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越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 这座城市的上空前一秒还是火辣辣的大太阳,后一秒就打雷带闪电,哗哗啦啦的大雨下的让路人们都措手不及。 所有的行人都在找地方躲避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可元暇没有躲,她正机械般的向前挪动着自己的双腿。 元暇是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小姑娘,她的父母早丧,只有她和瘸腿的奶奶相依为命。三年前为了她上高中方便,奶奶厚着脸皮和小姑的婆婆做了商量,俩人之后就借宿在了小姑姑的婆家。 而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这就是让她此时此刻绝望的起因。 小姑姑家里是一大家子人,生活的很不容易,所以小姑的婆婆在饮食上很吝啬。 但元暇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难免要多些,可这样一来就糟了人家白眼。 被人家指桑骂槐了几回,她再也不敢吃整碗饭了,连菜问不敢夹,每次只吃些酸菜,觉得肚子有东西垫着了就放下碗筷。 只是这一天两天的还无所谓,积年累月的,她慢慢的多了个胃疼的毛病。 平时都是忍着疼的,可今天发传单的时候疼得一下子晕倒了,之后被人送进医院后她就收到了这一堆单子。 元暇拿着像是催她命一样的体检报告,眼泪顺着脸往下流。 胃癌啊,还是晚期,她该怎么办? “小姑娘,快让开,那边有汽车来了。”路边的一位大妈一脸急色的看着路中间的元暇。 元暇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突然听到了拐角处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喇叭声,之后她就看见自己被一个大客车给撞的飞了出去。 ——— “元暇,起来吃饭了,我跟你爹稍后就要下去地干活了。你自己在家做你的绣活,啊,千万要看好门户。” 元暇被这道声音吵醒了,睁开了眼睛后,首先看到的就是头顶上方飘荡着的白色影子。 她头皮一阵发麻,差点就叫出声来,猛然撑着胳膊坐起起来盯着这影子看。 看着看着,元暇突然发现那不是什么影子,而是挂着一套白色的古装衣服。 这里是哪里?她心里有些疑惑,跪坐在床上转动着上半身,就着外面昏暗的晨光打量着所处的这个房间。 房间里面并不大,除了身下的这张床外,只有少有的几样物品。并且这些物品都还很古旧,不像是二十一世纪还能有的东西。 床头边的小方桌上有一盏燃尽了的油灯,旁边是一个竹筐,竹筐里面放着的是一些没有做完的绣活。 惊愕的看着周糟这一切,元暇的心中很恐惧。她不是被车给撞了吗?这是在哪里?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慌忙在身上四处摸了摸,还好还好,四肢健全,看样子为没受什么严重的伤。 —— 等等,元暇猛然低头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之间,她这里就变的这么大了?还有因为写字而磨出来茧子的右手,怎么也变白变小了许多,还这么柔软? 元暇张着嘴目瞪口呆,还没有回过神来,外面的女人就又说话了。 “元暇,你昨儿个是不是又熬夜做绣活啦?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别熬夜,眼睛会熬坏的。离成亲的日子还有些日子呢,你怎么就不听娘的话呀?” 从这女人的话中,元暇听出了担忧和不满。 似乎是因为她一直没有回答,外面的人不放心,使劲儿的拍打了两下这房间的小木门。 这一举动让元暇的心里十分紧张,她心脏快速的跳动着,下意识的把双手握成拳放在胸口处对外面道:“知道了娘,我这就来。” 外面的女人这才应了一声,悉悉索索的响动了一阵儿后,从稍远的地方传来了“吱呀”的一声。 应该是这家的人出门了,元暇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苦思冥想的费了半天劲儿,她才勉强套上了床头叠放着的衣裳,又穿上床头这双已经有些年头了的灰色布鞋。 她没敢直接出去,先去把门上的门闩拉开把门打开了个缝,悄悄的看了一眼门外才开始慢慢打量院里。 看样子这是一座方正的院子,院里是一片坑坑洼洼的泥黄色土地。对着她房门口有一小片菜地,地里稀稀拉拉的长着几根青菜,菜地的右侧是个不大的鸡圈。 她试探的对着院子里喊道:“娘?” 没有人回应,院子里除了发出几声鸡叫外,再没有其它的声音。 她心里有些雀跃,把门呼啦一声打开,出了那个昏暗的小房间。 出来后见住的房间两侧还有两个房间,都是跟她的房间一样,半石半木的。右侧的房间比她的房间要大上许多,看样子也是个卧室。 不远处有一间单独的黄泥巴做的小房间,这小房间比她住的房间还简陋,就连个门都没有。 元暇走进去看了看,见原来是厨房,她有些了然。 这里面有一个到她腰部高的灶台,不远处有一口大水缸,还有一口小的米缸。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张架起来的面桌,剩下的就全是柴火了。 灶台一旁此时放着一个有着缺口的斗碗,她离近看了看,见碗里一个黑色窝窝头和半碗小米稀饭。 根据这些吃食,元暇猜测,这家人是普通的农村人。 她舔了舔唇,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后,端着灶台上的斗碗开始吃了起来。 只是窝窝太干了,噎的她猛咳了几声,忙喝了两大口稀饭顺了顺。 刚刚够吃饱,她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放下了手中碗筷去擦洗了嘴。 “砰砰砰…裴老哥,我是你魏老弟,快来开门啊,你家姑爷中了秀才了……” 姑爷?秀才?这是什么意思啊? 元暇此时出于本能,想要找地方躲起来,急得开始在院子里找能让人藏身的地方。 还好外面的人拍门并没有拍太久,在她刚刚躲进鸡窝时,拍门声便消失了。 等一切又安静下来,元暇突然反应了过来,在她自己的家里她为什么要躲? 虽然,她已经不是本尊了,可这没有人知道不是吗?对,不能让人知道,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第二章少年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她低着身子又从鸡窝里走出来,稍微整理了下身上沾到的粪便草末,又回到了住的房间。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可既然没有死,她就想好好的活下去。 眼下最主要的是弄清楚她所处的环境,了解原主的人际关系,还有本尊的脾性她也得快些弄清楚。免得在人前露出什么马脚,被当成怪物烧了就不好玩儿了。 住的房间虽然很小很破旧,但是能看的出来,原主人是个很爱干净的女生。 这一点元暇倒和她比较是相符,以前在没有事情做的时候她就喜欢窝在家里整理自己房间。 打开了床头的小箱子翻看着,里面放着几套四季衣裳,还有两个小包袱。两个包袱中放的是男子的贴身衣袜和女子的肚兜,看样子都是做的新的。 对比了下方桌上的绣活,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包袱里的东西都是原主自己缝的。 正在她到处翻看的时候,大门又响了,并且很快就有人走了进来。来的有三个人,一个女人两个男人。 三人都是典型古装剧里的农村人扮相,妇人此时一脸喜色,正向着元暇这边的方向走来。 元暇有点紧张,悄悄的躲在房间里,从门缝里看向外面。 那妇人去拿了竹椅给其中一名男人坐后,对着元暇的房门喊道:“元暇,快些出来,见过你魏家的叔叔。” 元暇吓了一跳,她本能的往后面退了一步,差点就扭了脚。 “哎,来啦。”先应了一声,元暇低头看了看衣裳。 见没有什么不对的,她牵起嘴角笑了笑,打开门走了出去。 本来还以为要帮着招呼客人呢,没想到出去只喊人,她娘就立马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又去。 元暇笑容不改,从容淡定的说还要绣衣裳,就又回来她的房间。 隐约听到外面在说“这孩子家中清贫,天生是个读书的料子,平时也从不与人说长短……” 综合了今天听到仅有的几句话,元暇懂了,原来她已经订了亲了。这时候他们在讲的,正是她的未婚夫,讲他考中了秀才。 到中午时,外面的那个人留在了裴家用饭,元暇直到下午他走之后才被允许出她的房间。 之后一连好几天元暇都一直在熟悉和适应这里的一切,直到第八天,她才终于第一次出了家门。 如今是农忙的时候,爹娘都下地去干活了,这天她做好了午饭去给他们送饭。 一路上问了四五个人,才总算是准确无误的找到了自家的地,元暇看着正在地中间忙碌的父母有些心疼。 裴父裴母见了元暇都很意外,心里都在想;这孩子怎么会来地里?她这几日,怎么有些不一样了呢? 匆忙吃好了饭,裴母叮嘱了女儿一番后,让她避着人赶紧回家。 她如今是个大姑娘了,前些日子又跟魏家的小子订了亲,若是被那起子嘴碎的知道了,会惹出不好听的闲话的! 元暇也理解她的意思,并没有在此多耽搁,等他们吃了后便收拾了竹筐提着回了家。 此时刚过正晌午,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树上的知了正“吱吱吱”的不停叫唤着。 快到家时,元暇见家门口正徘徊着一个少年,她的脚步不自觉的便放慢了些许。 这个少年很清瘦,头发此时被一根灰色的布条紧紧的绑起,身上穿着普通的夏天衣裳。 他大概比自己高出半个头来,此时正背对着她,背着手慢悠悠的走着。 难道这就是还没见过面的大哥?元暇心中想着,不由得笑了笑。 只是笑着笑着她的又突然顿住了,不对啊,大哥不是在镇上给药铺当学徒吗?药铺只有每个月的初一初二才有假,所以他今日应该是不会回来的。 那这人到底会是谁呢? 正想去问问那少年是谁,在自己家门口站着做什么,却见那少年突然把身子转了过来面对着她。 两人瞬间四目相对,元暇只感觉心脏被什么击打了一下,里面“砰砰砰”的小鹿乱撞着。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当如是!此时她就连要问什么话都忘了,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对面的少年仿佛也有些意外,只是他的面上看不出什么来,片刻后便淡淡的把目光又转向了别处。 猛然想到这是在古代,自己也已经是订了亲的人了,元暇有些遗憾的收回了目光。 她深吸了一口气,埋着头脚步匆匆的从他身边走过。 到门口时放下了竹篮踮着脚正要打开门,少年却突然开口问元暇:“你就是这家的姑娘?”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正处在变声期,听着不太好听。随着他的话,元暇开门的动作顿住,踮着的脚也放了下来。 难道,是个认识自家的人?远房亲戚之类的? 不敢扭过头直视他的容颜,她胡思乱想着,背对着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元暇自己的错觉,她感觉少年轻声笑了笑,脚步声也逐渐离她近了些。 “我叫魏徴,字玄成,来这里看一看我的未婚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少年的声音虽不好听,对于元暇来说却犹如天籁,让她的脑海中仿佛炸出一朵又大又漂亮的烟花出来。 她脸上洋溢出大大的笑容,立马又矜持的收敛了些,扭过了头来看向他。 没想到他竟就在自己身后,元暇险些就碰到了他,心中不由得又开始紧张。 微微仰着头,元暇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他似乎有些不信的问:“你,真的是魏徴?” 少年翘了翘嘴角,脸上的表情也更柔和了些,看着元暇轻轻点了点头。 元暇的脸突然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变得火辣辣的,心中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羞涩和甜蜜。 此时她对这门未知的亲事不再抗拒,反而,多了份从未有过的期待。 少年似乎真的只是来看一眼她,此时只是看了看她,便悄然离开了。 目送着他越走越远,元暇回到家后再也压抑不住脸上的笑容。真没想到,她的未婚夫,竟会是如此一位翩翩美少年。 已经走远的魏徴对她也算满意,这个史书上寥寥几笔的裴氏,此时看着倒只是个活泼灵动的小姑娘。 第三章出嫁前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雍正帝胤禛没想到,他只是因为拖着病体处理朝事累极了,想撑着脑袋休息一会儿,谁知一觉醒来竟会从圆明园来到了千年之前的隋朝,还成了一代名相魏徴的少年时。 他活了五十八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却还是被此事给惊着了! 在这里生活好些天了,虽然到现在都还是不敢置信,却已经开始试着接受这一切。 人能重活一世虽听着荒诞,但既然遇上了,那便是他的造化。 只是不知,他原本的身躯是换了个人,还是已经驾崩了? 若是换了个人,那人会不会凭着他的皇帝身份,糟践了自己的江山? 若是他不幸驾崩了,弘历这个他最属意的孩子,可会顺利登基为帝? 想着这些,他的脸色不由的沉了沉,少年光洁如玉的脸上多了些许与年龄不符的老成。 在之后的一段时日里,元暇偶尔的会在大门口翘首以盼,盼望那个她一见倾心的未婚夫。 只可惜,魏徴他只来过那一次,之后再没来过。 裴母只当女儿是想哥嫂侄儿了,不曾多问,也不曾有过干涉。 后来元暇失望的次数实在是多了,便开始静下心来在房中学着绣花,安心的等待着出嫁那日来临。 半年的时间不知不觉的从指缝中溜走,像是过了好些年,又像是过了短短几日。 这半年来,元暇基本已经熟悉了身边的人和事,也已经习惯了这里的这一切。 还有,她心中期待的这一天,也终于悄悄的来临了。 送母亲出了房门,元暇的心情格外的复杂,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 明日,便是十一月二十六了,是魏徴来迎娶她的日子。 裴母先前与她说了许多私房话,有婆媳之间相处的问题,还有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 其实,她还有许多问题想继续问她的,只是此时已经不早了。 她心里的期待少了些,多了一些忐忑迷茫,还多了一些对未知的恐惧。 最后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却也并没睡沉,不过一个多时辰便已经醒来。 想着反正也睡不着,元暇决定早些起床,在出嫁前再为爹娘做一顿饭! 摸着黑,她点亮了桌上的油灯,开始坐起身子起床穿衣。 并没有去穿今日的大红衣裳,而是穿了昨日的旧衣,系上了布襟。怕吵到父母,元暇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尽量不发出什么声响。 扑面而来的冷风让她不自觉的瑟缩着打了个寒颤,牙关也不自觉的发颤,她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裳。 出了屋门才发现,原来不知在何时落雪了,此时空中都还在簌簌的下着。 积起来的雪约莫有两三寸厚,正好到她的脚踝处,她提着衣摆三两步跑进了厨房里。 等进来厨房后生好了火,她靠在火边总算暖和了许多,开始烧热水洗漱。 洗了把脸,用简易的牙刷刷了刷牙,又拿木梳疏通了及腰的长发。 之后用布包好了头发,看了看面缸,元暇开始烧今天的早饭。 今天的早饭比平时奢侈了些,她先是烧了大半锅面汤,面汤上撒了个三个鸡蛋,又去烙了一小筐煎饼,炒了个豆芽菜,最后凉拌了个野菜。 等裴母裴父起床后,这才知道女儿竟早早的起了,还在厨房忙活了一大早上。 裴母嗔怪着忙赶元暇出了厨房,让她快些清洗干净,又催促她赶紧去换上今日要穿的衣裳。 很快天便开始亮了,元暇的哥哥嫂嫂也从镇上赶了回来,特地回来送她这个唯一的妹子出嫁。 此时这两人都是落了一身雪,停下脚步时,裴元霏的怀中钻出了个虎头虎脑的小脑袋来。 元暇换上了嫁衣后,正巧听到哥嫂回来的动静,忍不住去门口看了看。 见小侄儿正在哥哥怀中睡意朦胧的揉眼睛,她忍不住笑了笑,弓着身子冲他做了个鬼脸。 裴柳氏拍打了两人身上的雪,笑意盈盈的打趣元暇:“元暇,今日你都要嫁人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顽皮呢?” 元暇看着嫂子笑了笑,指着厨房对二人道:“哥哥嫂嫂都还没吃早饭吧?都快些去喝些热面汤暖一暖身子,我烧的多着呢。” 裴柳氏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接过了丈夫怀中的儿子,先一步进了厨房里。 裴元霏看了看已经穿好了嫁衣的元暇,有些伤感的跟她叮嘱:“往后不在家中,不可再如此顽劣,要与妹婿好好过日子……” 听着兄长语重心长的嘱咐,元暇也渐渐湿了眼眶,忙拿帕子轻轻沾了沾眼睛。 亲戚邻居们此时也都开始结着伴进了裴家的院子,裴元霏见了后不再与妹妹道话,笑呵呵的去抱了堆柴火放在房檐下生了火。 男人们挤成一堆,女人们也凑在一堆,大家互相说着话与裴家人道喜。 元暇此时在她的房间里端端正正的坐着,面前一位年龄稍长的妇人正在给她开面,这是族中的一位全福奶奶。 她轻轻的闭着眼睛,只感觉脸上稍微有些刺痛,没一会儿这一项便已经结束了。 之后是简单的描眉,上妆,梳发。 梳发是身后的另一位妇人在给她梳,这是请的另一位全福人,元暇要叫三婶婶。 妇人此时给元暇梳着长发,口中念着词,面上一派柔和。 才刚刚给元暇上完妆,众人便听到了大门外闹哄哄的说笑声,紧接着院中放起了鞭炮。 元暇心中突然很紧张,面上忍不住表露出了几分,幸而不知被谁给盖上了红盖头。 “裴家姑爷进院!” “魏家拿礼肉两条!” “魏家拿活兔两只!” “魏家拿四色布匹……” 外面的唱词人还在高声喊着,院中的众人已经听的呆住,或惊诧或艳羡。 也有人纳闷儿,不是说这魏家孤儿寡母的,家境很贫寒吗? 裴元霏见魏家如此重视这门亲事,不由得笑得合不拢嘴,心中的伤感也稍淡了些。 稍作考虑后,他找了个机会和爹娘商量了一下,往元暇的嫁妆里又塞了二两碎银子。 不多时,元暇被两个全福人搀扶着站了起来,随着她们的小声提示,深一步浅一步的出了房间。 第四章“不熟”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魏徴没有让她等多久,他一直浅笑着,主动过来牵上了元暇的手。 等拜别了亲人后,元暇突然觉得身子腾空,竟被他给拦腰横抱在了怀里。 众人善意的起着哄调侃魏徴,让他一定要好好抱紧新娘子,下雪路滑别把人给摔了。 元暇此时脸上发烫,羞涩的咬紧了下唇,心中也因他这个举动而安定了一些。 没敢大胆的去攀着他的脖子,她一手稳着他的手臂,一手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裳。 魏徴之后不在开口说话,屏着气往外走,没几步便出了裴家。 他步子迈的很大,把元暇放在外面的牛车上后,赶着牛车开始往回走。 元暇感觉坐的地方软乎乎的,她摸了摸,是一床厚厚的褥子。 正要偷偷从盖头下往外看一看,却突然见有只小手伸了过来,把一床捂热了的棉被盖在了她的腿上。 “表婶你冷吗?我给你盖上你就不冷了,这个给你拿着,表叔让我今日好好跟着你照顾你,我会照顾好你的!” 这孩子的声音很稚嫩,元暇听不出来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只感觉是个乖巧可爱的孩子。 听这孩子说是魏徴让她照顾自己,她不自觉的笑开了花,脸上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接过小孩儿又递过来的东西,她仔细摸了摸,有些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拿在盖头地下定睛看了看,见原来是个烧热的石头,她有些失笑。 这石头定然是特意寻出来的,通体乳白色,洗的干干净净。 石头的温度烧的刚刚好,握在手里的大小也刚刚好,元暇觉得自己像是握住了一个大苹果。 这些暖心的小细节,终于让她感觉自己并没有不是一厢情愿了,她此时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裴元霏在后面拉着架子车,架子车上装着元暇的两箱嫁妆,他跟亲戚长辈们喜气洋洋的来送嫁。 约莫有两刻钟,元暇再次听到有放鞭炮的声音,她忙坐直了身子不再靠着车畔。 随即,那个乖巧的孩子把手递了过来,紧紧的牵住了她的手。 她刚回握住这只小手,身子便是一个咯噔,让她开始往下滑下。 为了不让自己露出窘态,元暇忙伸出手紧紧的抓住车畔,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就在她心中猜测是不是到了地方的时候,魏徴又过来了,他直接又倾身把她给抱了起来。 身子悬空,让元暇暗道果真是到了魏家,松口气的同时又开始感到紧张。 魏徴没有往前走,而是停在了原地,元暇能感觉到这会儿有很多人都在看她们。 一阵闹闹嚷嚷的说话声过后,她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喊道:“跨火盆……” 紧接着,她被魏徴放在了地上,又被他握紧了手。 他牵着她向前走了些,小声在她旁边道:“停,跨大步……” 元暇照做,之后只感觉胯下突然一热,便已经跨过来站好了。 之后又是一些繁杂的礼数,等夫妻对拜完毕,进入了新房,她总算是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坐在喜床的床畔,听着周围的人的嬉闹声,魏徴挑开了元暇的红盖头。 眼前突然出现的亮光让元暇有些不适,她下意识的紧闭着双眼,好一会儿后才缓缓的睁开。 接着,她还没来得及打量魏徴,也来不及打量周围和房间,便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走了过来。 她捧了副碗筷,碗中盛了两个小饺子,元暇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 她目光不敢乱看,听着旁边妇人的提示,接过了小姑娘手中的碗筷。 这个妇人穿的很喜庆,她此时笑合不拢嘴的看着元暇道:“魏家娘子,快尝尝这饺子。” 元暇听话的夹了一个放进嘴里嚼着,突然感觉饺子是生的,她抬头看了眼魏徴,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咽进去。 难道她刚过门,这下马威就来了吗?她心中不禁有些苦涩。 妇人还是满脸堆着笑,拿了个空碗递给她道:“怎么样,生还是不生?” 元暇还是没懂她的意思,含着口中的生饺子,怯生生的看着魏徴道:“不熟。” 没想到,这两个字竟把房间的众人都给逗笑了,魏徴也是看着她忍俊不禁。 元暇察觉自己似乎是闹了笑话,脸色爆红,恨不得地上有个缝隙让她钻进去。 妇人也是笑得捧腹,只是很快便止住了,给元暇找了台阶下。 示意她又夹了一个,妇人又笑问:“生不生?” 怕她又出糗,魏徴嘴角含笑的看着元暇道:“生。” 元暇这回只轻轻咬了下便吐出来了,虽比他说了慢半拍,可好在说出口的也是:“生。” 接着认了认房间内的人,等他们闹过之后都呼啦啦的涌了出去,新房里便只剩下魏徴和元暇。 看着这个已经跟她拜了堂,成了她丈夫的大男孩儿,元暇紧张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见她脸上红的都要滴出血来,魏徴坐在她身旁轻笑了声道:“不用那么紧张,往后,我们就是夫妻了。” 夫妻?这个词让元暇心中忍不住睫毛轻颤,也让她心中愉悦了些。 只是想起刚刚的窘事,她脸上红了红道:“方才的事,不会传出去吧?” “无碍,只是一件小事,娘子不必放在心上。”魏徴轻笑着摇头,朝着她伸了伸手。 听他喊娘子,元暇心中十分高兴,对他浅浅一笑。 这一笑露出两个酒窝,让魏徴看的呆了一瞬,想起了记忆深处的那个女子。 不知道他此时的想法,见他的手很好看,手指细长白皙,骨节分明,元暇有些羡慕。 不知道他这是做什么,元暇把手伸了出来放在他手上,看着他一脸的好奇。 魏徴突然回过神来,若无其事的牵着她的手,走到了不远处的桌边。 桌上有几个菜,三荤三素,还有两个酒杯。 早上的时候娘不让她吃饭,也不让她喝水,怕她会出洋相。 原本就有些饿,又加上累了半晌,元暇的肚子早就唱起了了空城计。 此时忍不住摸了摸扁扁的肚子,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她的小动作被魏徴发觉,他轻笑着把两个酒杯都满上,拿起自己手边上的酒杯后,示意她拿起另一杯。 第五章睡着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元暇这回秒懂,有些羞涩的挽住了他的胳膊,两人同时喝了手中的合卺酒。 感觉入口酸甜,只有淡淡的酒味儿,她眼前一亮。 魏徴把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接着又去拿了把剪刀和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来,很干脆的剪下了一缕头发。 接过他递过来的剪刀,元暇也没有犹豫,咔嚓一下便剪了一缕头发下来。 等看着他把两人的头发用红绳系在了一起,放进了盒子后笑着离开了房间,元暇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此时总算是可以把身子放松下来了,转动着僵硬了一天的脖子,轻轻揉捏着酸疼腰。 魏徴方才和她说,若是她饿了,可以自己先吃一些桌上的东西。 所以元暇此时没多犹豫,拿了副碗筷便开始埋头吃,不多时便把几样菜都吃下去了大半。 等吃饱了收拾好碗筷,她开始起身打量着房间,看着这个以后要长久生活的家。 房间大概有四十平方米大小,房间内的物件并不多,此时她一览无遗。 相比之下,除了房屋更破旧一些,倒是比她原来住的房间大上许多。 床在最里面挨着墙壁放着,不远处摆放着一个小箱子,和一张类似梳妆台的小桌子。 走过去打开箱子看了看,见里面只有几件男人的衣裳,她不自觉的笑了笑。 她的两箱嫁妆此时正摆放在桌子的一旁,元暇想了想,去翻出了最下面的一个小包袱,和一套情侣睡衣出来。 包袱里的东西是原主留下的,她来时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把这些带了过来。 这睡衣是她学会缝衣服以后亲手缝制的,特意做成了情侣款式,是她对魏徴的心意。 把这两样东西都放在了床头,元暇继续四处看,走到了最中间的位置。 这里被隔开了一小块儿,似乎是个单独的小房间,这让元暇心里产生了几分好奇。 这小房间是靠着墙壁搭的,比她的头高出一节,两侧用竹竿围的严严实实。 门是用的一张竹席代替的,从上面遮盖到了下面,一点点缝隙都没有留。 往一旁走了几步,元暇摸着下巴在心中猜测,魏徴他应该是个很重隐私的男人! 她看了看门口,感觉这会儿不会有人过来,然后偷偷从侧面的竹竿缝往里瞄了一眼。 见里面有一张桌子和一个摆满了书的小书架,元暇恍然大悟,原来这里竟是一个小书房。 见没什么可看的了,她回到了床边坐下,安静的等着魏徴回来。 时间慢慢过去,圆桌上的红烛都变得稍暗淡了些,元暇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去把烛心剪短了些。 等魏徴有些醉意的回房时,才发现他的这个小新娘,已经在不知何睡着了。 此时元暇的上半身在床上躺着,双腿放在床边,连鞋子都没有脱。 魏徴晃着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些,走过去半蹲在床边上,端详着双眼紧闭的元暇。 见她没有对这陌生的环境感到不适,他苦笑着叹了口气,为她脱去了鞋袜。 她的脚已经很冰,他先帮她盖上被子,又离了房间去厨房拿了个烧热的石头。 石头擦洗干净后,放进了被窝里,没一会儿被窝便被暖的热烘烘的。 他在外头只是陪着喝了些酒,此时还没有吃饭,便坐下去准备吃一些。 只是看着桌上的残羹剩菜,他犹豫了,叹息着又放下了碗筷。 脱衣裳时,他见床头放着一套新的衣裳,魏徴眼中有些意外。 他轻笑了一声,把衣裳拿在手里看了看,之后便直接换上了这套衣裳。 看着大小正好合身的衣裳,他心中闪过一丝暖意。 把她抱着往床里放了放,他此时并没有任何龌龊的想法,平躺着枕着自己的手臂进入了梦乡。 元暇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是一片漆黑的,也不知道这会儿是什么时辰。 她坐起身子看了看四周,见红烛已经快燃到了底部,此时只有一丝微弱的光芒。 她根据剩下的蜡烛猜想,这会儿应该也就是两三点钟的样子吧,还不用立刻起床。 突然间反应过来,自己在昨日已经嫁人了,她猛地掀开被子看向自己。 见身上穿的还是昨日的嫁衣,她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一些失落。 魏徴很警觉,在她坐起身子的时候,便已经彻底醒了。 此时见了她的动作,和她面上阴晴不定的表情后,他有些啼笑皆非。 轻咳了一声,他好整以暇的撑起头看着她问:“娘子总算是睡醒了,此时才担心这些,是不是有些晚了?” 不妨他会醒来,还突然出声,元暇被他吓了一跳。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此时一手轻捂着狂跳的胸口,一手按着床,往里面稍微挪了些。 只是挪开之后,她又有些后悔,这个动作会不会让他以为自己并不想挨着他? 魏徴并没有等她回答,毕竟,这只是一句戏言。 他心中也没有多想什么,只是他向来不习惯仰头看人,尤其还是女人。所以他此时干脆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活动着脖颈准备起身。 见他身上穿的正是自己给他缝的衣裳,元暇心中头有些甜蜜,就这样傻傻的看着他。 魏徴毫不避讳脱下了身上的衣裳,此时还对着元暇伸直了手臂,示意她来帮忙。 奶白色的皮肤看的元暇一阵羡慕,随后她脸上一热,跪坐着去帮他穿一旁的棉衣。 魏徴见她虽然羞涩,却不扭捏,心里喜欢了几分。 等穿好了衣裳以后,魏徴又去拿了梳子解开了头发,坐在床畔让她帮他通头发。 元暇一副乖巧的模样跪坐在他身后,轻柔的帮他把长发全部疏通,接着又帮他按了一会儿头才又用布条帮他把头发都束了起来。 两人此时虽都没有说话,彼此的距离却拉近了不少,魏徴心中也很满意。 他站起身后对元暇笑了笑,声音轻柔的嘱咐:“此时还尚早,天气寒凉,娘子再躺着睡一觉。” “那夫君你呢?”元暇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脸上有些担忧。 “我去那里温会儿书,半个时辰后叫你,我们一起去给母亲奉茶。”魏徴说着,转过身开始往那个小房间走去。 “夫君你等一等~” 第六章相处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元暇叫住了他,直视着他的眼睛一脸期盼的问:“我稍后可以去找你吗?醒了便睡不着了,一个人有些怕黑。” 怕他不同意,她说怕黑的时候,还特意缩了缩脖子。 魏徴的眉头下意识轻蹙,有些审视意味的看着元暇。 随即又突然反应了过来,他如今不过是一介布衣,不再是曾经的皇帝了。当然了,书房中,也没有什么不能给人看的机密。 元暇见他面上的不悦一闪而逝,心中有些忐忑,紧张的捏着被子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思索着,该找个什么台阶下。 还好没等她想好理由,魏徴便微微点了点头一脸温和道:“那我此时先过去,娘子你穿的暖和些,来帮我磨墨。” 元暇瞬间翘起了嘴角笑逐颜开,等他进了那个房间后,开始迅速的换衣裳梳头发。 外面穿的是一套特意准备的新衣裳,主色是玫红色,上面点缀了一些小花。 直到这个时候整理着带来的嫁妆,她才发现了箱子的底部有几块儿碎银子,与此时身上的银子一样多。 猜到了是父母又偷偷放的,元暇心中一暖,把这些银子也一起都揣在了怀里。 等叠好了床上的被褥,又收拾好带来的这些衣物棉被,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刻钟了。 之后站在小书房外,她外犹豫了一小会儿才轻声问里面的人:“夫君?我方便进来吗?” “进来吧。”魏徴又写完了一行字后,头也不抬的对小门外道。 元暇脸上一喜,进去后见他低着头写的认真,立马悄声走到他旁边去帮他研磨。 只看了一眼他笔下的字,她的注意力分了一大半到他的笔下,没想到他竟然已经写了这么多了,看向他笔下刚写出来的字,她看着他完美的侧脸满脸崇拜。 这妥妥的就是校草加学霸型的男生呀,完了完了,她要彻底爱上他了! 他应该是在默写什么东西吧,写出来的字都是正体,下笔完全没有过停顿。 元暇下意识的在心里替他数着,不知不觉的就数到了一百,写的东西叠起来都有手指那么厚了。 到他最后放下手中的笔时,她磨墨的两只手腕都已经酸到了极限了,垂在身侧便不想再提起来了。 魏徴把书桌上的纸笔都收好后,侧过头看着元暇一眼,面上有些难为情。 元暇起先没有发觉,过了会儿见他桌上收拾完毕后,还是坐着不动,嘴唇又蠕动着欲言又止,便知道他应该是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 她向来善解人意,此时主动开口问他道:“夫君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你我既已是夫妻,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魏徴一怔,好半晌后才面色复杂的看着她说:“娘子,母亲的身体近来不太好,我想,从今往后便不让她再洗衣做饭了,由我们二人来做这些事情。”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只是做家务啊,元暇抿嘴笑道:“这是应该的,我在家中时便都一直做这些,所以这些夫君你就放心吧。” 以前还在家中时,母亲便跟她说过魏家伯母的身体不大好,所以她觉得这并没有什么。 在这个年代,女人本来就是要做这些的,他此时没有理所当然的要求自己做,而是先好声好气的与自己说,这一点元暇心中其实还是蛮高兴的。 魏徴却是心中愧疚,他站起身后下意识的去牵了她的手,一脸认真的与她承诺:“娘子放心,等以后家中买些下人,便不用你来做这些粗使活。” 他的此时说出的话亲近的动作都让元暇心中窃喜,她顺势又靠近了他一些,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狭小的空间内一时充满了温情,元暇不敢直视魏徴的眼睛,怕脸上露轻浮的表情。 静默了一会儿后,外面的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院中的公鸡也开始打鸣了。 不知道他此时又在想什么,元暇打破了宁静轻声道:“不如夫君先带我去认一认家里吧?或者告诉我厨房在哪里,我给夫君和娘尝一尝我的手艺。” 魏徴的思绪被元暇打断,回过神后看着她点了点头,牵着她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后是堂屋,也可以说是魏徴母亲的房间,或者是厨房也很恰当。 因为这里用草席隔开成了两个房间,入眼的是一应灶具,靠近里面的是魏徴母亲住的地方。 此时魏母已经起了,正在摸索着起床,发出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两人对视了一眼,魏徴隔着草席跟里面道:“娘,您先别急着起,再继续躺下睡一会儿。 等会儿子去镇上把抄的书卖了,继续给您捡些药来吃,儿子和元暇此时先给您敬茶再做饭。” 元暇心里突然一惊,原来他之前是在抄书啊?难道家中没有银子用了吗? 里面的人听他说做饭可能有些急了,急促的咳嗽了两声回道:“徴儿万万不可,哪有过门儿第一天就让媳妇儿做饭的道理? 娘马上就出来做,娘这身子骨早已经好妥当了的,不必再费银钱去拿药了。” 元暇几乎没有犹豫,伸手便拿出怀中的银子放在魏徴手中,见他眉头深锁,似乎不解她的意思,便用眼神示意他打开。 又松来他的手朝着魏母的地方走了两步,元暇清了清嗓子对里面的人说:“娘,我是元暇,您还是听夫君的话快先歇着吧,不过是烧个饭,又不是什么劳累的活,儿媳一会儿就做好了。” 她话落后,魏徴上前看着她微微笑了笑,又把银子放在她手中。 见她面露不解,魏徴侧过头在她耳边小声道:“娘子的心意我知道了,只是这银子你自己收好便是,不用想着替我分忧。 你信我,家中的窘迫只是一时的,我不会让你和娘一直过这种苦日子。” 元暇耳朵痒痒的,虽然很害羞,却红着脸没有躲避,等他说完后颤抖着睫毛对他点了点头。 她本就生的不错,这副乖巧的样子又极惹人怜爱,让魏徴忍不住低头在她眼睛上轻轻啄了一口。 元暇本能的闭了闭眼,等睁开眼后见他已经站好,正正视着她的眼睛抿嘴而笑。 第七章婚后第二天(上)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她羞涩的对他报以微笑,正在想这会儿要不要跟他说些什么,魏母突然掀开草席从里面走了出来。 此时的天色还很暗,油灯照亮的地方只有周身这么大点儿,元暇只能看到婆婆隐隐绰绰的人影。 她忙敛了脸上少女怀春的模样,浅笑着迎上去搀扶着她,劝她进去好好躺着就是。 这是她第一次见婆婆,感觉她很亲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生疏感。 只是这个人有些固执,元暇好说歹说的劝解了半天,才总算是把她劝了回去。 回来正堂后她直接挽了挽两边的袖子,开始熟悉房中的这些灶具和食材的位置,准备先生火做早饭。 等熟悉完这些之后,先烧了热水洗漱,之后才开始准备做饭。 魏徴很体贴,并没有把这些全部都甩给她来做,而是在一旁给她打下手。 此时锅里煮的是小米粥,魏徴帮他看着火,她又揉了点面准备烙几个饼。 天色渐渐的开始亮了,魏母已经再次穿戴妥当,说什么也要出来帮些忙。 两人自然是说什么也不肯的,等她洗漱过后,让她只管坐在灶前烤火取暖。 元暇一边忙着翻锅里的饼,一边抽空偷偷的打量婆婆,心中赞叹她的容貌。不得不说,婆婆在年轻时绝对是个大美人。 魏徴的脸型和嘴巴跟她特别相似,巴掌大的鹅蛋脸,薄薄的红唇。 或许是带病的原因,她面色没什么血色,显得格外的苍白。身高跟她差不多,大概有一米六出头的样子,整体很偏瘦。 又炒了一道素菜后,小两口让魏母先坐,正式给她磕头敬了茶。 元暇的泪点很低,见婆婆的眼圈红红的,她也是眼睛突然一酸险些掉下了泪来。 怕被婆婆和魏徴看到,她忙低头眨巴着眼睛,把眼眶中的泪又收了回去。 魏徴已经看在眼里,还以为她这时是想家了,起身后不动声色的靠近元暇,隔着衣服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对她的安慰。 其实元暇都已经收了情绪了,这会儿正左顾右盼的想找个借口出门去找厕所。她从昨日到此时,整整有十二个时辰没有解决过生理问题了,实在是憋得慌。 算了,跟他直说吧,实在是没有想到什么好的理由。 清了清嗓子,元暇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魏徴:“夫君,那个,呃…家中的茅厕在哪里?” 魏徴瞬间愣住,等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后,憋着笑牵着她跟魏母道:“娘,您先用饭不用等我们,儿子去跟元暇说几句话。” 魏母笑得合不拢嘴,看着两人牵着的手嘱咐:“去吧去吧,你们新婚燕尔,是该有悄悄话要说。” 魏徴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元暇一脸窘迫,跟在他身后小跑着出了房间。 茅厕离得不远,就在几十米外的猪圈后面,魏徴跟她指了一下位置后便等在原地。 元暇解决完生理问题后,从茅房出来大致看了下魏家的院貌,跟裴家做了一下比较。 相对来说魏家要大上一些,只是这儿并没有垒的院墙,院子只是用一圈篱笆围着。 房屋只有两间,就是她和魏徴的房间,还有刚刚的那个堂屋。院里种的有菜,和鸡圈猪圈…… 昨日下过的雪还没化,她目测,这雪至少也有四五寸深。 地上的雪被清在了路的两旁,元暇这时才发现,空地上放着十几张桌子和一堆板凳。 这些桌椅板凳已经擦洗的干干净净的了,放在了一堆,应该是借来的。不远处是几大盆脏兮兮的碗筷,看样子是待洗…… 眼下没管这些,回到堂屋后见魏母还在干坐着等她们两个,元暇忙去洗了手三人一起用饭。 饭桌上很安静,见魏徴吃的慢条斯理的很优雅,元暇也刻意放慢了速度细嚼慢咽。 魏徴先前已经说过了,他要去镇上卖他抄的书,用罢了早饭后他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后叮嘱二人几句,便背着背篓要去镇上了。 魏母眼睛花了没瞧见,元暇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虽是一晃眼,她也认的出那背篓下是两只活的成年野兔。 感觉他像是刻意不想让她们知道这件事,元暇此时面不改色的装作没看到,只嘱咐他早些回来。 等他离开后,魏母慈爱的拍着元暇的手道:“好孩子,从昨日到现在你累坏了吧?快回屋去躺着休息一会儿。” 元暇说不上累,反而心情很亢奋,腼腆的笑着回道:“娘,我不累,您这几日才累坏了吧?您快去歇着,我先把这些东西都清洗干净。” 魏母嗔笑,这孩子,昨日大婚还不知道折腾到了什么时候,今天早上到现在又一直在忙碌,她怎么会不累? 元暇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见她看着自己笑,便也跟着傻笑,等傻笑过后去烧了一大锅热水,开始去洗院中的一大堆碗筷。 两人谁也劝不过谁,干脆分工合作,一个清洗第一遍,一个清洗第二遍。 新婚第二天的上午就在洗碗中度过了,洗碗的中途有几个来串门子的妇人,专门来看元暇这个秀才娘子的。 魏母对着这些人笑得牙不见眼,把元暇夸的跟朵花似的,让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些人见元暇不止长的好看,人还勤快孝顺,都对她评价很高。 这对新晋婆媳的关系融洽,不过是一个上午的时间,便已经传了出去传的村里头人尽皆知。 等洗好了所有的碗筷时热水还有不少,秉着不浪费的观念,元暇又去把那些桌椅板凳又从新擦洗了一遍。 魏徴回来的时间很巧,正好是她做完了这一切,要去添锅做饭的时候。 他的心情很不错,趁着魏母拿着药回自己小房间的空档,递给了元暇一支木簪和一个小坛子。 元暇还不知道坛子里是什么,但是这木簪可是他的心意,她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怎么也看不够,实在是高兴极了。 见婆婆还没出来,周围也没有人,她大着胆子踮起了脚想亲一下魏徴的脸。 只是元暇高估了自己的身高,魏徴这半年了长高了不少,此时她踮着脚也才勉强能亲到他的下巴。 第八章婚后第二天(下)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魏徴实在不妨她的胆子这么大,见她的脸色因为够不到自己而变得尴尬,便轻笑着伸手捂上她的眼睛。看了看堂屋内,他快速的低头亲了下她的双唇。 元暇心里正奇怪他做什么要捂自己的眼,突然感觉嘴上凉凉软软的,就像是不小心碰到了果冻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也就一瞬间,稍纵即逝。 难道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是他吻了她吗?不然怎么解释这奇妙的触感? 元暇激动的心跳如鼓,下意识的后腿了一步后,双手捂着发烫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魏徴。 她的心思全部了写在脸上,连猜都不用猜,倒是让魏徴心里有些许的不自在。 他忍着笑意握拳在唇边轻咳了一声,看向她怀中的小坛子转移她的注意力:“这是李记酿的果酒,娘子稍后尝一尝。若是觉得喜欢的话,改日等我再去镇上了,再给你带些回来。” 元暇这回连矜持也装不来了,她简直乐开了花,忙不迭的点头应道:“好!” 这时魏母从堂屋走了出来,她手里拿了一包药,又去拿着熬药的罐子径直走到了房檐下。 元暇见了后正要过去帮她熬药,魏徴突然捏住她的手腕,面上有几分疼惜:“我来看着熬吧,娘子先回房间歇一歇,半个时辰后我去叫你。” 元暇还真觉得的有些累了,这样也好,休息半个时辰后再起来做午饭。 于是她看着魏徴乖巧的点了点头,和婆婆招呼了一声后,抱着小坛子回了房间。 房中有一套简易的茶具,元暇去拿了个杯子,打开坛子倒了一杯果酒出来。 浅尝了一口,感觉和昨晚的果酒一模一样,又仰头喝了一口,她心里美滋滋的。 喝完了一杯,把坛子盖好,把银子取出来压在了枕头底下。刚躺下没一会儿便睡着了,她着实是有些困乏。 半个时辰后,还没等魏徴来叫她,她自己就精神饱满的醒了过来。起床后整理了衣裳头发,刚叠好被子,正巧见魏徴进屋。 元暇见到他就不自觉的开心,魏徴是有些意外,两人看着彼此相视而笑。 小跑着去了他的身边后,跟他说那个酒很好喝,两人说着话到堂屋开始做午饭。 中午吃的是手擀面,魏母在元暇舀面的时候欲言又止,只是见儿子那里没有意见,便也叹息一声,没有开口阻止。 等吃罢了午饭,魏母提着桶去喂鸡喂猪,魏徴去推了猪圈旁的架子车来。看着院中的这些桌子和板凳上刻的记号,他把这些都分开了放。 元暇等拾掇好了堂屋的卫生,见他正好装好了一车,便帮着他一起推着去送还这些东西。 小两口忙活了大半天,来回跑了四五趟,总算是把这些东西都还了回去。 顺便的,元暇还认识了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媳妇,因为都住的不远,便约好明日到魏家去,大家在一起做绣活。 元暇当然是很开心的,毕竟来这里都半年了,除了嫂子以外还没有一个朋友呢。 等到了家门口时,她不自觉的哼起了一首节奏欢快的歌,惹的魏徴频频扭回头看。 此时邻家的一名妇人正在和魏母说话,这是魏母的好友,按辈分的话魏徴要喊她嫂子。 元暇去打来了水后,和魏徴先后洗干净了手,一起上前去招呼了这位和魏母差不多年纪的嫂子。 这妇人很面善,笑得格外灿烂的看着魏母道:“婶婶可真是有福气,这儿子媳妇都是如此的孝顺体贴,可要羡慕死我们了。” 魏母笑着谦虚了几句,跟魏徴道:“徴儿,你带着你媳妇儿去村里转一转,或者去认识认识咱家里的地。娘跟你嫂子还有些话要说,你们年轻人在家估计也待不住。” 她这话说的颇有深意,元暇怎么想怎么觉得,婆婆这意思是让她和魏徴单独相处。 这话她都想的透,魏徴更是明白了,跟元暇使了个眼色后两人又出了家门。 没往村里面去,元暇默默的跟在魏徴的身后,两人拐了个弯后去了地里。 这天气没有人来这里瞎转,雪地里一个脚印也没有,白茫茫的雪让人都不忍心下脚去踩。 等到了没人的时候,魏徴朝着元暇伸了伸手,让元暇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两人牵着手慢慢的走着,走了一会儿后,他侧过脸问元暇:“怎么样,在这里还习惯吗?不管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出来。” “都挺好的,我觉得,跟我家里差不多。”元暇看着他的眼睛说完,突然嗦着嘴停下了脚步。 魏徴随着她的脚步也停了下来,有些疑惑的问她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下?”他说着,不自觉的捏了捏元暇的手。 元暇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深吸一口气道:“魏徴,我可以跟你提一个要求吗?” “嗯?”魏徴下意识的蹙眉,点了点头示意她开口。 元暇抿了抿嘴,组织了下语言道:“我觉得我们现在都还太小了,身体也都还没长开。为了长远的打算,不如先这样培养两年感情,把同房的这件事情先放一放。” 她在刚刚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她和魏徴今年都才十四岁,连十五都不到,如果现在就同房,肯定有几率怀孕,对她的年龄来说怀孕并不是一件好事。 魏徴的表情一愣,明显很意外,看着她一时没有开口。 其实若是她不开口,他也是要找机会跟她说这件事的。就像她刚刚说的,为了长远的打算,最好是等再过两年她的身体完全长开了再同房。 元暇说完后,便睁大眼睛看着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变化,由此来猜测他心中的想法。 见他并没有很反感,便悄悄松了口气,静静的等着他的答案。 魏徴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道:“好,那就等两年后再说,娘那里我会帮你瞒着。还有别的吗?趁此机会咱们都说清楚。” 看样子,她心中也自有丘壑,并不是真的懵懂无知的小姑娘。 想想也是,既然裴氏能让魏徴心甘情愿守着她一辈子,还在史书上留下了名字,那就不会是一个没脑子,完全依附男人的女人。 第九章晚饭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元暇心里想了一会儿,又跟他提道:“还有一点我希望你能答应我,那就是只要我没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你就不能纳妾。除了我以外,你不能碰别的任何的女人,除非我出什么意外死了。” 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小心眼,魏徴挑了挑眉心里有些不痛快:“哦?你告诉我这是为何?男人有三妻四妾不是常事吗?”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很漫不经心,让元暇有些心酸。果然,在感情中,先动心的那个人注定要矮上一头。 又想起出嫁前娘跟她说的那些,说魏徴以后定然会做官,会纳妾,让她届时要看开些,她不禁更难受了。 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元暇此时松开了他的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袖道:“魏徴,我不知道你现在喜不喜欢我,在你的心里我又是什么样的份量。但是我现在可以很直白的告诉你,我很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 见他的表情开始变得认真,她擦了擦眼泪继续道:“所以,我不愿意跟任何人分享你。别的任何事都好商量,但是只有这一点,你一定要答应我。” “那若是我说,我做不到呢?你要如何?”魏徴环着胸打量着她的表情,想试探她的底线是在哪里。 元暇一愣,眼泪瞬间决堤,她扁着嘴往前一步抱着他的腰晃动着哭泣:“不可以不可以,你一定要做到,没有第二个选择。” 魏徴想过她听了会恼,或者会就此示弱妥协,就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哭着跟他耍赖。 看她哭的梨花带泪,他心中有些触动。罢了罢了,不就是不纳妾吗,这又有何难?从知道了自己成了魏徴那一刻,他就有这样的觉悟了! 见她仰头看着自己一脸的委屈,魏徴哭笑不得的拍着她的背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以后绝不纳妾。别再哭了,当心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 其实她如此勇敢的表达爱意,让他不止有些佩服,还有些自得。 元暇忙看了看四周,见一个人影也没有,她擦了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啊?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出尔反尔。” 她眼睛此时湿漉漉的,娇俏的模样实在可人,魏徴的表情不自觉的便柔和了许多。 他没有敷衍自己,而是明确的答应了,元暇自然也懂得适可而止。 平复了情绪,她又问他家中的情况:“夫君,我们家中现在是不是没有多的积蓄?那你是继续读书考取功名,还是就此止步?” 若是要继续读书科考的话,要的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对于她们这种普通人家来说可是巨款。 而且他到时候定然会离开家,会和她分局两地,所以她现在就要知道他的规划好提前做准备。 魏徴明白了她此时的想法,牵着她边走边道:“家中是没什么积蓄,所以我暂时就先在家种地吧,闲了就抄写书。等再过几年存一些积蓄出来后,再考虑进京赶考。” 他的这个想法是正确的,元暇点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闲适的散步聊天,熟悉了彼此的脾性,都对对方有了更深一步的认知。 天色越来越阴沉,不知不觉的下起了雪,元暇不禁感叹这雪来的实在合适。因为就在前一会儿,她感觉到右脚的鞋袜湿了,却不舍得煞风景的提出回去。 雪越下越大,两人开始往回走,魏徴怕元暇摔了,便示意她到自己背上来,背着她稳稳的朝着家的方向走。 到家时时辰已经不早了,天色已经开始越来越暗,元暇忙着手做饭。 魏徴对她要去做晚饭的举动有些意外,想着兴许裴家是有吃晚饭的习惯的,便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可魏母却忍不住了,她看着面缸里的剩余一脸心疼:“元暇,现在又不是农忙的时候,咱们要不然还是省一省吧?” 似曾相识的话让元暇手中一顿,当时在娘家的时候,裴母也是这样跟她说的。 可是比起以后,她更怕饿肚子,所以手中只是一顿过后便又继续开始舀面。 魏母看了看魏徴,希望他能开口帮着自己说一说,她不想因此和裴氏起冲突。 只是还不等魏徴开口,元暇便已经快速舀好了面,端着面盆去了面桌处。 她一边拍着手上的面粉,一边笑着看着婆婆道:“娘,咱们普通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这一张嘴吗?我认为从口中省是省不出来什么的,还是要靠双手努力去挣才是真的,夫君你说呢?” 元暇说的话魏徴心中是赞同的,原本他就不赞同不吃夜饭的这个说法,只是无奈拗不过他娘的脾气。 此时见他娘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嗔怪的看了一眼元暇,却是附和她的话道:“娘,儿子觉得元暇的话有道理,努力去挣才是真的,而不是靠每日饿肚子来省下来。” “您放心吧,等开了春儿子再去开两亩荒地,不会让家中无粮的。”说完后,他开始去灶前生火。 魏母无奈的看着他和元暇叹了口气,罢了,那这件事就这样吧! 等吃了晚饭,烧了水回房泡了脚,元暇心情颇好的换上了睡衣。 她换衣服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避着魏徴,但是他很自觉,直到元暇收拾妥当钻进了被窝时才从小书房出来。 等他换上了睡衣和元暇挨着躺下后,元暇把白天的银子又递给他道:“夫君,这银子你还是拿着吧,放在我这里又不会生银子出来。” 见他笑着白了自己一眼,面上却很坚定,是打定了主意不要这钱。 想起他下午说的家里目前有六亩多地,元暇想了想又换了个说辞:“要不然,你拿着这银子去买只牛犊子养着?既然打算开荒地,我们就多开两亩,这样只靠人力定然是不行的。” 魏徴侧过脸看了看她,还是摇着头不应,他心中自有他的打算。 元暇突然想到了什么,坐起身子狡黠的看着他道:“夫君可是觉得用我的银子不好意思?那你就拿着这个去把牛买回来,当做是我带来的嫁妆好不好?” 第十章明白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娘子不必再说了,时候不早了,快休息吧。”魏徴说完便熄了油灯,自顾自的往下躺了躺。 元暇察觉到他突然就不高兴了,却不知道是哪句话说错了,撅着嘴有些郁闷。 并且见他真的就像立马就睡着了一样,背对着她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团火气。 又过了一会儿,感觉上半身都冻的快麻木了,这才心酸的背对着他躺了下去。 元暇心里有些乱,眼泪不自觉的便顺着眼角流了出来,怕被他发现,她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想着一些曾经看过的笑话才慢慢有了困意。 却不知在她睡着以后,魏徴试探的往她的地方挪了挪,好半晌后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轻叹道:“真是个傻姑娘!” 醒来时,元暇已经忘了昨夜的一些不愉快,伸了个懒腰便开始快速的穿衣。虽然很不舍得离开暖和的被窝,可是她此时急着上厕所。 等穿好了衣裳,发觉魏徴的位置没有人,被窝是冰凉的,元暇心里一急,本能的先下床在地上摸了摸。 正要喊他,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的小房间有隐隐绰绰的亮光,她这才放下了提着的心。 穿好了衣裳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见他正低着头聚精会神的书写着,也不知道写了有多久了。 又看了看他右手边,那里已经放了厚厚的一叠,比昨日清晨写了一个多时辰的成果还要多许多。难道他就这样坐着写了一夜?感受着冰冷的空气,元暇心情有些复杂。 去开门的时候费了些时间,因为怕吵到魏徴,所以她格外的小心。 之后搓着手从茅房出来时,见他正提着油灯在几步之外等着,元暇扬着嘴角笑了出来。 魏徴没看到她此时的笑容,只是看到她的身影后松了口气道:“不是怕黑吗?怎么不叫我?” 他并没有听到任何响动,只是感觉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便想去看看她冷不冷。谁知道到床边一看竟然没有人,床铺的整整齐齐的,门倒是开了一小半。 没想到他竟然还记着自己怕黑,元暇此时感动的一塌糊涂,疾步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道歉:“对不起魏徴,昨晚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魏徴苦笑了一声,伸手顺了顺她的背道:“我没生你的气,只是觉得,委屈你了。” “魏徴,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我何德何能……” “傻姑娘。”听她的声音明显是有些急了,魏徴突然轻笑着在她耳边低喃道。 元暇被这三个字撩的不要不要的,情不自禁的攀上了他的脖子,踮着脚想要亲亲。 黑暗中,魏徴的脸不自然的红了红,低头浅浅的碰了一下她的双唇便又直起了身子。 元暇却有些不满,双手搂的更紧了,整个人都紧紧的贴在了他身上。 魏徴忍不住轻咳了一声,侧过头在元暇耳边暧昧道:“娘子不是说,要再过两年吗?难道是又反悔了?” 他的话落后,元暇猛然察觉到了小腹处他身体的变化,红着脸松开了他,率先跑进了屋里。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魏徴才跟着进了房间,看到她后嗔怪的白了她一眼。 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元暇忍着笑的心里偷着乐,行动上却不敢再惹他。 感觉时辰还有些早,便主动跟他道:“夫君一夜未眠,快去补一补觉吧,等天亮了我叫你。” 她的识时务让魏徴摇头失笑,只是一瞬,他便又脸色一正道:“不必,趁着今日有空,我再去写一些。等明日要再去一趟镇上,等过了年我们便买一头牛。” 他的话让元暇的心里一酸,也让她明白了,昨夜他为什么突然冷脸。 这回她没有再说什么,看着他坚定的点了点头道:“好,那我陪夫君一起!” 两人对视着,元暇甜甜一笑,跟在他身后去了小书房。 有了她的帮忙,魏徴的速度快了不少,到了快天亮时已经又写出来了一倍。 元暇转动着酸痛的手腕,等他落下最后一笔时,忙站在他身后帮他按摩肩膀。 她的体贴让魏徴会心一笑,只是他早已经习惯了,所以此时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她才意思意思按了几下,他便拍着她的手制止道:“我没事,反而是你,受的住吗?” 元暇见他着实没什么,便实话实说道:“我还有些不适应,不过没关系,等过些日子习惯了就好了。” 两人说着话出了小书房,元暇让他先歇着,自己去堂屋做饭。 魏母已经起了,她已经自己熬了药,又烧了些洗漱的热水。此时她在灶前烧着火,火上蒸着几个窝窝,已经快熟了。 元暇有些不好意思,等去洗好了了手脸后,忙去看还有什么要帮忙的没有。 魏母笑得很温和,问候了她两句,招呼她到灶前坐着烤火。 窝窝很快便蒸好了,元暇跟婆婆解释了几句魏徴没有起床的原因,把他的吃的先给他端进了房间。 走到床边时,听他发出轻轻的鼾声,她有些不忍心喊他。只是不吃东西可不行,她先偷亲了一下他的嘴角,这才喊他先起来吃了再睡。 洗涮完后没一会儿,昨日那两个小媳妇便相约来了魏家,找元暇一起做绣活。 元暇忙招呼她们坐下,去房间拿了自己的绣筐过来,三人坐在房檐下一起熟络着。 个子矮的这个是魏王氏,比元暇大两岁,嫁到魏家村一年多些,目前还没有孩子。 另外一个是魏李氏,跟元暇同年,是正月里生的。她嫁过来才两个多月,元暇是她的第二个朋友。 三人女人一台戏,她们叽叽喳喳的说着闲话,跟元暇说着村里的人和事,不知不觉的便打发了一上午。 她们一走,魏徴便浅笑着从房间出来,走到了元暇身边问她做的是什么。 绣筐里的是一双纳到了一半的鞋底,鞋梆子是黑色的,明显就是为魏徴做的。 看他的表情显然是明知故问,元暇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他笑眯眯道:“夫君睡好啦?饿了没有?我给你做饭去。” 她说着,把怀里的绣筐递给了他,起身准备去做蒸面条吃。 第十一章野猪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吃了睡了一上午,睡醒了又让吃,她是把他当成猪圈里的那两头猪了吗?魏徴看着元暇的背影哭笑不得,没去打击她,他先去把她的绣筐放回了房间。 元暇择了些菜,等魏徴开始烧火的时候,不疾不徐的开始兑水揉面。 如今擀面条对她来说已经是小菜一碟,还有刀工,这半年也已经算是练练出来了。 魏徴才刚刚炒好菜,她便已经擀好了面皮,把面皮叠起来切成了最细的面条。 等到热腾腾的蒸面出锅时,魏母也笑容满面的从妹妹家回来了,手里小心的捧着一个帕子。 元暇刚想要去喊她回来吃饭呢,见此便赶紧笑着迎上去喊她:“娘回来的正是时候,我正说要去寻一寻您呢,饭我和夫君已经做好了。” “吃饭先不急,元暇,你快打开看看这是什么?”魏母笑意盈盈的说着,献宝似的把帕子递到了元暇面前。 元暇的表情一愣,听话的点了点头,接过她手里的帕子。 打开后见原来是个的银镯子,她懂了婆婆的一片心意,感激的朝着她笑了笑。 昨天早晨敬茶的时候她就和自己说了,会托人去县里给她买个镯子做敬茶礼,她当时还推辞了一番,没想到,还真给买回来了。 已经见识到了婆婆和丈夫的固执,元暇此时没有再推脱,而是直接戴在了右边的手腕上对她甜甜一笑道:“谢谢娘,我很喜欢这个镯子。” 魏母果然笑得更灿烂了,拉着她的手一脸欣慰道:“你喜欢就好,咱们只是普通人家,娘这里也没有什么能传家的好东西给你。这镯子虽不值几个钱,却是娘的一片心意。” 曾经三年寄人篱下的生活,已经让元暇懂得了许多人情世故,此时只管挽着她的手臂捡好听的话和她说。 却不知在不远处的另外一家,母女二人因为这个镯子,差点闹的翻了脸。 元暇吃罢了午饭后,原本是打算继续和新认识的朋友们一起做绣活的,没想到魏徴出去转了一圈后竟然一脸兴奋的回来了。 跟魏母招呼了一声,他拉着架子车,喊了她一起出门往山里的方向去。 并不是去深山,只是一片坡岭。她们这个地方并没有真正的大山,都是这种小山丘,里面也很少有什么大型猛兽。 这里的一片还种的有庄稼,此时麦苗都被大雪给覆盖了,等穿过这些麦田后,元暇还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又走了一段路,魏徴总算是停下,利索的脱下了身上的外衣递给了她。 拿着特意带来的麻绳,他交代元暇道:“娘子先在这里等我,等会等我出来了,带你去镇上逛一逛。”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元暇想起来了昨天他背篓里的那两只兔子,脑海中灵光一闪。片刻后,她一脸恍然大悟,难道说魏徴还会打猎? 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坐立不安的等待着,约莫在两刻钟后,她看到了魏徴有些狼狈的身影。 他的头发和衣裳都有些凌乱,背上扛着一头五花大绑的野猪,这野猪还在哼哼唧唧的叫唤着。 元暇忙推着架子车往他那里去,等离得近了才发现,他的身上竟然有一片血迹。她惊得瞳孔一缩,心里很慌乱,这一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个不好的想法。 魏徴已经累到了极限,直接松开了绳子把野猪丢在了地上,自己也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见元暇的表情被吓到了,朝她呵呵一笑道:“我没事,娘子别担忧,身上的血是沾染了这畜牲的。” 元暇胡乱点了点头,提着的心却并没有因此放下,上前去扒开他肩膀处看了看。见两边都已经被绳子磨出血了,她本能的凑近伤口吹了吹,心疼的不行。 眼睛逐渐被模糊,她眨着眼把眼泪都挤出去,继续给他轻轻的吹。 这番孩子气的行为让魏徴心里一暖,捉了她的手亲了一下道:“无碍,等回去上一些药,过几日就好了。”说着,把衣服给整理了一下。 元暇起身转到他面上,指着地上的野猪道:“魏徴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你还是个猎人不成?” 她质问的口气让魏徴很不悦,只是想着她的反应如此过激也是因为担心自己,便心中一软道:“我不是猎人,只是在山里置了几个陷阱,偶尔会来看一看。” 如果不是因为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他堂堂一国皇帝,怎会屈尊做这种事情来? 原来是这样,元暇此时终于想通了成亲那天房间里的人嘀咕的那些话,她那时和她们一样不解,为何魏家孤儿寡母的,还能在那天能拿出来那样多的礼来。 她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看着魏徴的眼睛哽咽道:“魏徴,你以后不要再去进去了好不好,里面实在太危险了。我不想守寡,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即便没有猛兽,可万一遇到毒蛇毒虫那些呢?她们村里的一个猎户就是死在了山里。 魏徴被她的话气笑了,想到了母亲,随即瞪了她一眼责备道:“什么守寡?不准咒我,我以后不去就是了。” “嗯嗯,我不咒你。”元暇说完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擦了擦眼泪去研究一旁的野猪。 她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野生动物,想着它接下来的下场,忍不住在心里为它默哀三秒钟。 等魏徴缓过来了劲儿后,元暇使出吃奶的力气稳着架子车,让他把野猪给放了上去。 之后等绑好后,没往村里去,两人推着车顺着路去了镇上。 路上的时候,魏徴和元暇说了他第一次进山的经历,听的元暇一阵后怕。 他第一次进山是在和元暇见过面后的没几天,那时因为魏母病重,家中已经拿不出一个铜板了,他不得已,想到了去山里猎一些东西来换钱。 那一次他托魏母的妹妹照顾她,一个人进山在山里呆了两天两夜,出来的时候,身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猎物,也因此而弄了一身的伤。 猎物共换了八十几两银子,原本这个数是很可观的,可这件事却被村里人知道了。 第十二章半个先生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一旦牵扯到利益,无论再亲密的关系都会出现裂缝,何况只是族人呢? 村长和族长带头到了魏家,说山里的那些东西是大家的,不属于私人的,所以卖来的那些银子,应该见者有份。 魏徴自然是说什么也不同意的,可原本的魏徴是个不争不抢,孝顺听话的男子。如果他和以前的行为有太大差别的话,定然会引起魏母,以及周围人怀疑的。 所以,为了身份不露馅儿,这件事他捏着鼻子认下了。 魏母怕得罪了全村的人,往后孤儿寡母的日子会更艰难,甚至还会影响到儿子的前程。于是对他们笑脸相迎,把那些钱全部都拿了出来。 那些人或许是忌惮魏徴的秀才功名,又或许是没有泯灭良知,并没有做的太绝。 魏徴那次用命换来的银子,被那些人分成了三份,他家里仅仅留下了一份。 剩下的一份拿来修了祠堂,一份由村长和族长拿来给村里人分了,的确也算是人人有份。 家里留得那一份,除了给魏母看病外,便是修补了破烂的房子。 所以后来魏徴也算是明白了,他不再明着进山,只有实在缺银子的时候才会偷偷进去转一圈。 魏徴一脸淡然的说着这段过往,元暇听的都替他憋屈,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途中休息了两次,半个时辰后,两人总算是到了镇上。 镇上也就是比村子大一些,说不上繁华,卖的东西倒还算齐全。元暇还是第一次来,听见吆喝声,好奇的东张西望着。 魏徴的目标很明确,直接停到了一家酒楼的门口,跟小二说找他们东家。 看样子小二很熟悉他,先是笑着恭喜他成亲,接着客气的把两人引到了后院。 元暇大大方方的跟在魏徴身后,虽然此时有很多的话想问他,可在外人面前,她始终淡笑着默不作声,保持着一副夫唱妇随的模样,维护着魏徴的大男人形象。 如她心中所想,魏徴是个极要面子的男人,他暗中赞许的看了她一眼,对她此番的表现颇为满意。 原本还怕她会不懂事的问东问西,没想到,她在人前还是挺稳重的。 两人都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等在这里,不一会元暇便见一位身高体壮的中年男人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 这人姓程,皮肤黝黑,浑身上下的穿戴无不在向人显示他家中富贵。 他看到魏徴后很热情,先是拉着他叙了会儿旧,接着一脸稀奇的着架子车上的野猪咋舌:“魏小兄弟,你这又是一个人进山啦?” “如程兄所见。”魏徴的话简短明了,面上也只是淡淡的。 他这反应这倒是让元暇有些搞不懂了,魏徴和他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程掌柜并不介意他的冷淡,夸了他两句后,去喊了四五个人来把野猪抬了下去。 魏徴没有要给他介绍元暇的意思,元暇乖巧的跟着魏徴后面,等去拿了银子,听他们又寒暄了几句后,两人便又从后院离开了。 直到走出一段距离后,魏徴让元暇先等着他,去把架子车借放在了家茶棚处。 之后两人放慢了脚步闲逛着,魏徴主动跟元暇解释:“这人姓程,与咱们知县是连襟,程家也是咱们镇上最富裕的人家。” 元暇对那人是谁并不感兴趣,倒是有些好奇的看着魏徴问:“那你和他是属于什么关系?他怎么对你的态度那么好?是因为你的秀才身份吗?” 魏徴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侧过脸对她勾唇轻笑道:“对于我来说,他只是点头之交,他对我的态度好是因为我算是他儿子的半个先生。” “先生就是先生,什么叫半个先生?”元暇歪着头问道,眼神中写满了不解。 魏徴下意识的摸了下元暇的脑袋,回过神后手上顿了顿,接着若无其事的放下手道:“我们有师生之实,却没有师之名,所以我只能称为那孩子的半个先生。” 他的解释让元暇心里更困惑了,古代不是应该很注重这种礼数的吗?既然有师徒之实又怎么会没有师徒之名呢? 见魏徴突然停在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大爷面前,她一愣,接着也欢喜的退了回去。 三文钱买了串糖葫芦,魏徴见元暇对着他甜甜的一笑,有些失笑着递给了她。 接过糖葫芦吃着,听他接着之前的话又说:“程员外人到中年才得一子,自然是欢喜异常,夫妇二人都对这孩子百般的宠溺。这孩子今年都已经五岁了,在三个月前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目不识丁。” 元暇口中含着糖葫芦,“唔”了一声,云里雾里的点了点头继续听他说。 “后来我听说,程员外有意为这孩子寻一位习字先生,正好我在家中闲着,便去程家试了试。” 说到此,魏徴盯着远处勾唇一笑,表情变得有些耐人寻味道:“等我单独见了这孩子后,却发现这孩子虽大字不识,却生的很高大,对习武也极有天分。” “然后呢?难道夫君你会武功吗?”元暇连忙问他,心里格外好奇。 “前几年我身子骨弱,所以为了强身健体,自己在家中瞎练过一些。”说起慌来,魏徴脸不红气不喘。 元暇崇拜的看着他的眼睛,由衷的竖着大拇指赞叹:“哇哦,文武双全啊,夫君你好厉害!” 她的话让魏徴一噎,脸上也微不可见的红了红。 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他们后,又扭过头来看着元暇小声嗔怪:“不准胡闹!” “夫君为何如此紧张,还有你的脸怎么红了?”元暇面上憋的一本正经,心中却已经笑得不行了。 魏徴不自在的咳了声,继续之前的话道:“从那以后,每隔五日,我便会去教咬金练……” “咳咳咳……等等…”元暇被自己口水呛住,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魏徴。 咬金?程咬金? 魏徴还以为她是吃糖葫芦呛到了,不悦的拿过她手里的糖葫芦,毫不犹豫的丢到了一旁。 没去纠结他的行为,元暇此刻感觉脑中天旋地转,止住咳后急迫的看着魏徴问:“你曾说过,你叫玄什么?” 第十三章别吓我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魏徴眉头一皱,看着她有些担忧道:“字玄成,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玄成?魏徴,字玄成,曲阳县…… 名字和地方都对上了,天哪,这里竟然是隋朝,她以前怎么会没想到呢?元暇猛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快速的镇定下来。 她居然嫁给了未来的大唐宰相魏徴,这感觉,可真是形容不出来的玄妙。 深吸了一口气,元暇认认真真的上下打量魏徴,尽量不让自己露出异样来。 魏徴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紧皱着眉头在她面前摆了摆手问:“有什么不对吗?娘子到底是怎么了?” 难不成,她有癔症?魏徴在心中暗自猜想着。 他这一挥让元暇立马回过神来,她此时压下心事强颜欢笑:“没事没事,就是觉得咬金这个名字,有些奇怪。呵呵呵……” “这有何奇怪的?”魏徴看出来了她言语中的敷衍,扫了她一眼,眼神突然变得有些诡异。 “我们先不说他了,先去看看有什么要买的吧,天色不早了。”元暇干笑一声,转移了这个话题。 这回她也没心情逛街了,兴致缺缺的跟在他身后买了些家中需要添置的东西,便装作累了说要回家休息。 回去的途中两人没有任何的交流,元暇坐在架子车上晃晃悠悠的开始装睡,魏徴背对着她拉着架子车。 他的脸色很凝重,回想着之前说过的每一句话,猜测着导致她突然变得如此的原因。 元暇还不知道他对自己的身份起了疑心,到家后她已经想通了,面色恢复如常。 魏母还不知道两人是去了镇上,见儿子儿媳买了半车的东西回来,一边心疼银钱一边去帮着把买的东西全部拿进了堂屋。 等把东西都归置好,元暇去屋檐下拍打了手上和身上的灰尘,一脸肃然的喊了魏徴进屋。 魏徴以为她这是要跟自己摊牌,敛了神色,背着手跟在她后面进了屋。 魏母敏感的察觉到这小两口的面色都有些怪,还以为两人是吵架了,有些不安的去守在了门口。 元暇进屋后先去自己箱子里翻找了一下,等找到纱布和伤药后,让身后的魏徴去坐在床畔处。 原来她只是要给自己上药啊!魏徴舒了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等他坐下退掉了上衣,元暇看着他肩膀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贴身衣服上磨出来的血,她撅着嘴有些恼他,心中却满是心疼。 魏徴微闭着双眼一声不吭,仿佛这种伤对他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元暇先动作轻柔的帮他把伤口擦干净,上了些止血镇痛的伤药后,用纱布包着伤口在他肩膀上缠了两圈。 等帮他又穿好了衣裳,她突然开口道:“夫君,从明日开始,你教我读些书认些字吧。” “好。”魏徴答应的很干脆。 没有问她要读书识字的原因,等到她想说的时候,他再洗耳恭听。 好半晌后,元暇低头苦笑了一声,患得患失的看着魏徴呢喃:“夫君,我怕以后你哪天当了官,我这样的农村姑娘会给你丢人。” “那我就不做官。”魏徴的声音一沉,起身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道。 “什么?”元暇仰头看着魏徴,表情有些懵。 “我说,那我就不做官,娘子这回听清楚了吗?” 魏徴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他说完后把元暇扑在了床上,仿佛想把她融化在自己的怀里。 元暇睫毛颤抖,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突然失去理智的魏徴,承受着他霸道不容反抗的亲吻。 衣裳被他逐渐褪去,她感觉他的手在身上游走,脑子突然就清醒了。 元暇脸上火辣辣的,抓过他的手掌用力咬了一口,等他停下动作后嘤嘤哭泣道:“魏徴,你别吓我啊,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看着她眼角的泪和无助的眼神,魏徴的火气突然没了,眼中的情欲逐渐消失。 他翻身在她一旁躺下,拿过被子把两人盖上后歉意道:“抱歉,吓到你了。” 元暇的确被他刚刚的样子吓坏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哭泣小声问道:“你刚刚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 她的睫毛很长,刚哭过的眼睛里满是无辜,这副娇憨可人的模样让魏徴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不经意间扫到她无意间露出来的春光,他猛地把被子往上拉,把两人的身子全部盖在了被中。 感觉她猛地开始颤栗,他贴过去在她耳边柔声道:“娘子,你帮帮我吧……” 元暇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见他捉着自己的手意有所指,便瞬间懂了他的意思。 门外的魏母突然听到儿子说不做官了,还以为这小两口是吵架呢,便急得想进去劝解一番。只是没想到,侧着耳朵仔细一听,竟然是在亲热。 她已经守寡多年,此时不禁臊的满脸通红,捂着脸迅速往外走。 之后元暇没再从房间出来,晚饭是魏母一人做的,魏徴一副心虚的样子出来帮她把晚饭端进了房间里。 出来送碗的时候母子二人没有对视,魏母只模棱两可的嘱咐他要爱惜元暇的身子,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元暇已经吃过饭睡下,只是她并没有睡着,而是在闭着眼睛装睡。经此一事,她有些无法面对这个看似嫡仙一样的大男孩儿,能逃避一时是一时吧! 魏徴没有拆穿她,他累了一天有些疲惫,侧过身环着她的腰身很快便睡着了。 很快便到了腊八节的前一日,两人这段日子都心照不宣的不提那次的尴尬事,只是举止之间却都亲昵了不少。 亲亲抱抱的是常有的,只是都很有分寸,并没有再擦枪走火。 元暇也已经跟着魏徴开始读书习字了,认全了百家姓,也开始试着写毛笔字。 腊八节一早,她和魏徴便提着准备好的吃食,一起回了隔壁村的娘家。 裴母一大早就开始在门口盼了,等看到女儿的身影后,忍不住喜极而泣。 半个月后再见到母亲,元暇也有些激动,抛下魏徴后自己跑着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见女儿还是这般孩子气,裴母又高兴又忐忑,忙去看魏徴的脸色。 第十四章娘家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见他笑得温和,便知道这女婿选对了,松了口热情的说:“路上冷吧?都快进来烤火。” 见女儿像个孩子似的赖在她的身边,她暗中掐了她一把,示意她去魏徴那里坐着。 元暇吃痛,低头咕哝了两句后,走到魏徴身边乖巧的坐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些不一样了,娘家居然会让她有些拘束感。 不多时,同族的两个叔叔被裴父请了过来陪客,她才总算是被母亲借口叫进了她出嫁前的房间。 这里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让她心中一松,先前的拘束感也消失了。 去拿了个板凳坐下,她闲适的晃动着腿,就像没嫁人时一样。 魏母见她还是跟从前一样,又爱又恨的点着她的脑袋责备:“你呀你呀,都嫁了人了,怎么没有一丝长进?让女婿一个人提那么多东西在后头走,你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啊?” 她的手劲儿可不小,元暇捂着脑袋一边眼泪汪汪的躲避一边仰着头道:“娘您说就说嘛,怎么又动手?我这不是因为想您了吗?” 她的话让裴母心中一酸,把她抱在怀里心疼道:“我的儿,娘也好想你,疼不疼?” “我不疼,娘您别哭,要不然等会出去红着眼被人误会了可不好。到时候人家该传我在婆家过的不好,回来跟您诉委屈呢!”元暇半开玩笑半认真,起身帮她擦了眼泪。 魏母平复了情绪后,开始拉着她的手问她的近况:“魏家怎么样?女婿对你如何?你婆婆那人如何?” “魏家比你们形容的好的多,房子才修补过,娘您放心。夫君对我也很好,基本有求必应,婆婆那里也很好说话。”元暇一一回答着她,让她能够心安。 因为出嫁前曾听村里之情的人说过,魏家的房子很破,就连遮风挡雨都难。想象了下那种景象,她不禁有些感叹。 母女说了会儿私房话,知道女儿跟女婿目前还没同房后,裴母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元暇趁着机会,悄声跟她道:“成亲第二日我就跟夫君说过了,这件事等再过两年再说。我现在还太小了,身子骨没有发育完全,不能承受生儿育女的痛。” 裴母很欣慰,抚摸着她的头发感叹:“我的儿总算长大了,霞儿,你能这么想娘就放心了。还有女婿,他也是个好孩子。” 元暇身子一僵,想起母亲口中这个“好孩子”曾让自己做过的羞耻动作,不由得脸色爆红。 见女儿害臊了,裴母心中一乐,又爱又怜的搂着她说了会儿别的话。 听元暇说女婿打算开了年买小牛,裴母思索了会儿跟她道:“村西的刘家倒是有一头小牛打算开了年去镇上卖,才三个多月大点,不知道女婿有没有心意去看一看?” 元暇听了后没有立马拿主意,而是想了想,打算等会儿先问问魏徴的意思。 裴母不放心的叮嘱她:“你可别傻呵呵的直接说是我说的啊,找个别的理由,别让女婿误会是娘要插手魏家的事。” “放心吧娘,女儿知道该怎么说,先去做饭吧。”元暇放开了挽着她的手臂,熟门熟路的去了厨房。 裴母看着她的背影摇头失笑,这孩子,从小也没让她饿着过,怎会把吃的看这么紧呢! 厨房有一只杀好清洗干净了的大公鸡,元暇去清洗了些胡萝卜和香菇来,准备做个胡萝卜红烧鸡,和鸡肉炖蘑菇。 今天天气还可以,裴父把桌子摆在了院里,等菜快出锅时元暇先把魏徴叫到了一旁。 和他说了刘家的牛,没说是母亲说的,只说是闲聊时提到了刘家突然想起来的。 魏徴看破不说破,假意考虑了片刻后道:“我没什么要求,买谁家的也都一样,只要能下地干活就行。”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元暇朝他笑笑道:“那稍后你和我爹去刘家看一看,若是价钱上谈拢了,咱们早些牵回去搭个牛棚养着。” 两人敲定了这件事后没再继续说别的闲话,知道他有饭前洗手的习惯,元暇先带他去洗了洗手。 裴家准备的这桌饭菜对于农村人来说算是很讲究了,两个荤菜,三个素菜,还有一个蛋花汤,很用心思招待魏徴这位娇客。 元暇和母亲都没有上桌,两人在厨房吃着剩下的边角菜,让她心里很不满。 什么破陋习,女人家在厨房辛辛苦苦的操持了半天,居然还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去吃了! 等吃了午饭后,裴母去和裴父说了去刘家看牛的事儿,几个男人便一起出去了。 裴母等他们走远了,指着桌上剩的饭菜悄声问元暇:“霞儿,这菜是不是不和女婿的胃口?你爹方才和我说这些他几乎都没碰。” “不是的娘,您别多心,夫君他只是不喜欢和人共桌而已。其实他在家也是这样的,他的菜都是单独盛的。”元暇不在意的摆摆手,开始收拾桌子。 裴母见女儿这个无所谓的态度,气的去拧她的耳朵:“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呢?不行,我得再去做些吃的等会你们回去的时候路上吃。” 元暇一边躲着讨饶,一边厚着脸皮提要求:“娘,我想吃肉饼,我刚刚也没吃饱。” “吃吃吃,我看你这半个月都吃胖了,可节制点吧你。”裴母说着嗔怪的白了她一眼,疾步进屋去取银子。 匆匆交代了元暇一声后,她便离了家,对女儿完全没有防备。 元暇在家中收拾着卫生,刚收拾好便见她娘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块儿鲜嫩的五花肉。 她就知道,娘说归说,但是对于她提出来的要求基本上没有不应的。 裴母心疼女儿稍后还得赶路,让她进房间歇着,自己在厨房忙活,洗肉,剁肉馅,烙女儿最喜欢吃的肉饼。 元暇没有反驳她的好意,知道只有她去休息母亲才会放心,便乖乖的回了房间。 躺下床上浅眠了半个多时辰,醒来时正巧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她起身整理了下头发和衣裳。 院子里正是买回来的小牛,还有好几个跟着来看小牛的孩子们,都是附近家的小孩儿。 第十五章有件事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或许是陌生人和新环境让小牛不适,它“哞哞哞”的叫着,刨着前蹄躁动不安。 裴母此时已经准备好了回礼,知道女儿有些缺心眼儿,没在这时把肉饼拿出来。 单独给她装了一大半,想着女婿这时还饿着肚子呢,便催她们早些回去。 离别在即,元暇见母亲虽然是在看着她笑,可是眼中却有泪。她别过脸不敢再看,跟在架子车后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怪不得老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果然不假。 伤感了一会儿,想着年初二的时候就又可以回来了,元暇擦了擦眼泪心中不再难受。 等出了村子她便让魏徴停下,给他递了个肉饼,让他吃完再走。裴母把肉饼包的很严实,这会儿这肉饼都还是热的。 魏徴接着肉饼后一愣,有些无语的看着元暇道:“咱们今天来这一趟,连吃带拿的,岳父岳母可破费不小吧?” 看了眼车上装的比来还多,元暇“噗呲”一声笑道:“破费是不小,不过没关系,等过年的时候我们再多带些东西来。” 等两人吃完后继续赶路,元暇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道:“魏徴,我还没问过你呢,你为什么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吃饭呢?” 说他孤僻吧,并不是,说他洁癖呢,又不太像,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若不是魏母跟她说他之前就是这样了,她绝对会认为他是嫌弃在自己。 魏徴听后微不可查的顿了顿,头也不回道:“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喜欢。” 感觉他不喜欢聊这个话题,元暇悻悻的点头道:“好吧,我知道了!” 之后的一段路小牛不配合,等两人回到了村里时,夜幕已经降临了。 离门口的地方还有些远,元暇突然看到一道人影快速的从魏家跑了出去,朝着另一条路的方向离去了。 她肯定这不是婆婆,婆婆梳的是已婚妇人发饰,而且婆婆不会跑的这么快。 从身形上来看,这人很消瘦,应该是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不过这只是她的直觉,并不能由此直接肯定。 不知道为什么,她右眼皮开始狂跳,心中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眼下到了家,魏母拖着很重的鼻音说自己已经睡下了,让他们二人早些吃着东西睡觉。 元暇想进去问婆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魏母却不让她进去,只说有什么事明日再说。魏徴在这一刻好像也突然有了什么心事,脸色变得很难看。 感觉这两母子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元暇的心情闷闷的,独自一人回了房间。 魏徴一个人在外面呆了很久,直到元暇已经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才感觉一个冰凉的身体靠近了自己。 她困的眼睛都睁不开,本能的往里面躲了躲,却被他伸手揽进了怀里。他轻笑着,暧昧的亲吻着她的眉眼,手上也没停着,没一会儿便把她剥得全身上下只剩下肚兜。 元暇装睡失败,无奈的睁开双眼与他对视,只一眼便沉沦在他深情腻人的眼眸中。两人的脸越靠越近,很快便凑在了一起。 等亲吻过后相互抵着额头,魏徴抚摸着元暇的脸小声呢喃:“元暇。” 他还是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声音有些沙哑,元暇心跳都漏了一拍应道:“我在。”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好,你说。” 魏徴先去灭了油灯,黑暗中他的目光有些复杂,让元暇靠在了他的胸口抚摸着她的肩膀道:“是关于姨母一家。” 成亲还是有些日子了,但是却一直没见过这个同村的姨母,元暇有些疑惑的问他:“姨母?她家怎么了?” “当年母亲和姨母同时有了身孕,她们姐妹关系又亲近,便把我和表妹指腹为婚了。” 元暇的身子猛地僵住,牙齿止不住的打颤,心中又酸又涩。 魏徴察觉后吻了吻她的额头,轻柔的顺着她的背安抚:“你别胡思乱想听我说,既然我娶的是你,便是跟她没关系了。” 元暇跟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憋回去了眼泪,和他贴的更近了。 这下倒是让魏徴身子一僵,他尽量忽略身体的反应继续道:“我三个月大的时候,姨母家的表妹出生了,母亲便去把你手上的镯子送到了姨母家。这寓意显而易见,具体的我就不跟你解释了。” 他的话刚落,元暇便皱着眉把手上的镯子撸了下来,打算改日去把它给融了。 “幼年时她经常住在咱们家,那时我和她也就两三岁的样子,都还不记得这些事。母亲跟我说,那时候我和她都是跟母亲睡在一起,有时候也互相拥抱着睡,总之,相互之间很亲昵。” 元暇深呼吸,再亲昵那时候也只是两三岁的小孩子嘛,就算是亲了嘴儿都跟现在没关系! 感觉魏徴的声音很沉稳,或许是他已经看淡了吧,此时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但是后来我六七岁的时候,爹突然病逝了,姨母和姨丈便不再让表妹来和我亲近。渐渐的,就连年节的时候,两家也不再来往了。 这些年家里过的很艰难,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母亲也理解她的做法。但是今年年初的时候,母亲听说姨母和姨丈把她们女儿许配给了别家,连知会她一声都没有,便忍着恼怒,去要回当年的这个银镯子。” 唉,真是个可怜的娃! 拍了拍胸口不老实的脑袋,魏徴勾唇一笑接着说:“一开始她家里还都拒不承认,等后来事情在村里闹大了,闹得难看了,男方觉得失了颜面又退了亲,她们这才又装作想起了和我亲事。” 说道此处,魏徴冷冷的哼了一声:“她们在众人面前扮可怜,说母亲此举已经彻底毁了表妹的名声,要么让我们用那个镯子赔偿,要么,我和她的亲事照旧。 恰巧那时候先生说我可以参加乡试,母亲怕此事耽搁我的学业,便选择了息事宁人。为了和她们不再有牵扯,还托人打听和我年纪相仿的未婚女子。” 元暇的心情起起落落,闻言一脸震惊:“所以你当初跟我订亲,只是你家的权宜之计,只是为了摆脱你姨母家的麻烦是吗?” 第十六章出大事了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一开始,的确是如此。”魏徴说完这句话后,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怪不得他们母子一开始的态度那么奇怪,总说委屈她了,话里话外也都对她很歉疚。原来,竟然还有这样一出。 不得不说,元暇此刻心里是委屈的,感觉魏家做的有些过分了。 憋屈了好一会儿,她又突然回过神追问他:“那后来呢?” 魏徴心中怅然,声音也有些飘忽:“后来?后来我参加乡试时,她们家又贴了上来,想要继续这门亲事。 母亲早已经看清了她们的真面目,自然是不屑一顾的,便没有理睬她们。我顺利通过了乡试回来后,母亲告诉了我这些事情,让我自己做抉择。” 见元暇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明显是在闹别扭,他干脆也坐直了身子。 把被子披在两人身上,他倾身抱住她接着讲:“我想去跟她做个彻底的了断,便找了个时间,去她常去的一个地方找她。 却没想到,到那里时,正好撞见她和一名男子正在做苟且之事。 因为那地方有些偏僻,我还以为她是被迫的,便上前去制止。没想到,她竟是自愿的。 她们二人或许是怕这件事情被我宣扬出去,所以联手用石头将我砸伤,把我一人丢在了那里等我就此死去。” 说到这时,他的手臂越收越紧,元暇感觉自己有些透不过气来了。 使劲挣扎了几下,她不得已出声道:“魏徴,你先松开,你这样弄疼我了。” 她的声音很娇软,让魏徴整个人松懈了下来,把头放在她的肩头喘着粗气半晌不语。 感觉他的反应又有些失常,元暇僵着身子不敢动弹,直到他的呼吸逐渐平稳。 魏徴此时的感觉很玄妙,就在刚刚那一刻,他竟然被真正的魏徴操控了情绪。 这种感觉让他眉头深锁,心中思索着,该如何才能杜绝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元暇还不知道他方才经历了什么,她很心疼曾经的那个他,所以此时并没有责怪他。有节拍的拍着他的肩膀,等他彻底冷静下来后,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就这一会儿心情就起起伏伏好几次,元暇也没听故事的心情了,闷闷的说了声:“很晚了,我们睡吧。”便率先在自己的位置躺好。 可想着他居然会有个青梅竹马,她终究是觉得意难平,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流了出来。 魏徴知道她心里最在意的是什么,叹息着为自己解释了一句:“元暇,从前的事情你我都不能改变,别为一个不值得的人去钻牛角尖。何况,我的记忆中根本没有她。 自始至终,我想娶的都是你,是那个夏日午后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裴元暇。” 他的突然告白让元暇很意外,也觉得更加委屈,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 好半晌后才她才止住了眼泪,在黑暗里抽泣道:“真的吗?魏徴,你别骗我,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当真的。” 魏徴被她的话逗笑,擦了擦她的眼泪取笑道:“傻姑娘,我骗你做甚?她那一次险些真的害死我,我能留她一条小命让她活到现在,她都该在家中烧高香了。” 好吧,姑且就信了他的话。 元暇心里知道,他其实还没有真正爱上自己,现在对她还只是比较喜欢而已。毕竟爱上一个人,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她此时脑子一热,主动把腿放在他身上磨蹭着撒娇:“魏徴,那你亲亲我。” 软玉在怀,谁还能忍得了?魏徴闷声笑道:“亲哪里?这里?”他说着,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黑暗中的两人没羞没臊的玩闹着,差点就完成了最后一步,元暇后悔不跌的泣声告饶。 翌日,两人破天荒的睡到了半上午,直到急促的拍门声响起,才把二人从睡梦中吵醒。 魏徴先坐起来,接着元暇也坐了起来,睡意惺忪的揉着眼睛。 她身上的朵朵梅花让魏徴喉咙一紧,忙错开眼睛不去看,先对着外面应了一声。 拍门的声音随即停下,魏母隔着门迫切道:“徴儿,出大事了,红惜她昨天夜里投井没了。” 魏徴面上一冷,沉着声音道:“知道了。” 元暇的瞌睡瞬间惊的没了,瞪大眼睛看着魏徴问:“红惜是谁?你表妹?” “是她!死了就死了,娘子不用多想。先起来用膳吧,我一个人去看看就是了。”魏徴心中没有起太大的波澜,穿好了衣裳后,先笑着帮她掖了掖被子便离开。 一醒来就听到这个消息,谁还有心情吃饭啊? 元暇想起了昨晚那个跑出去的身影,总觉得有些不安,眉头渐渐皱成了一个疙瘩。 她的直觉没有错,才刚刚穿好衣裳,头发都还没有梳好,外面便传来了吵闹声,还有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元暇面上一紧,迅速梳好了头发小跑着出了房间,一眼便见到院里被人围着的魏徴和婆婆。 围着都是些村里的人,有纯属看热闹的,也有的是帮着别人来讨说法的。 魏徴的正对面是一个哭的悲痛欲绝的妇人,她此时站都站不稳,被另外一名妇人搀扶着。 哭着的这位妇人乍一看和婆婆几乎一模一样,元暇一眼就肯定,这是她未曾谋面的婆婆妹妹。 趁没人注意到她,她悄悄过去挤到了人群中间,和婆婆站在一起看着对方。 魏母的脸上有明显和悔意和恐惧,双眼中也噙着泪,浑身都止不住的在颤抖。此时看到元暇后她竟然很心安,愧疚的看了她一眼,伏在她肩头悲哭出声。 魏徴看了眼跟过来的元暇,眉头微皱,似乎对她出现在这里有些不满。 元暇轻拍着婆婆的肩头安慰,不经意的往地上一看,见几步之外竟然摆放着一具湿漉漉的女。女尸并没有用白布遮挡面孔,那面色极其的苍白可怖,吓得她瞳孔猛地一缩。 魏徴瞧见了她的反应,微不可查的往前挪动了一步,把她的大半个身子都挡在了身后。 周围的人还在指点吵闹,对面有几人也指着魏徴的鼻子谩骂,若是不知道的人定然会以为,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第十七章她信魏徴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元暇做了一番心里建设后,悄声问婆婆:“娘,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啊?她们为什么要来我们家闹?” 此时魏母的心中极其自责,看着外甥女的尸体,她捶着胸口后悔不已:“都怪我,若是我知道这孩子会去寻短见,昨夜我说什么也要把她留在家里的呀。” 虽然说死者为大,可昨晚听了魏徴说的话,元暇可对他这个表妹没有半点好感。 只是面子总是要做的,于是她装作惋惜道:“唉,我们又不能预知未来,谁又能提前知道呢?” 没注意到魏徴扭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元暇劝阻哭泣的婆婆:“娘,您别太自责了,也别这样说。她寻死,与您又能有何关系?” 她此时还以为,魏徴昨夜跟她说的那些事婆婆都是知情的,所以才会这样劝她。 因为,她设身处地的想了一想,若是有人故意下手杀害她的孩子,哪怕结果是未遂,她也定然恨不得那人立马消失! 却不知道,魏徴根本没有和她讲过这些,她的话落后,魏母的表情一呆,嘴唇蠕动着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 正要再说些什么,元暇突然听到人群中的一人惊叫一声道:“我的老天爷啊,这红惜脚上咋穿的是红鞋?” 说话的是个老婆子,她哆嗦着手指着地上的尸体,表情也格外惊悚。 别说,她这一嗓子还真吓到了不少人,当即便有几人惊叫着连连后退。元暇也应声看了过去,见果真是一双大红色的绣鞋,不由得也跟着头皮发麻。 男人们反应过来以后还算镇定,有几个女人直接噤了声,退出了人群头后也不回的走了。 魏母的哭声停止,神色仓惶的看了看魏徴,又把目光落在了元暇脸上。 元暇实在是搞不懂婆婆心中的想法,此时周围寂静无声,她面前的魏徴终于清了清嗓子开口了。 “我们两家早已经没了往来,她的死,与我家中有何关系?” 他的面上很冷淡,没有一丝歉疚,这模样激怒了对面满脸泪痕的女人。 “魏徴,我好好跟你说你不听,你是非要逼我撕开这块儿遮羞布你才肯承认是吗?好,那我就成全你。” 原本,她只是打算让这个外甥赔些银子了事的,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她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几句话,转身看着人群中的村长和族长哭诉:“村长,七爷爷,我家红惜她之所以会去寻死,是因为魏徴他这个杀千刀的在四个月前强要了她。 红惜她怀了孩子,没敢声张,没敢跟我这个做娘的说。我眼看着她肚子大起来了,逼问了她,她才跟我说了实情……” 竟然还有这种事?人群瞬间哗然,纷纷指着魏徴的方向议论。 元暇此时感觉手掌生疼,原来是婆婆抓自己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把指甲抠进她皮肉里去了。 魏母不止是紧张,还很羞愧,这反应让元暇瞬间感觉被五雷轰顶。好在她还有理智,看了看魏徴挺拔如竹的背影,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 她信魏徴昨晚跟她说的话,所以,她猜想这女人此时定然是往魏徴身上泼脏水。她女儿没了,便想毁了魏徴。 那女人还在继续说,她看着众人声声悲戚:“昨日趁着魏裴氏回娘家,我让她来找她姨母做主,结果到了夜里她也没回去。 我想着该是姐姐留她住下了,毕竟她们也是亲姨甥,这在以前也是常有的事。 无论我们做长辈的关系如何,她做姨母的总不会跟个孩子计较,就此不管外甥女的死活。 可我万万没想到,她这姨母真会不管她,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能一并给狠心舍弃了。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想不开,我的儿,你就这样去了,让娘可怎么活呀?” 元暇只能说她的演技太好了,每个表情都拿捏的很到位,连她听了都差点要信了。 不等魏徴开口,她便看着她冷嘲道:“你说我夫君四个月前强要了她,导致她有了身孕,那你有什么人证物证?具体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村长是个头发半百的老头,他沉着脸呵斥元暇:“混账话,你才嫁到我们魏家村几天?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魏陈氏你来说,今日是给红惜丫头一个名分,再去请道士来做法,还是送魏徴去见官,让他后半生蹲牢狱?” 他口中的魏陈氏,说的是魏徴的娘,元暇的婆婆。 魏母松开了抓着元暇的手,看着她脸上的恼怒,她心中天人交战。眼下究竟该如何选择,根本不用考虑,只是她真开不了口。 见母亲被为难住,元暇也脸色涨红,魏徴往前走了一步,冷冷的瞥了一眼始作俑者。 这一瞬,他身上散发出来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让只看他背影的元暇都胆怯了几分。 村长瞬间也气弱了,他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不敢抬头看魏徴的眼睛。 魏徴不屑与他多言,淡淡的开口道:“村长说这话,是认定我强了她?荒谬!” 不等他回答,他便轻哼了一声,把目光转向小魏陈氏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便去告官吧,倒时孰是孰非自有官府来判决。” 他敢如此说,想必有所仰仗吧?族中的几位老人相互看着使眼色。 魏母心中是无条件信任儿子的,听他这样一说,便肯定他和红惜没有关系。 元暇听了魏徴的话心里解气,她面色恢复如常后,趁机小声在魏母耳边说了红惜曾谋害魏徴的事。因为刚刚看她的反应,应该是并不知道这件事。 除了她们两人以外,周围的人也都在窃窃私语,猜测着事情的真相。 又过了会儿,族长看着魏徴沉着脸道:“告官就不必了,既然是我魏家村的事,自然由我魏家村自己私下解决。” 这是意料之中的回答,魏徴挑眉讽刺:“哦?那族长打算怎么判?难不成牛不喝水强按头不成?” 眼看着快要过年了,却发生这种晦气的事,族长其实也是心烦意燥。 等魏徴话落,他吹胡子瞪眼道:“徴小子,你也别跟我阴阳怪气的,好好说话。” 第十八章该我说了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这时村里的郎中来了,他诊断过红惜的尸体后,起身擦了擦手朝着村长和族长点了点头。 这个结果让族长又有了几分底气,他看着魏徴再次冷眉质问:“徴小子,你说你没强迫过红惜丫头,那她为何会有身孕?又为何会来你家里找你娘为她做主?” 没等魏徴说什么,红惜的爹紧跟着悲愤道:“就是,你以为我女儿死了就死无对证了吗?我有人证!红衔,你回家去叫红秀过来。” 人群里一名少年应声离去,不多时带来了一名黑黑瘦瘦的姑娘,约莫十五六的年纪。 她就是红秀,是红惜的堂姐。 看着地上红惜的尸体,她明显很害怕,瑟缩在之前搀扶着小魏陈氏的妇女身后不敢靠前。 她一到这里,小魏陈氏便停止了哭泣,借着抹泪朝妯娌使了个眼色。 红惜的爹此时连假装伤心的的意思都没有了,他不屑的撇了撇嘴,颇有些看不上红秀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 他脸上的表情毫不掩饰,小魏陈氏的小动作也并不隐晦,元暇看着他们的方向冷冷的哼一声。 若是没猜错的话,他们一家人应该是在家中串联好了,想用红惜的死来讹她们一笔银子! 她轻轻踢了下魏徴的脚后跟,等魏徴扭头后,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那两人的方向。 魏徴背着的手晃动了下,先是点了点头,接着摇了摇头。元暇懂了他的意思,他是让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村长见没人说话,便指着地上的尸体问:“红秀丫头你来跟大家说说,关于红惜肚子里的孩子,你都知道些什么?” “是啊秀儿,你们姐妹向来无话不谈,你说红惜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红秀嘴唇蠕动,低着头声若蚊蝇道:“是…徴表弟的。八月初三的那天,我跟红惜去河边洗衣裳,碰到了去挑水的徴表弟。 徴表弟说有话要单独和红惜说,便把她拽走了,两人去了河边的树林里。我等了半晌都不见红惜回来,就进了树林去找,谁知道……嘤嘤嘤……” 说到关键时她突然掩面而泣,不继续往下说了,哭过后抬起头仇视的瞪着魏徴。 她说的时间很明确,也有理有据,任谁都觉得她说的是真的。 事情已经很明了了,村长怒视着魏徴骂道:“畜牲,你这个畜牲,我们魏家村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元暇眉头紧皱,怪不得魏徴不让她轻举妄动呢,原来她们是有备而来。 魏徴回忆了下那天的事情,老神在在的看着红秀嗤笑:“编啊,怎么不接着编了?” 红秀被他吓的身子一缩,苦着脸看着村长道:“村长爷爷,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天回去的路上我们还碰到小桃了,她也看到了徴表弟,她可以来帮我作证。” 元暇听的一愣,小桃?小桃不就是成亲那天,在车上帮她盖被子递石头,还给她端饺子那个小女孩儿吗? 难道,连她也被她们串通了? 很快红桃就被人牵了过来,她是村长的小孙女,长的乖巧可爱,嘴巴又甜,很讨人喜欢。 因为怕会吓着她,尸体已经被白布盖上了,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一点也不怯场,过来后先是喊了声“爷爷”,接着又笑得的牙不见眼的跳到魏徴身边道:“徴表叔,我听奶奶说你家买小牛了是吗?在哪里呢,快让花婶婶带我去看看吧。” 小孙女的天真无邪让村长的脸色软了下来,他看着孙女小声道:“桃儿,咱们等一会儿再去看小牛。你先告诉爷爷,你记不记得有一回,你惜表姑和秀表姑一起从河边回来?” 见她面上疑惑,明显是听不懂,红秀看着她的眼睛接着道:“桃儿,那一回你玩湿了裤子不敢回家,快天黑了还在路边玩石头,后来是我送你回去的,难道你都忘了? 还有红惜,她是不是脸上肿了,衣服很乱,捂着脸在哭?我们身后是不是跟着你徴表叔?” “惜表姑?徴表叔?我想一想。” 几十个人鸦雀无声,桃儿歪着脑袋想了半晌,终于皱巴着小脸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回惜表姑哭的可伤心了,徴表叔挑着水跟在我们后面走。” 她的话让人群瞬间炸了锅,红秀捂着胸口缓缓舒了一口气,小魏陈氏又开始接着开始哭嚎。 魏徴挺喜欢小桃的,他没理这些人,而是看着身后的元暇柔声道:“你带桃儿去堂屋看小牛,我稍后就过来找你们。” 元暇没有半分犹豫,对着他甜甜一笑,牵着桃儿去了堂屋。 等她两人一走,魏徴瞬间变的淡漠无情,不等众人声讨,便冷声道:“都说完了吗?若是没有补充的,那就该由我来说了。” “那一日我去河边挑水,意外撞见了红惜红秀二人,红惜见到我后便撕扯着我衣裳,求我和她去树林谈话。” 见众人明显明显都不信,他面上淡淡的接着叙述:“只因夏日时我撞破了她和一男人的丑事,当时她和她的奸夫意图杀我灭口,却没想到我最后大难不死。 所以,她那天求我,让我别把这件事说出来。 哦对了,她的奸夫是年初时和她订过亲事的黄忠旺,就是镇上黄记茶铺的二公子。黄二公子在两个多月前来我们魏家村,回去的路上掉下了马,摔断了双腿。” 他的话让红秀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魏徴此时让一脸震惊的魏母也先回了房间,之后看着红秀讥讽道:“红秀,你在害怕什么?是怕被人知道这一切是你和黄大公子联手计划的吗?” 红秀脸色骤变,激动的看着他大吼:“不,我没有,你污蔑我。” 魏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看着脸色巨变的村长又道:“红秀爱慕虚荣,为了攀上这位黄大公子,便让红惜在中间为她牵线搭桥。 两人从三月末开始来往,五月初时,黄大公子告诉红秀他是庶出,不能继承家业,两人因此分开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红秀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便去找黄大公子商量对策。” 第十九章一个局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红秀的额头瞬间渗出了一层虚汗,她双手捂着耳朵,惊恐无比的看着嘴巴一张一合的魏徴。 不可能,这一切除了她和黄大公子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黄大公子已经死了,他先是毁了对她的承诺,接着又残忍的杀了她腹中的孩子,所以被她亲手勒死了。 魏徴他是怎么会知道的?还知道的如此具体……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众人看在眼里,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反转,众人皆是不可思议望着向来胆小腼腆的红秀。 魏徴的话还没说完呢,他冷笑了一声继续道:“黄大公子知道了后允诺娶她为妻,前提条件是帮他除掉黄二公子,还不能被人察觉到和他有关系。 这件事如果成了对红秀来说利大于弊,于是在短短几日内,她便做好了周全的计划。 她一面配合黄大公子制造这两人的偶遇,一面在红惜面前感叹二人的缘分,红惜很快便掉入了她们设计好的陷阱中。” “你胡说,我没有……” 听着魏徴的话她晃着脑袋拒不承认,却被突然像是疯了一样的小魏陈氏抽了一个嘴巴子,顺势跌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 小魏陈氏尤不解气,愤怒的抓着她的头发左右开弓,让红秀的娘瞬间翻了脸。方才还亲亲密密妯娌两人大打出手,撕扯着对方头发打的不可开交。 这件事若是真的,那后果很严重,所以一时间也没人上去拉架。 村长的脸色阴晴不定,半晌后一脸肃穆的看着魏徴问:“徴小子,说了真么多,你怎么能证明你说的就是真的呢?” 魏徴勾唇一笑,看着红秀的方向道:“黄大公子、可以出面替我作证!” 他特意顿了一下,挑眉看着红秀的方向。 红秀心中惊涛浪海,猛地抬起头看着他反驳:“不,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 “我知道他死了,还是被你亲手勒死的,对吗?” 对于这个心狠手辣,又毫无底线的女人,魏徴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他这回没看村长,而是看着脸色铁青的族长道:“她和黄大公子为红惜和黄二公子之间牵线搭桥,还诱哄红惜与他幽会,替二人把风。 趁着这两人如胶似漆没有防备的时候,设计黄二公子在回镇上的途中摔了马。 黄二公子摔马之后,红惜对红秀来说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而红秀对黄大公子而言也是如此,于是,在九月十六那天让人骗她去了镇上。 那天她被灌下了大量的催生药,在产婆的催生下,生下来了一名四肢健全五官分明的死婴。” 此时那两个妯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现场如死一般寂静,只剩下魏徴的说话声。 魏徴稍作停顿,清了清嗓子又接着说:“十月底时,红秀去镇上找到了黄大公子,要他赔偿一笔银钱。说只要他给够了银钱,和他的账便一笔勾销。 可黄大公子却感受到了她存在的威胁,于是把她带回了家中,准备下手杀她灭口。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红秀比他更先一步出手,先是用花瓶砸晕了他,接着,用自己的腰带把他活活勒断了气。” 呵呵,没有人会想到,这一切,原本就是魏徴针对她们做下的一个局。 从他满头是血的从黄葛树下醒来的时候,就注定了会是现在的这个结果,相关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红秀的爹不信他的女儿会是这样的人,急赤白脸的反问魏徴:“你空口白牙的如何让人信服?黄大公子都已经死了,自然是你想如何说就如何说了!” 魏徴看也不看他,漫不经心的度着步子道:“他死了,不代表就没第三个人知道,人在做天在看。何况当时房间里的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个人知道黄大公子的所有事情。” 听他说话的语气,应该是认识这个人,红秀瞬间面如死灰。 村长喊了两个腿脚快的人,照着魏徴说的地址去找人,大半个时辰后带回来了一名俏丽的小妇人。 小妇人是黄大公子的妾室,她暗中看了眼魏徴的方向,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事情的真相已经揭开,村长和族长们再问红秀时,红秀耷拉着脑袋供认不讳。 她看着红惜的尸体,还冷笑着补充道:“只要她在一天,家中的好事就永远轮不到我,那我干脆就毁了她! 只是我没想到,她居然会蠢到来找魏徴来负责,还会寻短见。” 她在家中听到此事时,便在第一时间找了小魏陈氏,套了她的话。 等知道了她竟然一问三不知的时候,她便灵光一闪。 她想到了八月那天在河边,红惜找魏徴说话,却被他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于是编制了这个谎言,想把一切都推到魏徴身上去。 只是她没想到,魏徴居然会知道整件事的经过和细节,最后还有人出来替他证明。 小魏陈氏没想到,她竟然会被这个她看不起的侄女给耍的团团转。如今她打的算盘又落了空,一时接受不了,“嗷”的叫了一嗓子昏了过去。 后续魏徴不再参与,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让这些闹哄哄的人都马上离开魏家。 元暇在房间心不在焉的陪着桃儿看小牛,等看到魏徴的身影时,忙迎上去一脸焦急的问:“怎么样夫君?解释清楚没有?把咱们家撇干净了吗?” 她一时没注意到门框,被绊的踉跄了一下,差点就趴在地上。 魏徴三步做两步的上前扶住了她,嗔怪的看着她道:“毛毛躁躁的,清者自清,娘子你在担心什么?” 元暇长舒一口气,挽着他的胳膊抿笑逐颜开,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打赢胜仗的大英雄。 她笑得时候,腮边露出标志性的酒窝,眼睛也亮晶晶的。 见她开心,魏徴揉着她的发顶不自觉的跟着轻笑:“已经快中午了,你先去生火,煮几个荷包蛋垫着肚子。”话中之意,他已经饿了。 院子里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小桃的爹满脸尴尬的跟了过来,站在堂屋外面喊小桃回家。 等小桃依依不舍的离开后,元暇挽着袖子,去拿了几个婆婆珍藏着舍不得吃的鸡蛋去煮。 第二十章在外慎言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魏徴敛了神色去了魏母的小隔间,进去后没一会儿,母子两人的交谈声便传了出来。 说话声零零碎碎的听不清楚,但是有一会儿魏徴的声音拔高了些,貌似是起了争执。元暇没去听他们说话的内容,烧了火后很快便煮好了鸡蛋。 盛好后她朝着里面喊了一声,魏徴很快就黑着脸从里面出来,声音冰冷的让她把母亲的那份端进去。 元暇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生气,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捧着碗进了隔间里面。 见婆婆靠在床头脸色不太好,盯着一处发着呆,情绪明显很低落。她无声叹了口气,静默的坐在她床边喂着她吃。 魏母食不知味的吃下三个荷包蛋,等元暇给她擦嘴时,她才突然回过神来。 她慌乱的伸手抓住元暇的手腕,眼泪唰唰的掉着道:“孩子,都是娘对不住你,你千万别怪徴儿。” 她一脸羞愧,元暇却是一头雾水,尴尬着看着她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最后胡乱点了点头,她哄她躺下道:“娘,您别想些有的没的了,好好睡一会儿吧。” 等她躺下后,元暇给她掖了掖被子,出去默默的吃了属于自己的那份。 刚刚放下手中的碗筷,魏徴便示意她进屋去加一件衣裳,稍后跟着他出一趟门。 他的脸色相比之前已经缓和了许多,元暇暗暗舒了口气,心情也没方才那么紧张了。 等去屋里添了衣裳后,又换了双底子稍厚的靴子,安静的跟在魏徴身后出了家门。 最近两天到处在化雪,此时路上处处是泥水,元暇提着衣裳深一脚浅一脚,防止鞋子和衣裳被弄脏弄湿。 魏徴自顾自的在前面走着,背着手一副有心事的模样,元暇也不敢开口喊他等自己。 等见他直接转过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时,她一时气不过转身就走。 什么人嘛,她又没惹到他,是他们两母子闹矛盾,做什么要对自己甩什么脸子?难道是她表现的太好说话了? 真是莫名其妙!元暇一边走一边不满的嘀咕。 魏徴快要到达目的地时,终于平复了心情,扭过过头随意看了一眼。 这时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后的人竟然不见了,他脸色一变,顿时转着身子一阵慌乱。 一脸焦急的顺着来时的路开始往回找,找到元暇的时候,元暇正在路边听几个妇人聊天呢。 方才两人经过这里的时候,路上根本没有人,所以没人知道这小两口刚刚是一路的。 见到魏徴的身影时,元暇面上装作很意外,跟这几位婶婶嫂子们都打了声招呼,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却不知,她前脚离开,这些人后脚就开始谈论她们两个了。 魏徴此时找到她便放了心,也没多想她之前是怎么跟丢的,这回他和她并肩走着,时不时的侧过身提醒她小心,看好脚下的路别摔了。 元暇突然觉得自己刚刚闹的这一出怪没意思的,回想着刚刚听到的八卦,拽着他的胳膊小声问他:“刚刚她们都在说,村长和族长一致决定把红秀沉塘,等开了春化了冰便要实行。夫君,你说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呀?” “沉塘?”魏徴对于这个结果有些意外,不自觉的挑了挑眉。 元暇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小心的看了看周围后撇着嘴道:“我觉得,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事都应该交由官府来判决,而不是这样由村里私自处置。这样做,不是草菅人命吗?” 她这时还不知道红秀究竟犯的什么错,只刚刚听那几个人隐晦的说了几句荤话,红惜与人苟且时红秀帮着把风。 看着拐角处的有一道人影匆匆离去,魏徴身子顿住,严厉的瞪了她一眼道:“在外慎言!” 元暇被他的眼神吓得一激灵,又看了看拐角处,紧紧的捂着嘴巴不敢再乱说。 等出了村子,魏徴才看着她没好气道:“口无遮拦!若是被人听了去,你知道你会是什么下场吗?最好的结果是的听者当你嘴碎,可若听着较真的话,你会被强制退回娘家。” 元暇懂得他的意思,这个年代的宗祠的决定不是个人可以撼动的,所以他此时说的话并不是吓唬自己。若是刚刚那人听到了她的话,她可能真的会被直接退回去,还会连累到魏徴和婆婆。 她心中万分后悔,看着魏徴手足无措道:“夫君,我知道我错了,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现在知道害怕了?下次说话之前先过一过脑子,别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往外说……” 魏徴见她吓得不轻,便叹了口气又道:“方才那人应该是大成叔,他听没听到我也不敢确定,等今晚我去他家中试一试他再说吧。” 元暇神色惶恐不安,被魏徴牵着继续往前走,连何时走到了黄葛树附近都不知道。 这棵黄葛树已经有两百年多,有四五个成年男人围起来那么粗壮,前几年曾有一道雷直直的劈在这树上都没能把这树劈死。 只是它虽没死,可另一边却枯了,多了个能容身的大树洞。魏徴那次睁开眼的时候,就是在树洞里躺着,身边全是仙红的血迹。 此时魏徴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再次占据了身体的主导权,元暇的手腕被他越捏越紧,最后疼得她倒抽着冷气失声惊呼。 魏徴扭头看着她,渐渐松了手。 他的眼神清澈明朗,双臂自然下垂在身侧,静静的打量着元暇。元暇突然有种很陌生的感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也细细的打量着他。 如果让她形容的话,之前的魏徴就像是一只凶猛的雄狮,忽略他的外表,他是一个很成熟,很有包容心的男人,让她很有安全感。 可此时的魏徴就像是一只刚从林中走出来的小鹿,完全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看上去温文尔雅。关键是,他看自己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只是这种陌生的感觉没有持续很久,也就一两分钟的样子,他便又是那副她熟悉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他是双重人格?元暇一时没有说话,等着他先开口。 第二十一章苏阮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魏徴心里也是思绪翻涌,这种被另一个人控制身体的感觉不是第一次了,他心中很奇怪,既然他都成了这副身体的主人了,原本的魏徴为什么没有消失? 难道说他只是暂时的替魏徴活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的目光变得凌厉至极。 元暇被他这个犀利的眼神吓得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身后的地上,衣裳上粘满了泥。 魏徴瞬间回过神一脸无奈去扶了她起来,看她窘迫的都快哭出来了,也不好再说她什么了。 就在这时,树的对面传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元暇慌的捂着屁股躲在了魏徴身后。 “没出息!”魏徴笑骂着她,嘴角却忍不住微微扬起。 窸窣声更大了,魏徴清了清嗓子对声音的来源处道:“出来吧,先见一见夫人。” 元暇一懵,接着见树的另一边走出来一名妇人装扮的靓丽女子。 不等她开口询问,女子便郑重的对着元暇行了个大礼道:“奴婢苏阮,见过夫人。” 酥软?元暇看着她鼓囊囊的胸口,还有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迷茫的点了点头。看了看魏徴的脸色,她伸手示意她起来说话。 “东西找到没有?”魏徴眉头蹙起,看着苏阮简单意骇。 “都按照公子说的,换成了铺面和五珠钱,在这里,请公子过目。”苏阮不敢直视二位主子,低眉顺眼的从袖中拿出一个四方盒子,弯着腰恭恭敬敬的举在头顶。 魏徴接过她手中的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后,取出一小半钱和其中一张纸递给她道:“这次的事你们都做的不错,这些你们留着。明日你和你父兄便动身去山西晋阳,到那里后,想办法接近唐国公。” 苏阮双手利落的接过,抱拳俯身道:“是,奴婢遵命!” 似乎她此时的出现,就只是为了上交这个盒子,和接魏徴的新指令。元暇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很是疑惑。 魏徴数了数里面的纸,最后合上盒子在她面前晃了晃,颇有些得意道:“这里有十几间铺面,还有半盒五珠钱。娘子,为夫如此努力赚钱,你要如何犒劳我?” “魏徴你先别逗我,告诉我她是谁?这一切又是怎么一回事?”元暇可没心情跟他开玩笑,皱着眉看着他的脸问道。 魏徴把玩着手中的盒子,轻笑一声道:“苏阮和她的父兄曾是江湖上的毛贼,几个月前被我所救,如今都在为我做事。” 元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又问:“那这钱又是哪里来的?总不能,是她们为你偷来的吧?” 魏徴闻言哭笑不得,拍了拍她的额头嗔怪:“又胡说八道!她今日过来,主要是来给我做证人。此事说来话长,我就跟你长话短说了。 曾经我撞见的那个和红惜苟且的男人,是镇上一家茶铺的二公子,姓黄,曾和红惜在年初时订过婚事。 这位黄公子的爹,在早年的时候是有名的山贼,这些年才金盆洗手的。他累计夺得的财务数量格外庞大,都被他藏了起来。 黄二公子还有一名庶兄,他这位庶兄很早的时候,便和红秀勾搭在了一起。这个黄大公子想要独吞他父亲的这些财产,于是便处心积虑的处他弟弟为死地。 他哄骗红秀,只要她替他除掉黄二公子,便八抬大轿娶她为妻。 红秀那时已经有了身孕,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于是答应了他的条件。 红惜她之所以会委身给黄二公子,便是因为红秀时常在她耳边诱哄她,她稀里糊涂的和黄二公子有了夫妻之实。 这两人初尝禁果没有节制,黄二公子时常到魏家村来,找僻静之处幽会。红秀明面上回回为两人把风,实则在找合适的时机对黄二公子下暗手。 七月初,苏阮开始贴身伺候黄大公子,想方设法的从他口中得知了他和红秀之间的所有事。 九月中旬的时候,红秀在黄二公子骑乘的马蹄上做了手脚,致他摔马断腿。黄老爷的身子本身就不好,接受不了嫡子变成了残废的这个打击,当时便中了风。 红秀即便是再纤瘦,也快瞒不了她的大肚子了,便催黄大公子早些娶她回家。可黄大公子原本就只是利用她,计划得逞后,转身便对红秀毁了诺。 隔了几日,又哄她去了镇上,除了她腹中的胎儿。红秀养好了身子后,去找他要赔偿,趁他不备时勒死了他。” 这还叫长话短说吗?想着刚刚离去的苏阮,元暇嘴唇发干,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好半晌后,她直视着魏徴的眼睛涩然开口:“苏阮在这中间扮演的究竟是什么角色?你别说你让她打探这些只是为了看一场戏,我不信!” 真正的幕后之人,应该是面前这个男人吧?他口中的每个人都只是他棋盘上的棋子! 魏徴闻言没有不悦,反而背着手心情颇好:“你已经想到了答案是吗?不错,我让苏阮接近黄大公子,的确不是为了看戏。” 他眉毛舒展,笑得如沐春风,元暇却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她用力搓了搓胳膊,有些陌生的看着魏徴的脸道:“魏徴,我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魏徴的笑容顿时凝固,他仰头苍凉一笑,望着天空心生悲哀。 元暇喉咙一梗,走过去抱着他的腰身故作蛮横道:“以后不论发生什么大事还是小事,只要关于你我,你都不可以瞒着我。我是你的妻子,哪怕我不能帮你分担什么,也要做一个知情者。 魏徴,我要紧跟上你的步伐,站在你身边和你齐驱并肩。不想等哪一天被你嫌弃了,再远远的甩开。” 魏徴的胸口明显在颤动,元暇抬头一看,见他正低头看着自己无声的笑。她心跳开始加速,也跟着他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魏徴笑得更加开怀,边笑边吻着她的眉眼道:“知道了,我的傻姑娘!” 元暇主动把手臂搭在他的肩上,踮起脚尖抬头印上了他的双唇。这一刻,她自动屏蔽了周遭的一切,忘情的亲吻着他。 好半晌后,魏徴放开她低咒了一声,让她猛然回过神来。 第二十二章不是红秀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见他脸色涨成猪肝色,元暇心中暗笑,面上却是一脸无辜。 等他脸色恢复如常后,她眨着眼睛看着他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她眼底的狡黠如此明显,魏徴不由得恨恨的戳着她的额头道:“你是真以为我每一次都能克制的住吗?再故意来勾引我,我可不管你那么多了啊!” 元暇闻言满脸春色,挤眉弄眼的吐着舌头朝他做了个鬼脸,转身就哼着歌朝着来时的路开始往回走。 魏徴看着她的背影摇头失笑,跟在她身后不放心的叮嘱:“这可是下坡路,你慢着点儿……” 到村里的时候,路上见到了一些扎堆聊天的人,都是一脸的神神叨叨。尤其等元暇和魏徴经过后,元暇明显感觉到这些人在议论她和魏徴。 回到家中后,魏徴清点了下盒子中的五珠钱,问元暇对这笔钱有没有什么打算。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元暇忙去拿了纸笔过来,计划要怎么用这些钱。 可想来想去,她最终按耐住心思道:“夫君,要不还是先这样放着吧,我们若是突然拿出这些钱来用,定然会引起别人怀疑的。” 魏徴不在意的嗤笑一声,看着她挑眉道:“无碍,若是有人来问,我自有我的一套说辞。” 元暇顿时安下心,先在纸上写道:“房屋三间,良田百亩,猪羊若干。” 魏徴看着她笔下的字暗暗点头,不错,比刚开始的时候有力多了,拿笔的姿势也似模似样。 元暇洋洋洒洒的写了两大张纸,放下笔后拿起来吹了吹,交给魏徴看。 魏徴看完什么也没说,轻笑着把纸收起来道:“明日我便去买田,等哪日放晴了,你跟我一起去镇上看着买别的。至于房屋,等开了春就开始找人建……” 元暇一脸憧憬,没注意到魏徴的话说完后,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无奈又愧疚。 腊月十一这天上午,魏徴一个人出去有事儿要办,元暇便和两个朋友在房檐下做绣活。 王氏手里缝的是一件小衣裳,她抬眼的看了看眼元暇道:“裴妹子,你怎么总喜欢在家待着啊?空了就出去转一转多认识些人嘛,一个人在家多没意思啊,我就在家待不住。” 元暇浅浅一笑,看着她和李氏道:“天太冷了,骨头懒,就想在家待着。况且天天出去也没什么转的,不是还有王姐姐和李姐姐时不时的来陪我么。” 李氏眯眼笑了笑,看着她狭促的笑道:“那到是,你跟我们不同,你可是秀才娘子。若是跟我们一样到处串门子,才是自降了自己的身份呢! 对了裴妹妹,昨晚宗祠可热闹了,你听见什么动静没有?” 元暇先是红着脸不好意思,接着摇了摇头看着她不解道:“我夜里睡的熟,没听到。宗祠怎么了?怎么个热闹法?” 王氏一脸惊讶的看了看她,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道:“昨天夜里红秀疯了,在宗祠里又哭又笑又嚎叫的,可吓人了。” “可不是,她还说自己是红惜,不是红秀,那模样真是吓死个人。我看啊,她这样折腾也是怕死!”李氏叹息道。 两人一唱一和的说完后,又开始说村里发生过的有意思的事儿。 先是说大成叔和他东隔壁家老死不相往来的缘由,说是前好几年,他隔壁家丢了两只老母鸡,隔壁家的老婶子急得撒泼打滚的,非说是被大成叔家偷偷关起来了,让他交出来。 那时村里大半的人家都在那相劝,结果她坐地上嚎哭的正起劲儿,就听到自己家老树上扑凌凌的声儿,正是她家的两只老母鸡。 这件事被人被人拿做谈资笑话了许久,从那以后,这两家就再也不往来了。不论谁去说和,大成叔都不给面子。 想起前天晚上魏徴去大成叔家回来时的那副模样,元暇有些心虚,不动声色的换了个话题。 三人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把话题扯到了红秀身上。 元暇实际还没见过魏徴这位表妹活着的时候呢,此时鬼使神差的开口问二人:“两位姐姐,我有些好奇红惜她到底长的什么模样啊?高矮胖瘦又是如何?” 那天倒是晃了一眼她的尸体,但是那时候她已经脱相了,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魏王氏没有多想,回忆着红秀的模样和身段感叹道:“红惜啊,说起来她还跟你家夫君有几分相似,毕竟是亲表兄妹嘛。那模样和身段都没得说,反正我没见过比红惜更出挑的姑娘。” 元暇听的愣了神,脑海中想象着她的模样,不自觉的也叹息了一声。 到下晌的时候,村长让人一家一家的通知,说红秀不见了。她已经彻底疯了,力气还极其的大,重伤了三四个看守她的男人后跑了。 现在她躲了起来,藏在哪里了还没人知道。村子里面人心惶惶,暗地里都在传红秀被红惜给附身了,要找人下去做伴。 有几家人吓得直接卖了房子,从魏家村搬走了,可想而知有多吓人。 元暇想着那张惨白的脸,和那双红色的鞋,心中也是揣揣不安。她和婆婆两人紧闭着家中的门户,一步也不敢往外出。 魏徴这几日倒是一直都有事忙,每天一早就出去了,直到夜里才回来。 到了腊月十五这天,村长和族长去请了几个道士来村里,不知为何还把魏徴给叫了去。 直到夜里时他也没回来,元暇睡到了半夜突然醒了过来,看着一旁被窝里的婆婆,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正在她失落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堂屋传来了一些声音,元暇一脸喜色道:“夫君?是你回来了吗?” 外面的人是魏徴,只是此魏徴,非彼魏徴。 魏母听到元暇的声音,忙起身紧紧的捂着她的嘴巴道:“嘘—孩子,好好睡吧,娘在这陪着你呢。不管听到了什么,你都要当做听不见。” 元暇不懂她这是何意,外面半晌没有回应,她只好又悻悻然躺下了。 此时外面的魏徴一脸木然,他着大红色喜服,一旁的是同样大红色喜服的红秀。身后跟着四名道士,还有村长跟族长。 第二十三章不要回头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元暇听到外面村长在高声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然后她的眼皮越来越粘,渐渐合上了。 魏母感叹她心宽,睁着眼睛听着外面的嘈杂声,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听到外面公鸡打鸣的声音时,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安心了。 “元暇,元暇?快醒醒。”魏母突然摸到元暇的手,不由得心中惊惧。 元暇睡的昏昏沉沉的,听到婆婆的喊声后迷迷糊糊的应道:“嗯,怎么了娘?”说着缓了下僵硬无比的身子。 天呐,怎么会这么冷呢?难道是她夜里又踢被子了?元暇缩着脖子打了个寒颤。 魏母都快被她给吓死了,起身去点亮了油灯道:“我先去外面看看,你别出来。” 元暇倒是也想跟着出去啊,可是她此时浑身僵疼,连坐起来都有些勉强。 魏母开门到了堂屋后,见只正对门的地方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中间是一根三指粗的白蜡烛。 桌子下有一堆烧完的纸灰,除此之外,其它的地方好像与往日也没有什么不同。 又去了她的小房间看了看,见儿子平躺在她床上,穿的周周正正的睡的正香。 床的四个角都摆放着即将燃尽的白蜡烛,床边的地上还有一盆燃尽的香灰。 魏徴的一旁躺着的,是穿着大红色嫁衣的红秀,她此时面上挂着恬淡的笑容。 其实红秀跟红惜长的一点也不像,可不知为什么,此时魏母居然从她脸上看出来几分红惜的影子。 或许是她进来时,发出来了一些响动吵到了魏徴,他眉头紧蹙,紧接着揉着太阳穴睁开了眼。 想起昨夜诡异的一幕幕,他侧身看了看红秀,拿手指在她鼻尖处探了探。 她果然已经气绝了,真正的红惜心愿已了,在走的时候也带走了红秀。 他起身脱掉了外面的喜服,有些复杂的看了眼呆愣的魏母道:“娘,儿子有话跟您说,咱们先出去。” 魏母看着这样的魏徴,突然觉得心中一阵钝痛,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见她直直的往下坠,魏徴眼疾手快的去扶了她一把,横抱着将她抱到了房檐下。 见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魏徴心中叹息,装出几分从前的模样轻笑道:“娘,您放心吧,表妹她已经彻底走了。” 儿子在看着自己笑,可为什么她却觉得,眼前的儿子无比的陌生?难道他终究是怨了自己?魏母望着他不语,心底悲伤难忍。 好半晌后胸闷的感觉缓和了些,她对儿子摆了摆手道:“要带的东西我都已经带上了,不用管我,你去帮着整理你们房里的吧。等这件事情完全过去了,就要和她明明白白的讲清楚,别让她误会。” 想到元暇可能会接受不了,魏徴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跨着大步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元暇总算是恢复了正常,见到一夜未归的魏徴,她匆忙迎上去问:“夫君回来了?昨夜……” “嘘!” 魏徴立刻制止了元暇没说完的话,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道:“什么都别问,去整理好你的贵重物品,咱们赶在天亮之前搬出去。衣裳被褥这些统统都不要了,等天亮的时候我带你去买新的。” 后面这两句,魏徴说的格外小声,似乎怕被人听到。 元暇闻言心中一震,虽然不懂这俩人的行为为何如此怪异,可此时她果断的闭上了嘴。 没有耽搁时间,她干脆利落的转身,去拿了个包袱片收拾打包自己仅有的几样重要物品。 魏徴也没闲着,他去他的小书房里看了看,带走了他用顺手的几样东西。 半刻钟后,两人都已经收拾完毕,元暇挎着她的小包袱,魏徴背着裴母,三人急匆匆的离了家门。 元暇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今**不得已离开这个地方呢,心中略微有些伤感。 她正要扭头看最后一眼,却听一道厉声道:“往前走,不要回头。” 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冷风贴着自己,元暇吓得紧紧的跟上了魏徴的脚步,不再有任何留恋。 三人拐过了一道弯后,再也看不见魏家,魏徴这才缓出一口气放慢了脚步。 魏家的宅子外面,站着四名澜灵山的道士,他们此时一人守着一个角在空中画符。先前出声提醒元暇的,是留着山羊胡的陈河道长。 元暇还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她渐渐觉得不对劲,这不是去村中间的路吗?还有,刚刚出声呵斥自己不要不要回头的那个人是谁? 突然有心电感应似的,她和魏徴同时回头看过去,只见魏家的上空燃起了熊熊大火。 魏母自然也看见了,她心中有些不好受,让魏徴放了她下来。想着以后再也看不见丈夫了,她走到一旁静静看着这火掩面而泣。 魏徴看着这大火却是勾唇一笑,他终于,完全占据了这副身子。 元暇此时心中很复杂,越是这样面上越平静,她看着身侧面带笑意的魏徴道:“夫君,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魏徴收回了目光,看着元暇淡笑道:“先去新家安顿吧,安顿好之后,我再慢慢跟你讲。” 背上了魏母,三人再次出发,元暇跟在魏徴身后异常的沉默。 又拐了两个弯,经过大成叔家的大门,魏徴在他隔壁停下了脚步。 推开门后,听到了院里熟悉“哞”叫声,元暇心中又沉重了些。看来,这次搬家是魏徴提前计划好的,连婆婆也知情。 堂屋的油灯这会儿是亮着的,等关好大门后,三人径直进了堂屋。堂屋地方很大,里面摆了几张桌子。 魏母挽了袖子便要去收拾上面的碗筷,魏徴制止她道:“娘,这个不忙,您先去房间休息一会儿吧。” 看着始终一言不发的元暇,魏母叹了口气道:“也罢,那娘去补个眠,你们也回你们东屋去说会儿话。” 等她进了她的西屋后,魏徴站在元暇面前打量着元暇,见她低着头不给自己任何反应,恼怒的横抱起她进了东屋。 元暇的眼神没有焦距,也没眨一下,他要抱就任由他抱,在他怀里不反抗也不主动,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第二十四章小男孩儿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魏徴用力把她丢在了柔软的床上,随即一脸气闷的压了上去沉声道:“说话啊,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做出这副模样给谁看?” 元暇终于把目光转到他的脸上,看着这个她已经爱到了骨子里的男人,她有些艰难的开口道:“魏徴,你昨晚,和别人拜堂了!” 这句话是陈述,而不是疑问,说明她已经知道了。 魏徴表情一顿,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 元暇心中一窒,半晌后呵呵笑:“魏徴,为什么?” 看着她眼中的泪,魏徴知道她想到别的地方去了了,他低头细吻着她的眉眼轻笑:“元暇,你别误会,那人是红秀。 昨夜只是澜灵山的道士在做法,摆的一场糊弄脏东西的虚假形式,并不是真的拜堂。 现在她的尸体已经被大火烧了,这中间的原因有些复杂,我解释不清楚。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不提了好吗?” 原来是她啊,元暇窘迫的脸撇到一边,不好意思直视他的脸。 回想着那日王氏和李氏两位姐姐说的,红秀说自己是红惜,心中瞬间释然。虽然还有些想不通地方,可被她给忽略了。 过了会儿,她看着魏徴默默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有些事情说不清道不明,就比如她!没关系,她能理解,只要不是他真的有了另外一个女人就行。 两人此时都没心思亲热,彼此面对面相拥着,享受着静谧的时光。 天开始微亮时,堂屋里传过来了一些声响,元暇和魏徴对视一眼也都起了身。 魏母见儿子媳妇儿一起从房里出来,元暇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笑容,便也牵着嘴角松了一口气。 元暇走过去和婆婆一起清理桌子上了碗碟,魏徴拿了锄头去院中,继续挖他没挖完的坑。 天不知不觉的就彻底亮了,一缕红霞照在了堂屋的门框上方,让元暇笑着感叹今天是个好天气。 去蒸了三份蒸蛋,等三人各自吃过后,元暇和魏征推着架子车要去镇上采购。 经过旧的家时,见那里的火已经熄灭了,一大堆人围在哪儿看热闹。人群中还传来了哭嚎声,应该是红秀的爹娘吧?元暇暗想。 这条路被围的水泄不通,两人无法,只能又换了一条更难走的小路走。却都不知,身后的人群中还有裴家老两口。 裴母今晨快睡醒的时候做了噩梦,梦中女儿被大火给活活烧死了,吓得她从床上爬起来就拽着元暇的爹来了魏家村。 到了这里后,她一眼就认定村口这家被烧没了的人家是女婿家,当时眼泪就绷不住了。等问清这真是魏徴家中后,她更是感觉天都塌了。 她可怜的女儿啊,前几日还在她怀中撒娇,怎么说没就没了呀?裴母坐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 裴父直愣愣的看着烧完了的房子,眼神通红的直掉泪。 元暇的父母在这里闹了个大乌龙,等弄清了女婿一家其实是搬了新家时,元暇和魏征已经到镇上了。 许是快要过年了的原因,今日镇上的人格外多,路边的摊子上摆的琳琅满目,物品应有尽有。 先去把架子车寄在了路边的一家茶铺处,等一人喝了碗热热的糖水后,魏徴牵着元暇埋入了人群中。 两人先是围着路边的摊子悠哉的走了一圈,等看够了各式各样的新鲜东西,买了些家中用的到的,觉得没有什么要买的了,便随便进了一家布庄。 裁了些喜欢的布料,从布庄出来,又逛过几个铺子过后,魏徴的背上和怀中都已经放不下了,连元暇手上都抱满了东西。 “哇,那边好热闹啊,夫君我们去那里看看吧!”元暇却一点也不觉得累,一脸惊叹的小跑去了路的另一边。 魏徴一脸无奈,怕她被人挤丢了,忙大步跟了上去。 “大叔借过一下,借过借过。” 元暇边说着,边猫着腰挤进了人群,很快便站在了最前面。 只是让她失望的是,眼前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好玩儿好看的,众人在看的,是一个被人踩着背,被迫趴在地上的小男孩儿。 这小男孩儿大概只有七八岁,手上和脚上都拴着铁链,脖子上还拴着一根麻绳。 牵着麻绳的是两个穿的跟个花孔雀似的公子哥,其中窄脸的那个猛的使力踹了一脚小男孩儿的屁股,让小男孩儿的脸一下便栽进了面上的木盆里。 元暇看的分明,那盆里装着的,是一盆和着泥土和杂草的猪食。 另一个半蹲着的男子满脸青春痘,他正一脸怪笑着看着小男孩,逼着他学猪叫。 小男孩此时狼狈不堪,他一脸仇视的盯着面前的男子,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男子羞恼的给了他两巴掌,起身用力的踩着他的脸道:“你个死肥猪,是不是找死?你想的美,小爷我偏偏不让你死——” 他一边说,一边扭动着脚尖,让好些人都下意识的捂着脸。 一大堆人围在这儿看这一幕,其中还有大半的是中年男子,竟然都没有一人上去制止。这让元暇苦笑着,感叹人心凉薄。 魏徴焦急的找了一圈,终于在最前面看到了一脸愤恨的元暇,走过去撞了撞她的肩膀小声呵斥:“你瞎跑什么,不怕跟我走丢了?” 元暇看到魏徴后,突然眼珠一转,想了个不错的注意。 她先往后退了两步,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后,在魏徴怀中一阵摸索。 此时根本没人注意到两人的动作,元暇踮着脚小声在魏徴耳边耳语了一番,魏徴眉头一皱,迟疑着点了点头,把目光放在了那个小男孩身上。 只是这一看,他不禁愣住了,随即怒火中烧。 适才他只顾找元暇,根本没有往那里看,所以根本没注意那里是什么。 此时看着男子脚下那张熟悉的脸,他克制着怒气指着不远处的肉包子铺道:“你去那边买几个肉包子,稍后我们在路上吃,我先过去救他。” 他的话让元暇一怔,忙不迭点着头把钱又拿给他,连背带抱的把他怀里的东西全部都接了过去。 等元暇走后,魏徴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肃着脸活动着脖子和手腕。 第二十五章不宜久留(求收藏、求票票、求打赏)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虽然他此时很想直接过去动手揍人,可是他不能这样直接暴露身份,会牵连到家人的。 想着元暇方才出的这个鬼主意,魏徴抓了把五珠钱捏在手里,找了个时机后朝着中间的那两人撒了过去。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尖叫了一声:“钱,是钱啊~”接着这些人争先恐后的跑了过去,推推搡搡的抢夺着地上的钱。 魏徴没有耽搁一分一秒的时间,见那两个男子被人群给淹没了,迅速去抱走了趴地上被人踩踏的咬金。 咬金此时浑身是伤,可他此时仿佛不知道痛似的,看着突出出现的魏徴喜极而泣道:“先生—” 魏徴沉着脸应了一声,和元暇会和后,就近找了个无人的小巷子躲了进去。 元暇生平第一次跑这么快,此时背靠着墙累的气喘呼呼,好半天都缓不过来。 过了会儿见没人追过来,魏徴皱着眉头微松,先去解开了咬金脖子上的绳子。 见他直勾勾的看着元暇手中的包子,魏徴取出一个后递给他问道:“之前是怎么回事?你爹呢?你怎么会被人如此欺辱?” 咬金接过包子后却没吃,而是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的把包子放在怀中。 他的眼中此时没有眼泪,只有不符他年龄的仇恨道:“我爹死了,我的族人也全都死了,如今只剩我和我娘了。” 魏徴身子顿了顿,没有问他爹怎么死的,毕竟这件事与他没有太大的干系。 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能对这孩子不管不问。 看着目瞪口呆的元暇,魏徴用眼神示意她不准开口说话,接着轻叹了一声又问:“那你娘现在在哪里呢?你今后又有何打算?” “我娘病了,昨日我在街上偷吃的,却被那两些人抓了去。” 咬金说完这些后立马焦急的要离开,可脚上的铁链,却让他根本无法正常行走。 魏徴按着他的肩膀制止了他,警惕的看了眼外面道:“告诉我你娘具体在哪里,我去带她过来和你汇合,你先在这里乖乖等我。” 咬金感激涕零,激动的告诉了他地址后,一脸期盼的看着他。 魏徴去把他藏一堆石头中间,确定不会被人轻易发现后,和元暇一起拿着东西挡着大半个身子去了寄放架子车的茶铺。 幸而咬金说的地方离茶铺并不远,魏徴和元暇推着架子车去找了一番,终于在一个隐蔽的入口找到了咬金说的小院子。 院里杂草丛生,已经不知道多久没住人了,两人进来后一眼便见到了躺在破房底下的妇人。但是让元暇惊惧的不敢靠前的是,妇人的不远处有一条手腕粗的菜花蛇。 菜花蛇正在对着地上的人吐信子,魏徴见了这蛇后不惊反喜,拿出携带在身上的镰刀走了过去。 元暇见他完全不怕,便叮嘱他小心安全,抬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等了好一会儿,魏徴对她说可以了,她这才试探着睁开了眼睛。 见那条蛇已经被他弄死了,此时正被他挂在脖子上,元暇看到后捂着嘴一阵反胃。 避过他过去探了探妇人的鼻息,还是温热的,她心中松了口气。见她嘴唇苍白干裂,元暇先喂她喝了些温水。 虽然喝进去的很少,大部分都顺着嘴角流进了脖子里,可她的面色眼看着就好转了些。 接着,两人费了好大劲儿把咬金他娘抬出去,放在架子车上折了回去。 咬金的娘比寻常女人生的要高大的多,她大概有一米七五的样子,身材也是比较健壮的那种。 以免被人认出来她,元暇在她脸上画了些东西,又给她遮盖好,先让魏徴去了哥哥所在的药铺。 裴元霏刚给人抓完药,不经意间往门口看了一眼,见自家妹妹正看着自己笑呢。他忙跟掌柜的招呼了一声,一脸欢喜的向门口走去。 元暇没跟他叙旧,拽着他到一旁小声耳语了一番,又指了指不远处魏徴等待的方向。 裴元霏的脸色骤变,丢下她快步去看了看车上的妇人,随即脸色难看道:“妹婿,此地不宜久留,你去把那孩子带过来咱们先离开镇上再说。” 见他如此紧张,魏徴猜想到了程家的事怕是不简单,便郑重与他道:“那拜托兄长了,兄长先在此等我,我和元暇去去就来。” 等二人离开后,裴元霏先把架子车推到了铺子门口让人替他看着,自己进去跟掌柜的告了假。 柳氏正在后院晒药材,闻言喊了一旁玩耍的儿子,一家三口很快便都等在了门口。 元暇和魏徴也没有耽搁太久,咬金很配合的趴在魏徴的背上,身上盖着魏徴的外衣,一行人并没有引起人的怀疑,碰面后便匆匆离开了镇上。 咬金母亲的情况不容耽搁,等出了镇上后她们也没停顿,一口气跑到了魏家村。 到家时,看到坐在家门口的婆婆和父母,元暇有些懵。不止是她,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懵。 裴母最先回过来神,她没去问儿子和儿媳怎么也来了,先去上前去拽着元暇锤了一顿。 锤完后,她又抱着元暇仔仔细细的看,仿佛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 元暇无缘无故挨了一顿打,还是在众人面前,心里委屈死了。可是看着母亲激动的模样,什么不满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方才岳母可是真的使劲儿了,魏徴不好说她的不是,只好跟自己母亲使了个眼色,让她替自己出面。 魏母哭笑不得,嗔怪的去拉着亲家母道:“姐姐你可真是的,见到孩子好好的不是该高兴吗,怎么还打起来了?你舍得我可舍不得,元暇快来娘这里,咱们回去再说。” 她环着元暇走在了前头,裴母一行也都紧跟在后头簇拥着进了院子,魏徴和裴元霏在后面推着架子车。 见隔壁大成叔和裴父招呼了一声笑着回了自己家,魏徴看着前面的岳父心中了然,大成叔应该是母亲去请来作陪的。 走在前面元暇听了婆婆的解释才知道,爹娘今日的突然到访的原因是母亲做了个很不吉利的梦,结果匆匆忙忙到这里以后,又发现她们原来住的地方被烧了。 第二十六章裴行俨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两人误以为她们一家都被大火烧死了,哭了许久,惹了大家笑话了一场。所以此时见到活生生的她,裴母的情绪才会如此激动。 红秀和红惜的事情太过于惊世骇俗了,对于这个小地方来说,还是前所未闻的。 若是这件丑事传到别的村,不止会影响整个魏家村的女人的名声,还会导致魏家村的男人们娶妻艰难。 所以,她们的事情只是只在村里流传,并没有传到村外面去。 魏母适才也只是跟两位亲家解释,说原来住的位置有些偏,正好这家的人前两日有事搬走了,便买了他们的房子搬了过来。 元暇听完后正要安慰一下身后的母亲,忽然想起架子车上的妇人,忙又跟婆婆道:“娘,您先把您房间先借给我用一下好吗?” 家里住的房间只有两个,男女有别,只能借用婆婆的西屋了。 魏母一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元暇忙感激的抱了抱她。 此时咬金已经紧紧抱着他娘的胳膊睡着了,魏徴先费了一番功夫把他先放到魏母房间后,又跟裴元霏一起把咬金的母亲也抬了进去。 元暇今天一直跑前跑后的帮忙,等把这母子二人都安顿下来后,累的腿都站不住了。 魏徴没告诉魏母咬金母子的身份,只说是受临终的朋友所托,照顾这对母子几年。 魏徴的朋友不少,魏母并没有起疑心,帮着先给咬金的脱下了脏衣裳,又去烧了些热水,给她擦了下身上。 等收拾妥当后,裴元霏去给这对母子把了脉。 咬金是疲劳过度昏过去了,他娘是受了风寒,再加上之后的拖着病体饥寒交迫,所以才会这样一直昏迷不醒。 魏徴去村里的郎中家拿药,元暇留在了家里,洗干净手后去堂屋准备做中午饭。 幸好今日她们在镇上置办了不少的吃食东西,若是娘家人昨日来的话,家里还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来招待呢。 正做糖醋排骨的时候,魏徴从外面回来了,带了几包草药和一只大公鸡。大公鸡不用说,是买来吃的。 柳氏对煎药最在行,便让婆婆看着孩子,她起身去看着煎药。 魏母心里很不好意思,非推说自己去,哪家有让客人做这些的道理?两人推推搡搡的,最后还是裴母装作生气说要走了,她这才勉强做罢。 元暇在堂屋见院里的小侄儿一脸的焦急,上前去一本正经的护着他奶奶,估计误以为那俩人是在打架呢。 她扶着额笑得花枝乱颤,感觉这孩子实在是太惹人爱了,冲出去抱着侄子在他脸上一顿乱亲。 魏徴恰好看到这一幕,他不自觉的冷哼了一声,狠狠的下手宰杀了手里的大公鸡。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他的模样有多酸。 等裴元霏过来帮着剥蛇的时候,魏徴已经拾掇好了手里的鸡,又去隔壁请了大成叔和他儿子过来陪客。 四位长辈在院里坐着说家常,两对小夫妻们各自忙碌着,大成叔的儿子陪着元暇的侄儿爬树……这副和谐的画面,倒像是一大家人。 不知是不是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儿,咬金醒了,捂着肚子从房间走了出来。他手上和脚上的铁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让众人的目光都转在了他身上。 魏徴皱了皱眉,拿了把大斧子过去道:“你先转过去,我试试看能不能把的这劈断。” 咬金闻言猛点头,扭过去背对着他,把双脚分开了些。 第一斧下去,魏徴震的虎口发麻,木着脸抬手继续。接着第二下,第三下……第四十七下—— 终于,在斧子有了第四个缺口的时候,链子被他给斩断了。 元暇见他脸色通红,鼻尖上也冒汗了,不顾亲人们的目光跑过去心疼的帮他揉捏着手臂。 魏徴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正准备休息过后继续,却听到一道稚嫩的声音道:“姑母,姑爹还没行俨厉害呢,羞羞脸。” 小小的人儿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的小脸比划,说完后还撇着嘴像是挑衅一样看着魏徴,让元暇忍俊不禁。 童言无忌,此时他的话众人都当做笑话来听,并没有认真去与他计较。 可魏徴不同,他的表情突然愣住了,看着和元暇有几分相似的孩童一脸不可思议。元暇的侄儿?行俨?那个史书上记载的裴行俨? 他按耐住心里的想法,看着这个小家伙故作生气道:“我可不信,除非你把他手上的这个给劈开了,我才信你。” 柳氏见儿子那架势真要过去,满脸尴尬的把他揽在怀里和魏徴道:“这孩子力气虽然是不小,可劈开这铁链还不能,让妹婿见笑了。” 听娘如此说,裴行俨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娘可真是小瞧人,他连家里的水缸都能单手举起来呢! 元暇看着嫂子却是无比的惊讶,她如此说,不就是证明侄子的确有一把力气吗? 她可是知道嫂子这个人有多谦虚的,既然她都说行俨力气不小,那定然是真不一般。 于是她松开了魏徴,小跑到柳氏身边看着侄子道:“俨俨去试试好不好?如果你成功了,姑姑让你姑爹去给你抓条大鱼带回去玩儿。没成功也没关系,不管如何姑爹都会去给你抓。” 侄子心心念念要养条大鱼,但是母亲嫌麻烦,就回回找借口搪塞他。此时拿这个来奖励他,也算趁此完成他一个愿望。 裴行俨眼睛一亮,跟她拉了拉勾后看着不远处笑意盈盈的裴母道:“奶奶,是姑姑说的,不是我说的。” 像是怕她不同意似的,他一脸兴奋的跑到咬金身边,拿起了斧子便要去劈。 他单手便拿起了大斧子,魏徴看着他轻而易举的样子让他稍等,等用衣裳把咬金的头包上后才道:“小心,别伤到哥哥。” 此时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裴行俨双手举起斧子,干脆利落的斩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三下过后,铁链直接断开。 魏徴仰着脖子笑得格外开心,一把抱起来他扛在肩上道:“走,姑爹带你去抓鱼。” 元暇捂着胸口半天都回不过神来,才用了三下就劈断了,太生猛了吧!这孩子才三岁多,简直是天生神力啊! 第二十七章失落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只是这马上要开饭了呀,元暇忙朝着魏徴的背影喊道:“夫君,等吃了饭再去吧。” 此时除了他们的龙凤汤还没好之外,其它的菜都已经差不多了,可以开饭了。 魏徴这半年来很少表现出这种少年心性,魏母直接笑着对他摆手:“去吧去吧,元暇你也去,先让孩子好好高兴高兴。” 都不是外人,倒是也没什么好客气的,元暇美滋滋的应了一声后提了个桶跟了上去。 “徴哥哥,裴嫂嫂,我也要去。”魏高齐朝着门外喊了一声,扭头看了父亲一眼后也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 这会儿正是吃饭的时候,路上基本没碰到什么人,几人很快就到了河边。 找了一处好下去的地方,元暇和侄子在岸边上的石头上坐着等着,魏徴和大成叔的儿子各自捡了个石头去砸河里的冰。 一大一小两个清瘦的少年,没多久便在冰面上砸出几个窟窿来。 不多时,有鱼开始往冰面上跳,裴行俨见了后高兴的不行,手舞足蹈的在原地打转。 元暇笑眯眯的看着侄子,又看了看背对着她的魏徴,脑海中幻想她和魏徴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 魏徴装了六条四指宽的草鱼后便收工,转身后见元暇正捧着脸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出神,不由得低声笑了起来。 先去岸上把鱼桶里的鱼给裴行俨看了会儿,等他过了兴奋劲儿后,魏高齐一手提着木桶,一手牵着这个小伙伴,哄他先回家吃饭。 元暇和魏征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想起适才元暇看自己的那个眼神,魏徴嘴角含着笑问她:“我在捉鱼的时候,你看着我在想什么?竟入了神。” “我在想——” 元暇险些就顺口跟他说出实话,说了这三个字后突然反应了过来,看了眼前面的侄儿,又侧着脸得意的笑道:“这是我的秘密,不告诉你!” 她还能有什么秘密?魏徴没有追问,因为她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让他猜的八九不离十。 这个傻姑娘啊,无论什么情绪她都不会隐藏,想到什么就直接表现在脸上了。 几人回到家中时,咬金的母亲崔氏已经醒了,母子俩对魏徴行了大礼拜谢。 魏徴坦然受了二人的礼,看着一旁的元暇道:“先去准备准备吃饭吧,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再说。” 元暇点头应下,等桌子在院中放好后,和嫂子柳氏一起去把饭菜都端了出来摆好。 男人们围着坐在左边一桌,女人们在右边一桌,一个人都没落下。连同咬金母子在内,众人先起身碰了一杯。 元暇她们这桌除了没有龙凤汤之外,其它的菜都有,还有两坛她前些日子存下的果酒。 魏母先用干净的筷子给裴母夹了菜,又热情的招呼柳氏和崔氏吃,自己却吃的很少。 今日她的心情格外的开心,或许是因为,家中很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吧。 元暇爱吃甜食,除了糖醋排骨外,其它的菜她吃的并不多。还有甜豆腐也吃了些,豆腐是她爱吃的素菜之一。 听到魏徴在那乐呵呵的逗几个孩子喝酒,元暇一时哭下不得。她扭头偷偷的瞪了他好几眼,那可是烈酒,小孩子哪里能喝? 只是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一次也没回看过来,让她的心情到后来有一些失落。 等到酒饱饭足后,大成叔父子借口回了家,这让裴父还挺舍不得的。 裴行俨也是,非要哭着闹着跟着他的高齐哥哥一起回家,让柳氏暗中掐了一把大腿才老实了。 抱着呜呜咽咽含泪而眠的侄子,元暇心中想,他若是真喜欢高齐这这个暖心小哥哥的话,以后就多接他过来玩耍。 魏母一个人收拾着饭后的餐桌,悄声跟元暇道:“你把孩子抱进你们房间去睡,别受凉了,顺便也跟你爹娘好好说说话。” 这回她怎么不让裴母和柳氏帮忙了,说什么都要她们去歇着。 裴母嘴上虽然怪道:“妹子也太多礼了,我们这都不算是客人。”实际心里非常的受用。 元暇没有拂婆婆的好意,对她感激一笑,招呼爹娘哥嫂都进了房间。 一家人围坐着说了会儿贴心话,不多久魏徴便也进了房间,坐在了裴元霏身边的凳子上。 元暇知道,他这副表情,是要问哥哥正事了。 果然,魏徴喊了爹娘后,很快便肃着脸问裴元霏道:“关于程家一事,兄长知道多少?” 魏徴此时身上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让裴元霏脊梁一绷,下意识的低着头回道:“镇上的人都在暗中传,都城的程家嫡系不知怎么得罪于晋王,被其下令灭杀九族。 至于真实情况究竟为何我也不得而知,只知程家上下二十六口,于腊月十二晚惨死于程家家宅之中。” “晋王?”魏徴眉头一皱,起身背着手若有所思。 过了好半晌,他回过神抱拳淡笑道:“今日感谢兄长相助,实不相瞒,玄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裴元霏尴尬的看了看妹妹,接着起身回礼道:“妹婿请说。” “我想,收行俨为徒,让他从今日起便在这里长久的住下。”魏徴的表情格外认真,这个决定是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 收行俨为徒啊?裴元霏搓着手有几分为难:“我倒是很乐意,只是这孩子从小就坐不住,我怕他在这给妹婿添麻烦。” 这孩子一但真的发起火来,谁也管不住,破坏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不不不,兄长误会了,我是想教行俨习武。”魏徴摇着头纠正道。 这个……他不是读书人吗? 见哥哥犹豫着不答话,元暇明白了他的顾虑,他无非就是怕儿子在这儿闯祸嘛。 她先是跟柳氏耳语了几句,接着起身插着腰保证:“哥哥,你别看我夫君文文弱弱,他可是练过的。你就放心把行俨放在这里吧,有我这个姑姑呢,绝对不会让他出什么事。” 裴元霏暗中瞪了她一眼,不好意思的看着魏徴道:“那这样,会不会耽搁妹婿你的学业?” 魏徴瞥了一眼道:“不会,我这几年不打算去赶考,就自己在家中读。元暇胆子小,等以后有几个孩子在家给她做伴了,我在远行。” 第二十八章挤兑(求收藏)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魏徴的面上一本正经,让人分不清他此时是在说玩笑,还是认真的。 等他离去后,裴父立马看着女儿语重心长道:“暇儿,虽然爹不识字,可爹懂得一句话,好男儿志在四方。 你要时常敦促女婿以学业为重,不要总想着留他在家里,心中只想着儿女情长的男人能有什么出息?” 元暇气闷,魏徴是故意这样说的吗?他到底什么意思? 等裴父的话落后裴母又开始了,接着是兄长嫂子,皆是劝她要识大体,元暇被父母兄嫂批判的哑口无言,只好借口要去小解。 院子外,魏徴正板着脸问咬金接下来的打算,是暂时隐姓埋名还是去送死。 听了他的话咬金有些迷茫,回忆着爹最后跟他说的话,用力捂着嘴“呜呜”哭了起来。 他还只是个年仅五岁的孩子,再如何故作坚强,也始终是个孩子。可此时哪怕是哭,他也有一些理智,并没有嚎啕大哭。 元暇脑子里一团乱,刚出来便又见到这一幕,她见不得别人哭,又看着这个半大的孩子哭的隐忍克制,忍不住也是眼泪汪汪。 咬金没哭很久,他只是发泄了一通便粗鲁的抹掉了眼泪道:“还请师傅收留我,教我报仇的本事。” 魏徴面上一笑,淡淡道:“好,那我便留你在我这里住下,也会教你我所有的本事。” 接着,他又指着咬金手脚上还未取下来的铁链道:“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第一步便是瘦下来,把这累赘给取下来。不能用别的办法,必须由你自己亲手取。” 魏徴如此说是有原因的,这孩子无比的能吃,若是只凭着锻炼他是无论如何都瘦不下来的。 可若他能克制住吃这一点的话,那以后便也能克服更多的事情,意志力也更加强。 当然了,最主要的是,方便他以后的管教。 他不会为别人做嫁衣,将来的事情现在谁也说不准,所以必须让这几个孩子从小就只听他的话。 咬金毫不犹豫的点头,接着趴跪在地上对着魏徴磕头道:“叩谢师傅救命之恩,收留之恩,咬金永生不忘师傅的恩情。” 他是个实诚孩子,“砰砰砰”的磕头,魏徴不喊起,他便一直头碰地,不一会儿额头便磕的通红。 这头一磕,感觉便完全不一样了,魏徴对他有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疼惜。 他亲手去扶了这孩子起身,拍着他的肩膀淡笑:“好了,等选个好日子摆上香案和祖师爷的画像,你和行俨便一起正式拜我为师。现在,先去帮我干活。” 元暇赶紧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趁魏徴看到她之前出声道:“你们师徒在这说什么悄悄话呢?对了夫君,你让个孩子干什么活?” 魏徴有些好笑,转过身看着元暇挑眉:“娘子不是在这儿站了半天了吗?难道没有听到?” 元暇瞬间大窘,这人怎么这样呢,知道就知道了呗,这样一说她多尴尬呀? 想了想,她只有揉着太阳穴假装站不稳,左右晃了两下含糊道:“我方才喝了些酒,有些晕乎乎的,没听清楚。” “哦,那要不要,我跟娘子重新讲一遍?”魏徴走近元暇,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笑。 他很明显是在找事儿了,元暇装不下去了,跺着脚一脸气恼:“你今日做什么老是挤兑我?我哪里惹你了?” 二人的对话让咬金脸上的彷徨消失了些,他很识趣的先离开了这里,进了西屋去告诉他娘这个好消息。 魏徴听了元暇的话后脸上微不可见的红了红,背过她闪烁其辞道:“没有,你想多了。” 防止她继续追问,他指着房屋另一边的空地道:“我打算在那里盖两间房子出来,一间给咬金的母亲住,一间给咬金和行俨住,你觉得如何?” 元暇的思绪果然被他牵着走,不止点着头应和,还指着他说的对面接着说:“还有那里地方也空旷,顺便盖个大一点的书房,咱们可以一起用。” 两人面对面有商有量的讨论着,规划着院里每一片空地的用处,心情都很美好。 等裴元霏和柳氏出来时,见到的就是笑靥如花的妹妹,和满面春风的妹婿。 本是不想打扰二人之间这种美好气氛的,可他和妻子得在天黑之前赶回镇上去,实在是耽搁不得。于是,此时他只能厚着脸皮上前和两人说明情况。 魏徴表示很理解,也很感谢他今日的相助,并请他帮忙留意镇上的动向。 裴元霏自然是满口答应,还戏言说:“等妹婿定好行俨拜师的日子,可要去镇上告诉我和您嫂子,我们把拜师礼给您先备下。” 至于他下意识的敬称,魏徴听了后并未觉得有何不妥,所以也并未放在心上。 送了二人离开后,裴父裴母也要回去了,裴母又看了眼元暇的房间后跟元暇笑道:“时候不早了,趁着行俨这孩子还在睡,我跟你爹早些回去。” 魏母正西屋和崔氏说话,听到声音后忙出来挽留了一阵,接着又跟走到门口的裴母叮嘱道:“姐姐路慢走啊,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多来家坐坐,这两个村子又没有多远……” 后面的声音元暇没有听到,母亲的话也渐渐,她开始洗手准备生火热饭菜了。她没有和魏徴一起去送爹娘,主要是怕侄子醒了会哭。 魏母在门口看着元暇爹娘走远后才回来,虽然眼神很疲惫,语气却是很高兴的。 “有时间多让你娘过来走动走动,今日家里事儿太多了,我们两姐妹也没能好好说话。” 她一个寡妇也不好出门,惹人家闲话,可她又爱热闹。裴母这一走,她觉得心里像是少了些什么。 听她这样说元暇也高兴,笑呵呵的应道:“等盖好客房后我和夫君便接她来住两日,行俨住在我们家里,也不怕她不答应。” 两人说笑着进了堂屋,崔氏收好了院里的衣裳后,也低眉顺眼的在后面进来帮忙。 崔氏从醒来后一直都很殷勤,下午时便帮着魏母洗了碗筷和衣裳,此时又抢着做这做那的,让人很心酸。 她小心翼翼到卑微的样子让元暇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二十九章女诫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此时婆婆翻炒着锅中的菜,崔氏在灶前添柴,元暇在这反而显得有些多余了。 看着崔氏身上又怪异又不合身的衣裳,她想了想,干脆去帮她和咬金裁布缝新衣。 崔氏自己的衣裳只有来时身上穿的那一套,那衣裳已经馊了,下午时她洗了此时还没干。 现在她身上穿着的,是婆婆从隔壁高齐他奶奶那里借来的夏日衣裳,是一件灰色的没有样式的薄衣裳。 因为魏母的衣裳她穿不下,元暇的更不用说了,她的衣裳全是收腰的。 所以,只有先暂时将就了。 元暇目测了下她的尺寸,回房间翻找着上午买回来的东西,从里面找出来了一块儿适合她的天青色的布料来。 接着又找了一块儿暗黑色的布,这个颜色耐脏,正好适合行俨和咬金练武的时候穿。 给这两个小家伙一人裁了两套,裁好了大小后,元暇端着绣框去了院子里仅剩的一点太阳下坐着。 她熟练的穿针引线,没一会儿便把天青色的这件缝好了轮廓。 正全神贯注缝领口那里呢,忽然听到了侄儿的哭声,元暇忙放下绣框小跑着进了房间。 见行俨光着脚惊慌失措的站在地上嚎哭,她上前抱着他小声安抚:“姑姑在呢,行俨不哭了啊,我们行俨如今可是小男子汉了。” 她的话对裴行俨来说不管用,他看不到自己的爹娘,瞬间哭的更大声了。 元暇没一会儿便急得一脑门的汗,突然想到院里的鱼,便用那个哄他道:“要不咱们去看看我们桶里的鱼跑了没有,它们一直想要跳出来咬我,行俨去看守它们好不好?” 哭声戛然而止,裴行俨瞬间破涕为笑催促道:“姑母快带我去,我可以保护你,不让它们跳出来咬你。” 元暇爱死了他这个小模样,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两口,抱着他去床上给他穿衣裳和鞋袜。 不经意间见魏徴在门口站着,她有些意外,他何时回来的? 牵着行俨到门口时,元暇随口问道:“回来了怎么也不出声?我还以为你会要很久呢。” 魏徴把路让开了些,看着她的头顶道:“元暇,我有话和你说,你把这家伙先送出去。” 感觉他的语气有些不对劲,元暇抬头一看,见他脸色有些难看。 她左思右想,突然面上一白道:“是不是我爹娘……” “不是,是我有事。” 元暇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后,先牵着行俨去了院里。 此时院子里只有咬金,他正在按着魏徴的吩咐,挥着锄头挖早上时他挖的那个土坑。 元暇带行俨到放鱼的地方停下后,走过去对咬金道:“咬金,你帮我先照顾一会儿行俨弟弟好不好?我有些事情要去做。” 咬金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在身上抹了抹手心的汗渍应道:“好,我陪他在那里看鱼。” 他跑着去了行俨身边后,见这俩小朋友很快便有说有笑的,元暇放下心回了屋里。 魏徴此时在房间里装作认真的看书,见到元暇后挑了挑眉道:“过来,把这本书抄写一遍,让我看看你的字有没有长进。” 不是有事要说吗?就是说这些?元暇一脸莫名其妙的接过他递过来的书。 看着醒目的两个大字,“女诫”,她皱着眉很不解。只是要试字有没有长进而已,为什么要抄写这个呢? 魏徴没有跟她解释,说完后便背着手离了房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了嘴角。 元暇还不知道她被魏徴给警告了,她把书单独收好后,打算明日再开始抄写让他检查。 出去又缝了会儿衣裳,等开饭时,这件天青色的衣裳已经缝的差不多了。咬断了衣裳上的线,元暇把衣裳拿去给了崔氏。 看着崔氏感恩戴德,又要下跪给她磕头的模样,元暇拦住了。想安抚她不必如此卑微,只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下了。 罢了,还是让婆婆慢慢跟她沟通吧,万一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一大两小三个男人此时都在院里忙碌,都是满身的尘土,终于在天黑前挖好了坑。 这个坑是正方形的,宽窄都有两米,深度有一丈多些。魏徴打算以后用这个坑来装水,以后家里用水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因为现在这个家离河有些远,村里唯一的一口井又因为红惜被填上了,所以只能如此了。 在吃晚饭的时候,行俨把筷子中的菜夹掉在了地上,被魏徴冷着脸呵斥了一顿。见他马上又要去夹他够不到的菜,便命令他只许吃他自己面前的。 行俨看着他的脸色憋着嘴不敢哭,等吃了晚饭后还是看不到爹娘,终于崩溃了。 结果他刚哭了一声,就又被魏徴凶了一顿,被镇的无声哭着直打嗝。 元暇看的又心疼又愧疚,她下午才信誓旦旦的和哥哥嫂子保证一定会照顾好这个侄子,更是和爹娘说绝说不会让他受委屈。 结果才一会儿,就被魏徴给训斥了两次,不禁在心里埋怨魏徴太过严厉。 直到隔壁高齐过来后,行俨的心情才好了些,跟在他身后半步都不离开。 因为家里暂时没有这两个孩子睡的地方,所以魏徴和大成叔说好了,这两个孩子这段时间先借住他家里。此时高齐过来,便是来带这俩人去他家中睡觉的。 三个孩子玩闹了一会儿后,跟元暇行了家礼,提着装鱼的桶回了高齐家。 这礼是魏徴教的,说这是做人最基本的礼仪,必须要刻在骨子里。 等大门落了锁,回到房间后元暇越想越觉得生气,便憋不住对魏徴发脾气道:“你这样对行俨是不是太过严厉了? 他刚刚离开父母肯定不适应啊,你这时候不是应该先和他建立起来感情,再对他进行说教吗? 况且他如今满打满算也才四岁啊,我听我娘说,我四岁的时候吃饭还要人追着哄着喂呢!” 魏徴等她说完后嗤笑一声道:“那是你,你是女子他是男子,你们能一样吗?连夹个菜都夹不稳,干脆别吃了。 更何况,用膳的时候不能把筷子伸到别人面前,还是饭桌上最基本的礼数。 我看就是你们太过纵容他了,才他像个奶娃娃一样,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第三十章迷失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纵容他了?况且一个四岁不到的孩子,他哪里来的男子气概? 魏徴,不论什么事都要循环渐进,哪有人一口就能吃成大胖子的?”元暇揪着这一点大着声音与他争辩。 她此时在气头上,魏徴也不见得比她心情好,他白天时都已经对她不满了。 此时魏徴彻底冷了脸,语气也很生硬道:“咬金只比他大一岁,可把他们二人放在一起,高低立现。你的妇人之仁,只会耽误了老天爷赏赐他的天分。” 他这话元暇就不乐意听了,只是不等她再反驳,便又听魏徴接着又说:“我在四岁时都已经能把百家姓三字经倒背如流了,可你看看行俨,他除了空有的一身蛮力还会些什么?” 他说这些,只是单纯的比较,并没有其它的意思。 可元暇不这么认为,她觉得,他从心里瞧不起自己的侄子。 元暇并不是个擅长吵架的人,此时她被魏徴高高在上的态度激起了怒火,口不择言的讽刺道:“是,你厉害的很,你厉害的还不如一个空有一身蛮力的小朋友!” 这话实在是刺耳,说出来她就后悔了,捂着嘴忐忑的看着魏徴。 魏徴听后很震惊,回过神后暴怒道:“裴元暇,谁给你的胆子如此与我说话?” 他额头青筋暴涨,显然是真的生气了,吓得元暇忙后退了两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起伏太大,她感觉肚子在隐隐作痛,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可她这样后退的动作再次伤到了魏徴的自尊心,他收起了所有的心思,淡淡的对她道:“放心吧,我不打女人,你自己好好在房间里反省反省你的问题。”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元暇感觉像是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让她瞬间熄了心中的火。 她忍着肚子的疼,急得冲过去抱着他腰道歉:“都是我的错,魏徴,你别生气好不好?” 呵,又是如此,痴缠撒娇过后仍然不改本性。甚至,还越来越变本加厉了。 魏徴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点点掰开了她的手指,留给她一个孤独又单薄的背影。 元暇垂着双臂感觉特别的无力,怎么会这样呢,她怎么会对他说出这样过分的话?这一次她真的知道错了,她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 他的意思她都懂,无非是觉得她们裴家人娇惯了行俨,想着尽快板正他身上的一些坏习惯。可是就因为他的态度太生硬,她就觉得替行俨委屈,失去了原本的理智。 何况她分明知道这是个男尊女卑的年代,也知道他还没爱上自己,为什么会仗着他对自己的宽容而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 甚至还理所应当的认为,他应该看在她的面子上,像个亲生父亲一样对待行俨。 凭什么呢?站在他的角度想一想,其实娶了她这样的妻子挺糟糕的吧? 元暇哭过之后开始低着头反思,她反思了很久,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对她的态度都太过于宽容了吧,宽容到了她误以为他也是喜欢她的。 所以她误把这种宽容当成了他对自己的温柔,像正常恋爱中的情侣一样智商下降,在他面前的一言一行都开始毫无顾忌。 以至于,她彻底忘记了,这是男尊女卑的时代…… 元暇悄悄去门外看了看,见他正在院中背对着自己有章法的打拳,便又暗自回了房里。 去取出白天他交给自己的“女诫”,又拿了纸笔来,翻开第一页开始认真抄写。 “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年十有四,执箕帚于曹氏,于今四十余载矣……” 院外的魏徴打完了一套拳后,心情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他去打了一盆冷水来洗了脸上的汗渍。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真的与一个小姑娘计较这种小事,他摇着头苦笑。 是因为真的在乎她了吧?所以她说的话,才会真的伤了他。 又呆了一会儿,他吐出一口浊气后,整理着衣裳回了房间。 罢了,一点一点调教吧,这个傻姑娘她只是一时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她的本性不坏,是他一开始对她的态度就出了问题。 况且这个傻姑娘又怕黑,又爱哭,还是不要晾她太久了,免得她又一个人胡思乱想,钻了牛角尖做出什么傻事可就麻烦了。 进房间后见她还未入睡,而是端坐在桌前书写着什么,魏徴屏着气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见她并未发现自己,他从她肩头倾身看过去,见她执笔在纸上写着:“房室周旋,遂生媟黩。媟黩既生,语言过矣。语言既过,纵恣必作。纵恣既作,则侮夫之心生矣……” 他暗中点头,写的挺认真,看来她的确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元暇此时心中非常认同这一段,她就是对魏徴没有了敬顺,才会时常在言语中态度骄慢。 她还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对自己,他会原谅自己吗?会对她冷淡吗?她们的感情会不会就这样潦草的结束了?想着想着,她的眼泪渐渐掉落在了纸上。 字迹被泪水晕染,她拿起后随手一揉,把纸团丢在了身后的地上。抬手擦了擦眼泪,提笔继续写这一段。 魏徴这时才发觉脚边竟然有七八个纸团,他没有急着开口与她说话,而是把这些纸团都一一捡了起来。 本是想看一看,这些纸上是否都有她哭过的泪迹,确认一下她是不是一直都在哭泣。却发现,这些纸团上面的并不全是女诫中的内容。 有两张上面的的确确是因为写了错字,可另有两张,竟写满了露骨的示爱文字。 看完了上面的内容,他笑着把这两张纸都折好塞入了怀中,上前去揉了揉她的后脑勺。 元暇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得一个咯噔,回过神后捂着胸口扭过来后欣喜若狂道:“你原谅我啦?” 魏徴想着纸上的那些字,捏着她的脸左右晃动着故作生气:“魏裴氏,让你在这好好反省,谁让你写那些污七八糟的东西了?” 污七八糟的东西?他是说那两首歌词?元暇见地上的纸团果然都不见了,正被他紧紧的捏在手里。 第三十一章拜师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魏徴把手中的纸团都放在油封底下点燃,燃尽后牵着了她的手道:“更深露重,早些歇着吧,明日再继续写。” 元暇也不去想什么歌词了,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身后到了床边,殷勤的帮他脱下了鞋袜跟外衣。 此时时间的确已经不早了,等她去自己的被窝里躺下后,魏徴散开了头发去灭了油灯。 过了好半晌,元暇以为魏徴已经睡着了,侧过身轻轻的把手臂搭在了他的肚子上。 很小声的喊了他的名字,没有听到回应,她声音极浅的接着呢喃:“谢谢你原谅了我,我以为你自此就会跟我生分了,心里一直在难过自责。还好你没有如此对我,魏徴,你真好。” 黑暗中,魏徴的嘴角弯了弯,闭上眼睛后呼吸渐渐平稳。 翌日,元暇醒来时天还未亮,可身边的位置已经是空的了。也不知道他何时起的,被窝已经没有了温度。 听到了院中小孩子吭吭哧哧的声音,她开始穿衣起床,整理床铺和书桌。 出了房间后,见不远处一大两小的三个孩子都在院里蹲马步,元暇了然的笑了笑。 看了眼在一旁拿着跟棍子守着的魏徴,她心想,以后她就不过问他如何教育这这两个孩子了。 如果实在有看不过去的地方,她就做一个知心姐姐去开导他们,总之不会再因为这些与魏徴吵架。 此时发出声音的正是最小的裴行俨,他的腿此时抖得跟筛糠的筛子一样,满脸都是汗。 他没有私自起身,也不知道是害怕魏徴手中的棍子,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其次是高齐,看样子他也快到极限了,正在咬着牙坚持。 他已经快十岁了,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并不奢望能学出什么名堂。 他主要是被父亲说动,来和魏徴打好关系,往后跟着他读书识字的。 此时状态最稳定的就是咬金了,他扎着马步,左右出拳,拳拳生风,可下半身却稳如泰山。 元暇装作没有看到侄子可怜巴巴的求救,见崔氏和婆婆都在堂屋忙碌,便径直去了茅厕。 茅厕在最东边的角落,紧挨着菜地,她顺便看了看这里种的都有什么菜。 等她又到了房檐下时,行俨已经瘫坐在地上了,魏徴正在给他揉捏大腿。他看到元暇时又想要哭,可想了想姑爹说过的话,终究还是忍住了。 高齐也停下来了,他按着魏徴教他的方法,自己给自己的大腿放松。 只有咬金还在坚持,只是看样子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他身子开始前倾,半蹲的姿势也已经有了些变化。 堂屋里的事情元暇插不上手,她干脆又拿了绣框来缝衣裳,一边缝两个小朋友的衣裳一边兴致勃勃的看着魏徴几人。 蹲马步结束后,魏徴没让他们休息很久,大概半刻钟的样子过后又开始让他们三人互相摔跤。 就在那个坑的旁边,昨日挖坑时挖了很多软泥土,正好给他们当垫子。 这种时候力气大就占优势了,别看是高齐的年龄最大,但是被按在地上最多次的就是他。其次当然是行俨,毕竟咬金的块头有那么大。 元暇看着这三人来来重复着倒下,再次爬起来,不由得赞叹他们的毅力。 魏徴在一旁指导他们摔跤的技巧,最后结束时三人的身上都已经脏的不成样子,被他带着去了高齐家里洗澡。 吃了早饭后他们没再继续练,魏徴让咬金在高齐家里教行俨和高齐读百家姓认字,他去村里请了几个男人来家里盖房子。 院子里都是男人,元暇不好一直在外面晃,便在房间里继续抄写昨晚没抄完的女诫。 到了中午时,她发现自己身上越来越冷,腹部也越来越疼。去茅厕看了看才知道,原来是来了月事。 上一次来这个还是三个月前呢,此时她心中记住了这个日子,先去煮了些红糖水来喝。 日子很快便到了腊月二十三这天,这天是咬金和行俨拜师的日子,一大早裴元霏和柳氏便提着拜师礼来了魏家。 元暇的爹娘也没缺席,在儿子和儿媳到了后没多久,便也提着厚厚的礼上了门。 行俨在这短短几日内就成长了很多,此时经过魏徴的允许后,这才小跑着去了母亲身边。 这回没有伸手让她抱,而是先给端端正正的给爹娘行了个大礼,又起身行了个家礼。 这一举动让夫妻二人热泪盈眶,感叹才几日不见,这孩子就懂规矩了许多。 魏母和裴母拉着手亲亲热热的说着话,不多时,拜师礼便正式开始了。 魏徴并没有去请其他的观礼人,主礼人是大成叔,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元暇今日也要跟着魏徴接受叩拜,她一早就起来化了个淡妆,不似往日的俏皮,今日的她显得格外的端庄。 过了巳时,拜师礼正式开始,一切准备就位。第一步是跪拜祖师,上香。 咬金和行俨穿着元暇做的新衣,正了衣裳后,跟着大成叔的提示到了画像前跪拜。接着起身,插香,这个过程庄严肃穆。 第二步是上茶,魏徴和元暇一左一右的端坐在上首,微微笑着接受二人的跪拜,奉茶。场面格外的安静,仅有的几人都只是静静的看着。 最后一步是师训,元暇挺直了脊背坐在自己的位置,看着魏徴板着脸训诫两位徒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拜师礼结束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 等礼毕后元暇先回屋换了套衣裳,她身上的这身衣裳有些繁琐,行动上不是很方便。还有一点就是颜色不耐脏,不适合在生活中穿。 换好了衣裳后,她去指着事先泡好的黄豆笑着对两个孩子道:“咬金,行俨,来帮师娘磨豆子了。” “来啦。” 咬金大声应着,率先跑了过来。 行俨和高齐很快也跑了过来,三人这几日已经配合惯了,这对他们来说小菜一碟。元暇在一旁看着,没一会儿他们便磨了一桶豆渣出来。 裴母也在一旁看着,不停的说她的孙子长大了,懂事了。 元暇见行俨的眼睛越来越红,悄声跟她道:“娘您少说两句吧,这几日他吃了不少苦头,您别再给说哭了。” 第三十二章小年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裴母忙点着头不再说这些,接着又小声问她:“你们买了人家的房子,现在手头紧不紧?要不要过年时娘给你拿一些钱用?” 元暇摇了摇头笑道:“娘给我的钱我都还没动呢,夫君如今给县里的学堂抄书,足够家里的开支。” 她们母女在这说着话,另一头,魏徴和裴元霏也在低声交谈。 中午她们吃的是豆花饭,豆花简单好做,味道也好吃。 尤其是这三个孩子,他们不止吃了豆花饭,还一人喝了一大碗豆浆。 他们三人的消耗大,都要加强蛋白质的补充,豆制品是最合适的选择。 裴家人吃过了晌午后没坐多久就都走了,明日便要过小年了,家里有一堆事要忙呢。 等送走了爹娘和哥嫂后,元暇去堂屋里发了一大盆面,明日过小年要包糖饼。 魏徴早些时问了裴元霏一些镇上的事情,此时等他们离开后单独去和咬金说了会儿话,之后便一个人出了家门。 元暇没问他出去要做什么,等发好了面后,又去西屋和婆婆一起做新的被褥。 崔氏也在这里,她现在已经比刚开始那几日开朗多了,和魏母挺说的上话的。有时候也会和元暇说上两句,只是没有和魏母相处时那么自然。 此时她笑着和元暇招呼了一声,低头继续忙手头上的事,时不时的和魏母说上几句话。 晚上入睡时,元暇才听魏徴说,程家的事情已经完全平息了。 晋王现在正和倾全力和他的表哥李渊相斗,一心要置他于死地,没空再来搭理程家的事。 这些事情都距离她们太过遥远,元暇听过也就算了,过耳没过心。况且她今日实在是太疲惫了,翻了个身后便进入了梦乡。 见她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魏徴心中叹息:竟然如此沉得住气,她的身份究竟有没有问题?为何会让他如此的看不透? 他想着想着,下意识的拥她入了怀中,轻轻的把下巴抵在她的头上。 腊月二十四,今日是小年,要祭灶王,扫尘,所以元暇又是起了个大早。 魏徴打开门后见外面下雪了,对铺着床铺的元暇道:“娘子,此时外面在落雪,还有些风,你再加一件衣裳再出来,别受凉了。” 元暇扭头应道:“哎,我知道了。”又去加了件夹袄在里面。 外面果然很冷,迎面的冷风让元暇冻的瑟缩了脖子,她把脸埋在脖子里,挎着魏徴的胳膊快步进了堂屋。 魏徴被她的动作逗的低声笑,不经意间看了眼她空荡荡的脖颈,他心中一动。 等把堂屋的油灯点燃后,元暇在灶前一边生火一边抬头问魏徴:“夫君,今日下雪,你们的锻炼是不是要中断一天啊?” 魏徴闻言想不想就道:“别说是下雪了,就是天上下刀子,他们也得照样练。” 元暇被他这话噎住,暗中对他翻了个白眼,也为那三个人抹了把同情泪。 等洗漱过后,她去看了看发的面,感觉这面不是很开,便把面盆放到了火的一旁暖着。 这时魏母和崔氏也都起了,两人进了堂屋后不由分说把元暇“推”出了堂屋,这让元暇心中很是无奈。 自从崔氏来了以后,她都很少做饭洗碗了,别的粗活崔氏也是抢着做。 此时她和魏征在院里打扫了一下卫生,尤其是两边的地基处,东西都放的有些杂乱。 这两边已经打好了地基,等开了年,就可以开始盖新房了。 此时天已经逐渐亮了,风也越刮越大,可那三人却还迟迟不来。元暇见魏徴渐渐冷了脸,便知道他们几个就要遭殃了。 果不其然,魏徴压着怒火去了隔壁。 不到一刻钟,魏徴便又回来了,也把他们三人都带了过来。看着走在前面的魏徴脸色铁青,元暇不自觉的咽了咽唾沫。 魏徴实在是没想到,他去的时候,这三人竟然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尤其是裴行俨,他不仅不为自己的懒惰感到羞愧,还拿天气恶劣来当他们没起床的借口。 等到了土坑的地方后,三人都还是无精打采不以为然的模样,让魏徴的心里有些失望。为了杜绝这种情况的再次发生,他决定下好好整治他们一番。 元暇这是第一次见魏徴展露身手,只见他直接脱的只剩下一件贴身的衣裳后,摆开了架势对那三人同时出手。 高齐他们都不妨师傅会亲自动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的扫堂腿扫在了地上。 裴行俨倒下后一脸的不服气,想着这段时间受的罪,从他腿下灵活的爬了起来开始反击。 只是,他太低估了这个师傅的身手,几乎是被魏徴压制性的摔打了近一个时辰。 咬金和高齐的情况要好一些,他们知道师傅是在气头上,便尽量躲避他的出击。只有行俨这个傻子,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元暇一开始还崇拜的看着魏徴,看到后来多数是行俨在挨揍,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躲进了房间里去,津津有味的看魏徴给她默写出来的新书。 这本书讲的是一些人生哲理,还有一些人与人之间应该保持什么样的距离感,有亲朋之间的,也有夫妻之间的,看着挺有意思的。 院子里,裴行俨实在是爬不起来了,像摊软泥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道:“师傅,我知道错了,您饶过我吧!” 魏徴发泄了这么久,心中的怒火其实早就散了,倒是佩服他居然能在他手下撑这么长时间。 这小家伙才练了几日而已,就已经有这样的成果,果然天分这种东西比努力更有用。 看着他和元暇如出一撤的桃花眼,他喘着粗气笑骂:“臭小子,你不是挺能扛的吗?怎么服软了?站起来,继续。” 行俨左右晃着脑袋,语气可怜巴巴道:“不要不要,我已经不能动了,姑爹您就饶了侄儿这一回吧!” 魏徴听了摇着头失笑,这个小滑头啊,是越来越像他姑母了。 等休息过后,他弯腰扛着他,准备一起去沐浴。 元暇听到侄儿的嬉闹后,放下了手中的书出了房间,等到了堂屋才知道他们已经结束了晨练。 第三十三章主动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此时外面的雪已经停了,风也小了许多,魏母在堂屋里烧热水。 崔氏去把早饭都端了出来,摆放在了院里的桌子上,等着魏徴他们沐浴后一起用早膳。 元暇回房间给魏徴取了套干净的衣裳来,趁着这个时间,先去菜地里摘了些中午要吃的菜。 等魏徴他们洗好出来时,饭菜都已经凉了,堂屋里也乱的不成样子。没人说他们,反应稍后也是要收拾的。 上午的主要任务是打扫卫生,等吃过了早饭后,魏征带着咬金跟行俨清理每个房间房梁上的灰尘。 裴母和崔氏收拾堂屋,元暇也没有闲着,先去把他们换下来的脏衣裳洗了。 今日的早饭吃的迟,感觉也没过多久,一上午的时间竟然就这么过去了。 等吃过午饭后不久,元暇便开始去揉面烙糖饼,准备祭灶王爷。 她先烙了几个菜饼试面,感觉正合适,她很快便又烙了一筐糖饼出来。 挑选了些面相好看的,她对院里的魏徴道:“夫君,你先来给灶王爷上供吧,烙好的这些已经够了。” 魏徴应了一声便洗手进了堂屋,先把烧饼装在盘子里上了供,又去院里放了鞭炮。 他做这些的时候表情很认真,态度也格外的虔诚,让元暇忍不住侧目。 行俨和咬金跟在一旁双眼放光看着糖饼,等师傅放过鞭炮后,迫不及待的一人拿了一个大口大口的啃着。 魏徴没责怪他们,吩咐他们半个时候后去打半个时辰桩,便独自出去了。 元暇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甚至不知道他何时出去的,直到夜幕降临时才见他从外面回来。 此时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北风也再次刮了起来,等洗过脚后元暇早早的进了被窝。 突然感觉踢掉了一坨毛绒绒的东西,元暇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小心翼翼掀开了被子。 见不是什么小动物,而是一团白色的东西,她有些奇怪的拿起来看了看。 原来是个不知是用什么动物皮毛做的白色围脖,她愣了愣,看向正在不远处的默书的魏徴。 是他放的吧?他下午出去的那一趟,竟然是为了买这个?她心里暖暖的,戴在脖子上试了试。 感觉很舒服,她此时没有说什么,先取下来放在了枕头边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她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魏徴写的很认真,等写完一本停下笔时,才发现元暇已经闭着眼睡着了。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见那个价值不菲的围脖被元暇放在了脑袋旁边,他心情颇好的灭了油灯。 元暇感觉到他的脚步越来越近,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见房间里一片漆黑,她抿嘴偷笑,趁此解开了身上仅有的肚兜。 自从那次和他吵架后,两人之间便总像是隔着什么,也没有什么很亲密的举动。虽然人前人后都一直都和和气气的,可元暇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干脆今夜她主动一些,把气氛缓解一下,毕竟这样拖的越久对她越不利。她想要的,也不是这种不温不热的感情。 此时身边的人已经躺下,元暇捏了捏自己滚烫的脸,鼓起勇气钻进了他的被窝里。 魏徴才刚刚闭上眼,怀里便多了一个人,吓得他险些就把她给丢出去。还好他反应够快,又即刻收了手,要不然就悲剧了。 元暇被他往外丢的动作吓了一跳,被他抱紧后,她紧紧揪住他胸口的衣裳娇声道:“既然你不喜欢,那便算了,是我打扰你了。” 只是她话虽是这样说,身子却并没动,还故意贴紧了他扭动了一下。 其实魏徴只是感到很意外而已,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大胆。 他对她此时的举动却并不反感,甚至还觉得有些小惊喜,嘴角忍不住向上扬了扬。 随即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他低声魅惑道:“你在装睡?嗯?” 元暇被他迷的心神一荡,忍不住娇吟一声道:“是呀,我在这儿等你,我一个人睡不着。”她声音轻柔,手也开始不安分。 魏徴身子一僵,捉住她的手放在了头顶按着,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 很快便到了岁末,裴元霏和柳氏这天一早便来魏家接裴行俨,到的时候裴行俨正在和咬金切磋拳法。 元暇先给哥哥和嫂子端了些热水来润嗓子暖身子,又把事先给侄子收拾好的小包袱拿过来递给了嫂子。 裴元霏先和元暇说了些家里的近况,又说了些父母的身体情况,便提出要回去了。 元暇见嫂子眼睛都长了不远处的行俨身上,便打趣她道:“嫂子,你一直这么看着,眼睛都不酸的吗?” 柳氏摇头,看着行俨的方向笑道:“等你有了孩子,自然就能理解我这做娘的心情了。” 元暇笑而不语,起身去把侄子喊了过来洗了脸,跟他叮嘱千万不能忘记师傅布置的功课。 裴行俨把用过的毛巾拧干,看着她的眼睛点头回道:“我会的,师娘,您也要注意保暖。” 元暇噗呲一笑,嗔怪的点着他的额头道:“傻孩子,师傅不在这里的时候可以叫姑姑,一直叫师娘就生分了。” “好,那我在家等姑母,姑母你记得给我带好吃的。” “知道了,不会少你的,我就知道你惦记着吃的……” 等送他们一家出门口时,元暇有些不放心的嘱咐嫂子道:“俨俨最近消耗大,吃的多,回去以后你们多给他做些豆类和肉类的食物。 还有,每日要练一个时辰的毛笔字,纸笔我都已经放在他的行李里面了。” 柳氏已经坐在了架子车上,跟她摆了摆手道:“知道了,快回去吧,外面风大。” 元暇嘴里应着,脚却没动,却一直到她们拐过弯儿了才搓着通红的鼻子回去。 行俨走了后,咬金的情绪显然很低落,一个人打桩的时候时候无精打采的。也不知道他是舍不得行俨,还是想自己的家了。 魏徴虽然面上没表示什么,可等吃过午饭后,却拿着弓箭悄悄带他进了山。 元暇还不知道他们的去向,等到天黑前他们一身血腥味儿的回来,她这才知道他们这一下午竟然是去打猎了。 第三十四章澜灵山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此时回都回来了,多说无益,见他和咬金都完好无损后她便松了口气。先让他们去换衣裳,又去给他们烧了热水。 魏母没想到,时隔半年后儿子竟又去了山里,她心惊胆战的看着那几只半死不活的畜牲,快步去关上了大门。 等魏徴去洗干净后,魏母把他叫到一旁艰涩的开口道:“徴儿,怎么又冒险去了山里?是不是家里的钱又用到底了?” 魏徴哭笑不得的摇头:“没有,娘您别操心这些,儿子只是带咬金去山里散散心。” “真的?”魏母将信将疑。 魏徴什么也没说,回房拿了两串五珠钱交给她道:“这里是二百个大钱,您自己收着用,我那里还多着呢。” 魏母眼前一亮,把钱接到手里仔细看了看,确认了都是真的才笑着舒了口气。 想着儿子的话,她面上犹豫了一瞬间,很快便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倒不是贪心这些钱,只是她实在担心他们小两口会一直这么大手大脚,所以想替他们捏着些用。 晚上吃的是饺子,元暇等吃饱了后,又去包了一面桌现成的才去洗手。 咬金这半个月来饭量控制的很紧,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手脚上的铁链也在下午出去之前取下来了。 所以魏徴在吃饭前表示,他从这一顿开始,以后都可以放开了吃。 咬金开心的都找不着北了,在吃完了第四碗之后和元暇表示,她还能再吃四碗。 可元暇怕他一次吃太多了受不住,便跟他说一个时辰后再吃,先给他包好了放着。 她回房后准备了几张红纸,每一张红纸里包了两个五珠钱,准备明日给几个亲近的小孩子发。 装好了这些后,又另装了的两个丰厚些的红包单独放好,去取出了给婆婆做的鞋子。 等忙碌过后,在要去堂屋守岁时,元暇犹豫着开口问魏徴:“夫君,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去山里的吗?既然你又去了山里,那有的话,是不是也就不算数了?” 她的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虽然前几日亲热过后两人的关系恢复如初,可今日的这件事情,又让她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魏徴觉得她这话是意有所指,仔细想了想,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脸嗔怪道:“又在乱想?嗯? 放心吧,既然我答应过你不会碰其她的女人,我就一定会说到做到。这个问题以后不许再问了,实在是令人讨厌。” 元暇得到了想要得到的答案,软软的笑着“嗯”了一声,挽着他的手臂出了房间。 进堂屋之前她便已经抽回了手,乖巧的走到了婆婆身边行了个礼,把她的鞋子拿给她。和她说了些吉祥话后,又低着头说悄悄话。 火上在炖着猪头肉,咬金母子依偎在一起看着火,偶尔低声说两句话打消困意。 终于熬到了子时,在放鞭炮之前,元暇便已经困的靠在婆婆肩膀睡着了。魏徴叫她起来吃肉了都没用,只好把她抱回了房间里睡。 初一这天,元暇和魏徴五更时便起了,都穿了一身淡紫色的新衣裳。 这是元暇特意赶在年前做出来的,有几处是同样的花纹,是明显的情侣装。 这天家中共来了六个小朋友来拜年,一个是隔壁的魏高齐,一个是村长家的孙女小桃,其他的几个都是魏徴堂叔伯家的孩子。 元暇除了给咬金的红包是另装的,其他的一视同仁,一人一个普通的红包。 到了辰时初,魏徴让元暇穿戴整齐,和他一起去澜灵山的道观游玩。话临了又道,兴许会遇见一些他的同窗。 元暇听了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进房间去捣置了个别样的发髻出来。她没有刻意化妆,因为考虑到起风时会沾上灰尘。 两人出门时选择了步行,和婆婆交代了妥当后,便朝着南边的方向走去。 澜灵山在南,又称南灵山,元暇和魏徴到达澜灵山的山脚下时已经接近巳时了。 往山顶去的道路两旁摆了些摊子,供上山的行人停下歇脚,也可以让人买一些需要的东西。 连续走了半个多时辰,元暇的双腿已经有些疲惫,两人便先停在了一处茶点摊子歇息。 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魏徴,她心里羡慕,看来她也要多进行锻炼了。 过了会儿,见不远处的摊子上有几人直勾勾的看着她和魏徴,紧接着朝着她和魏徴的方向招手,元暇便知道,这些人应该就是魏徴的同窗了。 不出她所料,魏徴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示意她起身,环着她的腰向着那些人走了过去。 这群人也起身向着她和魏徴的方向走了过来,他们一行共有七八个人,其中三个是跟她一样的妇人装扮,显然也是家眷。 他们很快便走到了她和魏徴面前,离得近了,元暇也更清晰的看清了她们所有人。 这时元暇才发现,被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挡在身后的,还有一名未婚装扮的女子。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位家里条件很优越的姑娘。 她的五官长的很不错,尤其是鼻尖上那颗针眼一般大的红痣,很有辩识度。一身收腰式的桃粉色衣裙,衬得她抚媚多姿。 只是不知为何,元暇敏感的感觉到她看自己的目光很不善,有一种令人不喜的审视意味。 她本能的就不喜欢这名少女,淡淡的把目光从她身上收了回来,继续打量其余的人。 接着友好的和这些人点头示意过后,便和那几名小妇人一样,笑不露齿的站在了自家夫君的身侧。 四名男子先是笑着与魏徴抱了抱拳,接着又和元暇点头示意,热切的问起了魏徴的近况。 最后说着说着,说到了他们从前的趣事,俱是哈哈大笑。 可他们谈起的这些,魏徴却并不感兴趣,笑得也很敷衍。 元暇还是第一次听同龄人说起魏徴从前的事呢,她一直默默的听着,听的非常认真。 等他们说起魏徴从前用死蛇捉弄过别人时,她特别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竟还有如此淘气的一面。 魏徴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元暇知道过多他从前的事,她只需要知道和她认识之后的他就行了。 第三十五章又碰面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期间那名粉色衣裳的少女凑过来和魏徴说了几次话,娇嗔的语气,亲昵的拉扯动作,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她和魏徴的关系很亲密。 元暇也是这种感觉,她心里自然是很不舒服的,只是见魏徴几次都巧妙的躲开了,也没回答她的问题,这才忍着没有发作。 魏徴和他们寒暄了一阵,并没有进一步介绍元暇,不多时便和留有绒毛胡须的这名男子拱手道别。 “还请孟兄回去后代玄成问夫子安,并转告夫子,改日玄成带内子登门拜访。各位师兄告辞,玄成与内子先行一步。” “玄成弟慢走,兄必定恭候。” 他应下后,魏徴便淡笑着环着元暇的腰离开了此处,并没有在附近再驻足。 却不知身后的少女痴痴的跟上了步,被她兄长拉住后,才免了一场尴尬。 等离得远了后,元暇看着魏徴的侧脸酸溜溜的问:“夫君,方才那粉衣女子是谁呀?和夫君很熟吗?” 她看魏徴的眼神那么直白,明眼人都应该看的出来她的心思,魏徴这么聪明,他不会不懂。 “她?她是孟夫子的女儿,自然是熟悉的,怎么了,吃醋?”魏徴勾着唇一脸坏笑,摆明了是明知故问。 元暇鼓着双腮有些羞恼,好半晌后才又接着问:“那,你们熟悉到什么程度?” 魏徴想逗一逗她,装作认真的思考了一番道:“我知道她家住何方,也知道她的姓名,更知道她芳龄几何。 她知道我幼年丧父,知道我家中贫寒,也知道我已经成亲。”话落后,他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元暇正低着头听的认真,突然听到他的笑声,这才发觉自己被耍了。她不由得脚步一顿,瞪着眼睛气呼呼的看着他。 见路上好些人都停下看了过来,魏徴笑着哄她道:“快走吧,我只是想跟你说,她只是孟夫子的女儿,孟兄的妹妹,仅此而已。” 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可元暇还是觉得不甘心,之后脑海中总会浮现出那个女子的模样。她有预感,这个姑娘还会再次出现让她添堵。 此时她和魏徴总算是上到了澜灵山的山顶,她走到“澜灵道观”外时已经累的气喘呼呼,再也走不动了。 不论魏徴打趣还是鼓劲都没用,她都控制不住自己酸软的双腿了,只想往地上坐。 只是魏徴虽然在取笑她,可见她是真的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便不顾众人投来的目光走到了她身边半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她上来。 元暇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趴在他并不算宽厚的肩头哼唱着甜蜜的情歌,眉眼中全是笑意。 道观中人声鼎沸,她缓过来后便从魏徴背上跳了下来,两人紧紧的牵着手随着涌动的人群往上香的地方去。 上完香后去尝了尝道观里的饭菜,又去看了后山的美景,最后喝了不少魏徴接山泉水。元暇玩的很开心,已经渐渐忘记了来时的那些不快。 只是不知道该说巧还是不巧,等她和魏徴从道观里出来时,竟然又碰到了那位孟姑娘。 这回只有她一人,她正一副惊慌的模样看着周围的人群,这让元暇觉得她是和她兄嫂走散了。 在元暇看到这孟婧柔的同时,孟静柔也看到了元暇和魏徴,她脸上的惊慌瞬间变成了惊喜,推开人群跑到了魏徴的身边。 魏徴皱着眉正要躲开,便见元暇已经不动声色的挡在了他面前,让孟静柔抓他手臂的手落了空。 元暇此时笑的很客套,忍住了心底的厌恶对孟静柔招呼道:“真巧,竟然在这里又遇见孟姑娘了,孟姑娘还没打算回家吗?” 孟静柔的表情愣了一瞬,很快便略过了她对魏徴急切道:“玄成哥哥,我在观中与兄长走散了,你可以帮我找到兄长吗?” 她此时泫泪欲滴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爱,若魏徴是一般的男子,说不准直接就应下了。 可偏偏他就不是一般男子! 魏徴心中是知道孟静柔对魏徴的小心思的,也看惯了女人们的这些小技俩,所以此时他的面上毫无波澜。 见元暇脸上的笑容僵住,他拦着她的腰淡淡的扫了孟静柔一眼道:“孟姑娘还是让观中的道长帮忙吧,天色已经不早了,玄成与内子该回去了。” 这下轮到孟静柔的脸色僵住,她看了看魏徴,眼泪瞬间便流了出来。 元暇的脸色已经恢复,她没再看孟静柔,随着魏徴的脚步便要离开。 孟静柔很快擦了眼泪上前挡住,上上下下打量了元暇一番,颇有些优越感道:“等一等,裴姑娘,我能借一步说话吗?” 她称已经嫁了人的元暇为姑娘,可以说是非常的不客气了,让元暇和魏徴都直接冷了脸。 元暇还没想要该怎么怼她,魏徴便已经沉着声道:“不必了,内子与孟姑娘没有话要说,孟姑娘还请自重。” 说这话后,魏徴便环着元暇绕开了她,两人头也不回的离开的澜灵山山顶。 看着元暇窈窕的背影,孟静柔心中充满了嫉恨。都是因为这个裴氏,若没有她,玄成哥哥就是她的了! 元暇和魏徴到山脚下的时候去乘了牛车,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魏母正在大门口翘首以盼的等她们。 饭早就已经做好了,就等她和魏徴回来一起用饭了。 到家吃了热乎乎的饭,又泡了脚缓解疲惫,元暇跟婆婆和咬金说着今天的所见所闻。 让元暇很意外的是,她提到了孟静柔时,婆婆竟还顺口问了两句她的近况。她这时才知道,原来孟静柔曾来过一次魏家村,两人见过一面。 夜渐渐深了,元暇回到房间后魏徴还在书写,她走过去直接坐进了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腰。 魏徴没有预料到她会有此举动,手忙脚乱的放下手中的笔,拍着她的脑袋嗔怪道:“胡闹,快下去,等我先把纸笔整理好。” 元暇不但没下去,反而抱得更紧了,趴在他肩上像小狗一样舔舐着他的脖子。 感觉他身上紧绷,她夹着声音故意在他耳旁做作道:“玄成哥哥,人家不想下去,人家就要抱抱嘛。” 第三十六章四哥哥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魏徴被她逗笑,坏坏的挑着眉揉捏着她的腰配合道:“裴妹妹既然不想下去,那哥哥就这样一直抱着,好不好?嗯?” 元暇瞬间破功,一脸难为情的拍开他的手起身道:“讨厌,谁是你妹妹了~~” 魏徴看着她的背影摇头失笑,整理好了书桌上的纸笔,起身灭了油灯走去床边。 很快便到了说夜话的时间,元暇思虑再三后开口问道:“夫君,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心目中理想的妻子是什么样的呀?比如长相,或者脾性,你喜欢哪种类型?” 她直白的话让魏徴一怔,他回想着曾经那几个用过心的女子,竟然发现已经想不起她们的模样来。 他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着,可最后停留在脑海中的人,却是身侧的这个小丫头。 这让他的心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几乎是下意识的照着她的样子描述:“干净纯粹,相貌柔美,爱笑爱闹。看着傻呼呼的,进退有度。” 元暇还没联想到他形容的人就是自己,再次问他:“那你后悔娶我吗?还有,你觉得是我长的好看一些,还是那个孟姑娘好看一些?” 她没照过镜子,并不清楚自己的长相,只觉得应该不丑。 所以她心中很好奇,不知道她有没有那个姓孟的好看,也不知道魏徴会如何评价。 魏徴听了这话有些恼了,他不悦的坐起身斥责她道:“胡说八道,怎么越说越离谱了?你是我妻子,她与我何干?不准再这样上赶着自降身份!” 元暇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委屈巴巴抱着他的腿道:“别生气嘛,我就是随口问问而已,毕竟每个人都会好奇自己长的到底如何啊。” 魏徴心情稍缓,拍了拍她的脑袋道:“明晨我帮你画一副画像,你自己看一看就知道了,不准再拿旁人与自己做比较。” 元暇忙不迭的点头,又接着方才的话题道:“那你觉得,我与你理想中的妻子差别大不大?长的还入你的眼吗?” “你呀,真是个傻姑娘!”魏徴捏着她的脸忍俊不禁。 若是她的模样不合他的心意,他又怎会娶她回来?还对她处处体贴?早在他见她第一面时,就想妥当的法子退亲事了。 元暇听他又称呼自己傻姑娘,哼了一声不满道:“你总说我傻,那我也给你取个外号吧,就叫……” “叫什么?嗯?” “好了我错了魏徴,你别咯吱我,我怕痒……” “别叫魏徴,以后私下里就叫我四哥哥,或者禛哥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快叫。” “好好好,四哥哥,禛哥哥我叫了……” “继续——” “四哥哥~” “乖。” 醒来时,魏徴已经起了多时了,正在准备今日回元暇娘家要带的礼。 见她起了,便指了指书桌,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过去看。 元暇头发都没来得及梳,随便穿了衣裳就跑去了桌子前,见上面果然铺着女子的画像。 三副相貌服饰一样,表情却不一样的女子,让元暇眼前一亮。 第一副画上女子没什么表情,大大的桃花眼,眼仁黑白分明,鼻子秀美小巧,嘴型向上翘。 第二幅画上女子正甜甜的笑着,眼睛像弯弯的月牙,牙齿洁白整齐。 第三幅上面女子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眼神看起来水汪汪的。 元暇不自觉的傻笑了起来,原来,她竟长的这副模样啊?看起来还挺漂亮的嘛,可以可以,也不输给谁。 她摸了摸自己的五官,心中忍不住有些窃喜,趁着魏徴过来之前小心翼翼的把画像收了起来。 之后元暇穿戴妥当,和魏徴各吃了两个水蒸鸡蛋,在天还未亮时就套上牛车出发去了元暇的娘家。 她脚边放着满满一筐馒头,一条六斤多重的新鲜五花肉,还有两只成年野山鸡。另外还有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背篓,里面装得都是行俨爱吃的。 这份礼可以说非常厚重了,无论到哪里都说的过去,元暇自然是满面红光。 快到了村口时,远远的见到哥哥和侄儿等在那里,她忙笑着对着侄子招了招手。 裴行俨原本也是一脸笑意,可离近后没见到咬金,便有些失望的看着元暇道:“姑母,师兄今日没有来吗?” 元暇从牛车上跳了下来,牵着他往家走道:“没有,怎么,你想你师兄啦?等过了初五你就可以和他一起练功了,很快的。” 和侄子说着话进了村里,路上碰到熟悉的人都热情的招呼元暇和魏徴,两人都一一笑着回应。 到家门口时,碰到了邻家婶子,婶子亲热道:“呦,暇儿这么早就回来啦?路上冷不冷?还有魏徴,这孩子越长越俊俏了。” 魏徴点头示意,但笑不语,元暇笑呵呵的回道:“诶,王婶儿,不冷,您吃了吗?” “吃了吃了,快回去吧,你娘早就给你拢了火等着呢。” “好嘞,那您忙着,我先回去了。” 走过去后,元暇还能听到她的自说自话,是在夸她和魏徴般配。 家里果然拢了火,魏徴和元暇提着车上的东西进了院,裴元霏去一旁卸了牛车。 见裴父和裴母满脸笑意的迎了上来,元暇和魏徴看着二人齐声唤道:“爹,娘。” “唉,路上冷吧?快烤火去去寒气。”裴父裴母伸手接过女儿女婿手里的东西,笑的合不拢嘴。 元暇和魏徴烤着火,柳氏端了些糖果过来,又去泡了两碗蜂蜜水给两人喝。 一家人坐在火边说着话,看行俨显摆他写好的大字,都是乐得哈哈大笑。 行俨得了师傅的夸赞很是得意,一脸傲娇的背诵完了三字经,又在一旁打了一会儿拳。 此时柳氏已经收拾妥当她要回娘家带的东西了,和元暇又说了几句话,一家三口便出发去了柳氏的娘家。 送哥哥嫂子出了门后,才刚刚坐下,便有人来裴家串门子。都是附近的一些元暇熟识的长辈,她忙和魏徴一起起身招呼这些人坐。 这些人家中都是只有几个儿子,没有女儿的,今日儿子媳妇们都回了娘家,闲着没事便约着来看裴家这位娇客。 第三十七章落水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裴父裴母又去添了些柴火,热络的和他们一起说着话,元暇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 到后来,话题不知谁把话题扯在了她和魏徴身上,接下来就多半是围绕着魏徴说了。看着爹娘一脸骄傲的样子,把魏徴夸的是天上有地下无,元暇捂着嘴乐不可支。 魏徴倒是一脸的淡然,既没有紧张,也没有表示不耐烦。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只是淡淡的笑着应对。 等送走了这些人,元暇和裴母进了厨房,魏徴和裴父在院子里单独聊天。 聊了些什么元暇不得而知,但是到了吃饭的时候,她敏感的察觉到魏徴的心情不是很好。虽然他很快便调整好了,但是她很不放心。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很快便到了分别的时候,元暇摆着手让父母不用再送。 等走出了村子,元暇迫不及待的问魏徴:“夫君,你中午的时候是怎么了?是我爹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吗?” 魏徴的表情很复杂,扭过头看着她道:“爹跟我说,让我好好读书考取功名,不要被你影响。若是因为你耽误了我的前程,就到魏家自请下堂,把你接回来住。” 听了这话元暇犹如晴天雷劈,她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她爹怎么会和魏徴说出这种话来呢? 她爹当她是什么了?难道就是一个送了人的物件儿?说收回就能收回? 她心里很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干脆什么也没说。 虽然魏徴又说让她不必在意,说出嫁从夫,爹的话并不能决定什么,可元暇还是觉得很悲哀。 等到了家里后,她把自己关了起来,连晚饭都没有吃。一连几天她都在房间里窝着看书,哪里也没去。 到了初六这天,魏徴叹着气进了房间,对一睁开眼就捧着书的元暇道:“娘子别看了,换身衣裳,陪我去拜访孟夫子。” 想起孟静柔对魏徴的心思,元暇打起精神应道:“好,等我一刻钟,我很快就好。”话落便去换了身喜庆点的衣裳。 二人收拾妥当后,提了厚厚的礼出了门,先去了镇上乘牛车。 到县城时已经巳时末了,孟家住在城南的繁华街道,牛车停在“孟府”的大门口后,元暇整理了衣裳下了车。 孟府的大门向里大打开着,此时有几名书生装扮的男子说笑着从孟府出来,走过魏徴身边时善意的笑着和他点了点头。 魏徴也对他们点头示意,擦肩而过后,和元暇携手上了台阶。 孟家的下人很和气,进去通禀后,很快便笑着过来引了二人进府。 沿着曲折游廊走到了一条鹅卵石路,片刻后遇到了一条岔口,没有走池塘假山的那一边,而是经过了一片竹园,停在了一间木屋前。 孟夫子正在门口品茶,他面色复杂的看着越走越近的魏徴和元暇,心中稍有遗憾。 当初若不是夫人从中阻挠,这个他最喜爱的门生,该是他的女婿才是。 此时元暇跟着魏徴行了礼,一脸恭敬的退在了一旁,看着他们二人下棋品茶。 他们下的并不认真,因孟夫子时不时的出题考魏徴,所以有时半晌才会落下一子。 可即使是这样,对于元暇来说也是很复杂的,她目不转睛的研究着棋盘上的每一颗棋子。 突然听到竹园对面有吵闹声传了过来,她愣了愣,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多时,眼前出现了一道倩影,正是那日的孟静柔。她的身后紧跟着一名绒黄色衣裳的小丫鬟,正一脸急色的看着自己主子。 孟夫子面色微变,看向这个正在被夫人禁足的女儿道:“静柔,何事如此匆忙?可是你母亲让你来的?” 他这话,是让女儿顺着台阶下。 可孟静柔不知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她一脸委屈的看着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道:“不是的爹爹,女儿听兄长说玄成哥哥来了,便想来见一见。” 元暇脸色不变,心里却是紧紧的揪着。 孟夫子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歉意的看着魏徴道:“玄成莫要多想,这孩子是把你当成了兄长,这才会一时没了分寸。” 魏徴看着他淡笑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提出了告辞。 孟夫子松了口气,暗中警告的看了看女儿,起身相送。 魏徴跟孟夫子走在前头,虽然跟他说着话,可目光却颦颦往后看。 孟静柔表现的异常安静,只是她不知何时走到了元暇身边,让元暇心中一阵隔应。 让众人都没想到的是,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元暇竟然会毫无征兆的落进了另一边的池塘里。 落进水中的元暇也没想到,孟静柔竟然会这么大胆的猛推她一把,她就不怕被人看到这一幕吗? 脚踝处的疼痛让元暇根本无法动弹,棉衣里面灌了水,让她很快便开始往下沉。 魏徴听到水中扑通一声,回过头后不见元暇后一脸震惊,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孟静柔的丫鬟便大声呼救:“快来人啊,魏娘子落水了。” 池塘边一瞬间便围上来了四五个男子,魏徴懂了孟静柔的企图,他脸色铁青的对着那些人道:“都给我滚。” 另外四名男子本能的退了几步,其中有一名下人装扮的男子却装作没有听到,扑通一声便跳进了水里,朝着元暇的位置游过去。 魏徴心中怒火滔天,他脱下外衣后也迅速跳去水中,比他先一步到了元暇身边。 元暇此时在水中憋着气等待着魏徴,幸好她以前喜欢把脸埋进水中闭气,能坚持两三分钟没有问题。 看到魏徴后她的眼睛弯了弯,向他招了招手,指了指自己的脚。 魏徴对于她还能保持清醒很是惊喜,见她指自己的脚他瞬间意会,游去她身边把抱在了怀中。 出了水面后,元暇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看着脸色突然僵住的孟静柔,她冷冷的一笑道:“夫君,是她突然推我下来的,我要你现在就帮我报仇。 既然她那么想得到你,那你就明确的告诉她,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魏徴突然笑了,他笑得一脸宠溺,看着元暇湿漉漉的眉眼道:“好,依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第三十八章长长久久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等上了岸,孟夫子一脸关切的上前道:“玄成,先带你娘子去静柔的房中换身衣裳吧,你也换身衣裳,我让下人去请郎中来。” 他并没有见到女儿的动作,所以他真认为是裴氏自己不小心掉进池塘的,无论心里还是面上都没有什么歉疚感。 魏徴先过去捡起了自己方才脱下的外衣盖在元暇身上,看着孟夫子淡淡道:“不必,贵府的姑娘推学生的娘子落水,又想让别的男子毁她的名声,如此明目张胆的欺辱学生,实在令学生惶恐。” 这话让孟静柔吓得猛摇头,她的丫鬟在她身后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孟夫子一脸震惊,听魏徴冷哼了一声后又看着他女儿道:“你的把戏并不高明,不要把别人都想的和你一样愚蠢。 你如此做,无非是想让我娘子丢了性命,或者,让那些粗鄙之人趁机毁了我娘子的名声。 可即使你的目的真的达成了,我也不会考虑娶你,你这样恶毒的女子我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孟夫子的脸色煞白,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变得惊慌失措的女儿,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此时孟静柔的兄长孟贯呈,和他妻子王氏听了此事,两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元暇感觉越来越冷,脚踝处也越来越疼,她在魏徴怀里缩了缩道:“夫君,我们走吧,我现在好难受。” 她的声音已经有几分沙哑,魏徴很是心疼,他点了点头,不顾孟贯呈的阻拦,肃着脸抱着元暇大步离开了孟府。 孟贯呈很难堪,不止遗憾失去了这个好朋友,更对孟静柔感到失望。 恰好近处有一家属于魏徴的成衣铺子,他出了孟府后无视路上行人的指点,先抱着元暇匆匆去了成衣铺里。 元暇这会儿已经越来越难受了,鼻子堵的不能通气,两边的太阳穴发涨。 不止是这样,除了脚踝,她身上也有几个地方隐隐约约的痛。 在魏徴的轻声安抚中,两人总算到达了铺子,而元暇此时也陷入了昏迷。 迷迷糊糊中,她知道魏徴替她脱了让她感到难受的湿衣裳,给她擦洗了身子,又换了舒适的衣裳。 他一直在她耳边说话,一口一口喂她吃药,在她耳边祈求她赶快醒过来。 元暇也很想早些醒过来,可是她是在是控制不了自己,她感觉自己正在朝着一个黑暗的通道一直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一道刺目的白光照在了她的眼睛上,让她瞬间便睁大了眼睛。 “暇儿,暇儿你醒了,我的儿啊,你总算是醒了,可吓死娘了你。”裴母抱着女儿的手痛哭道。 元暇浑身酸软,满脸疑惑的看着母亲道:“娘什么时候来了,我这是在哪里?夫君呢?” 裴母忙擦掉眼泪跟她解释:“你昏迷的第二天娘就来了,这是在县城的客栈,女婿此时去给你煎药了。暇儿,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六天了。” 外面的魏徴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母女二人的说话声,匆忙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果真是元暇醒了过来,他眼眶湿润,略微哽咽的看着她道:“娘子,你醒了。” 裴母朝着元暇笑了笑,一脸欣慰的退了出去,把房间留给了女儿和女婿。 元暇朝着魏徴招了招手,让他扶着自己坐起来道:“没想到,我的身子竟然这么不挣气,不过是落水而已,竟然病了这么多天,劳累夫君了。” 魏徴猛然把她抱在怀里,不多时把头埋在她的肩头,身子一点一点的发颤。 元暇察觉脖颈湿了,讶异的回抱着他安慰道:“抱歉,这几日,让你担心了。” 魏徴很快便控制好了情绪,松开她后一脸凶巴巴的道:“不是说要和我长长久久的吗?怎么一场风寒就险些要了你的命?” 见元暇软软的看着他笑,他再次红了眼眶道:“以后不准再如此吓我,等回去后,跟着咬金和行俨一起练功,别再让人有机会欺辱你。” 元暇帮他擦了眼泪,甜甜的笑着应下:“好,我以后跟着你们练功,再也不会让人欺负我。” 想到了孟静柔,元暇的笑容淡下来又道:“夫君,这次的事还有后续吗?孟家有没有什么说法?” 她害的自己丢了半条命,孟家的人总不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就这么算了吧? “还有,我以后再也不去孟家,再也不见到那个女人了。”想了想,她又补充道。 魏徴的脸色有些复杂,他犹豫了片刻后道:“娘子,她订下亲事了,和夫子的一位门生。” 元暇一怔,皱着眉头道:“那她差点要了我的命,就这么算了吗?” 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魏徴没看她的脸,而是看向一旁幽幽的道:“她订下亲事的那晚,喝了我准备的绝子汤。” 本以为元暇会很惊讶,会觉得自己心狠手辣,因此而害怕自己。 却没想到元暇先是一愣,接着猛然抱着他亲了一口,笑得格外开心道:“谢谢四哥哥帮我报仇,你真好。” 魏徴心瞬间一定,捏着她的脸她笑了笑,也明白了她的为人。她虽心底善良,却跟他一样呲牙必报,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 不多时,裴母端了元暇的药来,元暇苦着脸捏着鼻子一口闷了下去。 喝了药,元暇有些昏昏欲睡,不多时便又躺着睡着了。 魏徴等她睡着后出去了一趟,查了一下账目,与他暗中的人交代了一番。 元暇再次醒来时已经感觉好多了,头重脚轻的感觉没有了,身上也有了些力气。 她感觉身子晃晃荡荡的,侧过头一看,这才发觉自己是在牛车上躺着的。 他们正在官道上走着,魏徴在前面坐着赶着牛车,裴母在她身旁睡的正香。 元暇笑了笑,侧到了另一边看着路上经过的风景,一时没有开口说话。 快到村子时裴母才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母女两个说了会儿话,很快便到了魏家。 魏母此时正在家中唉声叹气,听到外面的拍门声,还以为是街坊邻居来串门子呢。 等打开门后,见到瘦了一圈的儿子和媳妇,她瞬间捂着嘴哭了出来。 请假两天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五一最后两天了,今天带小孩去玩儿了,明天晚上才回来。节日后补更(๑•.•๑)《我和雍正在隋唐》请假两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九章喝醉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之后元暇和魏徴分别跨了火盆,又去给魏徴的父亲上了香,这才坐下和魏母说事情发生的经过。 魏母听元暇说那日是孟静柔和她的丫鬟联手推她进了池塘后,一边检查着她还没好全的几处伤势,一边咬牙切齿的咒骂孟静柔。 想着孟静柔的下场,元暇温柔的看了看一旁的魏徴,对婆婆淡淡一笑不再提。 等吃了晚饭,元暇和裴母互相道别后,魏徴和咬金趁着天黑之前赶牛车送了裴母回去。 元暇此时靠在床头捧着书看的入神,她白日里睡的久,这会儿还没有困意。 半个多时辰后,魏徴一身寒意回来进了屋,径直走到元暇身边抱住了她。 他抱的很紧,身上还有些颤抖,元暇挣扎了一下后疑惑道:“怎么了夫君?你很冷吗?” 魏徴闻言不语,好半晌后才渐渐平复了心情,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他只是回想着这几日她昏迷不醒,心中有些后怕。 就在元暇要去熄灯入睡的时候,魏徴突然开口说:“娘子,如今县衙内县令之位空悬,我想去争取这县令一职。” 当初程家的事情之后,县令大人被革了职,此事元暇听魏徴说过。这会儿听了他的话后,她瞬间停止手中的动作,回过身略微吃惊的望着他。 魏徴走过去安抚性的顺了顺她的肩头,跟她解释道:“朝中至今没有派新的县令来,看这样子是等我们县中的人自己评选了。 此次最有望成为新县令的人,是品学兼优的孟贯呈,可我不能让他坐上这个位置。” 元暇一思量便明白了,拧着眉问道:“夫君,孟静柔喝下绝子汤的事情,孟家的人知道了吗?” “已经知道了。”魏徴叹了口气道。 元暇的眉头拧的紧了些,又问他:“那孟家人知道此事是我们做的吗?他们又是如何说的?” “我们”这二字取悦了魏徴,他随即一脸轻松道:“娘子只管在家中安心养伤,不必忧心外面的这些事,我不会让孟家有机会对我们出手。” 元暇信他的手段和本事,不再提孟家的事,笑着和他说起了方才看的那本书中的内容。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魏徴每日都早出晚归,眼见着清瘦了许多,当然,也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了。 家里的房子从正月十五后便开始动工,院子里每日都有很多人忙碌,短短两个月这几间房屋便都盖的差不多了。 这两个月来,元暇也没闲着,自从身上的伤势完全养好了以后,便把自己白日里要做的事情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除了做绣活和看书外,还跟着咬金和行俨练一个时辰的基本功,等到了晚饭时候就变着法子做各种好吃的。 三月十九这日是元暇十五岁生辰,这时候不兴过什么生日,她对此事也只字未提。 中午时,她自己去煮了碗长寿面来吃,还加了个荷包蛋在碗底。 又过了六日,县令一职的最终评选日子到了,魏徴早早的就出了门。元暇这一整天都坐立不安,怕最后的结果不是魏徴所预想的。 这日魏徴到家时已经是二更天了,元暇还没入睡,听到拍门后忙去给他开了门。 送魏徴回来的两人都没敢抬头看元暇,低头恭敬的对她行了个礼,转身后便离开了魏家。 魏徴靠着门框站着,元暇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时下意识的皱了皱眉道:“这么大的酒味,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一边问,一边架起了他的胳膊。 魏徴的力气全放在了元暇身上,压的元暇一个趔趄,差点和他一起摔在地上。见他双颊通红,眼神迷离,她一脸无奈的把他带到了床边。 魏徴已经看不清楚眼前了,他冲着晃动的元暇勾唇一笑,抱着她一起跌在了软软的棉被上。 元暇被他这一下压的差点喘不过气来,见他的表情是真的醉了,一脸无奈的把他推到了一旁。 魏徴被她推开后完全没有反应,眼睛半睁半合的念念有词,没一会儿便发出了鼾声。 因为近来他总会喝酒,所以元暇早就给他准备了醒酒汤,此时去堂屋端了温热的醒酒汤过来。 只是魏徴根本不配合,推拒着说什么也不要,让元暇费了好一番心思。最后还是跟哄孩子似的亲了亲他,给他吃了个花生糖,这才让他把醒酒汤给喝了。 之后他起来吐了几次,好不容易消停。元暇去烧水给他擦洗了身子,快到天亮时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坐在床边就睡着了。 魏徴醒来时,元暇也是刚醒,正在床边揉捏酸疼的肩膀和脖颈。 见他捂着两边太阳穴一脸痛苦之色,她去倒了杯水过来嘟着嘴嗔怪道:“宿醉难受吧?你说,你昨夜喝多少酒?” 魏徴接过水后一饮而尽,等嗓子舒缓了些后,对元暇勾唇一笑道:“昨夜劳累娘子了,以后我尽量不喝醉就是了。快过来给我按一按,别再嘟着嘴了,都能挂油瓶了。” 元暇闻言抿嘴一笑,脱了鞋子绕到他的身后,轻柔的帮他按着两边太阳穴。 魏徴闭着眼睛舒服的叹了一声,冷不丁的开口道:“下个月初,我便要开始县衙上任了,娘子要一起去吗?” 真的评上县令了?元暇闻言猛地顿住,心中格外的激动儿。 魏徴此时已经感觉好多了,坐起身子对着她笑道:“不过是个九品县令而已,娘子不必如此激动,倒是先说一说,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啊?” 元暇看着他的笑容回过神来,想也不想就道:“我当然要去,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 魏徴的眼神很宠溺,他捏了捏元暇的脸笑道:“那这几日,你就负责好好把我们的行李收拾好。”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两人都没想到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魏母竟然病倒了。 起初她只是受了风寒有些咳嗽,可到了临走的前一天,居然烧的身子滚烫,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种情况最好是静养,根本无法赶路,元暇只能选择留下来照顾婆婆。 魏徴欣慰的同时也很失落,只得一个人背着行李去上任,打算等时机合适了再回来接她们二人。 第四十章妇人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元暇恋恋不舍的送走了魏徴,等他走后,在婆婆床边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八天。 直到从第九天开始,魏母的病情有明显的好转了,元暇才松了口气,回屋去睡了一个囫囵觉。 其实魏徴那头半点儿也不比元暇轻松,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理这几个月堆积起来的杂事。 真真是杂事,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有,一桩桩一件件的看下来看的他心情格外烦躁。 尤其是上一任县令留下来的旧班底根本不听他的命令,还处处给他使绊子,这让他的脸色一天比一天看起来冷峻。 元暇起初还不知道这些,直到后来家中来了几次闹事的人,她才知道这个县令的位置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坐的。 她在家中关门闭户的等了许久,等到了五月初天气渐热时都还没等到魏徴,心中格外担忧他的安危。 据说不止是那些闹事的人,县城那几家大的商户也都是很难对付的,也不知道魏徴现在怎么样了,过的好不好?有没有摆平这些难缠的人? 五月初二这日,元暇和婆婆正在房檐下包粽子,崔氏在一旁准备着过端午节用的一些东西。 三人正在讨论着端午节的具体事宜,突然大门处被拍的“砰砰”作响,几人同时被吓的一大跳。 元暇更是,她心里一个咯噔,若是犯了事儿来找关系的还好打发,若还是跟前两次那样,是故意来闹事的呢? 回过神后,她让婆婆先回了屋,起身擦了擦手对正看着她的崔氏道:“崔姐姐,咱们一起去瞧一瞧吧。” “哎。”崔氏简洁的应道。 一旁正在练负重的咬金和行俨也不自觉的停了下来,两人随意的擦着额头上的汗,眼神紧紧的盯着大门口。 元暇肃着脸走在前头,打开门后,见门前是一个矮瘦的中年妇人。 妇人头上别了一朵白花,她的脸色很苍白,看起来很憔悴。 打量好了之后,元暇客气的问道:“请问您是哪位?来这里是要找谁?” 妇人没想到带她来的人真没骗她,她怔了一下才回过神道:“小妇人是县城来的,来找县令大人的妻子的,夫人可是县令大人的妻子?”她的话落后,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 元暇随着她的眼神看过去,见她身后的不远处还有两个下人装扮的中年男人,这两个男人穿着一模一样的灰扑扑的衣裳。 他们的旁边是一架二人抬的小轿,挨着小轿站着一名丫鬟装扮的女子,这女子此时正一脸嫌弃的打量着四周。 元暇见此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半步,皱了皱眉对面前的妇人点头道:“外子是新任县令,你找我有何事吗?” 妇人激动的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朝着元暇磕着头边哭边道:“求县令夫人为小妇人做主,小妇人的外子他死的好惨啊!!!” 元暇愣了愣,连忙朝旁边走了两步避开她道:“使不得使不得,您先平复一下心情,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 若是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我定然不会袖手旁观。”话落后,她对着崔氏使了个眼色。 崔氏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不过是伸手捞了一下,瞬间便把妇人给架了起来。 这时住的近的人家已经听到了妇人的哭声,纷纷出来看,不一会儿便把魏家大门口给围了起来。 魏母自然也听到了这番动静,她怕元暇会吃亏,便也一脸焦急的疾步走了过来。 妇人此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一会儿才看着周围哽咽道:“县令夫人和众位看客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小妇人还是一名即将要做母亲的人,和外子二人和和美美的。 可如今,如今这世上却只剩下小妇人一人了,小妇人的命怎么会这么苦啊!” 元暇虽然很同情她,可她这样一直哭哭啼啼说的不清不楚,让她有些心烦。 况且,她说的这些是真是假暂且先不说,她来的目的反正是让人很怀疑。 既然她说她是县城的,那有什么事情不能去县衙和魏徴说?来找她一个女人家能做什么主? 此时起疑心的不止是元暇,大成叔的母亲章氏更是一脸的审视,没一会儿便皱着眉拉长了脸。 元暇深呼吸后,耐着心问妇人道:“这样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为何不去县衙找县令大人给你做主?而是跑这么远来找我呢?” 妇人的眼神明显有些慌乱,只是很快便镇定了下来道:“县令大人他太忙了,没空见小妇人,小妇人逼不得已才来找夫人做主的。” 她和众人说,她的身体从小就不好,很难有孕,这些年吃了很多药,终于在年初时被郎中诊断有了身孕。 结果在一个多月前,她和她家对门的寡妇吵了几句嘴,被那寡妇推了一把,摔没了肚子里的孩子。 她的丈夫知道后很是伤心气愤,去找那寡妇要说法,却被那寡给打死了。 此时妇人见众人俱是一脸同情的看着她,便又抹了一把泪悲戚道:“那日小妇人在家中久久等不到外子回家,便拖着病体去对面的寡妇的家中找人。 可是进了屋里后,小妇人却一眼见到了躺在血泊之中,双眼瞪圆的外子。他的身体僵硬,已经不知死去多久了。” 众人看着泪流满面的她,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当初的红秀和红惜,都是叹息着唏嘘不已。 妇人不知她们的想法,接着擦了眼泪又说:“小妇人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那寡妇,见寡妇的家中已经没有了值钱的物品,便知道她已经卷了细软逃走了。 后来小妇人拖着病体办好了外子的身后事,去县衙击鼓鸣冤,可根本无人理睬小妇人。 夫人啊,小妇人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求求您给小妇人做主吧!” 妇人说完后又朝着元暇下跪,手中紧紧的拽着她的裙摆,不一会儿便磕了好几个头。 元暇一时没反应过来,被迫受了好几个。见周围的人看她的眼光都有些看好戏的模样,她心中很不舒服,从妇人的手中拽过了自己的衣裳。 虽然很不喜欢她的这番行为,可若是她口中所说的这些事是真,那她着实是个可怜人。 第四十一章郑海華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元暇咬着下唇沉思了片刻,看样子,她得拖人去一趟县里让魏徴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她没有瞒着妇人,把她的打算告诉她道:“稍后我请人去一趟县里,你便与这人一道去,到时你把你的冤情说与县令大人听就是了。他自会找到杀害你夫君的凶手,还给你一个公道。” 妇人听了她的话却是脸色一变,先是低着头焦急的看了眼身后,接着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回道:“夫人,县令大人他太忙了,根本没空见小妇人的。不如您此番与小妇人一起去,亲自帮小妇人引荐引荐。” 话落后,她又捂着脸拉着腔调哭了起来,哭她把死去的男人,哭她的命太苦,惹的众人都开口劝元暇跟着她一起去。 这些声音听的元暇眉头紧皱,她耐着性子跟这妇人解释:“不是我不愿意去,只是这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的,我根本走不开。 你放心吧,只要外子知道了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帮你把凶手缉拿归案的。若是你实在不放心,我可以写一封书信帮你引荐。” 可是她的话落后,这妇人脸色却变得更为难看,不仅没有任何的感激之情,反而做出一脸愤怒的样子,起身撞向了她家的门框。 她的这个举动很突然,根本没有人料到,纷纷惊得失声尖叫。 元暇也是心中一突,不知为何,此刻她有一种中了别人圈套的感觉。 幸而一旁的崔氏一直注意着这妇人,在她撞上去的前一刻,大步过去用身子挡在了她面前。 崔氏抵着门刚刚站稳,妇人的头下一秒便撞上了她的腹部,疼的她五官都扭曲了,下意识的捂着腹部蹲在地上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 谁知那妇人还没死心,跌倒后又爬了起来,看那架势是还要再去撞一次。 魏母身后站着的咬金见母亲受伤后本就一脸怒火,见此立马上前扼制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后看向元暇,等着她的吩咐。 元暇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想了很多,其中一点就是,若是这妇人死在她家里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这件事已经不是她能插的了手的了,于是元暇沉着脸走了过去对妇人道:“你的情绪现在很不稳定,为了你的安危着想,只能先得罪了。” 她说着话掏出了袖中的帕子靠近妇人,因为怕会再咬舌,所以打算先封住她的口。 可妇人却吓坏了,她还以为,这位县令夫人的手段和县令一样手段狠辣呢。 她此时不能行动,双眼瞪大一脸的惊恐,转过头看向小轿的方向呼救道:“郑公子救命啊,县令夫人草菅人命啦……” 她的话元暇心里一恼,把帕子揉成一团迅速塞在她口中,阻止了她口中剩余的话。 见那小轿的轿帘被旁边的丫鬟掀开,她快速吩咐道:“咬金,行俨,你们两个先把她手脚捆起来。记住要小心些,别伤了她。” 她要冷静,在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让人抓着什么把柄。 这时候崔氏也缓过来了,因为这妇人并不是真的要寻死,所以她伤的并不重。此时她去拿了些布条过来,帮着咬金和行俨把妇人绑得结结实实。 元暇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小轿那边的方向,见从小轿上面走出来一位红衣男子,她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见他背着手慢悠悠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元暇先低声跟婆婆道:“娘,现在情况有些复杂,您先回去,我来对付他。” 魏母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便叮嘱她注意安全,一步三回头的回了房中。 红衣男子越走越近,周围的人都识趣的给他让开了一条路,让他顺利的走到了元暇面前。 他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比元暇的身量要长出一些,眼睛狭长,长的很是俊俏。 元暇下意识的打量着他,等看到他微微隆起的胸口时,突然有了个奇怪的念头。 在她打量对面之人的同时,对面的人也在打量着她,只是目光很不客气。 似乎是对她这个人很感兴趣,他勾着唇挑了挑眉,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胸口。 元暇见“他”根本没有男子该有的喉结,耳垂上也还有耳洞,便已经确认他是女子装扮的。只是她并没有拆穿她,也没有开口。 这名男扮女装的女子叫郑海華,年十七,是四大家族之首的郑家嫡长女。 她来此的目的,自然不是看一看元暇这么简单,她还没那么闲。她来这里,是让她出这个村子,最后取她而代之。 元暇不知道县里都发生了什么事,对上郑海華不怀好意的眼神时,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郑海華没有让她等很久,看向被绑着的妇人嘴唇轻启道:“县令夫人好威风啊,不知县令大人见了这一幕,可会后悔娶了这样一个母夜叉。” “我?母夜叉?”元暇听的一愣,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 周围的人瞬间捂着嘴哄笑,郑海華不答,环顾四周后一脸嘲讽的看着她。 元暇知道她是故意激怒自己,看着她皮笑肉不笑道:“母夜叉又如何?我夫君他如何想,与这位大姐似乎没有关系吧?” 这回轮到郑海華变脸了,她猛眨着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元暇。 见众人都又惊讶的看向她,她一脸恼怒,恨不得上前撕烂这女人的嘴。 此时她没了周旋的心思,冷着脸对身后的丫鬟道:“把人带走,我倒要回去当面问一问魏玄成,他的夫人这是要私设公堂不成。” 她直呼魏徴的姓名,语气也毫无尊重,让元暇也冷了脸。 见她的丫鬟真要去带那名妇人,她哼笑一声道:“你也别给我安什么罪名,我可当不起。几十双眼睛在这看着呢,我绑了她,也是为了她好。” “呦,把人嘴堵着不让人说话,还把人绑的动弹不得了,你说这是为了别人好?县令夫人,您可真是生了一张颠倒黑白的巧嘴啊!”郑海華轻轻挪动着脚步,斜眼看着元暇讥讽道。 还好周围的人都不傻,没有被她煽动,反而自发的上前去挡着她的丫鬟不让她带那妇人走。 第四十二章留宿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见此情景后元暇冷然一笑,静静的走到了咬金的身后站着,挑了挑眉头挑衅的看着对面的女人。 见她没上当,丫鬟也没把人抢过来,郑海華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两边的人拉锯了好一会儿,那丫鬟被人挤倒了几次后终于坚持不住了,苦着脸灰溜溜的回到了她家主子身边。 郑海華此时知道,和这么多人硬碰硬是行不通的,可她却没有就此放弃。 她转动着眼珠想了想,给丫鬟又使了个眼色,看着元暇以退为进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告辞了,让魏玄成自己回来解决此事。” 说完后她转身就走,走到很果断,没几步便到了小轿前。 元暇正在猜她葫芦里这会儿又是卖的什么药,忽然听到那丫鬟用不小的声音嘀咕道:“县令大人现在正忙着纳妾呢,哪有时间来管这些破事……” “珠珠,你还在那里磨蹭什么呢?快走了。” “来了来了——” 看着小碎步离去的丫鬟,元暇瞬间呆住了,脑海中也成了一团乱麻。 镇定,镇定,她们一定是事先串通好了,故意这样骗她的。魏徴他不会纳妾,他…应该不会。 明知这事儿多半是假的,可元暇最终还是动摇了,想要叫住她们问清楚。 可是,就在她忍不住要开口的前一秒,突然起风了。风很大,漫天飞舞的尘土,迷的人眼睛都难以睁开。 郑海華一行人才没走多远,丫鬟被这风吹得站立不稳,下意识的扶住了轿子。 两名轿夫也不比她好多少,没一会儿便被吹的东倒西歪,把轿子中的人给颠了出来。 听着那边的尖叫声,元暇把手臂挡在额头上,勉强睁开了眼睛。 见周围的人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剩几个年纪大的人在地上躺着起不来,她忙让崔氏把她们都挨着送回去。 此时院里的东西被吹得到处飞,元暇和咬金行俨相互搀扶着带着那个妇人先回了院里,又去把该收起的东西都收回屋里。 天色很快就变的昏暗,咔嚓一声巨响过后,豆大的雨点接踵而来。 魏母不顾元暇的劝阻,去拿了把镰刀放在院里,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等收好最后一个凳子,搀扶着婆婆进屋后,元暇关紧了门抬手擦拭头额头上和脸上的雨水。 堂屋跟西屋有一个小门连接着,魏母的衣裳已经被雨淋湿了,她回屋换了衣裳后和崔氏二人开始准备烧火做午饭。 咬金跟行俨二人这会儿都很乖巧,他们各自拿着一本三字经,坐在光亮些的地方摇头晃脑的读着。 元暇从门缝里看着外面大雨,想着地里头的庄稼,面上不由得忧心忡忡。 饭很快便做好了,几人吃过饭后,给那绑着的妇人也留了些。 她此时老实的很,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吃了饭,之后便安静的缩在角落里。 魏母和崔氏吃过饭后,便带着咬金跟行俨去了西屋睡午觉,堂屋只剩元暇和那名妇人。 元暇直接无视她的存在,去洗了碗筷后,拿了把椅子放在门口,双手托腮从门缝里看着外面的大雨。 大雨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她就这么静静的看了一个多时辰,直到风声和雨声都渐渐停了下来。 雨声越来越小,小到了可以忽略不计,元暇这才起身打开了门。 咬金和行俨此时已经睡醒了,他们看到了院中的积水后,都兴奋的直接跳了进去。 元暇忙提醒他们注意安全,正准备去收拾一下房檐地下吹倒的东西,结果听到了外面急促的拍门声。 两个小家伙这才一会儿就已经玩疯了,彼此哈哈大笑着互相泼水,此时就像两只落汤鸡一样。 元暇无奈的笑着,挽了裤腿后提着裙子淌进了水里,去了大门口的方向。 积水到她的膝盖处,虽然浑黄污浊,可温温热热的很舒服。 等抽了门闩打开门后她感到很意外,外面的不是旁人,正是方才那个女人和她的丫鬟。 此时她靠在她一旁的丫鬟身上,两人都是狼狈不堪,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流。 不远处是那两个轿夫,轿夫的模样比她们更惨,半个身子都站在水中。 说实话,虽然她们的样子都很可怜,可元暇的心里却没有太多的同情。 见元暇没有请她们进去的意思,郑海華轻咳了一声,有些不甘心的用手肘碰了碰丫鬟的胳膊。 丫鬟珠珠微不可查的苦笑了一下,接着看着元暇赔笑道:“县令夫人,适才是我们唐突了,您大人大量别和我们一般见识。 您看这路上的积水如此之深,雾气又这般大,我们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这天气实在是不稳定,不如您就让我们进去换身衣裳,在此留宿一夜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元暇还急着知道县城的事,便无声的叹了口气朝着院里伸手道:“那你们先进来换身衣裳吧,有什么事,稍后我们再慢慢说。” 主仆二人搀扶着踉跄的跟在元暇身后进了院里,只是还没等走到房檐下,郑海華突然眼睛一闭晕倒了。 看着小姐的身子就这样软了下去,珠珠吓的魂飞魄散,急忙抱住她不让她继续往下滑。 结果她自己也站不稳,主仆两人扑通一声跌进了积水中,溅了元暇一身水。 这下元暇也吓着了,她赶紧让咬金过来把这俩人扛了起来,先送进了崔氏的房间里。 风寒可大可小,她不敢大意,让行俨快些去请郎中来。 此时魏母和崔氏也从房间出来了,两人见这二人的脸色苍白如纸,也是吓得不轻,忙去帮着给两人脱下了身上的湿衣裳,去烧了热水来给她们清洗。 等这两人都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后,郎中也背着药箱来了,给这二人都诊了脉。 元暇想着外面那两个人还没处去呢,便多付了两倍的诊金给郎中,并拜托他道:“三叔,外面那两个男人是和她们一起的,今日都回不去县里了。 这些钱您拿着,麻烦您带回去先照顾着,等她们醒了再说。” 郎中不好和几个女人家多呆,推脱了几句后便笑着收了起来道:“侄媳妇,你就放心吧,我这就回去熬一锅姜汤给他们喝。” 第四十三章北芪山塌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他走了以后,元暇看着煎了药,等二人醒了后给二人都喝了一碗。 喝下药后两人都又睡着了,元暇去收拾了张竹床出来,在这屋里照顾了她们一夜。 做丫鬟的喝了药后发了一身汗,到了第二天清晨便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脸色还是很差,可人已经完全清醒了。 她喝了碗温热的小米粥,起身感激涕零的对元暇道谢了谢,守在床边寸步不离的照顾她家主子。 郑海華的情况要严重的多,或许是娇生惯养的身子娇贵,她从半夜时便开始发热,此时烧的脸颊通红浑身滚烫,都开始迷迷糊糊的说胡话了。 她的这种情况很不乐观,元暇心中也很担忧,可这时候没有退烧药也没有冰,她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 既然有人在这里照顾,她便没有继续呆在这里,去拿了工具开始清理院里的积水。 经过一夜后积水已经褪去了些,可依然还有一半之多,正好到元暇的小腿肚这里。 魏母此时不在家,她实在担心地里头即将成熟的庄稼,吃了早饭后便和行俨一起出去了。 在堂屋呆着的那名妇人从昨天夜里时就已经恢复了自由,此时正战战兢兢的跟在崔氏后头,和她一起收拾昨日被大风吹坏的鸡笼。 元暇正累的满头大汗,突然听到外面渐渐传来了婆婆的哭声,吓得她面色一变,立马丢下工具小跑了出去。 见真是婆婆在哭,她一脸急色的迎上去问道:“娘,您哭什么?这是出什么事了?” 想着地里头那些被毁的庄稼,魏母捂着胸口伤心欲绝道:“媳妇啊,咱们地里头的粮食都被毁了,辛辛苦苦的伺候了这么久,说没就都没了。 老天爷呀,我的老天爷呀,这是不让人活了呀……” 就在魏母哭着说这些话的同时,附近也有好些人家传出来了哭声,元暇心中也是一片悲凉。 看天吃饭的时候,粮食都没了,这些普通的老百姓要怎么活下去? 可坏消息却远不止这一些,元暇和婆婆回到家中后,从期盼着魏徴回来想办法,到提心吊胆的忧心着他的安危。 两人在家中坐立不安的等了两日,等到端午节这天都还没等到县里的消息和魏徴的身影,都是望着大门口愁眉苦脸。 快晌午的时候,去打探消息的几个人终于回来了,村长立刻把村里的人都召集在了一起议事。 村长和族长的脸色都很沉重,这让元暇的心中更加不安,只盼望打探到的消息不要太坏。 等所有人到齐了后,村长看着众人哀叹一声道:“乡亲们,我们得到了可靠的消息,两日前的大雨导致我们曲阳县全面涨水,北芪山整座山被冲塌了。 所有的道路因此被封,我们附近的几个村子都和我们一样被困在了这里,我们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众人瞬间哗然,纷纷失声尖叫,更有甚者当场便哭了出来。 元暇发着呆面无人色,她犹如被五雷轰顶,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来任何声音。最后腿一软,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 在她一旁的是大成叔的娘,她掩面嚎哭了片刻后,忍着心中的悲痛去掐了元暇的人中。 元暇回过神来后,眼泪顺着脸庞无声流下,心里痛的仿佛是被人活生生的撕成了碎片。 北芪山塌!北芪山和南灵山对立,离县城只有五公里不到,她心爱的男人在哪里?此时此刻是生还是死? 接下来村长说了些什么她完全没有听进去,等众人都散了后,浑浑噩噩的被大成的娘牵着走了。 快到家时,大成的娘停下了脚步拍着她的手悲声道:“徴儿媳妇,你快振作一些,你婆婆还在家里等你呢。” 这话让元暇心里一震,她打起精神来反握住了她的手郑重道:“六奶奶,您放心,若是……若是他们都没了,咱们几个女人家从此以后就相依为命,我给您养老,让咬金和行俨给您摔盆送终。” 大成叔和高齐这两父子在魏徴上任半个月时便去了县里给他当差,若是魏徴真没逃的了这一难的话,他们也不会有活路。 元暇此时说的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的,不是做戏。 可章氏心中依然悲苦,她忍着泪意点了点头,伸手替元暇擦了眼泪道:“好孩子,有你这句话,四奶奶就什么也不怪。” 要怪就怪老天爷不睁眼,怪她自己命苦,只是这两句话,被她咽进了肚子里。 元暇心中想着婆婆曾跟她说的,这位四奶奶中年丧夫,便忍不住捂着嘴哽咽。 章氏见她这模样险些持不住,扭过脸颤抖着声音叮嘱她:“这件事还是先瞒着你婆婆吧,等得到了准确消息再说,没准儿……没准儿他们还能回来呢!” 四奶奶说的不错,婆婆的身体不好,的确经受不住这个打击。因为地里的庄稼她已经得了心病,这个消息可不能再让她知道。 何况她说的这种希望虽然是渺茫,却好过没有希望,元暇擦着眼泪应了一声。 魏母等在大门口多时,见到元暇后急忙问道:“都说了些什么?徴儿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元暇和章氏对视了一眼,勉强露出一些笑容应道:“也没说什么,只让我们在家中等官府来通知,不要到处走动给官府添乱。 夫君他这些日子实在太忙了,等过了这一阵子,就该回来看我们了。” 魏母看了看大成的娘,又看向通红的双目的元暇将信将疑道:“真的?那你哭什么?可是议事时有人欺负你了?” 元暇揉了揉屁股,装作羞耻道:“是方才在众人前不小心跌了一跤,大家见了都笑话我。” 魏母闻言哭笑不得,点着她的额头说了几句后道:“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你先送去你四奶奶回去吧。” 这件事就这样被她暂时瞒下了,到了隔日魏母午睡时,元暇才把崔氏喊到了一旁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现在只是刚开始,她怕过些日子形式严峻的时候会有人借机上门闹事,所以崔氏必须要之情,到时候才好要帮着她隐瞒这件事。 第四十四章剿匪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崔氏听完后捂着嘴把一脸的震惊,只是她嘴巴笨,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最后只是同情的看了看元暇,干巴巴的点头应下。 村里去打探消息的人接二连三的回来,带回来消息却一个比一个差,元暇甚至都有点不敢去听了。 等到得知县城被掩埋时,她心里无比的绝望,可只要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她便不会放弃,也不敢放弃,更不能放弃! 元暇夜夜以泪洗面,白天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毕竟日子总要过下去。 到了初七这天快天黑时,郑海華的丫鬟珠珠来告诉元暇,说她家小姐身上的热度退了。 见元暇没什么反应,到末了她又一脸尴尬的加了一句:“我家小姐已经清醒了,想吃些有味道的,夫人您看能不能……” 元暇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婆婆,见她正低着头心不在焉的喝着碗里的面汤,便对崔氏使了个眼色。 崔氏见了后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立刻侧过身子坐,挡住了魏母的视线。 元暇抬头淡淡的看了珠珠一眼,起身擦了擦嘴对魏母道:“娘,那我去看看她,您再吃点儿。” 等魏母含糊着“嗯”了一声后,她离了桌看着珠珠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在前头带路。 珠珠察觉到她心情不好,赔着笑脸福了福身子,迈着小碎步引着她去了崔氏的房间。 郑海華果然已经醒了,此时她皱着眉半坐半靠在床头,正一脸纠结的扯拽着身上的衣裳。 床头放着的那碗面汤有一半都洒在了地上,元暇在心里猜测,应该是这姑娘吃不惯她们乡下的粗茶淡饭,故意倒撒的。 她顺手关了门,拿了把椅子坐在床边面无表情道:“收起你的大小姐脾气吧,现在你所嫌弃的这些,以后对你来说或许是求之不得的!” 郑海華不屑的斜了她一眼,冷笑着说道:“魏裴氏,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本小姐会对这些东西求之不得?哼,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元暇没在意她此时的态度,因为她接下来要说出的话,绝对会让这姑娘自己都觉得打脸。 她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心底的悲痛直视着她的眼睛道:“北芪山被前几日的大雨冲塌了,通往县里的道路被封死,你们回不去了。” 话说完后,她终究还是没能忍得住,眼泪大滴大滴的从眼眶中滴落在胸口。 郑海華见她这副表情不似作假,扯拽衣裳的的动作停下,惊慌失措的看着元暇道:“北芪山被冲塌?魏裴氏你不准骗我,若是胆敢骗本小姐,本小姐要你的命!” 元暇心中想着魏徴的音容笑貌,哽咽着向她低吼:“我骗你做什么?我夫君也在县里,我会拿这个来开玩笑吗?我倒是希望这是假的,可我不能逃避现实!” 郑海華听完后红着眼眶愣了半晌,最后悲声道:“那这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你能不能告诉我,情况具体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打探消息的人说,是大雨后的第二天夜里,具体时间在四更天左右。”元暇擦拭着眼泪道。 郑海華捂着嘴仿佛是不可置信,接着又不死心的追问:“那县城里的人呢?转移出来没有?府衙和周边的县衙有没有派人来救助?” 元暇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看着她摇了摇头道:“县城被掩埋了大半,里面即使是有人也出不来,消息也打探不到。 朝廷目前还没有派人来,府衙和周边的县衙也都只是派了零星的几个人来,帮不了什么大忙。” 又跟她说了些其它的自己所知道的,元暇咬着唇问郑海華:“可不可以请你实话告诉我,你跟我夫君很熟悉吗?你最后见我夫君是什么时候,他还好吗?” 想着那个冷若冰山的男子,郑海華摇头苦笑道:“其实我和你夫君只见过两次面,第一次见面是他上任的那天,我扮作男子与哥哥们一起跟着父亲去拜见。 第二次见面,是我来的前一天上午,我为他和父兄送行……” 她的话突然顿住了,晃动着元暇的肩膀惊恐道:“糟糕,我来的前一天他们出发去了北芪山剿匪,北芪山塌了,他们会不会都没出来,被埋进去了?” 听了这话,元暇瞬间从脑门处冒出一股凉气,连凳子都坐不稳了。 她感觉头晕目眩,好半晌后才瞪大了眼睛目呲欲裂道:“你说他们去北芪山剿匪了?怎么我们都没听说此事? 你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和身份,再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我,不要有任何遗漏。” 郑海華被她的表情吓到,一五一十的与她道:“我的名字叫郑海華,是郑家嫡女,我们郑家是县城的四大家之首,我父亲叫郑成鋒,是郑家的家主。 二月时朝廷曾下过令,收没天下兵器,胆敢私造兵器者治重罪,只有关中和缘边除外。 北芪山前几年被一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山匪给霸占了,那时候只有几十人,没有引起各方的重视。 去年我郑家的货物在两个月内被劫走两次,我爹查来查去,最后才查出来居然是这些山匪干的。 我爹没有轻视他们,派了两名信得过的亲随去北芪山做内应,这才知道那里竟然有一座大铁矿。 这几年山上的匪徒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增加到了五千人之多,他们不仅私自挖矿,还打造了大量的兵器运往各地售卖。 原本上一任的县令和我爹的关系是很不错的,他们也在暗中做好了详细的计划,有把握将这些山匪一举剿灭。 可不知他的连襟程家是如何得罪了晋王,他的县令一职也被牵连罢免了官职,我爹他也只好悻悻作罢。 在二月初时,皇上听取了晋王的建议,下令收没天下兵器。我爹和其他几位家主便动了心思,准备选举出来一名县令,先把北芪山的匪徒剿灭。 魏大人那时还没被入选,原本的人选是其孟家的大公子和其他四人,魏大人还远远不够资格。” 提起魏徴,郑海華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只是她很快便醒悟过来,眼神暗淡了一瞬。 第四十五章指使之人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她停下顿了片刻,扶着额头叹了口气继续道:“魏大人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此事的始末,亲自到我们郑家和其他三家去拜访,争取到了这个入选的机会。 他很厉害,我爹仅仅见了他一面便对他赞不绝口,鼎力支持他做新的县令。 上任后他短短几日便收服了衙门里上上下下的人,还在半个月内处理好了所有案子,做了更详细的剿灭这些山匪的计划。 我爹和另外三家的家主都心甘情愿听他差遣,四处找关系,纠集了所有能纠集到的人手。” 元暇察觉到了郑海華言语中对魏徴的崇拜和爱慕,她心里又骄傲又酸涩,无比的思念他。 等她说讲完了自己想知道的后,她问郑海華最后一个问题:“那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认识那天那个女人吗?” 郑海華闻言有些心虚,面上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耳垂道:“我来看一看,那么厉害的一个男人,他娶的妻子会是什么样的。” 元暇听着这句话,突然情绪崩溃了,蹲下身子把头埋进了膝盖处捂着耳朵痛哭。 一年前与魏徴初次见面,那时候他也是说:“我来这里看一看,我的未婚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都怪她,如果最初在孟府落水时,她什么也不说,那他就不会得罪孟家,不用去县城,更不用做这个劳什子的破县令了。 郑海華看着魏裴氏这个模样也是悲从中来,想着郑家上下两百多条人命此时还不知是什么状况,她俯在床上闷着脸放声大哭。 珠珠从小便是个孤儿,她在县城没有太多的牵挂,倒是没什么伤心的。她知道她家小姐此时说了这么多,是不打算再隐瞒这位魏夫人什么了,毕竟都到了这个时候了。 于是等两人的哭声小了些,她代替自己小姐解释另外一个问题:“那个女人叫顾三娘,是和我们一起来的,可我们以前并不认识她。” 元暇闻言止住了哭泣,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珠珠,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珠珠看着她的模样晃了下神,连忙避开了她的眼神继续说:“她在魏大人出发的那天下晌,站在县衙外呼天喊地的哭闹。 我和我家小姐从城外回来时从那里经过,正好瞧见了这一幕,便把她先带到了郑家。” 珠珠说到此处时,郑海華突然抬头轻咳了一声,眼神看向元暇的地方飘忽不定。 元暇警告瞪了她一眼,看着珠珠道:“继续往下说,稍后我会去问顾三娘,如果你们互相说的有对不上的地方,不管是隐瞒我还是欺骗我,我都会把你们轰出去。” 珠珠见小姐的脸色虽然很难看,却没有反对之意,便低着头继续道:“顾三娘在县衙外时说的是她男人被人给害死了,县令大人却三番四次的推脱不见她。 可她对我家小姐说的内容却与我家小姐去让人查到的不一样,她口中那个害她和她男人的那个寡妇,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们郑家的下人连夜找到了那个寡妇,听了她的讲述后又去找了她们周围的几位街坊证实,几番周折后才确定那寡妇说的才是真正的实话。 顾三娘当初被那个寡妇推摔了是真,因此失去了腹中来之不易的孩子是真,死了男人也是真。 可那寡妇推顾三娘的原因,是她男人在某一夜潜入了人家家中强要了人家的身子,还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三天两头的往人家家里跑。 这污七八糟的事她们周围的街坊邻居都知道,还有人当着顾三娘面前说过,可顾三娘却表现的很不在意。 那寡妇后来怀了身孕,不得已去顾三娘家里要说法,却被她倒打一耙,说人家不要脸勾搭她男人。 那寡妇一气之下推倒了她,见她晕倒在地后身下流了一摊血出来,吓得回家后便躲在家中不敢出来了。 谁知那顾三娘的男人到了夜里却提着好酒好菜去了寡妇家中,觍着脸与她说不用担心,只管在家好好的养胎生下孩子。 还说等她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后,若是个男孩儿,便给她一笔银钱,只让她把孩子给他,顾三娘答应了会视孩子为己出。 那寡妇不敢反驳他,想着等他走了后再做打算。 谁知道那个男人喝了酒吃了菜后却突然倒地不起了,还从口中吐出大量的血出来,抽搐了一会儿后就瞪大了眼睛没有气儿了。 那寡妇觉得事情有蹊跷,她不敢在家中多呆,便卷了值钱的细软跑了……” 等她全部说完时,元暇已经擦干了眼泪,只是她心底还有些不解。 她拧着眉心中在想,既然这郑姑娘已经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那还带顾三娘来这里做什么?还任由她在这里胡说八道? 不等她自己想明白,床上的郑海華便红着脸解释道:“我还查到了,指使顾三娘去县衙外闹事的人是孟家的人,于是便去见了孟静柔。” 听郑海華说到孟静柔,元暇瞬间便沉了脸,起身背着手一脸审视的看向她。 或许是和魏徴在一起呆的时间久了,她下意识的模仿了他的行为,此时这模样格外像魏徴生气时的样子。 郑海華这瞬间仿佛看到了生气的魏徴,吓的脖子一缩,磕磕绊绊的连话都说不全了。 珠珠与她是同样的感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战栗道:“魏大人息怒,魏大人息怒……” 元暇心中的那股怒气突然就消散了,她呆愣的看着珠珠的头顶,又坐回了凳子上。 好半晌后她才回过神来,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她应该去做些什么。否则,再这样继续下去,她会被自己给逼疯的。 有了这个念头,元暇便一刻也等不及了,匆忙离了这里回房间准备出远门的东西。 郑海華和珠珠等元暇走后不约而同的舒了口气,虽然两人都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走了,可不用再继续看她那副恐怖的脸色就是一件好事。 她方才那个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元暇回房后翻找出她给魏徴做的新衣裳,拿出两套在自己身上比了比长短,去油灯下修改了一番。 第四十六章魏徴的处境(补更)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等修改好了衣裳她又找合适的布料缝了个简易的帐篷,之后去堂屋烧火揉面,烙了一筐好携带的干面饼。 这期间崔氏过来了一趟,她蹑手蹑脚的,怕会吵醒魏母。见元暇在烙饼,便不解的问她不去睡觉烙这么多饼是做什么。 元暇翻动着手中的铲子,头也不抬回道:“崔姐你来的正好,我正要跟你说一声。 等天亮时我要带行俨出一趟远门,少则三五天,多则半个月。若是我娘问起你来,你就说我突然有急事回了娘家。 另外麻烦崔姐和咬金帮我们守好门户,照顾好我婆婆和四奶奶,家里这三位客人我就一并带走了。” 崔氏了然,她无声的叹了口气点头应下,叮嘱了她几句后便又悄悄回了西屋。 元暇一个人忙碌着,等准备好一切的时候,去叫醒了顾三娘,和睡的正香的郑海華主仆。 她告诉了三人自己要在天亮前出门,去看一看村外具体的情况,顺便带她们离开这里。 郑海華精神一震,等她离开房间后,迅速换上自己来时穿的那身衣裳。 她们出了房间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开始有些亮光了,元暇也已经束好了头发,脸上个脖颈抹的灰扑扑的,换上了一身利落的男装。 此时公鸡还没开始打鸣,她把要带的物品都放在背篓里背着,怀中抱着还在睡梦中的行俨一起出了门。 行俨出门后便醒了,元暇轻拍着他的背道:“俨俨再睡一会儿吧,等天亮了就自己走,咱们去县城找你师傅。” 裴行俨眼睛一亮,他乖巧的点了点头,揉着眼睛又趴在了她的肩头。 郑海華三人还没走过这么坑坑洼洼的路,在摔了几次跤后,不得已只得相互搀扶着走。三人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不远不近的跟在元暇的身后。 元暇先去了一趟郎中的家里,等郑海華的两个轿夫出来后,这才加快了脚步带着几人出了村子。 天逐渐亮了,看着道路两旁原本快要成熟的麦田,如今却只剩下稀稀拉拉没几根,还东倒西歪的麦秆,元暇难过的深吸了一口气。 村外的路还没有晒干,路上全是泥泞,元暇不得已只好脱下了鞋袜光着脚走。 身后的几人有样学样,两个轿夫见此忙低着头不敢看,远远的跟在她们的身后。 —— 此时的魏徴的处境很不好,不知道下一刻,等待他的又是什么危险。 眼下他们身处一片天然的深林之中,当日出发时的近一万人,如今只剩下身边的这二十余人。 三千余人死于和匪徒交战之时,其余的全部在进城的前一刻倒戈,对他拔刀相向。 当日出发时,他怎么也没有料想到,孟贯呈与江升竟然会扮作盛家的下人混迹在人群之中。 他们一个是孟静柔的兄长,一个是孟静柔的新婚夫婿,都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 四大家中除了郑家,另外三家竟然早和孟贯呈达成了协议,只等着胜利回城时给他最重一击。 也幸而他们没有选择在进城后再出手,而是在进城前便露出了真面目,这才让他有了这个活命的机会。 他带领着大成父子和郑成鋒等人杀出重重包围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他没敢让人停歇,沿着官道朝魏家村的方向马不停蹄的跑了十几里地后,突然听到四面八方传出来了几声巨响。 那瞬间地面晃动剧烈,他还以为,是遇到大的地动了。 晃动持续了近半个时辰,那半个时辰对他来说格外的漫长,也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心悸。 等到了快天亮时,他听到了异样的声响,利落的爬上树顺着县城的方向往回看。 他惊愕的发现,那座围绕着半个县城高耸入云的北芪山,竟然突然不见了,一夜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更恐怖的是,在他肉眼可见到的几十米外,那如同巨浪一般的黄泥河水正朝着四面八方席卷。 他想到了北芪山那个被山匪挖出来的巨大而崎岖的山洞,还有那将近半个时辰的地动,一秒钟也不敢再耽搁,率先翻身上马直线往前冲。 大成和郑成鋒等人也不傻,那时候根本不是多问的时候,想也不想的就跟在他身后开始了大逃亡。 等那恐怖的黄泥水渐渐变少,追不上他们的时候,已经再次天黑了。 魏徴也发现了,自己竟然带着他们进入到了这个不知名的深林,糟糕的是还迷路了。 这几日来他们为了走出这片深林,杀过猛虎,杀过黑熊,也掉进过深坑。 如今,就只剩下他们这几十人,还都是身上带伤。 半个多时辰前,他们又遇到了一个大型狼群,用尽了身上的武器,留下了十人断后,这才冲了出来,进入了这片柏树林。 连续几日的逃亡让魏徴看起来格外的狼狈,他表露在外的皮肤上有一层厚厚的尘土,已经看不出半分原来的俊朗。 这会儿他面无表情的啃着手中已经发臭的山鸡,看着身边的人都萎靡不振的垂着脑袋,他努力保持着清醒。 充饥过后,他抬头看了看头顶阴沉沉的天空,努力的辨别着此时的方位。 还不知道外面现在什么状况呢,也不知道他的傻姑娘如何了,他要尽快回去找她—— 再说元暇,从出了镇子后她便决定和郑海華她们几个分开走,毕竟她带的吃食有限。还有一点就是,她们走走停停的,很拖自己的行程。 只是郑海華的脸皮厚的很,说什么也不同意和她分开走,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怎么也甩不掉。 后来怕她会偷偷跑路,连她解手的时候都要跟着,让她实在是心烦。 此时见前面的路又没有了,元暇叫住侄子道:“俨俨,咱们停下休息一会儿吃些东西,稍后再重新找路。” 裴行俨应声停下了脚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取下背上的背篓放在了脚边。 元暇上前去从中取出一个鸡蛋和两个面饼,有些不舍的递给郑海華一个面饼,她把鸡蛋剥了壳递给侄子后,两人共吃了一个面饼。 还好那两个轿夫从出了村子后就偷偷跑了,要不然,这些食物定然是不够吃的。 第四十七章记号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吃完东西后天色越来越阴沉,看样子是又要下雨,她们得赶在下雨前找到合适躲雨的地方。 摆在她们面前的是一片平地的树林,还有一片膝盖深的上坡路“水泥”地,元暇毫不犹豫的挽高了裤腿踩进了泥里。 可是走了大概有几百米的时候,泥越来越深了,几乎到了她的大腿处。 还不知道前面的路况如何,泥会不会更深,元暇后悔不已,叹着气无奈的往回折返。 这时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她把侄子背在背上,把唯一的一把油伞给侄子拿着两人共同遮雨。 郑海華的风寒还没好彻底,不一会儿便开始打喷嚏,珠珠忙把外衫脱了盖在她头上。 幸好这雨不算大,也没持续多久,元暇她们折回来后进了树林的外围,躲在树下避过了这场雨。 只是这雨停了后,却逐渐的起了一层浓雾,把周围的一切都给挡住了。眼前什么也看不清,把她们都暂时困在了这里。 等浓雾慢慢散去时,夜幕也降临了,元暇只得在原地支起了简易的帐篷。 行俨累了一天已经很困了,她刚刚铺好干草,小家伙便一头倒在上面睡着了。 元暇心疼的亲了亲他,让珠珠和顾三娘在附近捡柴火来,她拿出背篓里的火种准备生火先烤干身上的衣裳。 郑海華的风寒症状有些严重,此时她捂着脑袋难受的直晃,元暇只好让她进了帐篷里。 帐篷里面不大,最多只能容得下两个人,这样一来她就只能坐在两人的脚边了。 昨夜守夜的是郑海華和顾三娘,今夜该她和珠珠守,她选择了守上半夜。 此时她们几个都已经睡了,万籁寂静,只有火堆中偶尔传出来的噼啪声。 啃着手中冷硬的饼,回忆着新婚时的美好场景,元暇心中思念如潮。 她真的好想魏徴,好想好想啊! 在森林的最深处,睡梦中的魏徴突然握紧了拳头,下一秒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看着身边的人迅速的跟着他起身做备战姿态,他愣了愣,揉着额头声音沙哑道:“无事……” 可刚说完这两个字,他的目光便对上了黑暗中的几双绿眼,他瞬间身体紧绷,瞌睡全无。 ——— 天很快就亮了,元暇捂着眼睛在刺目的阳光下醒来,起身后伸了个懒腰看向帐篷。 这一看她吓了一跳,行俨竟然不见了,里面只有躺的四仰八叉的郑海華。她这会儿打着呼噜睡的正香,看样子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顾三娘和珠珠也还在睡,都是躺在地上缩成虾状,中间的火堆不知在何时灭了。 她又气又急的喊醒了她们三个,正要分头去找一找,却见行俨自己回来了。 他背上背着他的弓箭,一手提着一只灰扑扑的兔子,让元暇喜极而泣。这孩子,差点吓死她了,她还以为他就这么不见了。 原来是行俨醒了后起来去撒尿,结果尿的时候,见到远处有一群正在吃草的兔子。他回来后见几人都还在睡,便拿着师傅给他做的小弓箭又返了回去。 只是这里没有水源,没有办法清理,就算有兔子也没法弄来吃。虽然很遗憾,可也只好先放在背篓里装着。 依然是一人吃了半张饼,等收拾了帐篷后,元暇几人继续赶路。 既然泥路没法走,就只能从树林穿过了,元暇看着头顶上方已经出红了的太阳,按着魏徴曾教她的,选好了出发的位置。 扣掉腿上和脚上多的干泥,开始穿鞋袜,元暇这时才发现膝盖以下的位置有无数道划伤。 这些伤口的大小不一,已经都发白发皱了,看着有些恶心。 见郑海華几人跟她差不多,也都发现了自己的伤口,她若无其事的穿上了鞋子起身开始赶路。 郑海華正抚摸着自己小腿泫泪欲滴,见那姑侄二人真走了,也赶紧擦了眼泪穿上鞋子跟上。 ~~ 元暇还以为,她们身处的只是一片普通的树林,很快便会走出去的。谁知道竟然越走越深,还一点也没有到边的迹象。 还好行俨给力,无论遇到蛇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他都不惧,此时背篓里已经装得满满当当的了。 等太阳到了正头顶的时候,她们停在了一颗大树底下休息,补充食物和体力。 看着已经下去了一大半的水囊,元暇干咽了一口唾沫,把脸扭到了一旁。 可这一扭,她却发现了树上刻了一个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个刻下不久的记号,并且这个记号还很眼熟。 她回想着魏徴曾手把手教她画的记号,越想想越激动,又哭又笑又笑的伸手抚摸。 郑海華发现了她的异样,忙走过去扒开她的手,看着那个看不懂的符号问:“这是什么东西?你认识?” 元暇此时也不在意她的态度,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指给她看:“是我夫君独创的记号,你看,它们组合在一起是个禛字。” “禛”,当初魏徴让她私下喊他禛哥哥,那个禛便是这个禛,不是真假的真。 她那时还不知道,有次提笔给他写了一句情话,却因为这个字被他笑了许久。 等笑过之后他便告诉她,说这个字对他来说有特别的意义,很重要。还告诉了她这个他独创的记号,所以元暇记得很清楚。 郑海華仔细的看过后,忙去四周找同样的记号,还催促珠珠和顾三娘一起找。 元暇身上的疲惫此时一扫而光,她忍着心中的激动闭眼亲吻了下这个记号,也开始起身去寻找。 她们很快便找到了第二个,是郑海華先发现的,尖声叫着让元暇过去确认。 没有意外,是禛,这个禛比方才那个还要清晰一些。魏徴他真的经过过这里,他还活着! 元暇此时热泪盈眶,想着魏徴此时就在前面等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接着找出来了第三个,第四个,她们顺着这些记号进入了一片柏树林。 此时太阳已经悄然无息的开始往西斜,突然看到了前面有一片狼的尸体,和几具残缺不整的人类尸体,元暇吓得脸色惨白。 她忍着恐惧上前确认了一遍,还好,全都是她不认识的人。 第四十八章不是梦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可她不认识,不代表别人也不认识。 只见原本还走在她身后的郑海華,这瞬间却像是突然疯了一样,不仅迅速的冲向其中一具少了近半张脸的尸体,还将其抱在了怀中,霎那间哭的肝肠寸断。 珠珠也是顷刻间便泪流满面,看着那尸体捂着嘴哭着喃喃道:“二少爷,您…您死的好惨啊……” 看着这一幕,元暇也泪目了,她此时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想马上去找到魏徴,看一看他是否安然无恙。 等郑海華的心情平复后,她们在近处草草的挖了个坑,把这些尸体都埋了进去。 天越来越黑了,可元暇却没有打算停歇,说出了她要连夜赶路的打算。 郑海華此时也没有睡觉的心情,她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于是几人一人手中拿着一个火把继续往前走。 此时的魏徴一行已经安全了,他们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个天然的泉水池,便都停下了脚步在此处歇息。 等生起了火,魏徴填充了一些食物,便独自一人去水边清洗了一番,顺便重新包扎了几处伤口。 等回来后,看着席地而眠的这十二个人,他盘腿坐在地上一脸沉痛的扶着额。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更是多年都未曾流过眼泪。 可这一刻,他的眼泪却不知不觉的从眼眶中钻了出来,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其实,这些人在他还没走近的时候便已经醒了,毕竟经过这么几天艰险的逃生,已经让他们有了耳通八方的本事,有一丝的风吹草动都会迅速察觉。 可此时若是出声,便会有些尴尬,于是便都默契的装做不知,闭着眼睛继续装睡。 大成察觉到怀中的儿子动了一下,他不动声色的把腿压在了他身上,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背,示意他快些睡。 高齐没敢再动,怕父亲的伤口再次出血,流着泪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魏徴心中的伤感也只是一时的,他很快便擦了眼泪,起身去拿了几只猎物到水边开始清洗。 另一处的元暇已经不记得自己被树枝划痛了几次了,她们顺着一路标下的记号和杂乱的脚印,见到了无数牲畜的尸体。 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们一路走来没有遇到大的猛兽,因为它们多数都已经被杀死了。 终于在天亮之前,她们追赶上了正在歇脚的魏徴一行。 魏徴在听到树枝之后发出来的响动时,下意识的蹲下身子拔出了绑在小腿上的匕首,一脸杀气的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剩下的人也是瞬间起身,在最快的时间内捡起了身边的武器,把魏徴围在了中间。 高齐的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喜欢赖着他的小跟屁虫,兴奋的朝着才露出半个身子的行俨招手道:“小师弟~~” 元暇原本还没看到他们,等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激动的一把推开了挡在身前的树枝。 那里有十几个人,魏徴在最里面,可她一眼便看到了他。 他瘦了,瘦了好多,胡子拉碴的都让她快要认不出来了。 在她望向魏徴的同时,魏徴也怔然的望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此时元暇心中压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咧着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这哭声中包含了她这几日的害怕,无助,还有对他的思念。 郑海霞的哭声紧随其后,她看到了那里有她的父亲,还有她的三哥。 三人遥遥相望,下一刻,都同时奔向了对方。 此刻魏徴的心突然有了着落,没有了前几天的彷徨不定,只有心安。他的眼中再没有其他,越过了所有障碍,直直的朝着元暇的方向走了过来。 可元暇这一刻却没有一点力气了,她的双脚麻木的抬不起来,只好停在原地等待他走来。 魏徴走近后从上到下的端详着她,见她衣服中空空荡荡,脸上的那一点肉肉也不见了,不满的嘀咕了一声后,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 见魏徴眼眶发红,元暇也是泫然泪下。 终于投入到了这个日思夜想的怀抱,环抱着他的腰,她终于确信了眼前的这一切不是一场梦。 行俨早已经跑去找他的高齐哥哥了,给他看自己背的背篓,炫耀自己这一路有多勇猛。 大成从他口中得知村里一切安好时,便放了心,笑呵呵的招呼众人继续吃烤好的食物。 看着他缺失的右手掌,元暇一脸错愕,随即焦急的推开魏徴,仔仔细细的检查着他的身体。 魏徴没有阻止她,等她摸到背上的伤口时才捉住她的手轻声安慰:“这都是些皮肉伤,不要紧,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给她拭去眼泪后,他低头捧起她的脸问:“北芪山塌了你知道了吧?家中情况如何?有没有被影响?另外,你怎么会和郑家小姐走在一起?还出现在此处?” 元暇正要回答,却突然看到了他眼中清晰而丑陋的自己,匆忙推开了他捂着脸窘迫道:“北芪山塌了我们都知道,好些路都被封了。 家中无事,只是地里的庄稼都被毁了,娘也很伤心。至于郑小姐,她的事情说来话长,等稍后我再慢慢跟你说。” 见她在刻意躲避自己,魏徴皱着眉疑惑道:“怎么了?好好的捂着脸做什么?还见不得人了?” 元暇闻言抬起头,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眨巴道:“夫君,我现在这模样是不是特别丑?你会不会嫌弃我啊?” 听着这委委屈屈的口气,魏徴右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道:“放心吧,样子再丑我都不会嫌弃的。” 他眉眼处全是笑意,明显是在笑话自己,这让元暇更觉得委屈了。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闷声道:“你应该说我不丑,不准说不嫌弃。再说了,你现在的样子这么丑,我都没嫌弃你呢!” 这话让魏徴的心情更加愉悦,他笑得胸口颤动道:“好,不丑,我的傻姑娘是天下最美之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天人之姿……” 元暇羞的满脸通红,伸手捂着他的嘴娇嗔道:“讨厌,油嘴滑舌的,越说越没边儿了。” 第四十九章回家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她的长相只能称得上是甜美那种,绝不算惊艳。或许,过几年会长开一些,但是大体也就这模样了。 魏徴原本还宠溺的笑着,可看着她抬起的手臂上布满了交错的伤痕,瞬间变了脸色。 元暇却仰着头笑得甜甜的,借用他方才的话安慰道:“我这也是皮肉伤,不要紧,过几日就会结痂了。” 话落后,魏徴忽然挑起她的下巴,在她脸红心跳的时候轻轻亲吻了下她的嘴角。 元暇羞涩的抿了抿唇,与他十指紧扣道:“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我都出来两三天了,时间久了娘那里瞒不住的。” 魏徴闻言立刻收了面上的笑容,看着她郑重的点了点头,先带着她了去水边。 元暇见着这温泉水格外的欢喜,先捧着喝了好几口,又让他挡在身前把身上洗干净,把外面的衣裳换了下来。 等把头发绑好,又把两个水囊都装满,魏徴这才去把她简单介绍给了众人。 郑成鋒方才已经从女儿口中得知了她和魏裴氏认识的经过,既庆幸她躲过了这一劫,又赞叹她有眼光。 知女莫如父,这个女儿从小在他身边居多,女儿的心思他怎会看不出? 他心中也有了一些想法,淡淡的扫视了裴氏一眼后,把目光又放在了魏徴的身上。 元暇很敏感的察觉到郑成鋒的目光不怀好意,看了看颇有些得意的郑海華,她心中了然。 魏徴自然也察觉到了郑家主的目光,他略带警告性的看了郑家主一眼,不着痕迹的把元暇挡在了身后。 郑成鋒心中一震,迅速收回了目光看向别处,暗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众人先灭了火,又去找回高齐和行俨。谁知就这短短的两刻钟,这两个小家伙竟然找到了几颗果子树,摘了不少的果子下来。 元暇见了这果子惊喜不已,和珠珠一起去水边把这些果子清洗干净,随便拿了两颗来吃。 这种果子在她们这儿叫拳头果,顾名思义,和拳头一样大。有些像苹果,却比苹果小一些,鲜嫩多汁,甜脆可口。 洗了水果拿到众人的面前时,元暇发现他们看自己的眼光都有些奇怪,郑海華更是耷拉着眼皮一脸的幽怨。 元暇心中莫名其妙,只是见魏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貌似心情还不错,便没有开口问。 吃了水果后开始赶路,因为急着回去,所以中途便没有歇息。 元暇早已经又累又困,她忍着倦意和脚上的疼痛没有开口,不时的掐自己的胳膊醒脑。 等下晌时,她看到了一片熟悉的房屋,疲惫的笑了笑后直接倒在魏徴肩头昏睡了过去。 这里是魏徴曾扛着野猪出来地方,他眼疾手快的接住往下倒的元暇,看着她疲惫的脸庞,他眼底全是心疼。 终于到了安全的地方,众人都是累的直接瘫倒在地,大成更是激动的跪在地上直掉泪。他没死,他活着回来了! 他们没有在此处休息很久,很快便有村民发现了他们,那人过来和魏徴说了几句话,见真是他和大成,一脸兴奋的说去喊村长和族长过来。 村长和族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见他们这番模样后,两人皆是大吃一惊。 魏徴省略了一些不必要让他们知道的事情,只简单意骇的说了这几日的经历,便提出要先回去休息。 村长看着他们身上的伤,忙不迭的点头道:“好好好,你快回去歇着,明日早些去我那里,我给你们接风洗尘。郑老爷您先跟我来,我去给你们安排住处……” 魏徴坚决不让别人旁人碰元暇,就算是两只胳膊都已经累的控制不住的发抖了,也坚持自己抱着她。 一路好些人跟着看,比他成亲那日都热闹,每个人都会问他一句:“县令大人,县里如今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来救助我们啊?” 魏徴心中苦笑,随口敷衍了着他们,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魏母正在家中做着绣活和崔氏闲聊,她心中颇有些怨气道:“也不知道这裴家能有什么大事,徴儿如今不在家,他们把闺女叫回去几天了也不放回来,难道不怕人家说闲话……” 正说着,突然听到了门外的拍门声,她放下手中的活路起身准备去开门。 崔氏忙起身拦住她,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对门外问道:“谁啊?” 这声音让元暇醒了一瞬,她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接着又靠在魏徴胸口继续睡。 魏徴看着她的模样失笑,正要开口,便听行俨大声对里面应道:“是我,伯母快开门。师兄,奶奶,我跟姑母找到师傅啦,我们一起回来了!” 崔氏听是行俨,扭头又惊又喜的看了看屋檐下的魏母,呼啦一下打开了大门。 见果然是魏徴和元暇,只是元暇正躺在魏徴怀中双眼紧闭,她瞪大眼睛一脸的愕然。 魏徴见她误会了,轻轻摇了摇头道:“她没事,只是路上太累了,先进去再说吧。” 魏母此时也已经疾步走了过来,见儿子瘦的不成人样,儿媳妇也又瘦了一大圈,怔怔的看着二人有些不知所措。 魏徴抱着元暇进了院里,等崔氏关了门后,他先进屋把元暇放在了床上。 接着换了身衣裳出了房间,见母亲还在原地站着发呆,他走过去撩起衣裳跪在地上叩头道:“娘,儿子不孝,让您担心了!” 崔氏在魏徴进屋后,已经告诉了魏母此事是怎么一回事,所以魏母这时是知道儿子为何这样说的。 她什么也没说,走过去半蹲着抱着儿子的脑袋喃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等母子二人都平复了心情,魏徴去洗了个澡,把前因后果都跟她讲了一遍。 魏母的心中格外后怕,等他离开后,拿了些祭品去丈夫的灵位前跪坐着念叨了一夜。 元暇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不仅肚子饿得咕咕叫,还急着去茅房。 见魏徴侧着身子睡的正香,她轻轻的掀开了身上的被子,怕吵醒他。 掀开被子后才发现,身上竟然光溜溜的,有好几处都抹了药。尤其是两只脚,裹得跟粽子似的。 第五十章婶娘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此时她感受到了四肢百骸传来的酸痛,艰难的抬着胳膊穿了衣裳,翻身准备下床。 只是这会儿四肢双腿根本不听元暇的使唤,还没刚跨过魏徴,她便咕噜一下栽倒了。 她心跳慢了半拍,手上用力的抓着床上的褥子,半个身子都悬在了空中。 魏徴被她的这一连贯的动作惊醒,扭过头见她面露窘态,反应迅速的转过身捞了她一把。 元暇稳住了身子道了谢,随即捂着脸沮丧道:“夫君,我想去茅房,可是这腿实在动不了了。” 魏徴闻言一愣,憋着笑起身穿衣道:“那怎么不喊醒我?先等着,我这就带你去。” 魏徴睡了一夜体力便完全恢复了,轻松的抱着她去了茅房,又去指点行俨和咬金练功。 等感觉元暇那里差不多了,便又进去抱着她出来,去了堂屋里洗漱。 元暇此时感觉自己就像木偶一样,上半身还好一些,下半身是真的僵硬麻木。 魏徴洗漱完随便吃了些东西,嘱咐元暇好好休养后,便喊了大成一起去了村长家里。 等他走后,元暇这才觉得有些奇怪,婆婆去哪里了?怎么一直不见她人? 崔氏听了她的问话,便笑着给她解惑:“夫人您别担心,老夫人昨夜一夜未眠,此时正在房里补觉呢。” 元暇听了心里松了口气,却没有注意到,她突然改变了的称呼。 见行俨和咬金光着膀子在摔跤,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便朝行俨道:“俨俨,你稍后过来一下,姑姑有话要问你。” 裴行俨没有回应她,却在一刻多钟后,擦着汗小跑到了她身边。 元暇放下手中的书,挡着手悄咪咪的在他耳旁问:“俨俨,姑姑问你个事情啊。 昨日姑姑去洗果子的时候,你们那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姑姑回去后,那些人的眼神都那么奇怪?” 行俨皱着眉回想了一会儿,突然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那是因为郑伯伯跟师傅说,姑母一个人太孤单了,让师傅给姑母找一个姐妹做伴。” 孤单?让魏徴给她找一个姐妹?那不是拐着弯的让魏徴纳妾吗?元暇瞬间便懂了这意思,从鼻子中冷哼一声。 见行俨要走,她接着又喊住他问:“你喊郑伯伯?郑海華她哥哥吗?他还说什么了?” 裴行俨一愣,睁着大眼睛摇头道:“不是的,那是郑哥哥,郑伯伯是郑姐姐的爹爹。” 这称呼让元暇险些笑喷,笑过后揉着他的脑袋嗔怪道:“别乱喊!人家的年纪或许比你爷爷年纪还大,你喊人家伯伯,也不怕你师傅知道了修理你!” 行俨懵了一会儿,挠着头一脸无辜道:“是师傅让我这样喊的,师傅跟郑伯伯说姑母不缺姐妹,倒是他缺一个兄弟。 还说等出了山,让郑伯伯做他的大哥,所以才让我这样喊的!” “那你师傅这样说,他答应了?”元暇不可思议道。 行俨理所当然的点头称:“是啊,师傅还说,这一生有他陪姑母就够了。” 这下元暇是真笑喷了,怪不得昨日郑海華的眼神那么幽怨,原来她瞬间降了辈分变成魏徴的侄女了~ 等行俨走后,元暇想着后面的那句话,心里甜的如同吃了蜜糖一般。就连身上的疼痛感,都感觉瞬间消失了大半。 中午的时候,魏徴没有回来,倒是在饭后郑海華带着珠珠和顾三娘过来了一趟。 她见了元暇后先是面无表情,接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行了个晚辈礼道:“海華见过婶娘。” 元暇笑得眼睛弯弯,指着一旁的凳子道:“坐吧,这里是乡下,咱们私下往来时不必如此多礼。” 郑海華毫不客气的坐下,撅着嘴对她道:“叔叔让我把顾三娘带过来让你处置,你看看,是直接打死还是如何!” 顾三娘被她的话吓得瞬间跪趴在地上,对着元暇不住的磕头,没一会儿便把额头磕肿了。 元暇怔怔的看着,要是郑海華不说,她都要忘了顾三娘是个罪犯了。 只是此时她实在说不出打死之类的话来,毕竟她们几个这几日也算同生共死过,有过命的交情。这样的顾三娘,让她心软了。 最终,元暇看着她叹息道:“你先起来吧,此事不是小事,我还需要好好想一想。” 顾三娘如蒙大赦,又对元暇磕了个头,起身去跟着崔氏做活络了。 郑海華仿佛已经猜测到了是这样的结果,看着顾三娘离去的背影冷笑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她可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小心引狼入室。” 元暇领了她的好意,淡淡的笑道:“我只是此时不忍心杀她而已,放心吧,我还不傻。等过几日,我会给她找个合适的去处,不会让她一直在我身边转悠的。” 两人接下来说了半晌话,也对彼此都有了很大的改观,尤其是郑海華,她对元暇有所了解后,不再小瞧她了。 到了深夜时魏徴才回来,元暇被吵醒了后没有了困意,干脆摆开架势打算与他长谈一番。 魏徴也正好有许多事要与她说,干脆又去点了灯交代她:“从明日起我便有许多事要去做,你在家中好好照顾自己,安心的等我回来。” 元暇虽然有预料,可真听他这样说了,还是心头一紧。 她下意识的攥着手,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追问:“那这一回你要出门多久?大概多久能回来,你让我心里好有个数。” 这个魏徴还真无法估计,他走到元暇身边充满歉意道:“多则三年五载,少则几个月,说不准的。” 刚相聚便又要分开,元暇瞬间鼻酸,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庞不愿松开。 魏徴叹了口气,轻轻拭去她的眼泪道:“如今县里和周边城镇的伤亡人数都还没有具体的统计,是什么情况,我没有亲眼看到便不能确认。可我想,情况定然不容乐观。” 元暇点头,她下午时听郑海華给她形容了,那场面不用脑子想也能想象的出来有多残酷。 魏徴松开她,接着又道:“朝廷还没有任何的作为,没有赈灾的官兵前来,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 第五十一章信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他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小县令,可性格使然,他不会把自己龟缩起来不管不问。 元暇知道哭是改变不了什么的,调整好心情后勉强扬起笑脸道:“你放心出门,不用担心家里,我会好好的在家等你回来。” 两人许久没有亲热,等明日一别,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面。此时魏徴情不自禁的凑近了元暇一些,轻捏起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双唇。 元暇很配合,她仰起头微张着嘴,双手攀上了他的脖颈。 看着怀中意乱情迷的人儿,魏徴心中暗笑,手上也开始不老实了。 在亮光下元暇有些放不开,等他开始褪她的衣裳时,红着脸推他道:“别,我们身上都还有伤呢,这样伤口会裂开的。” “不会,我小心些,娘子别怕。”魏徴轻笑着在她耳旁道,捉住她的手不允许她反抗。 等把她脱的一丝不挂时,他目光灼热的上下打量着元暇道:“昨夜没细看,多日不见,我的傻姑娘竟然又长大了许多。” 元暇被他仿佛要吃人一般的眼神盯的双颊火热,羞涩的拿一旁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道:“夫君,先去熄灯。” 魏徴闻言眉头轻挑,一脸坏笑的隔着被子轻轻压上去道:“不,今日我要看着娘子。”他说着,把手伸进了被子里。 元暇起初还欲拒还迎的挣扎,没多久便娇喘着投降了,泪眼迷蒙的弓着腰迎合着他。 她心情激荡,有那么一瞬间,想就这么把自己交给他。可她刚做出那个动作来,便被魏徴坚决拒绝了。 魏徴还有一丝理智在,虽然也很想“吃”了她,可又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最终他背上的伤口还是裂开了,元暇既心疼又想笑,嗔怪的白了他一眼,起身去拿了伤药给他重新上,又用干净的白布包扎了一下伤口。 之后魏徴去了一趟咬金和行俨的房间,元暇趁机给他收拾好了行囊,等他回来后依偎在他怀里与她说了一夜悄悄话。 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元暇困意渐渐袭来,不知不觉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魏徴静静的打量着怀中的小女人,最终不舍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拿起她准备好的包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魏母已经在堂屋等候多时了,她和崔氏早早的起来蒸了一笼馒头,还准备了些其它的干粮。 此番魏徴要带着咬金一起走,所以咬金也准备了个小包袱,装了他的衣裳鞋袜。 魏徴二人在院中道别,崔氏也在咬金房间细细的叮嘱儿子,两位母亲在天亮之际含泪不舍的送儿子出了大门。 与魏徴和咬金一起走的还有高齐,三人先去村长家里与众人集合,之后一行人才扛着锄头之类的工具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村子。 元暇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她知道此时魏徴已经出发了,呆呆的看着门口的方向泪流满面。 她这种状态持续了三天,两天后,她收到了魏徴让人送回来的信。 只有短短的几个字;见字如见人,一切安好,勿念! 这些字仿佛有一种魔力,元暇来来回回的看了几遍,终于恢复了以往正常的神态。 下晌时郑海華又来了,见了她这模样后松了一口气,面前却是一番冷嘲。 元暇心情好,没有理她,反而操心了一会儿她的终身大事。她可已经十七了,是个老姑娘了。 天气渐热,到了六月时已经有几条路理通了,几个村子都又恢复了来往。 魏徴一行人也越走越远,他们分成了三路走,两路人继续修路,他带着咬金和高齐随着郑成鋒先回了县里。 经过一段时间的暴晒,那些泥水已经凝固,徒步还是过得去的。 元暇不知道他们的行程,到了六月底,又收到了魏徴着人送回来的信。 这是第三封信,这回信中不再是报平安,而是说了几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他已经到了县里,也到处去看过了,除了城西的一块儿小地方地势较高没有被毁,其它的地方都被淹没了。 县里的情况此时很不好,到处都是死尸,如今又是暑气最重的时候,若是不及时处理,极容易引发大疾病。 第二件事,他手里有一个制作冰块儿的方子,要着手建一个冰厂,可如今手里人数不够,信任的人也少,希望裴家父子能去县里帮他。 当然了,如果他们不愿意去的话,他也不勉强。毕竟如今那里还不是完全安全的地方,不去也是人之常情! 第三件事,他怀疑朝廷中有人从中作梗,压下了北芪山塌的事。因为事发了已经近两个月,可朝廷却依然没有任何指令下达。 为了活着的这些百姓,他决定组建一直商队出发去其它的县城,看一看能不能换买粮食回来…… 元暇看完了信后面上忧心忡忡,吃过午饭便出了一趟门,托人去给娘家捎信儿。 隔日裴家人便来了,裴父没来,来的是裴母和裴元霏两口子。元暇和母亲兄嫂说了一会儿话,侧面提了下魏徴在信中所说的请求。 裴元霏听了后没有多意外,他和柳氏对视了一眼,当即便郑重的点头应下。 裴母更没有反对,她跟女儿保证道:“放心吧,回去后我跟你爹说,他们两个明日后日就出发。” 元暇一脸感激,等送走了娘家人后,她想着魏徴说的商队,心里有些跃跃欲试。 晚饭时她都没心吃,晚上翻来覆去考虑了一夜,第二日去请了郑海華和李氏王氏二人前来家中。 她绣框里装的是几个不同样式的中国结,是在早饭来前编的,等她们到了这里便拿给她们看。 几人见了这新样式的东西都觉得很新奇,问她这是什么东西,具体是怎么做的。 元暇听了后心中有些小得意,拿出其中一个道:“这个叫相思结,做法很简单,我想雇些人来帮我多做一些,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兴趣入股?” 郑海華拿起一个看了半晌,可看来看去都看不出来,这么多扣是怎么扣在一起的。 元暇没有多卖关子,拿起卷好的丝线,三下五除二便又编了一个新花样你给她。 第五十一章信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他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小县令,可性格使然,他不会把自己龟缩起来不管不问。 元暇知道哭是改变不了什么的,调整好心情后勉强扬起笑脸道:“你放心出门,不用担心家里,我会好好的在家等你回来。” 两人许久没有亲热,等明日一别,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面。此时魏徴情不自禁的凑近了元暇一些,轻捏起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双唇。 元暇很配合,她仰起头微张着嘴,双手攀上了他的脖颈。 看着怀中意乱情迷的人儿,魏徴心中暗笑,手上也开始不老实了。 在亮光下元暇有些放不开,等他开始褪她的衣裳时,红着脸推他道:“别,我们身上都还有伤呢,这样伤口会裂开的。” “不会,我小心些,娘子别怕。”魏徴轻笑着在她耳旁道,捉住她的手不允许她反抗。 等把她脱的一丝不挂时,他目光灼热的上下打量着元暇道:“昨夜没细看,多日不见,我的傻姑娘竟然又长大了许多。” 元暇被他仿佛要吃人一般的眼神盯的双颊火热,羞涩的拿一旁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道:“夫君,先去熄灯。” 魏徴闻言眉头轻挑,一脸坏笑的隔着被子轻轻压上去道:“不,今日我要看着娘子。”他说着,把手伸进了被子里。 元暇起初还欲拒还迎的挣扎,没多久便娇喘着投降了,泪眼迷蒙的弓着腰迎合着他。 她心情激荡,有那么一瞬间,想就这么把自己交给他。可她刚做出那个动作来,便被魏徴坚决拒绝了。 魏徴还有一丝理智在,虽然也很想“吃”了她,可又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最终他背上的伤口还是裂开了,元暇既心疼又想笑,嗔怪的白了他一眼,起身去拿了伤药给他重新上,又用干净的白布包扎了一下伤口。 之后魏徴去了一趟咬金和行俨的房间,元暇趁机给他收拾好了行囊,等他回来后依偎在他怀里与她说了一夜悄悄话。 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元暇困意渐渐袭来,不知不觉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魏徴静静的打量着怀中的小女人,最终不舍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拿起她准备好的包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魏母已经在堂屋等候多时了,她和崔氏早早的起来蒸了一笼馒头,还准备了些其它的干粮。 此番魏徴要带着咬金一起走,所以咬金也准备了个小包袱,装了他的衣裳鞋袜。 魏徴二人在院中道别,崔氏也在咬金房间细细的叮嘱儿子,两位母亲在天亮之际含泪不舍的送儿子出了大门。 与魏徴和咬金一起走的还有高齐,三人先去村长家里与众人集合,之后一行人才扛着锄头之类的工具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村子。 元暇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她知道此时魏徴已经出发了,呆呆的看着门口的方向泪流满面。 她这种状态持续了三天,两天后,她收到了魏徴让人送回来的信。 只有短短的几个字;见字如见人,一切安好,勿念! 这些字仿佛有一种魔力,元暇来来回回的看了几遍,终于恢复了以往正常的神态。 下晌时郑海華又来了,见了她这模样后松了一口气,面前却是一番冷嘲。 元暇心情好,没有理她,反而操心了一会儿她的终身大事。她可已经十七了,是个老姑娘了。 天气渐热,到了六月时已经有几条路理通了,几个村子都又恢复了来往。 魏徴一行人也越走越远,他们分成了三路走,两路人继续修路,他带着咬金和高齐随着郑成鋒先回了县里。 经过一段时间的暴晒,那些泥水已经凝固,徒步还是过得去的。 元暇不知道他们的行程,到了六月底,又收到了魏徴着人送回来的信。 这是第三封信,这回信中不再是报平安,而是说了几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他已经到了县里,也到处去看过了,除了城西的一块儿小地方地势较高没有被毁,其它的地方都被淹没了。 县里的情况此时很不好,到处都是死尸,如今又是暑气最重的时候,若是不及时处理,极容易引发大疾病。 第二件事,他手里有一个制作冰块儿的方子,要着手建一个冰厂,可如今手里人数不够,信任的人也少,希望裴家父子能去县里帮他。 当然了,如果他们不愿意去的话,他也不勉强。毕竟如今那里还不是完全安全的地方,不去也是人之常情! 第三件事,他怀疑朝廷中有人从中作梗,压下了北芪山塌的事。因为事发了已经近两个月,可朝廷却依然没有任何指令下达。 为了活着的这些百姓,他决定组建一直商队出发去其它的县城,看一看能不能换买粮食回来…… 元暇看完了信后面上忧心忡忡,吃过午饭便出了一趟门,托人去给娘家捎信儿。 隔日裴家人便来了,裴父没来,来的是裴母和裴元霏两口子。元暇和母亲兄嫂说了一会儿话,侧面提了下魏徴在信中所说的请求。 裴元霏听了后没有多意外,他和柳氏对视了一眼,当即便郑重的点头应下。 裴母更没有反对,她跟女儿保证道:“放心吧,回去后我跟你爹说,他们两个明日后日就出发。” 元暇一脸感激,等送走了娘家人后,她想着魏徴说的商队,心里有些跃跃欲试。 晚饭时她都没心吃,晚上翻来覆去考虑了一夜,第二日去请了郑海華和李氏王氏二人前来家中。 她绣框里装的是几个不同样式的中国结,是在早饭来前编的,等她们到了这里便拿给她们看。 几人见了这新样式的东西都觉得很新奇,问她这是什么东西,具体是怎么做的。 元暇听了后心中有些小得意,拿出其中一个道:“这个叫相思结,做法很简单,我想雇些人来帮我多做一些,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兴趣入股?” 郑海華拿起一个看了半晌,可看来看去都看不出来,这么多扣是怎么扣在一起的。 元暇没有多卖关子,拿起卷好的丝线,三下五除二便又编了一个新花样你给她。 第五十二章谣言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没想到她还如此心灵手巧,郑海華一下来了兴致道:“你说这叫什么?相思结?那你还会别的样式吗?” 她口中问着,去数了数成品样式的数量。 元暇看着她的动作,在脑海中想了一遍,默默的数了下还没有编出来的回道:“还有二十几种,总共加起来有四十多种,还有些更为复杂的。” 她说完后,又去拿了另外一种颜色的线,低着头开始认真的编织。 方才元暇编的时候,王氏和李氏都看的很认真,可都是眼睛看懂了手没学会。 这会儿也是,跟着她捣鼓了几下后便又各自丢下手中的线,继续研究自己手中看起来比较简单的成品。 不多时,魏母和崔氏也被她们几人吸引了过来,一脸好奇的看向元暇的绣筐里。 此时顾三娘也小意的站在崔氏的身后,她没有做声,却在众人没注意到的时候拿了一根粉色的线,一边看元暇的手,一边快速的翻弄手中的线。 元暇一刻多钟后才停下,见她们都喜欢,便笑着先招呼她们坐下。 又过了好半晌,她收了个尾,晃动着脖子把手中的成品先递给了婆婆看。 那是一个碗口大的菱形相思结,中间横着两个字,“招财”。 不经意间看到了顾三娘,她手中不知何时拿了一根线,此时粉色的结已经完成了一半。虽然总体看起来还有些糙,可结上的“招”字还是能看出来的。 元暇瞪大眼睛吃了一惊,实在是没想到,仅仅一便她就学会了。 郑海華几人也都看到了顾三娘手中的半成品,纷纷赞叹她学的快,也都拿起了线开始慢慢摸索。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很快便到了晌午,几人也都学会了基础的手法操作。 在她们提出离开前,元暇再次提起她们刚来时问她们的那个问题:“我想多雇一些人,来家里帮我做这个相思结,到时拿去售卖。怎么样,你们到底要不要入一股?” 郑海華觉得这个很有市场,几乎没有一丝考虑便应下她道:“算我一股吧,婶娘打算投入多少银钱?我稍后让珠珠给你送来。” “这我还没细算,等我算好了再告诉你。”元暇笑逐颜开道。 王氏和李氏此时拿不定主意,都说要回去和家人商量,等明日给元暇答复。 等她们几个走后,崔氏回房间了一趟,不一会儿拿了一个金锁出来递给元暇道:“夫人,我也想入一股,您看行吗?” 元暇这时才发觉崔氏对自己的称呼改了,她没有收崔氏手中的金锁,而是笑着与她道:“崔姐姐这是做什么?就是您不说我也会给您留一股的,总不能白白让您在家中做这做那的!” 再说了,咬金是魏徴的徒弟,她这个做师娘的怎么说也得给他存一些老婆本吧? 崔氏忙得摆手言:“使不得使不得,夫人,您和大人对我和咬金的救命我们都难以报答了……”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魏母一脸嗔怪的截断:“你这样说就见外了啊,怎么就使不得?现在家里家外的活都是你在抢着干,这就是你应得的,把你的东西拿去放好,别再继续说这些客气话了!” 见崔氏被婆婆说的哑口无言,元暇捂着嘴笑的乐不可支。 到了隔日,王氏一早便来跟元暇说,她决定要入一股。 李氏到了中午也没来,下午时才托人来告诉元暇,她婆婆那里不同意。 元暇也没多想,不同意就不同意吧,她也不勉强。其实她手里的钱就已经足够投资这些了,让她们入股,主要还是让以后万一做大了,树大招风。 到七月初八这天,她已经托人买好了所有需要的东西,只差人手来家里了。 元暇筛选了十几个她认为手脚利索,又比较爱干净的人,满心欢喜的去那些人的家里请。 谁知道,到每一家都是吃的闭门羹,人家一见到是她,根本不问来由,直接便冷着脸关了大门。 元暇又尴尬又无奈,心中充满了疑惑。 不应该啊?难道是这些人看不上她出的这些工钱?那也不用给她摆脸色吧? 没办法,元暇只能暂时搁置了这些,先去打听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这些人见她色变,又是怎么回事! 没有等很久,很快元暇便打探到了事情的真相,也知道了她到处吃闭门羹的原因。 想着方才王氏偷偷跟她的那番话,她不禁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就找到散布谣言的那个人。她想把那个人叫过来问一问,她何时遇到了歹人?何时被玷污了身子? 原来,元暇出村子去县里找魏徴的消息被人越传越广,已经传的十里八村人尽皆知。 刚开始还都是说的好听的,说是她不顾路途艰险,救回了自己的丈夫,是个女诸葛,女英雄。 这些话虽然不切实际,可也都是夸赞的话,让人不是那么反感。 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谣言开始变了味儿,加了些桃色的东西。 到后来竟有人又开始说,元暇几人在路上遇到了过歹人,都被歹人玷污过身子。 尤其是元暇,她的容貌和身段最好,回来时又受了伤,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魏徴抱回来,所以魏徴也是知情的。 如今谣言愈演愈烈,已经开始传,就是因为她不干净了,所以魏徴才把她留在家中,没有带她去县里…… 这种事说多错多,元暇无法出去与人辩解,气的双目通红。 接下来她连续两日都没有吃下一口饭,也没有喝过一口水,绞尽脑汁的再想该如何才能阻止这些谣言。 可她这样子却吓坏了魏母,魏母还不知道外面的那些谣言,她还以为元暇这是中了暑气。 她让行俨去请郎中来,元暇却拦着不让,只跟她说自己只是一时吃不下。 又过了一日,珠珠一脸焦急上门说,郑海華在家中上吊了。直到这个时候,魏母才知道元暇不吃不喝的真正原因。 元暇见珠珠只是很焦急,却没有哭泣,就知道郑海華那里没什么事。 她一脸苦笑,看着愤愤不满的婆婆问:“娘,我们什么人都没遇到过,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您能信儿媳吗?” 第五十三章婆媳交心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魏母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瞬间泪目,捏着她的手拼命的点头:“我信,我都信,俨俨这孩子一路都跟着你呢,他那么厉害,怎么会让你这个做姑姑的受到一点伤害?” 裴行俨的本事魏母是看在眼里的,魏徴也曾夸过他几次,说他天资极佳。若是真要遇到什么坏人,他一人便能顶几十分壮年男人。 元暇听了婆婆的话,这才感觉受了无尽的委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遮着面嚎啕大哭,在婆婆面前发泄着心中的情绪。 魏母给她擦着眼泪,自己也是哭的浑身打颤,忍不住恨声道:“太坏了,这些人真是太坏了,这是成心要把你们往死路上逼啊。不行,我得让徴儿赶紧回来查清真相,还你们一个清白。” 她说风就是雨,话落后,便气冲冲的拉着崔氏要出门。 可元暇知道让魏徴回来根本没有用,就算让他回来又能如何?这件事情如果闹大了,只会让更多的人知道此事,也会让她们几个的名声毁的更彻底。 况且法不责众,总不能等查出来了以后,让他把这些人都抹杀了吧? 她忙去阻止了婆婆和崔氏,道是自己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只要她们没有听信外面那些人的话就行。 见婆婆皱着眉不信她有什么办法,元暇只好红着脸把她叫到了一旁跟她讲:“娘,我说了您别生气,其实我与夫君成亲到现在还未真正圆房。只要去请稳婆来,稳婆一看我便知。” 她心里很是忐忑,怕婆婆听了后会发怒,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魏母果然脸色不对了,她揉着自己的耳朵简直不敢相信。 她听到了什么?儿子和儿媳妇已经成亲大半年了,竟然还未圆房?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无辜的元暇,下意识的问她:“你是说,你还是处子之身?为何?是你不愿意,还是徴儿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不想被婆婆误会,元暇忙跟她解释:“都不是,娘您听我说,是我不想太早要孩子,我现在太小了,身量都还未长全,如果生孩子很有可能会一尸两命的。 我不想死,我想和夫君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所以成亲第二日便和他商量,等两年后我身量长成了再同房。娘,对不起,还请您体谅体谅儿媳。” 魏母的脸色这瞬间青白交错,她觉得裴氏心中的主意太大了,一时不能接受。 还有徴儿,这种荒唐的提议他都能答应下来,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可随即又想到逝去的丈夫,她面色软了下来道:“既然是这样,你知道了这些谣言后为何不早一些告诉我?到底是谁起的头你可知道?” “是族长的三儿媳妇带的头,与她交好的几个人听了后,便都添油加醋的到处传。 我不敢告诉您,我怕您听了以后会信了那些人的话,到时候我百口莫辩。” 这些话元暇攥着手说的很委屈,主要是底气不足。 魏母听了后面上一怔,她反思了好一会儿,上前轻柔的把元暇拥入怀中道:“我的问题以后我会慢慢改,可以后你也不能再说类似的话,你难道就不怕伤了我的心?” 元暇闻言张着嘴想说什么,可脑海中想了半天,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魏母苦笑着叹了口气,接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又道:“元暇,我虽没有生你养你,可我从应下你那第一声娘起,便是真的当你是我的孩子,是打心眼儿里疼爱你的。 我只有徴儿这一个儿子,虽然疼爱他多些,可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并不比他少。以后再有什么事,你直接与我说便是,徴儿不在,我这个做娘的便要护你周全。 你先好好去吃饭,稍后我便让行俨陪我去请稳婆来,让她出面帮你们正名。 还有那个齐氏,我定要去与她说道说道,她是当我死了不成?” 魏母听到是齐氏后,想起了从前的一桩事,也大概明白了她为何要如此做。 当初魏徴还没定下裴氏时,齐氏托人上过门来,与她说过她那个侄女。她那个侄女比魏徴小一些,也是个勤快能干的好姑娘。 魏母也找机会去见过那齐氏的侄女,见容貌也看的过去,便没什么反对的。 只是当她拿了两人的八字去看的时候,看相的却说两人的八字很不合,所以回来后她便找了个借口委婉的推拒了。 真没想到,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齐氏竟然还记恨着。 元暇听了婆婆讲的这些很是意外,见她一脸怒色要去给她报仇的样子,她心中也有些苦涩。 没有人知道,她其实一点也不乐观,她的内心是极度敏感和自卑的,虽然面上看着总是笑呵呵的,对很多事情都无所谓,可实际上这些都是她装出来的。 她来到了新的环境,便把自己真实的一面都隐藏了起来,尽量装做是真正的裴元暇,直到和魏徴成亲后,她才敢露出几分自己原来的模样。 方才婆婆的那番话说的情深意切,彻底感动了元暇,她想着自己的奶奶和去逝的爸妈,哭着一声又一声的喊娘,听的魏母心都碎了。 这一刻,她毫无表留的信任着婆婆,与这个婆婆交了心。 等元暇的情绪稳定下来后,魏母让她在家中吃饭,还让崔氏好好监督她。 她自己去洗了一把脸,拿了一把银钱装在帕子中放在了腰间,肃着脸带着行俨和珠珠出了门。 —— 接生婆姓郭,她是在元暇和魏徴成亲那日,为二人主持婚礼的那个老婆子。郭氏也是族长的堂弟媳,在村里的地位很高,按辈分魏母要唤她一声伯娘。 她家离得并不远,魏母到了后特意使着劲儿揉了揉眼,红着眼进去与郭氏说明了来意。 郭氏这人最是心正,她听了这侄媳妇的一番话后瞬间眉毛倒竖,沉着脸问一旁的大儿媳妇:“浣浣,外头真传的这么不堪?” 她一旁的妇人与魏母的年纪差不多,她闻言尴尬的点了点头道:“的确是这样的,娘,您千万别动火气啊。” 郭氏在前些时日受了些凉气,这两日虽然已经好了许多,却还没有真正断根,不能大动肝火。 第五十四章回信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她闻言没有吭声,费力的起身对魏母和珠珠道:“走吧,我先陪你们去瞧一瞧。” 魏母感激不尽,忙殷勤的上前去搀扶着她,几人先去了郑海華的住处。 家里头,元暇吃饱喝足后没有事情做,便去弄了张空白的木板来。她要做一张具体的时间安排表,安排好她的作息时间。 婆婆的话让她想了很多,还有郑海華的出现,让她总结出了一个事实。那便是魏徴即使是成了亲,他也还是个香饽饽,依旧会有女人心甘情愿的送上门来。 这让元暇感觉很无奈,也很有危机感。 她不能停在原地不动,她要努力把自己变得更加优秀,不仅要让魏徴非她不可,还得让所有人都觉得,只有她配得上他~~ 元暇写完后把木板放在了显眼的地方,看着木板上的作息安排,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形体课一个时辰,练习厨艺一个时辰,写毛笔字半个时辰,看书半个时辰,跳舞半个时辰,刺绣半个时辰,跟着行俨学武半个时辰…… 从早上醒来到晚上睡之前共八个时辰,十六个小时,她把除了吃饭外的其余时间都安排的满满当当。 做好了这些,元暇去躺着小睡了一会儿,迷迷糊糊中听到婆婆与另一人的说话声。 她瞬间便清醒了,见床边站着的正是婆婆与郭奶奶,还有小桃的奶奶。 郭氏一脸慈祥,先让元暇起身先坐正了身子,接着走近了些从她的眉眼处仔仔细细的看。 元暇面上淡定从容,等郭奶奶看好了她的面色,还站起身慢慢转了两圈。 郭氏看完后,肯定的点了点头对另外两人道:“和那两个姑娘一样,都还是清清白白的身子,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魏母捂着嘴泣不成声,接着对元暇使了个眼色。 元暇瞬间便懂了婆婆的意思,她红着眼睛跪在郭氏和小桃奶奶面前磕了个头,求她们为自己做主。要不然,她没脸面再活下去了。 两位老人家都已经知道了始作俑者是齐氏,此时都是气的不轻,表示一定会为她们几个做主。 等出了房间后,郭氏冷着脸怒声道:“实在是不像话,好好的几个孩子,竟被她们给说成了这个样子。 要我说就得好好整治整治她们,我们魏家村的风气,这些年都被那几个长舌妇带坏了……” 声音渐行渐远,元暇终于捂着胸口松了口气。 具体怎么整治那些人,元暇没去看,只听婆婆说她们罪有应得。 至于相思结,顾三娘在这几日已经全部摸索会了,元暇便把材料都交给了她。 等又过了两日,王氏先上门来了,还带来了两个她认可的朋友来。 这一次的事情,元暇最感谢的人便是王氏,因为她不仅相信自己,还特地去为她打听了整件事的经过,一丝不漏的都告诉了她。 魏母知道后对王氏也格外热情,托人去买了些肉,做了几个好菜来招待她。 王氏怪不好意思的,推脱不下,只好留在了这里吃午饭。 这天晚上睡觉之前元暇给魏徴写了封信,把这件事也写进了信里,第二日便托大成叔把这信送了出去。 又过了好几日郑海華才出门,她见到元暇后竟然哭了,哭过后感叹:“我以为清者自清,只要我们行的正坐的端,时间便会为我们证明一切。 可我忘了,人言可畏!只要你没有证据,就不会有人信你。你知道吗,那几天我感觉就像被人堵住了嘴,连呼吸都格外的困难!” “谁不是呢?你以为,我又比你好过多少?”元暇苦笑道。 她说的对,人言可畏,任何时候都是这样的。 流言就像是一把无形中的利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悄悄来到你的身边,在无声无息中划破你的喉咙! 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提也没意思,两人很快便又说起了别的话。 元暇跟郑海華说了自己给魏徴写了信,还告诉她,自己把这件事告诉他了。 郑海華听后愣了半晌,接着一脸艳羡道:“你们的感情可真好,不知道我这辈子,能不能有机会找到一个和我情投意合的男子。” “一定会的,海華,他就在未来等你。”元暇看着她的眼睛肯定道。 郑海華一脸的向往,可想着想着,脑海中突然出现了魏徴的脸。她看着元暇苦笑着叹了口气,罢了,是她没那个命! 又过了半个月,元暇收到了魏徴的回信,除了信外还有两本书。一本诗经,一本道德经。 元暇把书放到了一旁,先拆开了信,见信中写了几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圣驾从三月时便开始东巡,如今停留在了齐州, 他得到可靠的消息,朝中的事如今是太子在处理,太子喜欢排场,因怕曲阳县的事会惹怒圣上,便全力压下了这件事。 不仅如此,他还准备把此事全推在了魏徴身上,让他一人承担后果。 第二件事,与圣驾同行的是晋王等人,晋王在年初时向圣上提议,要规定细致的科举制度。 圣上早已经采纳,并留了人在朝中,到八月时会进行第一次科考。 第三件事,魏徴说他隐姓埋名参加科考,面见圣上,把曲阳县的事亲自禀告于他。 北芪山塌这是天灾,不是人祸,想来圣上知道了也不会怪罪。 可若是他留在曲阳县,落在太子手里,那就凶多吉少了。 还有一件事,他找到了从北芪山缴获的大量兵器,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会选择临时投靠晋王…… 信的末尾处写道;若事情真到最后的这一步,不准做傻事,不准乱跑,在家中乖乖等着,自然会有人接应。 明明是一句命令的话,却让元暇紧绷着的脸瞬间变得柔和,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她把信纸全部烧掉后,吹熄了油灯,抱着魏徴的枕头进入了梦乡。 她把这些事都藏在了心底,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知道魏徴的脾性,他既然选择了这样做,那就是是有一定的把握。 魏徴的确有把握,此时的他已经拿着假的户籍出发了,乔装打扮过后的他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普通男子。 第五十五章李靖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县里的事情他都已经做好了妥善的安排,县衙交给了郑海華的兄长郑海阳继续处理,冰厂则是交给了元暇的父兄接管。 他出发的时候没有带多的人,只带了咬金和高齐,三人骑着毛驴出了曲阳县。 如今已经是七月下旬,再有不到一个月便要开始科考了,他们在两日后到达了保定府换成了马车前往省城冀州。 路上遇到的学子格外多,大多数都是出身寒门,只身一人徒步出行,只有少数乘马车的人,还都是几人合乘一辆。 像魏徴这样独乘一辆马车的人格外少,他身边又是小厮又是书童的,不知道惹了多少艳羡的目光。 魏徴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每每停下来休息时,都会见缝插针的指点咬金和高齐学功夫。 到了八月初一这天,他们赶在了城门关闭前到达冀州省会,就近找了个客栈住下。 翌日,魏徴三人坐在堂中用早点,从门口处走进来一位仪表魁梧满脸络腮胡的男人。 这人名叫李靖,字药师,雍州三原人士。 他的嗓门极大,进门后随便找了张空桌坐下嚷道:“小二,把你们这儿好吃的都给大爷我端上来,再来一壶好酒。快一些,大爷我急着赶路。” “好嘞,客官您稍等,马上就来。”小二在魏徴面前又放下一盘肉包子,对着那大胡子殷勤的应道。 魏徴此时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他擦了擦嘴后让咬金慢慢吃,把目光放到了那大胡子身上。 这一看他有些惊讶,这人竟生的如此高大,目测比他要高出一个头来。 李靖起初发现了诸多目光也不在意,可见那瘦猴似的男子一直盯着自己看,便有些不乐意了。 他转身轻蔑的扫视了魏徴一眼,直视着他的眼睛嗤笑一声道:“小子,你看什么看?难不成是个兔儿爷?” 魏徴没想到他会如此粗鄙,皱着眉有些不悦,淡淡的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可咬金却不能容忍这一切,师傅在他面前被这人辱,顿时让他火冒三丈。他放下了手中的肉包子,赤手空拳的便走了过去。 魏徴来不及叫回咬金,无奈的扶额叹了口气,罢了,吃些亏也好,让他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果然,咬金开始还仗着力气大占了几分上风,慢慢的便没有了还手之力。 他面色涨的通红,可就算拼尽全力也不是这人的对手,又十几招后便被人家按在了地上不能动弹。 被制服的咬金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服,这怎么可能?他明明一人就能打败几十个人的! 此时小二端着酒菜过来了,李靖给他让开了路,翻了个白眼后猛地松开了咬金。 咬金趴在地上倒吸了一口凉气,好一会儿都没爬的起来,感觉身上好几处都在疼。 见他没有真的伤害咬金,魏徴心中松了口气,起身过去对他抱了抱拳。 李靖面色缓和了些,从怀中掏出一瓶伤药丢给魏徴,独自一人背对着魏徴几人坐下。 魏徴扶着咬金回了座位,把药递给高齐让他给咬金上药,他看着门外若有所思。 过了会儿李靖扭过头见他们还在,想着一个人吃也怪没意思的,便开口邀请道:“喂,小子,要不要过来一起喝两杯?” 魏徴正在想要不要收服这个人,闻言爽朗一笑,起身走过去道:“荣幸至极!” 两人连着对饮了三杯,如此烈性的酒,都是面不改色。 李靖哈哈一笑,主动开口介绍自己:“鄙人姓李名靖,雍州三原人士,你呢?” 魏徴闻言心中一震,打消了先前收服他的想法,谦虚的与他道:“小弟魏徴,字玄成,巨鹿郡下曲阳县人。” “巨鹿郡下曲阳县人?这么巧?我去年还在那里呆着了几个月呢!”李靖惊奇道。 两人不打不相识,魏徴知道李靖文才武略熟知兵法,便投其所好,与他谈起了兵书与军事。 听着听着李靖的双眼开始放光,等他讲过一个段落后停下时,亲手给他斟满了酒催他继续。 魏徴又讲了几段,等到了精彩之处却停下了,充满歉意的与他道:“李大哥,小弟该回房温书了,几日后便是会试……” “你是来赶考的学子?”李靖很是意外,他还以为,魏徴也是习武之人呢! 这样一来他更是佩服,能文能武,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从这日起,魏徴身侧便多了一个李靖,闲暇时他便会与李靖讲些他感兴趣的兵法。 李靖也很是开心,他不仅欣赏魏徴的才华,还对咬金这孩子格外感兴趣。 咬金和高齐也高兴,他们都多了一个指点武功的人,更加的用心练武。 到了九月末时,会试的成绩已经贴出来了,魏徴几人挤到了人群前面去看榜。 虽然在意料之中,可看到解元后面是他此时用的名字时,他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李靖却很替他失落,他瞪大眼睛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魏徴的名字,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安慰。 魏徴没有解释,等回了客栈才与他说清了缘由,告诉了他自己此番来的真正目的。 李靖听魏徴说了前因后果后很是唏嘘,也更加的钦佩他了,决定先与他结伴一起前往大兴城。 到了九月中旬时下了一场雪,雪花如同鹅毛般从空中落下,不多时便把天地间的一切都染成了白色。 元暇这段时间过的格外充实,前几日和众人一起去领了官府给的第二批救济粮,昨日又把相思结的成品清点了一遍交给了郑海華。 此时她刚练完一个时辰的形体,额头上还在微微发汗,走到了房檐下放松着身体。 魏母见她出来,去端了碗热水你给她道:“渴了吧?天天这么折腾自己,也不知道你是图什么!” 元暇对她浅浅一笑,接过她手中的碗小口小口的喝,没一会儿便完了一碗温开水。 擦拭了下嘴角的水渍,元暇指着自己的背部和手臂回道:“娘,您看看我的背,如今是不是变薄了许多?还有这里,这里的肉也紧实了。” 魏母听她这样一说愣了愣,接着仔细的盯着她看了看,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第五十六章两年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她惊叹的看着她身上的几处变化,不由自主的夸赞道:“是不一样了,看着——更漂亮了!” 她还以为,元暇就是闲着没事折腾自己玩儿呢,没想到她做这些还真有用呀! 如今婆媳二人的关系已经好到情同母女,元暇嘟着嘴得意的耸了耸肩,继续在原地晃动身体和四肢。 她不知道魏母也动了心,从这天开始,也会经常跟着元暇一起练她学的这些东西。 还有郑海華,她闲暇时候会过来坐一坐,跟着她们比划两下。 很快便到了腊月下旬,许久不曾出现的裴母和柳氏也终于露面了,是元暇的一个堂兄赶着牛车送她们两人来的。 时隔半年再见母亲和嫂子,元暇恍惚了一瞬,很快便回过神来请了她们进来。 半年前她被人传的声名狼藉的时候,娘家始终没有人出面,让她心里有几分怨气。此时她的态度上少了些从前的亲昵,多了几分客套。 裴母和柳氏自然是察觉到了的,柳氏张着嘴想要解释一番,却被婆婆给伸手拦住了。 两人没有在魏家多呆,客客气气的说了会儿话,便接了行俨回去了。 等送了她们走后,元暇到底还是没忍住,回到院里后便扁着嘴哭了。 魏母看了看大门口,又叹着气看了看元暇,把她搂在怀中安慰了一会儿。 元暇心里实在是想不通,娘跟嫂子明明一直都表现的很在乎她,可为何,在她最需要娘家人来撑面子的时候,娘家却一个人都没来! 没来也就算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也不恨她们。可今天见了面,她们为什么没有一句解释,为什么不哄哄她? 元暇却不知道,走远了的裴母此时也俯在儿媳妇的怀里呜呜痛哭,惹的行俨拉长了小脸紧紧的皱着眉。 等到家以后裴母已经平复了情绪,特意对孙子叮嘱道:“俨俨,这件事你不许跟你姑母说,知道吗?” 她不说这话或许还没什么,她这样一说,反而让行俨起了叛逆心理。 “为什么?”裴行俨一脸认真的反问。 他的模样着实是像他姑母,此时这个样子跟女儿幼年时一模一样。 裴母看的愣住,很快便感觉喉咙处传来一阵熟悉的腥甜味儿,让她心中一苦。 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把指甲掐进了肉里保持清醒道:“没有为什么,我说不许就不许,你的规矩学到哪里去了?” 她的声音虽然很冷硬,却没有多少力度,让柳氏感觉不妙。 见奶奶说完便回了自己屋,行俨抿紧了嘴好生委屈,给柳氏行了个礼便也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柳氏此时顾不得儿子,她忙跟着婆婆进了屋,见婆婆果然是又不舒服了。 裴母硬生生咽下了口中的腥甜,她已经站立的不稳了,充满歉意的看着柳氏。 柳氏忍着泪意上前扶婆婆躺在了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去院中给她煎药。 到了年三十这天下午,一个和娘家同村的小媳妇来告诉元暇,说她娘让她初二时不用回去了。还说是因为天太冷,怕她吹了风。 元暇眼中一黯,没有追问,淡淡的跟她道:“我知道了,那你等那日来我家一趟,帮我给娘家带些东西去。” 这小媳妇刚走,郑海華便来了,一脸喜色的交给元暇一封厚厚的信。 元暇接到后扫了一眼,见是熟悉的字迹,不由得欣喜若狂。 让郑海華先在院里等着自己,她回了房间拆开信一页一页的看,半个字都没有落下。 信自然是魏徴的,信中写的都是他路途中的所见所闻,让元暇彻彻底底的安了心。 在信的最后说,他此时人在大兴城,等开了春经过殿试后便有可能会回来。 元暇看着这几句话满心的期待,把魏徴写给婆婆的几页单独放在了一旁,去取了箱子底下的盒子出来。 这个盒子中放的是她的贵重物品,上面有一把精巧的小锁,她此时把这信也锁在了盒子中。 ~~ 两年时间很快便过去,元暇和魏母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所有人见了都会下意识的夸赞一声。 尤其是元暇,她的容貌如今已经长开了,个子也长高了不少。她做到了她初始所想的,悄悄的拔尖儿,然后惊艳所有人! 她的身材依旧很纤细,可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绝对都有肉,漂亮的脸蛋、精致的五官、肤色白皙、凹凸有致的身躯…… 现在的元暇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娇艳欲滴,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种女人味儿。 这不,此时她只是在雪中随意的回眸一笑,便让刚进门的郑海華看呆了眼。 此时的郑海華做的是男装打扮,若是不仔细看的话,压根不会看出来她是一个女子。 她才从县衙快马加鞭的赶回来,浑身都是雪,连眉眼处都是厚厚的一层霜白。 里面元暇正在和行俨几个一起打雪仗,小桃很快便发现了在大门口发呆的郑海華,笑着喊了声“郑姐姐”。 见真是郑海華,元暇一喜,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 郑海華回过神来后心里有些心虚,她算是明白了,当初她根本就不是爱慕魏徴那个人,她就是单纯的好色,看上了人家那张脸! 现在好了,人家不在,她竟然看上了人家的女人。哎!实在是令人汗颜啊…… 元暇可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她笑的明媚动人,去给郑海華倒了杯热茶递给她道:“海華,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回来可是有什么事?” 去年三月的时候,她们又收到了魏徴的来信,信中说他暂时回不来了。 这个暂时很长,如今都又是腊月了,他还是没有回来。若不是每个月底都会有一封家书准时抵达,元暇都要担心死了! 郑海華从去年初开始,便一直做男装打扮,跟着她兄长郑海阳做事。包括每一回的家书,也都是她给自己送来。 今天既不是对账取货的日子,也不是送信的日子,她这么匆忙的回来是做什么? 郑海華这瞬间感觉心跳慢了半拍,她暗骂着自己没出息,把刚得到的好消息告诉她:“婶娘,我三哥得到消息,叔叔五日后便会到达巨鹿郡。” 第五十七章假的身份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这个消息很突然,对元暇的冲击也很大,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 等明白了郑海華的话时,她激动的站起来把郑海華抱住,大声喊婆婆快出来。 屋里面魏母正在和其她人一起专注的编手中的相思结,她闻言立刻应了一声,起身朝着外面的元暇走去。 郑海華被元暇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一脸懵,此时感受着胸口处贴上来的两团柔软,后面要说的话全忘了。 就连手中的水,也全撒在了自己身上,等反应过来后跟触电似的猛地推开了元暇。 元暇丝毫不在意,还歉意的帮她擦了擦身上,让她赶紧进堂屋去烤火。她现在太激动了,激动的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的人知道。 远处的行俨几个也都停了下来,行俨让小伙伴们先接着练功,自己一脸好奇的去了姑母身边。 这几个孩子里,除了小桃,其他的几个小朋友都在跟着行俨习武。他们的娘,此时都在屋里编相思结。 魏母出来后很是疑惑,见元暇笑得开怀,便也下意识的跟着她笑。 元暇又去把婆婆抱住,兴奋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娘,过几日夫君就要回来了,你开不开心?要不然我们去县里接他好不好?” 不知道两年半不见,他还能不能认得出她来,元暇想想便觉得想笑。 还有他,他应该也长高了吧,不知道五官的变化大不大。 魏母装作一脸嫌弃的推开她,用帕子擦着脸上的口水将信将疑道:“真的?你没骗我?不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主要是如果去县里的话,肯定要有人互送,那互送的人里指定会有大成。 这孩子有一段时间总爱找借口让她去大成家,还故意制造机会让她们两个相处,魏母察觉后臊的都没脸再出门儿了! 她也知道大成对她的那点儿心意,可徴儿的爹都死了十年了,她是真没有一点改嫁的心思。 “怎么会呢娘,是真的,海華亲口告诉我的。我发誓这回不骗你,不信你问海華!”元暇半垂着头看着婆婆,拽着她的袖子故作委屈。 她也回想起了那几件事,心中觉得跟是可惜,打算等魏徴回来后跟他商量一下。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多好啊,她才三十三…… 郑海華在堂屋内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出来对魏母道:“魏奶奶,婶娘说的是真的,我三哥说魏叔叔他几日后要回来了。” 魏母这下信了几分,红着眼圈道:“怎么这么突然?前些日子徴儿不是还在信中说,他在……” 元暇大惊失色,忙捂着她的嘴在她耳旁嘘身道:“娘,这些事等过几日见了夫君他自然会与我们说,我们不能把他的事情说出去。” 魏母也是被这消息惊的一时昏了头,闻言忙住了嘴,向她点着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突然见行俨在一旁站着,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 元暇蹲下身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俨俨,你师傅的事关重大,暂时不可以告诉其他人。你是个男子汉,可要帮姑姑一起保守这个秘密哦~” 裴行俨如今很喜欢别人说他是男子汉,他心里很受用,郑重的看着元暇点了点头。 魏母心里想的要更远一些,又问郑海華:“那海阳有没有说,徴儿他走的水路还是陆路?具体到了哪里?” 郑海華这才想起话还没说完呢,她脸色一变,拽着她们进屋关了门小声道:“我三哥还说,叔叔这回是辞官回来的,明面上的身份依旧是贝州漳南县的窦建德。 所以他想,叔叔应该会先去那边一趟,等安排好了那边才会在暗中回我们这边。” 这个假的身份魏徴曾在信中解释过,元暇也是知道的,闻言缓缓的点了点头。 魏徴曾在信中说,他原本是打算和文帝说清事情的真相,恢复自己的身份的。可他那时刚要说了几句,便被人截了话。 那人是太子的人,不仅截了他的话,还先一步说起了北芪山塌的事。 他颠倒黑白,说当地的官员心术不正,惹怒了上苍,这才让上苍降罪于曲阳县。不仅把这事情全部都推在了魏徴身上,还诬陷他身背数条命案。 魏徴那时百口莫辩,见文帝已然震怒,当即便苦笑着住了嘴,决定继续隐瞒自己的身份。 等下了朝,他主动去晋王府拜访了晋王,与他说愿意投靠在他的门下。他只有一个条件,便是请他保住“魏徴”的性命,还有曲阳县县令的位置。 作为回报,他贡献了他亲手所画的图纸,上面所描绘的是后世的疏浚永济渠、广通渠、通济渠、邗沟、江南河,五段加起来共五千多里链接贯通的大运河。 晋王看了图纸后大喜,他没有问魏徴具体的原因,当即便表示他会摆平此事,让他放心,还亲自送他出了晋王府。 果然,不过是两日,文帝便又改了说法。 他当众又说,曲阳县的事情是天降灾难,魏徴他一个小小的县令也改变不了。让他继续治理曲阳县,将功抵过。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别的云云,元暇已经记不清了。她此时皱着眉咬着下唇,心中忧心忡忡。 魏徴在信中说过,晋王很看重他,一直在找机会提拔他。既然如此,晋王还会那么轻易的放他回来吗? 晋王的确是不愿意放魏徴离开,若不是太医们一致判断他的风寒有可能会传染给他人,他定要亲自登门看一看他的病情。 五日后,魏徴一行已经安全抵达巨鹿郡,扮作窦府仆从的李靖率先下了船。 他先叫了个代脚的小轿来,接着从高齐和咬金的手中接过魏徴,小心的扶着“弱不禁风”的他朝着小轿走去。 除了咬金和高齐以外,他们身后还跟了十几个人。 这些人中有两个人是晋王派来的眼线,除了这两人,剩余的都是魏徴信得过的人。 此时周围的人群中也有几个是郑海阳派来接应的人,这几个人已经发现了魏徴一行,正隐晦的看向他们。 其中一人早就得了魏徴的吩咐,此时找了个时机,低着头悄悄的跑进了人群中其中一人汇合。 第五十八章掉包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魏徴忙用手肘顶了下李靖的肚子,与他使了个眼色后,猛地弯下腰摇晃了几下,好似突然站不稳了。 他用手遮挡住目光向身后看去,见晋王的人并没有发现那个人,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李靖做出焦急的模样稳住他的肩膀,又刻意大着嗓门道:“大人你怎么样了,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再去请个郎中来瞧一瞧吧?” 魏徴的脸色瞬间便憋的通红,紧接着,脖颈和额间的青筋也暴涨。他手忙脚乱的掏出帕子,捂在嘴上隐忍的咳了好几声,这才慢慢和缓了一些。 等呼吸通畅后,他看着李靖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回道:“不用,等吃过饭后休息半日,下午接着赶路。 连太医都说我这病好不了了,谁还能有办法?我要早日回家,见一见我的父老乡亲最后一面,落叶——归根!” 说到后面时他的声音很凄凉,后面四个字更是特意顿了顿,让人听了后便心生不忍。 身后的咬金和高齐知情的内情并不多,多数的事情他们都是被蒙在鼓里的,比如魏徴装病一事。 两人此时都是耷拉着脑袋,丧着一张脸,整个人都失了魂儿一样。 若不是师傅特意叮嘱过,不准他们暴露真实的身份,他们早就忍不住哭出来了。 魏徴挣扎着从李靖怀中站了起来,可没等人松口气,他便又软软的跌回在李靖怀中。 这回他无论如何使劲儿也站不起来了,捂着嘴便是一通猛咳,吓得周围的人都赶紧走的远远的。 怕咬金和高齐会冲动坏事儿,魏徴用眼神示意李靖看好他们,接着急喘了几口粗气,双眼一翻,直接载倒在他的怀中。 他的样子就像是将要油尽灯枯了,就连手中带着血迹的帕子,也顺着他的手掉落在了地上。 好戏,正式开始了! 李靖面上惊恐万分,特意等晋王的人上前看了一眼,随后才慌乱的捡起那帕子塞在怀中。 随后摸了摸魏徴的鼻息,他松了口气“自言自语”的念叨:“感谢苍天保佑……” 高齐和咬金没有听到他的自说自话,大哭正要哭着扑过去喊师傅,被李靖猛地抬手甩了两个巴掌。 “在这哭什么丧?大人他只是一时晕厥了,把眼泪都给我擦了。” 为了让一切看起来更逼真一些,他下手时丝毫没有手软,直接把俩人都打懵了。 晋王派的那两人都看清楚了带血的帕子,互相对视了一眼后,都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想着主子暗中的吩咐,他们心中有些担忧被染上,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李靖去把魏徴放在轿子中后,又就近找了一位“路人”问路。 得知不远处就有一家上等的客栈后,他忙吩咐轿夫加快速度,去他问出来的那家客栈。 而轿子内,等轿子开始晃动后,魏徴立马就肃着脸坐正了身子。 他此时没有了方才那种病怏怏的模样,面色虽然依旧不好看,但是目光却是如同含了星光般发亮。 魏徴先是用匕首刮去了这两年特意留长的胡须,又把穿在外面的衣衫脱下,露出里面的粗布外衫来。 接着,他把头上的纱帽也摘了下来,换成了一根普通的布条绑起。 最后是脸,他拿出特意用药水泡过的帕子擦了擦脸,露出了一张光洁无瑕的绝美脸庞出来。 还有别的一些细微处,脖颈,耳朵,手……魏徴也都细致的擦的一干二净。 如今没有了那些胡须,也没有了焦黄的皮肤和斑点遮挡,让他终于恢复了从前那副俊美无双的模样来。 如今他的五官变得更加立体了,棱角分明,此时面无表情的他看起来十分的清冷孤傲。 等准备好了这一切,魏徴脑海中想着太子和晋王的明争暗斗,目视着前方冷笑了一声。 从今天起,他就不再是第一状元窦建德了,而是曲阳县的县令魏徴! 让他们慢慢打吧,到时候这天下越乱,对他就越有利! 魏徴全神贯注的听着周围的声音,等着李靖的暗号,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掉包计策。 过了没多久,果然见有一家客栈出现在眼前,李靖忙指着前面对轿夫道:“好了,就是那里,速度再快一些。” 两位轿夫都很听话,他们几乎是用跑的,很快便冲到了客栈的前面。 而且巧的是,对面也迎面而来了一顶轿子,后面同样跟着十几人。 这十几人都是魏徴所熟悉的,走在前面抬轿的是郑海阳,跟在轿子一旁做奴仆扮相的是郑成鋒! 两顶轿子停下后离的很近,郑成鋒恭敬的对轿子里的人道:“公子,客栈到了,奴先帮您压轿。”话落后,他友好的对着李靖一方点了点头。 这时突然发生了意外,就在李靖也要弯腰要去掀轿帘时,从客栈里冲出来一位披头散发的疯癫女子。 女子此时光着脚,手中拿着一把滴血的菜刀胡乱挥舞,模样看着十分可怖。 此时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有许多人,场面瞬间变得混乱异常。 李靖大声呼喊着保护大人,却趁众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和对他点头的人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伸手快速推翻了轿子。 两顶轿子直接便撞在了一起,轿子四分五裂后,从零散的木板中滚落出两个人来。 一人反应迅速的爬了起来跑到了一旁躲着,而一人却依旧不省人事,连纱帽都摔掉了。 这两人一个是魏徴,另外一个便是真正的窦建德,此时窦建德的装扮与魏徴下船时一般无二。 拿菜刀的女子最终被人制服,场面也被控制了下来,李靖忙跑去窦建德身边检查他的情况。 装模作样的摸了摸四肢一番,他抱起窦建德对发呆的高齐和咬金呼喊:“你们两个,快去请郎中,快去附近请郎中来……” 李靖一边喊,一边往客栈里面跑。 晋王的人虽然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却没有怀疑什么,立马便整理着衣裳跟了上去。 主子特意叮嘱过他们,要寸步不离的跟着窦建德,防止他耍什么花样。 客栈外,魏徴和郑成鋒相视一笑,一前一后的跟在后面进了客栈。 高齐和咬金看到魏徴后已经完全傻眼了,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背影,被郑海阳带走了。 第五十九章婢女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魏徴走在前面一脸悠闲,手中拿着一个相思扣来回把玩着,思绪明显已经飘远了。 郑成鋒对他依旧是恭恭敬敬,可对上匆忙迎上来的小二时,确是颇有威仪道:“两间上等的客房,准备好浴桶,我们公子要沐浴。” ——— 这里的事元暇一概不知,那日郑海華走了后,她和婆婆都是担忧的一夜未眠。 到底要不要去县里等魏徴呢?什么时候去?是偷偷去还是正大光明的去? 她犹豫来犹豫去的,等日子都过了两日了,也没拿定主意。 腊月十六这日吃过了晌午,她和婆婆两人在屋里贴着墙站立,都刻意不谈魏徴回来的事。 感觉站的时间差不多了,她便放松了下来,准备去换上宽松的衣裳练舞。 魏母也跟着停了下来,她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道:“今日这天气不错,我去房檐下晒会太阳,就不陪你了啊。” “好,那您去吧。”元暇背对着她边脱衣裳边道。 她们婆媳二人都没想到,此时魏徴悄悄回来了,这时已经到了村里。 一刻多钟后,看着眼前禁闭着的大门,魏徴颇有些紧张。他清了清嗓子,又下意识的低头整理好了衣裳。 等这些小动作过后,他转过身对身后的郑海阳道:“你们就不必进去了,趁着天色还早,直接回县衙吧。” 该交代的事情他在路上已经都交代过了,郑海阳看着他郑重的点了点头,与身后的人抬了抬下巴。 此时魏徴身后只剩下两个背着包袱的靓丽女子,两人都是统一的未婚女子装扮,一个庄重一个活泼。 活泼的女子叫晓月,她笑着对一旁看热闹的人道:“乡亲们也都散了吧,大人他已经累了,有什么事改日再说。” 她便是那日拿着菜刀的疯癫女子,也是魏徴的婢女,在魏徴身边伺候了一年多。 此时周围的人都是一脸惊奇,看着她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似的,纷纷对她指指点点。 晓月也听不懂这些人说的什么,等这些人好不容易都离开了,她这才拍着胸口松了口气。 突然见大人扭头打量她,她脸上一红,低着头紧张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却不知,此时魏徴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早已经不记得红惜的模样了,可这些人方才都在说,她长的很像死去的红惜。这……会不会让元暇误会? 可此时已经到家门口了,也不好让她走,他只好叹了口气上前两步去拍了拍门。 今日这太阳实在暖和,魏母在摇椅上躺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拍门声吓得她一个咯噔便醒了过来。 “谁啊?”她捂嘴打了个哈欠,看着门口处懒洋洋道。 魏徴听出来这是母亲的声音,他眼圈一红,深吸一口气压抑了情绪道:“娘,是儿子,儿子回来了。” 魏母呆了好一会儿,突然醒过神来,跑到元暇的门口激动道:“元暇,徴儿回来了。” 元暇隐约中听到了魏徴的声音,她还以为是太想他了,出现了幻觉呢。 她闻言喜不自胜,猛地丢下手中的书,毫无形象的奔向门外。 魏母差点被她推倒,知道她这是太激动了,也不怪她,擦着脸上的热泪跟了上去。 大门已经被裴行俨打开了,元暇出了房间后往门口看去,一眼便见到了面带笑意的魏徴。 两个人遥遥相望,元暇激动的差点哭出来。 两年多不见,他又长高了,也更帅气了,看起来更有魅力…… 她此时对他完全没有生疏的感觉,眼中含着泪,不顾旁人的目光跑了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元暇的变化太大,魏徴差点没认出她来,直接便看呆了眼。 突然感觉身上一沉,他回过神手忙脚乱的拖住她的双腿,以免她往下掉。 身后的晓梅和晓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晓梅是因为太过意外,晓月则是心中震惊。 两人实在是没想到,大人家中的发妻会是这般上等的姿色,一点也不输那些贵妇和宫中的娘娘。 元暇此时直视着魏徴的眼睛,看着他眼里的惊喜,她挑着眉心里很是得意。 魏徴见她笑得眼睛弯弯,此也跟着她笑,还故意捏了捏她的大腿。 元暇没防到他会如此做,痒的在他怀中乱扭,也因此与他贴他更紧了。 魏徴是个正常的男人,此时他喉咙一紧,盯着元暇的红唇咽了咽唾液。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姿态,让晓月看红了眼,恨不得大人怀中抱得是自己。 魏母正看着二人并没有因为分开而生分,笑得格外开怀。 她正要去关上大门,却突然扫到了魏徴身后的晓月,瞬间便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姑娘是谁?怎会这般像死去的红惜? 晓月很快便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忙尴尬的行礼道:“老夫人安好,婢子晓月,是大人的婢女,平日照顾大人饮食起居。” 晓梅看着和大人有几分相似的魏母,也忙跟着行了个礼,与晓月说了同样的说辞。 元暇这时才发觉魏徴身后竟然还有两个人,她看了眼晓月和晓梅,从魏徴身上利落的跳了下来。 说句实在话,虽然魏徴早就在信中和她说过,身边有下人在精心的照顾着。 可她从没想过,照顾他的人会是两个女人,更没想过他还会把这两个女人带回来。 元暇她并没有见过红惜,所以没发现晓月有什么不同,只是觉得心中很是难受。 她鼓着嘴看了眼魏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魏徴却以为元暇是认出了晓月,他心中一慌,忙给她擦着眼泪解释道:“娘子,你若是不喜欢晓月,我把她送走便是。我早就不记得红惜的模样了,所以从前也没把她们往一处想过……” 元暇一脸震惊,她侧过脸躲开了他的手道:“你说什么?红惜?” 她再次打量了晓月一番,再回头看婆婆媳妇一副吓到的模样,元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苦笑着擦掉了眼泪,又心痛又委屈道:“魏徴,我接受不了这种事情,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话说完,她又风风火火的又跑回了房间,跟方才跑过来似的那般迅速。 第六十章诗经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魏徴眼睁睁看着元暇跑进了屋,心中感到很是烦躁,眼底的光也在瞬间变得黯淡。 在路上时,他想了千百种回来后会面对的场景,却没有一种是眼前这样的。 魏母此时已经不去看那个晓月了,她没能拉住生气的元暇,面上很是难看。 扭头看着许久都不见的儿子,她也觉得不亲热了,皱着眉对他冷声道:“在这儿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跟过去看看?真是越大越不像话了。” 说是什么伺候的婢女,婢女哪需要这般漂亮,这般细皮嫩肉的?海華可是跟她们说过,那大户人家的贴身婢女就是暖床的。 将心比心,如果今日她是元暇,她也会这么生气! 魏徴看着母亲发火更是觉得烦躁,可他还有几分理智,磕了个头后才大步追了进去, 魏母的脸色随着他的举动缓和了几分,等他进屋后,对两个不知所措的丫鬟道:“我不管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就给我回哪里去,我魏家不需要下人伺候。” 晓梅和晓月闻言吓得脸色惨白,噗通一声便朝着她跪下了。 这样子反倒是把魏母吓了一跳,她悻悻然的后退着,想着还是等元暇处置她们二人吧。 再说房间内,元暇已经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了,面无表情的捡起方才看的书继续看。 魏徴进屋后看着她这模样倒是笑了,笑过后没有继续看她,也没有急着跟她解释什么,而是舒服的伸展了一下身子,去箱子里找了一套合身的新衣裳出来。 从他进来后,元暇的余光便一直跟随着他转,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 正疑惑着呢,突然见他拿着衣裳停在了自己面前,示意她起身帮他换衣裳。 元暇见他如此简直要气笑了,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把脸扭在一边故意不理他。 魏徴见此也不生气,他依旧没有开口解释什么,挑了挑眉后开始自己动手脱衣裳。 他的速度不快也不慢,等脱的只剩下一身贴身衣物时,半蹲着板正元暇的脸让她面对自己。 此时空气特别的安静,安静的元暇都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砰砰砰”的跳动着不分彼此。 两人就这样互望着僵持了好一会儿,魏徴的目光从认真到宠溺,让元暇只想沉醉其中。她不再板着脸,憋不住笑了出来。 感觉这样实在是没出息,她努力绷着脸起身走远了些,刻意背对着他不再与他对视。 魏徴看的好气又好笑,干脆去坐在她刚刚坐的位置上,翻看着她看到一半的书。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动静,元暇偷偷扭头看了一眼,见他翻看着看的认真,不由得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魏徴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笑着抬眼问她:“你在看诗经?这些都能看懂吗?需不需要我来教你?” 其实他话中有话,可元暇没听出来。 她终于扭头看了魏徴一眼,翻着白眼阴阳怪气道:“不过是诗经而已,我当然能看得懂,就不劳夫君您费心了!” 魏徴被她的模样逗笑,把书翻到了某一页又道:“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来告诉我,我看看你是真懂还是装懂。” 为了不让他看扁自己,元暇暂时了放下不满,心不甘情不愿的挪了过去。 清了清嗓子,她顺着他指的地方念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 话道此处她顿住了,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凝望着他久久不语。 魏徴握了她的手回望着她,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样,娘子可懂我的心意了?” 元暇鼓着嘴巴哼了一声,故作委屈的小声嘀咕:“别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了,没有那么容易。” “你个小醋坛子,什么醋你都吃得下去!”魏徴嗔怪的瞥了她一眼道。 见她撅嘴又要生气,他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语重心长道:“娘子,我们说些别的事情好吗?何必为了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大动肝火?这么久没见了,你难道就没想念我?” 元暇这回没有反抗,低着头看着脚尖道:“我才不想你呢,你都不想我,我为何要想你?” 哼,别以为转移了话题,她就能原谅他了! 知道她这是死鸭子嘴硬,魏徴环着她的腰柔声道:“傻姑娘,我若是不想你,做什么要每月寄一封家书回来?” 都说家书抵万金,如果不是因为思念她,他何必每月都大费周章的让人送信回来? 听到这句久违的称呼,元暇心中的气散了些,却依旧有些不甘心。 她沉默了一会儿,半真半假试探苦笑道:“那么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养在身边,还千里迢迢的带了回来。夫君,你确定是无关紧要,而不是心头所好吗?” 魏徴闻言气结,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道:“什么心头所好?不过是两个端茶递水的丫鬟而已,连我的房间都没进去过。 带她们回来也是怕晋王会有所怀疑,你能不能理智一些?”他说着,便作势要推她起来。 他手上并没有使劲儿,元暇也懂得了他话中的意思,她适可而止,顺势起身换成跨坐的姿势,贴着他的身子坐在他腿上。 见他呆愣住,元暇装作若无其事,抱着他的脖子哼哼唧唧的耍赖:“不准推我,再推我我就真走了,再也不理你了。” 见她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心性也没有变,魏徴摇着头失笑。 二人的姿势很是暧昧,等元暇感觉到身上游动的手时,魏徴的目光已经变得异常炙热。 元暇看的心中一颤,凑在他耳边声若蚊蝇道:“夫君,忘了跟你说,欢迎回家。还有,我想你!” 魏徴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如何能经得起她如此撩拨?当即便按着她的脑袋深深一吻。 他这回不像从前那般小心翼翼,抱着她大步到了床边后,直接便压了上去扯她的衣裳。 虽然动作粗鲁,却半点也没伤到元暇,让她心中充满了期待。 房间外的魏母已经预料到了小两口房间内的情况,她先一步支开了院里的人,自己也离得远远的不去打扰。 第六十一章脱身始末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魏徴穿戴整齐出房间时,已经是半个多时辰后了,太阳都快要落山了。 看着此时静悄悄的院子,他有些纳闷儿,也有些心虚。 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他走到西屋门口喊道:“娘?您在不在家?” 起先的两声时魏母故意装作没有听到,直到他喊的第三声时,她才装作睡醒了的样子回道:“徴儿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该做夜饭了不?” 魏徴听到她的回答后松了口气,勾着唇角语气松快道:“还早呢,再过半个时辰吧,我要先烧些热水。” 热水是干什么用的,魏母自然不会多嘴去问,母子二人心照不宣。 “行,那你去烧吧,我这正好要去问你四奶奶一些事儿。”魏母含糊着敷衍道。 房间里的元暇睁大眼睛听着外面的对话,随后又看了眼身下乱糟糟的褥子,羞的把整个人全部都蒙进了被子里。 婆婆她肯定什么都听到了,她是过来人,百分之百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都是魏徴,都说了让他轻点了他就是不听,还故意作怪,让她忍不住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来! 自言自语的了念叨了一刻多钟,元暇的体力慢慢恢复了些,而魏徴也正好提着热水进来。 把水温兑的刚刚好,魏徴去掀开被子的一角,看着里面缩成一团的元暇宠溺道:“水兑好了,快起来,要沐浴了。” 元暇实在是不好意思与他对视,虽然两人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了,她却始终羞涩的躲避着他的视线。 魏徴的眼神再次火热起来,只是他懂的节制,很快便把那种感觉压了下去。没有闹她,他横抱起她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浴桶中。 元暇进了水中瞬间便觉得舒缓了许多,片刻后把头靠在浴桶上让魏徴在帮她洗头发,她自己有一下没一下的搓洗着身子。 魏徴还从没给人洗过头呢,起初还笨手笨脚的,扯痛了元暇几次,不一会儿便拿捏准了力度,不轻不重的给她按摩。 这逐渐专业的手法按的元暇昏昏欲睡,为了不让自己睡着,她努力睁着眼睛说话。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瞪大眼睛问魏徴:“夫君,我还没有问你呢,你为何突然就回来了?之前不是还在信中说,要到后年才能找机会回来嘛。” 这件事情很重要,就算她此时不问,魏徴过后也是要告诉她的。 他轻轻帮她梳通头发,给她简单说了下朝中和大兴城的局势:“晋王一直以来都不服他的兄长做太子,这件事大兴城里人皆尽知,就连文帝也是心知肚明的。 晋王这几年在暗地里收集了许多太子的罪证,太子也没有闲着,手中也有他的许多把柄。他们兄弟二人的明争暗斗愈演愈烈,都憋着一股劲儿给对方致命一击。 如今文帝的年纪越来越多,他们二人的争斗也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了,最多明后年就会有一个结果出来。 二虎相斗必有一伤,不论是他们本人还是他们的派系,都躲不过最终的结果。 我本就无意卷进去,所以不想参与,不能在那里越陷越深。于是我从九月上旬时就开始装病,拖到了十月初向文帝辞官。” 前面的元暇听的似懂非懂,又接着问他:“那你是晋王的派系,你知道他那么多事,他怎么会放你回来?” 魏徴闻言自信一笑,慢慢与她解释道:“他当然舍不得了,不仅舍不得放我离开,还舍不得对我下杀手。” 毕竟他为晋王出过那么多次主意,晋王早就视他为晋王府的谋士。 见元暇的面色有些诡异,还翻着眼珠使劲儿的看他,他反应过来后拍了拍她的额头笑骂:“你个小坏东西,给我老实点儿,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元暇闻言抿着嘴偷笑,她也知道多半不是那个意思,应该是晋王看重他的才华吧! 果然,魏徴又继续道:“十月中旬时,我与晋王派来的人透露,我想回家一趟。还说等我病好了,就继续到大兴城为他效力。 他应该是权衡了利弊,到了十月末时派了两个太医来,等太医走后便安排我离开。不仅路程安排的妥帖,还派了两个高手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跟着监视你?”元暇惊讶道。 魏徴点头称是,随后冷笑了一声又道:“他舍不得杀我,可那是在我对他衷心的前提之下。若是我那时露出一些马脚,一切就会前功尽弃,那两人会立即对我下杀手!” 元暇心中唏嘘,片刻后又问:“既然情况那么严峻,你又是怎么脱身的?” “这件事我从九月时就开始安排了,郑家父子收到我的信后就开始全面准备,自然是万无一失。 还有窦建德,他也特意把自己弄得像是大病一场,没有让晋王的人起疑。”见元暇一脸崇拜,魏徴心中有些得意。 等把整个计策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她后,魏徴又顺便解释了两个婢女的事:“晓梅和晓月多多少少的发现过一些我的不同,其实,我是打算找机会除掉她们的。” 见元暇面露惊诧,他又长叹一声道:“可思来想去,又觉得不能杀害无辜,尤其是她们从来都没有背叛过我。 于是我便让李靖先安排她们在我之前离开,先一步到达了巨鹿郡,预备着让她们在县衙里继续当差。 原本我的打算是让郑海華做那个疯女子的,只是没想到,郑家父子都不舍得她冒险,便把人选给偷偷换了。好巧不巧的,正好换成了晓月。” 可元暇还有一点不明白,于是最后又问:“夫君,我很好奇窦建德这人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从头到尾那么配合你?” 不仅让魏徴借用他的身份参加科考,还从没有去大兴城揭穿过他,这个人好奇怪啊! 魏徴淡淡一笑,拿起旁边的干帕子擦拭着她的头发道:“他三年前与人发生争执,误杀了人,正巧逃到了我们县。那时我无人可用,看他胆识还不错,就留他在县衙做了衙役……” 等她的头发绞干穿戴整齐后,婆婆和崔氏几人已经都回来了,天也渐渐暗了下来。 第六十二章厌恶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元暇去把围脖戴上,又照了照铜镜,这才满意的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如今她已经看惯了这张陌生的脸,不像最初看到时那样抗拒,于是便买了个铜镜回来放在梳妆台上用。 她没注意道,身后的魏徴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就恍惚着失了神。 这会儿所有人都在堂屋里,正在准备晚饭,两人没多久也一起去了堂屋。 魏徴这会儿已经恢复了常态,他毫不避讳牵着元暇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元暇心中一暖,与他对视了一眼,顿时笑魇如花。 她此时嘴唇红肿,走路的姿势也有些别扭,整个人明显都不一样了。这样的变化,自然被每个人看在眼里。 魏母的心中格外激动,她直勾勾的盯着元暇的肚子,仿佛已经看到她怀了孩子似的。 等她走近后,她忙让魏徴扶着她先坐下道:“闺女,你想吃些什么,娘去给你做。若是家里没有的,明日就让徴儿去给你买回来。” 婆媳两人往常没少这样称呼,元暇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崔氏是行俨也早就习以为常。 可魏徴却是无语凝噎,看着如此殷勤的母亲,他扶着额有些不可思议。 元暇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难为情的,她摇了摇头,红着脸对婆婆说:“不用娘动手,随便吃些什么都行的,我不太饿。” 话落后她笑了笑,脸上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来。 魏母从没觉得儿媳妇的酒窝有什么不对,可此时看了看一旁的晓月,她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这晓月的脸型和五官,再加上元暇脸上的酒窝,不就是原来红惜的模样吗?这个联想让她面上忽然一白,笑容险些就维持住去了。 不行,她得立马问一下徴儿,若不然她的心不安。 她找了个由头叫走了魏徴,魏徴也没有多想,两人一起去了西屋说话。 元暇没有发现婆婆的变化,她进门时就看到了晓梅和晓月,正在思索该如何安顿这二人。 魏徴方才和她商量过,来年要带着她和婆婆一起回县衙,以免在家呆的久了被村里人看破什么。 那里的后宅比较大,身边是要有人伺候的,总不能什么粗活她们都亲力亲为。 所以元暇知道,魏徴的打算应该是让她们也跟着去,今后就呆在后宅里伺候她和婆婆。 可是她不想,哪怕知道了晓月帮了魏徴的大忙,她也不打算留她在身边。 谁知道留下来魏徴会不会跟她们培养出感情来,万一哪天魏徴脑子一热,背着她和她们滚床单了呢?那她找谁说理去? 不是她小人之心,主要是这种事情说不清楚,她听说的太多太多了。最后是防患于未然,一开始就杜绝这种可能性! 再有一点就是,她……算了算了,她承认,她就是小心眼,她容不得魏徴身边有别的女性。除了她和婆婆,谁都不行! 崔氏先前已经听魏母说了晓月的事儿,知道她长的像以前的红惜,元暇不喜欢她也是正常。 况且,还有一件事她从没跟旁人说过,也是关于这个晓月的。 咬金曾和她写过一封信,信中提起过这个晓月,说她私下玩笑时让他和高齐叫她小师娘。 以前没见着过这姑娘就算了,可此时她已经跟着大人回来了,便不容得她不去多想。 此时见元暇盯着晓月和晓梅眼神隐晦不明,崔氏以为元暇已经知道了晓月对大人的心思,便没有管这个闲事。 天色越来越晚了,她去点亮了灶台上的油灯,默不作声的开始做晚饭。 行俨也有事情做,他察觉到了房间里气氛有些不同,尤其是姑母的脸色让他觉得有些害怕。他乖巧的捧着书坐在灶前,一边看书一边帮忙烧火。 不知道为何,元暇看着晓梅时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下意识的不喜欢罢了。可看着晓月,她却越看越觉得厌恶,这种感觉实在是奇怪。 而西屋的魏徴听了母亲的问话,却是瞳孔猛地一缩,久久都不曾回过神来。 没想到,元暇的酒窝不止像他快要遗忘了的那个人,还会与红惜相似。 他闭上眼,清晰的回想起了从前的人和事…… 在一处精美奢华的寝殿内,一名身材消瘦的美妇人正在床榻上沉睡,暖烘烘的地龙烧的她面色有了几分不正常的红润。 那是他心爱的女人,新封的皇贵妃,他握着她的手感觉无力至极。 她的身体近来每况日下,他知道,她就要离他而去了。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皇贵妃时日无多。 “咳咳……” “醒了?爱妃可觉得好些?” 年氏咳过之后面上如同上了妆似的,顷刻间便变得光彩照人:“皇上,宝墨她去哪里了?臣妾有些口渴。” 她说话时,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来,看着格外的美艳。 她已经多日不能开口言语,雍正帝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红着眼哀痛不止。 他伺候她喝了水,脱了鞋袜与她躺在一起,静静的握着她的手。 年氏见他竟然哭了,轻轻擦掉他的眼泪劝道:“皇上,臣妾以后不能再陪伴您了,您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只是她说了好些,雍正却全然没有听进去,只是无声哽咽:“你留下来陪着朕好不好,没有你,朕该怎么办。” 年氏又有些倦了,可她知道,这次闭眼之后,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她要交代遗言。 她轻轻一叹,依偎在他的怀中呢喃:“皇上,您从前答应过臣妾的事,还做不做数了?” “哪一件?”他答应了她许多事,可好些都没有来得及兑现。 年氏冷然一笑道:“等臣妾没了后,不要再顾及,早日杀了年羹尧。” “好!” “还有,若是有下辈子,我们就一起投生在普通人家,别生在帝王家了。到时我们男耕女织,再也没有别的女人与我抢你。” “好!” 年氏鼻子一酸,看着他的眼睛委屈道:“其实你的那些女人,臣妾一个都不喜欢,都厌恶极了。就连皇后娘娘,臣妾也讨厌。” 雍正哽得嗓子痛,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摸着她的眉眼连连点头。 第六十三章回溯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只是现在皇上还不能急着去找臣妾,等把其她姐妹的情债都还了,清清白白的去臣妾才要你。” 雍正依旧是点头,此时此刻,他的心都要碎了! 静默了片刻,年氏用尽全部的力气扑进雍正的怀里低声哭泣:“四爷,我舍不得你,舍不得福惠,我多想能活着陪你们呀!可是,我真的不成了…… 等来生,你要好好宠着我…爱着我,我们生好多好多的孩子,你不要再有处理不完的公务,亲自教他们读书习武……” “好,依你,朕都依你——” “福惠还小,你护着他些,别让他跟哥哥姐姐一样…走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弱到了几乎听不见,雍正要靠近她的唇边才能隐约听到。 等再抬头时,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头也无力的垂了下来。 此时陷入回忆中的魏徴眼睛越来越红,身侧的手也握成了拳头,如同即将发狂的猛兽。 魏母见此吓得不敢再说话,左右看了看,端起一杯冷却的茶水泼在他的脸上。 魏徴被冷水一激,这才渐渐回过神来,眼神也恢复了正常。 只是他的思绪并没有回来,还在继续飘。 他又回想起了后来的事,这些事除了他和陈河道长之外,还没有第三人知道。 当初他在那棵黄葛树下一睁眼时,就已经变成了魏徴,同时也拥有这个少年的一部分记忆。 那时他心中一直都很奇怪,明明他记得很多魏徴的事,可为何记忆中的那些人却大多都是模糊的? 到后来,和澜灵山的陈河道长见了面,他这才知道了其中的缘由。 那些日子红惜成了没处收的孤魂野鬼,借着红秀的身体到处兴风作浪,不止伤了好些人,还祸害了村里的大半牲畜。 她死的时候是横死的,又是带着胎儿,脚上还穿着红绣鞋。选的时机很巧,没几天就已经快要成事儿了。 陈河道长见了后,不愿直接杀生,便与她周旋。 等了解了她的生平事迹之后,假意提出给她一个名分让人供奉,劝她早日去投胎。 红惜可能也折腾够了,便答应了,只是她要求与魏徴拜堂成为夫妻才行,还要求由他的后人来供奉,等魏徴百年后与她合葬。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说魏徴不会答应了,连陈河道长听了都觉得这要求荒唐可笑。 可他没有回绝,而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并承诺会尽快满足她的要求。 他的打算是先说服魏徴,让他假意配合自己,到时等灭了她后便不再存在这些乱七八糟的要求了。 于是陈河道长便提出,要见魏徴一面。 可仅仅是那一面,他便看出了魏徴的不同之处,郑重与他言说他与旁人的区别。还质问他,是不是曾杀过人。 陈河道长说他的体内有一个完整的灵魂,还有一抹残魂,最重要的是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 他震惊不已,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问他自己可有回去的办法。 陈河道长摇头说无,还道都是命。 最后还说,那女人实际是跟着他体内的残魂的,还有那残魂也是有余愿未了不愿离开。 那其中的细节魏徴已经不想再回溯,陈河道长也并没有全部告知于他。 简而言之,那时他信了陈河道长所说的话,为了打发走身边跟着的女人和体内的残魂,他与陈河道长合作了一把。 那一夜陈河道长亲自设坛做下了障眼法,又做法让他沉睡,把躯体还给了真正的魏徴。由真正的魏徴配合着陈河道长,与占据着红秀身体的红惜假拜堂成亲。 而他后来也答应了那残魂,会照顾好他的母亲,让她颐养天年…… 此时魏徴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惊奇的想法,回想着元暇与旁人的不同之处,他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那个跟着魏徴残魂的女人,会不会是真正的裴元暇?还有现在的元暇,会不会真的和自己一样,也是来自其它世界? 她会是谁?是不是……她? 只是,他为何他会笑不出来?这不是他最初所期望的吗?不是应该高兴的吗?为什么会有些难过? 魏母看着他的反应却心凉了,完了完了,这孩子还真是对红惜余情未断呢! 母子二人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回了堂屋,此时元暇正背对着二人,捏着晓月的下巴若有所思。 她此时的姿势看起来很轻佻,晓月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等看到魏徴时竟喜极而泣。 只是她一激动,元暇的手便收不住了,指甲瞬间便划伤了她的皮肤。虽然没有流出血来,可几道红红的愣子还是挺明显的。 魏徴见了后,第一反应竟然是迅速上前把元暇护在了身后,接着扭过头担忧的打量着她问:“没事吧?她有没有伤你?” 元暇摇着头有些尴尬,见晓月捂着脖子一脸错愕,她更是觉得羞愧难当。 刚刚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了,这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又没惹她又没干嘛的,她怎么会想要杀了她呢? 魏徴终于给了晓月一个眼神,只是这个眼神很不耐烦:“滚出去,以后把你的脸全部遮起来,不准再靠近夫人半步。” 其实他这个样子挺没有风度的,不分青红皂白,还很刻薄。 “是,大人,奴婢知错。奴婢今后定然谨记大人的话,再不靠近夫人半步。”晓月心中委屈也不敢明着辩驳,她可是知道大人发火时有多吓人的。 只是她还是有心机的,顺口便摆了元暇一道,那语气让元暇以为魏徴这样说其实是变相的保护晓月。 此时晓月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脖子,低着头急匆匆的退出了房间。 晓梅心中悲哀,她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尽量让自己没有存在感。 元暇虽然心里不舒服,却还是出来打圆场道:“晓梅,你去看一看晓月,别让她出什么意外。今夜你们先在客房凑合一晚,明日我再做别的安排。” “是,夫人,奴婢也告退。”晓梅自始自终都没敢抬头,后退着到门口时便小跑了起来。 元暇见她速度飞快,忍不住摇头苦笑。 估计在她们眼里,自己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吧! 还有魏徴,他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自己蛮不讲理? 第六十四章话(求票票,求收藏)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估计在她们眼里,自己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吧! 还有魏徴,他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自己蛮不讲理? 之后的半个时辰堂屋内一直都静悄悄的,元暇和婆婆坐在一起干瞪眼,魏徴自己一个人看着门口出神。 等简单吃过晚饭后,魏徴在回房前告诉崔氏:“咬金和高齐还有事情要做,半年后才会回来,您耐心等待。” 崔氏忙不迭的点头,道是没有关系,只要孩子是好好的就好。 魏徴与崔氏说完话后自顾自的走在前头回了房间,没有去管身后的元暇,明显情绪很低落。 元暇默不作声的跟着他,过了会见他还是在发呆,忍不住有些恼怒。 她故作蛮横的叉着腰,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质问:“夫君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对了吗?有什么事你明着告诉我行吗?” 只是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魏徴心中想的什么,元暇永远也不可能猜得到! 此时他被元暇突如其来的怒气惊了一瞬,回过神后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他没有回答,接着仿佛像是害怕失去她一样,猛地伸手搂住了她,把她抱得紧紧的,脑袋埋在她的肩头。 元暇愣住了,双手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轻放在了他的背上。 过了良久魏徴才松开她,捧着她的脸郑重其事的问:“娘子,你认真的回答我,你知道福惠是谁吗?” 他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连措辞都似乎是再三考虑过才说出口的,这样的魏徴让元暇心中一颤。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口中的这个人是谁?对他来说很重要吗? 她脑海中胡思乱想着,下意识的摇着头道:“不知道,我不认识,没听说过这个人。” 魏徴近距离的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确定她没有说谎后,他如释重负的舒出一口气。 元暇正要追问他,突然又想起自己正在发脾气呢,便皱着眉猛地推开了他。 只是下一秒,她便落进了他的怀抱,吓得忙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魏徴笑得格外温柔,抵着她的额头回答她之前的问题:“娘子没有不对,既然娘子那么不喜欢我身边有婢女,那以后我便换成小厮。” 元暇心中很受用,她一脸傲娇的撅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忽然被他堵住了唇。 这个吻缠绵又浪漫,元暇被他吻的神魂颠倒,很快便闭上眼回应他。 两人停下来时都有些呼吸不稳,元暇察觉到魏徴又开始蠢蠢欲动,忙红着脸推开他,与说起了自己的变化,和这两年身边发生的事—— 先跟他说了她每日的作息和课程安排,还把课程表给他看,魏徴看着后暗暗赞叹。 说完这些又说起了生意,这两年相思结的生意挺好的,又加了些可以穿戴的首饰。 这些东西一直都卖的有声有色,几乎每隔几日都会收到几张大的订单。 这些订单有本县的,也有周边的其它县里的,多数是商户们订来转售。 这方面是郑海阳在帮着把关,他觉得订单没有问题的话就会应下,然后由郑海華交给顾三娘来全权负责。 在开始的时候元暇是观察过顾三娘的,观察了一段时间过后,她感觉这个人不算无可救药,也可以用,于是便和她签了一份契约。 契约的大概内容是,顾三娘在接下来的十年内免费为她做事,尽所以的能力为她赚取银钱。 而赚到的这些银钱,元暇会拿出来一半捐献给县衙,最终用在百姓们的身上。 那次的山塌事件太过残酷,不仅导致曲阳县的人口减少一大半,还让整个县里当年颗粒无收。 好在魏徴建造冰厂及时,又组建了两支商队运输去周边县里交换,这才换到了大批粮食。百姓们有了粮食吃,这才没有制造别的混乱。 如今经过两年多的修身养息,曲阳县已经渐渐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人口也增加了一些。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郑海阳与顾三娘接触过家次,还挺欣赏她的,在年初时两人成了亲,于是她便搬去了县里住。 还有相思结的作坊,做工的妇女就有两百人左右,也算是帮忙解决了一些人的生计…… 元暇神采奕奕的讲着,讲到开心的时候就手舞足蹈,讲到难过的时候便把头靠在魏徴肩头。 魏徴不做声,搂着她的肩膀静静的聆听,手中无意识的把玩着她的一缕秀发。 等听到她说这两年与娘家疏远了许多,已经有一年多没回过娘家时,魏徴皱着眉无声叹了口气。 看她此时这委屈的模样,她母亲当时病的事情应该是一直瞒着她的,要不然她应该是感到愧疚难当才是。 魏徴倒是很早就知道岳母病了,不止知道所有的内情,还亲自去帮着寻过几味药材。 那时岳父和大舅哥刚到县里没几天,有一天突然收到了柳氏求人给他们捎的信儿,当即就跟他打了招呼,说家里出事了,要立马回去一趟。 两人回去了七八天,七八天后又回了县里,还请他帮忙买几味重要的药材。他那时这才知道,原来是岳母想不开跳河了。 等问清楚了情况后他当即就坐不住了,原来岳母会想不开,竟然还是因为元暇。 她起先是因为元暇坏了名声去与人争执,结果被人家讽刺,回去后就得了心病。 后来传的越来越离谱,为了堵住那些人的悠悠之口,她一怒之下就去跳河了。她想去以死,跟众人证明女儿的清白。 要不是柳氏发现了她不在家后,第一时间就求族中的里人帮忙找,就要酿成了悲剧了。 那时大舅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和他说,岳母当时的情况格外凶险,家里都已经做好了办后事的打算了。 幸而她几日后醒了,情况也稳定住了,一天一天的在好转。只是苦了柳氏,刚得知有了身孕便又小产了! 他那时不忍心让元暇知道此事,便请大舅兄帮着瞒住元暇,怕她知道后会承受不住。也打算回去接元暇到县里住段时日,开导开导她,以免她也寻短见。 第六十五章梦境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还好,就在他出发的前一刻,收到了大成叔送来的信。信是元暇让他送的,信中说了此事的始末。 知道她已经解决好了这件事,他便松了口气,继续留在县里处理当时那些棘手的事。 此时亲吻着元暇的头发,魏徴跟哄孩子似的满眼温柔:“明日我陪你回去一趟吧! 说起来,我这个女婿也当的也不称职,这两三年没见过二老了,这回来一趟当然要先去看一看……” 他这样说元暇心里很高兴,可面上却故意做出一脸勉强的样子道:“等明日再说吧,谁知道明日什么天气呢,若是天好的话就去。” 私心里,她当然是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毕竟她真的很想爹娘了。 “娘子放心,明日定然是晴空万里,我们还是趁早安寝吧。”魏徴笑着笃定道。 元暇鼓着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有些不信:“夫君怎么知道明日会晴空万里?万一明日的天气不好呢?要不要赌些什么?” 魏徴哭笑不得,拍着她的脑袋嗔怪:“我竟不知,娘子还是个赌徒呢。这样吧,若明日是个好天气,你便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元暇见他伸手,忙去帮他脱了衣裳,接着自己也脱了衣裳钻进被窝。 等魏徴灭了灯躺好,她才钻进他怀里好奇的问:“夫君先说说是什么要求?不会是什么强人所难的吧?” 魏徴搂着她神秘一笑,接着轻咬着她的耳垂低声道:“你着什么急?等到时候就知道了……” 不说算了,不管他是什么要求,反正太过分的她会拒绝。 两人低声细语的又聊起来了,好半晌后元暇才有了困意,渐渐在魏徴怀中睡了过去。 到了即将天亮时,她罕见的做起了梦,一个非常奇怪的梦。 梦里面她是一个长相精致的小女孩儿,大概有七八岁的样子,在一处幽暗的长廊中被一只白色的长毛猫吓得哇哇大哭。 那只长毛猫似乎对她怀有敌意,见此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凶狠的伸长了它的爪子。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从她头顶上方钻出一条又粗又长的金黄色蟒蛇来,一猫一蛇瞬间便展开了一场恶斗。 她被那一幕吓得双腿发软,只能呆呆的看着,连救命都忘了喊。 后来那猫被蟒蛇打败,不一会儿就将它整个吞进了腹中,她这才回过神连滚带爬的朝着一个地方边跑边呼救。 只是梦中的她仿佛被人捂着嘴巴一样,怎么也发不出来声音,让她惊恐万分。 幸而那时有一名男子从那里经过,他面无表情的上前看了看情况,将她带离了那里。 梦中的男子她看不清长相,却觉得很熟悉,让她很想要亲近。 只是他的样子很冷漠,并不愿意搭理自己,让她感觉很难过。 接着画面一转,这回是一个偏僻无人的假山中,不知从哪里来了五六只野猫。这些野猫将她围在了中间凶狠的叫唤着,如同要吃了她一般。 这回依旧是哪条蟒蛇及时出现,它一出来便与它们搏斗在一起,像是特意来保护她一样。只是这回它赢得很艰难,受了好几处伤才带着她安全的离开了假山。 这时画面又是一转,在一处华丽的闺房内,她正笨手笨脚的给蟒蛇上药。那蛇很她的听话,盘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她翻过来拨过去的摆弄。 再接下来的画面转换的很快,几乎全是一人一蛇的相处画面,很少有旁人的出现。她和那蟒蛇同吃同睡,感情比伺候她的丫鬟都深厚。 梦里的时间似乎过了很久,突然有一天,那蛇被人发现了,她爹和她哥哥知道后,愤怒的要打死那条蛇。 她知道后拼命的拦住,还答应了他们什么条件,之后坐着马车泪眼婆陀的送走了它。 正当元暇哭的正伤心的时候,去茅房回来的魏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忙过去唤醒了她。 “元暇?快醒一醒,是不是做噩梦了?”擦拭着她的眼泪,魏徴蹙着眉有几分着急。 在好几声过后,元暇才嘤咛着“唔”了一声,颤抖着睫毛睁开了眼睛。 她的思绪还沉浸在梦境里,看着面前这张放大的脸,她揉着昏沉的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 魏徴见她醒了后松了一口气,没有再问她什么,他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随着他的这个举动,元暇心中猛地一抖,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 见此魏徴满脸的疼惜,知道她应该是真的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见她不再抗拒,他又试探着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一手支起脑袋,一手放在她腰上轻轻拍打着。 元暇呆呆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感受着他的手上的温度,她放空了大脑认清了眼前的状况。 紧接着她张了张嘴,想与魏徴诉说这个奇怪又漫长的梦。 魏徴挑眉笑着鼓励她,他也希望她能把梦到的事讲出来,这样心底便可以少一些恐惧。 可元暇抿着唇欲言又止,她根本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只好叹着气作罢。 见魏徴此时只除了头发还披散着没有束,身上的衣裳都已经穿戴整齐了,她坐起身揉着酸疼的脖子看向门外。 魏徴眼底有几分失望,却很快掩饰好,跟着她坐了起来。 这一场哑剧过后,看着门缝处的亮光,元暇总算是开口了:“夫君,现在什么时辰了?外面的天气如何?” 她的声音有一些沙哑,也不知是昨日叫喊的后遗症,还是因为做了梦的原因。 魏徴认为是前者,他听了后挑眉一笑,拿起一旁备好的衣裳递给她道:“还未到辰时,尚早。” 元暇点了点头接过衣裳,听他又接着笑言:“看样子娘子是赌输了,今日是个艳阳天。起吧,我们收拾一下早一些动身,别晚了扑个空。” 他此时没提起赌注的事,话落后坐到了梳妆桌前开始梳发。 元暇也乐得装糊涂,她没有赖床的习惯,不多时便起身穿好衣裳铺好了床。 扭过头见他那里还没搞定,一一边努力回想着梦里的情景,一边走过去给他帮忙。 魏徴把梳子递给了心不在焉的她后,从镜中瞥到了她脖颈处的几朵红梅,忍着笑意轻咳了两声。 第六十六章不信我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元暇根本没有发现魏徴的目光,等给他梳好了后,自己也对随便用发簪把头发挽了起来。这个发簪正是新婚时魏徴送的那个,已经有些旧了。 魏徴在她身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在她起身后别有深意道:“娘子稍后记得把围脖戴好,早晨寒气重,可别受了风寒。” “好,谢谢夫君提醒,我这就去戴上。”元暇没有领会其意,点着头乖巧的应下。 魏徴闻言一噎,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不再继续去逗她。 等两人都收拾妥当后打开门时,魏母已经在房檐下晨练完毕,而行俨也正肃着脸在对着木桩打拳。 知道是晓梅和晓月在堂屋做早饭,元暇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招呼婆婆后先去了一趟茅房。 等回来时婆婆已经回屋换好了衣裳,与魏徴在一旁说话,正在说今日她们要去裴家一事。 她没有过去打扰他们母子,去打热水洗漱了一番后,走近了灶台去看晓梅和晓月都做了些什么。 此时堂屋里就三个人,晓梅背对着元暇在捣弄锅里,晓月则是在一旁打下手。 此时晓月是带着面巾的,见元暇过来后她冷冷的瞥了一眼了,接着故一副惊慌的模样往后退。 那感觉就跟躲避瘟疫一样,嫌恶又迅速。 不过嫌恶不嫌恶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元暇从她眼神里看出了赤裸裸的挑衅。 她确定自己没有理解错,不再留在这里自讨没趣,转过身便想离得远远的。 见元暇转身后晓月却是脸色一变,因为就在刚刚那一瞬,她想了绝妙的好主意。 随即她看了眼身后,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 这一脚正好踩在一根木柴上,她装作受到惊吓一样大声尖叫道:“夫人饶命…”接着便“砰”的一声躺在了地上。 虽然早有预备,可这突然一摔还是让她疼的眼泪直流,只希望大人稍后看到这一幕会怜惜她一些。 晓梅正在看着锅里的东西,根本没有分神去注意她们,等听到晓月的叫声后下意识的看过去,正好看到四脚朝天倒在地上的晓月,和几步之外呆愣着的元暇。 堂屋外,魏徴和魏母听到里面的叫声后都是脸色一沉,同时起身疾步走进堂屋。 而此时的元暇已经回过神来,看着一脸惊愕的晓梅,还有满眼惊恐委屈的晓月,她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魏徴进来后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失望烦躁,不过是一个婢女而已,就这么容不得吗? 可魏母却是冷着脸怫然不悦,儿媳的为人她是知道的,定然是这个晓月做了什么事惹怒了她。 这时晓月被晓梅扶了起来,两人都没有看元暇,径直走到了魏徴面前跪下。 “大人,您千万别责怪夫人,都是婢子不好。”晓月流着泪楚楚可怜道。 见魏徴皱眉不语,红梅在一旁又接着道:“大人,不如您送婢子们回京师吧,可别为了婢子们与夫人生了嫌隙!” 元暇看着魏徴不信任的目光怔然了一瞬,接着冷眉走到晓月和晓梅面前道:“原本我还打算送你们去我的作坊里做女工,如此看来,也不用我白费一番心思了。” 她没有跟魏徴解释什么,话落后便木着脸出了堂屋。 魏母看不惯儿子这个样子,她心中焦急,冷哼了一声便追了出去。 魏徴见此也是心中一禀,他踢开晓月也追了上去,想要去问个究竟。 此时元暇已经回了房间,她不哭不闹,只是在默默的收拾自己的衣裳行李。 魏母在一旁拦都拦不住,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魏徴进来后有一瞬间的慌神,随即他皱着眉镇定了下来,让母亲先出去。 最后见她连箱底的陪嫁被褥都拿了出来,他不得不上前沉着声制止:“停下,你这是在做什么?跟我置气吗?” “我做什么?我腾地方呀,这都看不出来吗?人家哭的那么可怜,你心疼坏了吧?是不是在想我怎么会这么恶毒?”元暇回过身冷笑着挖苦道。 魏徴闻言黑了脸,上前遏制住她的手腕不悦道:“什么恶毒?简直是胡闹!这是你的家,你要腾什么地方?把东西通通给我放回去。” 元暇挣不开他的手,顿时又气又怒道:“你难道没有这么想吗?你刚刚那个眼神明明就是相信了晓月,认为是我出手伤害了她。” 魏徴闻言一怔,看着眼前这双仿佛受到了屈辱的眼睛,他脸上变化莫测。 元暇看着他脸上的变化苦笑了一声,接着又道:“夫君,你有没有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我的感受?如果是我找了两个俊美的男人天天给我端茶递水,遇到事情时还不信任你,你会是什么感觉?” 魏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瞬间暴怒道:“什么男人?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元暇的眼泪瞬间掉落,看看,她只是这样一说他都接受不了。可是他,却让她承受了这些! 她的眼睛让魏徴很快冷静了下来,他想了想她所说的情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魏徴,我对你特别特别失望,真的,你竟然会信她的自导自演,而不信我……”元暇一脸悲戚道。 “都是我的错,我这就送她们走,以后再也不让其她女子近身。你先消消气,给我一次机会。”魏徴给她擦着眼泪愧疚道。 元暇沉默着不语,等他出去后,顿时捂着脸失声哽咽。 而院里面,崔氏已经喂好了牲畜,去把餐桌摆了出来。晓梅低眉顺眼的去端出来了几样食物出来,一样一样摆在了桌子上。 晓月和晓梅可不是专业的厨娘,为了讨好魏徴,两人这次可都拿出了看家本领的。 她们自小在京师长大,做的这几样都是京师那边的风格和口味,外观比较讲究,做起来也是比较麻烦的,很是费了一番心思。 此时这些食物让人看着便眼前一亮,就算没胃口的人见了,也会胃口大开。 毕竟魏徴在京师时是正五品的官员,又是晋王亲近的人,吃的用的都是上等的。 魏母原本还不太在意,毕竟元暇平日也喜欢捣鼓各种各样的吃食,她早就看的习惯了。 第六十七章你来告诉我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只是进了堂屋看了后,她却发现了不对劲儿。 这二人为了让那些东西看起来美观,竟然硬生生浪费了一大半的食材,还把食材都丢在了地上。 此时看着地上的这些边边角角,魏母又气又急,捂着胸口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她现在心里头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儿子赶紧把这两个人给送走,别再让她看到了! 这才第二天就已经弄得元暇气了三回,还糟践她的粮食,以后的日子还要怎么过? 晓梅和晓月忙了一早上没等来夸奖,反倒还把老夫人给气着了,都是低着头不知所措。 尤其是晓月,她这会儿屁股都还在疼呢,是强忍着疼痛做完这些的。看着老夫人那小家子气的劲儿,她忍不住撇了撇嘴。 魏徴出来后脸色便彻底冷了下来,见院里没人,他便去了堂屋内。 人此时都在堂屋,魏母正一边捶着胸口一边带着哭腔喋喋不休,崔氏和行俨在一旁劝说她。 听清了母亲所说的内容后,魏徴揉着眉心走过去对晓月和晓梅摆了摆手,让她们两个先回自己房间。 等二人出去后,魏徴颇有些无奈道:“娘,先去用早饭吧,稍后儿子便让人送她们离开。” 魏母闻言一喜,猛地抬头看向儿子道:“真的?不再回来?” 这话不止是她高兴,崔氏和行俨也是面色一喜,看着魏徴露出笑容来。 她们的反应让魏徴愣了一瞬间,看着激动的母亲,又想着房间内对他失望的元暇,他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做错了! 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他点着头郑重的道:“是,等稍后吃了饭,儿子再问一下晓梅,问清晓月到底是如何摔的。问清之后,儿子再决定如何处置她们。” “你不知道吗?那元暇是怎么跟你说的?”魏母皱着眉追问。 魏徴心里有些闷闷的,顿了片刻才道:“元暇说,是晓月自导自演。” “元暇不会撒谎,那定然是就真的。这个贱人,她这是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让……” 魏母说着说着突然瞪大了眼睛,想起一声不吭收拾衣物的元暇,她顿时明白了几分。 一旁的行俨听了心里头火冒三丈,转身便开始找东西,最后去拿门后面的扫帚。他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两个坏女人,竟然敢坑害姑母! 魏徴眼疾手快的上前拦住了他,训斥了他几句,命令他回房间先换衣裳。 见他梗着脖子一脸不服,这模样就像是个缩小版元暇似的,让魏徴心中一软。 他拿走他手中的扫帚,蹲下与他好言好语道:“这件事你不能插手,你若是插了手,传出去就不好听了。 到时候外面的人不会说你,只会说你姑母,她们会觉得是你姑母指使你做的。 总之这件事是姑爹回来时考虑不周,过后我会给你姑母赔不是的,现在,你先回房间去换衣裳,我们稍后套牛车去你家。” 行俨没再说什么,闷闷不乐的点了点头,行了个礼回了房间。 他不像咬金似的那么高壮,乍一看上去,就跟个小姑娘似的单薄。 魏徴等他离开后又接着劝母亲:“娘,您也先回西屋换身衣裳吧,稍后与儿子一起去裴家。” 魏母想了想,很快便明白了儿子的顾虑。他这是怕元暇真与他生了气啊,让她一起跟着,免得被裴家人知道缘由后赶出家门! 她又气又想笑,对儿子翻了个白眼,叹着气和崔氏一起回了西屋。 等人都支走了,魏徴这才起身整理了下衣裳,慢条斯理的去了院里用饭。顺便,又喊了晓梅和晓月出来。 两人见用膳食的只有大人,都是忍不住心中窃喜。 在吃饭时,魏徴倒是没说晓梅和晓月什么,不止把食物一样尝了一点,最后还点着头夸了句,“不错”。 被夸奖后两人红着脸满脸喜色,见夫人始终都没有出来,便以为她是被大人训斥了。 晓月心中更是有几分得意,哼,就知道她现在没脸再出来见人。 须庚之后,魏徴用帕子沾了沾嘴角的碎屑,起身背对着二人道:“晓梅,你来告诉我,晓月方才是如何摔倒的?” 他仰着头看向天空,没有其它的动作,语气就像是聊家常一样。 晓梅闻言一怔,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晓月若有所思。 晓月却是心中一颤,慌乱了一瞬后,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晓梅思虑了片刻,实话说道:“当时婢子正在忙,且是背对着夫人和晓月的,并没有看到具体的情况。” “那晓月你说,你当时是如何摔倒的?又为何会说……夫人饶命?”魏徴听了后转过头又问晓月。 晓月猜想大人应该是不确定事情的真相,便把心一横,跪在地上怯生生的看着他道:“大人,夫人当时兴许不是故意的,是奴婢吓破了胆误会了她也……” 魏徴眉峰一挑,似笑非笑的走上前打断她的话道:“误会?夫人她究竟做了什么,竟让你误会她要取你的命?” 看着越走越近的大人,晓月呼吸急促,感觉胸口处小鹿乱跳。她眼睛咕噜噜转动着,故意抬起头来,露出了脖颈中的伤口。 见魏徴停在她跟前,她顺势流出两行清泪哭道:“夫人她朝着婢子伸手,奴婢还以为她又要羞辱婢子,便躲了一下。谁知道夫人她恼了,猛地推了婢子一把……” 只是她话刚落,还没来的急仔细看一眼魏徴的脸色,便被他反手抽了她一巴掌。 魏徴这一巴掌用了全力,“啪”的一声格外的清脆,直接让晓月歪着头倒在了地上。 晓梅心头一惊,她什么也不敢说,连忙瑟缩着跪在地上头伏着地发抖。 此时此刻她什么也不想了,只希望此事不要牵连自己。 晓月的脸迅速红肿了起来,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连耳朵都在嗡嗡作响。 捂着脸看着魏徴,晓月不可置信。大人他竟然会动手打人?他不是向来对下人亲和的吗?怎么变了? 魏徴打了她后却犹不解气,强忍着踹她两脚的冲动怒声骂道:“你个该死的贱婢,竟敢挑拨主子的是非,是谁借给你的狗胆?” 第六十八章娘家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晓月回过神后满脸的惊恐,只是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了。 这次她没敢再去拽他的衣裳,伏在地上颤抖着身子声泪俱下:“婢子不敢啊,大人,婢子的话句句属实,的确是夫人她推了婢子,还望大人能明察……” “你……哼,朽木难雕!”魏徴冷笑着拂袖而去。 此时的元暇已经没再难过了,之前是她太傻,她不该信男人的承诺。收拾好心情后,她研了墨,执笔写了一封信。 信是写给郑海華的,是让她避过她的哥哥,在镇上为自己寻摸一处幽静的小宅子。 魏徴进房间时,她正好折好信纸,听到他的脚步后元暇顿了顿,接着把信装好放在了自己的袖中。 回过头见他脸色难看,她也不甚在意,淡然的又收回了目光。 这冷淡的目光让魏徴心中一窒,他无声一叹,走过去想要从身后抱住她。 元暇用余光看清了他的意图,她嗤笑了一声,起身躲开了他。 对上他错愕的眼神,她整理了下衣裳,语气淡漠疏离道:“既然无事了,那便走吧。” 魏徴眼底一黯,知道元暇这次是真的恼火了,苦笑着上前坐在她方才的位置上。 他也写了一封信,是写给郑海阳的,让他来把晓梅和晓月带走好好看守。 等信写好装好后,他去院里交代崔氏看好这二人,出去把信给了大成。 之后套好了牛车,一行人赶着牛车出发,在巳时初到了裴家。 路上时,元暇和婆婆有说有笑,跟行俨也是正常交流,但就是不理魏徴。 到后来魏徴也生气了,冷着脸一心看路,不再扭头看她,也不再与她搭话。 魏母看的心中直叹气,看着眼前陌生的地方,扶着元暇的手下了车。 裴家如今已经大变样,院墙加高了不少,大门也换了,是黑色的双开大门。 魏徴卸了牛车,把上面的被褥卷好,牵着牛停在了一旁。 元暇扶着婆婆上前拍了拍门,忍住心中的激动,示意行俨对里面说话。 行俨清了清嗓子,对里面大声喊道:“娘,奶奶,我回来了!” 里面的人没让她们等很久,不多时元暇便听到脚步声,接着是里面拉门闩的声音。 开门的是嫂子柳氏,她今天上身穿着浅粉色碎花外衣,袖口宽大,隐约能看到里面的夹袄。下身是一袭乳白色长裙,绒白色的深口靴。 她不像以往那样包着头巾,而是梳了个漂亮的发髻,绑了跟色彩艳丽的发带。 还有耳珠,耳珠上挂着一对小巧的丁香,整体看着格外的有韵味! 最主要是她的小腹凸起,一看就是怀有身孕,且少说有四五个月了! 元暇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最后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肚子,看的柳氏都不好意思了。 回过神后柳氏笑逐颜开,忙把大门全部打开,请她们都先进来。 院里的变化也很大,房子都是翻新过的,元暇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院子怅然若失。 柳氏此时已经进屋搬了几个凳子出来,招呼她们坐下后,又要去厨房烧开水。 元暇不忍心看她大着肚子忙里忙外的,起身去拦着她道:“嫂子去坐着吧,我去就行,又不是外人。”话落后便自己进了厨房。 柳氏虽一脸嗔怪,却没多与她客套,走到了魏母身旁坐下说话。 行俨看着这样的柳氏有些羞涩,尤其是她隆起的肚子,让他半晌都没敢靠近她。 柳氏一脸慈爱的招手让他到自己身边坐下,随即难为情的看着魏母道:“婶子,真是没想到你们今日会过来,这家里除了我,都去镇上置办年货了。” 不等魏母回答,她又接着道:“妹婿昨日才到家,这舟车劳顿,怎么不好好在家休息两日呢?都是一家人,什么时候来都是一样的……” 想着昨日儿子到家后到现在就没消停过,魏母心中一阵烦闷。 “这两年徴儿不在家,我跟元暇两个女人家也不好来走动,他回来了不得赶紧过来啊?若是时间再长一些,恐怕连家门也找不到了~~” 魏母笑着与柳氏说着话,抽空给魏徴使眼色,让他跟着元暇一起去厨房。 魏徴撇了撇嘴不予理会,那模样傲娇矜持,让魏母气牙痒痒。 柳氏看的出来她们母子是在较劲儿,便装作扭头与儿子说话,让二人暗中交流。 之后魏徴见母亲真有些恼了,只好妥协了。他装作起身伸懒腰,装模作样的在院里走了一圈后,抬脚进了厨房。 厨房里的东西一应俱全,还有整套的茶具和茶叶,元暇此时已经烧好了开水开始泡茶。 魏徴进来后就不是在外面时那个模样了,他走到元暇身边停下,试探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元暇面无表情没有吭声,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完全就是无视他的存在。 魏徴转身深吸了一口气,拉下了脸面小声给她道歉:“娘子,我真知道错了,要打要骂你说句话嘛。别这样冷着,多伤感情啊!” 元暇听了有些想哭,怕被他看出来,便刻意把头又低下去了些。 见她还是不理自己,魏徴心中烦躁,干脆上前拿拿她手上的东西。见她呆愣着,他拽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招呼。 “来,打,使劲打!打了还是不解气的话,那里还有刀呢,干脆些,给我一个痛快……”他边让她打自己,边看着刀架上的菜刀道。 看着他这极端的模样,元暇愣过之后,压抑着的情绪瞬间爆发了。 她这一刻完全失去了理智,对他又打又踹,只差没扇他巴掌了。 见此魏徴没有生气,反倒松了口气,他完全没有反抗,任由她发泄心中的不满。 最后元暇打的累了,休息了片刻,又抓着他的手对着他的手掌狠狠的咬了一口。 这下魏徴忍不住了,倒吸着凉气去推元暇的脑袋:“你轻点啊,真要谋杀亲夫不成?” 他一脸气恼,这女人,属狗的不成? 元暇顺势松开他,往后退着冷哼道:“你知道疼了?那你知不知道,你不信任我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疼?” 她说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第六十九章冰释前嫌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看着她的眼泪,魏徴甩着疼痛的手一脸歉疚,此刻他什么责怪的话也说不出了。 都怪他,他当时在京师就不该有半分的犹豫,就该狠心些把那两人直接处理了。处理了,不就没这些麻烦事儿了? 此时元暇擦掉眼泪,看着魏徴又恶狠狠的道:“你记住,以后你要是再去沾花惹草,或者不信任我,我就自请下堂,不跟你过下去了!你想找几个都跟我没关系,我也重新找……” 她口是心非的话让魏徴心中一恼,不等她把话说完,便上前去堵住了她的嘴。看着她瞬间瞪大的眼睛,他心里有些得意。 元暇对他此时的无赖行为又羞又恼,推了几次推都不动他,便在他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魏徴也不客气,一手捉住她的手不让她反抗,一手在她身上胳肢她痒痒,没一会儿便让元暇又哭又笑的受不了,只好无奈的开口投降了。 等泡好了茶水端出去时,她脸上的绯红色还没褪去,让魏母和柳氏见了后都抿嘴偷笑。 元暇和嫂子说了会儿话,知道爹娘和哥哥都去了镇上后,便问了些家里的近况。 柳氏没有瞒着她的,元暇问她什么,她就说什么。 其实此时她说的好些事魏徴都是知道的,只是他没跟元暇提起过,所以元暇在这之前一概不知。 裴家父子这两年来在冰厂赚的不少,两人是元暇的父兄,又都是用心帮着魏徴做事,魏徴自然不会亏待了他们。 裴家不止老家里的变化大,还早在县里置办了房屋,还有一些田产,铺面,如今裴家在县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柳氏和婆婆多数时候都是在县里居住,尤其是今年,今年的下半年她们是一直在县里住着的。 姑嫂正说着话呢,隔壁的王婶子过来了,是照旧过来帮忙打扫院里的卫生的。 因为家中平日没有人居住,裴家便托付王家人帮忙看着家,每月会给一定的报酬。 见裴家的女儿女婿回来了,她心中一喜,打了招呼后忙又折回家摘了一兜青菜来。 没过多久,王家父子又送了不少的柴火,和一只宰杀好的肥公鸡。 柳氏记着了王家的好,也知道他们是冲着妹婿这个县令来的,等他们走了后便特意提了王家的这几口人,还着重说了他们的年龄和品行。 魏徴听了后很给她面子,随口点了两个人道:“等过完年,让他们跟着父亲和兄长去县里吧,我让郑师爷给他们安排个合适的职位……” 时间很快到了午时,王家人已经走了好一会了,几人说笑间择了菜。该做午饭了,元暇肚子都有点饿了! 刚刚把菜洗干净,裴母裴父便都从镇上回来了,听到动静后几人忙都迎了上去。 走在前头的是裴父,他身后是拉着架子车的小厮,和背着裴母的裴元霏。架子车上面装得满满当当,几人都是一脸的笑意。 看着才一年多不见的父母,元暇捂着嘴泣不成声。 怎么会这样呢,爹娘都是五十不到的年纪,怎会已经满头白发? 魏徴安抚的顺了顺元暇的背,朝着岳父作揖喊道:“父亲。”又朝着裴母和裴元霏道:“母亲,兄长!” 裴父和裴母看见女儿女婿后都愣住了,裴元霏也是愣了一瞬,随即裴父若无其事的清了清嗓子上前道:“回来啦?” 裴母也颤颤巍巍的从儿子身上下来,红着眼睛走到女儿身边道:“暇儿,娘的暇儿长大了,娘都快认不出来了。” 她话落后,元暇伸手把她抱住,母女二人皆是哭成了泪人。 三个男人见此面面相窥,魏母和柳氏也都是哭笑不得,忙一左一右的去劝她们。 等一家人拥簇着进家后,说了会儿话,三个男人便在一旁谈起了正事。 他们没有压低声音,元暇隐约听见了魏徴说了几句什么“摊丁入地”,“不论贫富”“地多者多纳,地少者少纳,无地者不纳”…… 她也听不太懂,只是看她爹和她哥哥的样子,像是都不太赞同。 裴母此时已经平静了心情,和魏母坐着拉家常,两人拉着手有说有笑的好不亲热。 元暇没再继续听别的,让两个母亲好好说话,她和嫂子柳氏一起进了厨房。 她主厨,柳氏打下手,分工明确。 只是她才刚刚剁好鸡块儿,还没烧油,王婶子便又带着她的两个儿媳妇过来了。 婆媳三人笑呵呵的和裴母说是来帮着做饭,不等她说推辞的话,便直接进了厨房。 元暇也没有多客气,人多烧的快嘛,于是不到半个时辰她们便烧好了满满一大桌子菜。 依旧是分成了两桌,男女各坐各的,中间隔开了一些距离。 等到酒足饭饱后,一家人坐在一起晒着太阳,裴母问起了女儿和魏母年后的安排。 裴家人是知道所有内情的,知道魏徴这两年不再县里,所以裴母此时才有此一问。 元暇看了看一旁的魏徴,笑容满面的回道:“等过了年,我们就整理好行李,出了大年后跟着夫君搬去县衙住。” 这个决定,是她和魏徴昨夜商量好的。 裴母听了一脸欣慰,这样就好,女儿如今年纪已经不小了,如果再不赶紧生个孩子出来,说不定又会被传闲话。 这两年魏徴虽然人不再县里,可外面的人却不知道,都以为他是忙的缘故才会不见其踪影。 如今这曲阳县被他治理的井然有序,都认为他前途不可估量,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升官了。 尤其是知道他还没有子嗣后,已经有好些人动过心思,等着要与他结亲。 至于结什么亲,呵,当然是那些家中有女儿的,想挣一下妾室的位置了! 不多时,母女同时借口去茅厕,一起说了几句贴心话。 知道女儿和女婿已经同房,裴母大松了一口气,也把县里的一些情况都说与她知道。 元暇还从没听起郑海華说起过这些,她呆了一瞬间,胡乱点头称知道了。 母女今日虽没有说开往事,却已经冰释前嫌,让元暇心中的一颗石头落了地。 母亲说的这些她都无所谓,只要魏徴没有那个念头,那些人的想法就都是空! 第七十章死胡同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临走的时候,见行俨对家人表露出来了一些不舍,魏徴便把他给留下了。 这两年为了保护元暇和魏母,这孩子与父母聚少离多,如今他回来了,也该让他好好和家人团聚。 到家后天色已经不早了,没见到晓梅和晓月的影子,元暇心想,这两人应该是被送走了吧! 果然,趁着魏徴在牛棚处卸车,崔氏乐呵呵的与她和婆婆讲:“那俩人下晌时被大成哥给送走了,叫晓月的那个还闹了一通,哭着要死要活的。” 还有一句话崔氏没说,那姑娘当时见没有留下来的余地了,便咒骂了元暇和魏徴,骂的污言秽语,可难听了。 “管她闹不闹,只要送走了就成。”魏母嗤笑一声道。 元暇跟在她们身后也是松了一口气,回过身看了看远处忙碌的魏徴,她摇着头无奈的叹了叹。 是舍不得他也好,还是出于别的原因也好,总归她是没有选择离开!不过经此一事她想了许多,她对他的爱意淡了。 魏徴很快就察觉到了,她不像以前一样粘着自己了,也不会在自己忙碌的时候来打扰。她从早到晚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只有夜里时才会与他说几句话。 有时候帮她做一些小事,她也会淡淡的笑着道谢,不再是腻歪的赖在他身上撒娇。 就连床事她也不上心,要么被动着承受,要么就找个借口推辞。黑暗中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却感觉的出来她在抗拒。 这几日魏徴心里空落落的,他无比想念当初那个纯粹的小姑娘,那个新婚之夜含羞带怯看着他与说饺子“不熟”的傻姑娘! 两人相敬如宾了七八日后,魏徴有些沉不住气了,觉得与元暇敞开心扉谈一谈。 这日上午元暇跳完了舞,刚要换衣裳,魏徴便直接推开门进来了。 她吃了一惊,迅速盖上裸露的肌肤,朝着他礼貌性的笑了笑。 魏徴见此眼中一黯,走到她身边柔声道:“换上出门儿穿的衣裳,我们出去走一走,好好谈一谈。” 元暇面上一怔,随即低下头叹道:“也好。”若不然,她们早晚有一天会两看生厌! 外面的天色不太好,阴沉沉的,就像魏徴此时的心情一样。 两人出去后没走太远,元暇在魏徴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沿着小路到了一处空旷的田地里停下。 她回想起了从前的事,新婚第二日时,她们也曾在田地里谈过心。那时候的自己还是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小姑娘,满心满眼都是她心爱的男孩子。 见她始终低着头不言不语,还与自己保持着几步距离,魏徴回过身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道:“娘子是打算从今往后都这样吗?与我相待如宾不亲不疏?” 元暇被他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回他:“我也不知道……” 魏徴闻言苦涩一笑,他实在是不明白她心里都在想些什么,怎会忽然之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那次的事情明明都过了,人也已经送走了,她怎么还在置气? 他不懂,元暇根本不是在置气,她只是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她那天突然就想通了,他从头到尾都不爱自己,他看自己的眼神有宠溺的,有温柔的,唯独没有过满满爱意的。 他的温柔不是因为她,而是他就是那样的人,换了别人嫁给他,他也会是这样的态度。 元暇忽然就嫉妒了,想不开了,让自己钻进了一个死胡同里。 她甚至在想,他在离开家的这两三年中是怎么解决生理问题的,他到底有没有过别的女人? 她没有勇气去问他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若是他回答有的话,她又该怎么做。于是她开始装傻,糊里糊涂的把自己真正的融入到了这个年代里。 她开始学着做一名普通的妇人,不再求情爱,免得到最后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她及时抽了身,守住了自己的心。她想,就算是有一天他纳了妾,或者爱上了别的女人,她也不至于会想不开! 可人的心又哪是那么好控制的?此时想着从前的种种,元暇终究是觉得不甘心的。 她慢慢红了眼眶,看着魏徴认真道:“夫君,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好。”魏徴毫不犹豫的回道。 元暇吸了吸鼻子,避过他的目光问:“假设我当初没有要求过你不准碰别的女人,这两年你在外面会纳妾吗?或者说你会收下晓梅和晓月吗?” 魏徴知道他的回答会让她不高兴,却还是不假思索道:“兴许会纳妾,但是不会是她们。” 元暇心中一涩,继续追问他:“是吗?那为什么不会是她们?” “因为她们身份低贱,不配伺候我,更不配为我生育子嗣。”他淡淡道。 见元暇神情恍惚,他过去抱住她叹息道:“可是当初娘子要求了我不是吗?所以没有这个假设,我也不会纳妾。” 元暇脑子里此时一团乱麻,半晌后又泪眼朦胧的问:“如果你当初娶的不是我,是别的女子,你也会这么听她的话吗?” 魏徴这才知道她究竟在纠结些什么,他顿时心情大好,嗔怪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若是别的女子啊,当初我便不会娶了,会选择退亲。”他抱着她柔声道。 这是实话,当初见的那一面若是他不满意,回去后他便会找理由退了亲事。而不是满怀着期待,亲手准备婚事! “为何?”这话元暇不懂。 魏徴最喜欢她这副迷茫的样子,忍不住亲了下她的眼睛道:“没有为何,别人看着不顺眼。” 看着不顺眼?这是什么理由?元暇不由得更迷茫了! 见她歪着头一副想不通的模样,魏徴满脸笑意的看着她道:“我们早些生个孩子吧,等有了孩子,你就不会总这么胡思乱想了!” 元暇总觉得哪里不对,她想了半晌,忽然皱着眉道:“你等等,别偷换概念。 我的意思是如果没有我,你娶的是别人,你还会这样听话,温柔体贴吗。 说什么别人不顺眼,我才不信,难道没有我你就要打一辈子光棍?” “打光棍又如何?”魏徴挑眉道。 第七十一章痛经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元暇闻言愣了愣,随即垂眸低声道:“夫君,这话我不信。” 魏徴不再与她玩笑,他面色一正,双手捧起她的脸认真道:“娘子,倘若没有你,我从一开始便会带着母亲去大兴城。 你信不信,凭着我的本事,我会在十年之内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到了那个时候我有权有势,什么样的女人我得不到?找一个你这样的小姑娘不是轻而易举?” 当初还没有见到元暇时,他的确是有过这种打算。只是后来怕引人怀疑,所以他便按耐住性子,一步一步的计划。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元暇欲言又止,却没有勇气再问。 他的本事她当然信,他没有说大话,史书的记载,他的确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魏徴亲吻了下她的额头,让她仰视着自己,看着她的双眼淳淳告诫:“这世上没有假设,所有的假设都没有意义,所以我们不要再纠缠着过去不放了。 原本过去就没有什么,你翻来覆去的追问,只会把我越推越远。过好当下的日子难道不好吗?为何总要找一些矛盾弄得大家都不痛快呢?” “好,那我就不再提那些了,最后只再问你一句。” “你问。” “你爱我吗?有多爱?”元暇总算把这句藏在心底许久的话问出口,瞬间觉得浑身舒畅。 魏徴听了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笑着摇头叹了声“傻姑娘”,最后把唇轻柔的落在了她的发间。 直到元暇急得眼泪汪汪,他才环着她的腰柔声道:“娘子,独独一个爱字分量太轻,不足以表达为夫对你的心意。在为夫的心中,娘子早就重过了一切,唯能与命相平。” 他虽说的温吞,却是句句深情,让元暇的眼泪憋不住掉落下来。也让她的心一瞬间便安定了,不再如浮萍一般飘零着没有着落。 魏徴这一刻懂得了她心中的不安,他轻声叹息后,挑着她的下巴亲吻她的额头,眼睛,脸颊,最后轻轻落在她的双唇之上。 此时天空忽然开始落雪了,魏徴按着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口处又道:“有件事从没告诉过娘子,怕娘子知道后会害怕。可如今为了让娘子心安,为夫便不顾那么多了。” 他此时左一句娘子,右一句为夫,让元暇听着有些别扭。不过除了别扭外,也有种甜蜜的感觉。 听着他的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她抬眸问:“是何事?” 魏徴警惕的瞧了瞧周围,压低了声音在她耳旁道:“为夫在赶往京师之前,在暗中组建了两条商队,其中一条是暗中贩卖私盐。 这两年来商队的收获颇丰,不止换买了大量的粮草,还屯下了无数的兵器和数千牛马。” 元暇顿时双腿一软,膛目结舌的看着他问:“夫君屯粮草我能理解,可是屯兵器和牛马,你是要做什么?” 这其中的每一条都是大罪,可是要命的,他这是疯了吗? “夺天下!”魏徴看着她郑地有声道,眼中没有半点玩笑。 片刻后,两人的谈话结束,因为元暇特别没出息的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魏徴见此心中一慌,掐着她的人中把她叫醒后,把她横抱了起来大步往回走。 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元暇的眉头紧蹙,突然感觉小腹隐隐作痛。闭着眼算了算时间,知道是要来月事了。 果然,一阵热流涌过之后,她感觉身下湿儒儒的。 到家后一看,贴身的衣裳上已经染上了一片嫣红,她忙换了干净的衣裳,忍着腹部的疼痛去拿着月事布出来,让魏徴陪着去了茅房。 魏母见儿子抱着儿媳妇回来时吓了一跳,此时知道元暇是来了月事,看着她的肚子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元暇将婆婆的目光尽收眼底,她无奈的苦笑了一声,捂着肚子去了茅房。 趁元暇去茅房的时候,魏母跟魏徴说了些女人家来月事时需要注意的事项,嘱咐他好好照顾元暇。 魏徴从没留意过这些,他听了后没有觉得不耐烦,把母亲说的话一一记在了心里。 见元暇出来后脸色苍白,显然是很不舒适,他跟母亲点头示意后走过去抱着她回了房间。 元暇这会儿已经疼得直不起腰了,也不矫情,闭着眼乖巧柔顺的缩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回到房间后元暇直接被魏徴塞进被窝里,她闭着眼睛一脸痛苦的呻吟出声,眉头也皱的更紧了。 被子里面的她下意识缩成了虾状,片刻后把头也蒙住深埋在胸口,双手紧按在肚子上。 元暇以前来月事从没这么疼过,这会儿虽然身上暖和了不少,可还是感觉肚子里面越来越痛。 中午饭她就随便吃了几口,实在是难受,便让魏徴又端了出去。 到了晚饭时更是碰都没碰筷子,她一看到便让魏徴直接拿开,又灌下一杯红糖水。 此时她肚子里就像是一只手在不停的搅动,抓捏,让她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魏徴一直在帮揉搓,可这并没缓解多少,反倒让元暇的心情逐渐暴躁起来。 到了半夜的时候,她忍不住吼叫着推开了魏徴,开始在满床的打滚。此时她头发凌乱不堪,狼狈的就像一个女疯子。 魏徴被元暇推到了床下,他此时光着双脚,穿着单薄的睡衣也不觉得冷。从不知妇人月事时会疼成这个样子,他看着床上的人儿满眼的心疼焦灼,恨自己不能代替她。 或许是元暇的吼叫太大声了,吵醒了魏母,她穿戴整齐来敲了敲门,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让元暇更加的暴躁,她开始砰砰砰的捶床,这动静在深更半夜听着格外清楚。 魏徴急得双目通红,把母亲劝回去后,又去给元暇倒了杯热水喝。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元暇才感觉肚子没那么疼了,整个人舒缓了不少。 看着床边伫立的魏徴,她眼睛一酸,有气无力的招手让他上来。 见她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魏徴松了口气,把自己暖热后才把她捞进了怀里紧紧抱着。 元暇想着他昨日上午说的“夺天下”三个字,身子猛地一抖,整个人都蜷缩在他怀中。 第七十二章恋爱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与这件事情相比较,自己这些天所纠结的那些问题,简直都不值得一提! 感觉她身子越来越紧绷,魏徴一脸紧张的问:“怎么了?又开始疼了?” “没有。”元暇又抖了个机灵,摇着头声音微颤。 她在想,该如何开口劝说他,让他打消那个可怕的念头! 魏徴闻言长舒了一口气道:“那就好,补会儿眠吧,稍后我给你拿吃的来。” 说完后,他轻轻的顺了顺她的背,圈住她的腰开始闭目养神。 “别别别”,元暇见此心中一急,一边说着一边直接去扒开他的眼睛道:“夫君你先别急着睡,你快跟我说一说,你为什么会想要夺天下呢?” 他可是读书人啊,这根本不是读书人该有的正常思维! 魏徴闻言想到了什么,他眼神一厉,捉住她的手不让她作怪道:“因为除了父亲和母亲,为夫不愿意再给任何人下跪,哪怕是帝王为夫也不愿。” “就这个原因?”元暇没想过竟然是因为这个,不禁有些咋舌。 魏徴苦笑了一声,一脸沉重的点了点头道:“最主要的是这一点,还有些其它的原因。” 话落后,他开始跟元暇回忆:“刚投入晋王门下时,有一回因为一些急事,我跟着晋王冒雨去见文帝。那时晋王对我还不够看重,还在观望我的能力。 那天文帝正因为几个文官在大发雷霆,等见了我之后,便气冲冲的把怒火全都发在了我身上。 那一天,我被他斥责后又被罚在大雨中下跪,跪足了整整两个时辰。 直到我开始示弱讨好,晋王才施舍一般去请来了皇后,为我求了两句情。 在那天回到府中之后,我就有了这个想法,也开始在暗中做准备!” 这件事他一直记在心里,对于他来说,那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若元暇是这个年代的人,她一定会觉得奇怪,跪皇上不是很正常的吗?更何况,能见到皇上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可她不是,她也非常厌恶对人屈膝,目前除了爹娘和公公婆婆外她还不需要跟别人下跪。 所以听完他说完这些时元暇心疼极了,她眼含热泪紧紧抱住他,想要给予安慰。 罢了罢了,现在还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不能自己吓自己。还是慢慢劝说他吧,他也不是那种莽撞的人! 之后的日子过得很快,眨眼间便到了腊月三十,明日便是新的一年了。 来月事那几天,婆婆虽然什么也没说,可元暇知道她有些失落。 她自己也有些遗憾,可想想又觉得孩子来那么快其实也不太好,毕竟她和魏徴的感情还需要多培养。 之后的日子过得平淡温馨,元暇和魏徴每日都待在一起,两人如同连体婴儿似的形影不离。 这样下来感情自然是又升了一个度,只是让元暇觉得奇怪的一点是,月事过后魏徴一直没有碰她—— 大年过后,崔氏一人留在了村里,元暇和婆婆跟着魏徴搬到了县衙的后宅里住。 这里的地方很大,魏徴没有安排婢女跟我伺候,只有两个妈妈帮着做一些粗活。 她们各自忙碌了几天,等出了正月,魏徴又开始抽出时间来陪元暇。 她们依旧是什么也没有做,虽然睡在一张床上,但都默契的没有提出这件事。 再后来两人竟然都开始矜持起来,连拥抱也变得很少,变成了你来我往的眉目传情! 一开始元暇心中慌乱过,后来发现这种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很美妙,便渐渐放下了心。 这天两人去了元暇的娘家,回来时突然下了些小雨,绵绵细雨格外有意境。 此时路上几乎没有别的人,就算有那么零星的几个人,也都是捂着脑袋行色匆匆。 只有元暇和魏徴不慌不忙的去买了伞,两个相貌出众的人撑着伞漫步在雨中,看着格外的显眼。 魏徴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牵着元暇,下意识的把伞倾斜在了她的那一边。 元暇看在眼里甜在心里,挽着他的胳膊与他贴近,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魏徴会意一笑,亲吻了下她的发顶,又放慢了些脚步, 元暇笑语盈盈的与他说着一些琐事,低头时看着两人紧握的手,她脚下一顿,突然恍然大悟然。 她终于知道她们现在是属于什么状态了,她和魏徴是直接成亲的,之前根本没有经过恋爱的那个阶段,所以现在这个样子,不就是在谈恋爱吗? 想明白后,她不由得笑得更开怀了,松开他的手提起裙摆开始踩地上的水。 魏徴愣神了片刻,随后停下脚步宠溺一笑道:“你慢些,地上滑,小心摔跤。” “不会的禛哥哥,有你在这保护我,我不怕!”元暇边说边踩着水转圈圈。 这身禛哥哥让魏徴听的骨头都酥了,没发现元暇在故意往他身边转,他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此时的模样。 元暇越转越头晕,感觉天旋地转,终于忍不住猛地扑进了他怀里。 魏徴被她撞的踉跄了一下,下意识的丢掉手中的伞,手忙脚乱的接住了她。 两人刚站稳,元暇便踮着脚捧住了他的脸,随后闭着眼送上了自己的唇。他的脸和嘴唇都凉凉的,口中有股淡淡的茶香。 见她紧张的睫毛都在颤抖,魏徴反应过来后轻轻一笑,拿掉了她的手反客为主。 让她把手放在自己胸口,魏徴把她的头脸都遮挡住,把她的身子也严严实实的护在了怀中。 两人亲吻过后没有松开,就这样紧紧的拥抱着,低声细语的说着甜蜜的情话。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雨渐渐停了,周围也聚起来了一些人。 元暇后知后觉,等发现这些人后羞的双颊通红,低着头拉着魏徴迅速逃离了人群。 魏徴倒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他昂首哈哈大笑着,在人群的注视下光明正大的离开。 两人离开后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去逛了会儿开着的店铺,然后去了一家酒楼。 此时是正午十分,酒楼里人很多,非常的热闹。 元暇还是第一次进酒楼,她好奇的打量着周围,随着魏徴进了二楼的一间厢房。 第七十三章跳舞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厢房的名字很普通,叫“一览轩”,几个字写的倒是龙飞凤舞的蛮有看头。 一览轩内不大不小刚刚好,里面摆放了许多编织的工艺品,看上去比较朴素。 里面有三张桌子,一张餐桌,一张茶桌,一张棋桌。 茶桌紧挨着窗户,元暇过去撩开了草帘往下看,正好能看清楚整个大堂的景象。 此时下面几乎是满座,声音听起来有些嘈杂,只是有好些听着都都不像是本地的口音。 小二此时还殷勤的候在一旁,等魏徴随意点了几个菜后,打赏了他几个大钱儿,他这才笑得眼不见眼的退了出去。 听他点的这几样都是自己爱吃的食物,元暇抿嘴笑了笑,招手让他到自己身边陪着一起往下看。 此时大堂内的方台之上有一位怜人正在唱小曲儿,吴侬软语,嗓音柔美婉转。 两人肩挨着肩听了片刻,相视一笑后,到位置上去面对面坐着认真聆听。 中途小二进来了一趟,上了壶茶,又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魏徴见元暇已经入了迷,摇头失笑着自己动手清了清茶具,给他和元暇分别倒上了一杯。 一曲结束后,元暇意犹未尽的跟着哼了两句,捧起斟好的茶闻了闻。 这茶清香浓郁,清香中带着花果香,让她忍不住凑近又猛地深吸了一口气。 之后元暇满足的叹了叹,下意识的观察了下茶叶。 条索纤细,银绿隐翠,造型优美,卷曲似螺,还有一层茸毛。 这是什么茶叶?怎么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此时魏徴已经轻轻抿了一口,元暇望着他甜甜一笑,也跟着浅浅的饮了一口。 喝到口中很顺口,有一种甘甜、清凉、味醇的感觉。 见魏徴眯着眼一脸享受,元暇也是眼前一亮,忍不住啧啧赞叹道:“好茶!” “娘子还懂茶?”魏徴挑着眉有些意外。 元暇摇摇头,看着他傻笑道:“不懂,就是觉得这茶好喝,夫君懂茶吗?” “这是上等的碧…洞庭茶!”魏徴险些脱口而出“碧螺春”! 他中间顿了顿,神色也变的有些复杂,嘴角的笑容更是淡了许多。 元暇还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她捧着茶又喝了一口,把目光看向了窗外。 这时台上的那名小曲儿的怜人已经收拾好了打赏,作揖感谢了一番后,喜滋滋的拿着钱走了下去。 随后又有两名少女打扮的女子走到了上面,她们一人手中抱着一把琵琶,对四面作揖过后开始坐着弹唱。 这时小二又敲门进来了,他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摆着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 等他离开后,元暇眼珠咕噜一转,悄悄看了看门口道:“夫君,趁着楼下的琵琶声,我给你跳支舞吧?” 她面上多少有些难为情,虽然羞涩难当,却还是勇敢的提了出来。 魏徴一怔,颇有些意外的上下打量着她道:“好啊,只要娘子觉得高兴就好。” 元暇面上一喜,等楼下的琵琶声暂时停下后,半趴在窗户边上对楼下喊道:“两位姑娘,帮一览轩弹一曲欢快的曲子,稍后完毕后上来领赏钱。” 魏徴不防她会如此豪放,嗔怪的瞪了她一眼,把她从窗边上拽了进去。 元暇看着他傻傻的笑着,等琵琶声响了一声后,曲下身做了个妩媚的动作。 随后琵琶声渐起,她手臂抬起轻柔挥舞,纤细的腰肢伴随着节奏扭动了起来。 魏徴起先还当她只是玩闹,不曾想她竟是认真的,也的确是有几分功底。 她今日穿的淡粉色衣裙,脚上穿的软底绣花鞋,此时跳舞的她就像是一只飞舞的花蝴蝶。 最后她猛地跳起,双腿在空中停顿了一瞬,又稳稳的落下。 结束后,魏徴不由自主的为她鼓起了掌,心中有几分赞赏和自豪。 元暇累的大喘气,听着他的掌声后傻傻的笑了笑,接着扑进他怀里搂着他脖子亲了亲他的嘴角。 魏徴给她擦了擦汗,宠溺刮着她的鼻子道:“快用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元暇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跟他腻歪,松开手轻巧的跳了下去。 随后楼下的两个小姑娘又弹了一曲,等上来领钱答谢时,她和魏徴正好已经吃的差不多。 听到叩门声后元暇漱了口,等擦了擦嘴后对门外道:“是来领赏钱的吧?请进。” 话落后门被轻轻推开了,她抬眼一看,见果然是那两位弹琵琶的小姑娘。 此时两人都是低眉顺眼的样子,看着规矩本分。元暇见魏徴刻意扭过头不看她们,便捂嘴偷笑着,给了两人一人一把赏钱。 等她们答谢后离开,元暇调侃了魏徴几句,两人又逗留了半刻钟后才离开。 结账时魏徴想起了方才喝的茶,便跟掌柜道:“方才的洞庭茶还有吗?有的话给我包二两。” 话落后他有些怅然,其实他喜欢喝普洱茶,可以缓解疲劳,那种暗香还能生津润喉,喝了后感觉血脉畅通。 只是那个茶,如今……还没有! 掌柜的呵呵笑着应道:“有有有,客官好品味,这茶叶是前些日子才从外地引进过来的……” 他一边跟魏徴说着话,一边半蹲翻找着,不多时便找出来开始包。 魏徴没再说话,他收了脸上一闪而过的苦笑,看了看门口等待的元暇,给了饭前和茶叶前,片刻后接过掌柜手中包好的茶叶走向元暇。 两人依旧没有回去,闲逛了一会儿消了食,去了近处的一家伢行。 迎上来的一个位穿着富态的中年妇人,妇人笑容可掬的问元暇和魏徴道:“请进请进,两位有什么需要的,是要置办产业还是添使唤人手?” 话落后,她喊了声里面的人,殷勤的请两人先到了院子里。 进去后又来了一位男人,男人瘦高,和妇人的外形恰好成反比。 元暇没想到魏徴竟然是带她到买卖人口的地方,她表情一变,走到了他身后让他挡着自己。 魏徴没觉得不妥,他以为元暇是不喜欢见外男,便和没有多客套,很快进入正题。 “劳烦周伢子,我太太身边想要添两个伺候的婢女,年纪最好是五岁到十岁。 外貌平庸些最好,要勤快能干一些,太有心眼儿的不要……” 第七十四章改变想法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另外,再选两个年岁在三十上下的妇人,最好伶俐利落些。”想着母亲身边也缺人手,魏徴开口又道。 元暇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没有明确拒绝,但表情不太高兴。 周伢子爽快的应下:“行,我这就去挑一挑,把人都带过来给二位过眼。您先吃着茶,稍稍等上片刻。” 他临走时给胖妇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走了出去,此时原地只剩下元暇和魏徴。 元暇趁机勾了勾魏徴的手指,撅着嘴看着他不情愿道:“夫君,我不想让人跟着伺候我,到时候我们吃个饭喝个水都有人在一旁盯着看,感觉怪怪的。” 早就知道她不愿意,魏徴看着她与自己勾着的手指莞尔一笑道:“这有什么可怪的?到时我在你身边时,让她们去做别的不就行了? 行了娘子,你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吧?要慢慢学着适应。”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真的不想要。”元暇说着叹了叹气,晃动着他的手臂想要离开这里了。 魏徴环顾了四周,迅速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安抚:“现在先不说那么多,等回去后再做具体安排。” 话落后见她嘴撅的都能挂茶壶了,他摇着头失笑道:“好好好,那这样,等把人带回去后你不必让她们跟在身边当差。先多教导些府里的规矩,多着帮你传个话。” 元暇听了想要再找理由反驳,却听他又语重心长道:“我的好娘子,以后你既要管着家,又要应酬,身边怎么能没人?” 他的表情是温柔的,但是语气和眼神却是格外认真的。 听他这样一说,元暇不由得眉头紧皱,无比的排斥应酬。 那两人没让她和魏徴等太久,不多时周伢子带来了五个高矮不等的女孩子,这几个女孩儿大的有十岁,最小的只有六岁。 她们排成了一排在元暇面前站好,都是忐忑不安的样子,眼神中有着明显的苛求。 这样子让元暇心中猛地一震,这一刻她想到了前世的宠物店,想到了那些她暑假打工时照顾过的小狗子们! 脑海中思绪万千,她不禁在心中暗自庆幸,庆幸她家中条件不差,爹和娘虽重男轻女,却对她也不差,兄嫂更是对她疼爱有加! 想着想着她又万分的难受,这是她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个什么样的年代。 等几个小姑娘都站好了,胖妇人也带了两个中年妇人过来,她满脸堆笑的指着站好的几人对元暇道:“太太您看看,这些都是我亲自调教过几天的,都是勤快能干不挑事儿的。” 然后指着中间两个面容稍好些的女孩儿,和那个最小的跟小猴子似的女孩又道:“这三个孩子是一起的,是亲姊妹,去前些日子跟着家里人逃荒过来的。 太太若是看的上其中的,就发发慈悲把她们三个都买下吧,她们来说就跟我说过不想被分开。” 她话落后,口中的所说的三个小女孩紧紧的挨在了一起,怯生生的抬头看了看元暇。 见元暇打量她们,她们又赶紧垂下头,看样子有些胆怯。 元暇随意打量了她们后,又看了看另外两个小姑娘,她心中忽然一酸。 这一刻,她突然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迅速眨了眨泛红的眼,她看向魏徴道:“夫君,这几个孩子我们都带回去吧,家里头也不差这几双筷子。” 魏徴没想到她的心意改的这么快,愣了愣才点头道:“好。” 胖妇人听了惊喜万分,拍了会儿二人的马屁,又是夸元暇心善,又是赞她和魏徴夫妻恩爱。 元暇客套的与她假笑着,只有在她夸后面一句时,才露出了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看着她与胖妇人周旋,魏徴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在一旁背着手但笑不语。 元暇决定把这些人都带走后,又问了问胖妇人:“除了她们,你们这都还有什么样的人?有多少?” 妇人捂着嘴忍着笑意道:“都是家里揭不开锅了,才会沦落到我们这里来的,总共还有二十几个人。” 元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面色一正道:“那你把人都带过来给我瞧一瞧,我看看还有没有合适的,一并买下。” 胖妇人听了捂着嘴乐不可支,又离开了一会儿,之后把人都带了过来。 魏徴虽然对元暇的话感到讶异,却没有插手,打算让她自己做决定。 带来的人果然有二十来个,有男有女,高矮胖瘦都有。 等她们排成两排站好,胖妇人指着元暇面前的两个女子道:“太太您看看这两个,这两个人针线活做的不错,平时都是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 元暇随着她指的人看过去,第一印象还不错,看着的确是文文静静的。最主要的是,都长的普普通通。 她承认自己很俗,若是长的漂亮的,她就不要了! “还有这个孩子,您别看她小小年纪,可她实在招人喜欢!不满太太您说啊,要不是我身边那个丫头跟着我时间长了,也很有些感情,我都舍不得把她带出来,想留在我身边养着呢。” 胖妇人说着,“咯咯咯”的笑了两声,顺手把小姑娘往元暇面前推了推。 这明显的不同对待,让元暇不禁有些感叹! 看来这无论是何时何地,首先都是要看背景的呀,没背景根本就出不了头! 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孩子,是个看着只有五六岁的小姑娘,模样还蛮可爱的。 兴许这胖妇人是真的喜欢她,这小姑娘养的不错,脸上居然还有些婴儿肥。这么多人里,也就只有她看着要稍胖一些。 小姑娘的五官生的也不错,尤其是一双丹凤眼,眼尾向上翘着特别漂亮。 小姑娘对上元暇的眼神时一点也不怯场,好奇的看着她,屈膝对她作了个揖。 元暇不自觉的笑了笑,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小姑娘抬头看了眼胖妇人,随即又看向元暇笑得没心没肺道:“婢子叫葡萄,年六岁。您这是要买了婢子回去使唤吗?婢子擅长珠算,还会端茶和捶腿……” 跟着母亲,你就选两个年纪小的,带在身边亲自调教。 第七十五章回府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小小年纪的她,早就在被继母卖掉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此时葡萄就像是一个热情又老练的推销员,一边不着痕迹的拍着元暇的马屁,一边吹嘘着自己身上的优点。 她不遗余力在推销着的商品是自己,元暇听的心中酸楚,不禁母爱泛滥了。 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元暇柔声细语的说:“那你以后就跟着我了好不好?我带你回家。” 她的眼神很真挚,让葡萄想起了记忆中的母亲。 “家吗?”她小声呢喃着,有些迟疑,却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胖妇人见此笑得合不拢嘴,又忙给其她的人使眼色,让她们好好的表现。 元暇牵着葡萄的小手,见魏徴的面色如常,便起身又顺着剩余的人看过去。 这一看她暗暗叹了口气,这些人都不出彩,均是一副老实木讷的模样。 元暇又挑了几个中年妇人,扭头一脸期盼的对魏徴:“我就选这些了,夫君,你要不要也挑几个?” 还有几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子,都是瘦巴巴的,看着都很可怜! 她的心善让魏徴心里有几分欣慰,他打量了剩余的人几眼,随意指出三个男孩子道:“你、你、你,就你们三个了。” 随后他摸了摸干扁的荷包,犹豫了一瞬间后,掏出一个可以证明身份的牌子递给了周伢子。 看着一脸震惊的他,他面不改色道:“稍后把人都送进衙门里,先交给郑师爷,顺便让他给你拿银钱。” 周伢子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前这位容貌俊朗的爷,定然就是那位深入简出的县令大人了! 反应过来后,他忙拉着胖女人一起虔诚的作揖道:“原来是魏大人,请恕小的眼拙……” “二位不必如此多礼,本官只是陪着夫人在近处走一走,顺道进来看一看……” 直到元暇和魏徴走远,那两人都还没有挪动脚步,一直在原地伸着脖子敬仰的看着。 等出了院子后元暇才不再端着,她仰着头一脸调侃的看着魏徴,随后忍不住把头靠在他肩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魏徴无奈一笑,嗔怪的点了点她的额头道:“笑什么,若不是我身上带的银钱不够,需要这样表明来身份吗?” “是是是,是我的错,我不笑你了。”元暇憋着笑道。 只是她嘴上说着不笑了,可脸上却还是一脸坏坏的笑意,让魏徴摇着头笑得一脸无奈。 等到了闹市时,看着道路两边摆满了的摊位,元暇一瞬间便兴奋了。 她摸了摸怀中鼓囊囊的荷包,抬手潇洒的一挥道:“走吧,现在我请客,夫君随便挑随便选。” 说完后,她故意挥着袖子走的大摇大摆,这模样让魏徴看的忍俊不禁。 元暇不顾四周看过来的眼神,脚步欢快的蹦跳着,在众多摊位前走走停停。 无论看到什么喜欢的东西,只要有点心意的她都会买下来,然后放进魏徴的手里。 一路下来她们买了不少的东西,等把这一条街走过后,天色已经渐晚,荷包也已经空空如也了。 还有魏徴的怀里,东西也已经多的放不下了,他此时正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盯着元暇。 元暇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她赔笑脸着吐了吐舌头,接过几样东西拿着乖乖的跟在他身后回了府。 到县衙后宅时,晚饭已经做好了,魏母也已经等候多时了。 元暇和魏徴先回房间换了衣裳,把买来的物品稍整理了一下,拿着给魏母买的东西去了饭厅。 魏母此时有许多话想问她们,可想了想,还是让妈妈先去舀饭。 元暇走了半天已经饿了,见此对着婆婆甜甜一笑,放下给她买的东西便坐下开吃。 等吃完饭后漱了口,元暇把东西都拿给婆婆道:“娘,这是在街上买的零嘴,您拿回去尝一尝。若是有喜欢的就告诉我,我和夫君再去给您买一些。” 先拿出来的是一包无花果干,用萱草纸包着,包的严严实实。 无花果果囊里有细细的干果丝,元暇在摊位前尝过了才买的,酸酸甜甜的。 然后是云片糕、枣糕、果干、蜜饯…… 都是些甜的东西,婆婆在吃的这方面有些像小孩儿,很喜欢吃的甜的东西。 魏母笑着一一接过,随后一脸奇怪的问二人:“郑家那小子下晌时送了不少下人过来,说是你们在外面买的,是怎么回事?” 元暇正要开口,魏徴却先淡笑的按住她的手跟母亲道:“娘,人是我们买的,您听儿子说。” 这还要解释吗?元暇不由得愣住了。 魏母也愣了,她没有质问的意思,只是核实一下而已。 因为她和元暇是一样的,都不习惯身边有下人,所以听郑海阳说当时是儿子和儿媳一起选的人时,她感觉很意外。 魏徴这时看了看元暇,又看向母亲继续道:“母亲和娘子搬到了县城来住,本是一件好事。可如今都搬来一个月余了,还没请人来过府里做过客,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 前几日便有人特意来问儿子,可是府中有什么其它的原因,不方便招待客人的。儿子当时不好说什么,便说后宅的人手还不足。” 这件事元暇并没有听魏徴说起过,她之前在村里住着,县令夫人这个称呼只是虚名。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如今是真的县令夫人了,所以她也没有想到,搬到县衙住这件事还会跟别人有关系! 此时听了魏徴这番话,元暇心里有些不好受。 当时魏徴肯定很尴尬吧,毕竟他要忙那么多事,可妻子却连这些小事都要他来操心。 “那等这些人都学好了规矩,我便挑个好日子,下请柬正式邀请众人来家里品茶。”她言不由衷道。 哎,如今还只是县令夫人而已,她便觉得麻烦了!若是真…… 算了算了,想的那么多做什么,徒增烦恼! 魏徴看出来了她的不情愿,以为她下午时只是一时兴起,此时又不喜欢了呢。 他想了想,暗叹一口气道:“若不然,就让那些人都先跟着母亲学规矩,你就选那个葡萄和另外一个年纪小的带在身边亲自调教。” 第七十六章矫情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魏母一听儿子说葡萄,顿时急的坐直了身子道:“葡萄不行,这孩子我瞧着喜欢,准备收为义女。元暇,要不然你选旁人吧?” 婆婆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这让元暇有些意外,也感觉很愧疚。 最近她一直在陪着魏徴,很少和婆婆一起呆着,婆婆应该是一个人太孤单了。 此时她很为婆婆感到高兴,挽着她的胳膊眉飞色舞道:“这样就太好了,那孩子我也格外喜欢,原本也是想带回来当个女儿养的。 娘把她收为义女比我收来更合适,我和夫君不能时刻陪着您,这样一来也有人在您身边承欢膝下。那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咱们发请帖宴请宾客,也不显得唐突……” “好好好,只要你没意见就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魏母顿时眉开眼笑道。 婆媳二人说完了这个又说了些别的话,对其她人暂时做了安排。 说话时魏徴没有插嘴,等回了院里后见元暇纠着眉头一副有心事的模样,他挑着眉有些疑惑。 过了会儿他停下了脚步,想要弄清楚她这究竟是又怎么了。是不是方才她内心其实并不愿意?只是不好反驳,所以和母亲说的客套话? 魏徴停下的很突然,元暇正在想,要不要和他提一下撮合大成叔和婆婆的事情,此时她没有半点的防备,登时便重重的撞到了他的背。 她疼得瞬间飙出眼泪,本能的捂着额头和鼻子表情痛苦道:“你突然停下来做什么?疼死我了,哎呦,快给我看看肿了没有?有没有流血?” 魏徴见此心中一慌,他又气又自责,忙拿开她的手给她仔细检查了一下。 见额头上没什么事,只是鼻子有点红,他松了口气道:“放心吧,没伤到骨头,过一会儿就好了。” 这一番下来,元暇已经缓了过来没有那么痛了,可她故意眼泪汪汪的又摸了摸鼻子。 见魏徴的眼神流露着恼怒和愧疚,她眼眸一转,嘟起嘴跟他撒娇道:“你确定真的已经没事吗?那怎么还是这么疼?快给我吹吹。” 这人还从没做过帮她吹伤口这么幼稚的事,不趁机逗一逗他,都对不起自己此时受的伤。 她此时的语气和表情根本不像是很疼的样子,眼中还有一闪而过的狡黠,魏徴心中猜想她多半又是做的样子的。 他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道:“装也要装的像一些!”说完后背着手转身就走。 元暇这下真觉得委屈了,看着他的背影,眼眶中顿时蓄满了眼泪。 她一边擦眼泪一边腹诽;这个大直男,哼,难道就不能先哄哄她吗?哪怕是敷衍一下呢,敷衍她也觉得高兴啊! 过了会儿魏徴后见元暇还没跟上,回头一看,见她正蹲在地上满脸是泪的望着自己呢。 真是越来越矫情了!他拍着额头简直是哭笑不得。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见魏徴没有要过来哄她的意思,元暇鼓着嘴眼泪越流越多。 她埋着脸不再去看他,又开始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专门想一些让自己难受的。 到最后就连离开他以后要怎么跟爹娘交代,怎么生活、她统统都想到了…… 魏徴见她肩膀在颤抖,情况显然有些不对,顿时收了笑意表情一肃。 三步做两步走到了她面前,板正她的脑袋一看,他不由得一个头两个大。 “娘子真哭了?好好好,我给你吹,呼呼,不疼了啊……”魏徴边吹边给她擦泪。 元暇的矫情劲儿上来了,她满腹的委屈,站起身使劲推开了他道:“如今你就不肯哄我了,还要我哭着求来,你到底爱不爱我?要是不爱你我就直说,我自请下堂。” 魏徴被她推的坐在了地上,本就有些不悦,听了这话后也有了几分火气。 “不就是碰了一下,哪就有这么严重?这都扯到哪里去了?”他压抑着怒火道。 元暇很不满他此时的态度,顿时又气又急道:“那要怎么严重?直接撞个血窟窿吗?” 魏徴很想呵斥她两句,可他不愿意与她争吵,干脆冷着脸不予理会。 得不到他的回应,元暇指着自己的肚子苦涩一笑道:“夫君,你知道吗,在你回来之前我这里装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好吃的。虽然每天都很思念你,可我过得很充实,很快乐。 可自从你回来后……算了,那些事我就不再说了。 但是夫君你知道吗,我觉得好些事情都悄悄的变了,我变得比以前还要患得患失。 我变得没有底气,我怕你是不爱我的,我感觉我这里很多时候装是心酸难过和委屈。怎么办,我好像是病了……” 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那件事是魏徴理亏,他听了这番话顿时又气又想笑。 他微微叹了口气,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道:“要怎么说你才明白我的心意?难道这件事你要记着一辈子吗?要不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一看?” 元暇不答,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可能还是从心里感觉自卑吧。 半晌后,她上前抱着魏徴的腰身闷声嘟囔道:“你以前不是说过要个孩子吗?走吧,我们去要个孩子。等有个又像你又像我的孩子,我可能就释怀了!” 这些话,是她脑子一热便说出来的,根本没有过心。 可这话却让魏徴一时反应不过来,回过神后他的看着元暇不可思议道:“原来闹了半天,你是想要孩子了?” 元暇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她红着脸羞恼的推开他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哎呀你别笑嘛,听我解释……” 魏徴低着头笑得更开怀了,笑过后拥住她一脸暧昧道:“不用解释,是为夫失职了。下次这种事娘子可以直接说,不用这样迂回,为夫又不会笑话娘子……” 元暇又气又羞,低头捂着脸不让她亲吻。 可她越是这样,魏徴就越是有兴致,边亲吻边动手解她的衣裳带子。结果还没等走到内室,元暇便已经被他给吃干抹净了。 等魏徴尽兴时,元暇的双腿颤抖的已经无法站立,气的瞪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七十七章身影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这个混蛋,表里不一,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色狼! 她一开始在装矜持,假意反抗,是觉得不能让他以为自己是真的想这些事了才闹别扭。但是后来她都已经很配合了,可他竟然还是一直用强! 那样就那么好玩吗? 呜呜呜~~臭混蛋,手腕都被他捏疼了! 魏徴自然听不到元暇肚子里嘀咕的话,此时他休息了片刻,已经渐渐呼吸平稳。 看着跪坐在桌子上狼狈的她,还有一旁被他撕烂的衣裳,他恍惚着苦笑了一声。 不过是男女之事,竟然让他又失态了!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二次这么尽兴,比第一次更甚,第一次时,是和元暇圆房的那天下午,而今日更加的兴奋癫狂。 只因为方才在中途时,元暇突然指着地上的影子给他看,一边看还一边品头论足。 魏徴打心眼儿里觉得元暇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虽然看起来窈窕纤细,却不是瘦的只剩骨头的那种女人,捏起来软乎乎的。 在床事上她也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不会刻意隐忍,也不会压抑自己。她会意乱情迷的看着他乱叫,还会喊他好哥哥,会说一些他意想不到的下流话,让他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美好。 回想着她说的那些内容,他眼底升起一团火苗,再次感觉血脉膨胀。 而元暇此时正低着头看着身上的大片痕迹,看过后,捡起了一旁魏徴的衣裳随意披在身上。 看着手腕上处的一圈红痕,她轻轻揉捏了几下,恨恨的剐了他一眼。 她不知此时的自己看起来有多妩媚诱人,这在魏徴看来,是明晃晃赤裸裸的勾引。 片刻后,她把手当成了梳子,开始对着影子整理凌乱的头发。 可因为抬手臂,她身上的衣裳滑落了下去,露出了白皙的肩头和脊背。 魏徴微闭双眼咽了咽口水,回想着她眼波流转的喊自己“好哥哥”,不由得心神一荡。 趁她不注意,他起身朝着她又伸出手,抱住她走向内室。 元暇大惊失色,感受着落在腹部湿哒哒的吻,急得揪着他耳朵推他的头。 推了几次也推不动,她舍不得打他,只好趴在头上求饶:“夫君,你就饶了我吧,我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我需要休息,我们就说会话好不好?” “不好。”魏徴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 元暇一噎,只好又开始装哭,撒娇。 可魏徴软硬不吃,无论她如何说,他都没有停止动作。 眼看着要到床边了,元暇脑子一转,极速对他道:“夫君你先等等,听我一句劝,年轻不知精……” 后面的话,她是贴着他耳朵说的,因为有些难为情。 好在他终于停下来了,元暇暂时松了一口气,挣脱下来后跑上床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魏徴保持着呆愣的动作半晌都回不过神来,他在想,这些话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看她此时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眼眶红通通的就像只受惊的兔子,他哑然失笑。 元暇看他笑过后走向了衣柜,开始那里找衣服穿,便知道这次的警报解除了。 她彻底放心了,平躺在床上懒洋洋的道:“帮我也拿衣裳,就在那挂着呢,那套水蓝色的连衣裙。” 魏徴背对着她“嗯”了一声,看了眼她衣柜里挂着的衣裳,取下过她说的水蓝色收腰连衣裙去递给了她。 两人都穿上衣裳后,元暇觉得面对他有些尴尬,先去了外面收拾地上的狼藉。 这时她才发现门竟然是大打开着的,她脸一红,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外。 外面此时黑乎乎静悄悄的,元暇有些怕,便没有多看。她收拾过后关紧了门窗,小跑着进了内室。 她不知道,在她关紧了门窗后,有个黑瘦的身影迅速的离开了她的院子。 这时魏徴正在她的书桌处奋笔写着什么,元暇没过去看他,揉着腰先上了床。没有急着入睡,因为还有些话要跟他说。 书桌处的魏徴很快便放下了笔,吹干了写好的字迹,把信纸折好收了起来。 他这信是要交给郑成鋒的,信中让他给自己找几样东西带回来。 回头见元暇此时已经躺下了,正在百无聊赖的发呆,他轻笑了一声走了过去。 想着她没撞到自己之前的那副脸色,魏徴迟疑的问道:“母亲收义女的事,娘子觉得如何,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我觉得?我觉得挺好的啊,刚刚在饭厅不是已经说了嘛。”元暇随意的回答着,往里面挪了挪。 魏徴不信这话,他想了想,还是觉得直说为好。 “那你为何从进了正院后就一副有心事的样子?若是你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不好和母亲说,你就告诉我,我去与她讲。” 话落后,他在元暇一旁躺下,顺手搂住了她。 元暇立马把腿搭在他腰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抬眸看着他道:“夫君,你有没有想过,让母亲趁着如今还年轻改嫁他人?” “改嫁他人?”魏徴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此时身子有些僵。 元暇傻笑了一下,点头如捣蒜道:“嗯嗯,改嫁,毕竟还有几十年的日子要过呢,她一个人实在是太孤单了。” 魏徴的脸色阴晴不定,半晌后闷声问:“这些,是娘跟你说的?” “怎么可能?这是我自己觉得的。这两年你不在家不知道,大成叔他经常帮我们的忙,和娘私下相处过几次。 我觉得他很实在,娘在跟他说话时也挺开心的,所以感觉她们在一起就挺合适的。”元暇失笑道。 见魏徴皱着眉不答,她又继续说:“大成叔对娘是有那个心思的,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连娘都自己感觉到了。 只是后来我找机会撮合了几次,被娘发觉了,娘便不再与他见面了。” 她说完后,面上有些遗憾。 “你知道了不阻止,还在中间撮合?”魏徴气恼道。 元暇愣了一下,弱弱的说:“怎么了?你觉得她们不合适吗?高齐的母亲去世的早,娘也是早年守寡,我觉得他们俩在一起挺好的呀。” 魏徴收回她压着的胳膊,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道:“好个屁!” 第七十七章改嫁他人?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这个混蛋,表里不一,看着温文尔雅衣冠整整的,其实内心正好和外表相反,一点也不纯洁! 魏徴自然听不到元暇肚子里嘀咕的话,此时他休息了片刻,已经渐渐呼吸平稳。 看着地上破碎的衣裳,他恍惚着苦笑了一声。 失态了! 只因为方才,元暇指着地上的影子给他看。 元暇此时捡起了一旁魏徴的衣裳随意披上,看着手腕上处的一圈红痕,她扭头恨恨的剐了他一眼。 她不知此时的自己眼神根本没有杀伤力,而是妩媚的,这对魏徴来说是致命的。 又过了会儿,元暇把手当成了梳子,开始对着影子整理凌乱的头发。 魏徴微闭双眼咽了一下唾液,趁她不防备时,起身去抱住她走向内室。 元暇大惊失色,急得揪着他耳朵推他的头,让他放下自己。 可推了几次也推不动,她舍不得打他,只好趴在头上求饶:“夫君,我需要休息,我们就说会话好不好?” “不好。”魏徴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 元暇一噎,只好又开始装哭,撒娇。 可魏徴软硬不吃,无论她如何说,他都没有停止动作。 眼看着要到床边了,元暇脑子一转,快速对他道:“夫君你先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后面的话是曾看过的一个文案,她是贴着他耳朵说的,因为有些难为情。 好在他终于停下来了,元暇暂时松了一口气,挣脱下来后跑上床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魏徴保持着呆愣的动作半晌都回不过神来,他在想,这些话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看她此时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眼眶红通通的就像只受惊的兔子,他哑然失笑。 元暇看他笑过后走向了衣柜,开始那里找衣服穿,便知道这次的警报解除了。 她彻底放心了,平躺在床上懒洋洋的道:“帮我也拿衣裳,就在那挂着呢,那套水蓝色的连衣裙。” 魏徴背对着她“嗯”了一声,看了眼她衣柜里挂着的衣裳,取下过她说的水蓝色收腰连衣裙去递给了她。 两人都穿好了衣裳后,元暇觉得面对他有些尴尬,先去了外面收拾地上的狼藉。 这时她才发现门竟然是大打开着的,她脸一红,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外。 外面此时黑乎乎静悄悄的,元暇有些怕,便没有多看。她收拾过后关紧了门窗,小跑着进了内室。 她不知道,在她关紧了门窗后,有个黑瘦的身影小心翼翼的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这人的目光阴冷,手中拿了几块儿碎步和几根头发,打量着周围迅速的离开了这个院子。 这时魏徴正在她的书桌处奋笔写着什么,元暇没过去看他,揉着腰先上了床。没有急着入睡,因为还有些话要跟他说。 书桌处的魏徴很快便放下了笔,吹干了写好的字迹,把信纸折好收了起来。 他这信是要交给郑成鋒的,信中让他给自己找几样东西带回来。 回头见元暇此时已经躺下了,正在百无聊赖的发呆,他轻笑了一声走了过去。 想着她没撞到自己之前的那副脸色,魏徴迟疑的问道:“母亲收义女的事,娘子觉得如何,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我觉得?我觉得挺好的啊,刚刚在饭厅不是已经说了嘛。”元暇随意的回答着,往里面挪了挪。 魏徴不信这话,他想了想,还是觉得直说为好。 “那你为何从进了正院后就一副有心事的样子?若是你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不好和母亲说,你就告诉我,我去与她讲。” 话落后,他在元暇一旁躺下,顺手搂住了她。 元暇立马把腿搭在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抬眸看着他道:“夫君,你有没有想过,让母亲趁着如今还年轻改嫁他人?” “改嫁他人?”魏徴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此时身子有些僵。 元暇傻笑了一下,点头如捣蒜道:“嗯嗯,改嫁,毕竟还有几十年的日子要过呢,她一个人实在是太孤单了。” 魏徴的脸色阴晴不定,半晌后闷声问:“这些,是娘跟你说的?” “怎么可能?这是我自己觉得的。这两年你不在家不知道,大成叔他经常帮我们的忙,和娘私下相处过几次。 我觉得他很实在,娘在跟他说话时也挺开心的,所以感觉她们在一起就挺合适的。”元暇失笑道。 见魏徴皱着眉不答,她又继续说:“大成叔对娘是有那个心思的,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连娘都自己感觉到了。 只是后来我找机会撮合了几次,被娘发觉了,娘便不再与他见面了。” 她说完后,面上有些遗憾。 “什么?你知道了不阻止,还在中间撮合?”魏徴一脸气恼。 元暇愣了一下,弱弱的说:“怎么了?你觉得她们不合适吗?高齐的母亲去世的早,娘也是早年守寡,我觉得他们俩在一起挺好的呀。” 魏徴收回她压着的胳膊,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道:“好个屁!” 元暇闻言一惊,坐起身子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道:“你凶我?魏徴你竟然凶我?你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了?我就知道,你得到了我就不珍惜了……” 她说哭就哭,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魏徴看的膛目结舌,不由得扶额哀叹:“天呐,怎么又扯这个,你还讲不讲理了?” “我不讲理?我怎么不讲理了?你嫌弃我了是不是?以前我发脾气的时候你都会哄我的,可是现在呢?魏徴你真的变了……”元暇此时捂着嘴真伤心了。 见她分明是耍无赖,魏徴都气笑了:“那你要我怎么样?你都要把我娘嫁给旁人了,还不允许我发火了? 还跟我说以前,以前你还小,我当你是半个女儿。可现在这种情况了,还能跟以前一样吗?” 他说着,抬手又爱又恨的戳了戳她的额头。 元暇闻言却有些接受不了,她捂着额头一脸的震惊:“你说什么?你以前把我当女儿?为什么把我当女儿?” 魏徴一怔,看她反应如此大,有些后悔自己嘴快。 想了想,他直言道:“因为那时你我还不熟悉,我不知该如何与你相处,便设想你是我的孩子。” 第七十八章闭眼睡觉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元暇止住了哭泣,忍不住嘴角抽搐道:“当成孩子?你……你可真能设想!” 说完后她呵呵冷笑,回想着刚成亲那段时间的相处,脸色变得越来越滑稽。 没想到一直以来都是她会错意了,她还以为,他最初也是对自己一见钟情呢! 原来不是这样! 他不是因为喜欢她才对她宽容,而是因为把她当成女儿,才会对她……慈祥!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突然一阵惊悚,忍住抓狂的冲动追问:“既然你那时候把我当女儿,为什么还总对我动手动脚的?” 魏徴的面上也有了几分窘态,他清着嗓子点了点头把目光看向了别处又道:“因为成亲后,经过几天的相处,了解了你的心性,那种荒诞的想法便慢慢的淡了许多。” 而她,又总是有意无意的来撩拨他…… “哼,你还知道你那想法荒诞啊?那简直是荒诞至极好吗!”元暇松了口气,把玩着他的手指怪声怪气道。 又过了一会儿,她起身面对着他坐直了身子一脸好奇:“所以你并不是因为我的外貌开始喜欢我的喽?那是因为什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魏徴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这一点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元暇特意歪着头去看他的眼睛,见他眼中真有几分迷茫和不解,忍不住低头捂着嘴偷笑。 从认识他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种表情呢。有点孩子气,憨憨傻傻的,可真是稀奇。 “那你第一次对我心动是什么时候?这你总不会还不知道吧。”元暇又问,笑得有些狭促。 魏徴没有敷衍,他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在成亲那晚,那时你求救似的看着我说饺子不熟,我觉着你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 想着当时的那一幕,他笑得格外温柔。 元暇脸上一热,白了他一眼娇嗔的说:“听你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比我年长呢!我的生辰比你还早半个多月,别总叫我小姑娘了,叫姐姐我都应得。” “是吗?应得?姐———姐~”魏徴挑着眉拉长了声音道。 他眼神中充满了威胁,好像是在说,要是敢答应你就死定了! 元暇立马就怂了,她干咳了一声尬笑道:“你别这样看我嘛,怪吓人的,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缓解缓解气氛而已。” “算你识趣。别再和我插浑打科的,继续来说娘的事!你既然知道大成叔对母亲不怀好意,为什么不早一些阻止?”魏徴眯着眼睛有些不悦。 元暇听了这话不乐意了,撅着嘴小声反驳他:“什么叫不怀好意呀?在不违背道德的情况下喜欢一个人难道也有错吗?你别把话说的难么难听! 再说了,母亲和大成叔也就只是相互说说话而已,没有过什么亲密的举动。在发现我撮合以后,他们都很避讳了,这大半年连面都没见过!” 听了这话魏徴真想撬开她的脑子看一看里面都是装的什么?私相授受不叫违背道德,那什么叫违背道德? 自古以来都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父亲不在,他长大成人了,母亲的大事自然是由他说了算! 就算母亲真的要改嫁,那也应该让男方先请人上门试探他的口风吧?等他同意了,再去通知其他叔伯族人,最后再请媒人上门。 这个蠢女人,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敢在中间撮合! 幸好母亲没有被她带偏,大成叔的为人他也算了解,否则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而外面的人知道了,又会怎么传! “你倒是跟我说说哪里不好,你不想让娘改嫁是吗?为什么呀?”元暇还以为是他不愿意母亲改嫁,不知道其实是自己犯了蠢。 魏徴很不想谈这个问题,他一个恶狼扑食把她扑倒,恨恨的掐了她一把道:“闭嘴闭眼睡觉,这件事到此为止,你要把它烂在心里。 我自己会找机会去探母亲的口风,她若是想改嫁,我也不会横加阻拦。但是她若是没有想法,我便会荣养她一辈子。” 元暇腰间一痛,气恼的用力推他道:“你就仗着力气比我大,有本事你下去,咱们比试些别的。” 魏徴闻言嗤笑了一声,困住她不让她动弹道:“不是我小瞧你,比什么你都不会赢的,快老实些乖乖睡觉。” 元暇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实在反抗不动,便真闭着眼开始努力睡觉。许是真的困了,没一会儿她便睡着了。 魏徴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哭笑不得,轻轻的亲了亲她的眼睛,翻身下去给她盖好被子。 三月初六,今日的天气不错,元暇醒来时魏徴已经去忙碌了。摸着身侧空荡荡地方,她心情有一些低落。 他总是有得忙,她多想每天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呀! 这种感觉持续了仅仅几秒钟,她很快便眨巴着眼睛收拾好心情,等起身穿戴完毕后去了正院。 她和魏徴住的这个院子是偏院,正院让给了婆婆住,以示对她的尊重。 此时天色还尚早,婆婆应该还没吃早饭,干脆过去一起吃吧! 魏母的确还没吃,方才儿子来给她问了安,走了也就一刻多钟。 此时她正在正堂里的圆桌处坐着,一脸和善的给新人讲着府里的规矩。 葡萄自然是没在其中,她穿着漂亮的新衣裳,规规矩矩的站在魏母身后。 元暇过来后,魏母停止了对下人的说教,笑着示意她到跟前坐。 元暇笑意盈盈的走了过去,她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步子格外优雅。先给婆婆行了个礼,这才在她一旁的凳子上端庄的坐下。 若是只有她们婆媳二人就算了,不用多礼,一言一行也很随意。可此时毕竟现在有下人在,样子还是要做的。 魏母对此却很不习惯,她嗔怪的拍了拍她的手,等下人给元暇行了大礼,叫了起,这才让石妈妈过来,吩咐她把两人的早饭端到这里一起用。 等石妈妈走后,元暇仔细的打量了着面前的下人,见除了昨日她挑选的那些,竟然还多了两个人,不禁有些奇怪。 第七十九章过继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多出来的两人是三十出头的妇人,此时她们两个都是面色发紧,尤其是在元暇点出她们的时候。 “你们两个是谁?昨日我记得只有这些人,没有你们俩吧?”元暇特地指出她们两个狐疑道。 两人在暗中对视了一眼,同时跪在地上哭求:“求夫人和老夫人行行好,不要赶我们二人走,收留我们二人吧。” 魏母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她一脸诧异的看着元暇道:“怎么回事?这俩人不是你和徴儿一起买下的吗?” 元暇收了笑容对她缓缓摇了摇头,随即又看向那两人道:“先起来说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怎么进来我们府的?” 两人没有起来,而是哭的可怜兮兮的答道:“我们二人是邻县的,年初时,我们县里连续下了几场大雪。大雪压垮了我们的房屋,还冻死了好些人,我们的家人都死了。 我们不想留在那里等死,便随着相亲们逃难到了这里。到了这里后我们二人和相亲们走散了,只好一直做的男人打扮,靠着乞讨为生。 可县令大人前些日子突然下令整顿我们,我们二人只想吃饱饭,不想落入肮脏之地,于是便找到了这里,求了府上守门的于妈妈,求她可怜可怜我们,给我们一条生路……” 两人一人几句,很快便把来路说的清清楚楚,说完后正巧石妈妈端着吃的进来了。 元暇听完她们的话虽觉着她们的确可怜,却觉得这个口子不能开。 于是等石妈妈放好东西要离开的时候,开口叫住她道:“石妈妈且慢,你帮我去叫于妈妈过来一趟,我有话要问她。” “是,婢子这就过去,请夫人稍等片刻。”石妈妈垂着头恭恭敬敬的应下。 她出去后,魏母看着其她人道:“你们都先回自己房间呆着,暂时不要随意走动,稍后等我和夫人给你们安排好事情做再出来。” 众人没有异议,齐刷刷的称:“是,婢子告退。”话落后便行礼相携离开。 葡萄先抬眸看了看元暇,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魏母,不知该跟着众人走还是继续留下。 魏母还没和葡萄说收她为义女的事,见她双手紧握局促不安,便柔声安抚她:“你不用感觉害怕,早就饿了吧?来,坐下随我和夫人一起吃。” 葡萄闻言更加惶恐,昨日那股机灵劲儿也没了,瞪大双眼呆呆的看着魏母。 她此时就怕于妈妈来了后对夫人和老夫人说昨夜的事,昨夜入睡前她去找茅房,然后不小心迷路了。 之后她走到了另外一个院子里,在那里碰到了于妈妈,还听到了很多不该听到的声音。 此时元暇见她模样是吓着了,便轻笑着用公筷给她夹了块儿点心道:“小葡萄,你不必如此拘束,以后这里也会是你的家。” 这话让葡萄回过神来,她慌的后退了几步,随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婢子谢过老夫人和夫人的厚爱,只是婢子身份低贱,不敢跟夫人和老夫人同桌……” 魏母看的一脸心疼,放下筷子便要起身,想要亲手牵她起来。 元暇忙按住婆婆的手,与她对视了一眼,淡淡的对另外二人道:“你们两个先去院里等着,等于妈妈过来后,再一起进来回话。” 那两人正睁大了眼睛看,支长了耳朵听呢,这下只好垂着头悻悻的退了出去。 等看着她们走远了,元暇才松开婆婆的手,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魏母的表情一松,起身走到葡萄面前柔声道:“葡萄你起来,你听我说,我很喜欢你,准备给你换一个身份过继你为女儿,你愿意吗?” 过继是魏徴决定的,他认为要收就收个彻底,可以入魏家族谱。 葡萄听了这话心中一震,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道:“过继?” “是啊,你懂过继吧?愿意吗?”魏母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笑着又问了一遍。 葡萄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见元暇看着她柔和的笑,便知道老夫人是认真的。 她喜极而泣,激动的扑进魏母怀中哭道:“我懂,我愿意,我愿意过继,娘,母亲……” 这一幕让元暇眼眶湿润,她用袖子轻轻擦了擦眼睛笑道:“好啦,娘,和妹妹一起来吃饭吧,再耽搁下去东西就要凉了。” 魏母听了后偷偷擦掉了眼泪,高兴的牵着葡萄的手起来道:“这件事现在先不要告诉旁人,等过几日你的新户籍送来,娘就请族人办过继。” 这下葡萄不再推辞,她擦着眼泪连连点头,高高兴兴的坐在魏母身旁。 元暇的胃口不错,喝了碗小米粥,又吃了两个小肉包,吃的七分饱。 魏母吃的不多,这会儿她心情好的不得了,不停的给葡萄夹东西,直到葡萄一脸羞涩的拍着肚子说吃不下了,她才开始自己吃了些。 一刻多钟后三人放下筷子,正要起来消消食,外面便传来石妈妈惊恐的叫声。 “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夫人,于家妹子她不知道何时上吊了,舌头都伸出来了……”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听的人瘆得慌。 虽然魏母已经在第一时间捂住了葡萄的耳朵,可葡萄还是吓得面无人色,瑟缩在魏母怀中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 元暇也是脸色巨变,她立马看向了婆婆一脸严肃道:“娘,你先带着葡萄回房间读书认字,我过去看一看。” 若这件事是真的,就只能告诉魏徴了,让他赶紧回来处理。 魏母倒是不怕,她捏着葡萄的耳垂喊了两声:“回来了回来了……”然后又看着元暇不放心的叮嘱:“好,你也别逞强,若是人真已经没气儿了,就别靠太近,让徴儿回来处理。” “娘放心,我知道,那我先过去了。”元暇点头应下,随后疾步出了房间。 外面的石妈妈此时浑身颤抖,她脸色格外的难看,显然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见那两人一左一右的扶着她,似是在出言安慰,元暇暗中点了点头。 等走到她们身边时,元暇停下脚步问石妈妈:“于妈妈她人在哪里?你先找人把她放下来没有?” 第八十章前院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石妈妈的身子抖动了一下,颤抖着声音回话道:“回夫人的话,于妈妈在尸首她的房门口,婢子当时已经用剪刀剪断了绳子。” 她在这种情况下没有第一时间掉头就跑,而是先想办法把人放了下来,这胆量元暇有些佩服。 她的心思没有表露出来,语气平静的跟搀扶石妈妈的两人道:“你们继续搀着石妈妈,小心些,跟着我去北院瞧一瞧。”话落后,她径直出了院子。 北院是下人们住的院子,地方虽然偏僻却宽敞,院里有七八间房屋。 此时元暇身后的三人隐晦的对视了一眼,三人都是面露悲戚,默默的点了点头跟上。 元暇看不到身后发生的事,自然不会把她们给联想到一起。 她走在前面止不住的叹息,一边叹,一边在心中猜测于妈妈上吊的原因。 等到了北院时,还没进去院子,便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喧闹声儿。元暇眉峰微隆,忍不住有些不耐烦。 此时北院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尖叫的尖叫,哭闹的哭闹,还有偶尔的几声呼救。 这些人方才在外面特意饶了一段路,在石妈妈出去后才回来,就是想避免和两位妈妈见面。可谁知道,一进院里便直接看到了地上于妈妈的尸体。 她是上吊死的,两只眼睛险些从眼眶里面爆出来,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关键是,她身旁还有两只弓着身子,厉声嘶叫的黑猫。 她们进来后,几个年长的当时便被这景象吓得失声尖叫,小的孩子更是当即晕倒的两个。 元暇进去后下意识的掩住了口鼻,等看到于妈妈的尸体时,她惊的倒退了两步。 尤其是尸体旁的那两只猫,这两只猫的眼神让她回想起了曾做的噩梦,从心底感到一种恐惧。 她这是第二次来北院,主要这里有些偏远,还有些阴森。 没想到于妈妈的房间竟然就在进院后的第一间,看着近在咫尺的两只猫,元暇掐着胳膊上的肉保持镇定。 先深吸了一口气,她看着众人道:“都先相互照应着退出来,接着把大门关上,稍后等仵作过来验尸。” 众人听了这话尖叫声小了些,也仿佛有了主心骨,纷纷从院子里退了出来。 随后搀扶石妈妈的女人大着胆子去关门,等门吱吱悠悠的合上,她又去掐两个晕倒的小孩儿的人中,直到两个小孩儿悠悠转醒,元暇这才猛然松了口气。 “做的不错,你怎么称呼?随着我去一趟前院。”元暇对这女人说道,目光中有几分赞赏。 元暇的话让这女人的眼中一冷,她迅速垂下了头掩饰,低声回道:“婢子亡夫姓江,夫人可称婢子为江刘氏。” 元暇点了点头,揉着前一刻被自己掐痛的地方又道:“那我就称呼你刘妈妈吧,暂时先跟着我,等于妈妈的事情过后再具体做安排。” “谢夫人厚爱,婢子定然会好好侍候夫人。”刘妈妈的表情格外认真。 元暇感觉她不想多说话,便点了点头不再说,嘱咐石妈妈先看着其余的人。 等又辗转到了前院,还没见到魏徴,她们先碰到了多日未见的郑海華。虽然是背对着她,可元暇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来。 郑海華依旧是做的男人打扮,只是如今她看着不再那么粗矿,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是女扮男装的。 从魏徴回来后就没见过她了,听魏徴说,她在出了正月后便跟着她父亲去走货了。 此时她有些激动,不自觉的加快了步子喊道:“海華,你何时回来的?怎么回来了也不来找我?” 元暇身后的刘妈妈闻言身子顿了顿,她猛地抬头看了眼郑海華,又迅速的低下了头偷偷打量她。 原来,这位就是郑海華! 此时郑海華下意识的回了身,见居然是元暇后,她眨巴着眼愣了片刻。 她实在没想到元暇会突然过来,想着方才叔叔敲打她的话,她当下身子一僵。出于直觉,她想要转身逃跑。 就在她准备挪动脚步的时候,一旁的房间门嗖然打开了,魏徴和郑成鋒从里面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这时元暇已经跑到了郑海華的身边,她笑着张开了手臂,准备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是她对许久不见的亲人的一种习惯,她身边的人都知道,魏徴如今也知道。 郑海華下意识的看了下魏徴的脸色,见他正冷着脸眼神犀利的看着自己,她的头皮不由得阵阵发麻。 随后没敢看元暇充满疑惑的眼神,她向后转了几个圈,躲开了这个“要命”的拥抱。 元暇还不知其意,她一脸懵逼再次伸出手,却被魏徴突然捉住了双手抱在了怀里。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与她如此亲密,让元暇有些意外。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呢?她心中暗想。 这时魏徴用身子挡住了元暇的眼神,随后扭过头示意郑成鋒先走,又眼含警告的看了郑海華一眼。 父女二人一刻也没多逗留,略微点了点头,转身便迅速离开了。 元暇见此瞬间张口结舌,她急得想着追上去,便用力挣脱魏徴的手臂。 挣不脱,便喊道:“海華,你干嘛急着走哇,我有事要找你呢!” 郑海華听了这话脚步没有停下,甚至走的更快了,仿佛身后有人追赶似的。 她从头到尾,一个字都还没和元暇说! 元暇垂着肩一脸沮丧,对着她走远的背影郁闷的喊:“那你闲了要来找我啊,可别忘了……” 此时魏徴的变脸速度就跟翻书似的,他扭过头看元暇时,又是另外一副模样了。 先是抚平了她皱巴着的眉,又把食指停在她的唇上轻轻描绘着道:“娘子怎么突然过来了?想为夫了?嗯?”他眉头微挑,话中意有所指。 往日元暇是不来前院的,她嫌进出的外男太多,这还是第一次亲自进来。 他的话让元暇的脸色一变,摆着头躲开了他不正经的手道:“于妈妈在她房中上吊了,已经咽气了,你快让仵作去验一验尸体。” 这一打岔,她险些都要忘了。 魏徴闻言有些错愕,他下意识的扶着住她的肩膀,把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第八十一章猫食人尸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见她身上没有任何异常,他这才看向房间说道:“小顺子,立刻去通知师爷过来见我,让他带着仵作一起来。” 里面很快便走出一名褐黑色衣裳的青年男子,男子恭敬的抱拳回道:“是,大人。”话落后,干脆利落的转身出了院子。 这时魏徴瞥到了元暇身后的女人,见她有几分面熟,还当是昨日买下的人之一呢。 他没说什么,淡然的收回了目光,柔声问元暇:“害不害怕?”一边问,一边牵着她进了他用来办公的房间。 元暇摇着头叹了口气,面上有些怅然:“还好,当时有点怕,这会儿已经没感觉了。只是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感觉有些可惜。” 魏徴轻叹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做安慰,等进了房间后便松开了她,自己去了内室。 元暇虽然有些好奇,却没有跟他过去,抿着唇慢慢倒退着打量着房内的布置。 不多时,房间里开始充斥了一股浓郁的茶香味儿,随后魏徴端着茶盏从内室走了出来。 接过魏徴递过来的茶,她张着嘴有些意外道:“这是……昨日的洞庭茶?” 魏徴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点头示意她喝茶,自己坐在桌前拿过一本记录册低头认真翻看着。 工作时一丝不苟的他实在令人太帅了,元暇不知不觉的便忘了烦恼,撑着头看的他着了迷。 直到一刻多钟后,小顺子在房外禀报:“大人,郑师爷和仵作已经到了。” 听到这道声音后,元暇才眨巴着眼睛猛然回过神来。 见魏徴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心跳有些快,下意识的错开他的眼神。 随后又偷偷瞄了他一下,见他还在看自己,慌的仰头一口气喝掉已经凉了的茶。 她的眼神如此的炙热,魏徴怎会不知?他从一开始便是强忍着笑意的。 此时他合上了册子对外面的人道:“知道了,等着。”然后起身按住桌子,身子往前倾,歪着头对上了元暇的眼睛。 元暇心里害羞的不行,看他舔嘴唇,下意识的也舔了下自己的,然后下一秒她便感觉唇上软软的,他的脸在面前放大了许多。 深情的一吻过后,元暇捧着发烫的脸颊后退了几步,心中悸动。 此时魏徴的耳朵和脖颈也有些红了,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背着手站直了身子。 随后转过身平复了下心情,他绕过桌子朝她勾了勾手指道:“走吧,随为夫去看看究竟。” 元暇这才被拉进了现实,她脸色一变,提着裙边紧跟上他的脚步。 她的紧张都被魏徴看在眼里,为了缓解她的情绪,他特意顿了顿,贴近她的耳朵暧昧道:“方才的味道不错,晚上再继续。” 元暇闻言差点呛住,她停下脚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脸色瞬间爆红。 外面的郑海阳几人都在纳闷儿,这小顺子不是说很急吗?怎么大人还不出来? 等看到大人和夫人一起牵着手出来时,他们仿佛懂了什么,纷纷低着头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刚刚听了魏徴的话,元暇脑子里全是昨夜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日的魏徴有些奇怪,好像故意在外人面前秀恩爱似的!他以前根本不这样啊,难道是突然懂她了? 她的直觉很准,魏徴的确是弄懂了她的心理,知道她就是喜欢他这样不正经的样子。此时为了不让她往于妈妈的事情上想,便厚着脸皮逗她。 一路上魏徴都没松开她的手,偶尔和郑海阳他们说几句话,其余时候都在跟元暇低头私语。 他说的没有一句正事,都是些不正经的,有好几次元暇都忍不住想啐他。可看着身后跟着的人,她忍住了。 等一行人到达西院后,石妈妈远远的就看到了她们,忙带领众人上前给魏徴行礼。 魏徴见了后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径直略过了她们,牵着元暇停到了门口处。 此时他没有半点要进去的意思,也没有让元暇上前,看着跟上来的石妈妈一行皱了皱眉。 不等他下达命令,小顺子便看懂了他的脸色,指挥着这些人去了别处。 元暇突然想起来这些人还没吃早饭呢,便对跟在身后的刘妈妈道:“你也跟着去吧,你们先去吃些食物,稍后再一起过来重新安顿。” 等她们离开后,这里只剩下元暇夫妻和郑海阳等人,郑海阳身后的两名衙役直接上前一把推开了门。 魏徴瞥了一眼里面的场景,他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眼疾手快的把元暇按进了他的怀中道:“乖乖的别看,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元暇不知所以,她乖乖的点了点头,配合的随他先离开了这里。 等走远了后,魏徴脑海中想着方才那一幕,忍不住松开了她走到了一旁的地方干呕起来。 元暇见此不由得愣了愣,随后忙走上前去顺着他的背问:“怎么了?不就是吓人了些吗,夫君怎么会吐呢?” 那个场景她都没有被恶心到,怎么他反而比她还要娇气些呢? 魏徴不愿吓着她,缓过气后笑了笑粉饰太平道:“别问这些了,我先送你回去,你好好在房间里等我。等尸检结果出来后我再去找你,你不要乱跑。” 虽然他在笑,可元暇却察觉到了情况可能不对劲,她没有再多问,看着他郑重的点了点头。 之后两人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魏徴没有多停留,把她送进院子里后便迅速折了回去。 此时除了郑海阳和仵作外,其余的几人都已经吐的面如菜色,连小顺子都没能例外。 郑海阳感觉胃中剧烈翻滚,可他却忍住了这股恶心,把目光看向仵作。短短的两个月内,竟然出现了第四次猫食人尸的情况,实在是异常! 仵作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纵然是看惯了各种各样的尸体,可此时他的脸色还是不可控制的变了。 看着被吃的不成样子的尸体,和尸体旁的十几只猫儿,他想起了前几次验过的尸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野猫食人尸的案子? 第八十二章哄小孩子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等魏徴再到北院时,郑海阳和两名衙役已经合力逮住了那十几只狂躁过后平静下来的猫咪们。 此时他与仵作正在侦查现场,两人把房间里里外外的翻看了一遍,没放过任何地方,看完后开始总结此案与前几个案子想同之处。 于妈妈的尸体这时已经检验完毕用被白布盖上了,不过还是散发着一种浓烈的腥臭味儿。腥是死鱼的那种腥,野猫留在尸体上的,味道让人难以忍受。 之前的几个案子也是如此,只是今日的这种腥味更浓烈些,或许是因为野猫的数量多吧。这一点上两人想法一致,所以没有去细看。 魏徴过来后到门口时便止住了脚步,他皱着眉面色冷峻,等二人从房间出来后才简洁明了的问:“看完了?有何发现?” 郑海阳先侧过脸看了眼仵作,随后走向魏徴遗憾的摇头:“没有可疑的地方,于妈妈与之前我们查过的那几个人一样,都属于自缢。” “那自缢的原因呢?还是一无所获?”魏徴顿了几秒钟后又问。 死人并不稀奇,可这几个人是为什么想不开的?还有,这几个死了后尸体竟然引来野猫的啃咬分食,这就有些奇怪了! 现在最主要的是,此等怪异之事竟然牵扯到了他府上的人,这让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郑海阳知道,这次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 此时他在魏徴三步之远停下,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魏徴的脸色后,微垂着头一脸愧色道:“没有查到任何东西,侄儿惭愧。” 魏徴闻言心中愠怒,指向衙役们捉住的野猫道:“全部剥了,继续深查,我再给你五日的时间。” “是,侄儿定当竭尽全力。”郑海阳擦着冷汗应道。 元暇在房中坐立不安的等待着,约莫半个时辰后,她听到了魏徴的脚步声。 脚步越走越近,她起身开门迎了出去:“怎么样了?事情查清楚了吗?于妈妈她为什么要自杀呀?” 魏徴的心情已经恢复了平静,他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道:“还没有,娘子不必为此事烦恼,交给郑师爷就是。” “好吧,那我就不管了,省的我想的多了做噩梦。”元暇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想起元暇曾陷入梦中泪流满面,魏徴干脆提议道:“不如下午我带娘子去郊外吧,新到了几匹好马,我教娘子骑马去。” 元暇眼前一亮,抱着他的脖子点头如捣蒜道:“好呀,那我去取一套适合骑马时穿的衣裳,咱们带着娘和葡萄一起去。” 魏徴正要与她说多带两套衣裳,今夜就不回来了,闻言无奈的点着她的鼻尖道:“好,娘子说了算。” 此时已经快要到午时了,等收拾好了要带的东西,两人一起去了正院。 此时魏母正在带着葡萄认字,见她不过一个时辰便记全了百家姓,不由得一脸欣慰。 小顺子适才已经来过一趟了,与她说于妈妈是自己想不开才上吊的,她虽然有几分伤感,却没有太多难过,不一会儿便忘在了脑后。 元暇和魏徴到了这里后,见有个瘦小的妇人在院里扫地,便双双停下了脚步。 这妇人是昨日买下的人之一,元暇依稀记得她说,她姓白。 白妈妈很快便察觉到了二人,她忙放在扫把低头行礼:“大人,夫人。” 元暇看着她笑了笑,一脸温和的叫她起来道:“原来是白妈妈,石妈妈让你在这里当差的吗?老夫人呢?” “白妈妈?夫人,不是夫人让大人身旁的小顺子来告诉民妇,让民妇过来伺候老夫人的吗?”白妈妈有些惊慌。 她活了三十年,吃了三十年的糠,今日终于吃到了白面馒头,那馒头实在是太好吃了,她不想被赶出去。 元暇闻言则是讶异的的看了看魏徴,这是怎么回事?她没跟小顺子说过这话呀? 魏徴见此捏了捏她的手,不苟言笑的看着白妈妈道:“白妈妈,既然你已经进了正院,就跟在老夫人身边用心伺候,这些粗使活你不用管,自然会有粗使丫头来做。” “不碍事的大人,老夫人她正在房中看书,民…婢子闲着也是闲着。”白妈妈一脸实诚的笑道。 她突然想起如今是做下人了,话到中途时顿了顿,慌忙又纠正了称呼。 元暇见魏徴有些不高兴,忙挽着他的手臂与白妈妈道:“老夫人在看书是吧?那白妈妈继续忙,我和大人进去找老夫人了。” “是,大人和夫人慢走……”白妈妈根本不知道自己险些惹大人生气。 “哼,不识抬举!”走过这段路后,魏徴往后看了一眼冷哼道。 他难得如此孩子气,元暇颇有些好笑道:“好啦好啦,不气了啊~~人家刚来,殷勤些也正常嘛,你就理解一下。” 话落后,她踮起脚摸了摸魏徴的头。 她不知道,男人的头如同女人的腰,只可看不可摸! 魏徴瞬间停下脚步,他心中思虑万千过后,抬手拍掉了她的手佯怒道:“魏裴氏,谁给你的胆子?你这是在哄小孩子吗?” 元暇还以为他真生气了呢,正要道歉,却惊讶的发现他脸红了。 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脸,她抱着他噗嗤一声笑出来道:“原来夫君还会害羞呢?是啊,我在哄小孩子呢,小弟弟,你要乖乖的啊~~” 她这模样让魏徴生不起气来,他瞪了她一眼,恨得心里直痒痒。随后看着四周无人,他伸手狠狠的掐了她一把。 元暇忽然吃痛,差点吓得惊叫出来。她一脸羞恼的推开他,见他作势还要再伸手,忙捂着屁股一蹦一跳的跑开了。 到了魏母的门口时,魏徴没有进去,只让元暇一人去与她说。他看着天空一脸怔然,方才裴氏摸她的脑袋,他为何没有生气? 元暇进去房间后,见婆婆和葡萄相处的轻松和谐,忍不住为她们感到高兴。 等与婆婆说明了来意后,她又笑着与她道:“娘,我们此番去郊外主要是学骑马,定然会很疲惫。不如趁机一人挑一个近身伺候的婢女带着,可以帮着做些事情?” 魏母觉得不错,欣然点头道:“好,也好安这些人的心。” 第八十三章疑心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元暇嬉笑着点头:“是这个理呢,那娘您去准备稍后要带上的物品,我先去让白妈妈叫那些人过来。正好给剩余的人也都安排好差事,免得人心惶惶的再惹出什么乱子来。” 婆媳两人说话时,一旁的葡萄眼神左右飘忽,一直不敢直视她们。回想着昨夜的那些叫声和于妈妈的死,她内心惶恐不安,害怕接下来要死的就是自己。 在葡萄的心目中,魏徴就是个衣冠禽兽,是个在背地里打女人的臭男人。于妈妈撞破了他打夫人的事,所以就被他给逼死了! 另外在她看来,大人打夫人的事老夫人是不知情的,而夫人此时也只是在强颜欢笑…… 元暇和魏母都没有察觉到葡萄的不对劲,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如何浮想联翩的,说好了后就分头行动。 等出了房间,元暇见魏徴背着在发呆,便屏着气悄悄走了过去。 过去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她一脸疑惑的在他身后开口:“怎么了夫君?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魏徴摇了摇头收回目光,随后转过身深情的凝望着元暇的眉眼,一句话都没有说。 虽然早已经看惯了他的容颜,可这此时此刻元暇还是被他给撩到了,就像是第一次见他时那种心情。 她咬着唇错开了他的目光,随后捂着狂跳的胸口小声道:“我先离开一下,马上就过来,夫君去堂屋坐一会儿吧。” 话落后,元暇提着裙摆逃也似的跑开了。 她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躲藏在一个他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的回望着他。见他摇着头笑得一脸宠溺,她也跟着笑了,眼神中满是对他的痴迷和爱意。 等去见了白妈妈后,她想起了刘妈妈,忽然想起刘妈妈她们的事儿还没和魏徴说。 于是她很快又折了回去,在魏徴开口前连珠带炮的说道:“夫君,方才跟着我的刘妈妈你有印象吧?她和另外一位妈妈并不是昨日我们买下的。 她们说是从邻县逃难到这里的,求了于妈妈进了我们府,我感觉她们挺可怜的,人也还可以,打算留下她们。你看,要不要带她们先去办一下身契?” 这话让魏徴拧了眉,回想着那张熟悉的脸,他忽然变了脸色。 他想起了一个被他遗忘了的人,那个人,是孟静柔的丈夫江升。虽然自始至终只见过他两次面,可对于要取他性命的人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和仇人长的如此相似,难道,仅仅只是巧合而已吗?不,他从不相信巧合! 魏徴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他在心中想,当初孟家和江家的人口众多,或许,这些人并没有全部死在泥流之中。 还有,她们既然与于妈妈有关系,那么于妈妈的死…… 元暇被他变化莫测的表情吓了一跳,她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道:“怎么了夫君?是不可以吗?” 见她紧张,魏徴面色恢复如常道:“不急,等查清楚她们的底细再说,娘子先换一个人使唤着吧!” “好。”元暇松了口气笑着点头。 随后魏徴调笑了几句,借口去安排出府的事,先一步去了前院。等叮嘱了小顺子一番话后,他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杀意。 元暇撑着头百无聊赖的等待了一刻钟,等白妈妈和众人过来时,婆婆要带的东西也已经准备好了。 魏母过来后先是看了看众人,一一看过后,帮葡萄选了看着稳重的妈妈和老实的丫头。 葡萄伶俐,需要个稳重的妈妈压着,和一个与她互补的丫头。 接着魏母又为自己选了个小丫头,这丫头和她一样姓陈,名字叫招娣。 她不喜欢这个名字,便给她从新取了个名字:“就叫,幸幸吧,陈幸幸!”魏母想了又想才道。 这个名字包含着她对这小丫头的祝福,希望她能避去一切灾难。 小丫头轻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连忙叩头感激道:“婢子陈幸幸,谢老夫人赐名。” 魏母笑着让她起来,嘱咐白妈妈好好照应陈幸幸后,让她和白妈妈一起跟着伺候。 婆婆选好了以后,元暇指了下最右边站着那个穿着青色衣服的小姑娘道:“你跟着我吧,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今年多大?” 那姑娘没想到夫人竟然会选她,她晃了下神,随后忙垂着头回道:“回夫人的话,婢子叫蔡巧儿,今年十岁。” “巧儿?”元暇轻笑着点了点头。 等安排好剩下来的人的职位,又敲打了这些人几句,她走到石妈妈面前把府中的事宜暂且交给她来打理。 “我和老夫人约莫后日回来,若是有什么急事,便去前院找人来处理。” 石妈妈知道这是一次考验,等元暇话落后,压抑着面上的喜色应下。 让她们都下去后,元暇和婆婆关好了门户,一起去了前院。 路上时,魏母侧过头和白妈妈跟幸幸说她的爱好和习惯,元暇也趁此告诉了巧儿一些自己的规矩。 “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贴身的东西,所以未经我的允许,你不要进内室里去…… 哦还有,平时不用一直跟在我身边,自己只有在我叫你的时候,你能尽快出现就好了……” 她的话巧儿一字一句记在心里,频频点头应“是”,并发誓要报答夫人。 此时府外的魏徴已经吩咐人套好了马车,元暇和婆婆到了前院与他汇合后,一起坐进了马车。 伺候的人没有上来,因为马车里面的空间不大,所以她们只能跟在马车的身后。 魏徴也没有坐马车,他在前面利落的翻身上了马,扭头对马夫道:“启程。” 马车内的元暇和魏母都是第一次坐马车,她们在马车内左顾右盼,都感觉有些稀奇。 等马车开始晃动后,元暇撩开了一旁的帘子往外看,然后一眼便看到前头骑着高头大马的魏徴。 “夫君。”她下意识出声喊道。 此时马儿走的还很慢,魏徴嘞了嘞绳子折了回来问:“怎么了?娘子何事?” 他的脊背挺得很直,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看着英姿勃发。 元暇难为情的看了眼婆婆,小声与他道:“没事,你太帅了!”话落后羞的面红耳赤。 第八十四章出城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魏徴还当她是有事呢,谁知她竟是说了这么一句,不禁勾着唇啼笑皆非。 见母亲侧过了脸也在抿嘴笑,他嗔怪着瞪了元暇一眼道:“真是胡闹!”随后又一脸无奈的与母亲说:“元暇还是孩子心性,言行无状,让娘您见笑了。” 元暇捂着脸害羞的不行,听了这话后不止羞涩,还有一些甜蜜。 通过指缝偷偷看了眼魏徴和婆婆,见二人的脸上都没有大惊小怪,于是放下手心中松了口气。 魏母没有笑话的意思,她只是心中有些艳羡,毕竟她当年也有这种傻乎乎的时候。可如今一眨眼,都是快要做奶奶的年龄了! 可还没感慨完,她突然发觉了一旁葡萄的异常,于是乎她立刻把目光看向了她。 她感觉从方才到了前院后,这孩子便一直在隐藏自己,像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似的。 她此时不再去关注儿子和儿媳的眉来眼去,担忧的抚摸着葡萄的后脑勺询问:“安宁,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安宁,魏安宁,这是她给她取得新名字。 元暇闻言也发觉了安宁的面色有异,她想了想歪着头问她道:“安宁,你是不是肚子饿了呀?糕点稍后就买来了,你先忍一忍,啊~” 葡萄正在盼着魏徴快离开呢,两人话让她心中一惊,立刻抬起头摆手否认:“没有没有,我不饿,我只是……只是第一次乘马车,心里有些害怕。” 她说话时不经意间看了眼马车外的魏徴,见他正好也看了过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还不等他把目光挪开,她便又匆忙低下了头。 魏徴对此怔然了片刻,随后他叫停了马车,看着魏母淡淡一笑道:“母亲,不如您与妹妹先趁着这时间休息。马车内不宽敞,让元暇下来与儿子同骑。” 这话让车内的三人都愣住了,魏母是不想多此一举,怕被人看了说闲话,葡萄是感到愧疚,觉得自己这一耽搁坑害了夫人。 只有元暇,她反应过来后兴奋的瞬间跳起来道:“好啊!”话落后便弯着腰往外出,连头碰到了车顶都不在意。 这一下让安宁也懵了,怎么夫人她一点也不怕大人呢,还对着他笑得那么开心? 魏徴听到那“砰”的一声,看了眼马车的车顶,蹙着眉有些心疼。 还没等元暇下马车,他便直接从车畔处接住了她道:“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总是如此莽撞?”他的语气有些急,也有几分责怪的意思。 元暇听了后撅着嘴不语,等被他放在身前坐好的一刹那,又忽然高兴了:“哇,夫君,这马跟马车的视野就是不一样哎!” 她一边感叹,一边扭着头环顾四周。 魏徴怕她掉下去,把她圈在怀中低声道:“安分一点,别乱动,若是掉下去你就笑不出来了。”话落后,他感觉自己有些啰嗦,也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等再次出发后,元暇依然是睁大双眼四处乱看,感觉这个视角格外的新奇。 直到慢慢的有人停下来观看她们,她这才老实下来,微闭着双眼靠在魏徴怀中假装睡着了。 她们此时走的是官道,走过后路上的人越聚越多,听声音都是在讨论她们。元暇隐约中听到了一句,县令大人和夫人可真是恩爱啊! 她听的心里美滋滋的,继续支着耳朵听,想听一听这些人还能说出什么来。 —— 如今曲阳县里的人多数是从其他地方搬过来的,他们根本不知道魏徴的底细,也不知道这两年的县衙中其实只有郑师爷。 而他们所知道的,都是郑师爷想让他们知道的。 他们还在继续说,说从这位夫人来到县里来后,县令大人露面的次数越来越多,今日大人又如此高调的带着这位夫人出行,多半是在用行动告诉众人他很重视他的夫人。 如此看来,大人根本无心纳妾,那些人打的算盘是要落空了。 前几年曲阳县糟受到了重创,虽然当时的情景惨烈不忍直视,可经过这两年的发展,已经又恢复了以往的景象,甚至比此前还要更繁荣一些。 这一切,都归功于这位年轻的县令。如今县里有许多商户都很看重这位县令大人,都在眼巴巴的望着县令大人的后院呢,此时整个县的人都知道。 可惜啊,这县令夫人的位置,在几年前被人捷足登先了! —— 元暇没听到暗中的这些话,她只听的到一些夸赞的话,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她听了会儿便觉得无趣,后来竟真安稳的睡着了。 到了即将出城时,她才被周围嘈杂的声音给吵醒,用力的挤着眼睛有几分迷茫。 此时出现在她眼前的全是衣衫褴楼的人,少说也有数百,这些人一看就是常年吃不饱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正排着长长的队伍等着领吃食。 元暇看过后瞬间大脑清醒,她一脸震惊的问身后的魏徴:“夫君,这些人是什么人啊?怎么看着都跟讨饭的似的?” 难道她们县竟贫困至此吗?百姓们连饭都没得吃…… 魏徴轻轻耸动了下肩膀,看着那些人叹了叹道:“虽不是讨饭,可其实也差不多,这些都是在其他县里活不下去的人。不止这些,城北还有数百人呢!” 元暇听了后正要说些什么,突然有一队士兵跑了过了参拜魏徴,她只好暂时先住了嘴。 魏徴此刻并没有下马的意思,只冷淡的瞥了他们一眼道:“不必多礼,回去守好城门。”然后便扬了扬手,一行人继续往前行驶。 在出城门前,不知人群中是谁先带头喊了句:“是县令大人啊,那是县令大人,多谢大人给草民们的温饱之恩。” 然后这人的话一出,开始有人跟着大声附和,后来竟然逐渐的跪倒了一片。 元暇感觉到魏徴的身子有些僵硬,随后听他与小顺子道:“你去替本官安抚他们,稍后再跟过来。” 小顺子此时与有荣焉,他郑地有声的应道:“是!”然后傲首挺胸的离了队伍,去到了人群之中。 等出了城门,魏徴突然在元暇耳边道:“抓稳了。” 第八十五章小村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说着,他把缰绳递给了元暇。 元暇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时,双手就迅速反应过来了,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给自己的缰绳。 随后她转过了上半身,又听魏徴对身后队伍中的一人道:“本官与夫人先行一步,候百长,你与众人一起留下保护好老夫人。” 候百长的手下有百人,他今日调了二十个人来,专门负责她们此番的安全。 这下元暇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心中紧张的不行,立马又抓紧了些手中的缰绳。随后她看了眼身下的马儿,又直直的看向身前的路。 魏徴还不等身后的候百长应声,便夹紧了马腹大呵一声:“驾!”说罢朝着马屁股抽了一鞭。 “驾”字的声音刚落,马儿就嘶叫着抬起了前蹄,随后哒哒哒地跑了起来。 元暇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此刻看着道路两旁匆匆略过的景色,她还是感觉到胆战心惊。 尤其是她的身体便不受自己控制,一会儿颠向左边,一会儿颠向右边,这让她特别害怕自己会掉下去! 等跑了一段路过后她适应了些,这才感觉没有那么害怕了,反而还感觉挺刺激的。 不知道跑了多久,就在元暇感觉大腿和屁股都磨的有些痛的时候,看到了前面的路边有零星的几户人家。她连忙用手肘捅了捅身后的魏徴,示意他赶紧停下。 看着那里炊烟升起,魏徴也觉得这里的地势差不多,于是扯着缰绳叫了声“吁”。 他的声音暗哑,似乎是有些口渴了!元暇在心中暗暗想着。 马儿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她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也终于感觉呼吸顺畅了。 等呼吸和心跳都平稳后,她扭过头疑惑的询问道:“夫君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怎么突然就……”发疯了呢! 后面的话她并没说出来,可面上的意思却表达的很明显。 魏徴看着前方没有说话,他此时的表情很落寞,让元暇看了心中忽然一窒。 虽然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可她感觉很心疼,于是忙笑着开导他:“不想说话呀?没关系,你不想说就不说吧。” 他还是没有吭声,表情也丝毫没有变化,不知道元暇的话他听没听进去。 元暇低眉无奈,随后想了想,她又扬起笑脸看着他道:“不如我给你唱首歌吧?你听着啊:爱你不是因为你的美而已我越来越爱你……” 面前的人有了反应,他勾着唇轻笑的一声,突然翻身下马道:“继续唱!” 元暇的笑容立马灿烂,看着天空轻声哼唱:“我只想用我这一辈子去爱你,从今以后,你会是所有幸福的理由。爱情,是场最美最远的旅行…… 感到你的体温在我怀里,像阳光和煦,巧妙地融化,我的不安定,不可思议……” 唱完这一首,她又换了另外一首,夕阳渐沉,她的歌声飘散在淡淡的清风中。 魏徴牵着马慢慢走着,他的思绪终于回到了现实当中,不再沉浸在过去。他偶尔垂眸沉思,偶尔抬头看向元暇。 后来元暇不再哼唱,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后,同时莞尔一笑。 等笑过后魏徴把元暇抱了下来,两人十指紧扣,并肩前往炊烟飘来的地方。 这里的住户只有十几户,等走近看了看,她们选择了停在一家院子比大的人家。 “有人吗?”元暇站在这家的篱笆外喊道。 里面的人虽没有回应,却很快从房间走了出来疑惑道:“你们是谁?” 出来的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她面上保持着警惕,站在门口没有多靠近元暇和魏徴半步。 魏徴此番是没打算隐瞒身份的,于是在元暇耳旁嘱咐了几句,先去找了颗树把马拴了起来。 元暇听了后温婉一笑,往前又走近了些道:“大娘,我能进来跟您说吗?您放心,我们不是坏人。” 那老太太犹豫了一会儿,直到魏徴拴好了马,她才迈着瞒珊的步伐走到了元暇面前。 隔着篱笆,元暇善意的朝着她笑道:“大娘,我夫君是县令魏徴,我们真不是坏人。我们来这里有些事情要办,请问能不能借住两日?” 老太太很少出这个小村子,根本不知道村子外的事情。 此时她听了后虽然有些激动,却没有立即相信她的话,而是向另外一家喊道:“山子,你你你快过来,咱们这村里来生人了!” 元暇和魏徴无奈一笑,彼此都没有说话。 老太太的话刚落不久,从不远处的住户里跑出来了一位矮壮的青年男子。男子可能在劈柴,他手中拿着一把斧头,气势冲冲的朝着她们的方向奔了过来。 看到他手中的凶器,魏徴表情微变,本能的握紧双拳往前面走了一步。 大山到了两人面前后先是惊诧了一瞬,随后一脸审视的看着魏徴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村干什么?”他的声音很粗,很符合他的名字和形象。 元暇此时没有出声,她半垂着眼眸藏在魏徴身后,把目光看向了别处。 魏徴的眉头挑了挑,清着嗓子沉声道:“我姓魏,是县里的县令,路经此处。” 大山前些日子去过一趟县里,他是知道很多县里的情况的,也听说别人形容县令大人的外貌。 他心里信了几分,把手中的镰刀递给老太太后又问:“你是县令大人,你怎么能证明?” 此时就算是魏徴拿出来能证明身份的东西,这人也不一定会认识,还不如顺些实际的。 元暇这样想着,便看着老太太道:“大娘,我们身后还有侍卫和家仆,她们稍后就追上了了。等她们到了,自然可以为我们证明。” 大山闻言眼前一亮,立即看向魏徴问:“您真是魏大人?不诓人?” 魏徴也放下了戒备,看着他淡淡的点了点头。 大山欣喜若狂,当即便笑得合不拢嘴道:“哎呦失敬失敬,大人和夫人快请进,三伯娘,您快去二位贵客倒些水喝。” 老太太显然很信任这个大山,听了他的话后,她立刻便点着头先打开了木门。 元暇看她这副颤颤巍巍的样子,总感觉她会摔了,等门开了后立马进去扶住了她。 第八十六章粮食不够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老太太没有拒绝她的搀扶,等元暇扶着她进去后,她先是进堂屋拿了两把椅子出来给她坐,接着和善的望着元暇笑了笑,转身缓慢的走进了一旁的草屋里。 元暇这时并没有急着坐下,她在原地看了看院里的植物,然后又伸长了脖子观赏近处的景色。 过来的时候根本没看这些,因为道路实在是窄,她只顾着看脚下的路了。 再加上怕后面的人找不到这里,每个一段距离魏徴都要做一个记号,她牵着马根本没空去看。 如今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近处这一望无际的碧绿色麦苗,在微风吹过后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深绿色波浪,乍一看就像是海浪一样,看上去格外的好看。 远处有一片树林,离得远也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树,树干挺高的,郁郁葱葱的看不到尽头…… 等门外的魏徴安抚好他的马,和大山一起进了院子时,那大娘正好端着两碗冒着热气的清水出来了。 听到动静后元暇恍然回过了神来,看着大娘手中的碗冒着腾腾的热气,她连忙上前小心的接住了一个。 让老人家如此麻烦,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等把碗放在石桌上后充满歉意道:“实在是劳烦大娘了!” “这有什么?不过是两碗水,贵人您太客气了。”老太太摆着手一脸憨厚的笑道。 这时魏徴和大山走了过来,因男女有别,魏徴端了水后又和大山走到了别处。 元暇是知道魏徴不喜欢别人盯着她看的,见他又走开后,她看着他的背影腼腆的笑了笑。 随后吹着碗边的水润了润口,又抬头问大娘道:“大娘,您家中只有您一人在吗?怎么不见其她人?” 这话让老太太的脸色一变,她低头看了看脚尖,随后无奈的笑着摇头道:“儿媳妇跑了,如今这家中,只有我一个老婆子。” 元暇没有继续问,她察到自己这话有些不妥,立即又提起种田的事与她说了些别的。 不远处大山心中的疑惑还没消除,他寸步不离的跟在魏徴身后,搓着手试探着询问他此番阵仗是要去做什么。 因为前些时日才招过一次兵,他们这十几户一共才一百来人,这一下就招走了近二十人。所以,他很害怕是官府又有什么新的动向了。 在二月初的时候,高丽王带领了数万兵马侵扰辽西,被隋军给打走了。 之后皇帝便开始下令征兵,命汉王杨谅、还有王世积并为行军元帅,水陆兵共三十万,即刻进军高丽。 “大人啊,别的都好说,可千万别再是征兵啊,如今这小村里的壮丁除了草民就只剩七八个人,再经不起什么折腾了……”他满脸愁绪的发着牢骚。 魏徴闻言脚下一顿,他扭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大山道:“怎么?难道你要反抗?不愿意报效朝廷?” 话落后见面前的人突然不可置信的瞪大吧双眼,不仅停止了言语,还面色发青嘴唇发白。 他皱着眉有些悔意,怪自己不该逗他,更不该拿此事来玩笑! 可大山已经被这话吓到了,他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怎么办?朝廷真要继续招兵吗?他要如何回答才不会得罪这位县令大人? 他双唇蠕动着还没有开口,魏徴便已经面色一正道:“大山兄弟不要多虑,本官只是与你玩笑一句罢了。” 元暇还不知道朝廷的这些大事,这大娘问她等会儿还有多少人要来,她不假思索的回道:“还有三十人。” “贵人说的是三四人,还是三十人?”大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揉着耳朵确认道。 元暇听此抿嘴一笑,笑过后特意卷着舌头道:“是三十个人,所以我与外子见您家中最为宽敞,便厚颜登门了。” 三十个人啊,那几顿下来,得多少粮食才够这些人吃? 老太太望了望草屋的方向,随即起身局促的看了看大山,又坐下看着元暇苦涩一笑道:“贵人,不瞒您说,老婆子我一个人在家里平日都是吃糠咽菜的。 您们今日来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小地方,都是贵客,老婆子我理应全力招待。可是三十个人实在是有些多,我这家里的粮食恐怕是不够啊。” 元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根本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张着嘴有些不知所措。 要不然还是换一家借住吧?元暇尴尬的安抚老太太道:“大娘,您先稍等我一会儿,我去与外子说几句话。” “夫君。”不等人家答应,她便立即起身后对着魏徴的地方喊道。 魏徴这时已经和大山说了他来此的目的,与他说了此番只是带女眷来春游,并没有什么公事要办。 大山听了后拍着胸脯松了口气,接着哈哈一笑缓解气氛,热心的给他介绍附近的好去处。说到高兴的时候,他满面红光唾沫横飞。 魏徴根本插不进去嘴,这能说会道的模样,让他想起了窦建德! 当年刚认识窦建德的时候他还以为那是个稳重的人,谁知道他根本不稳重,反而是个玩心重话很多的人。 他这几年网罗了这么多人才,轮嘴皮子,也就这个大山跟他有得一比。 紧接着他又想起李靖几人,按照约定好的时间,他和咬金他们五月时便会回来了。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办好自己交代的那几件事?有没有出什么岔子?会不会按时来与他汇合? 突然听到元暇喊他的声音,他下意识的看了过去,结果看到的一幕让他顿时黑了脸。 元暇喊了魏徴一声后,提着裙摆小跑着去了他的方向。 可她忘了自己此时穿的是肚兜,不是定型内衣了,她胸前的两坨肉因为奔跑而不受控制的上下摆动~~。 大山看到后面色瞬间便涨的通红,他不敢去看魏徴的脸色,匆匆的低下头作揖道:“大人和夫人接着聊,草民先去和三伯娘一起为大人准备晚餐,先告退。”话落后他埋着头去了老太太身边。 元暇跑了几步便放慢了脚步,倒没感觉别的不妥当,只是感觉胸前甩动的有些不舒服。见魏徴脸色不好看,她也没往自己身上想。 第八十七章受尊敬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谁知刚到魏徴面前,还没开口说话,便被他冷着脸凶了一顿。 “跑这么急做什么?这里不是我们府上,要注意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魏徴的语气很生硬。 元暇被他训的一脸懵,反应过来后打量着自己莫名奇妙的道:“什么呀?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没做什么吧?” 魏徴闻言一噎,随后重重的清了清嗓子侧过身,一副不想跟她多说的样子。 不知道他这是为什么又心情不好了,他近来总是这样忽冷忽热的,元暇已经有些习惯了。 不想在外面和他吵架,她歪着头想了想,虚假的笑着戳了下他的腰撒娇:“四哥哥,你笑一笑嘛,这样冷着脸一点都不可爱了。我有事跟你说呢,别生气了!” 话的结尾处,她完全是撒娇的语气,还眨巴着眼靠近了他一些。 哎!本来还只是敷衍一下的,可这张脸她实在是抵抗不了。 魏徴的心情一下子就又好了,他没有抽出手臂,忍住笑白了她一眼道:“说吧,何事?” “是这样的,那大娘刚刚跟我说她家中的粮食不够,要不然我们还是去别人家中借宿吧?”元暇嘟着嘴眼巴巴的看着他道。 魏徴看了眼四周后忍不住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随后又松开她若无其事的背着手道:“不必,我已经吩咐候百户他们带了食物,足够我们吃三五天了。” 元暇的双眼瞬间放光:“哇塞,真的?”她迫不及待的问。 见魏徴矜持的点了下头,她笑得合不拢嘴的拍马屁道:“这就好这就好,我就没想到这一点,还是夫君你想的周到些……” 后来两人说了会儿悄悄话,元暇弄清楚魏徴生气的原因后,立马红着脸捶了他几下。感觉这样不解恨,又恨恨的啐了他一口。 过了会儿,大山突然粗着嗓子喊了一声,然后全村的人都跑了过来。 原本安静的小院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元暇的眼前全是人,耳边也全是嘻嘻哈哈的说笑声。 她和魏徴都是农村出身,倒是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反而倍感亲切。 知道魏徴是县令后众人都是一脸的激动,他们把她和魏徴围了起来,围在了最中间的地方。 起初是确认他的身份,之后便开始七嘴八舌的问他们最想知道的问题:“大人,您来这里真的不是为了征兵吗?那是要做什么?” “大人,咱们县真的取消了人丁税吗?以后不用缴纳人头税了吗?” “大人大人,还有我,我想问您的是开垦的荒地真的免税三年吗?” “还有我呢还有我呢,大人,若是大人以后调任到其它的地方我们怎么办呐?新的县令会不会又重新整改您改的这些?” ……… 他们此时就算是在激动之下也很有分寸,始终与二人保持着几步距离,并没有真正触碰到两人的肢体。 两人此时仿佛被众星捧月一样,看着和众人脸上的敬畏之色,元暇打心眼儿里觉得骄傲。 众人问的问题她有些连听都听不懂,所以她便负责看着众人微笑,和他们一起看着魏徴侃侃而谈。 说着说着看到了远处有一行隐隐绰绰的身影,魏徴看过后便带着这些男人们一起过去接应,暂时留下了元暇在这里。 他们走后,这些女人和孩子们都回了自家一趟,女人们去把家中的白面那些都拿了过来凑在一起,说要烙油饼招待贵客,还凑了两只肥肥的大公鸡。 元暇拦都拦不住,正难为情呢,又被几个孩子给围了起来。 孩子们都从怀中拿出了自己准备的小礼物,有拿的野生果子的,有拿盛开的花的,有拿用植物编织的小动物的。 不论是什么,都是她们觉得好的,珍贵的东西。 看着她们真挚的眼神,和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元暇感动的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她接过东西后一边鞠躬感谢小朋友们,一边想,一定要为这些人做些什么。 不多时,魏徴他们回来了,元暇忙收好怀中的东西和小朋友们一起去迎接婆婆的到来。 这时的天色已经又暗了些,见他们的手中都举着火把,元暇便借着亮光寻找魏徴的面孔。 前面的是这里的村民们,见魏徴和婆婆她们几个在人群中间,她忙喊了声:“娘。”然后向他们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不经意的往后面的那些人看了一眼,这一眼让她忍不住咋舌。 他们的手中都拿着东西,除了候百户外,没有一个是空着手的。 有两个人的肩上扛的是个麻袋,看样子,那麻袋里面是面粉。 还有一人背的大背篓,元暇看的清楚,那里面装满了蔬菜。 还有两人的手中分别抱着一只白乎乎的山羊,看样子都是成年的肥羊了,少说得有一百来斤。 还有几人的手中拎着活的山鸡和野兔…… 带这么多东西,魏徴他是打算在这住多久?元暇不禁咋舌。 小朋友们都是爱热闹的,看到后面的人后,都一窝蜂的跑了过去。 只有两个稍大些的女孩儿还留在元暇身边,因为路途不平顺,两人都是要她小心脚下。 元暇笑着点头道谢,看着近在咫尺的丈夫和婆婆,她心中想要加快些速度。可突然想到魏徴之前说过的话,她忙又放慢了脚步。 等到了婆婆身边时,见她除了脸色疲惫些并没有什么异常,她轻笑着松了口气。 众人都没停下脚步,元暇加入进来后,搀扶她的两个女孩儿便默默退到了一旁。 魏徴就在一旁,两人此时没有说话,只彼此笑着对视了一眼便继续走。 此时安宁是被白妈妈背在背上的,她实在走不了,两位妈妈便轮流着背她。 她有些蔫,看到元暇后软软的点了点头,便又重新窝在了白妈妈的背上。 魏母随着元暇的目光看过去,见她看向安宁,她拽着她走到另一边心疼的唠叨:“这孩子今天可受罪了,没想到她第一次坐马车,竟然会坐晕了。 路上的时候我就看她脸色不对,我问她,她还不吭声。这要不是下车的时候忍不住吐了,我还不知道她要忍到什么时候才说。” 第八十八章回忆以前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她的语气有些恼,不是恼安宁,是恼她自己。孩子晕车晕成这个模样,她竟然没能及时发现! 元暇见婆婆居然含着泪,表情也是又气又急,便知道安宁是真的被她放在心尖上了! 她忙给婆婆擦拭了眼泪,指着眼前的房子安慰她道:“娘您也别太担心和自责了,稍后到了地方我先去请大娘给安宁安排睡觉的地方,让她早些吃了晚饭好好睡一觉。 晕车的人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明日一早起来她应该就好了,保证出现在你面前的是一个生龙活虎的女儿。” 魏母回头看着安宁长吁了一声,又转头看向元暇勉强一笑道:“但愿吧!” 就在元暇松了口气,以为婆婆想开了的时候,却听她话锋一转又道:“早知道是这样,我就在家守着安宁不来了,教她多认几个字也是好的。让你和徴儿两人单独出来玩儿,你们还省些事儿……” “娘,您想些开心的嘛,您这样说岂不是我和夫君的错更多了?” “娘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年纪大了,跟着出来是拖累你们。” “娘才三十三,怎么就年纪大了?这个年纪才正好呢!人家有些四十多岁的,已经当奶奶的还能生孩子呢!” “说什么混话,娘是个寡妇,怎么能跟人家相提并论?” “那我也没比呀,就是这么一说而已,反正我觉得娘的年纪不大……” 婆媳之间本就无话不谈,如此斗嘴也都没有生气,反而显得更亲近。 魏徴在一旁听她们一人一句,听的哭笑不得! 等到了地方,众人全部都涌进院子,院子里再次挤的人满为患。 元暇和婆婆倒是没怎么被挤到,身边的人为她们留了一条路出来,让她们可以直接通过院子进到房间。 魏徴面上淡然,心中却有几分戒备。怕有人会趁机占便宜,他让自己的人守在门口处,先护着母亲和元暇进了屋里。 她们来时马车上是放了两床被褥的,等大娘安排好她们几人的住处,白妈妈她们便拿出被褥手脚利索的铺好了床。 魏徴叮嘱了二人几句,让她们早些入睡,他暂且先离开了房间。 大娘给元暇和魏徴安排的是她大儿子和大儿媳妇的房间,那个房间最大,里面装饰的也最好。 除此之外,魏母和安宁两人的是她二儿子的房间,几个婢女和妈妈睡的是她小儿子的房间。 此时她端了吃的来,一脸感慨的握着元暇的手回忆以前,还和她介绍了村里的情况。 她说这个村里看着只有十七八户,其实不然,这里共有三十几户人家。 当年北芪山塌的事件导致了太多的人家破人亡,她们这些有幸活下来的人,也都在一夜之间流离失所。 可就在她们惶恐不安,浑浑噩噩的想要一起离开这里时,魏徴如同救世主一样出现了。 虽然当年她们都没有见过魏徴本人,可他说过的话和做下的事,却被每一个存活下来的人牢牢的记在心里。 他让郑师爷出面安抚人心,先是带领众人处理了死掉的尸体,后又开始重新记录县里和村子的人口,最后开仓放粮,不分日夜的开路建房。 这里的房子就是当年官府建的,她们当时只出了些人力,便可以无偿入住。 她家是最早搬过来的,后来陆陆续续又入住了几家,有几户人家是一年多前才出够力搬过来的。 她家的人口最多,出的人力也是最多的,所以是独门独户。 其他人家多数是只出了一个人力,或者只有半个人力,便只能是两家或三家并成了一家…… 讲完了这些,大娘咧嘴一笑,又开始讲起了她的家里情况。 她的男人和老三儿子在那时候没了,如今小儿子被征去当兵了,只有成了亲不久的大儿子和二儿子还留在她身边。 这两个儿子和两个媳妇都在县里务工,如今县里又繁华如初,他们很好找事情做。 从半年多前开始,他们几乎是在县令安顿了,只有农忙的时候才会回来…… 元暇吃着热乎乎的油饼,听着大娘的讲述,起先还热泪盈眶感同身受,可慢慢的,便控制不住哈欠连天。 她从刚刚进来看到床的时候,就感觉到浑身疲惫酸软,只想立刻过去倒头呼呼大睡。 方才心情跟着激动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可这会儿,她的眼皮已经彻底撑不住开始打架了。 大娘很快便发觉元暇是在强撑着,她歉意的给她端来热水道:“夫人您是劳累了吧?那快洗洗歇着,是老婆子我的话太多,没眼力劲儿,您别介意。” “大娘您这话可真是折煞晚辈了,是我们此番打扰了大娘才是,您也别忙活了,这时间也不早了,快去歇着吧。”元暇忙上前接过热水道。 等大娘走后她松了口气,等洗干净了手和脸,躺在床上便直接睡着了。 此时的院子被火把照的亮亮如白昼,魏徴想着之后的打算,让候百户带人就地杀了一只兔子和一只羊来烤。 大山一众砸吧着嘴抹了抹口水,不多时去搬了两坛子烈酒来,和候百户他们围在一起喝着酒聊的热火朝天。 这时院子里的女人们已经走了一大半,只剩下三五个别有心思的女人,她们打着帮忙打扫的幌子留了下来。 这几个都是才嫁过来不久的人,男人都被强制征去当兵了。她们家中没有伯子叔子,只有年迈的老人,都还没有孩子。 她们的男人这一去,十有八九是回不来的,村子里的人都是心知肚明。 所以,不论是她们家里人还是村长,都猜出来她们想要趁机怀个孩子。 他们不仅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了让她们能得逞,还劝起了酒。 魏徴心不在焉的应付着众人,过了他会儿装作不胜酒力,让小顺子扶着他回了房间。 房间的油灯此时还亮着,魏徴见元暇和衣而眠睡的正香,看着她起伏的胸口,想起百日的那一幕,他忽然有了兴致。 元暇这时正睡的头昏脑胀,不知为何,她今夜又做噩梦了。并且,这个梦还接连着曾经做过的那个梦! 第八十九章梦境和现实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梦中的她送走了那条蛇后,变得少言寡语,不爱与人说话,不爱出房间,也不爱笑。 为此家中的人愁断了肠,想了各种各样的方法,只为让她展颜。可这些都没有用,她对任何事都是不冷不热不理不睬的态度。 日子一天天过去,梦里的她长高了许多,也有几分少女的样子了。 有一日清晨刚起床,她便被婢女换上了一身粉色衣裳,随后由兄长带着她上街去游玩。 起初她一脸麻木,可走着走着,突然碰到了一位年青男子。 梦里的她根本看不清男子的容貌,却很清晰的知道,那是曾经救过她的男子。 见那名男子看到她后看愣了神,还认出了她来,让她顷刻间红透了脸笑魇如花。 等回到家中后,她看着兄长斩钉截铁的说:“哥哥,我要嫁给他!” “好。” 哥哥没有犹豫,瞬间便答应了。不知为何,她在梦里感觉,哥哥仿佛比她还要高兴。 是因为她终于笑了吧?她心中这样想着,开始对家人感到愧疚。 再后来,她像是雨后的春笋一样越长越高,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 又一段时日后,某天她正在自己院里踢毽子,忽然听院里的婢女说家中来了位贵客。 她原本没有多想,可到了夜里才知道,她就快要去做他的妾了。 梦里的她笑得格外的开心,是发自内心的那种高兴,哪怕知道他家中妻妾成群也心甘情愿。 此时陷入睡梦中的元暇摇着头显然在挣扎,哪怕是在梦里,她也不愿意去做别人的妾。更何况,还是不知道第几个妾。 可是魏徴此时正在背对着床擦洗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也就没有叫醒她。所以,元暇的梦还在继续。 梦里的她开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都在闺房中扳着指头数一遍日子,期盼着那一天快一些到来。 那副翘首以盼的样子,就像她在开始时知道未婚夫是魏徴的时候一样,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终于,不负她的期望,那一天到来了。她被婢女盛装打扮过后,拜别了家人和亲朋好友,坐进了一顶四人抬的小轿里。 她脑海中幻想着迎娶她的那个人和她一样开心,听着轿外敲锣打鼓的声音,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扬。 可事实却是,新婚之夜她的夫君并没有去她的院子,也没有和她圆房。 那种一落千丈的滋味让她痛苦万分,第二天她不仅成了夫君其她妻妾眼中的笑柄,还让院里的下人们指点怠慢。 那时她才知道,她嫁给的这个男人根本就对她无心,他心中爱戴的是他的结发妻子。 他的不理不睬让她从满心欢喜到心灰意冷,不过两三天便没人再关注她,让她开始想家了。 直到又两日后他的另一位妾室抱着一只猫去她院里找她,她在慌乱中被猫抓伤了手臂,他才出现在了她的院里。 她最怕的就是猫了,他是知道的,那一夜他留在了她的身边。情理之中的,也做了新婚之夜该做的事。 现实中的元暇是满心抗拒的,她皱着眉拼命的反抗,还发出了瘆人的叫声和呓语。 魏徴听到她的声音时依旧没有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他还以为,她是因为他手上的动作而下意识发出的声音。 随后元暇嘤咛了一声醒了过来,只是她的思绪还沉浸在梦中的情景中,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看着眼前的人,她本能的伸出脚来,对着他的下体狠狠的踹了过去。 魏徴被她的动作吓得倒吸一口冷气,他一边翻身躲避,一边出手捉住了她的脚腕。 趁她怔然之际,他快速亲了下她的侧脸道:“傻姑娘,这地方能随便踢吗?你还想不想要孩子了?” 虽说的是责怪的话,可这语气却特别温柔。 元暇瞬间感觉回到了现实,看着这张不似梦中那般模糊的脸,她扁着嘴嚎啕大哭。 也不管此时是什么情况,她扑进他怀中哭的伤心欲绝道:“夫君,我做噩梦了,梦到我不是我,还嫁给了别人,太吓人了!呜呜呜……” 魏徴顿时哭笑不得,忍着身体的冲动安抚她:“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会被梦吓成这个样子。” “你还笑?我都梦到嫁给别人了,你还能笑得出来?魏徴,你到底爱不爱我呀?”元暇简直是要气炸了。 她不可理喻的样子让魏徴大开眼界,他膛目结舌的哼笑道:“你这就不讲理了啊,那我怎么做?一纸休书休了你?” “休我?你不想着把我抢回来,居然想休了我?” “得了得了,我就不该跟你讲理,做些实际的事儿才是……” “干什么?放开,你都要休我了还碰我做什么?” “虚,你听听外面的声音,你这么大声是想让外面的人听到吗?” “我……唔——呃……” 房间外的小顺子正在门口坐着打盹,听到房内暧昧的声音时,他立马面红耳赤的走开了几步。 外面的人正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除了值守的几个人外,剩余的人都喝的醉醺醺的。 候百户他们都没察觉到那几个女人的心思,此时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他们开始说起了荤段子。 夜渐渐的深了,村民们开始起身离开,院子里除了候百户一行便只剩下大山。 大山在草棚中铺了干草,和候百户招呼过后,直接躺在干草上扯着呼噜呼呼大睡。 候百户也有些醉意,吩咐值夜的人打起精神,和其他人一起合衣宿在了大山一旁。 此时院中一片狼藉,几个女人对视了一眼,默默的去拿了扫把把一切打扫干净。 随后她们看着院中站的笔直的几个人,起勇气开口与他们人道:“大哥们,我们该回去了,你们可不可以送一送我们?” 几人一时间有些为难,这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若是途中出了事该如何是好?可若是不送,她们几个弱女子能安全回去吗? 他们低声商讨了几句后,由两人站出来道:“走吧,告诉我们你们的家在哪里,我们快去快回。” 房间内的元暇此时已经累连指头都不想动,看着一旁得意洋洋的魏徴,她恨恨的磨了磨牙。 第九十章单独相处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等收拾好身下的污秽之物,魏徴凑过去抱着元暇坏笑道:“怎么样?这会儿能消停了吧?若是没说够我们又继续?” 经此一番折腾,元暇是彻底被拉回现实了,也觉得是自己之前说的话有些蛮横无理。 只是都已经被他给吃了,她如何还会承认自己有错?就算有错也是他的错! 哼,他的脸皮如今是越来越厚了,说不过她就这样欺负她的身子! 越想越生气,元暇瞪着他翻了个白眼,之后重重的“哼”了一声不理他。 须庚之后魏徴又不老实了,不怀好意的猴到她上方道:“看来娘子方才说累了是骗我的,来,再哼一声让为夫好好听听。” 元暇瞬间破功,她慌忙的伸手挡住自己道:“别,夫君我错了,我错了行吗?” “真知道错了?”魏徴用手描绘着她的眉眼道。 他的眼神柔和至极,让元暇心跳加速。 她痴痴的看了他半晌,望着他可怜巴巴的说:“真的,比珍珠还要真。” “既然如此,那就别再哼哼唧唧的了,快睡吧。明日为夫教娘子骑马,亲手给你烤肉吃。”魏徴话落后笑着亲了亲她的嘴角,躺在她身侧圈住了她的腰。 元暇立即闭上眼睛,不过几个呼吸后,便已经鼓着嘴呼吸平稳。 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魏徴罕见的还没有起床,而是侧着身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夫君早安。”元暇甜甜一笑,揉着眼睛软软的道。 魏徴点点她的鼻子宠溺一笑,扶着她起身:“走吧,今日天色不错,我们出发去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 元暇精神一振,乐呵呵的点头应声道:“好,夫君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好。” 等换好衣裳后,她找了跟布条发带,和魏徴一样把头发随意绑了起来。她这副像是男子一样的打扮,倒是显得有几分风流。 另一间房间魏母和安宁也已经醒了,经过一夜的休息,安宁果然已经恢复的面色红润了。 魏母起身后给安宁梳好了头发,等听到元暇和魏徴的说话声时,慈爱的牵着她一起去了院里。 白妈妈早就起了,她们已经做好了吃的,此时拿了元暇她们换下来的脏衣物去洗。 今早吃的是一锅菜汤面,还有几个面饼,一个素炒菌菇和一盘煎鸡蛋。元暇和婆婆问候过后,一起简单的吃起了早饭。 魏徴只随意吃了几口,刚放下碗筷便被候百户叫走了,直到一刻多钟后才回来。 回来时,他的脸色有些臭,让元暇有些好奇他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她开口问他原因,就见他身后的候百户带了几个人,把其中的四名侍卫扭着胳膊带了出去。 元暇和婆婆对视了一眼,随后咋着舌问魏徴:“夫君,这是怎么了?是他们犯了什么错吗?” 可魏徴觉得此事很丢脸,他揉着眉心摇了摇头沉声道:“无事,娘子准备好了吗?好了就出发吧。” “哦哦哦,等下,我再拿个东西就好。” 之后元暇进屋了一趟,很快又回房间拿了纸和笔墨,出来后跟在魏徴他们几人身后一起出发。 丫鬟婆子们也都跟着,除了昨夜值夜的那里人,候百户他们也都尽职尽责的扛着东西跟着。 那四个人可能真犯了什么错,一人挨了十军棍,还被罚了银钱。 村里的几个和安宁一般大的女孩子也兴高采烈的跟着,她们的家人希望孩子能得了贵人的眼,所以特意拜托白妈妈多关照她们。 元暇乐见其成,魏母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便让白妈妈好好看着她们。 等走出片种着庄家的田地后,马儿可以顺畅的走了,魏徴便把母亲和安宁托付给了候百户。让他和另外一人牵着马,驮着她们两个人慢悠悠的走。 元暇此时也骑在了她的马上,她的马是魏徴方才送给她的,是一匹枣红色的小母马。 马儿很温顺,她给它取名叫大枣,等熟悉过后便小心的乘上了它的背。 此时一行人悠哉悠哉的走着,元暇和婆婆交谈着,看着一旁令人心旷神怡的风景,她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用心感受着大自然的语言。 之后她们到了一处有水源的地方停下,等扎营过后,魏徴去拿了两个风筝和网子过来。 元暇没有跟着过来,她正在陪她的小马吃草喝水,和小马培养感情。 魏徴给母亲和安宁一个风筝和网子,另外的自己留着道:“母亲和妹妹在此处玩耍,这天气适合放风筝,也可扑蝶,儿子便去教元暇骑马了,一个时辰后回来。” 魏母看了看不远处的元暇,接过风筝了然一笑道:“去吧去吧,注意些安全就是,不用担心我们。” 元暇和魏徴并没有走太远,两人没有带侍卫,只在两三里之外便停下了。这里有许多的野花,五颜六色的格外好看。 两人到了后先是牵着马溜达了几圈,等确定地势可以后,魏徴便鼓励元暇自己一人骑着跑。 元暇心中又紧张又激动,她握着缰绳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目视着前方道:“驾。” 只要迈出第一步,便不会再害怕了,不多时她便骑的很熟练了。 等骑的有些累了,她便在魏徴的指导中叫停了身下的马,下来和他悠闲的放了会儿风筝。 之后想起出发前他的臭脸,她疑惑的问他:“夫君,早上的时候候百户把你叫去说了什么?是那几个值夜的人犯了什么错吗?” 她晃动着他的胳膊撒娇,若是事情不严重,她就为他们求求情吧。毕竟跟着她们出来一趟,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魏徴本是不愿意多说的,毕竟这种事是不光彩的,说了只会污了她的耳朵。 可奈何元暇眼巴巴的看着他,完全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他有些头疼,忍不住揉着太阳穴无奈道:“你哪来那么大的好奇心?这与你无关,不要再问了。” 可他话落后,却见元暇突然变了脸色。 过了好一会儿,元暇叹了口气,随后低着头丧气道:“夫君,你是不是挺看不起女人的呀?我发现你很多事情都不愿意让我知道!” 第九十一章对牛弹琴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魏徴听了这话愣了愣,随后略带审视的看了她一眼,皱着眉头有几分不悦。 在他看来,她这是又在无理取闹,他已经对她足够宽容了,她还要怎么样?天下有几个男人能做到他这般? 他按耐住想发火的冲动,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道:“娘子怎会这有般想法?为夫何时看不起女人了?又瞒着娘子何事了?” 他的语气不太好,眼神也有几分警告意味,让元暇有些想笑。她也的确是笑了,只是这笑容格外的苦涩。 之后在心中组织了好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直视着他的眼睛道:“好,既然夫君问我了,那我就趁机说个明白吧。先说你轻视女人的问题! 对我来说这种感觉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有这样的感觉,感觉夫君比较轻视我。好似我在你身边就没有别的作用,最大的用途就只逗你开心,为你繁衍子嗣。” 魏徴听罢后哑口无言,她的话虽然直白,却直达他的内心。他甚至想反问她一句,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见他无言以对,元暇想了想又接着说:“对比我爹娘,还有我哥哥嫂子之间的相处,我感觉你跟我爹和我哥哥很不一样。我爹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和我娘商量,还有把我娘惹生气的时候,也会给我娘作揖赔礼道歉。 我哥哥也是,不论家中的大事小事他都会先支会我嫂子一声,若是我嫂子反对的话他也不会孤注一掷的去做。我嫂子不高兴的时候,我哥哥就会去买些小玩意儿来逗她开心。 可你不会这样,许多事情别说和我商量了,我连知情权都没有。还有把我惹我生气的时候,以前几次你都是晾着我,让我自己安静下来反思。 后来我生气时你会跟我讲道理,我虽然很多时候不服气,却都没有跟你计较。 这几次倒好了,你直接就欺负我的身体,最后还让我认错求饶。虽然事情看着是过了,可我心里跟本就没有过…… 你总觉得是我在胡思乱想,可是你怎么不反思自己?你这样不尊重我,让我如何有安全感? 这几年我从没问你要过家里的开支,也没问过你总共有多少资产,因为我可以自己赚钱,我有钱用,所以不需要盯着你的钱。 我说这些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我作为你的妻子,不止能生孩子,也可以为你分忧,所以夫君,你轻视我是没有道理的……” 说完后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她觉得这段话没表达出来她真正想说的,可不知道该如何描补。 魏徴却已经懂她的意思了,他怔然了片刻,把捏着她下巴的手放下了。 元暇忍不住有些委屈,她鼻子一酸道:“以前你在异地给我写信的时候还好,会在信中说一些重要的事,让我心里有个底。 现在你回来了,不用跟我通信了,你就很多事情都瞒着我不让我知道。对,外面的那些事是我不想知道,毕竟我对那些事情都不感兴趣。 我也知道你做事很稳重,稳重的根本不像个二十不到的少年,不论干什么都是很有分寸的。哪怕你的抱负很远大,也不会去做不切实际的事。 可是夫君,我不想知道,和你不让我知道,是两码事。不是我非要在这上面去纠结你,是你对我的态度有问题。” 可她此时费尽了心思说的这番话,却注定是对牛弹琴了,因为魏徴他还从没全心全意的爱过一个人,在他看来,女人的确只是附属品。 他也根本不懂普通夫妻的相处之道,此时除了有一瞬间的愧疚之外,并没有感觉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毕竟有句话被他记在心里了几十年,那就是,后宫不得干政!他这几十年融入到骨血的思想,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 可为了后院内不起火,他当即便承认自己有错。 他弯腰作揖施了一礼,深情款款的看着她道:“此前都是为夫的错,为夫引以为戒,还望娘子大人大量,能原谅为夫这一次!” 元暇正难过的擦拭着眼泪,听了此话破涕为笑,傲娇的抬着下巴道:“哼,今日我就原谅你了,以后你不许再犯错!” 魏徴陪着笑称“是”,并挑了几件来小事来告诉她,还有早上的一事也叹着气与她说了。 毕竟这件事是导火索,若是他此时不说,说不准她以后哪次想起了又念叨。 元暇虽然对这些事都没有兴趣,可见他的态度诚恳,便装作一副认真的模样听完了。 等听他说,昨夜值夜的四人与村里四名妇人有染时,她捂着嘴不可置信。 苍天呐,亏她还想着给他们求情呢,这四个人渣,简直杀了他们都不为过! 不等他把话说完,她便气愤的问道:“是不是他们强行要人家身子的,畜牲!那就这样十棍子就算了吗?那人家的清白呢,要怎么赔?” 都怪她们,若是她们不来这个地方打扰,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魏徴是个护短的人,更何况事情并不是她说的这样,反而是正好相反。 他虽有些不想提起,却还是进一步解释道:“娘子误会了,候百户知道此事后便已经去问过那几位妇人了,结果她们都说是自愿的。 她们见候百户不信,还让家人出面作证,又请了村长与候百户交涉。 村长求候百户息事宁人,说她们几人的男人都被征去当兵了,又不愿意改嫁,不愿意离开这里,便想到了借种生子。” 元暇闻言顿时呆住,什么东西?借种生子? 此事实在太过荒唐,她捂着脑袋一时接受不了。 “此事到此为止,我已经命小顺子回县衙通知郑海阳了,让他过来一趟安顿这四名妇人。”魏徴揉着她的脑袋叹气道。 他也觉得此事荒唐至极,更何况,还险些坏了他的大事。 元暇晃着脑袋让自己清醒,怪不得小顺子没有跟着来,原来是这样! 突然的,她想起了一个关键词,“征兵”! “夫君,什么时候征的兵?难道是要打仗了吗?”她的心里有些慌乱。 第九十二章孟静柔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她这副胆小的模样让魏徴失笑,他拍着她的脑袋笑意盈盈的问:“怎么,怕了?” 元暇的确是害怕,她此时没有半点与他玩笑的心思,闷闷的点头道:“是,我怕。” 见她真吓着了,魏徴又笑着柔声安抚:“放心吧,打不到这里。二月初时高丽王元结靺鞨之众万余人侵扰辽西,皇上知道后大怒,便招了三十万兵马前往高丽。” 元暇闻言脸色缓和了些,可眼中依旧是忧心不已。因为打仗就意味着要死人,想着数以万计的人都即将死亡,她顿时没了游玩的心情。 又想起他的志向,她心里像是压了块大石头,沉的有些透不过气。 “回去吧!”她皱紧了眉头沉沉的叹了口气道,说完后准备去牵马。 魏徴却以为元暇是还在怕,顿时气恼的拦在她身前道:“离你十万八千里都吓成这副模样,你的承受能力未免太弱了!给我振作起精神来,不准做出这副模样,该如何就如何。” 元暇望着他呆了一瞬,这一刻她突然好想逃离他,逃离这个糟糕的战争时代。 她想回去,回到她的和平社会! 等回过神来后,抬头望着头顶碧蓝的天空,她闭着眼苦涩一笑道:“夫君,我想家了,我想回家。” 她说的家,是和奶奶的家,那三间半旧不新的砖瓦房。不是小姑家,不是府里,也不是裴家! “你简直……元暇?元暇?”魏徴正要训斥她,却见面前的人突然喷出一口血来。 紧接着,她的身子软软的往下倒,吓得他目呲欲裂。 大脑空白了一瞬后,他匆忙接住了她往下倒的身子,掐着她的人中处大声呼喊她的名字。 可元暇此刻却完全没有反应,哪怕她的人中处已经被魏徴掐的红肿不堪,也依旧双眼紧闭。她的呼吸也越来越弱,面容青白的如同死了的人。 魏徴从未如此害怕过,这时他连呼吸都忘了,双手忍不住的颤抖。 等摸了摸她的鼻息,感觉还有一丝温热,他大口喘着气抱着她起身纵马离去。 与此同时,县城西处一座不起眼的小宅子中,一名黑衣黑发的女子忽然推开房门无声大笑。她的模样像是疯了一样,笑得恐怖诡异。 房间内有一个半人高的瓮,瓮前跪坐着一名怀有身孕的妇人,妇人正闭着双眼双手合十的对着翁念念有词。 却不知翁里不是她以为的仙家酒酿,而是上百只虫蚁,这些虫蚁密密麻麻的涌动着令人作呕。 瓮的前面是一张红色方桌,方桌上供奉着一只妖异的白瓷猫,瓷猫的口大大的张着,此时它的口里面放了一张白纸,和几根黑色的头发。 头发是元暇的,是被人偷来的,她和魏徴都还全然不知。白纸上写着的,是元暇的生辰八字。 在女子的笑声中,午时到了,那瓷猫的眼睛里快速的闪过一道绿光,紧接着,白纸和头发都被瓷猫给吞下。 妇人睁开眼睛正要取仙酿来喝,她要让猫仙保佑她生下一名聪慧健康的男婴,这样丈夫和婆母就不会在指责她总生赔钱货了。 谁知一睁眼,便见瓷猫贪婪的望着她的肚子,她吓得瞬间便要夺门而逃。 谁知刚刚起身,脖子便被什么啃咬了一下,让她头晕目眩的直直的往后倒。“砰”的一声,她摔倒在了地上。 她死了,死状狰狞可怕,不久后五官的每一处都流了紫红色的浓血出来。 那癫狂的女子回过身看着尸体笑了许久,等笑够了,她去把尸体旁巴掌大的毒蛛装进翁里。 随后又拿了把锋利的匕首来,不多时,从妇人的腹中取出一名血淋淋的男婴。 把男婴放在桌上供奉好,擦着手上的血迹恶狠狠的道:“裴氏,当初你突然跳出来夺走了我的玄成哥哥,还迷惑的他忘恩负义,毁了我的一切,害死了我的家人。 我不会就这么轻易让你死去,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家人一个个因你而死,而你死后灵魂也会被我囚禁,供我驱使!” 从今日起,她要拿回本应该属于她的一切! 她的眼神幽暗,声音暗哑森冷,就像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 若是元暇看到了她,定然会大吃一惊,也想起她是谁。毕竟是个杀她未遂的人,她鼻尖上的红痣还如此独特。 不错,这女子就是孟静柔。 当初她让婢女去买通了顾三娘,让顾三娘去县衙外大闹,就是要毁坏魏徴的名誉。可谁知道,顾三娘却被郑家小姐给带走了。 她听闻后去见了那位郑家小姐,却得知她也心怡魏玄成,便想到了个绝妙的好主意。 她跟那女人说,只要裴氏活着,魏玄成便不会看她一眼。除非,裴氏死了! 那女人好骗的很,等听她说完后,一大早就带着婢女去了魏家村。她在她们的身后悄悄的跟着,直到快到魏家村时才停下。 她在镇上迫不及待的等着,等裴氏被郑海華带出来杀了,她想看着裴氏死在她面前! 可谁知天降大雨,大雨冲塌了北芪山,破坏了她的计划。她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只得狼狈的离开了曲阳县。 可即便是如此,上苍还是没有放过她,刚踏入邻县没几步,她便被人玷污了身子,还落入了风尘之地。 若不是她搭上了贵人,还学会了道术,这辈子便没机会再回来报仇了! 可元暇根本不知道这一切,此时她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感觉自己像是羽毛一样轻飘飘的。 她飘来飘去,时暖时冷,不知道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突然听到几声敲钟的声音,接着又放起了音乐,是一首老歌。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 这声音让元暇心里一震,猛地睁开了眼睛。 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她心里有些懵,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在做梦吗?怎么会突然回到小学的时候? “元暇,放学了还不走,在等罗雍吗?”一名扎着辫子的小女孩儿蹦蹦跳跳的跑到自己面前发问。 罗雍?元暇的心脏极速跳动着,紧接着脑海中涌进了许许多多曾经被她丢失的记忆。 第九十三章丢失的记忆(上)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她全部都想起来了,想起来她的爸妈当初是怎么死的,想起奶奶为什么会瘸了腿。 还有罗雍,她最好最好的朋友,她也想起来了。 在小学二年级之前,她有一个美满的家庭,那时候的她过的很幸福。 爸爸妈妈包了一个山头,山上种些菌菇,养些鸡鸭,家里很富裕,算是镇上的大户。 她还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名字叫罗雍,他是她左边邻居家的外孙子,只比她大一天,长的眉清目秀。 罗家是城里的,据说是做的珠宝生意,家里特别特别有钱。 只是他的身体从小就不好,只有在他外婆家里才会减少生病的次数,所以他爸妈就让他跟着外公外婆生活。 因为住的近,她跟罗雍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好朋友,独生子女的她们亲密的像是亲兄妹一样不分彼此。 可是在二年级那年的下学期,她忽然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了后却把记忆丢失了。 她忘了所有的事情,忘了父母是怎么死的,忘了罗雍为了救她而滚落到了山下,再也不见踪影。 忘了奶奶和爷爷为了把她从山里背出来,一个被滚落的石头砸中脑袋,一个被砸伤了腿。 更忘了,她脱口而出的一个“龙”字,让一个庞然大物一飞冲天。 她此时浑浑噩噩的正不知所措,却听自己的口中发出一道略稚嫩的声音:“是呀,你先走吧小华,我等着罗雍一起走。明天不上学,我俩要去山上找我爸妈。” “好吧,那我先走了。”小华低着头有些失落道。 元暇闻言猛地醒过神来,上山?不行,她要趁什么都还没发生,阻止爸妈在出事那几天去山上。 可她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嗓子发不出来声音,也阻止不了行动。 还有身上穿的衣服,新的粉色蓬蓬裙,不正是出事那天穿的吗? 她焦急的看着小小的自己开始慢条斯理的收拾桌上的书本,等收拾好了以后,又慢吞吞的起身走出教室。 这时候学校已经没几个人了,除了她以外,也就只剩下老师和罗雍。 她往办公室里看了看,见老师一脸认真的给罗雍讲卷子,便在走廊上耐心的等待着。 又等了十几分钟,等罗雍从办公室出来时,她看着他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罗雍也勾起嘴角笑了笑,笑过后走过来牵住她的手道:“快走吧,今天我要多吃点肉,我饿了。” 元暇什么都阻止不了,她看着自己笑语嫣然的和罗雍牵着手出了校门,坐上了去山上的面包车。 到了山上后妈妈开心的抱着她亲,问她想不想妈妈,亲过后才给司机拿了钱。 元暇看到妈妈后直接情绪崩溃,不要,不要再让她经历这种绝望了…… 可事情并没有因为她的崩溃而停止发展,此时她就像是一个局外人,却又置身与其中。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梦还是在回忆,她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被迫再次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她和罗雍到住处后先做好了作业,之后跟着爸爸去捡了会儿鸡蛋,然后和爸妈一起愉快的吃了丰盛的晚饭。 晚上的时候她和妈妈睡,罗雍和爸爸睡,因为没有电视,便都早早的回了房。 她们的相处状态就像是一家四口,从两年前罗雍搬到村里来住便是如此,他喜欢和元暇待在一起,就像是元家白白捡来的一个儿子,每个人都习惯了。 到了半夜时,突然外面鸡鸣狗叫,把她们都给吵醒了。不多时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倾盆大雨接踵而下。 爸爸很快来敲门,妈妈一边让她捂着耳朵别害怕,一边匆忙的穿衣服。等罗雍进来陪着他后,妈妈和爸爸一起拿着手电筒出了门去看鸡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屋内也开始下起了小雨。 两人忍着心底的恐惧去找了东西接雨水,之后穿上雨衣和雨鞋坐在床上,紧紧的靠在一起等待着大人回来。 可是外面的雨一直没有停下来,直到停电了,天慢慢亮了,元暇都没有等到爸妈。 而外面的雨也还没停,始终都在噼噼啪啪的下着。 她和罗雍一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醒过来后,看着房间里灌进来的积水,她们试探着踩了进去,准备出去找一找爸爸和妈妈。 可打开门后,俩人直接就惊呆了,入目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拇指大的冰雹,随处可见鸡鸭的尸体。 两人见此景象惊恐不已,互相搀扶着彼此,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她们一边走一边喊,渐渐的迷失了方向。 直到元暇饿得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才终于在一个水坑里找到了一个坏掉了的手电筒,还有不远处的爸爸和妈妈。 只是让她心碎的是,爸爸和妈妈已经死了,此时都面朝下方趴在水坑里。 两个七八岁的孩子惊慌失措过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两个大人从水中拖到了出来。 爸妈的手紧紧的牵在一起,身上和脸上焦黑如炭,显然是被雷电击中了。 她吓得已经说不出话了,看着爸妈的尸体只会流泪。 不知道哭了多久,在她眼睛痛的看不起清东西的时候,罗雍提出了给外面的人打电话。 可是爸妈的手机已经都被水泡坏了,她们联系不上奶奶和老师,任何人都联系不上。 没有办法,她和罗雍只好把爸妈拖到近处的一个鸡棚下放着,然后去找回去的路。 可是,大雨冲坏了所有平时走习惯了的路,她们被困在了山里。 就这样被困了整整两天,到了两天之后,她们知道不能再呆在原地傻傻等待救援了,便开始去找能吃的东西。 泥泞的山路格外难走,稍一个不注意,就会整个人狠狠的滑倒。在不知道爬起来了几次后,元暇再一次摔倒了。 这一次她的旁边是一个滑坡,她只来的急尖叫了一声,就直接顺着滑坡就滚了下去。 幸好她摔倒时下意识的松开了罗雍,也幸好半途的时候有个树桩,在她滚落到树桩的时候,树桩挡在了她的身前,让她停了下来。 可这一次,却害了罗雍! 第九十四章丢失的记忆(下)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罗雍满脸急色,一面出声安抚她的情绪,一面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想要滑了下来救她。 可就在快要碰到她手的时候,却脚下一顿,整个人不可控制的往前栽了下去。 看着几乎瞬间就消失在她面前的好朋友,元暇的意志崩溃了,顿时没了求生的欲望。 她逐渐开始昏睡,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醒来的时候正在被爷爷背在背上。 爷爷的旁边,是几天时间不见,就变得满满头白发的奶奶。 奶奶见她醒来后喜极而泣,跟她爷爷说小心些,别把她颠疼了。 后来爷爷抱累了就换奶奶,奶奶抱累了就换爷爷,两人一分钟都没有耽搁的往山下跑。可两个四十来岁的人的双脚,终究跑不过山体滑坡。 山上的石头开始无情的往山下滚落,元暇刚被奶奶抱在怀里,便看到气喘吁吁的爷爷被一个拳头大的石头砸中了脑袋。 她的眼前触及全是红色,爷爷倒了,跟爸爸妈妈一样没了。她痛恨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痛恨无情的天灾。 又是一颗石头滚下来,奶奶痛哭着趴在了地上,把她护的严严实实。可自己的右小腿,却被石头砸了个正着。 恍惚间她听到了一声低沉的牛叫声,“哞~”的一声,震耳欲聋。 她下意识的扒开奶奶胳膊,冲着声音发出来的地方看过去,忽然看到半空中有一双眼睛在看她。 因为哭的太多,她的眼睛早就已经模糊的看不清,只在朦朦胧胧中,看到那是一条巨大的怪形生物。 可明明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却又能清晰的看到那生物的一双眼睛,巨大、明亮、眼神充满期待。 这双眼睛让她莫名的感到熟悉,对了,家门前灯笼上的生物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龙,龙啊,是龙!”她不可置信的惊声叫道。 在她的话落后,几声轰隆隆的响雷砸了下来,砸在了那生物的身上。 接着是“哞~~~”的几声嘶叫,那生物在空中盘旋了几圈,欢快的对着她点了点头。最后它恋恋不舍的看了她一眼,低声叫了一声后,头也不回的一飞冲天。 不久后雨开始停了,滚落的石头也停了下来,在同时间她听到救援队的声音。 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颠覆了她的认知,在那龙形生物彻底消失不见后,她看到了两架直升机向着自己的方向过来。 她和奶奶终于获救了,看着姗姗来迟的救援队,她满腹怨气的责问:“你们怎么到现在才来?” 她的爸爸妈妈都已经死了,好朋友死了,爷爷也死了,他们怎么不早一点来…… 救援队的人没有回答她的话,可后来在直升机上,她听到他们在悄声说话。 “害的罗家小公子成了植物人,看来,这元家算是彻底完了。” “哎,人家元家也是无辜,这天灾谁能防得到?” “天灾又怎么样?在他元家的山上出的事儿,那就是他们的责任。” “嘿我说姓罗的,你那么生气干什么?都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了,快歇歇吧你!” “行了别吵了,小罗说的没错,的确是元家的责任。不管怎么样,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跟我们没有关系。” “哎!元家只剩这这一老一小的,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生活?” “法治社会,总不可能真要她们的命吧?我估计也就是以后的日子过的艰难点儿。” “那谁知道呢?你看这要不是事情已经过了几天了,上头又强制要求我们过来,她们就算还活着,可凭着双腿能走的出去吗?” “也是,也幸亏这元家的礼给的厚,要不然罗家一直把着这山头,我们还真不好进来……” 她听着他们的话吓坏了,原来,是罗家阻止他们救援。还有罗雍,他竟成了植物人—— 后来她和奶奶都住院了,她大病了一场,病了一个多月,醒来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忽然间,她又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近的仿佛就在她耳边。 “娘子,你究竟要等何时才肯醒来?你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斥责你了,你不要再吓我了……” 这是——魏徴的声音。 她感觉有湿湿的、温热的东西滴在了她的手上,她忙看向自己的手。 是魏徴,他哭了,他把她的手背贴在了他的脸上,眼泪流出来后,低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心疼极了,想要伸手摸一摸他的脸,可是,手却直接穿过了他的脸颊。 这是怎么回事?元暇惊愕万分,瞪大了眼睛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可突然发现,自己依然是轻飘飘的,在坐起来后还发现,自己的身子依旧安静的躺在床上。 这时有人来敲门了:“叩叩叩,大人,奴才有事禀报。” “进来。”魏徴若无其事的擦了擦眼泪对门口道。 很快从室外进来了一个人,进来的是小顺子,他双手恭敬的的托着一封信道:“大人,这是师爷送回来的信,请大人过目。” 等魏徴接过后,他又一脸忐忑道:“还有郑小姐又来了,她说她这一次一定要见到夫人。若是大人还不让她进来,她就闯进来,您看要不要?” 两日前,大人抱着吐血的夫人回来后,县里的天就变了! 老夫人受不了这个打击,一病不起,时时都有郎中在一旁守着。 师爷遵从大人的意思,到处去抓人,大牢里的人如今都已经多的装不下了。 县里头人心惶惶,唯恐一个不慎,便会惹上官司。 哎!也不知道大人他要疯到何时,何时才会清醒。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元暇看着不远处回话的小顺子,又看了看床上的自己,突然悲哀了。她发现,他们俩都看不见自己。 她好像是……死了! 魏徴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轻柔的放下元暇的手,伸手接过信低头拆开来看。 信是李靖和窦建德写的,李靖道是窦建德的父亲没了,在三月初时寿终正寝。 窦建德借此机会“病愈”,向晋王写信表明,等为父守孝后继续为他效力。 也借此,名正言顺的遣散了身边的人,所以他和咬金他们在几日后便会来曲阳县。 第九十五章死了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然后是窦建德的,窦建德在信中表示,这一生只会效忠于魏徴。 魏徴一目十行的看过之后,把信折了起来,看着元暇的脸沉思了许久。元暇也在他背后看了信,她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 之后见他似是下定决心似的,起身与小顺子道:“去让师爷备粮草,再备十匹快马,本官要出一趟远门。” 小顺子心里一惊,略有些担忧的询问道:“大人要去哪里?那夫人呢?要不要先下葬? 裴家那边已经很不满了,您再这样拖下去,说不准裴家会与大人撕破脸。” 陈河道长昨日已经来过了,他说夫人的体内已经没有了魂魄,人等于已经死了。 可是大人他偏偏不信,不让任何人说夫人死了,也不让任何人来碰夫人。 还说,夫人的体温还是温热的,只是得了怪病。 谁也不知是夫人暴毙的内情,坊间有说,是大人害死了夫人。所以裴家一直在等,等大人给他们说法。 魏徴闻言却怒不可揭,他一脚踹在了小顺子的胸口道:“混账,本官说过夫人她没有死,她只是病了,本官会去大兴城寻来名医为夫人诊治,再敢这样胡说八道,本官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是是是,奴才知错,奴才先告退。”小顺子被他的模样吓得不轻,爬起来后连忙俯身告退。 他走后魏徴呼呼的喘着粗气,好半晌后才回过神来,走到了床边看着元暇的尸体掩面哭泣。 元暇看着这样的魏徴心脏一抽一抽的疼,这个男人,是一时接受不了她死了的事实吧!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怒骂声,是郑海華,她的声又尖又细:“魏玄成,你个混蛋,为什么不让我进去看元暇?你让我进去,我要进去看一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小姐,您不能进去,大人他正在气头上呢。您先回去吧,别再为难小的了。” 这是小顺子的祈求声。 外面的声音静了下来,就在元暇以为郑海華离开了的时候,她却直接推开门闯进来了。 看着她气势汹汹的样子,元暇叹了口气。 她下意识的避开她,站在了一旁,却见郑海華猛然在她面前停下了,还像是能看到她似的,不可思议的上下打量她。 “婶婶?你怎么好好的?”郑海華惊诧的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元暇道。 不等元暇回答,魏徴便疾步从内室出来怒声道:“谁允许你进来的?滚出去!” 郑海華一向怕他,此时却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牵着元暇的手冷哼道:“叔叔,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好好的为什么要把婶婶藏起来? 不行,我要带婶婶去向大家证明她还活着,免得外面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们肖想叔叔。”说完后拉着元暇的手便要出去。 元暇此时已经愣住了,她低头看了眼两人交握着的手,呆呆的跟着她便往前走。 可是,她根本走不出去,刚走到门口便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挡回来了。 郑海華没有防备,被大力弹了出去,一下子便五体投地的摔在了地上。 她还以为是元暇松开了她的手才导致她摔倒的,于是回过头幽怨的看着门内的元暇道:“婶婶,你怎么突然松开我了,难道是在记恨那日我不理你的事吗?那不怪我,是叔叔不让我……” 此时魏徴已经又惊又怒,他什么也看不到,三步做两步的走到了门口看着地上的郑海華道:“你自言自语的,到底在说些什么?” “谁自……”这、怎么回事? 郑海華正要反驳,却见叔叔直接从婶婶的身体上穿了过来。 元暇看着毫无所察的魏徴悲凉一笑,又看向郑海華道:“海華,你能看到我吗?” 郑海華呼吸急促,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道:“能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叔叔他为什么……不会吧,你真的死了?”她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魏徴这瞬间忽然明白了什么,他顺着郑海華的目光看向自己眼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颤声道:“娘子,你在我身边是吗?” “是。”元暇悲声应道。 可惜,魏徴他什么也听不到。 他的眼神从期待到落寞,最后变得暗淡无光,看向郑海華沉声道:“进来。” 郑海華已经彻底清楚了眼前的状况,她哀声一叹,木然的又重新走进房间。 等她进来后,魏徴看着她又冷声道:“把门关上,告诉我元暇在哪里。” 此时魏徴想过,郑海華极有可能是在故意疯言疯语,故弄玄虚。可是不知为何,他心中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想要相信她的话。 这时元暇就在他的面前,听了他的话,走到他身后虚靠在他的背上默默的流泪。 郑海華的鼻子一酸,想要出声安慰她,可伸出手时却又顿住了:“婶婶在你身后,她现在在哭,你把你的手伸开抱一抱她。” 魏徴闻言眼圈一红,默默的伸出双手,做出平时环抱元暇的姿势。 元暇见此痛哭不止,绕到他身前试了几次,终于虚靠在他怀里抱住了他。她从没想过会有这一天,简单的拥抱竟变的如此艰难。 过了半晌,魏徴感觉到胸前有些湿润,终于相信了郑海華的话。 他的眼泪顷刻间滑落,颤抖着声音道:“娘子,你不要走,不要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世上……” 他如同祈求的话让元暇的心撕扯着疼,可也让她瞬间清醒了。 她知道自己已经死了,阴阳殊途,不能与他离得太近。她不敢再贪恋魏徴的怀抱,擦了眼泪走远了些。 见郑海華此时也是哭的双目通红,她叹了一声走到她面前道:“海華,你别替我难过,这样我走的也不安心。 既然你能看见我,就帮我转告魏徴几句话吧。跟他说,等我不再了,就再重新找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做妻子。我不怪她,只要他不要忘记我就好。 还有我爹娘,你告诉他们,我是自己突然吐血死的,不关魏徴的事,他失去我已经够痛苦了,不要再找他的麻烦。” 郑海華听完后艰难的点了点头,看了眼依旧保持着拥抱姿势的魏徴,她捂着嘴泣不成声。 求首订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上架感言:咳咳……开个单章卖卖惨,求订阅,求打赏,求收藏,各种求。 毕竟带两个小孩儿之余,还抽出来时间来写小说不容易,请各位走过路过的大大们支持和鼓励。 第一章红惜的替身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她就知道外面的那些传言不可信,叔叔他这么爱婶婶,怎么可能会谋杀她? 当初叔叔在山里时,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与她和父亲说,他这辈子除了婶婶,谁都看不上。 一个用情至深的这个地步的人,怎会无缘无故的杀掉自己的爱人? 元暇此时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只是她说完这些话后有些疲倦,便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她想要缓一缓,再交代些别的重要的事,若不然就没有机会了。可忽然的,眼前有一道刺目的白光照射了过来。 她下意识都伸手捂住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后,感觉不那么刺眼睛了,才敢试探着放下手。 也不知道她这是又到了哪里,眼前出现了一片浓浓的白雾,伸手都不见五指那种。 元暇有些惊慌,这是哪儿?魏徴和海華呢? 突然听到周围有杂乱的脚步声,也不知怎的,她下意识的就挪动着脚步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等眼前的雾气慢慢散去,元暇见周围全是些看不清五官和身体的人。 她颤抖着双手惊恐不已,这些人都是谁?这又是哪里? 周围阴风阵阵,鬼哭狼嚎的,她害怕的环抱住自己。 之后她跟着这些人走了很久,前后走了很多地方,终于在一座小桥上停了下来。 先是经过一片山岭,那里就跟科幻大片的特效一样,不时的冒出锋利的刀刃。 经过这里后人莫名的少了许多,让她内心无比恐惧。 过了山岭后又经过一条波涛汹涌的暗红色河流,她不记得她是怎么过来到河对岸的,反正一望无际的河她好像几步就跨过来了。 可其他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多数人都掉进了河里,被里面的力量吞噬。 这之后又少了许多,加上她,周围就只剩下几十个人了。 最后她们这些人才停在了眼前的桥上,桥的另一边,是一望无际的血红色花海。 元暇看着这些花,猛然想通了这是哪里。 这是红色曼陀罗花,这里是地狱,她真的又死了,且两世都未过十八岁! 回想着着前尘种种,元暇万分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死了。 她踮起脚看向最前面,见最前面的那道身影略有些熟悉,像是她认识的人。 她愣了愣,还没想起那是谁,便听到一道苍老又麻木的声音道:“喝吧,喝了我的汤,就能忘记前尘往事,重新去投胎。” 那是个头发花白的慈祥老婆婆,元暇惊讶的看着她,心想;这是孟婆吧?原来,传说中的孟婆竟然长这样! 那身影几乎没有犹豫,孟婆的声音刚落,她便端起面前的碗往嘴边送。 她每喝一口,都会停下来停顿一两分钟,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停顿什么。 正在元暇疑惑时,孟婆为她解了惑:“第一口是甜,忆幼时母乳,感念哺育之人之恩。 第二口是辣,忆年少轻狂,不枉此生一遭。 第三口是苦,忆生活艰辛…… 第四口是酸,忆人生艰难…… 第五口、也是最后一口,为清水,忘却此生一切,安心前去投胎。” 原来是这样,元暇了然的点了点头! 那身影在喝最后一口时,停下的时间久了些,看着碗里的水喃喃细语:“禛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我要重新投胎了,不等你了。” 说完后她软软的笑了笑,端起手中的水一饮而尽。 放下碗后她毫不迟疑的跳进了桥下的河中,不过是一个转眼的时间,便整个人都消失不见了。 她笑得时候,元暇看到了她的脸,两个深深的酒窝,和自己笑得时候,脸上的酒窝弧度格外相似。 她还听到了那声“禛哥哥”,那声她以为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的称呼! 此时元暇连去追问她的勇气都没有,她心痛至极,眼睁睁的看着那身影在自己眼前消失。 她终于知道,魏徴为什么要让她叫禛哥哥了,是因为,他是红惜的表哥吧,他把她当成了红惜的替身! 之后又跳下去了四个人,元暇一边难过的回忆着往事,一边往前挪动着沉重的步子。 等终于到了她时,老婆婆却是像没看到她似的,直接把碗中的水递给了她身后的人。 元暇这时离得近才看到,原来碗中的水不单单是水,还倒影着生前的种种影像。 她正要凑过去看一看自己的,可眼前突然黑了一下,接着整个人开始失重。 “咳咳……” 魏徴听着内室的咳嗽身,猛然看向了郑海華。 他生怕是自己出现了幻听,想要有人与他一起确认。 方才听了郑海華的话,知道元暇已经消失了后,他已经能接受元暇不在了的事实了。 他一瞬间想了许多,准备叫人先去裴家报丧,然后再处理她后事。 他甚至还想,等她下葬后,他便交代好一切,然后放下俗世,去做一个无牵无挂的道士。 当初没了心爱的女人时,他便是如此想的。 只是那时身上的担子太多,他不能那样做。 再后来,他梦到过很多次已逝的她,她在梦中劝说他,让他不要那样做,要担起身上的担子。 再后来,结发妻子乌拉纳喇氏为他找了个相似的人来,又在他身边日夜劝说,让他慢慢的放下了她,从悲伤中缓了过来。 可是现在,他只有她,没了她,便什么都不去想了…… 郑海華显然也听见了这咳嗽声,与魏徴对视了一眼后,一前一后的冲进了内室。 元暇此时并没有醒,她只是咳嗽了两声,便又陷入了沉睡。 这一次,她完全没有知觉。 —— 魏徴进房间后先唤了两声元暇的名字,接着又探了她的鼻息,然后手吻着她的手欣喜若狂。 为了确认这不是做梦,他使劲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最后伏在她胸口喜极而泣。 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他不是在做梦! 郑海華这会儿也是满眼欢喜,她去倒了杯水递给魏徴道:“叔叔,水,给婶婶润一润口。” 魏徴接过水,一脸感激看向她道:“好,今日谢谢你,等你婶婶醒了,我们一起到郑家登门感谢。” 郑海華忽然想到一件事,忙摆着手道:“那倒不必,只要叔叔原谅我,以后不要再阻止我来找婶婶就好。” 第二章死而复生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见他忽然又冷了脸,她摸着头发尬笑着又道:“我以后也一定会注意,在外绝口不提婶婶。若是让婶婶知道其中的原因,定然会尴尬,叔叔您实在不必这样小题大做。” 前几日来她随父亲跑货回来后来见叔叔,与他交代带回来的一批货物,顺便想要见一见见婶婶,与她说一些自己的见闻。 谁知,却被叔叔给严肃警告,勒令她不准再靠近婶婶。还模凌两可的说,最好从今往后都不要再到府上来。 她云里雾里,等问了原因才知道,原来是曾喝醉了,与人说了胡话,传进了叔叔的耳朵…… 曾经出去跑货时,有一回露宿野外,她与众人一起烤着火喝了些酒。 到后来她喝的有些高了,就稀里糊涂的与人说起了荤话。 当时那人嘻嘻哈哈的,说起了去青楼的经历,跟众人炫耀他碰过多少女人。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脑子一热,不甘示弱的说她也碰过。 然后……说起了婶婶。 第二天清醒了后,听珠珠说起时,她悔的肠子都青了。 虽然她说的时候没提起婶婶的名字,可是她的女性朋友总共就那么几个,描述又很露骨,只要是见过婶婶的人都会联想到她说的是人是谁。 那天她听了叔叔的话尴尬的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若不是父亲顶着叔叔的臭脸为她求情,她定然是要挨一顿罚的。 此时魏徴很不想答应她这的话,可想了想又觉得,不能太过无情。毕竟,她刚刚帮了自己如此大一大忙。 他认为,元暇能重新活过来,全靠郑海華。毕竟只有她能看到元暇,昨日陈河道长来的时候都没看到。 于是给元暇喝了几勺水后,他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言:“下不为例,若是日后你再敢在外面胡说八道,我便随便找个人把你嫁了!” 郑海華见他的眼神不似说笑,“嘿嘿”干笑了几声道:“不会不会,绝对不会了。” 再有下回,她自己就该去找块儿豆腐撞死了! 这话魏徴不置可否,他先轻柔的给元暇擦了擦嘴角,又在她耳边呢喃似的唤了几声她的名字。 元暇对此毫无反应,除了有了这几样明显的生命迹象外,再没别的变化。 魏徴背着手想了想,随后挑起眉峰看着郑海華道:“你出去,让小顺子进来,再去正院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娘。” 小顺子还在院里躺着呢,郑海華闻言心里一虚,边往后面退边摸着脖子结巴道:“小顺子他、他、他方才被我不小心打晕了。那个,我我我先让我哥哥过来替他当差。” 话落后不等魏徴说什么,她便迅速转身离开内室,脚下抹油似的开溜了。 魏徴这会儿心情不坏,没与她计较这些,和衣躺在元暇身边闭目养神。 从元暇出事到现在,他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合过眼了,此时感受着枕边人的体温,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不多时便发出了鼾声。 一刻多钟后,白妈妈先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府里聘请的郎中。 她叩了门,见无人应答,也没多想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在进内室前,她再次出声询问:“大人,您在里面吗?老夫人听说夫人好了,派婢子来瞧一瞧夫人,婢子可否进来?” 她的声音格外洪亮,魏徴正迷迷瞪瞪的做梦呢,登时便她被给惊醒了。 他醒了后浑身酸软无力,使劲闭了闭眼后才清醒了几分,揉着太阳穴努力让自己坐了起来。 等回过神后他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方才发生的一切,难道只是在做梦吗? 他眼中一慌,连忙又探了探元暇的鼻息,摸了摸她的脉搏。 等确认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梦后,他松了口气起身道:“进来。” 门外的白妈妈闻言一喜,摆手示意郎中等她喊的时候再进,自己先悄悄进去了。 她进来后见大人就在夫人身边坐着,心中叹了口气。 随后看到夫人的胸口果然在起伏,脸色也好了许多,不似那日那般气若游丝,她很替老夫人高兴,激动的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大人和夫人这时都是穿着整齐,没有不妥当的地方,于是她轻轻唤了一声,让郎中也进来。 郎中是个四十出头留着山羊胡的男人,进来后他先木着脸给魏徴作揖行了礼,之后才打开药箱到床前去望闻问切。 他之前来过一趟,已经确认夫人是死了,所以这次过来是很不愿意的。 府里的人都在暗中猜测,大人他或许是因为夫人的过世,打击太大,有些失心疯了。 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在来之前他就告诉自己,只是假意配合他一下而已。 谁知道……这已经死了的人,还真又活过来了! 他的面色一开始还很不以为意,后来开始震惊,严肃、最后眼神中只剩下迷茫和不解。 魏徴背着手屏气凝神的等着,等他做完了这一系列后,急切的走上前问他:“如何?夫人她为何叫不醒?” 郎中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怔然的摇了摇头道:“从脉象上来看,一切正常,夫人她只是睡着了。” 可是,这样大的动静她都没有醒,又不像是单纯的睡着了! 此事着实是怪异非常,他行医二十几年,这种情况他前所未见。此时他心中也是万分不解,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魏徴闻言紧皱着眉不语,半晌后才回过神道:“知道了。”说罢摆手示意他和白妈妈出去。 看来元暇这真不是中毒和染疾,而是冲撞到什么鬼魅精怪了,若是这样的话,还是要再请陈河道长来一趟。 若是连他也没有办法的话,那便按照之前的想法,带元暇去一趟大兴城。 元暇在出事当日便已经看过郎中,当时他怀疑过她是被人下了毒,在路途中已经帮她催过吐。 可郎中来了后根本看不出什么,直接摇头说自己医术不精,之后便叹着气摇头离开了。 若不是在离开那个小村子之前,村里的几位老人提醒他,元暇出事的时间是正午时,正是邪祟出没的时候,他根本不会想不起去请陈河道长来。 第三章查明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只是尽管他已经让人快马加鞭的去请了,也以最快的速度去请了专治疑难杂症的郎中,和其他的能人异士来看,可元暇的脉搏还是逐渐的停止了跳动。 最后,就连微弱的呼吸也没有了。 陈河道长他是昨日上午到了的,到这后他只看了元暇一眼,便摇着头遗憾的与他说“魂魄已离体,此时的她只能算个活死人,还是早日入土为安吧!” 魏徴是知道陈河道长的道法高深的,虽然当时很失望透顶,可他还是没有放弃。 尤其是又过了一夜后,元暇的体温还是温热的,身体也还是软绵绵的。他由此更加坚信,她还有救! 他不让下人设灵堂,不让任何人说元暇死了,更不让人进来碰她。这种时候,他信不过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等看完李靖的信后,他当即便下定决心,带元暇去一趟大兴城。 那里有名医,有术士,定然能够救活她。 他想好了,就算是暴露了身份也没关系,只要能救活她,他大不了再被困几年而已。 正在他思绪万千的时候,石妈妈猫着腰悄悄进来了,没经他允许便径直进了内室。 他见此愣了一瞬,片刻后背着手佛然不悦道“谁让你进来的?怎么如此没有规矩?” 他在回府那天便说过了,未经通传,任何人不得进院子。看来,府里的规矩还是太松散了。 还有,回头得换一个会些功夫的小厮,这小顺子实在是没用,竟然如此轻易被人偷袭! 石妈妈被魏徴的眼神吓得有些慌神,她垂眸保持着面上的镇定道“大人,是师爷来了,他说有急事要见您,正在院子等着。 顺子小哥方才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这会儿他看人还是重影,便央求奴婢把郑大人带过来。” 她解释过后,借着余光使了劲儿的往床上看,想着看一看床上的人是否真的又起死复生了! 魏徴很快便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当下没有多想,只当她是知道了元暇起死复生的消息太过好奇。 他没有拦着她不让看,此事不是坏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等整理好衣裳,他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道“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去把人请进来。” 他还以为郑海阳来此,是因为郑海華告知了他元暇的事情。 外面的郑海阳此时一脸凝重,这几日他前后捉拿了百余人来审问,忙的就连吃饭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刚刚来之前,他查明了于妈妈死的内情,和前几次猫食人尸的案子。 只是这中间牵扯到了不少的人,有于妈妈和那个刘妈妈,还有其他江孟两家的余孽。 接下来要不要继续深查,还需要看大人的意思,他自己做不了主。 他是直接从大牢来的此处,路上并未见到妹妹,所以还不知道裴氏死而复活的事。 路上时见石妈妈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他还以为是自己满身的血腥味吓到她了,并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 这会儿郑海阳见石妈妈疾步走了出来,见到他远远的停下施了一礼,他松了一口气追上她跟着往院内走。 此时魏徴已经等在门口了,他换下了身上褶皱的外裳,穿了身淡青色的薄衣。整个人虽然又比以往清瘦了些,可看着精神还不错。 郑海阳看到这样的魏徴大吃了一惊,回想着昨日陈河道长离开后他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他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他曾经也一夜之间失去了妻儿,那种失去心爱之人的锥心之痛,他能感同身受。 今日大人能够缓过来,他很为他感到高兴,于是走进了些宽慰他道“大人,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改变不了,只能继续往前走,这是您当日……” “等一等。” 魏徴看他好像并不知情似的,皱眉打断他的话道“你在说什么?见过你妹妹了吗?她是怎么与你说的?” 此时石妈妈弓着腰谦卑的站着,她等着听他们接下来话,一点没有要退下的意思。 却不知魏徴的疑心病重,她三番两次的范这种低级错误,已经让他有些起疑了。 郑海阳对此还毫无察觉,他茫然的摇着头道“侄儿从昨夜到现在还未回府,并未见过海華。怎么?难道她又闯祸了?” 这个丫头,怎么三天两头的惹是生非,就不能让他和父亲少操些心吗! 魏徴见他面露急色,看着他淡淡的摇了摇头。 随后挑眉与他使了个眼色,打量了石妈妈一眼若有所思道“石妈妈,你去让白妈妈过来一趟,再去告诉小顺子,让他安排人去把陈河道长重新请来。” 石妈妈不防魏徴会有此这样一说,她面上有些为难,随后点了点头后匆忙的退了出去。 看着她走远了后,魏徴才转回目光与郑海阳道“她的行为有几分可疑,回头你去找两个信任的婢女过来,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郑海阳虽然不懂他为何会怀疑石妈妈,却还是干脆的点头应下“是,稍后侄儿便安插人手进来。” 随后想起妹妹,他又不放心的问“叔叔方才为何会问我见过海華没有?是不是海華她那里……” 不等他说完,魏徴再次打断了他的话道“半个多时辰之前,她打晕了小顺子,从外面闯了进来。未经允许,进了我的房里。” 郑海阳闻言脚下一个趔趄,稳住身子后,抬头看了他好一会儿,感觉他没有做过那些事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之后不敢再看他,他咽了口唾液窘迫道“那她、没把叔叔您如何吧?” “嗯?侄儿这话我有些不懂,侄女她能将我如何?”魏徴挑了挑眉,难得的调侃了一句。 郑海阳已经紧张的不行了,他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的看着他道“就是她有没有非礼叔叔,若是有的话,我这个做哥哥的替她受罚,您千万别与她计较。” 魏徴闻言不再逗他,嗤笑一声后嫌弃道“你想的多了你,就她那三脚猫的功夫?没被我丢出去都不错了。” “那是?”郑海阳睁大眼有些疑惑。 除了这个,他实在是猜不到还会是别的什么。 。 第四章临摹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魏徴没有说郑海華闯进来的原因,只说了她进来后的后果:“海華这丫头与常人不同,她闯进去之后,夫人竟然灵魂归位了。” 见郑海阳瞪大眼睛不相信,他淡淡一笑道:“夫人虽还未醒来,可郎中已经来看过,称是与常人无异。” 他心中很是感慨,仰着头不让眼泪落下。 他虽然说的肯定,可郑海阳听了却根本不信。当日他是亲眼看着夫人断气的,死了的人又怎会突然活过来?白日做梦吧他? 叔叔他,莫非遭受不住打击,失心疯了? 魏徴只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伸手用力捶了捶他的肩膀,笑中带泪道:“是真的,只是看就不必了,你知道就行。 等陈河道长来看过后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若是连他也无法,我就带着夫人去一趟大兴城,到那里去找术士来看个究竟。” 郑海阳将信将疑,只是他忽然想起来这里的目的,忙敛了神色一本正经道:“大人,您吩咐下官去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当年江家和孟家的确还有漏网之鱼,那个刘妈妈就是其中的一个,她是江升的堂嫂。 刘妈妈交代,她们进府的目的最主要是为了搜找大人犯法的证据,好把大人从县令的位置上拉下来。其次,是给夫人下绝子汤。 于妈妈的死也与她们有关,她们是通过于妈妈进的府,怕于妈妈会暴露她们的秘密,干脆在最快的时间逼迫她自杀。 她们给她吃下大量的腥类食物,制造出上吊的假象,只是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她们算到我们会追查这件事,便故意留下了线索,让我们往府外查。” 魏徴的表情一敛,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郑海阳微微颔首继续道:“当初她们找上于妈妈的时候,于妈妈并没答应她们入府。只是她们手上有一位人质,于妈妈见了后不得已才把她们收了进来。” “什么人质?”魏徴皱眉问。 当初府中伺候的总有十几个下人,他只留下于妈妈和石妈妈这两个无夫无子的人,就是为了避免府中的人与与府外的人有过多接触。没想到,还是没能避的过去。 郑海阳无奈叹气道:“是于妈妈的孙子!她的儿子在世时爱逛青楼楚馆,没想到与其中一位妓子一夜风流后,竟为于家留下了香火。” “继续往下说。”魏徴对此事不感兴趣。 “于妈妈为了这个孙子,心甘情愿与她们为伍,她们当天夜里便悄悄进过大人的院子。并且在大人和夫人离开府上的当天夜里,再次潜入内室。” 说着,郑海阳从怀中掏出两封信递给魏徴。 “这信下官已经看过了,一封是夫人曾写给海華的,一封是她们找人临摹的。她们准备利用临摹的这封信,来挑拨大人和夫人的关系。” 魏徴先接过元暇写的,粗略看过后,他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信中写的大概内容是,他信别的女人而不信她,这让她感到很伤心。她让郑海華在镇上给她找一处小院子,在为了离开他做准备。 最后看了看最下面的日期,正是元暇曾闹着要回娘家那一日。 另外一封,只比这封多了几个字,可其中的意思却全都变了味儿。 通体看下来暧昧至极,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了,定然会认为写信之人与收信之人关系龌龊。 魏徴看完后双眼喷火,把元暇写的这封折好收进怀中,把临摹的这封直接撕成了碎片。 郑海阳知道魏徴真正生气的时候有多吓人,他垂着双臂大气也不敢喘,直到他自己又慢慢恢复平静。 魏徴冷静下来后正在再问,突然见白妈妈大刺刺的从外面进来了。 她并没有走近,离得远远的便扯着嗓子喊:“大人,石妈妈说您找婢子,是有什么事儿吗?” 此时她离得有七八丈,魏徴抽着嘴角向她走过去道:“去熬小锅软烂的粥端过来,记着,熬粥的中途不要离开。” 白妈妈只是有些耿直,并不愚蠢,立马便懂了他的意思。 她闻言正言厉色的点头道:“大人请放心,婢子定然会眼珠不错的守着,不给小人害人的机会。” 魏徴摇头道:“只要谨慎些就是了,白妈妈不必如此紧张,去吧。” 等她离开院子后,魏徴又回到郑海阳处问:“接着说,还有吗?” “有,县里有几户商户是她们的人。还有我们军中的人,也有被收买的,还透露了一些重要的消息出去。 这些人下官都已经审过了,没有一个是干净的。证据确凿,他们也无话可说。 为了杀鸡儆猴,下官带着军中的那几叛徒去了营地,当着众人的面把他们五马分尸了。”郑海阳语气幽暗森然。 魏徴对此不置褒贬,只是他打心里觉得,这件事查出来的太过轻易了。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道:“继续往深处查,我觉得,肯定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们瞒下了。 虽然我现在还想不到,但是这群老鼠们藏了两年才出来,总不会是这么白忙活一场。” 他几天没睡,此时脑子已经不能再思考东西了,越想脑子越乱。 “是。”郑海阳果断应下。 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又厚着脸皮嘿嘿笑道:“对了叔叔,那这次有功的人,该要怎么赏呢?” 魏徴鄙夷的上下打量着他道:“哦?除了你,还有谁有功?” 郑海阳面色一正道:“还有大成叔跟晓月,刘妈妈招供的最多,她那里的供词都是晓月想点子问出来的,大成叔这次也帮了我不少忙。” 魏徴揉着眉心有些烦躁,过了会儿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让他先走了。 晓月和晓梅当初被郑海阳带走后,都被他安插在了女牢里,这是他之后才知道的。 他想着那两人也没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作不知道。 没想到,如今她竟又立了功,这倒是让他有些难办了。 他不想再听到她的事情了,可若是他做的太过,连一个女人都容不下,底下的人就该不满了。 罢了,就给她找个好一点的宅子,让她做个富贵闲人吧。 第五章恭喜主子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就在眼皮子底下,量她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还有大成叔,他这里也有些难办。 他已经旁敲侧击的问过母亲了,知道母亲对他的态度的确也有所不同。 唉! 等元暇的事情尘埃落定后,再好好找他好好谈一谈,试探一下他对母亲的态度吧。 他回房间后把信放好,脱了鞋子和外套躺在元暇身边想着事情,不一会儿便又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结果躺下没一会儿,他就做了个怪异的梦,梦到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小女孩儿摔倒了。 他正要去拉她一把,忽然一条巨大的蟒蛇从眼前一闪而过,他被吓了一大跳,直接就头朝下从高处滚落了下去。 那种滚落的感觉无比真实,就像是突然踩空了一样,他咯噔一下猛然醒了过来。 醒来后,恰好见到元暇的手轻轻动了几下。 他激动的顿时没了困意,紧紧握着她动过的手唤道“娘子?娘子你醒一醒……” 可元暇只动了那么几下,便又没有反应了,让魏徴怀疑那瞬间是自己的错觉。 摸了摸元暇的脸,他叹息着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翻了个身正要再继续睡,却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他只好又无奈的穿了衣裳和鞋子去开门。 敲门的人是小顺子,此时他的后脑勺被白色纱布裹着,背上还有几滴干枯的血迹。 见了魏徴后,他陪着笑一脸惭愧道“大人,奴才不查,竟被郑小姐偷袭了。” 魏徴撇了他一眼,有些不忍直视他这副模样道“嗯,知道了。看在你负伤的份上,这次就罚你一月俸禄。 对了,我让石妈妈给你带的话你收到了吗?有没有派人去澜灵山?” 小顺子忙不迭的点头道“收到了收到了,小的已经安排了腿脚最快的人去了,大人您就放心吧。” 魏徴点头道“那就好,下去吧。”说完后又要关门。 小顺子来主要是来禀报其它事情的,见此急忙又作揖道“大人且慢,小的还有要事禀报。 方才郑小姐带了夫人的母亲和哥哥嫂嫂来,此时正陪着她们在正院里与老夫人说话。 夫人的母亲提出要见一见夫人,老夫人她已经做主应下了,让奴才来通禀您一声。” 魏徴闻言怔然了片刻,扭头看了看室内的方向,又转过来打开门道“快去请。” 小顺子舒了口气,语气松快的应道“是。” 没走几步,他又忽然扭过头来郑重其事道“还没和大人说一声恭喜呢,小的恭喜主子!” 魏徴心里顿时百感交集,他淡淡的点头一笑道“嗯,你的话本官领了,快去吧。” 不多时,裴母一行随着小顺子进了院子,白妈妈也端着熬好的粥跟在后面。 裴母走在最前面,她看上去憔悴苍老了许多,整个人也消瘦了一大圈。 今日她连路都走不稳了,扶着拐杖走的颤颤巍巍的,裴元霏和郑海華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扶着她。 柳氏没有和她们一起过来,魏母怕她挺着大肚子冲撞到元暇,便把她留在了正院里。元暇的情况这时候不能大意,还是谨慎些为好。 走近后裴母见女婿也是眼底乌黑,满面憔悴,对他的怨气少了些。 想着之前郑小姐跟她说的那些话,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不管她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总之她说的有道理。女儿的事情错不在他,他已经够痛苦了,裴家不能再雪上加霜! 魏徴看着越走越近的岳母和舅兄,强打起精神下了台阶迎过去,迎上去后谦逊的行了个晚辈礼。 几人此时都是无心交谈,只简短的招呼了几句便一起进了正屋。 进去后魏徴先接过了白妈妈手里的粥,等用银针试过毒后才端进内室,扶着元暇起来喂她吃了一小碗。 裴母此时有些近乡心怯,她不敢去看,便让儿子去替她去瞧。 她坐立不安的等待着,希望儿子出来后能跟她说,她的暇儿还活着。 裴元霏进去没一会儿便出来了,他确认妹妹还活着便放下了一半的心,出来后对母亲重重的点了点头。 母子俩红着眼相对无言,准备立即打道回府。 家里头,裴父还在眼巴巴的等着呢! 同一时间的另一处小院里,孟静柔气急败坏的拂开桌上的贡品道“三天了,已经过去三天了,你为什么还没有捉住她?我好吃好喝的供奉你这么久,你到底有没有用处?” 回应她的,是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和一声尖细刺耳的猫叫。 这声猫叫的含义她似乎听懂了,顷刻间转怒为喜道“今夜子时是吗?这是你说的啊,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若是子时过后我还是见不到她,那我就亲手就砸碎了你的身,让你再不能修炼。” 说完后她出了门,七扭八拐的穿过了几条小路,拐进一处破败的院子。 院子里面有十几个男人,他们正在坐着打盹,看到孟静柔后都有些意外。 孟静柔掩着鼻子对此处有些嫌恶,进来后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对他们道“再去帮我找一名怀着男胎的妇人,等回去后我会告诉大人,让大人对你们论功行赏。” 男人们都知道孟静柔要孕妇来是想做什么的,其中一人不忍心道“夫人,我们正大光明的去向郡守揭穿他们不行吗?为何要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来对付他们呢?” 孟静柔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嗤笑道“揭穿什么?我们有什么证据吗?蠢货。” 就算有证据又如何?那样有什么意思呢? 她就是要用自己的手段,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夜幕渐渐降临,郑海阳在牢里出来正要回家,突然见夫人身边的婢女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 那婢女见到郑海阳连滚带爬的爬到他脚边,抓住他的裙摆痛哭流涕道“大人,大人不好了,夫人她两刻钟前在大街上被人掳走了。” 郑海阳脸色顿变,等问清她具体的地方后,匆忙的翻身上马往那个地方赶。 他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千万不要让她什么有事,她还怀着孩子,只要她平安,他愿意替她承受所有不好的一切! 。 第六章救人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另一边的郑海華在裴家吃了晚饭,从裴家出来后,她一个人在大街上百无聊赖的走着。 现在她不想回家,不想听爹爹和哥哥的念叨。 那日在叔叔警告过她以后,她的耳朵就没清闲过,他们逮着空就劝说她嫁人。可嫁人哪有那么简单?哪里有合适的人? 忽然眼前一暗,她抬头一看,见一个又高又大的男人与她擦肩而过。那这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一颗移动的大树干。 她张大嘴巴惊悚了一瞬,天呐,这是人吗?这个人也太高了吧! 不行不行,她要去确认一下。 前面的李靖很快便发现身后跟着个尾巴,毕竟此时街上空空荡荡,这个尾巴还跟的毫不掩饰。 他心里冷笑了一声,专挑偏僻的街道走,脚下还越走越快。 等郑海華发现前面的人突然不见了的时候,自己已经迷路了,她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半个人影。 李靖在暗处看的一清二楚,哼,还真是冲他来的,胆子不小。 好一会儿后,他才一脸痞气的到她身后吹了声口哨道:“小子,找什么呢?是找哥哥我吗?” 郑海華没有防备,被他吓得捧着心口尖叫了一声,险些就跳起来。 回过神后她又惊又怒,忍不住伸脚踹他道:“你这个人,怎么神出鬼没的?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李靖离得近了,听她说话才发现,这竟是个姑娘家。他没好意思躲避,生生的受了他这一脚。 正要打断她的话问她跟着自己要干什么,他突然又听到一声微弱的求救声,听声音是女的声音。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当初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谁也不知道事情会……” 他脸色一变,迅速上前捂住郑海華的嘴,闭着眼辨别着声音发出的方向。 可郑海華什么都没听到,她几乎整张脸都被他捂住了,瞪大眼睛惊恐的拼命挣扎。 李靖确认好声音是在西边后,他毫不犹豫的抽出腰带把郑海華给绑了,又把袖子撕下来塞进她嘴里。 整个过程,也就只有十几秒钟。 之后他把郑海華夹在腋下,脚尖借力轻轻一点,便飞到了一间房顶上。 他在房顶上如履平地,疾步跑了起来,如此高大的身子,还带着一个人,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郑海華根本反抗不了这一切,她感觉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闭上双眼,不去看下面。 等她感觉他停下了的时候,试探着睁开了眼睛,结果刚一睁眼就被丢在一旁的地上了。 同时,她也听到了房间内传来的呼救声。 “孟姑娘,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她先是一怔,接着脸色猛地一变。 李靖此时顾不上她,看着拦在他面前的众人噬血一笑,赤手空拳的便冲了上去。 在郑海華担忧又迫切的眼神中,他折断了这些人的手脚,粗鲁的踹倒了一片在一旁的空地上。 之后他捡了把石子儿,上前去暴力的踹开了房门。 这一刻,郑海華一点都不觉得眼前的人让她害怕了,反而是让她感到无比的心安。 她的心情就像是当初找到了父亲和哥哥一样,激动、安定。 房间里的孟静柔此时就像是疯了一样,方才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有听到院里的声音。 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她面色一变,下意识要去拉着顾三娘做人质。 李靖眼疾手快的把手里的石子甩了出去,在她躲避的一瞬间,飞速上前把顾三娘抱开了。 他丢出的石子无一放空,其中一颗打在了孟静柔的额头,一颗打在了桌前的翁上,还有一颗,打在了瓷猫的腹部。 先是瓷猫发出了一声惨叫,“喵”的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听着格外渗人。 接着是瓮碎裂了,百虫争先恐后的从里面爬了出来,顺着周围四散而逃。 李靖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可他就怕这些爬行动物,目瞪口呆过后拔腿就跑。 等跑到房顶时又想起来郑海華,他忙又放下顾三娘,去解开郑海華的手脚把她背在背上。 之后背一个抱一个,很快他便感觉到吃不消,只好随便找了个地方跳了下去。 郑海華这时顾不得难受,急忙跳下去跑到顾三娘面前喊:“嫂子?是你吗?你怎么样了?我哥哥呢?” 顾三娘之前被孟静柔扇了不知道多少巴掌了,此时她的双颊肿胀可怖,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双手一颤,才缓过神来面露痛楚:“海華?快去找稳婆来,我肚子好疼。” 她腹中的孩子如今才八个月,老话说七活八不活,怕是要保不住了。 李靖没想到这两人竟是一家人,惊讶过后,忙把衣服脱了垫在地上让顾三娘躺着。 郑海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就近去找了户人家,把那家的大门拍的“砰砰”作响。 里面的人被惹恼了,很不耐烦的问道:“谁啊?干什么的?怎么天都黑了还来敲门?” “官府的,有急事,快来开门。”郑海華故意粗着嗓子道。 “来了来了。” 这回说话的是个女人,不多时,里面传出来拉门闩的声音。 门打开后果然是个女人,她提着一盏灰蒙蒙的油灯,从里面支出半个身子来看郑海華。 郑海華连忙把脚顶在门口,掏出自己的荷包塞给她道:“快去帮我请个稳婆来,再去找巡逻的人过来,就说郑师爷的妹妹出事了。” 女人往外面看了一眼,看到李靖后有些害怕。 可她此时关不上门,只好对屋里的人道:“当家的,你快过来。” 此时时间紧迫,容不得耽搁。 郑海華感觉她不愿意,便立马转身对李靖道:“那个谁,你快过来,你来跟他们说。” 李靖也知道眼下耽误不得,没去计较她的无理,又抱起了顾三娘往她的方向去。 他走过去后站到郑海華身后一杵,瞪大眼睛凶神恶煞的看着门口的女人道:“要你干什么就快去,哪那么多废话。” 这时就着昏暗的油灯郑海華才看到,顾三娘的身下流了血,流的李靖满腿都是。 第七章丢进猪圈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她大惊失色,忙又对李靖道:“你快带我嫂子先进去,里面的人若是不同意你就先撂倒,有什么后果我来担着。” 李靖蛮喜欢她这种不拘小节的性格,此时有几分欣赏她,点头后便抱着顾三娘闯了进去。 他过去的时候,门口的女人被他撞了个趔趄。 女人对此很生气,眉头紧蹙大声质问郑海華:“你们到底是谁啊?快出去,再这样我就要报官了。” 郑海華巴不得她去报官,态度蛮横道:“我方才说了,我是郑师爷的妹妹,亲妹妹! 刚刚进去的是他妻子,我们在路上遭遇了些不测,暂且先借住在你家里。 你快去帮我请个稳婆,再请个郎中过来,只要你好好配合,等我哥哥来了,我和我哥哥保管你们一家下半辈子吃穿不愁。” 女人先是对她的话保持怀疑态度,等犹豫过后把心一横道:“好,这话可是你说的,我这就让我家当家的去请稳婆和郎中过来。” 若是她说的都是真的,那就是她们一家的运道来了,她儿子的亲事也会有着落。 若是假的…… 罢了罢了,方才那个跟熊一样的男人看着就不是善茬,眼下还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按着她说的去做吧。 等她男人和她儿子出去后,她特意去取了一床新被褥出来铺在床上,又去烧了好些热水来。 她儿子留了个心眼儿,出去后果真去找到了巡逻队的人,把此事与他们说了。 巡逻队的人已经知道郑师爷怀有身孕的妻子丢失的事情,队长此时听了后立马振奋了,派了两个人跟着这人回了他家里,又让另外两人去给郑海阳报信。 报信的人找到郑海阳的时候,郑海阳正急得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飞。 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立马让报信的人在前面带路,一行几人匆忙赶去了郑海華她们借住的那家家里。 郑海華此时正心惊胆颤,她这还是第一次见人生孩子,从不知道女人生孩子的时候会这么恐怖。 听着房间里头撕心裂肺的叫痛声,她想起在魏家村围观杀猪的场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因为她现在还是个姑娘家,里面也不需要她帮什么忙,所以里面的人把她给推了出来。 她在外面干等着既担忧又害怕,下意识的掐住了李靖的手臂,借此来缓解心中的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热水送进去了一盆又一盆,可里面的声音没有停下,反而越叫越凄惨。 等郎中和稳婆前后脚来了后,她看着稳婆进进出出时沉着的脸,手忍不住开始越收越紧。 李靖被郑海華掐的头皮发紧,感觉她的指甲已经掐进了自己的皮肉里,不由得抽着冷气怒瞪她。 他让自己保持冷静,一遍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是男人,不能与女人一般见识。 更何况,她还是郑海阳的妹妹,还没见面就把人妹妹给打了说不过去。 可等她另一只手也抓上来,两只手一起用力掐的时候,他保持不了冷静了。他翻着白眼,控制不住的呲牙咧嘴。 他发誓,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她笃定了自己不好意思还手,所以借机报复自己…… 哼,真是个狡猾的女人,他偏偏就好意思! 当郑海阳一行到这里后,还没找到准确的位置,便听到一声女人惊怒的尖叫声,接着,是另外一声凄厉的惨叫。 郑海阳听的心中一颤,不等胯下的马儿停稳,便迅速跳了下去,朝着发出声音的那家院子里跑。 身后的人立即停下,等勒住他的马后,另外两人举着火把追了上去。 而院子里的郑海華简直要被气疯了,她没想到,自己会被崇拜的人突然的丢进猪圈里。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猪都已经被她吓跑了,她也已经染了一身臭气熏天的粪便。 她双眼喷火怒视着李靖,快速的起身找到了栅栏门,打开门跨了出了。 这瞬间郑海華忘了眼下的情况,脱下外衣后愤怒的脱口而出:“你是不是男人啊?亏我还觉得你是个盖世英雄,英雄个屁,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李靖的胳膊现在还是火辣辣的,此时他比她还生气呢,一脸嫌弃的往后退道:“我是不是男人还不需要向你证明,可你肯定不是女人,有哪个女……” 还没说完,房间里突然传出来婴儿的哭声,“哇啊~哇啊~”声音不算很嘹亮,可足以让院里的人都听见。 这哭声让郑海華一呆,她木然的放下了去打李靖的手,丢掉了手里的衣裳转过身看向房间。 李靖见她放下手,便也不做防备姿态了,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刚进门的郑海阳听到声音也愣住了,愣过之后担忧了一瞬,随即欣喜若狂的跳了起来往里面跑。 “郑小姐,是个健朗的小公子。”稳婆还不知道外面的状况,乐呵呵的报喜道。 郑海華闻言拔腿跑了过去,到了门口后不顾稳婆的阻拦,进去看了顾三娘和孩子一眼。 孩子看着还好,虽然比足月生的孩子瘦弱些,但是那样子不像是养不大的。 可是顾三娘此时却不太好,她的身下全是血,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 郑海華近看了一眼后心中一惊,把目光转向一旁的年轻郎中道:“郎中,我嫂子怎么样?她会不会有事?” 郎中正侧对着她不慌不忙的收着药箱,闻言头也不抬道:“放心,撕裂了而已,死不了。只是往后,不能再有身孕了而已。” 他的语气很不客气,郑海華都听的出来,刚进门的郑海阳更能听的出来。 他正要上前呵斥他几句,却见他突然见她扭头了,目光正好看到自己。 见他有几分眼熟,他有些意外。 等想过来他是谁后,郑海阳心里一虚,搓着手赔笑道:“原来是小沈郎中啊,今日多谢了,改日我请……” 沈初然见他认出了自己,背上药箱冷然一笑道:“打住,什么都不必,沈某可高攀不起。” 说完后他不再停留,一瘸一拐的背着药箱离开了。 等他离开后,郑海華也恍然记起来他是谁了,他不就是前天那个,被叔叔下令打板子的郎中吗? 第八章她回来了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前日被哥哥捉去给婶婶看病的郎中有好几个,那些人都是专治疑难杂症的,其中有一个,就是这个人。 当时外面的人已经在谣传婶婶死了,哥哥也知道那些人是不乐意去的,于是便威逼利诱了一番。 那些人里也有心不甘情不愿的,但人家都很识时务的没有表现出来,都去婶婶那里看了一眼。 望、闻、问、切,一样不少,走完了那个过场。 可事后,只有一个人挨了顿打,那人便是沈初然。 只因他进门看了一眼婶婶就说,“只医活人,不医死人。” 这话换谁听了不生气?叔叔他听了后当即便是大怒,让人把他拖出去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打了二十板子。 挨打的时候好些人都在围观,她也跟着去看了一眼,当时看着皮开肉绽的怪可怜的,她还同情了一会儿来着。 没想到,今夜竟然会是他来救了嫂子,真是世事难料! 还有,才过了两日而已,他竟然这么快就能下地走路了! 果然,治疑难杂症的郎中就是不一般,估计是家里头藏有上好的疗伤药! 郑海阳目送沈初然出去后,去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儿子,乐的嘴角都咧到耳朵后头了。 等这家的女人收拾好了被褥,点上了熏香去血腥味儿,他抱着儿子略过了妹妹去了顾三娘身边。 郑海華此时也识趣,叫上那个女人和稳婆一起出去,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一家三口。 顾三娘从郑海阳进来的那一刻开始,眼睛就一直盯着他,见他关切孩子胜过关切自己,心中有几分酸楚。 这时见他抱着孩子径直向自己走来,没有嫌弃产房里污秽,顿时又笑逐颜开。 随后想起了孟静柔,她瑟缩了一下哽咽道:“夫君,当年姓孟的那个女人没有死,她回来了。” 郑海阳闻言一愣,他正在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她的生子之痛,一时没听懂她说的是什么。 半晌后他猛然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顾三娘道:“孟?你是说孟静柔?” 不会吧,她怎么还会活着呢?当年记录孟家人和江家人的尸体时,他记得是有她的呀,难道记错了? 顾三娘想起孟静柔当时的模样就害怕,忍不住泪水涟涟的点头:“是她,她太恶毒了,竟然要剥开我的肚子,拿我们的孩子去供奉一只假猫。” “等等,你这样说都把我说糊涂了,你刚生完孩子先不要激动,从头开始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郑海阳面色一肃道。 顾三娘点着头擦了眼泪,等平复了下心情后缓缓道:“今日我歇了午觉起来后,感觉右眼皮一直在跳,跳的我心神不宁。 我有些不安,便去了一趟山神庙,为孩子和亲人们祈福。 可谁知道,就在回去的途中,突然冲出来十几个青年男人。 他们堵住了我的嘴,用麻袋把我扛了起来,抗到了一个偏僻无人的小院子里。” 郑海阳听了后真是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随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顾三娘在说之前先睁大眼看了眼孩子,看着走了一趟鬼门关生下的孩子,她脸上闪过一抹柔情。 随后她无力的点了点头,接着又继续道:“我以为他们是求财的,就求他们放过我,跟他们说我是你的妻子。 可是没想到,听到了我的话后,孟静柔忽然从正门里走了出来。 她见到我之后显然很意外,之后情绪有些失常,拽着我的头发把我硬生生从院里拖进了屋里。 她开始像盘查犯人似的问我魏大人的事,后来还问起了夫人,问我夫人的身体状况近来具体如何。 我一开始不想跟她说,可只要我一说不知道,她就打我,还拿匕首指着我的肚子吓我。 没有办法,我怕她真的会伤害到我们的孩子,就把她问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不过你放心,我说的都是些不重要的,毕竟我知道的也有限。我只是希望能多拖延些时间,等你找到我后救我出来。” 郑海阳没有怪她,见她的脸浮肿难看,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 他这一举动让顾三娘的眼泪直流,忽然又想起什么接着道:“对了夫君,她那里有张桌子,桌子上供了一只假猫。 她当时听到我说夫人真的已经死了的时候,竟然用匕首划破了手指,让那假猫喝她的血。 我听到她说什么……做的好,等晚上让它饱餐一顿什么的。” 郑海阳顿时感觉想到了什么,灵光一闪道:“猫?她在哪里?” 不行,他得赶紧去把这件事告诉大人,说不准夫人的事与这孟静柔有关。 怪不得他之前有些事想不通,原来是猫的这一茬。 于妈妈的死和另外几个人的死都引来了猫,可因为孟家和江家的余孽,他竟然没往猫身上去想。 “我也不知道,我是被蒙上眼睛带去的,只感觉周围很安静。”顾三娘皱着眉懊恼道。 郑海阳闻言很郁闷,他把孩子放在顾三娘身边后,来回的度着步子想。 城里才刚刚搜查过一遍,难道又要一家一家的去搜查? 随后他顿住了,猛然一拍脑袋道:“这不对,你是怎么得救的?” 顾三娘愣了一瞬间,愣过后立马激动道:“妹妹,快让妹妹进来,是她带人去救我的。” 郑海阳出去喊郑海華的时候,郑海華正在院里和李靖大眼瞪小眼,这俩人这会儿里就像是在瞪眼比赛一样,谁也不肯认输。 等郑海阳出来后问郑海華那个地方是哪里,要去捉拿孟静柔的时候,郑海華却是目瞪口呆一头的雾水。 孟静柔?当时屋里那个邪魅的女人竟然是孟静柔?她当初没死? 她知道此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看着李靖面上一肃道:“这件事对我们来说很重要,请你现在告诉我哥哥,那个地方在哪里。” 李靖点点头,看着郑海阳道:“拿笔来。” 郑海阳还没说什么,郑海華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感觉这人简直是说废话,这半夜三更的,谁出门还随身带支笔啊。 “拿水来。”李靖面不改色的又改口道。 等水拿来后,他手指蘸了水,在桌子上画了详细的地图。 第九章你自己下去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如今曲阳县城大变样,他这是第一天来,着实是不知道每条路的名字,只能这样画出来。 可他画完后,郑海阳却纳闷了,他这是不是画错了? 他画的这个地方他昨日才去过,那里并没有三娘所说的那个小院子。 “这位兄弟,您确定是这里吗?要不再想一想?”他委婉道。 李靖“呵呵”一笑,直到这时才自报家门:“郑兄不必如此客气,你比我长一岁,叫我李靖就好。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个地方。” “可是这里……等等,李靖?”郑海阳反应过来他的名字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郑海華闻言也很吃惊,这个家伙就是李靖,就是在大兴城时叔叔身边最得力的人? 她可是知道,叔叔曾经给哥哥写的信中提过他很多次,说他是难得的将才帅才。 不顾这对兄妹的眼神,李靖慢慢悠悠的起身说:“我画的这路是不会有错的,只是当时我走的不是路……” “是别人家的房顶。”郑海華接话道。 郑海阳…… 见妹妹跟在李靖身后就要走,他忙喊住她叮嘱道:“海華你留下,哪里也不准去。 我留几人在你这里保护你们,我们去捉拿了孟静柔,你负责好好照顾好你嫂子与侄儿。” 郑海華刚想要反驳,可忽然一想九死一生的嫂子,和刚出生的侄子,这两人还在这里呢,不管哪一个都不能无人照顾。 于是她看了眼李靖的背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蔫的点头称:“好吧,那你们快去快回,我在这儿照顾嫂子就好。” 李靖自信自己的身手在这里无人能及,于是等出去后,与郑海阳一人拿了支火把,直接便跳上房顶出发了。 可是他在前面走的轻松,却难倒了后面的郑海阳。 郑海阳虽然会些拳脚功夫,可毕竟都只是些保命的招数,与李靖还不是一个级别。 尽管他再小心翼翼,可还有好几次踩滑,更是多次都差点掉下去。 前面的李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来之后突然就心情不好了,等他察觉身后没人都时候,郑海阳都落后他了一大截了。 他看着郑海阳笨拙的样子突然又心情好了,把身上的衣裳整理了一下,站在原地悠闲的等了他一会儿。 等郑海阳追上来的时候,他干脆低头把他扛起来,跟之前夹着郑海華似的那样小跑了起来。 “到了,就是里面了,你自己下去吧。”到地方后,李靖指着漆黑一片的小院子对郑海阳道。 郑海阳站稳后伸手按着心口,忍着腹中翻涌的恶心感道:“为何让我自己下去?你不下去吗?” 李靖用火把照着谨慎的看了看周围,随后对他摇了摇头,“不了,我厌恶虫子,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虫子。 我在此处等你,你先下去看一一看,若是有需要就叫我。” 郑海阳点点头,他此时仔细的打量了一眼附近的房屋构造,这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个院中院的院中院,藏的够隐蔽的。 怪不得他不知道此处,这么隐蔽的地方,如果不是站在房顶上,他还真看不到。 另一头,郑海華等他们走后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整个人都想直接原地爆炸了。 抱着哇哇大哭的侄儿,她恨不得也能哭一场。 她感觉自己太惨了,白天时在叔叔府上摔的伤都还没好,刚刚又被那个李靖给丢进猪圈了。 这会儿她感觉自己浑身疼,若是再不歇着,怕是就要散架了。 “喂,你去看看人来了没有?到底还要多久啊。”她张望着大门口,看着守在门口的士兵不耐烦道。 “是。”左边的士兵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拿着火把小跑了出去。 “来了来了,郑小姐,奶孩子的人来了。快把孩子给她,她家里头有吃奶的孩子。” 院子的女主人人未到声先到,等她进来后,还带进来了一名看着很精明的胖女人。 终于被解救了,太不容易了! 她长叹着气“哎呦”了一声,手忙脚乱的走上前把哭的快撅过去的侄子递给了胖女人。 见她撩开衣服后,侄子张着嘴猴急的吃上了奶,她终于擦着虚汗松了口气。 郑海華这边的事情很好解决,可郑海阳和李靖那边,却有些麻烦了。 郑海阳举着火把下去后,发现院子里的人无一例外,包括房间里的孟静柔,十六个人全被含有剧毒的虫蚁啃咬过。 这些人已经死透,变成了乌黑发亮的尸体,他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吐了。 还有那些虫蚁,此时遍地都是花红柳绿的软体动物在蠕动,看着就格外恐怖。 最主要的是,也不知道有没有跑到有人居住的人家里去,若是那样就麻烦大了。 他记住了这个地方后,当即开始折返,准备先回衙门调人过来。顺便,与魏徴说一声。 李靖对此没有意见,郑海阳说如何就如何,他说走便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可让两人都意想不到的是,见到魏徴时,魏徴正在前院的房顶上独自喝闷酒。 小顺子急得抓耳挠腮,边引他们进院子边道:“大人他此时心情很不好,稍后见到大人后,还请师爷和李大人帮着小的劝一劝。” 两人对视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魏徴的心情的确很糟糕,此时他的脸上和脖子上均涂了一层厚厚的伤药。 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全都是被人抓挠的伤痕,一道一道的多不胜数。 魏徴此时已然心死,他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这话还要从头说起。 下午时,他送走了岳母和舅兄,疲惫的进屋倒头就睡。这一觉,就睡到了夜里子时。 子时他忽然醒了,不是自然睡醒的,而是被元暇突然坐起来的阵势给惊醒的。 醒来后他还没来的急高兴,就见黑暗中的她像疯了一样,扑过来便咬住自己的胳膊。 之后的半刻钟的时间,她都像是一直是那个状态,对自己的脸上和脖子上死命的抓挠。 一开始他没有反应过来,没有反抗,等醒过神时又怕伤害到她,还是没有反抗。 等又过了会儿感觉她有些累了,他才开始开口安抚她的情绪,说软话让她平静了心情。 第十章说正事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等她镇定下来后,他擦着额头上的汗松了口气,忍着身上各处火辣辣的痛去点亮了屋里的蜡烛。 借着烛光,他感觉她与以前有些不一样,看自己的眼神说不清楚的怪异。 尤其是她对自己的称呼,她当时一脸内疚的说:“玄成哥哥对不起,你别生气,我只是被吓坏了,不是故意想要伤害你的。” 听完这话后,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元暇她只在曾经玩笑的时候叫过他一次玄成哥哥,其余的时候,都是叫他夫君、或者是四哥哥。 魏徴让自己保持镇定,又观察了她一会儿开口试探道:“无碍,只要你醒了就好。你知道吗,我以为你就这样离我而去了,我害怕再也听不到你唤我玄成哥哥!” 可接下来她的回答,让他的心一再往下沉。 她娇声笑着,慢慢走近他道:“怎么会呢,玄成哥哥,我舍不得离开你的。” 魏徴脸上的笑容当即便绷不住了,他借口要去上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房间。 之后来前院让小顺子给他上好了药,他便去拿了些酒坐在了房顶上,思考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自己这个前车之鉴,他万分确定那个女人她不是元暇,她绝对是被其它的孤魂野鬼给趁机占据了身子。 那她会是谁呢?真正的元暇又去了哪里?是跟最初他身上的魏徴一样,潜藏在身体内吗? 还是已经…… “不在了”这三个晦气的字眼,魏徴闭着眼睛实在不愿去想! 此时他想遍了所有认识的人,还有会叫他玄成哥哥的人,最后把目标锁在了红惜和孟静柔身上。 他觉得只有她们两人的可能性最大,直觉应该是后者,因为记忆中红惜多数时叫的是表哥。 他的思绪被小顺子打断了,小顺子来了后一脸恭敬的对着房顶道:“大人,师爷来了。” 魏徴的脑子现在乱的一团糟,他叹了口气后背对着几人闷声道:“海阳,这么晚了,何事这么急?” 分别了几个月再见,李靖此时见到魏徴颇有几分激动。 魏徴的话刚落,他便踮着脚尖登上了房顶道:“大人这是怎么了?几个月未见,怎么一个人在此处躲着喝闷酒?” 他爽朗的笑着,在魏徴身边大刺刺的坐下。 魏徴对李靖的到来有几分意外,侧过身看着他笑问:“你来了?什么时候到的?我还以为要再等几天呢!” 白日里才收到他的信,没想到,这会儿就已经见到他人了。 李靖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不客气的拿过他脚边的一坛酒揭开,仰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半。 跑前跑后的忙了这么久,他还一口气都没有喝过,这会儿嗓子都要冒烟了。 喝完后他舒服的叹了一声,用袖子擦着嘴回道:“申时末到的,咬金和高齐这两个小子都急着回去见他们的亲人,我一个人没有什么拖累,便到的快些……” “晋王的人呢?确定尾巴收干净了吗?具体的你再与我说一说。” “那两个鳖孙都已经回大兴城了,吃糠咽菜几个月,早他娘的想跑了……” 郑海阳见这俩人竟然在上面旁若无人的聊起来了,顿时气的在底下吼李靖:“你个姓李的,现在是叙旧的时候吗?赶紧跟大人说正事儿要紧。” 李靖这才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尴尬的一拍脑袋道:“怪我怪我,我这一高兴就给忘了。” “是这样的……” 等他们两人一唱一和的把孟静柔的事情说完之后,魏徴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双手握拳脸色铁青。 孟静柔,这个贱人,果然是她在搞鬼! 他此时没说出元暇的事情,毕竟重新活在另一个人身上这种事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他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 “你们先去找两个郎中,拿些药粉撒在那里杀死那些虫,明天一早过来见我。” “那些尸体呢?” “一把火烧了!” 等两人走后,魏徴对小顺子道:“你此时去跟那个那个叫巧儿的婢女说一声,让她从即刻起,寸步不离的守着夫人。” 小顺子不解其意,莫名其妙的挠着头点头:“是,小的这就去。” 他离开后魏徴一个人喝完了脚边的酒,苦笑着擦掉脸上的泪,进了办公的房间迫使自己入睡。 他不能慌,要稳住自己,稳住孟静柔! 她的傻姑娘可能还在身体里的某一出困着,他不能让那个傻姑娘就这么消失了。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猜的完全准。 —— 此时的元暇已经恍恍惚惚的醒了过来,她所处一个昏暗潮湿的大山洞里,目光与水潭中一双精亮硕大的眼睛对上了。 这几日她经历的实在太多了,虽然心里头惊讶无比,却没有怎么失态。甚至,还友好的对它眨了眨眼。 感觉它对自己没有恶意,元暇忍不住靠近水潭仔细看了看。 入目的是一条比她大上数倍的蛇身物种,长度少说有四五米,或者更长一些。 这家伙的头有点像老虎,头顶左侧有一只角,短短的,有点像鹿茸。 它的尾巴光秃秃的,上面有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 它还有爪子,水中藏匿着四只大爪子,有些像鹰爪。 这是龙吗?还是巨型蜥蜴?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怎么会来这里?又投胎了吗?神奇的玄幻世界? 她心里有许多许多的问号,却在它忽然动身起来的时候,一下哽在了心口了。 “你你你要干什么?别乱来啊,我可不怕你。”元暇双手挡在胸口处强自镇定,可话却说的不太利索。 这大家伙把目光转向一旁没有再看她,发出了一声类似牛的叫声后,把岸上的一只成年马拖下了水吞噬着。 除了这只马外,岸上还有另外两只马,和几只羊。 它口中的马儿已经死的透透的了,没有挣扎,可元暇还是被这一幕吓得双腿发软。 这时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双脚根本没有挨着地,而是距离地面一指高,飘在半空中的。 不过看身上的穿着,她如今还是她,裴元暇。 —— 魏徴就算是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元暇在哪里,他起了个大早,等见了李靖和郑海阳后,与他们说了些军中的事,做好了心理准备去了后院。 第十一章迥异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他要去会一会孟静柔,稳住她,套一套她的话,等着陈河道长的到来。 免得她作什么怪,万一伤害到元暇的身体,那便追悔莫及了。 殊不知,此时顶着元暇身子的孟静柔早就吃了早饭,带着巧儿一起出门了。 她发现她死了,还鬼使神差的和供奉的那只猫鬼合成了一体,共同成为了裴氏。 在魏徴离开房间后,她便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开始打量所处的地方。看到衣柜不远处的桌子上有面铜镜,去照了镜子。 孟静柔看着镜子中陌生的自己喜不自胜,等天一亮,便盛装打扮一路招摇的去了裴家。 她的目的自然不是什么好的,而是想要报仇,这一点,她一刻都等不及。 没有人拦她的去路,元暇在府中的权利仅次于魏徴,众人除了震惊之外,连去和小顺子说一声都没有,直接便抬着坐在轿子中的她去了裴府。 魏徴知道此事后脸色骤变,尽管已经马不停蹄的追去了裴家,可还是险些酿成惨剧。 孟静柔到裴家的时候,裴家人正在吃早饭,除了前脚出门的裴元霏和裴行俨不在之外,裴父裴母和柳氏都在场。 三人听说元暇来了后都是喜出望外,裴父更是高兴的不得了,不顾裴母和柳氏的劝阻,拄着拐棍晃晃悠悠的亲自迎到了大门外。 三个人都没有发觉元暇于以往有什么不同,只是想着她少有如此盛装的时候,有几分意外。 裴母和柳氏都是热泪盈眶,一番问候之后,一人牵着元暇的一只手,和下人们一起,像是众星捧月般似的把她围在了中间。 下人们也都是喜形于色,一时间裴府的大门口欢声笑语不断,还引来了许多街坊邻居们来看。 可是不知为什么,正要往里走的时候,元暇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环顾着四围的人,她“嘻嘻嘻嘻”的怪笑了起来,接着故意的和男人们抛媚眼、咬唇、抚摸自己,在那里卖弄风骚。 她的举动让众人都呆愣住了,尤其是裴父,裴父看着女儿那副媚俗的模样当时就变了脸色。 他正要开口呵责她几句,却见她又停下了动作,继而垂着头在孩子她娘耳边说了几句话。 也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让孩子她娘脸色大变,伸手指她颤抖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孟静柔见此掩嘴笑得前俯后仰,她和魏母说的是:“老不死的,你的女儿都已经死了,你还笑的出来呢?我是教坊里的娼妓,可不是你的女儿。” 笑过后她又走到了裴父身边,见他一脸急色,她在他耳边说了同样的话。 裴父根本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当场便中了风,眼嘴歪斜栽倒在地上浑身动弹不得。 裴母随他之后“嗷”的嚎叫了一嗓子,在魏徴到达裴家的前一刻,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只有柳氏暂时还没事,她虽脸色青白交加,可人安然无恙。出于母亲的本能,她双手护着肚子连退了好几步。 裴元霏和裴行俨一个去了冰厂,一个去了学堂,此时就连个为裴家人做主的人都没有。 下人们都是些老实木纳的,根本没人敢冒头说什么,皆是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孟静柔看着这一切心中畅快无比,内心狂笑不止。 裴氏啊裴氏,这一切你看到了吗?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渐渐的又逼近了大肚子的柳氏。 柳氏看着越来越近的元暇又惊又怕,她不知道小姑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得如此失常。 她尝试着与她沟通:“元暇,你这是怎么了?有话我们好好说好吗?” 可孟静柔根本不屑与她说话,嗤笑一声后,继续逼近她。 柳氏一边稳住自己往后退,一边急得对婢女和妈妈们道:“你们快去拦住她,她失心疯了。” 她的话落后,还不等周围的人有所动作,孟静柔便挥着袖子猖狂一笑道:“拦我?我看你们谁敢来碰我?” 眼前元暇的行为和从前相差太大,这种迥异已经让众人都默认了,她的确是得了失心疯。 巧儿也是这般想法,从昨夜到夫人身边开始,她就觉得夫人和从前大不一样。 虽然她也不太了解从前的夫人,可她能辨别是非,知道夫人今天的这些行为都做是错的! 见其他的人都不动,她毅然决然的挡在了柳氏面前,板着小脸看着孟静柔义正言辞的劝告:“夫人,您不可以这样做,等您清醒过来后一定会后悔的。” 巧儿的行为惹怒了孟静柔,原本孟静柔就是半个疯子,此时与猫鬼合二为一的她更是凶暴。 她闻言二话不说,拔下头上的簪子插向巧儿的心口道:“贱婢,何时轮到你来说话?给我去死。” 她的语气凶狠,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住手,吁~~”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魏徴到了,他毫不迟疑的甩出怀中一物击落了孟静柔手中的簪子。 那是一块儿相思结,相思结的中间裹了一枚木牌,木牌上刻着“天长地久”。击落了簪子后,相思结也掉落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这让魏徴有些惋惜,因为这本是一对,元暇手里也有一块儿一模一样的“海枯石烂”…… 魏徴这时没有去看孟静柔,他怕自己眼中含有杀气,被她发现出端倪。 此番与他同行的有四人,除了小顺子外,还有两名身手敏捷的侍卫。与他们使了个眼色,等他们互送着柳氏和裴父裴母离开后,魏徴这才转身看向孟静柔。 此时他的目光情意绵绵,语气温柔体贴:“夫人,有什么不顺心的,与为夫说,或者回去砸一些东西出气就是了。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他说的话和此刻的眼神都让孟静柔着迷,让她的心情瞬间平静下来,连他为什么会跟了过来都忘了问。 她恶人先告状,走近魏徴后挽着他的手臂娇声道:“玄成哥哥,人家以后再也不来了这里了,她们都欺负我。” 这话让众人大跌眼镜,谁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如此说。 可魏徴却没有质疑她的话,他就像一个不辨是非的昏君似的笑着道:“好,那你想去哪里?为夫带你去。” 第十二章安分些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说话时他不动声色的抽出了手道,身子向后倾斜,与她保持了几分距离。 孟静柔对他的这个举动却很不满,或许是因为自己心虚,她怀疑魏徴是对她起疑心了。 只是见他笑得无懈可击,她又有些迷惑了,难道并没有?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算了,还是先低调些行事吧,回去与周围的人多接触一下,多了解了解裴氏的为人,免得被人怀疑了什么。 反正以后日子还长,报仇的事情也需要从长再计议。 至于裴家的人?哼,量他们也不敢出去乱说。若是没了她,他们什么都不是! “嗯——还是回府吧,我有些累了。”她整了整头发随意说道。 魏徴眼神微闪,随即一脸宠溺的笑道:“好。” 在周围众多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他笑着送顶着元暇身体的孟静柔上了轿,嘱咐轿夫小心着些。 之后与暗中的人做了几个手势,等几人回应了几个手势过后,他面无表情的翻身上了马。 回去的路上一路无阻,等回到了府里,魏徴见到去请陈河道长的人回来了。他眼中闪过了一丝光芒,忙去把孟静柔先哄进了后院。 之后他借口要去净手,让她自己先看一会儿书,他去了趟正院。 到了正院后先慰问了母亲的身体状况,得知她并无大碍后,他放心了些,去让郎中开了副些安神汤,把白妈妈给带走了。 出了院子后,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与白妈妈说了早上时在裴家发生的事,还与她说,元暇得了癔症,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等说了事情的严重性,魏徴又嘱咐白妈妈:“你稍后替我监视着夫人的一举一动,若是有什么异常,随时让巧儿去前院叫我过来。“ 白妈妈收起脸上的震惊之色点头称“是”,跟着他进了院子,去与巧儿一起去了小厨房煎药。 魏徴此时没急着离开,她先回到房间去看了看,想看一看孟静柔此时在做什么。 见她翻出了元暇最重要的盒子试图打开,他面色一变,板着脸进去制止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不是与你说过了,这里面的东西很重要,你不能碰!” 孟静柔被他的话惊一瞬,扭过头拧眉不悦道:“我就想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什么而已,不让看就算了,你凶我做什么?” 说完后她不轻不重的推开了眼前的盒子,环着胸做出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顾三娘可是跟她说了,裴氏爱耍小脾气,她这样说应该不会让他起疑吧? 不得不说,她此刻闹别扭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元暇的感觉,让魏徴都差点信了。 可他很快便回过神来,眼神一黯,走过去拿开了盒子。 他低着头刻意不去看孟静柔的脸色,掩饰着眼中的失意道:“前院还有许多公事要处理,我就先不陪你了。我让白妈妈给你熬了滋补汤,你要乖乖喝完,不能闹脾气。” 孟静柔见他说了几句话便走了,忙追上去从他身后抱着他的腰轻轻磨蹭:“可我不想让你走,玄成哥哥,你留下来陪着我喝好不好?要不然我就不喝了……” 她说着,手试探着慢慢伸向魏徴的小腹。 孟静柔的勾引很明显,魏徴实在难以忍受她顶着元暇的身子做这样的行为,此时他连逢场作戏也做不到了。 他冷着脸挣脱了她的怀抱,忍着恶心和怒气呵斥道:“安分些,不准胡闹!”说完后便大步离开了。 此时他也不再想着套她的话了,只想让陈河道长来把她赶出元暇的身体。 若不是顾及元暇的身体,她死一百次都不够! 孟静柔被他最后的眼神镇住了,不敢再继续纠缠他,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 等他离开后,她在心中不屑的想着,他对裴氏也不过如此。 之后在白妈妈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她喝下了一大碗“滋补汤”,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此时前院的魏徴心情很差,因为前去请陈河道长的人方才说,陈河道长目前不在澜灵山。 澜灵山的小道士与他们说,陈河道长在前几日离开澜灵山后,就没再回去过。还让人捎了信回去,说是观星有异,去周游了。 等他们离开后,小顺子从裴家回来了,与魏徴说郎中已经诊断过了,诊断裴父为中风,裴母有中风的前兆。 柳氏倒是没事,孩子也没事,只是受了惊吓。 魏徴想了想,让小顺子叫了那今日抬轿的几个轿夫来,坐在石桌处盘问他们事情的始末。 虽然他已经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见模仿孟静柔的人做出下贱的动作时,他还是忍不住脸色铁青,“啪”的一声,把手中的茶盏捏碎了。 手心和手指被瓷器扎了许多处,鲜血顺着温热的茶水流血在了石桌上,不止是几个轿夫,连小顺子都吓得浑身冒冷汗。 得知是孟静柔故意在裴母和裴父耳边耳语,才导致二老倒下时,魏徴深深地感到自责。 想了想,他让小顺子去找裴元霏过来,准备与他交孟静柔的底。 因为若是不告诉她,裴家与自己起龌龊的话,那自己离开后县里定然会出乱子。 可就在他下定决定稍后就出发去大兴城的时候,小顺子又脚步匆匆的跑了过来道:“大人,王将军有急事要求见大人。” 王将军?他突然要求见自己所为何事? “带王将军进来。”魏徴按耐住心思起身整衣敛容道。 王将军是管着他手中牛马和羊群的人,是当初与他同生共死过的人之一。 他因容貌损坏严重,之后便不再出现在人前,每天和手下的士兵一起在山上为他牧马放牛羊。 虽然他很少出现在魏徴面前,可魏徴却从没有忘记过他,在他看来,当初与他一起从山里出来的那些人都是不一样的,和郑海阳他们一样,都很重要。 不多时从拐角处走进来一名肤色黝黑,留着短须的独眼男人。 他满脸的疤痕很是可怖,走到魏徴面前后一脸肃穆道:“大人,请屏退左右。” “你下去吧,先去做我吩咐你做的事。”魏徴即便是信任小顺子,可此时还是果断的让他离开了。 第十三章刺激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见小顺子走远后,王将军眯着眼警惕的瞧了瞧周围,小声在魏徴耳边道:“大人,末将怀疑,山上有蛟龙居住!” 魏徴豁然看向他,一脸愕然的问:“蛟龙?你亲眼见到了?” 王将军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很紧张,他从宽大的袖子中掏出一块儿由白布包着的,婴儿胳膊大小的东西递给魏徴。 “大人,您看看这个。”他抬了抬眼皮示意魏徴打开布来看。 “这是什么?”魏徴有些好奇的接过。 拿在手里轻轻捏了捏,感觉软软的,他打开布仔细一看,见竟是一条蛇的皮肉,竟有两三斤重的样子。 王将军见他感兴趣,舔了舔唇兴奋道:“这是末将在山上的一个山洞不远处找到了,找到的时候,这肉还是温热的。” “你快细细与我讲。”魏徴的语气有些迫切。 王将军微微颔首言:“前几天末将身边的六子突然不见了,末将在山上找了他几日,结果一直没找到他的身影。昨日上午,却在一个山洞的不远处找到了这个东西。” 魏徴自言自语道:“山洞?”他摩擦着手中的蛇肉,突然想到了个主意。 王将军面上有几分惭愧,之后一脸凝重的从头讲道:“是!从去年夏季到年末,我们的马和羊前后丢失了数次,到今日为止已经丢了近百头。 末将不想拿这等小事来打扰大人,便一直没报与大人知道,全权交给了六子。 在二月初时,六子他曾来与末将说,听到了山上有牛的嘶叫声,他顺着声音去找,结果找到了一个隐蔽的洞口。 当时末将没将此事没放在心上,想着山上有山洞存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听过后便抛在了脑后,可谁知道前几日他突然就不见了,一连几日都不见踪影。 末将忧心了几日,问过另外几人,接着在山里找了两天。结果,最终找到了这个东西,和一旁六子的长矛……” 魏徴听完后摸着下巴思虑了片刻,他突然有几分好奇的问:“那是个什么样的山洞,你进去看过吗?” 王将军脖子一缩,摇着头颇有些难为情的道:“末将如今惜命,感觉此事有些不同寻常,便没敢冒然进去。” 魏徴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说:“你的谨慎是对的,应该如此。海阳知道此事吗?” 他这个亲昵的举动让王将军很是欢喜,他忍着笑意称:“师爷还不知,此事除了末将和山上的那几个人外,其余人都还不知道。” “行我知道了,王将军,你现在立即回山上。等回去后把山上的牛马和羊群聚集在一起,尽快换到另一座备用的山上去,注意不要走漏风声。” “是!末将先告退。” 王将军走了后,魏徴交代了侍卫一声,出门去找李靖和郑海阳商讨此事。 郑家的客房备的多,如今都空着,李靖暂时住在了他那里。这样他和郑海阳可熟悉熟悉,他找着也方便。 郑府只与府衙仅隔着一条街,魏徴走的速度很快,他目不斜视,没有注意到街上有什么不同,不过半刻钟便到了郑家门外。 走近后他才发现,郑府的大门口正围的水泄不通。 他见了后有些疑惑,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默默的去藏匿在了人群中不远不近的看着。 不多时见郑家的家丁们出来了,共八个壮硕的男子,每两人合抬着一个大大的箩筐。 也不知道箩筐里头装的是什么,围着的人们见了后,竟暴发出一阵阵的尖叫。 他皱着眉不明所以,那箩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郑家这么大阵势这是想做什么? 正在他不悦的猜测时,郑家的管家出来了,笑容可掬的对着众人作了个揖。 之后他清了清嗓子,看着众人和蔼可亲的说:“今日是我郑家的大喜之日,我们老爷说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稍后都可以来领五斤白面,五个鸡蛋。 旁的也没有要求,这不是我们小少爷马上就要回来了嘛,只要你们大家在我们小少爷经过的时候,诚心的说一句“郑家小少爷健康长寿”……” 魏徴顿时语塞,他在心中默念了三遍这句话,为自己方才的怀疑而感到羞愧。 那管家的话落后不久,街头开始放起了鞭炮,接着整条街上都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魏徴这才发现,街道的两旁都摆了一节一节的鞭炮,一直从街头摆到街尾。 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彻天地,硝烟味儿浓烈刺鼻,众人都被鞭炮声吵得捂着耳朵往后退,也让出来了一条路。 鞭炮声过后不久,魏徴清楚的看到,郑海阳坐着敞开的马车慢悠悠的向这边走来。 路边的人这时一边推搡着往前挤,一边高升的喊着:“郑家小少爷健康长寿、郑家小少爷健康长寿、郑家小……” 郑海阳摆着手看向众人,笑得志得意满。他的怀中抱着一个红色的襁褓,身后是一顶四人抬的红轿,此时他就像是一个打了胜仗归来的英雄。 这副欣欣向荣的画面,与方才在裴府门前所看到的情景形成了强烈的反比,刺激到了魏徴。 如今别说是孩子了,他连娘子都没了,他又成了孤家寡人! 这一刻魏徴忽然眼红了,感觉自己这三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还不如郑海阳此时所拥有的。 为何会这样想?那一切,不都是他想要的吗? 眼前的画面渐渐模糊了魏徴的双眼,他也弄不明白自己了,心中一片迷茫。 郑海阳这个时候还不知道魏徴来了,他停下后,见父亲笑得合不拢嘴的从里面迎了出来。 郑成鋒的身体还很健郎,此时他向众人说了些感谢的话,亲自去抱着儿子怀中的襁褓跨过火盆。 接过孙子后他老泪纵横,径直去了郑家的祠堂。 郑海阳身后的轿子始终没有打开过,轿夫们也没有停顿,直接抬着顾三娘从郑家的大门垮了进去。 此时顾三娘在轿子心满意足,她当初是寡妇再嫁,成亲时都是进的侧门。今日母凭子贵,她今后终于能挺直腰杆了…… 郑海華此时打着哈欠跟在最后面,她一夜都没睡好,脑袋被侄子的哭声吵的到现在都是嗡嗡的…… 第十四章召集能人异士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不经意的往人群中一瞥,忽然见叔叔在看着她们入神,她一下子就惊的清醒了过来。 等进了院子后,她匆忙跑到了郑海阳身边悄声问:“哥哥,叔叔怎么来了?” 当初郑家只剩下她们这一支,如今还能让她们兄妹称呼叔叔的人,也就只有魏徴了。 “叔叔来了?在哪里呢?”郑海阳也是心中略惊。 郑海華很诧异:“你居然不知道?跟我来。”她带着郑海阳艰难的穿越过人群,挤到了魏徴面前。 直到这两人出现在魏徴面前时,魏徴才如梦初醒。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收回了万千思绪,颓丧的低垂着脑袋随二人进了郑府。 进府后到了人少的地方,三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魏徴此时已然恢复了正常,他看着郑海阳淡淡一笑道:“海阳,恭喜你。” 他不知道他自己的状态有多差,双眼中布满了红血丝,脸色苍白如纸,眼底青黑一片,就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人。 郑海阳嘴唇蠕动着一时没有说话,迟疑了片刻后,挤着眉看了妹妹一眼。 郑海華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担忧的看向魏徴问:“叔叔,您病了吗?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难看吗?”魏徴收起了笑容怔怔的问。 “嗯,眼睛很红,脸煞白煞白的。叔叔您可要保重身体,别婶婶的病好了,您却又病倒了。”郑海華点着头诚心实意的说道。 魏徴眼下却听不得元暇,他顿时双目猩红的瞪着郑海華道:“不许提她!” 兄妹二人都被他这个反应吓了一跳,对视了一眼后皆是不可置信。 怎么回事?叔叔为什么突然发火?难道是和婶婶吵架了? 不等两人开口询问,魏徴又脸色一缓,看着郑海阳漫不经心的说:“海阳,你去把李靖叫过来,我来此是有要事与你们相讨。” “是。”郑海阳面色一肃,拱手后快步离去。 郑海華见哥哥走了,踌躇片刻后弱弱的道:“叔叔,那我就不在这里打扰您,先回院子了。” 可她转过身后还没走出两步,便被魏徴叫住了。 “等一等。” 见她面上疑惑,魏徴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神色凝重的环顾四周。 确认周围没人偷听后,他才低声问:“海華,昨日你是真的看到了你婶婶对不对?” 郑海華还当是什么事呢,闻言拍着胸口松了口气道:“原来您是问这个呀,都快吓死我了。那当然是真的了,我又不是不知轻重,怎么会拿那种事情来开玩笑?” 魏徴的面色不禁更难看了,他嘴角苦涩道:“昨日的事情发生了变故,现在的元暇她不是原来的元暇,而是昨夜死了的孟静柔。你的婶婶她,不知道去哪里了。” 郑海華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咽了口唾液掏着耳朵不确定的问:“抱歉叔叔,您方才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我没有说错,你也没有听错。”魏徴木着脸确认道。 这种事实在太惊悚了,郑海華双手捂嘴惊呼一声道:“这怎么可能?叔叔,我不相信。” 魏徴淡淡的说:“事实如此,由不得你我信或不信。稍后我与海阳他们说一件事,你也留在这里听着,听完后去找你婶婶。 记住,不论她露出什么破绽你都不要拆穿她,只要哄着她就好。今夜你想办法留在她身边陪着她,把我说的这件事不经意的透露给她,让她提出与我们一起出发。” 郑海華有些紧张,下意识的攥紧大拇指问:“出发?去哪里?” 看着迎面而来的郑海阳和李靖,魏徴勾唇一笑道:“不要再问,稍后你就知道了。” 不知为何,李靖看着这两人离得如此近,心里有些不舒坦。 他走过去挡在郑海華的面前,挡住了她大半个身子,不咸不淡的问:“海阳兄说大人来此是有要事,大人,是何要事?”他的语气不像从前那般亲近。 魏徴没有发觉他此刻的变化,他面色一正,把王将军说的事情讲与面前的三人听。 讲完后见他们都是一副吃惊的模样,他冷着脸郑重道:“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在明天天亮以前,把这件事添油加醋的宣扬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大人?为何呀?我们不应该静悄悄的去查看吗?”郑海阳很不解。 若是真的有蛟龙,不是应该藏着掖着吗?为何要让别人来抢? 魏徴看了一眼郑海華,摇着头意味深长道:“这是一个好机会,我要把天下的能人异士都召集过来,招纳为我所用。 再趁机,赚上一笔钱。 不论是客栈还是酒楼,那些人来了后总要吃住,这是一个圈钱的好机会。” 李靖和郑海阳闻言仰着头哈哈大笑,可郑海華看着叔叔眼中的渴求,却是心中一酸。 郑海阳笑过后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忙举荐给魏徴:“叔叔,您还记得前几日带回来的那个大山吗?把此时交给他去做如何?” 魏徴瞬间就想起那个话多的汉子,点着头赞许道:“去吧,等明日我们几个就先出发,到那里选个显眼的地方扎营。” 他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要大张旗鼓的告诉众人,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只有这样,众人才会相信。 等魏徴离开后,郑海華也离开了。她先去了一趟珠珠的住处,随后让她慢慢准备行囊,她做足心理准备之后独自去找了孟静柔。 李靖随后也离开了,他去写了几封信,让郑府的侍卫帮忙送了出去。 郑海阳最后走,他先去和父亲支会了一声,之后才去找大山交代此事。 魏徴出了郑家后,想着裴元霏此时也该在等他了,于是振作起精神来去见他。 到前院时裴元霏果然已经在等了,他从家中来的此处,这时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 小顺子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见到魏徴回来后,可算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裴元霏见到魏徴后,沉着脸上前质问:“早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元暇会突然发疯?” 魏徴用眼神示意小顺子去守着院子,随后眼圈一红,对裴元霏深深的作了个揖。 第十五章暗中的对话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他在裴元霏面前从未如此低姿态过,裴元霏的心中此时一震,托起他的手急问道:“妹婿这是何意?难道元暇她真的是失心疯了?” 裴母醒来后一直呆呆的,目前除了她和中风的裴父外,还没人知道早上时“元暇”在她们耳旁说的是什么。 魏徴顺势直起身子,摇了摇头哽咽道:“兄长,元暇她,或许已经殁了。” 此时此刻,在元暇的亲人面前,他终于承认了这个他不敢承认的事实。 裴元霏犹如被五雷轰顶,这话他实在难以相信,摇着头踉跄的往后退:“不可能,她早晨时还去过裴家,方才小顺子还说她在……” “那不是她,她不是元暇,此时后院的那个元暇只是一个占领元暇身体的孤魂野鬼……” 魏徴打断了他的话,又一次开口解释,他的心口疼的如同刀割。 解释完后,他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道:“兄长先不要告诉二老此事,明日我再出一趟远门,带她去找高人试一试。若到时我没有带她回来,便请兄长节哀。” 说后面这句话时,他的表情是决然的。 可裴元霏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离开这里时,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他满脑子都是妹妹的音容笑貌,全是她出嫁前的场景。 “哥哥你看,这是我给你纳的新鞋子,怎么样?看着还不错吧?快试试合不合脚。” “哥哥哥哥,这是我给你和嫂子做的衣裳,你看这上面的娃娃好不好看,是夫妻装哦~~” “哥哥你尝尝这个,这是我做的,你可以管它叫汉堡,你尝尝好不好吃。” …… 每一次回去妹妹都能拿出新的物品给他,满脸期待的看着他,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等他的夸奖。 可那么可心的人儿,在最好的年纪,却这么说没就没了,没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裴元霏走后,魏徴去见了见魏母,与她说自己要带着元暇出远门的事情。 魏母的身体还很虚弱,她咳嗽了几声后没有多问什么,只叮嘱他:“徴儿,娘在家等着你们,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 魏徴没有应下她的话,也不敢看她的眼睛,只默默的在心里说了一句:您要保重。 出去后见小顺子来了,他皱着眉问:“你跟过来做什么,人可送回去了?” “舅爷不让小的送,说是要自己静一静,小的只好自己回来了。”小顺子弓着身子谦卑道。 魏徴叹了口气幽幽的说:“知道了,走吧。” “大人,晓月姑娘的住处已经按着您说准备好了,您看还有没有要吩咐的?”小顺子又问。 “不用,就这样吧,明日把她送过去。” “是,小的记着。” “对了,记得多安排些人守着她。” …… 主仆两人一问一答的说着话,身影渐行渐远。 等他们走后,躲藏在柱子后的婢女走出来一脸奇怪的问石妈妈:“妈妈,小顺子哥哥说的晓月姑娘是谁啊?大人为何要给她安排住处?” 石妈妈瞥了眼不远处都安宁,意义深长的笑了笑道:“晓月呀?她是大人曾经用的贴身婢女,与大人已逝的表妹长得十分相像,很得大人喜欢。” 这婢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睁大眼睛好奇的问:“妈妈,在婢子们进府之前,府里为何没有其她的婢女伺候呢?”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只是听说是因为夫人把曾经的晓月姑娘赶走了,大人便不再让别的婢女伺候。”石妈妈说着,赞许的看了问她话的婢女一眼。 安宁听着她们的对话瞳孔逐渐放大,她自以为没人看到她,便偷偷藏在了暗处继续听。 “对了妈妈,还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婢子,您今日能不能一起替婢子解惑呀?” “什么问题,你说说看。” “这几日祠堂里是婢子在打扫,婢子见有个排位上的名字是魏红惜,上面只有一个名字,没有其它的身份证明,一直不明白她是谁,您知道吗?” “呦,姗姗,你还识字啊?” “嘿嘿,妈妈不要取笑婢子,婢子幼年时跟着哥哥识过几天字,不会写,只会读。” “原来是这样,那魏红惜呀,就是大人已逝的表妹。 “啊,原来她就是大人的表妹呀?那她的排位为何会放在咱们府上呀?” “嘘!你小声些。” “哦哦哦,妈妈您快告诉我吧,我太想知道了。” “行,你别晃了,我这把老骨头都被你晃散架了!” “嘿嘿,那我不晃了,您快讲。” “她是老夫人的亲侄女,和大人原本指腹为婚,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只是后来,她却出了些意外死了。” “这样啊?太可惜了!” “可不是吗?哎!” “那大人既然心里有人,夫人她又是如何嫁给了大人的呢?” “你这小蹄子,问题怎么这么多?” “好妈妈,您就告诉我嘛。” “哎呀,这我怎么知道呢?兴许是夫人她笑起来像大人的表妹吧!” “真的?” “你个小蹄子可别到处乱说啊,这只是我猜的。” “那魏姑娘的排位呢?这您还没说呢!” “排位啊,是因为大人娶了他那个表妹为平妻,让子孙后代供奉她香火的。” “天呐,大人他好痴情啊……” …… 等两人走远了,安宁才小心动了动僵硬了的身子,捂着狂跳的胸口飞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三月十一这天,魏徴一行人早早的出了城,而城里的人们也炸开了锅。 路人甲:“天呐,大人他们真的去了,难道那座小山上真有龙?” 路人乙:“那还能有假?我听我舅公说,他前段时间去那附近采药,亲耳听到那里有龙的叫声,嗷呜嗷呜的可吓人了!” 路人丙:“噗,嗷呜嗷呜那是龙吗?那分明是狗吧,差别可大了去了!” 路人丙旁边的男人:“去去去,你个娘们儿家在这擦插什么嘴……” “哼,娘们儿怎么了?难道你就不是娘们儿生的?” “行了行了,你们两口子别吵了,张哥,你继续说,你舅公还跟你说什么了?” …… 已经离去的魏徴想象到了城里的人会怎么讨论,却没想到,其它的事情会发生变故。 第十六章魏母的串想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魏母喝了口茶水缓解了嗓子里的干痒,懒洋洋的抬着眼皮道“什么话?你说。” 安宁去看了看门口,回来后捏着衣角不安的说“哥哥他打嫂嫂了,就在我来的那天晚上。那天夜里我起夜,走错了院子,听到嫂嫂一直哭着求哥哥饶了她。” “什么?咳咳……”裴母眉头紧蹙有些不信。 徴儿他怎么可能会打人?更何况还是打元暇? “当时于妈妈也听到了,所以,第二天她就死了。我今日还听婢女们在私下里说,哥哥他让小顺子去买了一座华丽的院子,把一个叫晓月的女人给接了进去。”安宁急道。 “咳咳、咳咳咳……让小顺子…咳咳、过来见我。”魏母气血上涌,说话格外困难,咳的险些闭过气。 门外的石妈妈没想到这颗无意间发现的棋子竟然会如此好用,像条毒蛇似的阴险的笑了笑,快速离开了院子。 魏徴离开的第二日,魏母便拖着病体出府了,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冲到了晓月的院子里。 见她浑身的穿戴与元暇不相上下,她恨得咬牙切齿,当即便让下人把她给赶出去。 哪怕是得知她怀有身孕她也没有心软,反而更加火大道“立刻,我说赶出去就赶出去!” 晓月在院子里当着魏母的面还唯唯诺诺的,捂着肚子做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可离开院子后却是得逞的大笑出声。 可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却流了出来,到了最后蹲在地上掩面哭泣! 在监牢里整整七十天不见天日,从今天开始,她终于恢复自由了。 她再也不用再委身于那几个令她作呕的男人,再也不会被人监视着一举一动,她成功的把自己救出来了…… 刘妈妈已经赴死了,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牢记里的秘密! 之后她与石妈妈暗中见了一面,按照与刘妈妈的约定,把她所知道的关于魏徴的秘密,全部写在了一封信上,交给了石妈妈。 剩下的事她就再也不用管了,那是石妈妈的事,她只要留在这里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可魏母赶走了晓月后却是良心不安,回到府中后直接就病倒了。 她昨天夜里熬坐了一夜,把所有的事情从头疏离到尾,终于把这些给串起来了! 她意识到儿子根本就没有忘记过红惜,甚至晓月这个女人,也被他放在了心上。 怪不得他成亲后能忍着不与元暇同房,原来不是因为爱惜元暇的身子,而是因为他只是把元暇当成了红惜的替身。 他到了大兴城,遇到了更像红惜的晓月,便把她放在了元暇的前头。 为了晓月,他不惜与她和元暇做戏,明面上赶了她出去,暗地里却为她置办了那般好的房子。 甚至,还让她在元暇之前怀了身子! 他打元暇,是因为元暇发现了晓月的存在吗? 那元暇那日忽然吐血呢?是不是也是他做的手脚?还有这次出去,元暇她还会完好无损的回来吗? 魏母越想越觉得心寒,她想要追上去,可此时却是有心无力。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了?石妈妈,郎中来了没有?”幸幸给老夫人顺着背,急得眼泪汪汪。 “快了,你急什么?小姐已经去请了。”石妈妈在一旁连眼皮都没抬,语气不急不缓。 “石妈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着您话里有话呢?” “我没什么意思,幸幸姑娘想多了吧?” …… 府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魏徴一行五十几人已经到了地方,在山上脚下扎了营。只是不知为何,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此时他所处在一颗参天大树的一面,看着天边夕阳西下,他的脸上与眼中盛满了思念与落寞。 魏徴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个地方,就是想来躲清净,没想到不一会儿便又被孟静柔给找到了。 “玄成哥哥,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陪我去那边摘果子好不好?”孟静柔找到他后甜腻腻的笑道。 她心里很是激动,好不容易和他独处一会儿,一定要趁机与他亲热亲热。 虽然早在出嫁前就已经对他没有爱,只剩恨意了,可他这样极品的皮相,她忍不了。 正在魏徴找借口躲开她的触碰时,郑海華大着嗓门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哎呀,婶婶你在这里呀?可让我好找。快跟我走,去看看我找到什么了。” 郑海華说着,给孟静柔看了一株普通的野花,拽着她的胳膊便要去另一处。 孟静柔忍着怒火翻了个白眼,这个郑海華怎么会这么没有眼色,总是在关键时候跑出来缠着她? “不过是朵花而已,我不感兴趣,你自己去吧。”她虚假的笑着,用力挣脱着郑海華的手。 魏徴却像是没看出来她不愿意似的,一脸柔和的对两人笑道“没关系,你们去摘花吧,我去与李兄他们一起喝酒。” “好,叔叔慢走。”郑海華抢在孟静柔开口之前道。 等魏徴走后,孟静柔再也忍不住了,使劲儿甩开了郑海華的手怒吼道“郑海華,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婶婶,我只是想让你陪着我去看花而已。”郑海華可怜巴巴的装傻充愣。 孟静柔才不信这话呢,烦躁的走来走去的抓着头发道“我们夫妻之间说说亲密的话,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出来干扰,很让人烦你知道吗?” 郑海華怕真惹急了她,强忍着怒气赔笑道“好吧,那我下次注意点,婶婶您别生气了。” —— 魏徴到了营账附近后,只去跟李靖他们喝了一杯酒,便借口累了回了自己的营帐。 候百户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奇怪,凑近郑海阳道“师爷,下官怎么感觉大人这两日怪怪的?” “哪里怪了?”郑海阳大口吃着烤肉装傻道。 候百户的副手有些喝高了,大着舌头抢话“哪里都怪!我们从昨天到现在,这都来了一整天了,真的不用先一步去找找看吗?” 郑海阳用手抹一把嘴上的油,看着附近支起来的营帐笑意盈盈的说“不用,大人说了,让其他人先去探探路。” 。 第十七章侮辱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可是……” 候百户有些恼了,回过身不轻不重的踹了副手一脚道:“可什么是?滚一边去,吃的堵不住你的嘴吗?” 那副手这才察觉上峰的脸色不好看,他假意醉酒似的晃着身子看着众人嘿嘿干笑:“不错不错,是该让其他人先去探路,还是大人想的周到。” 李靖此时已经吃的有些撑了,他打了个饱嗝,在一旁剔着牙若有所思。 经过这两天观察,他觉得魏徴变了,从他的一举一动中,他再也看不出大兴城时那个锋芒毕露的“窦建德”的影子了。 如今他总是板着脸,下意识的紧皱着眉,那心里头就像是压了什么事儿似的。 他这次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真的像为了找那蛟龙,毕竟他除了准备了几只细犬之外,其它什么东西都没准备。 尤其是他还在无意间发现了,他对裴氏的态度很怪,明面上对她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可暗地里,却像是厌恶至极了似的。 每次与她触碰过之后,他都会用帕子用力擦拭她触碰过的地方,只他见到的都有三次了。 他还写了许多书信,虽然都是自己收着,可李靖却觉得没那么简单。不知为何,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再有裴氏也让他很反感,这个女人与他想象中差别太大了,举止言谈都太过于轻浮做作。 给他的感觉,不像是好人家的姑娘,倒像是……教坊司里头那些肮脏的女人的那种做派。 连郑海華都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了,人前人后两幅面孔,裴氏在的时候她就纠缠着裴氏,裴氏不在的时候,她就偷偷去找魏徴。 猛然的,他想到了一个缘由,那就是魏徴和郑海華好上了! 魏徴那副模样,不正是为情所困的样子吗?还有郑海華,若不是这个原因,她为何总是防着裴氏靠近魏徴? 一定是这样,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清楚两人的怪异行为!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没有错,李靖忽然站了起来,心中愤怒异常。 不行,他一定要弄清楚这其中的原因,若真是他想的这样,那魏徴这样没有血性三心二意的男人,也就不值得他追随! 此时他自己都不知道,真正让他生气的人根本就不是魏徴,而是郑海華。 天色越来越暗,天上星光全无,众人都吃饱喝足慢慢的散了。除了巡夜的一队人,其余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 郑海華也回了自己的小营帐,她舒服的叹息的舒活动了四肢,在简单的洗漱过后,换了身衣裳又出去了,目标是魏徴旁边的营帐。 那里,是孟静柔的住处,此时里面的烛光还在跳动。从帐外,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影子。 她到了后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深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心里准备,这才虚假的牵着嘴角走了进去。 李靖小解完毕,正要来找魏徴探一探口风,结果到这儿后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郑海華。他用眼神巡逻的人先离开,他自己悄悄的藏在了暗处。 然后,他听到了里面的以下对话。 “郑、海、華!谁允许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这是裴氏的声音,她似乎很愤怒,说话时一字一顿。 “婶婶,你别生气嘛,我只是在新的地方睡不着,来跟你说会儿话。” 这是郑海華,她的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还有什么要说的?明日再说,让开,我要去找我夫君了。” “婶婶你别这样嘛,我不说很久的,就说几句而已。” “郑海華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为什么总是这么没皮没脸的?我去找我夫君你为什么总拦着我?你是不是对我夫君贼心不死啊?” “我没有,你误会了,我只是想……” 李靖下意识的凑近了些,正要听一听郑海華说什么,却又听裴氏怒声道:“我不想再提听你废话了,快让开,你听到没有?” “我……” “啊!夫君快来救救我,来人啊,非礼啦,海華你住手,脱我衣裳做什么……” 里面裴氏说的话,让李靖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婶婶你别乱叫好吗?谁脱你衣裳了?我……好好好我出去就是了,你别激动。” 看着孟静柔露出来的大半个胸脯,郑海華眼圈红了,感觉婶婶和自己都到了侮辱。 只是她再一次选择了忍气吞声,调整了心态后,觍着脸与她赔了笑,之后红着眼从营帐疾步跑了出去。 李靖从黑暗中走出来跟了上去,见郑海華竟然是去牵了马,他心里有几分担忧。 脑海中仿佛有个人在对他说;既然放心不下,就去追上去看看吧。 罢了罢了,去就去吧! 郑海華不知她的一切都被人看在眼里,她不顾巡夜的人阻拦,上马后一口气跑出了营地。 再说孟静柔,她摆脱了郑海華后,又换了身更单薄的衣裳,随后扑了一层香的刺鼻的蜜粉,昂着脖子去了魏徴的营帐。 魏徴正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其实他早就听到了郑海華和孟静柔的争执,毕竟隔的那么近,他的耳朵没问题。 回想着与元暇在一起后的点点滴滴,他越想越觉得难过,忍不住湿了眼眶。 不多时他听到了脚步声,不用去想,便知道是孟静柔。他眼神一厉,坐起身子下了个决心! 没有人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到了第二天,只有魏徴一人出了营帐。并且看他的脸色,比前两日好了许多。 众人简单的用过早饭后,魏徴听巡夜的人来说李靖和郑海華出去了,一夜未归,他看了眼郑海阳,挑着眉有些意外。 郑海阳正笑意盈盈的,或者说,是喜气洋洋的。 他是替妹妹感到高兴吧?毕竟李靖那个人,挺真诚可靠的。 他也一早就看出来李靖对那丫头有意思了,毕竟只要那丫头在,他眼睛就粘到她身上去。那点心思,也就他自己还不知道,其实看到的人都是心照不宣。 只是让大家都没想到的是,李靖和郑海華回来的时候并不是两个人,而是又带了一行大家都不认识的人。 这行人中其中最显眼的,是最前头的那个,穿着兽皮衣裳的男人。 第十八章张仲坚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魏徴这时还没有看到这个人,他和郑海阳远远的见有生人过来,便一起过去瞧了瞧,等走近一仔细看,才见里面原来有李靖和郑海華。 这两人的心情此时貌似都还不错,下马后郑海華把马鞭随手一丢,走近魏徴几人后恭敬的俯身作揖道:“叔叔,哥哥。” 魏徴和郑海阳都有一瞬间的发愣,因为她这样的恭敬很刻意,像是做给人看似的。 接着是李靖,他随后也走过到了魏徴面前,恭恭敬敬的垂首抱拳道:“大人。” 魏徴很快便回过神来,他点了点头后淡淡的道:“免礼。” 之后他微微抬眸,把目光转向了二人带回来的人身上,注视着他们齐齐下了马。 他的目光很快便全部放在穿兽皮衣裳的男人身上,见这人的鼻子英挺,肤色淡黄,不太像中原人,他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就在他打量对方的同时,穿兽皮衣裳的男人也在打量魏徴,打量过后勾着唇颇为欣赏。 之后他对身后的两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把人带过来。 片刻后,魏徴见对方的人拖着两个被绑了手脚堵了嘴的男人过来。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这两人一眼,看着穿兽皮衣裳的男人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这是何意?” 兽皮衣裳的男人友好的点了点头,用一口流利的中原话道:“在下张仲坚,这二人,是在下送给魏大人的见面礼。” “礼?魏某不懂。”魏徴摇头做不解状。 郑海華此时收了脸上的笑容,面色沉静的递给魏徴两封信道:“叔叔,您看看这个,这是从他们身上找出来的。” 这信她和李靖已经看过了,信中所写的均是魏徴的秘密,最大的秘密便是他顶替窦建德的身份考科举一事。 其次的,是二月初曲阳县县令魏徴瞒天过海,替换朝廷征去的士兵一事。 当初曲阳县征兵共两万六,可交上去的人只有一万人是新兵,另外的一万六,是魏徴手中的私兵。 也就是说,还有一万六的新兵在他手里私藏着,不知道被他用在了哪里。 此事郑海華也是在两三个时辰前才知道后面的这件事,她虽然不懂叔叔这么做是要干什么,却知道这两事都不能传出去。 于是,她和李靖把另外的几封信烧掉了后,把这封信给单独留下了。 昨夜她和李靖碰到张仲坚这行人的时候,他们正在毒打绑着的这两人和另外几人,打的这些人惨叫连连。 当时周围的人都没有过问的意思,可她有些看不下去,尤其是见其中一人很眼熟的时候。 她仔细回想了一番后,想起来了他是谁,之后确定他是府衙里一位牢头的亲弟弟。 在那之前她忍不住和李靖说了孟静柔变成了元暇事,因为无法改变这种事,所以正憋的满肚子的火气。 看到张仲坚他们越打越狠,便以为他们是恃强凌弱的坏人,怒气冲冲的上前去解救绑着的几个人。 谁知道她去把那几个人身上的绳子解开后,趁着李靖和张仲坚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那几个人却反过来嘞着她的脖子挟持了她。 虽然她跟着行俨学过几招防身术,可当时挟持她的人手中拿了利器,她不敢乱动,那几招拳脚猫根本没多大用途。 她就那么僵着脖子,狼狈的被那几个人挟持着走了几百米。 幸好张仲坚的箭射的很准,在假意答应放他们走后,暗中跟了上去连发了三箭,一剑射死了一个,这才把她给救了下来。 李靖和张仲坚两人不打不相识,都很佩服对方的身手,等相互简单的介绍过后,便在原地切磋了一个多时辰,然后生了火,坐着聊了一夜。 三个人开始的时候天南海北的聊,聊自己的志向,聊天下的发展,聊朝廷的种种。 张仲坚和二人说,他来此处是想见识一番龙的真迹的,问李靖和郑海華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李靖摇头说他也没看到,只是大人手中有一块儿龙肉,些事应该不会有假。 “不错,我亲眼见了,我叔叔手里的确是有一块儿龙肉。”郑海華补充道,那眼神坚定不移。 两人说的信誓旦旦,张仲坚的注意却没放在龙肉上,而是放在了“大人”两个字上。 “大人?什么大人,李兄这样的见识,这样的身手,这样的才华横溢,竟然屈居于人下吗?” 张仲坚对此感到很不可思议。 李靖面不改色的微微颔首称:“我投在我家大人门下,自是倾佩我家大人,我远不及我家大人十分之一。” 他之前听了郑海華的一番话,已经不再对魏徴怀疑,相反的更加的倾佩他了。若是换了他,恐怕已经忍不住杀了那个女人了。 “那李兄的大人是谁?可否告知?让我也见识见识?”张仲坚好奇的问。 “我家大人啊,便是曲阳的县令魏徴,魏大人。”李靖的语气颇为骄傲。 郑海華也是一脸傲娇,看着张仲坚炫耀道:“还是我叔叔。” 张仲坚听了后顿时大笑,笑过后长叹道:“这可真是巧了,就算你们说的是旁人,我还是要去见识一番魏大人的。” 然后他与李靖和郑海華讲,他在来曲阳县的官道上,遇到了几个人。遇到的时候,他们正在被人打劫。 张仲坚想着手底下能用的人也不多,便费了一番力气把他们救下了,跟他们说让他们跟着做个跑腿的。 谁知道,那几个听他那样一说居然还不高兴了,不仅不感激他救了他们的命,还总想偷偷的逃跑。 若是他们正大光明的提出来要离开,张仲坚也不是不放人,可他们偏偏做出一副小人行径。 一回两回之后,张仲坚就成全了他们,把他们绑起来跟在马的屁股后面让他们跑个够。 结果这样跑了两个多时辰他们就都神志不清了,没等他去问,就嚷嚷着说信绑在大腿。 他觉得奇怪,信?什么信? 原来是那几个人心里虚,把张烈误当成了魏徴的人! 张烈看过信后才知道,原来这三年前的第一位文状元,竟然不是真的窦建德,而是顶着窦建德身份的魏徴。 第十九章无忧无虑的元暇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若是在几天之前收到这封信,他可能会去大兴城揭发,可现在的他可不这么想了。 他是听闻曲阳县出现了龙的踪迹,正好离得不远,便前来一探究竟的。 可是到了这里后,还没来的急打听这些事,便被迫听了一番魏徴的丰、功、伟、绩。 茶铺里那些人反反复复的在那儿说,三年前这里出现了灭城性的天灾,那时朝廷放弃了曲阳县,和整个县下的数万条人命,没有给任何赈灾物品。 最后,是魏徴站了出来,他带着郑海阳等人力挽狂澜,这才保住了曲阳县。 而后的两年时间,他们更是建设农种两手抓,把曲阳县给恢复如初,并打理的井井有条。 张仲坚不蠢,他看完了信后很快便把信中所写东西,的魏徴其本人联了起来。 然后他觉得,这个人和身边的人都太有胆识了,一定要亲自见识见识。等听说李靖和郑海華所说的人是魏徴后,他一下就乐了。 此时魏徴看完了信,听着郑海華小声在他耳边说事情的经过,心里头有了一个怀疑的对象。 因为有几件事只有除了他外,只有他信任的几个人知道,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要查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倒是也容易。 他思考了片刻,侧身与郑海阳耳语了一番,等他带着绑着的这两人离去后,他做了个请的动作,把张仲坚等人引进了营地。 而同一时间的元暇,正在山中无忧无虑哼着歌,监督着六子采摘草药和石花籽。 她身后不远处的水潭中,是那条笨重的蛟龙,它的伤口现在已经结痂了。 她已经试过了,她只能在这蛟龙的附近才能自由活动,一旦与它距离过远,便会感觉昏昏沉沉,束手束脚。 时间已经过去两天了,她从一开始的恐惧不安,到现在的惬意舒适,感觉就这样一直这样下去,其实也是不错的。 那笨蛟虽然有些凶残,可待她却不错,不仅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还听了她的话,把抓到的这个人给暂时放了。 幸好当初她跟着哥哥认过一些简单的草药,这个人可以采草药给那笨蛟龙用,将功补过。 要不然,下次那笨蛟要吃他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该要找什么理由阻止了! 元暇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看六子的身后的草药和石花籽,感觉已经不少了,便飘过去和那笨蛟道:“可以了,够你今日用了,我们回去吧。” 她的话落后,蛟的双眼一下就睁开了。 它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冲着元暇连续眨了两下,表示赞同她的话。接着它甩了甩尾巴,爬到了六子的身边。 六子的眼神有几分呆滞,他见到脚边的蛟尾后,自觉的收起了身后的一大堆草药。 他是看不到元暇的,只知道有东西在替这个庞然大物监视他,所以他是逃不掉的。 他如今也没有逃跑的想法了,毕竟,那种被蛇勒窒息的滋味不好受。 他木然的跟在它的身后,到水潭处洗干净手后,闭着气下了水,等沉底后一蛟一人一魂回到了山洞。 又过了一天后,山下的人越聚集越多,蛟龙察觉到大量的生人气息后,便不再出山洞了。 所以元暇也不知,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此时就在山脚下思念她。并且,很认真的在为“她”找合适下葬的地方。 是的,就是选墓地! “魏大人,您再看看这里怎么样?”张仲坚的一名手下殷勤的问眉头紧蹙的魏徴。 他懂的一些风水上的事,今日能被主子欣赏的对象托付选墓地如此重要的事,他还是蛮激动的。 只是他现在身上什么东西也没带,魏大人他不说将来的墓主人的生辰八字,也不说性别,他只能按着直觉来盲选了。 魏徴看着眼前的小水坑闪了闪神,默默的过去转两圈,叹着气摇了摇头表示不满意。 他的身后跟着李靖,郑海華,还有张仲坚等人。 李靖见那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只好出来打圆场道:“大人,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这天眼看着要黑了,等明日再来?” “继续找。”魏徴坚持道。 他的话落后,看风水那人的脸色一变,直接憋成了猪肝色。眼下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眨巴着眼向主子求救。 张仲坚接收到他的眼神后脸色一正,清了清嗓子上前抱拳道:“魏大人,还是回去吧,我去帮你找个更专业的风水先生来。” 魏徴闻言怔然了片刻,随后背过身摆了摆手对李靖道:“你们都先回去吧,我再待一会儿。” 李靖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想了想却又作罢,带着众人先下了山。 从昨日那个假的裴氏开始不吃不喝之后,大人他就越来越不对劲了,在这种时候,他能做的事就是保持安静,让大人他自己调整心态和情绪。 等他们都走远了后,魏徴看着眼前的水坑自言自语道:“娘子,你觉得这里如何呢?你一个人在这里会感到害怕吗?若不然,为夫留下来陪你吧?” 回答他的,是几声鸟叫。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依旧没有人回答,魏徴苦笑了一声,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此处。快到山下时,碰到了一脸急色的郑海華。 郑海華看到魏徴后眉眼中全是欢喜之色,她迫不及待道:“叔叔,陈河道长来了,现在正在我们营地里。” 魏徴死气沉沉的的眼睛亮了些,豁然看向营地的方向道:“快回去。” 到营地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天空中布满了繁星。 魏徴和郑海華叫了“吁”后同时翻身下了马,把马鞭丢给守门的侍卫后,一起疾步跑进了营地。 里面等着的侍卫看到二人后松了一口气,抱着拳对魏徴道:“大人,李大人正在与道长说话,此时就在您的营帐外。” 魏徴闻言点了点头,几乎是用跑的,不一会儿便跑回了自己的营帐。 营帐那边的李靖和陈河远远的便看到了魏徴和郑海華,等两人越走越近后,他们对视了一眼停止了交谈。 郑海華此时还不知道,李靖请陈河道长帮他看了他和她的姻缘,与他挤眉弄眼的使了个眼色。 第二十章他没有看出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李靖的脸和耳尖顿时红透了,温和的点了点头,与她一起先离开了这里。 魏徴此时已经无视了这两个人,看着一脸平静的陈河道长,他心急如焚的道:“道长,快去帮我看一看我夫人。” 他的语气不是很客气,陈河道长也没有介意,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慎重的点了点头,示意他在前面带路。 营帐外这时还守着四名侍卫,魏徴勒令他们走远后,引着陈河道长进了他的营帐。 进了营帐后,一入眼的便是一张床榻,床榻上面放着被五花大绑的孟静柔。她的眼睛被黑色的布条蒙得紧紧的,嘴巴也是堵着的。 陈河道长盯着她看了足足一刻钟,一刻钟后严肃的看着魏徴道:“体内气息杂乱,把布条拿下来,我再看一看。” 此时的孟静柔毫无动静,她在挣扎无果后,便不再去浪费力气去挣扎了。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哪里露出了马脚,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前一天夜里到这后,魏徴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然后便直接把她给绑了。从绑上之后后到现在,她连一滴水都没有喝过。 昨日她还能撑着,可这都已经又撑了一天了,她早就撑不下去了,喉间干涩的发疼,腹中饿得如同抓心挠肺。 此时魏徴拿掉她眼睛上的布条后,她紧闭了会儿双眼,接着忙对他眨眼睛表示自己妥协了。 可魏徴眼下根本就没看她,他仔细观察着陈河道长的脸色,没有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见他瞳孔渐缩,做了备战姿态,便知道他看出什么了。 魏徴克制住心底的紧张,试探的问道:“道长,您看得出来她这是怎么了吗?为何醒了后会性情大变?” 陈河道长一言不发,等摸出背篼里的法鞭和如意等法具后道:“你退后,老道摆阵!” 魏徴连忙往后退了几步,之后他背着手屏气凝神,睁大眼睛静静的看着陈河道长做法。 他不太懂这些,不一会儿后就看的眼花缭乱。 见陈河道长前前后后的忙活了一番后,走到了孟静柔身边一便念叨法咒,一边用法鞭抽打床榻上的孟静柔,他的心提了起来。 床榻上的孟静柔在听到法咒声时就已经变了脸色,等挨了第一鞭的时候,她瞬间痛的犹如被摘胆剜心。 到了第三鞭时,她已经连哼都不哼一声了,五官狰狞的可怕。 她足足挨了九鞭,九鞭之后,她已经疼得整个人都虚脱了,满头满身的大汗,仿佛刚从水里面捞出来。 在陈河道长手中的鞭子停下的同时,魏徴开始听到一声接着一声的猫叫,听声音,是从床榻上发出来的,声音凄厉让他瞬间就头皮发麻。 之后又见陈河道长拿起早就摆放好了的铃铛,一边在耳边轻轻晃,一边闭着眼念另一种法咒。 魏徴听到这悦耳的铃铛声后,顿时听不到方才的猫叫声了,他听着听着,渐渐的有了几分困意。 却不知在孟静柔的一旁,有一只肉眼睛看不到的黑色猫鬼,正在睁着眼睛经历着绝望。 这铃声对它来说,是刺耳噬魂的,很是恐怖,不多时,便让它疼的魂飞魄散。 等陈河道长手中的动作都停下,开始收工的时候,魏徴猛然清醒了过来。 他看到床上的元暇虽双眼紧闭着,可胸口还在起伏,当即便是眼圈一红。接着他走到陈河道长的面前,周周正正的向他施了一礼。 陈河道长避的快,没有受他的礼,淡淡的对他笑了笑道:“尊夫人不过是被猫鬼入体,迷了心智,魏大人不必行如此大礼, 比起您做的,老道只是除去一只不该存在于世的猫鬼,做的实在是有限。” 魏徴闻言便知,他没有看出自己真正让他看的。 想着元暇再也回不来了,他双目猩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之后大步走到孟静柔身边,毫不犹豫的拍了拍她的脸,接着又拿掉她嘴巴里的布团,让她能够开口说话。 可孟静柔早就体力透支了,只是闭着眼嘤咛了一声,便就又没了反应。 魏徴克制住剧烈颤抖的双手,送陈河道长出了营帐后,让侍卫去找郑海華过来。 郑海華离得不远,很快便跟着侍卫过来了。过来后先去看了床榻上的人一眼,之后看了看魏徴的脸色,知道眼前的情况有些不妙。 她给床上的人简单的擦洗过后,喂她喝了一些水,认命的留在了这里照顾她。 转瞬便又过了两天,这两天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在山下呆不住了,三三两两的结伴进了山。 之后的两天没有人下过山,反而陆陆续续的,又赶过来了不少的人。 前头来的那一批人里头,看热闹的居多,可后面来的这些人里却有一大部分都是有真本事的,有术士,也有江湖人士。 他们有几个是与李靖相熟的,到了后与他打了招呼,被魏徴暗中请进营帐看过元暇。 只是这些人看过后都没看出有什么不妥当的,魏徴失望归失望,却也只能作罢。 到了三月十八这天,山下几乎已经没人了,只剩下魏徴他们这一行。 魏徴依旧没有动身的打算,没有人敢过来问他为什么,因为这几日下来,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发火。 这日午时过后孟静柔醒了,发觉那猫不在她体内后,她的心境平和了许多。 她醒了后郑海華第一时间便跑去告诉了魏徴,等他进去后,她一脸期待的守在营帐外。 看着进来的魏徴,孟静柔心里想了许多,知道此时最主要的是取得他的信任。 等嘴巴自由后,她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魏徴,沙哑着声音软言道:“玄成哥哥,我不……” 却不知道,她错就错在,这个称呼上。 不等她继续往下说,魏徴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咒骂了一声“贱人”后,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为什么还是孟静柔? 这一刻魏徴疯了,彻彻底底的疯了,几次的得与失,已经让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孟静柔被他的巴掌打的懵了一瞬,还没回过神来,便又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 第二十一章雷声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她的四肢还是被捆绑着,此时只能摆动脑袋,尽全力的去反抗。可是,她的力量远远比不上疯了的魏徴。 魏徴的双手一再收紧,直到身下的人眼神开始涣散不再有一丝动静,他这才渐渐恢复了理智,把手从她脖颈上拿了下来。 看了眼身下这个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人,他大喘着粗气怔然了许久,最后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双手仿佛不能相信。 门外的郑海華正等的心焦,忽然听到里面的叔叔痛苦的吼叫了一声,她忙掀开帐帘跑了进去。 眼前的这一幕超乎了她的想象,她捂着嘴不可置信道“叔叔,婶婶她?” 魏徴紧紧的抱着元暇的尸体,他的眼神是空洞的“海華,那边那个箱子里的信,帮我转交给你哥哥。再告诉李靖,谁愿意上山的,就跟我一起去吧。” 郑海華知道,婶婶的生命再也不能挽回了,她的眼泪瞬间决提。 三月十八的这天下午,天空布满了黑压压的乌云,明明才申时一刻,却已经如同黑夜来临。 候百户见几个营帐都是关闭的,抬头忧心忡忡的看了会儿天空,忍不住走进魏徴的营帐问“大人,看样子这是要变天了,我们要不要先找个农户借宿?” 魏徴在他进来之前,便已经给元暇擦洗干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他自己也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衣,此时他正半蹲着,整理脚上的靴子。 最后在小腿上绑上一把锋利的匕首后,他抱起元暇的尸体起身缓缓的向外走“不必了,留下十人守营,我们即刻出发上山!” 候百户并没有发觉他怀中之人已死,毕竟这几日,大家都知道夫人的身体不好。 他只是对此时上山感到很意外,颇有些不赞同的皱眉道“现在?” 这个时机,显示是不适合上山啊,估计上去不久就要下来! 魏徴回身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你也可以留下。” “不不不,下官只是觉得……”有些草率! 他急耳挠腮的解释,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见郑海阳和李靖他们都过来了。 他们身上穿的都是黑色劲装,就连郑海華也不例外,一看就是提前备好的。 李靖摸着腰间的小锄头,一脸悲戚的看着魏徴道“大人,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出发吧。” 魏徴并没有难过,他点着头默默的看了看天空,简洁明了道“出发。” 一行人背上了干粮和水囊后,就这么说走就走了,留下看傻眼了的候百户几人。等回过神后,候百户简直是欲哭无泪。 ~~ 山洞里的元暇从一个多时辰前便觉得胸闷气短,有些难受,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极其的不安。 看着水潭边上仅剩的一只羊,她忧心忡忡的皱了皱眉,很为六子的生命感到担忧。 山洞里很安静,除了偶尔的滴水声,便只有一人一蛟的呼吸声。 过了半个时辰后,笨蛟睡醒了,在深谭里吃着它仅剩的一点食物。在拖那食物下水时,它深深的看了一眼六子。 六子看的惊悚了一瞬间,之后便用石头迅速的磨着草药,体现着他存在的价值。 元暇对此很无奈,她也知道他害怕,可是这几日这蛟始终不愿意出山洞,不去捕别的猎物,她也没有办法。 蛟吃完食物后,安静的休息了半个时辰,之后出了水潭在山洞里转悠了两圈后。突然的,它变得特别的狂躁。 元暇还以为它这是没有吃饱,心里正紧张呢,忽然听到了一声闷雷声。 雷声过后,蛟的动作停下了,灰溜溜的钻进了深谭中吓得一动不动。元暇这才知道,这笨蛟是有些怕雷声。 她看的有些想笑,可看着它那副惊恐的样子,又觉得不该笑它。于是她就一直憋着,憋到了后面都有些犯困了。 外面的雷声滚滚,持续了大概两个时辰的样子都还在继续,而笨蛟就这样保持了两个时辰。 六子磨好了药粉后,拿着已经磨好的药粉,一点一点的撒在了蛟的伤口上。 可在这之后,山洞里的一人一魂一蛟都愣住了,因为头顶上方传来了七嘴八舌的说话声。 虽然山洞里很安静,她们什么也听不清,可即使是这样,六子还是激动的不行。 他手舞足蹈过后,竟然开始大声的对着头顶上方呼喊,让人下来救他。 元暇看着双眼瞬间变成了红色的蛟,暗道糟糕—— 果然,六子在喊了几句过后,被恼怒的蛟给缠住了腰身。 他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便被缠的涨红了脸瞪大眼睛无法呼吸。 元暇忙飘过去替六子说好话,给蛟顺背,在六子快闭过气之前救下了他。 只是六子的声音还是把人给引来了,一刻钟之后,山洞里已经聚集了许多的人。 “天呐,这里真的有蛟,快,大家一起上,困住它。” 说话的是走在最前面的一名留着山羊胡的男人,此时他看着眼前的蛟,眼中全是贪婪之色。 这群人少说也有几百,几乎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利器,在往笨蛟的地方逼近,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没有动,还在原地静静的站着。 元暇眼睁睁的看着那笨蛟被他们逼的避无可避,退在了水潭中,眼中写满了愤怒。 她焦急的站在笨蛟面前想要挡住众人,可是根本没有一点用,那些人都从她身上穿了过去。 接着,不知是谁拿了一张巨大的网子出来,把笨蛟给罩在了里面。 正在她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名道士穿着的人一脸急色的吼道“不好,都退回来。” 这道士是没有动的那几个人之一,他的声音让元暇觉得有几分耳熟。 想了好一会儿,她才起来了他是谁,当初第一次从魏徴家搬出去时,便是他在自己身后说“往前走,不要回头。” 元暇被笨蛟愤怒的嘶吼声惊的回过神来,她下意识的看过去,见它头上的角竟然受伤了。鲜血一点一点流了下来,最后流进了它的眼中。 和它相处了这么多天,元暇早就与它有了感情,一脸悲愤的飘了过去。 。 第二十二章在棺材里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刚飘到笨蛟的面前,她便见它痛苦的甩动了一下身子,紧接着挣脱了身上的网子腾空而上,顺带的,扫到了一大片人。 它的这一举动吓到了底下的人,他们尖声叫着,争先恐后的又开始往后面退。 混乱中,元暇听到先前说话的那个道士又说话了“糟糕了,外面此时狂风暴雨,它可能是要借机渡劫。快,我们都快离开这里!” “那他们呢?数百条人命,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呀。” 说话的是个年轻男人,他身上穿的是兽皮衣裳,元暇下意识的多看了一眼。 他一旁的男人啐了一口道“公子,我们还是快走吧,他们都死不足惜。” 说完了此话后,道士那边的一行人便都开始往回折返,很快就不见一个人影了。 他们离开后,元暇见那笨蛟翻涌着身子往他们离开的方向飞去,不一会儿便飞到了洞口处。 元暇以为它也要离开这里,就也跟了上去,可没想到它到了洞口处突然停下了。 它刚刚停下,一道震天动地的雷就透过山洞劈了下来,直直的劈在了它的身上。 元暇来不及感到害怕,立即看向笨蛟,对此深觉不妙。它不是怕雷吗?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要堵着这些人的去路,跟他们同归于尽吗? 她的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印证了,下一瞬间,就又听到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这道雷也与方才的一样,不偏不倚的劈在了蛟的身上。 共三道雷之后,它身上的皮肉全部绽了开来,已经再没有力量来抵挡了。 笨蛟此时垂着头奄奄一息,回过头来留恋的看了元暇一眼后,疲惫又不舍的合上了眼睛。 接着“砰”的一声,它的身体重重的坠落在了地面上,严严实实的挡住了洞口。 随着它的倒地,山洞开始往下塌陷,头顶上方也开始往下掉落石头。 元暇心痛至极,忽然感觉肚子里翻滚了一下,然后她诧异的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里,耳边,是魏徴略带哽咽的说话声。 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朵上,让她有些痒,她轻轻的躲避了一下。 可抱着她的人没有察觉,他还在哽咽着低喃“娘子,时候不早了,我要先走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不要害怕,等为夫去把母亲接过来,便在你旁边盖两间小房子,每日都陪着你。 你想数星星,还是想数细雨、亦或者是想看落日,我都陪着你,再也不离开了。” 元暇不知眼下这是在何处,可魏徴这话让她心里一喜,忍不住笑出声道“魏徴,这可都是你说的啊,不许说话不算数!” …… 感觉他的身子很僵,元暇嘟着嘴不满道“怎么了?难道是又反悔了吗?” 魏徴特别害怕这突然出现的声音是他的幻觉,他紧紧的闭着眼,屏住呼吸,感受着怀中的人均匀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怀中冰冷僵硬的尸体变的温软起来,他鼓起勇气伸手摸了摸元暇的鼻息。 元暇有些不解他这是干什么,她下意识的怂了怂鼻子后,忽然间就又想起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魏徴此刻内心五味杂陈,他很想哭,也很想笑,颤抖着身子低声呜咽着,把头深深的埋在了元暇的颈窝里。 元暇的心里也是很复杂,她鼻子酸的难受,伸手把他的脑袋搂在怀里轻柔和抚摸着。 过了会儿回过神来,感觉身下硬邦邦的,她有些不舒服,用手去摸了摸,发现居然是木板。 正要问魏徴这是哪里,忽然听到一道粗犷的男声道“大人,快上来吧,这雨越下越大了,再待下去的话,容易出事啊!” 魏徴没有回答他的话,却是猛然坐了起来,接着把头顶的木板推开了。 元暇跟着他也坐了起来,这一看她不禁吓得失声尖叫,下意识的紧抓住魏徴的手。 虽然眼前不算特别亮,可还是能看的清清楚楚,原来,这是一个小坟墓,她们这是在一个棺材里躺着。 魏徴心疼极了,忙把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轻声安抚“别害怕,我这就带你离开这里。”说完后,抱着她轻巧的从里面跳了出去。 元暇点点头,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什么都见过了,可此时在他面前她还是露了怯。 外面的雨此时已经大到了无法形容,那雨点子就跟小孩子的拳头似的那么大,砸在人身上的时候生生的疼。 等在坟墓外的李靖等人看着魏徴出来后皆是一喜,接着看到他怀中的“尸体”,都又苦着脸一副便秘色。 此时只有郑海華的眼睛尖,隔着斗笠,她看到婶婶的手紧紧的抓着叔叔的衣裳。 她期盼的看着魏徴,想问,却又不敢开口。 魏徴很快便发觉了她的目光,他没有说话,却淡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接着看了看众人,他忍不住露出几分笑意道“走吧,别耽误时辰了,快下山。” 李靖闻言心里一沉,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几分不忍心的提醒道“大人,您还是把夫人送进去吧,这里依山傍水的,是个风水宝地,夫人她在此长眠挺合适的。 我等心里都知道,您接受不了夫人仙去的事实,可是您再如何折磨自己,夫人她也不能回来啊,您就别再这么折磨自己了!” 元暇一边听着陌生的声音,一边听着耳边哗哗哗的大雨声,猛然的抬起头来。结果,被眼前这个阵势惊到了。 只见眼前是一个要倒不倒的草棚,里面站着一片穿着黑色衣裳的男人,少说也有二三十个人。 打量过后她从魏徴身上跳了下来,颇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么多人啊?” …… 除了郑海華外,李靖等人俱是一脸的震惊,看着活蹦乱跳的的元暇就跟见了鬼似的。 魏徴露出了久违的大笑,大笑过后,他捉住元暇的手嗔怪“淘气,你吓到人了。” 元暇听了这话窘迫的笑了笑,对众人摆了摆手,然后乖乖的依偎在了魏徴身边。 郑海華忍不住嘴巴一扁,走到了元暇面前颤抖着声音问“婶婶?真的是你吗?你又活过来了吗?” 。 第二十三章三月十九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想起那日的告别,元暇眼圈一热,含着热泪笑着对她缓缓点头“是,孟婆不让我喝她的汤,我只好又回来了。” 她说的是真话,可李靖等人却都以为她是自我调侃,听过之后便都哄然大笑。只有魏徴和郑海華看着她认真的眼神怔然了一瞬,毫不怀疑的信了她的话。 此时草棚已经摇摇欲坠了,不是道话的时候,魏徴给元暇穿上蓑衣带上斗笠后,自己也随之穿好,下一秒后紧抓住她的手一行人开始下山。 他们刚走出草棚几步,草棚便“砰”的一声倒了下来,众人庆幸过后不由得都加快了脚步。 恶略的狂风暴雨,外加鸽子蛋大的冰雹,所有人的的火把都被浇灭了。在黑暗中摸着黑下山,没有人敢掉以轻心。 元暇此时其实是稀里糊涂的,她也不知道这具体是哪里,跟着魏徴他们就往山下跑。 脚下很滑,有好几下她都险些摔跤,幸好魏徴一直稳着她的身子。 可跑着跑着,元暇忽然想起了爸妈,爷爷奶奶,还有罗雍。她心中一痛,眼泪混着雨水刷刷刷的往下流。 跑了约莫一刻钟时后,她们停下休息了片刻,辨别方向。随后正要再次出发,碰到了陈河道长他们一行。 元暇看到了那个略有着熟悉的穿着,和陈河道长,她猛然一震,如梦大醒。 她惊愕的环顾四周,又看了看这天气,忽然联想到了什么。 难道,这里正是她这几天呆的那座山? 陈河道长等人见到魏徴等人时也是心中一喜,等双方认清之后,其中有两人更是准备开口向魏徴求救,请他的人去解救山洞里的那些人。 可看到魏徴牵着的元暇时,陈河道长顿住了,心中惊讶过后忽然骇然。 这个女人身上的猫鬼前几日才被他祛除,应该还会有残留的猫骚味儿才是,可为何没有?不仅没有猫骚,还会有方才那蛟的气息? 她这种被阴邪物纠缠过的人,不被邪祟乘虚而入就已经算好的了,为何还能靠近那些灵物? 他身侧后方的一名老妇也看到了元暇,她眼中精光一闪,下意识的掐着手指算了一阵。 只是这一算并没有算出来什么结果,反而让她反噬了,猛然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水出来。 黑暗中,除了离她最近陈河道长,没人发现他吐出的是血。 陈河道长虚扶了老妇人一把,等她站稳了后,也开始闭着眼睛掐指头算。 这个女人的周身不再是清晰可见的画面了,从前能看到的那些东西,如今全部被一团白色的迷雾给包裹住了。 “噗……” 元暇不知道这两人正在算她的命,并且都被反噬,受了内伤。 她停下脚步后一脸急色的看着魏徴问“魏徴,这是哪里?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是什么时间?我不在的时间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魏徴见她着急,忙替她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凑近她的耳朵一一为她解答“现在应该是子时末,过了子时后,便算是三月十九了。这里是夯山,这些人来此是因为这里有蛟龙出没,他们来此一探究竟。” “怪不得,原来是这样!”元暇苦笑。 “娘子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等回府后为夫再与你细说,现在快走吧,来,上来,我背着你。”魏徴说着,便要去解身上的蓑衣,让元暇好爬上他的背。 元暇伸手阻止了他的动作,脸色一变再变后,毅然决然的看着魏徴道“你帮我问问这位道长,问下他们是从哪里来的,我要去他们之前呆的那个地方。” 魏徴看了眼陈河道长等人,脸上惊疑不定,过了会儿摸了摸她的额头道“为何?” 元暇哀痛的看着魏徴,一字一顿道“那地方是蛟龙的所处之地,这几日我便是一直与它待在一起的,可就在我醒来的前一刻,蛟龙死了。” 此时不等魏徴再问什么,陈河道长便一脸肃然的疾步走到魏徴面前道“魏大人,可否请夫人借一步说话?” 这一刻魏徴心中翻起了惊涛浪海,他示意元暇稍安勿躁后,紧紧的牵着她的手走到一旁道“有何话,道长请说。” “魏大人,你们已经去过山洞,见到蛟龙了是吗?”陈河道长直视着元暇的眼睛问。 元暇正要开口说没有,却又被眼疾手快的魏徴制止了。 他看到陈河道长探究的眼神后,往前侧身挡住了元暇,语气淡淡的道“是,道长想说什么?” 陈河道长听了这话松了口气,虽然心中还有疑惑不解的地方,却不再去刻意关注元暇了。 他回过身看了眼山洞的方向,叹了口气道“魏大人,既然您已经见过那蛟龙了,应该知道那山洞里的情景,老道就不与您多描述了。” 魏徴顿了顿,似笑非笑的把玩着元暇的手指,并不准备接他的话。 陈河道长见此脸上有几分窘迫,颇有些惭愧道“徐克他们那些人行事鲁莽,出手伤了那蛟龙,那蛟龙趁机渡劫,引了天雷来,此时他们都留在那山洞里,恐怕都凶多吉少了。” 魏徴根据他和元暇的只字片语,已经把事情猜的不离十,此时果断的站在了元暇这一边。 他也懂陈河道长此话的意思,不屑的嗤笑一声道“道长,若是你本人需要魏某的救助,魏某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可徐克他们,就算是死了又如何,与魏某有何干?” 前几日郑海阳已经查到了孟静柔生平的所有事,毕竟雁过留声人过留名,那些事她就算是掩盖的再严实,只要有心,也会被查出来。 她在离开曲阳后,曾流落到风尘之地,后来被邻居县县令徐克带走,成了他的小妾之一。 而她的猫鬼之术,也是徐克教的,他是孤独陀身边的婢女之胞弟。 “话不能这样说,魏大人,这里可是您的管辖之地。若是他们此番都死在这里了,且不说那些无名小卒,孤独家的人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陈河道长这话不是吓唬他,他虽有私心,却也是真的为魏徴心急。 。 第二十四章通道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魏徴见元暇的面色一点也不担心,反而一副快意的模样,便摇着头意味深长道“我无所谓。” 徐克的姐姐实际也不过是孤独陀养的一条狗,此事即使被孤独陀本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要废掉手中的几颗棋子而已,他还不至于会因此怕孤独家! 他想的长远,可元暇却是眸光一闪道“算了夫君,我们还是去看一看吧,他们死了倒是不要紧,可若是尸体引发什么疾病,传染了周围住的人就不好了。” 她的话落后魏徴哑然失笑,整个曲阳县的人,谁不知道这夯山方圆五里根本没有人居住?山脚下仅有的那几户人家,其实都是他的人。 魏徴对蛟龙完全不感兴趣,知道其实是她想去看一看,并且是非去不可的。 他看着她勾唇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宠溺道“好,那便去看一看,还是娘子大人想的周全。” 元暇也笑了,只是笑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的酒窝弧度与红惜相似,于是她又收住了,轻轻牵着嘴角,笑意不达眼底。 魏徴这瞬间察觉到了她有心事,只是他还以为是因为那蛟龙呢,便叹了口气没有多问。 李靖身后的那些人听魏徴说,要去山上救人时,都有些不情愿。毕竟此时情况危险,上去去救人,等于拿命去赌。 魏徴也不愿意他的人去冒险,若不是因为元暇想去,他连考虑都不会考虑。 他看了看李靖和郑海華,见这两人都是眼睛晶亮,对蛟龙很有兴趣的样子,便侧身与陈河道长道“道长,你们先与他们一起下山,我前去看一看,若是无法,就只能等天亮时调动护城军了。” 陈河道长几人的年纪都不小了,知道这时即使是去了也帮不上忙,反而是拖累,便叮嘱了他们一番,留下两人带路,其余人与魏徴手下的人一起下山了。 留下的人正好就是张仲坚和他的手下,只有他们的腿脚好,也跟李靖和郑海華都熟悉。 几人没有多停留,简单的交谈了几句,说了下此时山上的情况,等确认好方向后,便又开始往山上爬。 爬到山顶时,雨相对之前已经小了许多,看着这片熟悉的地方,元暇忍不住热泪盈眶。 此时她根本不需要人带路,扭头对李靖几人道“跟我来。”之后拉着魏徴一路小跑,跑到了那处水潭处。 到了地方后,看着元暇那副熟门熟路的模样,郑海華和李靖都是神色凝重。 在身后跟着的张仲坚一边跑一边在心里不解,山洞的入口不是在北面吗?为什么他们要背道而驰? 元暇此时看着水潭发了会呆,她知道这水潭下面是什么,也知道为什么这雨下了这么大这么久,水潭里的水却没有上涨,依旧是原来那个高度。 回过神后,她看着魏徴郑重的点了点头,率先脱下了身上的蓑衣和头上的斗笠。 魏徴虽然双眼猛地一缩,可他还是什么也没问,只管照着元暇的动作做。 李靖和郑海華见此也没有迟疑,不一会儿四人便都脱的没有遮雨的东西,被淋的成了落汤鸡。 接着元暇回身看了眼身后的几人,严肃的看着他们道“不会水的就在这等着。” 张仲坚忙脱了外衣回道“会,我水性不错。” 李靖和郑海華对视了一眼,忙又各自错开回道“会、我会。” 或许是见魏徴和元暇的手一直牵着,李靖有些眼热,他也试探着牵住了郑海華的手。 郑海華没有甩开他,反而在他牵到了后,往他身侧挪动了些。 两人的小动作没有人注意,元暇深吸了一口气后,一头扎进了水潭里。 魏徴的心跳慢了半拍,他慌了一瞬间,忙也跟着跳了进去。 接着是郑海華和李靖,两人也都没有半分犹豫,“扑通”、“扑通”的便也跳了进去。 最后是张仲坚和他的手下,两人直接脱成了光膀子,一脸兴奋的跳了进去。 元暇进去后一路往下沉,等沉到最底下的时候,开始往左边拼命的游。 那里有东西南北四个拱形通道,东边和西边的通道垂直向下,是排水的,南面和北面的倾斜朝上,南面通往山洞,北面通往另一个地方。 众人爬进了南面的通道后,都大大的呼出一口气,接着齐刷刷的看向元暇。 元暇缓了缓,指着通道里面道“走吧,大概走上一刻钟,我们就能到山洞里了。” 这里的石壁上有一层荧光粉,把通道里照的很清楚,几人发现途中有不少的蛇和蛇蛋。 各种各样的蛇都有,大的有小孩儿大腿那般粗,小的,也有拇指那般。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蛇好像很怕他们,不仅不攻击他们,反而还对他们退避三舍。 元暇早就看惯了它们如此,此时没有多想,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她说的没有错,一刻钟之后,他们果然到了山洞里。只是洞口被几具尸体堵住了,他们费了一番力气才把尸体搬开。 山洞里的情况很恐怖,此时几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词,“惨绝人寰”。 山洞里面很大,约莫有十米高,他们出来的位置是在大概在五米高的地方。 最上方已经掉下了许多石头,底下躺着许多尸体,有人的,也有一节一节的蛇。 人有被掉下来的石头砸死的,也有被蛇咬死的,而蛇就是完全被人杀死的。 此时活着的人,也就只有一半不到,还在奋力的杀活着的蛇。 元暇一眼便看到了笨蛟的尸体,看着它的尸体被毁坏的不成样子,她把持不住,当即气的双目通红。 魏徴此时也异常沉默,他虽也见过如此惨烈的场景,可面前的场景,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下面的人很快便发现了他们。 正在他们都看着下方一脸震惊的时候,一举着大刀的人砍断了脚边的蛇,用刀尖挑开丢到一旁愤声道“啊,几个狗娘养的,你们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娘的,赶紧把那个通道堵上!” 他的话落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们,都是一脸的惊恐和愤怒。 元暇回过头,便见身后通道里的蛇吐着信子想要出来。 。 第二十五章快走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发现她转过头来,那些蛇竟都同时停下了吐信子的动作,接着还往后缩了缩昂起来的头。 元暇见此情景神色一怔,片刻后柔声问挨她最近的一条红色蛇“你们还记得我,是吗?” 红色蛇“嘶嘶嘶”的吐了吐蛇信子,在魏徴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点了点头,接着又怯然的往后退了点。 元暇的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等眨着眼挤出眼泪后,又对它温声道“你们就留在这里,别出去送死了,我会让对它动过手的人都陪葬的。” 李靖色郑海華闻言都猜测到了什么,两人都没有说话,把目光同时转向了魏徴。 张仲坚和他身后的人听了这话却是有些懵,他们不是来救人的吗?这魏夫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像是救人的,倒像是杀人的呢? 魏徴看着悲伤的元暇微不可查的叹了叹气,帮她擦拭了脸上的泪水,搂着她往那个庞然大物面前走。 底下的人此时有好些都在抽空看元暇几人,蛟龙旁边的几人也都停下了砍它尸体的动作,回过身后充满警惕的看着她们。 元暇走近后,见笨蛟的爪子和五官都已经不在了,顿时止不住浑身颤抖目呲欲裂。 下一秒,她用哀求的目光看向魏徴,希望他能帮自己把那些东西都夺回来。 魏徴看着这样的她满是心疼,拔出脚边的匕首后,郑重的对她点头道“别难过了,在这里乖乖等我,稍后我们给它好好安葬。” 随后他与李靖对视了一眼,让郑海華留下保护元暇,两人一起走了过去。 张仲坚看的云里雾里的,魏大人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与这蛟龙是一伙的? 弄明白这一点后,他果断换了立场。 吩咐身后的人跟上去后,他捡起不远处的一柄长剑,护在了元暇和郑海華身边。 魏徴三人过去后没有多说废话,等眯着眼摆开了架势后,直接与那里的那些人缠斗在一起。 而底下的那些人发觉魏徴等人不是来营救他们的后,纷纷变了脸色,有些直接面露死灰,有的则是愤怒异常,口中不干不净的怒骂着脏话。 李靖的身手无几人能及,即便是赤手空拳,也没人能讨的了他的便宜。出手后不多时,他便一个人对上了七八个。 魏徴也不比李靖差多少,何况他心系元暇,每次出手都是必杀。不过半刻钟,他周身便倒下了四五个人。 此时下面又开始了大乱斗,元暇踢开偷袭她的人后,不经意的往那里看了一眼,结果看到了直勾勾的看着她的六子。 他的身边没有蛇的尸体,那些含有剧毒的蛇都是避开他的,甚至还在有意无意的保护他。 元暇见此悲哀的冷笑了一声! 她先前还以为他已经死在混乱之中了呢,毕竟他只有孤身一人,却没想到,死了那么多人,可他此时居然还活着! 元暇看着他便厌恶,都是他,若不是他引来这些人,怎么会害死那条笨蛟? 她转过目光不再看他,等魏徴那边处理干净后,小跑着跑到了笨蛟的身边。 它的尸体被毁坏的太过严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了,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 元暇压抑的抽泣着,帮它安回了它的五官,又帮它安回它的爪子,接着停在了它面前,趴在了它的头骨处泪流满面。 随后轻轻抚摸着着它的头骨,回忆着与它相处的那些画面,这一瞬间她痛的心如刀绞。 魏徴半抱着她,也是一脸的伤感,时不时的抚摸她的背安慰她,抬手帮她擦擦眼泪。 此时底下的蛇都被那些人杀的差不多了,他们转移到了魏徴他们这里,继续开始不要命的打。 这些人还剩两三百,有的中了剧毒,想要拉着所有的人陪葬。有的已经后悔了来这一趟,充满期待的看着魏徴等人,还想活着出去去。 他们慢慢的分成了两边,一边是专门攻击他们的,一边与他们站在了一起。 李靖和郑海華几人被围了起来,很快便夹在了中间,与魏徴隔了些距离。 魏徴很快便整理好吧心情,一边警惕着一旁,一边看着元暇,怕她会伤心过度。 可是,元暇还是哭出问题了! 不知道她是不是太过悲伤了,不多时,她的腹部也开始抽搐着痛,到最后痛的她连腰都直不起来,直接栽倒在魏徴怀中。 魏徴急的方寸大乱,捂着她的眼睛用命令的口气道“魏裴氏,不准再难过了,听到没有?” “我不想,魏徴,我真的不想的。可是我这里好痛,好痛……”元暇一边丧着脸痛哭,一边捂着自己的心口嘶吼。 魏徴闻言心中又恨又痛,狠狠的踢开脚边的尸体,把她横着抱了起来。 随后上空传来“咔嚓”的一声巨响,魏徴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只见头顶上方迅速出现了几条手腕那般粗的裂缝。 他心中一惊,对李靖和张仲坚道“都退回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李靖和张仲坚闻言脸色一变,和帮他们的人一起合力击杀了缠着他们的那群人的领首后,从人群中匆匆退了出来。 魏徴抱着元暇疾步走在最前面,李靖四人大步流星的跟在他身后,几人带着帮助他们的人一起折回了方才的通道。 等离开了山洞回到通道后,元暇的腹痛好了许多,她挣扎着从魏徴身上跳了下来。 方才山洞里的情景她都看在眼里,虽然依旧厌恶这些人,可她知道他们罪不至死。 毕竟此事没有对错之分,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最后看了那笨蛟一眼,她擦掉眼泪振作精神道“不走山路了,跟我来。” 魏徴心中很是欣慰,他默默的握紧了她的手,与她一起走在了最前头。 之后没有再耽误时间,等出了通道回到了潭底后,元暇迅速在北面的墙上的石槽上按了几下。 不等众人感到惊讶,头顶上方便出现了一道石板,把头顶的水完全隔开了。而潭底的水,不一会儿便排的到胸口之下了。 水性不好的人早就憋的不行了,见此后当即便是脸上一喜,抹着脸上的水大大的喘粗气。 。 第二十六章下山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接着,众人见墙壁上又出现了一道青色石门,石门约莫一指厚,从下而上缓缓的打开,直到能容纳一人进去的高度才停下。 等众人都进到石门内以后,元暇又在石门后摸索了一阵,随后按下了另外一个石槽。 从这个地方也可以进山洞,她和笨蛟一起进来过几次,这些表面的东西她都已经摸透了。 之后众人见外面隔开的那块石板慢慢的打开,在水流进来之前,这道石门又缓缓合上了。 没有人提出疑问,此时众人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赶紧离开这里。 如果刚刚那个山洞塌了,引起了山崩,那绝对是死路一条。 魏徴看着眼前这明显是人为修建的通道,忍不住疑惑的在元暇耳边小声问“这通道通向哪里?” 元暇的心情有些低落,心不在焉的说“出口在半山腰上,是进山洞的另一个入口。” 说完这话后,她便牵着他往前走。 众人听了她的话均是神色莫名,没有人追问什么,都跟在她和魏徴身后继续走。 这条路上没有重重机关,也没有置人于死地的陷阱,众人顺利的经过了几个像迷宫一样的弯道,又半个时辰后,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山洞。 这个洞口很隐蔽,众人先后得了自由,均是感慨良多。 最多的,当然是庆幸,庆幸最终还捡回来了一条命。 而山洞里的那些人,找不到出路,估计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等辨别了方向后,众人点燃了火把,没有多做停歇开始继续下山。 此时雨基本已经停了,火把倒是不会轻易灭掉,只是这是下山路,泥泞之路又难走,不一会儿便有好几个人滚了下去。 魏徴的脸色格外慎重,牵元暇的手越来越用力,让元暇痛的根本没有心思去胡思乱想。 她知道此时不能分心,忍着痛,跟在他身后仔仔细细的看着脚下的路。 身后的人也都是格外小心,每两人一起,所以李靖和郑海華也是紧握着手。 等过了有树木的那一段路后,之后的路便好走多了,都是膝盖高的草丛。 有胆子大的,或者走不动,直接坐在地下往下慢慢滑动。 天渐渐亮了,到了辰时过,众人终于到了山脚下。 远远的看到了魏徴他们的营地,那里亮着通红的火把,他们都是精神一振。 元暇早已经累的疲惫不堪,此时实在走不动了,摆着手停下脚步道“不行,我实在是走不动了,要休息一会儿。” 她说着,用手背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接着叉着腰干咽着唾液大喘气。 她的手上和身上早就已经沾满了泥,这一擦,擦的满额头都是泥。 魏徴看着她的大花脸,忍住笑意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接着把她背了起来道“马上就到地方了,到了后再休息。” 李靖在他身后有样学样,此时他看了眼满头大汗的郑海華,不由分说便把她扛了起来。 郑海華心里很难为情,毕竟没名没分的,怕众人笑话。她锤了他几下,让他放她下去。 张仲坚见此还以为她真生气了,便端着一副劝架的样子去扶了她一把,让她顺利从他背上下来。 李靖瞬间恼了,瞪了一眼张仲坚,赌气似的把郑海華提起来。 在她的尖叫声中,把她一把举了起来,让她双腿岔开坐在了他的肩头。 元暇还不知道李靖是谁,她看的直笑,问魏徴道“夫君,这人是谁啊?她们这是在恋爱吗?” 魏徴愣了愣,随即勾唇笑道“这位就是我曾经在信中跟你提起过的李靖,估计过不上多久,我们就有侄女婿了。” 元暇闻言一愣,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看着壮硕的李靖咋了咋舌。 山下的泥泞比山上的还要深的多,一脚下去,便直接到膝盖之上了。 魏徴心疼元暇,元暇也心疼他,毕竟她的男人不是李靖那种练家子。 她趴在他背上休息了一会儿,等缓过气后便拍着他的肩膀道“好了好了,夫君,让我下来吧。” 魏徴这段时间还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他的体力的确也已经到极限了,没有勉强,半蹲下身后把元暇放了下去。 元暇见他撑着大腿半蹲着身子一动不动,便知道他也是累的不行了,忙上前撑了他一把。 听着身后那三人的斗嘴声,元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深一脚浅一脚随着魏徴往前走。 到了营地后,见陈河道长他们都在此处,魏徴笑着与他们点头示意。 陈河道长对魏徴的笑意还以微笑,随后他看了眼元暇,又看了眼魏徴,摸着山羊胡仰头大笑,笑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魏徴欲要开口问他何意,陈河道长便已经先开口道“既然魏大人已经安全回来,那老道便先走一步了,告辞。” “告辞,道长慢走。”魏徴咽下要问的话,淡淡的拱手道。 陈河道长一走,好些人便也跟着走了,人顿时便少了一大半。 候百户方才扛着锄头被挤在了人群里,他此时趁机挤上前,拍着胸脯松了口气道“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要是再不回来,末将都要上去找了。” 魏徴看了眼他手中的锄头,又看了看他们挖出来的渠道,笑着赞扬“候百户,你这应对措施做的还不错,回去后论功行赏。” “谢过大人!”候百户闻言一喜,接着眉开眼笑的行了个礼。 元暇此时感觉又饿又渴,也不管别人笑不笑她了,捂着难受的肚子声若蚊蝇“候大人,有吃的吗?” 她可怜兮兮的语气让候百户愣了愣,回过神后忙不迭的点头道“有有有,夫人您稍等,末将这就去准备吃的。” 魏徴这才想起,元暇有好些日子没正式吃过饭了,他忙带她回营帐擦洗了一下,换了干净的衣裳,让人把吃的拿了进来。 元暇先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等填饱肚子后,她擦着嘴舒服的叹息了一声。 中途魏徴出去了一趟,与候百户等人说收营回城的事情。 他出去前很不放心,忧心忡忡,一步三回头。 元暇吃过东西后想了会儿事情,见魏徴进来后看着自己欲言又止,便把这几日的事情对他娓娓道来。 。 第二十七章求见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除去现代的那些事,和对红惜的那匆匆一瞥,其它的事情她都讲的明明白白。 从看到的地狱景象,到来到这里,还有如何跟那蛟交流相处的。 虽然她知道自己经历的这一切都很难让人相信,可此时她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迫切的想要与他分享。 魏徴听完后看着元暇久久无言,抱着失而复得的人,他心中既忐忑又满足,于是,他的眼睛就这么转也不转的一直盯着她看。 之后等候百户过来说可以出发回城时,他才逐渐缓过神来,而元暇早已经平复了心情,哈欠连天,趁机在他怀里睡了一会儿。 元暇吃饱喝足,又休息了这一阵儿,已经缓和了许多。等这营帐拆了后,众人继续开始赶路。 虽然此时并没有山体滑坡的趋势,可这路还是很难走,众人走了许久才走回了正路上。 元暇她们在前面空着手还好,候百户他们在后面牵着马,拿着物品,可是走的艰难的很。 等走上官道后,泥泞少了,马也可以骑了,这才好了许多。 魏徴和元暇同骑了一匹马,他顺便的,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也告诉了她。 先是说她被孟静柔侵占了身体,接着又说裴父裴母被孟静柔气下病,后来又叙述他是如何把那些人引来夯山的。 再之后陈河道长帮她祛除猫鬼,他失去理智之后掐死了孟静柔,给她选了个简单的墓地入穴,他一丝也没有隐瞒,全部交代的清清楚楚。 元暇真没想到,这短短几日竟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不禁回过头看着魏徴目瞪口呆。 她没有怪他引来那些人害死笨蛟,毕竟他的初衷是为了给她找术士,何况他根本不知情, 突然的,她脑海中灵光一闪道“今天我十八岁,今天又是我十八岁的生辰,夫君你说,我会不会今年有此一劫难,然后到了生辰这天才度过劫难,重新活过来?”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要不然为什么这么巧?正好在她生日这天就醒了? 魏徴闻言身子一震,把她拥的紧紧的,点着头闷声道“定然是这样的,娘子度过此难后便会无灾无难,平安顺遂!” 此时郑海阳和小顺子正在城门口翘首以盼,方才他们二人均接到了报平安的信儿,提着的心一下子便放下了。 看到魏徴等人后,郑海阳忙冲他们招了招手,下令开城门。 因为前些天张仲坚截到的人和信,这几日城内只让进不让出,处处戒备森严。 也幸而因此,关键的地方三步一岗,昨夜的大雨才没有酿成不必要的伤亡。 魏徴等人进城后,城门又即刻关上,郑海阳和小顺子大步流星的迎了上去。 虽然眼前这阵势不小,可元暇却无心去看,她心中正忧心着爹娘的身体。她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太多,怕自己会承受不住。 魏徴与郑海阳简单的交谈过后,换乘了小顺子带过来的马车,一行人便直奔裴府。 裴家还没有接到魏徴的信,因此对他的元暇的到来都是毫无准备,想起那日的事,下人们都迅速去把手着大门,张管家更是脸色巨变如临大敌。 魏徴轻咳了一声,把一脸难过的元暇护在身后道“张管家,劳烦你请舅兄出来一见。” 他的身后就是小顺子,可他却没让小顺子与张管家交谈,而是亲自与他说,此举不是抬举张管家,而是尊敬裴家。 “……是,那请姑娘和姑爷稍等片刻,小的去问一问大公子。”张管家踌躇了好一会儿才不情愿道。 元暇在此等的心焦,尤其是街坊邻居和下人们有意无意露出的鄙夷之色,让她如芒在背。 好在裴元霏并没有让她们等很久,一刻多钟后,神色憔悴的裴元霏便出现在了大门口。 他双眼无神,脚下虚浮,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通过他的状态,元暇已经猜到了爹娘此时恐怕是不太好。 裴元霏看到元暇后怔然了一瞬,接着像是没看到似的讥讽魏徴“你不是去抓什么龙了吗?怎么回来了?还把她带过来?怎么,是看我爹娘病的还不重,需要继续再刺激刺激吗?” 当日魏徴与他说此元暇非彼元暇时,他还不肯信,觉得他是在骗他。直到母亲醒来后与他复述了她说的话,他这才死心了。 他那时还以为,魏徴真会去找高人为元暇驱邪,还担忧了一番。 可谁知道,魏徴他说的好听,其实根本没有去找什么高人,而是带着这个假的元暇去了夯山游玩,去那里凑热闹找什么蛟龙! 呵,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妹婿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主,他们裴家从一开始,就看走眼了。 魏徴看着他脸上的嘲讽之色叹了口气,正要借一步与他解释一下,忽然被元暇推开了。 元暇想也没想,“噗通”一声便跪在了裴元霏面前。 她仰着脸看着哥哥,心里又难受又自责“哥,都是我的错,你让我进去看一看爹和娘吧。 我之前得了癔症,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保证这回不再乱说话,求求你了……” 魏徴已经跟她说了,他与裴元霏解释过,说她被孤魂野鬼侵占身子了。 可这是大庭广众之下,总不能就这么大刺刺的宣扬出去吧?还是自己承认自己得了癔症最好。 裴元霏闻言身子僵硬了片刻,随即一脚踢开她的手道“滚开,还来给我装,你以为你这样惺惺作态我就会信了你吗?” 接着他满脸的愤怒,指着魏徴又说“还是你觉得有他给你撑腰我就奈何不了你了?信不信我马上回去拿刀来,一刀了结了你?” 元暇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心里又委屈又焦急,怕哥哥真就这么不让自己进去看爹娘。 魏徴此时此刻是在极力克制,他是看在元暇和岳父岳母的面子上,才没有把这不分青红皂白的大舅兄暴打一顿。 去把跌倒了的元暇给扶了起来后,看着她手掌上的血迹,他瞪了裴元霏一眼道“进去说。” 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忍不住在他耳边低声道“你连自己的妹妹都认不出来,还对她动脚,等会有你难受的。” 。 第二十八章雨过天晴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裴元霏听了魏徴这话愣住了,正不解其意时,元暇回过头来讨好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她从前做错事的时候,也是这副怯然的模样,这模样让裴元霏的眼圈瞬间便红了。 他顿时心跳如鼓,跟着二人大步流星的进了院子,直到快到爹娘的院子里时才停下来叫住她们。 “等等,你们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真是元暇?”他捏着元暇的手腕,急得都快跳起来了。 魏徴脚下顿了顿,略有着不悦的拿开了他的手,看着门口的仆妇道“让她们都先出去,我再慢慢与兄长说。” 裴元霏此时没有半分犹疑,立即走到门口道“张妈妈,你们都先出去吧,稍后有事我再叫你们。” “是,大公子,那婢子们先告退。” 张妈妈几人异口同声道,出去之前回过头来看了元暇好几眼。 等她们走远后,裴元霏急不可耐道“您没人了,这下可以说了吧?” “你先进去看爹娘,我与兄长慢慢解释。”魏徴看着元暇柔声道。 元暇先看了眼哥哥,见他没有反对,这才一脸急色的跑进了母亲的房间。 隐隐约约的,她听到魏徴低声与哥哥说“前几日支配元暇身子的人是孟静柔,当初元暇便是被她推进池塘里大病了一场,兄长应该还有一些印象。 她处心积虑的要害元暇的命,最终却把自己害死了,本是活该。可我没有想到,她死了后却阴差阳错的占了元暇的身体。 这次爹娘的病错不在元暇,那时我已经知道元暇的身体被孟静柔支配,只是我当时太过愤怒和无措了,思虑不周,才让孟静柔钻了空子。 兄长,此事你要怪就怪我,不要再怪元暇了。元暇她这几日经历的事情比常人几十年都要多,再增加她的压力,恐怕她内心也要承受不住了……” 元暇听着外面的话,看着熟睡的母亲,眼泪止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暇儿,暇儿别玩儿了,快回来吃饭了,天要下雨了……” 元暇的眼泪滴在了裴母的脸上,让魏母做了个短暂的梦,且说起了梦话。 “娘!” 此时元暇再也忍不住,她像个被人欺负了的孩子,脱掉鞋子后蜷缩在裴母身边,抱着她的手臂委屈大哭。 裴母睁开眼后神色一怔,她以为还在梦中,重新又闭上了眼。 哭泣中的元暇不曾注意到母亲醒来,她诉说着这几日的经历,告诉她她当时有多害怕。 裴母静静的听着,听了半晌后,终于确认这不是一场梦。这个挨在她身边的人,真的是她的女儿,她的暇儿又回来了。 就在母女两人激动的抱着痛哭流涕的时候,裴行俨从私塾回来了,身后跟着咬金和小桃。 咬金和崔氏在前几日搬进县里了,这几日崔氏留在魏母身边照顾她,咬金便一直和行俨同吃同住同行。 小桃则是一直做的男孩子打扮,在私塾里跟着一群男孩子读书,和裴行俨算的上是同窗。她与行俨相熟,是裴家的常客。 大人之前的事情柳氏并没有告诉行俨,只跟他说爷爷奶奶的身体不太好,让下人们特意瞒着他那日的事情。 所以,裴行俨并不知道他的姑姑究竟发生过什么。此时三个孩子听张管家说元暇和魏徴来了后,心情都是格外激动,想来问问魏徴此番究竟见没见到龙。 魏徴没让行俨进去打扰元暇母女,他许久没见咬金了,先让他和行俨切磋了一番给他看。 两个孩子的身高体重相差甚远,但是身手却不相上下,打了大半个时辰都没分出上下, 房间里元暇哭够了,在母亲的陪同下,又去父亲房间看了看父亲。 裴父半躺在床上手脚不灵便,看见元暇后先是迷茫了一会儿,之后便毫无反应。元暇见他没有被刺激到后松了一口气,愧疚的心情无以复加。 不多时柳氏也过来了,她挺着大肚子,路上走挺急的,颤颤巍巍的险些摔倒,婢女一路走一路抹额头上的汗。 元暇与嫂子赔礼过后,一家人吃了个便饭后,魏徴和元暇提出了离开,毕竟还没回去见过魏母。 临走时,魏徴一脸正色的与裴元霏道“兄长,我觉得爹的情况不算特别严重,明日再换几个郎中来看一看吧,” “行,听你的,明日一早我就去请。”裴元霏心情不错,应的很爽快。 裴母是心病,此时见了元暇,她便药到病除了,亲自送了元暇到门口,叮嘱她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元暇和魏徴走后,裴家上下不再愁云密布,终于雨过天晴。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因为戒严的缘故,路上没有几个行人。 魏徴叮嘱了元暇一声,等她拉好了缰绳后,猛地用马鞭抽了一下马屁股。 马儿嘶叫着,立即快速的飞奔了起来,不多时两人便先到了地方。 府中这几日发生了许多事,魏母那日赶走了晓月后,回来便病倒了,左右一直等不来郎中,缠绵于病榻整整两日。 若不是安宁拼命出了院子去请了郎中来,又和幸幸尽心尽力的服侍在左右,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直到她醒了后,得知郑海阳回来后捉拿了石妈妈,她这才知道了石妈妈把持了后院,明白了她的阴险狡诈。 此时她早就已经等不及了,心中忐忑不安,知道儿子儿媳回来后便和崔氏一起迎了出来。 崔氏拗不过她,又不放心她,只好陪着她来了。 安宁和幸幸在她们二人身侧站着,一个看着灵动可爱,一个看着温柔恬静。 安宁此时心中很不安,她害怕面对魏徴,怕他知道了自己揭发了他。 幸幸倒是没想太多,她和魏母一样,此时都是满心的期待。 魏母听到马蹄声后眼前一亮,直到见到儿子和儿媳一起出现在她面前,她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元暇远远的便看到了婆婆,此时她下了马后,扬起大大的笑脸走到了她面前。 她还不知道婆婆的那些串想,不知道她听了安宁的话,真的误会了魏徴的为人。 此时看着眼泛泪光的婆婆,她再一次回想起这些日子的经历,恍若隔世。 。 第二十九章母子僵持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夫人,这才堪堪两月未见,您怎么就瘦了这么多呢?”崔氏紧紧的纠着眉头看着元暇,眼神中全是是心疼和不赞同。 元暇被她的话打断了思绪,回过神后揉着脸自嘲的笑了笑,随即去挽住了婆婆的手臂。 魏母的手臂摸着凉凉的,上面干瘦无肉,元暇满心的愧疚:“娘,是儿媳不孝,让您又跟着担心了!” 魏母更心疼元暇一些,她抹掉眼泪撑起笑脸道:“好啦,咱们母女不说这些生分的话了,你回来就好。快回去吧,娘让下人准备了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话落后,她牵着元暇往院里走,走了两步后回过头冷冷的瞥了一眼魏徴。 魏徴正看着她们笑得一脸温和,见母亲突然这个眼神看他,瞬间愣住了。如此明显的区别对待,让他心里很莫名其妙。 难道是母亲知道了所有的事?想着此去那些任性妄为的举动,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魏母瞥过儿子后,又拍着元暇的手郑重道:“闺女,以前的那些糟心事过去就过去了,咱们不再去提。 若是徴儿以后再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不要怕他。娘一定会替你狠狠地收拾他,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元暇被她的严肃惊了一下,随即笑弯了眼,乐不可支的回道:“娘,您这话太严重了,夫君他从未欺负过我。” 崔氏闻言也是抿嘴笑,见魏母还是一脸认真的模样,便乐呵呵的接过话道:“老夫人,不是我说您,人家小两口恩恩爱爱的,哪需要咱们在中间多事?” 魏母听了这话后心中深深一叹,随即勉强一笑,不再说什么。 说话间众人到了正院,元暇和魏徴稍微清洗了手脸后,和众人一起吃饭。加上安宁和幸幸共六人,正好凑成了一桌。 食不言寝不语,和和睦睦的吃过晚饭后,魏母让幸幸先送安宁回了房间。 接着,她又与崔氏道:“你送元暇先回去,我与徴儿还有些话要说。路上湿,你提着灯笼小心些,别摔跤了。” 元暇只当婆婆与魏徴有话要说,也没多想,与魏徴对视了一眼后出了院子。 却不知,她们刚刚走出门,魏母便冷着脸让魏徴跪下了。 魏徴不知她这是何意,也没有辩解,直直的跪在了她脚边,跪下的那一刹那,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 母子二人就这样默默的对视着,谁也不说话,僵持了许久。 半个时辰后,魏母有些心疼了,红着眼圈淡淡的道:“你还是起来吧,既然没有什么要与我说的,那就去小祠堂里跪着。” 魏徴以为她是生气他瞒着元暇的事情,有几分无奈。他不是想瞒着她,只是这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啊,于是他起身后准备去小祠堂跪一会儿。 可就在他要出门前,魏母开口了。 她满脸的失望,直视着魏徴的眼睛道:“徴儿,你太让娘失望了!” 她的话让魏徴心中一震,复又跪在地上恳切道:“母亲,元暇的事情儿子并不是有意要瞒着您的,只是不想您跟着担心而已。” 魏母见他毫无悔过之心,扶着额坐回椅子上苦笑道:“若是我早知道你心里还装着红惜,就不会让你娶了元暇,让她这么好的孩子来受你这份委屈。” 这个名字让魏徴瞬间皱紧了眉头,他脸上露出些难堪道:“关她一个死人什么事?母亲若不是要听元暇的事,那儿子便先回去了。” “死人?你也知道红惜她是个死人?那你为何对她念念不忘?”魏母顿时拍着桌子怒不可揭。 魏徴对此不屑于辩解,嗤笑了一声道:“时辰不早了,母亲还是早些安寝吧。”说完后,他起身拂袖而去。 魏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气的说不出话,想着他从前乖巧听话的样子,一时悲从中来。 魏徴出了院子后叉着腰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想着今日是元暇的生辰,去了一趟前院。 而此时此刻的元暇正在气喘吁吁的打扫房间,她把床上的被褥全部揭了,又把孟静柔穿戴过的衣裳首饰都丢了。 崔氏对她的行为很不解,不明白一向勤俭持家的她怎么突然就变了。这些物品都是七成新,有两件衣裳甚至只穿过一次,怎么能说丢就丢了呢? 正在她心里头纳闷的时候,魏徴回来了,他回来时,双手捧着一个长长的盒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崔氏看到他后点了点头示意,接着与元暇招呼了一声,回了正院里。 魏母此时已经没再哭了,她敛了神色后,双眼没有焦距的望着门口。就连崔氏回来她都不知道,像是一个呆呆的木偶。 崔氏被她这模样吓了一跳,疾步走至她旁边后担忧的询问:“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方才与大人说什么不愉快的了?” 应该不至于吧?大人的心情看着还不错的嘛。 魏母此时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崔氏的出现,让她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 她把安宁与她说的话,和自己心中联想的话一股脑的告诉了她,然后一脸难过的问崔氏:“你说,徴儿他怎么就这么犟?他再如何折腾,红惜也回不来了,他何苦呢?” 崔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晌后憋出来一句话道:“老夫人,安宁这孩子会不会是误会了?” “误会?这还能有什么误会?” 魏母提起这事儿便就难受,忍不住有些哽咽:“安宁她亲耳听到元暇哭着求徴儿饶命,我也亲眼看到晓月那女人被徴儿养在外头,连孩子都有了!” 崔氏哭笑不得,给她递帕子道:“别的咱们先不说,我就说大人他对夫人的那个热乎劲儿,您看像是作假的吗?” 就是他做的太真了,魏母才觉得难过,此时闷着头不做声。 “老夫人,我跟您说几句贴心话,您可别觉着我说话孟浪。我倒是觉得,夫人她求大人饶命这事可能是真,但是应该另外一回事。” 崔氏说着,回忆起丈夫来,脸上露出几分羞涩和扭捏。 魏母饮了一口茶,不解的看着她说:“你说说。” 崔氏出神了片刻,低声道:“习武之人嘛,在房事上面,难免生猛了些。” 第三十章学琴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你这……”魏母的脸色顿时爆红。 虽然臊得慌,可她仔细又想了想,觉得还真有可能是如此。 崔氏满脸的窘迫,她们两个寡妇说这些话,实在有些不庄重了。 看着魏母的脸色,她忙又看着别处岔开话题道“老夫人,还有件关于晓月的事,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今日我告诉老夫人,希望老夫人心里有个数。” “何事?”魏母长长的吁了口气问。 “大人还没回来的时候,有一次咬金与我写信,信中说,大人身边有个叫晓月的婢女,时常哄骗他和高齐唤小师娘。 当时我看了也没当回事,可现在想一想,那晓月从一开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竟然还有这种事?你怎么没有早些告诉我?” “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崔氏实诚道。 魏母面露难色“那,怎么才能确定……” “这样吧,等明日我去问一问夫人。我觉得这种事还是直接问清楚的好,不能自己在心里瞎猜,猜错了不要紧,若是因此而就酿成什么大错,那就追悔莫及了。” ~~ 此时元暇正在房内跟着魏徴学弹琴,魏徴方才带来的盒子中装的,是一把颇有名气的七弦琴。她正在学的,是一首简单的曲子。 对焕然一新的内室,魏徴感到很满意,赞同的点了点头。见她又弹错了音,他轻轻点了点错的地方指正了她。 元暇虽然惊讶他会弹琴,可心里挺开心的,暂时可以不用去回想那些烦恼的事。 尤其是,一想着那个奈何桥边纵身一跃的身影,她就心里不舒服,不想与魏徴做亲密的事, 那些烦人的事,能躲避一时是一时吧,先借着这琴声消消愁! “娘子又错了,这里,应该是这样。”魏徴颇有耐心,在元暇身后环着她的腰手把手的指点她。 “好,我记住了。”元暇忙不迭的点头,重新又开始弹。 “这里又错了,不是这样,是用小指。” “这样吗?” “嗯,对了,再来一遍。” 一开始一个耐心在教,一个用心在学,不过半个时辰元暇便能弹奏出像样的音律了。 不知不觉中,她弹奏了一段小幸运。 一边弹奏,一边喃喃哼唱“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 那为我对抗世界的决定 那陪我淋的雨 一幕幕都是你 一尘不染的真心 与你相遇好幸运。” 唱完后,魏徴捉住她有些红的手指亲吻了一下道“娘子休息一会儿吧,为夫来为你弹一首,庆祝娘子今日生辰。” 元暇没想到,都这会儿了,他居然还记得这回事。她怔然了一瞬,起身把位置让给了他。 魏徴坐下后先是试了试音,接着看着元暇宠溺一笑,弹了首欢快的曲子,名叫“阳春白雪”。 元暇在此之前从未接触过这些,不大懂他此时弹的是什么,可她脑海中浮现出了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向荣,生机勃勃的初春景象。 琴声停止后,元暇脑海中幻想的一切消失,下意识的抬手给他鼓起了掌。 魏徴倒是很表现淡然,起身整衣后,挑着眉示意她可以坐下继续。 元暇点点头,又坐回了位置,弹奏了一段“两只老虎”。 这个节奏也很欢快,元暇口中哼唱着,词把魏徴逗笑了。 他忍俊不禁的问“娘子,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奇奇怪怪的词?” 元暇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一开始说的话还是正经的,可从魏徴坐在她身后与她共奏开始,慢慢的空气中便弥漫了一股暧昧的味道。 他说话的声音很有磁性,元暇即便是已经听惯了,可此时依旧还是心跳加速。 尤其是,他在说嘴唇总是擦到她的耳垂。一次两次的就算了,可七八次后,元暇想装傻都不行了。 “就到这吧,改日再继续,我有些累了。” 元暇在没弄懂他的心迹之前,实在无心与他缠绵。说完后,起身后自顾自的回到了床上,留下一脸错愕失落的魏徴。 见她真的很快发出了鼾声,魏徴摇着头苦笑了一声,去用琴布把琴盖了起来。 元暇此时是装的,她装着一肚子的心事,怎么可能睡得着? 察觉他走了过来后,她装的更像了,连睫毛都不再抖动。 可魏徴还是发觉了,他神色一怔,过去拥住她柔声问“娘子,又是装睡?” 元暇不答,可是呼吸却渐渐不稳了。 魏徴没有为难她,轻轻摸了摸她的眉眼道“睡吧,好好睡一觉,等醒来的时候便忘记这一切。” 元暇的眼泪无声滑落,好半晌后,她开口问“夫君,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叫你禛哥哥?” 魏徴听出了她的鼻音,也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坐起身有几分焦急“你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他之前便发觉了,她有些抗拒自己,这样的她有几分反常。 “是因为,从前有也个人这样叫你,是吗?”元暇小心翼翼的问,想要一个否定的答案。 魏徴脸色顿变,他不想对她撒谎,只好低着头保持沉默。 他的反应让元暇心痛的无法呼吸,忍不住悲声道“那我算什么?魏徴,我只是她的替代品吗?” “不是的,你是你,她是她。你先告诉我,你怎么有这么一个人?”魏徴忍不住问道。 难道,她从哪里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他也是重活一世? 元暇后悔问他了,她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歇斯底里的大哭道“你这是承认了?你为什么要承认呢,你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呵斥我吗?” 魏徴心中无奈极了,他无法与她解释,只得把她紧紧的抱住。 元暇没有推开他,抱着他的脖子哭了很久,直到头痛欲裂,大脑开始缺氧。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魏徴松了一口气把她放平在床上,可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回想着那些模糊不清的过往,他叹息一声道“傻姑娘,你怎么会是她的替代品?你啊,总是这样妄自菲薄。” 他虽对年氏用情至深,可她已经离开十几年了,若不是元暇笑起来与她有几分相似,他早就忘了她的模样。 。 第三十一章问清楚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翌日,元暇醒来时已是午时过后,魏徴难得的还没睡醒。 他此时睡的还很沉,双眼紧紧的闭着,双手交握放在小腹。 或许是睡的有些热了,他身上的被子被他踢开,只有一个角堪堪盖住了小腹,下半身全部暴露在空气中,露着修长笔直的双腿。 元暇侧过身撑着脑袋看了他好一会儿,用指尖沿着他的五官轻轻描绘着,最终,把拇指放在了他的嘴唇上摩擦着。 怎么办呢,好想一走了之,可又……不甘心呀! 罢了,就当那几日,是做了一场梦吧!! 苦笑着叹了口气,元暇把这些所有的不开心都封锁了起来,放在了心底最深处。 之后在他怀里窝了一会儿,感觉他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她只好先起床了。 等穿戴整齐之后,正要先去一趟茅厕,可打开门后却发现巧儿等在院子里徘徊。 元暇昨日听嫂子说了,当日多亏了巧儿这个丫头,说若不是她拦着孟静柔,给她争取了后退的时间,那孟静柔定然已经伤了她的孩子。 她假意咳了声清了清嗓子,略带了几分笑意上前问“巧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元暇的巨大反差让巧儿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她反应了过来,低着头掩饰着脸上的诧异作揖道“夫人,您醒了就好。婢子今晨起床时,听说您与大人都回来了,便急忙过来当差了。” “不必多礼!”元暇虚扶了她一把。 她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看着巧儿的眼睛又柔声道“那日我突发癔症,多亏了你不顾危险拦着我,才没有让我酿成大错。巧儿,我在此多谢你了。” 这话让巧儿感动的一塌糊涂,顿时红着眼眼泪汪汪道“夫人,请您不要如此说,这是婢子该做的。” 从那日回来后到现在,一直没人来理睬她,她还以为那日是她做错了呢。她连南院的门都不敢出,怕被夫人瞧见厌恶了。 没想到,夫人她那日真的是病了,还被大人带着出远门了。看样子,如今这是又好了呢! “对了夫人,崔夫人半个多时辰前过来了一趟,说有重要的话要与您说。还有顺子哥哥,他也有事情要禀告大人。”巧儿想起了这两件事,忙擦了眼泪与元暇道。 元暇脸色一正,回过身看了看房间道“那这样吧,你跟我先去正院。大人此时还在睡,我也不知道他几时醒,让小顺子进来等着大人。” 巧儿乖巧的点头称“是,顺子哥哥就在院外,婢子稍后与他说一声。” 到了正院时,魏母正在堂屋里教安宁写字,她惦记着元暇和魏徴的事,心不在焉,笔下的字一连写错了几个。 崔氏就坐在她不远处,她面前摆着绣筐,手中拿着针线,正在给儿子缝衣裳。 幸幸此时在门口守着,看到元暇后,立即倾身对她做了个揖礼。 等她笑着点了点头后,幸幸眉眼含笑的进了房间道“老夫人,崔夫人,夫人已经过来了。” 魏母闻言总算松了口气,看着崔氏不放心道“妹子,你急着委婉一点,别伤了孩子的面子。” 崔氏没有应话,低着头又缝了几针,这才不慌不忙的起了身。 元暇见只有崔氏出来很奇怪,正要开口问她找自己做什么,却被她邀请进了她的房间。 见她房间里摆着一盘点心,元暇也没客气,伸手便捏了一个放进嘴巴里。 发现崔氏把门关上了,她一边咬一边含糊不清的问“怎么了崔姐姐,什么重要的事,弄的这么神秘?” 崔氏给她倒了杯温白水,直到她吃下第三个才道“夫人,您知道我这个人不会拐弯抹角了,有什么话我就一口气直说了。” 元暇意犹未尽,犹豫了片刻后用帕子擦了擦嘴边的碎屑说“好,有什么您就说。” “昨夜我回来后,安宁这孩子跑来跟我说了会儿话。她说,进府的那一晚走错了路,进了您的院子里去。 她当时正要悄悄离开,可忽然听到了您的哭声了,便吓得不敢动了…… 虽然她是无心的,可我听她这样说却有些担心,想着还是问问您。没这回事吧?是不是她小孩子家家的听错了?” 这些话崔氏在心里反复琢磨过,她没有提起老夫人,也没有说的很肯定,模棱两可。 她怕说吧实话,这婆媳二人再见面时尴尬,也怕说具体了她无法面对安宁。 元暇被崔氏这么一提,想起了那一晚的确是没有关门。回想着那时的疯狂,她臊的满脸通红,看着别处回避着她的眼神。 崔氏见她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抿嘴笑了笑道“夫人还是再去挑个妈妈吧,以后夜里就让妈妈守在院子外,别再让人轻易进了你们的院子。” 知道她不是故意笑话自己,元暇红着脸点了点头道“谢谢崔姐提醒,若是没有旁的事,那我先回去了。这几日不再府上,院子里有好多事儿。” “行,夫人慢走,有事就让婢女过来传话。”崔氏说着,起身开门相送。 元暇出去后见巧儿与幸幸在低声思语,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到正屋与婆婆招呼了一声后离了院子。 想着那种事竟然被个小孩子听了去,她脚步越走越快,脸上红的简直要熟透了。 巧儿不明所以,提着裙摆小跑着追,还不忘提醒元暇“夫人,您慢一些,地上滑。” 除了笔直的走道上,两旁都还是淤泥呢,很容易摔跤的。 元暇闻言放慢了脚步,轻轻拍了拍脸回过身歉意道“抱歉,方才我想事情,想入神了。” “夫人……”巧儿听她跟自己道歉,瞬间呆住了。 等回到院子时,小顺子还在院里等待,元暇见此有些意外。 怎么回事,魏徴以往睡的很浅的,今日怎么比她还能睡? 看了眼紧闭着的小厨房,她对巧儿道“你去厨房走一趟,去拿着食材过来,我稍后要在小厨房里做些吃的。” 巧儿点了点头,乖顺的应声离开。 走到小顺子面前后,元暇站定出声道“小顺子,你是什么事,很急吗?” 。 第三十二章心,病了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顺子慌了一瞬,立即垂眸回道:“也不是特别急,大人累了几,的多等一会儿不碍事。” 元暇闻言不再什么,点零头后先回了房间。 本以为魏徴还在睡,没想到,他已经睡醒了。只是还没有完全醒过神来,正在边坐着发呆。 听到她的脚步声后,魏徴猛然回过神来,跑过去紧紧的把她抱住。 “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又不见了。”魏徴闷声道,语气有些委屈。 醒来后发现她不在旁,睡过的地方还叠的整整齐齐的,他以为她生气回裴家了。 元暇闻言怔了一瞬,回过神后,伸手回抱着他轻声道:“只是去了一趟正院,你以为我会去哪里?” “我……算了,娘子,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再生气了。”魏徴的确被吓的不轻,忍不住示弱道。 元暇不叹了口气,随后浅浅一笑,蹭了蹭他的口道:“好了,那些都不重要了,我们都不要再提。” 什么都没有生命重要,只要命还在,那些都是事。 可她此时不像以前那样揪着不放,魏徴心中反倒有些不安。 一秒记住https://m 元暇话落后,很快从他怀中退出来一本正经道:“顺子在院里等你,等了好一会儿了,你去看看吧。” 魏徴看了看她的脸色,忍不住声嘟囔:“娘子陪我去吧。” 孩子气的话,让元暇心里微堵。 她忽然心道:若是以前,他指定是不会这样好脾气,看来这回他是真的心虚。 “不了,我还有我的事要做,你去前院忙你的吧。”她淡淡一笑道。 她越是这样,魏徴越是不放心:“若是你真有事,那我就让顺子进来,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元暇无所谓,他要在这里就在这里,反正她不想去前院。 巧儿回来时,手中拿着许多东西,后跟着的妈妈也是拿了许多东西。 这是厨房新安排的妈妈,顾妈妈,她和孙妈妈暂且管着厨房。那位孙妈妈和她一样妈妈,都是那和安宁她们一起买回来的。 元暇听到巧儿和顾妈妈话的声音后,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出了房间进了厨房。见东西备的很齐了,便挽了挽袖子去洗手。 顾妈妈殷勤的介绍了自己后,与元暇介绍着摆放在灶台的东西道:“这些都是做玫瑰酥的材料,夫人您稍等片刻,婢子很快就把玫瑰酥做好了。” 她擅长做甜食,这几崔夫人喜欢吃玫瑰酥,她便每做了给她备着。 巧儿好奇的看着跃跃试的元暇,看夫人这架势,像是真要动手呢。 元暇的确是想要自己动手做,听顾妈妈了做法后,便一脸新奇的让她打下手。 玫瑰酥的做法步骤很简单,先是把前泡了一晚上的白芸豆用大火煮至软烂,然后将煮好的芸豆放到碗中用勺子压成浓稠的泥状,接着把芸豆泥倒入锅中,火炒。 一边炒要一边搅拌,防止糊锅,炒的时候慢慢加入砂糖。 元暇不慌也不忙,有条不紊的按着顾妈妈的做,这让巧儿和顾妈妈都感到很意外。 她们还以为夫人十指不沾阳水呢,原来,也是个厨房能手。 等炒到豆泥越来越难搅拌的时候,元暇加入了准备好的玫瑰花酱,一直炒至馅料成团,炒到了最后,她的手腕都有些酸软了。 外面的色已经不早了,顺子走了后,魏徴一个人坐立不安,干脆去了厨房。 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元暇,他的心瞬间安定了,背着手浅笑着看着她。 元暇完全没注意到门外的魏徴,她很用心,做好了馅料后开始做面皮。 面皮要简单的多,顾妈妈只了一遍,元暇便清楚的记牢了。 先是一碗开水加入糖,把糖水搅化均匀,水温了后用来和面。接着把面粉里分次加入鸡蛋搅拌均匀,最后和成面团。 饼皮也做好后,元暇按着一比一的量把玫瑰酥包好,有些兴奋的把玫瑰酥放到模型里压好形状。 看着一箩筐的玫瑰酥,她颇有成就福 直到这时,她不经意的看了一下门口,这才看到了一脸宠溺的魏徴。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不高兴,解开上的衣襟对一旁尴尬的顾妈妈道:“顾妈妈,接下来的你和巧儿做吧,我就不继续了。” “没关系,我陪你做吧。”魏徴抬脚走进厨房道。 元暇洗了手,制止他去拿衣襟道:“不必了,君子远包厨,夫君不该来茨。” 完后,便拉着他出了厨房。 魏徴面上很无奈,他无声的叹了口气,跟着她往外走。 元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子有多别扭,走出几步后,松开了拉着魏徴的手,自己垂着头默默的往前走。 魏徴的脚步顿了顿,默不作声的跟在她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默。 等回到了房间后,魏徴深吸了一口气笑着道:“方才看你在厨房开心的,怎么,你喜欢做那些吗?” “是啊。”元暇简洁的应道。 她这个人没什么远大的理想,就是希望能吃饱穿暖,自己的人和她的人都健健康康。 魏徴噎了一下,忍不住从后抱住她苦笑道:“你打我一顿好吗?你这样冷着,我实在是难受。” 元暇顿时绷不住了,抽泣了几声后,努力撑着笑脸道:“我的心,好像是病了,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等再过些子,我应该就不在意那些了。” 魏徴多希望她能彻彻底底的闹一场,他宁愿她发泄一通,也不想她如此压抑自己。 可是,元暇这一次没有闹,她很乖,一直在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让自己开心起来。 她心里知道,自己可能有些抑郁了,可她不想像抑郁症低头。 这一次她好不容易才捡回来一条命,若再出什么事,她的家人会接受不聊! 元暇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这么想的时候,把魏徴完全排出去了! ——— 魏徴怕元暇会无聊,不仅请了郑海华来陪她,还把魏王氏一家请到了县里。 元暇一开始还抗拒见饶,这种状态维持了四五,四五之后,她已经好了许多,可以笑着见郑海华和王氏。 第三十三章呕吐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又过了三日,四月初二这天,王氏和郑海華一起来找元暇了,两人在府门口碰了个正着。 郑海華身后跟着一名婢女,婢女怀中抱着郑海華给元暇准备的礼物,有吃的,有脂粉,还有一些稀缺的布料。 王氏怀里抱着她刚学会走路的儿子,见了郑海華后,两人相视一笑一起往里走。 王氏的儿子生的白白胖胖的,很爱笑,一看到郑海華就“咯咯咯咯”笑个不停。 郑海華听到他的笑声后喜欢的不得了,没想到,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小孩子。这几日在家里被侄子吵得心烦意燥,她一度认为孩子是世上最吵闹的生物。 这会儿她直接被这个笑容被治愈了,抱着小家伙便不撒手了,逗他喊自己漂亮姨母。 小家伙也不怯生,看了一眼王氏后,甜甜的喊了一声“漂酿姨母。”接着紧紧的揪着郑海華脖子里的饰品,运势要取下来给王氏戴。 两人被他的这个举动逗的哈哈大笑,笑他是个小人精,小小的人就知道把好的东西给自己的娘。 院里的妈妈远远的瞧见了说笑的两人,笑着迎了上去道“郑小姐,王夫人,我家夫人这会儿正闲着呢,二位快进去吧。” 说完后,她垂着头谦卑的引着二人往院里走。 此时元暇正在房门口坐着,她手里捧着一本书,是魏徴给他淘来的戏本子。可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手中木然的翻着,眼睛却看着正前方发呆。 听到孩童的笑声后,她恍然回过神来,顺着声音看了眼郑海華怀里的小家伙。 小家伙虎头虎脑,眼睛咕噜噜的转,一看就特别机灵。关键是,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 她看了眼张氏,下意识的看了看她身后道“王姐姐,你怎么带着孩子来了?你婆婆今日舍得啦?” 以往这孩子走哪,王姐姐的婆婆就要跟哪,看的特别紧。也不知道是怕儿媳妇照顾不好,还是怕孩子会被人欺负了。 王氏看着元暇眼底的青黑,微微一叹“你呀,怎么脸色还是这么差,是又没睡好吗?” 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问她她又不说,想开导她两句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上一次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够憔悴了,没想到,这一次脸色比上一次更差。 元暇眼神黯了黯,合上手中的书苦涩一笑“总是做梦,睡不踏实,尤其是醒了便睡不着了。” 连续三日都是如此,梦到爷爷奶奶,梦到爸爸妈妈,梦到罗雍。醒了后就睡不着,只能睁着眼睛熬到天亮。 郑海華让婢女把东西放在元暇旁边的桌子上后,把怀中的小家伙还给王氏,走到元暇身边接过话道“什么梦?噩梦吗?要不要找陈道长来看看?” 元暇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回想着梦中那些熟悉的零碎画面,她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必了,不是噩梦,就是一般的梦。” 都是些没出事前的画面,很温馨,她总是不愿意从梦里醒来。 几个大人正说着话呢,小家伙突然就脸色变了,就像是吓着了一样,指着元暇的方向哇哇大哭。 几个人都不知道他突然的这是哭什么,既然不是饿了,也不是渴了,更不是拉了尿了。 王氏怎么也哄不住儿子,手足无措又气又急。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哄不好,没办法,她只好歉意的提出了告辞。 两人离开后,元暇擦着额头上急出来的汗自嘲道“还好这不是我的孩子,这要是我的孩子,估计我现在更崩溃了。” 这话郑海華深有同感,忙不迭的点头说“看来这所有的孩子都是一个样,乖的时候乖的很,可一旦闹腾的时候,头能都给吵的炸开。” 说着她想起了什么,坐到元暇旁边翘着二郎腿道“对了婶婶,我哥他们明日要去一趟京师,你有什么要让他带的没有?” 元暇惊了一瞬,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几秒钟后道“没有要带的,他去那里做什么?你叔叔要去吗?” 这几日她跟魏徴很少交流,因为他只要一开口说话,她就会变得很暴躁。他也看出来了,便尽量不来打扰她。 郑海華闻言很惊诧,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不会吧,叔叔的行程你都不知道?” 元暇摇了摇头,她无意识的攥紧了衣袖,脸上有几分不自在。 郑海華倒吸一口凉气,突然她想通了什么,捂着嘴小心翼翼的问“婶婶,你跟叔叔吵架了对不对?” 元暇不言不语,默默的点了点头,眼泪无声的滴在了胸口。 “别,别哭啊,你跟我说一说,你们怎么会吵架呢?你们两个能有现在多不容易啊,怎么会吵架呢?”郑海華皱着眉很不理解。 元暇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情绪,然后苦笑了一声道“说了你可能不信,你叔叔他根本就不爱我,他把我当成是别的女人的替身。 我只要一想到他跟我亲热的时候,心里想的的是另外一个女人,我就觉得特别的恶心。” 尤其是以前同房的时候,他总喜欢让她喊他“哥哥”,真的是……呕! 她想着想着,一下就忍不住了,把早晨吃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直到吐的浑身瘫软,没有一点力气了,她的胃部才不再痉挛。 郑海華小心的给她拍背,等她吐好了后,让婢女去收拾腌臜之物,把她扶着进了房内,给她倒了一杯水漱口。 至于元暇方才说的话,郑海華皱着眉有些不相信“替身?婶婶你会不会是误会了,这怎么可能呢?” 元暇吐掉漱口水,捂着心口难受道“海華,其实我也希望是我误会了。只是我问他的时候,他跟我说她是她,我是我。 他这是间接的承认了,虽然他和我强调说我不是那个人的替身,可是,我还是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他心里有过旁人。” 郑海華皱着眉头道“可是婶婶……”就她所知,叔叔他也没有对旁的女人上过心啊! “不用可是了,我会想通的,只是要一些时间罢了。我们说些别的吧,不说他了。”元暇擦了眼泪笑了笑,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悲。 。 第三十四章沈初然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那好吧,那说就我哥他们吧,我哥明日去京师,是有一件大事要去做的。 李靖和张仲坚,他们要出发去临渝关,可能还会有生命危险。 等他们都出发以后,我就去道观给他祈福,正好,也给我侄儿求个平安符,等他满月的时候给他戴上。” 郑海華说的,眼底身处掠过一丝担忧,很快就又被她隐藏了起来。 见元暇咬着唇欲言又止,她白了她一眼道“放心吧,叔叔不去,叔叔要在县里坐镇。” 随后想起了孟静柔,郑海華又嗤笑一声解气道“对了婶婶,石妈妈死了你知道吧?” 元暇从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院子里,连婆婆都很少见,根本都没有关注过除了爹娘以外的事。 听了郑海華的话,她懵了一瞬“石妈妈死了?怎么死的?我不知道。” “石妈妈是徐克安排在你们府上的细作,徐克是孟静柔的男人,邻县的县令。 孟静柔离开曲阳县后到了他们县里,流落在了烟花柳巷,被他给碰到了。 他从去年便开始窥探我们县里的粮食和财富,知道孟静柔和叔叔有仇后,就把她给收了。 之后徐克还教孟静柔猫鬼之术,让她在明面上折腾,吸引叔叔手中的兵力,让石妈妈在暗中收了买叔叔身边的人。 石妈妈收买了三个人,其中的两个人都没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被他们给害了。 只有一人给她打探了消息,这个人是县衙里的牢头,这个牢头有个妹妹,送给了大人重用一个人做妾。 这牢头有一回把那个人给灌醉了,问了很多关于叔叔的事,知道了叔叔身上不可告人的秘密。” 郑海華说着,把认识张仲坚的过程讲述了一遍,还把石妈妈传出去的信中的内容告诉了元暇。 接着又说“那夜在山洞里,对我和李靖出手的人便有那个徐克,他最后还是活着出来了。 他命大,遇到了六子,六子把他从山上带了出来。 对了,六子你知道吧?就是他最先听到了蛟龙的叫声,发现了蛟龙的山洞。王叔叔后来发现他失踪了,就把蛟龙的事情告诉了叔叔。 好了,再说徐克,这次我哥去京师,最主要的便是解决这个人。 他的姐姐是皇后的弟弟孤独陀的人,也是个玩弄猫鬼的高手,叔叔他让我哥把她也一并除了。” 元暇听的目瞪口呆,她这才知道,原来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还有那个间接害死笨蛟的人,竟然是魏徴的人手下,还活着出来了。 送走了郑海華后,元暇一个人呆了很久,连晚饭都没胃口吃。 四月初五这天,元暇听说父亲能认得人了,匆忙回了一趟娘家。进门的时候,与一名气质清冷的俊朗男子擦肩而过。 看着脚步匆匆的元暇,沈初然愣了一瞬。 在她快要拐弯的时候,他猛然叫住了她,看着她一脸好奇的问“您是县令夫人?” 传闻说她活了过来,原来,还真的活过来了! 他的眼神有几分探究,元暇不悦的皱了皱眉“你是谁?有事吗?” 这个人的容貌生的不错,气质也很好。若是她见过的话绝对会有印象。可她脑海中完全没有印象,所以她没见过这个人。 她身旁的巧儿见她不高兴,也略有几分警惕,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她身前。 “在下名叫沈初然,是一名郎中,曾有幸见过夫人的、遗容。”沈初然说到最后两个字时,特意顿了顿。 话落后,他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嘴角有几分玩味儿。 见他如此口无遮拦,给他引路的张管家忍不住提醒道“沈郎中,这是我们裴府的二姑娘,还请你注意言辞。” 沈郎中?原来是他,治好父亲的人。 元暇虽心里感激他,可此时好心情被他毁了大半,眉眼中忍不住露出了几分厌恶。 她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不想再与他周旋,转身便走。 见她转身,沈初然急得伸着手嚷嚷“哎,你别急着走呀,魏夫人,我看你眉峰深锁,这是郁结之症,需要治啊!” 元暇不理他,虽然心里惊讶他只看自己一面就知道自己抑郁,可她知道自己心病的程度,她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还不需要靠药物来医治。 抬手碰了碰巧儿的肩膀,摇头示意她不用理沈初然,元暇小跑着进了院子去找父亲。 看着离去的背影,沈初然舔了舔嘴唇,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呵呵,好一个死而复生,是继他之后的另一个穿越者吗?有趣,有趣! 他身上的清冷气质不再有,此时此刻这摇头晃脑的猥琐模样,简直像是个大街上的二流子。 “沈郎中,请。”张管家忍着骂他一顿的冲动,伸手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元暇见到父亲时,父亲正面对着她,在轮椅上坐着。母亲和兄嫂也在场,她们此时也是满脸的激动。 父亲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她的事情,见到她出现时,双眼瞬间含泪。 元暇见父亲果然是已经清醒了,扁着嘴喜极而泣,忍不住喊了声“爹……”大步跑了过去,愧疚的跪在他脚边。 裴父的嘴唇颤抖,他轻轻的抚摸着元暇的脑袋,眼泪顺着脸颊缓缓留下。 或许是父亲的病愈让元暇开心了,又或者是母亲和嫂子的开导管用了,她回府后便想见魏徴了。 想和他说一说话,或者是什么也不说,就这么抱一抱就好。 魏徴随传随到,听小顺子说元暇从裴家回来后要见他,立马便放下了手头的事回了院子。 元暇的心里正七上八下,见到魏徴后眼圈一红,不等他过来,便主动跑过去扑进了他怀里。 “怎么了?见到父亲了?父亲他如何了?”魏徴明知故问。 “谢谢你,我爹已经好了,你介绍的那个沈郎中把他治好了。”元暇抽泣着道。 魏徴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笑出声道“你呀,真是个傻姑娘!” 两人之后虽然没再说别的话,可到了夜里时,元暇跟魏徴说了好些家长里短。 魏徴知道,她想通了,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 第三十五章偷闲半日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夜里元暇又做梦了,依旧是梦到了幼年时,那些一家人在一起的温馨日常。醒了后,回想着那些零碎的画面,她睡不着了, 侧过身靠近了魏徴一些,下意识的把玩了下他的手指。 “怎么了?”魏徴与前几夜一样,一瞬间睡意全无。 元暇不知道,其实她每次醒来时魏徴都是知道的,只是因为怕惹恼她,就没有吱过声。 她无意吵醒他,苦笑一声愧疚道“做梦了,睡不着,你接着睡吧。” 他白天要做的事情很多,不像她,乏了还可以补补眠。 魏徴眉头轻蹙“又做梦了?”一个又字,代表她的事情他都知道。 元暇愣了愣,接着鼻子一酸,窝进他怀里委屈的点了点头。 魏徴没有说话,起身在她的注视下穿戴整齐后,柔声与她道“睡不着不用勉强,起来,我带你去看星星。” “啊?”元暇睁着大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 回过神后正要说“不用”,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他从被褥中捞了起来。 等穿戴好了后,魏徴又拿了件自己的外袍,拦着元暇的肩膀出了房间。 两人没有出院子,也没吵醒巧儿,就坐在房门口。元暇坐在魏徴身旁,乖顺的依偎在他的肩头。 今夜的天空很亮,满天的繁星,一扬起头,便是一副恬静的星星图。 看着这样的美景,听着周围的虫叫声,元暇一脸的满足。 魏徴下意识的搂着元暇,思绪被拉的很远,半晌后指着天空与她道“天上的这些星星称二十八宿,因为二十八宿环列在日、月、五星的四方,很像日、月、五星栖宿的场所,所以称作宿。 这片星空按东、南、西、北、四方,各分为七宿,即为“四象”。东方苍龙,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天之四灵,以正四方……”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元暇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睁大眼睛听的很认真。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心安了,听着听着,她竟打了个哈欠,眼睛渐渐合上了。 魏徴察觉到元暇睡熟了的时候,二十八星宿已经被他讲完了,空气中凉幽幽的,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把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 很快,第一缕晨光射穿了薄雾,柔和的照射向大地。 元暇醒来时,已经接近正午,她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拿开了压在魏徴腰上的腿。 她这里腿刚一拿开,魏徴便叹息着伸了个懒腰,继而揉着酸疼的腰坐起身。见她看着自己傻笑,他嗔怪的看了她一眼。 元暇顺了顺凌乱的头发,颇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不等他回答,忙又追问“今日不忙了吗?” “忙,可你不让我走,趁机偷闲半日。”魏徴没有回答她之前的话,只回应了她后面的问话。 天大亮了后,他把她抱进了房间。正要离开时,她抱着他的手臂不让他走,像个猴子一样挂在了他身上。 之后便用腿压着他的腰,他怕吵她,便动也不敢动。 想着她早晨时那无赖的样子,魏徴轻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慵懒的转过身背对着她。 见他拨弄了几下头发,元暇懂了他的意思,光着脚下去拿了梳子过来。 魏徴舒服的叹息了一声,颇有些感叹道“娘子有很久,都不曾为我梳发了。” 元暇手中一顿,片刻后才浅浅一笑道“抱歉,是我不好,你那么忙,我还要给你添乱。” “不,是我不好。”魏徴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元暇笑了笑不再说这个,说了些轻松的话题。 魏徴忽然想起高齐和大成叔来,颇有些不自在道“我跟母亲谈过了,也和大成叔谈了谈,准备为他们操办婚事。” 这个消息虽然是好消息,但是有点突然,元暇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后,她尖叫一声道“真的假的?魏徴,你怎么想通的?” 明明她之前跟他提过两三次,每一次他都不同意,语气也都很坚决的。没想到,他居然突然就想通了。 “嘘!你小声点。”魏徴忍不住扶额。 “你告诉我,你怎么想通的?你不是不同意吗?”元暇一脸兴奋的追问道。 “之前是我私心太重了,怕母亲改嫁,会被人指点。也怕父亲他在天有灵,心里不舒坦。”魏徴苦笑道。 其实,是他最开始时一时没有转过弯来。现在这个年代女人改嫁很正常,不像他上一辈子,女人的贞洁大于天。 何况如今他的母亲只是个普通人,不是深宫里的娘娘,改嫁又有什么关系? 元暇忍不住为婆婆感到高兴,她知道,婆婆对大成叔也是有意思的。 “那成亲的时间呢?定在什么时候?在这里还是在老家?在这里的话,要不要请祖里的人?”她口中含着梳子,说的话含糊不清。 魏徴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嗔怪的拿掉她口中的梳子道“傻姑娘,这脏不脏?怎么能含在口中?” 元暇撅着嘴不答,等给他固定好了头发后,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他一下。 见她挑着眉一脸得意,魏徴哭笑不得,起身伸着手让她穿衣裳。 元暇乖乖的给他穿好后,见他还不回答,以为他没有听清楚自己的问题。于是她又问了一遍,眼巴巴的等着他的答案。 魏徴示意她去穿她的衣裳,自己低头整理着腰带道“时间定在六月,就在这里,大成叔已经在近处置办好了宅子。至于祖里的人,请两位代表就行了。” 两人都穿戴完毕后,挽着手去了堂屋,让巧儿去大厨房拿早午饭过来。 巧儿见大人和夫人和好后,脸上止不住的笑意,连蹦带跳的跑了出去。 解决过生理问题后,魏徴让院里的妈妈去打了温水过来,两人在院里嬉闹着洗漱。 不多时,巧儿回来了,身后跟着殷勤的顾妈妈。 巧儿手里提着装菜的篮子,顾妈妈也是,一手提着一个菜篮子。等摆好了饭菜后,两人悄声的退了出去。 元暇见有蒸饺,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道“太香了,正好我想吃饺子了呢,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啊。” 。 第三十六章金蝉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说罢她把她的蘸酱放在了自己面前,见旁边有佐料,便特意又加了些醋。 她喜欢吃酸的,以往吃面条时也是放许多醋,此时元暇和魏徴都没有察觉什么不妥。 魏徴却不太喜欢酸的东西,他闻着着这股酸味儿就腮帮子难受,把她喜欢吃的东西往她面前放了放。 拇指大的小饺子,元暇一连吃了四五个,咽进肚子里时满脸的幸福。 吃饱了后,见魏徴喝了两碗甜汤,元暇捂着嘴打了个饱嗝道“魏徴,我发现你和母亲一样,都很喜欢吃甜的。她以前还跟我说,说你不吃甜的。” 魏徴神色一怔,回过神后,用帕子轻轻的擦拭着嘴角道“母亲说的,是我小时候吧。人是会变得,小时候不喜欢的,长大了可能就变了。” 元暇愣了一瞬,送他出了院子后,带着巧儿去了正院。 到的时候魏母正在睡午觉,元暇没让幸幸去喊她,留下和崔氏说了会儿话。 说的都是关于魏母的事,知道魏徴答应了让魏母再嫁后,崔氏很为这个姐姐感到高兴。 犹豫了片刻,元暇试探的问道“崔姐,您只比我大八岁,想没想过,给咬金找……” “夫人。”崔氏打断了元暇的话,脸上的笑容也收了。 “我和老夫人不同,我和咬金,还有血海深仇!”她淡淡的说着,眼中浮现出刻骨的恨意。 元暇这才猛然想起,她和咬金还背负着仇恨,愧疚的低头致歉。 离开院子后,她叹了口气,又百无聊赖的回到了院里。 最近她总是不想动弹,所以回到院子里后,她依旧和平时一样,捧了本书悠闲的翻着。 身边放着桌子,桌子上摆着茶水,点心,还有其它的零嘴吃食。 巧儿学了会儿针线,感觉眼睛酸了,便在不远处在院里看着妈妈侍弄花草, 元暇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树上的知了在叫,她烦躁了一瞬,脑海中突然一闪,想了个主意。 “巧儿,让轿夫备轿,我们去郑府找海華。”她仰着头灼灼的看着树上发出知了叫声的地方。 巧儿还以为她是在看天色,也跟着仰头看了一下,结果眼睛都差点晃瞎了。她忙低头,伸手捂住难受的眼睛。 元暇见此哈哈一笑,合上书后,去换了双外出穿的鞋子。 到达郑府的时候,是申时过,郑海華正巧在家。 郑府的管家先迎了出来,见到元暇后一脸受宠若惊道“魏夫人快请进,我们小姐正在府中,小的让婢女给您和巧儿姑娘带路。” 元暇对着他和善的点了点头,跟他叫来的婢女点头示意后,一起进了院子。 郑家的院子很大,若是没人带路,绝对会在里面迷路。 她们穿过了前院玲珑精致的蔷薇花廊,走过花团锦簇的玫瑰架,最后进了内院,走过一片金竹林,绕过崎岖的鹅卵石小路,停在了郑海華住的華芙院外…… 郑海華此时正在院里等元暇,方才她正在嫂子的院里招待客气,听说元暇来了后,便找借口离开了。 此时见到元暇,她嬉笑着迎了上去道“真是稀客呀,婶婶怎么会想着来找我?” 元暇走了大半晌有些喘,等呼吸平稳了后兴奋道“闲着没事做,突然想了个赚钱的点子,就来找你讨论讨论。” 郑海華闻言“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让婢女下去后,挤眉弄眼的调侃“怎么,叔叔的钱还不够你用吗?怎么又要自己赚钱?” “他的钱?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钱都用在正事上了,自己手头都不宽裕呢。我又不是不会挣钱,还是自给自足的好。”元暇挑着眉哂笑道。 郑海華嘿嘿一笑,颇有些好奇的问“那婶婶说说,你想的什么点子?我帮你参谋参谋。” 说话间到了堂屋,元暇半点也不客气,进来后便自顾自的坐下了。那架势,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意。 坐下后喝了一口温度合适的花茶,她眯着眼啧啧道“好茶。” “婶婶喜欢的话,稍后我给你装一些。”郑海華打了个哈欠,随意的说道。 “不用不用,我随口说说而已,我一般最喜欢的还是白开水。对了,你听听,这外面是什么声儿?”元暇摆了摆手,忍不住卖起了关子。 郑海華闻言一愣,仔细听了半晌,有些不确定道“你是说,知了?” 元暇点点头,颇有些自得“恩,这蝉可是个好东西,营养价值极高。” 这东西自古有着唐僧肉的美称,她反正是很喜欢吃。 小时候奶奶和爷爷知道她喜欢吃这个,就两毛一个的收,每天给她弄一盘来吃。 没脱壳的蝉炸的金黄,就撒上一点点盐巴,吃着香香脆脆的,越吃越香。 还有脱了的壳,这壳也是难得的药材,药用价值极高。她曾经有个同学的家里就是养殖金蝉的,家里有几千万。 然而不等郑海華开口,外面传来一道惊呼声,接着巧儿一脸急色的带着崔氏跑了进来。 见到元暇后,崔氏脸色难看道“夫人,方才裴府的人来报信,您嫂子柳氏昨夜难产至此时,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元暇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她耳朵里面嗡嗡作响,直接呆愣在当场。 等回过神来后,她连和郑海華说一声都没有,拔腿便往外跑。 元暇的面色难看至极,唯恐到娘家时,听到的是坏的消息。 到娘家的时候,下人们都在低着头忙碌,没有听到院子里有哭声。她松了口气,匆忙跑到了哥哥和嫂子的院子。 裴母跟柳氏的母亲都在里陪着柳氏,两人都是一夜未眠,眼底青黑一片。 柳氏这会正在受着非人的痛苦,她怀的是双胎,前几日她才知道。 沈郎中说,一般情况下,双胎都会提前半个月生。可她倒好,没提前,反而还推迟了三四天。 到了昨天夜里终于见红了,她心里一喜,接着便开始承受开骨之痛。 一开始还好,疼痛很微弱,她还能忍受。 可这会七八个时辰了,腹痛腰痛加剧到她难以忍受的地步,此时她浑身是汗,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 第三十七章等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元暇进到哥嫂的院子后,正好碰到端着肉丝汤面要进去的裴元霏,忙不迭的追上前问他“哥,等等我,我嫂子现在如何了?” “情况比较危急,沈郎中说,过了今夜再生不下来,就只能舍小保大了。”裴元霏说着,继续往前走。 元暇明显的感觉到,他哽咽了一下。 她心中一震,神色凝重的看了眼屋的门口,和他一起迈着大步往正屋处走。 房间内裴母正在来回的走,偶尔去看一眼屏风后正在准备东西的沈郎中,偶尔去一下门口,然后又回到儿媳妇的床前。 或许是等的太过焦急了,明明这个季节不算热,可她头上的汗珠却像滴水似的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柳氏的母亲见她一直不消停,忍了又忍,在元暇和裴元霏进房间前忍不住了,压低嗓音怒吼道“亲家母,你能不能歇会儿,别在这儿瞎转了。” 她一夜没睡,被转的头晕眼花的。 裴母闻言立即站定,回过头后歉意的看了看柳母,又心疼的看了儿媳妇一眼。 没办法,她一着急,就忍不住这样走过来走过去。 柳氏这都发作了七八个时辰了,可还是没有要生的迹象,她实在是太担心了。 元暇和裴元霏进到房间后,柳母惊讶的一瞬,似乎对元暇的到来感到很意外。随即冷着脸哼了一声,瞥过脸去不看元暇。 裴元霏没注意到那么多,他去扶起疲惫不堪的柳氏后,红着眼和她说了两句话,接着喂她吃手中的肉丝面,让她尽可能的积攒体力。 裴母看见元暇直接进了产房后脸色也变了,比起儿媳妇,她到底是更心疼自己女儿的,见亲家母摆脸色,元暇又是双颊通红满头大汗,便拉着她先出了房间。 元暇没看到柳母的脸色,她被动的跟着母亲出了房门后,担忧的回头看了眼门内。 接着回过偷头来,她一脸不解的小声问“娘,您拉我出来做什么?我这是特意来看我嫂子的。” 裴母心疼的用袖子给女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接着看着房间叹了口气“你婶子她这会儿心情不好,稍后等我哄她出来吃饭的时候,你再进去跟你嫂子说会儿话, 暇儿,娘说了你别往心里去,因为上一次的事,她还不高兴着你呢,这会儿你就先别去惹她的眼了。” 元暇没想到,母亲拉着她出来居然是因为嫂子的母亲,她哑然后苦笑“好吧,那我这会儿就不进去了,娘您跟我说一下,嫂子她现在具体情况如何了,开了几指了?” 她以前闲来无事时,问过婆婆生孩子的过程,所以全算是知道女人生孩子的过程。 裴母一听这话,却是愁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看了眼进出的婢女,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两指,从早晨到现在一直是两指,没有一点进展。” “两指?怎么会这么慢?不是说生过孩子的产程会快很多吗?”元暇惊诧了一瞬,接着皱巴着脸三连问。 七八个时辰才开两指,十指头才开始生,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你也别跟着急,这女人生孩子,都是儿奔生娘奔死的,你嫂子这又怀的双生子,肯定要更艰难一些。”裴母拍了拍元暇的手背安抚道。 母女两人说着话的时候,沈郎中从房间出来了,脚步匆匆的从元暇身边经过。 元暇侧着头看着他,正好奇他要去干什么的时候,他停下了,眼睛闭了闭后又睁开,抬头对着天空用下巴写了个字。 她见此呆了呆,直到母亲的手在她面前晃了几下,她这才恍然着回过神来。 沈郎中再次进去房间后,不由分说,冷着声音把里面的人都赶了出来。 若不是裴元霏的坚持,连柳氏的婢女,和两个帮着接生的老婆子,都要一起被赶出来了。 裴元霏出来后,无力的垂着双肩,失魂落魄的看着房内。 看着看着。他突然扭过头看了元暇和裴母一眼,期期艾艾的问两人道“娘,暇儿,你们说,蓉蓉她会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吧?” 他此刻内心特别恐惧无助,急需要人说一句肯定的话,来定跳不安的心。 柳氏怀的这是第三次胎,第一次从发作到生,生了一天一夜。虽然过程艰难,可终归是平安生下了行俨。 第二次怀孕,只怀了三个多月,刚知道有身孕时便流产了。 如今他还记得清清楚楚,流的那是,一个已经初成型的男孩。像个血呼呼的老鼠,他就看了一眼后就不忍再去看。 当时蓉蓉跟魔怔了似得,哭的几次三番昏死过去,母亲也是备受受打击。 这两年来家里条件好了,蓉蓉她好不容易养好了身子,他打算给行俨添一个弟弟。结果蓉蓉这一怀,竟会是双胎。 她从年后到现在,每日都小心翼翼的,连房门都极少出,每日辛辛苦苦的扳着指头数日子,这才熬到这一天。 结果临了,却是胎位不正,骨缝难开! 裴元霏的这些心酸裴母都知道,她红着眼,坚定的和儿子说“霏儿,绝对不会有事的,蓉蓉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元暇此刻没什么心情安慰人,干巴巴的跟着敷衍了哥哥几句。 与其说是安慰他,倒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的心。 直到夜幕开始降临,产房里还是没有传出来好消息,除了柳氏时不时的呼痛声外毫无动静。 柳母的身子吃不消了,裴母好说歹说的,把她给劝进了客房去休息。 元暇不经意间看到了母亲和哥哥脸上的疲倦,顿时心疼万分,费劲口水后才让母亲答应了在此处打地铺。 裴母到了现在的确是已经熬不住了,刚一躺上去,就闭着眼睛睡着了。不多时,裴元霏也开始坐着打盹。 只有元暇精神抖擞的睡不着,她又有些饿了,让婢女拿了些夜宵来吃。 吃完后看了看母亲,她犹豫了一瞬,吩咐巧儿回去一趟,告诉魏徴,她今夜不回府了。 等巧儿离开后,她看着门口继续守着,守了半个多时辰! 这期间婢女和接生婆进进出出了很多趟,一盆盆的清水端进去,转眼间便变成血水。 。 第三十八章剖腹产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元暇看的心惊胆战,只是每次她开口问房间内的情况的时候,接生婆都是神色匆匆。 后来问的多了,便敷衍的对她说“还好……还好。” 除了这两个字外,再没有其它的话。 后来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元暇渐渐的也有些撑不住,使劲的睁大眼睛让自己保持清醒。 就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接着看到魏徴居然从院门口来了。 之后她心中一安,等他刚走到自己面前,她便往他身上一倒,连话都没有说一句,直接就睡沉了。 魏徴无奈的叹了口气,正要抱着她先离开一下,忽然听到里面的人喊了一声道“快进来一个胆大的人,来帮忙给我递东西。” 旁边的裴元霏一下便醒了过来,醒过来后看着魏徴愣了一瞬间接着快速冲进了房间。 只是他不知道进去后看到了什么,不一会儿就开始胡乱嚷嚷,结果又被赶出来。 裴元霏出来时眼睛都是直的,双腿发软,一脸的迷茫。 看到魏徴后,他脸上一喜,颇有些祈求的看着他道“妹婿,你不怕血,进去帮忙吧。” 魏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咳嗽了两声,之后见他都要跪下了,紧紧的皱着眉道“我看一看。” 他是抱着元暇进去的,把她先放到备用的软榻上后,去床边看了一眼。 只见床榻上的人盖的只剩一个光溜溜的大肚皮,而肚皮上,是一道刚划开的口子。 他震惊了一瞬,立马挪开目光,有些不悦的看向沈郎中道“沈郎中,你这是打算开肠破肚来取出孩子吗?” “什么开肠破肚,县令大人你可不要瞎说,我这是剖腹产。快点吧,别再废话了!”沈郎中翻了个白眼不高兴道。 魏徴没有再问,看了一眼沈郎中旁边架子上的各种工具后,绷着脸听着他的指挥,默默给他递上他所需要的。 见他干脆利落的划开了柳氏肚子的最后一层,魏徴惊了一瞬道“她为何没有哭,也没有发出声音?” “你别大惊小怪的,我给她打了麻药,她肯定不疼啊,而且她含着帕子,想发出声音也有点难。”沈郎中头也不抬道。 魏徴面上挂不住,手上顿了一下,绷着脸略微有些尴尬。 沈初然很庆幸,手术很成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一切都在他的预算之中。 别看他此时镇定,其实他心里之前也没底,这时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控制着颤抖着双手取出第一个婴儿之后,交给了魏徴,接着又取出第二个。 两个产婆心惊胆战的藏在了屏风后,听到叫声时,才咽着唾液来抱走了孩子去处理。 “哇啊…哇啊……” 孩子发出声音后,柳氏“嗯”了一下,魏徴听到后松了口气。 元暇再睁开眼时,眼前的黑夜就变成了白昼,看着周围的装饰,她知道这是母亲院里的客房。 见她醒来,巧儿忙去扶她的手臂让她坐了起来道“夫人您终于醒了,舅夫人她已经生了,生了两位俊俏的小公子,舅夫人此时也无大碍,接下来只需要好生将养即可。” 一觉醒来嫂子竟然生了,还生了两个小侄子,母子都平安,元暇一下子便振奋了。 她笑得合不拢嘴,一边揭开身上的被子,一边找鞋子穿道“真的吗?莫不是我还没睡醒,在做梦吧?” 巧儿掩着嘴“嘻嘻”笑道“是真的呢,夫人您若是不信,可以去看看。” 元暇正要点头,忽然想起睡着之前那一幕,顾盼四周后一脸期待的问“巧儿,大人呢?他去哪里了?” “大人他回去了,让您留下住几日,叮嘱婢子跟着照顾您。”巧儿回想着大人交代的话,与元暇一一说道。 元暇听着她的话笑着松了口气,原来魏徴他真的有来过,昨晚睡着之前那一幕不是幻觉。 此时已经快正午了,两人此时是在裴母的院子,元暇收拾妥当去找母亲的时候,婢女说她已经去嫂子的院子了,父亲也一样在哥嫂的院子。 她和巧儿一人吃了碗排骨面,刚踏入嫂子的院子里,便听到里面传来了婴儿“哇哇哇”的大哭声。两道声音交错,吵闹非常,却是让元暇红了眼眶。 她擦了眼泪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便走到了正屋外,听到了房间里的说话声。 元暇提着裙摆三步做两步进了房间,结果刚一进房间,脚步收不住,“砰”的一下撞到了一个人的胸膛。 她捂着额头退后一步一看,原来不是旁人,正是那位她看不顺眼的沈郎中。 沈初然也很意外,他抚了抚胸口,举着手掌歉意道“抱歉,魏夫人没事吧?” “没事,该说抱歉的是我。”元暇尴尬的摆着手,没注意他也下意识的也在摆手。 裴母听到元暇的声音后,语气松快道“暇儿,快进来看看,这两个小家伙和你出生时一模一样。” 元暇应了一声,匆忙跑了进去。 此时两个新生儿被小包被着,裴母抱着大的孩子,裴元霏抱着小的孩子。 元暇刚进房间,裴母便把怀中的孩子给她看,笑着与她说哪里最像她。 其实小婴儿皱皱巴巴的,眼睛闭着在哭闹,一点也看不出来像谁。 脸上倒是白白的,手指头细长,捏着兰花指放在脸旁边抓挠。 头发还不错,细绒绒的黑发。元暇看着笑着,笑着笑着就哭了。 或许是孩子们的哭声太大了,柳氏皱着眉悠悠转醒,醒来后痛呼了一声。 元暇走过去看向屏风后的嫂子,正要问她如何了,却见她脸色扭曲的不成原样。 裴元霏立即把怀中的孩子递给一旁的婢女,心疼的上前按着柳氏的肩膀道“蓉蓉,先不要动,当心伤口。” 柳氏面带痛楚的点了点头,双手无意识的紧紧的抓着床单,不一会儿便出了一身虚汗。 这时沈郎中又进来来,看着裴元霏叮嘱“你夫人这一时还不能自行排尿,如果膀胱过度充盈会导致子宫收缩乏力,造成出血,因此我帮她准备导尿管。 等会儿可以适当喝些温热的米汤之类,既可以暖胃的,也可以促进胃肠蠕动……” 。 第三十九章该要个孩子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他的这些话,除了元暇外,其他的几人都没听懂,裴母、裴元霏,还有柳氏和她的婢女,四人都是一脸迷茫的看着沈初然。 沈初然用余光瞟了元暇一眼,见她皱着眉惊疑不定的盯着自己看,他心中暗暗一笑。 收回目光后,他再次看着裴元霏叮嘱“裴夫人目前是不适合喂养孩子的,我建议裴公子去请个奶娘回来,或者给两个孩子准备新鲜的羊奶喝……” 又叮嘱了些别的后,他拿了几样药箱中的东西,绕过屏风离开了房间。 沈初然出去了后,裴元霏低头与柳氏低语了几句,然后把怀中的孩子交给元暇,他也匆匆离开了。 元暇的心里又激动又忐忑,等沈初然离开后,她的心思也跟着他飘了出去。 又是膀胱又是导尿管的,会是她心里所想的这样吗?这个人也是穿越者? 还是说,其实这个年代就有剖腹产手术?只是史书没有记载? “暇儿,这沈郎中说的都是些什么呀?怎么有的话我听的懂,有些话完全听不懂呢?”裴母看着发愣的元暇,皱着眉疑惑不解道。 元暇闻言猛然回过神,看了眼母亲,又看了眼皱着脸的柳氏道“我也听不太懂,不过我感觉,他只是跟我们解释嫂子目前的状况。” “像是这么回事。” 怀中小婴儿的哭声,伴随着柳氏痛苦的呻吟声,完全打断了元暇的思绪。 半个多时辰后,裴元霏终于回来了,也带回来了两名身材丰满的妇人。 两个小家伙的嗓子此时都已经哭哑了,跟小奶猫似的,呜呜咽咽的惹人疼。等两个妇人都背着人撩开衣裳后,房间里的几人都松了口气。 元暇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去床边坐着和柳氏说话。 到了下午时,小顺子来了一趟,见到元暇后替魏徴叮嘱了几句话,接着走到沈初然的面前,把带来的四个人留给了他。 小顺子满脸都堆着笑,殷勤的对沈初然道“这几个人是我们大人精心挑选出来的,您千万别客气,尽管使唤他们。” 沈初然哑然了片刻,接着不屑的哼笑了一声道“来学我的医术,还说的这么好听,你们大人可真是狡猾!” “嘿嘿嘿。”小顺子干笑两声,挠着头装傻。 隔日清晨时,元暇正在柳氏旁边乐呵呵的逗弄小侄子,沈初然一脸淡然的进来道“裴夫人,您的导尿管可以取下来了。” 柳氏此时又烦躁又低落,她从前天夜里到现在只喝了些小米汤,这会儿饿的眼冒金星。 想着如今任人摆布的身子,她的眼泪掉了出来。 元暇瞧见后心里一急,用帕子给她擦掉眼泪道“嫂子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跟我说,千万不能哭。” 她现在还不能激动,记得小姑生二胎的时候,医生就特地叮嘱过来看产妇的人千万别说她不爱听的话,也尽量别让她哭,要不然可能会引发多种危险的后果的。 柳氏看了眼一旁襁褓中的儿子,渐渐止住了眼泪,控制住了情绪。 沈初然玩味儿的看了元暇一眼后,一点点的指导着柳氏一旁的婢女,让她把柳氏的导尿管取了出来。 婢女红着脸去取出来导尿管后,裴母和裴元霏匆忙进来了,沈初然去收拾着自己的药箱道“裴公子,你可以帮助裴夫人在床上稍微活动一下,比如来回侧身挪动一下,这样有利于子宫的恢复。 好了,没什么其它的事我就先走了,外头还有的人眼巴巴的等着我呢,若是有问题的话,裴公子再去我家去找我……” 他后面的说的阴阳怪气,元暇也有些尴尬。 她知道魏徴派来的四个人一直紧紧的跟着沈初然,也知道魏徴的用意,颇有些无奈。 若是只是小顺子昨日的话还无所谓,主要昨夜魏徴又让小顺子送了一封信过来,信的末尾说,让她与沈郎中保持远一点的距离。 裴元霏听着沈初然的话忙不迭的点头,见他背上药箱转身要走,忙在身后跟着相送。 元暇强自忍着不去探究沈初然身份的冲动,等她走了后,便也打算离开,让柳氏可以好好休息。 她在院子里等了会儿,等裴元霏回来后,把他叫到了一旁叮嘱“哥,这段时间你就别忙别的了,多在这儿陪陪嫂子。虽然她嘴上不说,可我看的出来,她只想让你陪着她。” 裴元霏欣慰的点了点头,接着看了眼天色道“你也快回去吧,你嫂子这里你就别担心了,我和娘会照顾好她和孩子的。” 元暇点着头正要离开,又听哥哥皱着眉踌躇道“暇儿,你别嫌哥哥多嘴,回去后你该把心思放在妹婿身上。 这都已经三年多了,你还没有一儿半女的,就算妹婿和你婆母不说什么,可你自己要知道此事的轻重,别让人拿此来说嘴。” 元暇微微一叹,勉强的笑道“嗯,我知道了哥。” 哥哥说的没有错,她的确,是该要个孩子了。她心里头算着排卵期,带着巧儿准备回去。 夜里,裴母裴父的院子里,裴父皱着眉跟老伴儿嘀咕“我这心里怎么不对味呢,你说这个沈初然,该不会是窥探我们暇儿吧?这几日我看他总是直勾勾的看暇儿,那眼神不纯!” “这……应该不会吧?暇儿她,行事还是有分寸的……”裴母很是犹疑。 “你也看出来了?”裴父苦笑着叹了口气。 裴母无奈的点了点头,接着低头沉思一会道“不管有没有什么,我们都要防着点。这样吧,过几日我装病,让暇儿回来一趟。 到时候我试探试探她的口风,若是真不对劲的话,我们就让霏儿跟徴儿这孩子说说,让他把沈初然安排个事儿,调的远一些。 就说是他给蓉蓉接生孩子,我们心里头别扭,不想看见他。只能尽量的,不让两个人再见面了吧。” —— 元暇还不知道,她多次激动的盯着沈初然的脸看,让父母误会了。 她到家后没有让人去通知魏徴,消了食后去泡了个热水澡,想着等魏徴回来后主动勾引一下。 结果,还没等到他回来,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 第四十章佘欣莲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魏徴回来时,已经是过了子时了,看着元暇滑落到半臂的吊带,和呼之欲出的胸脯,他小腹一热。 正要倾身做些什么,忽然见她皱着眉,撅着嘴咕哝了一声。接着翻了个身,紧闭着眼睛继续睡。 看着她恬静的侧颜,魏徴苦笑了一声,低头吻了吻她的红唇。 之后的几天元暇几乎见不到魏徴的身影,他很忙,忙的脚不离地,她早晨醒来时他已经走了,睡着之后他才会回来。 初十他生日的那天,她忙活了一下午,给他准备了一个生日蛋糕,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可她等到了半夜,昏昏欲睡,他也没有回来。 第二日让巧儿去前院打听,她才知道他临时出城了,要过两日才会回来, 四月十三那日睡到半夜,被渴的醒来,发现自己正被他圈在怀里,她才知道他回来了。 元暇知道,这些日子郑海阳不在,所以大事小事都堆积在了他身上。她很理解他的辛苦,很少去打扰他,只偶尔让巧儿给他送些下午甜点。 她倒是过的不错,能吃能睡的,才短短的几日便长胖了一圈。 转眼到了四月二十二,这天魏徴不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而是一脸的振奋。 一见到元暇他就忍不住了,大笑着去把她抱了起来,连着转了好几个圈。 元暇抱着她的脖子哭笑不得,等停下来后感觉头晕目眩,忍不住弯着腰干呕了起来。 魏徴的表情一变,担忧不已的问:“这是怎么了?” 元暇按着胸口白了他一眼,颇有些无语道:“你说呢?晕人!” 接着整理了下乱了的衣裳,又一脸稀奇的问他:“对了,你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魏徴脸上的笑意再次扩大,背着手颇有几分傲然道:“我交代海阳做的事,他都做的很好,圣上已经对孤独陀问罪了。” 海阳在信中说,若不是晋王和皇后一起为孤独陀求情,他这一次必死无疑!不过,能把他革职为平民,也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回想着孤独陀曾对他的不逊,魏徴眼中精光一闪,颇有些遗憾!毕竟,他还是希望能一举弄死他的! 元暇闻言却愣住了,孤独陀?海華不是说他是皇后的亲弟弟吗?这样高贵的身份,能这么轻易就被魏徴算计吗? “他死了吗?”元暇回过神后皱着眉问道。 魏徴略微摇了摇头,哼笑了一声道:“没有死,因为晋王和皇后为他求情,圣上赦免了他的死罪。不过,徐克和他姐姐已经被处死,不再会有后患。 还有孤独陀,他活罪难免,圣上已经将他革职为平民,他的妻子杨氏,圣上也令她经出家为尼姑。” 想到海阳信中的内容,魏徴冷笑一声接着说:“不止是如此,曾经有大臣上告,说他家中亲人被人供奉的猫鬼所杀,圣上当时认为他是妖言妄语,就愤怒地将他斥退回家。 如今海阳已经见过这个人,这次也是因为与他合作,才能这么快解决孤独陀。 那个人是朝中重要的官员,曾是晋王的人,如今,已经算是我的棋子了……” 说着,魏徴从怀中掏出一张诏令递给了元暇示意她看。 元暇接过后仔细看了看,见上面的内容是:诛杀所以被告发供奉猫鬼的人家,今后凡是供奉猫鬼、畜养毒虫、从事妖术的人,将全家流放到边陲地区。” “这上面的内容已经贴出去了,候百户也已经带着人去挨家挨户的查了,正好,把暗中躲藏的老鼠找出来。”魏徴又森然的冷笑道。 魏徴走了后,元暇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挺没意思的,她真的只想过平静安稳的生活,不喜欢这些勾心斗角,打打杀杀。 她叹了口气,想着几日没与婆婆说话了,便去了婆婆的院子。 又过了两日,元暇这天刚一睡醒,便听巧儿在外面喊道:“夫人,您起了吗?婢子有急事要禀告您。” 元暇晃动着脖子醒了醒神,边穿衣服边对巧儿道:“我已经起了,进来吧。” 巧儿进去后见元暇还没梳发,便等她梳好了头发,把衙门里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夫人,佘家三小姐佘欣莲今日一早便到衙门外击鼓鸣冤,说西街寒门所出的高洋高秀才被她的父亲佘丛云设计害死了……” 佘家是县中新晋的富商之一,佘丛云的原配妻子已经死了,他的继室是候百户的妻妹。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还大人又出城了?让我去找人判案?”元暇蹙眉道。 “不是的,您听婢子继续说。佘欣莲与那高秀才两情相悦,可她父亲说什么也不同意她嫁与那高秀才,为你断绝她的念想,于是便了个计策,将高秀才给活活打死了。 最主要的一点是,她说她的父亲这样做,是因为她继母说夫人您不能生育子嗣。于是她父亲便和她继母一起逼迫她,让她到我们府上来做妾。 她就不同意,结果她父亲把她绑了起来,甚至不惜给她下迷药,若不是她机灵,前几日便就失身给大人了。” 元暇正在含着水漱口,闻言被呛住了,猛地咳嗽了起来。 巧儿见此忙去给她拍背,等她停止咳嗽后,垂着头等她的吩咐。 元暇眉头紧蹙,想了片刻后起身道:“走吧,我们去瞧一瞧,我到要去看看佘丛云和他老婆有多不要脸。” 巧儿知道元暇还没吃东西,便用帕子包了些点心,跟在她身后去了衙门。 元暇并没有从后门进,而是饶了一圈,去到了衙门外。 衙门外此时被人围的水泄不通,元暇找了好一会儿,才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挤了进去。 衙门内此时也有不少人,高悬明镜之下坐着的,自然是穿着官服的魏徴。 堂下有一男两女正在跪着,穿着粉色衣裳的女子看着有十六七岁,跪在靠前面一点的地方,腰挺得的笔直。 另外一名红衣裳的女人约莫二十出头,她跪的很随意,在她身后不远,正在掩面哭泣。 她的身旁,挨着一个褐黑色衣裳的男人。 这男人看着三十出头,时不时的看一眼粉衣女子的背影,露出悲愤的表情来。 第四十一章反转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观察完了堂下跪着的三人,元暇又开始观察魏徴,怕被他发现自己藏在人群里,她便故意含胸驼背的藏在前面的人身后。 似乎觉得这还不安全,她小心翼翼伸出巴掌挡在了额前,通过指头间的缝隙偷偷的去看他。 工作起来的魏徴看起来挺有威严的,眼神看上去不怒自威,面上端端正正一丝不苟。 他此时像是正在等待什么,双唇轻轻的抿成了一条线,整个人就像是一副静止的人物画。 元暇见到的魏徴大多数是嬉皮笑脸的,很少见到他这样一本正经的时候。她被这样的魏徴迷的魂不守舍,眼中再也看不见其他,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扬。 忽然见他的目光变得凌厉,变得就像是实质性的凶器一样,迅速的向着她的方向扫射了过来。 元暇的手一抖,下意识的垂下了头,躲避他的目光。 等那灼热的目光从她的方向挪开后,她才恍然回过神来,捂着猛烈跳动的胸口咽了咽唾沫。 魏徴收回目光后,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随即对一旁的小顺子勾了勾手指。 小顺子附耳一听,接着惊了一瞬,下意识的看向人群。等看到果真有夫人和巧儿时,他郑重的点了点头跑回了后堂。 元暇此还不知道魏徴已经发现了她,不仅发现了,还让小顺子换了身衣裳,带着几个穿着便衣的衙役靠近了她保护她。 她正在听周围的人议论,可听着听着,突然面色一变,颇有些挂不住。 这些人虽然都对佘欣莲褒贬不一,可话中的意思,却都是很同情她的遭遇。到了最后,竟都说她和魏徴很相配。 只看背影元暇根本看不出佘欣莲的模样,可她自认为自己不差,不免的有些不服气。 不过她之前猜的没错,魏徴他的确是在等人,不多时,几名贼眉鼠眼的男子被衙役们压着进了大堂。 这些人人均是哭丧着脸,一脸的后怕,挨着跪在了最后面。 他们刚跪好,魏徴便猛地一拍惊木道“肃静!” 他这话一出,周围七嘴八舌的说话声瞬间停了,元暇感觉场面安静的都有些诡异了。 接着魏徴又拍了一下惊木,沉着脸,沉着声音问“来者都是何人?报上名来。” “草民王二。” “草民张旺。” “草民王喜。” …… 一行共有五人,他们一一报过自己的名后,不等魏徴盘问,便争先恐后的讲述自己曾经犯下过的错事,零零总总共有的几十件事儿。 有干过偷鸡摸狗的勾当的,有调戏过良家妇女的,也有拔葵啖枣的。有犯罪的情节严重的,也有犯的罪责只是轻微的。 最终几人齐声告罪,对打高秀才一事供认不讳。 只是他们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在场的众人都变了脸色,纷纷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先是王喜,他磕磕绊绊的说道“大人、佘老爷他没让我们几个下死手,只是跟我们说,让我们在暗中打断高秀才的双腿。 他说、只要我们几个做成了,就给我们一人一串大钱,另安排我们进佘府做家丁。” 接着是张旺,他紧接着说道“草民们贪佘老爷的钱,就信了他说的话,一直在找合适的机会下手。谁知道高秀才太谨慎,从不一人在偏僻的街道出行。 前几日我们几个见到佘小姐和高秀才两人在幽会,便想着等她离开了我们再动手。 谁知道她走了后,我们刚给高秀才套上麻袋,佘小姐却又突然又回来了。 她让我们把人直接打死,再找个地方埋了,然后跟佘老爷说打失手了。 就在我们几个犹豫的时候,佘小姐又跟我们说加两串大钱,并且会给我们安排更好的去处。 我们一听,头脑一热,便都答应了!” 元暇正在替佘欣莲失去恋人可惜呢,没想到这些人说了这么一段话,顿时睁大眼睛懵逼了。 这么大反转的吗?是她耳背听错了?还是这些人撒谎了? 都没有,真正的指使他们几个打死人的,的确就是佘欣莲! 一开始她只是个知情者,后来知道父亲和继母的打算后,她干脆将计就计,故意约了高秀才出来见面,给这几个人人制造了杀人的机会! 之后为一绝后患,她加了码让这几个人下死手,并打算等事成了后,把父亲和继母也供出来。 只是很可惜,那晚她故意吃了迷药,又吃了情药,配合的被送绑了起来,送进了魏徴的房间。 可就在她以为要成功了的时候,被他给下令丢进了池塘里,并在池塘里泡了一夜冷水。 此时她有几分慌乱,可看了眼魏徴,又迅速镇定了下来。 此时她什么也没有辩解,只是流着泪深深的磕了个头,然后又抬起头挺直了脊背。 魏徴看也没看她,不多时,见一名衙役跑进来看着他的方向点了点头。 他状似不经意的看了眼元暇,接着淡定的朝着身后拍了拍手,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 很快,两名衙役从后门抬着一个担架进来了。 担架上躺着一名青年男子,他看上去伤的不轻,一动不动,鼻青脸肿格外难堪。 进到堂内后,他看着佘欣莲诡异一笑,这一笑有讥讽,有畅快。 元暇明显的感觉到,佘欣莲的背一下就驼下去了些,整个人还有些发抖。 佘欣莲的确是受惊不轻,不过她的反应倒是也快,不等众人弄懂这是什么状况,便又哭又笑的,起身朝着担架上的男子跑了过去。 “高洋哥哥,你没死真的是太好了!”她双手颤抖着捧着他的脸,语气有些哽咽。 此时佘欣莲的脸是侧对着元暇的,元暇见她柳眉月眸,胸前丰盈,乍然一看竟有几分神似自己,不由得猛然看向魏徴愣住了。 魏徴对她的眼神似有所感,见果然是元暇又看了过来,便隐晦的看着她挑了挑眉。 元暇此时有些糊涂,没再看他,转过目光继续看向佘欣莲。 她还在捧着高洋的脸哭,哭的那副样子,元暇觉得也有几分神似自己。 高洋的身上到处都是伤,他没有多余的力气推开佘欣莲,便瞪大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她。 。 第四十二章老乡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接着他看了眼魏徴,平复了一下心情出口讽刺道“别在这儿装了,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话吗?” 魏大人已经把事情都调查清楚了,他按兵不动,就等着她今日来送上门。 可佘欣莲不知道,她认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证据,怎么会承认此事是她推波助澜了? 她委屈的摇头叹息,接着看着魏徴苦笑道“大人,小女子什么都没有做过,真的。 小女子也是不愿意做人妾室的,所以那天醒来后,小女子一声不吭的回到了家中。若是小女子做的,小女子怎敢来报官?” 此时的堂中无比的安静,佘欣莲说的这些话,元暇听的一清二楚。 看着各执一词的两方人,她也有些糊涂了,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感觉那几个人的话不像是假话,可佘欣莲这个人,看着也不太像是坏女人。 元暇不再盲目猜想,只静静的看着魏徴,等着他的宣判。 此时佘欣莲承不承认,魏徴根本无所谓,他嗤笑了一声道“本官已经查实过,的确是佘小姐丧心病狂,让王喜等人杀害高秀才。” 在佘欣莲脸色苍白如纸时,他又看向一旁的衙役道“既然她嘴硬,那就拉下去打,打到她院子开口说真话为止。若是一直不说,那就一直打!” 魏徴的话落后,场面顿时安静了,估计连跟针掉在地面上都能听见。 佘欣莲被人给拉走了,在拉走之前,她终于变了脸色“大人?您这是要屈打成招吗?小女子不服!” 魏徴示意拉着她的人停下,接着讥笑道“佘小姐,难不成你把本官当成傻子了?真要是不愿意做本官的小,为何要一举一动的,模仿本官的内人?” 众人中少有见过元暇的人,此时听县令这么说,都是脸色一变。 佘欣莲面如死灰,这回不再死扛了,苦笑着认下了罪名。 魏徴不再对她言语,厌恶的瞥了她一眼,对她身后的两人道“拉下去,故意杀人罪,打二十大板后丢进女牢。” 就在魏徴要处置佘丛云等人的时候,候百户过来了,还带着一名靓丽的女子,在两人在衙役的带领下进了大堂。 候百户前段时间立了功,短短的一个月已经连升了两级,成为了千夫长。 此时他的面色很难堪,刚刚进到大堂内,便“扑通”的一声跪下了。不是普通的跪,而是将近五体投地的那种。 接着他微微抬起头,一脸惭愧的道“大人,贱内有罪,下官来替她领罚。” 魏徴闻言下意识的扫了眼元暇,接着漫不经心的问“候将军,你可知,你的夫人在外妄言本官的家事?” 周围的人瞬间又开始展开了讨论,都在问,县令夫人是否真的不能生育。 这些人的声音很大,魏徴看着恼怒的元暇,猛地一拍惊木道“肃静!” 候百户的脸色格外苍白,他知道今日是逃不过去了,最少都要见血,甚至,是脱一层皮也有可能! 他来之前还想着,按照大人以往护短的性格,今日最多被训斥几句,或者,被打个几板子。 万万没想到,大人他没有顺着他的话说,而是特意点了出来。 “末将、知道!”他面色沉重道。 魏徴赞赏一笑,背着手慢悠悠的走到他面前蹲下道“候将军有担当!不过,你确定要替一个蠢妇领罚,放弃如今得到的一切吗?” 他的声音不大,除了候百户两口子外,谁也没有听到。 候夫人被他的话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她没想到,一时的口无遮拦竟然会酿成这样大的过,心跳如鼓,悔不当初。 候百户也吓了一跳,他愕然了片刻,脑海中千思百转之后道“是,请大人饶恕贱内,处罚末将。” “好,三十军棍,转去伙夫营。至于你夫人,今后不准再参与任何正式的宴会。”魏徴站起身后,毫无感情的说道。 元暇看了场热闹,之后正要悄悄离去,忽然被身后一人重重的撞了一下肩膀。 她疼的眉头紧锁,捂着肩膀回过头想问一问怎么回事,却见撞她的人竟然是沈初然。 沈初然见到是裴氏时也很意外,惊讶的“呃”了一声,挑眉看着元暇道“呦呵,这么巧?择日不如撞日,要不要谈一谈?” 元暇有些愕然,回过神后低声道“不必了,我只想要一下沈郎中,我们是老乡是吗?” “嗯,我是广东人,你呢?”沈初然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同样低声道。 元暇的心里虽然很激动,可与他素不相识,没有特别高兴“我是河南的。” 沈初然感觉有两人在盯着他看,他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拉着元暇的手便要离开这里。 可是…… “滑脉?你竟然怀孕了?”他很是意外,像是触电了一样猛然松开了她的手腕。 元暇闻言顿时呆若木鸡,正要问沈初然什么,却见他突然被人给困住了。 这里的动静很快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不可避免的,魏徴也疑惑的看了过来。 元暇心跳如鼓,回想着这段时间的嗜睡,和明显增加的吃量,眼前逐渐被眼泪模糊了。 怪不得她整个人变得很反常,原来,是因为肚子里有宝宝了! 她没有怀疑沈初然的话,更没有怀疑他的医术,毕竟他连剖腹产都能一个人顺利完成,绝对不是菜鸟医生,更不会误诊。 魏徴见元暇竟然哭了,以为她被人欺负了,恼怒的走了过去问道“小顺子,怎么回事?” 可一看被困住的人,他愣住了,这不是沈郎中吗? “大人,这个沈郎中方才撞到夫人了,接着又轻薄了夫人。”小顺子咬牙切齿的,心里头替魏徴感到生气。 沈初然一脸的不耐烦,一边挣扎一边道“轻薄你娘个腿,老子还没饥渴到这种程度。快把你的爪子给我拿开啊,要不然,我回头雇个人给你剁下来!” 元暇终于恍惚着回过神来,她先是看了眼魏徴,接着对小顺子道“这是一个误会,沈郎中不是故意撞我的,是被人挤了一下,才不小心碰到我。 他更没有轻薄我,是我方才差点要摔倒,他伸手扶了我一把。” 。 第四十三章熏香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魏徴的眉头微拢将信将疑,随后先抬了抬下巴,示意小顺子放开了沈初然,之后走向元暇,霸道的将她整个人挡在身后。 不知道为什么,他虽然很欣赏沈初然,可却从心底排斥他与元暇接触。 因为他的言行举止,和元暇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元暇此时低垂着头有些紧张,回想着方才众人议论她不能生育子嗣的那些话,竟一时不想让魏徴知晓她有身孕了。 怕沈初然会说出什么来,她绞尽了脑汁才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用大家都听不懂的话来跟他交流。 她在英语和广东话之间犹豫了一秒钟,选择了广东话,然后用广东话低头说“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谈一谈,现在你赶紧先走吧。 我怀孕的事你就当不知道,我老公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我心里有我的打算,你可别冒然打乱我的节奏。” 她低着头,没看到魏徴突然紧握的双拳,和紧绷的身子。 魏徴此时心里很震惊,他虽然不知道元暇在自言自语什么,却听出来了这是闽广地区的口音。 元暇她从小都从未接触过闽广地区的人,怎么会说闽广那边的话?还说的如此流利? 他回想起了曾经,曾经朝中闽广地区的大臣们的口音太重,由于他苦学不会,便下令福建、广东地区的官员开始学习官话…… 沈初然见魏徴失神,他的反应也很快,连回都没有回应,仿佛元暇根本不是跟他说话一样,趁着众人都在走,直接便得意一笑掉了个头吹着口哨走了。 见他走了后,元暇松了口气,抬手轻轻推了魏徴一下。 可这一推却见他一动不动,身子僵硬心思不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元暇有些奇怪,绕到了魏徴面前看了看,这一看这才发现魏徴的神色很异常。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歪着头不解道“怎么了?”说着抬手在他面前晃动了一下。 她的话和这个举动让魏徴猛然回过了神来,他心中有些很多疑虑,面上却没即刻表现出来。 他不动声色的捉住了元暇的手,朝她淡淡一笑道“你怎么来了?何时醒来的?可用早饭了?” “没吃饭,吃了些点心,等会儿到中午多吃点。”元暇傻傻一笑道。 魏徴嗔了她一眼,颇有些拿他没办法的样子道“那既然来了怎么不从后门进?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不怕热?” 说着,他示意小顺子把人群都疏散,牵元暇进了衙门内。 最近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元暇是属于敏感皮肤,夏天怕热冬天怕冷那种。听魏徴这样一说,她还真感觉有些热了,忍不住用手在额头旁扇了几下。 两人说着话慢悠悠的回到了后院,也就是魏徴办公的前院里。 此时元暇听魏徴的讲述才知道,原来刚刚那个高秀才,竟然是顾三娘生孩子那晚,借住的那一户的人家的孩子。 高秀才失踪后,他的爹娘在万般无奈之下,便去求助了郑家。 郑成鋒当时便托另一位百户去寻找,一夜之后找到了王喜等人,也通过他们的指引找到了埋葬高秀才的地方。 而且让人感到意外和惊喜的是,把高秀才土坑里挖出来时,他竟然还有一口气在。 后来经过沈初然的什么心脏复苏,他渐渐的恢复了过来,现在只剩下一些皮外伤。 元暇听的唏嘘不已,不禁感叹这机缘巧合,也感叹高秀才的命实在大! 她说命大的时候,魏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格外宠溺。 等进到魏徴的书房后,闻着房间里内浓郁的熏香味儿,元暇却突然变了脸色。她下意识的松开了魏徴的手,捂着肚子倒退了几步。 随后反应了过来,她捂着鼻子假意被呛,疾步从房间退了出去。 魏徴很不解,他很快追了出去问“怎么了?你忽然跑什么?” “你还问?你个大男人还点什么香啊?还一下点的那么多,我的天呐,也太呛了吧!”元暇皱着鼻子郁闷道。 魏徴哑然了好一会儿,之后又气又笑的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呀,伶牙俐齿,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不过是熏蚊虫的熏香,天热起来后就点上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蚊虫也挑食,总爱来找我!” 说起这些他就头疼,也不知怎的,那蚊虫就爱来找他,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咬一个大包。 元暇点了点头,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她此时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消化一下怀孕了的这个事。 于是她忽然眼珠一转,笑着与魏徴道“我想起我约了海華,若是没有其它的事我就先回去了,你继续忙你的。等晚上我让顾妈妈准备些酒菜,到时候我们好好说说话。” 魏徴舔着唇笑得有些暧昧,心里颇有些期待道“好,那我让小顺子先送你们回去,等天黑了我就回去。” 元暇点了点头,笑意盈盈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后,称自己困了后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 她回想着上一次和魏徴同房的时间,然后开始算孩子的大小,和预产期的时间。 从年后开始,她和魏徴也就在三月上旬同房那两次,所以孩子如今也就一个多月大。 按照小姑曾算预产期的具体时间,她拿着纸笔算了好一会儿,然后算出来预产期在十一月二十左右。 等算完了这些,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她要做妈妈了…… 真神奇呀,她的肚子里,竟然有一个小北鼻了? 摸着平坦的小腹,元暇禁不住热泪盈眶! 回过神后她马上擦干了眼泪,不行,以后不能总是哭了,要不然,生一个和她一样的小哭包出来怎么办? 女孩儿还好,若是男孩儿的话,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还不被人笑话死? 想象着那样的画面,元暇顿时忍不住乐了,捂着嘴破涕为笑。 不多时巧儿来了,在外面试探着问道“夫人?您此时在歇着吗。” “没有,进来吧,是海華来了吗?”元暇立马回过神来,起身整衣敛容道。 她的话音刚落,郑海華便一脸猥琐的嘿嘿笑道“婶婶,怎么青天白日的,在歇息呢?” 。 第四十四章促进经济发展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她一边说着,一边支出个脑袋来,接着坏笑着进了房间又道“是不是昨个夜里,叔叔太生猛了?所以婶婶有些吃不消?” 元暇先是翻着白眼瞪了她一眼,接着抬着手作势要上去打她“你这张破嘴是不是不想要了?一个姑娘家家的,难道就不能矜持一些?这些虎狼之词,也就你说的出口!” 郑海華环着胸笑而不语,等巧儿倒了茶出去后,她脸色一正道“婶婶叫我来所为何事?难道是为了那个佘欣莲?我可以跟婶婶保证,她与叔叔什么都没有,那夜叔叔去青楼是谈正事的。” 来时她已经听下人说了,叔叔在判案时,婶婶正带着婢女巧儿躲藏在人群里。 元暇闻言神色一怔,接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不太自然的笑了笑道“我知道的,你不用替你叔叔来解释什么。我今天约你来不是问你这些的,是想继续跟你说上次没说完的事,可比这个重要多了。” 郑海華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皱着眉回想了会儿问“婶婶说的是……蝉?上次我还没问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呢,什么叫营养价值极高?” “对啊,蝉,也就是知了猴。营养价值的意思就是,把它吃到肚子里对身体很好,是一种营养品。 还有它脱下来的壳,想必你也知道,那也是好东西,可以入药的,只是很少有药铺有那个东西。”元暇给郑海華解释的通俗易懂。 这件事她是真的认真考虑过的,这两天一直在琢磨,这东西实在是太惹人厌烦了。 “婶婶,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那种土里钻出来的虫子怎么能吃呢?”郑海華感觉有些恶心,瞬间皱着眉脸色狰狞。 不行不行,她一想那个画面,就想要吐!婶婶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叔叔饿着她了吗? “瞧你这话说的,那还能有假?虫子怎么就不能吃了?那好些虫子都是高蛋白呢,你不吃自然有人吃。”元暇不服气的翻了个白眼。 郑海華呵呵一笑,摆手拒绝道“得了,我对吃虫子没兴趣,婶婶您还是去找别人讨论吃虫子吧。” “至于吗你,不就是吃个虫子?我又没让你吃。我是跟你说,我想收来开个铺子卖这个。” 听了这话郑海華哑口无言,半晌后看着元暇一脸的服气,接着竟然转身就要走。 “哎……等等,听我说完。”元暇拽着她不让她走, 长舒了一口气准备长篇大论。 “真的,这个真是个好东西,很好吃的。不信今天晚上我让人抓一些,明天你来尝一尝。 我其实也不用你做别的,你就帮我出个面就行,到时候我给你算你三成股。 你只需要在县里帮我找一帮小孩儿,五岁到十二三岁之间最好,然后问问他们谁愿意的,让他们帮我抓没有脱壳的知了猴,五个我给算一文钱! 我绝对不会拖欠工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算是促进经济发展。” 其实她说的这价格变算一下,也就是两毛钱一个。这时候没有手电筒,只能趁着晚上的月光去抓,她出的这价格算比较公道的。 郑海華知道,元暇这样说是不会改主意了,只得无奈的点头应下。 “行吧,正巧我认识一个叫吴斌的孩子,是县里出了名的孩子王。他平时像个小大人似的,心思比较深,也不太爱说话。 不过这孩子很正直,认识的朋友也极多,我把此事交给他。想必捉这个东西是没问题的,有问题的是,你怎么才能让人接受它是可以吃的东西!” 按理说吴斌这样的性格是不招人待见的,可偏偏他的功课极好,好到了县里人人都知道的地步。不论是谁提起他来,都是羡慕他的父母。 元暇忙不迭的点头,找谁她就不管了,她只管过几日准备开个酒楼,酒楼里的招牌菜,就订成油炸金蝉。 两人又说了些彼此的近况,一起吃了午饭后,元暇送走郑海華后便去午睡了。 她等着养足精神,和魏徴“彻夜长谈”! 郑海華走了后,没有回家,直接便去了吴家。吴家在一个小巷子里,家庭算比较贫寒的。 吴家的人口有些复杂,除了吴斌他们这一房外,还有另外的三房人。其实郑海華能认识吴斌,还是因为他的姐姐。 吴斌的姐姐比他大三岁,今年十五,正是说人家的时候。可因为她的容貌,已经惹出许多事情来了。 实在是这吴倾城长的太过出色,毫不夸张的说,倾城倾国。郑海華只见过一次,那一次之后,她竟开始不确定自己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了! 所以吴家的人为了能借吴倾城的美貌而攀上高枝,也是费劲了很多心思,还打过叔叔的主意。 可后来因为吴倾城拼死不从,吴家的人便又做了其它的打算,据说是又打算等吴斌进京师赶考的时候把她带上。 那里的皇亲国戚和权势之人众多,凭着她的聪明才智,和倾城美貌,起码能攀上个三品官。 郑海華到吴家的时候,吴斌正好在家里,听了郑海華的话,他低着头仔细想了想。 既不耽误他读书,又能赚几个钱,这是从天而降的大好事呀! 虽然他不知道让抓那么多知了猴干什么,可左右也又不关他的事,能这么容易的就赚到钱,他巴不得多来一些呢,给姐姐妹妹买些新衣裳和红头绳也好! 郑海華走了后,吴斌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姐姐,让吴倾城也是喜上眉梢。 到了晚上,吴倾城做了男孩儿打扮,和弟弟一起出发了。 吴斌总共找了几十个人,他把这些人分成两三个人一起,申时末便开始到处去找知了猴。 中途有听说他们的目的,接着又加进来不少人,大家继续分开走,又分成几股小团队。 有的人等着知了猴从洞里钻出来,或者爬到树上去抓,有的直接找到小洞去里面抠出来。 因为这些东西从来没人想着要过,所以到后来每一组的收成都不少,加上吴倾城他们几个手里的一百来只,总共抓了有将近一万只。 而此时的元暇,已经沐浴过,刚等到魏徴回来。 。 第四十五章真心话大冒险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只是她此时还没有看到魏徴的身影,不知道他已经悄悄的回来了,就站在院里黑暗的地方看着她若有所思。 她在托着下巴,看着最亮的那颗星星发呆。 脑海中回想着那晚魏徴讲的二十八星宿,元暇心里想象着,这是她最亲的人。 突然一阵暖暖的微风吹来,元暇下意识的撩了撩头发,随后一脸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却不知这无意的一撩,撩到了魏徴的心里,让他忽然喉咙一紧。 随后魏徴没有再继续躲藏在这里,背着手走出来清了清嗓子道“抱歉,今日的事务有些多,让娘子多等了。” 元暇回过神来后对他浅浅一笑,接着给不远处的巧儿使了个眼色,让她去通知顾妈妈可以准备上菜了。 菜已经准备完毕,只差下锅了,想必不多久就可以了。 等巧儿点头走了后,她起身笑着迎了上去道“夫君客气了,我也没有等很久,快去坐吧。” 魏徴看着她的眼睛宠溺一笑,把手中的准备好的小盒子放在了她左手中,随后自然的牵住了她的右手。 元暇接过盒子后一脸好奇,正想问他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呢,却听他道“娘子可知道,今日对于为夫来说是什么日子吗?” 元暇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什么日子呀?” 说话间两人到了桌边,等元暇入座后,魏徴坐在跟她挨着的地方幽幽的道“今日为夫决定了一件大事,等再过三日,为夫要亲自押送粮草去一趟临渝关。” 此时此刻,他想和元暇一起分享这件大事。 李靖和张仲坚已经获得了杨琼的信任,等着他这里的粮草一到,就会直接拿下杨琼,和他带领的那三十万人。 反正就算他不要这些人,这些人也会因为天灾而丧命,他还不如趁机拿下他们。 等这三十万的士兵属于他之后,他下一步要做的便是起兵拿下整个冀州城,在冀州城自立为王。 元暇心中一震,手控制不住的抖了抖,接着苦涩一笑道“夫君,你有没有想过放弃如今的这一切? 或者就做个普通的县令也可以,反正在这里山高皇帝远的,你在这里就是个土皇帝。我们就过这样的安生日子?难道不好吗?” “偶尔有过这种念头。”魏徴的眼中闪过一起向往。 可随即他的面色一正,直视着元暇的眼睛道“可若我真的只是普通的县令,那我就不是土皇帝了,而是一只随时会被捏死的蚂蚱。 娘子以为,为夫所做的一切到如今都还没有人知道吗?不,那老皇帝已经知道了,他只是还没有把为夫这种小蚂蚱放在眼里而已。 等腾开手了,他随时可以派钦差来,让钦差在此处结果了我们一家。所以为夫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的话音刚落,巧儿和顾妈妈便端着丰盛的夜宵来了,元暇只得闭嘴禁声。 等两人退下去后,元暇忽然想起来今夜的目的,忙整理了心情给魏徴倒了一杯酒道“罢了,先不说这些,我们喝些酒玩些好玩的吧。 我不劝你那些大道理,也给不了你什么建议,所有的道理你都比我懂,你身边的人更会给你好的提议,我只要乖乖的在家不给你添乱就好了。” 说着,她又用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与魏徴碰了碰酒杯。 魏徴端起酒杯看着她淡淡一笑,一仰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后他舔了舔唇放下酒杯,之后见元暇也是喝的一滴不剩,心里有些意外。 元暇喝完了后用帕子沾了沾嘴角,起身用公筷给魏徴夹了些他喜欢的菜,接着又给自己夹了些, “娘子,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些奇怪,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告诉我。”魏徴看着元暇的眼睛,眼神中有些探究。 他心中暗想难道她突然想通了?要跟自己解释来历了? 元暇摇着头笑而不答,等吃了几口菜,又给彼此满上酒杯道“夫君,我们玩一个游戏吧,游戏叫真心话大冒险。 玩法是猜拳,也可以叫石头剪刀布。赢了的人可以跟输了的人提一个要求,或者问一个问题,输了的人要完成赢了的人提出的要求,或者回答赢者的问题。” “真心话、大冒险?”魏徴轻声念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元暇期盼的看着魏徴,等他点了点头后,立马兴奋的跟他讲解了下玩法。 等他表示明白了后,元暇立马背着手道“来,开始猜拳。” “剪刀石头布……”元暇一边说,一边出了个剪刀。 第一局魏徴跟她一样出的剪刀,两人打平。 第二局,元暇出的包袱,魏徴出的剪刀。 元暇输了,脸上的笑容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心虚道“来吧,你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魏徴心中暗笑,假意思虑了会儿后才道“大冒险。” 元暇闻言深吸一口气,看着他大义禀然道“好,什么要求,你提吧。” “你确定,什么都可以?”魏徴挑着眉再次确认。 元暇点头“是,什么都可以。” “那……你起来给我跳支舞吧,我给你抚琴。” “没问题,什么类型的呢?有要求吗?” “没有要求。” 元暇皱眉想了片刻,怕幅度太大伤到肚子,选择了一段温和的广播体操。 怕这样跳出来太单调,她在中间加了几个动作,又加了一段手指舞。 魏徴一开始看的有些无语,知道她是在敷衍自己,便想着罢了,不勉强她。 可正要停下抚琴的手时,她忽然开始一脸认真的摆弄手指了,他看的眼前一亮。 很快便开始第二局,这次元暇出的剪刀,魏徴出的包袱,元暇赢了。 “娘子要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魏徴有些好奇。 元暇早就已经想好了,毫不犹豫道“真心话。” “好,娘子请问。” “若是郎中很确定的告诉你,我这辈子不能生育孩子,你会选择纳妾吗?”元暇的表情很认真。 “不会。”魏徴脱口而出。 说完后他自己也怔了怔,接着皱眉想了想,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 。 第四十六章没打扰你们吧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等想明白了后,他勾唇一笑道:“若你真的不能生育,我便去与舅兄做商量,让他将行俨过继给我们。其实这样也好,娘子不用经历生子的非人之痛。” 他的这些话,每一句都是发自肺腑! 以前他从没见过女人生孩子,觉得女人们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自从经历了沈郎中所谓的剖腹产,他再也不这样觉得了,女人生孩子是伟大的。 元暇闻言眼睛一酸,撅着嘴猛的眨巴了几下眼睛,然后装作不在意的道:“好,继续玩儿游戏。” 这一次,魏徴又输了,元暇罚他喝了三杯酒。 之后魏徴为了报仇,在他赢了后,也让元暇喝了几杯。 两人互相整蛊,互相捉弄,互相诉说着真心话,玩儿的都很尽兴。 等元暇发现魏徴有几分醉意时,他已经喝了三壶酒了。 当然了,她自己的壶里也干了,于是叫了巧儿来,使眼色跟她说让她去续了一壶。 巧儿离开后,魏徴却有些后悔了,怕元暇明日酒醒了后难受。这酒有些烈,别说她一个女子,他都有些站不稳了。 等巧儿过来后,魏徴在她再次想要举杯的时候劝阻道:“别再喝了,娘子这是做什么?想要把自己喝醉?” 说着,他拿开了她手中的酒壶,把酒壶放在了一旁。 可是等指尖碰到温热的壶身的时候,魏徴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 元暇知道作弊已经被他发现了,捂着嘴偷笑了片刻后,把巧儿拿过来的酒壶拿过来又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杯,接着把酒杯举在魏徴面前,让他睁大眼睛好好看好好闻。 魏徴闻不到里面有一丝酒味儿,看着她酒杯中冒出来的淡淡热气,简直是哭笑不得。 这个傻姑娘,今日竟然变精了一回,把他都给骗过去了。 怪不得她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却比他还要清醒呢,原来这里头竟然装的是温开水。 “淘气。”他嗔怪的剐了她一眼道。 元暇抿着嘴嘿嘿直笑,看着脸前突然放大的脸,她愣了一瞬,接着闭上眼睛攀上了他的脖子。 两人许久没有亲热,此时都有些情动,闭着眼吻的忘了身在何处。 就在魏徴本能的要褪元暇肩头的衣裳时,巧儿一脸窘迫的出声道:“夫人,郑小姐来了,说有事和您说,她此时已经在院外了,您见还是不见?” 元暇心里一惊,立马醒过了神来,红着脸把魏徴推开道:“改日吧,今日下午我来了月事,身上不方便。” 其实她原本是打算告诉他自己怀孕一事的,可他突然和她说了要出行的事,为了不让他担心家里,她便决定先瞒着他,等他回来后给他一个惊喜。 说完后不等他开口,她整理了下衣裳与巧儿道:“快去把人请进来。” 魏徴知道今日是被她给耍了个彻底,看着她微肿的红唇,他又爱又恨,低头又狠狠的亲了她一口,一脸憋屈的大步流星回了房间。 他离开后,元暇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笑得刚进来的郑海華一脸的莫名其妙。 突然感觉她的嘴唇有些不对劲,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酒桌,郑海華恍然大悟的怪笑:“婶婶,这么晚了,没打扰到你、们吧?” 她在说你们的时候,特意顿了顿,生怕元暇听不出她的话外之音。 元暇没理她的调侃,伸手理着已经干了的长发道:“这么晚来找我,是什么事?” “哦,是知了猴给你送来了,吴斌说有将近一万只,我也没数,按着你说的一万只的价格,已经把钱先给他了。” 郑海華说着,比划了下装知了猴的木桶道:“这么大的桶,装了整整六桶,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这会儿在哪里放着呢?”元暇脑子里全是油炸金蝉,有些馋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郑海華看着她这副样子,一脸恶寒的抖了抖肩膀,随后指着院门口道:“就在外面,那些孩子们帮我拿过来了才走的。” 元暇兴奋道:“好,那你让顾妈妈跟你一起去拿,我和巧儿去准备水和盐巴来泡。” 不多时,郑海華和顾妈妈抱着一个小木桶进来了。 此时元暇已经备好了两大盆清水,等她们把知了猴都拿过来后,亲手把知了猴都倒进了清水里。 郑海華把这些东西放着就要走,元暇挽留了几句,让顾妈妈送她去婆婆的院子里了。 等她离开后,看着两大盆子里密密麻麻的一大堆知了猴,元暇忍不住轻笑着摸了一下。随后砸吧着嘴,她撒了些盐巴在水里。 巧儿生平最怕这种爬行动物,她吓得躲的远远的,半晌都不敢靠近。 顾妈妈送了郑海華回来后,见元暇还是离得那么近,吓了一跳。 她怕元暇被这东西夹了,把她往后面拽了一些,接着看向盆子里奇怪道:“夫人,您让郑小姐弄来这么多这个是干嘛呀?看着还怪吓人的。” 元暇看着她神秘一笑,故意卖关子道:“等明天你们就知道了,绝对让你们意想不到。”说完后她把盆子都一一盖好,免得知了猴们半夜会逃走。 此时已经接近子时了,元暇帮着去收拾了桌子上的残羹生菜,让巧儿和顾妈妈各自回房歇息了。 她此时也有些累了,伸了个懒腰,回到了房间里。 魏徴已经洗过了澡,穿上了干净的睡衣,躺在床上睡的都开始打鼾了。 元暇去换好了睡衣,吹了蜡烛后,自己一个人睡在了一边的软榻上。 隔天一早,元暇天不亮就醒来了,醒来时意外的发现魏徴在她身边。也不知他何时跑过来的,也不嫌这软榻挤得慌! 她心惊胆战的拿开了小腹上的胳膊,起身走动了几步,感觉肚子没事后才松了口气。 之后去了趟茅厕,回来后洗漱过后,元暇去拿了个干净的空盆,然后开始准备打理这堆知了猴了。 用盐水泡了一晚上,知了猴基本都已经死了,她伸手拨动了一下,坐在小凳子上开始一只一只的去尾。 知了猴的尾巴其实也能吃的,只是因为口感不好,所以她不喜欢吃。此时她把知了猴都掐掉了尾巴,只留下上半身。 第四十七章你呀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如今这个月份,天亮的早,等清出来大约有一盘子的时候,天已经彻底亮了,魏徴也穿戴整齐从房间出来了。 他此时还以为元暇去了正院母亲那里,便准备去一趟茅房,然后直接去前院处理公事。 结果走着走着,却在经过小厨房时下意识的停下了。 小厨房的门口处,元暇正在背对着他坐着,弯着腰低着头的看样子似乎是在忙碌什么。 他心中有几分好奇,便特意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想看一看她一大早的在做什么。 等走近后看了看水里的东西,又看着元暇手边清理好好的东西,他微微吃了一惊:“裴元暇,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他心里对出现在厨房门口的这两盆蝉,还有她的这个行为,都感到十分的不解。所以他下意识的喊了元暇的全名,也是从成亲到现在第一次这样连名带姓的喊元暇。 元暇正在专心掐知了猴的屁股呢,被他突然发出的声音吓得咯噔一下。 扭过头来白了他一眼,她颇有些无语道:“干什么呢你大早上的,人吓人要吓死人的你不知道啊?你看不出来吗,我在清理知了猴,怎么,要来给我帮忙?” 魏徴皱着眉摇头,之后蹲下身子摸了摸盆子里的水。 见里面的水是凉的,他面上一恼,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再动弹。 在四周看了看,他拿过干净的帕子来给她仔细擦手上的水道:“真是胡闹,谁让你来碰这些冷水的?身子不适还不好好给我歇着?” 被他这么一提,元暇才忽然想起自己还在装经期呢。 她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过了会儿组织着语言辩解道:“你别那么严肃嘛,我只是醒来后没事做,来这里剥这些东西打发时间而已。其实这天都热了,不怎么凉,而且我也没怎么碰到水。” “那也不行,你忘了你年前那次来月事时,你的小腹疼成什么样子了?乖乖听话,想要做什么,剩下让顾妈妈和巧儿来接着做。”魏徴脸色更难看了,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训斥。 他的话音刚落,顾妈妈和巧儿两个同时打开了门,又同时心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顾妈妈还好,到这儿后一看元暇清干净的那一部分,就知道要怎么做了。 可巧儿不行,她别说剥了,此时她的牙齿止不住的颤抖,怎么也忍不住心底的恐惧和恶心感。 元暇见魏徴的眉头越皱越紧,巧儿的身子也越来越抖,只好走出来干笑着打圆场道:“够了够了顾妈妈,剩下了的这些你洗多洗几遍洗干净就是了,没必要全剥的。 你帮我把我剥了的这部分先炒了,稍后等吃了早饭,再把剩余的炒了,炒的时候多放些油,油多才好吃。” 等顾妈妈应下,拿着剥干净的知了猴进去厨房后,元暇又走到巧儿面前出言安慰她:“巧儿,别怕了,不过是些小虫子而已。 你去大厨房取早饭去吧,大人稍后吃了饭,还要去前院忙正事呢。”说着,她给巧儿使了个眼色。 巧儿回过神来后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后,提着裙子不一会儿便跑出了院子。 元暇忍不住叹了口气,转身后见魏徴还在背着手放冷气,便嗔怪的白了他一眼。 谁知魏徴也有些恼了,伸手戳了戳元暇的脑袋,语气略有些斥责的道:“你呀,就这么惯着她吧,这样下去,我看她迟早要被你惯坏。” 说完后,他又背着手小声嘀咕:“真不知道到底是谁伺候谁,谁是主子,谁才是奴才!” “什么主子奴才的,你别总这么说,巧儿她还只是个孩子呢。何况,她那次不顾危险救了我嫂子,在我心里可不是奴才。”元暇心里有些不舒服,忍不住的出声反驳。 魏徴闻言正要瞪她,忽然想起她身子还不舒服呢,只好又软下脸来柔声道:“好,那是你的人,你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我们不说她了,说说这个吧,你这是什么时候弄的?” 说着,他疑惑的指了指装知了猴的两个大盆。 他此时不再板着脸,元暇的心情也缓了缓,牵着嘴角笑着跟他说:“昨晚弄的啊,昨晚海華过来就是给我送这个的,我让她特地出钱帮我收的。你别看这东西看着恶心,吃起来可香脆了。” 说着,她跟他形容了下吃起来的感觉,还忍不住舔了舔唇。 魏徴笑而不语,没有跟她说他其实吃过这个东西,毕竟很多事都过去很久很久了。 这东西吃着的确是不错,和那些蝗虫一样,炸了后香香脆脆的。 两人在厨房的窗户处看着里面,元暇见顾妈妈已经生好了火,便走近了些给她指导。 顾妈妈还是第一次做这个东西,心情稍微有些紧张。 油热了以后,听元暇说可以把知了猴下锅了,她便呼啦一下把剥好的知了猴倒了进去。 倒进去后跟炒菜一样翻炒,元暇又说差不多了,可以倒盐巴后,她赶紧撒上了些盐巴继续翻。 待炒成了金黄色,她赶紧用盘子把铲出来,怕再炒下去糊了就白费一阵功夫了。 元暇闻着盘子里香喷喷的知了猴,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等不烫了,用筷子夹了一个先放在魏徴嘴巴里,然后又给自己夹了一个吃。 魏徴愣了一下,笑着把嘴巴里的吃下去,又看着元暇张开了嘴巴。 倒不是他觉得这有多好吃,而是忽然觉着,同用一双筷子没有多脏。 元暇没有多想,见他没有嫌弃吃这东西,心里特别高兴。笑着把嘴里的这个吃完了后,又咧着嘴笑着给他夹了一个。 久违的口感,香香脆脆的,咸度合适。两人一人一个,不一会便吃了一小盘。 等巧儿端着早饭回来后,魏徴只吃了一个花卷,喝了一碗甜豆花儿,之后便称已经饱了,擦了嘴去了前院。 元暇倒是好胃口,不止和他吃了同样的东西,等他离开后。又吃了几样别的。 等实在吃不下了,打了饱隔,她这才意犹未尽的放下了筷子。 她刚擦了嘴,郑海華便过来了,她看起来神采奕奕,看样子,昨夜在婆婆那里睡得还不错。 第四十八章吴倾城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郑海華昨夜的确是一夜好眠,此时看着元暇,她眯着眼故意笑得贼嘻嘻的。 见元暇瞥了她一眼后作势要转身进屋,她一副八婆的样子追上去道:“婶婶,方才来的路上我碰到小顺子了,你猜他在干什么?” 元暇挑着眉摇头,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从盘子里捏了个知了猴在手上。 “他呀,去管魏奶奶要药酒了,说叔叔的手腕脱臼着了。”她瞪大眼睛,不错过元暇面上的碰到表情。 元暇一脸惊愕,魏徴的手腕脱臼?他方才离开时还好好的呀! 此时她也没心情逗弄郑海華了,提着裙子便要下台阶,想要去前院看一下魏徴的具体情况。 “不过是个小脱臼,婶婶你慌什么,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呢。”郑海華拦在元暇面前啼笑皆非。 见此时她嘴巴张着,元暇眼珠一转,把手里炸好的知了猴塞进了她嘴巴里。接着,踮着脚把她的嘴巴捂住了。 “呜呜……婶婶,你这是做什么?”郑海華吓了一跳,含糊不清的说着,想要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元暇尖声笑着喊了巧儿,让巧儿抱着郑海華的腿,她大笑着踮起脚使劲儿捂住了她的嘴巴。 “不准反抗吐出来,吃进去,这个很好吃的。我如今是个孕妇,你可不能把我弄受伤了。”元暇笑眯眯的挺了挺肚子威胁道。 她的话让巧儿和郑海華都呆住了,巧儿顺势坐在了地上,郑海華呆呆的把嘴里的东西嚼来咽了。 郑海華回过神后看了看元暇的肚子,随后一脸惊喜的问:“婶婶怀孕了?真的?” “真的,只是目前我还没告诉你叔叔,他过两日要出远门,我不能让他提着心出去,所以你不要在他那里多嘴。”元暇摸了摸肚子,笑眯眯的道。 打发了巧儿下去后,元暇挑着眉看着郑海華道:“想知道的具体吗?你把盘子里的知了猴吃了,我就考虑告诉你。” 海華这个人八卦的很,她要是不跟她说,这姑娘能在她耳边烦她一天。 郑海華猛点头,看着盘子里的知了猴,她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她一个接一个的往嘴里送,不一会儿便把盘里的知了猴吃干净了。 元暇也没有框她,等她一吃完,便把魏徴与她说的事告诉了郑海華。 等郑海華一脸郑重的离开院子后,她这才和巧儿语重心长道:“我怀孕的事现在只有你和海華知道,你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大人那里不行,顾妈妈这里亦然。” 等巧儿答应了后,她换了身保守些的衣裳,去了前院里看魏徴。 再说郑海華,郑海華刚回到府中不久,便听婢女说角门处有人求见她。婢女还说,那人自称是吴斌的姐姐吴倾城。 她没有太多的犹豫,让婢女去带她进来,然后回房换了身衣裳。 此时郑家角门处的吴倾城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她实在是不确定,这个郑家的小姐会不会帮她。 她身上穿的是女装,怕会引人注目,她把她的脸色抹了一层土。 她家里穷,身上穿的并不是绫罗绸缎,而是深色的粗布麻衣。可即便是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了她的风华。 她生的一张鹅蛋脸,眼形是圆润的杏仁眼,眼珠黑白分明没有半点杂质。 嘴巴很小,嘴角还是是生来就带着笑意的那种,微微的翘起让人心生好感。 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头发又黑,就像绸缎一样柔软光泽,又密长到臀部…… 吴家很穷,一大家子都是种地,到了她这一辈,出了她和她弟弟吴斌。 吴家的人,就靠她和吴斌出息呢,希望她们姐弟能够改换门庭。 吴倾城从小没去过地,什么也不用干,就闲了在屋里绣绣花,种点花草啥的,在穷苦算是娇养了,可没人知道,她有多厌恶那一切。 昨日夜里她和弟弟满心欢喜的回到了家中,正要把挣来的钱交给奶奶,可到了上屋时,却听到了上屋里的说话声。 “唉,真要把倾城就这么送给乔郡守?我还真有几分不忍心。况且,我觉着亏了!” 听这说话声,是她奶奶。 吴倾城心里一震,这时视她为亲女的老姑弓着身子道:“娘,您可别这么想,那乔郡守虽说年纪比倾城大些,可他那前头的夫人不能生,说是找贵妾,等咱们倾城过去生了儿子站了脚,不跟那正经夫人一样? 再说,人家指名点姓的,就要倾城,咱们这不不是被逼的吗?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说着,她用袖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吴倾城听的惊住了,捂住嘴后任由大滴的眼泪落下,转身就往外跑。 她心里悲愤凄苦,年龄大些?乔郡守他何止是大?谁不知道,那乔郡守已过不惑之年了? 吴倾城正是少女怀春的年龄,幻想过无数次,自己将来的丈夫会是什么样的人。她炸然听到要被许给这比自己亲爹还大一轮不止的人,心里头大受打击。 慌乱中,她碰到了一个东西,她惊慌失措的伸手去接,仔细一看,这是她亲手种的花。 只听砰的一声,花盆被摔的稀碎。 这在寂静的院子里,这道声音犹如一道炸雷。吴老婆子厉声喝道:“外头是谁?” 然后各房的人都从房间出来,把吴倾城堵了个正着! 吴倾城的娘王氏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看着她,懦弱惯了的人,一时不知道该开口,干脆跟着女儿一起哭! 吴倾城的爹也是老实木纳的,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询问,一时间呆呆的站着。 吴倾城难受极了,哭的声嘶力竭道:“奶奶,你跟我姑母说的我都听到了,我宁死也不嫁给乔郡守。” 吴倾城的老姑吴晓一听吴蛮说宁死也不嫁,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瞬间就跳了起来。 接着她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抹地道:“不嫁?你以为你说不嫁就不嫁了?你还真把自己当个物儿啦?还是你以为自己真是天仙? 人家乔郡守要收拾咱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吴倾城啊吴倾城,你想死也别害我们,你这是要让咱们吴家跟着你一起完啊……” 第四十九章吴斌的信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吴老婆子本来看吴倾城哭的梨花带泪的,还有些心软,听女儿这么一说后,立马板着脸呵斥她道:“这事儿你既然知道了,那便说开吧。 我既然还活着,这亲事便还由不得你说个不字,更由不得你爹娘来拒绝。 你给我回房间去准备准备,等明日一早,便让你姑母和姑丈领着你出发……” 几房人知道吴倾城要去给乔郡守做贵妾后,没有一个反对的,都是一脸的喜色。众人七嘴八舌的劝说着吴倾城,劝她嫁给乔郡守享清福。 等其他房的人散了后,吴倾城感觉无助极了,回到房间后把自己关在屋里嚎啕大哭。 哭过后又想通了,姑母有一点说的没错,那乔郡守岂是她小小的吴家开罪的起的? 想了想爹娘,想了想弟妹,就是再不甘心,吴倾城也只得认了! 她坐在床头悲伤春秋想了一晚上,双眼红肿无神,嘴唇干裂毫无血色。 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她等到了母亲和弟弟。 王氏带着儿子吴斌避着人轻轻敲响了女儿的房门,她也是在房间里枯坐一夜,此时双眼肿得就跟顶着两个核桃似的! 吴蛮听到敲门声时身子一颤,她还以为是姑母和姑丈,心里头悲痛难忍。 可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再有动静,她透过门缝仔细看,才知道原来是母亲跟弟弟。 她的眼泪又滑了下来,随后赶紧用手背抹掉,打开门让母亲和弟弟进了房间。 王氏的手里拿了个包袱,里头是一套她年轻时候的旧衣服,还有一条酱色的包头的布巾,这衣服已经洗的发白,有好几处补丁。 能生下吴蛮这般姿色之人,王氏也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只是她因常年劳作,肤色暗黄黝黑,皮子格外粗糙,与女儿站在一起形成了强烈的反比。 似是怕会弄伤女儿,王氏虚抚过吴蛮的脸颊开口哽咽道:“囡囡,都是爹和娘无能,连终身大事都不能替你做主。 事情的具体你奶已经跟我和你爹说了,我跟你爹也没有别的法子,毕竟那乔郡守我们开罪不起。所以,只能让你自己偷偷离开了。 娘听阿斌说,郑家的小姐心地善良,你去求郑小姐收留你吧。 娘不奢求你大富大贵,只希望你找个和你一般年纪的男子,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低头看了眼表情严肃的儿子,王氏语气再度哽咽:“你跟斌儿生来就跟别家的孩子不一样,不管哪一点都比普通人强,可惜却没有福气,投生到我们这穷苦人家,生生耽搁了你们。 斌儿是男子,只要好好读书,总也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可你是女子,偏又生的这般容貌,那便是祸不是福了……” 看着母亲跟姐姐两个哭成一团,吴斌一脸冷静的打断她们道:“姐,趁着天还没亮,你换了衣服这就走吧,这封信你拿着交给郑小姐,她应该会收留你的……” 吴倾城终究还是不甘心就这样嫁给一个老头子的,等母亲和弟弟离开房间,她决定听弟弟的,去找郑小姐,求她收留自己。 于是她换上了母亲的旧衣,把一头青丝盘好,用布巾紧紧的包住。 母亲和弟弟还等在门口,两人警惕的替她把手着,她含着泪看了母亲和弟弟一眼,猫着腰跑出了家门。 郑海華见了吴倾城,听她说了来龙去脉后,便把她留下了。 吩咐婢女照顾好吴倾城后,她拿着吴斌的信看了看,之后又一脸肃穆的出了门。 吴斌在信中说,他几日前发现姑母和姑丈的在家中有个隐蔽的地窖,那个地窖里藏了一个漂亮的女人。 那个女人的来路很不明,他怀疑,那就是叔叔掘地三尺也都没找出来的女人。 另一边的元暇已经看过了魏徴,见他情况不严重,便又离开了前院。回到院里后,她垂着头忍着笑意摸了摸肚子。 真没想到,魏徴的手腕脱臼,起因竟然是因为半夜酒醒了以后给她揉肚子。也不知道他揉了多久,竟然揉的都僵了! 刚刚听他不情不愿的和郎中说原因时,她心中一软,差点就想和他说自己已经有宝宝了。好在关键的时候,她又回过神来忍住了。 想起剩下的知了猴都还在那放着呢,元暇忙去让顾妈妈把那些都给炒了,让她趁热把那些端去前院给小顺子他们尝。 她和巧儿一人端了两盘剥好的那种,一起去了婆婆的院子,准备给婆婆和幸幸她们也都尝一尝鲜。 两人到正院的时候,魏母正在小祠堂里,元暇猜想婆婆又是去跟公公说话了,叹了口气后去了白妈妈的房间,没去打扰她。 白妈妈的两条腿被石妈妈打骨折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如今都还不能下地呢。 巧儿没有跟着进来,幸幸她们已经见着她们两个拿来的东西了,纷纷好奇的围着巧儿在那问东问西。 白妈妈的腿恢复的不错,元暇看过后叮嘱她好好休息,便又出来去了崔氏的房间,和崔氏说了会儿话。 等婆婆回来后,婆媳两个聊了会儿天,元暇跟婆婆说了她打算经营酒楼的事。 魏母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叮嘱她,此事要与魏徴说明。 元暇忙不迭的点头称是,感觉有些乏了后,便又带着巧儿回院子了。 睡了个午觉起来后,感觉神清气爽,她便去做了两本计划书,计划开一个酒楼,开一个特色吃食的铺子。 做好了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元暇去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了一半,让巧儿把策划书和积蓄一起送到了前院,请魏徴帮她选地址。 巧儿笑着应下走了,可回来时,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元暇有些奇怪,难不成,前院又出了什么事? 在元暇的再三追问下,巧儿支支吾吾道:“大人他出去了,婢子已经打听过了,他们说是大人找到晓月的踪影,带着人去抓她了。” 元暇神色一怔,“哦”了一声后,便又该干什么去干什么了。 到了夜里魏徴没有回来休息,只让小顺子来招呼了一声,说要连夜处理公事。 元暇淡淡的道:“知道了。”自己一个人蒙着头睡了。 第五十章问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她的理智告诉自己,魏徴是真的很忙,不是找借口不回来。她没有去前院问他忙什么,也没问打算他怎么处置晓月的。 翌日,衙门中又热闹了起来,这次来闹腾的是吴倾城家的人。 巧儿对吴家的事也是一知半解的,只知道吴家的人状告的是郑家,说他们吴家的女儿失踪了,被郑家人藏了起来。 只是具体的,她也不清楚。 元暇听了后苦笑着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等吃了早饭后,打起精神来带着巧儿去了前院。 在前院便能听到吵闹声,她留下巧儿后,让人带她进了衙门内。 衙门内此时闹腾的就像个菜市场似的,吴家的人正在里面大吵大闹,都在谴责魏徴私自拆了吴晓的家,还带走了她们夫妻二人,让吴晓的孩子连个临时的住处都没有。 之后说够了这个,又开始说吴倾城,说吴倾城昨日忽然失踪了。经过一番询问,有人看到吴倾城去了郑家,定然是郑家的人藏匿了吴倾城…… 魏徴老神在在的看着他们吵,直到他们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他这才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 随后看到了元暇,他怔然了片刻,之后去把她牵进来安排在自己不远处的地方坐下。 随后他看向堂下的吴家众人,猛然拍了拍惊木。 等他们完全安静了下来,他悠然开口:“吴晓明知本官在搜寻十恶不赦的逃犯,却依然私自窝藏了这个逃犯,应当诛杀。” 逃犯,说的自然是晓月。这个贱婢还挺能蹦哒的,竟然通过吴晓夫妇,联系上了乔郡守。 还好日子不长,两人也就通过一次信,若不然他可能还要栽个跟头! 吴老婆子的大儿子闻言脖子猛地一缩,他回头看了看两个弟弟,当即便决定与吴晓撇清关系。 不等魏徴再说什么,他眼珠一转,装作胆小如鼠的样子结巴道:“大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犯下的罪和草民等人没有关系。” “哦?本官方才隐约听到,谁说让本官赔偿拆了的房子呢!”魏徴勾着唇嗤笑一声道。 “不不不,大人您听错了,草民等人不敢。草民是想来让大人做主,讨回侄女吴倾城的。”吴老婆子的二儿子急忙接话道。 “你们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吴倾城是在郑家?若是诬告郑家呢?”魏徴话里的意思,明显在袒护郑家。 此时郑成鋒已经替他去找乔郡守了,郑家只有郑海華和顾三娘在,他说什么也不会让人去搜查郑家的。哪怕他们有证人,也无所谓。 元暇听的是在是头疼,感觉此时的状况,与她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来的时候还怕魏徴会公事公办,若是那样的话,郑家有可能会与他生嫌隙。 可没想到魏徴完全没有那个意思,无论吴家的人怎么说,证人来了怎么说,他都是一副袒护郑家的样子。 吴家的人脸色都很难看,之后不知怎么的,竟又开始闹起了分家。 这是他们的家事,魏徴没打算管,您猛然一拍惊木道:“无事退堂。” 之后起身与小顺子使了个眼色,直接便牵着元暇先出去了。 到了外面后,魏徴笑意盈盈的调侃:“娘子怎么来了?怎么样,方才有什么感受?” “很吵。”元暇心不在焉的回道。 魏徴看出了她有心事,牵着她到一处凉亭坐下后询问道:“怎么了?不高兴?” 元暇的手一顿,看着眼前的鱼池淡淡的道:“没有,听说你抓到晓月了,你打算问处置她?” “还能如何?自然是处死了,免得夜长梦多。”魏徴冷笑了一声道。 元暇提着的心瞬间放下了,也顺口问他:“我刚回来的时候,听娘院里的下人们说,你把晓月养在了一座富丽堂皇的院子了。魏徴,有此事吗?” 魏徴没有多想,微微点头后道:“不错,那时她立了功,我不能没有表示。可你我又的确不想再用她,便把她圈养了起来。” 说着他轻声一叹,颇有些无语道:“谁知道母亲去把她赶了出去,让她趁机躲藏了起来,险些坏了我的大事。” 元暇的心情低落了一瞬后又恢复,踌躇了片刻后又问:“那当时晓月肚子里的孩子呢?娘说她怀孕了,是谁的?” “她怀孕了?”魏徴皱眉疑惑道。 突然看到元暇目光中的试探,他心里一恼,起身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斥责道:“胡思乱想什么呢?她怀孕与我有什么关系,谁知道是谁的?” 元暇痛的脸色都变了,鼓着嘴控诉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是说你不打人的吗?” 魏徴很不可思议,半晌后道:“你这意思是说,我错了吗?你不该打?” “嗯,你本来就不该打我。”元暇委屈巴巴的点头应道。 魏徴都要被气笑了,捏着她的鼻子狠狠的晃动了两下道:“你呀,还讲不讲理了?难道就允许你怀疑我?” “谁想怀疑你,府里的下人都在暗地里说那是你孩子,我还不能问问了吗?”元暇不禁更委屈了。 “你……你简直是想气死我!” 魏徴这回是真生气了。 元暇见此有些后悔了,挽着他的手臂示弱道:“那不是就不是,你生什么气?你说了我就知道了,我又没说我不信你。” “裴元暇!我是生这个气吗?”魏徴气的嘴唇都忍不住哆嗦了。 “那你气什么?” “你身为当家主母,听到不好的言论时不在第一时间拿主意解决此事,还跟着她们来怀疑我,你是不是傻?” 元暇愣了一瞬,颇有些委屈道:“我听说你把晓月养在了外面,还有了孩子,我忘了!” “忘了?”魏徴有些失望,感觉她有些不识大体。 可随后想着她的身体,他又心里一软道:“这次就这么算了,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了你。” “怎么,你还要打我?”元暇吓得瞳孔一缩,捂着后脑勺连退了两步。 “我打你?” 魏徴看了看周围,走到她身旁附耳道:“再有下次,无论你怎么求饶,我都要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元暇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最后红着脸推开他,啐了一口嘟囔道:“不正经!” 第五十一章热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她娇嗔的模样让魏徴心里的火气消了些,叹了口气,他搂着元暇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元暇,你可不可以理性一些?难不成以后我的身边就不能出现女人了?你总是这样与我闹,就不怕真惹恼了我?” 元暇顿时不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过了好一会儿后,她压抑着里的恼怒:“我没听错吧魏徴?你还要恼?你有没有良心啊?” “我没有良心?裴元暇你说清楚,我如何没有良心了?”魏徴简直是有理说不清。 “我们成亲到现在才三年多,你数一数你都惹了几个女人了?难道还是我的错吗。”元暇顿时一肚子气,拿开他的手不让他碰自己。 见他瞪大眼睛呆住了,她又气呼呼的一个个数道:“先是成亲后青梅竹马的表妹,再是偶遇师妹,然后又是找上门的海華,还有你千里迢迢带回来的晓月和晓梅。 你说说,我说的可有错?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烂桃花啊?唔……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捧着元暇的脸,与她深深一吻过后,魏徴抵着她的额头满脸无奈道:“我方才定然是疯了,才会和你讲道理,你呀,压根儿就是蛮不讲理的东西!” 元暇闻言再次气呼呼的推开他,正要继续跟他争论,忽然见他目光含着满满的威胁。 她心里的气弱了几分,没底气的看着他嘀咕:“没话说了吧?说不过你也不能骂人,谁是个东西了……” 话还没说完,她便又被魏徴一把捞进怀里,接着被他惩罚性的咬住了双唇。 元暇先是懵了一瞬,接着回过神后也不甘示弱,等魏徴不防备的时候,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舌尖,咬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不远处的小顺子和巧儿早就背过了身子,只是两人涨红的脸出卖了两人,也证明了两人都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最后离开前院时,元暇的嘴唇红肿不堪,就连脖颈上都有几处红梅印。 这模样惹的众人纷纷看过去,等她走过后,皆是捂着嘴嘻嘻偷笑。 元暇听到那些笑声后脚步顿了顿,脸上的红晕也更盛了,不禁加快了脚步。 魏徴没有骗元暇,当天晚上,晓梅和晓月便被秘密处死了。 晓月的错不可饶恕,被人用草席裹着丢去了乱葬岗,不多时便被野狗咬的面目全非。 晓梅属于帮凶,被白绫绞死后,埋在了荒郊野外。 这些不好的事情魏徴没有特意跟元暇提,只是为了解开和母亲之间的疙瘩,他把晓月的事从头到尾和魏母说了一遍。 魏母至此才知道,原来是她错怪了儿子,儿子对晓月从没动过心思。 甜蜜的时光过的很短暂,四月二十九这日天刚亮,元暇担忧又不舍的送走了魏徴。 等回到院里后她又开始消沉了,一连好几天都无精打采的,怎么都缓不过来那个劲儿。 魏徴离开时是轻装出发的,没几人知道他的具体去向,就连魏母都被蒙在鼓里。知道的几个人,都还以为他只是暂时离城,过个三五日就会回来。 他出发后的第三天郑海阳回来了,回来后和以往一样,继续处理着衙门里的大小事务。元暇知道后松了口气,渐渐的开始继续正常生活。 端午节这天,元暇和婆婆一起包了粽子,给下人们分发了节礼。之后给下人们放假半日,她带着巧儿,装了大半车的礼物回了娘家。 两个侄子已经满月了,都已经取了名字,叫裴行安、裴行康。 前些日子裴家一家回了趟老家,给两个孩子上了族谱,初一时才回来。 马车上没有放冰块儿,元暇很不习惯,等要下车时她已是满身的细汗。扶着巧儿的手下了车,她感觉自己热的已经要吐火了。 也不知道是今年比往年热,还是她怀了孕畏热,总之这个温度让她很受不了。 裴元霏已经在院内等候着了,见到元暇后先是一喜,接着猛然一怔。他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妹妹,对她的变化感到很意外。 无它,元暇胖了,肉眼可见的胖了两大圈。如今她笑着的时候,已经能看到双下巴了。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妹婿呢?他没来?”裴元霏回过神后看了看她身后,下意识的问道。 “他太忙了,今日没有来,还请哥哥见谅。”元暇含糊的说着,急着想要进院子。 她太热了,胸和肚子很痒,她能明显的感觉到汗水正在顺着肚子往下流。 此时裴府的下人们正在接过元暇拿来的礼,见马夫递了半晌都还在往下递,都是满脸喜庆笑得合不拢嘴。 裴元霏也是满面红光,看着周围的人艳羡的目光,他下意识的抬着下巴挺了挺胸。 很快的,他发现了妹妹的异常,也不去看旁人的眼神了,一脸急色问元暇道:“路上很热吗?你怎么会出这么多汗?快先进去。” 他一边说,一边引着元暇往院里进,恨不得跟小时候一样背着她跑进去。 “热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今年格外热。”元暇无奈的说着,跟上了哥哥的脚步。 巧儿和顾妈妈在后面紧跟着,两人不停歇的对着元暇打扇,胳膊都已经酸了。 一行人进到裴父裴母的院里后,裴元霏刚要跟爹娘说一声妹妹来了,忽然见草丛里钻出来一条明黄色的小蛇。 这小蛇虽然只有小拇指粗细,可由于它出现的太突然了,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它跑到元暇面前时,愣住的众人才都缓过神来,纷纷尖叫着跳了起来,口中喊着“快来人,打蛇啊”。 小蛇到了元暇脚边停下了,之后它安安静静盘在她的脚前,那一动不动的样子就像是特意来找她似的。 经过那一回的事情之后,元暇如今一点都不害怕蛇,反而感觉这小蛇很亲切。她拦住了哥哥作势要捉小蛇的手,蹲下了身子看了看小蛇,试探着手平摊着伸在了它面前。 小蛇看起来很乖顺,它吐了两下蛇信子后,爬到了元暇的手心处继续盘着。 元暇见此笑了笑,不顾目瞪口呆的众人,对小蛇柔声道:“真乖。”说着,她把小蛇装进了她腰间的荷包里。 “” 第五十二章喧哗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裴元霏虽然也不怕蛇,可妹妹这个反常的举动还是让他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 或许是院里的声音太吵,裴母裴父很快从房间里出来了,等见了元暇后,两老也是吃了一惊,都惊讶她短短时间就发胖许多。 等进了屋里瞬间便感觉凉快了许多,元暇还是觉得不过瘾,直奔放冰鉴的地方,挨着冰鉴舒服的叹息了一声。 打发了下人出去后,裴母与裴父使了个眼色,与元暇道:“暇儿,怎么有些日子不见,你竟发福了这么多?” 元暇几乎没怎么考虑,摸着肚子柔柔一笑后,看着母亲调皮的眨着眼道:“娘,您和我爹从今以后又要长辈分了,我怀孕了。” 裴母剩下的话全部卡在了嗓子眼,与老伴儿对视了一眼后,捂着嘴喜不自胜。 太好了太好了,女儿怀孕了,那之前担心的问题全部都迎刃而解了。 裴父也是相当开怀,笑过后主动离开了房间,把空间让给了她们母女。 他离开了后,裴母看着元暇的肚子开始了盘问。 “什么时候怀上的?胎儿稳不稳?我女婿和你婆婆知道了后高不高兴?………” “三月上旬的事儿了,他俩还不知道呢,等显怀了再告诉他们。”元暇漫不经心的道。 裴母心里算了算,面上一急,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女儿的额头:“这都有两个月了,你是不是缺心眼?这大喜事做什么要瞒着?” “您轻点,就算我不疼,您外孙还叫唤疼呢。”元暇躲开她的手,一脸傲娇的道。 随后看了看平坦的肚子,她抬起头靠在母亲的肩头又软软的说:“娘,魏徴他有重要的事,秘密离开县城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我怕他担心我,便没有告诉他。 我婆婆那里也不安生,自从定下她改嫁的日子后,她好几次梦到魏徴他爹,经常都睡不安稳,所我不想让她为我再分心。” 裴母手上顿了顿,心疼的点了点元暇的鼻头道:“我的儿终于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心疼人了。” 母女俩正说着贴心话呢,突然打了一声闷雷,紧接着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 看着这大雨,不知为何,元暇的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想着出门在外的魏徴,她的心紧紧的揪成了一团。 ———— “大人,这雨下的这么大,我们要不要先停下避一避雨?”小顺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询问着前面的魏徴。 他身后的人里已经有好几人表现出了疲态和渴望,多希望能趁着着这场大雨,停下来好好的休息休息补充体力。 他们已经多日没有不眠不休,暗中送了两批粮草到临渝关,实在是扛不住了。 “不,时间紧迫,继续赶路。”魏徴板着脸拽着缰绳,声音冷酷无情。 他身后的人均是忍不住小声哀嚎,直到夜里与人对接后,才有机会休息了四个时辰。 魏徴此番的冷酷让人哀嚎腹诽,还得了个外号,叫铁面潘安。 ——— 大雨断断续续下了三日,元暇一时也回不去了,只好先住在了娘家。 五月初九这日,院子里一阵嘈杂声传过来,接着又归于平静。元暇觉得有些奇怪,喊了院里的巧儿进来。 此时裴家的大门口处正在喧闹,站在人群中说话的,是裴行俨上的私塾中的书童。 他一脸急色的看着裴元霏,声音沙哑:“昨日一早先生说要检查前一天布置的课业,有两个学生没有做完,夫子便罚他们站在门外。 本来这也没什么,罚站是常有的事儿。 可昨日夜里,夫子突然肚痛难忍,止不住的进茅房。小的去请了郎中来,郎中看了后竟说先生是误食了不洁的食物。 等一番查问过后,郎中断定,是贵府的小公子和另外几位公子一起调皮捣蛋,在先生的茶盏中偷放了馊了的菜汤。” 他的话让裴元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之后他对着书童连连作揖,准备去私塾把那兔崽子给逮回来。 “别这样裴公子,您先听小的继续说。”书童扶着他的手制止道。 “今日一早夫子便打了行俨公子的手板心,可课间休息过后,行俨公子和另外几位公子却不见了。 夫子感到很疑惑,就询问课堂上剩下的人,可他们一个个都说不清楚。 夫子心里不安,便让他们都先回家去,说等弄清楚了让他们下午再去上课。 之后小的便跟夫子分头行动,挨家挨户的打听,可这些家里都跟贵府家一样,谁也不知道自己孩子哪去了,十几家的孩子,加上伺候的书童,三四十个人凭空消失了。” 刚走到门口的元暇震惊不已,等等,这书童的是说裴行俨他们失踪了? 柳氏一贯淡然,但是事关孩子的安危,她也保持不了仪度了,皱着眉焦急道:“怎么会这样,你们到处找找没有?路上难道都没有人看到?” 如果是十几个人一起失踪了的话,总会有人看到踪迹,总不可能飞天遁地吧? 那个书童都快急哭了,颤着声儿道:“太太,城里到处都已经找遍了,真是没有!” 人群中有名妇人嚎叫了一声,双腿一软,一个趔趄后坐在地上。 看着柳氏也是脸色青白,元暇忙去扶着她道:“嫂子,你先别急,让我哥去问问他们出城没有。” 柳氏恍惚的点了点头,她忽然想起,前两天行俨他们在练字的时候说,现在的天太热了,不想去学堂了。 咬金和小桃那两个孩子也跟着附和,道是这么热的天,若是能像弟弟们一样在家想睡就睡,想醒就醒就好了。 婆婆当时还说,他三人想的美! 这群熊孩子,该不会去城外的浅滩玩水了吧? 她急忙跟裴元霏道:“你快去城门口问问,若是他们出城了的话,就去浅滩看一看。” 浅滩名不副其不实,水很深,是旧年的护城河。 如今除了新的护城河外,那里成了曲阳县最大的河。不仅是活水,水流也很急,离城北有七八里路。 众人闻言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想了想自家孩子的为人,感觉还真有可能如柳氏所说。 本来周围就不少焦急的人,这下直接就炸锅了。 第五十三章下去看看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裴元霏此时还能保持理智,他叮嘱了柳氏和元暇几句道:“你们在家等着消息,先别跟爹和娘说此事,我和下人们分头去了四处城门口。” 元暇和柳氏应下,两人分别回了院子后,元暇敲打了下人们几句,警告她们不准多话。 可怕什么来什么,半个时辰后,一名家丁回来报了信,说那群熊孩子真的是出城了,估计是去了浅滩。 有个脸熟的老太太听了他的话后直接便跪坐在了地上,仰着头撕心裂肺的哭喊道:“老天爷啊,这两个讨债的小王八蛋,这可让人咋个活呐……” 从她头上戴的,和身上穿的,一看就是个富家老太太。 她这样说,定然是她家里的两个孩子也去了,并且还不会凫水。 旁边两个下人装扮的妇人赶紧搀扶着她起来,之后人群纷纷嚷嚷的苦闹着,开始转移地方。 因为怕脸上的担忧之色被爹娘看出来,元暇没有去两老的房间,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立不安的等待着消息。 虽然知道咬金和行俨的水性都很好,可没得到确切的消息,她还是觉得不放心。 等巧儿与她说了家丁送回来的消息后,她脸色骤然一变,赶紧去让张管家架她的马车。 这两个兔崽子,竟然敢以身份压人,逼的守城的士兵给他们通行。 等找到这两个兔崽子,她定要替魏徴狠狠的抽他们一顿,让他们好好的长长记性! 马车出了城后跑的很快,有些颠簸,元暇感觉早上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但是此时找人要紧,她只好强自忍住了。 今日的太阳很大,火辣辣的烤着大地,也烤晒着元暇的马车内。她热的汗流浃背,在心里头把行俨和咬金痛骂了数十遍。 约莫一个多时辰之后,马车终于到达了浅滩。 此时浅滩的边缘地带乌泱泱的围了一大群人,男女老少皆有,挤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在那里看热闹。 元暇让巧儿留下看马车,等下了马车后,跟着马夫疾步进了人群。 两人一边找裴元霏的身影,一边听旁边的人议论。 “啧啧啧,这是捞上来的第几个了?” “第六个了,哎,可惜了,又是一个已经没气儿了的。” “这是死了四个了,真是造孽呦!” “谁说不是呢,不会凫水,直接就沉下去了,看样子是凶多吉少了呦!” ……… 元暇的头皮一紧,随着马夫扒开了人群,往最前面望过去。 经过前几天雨水,水位上涨了许多,已经即将要与地面持平。 不多时,她看到了浑身滴水的裴元霏,还有愣愣的如同魔怔了一样的崔氏。 两人的不远处,是郑海阳一众,他们正在救人和打捞尸体。 救上来的两个人正在由两名郎中救治着,其中一人是沈初然,另一人也是城里有名的老郎中。 她看过之后忙往那边走了几步,边走边喊:“哥,崔姐姐,怎么样,找到行俨和咬金没有?” 裴元霏看到元暇后脸色一沉,接着眼圈一红道:“暇儿,看到的人说,行俨挣扎着沉下去了,咬金为了救他,结果也不见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时的他不想着教训儿子了,只想他回来,也恨不能拿自己的命去替儿子。 他话落后,崔氏终于回过神了,她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粗气,接着像是疯了一样,拼了命的要往水里跳。 郑海阳的人眼疾手快,见此后拼命的拦着她,劝说她要冷静。 元暇的心一下子揪起来,她没空去管他们,也没空废话,急的问裴元霏:“多久了,在哪个位置?” 郑海阳听到了她的问话,不等裴元霏开口,便把目光转到她身上叹息道:“就那边,沉下去好一会儿了! 看到的人说,裴小公子一开始玩的好好的,可忽然就开始往水里沉,说他脚上有东西拌着了。 咬金听了后就游过去帮他弄,结果到了他那儿后,俩人就一起不见了……” 元暇看了眼他指的地方,心里犹豫了一瞬间后道:“哥,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下去看看。”说着,她闭着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接着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她推开了拦着的众人,大步的奔向河水边。等迅速的脱掉外衣后,一个猛子扎进了混浊的水里。 这诈然的一个年轻女子跳进水里,还是很引人注目的,纷纷往元暇跳下去的地方看过去。 反应过来后的裴元霏脸色巨变,他的双眼一瞬间全是红丝,身体仿佛一下被掏空了。 他不知道元暇的水性很好,只觉得元暇此番也是去送死,忍不住蹲坐在地上呜咽着哭了起来。 郑海阳的脸色也变了,他后悔不跌,怨自己多嘴,和元暇指了那个地方。 等镇定下来后,他立即指挥着水性好的几人,向她的方向游过去。 过了会儿,水中会水的衙役们又捞上来了几个人,游到岸边后把人抬了上去。 岸上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哭嚎声中夹着咒骂声,更多的是庆幸的声音。庆幸着自家的孩子被救上来了,还活着。 元暇在水里的感觉特别好,水的温度温温热热的,还挺舒服的。虽然水很浑,可起码不是臭水沟。 游到郑海阳指的地方后,她憋着气沉了下去,手在里面四处摸着。不多时,沉到了底部。 底部全是淤泥,她险些陷进去,想着郑海阳说,行俨跟咬金说的是有东西拌到他了,她忙往一旁有水草的地方摸。 元暇不知道,郑海阳见她半天没有露头后,都要急疯了。他一边在心里怨怼着元暇给他添麻烦,一边在心里想该如何跟魏徴交代。 而此时此刻,一处偏僻的荒郊野岭上,魏徴等人正在停下歇息。他们又是两日不眠不休,停下来后都是倒头就睡。 啃着手中硬邦邦的干粮,魏徴的心里忽然很不舒服,接着连打了三个喷嚏。 小顺子喝了口水顺了顺口中的干粮,正要问他怎么了,忽然见远处走过来一个人。 他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揉了揉眼睛后定睛一看,脸色一变道:“大人您看,那不是陈道长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第五十四章暂时脱离危险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魏徴怔了怔,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见真是陈河道长在向他们的方向走来。 再说元暇,不知该说她的运气好还是不好,她呛了口水,下意识的双手乱舞,结果踢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之后换了口气下水仔细一看,见那里竟然是两个人,而且就是她正在找的裴行俨和咬金。 他们的身上缠满了水草,她心中一窒,忙把他们身上的水草解开。 也不知道她身上哪里来的力气,等把他们解开后,一只胳膊夹着行俨,另一只胳膊拖咬金,拼了命的往上游去! 若不是想着魏徴,想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早就游不动了。 等再次冒出头后,她忙看向一旁焦急找她的人道:“我在这里,已经找到人了,快来帮我。” 裴元霏此时已经精神失常了,他呆呆的看着水面,看到元暇后也毫无反应。 郑海阳看到元暇后大喜,他毫不思索的脱下外衣,等元暇一上岸,立马把衣裳罩在了她身上。 元暇顾不得已经脱力的自己,紧了紧郑海阳给她的外衣后,催促沈初然救治行俨和咬金。 只是两人此时都已经没有呼吸了,胸口也没有跳动,让人看了便难受。 沈初然救治了半晌,已经感觉很疲惫了,佩服的看了眼元暇后对郑海阳道:“师爷,我做什么你就跟着我做,能不能救活他们,得看他们自己的命了!” 郑海阳看着肚子鼓得老高的两个孩子,一脸悲戚道:“好。” 这时候崔氏一点主心骨也没有,也帮不上忙,只能站在一旁干看着。 郑海阳此时没有想别的,沈初然怎么说,他便跟着他怎么做。 沈初然先用手打开了咬金的口腔,接着拉出他的舌头,把他背朝着自己曲着放在大腿上。 咬金的头和手都朝下软软的垂着,行俨此时在郑海阳身上和咬金的姿势一样,两人都是一丝反应都没有。 沈初然的脸色很凝重,做好这些后,双手有章法的开始按压咬金的背部。 郑海阳一眼不敢错,跟着他的动作做,虽然知道希望渺茫,可还是在心中暗暗祈祷,祈祷能出现奇迹。 过了一会,等俩人都吐了一滩水出来后,沈初然又把人反过来放平严肃道:“郑师爷,看仔细了。” 话落后,他开始俯身给咬金做人工呼吸,心脏复苏等…… 这时候周围不少人围着他们,有面露不忍的,也有几个幸灾乐祸的。 元暇不经意间瞧见了几位后者,她心中一怒,把那些人指出来给一名衙役看。 那衙役很会看眼色,顿时点了点头,与另外几名衙役对视了一眼,一起去把那几人拉到了一旁的空地上进行教育。 大概过了有半刻钟的样子,行俨终于咳嗽了出来,恍惚着睁了睁眼。接着咬金也咳了咳,胸口开始有了起伏。 元暇红着眼长松了一口气,随后推了推哥哥,让他去看行俨。 沈初然这一手震到了不少人,周围也慢慢安静下来,纷纷往这边挤着瞧。 不知是谁带头对沈初然鼓起了掌,接着,雷鸣般的掌声久久不歇。 裴元霏恍然着回过神来,他的心情很激动,颤抖着双手捂着脸,眼泪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随后伸手摸了摸行俨的鼻息,感受着温热的呼息,他扑通一声就给沈初然跪下了! 沈初然已经精疲力尽,忙让开身子,有气无力的去扶他道:“裴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好声好气的与人说话,说着话他用眼神示意郑海阳帮他,俩人费了一番力气才把裴元霏架了起来。 这样一来,沈初然完全没力气了,浑身酸软无力的坐在地上道:“裴公子,魏夫人,你们快回去吧。他们只是暂时脱离了危险,可不代表已经没事了!” 元暇才松了的气又提起来,忙起身对裴元霏道:“对对对,哥,我们快先回去。” 裴元霏感激的看了妹妹一眼,接着点了点头与崔氏道:“崔姐,您也先去我府上吧,过后我让这小子跟你磕头赔罪。” 崔氏看了眼咬金,抬头无奈的摇头道:“不怪行俨,咬金这个当师哥的,若是对行俨见死不救我才要心寒。 反而是咬金这孩子,他竟然带着行俨他们来这么危险的地方,等他痊愈了,我便带着他到各家府上负荆请罪。” 说着她示意裴元霏先走,横抱着咬金大步的跟在他后面,一起回到了她来时乘的马车上。 元暇叹了口气,正要跟着他们离开,忽然瞥到了人群中有个淡黄色的小身影。 小姑娘正是小桃,她看着呆呆的,那模样像是失了魂一样。 元暇忙走过去,扶着小桃站起来道:“小桃?你怎么也在这里?你没事吧?” 小桃的身子一颤,抬头怯生生的看了元暇一眼后后,低头看着脚尖无声哭泣。 她的鞋子上全是泥水,鞋底已经磨烂了,此刻这样站着如同一个弃儿! 元暇忙抱住她道:“小桃,你也吓坏了吧?今天婶婶的魂都要被你们吓没了,所以没有顾得上你,你别生气啊。快走吧,咱们先回去,到家再说别的!” 小桃自知她们今天犯了大错,哪敢怪她,点了点头后忙跟上她。 她们前脚刚走,后脚小桃的亲叔叔就跑过来了,后面紧跟着她的妻子和大儿子。 他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半点不敢停顿,在人群中里里外外的找。 他们在县城里做了些小生意,方便正在做东西,忽然听主顾说裴家的公子领着人来浅滩了,还出了事。 他问清楚以后,放下手头的活就赶紧往这跑,就怕小侄女也跟着他们来浅滩。 找了一会没找到,他正急的不得了,忽然看到郑海阳了。 他忙走过去问:“海阳,怎么样,行俨和咬金没事吧?还有小桃,你看到小桃了没?” “哦,汉彪啊,行俨他们已经先回去了。还有小桃,魏夫人牵着她刚走。”郑海阳道, 他有些心虚,方才他把那小姑娘给遗忘了,若不是魏夫人想起来了,怕那小姑娘就被忘在这儿了。 魏汉彪没察觉到他的微表情,拍着胸口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我马上就去裴府一趟。” 第五十五章又矫情了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另外一边的元暇她们已经快进城了,回来的时候马车不敢走的太快,行俨和咬金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回来,再把人颠过去就白费了。 回到城中后,比平时用了多两倍多的时间,她们到裴府已经是午时之后了! 到家后除了元暇之外,谁也没心情去吃饭,都是心情无比的沉重。 柳氏见到昏睡着的儿子后,眼睛都哭肿了,催促着下人就近去请郎中来。 此时裴父和裴母依旧还不知道行俨的事,两个老人照顾着照顾着两个小家伙,根本没时间出院子。 近处的老郎中被请来后,先去给行俨和咬金二人把过脉,接着一脸慎重的对裴元霏道:“这样吧,老夫先开几副安神药,等两位小公子吃过后我再重新诊一诊脉。” “是是是。”裴元霏忙不迭的点头应道。 老郎中一边开药方,一边轻声道:“两位小公子若是不发热,那就没什么大碍了。若是发热,那只能能听天由命了。” 元暇吃了饭进来后正好听到老郎中的话,防着行俨和咬金发高烧,她觉得还是得让沈初然来。 他连剖腹产手术都能进行,肯定也懂得物理降温,最起码也比她这个只看过猪肉没看过猪走的强。 她安慰了一会儿柳氏,等她情绪稳定了之后,便和裴元霏招呼了一声,回了爹娘的院子。 裴父裴母的院子里此时静悄悄的,元暇进去后先去裴母的房间瞧了瞧,见爹娘正在温情脉脉的看着熟睡的小侄子们,她便没有出声打扰,又回了自己住的房间。 房间里小桃已经换了衣裳,在巧儿的软榻上睡下了,此时巧儿背着门口坐着,正在给她小桃驱蚊打扇。 元暇见了这情景后没有进去,她在门口的树下靠着,思绪飘了很远。 感受着周围安静的一切,她的心里如同惊涛浪海,很不平静。 这一刻她又矫情了,特别特别想魏徴,越想越觉得难过。 她忍不住想,为什么每次需要魏徴的时候,他都不在自己身边? 想着想着,元暇不争气的哭了出来,无声的流泪,哭的最后直接靠在树上睡着了。 睡着之后她做了个梦,梦到她没有救到行俨和咬金上来,反而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元暇在梦里感觉自己沉到了水底,之后被水草缠住了身子,无论怎么挣扎也不能摆脱。那种窒息感无比真实,让她控制不住的发出了呼救声。 房间内的巧儿很快便听到了元暇发出了怪异声音,她大惊失色的跑过去喊道:“夫人,夫人您怎么了?快醒醒。” 元暇的梦中的画面戛然而止,醒来后她惊恐的看了看周围,之后捂着胸口喘着粗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等缓过来了后,她揉着难受的太阳穴道:“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不小心睡着了……” 话说出口后,她发觉自己的嗓子哑了,干疼干疼的,跟火烧过一样难受。 巧儿知道夫人这是病了,心里急得不行,忙把她扶进了房间里。接着把房间里的冰鉴推远了些,又去倒了杯温开水来。 元暇的心情很不好,她此时脱了脚上的鞋子后,半靠在床头开始想事情。 见巧儿递水过来,她才恍惚着回过神来,接过水杯喝了几口。等喝过水后喉咙好了许多,她看着巧儿无声的笑了笑。 正要夸她几句,忽然想起了什么,元暇猛的低头看了看腰间的荷包。 直到此时她才想起,方才救人的时候,这荷包忘了摘下来了。也就是说,小蛇跟着她下了水。 她匆忙打开荷包看了看,见里面果然如她心中所想的一样,空空如也。 她的小黄蛇不见了,不知何时被她给弄丢了。 正在她伤感的时候,裴元霏带着柳氏身边的妈妈过来了,旁边还跟着沈郎中。 妈妈走到门口后先假意咳了两声,接着委婉的问道:“姑娘,婢子此时方便进来吗?” “是黄妈妈吗?快进来吧,没有不方便的。”元暇应着,用眼神示意巧儿出去迎。 门外的黄妈妈听到这沙哑的声音后心里咯噔了一下,接着见巧儿迎了出来,她的脸色还尚可,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元暇见到黄妈妈后下意识的把身子坐的正了些,接着一脸疑惑的看着她道:“您怎么来了?是行俨醒了吗?” 黄妈妈闻言愣了一瞬,接着叹着气摇了摇头道:“还没有,沈郎中已经去看过了,说是一时半会还醒不了。” 她说完这话的时候,对元暇做了个口型,意思是正屋的二老还不知道行俨的事。 接着她担忧的看了眼元暇又道:“夫人说方才忽略了您,此时让公子带了沈郎中过来,让沈郎中来给您也瞧一瞧。” 元暇捂着嘴禁声了片刻,接着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让我哥哥和沈郎中都进来吧,我正好有些不舒服,有些问题要请教沈郎中。” 黄妈妈微微颔首,转身到院里去传话。 她离开后元暇担忧的摸了摸肚子,等裴元霏和沈初然一起进了房间后,她暗暗呼出一口气问:“巧儿,你去沏壶茶来。” 巧儿点了点头,乖巧的应下后,拿着茶壶离开了房间。 此时看元暇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裴元霏看了后放心了几分,示意沈郎中去过去给元暇看。 他来这里不止是要让沈郎中给元暇看病,也是打算带小桃去前院,那里她的叔父和婶娘正在等着呢。 于是他跟元暇说了一声,趁沈初然给元暇把脉的时候,去对院里的黄妈妈道:“你先带小桃回院里,再跟夫人说暇儿无碍,让她不必忧心。” “是,那婢子就先带着小桃姑娘回去了。”黄妈妈应道,把小桃给抱走了。 而此时沈初然的脸色却不太好,示意元暇换了另外一只手后,脸色越来越凝重。 元暇被他的脸色吓到了,瞪大眼心里忐忑不安。 过了好一会儿后,她忍不住开口问道:“我到底怎么了,沈郎中您怎么这副神情呢,是我的身体是有什么不妥吗?” “单从脉象上来看,你的身体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妥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他有些不妥。”沈初然收了手后一脸严肃道。 第五十六章危险转移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元暇闻言心里一慌,下意识的扯住沈初然的袖子问道:“你别吓我啊,具体情况如何呢,孩子还能保得住吗?” 裴元霏更是目瞪口呆,等反应过来后,他神色慌乱的上前问道:“什么孩子?暇儿,你腹中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元暇没有回答他的话,她低头摸着肚子,眼神呆呆的看着手背。 沈初然无语的白了裴元霏一眼,接着看了眼元暇,见她心情不好,不知为什么,他的心情也莫名的有些烦躁。 “行了行了,你也别太担心,从现在起尽量卧床休息。我自问医术还不错,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保住胎儿。”沈初然说着,去一旁的桌子处开始写保胎的药方。 看着元暇此时的反应,裴元霏这才肯相信她是真有身孕了,心里又悔又害怕。 沈初然写好了保胎的药方后,把药方给裴元霏让他去抓药,他开始去准备退烧要用的东西。 院子里进进出出人多嘴杂,这个消息也终究是没瞒住,在巧儿给元暇熬药的档口,被裴父和裴母知道了。 两老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后都是老泪纵横,既心疼孙子也愧对女儿,更怕她俩会有什么三长两短。 元暇劝说了爹娘几句,等吃了药后不多时便感觉困了,之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另一边的院子里,柳氏和崔氏都知道接着来是关键的时候,都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的儿子。 裴元霏也是高高的提着心,嘱咐大厨房里做了好饭好菜,等沈郎中去吃了饭后,接着又按着他交代的,让人煮了一锅瘦肉粥备着。 到了夜里,行俨和咬金果然都发起热来,俩人都是烧的身体滚烫。 沈初然用自己带来的柳树皮熬了姜水,给烧的不省人事的两人一人灌了两大碗,又给他们物理降温。 等东方露出鱼肚白时,他已经累的腰酸背痛浑身疲软,好在结果是可喜可贺的。摸着两人渐渐正常了的体温,沈初然暂时舒了一口气。 同一个时间,在几百里之外的一间客栈里,魏徴正在光着脊背盘腿坐着。 他的身上正在密密实实的冒冷汗,若是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有细长的东西在她的皮肤下游走。 他不是无缘无故这样的,在他身后的不远处,是正在做法的陈河道长。 “噗” 陈河道长做完最后一步后,收了手中的铃铛,随意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道:“好了,大功告成,你夫人与她腹中孩子危险已除。” 不,并不能说是已除,只是说是转移了。 魏徴心知肚明,他微微颔首,强忍着身体四肢百骸蚀骨的痛感起身穿衣道:“多谢道长,等此事过后,魏某必然有重谢。” 陈河道长不答,等收了做法的物品后,他再一起掐指算了算。 之后他淡淡一笑,颇有深意的笑着道。“魏大人,谢礼就不必了,若是你真要谢,就帮老道重修澜灵山的道馆。” 他的眼神让魏徴神色一怔,回过神后点了点头,他继续低着头穿衣裳。 想着元暇的很多变化,他的眼神和煦又深情。 此时他格外思念那个傻姑娘,只想快些解决此事,回到她的身边好好看一看她,看看她究竟好不好,再告诉她她要当娘了。 —— “魏大人,老道话尽于此,您好好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我信道长所说的话,她有难我来替她。” “哦?这么草率,您不会后悔?” “不后悔。” “好,大人跟老道来吧。” 不,不要,元暇胸口猛然一痛,再一次大汗淋漓的从梦中醒来。 睁开眼睛后,想着梦里模糊不清的情景,她忍不住有些委屈。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为何她今夜会一直梦到魏徴? 还是说,他会面临危险?要不然为何会梦到他倒在血泊之中? 她心里很不安,立即叫了巧儿过来道:“巧儿,你让马夫去郑家一趟,请海華过来见我,就说我又重要的事情要马上跟她说。” 巧儿心里有些不解,见夫人的神色很不好,点了点头匆忙跑了出去。等马夫应下离开后,她又拐进了裴元霏他们的院子。 此时沈初然已经累瘫了,指导着柳氏弄了各种蔬菜水果汁儿,让她给行俨和咬金喝。 蔬菜汁和水果汁可以补充身体流失的矿物质,还有维生素等等的东西,这两人现在急需补充这些东西。 听巧儿说元暇醒了后,他悲催的叹了口气,让下人背着他去了元暇的住处。 元暇此时正在看着头顶发呆,虽然感觉无聊的想发火,可她还是谨听医嘱,不敢随意乱动。 听到院里有动静,她支着耳朵仔细听了听,见竟是沈初然来了,有些意外。 沈初然休息了好一会儿,等回复了些精神气,这才走到床边,开始伸手给元暇把脉。 片刻后,他露出不可置信的讶异之色。 这脉象往来流利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与昨日的区别甚大。仅仅一夜,她竟然就完全恢复了? 难道说穿越者是不同常人的吗?就像是他,在打了板子后,第二天就可以下床行走? 元暇不知他心中所想,心里又忐忑又期盼,既怕他开口,又希望他能赶紧开口跟自己说声:“孩子没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沈初然听到了自己的心里话,她听到他不轻不重的说:“不错,你的身体很健康,才过了一晚上,脉象就恢复如常了。” 元暇松了一口气,只是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决定再卧床保几天胎。 沈初然赞同她的想法,接着又交代了些需要注意的事项,等眼睛酸涩的实在睁不开了,便提出离开了。 等他走了后,巧儿去大厨房拿了元暇的早饭过来,接着去熬安胎的药。 郑海華来的时候,元暇刚吃下早饭。 反应也睡不着,她干脆开始选布料,准备给孩子缝小衣裳了。 孩子的预产期是在十一月底的样子,那时候正是天冷的时候,她得多准备些暖和的衣裳换替才是。 看到郑海華后,她脸上的笑意一敛,让巧儿出去门口守着。 接着她让郑海華靠近自己,与她附耳,与她低声思语了一番。 第五十七章谈来路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郑海華闻言有些不可思议,等元暇说完后,一脸认真的看向她的时候,她哭笑不得的道:“婶婶,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就因为做了一个不吉利的梦,你让我带人去找叔叔?” “不,海華,这不只是一个梦。我有一种直觉,我感觉他此行不会顺利。”元暇摇了摇头道,眉头深锁郑重其事。 郑海華哑然了片刻,之后无奈的耸了耸肩道:“好好好,我去我去,那我此时回去跟我哥说一声。等他给我安排好了人手,我就立即出发!” “嗯,跟你哥说尽量快一点,不要敷衍我,哪怕是白跑一趟都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元暇心里实在不放心,只能再三的强调。 郑海華点了点头,之后两人没再多交谈,她去看了看行俨和咬金便离开了裴府。 皇天不负有心人,又过了三天,三天之后,行俨终于不再反复发热了。柳氏抱着瘦了一大圈的儿子喜极而泣,裴父裴母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然后到了第五天,咬金的情况也稳定了下来,崔氏也是欣喜不已。 裴府上上下下总算是松了口气,沈初然也是,他感觉总算对得起同为穿越者的元暇了。 在些日子他就在裴家住下了,连带着的,还有几个魏徴硬塞给他的学徒。 到了五月十五这天,行俨和咬金已经痊愈,沈初然便不再留下了。在走之前,他准备再去给元暇号了一次脉。 这时候元暇已经不再惦记那个梦了,她闲来无事,缝了好几套小衣裳,也在心里计划好了开酒楼的事了。 此时她正在考虑,要不要顺便收知了猴的壳,和沈初然商量合作一把。 正犹豫不定的时候,巧儿掀开竹帘进来通报道:“夫人,沈郎中又来给您诊脉了。” 元暇当即主意一定,坐起身穿好了衣裳笑着道:“太好了,快请沈郎中进来。” 巧儿有些不解,不明白夫人她怎么突然就这么高兴了。 沈初然进来后目不斜视不苟言笑,直到走到桌子旁,给元暇号完脉,他这才淡淡的道:“既然县令夫人已经没事了,那沈某就告辞了,咱们有缘再见。” 说完后,他收起了心中不该有的心思,起身便要离开。 元暇一愣,忙喊住他道:“等一等,我这里有笔生意想和沈郎中谈一谈,是关于药材的,不知道沈郎中有没有兴趣?” 沈初然其实对赚钱是没有兴趣的,要不然,他早就自己成立各种药材公司了。可此时此刻,他竟然犹豫了。 见他脚步停下,元暇松了一口气吩咐巧儿:“你先去门口守着,我与沈郎中谈一谈生意的具体事项,有人来就说一声。” 巧儿没有多想,她是知道元暇准备开酒楼的事的,给沈初然倒了杯水后,她乖巧的去了门外等候。 巧儿出去后,元暇看着沈初然礼貌的笑了笑道:“坐吧,一直也没有机会跟您单独谈过,趁机会我们谈一谈吧。” 沈初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此时对面女子的一颦一笑,竟然会让他感觉紧张。 他端起茶盏挡住自己的目光后抿了口茶,等缓解了这种感觉后才道:“你对我别这么客气,既然我们是一样的人,就别学这里的繁文缛节了,有点尴尬。 你有什么话想问的,直接问我就是了,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今日错过这个村,以后可能就没有这个庙了。”后面的两句,他是刻意用调侃的语气说的。 元暇点点头,笑的亲切了些:“好,那我就直接问了,你来这里多久了?以前是干嘛的,有多大年龄?是在什么机缘巧合之下来到这里的?” 她问的这些,纯属是心里好奇。 这话让沈初然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来后苦笑了一声后幽幽的道:“不知不觉的,来这里都快一年了。没来这里之前,我都是三十好几,有老婆和孩子的人了。” 他老婆是个妇科医生,他是搞外科的,他们两口子的医术都还不错,在一线城市的大医院里上了将近十年班,也攒了些积蓄。 原本是打算在外面买房的,后来考虑到两个孩子,干脆就回了他老婆的老家,在她老家的县城里开了个私人诊所,也算是小康之家了。 说完后,想着老婆和孩子,他心里格外的难受。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忍不住叹了口气又接着说:“我算是生活的比较美满的,所以平时也会保持感恩的心,行一些善事。没想到,却因为这个把自己害死了。 我来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们诊所的不远处出了一起严重的车祸,听人说是客车刹车失灵撞了人,之后冲进了人行道。 短短的一分钟之内,五个人死,十多个人受伤。司机是当场死亡,车里的人也有不同程度的伤亡。”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么一说,元暇感觉心里头怪怪的。她来这里那天也是大雨,还有车祸,并且她最后一眼看到的也是客车…… 沈初然没看到她的表情,此时他低垂着头,手有些抖,很想很想抽一根烟缓一缓。 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搓着手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那时候救护车还没去现场,我听说了后想着去看一看,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元暇感觉的到他心里很痛苦,想安慰他几句,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叹了口气,默默的喝了口水。 “谁知道刚到了车祸现场,我就开始浑身发抖,忍不住的心悸。接着,我的四肢开始僵硬,大脑变得昏沉。 等我醒来时,我就发现我已经到了这副身子上。”沈初然说到这后,手开始忍不住颤抖,连声音都是颤的。 当初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他不怕死,他遗憾的是连一句话都还没有跟老婆孩子交代! 元暇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干脆主动交代自己的事:“有点巧哎,我是车祸来这里的。我跟你差别很大,我来这里到现在正好四年了,来之前还没过十八岁。 我之前是一名高中生,刚拿到高考的成绩,结果在拿到高考成绩之后的没几天,又拿到了胃癌晚期的报告。” 第五十八章深谈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她说着,见沈初然一脸诧异,便苦笑着又继续道:“之后我的心情太糟糕,在大雨中麻痹自己,然后就被客车撞了。等醒来的时候,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了!” 沈初然实在没想到她竟然年纪这么小,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后,猛然又激动的看着她,心里联想到了什么。 只是想着她说她是河南的,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河南和安徽距离那么远。 “对了,你既然是河南的,又还是个学生,怎么会说我们广东话?”他忽然灵光一闪,目光灼灼的看着元暇道。 元暇愣了愣,想着教她说广东话的姑姑,开口解释道:“我爸妈在我小时候就不在了,我奶奶腿脚不方便,我高中是在我姑姑家那边上的。 我姑姑很小就辍学了,以前在很多地方都打过工,在广东也呆过两年。后来她认识了我姑父,就嫁到安徽了。 所以我不止会说河南话,还会说安徽话,广东话,对方言这方面很有天分。” 想着还没被人怀疑过身份,主要还是因为她方言学的快,元暇不禁有些自得。 可沈初然听她说安徽却呆住了,心里一激动,捉住了她的手道:“安徽哪里?是濉溪县吗?” 元暇本能的缩回了手,同样激动道:“是啊,就是濉溪县,你怎么知道?” 说完后她忽然反应了过来,不可思议的指着他。 “我开的诊所名字叫沈田诊所,你听说过吗?”沈初然更激动了。 沈是他的姓氏,田是他老婆的姓氏,他的沈田诊所算是比较出名的了。 “天呐,我不敢相信。”元暇捂着嘴不可置信。 两人没想到还会有这层关联,的心情都变得有些微妙。 之后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沈初然见元暇有些窘迫,便开始说行俨他们的事。 元暇到了这时候才知道,当天去浅滩的孩子竟然有四五十个,不光是行俨他们那个私塾的,还有其他私塾中的。 就是咬金和行俨带的头,然后一群孩子雄赳赳气昂昂的,出了城后直接就本向浅滩。 还好守城的士兵觉得很奇怪,怕他们是出城去打架,就去给郑海阳报信了。 郑海阳一开始没放在心上,想着咬金这孩子稳重,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谁知道这一疏忽,就酿成了大错。 除了行俨和咬金他们之外,再加上其他的人,浅滩处有一两百人。 一大群孩子里没几个水性好的,不会凫水的都占一半,有为了面子,有贪图凉快的,跟下饺子一样纷纷跳下去! 最傻的,是有几个为了试水的深度的,几个人牵着手就往水里面走。 等有了第一个沉下去的人的时候,还没人觉得还怕,到了后来沉下去的多了,剩下的人才开始害怕,挣扎着要上来。 幸好围观的人有水性好的,见情况不对,就开始制止他们下水。之后等闻讯而来的人多了,水性好的人纷纷下水救人。 加上咬金跟行俨,沉下去的总共二十三个,当时总共捞上来了十六人。 有几个只是喝了几口水,吓着了,没什么大碍,郑海阳去请了神婆来,让神婆给他们叫魂。 有几个还有气儿,按着沈初然的法子救活了,也都差不多痊愈了。 其余的,都没了,剩下没捞上来的,在下游找到两个,身子都泡涨了。 还有三个没找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家人都快哭死了。也到了衙门去闹事,让衙门治裴家的罪。 这是这两年来县里发生的最大的事件,这些天郑海阳头都大了,浅滩也被牵了绳给围起来,四名衙役每日从早到晚的守着,闲杂人都不能靠近! 私塾也都停课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出事的家属见天儿的去闹。剩下的没出事的人家,也不敢再让孩子往学堂去了,闹得人心惶惶的。 元暇听的一阵唏嘘,之后也不拖拉,把要开酒楼的事情说了后道:“你既然是医生,肯定也知道这东西的营养价值,你要不要收知了猴的壳?” “这个东西我当然知道,高蛋白高营养,也是药膳上品。”沈初然可没有一丝吹嘘,这知了猴价格后世被抬那么高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东西又不吃饲料,是绝对的纯天然无公害。 元暇听他说是药膳,倒是很有兴趣:“哦?这还能做药膳?怎么个药膳法?你仔细说说呗,我可以在酒楼里加这道菜。” 沈初然心中一笑,颇有深意的看着元暇道:“这金蝉有益精壮阳、止咳生津、保肺益肾、抗菌降压、治秃抑癌等作用。 金蝉外壳又称蝉蜕,是重要的辛凉解毒中药,常用于治疗外感风热、咳嗽音哑、咽喉肿痛、破伤风、小儿痫、夜哭不止等症……” 元暇打量着滔滔不绝的沈初然,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液,仿佛看到了哗啦啦的铜板在向她招手。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暇儿,和沈郎中说完了吗?娘找你有些事。”裴母说着,直接便进了房间。 她的脸色不大好,让元暇有些心虚。 她不知道她娘听到她之前说的话了没有,脸色一瞬间就发白了,张着嘴词穷道:“娘,我,我……” “沈某回去后会好好考虑魏夫人的提议的,三日后给魏夫人答复,今日就先告辞了。”沈初然起身淡淡的说着,隐晦的给元暇使了个眼色。 裴母收起了审视沈初然的目光,先让巧儿带他出去后,坐在了他方才坐的位置上。 看着惶恐的女儿,裴母慈爱的道:“暇儿,你实话告诉娘,你是不是对这沈郎中有意思?” 元暇愣了愣,顿时松了口气,哭笑不得的看着母亲道:“娘,您瞎说什么呢?我可是有夫之妇。” “你也知道呀?你们方才说的那么开心,我还以为你忘了呢!”裴母阴阳怪气的道。 见元暇有些窘迫,裴母轻叹着摇头道:“暇儿,女婿在外头拼死拼活的,你可不能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若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娘,您看看您,您都说到哪儿去了?不说别的,你觉得沈郎中有魏徴长的好吗?”元暇颇有些无语。 第五十九章两个秘密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裴母闻言有些头疼,她恨恨的戳了戳元暇的额头,叹着气嗔怪道:“就是这两人差不多,沈郎中又还孤身一人,我才担心啊。” 她戳完后,又有些心疼了,起身把元暇的头抱在了自己怀里轻轻安抚着。 这话让元暇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她干脆撅着嘴仰头反驳:“您什么眼光,他哪里有魏徴帅了?和魏徴相比差远了好吗?” 在她的眼里,魏徴基本是完美的,那一点点的瑕疵是因为有一个旧爱! 裴母被她的话噎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晌才啼笑皆非的拍了拍她的头,不过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女儿能这样想最好,省的她被迷了心窍,犯了糊涂。 静谧了片刻后,元暇略带试探的问:“娘,若是您有一天突然发现我不是您的女儿,您会如何做呀?” 裴母顿了顿,摸着她的头发一脸笑意的道:“你不是我女儿还能是谁?你是你奶奶亲眼看着你从你我肚子里爬出来的。 那时候的你呀,小小的一坨,就连哭都不会哭。那就跟个小猫似的,吃奶都使不上劲儿,还是我掰开你的嘴给你喂的奶。” 裴母说着,回忆起元暇出生时的场景,也和元暇说了两个秘密,这是连裴父和裴元霏都不知道的秘密。 一个,是关于她出生的时间,一个是关于她的家族。 “暇儿,其实你并不是三月十九出生的,你的生辰是在大年三十夜里的子时过,也就是大年初一。 那时候的天冷的呀,我冻的浑身骨头都是痛的,真是想带着你跳河死了算了。” 裴母说着,眼圈禁不住有些发红了。 元暇没有说话,手臂下意识的抱住了她的腰,等她继续说。 裴母长叹了一声,接着又苦笑一声问:“暇儿,你想过你为何只有奶奶,没有爷爷吗?” 元暇还是没有做声,只闷闷的摇了摇头。 裴母怅然道:“你奶奶在临死之前告诉我,你的爷爷,出自河东的名门望族裴家,她是从小就伺候你爷爷的婢女。 你的爷爷和你奶奶感情很好,你爷爷取了正室夫人后,便娶了她为二夫人。 可从你奶奶怀了你爹之后,就一直不受你爷爷正室夫人的待见。 后来趁你爷爷离家之迹,你爷爷的正室夫人找了个错处,把你奶奶给赶了出来。 你奶奶那时候根本没有法子见到你爷爷,为了活命,她做了叫花子,后来辗转来到了这里。” 元暇听的心里堵得慌,忽然想起两个叔叔,便疑惑的问:“那我二叔和三叔呢?他们是从哪儿来的?” “他们呀,他们都是你奶奶捡来的。”说到这儿,裴母有些失神。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那些年南征北战的,年年都是征兵,都没有消停的时候。娘嫁给你爹后生下了你哥哥,在怀着你的时候,征兵的人上我们家来了。 你两个叔叔那时候都是刚成亲不久,你奶奶不忍心他们两个小小年纪的去送死,于是让征兵的把你爹给带走了。 你爹离开的时候,我怀孕六个月,许是哭伤了身子,在你七个多月的时候,便把你给生下来了。 你奶奶一看你是初一生的,又是大年初一,吓坏了,立即让娘带着你躲了起来,怕人听到咱们家的哭声。” “为什么?大年初一怎么了吗?”元暇很难过,也很不解。 “常言道:大年初一的女孩儿,娘娘命。你若是生在那大家族里,就是那联姻的棋子,你奶奶不愿意你上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去。”裴母叹道。 想起已逝的婆婆,她心里酸涩:“你奶奶苦了一辈子,一天福都没享过。那时候我和你奶奶都以为你怕是活不成的,你奶奶呀,眼都哭瞎了! 万幸你是个命大的,再如何艰难,你都抗过来了。后来你奶奶便做主改了你的生辰八字,还经常跟娘说,咱们不去想那泼天的富贵,宁做鸡头也不做那凤尾。” 元暇了然,抿了抿嘴伤感的问道:“后来呢?” “后来你和你哥哥都慢慢的长大了,你哥哥定下亲事那一年,你奶奶抱憾而终。直到又过了一年,你八岁的时候,你爹才回来了。” 裴母想着婆婆死的时候不甘心的样子,心中悲痛不止。 之后她悲伤的离开了元暇的房间,留下元暇一个人在房间里,呆呆的回想着模糊不清的画面。 又过了两日,咬金和行俨彻底康复了,崔氏和柳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他俩到死者家里负荆请罪。 或许是郑海阳和他们家里都说了什么,他们也没怎么再折腾,收了赔偿的物品后便让柳氏和崔氏离开了。 回来后,裴母让下人烧了艾草给两人祛霉运,又让两人跳了火盆。 此时雨过天晴了,家里才恢复了以往,有了说笑声。 这天裴元霏他们的院里除了崔氏意外,全是裴家自己人,崔氏把元暇那天的英勇事迹说给众人听。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激动,说什么:“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际……”听的元暇大笑。 众人也都被她逗笑了,裴母笑着留下两行泪,抚摸着元暇的背道:“我暇儿是咱家的大功臣,也是是老天爷赐我们裴家的福星。” 她的这几句话,说的元暇心里泛酸,也很遗憾。毕竟,她只是个冒牌货! 众人附和着煽情了一会儿,裴父笑过后,猛然看着咬金和行俨道:“虽然这次你们受了大罪,但是国有国法,家得有家规。 从今日起,每日正午时,你们两个在太阳底下给我跪上一个时辰,当做惩罚。你们别不服气,记牢这次的教训,免得以后再犯浑!” 看了看崔氏,见她没有不高兴,反而还笑呵呵的,他松了口气又对裴元霏道:“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你也该罚。今日女婿不在这里,暇儿有孕在身,你就受双份儿的吧!暇儿,你去跑腿儿,把马厩里的马鞭给我取过来。” 行俨和咬金这些天以为这是儿逃过了,没想到居然没过,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就听了跟霜打的茄子似得。 又听见裴元霏要受罚,更是面露愧疚。 第六十章回去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元暇虽然心里很不忍,可为了维护父亲的威严,她乖顺的点头应下:“爹说的是,女儿这就是。” 说完后,她没有立即走,而是又扭头严厉的对行俨道:“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打在儿女身,痛于父母心!你爹爹受罚,你们爷爷奶奶心里更难受。 今日你们师父不在,我便替你们师父训诫你们二人,从此以后不论是何事,不能来拿生命开玩笑,这对当爹娘的人来讲,如同摘他们的心!” 后面的话,她是盯着咬金的的眼睛说的,说的咬金垂着头羞愧不已。 之后等元暇拿了马鞭过来,当着众人的面,裴父亲手接过马鞭抽了裴元霏十八鞭子。 柳氏看的心惊胆战,她心里实在是心疼丈夫,最后忍不住扑了过去想要替他最后两下。 裴元霏及时把她推开了,他疼得浑身颤栗,咬着牙颤身道:“蓉蓉,你到旁边去,不准来替我。就二十下而已,我还抗的住!” 一句话说的柳氏眼泪汪汪,她手里的帕子都要被她揉烂了,眼看着裴元霏又扛了两鞭子。 夏天的衣裳薄,裴元霏的衣服到最后时都破了,露着渗血的肩膀。 可想而知,裴父使劲儿多大! 还好这也就是皮肉伤,最多养几天就好了,众人除了心疼外都没有多担心。 家里有备的跌打酒,之后各自回了院子,这事基本算是翻篇儿了! 到了隔日,元暇正要提出离开的时候,裴父喊齐了家里的人宣布:“既然孩子们无法再去学堂,便算了,干脆在家里譬出来一间书屋来,请先生上门来教导。” 元暇倒是没什么意见要提的,只是忽然想起安宁来,她央求道:“爹,那能不能弄的自由点,别弄的跟真的课堂似得。我跟婆婆商量一下,把安宁也送过来跟着学些东西。” 行俨和咬金眼前一亮,眼巴巴的看着他,希望他能点头答应。 裴父看他俩的样儿,噗笑一声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如你们的意了是不?” 虽然不过还是跟点头应下:“当然不像私塾那样了,上午和下午各一个半时辰,其余时间给他们自由分配!” 毕竟他们俩是女婿的徒弟,女婿的本意是想让他们习武的,当初为了让行俨回来进私塾,裴家已经和女婿闹得有些不愉快了,不能不让他们真的停止习武,那样就真的把女婿得罪了! 咬金和行俨兴奋的欢呼尖叫,行俨感觉自己终于解放了,咬金是替他感到高兴。 裴父看了心道:孩子就是孩子,还以为这次经历过生死,他们会被吓破胆子,没想到,完全没有影响。 这样也好,男孩子就应该胆大一些,他也替他们高兴! 等说好了以后,元暇提出来该回去了,在裴母不放心的目光中,她和巧儿上了马车,外带着柳氏准备的满满一马车的东西。 崔氏已经在前一天回来了,因为裴府上下已经都知道元暇怀有身孕的事了,所以她回来后也和魏母说了此事。 不过她也有分寸,没有说她下水救人的事,只说她在裴府养尊处优的,过的很好,还又胖了些。 魏母听崔氏说元暇怀孕后笑得合不拢嘴,等听她又说她过的好,心里更是欢喜。 等元暇回来后,她拉着她的手看了一圈,见她果真又胖了些,面色红润有光泽,她这才欣喜的拉着她坐下说话。 元暇知道,婆婆盼这一天已经盼的很久了,此时看着她的笑容,她也觉得开心。 她没有说让魏母担心的话,把娘家要请先生上门教学的事情跟婆婆说了,又说想让安宁也去跟着学一些东西。 魏母闻言犹豫了片刻,之后见安宁眼睛深处有着渴望,便点头道:“那就要麻烦你爹娘了,等过几日,我亲自送安宁过去吧。正巧我也许久没见过你娘了,也想和她说说话。” “好啊!对了娘,还有一件事,三日后咱们请几位夫人来做客吧,把安宁的身份介绍出去,免得大家不识得她。”元暇看着安宁柔声道。 安宁的的名字已经被写进族谱了,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始终没有给人正式介绍过她。 “好哇,那我稍后就写请帖。”魏母高兴道。 见元暇打了个哈欠,她忙起身道:“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你还怀着身子呢,这样吧,你先回院里歇着吧,有事儿就让顾妈妈或者巧儿来和我说。 若是院里人手不够,你就说,我再安排两个人过去使唤。” 当初买的那些人被石妈妈拉下水了几个,如今能完全信任的,就只有在她们身边贴身伺候的这几个。 其余的那些,都很少在主子面前露面,平时只做些粗活。若是打算用的话,还得先再查一番。 元暇又打了个哈欠后,起身摇头道:“两个人就够用了,那我先回去了,您也歇一歇。” 送儿媳妇出了院子后,魏母又去了一趟小祠堂,在里面嘀嘀咕咕的念念有词。 崔氏看的有些无奈,感觉她对一个月之后的婚期并不期待,对死人比对活人上心。 元暇并没有察觉到婆婆的心思,不知道她对已逝的公公有着浓烈的不舍,午觉起来后,她吃了点下午甜点,让巧儿代她去看酒楼的装修情况。 沈初然那日离开后并没有再上裴府去见她,但是他让人跟她捎了口信,说他选择跟她合作。 她负责投资,帮他收集知了壳,他负责帮她研究各种知了猴的吃法。 分成是按六四分。元暇的六,沈初然的四。两人都不是特别纠结分成的人,等决定好这个结果后,便签订了一份协议。 吴斌那头从昨日开始,就已经开始到处去收集知了壳了,正好这些日子私塾不开学,人手多。 元暇想,他的收获应该不会小。 又五月二十八这日,郑海華着男装来与元暇辞别,她身后跟着一名年纪不大的小帅哥,让元暇下意识的看了好几眼。 在元暇看来,他的长相是仅次于魏徴的,这种极品帅哥很少见。 却不知,这是乔装打扮过后的吴倾城,是个容貌绝色的女子。并且她此时的五官,是特意扮丑了几分的。 第六十一章宴会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听郑海華说,她此番不止带了五十名精兵,还有几名江湖高手后,元暇暗暗的松了口气。 如今城门口戒备森严,只让出不让进,她怀着孕又方便,就没有去送郑海華她们出城,只把她送出大门外便回来了。 隔日是宴请宾客的日子,这日元暇早早的便起了,等吃了早饭后,她坐在铜镜前画了个淡淡的妆容。 此时她身上穿的是个清凉的吊带,长度只到膝盖之上,肩让的带子松松垮垮的往下掉着,露出白嫩的脖颈跟锁骨。 不经意间见抽屉里有个盒子,她皱着眉想了想,半晌后才恍然想起,这是那晚喝酒前,魏徴送给她的礼物。 这个盒子从收到后一直放在这里,还没打开看过里面是什么呢,元暇此时有几分好奇。 她把盒子拿出来后轻轻打开一看,见里面竟然放着一个通体血红的玉镯,除了这个玉镯外,还有一副漂亮的耳坠,她惊喜的差点尖叫出声来。 实在是没想到,他那段时间都忙成那个样子了,竟然还有心情给自己准备这个礼物。 她把玉镯和耳坠拿在手里来回看了又看,高兴了半晌后,又把玉镯轻轻放回去了。 如今她是个孕妇,还不知到孕后期具体会发胖多少,还是不带这个为好,这个耳坠倒是好看,今日正好可以戴。 换了衣裳出了房间,正要去正院的时候,元暇忽然想喝奶茶了。 于是她让顾妈妈去大厨房拿羊乳来,打算做些奶茶和水果捞带过去,也给今日来的客人们尝尝鲜。 顾妈妈走了后,元暇又让巧儿从井里拿了冰镇的西瓜和樱桃,还有舍不得吃的杨桃也一并拿了出来。 趁着这会儿时间,她把西瓜和杨桃切成了小块儿,把樱桃也清洗干净了。 做好了这些后,她又去拿了魏徴和郑海華给她收集的茶叶出来,挑了些红茶的茶叶,准备等顾妈妈回来就炒。 顾妈妈没多久就回来了,回来时手中端着一个木盆,盆中装的便是新鲜的温羊乳。 元暇等她去洗了把脸后,便跟她说了奶茶的做法,在一旁看着她炒。 奶茶很好做,把茶叶和白糖放在一起炒,一直翻动,等白糖和茶叶受热均匀后,差不多就可以加入羊乳了。 顾妈妈此时浑身都是汗,可闻着香甜味儿肆意的奶茶,她竟不觉得有多热。 元暇感觉差不多了,便让她灭了火,把奶茶过滤后舀了出来。 水果捞更好做,喜欢吃樱桃的就加樱桃,喜欢吃西瓜的就加西瓜,喜欢杨桃的就加杨桃。这时候水果种类太少,这已经算奢侈了。 元暇虽然不饿,可她馋了,忍不住让巧儿去取了些冰来。 等巧儿回来后,她先舀了些樱桃装进白瓷碗里,又放进去了几块儿西瓜在里面,接着倒进去了一小碗煮好的温奶茶,等放进去两勺碎冰后,用搅拌勺搅了几下。 她尝了一小口,感觉还不错,等又搅匀了几下之后,她又往表面撒上一把碎核桃,和一勺熟芝麻。 最后倒上红果的酱,这就成了,她满意的舀了一勺往嘴里送。 嗯,不错,酸甜合适,也不算太冰。 边上巧儿有些馋,等元暇看了她一眼示意过后,她喜滋滋的也给自己调了一杯。 跟方才元暇弄的一模一样,等做好了后,她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 只是她尝进嘴里之后,却瞬间傻眼了,喝进去的东西顺着嘴角又流了出来。 巧儿心中忍不住腹诽:夫人怎么又坑她,这玩意儿哪里好喝了?明明酸的很! 跟前几次在裴府中一样,夫人觉得特别好吃的东西,她尝过后牙都要倒了! 元暇看的特别无奈,这丫头都吃过几次亏了,怎么总不长记性?她如今是个孕妇,口味能跟常人一样吗? 主仆三人没大没小的笑闹了一通,见时辰差不多了,元暇便让巧儿带着她给安宁准备的礼物,让顾妈妈喊了两个粗使妈妈来帮着拿东西,一行人去了正院。 到了正院时,正院里已经来了几位夫人和小姑娘了,魏母和安宁正在乐呵呵的招待着她们。 今日安宁是主角,此时她穿着魏母特意给她准备的新衣裳,粉色的衣裙,更显得她粉粉嫩嫩的,特别的漂亮。 元暇给婆婆和见了礼,看了看身后的巧儿,示意她把手中的礼物送给安宁。 这东西是她特意寻来的,因为安宁是属猴的,所以她感觉这个东西她应该会喜欢。 这是上好的杉木雕刻的十二生肖,十一只小动物围成一个圈,把只小猴子围在中间。小猴子的表情像是在笑一样,其它动物们的表情和动作刻也是维妙维俏,像是在给小猴祝福。 安宁接过后欢喜不已,她明白这礼物是嫂嫂对她的祝福,心里格外的开心。 元暇见她高兴,便让她去与小伙伴们一起玩儿,她开始通过婆婆认识这些夫人和小姐们。 她以前从没参加过宴会,不是没有人邀请她,而是她对这种场合无所适从。 所以一般接到请帖后,她都是礼到人不到,从不亲自赴宴。 直到今日,她才算是通过自家的宴会,真正认识了城里的各种贵妇小姐们。 这一天下来她脖子都僵了,也认识了不少人,说了不少话。 从进到正院那一刻开始,元暇六一直保持着脸上的笑容,保持着自己的仪态。 越到最后,她的心里越是反感这样的场合,感觉无趣难熬。 众夫人们都对她很客套很热情,多数人都在恭维她,这样的感觉竟让她有些恐慌以后的生活。 到最后宴会散场时,元暇不止是嗓子哑了,连眼睛都看的有些花了,整个人都疲惫不堪。 见婆婆也是一脸的疲惫,她让婆婆歇着,自己强撑着去送走了今日的客人。 等送走了各位夫人和小姐们,她没再回正院和婆婆说话,回到院里后,稍微洗了个澡,之后直接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一连在屋里休息了三日,到了三日后,她才慢慢恢复了过来。 这天元暇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崔氏正在等她。 见到她后,崔氏一脸喜色的与她道:“夫人,高齐的亲事昨日定下了。” 第六十二章不安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元暇愣了会儿,等反应过来后一脸好奇的问“定下了?定的谁啊?” 崔氏神秘一笑,指了指南边的方向道“定的是城南邢家大房的二小姐,那日来的人里,有一位她的堂姐,夫人应该还有印象。” “是那个从头到尾都跟在她母亲身边的姑娘?”元暇很讶异。 “是。”崔氏笑着应道。 高齐已经到了弱冠之年,他跟着魏徴在外面两三年,性格养的有些跳脱。 他奶奶年纪大了,不喜欢他如此性格,便打算想让他早日成亲,好让他稳重些。 她把高齐的亲事托给了婆婆,在魏徴还没离开时,婆婆就已经开始给高齐相看人家了。 元暇此时心上一喜,迫不及待的问道“我娘此时在哪呢?邢家大房的二小姐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崔姐您见过没有?” “我和老夫人刚刚邢家回来,老夫人有些累了,回去歇着了。那姑娘我见了,是个知书达礼的好孩子,还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坯子。”崔氏笑得合不拢嘴。 高齐和咬金行俨的感情好的很,就跟亲兄弟差不多,崔氏也是把他当成半个孩子的。所以此时此刻,她是发自内心的为高齐感到高兴。 等听她娓娓道来后,元暇才知道了前因后果,不禁也感叹了一声“缘分”。 原来是魏母昨日应邀今天到邢家去做客,其实说是做客,就是去相看邢家的姑娘。 刚到城南,见时间还早,她就想着去给元暇肚子里的孩子和安宁买些布料。顺便的,也给邢家的小姑娘们都买些见面礼。 等买完了东西后,她和崔氏在茶馆喝了杯茶,想着歇歇脚驱驱热。 结果等喝了茶,到了结账的时候,她们遇到个俊秀的小生。 那小生忘了带荷包,一脸窘迫的在跟掌柜的解释,说自己不是吃霸王餐的。 魏母见了后,觉着他有几分面善,就让幸幸去替他一起结了账。 巧的是,出来后那小哥竟和她们走的是一个方向,之后幸幸就和那小哥就攀谈了起来。 本是想着打听下那姑娘的事儿,可刚开了个头,这小生就支支吾吾的红着脸跑了。 等到了邢府门口,邢大夫人笑的跟朵花似得,快步出来接她们。 这一片相看人家,一般是媒婆做中间人,跟双方互相说下对方的大概条件。若是有意的,就会私底去下打听下对方家里。 若是男方对女方有意的,重视一些的就去女方家里见个面,问的再具体点。 觉得合适了,就会定下,不合适就继续相看。以后若是碰面,也都不会尴尬。 崔氏说的兴奋,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元暇忍住没笑她,体贴的去给她倒了杯温开水,示意她润嗓子。 崔氏一口气喝了,喝完后笑了笑又继续道“原来那小生竟是邢府小姑娘,她晓得今日老夫人去相看她,羞得不愿意在家呆。 因怕人认出她来,她干脆穿了她哥哥的衣衫,连银钱都没有拿便偷跑出去了。 回去时,正好被邢老夫人撞到,邢大夫人知道我们已经到了,才亲自出来迎接我们。” 邢大夫人不愿在外人面前拆穿女儿,就让女儿回屋了,和魏母说了会话。等熟络过后,这才把话题转到正题上。 她自然是对高齐满意的,也知道魏母即将成为高齐的继母,毕竟这不是什么秘密。 过了会,她借口入厕出去了一会,回来后直接就答应了亲事。之后让女儿换了衣裙,和堂姐堂妹们一起出来见了魏母。 等给了见面礼后,魏母才惊讶的发现,她要相看的人竟然和路上遇到的那小生十分相似。 之后回来的路上,媒婆和她说了缘由,她才知道竟然还有这种缘分。 “我估摸着,高齐家中的情况人家也一清二楚,但是没下定决定。毕竟夫人也知道,高齐家里的情况有些特殊。”崔氏说着,伤感的叹了口气。 毕竟和魏母相伴了几年,再有半个多月她就要再嫁人了,她多少有些不适应。 随后见元暇也有些伤感,她忙擦了眼泪笑了笑又接着说“交换了庚帖和信物后我们便离开了,那姑娘看样子对亲事也是满意的,还的信物竟是她脖子上戴的玉佩……” 府里的一切都按部就班,可另一头的魏徴,却是皱着眉心事重重。 不知为何,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着他预想的一样发展,可他却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 虽然他说不上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可他心里一直很不安,让他整个人都很烦躁。 六月初十这日他开始正式行动,粮草已经全部送到了李靖手中,足够二十五万大军食用一月余。 汉王杨琼也在同一日被李靖软禁,手下的二十五万大军也已经被李靖收买了十之。 当初魏徴换了一万多他的士兵来,这些人在暗中散布谣言动乱军心,起了不小的作用。 剩下的一小部分士兵虽然没有叛变,可见事有些不对,便逃的逃跑的跑了。 到了六月中旬时,军中已经没有第二个声音了,全部都是听从李靖的指挥。 李靖暗中带着二十多万兵马到了冀州城,等收到魏徴发出来的信号时,直接带着这些兵马进了冀州城。 此时魏徴已经拿下了冀州,他此番没有费一兵一卒,仅仅失只是去了一颗棋子。 那颗棋子,是他当初赶考经过这里时就埋下的,此时终于发挥了她的作用。 六月二十七,皇帝下诏废黜高丽王高元的官爵,命汉王杨谅率军从临渝关出塞。 此时朝中上下都还不知道,汉王手中的二十五万大军已经归魏徴所有,他还抢占了冀州城,以及冀州城的管辖之地。 诏书下达的第三日,各处都开始下起了大雨,大雨这一下就不再停了,一连下了数日,眼看着就要发生洪涝。 而朝中的人此时也知道了,区区一个曲阳县的小县令,竟敢企图造反。 京师中一时哗然,百姓们纷纷义愤填膺,众学子更是写下各种文章对魏徴口诛笔伐。 就在几名大将请命去拿下反军魏徴时,八百里加急来报,周罗率领的十万水军,从东莱渡海向平壤城前进时,途中碰上了大风。 。 第六十三章李氏的请求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很抱歉,最近家里出了点儿事,手机屏幕也不下心摔坏了,没时间也没有办法去码字,暂时只能先停更几天了。 等事情解决了后,手机修好了,我再恢复正常双更,还望大家能理解一下??_?? ——— 听到船只多被吹散沉没,十万水军十不存一的时候,朝中上下都沉默了。还有那些叫的欢的书生们,也都在一夜之间禁声了。 之后接连数日的暴雨,导致了成千上万的百姓流离失所,眼看着一片一片的良田变成了汪洋,洪涝之地的人们都被迫背上了行囊,背井离乡开始了大逃亡。 短短的十几日,就已经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之后更有几处发生了暴乱,这些流民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暴乱中的一员。 到了七月十二的时候,已经有六处城池被全部淹没,朝中的形势严峻非常。 非常时期的帝王没人敢惹,所有人都闭紧了嘴巴夹起了尾巴,唯恐会被迁怒。 而这时的魏徴已经在冀州城稳住脚跟了,他在各处安插上自己的人手后,紧接着设下了六部。 之后他广收有才之人,另又着户部开仓放粮,特地辟出来一处空地加急修建,收纳了这些逃亡的百姓。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一举动,让皇帝的火气消了不少,决定暂时先不处置他。 除此之外,皇帝一时也顾不上周罗的那一头,他一面派人去处置和救治剩下的这些流民,一面遣晋王去冀州城,与魏徴协商谈判。 魏徴每日都忙的团团转,连喝口茶的功夫都没有,嘴角长了一层水泡,身上也热出来一层密密麻麻的痱子 他的心情因此很不好,每天都冷着脸发飙骂人,骂的身边的人都心惊胆战的。 而在这时候,元暇却是在屋里享受着凉的冻人的冰鉴,好吃好喝的养着胎。 她整个人又圆润了一大圈,肚子也明显凸起来了,一看外像便知是个孕妇。 在送婆婆出嫁后,元暇便甚少再出院子,她什么也不去操心,两耳不闻窗外事,日子过得清闲安逸。 闲的无聊的时候她就看看书,散散步,弹弹琴。偶尔会和魏徴写信,和从前一样,只写不发,积压了一指厚的一摞。 似乎早就习惯了魏徴不在身边陪伴,虽然夜里还是会思念他,可这并没有影响到她的正常生活。 七月十七这天,许久不见的王氏登门来见元暇了,还带来了一位另她感到十分意外的人。 这人是李氏,曾和元暇做过一段时间的朋友,因为那年的流言蜚语两人绝交了一段时间。之后虽然会有接触,可也就是点头之交。 李氏今日来找元暇可不是来闲聊的,她是有事要请求元暇。 她的男人和弟弟因为犯了些错误,都被魏徴给下令打了板子,还关押进了大牢。 所以她今日是来求元暇,求她能看在旧年的一点情分上,去冀州城帮她向魏徴求求情。 此时李氏先给元暇致了歉,接着可怜兮兮的表明,当初是碍于婆婆的脸面,才不得已和元暇疏远的,她内心其实非常痛苦。 她的态度很恳切殷勤,可元暇却看出了她眼底的不情愿,表现的淡淡的。 等她说明了来意后,更是不想理她,也不想再与她有任何的交流。 王氏见此欲言又止,面上有几分尴尬。 若不是丈夫开口,她也不会带李氏来这里,做这个讨人嫌的人。 等打发走了李氏,元暇直接便冷笑着与王氏道:“王姐姐,你是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的,当初我可责怪过她半分?可是她呢?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那看不起人的样子这辈子我都不会忘! 若不是我如今妻凭夫贵,她又求于我,可会来与我致歉?不会,她更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她的为人处世我不敢苟同,我也不会离开曲阳县半步,更不会再这个时候去。我不会为了她,而把我和孩子置身危险之地! 所以以后姐姐不要再带她来了,我可不想因为她而伤了我们之间的姐妹情分,她不值得的。” 当初李氏疏远了她以后,偶尔的几次碰面,也都是低着头不理会她。 若不是后来她男人在为魏徴做事,她不想让几个长辈难堪,也不想让魏徴知道了难做,元暇是真不想再与她打交道了。 所以今日别说她是口头道歉了,就算是跪下磕头赔罪,她也不会与她再深交。 王氏面上有几分窘迫,她忙不迭的点头称:“元暇,不瞒你说,若不是这两日我夫君在我耳旁一直提起此事,我也是说什么也不会带她过来。 你知道的,她男人如今与我男人的职位一样,她男人进了牢狱,我男人于情于理也不能不过问。 她都上门求了好几次了,我男人也是抹不开这个面子,才央求我走这一趟的。” 见元暇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她轻声叹息了一声又道:“那我不再打扰你了,你如今是双身子,可别再累着了,快回去歇着吧。” “好。” 等元暇回去后,王氏才脸色一变,忧心忡忡的转身离开了此处。 在拐角处,李氏正在等王氏,见到王氏后立即走上去急声问:“怎么样?她可答应去冀州城了?何时出发?” 王氏心中不悦,淡淡的摇了摇头道:“她没有答应,李姐姐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她居然没有答应?朋友一场,她怎会如此无情?”李氏带着哭腔,语气有些怨恨。 王氏哑然了片刻,片刻后边走边道:“今日是我糊涂了,才会带你来此处,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来往了。” 的确是她傻了,若是元暇真应下了,路上出了什么事情,谁来负责? 李氏傻眼了,等回过神后眼神闪了闪,不满的小声嘟囔:“都说我是势利小人,可你这么八面玲珑的人,还不是如此行事?” 回到房中的元暇心情并不平静,回想着过往的种种,她叹着气苦笑了一声。 隔日闲来无事,她为了避免自己在家胡思乱想,便回了趟娘家。到的时候,隔的远远的她便听到了前院里朗朗的读书声。 前院里腾出来了几间房屋做课堂,里面摆了十来套小桌子,行俨和安宁他们如今便是在这里读书。 第六十四章哥嫂吵架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元暇站在窗下看了一会儿,突然感觉这夫子有几分眼熟,她恍惚着想了想,等想起他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高秀才时,心里感觉有些意外。 她没想到郑海阳举荐的人居然会是他,可想了想又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毕竟海華跟她说过高秀才家对郑家有恩情。 见孩子们都学的很认真,她没有进去打扰,笑意盈盈的替婆婆多看了会儿安宁。 或许是她在此处逗留的时间有些久了,高秀才不经意间的往窗外一看,发现了笑得甜美的元暇主仆。 他其实并不认识元暇,只是感觉她长的与曾经心爱的人有几分相似,中心中猛地一震,面上也怔愣住了。 元暇仔细观察过安宁后,心里记住了她的细微变化,与巧儿低语着,又跟在引路的齐妈妈身后进了内院。 齐妈妈走在前面皱着眉欲言又止,元暇在她身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只是进内院后,她发现院里的气氛有些不对。 此时在哥嫂住的正院外,有十几个人围在了那里,她们假意做着手中的活络,一脸的心不在焉,像是在听院中的动静。 她们中有两个是面容和身段看起来都姣好的年轻女子,元暇看了看两人的穿着和打扮,感觉这俩人并不像是府里的下人。 这些人完全没有发现元暇的靠近,时不时的伸着脖子听一听院里的动静,接着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场景实在是奇怪,元暇比了个嘘的手势,没让齐妈妈出声。 不多时,裴母身边伺候的黄妈妈疾步迎了出来,她看到元暇后先是笑了笑,接着走到了正院门口,冷着脸呵斥了那些人几句。 那些人直到此时才发现元暇的身影,远远的对着她行了个礼,低着头匆忙的离开了此处。 元暇的心里很是不解,家人这是怎么了?难道又出了什么事吗? 她刚开口喊住黄妈妈,还没来得及问原因,就听到了院内兄长愤怒的咆哮声,接着,是噼里啪啦的摔东西的声音。 这让她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接着抬起脚步往正院走,边走边问引路的齐妈妈:“怎么回事?我哥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是不是府里发生什么事了?” 齐妈妈不敢说,可她不想得罪元暇,便看了看已经快走过来的黄妈妈道:“姑娘,婢子是在前院扫地的,不知道内院的事。要不,您问一问黄妈妈吧?” 说话间,黄妈妈到了两人的身前。 黄妈妈显然是不愿意元暇去正院的,她恭恭敬敬的与元暇行了礼,挡在了她的身前。 等齐妈妈走后,她笑着领元暇和巧儿走另一条路道:“姑娘要回来怎么也不派人回来说一声?老夫人知道您回来可高兴了,可又怕您路上中了暑气……” “黄妈妈,你先告诉我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哥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元暇知道她是在岔开此事,她脸上不太好看,脚下也没怎么动。 黄妈妈不能强迫元暇跟着她走,只好无奈的退了回来解释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婢子也不太清楚,婢子只知道,公子和夫人昨日大吵了一架。今日一早,夫人的母亲便带着夫人的几个妹妹来了我们府上。” 元暇虽然猜到了是哥哥和嫂子在吵架,却没想到两人昨日就吵架了,还闹的连嫂子的娘家都知道了。 她面上有些愕然,忙又问黄妈妈:“吵的很厉害吗?因为什么呀?我娘没管吗?” 黄妈妈怎么会说老夫人不管?她知道老夫人不想让姑娘掺和此事,支支吾吾了半晌才道:“姑娘,不管是什么事情公子都会自己处理好的,您还是别问了。” 元暇闻言愣了愣,愣过后摸了摸肚子冷哼道:“是我娘不想让我知道是吗?算了,我直接去问她。” 她的步子迈的大,巧儿惊了一下,立即提醒她小心脚下,小跑着追了上去。 黄妈妈也吃了一惊,疾步跟上她后道:“姑娘,您别生气,小心肚子,老夫人她也是为了您好,怕您知道了跟着生气……” 元暇走的慢了些,回过头皱着眉问:“我生什么气?难不成我哥和我嫂子吵架与我有关?” 可她心里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嫂子从不会因为她而跟哥哥闹别扭。 黄妈妈怕她真这么想,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是公子和夫人之间的事,与姑娘您无关。” 元暇知道黄妈妈定然是知情的,可见她不再继续说,便真的有些恼了。 冷眉瞪了她一眼后,元暇继续往母亲的院子去。 刚进到院子她便听到一阵婴儿奶声奶气的哭声,下意识的扶着肚子加快了脚步进去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安安和康康在哭。 两个小家伙在争奶娘,奶娘抱了这个就没法抱那个,于是总有一个在哭的。 见母亲一脸的着急,她缓了缓心情问:“怎么还抢起来了?康康的奶娘呢?” 裴母的脸色一变,很是难堪道:“别再提她了。” 随后让奶娘哄孩子,她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元暇一眼嗔怪道:“你怎么来了?还怀着孩子呢,别总是到处乱跑。如果有什么事,就让下人来支会一声。” 元暇瞬间扬起笑脸,边笑边上前挽着她的手臂撒娇:“没什么事,就是想您了,回来住两天。” “对了娘,我哥和我嫂子怎么吵架了?我刚刚可听到了,东西都摔了。”说着,她撅了撅嘴有些不高兴。 其实她不是要管娘家的事,只是很不喜欢被当成外人的感觉。 裴母皱眉看了眼黄妈妈,又看向元暇道:“你听到了?又摔东西了?” “嗯,我嫂子身体可还没完全恢复呢,我哥他也不让着点儿!”元暇说着,用眼神示意黄妈妈和巧儿都先出去。 两人都没有犹豫,对视了一眼后,很干脆的就出了房间。 等房间只下元暇和裴母时,元暇垂着头沉思了片刻,又抬起头认真的看着裴母道:“娘,我今天问您一个问题啊,您要认真的回答我。家里的很多事情您都不愿意让我知道,是真觉得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吗?” 女儿问的话,和不安的眼神,都让裴母心中一颤。 第六十五章倾诉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她回过神后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接着一脸慈爱的拉着元暇到一旁的椅子处坐下问:“暇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哪里受了什么委屈?” 元暇轻轻摇了摇头,随后低着头避开她的目光略带鼻音说:“没有的事,只是心里有点迷茫,觉得这世道不公。” 松开母亲的手后,她垂着头紧紧的捏着帕子没有再说话,情绪瞬间变得很低落。 此时她的脑子里很乱,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很想很想告诉裴母,告诉她自己不是裴元暇,而是一个占据她女儿身体的人,可最终她忍住了,咬着唇抑制住了这份冲动。 裴母听了女儿的话心中颇为感慨,见女儿不再不吭声,抬手轻柔的摸了摸她额前的碎发。 直到元暇感觉满腹委屈,红着眼又抬起头时,裴母才捧着她的脸一脸怜爱的呢喃道:“我的傻孩子,你心里在想什么娘都知道,只是这自古以来都是如此,男娶女嫁,谁也改变不了!” 这话让元暇倍感无奈,她摸着肚子讽刺一笑,再一次钻了牛角尖。 顿了好一会儿,她才又抬头看着裴母继续说:“男娶女嫁很正常,我理解,可为什么女人一旦出嫁了就是外人了呢?娘,别人家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心里不能接受您和我爹都把我当外人看待。 要是早知道嫁人后是这样的关系,我当初就不嫁了,一辈子都呆在您和我爹身边,老死在裴家也比这样跟个普通的亲戚似的来的好。 明明我是您生的,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之间的关系才应该是最亲密的,比我跟魏徴亲,也比您和行俨他们亲……” 说着说着,她说不下去了,趴在裴母肩上“呜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裴母知道女儿的脾性,知道她一向把娘家看的重,这是因为受了刺激,又突然想不开了。连比魏徴亲这种话都说的出来,估计也是真伤心了,还伤的不轻。 她不敢再说什么刺激女儿的话,顺着她说的话安抚道:“是是是,你是娘的心头肉,谁也比不了,你嫂子不能,你哥和你侄子们也不能。快别哭了,小心这样哭,伤了腹中的孩子。” 元暇的哭声一顿,接着哭的更猛烈了,满脸是泪毫无形象的道:“我就要哭,伤了就伤了,要是生个女儿像我一样命苦,我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生她,让她就这么流了算了!” 此时口中说的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借着这个机会,她狠狠的宣泄着这几个月来积累下来的委屈和不安。 虽然心疼女儿,可听着她这么胡说八道,裴母怒了。 她表情猛地一变,狠狠的掐着元暇的手臂呵斥道:“快闭上嘴,再这样胡言乱语,你就给我滚出裴府去,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若是你真这么想的,也不要再来见我了,我没你这样心狠的女儿!” 元暇虽然总是表现出一副顺毛捋的样子,但其实不然,她内心深处是吃硬不吃软的。 此时见母亲满脸怒火,她心里有些怕了,哭声戛然而止。回想着方才自己说的话,她也是闪烁着双眼后悔不跌。 等被母亲一脸冷漠的带着去擦干净了脸,元暇的心情才彻底平静了,低着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她道:“我知道错了娘,您别生气了,我不再乱说话了。” 裴母闻言气消了消,戳着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叹道:“暇儿,你都是要当娘的人了,可如今怎么越来越孩子气了呢?你这个样子,娘要怎么教你?怎么放心你在魏家?” “娘……”元暇委屈的难受,喊了声娘,扁着嘴巴又要哭。 魏母心里哭笑不得,点了点元暇的鼻头嗔怪道:“好好好,别再哭了,再哭娘真要赶你出去了!” 元暇深吸一口气收了眼泪,抿着嘴看着母亲勉强笑了笑,让自己尽量不再去想不高兴的。 犹豫了一会儿后,她咬了咬唇倾身在裴母耳边轻声说:“娘,您觉得您女儿这样的人,能做一国之母吗?” 这一刻,她想把心中积压的话跟母亲倾诉。 裴母身子一僵,咽了咽唾液惊疑道:“暇儿,你说的这话是何意?娘怎么有些听不懂。” “娘您听的懂我的话的对不对?魏徴他说想要当皇帝,收罗了难么多人为他做事,做了那么多准备,还在暗中屯了大量钱粮和兵马,明显的是想要夺天下。 我爹他当年是从战长上退下来的,哪怕只是个伙夫长,没有上过前线,可他见多识广心思细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些? 更何况,我爹和我哥他们都是在帮魏徴做事,怎么可能一点都察觉知道?”元暇苦笑。 “暇儿,现在你先不用想这些,等到了那一步你自然就能做好的,你忘了娘跟你说过,你爹可是出自名门望族,就算不会到时也有人教你的。”裴母下意识的安抚道。 她说的这些话,代表裴家真的什么都知道,并且也有打算。 元暇的神情一怔,心中翻涌不止,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原来,娘家人也知道啊,她还以为迄今为止,只有自己知道呢,原来…… 可裴母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开心,还在继续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安稳稳的生下你腹中的孩子,这可比什么都重要。不止是我们,女婿身边的人,可都是在暗中盯着你的肚子呢。” 元暇回过神来后,凄然一笑道:“娘,可我自己知道,我根本就不是那块儿料。并且我也根本不想做那个位置,我只想过普通的生活,吃得饱穿的暖就够了。” “那你就不管女婿了?他那样出色的男子,你忍心让他做个任人欺压的平头百姓?” “可是,那也不必要去争天下呀对不对?做个位高权重的大臣难道不好吗?比如尚书和丞相?还不用承担后世的骂名。” “暇儿,史书都是胜利者改写的,何况你比我更了解女婿,你觉得他是愿意屈居人下,对旁人俯首称臣的人吗?” “……” “不用感觉害怕,等到了那一天,你会做好的……”裴母见女儿没话说了,语重心长的看着看着她淳淳教诲。 元暇的眼神澄明了许多,只是想着未来,她的心里更迷茫了。难道她的到来,真的会改变一切走向吗? 第六十六章给你撑腰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不等她想明白这些,门口处忽然传来了巧儿的惊叫声,接着元暇便见嫂子脚步匆匆的跑了进来。 她看起来很狼狈,衣裳有些乱了,披头散发,红着眼满脸的泪痕。 这副模样让元暇愣了一瞬,随后她看向母亲,用眼神询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裴母见了后不言,只微微皱着眉跟她摇了摇头,抿了抿嘴示意她也还不知道。 其实前情她是知道的,是霏儿酒后不检点,惹得柳氏恼了。 元暇走后沈郎中来了一趟,之后霏儿便有些萎靡不振,偶尔会带着小厮到外头喝酒。 有一次他回来后他见柳氏睡下了,就去看了看孩子,谁知这一看便惹了事。 第二日大清早的柳氏便大发雷霆,闹得不可开交,她才听妈妈禀报,说霏儿竟糊里糊涂的宿在了孩子的房里,与另一名乳母成了事。 那个女人的男人是个窝囊的,知道此事后,上门来讨了些口粮与银钱,回去后便托人把休书送了来,与她断了关系。 这样一来裴家也不好把人往外赶了,那个女人顺理成章的留在了这里,继续住在柳氏和霏儿的眼皮子底下。 一开始霏儿是满心愧疚的,不仅低三下四的认错讨扰,还在前几天主动给那个女人安排了别的去处。 可柳氏此次生了孩子后处事不同以往那般温和,霏儿把人都已经送走了,她还是不冷不热的,每日都对霏儿冷嘲热讽一场。 这样一来就太过了,元霏面上渐渐有些挂不住,小两口冷了几日。 结果昨日柳氏一声不吭的收拾了包袱,没有支会她们任何一个人,带着婢女回了一趟娘家。 今日一早柳氏的娘家便来了人,所为何事她也能猜出来,不外乎是为柳氏撑腰。 元暇见母亲摇头后,不再纠结心中所想,担忧的看向嫂子。 柳氏其实并不知道元暇来了,这些日子以来她藏了一肚子的委屈,根本没有心思注意别的事情。刚刚门外阻挠的是谁,她也根本没认出。 此时她先是望着元暇怔了片刻,接着回过神,含着泪一脸凄苦的跪走到裴母面前悲伤大哭。 她没有哭很久,很快便止住了眼泪抽泣道:“娘,您出面帮儿媳劝一劝霏哥吧,儿媳实在是说不通他,他不同意儿媳提说的纳妾一事,显然是要与媳妇置气……” 柳氏没有要瞒着元暇的意思,话落后不仅裴母一脸的不可思议,就连元暇也直接懵了。 她心中暗想:什么情况,哥嫂吵架,竟是因为嫂子要给哥哥纳妾?而哥哥不同意? 这可能吗?不说哥哥不是朝三暮四的那种人,凭着她对嫂子的了解,嫂子也不是愿意和人共享一个丈夫的人呀! “什么纳妾?纳什么妾?蓉蓉,你跟娘说实话,你究竟想要如何? 听娘一句劝吧,别再折腾了,霏儿他爱戴你,可他也是个男人,你再这么闹下去,只会把他越推越远的。”裴母刚劝说了女儿,又要接着劝儿媳妇,不禁感觉心力交瘁。 柳氏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讥讽,接着又哭道:“娘,沈郎中跟霏哥说,儿媳此次生育身子大伤,若想再多活几年,就不要再生养孩子了。 我不能伺候霏哥了,总不能不给他安排伺候的人,您说是不是?我娘家的妹妹都是身子骨好的,家世清白,都配得起裴家。 倒不是别的,主要是儿媳觉得委屈,娘,他要是再这样一回,儿媳的脸面都没有了。 还有俨儿他们几个,若我真没有福气,不长寿,他们的后娘是亲姨娘,日子也会好过些。” 元暇听的云里雾里,忍不住蹙眉出声问道:“什么没福气不长寿,不过就是不能生孩子了而已,同房时注意避孕不就行了吗?” “暇儿,这是你作为女子该说的话吗?”裴母不防女儿如此口无遮拦,不禁瞪大眼又气又急。 元暇顿了顿,见嫂子流着泪一脸复杂看向自己,呼吸也有些急促,知道她内心不平静。 看着嫂子不安和不甘心的眼神,她突然明白了嫂子的心情,也明白了母亲为何要瞒着她此事。不就是怕她知道了这些,会多想吗? 可是,嫂子的眼中的不安,她就一点也看不到吗? 她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装作不满的低估道:“都是女人,怎么不能说?难道我说错了吗?” 不等母亲反驳,她又看着柳氏认真的说:“嫂子,你已经生了三个孩子,还都是清一色的男孩儿,足够了。 况且伤了身子这又不是你的错,哪里还需要给我哥纳妾?该是我裴家对不住你才是。 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帮你教训我哥,肯定是他欺负你了,别怕,我跟娘都会给你撑腰的。” 说着,她特意看了母亲一眼,等着她出声应合。 裴母一脸的无奈,见儿媳察觉到女儿的眼神了,还用余光看向自己,忙点头称:“是的呢,蓉蓉,除了你,娘不会让任何女人进门,也绝对不认任何女人做儿媳妇。” 这话让柳氏又哭又笑,吃了颗定心丸,她也终于对裴母敞开心扉。 等元暇出去后,她歉疚的说:“娘,说出来不怕您生气,儿媳这样做就是故意呕一呕霏哥。我要让他知道,即便是我真不能伺候他了,他也不能背着我在外头胡来。” 她知道男人都是偷腥的猫,也知道这一天早晚是要到来的,可她不能接受的是,裴元霏就在她眼皮底下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 更何况,那个女人还妄想叫她一声姐姐,与她共侍一夫。 霏哥是个男子,看不懂那女人想要什么,可她不是傻的。 于是为了赶她走,她只能这样大闹一场,也趁着这个机会,逼着婆婆向她保证,不会让别的女人进门。 裴母暗道:果然是如此。 她淡淡一笑嗔怪道:“我生什么气?这是他该的,就得这样让他长长记性。” 只是她这笑不达眼底,她在心中担忧,担忧女儿以后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办。 此时元暇并没有急着去找裴元霏,她出了房间后带着巧儿先出了院子,接着愣愣的看着一个地方发呆。 她心里忍不住的胡思乱想,魏徴以后不论是什么身份,难道他真做到能只守着她一个女人? 若是真有那一天,她要怎么办?带着孩子离开他?娘家会不会与她站在一条战线,会不会为她撑腰? 第六十七章闲逛 - 我和雍正在隋唐 - 梦想要开花 愣神中,裴元霏疾步冲进了院子,那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应该是余怒未消。 他走过元暇面前时先是顿了顿,接着一脸惊诧,最后疑惑的皱着眉停了下来。 这脸上的表情丰富的很,让一旁的巧儿都看呆了眼,连跟他见礼都忘了。 正在她低头要屈膝时,元暇猛地回过神来,见哥哥向退后了一步,到了她面前叉着腰站直了身子,她下意识的捂着肚子躲避了一下。 她的动作裴元霏未曾察觉,他喘息着咽了口唾液问:“何时回来的?见你嫂子没?下人说见她跑到娘这里来了。” 他的语气中没有火气,眼中倒是有明显的担忧,像是怕柳氏出事。 元暇眨了眨眼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又酸又涩的苦笑了一声道:“嫂子在里面跟娘在说话呢,你陪我在院里走一走吧,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裴元霏压根儿没有看出妹妹的情绪不对,他这些日子过得很煎熬,此时面上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可实际上正心烦意乱着呢。 犹豫了片刻,他看了看正房摇头歉意的说:“暇儿,有什么话咱们改日再说,我这会儿找你嫂子有重要的事。” 说着,他大步绕开了元暇,丢下她和巧儿往屋里走了过去。 元暇说不清此时的感受是什么,她失魂落魄的看着兄长离去的背影,脑海中想的全是魏徴的身影。 她委屈的想,那个人为什么要有那么大的志向呢?总这么把她一个人丢在家中,难道他都不想念她的吗?不怕她会胡思乱想? 又过了会儿,元暇听到房间里传出来哥哥的赔罪声,和母亲的责骂声,接着是嫂子的笑声…… 她不禁自嘲一笑,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后,带着巧儿又黯然离开了娘家。 交代了管家几句话,元暇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打起精神带着巧儿上了街。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闲情逸致了,从三月份开始,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让她应接不暇。 此时的街上没有了当初的热闹,到处都是冷冷清清的,关门闭户的人家居多。 正当她排解好心情,百无聊赖的想要离开这里回府时,忽然听到一声狗叫,接着,一只黑白斑点的小胖狗从一旁的树底下跑了出来。 小胖狗看着也就刚满月的样子,眼睛滚圆,双耳耷拉在脑袋上方。 它似乎是被抛弃了,此时见元暇停下来看着它,便也摇着尾巴停了下来,不时的舔着嘴,眼巴巴的看着她。 那眼神似乎是在说:你是谁,我饿了,你有吃的吗? 元暇忍不住笑了笑,蹲下摸了摸它的脑袋后,目光中充满了欣喜与怜爱。 她不顾巧儿的劝阻,把小胖狗轻轻抱了起来,准备把它带回去养着打发时间。 巧儿在一旁嘟着嘴一脸嫌弃的看着元暇怀中的狗狗,她正要再劝夫人几句,突然又听到拐角处传来一声孩子的哭声,接着是几句女人声调的尖酸刻薄的骂声。 元暇自然也是听到了的,随后,她又听到一声略有着熟悉的男人声音。 她把狗狗递给了巧儿,两人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一看,见果然是沈初然。 沈初然的手中正拽着一个呲牙咧嘴的小男孩,那小男孩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他,正在努力的摆脱他。 沈初然背对着元暇主仆站着,没有看到她们。 这两日他家中的药材总是被偷,今日躲在暗处终于逮着人了,见这大人后还没说什么呢,却被娘恶人先告状,不禁一肚子的气。 松开了小孩儿后他“噗呲”一笑,摆着手不好意思的作揖道:“真是抱歉,大娘您一直也不出声,我刚刚还以为这孩子没有娘呢。” 元暇一愣,忍不住捂嘴笑了,回头见巧儿也是抖着身子乐不可支。 妇人听到元暇和巧儿笑声后朝着两人看了过去,接着反应过来,脸色涨的通红的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这人在拐弯抹角的诅咒我吗?亏你还是个郎中……”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