铛。 玉漱宫的侍从一般不会拦容渡月,这次却拦在容渡月面前请他先等待半刻。 “今日有客人?”容渡月意外的问。 侍从回道:“长郡侯刚刚来访,尊者吩咐他人退避。” 这是有要事相谈? 容渡月蹙眉,容丹桐却是明白了刚刚为什么这么巧的遇到了容岫玉,估计也是因为这位所谓的长郡侯来访,才被夜姬赶出来的吧。 三人在这里等了片刻,然后容丹桐便听到了一道略带慵懒的女声从室内传来:“小月儿来了?我早就说过了,玉漱宫没有吾儿不能去的地方,还不快过来。” 容丹桐第一次听到夜姬的声音,没有体会到多么好听,反而虎躯一震。偷偷瞧了容渡月好几眼,那个什么,容渡月原来小名是“小月儿”啊! 容渡月面无表情的瞥了弟弟一眼。于是容丹桐赶紧收了脸上的表情,乖乖跟着容渡月进去。 进入内室后,容丹桐老老实实低着头不说话。 屋中除了红纱帷幔下倚坐床头的女子,还有一个站立屋中的男子,男子戴着半块面具,露出的半张脸轮廓深邃,眉毛粗黑,并不如何俊美,却也看的很顺眼。 容丹桐只听到一个粗嘎嘶哑,仿佛被烟火熏过的声音问:“这么重要的事情,夜姬倒是放心?” 夜姬用手撑着下巴,仔细涂着丹蔻的手指绕过发梢,她挑眉笑道:“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是我儿不能知道的。” “这么说尊者是不同意呢?” “怎么会?”夜姬用手撑起身子,眼角妖冶昳丽,让注视她的长郡侯也有一瞬间失神reads();。这位佳人眉眼盈着笑意,却偏偏有股子纵横睥睨之色,扬声道:“那可是我心心念念一直没有吃到口的美味,不把那个男人抢过来尝尝味道怎么能让我甘心?” “……”长郡侯一脸古怪的沉默。 说道此处的夜姬却是笑出了声:“不就是抢个男人吗?过几天我夜魅城何人不知?我儿先一步知道又有何不可?” “……既然夜姬心里有了计较,那就按计划进行,我先告退了。”长郡侯丝毫不想多待片刻,略一拱手后,负手大步离开。 他老娘要去抢良家妇男?容丹桐低着头一脸蒙逼。 下一刻,夜姬毫不掩饰的笑声张扬的传遍室内。她趴在被褥上笑的一抖一抖,指着刚刚长郡侯落荒而逃的方向,偏头冲容渡月得意道:“没了南康侯那家伙在场,长郡侯就是一个孬种,还敢跟我提条件,也不看看自己长的什么模样。” 然而容渡月没有接话,而是冷声问道:“母亲要去抢谁?” 夜姬尊者歪了歪头,面对儿子的问题立刻摆正了几分神色,摆了摆手后解释道:“长郡侯那个老鬼想要吃下少双城,自己一个人又没胆子去吞,于是拉上我一起瓜分少双城。” 容渡月不信:“母亲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欺骗过小月儿你?”夜姬声线委屈:“少双城主闭关数百年,连贤者召见七十二城城主之时,也只有一个心腹带人前来。长郡侯起了些龌龊心思,觉得少双城主估计死在了闭关中,或者是受了重伤无法前来,于是想要在别人动手之前,先一口咬下这块肥肉来。” 说到此处时,夜姬眼中出现锋利之色,刚刚装出来的委屈一扫而光,绕有兴致道:“不过我也觉得少双城那个小子,怕是出了什么大事,长郡侯这个时候主动递了好处过来,我自然不能放过。” 容渡月接着问:“为什么长郡侯不找别人?” 夜姬一摊手,幽幽叹口气道:“也许是欺为娘一个女子,比较好说话呗。” “哼!”容渡月冷着一张脸道,“母亲若是不说我还半信半疑,母亲一说我倒是记起一件事来。” “什么事?” “我曾经听说过少双城主陆长泽入魔之前,是个数一数二的人物,见过他的人都言他清华无双。母亲你曾经为了收他为男宠,将他镇压在玉漱宫下,后来闹得妙微同你决战是不是?” ……好大一段八卦! “是又如何?都是些陈年旧事,说来也没什么意思了。” 容渡月上前一步道:“所以母亲如今是贼心不死吗?” “你这什么意思?你小时候多可爱,会扑进娘亲怀里哭痛痛,现在就这么对我说话?”夜姬尊者柳眉倒竖,语气略带不满,“得到少双城半块地盘,顺便抓了少双城主有何不可?” 容渡月眉毛抽动,脸上露出了忍耐之色,走到夜姬尊者近前问:“你不怕妙微再发一次火?” 妙微两个字一出,夜姬停顿了片刻,然后依旧笑道:“他现在打不过我,也不太理我了,以前一直待在空亘山,最近回了三问宗,估摸着我干什么他都不会回来了。” 容渡月眼中闪过一丝波澜,声音缓和了几分:“您曾经说过我和丹桐的亲生父亲,是母亲你很重要的人,所以你才情愿在生下我之后又生下丹桐,我和丹桐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夜姬拉住容渡月的手没说话,眼眸却散去了妩媚,多了分为人母的柔和reads();。 “这是真的吗?”容渡月认真询问。 “自然是真的。” “那你……”容渡月的话卡住,只能紧紧盯着,看似认真又似乎随意的夜姬尊者。 全程围观的容丹桐觉得,容渡月估计是想管束自己亲娘的私生活,但是少见的卡壳说不出口…… 毕竟有一堆后爹,估计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你父亲……你放心,我找一两个男人他也不会气的来杀我的。”夜姬坚持当了不到一刻钟慈母,最后无所谓的对自己儿子说道。 “咔!” 容渡月手中的古剑狠狠□□了地面,玄色的剑身颤动,一声声清越的剑鸣声铮然而起,宣誓着主人的愤怒。 容丹桐心道:这个娘也是彪悍到不行…… “你这个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这种场景夜姬估计看的多了,丝毫不在意,反而叹道,“你何时学一学你的兄弟姐妹们,刚刚岫玉那个丫头都跟我说,找了两个炉鼎送给我当侍从……” “容岫玉和容裕蛇鼠一窝!” “他们也是你兄长和姐姐。”夜姬眨了眨眼,好笑的提醒,然而提起自己另外两个儿女时,语气却和同容渡月说话时截然不同。在夜姬心中,什么情分都寡淡的很,儿女太多了就用不了几分心,何况她的心向来偏的没救。 容渡月嗤笑:“容裕亲自对丹桐动杀手,容岫玉幕后插手又经常给你送人过来。这算什么兄长?什么姐姐?” 夜姬摇了摇头道:“他们妒忌你啊~” 当初动手的人是容裕? 听到这里,容丹桐看八卦的心思立刻熄了,心中又冷又凉。他想过是谁要他的命,可是知道是自己这具身体的兄长姐姐时,反而有种意料之中的荒缪感。 是他们让笙莲永远留在了天障之地…… 容丹桐低着头,衣袖下手指越握越紧。 容渡月和夜姬说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僵持半响后,容渡月冷着脸退步。侧首望向乖乖待在角落的容丹桐,张嘴想要他过来。 夜姬伸了个懒腰,理了理衣领后从床榻上起身,在容渡月没开口前,先一步走到了容丹桐面前。 容渡月吞下了口中要说的话,夜姬上上下下打量几眼低着头的容丹桐:“从刚刚起我就奇怪了,小月儿,这是你第一次带一个男人来我这里。” 一只玉白的手臂出现的容丹桐的视线里,紧接着手指轻轻捏着他的下巴,慢慢抬起容丹桐的脸,夜姬笑道:“这是月儿的心上人?或者给母亲送来的礼物?” 啊? 容丹桐刚刚生出来的愤怒一下子被打断。 视线上移,容丹桐在被迫的情况下,第一次见到了这个世界里他的亲娘。 容渡月脸色阴沉。 容丹桐尴尬的笑了两声,仰头望着房梁:“啊,我是你儿子哈,哈哈……” 第四十一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容丹桐第一眼看到夜姬就被惊艳了一把,然后明白了刚刚容渡月对容岫玉说的话不是嘴毒,而是事实。 容岫玉不就是画虎类犬吗?她本来就是个美人,还是个能够坐镇一方的元婴修士,自然不差他人。可是她偏偏要去学夜姬。 见过容岫玉的人会觉得她是个难得的美人,然而如果见过夜姬尊者,那么在回头看容岫玉就会觉得她的可笑。 站在红毯上的女子长发披散,黑裙迤逦,裙摆处露出一双细白的脚,带着几分懒散的眸子落在容丹桐的脸上,仿佛打量着待宰的羔羊。 容丹桐被这位外表不过双十年华的娘,用手抬着下巴,说了一句话后,就僵在了原地。直到容渡月压抑着怒火的一声“母亲”,才打破了这古怪的气氛。 夜姬啧了一声,在容渡月彻底发火之前,先一步松开了手,让容丹桐的下巴得到了解脱。 “你难得一次牵了一个人的手来见我,我还以为你终于开窍了带了心上人来,结果……”夜姬笑着打趣,见自己儿子脸色全黑,才打住了话题,目光带了几分审视。 这是一位多情佳人,也是一个冷酷无情的魔头。她跟容渡月打趣时,是一位母亲,可是当她不笑之时,容丹桐却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几乎令人窒息。 容丹桐大大方方站在原地任由夜姬打量,心中却越来越紧张。但是即使这样,容丹桐也忍不住默默想,夜姬怕是根本不记得“自己”这个儿子长什么样。 “咦!” 容丹桐不由屏住呼吸,等待着夜姬开口。 夜姬却是伸手在容丹桐脸上摸了一把后道:“当初小月儿把你抱走时,你才那么小。”说着夜姬抬起手比了一个拳头,在容丹桐面前晃了晃,用回忆一般的语气道,“没想到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这么多孩子里面就数你长的最像我。” “……” 容丹桐看着面前的拳头沉默了一秒,然后果断道:“所以我生的最好看。” 潜台词是您老最美,没有哪个女人不爱美,容丹桐果断夸之。 “扑哧~”夜姬展颜一笑,拍了拍容丹桐的肩,“不错,比你哥那个就会发闷脾气的木头桩子会说话。” 最后容丹桐离开时,手上顺了一大堆东西,不止将天障之地消耗的东西补回来了,质量更是高了一层楼。以前的东西都是容渡月准备的,都是花了很大心思而且最适合容丹桐的。可是那个时候容丹桐再怎么说都只是一个筑基修士。 那些东西就算没有在天障之地用完,对于现在结丹的容丹桐来说,也大半没用了。但是容丹桐跟着容渡月见了夜姬尊者,手头立刻丰厚起来。 亲娘是个土豪,容丹桐觉得有点儿飘。 容丹桐跟在容渡月身后穿过大半玉漱宫,玉漱宫太大,可是却几乎没有人烟。也就在靠近夜姬的寝宫时,才有侍女婀娜,侍从守候。容丹桐听着两人平稳的脚步声,目光却越过相互交错精巧的飞檐,落在铺满霞光的天际时,突然问道:“容裕是什么实力?” 容渡月顿住脚步,容丹桐的声音很轻,其中的慎重却是不言而喻。容渡月侧首定定盯着容丹桐,缓缓开口道:“金丹巅峰,元婴可期,也是第六星月殿主。” “我记得哥哥是第五星月殿主?”容丹桐沉思reads();。 “是,他是我的手下败将。” 种在回廊外的合欢树很是繁茂,一片枝桠沿着两排的石柱伸进了屋檐下,两道凉风吹过,树叶簌簌作响。随着容渡月的停顿,容丹桐随之停步,他想要知道一些东西,比如说容裕。 容丹桐对一些细节处不清楚,一些大致的设定还是知道的,比如说星月殿的排序。 魔修信奉实力为尊,夜姬也不例外,对待自己的儿女也是以此为准。夜姬会赐予儿女相应的东西,比如说飞蛇灵舟这些。但是谁想得到更多,就必须拿出价值和实力来,星月殿星辰殿的排序就是如此厮杀而来。 容渡月回答后,两人沉默片刻,容渡月问道:“你想报仇?” “不是想……”容丹桐抿了抿唇,目光沉沉,“是必须!” 容渡月没有放过容丹桐一丝神色变化,突然清楚了弟弟的决心。他记得弟弟口中提过的那个叫笙莲的少年,三年过去,当年本该蜂拥而来的荒尸天魔,最后却大批散去的场景,此刻清晰无比。 从小到大,只要他的弟弟很难过,作为哥哥的他就绝对要打的对方满地找牙,可是容渡月突然发现,小时候那个需要他出头的熊孩子,已经开始露出自己的爪牙了。 “那好。”容渡月用手撑着栏杆,随后一拍,倾身越过栏杆踏在青石路上。他的目光透过一层层障碍,远方湖泊一凉亭便清晰的印入眼中。 朱红漆柱垂下四面竹帘,隐约可见美人奏乐,一个男子背对着他们的方向正闲适的抬手抿茶。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男子猛地回首,伸手撩起了半角竹帘。 容渡月伸手指着那方对容丹桐道:“那处就是第六星月殿。” 随着他沉稳音线的是骤然恐怖的气势,风声有一瞬间静止,下一刻整个回廊都似乎震动一瞬,合欢树枝桠瑟瑟响动。伴随风吹树叶声的是雷鸣同一声铮然剑鸣。 “只要你比他强,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容丹桐猛地睁大眼睛,随着数声轰鸣,视线所及处的房屋如同纸做的一般猛地坍塌,烟尘四起,一时竟看不清其中情况。 容丹桐一脸蒙逼,半响才干涩的问:“这样不要紧吗?” “只要容裕一天是我手下败将,那我做什么又有何关系?” 随着容渡月一字一句的声音,烟尘中血光四起,一片狼藉中,男子环抱着舞乐的美人,踏在落满一池废石块的湖中,遥遥望来。 美人似乎吓怕了,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想像他寻求一丝安慰。然后刚刚才救了这位美人的男子,却一掌将美人拍进了湖中。 美人惊呼落水,一脸惨白的扶住断了一半的柱子。 男子抬手擦去了唇瓣鲜血,尽管有些狼狈,却不掩面容的俊秀,可是一双眸子却是阴郁而狠厉。 容渡月这一剑波及范围虽然广,却限定在了第六星月殿的范围中,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容裕沉着一张脸,死死盯住两人,在发觉容丹桐的修为时,眼睛猛的睁大。 容丹桐觉得他估计要冲上来报仇,可是容裕却只是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这个动静可谓之大,惊动了好几人,却都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容裕干脆利落的离开后,有人嘲笑道:“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欺弱怕硬reads();。” 然而更多的人却将目光集中在容渡月兄弟两身上。 “他们两个的年龄修为……”想到此处的人纷纷一惊。 一个天资不凡的元婴修士,一个如此年轻的金丹修士! 众人早就知晓容渡月的不凡,却不想他带在身边的弟弟,在众人没有发觉时,已经成就金丹。 经容渡月一闹,容丹桐彻底进入夜魅城实权之人眼中。 古剑悬浮空中,电光滋滋闪动,宛如一道桀骜不驯的雷霆,然而在容渡月的掌控下,却乖巧的飞回了他的掌心。长剑慢慢收入剑鞘,容渡月道:“母亲答应了我前提开始排序之战,届时我会挑战在我之前的容岫玉,我本来想让你争一争八大星月殿最后一位排名,但是……” “我要第六的排名。”容丹桐眼中的战意,随着这一剑终于升起并且逐步浓烈。 成就分神太过遥远,那么现在他立下了一个短期目标。 既然容裕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或许还有嫉妒对容丹桐出手,那么容丹桐就要拿走……对方手中握的最紧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么我会先提高你的实战能力。九重陵不日将开启,在排序战之前我会带你前去提高实力。那里危机重重,我不一定护着住你,你敢不敢去?” 容丹桐目光微动,然后深深向着哥哥鞠躬,沉声道:“谢谢。” 容渡月勾唇,无声笑了。 九重陵是魔道仙华这本书中重要剧情之一,也就是容丹桐在车祸之前最后看到的地方。 女主角金瑶衣将会在九重陵同容渡月相遇。在原著中“容丹桐”死去,容渡月结婴失败,受到重创。之后他养好伤就去了九重陵,并且拿到了其中一样东西,顺利突破元婴。 如今容渡月已经是元婴,那样东西对他没了用处,但是对容丹桐却是正好。容丹桐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突破元婴,却想尽可能的提高自己的实力。 九重陵必须去,其中真正重要的宝物可不是容渡月拿到的那一件。在修真界想要强大不只要有背景,更要去争,去夺。容丹桐始终不愿意成为强盗一般的存在,可是能够拿到的东西,他也不会去退缩。 同时容丹桐也决定会一会女主金瑶衣,因为原著中“容丹桐”被女主角一枪毙命,容丹桐本能的避着女主。可是他现在不想避开了,因为有女主的地方才能碰的到男主。 接下来的日子,容丹桐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容渡月虽然将原身养成了熊孩子,却不代表他下手不狠。他是元婴修士,面对容丹桐也是用的元婴期的修为。 他道:“杀人之时不会有人手下留情,你不止要面对金丹修士,还有元婴甚至更高。” 然后,容丹桐就面临了元婴期大哥的吊打。下手最狠的一次,容丹桐被一剑刺入右胸钉进了墙壁中。 小珠子心疼的要哭:“主人啊主人,你这样就不好看了,呜呜呜。” 容丹桐咬着牙没有怂,他苦中作乐的想,反正最后容渡月会把他治好,他完全赚大了好不好?! 然而九重陵迟迟没有开启的消息,反而是夜姬先一步下达了命令。 当容丹桐接到了任务时,抽了抽嘴角。 亲娘要带着他们去强抢民男了…… 第四十二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清晨,天空阴云笼罩,连绵下起了小雨。 不同于一览无余的夜魅城,少双城镶嵌在鹿台山脉之中,几乎将整座山脉大小数十山峰笼罩。各亭台楼阁依山傍水而建,在古树云雾下露出飞檐一角。 城门之处,守城的修士有序轮班,魔修到了少双城外自觉收敛脾性,老老实实排队登记,其间默默站着几位身穿宽大道袍头戴莲花冠的道修,魔道之间似乎司空见惯,奇异的并无摩擦。 少双城建立已有千年,除了城主外,更有十位副城主数十位山主坐镇,比起分神尊者坐镇的顶尖魔城,也许少双城还差了几分,却已经呈鼎盛之色。除了实力外,少双城在七十二魔城中却是少有的特殊,因为少双城中道修也可光明正大的出现。 魔道之间形成一种平衡,相互交易,提供对方没有的宝物。 进城的修士御物飞行,来往于白云缭绕的山脉之间,更多的人却是停在最大的一条市坊山谷,住宿休憩。 今日的少双城跟往日并无不同,但是心思敏锐的修士,能够发现守城修士比平日更加肃穆严谨。 “轰!” 山谷市坊处猛地发出一声巨响,烟尘弥漫下,市坊中一片混乱。数声怒骂响起,来到此处的魔修道修修为不低,其中更有几个桀骜之辈。好好的正在同人交易却突发事变,这些修士顿时一肚子火。 然而轰隆声并没有停止,伴随而来的却是各种法器碰撞的厮杀声。修为高点儿的修士立刻发现,刚刚正在巡逻的守城修士,如今成了几具躺在废石堆里的尸体,一个个脸色顿时精彩reads();。 “哈哈,到底是那个不要命的敢闹事?佩服佩服!” “哼,自己要死就去死,可别拖累别人。” ――这是魔修。 “这里不是有孟元山主坐镇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道修。 这般动静第一时间惊动了坐镇市坊的山主,几乎是在巨响刚起之时,这位消瘦的中年男子睁开了一双平静的眸子,张手想要启动市坊的阵法。 然而阵法在灵力灌输下毫无变化,山主终于变了脸色,随着一道遁光,唯留密室之门空荡荡开着。 刚刚那声巨响并非是为了杀人,而是有人潜伏进阵法核心,企图在毁坏阵法时被巡逻的修士发现。 守城修士当即动手,却不想那人实力非同小可,灭杀了一队修士的同时,毁了阵法之基。 将手中的尸体抛下,黑衣修士立刻逃窜,然而在他还没跑进看热闹的人群中时,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回身后退。 他刚刚脚下所塌的土地瞬间湮灭,露出一条深痕。黑衣修士心中惊怒同考虑交加,抬头望去时,看到立足于屋脊之上的消瘦中年人。 “哈哈哈,你来晚了一步。”黑衣修士猛的扑向中年男子,刚刚染了血的大刀带起一路轰隆声。一件小东西从他衣袍中落出,随着大刀带起的劲风化为一道暗箭而去。 “老鬼,去死吧。” 伴随兵刃相交的声音,一道黑影猛地从刚刚爆炸的地方窜出,顺着和黑衣修士完全不同的方向逃去。在黑影以为即将逃出生天时,面前洒过一地鲜血,一个人头咕噜咕噜的落在了他的面容,看清楚人头的那刻,黑影目眦欲裂。 这人头正是刚刚手持大刀,打算和消瘦中年人一战的黑衣修士。 可是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了。 “我手下十一人毙命。”中年人穿着宽大的衣袍,显得整个人更加消瘦,“那就命偿。” 山谷猛地刮起一阵怪风,冰凉的雨水席卷山谷。这些风在地面和房屋上,留下一道道仿佛刀削剑砍的痕迹。待烟尘散尽时,倒塌了半边的墙壁上,一身鲜血的人扶着墙壁发出一阵狂笑:“少双城要完了,要完了哈哈哈――” 笑声猛的止住,那人瞬间炸成了血雾。 “敢在少双城闹事,果然死的惨。” “这人是什么意思?” “攻城战……要开始吗?”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本来看好戏的人,一个个脸色苍白。城池征战之间,谁还会在乎有没有殃及池鱼? “少双城已经平静数百年了,怎么会……” 消瘦中年人站在屋檐上,衣袂被山风吹猎猎作响,在阴沉的天色下他猛地怒喝:“给我盘查,发现可疑之人通通杀无赦!” 元婴修士的威压压下,覆盖整个山谷,森森杀气立刻镇住了混乱的人群。 常年在山谷中摆摊的修士立刻认出了他的身份:“是孟元山主……” 守城修士开始整顿市坊,孟元神色肃穆,将神识辐散开,在这处事变发生的同时,另外几处陆续传来了厮杀之声reads();。可是他并不在乎这些,目光落在阴云密布的天际。 这些小打小闹不过是前奏罢了。 一道传音遥遥传来,只有孟元能够听到:“孟元,安排好了吗?” “放心。” “还是你办事牢靠。”那个声音非常年轻,隐隐带着一丝轻叹。 “陆铭,陆承已经离开城中了?” “是。” “呵,真是好忠心!但是我不是你们,也不会同你们一起去送死,若是守不住,别怪我不顾这数百年的交情。” “……”沉默一瞬后,那人轻轻笑道,“真的不行的话,你想走就走吧,就是公子在的话,也不会拦你。” . 容丹桐接到玉漱宫的任务牌后不久,凌海就奉了容渡月的命令前来接他。 任务牌只写了“攻打少双城”五个大字,但是在这之前,星月殿同星辰殿基本是心知肚明。 七十二魔城之间相互征伐已久,这种命令几乎一百年几个,算不得什么新鲜事。然而少双城并非弱小可欺,这种大城之间的征战,近千年来夜魅城也就这么一次。 容丹桐到达任务堂之时,容渡月已经等候多时,略一颌首后,直接领着容丹桐上了蛟舟。 蛟舟之上,龙三绯娘立刻跟容渡月禀告目前的事宜。容丹桐本来就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类似打战的事,见众人一个个神色慎重更是心如擂鼓。 “少主无需担心。”凌海走近沉声道。 容丹桐转头看向这位常年跟随容渡月左右的人,点头道:“我知道的。” 凌海端着一张严肃的脸道:“这次征战任务尊者亲自出手,一共有五位星月殿主三位星辰殿主接下任务,暗中更有合欢宫长老守护绝对不会出问题,我们只要不堕了第五星月殿主的名号就行。” 潜台词是你别看大家这么严肃都是装给别人看的。 凌海补充:“何况,尊者暗中早有安排,只要不是叛变,出了任何事都无需我们负责。” 容丹桐对着写满了一脸“稳重”两个字的凌海,想起了被无数荒尸天魔包围时还在调侃的绯娘,最后又看了眼如今一板一眼的众人,似懂非懂的立刻点了点头。 凌海满意的舒展了眉毛,开始巡逻蛟舟各处,留下了已经淡定的容丹桐。 合欢宫之人旦到达元婴期时,夜姬尊者一般会赐下灵舟等宝物作为贺喜,但是灵舟主人的性子爱好各不相同,灵舟也呈现不同姿态。除了容渡月的蛟舟外另有几艘灵舟,灵舟的主人同容渡月一般在船头等待。 容丹桐一个个看过去,得到了冷漠,挑衅或者凶残的眼神一二三……不由暗暗摇头感叹,夜魅城这一家子兄弟姐妹,真是贯彻了“相杀”这一点。 等了不过盏茶时间,风云破开,蒙蒙细雨中几艘各有独特之处的灵舟行来。 容丹桐目光有一瞬间凝固,几乎是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其中一艘灵舟的主人是一名娇小的女子,她站在船头黑裙拽地,正是容岫玉。而她身边负手而立,看上去风度翩翩的男子却是容裕reads();。容裕似乎同容岫玉说了什么,逗着容岫玉咯咯直笑。 “你这个小子……”容岫玉笑盈盈的用手肘往容裕身上拍了一下,容裕立刻做出一副讨饶状。灵舟从蛟舟一边驶过,带起一阵劲风,吹得容丹桐手脚冰凉,心却灼热炙人。 比容丹桐等人早一步前来的灵舟上,有一男子翘着二郎腿,没骨头似的坐在铺了白虎皮的雕花椅子上,看见这一幕笑眯了眼道:“受了欺负找人找回场子啊?” 这句话并没有指名道姓,容丹桐听到时,眨了眨眼睛,觉得这人在骂自己。毕竟前段时间,容渡月才拆了第六星月殿的房子,估计现在玉漱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然而容丹桐一回头就看到缓缓而过的灵舟上,正在跟容岫玉说话的容裕,脸上温润的笑容同样僵住时,才明白,这人完全是骂了两方。 容岫玉蹙眉,回首冲那人笑道:“也得有人肯找回场子,并且能够找回场子是不是?” 男子在毛茸茸的虎皮中找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拍手有几分敷衍又似乎认真般笑道:“是是是,四妹说是就是。” 但是话已经出口,容裕面对容渡月不敢吱声的狼狈场景已经被人撕开。容丹桐向那个男子看过去时,不由想,容裕这脸被打的痛。 至于他,他被追杀时才筑基,这句话对他根本不痛不痒。 容岫玉瞥了这边一眼后,拉着容裕驱使灵舟远去。 “那是第三星月殿主,容青川。” 冷冽的声音响起,容丹桐侧头望去,就见容渡月大步走来,他在蒙蒙细雨中站了一阵子,可是身上却没有沾上一丝雨水湿润。 容渡月接着道:“容岫玉排第四,我还是金丹期时曾输给了她。她同容裕一个爱摆架子,一个欺软怕硬倒是一直合的来。”此时他已经走到容丹桐面前,想了想后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见容丹桐没拒绝,容渡月心情颇好:“她不过是我一时的对手罢了。丹桐,容裕在金丹期停了一百年了,他也只是你一时的对手而已,若是你突破元婴,那他就不在配为你的对手了,那时你要踩他们一脚,如同踩蚂蚁一般简单,不用多看一眼。” 容丹桐听懂了话中的意思,容裕虽然对容渡月怨气很深,但是在容渡月的眼中,他结成元婴的那刻,容裕就不配他多费一分心思了。 这就是修真界境界实力,带来的眼界差别。 “我知道了,哥。”容丹桐仰头道,“我们迟早一起赢了他们!” “噗。”容青川突然捂脸大笑,整个人笑得埋进了交椅上铺展的绒毛中。 容渡月兴许早就习惯了容青川这人的性子。 容丹桐却不由想:这人笑点低的有毛病…… 容丹桐同容渡月在船头又待了半刻钟后,众人已经全部到齐。 这时,巨大的战船从玉漱宫破出,容丹桐定睛望去,夜姬尊者正踏在船头理了理头发,一双风情万种的眸子却敛了森森寒意,扫视一圈后,夜姬一挥手,数块玉牌破空而来,稳稳当当的落在几位殿主手中。 容渡月看过玉牌后,手心碾过玉牌直接将其粉碎,然后驱使灵舟穿进阴云之中。大大小小的灵舟也在同时启动,将本是阴沉的天色彻底覆盖了一半。 夜魅城同长康城联手,夜魅城夜姬亲自出手,长康城两位城主中长郡侯也同时出发。随着他们的行动,双方埋在少双城的人立刻行动,开始在少双城中破坏阵法,四处制造混乱。 第四十三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半空中,乌云低垂,在一片云层中,刻着长康城符号的巨船出现。 这一次征战已经开始,夜姬同长郡侯都没有遮掩的意思。七十二魔城征战已久,互有各个城池埋下的暗桩。以两城人手调动的动静,也没办法掩藏。 况且,于魔修来说,若是不能用最阴狠的手段坑死对方,就直接用暴力碾压。 长郡侯站在船首,遥遥向夜姬拱手道:“尊者果然守信。” 夜姬靠在船头,身边由星辰殿主曲轩侍立,闻言她扫过长郡侯身边后,索然无味的叹了声后道:“南康侯腿脚不便不来就算了,我再不来,这战也没法子打了。” 说到这里,她轻笑一声:“毕竟要是陆长泽那个小子没出事的话,凭你们可搞不定他,到时候结果可就悬了。” 长郡侯掩着半边面具下的脸神色不变,用着嘶哑难听的声音道:“能吃下少双城的话,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夜姬垂下眸子,勾唇道:“这句话倒是不错,但是也要先有这个本事吃下才行。” 短短数语后,双方停滞半空的船只再度启动,隔着可以相互照应,更是相互警惕的距离缓缓前进。 容渡月向夜姬的方向看了一眼后,驱使蛟舟往下沉去,直到脱离了众人后,方才猛地加速,窜入云雾之中。 容丹桐不明所以,却知道自己这次完全就是小白,并没有出声干扰容渡月,而是等着他的下一步行动。他发现不止容渡月,还有刚刚看到的容青川等人也脱离了队伍。远远望去,就连长康城也有人飞速离去。 这是……先锋队? 容丹桐暗中猜测着,直到远远看到如巨兽盘卧般的鹿台山时,他才肯定了自己的猜测reads();。 容青川跟长康城的魔修先一步到达,然而少双城的护城阵法已经开启,将他们拦在门外。鹿台山脚的四处城门下,少双城数位山主早就布好阵法,等候多时。 双方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照面连一句场面话都没有,就直接混战一起。 容丹桐刚刚被压下的情绪又一次被厮杀激起,不止是紧张,更有被挑起来的激动和不忍。 容渡月侧目道:“少双城一共有十位副城主数十山主。副城主各自统领一峰,山主分散在整个少双城范围内各自镇守一地。这次我的任务是斩杀一位副城主。” “山主和副城主都是什么实力?”容丹桐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元婴。” “……”身为金丹期,容丹桐觉得嘴唇有点儿干涩。 眸子中氤氲紫气,容渡月提着古剑踏出一步,声线淡漠:“从现在开始,杀了一切对你露出杀气的人。” 话音一落,蛟舟开启灵气罩,猛地驶进阵法中。 一进入阵法之中,容丹桐发现眼前的一切通通被迷雾笼罩,本是阴雨连绵的气候,却连一滴雨水也感受不到,唯有厮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凌海,看顾着点丹桐。”容渡月吩咐道。长剑随着他手指的划动猛地出鞘,升入半空中后,雷霆轰鸣之声响起。长剑如同闪电般落下,在重重迷雾中,割开一道裂痕,露出其中厮杀的一角。容渡月二话不说,直接跳入其中。 云雾吹来,又一次将这条裂痕笼罩。 在容渡月离开后,蛟舟仿佛被什么东西攻击,四面发出碰撞之声,在船身晃动不安时,龙三绯娘同时跃下蛟舟,在迷雾中消失不见。 容丹桐蹙眉望着这重重迷雾,一时间只能干瞪眼。他对阵法真是一脸蒙逼,容渡月是他哥哥,同样不懂阵法,刚刚完全就是靠实力硬生生的撕开了阵法一角。 “主人主人,哥哥这样下去你不担心吗?”小珠子在神识中细声细气的问。 容丹桐下意识瞥了眼凌海,却见他无知无觉的侍立一边,心中暗叹,看来并不是每个元婴都需要小珠子小心翼翼一声不吭。至少看小珠子现在的表现,他躲得也就夜姬容渡月等人。 “担心我也做不了什么,这里迷雾重重,估计凌叔根本不肯让我离开。”容丹桐在神识中回答。 “天啦!主人,你怎么这么蠢!这阵法就跟玩儿似的,轻轻松松就能解开了。” “你懂?”容丹桐惊诧,连忙问道。 “不就是一个初级复合阵吗?由迷阵和幻阵结合而成,只能用来守,毫无攻击力。如果不是布阵法的人法力高强,哪里有现在这个效果,覆盖这么大的范围?”小珠子喜笑颜开,声音骄傲又得意。 然后……容丹桐就听小珠子说了一大堆他完全听不懂的话。 “能不能说人话?”沉默片刻后,容丹桐问道。 “我说的就是人话啊。”小珠子奇怪的问,但是他很快就把这个问题放在了脑后,笑嘻嘻道,“主人,我这么有用,你怎么奖励我啊。” “你能让我听懂你的话,我就奖励你。” 小珠子在神识中哇哇大叫:“主人,你怎么这么蠢我有什么办法?reads();!!!”小珠子气的不轻,咬着粉都都的嘴巴,转过身留不想理容丹桐。 容丹桐无可奈何,正想着等这次过去后,找些东西逗逗小珠子时,猛地听到小珠子急切的喊道:“有人杀过来了,主人,揍他!” “哪里?” “西南方向。” 容丹桐不假思索,白骨鞭落在手中,猛的往西南抽去。他如今已经是金丹,雷电之力和当初天障之地时不可同日而语。 电光从白骨鞭上幅散,仿佛抽到了人肉一般,发出了一声闷响。云雾中发出数声尖叫,然后容丹桐敏锐的听到了重物坠落的声音。 正打算出手的凌海慢了一步,收回手中的鬼面骷髅幡后,目光奇异的落在容丹桐身上。 容丹桐感觉手心冒汗,却毫不示弱的回头同凌海对视。容丹桐同夜姬生的最像,当他眉梢眼角露出几分张扬时,便格外妖冶昳丽,让凌海都有一瞬间心惊。 看似平静,容丹桐却已经在心里问小珠子怎么知道有人偷袭了。 小珠子理所当然的回答:“我能感应到阵法中,每一个人的方向位置。” “一个不错?” “主人你想破阵?”小珠子疑惑,“你不是听不懂吗?难道你刚刚是骗我的?你这个无良主人!” “谁说我要破阵?”容丹桐的声音穿入小珠子的耳中,“听你所说,这个阵法并没有攻击作用,只有迷惑和幻境的之能,那么我们不受迷惑,能够清楚知道对方的位置、人数、修为的话,这个阵法破不破有什么关系?” “咦咦咦!好像真的是啊!”小珠子恍然大悟。 “记得配合我,回去有奖励。”容丹桐在心底默默对小珠子说道。出关数十日,小珠子又是个爱唠叨的,容丹桐慢慢就习惯了,一边面不改色的在神识中同小珠子交流,一边应付别人。 他跟小珠子交谈非常迅速,毫无阻碍,很快便谈妥。 “凌叔。”容丹桐认真的望着凌海,“东南方位十五丈处有十三人在厮杀,其中五人是长康城人,围杀他们的八人是少双城守卫,修为都在筑基和金丹,并没有元婴。” 凌海目露疑惑,虽然容丹桐三年结丹,又随着容渡月苦修,但是凌海跟随容渡月太久,几乎是看着他们两个长大的,对于容丹桐的熊脾气实在是太过清楚了。 但是容丹桐是容渡月最宠爱的弟弟,就这一点,只要不是去送死,凌海都会听从几分。因此,凌海立刻驾驶蛟舟前进。 当蛟舟破开迷雾时,十三人暴露在眼前。 长康城被围攻的五人左支右拙,力不从心,眼看着就要被灭杀,一个个面色仓皇。少双城守卫从迷雾中进进出出,一边正面围攻,一边暗中偷袭。 当蛟舟飞来时,立刻有人从蛟舟跃下,加入战斗之中,五人立刻面露喜色,高呼:“多谢相救!” 另外八人不敌,立刻隐入迷雾之中。 凌海看到这样的结果,心下震惊,忍不住朝容丹桐多看了几眼,见他并没有多得意之色,不由想到,这位丹桐少主怕没有这么简单。 “丹桐少主。”凌海慎重道,“我们接下来该前往何处?” 这是转让指挥权了? 容丹桐抿了抿唇道:“正北二十一丈处,一共有二十二人,其中十人是我们的人,修为同样在筑基和金丹之间reads();。” 话音一落,蛟舟朝正北而去,容丹桐心中松了口气。容渡月手下第一人凌海,这次算是初步认同他了。 接下来蛟舟平缓前进,停下之处必然同容丹桐所说一丝不差。几次之后,蛟舟留下的修士对容丹桐心服口服。 众人一旦信服,就开始制定了新的计划,由一开始的助人变成了围剿,只要对方没有元婴期,有凌海坐镇的蛟舟完全是一路碾压过去。 这般动静多了,立刻惊动了少双城守卫,开始集合起来,布下阵法围剿他们。出手失败几次反被击杀后,蛟舟可谓是畅通无阻。 “少主,情况不对。”凌海目光落在迷雾之中,思索道,“我已经出手两次,少双城为什么至今没有派出元婴修士来围剿?” 容丹桐没有回答,而是转头朝迷雾深重处望去,下一刻迷雾猛地炸开,雷霆电光闪烁不定。 “是哥哥。”容丹桐喃喃道。 迷雾化去,露出了其中的真面目,高耸的城墙下,地面仿佛被肆虐了一番,满是斑驳痕迹。 容渡月招手,收回古剑,除了他外,容青川和长康城两位元婴修士也在。见到蛟舟上的容丹桐,容青川甚至懒洋洋的招了招手。 而他们对面是两名穿着打扮甚至容貌都一模一样的女子,两人似乎受了重伤,显得有些狼狈。 “阵法破了。”小珠子在神识中小声嘀咕,“是直接以力破阵,真是粗鲁,怎么能这么对待两位漂亮姐姐。” 这时,一股气浪猛地爆发,蛟舟宛如巨浪中的小舟,仿佛随时会被掀翻。容丹桐下意识扶住了栏杆,在迷雾散去后往上空看去,然而迷雾之后却并不是阴云密布的天空,而是大大小小的灵舟,其中最大的两艘战船正由长郡侯和夜姬坐镇。 容渡月等人在破开阵法后不在动手,就是因为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相比起空中的交战,他们先前的厮杀仿佛只是小打小闹。 夜姬尊者站在昏沉的半空中,回首之时柔风拂起一头青丝。长郡侯带领属下前来,已经同人交战一起,唯有身为尊者的她,可以悠闲的俯视将整条山脉包裹,宛如凶兽一般的城池。 但是,一双妖冶的眼中,却是势在必得。 容丹桐抬头之时,是她第一次出手造成的动静。 轰然倒塌的声音回荡在鹿台山脉,连绵不绝。 容丹桐一双眸子印着这方灰暗的天色,印着黑裙迤逦的夜姬尊者,震惊的说不出话。 百丈城墙由南及北,陆续倒塌。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绝色佳人一双芊芊玉手。 数人从倒塌的城墙中破出,挡在了夜姬长郡侯面前,这几人通通是元婴期修为。随着他们出现,少双城真正的底蕴展现在众人面前。 长郡侯挥手划过一道弧度,一场厮杀在短暂的停滞后,又一次拉开,一时间呈现胶着之势。 夜姬尊者手指绕过长发,对周围的杀戮仿若未闻,笑盈盈问拦在自己面前的几位副城主:“陆长泽呢?” 第四十四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挡在夜姬面前的一共有五人,无论男女,都是元婴修士,为首的是一名青年男子。这人身形挺拔修长,穿着白色锦缎服,头束玉冠,两条黑色锦带从发冠处落下,尾端两颗玉珠直直垂在了身后。 此时,他笑盈盈的对着夜姬尊者拱手道:“公子正在闭关,不便待客,尊者不如改日再来,到时我必定亲自去迎接尊者。” “陆铭?” 陆铭应道:“正是我。” 夜姬嗤笑:“长的不错啊。” 夜姬此话一出,陆铭身后几人都变了脸色,其中一名雾鬓风鬟,织纱做裙的女子眼中更是敌意深重。如果是随意一名女修说这句话,别人都会当成夸奖,笑一笑就过去了,但是说这句话的是夜姬,一想起她的劣迹班班就很难令人安心。 陆铭却仿佛一无所知一般,笑道:“多谢夸奖。” “修为也挺不错的。”夜姬接着道,“不如跟我回玉漱宫如何?” 那女子终于忍不住怒道:“老妖妇,你又想干什么?” 少双城主当初被困在夜魅城,只要一提起夜姬她就无法不怒,如今当众如此侮辱陆铭,陆华西自然忍不下去reads();。 “白先生。”陆铭轻声唤道。随后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睁开了一双混浊的眸子,伸手拦住了陆华西,被这老者一拦,陆华西咬了咬唇,却不得不退后一步。 陆铭忽视了这段小小插曲,回道:“尊者有请,陆铭自然不敢不去。”说道此处,他展眉而笑:“何况我对夜魅城向往已久,尊者这句话,陆铭求之不得。” “瞎扯!”陆华西刚刚压住的怒火,又因为这句话冒了出来,“每次提起夜魅城,你都是有多远就走多远,什么时候向往已久呢?” “……”陆铭脸上完美的笑容裂了个口子,回头幽幽看了眼不分场合拆台的陆华西后,又是一派翩翩公子的望着夜姬道:“我师妹脑子有点儿不好使,尊者无需放在心上。尊者相邀,陆铭不胜荣幸,只是不知道何时出发?” “你!”陆华西气的脸色通红,想破口大骂,却被白先生拉住了。 夜姬绕有兴致的看着这场好戏,此时不由轻笑出声:“我们可以现在就走,可是必须捎上你家公子才行。” “这可不好办。”陆铭状似思考,眸光明亮的注视着夜姬,“这样如何,我可以先随尊者回去,至于我家公子,等他出关后,定会亲自前来拜访尊者的。” “那就没的说了。”夜姬唇边笑容冷去,“你修为虽好,却不如你公子天生剑胎,容色不错,却比不上你公子清华无双,你说说看,你什么都比不上你陆长泽,凭什么拿自己换他?” 陆铭眼中光华黯淡,叹了口气道:“那就没办法了。” 在夜姬话音落下时,陆铭身后四人已经悄悄蓄起灵气,而当陆铭话音一落时,四人不在压制,灵力冲霄而起。这场无视周围厮杀,旁若无人的谈话迅速结束。 “不错的剑阵。”夜姬挑眉夸奖。 陆铭手中出现一把长剑,灵力同另外四人融合相生。他脸上的笑容消失,唯有一片冷漠:“唯有能够拦住尊者的剑阵,才当的起一声不错。” 冲霄灵力化为剑气,同夜姬伸出的手相撞,余威四散而来,周围厮杀的修士稍有不慎,就可能被重伤。 . 在夜姬毁了无双城城墙后,双方更加凶狠厮杀。城战之间,除非侥幸逃掉,不然不是死就是被下限制为奴。 凌海驱使蛟舟随着众人缓缓前进,速度不快,有几个不长眼的杀过来,都被第五星月殿的人杀退了。 容丹桐站在船头一眼扫去,四面八方都是厮杀的修士,而最前方的是长郡侯,容青川等人。在城墙倒塌的那刻,他们就带领手下往城中冲去,最前方无疑是最危险,厮杀最惨烈的位置,可是魔修哪个不是厮杀而来? 容渡月站在原地没动,他的前方是那两名双生姐妹花,她们亭亭玉立的站在倒塌的废墟下,尽管狼狈,却依旧美丽。当然,前提是你能忽视她们的修为的话。 下一刻,随着一阵白茫茫的烟雾,描绘这锦鲤戏荷的油纸伞在白雾中撑开,诱人的风情中透着缠绵的杀意。 然而,容渡月却毫不怜香惜玉,冷漠劈去。 男二号没那么容易死,至少魔道仙华中,反派*oss都挂了,容渡月也没有出事,容丹桐对此很放心reads();。他离开了船头,在蛟舟上绕了几圈。总有一些漏网之鱼踏上蛟舟,这个时候他们就会面对一条电光闪烁的白骨鞭。 “主人,你这样很难提高实战水平的。呜呜呜,我要何年何月才能过上天天抱着美人睡觉呢?” “……”容丹桐无语了片刻,但是他的确需要提高自己的实力,这样被人保护在圈子中,他是不愿的。 元婴修士自然有元婴修士对上,真正大规模厮杀的都是金丹和筑基,已经是金丹容丹桐闯一闯又如何? “凌叔。”容丹桐站在栏杆边唤道,“我下去了。” 言罢,一跃而下,御剑停在半空中后,离开蛟舟前进。 凌海经过刚刚的迷阵,对容丹桐的评价已经不同于从前,因此心中虽然闪过一起不满,却并没有阻拦,而是御驶蛟舟不紧不慢的跟在后头。 容丹桐一落下来,就有数把飞刀飞过来,每把飞刀的落点不是他的丹田就是头颅,脖子,心脏这些要害处。 容丹桐顺势甩出长鞭,将数把飞刀甩落,然后一个飞身让过了最后一把飞刀,却在飞刀下落时,白骨鞭精准的卷住了刀身。容丹桐一鞭劈去,飞刀以更快的速度原路返回,埋入主人的身体。 “啊!”那人痛呼,从空中坠落。 容丹桐觉得手有点儿抖,他可能杀人了。天障之地,天魔荒尸蜂拥而来的场景,比如今可怕壮丽的多,可是这次死的却是实打实的人。 但是,城池征伐是没有对错之分的,他要做的只是绝对不殃及无辜者。容丹桐来了这个世界三年,固执之处从来不改,可是该改变的,在无形之中,已经改变了。 鹿台山脉无疑很美,可是空中落下的尸体和血腥,却将这青山绿水渲染的仿佛修罗场一般。 容丹桐遇到了几次偷袭和十几次正面对抗,不得不说,容渡月的训练非常有用。容丹桐在容渡月手下撑不过一招,可是斩杀普通的同阶修士却是足够了。 深深吸了口气,容丹桐走在市坊上,慢慢调整自己的状态。这里店铺整齐,装点的别具特色,可以看的出,在城战之前,必然十分繁华热闹。可是此时却一片狼藉,空无一人。 “主人,鹿台山可真是个好地方。” “若不是个好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这场争斗?”容丹桐颇为感叹。 “唉,不是我说你,主人,你就是太不学无术了,我每次跟你说话你都听不懂。”小珠子语气颇为绝望,声音依旧奶声奶气,他伸出米粒大小的指头,指着高耸入云的山峰道,“鹿台山脉地势奇特,形成了一块福地,如果是普通人长年居住此地,必然无痛无病……” 容丹桐眨巴眼睛。 小珠子痛定思痛:“好吧,你也不懂,简单来说这里本来就是一个洞天福地,如今地底被人埋了一条已经长了角的地龙,灵气浓郁,更加适合修炼。” “……”容丹桐沉默。 “可是……”小珠子疑惑,“鹿台山的天然地形加一条地龙足以布下一个大阵,这里的主人既然知道要埋地龙,为什么不干脆让它形成一个天然守护阵法呢?” 容丹桐脚步一滞:“如果……少双城主已经布下了阵法呢?” “也对,不形成守护阵也可以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去布下一个大杀阵嘛~” 容丹桐心中一紧,猛地抬头,长郡侯带领手下已经杀入了鹿台山主峰,正往山顶逼去reads();。 而夜姬虽然轻松压制了陆铭五人,但是一时间也无法直接破除五人的剑阵,击杀他们。双方且战且退,就要逼近鹿台山主峰了。 “小珠子,你说的这些,夜姬尊者他们能发现吗?” 小珠子用小指头挠了挠肉乎乎的脸:“都过了万年了,我哪里知道现在的魔修,阵法水平是上升了还是退化了……” 容丹桐猛地御剑而起,用最快的速度返回蛟舟,脚还没踏在船板上,容丹桐就急道:“快去尊者那里!” 凌海迟疑了一瞬,当即驱使蛟舟往鹿台山主峰飞去。 经过这段时间的厮杀,夜魅城同长康城摧枯拉朽,少双城已经是大势已去,听容丹桐的话前往主峰也不会有太大危险了。 “快点!鹿台山有陷阱!”容丹桐扶着栏杆催促道。 凌海一时间惊疑不定,然而今日容丹桐说的话,没有一句有差,凌海心中衡量后,立刻全力驱使蛟舟前进。 远处,夜姬一掌之威终于将五人的剑阵打散,余威冲着陆华西而去,陆铭闪身挡在了面前,御剑抵挡。 然而,夜姬岂会轻易停手? 在剑意抵消余威之时,夜姬补上一掌。 “碰!”陆华西同陆铭砸进了山峰之中。 鹿台山顶为少双城主居住之地,顶峰削出了一块平地,依山建造着一处宫殿。 夜姬施然踏上玉石石板时,长郡侯带着手下几位元婴魔修破空而来,在他之后,容青川一身染血,遥遥冲着母亲一礼,至于容岫玉却不知道被什么缠住了,并没有出现。 “少双城气数已尽了。”长郡侯缓缓道。 陆铭为了护着陆华西一身骨头断了大半,再无一开始的风流之态,只能由陆华西扶起身子。 这时白先生同另外两位城主也赶了过来,他们身上多少受了些伤,却将陆华西两人护在了身后。 陆华西神色愣怔,呆呆唤了声:“师兄。” 鲜血从长发中流下,染红了眼角,陆铭低声咳嗽几声,才缓缓睁开了一双眸子。 “哈哈哈。”他突然大笑,一边笑一边艰难的喘息,“既然来了此处,那就不用急着离开了。” 话音一落,整个鹿台山脉都在晃动,伴随着山石崩塌,埋在鹿台山主峰的杀阵从土石中升起,金色字符将整个天空覆盖。这杀阵连着整个鹿台山脉,威力出其的可怕。 魔修,特别是修炼阴冷血腥功法的魔修,霎时发出阵阵惨叫。 “镇魔诛邪阵。”夜姬玉白的面容此刻冰冷无比,随着话语带着一丝嘲讽,“陆长泽入魔上千年,老本行到是没忘。” 蛟舟速度极快,最后已经到了主峰半空中,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巨大的威压从主峰扩散时,蛟舟直直飞来,正好首当其冲。蛟舟上众人措手不及,直直往下坠去。 容丹桐晕乎乎的抱着栏杆,冒出一个极为可笑的念头。 这已经是第二起空中事故了,修真界的飞行工具……真不靠谱。 第四十五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容丹桐上次摔进了天障之地,这次掉落地点同样很衰。 鹿台山山顶的宫殿青石铺地,白玉为阶,雕梁画栋。一眼看过,云雾缭绕,仿佛仙家隐居之地。而悬崖边缘处生了一株古松,成轮状散开的分枝下,修了一座四角凉亭。 凉亭之下,云雾环绕中可见山下一片郁郁葱葱。凉亭之上,容丹桐半身挂在古松之上,手却撑着凉亭的飞檐一角,姿势非常可喜。 所幸镇魔诛邪阵下,魔修混的很是凄惨,除了夜姬似笑非笑的瞥过来一眼,也没人有那个精力注意到他了。 容丹桐撑起身子坐在古松枝干上,拍去红衣上的树叶后,抬头向天际望去。 阴雨散去,天色依旧有几分灰蒙。而此时阵法笼罩整个山峰,金色字体生成,消散,落下了零零散散的星光,将天空映衬着明亮许多。 然而魔修对这些星光却忌讳至极,不停的将星光拍散,来不及躲开的星光落在身上时,魔修仿佛受了重创一般惨叫一声。 这一点,无论是对夜魅城两城,还是对少双城的魔修都是一样的效果。少双城道修虽然占了一半,魔修却同样不少,此时只能手忙脚乱的抵挡。 能够无动于衷的魔修,唯有夜姬一人而已。就是元婴巅峰的长郡侯也不愿意沾上星光,而是用法力驱逐。 容丹桐一开始来不及反应,衣袍上落了几颗星光,身上却并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惊奇的感觉到灵力得到了补充。 小珠子仿佛吃到了什么东西一般,咋吧咋吧嘴巴后道:“原来是诛邪阵啊,味道还挺不错的。” 容丹桐伸出手,星光落在手心,又融入身体,一脸的疑惑。 小珠子立刻扑过来解释:“诛邪阵自然是诛灭邪魔的东西,主人,你根基可是再端正不过的道基,这玩意对你当然没用。” “那有什么办法破阵吗?” “当然有啊。”小珠子露出灿烂的笑容,“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了触发阵法的人。” 容丹桐得到答案后,目光落在了被陆华西扶着的陆铭身上。 无疑,开启阵法的人就是他。 想到这点的自然不止容丹桐,在他之前,长郡侯容青川已经对陆铭动了杀机,却被白先生等人拦截了下来。 小珠子见没人关注这里,化出身体来,穿着红肚兜的小娃娃,偷偷摸摸的趴在容丹桐鸦青色的头发上,在他耳边嘀咕:“果然是过了万年,连诛邪阵也被削弱了,只剩下两成力量的诛邪阵还玩什么玩?唯一值得高看一眼的就是这个触发阵法的修士,他这是用精血开启阵法,完全是在玩命啊……” 容丹桐没回答,屏住呼吸看着场中情况reads();。 镇魔诛邪阵下,金丹期的魔修都坚持不了多久,更别说筑基期了。这般情况下,不管是夜姬还是长郡侯都不会白白损失人手,除了一开始死伤的人,剩下的自然让他们慢慢退出了山巅。因此,主峰成了元婴修士,这些真正掌权者的主场。 白先生对上了长郡侯,另外两位副城主组成阵法,勉强阻拦容青川和长康城几位魔修。容丹桐没有瞧见自己另外几个兄弟姐妹,就连长郡侯手下几人都不见踪影,想必被拦在了山脚下。 这本该是一边倒的情况,可是在诛邪阵干扰下,双方厮杀的昏天暗地。只有魔修的夜魅长康两城再无先前的人数优势。而少双城留在山巅的元婴修士全是道修,并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越战越勇,足以看出这阵法怕是早就预谋好的。 可是,修真界实力等级差距实在太大。容丹桐知道,只要夜姬一人没事,他们就输不了。区别只在于死伤惨不惨烈而已。 青石板上染红了血,夜姬迤逦在地的黑色裙摆却没有沾上一丝赃污。她轻轻笑了声,踏着台阶染着星光慢慢走进,宛如闲庭信步,却无一人阻拦。 这姿态,让容丹桐不由想到,夜姬尊者身为原著boss,果然名不虚传。 陆华西给陆铭喂了丹药,又给他渡了灵力。望着他的眼中不由带了水光,抿了抿唇后,松开了扶住陆铭的手,起身迎向夜姬,毫无畏惧的站在道路中央。 “站住!”她声音又急又利,“你不能杀他。” 夜姬恍若未闻。 “师兄将性命同阵法勾连,一旦殒命,一身血肉灵力将会激发全部阵法。” 夜姬终于有了兴趣,她停下了脚步,看着陆华西时,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就这样而已?” “当然不是。”陆华西寸步不让的盯着夜姬,“在这之前,我会以身祭阵,绝对不会让他死在我面前。我知道你不惧诛邪阵,可是你的儿女可挡不住。” 夜姬勾唇:“你知道我有几个儿子几个女儿吗?” “……”陆华西一时间呆住。 远远坐在古松上的容丹桐也不由偏了题,夜姬有几个儿子女儿来着?一时间,连八大星月殿主都认不全的容丹桐有点儿傻眼。 “我真是傻了,居然会问一个冷血无情,残忍荒淫的魔女这种问题。”陆华西沉默片刻后,勾唇冷冷笑道,“既然今日有此一劫……” 陆华西全身灵力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雪白的脸色涨上了红晕,使得容色妍丽夺目几分,然而她的神色却是一脸决绝。 一把剑柄精巧剑身刻着花纹的长剑悬浮身前,吞吐不定的剑芒似乎随着主人的心情忽上忽下。 她这是想拉着夜姬同归于尽! 陆铭用剑强撑起身体,目光轻轻落在前方,却并没有阻止。 他这个师妹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性子直,脾气臭还爱装模作样。平日总是一身白纱裙,挽着精致的发髻,看上去仿佛月宫的仙子。如今拦在夜姬面前时,裙子上尘土和鲜血混在了一起,头上的发簪也不知道掉到了何处。让他都不由想要嘲笑一声:这模样真难看啊。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她去送死。而今日她要去送死,他却发觉自己一句阻拦的话都无法说出口。 在等等,在等等…… 他需要时间reads();! 今日之事他早有预测,这并非是死局,还有转机,抓住转机这一局他就赢了。可是,他需要时间…… 这么想着,陆铭却觉得嘴中尝到了血腥味,又咸又涩。他们这几人从小一起长大,可是似乎都是为陆长泽铺路。陆长泽说入魔就入魔,连一句解释都不给他们,而他们也就这样跟过来了,跟着陆长泽一起建立了少双城。而现在,似乎是这样的生活也要结束了。 “轰!” 千钧一发之际,白先生手中的长棍同长郡侯对轰到一起,长郡侯半步分神,实力非比寻常,不然也不可能盘踞长康城,跟夜姬讨价还价的谈条件。这一次正面交战中,白先生被轰了出去,落脚点正是陆华西身边。 “够了!”白先生长棍轻点地面,明明是须发皆白,满脸皱纹的老人家,动作却非常的灵活。借着还未用尽的灵力一棍子削向了陆华西的长剑。 长剑落地,陆华西涨红的脸色猛的惨白,一个踉跄后,再也忍不住哇的吐出一大口血。 “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都没有死,哪里要你们这些年轻人送死的。”白先生一边轻轻拍着陆华西的肩,一边道。 “白先生……”陆铭干涩的唤了声。 白先生摇了摇头:“铭小子,你这次可是失算了。” “又来一个。”夜姬含笑看着这场闹剧,“我都还没做什么,你们就一个个赶着上着送死。我都快搞不清楚,我这是攻打一个魔城还是灭杀一个正道宗门了。” “尊者说笑了,都快逼地我们去死了,怎么能说什么都没做了。”白先生叹息道。 夜姬还没开口,长郡侯便从空中落下,挥袖上前:“尊者今日倒是很有雅兴,跟几个丧家犬也有兴趣废话。” 夜姬嗤笑:“少双城十位副城主,十位山主只出现一半,我自然要问问另外几位去哪里了。” “只要覆灭了这里,他们就是有通天计谋又如何?”长郡侯冷笑的站在夜姬身边。 “老夫这次说的可不是废话。”白先生轻轻敲动长棍,发出稳定的“笃笃”声。 “还想拖延时间不成?”长郡侯冷哼一声,身上涌现血光。 白先生浓厚的白眉下,眼睛混浊却祥和:“尊者今日可以如愿以偿了,老夫……已经感觉到城主的气息了。” “……” 话音一落,众人通通变了脸色。 陆铭松了口气,一时间脸上不知道该放什么神色。只要陆长泽出现,就可以完全启动阵法御敌,也能拖住夜姬尊者了…… 夜姬侧首往宫殿正门处望去,随着她的动作,众人也有所察觉一般往那边望去。 宫殿大门缓缓开启,有人踏着白玉台阶缓缓而来。 随着他的走进,覆盖鹿台山主峰的阵法摇摇欲坠,最后仿佛冰雪消融一般,金色字符全部融化,化为漫天星光。 “公子……”陆铭扯了扯破皮的嘴巴,笑道,“恭喜出关。” “嗯。”青色道袍的人由远及近,声音清雅而干净,“铭师兄,可温了茶水?” 第四十六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容丹桐见长郡侯等人听到陆长泽的名字时,微变的脸色,暗暗猜测他们可能是觉得陆长泽挂了,所以才敢明目张胆的欺上门来,如今听说此间主人没死,颇有种诈尸的荒唐感。 估计还在暗中计算着,怎么弄死陆长泽。 就连容丹桐一开始也觉得,陆长泽估计不会出现了。因为魔道仙华中,容丹桐根本没有看过陆长泽这个人。 这种由道入魔,听上去就颇有故事的人物在小说中没出现,不是挂了就是……容丹桐还没看到的那部分小说,毕竟魔道仙华他才看了三分之一。 容丹桐正在胡思乱想,就被小珠子扒住了脸颊。小珠子五短身材,小小一个,并手并脚的往他脸上爬,兴奋的声音在容丹桐耳朵里打转。 “主人主人,是个大美人啊!怪不得娘亲要抢人了!” 容丹桐被吵得有点儿烦,他不敢出声,在心底传音:“别闹,被发现了怎么办?” 刚刚打的不可开交,可是现在没人打了,很容易被发现的。 “我知道了。”小珠子乖巧的点了点头,再次化为无形,但是却不依不饶的跟容丹桐提意见,“主人,我们先一步把人抢回来好不好?好不好?好嘛好嘛。” “你看,这样一个美人,就是什么都不做,光放在榻上也是赏心悦目啊~” “主人,主人~” 容丹桐:…… 我放个男人放我床上干嘛?占地方吗? 小孩子果然还是很难哄。 他自动屏蔽小珠子的声音,往场中看去,数丈高的玉石门敞开,一道人影自山巅宫殿中悠然走来。 他一身青色古朴道袍,墨发由檀木发簪固定披散在身后,面对映入眼帘的血腥杀戮场景,眼中惊不起一丝波澜。 在他问了那句话后,陆铭“啊”了一声,整个人呆了一瞬后,突然笑起来:“我这一百年天天备好了茶水,就等着你出关品茶,谁知道你一直闭关未出。今日我倒是温了茶,只是此时怕已经凉了。” 随着这两句话,少双城几人脸上再无被逼迫的愤怒绝望。 白先生摸了摸胡须,直叹道:“出关就好,出关就好。” 陆华西刚刚被打断自爆,吐了好几口血,此刻才缓过一口气来,见到陆长泽出来,干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面上reads();。冲着陆长泽假“啐”了一口道:“出关这么晚还想喝茶,给师姐我喝凉水去。” “公子,茶水虽然凉了,但是还有烈酒。孟元酿了几坛好酒,一直放在凉亭,等着你尝尝。” 另外两人虽然没他们随意,却也露出了明显的喜色。 ……这些人对他似乎有种天然的信任。 陆长泽轻笑一声,道了一声“好”。抬步往凉亭而去,似乎美酒好茶对他的吸引远远大于这狼藉场面。 “呵,这就想走?。”长郡侯冷笑一声,一点紫色火星落在地面,霎时烧成一片火墙,拦住了去路。露出的半边面容闪过嘲讽之色,“少双城主,果真是名不虚传,这张脸果然不错,嘿嘿,当真不愧是夜姬尊者的入幕之宾。”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夜姬却轻轻勾了勾唇,似乎对这句话颇为满意。 要知道,这些谣言可都是她一怒之下放出来的,能有如此效果自然愉悦。 “不过你们也该说够了吧。” 紫色火焰并不灼人,一出现就阴冷无比,即使是长郡侯身边的两位元婴此刻都不由退后几步,避开这阴冷紫炎。 见夜姬迟迟不动手,而是是看着他们几人闲谈,长郡侯暗想夜姬怕是想先看看闭关数百年之后,陆长泽的实力如何。 在他心里,不由暗自觉得可笑,女人就是女人,多思多虑。 只要陆长泽一日没有突破元婴,成为分神尊者,那么又有何惧? 既然她不肯动手,自己动手也是一样。紫焰散开,将脚下的青石地板灼成焦,之后猛地暴起形成巨大手掌,随着长郡侯的动作猛地像陆长泽压去。 长郡侯并没有尽全力,却也丝毫没有留手。 以容丹桐的角度来看,紫焰猛地升腾而起,又突然压下,将陆长泽完全包裹在一片紫光之中,不见踪迹。 没有遇到一点儿反抗,长郡侯心中涌起一股非常古怪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欲下不下。 紫焰中突然出现一点白光,紫焰被剑风卷起。长郡侯冷哼一声,五指竖起,紫焰非但没有被风吹灭,反而越演越大,连离得较远的容丹桐都觉得一股阴冷刺骨而来。 长郡侯五指一收,紫焰腾起化为一条古怪的火焰巨兽,隐隐露出了其中伸出一指玉白手指的青袍人影。火焰爆破,仿佛猛兽的一声怒吼,将道袍宽大的袖子卷起。巨兽猛地张开大口,将陆长泽整个吞下去,欲要将他烧成灰烬。 发展太过顺利,让长郡侯都蹙眉。他虽然没有见过陆长泽,但是南康侯却和他打过交道。对他的评价多是:无法无天,肆意妄为,当了几百年道修真是委屈他了。 但是南康侯对他的实力却很是肯定。 难道……陆长泽实际上重伤未愈,只是察觉到少双城之祸,出来装模作样的? 正这么想着,脸色突然一变。缠在他手心的火焰突然“断”成了两截,火焰巨兽突然崩塌,陆长泽不紧不慢的从中踏出,走出的那刻,火焰也缓缓消散。 “满嘴污言秽语,实力却是不济。”陆长泽眸子有一瞬间映着紫焰的华光,神色淡漠至极,“怕是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随着这话一出,长郡侯手中的紫焰突兀炸开,在同陆长泽眸子对上时,一股独独针对他的威压毫不留情的压来,猝不及防下,长郡侯只来的及护住自己的身体reads();。 被冲击力撞开,长郡侯离悬崖只有一步之差。他的手臂被炸成了肉糜,身上染血,全是自己的。长郡侯闷哼一声,飞身而起,脚下的青石地板猛地塌陷。 “分神尊者……”长郡侯嘴中全是血腥味。 四个字一出,白先生陆铭等人面面相觑。惊讶之后,却是天大的惊喜。这次闭关,陆长泽闭的是死关,不到分神不出关。 但是陆长泽出来时,身上气息全无,仿若凡人,一时间让人无法得知是登上巅峰成为尊者,还是一步之差落入凡尘。 如今结果却是令人欣喜。 陆长泽从火焰中踏出后,并没有停顿,依旧是缓缓踏步而来。 然而,除了一脸惊喜的少双城的人和似笑非笑的夜姬外,都慢慢退后几步,就连容青川都耸了耸肩,站在了夜姬身后。 离得近了,容丹桐这才清清楚楚看明白陆长泽的正脸。此人眉心一道红痕,容貌清隽雅致,风流蕴藉。然而他一身气势却极为清冽,和着修竹之青,檀木之雅,这般走来时,的确当的起清华无双四字。 特别是他显露的实力,就足以让人无法将目光离开了。 然后……他离得越来越近。 然后,正舒舒服服的坐在古松枝干上容丹桐,突然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陆长泽来的方向,就正好对着他。而他的目标,估计是古松之下,四角凉亭之中的石桌上摆着的一壶好酒。 容丹桐屏住呼吸,不发出一丝动静。 许是容丹桐一直没有理会他,也没有安慰他,更加没有给出承诺。小珠子在他的神识中闹腾不休:“主人你不能不理我,你不能这么对我!” “当初不管我看上了谁,老主人都会把那人带床榻上,让我好好欣赏的!” 脚步声停住,陆长泽似有察觉,轻轻抬头,眸子落在古松之上的容丹桐身上。 容丹桐被魔音贯耳。 “我要美人,我要美人,我要美人……” 小珠子,在这么下去,你要被发现了!然而容丹桐又不敢在分神尊者的眼皮子底下去哄。只觉得耳边全是“嗡嗡嗡”的重复两字……美人。 在陆长泽仰首望过来时,眼中的威压还未散去。容丹桐记得刚刚长郡侯手臂炸开的场景,浑身僵硬,张了张口,想说出类似于“请无视我”之类的话。 然而蹦出嘴巴的却只有两字。 “美人……” 卧槽! 容丹桐觉得,小珠子,你大概是有毒吧? 陆长泽半阖双眸,遮住了眼中一丝微不可查的疑惑,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然后伸出手恍然划过自己脸颊,似乎在印证容丹桐口中的“美人”两字。 这点轻微动作,除了正对着他的容丹桐,无一人发现。 就当容丹桐以为他要做什么时,陆长泽对他视而不见,撩开一角竹帘,踏入凉亭之中。 第四十七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见陆长泽只给自己留下一个背影,容丹桐松了口气,估计自己修为入不了他的眼,于是老实不动的趴在树枝上看戏。 这凉亭想必是少双城这些掌权者最常待的消遣之地,浑圆的石桌上不止有美酒,还有一套白玉酒杯,以及零星几盘灵果糕点。 陆长泽置好酒杯,打开酒坛,低头给酒杯满上酒水,浓烈的酒香悠悠飘散开来。 容丹桐离得近,不由摸了摸鼻子,见陆长泽这认真的样子,不由觉得……真是个怪人,或者说狂妄的简直没边了reads();。 临阵品酒,简直是目中无人,偏偏大家还一副很习惯的样子。 陆长泽伸手端起了酒杯,置于鼻尖轻轻嗅过,似乎是有几分满意后,方一口饮下。 “孟元这酿酒的手艺有所长进。”唇边沾了酒水,陆长泽转动手中酒杯轻声道,“就是太烈了。” “噗。”夜姬在一片寂静中笑道。她的声音慵懒而勾人,眉梢眼角具是风情,唇瓣轻语:“这酒能有多烈呢?我倒是想尝尝……” 她上前一步,随着这轻轻一步,整个山峰仿佛遭遇了巨击,灵草灵树灵石连同整个鹿台山主峰都颤动起来。 众人猛地退后,退离夜姬身边,少双殿的防御阵法也自动开启。容丹桐撑着树干,觉得这颗古松也不太保险。 接下来是属于尊者级别的交锋。 陆长泽看着桌面上剧烈晃动,几乎要洒出来的酒水后,抬手将手中酒水已尽的白玉杯放回原处。 随着玉石轻叩之声,山峰的震动无声无息的被抹平。 夜姬不甚在意的再度踏出一步,明明是一位身姿曼妙的佳人,这一步却似乎要将高耸入云的鹿台山踩踏。 “叮。” 陆长泽神色不变,还未移开的玉白手指,顺势敲在空酒杯上,山脉再次恢复平静。然而,置于桌面上的陶瓷酒坛却消失了。 夜姬抱着红酒坛,伸手扔去酒盖,仰头将酒水倒入口中。她的手指精心涂着丹蔻,黑纱下露出一截纤细细白的手臂,动作却颇为狂放。 随着酒水饮尽,夜姬将酒坛扔下,碎片裂了一地,她却笑嘻嘻的用手抹去唇瓣的酒水道:“果然够烈,倒是深得我心,剩下的也给我如何?” 凉亭刚刚被挽起的竹帘随着两次震动散了一半,遮住了陆长泽的一双眸子。他伸手端起酒杯,侧目道:“既然夜姬喜欢,那我自然该敬三杯酒。” “第一杯就敬尊者不请自来……”随着尾音落下,酒杯脱手而去,在空中之时,酒水洒出。霎时乌云集聚鹿台山巅,遮蔽天光,长风陡然凛冽,阴冷入骨。 “引动*……”夜姬轻叹,手指一伸,往空中抓去,待收回手时,手指正捏着一只白玉杯,杯中酒水澄透,夜姬仰头一饮而尽后,将酒杯扔了回去。 “第二杯敬尊者心狠手辣……”面对飞射而来的酒杯,陆长泽伸手轻点,玉杯瞬间化为粉末散开,紧接着不紧不慢的将第二杯酒往空中掷去。这一次酒杯划过乌云,引起雷声轰鸣。 夜姬伸手去接,在碰到酒杯时,酒水洒出,划过夜姬手指时,白皙的手指出现一道划痕,鲜血从中沁出。夜姬脸色一沉,手指狠狠捏住旋转不停的酒杯,一挥手将散开的酒液重新装入酒杯中。空中,被乌云覆盖的天空划出几道虚无的裂缝,随后又消失无踪。 “撕裂虚空啊~”夜姬望着酒杯中沾了自己血液的酒水轻喃一声后,连着血液一口饮尽。 待酒杯空无一物时,夜姬冷笑一声,将酒杯又一次送回去。这一次空酒杯落在空中后,猛地炸开,碎片将山巅之上的乌云割成四分五裂。 “第三杯敬尊者无功而返。”陆长泽自顾自的再次持起酒杯,劲风撩起竹帘,露出一双将肆意妄为尽数收入的墨玉眸子。 这一次他并没有掷出酒杯,而是直接将酒水洒下reads();。酒水被风吹进乌云中,同白玉碎片相撞,发出一声刺耳的撞击。随后大雨如注,倾盆而下。 修士早就不惧风雨,然而见到这雨时,脸色比刚刚见到镇魔诛邪阵还难看,纷纷撑起灵罩避开雨水。 雨水滴落,却仿佛漫天剑气扑天而下,将少双城之外的人的灵气罩削的七零八落,接触到雨水的人瞬间被剑气划伤,只能尽力抵挡。 “剑意领域……”夜姬闭上双眸,睁开眼时,眼中一片幽暗。玄色幽光同剑雨相撞,在一片静默中,风止云收。 除了场中数位元婴被殃及池鱼受了伤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容丹桐趴在树上,作为离得最近的人,他反而走了运,一丝一毫都没有被波及,反而将这场尊者之间的试探看的一清二楚,眼中露出了向往。 撕裂虚空……如果在天障之地时,他能够撕裂虚空,哪里会被困住? “原来你真的突破了分神,不是装模作样啊。”夜姬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样子,笑盈盈的说道。 她的怀疑,甚至一开始长郡侯的不信都不无道理。当初容渡月成就元婴,都惊动整个夜魅城。成为分神动静只大不小,一旦他成为分神尊者,整个魔域的高层将会全部知晓。 可是少双城这数百年来,太平静了。如果陆长泽一直待在少双城,为什么没有成就分神时的紫气东来? “据我所知,道门无为宗有一件失踪已久的法器,名叫锁天机,传说有遮蔽天机的威能。如今看来,原来是被你带进了众魔域。”夜姬伸手摸了摸唇瓣,绕有兴趣道,“道门到底鼎盛了那么多年,好东西就是多,真想彻底血洗一番啊……” “三杯酒已过,你该离开了。” “你就这么逐客?” “既然心知肚明,何必我多说?” 夜姬伸手指了指长郡侯等人道:“我可是约了人一同前来的,自行离开怕是不妥啊。” 长郡侯虽然失去了一条手臂,却并不是很在乎,毕竟修真之人耗费一些时日还是能长出来的,却并不代表他心里不恼火,此刻半边面具露出的脸更是铁青。 “那夜姬可以走了。”陆长泽勾了勾唇,“长郡侯怕是要失约了。” “哦?” 陆长泽侧目:“铭师兄,承师兄他们去了何处?” 陆铭见话题转到自己这里,摇头笑了笑:“礼尚往来,长康城主来我少双城做客,我们自然也要前去拜访一番。公子闭关这么久,一些趣事怕是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就听到了一件趣事……南康侯怕是危在旦夕咯。” 长康城由两位城主支撑,长郡侯和南康侯共同掌权,两人的实力都达到了半步分神。只要两人联手,就算是直面分神尊者也有一扛之力。 长郡侯神色震动。 陆铭接着道:“长郡侯如此急迫,估计是为了公子手中的九品还魂丹。知道此事的人就那么几个,可是我管不住嘴,一不小心就人尽皆知了……” “夜姬,我先告辞了。”长郡侯脸色铁青,不再迟疑,直接召回战船,带着手下飞离鹿台山脉。 瞧着战船化作数个黑点消失在天际,夜姬不由拍了拍手,好奇问道:“对付了他还有我了,你们原先是怎么打算对付我的?” “那就不劳夜姬费心了reads();。” “陆长泽啊陆长泽。”夜姬叹道,“道门无为宗向来隐居世外,讲究的是无为清净之道,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个不肖子孙呢?” “魔道尊者要跟我讨论道门道义?”陆长泽掀开了竹帘,露出了清雅的面容,一双眸子映着鹿台山的青山绿水,“于我来说……” “无为,自然是无所不为。” “哈哈哈。”夜姬放声大笑,一边笑一边道,“有趣,有趣。” 笑过之后,夜姬放出了战船,招了招手,示意众人离开。容丹桐立刻从古松上跳下,几步跑到容青川身后,随着夜姬踏上战船离开。 在战船启航后,容丹桐看到了凌海御驶战船行来,而蛟舟之上正站着容渡月。他身上沾了些鲜血,也不知道是谁的,见自家弟弟望过来,传音道:“遇见了一个挺厉害的对手,于是耽误了停久。” “丹桐,你没事就好。” “哥……我没事。”容丹桐露出一个笑容,望着乌云散去后的光线,心道,总算是落幕了。 . 少双城中,没有受什么重伤的副城主山主开始整顿市坊,商量重建城墙之事。转眼间山顶只剩下了受伤颇重的陆铭陆华西,给他们治疗的白先生,以及坐在凉亭中的陆长泽。 白先生将两人教训了一顿后,抬步来到了凉亭中,对着陆长泽一礼后,神色慎重:“城主,请让我为你治疗。” “你治不了。”陆长泽抬眸望着这位老人道。 “城主。”白先生似乎想要说教什么,可是他可以对陆铭陆华西大骂,面对陆长泽却是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沉声道:“分神之劫,你到底是失败了还是成功了?” 陆华西听到这几句,忍不住惊呼:“到底怎么回事?” “怕什么,只要还活着,什么天材地宝没有。”陆长泽垂眸淡道。 这副模样将脾气向来不错的白先生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望着他吹胡子瞪眼。 陆铭心态比白先生平稳,或者说,对陆长泽更加信任。此时悠闲的趴在栏杆上调侃:“这次别人打上门来,公子你打伤了长康城数人,又要了长郡侯一条手臂。按你以前的作风定是要让夜魅城也付出足够的代价,至少也该留下夜姬一个儿女才对。这次你居然只是和夜姬对峙了一会而已,我还以为你另有想法,原来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陆铭对自己这个师弟的某些方面还是很了解的,要说陆长泽最厌恶谁,非夜姬莫属。毕竟陆长泽从小娇生惯养,唯一一次受辱就是被夜姬镇压在玉漱宫下,最后这个仇报了回来,但是并不代表陆长泽就一点儿都不在乎了。 “不是。”陆长泽慢慢转动手中的白玉杯,眼中的疑惑越来越重,“我好像……” 这是陆铭第一次见到陆长泽这么迟疑的样子,不由凝重问:“公子,到底怎么呢?” 陆长泽侧过头,长发自肩头垂落,眸光落在凉亭之下的云海中,压制住心中不知名的悸动,声音飘忽不定:“我好像……看上一个人了……” 陆铭吓得从栏杆上跌下。 陆铭:…… 白先生:…… 陆华西:…… 第四十八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容丹桐自从回了夜魅城后,就一直待在第五星月殿中,随着容渡月训练自己。 这一次攻城战,在陆长泽露出分神尊者的实力时,就代表了这次征战的结束,分神尊者之间轻易不会动手。 容丹桐完全就是走了个过场,不管是夜姬同陆长泽的对峙,还是之后的落幕休整都同他无甚干系。回去之后,就一门心思的落在了提高实力上。 容渡月的训练无疑是非常有效的,容丹桐受益良多。 又一次被揍趴下,容丹桐挣扎的想要起身,试了几次实在站不起来后,直接一把躺在了青草地上,任由灵力灌入自己四肢百骸,一遍遍洗刷经脉。 “少主的恢复能力真是惊人,比起元婴修士来说,也不遑多让。”在此处等候多时的凌海开口感叹。 容渡月抿了抿唇,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的确,这是好事。” 凌海上前几步,拱手道:“殿下,尊者唤你过去一趟。” 容丹桐闻言,躺在地上冲着容渡月摆手:“哥,那你先走吧。” 容渡月轻应了一声,几步上前后蹲下身来,温热的手掌摸了摸容丹桐的额头,朝着他点了点头后,方随着凌海离开。 在他离去后,这片偌大的场地就只剩下了躺在地上的容丹桐,和守候在此处的叶酒四人。容丹桐闭眸享受这片刻安宁。 神识中,小珠子睁着大眼睛,暗暗戳了容丹桐一下又一下,见容丹桐不理会他后,嘟着嘴巴甜丝丝的喊了声主人。 容丹桐沉浸在自己的意识中,全心全意的运转清正录。 待睁开眼睛时,日落西山,余下一线残红。容丹桐一跃而起,伸手活动了一下身体,身体中灵力充裕,比起昨天时多了一丝,也精纯了一丝。 估摸着容渡月不会回来了,容丹桐转身往离开。 屋内,摆放着一面绣着长河落日图的屏风,红色衣袍搭在屏风上,水声幽幽传开。 容丹桐全身浸泡在药水之中,鼻尖是浓重而古怪的药味,他蹙着眉,忍受着药力淬炼身体的痛苦。 小珠子趴在浴桶上,眨巴道:“九玄雷决能够淬炼身体,但是想要将雷决炼至巅峰,首先需要能够忍受雷霆炼体的身体和意志。” “主人,你以后会跟老主人一样厉害的。” 容丹桐自少双城出来后,至今没有理会小珠子。一开始小珠子一哭二闹,见不管用后,知道容丹桐是真的生气了,就立刻变成了卖萌讨好,将自己的过错深深检讨了一番。 容丹桐看着焉了吧唧的小珠子,只觉得一阵头疼,他算是彻底明白了小珠子有多熊,决定接着冷他一段时日。这个宛如孩童的器灵怕是……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身体的疼痛逐渐麻木,容丹桐从水中起身,正要拿起衣物时,衣袍自己“飞”了起来,左摇一下,右撞一下,晃悠悠的“飞”到了容丹桐面前。“啪叽”一下撞到了容丹桐胸口,整个跌下去。 容丹桐一把捞住了衣袍,免于了落水危机。衣袍中有什么东西滚了滚,从领口处钻出一个白嫩嫩的小东西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 小珠子支支吾吾:“就是……就是……拿一下衣服reads();。”突然,他惊喜的睁大眼睛,“主人,你不怪我了?” 容丹桐心底软了软,捏起小珠子的衣领,将他放在屏风上后,一边穿衣服一边道:“小珠子,我不是霄霁宗主。” “我知道啊。” 手臂伸进袖口,容丹桐垂眸:“不一样,小珠子,霄霁太过强大,他可以把你当孩子宠着,可是我不行。” “……你,你不要我呢?”小珠子黑溜溜的眼中涌起了一层水汽。 容丹桐拉上另外一只袖子,摸了摸他的头,认真道:“我需要的是一个并肩同行的同伴,小珠子,我暂时还养不起孩子啊!” “……”小珠子一脸茫然的望着他。 这时,门“吱吖”一声,有一道纤细的人影出现在屏风处。 小珠子立刻消失在原地。 一个少年从屏风处踏过来,笑盈盈的望着容丹桐。他的容貌非常秀气,有种孩子气的纯真不知世事,此刻穿着轻薄的衣料,见到容丹桐时,咧嘴一笑,扑进了容丹桐的怀里。 “主人,我来侍候你穿衣。”说着伸出手指拂过容丹桐的衣带,容丹桐刚刚穿好的衣服一下子被解开了大半。 容丹桐额头青筋跳了跳,一把将少年推出去:“我们不约。” “主人~”少年无辜的眨了眨眼。 容丹桐简直忍不住要吐槽,少年,你这扒衣功夫真是厉害。 “十九,把阿音拖出去。”容丹桐低唤一声,随后一双冰凉的手落在了阿音的颈边,一把拉起阿音就往外走。 没错,自从十九回来后,阿音也被调回了容丹桐身边。只不过比起十九,阿音简直是个问题少年,本来就爱耍小聪明,现在在合欢宫更是学了一身的坏毛病。 眼看着阿音被拉走,容丹桐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道:“等等。” 阿音立刻满面春光。 容丹桐冷酷无情道:“绕着星月殿跑一万圈,什么时候跑够了什么时候回来。” 阿音整张脸都苦下来。 打发了阿音后,容丹桐的衣袖被轻轻扯动,侧头时,小珠子双手扒拉着容丹桐的衣袖道:“那我要当主人的好伙伴。” 容丹桐没说话,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髻。 . 又过了几日,容丹桐听说南康侯亲自上门拜访了夜姬尊者。两人似乎商谈了什么,自这天后长,康城涂河以北之地的平原,尽皆纳入夜魅城的地盘。 此时容丹桐才知道,那日夜姬尊者召见容渡月所为何事。实际上,夜姬将八位星月殿主都召集了起来,宣布了一件事。 排序之战将于三年后提前召开,届时,冠首者的奖励将会是涂河平原。 涂河平原出产精母玉髓,精母玉髓是铸造法宝的一样不可多得之物,价值只高不低。 这件事彻底震动了八大星月殿。 得到涂河平原的意义将不仅仅是这块地盘的价值,更是一份能够脱离夜姬自立为王的筹码reads();。 只要有实力一拼,星月殿几位殿下将会不择手段。 深夜,玉漱宫中传来男女的喘息声,缠绵悱恻。 重重纱帐下,两人的身体起起伏伏,夜姬将男人压在身下,玉白的手指划过那人的下巴,落在了男人的胸膛,使得呼吸粗重了几分。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把涂河平原赐给你的宝贝儿子。” 夜姬低头,一头浓密的青丝披垂而下,浅浅落在身躯之上。 “你这么觉得?”夜姬低笑。 “不然了……”男子话没说完就被一把扼住了脖子,夜姬俯视他,眸子幽冷而无情。 “少打听我的事。”抬手拂开落在胸前的长发,夜姬声音暗哑,“我想把东西给谁,就是谁的。不管我怎么给,别人都拿不到……” “咳咳……”男子低声咳嗽,声音微弱“……因为渡月是在妙微身边长大的?” 手指猛的收紧,将男子的话尽数压制,夜姬勾唇:“你今夜不要命了吗?” 道元一三零三年,初春。 一道无形的波动出现在道魔交界处,容丹桐若有所感,抬头向着天际望去。紫色霞光蔓延,一时间,只要是修真之人,都能够看的到这异象。 蛟舟自星月殿破空而起,容渡月站在船头冲容丹桐招了招手。随后,蛟舟启动,前往霞光的终点,也就是九重陵第十次开启之处。 容丹桐踏在船头,看见夜魅城另外几处也有飞舟飞起,跟随霞光离开。瞥过一眼后,容丹桐就不再在意,九重陵这种机缘,到时候来的人只多不少,几位星月殿主想去,实在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蛟舟追了霞光几日的功夫,进入了漫无边际的大海中,最后停在了一片荒芜的孤岛群之上。 这里不是众魔域,也非道门之地。 此时,正是异象出现的第五日,九重陵开启需要整整九个日夜,还有四天才是真正开启之日。但是容丹桐他们追逐来到孤岛时,几座零星的孤岛上已经有了一批批修士在此等候。这其中有魔修也有道修,修为更是参差不齐,最高的看其气息不弱于长郡侯,最低的才刚刚筑基。 蛟舟选择了一孤岛停下,容丹桐跟随容渡月下船时,发现孤岛沙地上正站着几位修士,想来早早在此等候。 然而,他们修为最高的那个,也不过是金丹后期而已。 在感觉到容渡月和凌海的气息后,那个金丹修士脸色一变,立刻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真是非常强盗的行为。 可是容渡月他们习以为常,就是离开的修士也不过是暗自觉得自己倒霉罢了,甚至可能在庆幸,庆幸自己并没有遇到杀人如麻之辈。 容丹桐踩在沙地上,目光扫过孤岛中央凸起的山丘,略过一些形状古怪的石块,最后在瞟过沙滩涨落的海水时顿住。灰蓝的海水中,一抹殷红晕开,最后慢慢消失无痕。 咸湿的气息中多出一丝腥味,容丹桐朝着血流的方向望去,几具尸身漂浮在海面上。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了一段文字。 他想,这就是魔道仙华的女主角金瑶衣在九重陵出场时,第一个场景。 第四十九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九重陵还未真正开启,一般不会有真正的大厮杀,就是容渡月以及另外几位夜魅城出来的殿主,也只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而已。 但是就是有些不按套路出牌,热爱惹是生非,最后被主角打倒的反派。 比如这次这一位。 但是曾经身为炮灰的容丹桐,对这种滥杀无辜的人的好感,绝对是负数。 动手杀人的是十位家仆打扮的修士,他们一落在孤岛上,就对原先停留孤岛的修士进行了屠杀。 这是一场虐杀,这十位家仆都是金丹修为。那些修士一个都没有逃过,尸体被扔进了海中,慢慢被海鱼争食。离那处较近的一些修士纷纷避开,远离这些煞神,唯一没动的就是容丹桐他们了。 家仆将地上的血腥用法术抹去,又以红毯铺地,做完这一切后,空中出现四只神骏的踏云兽。踏云兽皮毛乌亮,壮实的身躯上赤足踏着四名青丝披面的貌美女子,后面拖着一辆轩车,御云停在了孤岛之上。 四名女子飞身下车,恭敬侍立一边。 容丹桐瞅了瞅身边的叶酒四人,又瞧了瞧面容精致的阿音和十九,觉得自己可能撞了人设。 但是叶酒四人名为侍女,实际上却是用来保护容丹桐的,对面那四位女子却明显是姬妾。 驾驶踏云兽的是两位元婴老者,一瘦高一矮胖,看其身份,估计和容渡月身边的凌海差不多,是魔城征战的俘虏,如今成了奴仆。 容丹桐瞧了一眼这高矮肥瘦通通占了的两位元婴老者,就把目光放在了四名貌美姬妾上。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不是他被美色吸引,而是因为女主角金瑶衣从小被当成炉鼎养大,之后被卖到了轩车的主人,也就是七十二魔城中邺城少城主贺廷这里。 从六欲老魔的漓雨轩被焚烧,女主角大开杀戒,就知道金瑶衣早就摆脱了这个身份。这次她回来是为了……复仇! 金瑶衣从小受一个叫眉眉的女孩照顾,但是眉眉因为打翻了贺廷一个茶杯,被杀。 魔道仙华中描述过,眉眉被拖下去时,所有人唯恐惹祸上身,一句话都不敢说,唯有当时才豆蔻年华金瑶衣在大雪中跪了一天一夜,那时稚嫩的女主修为低下,在大雪覆盖中几乎去了半条命。 支撑她下去的是大殿内传来的一声声惨叫。 她等到了结果,打开殿门的奴仆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搬出来时,那些漂亮的女孩子花容失色。金瑶衣怔怔望着,哭都哭不出reads();。 然后她被召入屋中,雍容华贵的男子疑惑的问她:你跪了这么久,是不是同那个孩子很亲近? 金瑶衣被雪冻的冰凉,哆哆嗦嗦说:是…… 贺廷笑了笑,起身摸了摸女孩冰凉的发髻:我就喜欢你这样实诚的孩子,这个就送给你做奖励吧。 然后一柄画着几支血梅的宫灯被放入了她的手心。 这柄宫灯以血画梅,人皮为纸,白骨为架。眉眉的鲜血,眉眉的一身雪肤,眉眉的骨头……真是没有一点浪费。 金瑶衣在原著中一枪捅了“原身”,不过是看不惯原身的作为罢了,她对贺廷才是真真正正的深仇大恨。 那么这四位姬妾谁才是金瑶衣呢? 见容丹桐色咪咪的盯了半响,容渡月抬手就用剑柄敲在了他额头上,容丹桐摸了摸额头,尴尬的笑了两声。 这时,轩车的门被一双白嫩的手打开,一位穿着白裙的女子慢悠悠的从轩车中下来。说女子穿着白裙不如说她就是在身上裹了一层白色薄纱,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她低着头,浓密的青丝铺散在身后,将门全部推开后,便娇弱的侍立一边,宛如一朵脆弱的白花,让人忍不住折了花枝。 “夫君。”女子怯生生的唤了声。 没人应,但是一个男子从轩车中踏出。现在是早春,气候有些凉,特别是此处海岛,风吹得特别大。但是对于修士来说,寒暑不侵,自然不惧这点儿冷。 但是下车的男子却裹着厚重的锦衣,面色苍白,薄唇紫白。 这就是贺廷了…… 白纱女子见贺廷下来,返回车中取下了一件鹤羽裘衣,轻轻披在了贺廷身上。 这时容丹桐才看清楚女子的脸,并非她身姿那么楚楚动人,反而意外的明艳灼目。容丹桐匆匆一瞥后,女子就依偎进了贺廷怀中,看不清面容。 两人下车后,那位高瘦的元婴修士扔出了一件东西,落地生长,化为一间小院。贺廷侧首朝容丹桐这边看了眼后,便带着人踏入了小院之中。 容丹桐觉得他知道谁是金瑶衣了。 能让这个世界的女主角怯生生的唤一声夫君,能够让她如此伏低做小……这世上也就贺廷一人了。 然而金瑶衣肯如此做,所图自然不小。 她这次回到贺廷身边,就是为了生生剥了贺廷的一身皮肉。 傅东风的第八世会在此处同她相遇,那么傅东风会是谁了?总不可能是……贺廷吧? 容丹桐盯得有点儿久,这次被容渡月狠狠敲了三次额头。 容丹桐看着面色不善的容渡月赶紧解释:“我并没有看那些侍女。”胡说八道,他刚刚就是死盯着那些漂亮妹子。但是,容丹桐只能讪讪道,“我就是好奇那个人的身份……” 身份是邺城少城主,容丹桐在心底默默补充。 容渡月对自己这个弟弟说话并不太信,瞥过一眼后道:“他是邺城城主和其亲妹妹生下的*之子,其母一生下他就抹了脖子。邺城主对他有求必应,养出了如今这么个……”容渡月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形容词,“……阴郁狠毒的性子,我们无需惧他,也无需招惹他。若是他敢招惹过来,杀了他自然有母亲为我们顶着。” *之子,容丹桐惊诧,还真不知道贺廷还是这个身世reads();。 面对容渡月的话,容丹桐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容渡月的事,夜姬的确会管,他的事就不一定了。 时间慢慢过去,他们一等就等了四日,其间又有修士慢慢赶来。修为高的修士占据一方孤岛,修为低各施手段飘在海面上。 午夜之时,容渡月若有所查,往天际望去。 被暗色笼罩的海面升起一轮圆月,随着月色盈盈洒落海水时,一座殿宇从海水同圆月相接处升腾而起。待升至半空时,殿门洞开,九重陵终于开启。 离得近的修士一头冲进了宫殿中,稍远一点儿的修士也蜂拥而入。 容渡月拉住容丹桐侧首:“机缘就在其中,但是是生是死由自己,你们想去就随我去。” 话音一落,容渡月就御剑而起,带着容丹桐进去。凌海从来都是跟随容渡月行动,这次也不例外,紧随其后。之后龙三叶酒等人同样跟随而来。 十九踏出一步后,被阿音拉住。 “你去送死干嘛?” “死了才是送死。”十九趁着人群跟了进去,阿音咬了咬牙,同样跟了进去。 孤岛之上,披着裘衣的贺廷低低咳嗽了几声,眸子幽沉。 高瘦老者道:“少城主,我们定会拿到东西,你就不要以身犯险了……” 矮胖老者点头赞同。 贺廷带着白裙女子进入九重陵中,声音在夜色下回荡:“你们会拼命保护我不是吗?”毕竟主死仆亡。 修士效率向来高,不一会儿,此处就空荡荡的没了人。 幽幽月色下,海面不知何时站了两人,披着黑色斗篷,看不出面目如何。然而,他们站在海面上却激不起一丝漪涟。下一刻,两人同样进入了九重陵中。 . 九重陵至今为止开启过九次,九次的考验不尽相同。 但是第一层考验却都是一样的,也就是拿到九重陵的玉牌。唯有拿到九重玉牌者,才算真正进入考验,才能真正拿到属于九重陵的宝物。 容丹桐睁开了眼睛时,印入眼帘的是一条看不清尽头的通道,两面是灰色墙壁,墙壁上刻着古怪的图案,身边唯有容渡月和凌海两人。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容丹桐问道。 “走一步算一步。”容渡月抬步往通道中走去,凌海落在最后断路,容丹桐走在中间被两人保护。 容丹桐回忆小说中的剧情,知道这一次的九重玉牌共有十个,一个玉牌可带五人进入九重陵内部。 他也知道容渡月肯定拿的到玉牌。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小说中,写主角到一个地方时,往往直接写地名,完全没有方位什么,甚至连左拐还是右拐这种问题都是含含糊糊。 容丹桐他空知道容渡月拿到了东西,不知道该怎么走啊! 你说写小说的作者在写小说时,怎么不干脆画一幅地图放上去? 第五十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容丹桐有的没的胡乱想了一通后,就将所有精力放在了面前的通道上。 他已经不是初来这个世界,仓皇的利用剧情想摆脱炮灰命运的时候了。别说他只知道三分之一的剧情,就是知道全部又如何?没有实力意志,只知道苦想这些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一如在天障之地时,那种无能为力…… 九重陵既然有危险有考验,那就不可能让容丹桐他们漫无边际的胡乱乱窜。容丹桐早早吩咐小珠子注意一切突发情况,因此容丹桐第一个发现不对。仅仅慢了半拍后,容渡月抬眸望向通道前方,眸子锐利肃杀。 通道前面是黑雾形成的傀儡,整齐一排的守在此处。容渡月他们顺着通道而来时,正好同这些傀儡打了个照面。 然而在看到这些傀儡之前,容渡月的古剑就已经出鞘,将突袭而来的两个傀儡钉死在墙壁上。 凌海手中的鬼面骷髅幡展开,将三个傀儡收入幡中。他和容渡月对容丹桐都有种似有若无的保护,可是他却有些惊讶的发现,容丹桐动作一点儿都不比两人慢。 白骨鞭凶悍而出,将无声无息偷袭的傀儡一鞭子抽的老远。他能够清晰的看到傀儡身上电光闪过。凌海心中感叹,他当初还觉得这龙骨鞭连个名字都没有,就被容渡月当成小玩意送给容丹桐实在太过浪费,却不想容丹桐如今已经同白骨鞭心意相通。 傀儡受到重创后,化作一团黑雾消散。 “看来只需要杀过去就行了。”容渡月抬手召回古剑,勾了勾唇道,“省了不少麻烦。” 是啊,没阵法没符咒,只需要杀过去,对于容渡月这种只会以力破法,无法以力破法就只能乖乖待着的剑修来说,的确简单粗暴的多。 容丹桐暗暗想道,然后灵力罩护身,提着白骨鞭第一个冲进了傀儡堆里。 恰好,在没学会小珠子那套之前,这对于他来说,同样如此。 在被容渡月教导一段时间后,容丹桐有样学样,一去不返了。 这些傀儡都有金丹修为,速度很快,力量很大,但是并不能同真正诡诈的修士相比,倒是成了容丹桐磨练自身的好地方。 因为,在容渡月和凌海的有意下,他们几乎都是在压阵,偶尔出手,也是解决几个偷袭的。 容丹桐身体经过雷电淬炼,远非一般修士可比,灵力有玄机珠加持,不怕灵力耗尽。但是这么下来也打个气喘吁吁,手指动一下都觉得累。不止累,还疼,他总有无法全面顾及到的时候,那个时候就只能硬生生的挨上一下。 通道的尽头是一面瑰丽火红的石门,容丹桐清出了一条道路,在石门前调息了一遍灵力后,一把推开了石门。 眼前一片火红,硫酸的气味缭绕鼻尖,容丹桐下意识眨了眨眼睛才看清楚眼前是个什么场景reads();。 面前是一片平地,平地不过三丈长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削出一块平整的坡面。里面是沸腾炽红的岩浆,岩浆上有五架石桥以及无数凸起来的石头。 石桥连接着对岸,看起来只要渡过石桥就行了。 在容丹桐他们来到这里之前,平地上已经有一些修士了,正三五成群的站着,修为大概在筑基和元婴之间。 因此此处的限制,元神尊者并不能进入九重陵。 容丹桐打量了一圈,发现有几块地方空出大块,别的修士不敢打扰。比如那个面带病容,依旧带着一个娇滴滴美人的贺廷。 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一步踏上石桥。 踏上石桥的修士被热气蒸了一脸,似乎遇到了什么一样,神色一变,但是很快又接着往前踏去。 在走出几步后,修士每一步都要斟酌一下。这时,岩浆上凸起的石块上,有东西浮起。 “是精石母。”有眼尖的修士喊道。 “那是云浆果!” “那,那是一样上品防御法器……”声音陆续响起。 正在渡桥的修士伸手往石头上的天材地宝招手,宝物纹丝不动,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修士飞身而已,握住一块精石母时,岩浆爆开袭来,修士一掌拍过,回了石桥。 这一举动带动了在场大半人,不管是魔修还是道修都往石桥上涌去,甚至为了一样东西而大打出手。 真正的好东西不在这里,容丹桐并不急,而是仔细观察。 石桥上似乎有种压力,一开始这种压迫还很轻,对修士没什么太大影响,一到达中央部位时,压力猛增,有些修士忍受不住退了出来,有些不甘心的一时不甚落入岩浆,尸骨无存。 不止如此,为了争抢宝物,修士大打出手,一不小心就送命。 容丹桐对此无权说什么,他也是为了宝物而来,甚至目标更大。他知道,石桥的尽头有十个密室,每个密室都放着一块九重玉牌。 一些老牌修士终于动手,他们看都没看一眼岩浆中浮起的东西,目标直指密室。 “顶不住压力了就回来,不要被那些小东西迷惑。”容渡月交代一声后,飞身踏上石桥,不同于别人的小心翼翼,步步前进。他几个飞身就到达了中央,然后才脚踏实地的向前而去,然而速度依旧极快。 看到的修士不由惊呼,目光戒备敬畏。 容丹桐做不了这么潇洒,踏着石桥一步步往上。 为了防止别人先一步抢到宝物,修士用的都是杀招。容丹桐一身红衣,在炽红岩浆中,反而并不起眼,打昏头的修士甚至下意识避开他。就是有不长眼的过来,容丹桐也能轻松抽回去。 “太无趣了。”贺廷露出一丝堪称温柔的笑容,侧首望着自己最近最宠爱的女人,“阿瑶,不如你去帮我把玉牌拿回来吧?” 侍妾阿瑶迷茫的抬头。 贺廷松开了放在她腰间的手,温柔的将她落下的散发拂至耳后。 “去吧,你能拿到对不对?” 随着这话一出,阿瑶身子抖了抖。 “少城主,老夫去一躺就行了reads();。”高瘦老者说道,他虽然不满意少城主来九重陵还带个女人,但是让一个姬妾去拿这么关键的东西,也太儿戏了吧? “你们两个这么闲?”贺廷笑问,此话一出,高瘦老者立刻闭嘴 “既然如此,我给两位找点儿乐子好了。” 贺廷伸出手指向了石桥后半段,就要通过的元婴修士道:“那就开个头先一步动手如何?这些老前辈怕是早就忍不住想动手了吧。” 两位老者面面相觑。 “我不太喜欢重复第二遍。”贺廷眯了眯眼,声音轻柔。 两位老者叹了口气,飞身而去。柔弱的美姬阿瑶垂着头,黑发下露出一截白皙的颈项来,她似乎很怕这混战,却更加无法违背贺廷,瑟瑟往石桥而去。 到了石桥中央后,人数猛地少了许多,容丹桐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压力,觉得还能轻松应对。 但他毕竟才金丹,出不了容渡月的风头,看了看周围同自己同样修为,却似乎已经不济的修士后,便放慢了步伐,一步一顿的往前而去。 前面一声轰隆,有体力不支的修士受到此影响,直接退回了平地,或者直接喂了岩浆。 “你们想在此地动手?”有个脾气火爆身材高大的元婴修士怒吼。 说完这一句后,也不客气直接动起了手。元婴修士动手威力大,波及范围广,即使稍有控制,依旧波及了身边的石桥。 一身材平削的道姑差点儿被岩浆泼了一脸,不得不开口劝说,却被卷进了战场。 容丹桐抬头望去时,正好瞧见了他哥把撞到自己面前的修士一剑拍开…… 这群元婴修士修为高,地位高,已经养成了这种一言不合就拔刀打群架的习惯吗? 容丹桐前进更加谨慎,这一次他不仅要挡住压力,还要小心不被殃及池鱼。 修士之间相处试探扯后腿,导致至今没有一人能够打开密室的门。 密室中,四面墙壁刻着同通道处同样的花纹,只不过更加精致细密。屋内十分空旷,唯有中央一石台,石台上放置三个木制盒子。除此之外,一块碧色如水的玉牌悬浮空中。 有人伸出手,轻轻捏住了玉牌。那是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青年男子。将玉牌在手心转了一圈后,回首道:“公子……你在看什么?” “看人。”门口处站着一袭青衣的男子,凝眸朝石桥处望去。 “公子,我们是不是该走了?”斗篷人迟疑一下后,接着问道。 “先看会。” “……”又沉默了一下,斗篷人无奈道,“公子,是你说不想同这些后辈争,所以我们才辛辛苦苦绕了远路,现在再拖下去,我们就要同他们打个照面了。” 虽然那些所谓的后辈大半年纪都比他们大。 “你如今封了修为……” “铭师兄。”青衣男子回头,眸子清透而不容置疑。 “……” 斗篷人摸了摸额头:“得了,你随意看吧。” 第五十一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容丹桐前面是打的热闹的元婴大能,后面是争抢岩浆石块上摆放的天材地宝的修士。他小心翼翼的避开被前头殃及池鱼,然后抽空拿着鞭子把后头试图暗算他的修士一鞭子抽下去……总之,这桥走的非常心累。 岩浆不时将人吞没,然而前来渡桥的修士反而越来越多。 有人同容丹桐一样,专心致志为了对岸的密室,有人则为了天材地宝不顾一切。 容丹桐走过大半石桥时,终于被压迫而来的力量逼着退后一步,不得不扶住粗砺的栏杆。 深吸一口气后,容丹桐开始慢慢调动身体的灵力抵消压力reads();。灵力慢慢运转,将压力一层层削弱,容丹桐又一次慢慢前进。 此时,修士大部分都集中在桥头,或者桥中央,能够和容丹桐到达同样位置的金丹修士,寥寥无几。 容丹桐前面的金丹修士是一个穿着劲装的男子,他已经停了很久了,似乎很难在前进一步。 容丹桐一步一顿走过他面前时,看见他一头汗水,脸色涨红。容丹桐的动作似乎感染了他,他的牙齿咬的“滋滋”作响,强硬的往前踏去。下一刻,却被扑面而来的压力压的往后退去。 他实在太不甘心,看着面前挺立的一身红衣,手心出现一把旋转的弯刀,“咻”的向前飞去,似乎要割断前面人的颈项。 弯刀飞过时,容丹桐弹指一挥,弯刀刀身一震,落入岩浆中成了废铁。他没有回头,接着往前而去,而那个男子被压力甩出,撞回了桥头的那片平地上。 “主人,他偷袭你,要不要好好教训一顿?”小珠子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容丹桐道:“我站在这里,而他却无能为力,这样够他难受了。我前头还有那几个元婴修士,哪能计较这么多。” 他的前方大山太多,他无需回头浪费时间。 又走了几步,容丹桐不得不调动十成十的灵力去抵抗,此时的压力已经让他很难忍受了,不止呼吸重了几分,连同脸上也升起了几分潮红。 石桥中央,侍妾阿瑶才跌跌撞撞的来到此处。 石门处,“咣当”一声,又一次开启。这一次进来的是几个熟面孔,如果容丹桐看到了,估计会感叹阴魂不散,但是也在意料之中。 因为在九重陵异象出现时,夜魅城出发的星月殿主不止容渡月一个,容岫玉带着容裕来此,似乎……真不意外。 除了这两人外,还有一个穿金戴玉,头束宝带的少年。这个少年一见到这个场景,冷哼一声,一头栽进了人群。 “容宋……”容裕状似担忧的唤了声,然后敲着折扇道,“这急性子,也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第八星月殿主的。” “那里。”容岫玉抬头。 容裕定睛望去,清润的面容立刻阴沉。 “你想做什么我不拦你,但是你要记住一点,要做就要做的漂亮。”容岫玉望着一片火热的岩浆,“上次攻城战因为救你,我没能完成母亲布下的任务,这次我不想又一次空手而归。” 容裕扯出了一个笑容道:“我会记在心里的。” 说罢,两人往石桥走去。容裕做事从他炼祭百鬼城,就可见一斑。这一次,毫不犹豫的直接将拦住他路的筑基修士直接血祭。 空中,容渡月找到了一个好对手,是一个拿着一把大铁锤,袒胸露乳的壮汉,也就是一开始被惹怒的那个元婴修士。 “好!”那个修士大吼一声。两人走的都是以力破万法的路子,打的很是畅快,一时间也不急的去拿九重玉牌了。 九重玉牌十块,一共可带五十人,别人可能抢不到名额,他们这些元婴修士却不可能抢不到。 容丹桐避开了一道气刃,这一道气刃如果容丹桐碰到了,估计落得重伤也不奇怪,但是落在石桥上,却划不出一丝痕迹。 额头冒起了冷汗,容丹桐觉得眼前有点儿发晕reads();。一个刚刚突破金丹不久的修士,能够站到他现在这个位子,已经可以说是独一无二了。 偶尔注意到他的元婴大能中,心性好的,还会夸上一句“少年英才”。 不过,他绝对不想止步于此,艰难的又走了几步后,容丹桐狠狠喘了几口起,终于开始运转玄机珠。 玄机珠同他的功法贴合,加上这次的压迫,一运转起玄机珠,一股更加精纯醇厚的灵力立刻灌进了经脉。 “主人,小心。” 容丹桐猛的睁开眸子,对面石桥上,站了一人,正是容裕。此刻,他对着容丹桐打量了一番,仿佛打量势在必得的猎物。 然而容丹桐没空理他,而是一跃而起,退出好几步。然而,小珠子虽然提醒的即时,从脚下钻出来的厉鬼也很是凶厉,利爪撕破了容丹桐的红衣。 容丹桐反手就是一个掌|心雷。 这种厉鬼最怕的就是这种至刚至阳的东西,□□一到,就化成了灰烬。 容裕对容丹桐有杀心,容丹桐何尝没有? 但是,不是现在! 随着容裕身上血雾弥漫,容丹桐一鞭子而去,却不是抽向容裕而是岩浆凸起的石块上,悬浮的天材地宝。 走到这一步,此处的天材地宝比前面的更加珍贵。 容丹桐这一鞭子却是勾起这些天材地宝往容裕身上带去。容裕刚来,并不太清楚情况,容丹桐却很是清楚,拿到这些天材地宝时,岩浆也会扑向得到的人。应该是九重陵对拿到这些东西的人的一道考验。 容裕欲要将这些东西震开,下一刻,岩浆扑面而起。 容丹桐趁着这个机会,几个起跃间,踏上了桥的另一边,成为了第一个到达的修士。在踏地的那刻,窒息般的压力终于消失,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妖冶昳丽。 容裕实力那是非常不错,这些岩浆对他来说,并不算怎样,但是仓促之下,依旧被火焰灼伤了脸皮。 容丹桐冲着容裕比了个中指,大大方方的往最近的一个密室冲过去。 密室中有三个木盒,容丹桐脸上露出克制不住的惊喜。 就是这个东西! 就是它让魔道仙华中,因为弟弟惨死而渡劫失败的容渡月,最终结婴成功的好东西。 将三个木盒收入储物袋中,容丹桐捏住了悬空的九重玉牌,转身就要离去时,脸色突然大变。 木盒是放在石台上的,而石台的另一边,身披斗篷的男子漫步而来。 有人先他一步来到了这里? 容丹桐不假思索,用了最快的速度离开,能够无声无息的避过元婴修士的探查,此人根本不是他能够对上的。 在他离开后,斗篷人开口问道:“就这样让他拿着九重玉牌跑了?” 身后,青色道袍的修士道:“十块玉牌还剩九块,我们换一块就行了。” 这么好说话的陆长泽,让陆铭陷入一阵迷茫中。 “师兄,我们离开吧。” 陆铭愣了愣,“你不是要看人吗?” “看完了reads();。” 陆铭觉得这几句话分外古怪,想了想后道:“你看的,不会是刚刚那个小辈吧?” 这句话他只是开个玩笑,谁知道陆长泽垂下眸子就不说话了。 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乱七八糟踩踏而过,陆铭确认般问道:“刚刚那个小子同夜姬有五分相似,不用查就知道是夜姬的孩子……公子,你看他?” 陆长泽轻轻笑出了声,眼中盛着一湾月下清水,轻轻应了一声。 “公子。”陆铭觉得嘴巴干涩无比,“我记得你上次说看上了一个人。你说你何必这么想不开,看上……夜姬呢?” 陆长泽似乎也被陆铭的话震了震,只能感叹:“师兄,我现在知道,你能胡思乱想的如此厉害。” 叹服之后,陆长泽轻道:“你说,我抢夜姬一个儿子怎样?” 不等回答,他一步踏入黑暗中,隐没身形,陆铭一脸茫然的跟了上去。 容丹桐一出密室后,发现并没有人追来,如果不是修士记忆力非常不错,他都要怀疑自己刚刚眼花了。 想不通的事先留着,容丹桐将玉牌收起往石桥上看过去。 容裕停在原地,脸色不善。 他的对面正是凌海,两人实力差距大,容裕不会傻的去动手,但是凌海毕竟是仆,没有容渡月的吩咐,同样不会对身为星月殿主的容裕动手。 “凌叔。” 凌海回头,向来严肃刻板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恭喜少主了。” 容丹桐几步跑上了石桥,他拿到了九重玉牌的那刻,相当于得到了九重陵的一部分认可,石桥的考验对他没了用,自然也没有那种压迫了。 突然,容丹桐目光凝住,几步处,白裙女子艰难前行。 但是她似乎比较倒霉,正好同元婴修士的力量余波相撞,翻下了石桥,落入了岩浆中。 卧槽! 女主可是霸王花,这么容易出事?这时候不是应该有个英雄救美吗? 这个时候不应该是男主出场的好时机吗? 容丹桐几步冲过去,往石桥下望去,女子并没有和别人一样直接被岩浆吞噬。她的身上裹着一层白纱,似乎是一件防御宝器,堪堪将人护住,却无法将她带出来。 女子伸出了一只手,纤细白皙,仿佛溺水的人绝境中的求救。 容丹桐愣了愣,伸手握住,将她从一片火海中拉起。 她半靠在容丹桐身上,身子瑟瑟发抖,似乎极为害怕,细碎的喊着什么,从内心处亲近的那两个字。 容丹桐离得近,听到她喊的是:“夫君……” 但是容丹桐离得太近了,清楚的看到了女子的眼睛。狡黠明艳有之,淡漠从容有之,就是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害怕。 “阿瑶!” 这是贺廷的声音。 第52章 番外:贤者养成(番外慎买)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梅雨时节,天空连日阴沉,断断续续下着小雨,山中空气湿润地惹人烦躁。 青萍山山脚落了几十户人家,称为顾家村。地方小,几乎不与外联系,全村人都姓顾。 穿着蓑衣的大汉从山中小道中走出,小道因为下雨泥泞不堪,草鞋边上沾了泥巴和草屑。顾猎户今日在山中蹲了一天,别说鹿和野猪就是兔子山鸡也没有见着影子。眼看的天色昏沉下去,想想前几日的大收获,于是早早回去。 到家时,他家婆娘顾二娘正在缝补丁,大儿子不见踪影应该是出去顽了,二儿子抱着才两岁的小儿子正坐在一个木墩子上,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自己娘。顾二娘剪了麻线,一看见他就催促他赶紧收拾收拾。 顾猎户一生最自豪的就是讨了一个好婆娘,能做事又会生养,给自己生了三个大胖小子。闻言抓了抓头发,傻笑了声后就放下手中的背篓,开始脱下蓑衣。正要将蓑衣挂在土墙上时,门敲了几声。去开门的是顾二娘,门一打开,冷风和着细雨吹了进来。 “谁啊?”顾猎户喊道。 顾二娘呆愣愣的伫立在原地,顾猎户喊了几声后走了过来,终于明白顾二娘半天没反应的原因。 门外,一位银发道人站在昏沉的天色下,笑道:“贫道道号景明,路过此处,可否借宿一宿?” 顾猎户平日常常出顾家村去小镇上买卖猎物,还是有点儿见识,拽了一下婆娘后,马上让开路来:“道长快进来,别淋着雨了reads();。” 顾二娘拧了拧眉,想说什么,顾猎户立刻拉住了她,催促道:“你去做些饭食来,家里的东西别省着。” 这位银发道人是一位高人,猎户常年行走山中,练就了一双好眼睛。这道人衣服用料都是顶好的,满头华发却并不是年逾古稀的老人,反而长的格外年轻清隽,一双眸子沉静温润的看不出一丝年岁的痕迹。外面阴雨绵绵,可是他进来时,身上却没有一丁点儿雨水,鞋子也是干干净净的。种种原因,让顾猎户不敢怠慢。 饭后,他和顾二娘一商量,打算让三个孩子挤成一堆,给道人让出休息的位置来。顾大性子急,玩了一身泥巴回来,一见到陌生人本来就撇着一张嘴,现在又听这安排,当即不满的嚷嚷:“我才不要和二弟和小三儿一起睡,他们一个爱哭鬼,一个尿床精,我还怎么休息啊。” 顾二一听眼中就冒出了泪水,抽抽哒哒的说:“我,我不是爱哭鬼。” 小三儿吸着手指头,睁着一双滴溜溜的眼睛不明所以的望着两个哥哥,见二哥一哭,立刻一边扬着小手一边乐呵呵笑:“哥哥,玩,哥哥一起玩。” 顾猎户撸了袖子要揍这不听话的儿子一顿,顾二娘赶紧抱了二儿子就哄。倒是道人笑了道:“我跟你大郎说一句话可好?” 顾猎户就见银发道人摸了摸自家大郎的头发,轻声问了一句什么,那平日里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大儿子立刻扯着银发道人的袍子不撒手了,非要同道人住一起。 顾猎户啧啧称奇,道人瞥了眼袍子上沾着的泥手印笑而不语。 第二日,鸡还未打鸣,顾猎户就起来打算又去青萍山跑一趟了。他拿了顾二娘一大早做的烙饼,一出房门就发现自家院子很是热闹。 像他们这样靠山吃山,自给自足的小村庄。几乎每家后院中都种了些菜,养了些家畜。顾猎户家后面种了一棵青枣树,弄了两排种菜的地,还养了几只鸡和一只老黄狗。 天色才微微亮,草木上沾了晶莹的露滴,母鸡正领着一群小鸡仔在草丛中抓虫子。青枣树下的石凳上端坐着一人,银发道人正小心翼翼的抱着他不到两岁小三儿,拿着拨浪鼓时不时的逗弄。二郎自己坐在木墩子上,睁着眼盯着拨浪鼓,家中的老黄狗趴在二郎的腿边,不时晃动着毛茸茸的尾巴。而顾猎户最顽的大儿子捡了一根树枝,在院子里舞的有模有样。 道人拿着拨浪鼓很是专心,眼睛都没抬一下,声音却很温和:“今日山阴处猎物颇多,顾先生可以去瞧一瞧。” 顾猎户半信半疑的道了一声谢,出门后又觉得不妥,眼尖的看见隔壁的大侄子正探头探脑的望过来。顾家村就这几十户人家,鸡犬相闻,有点儿风吹草动就能惊动全村。顾猎户一家昨天留宿了一位道长,今天就传遍了顾家村。 顾猎户招了招手,吩咐大侄子多看着家里一点,然后才进了山。 待顾猎户出了门后,道人抱着小三儿起身。顾大立刻跑到跟前来,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后,眼巴巴道:“道长道长,我学的这套剑法怎么样,以后能不能成为大侠啊?” 这孩子根骨不行,资质驽钝,空有一把力气,日后只够跟他阿爹学一手狩猎的技巧,平庸中的平庸。心下如此断定,道长却颇为和蔼道:“很不错,若是能够四时不断的坚持,必有所成。” 顾大听了止不住的傻笑,耳跟处都红了一圈。 道长将怀中的小三儿递给顾大抱着,又把拨浪鼓给了一直直勾勾盯着的顾二郎,稍微安抚了几句后,便出了篱笆门reads();。 顾家村屋舍相邻,田间小道上此时已经有零零散散的村民正在耕种。道人悠闲的踏过田垄时,村民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顾家村最中央修着一破旧的古屋,是摆放祖先牌位的祠堂。每年清明时,村中年长者都会带着后辈前来跪拜,平日里却基本不会进去,只有一个年迈的老人家有事没事的打扫一番。 祠堂外种着菩提树,老人将灰尘扫至一边。银发道人从老人家旁边走过时,老人只觉得身边吹过了一阵轻柔的风。 祠堂非常简陋,但是牌位却摆着整整齐齐,平日里上着三炷香,轻轻袅袅的烟香味飘散在整个祠堂中。银发道人轻轻瞥过这些凡人的牌位,在一排排的顾姓中,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姓氏——君姓。 果然没错。道人冷哼一声,本来出尘淡然的神色多出了肆意而狂妄,却没有一丝儿不妥,反而天生就该如此。 踏出祠堂后,他站在扫的干净的台阶上问:“顾家村何人留着君氏血脉?” 老人家吃不住一直打扫,就着祠堂边上的台阶就坐了下来,迷迷糊糊的有些犯困,闻言他用着沙哑的声音如同说梦话一般道:“……是君先生吗?如今君先生的孙子是顾家村里唯一一位猎户。” 几十年前,顾家村来了一个落魄书生,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书生除了一肚子“知之乎”什么活都不会干,就靠着村民的接济过活。后来村中一家人家看中了书生长相周正会写字,就让他入赘,娶了家中独女。正式成了顾家村一份子后,书生就在村中开了家私塾,村人尊称他一声君先生。两代之后就是如今的顾猎户家。 道人听了老人口中的陈年往事后,就离开了祠堂。菩提树下,老人安详入睡,慢慢没了呼吸。 顾猎户提着长矛弓箭入山狩猎,回来时满载而归。这次猎物丰厚,回来时不过响午。然而村中同平时的安详很是不同,格外的热闹。 大侄子一看见他就边跑边道:“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顾猎户看他气喘吁吁,疑惑的问:“出了什么大事?” “大叔子,你家昨天来的那个道长是个,是个仙人!”大侄子迫不及待道:“今天二嫂子病的快断气了,二伯伯和大牛他们的哭声都传了两里远。这时那道长,不对不对,那仙人就见了二嫂子,没一会儿二嫂子就喘过气来了,现在都能下榻走动了。” “这么厉害?” “还有更厉害的,那个仙人指着天说下雨,就下雨了。说不下雨,老天就立刻停了雨……这不是仙人谁还是仙人啊?”顾大侄子绘声绘色的说道这里就是一跺脚:“现在那仙人正在二嫂子家,说要在我们村收一个徒儿……大叔子,你去把三个弟弟抱过去试一试,我先回家跟阿娘报个喜。”说完大侄子就风风火火的跑了。 这时候猎户心中那一点儿疑惑打消了大半,大侄子说的他没看到,可是他今天听那道长的话去了青萍山山阴处,的确打到了几只肥兔子和山鸡。回家了跟顾二娘商量了这件事后,顾猎户手上牵了大郎二郎,顾二娘怀里抱了小三儿就往顾家二嫂子那里去。 到了顾家二嫂子家时,顾猎户才发现全村大半人就挤在院子里了,顾家二嫂子家里的院子修的比较大,可是也挤不下几十号人,更何况还有人正带着自家孩子往这里赶。 人群突然分开,顾猎户一家往里儿看去,就见昨日在家中住宿的银发道人正摸着孩子手摇了摇头,孩子立刻呜呜哭了起来,而道人叹了一口气后,就踏出了院子,村民也慢慢跟了出来,不再需要拥挤成一团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道人这种种神奇之处,顾猎户再看这道人,只觉得如同九天之上的仙人,从容而神秘reads();。 道人很是耐心的一个个检查孩子的根骨,遇到伤心哭泣的孩子也会温声安慰,平日村中最顽的孩子到了他面前也乖到不行。 到了顾猎户一家时,大郎冲了上去,兴奋的喊:“道长,我呢我呢?我能不能成为您的弟子?” 道人摇了摇头,顾大瞬间垂头丧气。道人对顾猎户一家明显更加亲近,摸了摸二郎的头后,目光落在了顾二娘怀中的小三儿上。 小三儿两岁不到,还弄不懂发生了什么,圆溜溜的黑眼睛跟道人对视片刻后开心的咧着嘴笑了起来,伸着白嫩嫩的小手,将拨浪鼓递给了银发道人,用稚嫩的声音道:“道长,给你玩儿~” 顾猎户三个儿子,大郎爱顽,长的壮实人又机灵。二郎是个小胖墩,白白胖胖又爱哭,平时看着老老实实的。唯有最小的小三儿长的格外漂亮,肉呼呼的脸上皮肤白皙粉嫩,一双漂亮的眼睛同墨玉一般,乖巧的注视地银发道人。 道人低头眯了眯眼,一头银发宛如月华一般落在脖领处。半响后,他笑道:“这就是我徒儿了。” . 能够呼风唤雨的道长见了整个顾家村的孩子,最后独独收了顾猎户家的小三儿为徒。整个村子都有些震动,人人都要提着几个鸡蛋或者一篮子青菜来祝贺一番,顺便捏了捏小三儿的脸蛋说:“这孩子长的这么水灵,果然是个有出息的。以后成了仙,小三儿可要回来顾家村啊。” 这样一天下来,小三儿白嫩嫩的脸蛋都被捏着有点儿红。 顾二娘一整天没顾得上针线,就抱着三郎不停的说话,顾大和顾二也围着阿娘小弟。爱哭鬼果然爱哭,抹了一下午的眼泪,顾大却是格外的羡慕小弟。 道人本想带着孩子离开,可是顾猎户顾二娘一听这句话,本来的高兴激动想被泼了一盆子冷水,格外不舍得儿子离去。只能请求道长多留几天,银发道人同意留到明日离开。 夜深,三个孩子都睡下,顾二娘拉着顾猎户少见的抹了抹眼泪:“小三儿这么小,这么乖,还不会自己穿小衣,就这么离开,我怎么放心的下。要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不就是我这个当阿娘的害了他。” 顾猎户哪里能不了解自己家婆娘的心情?他今天一家家跑遍了目睹道长神奇之处的人家,又再三确认了常年卧病在床的二嫂子真的好了才消停下来。如今只能抱着顾二娘一遍遍的安慰。 最后顾二娘道:“我不舍得,但是小三儿要是真的能够成为天上的仙人,我也不能因为自己害的他只能当一辈子凡人啊……” 第二日,道人抱着还在熟睡的小三儿停在了村子门口。全村人差不多都来相送,道人从怀中掏出了一贯钱递给了猎户,温声道:“我会好好照顾小三儿,教他长生成仙之道的,请放心吧。” 顾猎户不敢接,叹口气道:“我只求小三儿能够学一身好本事就开心咯。”说完后他提上了一个背篓,背篓里有顾二娘做的小衣服,有特意腌制的肉,采摘不久的瓜果。顾家拿不出太多银钱,就放了十几个铜钱进去。顾二娘甚至把小三儿最喜欢的拨浪鼓放进了衣服堆里。 “道长。”顾二娘突然就哭着跪地,哀求道:“道长万万要照顾好小三儿。” 银发道人神色悲悯,他扶起了顾二娘,认真道:“等哪日小三儿学了些本事,我就让他回来尽尽孝心。”言罢,他又接下来背篓。这个背篓看似普通,却是顾猎户两口子连夜不睡,一点儿一点儿挑出来的东西。 朝阳从树木繁盛的青萍山冒出,银发道人抱着熟睡的孩子踏着光线远去。当顾家村缩小到凡人之眼无法看清的地步时,银发道人回首reads();。一双眸子宛如月霜般清冷淡漠,不见其中一丝温情。 背篓从手中落下,顺着山坡滚落,其中的瓜果腊肉和着小孩子的衣物滚了一地,一个拨浪鼓从衣物中抖落,发出了小三儿最喜欢的声音。 道人伸手,一种无形的力量覆盖整个顾家村,只要他一动,就能将顾家村整个毁灭。 这时,他的衣袖被轻轻拉动,道人低头,对上了孩子清澈纯真的大眼睛。小三儿蹭了蹭道人的胸口,乖巧的问:“道长,阿爹阿娘,还有哥哥呢?” 他捂着小肚子委屈的说:“小三儿饿了。” 银发道人放下了手,将孩子提了提,抱着更加舒服后道:“不会饿死你的。小三儿可是还要回顾家村的,给你取个大名如何?” 风声吹来道人的声音,他抱着孩子转身不过几步,消失在青山绿水间。 “你就叫……” …… 十五年过去,顾家村依旧是当初那个顾家村,居住在青萍山脚,自给自足,纯朴善良。 顾家猎户如今已经不是当初的顾猎户了,这个名号落在了顾大身上。他长的高大,学了几手武功,有一把子力气,成年后就娶了村子里一个漂亮姑娘,如今妻子已经有孕在身。 五年前顾大还想做一名大侠,走出这青萍山顾家村出去浪迹天涯,可是阿爹突然失踪却把他的梦想尽数打破。那时的顾猎户出去狩猎时遇到了一头野狼,顾猎户一时大意被野狼逼得滚下了陡坡。 直到第二天,村中的年轻人将他寻了回来。顾猎户被抬着回来时,浑身是血,气息奄奄。顾二娘伤心欲绝,哭晕了过去。 后来顾猎户醒了过来,可是腿脚残废,只能拄着拐杖行动,顾二娘哭坏了眼睛,白天看人就是模模糊糊的,天色一暗更是什么都瞧不清楚了。 顾二一直是个胆小的胖墩子,一家人的重担都落在了顾大身上。顾大默默把自己的梦埋了,然后勤勤恳恳的种地,天气晴好之时,就喊了人一起去狩猎。靠他一个人努力,终于将家里经营的有了起色。 可是最近几天,顾大有点愁苦,妻子身子重,他想打些野味给她补补身子。可是近日来,进青萍山的人没有一人回的来。 曾经秀美的青萍山被一团黑雾笼罩,连日下了好几天阴雨,住在青萍山脚下的人每夜都能听见女子或者婴儿的哭嚎从山中传来。在连续失踪了几人后,顾家村一片惨淡,已经有人考虑搬出顾家村了,可是生活了几代人的地方,哪里是说离开就能离开的? 这般近况下,一个背负着长剑的少年踏进顾家村。 顾大的妻子当时正在收菜,眼角余光就扫过一片白色衣料,一位身穿白色道袍,长发束玉冠的少年从篱笆墙外经过。在瞥见少年面容时,顾娘子羞红了脸,只是匆匆一眼,可是这个少年长的太过白净漂亮了,简直好看的煞人了。 少年从容而来,见了顾家族长,一字一句说能够除去青萍山作恶的厉鬼。当夜就提着一把雪白的长剑踏进了青萍山中。那一夜顾家村无人能够安睡,一整晚都是尖利的惨叫。 天色刚亮,终于有人敢从屋中出来,胆子大的人就看见一尘不染的少年提着女鬼的头颅走在田间小道上。小道上种了一排桑树,少年将厉鬼的头颅扔在地上,一把火烧了。 少年一下子成了整个顾家村的恩人,而村人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君顾。 顾大乐呵呵的跑进了山,这次运气非常好,竟然打到一只肥重的野猪reads();。村中许久没有这种好事,顾大自愿捐出这头野猪,整个顾家村都分一杯羹。 天色已晚,村中升起了火架起了一口大锅将野猪肉煮了。顾大给自己妻子乘了碗鲜美的肉羹,这时妻子拉着他悄悄指了指。顾大抬头望去,在夜幕星辰下族长同着一个少年而来。那个少年穿着一袭白衣,感受到目光后,遥遥向这边望来。顾大看不清君顾的面容,心中却回忆起幼年时庭院中的银发道人来,两人都是一般的风华摄人。 村人分了肉早早回屋入睡,整个夜晚突然清淡下来。 君顾一个人站在田间小道上,风吹动晚间的大麦,簌簌作响。蛙声从河畔传来,混杂着草丛中声声虫鸣,静静听来,格外动人。 “出来吧。”君顾望着夜空中的漫天繁星,轻声道。 草丛簌簌而动,半响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从中冒了出来。 “阿萍姑娘。” “我,我……”月色朦胧下,小姑娘脸色绯红,不停的绕着手中的丝帕,半响才软糯的问:“君公子,阿爹说你明天就要离开顾家村了是不是?” 君顾点了点头。 小姑娘立刻有些急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俏生生的问:“就不能多留几天吗?阿爹阿娘会好好招待你的。” “不了,师尊的任务我今晚就会完成。”君顾踏着柔嫩的青草慢慢走来。 阿萍脸色更加红润,轻声问:“什么任务啊?可以说给我听听吗?我可以帮你的。” 草丛中的蛐蛐儿被惊扰,纷纷停了叫声。君顾停在了小姑娘面前,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被小姑娘悄悄爱慕的得意或者羞涩,清清淡淡的如同无星无月的夜色。 “任务……” 长剑出鞘,雪白的剑身映衬着一轮泠泠弯月,在这般美好的夜色下划下一道暗色。 “……开始。” 小姑娘的面容被阴影笼罩,看不出脸上是何种神色,直接倒在了草丛中,血腥味霎时蔓延,蛙声停滞,虫鸣寂静,夜色陡然恐怖。 君顾离得太近,斩杀厉鬼时他白衣上都没有染上一丝污秽,如今却侵了一片鲜血。 踏过尸体,他面无表情的沿着田地而走。 在看到第一户人家时,他敲响了门。有人还没睡,问了一声谁啊,就急匆匆的开了门。门打开,君顾秀美的容貌让人提不起丝毫警惕之心。这汉子咧嘴笑道:“是君仙人啊,不知道……” 话没说完,一柄长剑轻轻松松的贯穿了他的胸膛。抽剑后,又是一具尸体倒地。君顾提着长剑,绕过了尸体,往屋中而去,出来时,剑上的血腥味又浓了几分。 顺着相邻的人家,他一家一家的走进去,将毫无防备的村民击杀。鲜血顺着长剑,滴滴答答的流了一条细长的血路。 君顾踏着阴影绕了顾家村一圈,留下无声无息的尸体,直到到了顾大侄子家时,顾大侄子提了一盏油灯刚刚起夜回来,直接撞上了一身鲜血的少年。 “鬼啊!!!” 顾大侄子连滚带爬的跑,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一剑钉死在土墙上。油灯被打翻,落在了干枯的茅草上,燃起了火焰。 “大表哥,发生了什么事吗?”被惊醒的顾大一边穿衣一边跑来,只看到火焰下修长的背影reads();。那人拔下钉在墙上的长剑,回首时,沾了一滴血液的容貌昳丽灼人。 顾大捡起墙角的铁铲就怒气冲冲的劈了下来,他练了几年的武功,一把铁铲也气势汹汹。 君顾神色不变,空手接住了铁铲。顾大脸上青筋暴起,却无法撼动被一双修长秀气的手握住的铁铲分毫。胸口陡然一凉,顾大回头望了眼家中方向,无力的倒在地上。 火焰顺着茅草烧到了篱笆门,将篱笆烧毁了大半。君顾踏出了门槛,敲响了顾大的家门。 顾猎户渐渐年迈又腿脚不方便,顾二娘眼睛坏了,在晚上看不清东西。急匆匆开门的是怀孕的儿媳,略带担忧的声音从门内响起:“大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门打开,顾大媳妇挺着大肚子抬头望去,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就被长剑划破了喉咙。君顾站在门口,目光沉静,却迟迟没有进入其中。 这种动静终究是惊动了两老,顾二娘扶着墙慢慢过来,嘴上喊着大郎和儿媳的名字。 隔壁的火焰越烧越大,将暗沉的夜色照亮半边。顾二娘迟疑的抬头,模模糊糊的看见一片白茫茫中,一个人慢悠悠的走来。 顾二娘突然激动的流泪,惊喜的喊着:“小三儿,小三儿,你是小三儿对不对?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嗯……”君顾第一次出了声,然后抬手了结了又一条人命。 还差最后一个,君顾踏着流淌开来的鲜血,进入房屋之中。 他离开之时,大火已经烧着了几户人家,顾家村却没人能够醒着去救火了。 . 青山绿水,几棵杏花树开了花,粉色的杏花连成一片。 杏花树下,摆了一张石桌,几个石凳。桌面上摆满了白玉杯,银发道人将每个被子都盛上了酒,正一杯杯的品尝美酒。浑然不顾脚下用卑微姿态跪着的女子。 君顾回来时,浓重的血腥味随之而来。 道人背对他而坐,只能看见黑色的道袍散开,一头如霜月的长发柔软的落在背后。景明帝君勾了勾唇道:“几个凡人也能让你如此狼狈?” 君顾将结了一层血痂的长剑扔在了地上,只是道:“我不适合用剑,日后也不会用了。” “那以后就试一试别的武器吧。”景明帝君回答的相当随意,然后笑道:“燕十一在你的房中关了一个月了吧?” “是。”君顾回答:“我毁了他丹田,锁住了他琵琶骨,如今形同废人。” “既然是废人那有何用?直接杀了。”景明帝君随口一说,跪地看不出面目的女子身体整个都在发抖。 “是。” 在君顾回答后,景明帝君挥了挥手,让他离去。脚步声渐远,他慢悠悠的喝下一杯酒,带着醉意呢喃道:“阿禅,你要是能够在君顾杀了燕十一之前,提了君顾的人头来见我,我就把燕十一赏给你。” 女子磕了一个头,起身时,清艳的容颜上布满了杀气,随后消失在原地。 景明帝君随意操控他人生死,自己却悠闲的品着酒,可有可无的等待这场同门相残的最终胜利者。 不知过了多久,景明帝君醉倒在桌面上。一个鬼面人从夜色踏出,恭恭敬敬行礼道:“贤者……” 第五十二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听到贺廷的声音时,容丹桐转头望去。 架在炽红岩浆的石桥上,贺廷就站在离此处几步之地。这人看起来受不了冷也忍不了热,容丹桐初见他时,一身厚重衣袍。然而现在他却褪了白绒裘衣,露出一身华贵锦缎来。 “阿瑶。”贺廷声音柔和的喊着这个名字,仿佛千珍万宠。病态的脸色和紫白的薄唇在热气蒸腾下,染了一抹妖冶的红色。 阿瑶撑着栏杆从容丹桐身上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贺廷。 容丹桐摸了摸下巴,目前这个情景,他最好还是不要说话的好,感觉干什么都不太对。 在阿瑶离贺廷一步之远时,贺廷伸手拉住了她的右手臂,一把将她带进了怀中。 “……” 四下静默,容丹桐抿了抿唇,转身望了眼凌海后,往桥对岸而去。 近距离看到金瑶衣跟贺廷这亲密无间的样子,他心情陡然糟糕。他一时间也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只是突然想起笙莲,想起景明帝君口中的清净剑尊傅东风。魔道仙华中,金瑶衣是傅东风唯一一个放在心底的人,傅东风为了她甚至可以毁了自己的万年道基…… 容丹桐觉得,他现在烦躁的心情,估计是因为看到好兄弟的女人快要跑了的原因吧。 “你没事吧?”贺廷将阿瑶拉入怀中后,上上下下的查看她是否受了伤。 阿瑶迟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也对,我给你的护身宝物还算好用。”贺廷轻轻笑了声,手指轻轻拂过女子的发髻,眸子落在滚烫的岩浆中,声音温润,“你没事,可是我心情却不太好。” “阿瑶让你失望了……” “的确让我失望了,可是我心情不太好却不是因为这个。”贺廷拉住阿瑶的右手臂时,动作极为轻柔,此时力道却渐渐加重,仿佛要把骨头都揉碎,“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他怀中的女子陡然僵住。 “乖。”贺廷无声而笑。 “阿瑶知道了。”阿瑶退后一步,从他怀中踏出。她低着头,看上去乖巧而温润。 容丹桐已经到了桥对岸,身边跟着凌海这位元婴大能,这些修士远远瞧见就避开来了,因此也没有不长眼的出来闹笑话。 元婴修士的较量,随着容丹桐拿到第一块九重玉牌而落下帷幕。如果说无人拿到玉牌,那他们自然还能再打一段时间,但是一旦有人拿到玉牌,自然不甘落后。 容渡月跟那个身材高壮的修士都停了手,一人落在了一座石桥上,在他们落下时,周围的修士纷纷让开。容渡月收了剑后,便住了手,往容丹桐走去。 他一直都分出了神识关注自己弟弟,自然知晓容丹桐已经拿到了玉牌。 “哈哈哈,好久没这么痛快打一场了,我是杜元,小子,你是夜姬的第几个儿子?”杜元将大铁锤置于肩头,在他身后喊道reads();。容渡月衣袍上星月殿的标志如此明显,他不至于认不出。 “容渡月。” “不认识。”杜元抓了抓头发,然后冲着容渡月的背影喊道,“我现在记住你了,出了这地方后,在打一场啊!” “正合我意。” 容渡月话音未落,杜元便一头冲入密室那处,一把大铁锤舞的虎虎生威。 容渡月站在平地上时,发现容丹桐正瞅着一个方向,目不转睛,容渡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石桥上的两人他都记得,贺廷这些年可是干了不少事,可是容渡月却并不太瞧的起他。 阿瑶捏住了自己的右手臂,随着一声脆响,硬生生的折断了自己手臂,霎时痛的额头直冒冷汗,却睁大眼睛望着贺廷。 贺廷神色不变,连同嘴角的弧度也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她垂着头咬着唇,神色愣怔。沉默半响后,左手掌心出现一把匕首,咬牙往右手腕上削去。 阿瑶毕竟有金丹期的修为,这样的力道,足以将整只手腕平整的削断。 匕首割断了皮肤,翻出了血色,更近一步时,阿瑶的左手被抓住,阻止了这一行为。 阿瑶抖了抖唇,似乎疼的说不出话来。 “现在便算了,等我们回去后再说。”贺廷拿出了她手中沾血的匕首,然后轻柔的为她敷药。 容渡月看着眉头蹙起,不由对自己弟弟教导道:“别学这些手段,有这时间磨蹭,还不如努力提高修为。” “……”容丹桐对容渡月看完后,得出的总结给噎了一下,然后在他严厉的目光下,立刻点了点头。 金瑶衣为了复仇而来,可是贺廷又岂是省油的灯? 容丹桐想了想后,拿出了在密室得到的三个木盒中的两个交给容渡月,又将九重玉牌放在了容渡月的手心,方道:“一块玉牌相当于五个名额,我记得龙三绯娘他们也进来了,正好五个名额。” 容丹桐目光落在了石桥上,那些修士依旧为了岩浆宝物而争夺不休,“这么久了,他们怎么还未到?” 这次能够帮上容渡月的忙,对于容丹桐来说,是个意外之喜。 容渡月没有看木盒中的东西价值几何,却并没有错过容丹桐脸上的认真,微微勾了勾唇角后,将东西收入了储物袋中。 玉牌虽然有五个名额,却并不是非要五人不可。容渡月没见到龙三他们,非常干脆的决定先行离开。 若是能够带他们一场机缘,自然要带一把,若是不能,于容渡月来说,不过是各有各的机缘罢了。 此处并非开启九重玉牌的好去处,容丹桐跟着容渡月打算离开。才刚刚出了石门,容丹桐就听到身后呼喊。 “哥!” 让容丹桐有些惊讶的是,容渡月居然因此而停住了脚步,侧首望去。 身后跟来的是一个穿金戴玉的少年,这个少年生的一双好看的杏眼,从头到脚无不写着“有灵石”三字reads();。少年的身边跟着一个灰衣男子,似乎是侍奉少年的奴仆。 站在石门处,少年面色有些局促,当容渡月回头望向他时,容丹桐更能感觉到少年身上的紧张气息了。 “容宋,找我有何事?”容渡月不欲耽误时间,直截了当的问道。 容丹桐听过容宋这个名字,第八星月殿主,如今年纪似乎并不太大,身份非常特殊。说特殊是因为,他和夜姬尊者并没有血缘关系,他是夜姬的养子,唯一的养子。这个身份让容丹桐有些惊讶,因此也记住了这个名字。 “我……”容宋张了张口,似乎有些羞于启齿。身边的奴仆使劲给他打眼色,奈何主人一直支支吾吾。 “若是无事,我同丹桐有事先走一步。”容渡月等了一小会没等到他开口,说完这句话后,拉着容丹桐就打算离开。 容宋立刻垮下了脸色。 容丹桐见他憋的难受,猜测道:“你要同我们一起吗?” 容宋抬头,狠狠瞪了容丹桐一眼。 容丹桐有些乐,却端着一张脸,学着容渡月那句话道:“若是不是,我们就离开了。” “没错!”容宋咬牙应下,目光落在容渡月身上时,瞬间乖巧了几分,“哥,九重玉牌可带五人……带一下我跟阿洪吧。” “那就走吧。” 容宋睁大眼睛,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下一刻又反应过来,抿了抿唇,做出一脸冷傲的样子。 容丹桐拿到九重玉牌后,不受石桥压制,自然也不会再遭遇傀儡追杀。一行五人沿着通道左弯右拐后,寻了一个僻静处停下。 容渡月转身伸出了手,玄色衣袍下的手骨节分明,手中悬浮着浑身通透的碧色玉牌。 五指将玉牌握入掌心,容渡月神色严厉:“开启考验之后,谁都无法肯定会发生何事,不管你们做什么事,都想一想有没有这条小命去拼。” 在场除了容渡月外还有四人,但是容丹桐估计,容渡月这几句话只是说给自己和容宋听的。 掌心玉牌发出莹润如月色的光芒,容丹桐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仿佛经历了一番天翻地覆。 容丹桐还未睁开眼睛,但是他听到了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周围有什么东西挨着自己过去。 不对! 容丹桐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挤在了人群中。这些人中,有衣着华贵者,也有衣衫褴褛者。然而不管衣着打扮如何,他们如今似乎都没了区别,只是麻木的往前而去。 容丹桐站在原地不动时,被人撞了好几下,他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反而是撞他的人,硬生生的退后了几步。 然而,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容丹桐沉痛的发现,自己无法调动一丝一毫的灵力,简而言之,他现在相当于一个凡人。 九重陵,九重界,如今他形同凡人,看来是在九重陵第一界――人间界。 一道长鞭携着劲风而来。 容丹桐微微侧身,带着倒刺的长鞭抽在了地面,激起一阵烟尘。 官兵一脸凶狠:“给老子我快点儿走!” 容丹桐:…… 第五十三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容丹桐随着人群前进,右边是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汉子, 看上去是从小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普通汉子,此刻脸上写满了对未来的惶恐。 而他左边的人, 看上去是一个锦衣玉食长大的公子哥,低着头一直念叨着什么。容丹桐耳力好,听到他念的是:娘啊,快来救救我…… 一群官兵骑在马背上, 身穿厚重盔甲, 手里持着统一的长剑, 腰间挂着粗黑的鞭子, 将众人围在一起,驱赶的往前走。 容丹桐就算失了法力也无惧这些人,可是他还不清楚考验是什么, 只能随着众人沿着两面土石高墙前进。其间他听到官兵随意的交谈了几句,将一些关键词捞了出来。 比如说“大业国”“俘虏”“战胜”“屠城”“取乐”这些。 如果他没弄错, 人间界诸国战乱,他现在貌似被当成了大业国俘虏中的一员,正在被官兵押送往一地, 供达官贵人取乐reads();。 简直了! 在走了半个时辰后, 官兵给每一个俘虏发了一个木牌,容丹桐得到的木牌上刻着壹叁肆。 一个官兵领着他走,到了一处时,官兵要他进去。 几个官兵提着长杆枪在巡逻,见了容丹桐后嚷嚷道:“怎么是个兔儿爷,我这一拳打下去,他可就要没命了。” 周围一阵哄笑。 容丹桐听到身后的哄笑,一时间也没生气,倒是觉得有些可笑。 通道的尽头陡然宽广,吵吵嚷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容丹桐的面前是十几座石台,石台边上竖着一块石碑,写着生死台三个大字,容丹桐敏锐的感觉到这个地方浓重的血腥味。 离容丹桐最近的生死台上,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肩上挂着锁链,锁链上吊着两个大铁球,此时凶悍的盯着容丹桐。 高台上零零散散的坐着一些人,看到一身红衣容貌少有好看的容丹桐和一脸凶相的壮汉,立刻激动的喊了起来。 “这次的俘虏生的比章台的花魁还美上几分,怎么上了生死台。” “可惜了,可惜了。不然给我当个面首也是好的……” “那我用五百两赌他坚持不了一盏茶时间?” “哈哈哈,这个小身板怕是五息就会没命。” 容丹桐抿着唇踏上台阶,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见到的都是各种修真者。修真者实力为尊,寿命漫长,对人命可谓是漠视至极。可是凡人中,同样有用人命寻求刺激的。 壮汉得意大笑,冲着容丹桐喊:“小子,你叫我一声爷爷我就饶你全尸。” 容丹桐踏上最后一步台阶,闻言疑惑道:“你和我如今身份相同,不过是供人取乐的奴隶,为何还如此兴奋?” 壮汉本来还想威胁几番,然而容丹桐一句话似乎戳痛了他什么,骤然暴怒:“死在老子手上的人命已经有数十条了,自然和你们这些玩意不一样。” “你小子现在跪下来求爷爷我,我也不会饶你全尸。”壮汉脸上横肉狞起,挂在胸前的流星锤猛地向容丹桐砸去。 风声呼啸而来,将宽大的袍袖卷飞,容丹桐从容的站在原地。这一个铁球怕是都有几十斤中,这样直直砸来,冲击力怕是可怖。 “居然怕的动不了,真是孬种。” “看来一息都坚持不了,你们都要输了。” “……” 流星锤呼啸至容丹桐面前时,陡然停住,周围的吵闹声慢慢停止。 容丹桐轻轻勾起了唇角,眉眼昳丽张扬,一只手轻轻握在了流星锤凸起的长刺上。 “怎么会!”那个壮汉试图收回流星锤,然而手臂上青筋暴起也拖不动分毫。 容丹桐一身红色锦缎,衣袍下的身体修长高挑,没有一丝赘肉,也看不出多少肌肉,看上去就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此刻,他笑道:“你力气大不大?我还没有跟人比过力气,现在试一试吧。” 另一只手握住铁链,玄色铁链非常粗壮,看起来有被主人好好保养reads();。容丹桐的手修长白净,五指骨节分明,这样握住这铁链反而显得更加好看。 仿佛是捏起一片竹叶一般,容丹桐从容的将锁链慢慢收起。锁链的另一边,壮汉额头青筋暴起,脸上密布冷汗,他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拉住锁链,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被拉着往前,脚下拉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神色由不可置信转为深深的恐惧。他比容丹桐高壮一倍,可是他觉得面前的是一头巨兽。 嘴巴哆嗦几下后,壮汉喊道:“怪……物……怪物……” 容丹桐从容不迫的将锁链连着壮汉拉过来,闻言只是感叹:“我看你长的如此壮实,还以为有几分力气。原来如此弱不经风,身子骨如此的虚。” “我……我错了,我错了,绕我一命……”壮汉满头虚汗,慌慌张张的喊道。 “弱鸡。” 容丹桐脸上笑意消失,张了张唇,道出两字后,轻轻松了手。 “哗啦啦!” “砰!” 因为容丹桐松手,锁链猛地作响,流星锤顺着冲力弹回去,直接砸在了壮汉胸口,铁球连着人一起摔出生死台,撞在了墙面上。 这一声巨响唤起了围观众人的神志,一时间全是不可置信和敬畏。 容丹桐拍了拍手,顺着台阶踏下,前面巡逻的士兵下意识后退,容丹桐看见刚刚说道他兔儿爷的士兵退的最快,脸上神色最惊恐。 容丹桐略过他们,停在带领他前来的官兵面前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我有没有地方住?” 日落西山,天色逐渐昏沉,容丹桐轻喃:“天黑了。” “有,有有!”官兵迅速回答,领着容丹桐离开。 围观的达官贵人一片静默,此时才有人无意的说了一句:“这次庄家全吃。” 鳞次栉比的房屋中油灯亮起,暖黄的灯光从窗纸中透出。一些闹热的街道上,丝弦声起,酒香浓郁。 入夜后,人群散的差不多,还有血渍没有擦干净的生死台上,唯有冷风穿过。此处空寂的同这万家灯火的繁荣景色格格不入。 生死台边缘的阁楼上,侍从将灯火点亮,在檐角处挂上了灯笼。站在此处时,只要把窗户打开,就能将生死台的情况尽数收入眼中。 陆铭把玩着折扇,一下一下的拍打手心:“他怎么在这里?” 他的对面坐着青色道袍的男子,此刻正端着茶水轻啜慢饮。 陆铭将手撑在桌面,身子前倾:“他拿到了九重玉牌,进入此处我并不奇怪,可是人间界地域广大,怎么就偏偏同我们到了一处?”陆铭啧啧称奇,“公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九重玉牌上做了什么手脚?” 这么一说,陆铭觉得自己肯定猜到了真相。他就说陆长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原来在这里等着。 “九重陵出自远古仙人之手,我哪有能力能够动手脚?” 陆铭明显不信:“没动手脚你可以干别的。” 陆长泽放下了玉白茶杯,唇上沾了茶水,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reads();。 “原来他修了炼体法门。” 陆铭莫名,却还是说道:“剑修和体修身体强悍,在失去法力的情况下最占优势。抢夺玉牌之时,这小子身边的人应该是他兄长,他们两人的功法同出一脉,似乎极为强横……” 陆长泽眼中露出愉悦之色:“体力不错,力气也大……” “……” 陆铭觉得,自从守城战之后,他就再也无法听懂他家公子话里的意思了。 他家公子,根本,就是,自言自语! . 容丹桐显露实力后,觉得这些人无外乎是两种反应。 第一种:想尽办法弄死他这个“俘虏”。 第二种:尽心尽力招揽他,让他成为手下的一把利刃。 然而,以上两种情况他都没有遇到,被安排了住处后,他并没有受到压迫,也没有感受到什么特别优待。 每天被领着往生死台转一圈,然后就被领了回来。除了带领他的官兵战战兢兢外,平静的诡异。值得一提的是,在生死台的表现让他得到了一个非常俗气的称号——红衣罗刹。 容丹桐听到时,除了觉得这里的人取名十分务实外,根本没别的想法。 只是这样一来,容丹桐根本无法摸清楚九重陵的考验是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行动,只能平静等待。 又一日,容丹桐从打坐中苏醒,他的修为依旧被封住,于是拉着小珠子左问右问。 小珠子只能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非常无辜的说:“只要能有老主人的实力,就可以直接冲破封印了。” 他要有霄霁的实力早就抓着景明帝君打屁股了有没有? 门外传来了非常有规律的三声敲门声,容丹桐开门,从容的望着眼前的陌生官兵。 这不是前几日管理容丹桐的官兵,但是容丹桐依旧跟他前去生死台。 没什么好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到达生死台时,台下空无一人,没有平日的人声鼎沸。而台上石碑处背对着他站着一人。 墨发青衣,宛如清风修竹,同此处格格不入。 “你来了。”那人转身,一张木制面具将整张脸覆盖。 带领容丹桐前来的官兵退下,此地只留下两人。 “说吧,你找我何事?” 面具下传来一声轻笑,这人道:“我观看了你这几日的表现,你的实力很不错。” 容丹桐沉默一瞬后,问道:“然后了?” “你应该还不清楚人间界的任务?” 容丹桐眸子陡然锐利,暗中警惕。 “我们比试一场如何?”那人侧首:“你输了,从此之后就是我的人。” “相反,我就是你的人。” 第五十四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 容丹桐觉得这句话乍一听很正常,但是仔细一想……其实也挺正常的。我靠实力赢了你,说明我比你强大,你当我小弟为我做事,这个理论也不奇怪。 “你这句话除了告诉我,你也是外来修士外,并不能说明你知道考验。”容丹桐想了想后道,“如果你是胡编乱造,信口开河,那我不是亏大了。” 岩浆石桥处的争斗尚且惨烈,何况是进入九重界后的争夺? “更何况,一个面目都不敢露出来的人,实在不能让人相信reads();。”容丹桐嘴上挑刺,心中更是警惕。 青袍人顿了顿,然后道:“我姓陆。”手指触到脸上的木制面具,他非常无所谓的说:“出了九重陵我可以立刻摘下,现在不行。” “……”真是意外的好说话,容丹桐心想,但是这一句话还是什么都没有表示。 “陆前辈。”容丹桐唤道。 “你可以同我以道友相称。” 容丹桐从善如流的接着道:“陆道友,你就这样肯定我不知道任务?” 看着一脸怀疑的容丹桐,青袍人伸出了手,指尖光芒升起,一块滴翠玉牌悬浮,正是九重玉牌。 “我看了你七日,这七日你除了在生死台上转一圈,就再无动静了。”青袍人伸出手捏起玉牌道,“如果你知道任务为何,我估计你应该不会在此处浪费时间。” “玉牌没在你手上是不是?”他轻轻笑了声,将玉牌抛出,“任务就在其中。” 玉牌抛出来的那刻,容丹桐立刻同小珠子交换了意见。小珠子虽然顽,但是眼界却是绝对的,如果有人做了什么手段,除非有霄霁的实力,不然根本无法瞒过小珠子的眼睛。 而这个世界上,容丹桐知道有这个实力,现在还活着,并且威名赫赫的,只有贤者一人。 同小珠子交流不过神识一动,下一刻容丹桐抓住了玉牌。 玉牌置于手心,容丹桐用神识扫过,人间界的任务立刻一清二楚。 “怎么样?”青袍人道,“此处任务恰好可以合作完成,我找个人手帮忙并不稀奇,就看你同不同意了。” 容丹桐思考了片刻,如这人所说,这个任务虽然可以一人完成,但是有人合作显然更加方便。 玉牌中描述,人间界共有七国,大业国以及他现在所处的虞国就是其中两国。而想要通过人间界前往九重陵第二层,就需要将玉牌中的力量填满。那么这种力量从何而来了? 这就是所谓的任务了。 任务并没有具体,只有一个条件,对整个世界格局产生影响,达到一定程度后,玉牌才会再度激发。 同时,容丹桐也明白自己被封住法力的原因了。进入此世界有好几个元婴修士,他们力量强大,若是屠城,或者杀了七国皇室,那影响很大,可以完成任务。可是那对于整个人间界来说,都是一场灾难,这样一来,封印修为才是正当。 “如果是合作的话,容我考虑考虑。”容丹桐并不怀疑有假,在小珠子的肯定以及法力被封的情况下,如果还有假,那他输的也不冤。容丹桐将玉牌还回去后问,“可是为什么一开始提出了那个……条件?” 青袍人面具遮掩下的唇角向上勾起:“那是因为……” 他平缓的叙述:“若是我们意见相左,又无法说服对方时,一开始就定下以谁为先,不是很好吗?” “也对。”容丹桐点了点头,然后笑了:“那你要怎么比?” 既然对方也被封了修为,雷电淬体的容丹桐表示,就算对方元婴他也无所畏惧。对于不擅长用拳头的人,他完全可以摁住打。 “既然是我提出的,那就由你决定如何比试如何?” “好啊reads();!”容丹桐露出了一个笑容,上前几步走到青袍人身边,也就是写着生死台三个大字的石碑面前。 “啧啧,这上面沾了不少血腥味啊。”容丹桐摸了摸下巴后,抬腿就是一脚踹去。 “砰!” 石碑如同纸糊的一般,猛地向后倒去,发出轰然一声。这块石碑放在此地太久,这样一倒,溅起一阵灰尘。 容丹桐避让的快,一转头,发现青袍人离得更远,明明用面具遮住了脸,还是抬起手,用袍袖挥散了烟尘。 没了法力,但是这人的速度却比自己快。 暗自下了评价后,容丹桐眉眼飞扬,笑道:“陆道友,不如我们就比掰手腕吧,三局两胜如何?” 看了眼被踹翻在地的石碑,青袍人默了默后,忍不住轻笑出声。 伸手招了人进来将石碑上的灰尘抹去,待官兵退下后,两人一同走到了石碑前。 “这石碑可能会磨伤手肘,不过这些小事应该不要紧吧?”容丹桐撸起袖子后,扯下了束发用的缎带,用牙齿咬过缎带将袖子扎起。 长发自肩头垂落,容丹桐早就习惯了这个世界普遍留长发的习俗,并不太在意。他伸出手,望着青袍,颇为挑衅道:“来啊!” 青袍人望着面前五指微微张开的手,愣了愣。 “你不是不会吧?”容丹桐见他迟疑的样子,怀疑道。这个还真的非常有可能,毕竟如果从小修炼,不是闭关,就是出去游历,还真有可能不清楚。 容丹桐想缩回手,青袍人却伸出了手,轻轻握住他的手。 这人的手简直毫无温度,如同冷玉。可是修真界什么奇奇怪怪的功法没有,容丹桐倒也不是很奇怪。 “是这样吗?”那人问道,声音含着笑意。 “……”容丹桐要收回刚刚心里那句话,还是觉得有些古怪。 他蓄势待发,就等着狠狠赢了对方。可是对方的手轻轻柔柔的握过来,除了冰凉的温度,容丹桐就只感觉到手心柔软细腻的触感…… 不应该气势汹汹,来者不善吗? 特么他怎么不知道掰手腕是这个样子? “咳,那……我数三声,我们就开始吧。”摒除心中的胡思乱想,容丹桐立刻摆好了最佳的姿势。掰手腕时,力量很重要,但是与此同时,技巧和手腕的力量也非常重要。 前世他力气不小,却也并非没人力气比他大。可是掰手腕时,容丹桐能让对面那个力气大的胖子输哭,就是因为他掌握了一些小技巧。 “三……二……” 容丹桐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交握的手上,眼神认真。 “……一!” 话音一落,容丹桐用上了八分力气试探。 “啪!”容丹桐的手压着对方的手,直接压在了石碑上,赢的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容丹桐侧首质问:“你在逗我?” 对方从始至终都没有用上一分力气,就这么轻飘飘的握着他的手reads();。 “唔。”青袍人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道,“刚刚只顾着握住你的手了……” 容丹桐:“……” 青袍人笑着改口:“我并不习惯同人接触,况且不是三局两胜吗?我并不觉得我会输。” 容丹桐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 放开了对方的手,容丹桐用手肘撑着石碑,抬眸示意对方开始。 刚刚容丹桐用的力气可以把石碑轻易推翻,对方毫无防备,可是这样一下下来,只有手背红了一些。 当手掌交握时,对方的态度果然认真多了,容丹桐发现,他的动作同自己一分不差,心中不由一凛。 三声数过后,容丹桐陡然加重力道。掰手腕其实一开始并不会尽全力,而会保留几分,但是有刚刚那么一幕,容丹桐自然使上了全力。 能赢不赢,他又不是傻。 可是对方的手纹丝不动,一双眸含着笑意望着他,即使看不到脸,容丹桐也觉得,对方一定在笑。 容丹桐:…… 然后接下来两次容丹桐就没赢过了。他本来想输哭对方,最后输的要哭的是自己。 “等等,等等。”揉着通红的手腕,容丹桐左看右看瞅了对方好几眼,觉得自己很失算。 “怎么了?”那人笑着问。 “你是炼体修士?” 那人顿了顿,诚实的回答:“我是剑修。” 道友,你看起来很“弱不禁风”啊。容丹桐把这句话吞了下去。 他并不是输不起的人,取下缎带后,朝着青袍人摆了摆手道:“明天我们再把事情说清楚,今天我先走了,放心,愿赌服输,我不会跑了的。” 他要先回去把事情前后因果理顺。 在容丹桐离开生死台后,青袍人取下面具,露出清隽至极的眉目,轻轻喃了声:“我的人……” 陆铭从阁楼上跳下来,几步走到陆长泽面前,欲言又止。 “师兄有什么就问吧。” “公子,你真看上了那个小辈?”陆铭到了现在还是觉得不可置信,还是弱冠少年时,同龄的师兄弟都在使劲讨好师姐妹,唯独陆长泽一个人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如今活的久了,他们早就没了这种心思时,陆长泽动了春|心…… “师兄。”陆长泽回头,神色少有的认真:“鹿台山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自己应该记住他的。” “……好吧,好吧,随你去。” “师兄,可否拜托你一件事?” “啊?” 陆长泽勾唇:“恳请师兄化明为暗,暗中助我。” “……” 哦,嫌我烦让我自觉离远点是不是? 第五十五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容丹桐回了住处后,休息了几日,并没有立刻去找那位陆道友。 他并不急,从任务内容就知道,这种事情也急不得reads();。他不动,那天带他前去生死台见那位陆道友的官兵,却是天天准时上门拜访。 那个官兵很是年轻,面目生的普通,也不太爱说话,每日来这一圈就是给容丹桐添置东西。 比如说,给俘虏的被褥什么的不好也不新,全部换最柔软舒适的锦被来。在比如说,给俘虏的饭食什么不够美味也不珍贵,于是每日变着口味来…… 容丹桐每日打坐,并不睡被褥,自从金丹后,也不用进食。可是这些东西都不错,容丹桐觉得浪费,于是舒舒服服睡了一觉,顺带大吃大喝,日子过的很是潇洒。 住隔壁的几人都明里暗里的前来打听,想知道容丹桐是不是走了什么运。 第三日时,容丹桐待不下去,翘着二郎腿瞧着忙上忙下的官兵开口道:“带我过去吧,你家那位大人现在应该不忙吧?” 那位官兵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这样一看,连普通的容貌也精神了几分。 容丹桐猜测过那位陆道友在这虞国的地位,能够吩咐官兵做事,能够包下整个生死台,估计混的很不错。 但是容丹桐觉得他太低估那位陆道友了,他哪里是不错,简直是太不错了。 他被官兵带进了一座府邸,立刻围上一群侍女给他穿衣打扮。容丹桐早就习惯了叶酒她们的服侍,自然不会被这个阵势吓到,却还是觉得非常摸不着头脑。 他被换上了一身朱红锦缎,又以莲花冠束发,这种打扮让他一时分不出自己是道门道士还是人间贵公子。 接着容丹桐被带进了皇宫。 这么折腾下来,天色暗去,天空星光挥洒,弯月如勾。皇宫大大小小的宫殿上挂满了宫灯,整座宫殿灯火通明。 官兵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带着容丹桐穿过数道宫门进了大殿。容丹桐五官敏锐,远远听到了丝竹管弦之音,便知道宫中怕是在举办宫宴。 “国师大人说公子可以直接进入。”官兵在门口停下脚步,垂头说道。 容丹桐挑了挑眉,缓步踏入。 官兵停在了大殿外,他的头顶是两盏宫灯,暖黄光线下,年轻的脸上露出向往。 容丹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宴会,感叹了声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后,便将目光放在了宴会最高处的几个座位上。 居中位置上的,是年老的虞国帝后,其右下座位上的是几个年轻人,身上穿着四龙朝服,看起来是几位皇子。其左下位置只有一人,依旧是青色道袍,木制面具覆盖面容的陆道友。 在容丹桐踏入大殿时,他手上端着一酒杯,侧首遥遥望来。 陆长泽轻轻放下把玩许久的空酒杯,就着桌面相撞,发出一声声响。 就这样细微的声音,虞国帝后却同时收了声,虞国皇帝侧首望来,平和亲切的跟他说话。 这位神秘的道人是虞国新封的国师,虞帝对其非常重视。且不说他的种种神异之处,单单说近几日对大业国讨伐的胜利,就让虞帝对其很是敬畏。 这时青袍道人微微颌首,从容起身。虞帝脸上神色变了变,却往下招了招手。群臣不明所以的纷纷停下了声音,助兴舞乐的舞姬拂袖落下帷幕,从容丹桐两边退下。 如此一来,场中缓步而来的容丹桐就格外引人注目。 灯火阑珊下,这些大臣都不由屏住了呼吸,实在是这人生的太好看了reads();。长的太过好看的男子太多会有种阴柔感,有些大臣有特殊的癖好就会收一些这样的少年作为男宠。但是眼前的人面对这天家威严,却仿佛闲庭信步。 一时间众人都不由偷偷瞧了瞧青袍道人,这种仿佛超脱世外的感觉,在此之前,他们也就在这位新任国师身上见到过了。 见识过攻城战,见识过分神尊者之间翻云覆雨的威能,容丹桐要是能被这种小事吓到,才是奇怪。 陆长泽从座位上走下,直到同容丹桐并肩,才拱手道:“陛下,这位便是我所算到的天运之子。” 虞帝摸了摸胡子,状似斥责,语气却非常轻柔:“可是朕怎么听说他是大业国之人?” 陆长泽垂眸,不紧不慢的回答:“既是天运之子,自然是集天下之气运,哪有国家之分?” 陆长泽的话让虞帝不由蹙眉,一般他做出这种神色时,朝臣都会顺着他。然而这青衫道人却没有任何示弱,让虞帝有些恼火。 国师这些日子做什么,并没有遮掩,虞帝自然知道他做了什么。只要他做事不太出格,虞帝自认为了他的能力都能容忍。可是七国征战已久,结怨已深,让他接受一个他国之人,并且迎为贵宾,这件事实在让他不得不考虑。 一时间虞帝除了抿了口酒外,再无其他动作。 “陛下。”陆长泽轻轻笑道,“若是天运之子是大业国人,大业国就不会败了。” 容丹桐被莫名其妙安了个“天运之子”的名号,一时间只能沉默。 也不知道陆长泽哪一句话说动了虞帝,没几句话虞帝就冲着容丹桐露出了亲切祥和的笑容。 朝臣见此,纷纷离席行礼。 容丹桐侧目,正好陆长泽也在此时望过来,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道:“搞定。” 然后陆长泽伸手捏起容丹桐一片袍袖,轻笑道:“容公子不如同我坐在一处吧。” 见青袍道人领着容丹桐上坐,大臣一时间面面相觑。这位国师自从上位以来,巴结者众多,却从来给过一个脸色,今天他们才发现,原来这位国师的脾性……貌似很不错。 席上多出一人,却只是宴会中的一段小插曲,丝竹声起,群臣推杯换盏似乎相谈甚欢,帝后同几个皇子也是其乐融融。 容丹桐用手撑着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后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让凡人听到他还是做的到的。 “给你增加筹码。”青袍道人将面前的瓜果零食推到了容丹桐面前。 “天运之子?” “是。”陆长泽笑答,“在凡人界还是有身份有地位比较好办事。” 容丹桐将酒水饮尽,不得不承认身份地位好办事。不然他现在还在生死台晃着,哪能一下子见到整个虞国的权力中心? 月上中天之时,陆长泽请退,领着容丹桐离开。 青石铺就的街道上,两排府邸依旧零零散散的挂着花灯。 容丹桐伸了个懒腰,好奇问道:“陆道友,我能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国师的吗?” 晚间风凉,容丹桐身上带着些清酒香气,被风拂散reads();。陆长泽眸子柔和,温声回答:“凡人一生最多不过百岁,虞帝如今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可是他空有雄心,却并没有多大能力,一生却并没有任何功绩,便想着发兵邻国,开疆拓土。” “大业国积弱外强中干,虞国兴兵已久,蓄势待发。我不过恰好在此时显示自己与众不同的能力,又告诉虞帝此战必胜。”陆长泽说的非常简单,最后总结,“果不其然,虞帝吞下了大业国三座城池,立刻封了我为国师。” “如果虞国败了呢?” “败了也就败了。”陆长泽停滞片刻后解释,“我阻止不了虞帝出兵,所作所为不过顺势而为,胜了我就成了如今的国师,败了便另谋出路。” “……” 容丹桐刨开他话里的意思,直白道,“也就是说,你连坑带蒙的成为了国师。” 陆长泽哑然失笑:“这么说也不错,如今你这个天运之子的名号还是我坑过来的。” “你承认的真快。” “事实罢了。” 容丹桐对他的反应有些惊奇,一时间不由笑出了声。他勾了勾唇角打趣问道:“那道友接下来打算怎么拐,怎么骗?” “静观其变。” 国师府离皇宫并不远,或者说这里本来就是虞帝的一处别院,如今被赏给了陆长泽罢了。两人一路随口说了几句后,便达到了大门处。 相比其他府邸,此处只有那个连续拜访了容丹桐数日的官兵给开门,除此之外,连一个侍女都没有。 让容丹桐来说就是,一片乌漆麻黑,跟个阴宅似的。 “虞晟,你去点灯。” 那个官兵应声,一边引路一边点燃油灯。 陆长泽轻声道:“虞晟是虞帝同先皇后的嫡长子,我刚刚来此处时,他正被追杀,生死一线。” 容丹桐觉得他这句话话中有意,不由转头望去。 “虞帝如今同继后生了三位皇子,三位皇子争位争的厉害,可是虞帝却并不想这么早放权,暗中对三位皇子很是不满。” “你是说……”容丹桐不由沉思。 如果说,七国之一换个皇帝,那对世界的影响绝对不小。 陆长泽笑道:“我并没有想好该怎么做,实际上我并不擅长这种事。不如今夜我们秉烛夜谈,商谈此事如何?” “……” 陆长泽眸光认真:“我并没有长居此地的意思,也并不爱热闹。因此这座府邸唯一能住人的地方,唯有我的房间。今夜我们先住一天,明日我让虞晟再收拾出一件房间如何?” 容丹桐摸了摸下巴,觉得……不无道理。 . 大业国国都。 国君经过此次大败后,被清官劝谏,绝定选举全国有才之人。 比武台上,一人连胜数场,正得意忘形中。这时,人群分开,手持古剑的玄衣男子从人群中走来,踏上了擂台。 第五十六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容丹桐答应同住一夜的事,引起了小珠子的巨大反应。 陆长泽有事吩咐虞晟,将容丹桐带到房间后,便暂时离开,留容丹桐一人待着。 容丹桐随意找了一张椅子坐着,等待青袍道人回来。一边的梨花木桌上放置了一盏茶,他摸了摸茶壶,触手光滑,茶水却是凉的。除此之外,整个房间布置很是规整,却并没有什么私人的东西。 看来那人的确没把这里当一回事,也怪不得这么大的府邸,竟然没有一间收拾出来的客房了。 “主人,主人,你怎么能答应和人同住了?要是他要害你怎么办?要是他对你欲行不轨怎么办?” “主人,你的警惕心了reads();!!!”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小珠子喋喋不休的威胁容丹桐转。 容丹桐摸了摸小珠子的头,安抚道:“在没有足够的利益面前,他不会对我出手的。要对我出手就不会有那场比试,以及今天这天运之子的名号了。” 更何况在他看来,这还真不叫什么事,以前宿舍那群天天喊着要找女友的单身狗,有时候还在一起互撸。容丹桐忙着被表妹拉着去充当男友,没好意思跟他们混在一起,但是在他看来,两个大男人住一起不是啥要紧事。 “可是,可是主人,除非最亲密的修士,没有哪个修士会放任别人同自己同住一屋的。”小珠子眨巴着眼睛,非常委屈的说,“我总觉得那个奇奇怪怪的人似乎发现了我……” 容丹桐很耐心的摸着小珠子的碎发,闻言手指一滞,沉眸问道:“小珠子,你确定?” 小珠子别的话都不足以让容丹桐改变主意,但是这句话却让容丹桐不得不慎重。 小珠子没顾得上容丹桐的话,接着上一句话说了下去:“我都看不到他的脸,万一他长的很丑怎么办?” 容丹桐:“……” 他觉得这句话估计才是重点。 小珠子张着嘴巴,正要接着说道,突然化成了光点,钻进了容丹桐眉心。 门“吱吖”一声打开,青袍道人抱着两个酒坛子进来,瞧见容丹桐时,眼中都带了几分笑意。 “茶水放了好几日,不能喝了,不过我带了两坛好酒,你要不要尝一尝?宫中的酒水都不大好喝。”陆长泽将酒坛打开,轻声说道,“我从来没有和人住一个房间过,估计今夜也睡不着,我想你应该同我一样,幸好我们也不用同凡人一样睡眠。” “你睡不着?”容丹桐惊讶。 “暂时如此,不过这种事都是可以习惯的。”他垂眸将酒杯满上,望着容丹桐的眸子带着星光,“如果你愿意同我将就几晚,我定会习惯,并且安然入眠的。” 小珠子不敢有大动作,只能在容丹桐神识中小声嘟喃:“活的越久的修士,经历的生死厮杀越多,在外人面前哪有这么容易入睡的。”接着他捧着小脸道,“不过主人你这么好看,我要是他,我也睡不着……” 容丹桐直截了当的问道:“既然这样,为什么提出同住的建议?” 陆长泽顿了顿,面具遮挡,看不清神色如何,可是他的声音却极为认真:“因为,我需要你。” 容丹桐:“……” 道友,你这么会撩怎么不去对妹子说啊? 陆长泽却似乎并没有感受到容丹桐的无语,端了酒杯递到容丹桐手指处道:“你需要沐浴吗?我们现在没了法力,无法使用除尘术,我刚刚吩咐虞晟去烧些热水,等会儿热水就会提上来。” 容丹桐接过酒水,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说找我商量虞帝之事吗?” 陆长泽正瞧着他的手,闻言笑道:“差点儿忘了。” “……” 容丹桐忍了忍,还是觉得……自己貌似上了贼船。 “那么你打算怎么安置虞晟?一直让他当个奴仆?”容丹桐将话题转回原地reads();。 “我在等,等他想这么做的那天,不然我给他机会,他也不会要。” “他有这么傻?”容丹桐脱口而出,说了后,又觉得每个人想法都不同,于是问道,“他想当个普通人?” “有想法有能力,就是没决心。” 容丹桐思考了一下,忍不住吐槽:“你又不是他,就不会一时走眼看错?也许他早就有决心了,就是一时害羞说不出口了。” 陆长泽点头赞同:“……你说的,也对。” 容丹桐觉得这样说下去也没有结果,于是干脆不说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味在舌尖绕过,醇香的气息萦绕,整个人眼睛都亮了几分。 “这两坛酒是我朋友所酿,这坛更加醇香,另外一坛味道更加淡雅。你喜欢哪个?” 容丹桐闻言,自觉去端另外一杯酒,一杯下肚后,他眨了眨眼睛,感叹道:“有一个会酿酒的朋友真不错。” “他的确会给我带酒,但是更多的好酒会自己私藏。这么好的东西就放在酒窖多可惜,我出门时往他的地盘转了一圈,这些都是我顺来的。” 容丹桐感叹道:“道友,你朋友心怀真宽广,如果是我铁定找你茬。” 陆长泽带着面具,滴酒不沾,却又一次将酒杯满上。闻言他眯了眯眼,手上动作没有一丝停顿:“他找过我许多次麻烦,可是他打不过我。如果你喜欢,出了九重陵我再去顺几坛子酒给你。” 容丹桐义正言辞:“你这是偷!”说完美滋滋的喝酒去了。 虞晟干事利索,很快烧好了热水提了上来。开门的是青衣道人,他接过了木桶,将水提进了屋内。 虞晟惊诧的望着他,觉得自己有些眼花,这是他在这座府邸当侍卫这半个多月来,第一次见到这位国师动手。平日里操心操肺的都是这位国师的……师兄? 门内,青袍道人温声问:“你要沐浴吗?” “我白天折腾了一天,不用。” “嗯。” 热水倒进了浴桶中,白鹤古松屏风将视线遮掩。 容丹桐抱着酒坛子,非常清楚的听到了屏风后衣袍脱落的声音,不由疑惑。自己表现的这么直白是因为对方懂得多,自己又打不过,所以干脆顺着来。 没想到对方却好像……非常信任自己? “主人。”小珠子暗搓搓的在容丹桐耳边唠叨,“我刚刚看到他把面具放下来了,我们偷偷去瞧瞧吧。” 容丹桐直想一巴掌把他拍飞。 尽出些馊主意! 当夜容丹桐喝多了酒,把床位占了,陆长泽披着宽容的衣袍坐在容丹桐刚刚的位子上,手指划过酒杯,若有所思。 陆铭多次问他私事,他虽然觉得烦,却觉得陆铭师兄很有道理。 一遇到这个人,他整个人都不对了。 半响后,陆长泽起身端正的躺在容丹桐身边,慢慢闭上眼睛,他的动作非常轻,轻到只是一片羽毛。可是他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对方鼻息reads();。 从他有意识起,就从来没有和人这么接近过,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安心入眠。 可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容丹桐第二日醒来时,房中只有他自己一人。 小珠子昨天一整夜盯着,此时立刻告状:“主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主人,你昨天居然和人同床共枕!小珠子我实在太痛心了!” 容丹桐早就习惯了小珠子的轰炸,非常淡定的穿衣洗漱。 陆长泽身为国师,一大早就被虞帝召入宫中,容丹桐在这空荡的庭院中走了一圈,发现花草树木长的很是自由,有些藤蔓都长到了鹅卵石小道上上。 虞晟正拿着扫帚清理灰尘。 容丹桐一时兴起,问他想不想学武。这小子是学了强身健体的武功,可是比起容丹桐被容渡月教导的那些东西来,完全比不上。 虞晟露出惊喜的神色,立刻答应下来。 容丹桐摸了摸下巴,不由想,这位落难皇子怎么看也不像个甘于成为普通人的。 “既然学武,那就拜师吧。”一道清雅的声音从假山后穿进来。 陆长泽一身道袍,头束莲花冠从容走来:“传道授业解惑者,师也。既然你要教他,他也要学,你自然该被尊敬。” 几句话下来,容丹桐被塞了个凡人徒弟…… 容丹桐说干就干,随着两人找了一块宽敞场地,先试了试虞晟的实力如何。 当初他教笙莲时,因为自己也不太明白,于是一切以实战解决。后来容渡月教他时,讲究的是:不懂?打打你就懂了! 容丹桐如今一脉相承,打起人来毫不手软。 揍完人后,容丹桐拍了拍手,见陆长泽安安静静的样子,不由问道:“怎么了?虞帝今日找你何事?” “我只是……”觉得似曾相识…… 陆长泽话音一转:“虞帝当初请教了我征战问题,如今却不愿意让我再碰军事,于是便找了个借口,请我去祭祀降雨。” “没了法力怎么呼风唤雨?”容丹桐注意到了最后一句。 “到时候你同我一起去求雨,一国国师加上天运之子,老天总该给我点面子吧。” 天运之子是你胡扯来的,国师是个凡人封的,这两个名号你就想上天啊? 除了容渡月这五人,拿到九重玉牌的修士纷纷来到这人间界,在明白自己的任务后,开始各施手段。 有一位身材高瘦的道姑游走行医,上至皇族下至普通农民,无论是普通伤寒还是疑难杂症都能药到病除。 有一壮汉开始到处踢场子,大有闻名七国的架势。 大多的修士将目光放在了七国皇室身上。更有些地方,无故起了一场场杀戮,百姓惶恐,却根本抓不出源头。 一处荒原处,凭空出现了几人。为首呢是一名娇小的女子。他们的落脚地正是虞国大业国的交战之地。 怨气,血腥交织一处,容裕露出了一丝笑容:“此处倒是正好祭炼我的万鬼城。” 第五十七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虞帝在此事上效率极快,容丹桐揍完了虞晟后,同青袍道人走在回廊上,正要挑选一间自己中意的房间reads();。 接到此消息时,容丹桐沉默,发现陆长泽同样不语后,不由道:“我们没了法力,祈雨这件事有些麻烦,但是治理干旱的办法还是有的……” 擅长水系的修士要做到呼风唤雨这件事并不难,但是不会水系法术的修士修为达到分神尊者时,灵力汇聚同样能引动*。 容丹桐见过一次,鹿台山上,少双城主便用“引动*”“撕破虚空”“剑意领域”向夜姬展现了分神尊者的实力,让夜姬不得不忌惮离去。 “不是这个问题。” 然而青袍道人一口否认。 容丹桐疑惑望去,看到了一双含笑的墨玉眸子,很认真的跟他建议:“我们明日就要离去,今夜不如还是将就一下如何?” “……” 然后,容丹桐将就了一夜。 第二日派了人马前来接送,国师带着“天运之子”和唯一的一个侍从出发前往宁城。 一对人马行路缓慢,陆长泽打发了虞晟前去探查。又行了两日后,虞晟骑马匆匆回来,敲响了车门。 容丹桐开门时,见到的是虞晟沉重的神色,一进了马车,他便半跪而下道:“恳请国师祈雨解救旱灾。” 陆长泽瞧了他一眼,轻声道:“宁城旱情应该并不严重。” 虞晟声音急促:“宁城的情况的确不严重,但是宁城周围五六个村庄却……该死,虞帝征战大业向天下征收粮草,宁城大旱根本拿不出这些东西来,这些官员为了自己的功绩,强行抢夺百姓粮食。” 他没有说完,但是容丹桐能想象出那个情况,最糟糕的也无非是……饿殍遍野,易子而食。 “原来是天灾和*……”陆长泽叹道,眸子却并无波澜。 容丹桐气的差点儿摔了面前的糕点盘子,冷声道:“哪里都能看到这种糟心事。” 陆长泽将手搭在容丹桐手腕上,阻止了他的动作,无奈道:“天灾我们能管,*却不是我们能够根除的。” 他侧首:“虞晟,你也起来吧。” “国师。”虞晟低垂着头,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 陆长泽倒是笑了:“你倒是跟我倔强起来了,这件事本来你自己就可以做,如今非要逼我这个救命恩人和你的师傅吗?” “我……”虞晟抬头。 陆长泽缓声道:“你父皇虽然在后宅上有些糊涂,可是一国之事上,谁又能说做的多好?便是你,你又能肯定自己数十年初心不变?” 沧海桑田,世事难料。 虞晟退下后,车厢中一片静默。 半响,青袍道人平淡道:“于凡人来说如此,于修士来说更是如此,坚持道心,千万年不改者才有一线得道之机。但是天谴大世界已经数万年无人得道了,任多少惊才绝艳者,只能不甘陨落。” “……”容丹桐定定看着他,然后问道:“你多大?” 陆长泽陷入了艰难的沉默中,半响才含糊的回答:“……千岁出头吧。” “我今年二十三reads();。” 陆长泽第一次想一个问题,自己会不会年纪有点儿大。 下一刻,他状似从容道:“结丹之后,除非接近大限或者什么特殊情况,修士的容颜会保持在结丹的那刻。” “我不是说这个。”容丹桐抬头,眉眼间张扬肆意,他说,“等到了宁城,我要把那些官员凑成狗。” 他年轻,脾气就是冲,就是不克制! 陆长泽眨了眨眼,保持了沉默。 三日后,一行人到达了宁城,住进了宁城府邸。 这位新任国师一言而战胜,如今是虞帝身边最受重用的角色,宁城这些地方官员自然想尽办法想要巴结。 然而,国师带着天运之子和自己一个下人住进了院落后,就没再出来过,派进去服侍的侍女虽然没被赶走,却并不允许靠近。 国师如此“不问世事”,让想攀附的人犯了难,于是便亲自上门拜访,仅仅几日,宁城大半官员近半数都来拜访过。然而,他们只能见着国师身边的下人,冷淡的招待他们,冷淡的请他们离开。 容丹桐忍不住吐槽:“你是来祈雨的,结果没一个人询问此事。” 陆长泽笑道:“若是有人为了此事而来,我还是会给几分颜面的。” 有些话就不能说,当日便有个愁眉苦眼的县令求上门来,支支吾吾的打听祈雨一事。 陆长泽接见后,温声道:“我将日子定在了三天后,就请县令现在安排下去。” 县令大喜,但是眉目天生愁苦,大喜的样子也看着像哭。 容丹桐觉得,三天后下不了雨,估计两人要成为全国唾弃的神棍。但是看陆长泽淡定自若的样子,貌似挺有办法? 陆长泽有陆长泽的办法,容丹桐有容丹桐的一份心意,当夜便将他以前那个世界治理旱灾的方法写了下来,字虽然丑了些,容丹桐觉得,只要认得出就好。 三日后,城东祭台。 台下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都是来围观国师到底能不能祈雨的。其中有一小部分衣衫褴褛,却将这场祈雨看成了救命稻草。 祭台上点燃了香烛,袅袅青烟飘散。 辰时,青袍道人携同红衣贵公子而来,从容不迫,似乎万事了然于心。 道人没有念叨什么深奥难懂的道经,上台之后,伸手取了三支香后,用符纸点燃,插|入了金猊香炉中。 这时人们才首次听到这位国师的声音,非常的年轻,非常的清雅,同想象中年逾古稀的道人全然不同。 “第一柱香燃尽时,风起云来。” “第二柱香燃尽时,电闪雷鸣。” “第三柱香燃尽时,雨露甘霖。” 太过简单和出乎预料有时反而不容易被人接受,至少此时台下一片质疑。 容丹桐用只有两人听得到声音道:“道友,你这是早有准备,还是拖延时间跑路?” 青袍道人侧首笑道:“自然是让你我的名号响彻虞国。你放心,我会测算之术,算算何时下雨这种小事还是做的到的reads();。” 也就是说,老天要下雨,他选好时间好装神弄鬼。容丹桐这么想,但是对他的本事还是由衷佩服。 不由感慨道:“年纪大了就是懂得多。” 陆长泽:“……其实我懂得不多,真的。” 这一日在日后载入了虞国史册,大致意思是,国君有道,天降半仙助之,一言而风云至,二言而雷声鸣,三言而甘霖落……真是各种扯淡。 然而事实是,国师同天运之子的名号的确被传的神乎其神。唯有同样来到此处的修士听闻后,笑了一声:这人挺会找时机啊。 踏下祭坛时,台下一片惊叹欢呼,却无一人敢拦路。 这样的欢喜声让容丹桐心情都好了几分,可是这只是解了天灾而已,*却是远远不够。 容丹桐在检查虞晟武功时,将连夜写下的方案扔在了虞晟怀中。 其实陆长泽说的对,他们在完成任务后就要离开,的确解不了*,却能给能治理这件事的人一个开头。 虞晟愣愣站在庭院中。 . 青袍道人待了几日便要启程离开,那日,全城百姓相送,那个愁眉苦脸的县令更是热泪盈眶。 相送之时,县令是全然的感激之情,就是在国师上车后,突然想起了这位道人身边形影不离的那位天运之子,不由问道:“国师,另外一位大人呢?” 陆长泽面具下的唇轻轻勾起,声音温润:“他呀……” 车帘卷下,遮住了那声轻笑。 一行人启程半柱香后,一身红衣张扬的男子掀开了车帘,钻了进去。赶车的侍从虽然疑惑,却也不敢寻问。 在他们离开后,宁城大半官员被人打的爹妈都认不出,昏迷在后院躺了半天,才被家中之人发现,足足在床榻上躺了大半年才恢复过来,唯有几个相送国师的官员没有被打…… 在容丹桐几人回到国都之时,大业国使者的马车同时驶进了国都。 大业国驾驶马车的是一位灰衣男子,看上去沉默而寡言。其间一个相貌漂亮,眼神锐利的少年拉开了车帘往外看了一眼。 看到的百姓中,不知道是谁嘲笑了声:“大业国果然没人了,叫个毛头小子来议和。” 此时,容丹桐正在车厢内闭目养神,陆长泽随手拿了一卷书卷观看。他们回到了国师府,大业国使者的马车驶入了皇宫。 虞帝亲自接见使者,如果容丹桐此时看到虞帝,便会发现,比起宴会上端着一张亲切脸,实际上非常要摆谱的虞帝,如今的他脸色非常阴沉。 大业国使者来了三人,两位能言善辩的中年文官,一位周身气质冷冽的玄衣男子,据说这位是大业国新封的将军。 在虞国官员同两位中年使者唇枪舌剑时,这位看上去俊美而年轻的将军一言不发。 直到双方陷入僵局时,他抬首,声音冷淡:“听说虞国将军骁勇善战,容某觉得,不如来切磋一场如何?” 两位文官面面相觑,不由暗暗猜测,难道这位不耐烦了? 虽然这么想,却异口同声:“愿陛下恩准。” 第五十八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大业国使者挑战虞国将军,三战三胜,剩下的几位德高望重的将军面面相觑,即使看到虞帝的眼色也不敢上台挑战。 经此一战,此事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茶楼酒馆处皆有文人世子,贩夫走卒议论纷纷。 虞帝当日回去气的摔了手上的奏折,几位臣子都不敢吱声。 实在是败的太惨了,一招而败,对方却一步未动,结结实实的被打青了脸。 终于,有人上前提了个建议。 “陛下,不如让天运之子出战?天运之子在生死台上展现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的……” . 外面纷纷扰扰时,容丹桐正撸了袖子端了木盆要打扫房间。 青衣道人在一边劝道:“其实我们可以同住一屋……” 容丹桐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不行,你不用勉强。” 陆长泽:“……我没有勉强。” 容丹桐前世宿友都是些粗汉子,宿舍脏乱差,偏偏他忍受不了,只能自己亲自动手,不说做的多好,把垃圾收拾扔出去,该整理的整理一下还是没问题的。如今没了法力,又回到了那种日子,容丹桐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撸了袖子说做就做。 一边清扫灰尘,一边回道:“陆道友,我总不可能为了图些方便,就让你整夜整夜的不休息吧?别的不说,就说我们乘马车一起回来时,哪次醒来,你不是睁着眼睛问我,是不是自己哪里吵到我了?” “我真的不介意……”陆长泽温声重复,见容丹桐一人忙活,不由叹了口气,“我让虞晟来做如何?” 容丹桐正好扫到陆长泽脚底下那一块地,示意他让开后,道:“我先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现在看来,我那个白捡的徒弟挺忙的,让他自己做正事去吧……” 容丹桐说到此处时,一只修长白净的手轻轻握在他的手腕上,让他不由停住了话语。耳边传来一道温雅的声音,那个声音很是认真:“要怎么做?” 容丹桐侧头,青袍道人压低身体,眸光落在扫帚上,似乎正在苦恼该怎么用这种“法器”。容丹桐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半张木制面具,墨缎长发自肩头垂落,柔软的落在青衫上。 “啊啊啊啊!主人,他占你便宜!” 小珠子在神识中尖叫,容丹桐忍无可忍,将小珠子屏蔽在外。 陆长泽抬头:“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你教教我如何?” 容丹桐纠结的看着那只白净修长的手,这人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从小被伺候的长大。 似乎是明白了容丹桐的想法,陆长泽轻轻笑了一声:“哪一个修真者没有受过伤,我这一双手受过无数的伤,那些都算不了什么,更何况只是清理一下房间?” 容丹桐想起了自己被容渡月打趴下的场景,深以为然。 陆长泽绝对是个乖巧听话的学生,容丹桐让他怎么做便怎么做,但是他也是真的没有做过任何粗活,容丹桐不提醒,他便对下一步一脸茫然。 “这个缝隙里没扫干净reads();。” “帮忙把这个搬一边去……” “这些东西留着也没用,扔了吧。” 陆长泽勾了勾唇,通通应下。 陆铭回来转一圈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陆长泽向来整洁干净的衣袍上沾了些水渍,长发高束,袍袖挽起,正拿着一块湿布,抹桌面的灰尘。容丹桐拿着扫帚半蹲着,将床底积压的灰尘清理了出来。 容丹桐回头唤道:“把布拧干些,别弄的到处都是水。” 陆长泽立刻嗯了声,似乎觉得这样太过敷衍,他又回道:“我知晓了。” 陆铭一瞬间觉得认错了人。 他第一次见到他的师弟,也是他的公子时,这人简直被宠出了一身毛病,除了修炼吃的苦,别的地方却是骄纵至极。 然而那个骄纵的小公子,如今却可以因为这种小事,而笑的如此真心实意。 陆铭愣了半响,然后悄然离去。 容丹桐知道大业国使者三胜虞国将军,最后无人敢上台的消息时,是在当天晚上。 虞帝将国师支去祈雨,可是他的征战计划却并不顺利,不止不顺利还摔了个大跟头。 虞帝攻打大业吞下了三座城池,接着继续向前征伐。可是此时邻国却向虞国开战,势如破竹吃下了虞国半个东北部,一下子让虞帝慌了神。 大业示弱求和,虞国陷入两难之地。这次议和,虞帝八成会同意,可是怎么个同意法还待商谈,谁知道大业国使者却格外强硬,直接逼得虞帝抬不起头。 . 侍从在前面领路,青袍道人不紧不慢的跟在其后。御花园中种了大片牡丹,牡丹国色,渲染了一院芳华。 大业国使者刚刚拜访了虞帝,一行六人正要离开。途经此地时,青袍道人向他们颌首,然后离去。 使者中那位令虞国将军退避三舍的玄衣使者,在青袍道人缓步而来时,眸子陡然锐利。 双方擦肩而过,仿佛不经意的一段小插曲。 走出一段路后,容宋不由问道:“哥,那个人有问题?”容渡月那时轻微的神色,别人也许没有注意,容宋却是看到了。 容渡月面容冷漠,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神色。凌海思考了一下,回答了容宋的问题:“那人修为怕是不弱?” “不弱?” “同我相当或者在我之上。”容渡月回答道。 “那接下来的比试……”凌海迟疑问道。 “别说是封了法力,便是没有,那又怎样?” 大殿之上,青袍道人面具覆面,看不出神色如何,然而周身气息清冷了几分。 周围的大臣心里打了退堂鼓,然而虞帝却是寸步不让,他很是亲切的说:“这次就看天运之子给我们争光了,若是赢了,朕定会好好奖赏于他。” 青袍道人沉默一瞬后,轻笑了声:“既然如此,就如陛下所言。” 陆长泽回去时,天色暗沉,开门的依旧是面容普通的虞晟reads();。 国师府在夜间静的可怕,此时更是连虫鸣都不见踪影,此处住的人,从来没有想过长住,更没有添加过任何一样物品。 可是到底不同了,国师府多了一个人。 “虞晟,你父皇要你师傅明日出战,你好好准备,不用在国师府空耗时日了,也不用再回来了。” 虞晟一惊,手握成拳,似乎很是不解。半响,他低下了头颅沉声道:“多谢国师。” 然而,面前已无身影。 陆长泽沿着回廊,在唯一一间点了油灯的房间前,敲了敲门。 “进来。” 这样慵懒而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陆长泽冷淡的神色瞬间柔和下来。推开门后,陆长泽看到了披着一件长袍,正在打坐的容丹桐。 床榻馅下去一些,陆长泽自觉坐在床榻上问道:“怎么还不睡?” “修士并不需要睡眠。”容丹桐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我看你就从来不睡。” 陆长泽轻笑出声:“我这是习惯了,可是你又不习惯。” 那是因为小珠子不需要睡,让他整夜看守最适合不过了,所以他才睡得如此安心。容丹桐在心里给自己找着借口。 接着,他又听到青袍道人说道:“要不今夜我们再试一下。” 容丹桐:这话仔细一听真不对劲。 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容丹桐无所谓道:“你想挤一张床就挤着吧,反正这里都是你的地方。” 陆长泽一听,当下便取下发冠,脱了鞋子,决定不离开了。做完这几步后,他像容丹桐提了提白天的事。 “你是说虞帝要我出战?” “虞帝这位子也快做到头了,你没有必要接下这次的挑战。你不去,我自然有借口堵回去。” “放心!”容丹桐打了个哈欠,拍了拍青衣道人的肩膀道,“我会赢的,不就是一场比试吗?难不成我还会输?” 的确会输,陆长泽将这句话咽了下去。 他正在接着劝说,容丹桐却满是自信的打断了他的话:“你还有酒吗?到时候我们赢了就把酒言欢,不醉不归。”说到这里,他摸了摸下巴,“只是不知道那位大业国使者是什么角色。” 是你哥…… 容丹桐耸了耸肩道:“算了,反正不认识。” 陆长泽想起了岩浆石桥上,兄弟间那默契自然的样子,思考该不该告诉他。可是这位哥哥的样子,看起来着实不好糊弄。 “既然明日比试,今夜可要好好养足精神才对,我去把灯关了。” 看着下床吹灭油灯的青年,陆长泽唇角愉快的上扬。 算了,见面便见面吧。 难不成,他还抢不到一个人不成? 第二日,容丹桐彻彻底底想扇死昨夜大言不惭的自己。 第五十九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感谢订阅 看着指尖晶莹剔透,散发温润灵性光泽的灵气的灵石。容丹桐紧紧握了握,回答虽然肯定,心中却有些不安,他似乎……忘记了什么?容渡月真的会出现吗? “怎么样?”清淡的音色带着不易察觉的迟疑担忧。劲风卷起白袍,笙莲凝视铺天盖地的黑色箭尺,目光沉静。 容丹桐想起了他必死的炮灰剧情,突然一笑:“奈何不了我的!” 期待他人救援……这种事不可否认。 可是坐以待毙的从来不是他,他不是原主,享受的亲人的宠爱。与其无边无际的等待,不如自己撕破这片黑暗。 他身边可是有人需要照顾的!况且他没死在女主手上,那么也不会轻易死在别人手上,难不成还有人比的上气运滔天的主角不成? 弟控不解释的男子,将极品灵石镶嵌入飞蛇灵舟的核心,没有停顿,没有心疼。 “少主?”压力一下子减轻,美人侍女回首望着容丹桐。叶酒在感受到容丹桐做了什么后,不解道:“少主我们可以应对的……” “无需多言,这种小事,还不到你们拼命的时候。”容丹桐摆手,露出邪魅无双的自信笑容。 墨色魔力形成的箭尺,几乎将整个天空覆盖,密密麻麻而来,仿佛是一场永无止境的黑色暴雨,倾天而下。 飞蛇灵舟以极品灵石为能源,加上本来就是上等法宝,灵气罩出现几次裂痕也修复完整。因此,不仅叶酒四名美人侍女实力保存完整,灵舟也无一丝损伤。 黑色箭尺组成的黑色雨幕砸在灵气罩上形成一圈圈漪涟,一共三次猛击后,开始后继无力,点点滴滴的余星过去后,渐渐散去。 阿音松了一口气,打算说几句应景的话,却敏锐的发现,身边无一人轻松,个个神色凝重,顿时又紧张起来。 “嗡嗡嗡……” 细小的嗡鸣声不知何时响起,当它的声音带起一阵阵声波时,容丹桐他们的脸色已经全部变了――吸血毒蜂。 这种宛如人间蝗虫过境的妖兽,实在令人厌恶。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很多魔修恰恰喜欢这种生物。 不过一尺长的妖兽,有着黑色的硬壳,尾端是呈现暗紫的毒针,密密麻麻的从云深处飞来reads();。它们拉近同灵舟的距离时,如同,一步步将天空吞噬。 灵舟无路可退,直接同吸血毒蜂狭路相逢。在靠近的那一刻,这些小东西立刻凶悍的盯住了猎物,确认什么之后,飞扑而来贪婪的肯食灵气罩或者毫不犹豫的攻击,冲撞。 焊不畏死,一只接着一只。 看着灵气罩上出现的一道道裂痕,虽然下一瞬间,裂痕就复原,但是容丹桐心中却绝对不好受。可是这种时刻却不是害怕的时候,他清楚知道,自己应该冷静分析。 但是,依旧忍不住,卧槽…… 还不如刚刚的黑箭,至少没毒蜂长的这么有碍观瞻,这对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该是多么大的伤害啊! 吸血毒蜂名声虽然响,但是在魔兽妖兽级别中却低,普遍是筑基期左右,即使是蜂后也不过在金丹初期到后期之间。也就是说,即使是蜂后,也不过和叶酒四位十全侍女相等罢了。 它真正另容丹桐为难的地方,正是它的数量。有一只蜂后统治的吸血毒蜂完全可能使一名没有好法宝的元婴期散修毫无办法,这就是蚁多咬死象的无奈处。 “大部分毒蜂是筑基中期,其次是筑基后期,筑基初期反而最少。”笙莲识别出等级后,得出结论:“这是一个大蜂巢,蜂后最少是金丹中期,甚至可能是金丹后期。”他目光没有一刻离开这片暗色的天空。 “少主,必须撤离,不然白白耗死!”叶酒四人并没有闲站着,实际上在发现不对后,她们便加入了战场。四人本来就是同出一源,配合非常默契。 朱言掌心飘出无数粉白花瓣,随风飘向被毒蜂覆盖的天际。所过之处,毒蜂的行动开始迟缓。 绿竹,漪漪控制彩绫紧随粉彩花瓣而去,将迟缓的毒蜂大片大片绞杀。 叶酒摇晃魂铃,声波搅进花瓣,搅进彩绫,最后冲进蜂群中,将正面的毒蜂震为粉碎!她一个人所灭,却相当另外两名侍女相加。 这种情况,初初修炼的十九阿音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笙莲也只能乖巧看着。毕竟,四阶魔兽相当于筑基修士,即使它们皮薄,才炼气期圆满的笙莲也帮不上忙。 容丹桐在此刻再次执掌飞蛇灵舟。有了极品灵石,他只需要控制灵舟的方向就行。 灵舟气氛沉重,有点脑子的都知道一件事,将毒蜂孕养到这种程度,对手极有可能是元婴期老祖,即使暂时上风,可是谁知道下一刻会怎样? 可是容丹桐此刻也是有天然优势的,那就是他的身份,虽然可有可无,却让对方顾忌没有直接动大招将容丹桐一行人揉成灰灰。毕竟,即使是四大侍女也不过是金丹期,哪里能够对付一名元婴老祖? 元婴老祖完全可以直接碾压,但是,他没有…… 那么容丹桐在赌!他赌对方并不想亲自动手,得罪容渡月,或者说是真正令人投鼠忌器的夜姬尊者! 于是只能用这种把戏玩弄。 如果真的是这样,容丹桐笑容苦涩,想杀他的人,身份不低啊。 对付吸血毒蜂基本没有任何什么巧妙的方法。如果是大能者,完全可能一念生死。而容丹桐他们的总体修为,只有一种方法,杀出一条血路,然后夺路狂奔。 只要超过方圆百里,吸血毒蜂就不会再追击,即使是被修士饲养的毒蜂也是如此。一段超过蜂后方圆百里范围,毒蜂就会死去,这是蜂后对自己奴隶者天然的威压与控制reads();。 容丹桐从来来过这里,原身记忆中也少有离开夜魅城,就算离开也从来没有掌控过飞蛇灵舟,他根本不知道方向。前后左右上下统统是密密麻麻的毒蜂,没什么不同的。既然如此,那就随意选择一个方向,杀出去!容丹桐几乎是发挥打电动的实力……控制飞蛇灵舟寻了个方向,钻进了吸血毒蜂之间。 黑暗遮蔽之中,几道人影伫立。 立足于中心位置的人,发出了一声冷笑。 “叶酒,动手!”容丹桐声色冰凉,《阴阳典》急速运转,眉心电痕隐隐有雷鸣之音。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此时,他的眼神因为电光而冷到令人发寒。 极品灵石运转灵舟,自然不用担心灵力耗尽的问题。可是他修为太低,控制灵蛇灵舟非常吃力。 感觉自己像极了一个婴儿,却苦逼的要帮运一个几十公斤的哑铃。老子感觉自己什么地方要脱臼了,有木有? 飞蛇灵舟开始动荡,一阵一阵的法力从内部传遍船头船尾!尖啸似乎从遥远之地传来,当真正的威能展现之时,却发现,这个声音近在咫尺! 一丝冷汗划过眉心,容丹桐面色潮红。此时在生命压迫感面前,却是完全激起了,属于男人的好斗心。 老子可不想认输! 灵舟动荡! 有什么庞大而奇妙的东西从灵舟核心苏醒,本来是无形的物体,在经过灵气罩时之时,却凝结成灵体。 一条巨大的蛇首突破封锁,然而,并没有结束,另一条蛇首再次出现。这是一条双头飞蛇,寄宿在飞蛇灵舟中的神魂。即使并不是真实,却清楚的看的到双头蛇铁灰的鳞片,流畅之间是绝对的力量。 “这这这……”阿音腿有些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其余人的脸色也带了一丝激动。特别是四大侍女,这才是真正的飞蛇! 抹去了唇角的一丝鲜血,容丹桐感受到了双头蛇的厉害之处,心中突然不满意自己如今的修为。筑基对他而言曾经是一件天方夜谭之事,可是如今却轻而易举的有了,这让他非常兴奋,然而他现在感受到了金丹期的一丝力量后,就不再满足了,对未知的强大境界无比的向往。 “……嘶……” 尖啸声波扩散,体型巨大双头飞蛇在声波中消失,下一刻出现在黑压压的毒蜂之中。巨大的身躯在黑压压的吸血毒蜂中横冲直撞,双头一头吐出火息,一头吐出冰刃。 一片区域的毒蜂在火焰之中化为灰烬,一片区域却是被冰刃分解或冰冻! 强硬的清出了一条空路。 天空撕破,光线灼灼透入,将双头蛇笼上一层光辉。双头飞蛇身姿矫健,不负众望,开出一条通道! 然而变故也只是一瞬间,甚至来不急惊呼来不及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笙莲一步上前,扶住了身体突然倒下的容丹桐。修长的手,看似秀致,却稳稳的扶住了一身红衣的容丹桐。 “少主!”十全侍女脸色通通难看,比起容丹桐受伤,她们更情愿自己受伤。 “我……”强行咽下口中的血,容丹桐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硬气过:“没事。”然后目光被前方的物体吸引。 巨大的物体伫立于半空的正前方,直接挡住了道路,那是比双头蛇更加庞大的事物,双头飞蛇开路时,蛇身直接与之相撞! 第六十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感谢订阅 面若好女的男子打了一个哈欠,他的手指上缠着数条血腥味极重的锁链。锁链缠进魔物的骨肉之中,被男子拉扯地一寸寸收紧,魔物惊恐嘶吼声在耳边阵阵回荡,他却露出满意的神态。 正要将魔物撕成粉碎时,一面描着鬼面骷髅的幡从头到尾罩住了被锁链捆住的魔物,魔物声音戛然而止,化为一滩污水从空中落下。 “这么心急做什么?”男子遗憾问。 “吵!”鬼面骷髅幡一折返,落在一只枯槁的手中。奇异的是,有着这样一双干枯如树皮的手的人却并不老,而是个收拾地极为妥当的中年男子,只是面目甚是肃穆。 “哎呀呀!龙三,凌老鬼你们别杀的这么干脆利落啊!”妖娆的女子抚摸着一只青面獠牙的厉鬼,半嗔半叱:“我家的小可爱今天一天都没进食,可心疼死我了。” “绯娘,你要喂你家小可爱就自己去抓。”收回锁链,名叫龙三的男子懒懒道:“别自己成了食物,那可就可笑了。” 灵舟上的魔修各有本事,应对这些魔物来也甚为得心应手,犹如一把沾血的利刃,将这条狭路相逢的通道清出一条路来。 这时,一把古剑横空而出,穿过黑色通道时势若雷霆,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似乎是重物相撞的声音reads();。 眼前黑暗破开,灵舟穿透冗长的通道,终于在一片刺目光芒中,来到了真正的天障之地。 容渡月伸手收回长剑,掌心纹路与剑柄上的夔龙纹印契合时,容渡月霎时启动了灵舟阵法。 灵舟上一条通体透彻的双头蛟龙将飞舟盘旋,护住了整艘飞舟,这是蛟龙飞舟。如果容丹桐能够突破元婴,他也将得到这样一艘属于自己的灵舟。 然而,即使是如此灵器守护,当看清楚外面景色时,众魔修通通收敛了狂傲,脸色极为难看。 空中日月同升,真焰同雷霆交织出一场地狱般的可怕场景。这般景色绵延至看不见的尽头,将一切都扭曲成了狂暴混乱之地。 魔物被雷霆追逐火焰焚烧,然而这些魔物实在太过众多,依旧有无数黑影朝着漩涡之处蜂拥而来。 气氛胶着片刻后,魔物伸出了利爪,魔修露出了凶狠一面,双方混战一起,一下子陷入了苦战之中。 容渡月独自站在船首观战,身上的雷电散开,发出“滋滋”之声,竟隐隐与天空中翻滚的雷霆有异曲同工之处。 突然,他眯了眯眼,往魔物中望去。 在黑重重的魔物中,随之而来的是浑身腐烂的巨大怪物,它们被雷电追着打,浑身冒着电光却依旧往漩涡处爬去。在靠近众魔修时,怪物停顿,随后一只巨大的手臂从天而降,直直往灵舟上拍来。 容渡月脸带杀机,提剑削去。剑气形成浑身电光的夔龙虚影,一口咬住了手臂上的腐肉,将怪物撞飞。 “一群死物。” 不管虚空之魔多么强大,死了就是死了,留下毫无灵智的尸骸又如何是容渡月的对手? 然而,冒出来的怪物逐渐从一两个变成五六个,灵舟在黑色魔物包围下,如同黑色洪流中随时翻去的一叶扁舟,风雨飘摇。 灵舟挡住了漩涡通道,令渴望出去的魔物怪物疯狂。 容渡月神色凝重,这里比他想的更为可怕。如果是一个怪物他能够对付,可是一群却能够生生耗尽他。 “五殿下,此处非我等能够应对,不宜久留。”拿着鬼面骷髅幡的中年人劝道,在不到一刻间,已有数个魔修被魔物撕成了肉泥。 “我自有分寸。”手中握紧剑柄,容渡月下定决心后答道:“麻烦凌叔先掌控蛟龙舟片刻,最多一刻钟,不管有没有找到丹桐,我定会回来。”言罢,整个人跃下飞舟,消失在魔物群中。 “胡闹!”凌叔摇了摇头,虽然如此说,是不曾有丝毫阻拦。 古剑一路穿透,所过之处将魔物通通剿灭。容渡月有意绕开目标明显的怪物,在一处沙丘停滞,他周身电光闪烁,令周围蠢蠢欲动地魔物无法近身。 同容丹桐有七分相似的眉目凝着冰寒,他施术从眉心逼出一滴精血时,脸色更冷了几分。 鲜红的血滴停滞在半空中,颤颤巍巍。 同脉同源的亲弟弟用血脉相连之术寻找最适合不过。双方如同拉紧的一条弦,琴弦颤被拉动时,容渡月心中一动,目光落在不远处雷霆密集之处,没有迟疑,他大步踏入其中。 雷云积压万年,伴随当初的大能者霄霁而生。霄霁早就消散于这片天地中,然而这般可怕的雷电依旧不是容渡月能够抵抗的,可是容渡月本身就是雷属性,暂时隔开雷电并不难reads();。 越往里面行走,雷霆越是密集。沿途的魔物早就化为灰烬,似乎什么招式也无法毁灭的怪物匍匐在地,彻底成了一架架白骨,随着时间过去,白骨也渐渐形成裂痕。 当走到某一处时,容渡月陡然停顿。 前面的焦土寸寸裂开,雷电形成雷球将里面的人影重重遮掩。然而容渡月依旧第一眼就认出了人,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连同眸子也有了一丝清润。 上前走进后,里面的景象看的更为清楚,身上挂着破破烂烂红衣的青年正盘膝而坐,仿佛正在修炼一般。暴虐的雷电落在他身上却未伤他分毫,反而使他露出的肌肤在电光下莹润而有力,魔物的撕咬痕迹完全消失,断去的手臂完好无损的长回了原地,仿佛……新生。 “丹桐。”冰冷而又平稳的声音唤道。 容渡月第一时间就是探查弟弟的身体,确定容丹桐完好无损后,容渡月此刻却有些惊讶。他闭关之时,容丹桐刚刚筑基,可是他出关之后再次见到自己的弟弟,却发现他已经筑基巅峰,并且隐隐有冲击金丹的架势。 先前的担忧化去,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油然而生。 雷球中的青年无意识的皱了皱眉,仿佛被梦魇住。 “丹桐……” “容丹桐!”时间并不宽裕,容渡月终于忍不住怒喝:“惹事够了就给我出来。” 见人还是不动,他抬步踏进了雷球范围,身上有几处衣物连同着血肉一齐焦黑。一手拉住了容丹桐的手臂,容渡月顺势想要将容丹桐抬起来。却发现容丹桐睁开了眼,眼中迷迷糊糊,仿佛还未睡醒。他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后,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终于印出了容渡月俊美的面容。 “容渡月……?”容丹桐迟疑的唤了一声,神志还未完全清醒。 下一刻他整个人被带进了一个怀抱,容丹桐被埋进了衣物中,只来的及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整个身子往前伸,腾空被容渡月抱了起来抗在了肩膀上。 容渡月掂了掂手中的重量后,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一挥,古剑隔空停在了他的手掌之下。握住古剑后,极速往回程之路而去。 容丹桐一脸蒙逼的被扛着走,接着又被过于快速的速度而灌了一脑袋凉风。他的脑海中被塞了无数东西,他一时间竟然无法反应过来,直到双脚落地都还有几分迷糊。 这种感觉他有过一次,就是最初在这具身体中醒过来时,属于原身记忆苏醒的那刻。 可是那个时候的记忆温和又无害,并没有太过影响他的行动。这一次却像是被人暴力塞了一大堆东西,让他瞬间昏沉,直到被容渡月唤醒时,还是意识模糊。 万年前一战,犹如仙境般的天玄境成了如今的天障之地。大能消散于天地,无数虚空之魔的尸骸散落在天障之地每一处角落。如今通通苏醒,眼骷髅处的绿色鬼火盯着空中的黑色漩涡,仿佛数万年的厉鬼仰望生前最为执着之所。他们冒着被雷霆火焰湮灭的风险,疯狂的扑向漩涡通道处。 容渡月带领众魔修进来时,通道初初打开,能够穿过雷霆的怪物魔物十不存一,所以他们应对也较为轻松。 可是不过半刻,魔物的数量就恐怖到令凌叔等人无法招架。凌叔修为最高,是容渡月手下唯一的元婴魔修,在容渡月离开后,理所当然的统领全局。 鬼面骷髅幡全部展开,掩盖了灵舟整整三成范围,幡上鬼面将蜂拥而来的魔物化成一摊污水。而凌叔本人却是同两头怪物混战一起,怪物只有速度和蛮力,然而依旧逼得凌叔处处受制。 第六十一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容丹桐为了表达自己的清白,把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一遍。其中包括自己同那位陆道友的相遇,以及自己输了赌约的事情。 “就是这样了。”容丹桐抿了抿唇,容渡月全程没有出声,让他多少有些忐忑。 下一刻,容渡月从围墙上跃下,走到他面前,将一个玉瓶扔到了他的手上。 容丹桐对这玉瓶的样式很熟悉,每次训练结束时,容渡月都会为他疗伤,有时候伤的轻,便给他丹药,那丹药便是用这样的瓶子装着的。 而那些丹药大多贵重,用来治他那些小伤简直是暴殄天物。 容丹桐喝了一杯仙玉露,现在简直比被打前还生龙活虎。容丹桐立刻明白了容渡月的关心,笑道:“哥,你怎么成了虞国使者呢?” “路过大业国,正好碰到机会,展现了几次实力后,便封了我为使者。” 容丹桐觉得,事情绝对没有这么轻易,不过估计在他哥眼中,不值一提罢了。于是又问道:“那任务打算怎么完成呢?” “那位国师告诉你的?”容渡月沉眸问道。 容丹桐点了点头。 “他到是没有瞒你。”就是怕所图更大,众魔域长大,容渡月从来不轻易信人。 略一停顿后,容渡月目光落在容丹桐身上,玉瓶被他放在手心把玩,却并没有打开,也没有吞下丹药疗伤,不由蹙眉:“解决大业国之患后,应该能够完成任务,到时候你跟我们一起离开。” “嗯。”容丹桐应了一声,然后露出惊讶的神色:“元国突然开战的原因跟你们有关?” 大业同虞国此次议和便是因为元国的原因,虞国无力同时对大业、元两国开战,虞帝不得不妥协。 容渡月还没答,容丹桐便听到了脚步声,不由转头望去。却是凌海走了过来,这位一眼瞧去便让人觉得严肃刻板的中年人,在瞧见两人时并不惊讶,反而解释道:“少主,在议和之前,我们去过一次元国,在元国遇见了邺城少城主,他用了些手段控制了元国国君,我们同他商谈了一番……” “于是元国出兵虞国?” 容丹桐在看魔道仙华小说时,对贺廷此人的认知一直是“损人不利己”,此时不由惊讶:“贺廷有这么好说话?” “这位邺城少城主的性子……的确是一言难尽。”容丹桐的话得到了凌海的认同,他显然对贺廷并没有好感,“元国出兵对双方都好,他若不同意便罢了,偏偏要端着架子拖着殿下。” 这倒是符合贺廷的性子,容丹桐是个好听众,立刻问接下来的事。 容渡月扯了扯唇角:“自然是打了一次。” “……”好吧,他就知道会这样。 凌海补充:“邺城主虽然派了两位元婴修士保护他,可是他自己的身体却很是柔弱,殿下很快占了上风。最后他的姬妾开口劝了劝,他便顺势将这件事答应下来了。” 这便是容渡月这段时间的经历了。 容丹桐听完后,第一个想法是,他哥跟女主见了面!!! 他一直记得小说中,容渡月钟情金瑶衣的事情,这次两人提前见了面,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reads();。容丹桐忍不住瞅了他哥几眼。 “还想问什么?” 容丹桐立刻顺着竹竿往上爬:“哥,你觉得贺廷身边那位叫阿瑶的姬妾怎么样?” “阿瑶?”容渡月疑惑。 容丹桐懂了:得了,女主名字都不记得。 容渡月反应过来,明白那个姬妾?阿瑶后,脸色很是不善,口气也冷了几分:“柔柔弱弱,还是他人姬妾,你最好别起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 “没有,没有,我哪里敢啊!”容丹桐一看容渡月冷着一张脸就知道多半又是误会了,他对女主绝对不可能有别的心思。 容渡月神色怀疑,容丹桐喊冤:“我就是想知道哥你喜欢什么样子的人。” “我喜欢……”容渡月冷嗤,“我不会喜欢这种女人。” 原著中你喜欢啊,容丹桐倒是真的好奇,追问:“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女人?” “……”容渡月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容丹桐的话有些难住他了,沉默许久,容丹桐都要改口时,他勾了勾唇,露出一个微不可查的笑容:“我喜欢能够打过我的女人。” 容丹桐:…… 我的哥!怪不得原著中你看上了金瑶衣,金瑶衣干的最多的事就是将人摁在地上打脸。 容丹桐觉得心情很复杂,没想到他哥是这样的重口。 容渡月眸子落在容丹桐身上,星月光辉洒在瞳孔中,声音冷淡却能听出其中的认真:“弱一些,爱闹事的也行,热闹。” 容丹桐绷着一张脸。 凌海站在一边,第一次觉得,这两兄弟的话题,有几分趣味。 待了一个时辰,将能说的话都说了后,容丹桐便决定回国师府。他算是偷偷跑出来的,却并不打算失约。 容渡月有些不悦。 但是,他们明日便要同那位国师一起去调查真相,几个时辰的时间便又能见到容丹桐,想必并不会出什么问题,便没有拦他。 “殿下,我去送送少主。” 容渡月不语。 凌海便明白了,殿下,这是默认了。 凌海领着容丹桐光明正大的走大门,一路遇上的巡逻兵都认识这位大业使者的心腹,自然不敢阻拦。两人一路穿过了几条廊道后,凌海终于出声:“少主。” 容丹桐侧目望去。 “我们到达人间界后,五人中独独不见你,殿下很是担忧。怕你出事,一开始数十日,连玉牌任务都没同我们说过,就顾着寻你。” “我们几乎寻遍了七国,却依旧没有你的踪迹。殿下便猜测你可能先一步去了九重陵第二层,人间界被封住了法力,出事的可能并不太,后面几层却是危机重重。” “那时正好到达大业,于是殿下便停了下来,接下来的事情便如刚刚所言,没有一分偏差。” 他们走的很慢,凌海说,容丹桐便认真的听reads();。 “可是我怕少主误会,有些话还是说出来为好。” 容丹桐握紧掌心的玉瓶,没有出声。 “这位虞国国师非常不简单,殿下曾经说过,对方的修为可能在他之上。今日见到你,殿下其实很愉悦,却不知其中情况,怕你被下了什么阴毒古怪的限制,为了不惹怀疑,便下了重手……” 容丹桐扯了扯唇:“训练时,更重的打我都挨过。” “这不一样。”凌海摇了摇头。 是不一样,一个是为了容丹桐的实力而进行的训练,一个是分离后好不容易相见,却莫名其妙被对方毒打了一顿。 容丹桐若是一时想差,便会觉得容渡月实在太不讲道理。 踏出大门门槛时,容丹桐轻笑:“凌叔,多谢了。” 凌海点了点头。 容丹桐踏着夜色离开。 凌海是看着容渡月长成如今这般模样的,又是看着容渡月怎么将自己这个弟弟拉扯大的。 容渡月刚刚将容丹桐从夜姬手中抱过来时,见这孩子这么漂亮,还以为是个妹妹,便养的娇气了些,直到知道这是个皮厚的男孩时,有些习惯却改不过来了,直到容丹桐主动要求修炼,容渡月才下定了决心要好好教导一番。 可是凌海对容丹桐向来不满,觉得他太过没用却又处处拖累容渡月。如今他说这一番话,已经是完全认同容丹桐了…… 容丹桐这夜难得没有呼呼大睡,天色刚亮便去了青袍道人的房间。 门没锁,反而露出了一条缝隙。容丹桐便知晓对方又没睡,估计也发觉自己来了,便一把推开了门。 “陆道友,早好。” 青袍道人愣了愣,然后轻笑:“早好。” 丰城。 清灰的城墙高高筑起,古旧的刻痕在砖石墙上留了很久,前段时日,大业开始反击,旧痕之上又填了新痕。 一队队士兵来回巡逻,他们的神色非常凝重,有些将士尚且沉着住气,有些却很是惊慌。 造成这样的结果,却并非是大业的反击,而是如今停留在城中的两千三百八十二具尸体。 至今没人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军师今日带了几个人进城,巡逻的士兵不敢拦他,直接放行。 在军师离去后,有人问:“军师带了什么人?” “大概又是一位仵作?或者新招来的郎中?毕竟……死的太奇怪了。” 军师带领的几人中,最显眼的是一个年轻人,面容非常俊秀,气质更是温润,说是一位翩翩公子也不为过。若是容丹桐在场,定能认出他来。 他低喃一声:“出生在九重陵的凡人,魂魄果然不错。” 然而军师连同他身边几人,只是僵硬的向前行走,对于年轻人的话没有任何疑问。 随手炼制的傀儡,形同走尸,自然不会再有任何思想了。 第六十二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丰城城主是个胖乎乎白嫩嫩的胖子,姓马名小庞,看上去就性子软和好欺负,然而,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管理着丰城这样一座常起征战的城池,也是这样一个四处拉交情,看起来好像谁都能欺负一把的秃头胖子,能够在谁面前都讨一分薄面。 因为两千三百八十二名将士的死亡,马小庞可谓是过的战战兢兢,忧心忡忡,本来头上就不多的头发又愁掉了一大把,简直是人见人可怜。 接到国师要来地消息,他忙了一晚上,就为了让国师能够处处满意,累的第二日没能爬起来。 谁知第二日,仆从连滚带爬的冲进了他的屋子,羊癫疯似的把他从梦中拉起。 迷迷糊糊中,马小庞打了个大喷嚏,就瞧见没有关全的门外站着一个青袍道人,乍一眼他觉得自己见到了神仙,下一眼他认为自己要完了。 城主府中,国师天运之子以及大业国使者一行六人坐了一排,马小庞让手下去请陈将军,自己低头叙述着将士死亡的一些线索。 啥都没整备好,他额头上全是冷汗,但是说话却是十分利索。偶尔余光瞥过上面的几位大爷,国师悠然而坐,十分自在风雅的样子,天运之子一直盯着自己不放,大业使者冷黑着一张脸,而大业使者身后坐着一个少年,在他瞧过去时,凶狠的瞪了过来。 “你这些话,我已经在帝都听过一遍了,茶馆的说书人说的跟城主你一分不差。”青袍道人放下了茶杯,慢悠悠的问,“城主可有什么新奇东西,也说与我们听听?” “这,这……”马小庞冷汗流着更加欢快了,他还不知道这位国师的喜好,特别的没有底气,怕说错什么。忍不住又偷瞄了眼大业使者,大业使者眯了眯眼,看上去杀意森寒…… 胖子不由抖了几下腿。 “不如等陈将军过来,再一起讨论讨论?”容丹桐瞅着面前掉光了头发,非常锃亮的大额头,突然有些不忍心,便解了一句围。 陆长泽侧目,目光轻轻瞧了他一眼,然后“嗯”了一声道:“言之有理,光听一人之言的确容易有偏差。” 容丹桐:…… 他总觉得什么话到了这位陆道友嘴巴里,就会变得非常理所当然。 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从院落中传来,一位一身厚甲的将军踏入了屋中。他生的很是高大壮实,身上带着沙场厮杀而来的血腥味。跟伏低做小的马小庞不同,这位陈将军眸子扫过屋中,高声道:“谁是大业使者?” 这般气势汹汹,让身边的马小庞都忍不住偷偷抹了一把冷汗。 陆长泽抬手,很是自然的介绍:“这位是大业国容将军,此次议和的大业使者,同我一起奉国君之命前来调查。” 虞帝扣押的另外两位使者,独独放过了容渡月,自然不是因为什么“公正”也不是为了什么“真相”,仅仅是因为被容渡月的实力吓住了。 这位陈将军并不知情,冷笑一声:“来人,将这些狗贼抓起来祭旗,以慰我虞国将士。”一排士兵哗啦啦的涌进屋子。 容丹桐:“……” 很可敬,问题对方是他哥,这位将军你打不过啊! 陆长泽起身,几步走出,站在了众人面前,轻叹:“陈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陈将军很是愤恨:“我称你一声国师,但是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不是等你们前来跟我说打官腔,然后假惺惺的说几句好话,找几个替死鬼敷衍了事的reads();。” “我手下的将士可以战死沙场,却绝不该死的这么窝囊。”陈将军拔出了手中长剑,说是长剑不如说是重剑,除非天生神力之人,不然根本提不起来。陈将军便是靠着这般直率性子,以及这把重剑纵横战场的。 此时,他冷喝道:“今日我便杀了这几人,然后请陛下下旨攻打大业,陈某要大业血债血偿!” 陆长泽少见的抚额,似乎被这惊天动地的吼声吵到了。垂眸无奈道:“将军,我并非护着他们,而是护着你啊。” 陈将军不愿听他“胡扯”,举起重剑就要下令杀过来。 陆长泽将话语补充完整:“我是怕将军白白牺牲了自己的袍泽。” 重剑气势汹汹而来,仿佛要开山裂土,眼瞧着这重剑便要落在容渡月的额头上,然而六人皆是轻轻淡淡的样子,仿佛是吓傻了。 “呼。” 重剑突然被卡住,陈将军瞪圆了一双虎目。眼前这位过分俊秀的年轻人抬手捏住了重剑,便再也无法使其挪动分毫了。 “这,这……” 容渡月懒得跟他说话,冷哼一声,手上便开始用力,这般力量令陈将军根本无法再握住重剑,剑柄磨出了一层血,硬生生的离开了主人的手,陈将军一脸见鬼的表情。 然而,不待他做出其他反应来,一个拳头便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瞬间如炮弹一般,整个人飞了起来。 短短数个呼吸,城主府中瞬息万变,将士一脸呆滞。 陈将军随着重击飞出,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便在此时,一双该持扇折花赠佳人的手落在了他的肩头,那股可怕的力量化解的悄无声息。 “陈将军。”手的主人声音温雅而沉稳,“我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如何?” “我……”他的眼中有些恐惧,咬着牙,鲜血淌过粗黑的胡须,“我不甘心……” 最后也不知道青袍道人怎么劝服了陈将军,或者说,陈将军只是不愿意让自己将士送死,只能忍者一口气妥协。 容丹桐并不担心,见事情劝住后,便发现了不见马小庞的身影。 马小庞从桌子底钻了出来,结果白胖的身体卡住了,容丹桐看不过去,将他一把拉了出来。 看着使劲感谢的马小庞,容丹桐觉得,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一场闹剧落幕,结果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查出来,容丹桐倒也不急,有自家哥哥在,有加上一个神秘莫测的陆道友,还有什么是搞不定的? 马小庞立刻自告奋勇说整备了晚宴,算是为国师和使者接风洗尘。 青袍道人瞧着一脸讨喜的秃头胖子,笑问:“我要先瞧瞧丰城风光景致,不知城主可否带我去看看?” 近日丰城陷入战争,哪有什么风景能看?马小庞应着是,心里却使劲回忆着丰城的风景。 烧了几十年的烽火台算不算?得了,那地方全是簌簌而落的白烟灰。 壮丽的落日余晖算不算?马小庞愁苦的想,别说现在离落日早的很,光说摆着的一排尸体就够糟心了reads();。 容渡月起身,踏出门槛,凌海三人立刻跟上。容丹桐代表虞国的天运之子,自然是跟着国师行动。 廊角处,凌海跟了上来,问道:“殿下,刚刚你用了几分力?” “八分。” 八分……这可是非常惊人的程度了。凌海试图从中推测出青袍道人真正实力来。 “凌叔,不必多想,我们目前并没有同他对上。” 凌海蹙眉,这只是目前罢了。容渡月不会对弟弟视而不见,就看那人到底想干什么了。 . 马小庞是个聪明人,他一开始带着这两位往一些不那么刺激眼睛的地方去,后来发现国师默然不语后,便咬了咬牙,往一些猎奇的地方逛去。 所幸他赌对了,国师果然有了兴致,不止会开口问几句,甚至会亲自上前查看。 一路而来的百姓似乎都认识这位城主,远远的就打招呼,见着容丹桐两人后,还会顺道问个好。 青袍道人不知道对什么地方感兴趣,但是容丹桐却对这里的风土人情很是动容。 到达一处水源时,马小庞立刻绘声绘色的介绍这水源的作用,以及这处水源的重要性。 青袍道人似乎被他说动了,抬步往河流处走去。 有一队士兵正在巡逻,为首的伍长正在同一位宽袍广袖的文人交谈。 马小庞凑到容丹桐身边悄悄解释:“那是陈将军身边的军师,大半军务都是他过手。” 容丹桐笑道:“你不去讨好巴结。” “唉。”马小庞露出惨兮兮的表情,“天运之子果然是慧眼如炬,问题是人家瞧不起我啊。” 容丹桐不由被逗乐。 他的正前方是水声流淌的河流,容丹桐瞧去,只能看到一道悠然的青色背影,河畔枯草染湿了他的鞋子,那人蹲下身子,手指深入水中,似乎在查看水流。 马小庞瞅了容丹桐几眼,此刻他已经明白了这几人中,最好说话的不是始终温和疏离的青袍国师,而是这位看上去张扬无比的青年。 “大人……” “有什么事就问吧。” “大人,你们是何时出发的?”就算是陛下下令后,立刻出发也该两日后到达丰城啊。对于自己没有提前布置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容丹桐却突然黑了一张脸。 马小庞察觉到他的不悦,立刻有些后悔自己的多此一举。 容丹桐咬牙:“跑过来的。” 马小庞:“啊?” 自从学会御剑飞行后,他都是潇洒的御剑而行,这次被封了法力,他都是跟着青袍道人乘着舒适软和的马车。 这一次,管他修为多高,管他什么身份地位,大家一起在风沙中狂奔。 容丹桐觉得……快要被风吹成了傻子。 第六十三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感谢订阅原本清澈见底的溪流,积了一层污秽,也许唯一不变的只有溪边伫立的巨石。惠风吹过孔洞,仙人呜咽之音直达心间。 踏在昨夜所坐的位置,容丹桐有些感叹,毁灭原来是这么轻易的一件事。如果不是自己穿越到了这个身体,原身就该变成一把尘土了。 而按照剧情,容渡月会在闭关中感应到弟弟的死亡,急火攻心,当场吐血,导致进阶失败。甚至因为反噬,深受重伤。 出关之后,他踏在焦土之上,却连弟弟的尸身都找不到。只能挥剑立誓,以血为引,定要为弟弟复仇。 可惜这注定是个悲剧汉子,他在不知仇恨的基础上,与女主相遇相识相杀,却没有相爱。因为在一番同甘共苦后,他单相思了。 容丹桐苦恼,在是要破坏两人相遇了,还是撮合两人中纠结,丝毫不知道自己完全是想多了。 白衣墨发少年扫视一圈,眼中却是淡漠至极。这里留给他的记忆只有地面的冰冷,锁链的束缚以及吵杂的声音。他体力不支,跌倒在地,控制心中的惊慌,拼尽一切想要站起来。 四周众魔修高高在上,将他当成一件物品争夺。扫过来的眼神仿佛贪婪而可怖,仿佛要将他撕碎。直到一个人说:我要他…… 那可怕的仿佛噩梦一般的回忆突兀终结,因为那一句看不清目的的话。 容丹桐从废墟带来的震撼中回神,下意识扫向笙莲。却看到少年立于巨石之下,风起发旋,眸光清浅,宛如不在尘世。 心中不由一突。 这就是这个波澜壮阔的世界的仙修吗? 如果看到昨日的宴会,他觉得这不过是*的人间。那么此时脱离了繁华,静静看着一个背影,反而觉得这个世界,果然不同于他以前的世界。 移步走至他身边,容丹桐一身白袍如雪朱纱如火,端的是妖艳无双。同静立笙莲恰当好处的成了两个极端reads();。 两人身前是那块玄色巨石,布满了岁月留下的各种痕迹,菱角却又通通被岁月打磨地圆滑。石块上三分之二的部分通实,下三分之一是细密的孔洞,被炼沙净水积年累月穿透,巨石却至今没有崩塌,反而形成了如今的妙趣。 笙莲微阖双眸,唇角微勾,似乎在细品风过孔洞发出的声音。 容丹桐见他听得沉迷,不愿打扰他,只能无奈的靠在石壁。 昨夜谁也没有心情听什么声音,今日一听,只觉得心间都柔软了几分。像被一只温柔亲切的手拂过,留下一丝丝温暧。就连原本的浮躁也消散无痕,但是也只有这样了。 老子一生放荡不羁,唱歌就是不对调子怎么着? 不到一柱香,容丹桐就等的几乎要睡着了。 “丹桐少主。” “嗯?”容丹桐立刻惊醒,甩了一下头后,摆出一副邪魅狂狷的样子后,看着笙莲。 “我找到了一株极品火属性灵植。” 什么鬼? 容丹桐一愣,却看见笙莲蹲下身,在巨石边的灰烬里扒拉出一细伢。细伢呈碧绿色,像极了翡翠雕刻而成。 “这是火焰花苗,看来昨天的火很大。”笙莲轻声道。 言罢,用手小心翼翼的挖开火焰花苗处生长的焦土。才刚刚生根发芽的火焰花,除了颜色格外好看点外,并无奇特之处。可是笙莲挖开焦土,露出火焰花细嫩的根须时,蓝色火光覆盖了整个幼苗。然而笙莲早有准备,先一刻用灵力覆盖双手,避免了被火焰灼烧的痛苦。 容丹桐在看到细芽的那刻,立即从记忆中找出了火焰花的资料。开了花的火焰花吞服可以洗灵根得到极品火灵根;炼化可以得到天地灵火净恶火;还可以驯养火系灵兽。 这种花只有在极为特殊的情况下才能发芽。 一:熊熊烈火,二:罪恶深重的人尸体,三:十分浓郁的灵气…… 至于还要什么,以容丹桐目前的记忆认识,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如果可以养活一株火焰花,等到它开花,那绝对是好东西。 “这东西极为难得,也养活不易。你知道怎么养?”容丹桐一脸我很懂行你快来问我。 “我知道。”笙莲是真懂,目光清亮的看着容丹桐道:“我可以帮丹桐少主培养火焰花。” “帮我养干什么?不是你找到的吗?” “我愿意献上。”笙莲惊愕,目光沉了沉。 “你自己养着就好,这东西太难养了。”资料从脑海里匆匆一过,容丹桐知道火焰花这东西挺珍贵,也非常难养活。但是珍贵到什么程度,难养到什么程度却是一片空白,因此也没生出什么别的想法。 而且这是笙莲发现的,容丹桐可不是没骨气到抢人东西的渣。他可是在心里既想抱大腿有后台又觉得男主现在和表妹一样大,目前把他当弟弟养也不错,自然也没什么贪念。 因此这句话说的理所当然,觉得笙莲找到的就是笙莲的。丝毫没反应过来,强者抢弱者的东西在这个修真界本是天经地义。 从储物袋中翻了翻,容丹桐找出火属性玉髓盒递给惊诧的笙莲。 一本正经的教训:“快装进去,你想被烧伤手吗?” 据记忆,火焰花苗必须用这种玉盒才能使生机不会流逝reads();。笙莲现在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玉盒自然也没有。就这样一直捧着火焰花,等灵力耗尽这双手就估计就要废了。 看着眼前的玉盒,笙莲动了动唇,却一句话没说,直接接了过去。然而装进玉盒时,手有点儿僵,差点儿将灵植摔了。 再待在此处也没有意思,容丹桐打算等笙莲装好火焰花后就走。 下一刻手心就多了个玉盒,抬眼望去,笙莲认真道:“火焰花给你,我给你养着。我是纯阳之体,有很大几率……不!定可以养出火焰花的。” 他没什么底气道:“我会的很多的,可以为你种植灵植。”所以,你不要把我送出去,也不要把我当成炉鼎。 抿了抿唇,话没说出。他却觉得很难忍耐,转身几步来到河畔,正要用溪水洗去手上的泥土。 啊?这算是想跟他做交易谈条件?容丹桐回过神来。可是少年啊,就你这个谈判本事,分分钟被人吃的骨头渣都不剩啊! 想当年,老子表妹大杀四方,砍价砍到老板要哭的修罗场,至今记忆犹新。 从二十四孝妹控,开始慢慢转职弟控的容丹桐立刻一步跨出。几丈不过一步之间,直接抓住了笙莲的手,一把拉起。 促不及防的被拉起,笙莲默然注视着眼前的人。 “丹桐少主?” 他有自知之明,却也有自己的自尊。成为卑微的可怜的炉鼎,绝对不是他愿意的。他早就决定无论如何也要逃跑,他从来不是可以卑躬屈膝一辈子的人,可是容丹桐的表现给了他一丝希望。那么他想用自己的方式有价值的活下去,没人愿意死,包括他。 容丹桐没有听他说,握住笙莲的手腕,皱眉看着少年的手。笙莲用手挖出了火焰花苗,手上沾了泥土,容丹桐握住时一双干净的手脏了几分。 “两只手都伸出来。”话这么说,容丹桐也没有给笙莲反应的机会。直接从储物袋中,掏出了灵水,一股脑的倒在笙莲手上。 “我……我自己来。”笙莲一愣,别扭之色一闪而过。 迎接他的是容丹桐的一“拍”。 “啪!” 看着通红的掌心,感受到掌心的疼痛。笙莲惊愕的张了张嘴,半响无语。 “自己来?”容丹桐“呵呵”两声:“溪流干净的地方有炼沙净水,炼沙净水如果直接用血肉之躯去碰会腐蚀血肉。” 容丹桐不解气的取下腰间用来耍帅的折扇,用扇柄结结实实的拍在白净的手背。 “啪!” 继掌心后,手背也糟了殃。 “呵呵,你准备洗手洗个血肉模糊?小心老子先揍的你血肉模糊。”一双妖娆的凤眸,不知侵了何怒火,比火焰更加引人注目。 小孩子不听话怎么办?老子揍一顿就好了! 笙莲表情微妙的扭头,耳边染了红晕。小心迟疑道:“一个洗尘术就行了,不用这么麻烦。” “那你刚刚在干嘛?”容丹桐一时半会没适应这种修真界特有的生活方式,自然不记得,冷笑一声,理直气壮的反问。 第六十四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感谢订阅 这种大世界本来因该灵气浅薄,浊气混沌。但是天道莫测,天遣大世界却与另一个仙道昌盛的正|法大世界,也就是天虞界相通,形成一条混沌黑洞。 双方无法来往,但是灵气互通,竟使得天遣大世界灵气浓郁。因而,仙道即使式微却始终不灭,魔道却是前所未有的昌盛。 古往今来,邪魔横行的世界,必然混乱,但是,天遣世界却有些不同。 因为一个人。 五千年前,神秘莫测的“贤者”建立众魔域,整个天遣大世界三分之二的土地,都是属于众魔域的范围。 群魔臣服与“贤者”之下,在此,可以给“贤者”打上终极*oss的称号了。 此boss极为逆天,修为至渡劫期巅峰,有逆阴阳,覆乾坤之能。在他之下,魔头那是一个比一个乖,简称乖孙子。 “贤者”居住在魔都,平日里不问世事,而在终极*oss之下,就是*oss了。 众魔域分为七十二座魔城。 魔城的城主都是从血雨腥风中厮杀而来。彼此征伐,相互吞并,有强有弱。 而仙道居于南方三分之一的地盘,形成宗门,企图复兴仙道。 这就是《魔道仙华》的背景了。而女主金瑶衣也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成长,最终……复兴仙道。 总结来说剧情套路,偶尔一些地方可圈可点。然而,这不是容丹桐爱看的小说类型。现实中,他看的都是男频文,但是,敌不过一个疯狂小说迷的表妹。 他父母在一场车祸中去世,所以从小到大都是在舅舅家养大的。舅舅舅妈性子温厚,他既不缺衣少食,也没受任何虐待,日子过的挺不错。 他对舅舅舅妈很感谢,心中有无数报答的念头,但是报答迟迟不能成为现实,导致他对于舅舅的亲生女儿不是一般二般的疼爱。据狐朋狗友的说法,二十四孝变态妹控舍他其谁。 在没有出事之前,表妹就迷上了魔道仙华这本女主修仙文。 看的如痴如醉,天天卡着时间看连载。 并且拉着他跟也看,作为妥妥的妹控,二十四孝屈服了,注册了小说帐号开始埋头看小说。 看了三分之一后,容丹桐终于明白为什么表妹这么喜欢看了,这完全符合表妹那女汉子下的少女心。 文笔上且不多说,但是剧情上作者却玩地一手好反转,最大的体现就是男主和终极反派的互换了reads();。具体就是,男主角一出场就被反派抢了身份,沦为炮灰一般的角色。这样出场一章不到的角色也没读者会关注,导致没一个人能够猜到真正男主。所以当真.男主身份一亮开,评论立刻吵开,各种哭天抢地说站错了对。 容丹桐才看到三分之一,但是表妹却看了三分之二了。拉着自己哭诉,作者伤害了她纯洁的心灵。虽然……他不知道女汉子是不是心灵特纯洁。 容丹桐至今还记得推文的时候表妹躺在沙发上,一边磕瓜子,一边义愤填膺的为男主傅东风打抱不平。通常作为女主文中的男主,身份自然各种高贵,容颜自然各种完美,品行也是没话说。 此文也不例外,男主如谪仙温润如玉,容止清雅出尘,身份神秘出尘。 然而此文男主却因为修炼问题多次转世,第七世也就是和女主相遇的那一世名叫笙莲,那一世男主被一个炮灰抓住过,并且对他百般凌|辱,最终那个炮灰还真的杀死了男主。 说到此处,表妹喝了一口饮料。容丹桐见她说的辛苦,给面子的问:“那个炮灰叫什么名字?” 表妹说到此处,一拍桌子道:“容丹桐,那个炮灰叫容丹桐!” 容丹桐……他现在的名字! 心里仿佛闷了口血,容丹桐深吸一口气,自觉活命很重要,开始整理原主的记忆。 不得不说,这个炮灰当的很成功,容丹桐的出现,完全为男二号,也就是他的嫡亲哥哥容渡月的出现,埋下深刻伏笔。 容丹桐作为炮灰,为了实现打了小的来大的,打了大的来老的,非常有目标的炮灰队伍,身份自然……不简单。 他的老娘是个女神级别的人物――夜姬尊者。 夜姬尊者为合欢宫老祖宗,一手开创了七十二魔城的夜魅城。夜魅城中央修建了玉漱宫,玉漱宫之下由八大星月殿与八大星辰殿组成。八大星月殿主统统是夜姬尊者八名最优秀的子女,星辰殿主是她最优秀的八位弟子或者说她最宠爱的八个男宠。 容丹桐有着这样的身份,导致原身非常狂妄自大,却没有与之相匹的实力。 他的作用就是杀了男主,再被女主一枪捅死,然后引出一位星月殿主,也就是他那个宠弟弟到不科学地步的男二号哥哥――容渡月。接着在引出夜姬尊者这个*oss。 说了这么多,总结来说,就是六欲老魔的邀请贴就是容丹桐这一辈子终结的开始。而邀请函他刚刚已经接了。 容丹桐滑进了水中,当温水覆过面容时,死亡之前的记忆也涌上心头。 那时他穿着一件运动服,正和室友勾肩搭背的走在林荫小道上。上午的温度不高不低,空气也还清新,这时室友指着街角对面的奶茶店说:“兄弟,那不是你表妹吗?” 他转头一看就一肚子火,现在这个时间那个丫头不应该在听课吗? “你表妹长的挺漂亮,要不要介绍给我?” 他一把推开室友:“滚滚滚!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追我表妹。” “你等等啊,肥水不流外人田懂不懂?” 这时他已经大步往街对面走去,想问问表妹发生了什么事。 表妹买了一杯奶茶,正出了店门,这短短几步路间,天色却突然暗下来,狂风大作,雷电声声入耳reads();。 他听见了室友的声音:“哪里来的一阵妖风?难不成哪一位大神渡劫飞升?出来让我膜拜膜拜啊。” 他想吐槽室友看小说看疯了,却猛地瞪大眼睛。一辆汽车左冲右撞,在撞翻了一个垃圾桶后,直接往正捂着裙角免得走光的表妹撞去。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反正就是头脑发热,血液沸腾,直接推开了表妹,剧痛之时,他看到的就是哭的梨花带雨的表妹以及一直喊着“妹子别急得哭啊,先打医院电话,我觉得还能抢救一下”的室友。 耳边轰鸣声不断,他一边吐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你虽然从小到大欺负我,但那是我让着你,以后哥哥我就好好治治你个死丫头。” 然后眼前一黑,身体所有的痛觉都在失去。最后一个念头中,他想,如果那些认识他的人知道了这事,会不会,在他的墓前嘲笑自己从二十四孝,升级到了四十八孝? 会吧。 那些没良心的东西,妥妥嘲笑自己,不就是老子长的比你们帅,比你们有女人缘吗?不过,救了表妹,舅舅他们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至于他…… 老子死的这么真汉子,因该为我欢呼啊! 灵魂被拉出身体,冥冥之中有个声音笑道:因果之劫已破…… 而此刻他有了第二条命。 从水中起身,舒展身躯,容丹桐的叹了口气,这个身躯比他以前强大完美,有着强大的背景,又生于这样光怪陆离的世界…… 也许,抛开炮灰的身份来说,能活着的话,挺不错的? 不!还有点不满意,他以前就经常被嘲笑小白脸。怎么这个身体比他以前还娘们,这白肌肤,这黑长发…… 真娘们! 如果有,那肯定是没多试几次的原因。 弓是好弓,灼灼而灵气深蕴,箭是好箭,凛凛而锐气逼人。 然而这弯弓射箭的人却是十成十的新手,这新手还大言不惭的想要射日…… 千年灵木制成的箭离弦而去,看上去威风凛凛,所过之处气势如虹。容丹桐同笙莲站在广博的沙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形成一道火红流光的箭飞的又高又远。 容丹桐嘴角得意上扬,还未跟笙莲显摆,箭失了力道,歪了准头,“咻”的插|进了沙尘中。 笙莲默默回头,就看到容丹桐得意洋洋的笑容僵在脸上,他连忙侧过头,用手捂着脸,只见一头略带凌乱的长发披在肩头簌簌而动。 容丹桐幽幽道:“你个大老爷们还学人家姑娘笑不露齿啊。” 此言一出,笙莲回头:“哈哈哈!” 容丹桐没耍起哥哥的威风来一脸恼怒,揉了揉额角想压下尴尬,却见笙莲还在笑,怒喝:“够了!也不怕笑一嘴巴沙子。” “好,我不笑了。” 这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容丹桐冷哼一声,顺着箭飞出的方向慢悠悠的走过去。虽然笙莲是主角,日后拽到不行,可是容丹桐明明记得一开始他在自己面前警惕而乖巧的样子。 第六十五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容丹桐自从知道那日是容裕动手劫杀自己后,便查了容裕所有的事迹。但是这些东西往往掺和水份,比如容裕祭炼万鬼城的事,就没有记录在册reads();。 可是容裕难道就知道,容丹桐得到了道门传承的事吗? 容丹桐咬牙吃下了这些苦头,不正面揍翻这个人的话,如何能甘心? 所以容丹桐在说完这句话后,白骨鞭落地,毫不犹豫的抽了过去。 长鞭带起风声,劲风压过,屋内烛火晃动,黑暗中滋生的鬼物从角落中爬出,在长鞭要落在容裕身上时,纷纷向长鞭抓去。 这些刚刚催生出来的厉鬼,还未完全收拢身上的怨气,一现身,屋内温度陡然降至了冰点。 它们争先恐后的挡在了容裕面前,在碰触到白骨鞭时,手掌开始融化,发出似痛似笑的哭声。隔着这些狰狞的鬼物,容丹桐能够看到半明半暗的光线下,容裕有恃无恐的脸。 容丹桐猛地收鞭,又一次横抽而去,鞭影将厉鬼扫开,容丹桐一掌往容裕正面拍去。 容裕未动,他一向来不太看得起容丹桐,这个年幼的弟弟在他心中,一直是个被养废的废物。上次对他出手,不过是想乱了容渡月的心境,让容渡月渡劫失败罢了。 容丹桐在靠近目标时,两只白骨爪子准确的抓住了他的脚踝。冷哼一声,容丹桐抬脚将白骨爪踩个稀巴烂,可是就这么一瞬间,一只女鬼便抱住了他的左手臂。 跟鬼物如今近距离接触,容丹桐只觉得全身打了个寒颤。女鬼脸上惨白一片,却有一头非常美丽的黑色长发,长发灵动卷起,宛如长蛇一般要将人勒死。 然而她小看了容丹桐这一掌的力量,长发簌簌而落,女鬼化为黑雾。然而就这一瞬间,其余鬼怪纷纷而至,将容丹桐埋成了一个黑雾球。 “三年过去,你还是个废物。” 简直太容易对付了,容裕露出了一个笑容,他本来就长的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笑起来也是温和秀丽的样子,唯有眼中一片阴郁。 然而,这个笑容还未完全展露时,场面又一次发生变化。黑雾震荡,鬼怪像是受到重击一般,被拍落在地,一抹鲜红衣袖露出,紧接着是一只白净修长的手。白骨鞭宛如利刃,将鬼物纷纷抽成两段,最后袭向端坐于朱红棺材之上的容裕。 “哗啦!” 容裕向后退去,白骨鞭落在了棺木之上,整个棺材突然炸开,木屑四溅。容裕用衣袖遮住了脸,挡住了木屑。 容丹桐撸了一把袖子,冷笑:“被打脸打的爽吗?” 容裕放下了手,被衣袖遮住的脸上赫然有着一条鞭痕,不重,却足够他皮开肉绽。他的表情带着一丝愣怔,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但是这只是一瞬间的事,下一刻便咬牙道:“我倒是小看你了。” 在他说这句话时,容丹桐已经冲了上来。两人之间就隔着一个炸开毁去的棺材,容丹桐不要一个呼吸就能抓住容裕来场肉搏。 可是他在靠近容裕时,背后却是一片阴凉,容丹桐立刻侧身,一直黑紫的手臂正出现在他刚刚的位置上。而他一脚回身踢去,将那具偷袭的行尸踢开。 行尸撞在另一口棺材上,将其撞翻,一个蹒跚的身影从中爬出。容丹桐认得出,这也是一具行尸。但是他更认出的出这两具行尸的身份。 白日,他跟青袍道人一起来到了义庄,义庄的主人就是一对年老的夫妇,他们在义庄守了一辈子,无子无女,打算大限到了时,就一起往棺材里一躺,安安稳稳走完这一生。 容丹桐当时感叹过,他们虽然无子女,可是有彼此相伴,想必从来都不寂寞reads();。 当时青袍道人回了一句:“修行之路,一人独行,自在逍遥,可若得一人相伴,也是幸事。” 容丹桐笑着问他:“你既然会推算之术,那你知道他们能活多久吗?” 陆长泽摇了摇头,却告诉他,世事难料,他无法测算两人寿命。可是两位老人身体安康,不遇意外的话,至少还能过五年的好日子。 可是,才一个白天而已,他们就变成了行尸。 白发苍苍的行尸扑了上来,容丹桐握紧了鞭子,一时间有些迟疑。然而,当紫黑的手臂近在咫尺时,容丹桐闪身躲开了去,顺势又是一鞭子甩过。却不是落在行尸身上,而是落在了另一具棺材上。 棺材碎裂,里面黑气环绕,果然又是一具行尸。 容丹桐见状,转身就向容裕扑去。 容裕手中出现一把漆黑的匕首,在容丹桐扑来时,直接迎了上去,两人直接正面相撞。距离太近,白骨鞭根本来不及施展。容丹桐另一只手握住鞭身,直接缠在了匕首上,令匕首不得寸进。 双方正面接触,容裕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面前二十来岁的红衣青年用鞭子卡住匕首时,上面的力量另他觉得诧异。 容丹桐猛地一个甩身,将容裕整个身体拉了过来,两人一起撞倒在棺材上,一下子撞翻了几口棺材。 数具行尸爬出,口中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对着容丹桐以及自己的主人露出了垂涎之色。 容丹桐是他们的猎物,可是主人的血肉却是每个鬼物最想要的东西,特别是在容裕受伤的情况下。 另一把匕首悄无声息的袭来,容丹桐却趁着这个空档将容裕甩进了行尸堆里。 这一刻,即使是爱装模作样的容裕也压不住的暴怒。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废物一般的存在,身体远远强于他。行尸面对飘散的血腥味,不由扑了上来,却被他阴冷的眼神吓住,退了几步后,全部扑向了容丹桐。 容丹桐身体灵活,一边跑一边一脚踢翻棺材。不过几个呼吸间,数十口棺材中的行尸爬了出来。 这么一路踢来,容丹桐再一次和容裕对上,鞭子同匕首交锋。刚刚容裕吃了亏,这次容裕更加谨慎,他比容渡月还大百岁,如今却被容丹桐逼到这种程度,实在让他愤怒。 容丹桐的身体上开始出现匕首的刺痕,容裕的衣袍被白骨鞭抽成了破布,血液沁湿了衣袍。 行尸和鬼物将整个义庄层层包围,偶尔出手袭向容丹桐。但是当容裕伤口增加时,便将两人都当成了食物。 白骨鞭卷向了匕首,容裕气喘吁吁,一时间竟然被夺了一把匕首,可是他同时用另一把匕首削向了容丹桐的手臂,两人的武器同时脱手,飞入了行尸群中。 “……” 容丹桐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一拳打在了容裕的脸上,容裕终于忍不住撕了一声,整个人向后撞去,撞进了行尸中。 才一拳而已,容丹桐怎么会放过这个混蛋。大步向前踏进了行尸堆里,拉起容裕的衣领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这个人长的人模狗样,干的却不是人事。祭炼万鬼城用了多少凡人性命,容丹桐一时间都无法想出一个准确的数字。 容裕被行尸抓了几下,又被打中两拳,脸上一片青紫,鼻血和唇角的血染污了脸reads();。 再一次被提起来时,他终于挡住了容丹桐的拳头。 “容丹桐!”话一出口,嘴巴的血便溢出,这种情况下,容裕能吐字清楚也是本事。他阴狠道:“这么久了容渡月却不出现,你还不逃吗?他是容岫玉的手下败将,这次星月星辰两殿的排位赛如此重要,容岫玉不会浪费这个好机会的。” “你们两兄弟……” “够了。”容丹桐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咔”的一声,容裕整个人向下倒去。 “原来你也怕啊。”容丹桐很是不屑,这个人就是这样,对弱者比谁都狠,对强者却永远退让。 “我哥说过他不会输,我今天也赢定了。” 容裕露出扭曲的表情。 容丹桐又是一拳过去,这次打在了胸口,行尸被血腥味引诱,不顾一切的撕咬而来,两个人却在行尸中不管不顾的厮打。 容丹桐当然不管不顾的打,打人的是他,挨打的可是容裕。 正当他打的痛快时,一声清脆的剑吟响彻云霄。随后清幽的铃声飘荡,在夜色中散开。 容丹桐松开了手,将一口咬住自己手臂的行尸踢开,抬头望去。 “轰!” 大门连同墙壁一起破碎,外面的风吹入,将义庄内阴冷的气息拂散。 容渡月持剑站在土石堆上。 无需多言,容丹桐便明白,他赢了,他哥同样赢了。 “姐。”容裕唤了一声,声音微不可闻。 一阵铃声响起,一只涂着漂亮丹蔻的手向容丹桐的面门袭来,却被一把古剑所挡。 容岫玉不得不放弃,一把抱起奄奄一息的容裕,闪身冲进了黑暗中。 容渡月看了眼一片狼藉的义庄,眉头一皱,将容丹桐捞起,待他提着容丹桐走出义庄后,整个义庄燃起熊熊烈火,将其中的行尸鬼怪彻底覆盖。 . 屋檐拐角处,斗篷人从阴影中出现,不由啧啧两声。 “夜姬这几个孩子,还真是厉害。” 在斗篷人身后,青袍道人悠然踏出,他衣袍整齐,看不出一丝大战的痕迹,绕过斗篷人就要离开。 “等等!” “师兄还有何事?”陆长泽问道。 陆铭简直无语:“公子,你我在这里站了半天不就是为了救人吗?为何刚刚你不动手?” “他打的痛快,我自然不能动手。” 这句话一出,得到了陆铭的赞同,做为从头看到尾的人,他不由感叹:“出手实在又狠又痛快。” 陆长泽露出笑容,转身离开。 陆铭看着空荡的街角,不由说出了真心话:“我觉得你这样下去,以后迟早要被鞭子追着抽。” 第六十六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阴气散去,倾盆而下的大雨停息,露出夜间稀疏的星辰。 义庄被大火湮没,容丹桐看着炽红火舌,有些愣怔。 容渡月将他提出义庄后,便查看了他的伤势,都是些皮肉伤,总结来说就是,还没容渡月自己打的重那种。 两人走在回去的街道上时,凌海三人也回来了,衣袍都有些凌乱,看着像是狠狠打了一场的样子,却都没受什么伤。 容丹桐从三人身上扫过,却发现平日里总是一身整整齐齐的青袍道人不在,不由问道:“陆道友呢?” “我在。”不待他人回答,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自街道另一头传来。 容丹桐挑眉望去,青袍道人整了整衣领道:“阴气怨气太重,凡人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太久的话,易体弱多病,我见阴雨停去,便在城中转了一圈,消去了其中大半阴气。” 容丹桐摸了摸自己沾了血又沾了灰尘的下巴,点了点头,这个问题的确很重要。 容渡月却眯了眯眼:“劫杀你的人呢?” 陆长泽轻笑一声:“杀了,抛尸野外。” 容丹桐:“……”这个狠。 见众人的神色,陆长泽收了几分玩笑,补充道:“那人修为不低,交了几回手,一时不甚让他给逃了。”说到此处,他顿了顿后,眸子轻轻落在众人身上:“有了这次教训,想必那人不会出现了。” 容丹桐这几日有些习惯他哥和青袍道人之间不对付的气氛,估摸着可能是一山不能容二虎的原因。容丹桐倒也不想把气氛搞的太糟糕,闻言认同的点了点头,便提议回去。 他身上又是灰又是血,还被女鬼抱了一下,他觉得整理一下才是正经。 一行人还未踏入城主府,便有个闪光的球扑了过来,容丹桐定睛一瞧,发现是马小庞在灯笼暖光下的头。 马小庞就差扑到容丹桐身上,先要表达了一番碾转反侧的思念之情,结果一眼就瞧见了容丹桐现在的模样。 红衣沾血,衣袍破烂。 他今夜受的惊吓有点儿多,一下子腿就软了,连忙扶住了柱子,免的自己当众吓趴下。多瞧了几眼才发现这是天运之子,而非是哪里蹿出来的女鬼,不由摸了把头上的冷汗,然后哆哆嗦嗦的走了过来,话语却很是利索,对着容丹桐各种嘘寒问暖。 容丹桐好心情的对他笑了笑。 阴气散去后,侍女侍从醒了过来,又开始忙活起来,容丹桐随着侍女回了自己房间,好好的洗簌了一顿。 他也睡不着,便想着出来走走。 城主府自然比不上虞国国都的国师府,但是一些假山异石,一些当地特有的花草却少不了,在星月下,有种朦胧之意。 容丹桐在回廊上没走几步,便停住。然而靠着栏杆的青袍道人已经听到了脚步声,转身向他望来。 刚刚沐浴过,容丹桐发梢上沾着水滴,身上还带着淡淡湿气。陆长泽的声音不自觉含了一丝笑意:“不过来坐坐吗?” 容丹桐点了点头,几步上前reads();。青袍道人面前是一石桌,石桌上摆了一套白玉茶具。容丹桐这些日子同青袍道人相处融洽,很随意的寻了一个位置落座。 一入座一股清澈香甜的气息传入鼻尖,容丹桐对于甜食的兴趣不大,但是这股气味却让他记忆深刻,眸光不由落在了茶壶上。 容丹桐没开口,一只手便提起了茶壶,将杯子满上,递至容丹桐面前。 “解渴。”陆长泽用了两个字形容。 容丹桐:“……”他记得自己上一次喝了一杯,身上伤口便全好了,这可不止解渴这么简单吧? 记得这个香味的不只容丹桐,还有识海中的小珠子,白嫩嫩的娃娃舔了舔嘴巴,眼巴巴的盯着容丹桐。 容丹桐勾了勾唇,将之饮尽,别人代表善意的关怀,他还不至于拒绝。放下茶杯后,容丹桐笑道:“又睡不着?” 他觉得,这位陆道友失眠症太严重了。 陆长泽却摇了摇头:“我在等你。” “你不是说不能推测人命吗?现在又能推算出我的行动?” “自然不能。”陆长泽又替容丹桐续上一杯仙玉露,很是随意道,“山不就我,我去就山,你不出门,我便亲自上门拜访,只要你在,总归能找到的。” 容丹桐还以为这位陆道友已经神通广大到能够推测他人行动了,谁知道是这个理由,无语片刻后,不由低笑出声。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此为其一。”陆长泽伸手,将一丝帛包裹的东西置于桌面上。 容丹桐眉心一跳,压不住的熟悉感扑面而来,不由伸手打开了丝帛,看到了其中的白骨鞭。一触到鞭身,他甚至产生一种错觉,白骨鞭在委屈的向他控诉。 九重陵的凡人界将法力全部压制,容丹桐无法运转灵力,自然无法与法宝沟通,这次将容裕揍了一顿,他竟然将白骨鞭遗忘在那里…… 容丹桐不由生出几分感激,认真道:“多谢。” 木制面具下的面容露出了笑意,陆长泽伸出了手,手心九重玉牌青翠欲滴,闪烁莹润光泽,容丹桐目光凝住,他能够清楚的察觉道玉牌上饱满的灵力。 “此为其二。”陆长泽轻声道,“九重玉牌中的力量已经蓄满,随时可以带我们离开,我想问问你,同不同我一起离开?” 容丹桐扯了扯唇,对上对方认真的眸子后,心中突然闪过一丝莫名的愧疚。可是他却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陆长泽依旧望着他。 容丹桐沉默一瞬后,坦然道:“我跟大业使者关系不一般……” “大致看的出。” 容丹桐坦白,却不想对方回答的也直白,心中却是暗道了声:得了,没瞒住,他哥就不是个能演戏的,一相处,破绽便这么多,别人发现不了才是怪事。 “他是我哥,我这次便是随他进入九重陵的,这次历练我也会随他一起行动。”说到这里,容丹桐露出了灿烂张扬的笑容,“不过你人看起来挺不错的,若是出了九重陵后,我们不是敌人,就一起去喝酒。” 陆长泽合拢掌心,将玉牌光芒握住,垂眸道:“看来我不用说第三点了,你已经先邀请我了reads();。” 之后两人也没人说话,静静听着夜间风声。 待天际露出一线白色时,青袍道人向容丹桐告辞,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陆铭站在不远处的屋顶上吹了一晚的凉风,就瞧着他家公子和美人相伴,有说有笑,心中不由有些悲切,少有的想起了他那些师弟师妹们。 至少陆华西在这里的话,肯定将自己打扮的宛如月宫仙子,对着陆长泽嘲笑:师弟,看看你这个追人的德性,连个毛头小子都不如。 没错,也就陆华西敢这么跟陆长泽说话了。 青袍道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屋顶,出声:“师兄,久等。” 陆铭没瞧见他身边有人,不由奇怪:“夜姬那个儿子不在?他拒绝你了……不对,他不答应,你也会把人抢过来才对啊。” 陆长泽答道:“此行危险,我……不急。” 陆铭表示他明白了,现在有事,不急着抢是不是…… . 朝阳已经升起,然而一处山林中,却依旧是黑压压一片,鬼怪游走,身上生成的怨气凝聚成雾,将树木间透过的光线遮挡。 此刻这些鬼怪似乎很是暴躁,不停的在树林中飘荡,偶尔碰到一起,甚至会相互吞噬。 而引起这种暴动的,则是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容岫玉抱住容裕,将他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时不时给他喂上一颗丹药。她的动作并不轻,甚至有些不耐烦的意味,却一直没有停止过动作。 然而容裕的情况依旧非常不好。 “啊――”无意识中,容裕痛苦的声音溢出唇角,他不由滚到了枯草地上,无法忍受的剧痛让他彻底不顾形象的打滚,手心下意识握了一手淤泥。他的脸被容丹桐揍了好几拳,又是破皮又是青紫,还沾了淤泥,但是此时他的皮肤全部变成了青紫色,反倒不那么明显了。 容岫玉咬了咬牙,强硬的压住了他的手,又一次将丹药塞进容裕的嘴巴里。有几只鬼怪忍受不了诱惑,扑上了咬住了容裕的大腿,这般动静反而让容裕的神志有一瞬间的清醒。 “我,我不想死……” 容岫玉上前将几只鬼怪捏死,握住了容裕的手臂道:“你已经掌控不了万鬼城了,回去求母亲毁了它,你自然不会死。” 然而这些话,容岫玉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进去。反噬带来的痛苦太过可怕,容裕被容丹桐殴打连哼都没哼一声,此时却全无理智的在淤泥上打滚。 他输给了容丹桐,被容丹桐引出了反噬,此刻只能痛不欲生。 容岫玉站起身,目光冰冷。她这次出门带了两位仆从,容裕带了一位,可是此刻却只有两位回来了。 “廖老呢?”她问。 其中一位奴仆伸出手,露出其中的东西。 看清楚那东西是什么后,即使是容岫玉都不由露出惊骇之色。那是一个人形元婴,非常虚弱,自动陷入了沉眠中。 “我让他去杀了那个青袍道人,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容岫玉眸光闪动,声音有些干涩,依旧不可置信,“在法力被封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毁了一位元婴修士的肉身……” 第六十七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青袍道人手中的九重玉牌灵力已满,便离开了此界。容丹桐看着面前的一套茶具,想了想后,便收了起来,然后去寻了容渡月,说明了此事。 毕竟他们非此界之人,迟早要走。九重陵的机缘,更是不容错过。 容渡月乍闻此事,不由有些惊讶。短短几日相处,他对那位虞国国师自有自己的见解。那人行事看似风雅坦荡,却至今尚未露出真容,连同称呼也是以道友相称,实在让人难以相信。然而他如今不告而别,反而像是他多想了一般。 容渡月默了默后,将九重玉牌拿出,玉牌中浮动着灵力的光芒,但是要带五人离开还是差了些。 “把两国议和之事解决后,应该够了。” 容渡月当即决定离开丰城,又一次前往虞国国都。 离开之时,马小庞准备了马车和侍从。马匹神骏,侍从也是矫捷健壮,看的出用了心思。 容渡月直接踏过,余光都未斜一下。 容丹桐叹了口气,表示拒绝,露出个高深莫测的表情来:“我们要吹吹风,马车这么闷不适合我。” 马小庞笑嘻嘻的说:“我早有准备,早有准备。” 驾驭马车的侍从上前,木盒中是叠着整整齐齐的黑色布料,容丹桐捏起一角,发现是六套斗篷,可遮风沙。一时间容丹桐觉得,马小庞就算被人夺位了,依旧能够活的舒适。 杀了多可惜啊…… 马小庞凑过来,笑容可掬的问:“国师大人呢?是不是有什么要事?” 容丹桐面对着这张脸,笑道:“国师乃天上神明,此番功德圆满,已经上天了。” 马小庞:??? 容丹桐抱起了斗篷,给另外四人扔了过去。容渡月系上斗篷,几个跨步,便只见荒地上杂草向一边歪去,仿佛被劲风吹倒。 马小庞眨了眨眼,再去瞧另外几人,发现唯有凉风吹过,觉得活见鬼了,原来跑回去是这种跑法啊? 一边,面容带了几分憔悴,却更加沉稳几分的陈将军叹了口气,喃喃道:“我昨夜已经将邪崇作乱的情况,让人快马加鞭送到帝都,希望来的及。” 几日后,马小庞终于明白了容丹桐那一句玩笑话的意思,意思就是,这一句话八成居然是真的。 . 跑了不到一天时间,最快需要两三天的路程被众人刷新了记录。 容丹桐掀开了兜帽,看着皇宫庄严的门墙,抬步走了进去reads();。不出所料的被拦住,可是等了不到半柱香时间,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师傅。” 这个声音是虞晟,然而容丹桐回身,见到的却不是昔日那个跟在国师身后沉默寡言的普通侍卫。 面前的人身穿四爪朝服,面容俊朗,一举一动都是久居高位的气度。 周围的侍卫一惊,纷纷下跪,口中唤着太子的名号。 虞晟几步上前,像容丹桐行了弟子礼,头颅低下,头上的玉珠格外晃眼,虞晟沉声道:“师尊,您回来了。” 容丹桐扶住了他的手,意外的挑了挑眉。虞晟如今的面容大不相同,他并不意外,虞晟成为太子,容丹桐也很快想通,估计就是因为虞晟成为太子,那位陆道友才完成了九重玉牌的任务。可是虞晟如今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认他这个便宜师傅,倒让人觉得意外了。 有了虞国太子作为引路人,容丹桐在整个皇宫基本畅通无阻。 “国师是先回府了吗?” “他离开了。” 虞晟垂首,半响才道:“果然如此。”他虽然猜不到容丹桐他们的身份,却隐隐感觉到他们迟早要离开,如今不过是不告而别罢了。 虞晟请容渡月一行在皇宫待上几天,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容丹桐在皇宫跟着容渡月练了几天剑,也无意中听了些八卦。说八卦的人很小心很谨慎,奈何修士耳聪目明,容丹桐不想听也要听。 他离开这短短几日发生了几件大事,二皇子遇刺身亡,三皇子四皇子兄弟相残,虞帝遇刺被救,救他的居然是早前传闻失踪了的先皇后之子虞晟。虞帝将虞晟带回皇宫,三四两位皇子便起兵造反,继后毒杀虞帝…… 最后结果就是虞帝重病在床,太子虞晟上承朝政,下侍虞帝,落了一个贤明至孝的名声。 回宫第四日,两国协议签订,除了容渡月外两位使者从牢狱中放出,不日将启程回大业。 凡人的习惯便是好事坏事都要大肆操办一番。容丹桐去一趟丰城,马小庞都能弄出接风宴,送别宴,庆功宴。此次两国协议签订,虞晟便做主欢庆一番。 满朝文武皆在,一片欢声笑语,甚至好几位大臣得知虞晟认了容丹桐做师傅后,明里暗里的跟容丹桐打听。 容丹桐端着脸没有理会,一位大臣却满意的瞧了他几眼,说自家千金初初及笄,德容言功无不具足。最后委婉的问容丹桐是否有妻室…… 容丹桐面色冷淡,让提出此事的大臣一时间有些讪讪。若是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有人这么跟他说,也许他会有几分动心,几分得意。如今却平淡到不能更平淡。 他欲登顶巅峰,他还有一个约定未曾完成,他还未曾感受到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所有风景。 修道之路上,也许哪天缘分到了,他会想要一个相互陪伴之人一起走过。却不愿将时间留在浅显的“收后宫”这种无聊事上。 宴会才刚刚拉开序幕,容渡月便踏出大殿,容丹桐瞧见自己哥哥的背影,便起身跟随离开。 皇族子弟,朝廷重臣皆在宴上,阖宫上下的人手一半皆在殿中侍候,走廊上的侍女端着美酒或美食来去匆匆,两人走在回廊之上也并没有闹出什么动静来。 容渡月停下脚步,屋檐下挂着琉璃宫灯,暖黄的光线让他的神色也柔和了几分reads();。 容丹桐扶着栏杆往外瞧去,月明星稀,是个好夜色。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凌海便跟了上来,之后貌若少年的容宋带着自己的灰衣侍从跟了上来。容丹桐这段时间已经知道了这个从来不说一句话的侍从的名字,名字是容宋取的,叫容一。名字很随意,这人实力也才金丹,但是修炼了某种秘术,据说可以一瞬间达到元婴实力。 容宋见着容丹桐从来没什么好脸色,却也没说过一句不满,他对容丹桐很不满,对容渡月却很是恭谨。 这样一来,五人已齐,容丹桐不傻,估摸着是九重玉牌的任务完成了。 果然,容渡月从怀中抛出了一样事物,恍如流星的光线划过,然后稳稳当当的落在空中。 九重玉牌洒下星屑般的光辉,落在了五人身上。 容丹桐伸出了手,在星屑覆盖全身时,属于金丹期的法力又一次回到了自己身上,他可以轻易的御剑千里,也能再次施展雷霆之法,白骨鞭在手中仿佛发出了一声吟叹…… 这般异景惊动了宫女,一时间场面有些慌乱。 “该离开了。”容渡月话音未落,空中再度起了变化,以九重玉牌为源头,星屑分开,一条空间通道出现在空中。 “走!” 五人同时御物飞行,冲进了通道之中。 “容大将军――” “恭送师傅。” 其余四人未曾有一丝迟疑,容丹桐却不由回头,众人纷纷出了大殿,最前方的便是虞晟同两位大业使者。 容丹桐突然觉得,自己貌似在这里待的有些久,留下的事迹有些多,从俘虏到天运之子,最后在闹这么一出,他都要成为传说了。 可是闹出的动静比他更大的人却丝毫不曾留恋这一切,如容渡月,如不告而别的国师,仿佛拂去尘埃,便不留一丝痕迹。 眼前光芒一闪而过,容丹桐闭上眸子,再次睁眼时,脚下已经是一片实地。 眼前没了夜幕星辰,正是一片艳阳天,周围没了琼楼玉宇,容丹桐置身于一片青草地上,一眼望去,只见满目郁郁葱葱。 而他的手臂被容渡月抓住,他能够清楚感受到对方手上的力气重了几分,却在看到他的那刻松开了手。 这一次,五人一次不落。 九重玉牌从空中落下,随之落下的是五个玉盒,其中一个玉盒连同九重玉牌落在了容渡月手心,另外四个落在了容丹桐四人手心。 容丹桐打开一看,他的是一颗丹药,正是最适合他的丹药。而另外几人的东西价值也差不多,在宝物分配上,没有一丝意见。 容渡月感应了九重玉牌中的内容,然后露出了一丝浅淡的笑容。 “这次的任务倒是简单。” 容丹桐露出好奇之色,容渡月将玉牌递过。 当知道玉牌内容时,容丹桐不由暗骂了声,这次玉牌的任务是杀够猎物。 一看就知道是个累活! 第六十八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数丈高的巨狼猛地扑下,利齿咬合,腥臭味扑面而来。猎物自眼前消失,巨狼铁灰色的毛发上落下一道几寸长的伤口,血肉翻开,猩红血液将青草地侵湿,兽瞳中充斥着血色。 容丹桐自空中飞落在地,巨狼暴怒,四肢猛地发力,又一次扑了上来,然而,还在半空之时,巨狼发出一声凄惨的呜咽,从空中衰落,不停的抖动着利爪。 容丹桐慢慢退了一步,巨狼抖动几下后,身子僵住,再无呼吸。似乎是知道头狼的死亡,从四面八方狩猎而来的狼群发出一声声嚎叫。 空中飞行的黑色翼鸟,不停盘旋,闻到血腥味后,猛地向容丹桐伸出了尖利的爪子。容丹桐退后一步,数十只翼鸟落在巨狼尸体上,不要几个呼吸,便只剩下骨头上包裹着少量的血肉。正当翼鸟吃的起劲时,一道长鞭裹着雷光而来,将七八只翼鸟抽成了灰烬。 自从来到九重陵第二重后,容丹桐五人没有见过一个活人,就只有铺天盖地的猛兽把他们当成了美食,不要命的围杀而来。 至今日,容丹桐都没有停一下手,眯一下眼,瞬间觉得人间界的考验简直就是悠闲过日子了。 今日其实还算好,就只有从四面丛林中冒出的巨狼和天空中虎视眈眈的翼鸟而已,第一日的时候河中有水兽,丛林有人面蜘蛛,空地围了一群说不上名字的黑色巨兽……杀退这些东西后,九重玉牌瞬间满了一半灵气。 这些妖兽的内丹都不错,容宋便命自己侍从容一挑些好的收着,自己一马当先冲在前头。 容丹桐默了默,觉得容宋估计在好好表现,讨好……自己哥哥。 解决围住自己的巨狼和翼鸟后,容丹桐退了回来。容渡月盘膝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古剑放在大腿上,抬眸看了容丹桐一眼。 容丹桐几步上前寻了一个位置坐好,刚想开口,容渡月便出声了。 “既然不想杀了,就仔细看看容宋的手段。你要将容裕从星月殿主的位置上拉下来,就要先挑战三人。容宋是第八星月殿主,将会是你第一个要挑战的对象。” 说的这么直白,容丹桐下意识侧目,容宋离得太远只剩下一个小黑点,他脚下踏着一地的尸体,周围密密麻麻的围着一圈狼,耳边全是兽吼之声,估计听不到容渡月说什么reads();。 可是容一正在不远处将巨狼的内丹挖出,对于容渡月的话听得很是清楚。 容渡月浑然不觉,又道:“他性子倔强又高傲,缺点只多不少,但是你要赢他还需要些本事,若是能够找出他的缺点加以运用,要赢他还是很简单的。” “……”容丹桐看到容一停住动作望了过来,只一眼,又沉默地将剑刃刺入狼肉中,待挖出了一颗血红内丹后,便默默走远了。 真是……眼不见为净,耳朵最好也不听。 容丹桐嘴角抽了抽,半响,他慎重的点了点头。能够轻松干掉一个竞争对手,这个还是很值的。 容宋将面前清出了一条道来,此刻身上带着杀戮过多后的浓重腥味,剩下零散的几只狼闻道他的气息,发出惊恐的呜咽,一边后退一边低下头颅,颇有臣服的意味。 容宋眸子有些亮,丝毫不觉得疲惫,略带期待的喊道:“哥,九重玉牌还差多少灵力?” 容渡月沉眸:“不够。” 容宋点头,用灵气抓起了一具狼尸扔入空中,食物近在眼前,翼鸟暴起蜂拥而上。他御物飞行,直接杀入翼鸟群中,黑色翼鸟的尸体从空中落下,容宋大有不杀光不停手的意味。 容渡月神色无半分变化,轻声道:“容宋的招数还未完全展示,你接着看。”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带上了训斥,“勿要偷懒。” 容丹桐:“……” 容宋如果听到你的话,要哭吧! 凌海尽职尽责的守候在一边,不言不语,耳朵却不由将几人的话,尽数收入。殿下的性子和夜姬尊者没有一分相似,偏偏在护短方面学了十成十。 落日时分,九重玉牌的灵力便已经蓄满,可以直接前往九重陵第三重。 待到了九重陵第三重后,容丹桐发现此处是一个大殿,顶端是穹宇星幕,中央是一扇凭空竖立的白玉石门,石门上刻着“传承”两字,石门内一片混沌之色,然而不管是谁看过去,都会有种目眩神迷之感,多瞧几眼,却又觉得可怕骇人。 容丹桐看了一眼后,不敢再看。大殿之中,除了他们五人外,还有零散几人,容丹桐在中央处,看到了贺廷几人。 贺廷身上穿着锦衣狐裘,颈项处围了一圈白绒,脸色白皙如同冰雪。不像来历练,更像是人间贵公子出去游山玩水,身边还跟随着素日宠爱的姬妾。两人不时说上几句话,阿瑶便会羞怯的垂下头,两人看上去像恩爱非常的一对。 他们出现在这里,容丹桐一点都不意外,毕竟贺廷将元国搅成了一团乱麻后,便离开了人间界。 容渡月到了此处后,便道:“九重陵第三重为传承界,有缘者得传承,适合金丹或者金丹以下的修士,等过了考验后,你和容宋都进去试一试。” 容丹桐得到了天道宗宗主霄霁的传承,自然不会转修,但是容渡月这么说全是一片好意,自然不会拒绝。应了一声后,容丹桐问道:“此处考验是什么?” “不难,只要从此处一直走到传承之门那处便行。”说到这里,容渡月又道,“此处传承全靠气运和缘分,少有人能够在此处得到机缘,得不到也不用强求,等到了第四重,想要的东西就靠自己的实力去夺。” 大殿中玉石铺地,地面连一丝花纹都没有,而这样平淡无奇的一段路,居然是第三重的考验,让容丹桐不得不想起了岩浆石桥上那可怕的压迫力reads();。 容渡月上前而去,古剑一声轻吟,悬浮于空中,随后凌海召出了鬼面骷髅幡。容丹桐明白了他们的意思,默默吐槽了一句他哥的直接后,握紧了白骨鞭跟了上去。 才走了没几步,古剑玄色剑身轻颤,发出一声声清越的鸣叫,很是亢奋的样子。 头顶落下一层星屑,看上去轻盈而优雅,却在转瞬间化为了无数长剑,长剑的剑刃,直指五人,密密麻麻的叫人数不清多少把剑。 容丹桐瞧着着万剑齐出的样子,不由觉得头皮发麻。 “这一次,你们不用动手。”容渡月命令道。 下一瞬间,嗡鸣声起,万剑如同流星雨落,却能在转瞬间将人切成肉末。容丹桐几人却未动,仿佛没有瞧见这万剑齐发的样子一般,步履平稳的往传承门而去,唯有容渡月留在了原地。 万剑齐发的景象,对于不是剑修的容丹桐几人来说,不过是又一次搏命,于剑不离身的剑修来说,却不是如此。 金戈之音在身后响起,却没有一把剑脱离容渡月的掌控,容丹桐他们安然落在了传承门前。 容丹桐回过身子,只瞧见玄色古剑猛地暴起,劈斩之下,最后一批飞剑仿佛被清扫而过一般,失去灵力直直□□了地板之中。他们走过的这一段路,在几个呼吸间,已经没了一个落脚之地。 古剑发出愉悦之音,回到了容渡月手心,刚刚大发神威的古剑到了主人手中后,仿佛是最乖巧懂事的孩子。 数万长剑猛地震颤,重新化为了星屑,回到了头顶的夜幕星辰之中。 后面陆续进来的修士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瞬间将此人纳入了不能惹的范围中。 “还等着做什么,进去。” 容丹桐点了点头,容宋眸子闪动,颇为紧张道:“我一定会拿到传承的。” 容丹桐先一步踏入了白玉石门中,传承门停滞空中,打开的门一片混沌之色,然而进入之后却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通道。 容丹桐早有传承,很是悠闲,甚至觉得,要是以后暴露了天道宗传承,就说是此处所得。 这条通道容丹桐以为要走很长,可是实际上,他还没走几步便走到了尽头,尽头处空无一物,容丹桐转身离开,一点星光却落在了他的眉心。 一道古朴的声音在耳边落下:“既然拥有传承,那便多长些见识。” 感情嫌弃我文盲啊? 容丹桐正想回这么一句,一个跨步间,却发现面前是容渡月这一张脸。 他回来的太快了,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一般得到传承的人最少都要待上几个时辰。因此还不等容丹桐说什么,一只手便落在了他的头上,状似安慰的揉了揉。 容渡月迟疑了片刻,似乎在想词,半响才道:“不用难过,容宋估计也不会成功。” 话音刚落,面前的石门中踏出一个少年。 容宋看到众人时,一脸茫然,半响,露出沮丧的神色。 “这个所谓的机缘根本就是个骗人的幌子。”容宋恼怒道。 容丹桐:“……” 第六十九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感谢订阅出关之后,他踏在焦土之上,却连弟弟的尸身都找不到。只能挥剑立誓,以血为引,定要为弟弟复仇。 可惜这注定是个悲剧汉子,他在不知仇恨的基础上,与女主相遇相识相杀,却没有相爱。因为在一番同甘共苦后,他单相思了。 容丹桐苦恼,在是要破坏两人相遇了,还是撮合两人中纠结,丝毫不知道自己完全是想多了。 白衣墨发少年扫视一圈,眼中却是淡漠至极。这里留给他的记忆只有地面的冰冷,锁链的束缚以及吵杂的声音。他体力不支,跌倒在地,控制心中的惊慌,拼尽一切想要站起来。 四周众魔修高高在上,将他当成一件物品争夺。扫过来的眼神仿佛贪婪而可怖,仿佛要将他撕碎。直到一个人说:我要他…… 那可怕的仿佛噩梦一般的回忆突兀终结,因为那一句看不清目的的话。 容丹桐从废墟带来的震撼中回神,下意识扫向笙莲。却看到少年立于巨石之下,风起发旋,眸光清浅,宛如不在尘世。 心中不由一突。 这就是这个波澜壮阔的世界的仙修吗? 如果看到昨日的宴会,他觉得这不过是*的人间。那么此时脱离了繁华,静静看着一个背影,反而觉得这个世界,果然不同于他以前的世界。 移步走至他身边,容丹桐一身白袍如雪朱纱如火,端的是妖艳无双。同静立笙莲恰当好处的成了两个极端。 两人身前是那块玄色巨石,布满了岁月留下的各种痕迹,菱角却又通通被岁月打磨地圆滑。石块上三分之二的部分通实,下三分之一是细密的孔洞,被炼沙净水积年累月穿透,巨石却至今没有崩塌,反而形成了如今的妙趣。 笙莲微阖双眸,唇角微勾,似乎在细品风过孔洞发出的声音。 容丹桐见他听得沉迷,不愿打扰他,只能无奈的靠在石壁。 昨夜谁也没有心情听什么声音,今日一听,只觉得心间都柔软了几分。像被一只温柔亲切的手拂过,留下一丝丝温暧。就连原本的浮躁也消散无痕,但是也只有这样了。 老子一生放荡不羁,唱歌就是不对调子怎么着? 不到一柱香,容丹桐就等的几乎要睡着了。 “丹桐少主。” “嗯?”容丹桐立刻惊醒,甩了一下头后,摆出一副邪魅狂狷的样子后,看着笙莲。 “我找到了一株极品火属性灵植。” 什么鬼? 容丹桐一愣,却看见笙莲蹲下身,在巨石边的灰烬里扒拉出一细伢。细伢呈碧绿色,像极了翡翠雕刻而成。 “这是火焰花苗,看来昨天的火很大reads();。”笙莲轻声道。 言罢,用手小心翼翼的挖开火焰花苗处生长的焦土。才刚刚生根发芽的火焰花,除了颜色格外好看点外,并无奇特之处。可是笙莲挖开焦土,露出火焰花细嫩的根须时,蓝色火光覆盖了整个幼苗。然而笙莲早有准备,先一刻用灵力覆盖双手,避免了被火焰灼烧的痛苦。 容丹桐在看到细芽的那刻,立即从记忆中找出了火焰花的资料。开了花的火焰花吞服可以洗灵根得到极品火灵根;炼化可以得到天地灵火净恶火;还可以驯养火系灵兽。 这种花只有在极为特殊的情况下才能发芽。 一:熊熊烈火,二:罪恶深重的人尸体,三:十分浓郁的灵气…… 至于还要什么,以容丹桐目前的记忆认识,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如果可以养活一株火焰花,等到它开花,那绝对是好东西。 “这东西极为难得,也养活不易。你知道怎么养?”容丹桐一脸我很懂行你快来问我。 “我知道。”笙莲是真懂,目光清亮的看着容丹桐道:“我可以帮丹桐少主培养火焰花。” “帮我养干什么?不是你找到的吗?” “我愿意献上。”笙莲惊愕,目光沉了沉。 “你自己养着就好,这东西太难养了。”资料从脑海里匆匆一过,容丹桐知道火焰花这东西挺珍贵,也非常难养活。但是珍贵到什么程度,难养到什么程度却是一片空白,因此也没生出什么别的想法。 而且这是笙莲发现的,容丹桐可不是没骨气到抢人东西的渣。他可是在心里既想抱大腿有后台又觉得男主现在和表妹一样大,目前把他当弟弟养也不错,自然也没什么贪念。 因此这句话说的理所当然,觉得笙莲找到的就是笙莲的。丝毫没反应过来,强者抢弱者的东西在这个修真界本是天经地义。 从储物袋中翻了翻,容丹桐找出火属性玉髓盒递给惊诧的笙莲。 一本正经的教训:“快装进去,你想被烧伤手吗?” 据记忆,火焰花苗必须用这种玉盒才能使生机不会流逝。笙莲现在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玉盒自然也没有。就这样一直捧着火焰花,等灵力耗尽这双手就估计就要废了。 看着眼前的玉盒,笙莲动了动唇,却一句话没说,直接接了过去。然而装进玉盒时,手有点儿僵,差点儿将灵植摔了。 再待在此处也没有意思,容丹桐打算等笙莲装好火焰花后就走。 下一刻手心就多了个玉盒,抬眼望去,笙莲认真道:“火焰花给你,我给你养着。我是纯阳之体,有很大几率……不!定可以养出火焰花的。” 他没什么底气道:“我会的很多的,可以为你种植灵植。”所以,你不要把我送出去,也不要把我当成炉鼎。 抿了抿唇,话没说出。他却觉得很难忍耐,转身几步来到河畔,正要用溪水洗去手上的泥土。 啊?这算是想跟他做交易谈条件?容丹桐回过神来。可是少年啊,就你这个谈判本事,分分钟被人吃的骨头渣都不剩啊! 想当年,老子表妹大杀四方,砍价砍到老板要哭的修罗场,至今记忆犹新。 从二十四孝妹控,开始慢慢转职弟控的容丹桐立刻一步跨出。几丈不过一步之间,直接抓住了笙莲的手,一把拉起。 促不及防的被拉起,笙莲默然注视着眼前的人reads();。 “丹桐少主?” 他有自知之明,却也有自己的自尊。成为卑微的可怜的炉鼎,绝对不是他愿意的。他早就决定无论如何也要逃跑,他从来不是可以卑躬屈膝一辈子的人,可是容丹桐的表现给了他一丝希望。那么他想用自己的方式有价值的活下去,没人愿意死,包括他。 容丹桐没有听他说,握住笙莲的手腕,皱眉看着少年的手。笙莲用手挖出了火焰花苗,手上沾了泥土,容丹桐握住时一双干净的手脏了几分。 “两只手都伸出来。”话这么说,容丹桐也没有给笙莲反应的机会。直接从储物袋中,掏出了灵水,一股脑的倒在笙莲手上。 “我……我自己来。”笙莲一愣,别扭之色一闪而过。 迎接他的是容丹桐的一“拍”。 “啪!” 看着通红的掌心,感受到掌心的疼痛。笙莲惊愕的张了张嘴,半响无语。 “自己来?”容丹桐“呵呵”两声:“溪流干净的地方有炼沙净水,炼沙净水如果直接用血肉之躯去碰会腐蚀血肉。” 容丹桐不解气的取下腰间用来耍帅的折扇,用扇柄结结实实的拍在白净的手背。 “啪!” 继掌心后,手背也糟了殃。 “呵呵,你准备洗手洗个血肉模糊?小心老子先揍的你血肉模糊。”一双妖娆的凤眸,不知侵了何怒火,比火焰更加引人注目。 小孩子不听话怎么办?老子揍一顿就好了! 笙莲表情微妙的扭头,耳边染了红晕。小心迟疑道:“一个洗尘术就行了,不用这么麻烦。” “那你刚刚在干嘛?”容丹桐一时半会没适应这种修真界特有的生活方式,自然不记得,冷笑一声,理直气壮的反问。 “忘记了……” “该打!”又是一扇子下来。 “……”笙莲沉默。 其实,你也忘记了吧? 灵舟进入漩涡后,容渡月站立在灵舟上微阖双眸,感应每一处细微的不同之处。这条通道看似可怕,可是空间极为稳定,只要不是关闭之时,出现空间崩塌的几率微乎其微。 数十只魔物从通道的另一边汹涌而来,睁着猩红的眼珠子撞上了同样飞驰空中的灵舟。 莆一照面,魔物就伸出了爪牙,贪婪的想要吞噬眼前的猎物。首当其冲的就是船头抱剑闭目的容渡月。 尖锐的嘶吼声穿透耳膜,令人气血震荡。铁青的利爪忽至眼前,阵阵腥风撩起满头长发,容渡月却不为所动。 在魔物满以为能够饱食一顿时,斜斜刺来一条血色锁链缠住了魔物的利爪,瞬间将它拖出数丈远。 面若好女的男子打了一个哈欠,他的手指上缠着数条血腥味极重的锁链。锁链缠进魔物的骨肉之中,被男子拉扯地一寸寸收紧,魔物惊恐嘶吼声在耳边阵阵回荡,他却露出满意的神态。 正要将魔物撕成粉碎时,一面描着鬼面骷髅的幡从头到尾罩住了被锁链捆住的魔物,魔物声音戛然而止,化为一滩污水从空中落下。 第七十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感谢订阅 他的手段不一定比血公子,九鞭魔女厉害无情,却一定比他们更加没有原则,更加血腥,不然也就不会去祭炼万鬼城这种邪器! 然而,那廖老确是实打实的元婴老祖!甚至那些毒蜂的真正主人才是他! 玄色斗篷人道:“只要你杀了容丹彤,本宫就解开你的禁忌,从此,再不受本宫约制reads();!” 只字片语,主仆身份不需多说。 “是!”黑衣沉稳男子目光略显阴郁,却恭敬应道,直接从虚空之中一步踏出。 此刻,被毒蜂鬼修包裹的灵舟已经差不多洗去了污秽,上面正在啃食结界的毒蜂鬼修已经去的只剩一二。 黑衣人自空虚踏出时,虚空隐约震荡,手中自虚空之中取出了一把以鬼头铸成的权杖,没有片刻迟疑,直接重重敲在虚空。 黑衣人本来在五里之外,如今不过瞬间,就与容丹桐等人碰面,欺身而上! 权杖一共在虚空敲了三下,没有落在实处。第一下,灵舟速度渐缓,第二下,飞蛇灵舟停顿半空,第三下,飞蛇灵舟连同引导灵舟前行的四大侍女齐齐被掀翻。 巨大花鼓被吹到灵舟后面时,叶酒已经回过神来,脚尖点在鼓上,咚咚咚!不是震耳欲聋,却声音绵长,其余三人紧随而舞,身形亦是不乱。 容丹桐直面气流,长发在空中乱舞,道:“阁下堂堂元婴尊者居然袭击晚辈,不仅不要脸面,也不要命了?” 这话说的自大,却是事实。 夜姬尊者的儿子,每一个都点燃了生死魂灭灯,所谓生死魂灭灯,顾名思义就是将一滴精血点进生死灯之中,那人从此以后,身死魂灭则灯灭。 夜姬尊者为自己的儿女都点了灯,一排排的生死魂灭灯放入明月宫。 这样一来,能够第一个知道自己儿子是好是坏是生是死的,就是制作这个灯的夜姬尊者了。 这灯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将人死去前的画面记录传送保留过来。 这大大提高了抓到凶手将对方揍得爹妈都不认识的概率,也是夜姬尊者对自己儿子和弟子唯一比较慈爱的地方。 一开始,对方根本不现身,只敢用法器攻击。死在法器下凶手不现身,虽然也会将画面传送过来。但是夜姬尊者想要找到凶手就麻烦了一些。 而如今这位元婴黑袍男子直接出现,不是找死是什么? 容丹桐怎么说都只有筑基,黑衣男子不是不要脸是什么? 廖老却丝毫不为所动,手下动作半点不慢。 容丹桐心下微叹,他也没想要自己的话起什么作用,就是想干扰对方罢了。 可是对方能修炼到元婴老祖,只要不是已经癫狂者,心思都是狠辣心性都是坚毅之辈。 显然,黑衣人廖老正常的很。 “不过都是一些小辈。”廖老道,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又有魔修的阴冷。 一双冷漠的眼瞳本来无什么神情,但是在他说完这句话时,眼中如梦似幻,突然放出数道青紫光芒。 “不好……”四大侍女神色同时一变。同时妖娆舞动身体,脚下一步重过一步,只不过几步,不止脚下留下一条条血迹,唇边也流下血痕。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容丹桐毫无闪躲的机会,青紫光芒就直接射进了他的眉心。 “这是什么鬼东西……”容丹桐有一瞬间茫然,明明正在思考应对之法,对方就不讲道理直接动手了reads();。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撞进了眉心,那小东西暴躁非常,一进入眉心祖壳穴就开始大肆破坏。 眉心是什么地方?那是元神在的地方。 修炼第一步就是炼气,但是练气并不能真正的修仙者,筑基才是第一步,才可以真正称的上修仙者。 因为筑基凝结了元神。 元神就是修士的根本,修士的第一步。 容丹桐本来因该在那个东西第一步就绞杀阻拦的,但是,他原本的世界根本没有这种东西,所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慢了一步。 就这一步,就看见那东西,也就是一点微弱的青光进入了自己的地方。 这是一片空虚灰暗的地方,却有条大江肆意奔腾,大江之上,似乎所有水汽,所有灵气,都凝聚在一起,形成了小巧模糊的影子。 有手有脚,就是模糊不清,容丹桐觉得自己就是这个虚幻的人形小娃娃,只等着被小女娃子握在手上穿衣打扮了。 那青光形成一个血盆大口,直接将容丹桐掀翻倒地。容丹桐恼怒,顺着力道就一拳揍了过去。 手撞进了血盆大口中,唇齿关合,一口咬下去,瞬间手就没了…… 容丹桐一脸蒙逼。 手就没了…… 这就没了??? 容丹桐瞬间大怒,没有搞清情况下,第一时间觉得:嚎~有个小怪让他残废了,怎么办?灭了他!!! 小人阴沉沉的想,直接一口将青光塞进了嘴里,嚼了几口,感觉牙齿都断了,但是自己咬的人,就算混着牙齿和血泪也要吞下对方。 身体陡然一沉,回过神来,容丹桐发现周围没有什么青光,也没有什么大江大河,他更不是什么缩小版的小娃娃。此刻他还结结实实站在飞蛇灵舟之上。 此时形势却已经不同,四大侍女唇角全露出一丝血色,脸色苍白如纸。但是,自巨鼓上,却生出了一条条用灵力凝聚的彩色绸带,绸带垂落而下,将灵舟层层包裹,那青光直接无视了巨鼓的声波,无视了巨鼓的防御,一路高歌挺进,却最终被这彩色绸带层层肖弱,直到完全没有。 四大侍女不甘示弱,无数白色花朵升起,小巧玲珑,却密密麻麻,会成一股洪流,穿透虚空,直直向黑衣人压去。 “这是怎么回事?”容丹桐感到自身剧痛无比,好像全身被碾压了一般,特别是手臂,好像断了一般。但是,他反而并没有虚弱,身体中反而有股力量涌上来,成为神识之中那条大江的一部分。 这是怎么回事…… 手臂原来被笙莲拖住,如今他醒来后,手臂的重力也松开来了。 “你无事?” 容丹桐转头,看见一身墨发的少年,急切的看着他,似乎刚刚也是有人拖住自己,才没有摔了…… “我这是怎么了?” “……你不知道?”笙莲迟疑的问,墨玉瞳孔浮现淡淡疑惑,却还是解释道:“元婴修士已经将元神修成元婴,他的元神攻击果然厉害,刚刚那位元婴魔修就是直接用元神力压我们的。” 这是常识,只要修炼的人都明白。 容丹桐眉心一跳,心中一动,突然露出一丝冷笑:“看来我的面子真大,居然让元婴老祖级别的魔修动了真格reads();。”说着便皱了皱眉,似乎头痛无比。 其实,老子全身都痛死了。 不过,这样做是为了暗示笙莲头痛就是为了告诉他,自己被攻击,一时头脑不清,想不起也正常。 果然笙莲不在看他。 容丹桐觉得,自己在生死时刻,还有这种演技,这种心思,果然不愧是死过一次的人。 为自己点赞! …… “没想到这几个侍候人的女子居然有这种手段,还算有几分本事。”虚空中,一人说道。 一开始本来是廖老带着玄色斗篷人站立虚空,但是他去对付容丹桐他们后,另外一个人,就接替了他的位置。 “容渡月既然选择用几个侍女保护弟弟,自然不会选几个花瓶,”玄色斗篷人冷笑一声,“可是廖老可不是普通的元婴魔修,居然至今不用真本事……”这句话,玄色斗篷人,说的有几分咬牙切齿。 场景突然又有了变化,虚空之中,突然出现风云凝聚,一只可覆雨,可翻天的巨掌出现――翻天覆雨掌。 直接朝容丹桐他们拍下,连人带灵舟一起消失不见。 “廖老!”玄色斗篷人不满唤道。 黑衣人廖老却似乎无动于衷,停顿了一下才道:“翻天覆雨掌是奴的成名绝招,一招之下,他们觉不可能活下去。” 玄色斗篷人听闻,立刻笑了。这样的人,笑起来,居然温柔无比。下一刻,却一惊:“不对!不对!你将他们拍哪个方向?” “西方迷雾林,也就是――天障之地。” 黑衣人报出了一个对于原身来说可能陌生,对现在的容丹桐来说有点熟悉的词。 “原来是那里……”斗篷人声音平复了几分:“廖老,容丹桐的生死没有确定前,你去追击,确定无误后再来回报。” 说完此话后,斗篷人消失在虚空之中,应该已经离去。 廖老神色冷漠非常。 刚刚……容丹桐居然吞了他的元神,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角,可是却是连金丹修士也做不到的,他真的是一个筑基修士? 血池尊者的直系后辈? 只是听着好听罢了! 修仙修魔,最终只是自己一人得道。仙修也许会关心自己的后辈,魔修却并不是太当一回事。多有拿亲人血祭的无情无义之辈。 何况,尊者之子和尊者后辈这两个词差的不是一星半星。 尊者……这种人物哪个不是活了上万年的老怪物?就连夜姬尊者都有六千岁了。尊者的后辈少说也有几十代。 容丹桐在心底评估着在场的魔修。 除了血公子岳无痕外,还有两个人他十分在意。 面若冰霜的美丽女子,正曲膝坐在案台上,她虽然没有一句话,却无法令人忽视。她是个散修,她师傅也是散修,却是凶名赫赫的散修。 第七十一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感谢订阅容丹桐忍住尴尬任由侍女穿着。 站在水镜前还是忍不住僵住,镜中清楚印出的男子白色衣袍,外罩一件有着银色暗纹的朱纱reads();。一头鸦羽墨发用金色发带随意挽起,几丝墨发垂落脸侧。 这个身体真没话说,不愧是作者用了一大段文字来形容的外貌。虽然作者地意思是说为了突出男二号容渡月的美貌,然而容丹桐只能看出这充分说明了作者是只颜值狗。 但是,这种样子让容丹桐觉得非常尴尬。 可是这是原身的穿衣风格,随意更改容易被人怀疑,他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 “你们退下。”衣袍穿好后,容丹桐吩咐道。他语气很平淡,这句话也普通,但是由这个身体说出来就是有种“谁不听话就弄死谁”的感觉。 四名侍女应下后,依次退下,最后守在了门外。 容丹桐在她们退出后回头望了一眼,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从记忆中得知了她们的名字,为首的是叶酒,另外三个是:绿竹,漪漪,朱言。 然而,他无法相信他们。 她们的确忠心耿耿,但是,她们忠心的不是容丹桐,而是容渡月。 对于原来的容丹桐来说,自然没问题,毕竟他哥哥是个弟控。 而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容丹桐了,一旦被发现,容渡月绝对追杀他到死,他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异常”之处。 揉了揉太阳穴,容丹桐决定了自己的第一步。目前,最重要的不是为以后的炮灰而方寸大乱。而是熟悉这个身体,掌握本来就有的实力。 容丹桐翻了翻记忆,发现他虽然是个炮灰,但是他的实力还是可以的。不说资质不错,单有个弟控哥哥,给他无数增加资质修为的丹药,就足以让他领先别人一步。 虽然这样的修为在他的便宜兄弟中平庸,比起他那个耀眼的嫡亲哥哥更是不如。 然而,他现在比原身还要不如。 盘坐于灵床上,按照原身留下来的记忆修炼。第一次修炼,容丹桐心里涌起一股子的激动。没有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能够翻山倒海圆一圆武侠梦,而现在他们只是白日做梦,容丹彤却有机会亲身体会。 回忆刚刚的记忆,很快搜到了记忆中修炼的一部分,容丹桐翻出功法时嘴角不由抽了抽,《阴阳典》三个大字出现在识海里。 阴阳典合欢宫镇殿之典,是十分顶级的魔道密典,在合欢宫能够修炼的就只有星辰殿主同星月殿主。容丹桐之所以能够修炼是因为容渡月并未修炼,所以他才有了机会。 然而在厉害也无法改变阴阳典是双修功法的本质。 心猿意马了片刻,容丹桐毫不留情的在脸上拍了拍,拍醒了自己。 这个功法只能辅助,不能当根本。他不能一条路子走到黑。不是什么节操问题,而是他清楚修炼阴阳典的夜姬尊者抛弃了多少东西。 容丹桐初窥修真,还没有太大野心,却也不想修炼修的整个人都变了样。 最终,容丹桐找到了两篇功法。一篇《清正录》一篇《九玄雷决》。前者为修炼心法,后者是攻击法门。 另容丹桐惊讶的是,清正录明显是仙道法门,虽然不知道好不好,但是,一个魔修有这种东西本身就不正常好不好。难道这是原身随意搜刮来的东西?可是容丹桐仔细探究这段记忆,却发现这心法好像一直都有? 压下乱七八糟的想法,容丹桐将清正录压在心底,开始修炼九玄雷决reads();。 看到这个,容丹桐心里激动了一下。 比起来路不明的清正录,九玄雷决的来历他却是轻轻楚楚,这可是男二号容渡月的大杀器啊。 在魔道仙华中,女主和男二第一次相见就有这么一段。 . 金瑶衣压下了涌上喉咙的血腥味,扶着胸口往通道中走去,这一次同伴的背叛让她深受重伤,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对接下来的陷阱。可是接下来的这一路却安全的可怕,直到她踏出了通道才知道为什么。 透出星月光芒的大殿中,一人持剑而立,脚边是一具具焦黑的尸体。听到动静,那人转身,手中的古剑也随之散发紫色电芒。 . 这就是男二第一次登场,容渡月便是用九玄雷决解决拦路的人,比女主角先一步来到了目的地。 深吸几口气,压下“老子发达了”的心情之后,容丹桐却有些迟疑。以容丹桐的身份活下去,代表他怎是要面对那些“家人”,面对同父同母的哥哥容渡月? 那可是不好糊弄的角色,而且,总有种亏欠的感觉。 这些事以后再说,现在还是抓紧时间先修炼了,被秒杀的话,他也见不到那些“亲人”。 按着功法以及深刻的记忆,容丹桐磕磕绊绊的开始修炼。那些功法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堪比天方夜谭,看了也不懂。容丹桐一看就是一脸蒙逼,幸好他很快就用记忆辅佐,调动体力第一丝灵气后,一股奇特的力量蔓延全身。容丹桐第一次修炼竟然毫无不妥之处,直接沉浸在无尽的奥妙之中。 一个月后,容丹桐看着手心,满意的笑了。 手心电光闪烁,最终雷电化成紫色闪电痕迹,清晰的映在眉心。 九玄雷决分为九层。第一层就是雷鸣,非常符合实际情况,就是可以放出雷球,雷球出现之时,雷电轰鸣。 原身以前磨磨蹭蹭的修炼过一段时间,虽然没什么成果,但也打下了基础,因此,容丹桐才用一个月就进入了第一层。 不错的成果,也许老子也可以笑傲一方也说不定。 “丹桐少主。”侍女叶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何事?”容丹桐挑眉冷声道。虽然不知不觉修炼了一个月,可是他也整理了原身的记忆,差不多了解了原身的性格。原身的性格简单来说就是各种中二,各种缺爱,没把任何人放在眼底,任性又冰冷,还没有实力。这些年来各种胡闹任性后,活该没人爱。容丹桐微妙的想了想,自己中二期觉得全天下就自己一个人是孤独寂寞冷的英雄后,觉得自己还是能够糊弄一番的。 “六欲老魔在今夜寅时开宴。” “嗯。”容丹桐应了一声,手却不由自主抖了抖。目光落在地面上那章邀请函上,心中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 原著中,炮灰就是因为这场宴会而死。 见容丹桐同意了,叶酒也不会多问,而是直接准备起来。 一柱香后,容丹桐心里充满了阴影,他被打扮成了一个……骚包。 叶酒四人围着容丹桐转了一个圈,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最后,叶酒恭恭敬敬的递上一条白骨鞭reads();。 容丹桐生无可恋的握住了鞭子,瞬间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出现在心头,容丹桐一愣,突然想到这是他的本命宝器。 一条骨鞭,节节相扣,上面一节节白骨可不是什么小猫小狗的骨头,也不是人骨,而是真正的龙骨。 在他握住之后,很自然的运起九玄雷决,瞬间鞭身雷光闪烁。 容丹桐不由笑了。 穿越后,容丹桐觉得自己多了一个金手指,过去的记忆变得非常的清楚。不止清楚,反而像是加工了一遍般,只要他想,就能随意扒拉出来。 他记得原著中一个场景,女主金瑶衣一枪捅死了原身后,顺手捡了白骨鞭,最后在交易会中,出乎意料的卖了一大把灵石。 后来,那个买了白骨鞭的倒霉蛋被弟控哥哥容渡月找到,虐的他生不如死。 当时他感叹了一声主角的逆天运气,不止甩了麻烦还大赚了一把。 但是…… 现在这是他的东西。 老子的东西老子做主! 推开门,叶酒四人身姿翩翩落在身后,一礼之后相互对视一眼,果断退出寝宫。 容丹桐伸了个懒腰,他今天有点累了,精气神不足。 又是勾心斗角,又是抢人,还抢的是个男人。 心好累…… 因此就没有发现侍女的反常,在正常情况下,她们恨不得把床暧了,真的只是用法术把床温暧…… 颇觉得身上衣服碍眼,容丹桐就把那层十分闪人狗眼的朱纱袍子扯了下来,随意丢在床榻上。 抬眼之时,不期然对上一双轻轻淡淡的眸子。 身子一僵,容丹桐偷偷退后了一步。伸出手尴尬的招呼一声:“啊,你好啊。” 他在说什么鬼…… 容丹桐最满意的那张红木雕花大床上,却是端坐着一人。 依旧是一身白袍,却不是原来那件,衣袍领口处绣着繁复的暗云纹,衣袖之处更是纹了几株蔷薇。 唯一不变的是手上的玄色锁链。锁链缠绕住手脚后拖出一段,尾端被人锁在了床头,导致被锁住的人活动范围最多下床一步罢了。 少年本是闭着眼,在容丹桐进来的那刻抬了抬眸,却掩饰不住眼角的疲惫。 容丹桐认得那锁,那是玄灵锁,锁灵锁神锁生机的玄灵锁。是魔修用来对付仙修的手段,封锁灵气,困住元神,索取生机,使仙修一身修为全部锁于*,无法使用。 谁能告诉他男主怎么在这里? 好吧,容丹桐揉了揉额头。能够如此利索地将男主打包的干干净净并且先一步送到床上来……一看就是出自叶酒她们的手笔!容丹桐默默在心里捂胸。 毕竟只有她们才能进出自己房间。 容渡月虽然不肯弟弟变成没节操的家伙,但是,对于对自己弟弟有好处的事却是不会阻拦。因此叶酒美人十分有效率的把人扔容丹桐的……床上。 第七十二章 - 我又干掉了男主[穿书] - 白云非云 感谢订阅《魔道仙华》是一本不火不热的书,受众主要为女性。作者文笔中游,剧情中游,但是里面的人物却比较吸引人。 文中描述,大道三千,又有小道无数,因而天地演化为三千大世界,无数小世界。而这个世界就是天遣大世界。 天遣大世界已经数十万年未有仙人飞升,仙道衰微,步入末法世界。 仙道不昌,邪魔横行。 这种大世界本来因该灵气浅薄,浊气混沌。但是天道莫测,天遣大世界却与另一个仙道昌盛的正|法大世界,也就是天虞界相通,形成一条混沌黑洞。 双方无法来往,但是灵气互通,竟使得天遣大世界灵气浓郁。因而,仙道即使式微却始终不灭,魔道却是前所未有的昌盛。 古往今来,邪魔横行的世界,必然混乱,但是,天遣世界却有些不同。 因为一个人。 五千年前,神秘莫测的“贤者”建立众魔域,整个天遣大世界三分之二的土地,都是属于众魔域的范围。 群魔臣服与“贤者”之下,在此,可以给“贤者”打上终极*oss的称号了。 此boss极为逆天,修为至渡劫期巅峰,有逆阴阳,覆乾坤之能。在他之下,魔头那是一个比一个乖,简称乖孙子。 “贤者”居住在魔都,平日里不问世事,而在终极*oss之下,就是*oss了。 众魔域分为七十二座魔城。 魔城的城主都是从血雨腥风中厮杀而来。彼此征伐,相互吞并,有强有弱。 而仙道居于南方三分之一的地盘,形成宗门,企图复兴仙道。 这就是《魔道仙华》的背景了。而女主金瑶衣也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成长,最终……复兴仙道。 总结来说剧情套路,偶尔一些地方可圈可点。然而,这不是容丹桐爱看的小说类型。现实中,他看的都是男频文,但是,敌不过一个疯狂小说迷的表妹。 他父母在一场车祸中去世,所以从小到大都是在舅舅家养大的。舅舅舅妈性子温厚,他既不缺衣少食,也没受任何虐待,日子过的挺不错。 他对舅舅舅妈很感谢,心中有无数报答的念头,但是报答迟迟不能成为现实,导致他对于舅舅的亲生女儿不是一般二般的疼爱。据狐朋狗友的说法,二十四孝变态妹控舍他其谁。 在没有出事之前,表妹就迷上了魔道仙华这本女主修仙文。 看的如痴如醉,天天卡着时间看连载。 并且拉着他跟也看,作为妥妥的妹控,二十四孝屈服了,注册了小说帐号开始埋头看小说。 看了三分之一后,容丹桐终于明白为什么表妹这么喜欢看了,这完全符合表妹那女汉子下的少女心。 文笔上且不多说,但是剧情上作者却玩地一手好反转,最大的体现就是男主和终极反派的互换了。具体就是,男主角一出场就被反派抢了身份,沦为炮灰一般的角色。这样出场一章不到的角色也没读者会关注,导致没一个人能够猜到真正男主。所以当真.男主身份一亮开,评论立刻吵开,各种哭天抢地说站错了对reads();。 容丹桐才看到三分之一,但是表妹却看了三分之二了。拉着自己哭诉,作者伤害了她纯洁的心灵。虽然……他不知道女汉子是不是心灵特纯洁。 容丹桐至今还记得推文的时候表妹躺在沙发上,一边磕瓜子,一边义愤填膺的为男主傅东风打抱不平。通常作为女主文中的男主,身份自然各种高贵,容颜自然各种完美,品行也是没话说。 此文也不例外,男主如谪仙温润如玉,容止清雅出尘,身份神秘出尘。 然而此文男主却因为修炼问题多次转世,第七世也就是和女主相遇的那一世名叫笙莲,那一世男主被一个炮灰抓住过,并且对他百般凌|辱,最终那个炮灰还真的杀死了男主。 说到此处,表妹喝了一口饮料。容丹桐见她说的辛苦,给面子的问:“那个炮灰叫什么名字?” 表妹说到此处,一拍桌子道:“容丹桐,那个炮灰叫容丹桐!” 容丹桐……他现在的名字! 心里仿佛闷了口血,容丹桐深吸一口气,自觉活命很重要,开始整理原主的记忆。 不得不说,这个炮灰当的很成功,容丹桐的出现,完全为男二号,也就是他的嫡亲哥哥容渡月的出现,埋下深刻伏笔。 容丹桐作为炮灰,为了实现打了小的来大的,打了大的来老的,非常有目标的炮灰队伍,身份自然……不简单。 他的老娘是个女神级别的人物――夜姬尊者。 夜姬尊者为合欢宫老祖宗,一手开创了七十二魔城的夜魅城。夜魅城中央修建了玉漱宫,玉漱宫之下由八大星月殿与八大星辰殿组成。八大星月殿主统统是夜姬尊者八名最优秀的子女,星辰殿主是她最优秀的八位弟子或者说她最宠爱的八个男宠。 容丹桐有着这样的身份,导致原身非常狂妄自大,却没有与之相匹的实力。 他的作用就是杀了男主,再被女主一枪捅死,然后引出一位星月殿主,也就是他那个宠弟弟到不科学地步的男二号哥哥――容渡月。接着在引出夜姬尊者这个*oss。 说了这么多,总结来说,就是六欲老魔的邀请贴就是容丹桐这一辈子终结的开始。而邀请函他刚刚已经接了。 容丹桐滑进了水中,当温水覆过面容时,死亡之前的记忆也涌上心头。 那时他穿着一件运动服,正和室友勾肩搭背的走在林荫小道上。上午的温度不高不低,空气也还清新,这时室友指着街角对面的奶茶店说:“兄弟,那不是你表妹吗?” 他转头一看就一肚子火,现在这个时间那个丫头不应该在听课吗? “你表妹长的挺漂亮,要不要介绍给我?” 他一把推开室友:“滚滚滚!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追我表妹。” “你等等啊,肥水不流外人田懂不懂?” 这时他已经大步往街对面走去,想问问表妹发生了什么事。 表妹买了一杯奶茶,正出了店门,这短短几步路间,天色却突然暗下来,狂风大作,雷电声声入耳。 他听见了室友的声音:“哪里来的一阵妖风?难不成哪一位大神渡劫飞升?出来让我膜拜膜拜啊。” 他想吐槽室友看小说看疯了,却猛地瞪大眼睛。一辆汽车左冲右撞,在撞翻了一个垃圾桶后,直接往正捂着裙角免得走光的表妹撞去reads();。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反正就是头脑发热,血液沸腾,直接推开了表妹,剧痛之时,他看到的就是哭的梨花带雨的表妹以及一直喊着“妹子别急得哭啊,先打医院电话,我觉得还能抢救一下”的室友。 耳边轰鸣声不断,他一边吐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你虽然从小到大欺负我,但那是我让着你,以后哥哥我就好好治治你个死丫头。” 然后眼前一黑,身体所有的痛觉都在失去。最后一个念头中,他想,如果那些认识他的人知道了这事,会不会,在他的墓前嘲笑自己从二十四孝,升级到了四十八孝? 会吧。 那些没良心的东西,妥妥嘲笑自己,不就是老子长的比你们帅,比你们有女人缘吗?不过,救了表妹,舅舅他们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至于他…… 老子死的这么真汉子,因该为我欢呼啊! 灵魂被拉出身体,冥冥之中有个声音笑道:因果之劫已破…… 而此刻他有了第二条命。 从水中起身,舒展身躯,容丹桐的叹了口气,这个身躯比他以前强大完美,有着强大的背景,又生于这样光怪陆离的世界…… 也许,抛开炮灰的身份来说,能活着的话,挺不错的? 不!还有点不满意,他以前就经常被嘲笑小白脸。怎么这个身体比他以前还娘们,这白肌肤,这黑长发…… 真娘们! 叶酒四人出现时,他们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除了叶酒面色还算正常外,绿竹,漪漪,朱言三位美人不是面色苍白就是魂不守舍。 四人引路在前,沉稳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从后传来,有人自阴影中而来。 古树高达数丈,一棵挨着一棵繁茂生长,即使是白日在迷雾林也不见得如何光亮,只能在树干夹缝里寻出一条路行走。 然而十九等人停留之地却是突兀空旷,不知什么岁月生于此地的数十棵古树倒塌,硬生生被毁成无数木屑――这正是那日叶酒四人同那元婴魔修的交战之地。 “阿桐就是在此处失去踪迹?”伴随着异常冷冽的声线,玄衣人提着剑自树木阴影中踏出。 面对叶酒四人都小心翼翼对待的人物,十九阿音低着头,只能在那人从自己身边走过时,看到玄色衣袍一角。衣摆拂过枯枝败叶,没有沾上一丝污秽,隐隐能看到衣袍上勾略的精致花纹,细密的纹路自下而上攀延而去,随着步伐,在光线下显露出星月之景。 这是夜魅城星月殿主的标志,十九同阿音跟随容丹桐一段时日,立刻都明白了来人身份。 八位星月殿主互为血脉相连的挚亲,同样也是利益相争的敌手,唯一会寻来的也就容丹桐的亲哥哥容渡月。 叶酒应了一声后,仔仔细细将那日迷雾林的场景描述一遍,当说到血契可以证明容丹桐安危时,容渡月停下脚步,转身冷冷瞥过两个容貌姣好的少年。 这种沉默无声的轻瞥,却比容丹桐刻意营造出来的威势更甚几分,具体相比就是纸老虎和真凶兽的区别。 十九脸色苍白几分,阿音手脚冰凉,直到叶酒一句话将两人解脱。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