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水库自杀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用爷爷的话说,我命带正官,生逢流年,与金水相契合,遇木火则生克,长大后要做个商人,绝不能碰与军人、警察有关的武职,否则是要短命的。 可我不但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省里有名的警校,毕业后还直接进了重案组,着手刑侦工作,专攻悬案。 在我入职当天,爷爷大闹警局,指着局长的鼻子骂,让局长开除我,说我这命格弱,做刑警是要折寿的。 我祖上都是堪舆的,爷爷更是这一代出了名的风水师,就连我们局长双亲的坟地都是我爷爷给选的,说来也奇,这坟地下穴之前,局长做了半辈子的‘副局’,可经过我爷爷的手把坟一定,没出三个月,竟然当上了一把手。出于对爷爷的敬畏,对于爷爷的责骂,他也不敢吭声,只好陪笑着说:“人各有志,我相信张垚一定会成为出色的刑侦队员。” 爷爷冷哼一声,摔门而走。打那以后,我就在警界出了名, 当天下午,我正在翻阅卷宗,一个身着警服的女同事走进屋子,从她进门的第一眼,我就被她吸引,并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而是因为她的印堂上有一团黑气,眼圈发青,人虽然长得漂亮,却显得很萎靡。 “已经半个月了,这次有什么进展吗?”局长见她进来,眉头紧紧地皱着。 “有很大进展了,估计最多三天,就能结案。”她开口说完,局长的眉头才缓和了些。 我放下手中的卷宗,走到她身前,说:“恕我直言,这个案子,别说三天,就算是再给你三个月,恐怕你也结不了案。” 我话刚说完,办公室的几个同事纷纷侧目,通过她的胸牌我得知她叫顾曼,在进警局之前我就听说过她的大名,整个分区数一数二的警花,破案率高达百分之百,巾帛不让须眉。 她见我面生,皱着眉头说:“你是谁?” “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同志张垚,目前在档案室实习。”局长立刻咳嗽了一声,将话题转移。 顾曼眉清目秀,颧骨和鼻梁较高,尖下巴,和一个叫baby的明星有些神似,却比她更加有英姿。高颧骨尖下巴,是典型的清高相,而顾曼的眉毛又是剑眉,相术上说,剑眉的女人少之又少,这种女人任何方面都不输男人,自尊心也极强,历史上的花木兰、武则天都是剑眉,一个是锦帛英雄,一个是千古女帝,哪个都不好招惹。 “呵,我当是谁,原来是个实习的小弟弟啊,你怎么断定我三个月也结不了案,你知道我的案子?” 面对她浓浓的讽刺,我摇头道:“不知道。” 话音刚落,警局在坐的同事都绷不住的笑出声,认为我是个笑话,就连局长也尴尬的笑了两声,说:“那个,张垚啊,你先去把那几个文案处理一下,今天晚上要录入到电脑做汇总。” 我摇头,说:“我没有瞎说,顾曼,你生的高颧骨,又是女生中罕见的剑眉,这种面相极为奇特,是锦帛之相,放在古代,那是女中豪杰,武则天、花木兰都生的你这副面相。这样面相的人能力很强,如果我没猜错,你之前遇到的案子,不管大小,没有超过三天就能破案,对不对?” 顾曼楞了一下,不知道我要打什么牌,觉得我前面半句话很扯淡,却又是夸她,只好点点头,说:“是啊,之前的案子,一般都是一天结案,去年年底,一个十二人的走私组织我两天就给端了!” 我点点头:“可是这个案子,你已经破了半个月了。你刚走进来的时候是右脚先进,但是递上案情报告的时候,是右手递交,这证明你习惯用右手,并非左撇子。一般只有左撇子,进门的时候才会右脚先进来,这证明你现在被这个案子折磨的有些魂不守舍。最关键的是你颧骨发黑,眼圈发黑,看人的眼神直勾勾的,这是典型的遇到脏东西的征兆,恕我直言,你接下来非但破不了案子,今天晚上还很有可能把命搭上。” 我这一席话出口,众人鸦雀无声,随后哄堂大笑。 顾曼的表情阴晴不定,死死的咬着牙,显然他觉得我是在戏弄她:“丁局长,我们刑侦队什么时候也开始招算命的江湖骗子了?如果这样的话,过街天桥上有一个瞎子摆摊二十多年了,不如我介绍进来,给这位小弟弟做个助理?” “丁局长,封建迷信,这可是大忌。我们刑侦队怎么能提倡这种东西?” 顾曼长得漂亮,警局里不少单身汉苦愁无处献殷勤,这下子一群人开始附和讨伐我,碍于爷爷的情面,丁局长只好咳嗽两声替我解围:“好了好了,顾曼的办案能力,作为老领导,我还是知道的!至于张垚,也是替案件考虑,大家各忙各的,顾曼,快去办案,我再给你五天时间,五天不结案,上头就要把这案子移交给二局的同志们了。” “丁局长,我……”我急忙插话,却被丁局长打断。 “好了,你快点去录入档案吧。” 我摇头作罢,在众人嘲讽的目光中回到了座位,暗自摇头,心想着不出今晚,你们绝对会相信我说的话。 顾曼的面相就是女强人,以她的性格,这么久不结案一定会很着急,今晚注定不会休息。可是今天是个阴天,她颧骨高,是双月颧,阴天又不见太阳,是浓荫蔽日之兆。浓荫蔽日者,事无头绪,劳心费力,命格很硬,但她办公桌的位置却是在办公室的最中央,在八卦方位中为‘辰’位,辰位即是龙位,只有命格硬者能够坐的住。虽然她命格就挺硬,但是今天是个罕见的阴天,龙困于地表,被乌云遮蔽,乌云万里不下雨,即便龙有本事也无法使出,最后非但无法腾空,还会反克自身。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她就会发生事故,虽然应该不会致命,但绝对不轻。 果然,当天晚上我在值班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个消息,顾曼住院了,现在还昏迷不醒。 顾曼是优秀警员,出了这事,丁局长一夜没睡,亲自到警局挑选人手去医院陪护,我正在值班,他走到我旁边,轻声问:“张垚,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笑了笑:“丁局长,您老人家不是不信封建迷信吗?” “你小子少废话,我老子的坟当年还是找张老爷子定的。但是就算相信,在警队里也绝对不能提及,你明白吗?” 我点头,表示理解。 “那你赶紧跟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你白天刚说完,顾曼晚上就住院了,还昏迷不醒的?” 我把原因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丁局长,丁局长听着一愣一愣,良久才反应过来,抓住我的手问:“张垚,你也懂这些东西?” “我家是风水世家,虽然我不喜欢这些东西,但无奈小时耳濡目染,也懂一些基本的命理、风水,但是不多精通。” “不愧是张老爷子的孙子,有本事,看来,顾曼有救了!” “此话怎讲?虽然顾曼今晚有一劫,但是绝不至死,丁局长为什么说有救了?” “因为……顾曼接的案子,就是三起离奇的自杀案,这三个人毫不相干,都是在一个水库里溺水死亡,种种迹象都表明是自杀…今天晚上顾曼加班去水库旁边,不小心溺水了。我查看了监控,顾曼的神情很木讷,像是没有意识的走进水里一样,和之前的三个人如出一辙。我怀疑是中邪,但是没有任何依据,现在只有你能帮顾曼了。” 听到‘溺水’两个字,我眉头皱了起来。 按照命格和顾曼办公桌的位置,她就是卦象中不能腾空的‘青龙’,天不下雨,龙自然不能上天。可是龙和鱼一样,怎么可能会溺水? 这里面,有蹊跷。 不过我也说过,今天是个罕见的阴天,龙困于地表,被乌云遮蔽,即万里无雨,即使龙有本事也使不出。 而顾曼这条不能腾空的青龙,现在就是被反克其身了,但是‘龙’即便不能腾空,那也是‘龙’,怎么还能溺水呢? 想归想,但这事我不好插手,得问下老丁的意思,听他的话,是想我从中周旋一二,用我的家传本事调查一下水库的猫腻。 “顾曼在市二院住院部208,你去看看她,我叫人整理下卷宗,晚些时候你看看,但这件事情不能声张,明白我意思吗?” 我点了点头。 顾曼显然是中邪了,可这话不能摆在明面上说,老丁何许人也,他要是对外宣称顾曼是中邪了,那就被请去喝茶上思想课了。 “好,小张,这事就交给你了,我放心。” 老丁拍了拍我的背,又叮嘱道:“以后明面上注意些,像今天下午那样,被人听去了,你可就……” 他向我使了个眼色,没有说的太细,但我明白其中意思。 等老丁离开以后,我开始寻思起来。 三个毫不相干的人在水库自杀,如果是有人利用了什么手法,倒是可以说得通。可是纵使那个凶手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让一个调查案件的女警察也自己溺水吧? 第二章 凶杀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思前想后,我认为很有必要亲自去水库走一趟,于是我下午就直接去了二院。 市二院是我们市有名的大医院,最近刚迁到信江大桥旁边。 去的路上有点堵,我打开地图定位到二院看了一下卫星成像。 从卫星成像来看,二院位于信江大桥旁的一块空地,从大环境来看,信江河自东北方流经二院西面,绕了一圈之后从东方流走,而门诊大楼正好面朝东北方向。从风水的角度上来讲,门诊大楼是艮方开门,是八门当中最旺的方向。做生意的老板,都喜欢把大门开在东北方,而且面朝东北的门市租金要更贵。 把门开向东北,江河之水又自东北流去,这是典型的‘貔貅饮水局’,从风水局的角度上来说,医院的生意必定火爆,这个医院的选址和旺向能吸旺气,财旺气旺,这生意自然也就活了。 可关键是,这里可是医院,哪能选个病人多财又旺的址,钱财倒是能捞不少,可却折阴德。 古有但愿世间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如今这市二院却选了一个生意亨通发大财的地儿,这不是巧合,这是世风日下。 下车之后,我又看了一圈,跟手机地图上的卫星成像一般无二,着实晦气。 我绕过门诊大楼,从旁边小道走去住院部。 住院部坐东北向西南,是为丑山未向,和门诊大楼一样,也是旺向。 我沉吟片刻,门诊的生意好,住院部的生意也好,这发难财的钱可不好捞,以后保不准是要出事的。 但家里爷爷让我在外少管闲事,顾曼这事我都有些后悔,市二院……还是算了吧。 想到这,我抽身进了住院部。 在护士那里登记过后,我便来到了208的门口。 有个局里的同事守在门口,看到跟我打了声招呼。 “老丁喊我来替你一会,去吃饭吧。” 他点点头,跟我客套了一句便赶紧下楼去了。 我推开门,看见了躺在床上的顾曼,她还没有醒过来,但印堂上的黑气淡了不少,只是堂心微微发紫,虽然逃过一劫,但终究还是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是什么呢?我环视四周。 这间病房的布局倒也间接,窗是东南开向,床头自东北,床尾落在西南处,这是典型的艮门开坤的朝向,对病人恢复来说是有好处的。 但奇怪的是床尾,也就是西南朝向,在坤门的位置上摆了一张小桌子。 更奇怪的是一般病人房间的花都摆在床头柜上,但这束花却被放在床尾坤门的小桌子上。 这倒没什么不好,我走进去看,那束花正有含苞待放的势头,而它摆的方位刚好堵住了坤门,换句话来说,它将艮门流经过来的水气全都挡住了。 而顾曼青龙之相,沁在这水气丰盈的地方,要不了多久便会借这束花含苞待放的势头苏醒过来。 “妙啊。” 我暗道一声,却没有声张。 说不定只是护士或送花之人无意为之,但的确算无形中帮了顾曼一把。 虽说凭借现代医疗技术,顾曼迟早会醒过来,但如果没有高人指点,破掉印堂上那团淡化的黑气,以后必将流年不顺,至少案子别想两三天就告破了,说不准还会遇上更多的脏东西。 我没有瞎说,凡事有一就有二,她命格硬是不错,但水库遇险过后,她身上青龙之势也就被打开了一个缺口。 缺口一旦打开,以往她镇压龙位的气就会流走,这样一来后果便是那些平常进不得她身的脏东西全都可以趁虚而入了。 我站在床头,望着她印堂上那团淡淡的黑气发呆。 爷爷说过让我少管闲事,遇事尽量少说不说,否则引难上身是迟早的事。 但我既然看见了,就不能不管。 “张…张……” 正想着,顾曼忽然醒了。 “张垚。” 我赶紧应了一声,没想到她竟然醒的这么快,我下意识望向床尾的那束花,这一会功夫,那束花竟尽数绽放。 活了,气被盘活了。 而顾曼身上青龙之相也浴水重生。 “老丁让我来看看你,顺便问下案子的事。” 顾曼没有说话,只是紧皱着眉头不停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你现在一想到昨晚的事就头疼,不想就没事,对吧?” 终于,我的话让顾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你怎么知道?” 没等我答,她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眼睛瞪的大大的,像是从新认识了我一般。 “是你,昨天是你跟我说…” 倒这里,顾曼才算想起我是什么人,看来她刚醒,甚至还不是很清晰。 我点点头:“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吗?” 顾曼凝视着我的目光,犹豫了一下,最终开口。 “我看到水里有个人影。” “水里?” “水面还是水底?” 我赶紧追问,顾曼却不以为然,她皱眉微微有些不耐烦:“你是不是神经病啊,天那么黑我能看清水底吗?当然是水面。” “然后你就去追?” “嗯。” 她点了点头。 “后面的事你还记得吗?” 我刚问完,顾曼便再次头疼起来。 “我不…记得了,后来我就在…在医……“ 看她实在头疼难忍,我叫来护士,护士说病人刚刚苏醒需要休息,便让我先出去,随后她的主治医生也来了。 我坐在走廊长椅上,顾曼的话让我陷入沉思。 水面上的人影,那水里有东西不成。 看来需要去现场勘察一下,我打电话给老丁,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现场已经被封锁了。” 老丁在电话里说:“你先回来吧,卷宗放在你办公桌上,等顾曼醒了你和她一起去现场看看。” 我点头说好,正要挂电话的时候,他忽然问我到底有没有把握。 “丁叔,怎么个意思?” 以老丁手中重权,这事他完全没必要担心,大不了最后强压下来直接结案,但他这么一问,我瞬间觉得事情不简单,至少让他老丁也感受到了压力。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他叹了口气告诉我说上面过问这件案子了,如果我们破不了,会有人接手,且参与过这件案子的所有人员都必须接受审查。 有点意思啊,听完老丁的话,心中兴趣更盛:“丁叔,什么人啊?” “不知道。” “丁叔你别开玩笑啊我这……” “你看我像跟你开玩笑的语气吗?” 老丁语气凝重,的确不像开玩笑。 再者,他这身份跟我开玩笑也不合适。 “顾曼说她在水面上看到个人影,如果能去现场看看的话,我有把握。”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不普通的凶杀案,监控证明是自杀,但我却看到了别的东西。 “好,张老爷子教出个好孙子。”听我语气自信满满,老丁也给我下达了最后期限。 他说只有三天时间,这事他还能压三天,过后这案子就转交上级。 我挂了电话,准备回局里看看卷宗,本想跟顾曼打声招呼再走的,但医生护士都还在里面。 等先前那个去吃饭的同事回来之后,我让他跟顾曼讲一声,便打车回了局里。 路上我一直在想老丁的话。 上面有人要接管这案子;老丁不知道是些什么人;他还只能压下来三天。 老丁平时待人温和,跟局里的同事都能聊的来,除了大是大非的问题,否则没听人说老丁耍官威,但他的官阶明明白白在那摆着的。 能让他什么消息都得不到,还只能压住三天的存在,我想不出来,至少体制内我想不出来。 不过这反倒激起了我更浓厚的兴趣,回到局里之后,我一头扎进了办公室开始翻阅老丁叫人给我整理好的案宗。 三起自杀案,案发地是近郊一个快要荒废的水库。 前两起发生在上个月6号和15号,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第三起发生在半个月之前,次日案子便移交到了我们重案组。 我看了移交之前的案宗记录,估计是觉得没什么查头,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所以移交给我们准备结案,但被顾曼揽过去了,这才牵扯出更多疑点,且顾曼在老丁面前立了军令状,说是三天结案,但一拖再拖,直到现在。 不是我想否认顾曼的实力,她来局里才一年多,接触的都还是边边角角,真正的重案悬案根本接触不到,只是拿些小案子练练手, 估计老丁就是看她表现突出,才把这个没什么希望的案子交给她,死马当成活马医,万一医活了就是功劳一份。 但没曾想到了这个节骨眼,竟然会被截胡。 三天时间,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弄弄清楚里面的门道。 卷宗的档案袋里有案发时录像,我反复看了几遍,由于视角固定死了,没发现什么关键性线索。 唯一能把这三起自杀案联系到一起的就是同一个案发地了,同样的死因,死者生前都是面若呆滞、步伐匀速走向水库,没有一点犹豫,最后溺水而亡。 巧合吗? 顾曼躺在医院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不是巧合。 凶杀? 谁又会这么做?杀人动机呢?甚至还敢对警察下手? 第三章 灵杀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一连串的问号,凶手脸上的那团迷雾,愈来愈重。 至于其他方面,一丁点线索都找不到,至少案宗里没有。 我翻开三名死者的资料。 第一名死者,1984年5月17日生人,八字甲子、庚午、辛子、己丑,本名属鼠,海中金命,日主天干为金。 日主天干金生于春季,喜有土、火,最忌没有土、金。而五行当中,金能生水,水多金沉;强金得水,方挫其锋,他是明摆着的强金命,不可能出现水多金沉的命相。 我又看了一眼他的八字,凶年应在十八岁和四十六岁,而他如今三十五岁,死于溺亡,根本不可能。 而另外两名死者资料同样如此,生辰八字我全都看了,五行当中没有一个怕水的。 至于面相,这三人大多颧骨平坦,不是早亡之人,寿终大都在60岁之后。 我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案宗里没有任何有帮助的线索,看来只有去现场看看。 第二天中午,我处理完档案室的工作,便去了医院,老丁允我将手头工作放一放,去专攻这件案子,他还问我要不要人手,我摇了摇头。 人多了反而要坏事的,我一个人就行,但顾曼必须也在,所以去找她之前,我利用职务便利拿了一份没有填写的出院证明。 顾曼的精神好了不少,但印堂上那团淡淡的黑气依旧没有散去,房间里布局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那束花被拿到了床头。 我不禁皱眉,不吭声走过去将它又放到了床尾。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来了不买花也就算了,还要把……” “你没觉得这花放到床头之后,人没那么精神了吗?” 顾曼被我这句话堵的死死的,她的眼睛睁的很大,十分钟之后更是露出一副讶异的神情。 “真…真的,我感觉胸闷好了不少,可能我花粉过敏?” 她还在找借口,但我直接将出院证明放到了她面前。 “我有把握破掉这个案子,有没有兴趣跟我走一趟?” 顾曼凝视着我,神色复杂。 我猜她受到的高等教育在让她遵循科学逻辑去破案,但人性的那一面却在动摇。 最终大概是人性的一面战胜了科学逻辑那一面,又或是她想知道真相,于是拿起笔毅然决然的签了字。 “能走吧?” “我是溺水,又不是骨折。” 大概是不想得到我的同情,顾曼翻了个白眼便直接起身穿上便服。 只是她身形明显晃了一下,估计是身子还有些发软,这也是正常的,慢慢就会恢复。 临走前,她看了一眼床尾的花,又看了看我,神色比之刚刚更加复杂。 出院手续交给了门口值班的同事,我和顾曼则直接驱车去了水库。 一路上她都有些走神,等红灯时被后面的车子按了好几下喇叭,我说要不换我来,她又是一个白眼,说难道她连车都开不了吗? 她太强硬了,或者说,太执拗了,不想输给任何人,也不想任何人同情她。 这符合她的命相,花木兰和武则天哪个输给了男儿?巾帼英雄和空前女帝,顾曼未来可能跟她们一样,所以我没敢告诉她老丁下的最后三天期限,一来我有足够的信心,二来压力会影响到她的判断和情绪。 出了市区,顾曼的情绪好了不少,肯说话了。 但关于那天晚上的记忆,她能记起的实在太少,并且一想到关键点就头疼。 我们的车子在水库入口处停了下来,想去水库需要步行穿过一条小路,有两名同事守在这,防止外人进入。 同事执意要陪我们一起,但里面如果真有东西肯定是见的人越少越好,我给顾曼使眼色让她婉拒了之后,便随她一起走进了水库。 这里几乎快要荒废了,新的水库在比这更远的地方,但结合水利发电,更环保也更高效。 随着一步一步深入,水库的全貌终于一步步展现在我们面前。 一股阴凉之意瞬间涌入心脾,炎炎夏日,我打了个哆嗦,目光也聚焦水库的地理位置上。 东西南三面环山,北一面环水,其他地方全被绿植覆盖。 站在风水角度上讲,靠山面水,砂环水饱,藏风聚气,是个风水极佳之地。 但问题也出在这,这是水库,水气很重,更是常年不见阳光,久而久之阴气聚集,虽然有管道疏通,但这水终究成了一滩死水。 “这个水库是不是经常堵塞?所以市政那边才迁了新水库?” 我掏出罗盘看了一下这里的磁场反应,顺道问了一嘴。 顾曼看我掏出罗盘,眉头皱了一下:“是啊,你看资料了?” 我摇摇头:“没有,这里风水太好了,又常年不见阳光,绿植疯长,间接导致水里……” “张大师,你能不能消停一会,我们是来找线索的,不是来看风水的。” 顾曼不肯现象也属正常,即使是普通人也不会被这么颠覆认知,更何况她还受过高等刑侦手段的教育。 我无奈耸肩,收起了罗盘。 其实罗盘上并没有显示什么,这个地方磁场没有异常,风水向也趋于稳定。 但遭遇废弃和管道堵塞的原因更风水沾了很大的关系,正因为是个砂环水饱,藏风聚气的风水宝地,可成也风水宝地,败也风水宝地。 地理上常年不见日光,风水上来说藏风聚气,导致这里非常适合不干净的东西生长,刚进来感受到的那股凉意,应该正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散发出来的。 可到底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顾曼说的那个人影? 我很好奇。 遂于她走到了水库边。 顾曼给我指了一下身后的摄像头,摄像头正对着水库边角的阀门处,当初装这个摄像头估计是为了保护设备,否则谁没事在水库里装监控。 “有人影吗?” 我走到水边,向深处望了一眼。 顾曼摇了摇头,她四处望了望,这里没有其他出路,唯一的入口也是唯一的出口,再就是水库阀门了,所以能调查的地方少之又少。 “这里都检查过了?” “嗯。”顾曼点点头,接着说:“局里的同志已经取过证,找遍了,什么都没找到,你还有什么高招?” “还有一个地方你们肯定没找。” 旋即我刚要道破真相的时候,一道人影从顾曼身后滑过,顾曼很明显也注意到了,她下意识的掏出手枪,转身便做出了射击状。 “站住,否则我就开枪了。” 顾曼的警告并没有用,那人影很快便朝着阀门旁的一条小巷子掠去,看势不妙我赶紧追了过去,顾曼也紧随其后。 人影蹿进了小巷子,顾曼开枪了,巨大的子弹破空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我感到好像瞬间有种什么东西被破开了一下。 “啊…赫……” 与枪声同时发出的,还有一声惨叫。 打中了?我和顾曼欣喜若狂,赶紧追进去。 小巷子很暗,但进去之后,也就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我和顾曼掏出手电筒查看了一番,可小巷子里根本就没有人。 这是个死胡同,没有出口,那人影能去哪里? 而弹孔…我顺着顾曼射击的轨道找到了弹孔,在墙面上,一个小孔,里面还有没炸开的子弹。 顾曼走上来,望着弹孔怔怔地发呆。 “我打中了,真的。” 她十分笃定。 我也点了点头。 “是的,你打中了,他的声音你听到了吧?” “嗯…很恶心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顾曼形容的一点都没错,让人头皮发麻甚至有点恶心,因为…那绝不是正常人类发出的声音。 “可怎么会没有人呢?连血迹都没有。” 顾曼掏出手机,拍了两张弹孔的墙面照片,旋即和我走出了小巷子。 “因为刚才的不是人,而是被困在这里的冤魂。” 我知道顾曼不信,但说还是要说,这里只要我跟她两人,她不至于把这个写进报告里。 果不其然,她脸色先是唰的一下子暗下来,随后恢复正常,但又十分厌恶的看了我一眼说:“张垚小弟弟,你能不能不要把封建迷信那一套放在嘴边。” 她十分不屑的再次走向水边:“刚刚我都看到那个人影的侧脸了,什么冤魂,我们是重案组,来查案子的。” 侧脸? 我愣了一下,她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追的太快,没看清那人侧脸,经她这么一说我赶紧掏出那三名死者的照片。 “你看看,像不像这照片上的?” 她将信将疑的接过照片。 “这不是那三名……” 话说到一半便嘎然而止,我看到她脸上死一般的沉寂,身子更像是僵住了一样,甚至还有点微微颤抖。 “是…是这个人。” 她抽起其中一张死者的照片给我看,语气肯定,眼神却充满了恐惧。 我也愣住了。 因为那是第一个在这里自杀的死者照片。 “你确定?” “我…我能开玩笑吗?” 顾曼抬头望我,我从没看过她那么害怕的样子,单从这一点我就相信她没认错,再怎么说她也受过专业训练,心理素质过硬。 一分钟前,她还没开枪,我都愿意相信这只是普通的凶杀案,只要抓住那个人影,那这案子就破了。 可现在,一晃而过的黑影,墙上的弹孔,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以及顾曼的指认。 所有的一切都将此案推向既定的结论。 灵杀。 第四章 大案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所谓灵杀就是灵体杀人。 刚刚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就是灵体,是人死后还没消散的亡魂凝聚而成。 我抬头望天,此时天色微微有些发暗。 砂环水饱,藏风聚气。 我默念三遍,心中忽的一下子开朗起来。 所谓藏风聚气,就等同把这里的气全部拘死了,一点都逃不出去。 正是因为这样的风水格局,所以在这溺亡之人都无法投胎转世,他们的灵体被拘在这水库当中,久久不能散去。 那么…… 我目光最终锁定在毫无动静的水中。 “你就站在这里,千万不要动,我马上就上来。” 说完,我脱下外套,一头扎进了水里。 在那个人影出现之前,我说有一个地方他们肯定还没查,指的就是水底。 如果有人设了一个风水灵杀局,那唯一能藏住东西的就是水底。 等我刚适应水底的环境,就注意到水底下隐约有些什么东西,好奇心促使我继续往下游去,等到了水底,眼前的东西让我骇然。 是一个三层高的小台面,上面刻有符文,还有一面小旗子,还有供奉的石像,大约半人来高,这应该是个祭坛,而祭坛下,成堆的骸骨让我感到头皮发麻,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 不过这反倒印证了我的猜想,水底下有东西,不过我气也快要憋不住了,看来只有开闸放水才能一探究竟。 正当我准备潜上去时,忽然有人勒住了我的脖子,我惊的回过头,是刚刚那道人影,又或者不是,他的脸上黑雾一片,我根本看不清,但能确定的是,一定是亡魂灵体作祟。 爷爷以前就告诉过我,此类亡魂灵体往往只能使人运势急转直下,可现在这灵体却险些将我杀死。 我没空去想其中原由,赶紧挣脱,但那人影复又贴上来,手中甚至还多出一把短刀朝我刺来。 学刑侦之前我练过一些手脚上的功夫,不至于被逼的节节败退,当下与那人影缠斗起来,但每一个动作都在压榨着我的肺活量,我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憋不住了,再这样下去,我没被人影杀死也要被憋死了。 “砰…” “嗬……” 一声沉闷的枪响,与我颤抖的人影发出一声惨叫,他像是被击中了,我赶紧抓住他,但他力气极大,很快挣脱。 不过就在他挣脱的瞬间,我看到他手臂上的一个图腾纹身,像是什么标记。 挣脱后,人影遁到了祭坛下,而此时岸上传来了顾曼的呼喊,我听不大清,再加上长时间憋气已经让我有些头昏脑胀,当下赶紧潜了上去。 守在入口处的同事在听到第一声枪响的时候就赶了过来,此时他们赶紧将我给拉上岸,询问我碍不碍事,顾曼也蹲了下来,有些关切的望着我。 “你…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只是有些浑身有些发冷,那水长年累月被阴气豢养已经有些灵气,但这灵气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会浸人心脾的,运势说不定都会受到影响。 “打电话给老丁。” 我有些哆嗦的从顾曼手里的接过电话。 “水里面有东西,这事得让老丁来决断。” 说完我看向另外两个同事,他们神情恍惚,想必也知道肯定是有些不干净的东西,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电话通了。 “丁叔,我和顾曼在水库,你得过来一趟。” 一开始老丁还以为顾曼又出意外了,我忙跟他说不是,只是我在水底看到一些东西,还有更多得骸骨,需要他过来决断。 老丁是见过世面的,不会被这些东西吓到,于是让我和顾曼待在这不要动,他马上就带人过来。 我挂掉电话,顾曼和那两位同事面面相觑。 “张垚,你…你刚刚跟老丁讲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他们问的是我说的骸骨还有祭坛的事,但这哪有假,但肯定还是眼见为实,我点点头说:“等老丁来了开闸放水,你们就知道了。” 那两位同事还好,但顾曼却近距离接触过,她神情愈加恍惚,印堂上的黑气愈发浓重,想必她现在已经有些怀疑人生了。 我走上去安慰她,顺便谢谢她刚刚开枪救我,她枪法很准,但此时她神情恍惚的有些答不上话。 没过多久,老丁就带着重案组赶了过来,都是局里面的一些老面孔,平常负责最高等级案子的那些人。 他也没有声张,把我拉到一边询问。 “小张,你跟我说实话,到底真假?” “丁叔,你开闸放水,一切自然明了,只是这里的人都要保密,否则这事传出去,官方的影响可不好。” 老丁比我更明白这一套,他走到岸边跟重案组的几位老同志商量过后,决定开闸放水。 阀门外是一条引水渠,干涸已久,老丁遣局里的同志上去检查过后,便下令拉下阀门。 而后有人将车子开了下来,架起射灯,甚至还摆了小桌子跟各种检测用的仪器。 水位缓缓往下,现场的氛围也一度降至低点。 直到水位见底,现场的人看见祭坛与骸骨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老丁没说话,也没人敢动,最后我轻轻咳了一声,老丁才出声打破了寂静。 “同志们,保密协议你们都签过,这事你们明白该怎么做。” 说完,他给我使了个眼神,自己率先跳了下去。 我紧随其后,来到了那个祭坛旁。 祭坛要比我在水里看到的小一点,三层高的小台面,坛上摆有一桌,桌子上则摆了一尊面容凶恶的菩萨像,我从没见过长成这样的菩萨,而菩萨像旁边还插着一杆旗帜。 是招魂幡,我认得此物,爷爷跟我说过,招魂幡可招揽附近亡魂,再加上这是个藏风聚气的地儿,难怪亡魂逃不出去。 这一切,似乎渐渐有了眉目,我遂将目光放在菩萨像下符文上。 符文几乎占据了整个祭坛,我总觉得符文像是某种阵法,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而重案组的同事在收集那些骸骨,现场已经这样了,根本不需要保护,我们只能把需要研究的东西全部带走。 “你说那人影从祭坛底下溜走了?”老丁走过来问我。 我点了点头说了声是的。 “可这就不对了,祭坛底下是实心的。” 说到这,老丁还特意的踩了踩脚下祭坛。 其实我刚刚上来看祭坛之前,就先环视了一圈,祭坛是岩石堆彻而成,边角还长了绿苔,像是有点日子了,而四周根本没有任何痕迹,也就是说不可能有人影从这底下溜走。 难道是我眼睛花了? “这里我会让人拆掉,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保留得。” 老丁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多想。 “拍一个俯视祭坛的图就行。” 我指了指那些边边角角:“一定要清晰,其他的都先带回局里吧,我需要研究一下这些符文。” 老丁点了点头,便下令让局里的同志开始动手,我和他则上了岸。 顾曼目睹了刚刚的一切,她刚要说话,就被老丁用眼神打住了。 “以后等你见的案子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老丁的安慰并不算安慰,顾曼依旧没法接受今日所见,这颠覆了她的认知,至少这跟她办过的案子都不一样。 我们是重案组,顾曼来这里一年多,我才刚入职没多久,我们两个小新人能接触到什么?倒是老丁和那些局里的老同志,他们这辈子办的案子怕是比我们吃过的米都多,那些还没有解密的重案、悬案、奇案,哪一个不是骇人听闻呢, 现场的挖掘和收集工作持续到了晚上十点多,共收集了9具骸骨,鉴定处最终会给出他们的死亡时间,但估计对这个案子的帮助不大。 桌案,菩萨像,招魂幡这些都被物证科带回去保护起来,并列入保密资料。 至于祭坛,照片拍好之后就被拆了,整个祭坛被切割成了大大小小16块岩石块搬上了车。 除此之外,水库底下再无异样,只是每个人脸上都死气沉沉。 也对,这事毕竟不干净,谁知道又会染上什么脏东西呢? 只是我看了那些老同志的面相,大多都是正气命,再加上多年来游走在各种凶案现场,能降住那些脏东西,今晚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所有东西都打包好准备带回局里的时候,老丁再次把我拉到了一边。 “还有两天。”他跟我说道:“那些老同志对这种案子不熟悉,你有把握吗?” 我明白老丁的意思,今晚案子有了关键性进展,但接下来想要借助那些物证顺藤摸瓜找出真正的凶手几乎不可能。 “两天,我想试试。” 在没有搞清楚祭坛上的符文之前,我也不敢夸下海口,况且我就是个档案员,老丁信我,那些老同志可不信我。 老丁点头默许,让我有消息第一时间给他电话,随后便跟局里的车一起回去了。 至于顾曼,老丁批准她先回去休息,并让我顺路送她回家。 顾曼目前跟父母一起住,回去的路上,她一言不发,透过后视镜,我看到她面容和眼神冰冷的可怕。 第五章 黑气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么?” 在顾漫家楼下的时候,她打开车门又给合上,继而问了我这个问题。 “哪些?” “你和老丁说的那些。” “是真的。” 她问的干脆,我也答的干脆,跟爷爷照葫芦画瓢这么多年,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你明早来接我吧,车你开回去。” 说完,连句告别都没来得及说,她便下了车,‘砰’的一声,车门被重重的关上。 这一年顾曼破掉了大大小小案子都快三位数了,所以局里给她配了辆车,这待遇局里有些老同志都没有。 我望着她孤独上楼的背影,惊有些感到惋惜。 怎么说呢,她运气不好。 顾曼命中就有女帝之相,现代社会虽摒弃了君主制,可凭借身上青龙之势,她在仕途上怎么说也得是一帆风顺,最后青云直上。 可不偏不倚遇上了这桩事,被脏东西破掉了自身运势不说,还差点溺亡。 刚刚回来的路上,她一脸冰冷我就意识到不对,今天从案发现场出来之后,她印堂上那团黑气不淡反倒加重了不少,布置那个祭坛的人到底多大的胆子竟然敢揪着一名刑警不放,不怕国家力量的吗? 算了,一团迷雾。 我发动车子,缓缓驶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我都在想祭坛上的事,那尊面容凶恶的菩萨像,还有那面招魂幡。 祭祀,于外界来说是一种信仰活动,但那些能勘破天机之人,却能借助祭祀求得无上秘能;但一个祭祀想要成形,却要满足很多艰坷的条件,就譬如说献祭,要有祭品进行灵…… 等等,献祭… 我一个机灵,下意识的踩了脚刹车,好在天晚了,路上没什么车,车子偏离了主干道之后并没发生什么危险。 但我却惊出了一声冷汗。 献祭,那三起溺亡事件是为了献祭。 此时,祭坛上的符文开始一个个往我的脑袋里钻,冥冥之中那些符文的序列开始成形。 但我手里还没有完整的祭坛符文,得回趟局里才行。 想到这,我赶紧掉转车头。 老丁正和那几位重案组的老同志开会,我没去找他,直接去了物证科,将拍好的祭坛照片打印了出来。 和切割的块数一样,祭坛被切割成十六块,照片也一共16张,A1大小,经过放大后,祭坛上的符文清晰可见。 档案室就我一个人,我关上门,把办公桌推到了一边,空出一块地方来将那些照片按照顺序摆成了一个圆。 我站在正中间,一转身便可以看到所有的符文。 前面说过,那三起溺亡案件很可能就是在向这个祭祀献祭,既然是献祭,还是连续三起,分布在不同的时间段,就代表这个献祭有一定过程、顺序。 就像风水一样,有定数,但也可以根据格局进行调整,这调整遵循的就是五行八门。 五行即指金木水火土,而八门就有些讲究了。 八门分别为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分别对应乾、坎、艮、震、巽、离、坤、兑,甚至还与八卦中八门面相互通相融。 如果祭祀也在遵循这种秩序,那这些符文也就没那么难解了。 我拿出那三名死者的资料,第一个,金命,第二个,木命,第三个,水命。 金、木、水,果然……这个祭祀是按照五行的顺序进行献祭的,也就是说下一个必然是火命与土命。 火命?这种命相不是百年一遇么,万里挑一的存在。 那顾曼…… 我赶紧跳出用照片摆成的祭坛,局里同事的档案在这件办公室里都有,我找了一下,翻出了顾曼的档案。 “1996年8月15……” 我默念至一半,倏然一惊。 丙子、丙申、甲申、庚午,这是顾曼的生辰八字,五行缺木,逢水土则生克,正是万中无一的火命。 我皱着眉头,抬头观望四周,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竟然需要五个命格不一样的人作为祭品?联想起从水库中找到的那个招魂幡,我不由的联想起爷爷曾经对我说过的一个职业:方士。 只有方士,才能弄出这种恶毒的祭坛,我虽然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这个祭坛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是我却知道,弄这个祭坛的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而作为百年难遇的火命的顾曼,情况也很危险。 金木水火土,顾曼就是祭祀第四个准备献祭的人选,也就是说不管顾曼有没有查这个案子,她都会被搅合进去,继而会有溺亡的可能。 搞清楚这些,我又跳回‘祭坛’当中。 此时,那些符文再也不晦涩难懂了,其中的规律被我一点一点找了出来,而在火行那一块的符文当中,我甚至找到了代表顾曼八字的符文。 至于第五个要献祭的目标,已经没那么重要了,祭祀必须遵循五行顺序,没有顾曼就没有以后。 但现在水库被抽干了,祭坛被毁,甚至菩萨像和招魂幡都被物证科收缴,幕后主使必然还会另找一块藏风聚气的‘宝地’,从新设立祭坛,然后凑足两条人命,第一条就是顾曼! 顾曼有危险。 前三起溺亡事件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接下来幕后主使为了尽快完成祭祀,很可能会采用更加极端的方法,甚至不惜直接对顾曼下死手。 我被自己推断出的结论吓出一身冷汗,如若真是这样,那顾曼甚至是近期接触到顾曼的人都会有危险,谁知道幕后主使会是什么凶神恶煞呢。 我将符文照片收好,并在上面做了标记,但不知为什么,在整理东西的时候,我总隐隐约约的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可是当我一回头,却什么也看不到。 这种被盯着的感觉持续了整整一夜,也让我整夜都没睡踏实。 我在档案室凑合了一晚,本想等老丁他们开完会去跟他招呼声关于顾曼的事,但他们的内部会议似乎开了一夜。 到第二天早上,他来叫醒我。 “你小子就在这睡了一夜?” 我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点点头。 “破案子也要注意身体,别年纪轻轻把身体熬坏了,到时候你爷爷那边我又……对了,有头绪没?” 老丁的话提醒了我,我连忙翻出那些做好标记的符文照片。 “那个祭坛的原理我搞明白了。” 说完我将符文照片以及三名死者的资料全部摆在老丁眼前,跟他讲了昨晚的发现。 听完之后的老丁僵住了,从他脸上我可以看出浓郁的倦意,毕竟一宿没睡,再加上有些上年纪了,听我说完这些,身子晃了一下,小声的问我,确定吗? 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要不要找你爷爷问下?” “丁叔,八门五行,风水相面,我都略知一二,这些粗浅的理论,不用求证他老人家,但有一点我必须要说。” “你说。” “按照五行顺序,祭祀下一个要献祭的目标,非顾漫莫属,要想阻止献祭,只能将顾曼保护起来。” 这是一场见不得光的案子,老丁看着我,眼神肯定起来。 “好,我会喊两名经验老道的同志暗中保护她,她那边就交由你去说,尽量不要让她情绪失控,局里面是准备培养她的。” 我点点头,这我自然知道,以顾曼的功绩和破案效率,局里不培养她那培养谁?老丁可不希望重案组的未来之花半路夭折。 “还有,如果这个祭祀成功了,会发生什么?” 老丁本来转身要走的,忽又折返回来。 说实话,他把我问住了。 祭祀是一种很古老的信仰活动,主祭通过向神灵奉献祭品而获得与之关联的媒介,以达到心中所求,至于水库底下那个祭祀,一旦成功,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只知道,遵五行命数,以人命献祭,那祭祀背后肯定是邪门歪道。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伤天害理的那种。” “还会出人命?” “嗯。” 我十分笃定,老丁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犹豫了。 说实话,这不像他的作风。 随后他的话让我明白了其中苦衷。 他说让我去把顾曼接来,先住局里的招待所,然后这案子还有两天时间就要移交上级,能破就破,不能破千万不要勉强,免得引祸上身。 可我们是什么职业,往大义凌然了说,我们是人民公仆,往职业道德上来讲,我们不能退缩,破案是我们的工作。 老丁身为局长能不懂这个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怕顾曼出事之后我也出事了,到时候他没法跟我爷爷交代。 “丁叔,这事我遇上了就不可能不管,两天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老丁看着我叹了口气,只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再说话,旋即走了出去。 我看了眼时间,该去接顾曼了。 路上我买了热乎的包子,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在楼下等我 但当我在顾曼家楼下接到她时,怔住了。 她印堂上的黑气,比起昨晚,愈加浓郁。 第六章 劫难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从面相上来说,印堂的位置代表一个人的运气,如果一个人印堂红润,多数是喜事临门,而如果印堂黑紫,往往意味着这个人在不久的将来将会大祸临脱。 水库溺水并没有使顾曼逃过一劫,反倒让她缠上了更难摆脱的东西。 火命,百年难遇,祭坛,招魂幡,印堂发黑……将这些联想到一起后,我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正如我猜测的那样,顾曼现在绝对已经被人盯上了。 “怎么了你,愣什么呢?” 坐上车的顾曼伸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皱着眉头问我是不是昨晚一宿没睡。 我点点头刚想说还是睡了一会的,她便直接抢过方向盘,以命令的口吻对我说:“坐后面去小弟弟。” 疲劳驾驶的确会引发意外,我悻悻的坐到后排。 “不介意我在你车里吃东西吧?” “买都买了,吃吧。” 今天的顾曼,似乎更加健谈了些,愿意开口了,精神也好了不少,表面上看确实是有所好转,但只有我知道,她印堂上的那团黑气,终会给她招来祸事。 吃完包子,我跟她说了这两天住局里招待所的安排,还特地说是老丁下的命令,为了不让她起疑我把案件保密条例掰扯了出来。 “最好也不要外出。”我补充道:“老丁挺重视这事的,上级也知道这案子了。” 这话说得有点多余,我感觉引起了她的怀疑,因为经过红绿灯时,她透过后视镜望了我一眼,张张嘴,欲言又止。 她是有脑子的,反倒是我,入行没多久,哪能骗过她这个未来的刑侦之花。 但为了她的安全,只能如此了,但愿她能知难而退,老老实实待在招待所等这事消停了。 这风水灵杀局,我只能试着放手一搏。 到地方后我们说了两句话便回到了各自的办公室。 还有两天时间,确切的说交接工作会在第二天下午6点前完成,也就是说还有三十多小时,利用这三十多小时破掉案子,找到幕后主使? 说实话,可能性不大,我能做的只是尽量保住顾曼的性命,只要火行没有归位,那个祭祀就不能照常进行。 而想要保住顾曼的性命,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简单的地方在于只要派人保护她,确定不会被幕后主使或其爪牙近身,就能万无一失。 难的地方在于,前者只能保顾曼一时安全,她总不能一辈子都住招待所吧?老丁可是准备把她当成未来的好苗子培养,但她印堂上那团黑气一日不散,她便一日不得安宁。 而想要破掉那团黑气,需要有个开了光的饰品贴身佩戴,但也不是所有开了光的饰品都行,还需品相与命格相契合,这才是最难得的,看来只能碰运气了。 整个上午我都趴在办公桌上想案子,昨天已经和那些灵体接触过了,一定是漏掉了什么细节,距离真相应该很近了才对。 始末开始在我脑子里一遍遍的闪现。 我和顾曼一起去了水库,然后一团人影飘过,那并不是人而是灵体,顾曼认出它是第一名死者,紧接着我在水底遇到了那个灵体。 不对! 水底那个与我缠斗的人影不是灵体。 我忽略了一个最基本的常识,灵体是不能伤人的,只能坏人运势,怨念稍微大些可以制造幻象,不过都很轻微。 但那人与我却是切切实实的缠斗,我能感受到他在异于常人的力气和水性,之后是顾曼开枪伤了他!他流血了!我一拍脑门,怎么能忽略了这么重要的细节? 想到这,我愈发确定,关于那场缠斗的细节也一点点清晰起来。 水底太过昏暗,其次在肺活量压榨的前提下我每在水里待一秒都会增加溺亡的可能,而他的惨叫确定了顾曼确实击中了,我记得当时他的身影晃了一下,紧接着就逃走了,也就在那一秒钟的时间里,我忽略了他身上蔓延开来的血水。 他中枪了,他还流血了,没错,那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灵体。 我猛地一拍脑门,如此一来,案件的脉络再次清晰起来。 但随之而来的另一大难题就值得让人琢磨了。 如果他不是灵体而是个活生生的人,那他是怎么逃走的,祭坛底下?别开玩笑了,祭坛是实心的,我们把祭坛整个拆掉都没发现水底有其他出口。 除非…除非他根本没有逃走。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要知道我上岸之后就没关注过水底的动静,直到老丁过来开闸放水,水底没其他出口,但那道闸门却是可以直接通向下游的引水渠。 阀门一开……想到这,我差点没忍住爆粗,专业的职业素养让我第一时间跑到了老丁的办公室。 “丁叔,我想到一个关键线索。” “什么?” 老丁的眼前一亮,水才喝一半,强忍着呛了一下。 “水闸,那道水闸,水里的人影肯定是潜伏在水底等水闸打开之后,顺着引水渠逃走了。” 我的声音有点大,老丁办公室的门没关,他听了下意识的起身去关上门,又紧皱着眉头问我:“你确定?” “这中间间隔有二三十分钟吧,谁能在水里不换气憋那么久?” 老丁说的没错,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那人精通献祭害人的祭祀,会点异术也不稀奇,况且从和我交手的结果来看,那人水性本就奇好无比。 我把其中门道说给老丁听,他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遣两名同志去引水渠那里看看,如果发现了什么线索再接着追查下去。 但从他的话里我能听出对这件案子的态度,他不想再追查下去了。 其实也能理解,这已经超出了我们局处理的范畴,老丁只想安稳的度过交接,并确保我们自己的同志不会受到伤害。 并且我也说了只要顾曼没事,就不会再有命案发生,老丁保守的策略其实是最好的。 可我不是老丁,他混迹官场多年圆滑了,我还没有,这案子我想查下去。 派去现场的同志很快传回消息,引水渠上下游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难道我猜错了? “剩下的时间不多,不行就算了。” 老丁是这么安慰我的,但我不想就此放弃,还没到交接的时间那就还有机会。 只是案子再次陷入一团迷云当中,就像那个人的脸,一团黑雾,怎么也看不清。 但是我当时隐隐的记得他的胳膊上,有一块黑乎乎的纹身。 这个纹身像是某种宗教的图腾,但我从来没有见过。 图腾这种说法起源很早,古代原始部落迷信某种自然或有血缘关系的亲属、祖先亦或是保护神。 而图腾就寄托了他们对这层关系的信仰,甚至认为图腾可以是灵魂的载体。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我们华夏自古信奉的便是龙图腾。 当然,不同种族和部落之间,所信奉的也不同,爷爷从小就给我看过各种各样的图腾,我自认对少数部落的信仰图腾有一定了解,但那人胳膊上的,我却一点印象都没。 甚至让我形容,我都形容不出来。 那像是某种标记,又像是某种凶兽,我赶紧回办公室找出纸笔速描了一番。 修改几番过后,感觉七七八八对上了,应该就是这样的图腾。 只是细看之下,才觉得它四不像,想是山海经内某种凶兽,但又像某种标识,总之怪异无比,跟那面容凶恶的菩萨石像一般。 既然想不出来,只能去找爷爷打听一下,他见多识广,总能看出个一二。 我跟老丁打了声招呼,便驱车往爷爷家赶去。 但在我出警局的时候,顾曼看了我一眼,她看着我发动车子离开警局,我知道,她又起疑了,我跟她说过昨晚涉案的同志都要留在距离等保密工作做好的。 回到家,爷爷坐在茶台前泡好了茶,准备了两个茶杯,我用手一摸,茶还是温的,他似乎算准了我要回来。 因为工作的事情,我跟他闹的有些僵,所以率先开口道:“爷爷,姜还是老的辣,看来您一早就算准了我今天会回来啊?” 爷爷指着屋檐处道:“今天早晨的时候,这鸟窝里面飞来了两只喜鹊。可是有一只喜鹊瞎了一只眼睛,喜鹊进宅是吉兆,但瞎眼的喜鹊却不是吉兆。有道是瞎喜鹊进宅,主有官司。所以我断定你今天你小子绝对有事儿求我,而且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愧是爷爷,还是您厉害!”不得不说,爷爷除了风水之外,挂术也炉火纯青,“那我在问问您,您知不知道我这次是出于什么事来找您?” 爷爷划拉两下胡子,丢过来一支笔,我知道,他是要给我测字。 我随手写下了顾曼的‘顾’字,“爷爷,顾字,何解?” 爷爷盯着这个字看了好久,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忽然问道:“张垚,你个臭小子,说,你最近惹了什么事儿了?” “爷爷,您先把这个字给我解了,我再告诉您。” “顾字的左半部为厄,厄字在天干中占死门,是一个非常不吉利的偏旁。厄字里面包含一个巳字,在十二生肖里代表着蛇,排‘辰龙’之后。而左上方的‘厂’字将蛇狠狠的遮在天空下,使蛇无法升天。这字里困的实际上不是蛇,而是龙,意味着这件事情你用尽浑身解数也解决不了!” “而右侧是一个页字,这个字在甲骨文中是个象形字,代表着‘头’的意思,与首同源。厄首相结,困龙不升天,人头又落地,这是大凶!你告诉我,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 爷爷在风水玄学上的造诣远高于我,我知道这次求助爷爷会有所收获,但是我没想到,我只是随手请他帮我测了一个字,竟落得如此卦象,难道这件事真的那么严重么? 我或许说了一句废话,现在就已经死了三个人了,如果这个祭坛大功告成,至少还要再死两个人,能不严重么? 我把我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爷爷,并且把图腾的图片交给了他。 爷爷沉思着喝了一口茶水,凝眉道:“张垚,人各有命,这件事情你不要再查下去了。” “什么?”我一愣,“可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顾曼,我总不能眼睁睁……” “我说了,人各有命。顾曼就是你测字当中被遮蔽的青龙,她又是百年难遇的火命,青龙的明显加上火烈的命格,一个女孩子根本招架不住这么硬的八字。所以年纪轻轻遭遇横祸是她命中注定的劫难。” 第七章 微乎其微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咬着牙,说:“不可能,既然这件事被我碰到了,我就绝对不能撒手不管。” 爷爷瞪着眼,说:“我说过多少次了,你的命适合经商,根本不适合去做警察,你现在插手这件事,不但救不了顾曼,很有可能把自己的命也搭上!” “爷爷,人各有命是你告诉我的,如果我能救下顾曼,那就是她命不该绝。如果我因为这件事情死了,那就是我命中该有此劫,这一切不都是冥冥中注定的么?” 爷爷被我一句话噎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狠狠的说了一句:“这个图腾标记我没见过,但是能设下祭坛连摄三条人命的幕后之人,定不是泛泛之辈,你毁他祭坛,便是血海深仇。” “我不怕。” “真的不怕?” “不怕!” 爷爷叹了口气,说:“我老了,我了解你的性格,如果不查出个所以然来,你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个图腾,你去下九流的地方打听打听吧。另外,把这个给那个叫顾曼的女孩子,这东西或许能够保她一命。” 我一看,爷爷交给我的东西是一块翡翠无事牌,这无事牌上面雕刻着祥云和江水。祥云意味着祥瑞,而滚滚的江水意味着财运。但如果这块无事牌放到了顾曼身上,那就是另外一番解法了! 顾曼是青龙坐命,现在是困龙不见天日,而这无事牌上却有水、有云,无异于青龙渡海,直冲云霄。我感叹着爷爷果然厉害,仅用一块普通的玉佩便能化解顾曼眼前的危机。 爷爷说的下九流,这下九流并非烟花之地,只是各种下九流职业的统称,譬如师爷、衙差、盗、窃、娼妓、巫、大神、戏子等等。 有一个地方是下九流汇聚最多的地方。 鬼市。 鬼市其实就是夜市,并非幽深恐怖之地,只是里面售卖的货物鱼目混珠,大多来路不正,有奇珍异宝,更有假货蒙人,所以被称之为鬼市。 我所知的这个鬼市,只要晚上八点过后才开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风雨无阻。 以前我曾在哪里淘过几件小玩意,爷爷还说我眼光不错。 时间还早,我来到那条街旁边的商铺,填饱肚子后,静静等待鬼市开门。 鬼市里有个规矩,说8点开市就8点开市,阎王老子来了也没用,谁早一点,就会被整条街驱逐。 而这里更有一个潜规则,入市就要遵守,那便是买东西不能问其来路,买,那就询价,不买,那就走人。 这跟鬼市上货物来路不正有很大关系,要知道以前鬼市上还有火器这种东西卖,但随着时代发展,经过几番大力清查过后,鬼市上做生意的那些人都老实了不少,奇人异士大多都消停了。 现如今的鬼市,几乎全是泛泛之辈,有偷了东西来这销赃的,也有赌石的,更有算命、看卦的,甚至还有剃头和卖糖葫芦的。 等到八点,鬼市开市。 饭馆里有很多和我一样等待开市的人,有游手好闲之辈,更有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来这里无非就是找人算命看卦或是鬼迷心窍想淘点宝贝、赌赌石一夜暴富。 说起赌石这行当,水深的很,鬼市里的赌石行当占据了三分之一的规模,但真正有料的石头哪能被放到这里来,大多都是些边角料,赌石之人不亏就是万幸,想赚?可能性不大。 刚开的鬼市还比较冷清,我晃荡了一圈。 这里的商贩大多冷淡,你不买他家东西,很难打听出事来,所以我只能假意询价,最后掏出图腾的标识打听,但几番打听下来,都没人见过这个标识。 爷爷只说来这种地方打听,但有没有就不知道了,鬼市上有一些开了光的法器是能够用来祭祀的,如果幕后主使或其爪牙来过这里,应该会留下点痕迹才是。 我几乎快要放弃了,最后在闲逛时,无意瞥见一家玉石店门口的一个之中年男人。他从包里掏出一沓沓的现金,指着地面上的几块石头道:“这块,给我切了!” 赌石! 鬼市鱼龙混杂,在这里做什么的都有,赌石行里有一句话,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顾名思义,赌石就是将一块没有处理过的缅甸原石放在地上卖,价高者得,有的石头切开之后里面是上好的翡翠,但也有的花了大价钱买回去的石头,里面丁点颜色都看不见。 赌的就是一个运气,而很显然,这个男人今天晚上运气并不好,他已经花了七万多块钱了,前后开了十来块石头,一点绿都没见到。 观看了此人的面相后,我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位大哥,我奉劝你今天不要再买了,因为今天不论你买多少,都是赔。” 他愣了一下,本要选下一块石头的,听我这么说,来了兴趣。 “小兄弟也懂这个?” 我摇摇头:“石头我不懂,不过我懂面相,你一副由字脸,天庭窄,地阔宽,有地无天,面形为额窄下亭阔,男子入格,小富小贵,且命中缺官,由此可见你应该是个商人,做了点小生意。” “但你三十岁前运程相当反复,少年劳碌辛苦,三十岁后至晚年则越来越好,我看你今年应该正当而立之年,这之前的生意应该不好做吧?” 他听我这么说,脸上渐渐露出惊讶的神色来,刚要说话,却被一旁的赌石店老板抢先一步。 “嚯,哪里来的江湖骗子,要论八卦命理,这条街上连你祖师爷都能找着,搁在坏老子财路,活腻歪了吧?” 赌石店老板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人,颚骨外扩,且靠近眼角,是为颚眼相斗的面相,性子倔强且急躁,财好发,但发猛了是要被反克的。 我笑笑不再说话,这些都是没必要的麻烦,我不想惹。 但那个中年人却信了我一般,他拉住我的胳膊说。 “小兄弟怎知我今年而立?实不相瞒,我的确做了些小生意,赚赚赔赔,很闹心,听朋友介绍才来这里切点石头玩玩。” 小十万块被他说成玩玩,看来他生意做的还不小,不像心疼的样子。 他这种人,不在乎钱,在乎的是石头里面的东西,那是一种对自我的认可,说白了就是花钱买精神上的愉悦。 “呵呵,他能怎么知道,他瞎猜的呗。”一旁的赌石店老板挤兑道。 我不以为然,问他是几月几日生人,姓什么叫什么。 “赵幼发,七月二十三。”他不假思索的说了。 我略一合计便告诉他:“朋友你这是阳年阳月阴日生,年干支为卯辰,本命元神为辛金,六神旺度,只是面相上看会经历起起落落,至于你的五行嘛,土旺,故能敛财,但缺火,所以这财敛到手后不好守财,但你已到而立之年,往后的生意会越来越平坦的。” 说完,我又看了一眼那赌石店的老板。 “至于这赌石嘛,你听我一句,今晚你什么都开不出来,我观你印堂暗红,你是五行喜水的命格,但近几日来都没有下雨,反而空气干旱,天时地利人和你全都不占,能开的出东西才怪。” 这话自然是得罪了玉器店老板,正准备开口挤兑我,赵幼发却将我拉到一边:“小兄弟,你说的太对了,我以前找老先生算过,他就说我土旺缺火,还说我需要找个五行为水的人相助才能一帆风顺,至于其他的,他没说太多。” 我笑了笑,给他算命的老先生怕也是个半吊子水准,但他却因为这个对我有了信任。 几番交谈下来,我知道他做的是建材生意,今晚出来开石头是受了朋友蛊惑,以前他在外面的赌石一条街玩过,今晚却什么都没开出来,还和我说以前五块石头怎么也会出一两块有料的,有时还能小赚一笔,今天都十几块了,影子都没出。 说到这,他越说越气,遂拉着我换了一家店,又选了十块石头,结果还是一块没出。 又是七八万砸进去,一来一回,十七八万没有了。 这回,他彻底信了我的话。 “小兄弟,你真乃神人啊,看来今晚真是什么都开不出来了,小兄弟也懂面相命理?” 说着,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 我笑笑说,略懂一些皮毛而已。 “好,好。”他连道两声好,又说:“英雄出少年啊,小兄弟真是一语惊醒了我,不知道小兄弟能否为我相一面,我怎么才能时来运转呢?” 正当我犹豫,他直接掏出厚厚一沓票子,我瞥了一眼,该有小几万。 这不是人傻钱多就是为了表示诚意。 我将他的手推回去:“钱我不要。如果你想开出东西的话很简单,站在店的北方,北方为坎位,五行属水,然后脖子上戴一条木质的项链,把你这金链子取缔。这样北方水能生东方木,你这个财运就算被盘活了,开什么,中什么!” “就这么简单?”赵幼发愣了一下,明显有些不信我。 我点点头:“就这么简单,我又不收你钱财,你一试便知。” 这时店的老板在一旁怒不可遏道,“一派胡言!你这分明就是在搅和我的生意。” 我耸耸肩,说:“我可没搅和你的生意,我还有事儿,告辞。” “等等!”玉店老板突然放了一嗓子,这是店门口突然围过来四五个人,这些都是他店里的打手,我明白,刚才我的举动触犯了他的利益,如果我不给他一个交代的话,怕是走不了了。 “几个意思?”我有些想笑。 “我做白某人开赌石店这么多年,信奉的就是一个运字。你如今在这里信口胡诌,坏了我们赌石行的规矩,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那你还想怎样?” “我跟你赌一把,如果按照你的做法,他如果还在我这里开不出东西,那你就得承认是他运气不行,你刚才说的都是信口胡言,另外,我要你一只手。” 好家伙,口气不小。我回过头看着那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皱眉问:“那如果他按照我的说法开出东西了呢?” “我店里的东西,你随便挑。” 这时赵幼发见事不妙,偷偷打了一通电话,然后拽了拽我的衣角说要不然就这么算了吧。我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他担心对方人多势众,况且赌石这个东西,就在于一个赌字,谁能保证每块石头都一定能开出东西? 可,我就能保证。 我说:“赵大哥,你听我的,站在那个位置,把这串星月菩提戴博子上,金项链我替你保管,从现在开始,你买的每一块石头,必定出货!” 赵大哥半信半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只好硬着头皮照做,随意的选了一块道:“那就这块吧。” 赌石店老板阴笑着说道:“去,把这块石头给切了,我倒要看看,你这葫芦里能卖什么药?你这只手,我今天要定了,敢跟我白某人叫板,你真是活腻味了。” 在赵幼发选择了那块石头的时候,围观的人就发出了一片唏嘘声,因为他们知道,那块石头的种不够老,水头也不够足,甚至打手电筒都照不到颜色,这种石头出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第八章 赌石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这世上用上都不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店里伙计打开了水切机,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些看客自然更希望里面什么都没开出来,这样他们就有热闹可以看了,能在鬼市盘几间铺子的,大多都是狠角色。 “见绿了,见绿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紧接着众人的目光都朝水切机的台面上望去。 此时店里伙计也愣住了,那台面上的石头已经露出了翠绿的一角。 “再切,再切。” 赌石店老板疯狂的叫嚣着:“只是边角料,不可能的,再切下去。” 店伙计硬着头皮继续打开了机器,随着高压水线的切割,那一点翠绿越来越大,直到最后一块碧玉无暇被切了出来。 店老板愣了,赵幼发也愣住了。 众人也纷纷侧目,从他们的议论声中,大多都是说我活神仙之类的,甚至还有人叫嚷着要出钱请我为他们算一卦该怎么才能切出石头来。 我一笑摒之,这种热闹我不喜欢凑。 “赵大哥,你现在信我了?” 赵幼发连连点头,他脸上的喜悦不用说都全摆在那了,一晚上没开出石头,听我这么一倒腾,结果出了,他能不兴奋么。 “老板,现在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我走上前,一脸戏虐的望着店老板,按照先前的赌约,现在他赌输了,这店里的东西我可以随便挑。 但说实话,他这些东西,我还真看不上眼。 “不行,你先前说了,他开的每一块石头,都必定出货,现在只开了一块,不能证明什么。” 店老板的话一出,众人哗然。 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在为难人,赵幼发也皱了皱眉。 “老板,我也是做生意的,你这么做,不妥吧?” 尽管赵幼发如此说,众人也都站在了我们这边,但赌石店老板身后站着几个凶恶的汉子,却也不怕,他头一扭,言道:“我白某人说话算话,你多开几块,倘若真是每一块都出货,那自然算我输。” 话说的敞亮,就是事做的不敞亮。 赵幼发欲上前与店老板争辩,我赶紧上去拉住他。 “赵大哥,无需多言,你尽管站在这个位置上挑石头就行。” 赵幼发张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又挑了一块石头,这次他慎重了不少,来回看了几次,最后交给了店伙计。 而这一块,在高压水线的切割下,也很快出了货,比上一块石头小了不少,但还是出了。 这下子,众人皆称我为神人,店老板却愈加恼怒。 “再开。” 赵幼发为难的挑了第三块,在赌石这个领域,他算是个新手,对挑选石头都是一知半解。一般有点眼光的人,都会根据石头的外皮,拿着强光手电照射一番来进行挑选,但是他基本上都是瞎选。虽然选的样子都还可以,但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料子不行。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刚才的那两块是他走了狗屎运,这第三块的“种”和“边角”,绝对不可能出绿。 可结果,又是出了,甚至这块的绿比之前的还要多!市场价值恐怕在五万元以上。 这里的石头成色都一般,原石售价也就是几千块钱的级别,这三块石头,让赵幼发赚了小十万块钱。 “再开。” 白老板脸色青了。 又出! “卧槽!这他妈是什么情况?这种品相的石头都能出绿?” “瞎了我的眼啊!”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切石的伙计将这第五块翡翠原石切开。 “操!” 白老板怒骂了一声。 “……” 一连五块石头,全部出了货,甚至还开出了一块通体翠绿的宝石,这种石头十分罕见,市价甚至在二十万以上。 最后,赵幼发的面前只剩下一块石头了。 一块表面就有花花绿绿的原石,这种石头是新手最喜欢的,因为表面就带颜色,新手就会以为里面必定有货,实际上一刀下去,什么都没有,那些花花绿绿只是天然形成的色泽罢了。 “再开最后一块。” 店老板丧心病狂的指着那最后一块石头。 “这就有点耍无赖了啊,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是啊,赌不起就不要赌,这不是存心不想做生意嘛。” 很明显,白老板是急眼了,按照原本的赌约,根本就没规定要开多少,他现在红了眼,摆明了是在欺负人。赵幼发惊叹的看着自己刚才切开的一块又一块石头,高兴的同时,眼神里也犯了难。他小声问:“兄弟,咱们还切吗?” “要不,咱们就算了吧?” 看样子,他也认为好运气不可能一直都有。 “切了五块就想走?给我继续切!” “我白某人说话算话,说最后一块石头就最后一块石头,出货了,就算我白某人输。” 凭着那几个凶恶大汉,在场的人也不能拿这个店老板怎样,即使众人叫嚣,他也不用理睬,标准的奸商一个。 “小兄弟,你别担心,等……” 赵幼发本来想上来安慰我的,但我笑了笑摁住他的胳膊说:“赵大哥,是你别担心,既然人家老板说了最后一块,那就最后一块,你放心大胆的切。” “不是,小兄弟,你不知道,那块石头不可能出的,那是……” 接下来的话,便全都被我打住了。 “赵大哥,你信我。” 赵幼发拗不过我,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捡起那块石头交给了店伙计。 在场众人议论声纷纷,大多都在说我和赵幼发要遭殃了,说什么那块石头不可能出货,只是骗骗新人的东西罢了。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店老板已经露出了得逞的阴笑。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现场再次陷入了寂静。 “老…老板,这…这块也出了。” 众人目光纷纷聚焦过去,那块花花绿绿的原石切出来一个白玉石,有些奶白色,像是佳品。 “这都能开出来?” “过分了吧,这种石头怎么可能。” “小兄弟我出钱你也给我算一卦啊……” “嘘!小声点,今天遇到高人了。” “…………” 看客的声音开始吵杂起来,随着店老板脸上神色一会黑一会红的渐渐收了声。 赵幼发拿着那块石头走到我面前。 “小兄弟你真的神啊,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原石能切出货的。” 我微微点头示意,随后走上前。 “老板,怎么说,现在可以兑现承诺了吗?” 自称白某人的店老板此时脸上满是黑气,那是一种由心而生的面相,表示他的情绪近乎爆发的边缘,是要反悔吗? 果然,下一秒,店老板便换了一副面庞。 “呵呵,当初我们可没规定开多少块,你把那块石头给我开了,开出货我就认输。” 店老板指着铺子门口一块装饰用的岩石,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是摆明了要反悔的架势,那些看客也纷纷站出来说公道话。 但看客只是看客,不会影响到店老板的决议。 “那老板是要反悔咯?” “反悔?不,我白某人说话算话,那块石头出了,我白某人就输的心服口服。” 遇到这样的流氓奸商还真没办法,一块随处可见的破石头想开货,那我就真是神仙了。 瞅了一眼那几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凶恶汉子,我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这个地方十分狭窄,动起手来我还是很占便宜的,但就在这时,一帮穿着黑西装的壮汉拨开人群走了进来,将我和赵幼发团团护住。 店老板稍的一愣,连同他身边的打手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我看向赵幼发,是他打的那个电话? 果然,此时赵幼发脸上的焦虑已经不见踪影,他走上前。 “大家都是生意人,出尔反尔可也是商界大忌,白老板,现在的赵某人的薄面不知道管不管用?” 他说这话的时候,清一色的西装大汉将店老板和那几个凶恶打手团团围住。 虽说聚众斗殴这种事情违法了,但这种时候我还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不过店老板倒也是个聪明人,他看出来赵幼发背景似乎也不一般,于是脸色塔拉下来,不悦道:“好,这个赌约算我白某人输了,这店里的东西你随便挑一件便是。” 赵幼发走到我面前:“小兄弟,现在你放心的挑一件东西吧,有我的人在,他不敢怎样。” 我心想即使没你的人在,他现在也造次不起来,不过还是领了赵幼发的好意,走进店铺里面转了一圈。 说实话,里面着实没有什么我能看上的东西。 不过都是一些普通的物件,赌石店出售的物品都很单一,不是原石就是原石里面开出来的宝石。 这种天然宝石其实有的要比钻石还要珍贵,但我看不上,转了一圈过后我走到门外,指着铺子上方的牌匾。 “你店里的东西都是垃圾,我看不上,不过这牌匾我觉得不错,老板,我要这块牌匾,不知可行否?” 店老板听闻此言,脸色‘唰’的一下子黑了下来。 但他刚要发作,赵幼发也爽朗的笑了几声。 “小兄弟所言甚是,我也觉得这块牌匾不错,白老板,你应该没意见吧?”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店老板脸上的神色阴晴变换,他想开口阻止,但现在他越跳,只会越疼。 最后在店老板铁青一般的神色下,赵幼发手下的人将赌石店的牌匾拆了下来,砸了个稀碎。 围观的看客无不唏嘘,今天他们是看了一场好戏,不过我却意识到自己今晚太招摇了,有些忘记爷爷的教导了。 随后赵幼发将那些开出来的宝石打包,还问我地址,说这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要给我送过去一半。 我摇摇头拒绝了,倒是临走时,赌石行的老板扬言记住今晚这个场子了。 可他记住了又能怎样,我刚刚看过了,他店里风水并不好,有几处供像摆错了位置,但那块牌匾不错,是榆木所制,给店里带来了不少生意,今日我毁他牌匾,其实就是在坏他风水,至少这几个月的时间,他这生意是缓不过来了。 本来这事结束我就准备回去的,天不早了,我也没打听到关于那个图腾的信息,还是早些回去将无事牌带给顾曼保险些。 第九章 有山有水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但赵幼发却想留我找个地方喝杯茶,说是要重重的感谢我。 我笑了笑,挥挥手表示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他连连摇头:“小兄弟,这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于我赵某人来讲却是大大的功德,今日得小兄弟解惑,着实让我眼前一亮。” 话末,他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赶紧接着话茬言道:“是我唐突了,还未请教小兄弟大名。” “张垚,三个土的垚。” “张先生。” 赵幼发称呼我为先生,旋即郑重作揖:“今晚多谢先生解惑,助我时来运转,这是我的名片,先生但凡有任何需求,尽管开口,我赵某人能办到的,一定替先生解忧。” 我收过名片,说实话,他这一口先生叫的有些过誉了,我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像爷爷那样的可以被称之为先生,但我这样的,只能算是毛头小子。 过后,赵幼发又要予我金钱,说是他糊涂了,那些石头想必我也没什么用,希望我能收下那笔钱。 我再次拒绝,今晚为他面相只是一时兴起,如果要收钱,我一开始就会挑明。 但我不收,赵幼发心里却是过意不去。 最后没办法,我掏出那张图腾照片交给了他。 “赵大哥你不必觉得过意不去,钱我就不收了,不过倒是可以劳烦你手下的人帮我注意一下这个图腾标记,如果有看到,可以即时通知我。” 赵幼发看了一眼,旋即点点头,又要了我的联系方式。 “好,先生请放心,我赵某人一定尽力,请先生宽心。” 他喊我先生,我喊他大哥,倒是真够怪异的。 不过我着急回警局,也就没跟他仔细掰扯,鬼市辞别了赵幼发之后,我便准备脱身回局里,但刚上车,就接到了老丁的电话。 “小张,顾曼失踪了。” 老丁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时,我心头一紧。 刚刚在鬼市,我便有一股不详的预兆,是在赵幼发切最后一块石头时起的,所有人都不看好那块石头,我心中便升起一股不详的预兆,后来石头开出了货,我也就没当回事。 现在看来,卦象无异,是顾曼出事了。 “我马上回去。” 在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尤其是交流案情,我赶紧驱车返回了局里,老丁正和几个资格较老的同事讨论。 见到我,他让其他同事先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他。 “怎么回事?” 我有些发急,顾曼失踪意味着变数陡增,下一步我们谁都不知道幕后黑手会做什么。 重建祭坛,继续害人?那祭坛成功以后呢? 老丁把显示器转向我这边,上面是一段监控录像,记录着顾曼从招待所离开,表情木纳,步态匀匀。 “派去保护顾曼的同志被发现时昏迷不醒,法医取证后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现在那两名同志还在医院躺着。” 我又看了一遍监控录像,一共三个视频,分别记录顾曼从招待所离开,路过十字路口以及转入小巷子,再之后,附近的监控网络就失去了她的踪迹,而老丁派去保护她的两名同志也在第三段监控视频后的盲区里昏倒了。 老丁问我顾曼这到底是怎么了,但我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顾曼身上,我上前指了指第三个视频中顾曼走向小巷的那一段。 “丁叔,你看这里,我们的同志步伐明显加速了。” 此时录像里,顾曼已经快要走进盲区,而那两位跟上去保护她的同志明显发现了什么,才加快了步伐,监控画面虽然模糊不清,但仔细甄别,还是可以发现其中有一位同志甚至要起手掏枪。 老丁按照我的思路看了一遍,‘咦’了一声。 “还真是,你小子可以去当调查员了,在档案室里委屈你了。” 老丁开了个玩笑,旋即叫来调查科的同志把这份录像拿回去从新分析,并去现场再调查一遍。 但我估计现场是不会留下什么证据,但我们的警员失踪,这个程序还是必须要走。 “那顾曼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邪了。” 我用白话告诉了老丁,其实顾曼的情况很好解释,就是被下了降头,中了幕后黑手的道了,所以迷迷糊糊的走出了招待所了。 为了搞清楚那两名同志无故昏过去的原因,老丁亲自陪我去了趟医院,顾曼失踪,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同我一样紧张,否则他一个正局没必要陪我辛苦跑一趟医院。 还是市二院,下车的时候我问老丁二院的新地址是谁选的,老丁愣了下说不知道,好像是市政那边给划的一块地。 “怎么了?” “这地方艮门大开,水流不断,财口太旺盛了对医院来说不是好事,下次还是别把咱们局的同志送这来了。” 老丁大概率没当回事,只跟我说因为近,所以才送这里来的,另一方面,我们的两位同志都还在昏迷不醒,虽然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但主治医生那边也没个准信。 “这是法医取证后给出的报告。” 老丁拿出两份报告交给我,我扫了一眼,上面的信息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帮助。 反倒是躺在病床上的两位同志,印堂口一片浑浊。 印堂黑紫代表这个人在不久的将来将会大祸临头,但这种浑浊一片的却表示他们已经着了幕后黑手的道了。 “是摄魂香。” “摄魂香?” 老丁愣了一下,要说相术命理,八门五行,那老丁肯定会信我一二,可这摄魂香一听就像是信口胡诌来的。 “小张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我总不能把这个写进报告里吧?” 我摇了摇头:“这东西失传已久,我也只是听爷爷提起过一次,对面来头肯定不小,知晓一些失传的秘术,那祭坛便是如此,平常祭坛不会费尽心思凑齐五种命格的亡魂。” 与此同时,我打量了一番这间病房的格局,和顾曼之前那间基本相同,只是稍大一些,能放下两张床。 我过去打开窗户,又将小餐桌移到了床尾。 “让人买两瓶水仙花放在床尾的桌子上,窗户不要关,揽住乾门通向艮门的气,不多时便能苏醒了。” 老丁诧异,但还是打电话照做了。 回去的路上他问我摄魂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说那是一种失传已久的制香手法,据传剧毒无比,能毁人心智,严重者成为植物人都有可能,但随着秘方流失,这种香只能使人短暂失去感官罢了,只是加工手法上依旧不是现代医学能够佐证的。 老丁点点头,表示这些他不懂,但他知道这件案子玄乎的很,所以有什么常人不能理解的尽管告诉他,他看的开,还告诉我如果有什么能够找到顾曼的法子,尽管用,他都支持。 “如果我说算卦呢?” “什么?” 老丁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我会想着通过算卦来找顾曼,当下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支持我说:“要是你有把握,尽管尝试。” 我嗯了一声,回到局里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此时屋里又只有我和老丁两个人,这种事还是不能别的同志看见,否则这种在他们看来封建迷信的事情,对我来说无所谓,但对老丁来说,影响可就不好了。 起卦的灵签我一般都放在随身携带的挎包里,100根灵签,抽过后三次掷杯方算卦成。 一切尘埃落定后,我的目光落在了八九签上。 签语:此卦石藏珍宝之象凡事称心大吉也。 我纳闷的皱起眉头,我所求是顾曼安危和她身处何处,怎么给我来了个运势签。 老丁见我疑惑,忙问我要不要再摇一次? 我摇了摇头:“起卦一次就够了,总不能一直摇出自己想要的才算,那样就不准了。” “那…这是什么意思?”他问。 “出入营谋大吉昌,似玉无瑕石里藏,若得贵人来指引,斯时得宝喜风光。” 老丁还是听不懂,又问了我一遍这是什么意思。 “我求是你安危祸福,但卦象却是运势吉昌。”刚解释完,我忽然想起爷爷让我交给顾曼得无事牌,如果说卦象里的贵人是指爷爷的话,那顾曼的这一卦也就讲的通了,这无事牌可化解她印堂上的黑气,挡灾挡难,不正是应了若得贵人来指引,斯时得宝喜风光吗? 我眉头舒展开来,如此一来,顾曼的去向也就有了解释。 似玉无瑕石里藏,玉代表的是顾曼,那么石代表的也就是大山,顾曼又有青龙之势,所到之处必然水气旺盛,那她现在该在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 我将卦象的解释说给老丁听,老丁还愣了一下。 “有山有水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说了声是的。 “可咱们市有山有水的地方多了去了,光园林就有不少处,到哪去找?” 我摇摇头:“卦象里没有显示,不过根据卦象来看,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甚至过了这一劫便能转凶化吉,未来一帆风顺,这一点丁叔你尽管放心。” 老丁迟疑了一下,最终拿出市里的地图,画出几块区域来。 “这些地方都有山有水,但隔的比较远,这事暂时不宜声张,我们的警力有些不够,全部排查完估计要两三天。” 我看了一眼老丁画的地图,心里想到一个人来,便让他安排人去排查另外两块区域,剩下的交给我。 第十章 起卦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你确定?” 老丁又看了一眼地图:“这些地方可不小啊,你该不会又要起卦吧?” 我摇了摇头:“丁叔你尽管安排人去找,这边我来想办法,你放心,明天就会出结果。” “可明天下午六点我们这案子就要交接了啊,顾曼身为此案的直接负责人,她要在场的。” “这伙人实在是丧心病狂,就连警察的主意都敢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老丁的嘴角都有些抽搐了,“张垚,虽然你的办法没有科学依据所作证,但是我知道,有些东西不能用科学证明,不一定就是不科学。所以我相信你,无论如何,顾曼的事情你都要尽力,顾曼这孩子从小可怜,他爸是我的老战友,早早的就死了,从小和她母亲相依为命……如果她出了事情,我不但没法向组织交代,更没脸面对她死去的父亲!” “丁叔,你放心吧,这件事我自会尽力。” 老丁审视了我许久,最后点头。 是夜,局里所有得空的同志都被老丁安排出去进行排查了,我也没有意外。 那些被派出去的同志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收到的命令只是去那些被标注出来的区域搜所顾曼的下落。 而我从老丁那里揽来的搜索任务,大概是一支小队两天才能排查完的大小,如果我也用地毯式搜索,那耽误的时间太多,顾曼那边也就有危险了。 所以我带上了罗盘,以及爷爷给的那块无事牌。 无事牌是给爷爷送给顾曼的,虽然两人还未发生关联,但无事牌上的品相却能和顾曼相契合。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顾曼身上的青龙势与无事牌上的云水间能产生某种羁绊,两者一旦距离开始接近,罗盘便会给出指引。 我用这样的方法连夜驱车上百公里搜索了三处地方,但大多无事发生。 至于水库我也去了,但并没有发现顾曼的踪迹。 直到第二天早上,搜查依旧没有任何进展,老丁那边给我打来电话询问情况。 “小张,这都一夜了,我该让同志们回去休息了,你真的确定那卦象准确吗?” 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进行这样大规模的地毯式搜索对于老丁的影响也不好,他总要说出个令人信服的理由来。 到时候总不能说因为档案室的小张算了一卦吧? “丁叔,这样,你那边换班吧,让搜了一夜的同志们先回去休息,我这边再托人找。” 听我语气坚定,老丁也没有再说别的,只又问了我一遍卦象真的准确吗?我点点头,只说了一个准字。 “好,我相信你。” 说完,老丁便挂掉了电话。 我看眼地图,连夜搜查也使我有些精疲力尽,左思右想之下还是选择拨通了赵幼发的电话。 赵幼发接到我的电话很是激动,主动与我问好,还跟我交代了那个图腾的进展,说他已经吩咐下去,一旦有发现会第一时间告诉我,问我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我点点头:“赵大哥,我这边还真有件事想麻烦你。” 还没等我说什么事,赵幼发那边就一口答应下来,我说赵大哥你不问问什么事么,万一不好办呢,他却说在这块地界上就没他赵幼发办不成的事,不过他想等事后请我去家里做客。 赵幼发为什么想请我去家里做客,我是心知肚明,毕竟他也见了我的本事,不过当下找到顾曼才是要紧事,我也就一口答应下来,又将所托之事告诉他。 “张先生,现在就要开始找吗?” 我点点头:“是的,现在就动手,我会把照片和地址发你手机上,就麻烦你了,赵大哥。” “先生说的哪里话,这是我应该做的。” 挂掉电话之后,我便将顾曼的照片和地址发了过去,赵幼发那边表示他现在就派人动身去找。 即使如此,搜索行动依旧拖到了中午,赵幼发、老丁那边依旧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但我却在近郊的一处园林里找到了顾曼的踪迹。 当无事牌放在罗盘上的时候,指针开始快速转动,旋即便停在东南方,之前当无事牌放上去的时候,罗盘会不停转动,但这一次…… 是东南方没错了,我循着罗盘的指引,最终在一方阴暗的山洞里找到了顾曼。 她还穿着制服,手脚被缚,昏迷不醒。 印堂上除了黑紫之外,同样带有一团污浊之气。 这也是被摄魂香迷晕过去的表现,我去探了一下她的鼻息,稍有些紊乱,去医院调剂一下应该就好。 随后我便通知了老丁和赵幼发,让赵幼发的人撤走,同时谢谢他,又让老丁派车来把顾曼送去医院。 洞穴里十分阴暗,并不是很利于顾曼恢复,我将她给抱到了洞穴外面,但这个时候,一张纸条从她身上滑落。 “如果你再继续不依不饶,下场就不会是这么简单了。” 是一行小楷,我笑了两声,还挺有底蕴。 无疑,这是幕后黑手留下的,他掠走了顾曼,却没有取顾曼性命,能解释通的可能只有一种。 那便是幕后黑手找到了替代品,火命虽然百年难遇,万里挑一,但也架不住泱泱华夏巨大的人口基数,而顾曼再怎么说也是体制内的,要是顾曼出了意外,这件案子会一直追查下去,幕后黑手也不想惹上多余的麻烦。 我收好纸条,将顾曼抱到了洞口,又将无事牌挂到了她的脖子上。 “这个世界上让我爷爷亲自出手帮忙的没有几个,你运气不错。” 我自个儿打趣的掰扯了一句,旋即也坐到一旁,靠着岩石眯了一会。 一夜奔波,我的体力也被透支的差不多了。 等救护车赶来的时候,顾曼的脸上已经明显好转,印堂上那团黑气也淡了不少,要不了多久应该就会醒来。 临走之前我叮嘱了一下司机,千万不要送到二院,顾曼现在身体偏虚,二院住院部的风水不是很适合她恢复,除非再找一瓶花摆她床尾,但何必那么费事呢,普通医院温和的风水倒更适合顾曼恢复。 救护车走后没多久,老丁亲自开车过来把我接回了局里。 “小张啊,这次多亏了你。” 回去的路上,老丁一边开着车,一边激动的说:“再有几个小时就要交接了,不管顾曼有没有醒,只要别再出命案了就好。” 我笑了笑说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旋即掏出了那张纸条,递到了他面前。 老丁正在开车,但还是斜着瞥了一眼。 “你怎么看?” 老丁既然这么问了,就代表他不想再调查这个案子了,这不是不负责,相反,老丁这是有自知之明。 明显,我们对这种案子没有任何经验,光靠我一个人,无异于亡羊补牢,永远都会被幕后黑手牵着鼻子走,永远都别想先人一步。 以前案子进了我们重案组,就没见还会交接出去的,这一次引起了上面的注意,甚至连老丁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部门,那就证明上级派来接手的,一定是对这种案子有经验的部门。 这种时候放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是对受害者家属负责的一种表现。 但这是我站在老丁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得出的结果。 站在我的角度,我不想就此放手。 虽然爷爷也不让我管这件事,但我既然已经搅和进来了,全身而退怕是没那么容易,至少幕后黑手也已经盯上我了。 “交接吧。”我说。 这是对集体负责的决定,说完之后我又看向老丁:“但我不想放手,丁叔,我申请利用工作之余跟顾曼沟通,协助解决这件案子。” 老丁看了我一眼,说交接的时候他会提一下的,但管不管用他就不敢保证了,毕竟即将跟我们交接的这个部门,他以前也没打过交道,甚至连人家部门的名字都不知道。 回到局里之后,老丁让我先去招待所睡一觉,还说等顾曼醒了之后会喊醒我。 最后我是醒了,不过是被同事喊起来看热闹的。 两辆挂着【京】字头车牌的SUV驶进了我们局的大院,看架势来头不小,但只有第一辆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穿着棕色的皮夹克,形象有些邋遢,我在二楼都能看见他头发跟几天没洗一样。 至于另一个人就要显的专业多了,西装革履竖着大背头还戴着金丝眼镜。 这是一对很怪异的组合,两人走进了老丁的办公室后,门就关上了。 我看了眼表,时间来到了晚六点,这是那个神秘的交接部门?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那两人又出来了,西装革履的那个青年手上抱了一摞资料,随后上了车,离开了。 此情此景,我赶紧奔下楼跑进了老丁的办公室。 “丁叔,那就是负责交接的部门?” 老丁看到我先是诧异了一下,旋即点点头。 他们出示证件了吗?市里的还是省里的?” 问完这话之后,我又觉得多余,人家车牌都是【京】字开头的,咋能是省里的。 “巡视组的证件。”老丁放低了声音:“我一个正局可不敢放肆,不过我提了你那档子事,也把你资料给他们了,那人跟我说他们会考虑。” 巡视组?检察院体系的?不应该啊,重案组的案子跟检察院一点关系都扯不上。 “别想了。”老丁说:“我觉得人家只是挂靠,否则不就暴露了吗,他说案子破掉之后会回执一份卷宗,到时候再看吧。” 把案子交接掉的老丁一身轻松,紧接着他又接了个电话,等挂掉之后,一脸欣喜的与我说,顾曼醒了,让我去医院看看。 第十一章 命格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这的确是件值得庆祝的事儿。 反正案子也交掉了,老丁还说他给顾曼放了假,只要刚刚那两个神秘兮兮的人需要她配合的时候在就好了。 我赶紧驱车去了躺医院,见到我时,她笑了笑,说自打进了重案组还是头一遭进医院,一进就是两次。 “你运气算好的了,那人没拿你开刀。” 我买了点水果,给她放到了床头,这家医院和病房从风水上来讲没什么忌讳,所以我也就瞎操心。 坐下之后我问她还记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顾曼摇摇头:“不记得了,我就记得自己在招待所准备睡觉,再醒过来就是在医院了。” “刚我都怀疑是不是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都是我脑子里一个梦。” 她说着,还敲了敲脑袋,那模样倒有几分俏皮可爱。 我拿起水果刀给她削了个苹果:“要真是个梦就好了,案子已经交接完毕,老丁给你放了假,但这个案子是经你手查办的,他们需要你的时候,你要在场。” “什么?案子交接了?” 一听我说案子交接了,顾曼表现得十分激动。 我点点头说是啊:“怎么?你还想继续查下去?” “我……” “老丁让我交代你,收收心,这案子咱们解决不了,你可是差点把命给搭上。” 顾曼的性子摆在那里,这是她第一个受挫的案子,她当然不想善罢甘休。 “你一定知道什么对不对?” 她忽然把目光转向我,像是有求于我一样。 我笑着说自己知道是知道,但你别指望我,我只能保你周全,没本事把这案子给你弄回来。 “我不要继续办这件案子,我只想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我……” 看得出来,她对前前后后发生的这些怪事都不能理解。 “这个……”她忽然拿起脖子上挂的无事牌:“你给我的?” 我点点头:“这枚无事牌的品相可以助你龙游于水上青天,只要你别瞎掺和,不出一个月,你就能像以前一样,两天一小案,三天一大案,不过我劝你以后还是别接稀奇古怪的命案了,你一个小女生,架不住那么硬的八字,会出事的。” 以前我说这些东西的时候,顾曼总是不相信,要么明里暗里的嘲讽一番,要么就一副不屑的表情。 但现在,轮不到她不信了。 她摸了摸那块无事牌上的雕刻,忽然又问一句:“张垚,这世上是不是有神仙啊?” “……” 我第一次感受到她的天真,神仙?想什么呢。 见我没搭理她,她又问:“那你说的那些灵体啊、魂魄啊,祭祀啊,又是什么意思?” “不该问的别问,来,把苹果吃了。” 我将削好的苹果递到她面前,她扭过头:“不吃,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吃。” “那你别吃。”说完我就咬了一口,接着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嗯,真甜。” “你……” 她被我气的不轻,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你要是听我的,凭这无事牌,日后必是一番风顺,我再给你看看家中风水,仕途直上青云也不是没有可能,为什么非要调查这件已经有更专业的人接受的案子呢?” 我这么问是想听听顾曼到底怎么想的,她的那股子执着劲让我很好奇。 然当我问到这的时候,顾曼的脸色却沉了下来。 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吗? 与此同时,我观察到她印堂口上那片本该消失的浊气又生了出来。 她的身上有故事,这是我的第一直觉。 但感觉像是不愿提起的陈年旧事,她不说,我也没问。 “这样吧。”我说:“案子我肯定给你弄不回来了,接手的级别比老丁还高,但他们事后如果有需要肯定会找你,另一方面,我答应你,不管祭坛背后是什么弯弯道道,我都会调查清楚。” 看着顾曼脸上逐渐展开的笑颜,我又加了一句:“带上你一起。” 这下,她彻底笑了出来。 “谢谢你,张垚。” 她骨子里那份执着依旧是个谜,我们聊了一会,但大多都是工作,她也跟我说了这件案子确实是她工作之后遇到的第一个绊子,所以心里有个疙瘩。 但做我们这行的,每年不知道得遇上多少破不了的案子,甚至过段时间就要把许多年前没破的案子拿出来从新梳理一番,反复调查有没有新线索。 要像顾曼这样,遇到一个绊子就不撒手,那工作还做不做了。 正聊这些的时候,赵幼发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顾曼恢复好了没有。 我刚纳闷赵幼发问这个干什么,他才说出了来意,原来他想请我和顾曼去家中做客,也算是给顾曼压压惊,还说如果顾曼身体没有恢复的话,时间可以往后推。 看这情况,他估计以为我和顾曼关系匪浅,而从女人下手,我也不好拒绝他。 但这赵幼发就有些多此一举了,我拜托他帮忙找顾曼的时候就答应过她,事后去他家中做客。 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他对这件事似乎很着急。 我将手机拿远,跟顾曼讲清楚清楚,复又问她愿不愿意去。 顾曼一听赵幼发也参与了搜寻自己的队伍,欣然表示愿意,这种事是她该登门道谢才对。 我原话复述给赵幼发,他爽朗的大笑几声。 “哈哈,顾小姐客气了,登门道谢不敢当,张先生驾临寒舍才是我赵幼发的福分,那张先生,我们就……明晚?” “嗯好,那就明晚。” “好好,明晚7点,我派人去接先生和顾小姐。”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对赵幼发称呼我为先生这事,我还有些不习惯,像我爷爷那样的可以称之为先生,我这样吊儿郎当的还是算了吧。 不是我贬低自己,而是确实不合适。 挂到电话,顾曼倒是很好奇,问我怎么解释的这个赵幼发。 我说算命算来的。 能派人去找她的非富即贵,肯定手里有些资源,是个生意人或是大人物,顾曼自然懂这个道理,她愣了一下,问我:“你真会算命?” “你觉得我之前那些都忽悠你的?” “就是觉得,有点悬?” “哪你现在信了没?” “我应该信吗?” 我们就这么互相问了半天,谁也没给谁答案,但我觉得以顾曼的智商,辨别这些应该还是很容易的吧? 第二天。 这案子结了之后也就没事了,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收集整理档案卷宗,相当轻松。 但风水灵杀局发生过后,我也想参与到破案当中了。 当初选择档案室,完全是一个妥协的决定,家里爷爷都闹到局里来了,没办法,我才说那去档案室,不去案发现场,再加上老丁帮我从中周旋圆场,这才让我留下来。 印象中,那一天我几乎都在胡思乱想,顾曼休假了,晚上的饭局我也没多想,去赵幼发家做客,也只是看看风水。 但那天下午发生的一件事,改变了我此后一生的轨迹。 那两个自称巡视组的上级又来了,以及是邋遢胡子的皮夹克中年,和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 昨天卷宗已经全部都交到他们手上了,他们再来这里,只意味着一件事。 来找我的,或是顾曼。 果然,他们径直去了老丁的办公室,过了一会老丁就过来喊我去一趟。 我跟老丁一起去他办公室的时候,那两个人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邋遢胡子的中年人像瘫痪了一样躺在那,西装革履的青年表现就好很多,他正襟危坐,尤其是看到我时,眉头紧皱,狐疑、不屑,两种复杂的情绪全都写在了脸上。 “小张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巡视组的同事,找你来想问问你关于那三起自杀案的事。” 虽然昨天老丁就给我介绍过了,但碍于程序,他还是毕恭毕敬的对那两位说:“秦组长,这就是小张,张垚。” 邋遢胡子的中年人点了点头,话也没说,倒是那青年人笑着看向老丁:“丁局长,我们想和张垚聊聊。” “欸好好,你们聊,你们聊。” 老丁一开始还没准备走,后来才意识到他们是想单独跟我聊,便尴尬的说自己出去有点事,就走开了,临走还把门给关上了。 我估计老丁得郁闷死,这好歹是他的办公室,结果现在给我们让出来了。 老丁走后,房间里的氛围瞬间变的紧张起来。 那个被称为秦组长中年男人也晃晃悠悠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你就是张垚?” 说完,他便睁开了眼睛,在他睁眼的瞬间,我身子兀的一怔。 他印堂饱满,从面相上来见,是典型的迁移宫,又生一副八字眉印堂乃十二宫之首,这迁移宫位于眉角,天仓至额头两发髻旁的部位,俗称驿马,又名交游宫,主迁居以及职业变换又或外出的运势。 这种面相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主要是因为迁移宫低陷的人出外无力,白奔波,说白了就是不适合外出工作,也不适合做管理者。 但这秦组长一看在巡视组里就是个小官,还是没人能管他的那种,否则形体也不会这么散漫了。 再者,他气色有些黑暗,尤其是刚刚睁眼看我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浑身都怔了一下,像是被下了降头,但是很快就恢复过来。 迁移宫起色黑暗,则代表有阴灵侵入,外出不力,甚至会屡遭凶险,可他却好生生的,甚至一副吃饱喝足,天塌下来也不会动摇半分的模样。 他的命格,有点悬乎啊。 第十二章 问你话呐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们组长问你话呢。” 旁边青年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我不由看向他。 他的面相就顺畅多了,额正中有横纹截过,是典型的官禄宫。 官禄宫位于额之正中,由天中至印堂位,又名事业宫,听名字就知道是主职业、地位以及功名的。 但他生了一副目字脸,川字眉,印堂又有横纹截过,从面相上看命运显得挫折与坎坷,相当劳苦,喜打抱不平,但也因此容易碰到意外灾难,不过只要踏踏实实,一心向善,事业上还是能够回旋一二,如果他的官禄宫能够再饱满一些,那运势就会势如破竹了,有点可惜。 “是,我是张垚。” 为了不让他俩再看我不顺眼,我赶紧接上了话。 “我们是巡视组的,相信你局长也跟你讲过了。” 说完,他拿出证件在我面前晃了一眼,青年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虽然只在我面前停顿了一两秒,但我还是看清楚了他们的名字。 中年人叫秦沛,青年姓王,叫王正卿。 秦沛暂且不说,这王正卿的名字取得那叫一个好。 他得官禄宫并不饱满,所以事业上肯定会遇上坎坷甚至挫折,相当劳苦,但正卿二字,却完美的解开了他面相上的缺陷,算是阴阳相冲,互相抵消了。 千万别小瞧了这姓名,老祖宗在这方面可是很讲究的,人如其名人如其名,一个好的名字,往往能够和命格相补,爷爷当时给我取名字时候也是因为我跟金水相契合,遇木火则生克,才用‘垚’做了我的名,他希望这个名字可以主我命格,希望我去经商,但这个愿望终究没能实现。 说正事,秦沛和王正卿自报家门过后便直奔主题。 “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希望你能谈一谈在水库那晚,你都经历了什么。” 这话说王正卿说的,他说完之后,秦沛似乎不放心一样,又叮嘱我:“仔细的说,一个字也别落下。” 说完,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直勾勾的注视着我,仿佛在跟我说,老实点,我盯着你呢。 我忘了说这秦沛的眼睛,他的眼睛是典型的孔雀眼,孔雀眼,眼神明亮,黑眼珠多,白眼珠少,眼神鄙人,这样的人性格强悍,行事强横,但是为官清正廉明而且隐忍,且一生兴旺,甚至能闻名在外,曾有诗云:眼有波明暗黑光,青多白少恶凶强,素廉清洁兼和缓,始末兴隆姓字扬。 这也是让我忍不住吐槽的一点,他的面相里充满了相斥,譬如印堂跟眼睛就很不搭,相面相出来的结果都对不上。 可能有人会说,这面相之术不管用了,实则不然。 这些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不会不管用,大多数人的面相都是统一的,秦沛面相生斥,那这生斥的劫最终会应验在他身上。 至于他们的问题,我还是将那天我和顾曼在水库所见所闻全部都复述了一遍,包括最后我在水下跟那人缠斗不休,甚至他还被射伤,以及最后老丁来做的善后工作都一一交代。 “你确定就这些?” 听完之后,秦沛面色沉重,他那邋遢的头发跟胡子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洗了,但此时,他认真起来的样子,却像是换了个人,他身上那股气势,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忽略他脏乱邋遢的表象。 没等我回答,他又强调:“一点细节都没落下?” 我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这才过去多久的事,我不会记错。 “你确定他中枪流血了,你看到血迹了?”秦沛复又问道:“人在肺活量快达到上限,呼吸被压榨的情况下,可能会出现幻觉,你确定你看到了?” 他说的是事实,人在快要窒息的时候,的确可能会出现幻觉,但只是可能,因为那会功夫你脑子里面一片空白,眼前只会越来越黑。 而那人被击中流血这一段回忆我也是事后才回想起来的,这样一来就有很大几率是我脑补出来的,他的推测很有道理,但我还是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确定我看到了,这一点专业素质我还是有的,另外当时虽在水底,跟他接触的时候,我还是能感到他手和胳膊有体温。” 秦沛没再说话,而王正卿端坐一旁,手里拿着一个本子,正在做记录。 过了一会,沉思过的秦沛突然抬头问我那些招魂幡和菩萨像之类的还在吗? 我点点头:“都在物证科,你们要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拿。” 我不能做主,但他们级别比老丁还高,所以他们开口,就算是老丁在这也得先答应。 “带路吧。”他没有任何由于,直接站起身。 王正卿紧随其后,我赶紧去开门,老丁就守在门外。 看来我们刚刚谈话的时候,他应该正在偷看,不过外面就是我们的办公大厅,他这样附耳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偷听,局里的同志都怪异的看着他,他眼神也颇为滑稽。 “秦组长,结束了?” “秦组长他们需要那天从水库带来的物证,我带他们去取。” “好,好,我带你们取。” 老丁站在这实在太尴尬了,所以赶紧前头开路,他一个正局,这样做确实委屈他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秦沛,他倒是无所谓的样子,目光涣散,早就没了刚刚那股子精气。 但王正卿则不然,他无论什么时候,看任何事,看任何人,总有猜疑和不屑这两种复杂的表情在外。 猜疑是我们办案人员必备的专业素质之一,是好的,但他脸上的不屑却让人十分不爽。 不过这种不爽只能压在心里,体制内等级制度森严,搞不好就是要吃处分的。 到了物证科之后,老丁亲自把那些从水库收集来的物证找了出来,我就站在旁边,搭把手也不是,不搭手也不是,左右为难,毕竟谁都看得出来老丁想‘好好表现’一下。 “秦组长,东西全在这了,你们聊,我不懂这些。” 说完,他就站到了一边,也不多说。 他这一套在官场中相当吃香,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多说,秦沛属于他上级,他即好好表现,把工作做到位,又不多说一个字,显的自己殷勤。 多年来,他这一套‘功夫’练的那叫一个炉火纯青,即使秦沛不属于他直属上级,他也相当到位。 秦沛没说话,只是使了个眼神,王正卿便上去打开了密封袋,一件一件检查着我们带回来的那些物证。 最后他将招魂幡拿到了秦沛面前。 在看到招魂幡的时候,秦沛脸上终于有所动容。 这招魂幡我之前就打量过,旗杆是桃木所制,像是开过光,质地很好,旗面是织锦缎裁剪而成,通体暗红,相当讲究;细看之下就会发现,那些符文全都是采用刺绣的法子一针一线刺上去的,再描以某种黑色的涂料,甚至还有些血腥味。 而顶上是大小相近的十二块血玉,每颗血玉下面都对应着不同的符文,凑近看甚至能见到玉中血丝流动,异常瘆人。 秦沛看了一会,又伸手去接住,甚至还抚摸着旗杆上的纹理,眼神里诧异的神色渐渐流了出来。 他应该也是个行家,认得这招魂幡的‘精致’。 我本以为他会在这招魂幡上找到什么线索,但下一秒他就随后将其往桌子上一丢,一旁站的老丁和我都心疼了一下,生怕那上面的玉石被打碎了,这可都是物证呢。 但秦沛却像是对它失去了兴趣一样又来到了菩萨像旁边。 菩萨像也被保护了起来,但秦沛上去就拆开了石像的保护膜,甚至直接用手去触摸,更让人不能忍的是他还用指甲扣掉了石像上一些喷涂的染料放到鼻子上闻了闻。 老丁和我在旁边看的那叫一个揪心,这些物证我们搜集回来之后都是该密封的密封,该保护的保护,查验的时候都要戴上口罩和橡胶手套,到了秦沛这……一言难尽啊。 甚至都要怀疑他的专业性了,等他检查完,复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招魂幡。 “你把这玩意看好,石像我就先带走了。” “我?” 我愣了一下,用手指了指自己。 他点点头:“就是你,保护好了,这玩意很重要。” 很重要你不带走?带那个石像干啥? 我真的很想这么问,他太怪了,怪到我真怀疑他是不是体制内的。 接着,秦沛给王正卿使了个眼神,王正卿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他要去搬石像了。 这石像半人高,我们两个同志抬着都费劲,他去试了一下力,果然有些吃力。 我上去给他搭了把手,但他好像很不领情的样子。 “我们这楼梯有点窄,要是摔了不就没法查了吗?” 我这样说,他才准备让我帮他一起搬,最后我和他把石像搬到了楼下。 在往他们车里搬得时候,我不小心看见了他们车里放的一些东西,有些晃神,险些就摔了。 王正卿似乎不是很想让我看见,放进去之后就赶紧关上了后备箱的门。 “你们还有个警官参与了这个案子,叫顾…什么来着?” “顾曼,一个挺机灵的小丫头。”老丁在旁边赶紧插了一句。 “啊对,顾曼,她人现在好点了吗?” 我不知道他这么问的意思,便点点头说好多了,已经出院但是在休假。 “注意着点这个顾曼,其他的等我消息吧。” 说完,秦沛和王正卿便坐上车,扬长而去,留我和老丁愣在当场。 注意点这个顾曼? 第十三章 风水先生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小张,秦组长刚刚说的什么意思啊?” 老丁没听明白,其实我也没有,这个秦沛和王正卿神经兮兮的,也不知道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至于顾曼那边,她有我爷爷给的无事牌傍身,时来运转只是时间的问题,又何来注意她之说。 我摇了摇头,告诉老丁我也不大懂,可能是想让顾曼多休息休息注意身体吧。 我就是在瞎扯,但老丁无所谓这些,他捏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这事把他也弄的精疲力竭,本来局里就有好几个案子在跟进,结果现在因为这事闹得,他也抽不开身。 “那招魂幡?” 从级别上来讲,秦沛是老丁的上级,他的话老丁不得不酌情去听,他让我看好招魂幡,那老丁就要问问我的意思。 “丁叔,先放在物证科吧,上把锁就是了,您说的算。” 我态度还算谦卑,不想让老丁觉得我飘飘然,在局里工作他一直提携着我,只是我总觉得他这样左右逢源太累了。 听我这么说,老丁还挺高兴的,往回走的时候我问他这秦沛和王正卿怎么感觉跟二流子一样,尤其那个秦沛,一点办案人员的素养都没有。 他憨憨的笑了笑,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张啊,你要知道越往上的人,咱们就越看不透,他要没点本事,也不敢在我这个正局面前抖机灵。” “至于那个王正卿,你看他行的端端正正,像专业人士,但他实际上也就是秦沛手下一个端茶倒水的,他们到底隶属什么组织我不清楚,但你如果真对这个感兴趣,最好还是先问问你家爷爷,明白我意思?” 我点点头,老丁这一下子就把我要说的话给堵死了,本来借这个机会我想调出档案室,参与到刑侦工作里,未来还有机会成为重案组的一员。 但目前来看,家里爷爷不点头的情况下,老丁也不会点头。 本来以为这事就那么过去了,秦沛的叮嘱我也没当回事,但没想到我这一生命运多舛,该来的还是来了。 像沼泽一样,我想挣扎,反倒愈发陷进漩涡中。 晚上下班之后,我驱车去找顾曼,我们要一起去赴赵幼发的宴。 到了约定的时间和地点,赵幼发派来的车准时无误的停在了顾曼家楼下。 今晚顾曼穿了一袭白色的百褶裙,倒不像她平日装扮,让我眼前一亮。 尤其那块翡翠无事牌,祥云与江水倒和她小清新的百褶裙配衬出一番怪异的异域风情。 “张先生,顾小姐,我是赵总的司机,请上车吧。” 赵幼发的司机倒是挺讲究,下车打开车门后才请我们上课,礼仪方面算是到位。 “你到哪结实的土豪啊?” 上车之后,顾曼打趣的开了句玩笑,我笑笑没说话,总不能说算命算来的吧?不过赵幼发确实有些豪气,奥迪A8L,车身饱满,商务风十足,没过百万,但也对得起赵幼发的气场。 到了目的地之后,顾曼才小声的问我不是去酒店吃饭么,怎么来人家家里了。 我说当然不是,人请我吃饭是看风水的,去酒店吃,给酒店看不成? 要说赵幼发的家底,算是雄厚了,这高尔夫小区的独栋别墅可是价格不菲。 上面的政策早就不允许建设高尔夫小区了,现在市区里高尔夫小区的独栋别墅都是天价。 “哎呀张先生,您终于来了。” 我和顾曼这边刚下去,赵幼发就里面走出来迎接了,他脸上热情洋溢,眼睛里流露的也是真情实意,倒不像是假性情。 说完,他又招呼了顾曼,不过这里出了个小插曲。 他说我和顾曼郎才女貌,好生般配,把我和顾曼都整的有些尴尬。 我赶紧解释:“赵大哥,你误会了,顾小姐是我同事,她今晚来也是想感谢你帮忙的事。” 顾曼自个儿也赶紧解释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只是同事关系。 赵幼发这才意识到自己糗大了,赶忙扯开话题。 “嗨,我只是稍尽微薄之力而已,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要感谢也应该是我感谢张先生才对。” 说完,他侧开一个身位。 “张先生,饭菜已经备好,我和夫人就等您二位入座了。” “行,麻烦赵大哥了。” 接着,赵幼发前面带路,我和顾曼紧随其后。 但要进门的时候,我才注意到赵幼发别墅门口的小院子里的那棵常青树,不禁皱了皱眉头。 赵幼发及时发现了我的异样,连忙皱眉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没事,赵幼发却不愿意了:“张先生,有什么事您但说无妨,今晚请的您来也就是看看我这风水怎么样,我这生意最近总是背,厂区里总是出事,家里也不安宁。” “赵大哥,我尽力而为,我们先吃饭吧,不要让你家夫人久等了,吃过饭,我再和你仔细说道说道。” 赵幼发不疑有他,点头答应下来。 其实,我只是在拖延时间,一棵树是看不出什么名堂的,更何况常青树寓有永生之意,是好的。 但我总觉得怪怪的,只是一时间说不上哪不对劲。 这种感觉自打进了赵幼发的别墅之后,更是一发不可使,愈发觉得不对。 首先他别墅内的装潢没得说,就两个字,奢华。 但无论是摆件还是物件,位置全都是错开的,一件两件错了可能是他以前找的风水师学艺不精所致,可这件件错,甚至于还是有针对性的错,那就有种提前预谋好了的感觉了。 有人要陷害赵幼发,这是我的第一直觉。 不过我没有表露出来,想等吃过饭之后再跟他掰扯掰扯。 这一点,没有任何原因,只是我简单的饿了,简单的想要吃饱而已。 赵幼发的夫人赵夫人,倒是有种大家闺秀的风范,表面看上去有股子名媛的感觉,应该是个知书达理的人。 不过这一次我看错人了。 许是她早先听丈夫提起今晚要请一位大师回家做客,但当她看到我这个所谓的大师才二十出头的模样,便失望的垂下眉头。 我能猜透她的心思,连面相都不用看,她百分百在心里嘀咕:又是一个骗吃骗喝的混子大师。 这不怪她,不是所有人都懂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的,更何况还有句俗语叫,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仿佛在赵夫人眼中,风水先生就该是那种青灰色道袍打扮,仙风道骨,说话神经兮兮,还一头花白胡子;仿佛只有这样的人,看风水看的才准。 但风水这东西,门槛太低,小孩子看了书都能信口胡诌两句,但那些市面上的书,不过是些最粗浅的论证罢了。 席上,赵幼发一直说起那晚在鬼市的惊险,还说他最后选石头的时候,手都秃噜了一下,心里更是没底气。 他夫人只是陪笑着附和,没当回事。 不过赵幼发这顿饭招待的还是不错,标准很高,菜肴汇聚了各个地方菜,还跟我介绍说哪些菜式是专门请厨师来家里做的。 按照这个标准,要是换做老丁都不能来吃,被举报的话,他得去纪检那边上上政治课了。 我和顾曼都不喝酒,赵幼发自己小酌了三杯,一股酒意涌上了脸,红彤彤的,但他大概是心情好,又扯着自己脖子上那条木链子。 “张先生啊,你给我的这条项链我一直带着,真别说,还就比那条金链子舒服。” 我笑了笑,放下筷子:“赵大哥你本就是多劳苦的命格,三十而立过后财运才逐渐好转,这之前可能太过张扬,泄了不少财运,我们有句古话叫才不外露,金链子虽然能彰显你的身份,但财一旦外露,加上根基不稳,事业上自然不能一番风顺。” “是是,张先生说的是,今天公司还接下一笔工程单,谈了该有小半年,我感觉啊,就是先生这条链子显灵了。” 这时,他夫人掺了一句:“有什么神奇吗?先生,要不你给我也看看。” 他夫人这话明显就是在暗讽我,她的面相我打一进门就看了,从眼尾就能看出是典型的妻妾宫,这种命宫只要印堂平润,无伤,也无黑痣,鱼尾光润无纹,平满丰隆,不凹陷,那便是好命宫,男可娶好太太,女可嫁好丈夫。 而赵夫人的印堂便是平润无伤,也无黑痣,鱼尾由于保养的好,更是光润无纹,这样的面相只要心地善良,便能助家内,其丈夫也能因妻得禄,财帛盈箱,夫妻关系必然十分美满。 可问题是赵夫人虽然面相完美,鱼尾光润无纹,却有一颗淡淡的黑痣。 这里俗称奸门,解释起来就是外情好而心多yin欲,易招官非。 从字面意思上就很好理解,说不定此时我这赵大哥头上带了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但我不敢百分百打包票,因为奸门有痣的解法有两种,这易招官非便是第二种,作为朋友,我自然希望赵幼发一家美满,只是面相不会骗人,我这心里也替他捏着一把汗,更何况他这家里风水错乱的让人抓狂。 所以这赵夫人的话,我不想接,爷爷从小就教导我,有些人的面可以相,有些人的面,相得,说不得。 第十四章 盘活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她自然是嫁了个好丈夫,赵幼发家大业大,三十岁之前一路坎坷,但好歹一路跌撞过来了。 如今他正好而立之年,是建功立业最好的时候,配合上好的风水,家底翻几番也不是问题。 所以我赶紧扯开了这个话题,奉承道:“赵夫人印堂平润,自是命途坦然顺畅,又嫁了个好夫婿,契合赵大哥的命相,可助赵大哥财帛盈箱。” “呵呵,张先生果然会说话,听着就是让人舒服。” 她不可能直接当着赵幼发的面生出不满,不过这话嘛,就让人听的不舒服了。 话是说的不错,可你跟一个相面之人说他讲话好听,让人悦耳,是夸他呢,还是贬他呢? 赵幼发可能没意识到这点,他喝了点酒,上了头看什么都觉得欢喜。 我接着他夫人的话茬说道:“不过赵大哥,这只是一条普通的木制链子而已,你若有心,可以去求一条菩提木或者小紫檀木,再请一名巧匠为你打磨,制一条项链,一串手链,效果更甚现在,如诺有大师为你开光,便更好不过。” “那张大师,不知道这费用怎么算呀?” 赵幼发还没接话,他夫人就把话抢了过去。 费用?我从头到尾提过费用吗? 赵幼发楞了一下,也附和着问了一嘴,但赵幼发知道我的为人,他予我金钱,我没收,予我珍宝,我也没收,我要是图他的钱,一开始就会明码标价,今晚来赴宴,不过是还他一个人情罢了。 “赵大哥,我说过分文不取,这菩提木和小紫檀木你可以托人来买,能工巧匠你也得用你的人脉去打听,至于开光的大师嘛,恕我直言,真正的高人不会轻易出手,那些假大师所谓的开光,如果火候没到,反而会坏了你的气运,我只是给你指个方向,剩下的还是要赵大哥你自己去做。” “谢谢先生指点。” 听我讲完过后,赵幼发的态度还是很好的,至少比他的夫人要好。 至于顾曼,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顾着吃自己的,时不时会附和着抿嘴笑两声,算是很得体了,不过赵幼发知道顾曼的职业,那天我给他发照片的时候,就是顾曼的工作照。 顺着这条线也就聊到了我的工作上,当知道我和顾曼都在刑侦局工作的时候,脸上多少闪过一抹诧异的颜色。 商人还是很机会和体制内的人打交道的,走走关系可以,但交道打到一起,很有可能就容易出事了,但只要身正不怕影子斜,常在河边走也不会湿鞋。 只是在听说了我的职业之后,赵幼发的夫人脸色波动的倒是更大一些,为了掩饰那波动荡的脸色,她赶紧岔开话题:“张先生做这种工作,应该不推举这些学说吧?” 我笑了笑:“赵夫人玩笑了,这些风水相面是我家中所传,不影响我对刑侦工作的素养。” 赵幼发大概觉得这种玩笑开的不恰当,赶紧又将话题给转移走,一顿饭吃下来,用去了将近两个小时,到最后就只是单纯的在饭桌上聊天了,赵幼发喝上头过后,更是跟我讲起了他这些年创业的经历,那种推心置腹的感觉,倒不是像把我当成外人,也没把我当成先生,而是朋友。 这种感觉让人很舒服,我本来也就不是因为赵幼发推举我为先生才来敷衍,最后我让他别再喊我张先生了,我还年轻,风水相术上也远远不及真正的先生,让他喊我的名字就行。 他不肯依,以后不知道是喝大了还是怎么,就说那不喊先生也行,要与我拜把子,做拜把子兄弟。 这里发生了一件小插曲,赵幼发刚这么说完,他夫人就拉了拉他的衣角,大概是在提醒他我是个什么职业,拜把子可要小心,只是赵夫人的动作明显,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再者,顾曼也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角,也在提醒我不要真的头脑一热,就跟赵幼发拜把子了。 其实我心里清楚的很,我在仕途,他在商道,我们两人拜把子,多少有些不合适,只要心意到了就行。 再加上我一直喊他赵大哥,经过这么一个微妙的小插曲过后,他便爽朗的说以后我们便以兄弟相称便是,我喊他赵大哥,他喊我张老弟,这算是比较平和的叫法了,总比他之前喊我张先生要好,怪异的很。 饭后,他家的保姆过来收拾残局,赵夫人借故有些醉了便回房休息了,只有我知道,她哪里是醉了,明明是先前在我面前露出破绽,不敢直面我罢了,否则的话,一口清酒也能罪人?那可真是奇了。 “张老弟,我带你四处转转吧?” 即使喝酒了上头,赵幼发也没有忘记今天请我来这里的目的。 “好,赵大哥你带路吧,我看看你的卧室和其他房间的摆件便好。” 顾曼跟在我身后,与赵幼发一起观摩了他三层独栋小别墅。 说实话,房子不错,我是指独栋别墅的宜居环境,以及室内的装修,都很适合居住。 但赵幼发这栋别墅确实坐西向东的朝向,从八宅风水的角度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朝向,这种朝向的住宅被称之为兑宅,主财位。 可能有人一听,财位不是很好么,赵幼发更是个商人,主财位发大财,财源滚滚之兆。 但实则不然,坐西向东的朝向是兑宅主财位不错,但兑宅西的方向为伏位,合‘中男合就离家火,夫妻先吉而后有伤’之意,就是说这种朝向对于夫妻或者恋人来讲,是一个不好的运势,容易导致感情不和。 再加上赵幼发夫人的面相,奸门有痣,本就不利用夫妻关系。 见我眉头紧皱,赵幼发赶紧说道:“张老弟,你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 “赵大哥,不是我不说,我是担心我这一说,你要觉得我信口胡诌了。” “何来信口胡诌?” 赵幼发不解,我笑了笑,旋即虚环视一周,指着那些屋内的摆件说:“我这一说,你这房子怕是要大动干戈了,想必赵大哥以前肯定也找先生看过,且先不说这些同行的眼力如何,我觉得完全就是胡来。” 赵幼发额头上冒出汗来,像那天挑不出石头异样,开始紧张起来。 过了一会,他大概是想好了,便说:“张老弟,你但说无妨,我这当大哥的相信你。” 我见他态度还算诚恳,便把刚刚的理论于他说了。 听完之后,赵幼发果然大惊失色。 “这…房子不好?我当时就是听人说这是财位才买的。” 我点点头:“话是这样没错,但赵大哥不知道你注意没有,你这栋别墅的院落处于一座凹地,凹地易积攒阴气,久而久之这里便是一片死气沉沉,你财运是攒来了不错,但就像一潭死水异样,活不了,赵大哥,我这么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赵幼发是个聪明人,他左右一寻思,便明白了我话里意思。 “张老弟的意思是,我空有财运,却不能流转,只能发小财,不能发大财,是吗?” “对,不仅如此,小财好发,还会空惹不少麻烦。” 听我这么一说,赵幼发赶紧对我作了一揖。 “张老弟,那你看我这房子,还能给盘活过来吗?” “能。” 我自信满满,不过是一些风水学说罢了,俗话说的好,没有好房子,只有好的风水。 赵幼发这房子即使是兑宅,不是一般人住的起的,但要破解其中不好的运势,也不是不行的,听我这么一说,他赶紧又是作揖:“那张先…张老弟,就有劳你了。” “赵大哥,我说了,今晚来是做客,这里没有先生,你若信我,便照我说的去坐,若不信我,也就当听个乐呵。” “信信,我信你得,张老弟,你是一个神人啊。” “那我也就说了,赵大哥你也知道这宅子是兑门主财位,所以你那大厅里的观音菩萨像可以撤下来了,换上貔貅、三角金蟾或是运财童子也行,此为趋财;再者,菩萨撤了,可以换撑财神爷,摆于中宫的位置上,起到聚财的作用,这样一来,可以更加合理的利用兑门财位的风水。” “那菩萨是我找…好…好好,我听你的张老弟,咱换,全都换。” 赵幼发一开始听着还皱眉,后来一想,全都听我的了。 “其二,赵大哥,你门口那颗常青树可以伐了,或移到别墅也行,总之你这院子里不适合种常青树。” 看他不解,我便解释道:“这常青树有永生之意,但你的宅子已经在凹陷之地,除了换房子之外,就是要把财运给盘活,而财运需要流通,不需要永生。” “而你这大门朝向东方,东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八宅风水里说更言武曲青龙,喜逢左辅善曜,所以常青树伐了过后,可在门边摆上龙头龟,升官印或升官尺,赵大哥你只经商,所以升官印、升官尺就不用了,只需两座龙头龟我保你这套宅子时运亨通,死水变成大江河。” 第十五章 招魂幡被偷了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赵幼发是个商人,自己住的宅子肯定是要好好请人搞搞里面的门道,就连老丁身在体制内都信这套,又何况靠着财运的商人。 我这么说完之后,他甚是兴奋。 “好好,张老弟,还有什么吗?我按照你的来。” 以赵幼发的性子,听我那么一掰扯,他便什么都信了,但我就怕他这什么都信的性格,以后倘若再遇到一个假大师,再跟他掰扯掰扯,他又改了宅子的风水,那两两相斥,他这时运可就好不起来了。 只希望他是诚心实意的吧,也不枉我费的心思。 “前面我说过赵大哥你和嫂子可能会不合,请恕我多嘴,我本意本非只有不合这一点,更有招惹官非之意,更何况我和顾曼还是体制内的人,所以赵大哥你可以再门口摆放灰色地毯,在设有灶台的房间摆放玉山、玉琮或玉壁来加以化解;” “另外我看赵大哥你的书房和卧室都在西北方,坐西朝东的宅子,西北方是钝位,所以可在书房摆放文昌塔来化解,如此,这宅子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但有一点。”说完之后,我又不忘记补充:“其他所有的摆件,如果赵大哥有心,可以全都撤掉,我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谁人指定,但赵大哥你听我一句,这些摆件于你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赵幼发刚想跟我解释,我便打断他的话说自己对这些恩怨并不感兴趣,我只看风水,不问人情。 我说的已经很隐晦了,说白了就是有人陷害赵幼发,所以才在他家里摆上这么多与他相斥的摆件,我刚刚说的那些,是个对风水有所钻研的先生都能说出个一二,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满屋子的忌讳,明显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赵幼发脸上阴晴变幻好一阵,最后郑重言道:“好,张老弟,我听你的。” 最后我又交代他一番需要注意的事项,时间很快就来到了11点左右,已经很晚了,顾曼也提醒了我,我便起身与他告辞。 赵幼发十分好客,先前我指点他风水那一会,他的酒意也醒了不少。 临走之前,他说总要想个法子感谢我,我不要金钱,他也过意不去,便让我在这座城市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尽管开口,他都会尽量而为。 至于图腾,他说他手下已经到处去找,一旦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我。 最后,他遣司机将我和顾曼送了回去。 路过信江大桥的时候,顾曼说想下去走走,我们便让司机在这停车,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就好。 这司机倒还挺敬业,表面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我们下车过后,愣是不紧不慢的跟在我们身后,最后我不得不给赵幼发打了电话,让他可以把司机喊回去了,那司机才肯走。 夏夜江风还是有些凉的,我将外套搭在顾曼身上,她一开始还不愿意,不过也只是跟我扭捏了一下,便欣然接受。 “是不是不大喜欢那样的氛围?”我问。 她点了点头,和我说她更喜欢跟同事门聚聚餐,至少气氛能够活跃一些。 我笑了几声:“因为同事跟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赵幼发是商人,跟我们不是一个道上的。” 顾曼又点了点头,走了一会过后,她忽然说:“今晚感觉你话只说了一半。” 我惊讶的看向她,这女人眼力劲是真的好,连这一点竟然都看出来了。 的确,我今晚话只说了一半,就像我先前说过爷爷的教导一样,有些人的面可以相,有些人的面则不能,即使相了也不能全说。 赵幼发虽然是真性情,但有些话我还是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就比如他的姻缘。 顾曼问我,我也就答了。 “他的夫人,是个红颜祸水。” “你怎么看出来的?”顾曼很诧异,她只看出来我有些话没说,但没想到竟是这个:“我看人家就挺恩爱的呀,你可别瞎说喔,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 话虽然如此,但赵幼发的夫人确实算的上红颜祸水,至少,算半个。 她印堂平润不错,妻妾宫无纹也不错,但那鱼尾黑痣确是实实在在的凶兆,但在没拿到他夫人的八字之前,我也不敢太过断言,只希望我交代赵幼发的那些东西,他在一一摆置好之后,可以化解一二。 不过当时我忽略了一件事情,风水只能改人运势,无法易人性格。 信江大桥很长,但夜景很好看,桥两边是长长的等待,把江面照亮,下面是信江公园,对面就是市二院。 即使夜快要深了,也还是有人在上面散步,我和顾曼慢慢走到了下面,我跟她提起了今天巡视组来局里面问询的事情。 顾曼一听,来了兴趣,本来说好走到头就回家的,却又给改了注意,非要我说给她听才行。 我只好把今天巡视组到局里面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不过最后秦沛跟我说的那句话我并没有复述。 听完之后,顾曼愣了一下,连忙问我他们有没有问起她。 我摇了摇头:“除了一开始问我是不是跟你一起去的水库之外,其他就没问了,他们搬走了那个石像,我觉得应该是调查有了一定的进展,你就不要担心这些了。” “好吧……” 顾曼欲言又止,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感觉她似乎有事情在瞒着我一样,但她不肯提,我们的关系也还没到可以随便提及彼此隐私的地步。 我们在信江公园散步了好久,最后我把她送回了家自己才准备离开。 老丁说过,顾曼和她妈妈相依为命,而她父亲是老丁的已故战友,她的这股子偏执劲,是不是跟她已故的父亲有关呢? 回去的路上,我全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全都是我瞎猜的,也没个准头。 顾曼休息了一周左右,终于来上班了,局里不少单身汉们又开始献起了殷勤。 毕竟她在咱们分区,乃至咱们市,都是警花级的存在,听说前天还有其他分局的同事过来跟她表白,但顾曼是谁?她狠狠的在业绩上羞辱了一番那个同事之后,又给人家发了一张好人卡,精神心理双重打击。 至于水库自杀案,也就是风水灵杀局,转交给秦沛的巡查组之后,便一直没了动静,已经过了一周的时间,我怀疑他们已经把案子给破掉结案了,而忘记向我们回执卷宗了。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顾曼的精神气好了很多,跟没出事之前一般无二。 只是我看的出来,经过这件事,她的那股子破案的劲头要收敛了几分,不是说她能力不行,而是说她现在不再锋芒毕露了,她一个成年人也该知道,锋芒毕露会伤及自身。 同时,我也在注意各区域回执上来的报警案例。 我们是刑侦局的,虽说下面还有个二局,但基本就是干干我们无暇顾及的案子,信江市但凡涉及到人口失踪、死亡的案子当天都会回执到我们局,由我们分配警员或支队去调查,一些破不掉的案子则转交给我们的重案组。 所以每天晚上我都会去整理当天回执的案子,但出奇的是,这一周没有发生任何命案,就连失踪的人都没有。 这就奇了怪了,秦沛不回执结案卷宗,幕后黑手也没有掳走任何人,难道他准备去别的城市再建祭坛?如果是这样的话,除了秦沛和王正卿他们之外,没人可以阻止这个幕后黑手。 但偏偏我们跟秦又没有任何可以联系的方式,我还专门问过老丁,如果有联系方式的话,得打个电话跟进一下进度,这案子毕竟是我们这移交出去的。 但老丁却没有这个意识,在他看来,既然案子我们已经移交出去就不管我们的事了,除非上级需要我们配合,否则我们自己的案子都要忙不过来。 我几次三番去催老丁给上级反应一下,但他总是敲着桌子跟我讲,现在局里又重启了两起五年前没破掉的银行抢劫案,没有功夫去管这等闲事。 做我们这行,最怕的就是时不时要去重启那些没破掉的案子,凶杀案也好,抢劫案也罢,根本就不是人查的,一遍一遍筛选证据之后,线索根本就链接不上,纯属是在浪费时间。 我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顾曼印堂上的黑气和浊气也都消失了,如今她办公桌也被移到了窗边,没再占据正龙位,这样她身上那条‘龙’也就得到了释放,可以说是真正的龙游于水上青天,一周的时间,她又破掉了两起案子。 再加上赵幼发那边虽然和我断断续续的有联系,但始终没有提图腾的事情,想必已经找不到什么线索了。 一周之后,又是一周。 我想,这事应该就这么过去了吧?我的生活又该恢复平淡,在档案室做两年,熟悉了流程之后,跟老丁说说说道说道,让他给我调到刑侦那边,我就是一名真正的刑警。 但这天晚上,老丁却慌乱的一路小跑进我的办公室。 “小张,招魂幡被偷了。” 第十六章 绝非巧合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招魂幡被偷了? 我下意识皱起眉,老丁赶紧关上门,将一摞文件放在了我的桌子上。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老丁的话有些发虚:“昨儿晚上八点,但我是才收到消息。” 我看了眼时间,16点32,已经过去二十多个小时了,这招魂幡再想要追回来可就难了。 我赶紧掀开他递给我的资料,是监控上的一些细节给打印了出来,上面显示是我们局里的一个同志把招魂幡给带出去的,和上次顾曼被绑一样,这个同志也是表情木纳,步态匀匀。 “这也是中邪吗?”身为门外汉的老丁问道。 我点了点头:“是,这个同志找到了没有?” “在五院接受治疗,是被二局的同志发现告诉我们的。” 通过老丁的叙述,又去监控室看了一眼监控视频,这才了解案发的经过。 昨晚八点左右,我们物证科一会负责物证收纳整理的同志将招魂幡带了出去,而后今天清晨被二局的同志发现,转送到医院之后才联系的我们。 问题出在我们物证科这边的审查能力太弱了,案发将近二十小时,最后竟然还是二局的同志通知我们,这完全就是对我们能力的羞辱,老丁的面子也过不去。 看完监控之后,老丁问我怎么看。 我有些发懵,一时间没答上来。 秦沛是交代过我要看好招魂幡,但当时我没把这东西当回事,虽说建立祭坛必须要招魂幡才行,但是从新制作一面省事,还是从警察局里面偷一面出来,那就要幕后黑手好好衡量衡量了。 明显,这起风水灵杀案的幕后黑手选择了后者,他选择从警察局偷出来。 确实,那招魂幡的制作精细程度值得他这么做,但这事已经消停了半个多月,我们局早就把这件案子给忘了,幕后黑手从新回来招惹我们,当真就不怕惹火上身? 再者,偷走招魂幡就代表他要从新建立祭坛,而秦沛那边肯定是没破掉案子的,否则也不会发生这档子事了。 “顾曼呢?” 我忽然想起她,老丁出去看了一眼,办公桌上并没有顾曼的人影,他告诉我顾曼应该是去跟另外一起案子了。 “丁叔,让顾曼把案子移交给其他同志吧,再派人暗中保护她。” “你的意思是,幕后黑手还会盯上顾曼?” 我摇了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若非如此,我们也不会这么被动了。 老丁说好,他去把顾曼叫回来。 半个小时之后,顾曼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还跑到老丁的办公室质问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案子交给别人,都快要结案了。 我们这些同志里面,估计也就只有她敢这么冲到老丁面前大声质问了,我都是毕恭毕敬一声丁局或者丁叔。 为了避免不好的影响,老丁把我也喊了进去,顺道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又把招魂幡失踪的事情告知顾曼,这事一说完,顾曼的怒气全都一并消了,直嚷嚷着让她去调查这件事,她保证三天破案。 就这样,那个顾曼又回来了。 我感觉她对这件案子关注的程度超出了所有,可她明明是个姑娘家,不该沾染这些邪灵才对。 老丁看了我一眼,在顾曼回来之前,我和他就已经商量好,让顾曼来调查这件事,让我给她当助手,一来这样我可以直接保护顾曼,二来暗中跟着顾曼的警员也能随时应援我们。 “交给你可以,不过要让小张给你当助手。” “我不需要助手,我一个人就可……” 话说到一半,她才意识到说的是我,于是赶紧点点头:“好,张垚可以。” 老丁瘪嘴笑了两声,随后将文件交给顾曼:“好了,你们去调查吧。” 其实把这个案子交给顾曼,根本就没什么好查的,将招魂幡带走的同志真的是中邪了,监控照片和视频我们手里都有,幕后黑手对附近的监控盲区似乎特别熟悉,总是在我们监控照不到的地方,把东西给取走了。 所以让顾曼去调查,只是为了确保她的安全。 上次幕后黑手掳走顾曼又放了她,以及秦沛让我多注意点顾曼,这些细节都在提醒着我,顾曼身上的危险可能远远没有解除。 百年一遇的火命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到替代品的,所以最后幕后黑手很有可能会继续盯上顾曼。 但她却没有丝毫松懈的模样,案子交到手上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了监控资料,把我知道的几乎全部都掏了过去。 分析完又要带我去医院看那个同志,我说算了吧,人现在肯定没醒,她又说你不是很能耐么,你把他给弄醒啊。 当时我愣的都没听出来她这是在挖苦我,还是真的在请求我,最后她跟我强调了一遍之后才意识到,她真的以为我会点风水相术就无所不能了。 “大姐,那是面相,是算命,不是神医救人,现在科学医疗这么发达,拜托你相信科学好么?” “你真是算命界的耻辱,竟然让我相信科学。” 说完她就朝着竖起了中指,我还能怎么说,我无话可说啊。 本以为这就算消停了,但她又拉着我去监控里记录那个中邪同志走过的所有地方走了一遍。 说是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话,就能对整个案情起到关键性作用。 我平时里都在档案室里坐着,哪里经得起她这么来来回回折腾,倒不是累,只是她这完全就是企图碰到死耗子。 我不是骂她瞎猫啊,我真没有,可她怎么就这么精力四射呢,这破案子被搅和的,我一点想要深究的想法都没了。 不过事实证明,我错了。 当天晚上,我虽然跟着顾曼东跑西跑,什么东西都没调查出来,她却依旧精神气十足的拉着我去看看医院的同志,我却在这个节骨眼接到了赵幼发的电话。 他告诉我,找到图腾了。 在鬼市里,他的人看到了胳膊上纹有那个图腾的人。 “什么时候的事?”我赶紧问。 “就刚刚。”赵幼发在电话里的语气似乎也比较激动:“我的人刚刚打电话给我,现在不知道跟丢没有,运气好的话张老弟你现在去应该还能碰上。” “好,谢谢你了赵大哥,回头我再感谢你。” 说完我赶紧挂了电话,顾曼把车刚刚停在医院停车库里,我赶紧催她:“快快,别停了,去鬼市去鬼市。” “什么?”顾曼愣了一下:“什么鬼市,我们要来看…” “你相信我,这条线索比医院同志的口供重要,就在德阳街那里,快。” 她虽然还没搞明白,但还是下意识的发动车子,朝着德阳街驶了过去。 “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了吧?” 路上,她开着车,没好气的转过头。 我点点头,把图腾这件事情告诉了她。 “医院那个同志是中邪,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你能想起上次你是怎么走出宾馆的吗?” 顾曼哼了一声,不知是高冷还是傲娇,不过她对办案还是很专业的,旋即问我。 “那你的意思始说,这个鬼市里面出现了他们一伙的人?” “对。” 我赶紧点了点头,只要能抓住一个,总能顺藤摸瓜找到点线索。 顾曼随后反应过来,不禁又踩了脚油门,路上甚至不惜开警报开路。 这个女人,真是疯了,把我还要执拗。 快到德阳街,也就是鬼市的时候,她把警报给关上了,免得打草惊蛇。 我们把车停好,赶紧混了进去。 这应该是顾漫第一次来鬼市,她说以前完全不知道德阳街还有这么个地方,但她很快就被这里的氛围给吓到了。 “这是做人生意的么,怎么感觉乖乖的。” “怎么就乖乖的了?又不是黑灯瞎火,你看这灯笼点的,多有感觉。” 我调侃了她一句,眼神却始终都在匆忙路过的那些行人身上,酷夏还没过去,大家基本上穿的都是短袖,也十分利于查找那些胳膊上印有纹身的人。 顾曼回怼了我两句过后便不再说话,我掏出手机将拍过的图腾照片给她看了一眼:“注意这个就好,大概率是在胳膊上。” 她点点头,我则给赵幼发打了个电话,询问他那边的情况,但他告诉我他的手下已经跟丢了,不过身材样貌倒是看清楚了,是个矮矮胖胖穿着黑色长跑的男人,还说是在赌石街看见的,当时的情况是那人收购了一筐血玉,伸手去搬筐结果袖子露出来被赵幼发的手下发现的。 这个细节可就太强大了,黑色袍子? 鬼市里面有不少人都奇装异服,有些是为了映这里的气氛,有些是为了给自己披上面具,但大夏天的,路上人穿的大多清凉。 这种时候,一袭黑袍就显得相当碍眼,或者说脑子抽抽了,真是不怕闷坏咯。 但这也给我们筛选了一遍眼中的目标,我带着顾曼来到了赌石街。 血玉应该是招魂幡上的那种血玉,招魂幡是为了祭坛准备的,血玉也是;昨晚招魂幡被偷,今晚就在鬼市发现了同样印有图腾的人收购血玉,这一切的发生是巧合吗? 不,这绝非巧合。 第十七章 都撤回去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你带枪了吗?” 我刚出生,顾曼就下意识把手放在了腰间的枪上。 “别激动,只是让你准备好,闹市区尽量不要开枪,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社会动荡。” 顾曼点了点头,继续跟着我走在赌石街来往的人群当中。 赵幼发说他手下看到那人在收购血玉,我带着顾曼来到了赌石街出售玉器的店铺转了几圈,基本上把所有的店铺都转完,也没发现什么穿着黑袍的矮胖男人。 血玉作为重建祭坛的必需品,这个风水局所需要的量应该不少,不至于被我们扑了个空,还是说我们来晚了,赵幼发手下看到那个纹有图腾的人时他们就已经准备离开了? 又找了一圈过后,还是没有找到,顾曼明显焦虑了不少。 她跺了跺脚:“我们还是回医院吧,说不定还能发现其他线索。” 就在顾曼焦急不耐烦的时候,一团黑影从我眼前晃过,我感觉自己神经刹那间收紧了,正要喊出声,顾曼已经率先发难,追了上去。 “站住,不准动。” 这是鬼市一条街的拐角处,人比较少,但顾曼的举动依旧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当下我也顾不了那么多,跟着追了上去。 那黑影移动速度快到只剩一团残影,根据他的形态,确实是又矮又胖,但他这个身法,当真是个灵活的胖子。 我和顾曼合击将他逼到另一条街的转交,那边是一面墙,黑影顺着墙直接蹭蹭往上几步竟有要翻过高墙的势头。 “开枪。” 我还在顾曼后面,此时只能放手一搏大喊道。 按照规定,没有确定威胁的情况下,我们是不能开枪的,否则如果有人致死,我们也有负刑事责任。 顾曼在这方面的专业素养还是很强的,而我全然就是放手一搏的姿态,普通人不会有这样的身手,也不会这么赤、裸裸的挑衅我们。 犹豫了1秒过后,顾曼掏枪,瞄准…… “砰。” 子弹打在了墙檐上,而此时那道黑影刚刚翻过高墙。 我愣了一下,三米多的高强,这团矮胖的黑影果真实力可怕,顾曼明显是过不去了,我脚下加快了速度,快到墙角时一跃而起,借着墙皮的摩擦力,四肢再次发力,成功的抓住了墙檐,而后翻了过去。 落地之后一个跟头,而那团黑影已经距离我百米有余,高墙这边是两条街区的夹缝,正好有一条小巷可做通行,我没有犹豫,径直冲了上去。 黑影很快,但我以前在警校体能训练都是满分,就比如刚刚翻墙,就跟越野训练一样,只是纯滑的墙壁难度高些而已。 顾曼肯定是过不来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看着黑影与自己的距离一点一点缩短,我心中难抑激动,不禁又添了脚力。 最后几十米的距离僵持了十几秒,黑影忽然转进另一条巷子,我赶紧追上去,却见那黑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是条死胡同,真是上天也不帮他。 两边的屋檐都很高,巷子也很窄,在不助跑的情况下,他还能飞了不成? 借着月色,我隐约能看清他的身形,并不像之前那般矮胖,可能只俯身跑的缘故使他看上去像一只肉球,实际上只比我矮上那么一截。 黑袍子像斗篷一样,搭上一顶瓜皮帽,此时月色打在我们中间,所以无论在谁的视线里,我们都浸在黑暗里,但我还是注意到他的左手似乎只有四根手指。 “不愧是张九玄的孙子,能亲手破掉我的风水局,有两个刷子。” 就在我准备上去抓住他的时候,他突然说话了。 我愣了一下,张九玄?那是我爷爷的名字,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里面有点弯弯道道啊,我不禁开始紧张起来。 “你认识我爷爷?” 我看向他,从刚刚那一段追逐来看,他的身手可能要比我好,在这狭窄的巷子里,我得想办法第一时间制住他才行。 “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呵呵呵。” 黑影慢慢转过身来,我本以为就此可以看清他的模样,却没想到他脸上戴了一张娃娃面具,借着月色的反光,看上去甚是恐怖。 紧接着,他慢慢扬起左手,我这才看清,他左手手指确实少了一根,并且扬起手的瞬间,我看到了他胳膊上那个露出一半的图腾。 是这个标记没错,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他就是在水库与我缠斗的人。 “说起来,我这手指当年还是拜你爷爷所赐,这么多年,你又毁了我的风水局,小子,你的路走到头了。” 他微微仰头,看着自己缺了一根的手指,像是在感叹,也像是在朝我挑衅。 他想杀了我。 我赶紧掏出手铐。 “我不管你弄那祭坛是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既然被我撞见,那就跟我走一趟交代清楚,那三条人命……” “呵呵,大言不惭。”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忽然就动了,速度快到让我有些措不及防。 看来是个硬茬子,见他直冲冲的朝我撞过来,我不敢硬碰硬,赶紧一个闪身躲开并试图抓住他的衣袖。 但他实在太灵活了,我一个侧身,他留给我的只有一截空荡荡的袖子,接着他又绕到了我的身后,缠住了我。 好家伙,看来他是不准备逃了,真打算在这里解决我? 水里我不会输,这里也不会,当下便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战上去。 他的身法很灵活,对上我在警校学的军体拳显得游刃有余,甚至有些克制我,但招式就是招式,军体拳只是一种套数罢了,实战里管你这个拳那个掌,近拳远腿就行了,谁一个失误谁也就输了。 来回缠斗了个数十个回合,我渐渐开始体力不支起来,但他的身法却依旧飘然灵逸,主要这家伙身子太灵活了,我很难打到他,他却能准确无误的击中我,数十个回合下来,我身上已经挨了不少拳脚,此刻正隐隐作痛。 “看来,张九玄没把真本事传给你啊?” 他的声音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传到我耳朵里,有一种腐败的感觉,听上去有些阴森森的,甚是让人恶心。 “是吗?” 我赶紧一脚逼开他,又是几记扫腿让他稳不住下盘,趁这功夫一下子撞到了他身上。 “现在你还跑的了吗?” 说完,我已经掏出手铐将他两只手给铐住了。 “现在我给张九玄丢脸了吗?老东西?” 我有些洋洋得意,毕竟抓住了曾和我爷爷打过对头的人,看来这里面弯弯道道有很多,得仔细深挖才行。 “呵呵,小子,今日留你一命,先不陪你玩了。” 我本以为这下稳了,可他话音刚落,身形一抖,‘凘啦’一声,唰的一下子就奔出了巷子口。 等我再看手铐时愣住了,我锁住的哪是他的胳膊,现在看,竟只是两条黑色的长袖罢了。 这又是什么脱身的法子?我赶紧追出去,但巷子外面哪还有他的踪迹;月色下,这小巷子一片昏一片明,看上去甚是阴森。 不过,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顾曼应该来找我了才对,她翻不过这道墙会想别的方法过来。 调虎离山? 我被吓得一个机灵,刚刚那人身手明显好于我,不反制我解决掉我这个麻烦,他跑什么,该不会真是调虎离山吧。 “顾曼?顾曼?” 声浪一波一波往外扩散,但没收到任何反应,我正准备翻墙过去,却发现身子软的不行,头也开始有点发昏。 我伸出手,却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象不停的再晃,像是…像是……我说不上来,只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像是中了那人的套路。 摄魂香吗?也不像啊,我赶紧压住心头那致幻一般的感受,还是找顾曼要紧。 “顾曼,顾曼?” 我不敢多耽误,赶紧打通她的电话,然而里面却传来了滴滴的提示音,虽然电话通了,但是始终没人接听。 我心里愈发焦急,又拨通了老丁的电话,很快就通了。 “丁叔,跟着我们的同志能联系上吗?问问顾曼丢没丢。” “什么情况?” 老丁在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紧张起来,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我跟他强调了紧迫性,他赶紧挂了电话去联系我们的同志。 很快,他就给我打来电话,说暗中跟着我们的同志也失联了。 “小张,你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顾曼,以及暗中保护我们的两个同志全部失联,我要不是有些底子,再加上那人不想与我缠斗,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脱身,这祭坛背后的黑手到底是什么来头,认识我爷爷不说,身手也是了得。 我把刚刚发生的事跟老丁复述一遍,老丁那边安静的可怕,最后我听到他那边传来砸桌子的声音。 “疯了,这群法外之徒疯了,竟敢接连对我们的同志下黑手,我现在就派出全部警力,请交通部的同志协助调查,全城排查。” 老丁是动了真火,我还没说话,他那边甚至就已经有小队长过去待命了,我听到了报告的声音。 这要真是全城排查,怕是明天的新闻就要乱套了,但接连对我们局里的同志下黑手,这是幕后黑手向我们发出的挑衅,是在公然对抗我们。 疯狂,实在是太疯狂了。 我刚想说话,忽觉背后一冷,赶紧侧身做出防御状,有埋伏吗? “告诉老丁,别激动,人都撤回去吧。” 第十八章 陈年旧案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高墙传来,紧接着一道黑影从上面跳了下来。 我刚想先发制人就看清跳下来的竟然是秦沛。 他怎么来这里了? 在我错愕之际,秦沛径直走到我面前,伸手拿走了我的手机。 “是我。” “你们那几个小同志被我的人救了,来人处理下吧。” “好。” 我没听见老丁说什么,但秦沛三言两语就挂了电话,随后他将手机丢给我说:“跟我来吧。” 顾漫和我们的同志被他救了?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当下还是不疑有他跟了上去。 这个秦沛耳力很好啊,人未到,声先到。 不过我现在肯定是没办法翻墙的,他带着我走另外一条路,绕回了鬼市的那条德阳街。 一路上我都在问他问题,比如说顾漫是不是已经安全了,那道黑影抓住没有,但他从头到尾一声都没有吭。 直到我们回到鬼市,在原先那条街的拐角遇到顾曼,确定了她的安全我才放心下来。 除了顾曼之外,还有另外两名局里的同志,以及王正卿。 此时王正卿刚好紧了紧领带,他的脚下躺着一名黑袍人,不过看体型并不是之前那个矮胖的瓜皮帽男人。 “没事吧?” 我贴近顾曼,她受了点轻伤,便装得袖子破掉了,显得有些狼狈。 她摇摇头,告诉我说刚刚这个黑袍人要绑走她,她们发生了剧烈的打斗,最后我们局两名同志合力都没能制服,反倒还被夺了枪,最后还是王正卿出现,搞定了这个黑袍人。 我上去准备看看黑袍人的模样,王正卿叫住了我:“不用看了,已经死了。” “死了?” 我怔住了,怎么就死了,这么短的时间,也没听到枪声。 “服毒而死的。”秦沛发声了,但依旧懒洋洋的:“叫你们法医解剖鉴定一下吧,提取他们肠胃里的成分做一个化验。” 我这是常规步骤,我点点头,还是蹲下身看了一眼那个黑袍人,他左手胳膊上果然有一枚图腾纹身,只是现在他皮肤雪白,密密麻麻的血管清晰可见。 这种毒是……我貌似听爷爷讲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刚刚墙那边还有一个人,应该是他们的领头人,跑了。” 我站了起来,随后身子一个晃荡,差点摔倒,顾曼赶紧过来扶住我,关切的问我有没有问题,我摇了摇头,说只是有点脱力,但事实上,我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对劲了。 秦沛似乎并不在意:“跑就跑吧,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我摇了摇头:“不,现在庙也跑了。” 有史以来,秦沛的脸色第一次认真起来,先前无论是询问案情,还是勘察物证,以及刚刚,他都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但听我那么说以后,他眼中倏的一下放出精光。 “招魂幡丢了?” 我点点头:“物证科的同志被下了降头,中邪了,把东西带出去交给了这个组织的人。” 说着我指了指那个图腾:“我们局长联系不上你,所以我就和顾曼出来调查这事了。” 我在把责任推到秦沛身上,尽管这不值得提倡,但如果招魂幡真的重要,他应该自己带回去保管。 这件事背后的幕后必定是个方士,神秘图腾组织里的人员也个个都是好手,但从地上躺的这个被擒之后直接服毒自尽就可以看的出来,他们的组织,有着铁一样的严律,那背后必定藏着更大的阴谋。 所以让我们局看管招魂幡,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哪怕是我随身携带,也不敢保证不会被钻空子。 “你们把人交给法医鉴定,剩下的交给我,明天下午我去你们局取报告。” “等一下。” 就在秦沛要走的时候,王正卿忽然叫住了他,随后看向我,皱着眉头问:“你和那人交手了?” 我点点头说是啊,刚说完,我眼前便是一黑。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应该还没过去多久,周围还是黑的,我还能听见街市的声音,而秦沛和王正卿以及顾曼和我们的同志都一脸焦急的望着我,看到我缓缓睁开眼,他们的眉头才舒展开。 “还能捡回一条命,算你运气好了。” 说话的是王正卿,他旋即站起来,顾曼也扶着我站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虽然醒过来了,但我依旧觉得浑身无力。 就是那种意识很清醒,甚至感觉自己能使出力气,可当我攥紧拳头的时候,手筋却像不听使唤一样。 “你……”王正卿本来准备说的,但我注意到秦沛给了他一个眼神,于是他赶紧改口:“只是累着了而已,那人还是有些本事的,给你这个,没力气的时候就吃一颗。” 说着,他丢给我一个小盒子样的东西,我赶紧接住。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打开药盒,里面是十几颗暗红色的小药丸,还泛着一股清香。 “谢谢你啊,不过你们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我们局……” 我话还没说完,秦沛和王正卿便越过高墙离开了。 外面就是路,一定要走墙吗?我一脸郁闷,不过也从侧面反应他们身手的确不错,达到了对抗方士的标准。 尤其是王正卿,顾曼的身手我是了解的,还有那两名经验老道的同志,都是局里精英,三人合力擒不住的黑影,反被夺了枪,而后被王正卿一个人解决了。 我没看过秦沛出手,但想必不会太差。 顾曼想给老丁打电话,但没有信号,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也没有信号,但刚刚在高墙外还有。 “出去打吧,这里的磁场被扰乱了。” 我交代过后,她点了点头,我让那两名同志留守这里看着尸体,旋即陪着顾曼一起走出了街角。 给老丁打过电话,他说很快会派人过来,顾曼这才放下心。 “张垚,那些人……” 她欲言又止,以为我不会告诉她,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我说没事,你问吧,也不是什么保密协议内的东西,作为办案人员,你有权利知道真相。 “那些人到底是什么组织的?服毒自尽,太…极端了吧?” 我先是摇摇头,告诉她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组织。 “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看她表情虽然纠结,但应该还能承受得住,我便接着说:“这件案子深挖下去,你会发现更多让你膛目结舌的东西,除非你现在就跟老丁说你退出,否则……” “比重案组的案子还要恐怖吗?” 我点点头:“恐怖千百倍,但其实不能用恐怖来形容,这个案子,不属于我们的系统,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们是什么系统?公安系统刑侦部门,负责处理重大刑事案件,抢劫、杀人,去年老丁还带着一帮老同志破掉了一起10年前的银行抢劫案。 这就是我们的系统,我们局里每一名同事,从警校里学到的技能就是来解决这些疑难杂症的。 但这件案子,它不属于疑难杂症,它属于绝症。 我从小除了耳濡目染一些相术风水,也听爷爷讲过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我不知他是亲身经历,还是道听途说,但即使如此,在处理这桩案子时,还是让我乱了阵脚。 顾曼是个聪明人,我看过她的档案,在警校的成绩比我还要优秀,以她对真相的渴望,应该能够理解我话里的意思。 “那…那两个人?”她想了想,从新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他们会像我们一样调查十几年前的案子吗?” 我不禁凝眉,顾曼这话里有话啊,我疑惑的望向她。 “就是……如果有一起十几年前的案子,类似这种,他们会重新调查吗?” 我意识到,这可能就是她的秘密了,十几年前的案子,我们系统内的部门会不断重启调查,但秦沛他们,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想到这,我摇了摇头:“我帮你问问,但你得告诉我一些信息,或者……你亲自去问。” “你帮我问问吧。”说这话时,她仿若一个小女孩,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神色复杂,不知道该不该相我。 或许我该跟她讲一句,没事,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 但最终我还是忍住了,告不告诉我的决定权始终在顾曼那里。 “跟……”她缓缓开口,说:“跟我父亲有关,其他的……” “行了,我知道了,我帮你问问。” 见她有些扭捏,我也就没有等她讲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与其让她这样纠结,不如等她自己整理好情绪,做好准备的时候再主动坦白。 况且,提到她的父亲,我就想到老丁说的话。 顾曼父亲是老丁的战友,死得早,应该是因公殉职,否则顾曼也不会这么问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真是陈年旧案了。 但也之所以如此,才更难办,老丁才破过一起十几年前的银行抢劫案,如果顾曼父亲的案子那么好破,他这个老战友会不挺身而出? 顾曼又把希望寄托在秦沛身上,那就证明这件陈年旧案可能涉及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样的话,那秦沛可能真的能帮上忙。 问题是,他们会帮忙吗?我心里并没有底。 很快,老丁那边就安排车辆过来把黑袍人的尸体搬运走了,尸体会在今晚就交给法医那边,连夜解剖,赶在明天下午之前把检验报告交上来。 同时我和顾曼以及那两位同志也做了笔录,不过还是隐藏了一些关键信息,老丁那边,我则实话实说,发生了什么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听完之后,他脸上表情开始凝重起来。 第十九章 检验报告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这案子是结不了了。” 他叹了口气:“我会通知上次涉案的同志随时待命,你和顾曼先回去休息吧。” 说完,他又问顾曼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顾曼摇了摇头,说没事,只是轻微擦伤。 “行,小张,你把顾曼送回去,明儿一早来这报告。” 看得出来老丁很愁,这案子本来不该属于我们管的,但秦沛他们接手过后,没有及时共享情报,这就导致他们很累,我们这边也很累,老丁身为我们的领导,夹在中间是最不好做的。 “走吧,我送你回家。” 这段时间我都快成她的私人司机了,局里面给她配的那辆车都是我在开,她就像个祖宗一样坐在后排。 路上她突然问我,老丁什么时候开始安排人跟踪她的? 我愣了一下,旋即才反应过来,今天晚上那两名同志出现的很‘及时’,以顾曼的逻辑能力,肯定能猜出来,是老丁安排的。 不过这也是我跟老丁商量之后的结果,于是便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我说是我担心招魂幡被偷之后,那些幕后之人会重新盯上她,才跟老丁商量,就找两个经验老道的同志,暗中保护她。 听完我的解释,她并没有太排斥,只是稍微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便问我是不是她太没用了。 我本该安慰安慰她的,今天晚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回去又该胡思乱想了。 但我这嘴不知道怎的,直接说遇到这种事情我们都没用。 她苦笑两声,没有再说话。 之后一路都十分的尴尬,直到下车的时候,才跟我说了一声晚安。 我没趣的驱车回了自己租的房子。 在上城区,距离工作的地方有点远,但至少比从爷爷那边来要近得多。 我没有父母,甚至连他们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反正从小到大,爷爷都没有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他总是告诉我,等我长大了就明白了。 可我都毕业,甚至参加工作了,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更可笑的是,他们的名字和样貌还都是我通过公安人口数据库查询得知的。 看着他们的资料,我回想不起一丁点关于他们的记忆,哪怕只是一个闪回的画面。 一直以来,我都尽量让自己不去想他们,尽量把他们掩埋在记忆最深处,直到顾曼今晚提起她的父亲,她还没有放弃,那我也不能。 这是一间1室1厅的小套房,房东是一对老夫妻,买这套房子是为了收租金养老。 搬进来的时候,爷爷亲自来给我看过风水,他说这里风水不错,我的命格在这里不会相冲。 或许是从小没有父母陪伴的原因,导致了我生性比较孤僻,小套房里除了睡觉的卧室,客厅已经被我改成了办公区。 不同的是我这套房子里没有任何的摆件,爷爷说我什么都不需要供奉,所以在客厅办公区的墙壁上,只挂了一面硕大的风水罗盘。 质地很是古朴,也十分精致,没有开过光,但爷爷说是个好东西,逢凶化吉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给自己煮了碗面,便来到办公区搬出一摞摞的文件。 这些并不是卷宗,而是我收集下来的关于图腾以及秘术的资料。 有些是爷爷告诉我的,有些则是连我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传说。 今晚的遭遇让我越发胆战心惊,送顾曼回家之后,我就已经瘫在主驾上浑身脱力了,于是赶紧吃了一颗王正卿给我的药丸,这才安全到家。 但这绝对不是累着了而已,王正卿并没有把真实情况告诉我,而我应该是着了那瓜皮帽的道,他是一名方士,通晓的秘术很多,会些我不知道的很正常。 可问题的关键就是,他们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一开始掳走顾曼又放了她,现在偷了招魂幡,又想去抓顾曼,甚至那瓜皮帽还认识我爷爷,这一桩桩发生的怪事连个解释都没有。 我翻阅了所有的资料,摄魂香,甚至是关于五行命格的祭坛,把所有的细节都归纳到一起,贴在了白板上,从案件开始到现在逐一连线。 不多时,办公桌旁边的白板上已经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卡片。 现在问题来了,我已经在这片白板上建立了逻辑网络,可这片网络没有指向任何一个人,它就像一条直线,一直在往后延伸,无论是我顾曼,老丁还是涉案人员,甚至是赵有发和秦沛以及王正卿他们。 他们在这片逻辑网络上只是一闪而过,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谁是其中的关键一环。 于是我假设有这么一个幕后黑手存在,在白板的空白区域,我画了一个圈,里面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问题又来了,一个幕后黑手可能还支撑不起这片逻辑网络。 截至目前为止,类似于这样的幕后黑手已经出现了五六个,这仅仅是我们掌握的,那我们没有掌握的呢? 就拿今晚来举例,他们明显有一定的战略,比如瓜皮帽负责引开我,另外一个负责去掳走顾曼。 想到这我忽然一个机灵。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要掳走顾曼有很多种方法,像上次那样就行,他们何必在我和顾曼都没有发现猫腻的情况下现身。 挑衅吗?还是炫技? 不得而知,但这是一个方向,这代表着今晚在鬼市,除了两名已经被我们发现的黑袍人之外,还有更多的余党,而这两名只是负责吸引我们注意力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今晚我们怕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我赶紧给老丁打电话,让他催负责监控的同志,仔细的筛查一遍。 老丁听了我的猜想,觉得很有可能,于是亲自去交通部门查了监控,但实在是太晚了,筛查一遍附近的监控网络,需要很长时间,他让我先去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局里说。 可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又怎么能睡得着,躺在床上之后,我满脑子都是今晚与瓜皮帽交手的片段。 他说了很多奇怪的话,包括他说出了我爷爷的名字,以及那根断掉的手指。 可我爷爷不就是一个算命看风水的先生吗?怎么会断人手指呢? 要不是时间太晚,我都想打个电话回去闻闻了。 第二天起来,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没有精神,洗漱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镜子。 黑眼圈…黑… 我愣了一下,我的印堂上竟然隐隐有一股黑气。 这……不应该啊,我最近没什么劫数才对,且我的命格与这案子也不相冲,如果说有,那也就是昨晚交战瓜皮帽时,让我碰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想到这,我浑身又是一阵脱力,甚至险些晕倒,我赶紧掏出王正卿给的要盒子,服了一颗药缓了一会才好了许多。 我一时想不出来,便不去想,用冷水洗了把脸,悠哉悠哉的在家做了早餐,还摆了盘,又冲了杯牛奶。 不是我不知道着急,而是印堂上这团黑气,让我不得不谨慎一些。 吃过饭后,我找出灵签,准备为自己卜一卦凶吉,签抽好了,但在掷杯的时候,却掷出了笑杯,笑杯就代表着这一签无效,需要从新来。 但反反复复抽了七八次,最后掷杯的时候,都是笑杯。 所谓的‘杯’其实就是一种像腰果仁一样木制品,一共两片,每片都有一面平和一面凸。 卜卦时需要抽签,抽完签就需要掷杯了,掷杯就是将这两粒‘腰果仁’抛向地面,当一面平面朝上,一面凸面朝上,则为‘胜杯’,代表好的意思;当两面凸面朝上,为‘稳杯’也称之为‘阴杯’这种就代表坏、不好的意思。 而如果两面都是平面朝上,那就是‘阳’杯,也就是我说的笑杯,遇到这种情况,就需要从新抽签掷杯了,因为卦象已经失效,再卜下去就没有意义了。我依旧不服输,又抽了两次签,但最后掷杯的时候,依旧掷出了笑杯。 卦象再次失效。 接连十余次同样的结果不免让我心烦意乱,同时也佐证了我印堂上那团黑气。 我可能真的遇上事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这一卦不卜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想到这我便不再多想,赶紧驱车去接顾曼上班。 路上,顾曼大概看出我心事重重,就没跟我聊案子的事,只说城南的海棠花要开了,问我周末要不要去看看。 我一个大男人去看什么花啊,当时在开车的我完全没意识到顾曼在约我,就说等这案子结了再说吧。 等我反应过来这么个小插曲时,依旧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到局里的时候已经10点多了,法医报告已经出来,老丁表情凝重的交给我们,说做好心理准备。 顾曼先看的,只看了一眼,她就抱着办公室里的垃圾桶一顿干呕。 我不禁皱了皱眉,警校里我们就已经接触过各种各样的尸体,甚至亲自观摩法医解剖,至于这样吗?但等我拿起检测报告看了一眼之后,才意识到是自己错了。 早上吃了一顿相当丰盛早餐的我,在极力忍受着那种胃部翻江倒海的感觉。 检验报告上是一幅幅图片,其中最直观的一幅,就是被解剖后拍的第一张照片。 他的所有器官,在血淋淋的皮肉之中,像一块块被腐蚀的朽木。 第二十章 百年一遇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此时那些木头已经严重枯萎成为朽木,外加腐烂…… 后面,还有解剖出来的器官,单独的特写。 是的,没错,是特写,也就是这些让我和顾曼肠胃里不停翻滚,实在是太恶心了。 但最后检验的结果更令人不满,由于他的胃也已经那样了,所以什么都没提取出来,检验的部分显示,那里曾是皮肉组织。 “检验的法医换了两个,第一个没坚持住,这份报告是资格最老的一名法医做的,现在他们都被隔离等待下一步指示。” 老丁收回检验报告:“如果这是一种新型毒药的话,那应急管理部危化品组会接手调查。” 顾曼那边漱过口后好了不少,我则一直强忍着,如果真像老丁说的,那这件案子牵扯进来的部门要越来越多了。 “丁叔,我申请和张垚再去调……” “你们俩今天就哪都不要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顾曼,这不是我们拿手的案子,我们是门外汉,明白吗?” 老丁一番语重心长的交道让顾曼放弃了出去调查的打算,现在所有线索除了鬼市,其他都断了。 而鬼市那边,老丁已经派同志去调查所有出售血玉的玉器店负责人,试图挖出更多胳膊上有那个图腾纹身的人。 顾曼不服气,一上午都闷闷不乐的,查其他案子的话又没有头绪,她就拄着下巴在办公桌发了一上午的呆。 相比之下,我就苦逼多了,这段时间积累了不少卷宗需要从新整理归档,一上午我都在忙这个,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忽视自己印堂上那团黑气,和隐隐不安的心理。 直到傍晚快要下班的时候,秦沛和王正卿的车才不紧不慢的停在了我们院里。 顾曼跟快急疯了一样,看到车直接就跑进了老丁的办公室里等着,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我等他们两人走进去,顾曼在门口冲我摆手的时候才进去。 我进去的时候,秦沛看了我一眼,眉头一下子就收紧了,像是疑惑,但旋即便不再看我。 老丁的办公室其实还挺大的,但今天我们都在这,却显得有些拥挤。 明显,他们两个已经看过法医的检验报告,此时都皱着眉舒展不开。 “监控那边的同志刚刚传来消息,没发现可疑目标。”老丁放下电话,又接着说:“德阳街的走访调查显示,有五名胳膊上有纹身的目标,身形和面部细节各不一样,我们速写的同志已经在跟玉器店的负责人沟通,估计明天一早,就能得到速写的肖像。” 老丁说了一大截,秦沛却始终没说话,他就躺在平常老丁坐的那排沙发上,抽着烟。 一根,两根,三根…… 王正卿也没说话,办公室里只剩下烟草燃烧的声音。 到第七根的时候,顾曼忍不住了。 “你们到底还办不办案了,这案子再拖下去,会死人的。” 她的声音好似这办公室里一道炸雷,让我和老丁都一个机灵,但秦沛和王正卿却毫无反应,顶多是王正卿瞥了一眼她,皱皱眉头,也不搭理她。 老丁意识到顾曼的失态,赶紧出声制止,但顾曼却完全不听,直接质疑起秦沛和王正卿的专业性,还说他们不作为,最后气的老丁都要把她给赶出去了。 “丁局长,消消气。” 秦沛这时突然出声制止,他懒洋洋的从沙发上坐起来,还伸了个懒腰,就跟刚睡了一觉一样。 其实顾曼说的也对,他这样确实不专业,但不得不承认人家确实有两把刷子。 特例,都是开给有能力的人,哪怕是老丁在秦沛面前也得窝着。 不过既然秦沛都开口了,老丁也就没在为难顾曼,让她留下了,同时也给她使了好几个眼神,搞得顾曼委屈全写在脸上了。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希望能给她一些安慰,控制下情绪。 这个时候,秦沛看向顾曼。 “小妹妹,那么想破案啊?”他这话说的完全不像上级对下级讲话,倒像个流氓。 这惹恼了顾曼,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当时就昂首怼了回去:“我叫顾曼,请叫我顾曼同志。” 无论老丁怎么给她使眼色都没用,但秦沛倒没觉得有什么,他干笑了两声的,顺着顾曼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顾曼小同志,你就那么想破案啊?” “想。” “那要是这个案子需要你献身呢?” “什……” 我、顾曼、老丁都愣住了,顾曼更是连‘什么’两个字都没说完。 为了阻止犯罪,献身是我们的职业精神,必要的时候不管是我还是顾曼,又或是老丁,都会将自身利益抛诸脑后,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但这话从秦沛的嘴里说出来,味道就变了。 顾曼沉默了,但我直到她绝对不是怕了。 老丁接过话茬:“秦组长,这…从何说起啊?” 秦沛看了一眼我们,捏灭了手里的烟头,而后重重叹了口气。 “我跟你们交个底吧。”他说:“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尝试追踪祭坛背后的幕后黑手,目前掌控的信息只有这个祭祀,以及几个小喽喽。” 这个时候,王正卿又接过话茬说道:“在昨晚之前,我们已经抓到了三个疑似这个组织的成员,无一例外,全都服毒自尽,但其中有一个人服毒自尽之前,曾说天权万岁。像是一个邪恶组织的教徒。” 他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检测报告:“和这个一样。” “天权?” 老丁刚抛出疑问,王正卿便将那个图腾纹身的照片,从他文件袋里取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这个组织的名称。” 我怔了一下,天权?没听过。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王正卿摇了摇头:“我们还不清楚,根据我们的数据库显示,这个组织的介绍寥寥无几,从目前的性质看,建立祭坛,摄取亡魂献祭,这是一个反人类甚至是反生命的疯狂信仰组织。” “所以,想引蛇出洞,得有猎物才行。” 这个时候,只在开始说过一句话的秦沛,又说话了。 而这句话的矛头,直指顾曼。 招魂幡被偷,大量收购血玉,想要掳走顾曼,所有的线索都表明,幕后黑手又把第四条需要献祭的亡魂,锁定在了顾曼身上。 上次他们放了顾曼,我以为是找到了代替品,不想招惹我们系统的人,现在来看,并非如此。 百年难遇,万一挑一的火命,不是那么容易被替代的。 秦沛要顾曼献身,就是要她以身涉险,故意让这个天权的组织成员抓住她,去祭坛上献祭。 不得不说,这太胆大了,我以前都没往这个方向上想过。 “秦组长,不如我先跟我们的同志聊聊,然后……” “不用了。”顾曼直接打断了老丁的话:“我愿意做任何事,只要能破掉这个案子,但事后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老丁看顾曼又在胡来,连忙想上前阻止,但被秦沛给拦住了。 “不,你让她说完。” “我知道你和我们不是一个系统,经手的也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案子,所以我会配合你们做任何事,只要事后你帮我调查十九年前的一起疑案。” 果然,我就知道顾曼要说的是这个,没等我跟秦沛他们提,她就自己提出了条件。 “小顾,不准说了。”这时,老丁却厉声呵斥起她:“你父亲的案子已经结了,况且年代久远,你要秦组长……” 这一次,老丁的话依旧被秦沛无情的打断。 “十九年前?你们刑侦局这么多好手,你也是其中一份子,怎么不自己查?” “查不出来。”顾曼直截了当地说道:“里面有很多东西,我都不理解。” 老丁又出声试图阻止顾曼接着说下去,但她也说的差不多了,秦沛直接拍板说道:“好,我答应你,那接下来,你就要无条件配合我们,没意见吧?” “没意见,成交。” 顾曼爽快的答应下来,同时脸上那股子委屈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跟牛一样的执拗。 然而老丁脸色却阴沉的可怕,可能顾曼父亲是他老战友,他又想起了什么沉痛往事吧。 秦沛这边也乐开了花,他对老丁说:“丁局长,问你借个人,没意见吧?” 老丁能说什么,体制系统内,秦沛属于他上级,他要不想答应只能向他直属上级请示,一级一级请示上去,让跟秦沛平级的人去沟通,但这样太耽误办案了,就只有点头答应。 过后,秦沛便让顾曼跟他们的车一起离开,老丁同样只能答应,别说秦沛向他借人,就算是一局和二局也经常借人办案,他能有什么办法。 顾曼跟秦沛他们走的时候,和我有短暂的眼神接触,我只能在心里替她祈祷,往他平安归来。 等他们走后,老丁把我叫到身边。 “小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顾曼。” “丁叔,什么意思?” “我不能看着顾曼去送死,这样,你去找她,她那有一本……” 老丁话还没说完,顾曼不知道什么时候折返回来,在门口喊了我一声。 “张垚,他们喊你一起。” 我愣了一下,我也要跟着一起? 老丁这边叹了口气,无奈对我挥挥手:“你去吧,去吧。”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十一章 守株待兔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总觉得老丁话里有话,但顾曼就在门口等我,好奇心驱使着我赶紧跑了过去。 “对不起,我没忍住。” 从老丁的办公室到大院的路上,顾曼小声的跟我说。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虽然我不知道那案子到底哪出了问题,但我支持寻找真相。 她感激的点了点头,随着我一起来到了大院,王正卿和秦沛在车里了,给我们留了门,我和顾曼拉开车门就坐到了后排。 刚上车的顾曼明显身子怔了一下,她的目光扫过车子再后排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上次跟王正卿抬着石像进车的时候,我也被那些东西怔住了,其实倒不是多吓人,只是一些鬼脸娃娃、桃木剑、符文、鼎炉之类。 在电视电影里面肯定都看过,陌生也肯定不陌生,只是出现在他们车里,就显得有些玄乎了,怎么感觉跟个道士似的呢? 我也没多想,王正卿便直接发动了汽车驶出了大院。 路上大家都安静的有些发奇,直到最后,顾曼实在是有些忍不住问了一句:“我们……到底去干什么呀?” “送你回家。” 开车的王正卿随口答了一句。 顾曼愣了一下,说送她回家干什么?不是要去破案子吗? “顾曼同志,破案子也得讲究个顺序不是了?难道你指望那帮人跑我们车上来抓你吗?”秦沛流里流气的转过头,又接着说:“你先回家,每天的任务就是去鬼市转转,回家吃点好吃的,再美美的睡上一觉。” “就这?” “就这啊。”秦沛理所当然的说:“不然你以为破案子怎么破?要不你教教我。” 还真别说,其实秦沛说的挺有道理,我们没有任何的线索可以帮助找到幕后黑手的所在地。 秦沛和王正卿的确不是普通人,肯定通晓一些可以对抗方士的秘术,但这也仅仅是让他们遇到这些人的时候,不会手忙脚乱,可以游刃有余的对付。 毕竟这不是刑事案件,查指纹,看监控早就被淘汰了,那帮人似乎对我们的监控网络很熟悉一样,几乎次次都能够躲开。 顾曼只好点了点头:“好吧,我就这样等着他们来抓我吗?” 开车的王正卿嗯了一声,随后往后丢了一个小锦囊。 顾曼接住以后问:“这是什么,可以把我平安的那种东西?” 我也定睛一看,这锦囊还挺精致的,尤其是上面那刺绣的功夫,完全…… 没等我继续往下剖析,王正卿的话就坏掉了氛围。 “一个卫星定位器而已,同时我也会暗中跟着你,另外注意让你们局里的人都撤走,他们会打草惊蛇的。” 我点点头说好的,回头我跟老丁说。 可能我不该插这一句话,王正卿回头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 过了一会儿,秦沛突然说:“身子还有力气吗?” 本来前一秒还好好的,被秦沛这么一问过后,我还真感觉身子有些脱力。 于是赶紧再次拿出那个小药盒,吞了一颗药丸。 这药还没咽下去呢,秦沛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欸对,快点吃,那些药吃完了,你的小命估计也就快没了。” 我被吓得连呛了好几口,最后那颗药丸还是被我咽了得下去。 “什么意思?” 顾曼在旁边听秦沛这么说,也有些着急起来。 “别着急嘛。”秦沛倒是不紧不慢,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你中的是蛊毒,我俩都不会解,他给你的药,可以短时间内压制一下。” 当听到蛊毒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愣了一下。 那是苗疆的秘术,以毒炼毒,炼出巫化的毒物,常见的五毒即蛇、蝎、蜈蚣、壁虎、蟾蜍都可以用来炼蛊,还有一些大成者可以用石头、竹片、泥鳅、蚕来炼蛊,还有取毒物的菌斑入蛊的,总之蛊术大成者,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蛊种在人身上了,有的立即见效,有的则会拖上三五日才毒发身亡。 听起来是很玄乎不错,但事实上这种东西的确存在,爷爷也与我讲过,不过苗疆蛊术大多传给女子,男子用蛊少之又少,那瓜皮帽难不成是苗疆之人。 “你们说真的假的啊?别吓我。” 顾曼看起来好像很着急,她抓着我的胳膊:“蛊毒不是电影里面的东西吗?怎么会…张垚他不会出事吧?” 秦沛回头望了我们一眼,调笑道:“哎哟,你还挺关心这小子的,顾曼同志,你是要破案还是要救人啊?” “这两者冲突吗?”顾曼急道:“就算冲突也应该以救人为主啊。” “冲突。”秦沛头也没回,这两字听起来似乎残酷无比:“正卿的药还能缓上十天半月,这小子短时间内死不了。” 说完,他回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我:“怎么?想遗言呢?” 这家伙的嘴可真是毒,我还以为他话少,现在看来他不是话少,只是有些正经场合他这些流里流气的话说不出来罢了。 “张垚都这样了,你们就不能……” 我拦下了顾曼要说的话:“好了,没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我命里该有此劫,秦组长,王大哥,请问除了用药压制之外,我身上的蛊毒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解开吗?” 秦沛摇了摇头,开车的王正卿却说:“蛊毒已经很久都没出现过了,苗疆对各自传人要求的也相当严苛,所以我也不知道对方在你身上下的到底是什么蛊。” 顿了顿之后,他又接着说:“药物可以短暂压制你体内的毒性,那药是我师父给的,想解毒,只能找他老人家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顾曼坐在一边似乎比我还要着急。 这时,秦沛又回头调侃道:“哟,顾曼小同志,现在不急着破案子了?” “人命要紧啊。” “可那祭坛摄取的亡魂也是人命。” 说完,秦沛的语气忽然凝重起来,车内的氛围同样有些紧张。 我尴尬的咳了两声,笑着说:“没事,我们先破案,再想办法解毒,来得及。”的 “就怕你这小女友不同意啊,我们这案子可需要这姑奶奶配合。” 秦沛又开始流里流气起来,他这样我都想打他了。 不过谁让人家是组长呢,按理说还是我和顾曼的上级,我赶紧拉了拉顾曼的衣角,随后说:“秦组长,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案子要紧,案子要紧。” “张垚……” 看我还是以案子为先,顾曼看着我不禁开始着急,甚至有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组长,不如你替我,我带着这小子先去把毒解了?” 王正卿倒是有这个善心,但秦沛是他组长,秦沛不点头,他也没法。 为了不让他二人尴尬,我当即说道:“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们抓紧把案子破了,解毒的时候也无后顾之忧。” 大概是我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秦沛也不好意思了,他尴尬的咳了两声,旋即说:“案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破的,看下机票吧,给你们两天时间,至少两天你得给我回来。” 后面这句话是对王正卿说的,大概就是让王正卿把我送过去,然后赶紧滚回来。 “好,就这样。” 我还没说话,顾曼就先一步帮我答应了下来。 我看向她,她则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别再说了。 既然如此,怕也是命吧,这样一来我印堂上那团黑气也就不难解释了,是命,是劫,是这波我没躲过去的蛊毒。 车子在顾曼家楼下停了下来,王正卿跟秦沛告别之后便带着我下了车。 接下来,秦沛会代替王正卿全天盯着顾曼,而顾曼则正常活动,试图将背后的黑手引出来。 这样守株待兔的行为虽然笨,且慢,但却绝对的保险。 “张垚,你要快点回来,我们一起把这个案子破掉。” 这是临走之前,顾曼对我的交代。 我点点头,答应了他,这案子牵连甚深,与我交过手的瓜皮帽甚至认识我的爷爷,我必须要搞明白其中缘由,但身中蛊毒并要去解毒这事,我不能告诉他老人家,否则,他又该闹了,这次估计非得闹得老丁把我从体制中踢出来不可。 之后,王正卿问我要了身份证号去订了机票,起飞时间晚上八点,所以还有一段时间给我们准备。 “王大哥,我们这是去哪啊?怎么还要去句容市?” “我的师门,茅山。” 说到这,王正卿身子都挺直了不少,那种来自师门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王大哥你师承茅山?” 王正卿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无比自豪。 说实话,有点惊讶,茅山道教其实该称之为茅山宗才对,只因其是道教上清派的发源地,所以被后人称之为茅山道教;一方面是茅山宗对我国道教发展做出的贡献,另一方面茅山宗可不像电影里那样是个单纯抓鬼的门派,人家对医学也有些极大贡献,其祖师爷葛洪曾写过一本《肘后备急方》,时至今日都在对医学界进行文化输出。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我听到王正卿要带我去的地方是茅山时,心里顿觉安心不少。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十二章 害命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现如今的茅山已被发展成一个旅游景点,但茅山宗的真正传人应该还住在内山潜心修炼, 王正卿师承茅山,那应该是从师命下山历练的。 “你回去准备一下吧,飞机还早,6点我们再出发,到时在这里回合。”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事一样,说:“我去找组长有点事。” 我点点头说了声好,随后他便转身离开了。 这一去不知道要几天,蛊毒可是会要人命的,我得小心对付,所以还是回去带两件换洗的衣物比较好。 但就在我准备拦一辆车回家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请问是张先生吗?” 电话那边的声音像是一个中年男人,且腔调十分焦急,像是遇到了麻烦,但我对这个声音似乎没什么印象,只是有一个熟悉。 “你是?” “我是赵幼发赵老板的司机,张先生你有时间来看一下我们老板吗?” 赵大哥?我愣了一下,赶紧问电话里的司机什么情况。 “老板昨晚进了ICU,现在已转出ICU,但院方已经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就快要不行了,老板想在临走之前见你一面,张先生您能抽空来一趟吗?” 司机的话把我吓了一跳,赵幼发进了ICU被下病危通知书?不可能啊,他的面相可不是什么短命之人,更何况我断过他的八字,今年是他转运之年,什么都会好起来,怎么会忽然病危呢。 “我马上过去,在哪家医院?” “在市二院,张先生。” 又是市二院,我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跟司机交代一下让他看看赵幼发目前的情况适不适合转院,如果适合,即刻办理手续,然后便挂掉电话直奔市二院而去。 首先市二院就不是一个好地方,那地方风水好,但也仅仅是对院方的腰包好,对病人可一点都不友好。 所以无论赵幼发因为什么忽然病危,转院都是最好的选择。 而我跟赵幼发非亲非故,顶多算有点交情,他竟想在临走之前见我一面。 这个临走,可不是我从信江市出发去茅山那种临走,而是阴阳两隔的临走,到底是什么让他竟然这般生怯,竟以为自己命数将近? 我想着这些,心中不禁一团乱麻。 这段时间的破事实在是太多了,别的不说,连我自己都中招了,现在我连自己的劫都没解开。 不多时,出租车在市二院住院部停了下来。 我赶紧按照司机给我的信息来到了赵幼发的病房,我还认得他的司机,此时他正守在病房门口,看到我来,当下欣喜的上来迎我。 “张先生你总算来了,我们家老板有救了。” 从司机眼中的神情就能看的出来,他很焦虑,且眉头紧锁,像是心系赵幼发,普通的雇佣关系不至于让他这般,所以赵幼发应该于他有恩,他才会这般。 “我不是医生,如果赵大哥真的身体有问题还是应该相信医学,转院的事你去打听了吗?” 司机点了点头:“我问过了,老板现在可以转院,但……” 说到这,司机像是有难言之隐一般看向病房里。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发现里面不仅仅有赵幼发,床头坐了一名红衣妇人。 “那是赵大哥的老婆?” 司机点了点头。 “她不让赵大哥转院?” 司机又点了点头。 这女人好歹毒的心肠,自己老公被下病危通知书,她却穿了一袭红色礼服?是想要赵大哥走的更快吗? 别看这红色喜庆,可以说是冲冲喜之类的鬼话,但身体羸弱或将死之人可受不住这般鲜艳的颜色,尤其这女人还是赵幼发的老婆,姻缘一心,命脉相连,她穿这一身,比给赵幼发穿这一身还有狠。 当下我便走了进去,病房里的摆设更是让我大为恼火。 病床四个角竟然各摆了一盆鲜花,不……应该已经不能算是鲜花了,那些花瓣正在主见凋零,而病房的窗口竟然置放一鼎炉,上燃一柱檀香。 这当真狠毒,这家医院住院部的风水就是艮门大开,气运旺盛,由于气过于强盛,所以对病人的恢复不是很好,但也造不成什么损伤,只是会让病人多住一些时日,好捞取钱财罢了。 虽无害,但如果放在有心之人的眼里,就有问题了。 之前顾曼床尾那束花,正是锁住了流速过快的水汽,使她命相之中青龙浴水的,加快她的恢复速度;而现在,赵幼发病床四角被摆上鲜花,花遇水,又享这气运旺盛的风水,自然生长茂盛,但这病床四角的鲜花可没有一丝一毫生长茂盛的迹象,反倒愈发凋零。 这是因为床尾一束花可以锁水汽,但病床四角的鲜花却形成了一方水牢,水牢多阴气,自然不可能利于病人恢复,再加上赵幼发老婆的这一身打扮,着实太冲,更加不利于恢复。 再说说那窗口的檀香,檀香这东西也好啊,开胃止痛、镇定安神、行气温中,听起来是不是特别适合病人恢复?实则不然,檀香有以上功效是不错,但在这种风水的地方燃烧,却是禁忌的。 首先,病床成了水牢,把赵幼发给困死了,这个时候燃烧檀香,就等同再把赵幼发仅剩的一点命脉与檀香相连,一旦成功,香灭人亡,极其恶毒。 而铸成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赵幼发的老婆,我不禁去打量她,她也看见了我。 但她看见我的瞬间,就有些不淡定了,立马站起来皱着眉头说:“谁让你进来的?出去,要不是你,我们家幼发也不会这样,你出去,你滚……” 说着,这女人就要上来赶我走。 怪我? 这时,司机也走了进来。 “夫人,是老板喊赵先生来的,说是……” 司机想替我说话,但却被这个女人厉声喝断:“我不管是不是幼发喊来的,现在幼发昏迷不醒,谁也不准见他。” “况且,幼发现在变成这样就是他一手造成的,要不是幼发按照他的方法调整家里风水,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夫人,不是这样的,老板说……” “什么都不要说了,你们都给我出去,还有你,你这个白眼狼,都给我滚。” 边说,这女人就边把我们往外面赶。 她这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就有一些不打自招的意味了,就像当初我去做客,她不敢与我对视的眼神一样。 “赵夫人,赵大哥他为什么会这样子你信里面应该更清楚吧?” “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你?” 听到我这么说她,这个女人瞬间翻脸。 “来,你跟我说说你什么意思你?我老公还能是我害的不成?” “赵夫人,我可没说你害了赵大哥。” “那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我老公就是你害的我跟你讲,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估计是这个女人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到底巡房的护士都赶了过来。 “病人需要休息,这样也很影响其他病人休息,病人家属你们要吵请出去吵。” “来的刚好,你们把这个人给我赶出去,就是他害的我老公。” 这个恶毒的女人指着我的脸,就开始血口喷人,那护士也看了我一眼,问我是不是病人家属,我摇了摇头说不是,但……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小护士给打断了,说如果不是病人家属,那其家属有权要求我出去。 “如果我是来调查案子的呢?” 我掏出了自己的证件。 “现在我怀疑这里面涉及一桩故意伤人案件,前来取证调查。” 小护士大概没想到我的职业身份,怔了一下,旋即点点头说可以,只是不要影响到其他病人休息。 “现在我可以去见赵大哥了吗?” 我又将证件给赵幼发的老婆看了一眼:“你再无理取闹,我就以阻碍执法、妨害公务拘留你。” 她也怔了下神,刚想开口大骂就被司机给拦住了。 “夫人,真是老板要见张先生的,我们…先出去吧?” 她看了看我手里的证件,最后还是选择走了。 “你等着,我记下你的编号了,我会去投诉你的。” 说完,她又翻了那司机一个白眼:“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等她走之后,司机才露出一脸苦色:“张先生,那就有劳你了,我先出去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他便要离开。 我摇了摇头让他留下。 “你不必走,如果赵大哥是身体出了问题,那还是要相信医学,如果是……” 说到这,我眉头开始皱了起来,因为跟司机说话的功夫,我转身看到了赵幼发的脸。 他脸上有一团黑气,此时正开始愈发浓郁起来。 这跟印堂泛黑可是两码事,印堂泛黑预示着会有大难将近,气运也会因此受到折损,但整张脸上泛着一股浓郁的黑气,那就不是运势的问题了,而是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更直白的点说,他被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鬼魂也好,亡灵也罢,这些都属于不干净的东西,而常人是不可能遇到这些东西的,只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要害赵大哥的命。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十三章 没醒过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赵大哥是什么进来的?” 我转身问他的司机,司机告诉我,赵幼发是突然头痛难忍,还捂着心脏,最后昏死过去,被送进了医院,全部检查都做了一边,但医院并没有检查出什么东西,还说病人健康的很,应该只是疲劳过度。 疲劳过度,身体又没毛病,会进ICU? “那赵大哥进来之前,家里各种摆件可曾更换?” 司机点点头:“我家老板按照先生所说,已将那些无用的摆件尽数摒弃,又按先生所说,请了运财童子供奉,不少装饰品也都换过。” “那……”我看了一眼门外:“赵夫人呢?她有没有带什么东西回来?”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我一般只负责送老板上下班,很少进老板的别墅。” 说完之后,司机又看了看躺在床上没有一丝要醒来痕迹的赵幼发,焦急的问我:“张先生,我家老板没事吧?他今天就醒了一次,跟我说了找你之后就再也没醒过。” 看他这么着急,我赶紧先安慰他不会出事,而后上去灭掉了檀香,又让他将那四盆鲜花搬走。 一开始,他还有些犹豫,毕竟这事赵幼发的老婆摆的。 “你尽管撤了去,然后再去买一束新鲜的来放在床尾,她要有什么意见,你让她来找我。” 听我这么说,他才放心大胆的去做。 灭掉檀香之后,赵幼发的司机也已经撤掉了那些已经凋零的花,转而去买新鲜的了。 我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依旧没有丝毫好转的赵幼发,还有他面相上那团黑气,这个……我真救不了。 命格我能定,风水我能易,但驱除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我可不拿手。 但有一个人可以,茅山宗弟子,王正卿。 不过六点我们就要动身去机场了,还有两三个小时,来得及吗?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把电话打给了他,这是刚刚在顾曼家楼下辞别的时候,他留给我的。 电话里,我跟他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以及赵幼发面相上的那团黑气,问他有没有时间来看一下,没想到王正卿竟然一口答应下来,问了地址之后让我稍等,他马上就赶过来。 这边电话刚挂掉,另一边赵幼发的老婆就风风火火的冲进了门。 “谁让你把那些花给我搬走的?还有檀香,谁给你权力这么做的,我要去投诉,我要去告你。” 果然是恶人先告状,我还没说找她麻烦,她就开始找我的麻烦了。 “你现在就给我把香点上,还有我那花搬回来,不然我……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她话说到一半就噎住了,因为我掏出了手铐,她看过我证件,一个正常人该知道我有执法的权力。 “赵夫人,我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香我不会点,花我也不会放回去,你再妨害公务那我就真拘留你了,到时候赵大哥怎么会无疾进ICU,我想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她还是不傻,最终还是乖乖收敛了自己的习性。 怎么说呢,只要她好好配合,我肯定不会抓她,等赵幼发醒了自己处理,毕竟这是家事,但如果她非要跳,那我绝对能找到拘留她的理由。 她在我这没找到什么好果子,便悻悻离去,这个时候赵幼发的司机买了新鲜的鲜花回来。 我赶紧让他去跟着那个女人,不管她去哪,只要别让她回家就行。 “那张先生,要是夫人回家了呢?” “那就拦住她,不准她进去,如果她报警了就打电话给我,明白了吗?” 司机点点头,径直去了。 我回屋将新鲜的花摆在了赵幼发的床尾,又走到床边打量了一番他脸上那团黑气。 “赵大哥,你放心,既然你找了我,这场命外之灾,我定帮你解了。” 不让这个女人回家的原因有很多,谁知道别墅里有没有她谋害赵幼发的证据?就她刚刚那副恶人先告状的样子,会不知情?那晚我看她面相就知她这妻妾宫要出祸事,那奸门的黑痣就是直冲赵幼发命脉去的,赵幼发万一突然身亡,他们又无子嗣,这个女人就可以享有全部遗产。 目前并无其他证据,我尚不敢断言,但倘若真是如此,这女人就当真是蛇蝎心肠了,平常赵幼发肯定不会亏待她,定不是简单的为了钱财而谋其性命,我大胆猜测一下,她外面应该是有人了,这也和那晚我相面的结果一致。 没过多久,王正卿赶了过来。 “王大哥,谢谢你能过来一趟,这就是病人。” 我指了指病床上的赵幼发,王正卿只看了一眼,便眉头紧锁。 “被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 他直接得出了结论,又看向窗口的鼎炉,说:“香是你灭的?” 我点点头。 “是,床四角的花也撤了,我让人买了盆新鲜的放在床尾,风水已经调好,但他脸上那团黑气始终没有散去的意思。“ 王正卿没说话,只是关上门来到了赵幼发床边,仔细打量一番过后,又来到窗边,将那根未燃尽的檀香取出点燃。 “这香不是……” 我刚想出生提示,便被他给打断了。 “嘘!” 随后他来到赵幼发的床头,将那根檀香竖过来拿,悬空放在了赵幼发额头顶上。 檀香燃了大概有一分钟,顶端出现了一截燃烧过后的香灰,只见王正卿弹了一下手指,那截香灰便完整的落在了赵幼发的额头上,紧接着他便灭掉了檀香,随后仍到了鼎炉里。 奇迹的一幕发生了,那香灰落在赵幼发额上的瞬间,就好像一碗清水里滴了一滴墨汁,他脸上那团黑气瞬间被这截香灰砸散了,像是有一种无形或是透明的气与那团黑气发生了反应。 “好了,他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知道他家在哪吗?” 王正卿说话的功夫,那团黑气便已经散去了三分之二,只剩最后那薄薄的一层,始终氤氲不去。 我点了点头,他又说:“这是被扎了娃娃,想要根治,需要去他家中门户上看看,或是床榻底下,一定会有个布娃娃,将那布娃娃烧了,撒上石灰,再埋于后院树根下,如果没有小院子,就买一盆大点的绿植,将布娃娃埋在里面放于阳台。” 王正卿所说,竟还有些符合风水之说,前面的烧毁撒石灰我不懂,但这埋于后院树根下,是为了震慑宅基,让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从此不敢再找上门,即使有人故意为之,也不一定就能成功,同理放在阳台上也是一样的效果。 他刚说完,我的电话就响了,是司机的,我让他如果这个赵夫人报警,那就打电话给我,没想到竟然这么快,算算时间,应该刚刚好是从医院到赵幼发别墅的时间。 我接起电话,果然是这样,赵夫人好像正在辱骂司机,我在电话里听的一清二楚,甚至还有殴打司机的情况出现,但这司机憨厚老实,应该没有还手,只是一边躲避,一边焦急的向我求救。 “张…张先生,我快要拦不住了,夫人…夫人她已经报了警,社区的保安也马上就要到了。” “你尽量拦住,我现在就赶过去。” 挂掉电话之后我问王正卿要不要跟我走一趟,他二话没说又答应了,我有些意外,今天之前我还当王正卿是一个高冷的人,在秦沛手下打打下手,但今天没想到他还挺有爱心的,先是在秦沛面前帮我求情,听我说了赵幼发被不干净的东西染上又第一时间驰援,当真是一改我对他的印象。 “王大哥,你还挺有爱心的呀,谢谢你哈。” 在去别墅的路上,我打趣的说了一句感谢的话。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是对他的评价,只尴尬的笑了笑,告诉我说这是茅山宗的信条,遇见不干净的东西就要除掉,还说什么除魔卫道,是他们的本分,后面说的倒有些玄乎起来,大概是那么个意思,毕竟是精神意义嘛。 从市二院到赵幼发家的别墅有段距离,我看了一眼地图,那个高尔夫小区附近有一个片警执勤的哨所,距离小区大约10分钟路程,而我们则需要半小时,时间肯定不够,等片警过去,赵幼发的司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阻碍执法啊,会被直接拘留的。 想到这,我赶紧给老丁打了个电话,让他联系下那个哨所,希望他们出警的同志到地方之后可以稍等片刻,我到了之后再一起处理,就说这涉及到一起我们正在调查的案件,老丁那边问清楚了事情缘由,又有王正卿在一旁为我作证,他当即答应下来。 等我和王正卿赶到的时候,赵夫人正怒骂司机和两名片警,那司机更是在极力想要跟那两名片警解释清楚为什么不能让这女人进去的原因。 看那两名同事不紧不慢的样子,看来是老丁的电话已经打到位了,老丁其实不算他们直属上司,我们在一个系统内,但职责不同。 司机看到我来,眼里放出精光,脸上也放松不少。 “张先生来了,张先生来了,张先生会解释的。” 此时他面红耳赤,脸上还有一道被抓伤的痕迹,应该是赵夫人所为,眼中还隐隐泛泪,像是快要哭了一样,我看了不禁有些感动,赵大哥这个司机没白招啊。 我走上去,亮出证件。 “同志们辛苦了,我是张垚,警号06079,这案子现在由我接手。”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十四章 活不过三日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他们点了点头,和我打过招呼之后,便表示这里就交给我们了,出勤时一般要两个人,他们看我身后站着王正卿,也就没准备掺和这事。 但这赵夫人却拉住了他们的衣服。 “同志,JC同志你们不能走啊,他是个假的,他是假的,我要回家,你们不能不让我回家啊,你们拿着我们纳税人的钱就得为我们服务。” 那两位同事一副无奈的表情,最后甚至有人亮出了手铐,最后才让这个赵夫人善罢甘休。 等片警同事走了之后,我再次程序化的亮出证件。 “赵夫人,不需要我再表明自己身份了吧?” “你…”她瞄了一眼我腰间的手铐,眼神有些慌张:“你要干什么?” 我随手拿出小本本:“姓名。” “我凭什么告诉你?” “赵夫人,你是准备在这配合我的调查,还是在局子里?” 我抬高了音量,她有些怔神,随即点点头,一副极其不情愿的样子与我说:“你问吧。” “姓名。” “王爱丽。” “年龄。” “27。” “家庭住址。” “你瞎啊?我家不就住着吗?” “家庭住址。” “信江市高尔夫小区19栋。” 我提高了音量,而她更是焦躁的不行,我又问了她身份证号甚至让她掏出身份证配合我完成等级,等问询完后她掏出了钥匙:“我现在可以回我自己家了吧?你让着狗腿子司机拦着我不让回家是什么意思?JC也不能限制我回……” “当然不行。” 我当下回答道:“王爱丽同志,现在这栋别墅已经被封锁作为取证场所,有问题请上诉,我的警号是06079,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凭什么?” 听到我不允许她回家,甚至还要封锁这里,王爱丽瞬间圆形暴露。 “JC也不能不让我回家啊,我要告诉你,告你,是谁给你权力这么做的,喂喂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王正卿直接拿起我的手铐铐住王爱丽的手腕,将其拷在了旁边的栏杆门上。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王正卿竟然会这么不走规矩,不过不按照规矩来的事,的确他办比较合适。 “你的警号多少,我也要去投诉你,你们这帮JC,拿着我们纳税人的钱还要来抓我们,你们……” 王正卿却懒得搭理她,直接从她手里夺过钥匙丢给了司机。 “开门吧,我们赶时间。” 司机见势,赶紧帮我们打开了大门,而王爱丽就这样被拷在了栏杆门上,哪都去不了。 司机跟着我们一起进了别墅,小院门前那棵树已经被移植到了后院,完美,正好符合了王正卿所说的后院埋于属下,就像顾曼当初怀疑我是不是神仙一样,我现在也开始怀疑王正卿了。 而别墅里的摆设基本上已经全都换了一遭,按理说这些摆件换了,运财童子供了,龙头龟也座于大门口,赵幼发此后的路应该会更一番风水才对,怎么会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呢? 我让司机带着我们来到了赵幼发和她夫人的卧室,一进来我就皱起了眉头。 那天晚上给赵幼发看风水时,上上下下好几层我全都看了个遍,唯独漏了这间卧室,现在看来,那晚我不应该避嫌的。 这间卧室可以说是了我们风水学说的大忌。 首先横梁压床,轻则压财,重则压气,气不流畅,命脉就会受损; 其次床位朝向了东南方,这样摆没什么大问题,但赵幼发这一年求的是转运,他的床位就应该超南北方向,能够顺地磁引力,安睡时头就是朝向南北,借助地磁引力,体内血液循环中主动脉、大静脉都会更加顺畅,且走向和人的头角方向一致,会更加利于睡眠。 后者关乎身心健康,前者结合赵幼发的命脉来说,那就是在谋人性命,联想到之前一屋子都是这样的风水大忌,我心里不由觉得恐怖。 紧接着,我们在卧室床垫地下找到了用绸缎包裹的布娃娃,如王正卿所料,在娃娃里面又找到了一张黄色符文纸,上述赵幼发的姓名与生成八字,而布娃娃的脑袋和心脏处更是扎满了银针。 看到这,我有些不寒而栗,王爱丽这女人到底是何歹毒心肠,竟要把赵幼发置于死地,还是这么恶毒的扎娃娃手法。 “呸,这女人也恶毒了,竟然这么咒老板,老板待她可不薄。” 司机看到眼前的景象,更是比我还要气愤。 我舒了口气,说:“别担心,症结已经找到,你去后院,在那颗树下挖一个坑吧。” 司机不疑有他,知道我说的肯定是破解之法,于是赶紧照做去了。 但王正卿却始终眉头紧锁。 我问他怎么了,他都是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王大哥,你没事吧?我们赶得及飞机。” “不是这个。”他说:“跟赶飞机没关系,是这娃娃。” 他捏了捏已经取出银针的娃娃,接着说:“民间有这种迷信,但大多都是虚张声势,假的而已,但这个娃娃,扎的很准,也正中命脉,再晚一点,你那位朋友可能就真救不回来了。” 此时我也惊出一身冷汗,檀香断魂,如他所说,怕是我真的再晚一点赶到,那炷檀香就真的跟赵幼发的命脉相连,成为他的断魂香了,随后香灭人亡,王爱丽就能得到所有财产。 但王爱丽可没有这个本事,她外面一定有人,奸门有痣,这个外人很可能就是她出轨的姘头,两人要合伙把赵幼发害死,这样一来什么证据都不会留下,我们的调查员可不会根据风水去找线索。 “王大哥,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竟然这么恶毒!” 我话还没说完,王正卿就摇了摇头,但旋即又点点头。 “我也不知道。” 他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赶紧和他去把布娃娃烧掉,然后同司机一起埋进了后院的大叔下,司机把坑埋上的时候,眼角还泛着泪。 我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也算是主仆情深了,只是赵大哥又没死,哭个什么劲。 “张先生,这破娃娃埋了之后,我家老板就能醒了吗?” 我刚准备点头,王正卿却说了一声不。 司机脸上的神色瞬间不好起来,却听王正卿不紧不慢的说:“扎娃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你家老板不仅被下了将头,恐怕也被下了毒,他脸上那团黑气散去之后,嘴唇的颜色慢慢变淡变暗,那是毒素堆积而成,像是常年累月服用慢性毒药所致。” 一听王正卿这么说,司机顿时急了眼,连问我们该怎么办。 我无奈的摇摇头,这是王正卿的特长,我不敢妄加决断。 “暂时无解,这种慢性毒药的缺点是周期过长,有些连续食用一年半载再停掉都没事,可一旦毒发,就是无解,除非下毒之人事先配有解药。” 我下意识的看向大门的方向,王爱丽现在还被拷在栏杆门上,问题是她现在不会承认对赵幼发下毒的,那是谋杀,直接上升到刑事案件,是要判刑的。 而现在,扎娃娃这一套,从律法上我还没真没站脚点抓她,而王正卿出手相助可以,再让他抓人就很麻烦了。 “这样,赵大哥醒了之后你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我对他赵幼发的司机说:“今晚我要出外地一趟,在我离开这段时间,你千万守好赵大哥,不要让王爱丽接近他,我稍后会打电话给同事让他们来这里贴封条上锁,等我回来,或者等赵大哥醒了再处理这件事,好吗?” “张先生,张先生你能不能不要走,我们家老板。” 说到这,那司机又快要流出眼泪了。 我正为难,毕竟赵幼发也帮过我,都是人情。 但王正卿却在一边稍稍有些不悦:“你口中的张先生也中了毒,今晚若不随我去解毒,怕也活不过三五日,都是人命,好好照顾你们家老板便是,等我们回来这种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司机倒也不是什么蛮横无理之人,一听我身体也有碍,又是道歉又是说解释,就差给我跪下了,倒也能理解他这担忧之情。 “好了,你放心,我不会不管赵大哥的,只是你看完不能让王爱丽接近她,知道了吗?” 司机重重的点点头:“好的张先生,我就算舍了这身命不要,也不会让这个恶毒的女人接近找老板。” 随后我让他找来一把全新的锁具锁住了外面的栏杆大门,剩下封锁的工作就只能交给我的同事了,这方面也需要老丁打点,毕竟没有确凿证据,好在只需要王正卿一句话。 放王爱丽的时候,她又是大呼小叫又是拉拉扯扯,不仅抓破了司机的脸,甚至还抓破了我的手,当真是泼妇无疑,我不过是因为她是赵幼发妻子才没有动粗,否则总有理由可以暂时收押她48小时。 最后在她无用的叫骂中,司机回市二院办理转院手续,我和王正卿则及时赶到了机场。 茅山,我来了。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十五章 小山村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飞机是晚八点的,我和王正卿打印好登机牌,早早过了安检坐在候机大厅里等待。 中途我的身体又脱了一次力,王正卿赶紧让我又吃了一颗药,他还说这毒猛的很,普通的毒用这个药,起码压制2天不是问题。 能不狠么,连王正卿都只能辨别出是蛊毒,却说不出是什么蛊。 也因为这,坐在候机大厅里的我开始不停的回忆关于这个组织出现的每一个细节。 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王正卿和秦沛所处的部门是什么,大家都在体制内,他们应该比我们要高级不少,至少处理的案子不在一个层次上,连他们都摸不到尾巴,只能采用守株待兔这种最笨的方法,那接下来谁知道他们还会做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呢。 目前,关于他们组织的线索更是少的可怜。 祭坛,黑袍人,方士,秘术,蛊毒,服毒自尽,以及天权万岁,噢还有一个认识我爷爷的瓜皮帽。 这些线索把整个案子都给串了起来,但等一一去剖析的时候才发现,这些线索没有任何价值。 对面肯暴露给我们的线索,都是他们想暴露出来,愿意暴露出来的,甚至可以直接说他们在挑衅我们办案人员的权威和专业性。 一直等到登机,我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甚至还在纠结要不要去找爷爷问清楚。 我有两点顾虑,一方面,对我入武职这事儿,爷爷是一直持反对意见的,上次我因为顾曼的事去烦他,他虽三言两语帮我解了,甚至还送给顾曼一枚无事牌,但这并不代表,他就默许我去做这个事了。 所以当他知道我掺和进这档子事,肯定不会同意我继续深入调查。 这时候,如若再印出来一个故人,或者说老仇人,那其中厉害,他必定秦楚的很,就更不可能让我着手了。 另一方面就简单多了,只是我心中猜测,那便是瓜皮帽喊出爷爷名字的瞬间,让我陡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万丈深渊,我有些担心去爷爷那挖出的料太猛,我受不起。 王正卿见我一直在想事情,就什么也没说,但直到上飞机,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飞行时常算上起落大概有2小时,由于我们订票比较晚,所以值机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位置了,我和王正卿并不靠在一起,他在我前面一些。 我旁边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两鬓都白透了,但脸上却出奇的干净,连胡子都没有,鬓角也被他修剪的很整齐,脸上皮肤更是白里透红,没错,就是白里透红,若不是他头发没有全白,真有一种鹤发童颜的感觉。 我琢磨着,这怎么也得有五十了吧? 看他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很亲切,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他的天庭十分饱满,地阁方圆,而天庭又为事业宫,代表一个人做事情有理有节,不畏艰难,霸气不外显;再观其印堂上更是一片清明,这面相,十足的大善人啊,至少运势很好,而刚刚我们打一个照面的时候,他看我都是笑嘻嘻的,不,他看所有人都是笑嘻嘻的,一副面善的模样。 不过我也就是见人面相不错,所以多看了两眼,这要是一直看的话,别人还以为我是变态呢,正好我的位置靠窗,索性就挪过目光,看向窗外。 只是飞机起飞的时候我注意到,他似乎有点难受,双手紧紧抓着两边,甚至在飞机抬头的时候,他两鬓都冒出了细微的汗水。 “吞一下口水。” 由于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太大,我特意加重了自己的声音。 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我又重复一遍之后,他才意识到我在跟他说话。 “啊?” “老先生,如果你不舒服,就吞一下口水。” 他眼里闪过迟疑的目光,不过还是照做了。 试了之后大概觉得有效,他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等到飞机平稳过后,他才开口跟我道谢。 “谢谢你啊小伙子,刚刚我耳朵里胀胀的十分难受,试了你的法子好多了,谢谢你。” 我笑了笑说:“你客气了老先生,飞机刚起飞,气压不一样,耳朵里感觉胀胀的很正常,以后坐习惯了就好。” “欸老咯,身体不行了,以前还真没做过飞机,我小孙女都让给我坐高铁但今天这不是赶得及么,遭罪哟。” 慢慢的我们便开始聊了起来,聊天的过程中我得知这位老先生真是第一次坐飞机,他也是信江人,这次是去荆南市看自己的小孙女,至于原因他没说,不过那毕竟是人家私事。 交谈的过程中我发现这老先生十分博学多才,涉猎范围也是惊人,就连我在警校就读期间读的《纸牌屋》他都能跟我探讨一二。 不过我们的交谈也仅限于这些,彼此并没有留下姓名,下飞机的时候也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倒也是,这种路上能聊到一块去的朋友,只需要惊艳一时就好了。 下飞机之后,他被接机的人给接走了,王正卿见我出了到达大厅还在跟人聊天,便问我认识? 我摇了摇头,笑说:“只是以为特别有趣的老先生,很有文化教养,感觉这世上只要是文字为载体的东西,他都无所不知一样。” 王正卿嗯了医生,没再说话,这些他并不感兴趣。 茅山在句容市,不过句容没有机场,所以我们的飞机是在临市降落的,然后再从机场转大巴过去。 下飞机的时候都已经十点多了,刚好赶上最好一趟大巴,这还不算玩,之后还要再转小车,七转八不转,等我们来到茅山脚下的时候已经凌晨2点多了。 送我们到这来的小车司机经常跑夜路,但尽管如此,他把我和王正卿送到后山的时候,还是有些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小声的问我们大半夜来这里干什么的。 我当时可能是恶趣味上来了,便说了一句,上坟的。 当时那小车司机就被吓得一脚油门踩走了。 “王大哥,我们从后山上去?” 我问王正卿,他此时正驻足在山脚下,望着月色中的群山,有些茫然。 这不是他的师门吗?跟我提起的时候他还一脸自豪与骄傲,怎么到了山门口,却又开始茫然起来。 怔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 “噢那个…我们先上去吧。“ 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没多问,随着他爬到半山腰之后他问我体力能坚持住吗? 我说能,但他还是递给我一根能量棒,自己也吃了一根。 “吃吧,接下来的路有点难走。” 我心想好歹在警校的时候,自己越野全能也是第一,还能怎么个难法? 但等王正卿带着我开始攀岩的时候,我愣住了。 说攀岩可能有点夸张了,但眼前真的没有路,王正卿指着一面超过60度的斜坡跟我讲,上面就是。 基本上全程我们就是抓着眼前凸起的怪石爬上去的,月黑风高夜,我们两人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要来爬这个。 爬到一半的时候,他问我体力还能坚持吗?我点点头说没问题,但他坚持让我再吃一颗药丸,否则的话万一脱力,连他都救不了我。 最熬人的是最后那100米,我感觉协调我身上那些肌肉的已经不是我的大脑,而是我的肌肉记忆了,但王正卿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他看起来还很享受,甚至连汗都没怎么出。 这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啊,不累的么? 不仅如此,后半程基本都是他在拉着我,我不由开始佩服起他来,这身手在我们系统内应该找不到第二个。 最后,当我抓着最后一块怪石爬上去之后,便直接一头倒地,躺在了山崖边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此时我头顶上方就是一轮像是加大功率的弯月,配上凉风,出了一身汗之后,十分惬意。 王正卿一点都不累,但看我这样,什么都没说,我躺着,他就在旁边坐了十几分钟,直到我恢复好之后,才继续前进。 “前面就是了。” 他指着隐有一点光茫的山门说道。 “王大哥,这就是令师住的地方吗?”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上山的路未免有言难尽,刚刚往上攀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路,不知道有多少绿植挡着,可王正卿竟带着我活生生爬出了一条路来。 他点了点头,说:“师父和师兄师弟住在这里。” “那刚刚我们上来的路是唯一一条上下山的路?” 他又点了点头:“是,另一边就是峭壁了,师父和师兄弟们都很少下山,所以就只有那一条路。” 那就是与世隔绝了啊,我不禁感叹。 不过毕竟是茅山宗的正宗弟子,住在这么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倒也不稀奇。 只是由于天太黑,我暂时也看不清楚底下这山的全貌,倒的确有一种登上三仙洞,洞中一日,世上千年的那种奇遇感。 而王正卿所说的山门,有一小童守夜,那小童穿着朴素道衣,与王正卿一番交谈过后,便带着我们来到他们平日里修行的地方。 几排古朴的瓦房建筑,一片广场。 这便是茅山宗的全貌了,从建筑上来讲,倒像是个小山村。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十六章 孤儿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而此时,几排瓦房当中没半点火光,沉寂一片。 王正卿告诉我,他师父已经睡下了,他这小师弟会给我们安排住的地方,戒毒的事,要等到明早了。 我自是没有意见,毕竟是来拜山门有求于人,态度还是要放好的。 只是我从来没在这种环境下睡过,这山上竟然连电都没有通,王正卿的小师弟给我们点的还是油灯,床也是那种土炕,但垫了很厚的褥子,睡得倒也挺踏实。 他那小师弟一切都给我们打点好后,才转身离开,中间我不好意思让一个小孩帮我收拾床铺,想插手都没找到机会。 之后王正卿才告诉我,入门弟子需做的礼仪,还告诉我山上的孩子都是孤儿,是师父下山碰到时捡回来的。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刚刚看外面那些瓦房,这里应该还是有不少人,但王正卿却告诉我,山上除了师父之外,他的师兄师弟加起来也就七个,他排行老三,而师兄弟几人当中,就只有他外出历练了。 我对茅山宗很好奇,于是便多问了一些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他倒没有吝啬,把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了,包括茅山宗的发展历史,以及现在所奉信条。 原来茅山道教分为南派和北派,北派就是茅山景区里的道观,主做一些香火和慈善的营生,而南派则一心修道,匿于后山当中,里面修道之人皆不过问世事,甚至连外界也很少出入。 而他得师父古一道长则喜欢独处,于是专门寻了个这样隐秘的地段。 但当我话锋一转,问到他所处的组织时,他却把话题岔开了。 我明白,这是他的个人隐私,我应该尊重,但我真的很好奇,体制内怎么会有这样的组织,专门负责处理这些玄玄乎乎的东西,放在以前,这可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一次讯问未果后,我并没有尝试问第二次,到了我该知道得时候,我会知道的。 由于前面爬山太累了,所以这一觉我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还是王正卿叫醒的我,他似乎醒了有一段时间了,衣装整齐,我休息了一夜稍微好些了,但他人却显的神采奕奕。 “师父他老人家在给师弟们上早课,我们去给他请个早茶。” 我赶紧点头起身,最快的速度洗漱好之后,才跟着他一起来到了广场上。 此时广场上已经端坐了六人,年龄从小到大,小的看上去只有八九岁,大的胡子都有了,而王正卿的师父古一道长,此时正坐在广场正中的太师椅上,旁边放一茶案,正细细的品着茶。 他身着青灰色道袍,头发花白,胡子也蓄了很长一段,脸显的瘦小,两边太阳穴微微凸起,面相甚好,但他印堂却有些凹陷,是不好的征兆,但看他脸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不想是会遇到坎坷的样子。 这种一吉一凶的面相很少见,至少是我第一次见。 他面前端坐的那六人应该就是王正卿其余六名师兄弟了,此时正抱着一卷诗经细细朗读,有两名年纪小的王者我和王正卿,我想大概是我们的穿着有些太另类了。 “师父,徒儿正卿给您请早茶。” 来到他师父旁边,王正卿便直接跪坐下来,随及做了个捏手掌的姿势,拜了三拜。 这可能是礼仪?我有些错愕,入乡随俗嘛便也跟着跪了下来,只是我刚跪下来,王正卿就歪头给了我一个眼神,小声的跟我讲:“站着,不要跪。” 我怔了怔神,下意识的把膝盖直了起来,都说这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下跪地,拜恩师,跪父母,都是理所当然了,但我和古一道长确实没什么关系,他们这也不兴外人跪拜这一套。 “嗯,小七跟我讲你回来了,还带了个病人回来,想必就是眼前这位吧?” 说到这,古一道长才抬头看我,我的目光也迎了上去,这一看还好,一看,问题来了。 刚刚我观他太阳穴饱满,微微凸起,而印堂则深陷,是一吉一凶的面相,可现在看,那些面相全部都消失了,我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不应该啊。 我刚疑心,古一道人那边看我时,似乎眼神也多晃了两下。 没等我细想,王正卿便在一边解释道:“是的师父,他像是中了苗疆蛊毒,您给我的温血丹已经快要压制不住其中的毒性了。” “蛊毒?” 听王正卿这么说,古一道长那两道深邃的目光,唰的一下子就定在了我的身上,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被下了降头,瞬间浑身都动弹不得。 知道他的目光挪开,我才重重舒了一口气,全身的压力瞬间松散。 刚刚是怎么回事?一个人身上的气势会这么强吗? 我惊恐的望向古一道长,却见他已经起身,握着一卷古籍便朝其中最大的一间瓦房走了过去,王正卿肆意我赶紧跟上。 我回头忘了一下依旧在那里朗诵诗经的弟们跟,随后赶紧跟了上去。 “你们怎么会招惹上苗疆的人?”古一道长走在前头,淡淡说道:“被他们盯上,解了毒可治不了根。” “是一桩案子。”王正卿在跟古一道长说话的时候,声音几乎小了一半,连话都不敢大声:“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苗疆的人,苗疆的人应该不会出世作恶吧?” 走在前头的古一道长摇了摇头:“那倒没有,苗疆之人虽然神秘,不好客甚至歹毒,但却不从涉及外界纷争,你们应该是遇到了偷艺之人。” 说着,我们来到了一间厅堂。 堂中供奉的是一幅画,画中是以为道长的画像,并没有供其他东西,后来王正卿告诉我,那视他们南派茅山宗的祖师爷,我这才心生敬畏。 到了厅堂,古一道长让我走上去。 “伸出手。” 我照旧伸了,他却如同一只雄鹰般忽然抓住我的手,力道之大,我感觉自己是挣不开了。 我好想跟他讲,道长你把脉就把脉,我又不会跑;可人是前辈,他没说话,我哪敢啊。 随后他又看了我的舌苔和眼睛。 “这不是蛊毒。” 几番查看下来之后,古一道长让回到了座位上,只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呆滞着,不是蛊毒?那是什么? “还望师父搭救。”王正卿又作了一揖,态度甚是谦卑,我没想到王正卿竟然三番五次的帮我说清,这倒是很让人感动。 “那是斗蛇蛊的蛇皮外加其毒液配置而成的一种毒药,你们被骗了,不是什么苗疆传人。” 我中毒了?不是蛊,是毒药? 我愣了一下,看向王正卿,如果古一道长的话属实,那么这事就好办多了,只要不牵扯道苗疆,问题就不会太大。 王正卿同时也在看向我,并给了我一个相信他师父的表情。 “道长,那我身上的毒,可以解吗?” “可以,不过稍微有些麻烦,正卿,你去喊小六小七烧水,再去给你这位朋友准备好浴桶跟一身干净的道袍来。” 王正卿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点头出门去了。 烧水,浴桶,这是要泡澡吗? 我寻思着这泡澡解毒倒是头一回见的时候,故意道长却突然给我来了句。 “张九玄是你什么人?” 我愣住了,这是这几天我第二次听到有人喊爷爷的名字,第一个是那瓜皮帽,第二个竟是王正卿的师父,古一道长。 我错愕的望着他,久久才说:“是……是我爷爷,道长您认识我爷爷?” “张九玄的孙子?”他打量着我,上上下下都给看了个遍,最后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倒有几分张九玄的势头,不过还是嫩了点,要再长几年。” 氛围一度尴尬起来,我不知道古一道长竟然认识爷爷,这老家伙年轻的时候到底游过多少地方,竟连在这种地方散修的道士都能碰到? 过了一会,他又问我:“你和正卿在一个队伍里面吗?” “噢不是。”我连连点头:“我只是一名档案室的专员,最近牵扯进一桩案子里,是王大哥他们帮忙解的围,见我中了蛊毒,王大哥就把我带到了这里,他人……很好。” 古一道长点了点头,又言道:“能让你掺和进去的案子应该有些不明不白的东西吧?” 这下我就不知道是点头好还是不点头好了,要说案子里面都有不明不白的东西,不然怎么会需要我们去破案呢,不过我很快反应过来,古一道长说的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当下赶紧点头,他笑了笑:“跟张九玄年轻的时候一个样,遇到稀奇古怪的事儿就爱钻研。” 没等我们继续往下聊,王正卿便过来说浴桶已经准备好,水那边也已经烧开两桶了。 古一道长点了点头,领着我们来到了泡澡的房间,等我到这里时,浴桶里已经加满了水,只是里面的水却是黑色的,甚至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臭味,并且其中一名小童还在往里面添加奇怪的花草,而不远处就有那种土灶台,还在烧着热水。 “师父,水温刚合适。” 王正卿试了一下过来禀报,古一道长点了点头,转身对我说:“把衣服脱掉,进去吧。” 我下意识的点头,但等我站在浴桶边上时,犹豫了,这股恶臭实在是太难以忍受了,尤其里面还在冒着泡泡,看上去便让人觉得恶心。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十七章 老了二十岁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道长啊,这…真是用来洗澡的吗?” 古一始终面对微笑,只朝我点了点头,王正卿也在一边说这是他师父精心调制的药浴,解毒要先从这一步开始。 怎么说来之前准备把性命搭在王正卿身上了,如今他师父古一道长又是我爷爷故友,这恶臭的药浴,泡一回又怎么了。 当即,我脱掉衣服,捏着鼻子走了下去。 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过后,恶臭的黑色药汁已经没过我的脖子,这温度倒是刚刚好,可以点个赞,除了恶臭不能忍受之外,其他倒感觉还可以。 甚至在里面泡了一分钟之后,我竟然还觉得有点舒服。 就那种全身毛孔都被打开的感觉,紧接着就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毛孔,或是钻出了毛孔,真的是细致到毛孔级别的那种感受。 我下意识的睁开眼睛,想感叹这实在是太神奇了,但古一却轻声道:“闭眼。” 他的声音很轻,却给人一种无法拒绝甚至是质疑的感觉,我赶紧照做闭上了双眼。 但在我闭上眼睛之后,却觉得自己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皮也越来越重,可是不能睡啊,我不能在古一道长给我解毒的时候睡过去。 可倦意实在是太强了,最后我还是觉得自己失去了意识,我似乎感觉到了那恶心的东西蒋将自己彻底埋葬。 紧接着,我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很奇怪,因为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只有我一个人,混沌一片,我甚至分不清楚上下左右,分不清楚哪是哪,甚至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失明了,所以才看不清楚。 最后我所在的这个梦里世界,瞬间塌缩,我被挤压到归于一片混沌之后,也就醒了过来。 全身开始慢慢有了知觉,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床上但浑身上下除了眼珠子之外,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动弹。 “醒了?” 王正卿就守在我旁边,说:“师父已经为了施针,这些银针留置时,你的四肢会暂时失去动力,不要慌。” 我转了转眼珠子,想说话,却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一些嗯哼嗓音。 “另外,师父说你这毒,他解不了,你也不要慌,毒暂时不会要了你的命,只是在你体内驱不出来,等你四肢恢复活动能力了,我们去找师父,他自有话说。” 说完,他又安慰了我几遍让我不要慌,说实话我哪能不慌,这可是蛊毒,苗疆的毒可没有分类,只要是毒就是剧毒,要人命的那种。 如果连王正卿的师父,茅山宗的传人都没法解开这毒,那我该怎么办?认命等死吗? 不过即来之,则安之吧,且听听古一如何说。 很快,随着身体知觉恢复,我慢慢能感受到了那些留置在我体内的银针,背上,头上,肩上,胳膊上,皆是如此。 再之后,说话的能力回复,其实之前不能说话,主要是脸部肌肉和舌头都动弹不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被打了麻醉一样,意识清醒,却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 能跟王正卿做一些简单的交流之后,他便带着我去找古一道长了。 古一还在原先那间厅堂里,看我来了,倒也不急,喝了一杯茶之后,才唤我坐下,不过他把王正卿给支了出去,还让王正卿现在就可以准备一下,马上就可以下山了。 下山?难道我要留在这里吗? 没等我问,王正卿便走出了厅堂,这里只剩下我和古一道长两人。 王正卿前脚刚走,他便起身从厅堂供奉桌案上,一个上了锁的小匣子里取出了一样动手。 那是一块怀表,看上去质地十分古朴,铜色的,有不少岁月的痕迹。 我还以为他是要看看时间,但没想到他却将那快怀表递给了我,我愣了一下,并没有伸手去接。 他说,拿着吧。 我这才缓缓接过去,问:“道长,这是……” “张九玄给我的,你还给他,就说我已是古稀之年,命盘已定,改变不了什么。” 我愣了一下,爷爷送给古一道长的? 这块怀表看起来并无特殊之处,最主要的是古一道长的面相我什么都看不出来,用我们风水界的话来讲就是空有其象,从他那张脸上可以看出很多种面相,隐约会觉得哪一种都像,但却哪一种都不是。 所以我看不出他真正的面相,初见时也只是旁敲侧击的在心里推举了一番而已。 “你尽管交给他,他会明白的。” 说到这,我似乎从古一道长的话里听出了些许无奈,像无声的叹息。 “你在想你的毒,是吧?” 古一倒也没有跟我兜圈子,直接道出了最重要的事。 “原先我以为你身上只是普通的斗蛇蛊蛇皮加上各种毒虫的毒液腌制,施以药浴,再给你服两颗丹药也就解了,但现在看来,这毒也不简单,你也不简单。” 古一的话让我听着有些纳闷了,毒不简单就算了,什么叫我也不简单? 他倒是没卖关子,紧接着便说:“现在看来,那毒不仅仅有斗蛇蛊的蛇皮,还有金蚕蛊的尾翼,蜈蚣蛊的百足,圣蝎蛊的毒刺,目前我能看出来的只有这四种,但你体内却远不止这四种毒素。” “更令人称奇的一点事,你的身体似乎并不排斥这股毒素,即使毒素正在攻击你的身体,却只是小打小闹。” “小打小闹?”我有些不敢苟同,便说:“道长,可之前我明明快要脱力昏死过去了。” 古一摇了摇头,说:“不,那只是毒素与你身体磨合的一个过程,给你施针时我替你诊过脉,现在那些毒素在你体内已经磨合完成,且已经生根,想要根除,很难做到,除非……” “除非什么?”我赶紧问。 “除非你能找到淬火莲。” “淬火莲是什么?”我又问道。 这次,古一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药典上没有,但我曾看过一本苗疆的制蛊论术,多次提到淬火莲可解百毒,是所有毒蛊的克星,但我翻遍典籍也没找到淬火莲的相关描述,你若是想寻到它,或许得亲自涉足苗疆了。” 古一的话让我瞬间失去了希望,苗疆?苗疆的范围太广了,有两个省市的区域都被称为苗疆,如果没有苗疆传人引路,外人根本无从寻得。 “那道长,我现在……” “现在你可以放心离去,你泡过我的药浴了,体表的毒素已经去除,留下的那些只能再观察,正卿给你的丹药等你走时让他带你再去拿两瓶,身体不适时食用一颗便可。” 即使这么说,我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古一却告诉我,让我放心,我是张九玄的孙子,如果他连我的命都保不住,那张九玄知道了,会去找他拼命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便没再纠缠,写过古一后,便出门去寻王正卿了。 还是那句话,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古一道长都说我体内的毒唯有淬火莲可以解,那只能去寻上以寻了。 再说王正卿,他正在广场上等我。 “师父都与你交代清楚了?” 我点点头,说古一道长让你帮我再拿两瓶丹药以压制毒性,至于根除毒素,只能寄希望于淬火莲,所以暂时搁置,先行下山再说。 他点点头,带我去丹房拿过之后,便去与古一辞别了。 我暂时没准备将古一认识我爷爷的事告诉他,以后我会说,现在明显不是时候,毕竟我还没摸清楚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就像破案,可以假设,但假设并不能当证据。 这茅山之上,神奇之地当真是有不少,我怀着敬畏的心情走到了山门口。 等王正卿回来之后,便准备与他一起下山了。 药浴没能根除我体内的毒性,但却让我感觉浑身轻了不少,仿佛脚下的重力都减少了。 不过可能真的是我太自大了,到了真正下山的时候,我脚都迈不动了。 由于坡实在太陡,不可能像下楼梯那样走下去,要想下山就必须维持跟爬山时一样的姿势,然而做着完全相反的动作实在是太熬人了,我本以为下山肯定会轻松一些,但才下到一半,就气喘吁吁开始力竭了。 “歇会儿。” 王正卿看起来依旧是风轻云淡,他没有一丝累的样子,反倒拷在了山体上吹起了微风,好在太阳此时还在山的另一边,不然就连歇会儿也是折磨人的存在。 从山上下来以后,手机的信号也就恢复了,我们喊了一辆车直达机场,买了时间最近的一趟航班回了信江市。 飞机降落在信江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走了一天但愿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在机场的时候,王正卿就已经和秦沛联系过了,他那边并无异常,顾曼已经按照之前约定的,过上了两点一线的生活,一切都正常,相信很快幕后之人就会盯上她。 而我回到信江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去了趟已经转过院的赵幼发。 他已经醒了,但整个人像是忽然老了二十岁。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十八章 前途未卜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明明刚过三十正当壮年,但此时躺在病床上的赵幼发却活脱脱像个老头子。 脸上不说爬满皱纹,但也多了不少褶子,头发更是一夜之间白了大半,要不是面相有几分相识,他司机也守在病房,我差点就要不认识他了。 “赵大哥,你这……” 王正卿回去找秦沛了,并没有跟来,所以我也不知道赵幼发这是怎么了,但他说过赵幼发服过慢性毒药,此时就应该是毒发时的样子了。 但赵幼发这样子未免太耸人听闻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 一夜之间,他身上仿佛经历了二十年岁月的沧桑洗礼,一个男人有着再坚强的内心,也会败给如此无情的岁月。 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赵幼发的司机一脸焦急,说什么请我一定要救救他们老板,可我真不是神仙,风水我可以看,面我可以相,这解毒我可真的一点都不懂,就连他身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还是王正卿帮派破掉的。 “德子,你先出去吧,我跟张先生有话要讲。” 赵幼发开口了,他声音听起来也像是老了二十岁,他的司机,也就是德子点了点头,但他眼里通红,仿佛还泛着泪。 “老板,你有什么需要记得喊我,我就在门口。” 说完,他又摆脱了我一遍,这才离开病房。 “赵大哥,我不知道你会变成这样。” 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也完全没想到,明明那天晚上我把他的命盘仔仔细细定了个遍,什么都跟他说了,却偏偏没提王爱丽奸门有痣这一点。 所以在内心深处,我觉得是自己害了赵幼发,如果他心里有数,能提前提防着,说不定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我不能忍受内心的谴责,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谁知他听之后却只是笑了笑。 “其实,我早就知道她外面有人了。”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倒真像是一个五十岁的老年人,在面对这种事时波澜不惊,仿佛一切都被他看淡了,岁月无情,可以带走生命,也可以原谅一切。 “赵大哥你…你都知道了?” 我很惊讶,他却只是一笑了之,随后说:“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悲剧,不是门当户对的爱情大多都会以悲剧的形式收场,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经发现她外面有人了,只是一直没有说破,我欠她的,所以甘愿受这样的折磨,只是我没想到她会想将我置之死地。” 赵幼发把大概说了一遍,原委没讲,但我从里面听出了不少属于他那个年代的苦衷。 只是真相就是真相,王爱丽虽然可恶,但这一切绝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完成的。 想了半天,我还是决定将真相告诉了他。 “赵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嫂子也是受人蒙蔽?” 他摇了摇头:“不会的,她是一个主观性很强的女人,即使受人指使,也是她也有那么个想法才行。” “可是这一切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我接过他的话茬:“我不知道德子有没有跟你讲,你之前可不是什么突然脑疾,医院里什么都没查出来,让你忽然昏死过去的是她长期给你服用的慢性毒药,还有一种咒人的秘术,扎娃娃。” 慢性毒药这事想必他此时已经知道了,毕竟老了二十岁,他又不杀,但当听到扎娃娃的时候,他怔了一下。 “扎娃娃?那种东西不是骗人的么?” 这次轮到我摇头了,我告诉他不是的,这是一种失传的秘术,一旦被亲近之人扎了娃娃,那很快就会被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 听了我的话之后,他有些讶异,脸上的表情都开始不淡定起来。 “不仅如此,想必德子已经跟你说了,你一开始是被送到市二院的,那家医院的风水不好,发的是病难财,风水上对病人的身体极其不友好,而我去看你时,你的四边床脚被摆上了鲜花,窗口还放了一柱檀香,这是活活在催你的命啊,我不相信嫂子能懂这些?” “她不是你嫂子了以后,我要跟她离婚。” 听我讲完那些,这并没有让赵幼发多惊讶,他只是善意的提醒我,他要跟王爱丽离婚了。 但关键是王爱丽会同意吗?她可是图财的啊,赵幼发的家底摆在哪里,这个婚怕是不好离吧? 但这毕竟是赵幼发的家事,我不好掺和,他要离婚也是他的自由。 “行,赵大哥,我当初没抓她也是想等你醒了交给你处理,现在你醒了,这一切都是你的自由。” 他点点头,欣慰的笑了笑,又向我表示感谢,说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他可能在昨天就已经撒手而去了。 我赶紧解释说救他的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是那个人帮忙破掉的扎娃娃秘术,赵幼发一听,估计想着是个高人,于是向我表示他想等恢复之后请那人吃个饭,报答救命之恩。 “赵大哥你就先把身子养好吧,至于那位朋友,等我先问问他的意见,我不好和说你,赵大哥,他跟我不是一个体系的,你明白我意思吧?” 赵幼发是个聪明人,很快就点点头说他明白,但旋即叹了口气,说:“这身体是养不好了,医院的专家们也表示束手无策,他们还要请国内外专家进行会诊,但他们那哪是想治好我的病,明明就是想研究我,我给拒绝了,还跟他们签了医患保密协议,这不就等着张老弟你回来么。” 我赶紧打断他的话:“赵大哥,这你就说的不对了,还是要相信医生,现在世界上都没有这种案例,他们肯定是要先研究才能治疗。” “那张老弟你觉得我这样还能恢复吗?” 我听出了他浓烈的求生欲,人都怕死,比起死亡更加恐怖的事情就是看着自己身上岁月在无情流逝,还是那种加速流逝的状态。 这比死亡更可怕,因为它就好像在给生命拧了倒计时的机械钟,心跳变成了滴答~滴答~滴答~的秒针跳动,声声催命。 “这还需要观察,我也可以帮你问问,不过赵大哥你放心,这事既然被我碰上,我肯定不会置之不理,你的事我管定了。” 听我说完,赵幼发很是感动,说是如果我能治好他,他让出半数家产也愿意。 这是个发财的好机会,但我所求不同,我做不到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的那种洒脱,但至少对金钱与名利看的不重。 谢绝了他这样的好意之后,我便离开了医院。 临走之前我叮嘱他现在医院慢慢恢复,如果他愿意让那些专家研究就研究,不愿意的话就等我的好消息。 一方面他这个病一旦爆出来,肯定会引发媒体争相报道;另一个方面就是各种化验很可能会加重他的病情。 现在我是知道造成他瞬间老了二十岁的原因,接下来只需要找到这种慢性毒药,配出解药就行。 但到哪去找呢?王爱丽? 她倒是一个很不错的切入点,况且我怎么想都觉得王爱丽的姘头不仅不简单,背后指点王爱丽的高人说不定就是他。 如果是她们下的毒,只要找到证据,我这边就可以找老丁批捕了,接着向检方起诉她们来定罪,以减刑逼她们交出解药。 可关键问题是这种慢性毒药可以下到赵幼发平时喝的茶里,吃的饭里,甚至是制成香料。 再一个,我身上的毒也还没有解干净,古一说的淬火莲到底要到哪找呢?这一切都一筹莫展。 或许能解开我这个疑惑的,只有爷爷,瓜皮帽认识他,古一道长也认识他,他身上神秘的东西越来越多了,这个小老头怎么越老越精了。 走出医院之后,握着手里的怀表,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去找爷爷,他肯定能够解开我的疑惑,或者臭骂我一顿,无论那种,都至少能让我死心不是? 思量再三,我还是准备先缓一缓,这么不明不白的去找爷爷,他说的话无论真假都会误导我,都会影响我接下来的判断。 我要自己把事情搞明白的差不多了之后,再去问他。 想到这,我便回家洗了个澡准备美美的睡上一觉,毕竟茅山的环境确实不怎么样,古一和他的徒弟们适应了那种清寡的日子,但我早就在大都市里享受惯了。 照镜子的时候意外发现自己印堂上的黑气已经散去,看来毒解了,我的劫也化开了,便趁机给自己占了一卦。 这次很顺畅,三次掷杯均没有出现笑杯,只是卦的结果却不是那么令人讨喜。 危难已解,前途未卜。 这一卦的结果便是如此,简简单单八个字,似乎把我的命盘也给定了,但爷爷说过,我能相面,却不能定人命盘,那视相面集大成者才能定出来的东西,就譬如古一道长交给我的怀表,他说他已近古稀,命盘已定,看来该是爷爷年轻时曾给他定过命盘。 放下签桶,我知道自己又犯了大忌。 占卦相者,卜自己,那便是大忌,但我真得太想知道接下来等待我的是什么了,眼前的迷雾似乎越来越重,但却透着诱人的香气,引着我往里走。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十九章 是真的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此后两天,我一直在研究赵幼发身上的慢性毒药。 在此之前我曾经收集过多少医书,但从未翻开过,这两天一本本的却都被我翻破了书皮。 不仅如此,我还在找关于淬火莲的日子,但无奈医书里面根本没有相关记载,我甚至去网上查,还去了趟市图书馆寻找那些蒙尘的医书。 后面我的做法,完全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没办法,我太想解开谜团了,但就像时间的河流静止了一样,关于赵幼发毒发症状以及淬火莲的寻证过程,也被静止了,我甚至感觉有一堵无形的大墙,硬生生的将我隔断了。 时间来到了第三天,德子忽然给我打电话,说他们老板忽然变的严重了,想请我去看看。 我听闻立马赶了过去,如德子所说,赵幼发确实变的更严重了,他的身体并没有恢复得更好,相反还更加严重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见他第一面就觉得这个男人仿佛又老了十岁,。 这才仅仅过了三天,如若放任这么下去,怕是他很快就会老死。 “赵大哥。” “哈哈,我这样子,别说赵大哥了,欸……” 我坐在他床边,赵幼发倒是乐呵,脸上没有任何的痛苦,但短短三天时间,一直跟在他身边照顾的德子,应该更直观的观察到了时光,在赵幼发身上的流逝的画面。 “没找到王…没找到赵夫人吗?” 在赵幼发旁边,我差点直呼王爱丽的名字,虽然没什么,但这会让赵幼发的脸上挂不住。 德子在旁边摇了摇头,告诉我说这三天里面赵幼发已经联系王爱丽很多次了,但就是联系不上,手机也是一直关机状态。 “赵大哥,这怪我,如果我知道她会一直躲着不见你,当时就应该把她抓起来。” 说实话,我真有点内疚,当时我心想王爱丽不会那么不顾赵幼发的死活,现在我想明白了,她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顾不顾的。 赵幼发笑着摇了摇头,跟我说:“不碍事,不碍事,我死了,她得到我所有的家产,也就满意了。” “赵大哥,其实你现在可以立一下遗嘱,死后将所有的财产捐给慈善基……” 话刚说完一半,便嘎然而止,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赵幼发说他死后的事,我接什么话啊,这不是摆明了跟他说,他没救了么。 果然,我不停还好,这么一骤停,他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差了,眼神更是变的污浊,那里在望着我的时候,透着一丝绝望。 我很后悔没晚一天去茅山,否则的话,就能问问古一道人赵幼发身上的毒该如何解。 现在把赵幼发送去茅山也是不切实际的,首先不说他根本没法登山,其次就算王正卿能够背着他上山,人茅山宗又不是慈善场所,谁都可以来解毒。 我早就已经跟王正卿打过招呼了,他也知道赵幼发身上的毒,如果他愿意带着赵幼发回去解毒的话,早就已经带了。 说的不好听一点,这东西还是看缘分,否则天下得了绝症的病人那么多,如果茅山宗必须见一个救一个,那人家还怎么修行。 但赵幼发这事被我碰上了,我就必须得管。 可我该怎么管呢?我连自己身上的毒都不知道该如何解,古一为我指明了方向,但这淬火莲实在是……这世上真的有淬火莲吗? 而赵幼发这边,更是一个大难题,因为我刚刚的话,他现在看着我,一脸生无可恋。 “张老弟,你跟我说一句实话,我是不是真的没得救了?如果是,我现在就立遗嘱,我的财产,你一半,德子一半,一分钱也不给那个女人留。” 我被赵幼发的话给怔住了,他的财产不说上衣,却怎么也是数千万级别的。 我和德子一人一半?且先不说我不能要这一半,单说他竟然要分给自己司机的一半,这让我有点惊讶,这雇佣关系绝对不一样,两人之间的感情也应该很深吧? 没等我反应,德子便一下子跪在了赵幼发窗前,放声哭了出来。 “老板,使不得啊,您还有救,张先生一定可以救你,一定可以的,张先生,你说是不是?”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更有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但他这一跪,我没感到任何虚伪,全是真情。 “德子,你先起来,你这怎么回事,一个大男人整天哭哭啼啼的干什么,你看这几天你都抹了多少眼泪了,你是男人,你有家庭,有孩子老婆,快起来。” 赵幼发苛责了德子一句,才将他从地上喊了起来。 “赵大哥,德子感你的恩,他只是想你早日康复,但你这一般的财产就瞬间量化了他对你的付出,我想德子肯定不是那样的人,而我也不能要那另一半,另外你放心,赵大哥,既然你这事被我碰上了,我一定会管到底,我这里有一瓶药,你先吃一颗试试,如果管用就好,如果不管用,我再寻她法。” 说完,我将从王正卿给我的那瓶药拿出来掏出一颗交给了赵幼发。 这药我身上随身带了一瓶,家里还有两瓶是从茅山带回的,古一的意思是如果我体内毒素爆发,可以救护佑我一时,但我这三天只出现过一次脱力的症状,想必以后的频率应该不会太高,如果他能压制赵幼发体内的毒性,那分给赵幼发一些也没什么。 德子眼疾手快,赶紧给赵幼发倒了一杯水,给他送服了下去。 “等半小时,药物在体内分解和消化需要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安慰剂的成分,刚刚服完药物,赵幼发竟然就说他感觉好多了。 其实那是不可能的,药物进入体内,需要先分解,然后才能起到作用,这一切都需要一个过程。 我怀疑以赵幼发目前的状态,我哪怕找一颗薄荷糖过来跟他说那是能治好他体内毒药的药,他都会瞬间年轻十岁。 不过安慰剂的方法并不是每一次都管用,一次两次是侥幸,再往后就是碰瓷了。 不过等真的过了半小时之后,药效开始起作用的时候,赵幼发告诉我们,他真的感觉舒服了不少,但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精神了不少,还给我们打了一个比方,说加入他之前是深陷在泥潭里,那现在就是深陷在是清水里了。 这个比喻很恰当,是正常病人开始恢复的那种感觉,同时也表明这种丹药对赵幼发体内毒性确有压制性作用。 “张老弟,这个药很管用啊,你在哪里买的,我也……” 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让德子找来一个密封药盒,医院里很多这种,我随身携带的这瓶里面还有三十多颗,我直接哗啦啦倒了一大半,月末二十多颗放在了赵幼发的小药盒里。 “赵大哥,我暂时只能给你这么多,我前段时间中了蛊毒,目前也需要靠药物来压制,但我家里还有,你若吃完了,我再给你拿。” 赵幼发估计没想到我会那么大方,直接送给他了,但在听到我也中毒了的时候,惊讶的问我要不要紧,有没有他能帮上忙的,问完之后又自嘲的说,他现在剩下的只有钱了,除非钱之外,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钱,对,钱,张老弟,你的药,我买,这二十多颗药,我1万一颗,啊不我10万一颗给你结算。” 我了解赵幼发,至少了解这一部分,他这么说,就肯定会这么做,为了不让他再把钱搬到台面上,我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好了赵大哥的,你跟我说钱干什么,等我需要钱了,我会跟你说的,况且这药也不是我买的,是人送给我的,你说我怎么好再收费呢?” 赵幼发想了一下,大概觉得很有道理,也就不再强迫说要给钱的话。 “好了赵大哥,这药你暂时一天一粒就好,我会帮你找到王爱丽的。” 刚刚话都说到了那个份上,那么在赵幼发面前也就没什么好避讳的了。 他知道我的职业,听我这么说之后,便问我是不是要利用职业便利去找。 我摇了摇头,直接从背包中找出签筒,递到了赵幼发面前。 “赵大哥,你抽一根吧。” 赵幼发不疑有他,直接抽了一根出来,随后我为他掷杯,同样是三次均无笑杯出现。 但看着签语和掷杯结果,我却陷入了沉思,我本想通过这种占卜的方法确定王爱丽的大概方位,但卦象的结果竟是事业有成,大吉大利。 我…… 我占卜的能力出现什么问题了吗?还是说赵幼发事业命太强,所以这一卦占成了赵幼发未来的事业? 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可以反向证明没死,一定能踏过这一关。 “张老弟,怎么了?我看你一直眉头紧皱,如果有问题你就说出来。” 我赶紧摇了摇头,将自己刚刚的推测说了出来,当听到我推测他挺过了这一关的时候,赵幼发兴奋的大声问我:“张老弟,你所说是真…是真的?”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十章 上游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赶紧点点头,如果这样能让赵幼发开朗起来,不再死气沉沉,倒也不为是一种安慰剂治疗方法,或许本就是因为他整日死气沉沉,担心自己大限将近,所以毒才会越来越重呢? “太好了,太好了。” 赵幼发兴奋的从床上坐起来。 “张老弟,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的话,德子…德子……” 他赶紧把德子叫来,又说:“去我的办公室把我城南的项目书拿过来,我不会死,我不会死了,哈哈哈……” 说完,他整个人似乎都焕发了一层生机,德子听了之后自然连连说好。 看到这,我不禁感到惊讶,之前我还寻思着安慰剂使用多了,那就是在碰瓷了,但现在看来,或许不失为一种治疗方法,只要赵幼发想活下去,那他体内的生机就不会断。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管不管用还要等赵幼发亲自来实验了。 等德子把他的办公资料带回来之后,他便拉起床上小桌,投入了办公状态当中,我跟他说自己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赵幼发连连道谢,说就不留我了,但遣德子送了我一程。 “张先生,真是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们家老板……” 送到楼下的时候,德子说了一些感激的话,他的情真意切全部都写在脸上,这是模仿不出来的。 我摇了摇头,说不用客气:“就先送到这吧,你回去看着赵大哥,尽量不要让他往不好的方向想,多引导引导他。” “欸,好,张先生,我听你的。” 离开医院之后,我打电话联系了王正卿,把刚刚的情况跟他说了声。 “那是师父集百草炼制的解毒丸,多少能镇压一些,但慢性毒药一旦毒发,效果会比剧毒还要猛烈。” 他顿了顿,又道:“你可以这么理解,赵幼发体内毒性是迅猛类型的,而你体内毒性经过药浴和银针的拔离,已经相对温和了不少,所以解毒丸在你身上的作用更大一些,但他身上的毒要想解开,就必须找到下毒的人,再不济你也要找到毒药,不然连逆向研究解毒药的可能性都没有。” “好,这个交给我,你那边有情况随时喊我。” 正好秦沛把我和顾曼从距离借了出来,正好趁这顿时间清闲清闲,多找找关于苗疆的资料,为以后寻找淬火莲坐准备。 但王正卿却告诉我,事实上他现在就需要我过去一趟。 “现在?怎么了吗?” 我愣了一下,本来刚招一辆出租车,听到他这么说又挥挥手让那车子先走了。 “组长抓了两个幕后组织的爪牙,问出了一处新祭坛的地址,但我和组长对风水方面不是很懂,所以如果你能……” “在哪,我马上过去。” 听完,我几乎是下意识给出了回应。 “我在暗中盯着顾曼,回头我让组长给你发地址。” “好,那就先这样。” 挂了电话,我心里又开始小小激动起来。 又找到一处祭坛?秦沛的办事效率这么高? 没等我细想,手机就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内容是一条地址,不过奇怪的是这条地址位于市中心。 是某栋商业大厦顶层的天台,这……这种地方会有祭坛?我感觉秦沛仿佛跟我开了个玩笑。 为了验证真假,我特地打了个电话过去,但电话里的秦沛却很凶,说什么没事不要给她打电话,心脏病都快要给他吓出来了。 行吧,您老胆子可真小,我无奈挂了电话,招了一辆车赶到了位于市中心的阳光大厦。 这是市中心商业圈里最高的一栋大楼,有70多层,下面十几层是商业区,全是一些品牌入住还有电影院,往上几十层都是写字楼向外出租,但据说顶上的层数都是卖给私人的,等我到这里以后才发现60层往上就上不去,电梯里连按钮都没有。 后来才发现有专门直达60层以上的电梯,不过需要出示证件,我不知道他们需要什么证件,反正当我出示自己的警员证件后,他们也只能乖乖的帮我刷卡。 “秦组长,我到了,你在哪?” “你小子怎么那么多事,直接来天台,老子搁这等你半天了。” 那边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这丫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我无奈的走步梯来到了天台。 秦沛正靠在栏杆上吸着烟,地上已经丢了不少烟头,就他这悠哉游哉的状态是在办案子?还跟催鬼一样。 我有些不想给他好脸色看,但他毕竟是我上级,还是乖乖走过去问他祭坛在哪。 “祭坛?你小子好意思跟我提祭坛的事。” 说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头,随后直接碾灭烟头让我跟他走。 他带着我绕到了天台后面,一排排新风机背后的空地上,竟真的倏然屹立着一座古色古香的祭坛。 之所以用古色古香来形容,是因为他确实很像是艺术品,跟那些歪门邪道一点都扯不上关系。 但根本就不需要仔细观察,就能看出它与我们之前从水库地下发现的祭坛是一模一样的,只是那个在水底不知道被侵蚀了多久,这个看上去自然就会精致一些。 三层小祭坛,上表符文,这些符文跟物证科拍的照片一模一样,我虽然背不下来,但整体上不会出错,因为我在上面找到了金木水火土五行的方位,是之前那个风水祭坛没错了。 “怎么样?是那个祭坛吧?” 看我观察了半天,背后的秦沛忍不住问道。 我点点头,说:“是的,不过这儿风水并不好,跟水库那里差远了。” 开玩笑,水库是什么风水,三面环山,一面环水,一处藏风聚气的宝地,非常适合滋养。 而这呢,这是大楼天台,70多层的高度,傲视群巅,从风水学的角度讲,群巅之地,百疏一密。 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什么都藏不住,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气也是一样的,最后就导致这天台之上,无论是财气还是旺气全都流走了。 而这个祭坛所需一处能够聚气的宝地才行,这里?不行。 “怎么样?” 这一转眼的功夫,秦沛又点起了根烟。 “我说秦组长,你这够悠闲的呀,一边吸烟,一边就把案子给破了?” 我对秦沛多少是有些不爽的,他也太不如不讲规则了,我刚刚上祭坛侦查的时候都戴上了鞋套,还有白手套,如果这里是现场,那是要好好保护起来的,他倒好,这一根烟点起来,烟灰洒的到处都是。 “你们的人就是麻烦,要那么多规矩有甚用?你就告诉我这个祭坛管不管用,就成了。” 我摇了摇头:“管用,但是它位于群巅,无论摄取到什么都会往下散,就好像你在装中游放水,水只会往下游去,不会往上游去。” 说完,我还不忘问他是怎么发现这个祭坛的。 等他,根本就没打算告诉我,挥了挥手又继续问道:“你意思是说它管用,但效果不好是这意思吗?” 我又点了点头,旋即往天台的栏杆处走了过去。 70多层的高度,楼下的小汽车已经成了火柴盒,要是从这里跳下去的话。 怎么是我脑子里倏然一片清明,从这里跳下去?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的亡魂,会往上升的。 所以如果有人,从这里跳下去,那么他的亡魂就会被这个祭坛摄取,这是一种非常普遍的利用高低差,来摄取亡魂的办法。 秦沛见我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赶紧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指的是楼下,把刚刚的猜想说出来。 “你什么意思?意思说这里会发生跳楼案件?” 我点点头说是的:“但现在还没有发生,所以我也不敢确定,那么这个祭坛拆不拆,你来做决定。” “如果不拆,肯定会有人从这跳下去,是这个意思吗?” “嗯,就跟水库溺水而亡的那三个人是一样的,他们在水库里溺亡,亡魂涉水就飘不上去,只能被祭坛摄取;而这里则是跳楼而亡,亡魂往上飘,被祭坛摄取。” 说到最后,我都觉得有些紊乱,可市中心出现风水局论坛着实让人感觉阴森森的。 那个幕后组织总不可能费力不讨好的建一座无用祭坛吧?至于我说的群颠之相,能摆出这种风水局的幕后之人,其风水造诣肯定比我高深,他随手摆些物件便能化解了。 此时,秦沛的面色沉重起来。 我知道他的难处,我刚刚所说的不过是推论与猜想。 如果我推论是正确的,那拆掉祭坛可以挽救人命;如果是错误的,那拆掉论坛就又失去了一次守株待兔的机会。 这对于秦沛来说,是件需要多斟酌几分的决定。 “小子,你有几分把握?” 最后,这家伙矛头交给了我,我赶紧挥挥手:“秦组长,你别给我担子,这只是我的推论,你采纳与不采纳都……” “可这也是我叫你来的原因。” “拆。” 我没有犹豫,连秦沛都被我的反应怔了一下。 前面推辞是因为不想担责,这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出错了大不了推翻从来,风水局里一旦出错,可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当然,还有一点原因……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十一章 闲来无事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想报复。 没错,就是报复。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老练的人,二十出头,血气方刚,学了点本事我就是想造作。 幕后之人害我不浅是真吧?那我毁他祭坛,坏他风水,砸他门户又当如何? 不管如何,我和这幕后组织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且不说我身上的毒该如何,光是他们造的这些孽,我都要和他们一一清算。 所以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回答了秦沛的问题。 他不是要给我担子吗?那这个担子我挑。 不过秦沛还是迟疑了一下。 “你有把握吗?” “没有把握的话,你来?秦组长。” 这话把他给气到了,刚点的烟一口都没吸,弹了下花火便与我说:“嗨你小子怎么跟我说话呢?” “秦组长,不是你说这就是找我来的原因,我根据自己的判断推出结论,有什么问题吗?” “行,你小子,跟我耍嘴皮子是吧?” 说着,这家伙不知道从哪摸过一把大铁锤,我还以为他要给我几分颜色悄悄,没曾想他走到祭坛上就将那些台阶和符文砸了个稀巴烂。 一锤,一锤,又一锤,像是在发泄。 我松了口气,看向一边,别说锤子了,还有消防斧,锯子之类的工具放在墙角。 没等我问他这些东西都哪来的时候,他便抬头翻了我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丫愣着干啥?砸啊。” 就没见过这么办案的,我只好无奈的抄起一把长柄的消防斧加入了破坏的阵营当中。 没一会工夫,‘精美’的祭坛被成了一片废墟,刻着符文的木板早已破烂不堪。 “好了,收工。” 他将锤子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回头让你们的同志来装几个摄像头,隐蔽点,这个天台上一处角落也不能落下,全天监控,一有情况立马向我汇报。” “还要这样?” “不然你以为?”他问我:“你毁了人家祭坛,人家不得找你算账?” 我愣了一下:“那他来找我不就好了吗?” “呵呵,小子,你还太年轻,让你装你就装去。” 说完,他便大摇大摆地往步梯间走去。 合着我过来就给他打一下手?虽然气不过,但老丁在他面前都得贴着,我能咋办,当即给老丁打了个电话,让他和阳光大厦得管理处沟通一下,让我们的同志接管一下他们的监控系统。 电话里,老丁倒是没有推脱,说他马上就交代下去,但就在要挂电话的时候,忽然问我顾曼有没有去办她父亲的案子。 我不知道老丁问这个干啥,且我这两天也没和顾曼沟通案情,也不知道她研究啥呢,便说我不知道。 “欸……” 老丁叹了口气,接着说。 “等你和她碰面了,好好劝劝她,有些事该过去就过去吧,她父亲的案子,怎么说呢…欸……这孩子可怜啊,我是真怕她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承受不住空欢喜。” 这就像是长辈关心晚辈一样,我不疑有他,点点头又答应下来。 紧接着,老丁倒是没和我说别的,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过老丁好像对顾曼关心有点过了头啊?但转念一想,毕竟是老战友的女儿,老丁可不得多照看着些嘛。 从阳光大厦上下来之后,我发现秦沛已经在楼下侯我多时了。 这要是王正卿,我还能心生感激,但秦沛这个老家伙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可能是我受到的系统教育原因,对他这种二流子还带着点流氓气的实在看不上眼。 不过体制内的等级制度能压死人,我还是凑着笑脸上去打了声招呼。 结果这家伙倒真是一点都不客气,还专门给我安排了个活,说是让我再走一趟黑市,看看有没有猫眼石搞一颗来。 “猫眼石?”我怔了怔神:“买这东西干什么?” “让你小子去就去,哪那么说废话。” 说着,他丢给我一张银行卡,告诉了我密码,又说:“别被骗了。” 我会被骗?他怕是在开玩笑,别的不说,辨别宝石真假的能力我还是有一些的。 这算是跟爷爷学了风水相术外的一点小技巧,我们能看见人印堂泛黑,能看见人脸上的黑气和不干净的东西,小小宝石是历经了岁月的洗礼还是现代工艺伪造的,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的道道。 只是秦沛要这猫眼石干什么?猫眼石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石头,真家伙可贵着呢,品相好些的比钻石还贵,不过犹豫猫眼石的装饰效果很好,所以市面上很多仿制品。 “那…预算多少?” 我试探性的问了一下,毕竟不便宜,多了少了我得提前说明白。 谁知秦沛拽拽的说了一句,卡里有多少钱就多少预算,你看着办吧,我也不知道。 说完他就走了,一声招呼都没打,等我去ATM机上查了一下余额之后,愣住了。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 三百多万? 他没去抢银行?一般来讲我们办案子也有行动资费,总局从一年的维稳基金里面给我们拨,但这随便买个东西就三百万,福利是不是太好了点?主要他那样子像是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行吧,果然体制内福利一个天,一个地。 正好闲来无事,我便带着卡来到了鬼市。 离开市的时间还早,我又坐到了旁边那条街的馆子等着,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馆子里人很多,有些不同往常。 店里的服务员也有些忙乱,穿梭在一排有一排客人之间,端茶倒酒。 怎么回事?鬼市今晚有拍卖会不成? 鬼市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召开一次拍卖会,由几家大店铺的掌柜牵头发起的商行联盟举行,期间将拍卖他们这段时间收罗来的好东西,同时也会有人借此次机会向联盟寄售拍卖一些不常见的玩意儿。 当然了,这里面的门道还是有的,所谓的大师鉴定真假,不过是一场作秀,如果没有一双慧眼,那倾家荡产买到赝品的例子也不在少数。 不多一会,越来越多的人涌进这家馆子,大多数都只点了一壶茶。 从其中一些食客的窃窃私语中,也大概能听出来他们谈论的正是黑市的拍卖会。 那看来今天真是赶巧了,我心里顿时大喜。 倒不是鬼市拍卖会有多么难得,只是觅到宝物的机会更大了些,不少大手子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脱手一些开了光的东西。 如果能碰上一两块与赵幼发的八字相辅相成的宝物,那买回去给他挡挡灾也好。 不过,随着开市的时间越来越接近,越来越多的人走进这个馆子,甚至多了几位奇装异服,还有一些组团的,西装革履,几个随从簇拥着。 这些人,都是来参加拍卖会的。 我以前参加过两次黑市的拍卖会,不过只是去看看市面的,里面的东西也几千上万,几十万上百万不等。 不过我倒是听这里的小贩说,黑市里以前拍出过上千万的拍品,是一尊玉雕观音,半人高的那种,只可惜未能一见。 而今晚,随着馆子里逐渐变得拥挤,我觉得今晚应该是有人收到了风声,拍卖会上应该会出很多好东西,甚至,还不止一件。 本来我应该去那些玉器店逛逛,看看有没有猫眼石的,但符合秦沛要求的猫眼石哪有那么容易找。 说不定拍卖会上有呢?我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随着开市的人群,一起涌进了拍卖会的大厅。 这里以前是一个教堂,后来被改成了拍卖展厅,而观众的席位分为两种,一种是前面几排贵宾位,那些席位需要缴纳一定保证金并出示资产证明才能坐。 另一种,就是我现在坐的地方了,周围有很多人,三教九流都有。 有来看热闹的,有来开眼界的,也有像我这样准备‘碰瓷儿’的。 这里说的碰瓷不是真的大马路上那种,我们碰的是前面那些贵宾位的瓷儿,不过由于没事先登记,缴纳保证金、出示资产证明等等,我们碰瓷儿的时候,需要直接用现金或者刷卡,人家看你卡里有你出的这个数了,你的出价才有效,如果没有,那就把你轰出去。 不过大多数都是来看热闹的开眼界的,毕竟看那些贵宾位的大手子们互相飙价也是一种享受。 很快,会场里就坐满了人。 贵宾位也是全满,还有不少我在鬼市外馆子里见到的。 以前我来凑热闹的时候,贵宾位从没满过,由此可见今晚确实有不少好东西。 很快,商行联盟里的管理上台致辞,感谢了一下贵宾位的各位大手子,象征意义的欢迎了一下我们这些凑热闹的。 一番致辞过后,又卖了个关子,说今晚将会有神秘拍品压轴,随后便请上了拍卖师。 “社会各界来宾,大家晚上好,我是本次拍卖会的拍卖师,刚刚我们商行的王掌柜已经给大家预热了今晚的拍品,那么废话不多说,让我们请出今晚的第一件拍品——琉璃玉狮子。” 嚯?好家伙,纯天然的琉璃玉不多啊, 等他们的工作人员推着展车上台,拉开红色帷幕时,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十二章 玉牌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也惊讶了一下。 这栩栩如生的雕刻手法,看来是出自名家之手,狮子是万兽之王,霸气凌人,但这尊半身高的琉璃玉狮子,在尽显霸气的同时,也透着一股柔和之气。 那种温婉霸气两种属性结合下的艺术气息扑面而来。 琉璃玉乃天然玉石,不属玉的品种,但琉璃通透无比,才有了玉的美称,再加上这巧夺天工的雕刻手法,着实是收藏佳品。 当然,它也只能是一件艺术品,别的嘛,我看了,狮身虽然通透,但却缺乏灵光,也就是说这琉璃玉狮子并没有被开光,这价值嘛,自然是要打一番折扣的。 “琉璃玉狮子,起拍价10万元,每次加价阶梯为2万元,上不封顶,现在开拍。” 没错,这就是商行联盟的拍卖师,人家不跟你废话,也不给你什么保证,你愿意拍就拍,不愿意拍就拉到,人脸介绍都不带介绍一下的。 即使如此,现场还是有人出价。 “12万。” 第一个出价的,是贵宾区。 紧接着会场便陷入了一片寂静当中,竟然没人跟拍。 我都愣住了,这琉璃玉狮子假不了,市场价估计至少在60万左右,光这雕刻手法就值回一半的价格。 但这12万要是被拍走了,那人可真是赚大发了啊。 只是我很好奇,贵宾位的大手子那么多,难道就没人看得上?还是说我眼拙,把假的看成了真的,而那些大手子离的近,看出了纰漏? 不应该啊,这琉璃玉狮子亮相的刹那,会场内就大片的惊呼,一眼的差距,赝品能仿其形,可仿不出这种神韵。 拍卖师也愣了一下,一般来参加鬼市拍卖会的人还是有些眼光的,尤其是贵宾位,这东西要是12万被拍走,那商行可是要亏的,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流拍。 就此拍卖师左右为难,准备解围的时候,我们这些凑热闹的人群当中有人直接喊了一口:“20万。” 我顺着声音,目光遁了过去,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 这应该是个单纯的收藏家,他眼中的光芒满是对藏品的渴望。 很快,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带着pos机上去验证了他的资金能力,最后结果是符合标准。 “好,20万有效。” “22万。” “30万。” “32万。” “40万。” 拍卖大厅里因这位中年男人和贵宾位的大手子飙价的场面惊叹不止。 每次加2万的是那个贵宾位,直接抬到整数的则是我们凑热闹区的中年男人。 “42万。” “50万。” “52万。” 对吗,这才对嘛,撕起来嘛。 就在我幸灾乐祸的时候,大厅里一片唏嘘,大概是因为贵宾位出价有点畏首畏尾。 “60万。” 凑热闹区的中年男人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再次飙到了整十万。 可以了,我觉得,如果贵宾位也是个比较极端的收藏家之外,应该没有再加价的可能了,毕竟这琉璃玉狮子看上去就值60万,我的眼光不会错的。 紧接着,大厅里便一片寂静,没有人再往上加了。 拍卖师对这样的场面十分满意。 “好,60万一次。” “60万两次。” “60万三次。” “成交,第一件拍品,琉璃玉狮子以60万价格成功拍出,接下来请拍品得主走到后台与我们的工作人员进行操作。” 随着拍卖师话音刚落,那中年男人兴奋的从小路绕到了展厅后台。 果然,我的眼光没有出错,这件儿,60万也该封顶了。 “好,我已经感受到了诸位的热情,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请出第二件拍品……” 拍卖会一直一来都是最后一件拍品压轴,第一件拍品呢,就是用来润场子的,先把大家的热情调动起来,接下来的拍品嘛,就要显得普通了。 有玉石,也有金器,更有木雕。 这些大多便宜,几千块几万块不等,最贵的一件不过8万块,跟第一件的60万相比,着实不够看。 拍卖会进行到1小时的时候,会场内的气氛逐渐低迷起来,有些人甚至哈欠连天了,毕竟进行到这里,都是一些普通的拍品。 但其实这也是流程之一,商行总需要清理一些他们赚钱的拍品才行,就比如刚刚那样普通的。 这时候会场内的人肯定都开始低迷起来,他们再推出一件夺人眼球的拍品,瞬间把正常拍卖会推向gao潮。 但的我的关注在不在这,我注意到贵宾区的那些人,从开始到现在一件拍品都没有拍过,但依旧保持着高涨的热情。 他们在等什么? 我很好奇。 “好,拍卖会进行到这里,我们的拍品也竞拍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这几件,想必一定会让诸位大开眼界,请准备好你们的欢呼声,让我们请出下一件拍品……” 拍卖师在这里拉了一个长长的尾音,随着他的尾音拉长,会场的氛围瞬间被调动起来,众人的目光都投在了工作人员从幕后推出来的展车上。 氛围起来了,就连我都不禁瞩目过去。 “这件拍品就是,白虎牌。” 这名字……听起来没什么感觉啊。 随着红色幕布被拉开,一枚玉牌出现在展车的展架上。 我定睛望了过去,那玉牌有掌心那么大,呈不规律的圆弧形,牌面上刻了虎头,犹豫牌面太小,离的太远,栩栩如生不敢说,但光是玉牌第一眼给人的柔和感,我就知道这牌子确实有点意思。 凑热闹区的人开始嘀咕起来,他们并没有看出这块玉牌有什么稀奇的,一个个都在讨论。 但谁都看得出来,拍卖师卖了很大的关子,那想必这白虎牌定不是什么俗物了,有的甚至开始不懂装懂,夸夸其谈起来。 什么工艺,什么玉种,什么手法。 他们都说错了。 在他们讨论时候,我就已经看出这玉牌的问题所在了。 一枚普通的玉牌而已,但……被开了光。 有人可能要说,开个光有什么稀奇的,花200块钱去某某山上找大师一开一个准,组团还有优惠。 但那种也能叫开光?裹一块红布,洒点水,朱砂笔一点,念几句谁也听不懂的咒语。 如果这也能叫开光,那可真是侮辱了开光这个词。 据爷爷说,真正的开光是修大成者,集某种信仰的灵力灌注,再供奉一定时间,才能完成。 譬如他叫我转交给顾曼的无事牌,那就是一件开过光的东西,是真的能挡灾消难的。 同样,展台上这块白虎牌同样如此,第一眼就很柔和,再看,便能注意到虎头额上隐约可见的‘王’字散着不规则的光亮。 但离的太远,就算有心细的人注意到,也会当成是反光,于是也就有了这群人啥也不懂的在那瞎掰扯。 “这枚白虎牌起拍价为10万,每次加价阶梯为5万元,上不封顶,现在开拍。 拍卖师同样没有做任何介绍,直接报出价格与阶梯加价。 我周围的人瞬间开始小声议论说什么这就是坑人的,一枚普通的玉牌10万起,还没开场的玉雕品质好,坑冤大头呢。 实则不然,他们不知道是这枚开过光的白虎牌柔中带刚,开光的点就在那额上‘王’字,虎乃是森林之王,百兽之尊,其骨归肝经肾,入药时可祛风通络,强筋健骨,主阳刚之气,倘若体弱多病之人佩戴,只要八字不相冲,那这枚白虎牌可使人身体逐渐好转,摆脱病魇折磨,甚至就连事业、机遇也能被这股正气改变,从此走上成功之路,人生巅峰。 效果有多少,取决于人,八字不对,命格不符,那再好的开光物件也没用,所以一般都得懂行的指点一二,买这种东西才不会当冤大头。 就拿这枚白虎牌来说10万起拍,但他阶梯加价一次就是5万,比刚刚那座琉璃玉狮子高太多了,我保证只要会场内有人冲着它来的,那这价格不会低于百万。 这不,拍卖师话音刚落,贵宾区就有人举牌。 “15万。” 这几乎是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会场内的人几乎都在感叹,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然而更刺激的还在后头。 “20万。” “25万。” “50万。” 短短几次报价,贵宾区的几个人就将价格抬到了50万的档口。 我注意到最后出价50万的是一个女人,穿着白色职业西装,身边还坐着一位鹤发老人,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胸有成竹。 “55万。” “65万。” “70万。” “100万。” 价格来到100万,全场安静了,凑热闹区的人都纷纷闭口不言,贵宾区也没有人再举牌。 但拍卖师明显还想再加价,只可惜没人搭理他,而最后出价100万的还是那个穿白色职业装的女人。 拍卖师在经过三轮喊价过后,敲了锤。 “好,白虎牌100万成交,请我们的贵宾稍待,拍卖结束后,我们将与您操作交易。” 全场都沸腾了,在他们看来,100万啊,买了一块看起来苗头都不好的玉牌,当真是钱多了烧的,有这钱还不如拍开场的玉雕,那摆家里多气派。 然而接下来拍卖师却又卖起了关子。 “接下来这件拍品有些特殊,至于怎么个特殊法呢,请诸位一同见证,好…现在请出下一件拍品……” 依旧是长长的尾音,今晚有很多好东西吗?我认为刚刚那枚白虎牌该差不多了。 毕竟这年头真正开光的好东西不多了,那白虎牌相比开场的琉璃玉狮子虽然溢价不少,但100绝对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无论是当挂饰悬于房梁,还是以配饰搭在腰间,都能极好的帮助主人转运,甚至逢凶化吉。 这时工作人员推着一个巨大的展车上来,足有一人高的红色幕布披着。 “拉开幕布。” “唰…” 随着工作人员拉开红色幕布的瞬间,这件拍品完全无缺的展现在了众人面前,我心头兀的收紧,甚至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这…这不是……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十三章 有意思是几个意思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红色幕布下,是一尊青铜豹雕。 我不知该如何形容看到这尊青铜豹的第一感受,但全场哗然并不是一阵欢呼,而是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身子往后一仰。 仿佛那青铜豹如同活物一般,就要扑将上来。 一人高的体格使它看上去,更长了几面威风。 从形态上来讲,这尊青铜豹只能算是合格,甚至跟大家相比还有不少的差距。 但只一点,这青铜豹能在掀开的瞬间,让会所内所有人为之后仰,像是一只真的豹子那般扑过来这一点,就足以卖出个好价格。 而我看重它的,是另一点。 果然,拍卖师旋即喊道。 “这尊青铜豹起拍价为100万,每次加价阶梯为10万,上不封顶,现在开拍。” 嚯,报价一出,全场再次哗然。 上一枚白虎牌的成交价才100万,这尊青铜豹起拍价就来到了100万档口,10万一加,看这架势,今晚要出好几件上百万的拍品了? 怪不得贵宾位那些人看起来来势汹汹,原来早有准备。 而我听周围的人全都在讨论这尊青铜豹,大多说它乍一看甚是惊人,叹为天人之作也不为过,但看久了,却就没什么感觉了。 也有人说这价格就是忽悠人的,100万,谁拍这玩意啊,还不如请大师雕个更威风的,再说了雕什么豹子,雕狮子老虎才威风。 然而,他们都错了。 的确,这青铜豹乍一看惊艳,再一看有点普通,实际上他们都忽略了一个点。 确切的说是两个点: 眼睛。 青铜豹那两只眼睛,此时正散发着一股幽然的光亮,像是青褐色,与铜色本身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或不懂门道,根本就不会注意这些东西。 而如果我没有看错,青铜豹的双眼之所以会发出这种青褐色的光亮,就是猫眼石散发出。 没错,是两颗猫眼石,那两只眼睛就是两颗猫眼石。 这才是青铜豹的卖点,只是现场能认出来的人,怕是没几个。 但我有注意到贵宾位那些从开始到现在都还没有出过价的人,开始跃跃欲试了。 他们,是为了这尊青铜豹来的? “现在~开拍。” 拍卖师定锤的生意打断了我的沉思,这尊青铜豹,要开拍了。 “110万。” “120万。” “150万。” 我怔了怔,全会场人的反应都跟我一样。 没人发出声音,没人惊讶,没人议论。 刚刚关于青铜豹不好的议论声全消失了。 而所有竞拍的声音全都来自贵宾区,三秒三次出家,没有犹豫,没有拖泥带水,而最后那位出家一口气加价30万的,竟然还是刚刚那名白色职业装的女人。 她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吗? 是的。 可能在出价的人眼里看来,是的。 我注意到贵宾区还有其他人想出价,但他们也都注意到那个女人了,再拍下去,他们都会担心被这女人摆一道,吃了。 这就如同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一样,我们这些凑热闹的就是虾米,贵宾区有些小钱的是小鱼。 而这条大鱼,不是别人,正是刚刚100万拍走白虎牌的女人,一身白色西装此时已经成了贵宾区里最夺人眼球的存在。 要知道,她可是刚刚才花了100万拍走白虎牌,如今又霸道出价竞拍青铜豹,可能对她来说,钱只是数字了吧。 她身边那位鹤发老者,此时身形有些摇晃,不知是激动还是怎么。 由于贵宾区没人再出价,会场内陷入了一段静谧,拍卖师察言观色的看了看那些贵宾们的神情,聚起话筒。 “好,150万一次,还有人想要吗?贵宾区的诸位,这尊青铜豹的……” “160万。” 拍卖师的话还没说完,最开始出价的那个人,再次举牌。 众人此时回过神来,一个个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还跟刚刚一样,大多在吐槽那群土大款什么都不懂,一尊普通的青铜雕像而已。 这群无知的人,我笑了笑,没有在意,继续将目光放在了青铜豹身上。 依青铜豹眼睛的大小来看,这两颗猫眼石的大小一只手握不住,纯天然的猫眼石,这样大小的两颗下来,不上千万根本没人鸟你。 但这两颗应该不是纯天然,要是纯天然的猫眼石,那这尊青铜豹的主人不会那么不识货拿来拍卖。 不过即使不是纯天然,这样的大小,价格也是不菲。 更别说因为这尊青铜豹与之相辅相成,还有至少一两倍的溢价空间。 为什么这么说呢,首先就算有两颗再大一点的猫眼石,那也是明码标价的。 猫眼石比钻石还要珍惜不错,但也并非有价无市,只要肯花钱,买还是能买到的。 不知道大家听过画龙点睛的故事没有,说的是南北朝时期梁朝一位有名的大画家,当时的皇帝命令他为安乐寺作画,于是他在寺庙的墙壁上画了四条金龙。 但人们去观赏时,却发现这龙虽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就像真的一般,但却都没有眼睛。 这位大家解释说给龙点上眼珠子不难,但点上了眼,这些龙就会破壁飞走。 众人哪里肯信,逼得他为龙点睛,结果没过多久,天空乌云密布,雷鸣电闪,在狂风与雷电之中,被点睛的龙震破墙壁,凌空而出。 而这两颗猫眼石于青铜豹,正如同那位大画家于壁画上的金龙一般。 可以说,这两颗猫眼石就是点睛之处,它让青铜豹在某种意义上有了灵性,有了‘生命’。 如此一来,这尊青铜豹的价格自然水涨船高,和先前那位白虎牌一样,这尊青铜豹作为摆件放于家中,可起到镇宅的功效,逢凶化吉,转危为安,甚至主导家宅风水,也不是不可能。 花重金拍下它的人,背后必然有高人指点。 譬如那位身着白色西装的女人,是身边那位鹤发老者指点她的吗? 这一切都还是个谜,不得而知。 而这一次,没等拍卖师出声,白西装女人再次举牌。 全场的目光都被瞩目过去,这个抬价狂魔又要出手了。 “200万。” 别人加价都是10万10万的加,她倒好,就跟嫌费事一样,怎么方便怎么报价,整数多方便啊。 不过能有如此家财,想必家中风水,主人命格肯定不会差到哪去,为什么还需要这么强大的风水摆件呢? 为了锦上添花?还是另有蹊跷?我不知道,但我很好奇。 “210万。” “220万。” 这两次,是贵宾区其他两位出的价格,那个白西装女人似乎…… 不,她没有放弃,就在连我都以为她要放弃的时候,她再次举起牌子。 “300万。” 这完全不按照套路来的报价方式,给人的感觉就像不是来竞拍,而是来炫富或者捣乱的一样。 但当白西装女人出价到300万的时候,贵宾区其他人全都放弃了,一个个身子像漏气的气球,瞬间驼了下去。 300万啊,所有议论的声音都消失了。 我也稍有些震慑,倒不是因为这么多钱,而是这个白西装女人的魄力,当真巾帼不让须眉。 以如此大的跨度价格,直接震慑了所有竞拍对手。 全场现如一片长达二三十秒的寂静期,就连拍卖师都忘了词儿。 直到那个女人轻轻咳了两声,拍卖师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拿起话筒。 “300万,这位女士出价300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了?” 没人回应。 “300万一次,我再问一次,还有没有更高的了,这位女士出价300万。” 依旧没人回应。 “300万两次。” “300万三次,成交!!” 当天晚上第二件百万级别的拍品,以三倍于白虎牌的价格成交。 等工作人员将推车推下去,又派人到贵宾区与那个女人交涉的时候,我身边不少人已经在猜测她的身份。 有说她是某某集团的一把手,有人说她是官三代,又有人说她旁边那个鹤发老者是什么高人,也有说这就是洗黑钱的。 而我却注意到,工作人员与那个女人交涉完后,她兴奋的抱住了旁边那位鹤发老者。 那模样就好像小孩子买到了她喜欢的玩具一样,只是这个玩具有点贵啊。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我也不知道她们两人是什么关系,买白虎牌和青铜豹这两样东西回去做什么。 前者开过光,后者点睛之处如有神助。 两者都是主命格,转危难,化凶吉的摆件,且效果拔群。 由于位置原因,我看不到两人面相,等拍卖会结束如果能让我看上两眼,或许能解我心中的迷惑。 议论声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小,拍卖师发表了一番感言,大概意思说刚刚那尊青铜豹就是商行联盟准备的压轴拍品了。 而今晚的黑市拍卖会到这里也就结束了,不过在结束之前,还有一件比较有意思的拍品。 有意思?有意思是几个意思。 此时,我注意到贵宾区已经陆续有人离场,看来他们今晚的目标都是白虎牌和青铜豹。 就连以400万总价拍走这两样拍品的白职业装女人,都已起身准备离开。 那这件有意思的东西会是什么?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十四章 会不会是他们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首先,贵宾区的人看不上。 而如果只是普通的小玩意,会在润场之后就拍掉,黑市的拍卖会相来以干货居多,放在最后的不可能是普通物件。 今天也不是愚人节,那是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会让商行联盟把它放在压轴拍品之后呢? 我在脑子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此时我本来也应该离开,并去后台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那个女人及鹤发老者,但强烈的好奇心使我坐在椅子上,站都站不起来。 “为什么说他有意思呢?我想请诸位一同来说。” 拍卖师再次把留下那些人,也包括我的胃口,给吊足了。 紧接着,工作人员便推着小推车,来到了展台上。 红色幕布下,被罩住的东西看起来很小很小,是一个圆形。 难不成是个球,夜明珠?琉璃珠?水晶球? 可能性不大,这几样东西虽说珍贵,但商行联盟不会拿到拍卖会上来的,怎么说呢,跌面子。 哪怕是之前让众人都快睡着的中间拍卖环节,那些几千几万的小东西,也都能说出其中不凡之处。 没有特点的东西,是不会被用来拍卖的。 周围的人开始纷纷议论起来,他们都很好奇,这有意思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随着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这胃口也该被卖足了。 拍卖师这才拿起麦克风。 “那么,是什么呢,有请我们的工作人员掀开幕布。” 幕布被拉开了,里面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 而那件所谓的有意思的东西,被罩在玻璃罩里面。 原来,不是什么球形体,只是一个玻璃罩子而已。 至于罩子里面的东西,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 隔着很远,我也没看的太清楚。 像是一颗桃核,但又不大像,再小的桃子,核也比这个大。 但初看它,我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仿佛自己和它有某种牵引一样,甚至莫名引起我的不适,一股痒痒的感觉在我浑身蔓延开来。 甚至我能感觉到自己心跳正在加速,体温也在慢慢上升,甚至热过了头开始有一种眩晕感。 这种眩晕感就跟体内蛊毒发作时的那种脱力感一模一样。 而我的视线里,仿佛把那颗种子上了一层景深效果,仿佛只有那颗种子在我眼里是清晰的,其他的东西都开始渐渐模糊起来。 我要它,我要这颗种子,无论多少钱,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而会场内议论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听过。反正接下来都是凑热闹的,会场内的浪潮开始一波盖过一波,根本没有要消停的意思。 会场纪律?不存在的。 “想必大家肯定很好奇,这东西怎么就……” 这时,会场内忽然有有人喊了一句:“得了吧你,拍不拍了,不拍走了啊。” 他这话一说,便是一群附和的,也是,大家的胃口都被吊足了,谁还愿意墨迹。 拍卖师尴尬的笑了笑。 “呵呵呵,看来大家都很热情啊,那接下来我就为大家介绍一下,这是一颗…种子。” 拍卖师走到了展车面前,掀开了玻璃罩子,接着又戴上了白手套,将那跟桃核一样种子拿了起来,从展台这头走到那头。 等让所有人都看过一遍之后,才接着说:“寄售这件拍品的货主没说这是一颗什么种子,但他希望通过黑市来找到这颗种子的有缘人。” 拍卖师的话刚说完,会场里面就已经乱成一片了。 反正拍卖会快要结束了,没人会在乎会场的纪律,一有人起哄就全乱起来了。 拍卖师扯着嗓子喊了好久,才让会场内声音慢慢安静下来。 可能就连拍卖师也觉得这东西不靠谱吧,他尴尬的举起话筒。 “不知名种子,起拍价1万元,每次加价阶梯为1千元,上不封顶,现在开拍。” 一万块买颗种子?还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会场内的人都认为今晚的商行联盟飘了,哪带这样的,这东西还用拍吗?怕是十块钱都没有人要。 诸如此类的议论声在会场内比比皆是,但我却觉得这种子里面肯定有点东西,要不然商行联盟不会拿出来砸自己招牌。 也可能他们抓的就是会场内观众这种侥幸心理。 说白了就是炒炒讨论度,商家的惯用伎俩。 而秦沛给我的卡里只有几万块钱,嵌有猫眼石的青铜豹已经被人以天价拍走了,我再去跟人家打个商量说要那青铜豹两颗眼珠子,那不是找打么。 有多少钱干多少事,秦沛那点钱估计连边角料都买不到。 此时,会场里一个出价的人都没有,就在拍卖师尴尬的时候,我举起了手。 “1万1千。” 周围人的目光纷纷朝着我过来,不少人都在小声议论说什么有鱼上钩了,说我要上当了,甚至于坐在我旁边的人都拉着我的胳膊,劝我别冲动。 还是那句话,千金难买爷乐意,如果这东西跟我体内蛊毒有某种牵引,甚至对解毒有所帮助,那无论多少钱都要拍下来。 大概是我吃了第一口螃蟹,这些人胆子也放开了。 这不,我刚出完价,就立马有人举牌。 “1万2千。” 我有些不乐意的看过去,是一个穿着利索的男人,戴着贝雷帽,但不对……男人的体格怎么会这么小? 就算是消瘦,骨架子也摆在那。 怎么感觉像个女人呢?再加上她声音也十分中性。 而接下来的报价,基本上就是我跟她互掐了,我注意到了她,她也注意到了我。 最后,她把价格抬到了2万。 而我刚工作没多久,几万块对我来说不是个小数目。 “两万,这里有位先生出价两万,还有更高的吗?”拍卖师扯开嗓子:“我再说一遍,这位先生出价两万,还有更高的吗?还有……” 拍卖师的疯狂营销让台下的看客们不乐意了,一个个嚷嚷着坑差不多得了,一颗破种子还想卖多少钱。 “2.1万。” 我举起手,这颗种子我是势在必得,那种无形的牵引感,就像羁绊一样,别人是碰运气,但我可不是,我认为这是我的机遇。 想到这,我索性放开了心态。 不过很快,那个贝雷帽男又跟我杠上了,我们俩一千一千的往上加,直到我把价格抬到了三万。 “好,那边那位先生出价3万,3万,还有人出的更高吗?3万。” 拍卖师还想继续叫价,而我周围的人都在说我疯了。 “小兄弟,我看你还年轻,这样不值当,你怎么知道那人不是托,故意跟你抬价的?” “是啊小兄弟,三万块钱买点啥不好,买这个可就等于扔水里了。” 各种各样劝我的声音层出不穷,但千金难买我乐意,这种子我势必要探探里面的究竟。 不过我也注意到那个贝雷帽男朝我这边望了一眼,眼神里有些许怨恨,也就是这一眼,我愈发确定她不是个男人,哪有男人眼神这么阴柔的。 拍卖师吆喝了一会,试图鼓动其他人跟拍,但一圈下来,效果并不明显。 “好,3万一次。” “3万两次。” 我攥紧了手,感觉心都来到了嗓子眼。 “最后再问一次,3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了?”拍卖师左右四顾,最后大声喊道:“好,3万三次,成交,恭喜这位先生。” “砰…” 随着一锤定音,拍卖正式结束了,旁边有人在恭喜我,也有人在嘲讽我,但我都没太在意。 我只知道刚刚那一刻,我有些疯狂了,现在我只想赶紧完成交易,赶紧拿到那颗种子,好看看他的神奇之处。 随着商行联盟的掌柜上台致辞,拍卖会正式结束了,很快就有他们的工作人员来找到我,请我跟他们到后台完成交易。 步骤很简单,签两份字,卡一刷,他们就把那颗种子从玻璃罩里拿出来放进了一个小檀木盒里交给我了。 “张先生,合作愉快,商行联盟随时欢迎您来。” 工作人员笑脸将我送了出去,我心想你们可不得欢迎嘛,这不是给你们送钱来了吗。 走出后台,我赶紧掏出种子闻了闻。 只闻了一口,我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该怎么形容呢,就好像鼻塞了许久,忽然闻了一口薄荷油的感觉。 瓜皮帽在我身上下的蛊毒导致我浑身会脱力,即使古一道长给我拔了毒,还赠我丹药,但不服丹药时的我即使无事,却也经常会无精打采,一副蔫巴巴的样子。 打个比方,现在再让我与瓜皮帽交手,三招我都接不下来。 但这种子里面的那股清香,却瞬间让我恢复如初,不过……怎么感觉刚刚恢复的力气又在慢慢削弱呢? 就好像鼻塞闻了薄荷油,左边的鼻子通了,结果没过多久,右边的鼻子又堵了。 没等我想着再闻一口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喊我。 是商行的工作人员。 “您好,张先生,您拍下的商品,它的原主人想见见您。” 我愣了一下?这颗种子的原主人想见我,反悔了?还是不想卖了? 这种子的香气暂时看来对我身上的毒大有裨益,若是它的原主人反悔了,我可不能答应。 不过我还是点点头,跟着那名工作人员又回到了后台,这里有为贵宾提供的休息间,工作人员将我带进了其中一间。 “谢女士,谢老爷子,张先生来了。” 工作人员对着房间里面的人鞠了一躬,转身给我让开了视线。 而我在看到工作人员口中的谢女士和谢老爷子时,怔住了。 这…这不是以天价拍走白虎牌和青铜豹的女人以及鹤发老者吗? 怎么会是他们?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十五章 官相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张先生,您们聊。” 随后,工作人员便很有礼貌地离开了。 我手里端着小盒子,慢慢走到了女人和老人面前。 这时,我才将他们的全貌看清,之前拍卖会场上,我就纳闷。 能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口气几十万往上抬的主儿,怎么会需要这么刚猛的风水摆件,我实话实说,无论是白虎牌还是青铜豹,虽能帮助主人化凶吉,转强运,但如果命格相克,那这些摆件不仅起不到任何作用,反倒还会本名相冲,最后起到坏的作用。 但当我看清楚他们的面相时,明白了。 在这之前,我为人相面时,喜欢根据一个人印堂的盈满程度、眉眼的张合程度来判定这个人属于什么宫。 像赵幼发与王正卿的事业宫,王爱丽的妻妾宫。 但凭这种宫相去判定一个人的过去与未来时,会出现稍许偏差,就比如我看王爱丽奸门有痣,再凭她妻妾宫狭窄的宫相,算出了会对赵幼发不利,但我没算出她竟会对赵幼发起杀心。 当宫相不准时,就要用官相了。 何为官相?就是五官,耳、眉、耳、口、鼻。 但爷爷说我官相观的不准,要是说错了话,会折阳德。 可经历过赵幼发一事后,我变的谨慎了不少,宫相要看,官相也要看。 而眼前的女人,五官甚为奇特。 我说她奇特,倒不是说她丑,从美丑的角度来讲,这个女人美的一点都不张扬,有些符合我们东方审美韵味的那种美,如果此时她穿的不是什么白色职业装,而是古装汉服,那也该是古色古香。 所以说她的五官很是协调,但从面相角度来说,又甚为奇特。 前面说道五官的官相,这其中耳朵为采听官,眉毛为保寿官,眼睛为监察官,口为出纳官,鼻为审辨官,每一种官相都很符合我们五官的基本作用。 而这女人耳门外微微凸起,这样一来虽然让她的脸蛋更加精致,耳朵变小了,更好看了,可微微凸起的这一块又被称之为风挡,这一挡可算是把她的命门给挡住了,才是以采听官受避,所以会导致田宅受损,财帛虚耗。 就比如她刚刚那样出手大方,几十万几十万的往上加,把那些跟她竞拍的人全都吓怕了。 我估计这里面,商行联盟要赚个盆满钵满了,是以这白虎牌和青铜豹是为了转这个女人的运势? 但我再看她的眉眼,她的保寿官最宽处约莫有半个食指,眉眼间距又是小半指,这种间距大小有些挡财。 但她的眉毛看上去却很顺,别误会,我说的就是毛顺,细柔,还很黑,外形更是完整,这样的眉相就是一副好眉相,代表她人际关系良好,个性温顺有礼但不失英气。 这样的面相,即使败家,却也能敛财,在不提风水的情况下,她的运势该是极强才对,至少掌一家公司,肯定不会亏损,毕竟有花钱的本事,必定也有赚钱的本事。 但问题出在了她的眼睛上,说实话这个女人的眼睛很好看,十分有神,眸子又自然深邃,但问题偏偏就出在这上面。 眼为监察官,是五官之首,但她的眼睛有神不假,自然深邃也不假,但目光却闪烁不定,光是我们互相对视这一会,她的目光就闪烁了好几次。 这种闪烁并不是眨眼,而是眼中神韵,前面刚说眼为五官之首,主五官走向,其他地方都好,如果没生一双好眼,那在事业上无论是看人还是看事,都会受到影响。 再加上耳门微凸,导致采听官受避,田宅受损,财帛虚耗,两两相冲之下,整个人的运势就被破坏掉了。 所以这个女人很美,五官协调精致,看上去让人十分舒服,但终究不能主外,比如掌控一家公司。 看她出手如此大方,那名下自然是有一番事业。 据我推断,她事业方面应该受到了极大的坎坷,所以才重金拍下白虎牌和青铜豹,希望能够转运。 但能够提前得到这两个物件的消息,又专程来拍,甚至不惜抬高价格,想必也是受到了高人指点。 只是这个高人如果能算到这一步,那也该指点指点她,靠摆件远远不够,家中风水,办公室的风水,都主导着她的运势,这两者完善了,摆件的作用才能被最大化,否则,那就只是普通的摆件而已。 或许是我们对视的时间太久,稍微有些不礼貌了。 我赶紧主动上前。 “谢女士,谢老先生,你们找我?” 借这个机会,我迅速的看了以为谢老先生的面相。 其实以五官为相,卜前程未来的运势时,同样也要根据年龄做出相应的改变。 比如说三十岁之前,观察的重点应该在耳朵和额头;这也是我刚刚先注意到这个女人耳门微微凸起的原因。 三十岁到四十岁就要看眉毛和眼睛了,四十岁到五十岁则主要看鼻子和两颧;五十岁以上嘛,都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都过了知天命的年龄,要求也就没那么多了,看看嘴唇和下巴,也就基本能看到他的未来。 若口型厚实,下巴又宽厚有力,那这样的人晚年生活应该是康泰平安的,至少安享晚年不是问题。 很幸运,这位谢老先生就是口型厚实,下巴又宽厚有力的类型;再加上他的嘴巴也就是出纳官唇红端厚,像一张仰角弓一般,上下唇齿又配合吻合,与四方相应,故而出纳官成。 而出纳官主官禄与人际关系,所以这谢老先生年轻时,必然是一号人物,如若是在商场上,那必然一帆风顺,即使如今已是知天命之年,倘若再拼一把,人生命脉则会更上一层楼。 若有高人相助,替他转风水,定命盘,以开过光的摆件或是挂饰来护佑周全,转凶吉,化危安,那成为人上人,在商界里跺跺脚都会抖三抖,也不是不可能。 根据这些,我推断这谢老先生年轻时在商界,定是一马平川闯下了一番功业,最后交给了眼前的女人,也就是谢女士,不知道是他女儿还是孙女,结果事业连连受挫,故而才请来高人,希望借助风水改运。 虽然爷爷说我以官相为媒,卜的不准,但这一回,我觉得自己了然于胸。 刚刚说到这个女人,也就是谢女士在跟我对视时目光闪烁,而等我开完口,她却没有应我,一段尴尬的时间过后,谢老先生笑眯眯的对我点了点头。 “是的,张先生,是我想见见你。” 我赶紧点头致意,说:“谢老先生您严重了,不论身份,单论年龄,您是长辈,我是晚辈,这先生之称,我当不上。” 他笑着点点头,像是十分满意的样子,最后从口袋中掏出名片,又给了那女人一个眼神,于是二人的名片此刻全都交到了我手上。 “自我介绍一下,免贵姓谢,谢大海;这是我的孙女,谢瑛;目前在信江市以及周边做些物流运输生意。” 人都只报家门了,我也赶紧介绍了一下自己。 不过在谢大海自我介绍时候,我也看到了他递过来的名片,名片上关于谢大海的介绍是达兴物流董事会成员与董事长;而他的孙女谢瑛,则是达兴物流CEO与总裁。 这家物流公司我倒是听过,在周边市省还是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力,上市公司,资产都是上千万级别,而这爷孙俩一个是董事长,一个是CEO与总裁,直接将这家公司的命脉握的死死的。 尤其是谢瑛,我不评论她的资历与能力,但年纪轻轻同时出任CEO与总裁,权力大过天,估计董事会中话语权相当的重。 但同时问题也来了,达兴物流这样的公司,眼前两人控制的权力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一旦这爷孙俩出现点小问题,那这个企业可就出现大问题了。 我想,这应该才是他们重金拍下白虎牌和青铜豹的原因吧? “张先生,您笑什么?” 谢大海发现我看他们名片的时候露出了微微笑意,便问我。 其实人做到谢大海这个份上,已经相当不错了,毕竟达兴物流的董事长,这体量放在那,没有办法。 倒是他身边的谢瑛,刚刚打量我还很好奇,现在看我却有一丝不屑。 我没在意,毕竟她的监察官就是如此,要不然她也不会遇到这档子事,需要靠风水转运。 我摇摇头,说:“无他,只是看谢先生你出纳官端厚,人中深直,如今知天命的年岁,定是大有作为,一看名片,果然如此。” 这话听起来有些想溜须拍马了,但我说的是事实,前面那些推断,我想应该也不会出其左右。 谢瑛便是认为我看到他们的名片有些想套近乎,所以在我说完之后眼中不屑愈发明显了,倒是谢大海,像是来了兴趣。 “喔?张先生也懂这个?“ 我点点头:“略懂一二,不知谢老先生的公司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先生连这个都知道?”谢大海诧异之余,连连请我坐下:“先生若是看出什么,但说无妨。” 但此时,旁边的谢瑛却看不下去了。 “爷爷,他是什么先生啊,我看就是个骗子,一看你身份显赫,想套近乎呢!”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十六章 不可无礼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瑛瑛,不可无礼。” 谢大海赶紧训斥了谢瑛,又说:“学无先后,达者为先,张先生刚刚所说与陈半仙的卦言一般无二,不得放肆。” 说完,谢大海又转头看向我,客客气气的说:“先生不要介意,还请做,如果先生看出什么,但说无妨。” 之前推断这爷孙俩的面相时,便觉得奇怪,剖析过他们的事业之后更觉得奇怪的很,前有重金拍走白虎牌与青铜豹,后又成了我手里这颗种子的原主人。 我很好奇,他们的种子到底是哪来的,如果这能解我身上的毒,那结识他们,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想到这,我便按照刚刚的推断,将他的五官面相仔仔细细说了个遍,甚至还说出了他三十至四十岁这段岁月创业不易,道途坎坷,后有贵人相助才转危为安。 这番解析,直说的谢大海眉眼喜开。 “张先生说的全都对,甚至还说出了陈半仙没说出来的,先生年纪轻轻,对面相之术已有如此炉火纯青的造化。” 谢大海一时间高兴极了,对我大夸特夸了一番,不过对于这种话我早就已经免疫了,他是生意人,这种捧人的话可是信口拈来。 不过随后,他便问我:“张先生,实不相瞒,最近我的公司确实遇到了点问题,所以这才请了一位大师为我卜卦,大师道出了先生刚刚所说之话十之八九,还说我需要请一摆件镇家宅,再请一挂饰悬与门梁之上,或佩于腰间。” “陈半仙?”我问。 谢大海点了点头。 “那这拍卖会上的青铜豹和白虎牌也是陈半仙告知你的消息?”我复又问。 谢大海再次点了点头,他是个聪明人,听我这么说,像是瞬间反应过来,面色大惊,急问:“张先生是如何得知的,莫非这是一个局,一个设……” 我嗯了一声:“老先生,您猜的不错,这就是陈半仙联合拍卖会下的一个局,只是为了抬高拍品价格而已。” 刚刚听朝大海说这些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后来联合拍卖会这茬子一想,顿时就想起来他口中的陈半仙是谁。 这陈半仙不是别人,正是鬼市里面人尽皆知的江湖骗子。 不过说他是江湖骗子确实有些委屈他,毕竟我去他的摊子上测过字,算过命,明显他对卦象风水还是有一定研究的,颇有小成吧算是。 但偏偏没有用到正途上,好端端的非要使些坑蒙拐骗的套数,结果搞得名声臭了,但他生了一张铁嘴,还是有不少人对他的话信之不疑。 谢大海问我何处得知陈半仙,我便尽数告知,还说倘若不行,随便去鬼市上打听打听便知道了。 这一说完,谢大海瞬间震怒。 “好,好一个陈半仙,巧嘴俐舌,骗人骗到我头上来了,我这就找他们商行理论去。” 看到谢大海这般激动,我赶紧拉住了他。 “老先生,您别先激动,这陈半仙虽然是个江湖骗子,但本事也有一些,只是没走正道而已,且他向来话只说七分,留三分给自己,以免道破谈天机,折损阳寿。” “再说这白虎牌和青铜豹。” 我顿了顿,将这两物的好处说于他听,说白虎牌的开光,说青铜豹的点睛之处,很快,谢大海就相信了我。 “那,依先生所说,这两样东西,对我来说还是有帮助的?” 我点点头,说:“帮助自然是有,而且都没溢价,老先生应该知道物对人的道理,一样东西在有些人眼里值千金,在有些人眼里却一文不值,白虎牌和青铜豹正是这个道理。” 谢大海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张先生所言极是,刚刚是我糊涂了,不知先生师承何处,这一身相面的本事从何而来?” 我笑笑,说是受爷爷启发,耳濡目染,不过爷爷他老人家这辈子算过的卦言太多,早就不再为人相面了。 这么说,其实是因为谢大海精着呢,他见我能说的这些都头头是道,但年纪轻轻,肯定师承高人,他财力雄厚,自然是想请更高明的人为自己相面卜卦了,我这一句话给他堵死咯,让他直面我,而我也还准备从他身上套出种子的信息呢。 听我这么说,谢大海想必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赶紧笑了笑,客气的说:“那不知张先生能都为谢某人相上一面,卜上一卦,我想知道我以后的命途如何,公司的命运又当如何,无论凶吉,请先生但说无妨。” 简单,不就是想让我根据他的面相来预判未来运势嘛,倘若他公司遇到了困难,我去给他调调风水,转个凶吉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就在我考虑话该说到哪,又该说几分的时候,一直站在旁边听着我们说话的谢瑛忽然爆发了。 “爷爷,您的个人经历网上百科都有,我们公司的问题,从股市上就能看出原形,他分明就是个江湖骗子,我怀疑她跟那个陈半仙就是一伙的,骗了您一次还想再骗您一次。” 这话一出,我顿时就不乐意了。 我跟陈半仙是一伙的?别说我了,这鬼市里的相面相的好的任何一个,都耻于跟陈半仙一伙。 谢大海明显注意到了我脸上微起的怒意。 一边训斥谢瑛不要言语,一边跟我赔礼道歉,让我不要与他的孙女一般见识。 说实话,我受不起谢大海的赔礼道歉,从我进屋到现在,他对我都是笑脸相迎,态度更是没有半分瞧不起人的模样,甚至在知道我知晓命理面相时,还向我请教。 可问题的关键在,我没准备跟他的小孙女一般见识,但他这孙女跟我一般见识了,我好端端的招她惹她了? 当下一个气不过便问:“谢老先生,您这白虎牌和青铜豹买回去是准备放在您的宅中,转您的运势吧?” 谢大海点点头,说:“是啊。” “那就不奇怪了。” “先生此话怎讲?” “这话说出来老先生您不要生气,我想说的是,您的运势极佳,知天命的年岁往后必是一番风水,安享晚年不是问题,倒是您这小孙女,她的运势需要转一转了。” “你什么意思?” 谢瑛皱起眉头,她大概没想到我会将矛头直接指向她。 此时她如同在会场上肆意抬价一般,气势凌盛的望着我,一脸不悦。 她私以为,这样能震慑住我。 但是对不起,我还年轻,我表面谦逊,内心比谁都要狂野,当下直接怼了回去。 “谢老先生,恕我直言,您孙女谢瑛耳门微凸,是采听官受避,所以才导致田宅受损,财帛虚耗,说白了就是财路被她挡住了,老本也被她霍霍干净了快;而保寿官又……” 我一字不差的将之前心中推论说出,最后直接得出结论:“如果我推断的不错,您这孙女平时在公司里没少用错人,行政方面没少出过岔子吧?而这岔子是不是都出在嘴上?” 一番话说完下来,谢大海惊的目瞪口呆,谢瑛却是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我刚刚的话差不多快要把她的五官运势分析了个遍,还说她在用人能力不行,行政能力不行,她这回估计快被我气的火山爆发了吧? “你质疑我?你竟然敢质疑我?” 过了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 我笑了笑,说:“是质疑还是事实,谢瑛小姐,难道你心里不比谁都清楚吗?” “你……”她瞪着我,眼神碰撞之际,她径直说道:“爷爷,我们走,我不想跟跟这个骗子说话。” “够了,瑛瑛。” 没等我说话,谢大海便喝止了她的话。 “你当我都不知道吗?你任命的部门经理,有几个成事了的?搞什么会员制,结果我们损失了多少客户?行政行政也是,上次促销运费半价的活动方式是谁泄露出去的,你查出来了吗?你知不知道现在董事会对你意见很大?我想栽培你,你怎么就不知道多努努力?”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谢大海会当着我的面训斥谢瑛,这毕竟是家事,说实话我掺和进来着实不好。 “爷爷~” 这一声爷爷,明显是谢瑛被训怂了的样子,但碍于我还在,她面子上拉不下,所以就跟撒娇一样喊了一声。 “别喊我爷爷,出去说你是我教出来的我都嫌丢人,张先生年纪轻轻,已经这般精通命理之术,你处处顶撞他,还有脸叫我爷爷?过来跟张先生道歉。” 说实话,我没想到谢大海竟会这么说,他对我态度好到都快跟捧杀一样了。 而谢瑛自然也不愿意,她指着我,夸张地说道:“让我跟她道歉?一个江湖骗子,不可能。” “你…你是不是连爷爷的话也不听了?” 谢大海正欲动怒,但我可不希望爷孙的关系因为我受到牵连,再说了当着我这个外面的面,他们不觉得尴尬,我还觉得尴尬呢,于是赶紧掏出檀木盒打开。 “老先生莫要动怒,我不需要她的道歉,只要您告诉我这颗种子的信息,我就为你再疏通疏通命理,助你转凶为吉,化危为安。”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十七章 淬火莲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谁要你为爷爷疏通命理了?会算命的,资历比你高的,比比皆是,有钱还请不到他们吗?” “谢小姐,恐怕有钱就能请到的,还真不是什么高人,半吊子罢了。” 我也丝毫没有客气,回怼过去。 从小爷爷就告诉我,风水只是自然环境对人体的影响,这些影响无论大小,都关乎着主人的凶吉和危安。 但命理却完全不同,无论凶吉还是危安都只是一时的,但命理的好坏,却决定了主人一生的走向,这不是风水可以决定的。 非要分出个所以然来,那只能说命理是先天的,风水是后天的。 而风水,是转;命理,是定。 所以才有转风水,定命盘的说法,不过我可没有定命盘的本事,命盘这种东西我还没摸明白,爷爷对我也有所隐瞒。 举个例子,人一生的运势走向就像一条绵长大河,从上游到下游,流经多地,九转十八弯,一弯一弯坎坷多舛,这就是命理。 而万一遇到大旱,长河断流,河床干涸,就会带来各式各样的灾难;这些灾难就是命盘。 所以命理是为了预测大概走向,而命盘则决定了某一节点会影响凶吉生死的劫数。 故而,提前预测了命理,便能提早预防,及时疏通再配合上好风水,就会一帆风顺;而命盘是劫数,需要设法破开,这种时候,风水好也没什么用了。 二者区别便是如此,所以凭我所学,疏通疏通命理还是不成问题。 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我就算直面谢瑛的话,把她气大眼瞪小眼又能怎样?反倒是谢大海认为我真有些本事。 “张先生,是我管教无方,让你见笑了,请张先生稍待。” 说完,谢大海看了一眼谢瑛,把她叫到了一边。 这是人家的主场,主人要说悄悄话,我这个客人该回避才是。 谢大海这样客气,倒真是我让我不好意思了,趁她们爷孙俩说话的空挡,也仔细琢磨了一下谢大海的官相。 他印堂红润,最近不像是有大灾的样子,下巴又宽厚有力,这面相极佳,无论是事业还是官禄,都该是一帆风顺。 如今达兴物流的董事长还是他,有他主持大局,按理说不会出现什么纰漏才是。 难道,真的只是谢瑛的面相不好,她的运势坏掉了谢大海的运势? 倘若真是如此,我根本无需为谢大海疏通命理,反倒替谢瑛疏通疏通便好,届时我去他们府上再看看风水,改一改谢瑛的运势还是轻而易举的。 但,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我又看了看檀木盒中的种子,虽然不知道这种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但它的清香可以让我神清气爽,恢复力气,那对我的毒便有奇效。 谢大海如果只是普通家庭,有钱了些,又怎么会有这种神奇的东西? 会不会,谢家的运势,跟这颗种子也有关系? 一个又一个的问号在我脑子里盘旋着,看来,只有等这爷孙俩商量好,问问谢大海的八字,我替他算一算凶年,再做推算了。 没过一会,谢大海便带着谢瑛从新入座,此时谢瑛看我时脸上还稍有不悦,但态度好多了,不会再用那种不屑的眼神看我。 “张先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刚刚是我这小孙女无礼。” 说完,他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的谢瑛:“还不道歉。” 谢瑛自然是不答应的,她好歹也是达兴物流的CEO和总裁,给我一个毛头小子道歉,自是扭捏的很,脸上面子挂不住的。 “还不快点?” 直到谢大海再次催促,她才说了一声:“对不起。” 这声音小极了,蚊鸣倒谈不上,但却是极其的不愿意,甚至说这话的时候,连看都没看着我。 谢大海自然也看出谢瑛这样不合规矩,但他是谢瑛的爷爷,自然知道自家孙女习性,面带歉意的望着我:“张先生,实在不好意思了。” 我知道这已经很让谢大海为难了,我本来没准备为难他的,奈何他实在是太客气了。 “老先生您太言重了,我意不在谢小姐的道歉,我是为这颗种子来的。” 说完,我将檀木盒打开,放在了面前的小茶几上。 谢大海和谢瑛的目光顺着檀木盒望向那颗种子,谢瑛倒没什么,而谢大海的面色却沉重起来。 “老先生该没忘记请我来这里的目的吧?” 我又提醒了一句。 谢大海慢沉重起来,旋即点了点头。 “那谢老先生,这颗种子到底是何由来?” 我知道自己催的有些急了,但事关我体内的顽毒,说白了,跟我小命搭着呢。 “张先生,我不瞒你,这种子是我们谢家的传家宝。” “传家宝?” 我愣了一下,要是传家宝那就很有意思了,但谢大海在跟我说的时候,脸上怎么有些挂不住呢,从他的面色和神色来看,这不像是传家宝,倒像个传家的祸害。 谢大海点了点头。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传家宝,到我手上这才是第一代。” 听他这么说,我兴趣愈发浓厚了。 谢大海见我没有打断他,接着说: “张先生你别看我现在身子骨硬朗,但小时候我体寒多病,经常大夏天盖着棉被还冷的发抖,家里人带着访遍名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父亲怕我夭折,便请了一位先生为我疏通命理。” “先生具体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大请,只知道他走时留下了这颗种子,说只要我随身佩戴这颗种子,体寒之症便会痊愈,但这颗种子在救了我命的同时,也会成为我命盘中的一道坎。” “这么多年,谢家一直多灾多难,先是我的双亲遇难,后有瑛瑛的双亲也跟着去了,倒是我这个老头,一直身强体壮,创立达兴物流时曾遭遇危机,后遇到贵人转危为安,现在达兴物流因为一系列政策出错,财政甚至出现了赤字,董事会很不满意,但这本是我这个董事长的责任,他们却把责任全都推到了瑛瑛身上。” “机缘巧合之下,我们请到了陈半仙,陈半仙一语道破天机,说我们谢家的问题出在了这颗种子上,随后便为我指了条明路,让我将这颗种子送于有缘人。” 根据谢大海的讲述,我已经把他这一生的遭遇,透彻的摸了个遍。 说到这,我便打断了他。 “所以,这陈半仙就让您来拍掉种子,顺便拍走白虎牌和青铜豹?” 谢大海连连点头,这时谢瑛才在一旁不满的说:“爷爷,我早跟你说过,这个陈半仙就是个骗子,我们的种子才卖出去三万块钱,那白虎牌和青铜豹起拍价就一百多万了。” “欸,谢姑娘,你刚刚可是说的那陈半仙,是个高人啊。” 我说这话当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嘲讽一下,毕竟她什么都不懂,算是争个口舌之利吧。 被我这么一说之后,谢瑛整个人,脸上都蒙了一层羞怒。 但她拿我也没有办法,尤其是谢大海还在一边问我:“张先生,依你看……”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便拿起了那颗种子。 “谢老先生,恕我直言,如果你小时候给你定命盘的那位先生靠谱的话,这颗种子确实是你福祸相冲的命盘所在,这陈半仙骗你来拍走了白虎牌和青铜豹,却也给你指了条明路,就是将这颗种子赠有缘人。” “陈半仙没有骗我?” 谢大海一时间没有搞明白我话里是什么意思。 我摇了摇头:“他没有骗你,但是青铜豹和白虎牌,您确实是用不上,这几百万虽然是笔不小的数字,但倘若真的能够化解贵司的问题,那他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只是……” 我话说到一半,就被谢大海给打断了。 “只是什么?”他焦急的问。 “只是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这小东西从表面上看,谁都分不清楚它是什么,谢老先生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一颗种子?” 我把问题再次拉到了檀木盒上,我刚刚也没有把话全说满,如果像谢大海所说的那样,他自从带上了这颗种子,家门便开始不幸起来,唯有他一人一帆风顺,那就像我之前说的,这不是什么传家宝,而是传家的祸害。 但我总不能告诉他,是他克死了自己的双亲,又克死了谢瑛的双亲。 这样的打击,年过半百的他可能会受不了。 这个时候陈半仙的做法就很明智了,他是看破不说破,话说七分留三分,一边替拍卖行找到了这两件风水宝物的买家,又取得了谢大海的信任。 算命算到了这个份上,还真说不上他是失败还是成功。 而谢大海的注意力果然被我转移到了种子上,他开始回忆起来: “这是当时替我算命的那位先生说的,时隔这么多年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隐约记得他说什么开花结果。” “没有了?”我赶紧追问。 “没有了。”谢大海也相当笃定。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都已经这个年龄了,记不清了也实属正常。 如果真是这样,那它开的是什么花,结的又是什么果,会是淬火莲吗?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十八章 救人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谢大海见我一直不说话,忍不住问:“张先生,这很重要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倒不是很重要,谢老先生,麻烦提供一下您的八字,我好为你测定命理。” 他倒没有立马告诉我,反倒问我关于这颗种子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笑着摇了摇头:“老先生,您多虑了,我说了它就是你福祸相冲的命盘所在,现在我拍走了它,也就成了它的有缘人,老先生,你离开它有一段时间了吧,这体寒之症,可曾再出现过?” 谢大海也跟着摇摇头,说:“这倒没有,除了这段时间之外,它一直都被放在香囊里,伴我左右。” “这就对了。” 我一边拖延时间,一边询问他的生辰八字,心里面琢磨的却是怎么把这个场给圆回来。 因为现在,我已经没有必要为谢大海疏通命理了,甚至他的生辰八字我也不需要知道。 原因很简单,就他刚刚那一套说辞,已经很明显了,幼时为他测定命盘的先生给了他这颗种子,应当也告诉过他的双亲,福祸相依,这种子能救命,却也能害命。 只是那位先生没把话说明白,而谢大海双亲当时救儿心切,哪里会想这么多,所以根本不可能想到这东西竟然会克死四条人命。 我不能把这些告诉他,所以只能想办法把这个场给圆回来。 谢大海倒是没有拖延,将他的生辰八字全都告诉了我,我则表现得十分专业,又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灵签,让他随意抽一根,我好为他再起一卦。 一系列程序走完之后,我心里琢磨了一套说辞,迎合先前说过的那些告诉他,他虽然命途多舛,但凶年只出现在幼年7岁,也就是在这一年,他的体寒之症被发现,往后一生只有小灾,没有大难,稍加化解便可以转凶为吉。 谢大海听后,不禁大喜。 “张先生真难神算,我刚刚没说是在7岁时才迸发体寒之症,那位先生也是在当年给了我这颗种子。” 谢大海说完之后,就连谢瑛看我的眼神也变了不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狐疑,估计在想我是运气好蒙对了呢,还是真有些本事。 我笑笑没有说话,反倒是谢大海赶紧站了起来。 “张先生,年纪轻轻,便已经有如此本事,那陈半仙与你相比,简直如三岁孩童一般,还希望张先生能够帮帮我……” 面对谢大海的请求,我没有拒绝。 只和他说,寻一个合适的日子,去他家看看风水。 看他的神色,估计是想我现在就随他去,但我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办,便借机说天时也很重要,谢大海现在已经十分相信我了,便没有多疑。 “那张先生,这白虎牌和青铜豹……” 说起这两个物件,他又犯起了难,问我该如何处理。 我想了想,便说:“做一个香囊,将这白虎牌放在里面,给谢小姐随身佩戴吧,里面可以放些她喜欢的香料。” 谢瑛估计没想到,我会把事情扯她身上。 “喂,关我什么事。” “谢小姐,难道你忘记我刚刚说的了?你的官相可不好啊,我连你的生辰八字都不需要知道,就能算出这些,你还要继续吗?” 谢大海7岁时迸发体寒之症,这事儿在网上可找不到,现在她即使不愿信我,却也不得不信。 谢大海连连点头,说他会按照我说的去做,但请我如果有时间的话,能够替谢瑛也算上一卦。 随后,他又表示,酬金方面肯定没有问题。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谢老先生,难道你忘记了,我在开始的时候就说过,恐怕这有钱就能请到的,还真不是什么高人,我有正经工作,为人起卦只看缘分,和酬金没多大关系。” “可是张先生……” “老先生您不用说了,按照我说的,将白虎牌放在香囊里,给谢小姐随身佩戴,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我相信谢小姐经过这次公司出现了财政赤字,应该也吃到了不少教训,以后不会再做这种糊涂事情了。” 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现在还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随后,我又让他把那尊青铜豹运回家里,但只能存于库房。 在没有看过谢家风水之前,我也不敢断言青铜豹对他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说到这,我便准备起身离开了。 临走时,谢大海依旧有想出重金,麻烦我替谢瑛再起一卦的意思。 我给婉言拒绝了,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我能把话原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十全十美了,谢大海只是普通人,他不知道那些命理学说,我那么说,他也就信了。 只是这颗种子是不能放在他身上了,否则就连谢瑛的运势也会被他克死的。 一开始,我以为问题处在谢瑛身上,但最后没想到竟然是谢大海的问题,这个为人随和、儒雅的老先生。 也算是让我开了眼,最后,留了我的联系方式之后,我便离开了。 现下,我想的最多的,便是赶紧去找陈半仙。 以前,我当他是个江湖骗子,甚至跟谢大海交谈时,都耻于谢大海将我和陈半仙这样的人相提并论。 但现在看来,陈半仙应该也是看出了这颗种子有问题。 出了拍卖行的大厅,外面的鬼市依旧热闹非凡,陈半仙的摊子在赌石街后的一条小巷子,平时鲜有人去。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出了拍卖会大厅,我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自己背后有一道阴风,但等我回头看时,什么异常也没发现。 直到我转进赌石街后的那条小巷子,一道黑影忽的蹿了过来。 好家伙,我赶紧提起十二分精神,一个闪身躲开了。 是风水祭坛幕后组织的人吗?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当下顾不上许多,甚至连那黑影都没来得及去看,便率先发起攻击。 我身体素质早就不如中毒之前,如果不下先手,恐怕很难占据优势,如今不管他是谁,偷袭我,就先拿下再说。 这黑影的速度很快,我很难捕捉到她的形态,但拳脚相交时,却软绵绵的,一点杀伤力都没。 缠斗几招过后,我抓住机会,直来直去的一拳打出,将她推到了墙角。 为了防止她再服毒自尽,我赶紧上去抓住她的下巴,随后将她嘴巴捏开,一掌狠狠拍在了她的背上,企图将她的毒药打出来。 “这下,我看你还怎么服毒,老实交待吧。” 随后,我掏出了手铐,将我和她拷在了一起,这才伸手去抓她头上的斗篷帽。 但等我把斗篷帽掀开之后,却愣住了。 斗篷帽是一顶贝雷帽,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在拍卖会上和我竞拍的那个消瘦男人。 但现在我能够确定她百分百是个女人了,她那鼓鼓的贝雷帽下,是盘起来的长发。 “是你?” 我没客气的掀掉她的帽子,将她拉了起来,这才看清她的脸,同她的声音一样,黑色长发下是一张中性的脸。 此时这张脸,正因为我识破了她的女儿身而慌乱不已。 “你…你放开。” 她挣扎着,就连中性的声音也变的柔润了不少,更像一个女人了。 我笑了笑,反正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威胁,便问她跟我竞拍那颗种子,又跟踪我,甚至偷袭我,是想干什么? 问完,我便拿出了那个檀木盒子。 “看看,是想抢这个吗?” 我刚说完,这女人便疯了一样,伸手便抢,我哪里会依着她,握着盒子拍开了她的手。 “都这样了,还想着抢它呢?” “你…你给我。” 她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这让我愈发好奇,种种迹象表明,她并不是风水祭坛幕后组织的人。 “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要这东西干什么?” “然后你就会把它给我吗?” 她想的倒是挺美,我摇了摇头。 “不可能,不过你要是不说,不就更没可能了吗?” 她想了一下,大概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便让我先放开她。 我直接将她拉到旁边的屋檐坐下:“现在说吧?” “喂,你这里不放开?”她扬了扬手铐,问我。 我摇了摇头,笑着问她:“松开?松开你跑了怎么办?” “你……” 她用另一只手指着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学她的样子,扬了扬手铐,反问回去:“是你自己技不如人?还有什么不服的?” “哼,我要那东西是去救人的,你给我,我买。” 她口气倒是挺大,我又反问:“你买?连3万你都出不起,你怎么买?” “我…我就差几千块,我可以分期给你吗?” 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有几分可信,但我不傻,女人天生就具有迷惑性,想我上当可没那么容易。 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一件事,她刚刚说什么来着?她要拿这东西去救人? 想到这,我下意识抓起她那只被我铐住的手,厉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要拿这东西去救人?这东西能救人?怎么救?”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三十九章 不亦乐乎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你…你干嘛突然那么凶?” 她一边说,一边试图挣脱我,但手铐被我锁的很近,除非她会缩骨,否则的话,别想逃脱。 等挣扎了一会,她发现无论怎么挣扎都没用之后,便只好老老实实的坐着不动了。 “当然能救人了。”她接着说:“这可是淬火莲的种子,能解百毒的。” “淬火莲?” 我整个人都怔住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工夫,就连古一道长都不知道,我也查遍了古籍,都没有寻到的淬火莲竟然被我用3万块钱拍来了? 先前在休息间,给谢大海疏通命理时,我就有想过。 既然这东西是颗种子,将种子交给谢大海的那位先生也说这玩意会开花结果,那它有没有可能是淬火莲的种子呢? 当时我不敢多想,因为如果淬火莲这么容易找到的话,那我体内的毒,古一道长也不会束手无策了。 大概是见我听到淬火莲之后的反应太奇怪了,她狐疑的望了我一眼,旋即问我也知道淬火莲吗? 我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最后经过一番思考,我嗯了一声。 本以为她会告诉我更多,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便兴致冲冲的问我:“那你知道它该怎么用吗?” 我愣了一下,反问:“你不知道?” 没等她回答我,仅从她脸上变化的表情来看,我就能确定,她的确不知道。 她也从我的表情中读懂了我同样不知道这玩意怎么用。 “那……” “那……” 我们同时出声,出于礼貌,我示意她先说。 她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不过在开口之前,她问我能不能先解开手铐。 我还没从她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情报,便笑着说:“别想了,你什么心思我不知道,但你今晚别想那么容易逃了,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有手铐?因为我是……” 说着,我从怀里掏出了证件,在她眼前停留了一会,这才收起来。 在她震惊的神色当中,我接着说:“现在明白了吧?所以就凭你刚刚偷袭我,我就能把你抓回去先关个15天再说。” “你…你怎么是……” 大概是被我说的话吓到了,她脸上神色收敛了不少。 “现在说吧。” “说什么?” “把你知道的关于淬火莲的信息全部说出来,我在考虑要不要抓你回去蹲几天大牢。”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样不公的待遇,她当然想要反抗了,可反抗有用吗?没用。 见我只是得意洋洋的样子,也不搭理她,她便不在反抗,垂头丧气的连肩膀都松了下去。 “好吧,我告诉你就是了。” 她声音开始蔫巴起来,不知道是试图博取同情心还是什么,但她先偷袭我的,这可不会让我有什么同情心。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淬火莲这三个字还是我在师兄的手记本里找到的,上面记载这东西开花结果之后,取其莲子捣碎,摄取其中汁液,滴在心口之上,等它慢慢渗透进血肉之中,一滴便能解百毒,且越顽固的毒,药效越好。” 她的话说到这,我忍不住问:“那你这是要去救谁?还有,你师兄怎么知道这东西的?据我所知,淬火莲在各类药典当中均无记载吧?” “不知道。”她说:“如果能用这个救活师兄的话,或许他能回答你的问题。” 我愣了一下,问:“中毒的是你师兄?” 她点点头,脸上神色也开始渐渐暗淡下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不过…你们师兄妹相称,是师承何们吗?” 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并没有立马回答我的问题,但过了一会见我没再追问,又开始慢慢自言自语起来。 “医手门。”她说:“我和师兄师承医手门。” “被师父捡到的时候还小,那时还不懂事,没几年师父就游历各地去了,他说医者行万里路,方能辨百味草,从那之后就是师兄把我带大的,但两年之前,师兄遇到了一个奇怪的病人……” 医手门?这我倒是没听过,听她所讲,大概能辨别出这是一个以医病救人为主的江湖门派。 之前倒是听爷爷说过,以前游走于各地的中医大能们有开宗立派的习惯,好将自己一身衣钵传下去,所以这样的小门派有很多,但随着现代医学的进步,中医渐渐没落,如今的中医学当中,也有相当大一部分浑水摸鱼之辈,所以以往这些传承中医精粹的江湖门派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当中。 “你继续说,这个奇怪的病人怎么了?” 在我的追问下,她脸上神色似乎开始痛苦起来。 难道又问到她的伤心处? 但她只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病人说的话很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 “他说什么要师兄加入他们,还念叨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当时他是头疼难忍,但哥哥治好了他,不过没答应他的条件,等他离开的时候,拍了拍哥哥的肩膀,然后哥哥就坐在椅子上不能动弹了。” “然后呢?” 我赶紧追问,加入?那个病人也是某门派的吗?想让她的师兄加入,遭到拒绝之后下毒害人?那为什么不连她一起害了? 所以她的话里有很多一点,我也不知道该相信哪一部分,又不该相信哪一部分。 “当时我躲在后堂不敢出声,那人走了之后,我才跑过去看师兄,师兄很痛苦的样子,我想问他哪不舒服的,但他却让我关了诊所,然后照顾好自己,之后就晕了过去。” “一直到现在都没醒?”我问。 她点点头,重复了一遍我的话:“嗯,一直到现在都没醒。” 我在思考,思考她话里那些无法自圆其说的部分,但这个时候她却再次央求我说:“求求你,把那颗种子卖给我好不好?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你3万拍到的,我6万买,只是……我现在没法拿出那么多钱,我可以写个借条,然后慢慢还给你。” 她央求我的样子,倒的确是情真意切,但她话里无法自圆其说的部分实在是太多了,我要是逐一去问,就显得有些刁难人了,并且如果她心里有鬼,或者是带有目的性接近我的话,我这样问,会打草惊蛇的。 所以我准备先假意相信她说的话,并无视了她刚刚的央求,接着问: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确定你师兄症状的,即使淬火莲能解百毒,你又是怎么知道今晚在黑市拍卖会上有这颗种子的。” 本以为后面这个问题可以难住她,一旦她告诉我了,无论真假,我都能分辨出她是不是善类。 但没曾想,这个问题倒是把她给问懵了,瞪大了眼睛在那愣神许久。 “喂?” 我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还没想好怎么说?” 她回过神来,但眼神里却充满了惊恐。 “怎么了你这是?”我赶紧追问,她这样子倒是让我开始担心起来,刚刚我可没下重手,只是推了她一把而已。 她恍惚的摇了摇头,开口时,声音都有些变了。 “也…也是……不对…我觉得我上当了,告诉我的那个人可能…可能就是对师兄下毒的人……啊…怎么会这样。” 她的情绪似乎一瞬间崩盘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她用手狠狠拍自己脑门的样子让我觉得她应该是受到了打击。 “我…我要回去看看师兄,你…你放了我好不好?我担心他会出事。” 她这么忽然求我放了她,而不是求我把种子卖给她倒还真是让我懵了一下。 没等我做出回答,她又拿出手机问我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回头她想联系我商谈关于种子的事。 商谈,那不就是等于她还是想买么,如果这不是淬火莲的种子,我肯定会卖给她,毕竟成人之美,也算是好事一桩,可这要真是淬火莲的样子,那我是万万不能卖给她的,她师兄等着救命,我也等着呢。 “我实话跟你说吧。” 我慢慢给她解开了手铐。 “这种子我也需要,但你此时的心情我能理解,所以我现在放你回去看你师兄。” “那能留个联系方……” 我点点头:“联系方式我可以留给你,但我希望你回去看过你师兄后,能好好想想清楚,最后确定一下这到底是不是淬火莲的种子,以及怎么用它,想好了这些说辞,再联系我,否则,我们没有再联系的必要,你懂我意思吗?” 她点了点头,随后我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其中也包括各自姓名,我告诉她我叫张垚,她告诉我她叫莫小云。 莫小云?这名字倒是简单。 看着她脱下黑色斗篷,快速的离开小巷,我心里一时万千。 莫小云的话真假参半,到底哪一部分有参考意义还要等她联系我再说了。 “你信了那女娃娃的话?” 就在我想着这些东西的时候,背后一道声音忽然炸起。 我倏然一惊,快速收紧身上各处肌肉,回身做出一副准备御敌的架势。 但此时那巷子中,只有一人靠在路口的石狮子上,左手拄着一根旗帜,右手一壶酒,此时正喝的不亦乐乎。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十章 邪物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我口中耻与为伍的黑市半吊子神算,陈半仙。 我放松了神态,慢慢走了过去。 “半仙,你刚刚在偷听?” 他倒是一点都不介意,悠哉悠哉的喝着小酒,醉醺醺的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是你们吵醒了我的美梦,半仙我可不是故意要听的。” 要说谁的话最没有可信度,在我认识的人里面,就属他陈半仙莫属了。 其实我跟他根本不熟,只是以前刚混迹黑市时,听到有他这么一号半吊子神算,就过去准备砸他的台子。 结果,他确实被我砸了台子,命理学说被我抨击的渣都不剩,不过我没把这件事公之于众,我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我的话说出去谁信啊,单纯自己乐呵乐呵得了。 所以之前,我都把他当成半吊子来看的,但今天跟谢大海交流过后,我忽然觉得这陈半仙有点大智若愚的样子。 他好像把什么都看的很透,说话的分寸也把握的很好,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黑市上即使有人传他半吊子神算,传他命理只是一知半解,却还是有人愿意喂他辩驳,甚至商行联盟都跟他有交易往来。 如同谢大海说的一样,他生了一张巧嘴俐舌,如今跟我说话更是如此,偷听就是偷听。 “半仙,你该知道我什么职业吧?” 我没准备抓他,所以兴致所向的靠在了他对面的石狮子上,扬了扬手铐,说:“你这侵犯他人隐私,我可以抓你的。” “呵呵,你小子尽逗我玩,我还没说你们侵犯我的意思呢,我搁这睡的好好的,你们这是…嗯……私闯民宅。” 其实,他的话在一定程度上说得通,譬如说他的摊位还真就在这。 是的,没错,他神算陈半仙的摊位就在小巷子里的石狮子旁边,因为这里不收摊位费,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抠,光是他忽悠谢大海爷孙俩拍走白虎牌和青铜豹,就能从商行联盟手中赚差价赚个盆满钵满了。 我懒得与他扯皮,便直奔主题。 “行了半仙,说说吧,你之前是不是给达兴物流的董事长谢大海算过命理?” 他估计以为我要问刚刚那个女娃娃,也就是莫小云说的话,但没想到我忽然一个急转弯,把问题抛到了谢大海身上。 “你…怎么知道这个?” 他坐起身来,像是连酒都醒了大半。 我对他这副反应很好奇,便不答反问:“半仙,不是我说你,这钱赚的舒服吧?商行那边给你提成,谢大海也给了你不少钱吧?” “有吗?半仙我要是赚了钱,至于窝在这么个鬼地方?” 他只是清醒了那么一会,过后又像个醉汉一样倒在地上喝起了酒。 我笑了笑,嘲讽道:“谁知道你挣那么多昧良心的钱干什么呢,难不成钱多了能带进棺材里?” “你个黄口小儿,哪里听来的邪说,半仙我可从来没挣过昧良心的钱。” 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反驳,倒不像是被我激怒了的样子。 看他这样,我故意说:“那谢大海运势通达,官禄宫饱满,出纳官更是端厚无比,事业上不说飞黄腾达,但十几年的时间把达兴物流做成如今这般规模,也非常人所能及也,你给他推荐的白虎牌和青铜豹属性太过刚猛,用于镇宅,你就不怕两阳相冲,折了他的运势和命理?” 我故意说的对错参半,暴露出自己的‘无知’,试图激起他的兴趣。 而这老家伙果然没让我失望,因为之前被我将过一军,现在一听报仇的机会来了,当下坐起身,来了精神。 “哈哈,要不我怎么说你个黄口小儿什么都不懂呢,那谢大海的命理多舛,看似一帆风顺,但实则50岁之前,九转十八弯,弯弯致命,可你猜怎么着,他竟然活的好好的,反倒还闯出了一番事业。” “那又如何?万一他有天人之相,区区坎坷,一淌而过。” 我把自己声音提高了不少,像极了他口中无知的黄口小儿,这愈发激起了他的兴趣,准备好好教育教育我。 “天人之相,我呸。” 他狠狠的啐了一口:“亏你小子还懂些面相命理之说,这天人之相也就骗骗那些有钱的傻子,你还信天人之相?他谢大海若有天人之相,会克死自己双亲?又克死自己儿子儿媳?” 见这老头上钩,我心里愈发得意,又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反驳道:“克死双亲?半仙你这嘴可不能那么毒,我怎么听谢大海说他双亲和儿子儿媳都是意外身故呢。” “那这意外可来的真巧,偏偏出现在他命理之中最凶险的两个节点,也就你这黄口小儿相信什么天人之相,我跟你说,谢大海能安稳活到现在还身子骨硬朗,全因他命理中最凶险的两个节点上献祭了自己的双亲,还有自己的儿子儿媳,所以才活到现在。” “半仙,你给他定过命盘了?” 我赶紧反应过来,追问出声。 之前我也推测是谢大海克死的自己双亲和儿子儿媳,但没敢明说,一是因为怕他年纪大了受打击,二是因为我只为他疏通了命理,他的命盘我没那个能力去定,所以只能推测,不能百分百确定。 但刚刚陈半仙的话就是一副笃定的样子,就好像已经给谢大海定过命盘了,所以才这般胸有成竹。 或许是被我给说破了,即使只能借着远处巷子口昏黄的路灯,我都能看到他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分。 虽说他是个半吊子,但好歹也混迹了这么多年,再加上今天我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所以我是绝对相信他有能力定别人的命盘。 “没有,你个黄口小儿,莫要信口胡诌。” 他眼神闪躲几下,别过头去,不在看我。 说实话,他不这样还好,一这样反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势头。 我赶紧凑上去,说话谨慎了不少。 “半仙,你到底收了谢大海多少钱,命盘都定了,你却不跟他实话实说?” 他见过忽然精明起来,恍然大悟,指着我的鼻子就骂:“好你个黄口小儿,套老子的话。” 我无奈耸了耸肩:“嘿嘿,半仙,你能不能换个词,老是黄口小儿、黄口小儿的,你说我一个黄口小儿怎么套你这样命理大师的话呢,是吧?” 就跟他刚刚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我这话等于在说,是啊,我就是套你话了,怎么滴。 “好…好……你给我滚,半仙我这不欢迎你。” 说着,他将旗帜一收,拿着酒壶坐到了另一边。 我自然是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他都已经给谢大海定过命盘了,肯定算出了谢大海一生中所有的劫难,说不定这其中就有关于这颗种子的,我的推论就是种子将谢大海命理中那些存在变数的节点全都化解了,这种化解可能是种子的风水功效,也可能是如陈半仙所说,是献祭了自己最亲近之人的生命换来的。 所以这老家伙越是不说,我就越好奇,他藏的越深,就表示有越多的东西不能告诉我。 我掏出那个檀木盒,取出了种子。 “半仙,你说,如果我把它还给谢大海,告诉他往后只要继续佩戴,就能逢凶化吉,这样会折你多少阳寿阴德啊?” 他扭过头,看了一眼我手中的东西,瞬间脸色大变。 “你…你要是还回去,就是在害他的命,你就是杀人凶手。” 我不以为然,笑道:“半仙,给谢大海定命盘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再说了你算漏了一点,达兴物流的问题出在谢大海的孙女谢瑛身上,我略施小技就能解其窘境,何来害人性命之说?” “你…你……” 此时,他已经被我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也骂不出来。 我嘿嘿笑了两声,他之所以这么激动,全因命理学说中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那便是定命盘,知天命,道破天机,不尽人事,则阳寿阴德尽饲于天数。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为人疏通命理时,可以选择好坏参半的话去说,赚点昧良心的钱也无所谓;但定命盘这种知天命的行径,如果一旦定下,就要想方设法为其周旋,寻化解之道,否则的话道破天机一宗罪,见死不救一宗罪,那就要被天数惩罚,折损阳寿与阴德。 谢大海的命盘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但依照陈半仙所说所做,大概可以猜出,将这颗种子交与另一位有缘人,便可自行化解,否则早年他克死的人命,到了晚年迟早都要纠缠于他,倒不至于致死,但梦魇缠身确是有可能的。 所以陈半仙才让谢大海把这颗种子送出去,但我倘若还回去了,谢大海继续留在身边,那他可就惨了,现在谢大海已经不相信他的话了,他百口莫辩,天数的惩罚很快就会降临在他的身上。 “好…你小子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经过一番思想上的挣扎,他脸色挣扎几番,最终妥协。 “告诉我这颗种子为什么能化解谢大海体寒之症,还有向它献祭人命是怎么回事?这可不是普通风水挂饰的效果,这是邪物才有的效果。” “你说的没错,这就是一件邪物。”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十一章 拍掉了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陈半仙倒是没犹豫,一句话应证了我的猜测。 “邪物?” 我又闻了闻手中的种子,那股清凉的气息再一次使我浑身一个机灵,就跟吸了薄荷油一样,脑子都瞬间清醒了不少。 但为了不让他发现异样,我还是将那种感觉的表现压制住了。 “可刚刚那个女的可说这是淬火莲的种子,能解百毒的。” “呵呵。” 他放声笑出来:“能不能解百毒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倘若不是这颗种子,谢大海50岁之前别说创业了,暴毙都有可能。” 说完,又补充道:“谢瑛的八字我确实没测,她的面相我也未曾看,算漏了不假,但他双亲以及儿子儿媳的八字我都测过了,凶年均是幼时,但他们暴毙的时间跟谢大海命盘里劫数的时间在同一天,你告诉我,难道这是巧合?” 我思考着陈半仙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现在的腔调跟他忽悠人时是不一样的,再从他的神态和眸中神色,我基本可以判定他没有骗我。 他说的那么笃定,把谢大海命盘中劫数具体到哪一天都算出来了,真的能这么准? “那…半仙,如果谢大海年幼时,他双亲请的先生是你,那个时候你给他定命盘,他50岁之前这两次凶年,你可能不借助这颗种子来化解?” 我再次将视线拉回到种子身上,但陈半仙明显不愿意回答我这个问题。 “小子,我跟你说得够多了,你还不满意?” “嘿嘿,半仙,是告诉我更多一点,还是折损自己的阳寿阴德,你选一个咯?” 我的话里自然是充满了威胁,他略微有些不满,但谁让我们命理之人都信封这个规矩呢。 他沉思一番,摇了摇头。 “半仙,摇头可就没意思了,你还能给我装不知道不成?” “不是。”他说:“你想想五十年前的医疗条件,那是医疗条件不达标惹的祸,再者他没有成年,定命盘着实太早,贸然设下化解之法,会影响他一生轨迹的。” “所以当年如果是我,那便请一块温润的玉牌,上雕浴火重生的涅槃凤凰,再请人开光,让他终生佩戴,家中风水按照火行乾门的方位从新设计,如此长久滋养下去,配合上药方,他的体寒之症可以暂缓。” 说完,他看了一眼我手上的种子。 “至于那玩意。”他有些不屑,却也有几分忌惮:“我是看不出什么,要说他能解毒救人,那你要去问医生,而不是半仙我了。” 这老头刚刚那番分析确实不错,他提出的化解之法没经过验证,其效果也未曾可知,但确实是按照八门五行的风水来调整的,是可行的。 从这一点看,他确实没有骗我。 “那刚刚的医手门,你可曾听过?” “喂,小子,这跟谢大海的命理可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半仙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又举起酒壶,看样子确实是不准备告诉我了。 我将种子收好,站了起来,一脸轻松。 “行嘞,那谢谢你了半仙,不过你确定这种子我不还回去,谢大海的体寒之症不会再次出现?” 我问了这么多问题,陈半仙早就已经不耐烦了。 他连连点头,挥着手让我快滚。 “经过这些年的滋润,他的身体早就好了,体寒之症倘若发作,是有预兆的,半仙我又不是神医,你小子给我快些走,快些。” 纠缠下去确实什么都查不到,我回收告别了陈半仙,准备离开黑市。 但在离开巷子口的时候,听到这老头嘀咕了一句什么,好像是什么命不命的,我没听清,等我回过头的时候,却看到这老家伙已经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算了,应该不打紧。 我赶紧离开黑市,联系上了秦沛。 电话刚接通,那边就传出了他流里流气的声音。 “嘿,小子,买到猫眼石了?” “秦组长,你确定不是在为难我?六万块钱你让我买猫眼石,买那种玻璃珠子的猫眼石不成?” 我是不知道这家伙要猫眼石干什么,跟案子相关吗? “嗨你这小子,让你办个事怎么都办不好呢,你这样以后还怎么让我带队伍,六万块钱就不是钱了啊?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 我懒得听他扯皮,主动打断了他的话:“猫眼石有,我今晚参加了黑市的拍卖会,有两颗猫眼石被镶嵌在一尊青铜豹的眼睛里了。” “好,好,还是你小子办事靠谱,快去给我拍回来。” 这前脚刚说我什么事都办不好,现在就成了我办事靠谱了。 我笑了两声,调侃道:“秦组长,我已经跟拍走青铜豹的那个土豪接触上了,但人家300万拍走的,你要是给我批一笔经费,我不介意去给你买下来啊。” “去去去,逗我玩呢?三百万,你小子给我滚犊子。” 秦沛听出来我在逗他玩,咳了咳之后,一本正经的让我先回去做自己的事,后续他再喊我。 “秦组长,你要这猫眼石干什么,有什么用吗?” 我本以为这家伙会告诉我答案,结果他什么都没说,直接就挂了电话。 脾气还挺大,我懒得跟他计较,又联系上了王正卿。 今晚对我来说,最大的收获就莫过于这颗淬火莲的种子了,虽然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淬火莲,但身为古一的徒弟,王正卿应该至少有些辨别的能力吧? 电话里,当听到我说找到淬火莲的种子时,他愣了一下。 “种子?这东西还有种子呢?” 听他的强调,多少有些意外,估计也是没有见过。 我嗯了一声,旋即将今晚出了拍卖会场之后的遭遇说给他听,问他知不知道这个医手门是什么来头。 “医手门?没听过,可能只是普通的中医流派吧。” “可那个人拳脚功夫不错,要不是力气小了些,我还真拿他没辙。” 我说的便是莫小云,其实今晚和她交手时,还真是挺难缠的,要不是她力气小,每次打在我身上都跟挠痒痒似的,那我早就率先招架不住了。 王正卿说让我暂时不要多想,他明天会来找我一趟,到时再商议。 “行,那明天联系。” 我挂掉电话,便准备走出这条街打车回去,其实我是想去找王正卿的,他应该在盯着顾曼,而我有一段时间没见到顾曼了。 我们俩自从被秦沛从老丁那里借出来之后,过的一直都是这种散乱的日子,以前工作上的纪律都快要忘得干净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正卿就叫醒了我。 他知道我家在哪,来的时候还给我带了一笼包子。 “你说你找到淬火莲的种子了?”他问。 我点点头,将他请进屋来。 他打量着我屋里面的摆设,和那一摞摞比人还要搞的书,以及客厅白板上关于风水祭坛上幕后黑手的线索,起了兴趣。 看了一会之后,他才回过神来。 “差点忘了正事,你这推论的过程和我们基本一样啊,有些基础啊。” 我笑笑,说那只是随便推的,但推不出他们的作案动机,也没法在监控里面找到他们。 “我和秦组长有一个想法。” 他走过来,将包子递给我,自己也吃了一个,我点点头,示意他说。 “这些人很少出现在监控网络里你发现没有?就好像他们熟悉全市的监控网络一样,只要是他们出现的地方,不是没有覆盖监控,就是摄像头坏了,所以我们怀疑……” “有内鬼是吧?” 我问。 王正卿嗯了一声,说:“只是合理推论,你别介意。” “没事,管监控的和我们不是一个部门,只是这种事情自查起来很麻烦,老丁应该没有权限,秦组长那里怎么说?” “他说贸然去查,会打草惊蛇。” 也是,秦沛有这个权力要求我们信江市所有部门配合他,但涉入的部门越多,保密工作就越难做,万一走漏了什么风声,引起社会动荡,那到时候是谁的责任,可就不好划分了。 所以有时候,在体制内查案子太容易受阻了,往往一怀疑到体制内,基本上线索就断了。 闲聊过后,我将那颗种子拿给了王正卿。 “昨天晚上见到它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浑身说不上来哪难受,我还以为自己过敏了,全身都痒的不行。” 王正卿好奇的拿起种子,打量了一番,我又将昨晚吸了它里面散发的香味后的反应。 “你说你感觉它比药管用?”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不应该啊。” 他自言自语的将种子凑到鼻子旁边嗅了嗅。 “我闻不到任何味道。”他说。 我怔了一下也说了一句不应该啊,随后他便将种子递给我,让我再闻闻。 我接过来嗅了一口,依旧是昨晚那种清凉的感觉,我的脑袋很快就一片清明,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但只是一会的功夫,那种力量便会渐渐流逝。 持续的时间,大概只有5秒钟左右,很短很短。 “快放开它。” 就在我一脸沉醉,准备再吸一口的时候,王正卿一把推开我,将我手中的种子给拍掉了。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十二章 怒火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就在刚刚王正卿拍掉种子的时候,我心里生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说实话,那一瞬间我甚至想将他狠狠推开,然后抢回属于我的种子,如果他敢再拍掉的话,我就杀了他。 我被自己这种可怕的想法吓坏了,好在现在我还清醒,赶紧将刚刚那种感觉说给王正卿听。 我估计王正卿也很无语,好端端的听我说我想杀了他。 “你确定?”他反复问我。 我郑重点了点头:“确定,只是一闪而过,随着那股清香味消失,这个想法就没有了。” 王正卿没说话,只是伸手去捡那颗种子。 “是种子的问题。”他说。 我也将目光放在了种子上,王正卿又将它凑在鼻子旁边,闻了闻。 “我还是闻不到味道,你能闻到可能是你体内的毒素在捣鬼。” 说着,他将种子放回了檀木盒,合上了。 “不要再闻了,我怀疑它会使你致幻,如果摄入一定量,还会在心理层次改变你的性格。” 即使他不那么说,我也不敢再闻了。 刚刚那种烦躁不堪,甚至想伤人的想法让我忌惮不已。 我又想起昨晚陈半仙所说的,它就是一个邪物。 一边是解毒救命的良药,一边是歪人心境的邪物。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许医手门的莫小云能给我解释清楚,但在我还没摸清楚她的底子之前,她并不可信。 “昨晚有人跟踪顾曼,我怕打草惊蛇就没跟上去,幕后之人应该就快要对她下手了,所以近期我都没时间回茅山,等把这案子破了吧,破了之后我再带着你和种子回去请师父定夺。” 我嗯了一声,去茅山这种事情,还是要以王正卿的时间为准,我一个外人,确实不好麻烦人家。 过后,王正卿便离开了,他说他还要继续暗中盯着顾曼,防止有人对她下手。 等他离开过后,我将那个小檀木盒拿到了桌子上,打量起来。 刚刚王正卿已经交代过我,不能再闻了,说实话,别说是闻,我现在连打开都不敢打开,生怕自己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 反正今天没事,我将种子放在书架最里面的一个暗格里,然后去了趟医院。 赵幼发已经停止了继续衰老下去,看来是古一道长给的药丸起了作用。 我去的时候,赵幼发在病床上支起了一张小桌子,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文件资料,我看了一眼,都是合同项目书之类的文书。 司机德子就坐在旁边守着,见我来,两人都很高兴,德子赶紧给我拉一张椅子过来,示意我坐。 “没事,我站着就好,赵大哥,你感觉怎么样?“ 赵幼发兴奋极了,他虽然满头银发,连胡子都白了,但人却很精神。 “一点问题都没。”他高兴的向我抖了抖手里的文书资料:“我正在处理一个策划案,现在关于公司的事,我处理起来,就觉得自己浑身轻快,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是不是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多?” “对,对对。” 他赶紧应声,说着拿起旁边的小药盒,那里面是我给他的药丸。 “张老弟,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给的药,我怕是就不行了。” 我笑笑并没有明说,其实赵幼发所说,跟我给他的药已经没多大关系了。 他办公的时候,就感觉自己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连人都年轻了许多,那就证明他体内的慢性毒素不是被药丸压制的。 古一道长的药丸只起到了一个辅助作用,真正使他年轻起来的,是安慰剂效应。 这种安慰剂效应,之所以每一次都管用,我猜测是因为这种慢性毒素,摄取的是他体内的生气。 利用的是人的恐惧,来扩散毒素的作用力。 一夜白头,再一夜老了二十岁,是个人都会被吓的不轻,甚至觉得活着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这时候,毒素利用人在死亡前夕的恐惧,疯狂的扩散毒素,最终使目标体越来越老,直到最后器官衰竭而死。 可一旦目标体,也就是赵幼发燃起了生的欲望,强烈的求生欲配合我给他的药丸,瞬间将毒素的毒性往回收了不少。 之后,赵幼发每天都忙着公司里的文书,策划,仿佛有忙不完的事,他睡觉的时候可能都会想着睡醒了之后要做什么。 这哪里是一个病人,这简直是一个劳动模范,也正是因为强大的生气,硬生生将毒素给拢住了,虽然不至于让他恢复如初,但只要找到方法,最终拔离毒素,他就能恢复到以往的容貌了。 想到这,我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如果让赵幼发也闻闻那颗种子的清香,会怎么样呢? 他能闻到味道吗?如果能的话,那会带来什么样的效果? 虽说这种子是邪物,但试验一两次,也不曾有危险,等日后问过莫小云,如果可行,那完全可以拿赵幼发来做实验,只要他愿意。 跟他闲聊一番过后,我问起王爱丽的情况。 赵幼发和德子都摇了摇头,德子刚想说什么,但被赵幼发给拦住了,他说:“张老弟,现在这个女人出不出现,都无所谓了,我想清楚了,这毒要是她下的,不等我老死,她是不会出现的。” “但我一天比一天年轻,这女人想我死?我偏不如她的意。” 说这话的时候,我能看到赵幼发脸上的褶子都在抖,他是真的很开心,就好像是勇往无畏的战士,正和死神决斗,战的正酣。 但我却决定先找到王爱丽,上次抽签起卦,测出了赵幼发的事业,现在我不准备用这种方法了,我决定自己亲身去找。 找赵幼发要来他家别墅的钥匙之后,我便打车来到了那片别墅群。 刚刚要钥匙的时候,我连原因都没说,赵幼发就让德子交给我了,还说什么无论我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他不想管这些,他现在一门心思全都窝在公司的业务上了。 他对我倒是放心,不怕我是骗子,不过就算我是,这别墅我也搬不走啊。 此时,别墅前小院子的大门上已经粘贴了‘封’字条。 我小心的取了下来,开门走了进去。 一段时间没来,院子里面的杂草长了一片又一片。 我又打开别墅的正门,检查了一下屋子里面的情况,看起来是有一段时间没来过人了,地上、桌子上、楼梯上都蒙尘了。 今天来这里,只是想看看有没有王爱丽留下的东西,倘若是她的贴身用品,我能堪出她大概的位置也说不定。 但来到二楼的时候,我正准备落脚,目光却瞥到了一个脚印。 这脚印绝不可能是我的,且有一段时间了,只有一个淡淡的椭圆形的印记,和周围的蒙尘形成了对比,倘若再晚几天,等这脚印被灰尘全部盖住的时候,那连看都看不到了。 脚印并不只这一个,而是一直蔓延到……我跟着脚印慢慢向里面走去,越走越觉得头皮发麻。 最终,脚印停在了赵幼发和王爱丽的卧室前。 别怕,这都是好长时间留下的印记了。 我这么安慰自己,却就是忍不住头皮发麻,我也说不上原因,感觉就好像在看到脚印的瞬间,背后一凉,紧接着房间里的温度都降低了不少。 不管了,就算有东西又如何,我还能怕了不成? 想到这,我直接推开房门。 “吱呀…”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我下意识摆出御敌的架势,但随后才发现这声音是我开门时,把卧室的窗子给带开了。 估计是没关严实,开门时一阵风就给带开了。 卧室里面一切如旧,此时白色的窗纱飘荡个不停,但我却皱起了眉头。 窗子是我开门时才打开的,外面的清风吹进来,我却没有闻到任何异味。 按理说这里封闭了那么久,一楼都有闷闷潮湿的味道,这里却没有。 而卧室里扑的全是地毯,我看不出脚印。 但很快我就发现床尾的电视柜里有被打开的痕迹,此时正好一片白色窗纱飘起,房间里顿时明亮起来。 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就在这个时候,透过窗子我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一个人影。 影子,动了。 那一瞬间,头皮发麻的感觉蔓延全身,求生欲使我瞬间收紧了肌肉,下意识的侧身躲开。 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终于瞥见那影子,他的穿着很普通,但脸上却戴着白色的娃娃面具,看上去甚是瘆人。 跟……跟那晚在黑市,瓜皮帽他们一行人戴的面具一般无二。 难道这事,风水祭坛的幕后组织也有份? 不过他可没准备给我时间去想这些东西,很快便发起了下一轮攻击,我赶紧就地打滚,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 “你是谁?” 我掏出手铐:“私闯民宅,跟我走一趟吧。” “嗬……” 那人却根本没搭理我的意思,发出一声奇怪声响过后,径直朝我扑了过来。 他的身体轻飘飘的,朝我扑过来时就像风筝一样。 我顺手抓起旁边的遥控器扔了过来,然后抓住床沿向后翻去。 但他的速度很快,遥控器隔那么近都没砸中他,在我向后翻还没落地的时候,他就缠了上来。 真是阴魂不散,我赶紧打起十二分精神,与他斗到一处。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十三章 传家宝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他的速度很快,闪躲腾挪之下,我连他的进攻都很难躲开。 不过凭借拳脚功夫上的优势,我们还是斗了个难解难分,要不是蛊毒一直在蚕食着我的身体,此刻我早就将他拿下。 交手期间,他一直在发出奇怪的声音。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谁,跟王爱丽是什么关系,如果他是王爱丽的姘头,那跟风水祭坛的幕后组织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又一个疑问在我的脑袋里慢慢升起,但我没功夫去想,他的速度太快了,一旦分心,我身上就得挨好几下。 几十个回合之后,我和他都渐渐生出倦态,卧室的空间本来就不大,又有大床和衣柜之类的障碍物。 不过这倒是帮了我大忙,因为在空地中,他的速度可以发挥到极致,反倒是这些障碍物,阻碍了他进攻的速度,这才给了我机会。 随着我们进入倦态,双方动作慢慢顿了下来之后,我也将他拳脚上的套路,摸索的差不多了。 总结起来就一个字,快。 可能并不是它太快,而是我太慢了,毕竟蛊毒将我的身体蚕食了那么久,我的神经反应能力一直处于被压抑的状态。 所以,只要他能够慢下来,我就能够轻松的将他击败。 而之前在警校的时候,我的耐力是最好的,即使身体被蛊毒蚕食,神经反应能力下降,但我的耐力依旧如初。 缠斗了将近20分钟之后,他终于不能再维持极快的速度,无论是移动还是进攻,都留下了无数了破绽。 我心中大喜,抓住机会连连攻他下盘。 重心被我接连骚扰之下,他的身形终于稳不住了,再加上他露出的破绽越来越多,紧紧三五个回合的功夫,就被我逼退到墙角数次。 透过面具的小孔,我看见了他眼中露出的怯意。 他,终于怕了。 等他再起身时,我以为他要攻我中盘,赶紧躲开准备等他露出破绽时给他致命一击,但他却只是做了一个虚晃的假动作,随后便快速的朝窗口奔去。 不好,他要逃。 我一个激灵赶紧追了上去。 好在我快了一步,抓住了他的袍子。 但他怎么可能情愿束手就擒,在我抓住他袍子的一瞬间,他已经抓住了窗沿,紧接着,回首就给我一脚。 这一脚我是躲不过了,因为要躲开的话,他就会跑掉,我选择硬扛了一脚,胸口闷疼的同时,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面具。 可就在我抓住他面具的瞬间,他又接连踹了我两脚,把我踹回了房间。 我心中一急,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的面具被我扯了下来,还没等我看见他的脸,他就已经从窗口跳了下去。 我赶紧追上去,但这2楼实在是太高了,赵幼发家的别墅本来就是增高设计,这里的2楼相当于普通房子的3层多高,我可没有那么强的体术可以保证自己摔下去而不受伤。 等我来到窗口的时候,那人已经没了身影,底下就是一片草坪,他去哪了? 想到这我赶紧原路返回,从大门口追了出去,但小院子里早就已经没有了他的踪迹。 或许别墅区物业的监控室会看到点东西,我赶紧顺着院子外面的大路找到了他们的物业管理处。 出示了证件之后,物业管理处的工作人员很配合的给我调取了监控记录。 由于只是刚刚发生的事情,所以很好找,我将目光锁定在赵幼发别墅周围的几处摄像头上。 奈何,由于别墅区的私密性,摄像头只能看到主干道,所以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我又调取了他们整片别墅区的监控情况,快速扫了一遍之后,并没有发现有那个人的踪迹 奇怪,如果王正卿和秦沛他们的推论合理的话,这帮人能够躲过城市的监控网络,难道连小区的监控网络都能够躲过去吗? “你们这就只有这些摄像头吗?”我问。 物业管理处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回答说是的。 “那如果万一发生治安案件,你们怎么保证别墅业主的人身安全?” 要知道万一在这片别墅区里面发生什么治安案件或者是伤人杀人案件的话,那么调查取证起来,会因为监控区域过少的原因而难以取证。 工作人员露出了难为的表情,但碍于我的身份,他们还是和我解释说,别墅区因为要遵循业主的个人隐私,所以摄像区域只包含这些主干道,这也是在事先就已经和业主申明并签过合同的。 但他们都会向业主积极的,推荐在别墅小院子里面装上摄像头,或者家庭监控网络,有些装了,有些没有装, 我不知道赵幼发家有没有装,但他家别墅的供电已经停掉了,即使装了也没有什么卵用。 线索又断了。 我一筹莫展的回到了赵幼发的别墅,一路上我都在想那个人跟风水祭坛幕后的组织有什么关系。 他们都带着同一个系列的娃娃面具,与我交手时的身法以及攻击技巧也都相近。 尤其是他们的一大特点,都喜欢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这种袍子跟昨天晚上莫小云穿的不一样,她那是跟斗篷一样性质的日常衣服,穿到大街上,别人只会认为是可爱,但他们这种黑色袍子穿出去,大夏天的,别人只会以为是沙比。 如果说,这个人就是风水祭坛幕后的组织,那他出现在赵幼发家只能证明,他就是王爱丽的姘头。 那这事儿就有些微妙起来了。 这个组织到底在干什么? 我们暂且不说别的,就只说下他们的组织人员,为什么会跟王爱丽搞的一起。 我相信爱情,但我不相信他们在一起是因为爱情,这背后必然是有一些弯弯道道的。 而且我在刚进卧室的时候发现,卧室大床尾的电视柜有被翻过的痕迹。 那个人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会是什么呢?如果他跟王爱丽搞在一起,完全可以让王爱丽告诉她那东西在什么地方,取了之后就走,根本就不会留下翻找的痕迹。 除非,除非王爱丽也不知道那东西在什么地方。 我回到了别墅,来到了2楼的卧室。 电视柜下面的抽屉,的确有被翻转过的痕迹。 我打开看了一下,里面都是一些零散的日常用品,也包括一些珍珠项链和首饰之类的东西。 我相信赵幼发家里应该不可能有假货,这些首饰拿去卖的话,应该值不少一笔钱。 那么,现在就能够排除图财的可能性。 既然不是图财,也不大可能是因为爱情,那么他们所找的东西,就必然跟风水或者玄学有关。 看来这件事情得去请教一下赵幼发,也就只有他知道,自己家里能有什么值得别人觊觎的东西。 我查看了一下其他的房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后,返回了医院。 赵幼发还在病床上处理公司的文件,见我这么快就返回来,他问我,是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我摇了摇头。 其实,刚刚在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该怎么跟赵幼发讲。 虽然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老婆出轨了,但我要是跟他讲,有一个男人在他们卧室里翻找东西,并且这个男人还有可能是王爱丽的姘头时,他心里肯定不怎么好受。 但这件事情牵连甚广,我还是决定不隐瞒任何细节,这样的话他才能够告诉我更有用的信息。 紧接着我便把刚刚在他的别墅卧室里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他。 头上被戴帽子这种事情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讲都是难以启齿的,即使赵幼发心里早就已经知道已经默认,但此时听我说,他们的卧室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他的脸上,还是禁不住有些哀伤。 为了不使他沉浸在这种悲伤之中,于他体内的毒素不利。 我赶紧问道。 “赵大哥,我发现那个人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但是抽屉里的金银首饰和一些珍贵的宝石都还在,我猜测他不是为了图财,那有没有什么事?王爱丽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但……很珍贵的东西呢?” 我的问题问住了赵幼发,他仔细沉思了一番。 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她和我说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就应该是他给王爱丽买的那些首饰,其中还包括一颗,价值千万级别的蓝宝石。 但是这些东西王爱丽都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并且,那些东西本来就是他送给王爱丽的。 那这就陷入了一个怪圈。 王爱丽的姘头回去一趟,不可能去找一些没有用的东西。 “赵大哥,你再想一想,有没有什么东西对于你来说是极其珍贵,但价格方面却不昂贵的呢?” 目前看来如果王爱丽和他的姘头并不是图财,那图的就必然是跟风水玄学有关的东西了。 赵幼发家的风水,我重新设计过一番,也没见到什么跟风水有关的好东西啊。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一样东西。” 但我的话就好像提醒了赵幼发一样,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我父亲曾留下一枚香囊,让我好好保存,作为传家宝给传下去。”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十四章 香囊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香囊?” 我愣了一下,紧接着问,那王爱丽知道这件事情吗? 赵幼发点了点头,接着说:“他知道,并且很多次要求我把那个香囊给她佩戴,她说她喜欢那里面的香味,但是,父亲再把香囊交给我的时候,就说过这个香囊不是用来佩戴的,而是用来供奉的。” “供奉?” 我又愣了一下,什么香囊竟然还需要去供奉?要知道佩戴和供奉完全是两码事,要知道供奉的是信仰,关键是一枚香囊没有什么信仰。 “对。”赵幼发接着说道:“父亲说,那枚香囊,曾经帮了他很大的忙,所以,他把这枚香囊传给我,希望我能够供奉起来,那样的话我这一生都能够平平安安,一帆风顺。” “但是早年,我并不相信那些神不神鬼不鬼的东西,所以供奉相同的事情就给耽搁了,我一直放在密室的暗格里,后来挣了点小钱,有流年不利,所以,才请先生为我算过命。” 他顿了一声,接着说:“先生问什么我答什么,但唯独没想起来有香囊什么事,但那是父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所以我会时不时的拿出来看一下。” “那王爱丽问你要香囊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给呢?”我接着问道。 “父亲说过,香囊只能由我佩戴,还说如果给了别人,那会招来祸事,不仅仅是我连那个人也会受到牵连,我不是不给她,而是单纯的想保护她的安全而已。” 赵幼发的解释道,说得通,但很快我又想起了一件事,便接着问:“赵大哥,话虽如此,但王爱丽,既然知道香囊,那么,她必然知道放在哪里……” “不。”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幼发给打断了,他说:“自从她三番五次的问我要过之后,我没有答应,我便把那枚香囊换了一个地方。” “赵大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看一看那枚香囊,可以吗?” 这毕竟是赵幼发的父亲留下的遗物,我要看的话得事先经过他的准许才行。 本来以为他会不同意,但我没想到,等我说完之后,他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便直接跟我说:“你拿去看吧,其实,那东西,一直都被我放在客厅的酒柜上。” “客厅的酒柜上?”我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把这么珍贵的东西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 赵幼发点了点头,说是的:“有好几次我发现,她进地下密室就为了找那个东西,她不喜欢喝酒,凡是跟酒有关的东西碰都不会碰,所以,我就把香囊从地下室带了出来,放在了酒柜的一个暗格里。” 说完,他又接着说:“老弟你去好好翻一翻,酒柜一共有三个暗格都很好找,你应该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我嗯了一声,旋即再一次返回了别墅区。 这一会儿的功夫来来回回两三次,我觉得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根据赵幼发所说的,王爱丽想得到的应该就是那枚香囊,但她要香囊应该没什么用,应该是他的姘头,也就是之前在别墅里跟我大打出手的那个人需要。 那个人需要,也就是风水祭坛,幕后的组织需要。 这一路,兜兜转转的,又绕回了这个组织身上。 我感觉,自己仿佛身处一张无形的大网里面,而这张网就是风水祭坛幕后组织结出来的。 回到别墅之后,我果然在1楼大厅的酒柜上发现了暗格。 看样子赵幼发还是一个藏酒的专家,我在酒柜上发现了不少好酒,虽然我不懂,但一些牌子我还是听过的。 这酒柜是旋转式的,经过摸索,我把三个暗格全部都找出来了,然后打电话给赵幼发,按照他的指示将暗格打开,在第2个暗格里面,果然发现了那枚香囊。 “行了赵大哥,找到了,我研究一下,马上再给你电话。” 电话那头的赵幼发没有说什么,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来到沙发上坐下,这是一枚非常精致的香囊,材质非常的好,拿在手里有一股滑滑的感觉。 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香料,拿在手里都能闻到那奇异的香味。 但是…等等……香囊香囊,香囊最主要的东西应该是,锦囊里面的香料才对。 一般香囊的香味能够维持的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月,就算是那些经过精心炼制的香料,维持的时间也不会超过半年。 而这话跟我讲,这香囊是他父亲留下的,也就是说他不可能去换里面的香料,那这奇异的香味是怎么一回事? 俗话说颜色越是鲜艳的花朵,越有毒,在香味里面也是一样的。 我下意识的感觉这香不怎么对劲,于是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这不闻不要紧,闻了之后我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怎么可能……” 香囊里散发的香味,根本不是什么花香,在那一股奇异的香味后面,我闻到了淬火莲种子散发出的那种独有清香。 这不可能啊。 我捏了捏里面的东西,除了一些比较蓬松的香草之外,果真有一颗硬硬的东西。 这…这该不会就是淬火莲的种子吧?没可能啊。 我赶紧打电话给赵幼发,问他能不能让我拆开香囊看一看里面那颗硬硬的东西。 “这个……能告诉我理由吗?张老弟,你也知道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之前赵幼发都是大大咧咧,跟我没有任何客气可言,但这香囊毕竟是他父亲留下唯一的遗物,当我提出要拆开看一看的时候,他身为人子,还是犹豫了一下,这是值得赞许的。 “赵大哥,一时半会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可能会跟一庄风水祭坛杀人案有关,且幕后之人的组织,很有可能就是向你下毒的那个人。” 我能解释的只有这么多,信不信就看赵幼发的了。 如果他不答应我拆开的话,那我是不会拆开的,这毕竟是他父亲留下唯一的遗物,我不能这么不尊重人家。 “风水杀人案?”赵幼发愣了一下,旋即问:“向我下毒的不是王爱丽吗?” “我现在怀疑王爱丽也是受奸人挑拨,她的那个姘头身手不错,且打扮也跟那个组织的人一般无二,我怀疑她也是受到了蛊惑,所以,才做了这些对不起你的事情。” 为了让赵发不至于心里过不去,我特意将王爱丽美化了一番,虽然我还没有证据,但是不等我有证据,赵幼发就又重复了一遍他之前说过的话。 她说王爱丽主观意识极强,即使知道别人在利用她,如果对她有利的话,她也会甘愿被利用。 “好了,张老弟,如果香囊里面的东西的确对你有用的话,那么你就拆开吧。” 说完,他重重叹了一口气。 “家父已经走了很多年,就留下这么一个念想,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现在的时代日新月异,谁知道10年之后,20年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不知道赵幼发说这番话的意义何在,但既然他同意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好,谢谢你,赵大哥,如果有消息的话,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说完我赶紧挂断了电话,将香囊拆开。 当我把那些香料全都倒在茶几上的时候,一颗棕褐色的小东西掉在了上面。 我怔住了,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眼前的东西不是那颗淬火莲的种子又是什么? 此时我心里有无数个问号,但没有人可以来解答我 我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淬火莲可以解我身上的蛊毒,这蛊毒是风水祭坛幕后组织下的,那么按理来说,他们有淬火莲也并不是什么值得让人意外的事。 可这不是淬火莲,这只是一颗种子,等这颗种子开花结果之后,结出来的是不是淬火莲还是另外一回事儿。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颗种子跟风水祭坛幕后的组织已经挂钩了。 与其一起挂钩的,还有谢大海谢家以及赵幼发。 就我好像,我在家中客厅的白板上所做的那些推论一样,往往推到一半线索就断了,或者找不到任何的动机。 这颗种子与风水祭坛幕后组织的关联也是如此,我能说出其中的一些关联。 但这些关联,往往经不起任何的推敲,一往后推就能找出各种各样的漏洞,所以这些关联很难成立起来。 好在有一点可以确认,既然这颗种子跟风水集团幕后的组织有关,那么,无论是谢大海,还是赵幼发,他们的家事都被掺合进了这件案子里面。 那我就可以让王正卿和秦沛介入调查,毕竟我一个人的力量是微弱的,但他们俩如果介入的话,一定能够挖出更多不为人知的内幕以及那些我看不到的东西。 想到这,我赶紧打车返回了家中,找出了放有淬火莲种子的檀木盒,准备一同带去医院。 为了打消自己的疑虑,在出发之前我特意将檀木盒打开,对比了一下两颗种子,无论是形状还是纹路,都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以及上面的清香。 我没忍住,闻了几下。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十五章 重要事情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闻过之后我就开始后怕起来。 因为这一次,已经不仅仅是一股清凉意让我整个人精神为之一震。 而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开始充斥我的四肢百骸,我感觉自己一拳打出去能有千斤力。 随后,一股上头的感觉袭来,那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就好像食用了兴奋剂一样。 虽然我不知道真的食用兴奋剂之后是什么感觉,但根据自己的系统学习经验,我能感觉的出个一二来。 不能再闻了,真的不能再闻了。 这东西就跟会上瘾一样,一步一部的蚕食着我的思想。 先前,蛊毒让我的神经反应能力下降,整天都蔫蔫的,这颗种子的香味让我整个人瞬间清醒。 现在,我跟风水祭坛幕后组织的人交手时略显疲态,我想拥有更强劲的力量,或者更快的速度,于是这种子的清香再次给了我这种感觉。 如王正卿所说,这种致幻的感觉会让我上瘾,如果摄入过量的话,会从心理层次改变一个人。 我赶紧收好檀木盒跟香囊,去了医院。 在路上,我联系了王正卿和秦沛,让他们中谁有时间谁来一趟医院,我觉得这件事最好是他们有人在场,否则的话,我一个人还真不好处理。 赵幼发肯定是不知情的,但将这枚香囊交给赵幼发的是他父亲,这里就有些弯弯道道可以查了。 电话里,秦沛明显有些不耐烦,问我确定吗? 王正卿正在盯着顾曼那边,所以能来的只有他了。 “秦组长,你来了我一定给你解释清楚,但电话里肯定一句两句的也说不清。” 其实主要是因为我还在出租车上,无论说什么,司机都能听见,我要是说的太玄乎,司机会把我当成神经病的。 “行吧,我马上动身。” 犹豫了一会过后,秦沛答应下来,不过挂电话之前他警告我说:“如果你小子的情报没什么卵用,那就等老子收拾你吧。”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脾气真大,我有些无奈,其实我倒希望王正卿过来一趟,两人中他给我的感觉要靠谱一些,这秦沛就跟个流氓头子一样,真是不知道怎么混上组长这个位置的。 等我到医院的时候,赵幼发还在处理那些文件,他的活仿佛永远干不完,需要处理的策划案和项目书都已经堆了好几摞,感觉他这个老总似乎比普通员工还要累。 见我来,赵幼发脸上露出期许的神色。 “张老弟,有情况?” 他赶紧放下笔和和项目数,又让德子将那些东西收到一边。 “有什么你尽管说,德子是自己人,没什么是他不能知道。” 我倒不是介意德子在这里,他们俩的主仆关系我当然清楚,只是,我在想该怎么开口。 最终,我还是拿出了那枚香囊放在了床上小桌上。 香囊明显已经有被我打开的痕迹,再看到这枚香囊时,赵幼发不禁动容。 睹物思人嘛,别看他现在一副老态,像五六十岁的糟老头,但他真实年龄不过才30岁。 而立之年,看到父亲的遗物,难免有一番悲痛。 “张老弟,这是什么意思?” 他拿着香囊,沉吟了一会过后,问我。 我用眼神瞟了一眼那枚香囊,示意他打开。 “打开?” 我点点头。 赵幼发没有犹豫,反正都已经被我拆过了,他当即直接拉开口子,将里面的东西放在了手掌心中。 一些香料,以及那颗种子。 很明显赵幼发也不知道那颗种子是什么,他把疑惑的目光抛向我,希望我能够给他解惑。 我没说话,只是从怀中拿出了檀木盒,也放在了小桌子上。 “打开?” “对。” 只是一个普通的檀木盒而已,赵幼发没有犹豫,照旧打开了。 但当他看到檀木盒里的种子,和香囊里面的种子一模一样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和我一样震惊。 “这……” “是不是很惊讶?”我问。 他点了点头,问我这是什么。 “大概率是淬火莲的种子。” “淬火莲?”很明显,他也没听过,紧接着便问我淬火莲是什么。 “能解我体内毒素的东西,相当珍稀,不过……檀木盒里的那颗是我花三万块钱从黑市拍卖会上拍来的,香囊里的是令尊留下的,这中间的关联实在是让人莫不这头脑。” 赵幼发也被我给绕晕了,他端详了一会檀木盒中的种子,并没有将其拿出来。 “那就奇了怪了,我还以为这是某种香料呢,所以才能让香囊的香气保持这么长时间。” 他的话符合一个普通人的推论猜想,可一旦将其代入风水祭坛的幕后组织时,这件事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张老弟,你准备如何处理?”他问我:“如果那…那对狗男女要的是这东西,那……” 能感受出来赵幼发前后对王爱丽态度的改变,现在已经称呼他们为狗男女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一直淡定。 我摇了摇头:“最近有一个专门调查此类案件的小组涉入调查了,他们组长马上会过来一趟,我们等他来了之后再做决定。” 赵幼发明白其中厉害,没有多言,只是收起香囊和檀木盒,将其交给了我。 我手下檀木盒,将香囊给他退了回来。 “赵大哥,这是令尊留给你的,之前很抱歉需要将它拆开,还是你收着吧。” 他笑着说没事,但拿过香囊之后,手却忍不住抚摸起香囊上精致的雕花,眼神也开始飘渺起来。 我知道,他想念父亲了。 尽管这种时候再主动提起他的父亲不大好,但为了背后迷离的案情,于我,于他,都是有利的。 “赵大哥…” 我的声音将他从过去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他看了我一眼,没等我开口,就说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 他这么一说,我反倒不好意思问了。 “没事,你问吧,这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我想想而已。” 赵幼发看出了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是家庭私事。 我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说:“赵大哥,我想知道这枚香囊在令尊交给你之前,在谁身上?” 赵幼发估计没想到我问的竟然是这个,他愣了一下。 “香囊好像一直在父亲身上佩戴,每逢初一和十五,他都会把香囊取下,供在香案上烧香,还有一些贡品。” 放在香囊之中随身佩戴,这跟谢大海的做法一般无二,只是谢大海只是随身佩戴,并没有像赵幼发父亲那样给供奉起来。 “那你就没好奇过,令尊为什么会这样做?供奉一枚香囊,这不符合情理吧?” 他点了点头,说:“我问过,但父亲说那是从一位高人那里求来的,比佛祖菩萨的要管用多了。” “还有吗?” “没了。”赵幼发摇摇头:“父亲不肯说太多,说多了他就生气了,并且……他很不喜欢我和母亲碰香囊,有一次母亲只是把香囊从香案上拿下来放进他第二天要穿的衣服里,他就生气了,跟母亲大吵了一架;还有一次是我拿下来闻了闻,他就狠狠打了我一顿。” 从赵幼发的讲述中,我没从他眼神里看出任何怨恨的神色,他现在应该很想念父亲吧?我从小就是被爷爷带大的,说实话此时我很能理解他的感受。 但他刚刚说的话里面,却出现了至关重要的线索。 他父亲对香囊的占有欲,就如同早上王正卿拍掉我手上种子时,我的反应,以及心理,一模一样。 种子对赵幼发父亲的蚕食,与对我的蚕食,是一模一样的。 基本可以根据这一点确定这两颗种子的功效,如陈半仙所说,是邪物。 “后来,父亲走的时候,将香囊交给了我,他说自己这辈子做了太多错事,希望我能够弥补,他将香囊交给了我,叮嘱我要佩戴,要供奉,但那时候我太恨他了,很他对母亲不好,对家庭不负责,再加上我那时候不信这些东西,就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现在想想,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听完赵幼发的讲述,我松了一口气。 这绝对是一件大好事啊,别的不敢说,但这种子能够影响人心智的作用已经被证实了,要是这些年赵幼发一直像他父亲那样随身佩戴这枚香囊,甚至还将其供奉,诉以信仰的力量,那后果可想而知…… 或许他的事业会做的更大,但他的人…… 我不禁联想到谢大海克死双亲以及自己亲儿子和儿媳的事,这太可怕了,世上怎么会有这种邪物? 它的出现,开始让我对风水摆件的功效产生了疑问,让我在那些风水摆件和这颗种子之间的关联,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赵大哥,你别想太多。”我安慰他道:“或许,这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至于原因,等会你就知道了。” 赵幼发听我说到这里,脸上涌起几分期许来。 说到这没多久,秦沛就已经来了。 “小子,我手上可有很重要的事情,你要是……” 这家伙冒冒失失的门都没敲就走了进来,话说到一半,便看到了床上老态龙钟的赵幼发。 “卧槽?”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十六章 深思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怎么了秦组长?” 我怔了怔,不知道秦沛卧槽什么呢。 他摆摆手:“没事没事,听小王说你这朋友老了老三十岁,没想到是真的。” “……” 这家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来赵幼发因为工作干劲的原因,都快要忘记自己老了二三十岁这件事情了,结果他又给捅出来了。 “你就不能不说么……” 我有些无语的小声提醒了他一句,但他根本没当回事,最后还是赵幼发笑着说他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一个老头子,不碍事不碍事之类的话。 “嘿,你看看人家都不介意,你小子激动个屁,好了,说吧,叫我来什么事?” 赵幼发那是客气,他竟然还真就顺着阶梯往下滑了。 我有些无奈,但还是先互相介绍了一下,让他和赵幼发认识了一下,然后才掏出了檀木盒,赵幼发也将手里的香囊递给了他。 “王大哥应该把种子的事情告诉你了吧?”我问。 他点点头:“说了,怎么现在有两颗?” “问题就出在这。” 说到这,我把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事,挑重点全部跟他讲了一遍。 拍卖会,谢大海的家族史,医手门莫小云,陈半仙的话,还有赵幼发的私事。 这些事件串联起来,可以得到一张巨大的线索网。 问题就出在这张线索网里,这张线索网可以说填充了风水祭坛杀人案缺失的一环重要线索,引出了其幕后组织更大的布局。 但关键是,没法把这些线索跟我们之前搜集到的那些融合到一起。 说白了就是我们知道这些事是同一个组织所为,但却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甚至连其中的关联都找不到。 譬如说,他们建立祭坛需要血玉,我们找到了他们立在阳光大厦的新祭坛,也发现了他们在黑市上大量购入血玉,可问题是祭坛同样需要招魂幡和石像以及一条火命的亡魂。 如今招魂幡已经被偷,石像还在秦沛那保存着,他们应该把重心放在顾曼和石像身上才对,怎么就引出了谢大海和赵幼发的家事呢? 如果只是单纯的家事那也就算了,可他们的家族竟然都跟这两颗种子有着不浅的渊源。 案情背后的迷雾,越来越让人看不清了。 听完我的讲述之后,秦沛也紧紧皱起了眉头。 “你确定别墅里的人是那个组织的?” 我十分确信的点了点头,告诉他面具和穿着可以仿,但伸手总仿不来吧?我跟瓜皮帽交过手,自然知道他们的套路。 “那这种子的效果你搞明白了?”他又问。 我嗯了一声,说:“八九不离十吧,暂时我们只找到了两颗种子,联合谢大海,赵大哥,还有我的遭遇来看,无非就那么几种。” 秦沛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他问我:“你是懂风水的,也看不出来这种词有什么稀奇之处吗?” 我有些无语,然后才告诉他,即使我懂风水也不可能什么都懂,有些东西就连我爷爷也没有见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谁敢拍着胸脯保证他就是百科全书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秦沛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那我们就要加大排查力度了,你去谢大海家走一趟,还有你这……你的赵大哥,有什么要了解的,一定要了解清楚,我们不能再让那个组织领先一步了。” 我点点头,看来他那边的进展也不是很顺利,否则的话也不会这副脸色。 了解了情况之后,秦沛就离开了,除了临走前给我下达的任务之外,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意见。 他走之后德子开玩笑的问我:“张先生那人是谁呀?流里流气的一点都不像办案子的人,什么有用的招儿都没说。” 赵幼发出声让他不要乱说,我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他就那样,赵大哥,刚刚秦组长的话你也听见了,我需要向你了解一些更细致的细节。” “如果进展顺利的话,我们可以将幕后组织连根拔起,到那个时候你体内的毒和我体内的毒就会迎刃而解。” 赵幼发点了点头表示他愿意配合我,无论什么问题,只要他知道就会毫无保留的告诉我。 “可能会与令尊有关。” 我先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下,但赵幼发表示没有问题:“没事,你问吧,我父亲死了很多年了,这些事都无所谓了。” 我点点头,没有任何耽搁,旋即拿出了小本子和笔。 “我想知道令尊的生辰八字,如果有遗照的话那就更好了。” 其实连我都觉得很过分,毕竟他父亲死了那么多年,我现在要人家的八字多少有点…伤人的心。 但赵幼发没有任何的犹豫,他想了一会儿之后便告诉了我他父亲的出生年月日,至于遗照,他表示因为那时候自己对父亲的感情并不是很深,所以什么都没有留下。 根据他父亲的出生年月日而推出的八字,我大概测算了一下,这是一个命格很软的人。 命格软和命格硬是相对的,但并不代表命格软就是差的意思,性格软代表这个人的运势很有弹性。 几个意思呢?就是说,命格软的人具有触底反弹的能力,直白点说就是好不到哪去,但差也差不到哪去。 有这样命格的人一般来讲,运势不会太差,具有非常大的可塑性。 这是很好的一种命格,但搭配上这颗种子就不一样了。 种子实在是太具有迷惑性了,一般人根本驾驭不住种子对其心智的引诱。 但同一天出生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没有遗照的话,我很难推断出更多的东西。 于是问询也就只能作罢,但通过赵幼发的讲述,我了解到他的父亲,其一生也是非常不幸的。 首先也是幼年丧父,中年丧母,在赵幼发,还没有成年的时候就撒手人寰了。 而在这之前,他父亲和母亲的关系也不大好,感情上出现了不和,据赵幼发讲,自从那一次她母亲将香能香囊收进他父亲第二天要穿的衣服里,两人发生争吵过后,夫妻二人的关系就出现了裂痕,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在和我说这些往事时,赵幼发整个人都显得非常阴郁。 其实也能理解,这些毕竟都发生在十八岁之前,说白了就是幼年往事,这些不好的回忆如今再次涌上心头,于他现在的情况来说,说是雪上加霜也不为过。 “够了,赵大哥。” 我上去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用说了。 “情况我大概了解,但单凭八字我能推出的不多,八字和面相是离不开的,所以赵大哥,可能要麻烦你如果能找到令尊遗照,请千万告诉我。” “真的很重要吗?”他忽然问我。 我点点头:“不是缺一不可,但看过令尊面相,再根据八字,我可以推出令尊更多的运势来,于案情来讲,是有益的,不过赵大哥你也不要多想,既然这件事已经掺和进风水祭坛杀人案了,那不查个水落石出肯定不会罢休的。” 我只是说些安慰的话,但没想到赵幼发却挥挥手让德子走近身。 “老板,您说。” “你回一趟老家,把……把他的遗照拍一张带过来吧。” 德子面色有些难为:“老板,我这边走了,你这……” “没事,不用担心我,我让秘书跑两趟腿就好了。” 赵幼发挥了挥手,示意德子不用再说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本想问问什么情况,但他却让我跟德子去吧,他想一个人静静。 他应该是想到了幼时不愉快的事吧?我没再追问,临走之前,他将那枚香囊交给我,一句话都没说,只有一个不舍的眼神。 我明白他这个眼神里的含义,接过仿佛重若千斤的香囊过后,我便随德子一起离开了。 走出病房之后,我才问德子刚刚是什么情况。 德子叹了口气,揪着眉头说:“其实老板在老家的堂口立了香案,每年清明与忌日都会让我代他回去烧柱香。” “他父亲的?” “嗯。”德子点了点头:“我也是孩子的父亲,从他的眼里我能看出来,他就是嘴上过不去那道坎,心里……”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尤其还参杂了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就更是斩不断理还乱了。 “张先生,我这一去要两天才能回来,老板的秘书我不放心,能不能请你有时间的时候过来看看老板的情况?” 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把自己姿态摆的很低,这件案子现在跟赵幼发也扯上关系了,所以我自然会多顾及一下,便爽快答应下来。 “你快去快回便是,赵大哥这边你别担心,这也是我的责任。” 听我这么说,德子才放下心,看了好几眼赵幼发病房楼的方向后,不舍的向地下车库走去。 以前我一位这样主仆情深的画面,只有在电影这些人为杜撰的故事里才有,没曾想现实世界里就被我遇上了一对。 幼发,幼发,赵幼发这名字和他幼时遭遇关联起来之后,不禁让我陷入了深思。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十七章 运势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无论是赵幼发还是谢大海,如今都被搅和进风水迷局里,就连我也不能独善其身。 从医院出来之后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回爷爷家一趟,但就像我之前想的那样,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爷爷跟我说的也不一定是实话。 至少,我得搞清楚瓜皮帽当年和爷爷的恩怨才行,否则就算爷爷跟我说了实话,也会因为这件事情太过危险,而不允许我插手。 想到这,我当下给谢大海打了一个电话。 谢大海那边接到我的电话,多少有些惊讶,说是没想到我会主动联系他,我笑笑说正好今天有时间。 听我这么说,谢大海赶忙问我在什么地方,还说让司机来接我,我婉拒过后,按照他给的地址,打车来到了位于城郊的别墅区。 由于现在已经不允许在市区内建造高尔夫花园式的小区了,所以像这样的别墅联栋小区只能建在城郊,谢大海住的这栋就是,规模上要比赵幼发在市区的别墅大上不少。 只是由于我是打车来的,门口的保安径直将我拦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私人花园。” 狗眼看人低也好,为了保护社区安全的职责所在也罢,我都没准备与其纠缠,给谢大海发了条短信之后,我搭都没搭理他,便在小区大门口左右晃了晃,大概看了下地理方位,从风水角度来讲,这个开合还算有条理,想必动工之前请先生看过。 不过社区保安却没准备放过我,他见我在门口晃来晃去,一会看看这,一会又看看那,领着警棍就走了上来,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喂,说你呢,哑巴吗?这里是私家花园,闲人莫入。” “……” 我是真的有些无奈,这种狗血桥段都能被我遇上,我穿的规整,人也干净,他怎么就把我和不法分子联系到一起的?还是说单纯觉得我穷人一个住不起这小区? 我没准备搭理他,但他倒是更来劲了,用警棍指着我又嚷嚷起来。 “跟你说话呢,聋子还是哑巴?” 我真是懒得说话,直接从怀里掏出证件,贴到了他面前。 “哥们,这夏天都快过去了,消消火?” 这哥们倒是有趣,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拍着大腿就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可逗死我了兄弟,知道做这种假证要拘留的不?” 他笑过之后,正经的咳了两声,之后上去就要抓我的肩膀:“跟我去登记一下吧,一看你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跟我动手,当下侧身躲开,轻飘飘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胳膊的力道瞬间被我卸掉了,警棍也掉到了地上。 他回身一脸怒相,正欲对我再次动手,但另一个保安和一位西装革履的青年及时赶到拦住了他。 “张先生,对不起让您受惊了,谢董让我来接您。” 那青年对我鞠了一躬,应该是谢大海的司机或者秘书。 此时,刚刚那个跟我动手的保安才反应过来,但他已经懵住了,连道歉都忘了怎么一回事,还是在他同事的提醒下,他才悻悻来到我身边,跟我道了歉。 大概就是什么他狗眼看人低之类把自己贬的很低的话。 “张先生,很抱歉让你受到了如此对待,你想怎么处理都成,我可以向物业反应,让他们开掉他。” 一听青年说要开掉自己,先前那个跟我动手的保安赶紧跪到了我面前,哭着求我放过他。 说实话,挺面善的一个人,刚刚火气怎么会那么大呢? “没事,不用辞退他了,他只是尽职尽责罢了。” 我挥挥手,示意他们无需这样处理。 “谢谢,谢谢你张先生,我…我……” 他一个劲的我我我,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又好似忽然醒悟过来,为自己刚刚的愚蠢行为在忏悔一样。 我没做久留,跟着青年走进了小区。 刚刚那个保安很奇怪,走进去之后我还在想,他面相很和善,监察官与保寿官协调有秩,两眉如同新月,高居额中,单从面相上看他平日里人缘应该不错,不像戴有眼色眼镜的人。 且他刚刚道歉的态度很好,好的有点过头了那种,他的那种害怕,不单单像是害怕丢了工作那种,而是一副大梦初醒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的那种怕。 这不是一段普通的小插曲,更不是普通的狗血桥段,我总觉得里面不大对劲,像是有蹊跷的样子,但又说不清楚到底哪不对劲。 “你认识刚刚那名保安吗?”还没到谢大海别墅那的时候,我问走在前面领路的青年。 他怔了一下,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但还是点点头,说经常见到。 “性格怎么样?” “性格?还好吧,我第一次来这的时候,他还主动给我登记,态度挺好的。” 说完之后,他大概觉得我还是心里愤恨难平,又和我说可以让物业管理处开掉那个人的,只要我愿意。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只是个小插曲,不要为难他。” 没走多久,我们便来到了一栋六层的独栋别墅前。 这是整座别墅区最前面的一栋别墅,我没看到这座小区的平面布局图,但从两边看去,这栋别墅绝对处于龙头位置,于风水角度来讲,是绝佳之地。 但随着青年将我引进别墅下私人花园的小院子时,我瞬间便感觉到极佳的风水被破掉了。 小院正中间,对着别墅大门的位置,就是一座假山,人工雕琢的痕迹明显,山体上铺满了绿苔,还有小型瀑布从高处落下,壮观不已。 但也仅仅是壮观而已,从风水学角度来说,这座假山于谢大海的这栋别墅来讲,是大大的不吉利。 “张先生?” 青年见我愣在小院子里,喊了我一声。 “没事,我看看,你去跟谢老先生说我来了便是。” 听我这么说,青年也没多言语,说了声好的之后,便径直走进了别墅,过了一会,谢大海便亲自走了出来。 “呵呵呵,张先生,辛苦你来一趟了。” 谢大海面色带红,十分红润,笑呵呵的就从别墅里面走了出来。 “刚刚那位是我秘书,一个脱不开身的视频会议缠住我了,不然我得亲自去门口迎接先生才是。” “老先生您客气了。” 我也赶紧笑脸迎了上去,谢大海把这些表面功夫给我做的太到位了,我只能回以同样的态度。 见我不肯挪脚,一直盯着假山去看,谢大海发生了不对劲,便问我这假山当如何。 “不吉。” 我没有废话,直接道出了结果。 谢大海微微一愣,赶忙说:“这…是我几年前一位先生给我安置的,花了大价钱请一位大师亲手雕出来的。” 我依旧是摇了摇头,谢大海有些急了。 “张先生,有什么话请你直说,谢某人愿请先生为我的宅子从新设计一下风水,至于酬劳方面请先生放心,一切……” 我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谢老先生,我看风水想来凭缘分,这里面若是夹杂了金钱交易,那就不大对了。” 听我不愿意收钱,谢大海脸上露出难为的神情来。 “不过今天我来还想问谢老先生另外一些事,如果谢老先生愿意毫无保留的相告,那这风水,我愿意为谢老先生从新铺张一下。” 等我说完,谢大海脸上大喜,旋即连连点头:“请张先生不吝赐教,我定知无不言啊。” 我嗯了一声,然后指了指院中的假山:“先把这个拆了吧,坏你风水。” “拆了?” “是。”为了让谢大海拆的心服口服,我指了指四周的地理方位,接着说:“谢老先生,你这独栋别墅的地理方位极佳,走水行艮门位,财运旺,但你这假山……” 我叹了口气,接着说:“曾有诗云,宅中莫叠假山堆,骨露棱层病怎医,石属骨兮泥号肉,后头土胜有便宜;说的就是在风水上,石代表骨,土代表肉,但假山上有石无土,说白了就是有骨无肉,于是风水上就成了一摊白骨,不成形,属于煞气冲堂得表象。” “煞气冲堂?” 谢大海震惊之余,赶紧问我该如何破解。 “只有拆了,这要是在广场之类的公共场所,煞气冲天,不久便会自动散去,倘若不是房门正前方太近,也不会有太大所谓,但你这座假山刚好在家中小院里,正对着厅堂门口,煞气冲堂,长久以往,轻则免疫力下降,久病不愈,重则运势被破,前路坎坷。” 听我讲解清楚,谢大海恍然大悟,直言今天就拆,说着就把他秘书从房子里面叫了出来。 当听到自己老板要把院子里的假山拆了时,秘书都愣住了,他看了我一眼,知道是我出的注意,当下也没有再说什么,掏出手机联系施工队去了。 接着,谢大海便将我请进了大厅内。 “张先生,你这一番剖析,令人顿悟啊,只是假山拆了过之后,我这院子里该摆什么呢?” 我先是看了一眼谢大海别墅厅内的装潢,没发现什么异常过后才说:“摆什么都好,别摆正中间就行,否则始终要挡着你的运势。”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十八章 网越来越大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不能摆正中间?” 一开始谢大海还没弄明白,直到我跟他说大型摆件摆在堂门口正中间会和他这宅子的龙头位置相冲,两阳相冲,最后只能导致风水再次被破坏。 谢大海倒没有再推疑,我怎么说,他听明白了之后便表示会怎么做。 把他屋里的风水看过一圈之后,发现还是有几处相当有问题。 就比如他中宫竟然摆了一道屏风,屏风这东西怎么说呢,装饰不错,但要放对地方,放在谢大海家里,那就要走水行艮门位的势头来摆,正确该摆的位置应是前后门的横梁处,以保证财运不会流走,形成只进不出之势,这对做生意的谢大海来讲,是极好的。 再比如他家中供了运财童子,这个对大多数人家来说没什么问题,我就给赵幼发推荐了运财童子,但谢大海家却因为地理方位特殊,处龙头位,院落中前后通透无比,引这正片的确的风水鳌头,这运财童子只能保他的财,却不能替他揽财。 所以为了防止财运溜走,要供一尊饕餮像,这虽是上古凶兽,但却因贪婪无度的属性极其具有揽财的运势,龙头口供一尊饕餮,就等于把流经这里的财运以及好运势全都一口收进腹中,丝毫不会外露。 类似这样需要调整的点有很多,整整六层看下来给我的感觉就是,谢大海找了好几个水平层差不齐的风水大师来看风水,导致的后果就是拆了东墙补西墙,结果两堵墙都倒了。 而谢大海有疑问的地方,我跟他随便讲讲,他便恍然大悟,然后对我一顿奉承之后便拍下决定,就一个字,改。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听懂还是没听懂,好在我不会害他,要是碰到像陈半仙那样,一张巧嘴俐舌,能把这谢大海骗的团团转。 不过好在陈半仙还有些本事,即使骗了谢大海,倒是也没害他就是了。 风水调好之后,谢大海便邀我来大厅坐下,还亲自给我倒了一杯茶。 “张先生,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辛苦你大老远跑一趟。” 将茶水斟满之后,谢大海表示我分文不收,他心理实在是过意不去,希望我以后有事尽管开口,在信江市只要他能搭上手的,都可以给我解决。 我笑着掏出了檀木盒,放在了茶壶旁边。 谢大海自然认得这个盒子,那里面就放着陪了他大半辈子的种子。 “张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没说话,只是将檀木盒打开。 在谢大海不解的神色中,我这才说:“谢老先生,我想跟你求证一件事。” “什么事?” “在陈半仙让你把这颗种子拍出去之前,有没有人知道这颗种子的存在,并想向你索要或是购买。” 一开始,我问的问题有些循规蹈距了,就好像在进行审讯一样,在现在还发现异常之前,我赶紧解释说,有这些信息我才能够把这颗种子背后的秘密给挖出来。 “张先生对这颗种子很感兴趣?”谢大海问。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说出来不怕,老先生你见笑,这东西我拍来虽然便宜,也是您玩剩下的,但既然他能够做到老先生的风水运势,我想这其中,必定参杂着一些比较复杂的渊源。” 我这样解释,谢大海也算是相信了。 他点点头,寻思了一会儿,然后才和我说:“要说也没有人知道,我那孙女知道这东西,还有她的小男友?” 说到这,谢大海的脸色,就瞬间不好了起来。 我察觉出其中不对劲的地方,便赶紧问:“老先生,您对自己这孙女婿似乎不太满意啊?” 说完,我还故意说,请原谅我问的这么直白。 其实这就是在试探他,对自己这个孙女婿的态度,而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现在还摆了摆手跟我说不碍事不碍事。 但他紧接着就叹了一口气跟我讲:“一提到那小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也是见过我们家瑛瑛的,以她的条件找什么不好,非要找一个连工作都没有的小混蛋。” 我兴趣不减,接着问谢大海有没有见过。 “我当然见过啊,哎不过说来也巧,那小子也稍微懂一些风水,来我家看过,说了一大堆,但屁用没有,那次把我气的和瑛瑛大吵了一架。” 也懂些风水?我顿时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并且谢大海也说了,谢瑛的这个男朋友知道他身上有那个种子。 我赶紧追问谢大海的这个男朋友有没有问他要过种子,或者借口把玩一下。 谢大海沉思了一会儿,说:“还真有一次,他说,想帮我看看那件挂饰的风水效果如何,还说他认识一个风水大师那有不少开过光的挂饰,效果会比我这个好很多。” “谢老先生不用说了。”我赶紧打断他的话:“冒昧的问一下,您有她的照片吗?” 谢大海没搞明白我要这个干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旋即掏出手机点了几下,放在了我面前。 那是谢瑛的朋友圈,里面有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合照。 “这是我们家瑛瑛的私人账号,图片上的男人就是,她找的男朋友。”谢大海解释道:“在这之前,我给他安排过一个相亲对象,说来也惭愧,这个相亲对象确实是我从商业利益考虑找的,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儿子。” 谢大海倒是没有隐瞒,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然而我看着谢瑛朋友圈,她和那个男人的合照,却想起了另一个人。 虽然不能确定,但也已经是八九不离十。 为了不让谢大海怀疑我的目的性,我先是开玩笑的跟他讲年轻人嘛,都是崇尚恋爱自由的,让他不要太在意,等谢瑛以后再大一点,有责任心之后,就会为你考虑了。 谢大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希望能有那么一天吧,我给她选的路或许不是她最想要的,但却是最适合她的。” “是啊,您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怎么会害她呢。”我顺着谢大海的话,说下去之后便接着问:“老先生,我还想问一件事情,谢瑛的这个男朋友叫什么?你把这种子拍卖出去的信息,他知道不知道?” 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谢瑛的男朋友这么有兴趣,打趣的说:“呵呵张先生啊,你是不是看上我家孙女了,我觉得你比那小子好,至少要靠谱些,那小子我一看就觉得不靠谱,相信我,我做生意这些年了,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哈哈,老先生你说笑了,我这高攀不起啊,要不别人说我是小白脸蹭饭吃不是?” 开玩笑的回了一句之后,我把目光又放在了手机的相片上。 谢大海还是很会察言观色的,他发现我并没有兴趣在这件事情上与他说太多,于是把话题转向了谢瑛的这个男朋友。 “你说的是小吴,他叫吴太,至于种子的事情,他应该还不知道,最近公司的麻烦事挺多的,瑛瑛一直在处理这些事情,两个人应该都没有机会见面。” 不过,我问的关于这个吴太的消息,实在是有点太多了,这已经让谢大海起了疑心,他疑惑的问我。 “张先生,小吴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赶紧摇了摇头:“没有没有,老先生你不要误会,千万不要因此去猜忌他,年轻人嘛,恋爱自由,我觉得你还是给谢瑛一些时间比较好,我就是闲着无聊瞎问问。” 为了不让,谢大海继续起疑心,我还问了一些与此不相关的话题,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甚至还和他一起去仓库看了一下他运回来的青铜豹,直到我觉得谢大海完全打消了对我的疑虑之后,才借口离开。 他本来想让秘书来送我的,但我执意要自己离开,谢大海还是比较尊重我,也就没有违背我的意愿。 在网上约了一辆车之后,我便回到了市区。 不过在离开之前我发现,谢大海家的别墅和小区正门口,正好相冲。 这意味着它的龙头风水,与小区门口的风水,起到了相斥的作用。 联想到之前那个小插曲,我觉得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猫腻的,那个脾气突然很暴躁的保安,是受到风水的影响,才导致性情大变的吗? 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不敢将其定论。 因为还有一件更值得我为之疯狂的事情。 谢瑛的那个男朋友,吴太。 说句实话,我觉得他跟一个人很像。 就是那天在赵幼发家的卧室与我交手的那个人。 其实,从常理来说,这完全讲不通,一个是王爱丽的姘头,一个是谢瑛的男朋友,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但无论从身形还是眼神,我都觉得这两个人很像,甚至就可能是同一个人。 毕竟,那天在浇水的时候,我和他曾有过3~5次的眼神直接交流,包括最后一次,他眼中露出胆怯之意的时候。 脸可以整容去改变,但眼神是没法改变,也没法欺骗的。 我不知道,如果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的话代表着什么,现在我的脑海中,风水祭坛幕后黑手织的这张网,越来越大。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十九章 线索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之前我就说过,风水集团幕后组织所暴露出来的一切,似乎都是他们想暴露出来,或者暴露出来也无所谓的线索。 我们很难将这些线索,给一一串联起来,中间总是会少了一些什么。 或许跟我发现的这些有关,但即使填充进去,我也不敢做出太大胆的猜测,并不是我不够大胆,而是像这样的案件,一步错,步步错。 一旦有一个环节出现错误的话,那后面所有的推论都会塌陷。 我只是被秦沛从局里面借出来的一个小职员而已,这些风险要担,也应该是秦沛去担,我准备把这些告诉他之后,就撒手不管了,交给他自己去决定。 到了晚上,我去找了秦沛,把今天所调查出来的这些线索,一一跟他汇报。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会让我回去歇两天,等他那边有活的时候再找我。 果然,等我把这些线索汇报完毕,他皱着眉头吸了口烟,问了我一些确定性的细节之后,就让我先回去等消息。 我就知道他会怂的要死,但也没有多说。 临走之前,我问他,自己能不能去见一见顾曼。 “哟,你小子思春啦?” “……”我有些无语,他就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正经,刚刚听完我那些汇报工作之后,还愁眉不展,现在竟然又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 “我们是同事,我去跟她交流一下工作怎么了?” “行行行,我就当你们去交流工作了,去吧去吧。” 他正在忙也懒得理我,挥挥手就让我走了。 我看他手里只拿着一个古怪的鼎炉,和那天,王爱丽在二院病房里给赵幼发点檀香的那个很像。 但谁知道他在搞些什么鬼呢?我没管这些,直接去了顾曼家里。 去之前我跟她用电话交流了一下,自打从局里出来之后,我们俩还没见上面,她一直在按照秦沛和汪正卿的指示,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比起在局里的工作,肯定要清闲许多。 但顾曼可不是什么能够闲下来的人,她会想方设法的给自己找活干,况且,以她的性格想要她配合,秦沛和王正卿必然是答应她什么条件的,比如十几年前她父亲的那桩案子。 尽管这是早就已经答应下来的,但如果顾曼提了什么新的要求,秦沛为了顾全大局,在能办到的情况下,也会答应。 到她家之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开门的是她母亲,在这之前,因为我来接顾曼几次,所以她看我也眼熟。 “是小张呀,来来,快进来。” 我被热情的招待进了屋。 “小曼在房间里呢,我去给你叫她。” 顾曼妈妈正带着围裙,估计正在厨房里忙活,我赶紧叫住她:“没事的阿姨,您先忙,我去找她就是了。” “好,好好。”她笑着连连点头:“你们年轻人聊,年轻人聊。” 顾曼正在书房里面看书,确切的说是一本看上去有些年头的笔记本,厚的很,远远的看过去,页面都泛黄了。 因为提前知道我要过来,所以对于我的出现,顾曼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只是像普通同事那样请我坐下。 “怎么样,你这段时间在给他们一起跑腿吗?” 她揉了揉眼睛,起来给我倒了杯水。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说:“是啊,就是干苦力呗,你呢?” “我更惨,天天就是上班,下班,上班,下班再偶尔去黑市逛一逛,但我根本搞不懂里面的东西,也不知道逛些什么,就去看些好看的首饰啊,镯子之类的。” 说着,她赶紧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翡翠镯子递给我。 “我花了六百五买的呢,你帮我看看,我没买到假货吧?” 看她把镯子寄给我那一瞬间俏皮的模样,我笑了笑,其实这镯子我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假的,一点都不水润,透光的的那一点儿,不过是玻璃材质做的罢了。 但为了不让她太伤心,我还是仔细的接过镯子看了一下,然后我跟她讲这镯子的成色不怎么好,买贵了一点,如果以后想买预期的话,可以叫上我,我给她参谋参谋。 至于假货,我没直接说,反正就五六百块钱的东西,假能假到哪去,顾曼又不傻,她买这镯子大部分原因,我估计是因为颜色和质地好看。 顾曼听完之后,有些许不开心,但毕竟我没有说它是假货,她嘟囔了两句之后还是说,以后不一个人买东西了容易被黑。 闲聊完,她才跟我讲起这几天的遭遇。 和我抱怨秦沛以及王正卿一直都神神叨叨的,还说有一次下班的时候,感觉后面有人在跟踪她,她本来想反侦查的,但结果那个人发现之后就跑了。 “哈哈,这事儿你没和他们说吧?” 顾曼摇了摇头说没啊,还问我怎么了。 “没有就好,你说的这事儿我知道,那天晚上王正卿也在暗中盯着你,你要是没把那人吓跑的话,王正卿估计已经抓住他。” 听我这么一说之后,顾曼才恍然大悟。 “啊,是这样的么……” 她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说完之后悻悻的来到桌子旁边坐下。 “噢,对了。”沉默了一会之后,她突然拿起那本笔记:“你能帮我看看吗?这上面有好多东西我都看不懂。” 其实刚刚在进房间的时候,我就对那本看上去有些年头的笔记本起了兴趣,但毕竟那是人家的东西,我也不好过问。 当下就给接了过来,翻看了一下。 上面的字迹隐约有些看不清了,页面泛黄的严重,一股年代感扑面而来。 上面记录的是工作日志,字迹很潦草,再加上有些字眼我看不大清楚,所以难以辨别到底是些什么内容。 “这是我父亲留下的笔记本,是我在他的遗物里发现的,当时本子上还裹了一层牛皮纸,不过因为染了血被上缴了。” 因为这是涉及到顾曼的父亲,所以我怕提及过深会引发她的伤心事。 只是出于好奇的问一句:“当时你才几岁,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五岁。”她回答的十分坚定。 “五岁?”我愣了一下:“你现在竟然还记得五岁时候的画面?” 顾曼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开始不大好起来:“记得,我一直都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五岁时发生的事,我到现在怕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而顾曼竟然说,她一直都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应该就是她父亲因公殉职的那天吧。 这两天,我实在是遇到了太多太多关于亲人的沉重话题,所以,当顾曼提到她父亲的时候,我决意扯开这个话题。 “说说笔记本吧。” 我一边说,一边又往后翻了起来,几乎都是一些正常的工作日志,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当我翻到一半,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些……” “你看的很仔细。”她说:“我就是看不懂这些地方,这些符号怪异的很,我在网上,用以图搜图找了好半天,都没有找到相关的证据。” 顾曼说的正是我在笔记本里看到的东西是一些奇怪的符号,虽然奇怪,让我从里面看到了一些熟悉的痕迹。 从我的眼神里,顾曼兴许是看出了什么,她赶紧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嗯,那天我们从水库里拍得那些祭坛照片,上面的那些符号你还记得吗?” 听我这么说,顾曼原本脸上浮出的笑再次凝固了。 她垂下眉,声音低了下来。 “记得,那些符号出现的时候我还兴奋了一下,但对比过之后发现并没有吻合的,我……” 短短一句话,从希望到绝望,我都从她的这句话里听了出来。 但我却笑了出来,掏出手机。 之前祭坛上的那些符号,我为了方便记录都给拍了下来,其中涉及关键信息的我还特别做了标注。 “喂,你笑什么嘛。” 我们看了一边笑一边滑着手机,声音都有些委屈起来。 “我笑你虎,找到很不仔细吧?” 说完,我将其中一张图片上做出标记的部分,放大,然后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自己看看吧,是不是跟笔记上的一样?” 等我指出来之后,顾曼整个人的脸色都大起大落的起来,她疯也似的抓起手机和笔记本上的符号,这一对比她也发现了,笔记本上的符号和手机图片里,我标记出来的那一部分相同。 “怎…怎么会这样?” 顾曼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些符号不是我们人类的文字,你看多了之后肯定会眼花缭乱,没认出来很正常。” 紧接着,顾曼在笔记本和我标注出来的那些部分里找到了更多相似的部分。 “这…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她一边看,一边问我,脸上满是压不住的兴奋。 我摇了摇头,恐怕我的回答要让她失望了。 “不知道,当初标出来,就是因为我搞不明白它是什么意思。” 果然,听我这么说,顾曼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十章 祭坛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这是实话,当初我用这些照片,重现了祭坛。 但只认出了其中关于五行的标记,但其他符号,我全都没认出来。 “好吧。” 她耷拉下脸,神情中尽是失望。 “你给秦组长他们看了没?” 刚提到秦沛,顾曼脸上又差了起来。 “哼,他就是个流氓头子,流氓的很。” 我怔了一下,什么情况? 不过联想到秦沛流里流气的样子,顾曼骂他骂的也不亏。 撒完气,她才愤愤的说:“没给,他混蛋的很,比老丁还会打官腔,这案子不破掉,他提都不肯跟我提陈年旧案的事。” 看她这副气馁的模样,我赶紧安慰她说抽时间问问秦沛和王正卿认不认识那些符文,如果认识的话,那我们再往下查。 她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太兴奋,可能在她看来,这方面已经没有希望了。 再加上风水迷局杀人案破案无期,那这桩陈年旧案什么时候才能重启,就更是一个未知数了。 “对了,这里面还有什么线索吗?”我将笔记本合上,放到了她面前。 毕竟我对这桩陈年旧案毫不知情,而她应该是自从懂事起就一直在研究,问她,肯定是要快上不少。 但她却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普通的案件记录,唯一值得研究的,就是上面这些符号了,但……” 说到这,顾曼的话也就嘎然而止,毕竟我们都不能认识这上面的符号。 而我除了认识金木水火土这五个符号之外,其他的也都一窍不通。 因为谈起了这案子,所以顾曼的心情不大好,我试着转移话题,但并没有成功。 试了两遍之后,我也就准备离开了。 临走之前,我叮嘱她以后意识到有人跟踪自己的时候,不要轻举妄动,交给秦沛和王正卿就好。 顾曼点点头,有点冷淡,倒也能理解,毕竟她这情况特殊,要是我知道自己父亲深陷玄案不能翻案,怕是心情也不会好到哪去。 不过,顾曼妈妈看我才来了这么一会就走,还留我多坐一会,还说她水果都洗好了,硬要我拿了两个才放我走。 站在顾慢家楼下,正好能看见她书房发出昏黄的光。 希望这妮子能挺过这关吧,风水迷局杀人案把我们俩都折腾的不轻,早点结束吧。 我在心里祈祷着,但我没什么信仰,要硬说有,那就是天数吧,但…天数无常。 不过,就在我转身准备离开的瞬间,那本笔记本在我脑海里闪现了数次,直到一副画面开始不停盘旋在我的脑海里。 是那天下午,秦沛把我和顾曼从局里借走,在临走之前,老丁抓着我的胳膊和我说了一句没说话的话。 他让我找顾曼,然后那本…… 话说到这,顾曼就出现在门口把我喊走了。 老丁的话是没机会说完了,但他当初准备说什么,那本什么?那本笔记本吗? 笔记本在顾曼那里,是她父亲留下的,而她父亲和老丁又是老战友关系。 顾曼父亲身故这些年,老丁对顾曼不说像父亲一样,但至少也算是尽心尽力了,他要笔记本,应该找顾慢才对啊,找到做什么? 想了半天,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但愿只是我想多了吧,毕竟老丁对顾曼什么样,顾曼心里清楚,局里的大伙也都知道,试问局里除了顾曼之外,谁敢对老丁这样大吼大叫?没人。 由于我对老丁印象也不错,也就没把这当回事,直接打车回家准备睡觉去了。 这一天跑的,可算是累死我了,随便洗漱一番之后,头一挨枕头便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清梦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 是秦沛,我给他的号码做了备注。 再一看时间,好家伙,凌晨四点半。 任谁累了一天,大半夜的被吵醒,脾气也不会好到哪去,我心里当下生出一团火气来。 不过一想,以后我要是从档案室被调到重案组的话,别说半夜被叫醒了,连续好几天通宵都是有可能的,便强压着不爽的感觉接起了电话。 “快来阳光大厦,有人跳楼了。” “什么?” 电话那头,秦沛的声音有些慌乱,像是没掌控住局势一样。 而我听到他的话之后,一下子就清醒了,就像闻了好几口种子的清香一样,脑袋里一片清凉,甚至感到一股凉意,从脚底板凉到了心窝子,脑袋更是发麻了一下,当时我脑子里就三个字:怎么会? 怎么会有人在阳光大厦跳楼呢?祭坛被毁,阳光大厦的风水是极好的,不是不祥之地,更不应该沾血腥啊。 然而秦沛却说在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让我赶紧去现场。 作为一个将来肯定要进重案组的积极分子,在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是专业素质之一。 我用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已经冲出了家门,不过我这地方稍微有点偏,不怎么好打车,尤其这个点连网约车都呼不到,最后等我一路跑到主干道,才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阳光大厦,快点,赶时间。” 的士师傅愣了一下,一般这个点打车都是回家的,哪有去阳光大厦的,那里可是纯商业区。 “小伙子,阳光大厦关门了,十点才开门呢,你要不……” “我赶时间,快。” 我赶紧掏出两张红票子扔过去,的士师傅愣了一下,有钱不赚白不赚,他还多那个嘴干啥,说了一句让我坐好了之后,这车速就飙了起来。 这应该是个老司机了,每到测速点总能把车速降下来,不过这个点,主干道上一辆车也没有,倒也没危险。 中途秦沛又打电话催了我一次,说是法医已经赶到了现场,他刚给拦下来,让我速度再快点。 我知道,这是他在为我争取时间,法医一般是跟案发现场调查科的人一起来的,等调查科的人搜集完现场证据,法医就要把人带回去做鉴定了。 这种鉴定一般就是先鉴定死者身份,联系家属,然后走程序解剖,看看存不存在坠亡伤害其他的伤害,倒不是很麻烦,并且法医也不喜欢干这种一摊烂肉的活儿,最难缠的是调查科的人,秦沛拦他们除了出示证件,联系信江市的上级领导之外,没被的法子。 毕竟他那证件是巡察组的,巡察组跟刑事体系可完全扯不到一搭嘎去。 最后没办法,我只能给老丁打电话,老丁已经醒了,看样子也是被吵醒的。 “调查科那边的人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小张,你一定要协助秦组长把这件事情处理好,明白了吗?” 电话刚接通,老丁就冷不丁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愣了一下,看来老丁那边反应速度还很快,我赶紧立下军令状,然后挂断了电话。 “兄…兄弟,你…你是警…警……” 的士师傅被吓得不轻,就连车速都降了下来。 我点点头,跟他讲开快点没事,要是被摄像头拍了,算他特殊情况,自己去交通大队抵消就行。 我这么说,他才算放开速度,一路狂飙到了阳光大厦。 此时阳光大厦楼底下已经围了一圈警戒线,红蓝警示灯不停闪烁着,不远处站着几个行人,还有几辆车都停在主干道上旁看热闹,我们的同志再过去一一登记他们的信息。 这种情况很常见,一般是为了做保密工作时才需要登记,需要留下他们的身份证号和联系方式,到时候谁泄露出去直接走程序拘留。 这么严重吗?跳楼案而已,没必要保密啊。 我赶紧下了车,但临下车之间,的士师傅硬是把那两张红票子塞了回来,还说什么他儿子被我们的同志救过,说我们不容易,还什么人民公仆之类的,反正就是不肯收我车费。 事态紧急,我也懒得跟他较真,说了声谢谢之后,赶紧往案发现场走去。 出示证件之后,那些人将我放了进去,案发现场就在阳光大厦楼底下的空地上,摔下来的人已经被盖上了,估计是有碎肢,盖了好几处,殷红的血迹更是大片大片都快要凝固了。 周围的架势更是吓人,什么时候一起跳楼案件都要出动这么多人了? 看到我来,蹲在草丛里吸烟的秦沛赶紧把烟头弹进垃圾桶,把我拉了过去。 “你小子总算来了,快来看看,我不懂风水啊,你给看看这个位置到底咋回事?” 秦沛流里流气的性子让在场很多专业的同志看着都很不爽,但没办法,毕竟老丁已经打过招呼,他们只能原地待命。 我往上看一眼,正门口的位置,如果我没记错,被砸毁的祭坛就是这个方位的。 祭坛没有被破?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 但等我闻了秦沛,他却说祭坛早就被拆的只剩下个基子了,那些木头和香案之类的都被清运走了。 “尸体完整程度呢?” “脸还能看出来,不过胳膊腿就有点难看了。” 我掀开白布,看了一眼死者的长相,又问秦沛视频监控上怎么样。 “迷迷糊糊跳下去的。” “中邪了?” “嗯。”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十一章 民主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让他们调查科的人接受吧,先鉴定身份,我得知道他的八字才能进一步推算。” 秦沛愣了一下:“就这啊?” “就这。” “老子给你拦了调查科的人这么久,你就这句话?”秦沛心理落差有些大。 我不知道他指望我看出什么来,但说实话,我现在心里不好受,脸色也有些难看。 秦沛大概看出了什么,问:“你小子在怎么了?死的又不是你爹。” “你会不会说话?” 我倏的一下与他的眼神对上了,这家伙流里流气的我理解,但好歹分下场合吧,起码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总该能分清楚吧。 他大概也没想到我会直接顶撞他,打了个哈哈,试图转移话题:“好好,我的我的,我这不是看你脸色不大对嘛,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大好说。” 在没有拿到死者八字之前,我很难推断出更详细的信息,面相和八字是息息相关,缺一不可。 秦沛没有再问,将现场交给了调查科的同志。 但我们并没有离开,突然发生了这档子事,我们谁也不可能睡着。 天台上也有调查科的同志去拍摄取证,我跟秦沛跟着一起上去,他跟我说一开始是监控那边发现了天台有人,但根本来不及阻止,人就已经跳下来了。 随后我们便去看了监控,确实如秦沛所说,浑浑噩噩的就跳下去了,步态均匀,这的确是中邪了。 天台上的拍摄取证相对来讲比较简单,等调查科的人都走了之后,秦沛靠在护栏上又点了一根烟。 “张垚,你刚刚心事沉沉的,是不是有什么猜测?” 他没有叫我小子,而是叫了我的名字。 我看了他一眼,那脸上的愁眉比我还要紧凑。 “报复。” “报复?” “嗯。” 我点点头:“报复我们毁掉了祭坛,这祭坛根据亡魂的五行而建,那面摄魂幡上已经有金、木、水三种属性的亡魂了,他们下一个要献祭的亡魂应该是火命之人,但活命百年难遇,目前我只知道顾曼是这种火命。” “你意思说,等这个人的身份鉴定出来之后,如果不是火命,或者金命,那就是……” “那就是他们随便献祭了一条亡魂,来报复我。” 补充完,我再次低下头,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风水祭坛的幕后组织不仅又一次肆意挑衅我们的权威,甚至还因为我毁掉了他们的祭坛而报复我。 他们在传达这样一条信息:我想多救一条性命,他们却可以肆意带走更多人的性命。 “是我们。” 秦沛的话让我怔了怔。 但他掐灭香烟,吐出白色的烟雾过后,沉着声音说:“他们报复的,是我们,祭坛是我要砸的,我们俩都有这个责任。” 不得不说,他这样说的确能让我心里好受不少。 表面上,在体制内不会有人给我们扣帽子,让我们为这条无辜流逝的性命付出代价;但在内心,我们能不去承担这份生命之重吗? 不能,我们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身份鉴定报告很快就做出来了,很简单,通过DNA比对,发现死者就是阳光大厦的员工。 这条消息是调查科的同志告诉我们的,我和秦沛去拿详细资料的时候,看到了死者家属在走廊上哭的正伤心。 看到这一幕,我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一步路都走不动了。 那份详细资料我不敢去拿了,我怕自己心里会承受不住这份压力。 秦沛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走吧,我们已经不能对这条生命负责了,但我们还要对其他的生命负责。” 我嗯了一声,步履艰难的走了过去。 拿到详细鉴定报告的那一刻,我又有些不敢打开,还是秦沛帮我掀开,让我别再跟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 我强打起精神,尽量不要让自己感性的一面去影响理性的一面。 庚申、甲申、甲子、丁卯。 甲生申月,典型的水命。 不是金命,证明祭坛没有重新建立,而是延续了他们偷走的那面招魂幡上的亡魂;不是火命,证明祭坛没有按照正确的顺序献祭,那么之前我推的报复论,也就成立了。 我有些没站稳,一下子坐到了走廊的长椅上。 秦沛手有些颤抖的拿过鉴定报告,根据生辰推断八字这种理论知识他还是懂得,不用我说,他看过之后心里也该懂了。 一条无辜的生命,因为我和他的鲁莽,被献祭了。 但祭坛不砸不行,即使我们设下监控,甚至埋伏人员在天台上日夜埋伏,也会让幕后黑手催动祭坛,他如果让天台上所有的人都中邪,那到时候死的人就会更多了。 我不知道这个幕后组织到底还会多少秘术,他们这样肆意妄为,真的不怕天收? 可能真的不怕吧,我和秦沛就跟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一样慢吞吞走出了调查科的大楼,这里阴气很重,但却是正阳之地,我却感觉自己仿佛又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不是亡魂,不是运势劫数,是心结。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觉得秦沛和王正卿一点用都没,他们不是上级遣下来专门调查这件案子的专员吗?怎么面对幕后组织的猖獗,依旧没什么作为,只会守株待兔。 难道他们不会点特殊的秘术为我们带来优势吗?难道他们就不能抢占先机,在幕后组织向无辜之人的生命伸出爪牙时天降正义吗? 然而,我也就只能抱怨抱怨而已。 他们无可奈何,但至少让重案组的同志去调查好多了,至少他们懂套路,见识的也多。 可正是因为他们懂得多,我也略懂皮毛,所以我们才要肩负起更多的责任。 从调查科的大楼出来之后,我们又一次返回了阳光大厦的顶楼天台。 此时天已经快亮了,路上的行人,开始慢慢多了起来。 调查科的同志在临走之前,把现场的血迹全都清理干净了,所以并不会有人知道凌晨时分这里发生了什么。 只是一起还没有查明原因的跳楼自杀案而已,没有必要放出放出消息,让社会引起恐慌。 秦沛依旧靠在护栏上吸着烟,他脚下已经一地烟头了,我靠在另一边的护栏上,看他整个人都仿佛包裹在烟雾当中。 我们俩就这样靠在天台的护栏上,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天亮,直到远处的朝阳慢慢升起,直到车水马龙的声音开始覆盖这寂静的世界。 王正卿是在早上给我们买早餐的时候,才得知到这个消息。 当初我们砸这个祭坛的时候,并没有知会王正卿,毕竟我也能看得出来,在他和秦沛的这个搭档小组里面,他负责的方向跟秦沛不一样。 但现在,他十分理解我们的心情。 只是,这样更意味着,风水祭坛的幕后组织,会更加疯狂的进行一系列行动。 如此,他就更不能离开顾曼半步了,所以跟我们说了两句话之后,便匆匆离开。 等王正卿走后,秦沛问我。 “张垚,你说既然这里的祭坛已经被毁,下一步他们会把祭坛设在哪里?” 其实,根据祭坛的设立条件,也不难推断出在信江市有哪些地方适合他们建立祭坛。 只是这样的工作量非常大,要根据信江市的卫星地图一一筛选。 因为卫星地图成型存在拼接的情况,所以有时候在方位上,会不怎么准确,一旦算错就很容易出现纰漏。 这只是一点,第二点就是,祭坛的设立分为很多种,即使不在风水宝地上设立祭坛,也可以用一些特殊的器物来拢聚亡魂。 譬如水库那里,就真是一块风水宝地,但水被抽干了,就瞬间变成了煞气之地。 再比如阳光大厦的天台,群相之巅,虽然谈不上是什么风水宝地,但如果有人从这里跳下,亡魂往上升的时候,就能够成功的被祭坛捕捉,被招魂幡摄取。 前者利用的是风水,后者利用的就是地利。 所以,只要这个幕后组织想,他们可以在任何地方设立祭坛,完全找不到规矩可循。 所以我摇了摇头。 “如果有可能的话,招魂幡应该在阳光大厦的某一个地方。” “你确定?” 我嗯了一声,接着说:“招魂幡可以被亡魂滋养,在现代法治社会,贸然摄取人命可是重罪,即使这个幕后组织再疯狂,也不敢大开杀戒,但一条两条人命,他们也不会放在眼里,所以这白来的亡魂,他们不要白不要。” 一条人命,就被我说成了不要白不要的亡魂,说实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陌生。 不管怎么样,这笔债都需要我和秦沛来还。 听我说完之后,秦沛问我要不要把阳光大厦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搜查一遍。 他是这么说的:“反正已经打草惊蛇了,也不在乎这一点半点。” “你不是组长吗,你问我?” “嘿嘿,咱这不是民主嘛。” “呸,早干嘛去了,当初你把石像带走,就应该顺道也把招魂幡带走。”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十二章 几种毒药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秦沛厚着脸皮笑了笑。 “我那不是在考验你吗?谁知道你小子连招魂幡都看不住。” 说完,没等我作出回应,他就挥了挥手说:“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走吧,我们去找找。” 他打了个哈哈,大概是想转移话题,毕竟刚刚的话题有些太沉重了,我们俩都被那条无辜丧命的亡魂,给压的有些喘不过气。 谁知道,在未来的某个夜晚,那亡魂会不会入我梦来,与我索命呢? 再有就是他可能闲着没事干了,幕后组织越是这样猖獗,就越证明,他们想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在这个时候,我们无论去做什么,都有可能导致原本的计划出现偏差。 所以,守株待兔依旧是最好的选择。 我掏出罗盘看了一下阳光大厦的磁场情况,好在一切正常,并没有太过复杂的情况出现。 而招魂幡如果想要摄取那条亡魂的话,就必须在亡魂最晚那一面的朝阳面,查看过阳光大厦的建筑结构图之后,我们确信如果招魂幡在这里面的话,就应该在侧面的步梯间。 只是这阳光大厦有七十多层高,好在我们已经坐电梯来到了顶层,现在只要一层一层往下检查就好了。 每层步梯间的平台有一扇落地窗,从里面可以打开,不过阳光大厦,为了追求表面细节的一致性,这些窗子都是关闭的,这样的话从外面看,整栋大厦的步梯间就是透明的。 视觉效果特别好,而亡魂虽然可以穿透实体,但是在被摄取的时候,必须和招魂幡能有实质性的空气接触。 但我和秦沛查了30多层,没有一扇窗户是开的,或者有什么异样。 但其实这样查的意义并不大,因为如果真的有人把招魂幡放在这里,用来摄取亡魂的话,事后,取走招魂幡也可以将窗户关上,并且不留下任何痕迹。 秦沛这么做,可能仅仅只是因为太闲了,他需要用一些事来充实自己,好不去想这条枉死的人命 但皇天不负有心人,又往下走了二三十层吧,终于让我们在地上找到了一颗珠子。 一开始,我们都还没有注意到,是我下脚的时候感觉底下有东西,才注意到这颗跟地板砖颜色差不多的珠子。 土黄色,也有些淡淡的褐色。 要是不仔细看的话还真没可能发现,秦沛看我从地上捡起珠子,愣了一下。 “这不是……” “招魂幡旗杆上的珠子对吧?”我笑了笑,好歹刚刚下了这么多层楼梯,还是有用的,终于让我们找到了线索。 “这是哪里?”我问。 秦沛去看了一眼楼牌号,说:“十三层。” 说完,他又问我,能不能确定这颗珠子就是招魂幡上面的,因为原本招魂幡上最多的还是血玉,主色调是红色,这种颜色的珠子,如果镶嵌在上面不注意的话,还真不容易注意到。 我十分确定的点点头告诉他说这就是旗杆顶上的那颗宝珠。 紧接着我又看了一眼落地窗的形式,是那种外开式的,我将珠子交给秦沛,然后自己顺着栏杆往上爬了一点,站在栏杆上,看了一下窗子的痕迹。 这扇窗已经是关上了的,我特意将它打开,然后发现,窗子的轨道上有一道淡淡的划痕。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放置招魂幡的人,在这个过程中将宝珠磕在了落地窗的轨道上,由于离开得太过匆忙,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有颗珠子被磕了下来。 我将那划痕谁给秦沛看,他看了眼珠子,试图在珠子上也找到与之吻合的痕迹。 “别找了,那是和田玉,这种铝合金的窗帘轨道对他造不成伤害。” 说完我从栏杆上跳了下来。 “现在能确认,这条亡魂就是被招魂幡摄去了,他们成功献祭了一条无辜的性命,我们去查一下十三层的监控摄像。” 秦沛点了点头,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一句话,但脸上的愁云,却一直都没有散开,即使我们找到了关键性的线索。 可能这也不是什么关键线索吧,毕竟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们从没有在监控里留下任何有用的证据。 但这一次我感觉不一定,我指了指走廊口对着步梯间,还闪着红点的摄像头。 这个摄像头并没有停止工作,并且看起来一切稳定,如果有人来这里放置,与收回招魂幡,那么无论是来时,还是去时,都会被这个摄像头给拍到。 等我们来到监控室把第十三层,朝阳面的步梯监控调出来之后,果然找到了关键信息。 上面显示,在,今天凌晨2:00多的时候,有一个清瘦的男子,戴着鸭舌帽,从走廊口切入步梯间,他手里拿着一根用黑布裹着的物件, 等他再从步梯间出来的时候,手上用黑布裹着的物件就没有了,只剩下一条黑布。 然后到今天早上九点的时候,他再次返回,手里依旧是拿着那条黑布进了步梯间,等他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用黑布,把那物件给裹住了。 早上九点,那个时候,我和秦沛还有王正卿都还在阳光大厦的天台上磋商。 也就是说这个点儿,幕后组织的人,还回来把招魂幡给拿走了,这是何等的猖獗,是何等的张狂,他看到楼下的血迹被清理干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时候,心里肯定特别的得意吧? 想到这,我不禁攥紧了拳头。 在重案组的我,整理卷宗时,曾见识过无数丧心病狂的犯人,但风水集团的幕后组织,并不能用丧心病狂来形容。 截止到目前为止,他们杀的人,可能还没有那些连环杀人案的主犯杀的多,但其性质却十分恶劣,毕竟,今天这条人命,算是他们肆意报复了。 我沉下心,将注意力再次放在的监控视频上。 视频被倒放了无数遍,但我们都没有看见他的的脸,因为那鸭舌帽将他的脸给完全盖住了,再加上摄像头是上帝视角,从上往下望的时候,除了一顶鸭舌帽之外,什么也看不清楚。 唯一能提取的价值就是他的穿着和体型。 这话说出来,别说全世界了,就阳光大厦这些上班的员工里面都能找出很多体型差不多一样的。 至于穿着,就更是普普通通了。 只是我没来由的想起一个人。 或者说两个人。 一是在赵发家别墅跟我大打出手的面具人。 二就是,谢大海手机上看到,谢瑛朋友圈里,她和男朋友的合照,这个人的体型和她男朋友挺像的,瘦高瘦高的。 但这都只是猜测,并不能下定了,毕竟一个是谢瑛的男朋友,一个是王爱丽的姘头,他们两个要是同一个人的话,那就笑话可就闹大了。 最后我们还是把视频资料导出了一份,我也备份到了手机上。 秦沛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什么,或许这样的证据对于他来说太轻微了,没法和别的证据关联到一起。 但无论是谢九还是赵家的情况,我都有和他汇报过,他不是亲身经历,自然,就不会有我那么深的印象。 所以我决定先去调查一番,等有了结果之后,再跟他汇报。 离开阳光大厦之后,我们变就是分开,他也有事要做,我也有事要做。 这条亡魂无法在这个案子里面起到关键性的推动作用,但却在我们头顶,敲什么警钟。 可以说幕后组织给了我们当头一棒也不为过。 不过走了之后,我才想起来,今天早上忘记问他和王正卿,认不认识那祭坛上的符号了。 如果能搞清楚那些符号的意义,再证明和本案有直接关系,那么,顾曼就不需要等到这桩案子破掉之后,再重写那桩陈年旧案。 就好像赵幼发的中毒之症,之前王正卿帮忙算是情分,然而现在由于证明了给他下毒之人,就是幕后组织的人,他也就被成功的,扯进了这桩案子里面。 当然,我只能想想而已,虽然到现在为止,我想的几乎都对,因为这种案子不仅没有破掉,反而涉及的面积越来越广,牵扯到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是一件很熬人心智的案子,我带着资料,去了一趟医院。 德子走之前,嘱托我帮忙照看一下赵幼发。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照看的,毕竟赵发的秘书会经常往来,他们还特意请了高级护工,饮食方面完全不用担心。 至于安全方面,这个就不太好说了,谁知道幕后组织敢不敢上心病狂的在医院里杀人呢? 不过,他们应该没想让赵幼发直接致死,否则就不会以慢性毒药的方式来荼毒他了。 说到底,他们还是想得到赵幼发手里的那颗种子。 但我好奇的是,他们要种子干什么? 如果那真是淬火莲的种子,那功效是用来解百毒的,而他们出现在我们视线中以后,已经前前后后出现了好几种毒药。 那他们要解药的目的何在?难不成是为了救自己人? 这样的推论几乎是不成立的,况且还有一个最为疑杂的点,那就是谁给了谢大海那颗种子,谁又给了赵幼发父亲那颗种子?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十三章 种子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们按时间来推理一下。 赵幼发的父亲如果没有死的话,那他和谢大海的年龄是差不多大的。 我问过赵幼发,他说他父亲也是在幼时得到的那颗种子。 那么也就是说,几乎在同一时期有一位算命先生,将两颗淬火莲的种子,交给了谢大海,以及赵幼发的父亲。 看似这位算命先生成了关键的点,他可能是某位得道高人,可能是哪位堪破了命理的大师。 但如果这样想的话,有一个条件可以推翻它。 譬如,风水祭坛的幕后组织,为什么知道赵幼发在手里,有这么一颗种子? 再譬如,给莫小云透露消息的人为什么知道,谢大海的手里有这么一颗种子?这个透露消息的人,会是幕后组织的人吗?要知道,莫小云在自言自语时可是说过的,向她透露消息的人,跟给她师兄下毒的可能是同一个。 那这就奇怪了。 为了方便找到线索,我们将赵幼发和谢大海分成两条线。 在赵幼发的这条线里面可以得到,幕后组织的人很想得到种子,并且不惜使上的手段,比如说下毒。 但在谢大海的这条线里,那人在得知谢大海要拍卖种子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拍下来呢,他让莫小云去拍,其目的何在? 甚至于给谢大海种子的人,以及当初给莫小云的师兄下毒的人,再到现在告诉莫小云谢大海现在还要拍卖种子的人,会是同一个人吗? 太难了。 真的太难了。 我感觉,要是给我时间去慢慢推理的话,那白板上肯定又会出现无数个圈,圈里面会出现无数个问号。 这背后没有浮出水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还有一个独立的组织或个人存在,他的存在是黑是白,还有待考究。 但我们的人手实在不足,无论是秦沛还是王正卿,又或者是我,我们都是肉体凡胎,两条腿,两条胳膊,一张嘴,一个人就只能办一个人的事儿。 可我们要面对的,却是一整个组织,尤其还是,我们在明他们在暗的情况下。 力不从心是肯定的,但办案子就不能知难而退,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上,即使再痛苦,即使前面是刀山,或是火海,我们都要勇往直前。 只是我在想,促使我们这么做的,到底是肩膀上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还是会随着案件逐一进入白热化之后,我们的好奇与求知经历。 这两种关系看起来差不多一样,其目的都是为了破案而去,在案子当中,破案就是最终目的,只要合法,无论走什么路,把它破掉就行。 但如果细致划分一下,就会发现出于责任的前者是理性的,而出于好奇,与求知心理的后者,是相对感性的。 理性心理自然不用多说,是任何办案人员都必须具备的,最基本心理素质。 但感性心理却相当可怕,因为它会夹杂一些个人情绪,从思维上就会和前者有着相当鲜明的区别。 就比如说,我在给秦沛出主意的时候,让他砸掉了阳光大厦天台上的祭坛。 因此才引出了幕后组织,肆意报复我们,而献祭的一条无辜生命。 我能找到很多理由,把这件事的责任规避开,就比如我之前说过的,祭坛必须要砸,否则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可即使如此,我也逃不掉在做那个决定之前,心里面想的是报复他们。 我曾明确表示,砸掉祭坛就是为了报复,不管幕后组织怎么想,我的思维在那一刻已经被固定了。 我不敢想,生怕自己在长夜入梦的时候,被那亡魂缠上。 这些琐碎,纠缠了我一整天,我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快要被撑爆了。 当天晚上为了不自己一个人度过,我去领了一张陪床,在专业化的病房里面睡了。 赵幼发看人的本事还是很强的,他看的出来我有心事,但并没有具体去问。 直到第二天,德子带着赵幼发父亲的遗照照片,回来了。 为了避开赵幼发,我主动把德子拉到了走廊上。 那毕竟是他父亲的遗照,他要是愿意看,就不会只在老家供奉,每年只让德子回去祭扫供奉了。 德子将照片传到了我的手机上,还有墓碑的照片,上面不仅有我已经知道的生辰,还有忌日。 壬子、庚戌、辛丑、辛卯。 这是赵幼发父亲的八字,之前赵幼发就告诉过我,我已经推断过,辛生戌月,属辛金命。 但金旺缺水,日天主干为金,生于秋季,则必有水助,只是忌木太多。 巧了的是,赵幼发就是申木命,这父子俩相克? 至于凶年,我看了一下,从八字来看,赵幼发父亲的凶年应在十七岁,以及二十三岁。 五年的时间里,连续两次凶年,这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抗的,况且他父亲的命格并不是很硬。 最厉害的凶年是他父亲二十三岁时,因为那一年,申木命的赵幼发出生。 金木相克,父子俩的命运在赵幼发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奠定了。 我又问德子要来赵幼发母亲的生辰八字,可惜,也不是水命,赵幼发父亲是金旺缺水,儿子是申木命与其相克就够呛了,娶了个老婆,还不能相辅相成,那夫妻关系自然有些……微妙。 配合遗照照片,可以看出来赵幼发的父亲是一名在宅心仁厚之辈,其保寿宫聚合分明,眉相甚好;出纳宫也相对没有那名歪斜,不是什么小人之辈。 面相、八字都可以证明赵幼发的父亲本应该是个心底善良之辈,也应该是一心向善,二十三岁也就是赵幼发出生的凶年度过去之后,其运势应该是一路水涨船高,即使与妻子不能相辅相成,与儿子也是相克的命格,但三十岁之后,必有贵人相助。 从此,他在事业上的运势会直接就地拔高,命格在这个时候也会相对硬朗起来,他的贵人会是水命,所以家庭方面,与妻与子的关系都会慢慢好起来。 但这样一个人,这样一名父亲,怎么会让赵幼发如此厌恶?怎么会让赵幼发连他的遗照都不想见,甚至连供奉和祭扫这样的事情都要交给自己的司机去做? 难道真是因为那颗种子? 种子改变了他的运势,把他的运势给活生生的克死了? 可是也不对啊,种子的功效是保护他自己,一旦遇到不好的运势,就会将其转嫁到自己最亲近的人身上,献祭亲人的命来躲避灾难。 譬如,二十三岁的凶年,赵幼发出生,金木相克,在生产过程中,母子二人随便一个人出意外保不住,那他这个凶年也就能顺利度过去。 这就是种子的作用,用至亲之人的生命献祭,罪恶至极。 问题也就出在这,赵幼发顺利出生,母子平安,他本人也安稳度过了凶年,难道这种子是颗假种子? 要知道,谢大海的两次凶年,可是整整献祭了四条人命啊,这一对比,赵家真算是幸运得多。 德子见我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轻声问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摇了摇头。 “没事,我会跟赵大哥交代的。” 他没多说,我揣着这些糊涂和疑问,再次走进了病房。 赵幼发知道我刚刚出去是干什么的,德子刚回来,还没说两句话就被我拉出去了,能是干什么的? “张老弟,有话你就直说,我是无所谓了,得过且过呗。” 他倒是一点都无所谓,看的很开。 我不知该如何开口,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和风水迷局杀人案也仅仅只有一个证伪的关系。 “老弟,说吧……” “赵大哥…”我缓缓开口,言语立尽是犹豫:“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不是要你会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只是令尊身上隐藏了太多东西,他或许没有选你想象中那么可恶。” 听我这么说,赵幼发脸上的神色开始活了起来。 我知道,他来兴趣了。 “这颗种子。” 我从口袋立拿出那枚香囊,摆在了赵幼发面前。 “已经能够证明它就是邪物了,会影响人的心智和运势,甚至会在其主人遇到劫难与凶年时,献祭至亲之人来躲灾避难。” “邪物?献祭至亲之人?他…他怎么能这样?咳…咳咳咳……” 听闻我这么说,赵幼发瞬间暴怒,锤着床上桌,情绪一时间燃至极点,最后因为身体原因,咳个不停。 德子赶紧上前安抚他,给他倒了杯水,并出声劝他不要动怒,都已经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我也赶紧接着刚刚的话茬说:“赵大哥,我知道你心里很,但佩戴者往往并不知道种子有这样的功效,要是知道的话,我想谁也不会愿意献祭自己至亲之人来保证自己平安,令尊不是那样的人。” “我所接触到的另一个例子,佩戴者的双亲,以及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全部都被献祭了,相比之下,我觉得令尊最后应该明白了种子的功效,所以才选择保护了你,否则他不可能英年早逝。” 在我的一番开导下,赵幼发的情绪逐渐平稳了很多。 但他脸上,却浑浑噩噩起来。 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被抽空了灵魂只剩下躯壳。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十四章 原谅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并不是在给赵幼发的父亲开脱,只是陈年旧事,死无对证有些事情我知道就好了,不一定要查清楚。 所以这些话,只是想让赵幼发心里能够好受一些。 只因我们来到这世上,从不是孤身一人,我不希望赵幼发的父亲死了那么多年,他还一直记恨着自己的父亲。 这单纯的只是我个人意愿,毕竟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哪里,他们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我也不知道爷爷不肯告诉我这些的原因是什么,尤其是瓜皮帽还认识他,两人在多年以前曾有过恩怨,更把这件事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所以在我看来顾曼是幸运的,她至少还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即使已经死了很多年,但也留给她了一条线索,可以让她有方向,有动力去查。 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我感觉自己记事之前那些年,就是一片空白。 这虽然是一个伪命题,因为记事起,记事起,就是因为在记事之前那一段时间我们记不住任何东西。 但至少的,能给我几个闪回的画面吧?我连做梦梦到他们的机会都没有。 或许这就是命,我不知道自己当初非要进重案组干什么,我是要查清楚别人的案子,还是查清楚我自己。 倘若要查,又该从何查起呢? 没有,没有任何线索,或者源头,可以给我去调查。 所以我只能把这份情感寄托在别人身上,寄托在任何一个需要,查明真相,需要我帮助的人身上。 看着眼前情绪逐渐恢复平静的赵幼发,看着他眼中开始微微的泛起泪光,我就知道了,自己成功了。 即使父子俩的结还没有解开,但毕竟已经阴阳两隔了,赵幼发能够双眼微微泛红,甚至落泪,就已经代表他原谅自己的父亲了。 或者,天平已经倾向原谅的那一方。 可以说做到这一步,我也就心满意足了,毕竟我们谁也不清楚,当年他父亲到底做了什么,才避开这颗种子的大凶之兆。 “老弟,谢谢你。”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赵幼发才伸出手,紧紧抓着我,一个劲的说谢谢。 “没事,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们之间最后的对话就是这么俗套。 一句谢谢,一句客气,就仅此而已。 看得出来赵幼发,并没有准备陷的太深,他只需要知道当初自己的父亲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就好。 毕竟到了他这个年龄,还有什么比亲人更重要的呢,尤其是在遭遇了女人的背叛之后,亲人之间,即使阴阳两隔,也还是会有那种令人温暖的牵挂与羁绊。 他选择不计较,他选择粗浅的遗忘与原谅。 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刚刚临走时,我能看到赵幼发的身上,又涌出了无限的生机。 别看他现在,表面上是一个五六十岁的糟老头子,但人家实际年龄才刚刚三十而已。 他这个年龄,是男人事业开始逐渐雄起,走向巅峰的时期 等他恢复好之后,只要能够抓住机会,那以后必然是要成长成商界巨鳄的。 如此,那赵幼发的运势也就算被我给盘活了。 只是接下来,还要应付更多的麻烦,比如说,王爱丽至今都没有出现,她的那个姘头虽然和我交过手,但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得和他再接触接触之后,才能确定更多的是,比如说,他是不是也同时身兼谢瑛的男朋友一职。 之所以用“职”来称呼,是因为,如果他真的同时是王爱丽的姘头,以及谢瑛的男朋友,那么他所在的这个幕后组织,肯定利用这样的方法侵入了更多家庭。 所以走出医院之后我就在想,谢大海和赵幼发两家,有什么共同点。 首先,都很有钱。 这是他们两家最大的特点,但无论是谢家还是赵家,我都没有看到这个幕后组织大把大把敛财的行径。 其次,种子。 种子这个东西贯穿了整个事件的始终,到现在为止我还说不清楚,因为种子的直接持有人并不是赵幼发,而是他的父亲。 而他父亲的结局跟谢大海又截然不同,两个人都持有可以直接改变运势,可以强行化解凶年、化解命盘上劫数的邪物,这邪物甚至强大到可以改变人的性格,可这结尾,未免相差的也太多了一点。 是因为两个人的命运完全不同,才导致这个幕后组织对他们的态度不同吗? 我想不明白,这里面肯定缺少了最关键的一环,还有一个足以影响整个推导链网络的人或组织还没有出现。 想知道后续,只能慢慢的等,慢慢的挖。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尤其是赵幼发父亲的面相和八字被我推完之后,并没有得出什么更关键的线索。 我整个人都有一些失落,于是选择回家,再看看那些古籍,再研究一下。 不过就在我准备开门的瞬间,我感觉不大对劲。 钥匙都已经被扭动了,我却怎么都感觉,这门像是被动过一样。 由于接受过类似的安全教育,所以我知道像这种普通的门锁只能防君子,而不能防小人,会点门道的,几下就能够把门给打开。 想到这,我赶紧打开房门,冲进屋子里面。 好像……房间里面没什么变化,跟我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上一次离开家还是昨天凌晨阳光大厦跳楼案发生之后,而昨天晚上我在医院里陪赵幼发,并没有返回家中。 那就奇怪了,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是怎么来的? 我左看,右看…… 终于,目光最后锁定在了客厅书桌旁边的白板上。 只一瞬间,我浑身的肌肉都瞬间收紧,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瞬间蔓延至全身,我打了一个激灵,浑身的毛孔都在那一刹那打开了,有闭合。 此时白板上我画的那些关系网络全部都被擦拭干净,上面贴满的小纸条,也被撕掉了大半,只剩下边角的一些,还粘在上面。 而中间,被擦去的那一大部分上面,正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停下来。” 字体很大,被用过的记号笔,扔在地上,我拿起来一看,笔芯都已经被折断了,看得出来,留下这几个字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气去写,所以才留下这么厚重的字体。 但说实话,在看到这几个字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反而没有那么害怕。 因为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我迟早会被威胁。 上一次,我把顾曼叫出来,就是这样,他们留下的纸条,也是想让我停下来。 而这一次,他们留下的不仅仅是这几个字,还有阳光大厦天台上跳楼的那条无辜性命。 第一次是警告,这第二次,是警告+代价。 如果我不停下来的话,下一次会是什么呢?他们还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阻止我? 我不知道,但我停不下来,我想不断的去深挖。 可我怕自己承受不了这种生命之重,一条人命,在他们眼里面屁都不是,可在我这不一样,连秦沛这样看起来比较老道的人,事发之后都吸了两包烟,那就更别说我了。 站在客厅的白板前,我一时百感交集。 但是,我没有被感性占据全部,我开始在白板上找寻对方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但结果很令人失望,白板上除了那些字以外,没有任何与之相关的东西。 而那些被他擦掉的关系网络,以及撕掉的小纸条,看起来也相当的随意,甚至带着那么一丝嘲讽。 留下痕迹的人在嘲讽我的推理完全是纸上谈兵,甚至像小儿辩日那样可笑。 我拿起擦子,把“停下来”那三个字,重重地擦掉了。 想让我停下来,可我偏不。 想阻止我挖掘真相,痴心妄想。 即使我身处的是一团越来越浓重的迷雾,但他们越是想让我停下来,就越证明我距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 他们害怕否则为什么要让我停下来呢? 让我,让我们继续向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现在还能见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难道不好吗? 擦掉了那几个大字之后,我又把那些没擦干净的关系网络擦掉,那些小字条也给撕掉了。 这张白板上的所有的推理关系网,早就印在了我的脑子里。 擦掉了,我可以从来,我可以再过一边,推出更多的线索。 一条人命可以吓到我,但吓不倒我。 收拾完这一切,我就开始了房间的搜查之旅,幕后组织的人潜进我的屋子,不可能只留下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停下来?他们完全可以给我传一张纸条,以他们的能力,我相信这张纸条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但潜进我家只为留下那三个字,就显得比较牵强了。 我搅进这局里,就是从风水入手的。 那他们必然会从风水上还回来。 会有什么东西坏了我这房子的风水呢,客厅墙上挂的巨大罗盘?不会,罗盘完好无损,我甚至取下来看了里面也没有遭到破坏。 不过在这一过程中,我发现罗盘上的指针偏移了,吓得我赶紧掏出怀里的袖珍罗盘,那上面指针时而快速转动,时而停在某一方位乱颤,这…… 风水磁场混乱,大凶之兆。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十五章 黑市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风水这行当,刚入门会遵循理论书本,或半吊子先生的话。 什么呢? 风水是风水,磁场是磁场,根本不搭嘎的事; 风水罗盘只是做出来给新手辨别方位的,确定五行八门的。 如果你信了这些,那么恭喜你在风水路上就越走越远了。 首先,罗盘指针的确会因为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房屋出现偏差,和乱颤的情况,但上等的风水罗盘可以从内部磁铁下手,屏蔽这种干扰的情况。 我手里这块小的,已经有些年头了,是爷爷送给我的,属上等的好货,绝对不会出现被干扰的情况。 这种情况下出现的指针跳动、乱颤、卡死甚至是偏移,都证明此地的风水磁场混乱了,是有凶煞之气盘踞。 因此,此时吉凶不可辨,但通常都是大凶之兆。 而我这屋子虽说是租来的,但当时好歹精挑细选了一阵子,还特地请爷爷来看过风水,他张九玄亲自看的风水,还给我在客厅摆了一副巨型罗盘,能有错的理? 所以此时造成风水磁场混乱的唯一原因就是,潜入我家中的那个人,布下了什么风水局,想坏我运势,让我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最后克杀我。 呵呵,就他们,也配? 我当下在房间里面找了起来,好歹我也是张九玄的孙子,摄五行亡魂的风水迷局我破起来稍显吃力,但这种镇宅吉凶的风水局还想制住我? 客厅没什么异常,一般坏了风水的必是一些凶恶邪物,比如摆件,哪怕再小的一个放在不显眼的地方,也会坏掉运势,造成风水堵塞不通。 而我这间屋子,唯一会坏风水的点就在客厅和中宫处,以及卧室的悬梁处。 这两个地方没有什么脏东西或是邪恶的摆件,那就应该没有大碍。 倘若这邪物放在其他地方,那要不了几天,就会被我这房间强盛的风水抹杀掉对我不利的运势。 这便是风水生克局,万物相生相克,就连风水也不例外。 但我找遍了客厅的中宫,以及卧室的悬梁处,都没有任何线索。 是坏我风水这人火候不行,还是有什么问题?我嘀咕起来。 最后都快要放弃的时候,忽然搜了一下自己床褥和床底,竟让我搜出个布娃娃来。 和王爱丽跟她姘头给赵幼发扎的娃娃一样,上面有一张符文纸,书了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还扎了钢针。 好毒的伎俩,知道我这屋的风水不好坏,因为可以破坏的地方都太明显了,就使这招下三滥的招数。 要知道赵幼发就是被这种扎娃娃的邪术弄得差点一昏不起。 但…… 不对啊,幕后组织虽然可以操纵扎娃娃邪术,但这种邪术需要亲近之人才可以奏效。 我能有什么亲近之人?秦沛、王正卿、顾曼?这些都是我的同事;爷爷?他老人家猫在郊区的别墅享清福呢,连我在干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亲近之人扎的娃娃,那这娃娃的意义何在,唬我的么? 再者,这上面的八字是什么鬼? 我的八字是丁丑、丁未、庚戌、壬午,庚生未月,秽土命,且我出生那年便是我的流年,命带正官,与金水相契合,遇木火则生克。 所以爷爷才从小教我长大做个商人,倘若寻个武职,那是要克死自己的运势,折阳寿而短命。 但这娃娃上面虽写着我的名字,可八字却是:丙子、甲午、甲戌、庚午。 这种甲生午月的八字,年干支为丙子,本命元神为甲木,是典型的伤官命格,且五行中火旺,由于日主天干为木,所以必须有火命之人相助,同时忌土。 这种八字命格配合我的面相,那就形成了一种十分奇怪的运势。 怎么说呢,如果这是我的八字,那我就跟顾曼一样,是火命了。 火旺还需火助,伤官命,不是火命是什么?可我不是正官命格的秽土命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一时心烦意乱,不小心手一攥紧,那上面的银针便刺破了我的手指,当时一滴鲜血就滴在了娃娃的心口上。 “啊……” 我吃疼出声,一头栽在了床上。 不是手指疼,是心口疼。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血滴在了扎娃娃上,见效这么快?不可能,没道理的啊。 尤其这八字还是错的,怎么会…… 我赶紧丢掉娃娃,从身上掏出小药瓶,倒出一粒放在嘴里,嚼碎咽了下去。 我不知道刚刚是不是毒素突然涌上来,还是娃娃的原因,反正心口是真的疼了一下,犹如针扎一般。 紧接着,身体的无力感才涌上来,我这才躺床上就坐不起来了。 等了半个小时过后,药效渐渐起了作用,我才恢复了一些力气。 颤颤巍巍的起身过后,我赶紧去捡那个娃娃。 可手触碰上去的瞬间,我就感觉心口不要命的疼了起来,和之前的那种感觉一样。 那种痛,是难以忍受的,我赶紧将其丢掉。 可到最后即使是看一眼,我都会觉得胸口绞痛难忍。 这…… 不对,那不是我的八字,不可能,爷爷不可能把我的八字记错,这扎娃娃的邪术不可能应验在我身上,不可能… 我窝在床边,等药效全部发挥作用之后,力气才算全部恢复。 等我掏出罗盘,发现指针此时已经定住了,定在与正常方位相反的方向,乱颤个不停。 完全相反,那就是天翻地覆,风水倒置,凶吉不分。 可怕,这娃娃怎么会导致这么眼中的后果。 我强忍着看它一眼,心口就会扎疼的折磨去厨房拿来打火机,就地把它烧掉了。 火焰越来越大,最后将娃娃尽数覆盖,烧了十几分钟才算停下来,火灭了之后,房子里满是纤维焦糊的味道。 而娃娃被焚的时候,我的心口像是插了几把刀子,中间又穿插了无数钢针。 疼的我除了一身的冷汗,最后又吃了两颗药丸,靠着药劲才逐渐压制住。 短短一两个小时,我吃了三颗药丸,这个量已经大到会出现副作用了,可我却完全没有,甚至觉得还有些不够。 是身体里的毒素太能造腾了吗,还是另有原因? 我不知道。 这个时候,我再掏出罗盘。 当看到指针已经恢复正常,磁场一切稳定过后,我才重重的输了一口气。 呼…逃过一劫。 只是…刚刚那支娃娃,为什么可以伤害到我? 我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爷爷,不是怀疑他,爷爷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会怀疑他,但我要质问他,为什么错误的八字可以在扎娃娃身上起到效果,对我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刚刚如果不是那三颗药丸,恐怕我早就已经疼的昏死过去,这个时候如果体内毒素发作,恐怕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而身为我爷爷,他总该给我一个交代吧? 譬如错误的八字,譬如他和幕后组织的瓜皮帽是什么关系?再者对我下手的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个错误的八字,他是谁? 这些问题我都想知道,我不能查案子查到最后,发现最迷的不是案子,而是我自己。 可等我把烧焦的娃娃捣毁,倒进了垃圾桶,丢到了楼下的垃圾堆之后,我又犹豫了。 躲过一劫之后的我,有一种大难不死,必有所为的感觉。 天数让我躲过了这一劫,那就必然会带着我,去把更多的真相挖掘出来。 他们警告了我,让我付出了代价,甚至想要通过娃娃克杀我。 可我都抗下来了,接下来他们还能有什么招? 若有,尽管使出来便是,我要是怕了,那我就不叫张垚。 长这么大,见了这么多人情世故,又经历了风水案一路扩张到现在,我已经足够强大。 想到这,我更加坚定了一个人踏上这场求知的猎奇之旅,不管风水局的背后是什么,我都要破掉。 山转,我破土;水转,我灌木;风水局?那我便逐一去破。 为民除害?不是。 徽章在肩的责任?不是。 这已经不是公事,而是私仇了。 既然结下梁子,那这事就不可能草草了结。 我将家中收拾干净,将檀木盒跟香囊放于桌案,又找出了古一道长让我转交给爷爷的怀表,还有刚刚那块救了我命的袖珍罗盘。 从水库自杀案到阳光大厦跳楼案,从掳走顾曼到今日的风水生克局。 从那三名死者,到现在牵扯进来的诸多人与物。 我在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然后从新在白板上画出了一副完整的关系网络。 这次的推导更加严谨,虽然依旧存在诸多漏洞,以及未知的问号,但这些东西,我迟早会搞清楚的。 不过,今天这风水生克局背后的扎娃娃,让我尝到了厉害,我得去黑市寻个宝贝,看能不能佩戴在身,给自己挡挡灾。 就像顾曼身上的无事牌那样,我也需要一个这样的物件。 至于种子和怀表,我找了一个小铁盒,放在了家中最隐秘的暗格里,为了确保这一切没人看到,我专门找出很久以前玩的电子设备嗅探器,以防他们在我的房间里装了摄像头或是录音设备。 排除问题过后,我这才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往黑市去了。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十六章 担架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黑市依旧是不到点不开市,但今天我到黑市入口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的街上有不少铺子已经开了门。 里面的老板和伙计都在往里街道的深处看,但天色已经稍微有些晚了,看不大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向我这样往里面偷偷瞄的看客不在少数,甚至连我都是后来者。 有人试图进去,但基本都是前面的一些商家给赶出去了。 黑市的规矩无论什么时候都要遵守,看客不遵守,商家就有义务执行这项规定。 正在我想到底怎么了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议论说他之前看到有医护人员进去,好像还挺急的样子。 我往四下看了看,果然看到被人肉隔墙挡住的救护车。 刚来的时候发现黑市入口挤满了人,就过来看了,根本没注意到旁边的救护车。 而此时救护车的警示灯都已经停了,证明医护人员已经进去一段时间了。 黑市的纵深并不深,且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小巷子,所以几分钟之内,救护人员应该能快速赶到任何一个地方,一来一回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刻钟。 除非……除非需要救助的人实在受伤太重,不能移动,只能实行就地医疗。 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快要死了的,或者复杂性骨折。 黑市还没开市,里面怎么会发生这么恶劣的伤人事故?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里面肯定有蹊跷。 再加上这段时间黑市的是非着实有些多,就连风水祭坛的幕后组织人员也会经常出没在黑市当中,我认为自己有必要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否则,万一错过了什么,耽误了重要线索可就不好了。 想到这,我赶紧拔开人群冲了进去。 “嘿,你你你,还没开市呢,出去出去。” 刚进去,入市第一家商铺的伙计就拦住了我。 我直接掏出证件,贴到他面前:“现在我能进来了吗?” 伙计愣了一下,赶紧给我让出一条路。 “能能,JC同志你请。” 伙计的态度还算可以,我没准备计较,况且从刚刚伙计脸上变化的神色我就可以看的出来,里面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且,没人报警。 但救护人员都进去这么久了,怎么可以不报警,如果是什么严重的治安案件,那责任划分谁来抗? 绕过第一道坎之后,我快速的朝里面跑了进去,一路上都有人把目光瞩向我,很快我便来到了黑市也就是德阳街最深处的一条小巷子里。 这里的人围堵的最多,里三层外三层。 等我停下来之后,才下意识觉得不妙。 因为这条小巷子我很熟悉,这是陈半仙摆摊的那条巷子,里面如果出事了的话,只可能是他,因为没人的摊位设在这里,两边的铺子也没有在这里面开后门。 我扒开人群,在一群人不满的嚷叫声中,来到了最里面。 没有警戒线,只有几个壮汉手拉手圈起来的人肉隔离带。 而最里面,是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正在对地上的一个人进行抢救。 隐约间能看到血迹,和地上带有蓄电池的医疗仪器,还有……那面神算半仙的旗帜,此时旗帜上已经沾了殷红的鲜血,一个老头子躺在地上,远远的看上去已经没有了生机。 看到那面旗帜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为之一怔,有那么一秒钟,我感觉自己就好似被抽离了魂魄一样,身子都软了一下,还好后面簇拥的人实在太多,我才没有摔倒。 其实今晚来黑市还有一个原因,我想找陈半仙聊聊,那天晚上她给了我不少线索,但并没有告诉我全部。 这老家伙半辈子都是话只说三分,想从他那里套话,实在是太难了。 但我没想到还没开市,他怎么就……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说什么这老头也是可怜,骗人骗己最后落得这幅下场;还有对他比较尊重一些的,都是喊他半仙,说什么半仙算命还是很准的,他儿子就是请半仙看过之后才考上的研究生。 我想挤进去,但那几个壮汉拦住了所有人。 “为什么不让进去?” “没看到医生在救人吗?闹什么闹。” “那为什么不报警?” “滚,屁事怎么那……”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前,我再次掏出了自己的证件,那名壮汉吃瘪一样的闭上了嘴巴。 紧接着他给旁边的人眼神示意了一下,这才放我进去。 这些人都不是自发的,他们应该是两边铺子里的打手,不想事情闹大,所以才选择阻止人群往前。 黑市有不少铺子做的都是店大欺客的强买强卖的买卖,养了一堆这样的打手,也就是俗话说看场子的。 但他们大多只是看上去壮实,实际上进行过系统化训练的很少。 所以这也导致了他们看上去气场很足,但怂的也特别快。 等我进去之后,医疗人员已经在对陈半仙用除颤仪进行最后的抢救了。 我慢步走上前,半仙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剪开方便用除颤仪,以前还没仔细看过,现在看这老家伙实在是瘦的可怜,肋骨都看得一清二楚,基本就是皮包骨头的状态。 灯光很弱,现场只有一个医疗人员举着的照明灯,但我依旧看到半仙的腿似乎已经被打断了,他的膝盖骨节处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 胸口也有伤,不过血迹已经被医疗人员擦拭干净,除此之外额头上也有一道口子,我不是医疗专业,所以分不清楚真正导致致命的到底是哪个。 但从陈半仙现在的状态来看,他这个年龄,无论哪处伤都够他吃一壶的了。 旁边的担架已经准备好,还没有抬上去的唯一可能就是他现在的情况,就地抢救是最好的,抬上担架地话,有可能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医疗人员并没有搭理我,其他人碍于我的身份,即使我站的再近也没有说什么,现场我看着面熟的只有旁边这家铺子的老板,刚刚那些壮汉就应该是他店里的人。 我刚刚已经出示过自己的证件了,让那些壮汉放我进来也是经过他授意的,但我上去询问他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他却给我推起了太极。 一副不肯配合的样子,我记得他叫王守财,别人喊他王老板,于是索性掀开外套露出自己腰上挂的手铐。 “王老板,你不想吃官司的吧?” “嘿嘿,官爷您说的哪里话,我真什么都不知道啊,这不是听到外面有动静了,才出来看看嘛。” 王守财陪笑道,声音十分圆滑,在黑市做生意的,别的本事不说,跟我们这些条子打交道的方式,他们还是很熟的,保准气人却又不犯法。 “叫同志,什么官爷?”我皱了皱眉头,接着问:“那为什么不报警?” 王守财又是十分圆滑的笑了笑,说:“嘿嘿,JC同志,我让手下报警了的,但你们片区的同志说救护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他并不认识我,我还是通过黑市小道消息知道他的,人以奸诈著称,黑了不少人,同时他也是黑市商行联盟的一份子,所以陈半仙某种意义上来讲和他是合作关系,上次陈半仙坑谢大海来拍那两件宝贝就是商行联盟示意的。 但对陈半仙下手的人绝对不会是商行联盟里面的人,那谁会对陈半仙下如此毒手? 一个半吊子神算而已,他算的卦无所谓准与不准,也就只有我们行内人看得出来。 而从王守财这里,也别想套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在他眼里我即使拿着刑侦局的证件,却也还只是一个毛头小子,我一个人的阵仗还吓不到他,而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也不想吓唬他,只要他不干扰我就好。 想到这,我索性不再盘问他,直接蹲到了医护人员旁边。 此时除颤工作已经结束,陈半仙的心跳似乎已经恢复了,给他除颤的那名主治医师赶紧挥了挥手:“快,上担架。” 几名医疗人员配合的很到位,即使有一条腿已经骨折了,但还是很快被抬上了担架。 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到陈半仙的眼皮子眨了一下,嘴唇似乎也动了动。 “半仙?半仙,是我,张垚。” 我赶紧跟上去,扶着担架上前询问。 这个时候抬着担架的医疗人员正在喊着让那群看热闹的人快散,人群以看热闹的居多,此时看人已经抢救过来,还是很配合地散开一个口子,好让担架可以出去。 “你是哪位?病人家属吗?别耽误我们救治病人,快走。” 我扶着担架呢,此时路已经清了出来,医疗人员极其烦躁地问,毕竟生死攸关,他们身为医疗人员,神经肯定高度紧张,这一点我很理解。 但此时陈半仙肯定一时半会没法恢复了,我正准备说声不好意思离开时,他却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 就连医疗人员也愣了一下。 “找…找……” 半仙的嘴唇动作幅度很大,但我不确定他说了什么,现场实在太吵了,但此时一个物件塞到了我手里,随后他手一松,胳膊就耷拉在了担架上。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十七章 抢救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快,快上救护车。” 这是心脏又停止跳动了,再就地抢救肯定会耽误不少时间,既然人已经上了担架,赶紧上救护车才是王道。 医疗人员当下也顾不上我,直接抬着担架就冲出了人群。 我当时怔住了,刚想看他塞给我的是什么东西时,王守财就贴了上离开。 “半仙给了你什么东西?我看看。” 他那哪里是要看,伸手就抓简直就是要抢的意思,还好我眼疾手快往后跳开一步,旋即紧紧握住手里的东西,盯着王守财说:“王老板?几个意思?” “呵呵,半仙是我们商行的员工,我当然得关心他一下了。” 说着,他一个眼神,那些原本挡住人群的壮丁,此时一个个把我给围了起来。 “把半仙给你的东西交出来就不为难你,我会交给JC的。” 王守财伸出手,意图很明确,就是要我手里的东西。 我笑了笑,倒也没有畏惧。 “王老板,你这是要怂恿手下袭警?” 他们之中有些人刚刚没看清我的证件,我特意又给亮出来一次,那些壮丁看到我的证件,一个个开始怂了起来。 “王老板,考虑考虑,你应该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吧?” 说着,我收起了证件,摆出了一副准备上去过两招的准备。 王守财是个明白人,现在跟我动手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他纠结了一会,最终选择挥了挥手,让手下的人让开了一个口子。 我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而是紧紧盯着他们,一点一点的往后退,直到退出巷子之后我才赶紧跑向黑市的出口。 在这期间我顺便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是一块扯碎的布料,黑色的,摸起来像是很常见的涤纶材质。 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一块碎布而已,不过这要是陈半仙在遭遇凶杀时,从对方衣服上扯下来的,那就是很重要的证据呢。 可是,王守财那么紧张的要他干什么呢?难不成这起凶杀案跟他有关系? 想想也是,他的铺子就在旁边,仅仅一墙之隔,事发之后有没有我们的同志赶到场,甚至听人说医疗救助都来得很晚,而陈半仙把这块碎布交给我的时候,他又极力的想拦住我。 这事不对,但我现在没法孤身回去调查,王守财仗着人多势众,不会让我那么容易就挖出东西的。 刚刚是还有人在场,他王守财要是公然对付我一个刑侦局的小JC,那传出了他在黑市也不好混,黑市里没人喜欢跟我们这种人作对,讨不到好果子吃。 想到这,我赶紧打电话给老丁,跟他说黑市德阳街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伤者已被送往医院抢救,生死未卜,请他派人过来调查一下。 电话那头老丁明显愣了一下。 “小张,又一起?跟风水案有关吗?” 老丁的反应合乎常理,毕竟阳光大厦跳楼坠亡那事就跟风水案有关。 “应该没有关系。”我说:“但伤者是黑市有名的半吊子神算,初步怀疑对象是案发地旁玉器店的老板王守财,我一个人不好调查。” 老丁是经验丰富的老同志了,他也知道我一个人在外面肯定会受到各种因素的阻力影响,当即答应下来。 我把刚刚发生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着重强调了陈半仙塞到我手里的碎布块,以及王守财带人围堵我的意图。 老丁经验丰富,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安排。 交代完之后,我才开始寻思刚刚的事来,但我越寻思越不对劲,无论如何,陈半仙都不应该死啊,谁会跟他有仇呢? 最后我来到医院,等在了抢救室外。 关于陈半仙这个人,我除了知道半仙这个称呼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凭借着在黑市闯下的名气,他给不少富商看过风水算过命理,每次费用都不菲,而他唯一的嗜好好像也就是喝喝酒,整日里酒壶不离身。 钱?应该不缺,但对他下手之人图财的可能性也很小。 那就只剩下因为秘密而灭口了,会有谁想要灭他的口来保护自己呢? 目前来说,王守财是唯一的嫌疑人,我让老丁派人过去的时候注意下王守财或他手下的人有没有谁的衣服上少了一块,如果有,那基本就可以锁定了。 可如果王守财是嫌疑人的话,动机是什么?我想不出来,两人是利益互惠关系,且不存在利益分割矛盾。 这就难办了,我抓着脑袋,狠狠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我不知道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是我不适合做这一行吗?或者,我应该像顾曼求助?她之前破起案来可是得心应手,如果从她的思维出发,那角度可能会更新颖、更刁钻一些。 算了,她现在心里也是乱糟糟的,我抬起头,抢救室的灯光依旧没有灭,相信里面的医护人员正在竭尽全力抢救。 半仙啊半仙,你都给谢大海定过命盘了,可否给自己定过,可否算到今日这一劫,倘若有,请千万告诉我你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化解之法。 虽说我们这一行,自己给自己定命盘是大不韪之举,是冒犯天机的行径,但没人可以抵御未卜先知的诱惑。 是命途多舛还是一路平坦,是百转千回还是跌入谷底;说的俗套一些,这就像给人生开挂,可以提前预知风险,前提只要承担一定概率的惩罚,你愿不愿意开? 想必没人可以拒绝。 爷爷告诉过我,研究命理之人,可以为自己占卜凶吉,但如果三定命盘,终会遭到天数的反噬。 这句话很迷糊,我到现在都还不信,但进来发生了越来越多玄乎的事,我开始慢慢动摇了。 或许命理,本就是大自然惩罚我们无知之人的一种行径。 不知天高地厚,就注定要承受其代价。 比如我,比如陈半仙。 大概等了两个多小时,走廊上又多出一个人,是个斯文的女孩,戴着圆框小眼镜,留着蘑菇头,身上一股稚嫩的青春气息。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便觉得她是一个有福之人,印堂平坦无痕,耳门轻微凹陷,出纳官与监察官都完美无瑕,这五官之相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第二眼,是有些眼熟,她的眉眼跟陈半仙倒是有几分相像。 再加上她一路惊慌的跑过来,这不得不让我怀疑她跟陈半仙的关系,父女吗?我都不知道陈半仙竟然还有一个女儿。 “你…你是医生吗?我是陈全的女儿陈琦,我父亲他……” 我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是,我是…刑侦局的张垚,你父亲他还在抢救。” 说出来不怕笑话,我这还是刚得知陈半仙的名字叫陈全,陈全、成全,这名字倒是豁达的很。 而他女儿这名字倒是磅礴大气,别看表象文质彬彬,名字却一副女帝之势。 这‘陈’谐音‘成’,有心想事成之意;而这‘琦’由一个‘王’一个‘奇’组成;‘王’字,一把三串起来就是王,即上达天意,下合地理,中通人性者,王也,缺一则不可。 ‘陈’通‘成’,‘琦’则有一个‘王’字;合起来便有成王或称王之意。 而‘琦’的左边是一个奇怪的‘奇’字;这个字有两种解法。 一是多音字解法,一个念qi,一个念ji,无论哪一种,都有特殊、稀罕、第一无二之意; 二则是拆字解法,‘奇’可以拆开‘大’‘可’,有安心、放心之意。 把这些串起来,联合陈琦的面相,可以得出陈半仙当初给自己女儿取名之时,有希望她长大成人后为人中龙凤之意。 大可称王,何其磅礴大气。 而陈琦的监察官即她的眼眸,十分炯炯有神,黑瞳大于白瞳,与眉平齐,此时看着我竟让我有些为之一怔。 只是她身上书生气太重,失了女帝的那种气势,否则的话倘若进入仕途为官,或像顾曼那样成为警界的破案小能手,那再强的风水局也克不住她,她的八字我不用看就知道必然很硬。 而此时她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喊了我一声,明显我刚刚走神了,而她面色更显焦急。 “没事没事,半仙…我是说你父亲他肯定能撑过来,要相信现代医学。” 陈琦听我这么说,悻悻的点点头,随后走到一边坐了下来。 看得出来她很着急,但从她的表现来看,她耐得住性子。 我没见过她,在这之前跟陈半仙也不算熟络,所以两人就这么坐着,还有点尴尬。 过了一会,她忽然转身问我。 “张sir,我能问问我父亲他怎么会进抢救室,是和什么人发生口角了吗?” Sir?港岛市那边的叫法啊,陈琦不是本地人吗? 我倒是没太关注这个,赶紧摇摇头说案件还在调查当中,现在下结论太早了。 “可是…昨天晚上有一个人来家里,父亲和他起了争执,会…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 有人在前一天晚上跟陈半仙发生过争执?我赶紧问她是熟人还是陌生人,还记得长什么样子吗? 陈琦倒没有犹豫,直接说是个陌生人:“他穿着黑色唐装,还戴了一顶帽子。” “瓜皮帽?”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可能就是下意识地,而心里也生出一股不安地情绪来。 “是啊。”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十八章 离婚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你确定?” 我差点激动的抓住陈琦,黑色唐装,瓜皮帽,这…这不就是那天晚上在黑市说出我爷爷名字,又给我下毒的幕后组织成员吗? 陈半仙为什么会和他搅和上,两人之间又为什么争吵? 陈琦看起来刚刚成年,但并不傻,她意识到了什么,只是很模糊,赶忙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这个人对她父亲下手的。 我摇了摇头,把话题转移开,问她还记不记得陈半仙和那个瓜皮帽说了什么。 陈琦也摇摇头,跟我说她记不大清了,两人说的是某种方言,她没听懂。 方言? 我怔了怔,没想到竟然还会来这么一出,如果说的是方言,那陈半仙和瓜皮帽应该有些渊源,甚至是老乡还很熟。 但当我问陈琦她们老家是哪的时候,陈琦却告诉我,她就是在信江出来的,不过因为妈妈在港岛市,所以上学基本实在港岛市那边念的,这期间每年她都会回来看望父亲,今年是准备回来住一段时间,正好她也毕业了,想回来工作。 “怎么想着回来工作?港岛那边经济不是更好一点吗?” 我随意问了一句跟案情没多大关系的话,陈琦说她觉得港岛那边的氛围不大好,她还是比较喜欢内地的感觉。 我点点头,慢慢结束了这场对话,从陈琦这里没什么好了解的,而关于陈半仙和瓜皮帽,我也没从她的嘴里问出更多东西。 她是不知情的,但这却引发了我另一番深思。 那就是陈半仙和瓜皮帽的关系,和这个幕后组织的关系。 我是不相信半仙和这样邪恶的反人类组织有什么关联,我看人即使没爷爷那么准,也不会差到哪去,在我看来,陈半仙就只是一个半吊子神算而已,有些本事,但知道话算命时话只能说三分的道理。 我宁愿相信他只是一个江湖骗子都不愿意相信他跟幕后组织有什么关系。 但现在这些线索却把他指向了那里,我不知道自己周围还有什么是真的了,也不知道自己周围还有什么是幕后组织没有渗透进去的。 如果陈琦说的属实,那么王守财就不是一号嫌疑人了,瓜皮帽成功上位,成了最主要的嫌疑人。 凶杀案就是这样,没什么道理,破案讲究的就是一个动机,其他方便并不重要。 而目前,瓜皮帽因为在前一天和陈半仙起了争执,所以下手动机成立。 但同时,我们也不能用破普通案子的眼光去审视这桩案子,原因很简单,无论是陈半仙还是瓜皮帽,她们都不是普通人。 别看我把半仙当成个江湖骗子,但人家是真有本事,且本事还在我之上;瓜皮帽就更不用多说了,邪恶的幕后组织成员,目前来看应该是个首领,再不济也是个小头目。 小头目的可能性大点,毕竟随着这个组织越来越多的渗透进我的生活当中,我开始觉得他们在编造一张无形的大网,这不是一个小体量的组织能够搞定的,背后能支撑起这张大网的,必定是一个庞大的组织,以及严格的成员划分。 前脚,阳光大厦坠亡的亡魂还没有安息;后脚,陈半仙就被人弄进了抢救室,目前生死未卜,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面对接下来的路了。 难道爷爷说的是对的?我就不应该做这一行,可我的八字也出了问题,爷爷告诉我的八字是正官命,那个娃娃上的八字却是伤官命;一个不适合做武职,适合做商人,一个不适合经商,适合做武职。 我脑袋里一团乱麻,所有没有解开的麻烦事此时都一同涌了上来。 陈琦来之后没多久,大概四五十分钟左右吧,抢救室门牌上的警示灯就灭掉了。 陈琦第一个站起来,没一会,主治医生和一些医护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我是病人家属,我是病人的女儿,我爸爸他怎么样了?我爸爸他怎么样了?” 陈琦激动的抓住了主治医师的胳膊,一脸的急切。 其实,在打开门,我看到主治医师一行人的脸色时,就已经心跟着一颤。 半仙走了。 不是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是很简单的心理优势。 都说相由心生,一般如果病人救过来了,主治医师的脸上会以疲倦感居多,而眼中会有一丝难以掩埋的喜悦;如果没救过来,即使再疲倦,他们一行人的脸上也会以沉重感,悲痛感为主。 这些都是人面部表情极其细微的表现,是很难掩盖的。 而当这些人一副悲痛的模样时,我的心就已经凉了半截。 是的,半仙走了。 果然,架不住陈琦的急迫,主治医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最后握住:“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请……准备后事吧。” 说完,医护护着主治医师就离开了。 一场抢救下来,精神最集中的就是主治医师了,精神高度集中所带来的副作用就是脱力甚至昏厥,我以前甚至还见过一个连续做了四个小时手术的主治医师在手术台上昏厥的。 而此时要昏厥的,不是主治医师,而是陈琦。 随着‘准备后事吧’这句话撂下,她整个人就像瞬间失去了骨头的支撑,软做一团,就要摔下去。 我赶紧上去抱住她,将她扶到了旁边的长椅上做好,或者说…就是拖过去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段时间我见识了太多悲剧了,如今至亲之人阴阳两隔,陈琦此时的心情,我能理解。 她浑身都在轻微颤抖,手更是抖的厉害,眸子里那种错杂的神色,让人一看就感到扎心。 其实我也不能接受半仙没抢救过来的这个事实,他是神算啊,他一定能算到今天这一劫才对,他积了那么多阳寿阴德,冒大不韪占自己的生死凶吉又会折损多少,他怎么这么傻? 但我毕竟只是一个外人,说出来谁相信我会因为一个半吊子神算的离去而神伤不已。 “节…节哀。”我轻轻拍打着陈琦的背部:“你父亲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合格的命理先生。” 我所言并不虚,虽说黑市上不少人都叫他江湖骗子,但最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 其实那天晚上,我只是唬他一唬,以他的才智,绝对不可能被我要把种子换给谢大海而受到威胁。 他告诉我那些事,只是为了配合我而已;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什么天数不天数,他都快要年近半百了,再过个两三年就是知天命的年岁了,他还怕什么天数。 陈琦此时却是已经泣不成声,我没有再说话,而是陪在她的身边,尽量不去做任何的引导。 这是她的父亲,她有权力做任何事。 过了好一会儿,等陈琦的情绪逐渐稳定,医护人员过来将病床推了出来,抢救室要做无菌处理,陈半仙的尸体被推到了停置间。 我和陈琦赶了过去,病床前,陈琦再次哭成了泪人。 这是我第一次见陈琦,但她所有的情绪我都感受到了。 血肉至亲,生死离别之痛,是这世上最磨人的一种了。 我没有任何话可以说,作为陈半仙的女儿,她现在情绪崩溃是很正常的,如果一直憋着,会憋坏的。 但我没想到正哭着的陈琦会忽然抓着我的胳膊差点就要给我跪下了。 她哭着喊着。 “张sir,请你一定要抓住杀死我爸爸的凶手,求你…求你……” 我以前看过一条解说,说是几乎所有的非营利目的的医闹,其根本原因是闹事者的教育程度、家庭环境因素所导致的普通阶层,情绪不易控制,所以崩溃之后才引发闹事。 而我没有想到陈琦这样受到过高等教育的孩子,遇到血肉至亲的生死离别也会这般无奈。 道貌岸然是每个人都要修炼的课程,在这种事前,修炼再深的人都会暴露出本性,露出人性最脆弱、最无奈的那一面。 我赶紧将她扶起来,我也不需要她下跪,调查真相是我的职责所在。 我原话告诉她,她却不是不肯起来,只是浑身已经脱力了,想站怕是也站不起来了。 “我先扶你去休息一会,至于真相,我的同事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只是关于那个瓜皮帽,后续可能还要你配合调查。” 陈琦点点头,我把她扶到了一边的长椅上坐下。 “现在给你母亲打个电话吧,不过……我们的法医可能要对你父亲的身体做一个鉴定。”我顿了顿,知道这个节骨眼说这个不好,但有些话还是说在前头比较好。 “目前来看,应该只需要做伤情鉴定;但如果有需要,可能要进行解剖。” 其实解剖是在所难免的,毕竟刚刚在抢救室里面已经做过手术了,即使伤口缝合,也已经不可能再愈合了。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陈琦直接点了点头:“可以……只要能够调查出杀害爸爸的凶手,做什么都可以。” 说完,她坚强的站了起来:“需要签什么字,我来,我已经成年了。” “这个……还是叫你母亲过来一趟吧,从法律层次……” 我刚想说,但陈琦却直接打断了我的话。 “他们已经离婚了。”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十九章 秘密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怔了一下。 其实让我惊讶的并不是离婚了,而是他竟然有老婆,还有个面相几乎完美的女儿。 不过对于他已经和老婆离婚了这事,我刚听陈琦说的时候,还是有些愣神的。 离异,所以孩子才去了港岛市跟前妻一起生活,身为的女儿的陈琦每年回来看他一次,是这样吗? 要是这样的话,那陈琦还真没有资格去签字,因为她被判给了母亲,虽然说现在成年了,但是…… 没等我接着往下想,陈琦就接着说:“他们离婚的时候,我被判给了爸爸,但他为了让我受到更好的教育,让我随妈妈一起去了港岛市,我…我有资格签这个字。” 我又一次怔了怔神,这一次,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的感受了。 合着陈半仙是有对陈琦的抚养权的,但为了让自己女儿发展的更好,主动让给了自己的前妻?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真男人所为。 随着我从陈琦那里得到越来越多关系半仙的事,我越发觉得他是一个真男人,有情有义,但这样一个人是怎么跟风水祭坛的幕后组织联系上的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我联系上了调查科的同事,让他们派人过来将尸体带回去,同时领着陈琦去签了字。 为了尊重陈半仙,我特意叮嘱调查科的同事,能不解剖就不解剖,只要查出致死的原因就行。 由于前一天晚上,瓜皮帽才去了陈半仙家,所以现在我很不放心让陈琦一个人回家,但她说她不怕,她说要回去冷静一下,然后想想怎么告诉她妈妈。 我理解,所以只能放她回去,虽说保证她的安全是我的责任,但不代表我就可以约束她的人身自由。 风水祭坛的幕后组织就算再丧心病狂也应该不会对一个小女孩下手吧?陈半仙或许知道一些秘密,但陈琦看上去天真无邪,能知道什么秘密? 另一方面,我找到了老丁,这个案子发生在我们局的辖区内,之前陈半仙正在抢救,还不构成凶杀,但现在陈半仙没有抢救过来,已经构成凶杀的事实了。 案发地点还发生在闹市,虽然当时看到的人不多,但黑市门口可是聚集了很多人的,不少人拍了照片和视频上传了微博以及社交媒体,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 这案子自然也就被安排进了我们局,随即展开调查。 但我这次来,是跟老丁要案子的。 陈半仙这个案子怎么说呢,既然涉及到风水祭坛的幕后组织,那老丁就查不了,查到最后,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陷进去。 不过这种事不应该我来说,我找老丁只是拿了法医的鉴定报告,还有对王守财的调查报告。 移交案子这事,得秦沛来,他的级别才有资格跟老丁谈这个事。 所以回局里的路上,我打电话跟秦沛交流了一下陈半仙这个事儿,让他过来跟老丁办一下交接。 在得知陈半仙被杀之后,秦沛也显的非常震惊,他说他也没想到陈半仙竟然会被灭口。 不过既然被灭口,就证明这条线肯定有线索可以深挖,由于人手不够,王正卿在跟顾曼那条线,所以他让我来跟陈半仙这条线,势必挖出点什么东西。 “秦组长,你这不是为难人么。”我有些无奈,对着电话里的秦沛说:“我一个刑侦局小职员怎么调查,今天那王守财根本不给我面子,还差点起冲突。” 说大实话,我那证件亮出来,或许能吓到普通人,但像王守财这样的老油条,一看我证件上的级别还是二级警员,鸟都不会鸟我。 秦沛笑了两声,估计也是听出了我什么意思,电话里传来他无赖的声音:“那我跟上面请示下,给你先办个一级警督的证呗?” “好啊好啊。” 当时我哪知道秦沛这条老狗是在逗我玩,还以为他真有特权这么做呢,要知道老丁也不过才三级警监,我要是能混个三级警督,那也只比他低一级,那我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哪怕只是暂时的,也能爽爽不是? 所以我当即就答应下来,短短几个字也压抑不住的兴奋。 但秦沛这条老头,电话里直接狠狠的呸了我一声。 “小子,我看你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想上瘾了吧?身为一个出色的办案人员,出去查案子应该连身份都不能暴露,一张证件就能拦住你,那你干脆换行吧。” 当时给我气的,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得,就这,我明天抽空去跟你们老丁交接下,挂了。” 任务刚下达完,一句挂了这条老头就直接摁掉了电话,一点废话都不墨迹。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但老丁还在局里等我,法医是连夜做的鉴定,我还是得跑一趟。 回到局里的时候,老丁正在办公室等我。 我敲敲门,走了进去。 很久没回这里,倒是有一股子亲切的味道。 老丁见我到也问我在外面野了这么长时间,想不想家。 闲聊几句交谈了一下剧情之后,老丁便将两份报告交给了我。 一份是陈半仙的死亡鉴定书;一份是关于王守财的调查报告。 现在是凌晨将近四点,局里案发已经过去了将近八个小时,不算我去之前的时间,案发已经超过了八小时。 八个小时,已经超过了黄金侦破的最佳时机,所以王守财的调查报告上没有出现任何可疑的点。 一切都很完美,一切都天衣无缝。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想想也是,我离开黑市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局的同事才赶到,这案子要是真跟王守财有关系的话,那他早就已经清洗了所有证据,什么都不会留下。 而我担心的是王守财如果真跟这案子有关系,那他也跟风水祭坛的幕后组织相关。 要是这样,那这张网无形中又扩大了不少。 看完调查报告,我又翻起了陈半仙的死亡鉴定书。 致死的原因只有一个,失血过多。 一是腿部骨折失血过多,二是内出血过多,甚至还有颅内出血。 而导致骨折、颅内出血、大量器官内出血的原因,全都是外力所致;鉴定书上给的参考建议是人类吃赤手空拳所致。 参考原因是在脖子、胸腔、大脑、腿部都发现了手指骨节的着力点,法医进行匹配之后,发现吻合程度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这…就有点厉害了,赤手空拳把人打成这样?要是带了什么钝器我还能理解,但钝器伤是可以检测出来的。 既然法医说是手指骨节着力造成的这些伤害,那就只可能是被拳头殴打致死。 在自然界,人类如果不借助工具,那肢体防御能力基本是垫底的,但这并不代表有人就可以赤手空拳把人打成这样子,我相信那些拳击手能赤手空拳打死人,那也得借助手套,但打成像陈半仙这样的,有点过分了吧? 看我对那份死亡鉴定书有些疑惑,老丁告诉我说他看到之后也很疑惑,但调查科今天有两名主法医值夜班,这是两人商量过后给出的结论,肯定不会出错。 说实话,陈半仙要是被毒死的,我也就认了,比如像上次那样会使人体内器官枯竭的快速毒药,这样我就能直接判定是风水祭坛的幕后组织所为。 但这被活活打死的,要我怎么办,再推测一种可能性去调查? 那还不如杀了我,真的。 我合上了鉴定书和调查报告,额头上都开始慢慢渗出一层细汗。 该交流的刚刚我和老丁都已经交流过了,监控也查了,人也盘问了,没有任何线索。 “小张,你老实告诉我,这案子是不是跟之前水库的案子也有关系?不然你怎么撞上的。” 老丁的职业嗅觉从里面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而他的追问我也没法摇头说不是,只能点了点头。 “那这样我们就没法调查下去了,你联系秦组长了吗?” 我又点点头,说:“他明天就会过来办交接,但这案子想要查下去,难。” 老丁问我为什么,我便把阳光大厦的跳楼案拿出来跟他从新倒腾了一番,然后告诉他,那案子就是风水祭坛的幕后组织用来报复我的。 听到这,老丁瞬间明白了我刚刚为什么一直愁眉不展,在这一行做了那么多年,老丁对于这种事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 他跟我讲了几件以前的案子,大多像我所经历的一样,有些没能救下来的人,给他也造成了很严重的心理创伤, 说完,他把一些经验告诉我,让我慢慢去放空自己,尽己所能就好;还说我心里可以愧疚,但如果愧疚过头,被愧疚所累,那就正中犯罪分子的下怀,那正是他们所喜闻乐见的。 我郑重点了点头。 “老丁,你放心,我不会被感性左右的。” 老丁嗯了一声,我正准备起身回去休息一会的,但这个时候老丁却话锋一转,问道:“小张啊,顾曼那边你去看她没有?” “看了,她现在当诱饵呢,快要烦死了。” “喔,是这样,她手里有一本当年她父亲留下的笔记本,你能找个理由拿过来给我吗?”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章 帮忙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下意识收紧神态。 老丁所说的笔记本我确实见过,就是上面有奇怪符号的那本。 问题是老丁要这个干什么,跟案子总没有什么关系吧,那晚从顾曼家离开的时候,我就想到自己被秦沛从老丁这调走时,他那句没说完的话。 如果是真的,那他当时就想让要我去顾曼那里要笔记本了吧? 想来也合情合理,老丁即使是顾曼父亲的老战友,但上下级关系摆在那里呢,我就不同了,我只要借案情需要的理由,利用顾曼急切想要解开十几年前这桩玄案的心情,就可以轻松从她手上拿来笔记本。 可问题还是,老丁要笔记本干什么? 我没敢在自己脸上露出任何迟疑的画面,毕竟他也是我的上级,刚刚那些想法不过瞬间思维而已,我得表现得不露声色才行。 “笔记本?什么笔记本?” “你没见过?”老丁多少有些意外,旋即说:“我以为顾曼相信你,已经把笔记本给你看过了。” 我赶紧摇了摇头:“没有,我跟顾曼见面的时间很少,秦组长给我们分配了不同的任务,就前几天我去她家坐了一会。” 老丁嗯了一声,我还以为他准备把这事给掀过去,但没想到他却接着问我去顾曼家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老丁一连串的追问,让我有些没搞懂他为什么对顾曼这件事那么上心。 要说是老战友的女儿,适当关心一下,也有些说不过去,毕竟哪有这么关心的。 “她好像在记什么东西吧,可能是在笔记本上?” 我把话说得很模糊,尽量让老丁找不出什么漏洞,毕竟那本笔记我的确看见了。 听我这么说,老丁好像还想接着问我什么,毕竟我说完没见过之后,又主动提起了笔记本,但他张张嘴,欲言又止。 最后老丁让我先回去休息,他有事再打电话给我。 我点点头,旋即走出了办公室。 出门的那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会那么紧张,按理说我没有必要在老丁面前隐瞒什么,他是我的领导,又是顾曼父亲的老战友,算是叔叔吧,关于顾曼的事情,我应该知无不言才是。 或许是出于自我保护意识,也或许是身为一个刑侦人员天生应该具备的警觉,我就是下意识觉得这是不简单。 顾曼手里的笔记本,应该会成为十几年前那桩玄案的关键;但也或许老丁想拿回来只是想顾曼走出过去的阴霾向前看。 至于真相,谁知道呢,眼下需要处理的事还有很多,我可不想自己患上被迫害幻想症。 从局里出来之后我赶紧回了趟家。 休息,我现在需要大量的休息,这段时间几乎没有一天是休息好的,长时间的精力透支可能会导致我体内毒素不稳定化,就跟上次我一口气吃了好几颗药丸才从扎娃娃的副作用中缓过来一样。 而一口气吃了那么多同样也给我带来了副作用,比如说现在躺在床上,头挨着枕头,明明很困,困到眼皮像大山一样沉重,可就是睡不着。 翻来覆去脑海里全都是上次与陈半仙交谈的画面,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听在我脑海中回想,甚至是每一个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的话里似乎内藏乾坤,但却又没法联想起什么。 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第二天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 “张sir,他…他来了……” 话筒里传来了陈琦慌乱的呼救声,我一个机灵,看了眼时间,上午九点半。 睡了四五个小时,还是没怎么睡饱,此时被陈琦呼救声弄的瞬间精神了,但那种精神又在继续透支着我的精力,导致我眼前一黑,差点没倒过去。 “你…你别着急,谁来了,我这就过去。” 说完我就准备起身,但这时一股脱力感扑来,我整个人都跌倒在床上。 我慌了,这种时候别搞事情啊,我怎么会动不了了呢。 电话里,陈琦的声音慌张无比:“是那个…那个男人。” 接着,还传来了下楼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陈琦的,她正在往楼下逃?我不确定。 “张sir,救救我,他…他的脸好可怕……我…我下楼了。” “你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躲好,我随后就来。” 虽然这么说,但现在我浑身都动弹不得,就连说话都有点费劲。 古一道长的药就在床头柜上,我伸着脖子,一点一点的蠕动过去。 “我…我躲在这个角,啊……” 电话里忽然传来了陈琦的尖叫声,紧接着一阵杂乱的声音,像是她在挣扎,且手机也掉在了地上。 “你是谁?你放开她,我是JC,你现在的行为已经……” 我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忽然就安静下来,一个低沉且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好小子,是张九玄给你解的毒吧,命很硬,不过那毒,张九玄也解不了只能压制吧?” 无论是声音,还是提起了我爷爷的名字,都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那晚在黑市与我大打出手,给我下了蛊毒,以及前天晚上在陈半仙家里跟她发生争执的男人,瓜皮帽。 “呵,我身上的毒好得很,你现在给我放开她,对一个小女孩下手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冲我来。” “冲你来?”电话里传来了他阴冷的笑声:“小子,只要你停手,我保证这个小女孩会安然无恙,否则,只会有更多的人因为你而丧命,好好想想吧。” “嘟、嘟、嘟……” 才刚说完,话筒就传来了忙音。 我被气的差点爆粗,一拳砸在了床上。 这是挑衅,赤条条的挑衅。 药丸就在我眼前,我伸出手,废了好大力气才往前蠕动了一点点,几乎是用到了吃奶的力气,才把药瓶拿到手。 然而最难的并不是这,而是把药瓶打开,再把药喂到嘴里。 我试了很多种办法,最后出了一头的汗把瓶盖打开了,但无论怎样都没法味道嘴里,我得脖子不能动,胳膊和手也抬不起来,随着脱力的迹象越来越明显,我感觉再这样下去,最后我会彻底失去意识。 而陈琦那边还不知如何,瓜皮帽准备抓她去干什么我更是不清楚。 陈半仙已死,我不能什么都还没查到,就让陈琦又出事了,那样我的职业人生可就太失败了。 试了好久,反倒脱离迹象愈发严重,不得已我将药瓶直接扔到了地上,里面还剩下十几颗药丸,此时全撒在了地上面。 我也顾不得其他了,当即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翻身下去,重重跌在了地板上。 如此一来,药丸就在我眼前,我费力往前蠕动着,等脸能蹭到药丸地时候,我伸出了舌头,就像条狗一样把药丸舔进了嘴里,为了加速药丸消化起到作用,我赶紧将其嚼碎才吞咽下去。 以前我都是用水送服地,只闻得到清香,倒没什么味道,今天我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苦,苦地我眼睛情不自禁地闭上,舌头也情不自禁地吐了出来。 过了好久,味蕾上地苦涩才算消了一点,而一般要半小时才能起效地药丸,十几分钟之后,就开始慢慢起了作用,我感觉自己得脱离感好了不少,能挣扎着坐起来了。 但我额头连同身上都出了很多的汗,这个时候我身上力气回复了不少,应该去把地上的药丸捡起来再吃两颗才是。 虽然会造成副作用,但肯定能加快恢复。 可是不知怎的,我心里竟开始鬼使神差的想念起淬火连种子的那种香气,那种可以让我瞬间就清醒的感觉。 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也还记得王正卿给我的教导,同样知道其会带来的严重后果。 但当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身子竟已鬼使神差般挪到了柜子旁边,我的手已经放在了暗格的开关那里。 只要我轻轻一按,暗格就会打开,淬火莲的种子就会弹出来。 不要按,不要按。 尽管我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手还是情不自禁的按了下去,这种时候我太需要头脑清醒了。 我像个瘾君子一样,将淬火莲的种子拿了出来,放在口鼻出疯狂的嗅着那里散发出来的清香。 此时,这是可以救我命的解药;但来日,它便会成为催命的毒药。 在那股清凉之意涌遍全身之后,我又疯狂的嗅了几口,直到浑身充满了力量,头脑也逐渐清醒,我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我很想抽自己两耳巴子,但明显现在不是时候。 陈琦还在等着我去救她,这一次,我定不能让瓜皮帽伤她分毫。 随便将种子放回原处,我换了身衣服,赶紧冲下了楼。 昨晚回来的时候,老丁让我开走了局里那辆没人愿意开的桑塔纳,虽然寒酸了点,但总好过每次急用车的时候找不到的士。 陈琦的家我倒是知道在哪里,她回信江过后,就一直跟陈半仙在一起住,昨晚临走时,她把地址告诉了我。 我赶紧驱车赶了过去,并同时联系了秦沛,王正卿在盯着顾曼那边的情况,此时只有这个流氓老狗能帮上忙了。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一章 复述一遍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电话里等我说完情况之后,秦沛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峻。 毕竟这等于是风水祭坛的幕后组织再次现身,我们现在要抓的就是他们现身的机会。 饶是如此,这家伙还是抱怨了两句,说他刚到局里准备跟老丁办交接,但还是立马掉转车头,前来驰援。 嗅过淬火莲的种子过后,我现在浑身都充满了力量,那药效比古一道长的药丸要高出数倍。 即使如此,此时握着方向盘的我,也一阵一阵的头皮发麻,并不是药效消退,而是瓜皮帽在挂掉电话时说的话。 阳光大厦的坠亡案件,陈半仙,现在轮到陈琦了。 虽说陈半仙的死跟我应该没多大关系,但他说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人会因为我不放手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无疑是在跟我示威,无疑是在说阳光大厦的坠亡案应由我买单,也无疑是在抓着陈琦的脖子跟我说,她就是下一个。 我感觉自己抓着方向盘的手开始颤抖,甚至连车身都有些不稳定起来。 这个幕后组织的残暴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 很快,我就赶到了陈半仙家楼下。 这是一栋危楼,墙壁上已经画上了拆字,别看陈半仙在黑市寒酸的很,连个像样的摊位都没有,但他手里握着不少钱,几百万资产总还是有的,住在这样的地方未免有些出入。 而楼下还停着另一辆车,秦沛的座驾。 我们局离这比较近,他比我先过来也算正常,而我电话里就已经告诉了他地址。 看样子车在这里已经停一会了,他还没下来是在楼上找到陈琦了吗? 我赶紧爬上楼梯,来到了陈半仙家,按理说现在该是陈琦家了。 门是打开的,房间里面很乱,有些占卜的东西,还有不少小摆件。 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一股烟味,定是秦沛没错了。 他客厅的窗台上,而陈琦这个时候就坐在沙发上,卷着身子瑟瑟发抖,像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 看到她没事,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前有阳光大厦坠亡案,后有陈半仙惨死,要是陈琦也命丧黑手,那我真的会崩溃。 秦沛看了我一眼,摇摇头,继续吸着他的眼。 我皱了皱眉头,又用眼神示意了他一眼陈琦,这家伙才极其不情愿的把烟掐灭。 不得不说,借调过后,秦沛成了我顶头上司,我很不喜欢他流里流气跟街头流氓似的,一点都不像个正经办案人员,但他很少摆官架子,就像刚刚我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很不爽的掐灭烟头,换其他上级试试,恐怕早就给我小鞋穿了。 陈琦也发现我来了,但她没说话,只是窝在那里,像是受惊的小鸟,连翅膀都忘记了怎么打开。 我上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 “不要怕,这是我同事,秦沛,秦组长。” “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不会让那个人再伤害你的。” “一定要撑住,不要让他们小瞧了你。” 无论是询问,还是心灵鸡汤,对此时的陈琦似乎都没什么用。 我无奈站起身,给秦沛丢了一个眼神,和他一起来到了卧室。 卧室也一副乱糟糟的样子,这种乱不是日常生活的那种乱,倒像是有人在刻意翻找什么东西。 “你什么时候来的?” 问的同时,我随意在卧室里翻找了一下,试图找到更多的线索,比如说瓜皮帽把房间收拾的这么乱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一直以为他杀陈半仙是为了灭口,但现在看来不仅仅是为了灭口,还为了找到某种东西。 “不用找了。”秦沛有些不耐烦的说:“我们又不知道人家里有什么,只有等那个女娃娃愿意说话了之后,才能确定。” 其实秦沛说的很对,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原来有什么,所以也不可能知道丢了什么。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问,但还是忍不住左右张望,试图发现一些细节来填充瓜皮帽出现的线索。 秦沛又从怀里抽出一根烟,打火机都掏出来了,但想了想,又给放了回去。 “没多久。”他说:“我来的时候,这小姑娘正窝在楼下的垃圾堆旁边,直觉告诉我,她就是受害人,我上前询问,在取得了她的信任之后,才把她带上来。” “你还知道先取得信任呢?”我笑了笑,调侃说:“还以为你直接把人家姑娘拖上来了呢。” “瞎说。”秦沛翻了个白眼:“老子是那样的人吗?” “是。” “嗨你小子,跟谁说话呢,我是你组长知道不?” 秦沛摆了两下官架子,又换回痞气的流氓派头:“话说回来,这女娃娃挺俊俏啊,有男朋友没?” “……” “我说秦组长,是不是在你眼里就没有能让人认真起来的事?” 这家伙,顾曼在的时候调戏顾曼,现在陈琦正伤心呢,他又问人家有没有男朋友,这种人在我们体制内,早就被揪过去上思想课了。 秦沛咳了两声,又换了一副语气接着说:“好好,认真点行吧,那你说现在怎么才能让那姑奶奶开口说话,我刚刚可就差跪地上求她了,问题是姑奶奶也不理我啊。” 从女娃娃变成了姑奶奶,我相信秦沛真的已经尽力了。 只是此时的陈琦,不可能向任何人打开心扉。 本来是愉快的回家探望父亲,结果父亲被杀,现在连她都差点被凶手伤害,这些都超过了她这个年龄应该承受的极限。 但现在的问题是,瓜皮帽来把陈琦家翻了个底朝天,还抓住了陈琦,他为什么不动手? 我不是说希望陈琦出事,只是一条人命在瓜皮帽的眼里不算什么吧?陈琦看见了他的脸,他更应该杀人灭口才是。 再者,他这番举动,以及他说的那些话,等于坐实了他杀害陈半仙的事实。 我的手机已经录音,只是以后制裁他的时候,这个录音能不能用上,还得另说。 我把自己的猜测跟秦沛沟通了一番,他表示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但这个瓜皮帽肯定是从陈琦家里带走了什么,不然的话没必要白跑一趟。 我点点头,的确如此,但这样一来,我们就要把目光锁定在陈琦身上了。 只有她的配合,才能帮助我们找到更多的线索。 可问题是现在,陈琦不会相信任何人,甚至包括我们的同志,说起来也怪我,昨天晚上就不应该让陈琦回来,把她安排在局里的招待所也就不会有这档子事发生了。 “我去试试吧。” 我让秦沛先别出来,他一副流氓派头,只可能加深陈琦对他不好的印象。 来到客厅之后,陈琦整个人依旧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没了父亲的保护,她现在显的特别无助。 我轻轻的走上去,靠着沙发坐在了地上,背对着她,以防出现眼神的对视让她感到紧张。 “找个时间跟妈妈说一声吧。” 其实我是猜的,根据她现在的精神状况,我猜她还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母亲,她在自己一个人扛着这血淋淋的事实打击。 否则,她不会这么脆弱。 说完这句话我也就没有说别的,要是像秦沛这样劈里啪啦问一大堆,那此时的陈琦根本处理不来那么多的文字信息。 现在对她,就要跟对待牙牙学语的小婴儿一样,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让她处理这些文字细节。 果然,过了好一会,就在我以为这个法子没什么用的时候,陈琦给出了反应。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的声音很轻,将那种担惊受怕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愿意开口就是一件好事,当下没有做出再多的反应,只是静静等待她再次开口。 “或许在她眼中,爸爸早就是个死人了,我不知道她听说这件事之后反应如何。”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缓缓开口,接着说:“更何况他们还有你这么个女儿,你明白我意思吧?” 过了好一会,陈琦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客厅里一时陷入比较尴尬的境地,陈琦缩在沙发上,我就坐在旁边的地上,两个人就这样默不作声。 我在等着她开口,她或许也在等着我先开口。 这并不是僵持,只是对于互相的尊重。 “那个人很可怕。” 陈琦忽然开口,说实话吓了我一跳,但也很兴奋,她终于肯主动提起来了,看来我没有步步紧逼的追问,暂时取得了她的信任。 “你说,我在听。” “他就是个畜生……” 只说了一句,陈琦就忽然放声哭了出来。 我还以为她的身子被玷污了,正犹豫要不要起身安慰一下,但又怕她受到更多的惊吓。毕竟如果真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这个时候应该会见到男人就害怕,紧张。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那么短的时间,瓜皮帽应该做不出这种事吧?更何况秦沛还比我早到,要是她的身子被玷污了,秦沛应该会发现才对。 但很快,陈琦就用一字一句颤抖的语言,告诉了我血淋淋的事实,那比玷污了她还要痛苦。 “他在…我耳边,把杀…杀害我爸爸的过程,一点…一点复述了一遍。“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二章 杀人诛心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瞬间如坐针毡,下意识站了起来,像她一样受到了惊吓。 同时,也攥紧了拳头。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倘若瓜皮帽杀了陈琦,也就一了百了,她感觉到的痛苦只有那一瞬间。 但现在,父亲被杀的画面,将会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一遍又一遍的闪回着,甚至……伴她终身。 这样的痛苦会导致很多可怕的结果,其一就是抑郁。 到最后,陈琦可能会自己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选择自杀。 所以我才说,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陈半仙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他家里又到底有什么东西,怎么会让瓜皮帽下如此杀手。 但现在不是分析的时候,我赶紧坐到了沙发上,手慢慢伸过去,放在了她的肩背上。 只是这样轻轻的搭在上面,没有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打,这时多余的动作可能会让陈琦更加痛苦,烦躁,焦虑。 我这样做,只是想告诉她我在,让她能感受到我手掌的温度,告诉她周围远不止她一个人,我、我们都可以分担她一定程度上的痛苦,只要她愿意配合。 我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感受着她的痛苦与无助。 过了好一会儿,陈琦大概是想清楚了,刚刚那种无助、焦虑的情绪也消失了不少,这才缓缓开口说: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我…能想起来的尽量都告诉你。” 她的妥协,源于迫切想要抓住杀死自己父亲的凶手。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从她的话里面看到了一抹建议,就如同顾曼看那本笔记时的神色一样。 “要不,我先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先休息两天。” 虽然我也很急切地知道关于瓜皮帽地更多信息,但审讯只有选对了时机才能事半功倍。 但陈琦却摇了摇头:“不用,就现在吧。” 她眼神里充满了绝望,这个时候甚至慢慢涌出了一丝仇恨地怒火。 “那这样吧,你给我讲讲今天发生的事情,没听完之前我什么都不问你,你想到哪就说到哪,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压力,我现在不是在给你做笔录,并且我保证也不会有其他人来给你做笔录,你大可放心。” 我这么说地目的其实只有一点,最大可能的让陈琦把当时的画面给还原出来。 传统一问一答的方式是我主导了这场问询,可能会漏掉很多细节,但如果让陈琦来主导整个事件,就会不一样了。 陈琦点点头,开始了回忆。 无论是她面上神情,还是眸中神色,我都能清晰的观察到她正进入痛苦的轮回,我的话似乎似乎将她拉回了深渊。 “昨晚回到家之后我就没怎么睡,想了一夜要不要给妈妈打电话,天快亮的时候我把家里收拾了一遍,至于下一步,我也还没有想好,就坐在收拾好的行李箱旁边一直坐着。” “我想过要讨回港岛市,但肩上的责任不允许我逃走,可一个人面对这些实在是太难了,后来我下楼去倒垃圾,回来的时候发现门没有关,但我明明关上了的,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在客厅里翻东西。” “我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他的眼神把我死死的锁住,我想逃,但脚就跟黏在地上了一样迈不开步子,知道他朝我压过来,我才赶紧跑下来给你打电话。” “他一直背后追,其间还断断续续发出奇怪的声音,我几乎是摔下去的,但他速度太快了,我刚跑到楼下就被他抓住了,然后就被他抢走了手机。” “接下来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陈琦顿了顿,眸子里开始涌出更多的仇恨来。 “他扔掉电话以后,便附在我的耳边,他说他一拳就…就……” 说到这,陈琦再也说不下去了,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一样。 我赶紧抓了抓她的肩膀:“好了,该了解的我都知道了,不用说了。” 接下来就是瓜皮帽如何徒手打死陈半仙的过程了,我没必要知道,从与他唯一一次教授的过程来看,他的确有那个实力徒手打死一个人,还打到那个程度。 但这跟案情没多大关系,所以没有必要让陈琦再说一遍,那样只会让她内心深处受到更多的折磨。 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陈琦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被困到这个循环里面不能自己,很快她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甚至反过来跟我说她已经做好准备了,让我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故事都说完了,是该趁热打铁了。 “是这样,我问的问题可能会促发你回忆中不好的那一段,要是让你感觉到不愉快,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明白我意思吗?” 陈琦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我记得你说过他的脸很可怕,你能具体跟我描述一下吗?” 前面我就打过招呼,接下来的问题可能会让她感到不适。 果然,陈琦神色怔了一下,接着说:“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戴了面具。” 本来我以为瓜皮帽这一次大白天的没有戴面具,陈琦有机会看到他的脸呢,听陈琦这么说,我失望了一下,但没曾想陈琦竟接着说:“但我看到了他的眼睛。” “眼睛?” “是的。”陈琦重重地点点头:“他的眼睛很像蛇,就那种最毒的蛇,感觉他下一秒张开口就会吐出蛇信子的那种,至于面具,是一个诡异的娃娃脸面具,也挺吓人的,但我觉得他的眼睛更吓人。” 我见过瓜皮帽戴的面具长什么样子,确实很吓人,但那天晚上在黑市我并没有与他发生直接的眼神交流。 “你确定吗?”我再次跟陈琦确认:“蛇的眼睛你知道长什么样吧?” 她十分分确定的点点头:“就那种黄褐色的眼珠,中间的瞳孔是纯黑的。” 陈琦形容的确实很像是蛇的眼睛。 瓜皮帽戴了面具,即使是戴美瞳也不可能被看的这么清楚,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天生眼睛就是这样的。 外国人吗? 这在我脑海中,留下了疑问,但是瓜皮帽的吐字发音和骨架都跟外国人不搭边。 “好,他除了跟你讲那些以外,有没有说过其他的事情,比如说自言自语什么的?” “自言自语吗?” 陈琦想了很久,最终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他在房间里面找什么吗?”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又看了一遍,这乱糟糟的房间,陈琦之前说她把房间收拾了一遍,收拾了一遍总不应该这么乱吧。 她又一次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恐吓完我之后,他好像又返回了家里,但我没见他出来,然后你的那位朋友就过来了。” “什么?” 我惊了一下,还没有出来吗? 一直在卧室门口偷听的秦沛,也注意到了这句话。 我和他做了短暂的眼神交流,他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赶紧窜了出去。 陈琦注意到秦沛的动作,随即看向我。 “没事,他去检查一下这栋楼有没有危险。” 陈琦点了点头,但眼神里还是缺失了不少东西。 安全感,她现在急切的需要安全感。 可惜母亲不在她身边,能给她安全感的只有她自己。 我的问题已经问完了,接下来只需要秦沛确认这栋楼没有危险,我就可以带着陈琦先离开这里。 不管怎么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我不能再让陈琦一个人住在这里。 她的生命安全,应该直接受到我们组织的保护。 但就在这个时候,陈琦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 “我想起一件事,他把我的手机拿走了。” “手机?”我下意识有些不敢相信,一个手机有什么好拿的,除非这个手机里面有什么瓜皮帽想得到的东西。 陈琦点了点头:“他把我手机摔在地上,临走又特意捡起来,拿走了。” “里面有什么东西吗?比如…比如你爸发给你的?” 我的问题并没有让陈琦不适,只是下意识的摇摇头,并接着说道:“没有吧?手机是我刚买的,也就用微信跟他聊了几句而已,然后我就来信江了。” 陈琦的话让我忽然想到件事,赶紧打电话给了调查科,问他们当时有没有找到陈半仙的手机。 电话里,调查科的同事告诉我,并没有。 随后我又问陈琦是不是被她拿走了,她也摇了摇头,说是她当时去医院的路上就试过打电话了,但没有打通,处于关机状态。 这就奇了怪了,瓜皮帽杀人也就算了,拿走手机是什么操作,陈半仙的手机,陈琦的手机,这里面能有什么? 我又让陈琦仔细回忆了一下,说不定她没注意到的一个小细节,就是关乎整件案子的关键线索。 但想了半天,陈琦还是摇摇头说她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我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今天能从陈琦的口中得知这些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她刚刚受到了惊吓,可能有些细节被暂时忽略了,都是很正常的。 本来我想跟她商量一下,让她跟我去局里的招待所住几天,但秦沛却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话筒里,他的声音有些战栗。 “张垚,你到楼顶来看看。”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三章 破案小能手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秦沛这人虽然有点痞气,看起来也不怎么正经,但遇事却很从容。 如话筒里这样的声音,平日里是听不到的,他永远都是那副流氓派头,嬉皮笑脸不把事当事,但这一次,我从他的话里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势头。 “我去楼顶看看,你就待在这,我们马上就下来。” 说完,我赶紧向楼上奔去。 这里已经是一栋快要拆掉的危楼了,墙体都开缝了,所谓的楼顶其实就摆放着几台老旧的太阳能热水器,看样子都已经不能正常运转了。 我上来时,顶层的铁门像是刚刚被踹开,应该是秦沛的杰作。 “来了来了,怎么回事?” 我三步跨做两步走,没两下就奔了上来,秦沛就站在入口处没多远,当他给我侧开一个身位,让我看到他眼前的东西时,我愣住了。 不,不是愣住了,是被吓到了。 鸡皮疙瘩很快就爬满全身,我打了一个寒噤,眼前的景色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这…怎么可能。” 我张开了嘴巴,不敢相信。 秦沛同样也是如此,他紧紧盯着那炷刚刚燃完没多久的香,话都说不出来。 在我们眼前,是一个小型的祭台,木制的,很小很小,连个人都站不下来,但却依旧做的非常精致。 几台上有一个铜制的鼎炉,上面插着一炷香,此时刚刚燃完,还在冒着轻烟。 但是,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这祭坛的周围,五具惨白的骷髅围成一圈跪在祭坛周围,确切的说是跪坐的姿势,头也耷拉着。 “这他娘的太邪乎了,有五具骷髅,会不会出事啊?” 秦沛声音有些沉重,说着的同时他也慢慢走了上去,想要看看那些骷髅的情况。 “别碰。” 我出声阻止,但已经晚了。 秦沛的手指刚刚碰到其中一具骷髅的头盖骨,那具骷髅便刹那间散架,碎落一地。 “卧槽他娘……” 秦沛爆了口粗话,一瞬间的功夫就从原地往后跳了三五米。 没错,就是三五米,原地往后跳,我都做不到,这家伙功夫很好啊,但至于怕成这样么。 不过别说是秦沛了,就连我也有些后怕,大白天看到这样的景色。 并且最主要的不是这个,而是秦沛刚刚所说的,已经五具骷髅了,会不会出事。 所谓的‘出事’便是幕后组织布置风水祭坛的初衷,集五行命数的人轮流献祭,以招魂幡为引,待献祭完成之后,便可以达成某种墓地。 当初水库的祭坛是如此,不过那个祭坛已经被砸了。 后来秦沛发现了阳光大厦的祭坛雏形,也被我们给砸了。 现在这个危楼楼顶上的祭坛,让我瞬间心跌至湖底。 难道阳光大厦上的只是个声东击西的半成品?幕后组织想要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好在这里完成他们的祭坛献祭? 可顾曼现在安全的很,火命之人他们是去哪里找到? 虽说我说过百年难遇,万里挑一,我泱泱华夏,人口基数这么大,找是肯定能找到第二个,甚至是第三个,第四个,可也没那么容易就找到吧?他们的人不是前段时间还在跟踪顾曼吗?难道那也是声东击西,转移我们注意力的? 一个又一个疑问在我的脑海中漂浮上来,我想不通,想不明白。 秦沛这个时候又不害怕了,他慢慢走了上来,蹲在了那堆散架的白骨面前。 我则将目光放在了四下。 这里一片区域都算是待拆的危楼,但陈琦家这一栋楼有七层高,算是周围最高的一栋楼了,周围一片三层的,四层的,一眼望过去,就像一块又一块小方块。 至于风水,陈半仙选的地儿,自然不用多说。 坐北朝南,气场平和,虽然财运有点弱,但还不至于到衰败的地步;再加上这周围的几栋楼平齐相拥,流年方位开的坎门,而坎门震主,孤儿宜守成,不宜创业。 虽是如此,但陈半仙却是把这块地的风水调的极佳,但没想到最后却成了瓜皮帽设立祭坛之地。 “张垚,你看这些骷髅白骨,他们好像…好像……” 秦沛的声音越说越恶心:“好像是新鲜的?” “……” 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新鲜的?你当是吃的啊?” 秦沛嘿嘿笑了两声,拗不过我,只好板着脸说:“你给老子看看这是不是新鲜的?” 我无奈的蹲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还真是把我吓了一跳。 如秦沛所说,这些白骨当真新鲜的很,甚至都不是那种肉身刚被腐蚀完的新鲜,而是那种刚刚从血肉中剥离出来的新鲜。 可…瓜皮帽是怎么做到把一句白骨骷髅从血肉中剥离出来,甚至还能够保持这种姿势的? 我表示怀疑,但这个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我不知道是陈琦还是别人,赶紧起身堵住了门口。 此时,陈琦刚刚跑上来,我见况赶紧冲上去堵住了她。 “我不是让你在家里呆着吗,我们马上就……” “你让开,我要看到底……” 陈琦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直接一把将我推开,然后跨上了楼顶。 当她看到那些骷髅和祭坛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五秒钟过后,便扶着旁边的墙壁开始干呕。 我赶紧上去堵在她的视线前,尽量不让她眼角的余光看到这些东西,对于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女生来讲,这样的场面确实有些不宜。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抬起头,有些绝望的看着我,那眸中神色满是不可思议。 其实又和尝试她,我一开始接触到这些的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哪怕是刚刚看到这场面,心里和胃里都很不是滋味。 “陈琦,有很多事,没法用基础科学来解释。” 我如此告诉她,但她却忽然问:“那这一切为什么会跟我父亲扯上关系?” 我回答不上来她的话,只能说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这话说的很无力,因为能不能调查清楚,我也不敢打包票,幕后组织领先我们太多了,他们似乎能将我,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中,还不亦乐乎。 最后我将陈琦慢慢扶下了楼,至于楼顶交给秦沛去处理了,不过我也给调查科的同事打了电话,让他们过来将那些白骨转至法医处做鉴定。 这些白骨不一般,在校期间的解剖课我虽然学的不精,毕竟我专业不是那方面的,但这些白骨表面釉质真的太新鲜了,真的像是刚刚从血肉中剥离出来一样。 调查科的同事已经替我们收拾了不少烂摊子,一次比一次玄乎,这一次是五具新鲜的白骨,下一次是什么就不知道了,搞的他们现在一接到我的电话就腿发软,还跟我说让我放过他们吧,说是法医处来了两个实习法医,这两天正吐的严重呢。 玩笑归玩笑,该鉴定的还是要鉴定,与此同时我心中还生出来一个更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刚生出来,我便打电话给老丁,让他帮忙跟档案系统的同事打个招呼,搜集最近一个月信江市失踪的人口,以及尸体。 如果这五具白骨真的足够新鲜,但他们就是五条鲜活的生命。 截至到现在,瓜皮帽的手上已经不知道染了几条人命,我还险些成为他手下的亡魂。 想到这,我心中就一阵阵的发寒。 等调查科的同事走之后,秦沛才踏进屋。 “走吧。” 他这话是跟陈琦说的,陈琦还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去哪。 “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们不能再冒险了。”我站出来对她说道:“如果今天凌晨我能拦住你,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我们不能再……” 我还没说完,就被陈琦一句话硬生生堵了回来。 “可要是没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你们也不会发现楼上,不是吗?” 别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让我继续留在这里吧。”陈琦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在跟我们说:“既然他今天没有对我下手,那以后肯定也不会,让我留在这里吧,我可以当诱饵,可以把你们引他回来,你们可以抓住他,可以……” 陈琦说的都对,她的确可以像顾曼一样当诱饵,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耐心,肯定能钓上来几条鱼。 但顾曼是我们的同志,是体制内一份子,是光荣的人民JC,做诱饵是她职业道路上一道关卡,她有这个责任和义务去做。 可陈琦不一样,她是受害者,且刚刚成年,即使这个决定于案情有利,我也不能答应她。 说实话,我被她给说动了,但出于为当事人人生安全考虑,出于心中的道德标杆,我必须拒绝她。 我回头看向秦沛,看得出来他也很心动,但同时他也对我摇了摇头。 这个动作陈琦也看见了,她刚想出声再次恳求我们,我便上前一步。 “很抱歉,我们必须拒绝你,但我保证,案子一定会调查清楚给你个交代。” 话的确很无情,为了照拂陈琦的情绪,我又补充道:“这样吧,招待所有点寒酸了,我带你去我同事家吧,她比你大几岁,是个知心大姐姐,你有任何疑问都可以跟她说,她可是我们局里的破案小能手。”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四章 这里的人哪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主要考虑到刚发生这样的事情,陈琦一个人独处时,会将各种负面情绪无限放大。 而我们局招待所确实有点寒酸,都是大老爷们不说,那里的气场也比较激昂,不适合陈琦长久的待下去。 相反顾曼就不一样了,她经常在家,执行任务期间去不去局里都无所谓,正好陪陪陈琦,又能开导她一下,再者陈琦的运势很强,只是年龄太小导致遇失去至亲这种事有点措不及防,等她稳定下来,两人互相开导也说不定。 陈琦还想说什么,但我跟她讲如果她不配合我的话,那案子很难继续调查下去。 听我这么说,她才只好点点头答应下来。 要收拾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只是被瓜皮帽翻的有点乱,从新分装一下就好,等陈琦收拾好行李,我便让她跟秦沛先下楼,我自己则独自来到了楼顶。 此时那些骷髅已经被调查科的同事带走了,鼎炉也被他们当成物证带走交给物证科的同事,只有这祭台我没让他们拆。 不拆掉这些祭台的原因无他,只是我想看看瓜皮帽到底在使些什么手段,他要报复我,又能报复到何种地步。 首先,按照之前的推测,那五具白骨如果已经被献祭了,那么他们的亡魂应该没有消散才对,毕竟秦楚发现鼎炉上的香火时,香还没有烧完,就证明瓜皮帽在进行最后一步招揽亡魂的操作。 而把这些亡魂拘为己用,就需要一个物件,招魂幡。 我相信瓜皮帽的实力,他手中招魂幡上被拘禁的亡魂可不止一条两条,只是这么小的祭坛,只有香案,没有符文,没有供奉石像,他是怎么操作的? 再不济,也得有五行亡魂的符文刻录,才能让祭坛发挥作用吧? 除非…除非他只是单纯的吸纳了五条亡魂,以此来增强招魂幡的实力,增强他自己的实力。 如此就不需要凑齐五行命格的亡魂,也不需要那么多苛刻的条件。 这就如同杀人越货那么简单,只需要在人死后,用招魂幡拘住升天的亡魂,再以檀香抚其躁动,久而久之,失去自由不能轮回的亡魂便会生出怨气,怨气越重,则招魂幡的实力越强,在浓郁的怨气当中,这些亡魂也会成为招魂幡的奴隶,供瓜皮帽使唤。 所以这是一种极其邪乎的邪术,我只听过理论之说,但没想到有人可以做出来。 其实早在水库祭坛露出原型之时,我就该做好准备,因为幕后之人必是无所不用其极。 邪术?恐怕在他们眼里,这是净化人类的正统大道。 我没有急于离开,而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祭坛最不起眼的地方。 早前听爷爷说过,血连心,而这种玄乎的祭坛献祭又极其依赖血液跟亡魂的怨气,如果以后瓜皮帽再次启用这个祭坛,在一定范围内,我应该可以有所感应,比如说心口隐隐烧痛。 至于管不管用,那就不得而知了,如果瓜皮帽不再动用这个祭坛,那它摆这里也无大碍,我看过周围风水,祭坛的成型并没有破坏这片危房的气运。 做完这一切,我才赶紧下楼,陈琦已经坐在秦沛的车上了,但等我上了桑塔纳,她竟又下车来到我的车上。 看来,估计是秦沛又调戏人家姑娘了,这老狗就不能分时间分人么,现在陈琦那么敏感她是看不出来? 我边启动汽车,边尴尬的笑了笑:“秦组长人就那样,没个正形,你别介意。” “没…没事。” 陈琦的声音很小,我摇下车窗,跟秦沛比了一个中指过后才率先启动车子。 按照我们的约定,他去局里跟老丁办交接,我送陈琦去顾曼家。 路上我给顾曼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听说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她欣然答应下来,说是正好没人配她,她都快要闷死了,让我赶紧把人送过去。 其实把陈琦送到顾曼家,确实会增加顾曼的危险程度,并且一旦发生危险,甚至就连顾曼母亲都会遭到牵连,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王正卿在暗中盯着才尤为重要,我想秦沛应该也会跟王正卿打声招呼,让他多加注意。 到顾曼家楼下之后,她亲自下来接的我们,陈琦的面相不仅绝佳,看上去也是很讨喜的,顾曼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上了。 女人有时候成为好朋友的点简直太奇怪了。 在来的路上我有跟陈琦说过顾曼的性格,并告诉她顾曼性子大大咧咧,直来直去,让她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不必拐弯抹角。 但初次见面,陈琦还是有些扭捏和羞涩,毕竟她现在算是借住在顾曼家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要不要上去坐坐?” 两人互相介绍完之后,顾曼邀请我上楼聊聊,我摇了摇头说还有案子要调查,同时给她使了个脸色,她立马心领神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黑市陈半仙的案子我虽然没跟她说,但她从局里也能了解到,何况我打电话跟她提起陈琦,她就该联想到了。 “张sir……” 临走之前,陈琦喊了我一声。 我能明白她现在的心理,把她留在这里就好像丢掉她这个累赘了一样,但总好过把她安排在招待所,那里实在不适合她一个女孩子住。 “没事的,顾曼是我很好的同事跟朋友,只有让你住她这里,我才放心。” 我轻轻上前,安慰她说:“现在我要去调查案子了,你也希望我尽快把这件事调查的水落石出对不对?” 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眼神里有些希翼的神色。 “这才对嘛,那你就乖乖跟顾曼姐姐在一起,剩下的交给我。” “嗯,我知道了,张sir。” 郑重地点过头之后,陈琦才转身跟顾曼离开,直到她俩消失在楼道里,我才从新发动车子,准备离开。 没过多久,我就收到了顾曼的短息。 “张sir,小姑娘很听话,我给她安排到了客房,现在收拾行李呢。” 在‘张sir’后面她还加了一个捂嘴笑的表情,这个女人啊,找到调侃我的梗了。 我给她回了条信息,让她多跟陈琦聊聊,然后便赶紧驱车来到了黑市。 既然这案子是从黑市起来的,那就该从黑市结束。 瓜皮帽的出现,洗脱了王守财的嫌疑不错,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无辜的。 那天晚上他的表现实在是有些不打自招的意味。 即使他跟陈半仙的死没有直接关系,也会知道点什么。 当然,我这并不是非要找人家的茬,只是谁会好端端的从一个即将送进抢救室的人手里抢夺证据,甚至还带人围堵JC? 之前调查科的同事过来调查时,没有拘留他,只是做了简单的笔录,这事都是我安排的。 放长线,钓大鱼;大鱼还没有上钩之前,王守财就是一个诱饵,至于诱捕的是谁,我也不知道。 他就属于那种钩直饵咸的饵,愿者上钩的存在。 大白天的黑市还没有开市,但凭着证件,我还是进了去。 这个点儿,各家各铺几乎都在睡觉,或者整顿货源,为晚八点的开市做好准备。 我无心留意其他,赶紧来到了陈半仙案的案发地。 旁边就是王守财的玉器铺子,此时他的玉器铺子正大门紧闭,但里面肯定是有人的。 我上去用门环扣了几声门。 果然没过多久里面便传来了店小二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大白天的不做生意。” “JC办案。” 我掏出了证件,但里面确实没有开门,不看那也就算了,反倒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很是慌乱的样子。 “开门,再不开门我撞了。” 这话自然是开玩笑的,就只有我一个人,并不具备撞门的条件。 但说完之后,里面的人却很快就过来帮我把门打开了。 玉器铺子还是那个玉器铺子,只是刚刚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却消失的无影无踪,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店小二问我:“JC同志,有什么事吗?” 我亮出证件,随后问他们老板王守财呢? “老板出去进货了。” 店小二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所以你就打算,堵在门口不让我进去?” 我没有跟他开玩笑,脸色愈发的阴冷起来。 说实话,秦沛训斥我的那段话,还是挺管用的。 对付他们这些人,不是靠证件就能解决的,如果自身没有什么气场的话,哪怕我的证件再高级,他们也会觉得我好说话,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店小二被我这么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之后,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给我让开了一个身位,将我请了进去。 如果刚刚瞥的那一眼一样,玉器铺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店小二一个人。 但之前那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发出来的,而是好几个人,并且当他们听到我的身份,又要查案的时候,显得相当慌乱。 “刚刚这里的人呢?” 我懒得跟他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 店小二却跟之前的王守财一般,没有好脸色的笑了两声:“JC同志,没有啊,这里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五章 真不能带走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自然能听得出来他在故意为难我,刚刚那些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我是不会听错的。 “你想清楚。” 我在玉器铺子里转了起来:“如果让我查到什么,你目前的态度就是故意妨碍司法公正,黄老板应该告诉过你这样的审判会判多久吧?” 猜都不用猜就知道,王守财肯定是打点过底下这帮人的。 否则的话他们不敢与司法抗衡,我不知道王守财给他们吃了什么药。 “JC同志,嘿嘿,我是真不知道。”店小二叫冤道:“这店里面一直都是我一个人,白天的时候我就负责打扫店里的卫生,把玉器擦一擦,争取晚上卖一个好价钱。” 他说的倒是有理有据,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 “那你刚刚为什么过了那么久才开门?很忙吗?”我又问。 那店小二见我一点脾气都没有,他的脾气倒是上来了,一股子不耐烦的味道说:“是啊,JC同志,我很忙的,这活要是干不完,那回头肯定是要被老板骂一顿,扣奖金不说,连工资都要扣。” 说完,还没跟我说话,他又笑了两声。 “嘿嘿,JC同志,要不你先出去,我慢慢收拾?” 我看向他,他也看向我,那脸上得意洋洋的笑,好像是在向我吹胜利的号角。 我也没搭理他,直接走上前说。 “不用了,在这耽误你工作挺不好意思的,和我和局里一趟吧。” 说着我抓起他的手就往外走。 店小二慌乱了一下,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连忙叫喊着。 “誒,JC同志,JC同志你做什么?” “来人啊,JC抓人了,JC抓好人啦。” 我一路将他拖到了门口,他也在不停的挣扎。 实际上他也就是叫唤的欢,我就是抓住他的胳膊往外走而已,他这顺势就往地上倒,一直挣扎,一直叫唤,好像我在暴力执法一样。 “演,接着演,我这胸口是有记录仪的,去了局里咱再见分晓。” 说着,我就准备把他拖出门口。 但这个时候,玉器铺子的后门却突然涌出了十几个壮汉。 有些面熟,跟那天晚上,案发现场的壮汉是同一拨人。 这些人一出来,就把我给团团围住了。 店小二当时急坏了,赶紧给他们挤眉弄眼,让他们快点走,但已经晚了,这人都已经出来了。 “哟。” “这不是没人吗?这不是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我高兴的笑了两声,低头看向店小二,饶有兴趣的问。 “嘿嘿,JC同志,他们不是人,他们就是看家护院的狗。” 这说的就跟真的一样,我去看那些壮汉的脸色明显都不太好,但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这种拿钱办事的工作,即使再不爽,也得干。 “行,那就跟我回局里好好说。” 说完我就准备带着店小二一起回去。 但那几个壮汉却不愿意了,纷纷堵在门口。 门就那么大,几个人都给我堵住了。 “昨天晚上你们应该都看过我的证件了吧?” 虽然话这么说,但出于纪律,我还是拿出证件亮了一遍。 “你们玉器店的小二,因不配合调查,所以现在我要带他回局里面审问一下,谁有意见吗?” 即使洒脱一点,我也做不到像秦沛那样流氓,这种事要换作是他,估计早就已经直接把人打了,然后再把需要带回去的人摁车上了。 但我和他不一样啊,我是有正经编制的,他那个编制就是一个挂牌。 几名堵在门口的壮汉,你看我我看你,纷纷犹豫起来。 昨天晚上我就说过,他们也就是看起来吓人,没有什么真把式,否则的话,这阵仗,恐怕早就跟我打起来了。 我一直都怀疑昨天晚上如果没有王守财喊他们让开,他们真的会跟我发生肢体冲突。 就比如说现在,即使是堵在门口的那几名壮汉有些犹豫,但这依旧阻止不了其他人摩拳擦掌,有些跃跃欲试的势头。 “好好,都不肯让开是吧?” 我问了一遍之后,依旧没有人答话,那些壮汉也没有一点要让开的意思。 见况我也没有犹豫,一只手押着店小二,另一只手拿出了手机。 像这种情况,我一个人即使应付的过来,也应接不暇,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打电话,请局里的同志前来协助。 毕竟我们有纪律规定,凡是这样的情况都必须有两名同志在场,否则的话一个人可能会有徇私枉法或栽赃普通民众的可能。 但这件案子,秦沛就只交给我一个人来查,我也没办法呀,总不能把顾曼给拖过来吧,她还在替我照顾陈琦呢。 可我这电话还没有打出去,其中一个站在我侧方的壮汉,挥舞着拳头直接打将上来。 我一个侧身躲开,他的拳头毫无预兆的打在了店小二的身上,而我的手机也险些摔掉。 “嗷…别打,别打我啊…” 我懒得与他们废话,押着店小二挡在身前。 “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什么吧?袭警,想清楚,这些可不是你们老板能帮你们洗干净的罪名。” 我一个个告诫他们之后,但并没有收到比较好的反馈,反倒是那一拳落在了店小二的身上,让这些人愈发的愤怒。 好在我虽然穿着便衣,但是胸前的迷你记录仪确实是开着的,刚刚发生的一切,全都被拍了下来,而至今为止我还没有动过手。 “行了行了,都已经这样子了,先把他拿下,等老板回来再说。” 店小二也是怕事的人,但这个时候却一点都不怕,反倒嚷着让那群壮汉把我拿下。 我真是不知道该笑他傻,还是该夸他聪明了,这不是正合我意吗?反正局里面最近空出来几间临时关押房。 最可悲的是他们刚刚的动作并没有打断我的电话,这个时候电话已经接通,我迅速的报上这边的地址,要求局里面的同事带着人和空车过来接应我。 等我挂掉电话的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但最蠢的是,这个时候他们都不跑,反倒一个个朝着我冲了上来。 天地良心,我一个人两条腿,手里还押着一个店小二,他们如果都跑的话,我一个都追不上。 但现在,他们一个个送上来,但是不需要我费事了。 对付他们,我还是有把握的,即使一只手还在押着店小二,我也能左闪右挪,一个个将他们制服在地。 不过我还是刻意的没有下重手,否则的话,纪律方面就真过不去了。 几分钟之后,十几个壮汉全都一个个趴在了地上,纷纷动弹不得。 他们只是暂时被我卸了力气,手脚发软而已,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正常,但那个时候,局里的同事已经赶来了。 而店小二在刚刚的打斗过程中,也受了不轻的伤,不过全都是他们的人打的,没办法,打起来的时候我也顾不上他。 “JC同志,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怂恿他们打你的,求……” 店小二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旋即指了指自己胸前的记录仪。 “现在承认是你怂恿他们打我的?队友全都被你卖完了,现在开始卖自己了?” 店小二这才反应过来我胸前还有一个迷你的执法记录仪,赶紧闭上了嘴巴,但是为时已晚。 我将他拷在旁边的货架上,那些壮汉暂时一个都跑不了,所以我倒不担心他们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趁局里的同事还没有过来,我准备去他们的后台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猫腻。 但就在我要掀开那块布帘子进去的时候,里面突然钻出来一人。 我愣了一下,差些被撞了个满怀,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定睛一看,里面走出来的人竟然是王守财。 我心里顿时生出猫腻,这店小二刚刚才说他们老板出去进货了,现在又从里面出来是几个意思? 没等我开口,王守财就慢慢向我走过来,一点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通往后台的是一条比较狭窄的通道,他不停,我就只能后退。 但退了两步之后,我站住了。 我的职业不允许往后退,我肩上的责任也不允许。 “王守财,你的店小二不是说你出去了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你给我解释解释。” 王守财却根本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 只是轻呵呵的笑了两声。 “JC同志,你这是要干什么呀?后面可是我的私人领地,据我所知,就算是JC,没有搜查证,也不能随意的侵犯别人的隐私吧?” “是吗,你想要一张搜查证?” 看样子这老东西是准备跟我翻脸了,今天这后台我是进不去了,况且就算,他们刚刚在里面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此时,王守财已经出来,就代表里面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干净了,我就算强行进去,也挖不到什么料。 想到这,我索性往前厅走去。 “行,既然王老板想要一张搜查证,那我就满足完了吧,只是你这些员工,我可就要带回去了。” 说着我便拎起店小二,此时店小二可怜巴巴的看着王守财,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我瞬间反应过来,合着刚刚这些人是在给我演戏呢,店小二故意露出那么多破绽,明显就是在拖延时间。 我守财慢慢走上来,目光有些不怀好意。 “JC同志,恐怕我这些员工你今天还就真不能带走。”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六章 五行命格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眼睛慢慢眯成一条缝,王守财还准备怎么办? 但还没等他继续装逼,门口的警笛声就响了起来。 他脸色大变,估计也是没有想到,我的同事会来得这么快。 “王老板,现在你这些手下,我能带走了吗?” 我话音刚落,十几名我们局的同事就冲了进来,他们见况,话也没有多说,直接就把地上躺着的那些壮汉给铐住了。 跟我打了声招呼之后,便把人给带上了车。 我对着王守财挥挥手,话也没说,直接将店小二给带走了。 他至始至终脸色铁青,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我把人带走,那张能言会道的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 我开始慢慢摸清王守财的套路,他就是欺软怕硬,看我一个人的时候,什么话都敢说,反正只有我一个人,死无对证,他只需要把我胸前的执法记录仪给拿走,然后即使我们发生冲突,他也可以,死咬着一张嘴说,是我暴力执法打伤了这些人。 毫无疑问,这样的方法是管用的,我们出警的纪律,一是要佩戴执法记录仪,二就是需要有一位搭档,两者都是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 但刚刚一瞬间,突然拥有这么多,我们的方士,王守财就彻底没招了,他知道这个时候少说话,甚至不说话,对他而言都是有利的。 毕竟这个时候他所说的每句话,在将来都有可能是呈堂供证。 我押送着店小二上了车,领队的同事问我这些人要怎么处理? “关起来,先给一个十五天的套餐吧。” “那不要审问?”同事问我。 我摇了摇头:“走常规程序,随便,做一个笔录就行,交给来实习的同事吧,这些只是小虾米,套不出什么话的。” 说完,我看像玉器铺子,此时王守财也站在门口,我们俩四目相交。 无论如何,现在王守财再也摆脱不了嫌疑,就算他跟陈半仙的谋杀案没有一点关系,那他在这背后藏着的东西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说清楚的,他在后台搞些什么名堂呢? 这些暂时都还是未解之谜,表面都朦胧着一层迷雾,但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肮脏的东西总会被挖出来公之于众。 把这些人抓好局里之后,我便没有再管他们。 前面我就说过他们只是小虾米,真正的大鱼是王守财,以及王守财在背后搞的那些名堂。 而现在能保释他们的只有王守财,我想等王守财来保释他们的时候,再去突击检查他的玉器铺子。 这当然了,他也可以选择不来保释,但除非他想自己的员工被关押十五天。 但这样一来,他的玉器铺子可能就无法正常运转了。 事情到这也就算告一段落了,顾曼和陈琦那边有王正卿看着,我并不需要担心他们发生什么意外,如果幕后组织出现的话,秦沛会通知我,我在陈琦家楼顶上留下的那一滴血,在祭坛再次启动献祭时,也会发出预警。 所以我赶紧回家睡了一觉,毕竟小命要紧,这段时间以来的体力与精力双重透支,让我体内的毒素变得不稳定了许多。 距离我上一次回家才过了几天,今天早上竟然就又一次毒发。 但让我好奇的是,体内的毒素似乎没有要我命的意思,好像只是在给我一种警告,让我多休息。 对,就是这种奇怪的感觉。 但明明只是需要多休息就可以解决的问题,我却一直拖到现在,没办法,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 忙得我有些不可开交,忙的我都快忘记自己身上还有未解的毒素。 不过这都不是最让我担心的,最让我担心的是今天出门之前,我疯狂的嗅了好几口种子的清香。 这才是最可怕的,我将种子和怀表放入暗格中,就是为了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去碰那些东西。 怀表是为了等将来,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之后,去找爷爷把话问清楚。 而种子就实在是我的催命毒药了,它在无形中摧残着我的身体,让我一遍一遍的对它上瘾。 或许,有一天我甚至会离不开种子,像谢大海那样,将种子随时佩戴在身边,好运来化解我的运势。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实在是有些不顺。 但我也没有多想,以当时我的身体情况如果不去依靠种子的气体,来化解自身的脱力感,那我很可能要晚很久才到了。 而当时我也没办法打电话向秦沛求助,那么陈琦那边会发生什么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能不能及时赶到,能不能发现楼顶的祭坛和骷髅白骨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所以某种程度上种子确实帮助了我,但它对我身体所造成的慢性伤害,是可见的。 不过这件事之后,我准备每隔一周,服用一次药丸,来保证自己的身体不会再出现像今早那样的脱力感。 这一次我能化险为夷,下一次呢,谁知道? 又检查了一遍种子和怀表,确定其没事之后,我把它换了一个更加隐秘的地方。 家里面还有一些余粮,我煮了碗鸡蛋面,趁热吃了之后又冲了个澡,这才回到床上准备好好的睡一觉。 倘若没接触到风水局杀人案,在这么困的情况下,我肯定会关机睡觉。 可现在,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紧急情况,我不得不开着机,还要把手机铃声调到最大,放在耳朵旁边。 好在这一次并没有人扰我清梦,一觉睡到了大晚上,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窗外的天已经黑了,隐隐还有一些霓虹灯的余光,远处摊贩的叫卖声时不时的传来。 我看了一下手机,发现时间来到了九点半,这一觉睡的时间可真够长的。 但电话和短信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难道这段时间里面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有些不敢相信,还特意清理了一下手机后台,重新打开,但还是没有任何的未接来电和短信。 奇了怪了,这以前我睡上三四个小时就得被吵醒,这一次竟然让我睡了那么久。 不过就在我这样的想法刚蹦出来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就突然响起来了。 由于睡觉之前我把铃声开到了最大,这下子还真是让我吓了一跳。 是秦沛打来的。 他跟我说,和老丁那边的交接已经办完了,而调查科那边的法医鉴定报告也快要出来了,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等等。 “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吓死我了,我刚睡醒。” “睡个屁,老子都没有睡。” 秦沛那边听我抱怨,回怼了一句。 我懒得跟他费口舌,反正这家伙永远没个正形,这都已经晚上九点半了,他才刚办好交接,还不知道大白天干啥去了。 换了身衣服之后,我便驾车往局里赶去。 休息这么久之后,我的精力得到了极大的恢复,比早上吃完药,嗅完种子的气息之后,还要管用。 这也让我意识到,什么神丹妙药,都抵不过三分药,七分养的真理。 回到局里以后,我直接来到了调查科的大楼,其中一层就是法医处。 此时,秦沛正靠在其中一扇门旁,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眉头紧皱。 看来在我来之前他已经拿到了反映处开具的鉴定报告,只是看他的脸色就知道情况不大好。 “什么情况?” 我慢慢走上去,不紧不慢的坐在了他旁边的长椅上。 这家伙没个正形,他会皱眉头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你自己看看吧。” 他没说二话便将那些文件全都寄给了我。 我赶紧翻阅起来,文件一共有两份。 一份是近一个月以来信江市人口失踪报告,另一份则是那五具骷髅白骨的DNA检测报告。 经过法医鉴定表明,那五具骷髅白骨的表面釉质真的,如秦沛所说十分新鲜,他们从血肉中剥离出来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七天。 而另一份人口失踪报告就更加骇人了。 信江市的治安条件一向很好,近一个月以来,失踪人口总数才十三个。 而那五具骷髅白骨上的DNA和失踪人口里面的五人完全符合。 我沉默了。 无论是我,还是秦沛,都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先是天台祭坛之后的阳光大厦坠亡案,后是陈半仙,再到陈琦也差些遭遇毒手。 现在又突然死了五个,而这5人全部都被献祭之祭坛当中。 这一切,大多都在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当中进行的。 “有他们的生辰八字吗?” “在人口失踪报告最后面你看一下,有他们的出生年月日。” 我紧接着翻到了最后面,看完之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明明又死了五个人,我该感到愤怒才是,但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一直都被幕后组织牵着鼻子走,导致现在看到这五个人的命格不是以金木水火土五行,我反倒松了一口气。 “不是五行命格。”我看向秦沛,说:“但这五人都是强金命,如果全都被招魂幡摄取的话,那这招魂幡实力必定大增,下次遇到我们要小心应付了。” 别看招魂幡只是祭坛上的摆件,前期是摆件不错,但后期摄取的亡魂数量过多,就可以当作武器使用。 到那时,说天地变色,也不为过。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七章 砸了它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秦沛谨慎的点了点头,他不是傻子,我说的这些他大多都懂。 那招魂幡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只是我很好奇,他到底把石像藏哪了。 第一次见这家伙,他那叫一个浪荡不羁,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案子不仅没有破掉,反倒还吃了几次鳖之后,他脸上的傲气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每次一遇到事,就疯狂的抽几根烟。 其实这也怪不得秦沛,他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一身本事,遇到意外也能应付的来。 总好过让我们局里没受过这方面专业训练的同事,但这一次,他在谨慎的点过头之后,整个人仿佛都变了个样。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好像之前他都在神游太虚,现在神魂归一要大展拳脚了。 不过,要是他有什么招儿,也是该认真起来了。 毕竟死的人越来越多,这五名死者还要想办法去安抚他们的家属,毕竟我们抱着一堆白骨没法去面对他们的家人。 我顺便看了一眼这五人的社会关系构成,基本上关联不到一起去,除了其中两个都在一个行业之外,找不到任何他们相同的地方。 看来,又是从强金命的人中随机挑选的,而风水局幕后组织的人最近行事越来越隐秘了,之前我们还能碰上他们的组织成员,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抓住一两个,甚至短短几天时间内,王正卿和秦沛都能抓住三个。 虽然都让他们服毒自尽了,但当我们决定守株待兔的时候,却好像守错了株,连他们的人影子都碰不着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秦沛忽然出声:“走吧,我们还有要紧的事要做。”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还是跟了上去。 这家伙要发力了?我心中暗自推想,却不知道他准备的怎么办。 一直以来,我们手里的线索都是断断续续的状态,根本没什么可以衔接的,也就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价值。 但等秦沛带我驱车来到水库的时候,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这是准备干什么。 这里,是一切开始的地方,但可惜并不能在这里结束。 “走吧。” 秦沛下了车,带着我从那条小路走到了水库里面。 其实这里已经不能叫水库了,很久之前这里的水就被我们给放干了。 同样,这里的风水也被破掉了,现在这里,就是死气聚集之地。 乍一听还挺适合幕后组织设立祭坛献祭的,实则不然。 死气聚集,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就是如果有人在这里被献祭,那他的魂魄就会被死气所拘,招魂幡想摄走?门都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水库的水被放干之后,幕后组织就彻底放弃了这里的原因之一。 曾经老丁让我们的同事在这里盯了两周,结果一点动静没有,最后就放弃了。 只是,秦沛今晚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呢? 他带我来这里也就算了,关键是手里还扛着一把铁铲,准备把自己埋了不成? 越往里走,车子的远光灯就照不到了,秦沛这家伙却依旧不紧不慢的往里走。 他就不担心自己撞着什么东西或者一脚踩空?这条小路可没有那么平坦。 不过走到最后,我实在是看不清楚了,便掏出了手电筒,照亮了前面的路。 这家伙还有些不适应,问我这就看不清了? “你是狗不成,看的这么清楚。” 我没好气的回怼一句过后,他也没反驳,只是自顾自的掏出烟,又点了一根。 刚刚路上他就没少吸烟,我问他话吧,他又不搭理我,整个人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叨咕些什么。 等到了地方,也就是水库尽头,我打着手电筒往四下照了几下。 “就这吧,再往下就是之前的水池了,里面的泥巴估计还没干。” 谁知我刚说完,秦沛就指着面前的水库池子:“再往下。” 说着他自个儿就跳了下去。 下面就纯一个池子,里面的淤泥还没有干,此时还散发着一些臭味,是淤泥里的微生物肆意生长后与绿苔结合的产物。 但秦沛都跳下去了,我总不能瞎站着,只好跟着跳了下去。 刚跳下去我就感觉自己的鞋子陷进了淤泥当中,一股恶臭也跟着传来。 我赶紧捂住了鼻子,却听前面的秦沛说:“别墨迹了,快点跟上来。” 我打着手电筒照向他,发现他正朝着水库阀门处走去。 “喂你往那走干什么?” “废话多,快点跟上来。” 这家伙就是喜欢卖关子,虽然心里不爽,毕竟这里不像是办案的地方,但我还是紧跟了上去。 走到了尽头,还真是废了不少力气。 按理说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这里已经越来越干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泥土里的水汽不仅没有蒸发掉,反倒把这里变得跟沼泽地一样。 “到了,现在干什么,秦大组长?” 说实话,我就是客气一下,要不是跟他还没熟到那种地步,我直接就叫他老狗了,但没想到这家伙转手就把大铁铲递给了我。 “干啥?” “挖,就这,挖个坑出来。” 秦沛指着我脚下这块地,神色盎然,一点都没有是开玩笑的意思。 我愣了一下,问:“你真要把自己给埋了?” “埋你个锤子,让你挖你就挖。” 说着,他弹掉烟头,又点了一根,接着烟火我正好能看到他眼里充满了异样的神色。 “不是,你为啥不挖?” “因为只有一把铲子。” “那你为啥不挖?” “因为我是组长。” “……” 行吧行吧,万恶的等级制度,我说不过他,当下直接卖力的挖了起来。 这都是一块有一块的淤泥,粘性大的很,挖起来一铲子就会有其他淤泥往里面陷,可以说工作量根本就提不起来。 但即使如此,秦沛还是让我继续往下挖,但越往下挖,挖多挖少暂且不说,我觉得自己的身子也在不停的往淤泥里面陷。 “不能挖了,再挖待会我就上不去了。” 发现问题之后,我赶紧停下动作,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池子表面一层泥有点松软,像是淤泥,但现在看来,这就是沼泽地啊。 要是接着挖,随着重力越来越不平衡,别说是我了,就算是秦沛也得往里陷,我打着手电筒看了一眼,此时他一只鞋已经陷了进去,裤脚也沾的满是泥巴。 但他却依旧没让我停下来,瞎指挥一样的说:“接着挖,老子还能害死你不成?” 说实话,我真怕这老狗把我害死,只是这水库底下的池子,怎么会变成沼泽地呢,这淤泥粘人的程度,简直可怕。 不过既然秦老狗都发话了,我只能卖起了苦力。 在随时会陷落的淤泥里挖处一个半人高的坑的难度无异于登天。 我刚想叫苦,心想这么大一个人,埋下我和秦沛两个人都足够了,但没想到这最后一铲子下去,竟‘哐当’一声给我弹了回来。 “什么情况?” 我怔了怔神,还没说话,秦沛便以命令的口吻说道:“挖,接着挖。” 我不疑有他,秦老狗绝对是在这里藏了什么东西,不然的话不会这么神神秘秘,刚刚他一路上神神叨叨,说不定就为了这。 但等我把那东西整个挖出来的时候,愣住了,这…这不是石像吗? 就是在这里第一次发现祭坛的石像,当时招魂幡也是在这里发现的。 我用手电的光打在上面照了好几次,确定了是那尊面容憎恶的菩萨石像过后,便一脸好奇的看向秦沛:“老狗,你把它藏这了?” “你喊我啥?”秦沛本想回答我的问题,但听我那么喊他,脸上蒙了一层黑气。 我赶紧闭上嘴巴,不过已经晚了,这家伙可不好忽悠,我索性就死马当活马医,径直说:“咋的,看你老狗还不成了啊,看到漂亮小妹妹就迈不开脚,大晚上的让老子干这种苦力,你不是老狗谁是老狗,秦老狗。” 一口气说完之后还真是舒爽,但换来的却是秦沛整张脸都黑了,估计就连王正卿都不敢这么跟他说话。 “你丫纪律呢?信不信我让老丁开了你?” “信你个鬼,快说,你咋把石像藏这了?”我直接不搭理他的话,将话题转移到了菩萨像身上。 秦沛本来还想教训我,但估计我们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想了想还是说:“待会你就知道了。” 紧接着他朝我伸出手,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但他一句别墨迹的叫骂之后,我不得不抓住了他的手。 紧接着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我感觉自己手上忽然传来一股力道,一眨眼的功夫我就被秦老狗从淤泥里拽了出来,而他陷在泥里的深度还是跟刚刚一样,没有发生变化。 这…从沼泽一样的淤泥里面拉一个人出来,这得多大的力气啊,光有蛮力还不行,还得有巧劲,我下意识地打着手电筒回头望去,惊讶地发现刚刚一路走来,秦沛的脚印深浅竟然都是一致的,只有我的东深一脚,西踩一脚,深浅就跟醉汉一样找不到家门一样。 “砸了它。”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八章 有兴趣加入嘛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将石像凌空一甩,扔到了岸上,紧接着便抓住了我的肩膀。 就在我以为他也要把我当成石像一样扔上去的时候,他却只是拎着我的衣服将我拽离淤泥表面,然后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岸。 我好歹一米八五的汉子,一身腱子肉也有一百四十多斤,比那石像重多了,他怎么就当小鸡一样,给拎上来了呢? 不过,没等我细想,他指着石像上的一句砸了它,便让我更加讶异起来。 砸了这东西? 说实话,我还真不敢。 这石像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石像,在这个祭坛之前,还不知道它跟招魂幡一起,接受过多少亡魂的献祭。 我说过祭坛献祭就跟那些幕后组织胳膊上的图腾一样,都是有目的,有信仰的供奉活动。 毫无疑问,瓜皮帽所做的一切并不是糊弄人的跳大神,他确实有些本事,也会不少邪术,至少摄人亡魂这种东西他能做到,并能以此来作为献祭对象搭建祭坛。 无疑,这是最强大的邪术。 而招魂幡与憎恶菩萨的石像是相辅相成的关系,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在一场献祭当中,招魂幡的作用是摄取亡魂,而石像的作用便是收集残魄。 魂魄,魂魄,这二者就跟凤凰、鸳鸯一样,是分开的。 魂是魂,魄是魄。 魂魄之别,历来不同的观点有很多,比如器官之别,升降之别,动静之别,再具体一些,有五行之别,阴阳之别。 但上述提到的这些区别只是魂与魄众多区别中的沧海一粟,而真正区别魂与魄区别只有两点。 主宰主观意识的是‘魂’;主宰客观意识的叫‘魄’。 这便是最直接区分魂与魄的方法,二者缺一不可;空有主观意识则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需要客观意识来主导是非黑白与善恶;空有客观意识则是一个为大家舍小家的伪君子,需要主观意识来调剂升降之别。 关于这二者的解释有很多种,但招魂幡摄取的是只有主观意识的亡魂,所以亡魂可以被招魂幡操纵,为招魂幡的主人也就是瓜皮帽所用。 但死者的残魄却被石像收去,永远禁锢起来,否则的话残魄会永远纠缠着亡魂,试图合二为一,归于混沌。 所以对于幕后组织的祭坛来讲,招魂幡与石像缺一不可。 这也是为什么瓜皮帽第一次与我在黑市交锋时,说我破了他的风水局。 我猜他当时根本就没意识到我会把调查的重点转移到水底。 可现在招魂幡又在陈琦家楼顶的祭坛上摄取了五条亡魂,而招魂幡如果和石像已经建立了某种管理,无论相据多远,剩下的残魄都会被石像给收进去,那这石像一旦被砸开,强大的反噬力会伤害到我和秦沛。 最主要的是,我砸了石像,石像里所有的残魄失去庇护,都会消散,招魂幡上剩下的那一缕缕亡魂主观意识会增强,随后变的更加暴躁。 如此,会让招魂幡的实力大增,如果是瓜皮帽拿着招魂幡,说不定可以用招魂幡用处更多的邪术。 不过这样一来,那些亡魂也会在一定时间内,主观意识变得越来越强,最后脱离招魂幡,变成这世上的孤魂,最后归于大自然的混沌力场当中。 孤魂野鬼的说法也就来源于此,不过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这世上并没有鬼,那些只是唬人的东西罢了。 我刚刚也说了,魂与魄不过是人的主观意识与客观意识,是意识能量体;鬼?不存在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砸掉这尊石像。 砸了它,这些枉死之人的魂与魄再也无法归一;招魂幡的主人会得到更强大的力量;同时由于招魂幡上的亡魂会因残魄的消散而消散,间接加剧幕后组织的献祭行动,他们会屠杀更多的人,献祭更多的生命,强行达到五行命格归一,最后献祭成功。 秦老狗应该也知道这些,我看向他,道明原因。 但他听了之后,却依旧是心思如铁,坚决的说:“砸,砸掉它。” “你疯了?”我说:“后果都跟你说了,你知道这样做会让更多无辜的人牵连进去,甚至付出生命吗?” 秦老狗懂,他什么都懂,他懂的比我多,可他偏要这么做。 剑走偏锋,伤人,也伤己。 我以为这一次自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但没想到秦老狗却狠狠拍了一下我的头,说:“你以为老子把石像埋在这里干什么?你不看看这里的风水?” 风水? 我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先前我就说过,这里三面环山,一面环水,造就了砂环水饱,藏风聚气的风水宝地,但水库的水已经被排空,砂环水饱不存在了,风也藏不住了,只剩下聚气一个功效了。 但这聚的气,是死气,死气沉沉不能升,魂魄会被死气拘禁,无论是招魂幡还是石像,都是后天产物,先后之别导致了它们的功效都会被这团死气禁住。 也就是说,秦老狗把石像埋在水库底下,让这沉沉的死气困住它,是为了削弱它的功效,彻底断开它与招魂幡的关联? 如果是这样,那我可要夸夸秦老狗了,我的脑回路都没想到这个,他倒是挺多招儿。 “现在想明白了?” 我刚想明白,秦老头就开始得瑟起来。 但确实是那么一回事,我不承认还不行,只好无奈的点点头。 “想明白了就砸吧,磨磨唧唧的。” 秦老头翻了个白眼,像使唤下人一样,我怀疑他就是听我喊他秦老狗,所以故意报复的。 但既然死气禁住了石像的功效,我没做任何犹豫,当下直接一铲子拍在了石像伤。 没曾想着石像还挺结实,砸了几下,愣是没砸碎,倒是铁铲的边边都卷了刃。 “弱鸡。” 秦老头不争气的看了我一眼,旋即弹掉烟头,一把抢走我手里的铁铲,手起铲落,随着玉石破裂的声音,憎恶菩萨石像的头直接被斩落。 “轰隆……”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在憎恶菩萨的石像身首分离的瞬间,空中一道炸雷想起,旋即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阴郁的夜空。 也是在那一瞬间,我再次看清了憎恶菩的面相,红色涂料如鲜血一样,仿佛有了生命在流淌。 我着实被惊了一下,后退一步稳住身形,几个喘息才缓下来。 秦老狗却注意到了我的反应,鄙夷的忘了我一眼:“这都给你吓着了?小子,你胆不行啊。” “我那是被闪瞎眼了。” 我怼了一句回去,他却让我抱着憎恶菩萨的首级回到车上,说话间,他也拽起那无首的石像,率先向前走去。 我怔了怔,虽然有些膈应,但还是乖乖抱起憎恶菩萨的首级跟了上去。 刚刚闪电照亮的瞬间,我感受到那红色涂料如同鲜活的血液一样拥有生命在流淌,而此时抱着石像的手机,就更让我觉得自己在抱着一颗真的…… 一想到这,我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甚至头皮发麻。 不过,石像已毁,其与招魂幡之间的关系已经断开,想必瓜皮帽那边很快就会感应到,并开展一系列的极端行动。 一周到两周的时间,风水迷局的真相便会浮出水面,除非他想要从新按照八门五行来献祭金、木、水、三种命格的亡魂。 这三种命格的人好找,但严格按照八门五行的顺序来献祭,却是难上加难。 只是这一周到两周的时间里,我们要经受住幕后组织的疯狂报复,与他们极端行动所带来的严重后果。 可以说,砸毁石像完全是破釜沉舟,行与不行,就看这一回了。 上车之前,秦沛在省道旁高高举起石像砸在了旁边得混凝土地上,轰的一声,石像四分五裂,裂成了无数快。 我没敢上手,只将石像的首级递给他,他毫不犹豫地将其砸掉之后,拍拍手上了车。 他倒是舒服了,但我裤子和鞋子算是废了,刚刚我大腿都快往里陷了,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赶紧洗个痛快澡。 其实我本以为秦老狗要把石像带走的,毕竟只是斩首,还可以修复,但摔成那样子,修复是不可能的,这里面夹杂的是比我上次砸掉祭坛还要疯狂的报复行动。 发动车子之后,秦老狗又点了一根烟,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说:“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开始我们就要干一场大的了。” 不用他说我也不知道迎接我们的是什么,这场迷局的最终较量终于要来了。 但我的心里却怎么都不是滋味,有太多谜团没有解开的,如果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会不会太草率了? 赵幼发的毒,种子,幕后组织成员对王爱丽和谢瑛的渗透,这些我都还没搞明白。 还有陈半仙的死,瓜皮帽在找的东西,以及半仙嘴里藏着的秘密,这些我都不能置之不理。 但秦老狗就好像看透了我一样,兀的说道:“别想那么多,结案要紧。“ 没等我说话,他便顿了顿,又接着说:“另外正卿跟我提起过,如果你在这个案子里表现突出,我可以直接把你从老丁那调过来,怎么样,有兴趣加入吗?”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九章 卧室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怔了一下,差些没反应过来。 听秦沛的意思,是想让我加入他的部门? 说实话很早之前我就已经对他的部门感兴趣了,随着我接触风水迷案,越来越深的了解之后,我便意识到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类似的案子需要去解决。 而我既然懂一些皮毛就应该以身作则,毕竟天地有正气,驱邪除恶是我辈之本分。 我曾问过王正卿,他们的部门到底是什么性质的,这家伙并没有告诉我,打了几个哈哈让他把话题给转移过去了。 但没想到,向秦沛推荐我的竟然会是他。 所以,不得不说,在秦沛向我发出邀请的时候,我还是有点激动的。 他们肯邀请我加入他们,就证明我有一定的实力,这也算是对我的一种认可,调查这案子那么久了,一直都属于受挫的状态,难得得到认可是一件值得让人开心的事情。 我赶紧点头,问:“那你们组织的名字叫什么?” “下次还没有加入,就问名字?” “那我加入。” 我几乎想都没想,本来进入重案组,参与重大案件侦破,就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从小我就喜欢解谜。 一团迷雾,从浓郁变得逐渐清晰,是一个会让我十分愉悦的过程。 所以秦沛邀请,我当然不能错过,但还没等我高兴起来,这家伙就一盆冷水泼了上来。 “激动个啥?我还没说你能加入呢。” “那你逗我玩呢?”我有些无奈的翻个白眼,前脚还气氛沉重,后脚她又开起了我的玩笑。 “你看我像是有心情逗你玩的样子吗?”秦老狗也透过后视镜,翻了个白眼:“不过现在你已经进入了考核阶段,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会在案子结束的时候,向上级申报。” “也就是说你丫的还没有决定权是吧?” “嘿,注意你的言辞。”秦老狗加重了语气:“等以后老子成了你的组长,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合着你还有私心?” “那叫私心吗?那叫计谋,叫策略。” 吹完牛逼,他开始跟我交起了老底。 “其实我也不瞒你,我和正卿属于刚搭起来的伙,这是我们俩接的第一个案子。” 他这话一说出来我就炸了,亏得我把他当成老手,合着他也是办这种案子第一遭? “合着你也是个雏?” 被我鄙视之后,秦老狗没好气的回过头:“什么叫雏,老子办的案比你吃的饭都多。” “那你扯什么刚搭的伙……” 我一边说一边想,上面对这个案子难道那么不重视么,好几个人离奇死亡,如果掩盖的不恰当,处理的不及时,那会造成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 结果就派了一个刚成立的小组过来,两个人,怪不得要把我和顾曼从老丁那里借过来。 这放在我们局,一个案子,就有一个小组负责,一个小组至少得十几二十人,两两三三成队,他们这严重的人手不足啊。 “你别看正卿年轻,他处理的案子可不少,我们刚搭伙那会……” 说着说着,秦沛的语气就开始沉重起来。 我没插嘴,准备听听他到底说什么,他或者说他们身上的故事我很感兴趣。 尤其是他们过人的能力,刚刚在水库淤泥地理那一下子,不是练家子还真做不来,就算是练家子,我估计也得有点底子才行。 而我不问,说白了就是吊他胃口,别看是他在给我讲故事,但我要插嘴了,他就可以卖关子了,但我要是不插嘴,他就会想吊我胃口一直讲下去,这点套路我还是能搞懂的。的 “那会也惨,他们队伍才成立不到一年,一整个队伍的人啊,死的就剩他一个了。” 说到这,我能感觉到车速在不自觉中快了不少,透过后视镜,可以看到秦沛的眼,逐渐朦胧起来。 “案子到了白热化阶段,那会我还是个吊儿郎当的组员,我们组接到命令前去支援,不过最后死的也就剩我一个了。” 听到这些,我身子不由发颤,仿佛刚刚那道炸雷,在我的心头打的无数遍。 我不知道在秦沛和王正卿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们的遭遇有些…太骇人听闻了。 “我和正卿回到总部,接受了不知道多少次心理疏导,观察长达半年之后,才被从新划组,本来总部应该把我们打散分配到其他小组的,但却破天荒的从新成立了一个小组,由我担任组长,正卿担任1号组员,为了让我们适应,这才给我们分配了一个比较容易解决的案子。” “比较容易解决的案子?” 我的重点本来在秦沛说的惨烈背景里,但却被他最后一句话彻底转移了注意力。 风水局的幕后组织纠缠了我们这么久,次次都领先我们一步,把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中,结果跟我讲这是容易解决的案子? 说实话,我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谁知这老狗完全没get到我的点,反倒是点点头:“没毛病啊,对于总部来说,这就是比较容易解决的案子,经历过那些事以后,我和正卿也不敢太鲁莽了,这才给他们这么多机会发展壮大,但今晚过后,他们别想好过了。” 秦老狗这段话倒是让我get到他的点了,我就说嘛,专门处理这种案子的组织,肯定有些手段才是,要只是有些本事,那我们体制内身手不错的同志随便接触下专业训练都可以干这行了。 合着他和王正卿是有阴影了,所以才不敢一上来就玩大的。 不过我还是好奇,他所谓的总部是什么,只属于什么机构管辖;而那个让他们两只小队都几乎团灭的任务又是什么。 这表面太平的日子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秘密。 以前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一点了,但再深一点的,我就不敢知道了。 这都是人命啊。 不是说我贪生怕死,只是这太黑暗了,我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 “你小子就没什么想问的?” 他看我独自沉思,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点点头,说:“你会告诉我的,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你不能告诉我的,问也没用。” 秦沛怔了怔神,随后干笑两声:“这倒是,你小子说的对,现在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些,等你符合加入标准了,上级也准许你小子加入了,我再告诉你也不迟。” “呵,你们说让老子加入就加入?老子还没同意呢。” 我模仿着他的语气,坐在后排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嚯,可以啊,脾气够大。”秦老狗的透过后视镜朝我又笑了两声,但这样的笑声似挖苦又似嘲讽:“就是不知道你小子有没有这个胆魄来装你的狂妄啊。” 我没搭理他,哪有年少不轻狂的,其实我内心是一个很傲的人,要不然当初看顾曼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走进局子里,我也不会出言提醒了,甚至大言不惭当着所有同事的面,说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 但从小受到爷爷的教育就是在外要收敛,技不外露,老丁点过我之后,我这才收敛许多,懂地在外面不要说那么多嘴。 我的傲气还在,内心自然是狂妄的,但慢慢的,我已经知道该怎么控制这种情绪。 车子慢慢开进了市区,停在了一座新小区里,绿化环境不错,有点高尔夫花园的意思,不过规格方面肯定是避开了高尔夫花园的规格建设,不然的话审查那边就过不了。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地方,看着秦老狗娴熟的把车停在地下车库,然后带着我上了其中一栋楼的高层房间,打开门,里面一股子烟味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合着这段时间这只老狗说他在忙在忙,就是在这里忙着抽烟喝酒? “看什么看,安全屋你懂不?” 秦老狗翻了我个白眼,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躺到了沙发上开始独饮起来。 “别客气,咱就只能安生这一晚上了。” “……” 我颇为无奈的坐到了一边,他也知道这是最后安生的一晚呢?明天可就是暴风雨了,不过能在暴风雨来临前夕,还这样没心没肺的喝酒抽烟,我就服他秦老狗。 “安全屋有烟有酒?” 我指着满地的烟头和酒瓶子,调侃了一句。 一会的功夫,秦老狗已经喝完了一瓶,他点了根烟,开始云雾缭绕起来,含糊其辞地跟我说:“人生得意须尽欢嘛,压力那么大,你还不让老子抽烟喝酒了,滚房间休息里,客厅是老子的。” 我懒得搭理他,不过我的确需要休息,虽然白天几乎睡了一天,但跟着他出去晃荡了一圈,这又开始困了,看来生物钟还是没调过来。 不过即使今晚调好了,明天开始,就又是一个接着一个不眠夜了。 石像已毁,招魂幡上的亡魂开始躁动不安,攻击性大增,幕后组织或者说瓜皮帽该做点什么了。 我随便凑合找了一间干净的卧室躺下,窗外隐隐有雷声炸过天穹,不过那可能是我的错觉。 但憎恶菩萨身首分离时的那一道炸雷,却是真真切切。 这一夜,我的梦中尽是闪电照亮憎恶菩萨首级的画面,辗转反侧,挥之不去。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十章 我有办法了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第二天我醒的时候,外面阳光正好,墙上的钟提醒我已经十二点了。 这一觉睡得刚刚好,虽然时间久了点,但并没有出现过度睡眠而头晕的情况。 但都这个点了,为什么秦沛那个老狗没喊我? 不是说好的暴风雨吗?这外面晴空万里啊。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卧室的门被秦老狗一脚踹开了。 “你小子真他娘的能睡,也不看看几点了,今天上午老子还要找正卿商量事呢。” 我不由皱起眉头,这家伙说我也就算了,自己惺忪着眼睛,胡子拉碴头发也乱的要死,说我睡到这个点?是他自己也睡到了这个点吧?现在身上还一股酒味。 但我懒得跟他一般计较,反问他为啥不给王正卿打电话。 “老子打了啊,这不是没人接……” 话还没说完,我和他就同时都愣住了。 王正卿是一个专业素质很强的人,至少在我看来比秦老狗要强,他不可能不接电话的,除非…… 显然,我和秦老狗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走,快走。” 当下,他再也顾不上其他,招呼着我直接下了楼,二话不说直接驱车驶往顾曼家。 “给他打个电话试试。” 路上,秦老狗急切的催促着我,但我已经睡着了,打了好几次电话,每次都是无人接听。 不仅仅是王正卿,陈琦和顾曼的电话,我全打了一遍,但是一点回应也没有。 话筒里的忙音,让我和秦老狗的情绪都不是十分稳定。 毕竟昨天晚上,我们还大言不惭的要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结果现在暴风雨来了,我们却没有钻进风眼里。 错失了良机不说,现在竟然连自己的队友都联系不上。 对于秦老狗来讲,王正卿不仅仅是他的队友,还是他的组员,是他目前唯一的搭档。 在经历了灭队之灾后,他们俩人无论是谁,都承受不了再失去一个搭档的结果了。 而我能做的也很有限,只能尽可能的催他快一点,再快一点。 但其实不用我说,秦老狗已经把车飙上一百八十迈,一路上也不知道我们被多少个测速摄像头给拍了下来。 十几分钟之后我们赶到了顾曼家的小区。 这其实是一片开放社区,没有围墙,有些破旧,但环境还是挺温馨的,以前来这的时候这都是来接顾曼的,根本无心顾及这些。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秦老狗的车从顾曼家那栋楼的横列驶入,车速明明很快,但我却觉得很慢很慢,难道我甚至可以看清楚每一处绿化的细节。 种种迹象都表明,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从我和秦老狗砸掉憎恶菩萨的石像到现在,还没有十二个小时,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幕后组织的报复来的也太快了一点,他们的反应速度像是早就已经策划好了这一切。 随着一声急促的刹车声,我们的车子停在了顾曼家楼下。 刚刚那一会儿的功夫我联系了老丁,问他顾曼今天有没有去上班,老丁说没有,还问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现在不是说事的时候,我就说,稍后再给他回个电话。 既然顾曼没有去上班,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带着陈琦出去逛逛了,两个女人刚刚认识,互相的性格都没有什么槽点,出去逛一逛是女人们加深接触最好的活动没有之一。 但电话没有人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尤其是王正卿,三人的电话同时打不通,那就很有猫腻了。 我们家在五楼,我和秦老狗赶紧跑了上去。 疯狂的敲门并没有得来任何的回应,顾曼妈妈在附近一家小区做保洁,所以白天的时候是不在家的。 “起开,我把门踹开。” 就在秦老狗要踹门的瞬间,我拉着他的胳膊,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些比较嘈杂的声音,就在这附近。 “你听到没有?” 我拉着秦老狗,让他不要说话。 一开始秦老狗并没有听到什么,但随着周围逐渐安静下来,秦老狗也听见了动静。 是来自楼上的打斗声,貌似动静还不小,之前我和秦老狗上来的太急,脚步声也太大,所以才没有注意道。 “走。” 他招呼了我一声,赶紧往楼上跑去。 顾曼家的楼房跟陈琦家差不多,都是六七层的小楼,楼顶一般放着配电器和太阳能,有时候也有人上来晒被子。 而打斗声正是从楼顶上传来的,越往上我就越觉得心慌。 还有打斗声就证明王正卿还活着,我们及时赶到了,秦老狗不用在承受失去一个搭档的痛苦。 但是陈琦和顾曼呢,她们没有接电话是因为什么,难道他们已经……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只能加快了脚步。 等来到天台,我这才舒了一口气,顾曼和陈琦并没有香消玉殒,但她们俩跪在一个像陈琦家楼顶上那一样的祭坛周围,跪姿就和之前那些骷髅白骨一样。 那一瞬间我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等我冲过去,发现她们两个人都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还有体温,呼吸也还在。 但另外一边,王正卿可就不好受了,他被几团黑影围在中间,手里拿着一把软剑晃来晃去,透过日光甚至还有些刺眼。 而那几团黑影的速度非常快,此时正围绕谢王正卿不停的快速移动,在移动的过程中嘴中发出了‘嗬嗬’的声音。 王正卿自然也发现了我和秦老狗来了,但现在他却是没有功夫跟我们打招呼了。 原因无它,他受伤了。 此时,王正卿的西装外套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而他的白色衬衫上已经裂开了不少口子,猩红的血液从裂口里溢了出来,而长时间的战斗让他此时显得特别紧张,甚至呼吸的幅度都非常的大。 可以说,现在的王正卿异常的狼狈。 并且最扯淡的是,我和秦老狗完全插不上手,原因是秦老狗已经冲上去一次准备插手,可硬是生生被弹了回来。 不仅如此,他的手上还多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并开始血流不止。 “没事吧,有没有毒?” 我赶紧贴上去,秦老狗摇了摇头,说:“应该没毒,不然正卿早就嗝屁了。” 问完他又问我顾曼和陈琦的情况怎么样,我摇了摇头,说了句我也不知道。 说实话,我真不懂,很明显幕后组织的成员准备拿顾曼和陈琦来献祭。 这种跪姿围在祭坛,跟那天在陈琦家楼顶的骷髅白骨一样,我不得不怀疑,那五个人就是像陈琦和顾曼这样被下了降头,跪在祭坛周围被献祭。 只是我很好奇,他们是怎么把血肉剥离出来并且不留下一点痕迹,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太邪乎了。” 秦老狗的语气有些焦急:“看起来像是一团又一团幻影,按理说可以直接穿透,但冲过去的时候明明是个空档,却硬生生被弹了回来。” 说着他把摁着的口子给我看了一眼,接着说:“也不知道使的是什么东西,有点玄乎啊。” 随后他问我有没有什么法子,在我想得过程当中, 王正卿和几团黑影之间又过了数十招,无疑,每一次都是黑影以速度取胜,王正卿得软剑基本上伤不到他们。 而更玄乎的是那些黑影的速度从来就没有慢下来过。 从我和秦沛来到天台之后,这些黑影们的速度一直都是保持不变的,可能进攻的时候会稍微快一点,至少肉眼可见是这样的。 这倒是让我想起来,似乎我碰到的所有风水局幕后组织的人员,他们的速度都快的可怕,就连王爱丽的姘头,他速度都快的出奇。 这就邪乎了,这个组织的人到底练习了哪家身法,据我所知的传统武术派别里,就没有任何一种身法招式可以把速度提升到非正常人类的速度。 对,就是非正常人类的速度。 比拼拳脚功夫,我还能使出两把刷子,但无论是王正卿还是秦老头,他们拳脚上的功夫古都在我之上,他们都没办法的事,我当然不能从拳脚上下手。 “王大哥,你还能不能坚持一会?”我朝着黑影团中的王正卿大声的喊了一句。 王正卿此时正疲于应付那些黑影,根本就没时间搭理我,靠着使人眼花缭乱的软剑,他勉强击退了其中一个黑影之后,艰难的喊了一句:“还…还好。” 但我和秦老狗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已经力竭了。 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坚持不住。 “你看看,有手有脚,不是亡魂。”秦老狗凑了上来,跟我说道:“况且亡魂再这么烈的阳光和高温环境下,根本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它们喜阴暗潮湿的环境。” 观察一会之后,我摇摇头否认了他的说法。 “以前可能是,但现在……”我顿了顿,接着说:“你忘记昨晚我们砸了石像?亡魂的灵体自然也被增强了,并且极其暴躁易怒具有攻击性,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坚持这么久,也实属正常。” 听我说完,秦老狗整个人面色都沉重下来。 “我下去拿桃木剑。” 他像是被吓坏了,但我拉住了他。 “不用那玩意,我有办法了。”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十一章 一触即发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你有办法?” 秦老狗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我自然相信他用桃木剑也有法子可以解开这些亡魂的灵体,但现在时间紧迫,多耽误一秒,对于王正卿来说都是一种考验。 “只能试试了,而桃木剑只能辟邪,对于这种亡魂的灵体,没什么用的。” 说着,我便来到了顾曼身边。 她的身上有一块爷爷给她的无事牌,上刻有白云与清水,且这块无事牌是开过光的。 爷爷肯收藏的开光宝贝,自然是不能差的,至少得是得道大师经手的。 这种开过光的风水挂件拥有极强逆转运势的效果,配合顾曼硬上天的八字,且还是百年难遇的火命,配合青龙之相,只要唤醒顾曼,那破掉祭坛,甚至破掉亡魂的灵体攻击,还是很轻松的。 而顾曼陷入这样昏迷的跪姿状态也很正常,她是个女人,受不住这么硬的八字,也驾驭不住青龙之相,火命刚性的命格也没有被她发挥出来,所以着了祭坛的道,也是情理之中。 但今天有我在这里,这些人就别想得逞。 别看这只是一次普通的献祭,但顾曼一旦遇害,幕后组织的招魂幡上就同时拥有了金、木、水、火四种命格的亡魂,只差最后一个秽土命格的人,这个太好找了,一旦献祭完成,祭坛便成了,到那时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严重的事。 “你想用什么办法?” 这时候,秦老狗也来到了我身边。 “靠这个。” 我二话没说,直接将无事牌从顾曼脖子上取了下来。 “有刀子没?” 我伸出手,秦老狗很专业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我二话没说,直接抓起顾曼的右手食指划了一道口子。 口子划开的瞬间,我赶紧捏住了她的手指,随后一滴猩红的鲜血直接滴在了无事牌上。 无事牌上滴了顾曼的血之后,只一瞬间的功夫,便开始隐约泛起了光。 在如此强烈的日光反噬下,还能发出光芒,充满证明了无事牌开光的效果。 要知道一个物件被开光过后,本来就会有些特殊角度会散发出隐约的光芒,而刚刚这滴血,只是放大了她的功效。 “这能管用吗?”秦老狗又凑了上来。 我做这些的功夫,王正卿又跟黑影缠斗了数招,别的不说,他身上的口子又多了两道。 我没搭理他,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紧接着我拿出罗盘交给了秦老狗,此时罗盘上的指针正快速的旋转着,此地的风水磁场已经被扰乱了,随后又交代他罗盘稳定下来就喊我。 秦老狗点点头,我直接将无事牌摁在了顾曼的额头上。 “青龙易主,八字庚申,顾曼,你该醒了。” 说完,我又咬破自己还没愈合的手指,快速的将冒出的血液摁在了无事牌上。 如此一来,我和顾曼之间也就建立了一种精神上的链接。 说实话,我以前没有做过任何尝试,这些都还只是从爷爷那里听来的理论知识。 就连秦老狗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变化,我这模样实在是有些装神弄鬼。 但接下来的变化,却让我感到了一丝兴奋。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忽然阴郁起来。 倒不是气象都被改变了,晴空万里还是晴空万里,大太阳还是大太阳,只是原本楼顶上烈日灼心一般,现在却传来一股清凉之意,仿佛有一顶无形的天穹,将楼顶给直接罩住。 下一秒,顾曼的身子忽然软了下去,我赶紧扶住了她,现在的顾曼已经脱离了祭坛的控制,但陈琦却还是保持原来的跪姿。 我倒是好奇了,半仙连命盘都能定,没给自己女儿留下什么护身的配饰? 不过这不是重点,顾曼脱离控制的瞬间,与王正卿交战的那些黑影速度也慢了下来。 秦老狗指着那团黑影兴奋的大喊:“慢下来了,慢下来了,我上去助他一把。” “别去。” 我出声拦住了他:“让王大哥再坚持一会。” 说完,我收起无事牌,放在了顾曼的手心中,接着捏住她的双手合十。 “青龙之相,该你出场了,被压制这么久,该憋坏了吧?” 刚刚发生的怪相,已经验证了我方法是可行的,那么接下来…… 没等我接着往下想,祭坛之上忽然风起云涌起来,一条龙状气体直冲云霄,下一秒便直挺挺冲着黑影而去。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秦老狗看的都愣住了,他估计以为我只会看看风水,没曾想我还会这种把式。 但这其实不是我的功劳,是顾曼的八字着实太硬,又有青龙之相,火之命格,烧烧这种脏东西,还是绰绰有余的。 紧接着伴随一声龙吟,青龙消散,一团正和王正卿交锋的黑影直接就消失了。 不,不能说消失,而是数团黑影全都朝离王正卿最远的一个黑影身上蹿去。 再恰当一点可以说是,那些黑影全都蹿到了那人手中的一个物件上,而那物件,正是招魂幡。 而这人的背影我看的有些面熟,再加上那顶瓜皮帽,他应该便是与我在黑市中交手的幕后组织成员。 随后他转身,露出了脸上的娃娃面具,光天化日之下,倒也没那么可怕,但冲他看我的眼神,我就能辨别出,他就是朝我下毒的瓜皮帽。 “小子,三番两次坏我好事,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 他这话自然是对我说的,而他的依仗便是手上的招魂幡,只是如今秦老狗和王正卿都在我身边,我为什么要惧他? 没等我反驳他,秦老狗就跳了上去。 “不管你是什么组织的成员,现在你都被逮捕了,放下招魂幡,免得我们动手。” 秦老狗与瓜皮帽对峙的时候,王正卿才得以喘了一口气,而顾曼此时忽然一口像是受到了惊吓的深呼吸,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不…不要过来……”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昏迷之前,我赶紧上去抱住她:“好了好了,没事了,剩下的交给我们来解决。” 顾曼是一名合格的干员,看着眼前的事物,她虽然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但等我把事情的缘由告诉她,她还是只能选择接受。 毕竟之前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都发生了,现在她愿意跟秦老狗还有王正卿合作,就是一个势头。 只是一边的陈琦还没醒,顾曼有些担心,另一边王正卿和秦老狗正剑拔弩张,随时可能开打,失去了招魂幡的亡魂庇护,瓜皮帽还真不一定是二人的对手。 而现在也算是真相大白了,刚刚那些速度极快与王正卿交手的黑影,正是招魂幡上变躁动的亡魂灵体。 原本灵体是不能伤人,但现在不仅能伤人,还能将秦老头和王正卿都打伤,可见失去了石像相互牵引的亡魂,威力到底有多么恐怖。 我将无事牌又交到了顾曼手上,她看到上面的血迹,还有自己手指上的伤口,瞬间明白了什么。 但等她又看到另一面的血迹和我手上的伤口,便忍不住问是怎么回事。 “精神连接,解释不清楚的。”我跟她打了个马大哈,其实说是精神连接也很玄乎,正确的说是命格引导,这其中杂而又杂,实在不好解释。 顾曼倒也没有追问,只是经过那么一引导,我和她直接倒真是会因为这块无事牌,在短时间内,建立心有灵犀的那种默契。 我看了一眼她腰上的枪套还在,便抓着她的手放到了上面。 “我去帮他们,你要是能瞄准,就开枪,要是瞄不准,就看好陈琦,明白我意思吗?” 她才刚刚醒来,精神欠佳,这个时候开枪射击,很有可能射偏,到时候击中友军,可就不好了。 但她依旧点了点头让我放心,同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刚刚抓着她手,她脸上很快浮起了一层红晕。 奇了怪了,以前也没见她这样啊。 不过我没多想,还是擒住瓜皮帽要紧,他可不是普通的喽啰,其在幕后组织当中必定扮演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 我信步走上去,此时他正宣扬着那邪教的理论,秦老狗和王正卿估计是懒得跟他废话,起手便要再次战做一团。 但他见我走上来,笑得更盛。 “呵呵,小子,我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张九玄的亲孙子了,看家本事都没交给你。” 然而我比秦老狗他们还没有耐心,让他这么逼逼下去,谁知道他是不是在拖延时间?想聊天?审讯室里慢慢聊。 当即我掏出了先前秦老狗递给我的匕首,咬了咬牙说:“老狗,王大哥,我们先合力擒住他,小心他的招魂幡,灵体可以发起瞬时攻击。” 虽然有顾曼的青龙之势压制,瓜皮帽不能再召唤灵体进行源源不断地缠斗,但他还是有能力发起瞬时攻击。 就是让灵体向子弹一样弹射出去,伤人之后再收回到招魂幡当中,其攻击力度不亚于他在王正卿身上留下地这些伤口。 “呵,忍不住了吗?小子,你身上地毒解了没,就这么嚣张,看来…嚯……好身手。” 他话还没说完,憋了一肚子火地王正卿便持着软剑逼了上去,秦老狗也紧随其后上去助拳。 这大战,一触即发,我也没有犹豫,握着匕首找准空挡,扑了上去。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十二章 受伤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有亡魂的灵体可供驱使时,瓜皮帽可以完虐王正卿。 甚至说他能把王正卿当小孩来耍,但现在,他的招魂幡只能够进行短暂的瞬时攻击,其威力就大打折扣了。 我说过论身手,王正卿和秦老狗都在我之上,他们二人足以将瓜皮帽逼在角落死死地锁住,以防止他逃走。 而我加入战局,主要作用就是补刀,毕竟瓜皮帽手里还有招魂幡这样的邪物助阵,我对他的招魂幡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如果能在补刀的时候,顺便将他的招魂幡给抢夺下来,那他这个祭坛就彻底别想了继续下去了。 我会像毁了石像那样,直接将招魂幡给烧了。 此情此景,我心中不尽大盛,这仿佛让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将瓜皮帽一举擒拿的希望。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擒住一百个会服毒自尽的喽啰,都不如擒住一个小头目,无疑瓜皮帽就是那个小头目,这一切在背后似乎都是他在唆使,似乎都是他在操纵。 缠斗了好长一会之后,瓜皮帽渐渐不支,他的拳脚功夫保有幕后组织一贯的特性,速度快。 都说这世上万物,唯快不破,听起来像扯淡,但其实就是那么一回事;由于瓜皮帽快,所以即使王正卿和秦老狗完全能擒住他,他却能纠缠这么久的原因。 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快也是没有意义的,除非他能快到逃走,否则多坚持一会又有什么意义呢。 又过了十几招之后,瓜皮帽逐渐坚持不住,速度也慢了下来。 我看准时机,蓄力上去划破了他的手腕,一把抓住了招魂幡。 “小子,这东西你可驾驭不住。” 他恶狠狠道了一声,回手便往后抽,但我哪能让他得逞,拽着招魂幡借力便是一记回旋踢,在这瞬间,王正卿和秦老狗也齐齐攻他下盘,导致为了防守,瓜皮帽不得不滞空身体做出反击。 这是一个好机会,我踢中他之后,他被我踹了一个踉跄,我借此机会上去连刺数刀,他终是松开了手。 好,招魂幡到手了。 我心中大盛,我略一用力,便将他给拽了过来。 但与此同时,招魂幡上也发出一团黑影,直中我的眉头。 当时为了抢夺招魂幡,我的身体也是滞空的,所以躲闪不及,直接被命中。 我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道促使我的身体向后倒飞出去,招魂幡也被我抓住了,但由于力道太大,一半的时候我便下意识地松开手。 导致我倒飞出去地同时,招魂幡也落到了地上。 “快。” 我大喊一声,秦老狗眼疾手快,直接扑了上去,将招魂幡压在了身下。 在瓜皮帽要上去抢夺的时候,一声枪响破空而起。 顾曼开枪了。 子弹正中瓜皮帽的膝盖,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下一秒,王正卿的软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秦老狗见状,赶紧抓着招魂幡冲了上去:“小心他服毒自尽。” “没事的,不用担心。” 我也扶着额头走了上去,秦老狗和王正卿意外的望着我,不解其意。 我笑了笑,接着说:“他嘴里不会藏毒药的,那些东西只会存在他们手下的喽啰嘴里。” 在秦老狗和王正卿不解的目光中,我上去掀开了瓜皮帽的面具,一张看上去十分怪异的脸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里。 之所以说他怪异是因为这张脸看上去很年轻,年轻刀看上去也就不到三十岁的样子,比王正卿大几岁,比秦老狗小几岁这样的状态。 但他的眼睛却很浑浊,什么样的浑浊呢,就是那种已经七八十岁的样子,我爷爷的眼睛就是这样,随着年岁的增长,眼球逐渐变的浑浊。 这种代差感,再加上他说认识我爷爷,甚至那根拇指都是我爷爷所谓,就更加诡异了。 他的真实年龄是多少?又是怎么做到保持这张脸的?难道是祭坛的功效? 驻颜?这几乎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想做到的事,我看着瓜皮帽的脸,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不过我并没有耽误现场的时间,而是直接捏住了他的下巴,使得他的嘴巴微微张开。 “看吧,他的牙齿里不会藏有毒药的。” 这种套路我再熟悉不过了,一个组织里,被抓住就服毒自尽这种事,只会发生在无关紧要的炮灰身上,而瓜皮帽身为这个组织的小头目,是不会毒死自己的。 验证过之后,王正卿和秦老狗缓了一口气。 对于他们来说,抓住瓜皮帽很重要,因为可以套出更多的情报,彻底解决风水案,但如果他服毒自尽的话,对于案情的侦破无疑是一种阻碍。 “走吧,先把他关起来。” 秦老狗招呼了一声,随后将招魂幡交给了我,同时问我:“有没有事,我看你刚刚被它击中了。” 我摇摇头说了声没事,其实我也不知道有事没事,招魂幡确实集中了我,按理说我会被亡魂的灵体所伤,但却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事情都没有,不仅没事,反而还感觉身轻体健,刚刚战斗引发的那种疲劳感也消失了。 就连瓜皮帽也不解的看着我,嘴里念念有词:“不应该,不可能的,你体内有我下的毒,又被招魂幡击中,不可能还能活到现在的。” “你是说招魂幡的攻击可以引发毒素?”我问。 “呵,你以为呢小子。”瓜皮帽冷冷笑了两声,即使跪在地上,即使王正卿的剑还架在他的脖子上,但他就是信心十足,仿佛被抓的不是他,是我们一样。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这命有点大。” 说完,我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便不在管他。 不管他身上有多少秘密,迟早都会被我们给挖出来的,因为他不想死,我们也不会让他死的这么轻松。 我走到顾曼身边,刚刚如果不是她开枪及时,可能战斗还不会这么快结束,我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瓜皮帽栽了,招魂幡在我手中,她的精神气也好了不少。 这个时候,陈琦也幽幽醒了过来,当她发现自己以奇怪的姿势跪在祭坛旁边的时候,吓坏了,赶紧站了起来。 我给了顾曼一个眼神,让她去安慰一下陈琦。 好一会儿,陈琦才慢慢反应过来,但等她看到跪在地上的瓜皮帽,以及被我扔在地上的面具时,她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一样。 下一秒,她眼里便涌出了仇恨的神色。 “你…是你杀了我爸。” “呵呵,是啊,你知道吗,陈全死的手,嘴里喊的是你们娘俩的名字,哈哈哈哈……” 瓜皮帽像是故意在激怒陈琦,我下意识觉得不对,赶紧冲上去试图拦住陈琦,害怕她做傻事,但她已经早我一步扑向了瓜皮帽。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了,无论是还是王正卿或秦老狗,我们都没有反应反应。 “不好,我的枪。” 顾曼这才又是到她腰上的枪被陈琦拿走了,但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砰…砰……砰…………” 连续三声枪响,瓜皮帽的身上多了三个血窟窿。 “欸,你这孩子…” 秦老狗急坏了,瓜皮帽要是死了,那我们做过的所有努力,可就白费了。 王正卿也是为了躲避子弹,跳到了一边,瓜皮帽被子弹击中的时候,身子连连后退了数米,但此时他却笑的十分狷狂。 “对,继续,继续,就是这样。”他张开嘴,里面留学了黑红的血液:“打死我啊,给陈全报仇,就是我亲手捏段了他的骨头,看着他在我的脚下求我放过他,哈哈哈。” 瓜皮帽的话彻底激怒了陈琦,她‘啊’的一声喊出来,举着枪往前一边走一边开了三枪,这三枪竟然每颗子弹都命中了瓜皮帽,我亲眼看到他的身上多了三个血窟窿。 “对,对,就是这样,哈哈哈啊,来啊……” 他慢慢站了起来,身上、嘴里,手上都血流不断,但他的血液是黑红色的,红的泛黑。 但与此同时,我心里产生了非常不好的预感,等我冲上去的时候,瓜皮帽却已经以我们反应不过来的速度,抓起地上的面具就冲向栏杆。 “天权万岁。” 喊完,他顺着栏杆,纵身一跃,从楼顶上跳了下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像我们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陈琦顺走顾曼的枪开枪一样。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责怪陈琦也是没有用的,秦老狗指着她,被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慢慢走上去,发现陈琦已经被吓傻了,估计她也没有想到瓜皮帽竟然会从这里跳下去。 “陈琦,你刚刚过激了。” 我拿掉了她的枪,将其交给了顾曼,顾曼也扶着一时间失魂落魄的陈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中了那么多枪,直接还受了伤,从六七层楼跳下去,怎么都该摔死了吧? 但我却觉得瓜皮帽不仅仅是求死那么简单,他没在自己的牙齿中藏毒药,就代表他不想死,一个不想死的人又怎么会往下跳呢。 我一时感到蹊跷,便赶紧走到护栏旁往下看了一眼。 这一眼,把我给吓坏了。 “你…你们快过来看。” 第七十三章 属于我们的案子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秦老狗和王正卿是最紧张的,第一个跑了过来,顾曼也陈琦也紧随其后。 这楼不高,六七层而已,但即使不是普通人,这个高度无缓冲下坠,必死无疑。 但此时,地面上却只有一袭黑色的袍子,还有一个摔出老远的面具,而瓜皮帽的 我们几人当中,谁的视力都没有问题,谁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怎…怎么会这样。” 陈琦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还揉了好几下。 “金蝉脱壳。” 秦老狗看着此情此景,默默念了一句,王正卿也是一时间慌了神,扶着栏杆坐到了旁边的台阶上。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两人,明显,刚刚瓜皮帽的纵身一跃还有脱身的法子让他们回想起了什么。 但现在不是问他们的时候,因为陈琦的情绪有些不大稳定。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像是疯了一眼,眼睛通红,嘴里念叨着:“不可能的,他明明跳下去了,他该死了的,该死了的。” 任由顾曼在她耳边说什么都没用,最后我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瓜皮帽再次逃脱,对她的打击很大,她把责任划到了自己身上。 是,的确,这的确怪她,要不是她情绪失常开枪打了瓜皮帽,让瓜皮帽有可趁之机的话,瓜皮帽也不会趁机逃走了。 但无论是我,还是顾曼,或是王正卿和秦老狗,我们都没有责怪她,原因嗯简单,我们没在这个时候失去至亲,如果瓜皮帽杀死了我们其中任何一人的血肉至亲,那我们的情绪可能会更激动,可能会做出更偏激的事。 并且瓜皮帽像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样,所以才会出言刺激陈琦,然后才导致了这样的事情发生。 “张sir…我知道错了。” 陈琦望着我,此时她已经哭红了眼睛,整个人看起来都娇弱的很,手都在不停的发抖。 我摇了摇头,告诉她说没事,人有情方能被称之为人,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这一次可以过去,但下一次…… “张sir,下次我不会这样了,再也不会了……”说到这,她整个人都软的跪在了我面前:“请你们一定要抓住他,让他接受审判,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我除了点头其他什么也做不了,这一次让瓜皮帽逃了,下一次他只会更加谨慎,再想抓住他,那可就难了。 顾曼知道现场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便说陈琦交给她照顾,让我忙去吧。 我点点头,来到了秦老狗和王正卿旁边,此时我手里还拿着从瓜皮帽那里抢来的招魂幡。 让我感到纳闷的是,王正卿此时正坐在台阶上,软剑也扔到了地上,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 这怎么了这是?我没搞明白。 秦老狗也是一样,只是他稍微好点,没有太感情用事,只是这一会功夫,香烟又点起来了。 他吸的很快,快到我可以听到烟草迅速燃烧的声音。 “我们下去看看吧?” 按理说刚刚第一时间就应该下去的,但这两个家伙却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 “不用看了,他已经逃走了。” 我一脸懵逼:“他膝盖中枪,上半身中了那么多枪,怎么可能逃走?直接封锁这个片区,我不相信他还能逃走?” 但很显然,秦老狗并不准备追下去。 “不是,到底怎么了,你们倒是跟我说一声啊?” 我有些急了,再耽误下去,瓜皮帽说不定真的跑远了,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相信以肉身之力,不可能有人可以受了那么重伤的情况下,还能侥幸逃脱。 但不管我怎么说,他俩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看着都着急,所以当下也顾不上他们,直接顺着楼梯跑了下去。 我手里还有招魂幡,使用得当的情况下,应该可以找到瓜皮帽的方位,毕竟他和招魂幡之间,必定存在着某种关联,这种关联让他们之间能够相互感应。 但等我追下楼,哪里还有什么瓜皮帽,只剩下一袭黑袍和摔成两半的娃娃脸面具。 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地上竟然连一滴血迹都没有。 我记得瓜皮帽跳下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血流不止,就算他使了什么邪术逃走了,那在下坠的过程中,也应该有血滴落吧? 我捡起了娃娃脸面具,摔裂之后,看上去还是有些骇人的,我又赶紧抛出这栋楼,这附近的几栋楼都是横竖排列,格局非常简单,但我跑了几栋楼之后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点,甚至别人看我手里拿着个招魂幡和吓人的娃娃脸面具,看我就跟看傻子一样。 在我兜兜绕绕一圈过后,意识到自己这样一个人找是找不到的,正准备打电话给老丁让他派点人来顺便封锁这个片区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是秦老狗。 他刚灭掉香烟,此时一脸疲倦的对我说:“别找了,走吧。” 这件案子是秦老狗和王正卿全权负责的,老丁那边帮忙是本分,也是职责所在,甚至我和顾曼都是被借来打下手的,所以秦老狗有权说不追了,但他总该给我一个理由吧? 否则我们付出这么大的努力,难道最后就是为了看到瓜皮帽又逃走了吗? 难道要我们承认自己失败了?不,我不想承认。 秦老狗大概是看出我心里怎么想的了,他叹了口气,说道:“回去我和你说,走吧。” 我相信他,所以忍住了继续往下想的心思,跟着他回到了顾曼家的那栋楼。 这个时候顾曼已经带着陈琦回到了房间,陈琦的情绪还有些不稳定,毕竟刚刚发生了那么大起大落的事,她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王正卿的脸色稍微好了点,但从秦老狗的话里我可以推到出来,他们心里也不好受,一定是刚刚某一瞬间,让他们回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而秦老狗跟我说过,他和王正卿在接受这个案子之前,才刚刚搭伙,所以能让他们两个人同时陷入回忆的画面,只可能跟导致他们灭队的案子有关。 只是,这两个家伙不是都不了解幕后组织吗?还是说那次提起幕后组织的时候,他们两个在老丁面前没有说实话? 这些也是谜,但我相信秦老狗会告诉我的,刚刚那一下子,他受到的打击也不小。 瓜皮帽逃走,顾曼这边暂时肯定是没有危险的,王正卿自然也就不需要留在这里,我们三人回到了昨晚的安全屋。 客厅里还是一如既往的乱,但两个人的情绪明显都很低落,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像哑巴一样。 “组长,跟上面报告吧?” 过了很久,王正卿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明显他是跟秦老狗说的,但秦老狗却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他们跟天枢的关系,所以……” “还有什么好确定的,那一招只有天枢的人会,你忘记那次在…” 这两个家伙的话是越说越让人迷糊,我赶紧打断他们:“好了好了,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都看向我,王正卿刚说了一个字我没听清楚,就被秦老狗把话插了进来:“我已经告诉张垚了,跟他说也无所谓了,他符合加入的标准。” 听秦老狗这么说,王正卿低下头,不再说话。 “张垚,你要知道,这件事牵扯的性质很广泛,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还能做好什么准备,你俩都快把我憋死了。” 我的话让秦老狗无奈的摊开手,他说不是不告诉我,只是顾曼家屋顶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邪乎了。 我问他哪里邪乎,他说,瓜皮帽从楼顶跳下去那一招金蝉脱壳,他们在追杀天枢余孽的时候,也见到过。 “天枢?”我愣了一下:“天权?” 秦老狗点点头:“导致我和正卿的队伍团灭的组织,正是天枢,那是两年前的事了,这两年我们一直都以为天枢销声匿迹了,现在看来,他们极有可能是换了个名字,卷土重来了。” “不。” 一旁,王正卿打断了秦老狗的话,说:“根据总部的消息,天枢并没有销声匿迹,只是转入地下活动了,这个天权,极有可能是一个新的组织。” “新的组织会金蝉脱壳?” “那就是你瞎起的名字,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逃走的。” 我的问题还没解决,这两个家伙倒是先吵上了,我赶紧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他俩之前也说过,抓住的小喽啰在服毒自尽之前,曾高喊天权万岁,而这一次瓜皮帽喊的也是天权万岁,那暂且就先把这个幕后组织叫天权吧。 我不知道老狗和王正卿口中的天枢有多厉害,也不知道他们犯下了什么案子,但现在困扰我们的,是天权。 “所以,你们两个谁能告诉我,咱们现在到底从哪查起,我不管真假,总不能就这么放弃吧?” “当然不能。”秦老狗跟想明白了一样,忽然站了起来,他看向王正卿,一身正气扫光了所有的阴郁:“正卿,我们不向组织汇报了,不管天枢跟天权有什么关系,这是属于我们的案子。” 第七十四章 感染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秦老狗的话还真是挺有带动性的,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都有些受到了感染。 王正卿的反应就更大了,甚至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其实我也能理解,无论是天枢还是天权,前者是他们的梦魇,导致他们两个队伍几乎团灭,后者在今天重创多少,差点让其成功献祭了顾曼,最后还使了一招金蝉脱壳逃走了。 最终,王正卿站了起来,满脸笃定:“组长,我听你的。” “好,好小子。” 秦老狗笑出了声,两人的意见统一之后,我这心里也好受了不少,之前他俩在房顶睿智的样子,实在太不专业了。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想起了灭队的画面,我要是经历过,估计也会有这种梦魇。 “行,你们继续哥俩好吧。” 我挥挥手,准备厉害,瓜皮帽跑了,但我们的调查工作不能停,还有一些以前中断的线索,现在说不定可以捡起来。 但秦老狗却忽然叫住了我,我停下脚步,问他干啥。 “小子,我代表…嗯…我代表自己和正卿,欢迎你加入灵案组。” 什么玩意? 我愣了一下,半晌没反应过来。 没等我说话,王正卿便主动开口说:“张垚,欢迎加入,以后我们就是队友了。” “不是,你们先等等。” 我慢慢走回来,冲着秦老狗问:“老狗,几个意思,之前不是还说等这个案子完结?” “还有你刚刚说什么来着,灵案组?你们属于灵案组的?” “你知道?”秦老狗和王正卿看我一脸激动的样子,赶紧问道。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我还在想你们是不是编出来骗我的,体制内还有这个编制?” 听我这么说,王正卿和秦老狗才松了口气。 “还以为你听过。”秦老狗接着说:“案子到这就算告一段落了,你在楼顶上的表现确实超过我的预期,作为组长,我有一个可以自己拟定的组员名额,等这件案子彻底终结,我就带你回总部把入职之类的办了,所以你要考虑好,要不要加入我们。” 说实话,秦老狗给出的条件很诱人,灵案组,一听就知道处理的案子就是比较玄乎的那种,比如风水局杀人,比如扎娃娃杀人,再比如蛊毒杀人,这些应该都属于灵案的范畴,相比之下,局里的重案组处理的几乎都是刑法上写的刑事案件。 说实话我是乐意加入的,毕竟从事这种行业让我解密的快感更加强烈,而我所学在这些方面也能发挥所长。 但有一点,爷爷肯定不会答应。 本来我加入重案组他就很反对,而且我从他那学的东西,他也不允许我在外面卖弄,现在要是知道我加入了专门处理灵案的组织部门,那怕真是要打断我的腿了。 见我一直不说话,秦老狗问我怎么个意思,是还要考虑考虑吗? “欸等等,我记得刚刚张垚喊你什么来着,老狗?” 王正卿大概是想缓解下气氛,故意问了一句,这下子秦老狗脸上顿时拉下几条黑线,大概是为了让我留下,这家伙竟然来了一句:“小子,你加入,老子允许你喊老狗怎么样?” “组长,我可以喊嘛?哈哈哈哈。” 此时王正卿已经笑疯了,秦老狗脸色阴郁,一巴掌拍开把手搭在他肩上笑得前仰后合的王正卿,随后又问我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无奈的耸耸肩,秦老狗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当下向他表示:“我当然没意见,不过家里爷爷有没有意见就两说了,我这些本事可都是爷爷那里学来的。” “没事,好说,到时候给你办个假身份,就说把你调到外地的分局了。”秦老狗完全没把这当回事,他笑了笑,旋即说:“反正咱这工作就是哪有案子往哪跑,没事的时候你留在信江继续做你的小刑警都成。” 听他这么说,那还有什么好想的,我当即爽朗答应下来,并愉快的喊了一声:“老狗组长,那以后多多指教了。” “去你奶奶个腿,你小子就是得了便宜卖乖,老子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你这个条件。” 被我这么光明正大的喊出来,还当着王正卿的面,我估计秦老狗以后这面子是别想要了。 倒是王正卿好奇的问我老狗这个称呼从哪来的,我说他见着顾曼调戏顾曼,见着陈琦调戏陈琦,就是一个老狗比,所以就来他秦老狗了。 “哈哈哈,可以啊组长,我还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呢。” “去去去,你小子别捣乱。” 玩笑归玩笑,开过玩笑之后,秦老狗还是非常认真的把招魂幡拿出来放到了茶几上,问我和王正卿准备怎么处理这个东西。” “毁掉吧?”我率先说:“留下只会后患无穷,石像就是一个例子,咱昨晚才刚砸掉石像,今天他们就暴走了,足以看出石像对他们的重要性,那这根招魂幡也不会例外。” 在回来的路上,王正卿已经知道昨晚我和秦老狗去干了什么,他也告诉我们,今天一大早他就发现不大对劲,先是周围出现了好几拨人前来打探,他去追了其中一个,但发现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等他返回去的时候,就发现顾曼和陈琦已经被捉到了楼顶。 于是便有了我们到楼顶上的那一幕。 从这里也可以得出,我和老狗的预测没错,毁掉石像之后,天权就失去了细水长流的资本,他们必须速战速决尽快完成献祭,否则的话,一切就会前功尽弃。 而今天我们虽然让瓜皮帽跑掉了,但至少抢来了招魂幡,还打伤了他,这已经算是一种进步了。 说句狠的,至少我们此时烧掉招魂幡,也不为是一种胜利。 毫无疑问,我们阻止了更多的献祭。 但仅仅只是阻止一时,等天权休养生息恢复过来之后,会建设更多的祭坛,献祭更多鲜活的生命,如此,会有更多无辜的生命因此受到牵连。 我们能做的是什么?强烈谴责吗?没用,我们只能尽己所能,与他们斗到底。 其实我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是不是我们这种执法者的出现,诱发了更多的犯罪分子呢? 这只是一种推想,但不得不承认,我们在执法时如果有漏网之鱼,那这条漏网之鱼为了报复,会比以前更惨无人道的进行破坏与报复。 但如果我们不加以管制,只会让人无所忌惮,诱发更多的犯罪事件。 这是一个值得深入思考的问题,没人是完美的,即使是我们,即使是执法者。 但关于招魂幡烧还是不烧,很快我们三个人就得出了一致结果。 烧。 石像已毁,招魂幡留着只会是一个祸害,毁掉它才能让我们继续往前看,无论天权组织要做什么,都得从心开始。 “张垚,这东西烧起来有什么讲究吗?要不要……” 我尴尬的笑了两声,说:“秦老狗,你当我是全能的么,这种问题当然要问王大哥。” 说完我看向王正卿,招魂幡虽然我能处理的来,也知道其制作的过程,但着上面附着的毕竟是不知道多少条亡魂的灵体,你论起所学,只有王正卿最合适了。 “招魂幡上沾满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普通火烧的办法肯定不行。” “谁说不行的,你看它着了着了。” 王正卿的话还没说完,秦老狗就拿着手机点燃了招魂幡的一角,等招魂幡燃烧起来的时候,王正卿赶紧上去灭掉了火焰。 “不能瞎烧,这样是没法超度亡魂的,他们的怨气很大,倘若被烟火味熏到逃出招魂幡,怨气更甚,恐怕会造成更多的伤亡。” 说到伤亡,我这才看见王正卿身上的伤,这家伙身上口子不少,但此时已经结了痂,甚至有些地方已经恢复如初了。 他是魔鬼吧?中了那么多刀,不进医院也得去休息会不是。 秦老狗当然不乐意了,他问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毁掉招魂幡。 “用炭灰。” 沉思过后的王正卿给出了答案:“用烧过炭灰把它覆盖放置一小时左右,然后从底下起一把火,把它烧了,不过一定要从下午往上烧,这样才有效果。” 秦老狗又不关理由是什么,王正卿怎么说,他怎么做便是。 不过在我看来,王正卿这一招并不够高级。 炭灰是百家用,别看灰不拉几的,但其实是世上最干净的东西之一了,这玩意常被防于门口辟邪之用,效果相当不错,不过犹豫现在条件受限,所以即使是炭灰也得去犄角旮旯的农户家或商户家借或买一点。 借助炭灰辟邪的作用,的确可以保护招魂幡上的亡魂灵体不会坡体而出,危害世间,尽管它们只有短短几天的寿命了,但这么做肯定更够保险。 而按照我的方法,就更简单了,直接设一个祭台,在祭台上烧,用祭台的力量锁住亡魂的灵体,直到它逐渐消失。 秦老狗和王正卿听了我的建议,一番点头论足之后问我:“好是好,但你会搭祭台吗?” 第七十五章 就是现在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不会,但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 我摊开手接着说:“况且,你们忘记陈琦家的楼顶还有一方我们没有砸的祭坛?” “对对对,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但是……”说到这,秦老狗迟疑了一下,他疑惑,甚至是严谨的望着我,问:“张垚,你会驱使祭坛?” “你们不会?”我看向他们,一脸尴尬。 两人都摇了摇头,告诉我说这种东西只有邪教徒会用,他们不会。 “那我们的认知有点出入啊,难道不应该是只有心分正邪吗?工具总不应该分正邪吧?” “比如招魂幡。”我指了指桌子上的招魂幡:“在天权组织手里,他可以摄取亡魂操纵灵体,但是在我们手里,遇到相同的事情就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就那这杆招魂幡来说,质地精良,工艺方面没得挑,如果我们手里也有一把的话,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我可以直接破掉他的灵体攻击,唤醒顾曼和陈琦。” 两人大概是听进去了的,等我说完之后过了好久,秦老狗才晃晃悠悠的问我是不是想把招魂幡留下。 我被他这一下子给点的吓到了,我该不会真有这样的潜意识吧? 明明我只是想要辩驳工具不分正邪,人才分的这个理念,怎么会生出留下招魂幡,甚至据为己有的念头呢?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坏了,只因为招魂幡是不能发出能量体攻击的,这种手段我觉得只存在传说当中,或者军方现在研制的激光武器算是其中一种,我们迷信,却也要科学的迷信。 招魂的原因就是摄取亡魂的灵体,瓜皮帽在和王正卿交手时,就是把所有亡魂的灵体都释放出来,与他缠斗,并借助位移来掩藏自身的位置。 但亡魂灵体即使再强,却也没有超能力,后者发出的瞬时攻击,看起来就像一根魔法杖一样可以到乱乱射,但其实只是将灵体快速弹射出去,再快速收回来做到的。 因为当初顾曼已经醒了,她的青龙命格破坏了祭坛的风水,所以与我们缠斗时,瓜皮帽只能借助这种方法使用招魂幡。 而当时那团黑影也就是亡魂的灵体击中了我的身体不假,但却并没有弹回去,那东西难道留在了我的身体里? 按照魂与魄的说法,魂是主观意识,魄是客观意识,那灵体主导了我的主观意识? 这一个个疑问把我搞得有些神经质了,秦老狗的问题我没法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主观意识被主导之后,潜意识会不会发生改变。 但我知道自己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应该怎么做。 我应该掐断这个念想,这段时间不管是招魂幡还是之前为了赶去救陈琦而嗅的种子,都让我觉得自己心态有些问题。 所以我当下拿起招魂幡,坚决的同秦老狗还有王正卿说,毁了,一定要毁掉招魂幡,就算工具不分正邪,这玩意也未免太邪乎了一点,弊大于利是肯定的。 看我这么坚决,秦老狗和王正卿都没有再反对,也没有耽误,我们又驱车来到了陈琦家。 她家楼顶的祭坛还好好的,我曾在上面留下过一滴自己的血,如果祭坛被启动,我手上的伤口肯定会有预警。 但瓜皮帽今天并没有选择在这里发起献祭,我让陈琦去顾曼家,反倒方便了他,直接一箭双雕。 他以为今天可以献祭掉顾曼,好完成被我们搅浑的风水局,但没想到被我们杀了一个回马枪。 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王正卿的实力,精神力以及体术方面的表现,可见一斑。 “就在这?” 秦老狗又点了根烟,一只踩到了祭坛的台阶上,活脱脱一副流氓的样子。 我上去踢开了他的脚,组长?不存在的,他在我眼里就是秦老狗。 “就在这。” 王正卿拿出了招魂幡。 来的路上,我没有自己保存它,之前那个可怕的念头让我觉得这玩意在我手里,始终都会使我陷入黑暗,所以我害怕,我有点怂。 爷爷曾经告诉我,害怕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它是我们潜意识中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王正卿按照我的方法把招魂幡放在了祭坛上面,在来之前我特地准备了香炉和檀香,还让王正卿带上了他的桃木剑,后有用处。 可以说祭坛需要的东西,全部都一应俱全,只差一尊石像。 但我所说的这个祭坛,跟瓜皮帽不同。 他的目的是为了献祭,而我则是试图逆反这个方向。 石像已经被砸碎了,那么献祭的结果必然是失败的,所以如果想通过逆反方向来剔除亡魂的灵体,就需要重现祭坛。 而祭坛是现成的,所以我要做的就是激活他。 说实话,我没多少经验,甚至可以说是一丁点都没有。 照葫芦画瓢我会,至于画的怎么样,那就要看接下来的了。 招魂幡放到祭坛上之后,我隐约觉得自己和祭坛之间似乎有了一点关联,什么感觉呢,大概就是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能感觉到招魂幡上的每一缕细节,它在我的脑海中,栩栩如生,宛如一个经过扫描的数字结构体。 “有把握吗,张垚?” 秦老狗灭掉香烟,上来问我。 我将檀香分发给他还有王正卿,嘱托他们在香炉里檀香快要燃尽的时候,及时续上。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明显,秦老狗不喜欢我这样无视他。 但他问我有没有把握,要是有把握的话,我至于这么紧张? “你这小子,老子问你话,你就是不答应是吧?” “我的大组长,你好好配合就行,其他的你知道了也不懂。” “嗨我说张垚,你这是皮痒啊,第一天加入灵案组就开始飘了是吧?” 这老狗就跟小孩一样,非要跟我争个高低,好在王正卿出言阻止了我们,他说时间紧迫,让我尽快搞定这些,多耽误一点时间,就会多一点几率出现幺蛾子。 在开始之前,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张?或许有一点,但不至于让我胆怯。 “行云开泽,点香。” “庚申走艮,祭天。” 分别点完香之后,我感觉到自己和招魂幡之间的愈发浓郁了,那种感觉实在是太怪异了,就像我成了瓜皮帽,成了招魂幡的主人一样,似乎只要我想,现在就可以抓住招魂幡,一切就都是我的了。 人都是有欲望的,毫无疑问,这东西在蚕食我精神力,试图抓住我的欲望,好让我彻底的沉沦在它的掌控下。 这种感觉比秦老狗之前提醒我时还要强烈,要说那时候只是潜意识,那这时绝对是我的主观意识在占上风了。 太邪门了,这东西绝对跟种子一样,是个邪物。 同时,这也更加坚定了我一定要把它消灭干净的想法。 点香,祭坛,反向献祭的过程也就算开始了。 像之前一样,周围开始慢慢暗了下来,阴凉之一遍走全身之后,天象也随之改变。 之前我借助顾曼的青龙之相破掉瓜皮帽的献祭时,天象晴空万里,很难改变,所以青龙之相冲天而出时,一道无形的天穹罩住了整个楼顶,隔绝了外界酷烈的阳光。 但现在已经快要日落西山,大中午那股子躁动的气息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祭坛的力量就足以改变天象。 几朵乌云笼罩在我们头顶,从远处看绝对是一处奇景,因为其他地方的天象都一切都正常,只有我们头顶有这样的怪象。 而西方,跟红灯笼一样的太阳,像垂垂老矣的守门神,看着乌云肆虐,却毫无办法。 当我睁开眼,此番奇怪让我有些叹为观止。 怎么说呢,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要知道天象跟凶吉也是挂钩的,这乌云罩头,就是大凶之兆。 不过好在乌云是因为招魂幡上无数条亡魂灵体作祟才引来的。 石像被毁之前,他们还有机会魂与魄合一,最后归于自然混沌,但现在嘛,石像已毁,它们就是一缕孤魂。 今天,是为了回调招魂幡,也是为了将这些孤魂尽数除掉,再这样任由它们发展下去,最后只会放任它们变成恶灵。 穷凶极恶地情况下,恶灵伤人事件可是很难处理的,说不定会造成更大范围地伤亡。 所以我才让王正卿带着桃木剑守在一边,前面说过,这桃木剑的作用只有辟邪之用,至于什么斩妖除魔,这都是民间故事瞎编的,根本不算数,否则桃木剑那么好做,人人做一把,人人都是斩妖除魔的大侠了?简直可笑。 再者,用这把剑的人是王正卿,他学的就是茅山宗的本事,对付亡魂灵体这一类很是在手,加上开过光的桃木剑辟邪,他可以把这一把普通的木剑使出神兵的感觉来。 随着乌云越来越密集,我开始感受到祭坛的力量有些不稳定,招魂幡同样如此。 一时间,我似乎能够感觉到那里面有多少亡魂的嘶吼与呐喊。 “嗬……”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冲天而起。 有亡魂进化成恶灵了,它要逃。 我回过头,看向一脸紧张的王正卿。 “王大哥,就是现在。” 第七十六章 成了吧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王正卿的速度超出我的想象,在我喊出声的瞬间,他嘴中不知念了一句什么咒语,下一秒,身形忽然暴涨,只一秒钟的功夫就蹿到了我身边,手中桃木剑径直披在了招魂幡上。 一股奇怪的力场由内而外的铺展开来,像是此地的磁场被放大处理了一样。 但那道冲天而起的黑影,此时像是被无形的磁场束缚住一样,升到一定高的程度之后,就失去了动力,被姥姥的束缚住。 见效了,我看向王正卿,刚刚他可以记头功,否则的话那道已经进化成恶灵的亡魂,在可预见的范围内,会造成不可挽回的伤亡损失。 “不管你是用的什么办法,继续往下拉,王大哥。” 此情此景,一分钟都不能耽搁,否则的话会有更多的亡魂想要逃出招魂幡,到那个时候再想把他们一一束缚住,即使是王正卿也做不到。 而此时,我手指头的伤口开始隐隐的发烫,不是那种伤口愈合的感觉,而是和祭坛的关联起了效果。 祭坛正式开始运转了,我心中不禁大喜。 与此同时,香炉上的檀香燃烧速度开始增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快燃烧着。 “秦老狗,快……” 我招呼了他一声,他也不傻,赶紧将手中的檀香点燃,成功的在香炉里檀香燃烧完的瞬间续上了。 我指了指王正卿放在地上的那炷香,让秦老狗继续待命,至少得保证香炉里的香不能断。 而成功续上的檀香,燃烧升起的青烟,正源源不断地朝桃木剑和招魂幡贴合地点涌了过去,或者说,是招魂幡将青烟给吸走的。 随着檀香燃烧的速度加快,最开始升空的亡魂恶灵正被慢慢的往回拉扯。 最终,它发出了不甘的‘嗬嗬’声,被招魂幡收了回去。 紊乱的磁场似乎开始慢慢变得稳定,我掏出罗盘,颤动的指针开始慢慢稳定下来,最终停在了正确的位置上。 “接下来要怎么做?” 王正卿收回桃木剑,一脸严谨的问我。 “祭坛从一开始就缺少石像,以及符文,又没有献祭对象,所以顺序跟天权组织的完全相反,等它自动完成就好。” 看着运行越来越稳定的祭坛,我脸上慢慢露出笑意:“接下来这些亡魂的灵体就会接受祭坛的净化,等彻底去除它们的戾气之后,就可以把它们全都释放走了。” 说到这,我不禁叹了口气,算是为这些亡魂表示默哀。 王正卿懂我意思,神情也开始肃穆起来,他和我都懂,人死后的魂与魄虽说会慢慢脱离肉体,但这时候的魂与魄是不会伤害人的,它们也没有伤害人的能力,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消散在自然混沌当中。 但这些人的魂与魄,却强行被石像和招魂幡摄取,最终被强行分离,这些亡魂在被招魂幡摄取之后,会慢慢养出戾气,最后变成狂躁的恶灵,为招魂幡的主人驱使。 人这一辈子,生前已经会受太多苦难了,死后的魂与魄还要遭受这样的待遇,说是酷刑也不为过。 随着逆向献祭维持的时间越来越长,祭坛本身的结构开始越来越不稳定起来。 还没等招魂幡里的亡魂被净化干净,支撑祭坛的木头支柱便裂开了。 “什么情况?” 秦老狗被吓了一跳,如果祭坛被毁,那最先遭殃的就会是我们,祭祀被强行打断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王正卿也精神的举起桃木剑,以防招魂幡中的恶灵再次逃出来。 “是不是我们没准备祭品?” “不是。” 我掏出之前从秦老狗那顺来的匕首,走上了祭坛。 “是没有五行符文,招魂幡内的亡魂恶灵开始冲撞祭坛了。” 五行符文的形状我还是记得的,只是之前祭坛上围绕着五行符文的那些符号,我至今都没有搞清楚它们的作用。 本想问问王正卿和秦老狗的,但来时路上,他们谈起了水库祭坛上的符文,两人都表示没有见过那样的符号,那我问与不问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王正卿看到踩上了祭坛,手里还拿着匕首,问道:“你要干什么?” “帮祭坛补充五行符文,防止恶灵再次出逃,王大哥,你看好招魂幡。” 说完我蹲下身子,现在祭坛的木板上刻起了印象中的五行符文。 这种符文存在的意义只是引导,我手机里保存的还有其他部分的符文图片,但如果全都刻上去的话就会出问题了,比如说,我们本来开启祭坛的目的是为了逆向献祭招魂幡里面的亡魂,但如果我完全把瓜皮帽祭坛的所有东西都复刻下来,就等于是在帮他做祭祀了。 这种给人当枪使的事儿,我可不会做。 而前面我说过,五行符文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引导,好让招魂幡里面的亡魂,不再那么暴躁,从而接受逆向献祭的进化。 至于有没有用,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本来对逆向献祭这种事情就不是那么在行,完全是照葫芦画瓢,还有爷爷教给我的那些理论知识,成功与否真的是天注定。 当我歪歪扭扭得按照八门五行的方位,刻完符文的时候,祭坛上忽然产生一股怪力,将我包裹其中。 在上来之前,我把罗盘也交给了王正卿,他看了一眼罗盘告诉我,磁场又开始紊乱起来。 难道没有起作用吗?我跳下祭坛,却发现刚刚被我刻录过的符文开始隐隐发出光亮,而我们头顶的乌云愈发密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远处似乎传来了雷鸣轰隆声。 这跟昨晚石像的异样,是一模一样的。 “起作用了?还是没起作用?” 秦老狗和王正卿都十分关心祭坛上发生的一切,无论如何,在瓜皮帽遁走还没多久,就试图毁灭招魂幡是一项比较冒险且大胆的举动。 如果成功,那自然不用多说,招魂幡上的亡魂,会尽数消散,就算瓜皮帽再次偷走它,也无济于事了。 但如果失败,可能会造成的后果,是我们几个人都无法承担的,因为我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今天顾曼家楼顶上的交战已经可以说明一切。 我摇了摇头,告诉他们只能静观其变。 话音刚落,无数亡魂的呐喊声在我的脑海中嘶鸣起来,我不知道他们俩能不能听见,但此时的我异常痛苦。 那些亡魂似乎以为,是我把它们手押在招魂幡中,此时当我和祭坛的关联作用起到效果,并试图逆向献祭时,这些亡魂便以为这幕后黑手就是我,所以齐齐向我展开了精神攻击。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受,就好像万蚁钻心一般,我感觉自己的器官都快要枯竭了,体内的毒素也隐隐有些异动,但这种异动并不是指他们变得不稳定扩散到我的全身,还是我能感觉到他们正变的异常稳定。 这种感觉,不怎么好形容,因为毒素是一直在压制着我的体力和精力,但随着亡魂向我索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时,毒素就越发的稳定,越发的向内收缩,从而使得那些被毒素压制的体力和精力尽数恢复。 我现在感觉自己的体力异常的充沛,精神力也十分饱满,就好像今天一觉睡到晌午刚醒来的那种感觉。 但带来的副作用却是王魂索命的后果,万蚁钻心的痛与几乎想要将我撕裂开来的头痛。 而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只几秒钟的功夫,我就承受不住身体的压力,跪在了地上,跪在那祭坛前。 王正卿和秦老狗见状,赶紧跑过来扶住了我。 “别管我,先去看住祭坛,千万不能让招魂幡出问题,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我推开王正卿,他是最重要的一环,如果有恶灵逃出招魂幡的束缚,他还能帮忙羁押。 “那你这是怎么了张垚?”王正卿走开之后,秦老狗赶紧将我扶了起来。 我赶紧摇了摇头,指着祭坛上的招魂幡:“是他们,他们找我索命来了。” “找你索命?你这说的都哪跟哪呀?” 秦老狗一直没有听懂,但就在这个节骨眼,雷鸣忽然炸起,一道闪电劈在了祭坛上。 紊乱磁场的怪力将王正卿给弹开了,我和秦老狗也感受到了那股无形的力道。 一时间,哀鸣声遍野,无数亡魂似乎都在那到闪电当中,倾刻间灰飞烟灭。 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哀鸣声,正是他们消亡的见证。 但只有我能感受到,他们并没有完全的消散,甚至就连祭坛都没有被毁。 按理说那道闪电,每秒钟的能量可高达几十亿焦耳,别说劈坏木质的祭坛,就是这栋楼,也能给击穿了。 但除了使得磁场变得紊乱之外,那道闪电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的王正卿还有秦老狗都以为我们成功了。 “成了?” “成了吧?” 但事实上并没有。 看着硝烟过后的祭坛,之前忽然感觉到断开关联的招魂幡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从我的脑中生了出来。 “不好,快走。” 我刚喊出声,甚至刚伸出手,无数亡魂的哀嚎便响彻天际,数道黑影从祭坛中冲天而起,但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四处逃散,难道是齐齐的朝我冲了过来,没等我做出任何反应,便全部钻进了我的身体当中。 第七十七章 雷电净化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了一样,异常痛苦。 什么万蚁钻心,什么心如刀绞,都统统靠后,无数亡魂灵体钻进我体内的瞬间,就连血管都快要爆裂了一样。 王正卿和秦老狗被刚刚那一幕给吓坏了,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张垚,你没事吧?你没……” 然而此时我能听见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实在支撑不住身体的痛苦,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我好像进入了一个梦幻空间,发现自己处于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里,无论我睁眼,闭眼,眼前都是漆黑一片。 后来等我意识慢慢清醒,忽然意识到那根本不是什么梦幻空间,不是什么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那黑,是亡魂灵体的黑,他们就是一团黑影,而我是被它们包裹住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像这些东西从我的身体里面又钻出来将我给包裹住了一样。 在炸雷落下的时候,它们就已经全部进化成恶灵了,否则天也不会降下雷电惩奸除恶。 而被雷电劈过之后的恶灵就等于是被净化干净了,此时它们钻进我的身体里,应该只会对我的身体造成伤害,不会对我的精神造成什么伤害。 可我怎么会昏迷过去呢? 等等,既然我昏迷了,我又怎么会有这种意识? 难道说我没昏过去,可这又是哪里? 所有的疑问都在源源不断地生出来,慢慢的,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封闭了所有的感官。 就是说,此时的我有意识,但不是在做梦,也听不见外面说什么,我说的话外面也听不见,因为我已经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所以无论是听觉、视觉、触觉、痛觉都统统消失了,我所有的反应神经都停止了工作。 这是一种类似于植物人的状态,只是被那么多亡魂灵体钻入身体的我,为什么会进入这种状态? 难道说实在是那种痛楚,导致我的精神力远远还无法承受,所以身体为了自我保护,陷入了这种状态? 这个理由说得通,反是生物都会有自我保护意识,但问题就在于人体没这么只能,我们是碳基生命体,不是智能生命体。 所以导致我陷入这种状态,一定是外力。 就在我试图搞清楚这些东西的时候,忽然能感受到东西有什么东西在动。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不见,但与此同时,我却可以感受到在我周遭不停飞来飞去的,是一缕缕亡魂。 它们在不停痛苦的哀嚎,圣光就照耀在它们头顶,经过圣光净化的亡魂像是被洗去了铅华一样,变得更轻更快了。 一共有多少条我并没有数清楚,也感觉不出来,但它们似乎围绕一个圈子在不停的攒动,不管怎么样,都始终不会阶跃出来。 奇怪,亡魂的蹿动是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的,甚至它们不喜欢群居,群居只会导致亡魂之间相互生出戾气,这样即使是被净化过的亡魂,也会再次变成恶灵。 ‘看’了半天,我忽然意识到,它们这是在我的身体里,那我在哪里? 当这个意识刚生出来,我便忽然睁开了双眼。 刺眼的光芒映入眸中,我下意识地又闭上了,一闭一睁之间,秦老狗和王正卿正一脸慌乱地看着我,他们好像在摇我的胳膊,但我一点知觉都没有。 知道我的眼睛慢慢适应了周围的环境之后,才慢慢睁开一条缝。 我们还在楼顶,天还没黑,只是远处像红灯笼一样的落日,似乎被裱了一层金色,从新散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醒了,这小子醒了。” “张垚,你感觉怎么样?” 秦老狗和王正卿很是关心的看着我,从他们的神色上就可以看出刚刚确实是吓着他们了。 我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说自己没事,又问他们我昏过去多长时间了。 “十几分钟吧,吓死老子了。”秦老狗恍惚反应过来之后,又点了根烟。 只有王正卿告诉我,招呼饭已经被毁。 “被毁?”我愣了一下:“不应该啊。” 旋即赶紧来到祭坛旁边。 此时祭坛的景象跟我昏过去的时候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样子,木制的祭坛已经被雷电之力重创,像是被烧焦了一样,被劈的四分五裂,此时正散发着浓浓的异味。 而招魂幡就躺在正中间,无论是旗杆还是招魂幡的面料,都已经被烧的不成形。 但我注意到,在废墟当中,有些东西似乎正在隐隐发着光亮。 我蹲下来,直接用手摊开那些灰烬。 是血玉。 此时一块块冒着暗红色光芒的血玉,正安静的躺在黑色的灰烬当中,像是稀世的珍宝,被发现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 王正卿站在我身边,看起来像是十分惊讶的样子,他说:“雷电的破坏力,足以让它们四分五裂。” 我捡起一块,血玉中隐隐发着光亮的正是白玉中的血丝,此时那些血丝像活了一样,在玉石中缓缓流淌着。 如王正卿所说,雷电的破坏力足以让这些遇事四分五裂,甚至改变它们的质地。 但既然没有,就证明这些血玉足够特殊,但以前招魂幡在我们手中时,我也研究过它,当时看这些血玉没什么特殊的,不过都是从黑市渠道正常收购过来的那种品相。 “会不会是亡魂灵体的增持?”王正卿问。 我摇了摇头,告诉他说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这些灵体被雷电净化过后,全都钻进了我的身体里。” 我想证明给王正卿看,可没法证明,那些灵体钻进我的体内之后,似乎就化作了单纯的自然能量,与我血肉一体,与我体内的蛊毒互相纠缠。 我没觉得有什么,正常被灵体侵入身体会导致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就像之前我和赵幼发都被扎娃娃了一样,但这次钻入我体内的,是被雷电净化过了的,它们不是恶灵,只是单纯的自然能量体。 什么叫自然能量体呢,也不是民间传说中那些怪力乱神之说,常见的风就是自然能量体的一种,爷爷告诉过我,天数可以敬畏,但不可揣度,怪力乱神之说存在于不存在谁也不知道,但大自然就是最强的天数。 另一方面,王正卿似乎被我的话给吓坏了,他赶紧跳开,抽出了桃木剑。 我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害怕我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王大哥,你别误会,我没感觉什么不适,反倒是体内的毒素将那些灵体死死的咬住,转化成了自然能量。” 我的话并没有打消王正卿的疑惑,倒是秦老狗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上来问我们怎么了。 “张垚说那些亡魂灵体全都钻到他体内去了。”说这话的时候,王正卿的脸色很是认真,就像站在他面前的我是比瓜皮帽还要坏的大坏蛋一样。 结果秦老狗这家伙还是在关键时候发挥了专业性作用,他拍了一下王正卿的头,骂道:”钻个屁。” 就在我得意的以为秦老狗终于帮我说话的时候,他头一扭,转向我这边。 “还有你小子,瞎瘠薄说,你以为这是拍电影啊,还亡魂灵体钻到了你的身体里,灵体和人体存在的介质就不一样,还能相融呢?你小子是学傻了吧。” “???” 现在轮到我和王正卿一脸懵逼了,这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的话倒是点醒了我,我一直以为是亡魂灵体钻进了我的身体里,但忽略了这两者一种是能量体,一种是碳基生命体,存在介质不同,就跟密度不同不能共融一个道理。 只是,秦老狗看起来很懂这些啊,没等我往下想,他便夺走了王正卿手里的桃木剑,接着说道:“雷霆之力要是还不能净化那些恶灵,但一开始我们早被天权组织的人给收拾了,我亲眼所见,是雷霆之力先净化了恶灵,然后那些灵体才化作自然能量体钻进了这小子的身体里。” 要是这么说,那也对,倘若真是这样,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之前我还担心自己会不会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但是现在看来,不会。 只是刚给我洗白,秦老狗这家伙扭头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我。 “只是为什么这些自然能量体会钻进你小子体内,就需要研究一下了。”他接着说:“按理,这些东西该像风一样,四处飘散了。” 听完秦老狗的话,王正卿这才收起之前那副小心翼翼地神态,跟我说了声对不起,是他太敏感了。 “没事,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 这没什么好怪他的,他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才会第一时间拔剑,那把桃木剑虽然没别的作用,但用作辟邪,还是相当靠谱的。 只是秦老狗说的话也值得我们去深思。 风、雨、雪。 雷与电。 磁力与引力。 这些都是自然界的能量体,它们凭空出现,凭空消失,喜怒无常。 人死后从肉体中剥离出来的魂与魄,同样也是自然能量体。 轮回转生?那也是民间传说,正确的解答是魂与魄的下场会和其他所有自然能量体一样,会慢慢消散。 那被雷电净化过后,那些纯自然的能量体为什么会盯上我呢? 第七十八章 线索不能断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但秦老狗说现在我没事就好,就像有些人被雷劈了也没死一样,被这种纯自然能量体穿透无可厚非,虽然几率就跟中彩票一样。 所以以后有机会的慢慢研究,现在我们应该着重的方向是天权组织剩下的余孽。 我点点头,赞同了他的说法,同时说瓜皮帽虽然跑了,但那些在信江市活动的小喽啰应该还没走完,只要能留下活口,肯定会找到线索的。 “等等,瓜皮帽是谁?”秦老狗和王正卿都一脸懵逼的望着我。 “就那个在顾曼家楼顶金蝉脱壳的那个啊,头上戴着一顶瓜皮帽,还是说你们知道他的名字?” 两人皆摇了摇头,我无奈的翻了他们一个白眼:“那我得叫个名字吧?你们叫他什么?坏人A?坏人B?” 秦老狗被我怼了之后,犹豫了一会。 “那…我们以后就叫他瓜皮帽?” 王正卿点点头,没什么意见,他从秦老狗手里收回桃木剑,装回了剑鞘。 可能对于他来说,叫什么无所谓,只要能够捉住便可。 把楼顶收拾了过后,我们便打道回了安全屋。 祭坛废墟中的血玉被秦老狗找了一个小盒子密封起来。 这一天之内,我们破坏了瓜皮帽的祭坛,又破坏了招魂幡,看似进展很快,但其实不管是我还是秦老狗他们,我们心里都很清楚,天权组织从此以后会更难被我们抓住把柄了。 光天化日之下,瓜皮帽被我们打残,身中数枪,不得已跳楼金蝉脱壳,但却没有证据表明他命丧黄泉,简直导致整个天权组织都将转入地下,从此他们的活动只会越发隐秘。 但只要抓住时间差,迅速出击,那些准备转入地下活动的小喽啰们还是会露出一些马脚的。 所以回到安全屋之后,我们三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即刻动身。 王正卿和秦老狗分别去天权组织成员经常出没的地方寻找蛛丝马迹,而我则被派去黑市,看看有没有其他动静。 临去之前,秦老狗将我还给他的那把匕首又交给我,说是让我小心为上,保证自身安全是第一要素,还问我身体有无大碍,如果感觉不舒服,那黑市就交给他去。 我摇摇头拒绝了。 被亡魂的能量体贯穿之后,我感觉自己浑身精神极了,仿佛体内毒素对我的压制少了许多,累?不存在的。 不过黑市依旧是不到八点钟不开市,所以我准备先去顾曼家看看,之前秦老狗和王正卿都在,有些话我不能和她们说。 趁黑市开市还有两三个小时,正好去找一趟顾曼。 我到的时候,顾曼正和陈琦聊天,看我又折返回来,陈琦脸色依旧不大好,毕竟今天对于她来说,原本是个可以让自己的杀父仇人伏法的日子,但却因为她给搞砸了,即使我们所有人都会原谅她,体谅她,但她自己不会原谅自己。 我把顾曼叫到了阳台上,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又问了一遍。 她说的跟王正卿说的几乎没有差别,只有一些小小的出入,我不知道是什么造成的,或许以后可以搞清楚。 聊完这件事情,顾曼问我,水库的那个案子是不是可以结案了?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问我什么意思。 “水库的案子自然算结了,但其背后,也就是天权组织却没有终结,他们的恶行还会继续,而我们能做的,只有奉陪到底。” 听我这么说,顾曼对案件接下来的走向似乎并没有抱很大的希望,反倒问我是不是很快我们就要回到重案组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但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她秦老狗邀请我加入灵案组的事。 “真的?”她的反应倒是让我十分惊讶,我以为她会比较气馁呢。 我点点头,应了一声。 “那老丁那边你准备怎么说,灵案组有编制吗?福利待遇怎么样?” 接下来顾曼这一通问询,就好像她也要加入一样。 我只能无奈的告诉她老丁那边由秦老狗去搞定,要是我不想奔波,留在信江待命都可以,至于编制是独立于体制之外,只有执行任务的时候,有临时挂靠的编制,至于福利待遇那就没法说了,累的时候类似,闲的时候闲死。 至少像秦老狗那样的,不知道这段时间他猫在安全屋里面抽了多少烟,喝了多少酒。 “好吧,那……”顾曼犹豫了一下,接着问:“笔记本的事,你有帮我问一下吗?” “谈起过这个事,但秦沛和王正卿都不认识,我怀疑现在没人知道那些符文的意思,除了他们自己人,所以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抓住活口,尽量不让他们服毒自尽,看看能不能从中挖出什么。” 我把计划告诉顾曼之后,她立马表示自己可以帮忙,正好现在也不需要她做诱饵了,她可以帮上忙的。 我当然知道她可以帮上忙,但普通的小案子她可以帮上忙,天权组织涉案的这种,却不是她一个普通人可以搞定的。 但我却想起来另一件事,或许顾曼想帮忙的时候,可以帮上。 听我这么说,她赶紧问我是什么。 “黑市王守财的玉器铺子。” 接着,我便把关于王守财这件案子的始终都跟顾曼详细的说了一遍,由于设计到陈琦的父亲陈半仙,所以提到这上面的时候,我几乎都是压着嗓子说的。 “这件案子有什么好调查的?”听完之后,顾漫问我:“那些抓回来的人能审的审,不能审的直接走治安拘留,关他个十五天,至于你说的玉器铺子后厅,那里面掩藏的勾当如果跟天权组织有关的话那就继续往下查,再不济也是一个造假或是黑市里面的黑心买卖,直接带一队人突击检查就行。” 说完,她还补充了一句:“从总局调人,以防这个王守财走关系,不过这人都被灌进去两三天了,他还没有一点动静,证明他的关系也不大嘛。” 不愧是顾曼,只是简单的听我阐述案情,就已经把这个案子能解决的点全都提了出来。 尴尬的是,我也知道应该这么做,只是想要抓住王守财的点实在太难了,需要有一个内应才行。 “那这个案子就交给你?” 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顾曼考虑了一下,问我确定王守财会跟风水案车上关系吗? “如果牵扯到半仙,那就跟风水案有关系了。” 听我这么说,顾曼最终点了点头。随后说:“好,那就交给我,一周之内,我保证给你一个答复。” “那陈琦这边……” “没事,我带她一起,正好她在自责当中,应该会很愿意加入进入,做一点补偿,毕竟这案子牵扯到她父亲,不是吗?”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并没有放小,而是不紧不慢,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坐在沙发上的陈琦能听见的那种。 我明白她的意思,于是点点头答应了,并让她准备好就可以去局里调卷宗了,同时那些还在治安拘留的店小二以及打手随时都可以提审。 把这案子交给顾曼也是我考量了很久的,我知道自己要加入灵案组的事始终瞒不住她,她兴趣起来之后,肯定是要帮忙的,毕竟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她对局里面那些普通的小案子估计不会再有兴趣了。 另一方面,我的破案能力其实并没有顾曼优秀,不说逻辑能力,单说经验她就比我多出太多太多了,而破案不是逻辑能力缜密就可以的。 所以于其让王守财这件案子来转移我的注意力,不如让顾曼去调查。 从顾曼家离开的时候,我跟陈琦说了两句话,都是无关痛痒的安慰,但等我走后,顾曼应该会和她好好谈一谈。 至于安全问题。 除非报复,否则顾曼的安全暂时不用担心了。 从顾曼家离开之后,事件也差不多了,秦老狗和王正卿那边都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我直接驱车去了黑市,现在距离开市只有一个小时了。 我把车停在黑市后门的停车场里,坐在车上,开始慢慢捋这些细枝末节。 就像今天中午刚刚经历决战,晚上我就要逛黑市看看能不能碰到天权组织的人一样,有时候办案子就是这样,逻辑是基于大海捞针一样的努力结果换来的。 瓜皮帽逃走了,但留下的那些血玉,必然是有蹊跷的,我准备今天晚上就买几块回去瞧一瞧,仔细研究一下。 另外一点,赵幼发身上的毒还要解,天权组织不能就这么销声匿迹;再者,王爱丽的姘头必须找出来,只要搞清楚她和谢瑛的男朋友是不是同一个人,那就好办多了。 我之前不仅看过谢瑛的朋友圈,王爱丽的我也看过,上面有很多聚会还有外出游玩的照片,很多人,但我并没有找到和谢瑛男朋友比较像的面庞。 不管如何,我已经决定,今晚从黑市离开之后,我就要抽时间去拜访一下赵幼发和谢大海,原本这两条线索可以慢慢来,但现在瓜皮帽跑了,我必须抓住这两条线索,一条都不能断。 第七十九章 天权组织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但当天晚上的成果并不是那么让人愉快。 我在黑市里并没有找到让我满意的结果,那些我以前经常逛的铺子,凡是跟玉器沾边的,都没有找到血玉,那些铺子的老板告诉我,他们的血玉,在这段时间,被人全部都收完了。 我有问他们是谁收购的,但是这些老板并没有准备告诉我,说是收购的人只要求他们保密,否则的话,以后就不走他们这个渠道了。 其实不用猜,也能知道是谁做的,毕竟之前,老丁派出的调查员,来调查这些玉器铺子的老板时,他们还没有守口如瓶,交代了向他们收过血玉的是些什么人。 现在,我再来问他们,竟然就跟我说,要保密。 收购渠道保密,我能够理解,毕竟作为生意人,他们有义务为金主服务。 我自然不会掏出证件,亮出自己的身份要求他们配合,这样是没有意义的,反倒会打草惊蛇。 于是我换了家店铺,另一家店铺的老板给我的回答几乎是一样的,但这一次,我机智的告诉那家老板,说我也想收购一点血玉,价格可以高一点,希望他下一次进货的时候,能够给我留一些。 那家店铺的老板考虑了一下,给我报了一个价格,大概是我之前表现的太过于刚需,所以他给我报的价格高出市面上30%,但这正合我意,我正好做出一副,有些舍不得,甚至是肉疼的样子,然后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还说只要货的成色好,这样的价格,也不是不行,我还是在黑市砍过价的,所以眉色之间,相信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留下联系方式之后,我就准备离开了,再逛下去是没有结果的,天权组织的人不可能在大街上让我发现,他们的行动都是有目的,有规律的。 况且,距离瓜皮帽逃走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想必一些消息已经传到了组织成员的耳朵里,那么他们的行动必然会更加隐秘,与小心翼翼。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场更大的阴谋会随之展开。 水库的祭坛已经被彻底的破掉了,石像被毁,招魂幡被毁,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命格彻底被破解掉。 另外一方面,在顾曼家楼顶,我帮助顾曼释放青龙之相的时候,如此强的运势,可以直接改变她以后的路,可以说她那么硬的八字,以后就不存在能不能扛住的问题了。 所以就算天权组织重新设立五行命格的风水祭坛,想要按照五行命格的顺序来进行献祭的话,也要绕过顾曼这条火命,因为下一次他们再想给顾曼下降头,就没那么容易了。 青龙之相破局,再想压住顾曼的龙头,可就没那么简单,我想经过这件事以后,顾曼自己也会变得比以前更加坚强,以及小心谨慎。 从黑市出来以后,我回了趟家。 虽说现在已经加入了林二组,但并不代表我无时无刻都要和秦老狗以及王正卿绑在一起。 那个老家伙不过是看我,在顾曼家楼顶的表现比较突出,想把我招揽进去而已,能不能适应他们的办事风格还两说,所以,最后会不会加入他们也一样两说。 毕竟除开破案这种工作,我还是比较向往自由的,在老丁那里,虽然可能随时会面临着加班,但至少还是有一定逻辑的。 秦老狗那里可就不一定了,他们要应付的全是一些灵案怪案,办案逻辑和之前在警校里面学的系统知识完全不一样,无论是我能不能适应,还是我有没有能力胜任,都还有待考究。 所以对林案组充满向往是一回事,充满敬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今天出来的时候,秦老狗允许我带了一块血玉研究。 随身携带这么久,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回家以后我找出了那两颗淬火莲种子,把他们和血玉放在了一起,进行比对。 其实不是同一种东西没有比这个必要,但是无论是淬火莲的种子,还是血玉,都和天权组织,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天雷把招魂幡和上面的符文都毁的一干二净,唯独这起装饰和引导作用的血玉,却安然无恙。 那符文的作用比血玉还要再高一级,它是为了保护招魂幡的面,以及进行献祭的时候,做五行命格的引导。 要说这其中没有什么蹊跷,谁相信? 但即使是拿着放大镜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们俩有任何相同之处。 种子就是种子,它的作用就是,开花结果,但这颗种子在谢大海还有赵幼发的父亲手里那么久,难道他们就没有想过,这玩意能够开花结果吗?难道他们就没有尝试着去培育这颗种子?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道理,谁又不懂?人的欲望是无穷尽的,一颗种子的效果就已经可以逆转运势,化解凶年,那如果种下去结出更多的种子,岂不是可以发挥更大的功效?逆天改命也说不定。 只是这种被欲望吞噬的念头,谁会表达出来呢?难道谢大海会跟我讲他被这种子迷了心,想要得到更多? 不,他不会。 谁都会下意识的,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光明伟正的人,谁不想人前风风光光?谁会承认自己人后的人模狗样? 这种心理其实就连我也不能免俗,就好像种子在蚕食我的心智时,潜意识里我是不想告诉王正卿和秦老狗的。 只是迄今为止我才用种子不到几次,那种感觉还不足以撼动我的心智,可是等以后,它足够撼动我的内心,控制我的心智时,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想天权组织的人那么疯狂?这不是没有可能。 但人就是喜欢在危险的边缘不断的试探,试探;试问这个时候,我正处于生死的边缘,只要嗅一口种子的清香,我会不会妥协? 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在能健健康康活下去的时候,谁都不想无疾而终,而诱惑就是在这种生死边缘不停蚕食着内心坚守的阵地。 想到这,我慌乱的将种子给收了起来。 虽然没有搞懂这两颗种子带给赵家和谢家的改变到底有多巨大,但以后的调查也用不上它们了,即使它们真的是淬火莲的种子,在解我体内毒素的时候,也应该交给古一道人处理。 所以现在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彻底的把它们给封存起来,封存在一个我一时半会拿不到的地方,甚至可以直接把他们交给王正卿,或者是秦老狗。 但我做不到,我害怕上次那样的事情还会发生,我不敢把能救我命的东西拱手让出。 想到这里,我既理智又违心的,将种子给收了起来。 不过这块血玉,我还是要随身携带。 毕竟能在数十亿焦耳的雷电中安然无恙,则必定不是凡品,我甚至狠狠的往地上摔了几次,但都没有如我所愿的裂开,甚至我还用刀子去刮,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这让我好奇的都想拿电钻去钻它了,但可惜家里没有,只能放弃。 不过这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雪域的密度和强度,已经超出了普通玉石的范围。 这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除非它采用了一种全新的材质,通过机雕的工艺做的纺织品血玉。 但就算是钢化玻璃,也能在表面留下痕迹不是,而其他透明的宝石,即使其密度和强度都超过钻石,也只能通过打磨来完成这样的工艺。 我一时间想不通,换材质用人工机雕工艺做出仿制品确实可以提高血玉的密度和强度,但由此带来的副作用是,它起不到血玉的作用。 而我手里的这块血玉,白玉当中的血丝隐隐流动发出暗红色的光芒,这都不是仿制品可以做到的。 并且,这杆招魂幡从局里被偷走,到现在,也没多长时间,在局里的时候,我曾经认真打量过它的工艺和品相,都不如现在。 那在这极短的时间内,瓜皮帽是怎么做到把她变成这样的,献祭吗?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如果说瓜皮帽用亡魂献祭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完成祭祀,也不是为了达到某种邪恶的目的,只是想把血玉锻造成这种坚不可摧,牢不可破的状态,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只是锻造这种坚不可摧且品相怪异的血玉,其背后的目的,必定比完成祭祀还要邪恶。 目前,也就只有这一种推论了,我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打了一个电话给秦老狗,说了我自己的看法。 王正卿似乎在他旁边,我说完之后听到他插了一句嘴,说我这个想法,角度很刁钻,并且,还真有一定的可能性。 “如果是这样,那天权组织的人一定会想方设法偷走这些血玉。”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并且,如果祭祀的目的是为了锻造这些血玉,那么它们并没有按照八门五行的顺序完成,也就是说,现在的血玉并不是最终品。” “你怎么看?”秦老狗问我:“是彻底的封存起来,让他们不能得逞还是?” “如果我们对外面宣称结案了,把这些作为物证放到物证科封存,再来一出守株待兔,只是这次要设一道保险,怎么样?” 第八十章 留下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秦老狗也是个聪明人,我的话他仔细一琢磨就明白了其中的弯弯道道,当下拍板决定下来。 不过想要结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是说我们想结案就结案的。 首先,水库溺亡的那三名死者家属,都知道,另外两起溺亡案件,所以他们不肯相信这是自杀,虽然的确不是,但我们总不能跟外界公布,说是有什么风水迷局杀人,或者祭坛祭祀之类的吧? 所以得找一个可以让这三名死者家属,以及外界都能接受的说法。 再者,还有陈琦家楼顶上,那五名被献祭的死者,他们的家属虽然还不知道自己的亲人已经死亡,只是以为他们失踪了,所以该怎么跟他们交代,这就是老丁以及重案组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要是想造福他们家属的情绪,就只能说没找到,如果说他们已经死了,那就要编造一个理由,比如说被骗到外地打工,死于矿难,或者是死于车祸,然后没有联系上家属,已经火化了。 无论找什么理由,也无论用何种处理方法,我们的不作为都会被打上标签。 后者还好,前者的社会影响已经出来了,那三起水库溺亡案件的死者家属,已经把这件事情跟媒体说了。 所以照拂他们才是结案的关键所在。 更别提还有一起阳光大厦的溺亡案件,以及我们暂时还没有得到消息的。 要知道瓜皮帽所杀的每一个人,我们不可能都抢占先机得知,所以这次风水迷局的自杀案,自水库而起,一共有多少人因此丧生,这是一个未知数。 好在,不需要我去处理这件事情,否则,那些死者家属痛不欲生的表情,会再一次把我牵扯回一幅幅让我无能为力的画面里。 我需要做的,只是配合秦老狗跟老丁口头交接一下,然后商量一下对外界放出的口风几何。 只是这种躲在幕后不需要为死者家属负责的表现,让我十分难受。 但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人死不能复生,事件的真相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但对于普通人来讲,这种真相实在是太过于沉重以及不可思议了,听起来就像是糊弄人的。 并且不管我们怎么说,也逃不掉不作为的这个帽子。 我一直都庆幸的就是这个案子还没有真正的结束。 这让我们有机会,能够将背后的凶手一网打尽,将天权这个组织彻底的剿灭。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又会有多少无辜的人会因此而丧命呢?这也是一个未知数,这是一个非常沉重的未知数。 挂掉电话之后,我开始陷入沉思,我思考自己加入灵案组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风水相面我会,一些歪门邪说我也稍有涉猎,比如这祭坛祭祀,再比如去除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我虽没有王正卿那般精通,却也懂一些,即使不懂的,我也可以学。 但这恰恰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在硬实力方面,我绝对不服谁,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想学那就一定能学好。 但在软实力方面呢?人性才是最大的问题,我不知道以后需要多少次承担像这样的负面情绪,也不知道以后再面对这样的的案子,会不会彻底将我的心智打垮。 或者再干脆一点,如果我遇到像王正卿,或是秦老狗那样的状况呢? 朝夕相处的队友,倾刻间被团灭,可就唯独自己活了下来。 幸运? 不,恰恰相反,那不是幸运,是反倒是折磨人一辈子的梦魇。 踏上这条路,就要做好准备,问题是我准备好了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想。 到第二天,我们三人碰面商量了一下细节。 其实也没什么好商量的,只是针对这些天做一个总结,天权组织虽然没有覆灭,但水库离奇自杀案确实是告一段落了。 这种程序上的总结本来跟我们仨没什么关系,但毕竟是我们经手,同时我们也没能救下所有人,说不愧疚那是不可能的。 秦老狗说,这就好像是一个心理治疗,组员与组员之间互诉一下各自的心路历程,但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在这个案子里,不管是谁,我们都是失败者。 结案?呵呵,那不过是给我们自己一个交待罢了。 我们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案子根本就没有了解。 大概是看我脸色不大好,秦老狗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想事情呢?” 我点点头,没说话。 “慢慢适应吧,凡是需要我们灵案组涉及的案子,是不会有什么圆满结局的,所以……”说到这,秦老狗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最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做好准备吧,以后只会比这更难。”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本来昨天晚上我几乎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考虑了一晚上自己到底适不适应灵案组的氛围,适不适应秦老狗和王正卿,甚至以后我们还会迎来更多的搭档,甚至于能不能适应那么多环环相扣的奇人轶事。 可就在秦老狗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说以后只会比这更难的时候,我忽然间就开窍了,然后重重点了点头。 我心里已经决定,一定要在这里奉献出自己所有的热情与精力。 小时候爷爷说我命带正官,是不能做武职的,只能做做商人之类,可当初我非要去读警校,警校毕业也以优异的成绩加入了重案组。 但我的八字是真是假还两说,如果是真的,那之前扎娃娃上的八字是什么情况,那上面的八字推导出来的结果可跟爷爷的完全相反啊。 我不敢去想的太多,但既然他老人家教了我这一身本事,我就不应该浪费。 重案组?重案组里面比我优秀的同事多的很,就连顾曼在重案组的表现都要比我突出,我的确在档案室,但我听说顾曼加入重案组的时候,也是先从文员做起的,结果一年不到就做出了这样的成绩。 反倒是水库的风水迷局案,我处理起来倒是得心应手,或许这就是天数的安排吧,我天生就应该在这一块领域发光发热的。 聊过之后,秦老狗拍板。 “那就这样,下午交接。” 说完他看向我,问:“张垚,你在那工作过,给个建议,物证科这事,要不要刻意交代一下老丁?” 我本来想点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鬼使神差的摇了摇头。 秦老狗皱了皱眉,问我为什么,是不是老丁不值得相信。 “你没必要忌讳,有什么说什么。”看我犹豫了一下,秦老狗特意交代说:“我们是独立部门,不会有人打小报告的,你小子墨迹个啥。” 其实我犹豫并不是在思考,只是错愕了一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摇头而已。 但要说我怀疑老丁?老丁有什么好怀疑的,他是我的领导,怎么说也是个正局的职衔,整日里都在操心各种各样的案子以及我们的经费问题,尤其是都坐在局里一把手的位置上了,整天做的事却还是跟劳模一样,局里多少新来的同事都是看老丁身为我们的局长都这么亲力亲为,所以才一个个卯足了劲。 想到这些,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老丁可以信任,但他毕竟是个领导,这种事如果让他知道了,他肯定也是一层一层吩咐下去,我担心出什么差错。” 由于编制不一样,不同部门与不同部门之间运作的方式也不同,我们一局和二局的办事风格都不同,就更别提灵案组是一个独立运作的部门了。 所以我这么说,秦老狗自然能明白我的担心。 “行,那就顺其自然吧,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拍板之后,下午,我们三个人便一起来到了局里。 由于事先已经跟老丁通过电话了,所以等我们到的时候,老丁亲自来到门口接待我们。 不,确切的说是接待秦老狗和王正卿,当时他还不知道我已经加入了秦老狗他们,甚至还让我去倒茶,不过这确实是我应该做的,我屁颠屁颠的沏完茶,秦老狗那边已经和老丁在做交接的最后工作了。 其实也就是签个字,然后头口上说几句,但由于这个案子比较特殊,所以秦老狗多交代了老丁几句,大概就是对待死者家属的态度,毕竟这里面牵扯进来不少人命。 老丁是一个老同志了,办案经验相当丰富,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其中艰辛他也表示很无奈。 “既然这样,那我就交代下面准备结案了。”老丁叹了一口气,又喊了我一声,说:“张垚,这个案子是你全程跟进的,归档工作就交给你了,务必保存好,秦组长如果有需要的话,第一时间配合。” 我刚准备点头答应,毕竟秦老狗没吭声呢,我这就还是局里的一份子,老丁就还是我的上司,他让我干活,我就得干活啊。 但我刚出声,秦老狗这狗东西就跟掐着我话一样,抢在前面说道:“丁局,有件事得和你招呼一声,张垚这小子在我这表现比较突出,所以我决定把他留下。” 第八十一章 茅山宗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什么?” 老丁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抬头看我,眼里是询问的神色,我也没有藏着掖着,眼神给了他答复,又点了点头。 级别上来讲,秦老狗临时挂靠的级别要比老丁高,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直接从老丁这要走一个人,借调属于借调,但这已经属于挖墙脚了。 我不知道老丁是什么态度,但他似乎并不愿意我走,但在秦老狗面前他又不好把话上说的太决绝,于是只好试探性地问:“那个…秦组长,不是我不想放人,张垚优秀不可否认,但他的编制是在的,调动的话怕是要上面签字才行啊,你也知道我这不……” 话还没说完,秦老狗就打断了他的话:“编制这个就不用动了,保留就好,我会通告上级给张垚安排一个巡视组的新身份,内部系统都是能查到,只是我听张垚说他爷爷不喜欢他做这一行,所以你这边对外就宣称张垚还在这工作,让他待档案室待一辈子就成了,明白我意思?” 秦老狗对老丁,那是妥妥的上级,所以说起话来也像是上级对下级那样,他这最后都问老丁明没明白了,老丁还能咋,难道说一句没明白? 混迹官场多年,老丁可不会这么傻,就算想留下我,他也会用别的方法。 “既然秦组长都这么说了,那就按秦组长的意思。”说着,他看向我,大概是想让我讲两句话,但他哪知道我心里主意已定,所以这个时候我不说话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看我不说话,老丁这里就有些尴尬了,只能悻悻说:“张垚还是不错的,有上进心,肯办事实,本来我想留在身边好好栽培的,如今只能割爱了啊。” 老丁这说的是客气话,最后那句割爱已经很明显把不舍得放人的意思表达出来了,但秦老狗根本就不吃这套,他甚至连老丁的话都没准备接,只是站起身跟老丁握了一下手,说了句告别的话就离开了。 最后还是王正卿跟老丁说,这件案子的物证会转交给物证科保存,请务必妥善保管好,不要再像招魂幡那样给弄丢了。 老丁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但其实我们心里都有数,局里只是一些普通干员,遇到天权组织这种会些邪术的,根本就束手无策,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说完之后王正卿也离开了,我留在了最后,毕竟我是从局里出来的,如今要加入灵案组,肯定要留下跟老丁说几句话才行,不然的话就显得有些太狂妄了,怎么说在这工作的时候,老丁对我也是照顾有加,水库的自杀案,他亲力亲为时也提携了我不少。 见我留下,老丁把我之前沏好茶的茶给我倒了一杯,他并不知道秦老狗的组织算什么,甚至不知道是什么名字,但也没问,只是说祝贺我高升。 高升倒是没说错,我之前刚从警校毕业没多久,就加入了重案组,以一个见习警员的身份在档案室做档案和卷宗的归档工作。 这其实算一个不错的职位,普通的见习警员根本就不可能做这个位置,这里面估计还是由我爷爷的成分在这里,毕竟老丁对爷爷还是很敬重的。 “丁叔,我不会忘了这的,有空的时候我一定经常回来看看。” 我喝完茶,说话的时候多少有些哽咽。 毕竟一个地方待久了之后肯定会产生感情,这是一定的,但老丁却赶紧摇了摇头说:“别别别,你小子要是经常回来,那肯定是有事,做我们这的,还是事少的好,事少的好。” 他说的没错,我们这行事越少,社会就越平安,我们谁都不希望整天忙不过来。 我点点头说了声好,老丁没跟我打听关于秦老狗甚至这个组织的性质,只是闲聊了几句,茶喝完了之后,我觉得自己也该离开了。 就正式站起来给老丁敬了一个礼,算是谢过他对我的照顾。 但就在我要走的时候,老丁却忽然叫住我问:“张垚啊,那现在还没停的案子,跟水库的这个案子还有关系吗?” 我不知道老丁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既然他问都问了,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我索性也就说这种小案子交给顾曼去处理就好,水库案只是简单的结案,但幕后真凶我们还没有抓到。 “那要这么说,是不是这案子以后还会重启?” “重启?”我愣了一下:“重启应该不会吧,从新立案调查倒是有可能,看后续情况吧,反正我短时间内不会离开信江。” 听我这么说之后,老丁似乎才放心我离开,最后竟朝着我伸出手,说:“那好,张垚,希望你能在自己选择的路上越走越顺畅,我这个老领导也没有什么好教你的,只能回头再到你爷爷家拜访了。” “丁叔你客气了,那我们回见。” “回见。”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这一句回见是永远不见,就像我们刚刚说的,我们这两个独立地部门,一旦交接,肯定就是大事,死几个人都是常态。 所以人命实在是太脆弱了,这也是我加入灵案组的原因之一,这世间有正有邪,那总要有人做点什么的。 在我和老丁聊天的时候,王正卿正好也去了物证科的大楼,把该移交地物件全都给移交了,我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他也从物证科的大楼走出来。 “搞定了?”我问。 他点点头,问我老丁那边是不是也搞定了,我笑着说这有什么搞定不搞定的,就是叙叙旧,闲聊几句而已。 等我们回到车上,秦老狗正在捣鼓手机。 “定位追踪器和平衡仪分别就为,我们可以撤了。” 我和王正卿并没有说话,这是我们之前就已经商量好的,定位追踪器用来追踪存放血玉的盒子的地理方位,平衡仪用来检测盒子的水平状态已经是否被打开。 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我们没法再每一块血玉上都安装追踪定位器,所以风险还是存在的,但是还好我们设置了别的防火墙。 从总局离开之后,我们的节奏就慢了下来,昨晚不止是我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天权组织的下落,就连秦老狗和王正卿他们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天权组织就好像一瞬间全都销声匿迹了一样,但昨天下午到晚上那么短的时间内,他们的组织成员不可能反应过来啊。 除非瓜皮帽在去顾曼家之前就已经下达了撤离指令,否则的话,这些人没理由一瞬间就跟消失了一样。 不过既然我们没法控制,就只能放任自流。 到了第二天,关于水库的溺亡案件,总局向外界召开了发布会,宣布案件告破。 案件结果由自杀变更为意外死亡,原因是水库独特的地理环境形成了瘴气,导致进入水库的人染上了幻觉,由于有监控录像为证,所以这个理由倒是也站得住脚。 再加上媒体上面有总局亲自出面镇压,所以并没有大范围的报道这件事情,同时也请了专家学者对这件事做一个合理的科学解释,算是对死者家属有一个交代。 监控录像在那摆着,又有相对科学的解释,我当时看了那个发布会,被请来的专家学者还真就做了一个能圆场的实验证明了那个地方的会产生瘴气同时会产生幻觉。 对外界还是好交代的,毕竟总局施压,风波很快就会过去。 但当初在水库里面参与了案件的同事们都正式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就连顾曼都不能例外,总局要求谁都不允许提起这件案子,严格遵守保密协议。 不过我由于加入了灵案组,甚至编制都快要被拿出来了,保密协议自然也就没有我的事了。 可能这是最好的结果,平静了两三天吧,这几天我一直都猫在家里面研究东西,之前我就说过我房间里面书是不少的,甚至还有很多我没有读过,这些全都是我从爷爷那里搬过来的,一开始是为了做装饰用,后来慢慢读了一些,所以才能懂这些。 所以我的本事,也不全是爷爷教的,一部分是耳濡目染,一部分是自己看书学来的,有些书也不知道是哪里搞来的,甚至还是手抄本,我在网上都没有检索到。 但这个时候,我并不羡慕书读多了有什么用,因为几天下来,依旧是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 秦老狗和王正卿也是如此,他们几乎每天都出去寻找天权组织的下落,却没有任何线索。 由于我体内的毒素还存在,所以有一次碰面的时候,秦老狗说如果在没有线索,就让我和王正卿带着淬火莲的种子再回一趟茅山宗,先把毒解了再说。 用秦老狗的话说就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半点正事,不过我倒是不急,距离结案才过去三四天而已。 但王正卿却催我收拾好行李,随时都有可能出发。 我当真了,谁不想把自己体内的毒素给解了呢?但就在我收拾好行李之后,接到了赵幼发的电话,电话里,他只说了一句。 王爱丽回来了。 第八十二章 小盒子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王爱丽回来了? 我赶紧放下了行李,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去茅山宗解毒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那些毒素虽然冥顽不化,但至今它们都没有给我带来致命的伤害,就好像它们本意并不是像伤害我一样,再加上之前在陈琦家楼底,天雷炸过招魂幡之后,那些灵体的自然能量全都融入了我体中,所以我感觉自己应该还能再挺一段时日。 相比之下,还是王爱丽更重要一些,她这条线牵扯的人可就多了。 最重要的是,她的那个姘头是天权组织成员之一,如果能够顺便给挖出来,说不定能够找到一些额外的线索。 现在瓜皮帽遁走,天权组织转入地下,水库的案子也暂时结案,任何一个线索我们都不应该放过。 只是我很好奇,王爱丽在这个时候回来,是要做什么吗?还是说她准备在赵幼发的身上再捞一笔? 无疑,赵幼发没有对不起她,至于两人其他的恩恩怨怨,我也管不了。 当下,我让赵幼发先留住她,我这就去一趟医院。 从老丁那离开的时候,他把那辆破烂的桑塔纳通勤车让给我开了,说是只要我还在新江市就可以一直用,离开的时候把车停到总局的院子里就好了。 其实老丁这是在跟秦沛拉近关系,但是,他又不好走行贿这条路,所以干脆讨好一下我,想留一个好的印象,这也是老丁除了辛苦办案子之外,唯一一个槽点吧,总想着走一走关系,但实际上以他的能力完全不需要走关系。 回到主题,在去医院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王爱丽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回来。 按照之前赵幼发跟我讲的版本,王爱丽绿了他,甚至是想要害他,都只是因为单纯对他的恨。 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赵幼发也只是模糊的讲了一下,门不当户不对,婚姻不幸之类的话。 让我去猜的话,我也猜不到什么所以然,毕竟这是人家两夫妻的事情,我一个外人怎么好做评断呢? 所幸也就没有瞎猜,稳当的把车停在了医院停车库之后,我赶紧跑到了赵幼发的病房。 在我还没有进去的时候,司机德子就站在门口,病房的大门也是紧闭的。 我走上前,问德子是什么情况。 “张先生,您可算是来了。” 德子好像特别的着急,仿佛我不来就会出事一样。 “没事,不急,慢慢说,王爱丽在里面是吗?” 我示意他不要着急,他点了点头,然后说:“在里面,本来我也在的,但后来不知道他们要说什么,就让我先出来了。” 说完,他又告诉我说,感觉王爱丽这一次回来变得更加妖异了,或者说怎么都感觉怪怪的。 “妖异?”我笑了笑,调侃的说:“这个词可不能乱用啊,你是说性感吧?” 德子赶紧一边摆手一边摇头跟我说,不是的不是的张先生,就是妖异,就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那赵大哥没有说什么?”我问。 德子摇了摇头说:“除了打电话给您之外,我觉得老板好像就原谅她了。” “嗨,人家两夫妻的事,就算是原谅了又怎么样,我们都是外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祝福了。” “可是这个女人她……” 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给打断了。 “慎言,慎言。” 我示意德子不要乱说话之后,便敲了敲门。 “赵大哥,是我。” 屋里面很快传来赵幼发的声音,他让我进去聊聊。 我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病房里面,他和王爱丽正在说的什么话,王爱丽穿着一袭红裙,坐在病床旁边,眼角带泪。 这是准备走感情戏吗?不过赵幼发既然给我打电话,就证明他还是理智的他想我过来一起帮忙参谋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甚至是帮他做决定。 我并没有太过于冒犯,而是先跟赵幼发打了声招呼,然后才看向王爱丽。 “好久不见呀,赵夫人。” 我后面这么称呼他,当然是为了刺激她,羞辱她。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还担得起赵夫人这个称呼吗? 而她的表演倒是很到位,我这么说之后,她眼角的泪痕愈发明显,然后颤着声跟我说:“张先生,不用喊我赵夫人了,我对不起幼发,我担待不起。” 呵呵,合着这个女人竟然还知道对不起赵大哥,担不起这一声赵夫人。 但没等我继续开腔,赵幼发就上来主动辩解说:“张老弟,爱丽这一次回来,是想和我道别的。” “道别?” 我愣了一下。 说实话,我还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道别,这是要走吗? 我纳闷的看向王爱丽。 她点了点头,细声细语的婉婉道来:“这段时间,我想清楚了,自己做了太多对不起幼发的事情,即使他会原谅我,我也没有脸面在他的身边继续待下去,所以我准备去山区,那里还有很多需要帮助的孩子,我以前是做教育行业的,山区很缺老师,我想去教一教孩子们。” “我自知罪孽深重,即使诱发肯原谅我,我也不肯原谅自己,所以这一次来,就是跟幼发辞别的。” 说实话,我没有想到王爱丽竟然会有这种觉悟,去山区里面支教,做一个老师。 说好一点吧,这是一种慈善行为,是一种无私的奉献行为。 但是往差了说,王爱丽是怎么经历这种转变的?她怎么就从之前的斩钉截铁,到现在突然跟变了个人一样呢? 如果她只是演戏,给我和赵幼发看,让她这样的人去山区里面支教,怕是会教坏小孩子吧?毕竟那些人可都是祖国未来的花朵。 说实话,我还是不怎么相信王爱丽的,毕竟她就给人一种,不像好人的感觉。 而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她的面相,有些不对劲。 就像德子之前说的,今天的王爱丽,有一种妖异的感觉,脸上阴森森的,尤其是在病房这种环境里面,就显得有些让人感觉别扭。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他的面相没有什么意义啊,印堂也没有发黑,总体跟我之前看的差不多。 倒是有一点,他奸门上的痣,正在慢慢变淡。 这倒是一种好的迹象,奸门有痣,则夫妻生活必定不圆满,必定会崩塌。 而这种痣是天生的,后天除非是人为去除,否则的话是不可能慢慢变淡的。 倒是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王爱丽的心性正在发生转变,她心里面已经没有再去想着背叛赵幼发,或者害赵幼发了。 这种转变或许是一时的,也可能是永远,但既然这奸门上的痣开始慢慢变淡,就证明她有向善的心。 而相由心生,这是一个好的方向。 其实有一点我想不明白,这种转变是怎么开始的呢?王爱丽之前给我的印象可是一个斩钉截铁的女人呀。 我看向赵幼发,这种事情我说的不算,他才是当事人,王爱丽是他的老婆,所以这种问题应该他自己来拿决定。 然而赵发脸上的表情,却异常的犹豫。 我明白了,他只是想放王爱丽走,可是又狠不下心。 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感情维系了,这段婚姻即使继续下去,也没有存在的意义。 我左右没有说话,王爱丽大概是看出我不想当她的面说什么,于是起身借故说去给赵幼发买饭。 等王丽走后,赵幼发立马问我怎么看这件事情。 我笑了笑心想,有什么好看不看的?她要走,走就是了。 但还是那句话,我不是当事人,所以不能感同深受,赵发私人的感情我没有办法考虑到,只知人类是感情动物,被感情左右是极其正常的。 “其实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夫妻关系,早就已经名存实亡了。” 赵幼发看我不说话,又自言自语的说:“在我第一次发现她出轨的时候,就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完了,都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心里没有半点的愤怒,反倒是感到有一丝解脱。” “我能给的就只有钱了,我庆幸,我不能给的,终于有人能够给她了。” 说到这,赵幼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消失,准备与这些不好的回忆告别,又像是在慢慢的体会。 “所以这意思她回来跟我说,她已经想清楚了,但她准备去大山区的时候,我的心里反倒不舍起来,我想把最好的都给她,她委委屈屈的回来,一定是受那个男人的欺负了,但她执意要走,我的心里呀,就怎么想,都不是滋味,所以啊就给你打电话,想让你过来一趟,来帮我分析分析,我该怎么办。” 此时赵幼发从表象上看,依旧是50岁左右的老头子,但他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无助,无奈,可怜。 “赵大哥,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我先是肯定了他的说法,然后说:“但一码归一码,你体内的毒怎么说?” 就像是知道,我要这么说一样。 赵幼发颤颤巍巍的从床头柜递过来一个小盒子。 第八十三章 毒药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她说把这个吃下去,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就能够恢复如初。” 在赵幼发说话的时候,我把这盒子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颗黑色的丹药,我凑上前闻了一下,没有什么味道,一点味道都没有。 “张老弟,你说这个药能是真的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将药丸放回了原处。 “我不是医生,也没有研究过,所以不知道这东西,到底管不管用。” 赵幼发的神色黯淡下去。 “我在想,这是不是一颗毒药。” 说着,他看向小盒子:“把我给堵死了,一切也就都解脱了,可这一次,她带来的不仅是药,还有一份离婚协议。” 赵幼发中一份文件递给了我,正是王爱丽起草的离婚协议书。 让我意外的是,离婚协议当中,王爱丽自愿与赵幼发,断绝婚姻关系,理由是自己出轨长达数年,并愿意净身出户,归还在婚姻期间所有的利益所得。 也就那么些条例,我看完之后,多少有些惊讶。 这王爱丽不图财,那到底图什么呢? 还有她的姘头,也就是那个天权组织的成员接近她,接近赵家又是为了什么? 为财,王爱丽没有往外拿过一分钱。 为了淬火莲的种子吗?可是这东西现在已经在我手里了。 这一切,似乎都是一个谜局。 我知道,不应该这么去揣度别人的用心,毕竟王爱丽现在已经把态度表达的很好了,她没有想要从赵幼发这里拿走一分钱,并且愿意净身出户,还要去大山区里面当支教。 但还是那句话,事出反常必有妖,人出反差必有道,我不知道这演的是哪一出,所以只能将离婚协议书递给了赵幼发,然后说。 “赵大哥,其实你心里面应该清楚,此时放她走,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说完,我又指了一下床头柜上的小药丸。 “这东西,我不建议你直接吃,如果你放不下心我可以去找人帮你鉴定一下,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去找一个得道高人,他在解毒这方面,颇有心得,我也可以把钱拿给他看看,请他指点一二。” 大概是决定,一定要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才管用,赵幼发听我这么说之后,决绝的点了点头。 “好,张老弟,我就听你的。” 他说着拿起啦离婚协议书。 “我签,我放她走。” 我在病房里看着赵幼发签了离婚协议书,除了写字的时候,他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之外,没有看到他任何的不适。 落泪?没有。 或许就像他们说的,感情已经不能维系他们的婚姻了。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离开,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那份协议书上面,王爱丽已经签字了,并且画好了押,只要赵幼发签字并且画押,那协议书就算是正式生效了。 我没想到竟然会见证这一幕。 签过字以后,就像是解脱了一样,赵幼发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王爱丽带了一些在食堂打好的饭。 在得知赵幼发已经签好字的时候,她也像是舒了一口气一样。 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股阴森森的感觉,也瞬间一扫而空。 这让我惊了一下,难道我爱你之前的面相看起来阴森森的,妖异无比,竟然是因为赵幼发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这说不通啊? 好在即使那股阴森森的感觉消失之后,王爱丽的脸看起来依旧是有些不大对劲,这才让我没有打消对她的怀疑。 我相信她后悔背叛赵幼发了,也相信她这一次是来成全赵幼发的,更相信她可能真的会去山区做一名支教,造福未来,为自己赎罪。 但我不相信她没有问题。 所以等她离开的时候,我也赶紧找了一个理由离开了,然后悄悄的跟了上去。 赵幼发才刚签署离婚协议,现在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会更好一些。 我跟着王爱丽来到了医院的车库,让我惊讶的是,她竟然发现我在跟踪她,正要打开车门的时候,站在原地说了一句:“张先生,如果有什么话想说,请出来说吧。” 不出来是没有意义的,本来跟踪她,就是为了跟她说上几句话而已。 我笑了笑,从旁边柱子的阴影里面走了出来。 “果然是你。” 看来一开始王爱丽并不知道是我在跟踪她。 我笑着点点头,但脸上的笑意并没有保持太长的时间,我对眼前这个女人是没有什么好感的,甚至充满了厌恶。 “张先生是想知道什么吗?” “你现在知道左一口张先生,又一口张先生了?” 被我这么一怼,她脸上的神色也瞬间黯淡下来。 “张先生,我知道自己犯了很多错,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难道你不相信我会改正,会变得更好吗?” 说实话,王爱丽的这句话,换谁谁都会相信,甚至是被她给迷惑的,因为这种软糟糟声音,就像是那种极具忏悔和懊恼的,仿佛现在最委屈的是她,而不是身为受害人的赵幼发。 我作为一个旁观者,把这一切看得最清楚不过了。 所以我不相信她,这就是最好的理由。 “我只问你一件事情,你出轨的那个对象,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王爱丽的眼睛瞬间睁大,似乎没意识到我会问这个问题。 为了不让她逃避或者转移话题,我又问了一遍。 这一次,她低下头,靠在车门上:“其实我也清楚,只知道他什么都会,不缺钱,但也没见他出去工作。” 这描述的很符合,一名天权组织成员的特征,我并不知道天权组织的资金运作是怎么来的,之前我想过是通过男色,或者女色,来迷惑像赵家或者谢家这样的大家族,从他们手里拿到源源不断的资金。 但后来一想,这样的方法对于天权组织来说太低级了一点。 他们想拿到钱,方法有千千万,没有必要用这种低级的方式去盗取钱财,当然有时候如果这些大家族给他们送钱也说不定,毕竟做生意的都信鬼神之说,天权组织虽然是一个邪教,但里面不缺一些相术命理大师,稍加指点,这些做生意的还不是乖乖的把钱送上门? 所以说王爱丽的这个姘头接近她,甚至是接近谢大海的孙女谢瑛,都是另有目的的,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把这个目的给挖出来。 什么叫我愈发大胆,甚至是肯定的,拍板了自己以前的一个想法。 于是拿出手机,翻开谢瑛的朋友圈,然后找出了谢瑛和她男朋友的合照。 “我和你没有什么交集,你害了我赵大哥,所以,我只是单纯的出手相助而已,至于你和你的那个他是怎么认识的,又是因为什么走到一起,还有现在是怎么分开的,我都没有兴趣,但我想让你指证一个人,我想让你看看这个男人你有没有见过。” 说着,我把手机到了王爱丽的面前,由于之前添加过谢瑛的微信好友,所以这一张照片来自于她昨天新发的动态。 而图片上,正是谢瑛和她的现任男朋友,在一起吃饭,搂搂抱抱自拍的样子。 在看到手机上照片的一霎那,王爱丽的眼睛就睁得老大,比之前看着我从阴暗中走出来的时候还要打,还有惊讶,甚至可以说是惊恐。 “这…这……” 她一时间就像是失了魂,身子差点软了下去,还是扶住了旁边的后视镜才勉强稳住身子。 我本来想上前搀她一把的,但看她站稳之后,我就不想再碰她一下。 但她刚刚眼神里的戏,已经出卖了自己,毫无疑问,照片里的男人,就是她的姘头,就是她出轨的那个人。 这一刻,我开始可怜起她。 从谢大海那里,我知道这个男人叫陈峰。 而王爱丽对他应该是真爱,否则的话,反应也不会这么大了,况且,赵幼发跟我讲过,王爱丽属于出轨,并不属于偷腥。 我一直都认为精神出轨才叫出轨,肉体出轨叫偷腥,所以,王爱丽是走了心的,只可惜这个男人没有陪她一起走心。 我知道,如果她真的忏悔了,现在我将事实摆在她面前,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在伤口上撒盐的惩罚。 但事实就是事实,我收回手机,问她看到这张图片时作何感想。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 “你要想看的话,我这里还有很多张。” 说着,我要把手机拿到她面前,不停的往后滑,这里面几乎全部都是谢瑛和陈峰的合影照片,甚至可以追溯到两年前,再往后面的就加载不出来了。 足足翻了十几分钟,说实话,以前我都没有翻这么多过,今天算是见识了。 不过最近引出来了一个问题,两年之前,陈峰就已经和谢瑛在一起了,那个时候他也和王爱丽在一起了,那么也就是说,两年前,天权组织就已经在信江市活动了。 那总不可能,现在才开始做祭坛献祭生命吧? 如果不是,那这两年天权组织做了什么? 而另一边,王爱丽已经彻底的崩溃了。 她颤抖着蹲到了地上,泣不成声。 “不…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第八十四章 赶出来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说不可怜王爱丽是不可能的,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如今遭受的孽,都是她自己作死作出来的。 所以要说可怜,真没什么好可怜的。 我倒是宁愿相信她这是报应,背叛赵幼发的报应。 或许会有人说我这是心胸狭窄,人赵幼发都原谅了,我一个外人有什么好评价的,但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亲自带你去看。” 我站在王爱丽面前,没有带有丝毫感情说了这句话。 我不是在享受刺激她的过程,只是她如果真的想清楚了,想要忏悔,那就应该看清楚这赤果果的现实,否则的话,她心里多少会留一点念想。 打一个比方,假如王爱丽是真心悔过,那么从她刚刚看到陈峰跟谢瑛合照的反应来看,只是因为她和陈峰闹了矛盾或者发生了其他事,然后她念及赵幼发的好,大彻大悟。 如果是这样,那她肯定还不知道陈峰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即使她真去了大山区支教,还是会时不时想起陈峰,甚至还会拿陈峰跟赵幼发作比较。 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于赵幼发她的原谅来说,是一种践踏,亵渎。 所以,我要把赤果果的事实摆在她面前,彻底戳破她心中对陈峰的幻想,或许作为一个女人,她是真的投入了感情,但我要揭露的是,这个叫陈峰的就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只是把她当成工具来利用罢了。 这事或许跟赵幼发父亲的那颗种子有关,但没调查清楚之前,我只谈感情,不谈真相。 被我这么一说之后,她愈发浑浑噩噩,就算是准备把这当成恶作剧也不可能了,毕竟谢瑛就在那里。 更重要的一点是,在跟踪王爱丽之前我并不能确定谢瑛的男朋友就是天权组织的人,而现在,我能确定了,也就是说,又出现了一条新的线索。 我此时可是比王爱丽还要想见到陈峰呢。 “要去么?照片上的女人就在信江。” 我又问了她一遍,但是很明显,王爱丽不敢,也不想。 “不见?” 我又问她。 蹲在地上哭了一会之后,她点了点头。 “不见了。”她说:“谢谢你让我明白了真相,我看的够清楚了,这几年是我被蒙蔽了心智。”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王爱丽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郁,甚至眼神中都夹杂了一丝毒辣。 这让我想到了电视剧里面,女角色一旦黑化,就会画眼线,画浓妆,现在的王爱丽就是这种状态。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改变?可能吧。 “这是我的手机号,我可以负责任的说,这个陈峰涉嫌一起性质十分恶劣的案件,所以我也不逼你,如果你愿意配合的话,希望你能够抽时间跟我聊聊,时间你定。”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名片,递给王爱丽,又接着说:“当然了,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 王爱丽的手是颤抖着把名片给接过去的,她没答应,也没有拒绝,接过名片之后,就上了车。 我不好再打扰她,自顾自地离开了。 给王爱丽一点时间缓缓吧,无疑她也是一个受害者,但她也别人受伤了,赵幼发是无辜的。 或许感情里没有无辜的吧,毕竟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或许,我刚刚是真的狭隘了吧。 从车库离开之后,我先是给谢大海打了一个电话。 谢大海那边倒是挺高兴,见我主动给他打电话,赶紧给我问了声好。 我倒是没有开门见山的提到谢瑛的男朋友陈峰,这件事情暂时不让谢大海知道的为好。 所以我先从那尊青铜豹入手,跟他聊了聊,然后说抽时间去他那看看,给他看看青铜豹到底应该怎么搞。 绕了这么一大圈之后,我这才提了一句最近谢瑛和她那小男朋友感情怎么样。 谢大海并没有起疑,而是告诉我还不错,但谢瑛准备带他回家里吃饭,他不愿意,谢瑛正跟他闹脾气呢。 我一听,机会来了,便说:“老先生,我觉得这事吧,还是要以年轻人的感觉为主,你要是实在不放心,不如我高攀一下,到时候的饭局,你邀请我一起去?我给你把把关。” 听我这么一说,谢大海瞬间来了兴趣,他赶紧应声,说:“好好,不过什么高攀不高攀,能请到张先生才是我的荣幸,那这样,饭局之前我提前联系您?” “好,回头联系。” 随后,我挂掉了电话。 很好,看来陈峰并没有跑,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他就是天全组织的人,但至少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 现在只等王爱丽肯配合的时候,从她那里挖点料就行了,比如那天出现在赵幼发家别墅卧室里的,是不是他,如果是他,那百分百是天权组织的人。 当然,跟王爱丽沟通的时候,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在,这件事关乎到我们能不能挖出天权组织埋了长达两年甚至更长时间的主线。 我一个人的逻辑能力有限,不可能同时处理那么多线索,有秦老狗和王正卿在的话,相对来说就会轻松不少。 所以我先是打电话跟秦老狗通报了一声,得先让他知道我现在掌握了什么线索才行。 毕竟这是一条极有可能给我们带来转机的线。 果然,秦老狗耐心听完我的赘述之后显得尤为激动,赶紧问我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在逗他。 “你觉得我像是在逗你么?” 这句话让勤劳狗彻底沸腾了。 “那这条线索必须深挖啊,你的那个叫什么王爱丽的线人,现在可以约谈吗?” 我说了不行,接着说:“她现在估计已经快要恨死那个男人了,所以一时半会不会走,我跟她交底只是想利用一下她的仇恨心理,毕竟女人的报复心理是很强的,别忽略了这一点。” “你小子很坏啊。”电话那头,秦老狗嘿嘿笑了两声,旋即接着说:“不过这样也好,等她都想明白了,捋明白了,我们再聊。” 说完,秦老狗好像还特别不放心一样,又强调了一句:“你小子一定要给我盯紧啊,这是条大鱼。” 说完,他就要挂电话,但我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那尊青铜豹么,它被摆在谢大海家的仓库里,我想着后面去谢大海家探虚实的时候,你要是想要那个猫眼石,我可以给你忽悠过来,反正那豹子对谢大海来讲,太冲了点。” “猫眼石?什么猫眼石?” 秦老狗一脸懵逼,像是完全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他这一懵逼,把我也给整懵逼了,赶紧说:“就是猫眼石啊,你之前不是让我去黑市买,说是对案子有大用处。” “噢,你说那个啊,那个不用了,我女儿说她现在不喜欢那玩意了,我先挂了啊。” 说着他就要挂电话,我却恼了:“不是,秦老狗,你给我解释清楚,合着你跟我掰扯了半天说那玩意对案子有帮助,是因为你女儿喜欢?不是,等等,你什么时候有女儿了?” 我这正撒着火呢,这家伙也跟我嚷嚷了起来:“老子把女儿哄好了,心情就好,心情好了,办案效率不就上来了吗?你懂个屁你,老子不止有女儿,老子还有老婆呢,还不止一个,满意了没,混小子,查案子去,耽误老子喝酒。” 说完,这家伙连给我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挂断了电话。 但我着实被气的不行,这秦老狗秦老狗,真是没喊错他,就一条活脱脱的老狗比。 主要这也太欺负人了,我当时还真把猫眼石当回事了,寻思了半天猫眼石对祭坛到底有什么用,今天好不容易想着我们都是已给队伍的了,昧着良心忽悠一把谢大海也无所谓,反正我也帮了谢大海,结果这家伙就告诉我,当初要猫眼石只是她女儿一时兴起? 他要是以后还这么不正经,我都该害怕了,害怕他给我们整团灭了。 开着车在路上绕了几圈之后,我这心里的气才消了一些,其实这事也没多大,开个玩笑而已,但我不喜欢在这种正经的问题上开玩笑。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在外面逛了一会,主要也是散散心,水库的案子了结之后,不仅没有变的更轻松,反倒更累了,很多以前看不清楚的线索,现在一条条都清晰无比,等着我去揭开。 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发生了上次的事之后,我尤为的不敢透支自己的精力,早起早睡,按时吃饭,营养均衡,我感觉自己都快要步入老年养生行列了。 就这样在家闲了三天之后,顾曼忽然给我打电话,说她审出了问题。 我看了眼时间,距离我把王守财的案子交给她算起,正好一周,还真就给审出东西了来了?我一时来了兴趣,便问她结果。 “电话里不方便,我们还是……算了,我觉得你来局里一趟比较好,我在二楼审讯室。” 什么事是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是说这事牵连的有点广? 我应了一声,赶紧赶了过来。 第八十五章 接近真相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这几天没回局里,还真有点不习惯,秦老狗这边没活要做的时候,我基本上一直待在家里,顾曼的电话甚至都让我有一种恍惚隔世的感觉。 老丁不在局里,听说是又带着队伍出去办案了,我虽然以后不在这里工作了,但老丁并不会对外宣布这件事情,再加上我们局的人比较多,我又刚来没多久,所以即使一两个月半年不出现,估计也没人会提意见,顶多会唔一声,之前档案室那小子去哪了? 我来到二楼,找到了顾曼,她正在比对笔录。 说到笔录,有件事倒是挺奇怪的,就是王守财店里的小二跟保安一直都被关在我们的临时收押所里,其实保释他们很简单,交点治安处罚金就行了,也不多,但我不知道王守财怎么就是不来赎人。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当初准备用这群人引王守财自己过来,然后好好审审他,但现在王守财没过来,倒是让顾曼从这些小虾米身上审出了东西。 这也怪我,当初是我以为这些小虾米身上肯定没有什么重要价值,结果没想到让顾曼大海捞针一样捞了出来。 单这一点,我佩服顾曼,她真是把我们从警校学来的基础知识运用到了极致,大海捞针难,那就沉心静气慢慢捞。 见我来,她把一部分笔录推到了我这边。 “这是一部分笔录,你看看。” 我随便翻开一本看了下,抬头用编号和姓名区分开了,都是一些最基本的问答,和案情基本上没什么关系。 “看这个干什么?” “仔细看。” 顾曼头也不抬的翻看着她面前的卷宗,不好多说,于是只能又翻了几遍,但依旧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就是一些简单的问答而已。 姓名、性别、工作性质,还有一些关于工作详情的交代和当天被抓时发生的争执,几乎每个人的笔录都是一样。 我将笔录放下,一脸无奈的说真没发现什么啊,大概是我太笨了,顾曼亲自翻开其中一本档案,并翻到其中的某一页指着上面的一栏说:“读。” 我心想读就读嘛,凶什么,不过顾曼认真办案的样子倒还挺帅的,女性美的那种清爽干练。 “问:你每天晚上给王守财运货的车,运到了哪里。答,清风仓库。” 读完,我依旧不觉得有什么,又去问顾曼这到底有什么问题,王守财是做玉器生意的,这一行都是真假掺着卖,我们也没法管,毕竟只要明码标价,那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人家玉器铺子也没说这就是真的,黑市买卖,看眼色,所以运一些假货过来卖也很正常。 顾曼却依旧是头也不抬,她让我看看其他人的口供,并找到这一栏。 我将信将疑翻起其他的档案备份,和刚刚一样,都是问给王守财运货的车开到了那里,回答都是同样的清风仓库。 我接连翻了好几本,发现皆是这样的答复。 那这就不对劲了,抓来的这十几个人是王守财的保安,要是有一两个兼职司机那也能理解,现在不是都流行打两份工么,但问题就在于这么多人都给王守财送货的话,他在运什么? 玉器?不可能啊,并且这些人也都交代了,是前四后八的那种卡车,这种大小的卡车估计一车子就够王守财那样的铺子一周甚至半个月的销售量了。 看我发现了问题,顾曼又把另外一沓她刚刚看完的笔录放到了我面前。 “你再看看这些,回答都是一模一样。” 我依她的话看了,发现果然如此,所有的回答都指向清风仓库,每个人都成了王守财的司机,给他往返运货,因为白天大货物是不允许进城的,所以这些人都在晚上活动。 “你这问题模板经历了几次修改?” 我好奇的问了一句,因为看这后面问的问题都是比较有针对性的,应该是顾曼细心修改过的。 “七次。” “……” 要说为什么佩服顾曼,就冲这一点,这才一周不到的时间,她笔录的问题都能修改七次,这是提审了多少次啊,我估计那些司机都已经懵了,本来就是打架斗殴这样的小事,性质虽然恶劣,但思想教育一下关个几天就没事了。 我估摸着每一次提审,顾曼都会重新修改问题,同时施压心理战术,让这些人感受到压力,但又不戳破。 同时谁都不是傻子,这些人看自己被提审的次数多了,提审的氛围也越来越严苛,就该知道自己老板摊上事了,再加上王守财一直没有来保释他们,我估摸着他们的内心已经有倒戈的想法了,所以才被顾曼钻了空子。 后来我跟顾曼一聊这个事,果真跟我想的一模一样,她就是这样如法炮制让这些人一个个都招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现在问题就出在这。” 顾曼说着,又不知道从哪给我找出了一张纸质的信江市地图。 随后她在郊区的一块空地上画了一个圈。 “我查过了,这里就是清风仓库,是一个大型中转+存储的综合型仓库,占地规模还挺大,我查了一下它们的备案,两年前才建成投入运营,还属于市政扶持项目,所以是正规的。” “正规的?”我愣了一下,看笔录我还觉得这肯定是个不正规的小仓库,用来做那种黑心买卖的,结果还牵扯出来一个市政扶持项目。 这个我倒是也听过,因为信江市和周围几座小城市形成了一个四通八达的交通枢纽,而信江市又正好在最中间,所以几年前市政扶持了一批跟物流运输行业有关的项目,一举提升了我市的GDP,这事当初还上了新闻。 让我们头疼的是,要是小地方,不用搜查令我们都可以去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猫腻,但这种太正规的,甚至还跟市政挂钩的,不仅要申请搜查令,甚至还要跟上级打招呼,因为市政项目一般都会有我们体制内的人去坐班督察。 顾曼把我叫来,估计也是因为这个事情,她虽然是局里的宝贝,老丁都准备在未来好好栽培她,但这种事需要牵扯到上级的,老丁一向是小心翼翼,所以光顾曼一个人去申请,怕是不好弄。 我问她喊我来是不是想让我跟她一起去找老丁,她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那现在走,还是说你想再审审,再挖点料出来。” 顾曼想了一下,说:“现在就去吧,已经过去一周了,按理说七天我们就该放人了,过了今天12点,就要再申请治安拘留,然后拘满15天。” 顾曼的担心不为过,王守财不来保释的原因可能很简单,只是想不如我的意,让自己员工在里面多呆几天,他回去发点红包,这群人心里一样暖暖的,认为自己找了一个好老板,但实际上王守财打的如意算盘可不止这么一点,这清风仓库里面必有猫腻。 而他的第一个如意算盘就是七天拘满释放,但我们可以延期到15天,估计王守财也不傻,知道时间久了,自己的员工就有可能会招了,所以现在等于是争分夺秒。 “那我现在就给老丁打电话。” 说完,我一个电话打给了正在外办案的老丁,他听闻说马上赶回来。 半小时之后,老丁赶了回来,当听说我们要去调查清风仓库的时候,他愣了一下,明显他也知道那是一个市政项目,调查起来的话会比较麻烦。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吧?”他问。 我和顾曼都点了点头,顾曼则抢先说:“我们就调查其中25A和25B这两间仓库,其他的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不是没什么关系,只是这两天清风仓库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我们要是开了个头,那这以后……” “丁叔,我们办案子难道还要在乎这些吗?要是杀人犯在里面,我们是不是也不抓?” 我知道老丁不想惹麻烦,这么说也不是为了激他,只是单纯表达自己的愤怒,如果这两间仓库有问题,我们却不去查,算什么事? 碍于我现在的身份,老丁看着我思考了好一会,最后才拍板说:“好,我允许你们去调查,但搜查证这种东西需要去检察那里开,时间来不及,你们先去吧,我电话联系下那块区域的负责人。” 看到老丁终于肯硬气一次,我这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其实老丁不是个当领导,他就适合当英雄,办案英雄,领导这个位置给了他太多压力,有些畏首畏尾了。 为了避免里面存在什么肮脏交易,老丁让我们先出发,等快到的时候他再通知那边的负责人,我和顾曼也没耽误,赶紧驱车往清风仓库赶去。 市区往清风仓库去还是有些路程的,我们车速不满,饶是如此还是用掉了将近一个小时,本来路上荒无人烟,都是省道和一望无际的绿地群山,这时忽然一块综合开发区的牌匾立在我们面前,前面也忽然出现了一座座仓库和其他设施,不远处还有用于居住的房屋,不过都是些临时泡沫房。 我心跳的非常厉害,就好像快接近真相了一样,王守财到底在这里藏了什么东西? 第八十六章 风险不大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在场的不止是我,还有谢大海跟陈主管,好在谢大海的司机和秘书没有进来,否则这可就麻烦了。 “张先生,这……” 谢大海第一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他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如果这一整个仓库的量都是这东西,甚至是其他违禁品,那这责任可就大发了,至少这个综合区怕是要关门了。 陈主管更是怂的不行,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倒是能理解他,毕竟普通人也受不了这样的场面,他之前有多不想让我进来,他还记得,这等同于什么罪行,他也应该清楚。 我倒是没有犹豫,赶紧去把大门给关上了,只剩下一条缝隙。 “谢老先生,刚刚里面的东西你也看见了,接下里恐怕我要多有打扰了。” 谢大海毕竟是这里的董事之一,我跟他打声招呼,也算是礼节性问题。 他倒是没有任何的不愿意,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说:“我…也不知道仓库区竟然出了这种事,这是我们内部管理失职,也是我们检查关卡没做好。” 其实谢大海的担心没错,这件事的严重性已经不止是风雨欲来那么简单了,如果其他的木箱以及25B仓库也是这样东西的话,那这清风仓库综合区恐怕就此关门大吉也说不准。 但我没吓唬谢大海,他什么世面没有见过,只是笑了声跟他说没事,只是后续调查会麻烦一些,请你们的员工配合就好。 谢大海点了点头,说他一定会申请召开董事会,商量一下这个问题,然后下达指令给各阶层员工,要求他们不打扰我们办案,如果有问题的话,积极配合。 这当然是最好的,不过谢大海最后指了指瘫坐在地的陈主管,说道:“张先生,他你准备怎么处理?” “他刚刚的行为已经过了,所以……我和同事会把他带回去,为了暂时不引起什么轰动,带他走的时候,我会注意点的,但这样的清查工作我这两个人忙不过来,所以待会我其他同事门也会过来。” 我这么说,已经算给谢大海面子,至于这个陈主管,无论他是什么下场都是罪有应得。 他是否知道仓库里面的东西不重要,但看刚刚的反应,估计也是不知情的,或者是知道里面的东西渠道不大对,但不知道会上升到这种高度。 但即使是不知情,他这也是包庇罪了,更何况现在还没有调查,不知道他心里藏了什么东西。 对于我这样的解决办法,谢大海的意见倒不是很大,他点了点头:“好,那就按照您说的,我们回见。” 在谢大海走之前,我又叫住了他。 “什么事,张先生。” “董事会议就不用申请召开了,等我这边有结果了再说吧,能瞒多久瞒多久。” 我这么说出于多种情况考虑,一是我也没想到挖王守财的案子挖到了这种情况,对于这种案子我的经验几乎为零,倒是顾曼还懂一些,她去年三天不就端掉了一个十几人的走私团伙。 只是现在这事,其性质已经不仅仅是走私那么简单了。 谢大海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他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更何况有淬火莲的种子护身,他这些年所有的灾难全让自己至亲之人顶了去,可谓是一路顺风顺水,不过最终只是在商界里混出了点名头,有点可惜,他本该有更大作为的。 此刻,听我这么说,他表示会按照我说的去做,就离开了。 见谢大海离开,陈主管伸出手想说什么,但他知道此时已经没有人会保他了。 在开仓门之前,谢大海还有保他的意思,现在嘛,这样的事谁都不希望麻烦上身,所以这个陈主管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如何。 顾曼走上来问我,谢大海毕竟也是目击证人之一,且地位不低,亲眼目睹之后匆匆离开,是不是不大合适。 “没事,我给他担保。” 听我这么说,顾曼才不作声,不过她倒是再次掏出了手铐,上去把陈主管拷的双手给铐住了。 从头到尾,这陈主管都没有反抗,不再像这样那样,推搡个不停,还要嚷嚷着我们暴力执法。 “JC同志,我是冤枉的,我…我没……” “欸,嘘!!!” 在他刚想说话的时候,我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在将来都会成为呈堂证供,所以……”我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你要么想清楚了再说,要么就把嘴巴给闭上。” 陈主管被我这句话给吓的不轻,他知道这件事有严重,每说错一个字,一句话,对他来说都是不利的。 在我说话的时候,顾曼已经撬开了另外几个木箱子。 “张垚,你过来看看。” “你看看这些。” 等我走过去,她指着箱子里的东西,我一时间愣住了。 这里面的违禁品数量多的简直吓人,且种类也都齐全了。 之前开的第一个箱子是顾曼所说最新的致幻毒素,现在开的这几个箱子,又是其他击中不同的毒pin,甚至我跟顾曼又打开了后面几个箱子,还出现了一些枪支弹药。 我们都是碰过真枪的,这种是不是真家伙的,垫一垫就知道。 更何况还出现了弹药这种情况,好家伙,今天我们是撞见走私窝了么。 我跟顾曼商量了一下,我们两个人检查这些没有意义,得快点叫剧里面的人来解决,以目前这个量,已经可以列入重案范畴了。 “那你去先拍照保存,我去给老丁打个电话,让他们迅速出警。” 我点点头,顾曼则掏出手机,不过这里面的信号似乎不大好,一直没拨通,她就说去外面试试。 我也没当回事,外界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我陪不陪着她的意义不大。 但她才刚刚走了十几秒,我就听到‘啊~’的一声尖叫,紧接着扭打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我下意识觉得不妙,赶紧追了出去。 等我追出木箱阵列,才发现顾曼和陈主管僵持上了,扭打已经结束了,现在两人各自分开了一段安全距离,但问题是,顾曼腰上的枪被这个陈主管给夺走了,他的双手虽然被拷上了手铐,但平齐握着一把枪还是没有问题,此时他正举枪对着顾曼,看我出来,也在我面门上晃了晃。 “你…把手机放下。” 他拿枪指着我,我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地方,顾曼的手机已经被砸的粉碎。 “你考虑清楚,现在这么做,会毁了你的。” 我看着眼前的陈主管,并没有第一时间按照他的说法去做。 说实话,这一出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没想到陈主管竟然还会玩这一手,要是这走私、存储多种违禁品的案子跟他扯上关系了,那他不是死刑就是武器,所以不成功便成仁这一出他做的不错,只是他的如意算盘打的未免也太好了点吧? 先不说顾曼的拳脚功夫怎样,我在警校时候,体能这一项基本上是满的,虽然蛊毒缠身,让我始终回不到最佳状态,但对付一个戴着眼镜的虚胖主管,还是没有问题的。 但有问题的是,她手里那把枪,保险是打开的,我不知道是顾曼粗心大意没关保险,还是陈主管会玩枪,在夺到枪的一瞬间就打开了保险。 事实上,我更倾向于后者,因为顾曼体术不说,身为女人本来就占弱势,但她的枪法却是一等一的好,局里几个神枪手都和她切磋过,但结果就是顾曼一点都不遑多让,且她对枪械的了解,也远胜常人,多国枪械都有涉猎,枪械知识更是虐翻我这样的菜鸟,她这样的存在,会忘记收枪入袋的时候关保险?可能性也是为零。 想到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手慢慢伸进了口袋,在陈主管拿枪指着我的时候,我赶紧迅速的把手机掏了出来。 “是手机,是手机。” 说着,我慢慢把手机放到了地上,在这个过程中,我借助视觉的优势,悄咪咪拨打了老丁的电话,随后关闭了屏幕。 “快,踢过来。” 他举着枪,我可不敢硬刚,于是赶紧踢了一脚,不过我刻意控制了力道,只轻轻踢出去一米多远距离,这一过程中,我一直都是举着双手的,以防他对我起疑心。 “你他妈故意的是吧?” 陈主管见况,恶狠狠骂了一句,我生怕他举枪把我给突突了。 我赶紧表现出了一副极强求生欲的姿态,解释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但其实这个距离,不管是我上前去踩碎手机,还是他上来踩碎,都能给我带来更近的攻击距离,不说一招制敌,但夺个枪应该还是小意思,风险是有,但应该不大。 顾曼自然离的还要远一些,她自然看出来我的意图,赶紧给我眼神示意让我不要这么做。 果然,陈主管让我去把手机给踩碎了,我心想机会来了,也顾不上顾曼的眼神阻拦,慢慢挪了过去。 陈主管拿到枪之后就好像换了一个人,在我挪动的过程中,眼神一直在我和手机上来回看。 但尴尬的是,我刚靠近,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是老丁的电话通了。 完蛋,这狗屁智能手机,不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亮屏么。 “砰……” “张垚……” 第八十七章 三人团战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枪声响起的一点征兆都没有,我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自己脚下就是一阵火花。 陈主管开枪了,子弹准确无误的打在手机上。 顾曼出声预警与我下意识地跳开几乎同时发生。 嚯,好家伙,这家伙的枪法可以啊,刚刚还是有点险的。 顾曼看我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但眼神中对我不免多了几分责怪,她的责怪并没有错,毕竟我刚刚的行为却是有些冒险了,且还没有成功。 本来我打算电话悄悄接通,然后说话转移陈主管的注意力,好让老丁那边发现不对劲,然后派人来增援。 但没想到在接通的那一瞬间,竟然被识破了,同时我也不得不从新打量起眼前的陈主管。 如我刚刚所说,他在拿到枪之后就好像变了个人。 什么戴着眼镜的虚胖男人,我现在怀疑他大肚腩都是假的,尤其是这枪法,普通人拿到枪别说能不能射的这么准,但是保险就不一定会打开。 而陈主管明显撞破了我刚刚的诡计,恶狠狠的笑了笑,接着说:“呵呵,想报警啊?门都没有。” 说着他又恶狠狠的额看向顾曼,用枪指着顾漫的头说:“现在把钥匙给我丢过来,你可别像他刚刚那样耍花招了,不然我这一枪可就不是打在钥匙上,而是你们的脑袋上了,好让你们一起滚下地狱,也不孤单,至少路人有人陪。” 在这个过程中中,他还能抽空用枪指着我的头说让我老师点,否则的话下一颗子弹优先给我。 而相比之下,顾曼就显的毕竟听话了,她没有表达出任何的不愿意或者不满,只是配合的拿出钥匙,丢在地上,然后用脚踢了过去。 顾曼这么说自然也该有她的道理,毕竟现在没什么比求稳更加重要了。 但这么做,同时也会让这个陈主管愈发膨胀,谁知道最后他还会要求我们做什么。 动作倒算熟练,他捡起钥匙,三两下就把自己手铐上的锁给解开了,没有了手铐的束缚,这个陈主管似乎更加嚣张了。 “对不起了两位JC同志,既然这事被你们发现了,那咱们只有说再见了,希望你们下地狱之后少管闲事。” 他似乎并没有准备我们跟废话,直接就要动手,跟个疯子一样,在这里开枪打两个JC,疯了吧? 我赶紧趁这个空挡,抢着话茬说:“我和我的同事可以死,不过你总得让我们死的明白点吧?” 说着,我指了指身后的那些货。 “这些货都是谁的,从哪进来准备销往哪?” 但这样的话对于陈主管来说似乎不大管用,他冷冷笑了两声:“呵呵,没用的,想拖延时间,从我这套取情报是吧?” 这家伙的反侦察能力还挺强。 “呵呵,老子直接一枪打死你们俩,马上就会有卡车来把这些货全部装走,还有你们俩的尸体,不会有人发现两个人JC失踪甚至是死了,所以……” 说到这,他拿着枪在我和顾曼之间来回晃了晃,问道:“你们俩谁先来?” 看来,这不是一个可以拖延时间的主,也没那么容易上当,和着他之前摆出来的那一套都是演给我和顾曼看的? “你知道枪杀两名JC是什么罪名吧?” 我问他,但他却一点都不在乎地说:“知道,当然知道,JC同志,不过就算我没做这些,摊上今天这档子事,我也跑不了吧?” 说完,他恶狠狠的说既然下辈子要在劳里带着,还不如现在玩一把大的,要是成了,他完全可以跑路,继续过潇洒快活的日子。 行吧,这个主儿的心眼还挺狠,看来温和点解决这件事是没什么希望了,我和顾曼看了一眼,她的眼神比较复杂,估计也是没想到这个陈主管竟然隐藏了自己的真实实力。 我眼神里慢慢露出胆怯,往后躲了躲,指了指自己右后方的顾曼说:“先…先她来吧,我还不想死。” 陈主管眼里露出大盛的光芒,看我之前那么嚣张,现在这么怂包,他一定是舒坦极了。 “哈哈哈,好,你小子倒不会怜香惜玉,那我就先杀了她,然后好好折磨你。” 说完,他的枪口便朝着顾曼的方向挪了过去。 这家伙可不是开玩笑,他说开枪那就是真的开枪。 所以我也没当自己说的是玩笑,在他挪枪口的瞬间,爆喝一声并朝他冲了过去,这个时候以他的反应能力,肯定会转移枪口朝我开枪,所以我在喊完之后直接就地打滚,沿着纵列连续滚了两圈。 “砰……” “砰………” 他开了两枪,第一枪打在我原来的位置,这属于潜意识反应,跟肌肉记忆差不多,另一枪离我很近,几乎是打在我脖子旁边的,还好这里的地面没有反弹,否则的话但凡有一点碎片出来,我估计都得完蛋。 他开了两枪,都没有打中我,那就没有机会开第三枪了。 因为这个时候,我已经来到了他身边,一个扫腿破掉了他的下盘重心,不过就在他踉跄着差点摔倒,但却借助着惯性再一次瞄准我的时候,一声娇喝响起。 是顾曼如同天降一般,一记鞭腿砸在了他的肩膀上,又连贯的二连踢,踢在了他的侧脸上。 我趁此机会稳住身形,赶紧夺走了他手里的枪,然后第一时间卸在了弹夹。 三人团战,虽说我和顾漫是二打一,稳赢,但这枪里面不能再有子弹了,不然万一待会斗的太激烈,让他抓着空子可就不好了。 卸掉弹夹的第一时间,我加入战团,这个陈主管即使之前再是演习,身材也摆在那里,虚胖的身子是支撑不起高负荷战斗的。 根本就不需要我出手,顾漫都可以解决他。 三两下之后,他被制服在地,这一次顾曼将他的双手别到背后给拷了起来。 我喘着粗气,刚刚那一瞬间,调动全身所有的力量,试图躲过他的子弹还真是浪费了我不少精力,不过这跟实力无关,能躲过那两颗子弹,其实运气占了大多数,我只是在运气之前,做了一些小动作。 “恭喜你,把为自己辩驳的机会全都给弄没了。” 我蹲下来,拍了拍陈主管的头:“现在,你多项罪名在身,我宣布你被逮捕了。” 被压在地上的陈主管倒是没有一点愧疚的意思,他恶狠狠地笑,甚至还朝着我吐了口唾沫,被我给躲了过去。 “呵呵,本来就是听天由命,你当老子傻吗?不拼一拼,怎么知道自己的未来,老子只是拼错了而已。” “呵呵。”我也学着他的笑声笑了两下,然后说:“那恭喜你,希望这些话你对我们的审讯员说也有用。” 我并不是在讽刺他,他是罪犯,我是JC,他犯法,我逮捕他,仅此而已。 倒是顾曼,刚刚我冒险的行为,现在还让她有些心有余悸。 我自然明白什么是什么情况,笑着问她没事吧。 她重重打了我一拳:“你就是一会脑子不发抽不行是吧?” “怎么了嘛,刚刚可是我救了你。”我嘿嘿笑了两声:“是不是刚刚我说,让他先打死你,你生气了呀?” “你走开,我知道那是你的策略,真到了生死关头,你不会那样做的。”顾曼把话说得十分明白,我们俩是同一种职业,逻辑思维几乎一样,我能想到的,她自然也能想到,但她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完之后,眼里却是又泛起责怪的神色来:“但刚刚那两颗子弹万一大中你了,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办?你想过没有,你这个大傻子。” “好好好,我是大傻子,那你别跟大傻子一般计较嘛。” 我又赖皮的嘿嘿笑了两声,说我们最后还是快点联系老丁,不然这个陈主管刚刚说会有大卡车过来把这里的货给运走,那过不了多久,这里肯定是会来人的。 我和顾曼的手机都坏了,目前只有这个陈主管身上还有手机应该,等我朝着他走过去的时候,他大概也能想到我要做什么,一直极力反抗,但最终还是被我摸到了他的手机。 顾曼去门外看看情况,我拨通了老丁的电话。 “你是?” 由于这是一个陌生号码,而知道老丁私人号码的人并不多。 “是我,我和顾曼在清风仓库综合区。” 一听是我们,老丁声音开始焦急起来,问我们刚刚是什么回事,电话刚通怎么就挂掉了,我把这里的情况给他说了一声,让他赶紧带人过来,不然的话待会就会有卡车过来了。 电话里,老丁一开始还不相信,清风仓库综合区可是市政项目,现在里面有两大仓库的违禁走私品? 等我跟他解释清楚之后,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让我们在原地等待,他这就派人过来驰援,同时让我们不要联系综合区的片警,以防他们是一丘之貉。 “张垚。” “欸,丁叔。” “如果卡车司机也是犯罪集团的一份子,在危及你和顾曼的生命时,我授权你们可以开枪自保。” 第八十八章 这是什么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一把枪一个编号,一颗子弹一份报告。 我们这对枪械的管控程度严到令人发指,前几次顾曼开枪之后,都是给局里面写了报告的。 为什么开枪,面临什么样的情况,开枪之后情况是否好转,是否控制住嫌疑人,嫌疑人是否已经失去反抗能力。 我放下电话,老丁的授权意味着,这不是一次普通的打击违禁品走私活动,同样也不是普通的缉毒行动。 事态的严重性已经超支了。 等顾曼回来之后,我把刚刚电话里老丁的意思跟她重复了一遍,顺便将手枪和弹夹还给了她。 “还有五发子弹,我没有带备用弹夹。” 顾曼有些担忧,如果犯罪分子真的丧命病况,那来的这些司机也不会是什么善茬,主要走私这些东西,这么多的量,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犯罪分子可以搞定的,其背后必然是一个犯罪集团,有着完整的利益链和关系网。 “我们尽量不要与其发生冲突。” 为了安抚顾曼,我带着陈主管的IC卡来到了仓门前,这是一种新型的防复制电子锁,难以复制密钥的同时,也难以破坏,如果从里面暴力破坏,那门锁将彻底被锁死,到那个时候,我和顾曼虽然安全了,但我们也会被关在里面,主动权就不在我们手里了。 “要不要试着从他身上突破?” 顾曼来到我身边,指了指怕在我们后面的陈主管。 我摇了摇头说基本没什么用,他要是肯配合的话,一开始就会和我们说,也不会发生试图杀掉我们的想法了。 顾曼想了想也是,便没再说话,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马上就会有卡车司机过来,我们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既不能让司机伤到我们,也不能让他跑掉。 老丁说过开枪是没有问题,但关键是真到了开枪那一步,就不是只击伤不击杀那么简单了,那时候的力道可不好控制。 “或许我们可以拖延下时间,等老丁的援兵赶到再说。” 顾曼不明白我的意思,但我又拿陈主管的手机给谢大海打了一个电话。 这家伙手机里竟然还存了谢大海的号码,备注就是谢董事,刚接通的时候,谢大海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是陈主管给他打的,一猜就猜出了是我,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跟他说给我们拿两套综合区仓储管理人员的工作服就行,谢大海没想到这么简单,说他马上就安排人给我们送过来。 “你要假扮这里的工作人员?”顾曼问我。 我点了点头:“目前也就只有可以拖延一会了。” 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其他办法可以两全其美,我们只能选一种自己认为风险最小的。 等谢大海派人送来制服,我和顾曼换上之后,便将陈主管挪到了仓库最后面,又找来脚步粘住了他的嘴,然后捆住了他的脚,为了保险期间,顾曼从新给他拷了手铐,这次将他反手拷在一个结实的货架上,这下子就算是我们的同事也别想挣脱。 做好这一切,我便跟顾曼拿着他的IC卡,来到了仓门口,顺便关闭了仓门。 为了保险期间,陈主管来时的引渡车也被我喊人开走了,接下来,就又是守株待兔的时候了。 不过这事我却总觉得不对劲,要说这都是王守财所为,或者以他为首的犯罪集团所为,我还真有点不不敢相信。 不是其他原因,只是单纯觉得王守财没有那么大的格局。 这还只是25A仓库,25B还没看,但大概率也是这种违禁走私品,这么多的量,其中有些东西根本就是死罪,抓住就是要枪毙的,这起码得是那种跨国性质的犯罪集团才能搞出来的动静。 我宁愿相信自己和顾曼是误打误撞碰上的,都不愿意相信是王守财指使的,或者充其量,他也就是个跟瓜皮帽一样的小头目而已。 而我们查王守财是因为怀疑他跟陈半仙的死有关,这是牵扯到瓜皮帽,牵扯到天权组织的线索,怎么就查道违禁走私了呢。 我纳闷,顾曼也很纳闷,她问我觉不觉得奇怪,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查到了违禁走私,还是这种量,说句不好听的,老丁不贪功的话,光是发现这个东西,都够我和顾曼一人一次二等功了,要是我们再协助破案,妥妥的一等功。 别看二等功跟一等功只差了一级,实则千差万别,想要一等功太难了。 我不是说自己想贪功,只是这个事太严重了,严重到信江市整个警戒都会抖三抖,届时,势必所有的警力都会转向这里,如果我和顾曼跟着调查,那注意力也会被转移。 到那个时候,这背地里会发生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我总觉得这背后似乎藏了什么,比如这批走私品,甚至再简单一点,直接就是这批走私品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过这样一来,一旦被发现,所有的走私品都会被清点,无论王守财或者其背后之人想藏什么,都是藏不住的。 “要不……”顾曼看向我:“我们等老丁的人到了之后,先申请查看这批违禁品?” 我也看向顾曼,看来,她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我点点头,说:“只要是老丁带队都好说,其他人带队的话,我估计不好办。” 顾曼自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丁知道我们俩在做什么,其他人可就不知道了,而且这种是不可能让太多人知道,只能秘密调查。 “你觉得在走私品里面藏东西的概率有多大?”顾曼又问我。 这一次,我摇了摇头:“从来只有在普通股运输品里面藏走私品的,在走私品里面藏其他东西的,少见,但也有可能是我们第一次见。” 顾曼嗯了一声,算是赞同了我的意见。 其实,我和她只不过是又一次大海捞针罢了,不过说起来这倒是要感谢顾曼火急火燎的过来,否则的话,今天这些走私品就会被运走,等我们再过来调查的时候,只会看到空荡荡的仓库。 等我们扑了个空,可能就不会再纠缠王守财这条线了,至少他手下的那些人,会被我们尽数释放。 老丁没等来,那个所谓的来运货的司机倒是来了。 整整四辆前四后八的卡车,两两停在了25A和25B的仓门口。 我和顾曼自然是绞尽脑汁地不想让自己暴露出来,说是这两天综合区开始施行严格的流程制度,需要对所有的货物进行登记,需要知道他们运的是什么,车牌号,运输地等一大堆。 这是之前随便找的一张表格,也是谢大海让人给送过来的,不过等四辆车的司机和随行人员都填好了表格之后,老丁还是没有赶到。 “你们是清风仓储的人吗?怎么不见陈主管?” 其中一个司机随行感觉到了不对劲,开始朝我和顾曼发出了质问。 甚至于我看他们背后几个人架势凶凶是要直接跟我们来硬的,果然,没等我说话,后面就有一个司机嚷嚷快点开门,装载完货他还要赶着回去呢。 我能怎么办,只能陪笑说还要进行车辆登记,另外这两天综合区推出了卡车保养服务,是免费的,感兴趣的话现在就可以去看看。 “小子我看你是找揍吧?我们有对应的装载卡,凭什么不开门,老子让陈主管开了你信不信?” 我知道他们不好糊弄,于是赶紧又找了一个理由,说最近我们引进了货物传输带,正往这边运呢,要不等会传输带搭建好了,咱直接上货,省时省力,一点都不麻烦。 “什么破瘠薄传输带,让开,卡呢?开门,不然老子揍你了,一小破看门的,耽误老子们赚钱。” 这时,他们中间一个最壮的直接上来抓住了我的衣领,挥着拳头就要打我。 我心想要不就挨两下吧,发生冲突就好,这样的话更能拖延时间,但在一边的顾曼可看不下去了,上来就要帮我出气,不过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十几辆黑色SUV‘唰唰唰’停在了仓门口的过道上。 一开始,这些司机和随行人员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们看到黑色SUV上挂的是白底红字的牌照时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想跑,但已经晚了,车上冲下来一群我们的便衣同事将他们摁在了地上。 这时,老丁也从车上走了下来,看到是他亲自带队,我这心里也舒坦不少,还好,可以走走关系,看看能不能先让我和顾曼调查一下里面的这些东西。 司机和随行人员被控制之后,我亮出了IC卡,问老丁能不能给我们一点时间。 老丁犹豫了一下,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但最后还是问我半小时不够不够。 够,当然够了,我和顾曼欣喜若狂,赶紧跑进了仓库了挨个开箱检查起来。 但并没有检查出什么让我们满意的东西,倒是不同种类的走私品一样接着一样,花样百出。 但查到25B仓库的时候,顾曼忽然叫住我。 “张垚,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第八十九章 表态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在我们调查25B仓库的时候,老丁已经带着人去庆典25A仓库了,那里所有的箱子都被我和顾曼撬开了,除了违禁走私品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物品。 其实我和顾漫都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东西,只能说是找找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比如跟天权组织挂钩的。 我不是有意要把王守财和天权组织挂钩,谁让瓜皮帽是在他的铺子后面杀的陈半仙,谁让陈半仙被医院带走的时候他还想阻拦我的,如果真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时候撞破了他的走私案,那对不起,真的就是他运气太背了,没有别的原因。 但顾曼叫我的时候,就证明这已经不仅仅是走私违禁品那么简单了。 顾曼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这段时间跟着秦老狗和王正卿一起办案子也算是见过风浪,和那些常人所不能自解的东西。 我顺着她的声音走了过去,由于仓库太大,所以我们都是一人一列,互相约定看到的只要不是什么违禁品或者自己不认识的就喊对方。 而顾曼的系统知识学的比我好,办案时间又比我长,违禁品她知道的多了去了,不至于没见过。 “你看这个。” 顾曼指着她刚开的一个木箱子,我往里瞅了一眼发现只是简单的瓷罐子,没什么新奇的,里面可能是其他的走私品。 “不知道啊,掀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正要去掀开瓷罐上的封盖时,顾曼拦住了我。 我疑惑的看向她,她却只是指了指其中一个罐子说:“你看,那个符号。” 在她的提醒下,我才注意到每个瓷罐的封盖下下面都粘着一张长长的红色纸条,手掌大小的宽度,重点并不在这,重点在那红色的纸条上,露出了半个字,不……确切的说是符。 符号的符,我和顾曼对视一眼,愣住了。 这种符号我们再清楚不过他是从那里来的了,天权组织的祭坛上,到处都是这种符文,她父亲的笔记本上,也记有这样的符文,已经毁掉的招魂幡上,同样有这样的符文。 一个只露出一半的符文,彻底将这起违禁品走私案上升到了需要灵案组接手的程度。 我慢慢拉起那张红色的纸条,慢慢将它给抽了出来。 纸条就贴在瓷罐的封盖上的,上面像是粘了什么东西。 揭下纸条后,果然,上面竖着写了一道符文,这符文我同样不认识,不过可以看得出来,跟祭坛上的属于同一个符文文字。 我和顾曼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确定25A里面没有这种东西?” 为了保险期间,我又问了一遍顾曼。 刚刚在25A时,我们也是一人一边,所以她那边我没看,我这边她也没看,我是能够确定自己检查的那边没有什么除了违禁品之外的东西,但她那边我可就不知道了。 顾曼基本没想,也没犹豫,十分肯定的跟我说没有,还说她检查到的都是一些违禁品,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那这个……” 我话还没说完,忽然那个被我揭掉符文封条的瓷罐就开始轻的抖动起来,我和顾曼皆被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顾曼‘咦’了一声,就要去掀开封盖一探究竟。 我赶紧抓住了她的手:“不要乱碰。” 顾曼被我抓住之后倒是没有乱动,但那罐子却颤动的越来越厉害,甚至我们没有去掀封盖,封盖都有隐隐要被打开的趋势。 我没敢再犹豫,赶紧将红色封条从新放了上去。 仅仅只是放上去,瓷罐所有的动静都消失了,就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顾曼愣了一下,她没想到竟然还可以这样子,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但很明显,这就是一个封条,借助符文的力量来压制瓷罐里面的东西。 我听爷爷说过这样的邪术,其实这也不算是邪术,算是一门秘术吧,失传已久的那种。 传说有的部落可以使用一些神秘符文制造一些具有压制作用的器件,秘术不仅限于封条这种东西,不过由于这种秘书实在是失传已久,所以真正的作用以及成品甚至是可信程度,都不得考究。 爷爷跟我说过很多东西,很多我听起来觉得十分玄乎的东西,我是当故事停的,就跟扎娃娃一样。 但没想到有些东西,一点一点正变的真实无比,甚至是吓人。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顾曼有些傻了眼,虽然还不知道瓷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情况肯定不能让老丁带的缉毒队的人进来,不然的话是要祸事的。 “你去喊老丁进来,就他一个人。”我掏出手机说:“我去联系一下秦沛和王正卿,让他们看谁有时间抽空来一趟,另外你给局里打个电话,让他们不要释放王守财手底下的员工给,尤其是他们的店小二。” 顾曼思考了一下我说的话,点点头,出去找老丁了。 之所以不能放走那些人,是因为他们自己交代了要帮王守财运货来这里。 虽然主动交代几乎可以证明他们跟这件事没关系,甚至是毫不知情,但法无意外,该审的还是要审,该查的还是要查,尤其是王守财的店小二,那天就他最嚣张,结果审查里面只有他交代的东西最少,由于是分开关押,分开审讯的,所以那些人并无串供的可能,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店小二还在帮王守财隐瞒什么秘密。 其实在发现这是违禁品走私案的时候,我几乎都快要放弃对王守财的怀疑了,我以为他就是一个生意人,靠着玉器铺子做幌子,然后做做走私生意而已,但现在看来,他果真没有让我失望,果真还是跟天权组织染上了关系。 顾曼去找老丁之后,我又撬开了其他箱子,经过一番查验之后,又发现了另外两箱贴有封条瓷罐的木箱。 一共是三箱,至于其他的箱子里还有没有藏着什么更隐秘的东西,那就不得而知了,要想找的话,需要把箱子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给掏出来,那样的工作量太大了。 我给秦老狗打了一个电话,跟他说了这里的情况。 我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天权组织的信息了,王守财这条线秦老狗也是知道的,只是他觉得没什么价值,所以我才交给顾曼的,但是没想到被顾曼给挖出来了。 “你确定?”秦老狗那边愣了一下,随即传来一声猪叫,我估计他是被香烟烫到了,旋即又听他说:“贴了符文封条的瓷罐?封条撕下来还会动?” “千真万确。” “好,你就在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接近,我和正卿马上就过去。” 现在一听说有天权组织的符文了,秦老狗对这件事忽然就上心了,急匆匆地挂掉电话,我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赶过来。 我这边电话刚结束顾曼那边也把老丁给叫过来,老丁似乎焦急的很,这个案子地性质太恶劣了,估计会引发新一轮地信江市缉毒行动。 路上,估计顾曼已经跟老丁说了我们刚刚的发现。 一来看到我搬了三个独立的箱子出来,一脸不解。 “这是什么?走私的茅台酒不成?” 不过等他看到那封条上的符文之后,沉默了,他不认识符文,但水库的祭坛上就有这种符文,当初我研究过,他也看过。 他是正局,水库的风水案他几乎是跟着走的,所以这些玄乎的东西,他应该也不会被吓到。 想到这,我直接把刚刚那个被我揭开过的瓷罐封条又给扯了下来。 老丁一开始还不明白我这是在做什么,直到瓷罐开始剧烈的动起来,我又赶紧把封条给贴上去,剧烈的颤动才算停止。 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胜过所有的说明。 老丁不傻,他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看完之后他波澜不惊的问我们有没有联系秦组长。 不愧是老刑侦,这种事看了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点点头说联系过了,已经在路上了。 “好,在他们来之前,我会让缉毒队先整理25A仓的东西,你们俩守好这里,不容有失。” 老丁的反应很秦老狗一样,看来两人都明白,这事的性质已非恶劣可以形容的了。 不过说完这个事,老丁忽然又压低了声音。 “张垚,是这样。”他看着满仓库的违禁品说:“清风仓储的违禁品走私案单单根据25A的数量统计来看,涉量是近十年来最大的,但你已经不在我们局工作了,所以我跟你打声招呼,对外的时候我就不公布你的名字了。” 老丁不是贪功之人,他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我点点头,对此倒是不在意;我在意过程,不在意虚荣。 但老丁话头一转,又对顾曼说:“小曼,我知道你跟张垚跑来跑去的心思,那件案子你该放下了,这个走私案如果你愿意,我让你全程参与,指挥权都可以给你,最后上面给你记个一等功是迟早的事,甚至越级晋升二级甚至一级警司都有可能,所以我需要你给我表个态。” 第九十章 一次交易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老丁说的那件案子,也就是十几年前顾曼父亲的案子。 而今天可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之前我就说过,顾曼只是资历不够,否则的话以她这一年来大大小小破过的案子,早就晋升了。 而这一次,这个违禁品走私案是顾曼发现的,我只是陪同,并且我也不在局里工作了,光是发现这个窝点,就够顾曼记一次功了,更别说接下来让顾曼参与,这一参与,可就是彻底的让顾曼扛大旗了。 所以这个时候,老丁提起这个事其实就是在跟顾曼谈条件。 我知道老丁一直都想顾曼放弃当年的案子,但我不知他是否知道那本笔记本上也有这种特殊的符文。 问题就是,顾曼现在经历了这么多,在这么多地方见了这种符文,再联想到自己父亲笔记本上的符文,她就更不会放弃了。 所以现在摆在顾曼面前的是一道选择题,我从她的脸上也看到了纠结的神色。 “我愿意全程跟进这个案子。”最终顾曼看着老丁,眸中迸发出坚韧的神色:“如果可以,我愿意接棒指挥。” 说实话,顾曼的选择让我感觉很意外,她不像是那种会放弃自己父亲案子的人才对,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以前她看不懂那些符文,也搞不清楚那是什么,但现在她遇到了能解开这其中秘密的人。 我、秦老狗、王正卿都可以帮她,并且秦老狗和王正卿也是答应过来了的。 这种时候顾曼选择了方气,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倒是老丁的脸上顿时挤出一丝笑意:“好,好好,那你也去25A看看吧,我可以排众议把你安排在总指挥的位置上,这么大的量,可能会涉及到跨国性质的犯罪集团,你经验尚浅,我会给你找两个参谋,放心,他们只是参谋,不会夺权。” 顾曼认真点了点头,老丁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让她待会去25A之后就离开了。 等老丁走之后,我赶紧问顾曼怎么选择了去破这个案子,我们只要一直查下去,十几年前的那桩案子也不是不能找到线索。 “我不知道丁叔为什么不让我去查十几年前的案子。”她说:“可能是担心我遇到危险,我爸和他是老战友,一线上换过命的那种,但他越是不让我查,我就越想查,尤其是那些符文,给整个案子朦上了一层更加神秘的色彩,所以我必须弄清楚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 “所以我必须爬得更高。”顾曼接着说:“现在丁叔可以不让我查,但只要我爬的越来越高,能够得到的资源也就越多,到那个时候他就管不住我了。” “你有没有想过,老丁不让你查,或许是有隐情的。” 我的话刚说完,顾曼就点了点头,她说:“隐情就是这里面参杂了这些东西。” 她是指着瓷罐上那些封盖的封条说的。 没错,她父亲的那桩案子,跟这些符文是脱不了干系的。 现在,还没搞清楚,所以我不好断言。 顾曼跟我说了几句之后,就赶紧去25A仓了,无论是王守财还有那些员工,或是外面那些违禁走私品,再或者现在还被拷着的陈主管,从这一刻起,就是她负责的了。 看着她一步一步,踏实的踏出去,我心里一时难言。 怎么说呢,顾曼的性子我还是挺喜欢的,但看到她需要自己一个人这么走下去,我有点心疼她。 这是一条不归路,走上去就别想往回走,尤其是王守财这个违禁品走私案,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都需要很长很长时间才能告破。 我们现在可以查封这里,然后顺藤摸瓜解决信江市的联络点以及关系网,但接下来呢,这些走私甚至是毒pin是全国各地性质的,要想将这帮人,甚至是幕后之人绳之以法,会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 一年、两年? 或许一两年,可以将以信江市为中心的附近窝点给铲除,并抓获一定的负责人,顾曼也就可以喜获一等功,然后还能晋升。 但这案子往长远看,至少需要五六年才能里里外外全部铲除干净,如果是跨国性质的犯罪组织,那我们即使是跨国执法,也要将这群人绳之以法。 否则,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我想谁都懂。 但这是顾曼的选择,我尊重她。 不管多长时间,案子都是要查下去的,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可以在最终逃脱法律的制裁。 只是有一点,违禁品走私案和天权组织的关系,也是一个疑点。 其实老丁之前只是占优势的跟顾曼做了一次交易而已,因为这个案子里里外外都可以看出来,其跟天权组织的关系绝不是一点半点。 而我们局里,了解天权组织案子的,目前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老丁,二就是顾曼,其实第三个是我,但我离开了。 老丁还有很多其他案子需要跟进,所以最后只能交给顾曼来做。 但顾曼不在乎这些,她只是想往上爬,爬的越高越好。 本来她一个女孩子招架不住这么硬的八字,但现在,哪怕是青龙之相都已经被她给驯服了,她的未来必定是顺风顺水的。 只要她想,那她在仕途上,是可以比老丁走的还要远,至于最终能有多远,那就要看她的造化和选择了。 我希望能看到她一介女流,终成一介女帝的时候。 青龙之相,就该破空而立,万物俯首。 虽说只是一种相势,但相由心生,心则决定格局大小,面相就能决定格局方向。 我在25B仓等了好一会,秦老狗和王正卿是一起过来的,老丁带着他们来了25B。 “丁局,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本来老丁想要留下的,但秦老狗这么说了之后,他只能悻悻的走了出去,临走之前还问秦老狗需要多长时间,他好给我们拖住。 秦老狗没给他一个具体的时间,只说是他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结束。 老丁还能说什么,自然是赶紧离开了,他也知道有些东西,即使自己是正局的位置,也没什么用,该回避的还是要回避。 王正卿倒是来了之后,一刻都没有停留,仔细观察起每一个罐子,甚至还从箱子里面拿出来用放大镜看,活脱脱像一个考古的,等他又放在耳边,用手骨节轻轻敲打的时候,就跟买西瓜一样,挨打敲打看看有没有熟一样。 果然,秦老狗看不下去了,他嚷嚷了一句:“你丫看够没有,是毒罐还是什么?” 我不知道毒罐是什么,但现在也没有问的必要,反正他们搞清楚了之后也会告诉我。 王正卿有些委屈,认真工作呢,被秦老狗这么一顿嚷嚷,直接回怼了一句:“你行你来。”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但秦老狗就是一个会说自己不行的男人,他嚷嚷着:“好好好,老子不行,老子没有你行,你快点的。” 说完之后他才问了我更多的细节,看王正卿的工作量应该还很大,所以我就从王守财讲起,把整条线索大概给他捋了一遍。 说完之后,秦老狗还没说话呢,王正卿就在一边研究那些瓷罐,一边自言自语说:“脸疼不组长,这是一条没有价值的线索。” 后面自然是王正卿在模仿秦老狗说话,秦老狗那叫一个气啊,不过他也没办法,这话确实是他自己说的,只能不作声的思考起来。 还没等他思考完,王正卿就站了起来,一脸的轻松惬意。 “确定了,是毒罐,没错。” 刚刚他在确定的时候,还揭掉了我之前揭开过的那张封条。 秦老狗眼前一亮,问:“确定?” 王正卿点点头:“百分之一百。” “行,你和张垚把这些东西抬上车,我们走。” 我一脸懵逼,怎么就好了,不过还是跟王正卿小心翼翼地把这些箱子全都抬到了他们开来的车上。 另一边,25A仓那边,一帮缉毒队的同事正在配合顾曼,老丁负责整体监察,而远远的望过去,这一片区域,至少前后左右十几间仓库的大路上都一个人没有。 看来警戒区是已经拉出来了,为了不引起非议,所以警戒区才拉的这么大。 跟王正卿一起往车上抬的时候我问他什么是毒罐。 “你没听过?”他有些讶异,看那神情估计以为我是知道的。 我赶紧摇了摇头,说自己其实并不知道。 “就是养蛊的罐子,不过这些蛊不是普通的蛊。” “什么意思?” 我一时间没听懂王正卿的话,我虽然没听过毒罐,但养蛊的罐子我知道,那玩意叫蛊罐才对,就是把很多同一种毒虫放进瓷罐里,最后只会有一个活下来,这个活下来的虫子就可以作为蛊虫去饲养了。 但炼蛊并非这么简单,我刚刚所说只是第一步,其他的我也不了解,但这毒罐也是用来养蛊的话,养什么蛊?百分之九十九的蛊虫不都是有毒的吗?咋就不是普通的蛊了呢。 王正卿看我一脸不解,索性道:“这么说吧,你体内的蛊毒,就是用这种毒罐培育出来的。” 第九十一章 蛊毒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大惊。 “我体内的毒?” 王正卿点点头,不像是在跟我开玩笑的样子。 “你体内的蛊毒不是普通的苗疆蛊毒,而是它苗疆的旁支,要是苗疆传出来的蛊毒,师父信手就给解开了。” 说起这一点,王正卿倒是相当的自豪,那种门派的自豪感又一次跃然脸上。 我一边帮他搬箱子,一边问:“旁系?那是什么?” “长生。” 说起这两个字的时候,王正卿一脸正色,就像要除魔卫道一样。 这是最后一箱,搬完之后,我和王正卿靠在后备箱上,没等我问,他便跟我讲起了 “长生一系其实也算不得苗疆蛊术的旁系,苗疆是很大一块区域的统称,三省交界,这些年他们真正的传人很少入世,直到很多年前,突然就诞出一系旁支,名为长生,使的也是正统苗疆蛊术,但在这个基础上,引入了更加残忍的制蛊方法。” 越往后说,王正卿的声音就越发颤抖。 他不是那种怕事的人,好歹也是茅山宗的传人,怎么可以害怕一些歪魔邪道。 “怎么一个残忍法,像这样吗?” 我指了指车上的木箱子,里面的那些毒罐,就是让王正卿害怕的东西。 他点了点头跟我说:“是的,但没人知道啊这是什么制成的,只知道他们将原先炼蛊的罐子改造了一下,里面,不仅加入了毒虫,甚至还加入了一些致命的毒药,这些都是外人的猜测,但实际上,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东西没人知道。” “那怎么区分他和普通蛊罐的区别?” “毒罐需要用到特殊的封印,而这张红色字条上面的符文,就是用来镇压蛊虫的,如果失去了符文的效果,那里面的蛊虫就会变得格外狂躁。” 王正卿说这些的时候,不说害怕,但至少敬畏之心还是有的。 人常怀敬畏之心是好事,这是爷爷告诉我的,他说怂比不知死活要好。 “刚刚揭开封条,罐子就会动你看见了吧?” 我点点头。 “那就是蛊虫狂暴的迹象,没人知道那会发生什么。” “为什么?”我很好奇,便问:“这么多年,至少应该有人见过吧?这什么旁系的长生,长生组织?” 王正卿摇了摇头,说:“不,他们自称是长生蛊的传人,但没人听过什么长生蛊,至于你说的……” 说到这的时候,王正卿又看向了那些毒罐。 “有人见过,但见过的人都死了,长生一系的长生蛊传人以残暴著称,他们炼制的蛊虫,奇毒无比,有些毒连苗疆的蛊医都治不好。” 但这个时候,他话锋一转,又指着那些毒罐告诉我说,如果这些毒罐里面饲养的蛊虫已经炼成,那么对我体内的毒素就可以起到一定综合作用,如果给他师父带回去一瓶的话,说不定可以根据毒药来逆向研究解药。 “真的?” 我心中顿时欣喜起来,没人希望自己被病毒缠身,任何人听到自己可以被治愈的时候,都会像我这样欣喜若狂的。 王正卿点了点头,但又接着说:“真的,但前提是我们可以把这个处理好,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说着,他指了指正在忙活的老丁还有顾曼。 此时他们正在25A仓门口的,忙的不可开交。 秦老狗看我们这边处理好之后,就去找老丁了,老丁毕竟还坐在正局的位置上,这里是他负责的,所以两个人需要沟通一下。 我说不知道,这种事说不好,现在看来违禁品走私案跟天权组织是有一定关系的,就看这个关系有多深了。 “你有没有想过,天权组织需要的运转资金,就是从事这种走私行动中来的?” 王正卿的一句话提醒了我,这让我下意识愣了一下。 也对,之前思考他们运转资金是从哪里来的时候,曾经想过会不会是通过结识、威胁、控制、引诱像赵幼发或者谢大海这样的资本家来获取,但一想他们应该不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段。 现在看来,他们的确会嫌那种手段太低级了,他们现在做的,是一种病态的高级手段。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在资本垄断的今天,真正赚钱的手段全部都卸载刑法里了。 无疑,走私这种违禁品,甚至是贩卖,抓住就要死罪,最轻也得是无期,还是不能减刑到25年的那种。 “如果是这样,我越来越搞不清楚天权这个组织存在的目的了,敛财?还是某种神秘祭祀所能达成的目的?” 我的话同样也引起了王正卿的思考。 他点头赞许了我的意见,但又补充道:“无论是哪一点,我们都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我重重点了点头,的确,从祭坛角度来说,他们的目的绝对很邪恶;而从敛财的角度来说,他们的做法同样令人所不耻,这是严重的违法犯罪,涉案金额绝对会大到让人怀疑人生。 这个时候,秦老狗那边似乎也已经和老丁沟通好了,他走过来,朝我们挥了挥手。 “走吧,我跟他打过招呼了,顾曼负责此案的时候,同时也要向我们汇报剧情。”说着他看向我:“张垚,你和顾曼熟,走私案的对接,我就交给你了,明白我意思吗?” 我赶紧点了点头,这正好是我想的,我太想知道这起走私案到底能和天权组织牵连的多深了,这背后又藏了多少秘密。 “我和正卿先上车了,你有什么需要交代的,赶紧跟顾曼交代两句,我们马上出发。” 我从来没见秦老狗这么认真的样子。 以前他见过顾曼都是要调戏两句的,虽然不是真调戏,也就是口头上占占便宜,总之是要耍一耍流氓脾性的,但今天他却正经的让人感觉不真实。 这毒罐真有那么严重吗?如果是苗疆长生一系的传人,为什么又会和天权组织扯上关系?瓜皮帽也会下蛊毒,他到底是天权组织的人还是旁系长生蛊的人? 一个个疑问在我的脑子里不停盘旋着,我走向25A仓,顾曼正在指挥,还真是有模有样,远远的望着她,就好像望着一颗正冉冉升起的新星。 老丁把她喊了过来,我们两人找了一处没人的车后。 “怎么样,这一会的功夫,还习惯吗?” 见我笑着说这句话,顾曼还有些不好意思,跟我说让她不要调侃她。 我笑了笑说这哪里是调侃,几句玩笑之后我问她准备如何处理这件案子。 她摇了摇头,说自己第一次处理这么大的案子,心里还没底。 我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彼此离的很近,我们之间的关系做这样的动作并不会显得暧昧。 “没事的,我们都有自己需要面对的第一次。”我说:“况且你是我们局最优秀的调查员。” “最优秀的?” “是呀,我们私底下都是这么讨论的。” 我倒是没有讨巧,确实是这样,在办案功底上,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 顾曼干笑了两声,对于那样的评论,并没有什么评价。 最后她告诉我,25A仓的清点活动已经结束,接下来她们就要去清点25B的违禁品了,然后单是25A的量就够这幕后主使死刑的了,清点25B的目的只有一个,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违禁品种类。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我问她。 “对王守财进行批捕,目前必须控制住他。”顾曼说她已经让老丁跟检察院申请批捕令了。 我对此倒是有些意外,问她难道不要放长线钓大鱼吗?要知道王守财是目前我们唯一可以把线索往下摸的人物了。 顾曼摇了摇头说:“不行,仓库这边已经这样了,只要王守财在这里安插了线人在这里,那什么风吹草动都躲不过他的眼睛,这这种事的人神经都很敏感,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马上就会警觉。” “所以你现在已经先派人过去盯住他了?”我问。 “不。”顾曼邪魅一笑,摇了摇头:“我直接派人过去进行抓捕。” “那逮捕令……” “等检方批捕需要走程序,已经去办了,非常时刻非常手段,我们可经受不起什么变故,这次不能放长线钓大鱼的损失大,还是王守财畏罪逃了的损失大?” 毫无疑问,是后者,我心里清楚的很,只是没想到顾曼的胆子会这么大,直接越过程序抓人,不过正好,王守财本来就是个油嘴滑舌能说会道的主,仿佛一切都了如指掌,但碰到个顾曼这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主,正好可以治治他。 而我们彼此都很清楚,这案子的中心点就是王守财,既然不能放长线钓大鱼,那就只能进行一番心理战审讯,这世界再强大的内心,也有把它撬开的方法,如果不能,也只是方法不对而已。 “我等你的好消息。” 我朝顾曼伸出了手,从今天起,我们就要分别负责这起案子的两个不同方向,她主违禁品走私,我主这个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旁系长生蛊的毒罐。 我在等她的好消息,同样她也在等我的。 第九十二章 店小二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离开清风仓储综合区时,我心里一时感慨,王守财的这条线牵出了太多东西了,好巧不巧的两开花了,能不能抓住就看我们的运气了。 这真是凭运气的东西,有时候犯罪分子和我们玩的就是时间差,今天可能我们晚来一阵子,货物就被运走了,那几辆前四后八的卡车怎么说也能搬空这两座仓库。 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身后这三箱子的毒罐到底该怎么处理。 王正卿在开车,我问秦老狗准备怎么处理,他却一个劲的摇头。 我知道这种状态,瓜皮帽金蝉脱壳遁走那天,他就是这样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看来,长生蛊一系的毒罐,跟天权组织还有我不了解的天枢组织一样令他觉得恐怖,或者说难以对付。 “要不,我们还是跟总部报告吧?” 正在开车的王正卿忽然说道,当时秦老狗坐在副驾,我坐在后排,通过后视镜可以看到王正卿说话时,面部是没有表情的,但一个人的面部可以没有表情,眼睛里却藏不住东西,即使是再淡漠的眼神,也总有那么点神韵藏在里头。 而王正卿眼神里藏着的,也是一种无形的恐惧。 报告给总部或许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我们人手严重不足,且王正卿和秦老狗对长生蛊一系的传人根本不了解,基本上都是道听途说,当然不排除他们实在是太过神秘,所有人都是道听途说。 因为正如王正卿所说,见过的所有人,都死了。 要是这样的话,那瓜皮帽应该不是长生蛊的传人,否则我们几个都见过他,他也对我下过蛊,我活的好好的,我们也都活的好好的。 另一方面,我也想更加深入了解一下灵案组到底是一个怎么运行的机构。 但秦老狗只是邀请我加入灵案组,在我没有真正获得编制之前,他不会告诉我太多信息的,所以现在我灵案组可以说是一知半解。 但秦老狗这个时候却选择会摇了摇头。 “不,我们能搞定。” 我看不见他的眼神,但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我喜欢这种自信,但有时候,有些事,真不是自信就可以解决的。 王正卿轻轻叹了口气,并没有反驳什么,只是继续开他的车 我不知道秦老狗这样的选择是错是对,或许他的盲目自信会害的我们全部都与其陪葬,且先不说这些毒罐的主人,光是被查封的这些违禁品,幕后之人或组织造成的损失就是以亿为单位。 如果背后是一个规矩森严,运转有度的犯罪集团,那他们的负责人应该不会介意再多赔点钱买我和顾曼的命,毕竟这是我和她发现的。 而至于这些毒罐,他们的主人对于王正卿和秦老狗来说,完全陌生。 一个陌生,但恶名在外的敌人,是非常可怕的。 或许秦老狗有他自己的考量吧,只要他不送队友,其他什么都好说,我愿意听他安排。 回到安全屋之后,王正卿和我又把那些箱子一个个抬到了楼上,摆在了客厅正中间。 掀开木箱盖子的瞬间,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好几度。 之前可能是因为仓库空间大,这股阴凉之意完全没什么作用。 但现在空间变小了,罐子由内而外发出的那种阴凉之意,扑面而来的同时,占据了整个屋子。 秦老狗凑上来,出了个馊主意,说要不我们就直接打开一罐看看得了,能发生多大点事,三个大男人还能被几只臭虫子给吓到了不成? 但这个提议直接被王正卿给否决了,他说:“没错,我们应该怕。” 说着他站了起来,有回到房中,过了好一阵才出来,等他出来的时候,手里多少一沓黄褐色的符文封条,和瓷罐上红色的封条一般大小。 不同的是,黄褐色符文封条上的符文我看得懂,在古一道人的隐修之地,我倒是看过一些。 在我和秦老狗愣神的功夫,王正卿已经把每一个毒罐上都贴了一张。 那些红色的符文纸并没有被撕下来,看来两者是有差别的。 神奇的是,王正卿的这些封条贴上去之后,屋里那股凉飕飕的感觉开始慢慢消失,我靠近毒罐,阴凉之意确实消退了。 “我这画的是死门符,属土,与艮宫生门相对,万物春生秋死,这道符长久以此可以压制蛊虫的活性,但这三箱,一共用掉了我45张死门符,时效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一个月之后,我画不出这么多死门符了,所以不管我们要做什么,都要抓紧机会了。” “八门符咒?”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竟然能从王正卿的口中听到这种东西,我还以为八门符咒只是传说。 王正卿也愣了一下,估计他以为自己说的只有自己能听懂。 “你知道这个?”他问。 我点点头说:“只是听过,还以为是传说呢。” “这是我师门秘技,不过师父说我目前的功力只能画出死门符还有惊门符,其他的符咒我还驾驭不起。” 我跟王正卿你一言我一语,愉快的商量着八门符咒的种种可行性,倒是给秦老狗在旁边气的一顿撒泼。 “我说你们两个小子能不能行了。”他指着那上面的封条符文:“我不要这些假把式,正卿你比我有经验,你来说,这毒罐既然不能看,那能不能毁?” “毁?”我和王正卿都愣了一下。 秦老狗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声是啊,你们要不就打开一个研究,要不就全部毁掉,否则这些东西留着迟早祸害人。 老狗这点脾气倒是挺招我喜欢,我看向王正卿,只是好歹他也一声不吭画了四十五道死门符,要是就这么把毒罐给毁了,那这么多符文的心血可就白费了,要知道这东西可不是有纸有笔有墨就可以画的。 “老狗,我觉得咱应该听王大哥的。” 这一次反驳秦老狗的不是王正卿而是我,再怎么说他自己也说了,王正卿对这种事在行,茅山宗对这种带有毒性的东西多少有些研究,反之,我和秦老狗可就是门外汉了。 见我和王正卿都这么支持,已经站成了一队,秦老狗选择了妥协,他没有说自己是组长就必须听他的。 团队的重要性并不是上下一心,而是意识、想法的多元性,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上下一心,才是一支优秀的团队。 老狗没有强迫我们打开它,也没有强迫我们毁掉它,只是在我说完之后,点点头,去了阳台,默默点起了一根烟。 我本来想上去跟他说几句话的,但王正卿拉住了我。 “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我怔了一下,点点头没有作声。 接着我和王正卿把三箱毒罐搬到了一个没有人住的客房里,并拉上了厚重的窗帘,整个屋子忽然就昏暗起来,再加上这东西本来就让人感觉阴森森凉飕飕的,更是有些瘆人。 搬完最后一箱的时候,王正卿小声的告诉我:“组长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苗疆长生一系卷进来让整个案子变的复杂了。” “所以,真的超出我们的处理范围了?” 他点了点头,继续小声的说:“本来瓜皮帽遁走那一天,我们就该报告给总部,发现疑似天枢组织成员的迹象,天权、天枢,一字之差,但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关联。” “今天,苗疆长生一系又卷了进来,如果天权和长生是一丘之貉,那怕是……” 说到这的时候,王正卿就没有再说了,但我知道他后面肯定还有一句,如果天权、天枢和长生三伙势力绑在同一条线上,那才是真正的末日,灵案组的末日。 我是一个新人,不了解过去,所有的一切都是从他们的讲述中感受的,但无论是王正卿还是秦老狗,我都能感觉到他们头顶笼罩了一层阴霾。 好在这个案子正在如火如荼的展开调查,顾曼那边在我走后没有多久,就有一帮特勤人员在黑市把王守财控制住,扭送回局。 顾曼也赶回警局对他展开了突击审问,但王守财什么都没有交代,一口咬定清风仓储的两间仓库是在他公司名下不错,但他从来都不知道竟然还有走私违禁品这种事,总之翻来覆去一句话,他不知情。 但那些保安,甚至是店小二在知道发生了这档子事之后,都纷纷表示,这一切都是王守财指使他们做的,当顾曼问店小二为什么之前不交代的时候,他说王守财说了,只要保守住秘密,就有钱拿。 所有人的笔录书和审问视频都拿到王守财面前的时候,他却依旧没有供认不讳,依旧是死咬着他不知情,还要请律师。 在他没有被剥夺整理权力的时候,的确有权利请律师。 这是顾曼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沟通案情时说的。 “这王守财就是臭石头一块,又臭又硬。” 她被气的不行,旋即问我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我说你才是总指挥,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那保安和店小二怎么办?他们已经没有价值了,再关七天不定罪就得放人,不然他们家属闹起来也烦人。” “那就七天之后放吧,尽可能穿插他们和王守财的供词,看看有没有新发现。” 顾曼嗯了一声挂掉电话,那时,我们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第九十三章 淬火莲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第二天,信江市全地区覆盖开启地毯式的缉毒行动,所有的娱乐场所,以及一些鱼龙混杂的地方都没有被放过。 甚至黑市都因为交易的隐匿性,再加上王守财是目前的主要嫌疑人,所以遭到牵连。 黑市封市,所有店铺负责人、工作人员都要接受调查,黑市商行联盟同样遭遇重挫,主要调查方向就是商行联盟发起的黑市拍卖会,这里面存在太多非法交易了,以前不管的原因是一些古玩买卖不受到监控,而黑市拍卖会则很可能会利用这样的漏洞,存在大量非法交易。 而王守财作为商行联盟的负责人之一,说两者之间没有关联,谁相信? 从我和顾曼发现清风仓储的违禁品开始,已经过去将近一周的时间。 除非顾曼那边进展神速,我和秦老狗这边几乎没有任何动静,时间过的太长了,在外找天权组织的人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而在顾曼的努力下,全市范围内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娱乐场所被关停,原因是都涉及到一些哪方面的非法交易,缉毒队的同事还发现这些交易里面,就由我们从清风仓储查出来的那些。 看来,事态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许多,清风仓储查出来的du品,已经快要覆盖信江市范围了。 不过由于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娱乐场所被关停,导致客流量大批量涌进另外那百分之四十的娱乐场所,发生了不少聚众斗殴事件,起因是一些街头帮派的利益争斗,同时由于涌入的这批客流,里面还是夹杂着瘾君子,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有需求就有交易,所以我们的便衣同事日夜潜伏,又抓获了不少瘾君子,以及向瘾君子售卖东西的小贩。 同时这件事也引起了市政高层的重视,瞒是瞒不住了,清风仓储直接关门整顿,所有的物流行业都转到另一个荒废已久的中转站临时中转。 而在顾曼全权负责这起案子的同时,老丁也作为信江市总局的正局,联合周边市县进行扫黄打非缉毒三维一体的联合活动。 我在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同样也快进行了一周,从顾曼给我说的数据来看,效果非常显著,甚至其他省市也在全面跟进,一起联合警力进行清扫活动。 我没想到一条偶然的线索竟然牵扯出来这么多,甚至引起了全国范围内的灰色领域大地震。 不过就在顾曼那边处处开花,我这边一筹莫展的时候,王爱丽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是想约我谈一谈。 我赶紧给秦老狗和王正卿打电话,说出了王爱丽的意愿,本来这件事应该我们三个人在场的,但他们今天却说让我一个人跟王爱丽谈,他们有其他要紧事做。 我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干什么去了,但总感觉他们这两天有什么事情在刻意瞒着我,不过好在我想得开,等级与权限在什么地方都是存在的,我不会玻璃心。 既然两人没有时间,只能我一个人去会会王爱丽了。 可能单我一个人,也能让她更安心一些,因此挖出更多的猛料也说不定。 我们约定好在一个咖啡厅见面,就在赵幼发住院处的两条街之外,很近;我按照约定时间早到了十分钟,十分钟之后她才姗姗赶来。 今天王爱丽依旧一袭红裙,只是款式和那天的不一样,这个女人是有多爱穿红衣。 红色,象征的是血液,代表血气旺盛,也代表占有欲极强,凡事下定决心之后决不放弃。 其中一些解释跟王爱丽的性格到还是挺搭的,她把手包放下,略带歉意的捋了一下发丝:“不好意思,张警官,我刚刚去看幼发了,来晚了一点。” 我笑了笑说没事:“是我来早了,另外你叫我张垚就行,我们今天就是聊一聊,你没必要把我当成公务人员,不然的话我早该带同事来了,你说是吧?” 或许是这句话起了作用,王爱丽听我这么说之后,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了不少,这一点从她的眼睛里面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谢谢你,张警…张垚,我刚刚看了幼发,看着他满头白发的样子,再联想到自己做的这些蠢事,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但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夫妻了……” 从她的声音里面,我听出了忏悔的意思。 人无完人,几乎人人都是有罪的,大小而已。 所以只要王爱丽有那份心,知道忏悔,那她的未来就还有得救。 没等我问她,她就接着说:“这一周的时间,我想去找他,给他打电话,但都没有用,他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其实你要想知道他的消息,可以问我的。” 我在一旁,适时地补充了一句。 听我这么说,王爱丽却摇了摇头,说:“不,我只是在让自己经历绝望,找到他做什么,作践自己吗?” 我没想到王爱丽竟然还有这样的觉悟,她是把感情真正投注在陈峰身上的,但陈峰并没有回报她相同的感情,这也就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毫无疑问陈峰是天权组织的成员之一,但他不可能利用职务之便脚踏两只船,这不应该是天权组织的作风,这背后必然是有目的的。 但如果我们这么想的话,受害人就不止王爱丽和谢瑛这两个女人了,可能还有更多的女人因此受到牵连。 要说这陈峰长的吧,倒是还行,五官俊朗,有点痞帅的意识,谢瑛这样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王爱丽这样二十七八的美少妇的确都好这一口。 我问王爱丽他们是怎么开始的,果然,她给我的回答是,觉得陈峰这人长的不错,再加上当时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都有点空虚,所以就一发不可收拾,再到后来她发现陈峰这人很神秘,那种不令人反感的神秘,所以愈发着迷,最后身陷其中,不可自拔。 “他跟另一个女人也是这样的,是吗?” 说完之后,她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自己不知道:“那边我还没有着手去调查。” “张垚,我能问下,他这样被抓住,是不是要判很多年?” “你还在关心他?” “不是,我是想他多判几年,这是他理应受到的惩罚。”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话语间十分坚定,仿佛已经做好准备,要和过去一刀两断了。 我笑了两声,问她:“你觉得即使他被捕,会走普通的司法程序吗?” “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他做的那些事,还有他让你对赵大哥做的那些事,这些都是普通人的手段不成?” 经过我这么一提醒,王爱丽瞬间反应过来,同时一个机灵,险些被吓到。 沉默了数秒之后,她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自言自语的说:“我也有想过,那些东西又玄乎又吓人,肯定是不好的,但…但我也不知道当初怎么就……” 她的声音逐渐崩溃,或许她现在很后悔曾经对赵幼发做的那些事。 但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她的情绪稳定不稳定,决定了我能从她这里获得多少情报。 “你可以在这里怨天尤人责己,但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他到底让你做了哪些事,再或者我可以告诉你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可以告诉我他有没有让你对赵幼发做神秘,或者从他那里得到什么。” 我说的比较多,语速也比较快,但王爱丽听懂了,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忽然抬起头,随后说:“他让给我找那颗种子。” “种子?” 我皱起了眉头。 “赵大哥父亲留下的那颗?在香囊里头?” 王爱丽赶紧点了点头:“我记得他跟我提起过,我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听他的,只觉得自己晕乎乎的,什么都想答应他,然后…然后……” 说到这,我从她的眼神里似乎看到了旖旎的春色,但仅仅只是一闪而过,随后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恶心的事一样,一脸对过往痛恨的样子。 但她没有耽误时间,而是从包里面拿出了一个小香炉,不是烧香的那种炉子,而是放于室内,燃烧块状香料的那种小路子,一般用于室内香薰。 她把炉子放在我面前,坚定的说:“现在我觉得是这个路子的原因,他每次跟我说那些话之前,都会点燃里面的香料,我起疑过几次,后来不了了之,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这路子一定有问题。” 我将信将疑的拿起路子,打开上面的网状顶盖,里面还有未烧完的香料。 “就是这个。” 她又十分肯定的点点头,我不疑有他,将其放在鼻息间嗅了两下。 欸,奇怪。 我虽然对香料或是炼香不甚了解,但对味道还是有些敏感的,这香料里有一种香味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一样。 这味道并不刺鼻,甚至猛地一闻还闻不出来,但恰恰是后劲让人沉醉,仿佛香魂绕鼻,久久不能散。 我皱着眉头,无论如何就是想不起来,我一定闻过,一定在哪里闻…… “淬火莲?” 我睁大了眼睛,对,就是淬火莲,淬火莲种子的清香。 第九十四章 爱与恨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淬火莲?” 同样的名字从王爱丽口中说出来,就显得生涩无比。 “那是什么?”她问。 “就是赵大哥父亲留下的香囊里面,那颗陈峰一直想得到的种子。” 王爱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 看来,这陈峰倒是小心翼翼地紧,跟王爱丽同床共枕这几年,让王爱丽替他办了这么多事,甚至加害赵幼发,都没有把真相告诉王爱丽。 我不由替她感到可悲,从头到尾她就是一颗棋子,任人摆布的棋子,而她却投注了全部的感情,把陈峰当成了某种属于她的救赎。 这无疑是可悲的,现在王爱丽全都知道了,上天对她最大惩罚就应该是此时让她自省吧。 那种没有任何人捅她刀子,她却用回忆,一刀一刀捅向自己。 我把注意力放在了香炉里的香料上,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这香料就一定有问题。 天权组织还是有些本事的,无论是那些失传已久的秘术还是祭坛祭祀的神通,再加上近日搅和进来的苗疆长生一系,都无不表示他们是会一些真家伙的。 所以告诉我这种香料能让人意识模糊,百依百顺的话,我是相信的。 我又嗅了嗅里面的香味,可以确定的是,这里面不止淬火莲种子一种清香,而是好几种香料糅杂在一起,最终形成了这样的余香绕鼻,久久不散。 至于种子在这里起到什么作用,那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种子的清香也有迷惑心智的作用。 而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隐约感觉天权组织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现在的问题在于,我还没摸清楚这棋盘有多大。 纵观全局,几乎所有的事都能跟天权组织的人扯上关系,甚至顾曼父亲十几年前的案子都有相同的符文。 再往后,水库风水局、各种祭祀、赵家和谢家被一颗种子玩弄的团团转、曾灭了灵案组两只精英小队的天枢组织,王守财的违禁品走私、违禁品售卖等等,都和天权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这是一局棋,那天权目前的下发就是东一子,西一子,处处开花。 如果从二维至三维的角度去看,天权组织的邪恶计划并不是从水库风水杀人案开始的,而是贯穿至十几年前,顾曼父亲的那桩旧案。 横跨十几年时间,甚至更长。 涵盖多领域,甚至更广。 天权的布局我是越来越看不清楚了,所以我才觉得他们在下一盘棋,东一子,西一子,迟早有天,棋盘各处的棋子会横纵相连,达成更大的阴谋。 然而除了布局者,谁也看不透这棋局到底是怎么下的。 只是我始终相信,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天权组织幕后之人在下这盘棋的时候,他的对手是谁? 是某神秘大能,还是与这天数作对手,企图胜天半子? 我没有多想,毕竟这还只是猜测,我要是根据一些细枝末节就推敲出来,那我早就把这案子给破掉了。 王爱丽这边自责完了之后,并没有崩溃,看得出来她很坚强,但身为感情动物,那能伤我们至深的,自然唯有感情。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把这个带回去研究。” 我扬了扬手里的香炉,里面的香料撞击着炉壁,发出沉闷的声响。 王爱丽没有反对,她说这个带过来就是给我研究的。 “我现在想通了,过去是自己太笨了,会被那些花言巧语欺骗。”她说的时候,眼神又看向我手里的小香炉,接着说:“还有可能是被下了药,虽然我不后悔,但我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了。” 说到这,她已经是泣不成声。 我本想安慰她几句别哭的,只是她依旧不停断断续续说这话,让我根本就插不上嘴。 好在这里是咖啡厅的雅间,否则的话,怕是我们这样子又要引起误会了。 王爱丽跟我说了很多,说了陈峰诱使她去加害赵幼发的事,还说只要赵幼发一死,他们就可以彻底在一起了,还说什么用他的放发,即使是JC也调查不出来死因,如此种种,行径十分恶劣。 但我此时看见的,并不是一个行径恶劣地恶毒女人,而是一个受人支配被当成枪使还被玩弄了感情的可怜女人。 世事无常,天道轮回也不过如此。 我不是在幸灾乐祸,只是单纯的因命运感到悲哀。 王爱丽把该交代给我的全都说了一遍,中间加了几杯咖啡,服务员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不过我也没当回事。 最后她告诉我,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如果还有她还想起神秘需要补充的,会再打电话给我,只是那个时候她或许已经在山区了,届时有没有信号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虽然总体过程让我感觉很惊讶,但还是因此掌握了不少证据,在说的过程中,王爱丽也因为回忆受了不少的折磨,我不想再一遍一遍戳她伤口了。 “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我没再跟她扯案子的事,她同样也是一个受害者。 王爱丽怔了下神,随后说:“就这几天吧,我想逃离这里,城市里太吵了,山区里应该安静一些。” 我理解她这么急匆匆逃离城市的原因,这里太繁杂了,各种各样的身外事五花八门,层出不穷,相比之下,山区就要显得纯粹许多。 只是在繁华大都市里过惯了奢华的日子,猛地一下来到山区,要过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日子,她受得了吗? 我没问,受不了她会回来的吧。 “好,祝你生活愉快。” 我伸出手,带着非常诚挚的祝福,这一次,我是真心的,真心祝福一个可怜的女人。 王爱丽多少有些意外我会这样做,但还是伸出了手,和我轻轻握了一下。 她没问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了解的,我也没问她其他的情况,握手之后,她眼中带泪的跟我说了声谢谢,甚至起身离开时,还给我鞠了一躬。 我当不起,但也没拒绝,只是面带微笑的送她离开。 不过在聊那些的过程中,我让她把和陈峰在一起时所有的照片,证据都传到了我的手机上,她当时非常乐意配合我这样做,甚至还说如果这些能够多判陈峰几年,她还可以回去再找找。 我当时笑着说不用了,这些东西并不是用来给陈峰定罪的。 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陈峰是没有受到撤退转入地下的命运吗?因为清风仓储出事,所以这几天我跟谢大海多有沟通,他想从我这里了解到官方对清风仓储最新的态度,而我则是有意无意的问了谢瑛的情况,也是从这儿得知,谢瑛这几天一直都和陈峰在一起,并没有分开。 如果真是这样,那陈峰的真实身份就也是一个谜了,为什么天权组织所有人都转入地下了,他却还是依旧风风火火的跟谢瑛你侬我侬? 我不知道,但很快这个谜就要解开了,我望着桌子上,王爱丽留下的香炉,陷入沉思,又一点点从里面走出来。 每次我都有这种感觉,我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但事实却是不仅没有更进一步,反而离的越远,扯出更多事来。 从咖啡厅离开之后,我去了趟医院,赵幼发依旧在病床上处理公司的文件,他似乎也听说清风仓储的事了,还跟我说了两句,说他以前也想过入股清风仓储,不过因为对公司有硬性要求,他的公司跟清风仓储整体利益链搭不上关系,所以投资没有成功。 当然,谁都能看得出来他这是在跟扯闲话,王爱丽去咖啡厅找我的时候,是前脚刚从他这里走,这一来估计就是彻底告别,他心里怎么会一点波澜都没有。 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要不然当初发现王爱丽出轨他早就闹上法庭了,也不会选择息事宁人,选择包容,让自己的结发妻子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私通几年时间。 不能说赵幼发做的这一切是无私地,是对的;因为做丈夫他确实不合格。 但也不能因此说他做错了,他发现自己对妻子,对家庭没有尽到责任之后,已经在尽量弥补了。 可能弥补的方式不是那么令人满意,但每个人做出弥补的方式都不同,不是么? 我看向赵幼发,看他孜孜不倦的跟我讲清风仓储的事,但实际上他公司是做建材生意的,跟清风仓储根本扯不上什么关系,所以从我来到现在,他跟我讲清风仓储,讲信江市的商业格局,讲这讲那,不过都是为了掩盖自己内心的伤痛而已。 或许我来的不是时候吧。 但有些事总要跟他讲的,他该有知情权。 但有些事他也不应该知道,比如王爱丽虽然的确有过对爱情不忠的做法,但后面她的所作所为可能只是受到了某种神秘香料的迷惑。 我要是告诉他了,他又要念念不忘了了,就像我必须告诉王爱丽,告诉她陈峰的真面目好让她彻底断掉念想一样。 这两人不知从何而起,但因彼此的爱与恨与包容而终。 第九十五章 无辜的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敞开了天窗跟赵幼发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但并没有说道具体的事。 一开始,他的眼角改带着泪痕,后来也就面带笑容,静静听我说完,送上祝福了。 只是他这祝福,王爱丽是听不见了。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两个人的爱情,毕竟我连恋爱都还没有谈过。 但从开始在夜市结识赵幼发,我倒是很感谢他让我见证了这人世间最朴实无华的感情,却一点一点铭记于心。 从医院离开的时候赵幼发让德子送我离开,送到楼下的时候,德子突然站住脚步,一副哀求模样来看一下哦。 “张先生,请你救救我们老板吧!” 我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赵幼发这段时间病情不是一项很稳定吗? 等我问德子,德子却告诉我说,这段时间以来赵幼发的病情每况愈下,倒不是什么难缠的病,就是人老之后的各种器官衰竭。 “赵大哥没有跟王爱丽说吗?”我赶紧问。 德子摇了摇头:“没有,老板为了不让她担心,这一周以来几乎都是瞒着的,医院那边也是束手无策,负责会诊的专家团说,如果不让他们研究的话,这种病没法治。” 没等我说话,德子又求我说,让我想办法救救他老板,实在不行说服他让专家团来研究,这样的话才好找对病因,然后才好治愈。 然而说实话,不是我不相信现在的医学,只是这种毒,说不定就是苗疆旁系长生研究出来的毒药,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让现代医学束手无策的。 虽说普通的蛊毒,也有大部分是现代医学没法解决的,但长生这伙势力就这么突兀的闯进来,让我不得不把怀疑的目光指向他们。 只是劝说赵幼发,这种事情不是我不愿意做,而是赵幼发就不可能同意。 如果他是那样的人,早在病发的时候,就让专家团对他的身体进行研究,好找到治愈的方法。 然而赵发是那种不愿意让医生,把自己当成动物一样研究的人,为此他宁愿放弃生命。 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王爱丽可能会时不时的去他的病房看一看,转一转,他为了不让王爱丽担心,特地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实际上这种刻意的压制,反而会加重病情。 但这种事也没法说,毕竟这一切都是赵发的个人意愿,我应该尊重他,德子也应该尊重他。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德子说了一遍,德子沉默了。 “张先生……” 他喊出口,却没有了下文,紧接着便十分无力的蹲在了地上。 他们俩的主仆情深,我是早就见识了的,德子每一次都是能让我感动的那个点,但这也怪怪的,怎么说呢?就好像他把赵幼发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一样,虽然他的确比赵幼发大那么几岁吧。 如果让他去演电影,他能够把农村出来没有学历没有知识,甚至连逻辑思维都欠缺,但却一门心思全都扑在了儿女身上的老父亲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要不怎么说艺术来源于生活。 我走的时候,德子一个人蹲在地下停车库的石墩旁边红着眼睛,但没有哭,我好像听见他给自己的家人打电话,不知道是他老婆还是什么人,言语间仿佛在说他问过张先生了之类种种。 他们一家人都应该念及赵幼发的恩情吧,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如此。 但我还是驱车离开了,对于赵幼发来讲,他的病情恶化在常理之中。 古一的药丸不可能一直压制着他体内的毒素,毕竟这完全是药不对症,药丸的其他成分还有可能对他的身体造成一定的副作用。 再者,虽然之前有验证出他的衰老毒素,可以靠着内心强大的求生欲望焕发出来的生机去压制。 但说到底,这还是安慰剂效应,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就说过安慰剂到最后不过是自欺欺人。 在强大的求生欲望,也抵不住毒素侵蚀全身的那种无力。 细胞坏死,甚至是被病毒细胞占领,同化,这些都是赤果果摆在眼前的现代医学知识,想治愈的唯一方法就是对症下药。 强大的求生欲?蓬勃生机的安慰剂?那不过是唬人开心的法子罢了。 王爱丽没有走的时候,或许还可以从她那里得知她给赵发下的是什么毒,根据毒药进行逆向方程式破解,兴许还能够直接研制出解药。 我现在手里就有王爱丽的电话号码,甚至把车停在路边的时候,我有想过要不要去打这个电话。 我都已经把它输入到拨号盘上了,最后经过一番思想上的挣扎,还是选择了删除。 解毒的方法,我早就已经和赵幼发说过了,如果他想从这方面着手的话,也不会在王爱丽面前表现的跟个没事人一样,甚至还说我已经找到了可以解他身上衰老毒素的法子。 既然他没有跟王爱丽提这一茬,那就证明他不想让王爱丽知道自己身体的真实情况,也不想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还要进行这种生离死别的感情处理。 不能说他自私,因为这是他的身体,他的主观意识有权力决定自己的生或死。 “赵大哥,你这老好人做了,想听天由命,可苦了我,我还要去给你找解毒的法子呀。” 我放下手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还是之前那句话,这事儿竟然被我撞见了,我就必须管下去。 离开医院之后,我到总局去找了一趟顾曼。 她正在负责处理清风仓储的违禁品走私案,现在她这个总指挥的派头可风光了,本来在我们信江市的警界就赫赫有名,如今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这个年纪担任这个体量的案件总指挥,即使放眼全国那也是头一遭。 并且最主要的是,在顾曼的指挥下,案件的进程进展的井井有条,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就连我来总局见她,都还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她出来。 “小美女,很忙呀?” “你干什么学秦沛那个老流氓。”她没好气的翻了我一个白眼,随后又跟我说,他刚刚才看完一个视频会议,是关于联合其他省市进行案情沟通的。 我愣了一下问她:“其他省市的案情沟通?我们不只是联合了周边市出警么,其他省市是跟风开启的行动吧?” 顾曼点了点头,说:“是的,但目前发现了一个问题,很严峻。” “怎么说?” “在我们附近,三个省份,十五座城市的娱乐场所里,都发现了这种致幻剂毒素,这是一种新型的毒pin,目前已经有不少人上瘾,甚至还有20多例被扭送进了戒毒所,根据我们的鉴定结果显示,他跟以往所有类似的毒pin都不一样,只要体现在他把上瘾期缩短了,破坏中枢神经的时间延长了,药效也比以往所有记录在案所有的都要猛烈。” “没有什么特别的效果吗?” 我有些好奇,按理说一种新型的致幻剂上市,肯定需要更多不同的效果来吸引更多的吸食者。 但顾曼却摇了摇头,她说:“没有,没有任何新的效果,至少从方程式上来讲,没有任何区别,其他千丝万缕的不同,只是不同吸食者不同感觉而已,就像一本书,每一个读者所理解的都是不一样的世界。” “但你要知道。”她又补充道:“普通的致幻剂已经有几十年时间没有经过革新,配方几乎所有的毒枭都清楚,所以,你可以把它理解成致幻剂2.0版,负责检验成分的工程师跟我讲,这是一次毒pin界的革新,技术程度上的革新,如果生产这种致幻剂的源头不被剿灭,那几乎所有其他类型的致幻剂都会被升级,到那个时候,这就会是一场世界范围内的缉毒行动了。” 顾曼的话把我吓得不轻,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 无知的我问她到底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鸦pian战争你听过吗?” 这句话,可以说把我所有的问题都给堵了回去。 谁没有听过呢,但凡是有一点点教育背景的,都知道这是曾经的耻辱。 不过顾曼看似压力也非常大的样子,她跟我说完之后,肩膀瞬间松垮了下来。 “现在你知道了吧?这几天我都快要忙死了,现在连一点苗头都没有看见,估计又是一条望不到尽头的路。” “后悔了?”我问她。 顾曼摇了摇头:“没有,在我答应老丁的那一刻开始,这就是我肩上的责任了,对了,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我想让你帮我检测一下这块香料里的成分。” 说完,我将从王爱丽那里拿来的香炉以及香料交给了顾曼。 “这是什么?” “天权组织成员用它来迷惑人心,不过目前只是猜测,没有得到验证,所以你让检测人员小心一点,另外我需要你帮我盯着,或者找一个可信的人,这东西不能流向市面。” 顾曼一听到跟天权组织有关,便赶紧皱着眉头接了下来。 “你放心,交给我吧,马上饭点了,楼下吃饭吧?”说着她便自顾自往前走去:“噢对,王守财手下那些人今天全都释放了,根据多方调查他们确实是无辜的。” 第九十六章 一顿饭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没当回事,说放就放吧,反正现在只要你调查中心,应该在王守财以及跟他有关的利益集体上。 在食堂跟顾曼一起吃过饭,她便带着我直接去了调查科,以前我是可以直接来这里检查的,但我的证件已经交还给了老丁,虽然我可以留下,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这不,现在想来检测成分都需要找顾曼走后门了。 民间也有一些实验室做这样的研究,并且主要就是靠一些检测项目挣钱,但一来他们属于第三方,检察人员的职业素质并没有那么高,所以像这种可能需要保密的东西,我更倾向于找官方来做。 有顾曼打了招呼之后,我可以全程盯着他们做这项检查。 随后,顾曼便说她要去会议室开会了,现在是多省市联合行动,她代表的就是信江市这一战区。 各道珍重之后,我便目送着她离开了。 一周不见,能以肉眼可见的变化,看到顾曼正在成长。 以前她可是会喳喳呼呼嚷嚷着案情的,但现在不知道是有老丁在背后指点她还是怎样,整个人都沉稳了不少,或许等这案子一结束,她就会被调离吧,去更广袤的平台发展,未来她能成为老丁的上级也说不定。 我回到了实验室,那边的检测程序已经开始,在我的授意下,检测人员切开了一小块香料,做了各种处理,最终以多种检测方式从不同角度以及方面来得出最终的结果。 我等了好久,甚至不厌其烦的在轰鸣的机器旁焦急的等待。 检查人员都劝我离开了好几次,还给我拿来了一副降噪耳罩。 就像我感觉自己的耳朵都不属于自己的时候,机器才终于停下。 “稍等,我们做一个模型就可以得出结果了。” 对方大概也是知道我着急,专门替我插了个队,因为前面还有一项别人的活性检测。 最终,打印机将好几份检测结果,同时打印了出来。 我也管不得自己到底能不能看懂,拿起一沓就翻阅起来。 都是一些比较系统的知识,不存在,看懂或者看不懂,就好像这上面所有的名词我都认识,但把它们串联在一起,我就不知道是什么结果了。 检测处刚吃完饭回来的一个女同事是个细心的人,看我这挠腮的样子,并没有打击我的积极性,而是巧妙的说给她一份看看,她可以帮我分析一下。 我本来刚想说谢谢的,但她才刚刚翻开两页,眉头就一直没有舒展开。 我下意识觉得不对,之前负责出结果的那名同事做完工作之后就去吃饭了,打印还是我自己打印的,所以她应该是第2个看到检测结果的人。 “怎么了?” “你检测的是什么东西?” 那名女同志的愁眉依旧没有展开,反倒是将疑问抛向了我。 “一块香料呀。” 我还特地从口袋里拿出已经抽真空的香料,在她眼前晃晃。 “那你知道这里面有du品成分吗?” 我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再问了一遍。 但这一次她给我的回答是一样的,为了证明给我看,她特地将检测结果摊开在我面前,然后又从抽屉里拿出了另一份摊开。 并指着上面的几种成分跟我说。 “你看这里,和这里,还有这,他们都是同一种成分,并且你要知道这不是辅料,是真正的构成部分。” 给我解释完之后,她得出结论:“目前来看你这块小香料里面,含有近日我们发现的新型致幻剂里面的12种成分。” “从清风仓储那边发现的?” 女同事点了点头:“是啊,你这是从那边发现的物证吗?我们之前没有收录,对了,你是哪个部门的?” 大概是在这里工作的人疑心都很大,仅仅是因为这块香料没有被物证科收入,那检测处也就没有任何它的成分报告,这位刚刚还非常热心帮我解读的女同事,下一秒就开始怀疑我是不是这里的人。 可能我的存在感太低了吧,只好说是顾曼带我来的。 现在是非常时期,刚刚顾曼打招呼的那个同事已经去吃饭了,现在这个女同事,非要让我留下,说她给上面打个电话问问,如果是,那么我才能离开。 悲惨的是他的上级并不认识我,最后还差点闹出乌龙,是顾曼亲自过来走了一趟,才把我给接出去。 “你怎么回事?耽误了那么长时间,在局里呆了这么久,连检测处的几个家伙都搞不定吗?” 顾曼是有些着急,她那忙得很,无暇顾及我这边,所以言语上有些冲冲的。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说:“没办法呀,刚刚那个同事太热情了,新来的吧?我以前都没见过她,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就你还虎,小猫咪吧?”她翻了我一个白眼,接着说:“要不就是你看上人家姑娘了,要不然怎么掰扯那么长时间。” “我什么?” “我说你看上人家姑娘了。” “狗屁。”我将带出来的几份报告全都塞到了顾曼怀里:“你自己看看,这块香料的成分,与我们在清风仓储发现的最新致幻剂,有十二种成分重合。” 看过之后,她的神色才慢慢凝重起来。 “这东西你是从哪来的?” “这事儿说来就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顾曼是一秒钟都不想耽搁:“我现在没时间听你讲故事,哪来的?” “赵幼发老婆给我的。” 我摊开手,索性直接说了,以前她陪我去赵幼发家吃过饭,所以对王爱丽还有些印象。 不过我猜她对这其中的爱恨情仇肯定没什么兴趣,所以直接跳过那些捡重点的说。 “你确定她这不是畏罪潜逃吗?” 当听我说王爱丽已经走的时候,顾曼第一时间抛出了专业的疑问。 “我相信她。” 在顾曼抛出这个疑问的时候,我已经对自己的行为产生疑问了,我真的可以相信王爱丽吗?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我是当局者,顾曼是旁观者,我受到多方面情绪的影响,肯定会被王爱丽带着节奏走,但顾曼从头到尾在听我说这些的时候都是清醒的。 不过听我说相信王爱丽,她也没有说王爱丽一定就怎么样,而是将检测报告还给了我。 “你先把这些待会去吧,我需要的时候会去找检测室从新打印。” 顾曼像是赶时间一样,临走之前她交代我一定要小心,王爱丽看样子像受害者,但如果有可能,最好还是能够对她进行控制,好审问出更多细枝末节。 但话的末尾,她又告诉我,如果真觉得王爱丽可怜,那就放她走,这场狂风骤雨般的嫉妒行动正在全国范围内撒网收网,不差王爱丽这一个,但要警醒新型致幻剂以这样新的形象出现。 看着顾曼交代完我就火急火燎的离开,我心里感到一丝空荡荡的。 每个人都好像很忙,就我一个人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东跑西跑什么也没调查出来,只牵扯出更多的谜团。 我就好像已经跟时代脱节一样,清风仓储的违禁品走私案牵扯出来的犯罪利益集团,就像一座大山一样,横断在我面前,挡住了我所有的去路。 如果这是一手弃车保帅,那这目的已经成功了。 我带着报告回到家,仔细研究起来。 十二处重合的成分,还有十几种没有检测出来的成分,没有检测出来的部分全都已经被标红了,成分检测中基本上不可能出现。 如果把淬火莲种子拿一颗过去做检测的话,或许能够证明这些没有检测出来的成分就有种子的成分,但我不能用种子来冒险。 我只能假设,这些东西没有检测出来的成分就是种子。 那天权组织到底在做什么,陈峰想通过王爱丽拿走赵幼发的种子,接近谢瑛也是想拿走谢大海佩戴的种子。 那我大胆猜测他们是用种子里某种成分研究出来的致幻剂2.0,那他们应该有很多种子才对,干嘛还在乎这一颗两颗,甚至大费周章? 巧的是谢大海这个时候忽然给我打电话,说是今晚谢瑛要带着陈峰回来吃饭,问我是否有空,有空的话他派司机来接我。 我正愁着没地方可以调查呢,结果线索就送上门来了。 只是这个时候就和陈峰有接触真的好么,会不会太早了,或者打草惊蛇? 但我还是答应了谢大海的邀约,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果今晚可以确定,我不介意当着谢大海以及谢瑛的面,直接逮捕他。 晚八点,秦老狗和王正卿还是没有回来,这一次电话联系他们的时候,连电话都没有打通。 我直接驱车去了谢大海的别墅。 车子每向前开一点,我就觉的自己距离真相更进了一些。 陈峰今晚真的会赴约么,我对此很激动。 到谢大海家的时候,他正在泡茶,谢瑛和陈峰还没有回来。 见我提前一些来,谢大海赶紧上来迎接。 “张先生,感谢你抽空过来一趟啊欸……” 说这话的时候,谢大海脸上都笼了一层阴霾,他就不喜欢自己孙女找的这个男朋友,今晚这顿饭怕是最膈应的就是他了。 第九十七章 不适合你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面对这种情况,我自然是不能站队的,在我没有决定是否要将陈峰逮捕归案时,不能让谢大海弄明白我的站位。 没等我们闲聊两句,谢瑛和陈峰就回来了。 一开始谢瑛还亲切的喊着爷爷我回来了,但等她看到我的时候,脸色就耷拉下来。 “爷爷,他怎么在这。” 这女人还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当着我的面不问我,问她爷爷。 不过与此同时,我跟陈峰的眼神也对上了,从他的眼神里我能看出诧异,甚至还有一丝惊恐,不过被他掩盖的很好,基本没表现出什么不适。 “你这孩子,张先生是我请来的客人,放尊重点。” 谢大海为了说了句话之后,他们家的保姆就出来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而陈峰也在这个时候跟谢大海打的招呼,不过谢大海根本没搭理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现场一度十分尴尬。 “谢老先生,我们先入席吧,吃饭的时候我再给你讲讲清风仓储的事,今天我刚跟同事沟通完案情。” 这几天我跟谢大海聊最多的就是清风仓储,他身为股东自然最关心那边的动向。 听我这么说的时候,陈峰忽然来了兴趣,特意问:“张先生在体制内工作?” 此时,我们已经入座,谢大海坐在东家的位置上,我坐在他右手边,谢瑛和陈峰则坐在左手边,从我这个角度来看,陈峰正好坐在我的对立面。 谢大海没搭理他,我也没准备搭理他,只是笑了两声表示礼貌。 现在的情况是这家伙认出我了,但我装作没认出他,刚刚眼神对视的时候,我尽量让自己什么都没流露出来。 而我能确定他就是那天在赵幼发家别墅跟我交手的人,眼睛不会骗人,看照片的时候还没那么明显,看到真人的时候,就愈发明显了。 况且王爱丽已经指认他,现在的我等同正与虎狼同坐一桌。 说他是虎狼,还真不是吹捧他,人家的身手摆在那里,跟我交手时也基本没落于下风过,又能俘获王爱丽还有谢瑛这两个女人的芳心,达到基本控制她们的程度,这样一个人,可怕程度不会低于瓜皮帽。 所以饭桌上,我只能表现出体制内小JC,看不上他一个小屁民的态度。 看我一直在跟谢大海孜孜不倦的说着清风仓储的事,还时不时大放厥词,陈峰渐渐对我失去了兴趣,之前对我的警惕似乎要放松了不少。 不过他知道我就是那天在别墅内跟他交手的人,所以放松警惕估计也只是明面上对我失去兴趣,戒心是不可能放心的,他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今天也就是做做面子工程而已。 倒是谢瑛,这顿饭她吃的很不开心,本来今晚是她带男朋友回来见爷爷,结果饭桌上全是我在跟她爷爷说话,陈峰基本就没插上嘴过,能开心就怪了。 但我开心啊,我心里都快要乐开花了。 这一顿饭下来,谢大海倒也乐呵,尴尬的就是吃完的时候,他似乎才意识到陈峰还在这,于是应付式的说了一句小陈以后常来啊,然后就准备起身去书房,还让他陪他一起。 “爷爷……” “嗯,你送小陈回去吧,天不早了。” 谢瑛有些不开心的喊了一句,但谢大海依旧只是应付了一句,便直接去了书房,留下两人愣在原地。 我这边尴尬的笑了笑,微微点头示意之后说了一句:“那陈先生,谢小姐,我先找谢老先生去了。” 说完我就赶紧跟了上去,甚至于,刚刚我还特地做出一副谄媚的样子来,目的就是为了迷惑这个陈峰。 他让我看不明白,我也不能让他看的太明白。 跟谢大海来到书房之后,他松了口气。 “张先生,谢谢饭局上你一直跟我搭话。” 谢大海对我的态度倒是很谦卑,我笑了笑说:“没事,不过谢老先生,那陈峰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我觉得可以尝试接纳他一下。” 一提到这,谢大海的脸色又耷拉下去:“不是我不肯接纳年轻人,只是我们高度不同,小瑛只能嫁给事业,不能嫁给爱情。” 其实我并不赞同这句话,但谢大海明显正在气头上,他不想让谢瑛太难堪,所以才那么对待陈峰,好让陈峰知难而退。 当我们聊到这里的时候,谢瑛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爷爷,你什么意思?” 一进门,谢瑛脸色就不大好,语气也冲冲的,跟饭桌上相比完全是两个人。 谢瑛都这脾气了,谢大海也好不到哪去,这爷孙俩是一个比一个犟。 “什么意思?爷爷说的话你听不懂吗?陈峰不适合你。” 说这话的时候,谢大海坐在老爷椅上,一副一家之主的样子,话的气势一铺展开,就连我都感受到了他的威严,谢瑛就更不用说了,整个人都往后缩了一下。 谢瑛也就才二十出头,虽然在公司里同时担任总裁和CEO两个职位,但大多是因为谢大海照拂着,实力她有,但脾气就有点问题了。 所以没法找谢大海撒气,最后这气也就只能撒在我身上了。 这不,被谢大海这么一说,她矛头直接指向我。 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挤兑之后,谢大海更不开心了。 “小瑛,注意你的言辞,你丢的都是我的脸,咳…咳咳咳……” 说到后面,谢大海气血蹿到一处,激动的咳了起来。 我赶紧上去抚了抚他的背,旋即一掌拍了下去,谢大海咳了一口出来,这才粗重的喘起气来。 谢瑛可能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气到谢大海了,本来是要上来表个态,但等她想上来的时候,我已经帮谢大海把这一口气血疏通了。 “张先生,谢谢你了,刚刚可难受死了。” 我干笑两声说了声没事:“老先生,你这是气血相冲,还是不要动怒的好,都这把年纪了,心态放平最重要。” 谢大海微微点头,又对了说了两声谢谢,不过我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否则这爷孙俩的战火都会把我夷灭。 我主动提出离开,谢大海到也没有留我,他估计知道还有家事需要处理,这老家伙表面上对我谦卑,但说白了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命理大师来尊重而已,同时因为我的职业身份原因,能帮他获取到一点清风仓储的信息,然而我都是挑能说的说,不能说的一概我不知道,我同事没告诉我,如此种种。 而今晚,这老家伙就是把我拉来当挡箭牌的,他只是想和我说几句话来无视陈峰,甚至让陈峰觉得他比较中意我,未来甚至还有意撮合我和他孙女,种种迹象都是为了排挤陈峰。 挡箭牌用完了之后,当然就是丢掉了。 不过现代社会就是相互利用,我来这本来也就是趁此机会和陈峰接触一下。 别看今晚我和他基本没说什么话,也没什么对手戏。 但今晚获取来的信息却足够我分析一阵子了。 首先是早就确定的,陈峰就是天权组织的成员,至于他接近谢瑛的目的我还没有搞清楚,获得谢大海的种子是一方面,但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其次他短时间内不会离开这个,看样子他现在跟谢瑛很幸福,两人还处于热恋期。 本来我想的是今晚如果不对劲,就立刻将他抓捕归案,这样我们就能抓到一个活着的天权组织成员。 但今晚看到他和谢瑛之间眉目传情时,没有一点惺惺作态的样子,我怀疑他跟谢瑛真的产生感情了,所以我才准备放缓行动,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试图放长线钓大鱼。 因为他短时间内虽然没有离开的想法,但不代表有什么风吹草动之后,还不会溜之大吉。 所以谢大海让谢瑛送我离开的时候,我一走出别墅,就清了下嗓子说:“谢小姐,不好意思,今晚我也是受谢老先生的托,来蹭这顿饭的,如果让你产生了不愉快的体验,那我这里先跟你说声不好意思。” 谢瑛愣了一下,估计没想到我竟然会道歉,惊讶的望着我,一时无话。 最后她才懵懵的点点头,露出尖锐的神色来:“张垚,你要是聪明,就不应该来。” 我笑了笑说:“谢老先生所托,我自然得来,只是谢小姐,你难道就不明白谢老先生的苦心吗?” 女人都是容易被激怒的,尤其是热恋当中,你说她男朋友不好的时候。 谢瑛就是这样,听我这么说,她呵呵了一声:“苦心?我跟陈峰在一起怎么了,碍谁的眼了吗?陈峰人那么好,又不图我的钱,我为什么就不能跟他在一起?” 本来我是很心疼谢瑛的,在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具有独立自主人格的个体,而她爷爷谢大海的思想也确实狭隘了一些,什么只能嫁给事业不能嫁给爱情,这不是完全扯淡么,以谢家目前的资产,谢瑛就算一辈子不工作,也能养几十个像陈峰这样的小白脸了。 所以我本来还想替谢瑛辩驳两句,但刚刚谢瑛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忽然看到她眸中神色不对。 那好像是被控制王爱丽的香料控制之后的样子,难道说陈峰对她也…… 第九十八章 考虑考虑吧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 不过大概是我盯着她看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所以因此引起了谢瑛的反感。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说自己刚刚走神了,并非有意,谢瑛这才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的看着我说:“行了,以后我和陈峰的事你别管,我爷爷请你也不要来,要说门不当户不对,你更门不当户不对,麻烦你有些自知之明,再难听的话,应该不用我说了吧?” 本来谢瑛说这些话我应该很生气的才对,但看她这么说的时候,我却一点都生不起气来。 在我确定她也是被那种特殊的香料控制时,就觉得她不过只是个可怜虫罢了。 更可怜的是,两年前甚至更久之前,她就已经和陈峰在一起了,那个时候她更年轻,更稚嫩,更分不清楚好与坏,而亲近之人对人的影响是最大的,我不得不怀疑这几年来,是陈峰改变了谢瑛的性格。 要真是这样,那她在我眼里就只是一个受害者,不仅如此,谢大海也是一个受害者,自己好好一个孙女,却被一个邪教徒给带偏了。 综上所述,不管她怎么骂我,我也都准备一笑了之。 她说,我听着就是了,反正今晚只是第一步。 我给她道了几句歉,故作出一副灰溜溜的样子离开了。 我知道什么时候该怎么做,至于面子,在我这不存在的,我的目的是破案。 车上,我又给秦老狗和王正卿打了一个电话,但他们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就是不接电话。 得,今晚睡安全屋吧,无论是香料,还是陈峰,都得让他们拿主意。 从谢大海家去市区还是有段距离的,好在一路上畅通无阻,几乎是一条直线,路况也比较好,所以我开车的时候,不禁加快了速度。 但这破桑塔纳车速一快起来就有点飘,这底盘也太轻了一点。 不过这前前后后连辆车的迹象都没,应该没事吧,想到这我又加快了不少车速。 甚至我还准备开着金属乐再把车速飙快点,扯的是这桑塔纳也不知道多老了,那音响根本没法听,不,应该叫扬声器,我刚插上手机,一声“砰……”的电流声就差点把喇叭给炸掉了。 一直忍受了好几声‘砰砰砰’的电流喇叭声之后,我彻底放弃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预感到即将发生什么不好…… “砰……”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车子剧烈的摇晃起来,只半秒钟不到的功夫,车头就硬生生朝着旁边的护栏撞过去,不管我怎么打方向都没用。 当时的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自己开太快,所以爆胎了,刚刚那一声爆炸就像是爆胎,再加上窗外传来橡胶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以及难以控制的方向,都能证明,确实是胎爆了。 但这旁边的护栏挺结实,只要车不翻,撞上去应该没什么事吧? 想到这,赶紧打单方向刹车,可刹车和方向盘似乎都失灵了,而人这时候真是什么不想要就来什么,就在我祈祷千万不要翻车的时候,我的车胎不知道又撞上了什么东西,借着关心直接翻了。 我的世界似乎一瞬间天旋地转,接下来的几秒钟时间里,我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跟着车子滚了好几圈,唯一庆幸的就是我系了安全带。 等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四个轮胎朝天的状态。 我的头部,肩部、背部以及腿都被撞的不轻,这是一辆非常老式的桑塔纳,没有一丁点保护措施,所以这次不是我废就是车废。 缓了大概一分多钟吧,我脑子才逐渐清醒,在这之前,我眼前都是模糊的,我能感觉到车已经停止了翻滚,但我的大脑却还在不停翻滚,仿佛整个世界此刻都在不停天旋地转一样。 车祸吗? 没有人撞我,好像是我的轮胎忽然爆掉了,但局里的车即使再老,但都是定期维护,发现轮胎磨损超过危险阈值,所以车老是事实,但稳定性绝对没什么问题,怎么会好端端爆胎呢? 等我慢慢从车里爬出来,才意识到是什么回事。 我是从正驾的位置上爬到后车厢的,因为车头已经撞断了护栏,车子差点就滚到了下面的大田里。 我晕乎乎的扶着轮胎站了起来,四个轮胎,爆了三个,我说刚刚方向怎么一点都控制不住,估计是转向系统直接挂掉了。 而就在我前方,车的后方50米左右距离,一条针刺带赫然被放置在那里,而就是从那里开始,我的车辆才开始失去控制。 这是有人有意而为之? 就在我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自己身后有人,于是下意识抓着后备箱的都快要变形的挡板跳到了后面。 “谁?” 等我跳到车后找好掩护之后,才发现站在那里的是熟悉的黑袍人,他就站在那里,戴着瘆人的娃娃脸面具,像极了瓜皮帽,但我知道他不是。 即使逆着光,我还是能从身形上看出来,他是陈峰。 刚刚和我坐在同一张饭桌上吃饭的人。 也只可能是他,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道我会走这条路,今天就没其他人知道我要来谢大海家吃饭,而回市区只有这一条路,他比我先走,所以早早的埋伏好,在我堵到我也不稀奇。 “又是你们,呵,还没被锤够吗?” 我慢慢将自己的身子挪出汽车挡住的掩护范围,强忍着身上的伤与他对视,但逆光加上这种环境,其实我是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能看到那张娃娃脸面积在路灯下,格外突出。 同时,我也不能表现出我知道他就是陈峰,陈峰就是他的那种感觉,否则的这戏就没法往下演了。 所以我又加了一句嘲讽,问他跟踪我到这种地方辛苦吗? “张垚,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他压着嗓子,这是黑袍人里面除了瓜皮帽之外,第一次有人跟我说话,在赵幼发家别墅打斗的时候,他也只是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但这句话更让我确定他就是陈峰没错了,这嗓音虽然经过可以压制,但我还是听出了熟悉的味道。 说完,他就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就好像是发现了我已经身受重伤,准备趁我病要我命。 “死期?不好意思了,想要我死的人有点多,你恐怕得排队了。” 今晚不过是殊死一搏,我只是身上有些伤而已,跟他对招应该不成问题,何况这里得地形对我非常有力,我和他交过手,也就是速度快了点,像别墅卧室那种比较狭窄的地方他还能利用速度快的优势和我缠斗,但现在地形开阔,他跑的再快有什么用,不用跑回来了还是? 所以没等他走到我这边,我便已经朝着他走了过去。 我们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再走一步我们就要撞上的地步,也在那一瞬间,我直接出手,这一拳直勾勾冲着他面具而去。 陈峰估计根本没想到我还这么好斗,侧身躲开之后,便跟我走上了几招。 但大概是我太自信了,刚走没五个回合,我就被他一脚踹飞出去,撞到了车子的挡板才落在地上。 “我说过,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了,接受现实吧,让你多管闲事。” 这句话似乎夹杂着浓重的私人感情,陈峰说完之后,伸手就过来抓我的脖子,虽然有些吃力,但还是把我给拎了起来。 那一会我是真的没有反抗之力了,不然的话也不会任他宰割。 主要还是身上的伤太多了,这车祸直接削去了我大半成战力,再加上身上这些伤,有些招式根本使不出来。 现在我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着实太自信了,应该赶紧打电话求援的,让我坚持到有人赶到就能获救。 我紧紧的抓着陈峰的胳膊,但他的手就像钳子一样,狠狠地把我给钳住了。 “去死吧。” 他大喝一声,看我如此不堪一击,估计心中大喜,手中力道也多了几分。 我试图掰开他的手,但失败了。 最后只能用模糊不清的气音说:“你…你得让我死个明白吧,你…你去赵幼发家到底找什么?” 我故意没有问他真实身份,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赵幼发身上,他很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我竟然会问这个,估计这会他正以为我不会再把他往陈峰身上想了。 但他得错愕也给我找到机会,在他错愕之际,手上力道微微松了一点,我看时机,抓着他的胳膊凌空而起,直接一脚踢在了他的心窝上,然后借助惯性安慰的落在了地上。 “死期?现在是不是还早了点。” 我慢慢走向汽车的另一边,将自己一半的身子都掩在汽车的掩护中,然后悄咪咪的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了顾曼,现在电话能打通的就只有她了。 不过我也没忘记跟陈峰交互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要是跟我回去,我还能跟上级申请将你转为污点证人,怎么样?考虑考虑吧。” 第九十九章 亮家伙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他完全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只是慢慢朝我踱步走了过来。 “你很乐观。” 陈峰依旧是压着嗓子,向我发出了无情的讥讽。 目前而言他有这个实力。 随着我们的身位挪动,我已经可以看清楚他透过面具的眸子,不得不说那眸子里面确实透着一股死亡的压抑。 我能感受到它凛冽的杀气,他似乎想将我置之死地。 为什么呢?因为之前我们在赵幼发家的别墅交过手,还是刚刚在谢家的饭局上,他成了一文不值的陪衬。 但我的命也不是那么好取的,在他慢慢朝我逼近的时候,电话已经拨通了,我迅速把手机放回了裤兜里,暂时不能让他发现。 接电话的人必然是顾曼,再放回裤兜的一瞬间,我按着音量减键没有松,听筒声音会降到最小,至于顾曼能不能听出猫腻然后定位我的位置,就不得而知了。 求救信号我已经发出,接下来就看我能不能在他的手里能活下来。 “乐观不好吗?” 我摆好架势,但依旧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 到现在,我的脑子都是发懵状态,更别说浑身上下被挤压的钝伤,拖延一会儿时间,我应该能够恢复一些精力,不说五五开,起码得三七开吧,要不然的话,连保命都困难。 陈峰似乎是已经看出了我的不堪,步步朝我紧逼着。 “乐观并不能让你活下来。”他说:“今晚,我就是你的天数。” 说完,他张开双手,也不知道是要拥抱月光还是拥抱我,总之怪怪的,不过这种墨迹倒也给了我时间。 “呸,你们中间那个戴着瓜皮帽的都被我给打跑了,还能怕你不成?” 说着我赶紧躲到另一个地方,做出一副害怕与他接近的样子:“今晚我去朋友家吃饭,你就搁这堵我,是又忘记那天谁在别墅里被我打跑了是吧?” 听我这么说,他大概迟疑了那么一秒左右,但我感觉出来了,估计他也疑惑,我怎么没有认出他来,不过他穿上黑袍,又戴上面具,不就是不想让我认出来么,那我就认不出来。 “但今晚,你觉得我还会跑吗?” 话音刚落,他便一脚踹过来,我赶紧侧身躲开,同时抓住他的胳膊就是往后一丢,我们俩又换了一个身位。 但这样拖延时间并不能长久,他的速度本来就比我快,这样换位他完全可以和我过上两招,而我为了躲他的攻击,根本没空还手。 不过即使如此,我也不能落人下风,至少头口上不能。 我摆出了要开打的架势,嘴上确实忍不住对他讥讽起来。 “不跑?你当然不会跑,你怎么会跑呢。”我嘿嘿笑了两声:“我找天权组织的人找了这么久,你都自己送上门了,我不得把你抓回来好好唠唠?” “不自量力。” 他冷哼一声,再次朝我打将过来,但这一次他没有再放水,在我侧身躲开并抓住他的胳膊如法炮制的时候,他却忽然反过来抓住我的胳膊,一脚踹在了我的胸口,直接将我踹飞出去撞在了路边的护栏上。 全身上下几乎每一块肌肉都疼的要命,反而让他这一脚变的没什么感觉,但这并不代表我没事,我整个身子砸到护栏上之后,竟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费了好几分钟,才勉强站起来。 我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拖延,我能恢复一些精力好和他抗衡才是,但现在看来,是我痴人说梦了。 而他似乎根本不着急将我击杀,我用了两三分钟的时间站起来,他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站起来,根本没有要趁我病要我命的意识。 他是个好人?错,他就是想这样侮辱我而已。 想让我体验到一次有一次站起来,一次又一次被打趴下的那种感觉。 他要在我的这种感觉里面,找回丢掉的面子,比如在别墅里他先下手偷袭我却还是被我打跑,再比如在谢大海家吃饭的时候,本来应该是他表现的主场,却被我抢了风头,吃完饭的时候还嘲讽了他一下。 “你就是不长教训。”他慢慢朝我走过来,同时也在说:“难道大祭司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 大祭司?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我猜很有可能是瓜皮帽,除了他之外,我也就只跟瓜皮帽接触过了。 “你是说那个戴着瓜皮帽的家伙?”我笑了笑,没有做出丝毫的慌张的样子:“他都跑路了,难道你不要逃吗?这几天还以为你们都销声匿迹了,你倒好,今晚主动送上门。” “废话真多。” 他话不多说,直接朝着我打将过来,对于他来说,现在欺负我就跟欺负小孩一样,没有任何的难度可言。 而我能做的就只有尽可能的防御,尽可能不失去意识,我以为是自己很强,所以才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甚至跟他过招的时候,都越来越得心应手了,但后来才发现他就是一直在拿我寻乐子,他只要轻轻一挥手就能将我打飞,却用了那么长时间跟我玩过家家。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又一次被踢飞出去,这一次,我的身子都将护栏砸凹进去一段。 骨头快要断裂的疼痛不停折磨着我,如我所说,但他却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就是一遍又一遍不停折磨着我。 “你很强,大祭司都说你很有天赋,可惜,今晚你就要死在我手里了。” 陈峰慢慢走上来,我看到这一次他从黑袍里面拿出了什么东西。 “但在你死之前,你的身体还大有作用,借我用用咯。” 等他蹲在我面前,我才注意到他拿的是一块玉坠。 他要干什么?没等我多想,他便把玉佩放在我的面前,均匀缓慢的摇晃起来。 这是什么鬼,要催眠我不成?开玩笑,这种方式的催眠不过都是心理治疗催眠师的假把戏罢了,怎么可能掏出个东西在眼前晃一晃,就能被催眠的,这不是扯淡么这不是,啊…我为什么这么困……什么情况。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十分幽闭的环境里。 我被绑在一张和地面焊死的铁板凳上,手被捆在椅背后面,脚也被困在板凳腿上,头顶有流明非常大的强光灯打在我身上,而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身上还是十分剧烈的疼痛,我不知道自己在梦里还是现实,但梦里我应该不会这么疼。 陈峰这是把我带到了哪里?我能记得最后的画面就是陈峰掏出了一块玉坠在我面前晃了几下,然后我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当时我还在想,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靠摇晃小物件催眠的东西,那些都是骗人的把戏,结果下一秒就被啪啪打脸。 打脸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想喊出声的,但没必要,陈峰把我抓来,就必然会现身。 他又没杀掉我,自然是…等等……我忽然想起他在省道车祸点上说的话,他说在我死之前,身体还有大作用,先借他用用。 什么意思?我的身体可以做什么,又不是什么特殊体质,用爷爷的话就是我再普通不过了。 但上次扎娃娃的事历历在目,我都不知道现在应不应该相信爷爷说的那些话。 但他毕竟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一个亲人了,除了他之外,我不知道还能相信谁,即使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也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吧? 在没有弄清事实真相之前,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我就这样坐在板凳上,静静等待陈峰的出现。 在这之前,我给顾曼打电话报警的时候,手机是在我裤兜里的,但现在我能明显感觉到它不在了,应该没有被陈峰给带走,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知道我的同事肯定会用GPS来定位我的位置,所以应该是把手机落在车祸现场了。 顾曼要是根据定位找到那里,肯定会展开调查,别人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她知道,她知道现在加入了秦老狗和王正卿的队伍,所以一定会联系上这两个家伙。 不过当时实在是太紧急了,我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这绝对会给顾曼的调查留下困难,尤其是她精力全都扑在清风仓储违禁品走私案上面的时候。 原本我以为自己在陈峰手下能撑一段时间,现在想想什么四六开,三七开,我被他妥妥的零十开。 过了好久,就在我以为陈峰今晚都不会出现的时候,他出现了。 确切的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因为这里除了我头顶的强光灯之外,其他地方都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漆黑,我都不知道自己昏迷过去多久,现在又是什么侍候,可能我就昏迷了两小时,也可能已经过去两天了。 回到陈峰身上,我看到他从黑暗中走出来,确切的说因为他穿着黑色袍子的原因,我一开始看到的是一张瘆人的娃娃脸面具漂浮在半空中,慢慢朝着我飘过来。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绷紧了,直到他慢慢靠近,亮出了手里的家伙。 第一百章 面具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那也是一张面具,和他脸上的一样。 他看了我一眼,冷笑了一声,很轻,随后不知道从哪,大概是我背后吧,推过来一张小桌子。 他把面具放在小桌子上,此时我也看清了小桌子上其他的东西。 有一捆绳子,几把形状各异的短刀,一和火柴,还有…还有一台小香炉。 让我感到惊讶的是,那台小香炉跟王爱丽给我的那一台一模一样。 他要做什么? 难道要把这东西用在我身上?疯了吧。 就在我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他忽然开口说话了。 “你应该见过这个东西吧?” 说着,他打开了香炉的顶盖,点了一根火柴放了进去,接着便盖上了盖子。 没一会,盖子的鼎炉上,便冒起了一丝丝青烟。 是一种不怎么好形容的香味,香炉里的香料我见过,还检测过成分,但这香料烧起来跟闻起来完全不一样。 我在青烟中闻到了沁人心醉的味道,还有熟悉的,淬火莲种子的味道。 种子的味道在香料中并不明显,但燃烧起来之后就不一样了,燃烧之后种子的味道占了整个香味的三分之二。 如果这味道来自于种子,那么它的作用就应该是…… 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根据王爱丽给我的形容,这种味道会让人窥见自己内心的渴望,最终不能自拔,百依百顺。 用她的话来说自然是百依百顺,但对于我来说就是受人摆置。 “你要做什么?” 我有些怕了,真是怕了。 天权组织邪术众多,我怎么知道他今晚要做的是什么,万一我的身体被控制,或者他们在我内心深处埋下了心魔,我应该怎么办? 说实话,我还不想死。 大概每个人在逼近死亡的时候,都会有这种意识吧。 强烈的求生欲会击垮我们所有天真不怕死的话。 但这张死亡逐渐逼近的感觉却十分不好受,我的恐惧来源于自己不能还手,现在我手脚被缚,挣脱不得,让我死可以,但至少别死的这么憋屈吧。 不过如果会把天权组织控制,会被他们以某种神秘的方式洗脑,那我宁愿去死。 就比如说现在。 既然这小炉子里的香料可以控制王爱丽,甚至控制谢瑛,那控制我也应该是小菜一碟,他们甚至还能通过这种方式洗脑更多的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不过在没有亲身体验过那到底是迷惑,还是洗脑的时候,应该闭上嘴巴,但我很快就会体验到了。 陈峰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不断发出冷笑,他的脸被面具全部覆盖,我根本看不清他冷笑时脸上的表情。 等炉子里的青烟遍布四周,我每一口呼吸里面都夹杂了许多的时候,他动了。 他从桌子上拿起那张面具,就在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的时候,他便直接把那张面具戴在了我的脸上。 在他给我把面具的绳子系紧之后,他又回到了我身边。 我一直搞不明白这种面具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他们能通过面具看到什么吗?戴上之后我感觉自己的视线受限眼中,上下左右都有看不见的死角。 “很快你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他冷笑了两声:“张九玄的孙子还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你也认识我爷爷?”我一脸懵逼,不过被面具遮上了。 陈峰笑了两声,又说:“呵呵,谁不认识张九玄呢,天命神算,命理大能,风水龙头,这些可都是曾经用来形容你爷爷的词,不过还有一个形容他的,你肯定没听过。” 他在那说,我在这听,尴尬的是不管后面那个我有没有听过,首先前面那些什么天命神算,什么命理大能,什么风水龙头,光是这些我就没有听过了。 但我并没有打断他,而是安静的听他说下去。 不过他似乎并不想如我的愿望,还没说两句呢,就拿起一把刀子来到我面前。 “可惜,张九玄现在已经是个半个身子进了黄土的老不死,命不久矣,而他的孙子嘛,还是个废物,他的名号怕是没人可以继承下去了。” 说着,在我惊恐的目光中,他高高的举起了匕首,随即扎了下来。 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要捅哪里,所以只能绷紧了身子,但绷的越紧,扎的越疼,这一刀子直接扎在了我的大腿上,这一次是左边,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一刀子扎在了我右边的大腿上。 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叫的跟被杀猪一样,但他的刀子上不知道涂了什么东西,扎进身体里的时候,仿佛全身的热气都被抽走了一样,一瞬间坠身冰窟。 我知道人在被捅刀子的时候会出现这种情况,但那都是在大出血的情况下,我这被扎了一下腿,怎么了就。 “很快,你的血,呵呵呵……” 他说这话的同时,竟直接将小香炉的盖子打开,将刀子放到了里面,我的血从那上面流了下来,滴入香炉当中。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他手里拿的刀子竟然是带有凹槽的,这种带凹槽的匕首插进人类的血肉中时,虽然不至于产生放血的效果,毕竟那一刻由于内外压强的原因,血肉是紧绷着的,但拔出来的时候却能带出来一大管血,甚至还能带出血肉来。 怪不得刚刚我感觉那么疼,感觉像是忽然坠入冰窟一样。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两边的大腿,此时正血涌不止,随着我的血不停的往外冒,我感觉自己仅剩的那一点力气,都在源源不断的抽离我的身体。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紧接着他又拿着小香炉走到了我的背后,他蹲下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的时候,他一刀划破了我的手指,确切的说因为我两只手绑在一起,他分别划破了两只手中的两根手指。 这次的伤口应该小一点,但大概是因为太虚弱了,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豁口,但我感觉自己仅剩的力气虽然又到了一个口子,不停的往外流走。 “滴答……”“滴答……” 这不是指针跳动的声音,也是我手指上冒出的血液滴在香炉上的声音。 “你他妈是个疯子吧。” 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不停失血的感觉是最折磨人的。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是死神在你面前放了一个沙漏,告诉你沙子漏完之后,你就会死。 这时,你绝对会对那沙子不停往下漏的声音忌讳至深。 而那沙子不停往下漏的声音,就是我身上几处伤口不停涌出血液的脱力感。 在这之前,我都是一直忍着不说话的,现在我说话了,陈峰似乎很兴奋。 “喔,原来你还没死呢。” 他不紧不慢的走到桌子旁边,放下匕首,朝着香炉里面轻轻吹了一口气,一股变了颜色的烟雾瞬间升了起来。 “没死就会说话,对吧?” 他把手伸到我面前,手上还拖着那个小香炉,那里面冒出来的烟雾越来越浓,味道也越来越性,比之刚刚不知道加重了多少倍。 而淬火莲种子的味道尤为刺鼻,就像一瓶清香型的香水,往脖子上喷一点点就好,但却一整瓶都打在了上面。 这下子原本淡淡的清香,变成了令人作呕的浓香,刺鼻,刺的头疼的那种。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这种香料按理说是让人被迷惑心智的,就像淬火连种子也有这种作用一样。 而之前我闻到那香味的时候,确实头有一些晕乎乎的感觉,感觉自己浑身力气被抽离并不是因为之前受的那些伤,而是闻到了这样的香味。 但紧接着,他在的双手双腿上放血加入香炉的时候,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血这种东西,与魂相连,尤其像天权这样的组织,他们手上邪术大多跟献祭与血有关,所以陈峰取我的血,就是准备做某种祭祀。 但奇怪的地方就在于,我的血洒在香料上,再经过燃烧,我闻到的时候应该会加剧症状才是,因为把血加在上面等于是一种诅咒,专门用来诅咒我的。 可我不仅没有感觉眩晕加重,反倒之前流失的那些力气全都回来了,我感觉自己正一点一点变的有力,精力也开始慢慢恢复。 甚至就连大腿上刚刚捅出来的口子,都开始了愈合,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但真感觉伤口微微发烫,微微发痒,这就是伤口正在愈合的迹象。 我不经声色的往下瞥了一眼,这一眼让我惊呆了,伤口在没在愈合我没看见,血却是止住了。 这不可能,这根本就不符合现代医学的论证啊,人类的身体不可能有这么快的愈合速度,这才多一会啊,他那两刀捅到我的大腿上,虽然没有捅到大动脉,但不包扎的话,最后我真可能会流血过多致死。 陈峰似乎也注意到了我正在往下看,他似乎很迷惑,刚低头准备看看什么情况,结果身子一晃,直接栽到了地。 香炉滚到了地上,香料也撒了出来,此时正冒着滚滚浓烟。 他慌乱的,用手撑起身子,向后退去。 “你…你的血……” 第一百零一章 松口气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他用手指着我,透过面具我可以看到他眼中慌乱的神色,与之并行的还有那种临近死亡的恐惧。 我根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的血?我的血怎么了,难不成是熊猫血,他准备抽干了去卖不成。 没跟我吭声,他忽然就剧烈的咳嗽起来,用手捂着自己的肺部,似乎还在吐血,但由于被面具遮挡着,我什么也看不清楚。 “你…你到底……” 不,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彻底没了声音。 头一歪,身子瞬间软了下去。 那一刻,周围除了香料在燃烧的声音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发出,安静的让人感到不安。 而陈峰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彻底失去了生气,现在他躺在那里,犹如一具死尸。 不,他就是一具死尸。 我被自己给吓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他怎么就突然暴毙了呢? 我的注意力被正在燃烧的香料吸引过去。 失去了香炉的装载,更大面积的接触空气之后,香料燃烧的速度与冒出来的烟雾都有质的提升。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陈峰的暴毙,必然跟这香料燃烧散发出来的烟雾有关。 他在死之前,只说了两句话,后面一句话没有任何营养,前面那句提到了我的血。 刚刚我的血和香料是产生了接触的,并且还是他把刀子插进我的身体里,再把血洒在了香料上。 也就是说把血滴在香料上,是祭祀或者诅咒的过程之一,以前他如果用这样的方法对付过别人的话,应该早就做了无数遍,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香料燃烧散发出来的香味本来是用来对付我的,却带走了他的生命。 说是天道好轮回虽然不过分,但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起码让我搞清楚是什么原理吧。 比如他是怎么死的,香料加上血液的作用,如此种种不同的疑问,在我的脑子里生根发芽。 好在那些烟雾在被我吸入鼻腔之后,使我的经历愈发充沛,身体似乎也回到了巅峰状态,而大腿上的伤口此时竟然已经结痂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前前后后才十几分钟不到的功夫,怎么可能就发生这样的变化?就算是机器人中病毒了,打个补丁,也不止这么长时间。 但我没有多想,现在首要任务就是逃出这里,我根本不知道这是哪儿,是陈峰把我带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还是天权组织的老巢。 后者的可能性非常小,因为现在天权是转入地下活动,不可能存在老巢的基地。 那如果是前者的话,我需要先挣脱这个板凳才行,不过随着我吸入的味道越多,就感觉自己越强,甚至被束缚住的双手,轻轻的一挣就被我给挣开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什么时候他们的力气那么大了? 要知道捆住我双手的可不是尼龙扎带,还是手指粗的尼龙绳,我有些不敢相信的往后望了一眼,那绳子竟然被我直接挣断了。 我感觉自己就像里面的大侠,稍一用力,就能够挣断绳索,我如法炮制的想要用同样的方法挣开脚上的尼龙绳,同样也做到了。 虽然不能两只脚相互用力,但这板凳是镶嵌在水泥地中的,相比之下比两只脚相互用力更容易挣断绳索。 脱开束缚之后,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灭掉在燃烧的香料,虽然我知道那样可能不好,就像闻过淬火莲种子的清香之后,可以为我带来短暂的提升一样。 这种香料燃烧之后散发出来的气味,正是我伤口在十几分钟之内愈合的原因,甚至我猜也是这种气味在向我身体供给源源不断的能量。 至于原理,我还没有搞清楚,但现在我享受这种感觉,我希望它多燃烧一会儿,多散发出来一些这种奇异的香味。 所以我第一时间来到了陈峰身边,直接掀开了他脸上的面具。 如果之前猜想的一样,他就是在谢大海家,跟我一起吃饭的陈峰,也就是谢瑛的男朋友。 即使再发生他酝酿的车祸之后,我也是装作不认识他,本来想着以后可以放长线钓大鱼,但没有想到他竟然暴毙了。 我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如果这样的话,我该怎么跟谢大海,还有谢瑛交代,难不成要告诉他们真相吗?虽然这条线往下放,以后把鱼往上钓的时候,一样要告诉他们。 但今晚我们才刚刚吃过饭,结果第二天我就告诉他们陈峰死了,还是死在我面前。 谢大海还好,他这个年纪已经足够睿智,有些事儿即使跟他讲,也不会造什么轩然大波,一个连命盘都被定过的老男人,见识了那么多的风水命理大师,他对这方面应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但谢瑛就不一样了,她和陈峰正是处于热恋期,这不今天晚上还把陈峰往家里面带,希望她爷爷见一见,我要是告诉她陈峰死了,那她怀的第一个对象就会是我。 虽然警方不会制裁我,但陈峰已经对谢瑛使用过这种香料了,以她的影响力,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刹不住车的事。 当然了,这些也都是小事,最终都能解释清楚,甚至都不需要我出面去解决,交给顾曼来处理就好。 但问题在于我本来准备把陈峰当成一条线索,现在看来,这条线索彻底的断了。 要知道我为此,可也是布局了很久的,从赵幼发家开始,再到谢大海,他们两家的每一条线几乎都跟淬火莲的种子,以及陈峰有关。 初步证据显示,陈峰是为了得到他们俩家的种子,但现在种子在我手里,他也暴毙而亡。 本来充满线索的一条线,现在瞬间的功夫全都土崩瓦解。 我看了看手里曾被陈峰戴着的面具,下意识想起自己的脸上还有一个。 这吓得我赶紧将其取了下来,太神奇了,我竟然忽略了这一点,忽略了自己脸上还戴着他强行摁上去的面具。 就好像,这东西已经渐渐的和我融为一体,我忽略了它的存在,也适应了通过那两只小孔看世界的狭隘。 不过现在并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里,因为谁也不知道陈峰还有没有帮手,如果他有帮手埋伏在附近的话,那我可真是插翅也难逃了。 我上去灭掉了香料,在它冒出最后一缕青烟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似乎有些脱力。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跟之前淬火莲的种子一样,闻过一次之后还想有第二次,这是一种恶性循环的上瘾,就好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水温逐渐上升,而水中的青蛙却一点察觉也没有,直到最后彻底蹦不出来了。 我不知道天权组织到底搞这些东西干什么,好在香料的青烟灭掉之后,身体的脱力感就那么一瞬间,而我的身体并没有因此出现衰弱的情况,这也是它跟淬火莲种子清香的区别。 种子的清香所带来的加持,只能维持那么一小会儿,随后身体的脱力感会再次涌来,但这调制好的香料却不会,我不知道它跟王爱丽给我的是否有区别,所以在灭掉之后,出于私心的把它收了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把它收起来的初衷是什么,或许就跟种子一样,想要占为己有。 随后我在陈峰的身上找到了一部手机,但这里没有信号,四处入眼尽是漆黑,没有一点变化。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四十,看来从我车祸到昏迷,再到刚刚陈峰和我墨迹了那么久,并没有过去太长的时间。 我打开了手电筒,经过一番摸索之后,才发现这是一间很大很大废弃的仓库,不仅大而且空旷。 而门就在离这不远处的地方,我打开门,发现这里应该是郊外,因为目力所及之处,还是能看到一点点光亮的,那是市区的霓虹。 而此时满天繁星,这里应该是一条乡道,路上并没有路灯,仓库大门口停着一辆车,是陈峰开来的那一辆。 根据这些信息,可以得出这地方应该是近郊的一处荒废仓库,因为以前有些乡道是主干道,一些需要仓储的公司就会在近郊买下一块地盖一间仓库,但后来国道和乡道进行整改,这些仓库因为交通不方便的原因,就逐渐弃用了。 我又折返回去,在陈峰的身上摸到了钥匙串,刚刚在外面的时候,手机是恢复了一点信号的。 我用他的钥匙来到了车上,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只是一辆普通的通勤车而已,而我的手机应该还留在车祸现场,顾曼现在应该正在调查这件案子,我往乡道上走了走,等信号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准备给她打个电话好让他来接我。 但我才刚把她的号码输入进去,手机忽然响了,来电屏显跳了出来,备注的姓名是【瑛】。 是谢瑛打过来的,说实话那一瞬间我心慌了一下,就好像一个在逃的杀人犯。 现在这段话明显是不明智的,所以等到电话自动挂断的时候我才松了一口气,旋即把电话拨给了顾曼。 第一百零二章 尸体不见了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可能因为是个陌生号码,而我拨的又是顾曼的私人手机,所以响铃足足响了十几秒,那边才接通,紧接着传来了她疑惑的声音:“你是哪位?” 说实话,在听到顾曼的声音时,我有一种获救了的如释重负感,虽说从陈峰那里拿来了钥匙,可以驱车回去,但陈峰的尸体我不能不管,废弃仓库还是有电的,陈峰,不可能随便选个地方就把我带过来了,这里面肯定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我需要调查,也需要搭档。 不过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仅仅也就持续了一两秒钟而已,到时给我空档松了口气。 “是我,我还没有死。” 电话那头的顾曼,听到我的声音之后,也紧跟着松了口气,但她的声音却瞬间拔高了几个分贝。 “张垚,你吓死我了。”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问:“你在哪里,现在安全吗?我带人过去接你。” 我根据自己的猜测,再联合天上星星的方位,把自己大概的位置告诉了她。 不过说完之后,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模糊,完全就是为难人,不过局里还是有些老同事对信江市周边了如指掌,顾曼说会让他们帮忙定位,然后第一时间来找我。 这也不能怪我,这手机连维持通话的2G信号都只有一格,打开定位结果显示GPS信号弱。 真是荒郊野外也没见过这么荒的,给顾曼通过电话之后,我就折返回了仓库。 陈峰已经死了,我之前探过他的鼻息、动脉还有心脏,都失去了生机。 死因还需要法医鉴定,但我能确定的是,这次肯定不是因为他咬破了牙齿里藏着的毒药。 之前在黑市抓到的那个天权组织成员就是因为服毒自杀,法医鉴定结果不仅仅只是那些恶心瘆人的图片,还有法医发现那名成员嘴中有一颗被挖空藏了毒的牙齿。 至于牙齿上残留的那些,法医也鉴定过成分了,只是没什么用,有些成分根本识别不出来,或者说因为样本不够完整。 陈峰的嘴里如果也有这么一颗被挖空藏了毒的牙齿,那也算是有所收获,不过到现在我都不能接受陈峰已经死了的事实。 心疼,我是真的心疼。 心疼自己放出的长线,还没开始钓鱼呢,就被鱼给咬断了。 我在仓库里面摸索了很久,最终找到了里面灯具的开关。 打开的瞬间,我整个人都被吓的怔住了。 吓人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摆在仓库两边的长桌上,一个接着一个摆放的玻璃坛子。 玻璃里面盛满了浑浊但浓稠的不知命液体,这都不吓人,而是每个玻璃坛子里面,都有一只毒虫。 蝎子、蜈蚣、蟾蜍、蛇、壁虎,五毒俱在。 甚至有的坛子里面还不止一只,而这坛子里面的毒虫还有一个最为明显的特征,大。 没错,就是大。 反正在这之前,我是没见过百足有我小拇指大小的蜈蚣,而那条蜈蚣本身,都快赶上我的小胳膊了。 看着就让人一阵泛恶心,我甚至觉得自己密集恐惧症都快要出来了。 蝎子和蛇还有壁虎还好,再大的个头也就是原来那样,蟾蜍也还好,就是身上斑点看着没变大多少,跟蜈蚣一样,有些密集恐惧症,不过另外四种都比不上那么大的蜈蚣恶心。 我大概数了一下,这里大概有三百多个坛子,毒虫总数加在一起应该有四五百只,这……光是抓普通大小的五毒抓个四五百只都应该要废不少时间吧,而这硕大无比的,不知道要培育多长时间。 不,不是培育多长时间的事,而是五毒就没见过这么大的。 蛇嘛,可以找一条蟒蛇代替,但其他四个能找到代替品吗?况且这蛇看这根本就不像是蟒蛇。 变异,唯一的解释只可能是变异了,否则的话没法解释。 看着两边整整两排,多大三百多个坛子,看的我头皮都麻了,这何止是如坠冰窟,感觉自己就好像掉进了苗疆炼蛊的蛊罐里。 还好这些虫子都还在玻璃坛子里,要不然的话我估计要疯。 不过话又说回来,苗疆的人肯定不会把自己的蛊罐弄到这里来,那唯一的解释就只有毒罐了,只是毒罐我见过,跟着不一样,唯一的解释就只有长生蛊的人搞得这些东西。 陈峰是长生蛊的传人?我不知道,但这些东西肯定跟长生蛊的人有关。 所以不能让其他人进来看到这里的情况,这种事要叫秦老狗和王正卿来处理。 我赶紧关上灯,又来到了仓库外面,等信号恢复的差不多了之后,又给顾曼打了个电话。 “我们已经基本确定你的位置了,已经在路上了,别担心张垚,我马上就过来接你。” 电话刚接通,顾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她还要负责违禁品走私案的指挥一责,完全可以叫别的同事来接我,但她却亲自前来。 不过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我赶紧问她现在说话方便不方便,她愣了一下跟我说方便。 “你带了几个人过来?” “五个,你那边有情况吗?有情况我就再喊一队人过来。”= 听她这么说,我赶紧制止了她。 “够了,够了,五个都多了,情况是这样的,现场情况有点变化。” “来人了?” “不是,是我在仓库里面发现了东西。” “违禁品?” “也不是,就我们在25B仓发现的那三箱东西,我这里发现了类似的。” 一听我这么说,顾曼瞬间就反应过来,于是赶紧压低了声音:“那我这边?” “你打电话通知秦沛和王正卿,我联系不上他们,然后待会你那边的人让他们在外面守着就行。” 顾曼嗯了一声,说:“好,按你说的来。” 说完顾曼就挂断了电话,我在仓库门口等着顾曼到来,之后她也没告诉我有没有联系上秦沛和王正卿。 这地方也不知道是哪,我一个人靠在车上等了好几十分钟。 在这期间我查看了陈峰车内的东西,还有他的手机,一点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查到,有的全都是他和谢瑛的合照,或者是两人生活在一起的痕迹。 从表面上看陈峰就是一个普通人,找了一个比自己有钱点的女朋友,受到女朋友爷爷的不公正对待。 如果不是他今天出现在路上设下针刺带,他就跟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但他出现在这里,身上穿的黑袍,戴的是天权的面具,改邪归正?我可没要看到他改邪归正的态度。 可笑的是在瓜皮帽遁走之后,天权转入地下活动,这个陈峰却一直没有走,我还以为他是真的有改邪归正的想法,一方面可能是因为天权做的确实都是一些丧心病狂的事,另外一方面,我居然信了鬼的以为他和谢瑛之间的感情是真的。 现在嘛,除了啪啪打脸之外也没啥了,毕竟他都已经暴毙了,死的不明不白。 真要是仔细追查起来,还不知道会查到什么东西。 我只知道又一条线索失去了方向。 顾曼带人来的时候,两辆车,她一开始就看见我了,在来之前我叮嘱过她,所以就只有她一个人下车,后面那辆车鸣笛示意了一下。 “你没事吧?” 看到我一身的伤,顾曼赶紧冲上来在我身上到处打量。 不过因为摄入了那不知名的香料,我身上伤口恢复的很快,就连双腿双手上被刀子捅开的都已经结痂并开始生出新肉。 不过浑身上下都是血迹,还是把顾曼吓得不轻。 “怎么会这样,是谁对你下的手。”她问:“我赶到你手机定位的地点时,就只剩下一辆报废的桑塔纳。” “说来话长,你先跟我进来。” 我拉着顾曼,往仓库里面走,在快要打开门的时候我看了她一眼:“做好心理准备,反正开灯的时候我是被吓到了。” “有什么能吓到我。” 顾曼一开始还不相信,直到我拉着她走进去,打开了仓库里面的射灯。 “这……” 没有大惊小怪,也没有尖叫,顾曼看到仓库两边的玻璃坛子时,刚开口之后就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我看不清她的眼神,但站在我身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我能理解这种视觉上的冲击,别说是她,我看到第一眼的时候都觉得不寒而栗。 “这……这些都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自己也不能确定,需要等秦沛跟王正卿来了之后,才能定夺。 “我已经联系过他们了,但他们出发比我们晚,应该还需要等一会儿才能到。” 顾曼说着,慢慢的朝仓库里面走去,一个又一个玻璃坛子里面的毒物掠过我们身边,仿佛走进了一个异样的海洋馆,其实这个海洋馆里面的生物,有些特殊。 “这些……都还是活的吗?” 我摇了摇头,说这个也不能确定。 “不过它们和我们在清风仓储,发现的那些毒罐,还是有关系的。” 我陪着顾曼往里面走,和她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提到陈峰的时候,我们也走到了仓库正中间,但我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尸体,不见了。 第一百零三章 谜团终点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怎么了?” 我们发现我望着仓库正中间的小桌子发呆,关心的问了一句。 “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你别吓我,我最恶心这些东西了。” 一开始顾曼还以为我说的是,那些玻璃坛子里面的毒虫,但其实并不是。 我指了指那张小桌子下面的空地,那里有一滩血迹。 “人,人不见了。” “什么人?” 顾曼根本没听懂我在说什么,又着急的问:“是不是那个把你抓来这里的人,他跑了吗?” “不是。”我赶紧摇了摇头接着说:“他已经死了,我亲自试探过他的脉搏,还有呼吸跟心跳,全都失去了生气,不可能,不可能啊……” 我现在真感觉跟见了鬼一样,陈峰去哪里呢,难道这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别人?也不可能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人早就在陈峰被香料的迷烟迷倒之后,就该出现了。 陈峰的目标是我,这个在背后没有出现的人一直没有动静,最后在陈峰失去了生机之后,才出现把他的尸体带走,是什么用意? 顾曼那边也是一知半解,我没有把案情全都告诉她,所以他现在也是懵懵懂懂,不知所以。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把那个人杀了?” 顾曼有些惊讶,因为他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除非是属于防卫过当。 “不是,不是我杀的,是香料的烟雾。”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块还没有燃完的香料:“是这东西的烟雾杀了他,本来好好的,他突然就一头栽倒在地,然后吐血而亡。” 顾曼知道我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必要推脱责任,因为即使是我杀了陈峰,上面也不会追究我的责任。 就算老丁想追究,秦老狗也不会允许的。 “那现在尸体不见了?” 我点了点头,指着那块血迹旁边的空地说:“之前就在那里了,我还从他的身上搜出了手机和钥匙,给你打电话的手机就是他的。” 本来凶杀案走私案之类的刑事案件,顾曼是很拿手的,但牵扯到这个,她就有些技穷了,或者说她只是单纯的没有听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今晚这是想一句两句说清楚,不可能,所以我准备等秦老狗和王正卿来了之后,再跟他们一起说说。 但顾曼却认为现在担子更重了一点,他说如果真的很重要,他现在就可以让门外面等候的几名同事先去调查。 步行的速度不快,所以如果现在就展开天罗地网式的搜捕,应该不会让带走尸体的逃犯溜走。 但很明显,我们现在的人手并不充足,再从局里面调人的话,就来不及了,而门外只有五人,五个人不可能成扇形包围圈外搜捕的。 没办法,我们人手太少,所以在搜捕的过程中,会出现应援不急的情况, 这就出现了一些潜在的风险,可能会危及我们同事的自身安全。 “张垚,你想清楚,现在如果不去找的话,那以后就很可能找不到了,我办过太多的案子,就因为错失了最佳侦破时间,结果,就算是大海捞针,也捞不到了。”顾曼从案件侦破角度给我提出了意见。 我犹豫了很久,犹豫的主要原因就是,该不该冒这个险。 最终在顾曼的劝说下,我答应现在就展开搜捕行动,外面五名候着的同事,分成五组,以仓库为中心,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进行扇形面积区搜索。 按理说都是两个人一个小组,但今晚的情况特殊,我根本就没有想到陈峰的尸体竟然会失踪,尸体自然是不会动的,所以只可能是有一个人,先前就埋伏在仓库里面,我并没有注意到,后来,我去外面的时候,趁我不注意,把尸体给带走了。 只是我很好奇,陈峰的尸体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吗?人死了之后不过都是一滩烂肉罢了,魂与魄对于祭祀来讲,不分人只分命格属性。 好在顾曼今晚带来了几名同事,都是经验比较老道的,对讲机能够覆盖作为将近二十公里的范围,但需要他们搜救的范围只有五公里。 我并没有听见汽车的轰鸣声,所以带着陈峰尸体的那个人可能是步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步行能走多远? 但对讲机里面,并没有传来什么好消息,一个又一个扇区搜索完成,传来的都是没有发现任何目标。 我并不指望能找到什么,只是图一个心理安慰罢了,不然就像顾曼说的,我没有试过去找,就没有发言权。 但这事儿让我感觉越来越不寻常了,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我需要跟秦老狗他们好好聊聊。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吧,秦老狗和王正卿才姗姗来迟。 一下车,秦老狗就朝我冲了过来。 “你小子没事吧?吓死老子了。” 这家伙根本就没看我有事没事,上来就冲着我肩膀来了两下。 他这么大的力道,没事也要被他拍出事来了。 之后王正卿才皱着眉头走了上来,他也是一脸的急迫与关切。 “张垚,我们今天去见一个人,耽误了不少时间,没有顾及到你。” 我赶紧挥了挥手说没事:“好在化险为夷了,你们进来,我有东西给你们看。” 我把秦老狗和王正卿也引进了仓库里面。 这两个家伙也被满仓库的玻璃坛子里,泡的那些毒物给震惊到了。 见过世面的老狗也惊讶得说不出话了,王正卿看着那些异于常物的大虫子,缓缓的说:“五毒俱全,但采用的却是泡制的方法,这不是苗疆蛊的传统制法。” “那就是长生蛊?”我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他摇了摇头,说:“目前关于长生蛊,没有一个官方的说法是可信的。” “我勒个乖乖。” 我们都正在说正事儿呢,秦老狗就望着这满仓库的玻璃坛子,一脸可惜的神色:“这样是泡的酒该多好呀,老子都馋了。” “你要想喝的话,我不介意你喝呀。” 我翻了他一个白眼:“这么多呢,少一坛也没事。” “不了不了。”老狗连连摆手:“命要紧,命要紧。” 不过,说到这的时候他才发现我浑身上下满满都是血迹,这才关心的问我,跟谁打起来了这是? “合着你现在才发现?” 这老狗还真是没良心,还是顾曼眼尖,在外面的时候,就发现我身上到处的伤。 “老子这不是观察物证来了吗?”老狗,强行解释道:“这是和谁打起来了,我听小美女说你让人给撞了?” “…………” 这家伙就算是关心我的时候,也不忘口头上占一下顾曼的便宜,或者调侃一下。 他要不是什么组长,我估计顾曼早就已经把他戴上手铐扭送回去了。 “就今天白天,我跟你们说的那个人。” 在秦老狗的一再追问下,我又指了指那滩血迹:“这事儿说来话长,谢大海孙女谢瑛男朋友和赵发老婆的姘头都是他,之前我不是跟你们说王爱丽准备去山区支教吗?她应该是想开了,或者想要摆脱他的控制,而控制王爱丽的东西就是这个……” 我从口袋里又拿出来那块香料,然后今天晚上我去谢大海家赴约,准备碰一碰这个陈峰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们。 以及后面我在路上遭遇袭击,再到这间仓库,陈峰对我做的那些事,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秦老狗和王正卿,还有在旁边,一脸不可思议的顾曼。 “你确定他真的死了?” 听我说完之后,秦老狗自然是很惊讶,但他不相信陈峰已经死了。 “要是摄入几口迷烟就会暴毙身亡的话,那这种东西早就被军事化利用了。” “不不不,你没听明白。”我赶紧再次解释:“香料燃烧散发出来的迷烟,我也摄入了,但我没事,你们知道更神奇的是什么吗?” 在三人都不得其解的时候,我脱下了裤子。 “卧槽,你小子耍流氓啊?” “那也没有你流氓。”没等我反驳,顾曼就先刺了一句回去。 被顾曼这么一说,秦老狗自然是不好意思起来。 但我脱裤子不是为了耍流氓,反正我里面还穿了一条齐膝的短裤,我只是把大腿上的伤撩开来,给他们看了一下。 在旁人看来,这只是一块普通的伤口,等等我告诉他们这是陈峰才刚捅伤不到两个小时的时候,他们都纷纷愣住了。 “怎么可能?” “摄魂香?” “不对,摄魂香只有迷人心智的作用,他这可是能杀人的。” “但你忽略了张垚也摄入了这香辣的烟雾。” “那就是金蚕蛊?” “世上真有这东西吗?” “有……” “……” “喂,你们都在说什么?”顾曼和我听这两个家伙掰扯了一大堆,一句也听不懂:“能不能说点人话,我派出去的几名同事,马上就回来了,我该让他们怎么处理这边?” 其实别说是顾曼了,连我都没怎么听太懂,这两个家伙猜了好半天,估计也没猜对,这好像是不可能的,金蚕蛊也不可能,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那种传说中的蛊能医百病不错,但却不能强化身体,谜团的终点就在香料上,此时我几乎能断定香料里面有种子的成分,即使没有经过检测,也毋庸置疑。 第一百零四章 走私案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最后经过一番讨论,秦老狗决定把这个地方暂时封存起来。 “封存?”我有些疑问:“我们可没有人手在这个地方看守。” “那你告诉老子怎么办?”老狗摊开手:“要是几箱子,我们还能把它运回去,这几百个瓶瓶罐罐,你告诉我能放哪?况且玻璃是易碎品,这路况又不好,万一打碎了一个,你告诉我,谁能负得起这样的责任?” 不得不说,老狗的考虑确实很严谨,把这些玻璃坛子留在这里,恐怕是最好的选择,但问题就在于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来把守这里,如果没有人看,仅仅只是封住大门的话,那么天权的人迟早会找上来,这些东西迟早都是他们的。 “人手的事儿,我来想办法。” 秦老狗估计也知道这件事不好办,于是嘟囔了一句:“我让军区的人,派一支小部队过来驻守,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卧槽,你都能喊来军区的人了,那还扯个蛋。” 我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真是拿这老狗没有办法,他很快就出去打电话联系了,而顾曼那边派出去的五名同事,也很快折返了回来,根据他们所述,方圆五公里之内,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们确定?都搜仔细了没有?” 一开始,顾曼还不相信,毕竟我打电话联系她的时间,到她过来并不长,这么短的时间内,即使想逃,又能逃到哪去? 更何况他们连交通工具都没有,除非这附近还有什么地下仓库,而我们没有发现。 这不是没有可能,几年前这里可到处都是,要不是省道和乡道进行整改,清风仓储建在这边都有可能。 但很明显,现在大晚上的到哪都不好找。 最终,我们在仓库里面商量了一阵,让顾曼那边先收队,把重心放在青锋仓储的走私案上,因为那边极有可能牵扯出更多关于天权的利益信息,现在看来天权这个组织的运转资金,大多数都来自于类似这样的走私案。 而我和老狗还有王正卿,留在这里等到军区的人过来驻守再离开。 “我先走了,你要注意安全。” 在临走之前,顾曼把一个简易版定位器塞到了我手里。 “我现在能够调取的权限更大了,你把这个拿着,一个月换一块电池就好,这样我就能随时知道你在什么位置。” 说实话,她把定位器塞到我手里的时候,我还有点懵逼。 这是……直男式的浪漫?但顾曼是个女的啊。 “我可不希望再发生像今晚这样的事儿,你明白我意思吧?”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说一句话,但顾曼却说的喋喋不休,就像一个老妈子一样,叮嘱着即将出行的儿女。 知道他,留给我一个英姿飒爽的背影,我都差些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秦老狗这个家伙,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可以啊,你小子,小美女都开始主动对你投怀送抱了。” “你还能不能说点正经的事了?” 本来刚刚顾曼在这里,有很多事儿都不能讨论,她毕竟还是一个普通人,该少让她知道的,就该让他少知道,否则的话肯定会给她带来麻烦。 “行行行,说正经事。” 老狗把我拉到了那张小桌子旁边:“顾曼已经走了,你现在告诉我,陈峰的事儿到底真假?” “千真万确。” 我给了他一个十分殷切的回答。 “那这不可能啊,不可能说同一种烟雾,你摄入就没事,他摄入就会暴毙身亡,况且还有你身上的伤,这根本没法解释,你小子确定不是碰到什么高人?人顺手就给你解了?” “你是看多了吧,我是不是找一处悬崖跳下去,底下还有武功秘籍,练了就能独步天下呀?” 我忍不住调侃了一句老狗,他的业务能力真是连我都汗颜。 “排除这种可能,那就只有金蚕蛊了。”旁边站着的王正卿补充道:“只是这种蛊,据说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了,苗疆的传人,也尝试练了很久,但最终都没有成功。” 说完,他还问我瓜皮帽在给我下蛊的时候会不会还下了其他的东西? “你是说金蚕蛊?”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体内的毒早就解掉了。” 王正卿无言以对,毕竟我说的也是,如果那天晚上,瓜皮帽在暗中给我下蛊的同时,也种下了金蚕蛊,那他这是要做好人好事吗? “现在主要问题,不是在你对香料迷雾的抗体,就是迷雾杀人的诱因。”秦老狗皱着眉头:“等等,你小子说你手脚被缚,这么粗的尼龙绳,你是怎么解开的?” 说着说着,秦老狗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从地上捡起了我挣脱开的绳子拿到我面前,一脸的不解。 “这就是我要跟你们说的最后一件事。” “什么?” 我没废话,直接伸出手,让秦老狗给我捆住。 “什么意思?” “别问,让你捆就捆。” “嗨,我说你小子啊,忘了这里谁说了算是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按照我说的,把我的手给捆了起来。 “捆结实了没?” “你小子这前嘴刚顶撞过我,后面就开始质疑我的能力是吧?”我就是象征性的问了一句,但秦老狗似乎特别的注重,撩起袖子就开始跟我们吹牛:“老子这手法可是专门练过的,你就是再……” 他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双手一用力,直接崩开了那看似结实无比的尼龙绳。 老狗和王正卿都看得呆了,像看鬼一样的看着我。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尤其是老狗,这家伙的功夫在王正卿之上,力气也大的出奇,当下,这争强好胜的心理就上来了。 赶紧让王正卿用剩下的尼龙绳,给他也捆了个结结实。 结果他吃奶的劲都使不出来,硬是挣的双眼通红,脸都红到了脖颈处,都没能睁开那束缚。 这下子他就更好奇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以前也没见你小子怎么样啊,你他娘的就是在扮猪吃虎是吧?” “扮你妹,我要是早有那个能力,今晚至于这样?” 我觉得只有自己这满身的伤,一脸的无奈。 “我感觉那也是香料带给我的作用,一开始他点燃香料的时候,我确实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但后来他捅伤了我的大腿和手,将我的血滴在燃烧的香料上时,我就觉得自己每摄入一口迷雾,身体素质就往上爬一个台阶。” “直到陈峰暴毙在地的时候,轻轻的一用力就挣开了绳索,但这就跟淬火莲的种子一样,有时效性,我现在感觉自己的精力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充沛了。” 听我这么说,老狗和王正卿陷入了沉思。 他们互相看了好几眼,最后决定,先把我带回去观察一下再说。 因为军区的人已经来了,不得不说老狗还是有些关系的,一个电话直接叫来了一架直升飞机,一个由将近二十人组成的作战小队,全副武装,从云梯上跳了下来。 领队的似乎和秦老狗还认识,两人刻意来到一边聊了好久,我和王正卿就在车里等着,直到他打开车门坐上来。 “行了,说妥了。” 我没有问老狗他和军区的人有什么关系,不过这排场确实够大。 回到安全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路上王正卿问我要不要去医院先处理一下伤口,我摇摇头拒绝了,按照这样的愈合速度,即使香料的作用正在减退,明天之前,我也绝对会活蹦乱跳又是一条汉子。 一回去,老狗就扎进了自己的房间,我去冲了个澡,也准备回房间睡了。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我身上的这些伤痕就是见证,而今晚断掉的不仅仅是一条线索,还有更加迷迭的疑云。 原本我都已经做好陈峰死了的准备,甚至在顾曼来之前,都想好了该怎么跟谢大海还有谢瑛交代。 但现在倒好,他的尸体直接不见了,还不知道他是彻底的不用这个身份了,还是会重新出现。 就在我想这些想的头疼时,王正卿敲门,走了进来。 “还没睡。”他问我。 我点了点头说有点头疼,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今天这一连串的事故,让我有些力不从心,脑子就跟快炸掉了一样。 “不要多想。” 说着,他搬了一把板凳来到了我的床沿边。 “今天我和组长去见了总部的一个领导。” 一听他说总部的事,我就瞬间来了精神。 “怎么说?” “另一个省市也发现了天枢组织的踪迹,并跟一起连环杀人案有关,上面高度重视,所以派了两个小姐过去调查。” “那让他们也拍两个小组来我们这里啊?” 听我这么说,王正卿笑了一下,说:“你是不知道,灵案组不过才九个小组,我跟组长以前的队伍被团灭之后,重建了第八组,人手严重不足,第九组还没有影子,你觉得上面能给我们随便派两个过来吗?” 听他这么说,我才无奈的耸了耸肩,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没办法。 当然,秦老狗和他去了一整天,总该有什么进展。 “进展是有。”王正卿倒是没有瞒我,直接说道:“上级要求我们不要插手清风仓储的违禁品走私案。” 第一百零五章 破釜沉舟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什么意思?” 我有些不明白王正卿话里的意思,确切的说是他口中的上级。 清风仓储的违禁品走私案搜出了毒罐,牵扯出了长生蛊,本来是应该加大力度清查的,这不允许插手是什么意思? 王正卿摇了摇头:“上级自然有上级的用意,我们……” “我们不能视而不见。”我急切的抢在王正卿之前说:“无论上级有什么用意,都会影响我们查办此案,王大哥,你应该知道,官场并非都是光明磊落的。” 我不是在妄加定义什么,只是我们警校学的第一堂课,就是政法课,讲课的老师告诉我们,法律是为了伸张正义,是为了保护弱势群体,但个别时候,会有一些思想教育,严重跟不上队伍的蛀虫,他们会因为利益集团的牵扯,动用自身职权,来达到某种目的。 就比如说现在,我想不出任何不让我们插手清风仓储走私案的原因,就算我们不插手,以顾曼的逻辑思维能力和办案经验来讲,不说短时间内查个水落石出吧,起码她能够把这个关系网络给梳理清楚。 这对于后期的案件侦破是很有帮助的,就算顾曼因为经验问题,老丁也会帮她,所以这清风仓储的走私案,无论我们插手还是不插手,至于结果和过程,都没有太大的难点。 不过大概我刚刚说的话有些冒犯,所以王正卿赶紧阻止了我,让我慎言。 “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上级有上级的考虑,我们能做的只有服从。”说到这里,就在我以为他也是一个刻板的人时,忽然听他说:“但我跟组长没有透露你的存在,也就是说,从官方意义上来讲,你现在并不是我们的人,那你去接触这案子,就没什么问题了。” 我第一次觉得王正卿竟然这么鸡贼,不过这个方法也有可能是秦老狗想出来的,也就只有他那个流氓脾气,才能这样做。 我立马来了兴趣说:“那王大哥我应该怎么做?” “走私案唯一能够调查的就是其中的利益集团根天权或者长生的人有什么关联,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我们要先断掉,他们组织的根基,也就是运转资金,没有了资金的支持他们无法在维持这么庞大的组织。” 这就好像,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样,我赶紧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和顾曼协商的。 实际上回来的路上我就已经想清楚了,如果陈峰真的没有死,那这些案子必须调查得水落石出,否则的话我就心里始终会有一道坎过不去。 跟王正卿聊了一会之后,他也就回房间去睡了。 但这一夜我却睡不着,在仓库里面,陈峰,是嫁给我的恐惧,至今都没有消散,虽然到最后,借助着那不知名的迷烟让我成功逃脱。 但这也让我意识到,自己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帮助谢大海,或者赵幼发转运,可以用上一点风水知识,水库的风水案,也有我的发挥之处,但如果再发生像今晚这样的事情,我可能就无力招架了。 不管怎么说体能是一大要素,即使我身手还不错,但目前体内的毒素对自身的压制太强了,我的身体不会受到伤害就已经是万幸了,就是车祸没有让我受伤,跟陈峰打起来估计也是五五开。 我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这就是事实,实力的差距是最难弥补的。 到了第二天,王正卿和秦老狗给我测试,发现我昨晚的怪力已经消失了,别说是大拇指粗的尼龙绳,就像是纤细的尼龙扎带,我也挣不开。 好在我身上的伤口,并没有因为怪力的消失,而不稳定发展。 结痂的位置经过一夜的休养,大早上的几乎都快要脱落了。 看来那香料燃烧散发出来的迷雾只能维持一段时间,比种子要持久一些,但也不是永久性的。 “奇怪。”秦老狗在沙发上一边抽着烟,一边把我昨天从仓库带回来的香料,放在鼻尖嗅了几下。 “老子这都闻了好几口,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可能是烟吸多了。”王正卿皱的眉头怼了一句。 我也无奈的耸耸肩附和了一下。 “要不张垚,我们……”鸡贼的秦老狗把香料放回了香炉,然后问我:“我们再点燃一次香料,看看你吸入之后的反应?” “你要是不想死就试试。”我摊开手,无所谓的说:“反正昨天我是真看到陈峰死了,呼吸心跳全无,所以你要尝试的话,我不拦着你。” “那这也太邪乎了。”秦老狗灭掉香烟:“要不去实验室?用小白鼠……” 王正卿摇了摇头:“这香料肯定是为了人设计的,你找动物实验也没用,就好像,风水是为了人设计的,影响不到动物。” “那你们说怎么办,难不成我们就不管这事儿了?”老狗明显有些不开心。 “也不是,但仓库已经被我们的人驻守了,那些玻璃坛子的主人肯定会有所行动,我们守株待兔就好。” 听王正卿怎么说,秦老狗明显有些不想这么做。 “奶奶个腿,又是守株待兔,老子都快被这事给烦死了,行行行,听你的。” 今天这氛围有些奇怪,我看着老狗和王正卿,以前都是老狗在发号施令,今天怎么了反过来了。 不过没有什么其它的异常反应,我也就没在意。 至于老狗,他的心思其实我能猜透一点,毕竟我们之前对付瓜皮帽的时候,采用的就是这种守株待兔的方法,其过程极其的熬人,说白了就是完全把主动权交给对手。 但这种案子跟其他的刑事案件不同,他是没有任何逻辑可言的,无论是天权还是长生,其背后的人,都在策划着一个大阴谋,但他们不会按照正常的逻辑思维来做这件事。 既然要守株待兔,那我自然就要去做我的事儿,昨晚王正卿不是说了吗?他们没办法插手清风仓储的案子,但是我可以。 所以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之后,我就准备出门先去买个手机,再把卡补办一下。 虽说只是一笔小钱,但这笔账迟早算在陈峰的头上。 但在临走之前,请把狗却丢给我一把钥匙。 “这是啥?” “一辆新车,就停在我们车位旁边,尾号679那辆,跟我和正卿的车一样,玻璃什么的都换成防弹的了,这里还有一些急救措施,你自己悠着点,可别再发生像昨晚那样的事儿了。” 我愣了一下,在总局那边混了那么久,就混到一辆桑塔纳,还是老丁看在老狗的面子上给我的,结果这才加入没多久,就给配了一辆跟狼狗同等级的座驾,这买卖有点划算呀。 “给我的?”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给你的给你的。”老狗有些不厌其烦的说:“老子怕你被撞死,这车经过改装,就算是车胎爆了也不会翻,本来是上级给正卿配的,才开回来,他看你昨晚出了车祸,才让我把这车拿给你开。” 我有些感动的看向王正卿,这些他可都没跟我说,要不是老公这么说,我还不知道是他的好意。 “好了,没事,我们都是一个组的,理应相互照拂。” “王大哥,谢谢你。” 人大多都是虚伪的,但这一声谢谢,却是真的。 不是说王正卿把他的车给我开,我就觉得他什么都是好的,但最起码,他对我做的一些事从来没有拿在嘴上说。 “你他娘的就不谢谢我?” “谢你个鬼。” 秦老狗看我都跟王正卿说了谢谢,就没搭理他,心里顿时有些不平衡。 不过我依旧没有搭理他,打了声招呼之后,我便动身去买了手机又把卡给补办好。 还真别说,这新车还真跟他俩的座驾一模一样。 一样的配置,一样的改装,昨晚那小破车时速还没上一百就开始发飘,但这就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感觉自己开的不是一辆车,就是一辆钢铁巨兽,只是不知道它的防爆胎做的到底怎么样,不过就陈峰的座驾,我可以肆无忌惮的直接撞过去,但秦老狗也没跟我说车撞坏了谁来修,那还是爱惜着点吧。 这边卡刚补办好,才装上手机,本来准备给顾曼打个电话,报一声平安,顺便告诉她我手机已经通了,但却有一个陌生的号码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 我疑惑的接起来,那边却传来一个低沉到吓人的声音。 “张垚,我给你半小时的时间,把驻守在仓库的人撤回去,否则的话,谢大海和谢瑛的命,我就先收下了。” 听到这话的瞬间,我浑身一个激灵。 说话的不是别人,是陈峰。 我就知道他没有死,但没想到他竟然会直接拿谢大海和谢瑛来威胁我。 “你想怎么样?我劝你冷静一点。” “冷静一点?呵呵,谁都能让我冷静,就你不能,我只要仓库的那些东西,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他的话有些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架势,就在我犹豫的时候,电话里忽然传来了谢大海骂人的声音以及谢瑛的娇呼。 第一百零六章 我也不想的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怎么样,现在还需要考虑吗?” 陈峰得意的冲我挑衅起来,又说:“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半小时之内,仓库的人如果没有撤走,那你就只能见到他们两人的尸体。” 没等我说话,他又补充道:“只准你一个人来,我和你之间还有帐要清算。” “不可能。”我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他:“你应该知道,我没有那个权力这样做,那些人也不是我叫来的。” 现在的陈峰就等于是一个疯子,和他谈条件是不明智的,他只会越来越过分的索取,所以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拒绝他。 “张垚,你可想清楚了,这两条人命是要算在你身上。”他像是抓住了我的痛点一样:“难道大祭司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你要多少人因你的过错,而失去生命,嗯?” 在他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得不说我心里颤了一下。 他说的对,这就是我心里的痛点之一。 瓜皮帽当着我的面和背着我,已经带走了太多的生命,而这些生命我本来可以拯救他们,但我却没有,没有做到。 而今天不一样,今天谢大海和谢瑛还没有遭遇毒手。 但我同时也知道,不能和恐怖分子谈判的定律也适合用在陈峰的身上。 他就是一个疯子,不要指望我答应了他的条件之后,他就会履行自己的责任。 他会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撕票。 无法从主观意识上去判断他这个人怎么样。 但其心胸应该是狭隘的,谢大海如此针对他,现在彻底的撕破脸皮,他会放过谢大海吗?不会。 而谢瑛就更不会了,虽然昨天晚上谢瑛还在为他辩护,但我看得出来,那是被香料控制了。 “你也想清楚,以我的权限没办法让那些人撤走,你也应该知道,我这边的人发现仓库里那些东西之后的反应,他们相当重视,我要是跟他们说你打电话威胁我,你猜他们会怎么来处理这件事?” “还有,我想请你注意一点,现在我不属于信江市总局的人,我代表的也不是总局的立场,而我所处的组织部门,解救人质并不是我们的第一责任,你要赌一赌吗?” 我从各个方面先后抨击了他的理论,然后反问他要不要跟我赌一把?其实我已经跟他讲得很清楚了,交易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路就是他妥协,转为污点证人,这一点也是我昨晚就跟他强调过的。 但他不听,那就没办法了,我们只能兵刃相见。 果然,在我说完之后没多久,他的声音突然炸了起来。 “张垚,老子不管,老子不管你有什么办法,总之半小时之内撤掉仓库的人,否则的话今天谁也别想活,老子如果不把仓库的那些东西看住,一样会死,你觉得我怕死吗?” 电话里,陈峰的声音不仅爆炸一样的大,而且夹杂了太多的情绪在里面。 我瞬间反应过来,无论是对于长生还是天权这两个组织,陈峰充其量只是一个小喽啰而已,可能地位和身为大祭司的瓜皮帽差不多,但他如果把仓库里那么多的玻璃坛子给搞丢了的话,那即使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既然都是死路一条,那为什么不拼一下呢?他现在就是这种心理。 这种心理虽然会让他更加的丧心病狂,但不排除一点就是,也更容易让我击破他的心理防线,如果成功的话,将他转为污点证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儿,我赶紧说:“仓库的事还是不可能,你仔细想想就应该知道这不可能,不过我现在可以去一趟谢大海的别墅,我们谈谈。” “我向你保证就我一个人去,你要愿意的话,那我现在就动身,要不愿意,那我现在就报警说,那里发生了入室抢劫绑架案,然后就当自己没接到这个电话,去做我自己的事儿。” 听我说的这么决绝,陈峰大概也是被我撼动了,他知道口头上在我这占到便宜是不可能的,要谈判也是不可能的,否则的话,昨天晚上我就不会任他一直折磨我,都不吭一声。 “好,就你一个人。”他最终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之后,还是妥协了,不过他又补充道:“就只有你一个人来,我要是看到其他人,就直接撕票,你说的对,反正死路一条,老子不介意给你多来点料。” 说完之后,他就挂掉了电话。 我知道此时他的心里是什么,害怕,却又无助,想把自己的气场给表示出来,但却苦无办法。 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很好奇,他昨晚是怎么逃走的?我一直把他当成一个死人,所以认为是有人带走了他的尸体,现在看来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自己醒了过来,然后自己逃走了。 毕竟他很熟悉废弃仓库那里的地形,想要照顾我们的搜捕太容易了。 不过虽然答应了他,不告诉任何人也不带任何人去,但我还是在他挂掉电话的瞬间,拨给了秦老狗,把刚刚那通电话的细枝末节全都告诉了他。 “你准备怎么办?” 果然,秦老狗倒是不担心,只是很平淡的问了一句,毕竟这对于我们来说没什么影响,我不是说秦老狗没有爱心,而是在灵案组就不能把人质放在第一位置上,我们有我们要做的事。 我说了自己的想法,说自己想先通过谈判来尝试解决这个问题,如果不行的话,那能救则救,不能救的话那就是天命了。 “好。”老狗那边说:“我待会儿跟仓库那边打个电话,让他们的直升飞机随时支援你,必要时你打我这个电话就行,切记注意自身安全。” 他说完,我还听到王正卿在电话里说,要不他过来支援我,但被秦老狗给拒绝了。 我们都知道,现在谢大海家附近一片平坦,有没有人去一眼就能知道,如果我喊人过去的话,那对于我来说就更危险了。 我谢过老狗和王正卿的好意,然后赶紧驱车前往谢大海家。 我敢单刀赴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现在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七七八八能一个人应付陈峰。 昨晚是我先遭遇了车祸,然后才被他打败,但今天不同,说到底我还要谢谢他,如果不是那不知名香料散发出来的烟雾,那我估计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面慢慢休养,毕竟昨天大腿上的刀口可是插的很深,没有十天半个月的修养是好不了的。 等我来到谢大海家的时候,这里一切都和以往没什么两样,就是门口又停了一辆以前没见过的车,应该是陈峰开过来的吧。 我下车,往楼上望了一眼。 在来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今天必然是一场恶战。 如果陈峰不肯乖乖束手就擒的话,那我们之间今天的了断,是要好好清算清算。 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虽然在昨天才算是正式见面,但早在赵幼发家的别墅,还有我调查这两家关于种子的恩怨时,就等同于是一直与暗中的他较劲。 想到这,我赶紧冲了进去。 谢大海和谢瑛都被绑在一楼的大厅里面,几条长长的线子,从一边的小房间里拖出来,接在了一台显示器上,那里是别墅周围的监控,看来陈峰早就已经知道我来了。 而今天的他,也没有再戴面具,也没有穿黑袍,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谢大海和谢瑛的嘴巴都被堵住了,但从他们眼神里面,我看出了惊恐与讶异。 惊恐的原因并不是别的什么,而是他们的胸前都被裹了一圈塑胶炸弹,而遥控器则握在陈峰的手里。 说实话,这一点新意都没有,我还以为,他会给这爷孙俩下个什么蛊,或者摆几只毒虫在他们的身体上,一般也都是立即致命的,结果弄了一圈什么塑胶炸弹,搞的就跟恐怖分子似的,我要是天权或者长生的头目,都觉得他这是在丢组织的面子。 “谢老先生别怕,我会处理好这事儿的。” 我把双手浮于胸前,慢慢走了上去,陈峰也从显示器面前站了起来。 “别费劲了,张垚。”他说:“你认为我会让你得逞吗?” “得不得逞是一回事,你愿不愿意配合我又是一回事。” 我看向他,我们像昨晚在车祸现场,互相交换的身位一样,踱步在这间大厅里面走来走去。 “你把遥控器放下,这件事不应该走到这一步的,然后,我们在谈你的条件。” “你当我傻吗?”陈峰讥讽的看向我:“我不知道你昨晚是怎么躲过迷迭香效果的,但这东西,你总躲不过吧?” 他掂了掂自己手里的遥控器:“只要我按下去,我们四个都得死。” 没等他说完,谢瑛就在那边呜咽起来,即使被胶带裹住了嘴巴,手脚也被绑住,但还是能听到她不停尝试说话的声音,呜咽不轻,但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那是对陈峰说的。 她满脸不可思议,估计也是没想到,对,自己下手的竟是这个每日与她你侬我侬的男朋友。 “瑛,对不起,我也不想的。” 第一百零七章 我说的是事实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看得出来,谢瑛确实对陈峰动了真感情,无论这份感情有没有夹杂着,那不知名香料的因素。 不过我刚刚似乎听到陈峰管那个叫迷迭香。 这是一种双子叶的植物,很早之前就引进了我国,偶尔会应用在园林之中,它的香精可以用于制作香料,空气清新剂,甚至是虚拟机,以及杀菌杀虫等日用化工业品,并不是什么罕见的植物。 不过,陈峰口中的迷迭香应该不是这种普通到烂大街的植物,但这名字还是挺美的,就是其效果不美丽,能控制人心智,甚至杀人的,那就是邪物。 至于谢瑛,听到陈峰那么说之后,依旧不停的呜咽。 我感觉她似乎是想唤醒陈峰的良知,但能不能成功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你都不敢听她说话了吗?”此情此景,我赶紧适时的说了一句。 “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得今天如此下场。”陈峰估计本来就心里很不爽,听我这么说之后,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我。 我来本就是要跟他谈判的,所以无所谓他怎么说,要是能让他情绪变得不稳定,反而更容易让他上钩。 “是我害的吗?”我看向他:“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所以先不说正邪不两立这套鬼话,你就告诉我,你做的那些事儿,难道就真的不会于心不安吗?” 听我这么说,陈峰的眼神变得更加凌厉。 他冷哼一声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为你的组织办事,我为我的组织办事,哪来什么对错,不过是价值观不同罢了。” 我倒没想到他竟然挺会说的,连价值观这一套都给我扯出来了。 没办法,我只能另辟蹊径。 “那她呢” 我指向谢瑛:“难道你对她的感情也是假的吗?” “从头到尾都是假的。”陈峰毫不犹豫的说道:“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罢了,你以为呢?天真,想要用感情这一套,来说服我,真的天真。” 在陈峰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看到谢瑛的眼中,仿佛有一种光亮瞬间涣散了。 那种光亮只有她在看向陈峰的时候才会有,就像是女孩子看到如意郎君的那种眼神。 我明白,在谢瑛听来,陈峰刚刚的那句话,等同于宣判她的死刑。 女人向来都是重感情的。 但我不相信陈峰对谢瑛没有一点感情,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昨晚吃饭时陈峰看谢瑛的眼神,不像是在利用谢瑛,他眼中的光亮就跟谢瑛看他时是一样的。 “呜…呜…呜嗯……” 谢瑛不停的呜咽着,她不敢相信陈峰说的话。 或许对于她来说,今天更像是一个梦,她梦到自己男朋友绑架了自己和爷爷,或许等梦醒了之后,这个讨厌的梦就会消失了,但陈峰的话却把她提前从梦境里带了出来,并且梦也没有消失。 “起码听听她想说什么吧?” 我看着陈峰,希望他能够给谢瑛一个机会,毕竟,这不仅仅是谢瑛的机会,也是我的机会,如果谢瑛能够说服陈峰的话,那我也可以抓住这个机会,让他束手就擒。 但他却根本不搭理我说的这句话,而是直接跟我谈起了条件。 他的条件很简单,你是要仓库那边驻守的人全部都撤走,然后方圆10公里内,不允许出现我们的人。 最后,他还需要我给他提供一辆卡车,并且不允许追踪,他会带着谢瑛和谢大海上车,直到他觉得安全之后,就会把这爷孙俩沿路上放下。 说实话,听完他的要求之后,我都愣住了。 真的,我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他是警匪电视剧看多了还是怎么回事?这不是价值观不同,这是智商不够啊。 说白了他的要求,我可以立马满足他,并且真的不会在大卡车上做什么手脚安装监控或者定位仪,但就他这智商,一旦把谢瑛和谢大海放下之后,我们的人可以分分钟,控制他的车辆。 但即使如此,我也不会答应他。 我虽然是来谈判的,但并不代表我会妥协。 “你笑什么?”他看向我,一脸愤慨。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这么说吧,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转为污点证人,跟我走;二就是我今天要让你死在这里,你自己选吧。” 听我这么说,陈峰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侮辱,脸上的神色顿时炸开了。 “张垚,你他妈耍我是吧?” “耍你?”我干笑两声,摇头说:“就算我有这个权力,你怎么就能确定,你的计划一定会成功呢?好好想想吧,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是活下来,是跟你喜欢的女人远走高飞?还是说,你要去贯彻你那所谓的价值观?” 我们要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紧接着拿出了手机,之前王爱丽给我发的图片,我已经上传到了云盘里,来时的路上我特地下载到了新买的手机里。 “看看这个女人吧,好好想想,再看看你身后的那个女人,我想知道你到底玩弄了多少人的感情,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就不会有梦魇吗?” 我特意将手机高高的举起,举到陈峰可以看见,谢瑛也可以看见的角度。 那是一张陈峰跟王爱丽的合照,我存了很多,设置了自动播放,现在那一张张他跟王爱丽如漆似胶的照片在我手机上,如同幻灯片一样轮回的播放着。 陈峰愣了一下,他估计没有想到我会找到这个。 谢瑛看向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在她的眼里,陈峰仿佛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从一开始绑架她们爷孙俩,再到后来他说他们之间完全没有感情,到最后她看到自己处了好几年的男朋友,跟另外一个女人如漆似胶的画面。 她的眼神里别无其他,我只看到了,索取真相的渴望。 但这个真相陈峰能不能给她还两说, “照片里的这个女人叫王爱丽。”这句话自然是跟谢瑛说的:“在你跟他如漆似胶的同时,他也在跟这个女人扮演着情侣,甚至是婚外恋的关系……” “别说了,别说了,你再说一句,我现在就引爆它。” 陈峰也举起了遥控器,用引爆炸弹来威胁我,我相信他真的会按下遥控器,但从他越来越不稳定的情绪来看,他正是因为在乎这些感情,所以才会这样。 我把他和王爱丽的关系,大概的跟谢瑛复述了一遍,在这期间他虽然愤怒,甚至一度想要冲上来跟我大打出手,但他的心思似乎并不在这上面,他似乎有意的想要把真相赤果果的展现给谢瑛,所以在和我交手的过程中,几乎没有用全力。 在复述这段感情的时候,我能够看到谢瑛眼中的神色在逐渐的崩溃。 而最后我一拳轰在了他的胸口,成功的将他给逼退了。 “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给她一次说话的机会,好歹在一起两三年,难道你连这个勇气都没有吗?” 陈峰大概率的是被我说动了,他看着谢瑛,慢慢的走过去,手指在伸向谢瑛嘴巴上胶带的时候,颤抖个不停。 但不同的是谢瑛现在反而有些恶心他了,我能够从谢瑛的眼神中看到厌恶,看着她不断的往后缩着身子,似乎那会让她恶心。 “陈峰你这个王八蛋…王八蛋……” 在胶带被撕开的一瞬间,谢瑛破口大骂,整个人都撞向他,他没想到谢瑛会这么激动,被撞了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炸弹的遥控器也摔了出去,正好落在我的脚下。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把遥控器握在了手里。 他眼神中闪过一抹凌厉,但最终这么凌厉消散了,他知道,自己败了。 “我把你当成所有,爷爷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跟他闹,离家出走,甚至不惜放弃公司的职务,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谢瑛的每一句话,都是揭斯底里,都是用尽全身力气,我说错了,这不是在骂陈峰,而是在向他的灵魂发出拷问。 “瑛……” 他坐在地上愣了半晌,嘴里只堪堪吐出一个字。 “不要喊我,我觉得恶心。” 说出这句话,谢瑛也扭过头去,不在看他。 我把遥控器收进了口袋,一步一步走上去。 “你还有最后的机会,现在去握住她的脖子,然后威胁我如果不听你的,就扭断她。” 我敢这么说,但他绝不敢这么做。 在被我的拳脚击垮之前,他已经被自己的感情击垮了,被一个柔弱的女人,用眼神,用呜咽声击垮了。 直到我走到他面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角度俯视着他,他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从身上掏出了手铐,扔到了地上。 “你自己戴上吧,我带你回去,我想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价值,只要你好好利用这一点,死不了的。” 我说的是事实,他在天权组织里面是什么地位我不清楚,但从他做的这些事儿来看,他应该知道不少东西,如果能被我们掌控的话,能把他转为污点证人也不是不可以。 但就在他颤颤巍巍的伸向地上的手铐时,这家伙忽然往后滚了过去,然后不知道从口袋里又拿出了一个遥控器,话不由说的就要按下去。 “陈峰,你说的很好,但你以为我真的会把遥控器放在手里给你抢的机会吗?天真,现在一起死吧,哈哈哈哈。” 第一百零八章 很可笑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在那瞬间,我看到了陈峰脸上狰狞的神色。 他是真的要按下按钮,他疯了吗? 我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快要炸开了,他这种疯子是不会骗人的,他既然要同归于尽,那就是要同归于尽。 而那种接近死亡的压迫感,我又一次体会到了。 要问我是什么感觉,我只能说就像是全身都陷进了沼泽地的淤泥里,只有鼻孔露在外面还能呼吸,但因为淤泥怼自身的压迫导致自己就像是被抽真空的食物一样,喘不过气。 当时那种环境下我能做的不多,因为我本来就在他面前,所以他这一个翻身也没有翻出去多远,而他身后就是楼梯,所以我下意识冲过去,试图夺过他的遥控器。 无论结果如何,炸弹如果引爆,我做什么都会受到牵连。 横竖都是一死,如果非这样不可,那我必须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所以我义无反顾的扑了上去,只那么一秒钟都不到的功夫,难,太难了。 但也就是那一秒都不到的功夫,一道寒光忽然从天而降。 我感觉自己眼睛都被这寒光给刺到了,一道弯弯的软剑在这时缠住了陈峰的手臂,下一秒陈峰便吃疼的松开了手,遥控器也掉了下去,在还没有落地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接住了它,紧接着那人影将陈峰一掌拍的倒飞出去,最后挂在了楼梯上。 炸弹并没有被引爆,我也因为刚刚冲上去的惯性动作,身子差点撞到了那个人影。 人影转过身,正是王正卿。 其实根据刚刚那把软剑,我就已经大概猜到他是谁了,但他如同神兵天降还是让我好一阵感动,毕竟刚刚如果不是他的话,此时我和谢大海还有谢瑛已经被炸死了,而谢家爷孙俩因为是身上绑着炸弹,会直接被炸的没有完尸。 “王大哥,谢谢你。” 我松了口气,楼梯口那里,陈峰已经被打的晕了过去。 “没事,组长不放心,让我赶过来潜伏着防止意外发生。”他说完,走到了孙家爷孙俩旁边,打量起他们身上绑的炸弹:“不好取下来做爆炸处理,需要先拆弹。” 我也看了一眼,但还是下意识走过去先把陈峰的双手拷在了楼梯的柱子上。 此时,谢瑛已是完全愣住了,她没有想到最后陈峰竟然还会选择同归于尽,或许她的选择错了,经历了这些之后已是泣不成声。 我上去撕开了谢大海嘴上的胶带,刚刚那些画面他只能旁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现在能说话了,却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责怪谢瑛?不会,谢瑛是他的宝贝孙女,他那么讨厌陈峰这个人,但谢瑛要带陈峰回来吃饭的时候,他都没有闹翻脸。 而刚刚生死一瞬间,他这把年纪,也算是上上下下的折腾了一边,说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也不为过。 但现在,爷孙俩踏进鬼门关的那一只脚,却还是没有出来。 这身炸弹就像王正卿说的,不好拆,我上过防爆课,这种用引爆线捆住的炸弹别说不好拆,就是目标带着炸弹到处跑都有可能会引爆它。 而陈峰这手法怎么说呢,到真像是一个恐怖分子,以风水邪术为主的组织连炸弹都会玩了?我有些好奇,天权或长生背后的秘密真是越来越让我着迷了,科技与神秘力量的碰撞,我还挺喜欢的。 “张先生,谢谢你,谢谢你又救了我,救了我们谢家……” 谢大海连连给我道谢,又问起王正卿的名字,但王正卿没说,只轻轻一笑说不重要。 王正卿不肯说,谢大海倒也是没有勉强,不是什么人都会留下自己的名号,就像我即使帮赵幼发和谢大海周旋,也从来都没有收过他们一分钱。 “张先生,我一把老骨头,死了不要紧,请你一定要拆掉小瑛身上的炸弹啊,她还年轻,我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 谢大海的性格如此,说磕头就真的要磕头,不过我赶紧按住了他的肩膀:“好了老先生,你要是乱动的话,这炸弹说不定现在就会爆炸的,你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谢大海点了点头,一个劲的给我和王正卿说谢谢,至于谢瑛,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她只是扭头看着已经昏过去的陈峰,一句话都没有说。 王正卿告诉我说正好昨晚从隔壁市赶过来的作战小队里有一个拆弹高手,现在赶过来把炸弹拆了就行。 我点点头让他联系去了,至于信江市的防暴大队,不能喊那里的拆弹专家过来,不然的话又要走程序了,顾曼和老丁又得帮我忙活一阵,这种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过了没多久,直升飞机落在了谢大海家别墅后面,那里有一片绿地,停直升飞机还是妥妥的。 不过等王正卿口中的拆弹高手连防爆服都没穿就去拆弹的时候,我这小心脏还是有些噗通噗通不放心的。 但王正卿却跟个没事人一样跟我说,放保护那玩意顶多就只能保证留个完尸,真要是拆弹失败发生了爆炸,什么样的防护服都没用。 好在这炸弹只是走线有些麻烦,拆解过程倒不是很复杂,来拆弹的那位老兄看了一眼就说简单,五分钟不到,就拆除了炸弹。 我连紧张都还没紧张起来呢,就已经结束了。 倒是谢大海,炸弹刚刚拆除就上去抱住了谢瑛,经过生死一瞬间以及拆解炸弹的过程,她似乎也想开了不少,爷孙俩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她也一个劲的给谢大海道歉,说是自己不懂事,没有听谢大海的劝,才导致了今天这样的下场。 谢大海自然不会责怪自己的孙女,除了疼爱还是疼爱,不过因为这,谢瑛看我的眼神倒是改观了不少。 只是陈峰为什么会这么做,动机是什么,爷孙俩都还没有搞明白呢。 王正卿带着陈峰跟作战小队一起回去了,只留下我在谢大海家处理后事。 谢大海自然想搞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这事太过错综复杂了,我说一时半会讲不清楚,但他还是想知道,希望我能抽时间跟他说道说道。 我知道这个老家伙不搞清楚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毕竟危及到他的身家性命,也差点害死了谢瑛,人嘛,对于真相的索求都是一样的。 但看到自己孙女像是变了个人之后,谢大海恳请我能去开导开导。 “老先生,你这不是为难我么,你也知道她对我的态度。” “不会的张先生,小瑛是个懂事的孩子,经过这次风波过后,我想她会学着长大的。” 听谢大海这么说,我不好推却,另外一方面,这的确也有我的责任在里面。 而谢瑛自从王正卿把陈峰带走之后,就一直坐在别墅门口的台阶上,一脸呆滞,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走上去,坐在了她旁边。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感,也什么都没说。 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心里憋着的问题一定很多,在和陈峰僵持的时候,我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王爱丽,当时只是为了煽动陈峰的情绪,没有别的意思,所以根本没有说的太仔细,谢瑛也没有弄明白自己的男朋友怎么就跟一个已婚妇女搞了好几年的婚外恋。 可是她不问,我总不可能主动给她讲这些吧?就跟讲故事一样,把一段捅她刀子一样的往事当成故事一样讲出来,其实才是最伤人的。 “说说吧。” 她终于开口,看向我,一脸不知所以。 “我应该有知情权吧?” 我点了点头,的确,她被陈峰也算是蒙在鼓里好几年了,确实有这个知情权,但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我告诉她这些,她能承受的住吗? 况且我还不知道陈峰到底告诉了她什么,在与王爱丽的谈话中,或多或少的我能感受到一点她被陈峰洗脑的影子,那谢瑛呢?谢瑛被洗脑了什么。 我不敢提,怕一提就崩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该问你。”我说:“从你们在一起或者他开始勾搭开始,甚至从你们第一次见面开始,这个阴谋就已经定棺了。” 我越往后说,她身子就颤抖的越厉害。 我知道原因,她觉得自己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小丑,一个供人玩乐的小丑,划上浓浓的小丑装,咧开嘴,笑;她以为是爱情,所以疯狂的取悦着陈峰,甚至不惜与自己的爷爷闹翻,可她得到的并不是爱情,而是一个天大的阴谋,甚至与死亡擦肩而过。 她最爱的人,甚至想要杀死他。 如果是我,我也会崩溃的,这种崩溃不是一瞬间,而是长达几年慢慢积攒起来的信任,在一瞬间,疯狂塌陷。 “所以我就是个笑话,是吗?” 她看向我,我也看向她。 按理说,我该摇摇头,告诉她生活很美好,一切都还没有结束,要向前看。 但我并没有这么做,我做的,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是的,她的确很可笑,就像王爱丽一样,真相很可怕,但她需要知道,然后才能从春秋大梦里醒过来。 第一百零九章 嘲讽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对于我点头默许这件事,谢瑛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谢大海说得对,经历这次风波过后,她会学着成长,或者……被拔苗助长。 怎么说呢,大概就是她还没有准备好从温室里出来,但一瞬间天寒地冻,暖气也停了,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要是生在普通人家,或许她也就没这么多苦楚了,但她不是,她生在一个高阶级家庭里,所以她需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样的经营着自己的家庭。 这一切并不能换来什么,相反,她甚至连自己的伴侣都不能主动选择。 家族联姻对于商业家庭来说,太重要了。 但说到底,都是人的贪欲在作祟,任何一个商业家族都可以功成身退,根据家族大小拿着几百几千万,过上富裕的日子;但他们一直以来的生活习惯就导致他们的消费水平跟普通人不一样;他们所处的环境、受到的教育,都使得他们不能往后退,只有往前的份儿。 所以所谓的身不由己,其实就是命运使然。 而谢瑛想拥有普通人的爱情,自由恋爱,她努力了,也不能说她失败了吧,至少在今天之前,一切都很美好。 就像很多事一样,就是这么无疾而终了。 “所以他就是我的一个梦。” “是。” “现在梦醒了?” “是。” “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是。” “好,谢谢你。” 说完,谢瑛站了起来,朝我伸出了手。 我一脸懵逼,完全没弄明白她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站起来握住了她的手。 “真的谢谢你,我是真心的,张先生。”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来,又接着说:“以后欢迎你常来家里做客,我代表谢家,欢迎您。” 我还以为她有很多事要问我,我都已经做好了回答的准备。 结果她给我来这么一段是什么意思?我愣了一下,问她不准备问我点什么吗? 她摇了摇头,说:“不用了。” “这件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只要她以后不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那今天对于我来说,就是结局。” 说完,她准备转身进屋,说是要去找谢大海,我不准备进去了,所以让她帮我带了一声好,然后便驱车回了近郊的废旧仓库。 王正卿走的时候告诉我,他会到那里等我,同时也会把陈峰带到那里去。 等我赶到的时候,陈峰已经醒了,他被锁在昨晚他锁着我的板凳上,只是这一次王正卿给他手脚上缚的是铁链,甚至连腰都给捆上了。 他就坐在那里,倒也没有挣扎,只是默默坐着,头耷拉着,一句话也没说。 我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但彼此并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这里的人审过他没有,王正卿把我叫到了一边。 他把那两个引爆器都给掏了出来递给我,我不明白他给我这个干什么,有些疑惑的张开口。 “那个是报废的。” “什么意思?” 我没明白王正卿说的什么意思,他指了指我手上拖着的两个引爆器。 “这个是你给我的,是可以用于引爆炸弹的,另一个是我从他手里抢来的,是个废品。” “废品?”我愣了一下:“怎么可能?” 我当时想的就是应该搞错了吧,陈峰当时就是要破釜沉舟准备同归于尽的,结果现在告诉我说他后来掏出来那个是假的? 王正卿再次给我证明了,他说:“事实就是如此,这个引爆器里面没有信号发射和接收装置,就是一圈电磁铁。” 我像是瞬间想明白了什么,王正卿看向我只说了一句:“我们都还没开始审他,留给你了。” “好,谢谢。”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句谢谢,大概是觉得陈峰第一次接受审讯就应该交给我来吧,交给王正卿或者作战小队的人,那结果可就不一样了,过程也会不一样。 另一点,就是引爆器了,因为这个引爆器,或许我之前回答谢瑛的问题回答错了。 我拿起那两个现在都已经报废了的引爆器走进了仓库,来到陈峰面前,作战小队的成员有两个守在这里面。 本来,他们不应该进来的,不过我听王正卿说,这些人是专门给灵案组调动用的,所以平常见得也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事,这些体型巨大的虫子或许他们也是第一次见,但也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聊聊吧?” 我把那张小桌子拉到陈峰面前,靠在前面,试图以一个相对不怎么仇恨的立场,去跟他聊一聊。 但他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也没吭声。 我把遥控器扔到了他脚下,确保他都能够看见。 在看到遥控器的瞬间,他的情绪似乎有一波轻微的上涨,只是还没到爆发的地步。 “要我给你拆开吗?看看里面一个有信号发射接收装置,一个只是一圈电磁铁,你这炸弹在哪里买的,被骗了吧?” 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呵呵冷笑了两声,也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 “但这两天信江市严查,黑市上都买不到这种东西,所以这是你做的吧?”我双手抱着胸,戏虐的继续说道:“我的人看过了,说是做的有点粗糙,但有些底子,就是摆置错了,不然的话,能达到更大的爆破力。” 他依旧不说话,但我却根本不着急,此时此刻我已经将他的心思给摸清楚了。 “那就很奇怪了,你自己做了炸弹,又做了遥控器,要是真准备同归于尽,怎么会做一个完全没用的呢。” “你跟我说,我抢过来的那个才是没用的,你手里那个才是真的,但这两个遥控器连形状都不一样,唬我呀?还是唬谢瑛?” 和谢瑛一样,我越往后说,他的身子颤抖的就越厉害。 到最后甚至泣不成声,一个大男人哭的却比女人还要凶。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的情绪再次被激荡起来,这就证明他心理的豁口还是存在的,我就能借此打开。 “说说吧,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知道的后来谢瑛已经接受了那样的局面,她知道你有苦衷,只要你肯解释清楚,跟她道歉,她还是会原谅你的,但你要跟她同归于尽,要置她与死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听我说完之后,他一个劲的摇头,最后停止了哭泣,心如死灰一样说道:“没用的,已经晚了。” “我利用了她。”陈峰接着说:“伤了她的心,踏碎了她的梦,我不配拥有那么好的她了。” “所以你就剑走偏锋,让她对你彻底失望,彻底心凉,彻底回不了头,是吧?” “别说了,别说了。” 他被我的话弄的彻底失去了理智,情绪方面彻底崩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想用手去抱住头,但因为被束缚住了身子,挣扎了几次之后,也就放弃了。 说实话,要不是王正卿告诉我那两个引爆器的好坏,我都不知道陈峰竟然玩了这么一出。 说实话,可悲,可怜。 但其实他做了一件最正确的事。 爱情很美好,不错。 但爱情永远不可能是全部,即使是谢瑛,也有自己的生活,陈峰也不是她生活的全部,而以陈峰的身份,他一开始接近谢瑛的目的就是有目的性的,即使他后来对谢瑛动了真情,也于事无补,他们两人不可能长久,进入局面,不过早晚而已。 而陈峰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不要告诉她,好吗?” “我没说,因为你不配得到这样的爱,她也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委屈。” 既然他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我击垮,那现在也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嘲讽他了。 当然,我不是有意嘲讽,跟他说的所有话,都是有目的的。 在被我嘲讽过一番之后,陈峰并没有反抗,因为我说的算轻了,他应该知道自己比我说的还要不堪。 “污点证人的事,你好好考虑吧。” 我没有直接去问,那样对于陈峰来说,意义不大,他会自己独立思考,否则的话他也不至于现在还没有咬破嘴里的毒牙自杀了。 所以他如果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或者肯配合,只能是主动,被动对于他,甚至是他们这种人,都是没用的。 从前面我们抓的那么多天权组织成员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对死亡早就已经置之度外了。 说完之后,我也没准备立马就得到他的答复,所以说完之后我就准备离开了,但就在我转身准备走的时候,他叫住了我。 我以为他想明白了,要把真相告诉我,但他却说:“污点证人是不可能的,要是你们随便抓个人就能当污点证人,那我们的组织早就被攻破了。” “什么意思?” 我没听明白他的话,问:“你是说服毒自尽?你知道的,我现在可以给你打一记麻醉,然后把你有毒的那颗牙给敲掉。” “你太天真了。” 即使被绑在椅子上的是他,他依旧没忘记嘲讽我。 “你以为圣主只做了这一道保险措施吗?再或者你想从我嘴里得到什么,圣主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哪怕我说错一个字,下一秒我就会死。” 第一百一十章 不是开玩笑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陈峰的话不像是在开玩笑。 并且他没有任何理由骗我,只是他说的未免也太玄乎了一点吧?他口中的圣主就应该是天权组织的领袖吧,问题是圣主难不成是他们肚子里面的蛔虫? 如果不是,那说错一个字,下一秒她就会死的说法又从何而来? 再者,我如果一直逼问他,算不算是在害他? 但要说良心上的谴责,对不起,我还真没有。 因为他就是一个罪犯,如果他想要活命,那他需要赎的罪还有很多,可不是让谢瑛放下就完事的了。 或许这样表述,让我有些站在道德制高点了,这样不好,但我真是非常急切的想知道真相。 就跟商人贪财一样,我贪的是真相,是事实。 “那你什么都不准备和我说吗?” 说完,我看了看不远处站岗的两名哨兵,又接着说:“我和你也算不上什么仇什么怨,但如果换别人来审你的话,可就不是这么和和气气了。” “那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他这话我还真没法反驳,按照他这尿性,换成别人来审他,最后得到的还真有可能只是一具尸体。 这一点上,不知为何,我相信他。 “所以你愿意跟我聊?” 我以为他会说是,但他却摇了摇头。 “我不是愿意跟你聊。”他笑了笑,像是无情的讥讽,说实话他还真是做到了让我们束手无策,随后他又接着说:“我只是想多活一会,多呼吸呼吸这空气,多感受感受着微风,多听听这天上地下发出的声音。” 有那么一秒钟,我觉得陈峰是个诗人,他可能是受到了压迫,甚至是威胁,所以才做出这些事。 但也仅仅只有那么一秒。 “所以你问吧。” 在我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他又忽然说:“能回答的我就告诉你,不能回答的我也尽量,只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就死了。” 他说着,眼神有些飘渺,或是在看着仓库里那些靠边角的玻璃罐子。 我不认为他在跟我开玩笑,所以赶紧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事实证明他的确没骗我,该告诉我的都告诉了。 比如当我问他昨天晚上是如何逃脱的时候,他说当时他只是处于假死状态,并没有真的死去,等他醒来发现我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知道已无胜算,就溜之大吉了。 这地方他很熟,就像我猜的一样,他找了一个陌生人根本不可能注意到的地方睡了一夜,到第二天才开始自己的计划。 这些都是这两天才发生的事,但当我问他之前发生的事,他却犹豫了。 “这样吧,我不需要你说的太详细,告诉我你是不是来找种子的就行。” 我紧跟着问,同时我注意陈峰的脸色有些不好,就像是生病了一样,但除了脸色之外,倒也没其他地方异常,我也就没当回事。 倒是他,脸色铁青的寻思了好久之后,才点了点头:“是。” “那种子的作用是什么?” “种子的作用?呵呵。”他笑了笑:“种子没有作用,种子因人而异。” “胡扯。” 我打断了他的话,抢先说道:“谢家和赵家的两颗种子,都给他们的佩戴者带来了极大的运势转变,为了达到化吉凶的目的甚至不惜献祭佩戴者的至亲之人,谢大海的双亲,还有谢瑛的双亲,都是因为谢大海常佩戴这东西改变的吧?” “还有赵幼发的父亲,他父亲的情况倒是好一些,最后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竟然没克死自己的儿子,反倒自己先死了。” “还有我。” 最后,当我提起自己,准备拿自己举例子的时候,陈峰似乎才激起一丝兴趣。 我吸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表述出来,最终我还是在陈峰面前承认自己嗅到种子的清香时,会产生那种想要占为己有的贪欲。 “大祭司在你身上下了蛊毒,难道种子的香气没有让你的症状得到缓解?” 刚刚唯独这点我没说出,就是想看看陈峰到底知不知道种子的真实作用,也顺便确认一下这到底是不是淬火莲的种子。 等他说完之后,我点了点头说:“有缓解,甚至能让我短时间内,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甚至突破最佳状态。” “我就知道。” 陈峰脸色似乎变的更难看了,甚至我感觉他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但还是苦笑了两声说:“种子的作用有很多,但在你身上却出现增强体质的表现,呵呵呵,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一切都只是个玩笑罢了,要是我死了,也不冤。” 说实话,我真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他就没想到,什么就在我身上出现了增强体质的作用。 我一知半解,不,我一点都没弄明白,但我再去问他的时候,他依旧说的都是些我听不明白的话。 譬如什么流的是同一种血,他们圣主一定会找到我,他很可笑,人生苦短。 所有的字词我都能听懂,但连到一起之后,我就是搞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了。 为了不让他继续胡言乱语下去,我赶紧身手打断了他:“你应该知道我听不懂吧?所以我们这是在浪费时间。” 他笑了笑,脸上神色愈发难看:“你怎么还没搞明白,有些事我根本没法说。” “我就是搞不明白,在这里只要你不咬破毒牙,没人可以伤害你。”我提高了声音:“你也看到了这只作战小队的装备有多精良,难道这样的保护还不够吗?” 我知道陈峰的身上一定是有秘密的,深挖之下,对整个案件的侦破是非常有利的。 但他却只是不停的摇头,跟我说不能说,不能说。 或许真有苦衷,再或者就是他在糊弄我,什么他要是说错一个字,下一秒就会死这样的鬼话就是用来糊弄过我的。 而我的忍耐也是有极限的,听他一直跟我扯皮,我也受不了,索性有些赶进度的敞开天窗说亮话。 “我问你最后几个问题,你挑你能说的说,然后我们就结束,这样可以吧?” “可以。” “种子是什么东西的种子,清风仓储的案子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天权组织和长生蛊又是什么关系,昨晚我的力量上限得到质的提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跟我身上流淌的血到底有什么关系?” 可能问的有点多,但其实刚刚有不少我都已经问过了,只是他没有回答而已,所以这一次说出来碰碰运气。 但陈峰很鸡贼,他依旧分得清楚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等我说完之后不紧不慢的开口言道:“有些我不能说的,你问再多次也没用,我能告诉你的只有那是淬火莲的种子,至于清风仓储的案子和我们关系不大,是长生蛊借了我们的渠道,被发现了而已,至于你后面的问题,现在我说了你也……啊…啊…嗷……”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嘴里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整个人都开始疯狂吐血,不远处站岗的哨兵发现了异样赶紧冲了过来。 看到陈峰吐血的瞬间,我就已经知道了结局,他要死了,一条生命就要在我眼前流逝了。 但实际上,我表现的并没有我心里这么冷静,而是不知所措的冲上去,陈峰的死意味着他这条线索彻底中断,我得不到任何信息了。 “为什么,为什么?” 我疯狂摇晃着他的肩膀,希望他清醒一点,这个时候王正卿也听见声音赶了过来。 “没,我没……”陈峰止不住的吐着鲜血:“你…你的血……血……” 他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在吐血的同时身子挣扎的十分厉害,但话还没说完,就头一歪,彻底失去了生机。 陈峰死了。 这回是真的死了。 我抬头望了一眼将刚刚的一切尽收眼底的王正卿,他摇了摇头,似乎在告诉我说没必要,线索还会有。 对,线索的确还会有,但不会有像陈峰这样配合的了。 我就蹲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最后才站起来跟王正卿说让他安排把陈峰的尸体带回去解剖检查,他的死因决不可能是服毒自尽。 还有他刚刚最后说的那段话让我不寒而栗,我的血,我的血怎么了? 这要不是大白天,我兴许以为是见了鬼。 但今天不是,陈峰不会乱说话,他用生命的最后一刻跟我说的那些话,不,确切的说是那几个字,绝对跟真相有关联。 只是最后那几个字是真的只有几个字,我的血,我的血能跟真相有什么关联? 另一边,王正卿已经安排作战小队的人把陈峰的尸体放进了装尸袋。 在启程之前,王正卿把我叫到一边,问陈峰在死之前到底跟我说什么了。 我没有保留,全部都告诉了他。 “就说了这些?” “就这些。” “没多少有价值的信息,不过算是帮我们理清了不少线索。” 虽然信息方面并不理想,但王正卿并没有气馁,反倒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别灰心,更难的还在后头呢,他肯定是因为暴露了仓库这个据点,为了躲避惩罚,所以才做出今天这么过激的举动,做好准备,这些玻璃坛子的主人,就要来找我们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找上门来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这也正是我之前的推测。 当时我就在想陈峰前面做的都很稳,即使潜进赵幼发家别墅寻找种子被我撞见,也还是跟我游走几招,暂时遏住我便逃。 谢大海把种子当成宝贝,因为这些年来给他带来了好运;赵幼发虽然不用那玩意,但那是他父亲唯一的遗物,他更不可能拱手让出;这也就导致了陈峰已经和王爱丽以及谢瑛构成关系好几年之后,依旧没有得手的原因。 种子,不是那么容易到手的;这就是天数。 而谢大海忽然被陈半仙给点化,准备拍卖种子,也是天数。 但这并不能说陈峰业务能力不行,从他的角度出来,他也为自己信奉价值观的组织做出了贡献,工作量也完成的相当不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用来形容他也不为过,因为那天晚上在谢大海家吃饭,他是认出我了的。 但辛苦经营这几年,却忽然被我这个意外给撞翻了。 他营造了车祸,然后把我带来这个鬼地方,本以为可以利用迷迭香可以彻底的将我这个麻烦给除去,但谁知天不如人愿,最后竟然被我给反杀成功。 由此也可见一个问题,那就是陈峰背后的这个组织,到底有多恐怖,竟然连他们的组织成员,都会被逼着走上这条傻瓜一样的道路。 因为害怕惩罚,所以做出了这样极端的选择。 在尸检报告没有出来之前,我们谁都没有办法确定,他的死因或许是因为咬破毒牙身亡,但也或许是别的原因,主要的问题就在于,那个状态下的陈峰,我认为他不会咬破毒牙自尽,因为他在彻底断气之前,还有话没有说完,这不符合自杀的流程。 至于王正卿说的这个,玻璃坛子的主人会来找我们,我也早有预感。 这些玻璃坛子无疑是长生的,而陈峰是天权的人,现在两边进行合作,会是一副什么样的结果,我们暂时不从得知,但可预测的是,长生比天权更加的恐怖。 只是从来都没有见过长生出手,到时也让我十分好奇。 但这话说得再严谨一点,我本身其实早就已经和长生交恶了,瓜皮帽也就是天权的大祭司给我下的蛊毒,便是长生蛊里面的剧毒。 这个曾一度连王正卿的师父古一都束手无策的蛊毒,把它们研制出来的人,比之天权来说,恐怕更加的不好对付。 王正卿让我做好准备,但其实他和我都清楚,我们在面对未知的敌人。 我也不知道灵案组的上级是什么意思,难道这还不够让他们加派人手吗?是不是非要秦老狗和王正卿双双殒命之后,上级才肯重视这件事情? 不过我身为一个小透明,这种事儿也就只能瞎猜一猜,参与定夺那是不可能的。 而剩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护佑自身周全,我们那边,如果清风仓储的案子是一个重头,那她也势必会深陷囫囵,既然王正卿让我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协助好顾曼,那我就更加不能放松了。 回到市区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和王正卿都在苦苦的等待着尸检报告的结果出来,老狗在之后也知道了这件事,并且我和王正卿一起告诉他,长生蛊的人确定已经牵扯进了这种案子。 他眉头紧皱,像是在思考什么,我知道他在想办法,想应对长生蛊的办法。 但我们谁都没有跟长生的人交手的经验,甚至连他们的行为习惯都不知道,目前缴获的也就只有安全屋里面的三箱毒罐,还有近郊废弃仓库那三百多个玻璃坛子。 这些损失足够长生的人跳墙了,不管他们敢不敢报复公务人员,我都很期待再次与他们交手。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令我挺沮丧的,那就是赵幼发身上的衰老毒素,我本来想问陈峰的,但没有想到他竟然死的那么快。 现在看来想要找出衰老病毒的解药,又需要费一番功夫了。 好在跟陈峰确定了那两颗种子就是淬火莲的种子,这个能够解百毒的东西,如果拿给古一的话,古一应该研制出解药。 想到这,我心里的愧疚也就少了几分。 我在安全屋里面呆了一下午,实在是没有事儿干,明明前一秒还那么忙,甚至是差点死了,但陈峰的死仿佛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带走了。 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有的线索都中断了,除了清风仓储那边,我完全不知道做什么才好,这是我自毕业以来,第一次感觉在职业道路上受挫。 当天晚上,陈峰的尸检报告被赶了出来,其实那边的法医处挺忙的,忙着鉴定各种致幻剂,还是顾曼帮我催了一下,他们才把这份尸检报告赶出来。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跟王正卿第一时间赶来了法医处。 负责解剖陈峰尸体的,是一名在职时间长的老法医,职业教养过硬,但把那份尸检报告递给我们的时候,脸上却是阴云重重。 “死者的死因暂时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我愣了一下,赶紧问:“怎么会?她就说着说着话突然就狂吐血不止。” 法医点了点头:“是,这一点我知道,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死者吐血不止是因为内脏受到了严重的损坏,几大血管破裂,就连心脏也在最后关头被腐蚀了,但问题的关键是,我们没有找到被破坏的原因,死者生前应该没有受到过重创吧?” 我和王正卿都摇了摇头,陈峰也就只有在谢大海家的时候,被王正卿给拍了一掌,但那一掌仅仅只是让陈峰昏了过去而已。 而在被带回仓库之后,无论是王正卿还是作战小队的成员,都没有对他施加人身伤害。 怎么就会内脏被严重破坏呢? 我翻开尸检报告,上面的图片呈现的很清楚,一样的令人作呕,但这一次陈峰的五脏六腑跟之前那个被我们尸检的天权组织成员却不一样,他的内脏没有呈中毒状的枯竭,而像是…像是……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好像他的五脏六腑都被啃食了一样,对,就是啃食。 我疑惑的看向法医。 “这是被小白鼠给咬了?” 他摇了摇头,告诉我说:“不是,是一种我们没有发现的东西,在他死之前就是这样。” “你是说在死者死亡之前有东西在他的身体里啃噬他的内脏?” 我的说法得到了法医的认可,他点了点头说是的。 “那有没有发现是什么?残留物总该有吧?这不可能啊,人的身体里除了寄生虫之外,怎么可能会有活物?” 法医摇了摇头。 “根据化验结果显示,什么都没有查到,而且被啃食的部分,缺口比对不出任何的结果。”大概也是觉得恶心,说完之后法医又问我们尸体该怎么处理? 我想了半晌,陈峰的家人我并不知道,跟他有关系的两个女人都是被他利用的工具,不可能去采取她们的意见, “如果实在检测不出什么的话,就火化吧,走正规程序葬了就行。” 随后,我便和王正卿走出了法医处。 “这也太玄乎了,王大哥你见过那样的痕迹吗?” 刚刚的那些尸检报告图片,王正卿也看了,此时听我这么说,他摇了摇头,他的脸上也遍布着疑云:“从来没有见过内脏会被破坏成那个样子,这应该是长生蛊的手段。” “蛊?”我忽然反应过来:“会不会是陈峰的体内被下了蛊,啃食他内脏的东西,就是长生炼制的某种毒蛊?” 说实话,这个猜测有些太大胆了,但真的是刚刚那一瞬间我就想起来的。 同样,这也让王正卿为之一愣。 他看着我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你这个想法很好,不过……”他筹措了一会儿,便接着说:“这是有可能的,不仅仅是长生蛊,就连苗疆的人都已经能够把蛊虫寄生在人体之内。” “怎么可能?”我惊讶的问:“人体内根本就不具备这些虫子生存的条件啊?” 听我这么说,王正卿笑了笑。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他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便接着说:“你以为仓库玻璃坛子里面的虫子都是死的吗?” “是活的?” “嗯。” 我有些愣住了,在王正卿点头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浑身发冷,头皮发麻。 仓库玻璃坛子里面的生物,也就是五毒,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在水里长时间生存的,即使是蛇也不行。 更何况那不可能是单纯的水,里面肯定放了什么东西,否则的话就失去了意义。 “那…那……” 我张口那了半天,却依旧不知道该说什么,即使见过了这么多神奇的事,我也不敢相信,竟然还会有这种怪事。 不,不是怪事,这完全是反规律的事。 王正卿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了,别想了,以后你会见到更多怪事的,想想办法应付过去这一关再说吧,你要实在好奇,不用你去找,他们自己会找上门来。”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一十二章 死守的原因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他说的没错,这些人会自己找上来的。 我跟着王正卿回了安全屋,安心守着那三箱毒罐,仓库那边的作战小队也是日夜坚守。 本以为这样守株待兔肯定会有收获,但是这一次我们错了。 不仅什么都没有等到,反而顾曼那边的调查也陷入了僵局。 而赵幼发那边的情况也愈发的不稳定起来,我把家里的那两盒丹药又给他送了过去,不过事先我取得了王正卿的意见,毕竟这是他师父给我的,我转手就送了人情,起码得给人家招呼一声。 但他却说,给了我就是我的,我有绝对的处置权,但他同时也说了,靠这样来维持赵幼发的生命,并不是上上计,所以最好还是抽个时间,让我随他回茅山一趟。 这正是我想的,可现在我真的不敢离开,即使已经等了一周也没有任何消息,但我就怕前脚刚走,后脚就发生变故,秦老狗一个人在完全顾不过来。 虽然秦老狗也说他一个人没事,而且我和王正卿去茅山的话,最多两天一个来回,两天的时间应该不会发生太多事儿吧。 可我怕,无论是那三箱毒罐,还是仓库里的三百多瓶玻璃坛子,对于长生蛊的人来讲,应该都是至关重要的。 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清楚的掌握了我们的动向,知道,我们想干什么又不干什么,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但我们之间不可能有叛徒,我是说我跟秦老狗和王正卿之间。 不是说我就这么轻易的相信别人,而是这案子本来就是秦老狗和王正卿发起的,我只是一个旁观者,他们俩要是都叛了,或者其中有一个判了,那就没法玩儿了。 所以真相,肯定还需要我们去探索才行。 一周之后的午后,顾曼约我出去喝咖啡,说是有案情想跟我沟通一下。 自从陈峰死后,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周的时间,顾曼在这段时间里面掌控了整体的大局,也因此成熟稳重了不少。 少了一抹棱角,但对整体局势的掌控,提升了不止一个台阶。 看来,清风仓储的案子让她成长了不少,这其中必然少不了老丁的帮扶。 在咖啡厅见面的时候,我差点没认出她来。 外表上的改变并没有,唯一改变的是气质,怎么说呢,就好像她整个人都被一圈光辉包裹着,导致和之前的她判若两人。 但这并没有折毁她半分气质,长时间,高集中度的指挥工作,没有让她疲惫不堪,反倒使她容光焕发。 想起前几天老丁跟我通电话,说顾曼现在正在干头上,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劲,还跟我感慨说年轻真好。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啊,顾指挥。” “你找打,是不是连我都要取笑。” 她坐下来,服务员走过来,但她却只要了一杯清茶,这妮子以前可是跟我出来喝咖啡都要点一杯茶布其诺然后摆拍的家伙,现在怎么跟老干部似的,茶都喝上了。 不过她比我好,我更过分一点,只要了一杯清水,服务员当时看我的眼神都变了,要不是,现在是下午没什么生意,估计招都不会招待我。 “你也是没良心,这段时间这么忙都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茶水上来之后,她轻轻地抿了一口,这才开口,不过一开口就是对我的嗔怪。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不就是因为你忙,所以才没有打扰你嘛。” 我是感觉到了顾曼有些不开心的,但这段时间我可以研究长生和天权这两个组织,所以还真是忽略了她,一边想着她是忙,另一边我也是真的忙,虽然王正卿有让我协助顾曼调查这个案子,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况且之前我们有通过一次电话,她告诉我说,调查陷入了僵局进展开始缓慢下来,所以我就没把这当回事儿。 “哼,就是你没有良心,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关心我啊?要不然怎么连一个电话都不知道主动打。” “没…没啊。” 被她这么一说,我还有些感到尴尬,不是我对她人尴尬,而是她的话里面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好像在责怪我没有给他足够多的关心一样。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会错意了,如果是的话,那才是最尴尬的。 “还说没有,之前我喊你去看花来着,结果你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顾曼明显是有些不开心,但我以为她今天找我出来是聊案情的,所以现在搞的我也是懵。 “看花?” 我愣了一下。 “就信江大桥那一次呀,你该不会都忘了吧?” 看我的反应,顾曼愈发的不开心了。 其实经过他这么一说,我又给想起来了,还真是,那次我跟她从信江大桥上散步,她邀请我去看花来着,但当时我心里比较乱,所以就给拒绝了,现在想想还真是有点傻。 既然这妮子又提起这一茬,我只好赶紧赔礼道歉,怎么说呢,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大傻子,就这悟性,单身一辈子也不是不可能。 见我态度良好,顾曼也就没有再追究我的责任,不过她开玩笑说,就我这样的,以后估计连媳妇都找不着。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说:“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免得拖累别人。” “喂,这话是什么意思喔?” 顾曼脸上又是不开心起来,我能看到她神色上微妙的变化,但还没等我想好怎么解释,她就说道:“算了算了,不跟你这个榆木疙瘩说了,你看看这个。” 随后,她递过来一份文件。 我拿过来看了一下,是关于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案情进展,以及他们做的一些记录。 就跟上次通电话的时候一样,案情的进展缓慢了下来,现在已经不能用缓慢来形容,而是停滞不前。 要知道顾曼刚接手这件案子的前一周,那可是大刀阔斧,现在却恰好反了过来。 根据文件显示,清风仓储的案子,顾曼先是从王守财为首的利益集团出发,调查了黑市的商行联盟,除了牵扯出了两家,跟王守财有合作,并从其中收取了利益的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然后就是对王守财手下的那些保镖司机,还有店小二的审讯。 虽然这些人里面肯定有无辜的,但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再之后就是王守财,王守财的审讯结果没有什么进展,无论如何,这家伙就是不肯配合调查,也不认罪,还说如果我们证据确凿,就给他定罪。 说实话,他就是钻了司法的空子,因为这个案子我们不可能草草了结。 违禁品太多了,要知道五十克以上就是死刑,整整两仓库不同品类的违禁品,还有一些枪械,这足够利益集团所有的人都判处死刑了。 所以我们不可能让所有的罪过都由王守财一个人担着,他也不可能是整个利益圈的核心,我们的调查员去调查过王守财以前的生活,就是每天打理着他的玉器铺子,从晚上八点开始,到凌晨两点结束,在这期间他几乎都是在铺子里面的,至于白天,王守财也非常恪尽职守,大多时间在铺子里,还有一些零碎的时间,会跟商行联盟的进行一些应酬。 偶尔会去外地进行采购,但时间都不长,去的还都是一些玉石产出地;每年会有一两次外出旅游的时间,没有妻子,没有子女,也没有父母,所以要么是自己一个人去旅游,要么就是跟商行联盟里面的老交情去。 可以说我们的调查员把他这十几年的生活轨迹,都调查的差不多了,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利益集团的核心,如果是的话,他挣这些钱的目的是什么,做慈善吗? 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不能草草的结案,想要挖出背后更大的鱼,就只能让王守财这样吊着我们。 而我们不结案,就没法将他扭送到法庭上进行宣判,除了在拘留所里面随时取审之外,别无它法。 其实,我们根本就不需要他认罪,只需要他配合,把自己知道的都给交代了,这样我们的调查才能继续进展下去。 但这家伙的嘴就跟石头一样硬,什么都不肯说。 至于其他的调查我也看了,但基本上跟信江关无关,都是一些联合其他省市的突击检查行动,虽然抓了一些利益链里面的关键人物,但没有什么卵用,对案件的整体来讲,并没有什么帮助。 “这就是你们一个月的进展?” “你什么意思嘛,进展已经很大了好吧,你是不知道这其中的涉案金额有多巨大,情况有多恶劣,光是开会研讨就浪费了大半时间。”顾曼有些不满的跟我抱怨:“现在的突破口就在王守财这里,但他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们总不可能严刑拷打吧?” “找到理由。”我说。 顾曼明显没听懂我的意思,问我什么理由? “他坚持下去的理由。”我将文件放下,看着顾曼的眼睛说:“他这案子是没法翻盘了,死守下去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们只要找到这个原因,找到他坚持的理由,就能迫使他开口。” 第一百一十三章 寒光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顾曼很聪明,直接听懂了我话里面的意思。 但同时也说:“这个我们不是没有考虑过,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找不到他这样坚持下去的理由是什么。” “那就慢慢找,现在我们处于被动,没什么可挑剔的,就算是大海捞针那也要捞。” 听我这么说,顾曼脸上的神色很快就黯淡下去。 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她来找我是想听我的建议,而非这些似是而非的道理。 我当然也懂,但问题就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案子,就像顾曼说的一样,太大了,案子太大了,根本就不是我这种从警校刚出来,没有多少侦办经验的新手小白能够左右的。 而办这种案子,如果没有纵观全局的本事,就等于没有金刚钻,那揽这个瓷器活,不是耽误事儿吗? 不过正好闲来无事,再加上王正卿也让我去协助顾曼查办此案,从中找出天权和长生的利益瓜葛。 我想这次就应该是机会了,于是跟顾曼提了出来。 她似乎很开心,满脸惊讶的问我:“你要回来上班啦?” “上什么班,我这是协助调查,协助调查你懂么,老丁还得把我返聘呢。” 我得瑟了一下,顾曼却是开心的不行,立马拿起手机说道:“我这就跟老丁说去,让他给你弄个证。” “不用,跟老丁说下就好,我这真就是协助调查,返聘什么的是我跟你开玩笑呢。” 见我坚持,顾曼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这件事已经足够她开心了。 老丁嘛,一听说我要插手这个案子,也没说什么,直接就同意了,毕竟之前我就是要代表秦老狗那边和顾曼进行案情交接,现在只是交接的更紧密一点了,直接插手调查而已。 按照他的说法,大概就是只要我愿意,什么时候都可以回局里工作,而这个案子我想做什么,只要跟顾曼商量着来就行。 老丁这一松口,倒是让我感觉有些不正常。 怎么说呢,清风仓储这案子已经上升到了一定高度,不是说想怎么来就怎么来的,要不然顾曼也不会接受这案子都快一个月了,结果其中有半个月的时间都在开研讨会。 刚刚她可是跟我抱怨了半天,说是研讨会上面的那些领导她一点都不喜欢,但没办法,她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开研讨会的时候必须在场。 而老丁也说了,担心顾曼的经验不足,所以会安排两名经验老的同事辅助,甚至就连他也会亲自站台。 可现在他的态度可不是那么一回事,现在他的态度就是两个字:随便;随便怎么来都行。 这样的态度让我联想到了王正卿跟我说他们上级不允许他们插手这件案子的事。 我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但最好没有,如果有的话,那就不是简单的违禁品走私了,而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反腐了。 挂掉电话之后,顾慢看我面色有些阴沉,便问我是不是不开心,是不是又不想回去查案子了。 我摇了摇头说怎么会,只是有点没反应过来,在外面浪了好长一段时间,纪律都懒散了。 “你就是嘴贫,老丁答应的爽快还不行,你还想着他难为你不成。” 我没在说什么,毕竟以上都只是我的猜测,没什么确凿的证据,只是感觉有些不对劲而已。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上面有更大的动作,比如说我们有卧底在对面,这个时候不宜把事情给闹得太大。 不过好不容易偷得半日闲,在正式介入清风仓储的调查之前,我跟顾曼去信江大桥下面的公园逛了逛。 原本她是要邀请我去南郊看花的,只是现在那里的话都已经败了,倒是信江公园还有几朵没败的,我们去逛了逛,散散步,就当交流案情了,毕竟咖啡馆的氛围太安逸了,适合谈情说爱,但不适合谈这种公事。 虽然这花也看了,但顾曼还是嚷嚷着说明年这花再开的时候,要让我陪她去南郊一次,算是我欠她的。 我自然是说不过她,何况一个女孩子家,一定要求我陪她去看花,我有什么理由拒绝么,真要是拒绝了,那活该我一辈子单身。 当天晚上我没有回安全屋,但还是跟王正卿打了声招呼,说自己准备明天就介入进清风仓储的案子进行调查,他没有拦着我,只说了一句好,并嘱托我小心。 这段时间,基本上都是他在跟我沟通,秦老狗这家伙不知道怎么了,一直闷在房间里面抽烟喝酒,我去问他什么事情,他就让我去问王正卿,我还以为两个人闹别扭了,或者指挥权上出现了什么问题,但偏偏这两人关系又好的很,没有一点事的样子,真是不知道这老狗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第二天,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还是之前剧里面发的便装,我都没穿过,今天穿起来还真有几分精神。 顾曼约我早一点去审讯室,说是今天要再提审一次王守财,看看他会不会吐出点新的东西来。 但在我看来,这完全没有必要。 王守财现在的态度很明显,就是逗我们玩,他才不会在乎这个案子的进程怎么样,只要能够拖住我们,那就够了。 想找到他坚持下去的理由,知道他为什么而坚持,难,难上加难。 “车不错啊,秦沛那个老流氓把车给你开了?” 我刚下车,顾曼就给我递了一杯豆浆过来:“尝尝,有豆渣嘞,可好喝了。”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比我早到,而且还买好了早餐,我们局的车位就在院子里,这大早上的人来人往特别多,顾曼又向来是局里面的焦点,她这一举一动,可都是有人看着的。 这不,她这又是豆浆又是早餐的,立马就有男同胞要生吞活剥我一样的目光注视过来。 怎么说呢,跟顾曼在一起的时候,但凡举止稍微亲密那么一点点,就是要被行注目礼的,并且这注目礼还有点凶。 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别说现在我对顾曼不是那种感觉,就算是那又怎样,难不成还是封建社会包办婚姻不成,现在早就恋爱自由了,跟谁恋爱关别人屁事。 清风仓储的内部行动代号为猎鹰,也就是猎鹰行动,由信江市刑侦总局牵头,老丁以及省市领导牵头,顾曼担任总指挥,正于总局的办公大楼里如火如荼的展开。 行动组里面的同事一部分是老丁亲自拟定的,还有一部分是顾曼挑的,都是比较熟悉的面孔,但还有一部分陌生面孔,这些都是其他局甚至是其他省市赶过来临时办公的成员,主要为我们提供更多的情报,以及多地联合执法的便利性。 至于顾曼,可以说是这里最年轻的一位。 来的路上,顾慢就跟我讲,这里的有些人不怎么服她,认为她的年龄还小,资质不够,所以有时候都不肯配合她的命令。 这倒也正常,毕竟不是什么小案子,交给一个没什么资质的新人确实不妥,这里猎鹰行动小组,而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警界精英,顾曼再是我们信江警界的一朵花,在这里也需要架得住真火的锻造。 而今天,顾曼当众介绍我,说我将以她副手的身份介入这个案子,希望以后能多多配合我,一起攻克这个玄案的时候,大多数人看我的眼神就不怎么对。 大概是觉得我也太年轻了,这副手副手,其实就跟副指挥没什么区别,只是顾曼有权力任命副指挥。 不过碍于面子,众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相互打了个招呼,顾曼带我熟悉了一下各组的职责之后,就让我跟她一起去审讯室。 这帮人,瞧不上就瞧不上吧,摆出那副臭脸,是巴不得想让我知道他们看我不爽么,等着吧,小爷迟早教你们该怎么破案子。 不过不是现在,毕竟提审王守财需要提前做好功课。 在来时路上,我就已经梳理好了目前掌握的王守财背后利益集团的资料。 这其中涉及黑市商行联盟以及清风仓储里面的两个股东,于是我查了一下这两个股东在清风仓储里面的占比。 由于这是一个市政发起的项目,所以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由市政那边占着,另外百分之五十就是各种民营公司跟投。 谢大海作为本地物流运输的龙头企业之一,也跟投了几千万,而跟王守财有关系的那两名股东一个是做人力资源的,另一个竟然是做安保的,看起来根本没什么关联,但总局调查了这两个法人的公司,发现他们的公司基本等于是个空壳,业务量非常少,只有一个资本摆在那里,看来当初清风仓储跟投的竞标案,也有不少水分在里面,这才给王守财钻了空子。 我准备就这两个点去审审他,至于配合还是不配合,那就看他的觉悟了。 记录仪打开之后,我们的同事将王守财带进了审讯室,他进来的瞬间就看见了我,眼里瞬间涌出一道寒光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蛛丝马迹留给我们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他这个反应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我们有一个月没见了吧?怎么还记得我,并且看样子这目光对我还有点凶啊。 不过说的不好听一点,现在我是靴子,他是蚂蚁。 等他坐下来,同事将他的手脚都给拷结实了之后,我这才慢慢笑了起来。 “王老板,好久不见啊,还记得我不?” 我上来就跟他打了一个招呼,顾曼坐在我旁边,今天开始之前我们就已经约定好,我主审,她负责记录。 王守财冷冷哼了两声说:“呵呵,张警官,别来无恙啊。” “哟,我以为王老板贵人多忘事,都快忘记我这么个小透明了呢。” 我抖了个机灵,王守财脸上神色却不好看,毕竟挡出他还威胁过我呢,但现在我们俩坐的位置就很尴尬了。 我装模作样的翻了翻眼前的文件,又接着说:“在来之前,我就听说王老板有点不愿意配合啊,这人证物证俱在,王老板想耗到什么时候?” “是吗?我没犯罪啊,那些都是别人栽赃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两位要是觉得我有罪,把我定罪关牢里就是了,我接受审判。” “你要是无辜的,为什么要接受审判?” “你们想塞给我什么罪名不是就能塞什么罪名么,我一个生意人怎么可能为自己伸冤,我认栽,快点给我定罪吧,呵呵呵。” 说到最后的时候,三岁小孩都能感觉出来王守财就是在刻意嘲讽,但这件案子太大了,王守财是最直接的证人,如果不突破他的话,我们根本没办法进行下一步,所以他嘲讽我们也只能任由他嘲讽。 这是他目前的自由,也是他不见棺材不落泪之前最后的倔强。 “王守财,不肯配合是吧?”我将资料全都合上,跟这家伙说话没必要看着资料来,他根本不会按常规出牌的。 “嘿嘿,不敢不敢,既然证据确凿,让我去坐牢吧,我这辈子什么风浪都见过了,就是没吃过牢饭。” “吃牢饭?”我倒是乐了起来:“你也太乐观了吧王老板,就你目前犯的这些事,吃牢饭怕是都轻了,案子一结束,你这就是死刑。” “死刑?”王守财明显怔了一下,但更像是装出来的,因为他知道这事有多严重,做这种生意的,哪个不知道超过50克就是死刑? 果然,下一秒他就笑了出来,这个疯子,知道自己是死刑竟然还能笑出来。 “呵呵呵,那有点可惜啊,这一辈子的路还没走完,欸。” 明显这就是不肯配合,这个时候顾曼给我塞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句话:“问他跟郭龙的关系,说我们同时也在审郭龙。” 我不知道这郭龙是谁,不过现在顾曼现在也不可能仔细跟我说一遍,她刚刚递纸条都是夹带着资料一起递过来的。 不过这个时候问问题嘛,肯定就是走心理路线,我当然明白顾曼话里的意思,于是换了一副阴阳怪气的腔调:“王老板,不知道你跟郭龙关系怎么样啊?” 我不知道顾曼事先调查了什么,但是在我提到郭龙这个名字的时候,王守财似乎为之一振,也不能说为之一振吧,我就是看到了他的瞳孔在收缩而已,但这已经足够表明,郭龙跟他有一定的关系,这个关系并不是指朋友关系,而是利益上甚至是跟这个案件有关联的关系 我赶紧抓住机会说:“我的其他同事也提审了郭龙,今天呢我是刚接手这个案子,马上审讯的记录就会交到我手里,然后我就会去提审他,你再想想,如果没什么,要跟我聊的,那我们今天就到这结束吧。” 听我说完,王守财的目光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动,不是泪光,是一种别样的情感,我分不大清楚。 本以为她会说点什么的,但没想到最后,就只跟我说了四个字。 “慢走不送。” 我把自己内心那种极度烦闷的时候情绪压了下来,反倒表现出一股自信的样子,现在不能够让王守财看到我在他这里吃瘪,否则的话,他只会变本加厉,认为自己的方法奏效了,认为我们拿他毫无办法,即使手握足以判处死刑的证据。 案子一日不结所有的涉案人员就都不会宣判,王守财现在吃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行,那我们就好好的玩一玩。 都说了,初生牛犊不怕虎,这算是我在刑侦系统里经手的第一件案子,之前的水库风水虽然也是我也参与了,但也只是参与,最后由秦老狗还要王正卿给接手了。 是在警校里学了那么多系统的知识,入职又这么长时间,我早就已经手痒的不行。 我挥挥手示意旁边的同事把王守财给带走,在他起身的时候,我也说了一句慢走不送。 笑话,这里可是我的审讯室,我走?想太多。 不仅如此,在他快要走出门的时候,我又让同事去把郭龙给带过来,我就要在这里审问郭龙。 当然了,这句话只是故意说得王守财听的而已,看着他身子明显滞了一下之后,也就达到了我的目的。 等他走出去之后,我赶紧叫住那名同事,让他不用带郭龙过来了。 顾曼似乎早就已经想到我会用这样的办法来对付王守财,她递过来一份资料。 “这是我们前后三次审问郭龙的记录,和王守财一样,嘴巴硬的很,不认罪。” 说我把审问记录看了一遍,模板和王守财的几乎一般无二,而这个郭龙虽然没有王守财那么嘴硬,还是说了一些有价值的信息,不过价值也仅限于帮助我们找到了黑市商行联盟的一些利益勾结而已。 郭龙承认了自己和王守财利益往来,但拒不承认具体的事宜,他供出的那几条有价值的信息也不过是黑市商行联盟的几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我们的同事查了,商行联盟的涉案人员跟清风仓储的案子基本上没什么关系,所以直接移交给税务部门的同事去查了。 很明显,郭龙这属于拉人下水,甚至还算是借我们的手除掉了王守财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但他既然说了就不能不管,记录仪都开着呢,后期审查起来,我们这就属于包庇,包庇可是重罪。 看完之后,顾曼问我怎么理解。 “能怎么理解,既然查不了王守财,就只能查这个郭龙了,你查过他吗?了解的怎么样?” 顾曼点点头,说是调查科的同事已经先行去调查过了,这个郭龙就是那家安保公司的老板,也是清风仓储的股东之一。 跟王守财有关系的股东就有两个,他就是其中之一,看来当初我没有让谢大海申请召开股东大会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如果当时他那么做了,那王守财还有他这两个股东朋友怕是早就已经跑路了。 “另一个呢?”我问。 “什么另一个?” “他另一个股东朋友,查过没。” 顾曼反应过来,点点头,才说:“查过了,但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他和王守财的利益往来全都是基于这个郭龙的,深入调查之后发现他并没有从走私案里面获利,不过因为利益勾结,现被关押于刑拘室,需要提审吗?” 我相信顾曼得出的结论,她在这方面的经验以及洞察力要比我强的多,既然她说没什么价值,那就没必要查了。 我摇了摇头说还是从郭龙开始下手吧,紧接着我和她提审了郭龙,其实也就是走一个过程,我需要了结一下郭龙这个人的态度而已。 看笔录和亲自审问的感受是不同的,亲自审问可以更直接看到嫌疑人的神情与说话时的神韵,这可以帮助我们更加直观的判断他是否在说谎等多种情绪。 所以审问郭龙的过程很简单,由顾曼主审,我做记录,问题也都是模板上那一套,而我全程没有说话,尽量不让郭龙发现我的存在,目的就是为了降低他的警惕心,等我们掌控了更多的证据时再换我来。 审问过程这家伙跟顾曼说的一样,嘴巴和王守财就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该说的说不该说的装作不知道,还一副特别配合的样子。 其实这样的人比王守财还要狠,王守财顶多是一个字都不说,就气你去了,而这种人是分分钟卖队友,卖玩队友就开始卖人设,再加上他的面相圆滑,出纳宫浅薄,印堂平坦却是干瘪之相,跟这样的人做朋友,那就是自寻死路。 不过郭龙也在隐瞒,就证明他和王守财一样,都在坚持什么,但如果这二人有一个先卖队友,那一定是郭龙先开始的,也是因此,我才决定从他下手;王守财不好对付,那就找一个可以对付他的。 等到审问结束,郭龙被带走,顾曼一脸无奈的看向我。 “我就说吧,这些家伙根本就不好对付。” 我摇了摇头,却是止不住的笑。 顾曼有些不理解,问我这是笑什么呢,我说待会你就知道了。 随后我便带着顾曼出了外勤,和尚跑了庙还在,总有点蛛丝马迹会留给我们。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一十五章 查一下账号信息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郭龙是一家安保公司的法人,他虽然被抓了,但公司还需要好好运转。 之前顾曼跟我说过,这家公司有大量违规操作的业务量,目的是为了欺骗清风仓储投资竞标案,获得跟投资格。 而25AB两个仓库被发现了走私违禁品之后,郭龙安保公司也迎来的大清查,税务、审计等多部门的同事全部上门服务了一遍,不过发现他们除了业务造假之外,没有其他任何违法迹象。 这可难为了顾曼手下的调查小队,硬是盯着他们公司盯了一周,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 但我不信。 一个公司的财务是最容易出岔子的,郭龙的安保公司没有查出问题,又被盯了一周,一样没什么问题,这个时候也该他们放松警惕了。 官兵眼皮子底下杀人放火是最保险的,事先没有调查出什么,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事先做好了准备,但这一次我和顾曼准备突击检查。 不是说我就确定行动小组里面肯定有人通风报信,只是现在做生意的,哪个还跟体制内的有点瓜葛,就像谢大海,我跟他吃饭时说起清风仓储的事,那我这算不算通风报信,当然是了。 所以像猎鹰行动这种规模的小组,影响范围之广,力度之深,都是前所未有的,受到牵连的公司肯定都会事先打听好动静,甚至就连没受到牵连的都会做好一套表面功夫,防止我们其他部门的同事突击检查。 “你觉得我们能查出什么猫腻吗?” 郭龙的安保公司门口,我和顾曼下了车。 这里地段不是很繁华,属于三环开外了,房子也很便宜,光是这一家安保公司就占了一栋六层高独栋小楼。 我笑了笑,说能不能查到,等会就知道了。 但其实不用我说,顾曼也能猜到,我们没法获取更有价值的信息了,今天不过是来碰碰运气的而已。 可这运气,还真就让我给碰上了。 我说了,一个公司最有可能查出漏洞的地方,就在财务。 我和顾曼出示证件之后,表明我们要去财务部查一下账目往来,因为以往都是查税,这次一查账单,给我们引路的那个人虽然同意了,但同意的时候还是犹豫了好一会的。 他的胸牌上写明他在这家公司职位是财务部门的经理。 你说巧不巧,两名公务人员来这里理性调查,竟然是财务部门的经理出来招待。 我跟顾曼交换了一下眼神,她赶紧叫住那个财务经理说要他带着去业务部看看。 财务经理怔了一下,旋即表示这就找人带顾曼去。 这是个机会,对于我和顾曼来说都是。 她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就你带我过去吧。” 财务经理还在犹豫,但顾曼再次催促了一遍,这让他不得不带着顾曼去业务部。 业务不在楼下,财务部在楼上,给我们带路的时候,财务经理已经在楼梯上了,他往下走时的那一瞥,让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担忧。 财务部有问题,肯定有。 在档案室工作的时候,我就看过太多不保密的就卷宗,上面提到了太多这样的案例,大概就是财务应付检查是一套,平日里又是一套。 “我再给这位警官叫个人带他过去吧?” 下去之后,财务经理依旧没有放弃,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但我赶紧笑着摇了摇头说我认得路,不用别人带我过去,他这才忐忑不安的跟顾曼走了。 临走之前,顾曼还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要抓住机会。 这个机会我当然会抓住,于是赶紧去了财务部。 财务经理那边,顾曼肯定能拖住,甚至想拖多久就拖多久,但保不准这个财务经理会用什么其他办法通知财务部门的成员。 一般来说,公司只要不是特别大,财务部那都是老板信的过的人,甚至是亲信,比如今天这个财务经理,就再试图让我们不要接近他们的利益终点。 但他们越不想让我查,就越证明这里面有东西。 我来到财务部,财务部的办公间挺大,但办公人员就那么几个,现在是公司的特殊时期,所以我的出现,让财务部办公室里面的几个办公人员脸上都隐隐出现了不安的神色。 当然,这些表现都是在我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之后。 不过这帮人似乎都快要对我们的调查程序轻车熟路了,我出示完证件之后,很快就有人给我搬来了一摞文件。 “这是我们公司成立至今的交税清单,还有账务往来。” 给我搬来资料的是财务部的一个主管,其他人更是动都没动,估计是看我只有一个人,准备为难我,让我慢慢翻看,这要是一队人过来检查,现在他们早就过来该干嘛干嘛了。 行,既然都不肯配合,那就别怪小爷不客气。 我根本没准备看这些他们整理好的东西,这些东西我们的同事早就已经查过了,来查的同事也都比我专业,如果有什么问题,那肯定早就已经发现了。 所以拍了拍足足到我胸口的资料之后,我就没再看它一眼,而是径直对那个主管说我需要调取最近两周之内,公司账目上所有的资金变动。 “这个……” 那名主管一听,就有些犯难了。 明显,他这是不想给我看,于是给我转移话题说这属于公司的隐私,需要审计部门才…… 他这话还没说完,我就打电话回了行动小组,不就是审计部门嘛,猎鹰行动小组里就有审计部门的同事候着,我这边电话刚挂,财务部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等那个主管接完之后,这才忐忑的来到我身边。 说是刚刚审计部门给他打过电话了,但现在的情况是公司的本地服务器出现了一点问题,暂时无法访问数据。 “无法访问啊?” “是,是是。”那部门主管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微的汗,明显属于紧张过度,因为他的话是假的。 我估计他们公司本地的服务器根本没卵事,还坏掉了,坏掉了他紧张什么,估计真坏假坏都两说。 “要不,同志,你们改天再来?这边修复好之后就立马联系你们。” 呵呵,等他们联系我,恐怕该删干净的早就已经删干净了,所以我搭都没搭理他,直接来到了他们办公桌下面的主机。 我在学校的时候玩过电脑,各种操作基本学了一遍,所以一眼就看出来他们公司根本就没采用本地服务器,而是采用了NAS储存。 也就是说他们公司所有的数据都储存在了由多块硬盘组成的储存网络当中,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服务器,而是单纯的数据网络储存,这样各个部门之间就能交换数据,是目前比较高效的一种办公方式。 而我之前刚好搭建过一个这玩意,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服务器坏了没事,你们的硬盘我先暂时作为证物拿走了。” 说完,我就把他们的NAS储存给拉了出来,二话没说就拔掉了电源和网线接口。 “这个,同志,我们还有工作需要……” “那就先保存在本地,调查完会给你们还回来的。” 我直接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随后直接打电话给顾曼,告诉她我这边已经得手,可以收队了。 当时财务部主管的脸都黑了,即使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但却拿我毫无办法,他们这里是有不少安保资源,但那又怎样,袭警不成?前提是他得有那个胆子。 顾曼那边和我在楼下碰头,碰头的时候财务经理也在她身边,当看到我手里拎着一台NAS储存的时候,张了张嘴,想说话,但又给憋回去了。 我估计他也知道自己多说一句,我们就会起更多的怀疑。 上车之后顾曼问我这是什么东西,我说硬盘,里面存的全是他们的账目往来。 “你查这个有什么用?”顾曼愣了一下,说:“我还以为你要查他们的人,还是说你真以为有问题的账目他们会走这种明面上的账户?” 顾曼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但既然我们是大海捞针,就要有大海捞针的觉悟,不管有没有可能,郭龙的公司和王守财之间转账就已经经过了好几个空壳公司,这就证他们有想过刻意隐瞒。 但废了那么大功夫,还是被我们给查出来了,何必呢。 回到总局,为了防止郭龙公司在远程控制这台NAS,我直接将里面的硬盘全部拆了出来,一块一块装上我们局的电脑。 再厉害的远程,也不可能控制单纯的储存硬件吧? 为了不错过任何一条有价值的信息,我和顾曼又叫来了税务和审计的同事,让他们帮忙一起检查。 在几十个T的文件网络里,我们找到了他们最近两周的账目数据。 看上去都是一些正常的业务往来,但其中几笔巨额的资金往来却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这短短一周的时间,6笔三百万以上的巨款毫无明细的全都汇到了一个私人账户,这没有问题就怪了。 “查一下这个账号的详细信息。” 我有预感,这个账号的主人,一定跟案子有着直接关系。 但等那边查询完毕,我看到这个账号的户主姓名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一十六章 抓住你了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陌生账号的户主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死去的陈峰。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现在重名的人太多了,陈峰这名字又那么大众化。 但等这个陈峰更加详细的个人信息被调取出来之后,我才认清现实。 这个陈峰,就是已经死去的那个陈峰,有一模一样的名字,但总没有一模一样的长相吧? 是他又一次死而复生了,还是他们在利用陈峰的账户做资金转移? 我其实更偏向后者,他死而复生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毕竟尸体都已经被我们给解剖检查了,还怎么死而复生。 同样的把戏,第一次他能玩是因为没死透;第二次他是已经完全凉透了。 顾曼也知道陈峰已经死掉的事,所以看到这个账户的资料时,她跟我一样,都是错愕的。 “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陈峰死了,但又没人给他注销户头,在某种意义伤,他还是‘活’着的。” 我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疯狂,但事实就是如此,即使全部死了,他的账户,他的社交网络,任何他在网络上留下的痕迹,只要有人打理就还是“活着”的状态。 “那我们现在从何查起?” 既然这笔资金是转给陈峰的,那真正的受益人必然不可能是陈峰,毕竟人都已经死了两周,长生或者是天权的人早就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才对。 我摇了摇头,一时间也陷入了琢磨当中。 首先,我们这边可以拿到后台权限注销掉陈峰的账户,但这也仅仅只能阻碍他们获利而已,如果不彻底查处他们,完全可以再换一个皮囊。 “能查到这个账户目前还有多少资金吗?” “1320万。” “好,监视这个账户的一举一动,一旦有动静就定位他们的位置。” 命令是我下达的,顾曼没有任何的意见,只在我下达命令之后,问我是怎么想的。 “老办法。”等人都走完之后,我才跟她说:“这种情况我又不能算一卦,算出他是谁,只能用刑侦老手段,然后看一看动用这个资金的人到底是谁。” “那这些硬盘呢?” “让税务和审计的同事,随便挑点刺儿,然后去他们公司闹一闹,转移一下他们的注意力,不要让他们以为我们盯上了这个账户就好。” 顾曼点了点头说:“你还蛮有一套的嘛,这些都是跟谁学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第一次办这种案子吧?” “卷宗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以前看都是纸上谈兵,这一次真枪实刀的办案子,全都是在往里面套,能不能套住这些人,就看他们有多傻了。 我们同事于当天晚上,把我从郭龙的安保公司带回来的硬盘送了回去。 按照我下好的命令,他们挑了几处明显坏账的地方要求他们整改,当时我没有去,所以也不知道财务部的主管跟经理是什么表情。 但郭龙还在我们的拘留所里,所以他的安保公司近期的巨额资金变动,肯定是有他人受益。 但这家安保公司的法人以及股东就只有郭龙一个,所以几乎可以肯定他们的幕后有一个指使人。 说的直白一点,财务部门的主管和经理,肯定知道这个幕后的人是谁,但现在把他们抓过来也没什么用。 首先,启动调查他们的程序就会浪费很多时间,把他们抓过来调查,这时间足够让幕后之人小心翼翼的擦去自己的痕迹,然后换一个人来控制郭龙的公司。 所以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监控陈峰的账户,1000多万不算多也不算少,但对于目前已经转入地下行动的天权组织来讲,是一笔不菲的资金。 而在那些硬盘数据被送回郭龙的公司之前,我已经叫人把一些账目往来做了拷贝,好让他们找出更多的大额资金变动。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绝大部分的巨额资金变动都会和陈峰的这个账户挂钩。 之后两天,我和顾曼几乎没有行动,要出外勤也是去清风仓储综合区查阅他们的业务单。 但我们的同事却没有停止对陈峰那个账户的监控。 终于在第三天的下午,他们监控到这个账户在新城区的某ATM取款机前,取走了两万元现金。 这绝对是一个爆炸性的发现,我和顾曼带队第一时间赶往了那家ATM取款机前。 我们一共有三支小队,我和顾曼距离ATM机最近,另外两支小队分别在前后街区。 还有幕后的同事为我们向银行的工作人员调取监控视频,要知道ATM机前都是有监控录像的。 很快,这一次账户变动时ATM机录下来的画面传到了我们的手机上。 取款的是一名穿着蓝色卫衣的男人,身材中规中矩,但问题在于,这次监控画面十分的模糊,并且在这个男人出现的瞬间,画面就开始就出现了雪花纹,甚至还闪动了好几下。 “是这台ATM机没有升级摄像头吗?”我问。 顾曼看了资料之后摇了摇头:“不是,我们同事说,其他的时候监控都很清晰,但唯独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画质就模糊了很多,出现了干扰。” “干扰吗?” 我下意识的掏出了罗盘,磁场都是正常的,监控中这个男子并没有携带干扰设备,那么唯一可以干扰视频监控的就只有磁场了。 但现在距离蓝色卫衣男子取走现金,才过去了20分钟,我们还有机会。 “监管部门对接上没有?” 由于是我开车,顾曼坐在副驾驶,所以她赶紧打开了手提电脑。 在他打开的时候,屏幕上的画面也已经和监控部门对接上了。 她冲我点了点头说,已经可以开始实时监控了,幕后的同事也在搜寻过去,一个小时之内证明蓝色卫衣男子的下落。 我们三只小队都配备了这样的手提电脑,利用无线网络可以和监控系统进行无缝对接。 我拿起对讲机,跟另外两支小队重复了嫌疑人的特征,并将那段视频发给了他们,让他们跟着一起搜索,附近几个街区的可疑迹象。 最终在多方联合监控附近街区的情况下,终于锁定了那个蓝色卫衣男子的地理位置,不过等我们锁定他的时候,几乎已经快要出新城区了。 我的心里都忍不住骂娘,好好的取个钱不行么?跑这么远。 “顾队,张队,在这个片区内,我们失去了目标。”耳机里传来了幕后同事的声音:“目标最后出现区域为德阳街尾汉堡王门口。” 此时,另外两只出外勤的小队也跟在我们后面来到了这一区域。 汉堡王?我愣了一下,合着取了那么多现金,是来吃汉堡了不成? 我和顾曼下了车,汉堡王就在我们前面,大街上并没有穿着蓝色衣服的人,更别说蓝色卫衣了。 等等,德阳街。 德阳街不就是黑市吗? 顾曼也很快发现了这个问题。 我们俩的目光汇集一处,都纷纷愣住了,刚刚根据监控网络一路追过来,只知道几乎快要跨了一个城区,但完全没意识到已经追到了黑市这里。 顾曼看向我,问我要不要直接去黑市查。 如果嫌疑人真的在黑市,那就无疑会节约我们不少时间,并且目标在黑市中,绝对不是一个巧合,我总觉得是,我们调查了那么久,兜兜转转,又转回了黑市。 “二队三队,德阳街就交给你们了,顺着汉堡店往德阳街,不要犯过任何一个细节。” 对讲机上联系了另外两只外勤队伍之后,我跟顾曼便来到了黑市。 这个点儿黑市还没有开门,理论上是不允许进入的,当然了,出示证件之后,那些看门的也就必须放我们进去了。 其实这地方原先叫鬼市的,但不好宣传,所以有人喊它黑市,但又不好应付上面检查的人,所以商业意义上这条街叫德阳街,懂行的叫鬼市,现在大部分人都改口叫它黑市了。 德阳街很大,前前后后好几条街都属于德阳街的范畴,但黑市只是其中两条,还是街中街的格局,一条是赌石的,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玉器店,另一条就是下九流汇聚之地,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 而除开这两条街之外,德阳街其他部分都是开放的,但都是一些卖垃圾产品的,比如进价四五块钱的手镯子,在这里卖几十上百,老板还能给你吹的天花乱坠。 “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他会来这里么?” 逛了一圈之后,顾曼渐渐失去了耐心,此时二队、三队的同事正在其他几条街查找蓝色卫衣男的下落,如果我们去帮忙的话,或许不会让卫衣男跑掉。 虽然是顾曼提议要直接来这里,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黑市本就是三教九流汇聚之所,什么样的人都会在这里,即使是大白天,朗朗晴空也无法让那些肮脏污秽显形。 我不相信邪不胜正,但我相信天命在人,如果是谜团,就总有揭开的时候。 不过或许有时这只是我的幻想吧,就在我也要放弃的时候,一道蓝色身影快速从一个巷子口蹿到了另一个巷子口。 呵,抓住你了。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一十七章 账户资金又动了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如果我没有记错,那里再不断深入,就是一条死胡同。 顾曼也注意到了,所以在我下意识追上的时候,她也紧紧跟了上来。 “二队三队,一队发现目标,朝德阳街5号街靠拢,发现目标或行迹可疑人员就地逮捕。” 要我说,这个人就是蠢,深蓝色那么明显,晚上还好,大白天的无论是人群还是建筑中,都几乎是靶子一样的存在。 我的速度要快于顾曼一些,在追进巷子的时候,那个蓝色身影刚刚消失在黑暗之中。 现在是白天,但两边的房子都比较高,所以巷子深处有些阴暗,但我可以肯定,里面是肯定没有退路的。 但有一堵很高的墙,不过那个属于截断墙,很高,跟之前瓜皮帽还有秦沛以及我轻易翻过去的完全是两种高度,这堵墙我即使助跑也翻不过去,原理摆在那,九十度垂直光滑的墙面,能借两三次力就已经是极限了,所以徒手爬墙是有一个极限高度的。 但等我和顾曼追进去的时候愣住了。 蜘蛛侠听过没,这家伙就跟蜘蛛侠一样,手脚并用,光溜溜的墙面足足有四五米高,他‘噌噌噌’几下就爬了上去。 我当时真的惊呆了,这开挂了吧?而顾曼是个急性子,她也意识到这个墙不好翻,掏枪就做出了射击的姿势,我下意识的按住了她的胳膊。 先不说这地方是在是太阴暗了不好瞄准,其次没有百分百命中的可能就没有开枪的必要,不然的话只是浪费一份报告的时间。 “我们追不上去的,等二队和三队的同事吧。” 不是我连试都不知道试试,着实是因为我有自知之明,这要是一道两三米高的墙我二话不说,几步助跑就上去了,但这个,恕我无能为力。 更可气的是,蓝色身影爬上顶峰之后并没有直接离去,而是趴在上面看了我一眼。 那绝对是耻辱的一眼,仿佛是对我们的嘲讽,嘲讽我们无能,即使隔着一道墙也没法抓住他,而在他纵身跳下去的手,甚至还发出了一声冷笑。 “我可以击中他的。” 等到那人走后,顾曼有些气馁,收起了枪。 但其实她和我都清楚,击不中,因为连看都看不清,我的视力是优于常人的,如果连我都看不清,顾曼那一枪根本没有开的必要。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我太自大了,让顾曼错失了最佳的射击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要拦住她,就是下意识觉得这个人不好对付,搞不好比瓜皮帽还要难对付。 “走,另一边。” 不过我并没有放弃,而是赶紧通知了二队三队,报告了目标最新位置之后,和顾曼一起绕了过去。 但这一次围堵并没有成功,直到我们和二队还有三队回合,都没有找到那个人的影子,或许他已经脱掉了蓝色卫衣,涌入了人流当中。 无疑,这是一次失败的围堵,我们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抓到那个人了,只要抓住他,那怕他的嘴巴和王守财一样硬,我们也可以根据他是谁推断出背后更多的关系网络。 但我们失败了。 回到车上的时候,顾曼把手放在我的胳膊上,跟我说她其实也没有把握能击中那个人,只是想试一试,所以让我不要灰心,这次任务的失利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我摇了摇头,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顾曼看出了我心里的疑惑,赶紧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仔细的考虑了好一会,然后问她有没有觉得那个人影很面熟。 “面熟?”顾曼明显是愣了一下的,她愣了好半晌才在我的眼前伸手晃了晃,随后说:“你看清他了?我真没有看清楚。” “一点点吧。” 我点了点头,但事实上连我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看清楚。 或许那是幻觉也说不定,我不敢确定,所以必须也不敢瞎说。 见我欲言又止,顾曼关掉了自己的通讯仪器,同时也关掉了我的。 我不解的看着她,她却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张垚,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想说的,或是大胆的猜测尽管告诉我。” 她一直盯着我的眼睛,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就在我两难的时候,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于是补充道:“哪怕是你算卦算出来的都行。” 估计她是看到我在ATM机那边的时候掏出了罗盘,但其实那并不是算卦的,我笑了笑,赶紧解释说你只是用来看磁场的,不是算卦。 “我不管那是什么,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认识那个人?” 我看着顾曼,从头到尾我也就只有她可以完全相信,虽说对她不算交心一样的了解,但至少我能感受到她的情感,人类是感情动物,所以我选择相信她。 “算不上认识,但你觉得他像不像……”说到这,我又改口:“我觉得他有点像王守财玉器铺子里的店小二。” 顾曼估计没想到我说的人竟然会是他,所以在我说完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当然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疯狂,要知道那个店小二瘦弱的很,对谁都是一副圆滑的样子,对王守财则是相当谄媚,怎么可能会是他呢,要我说就算他跟王守财有什么利益瓜葛也不应该是他才对,他的面相就不是能成大事的人,甚至很容易让人忽略。 但自从上一次在玉器铺子里面和他争锋相对之后,我就记住他了。 而这一次,那个蓝色卫衣男的身形同样很瘦弱,不过可能任何人穿的卫衣比较松垮的话都会显得比较瘦弱吧。 但他在墙头上停顿的时候,尤其是发出嘲讽一样的冷笑,也就是在那停顿的一两秒时间里,我的目光成功聚焦到了他的脸,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基本上可以确定,他就是玉器铺子的店小二。 但紧紧一两秒的时间,我虽然确定,但那不一定就是证据,不能因为这就把人家再抓进去一回。 顾曼缓了好久才缓过来,我知道为什么,因为店小二是她亲自放走的,当时店小二和玉器铺子十几个保安都是她亲自放出去的,毕竟已经羁满了十五天,除非刑拘否则必须得放人了。 而她相信我的判断,如果那真的是店小二,我们就的关于是放走了真正的嫌疑人。 试想,按照正常的审问顺序,谁会把注意力放在一个店小二的身上,即使王守财有意要袒护,我们只可能往他大的利益往来人那里去想,又怎么会想到他的店小二呢,怎么会想到一个给他打工的呢? “回去吧?” 见她那么长时间不说话,我率先开了口。 顾曼点点头,倒是没有说什么,但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这事说起来就让人心里觉得挂怪的,就好像是我们亲手放走了罪犯一样。 回到局里已经很晚了,二队和三队先回去的,我跟顾曼借口去查案子,但实际上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 “老丁说得对。”在路上瞎逛的时候,顾曼跟我说:“这种案子就是随时都能把人折磨死,有时候突然就惆怅了,你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没有说话,却是嗯了一声,点点头算是应承。 但她说的对,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错,但仿佛什么都是我们的错,只因我们的职责在肩,只因我们没有第一时间揭开这些弯弯绕绕的谜团。 而我能做的,只有安慰顾曼,我们还有机会。 是的,我们还有机会。 今天虽然已经打草惊蛇了,不管蓝色卫衣男是谁,下一次他都不会亲自去取的,或者他不放心别人,依旧会自己亲自去取,只不过会更小心谨慎,甚至是一点线索都不留给我们。 但郭龙的安保公司不会跑,账户上的资金也依旧还在,而这个账户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没动过了,算啦正好是严查的那段时间。 今天这个卫衣男取了三万,就代表他已经急需用钱了,今天很有可能只是一个试探,接下来可就不知道了。 而一千多万,足够天权组织在信江市地下活动一段时间了,今天是三万,下一次他要是不蠢,就不会直接取现金,而是在网上进行一次资金转移,来回多转几次,同时也可以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但其实我特别想告诉那些在逃的罪犯,同一笔钱无论转多少次,都可以被我们金融系统的同事定位到,这种时候转一次和转一百次其实真没多大的区别。 所以当天回去的时候,顾曼就让行动小组里面负责金融这一块的同事,单独拉起一个小组,负责监控这个账户。 同事,根据我们得到的数据,把目前涉案人员中,资金往来比较大的十几个账户全部都给监控了起来。 如今社会,是金钱社会,抓住资本的尾巴,就能抓住这些人的小尾巴。 而这些人果然没让我们失望,仅仅消停了两天,账户上的资金又动了。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他有情况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这次资金变动依旧是从陈峰的账户上开始的,行动小组先后监测到他账户上剩下的一千多万也就是所有的钱,经由网银转账分成大大小小三十多笔,分别转到了三十多个不同的陌生账号。 这无疑是在一瞬间加大了我们同事的工作量,一个人可能要监控四五个账户。 而随后这些账户又开始不停的分开转账,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陌生账户,我们其他的同事也没有闲着,因为这次剧烈的资金变动,很有可能给我们带来案件突破,所以所有人都准备好了,时刻能投入‘战斗’当中。 经过长达二十多分钟的操作,这一千多万被转进了一个我们没有监控的账户。 “顾队,张队,账户详细信息已经调出来了。” “放到大屏幕。” 顾曼比我还要激动,但等账户的详细信息真的跳上大屏幕之后,我再次怔住了。 这还真是惊喜一出又一出,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外勤小队,直接赶往德阳街进行抓捕行动。” 这一次,我抢在顾曼之前下了命令,他们犹豫了半秒钟之后,迅速响应,一个个行动起来。 要不我怎么说这帮犯罪的很蠢呢,这笔钱分成几十笔,大大小小转的快一百次了,结果还是被我们给定位到了,且不费吹灰之力。 而这个最终账户的名字很搞笑,叫黄詹。 这个名字很陌生,因为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提到过,因为我以为他不重要,因为…… 没错,这就是王守财玉器铺子店小二的名字,黄詹。 我跟顾曼对视一眼,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那天对蓝色卫衣男的抓捕行动之后,顾曼曾因为我怀疑卫衣男是店小二而问我要不要直接去把店小二给控制起来。 当时我担心如果是真的,会再一次打草惊蛇,现在看来这蛇已经惊过了,不管当时的卫衣男是不是店小二,这一次他都跑不掉了。 很快,我们的外勤小队便抵达了德阳街黑市。 “报告总队,我们已抵达目的地,准备开始实施抓捕行动。” 耳麦里是外勤小队的通告声,为了抓住黄詹,我们出动了两支外勤小队,每支小队都由七人真枪实弹武装而成,这下次这个黄詹总应该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吧? 我跟顾曼对视过后,开始了焦急的等待。 事实上,我依旧很担心外勤小队的安全,我们对这个黄詹目前一点也不了解,之前虽然把他抓在局子里整整两周时间,但当时即使是我都只是把他当成王守财店里一个会阿谀奉承的店小二,仅此而已。 现在看来,我们都被打脸了。 “别紧张,外勤都是训练精良……” 顾曼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大概是想安慰我一下,因为算算时间,我们的外勤小队应该是快要和黄詹碰上了,但这话还没说完,意外就发生了。 由于出外勤太临时了,我们这边视频接口还没有对接上,所以只能从音频当中得出一定的消息,先是外勤小队一队从正门攻入,二队从后门攻入直上二楼,但二队在攻入二楼的过程中,遭遇了伏击。 由于没有视频画面,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便发生了什么,但从音频频道中可以听出似乎发生了非常激烈的枪战,导致与我们的外勤小队根本没时间报告就要及时做出反击。 火拼持续了很长时间,并且十分激烈,从对面的枪声来听,他们的装备似乎也很精良。 我跟顾曼会时不时的交换眼神,只有我们俩最了解情况,因为当初这案子是我交给他的,玉器铺子里的这些人我和她也都接触过。 当时真没想这么多,但没想到现在却牵扯出这么多,尤其是当发生火拼的时候,我都懵了一下,我不意外他们有枪械,毕竟清风仓储的25A、B两个仓库里就搜出来很多枪械和子弹,而根据枪械管制制度,这东西多了几乎也跟du品一样是死罪。 我意外的是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玉器铺子保安,竟然一个个都拿起了枪跟我们的外勤小队发生火拼。 那里可是闹市啊,所以在火拼发生一分钟之后,顾曼就已经下命令让应急管理控制部门出动了,这场火拼必须要有一个官方的解释,否则的话势必会造成社会恐慌等多种不稳定因素。 而我担心的倒不是火拼,就如同顾曼所说,我们的外勤小队装备精良,训练得当,这些亡命之徒还不会放在眼里,我担心的是这场火拼要掩护的人是谁,黄詹吗?那个直到今天才引起我们注意的店小二。 可以很负责任地说,一旦发生火拼,就等于这家玉器铺子彻底凉凉了,要是不发生火拼,检查上又没有什么不得当的地方,这地方还能作为他们一个临时节点,现在看来,黄詹是铁了心的弃车保帅了。 当然,他弃的车可不是那一堆跟我们外勤小队发生火拼的保安,而是在局子里跟我们一直嘴硬,什么都不肯交代的王守财还有郭龙。 至于黄詹本人是不是这个要保的‘帅’,暂时还不能确定,但从利益关系上来看,他确实不是简简单单的店小二那么简单了。 大概十分钟左右,外勤小队结束了战斗。 我和顾曼听到枪声停下之后,都纷纷松了口气,赶紧询问那边的情况,过了一会,对讲系统里面传来了外勤小队的声音。 “一队报告,暂无伤亡,敌人已被控制且有伤亡,需要救护系统支援。” “二队报告,有两名队友腿部、肩部中弹,敌人已被控制且有伤亡,需要救护系统支援。” “总队收到,救护系统已在路上。”顾曼像是比那些外勤小队还有紧张,我都能看到她额头上渗出来的一层细微的汗珠。 其实也不难理解,毕竟她是总指挥,出了什么事情都是要她担负全责的,而这一次由于出动了外勤小队,甚至发生火拼事件,就连老丁都赶到了指挥室,不过我们也是在火拼结束之后才发现老丁一直站在后面注视着我们,注视着顾曼这次行动的指挥能力。 不得不说顾曼是合格的,但老丁还是把她叫去了办公室谈话,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又没有喊我,所以也不好进去听。 外勤小队那边中弹受伤的两名成员很快被救护车送往最近的医院进行抢救,我们的调查小队也很快赶往现场,利用视频直播调查现场的同时也能够让总队指挥室更加直观地看见那边的情况。 透过视频可以看到玉器铺子的战况十分激烈,很多货架以及铺子里面的藏品都被打碎了,而对面那些人虽然穿的还是玉器铺子的保安制服,但看面相已经不是之前被抓进局子里的那一批了,看来是已经被黄詹调换过了。 后续的调查基本上只跟火拼现场有关,和案情没多大关系,有关系的只有一件事,那边是黄詹并不在这其中。 根据我们的外勤小队消息,火拼开始之前,确实是有人逃走了,但当时他们被火力压制了,虽然不能确定这个人就是黄詹,但也基本上八九不离十了。 黄詹和当初那群保安被释放之后,就回到玉器铺子上班了,但我们也没想到这群保安竟然被换成了敢持枪跟我们外勤小队发生火拼的恶徒。 顾曼还没有从老丁的办公室里出来之前,都是我一个人在指挥室里面负责指挥,虽然我的资历不够,但好在各小组都分工有序,即使不服我,他们也要把各自的工作做好。 这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考验,查风水案查习惯了之后,猛地一下子来到这种系统化指挥的案子当中,还临时担任了顾曼的位置,大大刺激了我的临场应变能力。 等火拼现场的调查结束之后,顾曼才从老丁的办公室里面走出来,她看到视频里的调查已经结束,便问我情况怎么样,我如实复述,但却看到她脸色不是很好。 “老丁又给你压力了?” 其实我也能理解老丁,毕竟他顶的压力比顾曼还要大。 顾曼这个总指挥的位置是他担上自己的乌纱帽才在上级领导那里批下来的,但现在只要有一丁点不好,大家可能都会想是不是因为顾曼太年轻,没能力做好这个总指挥。 但其实这案子换别人来做也不定就能好到哪去,尤其是这里面弯弯绕绕的牵扯进了天权和长生两个神秘的邪恶组织,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应付来的。 我是这么想的,但顾曼却摇了摇头。 “那就是上级又有什么命令?”我还真有些担心她一个女孩子扛不住,这是一个压力非常大的岗位,我就刚刚站了那么一会,还只是简单的只会现场调查,就觉得自己不能出一点差错,仿佛千万双眼睛都在看着自己一样,十分难受,可想而知顾曼到底面临多大的压力。 但她并没有立马告诉我,而是把我叫到了走廊,确定四下无人之后忽然跟我说:“张垚,我觉得老丁想把清风仓储的案子压下来,他有情况。”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一十九章 窗子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嘘!!!” 我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还差点上去捂住她的嘴。 “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几乎是用气音说出来这句胡的,不说隔墙有耳,但不得不防有小人听见,她现在年纪轻轻,资历浅薄担任总指挥这个位置,虽说只是临时职衔,但案子一结束谁都知道她会升迁,所以现在盯着她,想把她拉下来的人一大把。 但顾曼根本不在乎这些,她只是压低了声音说:“他刚刚对我说,希望我尽快把这案子给结了,还说什么既然现在案情已经很明了,就是王守财豢养了一群经过特殊训练的打手,并且走私各种违禁品,甚至用强些武装自己的打手,与我们发生火拼,即使王守财不认罪,也可以由我们起诉,让检察院直接判刑了。” 说实话,我相信这是老丁说的话,因为像他说的,一股子官腔。 “你倒是说话啊张垚。”顾曼看我说完之后一句话都不说,着急了。 我抓住她的手,示意她别着急,这肯定不是老丁的意思。 “你怎么就知道不是老丁的意思?”她反问:“他能把我送上总指挥的位置,就一样能改变上级对这个案子的态度,我以前真是太相信他了。” 现在的顾曼就是一火爆脾气,她把什么事都怪罪到了老丁身上,但其实这事老丁还真是愿望的,他就是爱护羽翼的正局,能有什么实权改变这个案子的走向。 我制止了顾曼继续这么说下去。 “好了,你先冷静一下,其他都不想,你就想想老丁有这个胆子吗?你认为他跟案子的主谋能有什么利益关系不成?” “是的,我怀疑。” 好家伙,这妮子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犹豫,连我都不敢怀疑这事,因为根本没什么证据,况且也不成立。 我赶紧说:“你再想想他是一个多爱护羽翼的人,搅进这种利益关系中,你是让他放下所有的价值观?多大的利益才能让他放弃现在所有的一切,跟犯罪法分子搅和到一起?天方夜谭么这不是。” 时刻保持理智当然是好的,但我担心现在的顾曼有些被怒火冲昏了头,老丁叫她尽快结束案子,甚至把所有的罪责都摊到王守财和郭龙的身上,无疑激怒了她。 只是我就不明白,顾曼的性子有多较真,老丁又不是不知道,他就这么跟顾曼说,一点都不拐弯抹角图个啥?图顾曼年纪轻轻性子还是有些冲,做出过激的事来?那不就得不偿失了么。 另一方面,我的话并没有改变顾曼对老丁的看法,我只好告诉了她一个秘密,也就是秦沛和王正卿去见上级领导时,也被明确要求不得插手清风仓储的案子。 “为什么?” 顾曼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让她想想清风仓储里面找出来的那三箱毒罐,这怎么可能跟我们灵案组没关系,既然有关系又为什么要求我们不准插手。 这妮子还是不笨的,眼珠子转了转,顿时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不是老丁,是上面有人希望这案子尽快了结?” 我点点头,又小声示意她不要声张,正好也到了饭点,我就说咱去吃饭吧,别再说这个事了。 但顾曼哪里肯放过我,她是早就已经铁了心要把这案子查清楚的,所以赶紧贴上来问我上面为什么想压这个案子,没理由啊。 我也摇摇头说是没理由啊,但既然上面想消停,就证明上面有上面的理由,这个案子影响已经那么剧烈了,各省市的突击检查也闹得人沸沸扬扬,一时半会肯定小停不下来,况且按目前这个影响的阔度,已经引起了足够上级的人重视,你说这种情况下还有可能是利益关系导致上级想要我们尽快结案吗? 顾曼被我这一番话给说的有些懵,直到吃饭的时候还在琢磨这事。 其实话没什么好琢磨的,我估计她正在琢磨这事背后的复杂性,毕竟我说的已经脱离这个案子的范围了。 既然都超出案子的范围了,那需要探讨的就是大局观,那不是我们两个小虾米吃顿饭就能琢磨明白的事。 最后顾曼跟我说这案子她不想放。 “为什么?”我问:“如果上级有意要把这个案子给压下来,最后只能把罪定在王守财和郭龙的身上,一纸命令下来,我们能做的只有乖乖写报告的份。” 但顾曼却死命摇了摇头:“我不能放,放了就等于妥协了,你应该知道,老丁也应该知道这事的主谋根本不是王守财也不是郭龙。” “可不管是我还是老丁,都没法改变上面的注意。”我也颇有些无奈:“况且这案子一结束,你因为优异的表现肯定是可以升迁的,到时候再调查十几年前那桩案子就没有多少阻力了,我和老狗这边也会配合你,你还惆什么?” 不管我怎么说,顾曼都是那副说法,翻来覆去一句话,这案子她不能妥协。 我当然直到她不能妥协,但说到底这根本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事。 “张垚,我知道你办法多,你帮我想想办法吧。”最后她可怜巴巴的看向我,几近哀求。 说实话我不明白顾曼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但对她来说,破案是一种执念,或许真相就是意义。 况且我也着实受不了她这样跟我讲话,这心直接就软了,所以只好点点头说:“那好吧,我想想办法,不过我不敢打包票。” 听我说肯想想办法,顾曼开心的笑了出来,不过我挺好奇,她有必要找我想办法嘛,我经验还没有她丰富呢,但她却跟我说,这些人里面她就相信我了,而且从水库风水案开始,她感觉我就一直是无所不能的。 “无所不能?”我笑了笑说:“要真是无所不能那就好了,我可是比你还惨,处处碰壁。” 我们闲聊了几句之后,就会到了指挥室,德阳街黑市那边已经被应急管理控制部门接手,我们的任务是从被俘虏的那些保安里面审出有价值的信息。 顾曼问我要不要这个时候提审王守财和郭龙,这是个时机不错,但不是最好的时机,单单抓了几个小喽啰,不至于让王守财改变主意,也不至于让郭龙卖队友。 所以我让顾曼再等等,等获取更有价值的信息之前,不要再提审王守财和郭龙,不然提神的频率高了,让他们觉得自己重要了,反而更容易摆谱给我们看。 如此一天高频率的工作下来,下班的时候我都觉得有些头昏脑花。 精神高度击中就有这样的后果,更严重的副作用便是回到家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体内的毒素似乎又隐隐有些躁动的架势。 不过我没有第一时间吃药,之前就觉得这体内的毒素似乎没有要伤害我的势头,除了几次实在浑身脱力之外,我基本上没遇到什么危险。 再加上那次顾曼家楼顶的大战,数道灵体的自然能量钻进我体内之后便没了动静,我曾一度以为是那股能量综合了我的毒素。 要不是今天回家的时候有些头昏脱力,我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没中过毒了。 我估计只是太累了,再加上饭也没吃好,估计吃饱喝足睡一觉就没事了,我在厨房洗了洗手,正准备去冰箱里拿点食材的时候,总觉得家里哪不对劲。 于是下意识拿起一把切片刀。 我这房子不算大,前前后后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而已,回来之后客厅这里并无异样,那有情况的只可能是…… 卧室。 说实话,这种感觉让我很不爽,之前这种感觉有过一次,还让我翻出了个写了我生辰八字的娃娃,这一次又会是什么呢? 我来到了卧室,这里看来一切正常,除了…除了没关的窗子。 但我记得自己离开之前是关了窗子的,除非…… 这种不祥预感越来越重,我就怕发生向上次在赵幼发家别墅那样,有人埋伏在我家里,伺机干掉我,倒不是多危险,而是有点阴森恐怖,毕竟家向来都是港湾一样的存在,结果搞得好像谁都能来我家一样。 但无论是门后还是哪里,都没有人,至于床底是实心的,也不可能藏人。 我来到窗边,此时外面起了点凉风,应该是我杞人忧天了吧,或许是今天注意力太集中导致有点被迫害妄想症了。 想到这,我关上窗子,准备回厨房继续做饭,冰箱里好像还有碗冻虾,正好煮面美滋滋啊,我乐呵的回到厨房,但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这次的预感更加明显,我猛地一回头,目光聚焦在客厅的餐桌上,下意识被吓的往后退了两步。 头皮发麻的感觉席卷全身,说实话我被吓得不轻,此时桌子上赫然摆着一张瘆人的娃娃脸面具,虽然我在天权组织身上见的娃娃脸面具都差不多,但这次我能肯定这就是在近郊仓库,陈峰给我戴上的那一张。 除此之外,面具旁边似乎还有一张纸条,我慢慢走了过去,身子都在缠斗,尤其是我伸手准备去拿的时候,整条手臂抖的像个八九十岁患了帕金森病的糟老头子。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二十章 杀到家门口了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用种子换你的命。” 白纸黑字,7个大字。 我浑身为之一振,知道我身中蛊毒的只有瓜皮帽还有陈峰,而毒是瓜皮帽下的,他有可能告诉了别人,可能是很多人。 所以但凡是天权组织的成员,都有可能知道我中了蛊毒。 而近期还能够活动的天权组织成员里,应该就只有黄詹了。 但黄詹曾被抓进了拘留所,我们并没有在他的胳膊上发现那个神秘的图腾,这也是当初我们为什么没有怀疑黄詹的原因。 天权组织上下无论大小,胳膊上几乎都刻有那个神秘的图腾,至少在瓜皮帽,还有一些无关痛痒已经被我们捉住,甚至是服毒自尽的小喽啰身上都发现了。 我也想过黄詹可能不是天权的人,他可能是最近才进入我们视线的长生蛊传人,但可能性不大。 无论是秦老狗还是王正卿,对长生都忌讳甚深,如果黄詹是长生那一派别的传人,那他可真够替长生丢脸的。 我放下纸条,久久不能平息。 或许还是天权的人在搞鬼,毕竟这样的把戏他们已经玩了不止一次,上次用扎娃娃的方法都没有让我就范,那他们也该知难而退了。 还有这张面具,我记得仓库里陈峰给我的那张应该还留在仓库里才是,因为事后调查科的同事并没有去那里收集物证,所以…… 我心里感觉不妙,赶紧给王正卿打个电话,让他问一下仓库那边驻守的作战小队,去仓库里边看一下,有没有那张面具。 一开始王正卿还不是很能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一张面具而已,但也没有多问,只说帮我问一下,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揣着面具在房间里开始踱步起来,从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被翻动过的痕迹,放置这张面具和纸条的人,应该也没有时间。 要知道,我回家的时候,客厅的餐桌上并没有这两样东西,也就是说他是在我拿着切片刀回卧室的时候放进来的,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们暂且不谈他是怎么做到的,只说一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来,把面具和纸条放进来,他为什么不直接对我下手,威胁我交出种子不就好了吗? 没等我细想,王正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张垚,作战小队在仓库里也没有发现面具。”说完之后他又问我:“你要找那张面具干什么?” “没事,我回头再给你打。” 说完我就赶紧挂断了电话,这事暂时不能告诉他,不然会打草惊蛇,因为他跟老狗处理事情的方法不一样。 而这背后放置纸条和面具的人,并没有告诉我具体的时间和地点,也就是说还会有第二张纸条。 “会是谁呢?” 我被吓得也没有吃饭的心思了,随便煮了碗面,也不敢去找暗格里的种子和怀表,生怕有人在监视我。 无疑,他们的目标就是要找到种子,而知道种子在我手里就只有三个人,赵幼发,谢大海以及陈峰。 陈峰是在他死之前,我为了取得他的信任才全盘托出,所以他没有往外传递信息的可能。 而赵幼发没有这么做的必要,我倒也不是怀疑现在还,只是谢大海手里的那颗种子我是通过黑市商行拍卖会得来的,所以可能会有很多人知道这颗种子目前在我手里。 但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王守财很有可能也是天权或者长生的人,而他是黑市商行联盟的发起人之一,那天的拍卖会规模如此之大,他不可能不知道有哪些拍品,更何况当时的谢大海还是天权的目标之一,也就是说,天权是有可能知道那颗种子,由谢大海交给了拍卖会来拍卖。 那他们何必多此一举,让我拿到那颗种子,再让我交给他们呢,这不是多此一举么,难不成经过我的手这种子就升华了? 更扯淡的是,那晚和我竞拍的只有一个人,医手门的莫小云。 而根据莫小云临走前的反应,她似乎知道了告知他拍卖会上会有淬火莲种子拍卖的人是谁。 但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她还记得我吗?要不要联系一下? 我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打这个电话,我不想更多的人牵扯进来,既然天权想要淬火莲的种子,我不给他们便是。 我的命?我的命又何须用种子来换,只要把种子带给古一道长,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但我现在不确定家里有没有被安装监控设施,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让顾曼给我送了一套电子嗅探器过来。 大晚上的麻烦她的确不好,但她并没有推脱,说她马上还要去跟老丁开个会,会让组里面的人给我送。 拿到嗅探器之后,我把这个小屋里里外外都扫了个遍,确定没有监控设施之后,才打开暗格,拿出了种子和怀表。 两颗种子都在,我心里才稍稍的安心下来,但现在这个种子需要转移了,放在暗格里并不保险,现在他们已经能够确定种子就在我身上,这次是纸条,下次说不定就是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了。 思来想去,还是放在王正卿的身上最合适,他身手比我好,即使面对瓜皮帽手持强化过的招魂幡围攻,也苦撑到了我们赶来。 这样的实力,即使天权的人知道种子在他身上,又有那个实力去取吗? 当天晚上,我要联系了他一趟,赶去安全屋,把种子交给了他。 “发生了什么事?”王正卿一脸正色,他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着急,脸上还慌慌张张的。 我将刚刚发生的事全盘托出,然后从背后拿出了那张面具。 这面具就像是我们的梦魇一样,在看到的瞬间,连王正卿都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 “还有一张纸条。” 我将纸条递给他,他打开来看了一眼,神情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你怀疑是天权的人?” “这可能是他们了,要不然这面具怎么来的?长生应该不会玩这一出吧。”我将面具放下又接着说:“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虽然我们都还没有看见,但清风仓储的那三箱毒罐以及近郊仓库里的三百多瓶毒虫足以让他们急得跳脚了。” 当然了,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能不能站住脚,还要看后续长生会不会跳出来。 但王正卿却对我的推断大加赞同,他说:“这两天我和组长去查了一下长生的动静,发现他们确实已经潜入了信江市。” 说完,他将那两颗种子收好,一颗装在香囊里另一颗装在精致的檀木盒里。 “你放心,种子在我这里万无一失,我在它在。” “不,还是你的安全更重要,我只是想着在我这变故会更大。” 这也是我的初衷,把种子交给王正卿,并不是想把危险一并塞给他,我不能做出跟郭龙一样卖队友的事儿。 但竟然他收下了,就肯定会拿命来守护,这也让我心里有些愧疚与不安。 “对了,老狗去哪里了?” “他?”王正卿拖了一个尾音:“今晚我不知道,神神秘秘的。” 闲聊几句之后,我便问他,上级找他们谈话的事。 “你知道这事我不能告诉你的。”他看着我,像是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我们是队友,于是补充了一句:“至少现在不能。”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想知道上级跟你们说了什么,只是今天我跟顾曼指挥了一起外勤抓捕行动,本来大获全胜,但老丁却把顾曼叫去训话,言外之意让她尽快结案,并将罪证都塞给王守财,还有郭龙这两个人,但我们都知道,他们两个人绝不是幕后主使。” “所以你想知道上级的用意?”王正卿敏锐的发现了我的用意。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但他却似乎没准备告诉我,只是似笑非笑的说:“别猜了,我和组长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回来的路上,我们也在想上级到底准备做什么,首先排除已经被渗透的可能,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不可能有叛徒或者内鬼,只能说他们有更大的行动吧。” “更大的行动?”我愣了一下,问:“我们有卧底在对面吗?” “我可没说。”王正卿赶紧摇了摇头,并解释道:“现在是什么可能都有,也可能什么都没有,并且按照这事的尿性,你们结案,还不能结的那么简单,我估计你们丁局现在正头疼当初把这个案子交给了顾曼吧?” 我赶紧点头说,可不是吗? 他笑了笑,意思我们都懂。 这事儿其实也不能怪老丁,他虽然极其爱护自己的羽翼,但却比任何一个人都想往上爬,虽然做了半辈子的副局,但这猛的一转正,心里的那种渴望,就不会停下来了。 所以,清风仓储的事让他看到了希望,但现在这股希望要被上级给浇灭了,而由于当初把案子交给了顾曼,这妮子又是个誓不罢休的主,她可不会管老丁官场上的那一套,不查个水落石出,她是不会罢休的,哪怕冒着被革职的风险。 同理,我也会。 长生和天权的人都已经杀到我家门口了,那么我还要跟他们互爱互助不成? 第一百二十一章 自证清白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当天晚上,秦老狗并没有回来,因为我和王正卿在安全屋里面彻夜长谈都没有等到他,也不知道他上哪鬼混去了,说不定又在借着办案的幌子喝花酒。 第二天一大早我才直接从安全屋赶去总局。 其实这个所谓的安全屋,说不定早就已经暴露了,但有王正卿和秦二狗坐镇,相信那些宵小也不敢靠近。 接下来我们就再一次陷入了僵局,昨天被俘虏的那些保安,除开受伤的,那些被控制的什么都没有交代。 而我们也没有在他们的胳膊上发现图腾标记,我甚至都要忍不住怀疑这件事和天权以及长生到底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的话,这些人身上不可能没有图腾,这是天权的标志,但长生又不会派出这么low的喽啰,我可不相信能让苗疆都束手无策的旁系长生会走这种路线。 说的不好听点,完全不入流。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顾曼,在总句里也就只有她能和我在这方面有交流,毕竟对其他人需要保密。 但顾曼就说,这或许仅仅只是障眼法而已,就好像我们都没有想到,幕后真正的受益人会是王守财身边的店小二,这个曾经进过局子又给走的人,竟是将我们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主使。 但随着我们对黄詹的侦查,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他仿佛在信江市完全消失了。 同时,我们的同事也走访了之前被释放的那十几名保安,对于走访他们都表现得诚惶诚恐,以为又再次盯上了他们,所以一个个表现特别配合,可谓是知无不言。 但我现在对这种特别配合的人并不是很相信,有太多例子让我们引以为戒了,怕就怕这些看似无辜的人,反过来,又是一口咬在我们的脖颈上。 随着这些天不断调查的深入,我们发现黄山,利用自己的个人账户已经从王守财以及郭龙的公司里卷走了两千多万的资金。 而那天,我们的外勤小队抓捕之前的资金变动,已经被他以虚拟货币交易的形式几经转手,在网络上彻底失去了踪迹。 而此后,他从王守财以及郭龙公司账户上转走的钱,也尽数以这种方式,被掩盖了踪迹,我们再次调查了郭龙公司的财务,但得到的结果却是,他们声称自己遭遇了金融诈骗,钱是他们的上一任财务转走的,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也是受害者。 由于证据十分充足,在法律途径上,我们没法对他们的财务进行制裁。 但有了这些活动资金之后,黄詹必定会愈发嚣张,彻底转入地下的天权组织,也会因此而度过寒冬。 天有不测风云,或许以黄詹、王守财以及郭龙这些利益网络为主的犯罪集团,只是天权设下的一道防火墙,目的就是为了在发生这种不测之事的时候,彻底隔断我们的侦察力量,并保证他们在地下活动有足够的资金支持。 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一个理论,缺乏证据使其立足,但考虑到老丁传达给顾曼的指示,以及老狗的上级,也明确告诉过老狗和王正卿不要插手,我有理由相信自己的推测,是完全正确的。 只是这个所谓的上级,到底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呢?王正卿昨晚和我说,这个案子即使草草了结也不好结,至少表面的戏份做足,还不是做给上面看的。 王正卿说是不能告诉我,但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要靠我自己去猜了,那他这话的意思不就是,结案是结给天权的人看么。 这繁杂的关系网络真是越看越让人觉得头疼,我本以为灵案组查个案子要更加的纯粹,至少有一些特权,能促使我们在过程中,不受任何阻碍,不会查着查着就告诉你这个不能查,那个不能查,但现在看来天下乌鸦一般黑,加入灵案组并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又过了两天,顾曼开始着急起来。 因为黑市抓人过后,黄詹逃脱,仿若人间蒸发,然后我们所有的线索就都断了,确实没有进展让她在老丁以及研讨会那边,会有着格外的压力。 她担心如果自己再拿不出一点成绩的话,研讨会可能会讨论换掉她这个总指挥,让一个知道圆滑处事的人,来了结这个案子。 吃饭的时候她悲愤的跟我讲:“现在那帮人的嘴脸我算是看清楚了,为了政绩,连真相都可以不在乎。” 我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示意她小声点,免得人多嘴杂,食堂里可不是说这种事的地方。 “那又怎样?他根本不在乎真相,只要我这个总指挥一换,随便来一个就能把王守财和郭龙给定罪了,谁看不出来这两个根本就是小虾米,真正的大鱼还在后头呢。” 顾曼越说越激动,搞到最后我们附近几桌的人都听见了她的话。 但她却表现得十分忘我,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这不像她,她的心思可比我要细多了。 回来吃完饭,回去的时候,我才有意无意的跟她提刚刚在食堂,有些过激了。 那这妮子却神秘的笑了笑,满不在乎我问她这是怎么了?不是担心自己总指挥的位置,会被拿掉吗? 她笑了笑靠近我说,你没有注意到刚刚坐在附近的人都是我们行动小组里的人? 我随之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在食堂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在在作秀,秀给那帮人看的。 “那他们……” “他们的作用大着嘞。”四下无人,她便与我说:“能被选进这个小组是多么不容易的事,要是立了功,那就是在领导面前崭露头角,以后仕途还不是一帆风顺,现在连白热化阶段都还没有到,谁都没什么拿出手的业绩,让他们知道我这个案子,可能会迫于某种压力提前了结,难免会有人奋发图强,你这是吧?” 我被这妮子的算计惊呆了,这还是她吗,我怎么觉得这一手玩的颇有老丁的风范呢,是老丁也不愿意这案子草草了结?还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这一手玩的都很有领导者的风范,上面给她配了这么多个方面领域的人才,个个都是骁勇善战,或是能力出众,要是不学会怎么合理使用,那不就白瞎了吗? 至于有没有效果,又是两天之后,我们得出了结论。 金融系统的同事很快发现,原本查到清丰仓储的利益关系网又续上了,之前因为缺乏证据在这一环就断开了,导致于我们只摸到了郭龙,还有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股东。 而这一次展开的利益关系网,仓储更多的利益纠葛给查到了,甚至连市政那边都没有例外,但是这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公司,而是一个多部门组成的、体制内、官方性质、的投资委员会。 说实话这一环不好查,因为它涉及的关系比较深,有不少甚至是直接领导我们的部门,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两间小小的仓库就能够给他们带来利益,这就足够证明其中的猫腻。 具体的细节,因为一些不成文的规定,连我也不便明说,但可以肯定的是,清风仓储事件,就是一起掩耳盗铃式的在市政投资委员会眼皮子底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一出绝佳的走私案。 无论是那些股东,还是市政投资委员会,他们可能不知道这里面是些什么东西,但却要因此而负责。 除此之外,税务审计的同事也发现,郭龙的安保公司忽然之间种断了一切对外合作,我们这边的同事还特意上门询问原因,得到的回答是内部要进行清查,杜绝害群之马等一系列措辞。 无疑,这些话说的很漂亮,甚至是无懈可击,但等到了第二天,我们的人忽然发现,这家安保公司,人去楼空。 就连他们的公司大楼都在前一天深夜完成了交易,劳务部门的同事,很快配合我们,查看了他们的员工资料,最后竟然发现这些员工的资料,全都是假的。 什么家人孩子,父母双亲都成了不存在因素。 无疑,这给了我们新的调查方向,但却让顾曼感觉她再一次被戏耍了。 不过我却不这么认为,反倒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无论是清风仓储那边,发现了更多的利益关系,我还是郭龙的安保公司,经历了一系列变故,最后人去楼空,都表明天权的地下活动似乎已经到了最频繁的时候,他们急需要资金与人手,而动作越大,被我们发现的几率,也就越大,这是一把双刃剑,他们在往地下转移的过程中无疑也是在向我们慢慢的暴露行踪。 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所以我让顾曼先抓着这些假的员工资料去查,包括当初拟造这些资料的部门,还有涉事人员,我则独自来到了郊区的谢大海家。 原因无他,在查出涉事的更多股东列表里,竟然出现了谢大海的名字。 这时候我需要他给我一个解释。 同时,对于市政投资委员会,老丁不可能告诉我更多细节,因为一旦告诉我,我就会带着顾曼去查。 但谢大海就不同了,他会说,他需要自证清白。 第一百二十二章 僵局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或许谢大海也是黑的,但据我对这老头的了解,他只是个十分精明的商人,无利不图,所以我愿意相信他涉事其中,只是因为挣了不该挣的钱。 巧的是,我到他们家的时候,谢瑛也在。 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这个女人看上去像是变了一个人,就跟顾曼担任总指挥后一样,这两个女人都成长了。 不同的是,谢瑛的成长建立在血色之上,她的成长,是对过去沉甸甸的挥手告别。 对于我的来访,她也表现得十分意外,毕竟有些日子没有见面,上次虽然说的好听,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都知道欢迎再来或下次再见不过是客套的话罢了。 而我直到现在都没有告诉她,陈峰已经死了,所以这次见面寒暄的时候,我还有些心虚。 她本应该有知情权的,但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现在才告诉她,或许又是一个伤害。 更何况,陈峰对她是有感情的,否则当初也不会在我眼前演那么一出戏,我想即使前方没说,我也该明白他的意思,他希望自己留在谢瑛印象中的最后一个印象,是个十恶不赦之人人。 所以我选择了沉默寡言,什么也没有提,只说自己是来找谢大海聊天的。 但其实我们都知道,我跟谢大海差了辈分,也不是什么忘年交,哪有什么天可以聊。 我没多说,她也没多问,点头之交不过如此,上说了几句话之后她便带我来到书房,谢大海正在看书,见我来,脸上冒出些许笑意,但他终归知道我是不是不登三宝殿,何况是主动登门,所以神色与暮光之间有迟疑那么0.5秒的时间,被我注意到了。 这老头,有东西。 “爷爷,你们聊。” 谢瑛礼貌的招呼了一声过后,便主动关上书房的门,退了出去。 “谢老先生好福气呀。”我目光瞥向门的方向,继续说道:“现在爷孙俩和睦如初了?” 谢大海爽朗的笑出声,说这还是我的功劳,说到底是要感谢我,如若不然他这傻孙女现在还被那个陈峰耍的团团转。 我此时哪里敢说陈峰半句好话,所以谢大海说什么说便应承什么,闲聊过后,我才直奔主题。 其实这也是谢大海心里一直想的,他知道我今天来,绝非为了闲聊,而关于陈峰的故事,上次我就回绝他了。 但等我提到清风仓储的股东收益一事时,他却变了脸色。 “老先生,你不用担心,我今天来代表的并不是调查组。” 听我这么说,他的脸色才有稍稍回暖的迹象。 “张先生,这事说来复杂,要追溯到清丰仓储综合区刚刚建成时的困难时期,这里面涉及的人员也甚广,就连市政投资委都……” 看来这老家伙也知道不少事儿,我赶紧打断了他,接着话茬说:“那我给你交个底吧,谢老先生,这次我们不仅仅要查所有涉事的股东,就连市政投资委的违规部门也不例外。” “可你们……” 谢大海欲言又止,在我示意他不用担心,有什么尽管说之后,他才放开了胆子,大胆的说:“可你们是一个体制内的……” 我笑了笑,作为一个商人,谢大海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他有理由担心我们是狼豺一窝,所以即使知道什么也绝不多说一句。 “老先生,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是我一个关系亲密的朋友,年轻有为有拼劲,初生牛犊不怕虎,我们正局就因为说了一句不当的话,差点连他都给查了,就因为这次行动组的权限非常高,所以你说有什么是我们这帮年轻人不敢干的?” 听我这么说,谢大海才卸下一些防备。 但他依旧有些犹豫,我紧跟着说:“老先生,你可要考虑好,现在我的同事们正在挨个的对这些涉事的股东进行走访和调查,情节严重的甚至还需要被传唤。” 我知道这些不足以吓到谢大海,再怎么说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前半生靠着种子顺风顺水,给他自己营造了一种似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迎刃而解的假象,但其实我早就算过,失去了种子的庇佑,他如果不爱惜一些自己的羽翼,一样的会载跟头。 “好吧。” 在经过一番眼神的交流过后,谢大海似乎是想跟我妥协了。 “这事儿,我也不敢确定。”他言辞比较恍惚,跟我慢慢说道:“综合区成立之初,虽然有很多公司跟投,但市政投资委为了综合区长久发展考虑,滤掉了一部分资格不够的名额。” “但也因此错失了一些资本雄厚的公司,同时因为接入综合区的路还没有修好,再加上那时候有别的中转站,物流行业以及需要仓储的公司有更多选择,他们的服务模式更加多元化,也就导致了综合区前期是没有盈利的。” “于是,投资委想了一个办法,放水让一些原本没有名额的公司可以跟投成为股东,但先提条件是他们能够为综合区揽来稳定的客源,至于这个所谓的,放水公司名额,里面有没有猫腻?那你就得自己掂量掂量了。” 谢大海的话不说让我恍然大悟,但也让我明白了清风仓储综合区前期,一些不为人知的投资事迹。 “这事应该鲜有人知吧?”我问。 谢大海点了点头:“除了以前几个比较老的投资人之外,没多少人知道这事儿,我们进入股东行列,完全是因为运气,当初光是和我竞标的物流公司就有三家,但最终投资为选定了我。” “所以出事的25A、B两个仓库就是当初放水名额的股东,带进来的生意?” 谢大海不得不点了点头,但同时也说:“不只是25A、B,那块区域整个横列竖起排,有超过30多间仓库,都是王守财为主的利益团伙买下来的使用权,合同一签就是15年,这对于成立之初的综合区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合同,并且靠着这笔巨额合同的影响,王守财为主的利益团伙带动了更多的物流公司引入综合区,这一点上他做的贡献甚至比我还要大。” “所以也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和投资委的人走上了关系?” “对。” 从现在海这里,接下来的信息让我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些都是我们从综合区的账目上没有发现的东西,我们同事以为王守财就只有那两间仓库,现在看来这里面的水有点浑啊,竟然连我们的调查都给糊弄过去了。 “谢老先生,你所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我看向谢大海:“空口无凭,我不能仅凭这些就去调查投资委。” 谢大海犹豫了一下,明显是在权衡利弊,但最终他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证据我有,但我不想因此受到股东大会的调查,不想因此失去股东的名额,所以……” 合着,这老家伙是在威胁我呢,我赶紧把好话说了起来:“谢老先生你放心,这事儿,我说的能算数,况且倾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个道理,老先生该懂吧?” 言罢,谢大海神色为之一振,他很清楚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凡是有一点点关系的,都有可能捱不过这场寒冬。 而跟我合作,可以大概率的让谢大海保住自己。 一番思想上的挣扎过后,他对我说道:“我会把当初的合同复制一份给你,就在这两天,只要能留住我的股东位置就好。” “好,老先生,一言为定。” 我跟谢大海约定好之后,便离开了他家,上车之后我第一时间给顾曼打了电话。 听到我这边的进展,她表现得十分震惊。 “你确定?”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表示这话,是从谢大海嘴里亲口说出来的,他是一个精明的商人,表面上虽然尊称我为张先生,但实际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跟我做交易。 听闻我这么肯定,顾曼也不得不压着声音说:“那我们的动静可就大了,直接调查投资委,会不会过早的打草惊蛇?” 我摇了摇头告诉她:“不会,投资委再怎么查也只跟这些案子有关,可以帮助我们牵扯出更多的利益网络,所以接下来你的大方向就是往投资委员会,只要能够顶住压力,就肯定会有收获。” “那郭龙的安保公司呢?”电话那头,顾曼问。 “这个交给我,我有预感,他们跟天权有关。” “可是……” 顾曼这可是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完就停下了,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但让她去调查的话,怕是永远也摸不着头尾。 最后我们说好,她去负责调查清风仓储综合区的投资委以及涉事股东,而安保公司那边的所有资料已交给我,由我来调查。 作为交换条件,谢大海躲过了一劫。 不过顾曼也有问我,难道就真的不怀疑谢大海吗? 我说如果我们把所有人都调查完之后,还没有查清楚那问题就肯定会出现在谢大海那里,这是最简单的反向排除法。 挂了电话之后,我正准备前往那家安保公司的大楼,电话却又响了。 是顾曼有什么没交代清楚吗?我拿起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张垚,又陷入僵局了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伤口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这个声音。 我下意识踩了刹车,将路停在路边。 那边似乎听到了我这边急促的刹车声,得逞似的笑出声。 “不要紧张嘛,我又没在你车上装什么东西。” 那个声音依旧嚣张无比,还带着一丝无厘头的玩弄色彩,像是所有东西他都掌控于手中,他则可以无所顾忌。 我尽量缓和着自己的情绪,电话里这人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黄詹。 我太熟悉他的声音了,虽然他在局子里被审问时我基本不在场,但当初我去王守财的玉器铺子时,他作为店小二可是跟我好一顿油嘴滑舌。 而那一次在追逐蓝色卫衣男时,我就有想过会是他,只是匆匆一瞥,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后来他利用自己的账户转移资金时,彻底暴露,但在十几名持枪保安的掩护下,他成功逃脱。 现在,这通电话让他彻底浮出了水面,我还以为他要躲着不出来了呢,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而他似乎知道我来谢大海这边了,否则的话也不敢打这个电话,要是我在总局那边,就可以直接定位他的手机信号位置,这个黄詹,精得很。 当然了,我没有用太长时间平息,只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那感情好,你要帮我破案子?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喝咖啡聊聊天,顺便就把这案子给破了?” “张垚,你心态很好嘛,不过这么长时间查不到我们的踪迹,很难受吧?” 电话那头,黄詹的预期依旧是阴阳怪调,就像是要把我们给牢牢吃死一样。 说实话我心里是有点气的,但不能表现出来,更何况我生气只是因为这家伙耍了我们,现在他想威胁到我?想都别想。 只是,我这话说的有点早,心里刚寻思玩,还没等我说话,他又接着说了句上次给我送的信收到了吧? 我稍稍一愣,在这之前我就已经意识到他就是给我送信的人,但只是怀疑,因为他的胳膊上并没有图腾纹身。 而现在他承认,就等于是把自己和天权组织联系到了一起,不然的话,他送信就送信,还附带那张面具干什么? “收到了。”我声音谨慎下来,甚至还望前后看了看,别又给我安了什么针刺带,或者忽然有辆车冲出来撞我,好在灵案组配得这辆车,安全性还是有满可靠的。 听我这么说,黄詹又笑出声来:“既然收到了,也过了这么长时间,考虑的怎么样了,张警guan。” 后面喊我警guan两个字的时候,他特意加重了语气。 “呵呵,我现在已经不是警guan了,也不是体制内的人,就是个热心市民,协助办案而已,至于种子,我不知道什么是种子,你是不是记错了?” 他玩套路,那我就装糊涂。 听我这么一说,他也冷笑一声,语气陡然间凛冽了不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这事没得商量了?” “当然有得商量,我不是说了嘛,咱俩约地方喝个茶什么的,顺手把这案子破了,你也好把你老板救出去,继续做店小二,是吧?” 我的话似乎刺激到了黄詹,他的情绪毫无保留的释放到了声音上。 “你就不想解你身上的毒?” “毒?什么毒?” 黄詹大概也听出来通话这么长时间,我一直都在跟他装糊涂。 本以为他会气的不轻,但他给我的回应却只有淡淡的一句:“那好吧,有点可惜,我们回见。” 话音刚落,电话就直接挂断了。 说实话我愣了一下,这就完了? 本来以为他还会跟我耍耍嘴皮子,但这通电话结束的,说实话有点在我意料之外。 不过这也从侧面反映黄詹坐不住了,他肯定是在策划着什么,至少需要种子。 但种子现在在王正卿的手里,他想拿到,恐怕得费些力气了。 尽管这通电话结束的比我预估的要早,但我还是把号码发给了顾曼,让她做了一个标记,好方便下次黄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能够及时的追踪他的位置。 我不求能够在短时间内抓住黄詹,这是不现实的,他的身手看起来不错,至少在我之上。 随后我便回到了总局,现在还为了自保,可是跟我说了不少信息,虽然这项调查会牵扯到我们体制内的一些部门,但我想顾曼肯定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不过这次调查我们准备插手,毕竟跟我的专业不相关,我还是盯着王守财和郭龙,以及黄詹这三个人比较好。 尤其是现在黄詹主动联系了我,我有预感他们会有一系列的动作,很有可能会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但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的那么突然,周末的时候,秦老狗还有王正卿忽然联系我。 我还以为他们是要跟我沟通清风仓储的进展,在电话里,两人却表现得十分严肃,让我赶紧过去,随后便给我发了一个地址。 这是老城区那边的一座小区,最近频繁上新闻,因为那边要拆迁了,所以闹的挺厉害。 这两个家伙该不会在处理民事纠纷吧?我有些好奇,但听他们说的语气就知道,发生的事没那么简单。 但我赶到之后,他们两人的车已经停在了小区门口,我按照具体地址摸了过去,在其中一栋楼的顶层。 该不会又是天权组织的祭坛出现了吧,我是这么想的,但等我到了之后才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祭坛,老狗和王正卿在一户居民家里,我到的时候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一堆苍蝇。 还有一股隐隐的腐臭味,我下意识觉得不妙,这好像是人死后尸体的腐…… 没等我这个想法落实,我就发现秦老狗和王正卿的深潜有一只脚,是躺在地上的。 在我后面的画面就不需要看了,我只是踮起脚往里面看了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一具死尸,根据现在这个天气以及尸体的腐烂程度,可以推论出他死亡已经有一段时间。 老狗给我递过来一张口罩,那种带小口专门过滤异味的。 “怎么回事?”我问。 这地方实在是太臭了,即使是戴着口罩,我依旧能够感觉有味道渗了进来。 “有人受不了这个味道报警了,刚刚老城区片所的人已经过来了,说是这事儿会转到你们总局。” 如果的话才刚说完,我就发现王俊卿,给自己戴上了橡胶手套,然后蹲下去仔细的查看那具尸体腐烂的伤口。 说实话,眼前的画面,足以让我把昨天吃的饭都给吐出来。 但王正卿,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就像专业法医在做检查一般将里外伤口以及腐烂的地方,检查了个遍。 这画面着实是恶心到我了,但没办法,如果是专业的法医,他们的工作比王正卿目前做得还要令人崩溃。 由于画面太过于难以描述,所以我看得并不是很仔细,怎么分得清楚死者是一个男性,连年龄都分不清楚,随后便跟着秦老狗一起走出了房间,那味道才稍稍散去一点。 老狗让我陪他去楼顶一趟,我还以为是楼顶有什么祭坛,但到的时候楼顶上什么都没有。 “这案子是怎么把你们吸引过来的?” 我很好奇,不过只是发现了一具尸体而已,虽然看着样子100%是他杀,但怎么就把老狗和王正卿这两个家伙给吸引过来了呢? “死的是我们一个线人,早先正卿负责沟通,最近没有了动静,才发觉不对劲。” “线人?”我愣了一下:“咱们什么时候还有线人了?” 老狗转过头一脸严肃:“小子,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他的话音刚落,王正卿就从后面走了上来。 “死了起码有一周了,不是外力致死。” 他一边说一边脱下了橡胶手套,并放进了一个密封袋里。 老狗嗯了一声:“有找到其他线索吗?” 王正卿摇了摇头:“在他身上发现了几个小洞。” “小洞?” “是,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造成的,需要进一步解剖,不过身体已经腐烂到一定程度,我怕解剖的话也无法检测出更多的信息,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些洞口是从内部钻出来的。” “内部?” 老狗和我都愣了一下,内部怎么造成这种穿透伤害? 但王正卿却十分的确信,他又强调了一遍:“其他的我不敢保证,但这一点是100%的。” 我们都相信他的专业,虽然不是法医给出的鉴定结果,但看他刚刚戴上橡胶手套之后熟练的样子他以前应该也是负责这方面检查的。 不过基本上都是他在和老狗沟通,我不懂这方面,纯粹就是被老狗叫过来凑数的。 最后调查科的人过来,把尸体给运走了,等到法医出报告,尤其是这种腐烂程度严重的尸体,至少也要等到明天。 那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就要负责把案子的情况先理清楚。 由于我手上什么资料都没有,只能从老狗和王正卿的口中得出一些细枝末节。 嗯,王正卿的话来说,那些伤口像是有东西从死者的身体里钻出来造成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开战了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这远超过我的理解范围,就像上次解剖陈峰的尸体时,法医给出的结果是在他死亡之前,五脏六腑就已经被啃食了大半。 等等…… 我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陈峰的死因和这个人,会不会是一样的? “你们还记得陈峰吗?”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老狗一听觉得有理,但王正卿似乎早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有可能。”他说:“我们还是等法医的鉴定报告吧。” 随后在他们沟通的案情中,我又摄取到了一些关键信息,比如说这个线人跟王正卿的关系还挺不错,早在王正卿和秦老狗来信江之前,这个线人就已经在信江市了。 而他的主要作用就是搜集一些奇怪的事,就比如之前水库的三起自杀案,就是这个人汇报给王正卿的。 老狗告诉我,在灵案组里面有很多这样的线人,他们的主要职责就是,分布在全国各地,各省市,甚至是各乡县里面,做着普通的工作,收集附近区域发生的奇人怪事,一旦有超出正常范畴的就会通过上级反映给灵案组的总部。 说实话,我对这样的职业倒是挺感兴趣的,按照老狗他们的说法就是,拿着总部一份工资和福利,在工作当地谋一份普通的闲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主要时间都用来收集信息了,而做这份职业,唯一的要求就是两个字,普通,足够的普通,一头扎进人群里就分辨不出来的那种普通。 至于办案什么的,和他们完全没有关系,他们只需要把信息收集上来分析好,报告给上级就好。 也因此,名线人的死就排除了仇杀的可能性,因为一个普通人是不会结仇的,除非他没有做到足够普通。 但王正卿告诉我们,他的这名线人很普通,很尽职,在信江市三年,一个认识他的人都没有,这也是为什么等了一周都没有人发现,同时这也给我们案件侦破造成了一定的难度,因为尸体的腐烂程度一言难尽。 “是报复吗?”我插嘴问了一句。 王正卿摇了摇头:“有这个可能,但可能性不是很大,每个线人分配给组员时,就是保密的,只有总部才有一个具体的名单,否则的话就只有我知道,连老狗都不知道我的线人是谁。” 我看像老狗,老狗点了点头说确实是这样。 “那你的线人……” 我看向老狗。 “你小子是不是傻?刚刚不是说过保密吗?” “不是,我是说……” 没等我说明白,老狗就反应过来,赶紧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 过了五分钟,他面色沉重的走过来,看样子是没有联系上。 “这边的线人失联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秦老狗的声音几乎都在颤抖。 “或许只是在忙?”王正卿猜测性的说了一句。 老狗摇了摇头:“不可能,现在是中午,线人的应答时间应该保持在三分钟之内,否则就是发生了意外。” 我们都让他再试试,又过了十分钟之后,他依旧没有联系上那个所谓的线人。 这时候,一切都已经不言而喻了,我问老狗他的线人在哪里,要不我们去看看,他犹豫了一下,等这边法医衔接上之后,他便带着我们来到了他线人的住址。 和王正卿名下线人不一样,老狗的线人就住在比较繁华的地方了,还是大平层公寓,就在市中心。 但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门一打开,就是一阵腥腐的恶臭,这个味道比老城区拆迁房里的那股味道更严重,尤其是这样地方封闭措施做的很好,进去的时候我几乎快要呕吐出来。 就连王正卿和老狗也十分不适,纷纷戴上了口罩,最后我们在卧室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腐烂程度比上一具更糟糕。 在老狗确认了之后,这具尸体就是他的线人。 在两人的脸上,我可以看到那种濒临爆发的愤怒。 我不知道他们跟线人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或许等我以后正式加入之后,也会被分配一个这样的线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就是我的眼睛,如果有一天我的眼睛被戳瞎的话,那我也会很愤怒,如果当时我还有力气愤怒的话。 而经过王正卿的检查,这具尸体上同样也是没有外力致伤或致死,但他的肚子和胸腔上却有好几个血窟窿,跟上具尸体的血窟窿一样,是丛里往外造成的创伤口。 我们三人相互交换了眼神,如果说上一次只是巧合,那这一次可就不是巧合,而是赤果果的报复了。 “名单泄露了?” 王正卿瞬间想到了这一点,之前他们也说了,名单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还有总部有一份汇总名单,除此之外没人知道他们的眼线是谁,而他们与眼线的交流也十分隐秘,基本都是通过社交网络,还都制造了假身份,无论是天权还是长生,都不可能依赖高科技仪器嗅探到。 老狗摇了摇头,说:“不可能,如果名单泄露,就意味着总部已经沦陷了,但总部并没有。” “内鬼?”我问。 王正卿和老狗纷纷看向我,最后同时摇了摇头:“不,内鬼的几率也很小,名单只掌握在总部大组长手里,要是有内鬼,可不是我和正卿就是大组长,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大组长就是灵案组1组的组长,根据之前邀请我加入时他们给我的解释是,灵案组一共九组,1组也就是所谓的总部,坐镇京都,直接接受最高上级领导的指令。 其余八个小组接受1组的分配的任务,被随时调配到各地,有时人手不够时甚至会把一个小组拆成两个甚至三个来使唤。 王正卿和秦老狗以前就是8组和9组的,被天枢团灭之后就剩下他俩了,经过心理治疗之后,两人组成了现在的灵案8组,以后等我有资格正式加入的话,也就是灵案8组的人了。 而老狗刚刚说的情况,从概率上来讲,几乎不可能。 天权或长生如果有能力渗透进灵案1组的话,也就不至于被我们发现之后,就转移到了地下活动,而老狗和王正卿如果被策反了,也就没必要演这出戏给我看,我就是个小虾米,于他们而言,根本不重要。 那线人名单是怎么泄露的?不仅是我,老狗他们也想不明白,别看线人的权限很低,待遇和福利也就那样,但线人却是灵案组的眼睛,受到的保护各方面都是最高级的,所以线人名单几乎不可能被泄露,除非是1组出了内鬼。 我把这个大胆的想法告诉了老狗,没等老狗说法,王正卿就第一时间站出来反驳了我的观点,他认为1组所有成员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不可能出现内鬼。 我很好奇王正卿为什么要替1组的人说情,但他说这话的时候,我从他脸上看到了只有他提到自己师门时才有的那种自豪感。 或许我不应该怀疑他们自己人吧?想到这,我赶紧闭上了嘴巴,老狗出来打圆场说我们是办案子的,时刻保持怀疑是我们头脑清醒的表现。 “这肯定不是个例。”老狗接着说:“我来联系其他在外执勤的组员,问一下他们的线人现况,你们联系一下总局的调查科,让他们来处理尸体,让法医处的人一定要仔仔细细检查好,不要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说完,这家伙就急匆匆的出去了,留下我和王正卿两人。 “他就打个电话,下楼干什么?” “车上才有跟其他组员通讯的仪器。”王正卿叹了口气:“我们联系调查科的人来吧,今天开始没法消停了。” 他说的没错,今天开始我们没法消停了。 这段时间以来,不仅是我,老狗和王正卿也是清闲坏了,找天权组织的人是不可能找了,他们就像泥鳅,钻进泥塘里之后就别想把他们拽出来。 而我跟着顾曼调查清风仓储的案子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虽然的确从里面找到了天权甚至是长生的蛛丝马迹,但这种案子在经历水库风水案之后,真不能算是我拿手的,因为我只办过那一个案子,所以风水案就是我所有的经验了。 我觉得应该把自己的长处发挥出来,所以选择加入了灵案组,但这种走私案仿佛把我又打回原形。 但今晚开始,这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老狗和王正卿各自的线人被同样的手段报复性杀害,死亡时间均在1周以上,这种赤果果的报复行为,就是再向我们宣战。 再加上黄詹给我送的信,以及他后来打电话的威胁,我不敢保证一定是天权下的手,但至少天权和长生这两个组织脱不了干系。 等调查科那边的同事处理好现场之后,我和王正卿赶紧下去找了老狗,他刚刚挂掉组后一个电话,随后摇下了车窗。 “我问过了,已经有三个给了我回复,他们的线人都没事。” “你跟他们说了这边的情况?” 老狗摇了摇头,坚定地说:“还没,暂时不能说,但做好准备,我们开战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事情原委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他脸上神色可不像是在开玩笑,不管所谓‘开战’是什么性质,都意味着我们要开始孤军奋战了。 两人成行,三人成军,如果只有王正卿、老狗还有我的话,那除了紧紧扭成一团之外,我想不到别的法子可以自保。 当天晚上,王正卿和老狗商量了很久。 我几乎是处于旁观状态的,对于我来说,他们商量的那些我听不懂,还有好多我没听过甚至根本不知道是谁的人名。 这些还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说起以前那些什么战役我更是听不懂了,好在我的抓取能力还行,隐约听到他们提起了灵案1组。 也是在这里,我知道了为什么王正卿会在我面前维护1组,据这两个家伙聊天的细枝末节里,似乎1组在一次非常严重的紧急大事件中,舍身成仁,牺牲了很多人,最终保全大局,救了许多人。 那事闹得挺凶,我似乎都有点印象,不过当时官方辟谣了,但根据老狗和王正卿的说法是他们的应急处理部门发挥了作用,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并联系当局压了下来。 说实话,听他们聊天就像是听说书的一样,玄乎的很。 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顾曼跟我办风水案时她的那种感受。 当时顾曼听我说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就跟我现在听老狗和王正卿说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一样。 各种各样的奇人异事,许多失传已久的门派秘术,动不动天地变色,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什么都不懂。 这些真的存在吗?我不知道,但要我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只想走好脚下路,做好眼前事,其他我没碰到的,一律与我无关。 老狗和王正卿几乎商量了一夜,也没有商量出一套可行的方案,主要我们分析不出是谁下的手,至少在法医的鉴定报告出来之前不能。 所以我们决定等到第二天看了法医的鉴定报告之后再做决定。 翌日,我跟老狗早早来到了总局。 昨晚我就跟顾曼在微信上联系,说我这边出现了新的情况,暂时可能无法跟清风仓储那边的案子,但黄詹我一定会死死盯住。 所以在总局见面的时候,她只是上来打了声招呼,至于老狗嘛,根本没给好脸色看,不过老狗今天老实的很,毕竟马上出来的鉴定报告就可以看出猫腻了。 法医处资格最老的那名法医对我们几乎已经熟悉了,毕竟我们送来的尸体基本上都……一言难尽,尤其昨天晚上那两具。 一个合格的法医,在尸体上发现的猫腻是比我们还要多的,就比如老丁身边有一个资格很老的刑侦手,之前就是做法医的,凡是他的案子,只要有尸体,绝不看尸检报告,因为都是他自己亲自上手检查。 而给昨晚那两具尸体做鉴定的法医,正是之前给陈峰尸体做鉴定的那位。 把那两份报告交给我们的时候,他的脸色也不大好,我以为是因为尸体腐烂程度太高,所以让他反胃了,但转念一想不对,他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 “还记不记得上次那份鉴定报告,我这次有了新的发现。” 他在我们打开那两份报告的时候说道:“上次死者的死因是内脏被啃噬了,导致体内大出血,而这一次,两具尸体虽然腐烂,但表面完整度尚可,解剖过后,可以看到两名死者的内脏也都出现相同程度的腐烂,但你们仔细看那些缺口,那些不是腐烂的部分,而是像之前那具尸体一样,是被啃噬掉的部分。” 我越听越觉得头皮发麻,尤其是看到鉴定报告上那些特写的照片时,更是一张张触目惊心。 但就像法医说的,昨晚送过来的两具尸体内脏部分的缺口跟陈峰是一个样,都是同样的缺口,而昨晚送来的两具尸体表面那些血窟窿从内部向外钻空的血窟窿,很有可能就是造成内脏缺口的元凶,至于是什么,我们不知道,法医也没有检查出个所以然。 我跟老狗交换了眼神,陈峰那件事虽然都是王正卿在帮我的,但他作为小组长还是事无巨细全都知道的,这份鉴定报告等同于把我们这边两名线人的死,直接和天权以及长生挂钩。 长生暂且不谈,至今除了那些毒罐毒虫之外,几乎没漏过面,但天权就不同了,他们虽然转入地下,但最近活跃的异常。 只是在想一件事,如果是天权下手,天权使的是什么手段? 如果我没有记错,天权最拿手的杀人技除了那些祭祀以及失传秘术之外,最精通的便是各式各样的毒药。 他们在自己组织成员身上用的毒药就很霸道,一眨眼的功夫,直接就死了,一点征兆都没有,而瓜皮帽可以百分百确认是天权的人,却在很早之前就给我下了蛊毒,这证明天权和长生是一直有合作的。 但合作归合作,天权杀人直接下毒就是,这种死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长生已经全面介入了不成? 不说多一个朋友了,我们现在就是不停的在多敌人。 看完鉴定报告,我和老狗都陷入了沉思,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有一坏一好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我们的调查有了方向,这就是一场天权针对我们的报复行动,如同早前黄詹在我家里放的纸条,以及那通电话一样。 只是这次他们不知道怎么找到了线人名单,而坏消息就是,天权用了一种我们从没见过的杀人手法,陈峰以及昨晚送来的这两名线人的尸体都非常具有代表性,所以跟长生合作过的天权,实力进步的非常快,尤其是那三项毒罐还有近郊仓库三百多瓶玻璃坛子。 他们仿佛吃准了我们不敢销毁一样,任由我们看管着,就好像我们是专门给他们看东西的一样,这一点就很气人 放在平常,这样的凶杀案都可以拿出来单独调查了,但现在不行。 老狗去见了老丁,示意他把昨晚这两起案子给压下来,不要让调查科的人乱来,随后便跟我回到了车子上。 “张垚,换做是你,你现在怎么办?” 王正卿在车子上等我们,上车之后老狗把报告丢个了他,他听我们讲完法医的分析,回头问了一句,随后连老狗都看向我,似乎是希望我给出一个合适的建议。 我没想到竟然会需要我拿主意,而且以我对这两人的了解,他们如果觉得我说的方案可行,会二话不说直接采用,我不喜欢这种间接给自己下命令的方式。 但作为团队一份子,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建议,总结起来一句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老丁明显对我这充满冲劲的方向很感兴趣,于是又接着问我如果是我,会如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老家伙倒是省力了,什么都换做是我,他咋不把组长这个职业换做是我呢。 但其实我的想法从一开始就如一,就一个观点,报复,报复回去。 我提出了一个方案,破坏安全屋的三箱毒罐,以及近郊仓库的那三百多瓶玻璃坛子,然后撤走近郊仓库的作战小队,只留下一堆废墟。 至于原因,我也按照刚刚想的说了。 听完之后,老狗再次表现出了十分浓厚的兴趣,说要是这么做也不是不可以。 倒是王正卿还保持着理智,说我们这么做有些欠考虑,无论是毒罐还是玻璃坛子里面的生物,我们都一无所知,能不能破坏掉还是另一回事,如果惹出更大的祸事来。只怕窟窿就补不上了。 “要不你画几张符?”老狗在一边尝试性的问了一句。 王正卿摇摇头:“符不是万能的,更何况能压制这种毒物的符我还不会画。” 说完,他又看向我,问我可有什么法子。 可能是因为风水案里面我表现得太过突出,所以现在他们都会问问我的意见,但至于法子,我还真有。 想到这,我伸出了两个手指,自言自语地说:“两个方案,就看你们取哪个了。” “说来听听。” 老狗一边让王正卿开车回安全屋,另一边和我聊的火热。 “一是设立祭坛,就像销毁招魂幡那样引来天雷,管他什么毒罐毒虫啊,通通被大自然净化成纯自然能量,但因为没有需要供奉的石像,还有招魂幡,所以这一次我需要顾曼,她的青龙之相可以让祭坛事半功倍。” “二呢?” “作战小队直接轰炸,把毒罐也给搬到近郊仓库,在仓库里埋满了炸药随后引爆,事先把仓库周围的杂草清出来,有什么异样,就地解决,哪怕只有一只虫子都不能放过。” 我的话大概是震惊到了老狗和王正卿,他们没想到从一个精通风水命理的人竟然给出这样现代化的建议,火力压制?恐怕他们早就想过这一点了。 果然,老狗随即便推翻了第二种可能留作备用,他让我去把顾曼喊来,做好祭坛的一切准备。 这么着急?我对此倒是没有意外,于是又折返总局,跟顾曼说清楚了原委。 第一百二十六章 爷孙俩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听完,顾曼整个人的神色都不大对劲。 其实别说是她,我也不能理解老狗这一通操作是什么意思。 在我看来,祭坛再厉害,不过也只是钻了大自然的能量体的空子,最后不过是,靠着祭坛的神秘能量来压制毒虫的毒性,再引一道天雷将毒虫杀死。 然而,强大的现代火力也能够做到,还不费吹灰之力。 虽说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但这也不是弃简从繁的理由。 “你确定这个祭坛必须要有我的吗?” 自从上次在楼顶被瓜皮帽差点献祭过后,顾曼对这方面的东西就忌讳甚深,但这祭坛要是没有她还真不行。 首先这不是利用瓜皮帽已经设好了祭坛二次逆向,而是重新建立一座祭坛,所以就需要一个供奉的东西。 瓜皮帽选择了那尊憎恶菩萨像,但短时间内我找不到这种东西,所以只能用顾曼的青龙之相来替代,毕竟当初在她家楼顶,我是利用青龙之相发挥出威力的。 估计老狗也是从那次天雷的威力中看到了未来,所以才让我放弃现代化武器采用祭坛献祭的方式。 所以面对顾曼的问题,我只能郑重的点了点头,同时说道:“当然,你完全有权力拒绝,老狗只是让我来跟你说一声,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他可以选择用现代化武器。” 本来我以为顾曼会回绝,但没想到他问的竟然是,如果她这次肯帮我们的忙,能不能提前把调查他父亲十几年前那桩旧案的事儿提上日程。 我愣了一下,这本来应该是老狗早就已经答应顾曼了的,只是水库的风水案虽然结束了,但天权这事儿还没有了结,所以顾曼父亲的案子就一直没有提上日程。 但我记得顾曼跟我说过,他的计划是先在清风仓储走私案里面立下功劳,升迁之后拿到更多的证据以及权限再启动这项调查。 现在,她等不及了吗? “不可以?” 我摇了摇头:“也不是不可以,那本笔记上的符文和天权祭坛上的符文一样,如果持续调查下去的话说不定能找到重合的证据,你还没有给他俩看过吧?” “没有。” “那就行,如果你想好了的话,我可以替你去向秦沛提这个要求。” “他会同意吗?”顾曼有些担忧。 我示意她不要担心,对于这件事来说,老狗没有多少考虑的余地,如果他想要利用顾曼的青龙之相来完成祭坛的话,就必须答应她的条件。 听我这么说之后,顾曼低下头,神情里多了一许柔情。 “张垚,谢谢你。” “谢我?” “没有你的话,我父亲这案子,就……” 她并没有说完,不过后面的话应该是不言而喻了,随后她又补充道:“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真的……”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示意她不要多想,同事之间相互帮衬也是理所应当,更何况还跟案子有关系,其实也是顾曼,不会跟秦老狗这样的人打交道,不然的话凭着那本笔记上的神秘符文,就可以让老狗自己主动感兴趣,去调查这桩十几年前的旧案。 而我不说多了解老狗,至少怎么戳中他的软肋,还是有些了解的。 “只是同事吗?” “什么?” 我发誓,自己真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所以又问了一句。 顾曼赶紧摇了摇头说:“刚刚问,咱俩要不是同事,你还会帮我这个忙吗,后来一想你肯定会帮的对吧?” 奇怪了,不是同事我和她怎么认识?这不认识又何来帮忙之说。 不过还是赶紧,笑着点了点头,至于她刚刚说的话,我也没当回事。 我带着她的条件回到了安全屋,老狗听说过顾曼想提前将那桩十几年前的旧案提上日程时,几乎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下来。 “卧槽,你都不考虑一下?” 我被老狗的爽快给怔住了,这家伙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想都不想就答应,放以前他再怎么说也会讨价还价。 “考虑个屁。”老狗骂咧咧的说:“既然要行动那就要快,既然那丫头已经答应了,你的祭坛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看得出来,老狗非常的急于报复。 或者说这根本就不叫报复,这是战争。 对老狗,对王正卿,对我而言,都是一场没有宣战书的战争。 “明天日落之前。” 我给了老狗一个明确的答复,顾曼只是祭坛中的一环,集团的目的是为了献祭,顾曼的青龙之相只是献祭的对象而已,现在我还需要找到祭品。 与瓜皮帽的祭祀不同,我所需要找到的祭品并非人的亡魂,而是各种奇珍异宝。 龙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各种各样的宝石,所以向龙献祭最基本的就是搞一些珍贵的东西就行,无须向天权的祭祀那样献祭亡魂,只需要……有钱。 另一方面,也不是所有亮晶晶的东西都会被龙所喜欢,唯有那些历经岁月流逝洗礼的天然宝石才能吸引它们的注意。 只因这些天然宝石历经了岁月,有些几百年,甚至长达上千乃至数千年的自然孕育,诞生出了非常强大的纯自然能量,就像人死后的亡魂消散之后一样,回归成大自然的混沌能量,从本质上来讲,这二者是一致的。 所以在献祭开始之前,我需要找到各种天然的宝石,这种东西在黑市上很常见,我常去的那几家玉器铺子也都有出售。 但想找到纯天然无杂质的那种却很难,而且卖的比买的精,黑市为什么从鬼市慢慢蜕变成了黑市?是因为里面真的黑。 黑起来连熟人都黑,所以这种纯天然无杂质的东西难找是一回事,价值昂贵又是另外一回事。 怎么才能花最少的钱去办最多的事呢,说来简单,就两个字,赌石。 不过说实话,我对赌石并不是很精通,赌石想要开出好石头来需要一定的眼力,之前虽然帮赵幼发连续开出了十几块好石头,但那并不代表我就是赌石好手。 当时只不过是借了赵幼发的运势,再用一串木链子帮他转运了而已,说的玄乎点可以说是逆天改命,但其实也没那么玄乎,是赵幼发命里该有那份福报。 当天晚上,我去黑市逛了一圈。 在这之前,外勤小队曾和黄詹手下的人发生了火拼,但黑市的基本运营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影响,只是王守财的玉器铺子被彻底关停了,甚至于其他的铺子一点影响都没有受到。 不过当时我们还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在玉器铺子里面和我们的外勤小队发生枪械冲突的十几名保镖都是郭龙安保公司的成员,但在这之前,郭龙的安保公司就人去楼空,那些在他公司等级的安保人员也都全部失踪。 大胆猜一下其实也不难得出郭龙曾帮王守财豢养了一群有作战经验的战士,会用现代化武器,至于王守财嘛,别看他是黄詹的老板,但我觉得黄詹才是幕后真正黑手的可能性更大,因为谁也不会怀疑一个谄媚的店小二,这一代点从王守财誓死不交代,一个劲的把罪名揽到自己头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扯远了,还是说说黑市,我逛了一圈之后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石头,即使找到了想要的也是价格劝退,这里不少铺子的老板还是识货的,就比如我刚刚看中一颗红宝石,直接开价两百多万,还有一块天然玉石,我连体质都没分辨出来,仅仅是因为色泽好,店家直接开口三百二十万,还说什么真心要可以抹掉二十万的零头。 呵呵,开玩笑,我像是缺那二十万的人么?我缺的是那三百……不,那二十万我也缺。 关键今晚碰到的几个老板都没有一个肯松口的,我想讲讲价,直接跟我讲,爱买买,不买滚。 行吧,你们是大爷,我不买还不行么。 没办法,黑市做的就是这种套路生意,我觉得这定价很沙比,但这定价的目标客户根本就不是我,对于这种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买卖,当然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宰的客人。 逛了一圈下来,实在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我就准备回去了。 毕竟不能把时间都耗在这里,祭坛本身还需要搭建,这都会浪费不少的精力,甚至于搭建祭坛用的木头都有讲究,首先太潮湿的就不行。 还有刻木刀,祭坛本体需要刻上符文,我虽然不会王正卿那样的符咒法,但祭坛上的符文该刻什么我还是知道的。 但就在我要顺着德阳街最后面那条街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两道。 谢大海和谢瑛。 这爷孙俩来黑市做什么? 难不成又有拍卖会?不对啊,这段时间黑市动荡不安,商行联盟更是接连被查,不可能有那个闲功夫搞什么拍卖会。 我们三人的目光撞到一起,并不是我先开口的,是谢大海发现我之后,首先打了声招呼。 但我在这爷孙俩的神色上,发现他们看我时,似乎有些飘忽不定。 第一百二十七章 第三起凶杀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张先生也来逛黑市了?” 我点点头,看向一边没有说话的谢瑛,发现她的神色不是飘忽不定,而是不大好。 “闲着无聊来逛逛,老先生带着谢小姐这是……” “噢,我带小瑛来看看黑市生意人的手段,好让她学学。” 说着,他还又教育了一番谢瑛,谢瑛自然是表露出了那种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喔,这样也就解释的清楚了,谢瑛应该只是不想被自己的爷爷这样绑来“学习”,毕竟以她的性子怎么会接受黑市商人的那一套法子呢。 所以也就没多想这爷孙俩来这干什么,只说自己是来看看宝石的,一听说我在物色宝石,谢大海赶紧说他家里倒是收藏了不少,是他这些年以来的藏品,如果我有兴趣的话,可以一起去看看。 见我犹豫他还说要是我看上了,可以直接拿走,反正放在他那里也没什么用,就是满足一下他的收藏欲而已。 “张先生,别考虑了,我这还欠着你人情呢,你总得给机会让我这个老头子适当做点什么补偿吧?” 听谢大海这么说,我才稍稍放下矜持,说的也是,这个老家伙欠过我不少人情。,无论是一开始给他看面相疏命理,我都没有收过一分钱。 对于谢大海这类人,我给他说的那些,没个几十万的费用下不来,以前我记得爷爷还给别人算命的时候,收的从来都不是现金,而是银行卡,还有一些固有资产。 见我不再犹豫,他又赶紧邀请我,我这才盛情难却,跟着他一起上了车。 从头到尾,谢瑛都一句话没说,但我注意到她时不时的会看我一眼,那眼里神色似乎藏了很多东西。 我们之间的纠葛也就只有已经死去的陈峰,难道是她发生了什么,准备问什么? 在陈峰这事上,我因为没有完全坦诚相对,所以多少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跟着谢大海一起来到了他的别墅,而谢瑛根本没上车,德阳街分开之后,她就直接回自己的住处了。 如谢大海所说,他的确收藏了不少宝石,其中还真就有不少真家伙。 虽然在我的鉴定下,有几块瑕疵品还有几块现代工艺品伪造的,说白了就是假货。 但谢大海却没有不高兴,二话不说,直接就把假货给扔了。 我说我的眼光不一定准,这东西最好还是找专家鉴定;谢大海却说不用找了,他相信我,我是不知道他扔的心疼不心疼,但这年头专家的专业性嘛,有待考究。 最后把谢大海家所有的藏品都看完之后,他执意让我挑两颗,说是一方面就当那是酬劳,另一方面他也就当自己又多了两块假货。 我实在是不好推辞,在他的盛情之下,带走了一块品质不错的红宝石,我问了由来,谢大海说这是他之前玩赌石的时候切出来的,品相很好,但体积不规则,费了他好大一番功夫才给完全切出来。 还跟我说这个不值钱,只值个几十万,让我拿那些上百万的。 我当然知道谢大海的好意,但这块他认为只值几十万的红宝石,隐隐之中泛着光泽,就像是开过光的东西一样。 其实那光泽并非是被开过光的迹象,而是宝石自身经过了太多岁月的洗礼,自然孕育出的混沌能量。 所以用它来做祭品进行献祭我还真是有把握一次成功。 喔之所以会说一次成功是因为献祭也有可能失败,毕竟献祭过程的每一个环节都有可能出错,甚至就连符文克错了都会让祭坛的能量走串,导致献祭过程失败。 由于我确实需要这块石头,它的价值的确可以使祭坛献祭的过程更加完美,所以即使谢大海再三表示让我可以再多拿几块,我也只拿了这一块,并对他再三感谢。 爷爷说过拿人家东西是不好的,即使谢大海欠过我不少人情,但拿他一这么贵重的东西总归让我心里感觉怪怪的,感觉自己好像成了一个算命先生,就差在算命之前直接开口讲费用了。 不过谢大海也总归是个精明的商人,亏本的买卖他不会做,别看他嘴上说的好听,说什么一直没有机会感谢我,这点小东西他都觉得少了。 但没客气两句呢,直接就把话题转移到了清风仓储这件案子上,还跟我说董事会里面的几个大股东都先后接受了调查,就连市政投资委都在其中,为了保险起见,他先后几次跟我确认,调查的人不会找上他吧。 关键是我跟他说不会他还不相信,先后确认了几次不说,还又从我嘴里套了一些信息过去。 不过我也不傻,跟他说的信息不是无关紧要就是具有诱导性质的,不管如何我的职业也不允许自己被商人套去话,除非是我愿意说的。 辞别谢大海之后,天也不早了,我赶紧驱车往市里面赶,毕竟明天还要去赶制祭坛的木材然后花时间组装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尝试搭建祭坛,并发起祭祀。 怎么说呢,大概就是还没学会走,就开始跑了。 还在路上的时候,老狗忽然给我打电话,说是让我赶紧去一趟黑市。 “黑市?”我愣了一遭:“怎么了?我刚从那里出来没多久,来见谢……” “又有一具尸体出现,跟我们两名线人的死因一样。” 电话里,老狗的异常沉稳,一点都不像发生了什么事儿的样子。 尽管如此,我还是赶紧挂了电话,往黑市赶了过去。 现在这个点,估计黑市都快要关门了吧,本来到谢大海的时候就已经快十点了。 路上我给王正卿打了个电话,问他是不是也去黑市了,有时候这两个家伙会分别行动,我担心又出了什么事故。 结果王正卿告诉我,他也在黑市,并且让我快点过去,我这心里着急的慌,就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死了一个黑市商行联盟里面的股东。” 说实话,我现在最害怕听到哪哪又死人了,无论是自杀还是凶杀都很常见,但王正卿和老狗都注意到的案子绝对不简单,99%以上概率都会涉及到天权或者长生。 果然,等我驱车来到黑市的时候,这里已经变得相对冷清了不少。 根据王正卿给我的地址,我去了黑市商行联盟的办公楼。 三层的古风建筑,里面所有的装饰都是木制的,用古色古香来形容也不为过。 我来的时候这里已经被戒严了,外面有我们总局的同事守着,我凭证件走了进去,老狗和王正卿在二楼的一间办公室里等我。 由于我感来得比较晚,法医处的同事已经过来将尸体给带走了,我到的时候他们抬着尸体出来。 能让老狗和王正卿这么上心的,必然是跟前两次线人的凶杀案有关,我拦住法医处的同事,要求看一眼尸体。 掀开白布,尸体并没有出现之前那种程度的腐烂,反而还很‘新鲜’,像是刚刚死亡没多久,由于没戴橡胶手套,所以我没有去触碰尸体,但可以看到尸体的上半身,同样有几个血窟窿。 不同的是,之前因为尸体高度腐烂,所以那些血窟窿都没法辨别,但这一次因为尸体比较新鲜,所以可以清楚的看到血窟窿的口子是有一定规则形状的。 有规则的形状必然会给后续的调查带来帮助,负责解剖的法医,对凶器的多样性一定比我们熟悉,他们见过太多被不同凶器造成的伤口了。 等他们走之后,我来到了办公室,老狗和王正卿还在这里收集证据,办公桌上放了一沓沓文件,且只有他们两个人。 “怎么回事?” 我上次随便翻开一份文件看了一下,这是商行联盟某股东的办公室,文件里面大多是一些拍卖品的合同。 “总局接到的案子,法医所的人过来发现尸体的伤口跟之前解剖的那两具有相似之处,所以给我们打了电话。” 没想到竟然是法医处通知的,我随后又问了其他情况,老狗告诉我,根据法医鉴定,截止现在,尸体的死亡时间不超过4个小时。 “四个小时?” 我看了一眼手机:“也就是说,凶手逞凶的时间应该是在晚上八点到九点?” 老狗和王正卿都点了点头,根据时间推算,差不多就是在这个点,但那个时候我在黑市呀,虽然没有往商行联盟办公楼这边来,可黑市里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呀。 不过前后两条街还挺大的,我又在专心的挑着玉器宝石。,没有发现情况也属正常。 “这是死者的资料,你看看。”老狗给我递过来一份文件说:“跟前方仓储那件案子也没有关系?” 我接过来一看,这名字还真有点眼熟,随后打电话给顾曼验证了一下,她跟我说这个人正是和王守财有利益关系往来的商行联盟股东之一。 我如实告诉了老狗,王正卿也在一边听着,这让我们都陷入了沉思当中。 根本就不需要法医鉴定,今天的伤口太新鲜了,直接就可以断定和他们俩线人的死是同一种作案手法。 那问题也就来了,如果前两起凶杀案是报复的话,这起凶杀案又怎么说? 第一百二十八章 勇敢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老狗他们俩的线人和天权是对立关系,而这个股东和王守财有利益往来,甚至可能是天权的人,那这作案手法…… 我有点想不明白,就算他不是天权的人,那天权组织应该也不会伤害跟自己有利益往来的人物吧? 尤其现在是特殊时期,天权还在地下活动,那就离不开资金的支持,这种时候他们杀害一个和自己有利益往来的商人,说不通啊? 我看向老狗和王正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张垚的想法值得推敲,不过这样一来,前两起凶杀案不一定是报复行为,那凶手就另有其人。” “可关键是,除了天权,谁还会对我们的线人下手,长生吗?” “有可能,毕竟那三箱毒罐和近郊仓库的三百多瓶玻璃坛子都是长生的,我们不排除长生和天权合作的可能,但也不能排除长生或许有其他的目的。” 老狗和王正卿这么一番推敲,最后决定下来,明天的祭坛依旧进行,不管背后是天权在搞鬼还是长生,我们都要让其付出代价。 这不是理性的办案行为,这是感性的报复行为。 “张垚,你那边准备怎么样了?” “祭品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块硕大的红宝石:“从谢大海家里嗥出来的,顾曼的青龙之相应该会很喜欢这种东西。” 听我这么说,老狗似乎也很懂玉器宝石这一块,他皱了皱眉头说,这石头不错呀。 “是不错,关键谢大海还以为这玩意只值十几二十万。” “你多少万收的?” “没收我钱,以前我帮那个老家伙看过相,疏通过命理,清风仓储那个案子,我也给他说过不少小道消息,算是他欠我太多人情吧。” 说完我将宝石收了回去,不过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忽然想到什么。 遇到谢大海和谢瑛的时候,应该刚好是晚九点左右,那个时候爷孙俩的脸色都不大好,尤其是谢瑛,看我的眼神,甚至都有点躲避。 根据谢大海的说法,他是带谢瑛来熟悉一下黑市商人的套路,这一点解释得过去,因为黑市商人还真就精明的很,而谢瑛以后迟早要接谢大海的位置,现在别看她同时兼任公司的CEO和总裁,那都是在谢大海的庇护下,才能够稳坐泰山,如果没了谢大海,公司的那群股东,就会把她给吃死。 所以早一点带谢瑛来熟悉商场如战场的这种阴谋阳谋,从逻辑上完全说得清楚,所以当时我也就相信了,再加上陈峰的事情,我对谢瑛是有一些愧疚的,所以更加没有多想。 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冷静下来之后我就有点觉得这事儿不大对。 首先,谢大海如果想带谢瑛学习一下商场的套路,黑市虽然是一个好地方,但黑市毕竟比较杂,和谢大海这种做物流运输行业的集团还是有些差距的。 况且,他在信江的商界里面,多少有些人脉,如果只是单纯的想锻炼自己的孙女,那方法多的是。 另一方面,之前我记得,在商行联盟的拍卖会贵宾休息室里,谢大海和我说过,他对黑市不大了解,只来这里参加过几次拍卖会,前几次还都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唯独拍下青铜豹以及白虎牌那一次是他主动带着谢瑛过来。 这种情况下,谢大海会带着谢瑛来黑市学习商场套路吗?明显不可能。 “哪不对劲吗?” 老狗看出我在想东西,便赶紧问道。 由于没有证据,只是一大堆我以为的猜测,所以暂时也不好说谢大海就怎么怎么样了,于是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但这事儿你就让我感觉怪怪的,可要真说这事儿跟谢大海有什么关系,也扯不出什么来,他一个精明的商人,跟商行联盟的这个股东根本没有任何利益纠结,结仇都不可能,更何况是杀害呢。 我没有多想。跟老狗他们回到了安全屋。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顾曼和宝石都准备好了,只需明天赶制一批木材,将祭坛搭建起来,再刻上符文,摆上香案,也就算完成了。 这一夜我都没怎么睡,顾曼那边我跟她聊了许久,大概就是交代她一下,明天要献祭的事。 她要做的事情是很少,我要借的是她身上青龙之相,而非她这具躯壳,所以届时他只需要端坐在祭坛的香案旁,我启动祭坛,将她慢慢催眠。 随后,假意要伤害她,借此机会引出青龙之相。 不过,到底能不能压制住那些毒虫的毒性,这还是个未知数,我本来就没有在老狗面前打下包票,要知道我是一直赞成用现代化火力去摧毁的。 至于能不能成,就看明天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提前预定的木材就已经送到了安全屋的小区里,我们两辆车的后备箱都很大,全给塞了进去,运到了近郊的废弃仓库。 在出发之前,我去总局接了顾曼,昨晚就已经和她说好,今天她已经把调查小组的工作全都安排好了。 作战小队这段时间一直都守在仓库这里,由于仓库里面的那些玻璃坛子,一直都没有出现动静,所以他们只是默默的驻扎在这里,王正卿会定时给他们配送资源,当然了,这一切都只是我在来时的路上才得知的。 到了仓库之后,我重新看了一下此地的风水,坐北朝南,经艮门流乾门,四周又是光秃秃的一片,只有杂草丛生,很远处才能看到山峦,很普通的风水,没什么讲究。 所以在祭坛的选址上,也没什么讲究,只在仓库的后面,清出了一片草地,然后将定制好的木材,搭在这里。 木材的尺寸都是头天晚上定制好的,由于场地有限,所以只能搭一个比较小的,再大一点的话,我就不敢保证功效了,毕竟搭建的越大,需要刻在上面的符文就越多。 以我目前的水平搭建一方小祭坛,已经是极限了。 不过,我的刻工不好,这一点,还要依赖王正卿去完成,他本身就会八门符咒,前者是写在纸上,而祭坛需要刻在木头上而已。 我将需要刻录的符文准备好,让他刻好之后再来喊我。 随后,我和老狗便去把车上的三箱毒罐给搬了下来,由于是第一次搭建主祭坛,经验尚浅,甚至是都没有,所以我需要一个实验品。 仓库三百多玻璃坛子里的毒虫一动不动,从表象上来讲,不好判断祭坛是否起到了压制作用,但这毒罐里的毒虫就不一样了,只要掀掉王正卿压在上面的死门咒,它们就会变的活跃起来,如果这个时候再撕掉罐子上原本红色的纸条,让这些毒虫可以彻底的放飞自我,一旦罐子破裂,那后果……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在第一次运转祭坛的的时候,我准备使用一个罐子来做这个实验。 过了好一会,老狗来喊我,说是已经准备好祭坛了,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就现在吧。”我看了一眼顾曼说到,刚刚我和她聊了很久,大概就是告诉她在祭坛上的时候我会怎么做,此时她已经准备好了。 老狗点点头,带着我们来到了仓库后面,此时作战小队也围过来几个人,站在十米开外,一个个手里握着微冲,神情肃穆。 这样的情景他们应该看过很多次,所以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来到祭坛边上的时候,我手里握着其中一个毒罐,小心翼翼地,生怕在祭祀开始之前,导致上面的死门符被揭开。 经过这将近一个月的洗礼,王正卿画的死门符早就把上面红色纸条的符咒给压制住了,顺便也压制住了毒罐中毒虫的活性。 至于祭坛上的符文,王正卿已经按照我给他的模板刻好了,他的刻功非常劲道,没一笔勾勒都刻的很到位,入木三分。 而香案和香炉以及檀香已经尽数摆上。 为了防止祭祀进行时加快檀香燃烧的速度,所以香炉旁边又备了好几炷。 我小心翼翼的将毒罐放在了香案上,就在香炉前面,待会这毒罐会借香炉里檀香的青烟。 做好准备之后,我方才看向顾曼,上一次她是在没有意思的过程中被我逆向祭祀,破掉了瓜皮帽的祭坛,这一次是主动的,所以心理上多少有些排斥,这个我还是能够理解的。 “你要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我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没让老狗他们听见,毕竟老狗那边我已经打下保票,但如果最后时刻顾曼反悔了,只要她还有意识,我就会停止献祭,哪怕老狗反对,我也会停下来。 但她很勇敢,或者说十几年前的那桩旧案让她很勇敢。 她对我重重点了点头,一句话都没说,但眼神里的坚韧让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同样也对老狗和王正卿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我要开始了。 顾曼盘腿坐到了祭坛上,上去之前我就告诉过她,只需要盘腿坐下,静下心来,尝试入定,如果不能的话,祭坛会帮她入定。 我掏出罗盘,原本稳定的磁场,在顾曼在祭坛上坐下的那一瞬间,开始变的不稳定起来。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二十九章 咆哮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这是祭坛上刻录的符文与青龙之相起作用的迹象,无疑证明了祭坛搭建的很成功,而顾曼的青龙之相也与之契合,毕竟那些符文是我根据她的八字仔细研究过的。 “可以开始了吗?” 王正卿站在不远处问我,我点了点头,他赶紧上去将香火点燃。 檀香的青烟慢慢升起,我能感受到周围气场微弱的变化。 我小心翼翼的踏上祭坛,将那块红宝石摆在了香案上,此时香炉、毒罐、宝石三者成了一条直线。 “一会就好,不会疼的。” 我俯在顾曼耳边,轻声说道,随后掏出匕首,在她无名指上用刀尖轻轻划破了一个小口子,一滴血滴在了被我拿下来的红宝石上,随后赶紧滴了一滴自己的血,最后将其放回了原位。 这时王正卿赶紧递过两张他画好的符咒,那分别是生门符和死门符,八门符咒他只会着其二,但生与死已概括了阴与阳,借助祭坛的力量,一张死门符在外可攻击毒虫,一张生门符在内护住顾曼,最后借助青龙之相的威力,说不定我还能八门齐开,到那时别说这一坛毒罐,就算是所有的一起,再加上仓库的那些玻璃坛子,都不在话下。 不过八门齐开这种东西,想想就好,现实里几乎不可能发生的,我连听都没听过,据说只是传说。 所以有生死两门符咒加持,我打开生死两门便够了。 “艮门开,生死同,青龙现世。” 我心中默念,与此同时,顾曼头一耷拉,直接昏睡过去,一缕檀香的青烟刚在她低头的瞬间,波动起来。 言毕,我将生死两门符咒紧紧贴在了顾曼的左肩与右肩,与此同时狂风大作,确切的说应该是有草地覆盖的地方起风了,被我们清理出来的这块空地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别说我感受不到风,就连香案上檀香的青烟都是一直往上走飘,一点都没有被几米开外的狂风影响的样子。 随着风力越来越大,我们的头顶也聚合了一朵乌云,按理说狂风大作时是没有云的,但我们身处的位置就像是一个风眼,别说风了,我闷的感觉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这一方小天地的氧气就好像被压缩了一样,就连檀香燃烧的速度都变慢了不少。 而此时红宝石也开始发出光茫,而顾曼的身体就好像有电流经过一样,头猛的抬了起来,但眼睛依旧紧闭。 起作用了,起作用了。 我心中抑制不住的狂呼,顾曼早就已经被催眠了,已经进入了无意识状态,此时猛地抬头,是青龙之相已经做好准备了。 一定会成功的,一定会。 我心中默念的同时,掀开了香案毒罐上的死门符与红色符咒。 时机已经成熟,祭坛在开始运转的那一刻开始,祭祀就已经不可能停下,而宝石发出光芒的时候,就是祭坛对青龙之相开始献祭之时。 等宝石不在发出一丁点光时,就是宝石内部的自然混沌能量被献祭完的时候,到那时青龙之相便会挣脱顾曼的躯壳,以精神意识的完全体出现在我们面前。 当然了,青龙之相的作用只是用来镇压歪邪而已,即使头顶有乌云,外面有狂风,也不知过是为了青龙之相造势罢了,它的真正作用是在气场上抹杀这些毒虫的活性,但对人体却造不成任何伤害。 与此同时,毒罐因为失去了符咒的镇压,里面的虫子开始变的有些躁动,罐子本身也开始不停的摇晃,似乎是里面的毒虫就要冲破那薄薄的一层封锁,来到外界。 我只能祈祷那罐子能再坚持一会,毕竟青龙之相还没有完全现形,这个时候如果毒罐破了,那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有危险,更别提就坐在祭坛之上的顾曼。 我给王正卿示意了一个眼神,他和老狗纷纷进入战备状态,远处几名作战小队成员更是直接举起了枪,并打开了保险,锁定了罐子。 这是我在开始祭祀之前,通过老狗给他们下的命令,如果毒罐破裂,里面的毒虫没有失去生命,还有活性的话,直接开枪,不要犹豫。 这是我们第一次接触长生蛊的东西,说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 但现在我能做的不多,这可不像电影里那样,念几句什么咒语就可以继续加持,祭坛就是祭坛,祭祀就是祭祀,献祭就是献祭,这些过程一旦开始,除非通过一系列险恶手段强行停下,其余是不可能人为操纵的。 很简单的道理,混沌的大自然能量,人类何德何能能够操纵,艮门开,生死同,青龙现世这样的鬼话不过是暗合八门五行而已,我说不说出口,祭坛在顾曼与我的血滴在宝石上的那一刻,就开始了,甚至在顾曼走上满是符文的祭坛那一刻,就开始了。 现在,我能做的,只有祈祷。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推移,顾曼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两鬓细软的发丝也被打湿了。 加油,顾曼,你可以的。 就在我为顾曼祈祷的时候,檀香燃烧的速度忽然加快,快到刚刚才烧了三分之一,现在竟然就快要见底了。 “快,香不能断。” 我赶紧喊出声,与此同时上去就点燃了另一炷香插了进去,老狗和王正卿也先后上来,他们车里的后备箱还有一大堆檀香,此时按照我的意思,尽数点燃,插在了香炉内。 而檀香燃烧的速度似乎比我们烧香的速度还要快,而檀香燃烧所产生的青烟并没有消散,而是不停往顾曼头顶汇聚而去。 直到青烟越聚越多,一声低沉的龙吟传来,紧接着那团青烟恍惚间幻化成一条栩栩如生的巨龙,冲天而起。 成了。 我心里振奋起来,青龙之相已经现世了,此时就算罐子里的毒虫挣脱毒罐的束缚也没关系了。 甚至,我还可以亲自去掀开毒罐的盖子,但现在靠近祭坛多少有些危险,连我都是站在下面的,而青龙现世之后,檀香燃烧的速度也就慢慢回落下来。 没等我上前,那由青烟化作的巨龙在空中盘旋一会过后,直挺挺的朝着香案上的毒罐而去。 香案上有两件龙最喜欢的东西,一是宝石,上面由岁月洗礼而积淀下来的那些自然能量还没有消耗干净,二便是毒罐,别看毒罐是污邪之物,但我借青龙之相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它将这些污邪之物尽数吞去? 千钧一发间,巨龙冲击毒罐,罐子的盖子直接被冲破,说实话我震惊了一下,这已经算造成实体伤害了,但前面我说过,献祭召唤出的巨龙吞的是气场,不可能造成什么实体伤害,可现在…… 没等我细想,又生变故,那毒罐仿佛是一个无底洞,巨龙往里一钻,便像没有头尾一样,尽数钻了进去。 随后一瞬间,乌云尽数散去,祭坛之外的狂风也消停了,而罐子的动静也消停下来。 “结束了?” 王正卿和老狗明显没反应过来,在他们眼里,这应该才刚刚开始。 我没敢点头,也没敢摇头,前面就说这是我第一次起祭坛,没有任何经验,所以我也不知道刚刚那是成功还是失败了。 按理来说,祭坛是开始运转了的,而巨龙的出现代表献祭完成,巨龙冲向毒罐,势要吞并污邪之物则代表祭祀也完成了。 可是这……怎么就没有动静了? 我不是说罐子没有动静,而是整个祭祀不应该就这么草草结束才是,巨龙呢?就算要消失也得有点仪式感吧?毕竟整个祭祀过程就是为了仪式而生。 “应该吧……” 我跟王正卿对视了一眼,两人之中也就只有他懂一点。 “罐子里的东西……” 老狗往前走了两步,我这才意识到毒罐的封口早就已经被破坏了,但顾曼还没有醒过来,如果罐子里的毒虫没有失去活性的话,那…… 想到这我赶紧上去撕掉了她肩上的符咒,在我撕掉的瞬间,她也清醒过来。 “张垚,结…结束了吗?” 她有些迷迷糊糊,像是刚刚睡醒,但还没等我答话,瓦罐破裂的声音响起,而顾曼脸色也同时巨变。 “张…张垚……” 她虚弱的抬起手,指着我的背后,但我根本没时间去看那里发生了什么,只能下意识的抱起她就往下面跑。 与此同时,王正卿拔出了剑,老狗掏出了枪,不远处几名作战小队成员手里的微冲瞬间瞄准。 “张垚,这是怎么回事?” 我把顾曼抱到王正卿和老狗身边才停下来,然后才转过身去看,这一看,把我吓了一跳。 瓦罐的口只有一般的碗口那么大,但现在里面却钻出来一条跟罐口一致的蟒蛇。 不,不适蟒蛇,蟒蛇的头跟这不一样,这更像是一条眼镜王蛇到变大的样子,我愣神的功夫,整条蛇已经从瓦罐里延伸出来,大概有两米多长,即使出来之后,大蛇已经盘踞着瓦罐,不肯离开,并朝我们吐着蛇信子。 “开火,开火……” 我没犹豫,也没时间给老狗解释,只疯狂的呐喊着。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三十章 功效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一瞬间的功夫,数道火舌宣泄在大蛇身上,可电光火石之间,子弹竟没对它造成任何伤害,那蛇鳞竟坚固无比,微冲的子弹对它毫无作用。 一轮扫射完毕之后,大蛇安然无恙。 老狗看向我,王正卿也看向我,不远处作战小队的成员也纷纷看向我。 我知道,祸事了。 那瓦罐就那么大点,别说钻出两米多长,碗口粗的大蛇,就算是正常大小的毒蛇在里面也放不了几条,这钻出来的大蛇本来就不科学。 “蛇是钻出来之后变大的。”王正卿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你看它头上的角。” 经过王正卿的提醒,我这才看清那大蛇的舌头上竟长了一对犄角,这…… 蛇化蛟龙? 不可能,那只是传说中的东西。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大蛇根本没给我们任何喘息的机会,吐着信子就朝作战小队成员冲了过去。 作战小队很快开启了反击,几个腾挪闪躲虽然没被大蛇咬到,但大蛇的速度极快,有几次用险象环生来形容也不为过。 而那蛇鳞坚不可摧,作战小队的子弹打在它身上一点用都没有,甚至还有几颗子弹反弹过去,差点伤到了他们自己人。 老狗也开了几枪,但都于事无补,我更是一脸懵逼,昨晚我想了很多种祭祀失败的可能性,但都没有想到这种。 “张垚,这没事吧?”顾曼有些担心的说的:“要不我打电话从局里调点人过来。” 我赶紧摇了摇头:“不用,等局里支援已经晚了,况且作战小队的装备更精良一些。” 说完,守在仓库正门的其他作战小队成员也闻声赶来,加入战局。 而我和老狗还有王正卿犹豫缺少武器,根本就没法上前,微冲的9毫米子弹如果都没法破掉蛇鳞的防御,那老狗的手枪还有王正卿手里软剑更是不可能了。 眼看战况激烈,我只能让顾曼先回仓库前门躲车上,那里还有几名作战小队成员把守,我们这边一旦陷落,她可以第一时间撤退。 但这妮子不仅不走,反倒掏出了手枪。 “不,我不走,我要保护你。” “保护我?” 我愣了一下,什么时候我还需要保护了,赶紧推了她一把:“别闹,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谁跟你胡闹了。”顾曼二话不说,直接举枪瞄准了大蛇:“我既然来了,肯定就要和你一起离开,不然你让我怎么跟老丁交代。” “我跟老丁又没什么关系,你再胡闹我把你打晕丢车上了。” “你试试?我怕你啊?” 嗨这妮子,大敌当前呢,她还真就跟我较上真了。 “我说你们俩,这都啥时候了。”老狗一脸无奈的看着我和顾曼,饶是大敌当前,他还是能嘻嘻哈哈的喊一句:“要不你俩也别争了,小美女,你来保护我得了,咱俩这双枪……” “你别瞎掺和。” 我没给老狗面子,没等他说完就驳回了他的话,但顾曼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无论怎么说就是不肯离开。 最后没办法,我只能让她站在我的身后,不要冲动。 今天这事儿也是我没有做好准备,但这毒罐里的蛇实在是太魔性了,谁能想到他出来之后会变成这副模样,倒是也见过那种可以用蛇鳞挡住子弹的鳞片,但一般挡一次之后鳞片也就碎掉了,像这样扛住了作战小队数几轮火力攻击,还能够安然无恙的,说实话我真没有见过。 在火力的倾泻下,大蛇变得异常狂躁,很快战场直接蔓延到我们这边来。 但这种层次的战斗,我们是占不到什么优势的,所以赶紧躲开,给作战小队的成员,足够大的发展空间。 顾曼还开了两枪,在我险些被大蛇咬到的时候转移了火力,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她险些给咬到了,好在关键时刻我夺过她的枪,朝蛇头开了两枪。 好巧不巧的是其中一枪打在了它的嘴巴里,在坚不可摧的蛇鳞保护下,大蛇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但这打了它嘴里的一枪,却把它打的往后仰了好一下,险些翻了。 我愣了一下神,赶紧将顾曼推离了主战场。 “打它的嘴巴,瞄准它的嘴巴打。” 鳞片可以挡住子弹的攻击,它嘴巴里的肉总不能吧?否则刚刚也不会给我打的后仰了。 作战小队闻声,所有的火力全都倾注在蛇头头那里,虽然不能保证每一发子弹都打中,但至少在大火里的压制下,还是有不少子弹打在了大蛇嘴里。 “咝咝……” 大蛇的吐信声还没有发出来,就被打倒在地,作战小队见况,没有丝毫的犹豫,几乎把所有的火力都倾泻过去,甚至还扔了几颗手榴弹,我带着顾曼跟老狗他们纷纷撤到安全范围。 我早就说过,现代火力的优势和便携性是碾压祭祀的,老狗偏偏不肯信,现在这优势就瞬间体现出来。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那条大蛇就似乎失去了活性,偶尔动一下又会被作战小队的火力无情的淹没。 直到最后彻底,大蛇失去了动静,那蛇头已经被子弹打得稀烂。 “结束了吗?” 老狗看了看大蛇,又看向我。 作战小队那边确认了一下伤亡情况,我们的人并没有受到致命伤害,只有两个在闪避的时候,胳膊摔伤了,只是小伤,估计歇半天就好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蛇头都没了,应该是结束了吧? 随后我便发现,大蛇经过的地方,地上的杂草全部都被腐蚀了,就像被烧了一遍一样,一半绿色,一半焦黑。 “小心,蛇有毒。” 作战小队,慢慢靠近大蛇的时候,我赶紧喊出声。 这玩意本来就不知道在毒罐里泡了多久,出来之后,突生异变,说的玄乎一点,这本就不是什么凡类,只是不知道长生蛊的人是怎么把他炼制出来的。 随后经过我的提醒,作战小队和老狗他们也发现了地上被腐蚀的杂草。 这玩意长得像眼镜蛇,但刚刚并没有见它喷洒毒液,只是这蛇鳞……我有些不解,蛇鳞上怎么会有毒呢,除非…… 我的目光转向毒罐,随后,小心翼翼的踏祭坛,往毒罐里面瞅了一眼。 里面已经没有东西了,但借着光亮还是能够发现,里面有摇晃的液体,黑不隆冬的。 这应该就是之前侵泡它的毒液吧?只是眼镜蛇本就是至毒无比,还能泡制什么毒液? “快看,它在慢慢缩小。” 作战小队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我们的目光纷纷聚焦在大蛇身上。 此时那跟罐子口一般大小的蛇身,就像只是被气体撑起来又变得蔫吧了一样,正慢慢缩小。 我们都被眼前的景像惊呆了,果然是污邪之物,谁也说不清它的原理是什么。 到最后,那条大蛇变的只有半米长,阔度也就跟两根手指差不多。 我指了指罐子说这里面的液体一定有剧毒,要小心保存。 这种不明来历的有毒液体,在不知道它对人和物以及周围环境造成的伤害有多大时,不能就这么倒在地上处理。 作战小队的成员处理了一下战场之后,上来将那个罐子封存起来,老狗和王正卿走上来问我祭司为什么会失败? 我摇了摇头说:“不,没有失败,祭祀很成功,但青龙之相并没有对毒虫造成任何的伤害。” “为什么?”没等老狗搭话,顾曼便在一边抢先问道:“是我这边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是这罐子的问题吧?”王正卿小心翼翼的掀开了封盖,指着罐子口眼的那一圈边边说道:“之前我们从来没有打开过,现在你们看这里,是不是有似曾相识的东西?” 我们的目光被纷纷吸引过去,果然,罐子口的内沿有一圈又一圈的符文,这跟我和王正卿画的完全不是同一种符,而是之前我们在祭坛上看见的,隶属于天权的专属符文。 “这天权和长生到底是什么关系?”老狗自言自语起来:“还是说这两家本就是蛇鼠一窝。” 一边的王正卿赞同了老狗的说法。 “有可能,甚至天枢……” 提到这两个字,两人脸色纷纷沉了下去。 我倒是觉得如果天权和天枢还有长生全都是一伙的话,事情反倒好办了,这样他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要我们摸对绳子,一抓就是一把。 不过明显老狗和王正卿还没有从天枢面对的阴影里走出来,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我赶紧扯开话题,让作战小队将毒罐给带走。 “既然罐子口有符文,就证明罐子对里面的毒虫有一定的保护作用,单纯的祭祀已经无法了,压制它的活性了。” “那怎么办?”老狗问我:“我还期待你小子实验一把,然后起一座大点儿的祭坛,一次性解决掉所有麻烦呢。” 我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怼了回去:“你丫当我是神仙啊,瓜皮帽那种献祭了亡魂的效果也就那么点儿,你指望了这块宝石有什么用?” “是因为祭品不够吗?”王正卿发现了痛点,赶紧问我:“如果能找到更强的祭品呢?” 我摇了摇头:“不可能的,青龙之相是顾曼的命格之相,主要作用是护身,不是主动攻击,但有一种东西可以发挥其最大功效。”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三十一章 四角巨兽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什么?” “血玉。” “不行。”老狗直接否决了我的提议:“现在还不能用血玉,否则会暴露的。” 老狗说的有道理,那玩意现在被放在总局,并设置了一道防火墙,一旦我们用上血玉,即使再小心翼翼,都有被发现的可能,这种可能会导致我们的防火墙失效,那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得不偿失了。 而一开始,这次的正确顺序应该是巨龙冲向罐子的瞬间,会引一道天雷劈在上面,但罐子口内炎的符文,不知道有什么效果,竟可以将巨龙的气势尽数吞没。 那可是青龙之相啊,在所有的命格当中,唯有八字最近的人方能配得上,虽说只有防身之用,但利用祭祀,将青龙之相引出,在辅以祭品,加上王正卿特意赶制的生死两门符咒,完全可以将青龙的气势发挥到极致,达到攻击污邪之物的效果。 但现在看来,我们的想法完全偏离了轨道,祭祀一点用都没有,甚至差点对我们的人员造成了伤亡,要知道刚刚不仅是我和顾曼经历了生死一瞬间,老狗和王正卿也是险些就被大蛇给咬了。 按理说眼镜蛇是可以喷射毒液的,而从周围的杂草上可以看出,如果那些毒液洒在我们身上会造成何种腐蚀的效果。 “那祭祀这个方法也不行,青龙之相的最大功效不被发挥出来的话,我们就没办法压制这些罐子里面的毒虫。” 老狗否决了用血玉的法子,我也只能否决掉祭祀的法子,否则就是在拿顾曼和我们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你意思是只能用火力压制?”老狗又问我。 这一次我没有点头,现代化武器的威力,刚刚我们已经见识了,火力虽然很猛,但对浑身都是可以防弹的蛇鳞造成的伤害实在有限,这种时候我们就需要一个,切实可以对这些毒虫造成伤害的法子,否则的话无异于是隔靴搔痒,无济于事。 “那三箱里面几十口罐子,再加上仓库里的,这可是个大工程。” 老狗回头望了眼仓库,眼里的神色有些复杂。 确实,我们陷入了难关。 无论是不是报复,都要将这些污之物摧毁,否则的话就等于是在帮他们看家护院,因为我们不可能把精力全部都投注在看守这些东西上,这就给了他们可乘之机,一旦他们需要,发起突袭,很轻松的就能够把这些东西给抢走。 老狗又问我,玻璃坛子里的毒虫,是否会跟毒罐里的这些一样。 我知道他问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刚刚那条大蛇给我们的压制实在令人心有余悸。 若不是我们有远程武器的火力压制,单凭我们三个,恐怕早就成了蛇口下的亡魂。 “不知道。” 有一说一,我们中无论是谁,对玻璃坛子的了解都知之甚微,长生蛊这一派系的行事作风我们大概是了解了,但缺乏和他们交手的经验,如果玻璃坛子你的那些毒虫个个都跟毒罐里一样一旦从坛子里面出来就会变变成那般大小的话,别说是火力压制了,就算是在仓库里安放足量的塑胶炸弹也不一定可以将其抹杀掉。 除非炸弹可以进行二次投放,但那就需要好几辆载满了火药的战斗型直升飞机同时出动。 另一方面还需要特殊的场地,这边毕竟距离市区太近了,大规模的引爆以及战斗型直升飞机,会引来市民以及媒体的围观。 并且这边是一片平原,就算在安全范围之外设立关卡,以现在发达的摄像技术,长焦镜头足以拍摄到仓库这里发生的一切。 “不行就向上级报告吧。”王正卿再次把上级搬了出来,他看向老狗接着说:“这事已经瞒不住了,作战小队每次任务结束之后,都会写一份任务报告,你认为这事还能瞒多久?” 但老狗似乎是有什么执念,无论如何就是不肯向上级报告,请来援兵或许上级有更好的方法可以毁掉这些玻璃坛子和毒罐。 “再拖一拖。”他说:“我会想到办法的。” 本来计划能够圆满成功的祭祀,,就这样中途而止,老狗一个人开着车回到了市区。 我本来是要载王正卿回去的,顺便还要把顾曼送回去,但他说他不放心这里,这两天会暂时和作战小队一起守在这。 其实他的担心不无道理,经历了刚刚那场大蛇的乱战,作战小队也要平复一下心思。 原本他们以为自己守的只是一些恶心肮脏的虫子,但现在他们知道这些东西的不一般了。 我除了让他小心一点之外,也没有别的法子可以帮到他。 回市区的路上,顾曼问我:“张垚,你说我的案子还有戏吗?” “清风仓储?”我问:“还是你父亲那桩?” “我父亲的……” “有。”我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老公既然已经答应了,那祭祀成功与否,都不该影响的这一点。” 为了让她放心,我还特意说:“就像老狗不想管这个案子,我也会逼着他管的,更何况你别忘了,那本笔记上的符文跟天权的符文如出一辙,跟案子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听我这么说,顾曼才放下心来。 把她送到总局门口的时候,我特意交代她明天把笔记带给我,我会转交给老狗,让他看看。 随后我便回到了自己的房子,并找出了几本关于祭祀的书,我清楚的记得这些书,是我从爷爷的藏书阁里面顺手拿的。 因为当初觉得这些书没什么用,所以也就没当回事儿。 但现在我真是后悔自己了解的少了,甚至在祭祀开始的前一天,都没有把这些书翻出来研究一遍。 归根结底还是我太自信了,但自信并不是什么坏事,我仔细的翻看了一遍祭祀的过程。 从搭建祭坛到风水方位,以及需要燃烧的香料,还有供奉的对象,以及献祭的物品,再到最后,需要在祭坛上刻上相应的符文。 我全都了解了一遍,但并没有发现哪一步弄错了,可祭祀还是失败了。 青龙之相破体而出没错,但却没有引来天雷,无论怎么说,每秒钟高达几十亿焦耳的天雷,破坏力总会比那些子弹要强,甚至可以在大蛇还没有冲出罐子的时候,就将其抹杀掉。 但那只是我的猜测,毒罐的变故实在是太大了,单说我们谁都没有想到,里面的毒虫在冲出罐子的时候,会变那么大这一点,就已经失策了。 而我也在这些藏书里面,找到了一些关于苗疆蛊的炼制法门,大多说法都措辞模糊不清,这毕竟只是帮助我了解苗疆蛊的书,不是什么入门手册,所以措辞模糊也说得过去。 但要想更进一步的了解,那唯一能够帮我解开谜团的就只有爷爷了。 只是现在去找他老人家真的合适吗? 我仔细的想了一下,好像不管合适不合适,我都有段时间没有去看他了。 思来想去,我还是找出了那块古一道长嘱托我带给他的怀表,驱车前往了爷爷家。 路上我想了很多,80%都是该怎么跟他开口,我是可以隐瞒自己已经脱离总局加入人员灵案组的事实,但他神通广大,掐指一算,就应该能够算出来我的事业发生了变故。 上次来看她老人家的时候,但是看我面色,他就能算出来我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这次经历了那么多,还不知道我脸上都藏了些什么。 虽说面相我也会看,但他那种看法,我实在是学不来。 这一次无论我怎么掩饰,还不知道会被他老人家怎样无情的拆穿。 把车停稳之后,我握着手里的怀表,走进了大门。 这一次,他老人家没有坐在小院子里品茶,反倒是在外科,歪脖子树下面,打磨一样什么东西。 见我进来,他仿佛是早就知道一样,不慌不忙,甚至我在跟他说话的时候,他都没有抬头看我,就跟知道我要来一样。 我搬了把小板凳在他面前坐下,轻笑着说:“爷爷,你知道我今天要回来?” 他依旧没有抬头看我,拿着一把刻刀,打磨着手里的小物件。 “老头子我要是不知道你今儿个回来,那岂不是白活了大半辈子。” 听着他的话,我这才看清,那是一尊面容非常…非常凶狠的怪兽,爷爷的刻工很好,好到栩栩如生一般。 “这是什么?” “饕鬄。” “饕鬄?”我愣住了,这种山海经里记载的异兽刻来有什么用? 传说中饕鬄羊身人面,双目位于腋下,虎齿人爪,这已经是相当平易近人的形容了,真正的饕鬄据记载,面容凶狠无比。 羊身人面?不存在的,饕鬄就是一只四角巨兽,只是能吞并一切万物,气可吞山河,传说还曾把龙当成食物。 我来的时候,爷爷几乎已经快要雕刻好了,这会只是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片刻的功夫,他就将饕鬄雕刻完毕,旋即递到我手上。 “拿去吧,具体怎么用,你会知道的。”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三十二章 对峙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愣了好久才身手去接,这巴掌大小的木制饕髢却是沉甸甸的,十分有分量。 而拿到手的那一刻,我便觉得它绝非凡品,这饕髢雕刻的栩栩如生不说,光是拿到手的瞬间,就感觉它像是要活过来一样。 要知这世上栩栩如生的雕刻多的去了,许多大师都能雕出这种栩栩如生感来,但要说活物感,我只见过两尊。 一尊是黑市商行联盟里被谢大海拍走的青铜豹,另一尊便是我手中这只凶兽饕髢。 青铜豹那是完全占了体积大的便宜,给人第一感觉就是威武霸气,再加上那两颗价值数百万的猫眼石,自然就活灵活现;那这凶手饕髢的雕刻是因为什么? 我把玩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原因,要说是有大师开过光,这玩意才刚刚被雕刻出来,哪来的时间去找大师开光。 “你还是不是我亲孙子,这都看不出来。” 爷爷极其嫌弃的看了我一眼,其实我很想说一句那万一不是亲的呢,然后顺势引出八字的事,但他老人家没提,我也不好说。 只嘿嘿笑了两声,旋即才说:“我这不需要学的还多嘛,你可以说道说道,这东西怎么看起来就有点……” “绝非凡品是吧?” 我赶紧点头。 他老人家嘿嘿笑了两声,压低的声音跟我说:“这块木头被开过光,又承了好几年的香火。” 我闻言震惊,如果真如他所说,这饕鬄的木雕源自一块被开过光的木头又承了好几年的香火,那有这番绝非凡品的感觉也不为过。 现在会开光的大师五花八门,能被爷爷看上眼的不多,只是不知道他老人家算了一卦什么,竟在我来之前把这玩意给雕出来了。 我端详了好半天,便忍不住问:“爷爷,你怎么知道,我能用的上它?” “前几天我为你算过一卦,卦走生门过,最终停在死门,其他的我再看不出什么,你小子肯定是在倒腾一些有的没的,我问你,你肯定不会老实答我。” “嘿嘿,爷爷你怎么知道。” 被他老人家这么一说,我瞬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怎么知道?”他扬扬眉头:“上次我好心帮你化解了那女娃娃的劫难,结果你到现在都快忘了我这老头子的存在吧?” 跟我说这话的时候,爷爷的言语里多少有些怨气。 说实话,这一点都不像他的行事作风,要是通过卦象知道我在外面干了些有的没的,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收拾一顿,哪会像现在这样,二话不说先给我雕个东西,让我化解劫难的。 不过我不明白,这只是一个案子而已,有人兴风作浪,我去替天行道,顶多就是危险点,他老人家想个法子,让我转凶为吉便好,这木雕饕鬄是不是有点过了? 比如说,刻个貔貅也好。 貔貅和饕鬄虽然都是气吞山河无数,污邪鬼魅均逃不出,但貔貅是祥瑞之兽,饕鬄却是凶兽还是极凶无比的那种。 所以,不仅会有人把貔貅做成小物件,当成挂饰随身携带,好做辟邪之用,也会有人把貔貅雕成石雕放在大宅门口,用做镇宅。 但这饕鬄,却很少有人会去用,无论是玩风水的,还是看命理的,也就不会推荐用饕鬄来替代貔貅。 可爷爷他老人家这一出手就是王炸呀,说实话,我看不懂。 “行了,你小子要学的还有很多。” 爷爷说完,拍了拍裤腿站了起来,往堂屋里走去。 我紧紧攥着还有些许余温的饕鬄木雕,跟在他的后面,心里想的全都是该不该把古一道长的事儿说出来。 那块怀表就在我的口袋里,看现在这情况,爷爷是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干了什么,只知道我会遇上劫难,我只要不说,他绝对不会知道。 可我要是瞒着他的话,这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一样,这种负罪感让我很不爽。 “留家里吃顿饭吧。”爷爷洗了把手,就准备往厨房去:“算准了你今天要回来,我给你做几道喜欢的菜,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吃不惯吧?” 他自说自语,那种仙风道骨的感觉瞬间就消失了,倒有一种无法言明的感觉,像是一个人,孤独的老人走在山区里面,盼望着家人回来,但真正走出大山去之后,谁还会回去呢? 他说的另外一个问题,我一个人在外面的确吃不惯,大多数时候都是凑合一顿,能吃什么是什么,偶尔自己在家里煮碗面也就算过了。 而我从小是吃他做的饭长大的,这一点上他倒是没亏待我,想吃什么吃什么,做的还好吃,这才把我养得身强体壮。 但看他在厨房里忙活的样子,我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 最终我没能忍住,在他炒菜的时候,掏出了那块怀表。 “别捣乱,一边玩儿去。” 我把怀表放在他面前的案板上,一开始他还没有注意到那是什么,只是以为我在捣乱,但等他看到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愣住了。 就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下了,随后他疑惑的望着我:“这是谁给你的?” 我把怀表放好,往后退了几步。 “古……” 我的话没说完,他就擦了擦手,把火关上,锅里的菜也不管了,我以为他要跟我仔细的说道说道,但张开嘴又无言语,最后又突兀的拿起铲子,翻炒起锅里的菜,吵了半天才发现火忘记开了,尤其打开燃气灶上的火。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子,有些失魂落魄。 “你见到那老家伙了?” 他一边翻炒一边问我。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 “走的安详吗?” “啊哈?”我愣了一下,差点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什么走的安详吗?古一道长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他三十岁时,我为他定过命理,指出他人生路上三大劫难,前两难他都靠自己胜天半子,但这最后一难,却不是那么好过的。” 爷爷似乎没听见我的疑问,只跟我接着说:“所以我送他这块怀表,希望他能逢凶化吉,仔细算算距离他七十古稀还有两年,不应该就这样早逝了才对。” “那块怀表有什么用?”我十分不能理解,在我看来就只是一块普通的怀表而已,还能逢凶化吉? 爷爷摇了摇头,说:“没什么用,这只是一位已经圆寂的大师送给我的物件,我也没能参透,所以送给他,希望能替他挡挡灾。” “所以这个怀表,并不是什么开过光的物件?” “当然不是。” “可是爷爷,古一道长他没死啊。” 我这才说出真相,爷爷一听,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说什么?” “我说古一道长他没有死啊。” “那……好小子套我话是吧?” “嘿嘿,哪有。”我赶紧嘿嘿笑了两声:“这不是光听您老人家说以前的故事了么,就忘了说。” “人死没死你能忘了说是吧?我看你就是皮痒。” 爷爷翻了我好几个白眼,说吃饭的时候再跟我算账,说着就把我赶出了厨房。 我寻思着也没什么账可以跟我算呀,等菜炒好之后,端上来的只有一盘小炒肉,和辣椒炒鸡蛋。 虽然都是我爱吃的,并不是我最爱吃的,我望着桌子上的两个菜,刚刚在厨房可不只是这么点食材。 “爷爷,你这该不会连饭也不给我吃了吧?” 果然,他老人家一个白眼翻下来,没好气的说:“就这些,爱吃不吃。” 说着他就往桌子前一坐,指着那两个空碗说:“打饭去,还指望老子把饭给你打好?” 嚯,爷爷这架势,该不会真生气了吧? 我心有余悸的把饭给添满,然后乖乖坐了下来,准备接受他的训斥。 “说说吧。” 见我不说话,爷爷便先开了口:“那老家伙一直躲在深山老林不肯出来,你是怎么遇见他的?” “这个……” “实话实说。” 我其实并不是在编什么谎话,只是在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老人家可是精明的很,什么都可以听出来。 况且,我这有一段时间没挨家了,还真是发生了不少事儿。 最后,在我的一再犹豫下,还是把水库的风水案前前后后和他讲了一通。 其中就包括我在追查神秘组织天权的时候,身中蛊毒,这才和王正卿一起来到茅山宗请古一道长帮忙解毒。 但这样的话可骗不了爷爷,所以我没敢把话编得太偏,还是说的有些险象环生,这样让他知道我在做一些危险的事才能迷惑得了他。 尽管如此,我也没有全盘托出,但只隐瞒了一些不能说的部分,比如扎娃娃的那一部分,那个布娃娃上面的八字与我的八字不符,却发挥出了效果,并,我不可能有亲近之人去夹那个娃娃,那这个娃娃的效果是如何实现的?还是说天权秘术已经不需要有血缘关系或至亲之人? 总之我没敢说,这些问题都需要等到一切真相大白之后,再来找爷爷对峙。 至少,我的生辰八字他应该心知肚明才对。 但等我说完他脸上却一股煞气,此时正凝视着我,仿佛要把我吞了一般。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天枢追逐战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他的呼吸变的粗重,像是在极力忍耐着心里的怒气。 “你小子,还真是一点都不肯让我省心是吧?” 我想解释,但他根本就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起身拿了把扫帚就往我身上打。 这也是他小时候用于体罚我的方式,即使我现在长大了,也依旧是毫不留情。 这不,我饭还没有吃完,扫帚就落在了我的身上,好一阵痛。 “我教你那些,是让你去逞英雄的吗?” 他动起手来,毫不留情,那力道一点都不像一个已经六七十岁的老头,一边打一边嘴中念念有词。 “当初的风水案,我让你不要插手,你全当耳旁风是吧?” “顾曼那女娃娃的命我可以救,你的命我怎么救?” “正官命格是什么属性你心里不清楚吗?学了点本事就以为自己能耐了,你现在翅膀硬了,我管不住你了是吧?” “这天权组织一看就不知道是什么好鸟,你还跟着瞎掺和,明天我就去跟小丁说,把你给辞了,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家里,老子让你当保安,都不能让你再嚯嚯了。” 一听到这,我赶紧出声阻止,毕竟总局那边的工作我已经算是辞掉了,现在只是挂名一个调查员,在顾曼的行动小组里面,爷爷他老人家虽然不懂这些,但老丁在他嘴巴里可是小丁,他要是死活不愿意,老丁不把我们给卖了就怪了。 “爷爷,不是我多管闲事,是这案子根本就没有结束。”我据理力争,准备就风水案他争执到底。 “前面我就跟你保证过,这事儿一结束我就不会再管了,可案子是结了不错,但幕后的凶手根本就没有落网,我已经见识到了他们的可怕,就更不能放任不管。” 可爷爷不吃这一套,无论我怎么说,提手就打。 “你打吧,你打死我算了。” 大概是我太执拗了,爷爷手里的扫帚扬到空中,便停了下来。 最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将我放下,然后,坐在了我面前。 沉默了半晌之后,他又端起菜说:“落灰了,我去再炒两个。” 他话里似乎有无尽的悲愤,却无处可泄,我觉得自己就好像仗着这份爷孙的关系,一直在他这里不停的索取,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他这把年纪了,心里会如何想。 “不用了,我吃饱了。” 我本来不该说这句话的,但话已经说出口,总不可能再撤回来,于是赶紧说道:“来的时候我吃过了。” 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更何况他还是我的爷爷,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我起身说要不我先回去,正好局里还有事情。 他没有留我,只是从桌子上拿起那块怀表,放在手心磨了磨。 “你在外面,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风雨?” “什么?”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似乎很无奈,又接着说:“张垚,你要知道,我们精通命理,兴许还能窥得天命,但唯独自己的命运改变不了,我是你爷爷,为了保护你不得不做一些,可能会让你费解的事,至少会让你现费解。” 我隐约觉得他想跟我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有被咽了下去。 我很想把夹娃娃那件事给挑明了,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真相,我需要的是一个真相,而不是现在把娄子捅出来,他再编一套谎话骗我。 那样我又何必呢,只是从一个怪圈跳到另一个怪圈而已。 “爷爷,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还是摇头,最终说:“要回去,你便回吧,记得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就行。” 这话说的我感觉就好像在打感情牌一样,但我偏偏不喜欢这一套。 所以最终还是决定扭头就走,怀中口袋里的饕鬄木雕直隔得我心窝子疼。 他突然叫住我,随后转身走进侧屋。 没等多久,他拿出来个小盒子,递到了我手里。 “这是什么?” “没什么。”他从头到尾就是这句话,又说:“等你再去见古一那个老家伙的时候,把这个交给他,他自然知道怎么做。” “这是解毒用的?” 我很好奇,因为刚刚我并没有跟他讲,我得到了淬火莲种子的事情,毕竟这事儿需要保密,我连他一块保密了。 他又没说,又说的是没什么。 我不好多问,也没有什么想跟他讲的,于是转身离开了。 其实在走出大院的那一瞬间,我很后悔。 今天本来好好的,我要是忍住了什么都不说,或许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结果来了一趟,不仅把他气个半死,还顺走了两样东西,这饕鬄的木雕即使我还没有学会怎么使用,但想来作为风水挂件的效果会特别好,运气好有应用得当的情况下,说不定,还能够替代顾曼的青龙之相。 但这小盒子里面东西是什么?坐上车之后我没忍住,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颗黑不溜秋的弹丸,我靠近闻了一下,有一股清凉之意,像是薄荷,又不像,总之怪怪的,也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跟古一道长交给我的那几瓶药丸差不多。 但如果这东西可以解我身上的毒,古一道长应该早就清楚,想来也是没什么用吧,想到这我把盒子关上,放进了车子的小抽屉里。 今天我就不该回来,此时握着方向盘的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对今天说的那些话十分懊悔,但同时又再也不想进这个家门。 他一把年纪了,说句不好听的,跟古一道长一样都快古稀之年了,半只脚已经进了黄土,我何必跟他计较。 但关于我的生辰八字以及父母双亲这两件事,他肯定是有所隐瞒的,这一点就让我很不爽。 顾曼的心里好歹还有个念想,但我什么都没有,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双亲是谁,小时候我一提,他就打我,今天没提,他都敢拿扫帚,更别说提了之后会怎样。 总之我对这事的怨念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我自己都感觉,有一天会吃不消这种压迫。 算了算了,我今天就不该来的,就是,他还是会提前给我算上一卦,提前准备好转凶为吉的摆件,知道我身中蛊毒,连古一都无法化解的时候,还是会叫住我,把他认为最好的东西给我。 或许这就是家人吧,有时你会觉得他们很烦,他们的一些观念或许的确很陈旧,陈旧到会影响到你独立的生活,但他们还是会把自己认为最好的给你。 这就是其中令人又爱又恨的地方,我实在没法,便驱车回了市区。 至于这个饕鬄,随身携带实在是有些难为人,他不像香囊,可以贴身放着,这玩意,虽然只有巴掌大小,但却极为的不规则,无论放哪个口袋都嫌碍事。 最后我找了根精致的红绳,拴在了饕鬄胡须的一个小孔里,随后我把它挂在了自己的钥匙串上。 也就是个大一点的钥匙挂件嘛,也算是爷爷一番心意,说不定以后,我能够发现它更大的用处呢。 这一次去见他老人家,本来是想套出点话,没想到话没套出来,倒惹得他老人家不开心,我也是一肚子闷火,两边都不舒服,我都不知道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 就这样浑浑噩噩到了第二天,我本来想去找老狗的,这家伙从仓库离开之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鬼知道他到哪里鬼混去了。 但这个时候王正卿先一步找到我说让我帮他悄悄处理掉那些东西。 他是打电话跟我说的,说到这的时候,我愣了一下。 “那些东西?” 我本意是不愿意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东西的,因为不用想就知道是仓库里三百多玻璃坛子还有三箱毒罐里的东西。 那些毒虫,我们出掉一直都很费劲了,更别说处理掉那么多。 而老狗现在回了市区不知所踪,我打他电话根本就没人接,至于在不在安全屋我没去看,他又不是天王老子,我凭啥管他。 但王正卿与我有恩,所以他的请求,我无论答不答应,都至少要考量一下。 “组长现在有些不在状态,我们必须把事情给处理了。” 电话里,王正卿的声音有些无奈。 我能理解他现在的想法,他们这个组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一个老狗一个他,两个人中间有任何一个撂挑子,都案子几乎都是致命性的打击。 所以王正卿才求助于我,也就只有我在压制毒虫活性方面有些把握,毕竟已经有过一次经验。 见他已经所到这个地步,我也没有推辞,只说马上见面再聊。 话都说到了这里,自然是等同于已经答应他了的,何况这是拖一天,对于天权或者长生来讲就多庆幸一天。 线人的凶杀案,以及黑市商行联盟股东的凶杀案已经没那么重要了,现在的目的就是单纯的销毁这些东西。 驱车赶到仓库之后,王正卿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狼狈,像是一夜没睡。 问过之后我才知道他昨晚担心进行过祭祀实验过后,长生或者天权通过特殊手段得知情况,会在半夜发起突袭。 虽然这荒郊野岭的,他们就算有手段也施展不出,但这世上玄乎的事多着呢,他们的手段自然也多着呢。 “王大哥,我有一件事不明白,老狗他最近这是怎么了,有点不在状态啊。” 估计早就知道我会这么问,王正卿像是做好了准备一样。 “这还要从围剿天枢的那场追逐战说起,组长他失去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三十四章 崩塌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虽然早做好了准备,但在听到王正卿这么说的时候,我心头还是一怔。 最心爱的人,是爱人还是父母双亲?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听着。 “那场战役,最终的结果我们谁都不能接受,甚至我无牵无挂都会去可以回避一些内容。” 说这些的时候,王正卿的眼里又浮出了悲痛的神色。 虽然知道不该提起那件事,但今天是他主动提起的更何况我实在是太好奇了,好奇那场战役到底发生了什么,天枢做了什么才导致他们两支精英小队团灭,唯一幸存下来的两个人即使经历了心理治疗却还是这副样子。 “所以我接下来跟你说的这些,你就当故事听就好,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回避一些什么内容。”他说:“或是下意识删改一些内容。” 我当然理解,于是点了点头,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其实天枢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就是一个跟天权一样的邪恶组织,也会些祭坛秘术,而天枢不同的地方在于,他们更加残忍。” “残忍?” “嗯,你见过从怀胎未生的孕妇腹中直接取出胎盘使用的么,他们做的就是这种行当。” 王正卿的话让我忍不住浑身一个机灵,这……实在是有点耸人听闻,能做出这种行当的,该是人人得而诛之。 否则,天理何在,难道要纵容这些人继续行凶作恶不成? 这世上要说无辜,未出生的婴儿是最无辜的,它们已经是某种意义上的生命体了,但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却要迎来这样的命运。 经过长年累月的医学发展,开盘也就是紫河车,已经不再像古代那样谈之色变,现在已经沦为一种合法的中药物,甚至已经形成了一定的市场规模但这种怀胎未生就直接取出来的,恐怕连孕者本身也无法逃脱死亡的厄运。 “天枢做的是这种勾当?” “远远不止。”王正卿十分肯定的说道:“我们对天枢的了解不过九牛一毛,但仅仅是九牛一毛就已经让我们损失惨重,他们掌控的秘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可是胎盘的药用价值并不高呀?况且还是怀孕未生。” 王正卿摇了摇头,又接着说:“不,只是我们不了解它的药用价值罢了,但天枢肯定了解,并且他们似乎不是用来入药的。” “不是用来入药?”我纳闷了一下:“不能入药的话,拿了还能干什么?” 要知道紫河车虽然已经合法,但它并不是一种常用的中药物,很少会有医生开出含有紫河车的方子,一般都会想方设法用别的东西来代替。 不过,我忽略了一件事。 天枢取的并不是单纯的胎盘,而是怀孕未生连同胎盘一同取出。 这…… 我的问题,王正卿一时没有答上来。 但他十分笃定的说:“具体的应用我们并没有研究清楚,只知道他们试图从里面提取出一种成分,据说有非常大的潜在开发价值。” “等等……”我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赶紧问他:“老狗他该不会……” 王正卿跟我说,老狗在那场战役里失去了至亲之人,然后又跟我说天枢犯下的这些滔天罪孽,我刚刚还在想老狗失去的到底是什么人?现在眼前忽然明朗。 但一片明朗过后,便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如果跟我说猜想的一样,那老狗所经历的事,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崩溃。 更可怕的是王正卿点了点头,似乎是验证了我的猜想一样,紧接着他说:“参加战役之前,组长并不知道他怀孕5个月的妻子也被天枢给绑架了,当面临抉择的时候,他选择了大局,放弃了自己的妻子,与还没有出生的儿子。” 我浑身一阵鸡皮疙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听到这句话最好的感受。 再铁面无私的人,在面对这样的选择时,也会选择自己的妻子与儿女吧? 可老狗这样做,我佩服他。 毕竟真正注重大局的人,不会顾及儿女私情,就好像古之帝王,不会计较一池一城的损失,他们图的是天下,那老狗图的是什么呢?最后,他又图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 “但我们还是失败了。”王正卿并没有跟我讲细节,他接着说:“几乎所有人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天枢的人实在是太强了,我们好像就不是一个次元的,最后……” “但最后你们还是赢了不是吗?”叫王正卿,那一句最后之后迟迟没有说话,我接了一句嘴。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 “对,没错,我们赢了,但赢得太惨了。” 我听了半晌,依旧是云里雾里。 你就不知道天枢和灵案组的那场战役到底是如何开始的,又是如何结束的,这中间有什么细枝末节,我通通都不清楚。 只知道老狗在这场战役中失去了他的妻子,还有未出生的儿女。 我说他这人心情怎么有些反复无常,现在看来完全都是有原因的。 “所以他现在……” “他想歇歇。”没等我问完,王正卿就说道:“但我们不能歇歇,现在歇就是在给天权和长生机会。” 我点点头赞同他的说法。 的确如此,拖的时间越久,天权和长生也就越有时间去琢磨,更让我们头疼的事情。 谁知道下一个受害者会是谁呢,但从上次的经验来看,我们想要毁掉这些东西,还真是得下一番功夫才行。 思前想后,我掏出钥匙串扬了扬。 王正卿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我是什么意思。 不过随后他也就看见了饕鬄的木雕,眸中神色也随之收紧。 “哪来的?” 我如实告知,他便问我是不是准备用这个来重新搭建祭坛。 “嗯。”我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还有待实验。” 即使我这么说,王正卿依旧是极力赞扬使用饕鬄重新搭建祭台,再重启一次祭祀,他的想法和我一样,饕鬄气可吞山河,甚至连龙都可以当成食物,区区毒虫,不过污邪之物罢了,有什么不可吞的。 但之前我们也是这么想的,青龙之相可镇万物,区区毒虫又怎会奈何的了。 可事实就是我们最后败的一塌糊涂,我不想走老路,所以即使决定帮忙,我也决定好好研究一下再开始。 首先是我们已经用现代火力灭掉了一个毒罐,里面是会变大的大蛇,且罐子里面还有没有化验的毒液,至于那是蛇吐出来的,还是原本就在里面的,我们暂时无从得知。 再来说说毁灭这些毒罐和玻璃坛子的事,只有祭祀成功才可以一次性把它们兵不血刃的全部干掉,但我们总不能一个罐子一个罐子的来,哪得到猴年马月了。 况且这也需要作战小队配合,既然这么麻烦,我还不如让作战小队直接把这些瓶瓶罐罐拉到它们基地进行集中销毁,这样大家都省事,也免得搭祭坛的时候出现各种意外。 但问题也出在这,用现代化火力彻底销毁这些东西简单,但问题不是这么算的。 一方面,找一个隐秘的地方做引爆处理很容易,但运输过程不容易,极其容易出现意外,并且一旦出现意外那就是人命关天。 另一方面,罐子里面是有毒液的,对杂草都能出现灼烧的痕迹,那其对生态环境造成的伤害就很大了,而那些玻璃坛子里面的液体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对引爆地点的要求就更加的苛刻了。 老狗估计就是把这些不稳定、不确定的因素全部都考虑进去之后,才一定要我用祭祀的力量,灭掉这些东西。 但跟长生蛊打交道,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更何况这里面还掺了一个天权。 而根据天权的规模来看,他们肯定不止在信江一座城市摆兵布阵,我怀疑他们也会出没在其他城市做相同的事情,不然信江这么小,如果他们只局限于这座小城市,那这体量不至于让灵案组都头疼。 只是我在顾曼的猎鹰行动小组时,错失了机会,让黄詹转走了那几千万,导致他们暂时有了活动资金,恐怕一时半会是不会浮出水面,只会不停的骚扰,甚至是杀人。 这才是最糟心的。 最终经过商议,我和王正卿敲定注意,一周之内一定要把祭坛再搭起来。 不过事实是,第二天我们就把祭坛给搭好了,还是之前定制木材的厂家,一模一样的形状直接放大就行。 这次,祭坛的大小足以让十几个人站在上面也不觉得拥挤。 对比之下,上次的小祭坛就跟过家家一样,明显这次大了好几圈的更有气势一些。 实际上大一点的祭坛的确更好施展一些,但难度也会大大增加,首先就是原本支撑祭祀的那些符文根本刻不满这次的祭坛。 而祭坛是八边形,分别对应八门,原本可以填满八门的符文,这一次仅仅只能刻满其中两门到三门。 如果平均刻在八个不同的方向,又会导致祭坛的整体性变得不稳,最后的结果就是祭祀进行到一半,祭坛本身承受不住饕髢的气势而崩塌。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三十五章 支撑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而无论是我还是王正卿,对符文的了解都不是很深。 我只在书上看过,勉强拼凑出一些来支撑起上次的小祭坛就已经不错了,这个实在是太大了,需要再多出五倍到六倍的符文数来支撑。 这简直是在为难我,而王正卿虽然对茅山宗的八门符咒略知一二,但他也只能画出生、死两门符咒,说到底还是他的基础能力也就是对符文的掌握不精,和我基本处于一个水准。 我的是理论知识,他是实操经验,这就是我们俩的区别,半斤八两吧算是。 说到底,这么大的祭坛搭起来,我们却没有足够的硬实力去驱动它。 这不是看几本书就能够照搬上去的,符文是另一种文字,得前后有序才行,还要暗合八门五行的路数,可不是随便刻上去几个吓唬人就够了。 如果符文不对,届时祭祀失败,祭坛承受不住崩塌还是最好的结果,往不好的方向说,祭祀因为是我发起的,所以连我本身都会受到反噬。 “张垚,弄清楚再动手,你的命也是命,明白我意思吧?” 在知道符文出问题的反噬后,王正卿第一反应就是让我放慢进程。 他说的没错,我的命也是命,但这些瓶瓶罐罐里面的东西如果没有摧毁,最后甚至落到了天权或长生的手里,那丢的可就不止我一个人的性命了。 我应了他的声,准备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虽说此时看书无用,无异于临时抱佛脚,但不得不说有时候临时抱佛脚还是很有用的,譬如说我就在一本符文语录里找到了迎合八门五行的门道。 只是里面的东西我还有些看不懂,符文其实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不是随便画几道就好了的,有时哪怕是一笔一划的勾勒不对,意义就会截然相反。 所以遇到那些不懂得,我也不敢不懂装懂,要么就是反复查阅,要么就是打电话给王正卿向他确认一下。 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这些符文我需要在两天之内赶出来。 没人催我是不错,但这不是小事,不可能说拖就拖。 而且王正卿也告诉我了,自从我们毁掉那个毒罐之后,他贴在剩下那些毒罐上面的死门符咒已经快要失效了。 一旦失效,原先红色的封条也会跟着一起失去保护,那毒罐里面的毒虫就会…… 但掌握一门自己根本不熟悉的语言,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而我和王正卿现在懂得那些,就只是皮毛而已,真正的符文世界如同汪洋大海,我们不过是沧海一黍。 而往往事与愿违,我还没有把需要的符文全都找出来,顾曼那边就发生了意外。 我和王正卿在忙活仓库的事时,她也在带领着猎鹰行动小组,抹查清风仓储的股东利益团体。 因为这里面牵连甚广,甚至需要去摸查市政投资委的底细,对于顾曼这个小警员来讲,是一种挑战。 虽然表面上挂了一个行动组总指挥的牌子,但是市政投资委的那些领导可是知道规矩的,只要他们想,他们能卡顾曼的实在是太多了。 而这一次,背后的利益团体给顾曼送了一份大礼。 五名直接参与清风仓储走私案的股东接连被害。 情况发生得很突然,顾曼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她告诉我,除了市政投资以外,上一次摸排查出的股东有十几名之多。 她才刚带队审问了其中一个,就有五名股东被发现在家中自尽。 “自尽?” 即使还没有了解案情,我都觉得这些都有猫腻,投资了清风仓储的股东,大多都是自己开公司的老板,他们这辈子大富大贵,甚至可以说是无忧无虑,自杀干什么? 顾曼那边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其实不是自杀,这是向外面放的烟雾弹。” “那你给我打电话这是……” 不过是五名直接利益人被谋害而已,说的通俗点就是黑吃黑,这种时候,总局已经成立专案组,清风仓储上面的保护伞可能已经被撤了,这时候弃车保帅是正常操作,顾曼不应该打给我,除非…… 果然,这个念头在我心里才刚刚种下,顾曼就接着说道:“那我们股东的死,经过鉴定之后,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 “什么结论?” “腹部以及胸腔内的器官直接受损导致内出血死亡,并且……” 顾曼的话越说越让我觉得可疑,同样的死因,腹部以及胸腔内的器官受损,导致内出血死亡,这个结果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呢? 没等我细想,她又接着说:“并且在五名死者的腹部和胸腔外表层都发现了血窟窿,看起来像是致命伤,但暂时没有鉴定出凶器是什么。” 顾曼的话,正中我的下怀,这和我猜想的完全一样。 杀害那五名股东的人,跟之前杀害王正卿还有老狗线人,以及黑市商行联盟其中一名股东的凶手是同一个。 至少看来作案手法以及死因都是一致的,世上可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况且事出反常必有妖,原本只有三个受害人,我不敢乱加推断。 但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死于同一种手法,就证明凶手没有要逃跑的意思,反倒愈发变本加厉的挑衅着我们的权威。 而且这事我越来越觉得不像是天权做的,他们有这个本事,但不敢这么猖狂,而杀人的手法也完全是不一样的。 天权喜欢做祭坛,以献祭亡魂的方式取走人的性命,同样的招魂幡,他们能够赶制无数复制品出来。 如果是天权下手的话,绝对会用此法,这样一来,人杀了,招魂幡也吸收了被献祭的亡魂,如此两全其美的事儿,他们为什么不做? 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凶手另有其人。 而长生,于此逃不了干系。 我把之前那些案子跟顾曼提了一下,她大概了解,但毕竟这不是她负责的,所以只是过了一眼,她听我这么一说,立马加,这些受害人全部都联系到了一起。 “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顾曼反应了一下,随后说:“如果这样,那应该移交重案组,老丁他们在这方面还是很有研究的。” “不。”我摇了摇头:“老丁不行,组里的其他同事也不行,这不是一起单纯连环杀人案,其背后是跟长生或者天权直接挂钩的,你要老丁他们去查,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那你说怎么办?”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顾曼有些着急了,本来她打电话就是向我求助的。 我琢磨了一下,接着说:“尽快摸清楚这五名受害的股东跟王守财为首的利益集团关系,前者的有多深有多广,我都要知道。” 顾曼能帮上的忙,自然就是去做她最擅长的事,但她对此却表示不解。 “王守财还有什么好查的?你不是都说他是为了包庇黄詹吗?” 我笑了笑,接着说:“是这样没错,但你以为黄詹就是幕后人吗?” “难道不是?” “不是。”我回答得十分笃定:“他在这个幕后组织里面的地位,大概就跟瓜皮帽一样,只是一个管事的而已,我们要顺藤摸瓜,不能打草惊蛇,明白我意思吗?” 顾曼当然懂,但她现在却被我的逻辑搞糊涂了。 就像,我们完全不知道是哪个上级要把这件事压下来一样,站的高度不一样,着眼的局就不一样,那逻辑思维自然也不一样。 而现在,我要布的局跟顾曼不同,她想深挖这个案子,确保幕后主使一个不漏,但我只想借这个案子顺藤摸瓜,把天权和长生牵扯进去的那一部分剃出来。 最后顾曼还是答应我,不分心去做其他事,一门心思的侦破清风仓储背后的利益网络。 都说商人是资本的工具,只要钱到位,利益百分比足够大,就没什么商人不敢做的事儿。 现在他们想黑吃黑了,想弃车保帅了,但已经晚了。 倘若放在平时,这案子上级还真能压下来,但这次谁让长生和天权的人也牵扯其中呢,要怪就怪他们命不好吧。 在挂电话之前,我让顾曼带着法医的鉴定报告去之前经常给我和王正卿做鉴定的那名老法医。 人家是专业的,我总得听听专业的意见,更何况,越多的尸体鉴定,就越能够让我们的法医同事找出其中的猫腻。 我一直都在想,那个从死者体内钻出来的东西是什么,现在有了更多的样本,我们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但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看到的似乎是幕后黑手愿意让我们看到的,几具尸体而已,如果上面真有什么证据,恐怕他们早就毁尸灭迹了。 翌日,我带着整理好的符文去找王正卿,昨晚一宿都没睡,精力全投在这该死的符文上了。 但当我把这些符文的底稿交给王正卿的时候,他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就告诉我俩字。 “不够。” “你饶了我吧大哥,我一天一夜没合眼就整出这么多来。” 有些无奈的耸耸肩:“要不咱刻大点也行啊。” “还是不够。”他说:“不过有个法子倒是可以试试,你还记得水库祭坛上的那些符文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陡然一凉,一种不好的预感扑面而来。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三十六章 第二道保险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不说我有多了解王正卿,只是这个节骨眼上他提起水库祭坛,就准没好事。 当时破掉那个祭坛的时候,收获无非是招魂幡,石像,还有就是祭坛上的符文。 前两者都被毁掉了,但那些符文却都被保存了下来,物证科的库房里就有当时拍摄的照片,我的手机里也有一些局部照片的特写。 还有一点主要原因就是我们至今都没有辨认出那些符文,除了金木水火土这五行之外,那些符文我对比了古书,一点头绪都没有。 而此时,王正卿提起这个,我下意识觉得他对那些符文动了心思。 “如果我们远目原模原样的把那些符文刻上去,兴许能够受的住饕餮的气势。” “你疯了?”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这个想法简直太疯狂了。 “水库祭坛的符文是为亡魂献祭专门攥写的,难道你要我们也献祭五条鲜活的人命?” 王正卿摇了摇头。 “不,我没疯。”他看着我,接着说:“亡魂献祭只是祭祀的必要条件之一,但符文只要求是五行属性,没有要求必须要是亡魂,你想想这世上暗合五行的难道只有人吗?” 我愣了下神,王正卿的话恰到好处的点醒了我。 他说的没错,在一场祭祀当中,符文的作用只是给其设下一道前提条件,就好像游戏里的关卡奖励,完成度越高,奖励就越高,但只要越过完成的阈值,就有奖励。 对于祭祀来说,符文的作用便是如此,所以当初水库祭坛上刻录的符文,我们可以完全搬过来用。 不管那套符文背后运行的原理是什么,只要给足了条件,让它能够护住祭坛,导致祭祀不被中断,那就未尝不可一试。 但话又说回来,这样做依然有风险,因为上面那些只是我们结合实际推断出来的而已,并不是百分百正确。 所以这符文刻上去,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事,还真不好说。 我看向王正卿,他也看向我,片刻之后,我点了点头。 “行,就用那些符文,我去找原件。” 说完,我便又驱车回了一趟总局,准备找物证科调取水库风水案的详细物证。 当初结案的时候,那些符文的照片就一并被物证科收存了,不过这种事可不是顾曼打声招呼就能解决的事,她只是猎鹰行动小组的总指挥,权力只在小组之内,所以我要拿那些物证,还是需要老丁准许才行。 但当老丁听说我要调取水库风水案的物证时,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皱着眉头问我现在还要那东西干什么。 我也迟缓了一下,这不像老丁平日里的风格,风水案他可是向来都很尊重我的意见,按理说我现在要调取风水案的物证,还有秦老狗这一层关系在,他应该想都不想直接答应才对。 但为了不引起老丁的怀疑,我还是找了个借口说是需要回顾一下当时的案情进展。 “案情进展?”老丁是一个老刑侦了,在我的话里立马就找到了漏洞:“这案子不是已经结了么,还是说你们又找到了新的线索?” 我摇了摇头说:“也不算,就是最近的一个案子跟水库案有点类似,我想找找相同点。” 到这里为止,我说的几乎都是瞎编的,即没有什么案子跟水库案类似,也没告诉他我其实要的只是那些符文的照片。 老丁想了一下,估计是还想问我什么案子,但张了张口又把嘴巴闭上了,从他一闪而过的眼神里,我感觉出他是担心我多疑。 但我已经多疑了。 “行,走吧,我带你去取。” 说罢,老丁放下水杯就站起了身,我愣了一下,说丁叔这不需要你亲自麻烦一趟吧?给我开个证明就好了。 他摇了摇头,接着说:“欸那不行,水库的案子很重要,交给别人我不放心,还是我亲自带你去一趟吧,你现在面生,也免得其他同事为难你。” 话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多说,即使心里有些多疑,也没有想明白有什么好疑的,但就是感觉哪都不对劲。 不过一直以来我都很尊敬老丁,他也不可能在水库案上有什么毛病,毕竟当初我们是一起经历的。 当下也没有多想,便随着他一起往物证科去了。 本来一路无事,但刚进物证科的储物室,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谁打来的?” 没等我看,老丁就率先发问,我愣了一下,低头看是秦老狗打的。 老狗在我手机上的备注是秦组长,所以我在老丁面前杨了一下之后,便走到角落里接了起来。 说实话,我不知道老狗怎么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还以为他又要自己一个人窝在安全屋,或者我和王正卿都不知道的地方,再喝上几天酒呢。 没等我开口,老狗就说跟我说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盒子被动了。” “什么?” 一开始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才意识到他说的盒子是什么。 “你确定吗?” 我压低了声音,生怕被人听见,但我周围除了老丁之外几乎没有别人,这里是物证科的储物室,有人也是在外面的办公室。 老狗的声音还有一些醉意,所以我担心他是酒还没有醒。 但他却异常肯定地说:“这事我能骗你咋滴?” “不是,我在总局呢。”我再次压低声音,这一次单纯就是不想让老丁听见。 电话那头的老狗愣了一下,旋即说:“那回头我再给你打电话,你稳住。” 说完,他那边直接就挂断了。 “张垚,怎么了?” 我这边电话才刚刚挂掉,老丁那边就立马凑上来,甚是关心的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案子发生了点意外,秦组长需要我回去处理一下。” “那水库案的资料……” “要拿。”我赶紧肯定下来,不管老丁今天哪不对劲,我都必须要把符文拿到手先。 接下来他倒是没有跟我扯瞎话,直接带我走进封存水库案卷宗和物证的房间,甚至亲自把文件类资料的纸箱子交给了我。 我赶紧接住,为了不让老丁起疑,我没有只拿符文,而是关于水库风水案的资料多少都拿了一些,然后才把厚厚的一沓符文照片搂进了怀里。 饶是如此,依旧引起了老丁的怀疑,他笑着问我这东西又没有人可以看懂,要他干啥。 我赶紧说新案子也出现了类似这样的符文,我带回去比对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听我这么说,老丁才打消疑虑。 “就这些?” 我点了点头:“差不多就这些,丁叔,麻烦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在总局的这段时间里面,总觉得老丁有些变化,可能是因为清风仓储的案子他的压力倍增,所以才有些变化吧。 我没有多想,当下之急是赶紧离开。 不过想到刚刚老狗在电话里说的,我多嘴又问了一句:“丁叔,那些血玉被放哪了?没什么问题吧?” 就在我提到血玉的时候,我注意到老丁的神色有些变化,但或许也是我的错觉。 “血玉?噢那东西啊。”他反应了一下,不知道是一时间没想起来还是故作不知道,随后才说:“那东西一直放在保险柜,没什么问题,我这边还有个会,你还需要什么东西吗?” 这语气是已经准备下逐客令了,我不知道老丁为什么会这么说,但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笑了笑没往血玉的事上面提,客套了几句之后,就赶紧离开了总局。 坐上车时候,我又翻看了一遍带出来的东西,符文的数十丈照片都在,只要这个在就好。 但老狗刚刚电话里说的事,也不能掉以轻心。 我戴上耳机,赶紧给他回拨过去。 刚刚老狗电话里说的箱子,其实就是当初我们交给总局的血玉箱子,而他打电话告诉我说血玉的箱子被动力,就代表那箱子被人打开,并且拿走了其中的血玉。 当初把它交给总局之前,老狗就在里面装了不少的传感器,可以接收到光线、气压、方向等等,根据这些传感器的信息可以得出箱子是否被打开,里面的血玉又是否被动过。 这便是当初我们设下的防火墙,不过这只是第一道,还有一道防火墙,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电话很快就通了,老狗见我再次给他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已经出来了。 我点点头说:“出来了,你刚刚什么情况,确定箱子被打开了?” “千真万确。”那边的老狗说道:“血玉也被动了,你回来一趟吧,我听正卿说过你们的计划了。” 说完,这家伙就挂断了电话。 这就知道了?我懵了一下,等信号恢复,这才收到王正卿发来的微信,微信里他说作战小队的人估计听到我们讲话了,所以把事情汇报给了老狗,所以老狗打电话跟他求证了。 本来准备瞒着老狗的,但现在看来是瞒不住了。 我赶紧驱车回了一趟安全屋,刚进门,就看见老狗坐在沙发上,而他面前,是一个普通的收集箱,此时十几块血玉正安静的躺在那里。 见我回来,他舒了口气。 “还好设置了第二道保险。”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三十七章 它便是主角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点了点头,也松了口气。 老狗说的没错,还好设置了第二道防火墙。 第一道防火墙是交给总局的箱子里装满了各种传感器,以检测突发情况,好确定警局里面到底有没有内鬼;而第二道便是,我们交给总局箱子里血玉全部都是从黑市收购来的普通血玉,并不是从招魂幡上取下来的。 真正从招魂幡上取下来的血玉,一直都放在安全屋里,一直都被我们守护着。 当初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其实是我提出来的,老狗第一个反对,因为他认为放在安全屋里面极其不安全。 但现在我估计他会说一句真香吧,说完他给我打开了电脑,上面是各项传感器的数据。 “你看这里。”他身上还是有一些酒的味道,但这并不你想他研究这些数据:“这些数据的波值在同一时刻达到了巅峰,很明显是盒子已经被打开,并且血玉都被转移走了。” 紧接着他问我老丁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我摇了摇头。 “老丁还好,就是精神有些恍惚,估计是这段时间清风仓储的案子太紧了,不过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哪里?” 我又摇了摇头:“说不上来,就是直觉吧。” “那你觉得老丁现在知道这个事吗?”老狗问道。 “不一定知道,除非老丁有问题。”我十分肯定的说:“别忘了天权是可以给人下降头的,当初招魂幡也是这么丢的,所以血玉应该是同样的丢失套路。” 说完,我又接着说:“再者,就算是总局内部有问题,也不影响我们查办此案,这种问题交给老丁或者顾曼去解决就好了。” 听我这么说,老狗点了点头。 “行,那就按你说的,不管局子内部,等天权那边的反应吧,他们很快就会发现那些血玉是假的。” 说完,他把装血玉的箱子推到了我面前。 “拿去吧,这些血玉都是从招魂幡上面取下来的,招魂幡摄取了五行命格的亡魂,导致血玉本身也拥有了五行属性,不过由于招魂幡一直没有摄取到火命的亡魂,所以血玉本身缺少火属性,这个就需要你自己去想办法了。” 老狗的态度让我多少有些没反应过来,我和王正卿还以为他知道了之后百分百不同意我们这么做。 见我神情很是惊讶,老狗接着说:“别看老子,老子也希望这事尽快解决,何况天权的人带走了血玉,就代表他们很快就会有下一步动作,我们不能同时对付天权和长生,人手就不够,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赶紧将装着血玉的收集箱合上,老狗说的没错,血玉被带走就代表着我们的战争要开始了。 天权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地下活动很可能已经缓过来了,所以才偷走了血玉,准备密谋下一次伤天害理的事。 讽刺的是,在天权转入地下活动的这段时间里面,我们的调查没有任何进展,甚至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 要不是误打误撞找到了清风仓储的走私案,我们很有可能连他们已经在和长生勾结都没有发现,这也是之前为什么他们次次都能领先我们的原因。 从老狗那边接过血玉的收集箱后,我便带着它们返回了近郊仓库。 临走之前,我跟老狗做了保证,一定会把长生的那些污秽东西统统斩杀干净。 实际上我心里并没有底气,不过有血玉相助,只需要再找到火属性的祭品,就可以完美的将祭祀运转起来。 至于缺失的火属性祭品,现在去找明显已经来不及了,我只能再次寄希望于顾曼。 一直以来,天权觊觎她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命格是百年难遇,万里挑一的火命,不过天权的献祭方法太过残暴,是直接献祭亡魂。 在我提出用顾曼来补充那缺失的火属性祭品时,王正卿的反应也是这会不会对顾曼造成伤害,毕竟上一次祭品是那块红宝石,顾曼是被献祭的对象,这一次她是献祭对象,两者完全不一样。 “张垚,你要确定顾曼能补足缺失的那一环,否则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让她出了什么意外,那你和我……” 说到这,他看向那些符文,陷入沉思。 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想,因为这些符号我们根本没搞懂,是按我们的猜想,觉得可行,所以直接拿来用的。 万一有什么地方跟我们设想的不一样,那血玉毁了也就毁了,可顾曼万一出现什么差池,那后果我们就承担不起了。 但祭祀杀不了人,顶多让顾曼因为那些血玉染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但只要让王正卿画两道生门符护住她的周身,血玉上的污邪就进不了她的身。 而我只是要抽取顾漫的青龙之相而已,龙虽是天下志强,但顾漫的青龙之相在上古凶兽饕餮眼里,还是不够看的,让它做祭品,不亏。 我用这些话说服了王正卿之后,他才有些不情愿的答应下来,旋即便去刻录符文了。 这也是一项大工程,刻录符文虽然看起来很轻松,但实际上每一刀下去都需要倾注精力在里面,久而久之就是一件非常耗费精气神的活儿。 而我则打电话给顾曼,把这次的计划前前后后都跟她说了一遍,她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下来。 “你不想想?”我问她:“毕竟上一次你是被献祭的对象,这一次你是祭品。” “不用。”顾曼回答的十分干脆:“我相信你,你不会害我。” 跟命搭边的,她肯相信我,又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我知道,无论如何,这次的祭祀都不能再失败了,物证科的血玉被盗,意味着天权很快就会开始下一次行动,为了顾曼的安全,也为了下一个受害者的安全,这些毒物,必须被除掉,片刻都不能容缓。 晚些时候,王正卿满头大汗的回到仓库,他丢下刻刀,满是担忧的看了一眼刚驱车赶来的顾曼。 “刻好了,今晚就动手吗?” 我点点头,说,顾曼都来了,不今晚也不行了。 实际上我们完全可以等到明天白天,这样得话万一发生什么意外,作战小队也可以迅速响应,但这乌漆嘛黑的,即使架起强光灯,也十分不利于作战。 可我等不及了,晚上我们不方便,但天权他们却方便的很,晚上是阴气也是煞气最浓郁的时候,天权偷走假血玉如果有什么动作的话,必然就是在今晚。 新的祭坛?又或是什么新鲜的害人把戏,我们不得而知。 至于祭祀开始前的准备工作,在王正卿刻录那些符文的时候,我就已经全部做好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以前用过的香案、香炉以及檀香,唯一多出来的就是我临时手工制作的一杆招魂幡。 说是招魂幡,其实就是一面小旗子,为了防止符文作妖,我还在小旗子上面贴了一道王正卿画的生门符。 可以说,今晚的祭祀,就是把瓜皮帽在水库的祭祀偷过来,换了一副皮囊而已。 看着满仓库的瓶瓶罐罐,王正卿问我要不要把这些东西都搬到祭坛旁边。 我摇了摇头,在这之前我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搬动这些瓶瓶罐罐势必会带来更多危险,所以我不准备动他们,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把祭坛搭在仓库后门正中的位置上。 那里流经死门,届时,祭祀开启之后,饕餮会从祭坛而起,窜到这间仓库里,把这些污邪之物,吞个干干净净。 如果这样都磨灭不了这些毒物的活性,那我就认栽。 不过为了防止意外发生,除了仓库里的射灯被打开之外,前后门也分别架起了两台强光灯,打开之后,,附近一块区域,亮如白昼。 作战小队也分成两队,守在了前后门那里。 有了上一次的作战经验,这一次作战小队准备的更充足一些,不光特意运来一挺重武器之外,还准备了大量的燃烧弹,甚至还在特定区域埋好了炸弹,必要时候可以定点引爆。 做好完全的准备之后,我这才带着顾曼来到了祭坛上。 这么大的祭坛,足以盛的下饕餮的气焰了,我给王正卿使了一个眼神,让他随时最好接替我的准备。 事先我就已经跟他交代好了全部流程,万一我这边出了什么意外,他可以随时接替我把这个祭祀继续下去。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无论如何,以祭祀为先,以消灭这些毒物为先,必要时候,我们两人的命也无关紧要。 这么做,就是已经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 但为了保证顾漫的安全,在她盘腿坐下之后,我就把两道生门符贴在了她的两肩,这一次我会倾尽所有的能力来保护她。 在强光灯的照射下,我打开了收集箱,将血玉一块一块的拿出来,摆在了顾曼两边,随后点起檀香,确保香火燃烧充分之后,才从怀里的钥匙扣上卸下了那尊饕餮木雕,旋即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在了木案上。 今晚,它便是主角。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三十八章 化成灰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大概是祭坛的木板上,处处刻的都是那些我看不懂的符文,在我放下饕餮之后,竟感觉有一股怪力将我牢牢地缚住。 倒不是真的动弹不得,只是感觉在我放下饕餮的瞬间,这地方的磁场就已经被改变了。 我没时间掏出罗盘去看,现在是争锋多秒的时候了。 想到这,我拿起银针,这一次为了照顾到顾曼的感受,我特意将匕首换成了银针,不然她一个女孩子家,手指上被我划了好几道口子算怎么回事。 紧接着我在每一块血玉上都滴了一滴自己的血,旋即又掏出上次没有完全耗尽珠光宝气的红宝石,牵起顾漫的手指,用银针刺了一滴血滴在上面,又将自己的一滴血滴了上去。 “没事,很快结束了。” 放完血之后,我小声的在顾曼耳边说了一句,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言语。 滴过血之后,我和这些血玉之间也算是产生了某种关联,顾曼的血滴在红宝石上之后,也很快失去意识。 我这才拿起招魂幡,绕着顾漫走了一圈,旋即不用收拾,我杨着山寨一样的招魂幡,高高举起。 “青龙现世。” 在我的呼唤下,顾曼彻底失去了意识,但随着她低下头,一条青龙气劲从她身上蹿起来。 随着周围的磁场越来越乱,我甚至都能察觉到一股怪力仿佛要把我给撕开,但这正是祭祀运转正常的表现。 我最后刺破了自己另一根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木雕的饕餮上。 这是正常祭祀的最后一滴血,也是今晚‘主角’狂欢的开始。 我眼里,那滴血落下去的瞬间仿佛被拆解成了无数帧,每一帧在我眼里都定格成了一幅画。 最后,那滴血准确无误的滴在了饕餮额上。 我能感觉到周围两架强光灯都变暗了几秒钟,旋即才恢复正常。 “吼……” 随着一身龙鸣,若隐若现的青龙气劲盘旋在祭坛上空,顾曼两边的血玉分别发出了血红色的光芒,在夜色下显的尤为瘆人,但也异常绚丽。 紧接着,毫无预兆般的,十几道红色光芒冲天而起,龙鸣声大盛。 我赶紧又燃起一炷香,然后高高举起山寨版的招魂幡,引起深空。 “艮门易位,死门开。” 王正卿一共给了我四道符,两道贴在顾曼肩上保护她的安危,一道贴在山寨版的招魂幡上防止意外发生,而最后一道,不是生门符,而是死门符。 其被我我刚刚点燃,扬在了半空中。 随着那道死门符燃烧殆尽,天地瞬间变色,一时间狂风骤起。 “就看你的了。” 我望向香案上的饕餮,旋即闭上了眼睛,该做的我都做了,接下来就看饕餮能不能被我召唤出来了。 随着狂风越来越烈,在我闭上眼睛还没多久,忽然一声怒吼,响彻云霄。 我兀的睁开眼睛,一头足足三四米高的巨兽,正以气劲的形式,存在于祭坛之上。 仰天长啸过后,那只巨兽仿佛发现了仓库里的污邪之物一样,直接就冲了进去。 仓库大门开的很大,本来就是按照仓库的准备来的,所以高度刚好合适。 在这只巨兽,也就是饕餮冲进仓库大开杀戒的时候,顾漫的青龙之相一直盘旋在上空,不停的嘶鸣着,随着龙鸣声阵阵,即使是黑夜,我们的头顶依旧聚集了一大片乌云,很快便开始电闪雷鸣起来。 不过,我心中暗道一声,顾曼的青龙之相实在太过强硬,有点开始跟饕餮抢气了。 所谓的气,就是从艮门流过,最终流向死门的祭祀正气,也可以理解成支持祭祀运转的神秘力量。 看来,我必须叫醒顾曼,祭祀已经成功,饕餮已经召唤成功,祭品的作用就可有可无了。 我赶紧上去晃了晃她,但没想到随着祭祀时间的不断继续,顾曼已经陷入了高度的昏迷当中。 王正卿似乎也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毕竟仓库里对着墙角的瓶瓶罐罐不停耀武扬威的饕餮正在慢慢变小,这充分说明祭祀的能量被青龙摄走了一部分,再不停下的话,祭祀可能就要失败了。 “撕开她身上的生门符。” 由于电闪雷鸣,我也没怎么听清楚王正卿说的到底是什么,只知道他说完这话之后,把桃木剑给我扔了上来。 我瞬间心领神会,直接揭掉了顾曼身上的生门符。 这玩意在极力保证她的身体不会受到祭祀的外邪入侵,但现在揭开生门符,就等于断掉了保护,不过桃木剑依旧有辟邪之用。 所以在顾曼睁开眼睛的瞬间,我赶紧将桃木剑塞到她的手里。 “去找王正卿。” 我将她扶起来,推了她一把。 顾曼估计也是一脸懵逼,毕竟刚刚从催眠的昏迷之中走了出来,青龙之相被召唤出来又在无形中耗费了她大量的精力,所以刚刚她那属于是深度昏迷。 好在王正卿上来接应了一把,直接将顾曼拉了下去,而在顾曼醒过来的瞬间,半空中盘旋着的青龙忽然消失,炸开的祭坛能量一瞬间全部朝仓库内那只耀武扬威的饕餮涌去。 与此同时,虽然顾漫的青龙之相消失,但剩下的血玉依旧在为祭坛提供着源源不断地力量,这些血玉摄取了瓜皮帽那柄已经被毁掉的招魂幡的精华,虽不知是多少亡魂奠基而成,但此时却充当着十分重要的一环,为饕餮提供源源不断地能量。 在这样的维持下,仓库里巨兽饕餮开始张嘴便朝着那些瓶瓶罐罐疯狂得吸纳着,隐约间,仿佛有一团又一团的黑气从那些瓶瓶罐罐中渗出,而其尽数被饕餮吞下。 成功了。 我暗道一声,王正卿脸上也传来喜色。 现在已经不需要我做什么了,只要血玉的能量不被耗尽,那只由气劲化成的饕餮巨兽是不会停下来的,除非所有的污邪毒物都被吞噬干净。 整个过程持续了约莫有十几分钟,最后在饕餮快要吃饱喝足快要消失的时候,我给王正卿使了一个眼神,他赶紧冲过去,将那三箱毒罐上的符咒全部撕开。 这下好了,原本已经快要吃饱喝足的饕餮,似乎闻到食物又开始馋起来一样,直接朝着那三箱毒罐扑了过去。 不过毒灌里的黑气似乎要比那些玻璃坛子里的要浓郁不少,这次可不是什么隐隐约约,而是肉眼可见的黑气从毒灌里渗出来,最后被饕餮一口吞下。 这一次,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两分钟左右。 等它进食完,便像是完成了使命一般,慢吞吞走出了仓库,跃上祭坛,在围着我转了两圈之后,慢慢的缩进了那尊木雕当中。 我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说实话,我没有想到这饕餮竟然那么好用,就跟自己养的…养的一条狗一样。 我知道这样说,有损饕餮的威严,但事实就是如此。 普通开过光的木头即使雕成饕餮的模样,也不可能发挥出这样的效果,我起这个祭坛之前,只是想通过以形易形的法子,幻出饕餮的表象来镇压那些毒虫的活性。 但现在看来,这饕餮木雕绝非凡品,爷爷也不知道是在这上面做了什么手脚。 狂风骤停,刚刚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有些懵逼的看着台下的王正卿还有顾曼,这就结束了? 包括守在这里的作战小队也是,他们也是一脸懵逼,本来以为今晚又是一场恶战的,但没想到竟然只是一场表演秀。 “搞定了?” 王正卿颤着声问了我一句,因为如果不成功的话,那些毒灌里的东西很快就会钻出来,其后果是我们都不敢想象的。 我没说话,只是点点头,旋即走下祭坛,与王正卿一起走进了仓库,顾曼也紧紧跟在我身后,大概是那把桃木剑给了她安全感,她到现在都紧紧握在手里。 首先入眼的是两边的那些玻璃坛子。 跟之前不同的是,里面的毒虫大多都嗝屁了,有不少已经浮在了顶上,就跟鱼死了翻白肚皮一样,这些毒虫也是一样的。 我和王正卿来回走了两趟,最后发现三百多玻璃坛子里面的毒虫几乎全部都失去了活性。 而那三箱毒灌,即使揭开了压制它们的符文,此时也一点动静也没有了,可以肯定地说,那里面不管是什么毒虫,应该也都死的透透的了。 “成功了。” 看到这一幕,我才十分肯定的脱口而出。 王正卿松了口气,可以看到他整个人肩膀似乎都松了下来。 顾曼虽然不懂这些,但听我们说成功了,她也松了口气,不过满屋子的毒虫死了之后,有一股怪怪的味道,暂时还不知道是不是有害气体,但想必以饕餮的吞噬原则,怕是连那些液体中的毒素都被吸噬干净了。 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跟王正卿还是来到了外面。 “现在怎么说?”他问我:“是先给老狗报个平安还是?” 我想了一下,最后还是说:“烧了这里吧,一了百了。” “你确定?”他又问我。 我点了点头,也只有一把火能把这里少干净。 王正卿见我点头,便下令让作战小队在仓库里布置燃烧弹,这里很快就会成为一片火海,直到所有的毒虫尸体化成灰。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道诅咒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本来这些毒虫和毒液的毒性应当全部失效了,应该直接通过运输机运到秘密地点然后销毁的,但那样太耽误时间了,这仓库里还不知道有什么牛鬼蛇神,既然最主要的威胁已除,一把火烧了最干净。 为了让这场大火不至于蔓延,我通过老丁那边的关系,从本市的消防部门弄来不少阻燃剂防止火势蔓延,同时也叫来了两辆消防车。 现在快要到午夜了,如果计划顺利,第二天早上,这场大火就会熄灭,大火会所有的魑魅魍魉烧的顶点不剩。 很快,燃烧弹和仓库外围的阻燃剂以及部署完毕,我们也已经准备撤离到安全位置,消防车此时已经在两公里外的省道上待命。 撤离到安全位置之后,王正卿通过对讲机,给作战小队下达了引爆指令。 而此时我和王正卿还有顾曼都坐在两公里以外的车上。 燃烧弹的声音并不大,我们在车上只听见一声闷响,随后滔天的火焰便从仓库里窜了出来。 如果离的够近,应该可以听见里面的玻璃渣子碎了一地的声音,至于那些玻璃坛子里面的液体,对于这场大火来说无济于事,估计在他们刚从玻璃盘子里打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蒸发了。 火势控制得很好,远远的望过去,就像一场篝火晚会,只是没有人去合。 我并没有把多大的心思放在那场火上,而是在想天权暗地里做的什么把戏。 正好今天顾曼也在这里,我跟她请教了,关于黄詹的最新进展,这段时间以来,猎鹰小组并没有掌握更多的关于黄詹的信息。 这个人就好像销声匿迹了一样,彻底的转入了地下,而王正卿和老狗线人的死,以及黑市商行联盟的股东被杀一案,通通都没有调查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做好似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彻底切断了我们和天权之间的线索。 所以在来之前我才说很讽刺,因为在天权消失的这段时间里面,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成,傻傻的等待着他们养精蓄锐之后,再一次卷土重来,然后才能获取到他们的信息。 甚至还让他们杀害了王正卿和老狗的线人,虽然商行联盟股东的死,代表这可能不是一起报复凶杀案,但把矛头直指老狗和王正卿之后,说他不是报复,谁相信啊? 更重要的是,我们连他们是怎么下的手都不清楚。 那个股东的死,其法医鉴定报告虽然已经出来了,但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我们只能推测是有什么东西被送进了死者的身体里,在内部进行破坏,死者生前子的肝脏被全部破坏之后,这个东西又钻了出来,所以才形成了那些血窟窿。 但这个设想未免有些太血腥了,并且我实在想象不出来,无论天权还是长生,是怎么利用这种方法杀人的,是什么东西被送了进去?毒虫吗?他们是怎么操纵这些毒虫的? 一个又一个问题,在我的脑海里不停的转着圈。 更讽刺的是,这些问题并不会随着眼前的这场大火被烧干净,反倒会成为大伙之后新的问题。 我们落后太多了,一直都被牵着鼻子,说实话,我受够了这种落后别人,一步一步追上去,被人都当猴耍一样的感觉。 到底怎么才能够反制天权,成功的比他们先人一步呢?我想了半天,不得其解。 直到远处的大火烧得越来越旺,王正卿告诉我,作战小队的人会乘直升飞机去看一下火势。 他的话音刚落,我们这边的直升飞机就起飞了。 我没当回事儿,大火烧了这么久,里面的东西早就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 但在汽车飞机快要接近仓库的时候,我忽然发现,那团“篝火”里似乎有东西。 像是一条巨大的…… 我下意识觉得不妙,赶紧抓起王正卿用的对讲机。 “快撤,快往回飞,快……” 但当我歇斯底里的吼出来,把王正卿和顾曼都吓了一跳的时候,已经晚了。 远远的望过去,在直升飞机靠近仓库的火海时,两条黑漆漆的东西突然窜了出来,径直的攀住了直升飞机。 对讲机里传来了惊慌失措的求救声以及紧急迫降的声音。 但这声音并没有持续多久,那两条黑漆漆的东西,直接将直升飞机拉进了火海之中,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直升飞机便被引爆了。 车内,王正卿和顾曼都愣住了。 说实话,我也有点懵逼。 刚刚看到那火海里的影子不大对的时候,我以为只是会有危险,但没想到危险会发生的这么突然,这么迅速,让我们一点反应时间都没有。 最后还是我率先反应过来,赶紧抓起的眼睛说:“消防大队,快上。” 我不知道,其实飞机上有几个作战小队的成员,但无论有几个,这些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否则也不会成为灵案组专属的特遣作战队。 但我的话对对讲机里的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不用了,王队,我申请全体队伍,往后再退两公里。”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如果我没有记错啊,他应该是作战小队的一员。 王正卿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他拿起对讲机,对作战小队幸存的人说:“批准。” 随后他便启动车子,调转方向,往后开了两公里。 那两辆消防车,以及作战小队幸存的人员所乘坐的那辆越野车,也紧跟其后。 “为什么不救他们?” 其实我知道自己这是在瞎问,不可能救成功的,直升飞机已经被引爆了,短短两秒钟的时间,不可能有人逃得出来,饶是那些训练有素的精英战士,都没有跳机的机会。 我知道放弃营救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必须要自己消化这场……灾难。 同样的,顾曼也没有反应过来,她也在嚷嚷着我们要回去救那些人,那直升飞机爆炸之后,直接就被火海给吞没了,等大火熄灭之后,废墟之中不仅有我们的硕果,还会有我们自己人的躯壳,或许,连躯壳都不会剩下。 大火,就是这么无情,不分敌我。 但我想不通,无论是那些玻璃坛子,还是毒灌,都已经被饕餮吸了生气,怎么可能还会有两条类似大蛇一样的东西,逆着火焰冲天而起,将直升飞机给卷入其中呢。 除非…… 我脑中忽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除非是天权或者长生的人早就已经埋伏在这里,眼看祭祀已经无法阻止,只能是能拉一个垫背的拉一个,所以才在直升飞机靠近火海的时候,暗中操纵大蛇将直升飞机卷入火海。 如果真是这样,那问题可就大了。 长生或天权的人就会在这附近,如果这个时候调动大量人员搜捕,兴许还能抓到。 但同时问题也出在这里,这大晚上的,实在不适合搜捕,又会像那天晚上作战小嘴搜捕陈峰一样,一夜未果。 最后,我们的车队在距离刚刚的停车点两公里的位置上停了下来。 尽管如此,那片火海依旧清晰可见。 “王队,我们的无人机已经起飞,画面稍后同步过去。” 对讲机里再次传来了刚刚那个人的声音,话音刚落,我就听到窗外响起了螺旋桨的声音。 一架探测型的无人机从后面那辆越野车的车窗里飞了出去。 “收到。” 说完,王正卿屏蔽了对讲机的信号,打开了车载的显示器,调试过后,无人机的画面传了过来,看样子,无人机已经很接近火海了。 只是画面里面,除了无情翻滚的火焰之外,什么都没有。 最后无人接环飞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迹象,但同样也没有发现任何直升飞机的残骸,倒是阻燃剂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将火势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看到这里,王正卿关上了画面,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我,还有坐在我旁边的顾曼。 “刚刚那种情况,救不了。” 他的话要说无情,也没有多无情,更多的透露着一股无奈。 我默默点头,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会之后,他大概是觉得怎么想都想不通,就扭头问我。 “怎么会呢?那些毒虫明明都已经死了。” 其实我也不解,明明祭祀很成功,饕餮海纳百川一般的将所有的污邪毒物全部一口吞尽,按理说不会出错才对。 “问题可能出在符文上。” “符文?” “对。”我点了点头,接着说:“无论哪个环节,只有符文是不可控的。” 我刚说完,车厢内就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当中。 此是王正卿再在想什么,我很清楚。 如果问题真的出在符文上,那说得不好听点,直升飞机上的那两个作战小队成员就等于是我们害死的。 不,不是两个,等无人机回来之后,我们下车和剩下的作战小队成员沟通了一下,当时一共有四个人在那架直升飞机上。 四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瞬间葬送火海,而这一切,都有可能是因为我和王正卿选错了符文。 就好似一道诅咒,我们的队友因我们而死。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四十章 办案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不过好在王正卿看的比我开朗一些,虽然责任在我们,但我们谁都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没办法,必要的时候我们在承担这些的同时,也要奋勇前行。 最后回到车上的时候,他打了个电话,把今晚发生的事汇报给了老狗。 老狗那边倒是没有说什么,除了听到牺牲了四名作战小队的成员比较吃惊之外,对于直升机之类的损失什么都没说。 只冷冷的说了一句,他知道了。 我知道,在听到这些的手,老狗又一次受挫了。 为了销毁这些东西,我们最终还是付出了代价,而这代价需要我跟王正卿一起来抗。 大火烧了一夜,原本我们准备烧的差不多了,就回去休息,留给作战小队的人来看着,最后让消防那边直接上去灭火,但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所以直到天亮,我们都没有撤离。 死了四个人,这个时候别说我跟王正卿说我们回去睡觉有多不适时宜,光一个问题,我们睡得着吗? 虽然我跟作战小队死掉的那四个人感情不深,甚至连死的是谁我都不知道,但无论无何,都是四条线鲜活的生命,他们都是无辜的。 大火烧到了早上八点左右,火势才慢慢的落下去,最后消防车冲了上去,将余火扑灭。 对空气中的扬尘,以及燃烧产生的有害物体进行处理之后,我们跟作战小队开的那辆车一起驶了上去。 顾曼也一并跟上了,不过她的压力实在是太大,昨晚还是在车上睡了一会,毕竟猎鹰小组的事就已经够她忙的了,这边又出了这档子事,她可支配的脑容量也是有限的。 大火燃烧过后,即使经过了处理,空气中依旧漂浮着难闻的味道。 原本的废弃仓库此是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地上又不少了虫子的尸体,不,已经不能用尸体来形容,而是黑炭。 当然,这也意味着我们牺牲掉的那四名作战小队成员的尸身,估计跟这个差不多。 而当时,以我们的扑救能力,是完全有能力从市内再调来几辆消防车,将大火扑灭的。 但那时,谁也不知道那两条大蛇死没死透,贸然进行扑救只能保一个全尸,但后果却是未经验证的危险,以及任务失败。 在我和王正卿观察废墟的时候,剩余的作战小队成员已经借助工具,去‘挖掘’他们的队友了。 我和王正卿是因为自责,所以这一夜都睡不着,但他们却是因为需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朝夕相处的队友葬身火海,还不能去做什么,只能看着火势越少越大。 这一切,都是为了任务,而为了任务,已经让这件事变味了。 我们从消防大队那边借了工具车之后,就让他们的人撤后待命了,本来昨晚直升飞机被卷入火海发生爆炸这事他们就已经看见了,这要是传出去了,那版本可就多了,所以废墟里的东西,能少让他们看一点就少看一点吧。 在直升飞机的残骸里,作战小队成员将他们四名牺牲掉的队友尸体给抬了出来,跟那些毒虫的尸体一样,毕竟被烧成了黑炭,从表面上已经无法分辨出什么了。 我看到有几个作战小队的成员已经偷偷抹起了泪水,但现在是在出任务,不能被感情左右,所以他们大多数人都在憋着。 作为他们现在的上级,王正卿又不能说想哭就想哭吧,这样的话不仅没有任何帮住,在当下看来反倒还有一些调侃的意味。 我们能做的就是默默的不说话,站在他们身后,缅怀一会罢了。 等他们将自己队友的尸身收殓之后,我们便开始对现场的废墟进行整理。 除了碎了满地的玻璃渣子和直升飞机的残骸,以及一些毒虫已经被烧成黑炭的尸体之外,我们还发现了那两条大蛇的尸体,并且这两条大蛇在死之前似乎并没有变成普通大小,而是维持了它们将直升飞机卷入火海时的大小。 说实话,这东西交给动物学家研究一下,肯定能研究出不少东西来,毕竟咱是我们还不知道天权或是长生是怎么把一条普通大小的蛇,变的比传说中的龙还要大的,甚至长出了犄角。 关键是变大之后还能变小,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虽然这两条没有。 除了两条巨大的大蛇尸体之外,废墟里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或是说有价值的发现。 从我们布置的三层阻燃剂来看,没有任何毒虫逃过火海的制裁,基本上都在这场大火里被烧成了黑炭。 检查完之后,王正卿站在废墟之外,怔怔地发呆。 我看到之后,心里也不是滋味,于是对顾曼说让她先上车等我,我去跟王正卿说几句话就送她回去。 顾曼点点头,先行上了车。 我这才走到王正卿身后,昨晚血玉被盗的事他已经知道了,所以我直接开门见山,跟他说即使我们身上背负了四条队友的生命,也要继续负重前行。 这个道理他跟我讲过,现在轮到我还给他了。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又转向废墟,接着说:“我还要留这里跟作战小队处理后事,等这边的事一了结,就去找你和组长,你先把顾曼送回去吧,代我说声谢谢。” 他几乎连话都不想说了,几乎是把该说的话在一句话里全说完了。 我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不好受,但血玉被盗,我们牺牲了四名队友,仅仅挺过了第一关,接下来还有更多的艰难险阻在等着我们,不说别的,我只希望不要再有队友遇难了,不管是谁。 跟王正卿辞别之后,我便把顾曼送回了市区,她在路上已经跟组里面的同事商量过了,今天只是例行检查,所以她不需要过去,于是直接让我把她送到了家门口。 在她临下车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这才说:“你去吧那本笔记本给我打过来,我可能要带走,你没意见吧?” 这是她父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我知道会很不尊重她,但如果对破解案子有帮助的话,一本笔记本又算的了什么,遗物又怎么了,破案不正是顾曼一直以来都想要的吗? “这个时候……”很明显顾曼考虑到了时机问题,她神色极其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这才问:“会不会不大好,你们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我摇了摇头说:“不碍事,既然要茶案,那就要齐头并进,你那边只要跟上速度就行,继续挖出更多猛料。” 我的话打消了顾漫的疑虑,她点点头说马上就上去给我取,让我停车等她一会。 没过多久,顾曼便带着那本笔记本下楼了。 最后在交接过程中,她一脸沉重,还是那句话,这毕竟是她父亲留给她的遗物,现在要交给我们去挖掘其中真相,有点太难为人了。 “张垚,拜托你了。” 我点点头,接到手里瞬间感觉这本笔记本沉甸甸的,里面尽是顾曼寄于的期望。 我郑重的答应她之后,又目送她一步三回头的上楼之后,这才带着笔记本,驱车赶回了安全屋。 老狗依旧窝在安全屋里,昨晚发生的事,王正卿已经报告给他了,意外的是这老家伙竟然没有在借酒消愁,这倒是头一回他有这么高的觉悟,甚至屋里以及他身上的酒味全都消失了。 我将日记本,还有用过之后的血玉交给他,说明了情况。 他点点头,看都没看,只是随后将笔记本放进了怀里的口袋,血玉也只是随意的丢在茶几下面。 “走吧。” 我愣了一下,问他走哪。 “办案。”他又说。 这下我更加懵逼了,办案,办什么案,他不应该就昨晚发生的事有很多不解要问我才对吗? “哪有出问题了?” 我问他,但他却根本不搭理我,只让我跟着他来。 我心中隐隐感觉不大对,老狗面色不算凝重,但这样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他让我一时间没适应过来。 至于出外勤办案,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出过外勤了,至于到底去哪,我倒是真的好奇。 车是他开的,这老家伙开车有点冲,虽然这车是他给我配的,但我拿到手的时候很新,开起来也特别爱惜,结果上了他的手,就是怎么冲怎么来。 车子最后停在了老城区一条小胡同里,到了车开不进去的地方之后,老狗就让我跟他下车。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哪哪又死人了,不然的话老狗也不会这么着急。 我问他是不是,他依旧不答我,让我少废话,多看着点。 随后,他便带着我走进了一家看上去很破旧的小诊所,这家诊所的规模小的要死,就跟普通的奶茶店似的。 有一名身穿制服的同事,不知道是哪个分局的,见到我们来,对老狗很友好的打了声招呼,随后把我们带到了内厅。 “尸体已经凉了一段时间,不过死亡时间应该在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这个区间,根据我打听的消息,这家诊所一个小女孩看着的,但今天没人看到这个小女孩。“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四十一章 没法帮你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他说完,我们已经来到了那具尸体前。 死者是一名中年男人,面目消瘦,不过死的很安详,似乎没什么痛苦,像是在睡梦中,没有任何疼痛的离开。 不过,一具安详的尸体也不会吸引老狗的注意了;果然,在我换了一个角度之后,赫然发现尸体的另一边,也就是他的侧腰位置,有两个血窟窿,不过奇怪的是,这两个血窟窿已经结痂了,却是不知道为何。 说实话,在看到血窟窿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原因,这又是天权或长生杀的一个人。 离奇的命案,又一次发生了,我们别说阻止,甚至连一点预兆都没有。 前前后后,加上这一起,已经有四个人死于同样的死法,除了前两个是老狗和王正卿的线人,有报复性谋杀的可能,其他两个人,暂时看来似乎并没有关联,甚至这四个人放在一起的话,也不可能有任何关联。 这看上去,就像是上帝在掷色子,掷到谁谁就去陪他一样,错乱的杀人动机。 也就是说,真实受害者的数量远超这个数字,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而已。 “今天一位邻居邻居来买药,发现了,才报的警。”那人继续给我们介绍道:“还有人说,小女孩跟死者是兄妹关系。” “另外,这家诊所也是那个小女孩在维系,据说医术还不错,这里不少人都来这看病。” “看病?”听那人的介绍,我有些纳闷,往四下看了看说:“这里一瓶药都没有,怎么给人看病?” 负责给我们介绍的同事也有些尴尬,他解释道:“据说她们家是只开药方,不卖药,中西药都有,在你们来之前,我打听过了,貌似口碑还不错。” “搜到什么证件了吗?” “没有,门口那张桌子就是平时那个小家伙给街坊邻居看病的地方,我已经搜过了,处理的很干净,什么都找不到。” 等他说完,我特意走出去又翻找了一遍,随后又找了其他地方,怪不得之前看起来那名破旧,原来这里的东西都已经被处理过了。 凡是跟个人信息有关的东西全部都被清空了。 这就有意思了,我刚刚问证件是因为如果可以找到这个所谓小姑娘的行医证,就可以确定她的个人信息,我们可以以此为突破口,展开调查。 这个我们都还没有见过的小姑娘是凶手的几率虽然不大,但她为什么要跑呢?街坊邻居说她跟那具尸体生前是兄妹关系,那她就更不应该跑了。 我回到内厅,老狗和那名同事正在说着什么,等我过来,老狗让那名同事先去联系犯罪现场调查科的人过来收场。 很快,内厅就只剩下我和老狗两个人,他看了一眼尸体问我,什么感受? 我苦笑两声说,哪里还有什么感受,感觉我们就像是跟屁虫一样。 老狗大概是没理解我说的话,问我什么意思。 我说你看天权或者长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我们呢,只有在案发之后,才能赶到现场,调查取证,结果无论是我们这边,还是总局那边走常规刑侦路线,都一无所获。 说完,我问老狗,这不是跟屁虫是什么?难道我们不像跟在天权或长生后面的跟屁虫。 “你小子不能这么想,我们是来收集证据的。”老狗一时半会还无法接受我的说法。 其实以前老狗和王正卿在我眼里是很牛批的人,那时候我认为灵案组也很牛,毕竟处理这种案子,肯定有很多过人之处。 但现在,随着我跟他们越来越熟悉,他们在我眼里也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有血有肉的人而已。 他们是有过人之处,做这一行的,哪能没有点过人之处。 但问题就是,这些过人之处有什么用?以前我一直坚信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但事实却狠狠的抽了我巴掌,明明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吧。 再牛的破案组织,再牛的人,碰到相同的犯罪分子,都是一样的束手无策。 就跟顾曼老丁他们,一个是干了几十年的老刑侦,一个是刑侦新秀,破普通的刑侦案子肯定没问题,但问题是他们要是遇到了反侦察特别强的犯罪分子,一样的束手无策。 所以如果没有什么有效的手段可以打击天权亦或是长生的话,那我们所做的这些根本都是一些无用功,灵案组总部派老狗和王正卿来信江市,也完全是失误的决定。 当然,我没有诋毁老狗或者王正卿的意思,他们俩我都很尊重,问题没有出在他们身上,出在我们的对手太强大了。 所以听老狗说我们来现场是来收集证据的时候,我笑了,真的笑了。 “收集证据?收集证据给他们喝彩的吗?”我反问:“充当观众,给他们反馈,让他们知道自己有多才华横溢,把我们耍得团团转?” 这回,我的话算大概是激怒了老狗,他的声音阴沉起来。 “张垚,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他语气极重的问我:“这么点挫折你就受不了了?那我可真是看错你了,如果一是受挫,你就这样子对待自己,那灵案组不适合你。” 我刚刚说的那些,把我们的工作贬低的一文不值,老狗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他有资格生气。 只是付出的不止是他,我也付出了,为了打击天权以及长生的嚣张气焰,我也付出了心血。 但我得到的是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罢了。 老狗说得对,经历了这些之后,我的抗压能力确实有一点弱,昨晚那件事对我的影响很大,作战小队四条无辜的生命,就那样葬生火海,我现在连觉都不敢睡,怕做噩梦。 “好了。” 这个时候,老狗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差不多可以了,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说那些,只是做我们这一行,这些都是必须经历的。 我点点头,默不作声。 老狗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这样的恶性循环什么时候才能被打破呢? 没过多久,犯罪现场调查科的同事过来收场,在这之前,我跟老狗又仔细地侦察了一遍现场,没有任何发现。 等我们要离开的时候,门口的警戒线已经围了一圈人。 因为之前就有人过来调查过,所以这附近已经有人知道这里死了人。 “怎么回事,柳生死了?” “欸,是啊,真是可怜啊,植物人竟然都会有人下毒手。” “我听说小云已经跑了,柳生的死该不会跟她有关系吧?” “瞎说,想什么呢,小云跟柳生是师兄妹,都是好人,柳生以前好的时候,还给我爹看过病呢。” “那她怎么跑了?要我说……” “什么你说你说,你别瞎说就行,小云是什么样的人,街坊邻居都很清楚,柳生这些年可一直都是她照顾的,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这些围观之人说的话,引起了我很大的兴趣。 小云?师兄?植物人? 我脑中立马就联想起了一个人,莫小云。 之前我就因为种子的事想联系这个在黑市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但因为突发的事一桩接着一桩,所以就给耽搁了。 但我没有想到这起连环的离奇杀人案竟然也跟她染上了关系。 老狗看出来我不打对了,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我怎么了。 我没说话,赶紧用眼神示意他走,随后走出小巷子之后,他机敏的问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一边点头一边掏出手机找出了莫小云的联系方式。 “听刚刚那些人说话,我觉得我认识他们口中的那个小云,也就是死者柳生的师妹。” 说完,我将屏幕给老狗看了一眼,旋即问他我要不要直接联系。 我是已经做好了联系莫小云的准备,今天这件事正好是个契机。 老狗没有想到我竟然还有这么一手,随后赶紧点头示意我快打这个电话。 我没耽误,赶紧拨通了莫小云的电话。 在这期间,我跟老狗是有眼神交流的。 从老狗的眼神里面我可以看出来,自从发生昨晚仓库火海的事发生之后,他变得严谨了不少,至少的,他拿出了办案人员该有的素质和状态。 这和之前的老狗相比,完全是两种状态,我有理由相信现在的他能够带领我和王正卿破掉这些案子。 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电话通了。 “张……张垚。” 电话那边直接传出了莫小云的声音,看来她知道是我,只是这声音里略带着一些紧张与恐慌。 由于我开的是扬声器,所以老狗也能听见。 “对,是我。”我赶紧吭声,准备先让她安下心来:“我在你诊所附近,你现在安全吗?” 莫小云在电话那边犹豫了一下,才和我说。 “安……安全,我看到他们……” 我摇了摇头:“不,现在这些不重要,你只要安全就行,我去找你吧?” “不,不了吧。” 即使肯接我电话,也不代表莫小云完全的信任我,她下意识的拒绝,我知道这是一种对自我的保护。 “不是,小云,如果你都不肯见我的话,那我没法帮你。”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四十二章 步步错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莫小云应该是个聪明人,不过聪明人也有被天权当猴耍的时候,我们不就是吗? 所以现在她是不安全的,天权或是长生的人不会是简简单单杀了她师兄,就放过她。 听我这么说之后,她又是犹豫了一会儿,大概是在考量。 最终在她思想的挣扎过后,把地址告诉了我,老狗赶紧记录下来。 “好,你就在这里,不要动,不要联系任何人,我马上就赶过来。” 跟莫小云确认过之后,我挂掉了电话。 老狗直接招呼我上车,没等我坐稳,他就发动了车子,朝着刚刚记录下来的地址,开过去。 也在老城区这一块,从地图上看就在诊所附近,只是由于有墙隔着,坐车的话需要饶很远的一段路。 老狗对这一块也不是很熟悉,只能按导航来,然而明明直线距离一公里都不到,导航却给绕了五六公里。 路上,老狗一直在抱怨着什么路,要绕死人。 “你就别抱怨了。”我说:“有的地方去就不错了,放在以前我们什么线索都找不到。” 大概是老狗也认这个理,想一想之后也就没说什么,不过他还是问我跟这个莫小云熟不熟,靠谱不靠谱? “就上次我给你拍那个什么猫眼石的时候认识的,你忘记了?” “老子怎么知道。” “你是真健忘啊,我没和你说吗?” “没有。” “我看你是想躲避猫眼石的事吧?” “…………” 果然,这家伙知道他理亏,说几句话之后就没说了。 不过我还是把自己对莫小云的印象,跟他说了一通,以及那天晚上,我和莫小云在陈半仙的摊子前面交手,以及说的话都复述了一遍。 “你觉得她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十分。” 我几乎没有犹豫便脱口而出。 老狗诧异的扭过头,看着我的眼睛说:“张垚,你知道我们办案人员的眼里十分意味着什么吧?你怎么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作出这种评价的?” “她对她的关怀,那种眼神里的目光,以及语气里的不住,是不会骗人的。” 我想了想接着说:“她可能会有什么地方描述的与事实不符,但那些话大概是八九不离十的,尤其是那些关于淬火莲种子的部分。” 老狗只是嗯了一声没有说话,继续开着车,5公里虽然不远,但绕来绕去也是麻烦的很。 老城区这边的道路并不是很完善,这个点堵车更是家常便饭,所以本来十几分钟就能到的路程,足足绕了20多分钟。 目的地是也快要拆迁的居民楼,信江市高速发展的今天,如果不来老城区逛一逛的话,或许都会被新市区的繁华迷惑。 这里还是破旧不堪,因为没有安置的地方,所以划分好的拆迁地一拖再拖。 莫小云给我们的地址,在其中一栋居民楼的地下室,我们找到之后敲了好长时间的门,甚至我打了一个电话,她才给我们把门打开。 开门的时候,她先是开了一条缝,本来看到我她松了口气,但看到老狗之后,她又紧张的把门关上。 “你别担心,这是我同事。” “嘿嘿,小姑娘,你别怕,我不是坏人哟。” “……”我赶紧翻了老狗一个白眼:“你这样我听着都像坏人了。” 随后我赶紧对屋内的莫小云说:“他叫秦沛,是我的上司,你不用担心,他不会伤害你的。” 在我的劝说之下,莫小云才慢慢的把门打开。 “对……对不起我有点神经了。”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是我这同事太吓人了没错。 老狗翻了我一个白眼,但没有说话,毕竟他跟莫小云不熟,只能靠我来沟通。 地下室很破旧,只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但莫小云尽力维持了它的整洁与干净,看上去也的确像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 看样子这应该是莫小云在诊所那边工作完,回来住的房间,只是她师兄睡在那里,内厅也有休息的地方,她为什么还要回这里住呢。 “我们见过,所以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 观察完地下室的环境之后,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我和我的同事刚从诊所那边过来,你师兄已经死了,有什么想跟我们说的吗?” “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杀的你跑什么?”老狗很不适时宜的来了一句。 这家伙,尽捣乱。 我有些无奈,果然,老狗的话让莫小云变得有些激动。 “我不是,我没有……” 我赶紧伸出手,试图表达出善意:“你不要激动,我同事只是一时嘴快。” 说完我示意老狗不要说话,然后才问莫小云诊所那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应该知道这种事,已经不属于普通的行刑侦范围了。”我对莫小云说道:“而我和我的同事就隶属于一个专门调查这种案件的组织,所以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希望我们能够不再有隐瞒。” 莫小云看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对于她来说,相信一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也是有风险的。 但除非她现在还有更加可信的人可以寻求帮助,否则的话他只能向我求助,不然光是走普通的刑侦路线,她就会很快被总局那边的小组找到。 “我不是在给你唯一一条路,让你去走,而是给你一个选择,你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走,而我和我的同事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听我这么说之后,莫小云眼神闪烁了几下,最终跟我说:“我,我相信你。” 听她这么说的时候,我松了口气。 “你能告诉我是什么人对你师兄下的手吗?” 我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朝着主题去了。 但这样的问题对于莫小云来说是一种伤害,不过她还是很坚强的打起精神,忍着心里的伤痛跟我说:“还,还是那些人。” “那些人?” 我向你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赶紧问:“哪些?” 不过问完之后我就反应过来,接着说:“是不是之前告诉你,种子要在黑市拍卖的那群人?” 当初莫小云和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心里十分费解,费解天权这一通骚操作是要干什么,当初我的想法是,夹在天权和我们中间肯定还有一个隶属第三方的人或组织,否则的话,如果一开始种子也在天权手上,那他现在又回来要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我不知道,但他们都戴着同样的面具,说话的声音也都差不多。”莫小云接着说:“而且……他…他们……” 越往后说,莫小云的精神状态就越不稳定,似乎今天凌晨发生的事已经印在了她的脑子里,使她忌讳甚深。 我只能循循渐进的试图让她回忆起来,如果她的情绪一直这么激昂得话,对于案件来说是没有任何帮助的。 好在莫小云对我还算信任,在我的安抚下,她慢慢把凌晨,不,应该说是昨晚的凶案复述了出来。 在黑市的时候,她并没有骗我,她的师兄柳生成了植物人,这些年都是她来照顾师兄,为了方便照顾师兄所以不能去正常工作,只能靠给街坊邻居看看小病维持生活。 我和老狗之前去的那栋居民楼就是她所谓的“诊所”,好在这些年积攒了一些名气,所以生意也算是络绎不绝,即使藏得深,也有不少人去找她。 再加上附近这些街坊邻居一般都是感冒发烧,她随便开点药让他们去买来吃也就药到病除了,所以生活还算过得去。 莫小云一直没有忘记自己身为医手门门人得责任,不过她把责任落在了自己师兄身上,所以这些年她一直都在寻找让自己师兄醒过来的方法,最后这个希望被淬火莲的种子所吸引,只是没有想到种子还没有拿到手,她师兄就先一步被杀害了。 而昨天晚上,据莫小云说,是两个戴着面具的黑袍人,直接闯进了诊所,控制住了她,然后杀害了她师兄。 至于杀害过程,她没说,确切的说是说到那里的时候,她的精神状态已经不足以支撑她继续说下去。 我也不忍心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摧残她的精神,折磨她,所以只问了一句,那些人是不是用的是虫子。 听到虫子这两个字的时候,莫小云惊呆了,她睁大眼睛望着我和老狗,仿佛是在问我们怎么知道。 她的反应足以说明我之前所有的猜测都是正确的,天权的人利用毒虫钻进人体实施杀害,只是这种技术应该来自于长生,这不是天权的研究方向才对。 不出我所料的,莫小云呆滞的点了点头,颤不成声的说:“是…是……” 我看向老狗,现在基本已经明了了,甚至前三起同样的案子我们也可以开始着手调查了。 老狗把我叫到一边,问我怎么想的。 “让法医继续检查那些还没有被火化的尸体吧。”我说:“我们在仓库也没有看到其他毒物,就让他们从五毒的方向找,应该会有发现。” 老狗考虑了一下,点点头,接着出去打电话安排了。 而我走向莫小云,其实我对她还是有愧疚的,当初如果我肯把种子给她,她师兄说不定已经被救活了,也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一步错,步步错,我感觉自己不是在办案,而是在赎罪。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四十三章 权限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怎么样,跟我走吧?” 我向莫小云抛出了橄榄枝。 其实也不能算是橄榄枝,只是她好歹是医手门传人,虽然师父远游,师兄又被天权所害,但医术摆在那,留在身边必然是有用的。 其次从她刚刚说的话,可知天权杀了她师兄柳生之后,定然不会放过她,所以她才躲到这里来,把她留在身边,多少也能够有一个照应。 听我这么说之后,她抬头看了我一眼。 经过一番复杂的心理考量过后,莫小云点了点头,这个过程她一句话都没说。 但我大概知道她心理怎么想的,于她来说,眼前能走的路不多,跟我走是最好一条。 我四下望了望:“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带走的,没有的话我们现在就动身。” 莫小云摇了摇头:“没有,这里只是我偶尔回来住一晚,大多数时候,我还是住在诊所那里的。” 我嗯了一声,没当回事,不过临走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问她诊所那边空空如也,是不是她收拾的? 莫小云愣了一下,问我空空如也是什么意思。 “就……家徒四壁的感觉你懂吗?什么都没有,几张桌子,几张椅子,还有一些普通的生活用品,其他什么都没有,我在想你平时怎么给人看病的,你都……” “不对,不是我。” 我这边话还没说完,莫小云就赶紧说:“事发之后那些人在找我,我想都没想就回这里了,根本没来得及带走任何东西。” “你确定?”我问。 莫小云十分笃定的点了点头。 这就让我很不解了,旋即又问她诊所里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吗? 这回她摇了摇头告诉我并没有,都是一些药方子。 这时老狗从外面走进来,他听到了我们刚刚的对话,接上话茬说道:“别想了,天权就喜欢收集这些东西,他们总能发现一些七零八碎的东西,当初陈琦的手机被拿走了,后来不也什么事都没发生?” 说完,老狗像是又想起什么一样,忽然问我:“对了,陈琦那小姑娘最近怎么样?留在大陆了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听顾曼说最近好像在应聘,她还像搬出去,但顾曼和她挺合得来,就留着她不让她走。” 我也是从顾曼那听来的,所以就怎么听的怎么的怎么告诉老狗了,他听完愣了一下,又说:“你找个时间跟这小姑娘聊聊,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她应该也该走出阴影了,不少案情我们还需要她。”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毕竟莫小云还在这呢,她师兄也死了,搁这说别人的谁谁谁死了明显不合适。 随后,我和老狗保护着莫小云上了车,说保护其实有些言过其实,但现在莫小云的确是我们的重点保护对象。 回到安全屋之后,我首先给她把房间收拾出来。 “虽然有点简陋,但至少有个落脚的地方,你放心,在这里你很安全。” 安全屋之所以叫安全屋还是有一定原因的,无论是天权还是长生,他们都有可能跟踪过来追踪到我们的位置,但安全屋的防护措施还是很到位的。 首先安全屋位于五十三层,且外壁没有任何支点,排除了从外入侵的可能性,最后大楼内部的防护措施很到位,这里本来就是一座安放非常到位的小区,而顶上三层被灵案组直接买断,甚至连电梯都只能到四十九层,再往上就需要经过一道道验证才可以,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可是活活被绕晕了。 所以,层层保护之下,莫小云在这里很安全,天权和长生的人即使找到了这里又能怎么样?他们进都进不来。 而莫小云也十分乖巧,可能在她看来,现在的她的确是有个地方落脚就不错了。 随后老狗把我叫到客厅,问我莫小云已经保护起来了,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你不是组长么,干嘛老问我。” 说实话,我只是出于好奇,的确,他没有必要什么事都问我,我的经验又没有他丰富。 不过我说他,他也不像以前那样怼回来,搞的很没有意思,我便说要不就把王大哥喊回来,我们三个人也好有一个帮手,不至于那么紧张。 老狗摇了摇头:“先让他处理好仓库那边的事吧,特勤小队明天就会返回,正卿也应该是明天回来,但在这之前,我们要有所行动。” “嗯。”我接上话茬之后,往里屋看了一眼,莫小云正在收拾她自己的房间,旋即对老狗说:“这样,我去负责总局那边,法医的鉴定报告我会第一时间拿到手,同时从我这边知道的方向着手开始调查,你和王大哥尽量动用线人,抓住天权的把柄,我们得知道他们偷走血玉是干什么的。” 老狗点点头,随后我又叮嘱他,顾曼父亲的笔记本也可以是一个突破口,我看过了,并没有什么实际价值,如果他和王大哥懂得话,可以研究一下。 全程就跟我是组长一样,那四名特勤小队成员牺牲之后,老狗没有经过大悲,但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不好去评价他的这种状态,实际上,我也不关心,只要能破掉案子,怎样都行,因为天权都已经快要成为我的梦魇了。 当初,选择帮顾曼破掉水库的祭坛时,我根本就没有想过那么多,现在没想到把自己给绕进来了。 今天虽然还早,但休息是不可能休息了,昨晚一夜没睡,这对于我的身体来说,是一种不小的负荷。 因为体内的蛊毒,现在通宵对于我来说都是奢侈的了。 就是临出门的时候,我还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脱力。 本来以前这种状态,我都是要赶紧吃一颗药或者休息一下的,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脱力感才刚刚涌上来,我就觉得体内有一种更加玄乎的力量,挡住了那种脱力感,像是硬生生给我打了一剂强心剂一般。 我这才放心的准备下楼去一趟总局,不过在临走之前,我还是跟莫小云说了几句话。 她刚来这里,我就要出去调查案子,对于她来说肯定会丧失一定的安全感,所以我交代了她一些之后,告诉她有事直接打我电话,或者她有什么想起来没和我说的话,也可以打我电话,我很快就会回来。 本来我们只有一面之缘的,但今天我却感觉莫小云对我似乎有些依赖。 这种依赖并不是感情上的,而是那种在经历了极度恐慌之后,我们都会选择依赖那个把我们给救出来的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天的人手完全不够,只有我和老狗两个人,如果知道当初天权和长生的人还在搜查莫小云的下落,那我们完全可以分出一个人去找这些人,要是能抓住一个,自然是两全其美。 现在事后诸葛自然没什么用,我只能是在驱车前往总局的路上瞎想罢了。 由于顾曼今天不在,所以我在总局还是处处受卡,不是这需要证件就是那需要证件,关键是我猎鹰小组的副指挥那个证件今天还没有带在身上。 不过好在法医鉴定处的那名老法医跟我已经很熟悉了,另外三具死因相当的尸体都还停留在他们这,正好今天一块做个检查。 至于莫小云的师兄,柳生的尸体,是由老狗亲自打电话给老丁去办的,所以那效率自然是刚刚的,我到的时候就已经在化验了,尸体的检查程序已经全部完成,甚至他们还把之前拍好的照片叫给我,让我过目。 从这些照片上看,能与之比较的就是黑市商行联盟股东的那具尸体,他们俩都属于死后不久就被我们发现了的,尸体的新鲜程度很完整。 虽然图片看上去依旧很恶心,甚至是令人作呕,但还是能看到一些关键细节。 只是两人的器官损伤程度是差不多的,都是被啃噬了一部分,最后钻出身体。 而老法医根据我们提供的方向,果然在一些皮肉组织上化验出了蜈蚣的成分。 说实话,看到检测报告的瞬间我愣了一下,还反复跟法医那边确定了,他们还给我从新检查了一遍电脑端的数据,最后发现完全吻合,那就是蜈蚣的痕迹。 是蜈蚣吃了这些死者的内脏器官?我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有点恐怖啊。 虽然和我猜想的不一样,但多少有些接近,主要我之前猜想的也不靠谱,我还以为是蛇之类的,主要这几天都快要被蛇给弄出心里阴影了。 看来,我得想办法去审一下王守财了,现在我找不到黄詹,老狗和王正卿那边想要找到天权或者长生的踪迹,肯定还需要一段时间。 所以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王守财了,但黄詹都已经带着钱转入地下了,肯定有恃无恐,此时的王守财会比之前更加嚣张。 有什么办法能让他配合呢?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家人。 家人是最重要的,不过王守财的个人档案上写着未婚,但我却觉得可信程度不高。 想到这,我赶紧给顾曼打了电话,让她授予我权限直接指挥猎鹰行动小组。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四十四章 限度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奈何顾曼的性子比较刚烈,听我这么一说,立马就动身说让我等等她,她随后就到。 听她跟我说话的生意,应该是刚从床上起来,这妮子应该是刚刚睡醒,说话的时候还有一股子奶味。 我说要不你在休息会,这种事交给我就好。 这妮子也是和我一样,一夜都没有睡,早上我回来的时候,才把她送回家睡一觉,现在估计还没几个小时。 “没事儿,我必须在场,不然的话容易错过细节。” 说完这小妮子就挂断了电话,我知道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过来,其实如果这个行动小组什么事情都是她亲力亲为的话,那身体很快就会垮掉的,行动小组的意义就是众志成城。 不过凡事都亲力亲为也是有意义的,毕竟这是一件大案子,听第三方转述的话,多少会遗漏一些细节,我们以前办小案子的时候落下的“好习惯”吧算是。 半小时之后,我在总局的门口等到了顾曼。 睡了一觉之后,这小妮子的光彩,似乎恢复了一些。 不过她看我挂着两个黑眼圈,问我是不是都没有睡,我苦笑两声说:“哪有时间睡觉啊,这不是又出问题了。” 随后,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大概的复述了一遍。 她似乎并不怎么关心,莫小云的事情放到听我说,老狗和王正卿开始研究她父亲留下的笔记本时,微微动容。 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直截了当的说:“你放心,老狗和王正卿的专业性还是很强的,一旦有结果,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她点了点头,说:“我们进去吧,我带你提审郭龙。” 随后,我们在审讯室里面见到了郭龙。 距离上次见面也没过多久,其实他们的罪名几乎已经坐实,但这案子没有破,我们就必须跟他们继续扯皮下去。 王守财和郭龙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外面的消息,王守财我不知道,但郭龙看我们的眼神却更加的有恃无恐。 不过今天我没有走常规程序,全新开始之后我就关掉了记录仪,反正只有我和顾曼两个人,而我依靠灵案组的权力,跟犯人说点悄悄话,怎么了? 倒是郭龙,看我关掉了记录仪之后,眼神闪烁了几下。 “你…你们要干什么?” 他似乎有些担心,估计是以为我们要对他动私刑。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就太高估自己了。 私刑?他还不配。 但我没有说话,并在进来的时候就叮嘱过顾曼,看我的眼神行事。 所以盯了一会儿郭龙之后,他开始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这个时候我轻轻笑了两声。 “郭龙,我们聊聊你的公司吧?” “公司?”他似乎准备跟我装糊涂:“什么公司,我的公司估计早就破产了吧?” 我早就料到他这样子,所以也算是有备无患吧,就接着他的话茬说。 “是啊,破产了,人去楼空啊,郭龙,你这一手算盘打的好,我们都差点被你绕进去了。” 最后在他不解的眼神中,我接着说:“那么大一个公司,说消失就消失,看来这些年你为天权组织提供的庇护不少呀,让我猜猜,是天权还是长生啊?” 估计郭龙没有想到我们竟然什么都知道,看我的眼神,你都充满了恐惧。 我看达到了效果,便接着说:“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沉默,不过我想你这么死心塌地的为天权或者长生办事,肯定不只是简单的自己的性命受到了威胁吧?让我猜猜,你的家人?” 没有细说,因为我不知道是他的家人在天权的手里,还是天权承诺保护他的家人,这是两码事,关乎着主动权的问题。 如果是天权,承诺保护他的家人,那么主动权就在郭龙的手里;但如果是他的家人在天权的手里,那主动权就不在他这。 所以我这么说只是为了试探。 但郭龙还偏偏就上钩了,我才刚刚提到家人,并且把他的家人和天权挂钩的时候,他整个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怎么说呢,就好像有一股杀气将我给笼罩住了,而这股杀气是从郭龙的身上释放出来的。 看他也是一个练家子,只是这段时间一直在隐藏自己罢了,毕竟人已经被抓了。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他胳膊上的青筋抱青,太阳穴附近也高高鼓起来。 看来我成功的威胁到了他,尽管我什么实质性的都没有说。 “怎么?我关了记录仪,想动手脚了?” 顾曼大概是听到了我的提醒,将手放在了腰部的佩枪上。 但我却没那么紧张,至少天权的人我是打过交道的,他们的拳脚功夫也就那样,就算是瓜皮帽,也能和他斗得有来有回,更何况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郭龙,有些防身的本事就不错了。 不过,他刚刚笼罩过来的那股杀气,倒是有些问题。 一般来讲,那种眼神只有真正杀过人的人才有,看来这也是一个调查的方向,只是这个时候再去调查郭龙有没有杀过人,未免有些晚了,我要的是直接击溃他心灵的底线。 “你尽管试试。”我当时一点都不紧张,反而还笑出声,嘲笑的看着他:“那手铐有些松吧?要是使点力气的话,我估计你应该可以挣脱,所以加油,我很看好你哦。” 我是故意那么说的,但有一点我没有骗他,他手上的手铐确实有点松,如果是个练家子,有一定底蕴的话,还真可以挣脱。 他低头看了一眼,仿佛是在确定我说的,随后又抬头看向我和顾曼,眼珠子来回动了几下,像是在思考。 愚蠢。 真的愚蠢。 换做是我,我确定都不会确定,这里怎么说也是在总局,审讯室外面是什么他能不清楚吗? 真要是让他逃了的话,那我们干脆全都吃干饭好了。 所以现在轮到我有恃无恐了,为什么呢,因为一开始担心的是我,现在要担心的是他自己。 最后大概经过了那么十几秒的思想挣扎,郭龙放弃了。 他放下手铐,松了口气。 “呵呵,你们当我傻呀?” 我很认真的摇了摇头:“没,不至于,能把我们围着团团转的人怎么会傻呢?不过我的同事已经在攻破王守财那边了,他的家人我们也在找,而且这几次王守财很配合,你说是他先交代的,还是你先交代呢?” 单纯像这样说,当然是没法让郭龙动摇的,所以我又补充了一句。 “另外,我得跟你们说清楚,你们犯的是死罪,并且情节太严重了,连你们的家人都有可能受到牵连,这可不是你一个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你的家人就可以逍遥法外的故事,但我已经向上面申请了一个条件,表现好的人,可以转为污点证人。” 随后,我就站起身,跟顾曼说我们走吧。 郭龙大概没有想到我就说到这儿竟然就要结束了。 但事实上我们的确没有什么好说的,等临走之前,我还是跟他说了一句话,我让他好好想清楚污点证人受到的的保护以及福利待遇。 “郭老板,你就当这是你的监狱再就业吧,我觉得污点证人的福利待遇可比普通犯人的福利待遇要好。” 说完这句话,我就准备和顾曼离开。 等到我们刚走到门口的时候,郭龙突然叫住我。 “不可能的,不可能。”他说:“我的家人从来没有参与过我做的事情,他们没有罪,你们没法定他们的罪。” 我笑了。 真的是笑出声。 “郭老板啊郭老板,是你糊涂了还是我糊涂,你认为这只是单纯的走私案吗?好好想想天权是一个什么样性质的组织,最终的处理结果啊,需要我们这种专门处理这种案子的组织来定义的。” 说完,我又看了一眼已经关掉的记录仪,半带着的威胁跟他说。 “说句不好听的,只要我找到你的家人,那他们在生死,由我定义。” 说完,我直接对顾曼说,让人把他给带进牢房吧,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今天郭龙是不会交代的,他肯定要回去考量一下,评估一下这事对他是有利还是有害。 所以我不着急,既然网已经撒开,那就索性撒的再广一点。 离开审讯室之后,我要顾曼纠集猎鹰行动小组所有的资源,去调查郭龙和王守财两个人的家庭背景情况。 按照我们之前调查的结果,郭龙是有家人和孩子在信江市的,但王守财没有。 不过郭龙的家人虽然有备案,但我们并没有找到他们在哪里,信江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就这么盲目的去找一个没有从事社会活动的人,还是很难的,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而王守财是至始至终都没有家人,不过两个人都这么有恃无恐,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所以最后我们的调查方向又回到了郭龙的安保公司上。 他的安保公司虽然已经人去楼空,甚至不少的从业人员已经找不到联系方式,但前员工还是有不少的,其中就有一部分,我们可以联系上。 等行动小组把那些人的资料整理出来之后,我看向顾曼,笑着说:“怎么样,我们俩出一趟外勤?”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四十五章 保护老板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顾曼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我经验比你充足,小弟弟。” 说完,她就拿起那份资料,径直走了出去。 我无奈的干笑两声,只好紧紧跟了上去。 顾曼的话没说错,她的经验确实比我充足,毕竟我入职之前,她就已经有一年多的侦破经验了。 所以这种走访的外勤,就是小菜一碟。 而根据我们掌握的这些资料,郭龙安保公司的那些前员工基本都是在同一时间段被辞退的,辞退的里有五花八门,就连迟到这种理由都能被辞退。 不过这些员工虽然都记录在案,但能联系上的也就是那十几个,我们先后走访了其中的五个。 得到的消息大多都是一样的,郭龙的安保公司以差不多的借口辞退了他们,甚至不惜赔偿违约金。 “你说郭龙这是了什么?” 在去往下一个前员工家里的路上,顾曼不解的问:“当时解约这些员工的时候,郭龙的安保公司基本出于亏损状态,根本不可能盈利,这个节骨眼上还解约员工?” 顾曼不解,我也不理解。 不过倒是有一个解释说得通,那就是在这一时间段内,郭龙用各种理由辞退了这些前员工,其实为了把这里的员工全部替换成天权的组织成员。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推测,虽然在我看来八九不离十,但在我们还没有从前员工那里掌握更多的信息之前,还是不能够一锤定音。 “下一个吧。”我说:“大海捞针也要捞。” 现在由我说出这句话来,还是有些讽刺的,但事实就是破案走的就是老办法,就是大海捞针。 很快我们来到下一个前员工的家里面,这是一个已经退休了的中年离异男人,甚至都已经退休了。 我们调查到他被郭龙的安保公司开除并不是用的那些奇葩的理由,而是由于工伤导致身体残疾,无法再胜任工作。 其实一开始我们并没有发现他,是最近收到了一起上诉案件。 就是这个叫吴昊的中年男人,起诉郭龙的安保公司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没有为他缴纳社保以及提供生活费用。 如此他才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而我们调查到的前员工名单里面也没有找到他,这就让我和顾曼很好奇。 本来我们怀疑他的真实性,但后来我们从内部档案里调取了这个人曾经的上述记录。 发现他和郭龙的安保公司打了一场官司,原因是吴昊在共同的安保公司里工作时受到工伤,导致腿脚残疾,无法维持正常的生活,所以一审判决,郭龙的安保公司要按时为吴昊缴纳社保,并每个月按时发放他原工资的60%作为生活费用。 而正是每个月应该按时支付的生活费,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打到他的账上,再加上他每个月都需要服用一定的药物,所以他卡上的积蓄很快就被嚯嚯干净了,这才提出了上诉。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看起来只是一起普通的上诉案件,但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猫腻。 比如说吴昊既然是受工伤才导致提前退休,那么为什么他没有出现在郭龙安保公司的员工列表里? 我让体制内的同事查了一下5号的社保是由谁缴纳的,然后发现他的社保被郭龙挂靠在一家专门代缴社保的公司上。 郭龙的安保公司是可以缴纳社保的合法公司,那为什么对待一个因工伤而导致提前退休的员工,要把他的社保缴纳,挂靠在别家公司呢,这根本就说不通。 除非这里面有郭龙不想让我们找到的线索。 等我们到了之后,才发现吴昊住的地方也非常简陋。 就是那种普通的民工房,在一家已经烂尾的工地附近。 事先我们已经通过电话跟吴昊取得了联系,但他听说我们是来调查他上诉这个案子的时候,表示愿意配合。 敲门,开门,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胡子拉碴,体型肥胖。 应该说是臃肿,那种药物激素过多导致的臃肿。 “你好,我是张垚,这是我同事顾曼,我们之前在电话里联系过的。” 我特意他手机把通话记录给他看了一下,吴昊点了点头,眼睛里闪烁着精光,就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样。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我还以为这个事儿不会管了,都不抱希望了,诶……” 吴昊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憔悴,我看了一下房间里面的环境,很差很差,现在还注意到他刚吃过的饭,已经快要馊了。 再看吴昊本人,他的体型虽然十分臃肿,但眼眶却有些深陷,印堂上更是散发着一股黑气。 结合他的面相来看,这并不是大难将尽,而是实在是太饿了,病魔缠身罢了。 不过看他的样子也没有闹,只是走正常的司法程序上诉,那肯定是一个性格温和的人,只是性格再温和的人,也有想活下去的欲望,所以为了照顾到他的情绪,我赶紧转身对顾曼说。 “你去买饭吧,这一上午给我累的。”说完我看向吴昊,试探性的问:“不介意我和同事在你这吃饭吧?我们跑了一上午,找个地方歇歇脚。” 吴昊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我是什么意思,不过随后他便说没有问题。 于是我赶紧给顾曼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买三份回来,反正我们执法过程中都是带着记录仪或者录音笔的,我和吴昊说了什么她也不会错过,所以点点头就走了出去。 等顾曼走后,我直接打开了和她的通话频道,这样一来,我和吴昊说的话,会被实时的传送到她的蓝牙耳机里。 不过吴昊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真的以为我们是为了他上诉的案子来的。 所以当我坐下之后,他小声小语的问我,郭龙的安保公司是不是想赖掉这笔账? 问完他还跟我说什么,自己已经是个残废了,对社会做不了什么贡献,早点死了也好。 说实话,我对这种事情没有什么经验,刚刚就应该我去买饭,让顾曼留下来的。 但我来之前看过吴昊的个人档案,发现他还是当了几年兵,有点文化教养的,退伍之后回到信江市,就从事保安司机之类的职业。 郭龙的安保公司是他的最后一份工作,也因为这份工作,他才落了个终身残疾,残疾的原因我也已经找到,至少资料上写的是被车撞了,手脚粉碎性骨折,必须截肢,否则的话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于是我便从他的工作开始谈起。 “是这样的,你的上诉呢我们已经受理了,我和我的同事也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只是我们需要了解一下当年发生的事儿。” 为了打消吴昊的疑虑,我特意强调道:“另外一点请你放心,无论怎么样当初判决的文书肯定会照样执行。” 听到我后面这句话,吴昊稍稍放下了一些心。 不过他还是疑惑的问我,当时发生那些事儿是什么意思。 “长官,当时的是不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还没有调查清楚。” 说着我从档案袋里面拿出了当时的判决书以及事故调查书,将其打开,摊在了吴昊的面前。 “你看一下,这就是当初在判决下来之前的事故调查书,上面有提到你,是因为一起车祸才导致残疾是吧?” 说完,我特意的又强调了一遍。 “这案子由我和我同事重新调查,你的证词可能会关乎到一审判决的有效性,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认真的回答我,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们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们是为了保护你的利益才重新调查的这个案子。” 强调完之后,我紧紧的盯着吴昊的眼神,希望从里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是在我问完之后,尤其是我强调完之后,吴昊的眼神闪躲的非常厉害,好像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一样。 这让我下意识觉得,其中绝对有鬼,否则的话,他也不会这样。 “对对,是因为一场车祸,当时我为了保护老板,所以……” “你确定吗?如果你这样说的话,那就没有意义了,这案子也没有继续调查下去的可能,那么真相永远都不会有大白的那一天。” 实际上我根本就没有找到更多的证据,只是在诓他而已。 但他就是不肯说,一口咬定就是因为车祸才导致的手脚残疾,至于我问其他的问题,也是跟我顾左右而言其他,到最后甚至跟我说他不需要救助了,让我走。 这个时候,顾曼已经把饭买回来了。 而刚刚我和吴昊之间的交流,她也听得一清二楚。 “一起吃吧?” 顾曼买了三份饭,我拿着其中一份晃了晃,然后打开放在了吴昊面前。 本来吴昊还是想拒绝的,但估计实在是太饿了,再加上这段时间他估计吃的也不好,最终还是动起了筷子。 吃饭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但我注意到吴昊看了我几眼,但我忍住了,没有在那吃饭的时候打扰他。 而这样的等待,最终也换来了回报。 吃过饭之后,吴昊放下筷子。 “其实,我的伤的确是车祸造成的。” 他说。 “但不是为了保护老板。”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四十六章 住一段时间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吴昊口中的老板一直都是郭龙,这个也是我跟他确认过的。 但现在他突然改口说保护的不是老板了,那会是谁? 我和顾曼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由顾曼问他,那保护的是谁。 吴昊看向我们,十分的纠结,大概是在考虑该不该说。 “吴先生,如果你什么都不能告诉我们的话,我们没法帮你获取到最大的权益保证。” 顾曼说完,我又补充道。 “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郭龙的安保公司已经倒闭了。” “倒闭了?”吴昊立马惊道:“那我的……” 我自然是知道吴昊在担心什么,所以又接着说:“但你放心,社保和生活费我们还是可以保证的,他的公司破产只是因为被我们清算了,实际上他们的资产已经被查封,这笔钱同时也需要用来支付他们之前所涉及的劳务纠纷以及法务合同。” 听我这么说,吴昊才慢慢的放下心来。 “那就好,那就好,只是谢谢你忙了长官。” 我唱完这一出,顾曼紧接着问:“所以现在我们能聊一下关于咱刚刚说的这个话题吗?如果你不是为了保护郭龙才出的车祸,那是为了保护谁?” “是郭老板的家人。” “郭龙的家人?” “对。” 吴昊10分肯定的说。 我和顾曼又交换了一个眼神,郭龙的家人我们不是没有调查过,但他们最近两年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社会活动,所以现在我们连他的家人在哪都不知道。 随后,我们又跟吴昊了解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当时的吴昊是郭龙的司机兼保镖,每天负责接送郭龙上下班,以及他的家人,这其中就包括郭龙的妻子和一个儿子。 至于那起车祸,其实是有一辆车突然失控撞上了郭龙的儿子,吴昊在推开孩子的时候自己被撞了,当场就被车给碾了过去,如果不做截肢的话,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他跟我们讲,当时他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把孩子给救下来,根本就没有想过,在郭龙面前邀功。 但事后郭龙的做法却让吴昊非常的心寒。 甚至连医院都没有去过,直接走的法律程序,而当时的事故调查清楚之后,郭龙负责每个月给吴昊缴纳社保以及生活费用。 这个业务被转交给了我们市的另外一所挂靠社保的公司,但是最近,因为郭龙那边已经没有往那家公司打钱,所以社保和生活费用全部都停了。 同时吴昊还告诉我们,他感觉郭龙和他的妻子以及儿子非常的奇怪。 “奇怪?” 我不解的问:“哪里奇怪?” “就是……”吴昊开始回忆起来:“就感觉郭老板和他的家人不是很亲。” “这不是很正常么?”我说:“每个家庭都不一样,或许郭龙和他家人就是不怎么亲。” “不是。” 吴昊摇了摇头:“那种感觉不一样,郭老板对他家人不仅仅是不亲,而是表面工作做的很好,公司面前或者是外人面前,都是恩爱夫妻的样子,但我因为去接送郭老板的次数比较多,所以看到……” “看到什么?” 我赶紧问。 吴昊回忆着:“感觉郭老板对她的家人很尊重,就好像是上下级关系一样?” “上下级关系?” 吴昊点了点头,十分确定。 这就很奇怪了,我们调查过前几个员工,他们对郭龙的印象都是,郭龙是一个十分武断的人,对员工非常严格,根据这个我们的判断是,他在自己家中也应该是占据主导地位的。 而根据我们手里面掌握的资料里,是有郭龙和家人的合影,那是一张一家三口的合照,从面相上来看,郭龙的妻子是一个很温顺的人,儿子也是相当英气。 我拿出那张照片给吴昊看了一下。 “你看看,你说的家人,是这个女人和这个小男孩吧?” 吴昊看过之后点了点头。 “对,就是她们,郭老板对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都非常尊敬,就跟跑腿的一样,不过很多事也是交给我们这些打工的来做。” 听过之后,我示意吴昊先等一下,然后和顾曼走到了墙角。 “你怎么感觉?我觉得郭龙这一家人有问题。” 听我这么说,顾曼点了点头。 “我也这么觉得,但明显吴昊知道的情况不多。” 我说也没指望吴昊太知情,他把这个可疑的点告诉我们就已经算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随后,我走到吴昊面前,说大致情况我们了解了一下,社保和生活费用这两天就会解决。 听我说到这上面,吴昊兴奋的问我,真的? 说实话,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丝心酸。 “是的,你放心,我们很快就会落实,不过我也跟你说了,郭龙的公司已经倒闭了,他本人也已经被我们给抓了起来,所以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现在不需要再多虑了。” 说完,我把郭龙那张全家福又推给了他。 “我们想要找到这对母子,如果你有任何的线索,请联系我们。” 大概是被我的态度给打动了,吴昊留下我的联系方式之后,连连说好。 旋即我便跟顾曼离开了,但剩下几个走访的成员当中,我们都没有获取到更有价值的信息。 甚至我们还刻意的去问了关于那对母子的消息,但是剩下的那些租房者当中,没有一个之前的,他们全都是被郭龙以各种理由和借口给开除的普通员工罢了。 想来也是,毕竟我们今天走访的这些员工当中,也就只有吴昊曾经最接近郭龙,毕竟他是郭龙的司机兼保镖。 回到警局之后,因为没有得到什么太有价值的消息,所以顾曼还是有一些被打击到了。 我告诉她不用太担心,我们本来就是在大海捞针,捞的时间长一点也无所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顾曼问我。 “等。”我说:“在我们等待的过程中,让法院那边把吴昊的社保以及生活费给解决了,钱就从郭龙的公司里被我们查封的那一笔资金里面动。” “你是觉得吴昊还会给我们打电话?” 我点了点头:“不是觉得,而是他肯定会给我们打电话的,只是现在他需要生活费,你看他都饿成什么样了?现在只是想看一下我们的办事态度而已,先给他落实了吧,反正以后也要落实的。” 顾曼点了点头,便让下面的人去办了。 其实我这么做并不全是在赌,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和依据在驱使着我往前走的。 首先,我们走访吴昊的过程中得到的那些消息,就足以证明郭龙和他的家人有一定的分歧。 他又不是什么大明星,需要卖人设,在媒体面前装作很恩爱的样子,家庭谐美。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赚了点小钱,不包二奶就不错了,何必在外人面前做出一副跟妻子与儿子非常和谐的模样,然后在家的时候又跟跑腿的似的。 所以这里面肯定是有猫腻的,至于猫腻是什么,我还没有想明白,甚至连一个大胆猜测的方向都没有。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郭龙竟然把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藏的这么深,那就必然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也绝对跟他与王守财的利益有关,甚至会牵连到天权。 那接下来只要我有足够的耐心,就肯定可以等到吴昊的电话。 同时我也没有闲着,在等待的过程中,我跟王正卿一起研究的那些符文,虽然我们还没有搞清楚这些符文是什么意思,但根据五行符文的调理,以及我们先后两次运用水库的符文进行实验,还有就是在仓库那一次制造的大动静。 从这些实验的结果看来我们已经快要掌握天权运用的这些符文的规律。 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根据这个来破解,顾曼父亲留下的那本笔记本。 那本笔记上每隔两页就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符文,我们甚至在其中找到了几个相识的。 这就像是一个解密游戏,不过在真相没有大白之前我们依旧深陷天权所布置的这些迷雾当中,而我担心,他们的报复行动很快就会来。 而吴昊那边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第2天,我们这边的同学就已经把他的生活费和社保费用给落实了。所以第3天的时候他给我打了电话,说想跟我谈一谈。 “电话里吗?还是我去找你?” “就电话里吧,谢谢你张长官,我没有想到你们竟然还会管我的事情。” 言语之中,吴昊是非常激动的。据他说的,不仅仅是社保和生活费落实了,甚至社区工作人员还给他买了一批药,当然也是我们这边垫付的。 寒暄了几句之后,我直奔主题,问他有什么想告诉我。 “郭老板的老婆和孩子,我应该知道他们在哪里。” 在吴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确实非常激动,但还是压抑住了兴奋的心情,沉着的问他之前不是说不知道吗? 吴昊顿了一下,旋即解释道:“我之前没有想起来,但今天我突然想到,郭老板曾经让我把他的老婆和孩子带到乡下去住一段时间。”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四十七章 根本不是他老婆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乡下?” 我仔细想了一下,关于我们对郭龙家人的摸底调查,并没有关于乡下的报告。 “那他们现在还在那里?” 电话那头,吴昊寻思了一下,又告诉我说他不知道,这还是两年前的事,当时他把人送到之后,就回市区了。 “好,那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想了一下,还是说了声谢谢,又叫了他一声吴哥。 他比我要长好多岁,这声吴哥叫的也不亏,主要他确实帮了我大忙。 没多久,我就收到了他发来的信息。 乔家村,我寻思了一下,没有听过这个地方,而看地址这乔家村甚至都不属于信江市了。 前面我说过信江市的地段有些特殊,与其他城市交界的几乎都被大山阻隔着,而这乔家村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发现它就在被阻隔的山那边。 不算很远,但就是偏的厉害,我在地图上找到地址之后跟吴昊求证了一下,他说确实是这个地址。 我赶紧发给顾曼,本来想让她跟我一起走一趟的,但她被猎鹰行动小组的事情缠的脱不开身。 至于老狗和王正卿那边,他们抓住了一条猫腻线索,摸查下去的话说不定能够揪出天权在这段地下活动期间的一个窝点,所以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行吧,一个人就一个人。 我准备了一下,带了点水和干粮之后,便驱车准备去这个乔家村看一看。 两百公里左右,但由于出了市区之后的路就已经没那么好了,所以满打满算估计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到。 路上我又温习了一遍这对母子的信息。 女的叫乔燕,是郭龙的老婆,至于他们的儿子叫什么,我们这边没有任何信息,甚至户籍系统那边的同时帮忙查了之后,也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结合前几天的推测,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乔燕身上有问题,当然推测只是推测,需要证据能够站住脚。 现在我只需要祈福,乔燕就在这个乔家村就好了,只要能够找到她,哪怕她什么也不知道都好说,我要的只是她这一张牌,用她来对付郭龙而已。 颠颠簸簸三四个小时之后,我把车子停在了乔家村。 这里应该是乔燕老家了吧?我没有多想,由于村头那一条路不适合车辆通行,我把车子停在了村口的树下,步行进了村。 在城市里待久了,偶尔下来村子看看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安静不说,空气是真的好,只凭呼吸就能感受到空气中的负离子多的那种舒适感。 当然了,蚊虫也多,我下来这一会,胳膊上就被盯了一个包。 其实我也算是从村子里走出来的,小时候爷爷带着我在村子里住过一段时间,那时我还有一群不错的玩伴,只是现在大多都已经各奔东西,我也是很久都没有回去过了。 所以来到乔家村,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安逸,舒适。 进入村子之后,这里的村名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我是外面来了,各家各户门口阴凉地里站的那些人都用一种十分警惕的眼神望着我,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可能我形容的恐怖了点,但事实就是那样,这氛围有点诡异啊。 我记得在地图上看这个村子挺小的,但走进来之后发现还挺大,看着房子横竖错落,至少该有小一百户的常住人口才对。 我找了一家离路比较近的人家,一对上了年纪的老两口坐在门口喝茶,我问他知不知道乔燕住在哪里。 但这老两口似乎听不清楚,再加上方言有点重,我也听不大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只好把乔燕的照片给拿了出来。 “老大爷,老大妈,我是说这个女人你们见过吗?我是来找她的。” 不管有没有,点头摇头就行了呗,但我没有想到自己才刚刚问完,前一秒还语言不通的老大爷老大妈就瞬间变了脸色。 原本他们看我还没有特别警惕,但现在却警惕的很,甚至我还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了敌意。 我也说不出来那是不是敌意,但感觉让人十分不安,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不过他们还是点了点头,指了指前面的路,给我好一通比划,我大概知道了他们说的方位,赶紧收好照片,说了声谢谢。 按照这对老两口给的地址,我摸索了好半天,终于在快要走到村子尽头的时候,在一处洗衣池旁,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是几个围在一起洗衣服的女人,但其中一个面孔跟乔燕很像很像,由于我并没有见过乔燕本人,仅凭一张照片的印象很难记得那么清楚。 但刚刚我咨询那两口子的时候,他们看过乔燕得照片时,眼睛里露出的那种光彩,更加让我确定了乔燕就在这个村子里,那些老人总不至于看错人吧? 所以我才因为这个熟悉的面孔驻足许久,最后这群洗衣服的女人都发现我在盯着她们了,一个个开始变的不安起来,毕竟我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这里,并且一看就不是村里人,必然会引起她们排外的情绪。 但我认定那个比照片要黝黑不少的女人就是我要找的乔燕,于是大胆的走了上来。 与此同时她也发现了我,眼神开始躲躲闪闪的,甚至起身端起装着衣服的盆子就要走。 我赶紧拦上去,摆足了姿态说:“你是乔燕吧?是郭总让我来找你的,你看我们能换个地方聊聊吗?” 她听到这么说,愣了一下,眼珠子转了好久,最终认定之后,点了点头,一股子方言跟我说:“好,那你跟我来。” 同行几个洗衣服的女人本来想拦住乔燕的,但乔燕跟她们说不用担心,还说了什么我也没有听懂,都是方言,谁知道呢。 我跟乔燕一起回了她住的屋子,是三间小平房,围成了一个小院子,院子里面更是被打理的很干净,花花草草什么都有。 她把衣服放下,又去堂屋给我端来一杯茶。 “喝水。” 我点点头,面带笑意的接过那杯茶。 但她并没有对我太笑脸相迎,而是非常警惕的问我郭龙找她干什么。 她是直呼其名的,并且在叫郭龙的名字时,我甚至能够听出她的厌恶,单从这一点我就可以判定出她跟郭龙的关系不是很好,至少肯定是有问题的。 我喝了口水,还有点甘甜。 “乔姐,是这样的,郭总说他最近闲下来了,让我来接你去城里住一段时间。” 我就是瞎编了一个借口,本来郭龙一个大公司的老板让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来到这种地方就不对劲,其中肯定是有问题的,所以我只是找一个借口罢了。 所以我也不需要管,乔燕有没有听进去,说完之后就径直的朝堂屋走去。 “小公子呢?”我说的自然是那张合照里的小男孩也就是郭龙的儿子:“郭总说他想儿子了,来的路上还打电话给我交代了好几遍。” 我一进堂屋就迅速的串遍了堂屋和里屋,试图找到一些不一样的痕迹来证明这母子俩的关系。 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证明的是什么,但就是感觉其中有问题。 而我进堂屋的动作也让乔燕十分紧张起来,她赶紧跟上来试图阻止我。 所以我才动作这么快,要是没看到什么痕迹,顶多是一句抱歉就好了。 礼物很黑暗,我还没有适应里面的环境,这个时候乔燕在我身后说了一句:“你不是郭龙派来的,你到底是谁?” 她的声音十分低沉,等我转过头,却发现她的手里已经握了一把刀子。 “这……” 我赶紧举起了手。 “乔姐,乔姐,咱这是干啥呀?动刀子了还,我真的是郭总派……” 这话还没有说完,我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了里屋桌子上的一张合照。 那是一张全家福的照片,一家三口分别是乔燕和她的儿子还有……还有……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后快速的从自己口袋中掏出那张我们所掌握的全家福照片。 这两张全家福照片是一模一样的,乔燕和她的儿子摆的造型都是一样的,甚至包括笑容。 但唯一的区别就是这张全家福照片里的男人。 我手里的照片,那个男人是郭龙。 但这张桌子上摆的照片,那个男人却成了王守财。 “你……你和王守财?” 我有些惊讶,甚至是惊恐。 怎么回事?王守财怎么会出现在乔燕和她儿子的全家福照片里,她们母子俩不是郭龙的家人,不是郭龙的老婆和孩子吗? 但乔燕手上的刀子却握得更紧了,我注意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所以赶紧做出防御的姿势。 我对这个女人知之甚少,甚至只知道他的名字和长相,到现在这张照片让我对她的名字也产生了怀疑,我一时间没有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王守财,郭龙。 乔燕母子。 这关系怎么乱糟糟的,难道说这两个人是情敌? 不对不对,我瞬间反应过来,不是情节,我们也没有弄错,怪不得吴昊跟我讲,郭龙对乔燕的态度很谦卑,就好像上下级关系一样。 原因很简单,乔燕根本就不是他的老婆,而是王守财的。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四十八章 告诉真相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这个想法在我脑子里炸开的瞬间,把我自己也给吓到了。 这局棋真的好大,大到一开始我们就被绕进去了,王守财已经为他做好了一切准备。 包括现在他进了局子里被关起来,家人的生命受到了威胁,都算计好了。 他早就想到我们可能会从他的家人下手,所以早早的就把自己的家人安排到了郭龙的身边,安排了一个假身份,也就是把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变成了郭龙的老婆和孩子。 而郭龙跟王守财虽然是利益关系,但在两人之间,郭龙明显是王守财的下级。 所以这才有了吴昊看郭龙对强硬的态度有问题的原因,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王守财那么有恃无恐,与郭总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妻儿放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一切的解释在这瞬间,似乎都能够说明白了。 “乔姐,我想我们可能需要聊聊。” “你走,否则的话我就……” 在她没有说完这句话之前,我赶紧抢着说道:“王守财已经被抓了,郭龙现在也在牢里面,乔姐,你真的不跟我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吗?” 果然在我这么说之后,乔燕似乎冷静了下来,她估计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掏出了证件,虽然在老丁那里已经属于失效证件了,但对于乔燕来讲,还是有用的,至少能够表明我的身份。 “我不是坏人,今天来这里是为了把这件事调查清楚,你应该不想,连你们的儿子都受到牵连吧?” 在我提到了他们儿子之后,乔燕果然慢慢放松了警惕,她的眼睛里面涌出了一丝悲伤。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乱糟糟的声音,好像还有男人和女人的吆喝声,我疑惑的看向乔燕赶紧走了出去。 之后才发现这个小院子,里里外外已经被村民们给包围了。 他们在嚷嚷着一些我听不懂的方言,手里面还拿着棍棒,全都在对我吆喝着,并且一个个面貌不善,根据一些我能够听懂的词汇,可以推断出他们是在让我滚让我离开这里,不要让我为难这对母子。 还说他们乔家村不欢迎外人,让我赶紧走。 如果这些村民真的不让我接近乔燕的话我还真没有办法,毕竟他们人多势众,而我只有一个人。 可是真相就在眼前,我不可能放弃的,今天无论如何,哪怕是伤痕累累,我也要在乔燕那里得到真相。 但我能做的就只有苍白无力的解释,并掏证件表明自己的身份,有一些村民看到我亮出的证件还是见过世面的,知道我不好惹,声音小了一些,但大部分人根本就无视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反倒比之前嚷嚷的更凶了。 这个时候乔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大概听懂他是在跟这帮村民说,不要为难我了,我是她丈夫派来的。 乔燕这么说,这帮村民们才慢慢消停下来,最后有一个老头,应该是村主任或者是这里威望比较高的人。 他和乔燕说了几句话,都是方言,我听不大懂,大概就是问乔燕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有的话说出来他们为她做主。 但乔燕摇了摇头,说自己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她现在需要消化而已。 最后不知道他们又说了一些什么,这帮村民们才慢慢的散了去。 虚惊一场。 我喘了口气,刚刚如果爆发什么冲突的话,无论是对我还是对那帮村民来讲,都不是什么好的结果,我不可能下重手,也不可能不还手,而一旦爆发冲突那影响,往小了说,就是我被打残废,这么多人,可不只是老弱病残,还有一些青壮年,我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 往大了说,他们肯定也会有人受伤,甚至是残疾,那这事一旦传出去,就会有公务人员殴打村落老人的新闻报出来。 到时候估计老丁都得站出来给我擦屁股。 等到村民走了之后,我这才来到乔燕的身边。 “刚刚谢谢你。”我说。 她摇了摇头,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我王守财怎么了。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乔姐我想问你,你不知道王守财是做什么生意的吧?” “生意?”她像是没听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一样:“他不就做一点玉器生意吗?偶尔还捣腾捣腾古玩。” “你没有骗我?我们可是什么证据都掌握了。” 我有些不相信她,至少她刚刚拿到的样子可不像是一个普通女人。 果然我这么说之后,乔燕的脸上涌出了一丝不耐烦。 “我就只知道这些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要是不说清楚的话,我可以再把他们喊过来。” 看乔燕这么激动,似乎的确对王守财的生意不是很了解,他以为王守财真的只是普通的玉器商人。 我只能把赤果果的事实告诉她。 “他从事了违法走私,而且跟一个违法犯罪的组织有勾结,甚至在里面牵扯上了利益关系。” “不可能。”我刚说完,乔燕就否决了我的说法:“我男人不可能这样,孩子的父亲也不可能这样。” “所以王守财是你男人,而郭龙只是一个傀儡是吗?” 我抓住了这个点,直接问。 在这一刻,乔燕有些怀疑了,实际上她如果不执行的话,那早就应该怀疑了,一个正常家庭,如果没有出什么事情的话,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放在深山老林里面?若是因为穷,那也就算了,可无论是王守财还是郭龙,这两个人都是大富大贵啊。 我不知道,乔燕对,王守财的感情是什么样子的?但如果不是用情至深的话,一个女人应该不会选择带着儿子来到这种地方生存,甚至在出事的时候,还要为自己的男人辩护。 我摇了摇头说:“我知道这一时间可能很难接受,但事实就是这样,我这次来也是为了我清楚你和郭龙的关系,但没有想到你会是王守财的妻子,现在看来,他是把你们母子设成一道防火墙,来保证他出事的时候,不会危及到他本身和你们母子。” 这事说来挺荒唐,但事实就是这样。 听我这么说之后,大概是连乔燕自己都觉得很荒唐,她应该是感觉自己被背叛了,自己的男人把自己送这么远,仅仅只是为了逃避责任而已。 “他跟我说,他生意上惹了一些仇人,可能会对我们母子下手,所以给我们母子做了一个假身份,让我在法律上成为了郭龙的妻子,后来他又跟我说,那些仇人已经找上门了,甚至已经知道他怎么做,又让我带着孩子回乡下躲一段时间,没有想到这一躲就……” 说到这里的时候,乔燕的眼眶已经有些红润了。 “我能理解他怎么做,但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骗我们母子,我…我为了他已经……” 乔燕此时就像是一个受伤的女人,无论怎么说,王守财都深深的伤害了她,即使也保全了她。 但让一个女人真的爱你的时候,她是不会介意跟你一起吃苦,跟你一起度过难关的,但王守财这么做没得说,他确实保护了乔燕母子,尽管这根本就不是乔燕想要的。 等她缓了差不多之后,我才上去说:“乔姐,他尽管我已经知道真相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给我找一趟,只有你来的话,我才能够劝说王守财,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她并没有一口气答应下来,而是有些迟疑的问我:“他的罪……”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担心王守财做这些事情的后果。 我也质疑你一下,因为这种事情我没法向他保证最后的结果是要看王守财的配合程度以及他做了哪些事情,再者就是两组这边的理解,甚至是老丁那个体系的宣判结果都会对王守财造成一定的影响。 所以我没有做任何空话的保证,而是直接如实告诉了乔燕,告诉他我没法保证,只能够尽量帮王守财拉低罪名,但这依旧要看他的表现如何。 “他的表现也取决于乔姐你是否能劝得动他。” 在我这么说了之后,乔燕终于微微的心动。 她迟疑了一会儿说:“好,我跟你走。” “我儿子还没有放学,等他回来之后一起吧?” 我点了点头说:“本来就应该一起,一家人嘛,我想他看到你们母子也一定会很欣慰。” 他们的儿子在乔家村另外几处村落联合举办的学堂里上小学,说起这个小儿子的时候,乔燕的脸上满不是滋味。 “张先生,能不能拜托你,不要跟我的儿子说真相,他还小,所有的事情他都不清楚,我只想她能够快快乐乐的成长,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能为他和守财安排一次见面吗?不在狱中的那种?” 她说的自然是真情实意,我想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 “好,我也有上司,我跟领导申请一下好吧?” 乔燕点了点头,对我表示感谢。 这是他们的儿子放学的过程中,我给顾曼打了个电话,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诉了她,也包括真相。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四十九章 全家福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但顾曼对我这么快就摸清楚真相表示怀疑。 “不是,真相就是真相,她骗我能有什么好处?” 我一开始还不能理解顾曼为什么要这么说,毕竟我跑这一趟也算是累断了腿,乔燕要是骗我的话,没有任何的理由,主要这对于她来说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顾曼摇了摇头说:“我不是在否定你的调查结果,只是你想一下,真的就这么简单吗?乔燕就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 “有。”我说:“她要求他们的儿子跟王守财见面的时候,能不在审讯室里面。” 顾曼想了一下,说:“可以理解,但我觉得这里面还是有猫腻,不过能把他带回来自然是最好的,你先把他们母子带回来吧,我们连夜审讯,不然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顾曼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也能够理解那种煮熟了的鸭子又飞了的感觉,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今天晚上连夜审讯是最合适的做法。 不过顾曼那边比较忙,我们聊了几句之后,她便挂断了电话,让我进入市区之后再联系她。 跟顾曼沟通好之后,我又打了个电话给王正卿。 王守财的案子,他和老狗知道的并不多,但我认为他们还是有一定的知情权,至少该让他们知道我做了什么,毕竟王守财这个案子也涉及到了天权的利益,现在黄詹不知所踪,我们唯一能够抓住把柄的,也就只有王守财了。 听我讲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王正卿说道:“好,你们连夜审讯的时候,我尽量赶过去,我找到了更多关于符文的规律,等你回来之后,我顺便拿给你看看。” 我说了声好之后,也就再次结束了通话。 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最关键的就是要稳住。 不管天权背地里想搞什么小动作,只要不影响到今天晚上的审讯,我们就能够借助乔燕母子的威力,逼迫王守财就范。 由于还是小学,所以放学的时间还是比较早的。 没多久,乔燕和王守财的儿子也就放学回来了,对于我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他这个小儿子看我的时候表现的有些敌意。 能够理解,毕竟这么大的孩子也开始懂事了,关于父母的事情多多少少能够知道一些,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父亲,只有他没有,而这一次我来说的又是他父亲想见他了,那对于父亲也对于我这个陌生人充满敌意,是年少叛逆所必经的过程。 是乔燕先开这个口的,她对自己的这个小儿子说,爸爸要让我们去市里面住一段时间。 “不去。” 这小子表现的符合我的预期,先是一口直接否定下来,最后乔燕劝说了好久,他才答应。 让他看我的时候依旧是凶巴巴的,小孩子嘛,也算是正常。 母女俩收拾了一些行李之后,就跟我一道走了出去,然而这些村民却不允许我带乔燕她们母女走。 先前那个老头子再次带的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外乡人,要走可以,你一个人走。” 这次我听懂了那个老头子说的话,夹杂着一点方言的普通话,好家伙,合着他会说普通话呀。 我愣了一下,旋即说:“看来,我手里的证件也没用咯?” “呵呵,你那个东西在市里吓唬别人管用,在我们这地界,老子说的算。” 说完他又看向乔燕。 “燕子,小涛,放心,伯伯不会让人把你们带走的。” 他的话刚说完,身后那些村民的事情便被带动了起来。 我下意识收紧了心,千万不要发生冲突,也千万不能发生冲突。 但就在这些村民全都意气昂扬,群情激奋的时候,乔燕站了出来。 她走到那老头子身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我在那老头子脸上看到一丝不忍的表情。 最终他还是开了一条路,身后的村民虽然有些不爽,但还是乖乖的让开了。 乔燕走到我面前。 “我跟他说了,是孩子他爸想见我们,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带着乔燕母子离开了乔家村,走到村头之后,坐上了车。 开出去一段距离之后,我透过后视镜看向坐在后排的乔燕,还有他们的儿子。 “刚刚如果你不想走的话,完全可以留下,对吧?” 乔燕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其实这事儿很好说,问题就出在那个会说普通话的老头的身上,他应该是王守财安排在这里,或者说王守财有交代过他,不能让乔燕母子离开乔家村的一道防火墙。 因为我事先调查过乔家村的背景,这里的村民很少有出去打工的,他们背山吃山背水吃水,生活很是富足,所以作为唯一一个会说普通话的领头者,阻止我们离开,必然是王守财设下来的阻碍。 这是阻碍归阻碍,王守财想要保护好乔燕母子,乔燕也想要保护王守财,所以作为妻子,她现在毅然决然的决定带着儿子回到信江市,回到王守财的面前,和他一起共度难关。 这,也就是人性,是再多的计谋都算不到的一步。 路上我们几乎没有说什么话,乔燕和她儿子有过简单的交流。 不过也只是简单的交流,比如说一开始这小子还有些抵制,后来慢慢的也就开始对城市充满了向往。 这小子毕竟也是在城市里面呆过的,食髓知味,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体验过大城市的生活之后,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山村,过上几年的生活,对于玩性还很大的孩子来说,是一种折磨。 我开始替这三口之家感到悲哀,也替王守财感到悲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接触的是什么,就贸然决然的拉上自己一家的性命。 我大胆的猜测,他根本就不知道天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性质的组织,但他所做的这些事情,让我没法替他洗白。 虽然我答应过乔燕会尽量,但问题也出在这里。 如果王守财涉及较多,手里人命也多的话,连减轻罪名都不可能,毕竟在我们体系内,对于命案的容忍度为零,哪怕只有一条人命,如果不是正当防卫,那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尤其是他涉及这么大金额的走私案件。 可以说,乔燕母子打开了王守财的心理防线,让王守财全都交代了的话,他也基本上就等于是翻不了身了。 所以这一路上,乔燕都没有跟我说任何关于王守财的事情,毕竟他们的儿子还小,这种事情被小孩子听见了不好,影响心理健康的发育。 经过四五个小时的长途跋涉,我们回到了市区,这个时候,夜已经深了,时间来到了十一点半。 为了不让乔燕的儿子生疑,顾曼已经在我们总局附近的一家宾馆开好了房间。 我们先在宾馆那边停下,将乔燕母子安顿好,然后找一个便衣同事过来,让她负责照顾这小子,然后我带着乔燕,跟顾曼一起来到了总局。 一开始那小子还有些闹腾,毕竟刚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自己的母亲就要离自己而去,让一个陌生人看着自己。 小孩子闹起来就是吵的很,到最后乔燕甚至都发火了。 不过我也看到她眼眶已经红润,这证明她也是很无奈的。 在前往总局的路上,顾曼跟我了解了一下情况。 由于乔燕也在,所以大多都是由乔燕解答的。 来到总局之后,顾曼先带着乔燕去审讯室等候,这是我的意思,因为我不想先审问王守财,而是准备从郭龙开始。 顾曼知道我想干什么,按照这个顺序来审问的话,我们可以先从郭龙的嘴巴里面撬出一些东西来,毕竟他不是那种,可以在生死关头,还能够坚守秘密的人,如果王守财剩下的所有防火墙都失效的话,他觉得是第一个出卖王守财的,毕竟卖队友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有干过。 随后我们便直接提审了郭龙,依旧是我主审,顾曼负责给我做笔录。 对于我们半夜还要提审,郭龙很不爽,一副刁钻的语气说:“我说犯人也有权利吧?半夜不让人睡觉,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 “郭总,恐怕你的权利很快就会被剥夺呀,那就很抱歉了,你没有权利要求得到公正的对待。” 见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郭龙愣了一下。 “几个意思?今晚又审上几个小时吗?” 我摇了摇头。 “几个小时倒没有必要,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呢。” 说完,我假装翻开资料,装模作样的翻了几下之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哎呀郭总,我觉得你在这里呆的时间也够久了,这不,马上中秋了,我寻思的郭总,我们也应该跟家人团圆了,对吧?” 由于我之前本来就点过他,现在听到我猛然提起家人这个词,郭龙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道精光,原本的还是一副懒散了脸,现在却倦意全无。 “什么意思?唬老子呢,老子可不是……” “诶,郭总,先别着急放狠话。” 说着我抽出的那张处理过的全家福照片,上面是她和乔燕母子的合影。 郭龙整个人都呆滞了。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五十章 幌子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但他还是表现出了一定能力的心理素质。 在事情没有被完全挑破之前,根本就没有悬崖勒马主动交代的意思。 “一张全家福照片而已。” 他开始躲避我的眼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知道我出事之后,我老婆带着孩子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怎么?难道你有这个闲心把她们找回来陪我啊?”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笑嘻嘻的,就拿出了另外一张照片。 那是我从乔燕的家里带来的,也就是这张照片被处理之前的原版,即王守财乔燕一家的全家福。 这一次,郭龙在看到我手里的照片时,长大的嘴巴,神情呆滞的比刚刚还要厉害。 “这……这谁开玩笑这是,怎么把王总的脸p到我头上了。” 郭龙还是想狡辩,并且狡辩的借口都有些让人尴尬。 我颇为无奈的看着他,慢条斯理的说。 “郭总,现在乔燕母子就在外面等着,你说要不要我把她们带进来跟你打声招呼?然后你们再慢慢的商量,谁是谁老公这回事?” 听我这么说,郭龙像是受到了惊讶一样,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我。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找到…找到……” 我又笑出声,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连夜提审你?” “因为我们刚刚从乔家村回来。” 在我说出最后一句话之后,郭龙终于崩溃了。 但他还是不肯承认,依旧是想要蒙混过关,但现在他连借口都已经找不到了,还怎么蒙混过关?除非现在天降一道雷,把知道这件事的这些人全部都劈死了。 否则的话,今天晚上势必要把他们所有藏在阴沟子里的东西,全部都给挖出来。 郭总没有说话,他神情呆滞,嘴巴微张,颤抖个不停。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恐慌,这种恐慌并不是事情败露之后的那种,而是有点…有点…… 我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觉得很奇怪,除非他才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否则的话他只是一个给王守财背黑锅的而已,他的安保公司也只不过是王守财的一个傀儡公,只是由他来当这个法人。 只要他愿意配合,完全可以转为污点证人来指证王守财好保全自己,就像他之前卖队友出来另一个股东一样。 那他为什么还要恐惧呢?难道现在还要继续包庇王守财,两人亲如兄弟不成? 我是不相信的,除非…… 我忽然反应过来,赶紧起身,像炸雷一样连椅子都被我弄翻在地,然后我赶紧跳到郭龙面前,一拳打在了他的腮帮子上。 顾曼被我的举动吓坏了,赶紧站了起来,要知道我们还开着记录仪呢,刚刚那些画面如果被拍到的话,后期的审查那里就不好说。 并且在顾曼看来我刚刚没有任何理由对郭龙动手,再磨一会,他肯定就要交代了。 但我不敢冒这个风险,所以这一拳打上去之后,就打了一拳,几乎每一拳都打他的腮帮子上。 这两天的力道极其的大,我感觉自己都快要使上吃奶的力气了。 终于在我打第三拳之后,他的一颗牙齿,吐到了地上。 这个时候的郭龙已经被我给打懵了,不过,他似乎也意识到,那颗牙齿被拖了出去,像疯狗一样扑向那颗牙齿,不过由于他是重犯,所以手脚都被束缚在椅子上,根本动不了。 “给我,给我……” 我喘口粗气,走过去把那颗牙齿给捡了起来,这个时候顾曼已经来到了记录仪旁边,我知道她是想关闭记录仪。 “不用关了。” 我把那颗牙齿拿给她看,上面有一块黑黑的区域,这并不是牙齿被蛀得痕迹,而是天权一贯给组织成员在牙齿里塞的毒药。 刚刚我就觉得郭龙的眼神里有问题,他的惊恐有点过了,有点像快要死了一样。 一开始我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才忽然意识到这是一起跟天权有关的案子,他们都有可能是天权的成员,所以这牙齿里面必然会有东西。 在这之前,无论是郭龙还是王守财他们都没有对天权这个组织有暴露行为,他们的存在也没有危及到组织,所以可以选择不服毒,但现在郭龙很清楚,他如果继续活着的话,肯定会招,所以唯一的选择只有服毒这条路。 只是我很好奇,如果郭龙的家人是王守财安排的,那她如果没有家人的话,就完全没有把柄在天权组织的手里,他为什么还要服毒呢,难道真是对天权这个组织,忠心耿耿不成? 顾曼看清楚之后松了口气。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失去耐心了呢,下次你跟我说一声。” 她的手从记录仪的设备上放了下来,说了也是奇怪,这小妮子刚刚也算是袒护我了,毕竟虐待犯人这种事情是不允许发生的,尤其是在审讯的时候,如果这对后期审查的人看见了,那我绝对是要受处分的,就是我不属于这个体制内,那老丁也要给我活动活动,说白了就是很麻烦。 但顾曼竟然不是起来制止我,而是第一时间去关记录仪,说实话还是有些让人感动的。 我说要是跟你说了就来不及了,说完我转过头看向郭龙。 “想死啊?没那么容易,真以为把坏事做尽之后,可以一死百了?” 我轻蔑的看向他。 “呵,做梦。” 随后,我才把那个毒牙放在了桌子上,又坐回了审讯位。 郭龙发过疯之后,慢慢恢复了平静。 寻短见失败,他也只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现在你都已经知道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想知道什么?问吧。” “哟,现在老实了,肯交代了?” 看着郭龙瞬间被我们击溃,他的心理防线完全崩地的时候,我心里松了口气,不仅仅是松了口气,甚至还有点大获全胜的感觉。 我们被天权牵着鼻子走了这么长时间,现在终于抓住了一个点,可以领先那么一丢丢。 而郭龙这边只是开了一个好头而已,接下来就从他这里开始,横向撕开一个口子,领先几个身位。 我可不是在吹牛,郭龙被我们攻破之后,我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他们引以为傲的防火墙已经失效了。 这不,他完全没有了精气神,整个人都蔫巴巴的。 “还有什么用吗?你应该已经掌握了很多证据吧,只是没有办法从我和王守财在嘴里面挖出更多的东西而已。” 此时的郭龙不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现在的他甚至有些黑化,只是这种黑化也没有什么用,毕竟他手脚被缚,被关在这里,永远也翻不了身。 “看来你懂得还挺多呀。”我说:“知道我们拿你没有办法是吧?” “对。” 他毫不犹豫的说道:“王守财在摄像知道,保险之前就跟我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要招,因为我们至关重要,掌握着很重要的情报,所以只要这段保险没有被破,我们就是安全的,甚至还能够转移你们的视线。” “转移视线?”我有些没搞明白,他们俩是浪费了我们一些时间,不过我们的主要调查方向也没有完全的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那这话又从何说起呢。 他苦笑两声,看着我说:“你们以为我们的真正目的,只是走私吗?” 我愣了一下,我们当然知道这背后的真正目的并不是为了走私,虽然这可以为他们带来相当可观的利益,但说白了这只是一个幌子,一道把这件事定义为一起刑侦案件的幌子。 这一点从我们在清风仓储的仓库里面,找到那三箱夺冠,我就明白。 但是很显然,郭龙并不知道我们在那个仓库里翻出了什么东西,毕竟事后的第一时间,他就被控制了起来。 既然这样,我准备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看看能从他这里套出什么话来。 想到这,我故作惊讶的说:“难道不是吗?这其中涉及的金额……” 顾曼那边心领神会,于是配合着我说:“还想狡辩?我跟你说,就算你刚刚不服毒,你这事也够判个死刑了。” “但如果你转为污点证人的话,我们可以考虑为你申请减刑。” 这句话是我说的,我在配合着顾曼,她也在配合着我,我们一个人唱黑脸,一个人唱红脸。 这些审讯套路在我们来说并不稀奇,但对于此时的郭龙来说,却很有用。 人在求死失败之后的求生欲,会比求死之前大很多很多。 刚刚要不是我两三拳把他的那个牙齿给打下来了,他兴许真的就服毒自尽了,可以说他刚刚已经半个身子进了鬼门关,是我及时发现不对,把他给拉了回来。 “我可以不用被判死刑吗?” 果然,在我们唱完黑红脸之后,他的求生欲满满的都快要溢出来了。 我点了点头说:“当然,只要你表现的够好,就没有问题。” “好,我知道的不多,但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们。” 他像是在极力的表现一样。 “首先,那些走私的商品就是一个幌子,这背后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在帮我们的上级运一样东西。” 喜欢我在灵案组那些年请大家收藏:()我在灵案组那些年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五十章 裂缝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一样东西?” 我抓住重点问他:“什么东西?” “不知道。” “你诓我呢是吧。”我合上记录本,按理说不应该啊,这个郭龙已经表现出贪生怕死的强烈求生欲了,不应该不配合才对。 但紧接着郭龙便说道:“我真不知道那是什么,你觉得以我的等级,可能知道上面的机密吗?” “那你知道什么?”顾曼不耐烦的问道。 郭龙顿了顿,接着说:“我只知道是一些很昂贵的宝石,至于产地是哪,什么品相,我是真不清楚。” 我被郭龙的话给搞糊涂了,于是问他:“你知道你讲的是什么吧?” 他点了点头说:“知道啊,不然你以为我说的什么。” “你们幕后的这个上级,折腾那么大劲,就只为了几块破石头?” 虽然我知道有些宝石在世界上确实昂贵无比,价值连城。 但说到底,宝石这种东西,只会因为稀有才会珍贵,无论什么宝石,都只是商人们发明出来的一种敛财的工具罢了。 就好像钻石,那就是一出商人为了敛财所编造出来的实际谎言,实际上,钻石根本不珍惜,有大量的钻石矿山,只是被买断了,禁止开发,以确保稀有程度,更甚至人造钻石的硬度更高,品质更好。 郭龙口中的这个上级也是如此,我不相信他们折腾这么大劲只是为了运几块宝石,运给谁?完成多大的交易额?这样的交易难道不会被爆出来? 要知道他们走私的金额就已经突破天际,让人想都不敢想了,这宝石的价格必然要超过涉案金额才有操作的空间吧?不然他们冒这么大的风险做这种事找刺激么?还是做慈善? 郭龙想了好一会,接着说:“我了解到的就是某种质地非常珍贵的宝石,每次这批宝石从信江路过的时候,我和王守财都会亲自到场,生怕出了漏子。” “从信江市经过?这批货原本要经过多少座城市?” 奈何这个问题郭龙也不清楚,他再次摇了摇头,说:“具体经过哪里,我们没人知道,我曾经跟王守财悄悄地打听过,但他没告诉我,我感觉他也不知道。” 听到这里,我决定不绕圈子了,旋即直接将那三箱毒灌的照片抽出来给郭龙看了一眼。 “你说清风仓储的走私只是为了运送一批宝石,那这东西是什么?” 郭龙看了一眼,但似乎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不紧不慢的喔了一声,接着说:“那只是一些毒虫,据说上面的人有些迷信,就顺带了几箱,我以前也见过,那里面的虫子毒的很据说,能把罐子撞的咣咣响。” 郭龙的话听起来的确不像是假的,他似乎的确不知道这背后有多大的阴谋。 不过也不能怪他,他就只是一个最底层的成员罢了,跑腿的命,卖命的活。 所以我跟顾曼交换了一下眼神意见,最后我又问他:“那你跟王守财的关系呢?在信江市你们俩谁说话管用?” “当然是他。” 郭龙倒是没有跟我吹嘘,很老实的说:“我刚刚说的其实都是他的上级,而我的上级是他。” “所以关于这个组织所有的命令,其实都是王守财给你下达的,所有的事你也都像他直接汇报?” 郭龙点点头,以此默认。 “那这个组织的名字叫什么?”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问到这里的时候,郭龙的话却像是卡在了喉咙那里一样,嘎然而止。 他看向我们,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闭上了嘴巴。 我无奈的看着他说:“你就这样配合我们,我很难把你转成污点证人啊?” 要知道能不能转型成污点证人几乎代表着他是生还是死,这种情况下,郭龙再次动摇了,他吞着口水问我:“那…那我能活下来吗?” 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之前就告诉过你,这桩案子已经不是正常的刑侦体系管辖了,所以我说可以就一定可以,甚至你配合好一点,我还可以考虑跟上级商量一下,给你减减刑。” 听我这么说,郭龙的眼睛里面再一次涌出了生的渴望。 “天权。” 他看着我们,眼神坚毅。 “我知道的,叫天权,每次我们举行秘密会面的时候,都会有一句天权万岁这样的形式喊话。”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组织名称就叫天权,但这些不过都是我们根据蛛丝马迹查来的罢了,陈峰当初也没明摆的告诉我,唯有郭龙,在心理防线正式被我们击溃之后,交代了。 这算是官方的第一次大收获,至此,天权组织终于算是被我们撬开了一条裂缝。 顾曼赶紧将刚刚的一瞬间记录下来,但见我们都不说话,郭龙倒是有些慌张起来。 “这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们。” 他说这话的样子,倒是有些滑稽,想想他之前那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模样,引人发笑。 “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但你接下来也要好好表现,毕竟能不能给你减刑,不是我说了算的。” “欸是是是,你放心,我一定知道什么说什么,绝对不扯瞎话。” 我跟顾曼相视一笑,看来今晚的收获颇丰,首先就搞定了郭龙。 不过我没准备继续审问下去,郭龙今晚说的已经够多了,再继续审下去的确可以问出更多的东西,但其实我不相信他说的话,至少我保留怀疑他的的态度。 所以在这之后我就中断了审讯,让郭龙先回去休息。 但是很明显他还没有准备好,我的意思是说,他想跟我说的更多,想要转型成污点证人,想要活下去。 “诶不是,长官,我还可以告诉你更多,我还不困。” “去休息吧,你不困我们还困呢。” 我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现在如果让他尝到了甜头,让他知道我们很依赖她提供的这些证据的,在后面就会给我们耍滑头。 所以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及时,他想做污点证人,我们也要表现出一副,我们并不是非他不可的态度,他才会乖乖的配合,才会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主动说的那种。 郭龙被带走以后,顾曼看向我,意犹未尽的说。 “我们今天拿到的情报,比之前两个月以来都要多,真希望再审他一会。” 我笑了笑说:“没事,以后这样的机会还多的很。” “况且我们现在还要提审那个最重要的人。” 顾曼惊讶的看向我:“你今晚就要提审王守财?” “不然你以为我把乔燕叫过来干什么?看戏吗?” 听我这么说,顾曼有些兴奋,毕竟刚提审完郭龙就提审王守财,乘胜追击,我们可以从这两人身上得到更多的情报。 不过在提审王守财之前,我们还是临时对了一下口供,比如说待会儿谁来唱红脸,谁来唱黑脸。 刚刚对付郭龙的时候不就像这样吗?但问题是,王守财可没有郭龙那么好对付,这可不是简单的说一句让他转型成污点证人,他就能够接受的。 王守财是一个很精明的人,他不会因为贪生怕死而交代更多的情报。 相反,他会跟我们提更多的意见,甚至是向我们提供假情报将我们绕进去。 虽然他还没有这样做,但从他的布局来看,这一道道防火墙布置的简直完美,所以跟这样的一个人打交道,不能够单纯的像对付郭龙那样。 所以我跟顾曼商量过之后,才决定即刻提审王守财。 不过,在我们提审之前,王正卿抽时间赶了过来。 虽然已经很晚了,但他说王守财还是一个比较重要的证人,他想听一听,这家伙都交代了些什么。 所以我们特意换了一间审讯室,在这件事里面有单向玻璃,外面的人可以通过耳机听到里面的声音。 王正卿就被安排在这里,同样被安排在这里的还有王守财的妻子乔燕。 当然了,我们并没有给她分配耳机,她不需要知道王守财跟我们说了什么,我只需要王守财知道,他的妻子和儿子在我手上。 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虽然我是所谓的好人,他是所谓的坏人,但为了破这个案子,我可以不择手段,他们已经不择手段过了。 至于坏人的权利?对不起他没有。 一切都安排妥当过后,我们提审了王守财。 此时已经是接近凌晨两点,王守财看起来已经睡了,是被我们叫醒的。 “你睡得倒是挺香呀。”我看着坐在椅子上一脸蔫巴巴模样的王守财,接着说道:“其他犯人如果都像你这样就好了。” “话不能这么说,长官,他们是犯人,我可不是。” 慢慢恢复精神之后的王守财,嘴巴又开始得理不饶人起来。 “喔?你王守财不是犯人,那你是什么人,好人不成?” 我就是顺着他的话说了一句,但这家伙还真就是得理不饶人起来。 “当然是好人,你看到现在这么久了,我一不吵二不闹,无论什么时候提审都乖乖的配合你们,难道我还……你…你在哪找到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出卖了他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王守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截然而止,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与慌乱。 原因很简单,在他刚刚自话自说的时候,我把他和乔燕母子的合照拿了出来。 让他闭嘴的方法再简单不过了,仅仅只需要一张简单的合照而已。 这也是我和顾曼以及王正卿商量之后的方法。 我们没有想过跟他继续扯皮,反正扯皮也没有什么用,只会让他不停的跟我们兜兜转转,说一些无关紧要的,所以既然我们已经掌握了他的把柄,那就没有必要避而不谈。 我要的就是直接亮出我们的杀手锏,直接把他吓成傻子。 既然效果已经出来了,我便笑着收回了那张照片。 “看来这张照片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啊。” 我嬉皮笑脸的说:“不过还有一张照片,不知道你熟悉不熟悉?” 说完我又拿起那张郭龙和乔燕母子的合影。 “你说好玩不好玩,同一张照片,同样的人,同样的衣服,同样的姿势,但却有两个不同的男人。” 莫等我说完,王守财就闭上了眼睛。 “别说了,既然你都已经发现了,那你赢了。” 看王守财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我还以为她要像郭龙一样乖乖配合着我们把什么都给交代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虽然过程有一些无趣,但我还是挺喜欢这种情况的。 不过他并没有让我得逞,反倒是说:“但你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会说,就像这段时间以来一样。” 说完之后我并没有太在意,而是直接拿出了之前从郭龙的嘴里打出来的毒牙。 “这是天权组织,每一个基层人员都会塞在牙齿里面的毒药,一旦事情败露,他们就会咬破这个东西,我说的没错吧?” 王守财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 “但你说好不好玩?我并不担心你的嘴巴里还有这个东西。” 其实我这样说,并不是没有任何依据,而是王守财不可能死。 他设下的这一道道防火墙并没有拦住我们调查天权,这些防火墙,从头到尾就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保全了他自己。 所以我根本就不相信,会为了天权,而什么都不交代。 要是这样的话,他也就不会做这么多无用功了,目的是?还不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所以说白了,他也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只是这个时候表现的比较淡定而已,毕竟他还不知道我已经找到了乔燕母子。 说白了,就是单纯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那既然还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话,就让他先见一见棺材吧。 想到这里我直接打开耳麦,让王正卿带着乔燕走了进来。 这些都是我们事先已经计划好的,所以王正卿没有任何的迟疑,而我们也已经和乔燕打过招呼,让她在正式的审讯开始之前,先跟王守财说几句话。 一来这算是让他们夫妻俩互相安慰一二,二来也是彻底击溃王守财的心理防线。 在门被打开的瞬间,王守财第一个望了过去。 现在他是这个房间里面,神经最紧张的人了。 一开始出现的王正卿,让他松了口气,不过乔燕也就在其身后,在王正卿让开一个身位之后,他也就看见了,一脸憔悴的乔燕。 仅仅只是一天晚上而已,赶了四五个小时的车,乔燕不该憔悴成这个样子。 所以唯一的说法就是这些全都是王守财造成的,毕竟两个人还是夫妻关系,他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乔燕不可能不紧张,这一紧张就要操心,说的不好听点,一夜白头都有可能。 不过我并不是有意的,要让着家人淌这趟浑水,毕竟乔燕母子在乔家村,过得舒服自在,可如果我不把她们母子牵扯进来的话,这个结永远都解不开,王守财宁愿在牢房里呆一辈子都不会主动配合我们。 “守财。” 强烈深情的喊了一声,想要扑上去,但是王正卿拦住了她。 我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直接回了回手,让他不用在意,反正这两口子都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他还能够给我闹出什么幺蛾子不成。 乔燕扑到了王守财的身边,两夫妻见面自然是泪流满面,毕竟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乔燕母子也已经在乔家村呆了有几年时间,两人可能在事发之前通过话,但这几个月以来一直杳无音讯,乔燕心里也不好受。 “他们都已经和我说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怎么连JC都招惹上了。” 无论乔燕怎么说,王守财就是一声不吭,但是那不争气的眼泪却是已经出卖了他。 这么长时间以来,底线就是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现在给老婆孩子,都被我给找到了,他再也没有什么可依仗的了。 不过他似乎对我把乔燕母子找来,很是生气。 像个疯子一样红着眼睛望着我,歇斯底里的吼道:“张垚,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你。”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关于真相,他会知道的。 乔燕安抚住了脾气暴躁的他:“守财,小涛很好,张长官给我们母子安排的酒店,小涛现在估计快睡着了。” 这个时候我才说:“王老板,不要那么激动么,你没有底线,我还是有底线的,你认为我会对一个孩子做什么?” 听到自己的孩子没事之后,王守财渐渐恢复了平静。 两夫妻低声耳语了一会儿,我没有听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但隐隐约约听到一些词眼,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并不重要,完全不需要担心。 过了一会儿之后,乔燕从王守财的身边离开,走到了我这边。 “长长官,我已经和他说好了,你放心,他会配合你的。” 乔燕还说她会在外面等候,如果王守财不配合,她会再进来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好,辛苦你了,乔姐。” 在转身离开之前,乔燕停下来又跟我说:“张长官,他内心其实是好的,请你们通融通融,我一定会让他好好配合你们,请你们一定要从轻发落。” 说完,她还给我鞠了一躬。 说实话,我可受不起,于是赶紧站了起来,将她给送了出去。 也不是说受不起吧,只是乔燕已经很配合我们了,我没有必要这么严格的对她。 回到审讯室之后,我又坐到顾曼身边,看着低着头一时无语的王守财。 “现在有什么想法吗?” 他没有说话。 我又接着说:“其实不只是刚刚,你老婆从乔家村赶过来的这一路上,四五个小时都在替你向我求情,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家人会成为自己的麻烦吗?” “是麻烦也要做,男人的事业不能因为家人就放弃。” 王守财终于开口,但是一开口暴露出来的就是他那毁得一塌糊涂的价值观。 我笑了笑,问他:“你把这当成事业?” 他没有回避的点了点头。 “也不后悔?” “不后悔。” 一问一答,王守财回答的非常流畅,不过我刚刚就已经说了,他就完全是把自己那扭曲的价值观,钱都可以表露出来而已,给天权这种组织,做违法的事情,竟然成了他的事业,他竟然以此为荣。 这样扭曲的价值观,他们的儿子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甚至庆幸,他把乔燕母子送回了乔家村,农村这个地方虽然比较落后,不发达,教育也不一定跟得上,但至少为人淳朴,不会被王守财教成这种三教九流。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一种万幸吧。 “那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做的事情会伤害到你的家人?他们不仅仅是你的麻烦,还是你的软肋。” 我的话好歹也算是让王守财听进去一些。 他错愕了好一会,最后说:“有想过,所以我才把他们母子送回了乔家村,甚至连我的上级都不知道你这样,等于是把他们拉入了战场。” “所以?怪我咯?”我直接怼了回去:“犯罪就是犯罪,你还跟我扯什么战场,如果这真是正常的话,那你一开始就不应该发起这场战争,你要记住,如果他们母子发生了什么危险,那是你导致的,而不是我们,我们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把你们发起的这场所谓的战争,其伤亡降到最小。” “被你们杀害的那些人,就没有家人了,他们就没有老婆孩子了,他们的难道不是上有老下有小,他们难道不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我被这家伙气的不轻,倒不是动怒的那种,而是我被他扭曲的价值观给气到了,他这样的,还妄谈什么父母?他刚刚还有什么资格吼我把他儿子怎么样了? 他神情依旧是有些错愕,估计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一步错,步步错,我是如此,他也是如此。 “你不用说了,为了天权的事业,即使是家人我也可以放弃。” 他猛地一抬头,像是忽然变了个人一样。 我有些发懵,刚刚乔燕不是跟我说这家伙会好好配合我们的么?这就是所谓的配合? 第一百五十三章 眼神不太对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王守财,你考虑清楚,乔燕在外面等着,你们的儿子小涛也还在等着见你这个消失了几年的父亲。” 如果王守财拿定我不可能拿他的家人来威胁他,没问题,他还真算计成功了,我的确不可能用乔燕母子来威胁他,毕竟这不是我的作风,我也做不出来这种事。 乔燕母子的作用只是用来打开他的心理防线罢了,如果打不开,他非要认那个死理,非要把天权当成终生事业的话,那还真是没办法,我总不能把刀架在他儿子脖子上来威胁他吧。 但似乎王守财并不想要我给他的这个机会,几乎想都没想就接着说:“不用考虑了,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无论如何,你都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情报。” “郭龙都已经交代了,如果你还这么执迷不悟的话,你认为还能坚持多久?这案子我们迟早都会破掉,一个碗而已,你这样拖延时间,能得到什么?” “呵呵,这就是我和他的区别,这就是为什么他只是一个跑腿的,而我是他的上级,天权万岁。” 话末,王守财还不忘喊一句天权万岁,说实话,看起来有些中二,但这恰巧从侧面反映了王守财这个人疯狂的价值观。 为了他这扭曲的价值观和人生信仰,他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家人。 “王守财难道你要你儿子以后一辈子做人都抬不起头吗?”我继续试图以亲情方面来击溃他的心理防线:“在来之前,我答应乔燕,让你和你儿子见一面,并且不是以你现在的身份,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儿子知道你在这边一切都好,你没有做坏事,你不是坏人,难道你要你儿子亲自看着你上刑场不成?” 按理说,亲情是一个人最后的依靠了,可王守财似乎并不这样,我说这句话不仅没有唤醒他任何的良知,反倒还让他越发的厌烦。 “呵,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事情是我做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他有些无法无天的看着我,接着说:“事已至此,我就没有想过要全身而退,你以为一些花言巧语就能够让我就范吗?你以为把我的老婆和孩子找来就能让我配合吗?你想多了。” 他的疯狂是我们不能理解的,我和顾曼交换了一下眼神,今晚的审讯到此为止了,至少在乔燕帮助我们打开王守财的心扉之前,到此为止了。 我再次打开耳麦,让王正卿把乔燕带进来。 “王守财,你不愿意听我说话,你老婆的话你愿意听吧,实在不行,我把你儿子叫来好吧?” 欢迎刚我王正卿就把乔燕带了进来,刚刚这里面发生的一切,乔燕都能看见,但她不知道自己的男人说了什么。 我先是把乔燕叫到身边,把刚刚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 “张长官,我知道了,你放心,我跟他好好说说。” 我点点头,把空间留给了这夫妻俩。 为了给乔燕足够的空间,我和顾曼以及王正卿直接走出了审讯室。 “早知道这个王守财那么不肯配合,还不如继续审郭龙。” 顾曼喘了口气,现在我们算是受阻了,原本以为王守财即使比郭龙的嘴巴要紧,但看到自己的家人之后,心里的最后一丝良知应该会被唤醒。 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他了,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犯罪分子,为了自己的犯罪事业,为之疯狂,为之放弃自己的家人,放弃自己的儿子,自己的血脉,自己的结发妻子。 我摇了摇头,即使目前受阻却还是否决了顾曼的提议。 “我们就算今天晚上审郭龙审一夜,那也没用,他现在急切的想要转型成污点证人,想要给我们提供更多的证据,在这样的前提下,我们问的越多他答错的几率也就越大。” 顾曼一开始并没有听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疑惑的望着我,王正卿给他解释道:“为了获取减刑的机会,他可能会做伪证。” 听王正卿这么说,顾曼恍然大悟。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没有机会接近事实真相了。”同样的,顾曼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们拖得越久,对于这两个人来讲,都是一个机会,王守财可以想到对策,郭龙也会审时度势。” 我摇了摇头,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得继续下去,毕竟这个案子已经查了那么久,不可能现在放弃,就因为王守财不配合,我们就不查了吗?不可能的,之前他也是不配合,甚至连话都不肯说,现在见到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不一样有的说了吗? 所以说要慢慢来,要循循渐进,就不相信这王守财,我还攻不破了。 “待会儿看他们夫妻俩讲的如何吧。”我说:“继续审一会儿,如果他不敢配合的话,今天就到此为止,另一边顾曼,你也让你的人找一找黄詹的下落,我们这边人手不足,有些吃惊,现在就两条线一条线查王守财,另外一条线查黄詹。” 顾曼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正好乔燕也从审讯室里面走了出来。 她脸上带着歉意走到我面前。 “张长官,万分抱歉,我不知道守财还那么嘴硬。”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如果有那么简单的话,就不会把你们找过来了,旋即问谈话进行得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乔燕脸上的歉意又涌了出来。 “抱歉,我……” 看来这个王守财真的是已经无可救药了,结发妻子如此反复的劝他,还是没有用,那我还能怎么样,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 “长官,他以前真的是一个好人,现在是被利益蒙蔽了眼,请你们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让他开窍的。” 乔燕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我当然只有答应了,毕竟现在他可以说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王守财的心理防线这道门只能打开,不能破开,所以,如果我们肯相信乔燕的话,就必须要给他足够的时间。 我点头答应下来,随后让顾曼把乔燕送回之前的宾馆。 今晚的审讯大概就到此为止了,我和王正卿走进了审讯室,王守财这个时候像是得逞了一般得意洋洋的看着我,似乎为他守住了秘密而骄傲。 我看了他一眼:“现在你满意了?” “满意。” 他肯说话,但就是不肯透露任何跟案情有关的信息,从头到尾除了一句天权万岁,暴露出了他的疯狂信仰之外,没有一句是有价值的信息。 我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老婆和孩子才刚来这里,我现在还要去招待他们,给他们安排好吃喝住行,你放心,既然我把他们从乔家村带过来,就肯定会把他们招待好。” 说到这的时候,我有注意到王守财的眼里有那么一丝的动容。 不过仅仅只是一闪而过罢了,没有多久,那丝动容就消逝在他那深邃的眸子里,一股子老谋深算浮现出来。 这证明他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还有感情,但三观已经被天权组织同化,变的麻木,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有一个细节我想跟你分享一下,在离开乔家村的时候,有一个老头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他有一口流利的方言普通话,我想那个人应该是你安排的吧?” 在离开审讯室之前我把这个小插曲告诉了王守财。 “他带着一众村民,如果执意不让我们走的话,就我一个人是不可能把他们母子带回来的,这个人应该是你安排的吧?但你知道我们怎么回来的么?是你老婆劝开了那个老头,这种时候你老婆完全可以不来找你,自己好好想想她为什么要来淌这趟浑水吧。” 说完我就让人把王守财带了出去,今天的审讯结束了。 虽然我们没有得到什么关键信息,但今晚的突破也很大,至少郭龙已经被我们攻陷了,目前王守财这边还差一把火候而已。 同时,我们这边也要开始调查黄詹了,之前是因为人手不够,现在有了郭龙肯提供证词以及线索,顾曼这边应该很快就能够找到蛛丝马迹,然后根据这些线索,找到天权的藏身地,至少……在信江的藏身地。 离开审讯室之后,我跟顾曼通了电话。 她那边已经把乔燕送回了宾馆,还说乔燕这一路上都在跟她聊关于王守财的事,不过王守财对于自己这个老婆瞒的很深,顾曼说乔燕只知道王守财是一个做玉器生意的小本生意老板,以及做生意惹上仇家了什么的,这跟之前乔燕一模一样,不过这话也都是乔燕一个人说的,真假性嘛无处求证。 我在电话里跟顾曼打声招呼之后,便跟王正卿回去了。 路上,王正卿问我有没有怀疑过乔燕。 “乔燕?” 我讶异的看向他,说实话,这也是一个可以怀疑的方向。 只是乔燕这个人表现的太过稳定了,并且从表面上看她就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像一个丈夫的妻子,普普通通没有什么光彩的地方。 没跟我说话,王正卿便说。 “刚刚你和顾曼在里面审问王守财的时候,我注意到这个女人眼神不大对。” 第一百五十四章 整个人凉了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王正卿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什么叫乔燕的眼神不大对,我赶紧问他是什么意思。 “她估计以为我只是一个看门的,所以在我面前就没有表现的太过于完美。” “我说的这个完美,意思是说她在你们面前和一个人的时候,不像一个人,你不知道她在外面透过玻璃看王守财的时候,眼神有多诡异,面色又有多冷漠。” “不过这些都只是我的初步分析,每个人感觉不同,可能你需要亲自看到才有用。” 说完这些之后,王正卿又告诉我,只需要参考,不用真的怀疑乔燕。 但如果乔燕真的在外面时很冷漠,在我和顾曼面前又表现的很热情时,那这里面就肯定有问题了。 至少乔燕和王守财两个人里面有一个没有说实话,现在反倒是郭龙的话可信度更高一点,毕竟他想活下去,甚至想减刑,他不想死也不想一辈子都带在监狱里面。 相比之下,王守财想的可就要比郭龙更高远一些,他知道我们不可能拿她的家人怎么样,所以肆无忌惮,可以说只要他可以昧着良心,接受自己老婆孩子的拷问,那我们找不着来乔燕母子,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两样。 我抱怨了一句实在太难了,今天头都快要大了。 王正卿看我脸上涌起倦意,问我体内的毒怎么样了。 我摇了摇头,说了声没事。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些天体内的蛊毒并没有透支我的体力。 “你室友一直服药吗?怎么觉得你这段时间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是不是毒已经清了。” 开着车的王正卿有些好奇的问。 我又摇了摇头:“药基本上已经断了,赵幼发那边需要药,所以我的药基本都给他吃了。” “我自己留一点,不然万一毒发,师父他老人家远在千里之外,我救不了你。” 我点头说自己心里有数。 其实我心里没数,今天在去乔家村的路上,我还收到赵幼发的微信。 我们聊了几句。 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即使是古一道长的药丸也已经无济于事了,但他似乎已经看开了,根本就无所谓生死,他还说自己拟好了一份合同,是关于他死后资产转让的,希望我能够抽空去一趟,尽快签了,他好找人公证。 赵幼发找我过去的原因很简单,他肯定是在分配自己资产的时候,要赠与我一部分。 这个之前他就说过,当时他在气头上能说出那些若干资产,我和德子一人一半的话,现在他慢慢的趋于稳定,肯定还是要为了公司以后的发展考量,才能做出分配占比,但这个时候他考虑到我,怎么说呢,我是心里既感激他,又觉得不是滋味儿。 说实话我不相信,赵幼发的命盘就到此注定了。 虽然我没有定命盘的能力,但他的命途即使坎坷,只要捱过而立之年,怎么说也能一帆风顺,难道就因为而立之年这道坎,他跨不过去? 我信天命,也不信天命。 我信天命无常,但不信天命注定。 赵幼发这个劫,我必须想办法给他化解了。 回到安全屋,老狗不在,倒是莫小云的房间还在亮着。 王正卿先去洗澡了,他告诉我说白天的时候,莫小云基本上没有从房间里出来,也没怎么吃饭,让我去开导开导,毕竟现在这小妮子就只肯跟我说话,无论是老狗还是王正卿,全都不搭理。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现在这小妮子极度的缺乏安全感。 我上去敲敲门,说了声是我,随后她打开了房门。 “我刚从乡下回来,身上有股味儿。” “没事。” 她摇了摇头,将我邀请进去。 进来之前,房间的桌子上有两盒盒饭,估计是老狗图省事给她买的,这家伙自己有时候偷懒也是吃盒饭的命。 不过莫小云应该不挑食,她之前的生活本来就很凄清,跟我一起竞拍淬火莲的种子时,我出价到三万她就没法再往上加了。 我想了一下,决定带她出去吃个夜市,反正我也饿了,回来信江这么久,我连口水都没喝,现在累坏了。 但莫小云听说之后摇了摇头说:“我就不去了吧,你自己去吃就好。” “走吧,我们有段时间没见面了,聊聊?” 最后在我的百般劝说之下,莫小云才点了点头,答应跟我出去吃个夜宵。 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夜市摊,我开着车带她来到了另外一个区的新街口,这里一到晚上就有很多露天的那种夜市,几乎什么都有,卫生条件可能不达标吧,不过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况且这里很热闹,人来人往,划拳的,喝醉酒了发酒疯的,吹牛皮的,仗着嗓门大到处吆喝的全都有,这嘈杂的环境虽然不适合谈事情,但却可以让莫小云放松下来。 现在她需要的并不是把所有的细枝末节都告诉我,而是向我打开心扉,我需要了解到他师兄那件事的本质,而不是表象。 天权利用同样的方法杀了这些人,其背后必然是有目的性的,至于这个目的会不会像上次的风水迷局案一样,那就两说了,至少是有待考究的,如果是的话,那我们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猫腻。 除了死去的这些人,就像当初水库溺亡的那些人一样。 但是我也仔细分析过这些死者的生辰八字,其中并没有什么关联,哪怕是我问过莫小云她师兄的生辰八字之后,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看起来,这就像是天权有报复杀人行动,但我不相信真相,会有那么简单,如果天权的目的单纯,那我们也就不会到处碰壁了。 而如今,能够帮我在这件事上找到头绪的也就只有莫小云了。 我点了一些自己爱吃的,又把菜单交给莫小云自己随便点一点。 一开始她还很抗拒,后来慢慢放开了许多,她口味似乎比较重,点的都是变态辣。 果然,敲开一个人嘴巴的最好办法就是用美食,这家夜市摊的味道,貌似还不错,吃过一些之后,莫小云慢慢的愿意跟我说些话了,不过基本上都是在她嘴里有东西的时候说的,呜咽呜咽的我也听不清楚。 让我不知所措的是,吃着吃着,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就稀里哗啦的哭了起来。 她哭的声音很大,嘴里面还有东西没咽下去,脸上的样子狼狈极了,声音也很快就吸引到旁边桌子的客人。 有些人向我竖起大拇指,有些有用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一样。 但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哄一个女孩子,尤其是像莫小云这样的。 翻来覆去就只有你就好了好了别哭了,只要是在谈恋爱,那我就是渣男无疑了。 最后我找来纸巾,把她嘴巴旁边还有手上的油脂都给擦干净,然后给她喊了一杯豆奶解辣。 等那股子辣劲过去之后,她才停止哭泣,这搞得我都不知道,他是因为想到自己的师兄才哭的还是被辣哭的。 “师兄以前也会带我来吃夜市。” 她开口说话,但嗓子已经哑了。 我能够理解她此时的心情,不过我也不是万能的,不能未卜先知,要是知道她师兄以前也会经常带她出来吃夜市的话,我今晚就不会带她出来了,免得她触景伤情。 “你师兄这个事情,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今天我就摸到一条线索,如果能摸清楚的话,对你师兄这个案子也是有帮助的。” 莫小云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你们破案子要线索也知道你把我叫出来是为了什么,所以如果我能够帮上忙的话,你尽管说。”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愿意配合我调查,愿意告诉我他知道的一切,但我当然不会傻到现在就问她。 莫小云不是犯人,所以就更需要注重她的心理情绪。 不能因为她说她知道,我喊她出来是为了什么,我就直接摊牌。 于是我让她别想太多,关于案子我们可以找一个时间再聊,今晚就是单纯出来吃饭的,正好我也饿了。 莫小云听我这么说,似乎是当真了,有些感动。 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我,吃完之后我便把她带了回去。 今天这一天,可真是把我给折腾惨了,光是往返乔家村,就把我累个半死,开上将近10个小时的车,简直是要命。 所以这一觉我睡得特别踏实,直到第2天早上,王正卿慌乱的叫醒我。 “咋了?” 我一脸懵逼的问:“老狗没回来?” 他摇了摇头,脸上慌乱不减,又使劲晃了我几下。 “别睡了,出事了,顾曼打你电话打不通。” 一听到是关于顾曼的,我整个人就清醒了大半,赶紧一个翻身坐了起来,问他怎么回事。 王正卿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道顾曼,给他打电话说我的电话打不通,让他赶紧带我去一趟乔燕入住的宾馆。 我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已经关机了,昨晚忘了充电,但听到是关于乔燕入住的那家宾馆,我整个人都凉了一大半。 第一百五十五章 怪圈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我赶紧借王正卿的手机回了一通电话。 “是我,发生什么事了?”我急切的问道。 电话那边乱糟糟的,一开始我还没有听清楚顾曼的声音,直到最后我隐隐约约听见她在大声的跟我喊:“死了,乔燕死了。”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不是她的声音小,是我有些头晕目眩。 旁边的王正卿扶住了我,关切的问我怎么了。 我使劲摇了摇头,尽管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受控制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明明是我坐在主驾驶位上,但方向盘却自己再动一样。 这种状态应该只过了七八秒,因为手机上的通话时间显示没多久,但我却感觉好像过了很久一样,最后还是话筒里,顾曼那边嘈杂的声音让我回归了正常意识。 “张垚?你没事吧张垚?张垚?” “我…没事,你等着,我马上赶过去。” 说完,我挂掉了电话,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王正卿赶紧扶住我。 “是不是蛊毒又发作了?你要不在家休息,我代你去一趟。” 刚刚电话里面的内容,王正卿也听见了。 他很好奇,忍不住问我乔燕怎么会死。 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甚至在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绝对算得上一个大新闻,而公顾曼那边嘈杂的环境来看,应该是已经被发现,并且有记者以及我们的同事赶到了现场。 可以这么说,这件事情如果发酵的话,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因为那个宾馆,实际上是一个招待所性质,而且归属于我们总局,在我们的地界内有一名妇女被杀害,可以说老丁都要受到批评,甚至还要写检讨以及跟上级作出保证。 这不,才刚说到老丁,他的电话就打来了。 “喂,张垚,怎么回事?我听顾曼说,宾馆里的那个女人是你带回来的?” “是,丁叔,我也是刚得到这个消息,你给我点时间,我现在就赶去现场。” 听完我的解释之后,老丁问我,这件事情是不是跟灵案组有关? 他当然希望我说是了,因为如果是的话,他就不需要为此负责,需要为此负责的就是秦沛秦老狗。 但我不得不照实说,因为乔燕被杀不仅关乎到我们这边的连环杀人案,也关系到清风仓储的走私案。 听了之后,老丁深深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好,那我等你消息。”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走吧,我们去现场看看,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乔燕的死也跟前面几起连环杀人案的死因相同,如果是那样的话,那百分百是长生蛊这个组织动的手。 另外一点就是乔燕的儿子小涛,他才七八岁左右,如果乔燕死了,那小涛呢?他看见了全部的案发过程,这对于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孩子来讲,是一言难尽的,很有可能会造成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另外一点,虽然长生蛊目前还没有浮出水面,但目前发生的几起连环杀人案,跟他们是脱不了干系的。 而天权和长生蛊,应该是合作关系,可是王守财不是天权的人吗?长生蛊的人杀王守财的老婆是什么操作?本来他们就需要稳住王守财,让王守财在审讯室里面不要乱说,现在倒好,直接杀了王守财的老婆,是想让王守财直接跳反吗? 这起凶杀案,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还有一点让我十分担忧,那就是长生蛊的人可以在我们的招待所里面杀人,那他们有没有可能潜伏进我们总局内部,把王守财和郭龙给除掉呢? 这一切只有等到现场才能有所发现了。 但我才刚走两步,身子一软,险些又栽倒在地。 还是王正卿从背后扶住了我。 “不行,张垚,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出外勤。” 他的话音刚落,莫小云就从房门口经过,她发现我办躺在地上,赶紧走了进来。 “张大哥,你没事吧?” 我刚摇了摇头,王正卿就紧接着说:“先前忘了问,我听张垚说你是医手门的?” 莫小云嗯了一声,紧接着王正卿便按着我的肩膀说。 “他中过天权的蛊毒,已经有一段时间,家师曾为他压制过,也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过了,你帮忙看看。” 莫小云自然是没有推辞,她二话不说,直接手就搭在了我的脉搏上。 我本来说没事,就是起床起猛了,有些低血糖而已。 但莫小云给我号过脉之后,一脸的严肃。 她说:“张大哥,你在哪里是血糖低,就是已经病入膏肓了。” “病入膏肓?” 说实话我也被吓了一跳,不可能啊,如果病入膏肓了我该有感觉才对啊,就之前不都好好的吗?体内的蛊毒也一向都很稳定。 就连王正卿也不敢相信。 “病入膏肓?不应该吧,家师说他体内的毒靠解毒丸还是能够压制一段时间的。” “解毒丸?” 在莫小云的疑惑当中,我指了指床头柜,那上面还有一盒古一道长留给我的解毒丸。 王正卿赶紧给拿了过来,莫小云闻过之后说道:“各门各派都有炼制解毒丸的习惯,每家的配方也都不一样,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这解毒丸张大哥你是不是没有每天按时服用?” 我摇了摇头说古一道长叮嘱我三天左右吃一颗便好,但我后来感觉蛊毒似乎没有伤害我的意思,就放宽了时间。 “问题就出在这里。”莫小云接着说:“这证明解毒丸确实有用,但你耽误了用药的时间,就导致蛊毒在你体内滋养的时间过长,现在它们发起了总攻,我还没问,张大哥你中的是什么蛊毒?现在这种毒很少见啊。” “以斗蛇蛊为首的几种混合毒。”王正卿替我回答道:“家师也没有研究出来毒药混合的顺序,所以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解毒的法子。” 莫小云寻思了一会儿问我,当初是不是就因为这个才去拍淬火莲的种子。 我点了点头说,其实当时我并不知道,那就是淬火莲的种子,只是隐约觉得,那颗种子和自己有点羁绊。 由于淬火莲的种子,也关乎到了莫小云师兄的生死,所以我没有继续再往下说,那天晚上如果我把种子交给莫小云的话今天又会是另外一番模样了。 “如果是蛊毒的话,确实需要各种的化验才能够确定成分,目前你先把这颗解毒丸给吃了,我那里还有一种解毒丸,我去给你拿过来。” 说完,莫小云就转身回了房间,过了一会儿她拿了一个小医箱过来,这是她当初跟我们来这里带的唯一一样东西。 紧接着她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葫芦,从里面倒出一颗丹丸放到了我嘴边。 一股腥臭的味道钻入我的鼻息,也不算臭吧,但有些腥是肯定的。 莫小云估计也知道这东西的味道不好闻,尴尬的说:“这…这是我自己炼的,条件有限,所以就没有加入香料,但…但效果是管用的,你放心。” 我相信她,所以直接吞了进去。 虽然味道难闻,但入口却是一阵清凉,很轻松就给吞咽下去了。 “两种解毒丸在里体内很快就会起到作用,无用的部分会随着代谢排出体外,张大哥你现在需要静卧至少半小时。” 给我服用过丹药之后,莫小云让我必须静卧休息,王正卿也拿这个话来压我,说莫小云怎么说也是懂点医学,她的话必须要听。 我知道,因为之前我就是在逞能,那时我虽然说没事,但其实浑身的脱力感让我很清楚自己根本抵不过去,出外勤?别想了。 只是这半小时的时间我浪费的实在着急,只能把手机充上电,给顾曼发了条微信告诉她,我可能需要等一会儿才能过去。 顾曼大概也能猜到我可能是身体不舒服,叮嘱我说让我注意安全,宾馆那边她会处理好的。 由于微信上不怎么好沟通,我也就没问她具体的案发过程,只问了乔燕的儿子小涛有没有事。 在得知案发时,小涛躲在衣柜里没有受到伤害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我开始后悔了,后悔把乔燕母子带回信江,如果她们娘俩还在乔家村的话,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说实话,我想过这娘俩来信江之后,可能会有危险,但没想到危险会来得这么快。 毕竟应该还没人知道他娘俩被我接过来了吧,就顾曼和我还有王正卿以及王守财。 王守财那边不可能把消息给放出去,我和顾曼以及王正卿也不可能对这娘俩下手,那还能有谁知道?我们的同事根本就不知道乔燕是谁,况且昨天和我们接触过的同事,也就只有审讯室的那两个站岗的。 而凶手杀害乔燕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顾曼说小涛是躲在衣柜里才没有危险,但凶手不可能弱智到发现不了衣柜里的孩子,单杀乔燕是想传递一个什么样的信号,这个信号是传递给我的?还是传递给王守财的。 我陷到了一个怪圈当中。 第一百五十六章 之前的凶杀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这个怪圈就好像蛇咬住了自己的尾巴,试图吞咽一样。 半个多小时以后,药效开始发作,我身上的脱力感也开始慢慢消失了。 我这边的解毒丸已经没有几颗了,赵幼发那边虽然还有,但他本身的病情也需要靠解毒丸来维持。 我不能把解毒丸送出去之后,现在把它给要回来,那等于是要赵幼发的命。 况且我和赵幼发到现在为止,也算是个朋友了吧,他尊敬我,我自然不能亏待他。 倒是王正卿担心我的病情,以莫小云做借口,又让我休息了十几分钟才准我起身,而莫小云这妮子还给我准备了丰盛的早餐,让我吃完之后再出发。 “不是,你们知道现在外面发生了一起命案等着我赶过去吧?” 我有些为难,本来就耽误了时间,现在…… 但王正卿却说:“放心,地球离了你一样转,我刚刚跟顾曼联系过了,尸体已经被带走了,他们的儿子也被从新安顿好,你就安心的吃好饭跟我直接去总局。” 听他这么说,我在跟顾曼求证之后,也只能答应下来,毕竟就目前我这身体的情况,的确不能作死。 等一切都妥当过后,我和王正卿便直接驱车去了总局,依旧是让莫小云一个人在家里,虽然他想要跟我们一起去出去,但我总觉得外面危险,尤其她师兄那案子现在一样是没有眉头,我可不想节外生枝。 但我答应她很快就会让王正卿回来,至少不会让家里缺人,而老狗那个家伙,王正卿说他也不知道去老狗去哪了,这家伙走之前只说去调查案子了,调查什么,不得而知。 我们赶到总局的时候,顾曼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宾馆也就是招待所,就在这附近,她上车跟我们一起来到了案发现场。 现场虽然已经被保护起来,但外面还是有一些记者在等候,这边暂时还没有做出驱离的措施,顾曼告诉我说,这事已经被老丁尽可能的给压下来了,但消息封锁的还不够及时,所以还是有一部分漏网之鱼,就包括现在守在外面的记者。 而乔燕的死一开始并不是顾曼他们发现的,而是一个保洁阿姨,在打扫卫生的时候,看见门留着一条缝,但里面却有孩子的哭声,所以才发现乔燕被杀死在宾馆里面。 同时宾馆的闭路监控系统已经被损坏,目前正在修复过程中,但估计没有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在整个过程中,唯一的受害者就是孩子了,我估计这孩子目睹了整个案发过程,但顾曼才告诉我,孩子的头上有一些淤青,医生那边的鉴定是孩子曾经昏迷过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很有可能就是乔燕被杀害的那会。 这就奇了怪了,如果说乔燕把孩子藏在了衣柜里,于情于理都说得通。 但是谁导致孩子昏迷呢?是乔燕还是凶手。 如果是乔燕,那也说得过去;如果是凶手,那就值得寻味了,因此我们不得不揣度一下凶手的想法。 就比如刚刚我再想凶手杀了乔燕是想给我或是王守财传递怎样的信号?现在我想明白了,如果孩子是凶手打晕并刻意放过的话,那凶手是想传递一个信息给王守财,告诉王守财,他的老婆已经死了,如果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他儿子也凉了。 在吃饭的时候,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王正卿和顾曼听过之后,纷纷觉得有道理。 “这算是声东击西吗?” 我摇了摇头说,并不全算是吧,但凶手肯定是想借此敲打一下王守财,让王守财在恐惧的同时坚守秘密,因为乔燕的死讯,我们肯定会告诉他。 “那我们可以选择不告诉他吗?” “不行。”我说:“可以暂时瞒着他,但瞒不了多长时间。” 听我这么说,顾曼有些气馁,不过很快我们就来到了案发的宾馆,我们一起来到了乔燕母子的房间,这里一层都已经被封锁了,乔燕母子的房间里面也有犯罪现场调查科的调查很近,比如说乔燕倒在了什么地方,姿势以及留下的一些样本。 来的路上,我已经看过顾曼交给我的资料,是一份关于犯罪现场调查科初步的评估报告。 报告上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毕竟这个案子不是普通的凶杀案,而我问顾曼有没有看见乔燕的尸体,她说她也没看见,因为来的晚了,现场已经被封锁起来,老丁封锁了消息,只有等老丁那边处理好,我们才能去法医处看看。 在现场转了一圈之后,同样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可以给我们提供,毕竟这些东西说起来都是别人调查过的,如果有什么蛛丝马迹的话,顾曼肯定发现了。 “案发的时候,孩子就在这个衣柜里面。” 顾曼打开其中一个墙柜,比划着告诉我说:“那孩子的身材比较娇小,在这里面刚好能够躲得下来。” 我看了一眼,这是一个床旁边的衣柜,镶在墙缝里面,而乔燕却倒在另一边,也就是窗户那里,我走了过去,看着地上的画出来乔燕倒下的痕迹,陷入了沉思。 这个时候,顾曼走了过来,告诉我说凶手不可能是从窗外进来的,外面的天台并不通,只是用来晾晒被子的而已。 我摇了摇头说不对,顾曼问我哪不对。 “距离不对。”我接着说道:“如果有人想杀乔燕的话,那乔燕是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是说从她发现危险到倒在地上的很短,那她什么时候把孩子放在衣柜里的呢?” “或许她提前发现了危险?” 我又摇了摇头,又拿起之前她给我的现场初步评估报告。 这里面有提到他们搜集到各种各样的痕迹,但有一点他们却忽略了,我走到床边,发现白色的被子上有几道灰痕。 我伸出手,顾曼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给我递了个小刷子和小袋子过来。 “你这反应能力不行啊,顾曼同志。” “狗屁,我办案经验比你丰富好吧?” 顾曼当然没法接受我质疑他的办案能力,但看我拿小刷子在刷床单上的灰尘时,又不解了。 “你刷这个东西干什么?有什么用吗?” 我没有搭理她,把那些灰尘刷了一些在小袋子里之后,交给了她。 “把这个拿去化验一下,跟那孩子鞋底的灰尘比对一下,看看是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顾曼并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她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于是问我怎么想的。 “就想看看孩子到底是谁藏在衣柜里的,我初步判定乔燕不可能事先预警,但凶手就算放过孩子,也没必要保护孩子,所以……我想确定一下。” 见我也没有说清楚,顾曼点点头说她会去找人化验的,随后我们在现场转了一圈之后,就一起回到了总局。 我去见了一趟老丁,他的压力是很大,在他办公室等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接到了四五个电话。 等电话打完之后,他问我:“张垚啊,这个事情有点难办啊,主要一开始被媒体曝光了,现在是互联网时代,消息封锁起来很难呀。” “那一开始是谁把这个消息告诉媒体的?” 老丁叹了一口气说:“发现尸体的那个保洁阿姨,估计想火吧,还拍了什么视频传到网上,现在视频删了,但不知道有多少保存了下来。” 说完,他拿给我一部手机,上面正是保洁拍的视频。 视频画面中,但是没有什么特别血腥的一幕,只有乔燕倒在血泊中,而衣柜里传来了小孩的哭声。 “现在这年头有的人想火都想疯了,完全不顾及社会动荡惶恐。” 我点点头表示符合,我还没说两句,他又接了个电话,等电话挂掉之后,我才跟他提起要去看一下乔燕的尸体。 他一拍大腿说:“我把这事给忘了,你快去看吧,我这就给法医处给你打电话,你那边等秦组长联系上你之后,让他给我回个电话,我得和他沟通一下,否则的话我这边很难跟上级领导交代。” 我点点头说声知道了,便起身前往法医处。 由于老丁打过招呼,所以我跟王正卿很轻松的就越过了那些临时封锁的限制。 由于尸体已经被冻上了,虽然还没有完全进入冰冻状态,但尸体上已经有了一些冰霜,更怕的是乔燕的眼睛并没有闭上。 虽然那双眼睛现在已经完全涣散了,混沌一片,没有任何的精光,但我却总不敢直视,我总觉得那是乔燕对我的拷问,拷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对她们母子。 这事要说不是我一手造成的,谁信啊?我心里能安么。 最后还是王正卿提醒我检查尸体,我才把台子往外拉了出来,但乔燕的腰腹处并没有血窟窿,全身上下都没有。 这就奇怪了,不是连环杀人案?不是之前那个凶手? 王正卿也同样眉头紧皱,这对于我们来说,又是一个麻烦,在某种程度上我甚至希望乔燕的死跟连环杀人案有关,那样我们的调查难度会小很多很多。 出于对尸体的尊敬,我也不是法医,所以我赶紧将台子继续推进了冷冻柜,旋即和王正卿离开了。 正要说话,顾曼忽然找到我们,她脸上神色有些精彩。 第一百五十七章 所谓事业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怎么样?” 我赶紧问道,顾曼刚刚是去化验那些灰尘的成分了,现在结果应该是出来了,从她的神色来看,结果应该是不错。 旋即,她将一份文件递给了我。 “结果显示完全一致,你怎么看?” 说完她问我现在可以说原因了吧, 我点了点头,又看了一遍检测报告,确定了之后才接着说:“其实很好理解,之前我都跟你们说过,乔燕不可能在凶手对他造成威胁之前,就把孩子放在衣柜里面,所以我觉得孩子应该被凶手打晕之后塞进去的。” 对于我的这个想法,顾曼和王正卿都表示不能理解。 “凶手为什么会这么做?” 他们说的对,唯一的问题就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完全没有任何理由,难道是善心大发,不想对一个孩子造成什么心理阴影吗? 要我说,唯一的可能就是凶手可能认识孩子。 我把这个大胆的可能说了出来。 “凶手可能认识孩子?”王正卿重复了一遍我的话,又接着说:“你怎么想的?” 我摇了摇头,并没有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这只是一个苗头,我不知道是否有这个可能性,为了不扰乱顾曼和王正卿的正常思维,我决定等渐渐明了之后再说,到那时可能更有帮助一些。 鞋底和床单上的灰尘也检测了,乔燕的尸体也看过了,一部分符合我们的推测,另一部分又不符合,所以等顾曼问我接下来怎么办的时候,我想了好久,最后决定现在去提审王守财。 “现在吗?”顾曼问我,同时说:“如果现在提审他的话,要不要把乔燕的死告诉他?” 我点点头,旋即又摇摇头。 “什么意思?” “就说乔燕死了。”我说:“他儿子也死了,明白我意思吗?” 两人均摇了摇头:“但孩子没事啊,很……” 我十分笃定的说,必须跟王守财说孩子也死了,但顾曼想不明白为什么。 “我总觉得这个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没有人知道乔燕母子来这里才对,所以下手的人不仅仅认识孩子,甚至还有可能跟乔燕或者握手才有关系,我怀疑这是熟人作案。” 顾曼的刑侦经验要比我充足,当我一提到熟人作案,她瞬间就反应过来,我去接乔燕母子来市区试图通过王守财以及郭龙的心理防线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除了我们三个之外,就没有人知道了。 另外王守财也知道,但他不可能把消息传递出去,这样想的话似乎所有能够继续推理下去的路,都被封死了,但转念一下,还有一个群体的人知道我把乔燕母子带走了,那就是乔家村的那些村民。 首先不说那个带领村民来,唯独我们的老头子,但是那些村民有没有可能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凶手呢,比如说天权? 要说到杀人动机,天权绝对是有杀死乔燕的理由。 单单一个敲山震虎就足够了,震谁?当然震的是王守财。 不过这个话又说回来,时至今日,王守财对于天权来说还是有点作用的,难道这颗棋子,天权就准备放弃了? 要我说都觉得有些可惜,但天权似乎并不在乎,我要是王守财,自己的老婆都死了,那还保守个屁的秘密,直接同归于尽算了,难道还祈求天权放过自己儿子一命? 但王守财跟我们不一样,他对天权的执念甚至超过自己的老婆孩子,所以不能拿平常的理论套他身上。 所以我才做的这个决定,我要让他知道凶手杀死了他的老婆,也杀死了他的孩子。 审讯室里,我跟顾曼坐在那张桌子前,王正卿处于旁听状态,坐在另外一边的板凳上。 很快,王守财就被看守的人带了进来。 “你们还没有放弃?” 坐下来之后,王守财显的特别无赖,反正现在是已经撕破脸皮了,他不要孩子,也不要老婆。 我无奈的笑了笑,从文件夹里面拿出两张照片。 一张是乔燕被杀害的图片,另一张就是孩子昏过去的照片。 当然了,因为孩子并没有出事,很安全,所以有些假,我只是在王守财的眼前一晃而过,但还是让他看清楚了乔燕的死状。 但这足以引起王守财的兴趣了,他整个人一个激灵,弓着身子就要站起来。 但因为手脚被束缚得死死的,他只能坐在那张板凳上,动弹不得。 “不得不说,我真的很佩服你,这个局布的很棒。” 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说道:“我昨天才把他们母子带来,今天一早,他们就惨死在宾馆里面,王守财,你当真这么狠心?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管?” “你…你在瞎说什么,给我看看,给我看看。”他疯狂的大喊着:“我让你给我看看,你听到没有。” 这一切,都好像是真的一样,王守财的眼珠子瞪的大大的,头上青筋暴起。 “你在瞎说什么,什么死了,我老婆孩子怎么了?” 他的声声质问,按理说我心里该理亏的,但事实上我一点都没觉得我对不起他。 不过仅仅只是挣扎了一会儿之后,王守财就放弃了抵抗,他像一条死狗一样坐在板凳上,低着头,嘴巴张张合合,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一些什么。 我慢慢走过去,听他说的是,小涛怎么会死呢,小涛怎么会死呢,不可能啊。 他的这句话,几乎坐实了我的猜测。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来,试图看着他的眼睛。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这母子俩为什么会遭遇毒手?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静心安排的局。” “我是禽兽吗?我对自己的老婆孩子下手?” 王守财睁目欲裂的望着我,整个人都疯狂极了。 我呵呵笑了两声,说道:“你不是禽兽?你不是禽兽昨天连你结发妻子的劝阻你都不肯听?昨晚你如果乖乖配合了,今天这样的事就不会发生。” “再说了王守财,你当老子傻是吗?刚刚你说什么?你说小涛怎么会死,也就是说你知道乔燕会死,但不知道小涛也会死,你在看守所里呢,你怎么知道的?” 被我这么一问,王守财顿时慌了神,他的眼神也开始漂浮不定起来。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说实话,现在的王守财,一点都不像他本人,他好像经历了某种精神上的折磨一样,而且看他的眼圈很黑,昨晚看起来没有睡好。 看到这,我们就可以大胆的猜测他昨晚一定是在思考这些事情,思考这步棋该怎么走。 “你不知道?你再看着我的眼睛说一遍?” 说完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洞穿他一样。 其实对于王守财目前的精神状态来讲,他的心理防线非常好攻破,只需要抓住他心理脆弱的那一个点,使劲猛攻就好了。 而他脆弱的那个点,正是他的儿子小涛。 他虽然听了我的话,和我的目光有了短暂的交接,但并没有说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反倒问我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我说还在调查,但应该是凌晨左右,是保洁阿姨发现的她们母子。 听到我这么说,王守财好像放弃希望了一样,整个人又耷拉下去。 看他这样,我也索性不再跟他废话,直接站了起来。 “行吧,既然你不能配合,那我也就放弃了,你老婆孩子都已经死了,就是你一个孤家寡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我这边会直接结案,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被判处死刑,跟他们娘俩团聚去了。” 就在我招呼顾曼要离开审讯室的时候,他忽然叫住了我。 “查一下潘老七。” “潘老七,潘老七是谁?” 这是一个以前从来没有听过的人物,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王守财重重地叹了口气:“就是阻碍你们离开乔家村的老头,他也是天权的人。” 我跟顾曼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下王守财向我们透露的信息未免就有点多。 如果潘老七就是那个阻碍我们离开乔家村的老头,那么这一切似乎就能说的清楚了,这老头就是天权放在乔家村的一道防火墙,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朝阳母子离开,当然也有可能是王守财布下的这道防火墙,目的就是为了我们找到这母子俩的时候,能够永绝后患。 可现在的问题是,王守财会承认吗?我的大胆猜测也不是没有依据的,他做了那个尿性,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绝对可以放弃。 我叹了口气,直接问道:“你现在还不肯跟我们说实话吗?” “行,既然你不想给老婆孩子报仇,那随你,这个潘老七我会调查,但你就死在牢里吧。” 说完我再次作势要走,但这次王守财去嚎啕大哭起来。 “报仇?怎么报仇?我就是凶手,难道我要杀了我自己吗?” 王守财这话一说出来,我们三个人都愣住了。 之前这还只是我的大胆猜测,但现在似乎已经尘埃落定,乔燕母子的死跟王守财有直接关系,甚至还有可能是他一手策划的。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狠了,而这一切的缘由,竟然都是为了他那该死的所谓的事业。 第一百五十八章 声音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站住脚步,回到了座位上,拿起了纸和笔。 “说吧,如果你愿意的话。” 王守财坐在那里,这个时候他似乎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我是指心里层次的。 “来不及了,潘老七很快就会离开信江,你帮我把潘老七抓住,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明显,王守财还想再求证一下,因为关于他妻子和儿子的死,仅仅只是我手里的一张照片而已。 我摇了摇头。 “现在不是你讨价还价的时候,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我会尽可能的给你儿子报仇。” 等我说完之后,王守财陷入了深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只好妥协点了点头。 “我的老婆和孩子是组织帮我安排回老家的,也就是乔家村,潘老七也是从那里出来的,所以后来组织上给他的任务就是留在乔家村保护那母子俩,但你把她们母子俩带了出来,组织上就不会相信我还能保守秘密了,所以我老婆的死是必然的。” 王守财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只是他用错了地方,就比如现在跟我们说这些的时候,他说的云淡风轻,似乎这一切都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明明他老婆的死,跟他有直接关系,他授意的,说出来就好像自己很无辜的样子,一切都是组织安排好的。 “所以昨天晚上我把你老婆带来这里,你才那么激动,是吗?”我问。 他点了点头,默许了。 “你就是个畜生,那都是你老婆孩子。” 旁边的顾曼明显有些来了情绪,别说是她,就连我听到王守财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把这件事叙述出来的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是有一种觉得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的那种感觉。 谁知顾曼的苛责并没有唤醒王守财任何人性的一面。 反倒让他愈发的疯狂。 “呵,女人不过是工具而已,谁让他知道那么多我的秘密,潘老七的存在只是为了防止她走了风声,我可没有准备对我的儿子动手,但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老婆什么都没有说。”顾曼回怼过去:“无论我们怎么试探,她都没有说任何关于你的事情,现在你满意了吗?” 明显,王守财听得出来,顾曼在嘲讽他,但他现在没了老婆,也没有孩子,更加的疯狂了,朝着我们大吼道:“我怎么知道,她只是一个女人罢了,我只相信我自己。” 但说到最后,王守财也落下了泪水。 我想他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是忏悔了,不管是因为自己的老婆,还是因为自己的孩子。 “有句老话叫,自食恶果,现在你明白了吗?” 说完,我也有些无力,面对王守财这样道德观念几近疯狂的人,用普通人的啥子对付他们,一点用都没有,反倒让他们愈发觉得自己是对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王守财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我也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等田地,潘老七不应该杀我儿子的,这个狗日的王八蛋老子要活剥了他。” 再多的愤怒在他那里,也换不回自己儿子的性命。 我们自古以来都有着根深蒂固的传宗接代的老旧思想,血脉这种东西一向被看得很重,所以如果潘老七真的杀了王守财的儿子,那即使王守财想生吞活剥了他也是情理之中。 “说说潘老七这个人吧,他现在可能会在哪里,我这就叫人去找。” 我没有时间跟王守财废话,再这么跟他耗下去的话,这个潘老七说不定早就已经跑出城了,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我们驱车连夜赶回信江市,这个潘老七从乔家村是怎么过来的呢?甚至还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乔燕母子下榻的地方。 不过考虑到是熟人作案,这一点也就能讲清楚了,可能潘老七事先联系了乔燕,才得到了这个地址。 另一边,王守财也如实告诉了我们潘老七可能会去的地方,他说潘老七完成任务之后,很可能会回到乔家村,因为他的家人,孩子,老婆也都在乔家村,所以他需要好去打点一下,收拾妥当之后再离开。 他的任务就是保护乔燕母子,但现在乔燕母子已经不在了,所以这个任务也就终止了。 “你确定他不可能去别的地方?”我问。 王守财摇了摇头:“不会,他的任务结束之后就需要去找大祭司汇报。” 我想了一下,现在也只有我亲自,毕竟只有我知道潘老七长什么样子,监控那边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所以对凶手的模样,根本就没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现在由我同事问你问题,我去追潘老七,你如果配合的好,那么我会考虑,把潘老七交给你来解决,” 其实我这个条件,王守财根本就没看上,他戏谑的笑了笑:“呵呵,张垚,你当我傻啊,你们是什么体制我不清楚?把人交给我解决,可能吗?”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你表现的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我可以考虑给你开个后门,你也应该知道,处理这个案子的,远不止正常的刑侦体系,所以能不能亲手为你儿子报仇,那就看你表现了。” 说完,我没有再搭理他,而是转身跟顾曼交代了几句,王守财这个人老奸巨猾,而且会给人使绊子,在审讯的过程中他可能会故意放出一些假消息来迷惑我们,这都是有可能的,顾曼一个人审的话,还是有一些吃力。 我跟顾曼都交代好了,甚至就要离开,王守财终于想明白了。 他咬牙切齿的说:“好,如果你能抓到潘老七,我愿意配合你。” 我听到这句话了,但没有搭理他,直接和王正卿离开了审讯室。 明显,我一个人去乔家村是不理智的,潘老七这个人还不知道是什么水平,我一个人很有可能对付不来。 往返乔家村需要八九个小时,这一去一回再加上找潘老七的时间,十几个小时就没有了,我们离开太长时间的话我担心会出现意外,尤其是莫小云那边。 但老狗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最后我只好给他发了条信息,让他收到之后赶紧回去照顾莫小云,同时也给莫小云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让她照顾好自己。 由于前一天晚上我已经跟莫小云算是冰释前嫌了吧,她也对我更加信任一些,所以很乖的表示会等我回来。 在前往乔家村的路上,王正卿问我有没有把握? 我摇了摇头:“把握不大,谁知道,他也没有跟我们说实话,这个人神经兮兮的,有可能只是放出了一颗烟雾弹,我觉得他对自己的儿子似乎也不上心,你觉得呢?” 这一次王正卿倒是持相反的意见,他说他觉得王守财说的应该是真的。 “怎么说?” “他提到自己的老婆跟自己的孩子时,表情完全不一样,情绪也不一样。”王正卿解释道:“但他求证都没有向你求证,只是一张照片而已,就这么简单的相信你了这点让我有点怀疑。” 团队里往往都需要出现不同的意见,这一点我很喜欢,因为往往每一次王正卿都能够在不同的点给出他的看法。 但我还是觉得有点咸,不过我希望王守财说的是真的,如果他连自己的儿子死了都没有,以前感觉的话,他就真的是一头畜生,是冷血动物。 哪怕这是他放出的烟雾弹,我也需要去亲自求证,因为如果凶手真的是潘老七,那么我们就又可以抓住一个天权的,并且还是活的。 这对我们目前的调查而言,有着非常重大的意义,因为越多的活体样本,对于我们来说就能够得到更多的情报信息。 4个小时之后,我们的车子停在了乔家村的村门口。 不过这一次,我们停的稍微远了一点,毕竟太近的话,村里的人都能够看见,我担心潘老七会提前逃走。 所以距离村头还有二里地的时候,我们就下了车,从稻田小路摸了过去,这样一来,村里应该没有人会发现我们。 现在已经过了晌午,如果顺利的话,我们能在天黑之前赶回去,我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希望潘老七真的已经回村了。 乔家村之后,这里的一切和昨天我来时相比,没有任何变化,还是会有一些村民在门口的阴凉处聊天,昨天我遇到乔燕的,还是有一些农家妇女在洗衣服。 潘老七的家我有些印象,因为昨天去乔燕家的时候,这个家伙一直在盯着我看,所以我就记住了。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摸了过去之后,我发现和别家不同,这家院子大门紧闭。 四下无人,我和王正卿便直接翻墙进去了,多少受过一些训练,王正卿就更不用说了,所以落地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就让我为之庆幸的时候,才发现院子里养了一条大狼狗。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大狼狗便狂吠着朝我们扑过来,这时,堂屋的门也被打开,里面探出一个人影,正是昨天拦住我去路的老头潘老七。 但他今儿个看到我就像撞鬼了一样,门一闭,便是上锁的声音。 第一百五十九章 潘老七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潘老七。” 我急切的追上去,但堂屋的门已经被潘老七锁死,另一边,王正卿被那条大狼狗缠的脱不开身。 别看只是一条畜生,但畜生的战力可一点都不比人差,他们的四肢非常强健,再加上利爪与锋利的牙齿,再有灵活的身子加持,如果短时间内没有击中它们的要害,那么受伤的就有可能是我们。 我赶紧从院子的另一边,抄起一根扁担,狠狠的砸了过去。 一般来讲农村的狗都比较护主,我和王正卿两人一看就是外来的入侵者,这狗倒也是忠心,被我手里的扁担打中好几下,即使吃疼也还没有跑。 “这里交给我,王大哥你去想办法看能不能破开门。” 我用扁担吸引了狼狗的注意之后,便设法让王正卿去追潘老七。 而此时那条大狼狗的注意确实都被我吸引过来了,毕竟吃了我几扁担之后,它的仇恨全部都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王正卿点了点头,跳到一边。 只是一条大狼狗而已,其实他们的四肢再适合作战,也只是一头畜生,我对他没什么恶意,忠心护主的狗没必要仗杀,所以往后几扁担都打在了它的腿上,被我打断两条腿之后,它眼神里终于露出了胆怯。 狗的胆怯要比人明显很多,比如说,尾巴夹起来了。 “滚。” 我把扁担重重杵在地上,作势要打,这次那狼狗直接夹着尾巴躲进了旁边的猪圈。 与此同时,王正卿也打开了堂屋的门,他的方法就比较暴力了,是直接踹开的。 门筐都直接被他踹变形了,从表面上来看,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屋子,一间堂屋,左右两边是卧室。 但此时里面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么短的时间内,潘老七能跑到哪里去。 我跟王正卿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便分头去找。 堂屋肯定是没有的,这里连一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只有一张餐桌几张椅子,还有一个供奉菩萨的香案。 那唯一可能藏人的地方,就只有两边都卧室了。 不过卧室也很小,除了床和普通的家具衣服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我和王正卿搜了一圈,竟然什么都没有找到。 就奇了怪了,潘老七还能够飞了不成? 我们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什么结果,可我们明明看见潘老七探出个身子,发现我们之后赶紧缩进去关上了门,他还能使个障眼法什么的把我们骗了不成? 不管怎么样,今天这个潘老七是别想再逃走了。 上次离开乔家村的时候,我没想到他竟然会是天权的人,如果知道那么当初我就不会放过他,哪怕是跟这里的村民发生冲突。 “等等,他飞是不可能飞走的,那有没有可能是遁走了?” 说着,王正卿指了指脚下。 我赶紧一个激灵,是啊,这里是农村都是自家建的房子,非常适合建立地窖,平时也会在地窖里面藏一些酒啊,以及腊肉之类的东西。 或许这间房屋里就有地窖的入口,只是我们刚才没有发现而已。 想到这我便赶紧和王正卿分头去找,现在开始每耽误一分钟,就有可能给潘老七逃走制造机会。 不过,好在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还是在卧室的床底下,发现了地窖的入口。 是一个竹藤编织的小盖子,之前搜索的时候我们以为是放东西用的,但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小东西遮住了地窖的入口。 入口只适合一个人进出,我和王正卿先后就钻了进去。 由于是夏天,所以地窖里面还是蛮阴凉的,才刚下去一半,我就感觉一股阴凉的气息,渗入我的皮肤。 我先下来的,王正卿紧随其后,说实话,我还挺担心潘老七在下面伺机偷袭的,但下去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地窖,里面藏着一些酒坛子,还有一盏昏黄的灯。 但在地窖的另一头,却还有一条狭窄的通道。 我心里一凉,这家伙肯定是顺着这条通道逃走了,这地窖不止房间里一个入口。 等王正卿下来之后,我们交换了一下意见,准备直接顺着这条通道去追。 通道内不仅狭窄,切非常阴暗,还有一些小虫子,就是不知道这些小虫子是普通的毒虫还是经过炼制的,近郊仓库那件事发生过之后,我对这些虫子就产生了一种恐惧心理。 倒也不是害怕,只是觉得这么个小东西,可以直接夺走人的性命,实在渗人。 等我们顺着通道,一路往前竟然直接来到了村后头,而潘老七的那间小农屋就在我们不远处。 该不会让他跑了吧?我心里一惊,要是潘老七没有回乔家村那还好,等但他回来了还被我们撞见了,结果又被他给溜走了的话,那么可真就让人有些难受了。 我往四下望了望,这里是一座小山坡,算是高地,往四处望的话,可以说是一望无际,远处就是稻田,我们之前就是借着这些掩护进了村,如果现在潘老七从这里溜走的话,那还真不好找。 就在我感觉一阵无奈的时候,王正卿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不远处说:“你看,那里,像不像他?”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这何止是像啊,简直就是啊。 王正卿指的方向正是潘老七的房子,此时一个人影正从那座农家小院里面猫着身子走出来,不是潘老七又是何人? 我赶紧低下身子,王正卿也非常配合的蹲了下来,随后我们十分默契的俯着身子向那边快速摸过去。 只要不让潘老七发现我们,那接下来的抓捕行动就会十分顺利。 我估计潘老七也没有想到我们会那么快的反应过来,所以从院子里出来之后,慢慢吞吞的,一点儿也不着急。 等他还没有走出几步,我和王正卿就已经赶到。 “潘老七,站住。” 我在他身后怒吼一声,随后便扑了上去。 王正卿也从另外一个方向扑上去,与我合力,试图将他擒住。 原本四下无人,我和王正卿突然出现,活活把潘老七吓破了胆,整个人都是一抖,差点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 这也就给了我们下手的机会,我直接钳住他的胳膊,一脚踹到了他的腿上。 不过潘老七也不是什么束手就擒的主,还没等王正卿擒主他另一条胳膊,他便身子往地上一倒,拽着我便往地上倒去。 这样一来,王正卿如果扑上来的话,那打的就是我,所以不得不收手,而借着这股巧力,潘老七也十分巧妙的挣脱了我的束缚。 不过我们毕竟是两个人,如果这次能让他给逃走的话,那我们可就没脸见人了。 但我们之间还是被拉开了一段距离,现在想抓住他,那就只能从正面来了,不过上几招,怕是不能近他身,不过我和王正卿一前一后,还是让他无处可逃。 眼见形势对他不利,潘老七脸上露出凶狠的神色。 “张垚,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就非要与我作对?” 我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知道我的名字,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说道:“就凭你知道我的名字,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呵,老子知道你名字怎么了,老子不光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呵呵,受死吧,小子。” 他不知道想说什么,说到一半又戛然而止,整个人都扑将上来。 单从他刚刚那一手就能看出来他的功夫是不错的,所以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即使有王正卿在帮我压阵,也得小心这个潘老七使诈。 在随后的几招当中,潘老七展现出了他惊人的实力。 他的每一招都蕴含极大的暗劲,暗劲这种东西怎么说呢,就是表面上一拳一掌看起来轻飘飘的,但实则贴身之后,会产生第二道劲摧残目标的肉身,这种劲道只有修炼内家功夫小成之后才能展现出来,这潘老七看来应该是师出名门,或者至少练过内家功夫,不然的话打不出这种水平。 我只在警校里经过一些系统化的训练,拳脚走的都是硬派功夫,此时和潘老七动起手来,不免有些吃力。 不过王正卿师出茅山宗,也练了一些内家功夫,虽然潘老七看出来我比较好对付一点,有些粘着我打,但这样一来也等于是把后背留给了王正卿,不多时,他便被王正卿偷袭击倒在地,而我还稳稳当当的站在那。 饶是如此,我还是吃了他几掌,此时多少有些脱力。 其实刚刚就是一个博弈的过程,只要我在王正卿把潘老七打伤之前撑住不倒,就没有问题,否则的话如果我这边出现了什么破绽,潘老七抓住机会,很有可能会直接要了我的命,要知道乔燕的死因可就是表面没有任何伤口,只有内脏受损,内出血死亡。 这种内脏受损,表面却没有伤口的内出血死亡是怎么造成的,还不是因为潘老七练的这种内家功夫所致? 我喘了口粗气,王正卿过来扶住我,问我有没有碍。 “没事。” 我摆摆手,走到潘老七面前。 “潘老七,现在还跑吗?” 第一百六十章 你还跑吗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潘老七。” 我急切的追上去,但堂屋的门已经被潘老七锁死,另一边,王正卿被那条大狼狗缠的脱不开身。 别看只是一条畜生,但畜生的战力可一点都不比人差,他们的四肢非常强健,再加上利爪与锋利的牙齿,再有灵活的身子加持,如果短时间内没有击中它们的要害,那么受伤的就有可能是我们。 我赶紧从院子的另一边,抄起一根扁担,狠狠的砸了过去。 一般来讲农村的狗都比较护主,我和王正卿两人一看就是外来的入侵者,这狗倒也是忠心,被我手里的扁担打中好几下,即使吃疼也还没有跑。 “这里交给我,王大哥你去想办法看能不能破开门。” 我用扁担吸引了狼狗的注意之后,便设法让王正卿去追潘老七。 而此时那条大狼狗的注意确实都被我吸引过来了,毕竟吃了我几扁担之后,它的仇恨全部都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王正卿点了点头,跳到一边。 只是一条大狼狗而已,其实他们的四肢再适合作战,也只是一头畜生,我对他没什么恶意,忠心护主的狗没必要仗杀,所以往后几扁担都打在了它的腿上,被我打断两条腿之后,它眼神里终于露出了胆怯。 狗的胆怯要比人明显很多,比如说,尾巴夹起来了。 “滚。” 我把扁担重重杵在地上,作势要打,这次那狼狗直接夹着尾巴躲进了旁边的猪圈。 与此同时,王正卿也打开了堂屋的门,他的方法就比较暴力了,是直接踹开的。 门筐都直接被他踹变形了,从表面上来看,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屋子,一间堂屋,左右两边是卧室。 但此时里面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么短的时间内,潘老七能跑到哪里去。 我跟王正卿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便分头去找。 堂屋肯定是没有的,这里连一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只有一张餐桌几张椅子,还有一个供奉菩萨的香案。 那唯一可能藏人的地方,就只有两边都卧室了。 不过卧室也很小,除了床和普通的家具衣服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我和王正卿搜了一圈,竟然什么都没有找到。 就奇了怪了,潘老七还能够飞了不成? 我们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什么结果,可我们明明看见潘老七探出个身子,发现我们之后赶紧缩进去关上了门,他还能使个障眼法什么的把我们骗了不成? 不管怎么样,今天这个潘老七是别想再逃走了。 上次离开乔家村的时候,我没想到他竟然会是天权的人,如果知道那么当初我就不会放过他,哪怕是跟这里的村民发生冲突。 “等等,他飞是不可能飞走的,那有没有可能是遁走了?” 说着,王正卿指了指脚下。 我赶紧一个激灵,是啊,这里是农村都是自家建的房子,非常适合建立地窖,平时也会在地窖里面藏一些酒啊,以及腊肉之类的东西。 或许这间房屋里就有地窖的入口,只是我们刚才没有发现而已。 想到这我便赶紧和王正卿分头去找,现在开始每耽误一分钟,就有可能给潘老七逃走制造机会。 不过,好在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还是在卧室的床底下,发现了地窖的入口。 是一个竹藤编织的小盖子,之前搜索的时候我们以为是放东西用的,但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小东西遮住了地窖的入口。 入口只适合一个人进出,我和王正卿先后就钻了进去。 由于是夏天,所以地窖里面还是蛮阴凉的,才刚下去一半,我就感觉一股阴凉的气息,渗入我的皮肤。 我先下来的,王正卿紧随其后,说实话,我还挺担心潘老七在下面伺机偷袭的,但下去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地窖,里面藏着一些酒坛子,还有一盏昏黄的灯。 但在地窖的另一头,却还有一条狭窄的通道。 我心里一凉,这家伙肯定是顺着这条通道逃走了,这地窖不止房间里一个入口。 等王正卿下来之后,我们交换了一下意见,准备直接顺着这条通道去追。 通道内不仅狭窄,切非常阴暗,还有一些小虫子,就是不知道这些小虫子是普通的毒虫还是经过炼制的,近郊仓库那件事发生过之后,我对这些虫子就产生了一种恐惧心理。 倒也不是害怕,只是觉得这么个小东西,可以直接夺走人的性命,实在渗人。 等我们顺着通道,一路往前竟然直接来到了村后头,而潘老七的那间小农屋就在我们不远处。 该不会让他跑了吧?我心里一惊,要是潘老七没有回乔家村那还好,等但他回来了还被我们撞见了,结果又被他给溜走了的话,那么可真就让人有些难受了。 我往四下望了望,这里是一座小山坡,算是高地,往四处望的话,可以说是一望无际,远处就是稻田,我们之前就是借着这些掩护进了村,如果现在潘老七从这里溜走的话,那还真不好找。 就在我感觉一阵无奈的时候,王正卿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不远处说:“你看,那里,像不像他?”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这何止是像啊,简直就是啊。 王正卿指的方向正是潘老七的房子,此时一个人影正从那座农家小院里面猫着身子走出来,不是潘老七又是何人? 我赶紧低下身子,王正卿也非常配合的蹲了下来,随后我们十分默契的俯着身子向那边快速摸过去。 只要不让潘老七发现我们,那接下来的抓捕行动就会十分顺利。 我估计潘老七也没有想到我们会那么快的反应过来,所以从院子里出来之后,慢慢吞吞的,一点儿也不着急。 等他还没有走出几步,我和王正卿就已经赶到。 “潘老七,站住。” 我在他身后怒吼一声,随后便扑了上去。 王正卿也从另外一个方向扑上去,与我合力,试图将他擒住。 原本四下无人,我和王正卿突然出现,活活把潘老七吓破了胆,整个人都是一抖,差点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 这也就给了我们下手的机会,我直接钳住他的胳膊,一脚踹到了他的腿上。 不过潘老七也不是什么束手就擒的主,还没等王正卿擒主他另一条胳膊,他便身子往地上一倒,拽着我便往地上倒去。 这样一来,王正卿如果扑上来的话,那打的就是我,所以不得不收手,而借着这股巧力,潘老七也十分巧妙的挣脱了我的束缚。 不过我们毕竟是两个人,如果这次能让他给逃走的话,那我们可就没脸见人了。 但我们之间还是被拉开了一段距离,现在想抓住他,那就只能从正面来了,不过上几招,怕是不能近他身,不过我和王正卿一前一后,还是让他无处可逃。 眼见形势对他不利,潘老七脸上露出凶狠的神色。 “张垚,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就非要与我作对?” 我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知道我的名字,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说道:“就凭你知道我的名字,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呵,老子知道你名字怎么了,老子不光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呵呵,受死吧,小子。” 他不知道想说什么,说到一半又戛然而止,整个人都扑将上来。 单从他刚刚那一手就能看出来他的功夫是不错的,所以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即使有王正卿在帮我压阵,也得小心这个潘老七使诈。 在随后的几招当中,潘老七展现出了他惊人的实力。 他的每一招都蕴含极大的暗劲,暗劲这种东西怎么说呢,就是表面上一拳一掌看起来轻飘飘的,但实则贴身之后,会产生第二道劲摧残目标的肉身,这种劲道只有修炼内家功夫小成之后才能展现出来,这潘老七看来应该是师出名门,或者至少练过内家功夫,不然的话打不出这种水平。 我只在警校里经过一些系统化的训练,拳脚走的都是硬派功夫,此时和潘老七动起手来,不免有些吃力。 不过王正卿师出茅山宗,也练了一些内家功夫,虽然潘老七看出来我比较好对付一点,有些粘着我打,但这样一来也等于是把后背留给了王正卿,不多时,他便被王正卿偷袭击倒在地,而我还稳稳当当的站在那。 饶是如此,我还是吃了他几掌,此时多少有些脱力。 其实刚刚就是一个博弈的过程,只要我在王正卿把潘老七打伤之前撑住不倒,就没有问题,否则的话如果我这边出现了什么破绽,潘老七抓住机会,很有可能会直接要了我的命,要知道乔燕的死因可就是表面没有任何伤口,只有内脏受损,内出血死亡。 这种内脏受损,表面却没有伤口的内出血死亡是怎么造成的,还不是因为潘老七练的这种内家功夫所致? 我喘了口粗气,王正卿过来扶住我,问我有没有碍。 “没事。” 我摆摆手,走到潘老七面前。 “潘老七,现在还跑吗?” 第一百六十一章 昏过去的照片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但那只是潘老七昏过去的照片而已,王守财不是傻子,他看到照片之后便问我要什么时候才能把人交给他处理。 我笑了笑,说别着急啊,这事你也知道,爷高兴了,什么时候都行。 说完,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坐到顾曼的位置上,看这将近十个小时的连续审讯结果,果然和我料想的一样。 这个家伙狡诈的很,什么关键性的信息都没有交代,全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在扯皮。 很难想象顾曼就坐在这里跟他扯皮扯了将近十个小时是什么感觉。 厚厚的一沓记录,我只看了十几分钟就看完了。 在这期间,因为确实有潘老七的那张照片作证,所以王守财不停的在问我什么时候能见潘老七,什么时候能把潘老七交给他处理如此种种。 但我根本没心情搭理他,看这些笔录,我试图在里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这么长的时间,即使是王守财,也应该有说漏嘴的时候。 但结果却让人有些失望,厚厚的一沓笔录里面,都是一些无关痛痒以及没有营养的话。 王守财虽然承认了他是天权的组织成员,但是却依旧没有做出任何的妥协,当顾曼问他,这些年是怎么在帮助天权进行运作的时候他回答的很拖延。 就告诉我们,他的任务就是在黑市里面经营那间玉器铺子,顺便负责组织一些成员的碰头交流行动,还有不少黑货都是从他的玉器铺子那边走的流水。 前几次我们在黑市行动的时候,就是他从中作梗才导致我们任务失败的。 而关于陈半仙的凶杀案,他闭口不提。 至于清风仓储的走私案,他倒是说的很详细,几乎把一切能交代的全都交代了,比如他们是如何进行运作,通过清风仓储的仓库中转一些非法的走私品以此获得暴利。 在这一过程中,涉嫌的清风仓储股东人员及工作人员还有市政投资委那边收受了贿赂的部门都被他一一供了出来,但关于仓库里的三箱毒罐,也是一个字都没有交代。 我知道他在等什么,他在等我回来,免得在我回来之前,所有的情报就已经被顾曼给掏干净了。 所以这家伙还是有些脑子的,但在家人和孩子面前,他也最终失去了理智,他现在都没有向我要求仔细看一看那两张照片,毕竟乔燕的死是真的,但他孩子的死却是伪装的。 看完这些笔录,我不禁感叹。 “可以呀,王守财,我不在的这些时间里,你是什么重要的都没有交代,就等着我回来?” 我戏谑的看着他,如今他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尽管导致他这样的原因是我在心理层次上对他之前要降维打击,老婆孩子的死,让他失去了最后坚守的理由,他现在应该是满脑子的仇恨,只想要为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报仇,而资本是他脑子里关于天权的情报。 这就是他想做的交易,但我不可能满足他,我的目的只是为了套取情报而已,在这之前,我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都是在试图迷惑他。 可能会有一些残忍,毕竟是利用了他最脆弱的心灵,但如果我不这样做,会有更多的人死于他们更加残忍的手段。 有时候我们办案子,不得不玩弄一下人性的脆弱。 听我说完,王守财已经笑不出来了,他手里拿着那张照片。 “把他交给我,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看起来就是一个不错的交易,但前面我已经发表了自己的态度。 所以不管他怎么说,我都是一个态度。 “王守财,我怎么知道你这一次会不会耍什么花招,人我已经给你抓回来了,你说的没错,他就在老家收拾行李准备跑路,现在我已经把我的诚意表现出来了,该你了。” 为了避免跟他扯皮,我又强调说。 “别跟我讲什么笔录上的这些东西,你应该知道这里面有些情报我们已经掌握了,你说与不说,对整个案子的影响都不大,我劝你最好全盘托出,否则的话,我就去说服潘老七,做一个污点证人,如果他表现的好,那说不定还能够立功减刑,判个死缓之后再改成无期,说不定,他要是在监狱里表现好一点,或者在这个案子立了大功的话,最后再改成25年有期徒刑,那说不定还能活着出来享受天伦之乐。” 果然,一听我说可以帮助潘老七逃脱法律的制裁,甚至还能够活得出来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王守财又一次失去了理智。 “不可以,你不能帮他,你是一个办案人员,你不能帮一个犯罪分子洗脱罪名,你不会这么做的,我了解你,张垚。” 看到王守财如今这幅癫狂的模样,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运筹帷幄,算计了好多人,结果最后自己也被算计了进去。 我笑了笑,接着他的话茬说:“喔?你又了解我了?可惜连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说完我摊了摊手,又接着说:“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为了破这个案子我会不择手段,但我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所以你想让我满足你的条件,那就先满足我的。” 我知道,此时我的坚持不能有一点退缩,否则的话一旦让他看出我心虚,就不会配合我了。 短暂的目光交接之后,王守财最终妥协了。 我的坚持也换来了回报。 “好,我先。” 他低下头,仿佛是在跟命运认输。 “你想问什么?问吧。” 在他脱口而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瞬间松了口气,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终于松口了,那这段时间以来,所做的努力也不算亏,尽管我们又失去了很多。 我示意王正卿去喊顾曼,毕竟这案子也是顾曼一手紧跟的,现在王守财想要交代了,她有知情权。 而看笔录,或者记录仪,是不能感受到那种现场的氛围的,现场可以感受到更多的细枝末节。 在我正式开始之前,顾曼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了审讯室,她刚刚去洗了把脸,泡一杯热茶,顺便给我和王正卿也带了一杯,不过我还是比较担心,莫小云,所以我让他先回去照看莫小云,关于王守财的笔录和记录仪视频,我会带回去给他看。 很快,审讯室里都只剩下我和顾曼了。 “咳咳。” 我清了清嗓子,似乎在为这场审讯,注入仪式感。 “首先,陈半仙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虽然事后瓜皮帽去找了陈琦,间接的证明了他就是杀害陈半仙的凶手,但当初在陈半仙殒命的那条小巷子里面,王守财的行为也有些反常,再加上他现在已经被证实是天权的组织成员,所以当初他在打什么鬼主意,我想知道。 但王守财估计没有想到我问的第一个问题,竟然跟陈半仙有关系。 他回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陈半仙死之前我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不过事后大祭司找到我,让我负责处理这件事,他可能要规避一段时间。” 这个时候的王守财应该不会说假话,而他口中的大祭司和陈峰口中的大祭司应该是同一个人,也就是瓜皮帽。 我在向他求证之后果然得出结论,那个经常戴着瓜皮帽的男人就是天权组织的大祭司。 就是这个大祭司长什么样子,真名叫什么?陈峰不知道,王守财也不知道。 不过有一点让我很意外,就是在前半天死后瓜皮帽找到王守财说的这件事儿,他竟然让王守财进料理后事,自己还要回避一段时间,是已经料到我会插手了吗?这瓜皮帽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未卜先知? “所以当初我去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你就在给我打马虎眼是吧?” 王守财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那你们的大祭司,在你被抓之前,有没有联系过你?” “没有,大祭司说他要去别的城市,负责另外一个行动,信江这边暂时交由黄詹来打理,也就是我的店小二。” “也就是说,这么长时间以来黄詹虽然名义上是你的店小二,但其实他的职级在天权组织里面比你高一级是吗?” 听我这么说,王守财不得不点了点头,随后接着说:“是这样没错,但我们的分工比较明确,他负责信江的人员调动,我负责进行一些组织交流。” “看来你在天权里面的地位并不高呀,连人员调动这种权限都不能开放给你?” 我试图激起王守财的攀比心理,但结果却让我失望了,他冷笑了两声。 “张垚,你以为这样就能够让我放弃天权的事业吗?” 我愣了一下神:“不然?你不想为你的老婆和孩子报仇了?” 此时,王守财愈发嚣张,甚至是一反常态,他似乎是在反过来嘲讽我一样说道:“报仇?仇当然要报,但也只是报仇,我只要潘老七死,但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背叛天权?做梦。” 第一百六十二章 揭开迷局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得不说他这个人真的很疯狂,老婆和孩子都已经被杀了,还能够对天权忠心耿耿。 但他这种忠是愚忠,是没有道德观念的忠,是三观崩裂的忠。 如他所说,乔燕知道一些内情,但我相信她本质上还是想做一个普通人,想拥有一个普通的家庭,只是摊上了王守财这么一个主,也只能认命。 “所以你向我提供的情报也仅限于对潘老七不利的,是吧?” 我忽然反应过来,怪不得这个家伙在应对顾曼审讯时滴水不漏,原来他的原则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这种感觉就好像我们通通都被他戏耍了一样,从头到尾,他只是利用我找到潘老七。 但我觉得他好像忘记了我刚刚提出的前提条件,我说过,如果他不能让我满意的话,那么转向潘老七那边,把潘老七转型成污点证人,顺便帮助他减轻罪名,一条人命在这个案子里看起来似乎已经稀疏平常了,尽管这点很可笑。 所以在王守财大言不惭的点头说是时,我又提醒了他一遍这个前提条件。 等我说完之后,能够看见他眼神里对我流露出来的那种仇恨,仿佛这个时候,我就是那个杀害他的老婆和孩子的凶手。 他看我看的咬牙切齿,但却无能为力,因为现在凶手在我手上。 “你可以去告诉我对潘老七不利的消息,但反过来,我就能够利用这些消息,去击垮潘老七的心理防线,当他知道你彻底出卖他的时候,你认为他不会帮我吗?” 事实面前,王守财的雄辩并没有任何的意义,他布的局,也早就已经随着我骗他说他儿子也死了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崩盘了。 “你没法向我保证,在我全盘托出之后,你会把潘老七交给我处理。” 为了保险起见,王守财似乎还想给自己再设计一道防火墙,可能仅仅是为了心安。 但对于此时的他来说,连心安都成了奢侈。 我笑了笑说:“你说的不错,我没发现你保证,同时也不会向你保证,这本来就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你就能够亲手惩治杀死自己老婆和孩子的凶手;赌输了,是你命里该有这一劫,懂我意思了吗?” 我一遍又一遍的用铁一般的事实来击垮他内心深处,最后一丝理智。 而最后我成功了,他眼神里有一种坚持了很久的精光,在这一刻涣散了。 我想这一次,他内心深处总该没有任何防线了吧,对天权总该没有任何愚忠了吧? “我什么都告诉你,我只要潘老七死。” 他的声音低沉的吓人,那是一个男人近乎绝望的时候。 但我还是那句话,这都是他活该。 回到正题上,他说完之后,我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事成之后一定把潘老七交给你处理,无论生死。” 在兜了一个大圈子去后,王守财终于肯向我们坦白全部的事实。 审讯也正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之前那些只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 而他的态度也明显好了很多,等我问到黄詹的时候,他直截了当的说,自己确实不知道黄詹,把那些组织成员转移到了哪里,但有一个地方可以供我们参考。 “什么地方?”我赶紧问:“黑市吗?” 王守财笑了两声:“呵呵,你以为我们什么事情都在黑市完成吗?之前看到你把中心放在黑市,我就觉得好笑,你是觉得我们都是傻子,会那么冠冕堂皇的在黑市里面进行交易?” “你嘲讽够了?”我没好气的说:“如果够了,那就老实交代,别忘了现在潘老七的生死权窝在我的手里。” 听我这么说,他稍微收敛了一些,然后才说了三个字。 “城隍庙。” “城隍庙?” 我愣了一下,城隍庙?以前我们的调查事件,从来没有转移到这个城隍庙上。 就我手机,这个城隍庙在老城区那边,因为老城区快要拆了,所以这座城隍庙也因为年久失修,跟着荒废了,谁能想到天权,竟然会在那里活动。 “你确定?”我的精神高度紧张起来:“黄詹带领着天权的组织成员在城隍庙吗?” 王守财摇了摇头说他不能确定,只是以前他和黄詹聊到备用计划的时候,黄詹曾提到过城隍庙。 我看向顾曼,这是一个可以抓的点,我们现在就可以动身去城隍庙,一探究竟,但这样一来审讯就会中断了,我担心审讯中断之后,给了王守财足够的时间,就会反应过来,自己的儿子可能还没有死。 那老家伙毕竟老奸巨猾,什么都不好说。 所以我忍住了好奇心,反正也就这几个小时而已,等审讯全部结束之后,再去城隍庙一探究竟,也未尝不可。 “那郭龙呢?郭龙为你们做了这么多,甚至不惜背负上自己的公司,只是一个小喽罗嘛?” “呵呵,你太幼稚了,天权的核心不是那么好进入的,你以为潘老七真的是我放在我老婆孩子身边的防火墙吗?” 王守财看着我,眼里满是戏虐。 “我和黄詹,理论上都不属于核心成员,只是我们有一点实权罢了。” 他接着说:“我们的家人几乎都被天权给控制了,目的就是为了控制我们。” “你既然知道这一点,对天权忠心耿耿,把它当作事业?”我问。 他摇了摇头,说:“这是两码事,天权的确控制了我的家人不假,但他所提出的理念,确实超脱世俗,值得我牺牲一些东西去践行他。” 这是一句很触目惊心的话,只有内心疯狂的人,才能够说得出来,他明白家人的重要性,也做出了牺牲,但还是被洗脑了,被灌输了一种扭曲的价值观。 所以我甚至都分不清楚,王守财到底是刽子手,还是受害者。 这就跟具有精神疾病的人杀人,甚至都不犯法一样,因为那并不是嫌疑犯的主要意识。 但我觉得精神疾病就已经代表那个正常的意识被抹杀了,是那个正常的意识太脆弱了,所以在精神上才会衍生出第2个甚至是第3个人格来。 王守财现在就是这样,表面上他跟神经病都搭不上什么关系,但他的这些话,却跟神经病无异。 只是在普通的案件中,神经病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但这个案子不行。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潘老七不止履行你一个人命令,那有没有可能授意他杀害你老婆和孩子的是黄詹的,或者是你们的大祭司?” 听了我的话之后,王守财陷入了沉思。 这些话乍一听有些疯狂,但仔细一想,好像也有些道理。 而根据我的观察,潘老七在乔家村的任务,不只是为了保护乔燕母子,还负责在制造防火墙被发现的时候,杀了乔燕。 而杀害乔燕的这个行动是王守财所默许的,但我估计他们之间有过约定可以杀了自己的老婆,因为他知道太多内情,但不可以动自己的儿子。 那毕竟只是一个还在上小学的小屁孩而已,什么都不懂,甚至还没有懂事。 “你说的有道理。” 王守财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不知道是不是在为了自己过去偏激的行为而后悔。 “但我真不知道大祭司去了哪里。”他接着说:“那就是一向神出鬼没,从来不会都暴露自己的行径,就说去另外一个城市,却没有告诉我们是哪。” “那黄詹呢?他有可能知道吗?” “不知道。”王守财摇了摇头,又说:“我和他知道的一些事基本上是重合的,我不知道的他也不清楚,他不知道我也不可能太了解,你要是想到大祭司,那就只有彻底毁掉信江的根。” 说到这,他深深叹了口气,接着说:“我已经被放弃了,所以他们很快就会找人接替我的位置,你只要那个接替我位置的人出现之前,将黄詹抓住,那信江市的据点,也就不攻自破了,到时候大祭司一点会回来。” 随后,他又交代了天权在这里运转的一些基本的机制,最后,我把问题转移到了清风仓储这个案子上。 我好奇的,已经不再是那三箱毒罐了,而是郭龙所说的那些宝石。 什么样的宝石能够让天权组织如此费尽心思的运输呢?而且保持这种东西,随身携带不就好了吗?走这种大仓库中转,岂不是让目标更加的明显? 估计是早就已经料到我会问到这里,所以王守财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但他说自己也不知道所谓的宝石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大祭司很慎重,每一次他和黄詹还有郭龙都会到场,而大祭司本人也会到场。 “见都没有见过?” “没有。”王守财摇了摇头:“甚至连货物都没有送下车,直接开进了仓库,再从仓库里开出来。” 听他怎么说,我对这所谓的宝石愈发的好奇。 天权组织应该已经不缺钱了,王守财向我交代过,郭龙的公司负责给信江市这一块活动的组织成员提供活动资金,而走私那些违禁品带来的收益,全部归属于组织。 所以这宝石的目的应该不是盈利,考虑到天权这个组织的特性。 他们的大祭司或者圣主,绝对是用着宝石去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比如说搭建祭台,或者进行某种邪恶的献祭。 我想不通,可能只有去城隍庙走一趟,才能揭开迷局。 第一百六十三章 询问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几乎是一下就听出,这是黄詹的声音。 但很快屋里面又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大祭司那边我会去游说,你自己的屁股自己擦干净,我可没功夫天天给你擦屁股。” 乍一听这个声音还挺熟悉的,只是我想不起来是谁。 我跟王正卿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慢吞吞的往窗子旁边摸过去。 由于里面挂了一层珠帘,所以视线并不是很好,但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有两个人影。 我一眼就看出站着的那个是黄詹,虽然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但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而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穿了黑色的斗篷,再加上珠帘导致视线不好,就更看不清他的模样了。 光听声音的话也不怎么好说,这个人的声音有点怪怪的,像是经过了机器处理之后的样子,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是一个男声。 “你放心,我这边肯定会把一切收拾妥当,不会再让你帮我擦屁股了。” “你自己能处理好最好。”在黄詹保证过之后,那个黑袍人接着说:“潘老七刚回乔家村,他那边只要不出问题,再让他回来把王守财和郭龙全杀了,免得夜长梦多。” 黑袍人的话让我彻底愣住了,他们竟然要对王守财和郭龙下手了?不过怕是他们还没有想到,潘老七已经被我从乔家村里带了回来,现在这些人可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他们想对王守财和郭龙下手,那怕是要先经过我这一关了。 黄詹表现出了和我一样的惊讶,王守财毕竟是他曾经的搭档。 所以他质疑了那个黑袍人的决定。 “王守财应该不会背叛我们吧?倒是郭龙这个人漂浮不定,要动手的话,也应该从他动手。” 但黄詹的质疑让黑袍人非常不爽,他轻轻抬起头凝视着黄詹,这家伙竟然直接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护法,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王守财……” 护法?这个黑袍人是天权的护法吗? 圣主,护法,大祭司,组织成员,天权这个组织的面貌又揭开了一层面纱。 “我知道你跟王守财的关系不错,但他随时都有可能背叛我们,所以不得不防,我还需要处理别的事情,潘老七回来之后,第一时间让他去杀了这两个人。”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黄詹也只好妥协,他连连点头说自己会安排的。 随后,那个护法便站了起来。 “过两天长生那边会来人取走那些东西,你负责跟他们进行交接。” 黄詹毕恭毕敬的点了点头:“好,请护法放心,属下恭送护法。” 随后,这两个人就没有再言语,那个黑袍人护法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不过门在另外一边,所以我们暂时没有被发现的风险。 好在我们车子停的地方比较偏僻,还特地找东西掩盖了起来,这个护法如果要下山的话,应该不会发现。 这是王正卿来到我耳边耳语问我要不要拦住这个护法,我摇了摇头,现在动手无异于是在暴露自己,黄詹的实力,本来就已经深不可测了,如果再加上一个没有见过的护法,那么我和王正卿两个人,可能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所以我准备等这个护法下山之后,再动手将黄詹给擒拿归案。 至于这个护法刚刚说长兴那边会来人取点东西,我估计就是城隍庙墙角那一堆瓶瓶罐罐。 这一次也等于是坐实了,天权和长生之间是有合作来往的。 而那个护法走后,黄詹便小心翼翼的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 不多,一会儿电话通了。 “安排车子,护法已经赶到信江市,可以进行那批货物的转移了。” 说完,他顿了顿,大概是听电话那边的人说话,然后挂掉电话,甚至是关上了手机。 可以进行那批货物的转移了?那是什么?我一头雾水。 同样,王正卿在窗外,听的也是心急如焚。 今晚,我们发现了太多太多秘密,一两个月都没有进展,却在今天这一晚上,就好像中了大奖一样,接二连三的发现了新的线索。 就在我准备再等一会儿,等那个护法往山下再走走的时候,黄詹却突然掏出手机卡,直接就给掰断了。 我心里一凉,本来我是准备待会抓到他的时候再去看看,他是给谁打的电话。 互联网高速发展的今天,手机以及手机卡会存在太多个人隐私和秘密了,往往抓住一个犯罪集团的主要成员之后,我们会第一时间调查他的手机以及通话记录,但现在黄詹竟然第一时间销毁了,还删掉了记录,这就证明刚刚那通电话一定很重要,那他刚刚提到的,转移那批货物也同样重要。 尤其是他还在电话里提到护法已经到信江了,就让我想起王守财和郭龙交代的,每次要通过清风仓储中转那批宝石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以及大祭司全都会到场。 难道黄詹刚刚说的那些话,指的就是宝石吗? 清风仓储那边已经被我们给捣毁了,目前市政那边划了一块地,大半部分的设施区域都被查封,供我们调查,而划出来的那块地现在管理的非常严格,正在风口浪尖上,谁也不敢顶风作案。 “动手吧?” 王正卿凑过来,小声的说:“如果再不动手,他会销毁更多证据的。” 我点了点头,现在确实应该动手了,只是我们不清楚,这院子里面到底有多少天权的组织成员? 暂时先不说王正卿,光是我一个人的话肯定没有办法制住黄詹,毕竟在黑市的时候,我感受过他那恐怖的身手,即使是我全盛时期,精力充沛,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但也未尝不可一试。 而除掉他以外,在这个院子里,天权的组织成员一旦超过一定的数目,那我们几乎就是必败无疑的。 除非,我们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黄詹这个麻烦。 但也需要一定的运气,王正卿的身手同样也很恐怖,只要我们不给黄詹任何喘气的功夫,那就可以在他下达预警之前,将他捉住。 我小声的问王正卿有没有把握,他点点头说尽量。 我们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也就只能尽量了。 说完,我们便兵分两路,我打头阵负责从正门攻入,他负责给我垫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在他做好准备之后,我便慢慢的打开了那道门。 “黄詹,受死吧。” 我低吼一声,抬脚就是一记鞭腿砸了过去。 黄詹的确像是被我吓破了胆,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我会突然出现,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鞭腿就已经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最后关头,他凭借着自己过人的功夫躲了过去,由于事发突然他也来不及说话,直接双手抱着我的小腿试图将我给甩开。 但想要这么快的反制我,可没有那么简单,今天怎么说我也和潘老七过了不少招,还是摸索到了一点有用的招式。 短短数十秒,我们已经拳脚交错了不少回合,我的任务其实就是紧紧的缠着他,不让他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但我们两人之间的身手还是有些差距的,数十个回合之后,他一脚踹开我,拉开了距离。 这个时候他应该在看清楚,来人是我。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他面色惊讶:“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这里。” 我干笑了两声,说道:“你可能忽略了,现在王守财和郭龙都在我们手上,你就那么肯定,他们不会出卖你吗?” 听我这么说,黄詹的神情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不可能,他们不会也不敢背叛组织。” “可是人心隔肚皮,你认为一颗毒牙就能够让所有的人都甘心赴死吗?” 我的话让黄詹陷入了深思,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随后看向我,面露凶狠。 “呵呵,就算他们背叛了组织,你也要为之付出代价。”他慢慢往后退,与此同时也在说道:“张垚,你敢一个人闯进这里来,还真是不怕死,今晚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知道,他要有所动作了,只要他制造出大动静来,那院子里那些正在休息的天权组织成员就会赶过来。 但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我一步步粘上去,步步紧逼。 “谁说我是一个人来的?” “什么?”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王正卿便从天而降,一把软剑使的出神入化,每一招都直逼黄詹的面门,甚是凶狠。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王正卿的身手是要比我突出不少的,他跟黄詹交接手来就完全是两种概念,可以说黄詹几乎是被他压着打的。 我在旁边看的也甚是解气,但他们两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几乎插不上手。 几分钟的功夫,黄詹便开始招架不住,被王正卿一掌拍翻在地,随后那把软剑变成缠住了他的脖子。 “现在你猜猜,是谁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黄詹似乎认识王正卿,在看清楚他的脸之后,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为了防止他发出声音,我赶紧从旁边找来粗布,把他的嘴巴给赛上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血战到底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做完这一切时候,我没再搭理他,赶紧来到窗户旁边,看了看外面的情况。 “没人发现吧?”王正卿问。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不过他们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发现,刚刚的打斗声还是挺大的。” 说完,我便来到了黄詹面前。 接下来其实还挺麻烦的,因为要不动声色的把黄詹带走,简直难如登天。 刚刚那个黑袍人护发离开的时候,必然已经惊醒了他们的人,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再把院子的大门打开,那肯定会被发现。 虽然这些人当中最强的是黄詹,并且已经被我们给制服了,但在我们带着黄詹的前提下,很难和那些人发生冲突之后,还全身而退。 这个时候,黄詹嘴里虽然已经塞了粗布条,但还是呜咽个不停,不知道是想要说什么。 不过他应该不会这个时候不要命的扯开嗓子喊,那样太丢人,也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这一点从刚刚的打斗声中就可以看的出来,他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来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而是试图打败我。 “就这样走吧?” 王正卿将黄詹给拉了起来。 “小声点把门打开,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如果被发现了,就你带黄詹走,我来断后。” “不可以。”我否决了他的提议:“我们一起来的,那就要一起走。” 王正卿知道拗不过我,所以点了点头,随后便和我一前一后准备把黄詹带走。 但上天总是不准备让我们如意,才刚到门口,数十道强光便齐齐的照射过来,紧接着,几十道人影在强光的背后向我们跑了过来。 这小小的院子里还真是藏了不少天权组织的成员,刚刚应该是无意间让黄詹触发了机关,否则短时间内,这些人不可能集结的那么快。 不过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也就没有什么好躲的,我赶紧拉开了大门的木栓跳了出去。 “你先走,我来垫后。” 关键时刻,王正卿一把推开我,同时将黄詹交到了我手中。 不远处人影闪动,我们俩人都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更别说如果我丢下他一个人的话,会当如何。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将黄詹抓到身后,说道:“只是一些杂兵而已,我能应付得来。” 说完,我便摆开了一副招架的架势。 这并不是我非要逞英雄,实则是如果我把他一个人丢下的话,那么我也走不远。 这里是天权的据点,说白了那就是大本营,会只有这几十个人吗?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分开行动,那么,他们肯定会派人去拦截我,然后逐一击破。 王正卿只是担心我的安全,但他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等我说完之后,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我们杀出一条血路。” 说完他抽出了手里的软剑,抖了抖,月色下,瞬间荡起一层光晕的涟漪。 我也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刚刚和黄詹交手已经让我进入了状态,如今对于这些虾兵蟹将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不管如何,双拳都难敌四手,所以危险还是有的。 很快那些人便冲了上来,这些人都是普通打扮,有的甚至脸上还带着睡意,看来他们也是刚刚被叫醒,不在状态。 而借着月色,我能够看清楚他们的面庞,甚至觉得这里面有些人还有些眼熟。 仔细回忆一下,我觉得自己应该在郭龙的安保公司里面见过,其中的几个人。 而很明显,当我们的目光交错的时候,他们也发现了我,脸上纷纷露出惊讶甚至是惊恐的表情。 这些人将我和王正卿团团围住,并没有言语,只是数十道手电筒的强光打在我们脸上,视线很不好受。 而黄詹此时更是张狂的很,虽然嘴巴被塞住,说不出话来,但此时光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得意急了。 手电筒的强光之下,这些人就好像傀儡一样,慢慢的向我们靠近,试图将我们锁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面 而他们一句话都不说,更是将氛围烘托到了极点,月色城隍庙本来就透着一丝阴森恐怖的味道,现在这些傀儡一般的天权组织成员,在不停的向我们靠近,更适应了这般景色。 关键时刻,王正卿率先出手。 他手持一把软剑,直接冲了上去,软剑在月色下像一条水蛇一般,在这些组织人员当中划开了一道口子。 如此近距离的战斗当中,冷兵器是至关重要的,尤其是在对方还没有热武器的时候。 他这一剑,直接将我们的战场范围扩大一倍有余。 而我抓着黄詹,尽可能的跟在他身后,他周身空地是敌人无法靠近的,那我就只需要待在这片空地当中,解决那些他漏掉的敌人,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这些人无法把黄詹给救走。 好在这些人的拳脚功夫并不是那么的粘人,基本上没有人可以在王正卿的手下走过三招,尤其是那把软剑,被王正卿使的赫赫生风,在人群中像水蛇一样收割着。 我本来还想偷师学几招的,但王正卿的身法实在是诡异得很,快到我根本看不清楚他是如何走位的,只能尽量跟上他的步伐,呆在安全区里。 说实话我也很手痒,但我知道此时比起手痒,更重要的是保证黄詹不会被救走。 一开始我还有些担心,但后来我发现是自己高估了这些人的能力,在王正卿的迅猛攻势下,这些组织成员很快就招架不住,但凡是被打倒在地的,基本没有人能再站起来。 我也看到了希望,于是迅速的掏出手机,拨打了老丁的号码。 今晚我们是有希望将这里一锅端的,只要人手足够多,只要老丁那边的支援来得够及时。 接通电话之后,我这边的声音有些嘈杂,毕竟正在交手。 老丁凭借多年的刑侦经验,立马就听出我这边情况不对劲,赶紧问我怎么了,我说了城隍庙的地址,让他赶紧带一队全副武装的同事赶来支援。 就在打电话的这个节骨眼上,由于分心的缘故,给了对方一个机会,一个天权的组织成员,上来抓住了黄霑的胳膊,试图将他给救走。 这还是王正卿先发现的,他转身一剑劈在了那人的胳膊上,由于是软剑,王正卿劈下去的时候用的也是剑背,所以软剑直接缠住了那人的胳膊,全集直接将那人给拽到了地上。 我没有犹豫,赶紧一脚踩了上去,又对着手机麦克风低吼道:“快点,丁叔,我们这边有点寡不敌众。” 刚刚的情景,老丁那边听得一清二楚,此时他没有再多问,赶紧挂了电话,在挂电话之前向我保证半小时之内绝对赶到。 从总局到城隍庙半个小时的车程,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除非他们一路畅通无阻,但无论怎样都意味着我们还要再坚持三四十分钟左右。 王正卿的功夫是很厉害,不错,但在这之前我就讲过,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面还是车轮战,总有源源不断的人从小院子里面冲出来,没完没了。 “待会如果他们还有人支援的话,你就先走。” 王正卿逼退了一个天权的组织成员之后,再次说道:“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没有多少人手可以去堵截你了,运气好的话,半道上你就能碰到支援。 道理我都懂,但让我一个人把他丢在这里,他都已经是这幅局面了,我不可能走的,要走的话一开始,这些人围过来的时候,我就有机会走。如果那个时候我都愿意跟王正卿同生死,共进退的话,这个时候跑路又算什么? 但不好的消息是,的确如同王正卿所说的,他们还有人出来支援。 刚刚打退一波,我们甚至都已经打进了城隍庙里面,可城隍庙的香火案后面,又冲出了一大堆人。 与众不同的是这帮人,手里都拿着砍刀或者长剑,在月色下明晃晃的,一看便是来者不善。 而在刚刚的打斗当中,黄詹嘴里塞的粗布条已经不知道哪去了。 此时看着这帮人出来,他脸上的笑容更甚。 “呵呵,张垚,你的死期马上就要到了。” 他话音刚落,王正卿一掌将最后一名没有带兵器的小喽啰打晕在地。 但那帮人没有给我们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上来围住了我们,一个个亮出了手里的家伙。 我和王正卿背对背站着,经过刚刚那么长时间的打斗,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而我也有些体力不支。 毕竟今天已经跑了一趟乔家村,连休息都没有休息,就发生了这场恶战。 “现在你总不能还让我先走吧?” 我苦笑两声,要是我刚刚那一群只是虾兵蟹将,那现在把我们围住的这帮人可全都是真枪真刀的干,先走?怕是谁都别想走。 王正卿喘着粗气说道:“走不了了,拼了吧,我可能无法顾及你,只要撑到支援赶到就行。” 说完,他转身一掌拍在了黄詹的后脑勺上,而这家伙有些不怎么经打,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把他丢地上吧,我们血战到底。” 第一百六十五章 刀光剑影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那么武断,竟然直接将黄詹给打晕了。 所以也没有二话,直接双手摆开一副防御的架势来。 而他刚刚的那个动作,直接让围着我们的那群天权组织成员,一个个像吃了火药一样冲了上来。 似乎他们的任务就是为了保护黄詹,而王正卿把他打晕,就触发了他们的机关一样。 这群傀儡…… 我直接没有废话,率先冲了上去。 刚刚需要一路拉着黄詹,防止他逃跑,也防止别人将他给救走,所以手痒的厉害,也憋屈得厉害。 现在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放飞的小鸟一样,可以无忧无虑的翱翔。 王正卿也紧跟我身后,替我压阵,他的软剑所到之处,几乎没有人能够近身,也用那把软剑替我解了不少围。 而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黄詹半步,即使他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这本来就是一场保卫战,要保卫的就是黄詹这个人,好不容易发现了城隍庙这个秘密据点,能不能将他们连根拔起暂且不说,至少我是不可能放过黄詹,他可是我下一步要调查的重要线索人物。 不过这些人确实身手了得,应该是天权组织的核心成员。 不过好在虽然敌众我寡,但王正卿的本事摆在那里,而我也从他们手中抢过一把长剑,常见这种冷兵器虽然不是我所擅长的,但这种关头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我就直接照葫芦画瓢,跟着王正卿一起学的有模有样,只是他的剑法的精髓我是学不到了,但对付这帮人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饶是如此,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激战之后,我们的劣势还是慢慢暴露出来。 虽然一对一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但这帮人手里毕竟是有冷兵器的,而且深受伸早于之前那帮杂兵,算是有着质的变化,所以一番车轮战之后,我和王正卿开始渐渐的力不从心起来。 我不知道距离我打那个电话开始过去了多久,但老丁那边应该是到了呀,如果他再不带着支援赶来的话,那今晚,我和王正卿怕是要在这里翻车了。 王正卿那边怎么样我不清楚,我们一前一后,分别守着黄詹头脚,确保没有人能够靠近,但我已经开始渐渐的脱力了,甚至感觉体内的蛊毒也在开始摧残自己的身体。 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我一遍一遍祈祷着,手中长剑从来没有,松开过一丝一毫。 老是如此,我的胳膊上还是被割开了一道口子,很快,这帮人就趁我力不从心的关节眼,连攻我上中下三盘,分别在我的后背和大腿上又划了两道血淋淋的口子,胳胳膊上那道则深可见骨。 王正卿见我受伤,迅速回防,但为时已晚,我很快便被其中三个人给围住了,他们用手中的兵器把我逼退,将我驱离了黄詹身边。 “不用管我。” 我大声的喊了一句,这个时候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将我和王正卿分开,好制造机会,如果此时王正卿来救我的话,那么他们的目的也得逞了,那就是可以直接将黄詹给救走。 想到这,我舞起手中的长剑,试图将这帮人隔绝在我的剑光之外,王正卿那边也看出了他们的计谋,本来还想来救我的,此时也只能作罢,只能更加严密的防范在那帮人将黄詹给救走。 由于身上被划了口子,血流不止,身上仅剩的力气也脱离得更快了,我也从一开始能跟他们打的不分伯仲,到现在几乎每出手一次,身上都会多一道口子。 很快,我的身上几乎都是刀剑的划痕,而王正卿那边也开始渐渐不支起来,有好几次他们的人险些将黄詹给救走了。 而我也感觉现在自己象个傀儡,手里拿着长剑,完全没有章法的挥动着,甚至就只剩下肌肉记忆在作祟。 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趴到了地上,可能是被人踹了一脚,也可能是胸上被人砍了一剑,吃疼,然后一个踉跄摔倒的。 然后无数的刀光剑影在我的眼里跳动着。 不能,我不能倒在这里。 “砰……”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破空的声音响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敌人倒在了我面前,血液泵撒出来,跳的老高。 没等我反应过来,又是两人倒下,同样伴随着巨大的破空声。 我艰难的爬起来,看见一帮穿着黑色制服的同事拿着枪破门而入,枪口的火舌宣泄着,直接将那帮天权的组织成员打翻在地。 冷兵器与热兵器的交接,往往伴随着压倒性的伤害,强大的火力瞬间将那些人淹没,片刻功夫,这些人全都倒在了地上。 还剩下几个活人,但此时全都双手抱头,自觉地跪在了地上。 看来,还挺熟悉流程的。 我艰难的站起来,王正卿赶紧过来扶住我,老丁也在那帮全副武装的同事控制了现场之后,第一时间从后方冲上来。 但彼时,我的神智已经开始渐渐不清了。 “张垚?张垚你没事吧张垚?” 他抓着我的胳膊,紧张的问我,甚至还拍了拍我的脸,希望我清醒一点。 这个时候,王正卿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张符来,贴在了我的胸口上。 “张垚,你坚持住,只是一些皮肉伤,流血多了点,你坚强点。” 他说话的同时,轻轻的一掌拍在了我的背上,我瞬间觉得一股暖流从那张符中涌到了我的身体当中。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应该是八门符咒中的生字符,此时我的身体极度虚弱,生字符算是临时给我续了一口命。 “没事,丁叔你放心。” 我先稳了一下老丁的情绪,然后环视四周,对面的人基本上已经全躺了,还剩下几个活口也已经被控制了,而这个时候黄詹还昏迷在地,没有醒过来。 我指了指黄詹,说:“把他控制起来,他是主谋,不要给漏了。” 老丁赶紧让让人把黄詹给铐了起来,现场都收拾妥帖之后,老丁才回到我身边,神情还有点紧张。 “你说你小子,来这么危险的地儿也不知道报备一下,危险了知道喊支援了,你说一开始就让顾曼从距离调人过来不好吗?” 他像是在苛责我,但说完之后看我不说话,才换了一副语气说:“我就是担心,要是你交代在这了,张老爷子非要活剥了我的皮不可。” 老丁对爷爷还是有些尊重的,或者说是敬畏,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忌惮。 我赶紧苦笑两声说:“丁叔,你放心,爷爷他老人家不会知道这个事的,真出了事我也不会赖你。” “你小子说的轻松,老爷子可不讲这个理儿。” 说完,他也算是说舒服了,于是让收队。 其实刚刚不是我不说话,实在是难受的厉害,身上的伤口几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夺我的命,我现在急需去处理一下伤口。 王正卿那边显然也是,他身上虽然没有伤口,但体力透支的厉害,此时显得异常疲倦。 我特意交代老丁一定要看好黄詹,等我去医院处理好伤口还要去审他的。 “好好好,你快去医院,别在像想案子了,真是怕了你这小子了。” 说完,老丁还是有些不肯放心,他担心王正卿目前这个状态不适合开车,特意叫一个同事开车送我们去医院。 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之后,打上绷带,又挂了两瓶葡萄糖,我的体力也就恢复了一些。 不过此时已经深夜,王正卿守在我身边,问我是不是还想着黄詹那事呢。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其实也不算想,只是有些担心,我和王正卿被送来医院之后,老丁的人接手了城隍庙,犯罪现场调查科的同事连夜过去取证了。 我担心的就是没有时间调查犯罪现场,很多细节都会不对。 其实说白了,我还是担心局里面有内鬼,王守财和郭龙在局里这段时间,还有之前发生的种种,我越来越觉得局里面似乎有一双天权的眼睛,紧盯着我们每一步的发展。 这也是为什么天权总是能领先我们一步的原因。 我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王正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要不我现在去一趟城隍庙?” “不用了。” 我否决了他的提议:“你也需要休息了,今晚我们俩要是准备充分点,也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 “那城隍庙那边?” “先让局里的同事调查吧,明天我们看结果,顺便复查一遍。” 听我这么说,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这一夜,无眠。 我的脑海中总是不停的闪回着城隍庙中发生的事,那个穿着黑袍的护法,我真觉得他声音有些熟悉,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在这些乱七八糟闪回的画面和杂七杂八的梦中,时间来到了第二天。 身上的伤口虽然还有些吃疼,多处打了绷带,但已经不影响正常的走动了,顾曼是早上才听说昨晚发生的事,赶紧跑来医院看我。 不过彼时我已经出院了,正准备去取车,顾曼在办手续的窗口找到了我,脸上慌乱的表情还没有消逝。 没等我反应过来,她便直接扑到了我的怀里。 第一百六十五章 率先冲上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那么武断,竟然直接将黄詹给打晕了。 所以也没有二话,直接双手摆开一副防御的架势来。 而他刚刚的那个动作,直接让围着我们的那群天权组织成员,一个个像吃了火药一样冲了上来。 似乎他们的任务就是为了保护黄詹,而王正卿把他打晕,就触发了他们的机关一样。 这群傀儡…… 我直接没有废话,率先冲了上去。 刚刚需要一路拉着黄詹,防止他逃跑,也防止别人将他给救走,所以手痒的厉害,也憋屈得厉害。 现在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放飞的小鸟一样,可以无忧无虑的翱翔。 王正卿也紧跟我身后,替我压阵,他的软剑所到之处,几乎没有人能够近身,也用那把软剑替我解了不少围。 而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黄詹半步,即使他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这本来就是一场保卫战,要保卫的就是黄詹这个人,好不容易发现了城隍庙这个秘密据点,能不能将他们连根拔起暂且不说,至少我是不可能放过黄詹,他可是我下一步要调查的重要线索人物。 不过这些人确实身手了得,应该是天权组织的核心成员。 不过好在虽然敌众我寡,但王正卿的本事摆在那里,而我也从他们手中抢过一把长剑,常见这种冷兵器虽然不是我所擅长的,但这种关头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我就直接照葫芦画瓢,跟着王正卿一起学的有模有样,只是他的剑法的精髓我是学不到了,但对付这帮人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饶是如此,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激战之后,我们的劣势还是慢慢暴露出来。 虽然一对一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但这帮人手里毕竟是有冷兵器的,而且深受伸早于之前那帮杂兵,算是有着质的变化,所以一番车轮战之后,我和王正卿开始渐渐的力不从心起来。 我不知道距离我打那个电话开始过去了多久,但老丁那边应该是到了呀,如果他再不带着支援赶来的话,那今晚,我和王正卿怕是要在这里翻车了。 王正卿那边怎么样我不清楚,我们一前一后,分别守着黄詹头脚,确保没有人能够靠近,但我已经开始渐渐的脱力了,甚至感觉体内的蛊毒也在开始摧残自己的身体。 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我一遍一遍祈祷着,手中长剑从来没有,松开过一丝一毫。 老是如此,我的胳膊上还是被割开了一道口子,很快,这帮人就趁我力不从心的关节眼,连攻我上中下三盘,分别在我的后背和大腿上又划了两道血淋淋的口子,胳胳膊上那道则深可见骨。 王正卿见我受伤,迅速回防,但为时已晚,我很快便被其中三个人给围住了,他们用手中的兵器把我逼退,将我驱离了黄詹身边。 “不用管我。” 我大声的喊了一句,这个时候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将我和王正卿分开,好制造机会,如果此时王正卿来救我的话,那么他们的目的也得逞了,那就是可以直接将黄詹给救走。 想到这,我舞起手中的长剑,试图将这帮人隔绝在我的剑光之外,王正卿那边也看出了他们的计谋,本来还想来救我的,此时也只能作罢,只能更加严密的防范在那帮人将黄詹给救走。 由于身上被划了口子,血流不止,身上仅剩的力气也脱离得更快了,我也从一开始能跟他们打的不分伯仲,到现在几乎每出手一次,身上都会多一道口子。 很快,我的身上几乎都是刀剑的划痕,而王正卿那边也开始渐渐不支起来,有好几次他们的人险些将黄詹给救走了。 而我也感觉现在自己象个傀儡,手里拿着长剑,完全没有章法的挥动着,甚至就只剩下肌肉记忆在作祟。 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趴到了地上,可能是被人踹了一脚,也可能是胸上被人砍了一剑,吃疼,然后一个踉跄摔倒的。 然后无数的刀光剑影在我的眼里跳动着。 不能,我不能倒在这里。 “砰……”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破空的声音响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敌人倒在了我面前,血液泵撒出来,跳的老高。 没等我反应过来,又是两人倒下,同样伴随着巨大的破空声。 我艰难的爬起来,看见一帮穿着黑色制服的同事拿着枪破门而入,枪口的火舌宣泄着,直接将那帮天权的组织成员打翻在地。 冷兵器与热兵器的交接,往往伴随着压倒性的伤害,强大的火力瞬间将那些人淹没,片刻功夫,这些人全都倒在了地上。 还剩下几个活人,但此时全都双手抱头,自觉地跪在了地上。 看来,还挺熟悉流程的。 我艰难的站起来,王正卿赶紧过来扶住我,老丁也在那帮全副武装的同事控制了现场之后,第一时间从后方冲上来。 但彼时,我的神智已经开始渐渐不清了。 “张垚?张垚你没事吧张垚?” 他抓着我的胳膊,紧张的问我,甚至还拍了拍我的脸,希望我清醒一点。 这个时候,王正卿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张符来,贴在了我的胸口上。 “张垚,你坚持住,只是一些皮肉伤,流血多了点,你坚强点。” 他说话的同时,轻轻的一掌拍在了我的背上,我瞬间觉得一股暖流从那张符中涌到了我的身体当中。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应该是八门符咒中的生字符,此时我的身体极度虚弱,生字符算是临时给我续了一口命。 “没事,丁叔你放心。” 我先稳了一下老丁的情绪,然后环视四周,对面的人基本上已经全躺了,还剩下几个活口也已经被控制了,而这个时候黄詹还昏迷在地,没有醒过来。 我指了指黄詹,说:“把他控制起来,他是主谋,不要给漏了。” 老丁赶紧让让人把黄詹给铐了起来,现场都收拾妥帖之后,老丁才回到我身边,神情还有点紧张。 “你说你小子,来这么危险的地儿也不知道报备一下,危险了知道喊支援了,你说一开始就让顾曼从距离调人过来不好吗?” 他像是在苛责我,但说完之后看我不说话,才换了一副语气说:“我就是担心,要是你交代在这了,张老爷子非要活剥了我的皮不可。” 老丁对爷爷还是有些尊重的,或者说是敬畏,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忌惮。 我赶紧苦笑两声说:“丁叔,你放心,爷爷他老人家不会知道这个事的,真出了事我也不会赖你。” “你小子说的轻松,老爷子可不讲这个理儿。” 说完,他也算是说舒服了,于是让收队。 其实刚刚不是我不说话,实在是难受的厉害,身上的伤口几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夺我的命,我现在急需去处理一下伤口。 王正卿那边显然也是,他身上虽然没有伤口,但体力透支的厉害,此时显得异常疲倦。 我特意交代老丁一定要看好黄詹,等我去医院处理好伤口还要去审他的。 “好好好,你快去医院,别在像想案子了,真是怕了你这小子了。” 说完,老丁还是有些不肯放心,他担心王正卿目前这个状态不适合开车,特意叫一个同事开车送我们去医院。 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之后,打上绷带,又挂了两瓶葡萄糖,我的体力也就恢复了一些。 不过此时已经深夜,王正卿守在我身边,问我是不是还想着黄詹那事呢。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其实也不算想,只是有些担心,我和王正卿被送来医院之后,老丁的人接手了城隍庙,犯罪现场调查科的同事连夜过去取证了。 我担心的就是没有时间调查犯罪现场,很多细节都会不对。 其实说白了,我还是担心局里面有内鬼,王守财和郭龙在局里这段时间,还有之前发生的种种,我越来越觉得局里面似乎有一双天权的眼睛,紧盯着我们每一步的发展。 这也是为什么天权总是能领先我们一步的原因。 我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王正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要不我现在去一趟城隍庙?” “不用了。” 我否决了他的提议:“你也需要休息了,今晚我们俩要是准备充分点,也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 “那城隍庙那边?” “先让局里的同事调查吧,明天我们看结果,顺便复查一遍。” 听我这么说,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这一夜,无眠。 我的脑海中总是不停的闪回着城隍庙中发生的事,那个穿着黑袍的护法,我真觉得他声音有些熟悉,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在这些乱七八糟闪回的画面和杂七杂八的梦中,时间来到了第二天。 身上的伤口虽然还有些吃疼,多处打了绷带,但已经不影响正常的走动了,顾曼是早上才听说昨晚发生的事,赶紧跑来医院看我。 不过彼时我已经出院了,正准备去取车,顾曼在办手续的窗口找到了我,脸上慌乱的表情还没有消逝。 没等我反应过来,她便直接扑到了我的怀里。 第一百六十七章 并不会消失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被这小妮子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兀自一怔神,不过还是下意识的也抱住了她。 “怎么了?这么火急火燎的。” 我一边说一遍龇牙咧嘴,这小妮子没轻没重的扑到我怀里,我自然是能感受到她对我的关切,但当时我身上全是伤,只是用绷带包扎住了而已,所...... 不过这时房间的门却被打开,简杨寻声看去,迪美迈着风骚的步子走进了屋里。 “桀桀,”一阵笑声传来,只见一个黑影出现,不过这次这家伙却是废话极少,只是身影顿了一顿,手中乌黑的长刀,再次想着许宣冲了过去。 竹屋门被打开,东方白穿着一身红袍,飘散飞了出来,脚尖在虚空一点,手中的空灵之气涌出,袭向正挥舞屠刀的青玉坛弟子。 黎秀秀一时哭笑不得,没想到平日里板着一张冷脸的曾老居然还有这么一面,只能摇摇头,把筷子又放回厨房。好在她已经在厨房吃过了,那些南瓜饼是做多了准备拿到屋里做零食吃的。 像是爆发了海啸一般,那血红色的海洋不断的沸腾,朝向这边狂涌而来,似乎要将这片淹没的古城全部都吞噬一般。 凡是已经归来的各城弟子们,通过手里的玉牌,可以把自己的积分传递到石碑上面。 而这边医馆里的青壮家丁,在左少功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这天街的街口,这让守卫这里的军士顿时紧张了起来,一个个调转枪头,紧紧的盯着这边,大有青壮一有异动,这边乱箭就要射出去。 两人走出包厢,来到外面一处凭栏,打着哈气,解松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包软中华,递给了杜浩一支。 紫影破龙枪出现在了手中,血魔罗盘更是悬浮在了头顶,准备抵御等下到来的劫雷。 不由让刘恒大呼,主角就是主角,修炼资质没有多么强大,可就是凭借主角的身份,达到了现在的成就,着实不可思议。 说着转向了李弋风,严肃的看着他。众人表示惊讶,这种逆天的报告还有槽点? “那要是不带他们过来,就我们几个的话,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是不是就不要估计这么多,都能逃跑了?”青笛不解地问道。 “我当然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一会儿就到你以前常去的地方了……”封歌凉凉地说着,她死鸭子嘴硬,反正这男人失忆说,她胡编,他也不知道。 走了一段路之后,那些虫子就渐渐少了,但是回头看去,后面有好几个侍卫浑身都爬满了虫子,他们已经很难摆脱这么多虫子了。 第一个电话他是打给了局办公室,联系公安记者跟随;第二个电话打给了钟宁,九点准时集合抓捕,先弄清宋达仁的活动轨迹。 甘夫人是众位夫人中年纪最长,也最具威望的。她才刚说完,其他夫人便也接声附和。 滚出去?倘若真的是殷迹晅要害她,她还能去哪儿?回王府也是死路一条。 “你没什么对不起她的,我妈这人,就爱乱操心。”薛柯炀维护着胡芊茵道。 白衣少年却在地上研究着什么,用手擦一下地上,对着鼻子闻了闻。转头看向八个通道,却发现只有两个入口,其他六个被封掉了。看白衣少年的样子,似乎知道是什么原因,又转身看向岩浆。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两难全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怎么了?” 我赶紧护住顾曼,生怕她撞到前座的靠背。 王正卿没有说话,依旧在听电话另一头的声音。 声音很小,也听不清楚,尤其是大马路上,他这一脚刹车,险些让后面的车子撞上我们,此时正一个劲的鸣笛,我便更加听不清楚了。 过了一会,王正卿大概是知道自己刚刚失态差些让我们出车祸,于是慢慢将车子停到了路边,只是他手里的电话还没有挂。 我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不是老狗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就是老狗本人出了事,此时我一颗心也都在嗓子眼悬着。 “你有没有撞到哪里?” 我小声的去问顾曼,她刚刚撞到了前座的靠背,我拦了一下,不知道严重不严重。 这小妮子摇了摇头,跟我说不碍事,随后又小声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我摇了摇头,刚准备说话,王正卿就挂掉了电话。 他从新发动了车子,随后又给熄火了/ “王大哥,有什么事你总要告诉我们,不然我们也帮不上忙。” 虽说我也是灵案组的一员,有知情权,但看王正卿的反应就知道这件事不一般,肯定是触动到他内心深处了,否则以他的专业素质不会像刚刚那样在大马路上开着车失态。 不过我倒是记起来他和老狗都有一次这样的失态,那是当初我们提到天权和天枢的时候,刚刚该不会…… 我没敢继续往下想,毕竟天枢那件事还是挺严重的,所以最好不要再发生与之相关的事情。 但还没等我这么想,王正卿却是终于开口说话。 “组长在句容市。” “句容市?” 我愣了一下:“句容不就是茅山宗的地界吗?老狗去那里干什么?” 我寻思着应该是什么私事吧?要是什么公事的话,也应该让王正卿去,顺便带我回一趟茅山宗找古一道长看看身上的毒才是。 “回去再说吧。” 王正卿叹了口气,再次发动了车子,但刚开没多久他又反应过来,旋即问我们原先是不是要回总局。 我点点头说是的,他嗯了一声,说自己把这事给忘了,随后又在下一个路口掉头,往总局驶去。 顾曼和我交换了一下眼神,我本想继续追问王正卿发生了什么事,但向来他现在不愿意说,肯定就是不愿意说了,于是也就没有再自找没趣,该跟我说的,他肯定会跟我说。 只是心里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就有一种不爽的感觉,萦绕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其实倒也是不爽,只是担心,就像我先前说的,感觉心脏悬在了嗓子眼。 到了总局之后,王正卿让顾曼先进去,他要和我说几句话。 估计是私事吧,顾曼也非常懂事的,先下车去了,下车之前还特意和我说,她会在行动小组的办公室等我。 我点点头,进了一身,等她走后,把车门关上。 “王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知道,他把顾曼先支走,就是为了和我把这事说一说。 彼时,我们一前一后,我只能通过后视镜看到他的面色。 而他的面色差极了,全然无半分血色,我从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王大哥?” “组长是被总部的人调去句容市的,可能要被指派一段时间。” 他并没有说到重点,我知道,精彩的还在后头。 “我们这边的人手本来就已经够紧张了,这个时候再把老狗调走的话,是不是有点……”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总部似乎对信阳市的案子不怎么感兴趣,似乎天权做的这些妖,他们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一样。 王正卿却和我说:“句容那边的情况更紧张,六组已经去了,那个是作为知情人之一被调过去配合调查的。” “知情人?什么的知情人?”我赶紧问他。 “天枢。” 王正卿几乎是颤着身,说出这两个字的。 在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他刚刚为什么会在大马路上突然一脚刹车。 天枢这个组织对于他和老狗来说无疑都是一种伤害,这两个字深深的印在了他们的心里,每天每夜每分每秒几乎都在折磨着他们。 虽说两人在被指派到我们这里之前,已经经过了心理评估,但心理评估只能证明一个人的精神,是否正常?是否能够参加专业性的工作,并不是说能够让他们忘记以前发生的那些惨剧。 就像我昨晚做噩梦一样,即使我们坚持到老丁的援兵赶到,即使我们赢了,但昨晚险些翻车的场景还是印在了我的脑子里。 “总部在句容市发现了天枢的余孽,所以派人过去调查,如果情节严重的话,连我可能也会被作为知情人调派过去。” 听了王正卿的话,我愣了一下。 “把你也给调走?那这里的案子他们不管了?” 王正卿摇了摇头。 “不是不管,是现在已经协同处理了,六组处理完句容市那边的案子之后,会来信江市这边处理天权的案子。” 听到这,我稍微庆幸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又跟我说:“但与此同时,总部也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天枢和天权这两个组织,其实都隶属于同一个组织。” “什么?” 我有些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天枢的恐怖,我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王正卿和老狗表现出来的时候,侧面反映了这个组织的恐怖之处,他们的组织成员所信奉的信念与价值观都应该是极度扭曲的,否则的话,做不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而天权,至少目前我所接触的大都是一些疯狂的人,王守财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现在又轮到黄詹了。 如果这两伙势力都是隶属于同一个秘密组织的话,那这背后的秘密组织该有多可怕? 我不敢往下想,只好赶紧问王正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又摇了摇头。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组长被要求保密,他是刚刚得到通知允许把这个情况告知我,并让我做好准备,随时都有可能被调派到句容市。” 听了他说的,我又问他,总部是怎么发现天权和天枢可能隶属于同一个组织的。 “因为截至目前为止,我们所掌握的关于天权和天使的所有线索资料,都指向他们同时受到一个人物或组织的操纵,这也是为什么,总部会那么重视这个案件的原因,两年前的那起面团事故对于我们来说,是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所以……” 后面的话,不需要王正卿说,我也能明白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但这事儿对于我来说,并没有那么好消化。 如果现在王正卿被调走的话,那留在新疆是的就只有我一个了,虽说我还不算他们正式的成员,但我留在这里必然是要肩负起调查天权余孽的责任。 可昨晚一个城隍庙就已经让我和王正卿束手无措了,如果再发生这样的情况,我一个人根本招架不来。 单打独斗我不怕,但敌众我寡这种事儿,谁都没办法。 好在王正卿看出了我的担心,他回过头跟我说:“你放心,如果我被调走的话,你这边应该可以消停一段时间,组长已经把你的事上报给总部了,现在就只等总部对你进行一次考核,你就算是我们正式的成员了,现在就当是预备役吧,组织也不会不管你死活的。” 我摇了摇头说,自己不是担心这个,而是我可以等,但天权那边不会等我,他们要做什么事情必然会想尽一切方法和手段,加快进程的,为的就是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知道,但目前来说,就算是总部,也面临着人手不足的窘境,所以目前我们也只能捡重要的来。” 他顿了顿接着说:“总部已经对我们这边,进行了风险评估,他们认为,天权的这些余孽应该不会在贸然的兴风作浪,毕竟被我们抓了这么多人,他们需要缓一会儿,重新建立一个枢纽。”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说:“昨天晚上黄詹和那个护法的对话,你也听见了,他们好像要运输一批货物,要从我们这边经过,并且,前段时间被偷走的血玉,我们还没有搞清楚它们的作用是什么,这些情况总部都已经掌握了吗?如果没有,他们是怎么做出风险评估的?” “血玉的事情之前知道已经上报,昨晚这事儿,回头我再和组长交流一下,看看上面怎么处理。” 回答完我的话,王正卿回过头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张垚,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总部的一些机制,肯定也有不合理且有待完善的地方,但命令就是命令,我们需要服从,总部作为一个领导所有小组的部门,他们的职责就是做出这些艰难的选择,你也应该知道有些事就是两难全的。” 我当然明白他这番话的意思,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则不思其政,角度决定了一切。 随后我没有再纠结,而是赶紧下车来到总局对那些被抓获的组织成员进行提审,既然王正卿随时都有可能走,那我就更要抓紧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动静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经过统计,昨天晚上我们在城隍庙上面控制的所有天权组织嫌人员,总数达到了93人。 加上黄詹,那就是94个。 一个小小的城隍庙,里面就藏了94个天权组织的成员,很难保证,他们在这里没有别的据点。 而且在城隍庙,这样的地理位置上,他们都能够保证将近一百人的食宿,那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到的呢? 这九十多个人里面,一大半都是普通人,没有什么特长技能,只有拳脚功夫相当了得,根据资料对比显示,大多数都是郭龙之前的安保公司成员这一点之前说过。 而经过我们一天的审讯发现他们所有人都不是天权从社会中招募的,根据他们的口供,可以得出,他们有些都是孤儿,有些甚至还有先天性缺陷,被遗失在大街上,是天权把他们募集起来,从小进行培养,所以才拥有这么好的身手以及极强的配合能力。 这个配合能力并不是指他们和同伴之间的默契,而是他们对天权组织的忠心程度,我现在似乎能够理解王守财的脑子里那种疯狂到扭曲的价值观,极有可能就是被这么培养起来的。 王守财和郭龙以及黄詹这样的小头目,是不是天权从小就培养的,我不得而知。 但这些虾兵蟹将,也像王守财一样,大部分人有着极强的扭曲价值观,刚刚那些消息就是从其中的一小部分人口中得知的,这些人随着他们接触社会的面越来越广,所接收到的信息和文化越来越多,且杂,新的诠释的活动就会越来越频繁,有些就会对天权的目的产生质疑。 但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以及价值观的培养,导致了他们即使产生这种念头,都会被自己大脑深处进行排斥。 这就是人性,是先天和后天的博弈。 也多亏了他们其中还有一些人,具有人性,所以才让我们抓住漏子,从他们的心理层次着手审出了这些讯息。 不过,抓获的这些人当中,有一批守口如瓶的存在。 守口如瓶到什么程度呢?就跟老婆和孩子还没有被我们找到的王守财一样。 在审讯他们的时候,我也认出他们就是昨天晚上,最后穿戴整齐,手执武器的那批人。 他们的身手强于这些普通的虾兵蟹将,单打独斗或许有漏洞可循,但他们的配合确实非常的有默契,昨晚即使我和王正卿没有遭遇前面的车轮战,后续遇到他们的话也会被他们耗干精力,最后被击败。 被打败虽然是一个比较难以启齿的话题,毕竟谁愿意承认自己不如别人呢,但这世上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些人倘若论单打独斗我一个都不怕,但他们一旦配合起来就好像是摆了阵一样,威力瞬间上涨好几倍。 而我们的审讯,对他们而言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无论如何,就是一个字都不肯说。 连姓名性别这样的话都不肯透露,这样的人,应该就是天权豢养的死士了,他们比这些普通的从小开始培养的虾兵蟹将要高一个层次,不仅仅是身手,还有心理。 最后没办法,我们只能放弃。 毕竟,说的不好听一点,他们其实是无辜的。 这个说法,可能会有人一时半会理解不了,毕竟,他们从小受到的价值观教育,就跟我们不同,在他们眼里,他们在做正确的事情。 况且他们也没有多少选择,从小就被灌输这种理念以及思想的情况下,都可以说他们不是人类,而是机器,杀戮机器。 所以,应该跟他们谈的不是我,而是心理医生。 还是那种专业素质较强、引导能力也强的心理医生才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毕竟,如果能够有心理医生打开了,他们的心理世界,我们就能够了解天权的文化是什么样的。 别看这种文化,与现存的价值观不符,没有研究的意义,但其实十分分的有意义,如果我们能够了解他们的文化,能够打开他们的信仰,就能够直接用来反制他们。 这个就需要顾曼,或者老丁去安排了,我对这方面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不过随后,王正卿便表示总部是配有心理医生的,他今天晚上会跟老郭那边请示一下,让上面下派一名心理医生过来,负责配合我们调查。 这自然是极好的,毕竟他们总部的心理医生,经常会接触到这方面的案件,我们也不需要重新物色一个人选,然后签订各种保密协议了。 随后,我们接着提审了王守财。 城隍庙的线索毕竟是他透露给我们的,所以我还是决定跟他沟通一下,兴许能够从他那里挖出更多的线索来。 但他也不是傻子,说实话,他告诉我们的已经够多了,只是关键部分还是很少,并且现在他还没有见到潘老七,所以想要做等价交换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一次提审,他倒是出了奇的配合。 甚至主动告诉了我们一些关于黄詹的私人信息,这其中就包括黄詹每个月会定时的去某小区。 这可能会涉及到黄詹的家庭信息,侧面证明他可能是有家庭的,对于我们突破他的心理防线很有帮助。 不过说实话,我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王守财主动告诉我们的,毕竟之前他可没有这么配合。 “王守财,你没有在给老子耍什么花招吧?” “我都已经被铐在这里了,还能耍什么花招?”他眯着眼睛望向我,略带挑衅的说:“还是说你连查都不敢去查了,这可不像你啊。” “你以前可没有少给我们使绊子,不过看在城隍庙那条线索是真的份上,我会去调查一下这个小区的,但你不知道,那里面是他什么人吗?” 听我说完,王守财摇了摇头。 “我们彼此不干预彼此的私生活,不过,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也没看出他有什么当父亲的样子,所以可能只是他包养的小蜜而已。” 说完这些之后,他低下头。 随后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有些不肯相信我,但现在我只是一个想要为孩子报仇的父亲而已。” 说这句话的时候,王守财整个人,身上都似乎氤氲着一层怒气。 这个时候,他是有资格说刚刚那句他也没看出黄詹身上有什么当父亲的样子。 我相信,他的心里在发生一个状态的转换,等转换成功之后,如果我再告诉他,他的孩子,其实没有死,是我营造的这个假象好让他配合我们的话,他是会恼凶成怒呢,还是喜极而泣? 这就要看他的人性到最后是如何选择的了。 看着他,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线索的份上,审讯到这儿也就结束了。 毕竟天也不早了,从总局出来的时候已经8点多了,我决定跟顾曼走一趟外勤,去那座小区里面看一看,王守财给我们的地址到底是什么。 而王正卿,我则让他回安全屋,照顾一下莫小云。 30分钟之后我跟顾曼准时来到了这家市中心的豪华小区,这里做的应该都是有钱人,光看绿化配置就知道了,路面上停的车也几乎都是豪车。 根据王守财给我们的线索提到,黄詹每个月都会来这个小区三四趟左右,有的时候甚至会更频繁,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在我的追问下,他老实告诉我说是他暗中追踪了黄詹。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因为人心,因为权力,因为利益。 不过王守财说,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没有去调查那小区里面到底是黄詹的什么人, 那这个所谓的任务也就落在了我和顾曼的身上,如果能从这里发现黄詹的家人,那么也就可以借此打开他的心理防线,和对付郭龙以及王守财的时候一样。 但我也觉得黄钻不像是会建立家庭的人。 这一点从他和王守财不同的反应就能够看出来,刚进局的时候,王守财虽然也不配合我,但从他的眼睛里面,总是多多少少能看出一些焦虑的。 这个焦虑就来自于他的担心,担心自己在乔家村的老婆和孩子。 但这种情绪在黄詹的身上却完全没有,他就好像真的是了然无一物一样。 不过好在顾曼这次出来的时候同样配了枪,这也算是防范于未然,热武器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昨晚如果我和王正卿也配有热武器的话,也就不会陷入那么被动的境地了。 秘术这玩意看起来玄乎,但如果不能运用自如的话,相比之下,还是扣动板机的威力更大一点。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王守财给出的那个地址,按下门铃之后,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之后,顾曼问我。 “他该不会用一个假地址来糊弄我们吧?” 我摇了摇头,按理说这不可能,王守财哪怕是什么都不说,都好过用一个假地址来糊弄我,毕竟他交代了那么多,好不容易与我们建立了信任关系,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报仇,现在给一个假地址来毁掉我们之间的信任关系,他有这么做的必要吗? 正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屋里面传来了动静。 第一百七十章 浸入其中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赶紧示意顾曼不要说话,随后将耳朵贴了上去。 刚刚屋子里面传来的动静可不是来开门的,而像是不小心发出来的,所以,屋子里一开始是有人的,他听见了我们的敲门声,但并没有开门。 一般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以下两种家庭,一是有孩子老人,家长提前交代好,如果有人敲门的话,一定要小心谨慎,在没有确定对方是谁的时候不要开门,甚至是连声音都不要发出。 第二种情况就是里面的人有鬼,至少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再者,这个房子里面的人必然是跟黄詹有一定关系,那么也就说得通了。 但是当我贴在门上听了好久之后,里面再也没有传来其他的动静。 这个时候顾曼拉了拉我的衣角,等我回过头的时候,她指了指上头。 我还以为她有什么发现,没想到这一抬头,就看见门框上有一个东西在闪着红点。 摄像头。 我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是个什么东西,看来还是我太大意了,那么房间里的人一开始就应该警醒了。 现在看来他要么是已经藏好了,要么就是已经翻出去了,不过经理可是第13层,他还能跳楼不成。 我赶紧拍门,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但里面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快点开门,要不然我就直接进去了,现在是第一次警告。” 警告过几次之后,里面依然没有动静,我耐不住性子了。 顾曼也耐不住了,直接掏出手枪就要对着锁眼打,我赶紧拦住她。 “你这是想干什么?” “开门啊。”这小妮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要不然我们怎么办,又没有钥匙。” 不得不说这小女子的方法确实可以,破坏了锁芯锁自然而然也就开了,但还有一种情况就是锁心彻底的被锁死,除非卸门。 另外一颗子弹,一份报告,她这一开枪,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别冲动,我来。” 说着,我从口袋里拿出了罗盘。 这小妮子就跟我来劲儿了。 “欸,我还就不信了,你还能用罗盘把门给打开不成?” 我笑了笑说:“那还真有可能。” 说完我把罗盘背后的顶盖掀开,从里面抽出了一根软钢丝,旋即插进了锁眼里。 一会儿的功夫,里面的锁芯就咔嚓一声弹开了。 “这都行?”顾曼张大了嘴巴,不过依旧不肯认输:“哼,你这不算,你这不是用罗盘打开的,是用钢丝。” “不过这种锁的安全性不是很高吗,我之前租房子没带钥匙,请的开锁师傅他都是用猫眼那个洞,开着门把手。” “他当然不能用一根钢丝就开了你家的门,那你还有安全感吗?”我翻了个白眼接着说:“这种锁眼的安全性不是很高,钢丝还是能打开的,进去吧,我估计人已经跑了,带好枪。” 后面那句是我经过思考之后叮嘱她的,在门口装摄像头,看到我和顾曼就蹑手蹑脚的不知道在里面做些什么还发出了动静,甚至是我怎么拍门都不开,那这间房子的主人没有问题就怪了。 所以,他要么是已经逃走了,要么就是还伺机潜伏在房间里面,准备等我们强行攻进去之后,发起突袭。 顾曼点点头,再次掏出了手枪,紧紧握在手里,随后和我一起,走进了房间。 一进去,我们就被一股阴森森的气氛包裹住了。 甚至感觉房间里的温度比外面要低不少,这不是开了空调的那种凉意,而是能够浸入骨头的那种。 而房间里面的摆设,更是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先是客厅有好几处香案,每处上面都供奉着一个半身高的鬼脸娃娃。 随后等我走过去之后才发现,一共有四个鬼脸娃娃,左边两个,右边两个,正中间则供奉者一尊面容憎恶的菩萨石像。 这石像项我就有些印象了,和我们在水库的祭坛里发现的那尊一模一样。 而此时香案上的香火还没有断掉,看到这里我赶紧上去断了香火,让他再这么过分下去,房间里的阴气只会越来越重。 不过说实话,我倒是挺好奇的,只是供奉香火的话,效果并不大呀,肯定还有什么祭品我们没有发现。 随后,我和顾曼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赶紧摸索到其他房间,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但是房间都找遍了,并没有发现人影,而其他房间的摆设更是阴森恐怖,地上堆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有一些瓶瓶罐罐,跟近郊仓库被我们毁掉的那一批一样,这一次不同的是里面的毒虫还在游来游去。 没错,就是游来游去,就跟鱼儿一样。 我当时看的都呆了,五毒里面确实有一些是两栖动物,但有些不是呀,这不知道是什么秘术还能够改变,这些生物的习性不成,这要是都能改变了,那对于人类社会来讲贡献是极大的,成为全球首富都有可能,还搞什么这种犯罪组织呀。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些瓶瓶罐罐里的毒虫都是长生蛊那边的东西,而从王正卿那里的那个消息,天权和天枢又同时隶属于同一个组织,或者被同一个人操纵着,也就是说天权天枢和长生蛊,现在这三个组织是一条线上的。 王正卿和老狗他们跟天枢打过照面,我则除了天权的一些爪牙之外都没有见过,并且不只是我,对于这个案子来讲,目前也就只有天权参与进来了,虽然说我们处理了一批长生蛊的毒虫,但是他们并没有直接参与进这个案子。 唯一要说他们参与进来的那就是,那几起离奇的杀人案了,可以毫无疑问,那就是他们的人下的手,或者是他们的杀人手法。 那之前在这个房子里住的人会是谁? 黄詹是天权的人,每个月都会来这套房子好几次,那这套房子里的人,是天权的,还是长生蛊的? 我和顾曼是头在卧室,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至少先确定,这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但这卧室里的东西干净得可怕,甚至连一件多余的衣服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而已。 不过厨房里倒是有一些做饭用的工具,水杯和碗筷之类 我拿出密封袋取走了一双筷子,一个碗和一个水杯,势头回到总局之后,做一个化验,来确定这里面的DNA,以及这上面的指纹,然后和我们数据库里面的来进行一个比较。 这样的希望虽然比较渺茫,但总归是一个法子,试一试总是好的。 当然,我们也试过找一些暗门,因为现在家装都很流行做一个密室,尤其是在柜子后面啊,或者是什么之类的。 但找了半天并没有任何的线索,这房子的格局很简单,根本就不像是会有密室的样子。 最后我们都不放弃了这个打算,临走之前我们又检查了一遍房间,这一次倒是有了新的发现。 卫生间的窗户是打开的。 之前我们并没有注意到,因为卫生间那边做了干湿分离打开一扇窗,是为了透气嘛,很正常。 等走的时候我突然联想到这房间里,其他的门窗都是紧闭的,怎么到了卫生间就给打开了? 等我走过去一看才发现,那扇窗外面是一个可以站人的阳台,而这个阳台是给各家各户用来放空调外机用的。 也不算是阳台吧,放一个空调外机就差不多了,再站一个人我估计更是费劲儿。 但对于天权的人来讲,我想他完全有能力从这里逃出去,没点本事的话,怎么在黄詹的手下混? “怎么办?我们现在去物业调监控吗?”顾曼在身后问我。 我摇了摇头。 “不用试了,监控不可能监控到13层的墙壁吧?况且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长什么样子,怎么找?” “那也不能这样放弃啊。”说到这,顾曼有些着急,但等她反应过来之后,也能够意识到,就算我们急得直跳脚也没用。 甚至还不如再回去审一审那些虾兵蟹将,还有王守财和郭龙这两个重要人物的口供。 “那我们回去吧。” 顾曼开始慢慢的冷静下来,她知道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也找不到什么线索了,但这一次,我又想到了一个法子。 “先不着急。”我说:“找不到线索,并不代表我们什么都不能做,即使现在让人过来,把这里东西全都搬走,他们也还有法子给偷回去,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毁了他们。” “怎么毁?” 顾曼才刚刚问出口,我便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串。 那是爷爷送给我的饕餮木雕,用这东西兴许可以坏掉这个屋子里所有气场。 它就像是一个黑洞,有什么吞什么,直接吞掉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 不过由于它只是化身,所以只能够吞掉那些虚伪的东西,像实质性的则没法破坏。 在过慢好奇的眼神当中,我将那尊饕餮放在了憎恶菩萨石像前的香案上。 随后又从口袋里掏出匕首,在自己的手心上点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殷红的鲜血,滴在了饕餮的身上,紧接着那滴鲜血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浸入其中。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夺魄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感觉自己和饕餮之间建立了一定的精神联系,随后我从柜子里抽出一把闲置的檀香点燃。 “吞秽下邪,海纳百川,靠你了。” 随后,我将檀香插在了那个香炉里面,并且将它挪到了饕餮的前面。 由于不需要机台来进行束缚,所以饕餮很快就直接将那些香火的青烟尽数吸入口中。 一眨眼的功夫,便将那些香火的青烟,形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饕餮神兽。 “去吧,把这些脏东西全都吞掉。” 我心中默念符文,这是我第二次操纵它,相比近郊仓库的第一次来讲,自然是要熟练一点的。 而随着我念动那些符文,饕餮的青烟化身好像找到了食物一样,朝着那些鬼脸娃娃就扑了过去,虽然并没有破坏的那些娃娃的实体,但此时,饕鬄已经将娃娃里供奉而形成的气场给破坏掉了。 随后饕鬄又转向一旁的憎恶菩萨像,这一次可能是来势凶猛,那石像竟然轰然倒地,不过也就在石像轰然倒地的那一瞬间,饕鬄的青烟化身也消失了。 说实话,在那石像轰然倒地的瞬间,我还被吓到了,毕竟这只是以气场破坏气场,对于实体的任何东西都不应该造成破坏。 可事实上却是,它就是被破坏了,这秘术也算是爷爷教给我的,他可没有说到这一层,我开始对这些玄乎的东西是否能对实体造成伤害,而感到怀疑了。 我一直都以为自己学的是一些风水玄学,这些都是我们的老祖宗,根据数千年的经验总结下来的,这其中自然会流传一些秘术,虽然大多数都失传了,但说白了还是因为藏私所致,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掌握的东西被别人学去,最后有朝一日,胜过自己。 人都是自私的,这一点无一例外,再大公无私的人,也会有自私的一面,人之常情,能有什么好说的,我也是这样。 看我愣在原地,顾曼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张垚,你没事吧?是不是被吓傻了?” 我赶紧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走吧,这些东西,没有带走的必要了。” 我看了看被供奉在香案上的鬼脸娃娃以及倒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的石像,房间里,那股阴凉到仿佛能浸入骨头的气息仿佛也在一瞬间消失了。 至少肉身就能够感觉到,就好像把打开的空调关上了一样。 至于那些瓶瓶罐罐,虽然没有被破坏,但也没有带走的必要了,这东西,即使我们破坏的再多,长生蛊总能给我们惊喜。 我相信,他们破坏的速度,可能还赶不上他们制造的速度,况且就算再搭一次小祭坛,再用饕鬄破坏这些毒虫的活性,最后,还是要想办法处理他们的尸体和这些毒液。 难道再用火烧的方法?上次那四条特勤小队作战人员的性命,还搭在火场里,我可不想类似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所以,这一次我准备放任自流,就好像我们在城隍庙里发现的那些一样。 他们最后都被悄悄的转运走了,除非什么时候我能够掌握瞬间杀死这些毒虫,并将他们的尸体和毒液都处理干净的方法,否则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前,真的没有必要再费尽心思处理这些东西了。 上次的教训,我已经吃的够多了,不想再重蹈覆辙。 所以,拿走了一些样本之后,我便和顾曼离开了这里。 房子里的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现阶段的线索,足以我们继续剩下的调查,不过是没法撬开黄詹的嘴而已。 况且,王正卿那边的消息还不知道怎样,他说他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信江市,那么等他,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六组就会跟着他和老狗一起,来这边处理剩下的案子。 所以我有些迷茫,不知道是该继续深入调查,还是原地踏步的,把目前这些线索搞清楚,然后把所有的烂摊子都推给灵案组那边。 开车的时候,我的想法慢慢偏向于后者。 真的是有太多事情都超出了我的处理范围,但顾曼与我接下来的对话,却让我改变了主意。 一开始我们是准备回总局的,把这些样本交给鉴定处那边的同事化验一下。 但在路上行驶的时候,顾曼突然问我,我那些本事都是跟谁学的? “我爷爷呀。” 我没当回事儿,信口就说了出来,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那些东西就是我爷爷教给我的。 其实也不算是他主动教的吧,只是他经常给别人看面相,算风水,定命盘之类的,所以我经过一些耳濡目染之后,渐渐学会了一些。 他发现我有这方面的天赋,便开始给我灌输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并不全都是风水相学,还有一部分,便是这些杂七杂八的秘术。 “所有的看病先生都会这些东西吗?”顾曼又问我。 我摇了摇头,又点点头:“有一些师承名师的会吧,你要知道现在市面上大多数的算命先生其实都只是骗子而已,看过几本周易和风水之后就敢妄称什么天师,还什么不轻易透露天机,那都是骗人的。” “那陈半仙会不会?” 顾曼的第三个问题让我感觉到了那么一丝不对劲。 怎么说呢?就感觉她好像是在审问我一样,我就像是一个犯人,只是此时没有坐在问询室里面,而是在开着车,而我的主审官则坐在我的副驾驶上。 我看向她,试图在她的脸上找到一些问题。 顾曼大概是知道我看出一些什么了,所以赶紧跟我解释说:“你不要乱想,我就是好奇,因为这几天,跟陈琦聊天的时候他跟我讲,他爸爸其实没那么神奇,只是会一些简单的风水相术而已,我有意无意的跟她透露过你的一些神通,她都很惊讶的说自己不明白。” “神通?” 我愣了一下,旋即放声笑出来。 “你当我是神仙啊,还神通。” “哼,我就是觉得神奇不行嘛。” 这小妮子鼓着嘴巴说:“你想嘛,就算不是神通,但你说的这些秘术,难道不是很神奇吗?就跟拍电影似的,但电影是特效,这里就没有特效呀。” “我早先跟你说,这些不过是大自然,神秘力量中的一部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山外还有几重山呢,所以,这些有什么稀奇的。” 我本着跟这妮子科普的态度,所以才跟她说的如此详细,根本就没有往别的方向想,毕竟她跟着我一路办案也见识了一些无法描述的东西,这些东西她迟早都是要了解的,早一点和晚一点的区别并不大。 但她接下来的这段话,却彻底改变了我的看法,也改变了我之前说的态度。 “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咱俩之间还有什么好客气的,你还怕我生气不成?” “那我就说了,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儿,跟你爷爷或许有点关系?” 她这话让我愣住了。 我爷爷?这事儿和我爷爷没有什么关系,八竿子打不着边儿好吗? 就算我是局中人看不清楚,而顾曼是旁观的第三者,你能看得更清楚一些,她又能看出什么?发生的所有事情能跟我爷爷扯上关系吗? 这个时候,顾曼掏出了那枚无事牌。 我不解其意,但她却接着说。 “之前你不是好奇陈琦的身上怎么会没有他父亲给她的护身符吗?实际上是有的,那天她收拾行李的时候找出来,我问她,她说是她父亲留给她的,昨天晚上我们俩再试一样新的护肤品,她就把她的那枚玉坠和我的这枚无事牌同时放在了桌子上,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我赶紧问道,顾曼的话里好像十分紧张的样子。 “她的那枚玉坠直接就碎掉了,而且,还有一股光亮涌进了我的无事牌里面,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但陈琦说她也看见了,所以我就在想,这枚是你爷爷给我的吧?” 如果说之前的那些讨论,让我觉得索然无味的话,那现在顾曼的话,则让我重新打起了精神。 按理说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无事牌是爷爷让我转交给顾曼的不错,但其功效也只不过是在帮顾曼调整她的青龙之相而已,说白了连一个风水摆件都算不上。 就好像中药一样,不能够药到病除,但能够慢慢的调理,最终达到最好的效果,所以,其属性是温和无比的。 这样温和的属性,怎么会把顾曼的护身玉坠给弄碎掉了,甚至是吸收掉那枚玉坠上的光? 这种现象,我们叫它夺魄,就是,其中一样物件吞噬了另外一件物件的风水气场。 那缕光其实很好解释,就是玉坠被开光之后所附着在玉坠上面的一种自然属性,陈半仙给自己女儿的自然可能是什么劣品,而陈琦的八字没有顾曼这么硬,陈半仙给她的也不可能是什么太霸道东西。 也就是说,无事牌和玉坠的属性都是温和的,但却出现了这种剥夺其风水气场的现象,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这枚无事牌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有歪邪之物,才会做出这种夺魄的举措。 第一百七十二章 听谁说的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可爷爷给顾曼调理八字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歪邪之物,况且长时间佩戴歪邪之物会对宿主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我愣了半晌,去问顾曼佩戴无事牌之后有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这妮子摇了摇头说没有,还说一开始戴着这枚牌子甚至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后来自己摆脱了霉运之后也已经习惯佩戴这个东西了,再加上是我送给她的,于是就一直戴在身上了。 “张垚,你不要误会,我没有诋毁你爷爷的意思,他救了我的命,我非常感谢他老人家,甚至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可以亲自登门拜谢,只是我觉得这些事之间总有一些关联,爷爷他老人家既然神通广大,那这其中会不会有些他老人家知道,但却没有告诉你的呢?” 说完之后就小妮子连连摇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说不清楚,也不是刚刚那个意思,就是我觉得,这些事儿里面,有点关联……” 这小妮子的声音直接开始委屈起来,她大概是觉得刚刚说的那几句话可能会伤害到我,毕竟她牵扯的是我爷爷。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作为一个办案人员,就是需要把各种线索收集起来之后,整合一下,做出合理的假设与怀疑。 所以,为什么在案件所涉人员与办案人员有关联的时候需要回避呢,就是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大公无私,我们会选择性的,忽略掉与自己有关的人,甚至都无法把它们联想到一块。 刚刚顾曼说的,我已经经过了一番合理的思考。 她的怀疑并没有错,无论我爷爷有没有嫌疑,都如同他所说的,这其中必然会有一定的关联。 就算什么关联都没有,那这枚无事牌绝对有问题。 出现了这种夺魄的现象,继续让顾曼佩戴的话,可能会出现一些无法挽回的严重后果。 我伸手接过了那枚无事牌。 “我把他带回去,研究一下,好吗?” 顾曼点了点头。 “如果你没有研究出什么的话,我愿意继续佩戴着它。” 她的话让我有些不能理解。 “为什么?” 她无奈的耸了耸肩,说:“因为我相信你呀,你不是说这个可以化解掉我八字里面的凶运,让我转凶为吉,如果会有什么不良后果,那我愿意,亲自给你试出来。” “别傻了,傻姑娘。”我翻了个白眼:“万一长期佩戴对你身体有什么影响的话,那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你?” “这是我自愿的。”她强调道。 我摇了摇头说,自愿的也不行。 “那你让我怎么办?我不愿意看见你拿着这枚无事牌去找你爷爷的画面,确有其事还好,如果只是我们瞎猜的猜错了,一定会伤害你们爷孙俩的感情,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小妮子考虑的倒是挺周全,不过这也让我想起来,的确会有一些风水挂件的属性很冲,体质柔弱的人可能都驾驭不住,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就是一件邪物,毫无用处,只要摆在合适的位置,或者有合适的人佩戴,遵循八门五行的条理,那就完全没有问题。 就像水可以救火,但水多了就形成了水灾一样,有些东西,多并不代表就是最好的。 欲速则不达,堵也不如疏,这个道理,学了数年的风水相学,我还是明白的。 饶是如此,这枚无事牌依旧需要带回去好好的研究一下,之前由于是爷爷给的,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想过它的属性是否会对顾曼造成伤害,光看表象的话,这白云和清水,非常适合当时顾曼所陷的困局,后者也的确帮她解决了,可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夺魄的现象出现呢? 我决定等顾曼今天下班的时候,跟她一起回趟家,那个时候陈琦估计也已经下班了,我想把她碎掉的那枚玉佩拿过来一起研究一下,或许对我会有帮助。 这算是一个小插曲,但也正是因为这个插曲,让我改变了之前的决定,之前我想着自己只需要负责把目前的线索深度挖掘一下,等到灵案六组来接这个案子为止。 但现在,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无事牌对陈琦的玉坠触发了夺魄现象,这足以引起我的重视。 这团迷雾似乎越来越清晰了,但我还是看不清楚,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我和真相之间无情的隔开了。 回到总局之后,我把那些东西交给鉴定处的同事去化验了,然后再一次提升了王守财。 其实,这一次并非没有收获。 虽然没有找到黄詹的家人来击溃他的心理防线,但我们也基本上确认了,他们背地里在做的一些勾当。 毫无疑问,天权重设祭坛的心思一直都在,从来没有消亡过,他们供奉的那些鬼脸娃娃,以及那尊面容憎恶的菩萨像,就是在为祭坛做准备。 以前我还不知道坏菩萨石像的制作过程,现在看来,他们制作一尊像这样的石像,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香火积攒。 不过我很好奇,只是单纯的在家里进行供奉的话,香火根本就不够啊,为什么不放到寺庙里呢?类似于城隍庙,或者是各种寺庙都可以。 这也就是所谓的偷香火,虽然会遭到天谴,也有些违背道德良心,但我想,天权的人应该不会在乎这些吧? 等到王守财走进了审讯室,坐下来之后,我便把那些证物的照片给他看了一下,包括那些鬼脸娃娃和菩萨石像。 “那个地方并没有找到黄詹的家人,但有这些东西,你应该都认识吧?” 王守财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但却说自己并不清楚。 “几个意思?” “大祭司给我们下达的任务,只是负责一些基本的运转,还有资金方面的需求,设立祭坛这些东西,我们当然也知道一些皮毛,但具体的大祭司不会告诉我们。” 这不像是假话,王守财交代了那么多,没必要在其中一件事上面卡我。 就只能间接证明,天权的组织管理非常严密,即使是像王守财这样忠心耿耿的成员也不知道其核心的东西。 不过,由于现在已经从王正卿那边得到了确凿的证据证明了天权和天枢,实际上是受到同一伙势力操纵,那么也就怪不得他们的管理如此严密了。 毕竟类似于王守财和黄詹这些小虾米,对于组织来讲的重要性并不大,他们可以随时把这些小虾米给抛弃掉,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不能让这些小虾米知道的越多。 因为调查了这么多之后,我忽然发现无论我们从王守财,郭龙,甚至还有一个没有开口的黄詹的嘴里面挖出多少信息,似乎都没有对天权造成的动摇伤害。 什么叫动摇伤害呢,就是能够动摇这个组织的根本,让他们从内部,或者是基层,逐步瓦解。 目前来看,我们并没有做到这一点。 “那你的看法呢?”我放下照片问王守财。 他寻思了一会儿,接着我的话茬说。 “这就是在供奉菩萨像,为祭坛做准备用的,不过由专门的负责人负责,我也不知道,黄詹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 “如果是他准备自己,偷偷建设祭坛,是否有这个可能?” 我的问题让王守财眼前一亮。 但随后他摇摇头,否定了我的这个问题。 “他可以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但搭建祭坛需要一定的水准,我们普通人接触不到。” “普通人?”我笑了笑,说道:“怎么现在你们成了普通人?” 说完我告诉他,像这种祭坛我都可以搭建起来并且成功运行。 在王守财惊讶的目光中我再次问他:“你怎么就能够确定黄詹找不到一个能够把祭坛搭建起来的人呢?如果他搭建成功了,会造成什么后果?” 其实这就是在侧面问他,知不知道这个祭坛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祭坛是一个祭祀的载体,是像我们所信仰的东西献计祭品而达到自己的需求。 就好像之前在仓库的时候,我是向饕鬄献祭祭品,而我的需求是他帮助我,杀死那些毒虫的活性。 那么天权的这个祭坛,其目的是什么呢?需要用活人的亡魂还要遵循五行命格的顺序进行献祭,祭品的难度比普通祭坛高出了数倍,要是别无所求,那还真就有问题了呢。 王守财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我在问什么,思考了一番之后,他说道… “其实,我也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包括你之前问我的那些问题,其实我都有想过,但圣主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甚至有人把他称之为神。” “这世上没有神,妖魔鬼怪也没有。”我第一时间否定了他的这个说法。 “那你怎么解释那些亡魂呢?” “那些只不过是大自然的混沌能量体而已,就跟风一样。” 我用一贯的套路,回答了王守财的这个问题,以前,我也同样回答过顾曼。 但这一次不同,王守财不像顾曼那样纯真,没见过世面,她几乎是顺着我的话茬,想都没想就直接问我:“那你又是听谁说的?跟你说的那个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我……” 第一百七十三章 吐血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一时哑口无言,说真的,我答不上他的话。 这个答案,当然是爷爷告诉我的,现在回想起来小时候,我也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世上真的没有神,真的没有妖魔鬼怪吗?那我们所操纵的风水相学,我们所操作的这些秘术,是怎么来的呢? 再象形化一点,无论是神还是妖魔鬼怪,其实都是我们对比我们厉害的生物的一种统称。 如果现在的人类带着热武器回到古代,口吐火舌的枪械,大炮,坦克;那对于那时候的人来讲,我们就是神,如果我们做恶,那我们就是妖,是魔。 而小时候,我也有过这样的设想,以及猜疑,但爷爷的说服力总是那么强,所以那时候的我无条件相信他跟我说的这些……这些设定。 但今天,顾曼在车上跟我说的那些话,还有现在王守财告诉我的这些,都无一例外的在向我暗示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世界,可能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的确,从表象上来看,我才是那个站在最高处,看得最清楚的人,但事实上真是这样吗? 所谓的,我站的最高,看得最清楚,不过也只是一种假象罢了,这个假象站在我什么都懂的金字塔尖上,让我成了局中人。 我形容不清楚,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就好像,我玩弄水火,而水火无情。 相反,顾曼,以及王守财这样的人,反而成了世外人,他们才是看的最清楚的那一个。 当然了,他们看得清楚并不是指他们知道事情的本质,而是说他们能够提出我提不出的怀疑。 有了猜疑,就会有裂痕。 我没有怀疑,爷爷跟这件事儿,是否有关系,而是在想,他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事情,就好像我的生辰八字一样。 毫无疑问,在扎娃娃身上的那个生辰八字,才是我的,而爷爷一直以来告诉我的那个是假的。 当然了,爷爷他老人家这么做,也绝非什么恶意,他可能是想保护我免受这个世界的侵害。 他一把年纪了,脾气又倔的很,很容易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相信他会为了保护我,做出一些我不能理解的事儿,但对我隐瞒真相,会在让我知道真相之后,不能理解。 因为感情上受伤的那个人,是我。 为了不让王守财看出我的端倪,我没有把这些心事都写在脸上,而是做出了一副思考的样子。 随后说道。 “现在我们两个人在这里探讨这些乱力怪神的东西,很不切实际,不如你告诉我,你们的圣主到底想做什么?” 我知道,王守财肯定不知道,所以在问完这句话之后,我跟他讲,挑你知道的说。 这对于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了,就算他什么都不知道,那他在天权效忠了这么多年也该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吧。 但这一次他依旧摇了摇头。 “我没有必要骗你,但圣主的心思我真的猜不透,或许你该问一问黄詹,他对圣主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你确定?” “确定。” “但你知道黄詹是不会开口的吧?” 说到这,王守财笑着摇了摇头。 “当然知道,但这个困难就需要你们自己去克服了,不是吗?” 他说的没错,这个困难确实需要我们自己去克服,这也是最难的地方,天权这个组织的成员都非常的忠心,以至于现在王守财还不肯完全的向我们交根交底,我有理由怀疑,还保留了一些王牌来确保他的安危,他会在最后关头跟我摊牌,来换取等价的条件交换。 而现在已经过了王守财心里最脆弱的那段时期,现在他或许已经成自己的妻儿被杀这件事里面慢慢走了出来。 他还会想着替妻儿报仇,但这个过程中他肯定会和我不停的周旋,以达到更多的目的。 所以,现在审讯王守财就是一个博弈的过程,在这个博弈当中,他是不会遵守规矩的,只会跟我们斗智斗勇。 而在他心里最脆弱的那个时期,我们并没有挖出什么特别大的爆料,这也够了,总好过之前,我们毫无头绪,一点进展都没有的要好。 至于现在嘛,他就是一天说一点,一天说一点,慢慢耗着我们。 我当然不介意他这么耗着,只要他每次给的信息准确度高,那随他怎么耗,我还真就有这个时间跟他慢慢耗着。 不过接下来我们确实需要把更多的时间用在黄詹,还有郭龙以及潘老七的身上。 这三个人同样知道很多关于天权的秘密,只是他们隶属的分区不同,也都被指派不同的任务,所以还是能够挖出一些猛料的。 这其中我最看好的就是潘老七,这个家伙的妻儿现在在我们手里,但我并没有准备拿这个来威胁他,只是给他一个选择。 所以接下来,我让人把王守财带回了拘留房,又把潘老七带了进来。 这应该算我第一次正式的审问潘老七,之前问他们那些问题,他也几乎没有回答,所以我才准备关他几天,耗一耗他的精力。 而现在我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被关了好几天的潘老七,面色上的确憔悴了不少。 但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最多的,应该是焦虑。 而我也知道他焦虑的来源是什么,那便是她的妻儿。 所以,审讯刚开始,我就把他妻儿的近况和他说了一下,他妻儿在我们的地盘理绝对安全,所以,他如果有什么不放心的话,尽管放心。 谁知道,他却戏谑的笑了笑。 “你认为你们的安保系统有用吗?” 由于是他杀害了乔燕,所以他的确有这个资格来说这句话。 但有一点,就是当初我们对乔燕母子并没有任何的保护意识,现在,他的妻儿在我们的重重保护下,我还真就不相信,天权的人还真就能把她们给杀了? “有没有用都不是你说的算,你觉得自己杀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很骄傲是吗?有没有想过你的老婆可能也会被这样对待?” 问完之后,我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便紧接着说。 “王守财现在为什么什么都交代了?就因为他现在已经后悔莫及了,天权的事业我不知道在你心里占有多大的比重,但我想,王守财付出的总该比你多吧?还是说,你想跟他一样,落得一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对付他们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能走常规路线,只能不停的打亲情牌。 我相信,像王守财那样的人都能够被攻破,那潘老七应该更容易才对,毕竟他的妻儿现在的确在我们手里。 他想保证自己其他的安全,就只能够乖乖的配合我们。 即使我现在说了这么多,他对我表现的依旧是不看在眼里没当回事儿。 “好,你不肯交代其他的事情也没有关系,我就一个要求,告诉我们该怎么才能百分之百的确保你妻儿的安全,这个没有问题吧?你对天权这种清理门户的程序,应该很清楚才对。” 我的话或许真的打动了潘老七,但考虑了一会儿之后,他却摇了摇头。 “怎么?你连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都准备不要了?” “不是。”他斩钉截铁的说:“在天权内部,并没有你所说的清理门户的程序,所以如果我被抓之后,我的妻子和孩子会受到伤害的话,那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防范措施,他们杀起人来,不眨眼的。” “别忘了你曾经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潘老七并没有,因为我对他这样的称呼而感到羞愧,反倒是还有些自豪。 “呵呵,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又怎么样,我践行了圣主的……” “别装了,你刚刚已经称呼他们了,确定自己和他们还站在同一阵地吗?” 我的话赤果果的戳破了他的谎言。 这让他非常的尴尬,甚至是有一些恼羞成怒。 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他不想向我低头,做一个叛徒,但是也不想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受到伤害。 这似乎是每一个天权的组织成员所必经的心路,之前攻破王守财和郭龙的时候,也是这样。 但都已经坐在审讯室里面了,怎么可能还有两全其美的法子,我们的人又不是傻子。 见他不肯配合,我站了起来。 “行,那既然你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老婆和孩子的生死,就这样吧。” 说着,我便站起来做出一副要离开的样子,今天只有顾曼和我一起提审,她一直负责做笔录,并没有说话。 在离开之前,我又说了一句。 “哪天她们万一谁死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让你好好看看,你就是这么保护自己家人的。” “慢着。” 在我和顾曼都已经走出审讯室了,安保人员已经准备把他给带走的时候,他突然挣扎着说了一句慢着。 “你真的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吗?” 我站住脚步,回过头。 “能,但前提是你必须配合我,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细节,能够保证他们的安全。” 我也知道自己不是做慈善的,所以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我要的不仅仅是儿子和老婆安全的情报,还有关于天权所有的细枝末节,这应该是等价交换吧?就看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了。” “我愿意。” 这一次,潘老七似乎想都没想。 “我说,我说,我知道黄詹在背地里做的勾当,他想……咳…咳……” 话还没有说完,潘老七整个人突然口吐鲜血,萎缩着躺到了地上。 第一百七十四章 关联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当时怔住了,看着潘老七倒在地上,我根本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等我和顾曼冲上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潘老七的身子似乎都开始凉了,这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他口中的鲜血不停的喷涌出来,将他的囚服都给染红了。 “潘老七?怎么回事?还能说话吗?” 我有些无助,这不可能是他自己想自杀的,他嘴中的毒牙早在乔家村的时候就已经被我给打出来了,那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潘老七说不出话来,但他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胳膊,好像我才是杀人凶手一样,但实际上我什么也没有做。 顾曼去喊医生,但我觉得已经晚了。 “张…张……” 他一边紧紧抓着我的胳膊,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但他现在已经连我名字都喊不完全了。 “我…我……” 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现在眼看着他就要死了,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死的瞑目一些。 “你放心,你的老婆和孩子,他们的生命安全,我一定会尽量保证。” 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听我这么说之后,潘老七抓着我胳膊的手稍微松开了一些。 这个时候,他应该可以放心的去了,但他能够放心了,我还不能放心呢,他可就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那些藏在肚子里的秘密,要烂掉吗? 只是现在,他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我没法逼着他问。 “血…血玉……宝…宝石……黄…黄詹要…要找……” 最后说完这句话,潘老七便直接咽了气,一点征兆都没有。 这个时候顾曼才带着医疗队赶过来,但就像我一开始想的一样,已经晚了,潘老七是天权的人,他们用毒的手法,不会给我们任何抢救的时间。 只是我很好奇,潘老七是怎么突然之间毒发的,这个毒是早就已经在他的身体里,刚刚触发了,还是在他被关押进来的时候下了毒,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局里的那个内鬼就有很大的嫌疑。 我站了起来,让医疗队的同事去处理了。 “已经不行了。” 医疗队的同事,看过之后站起来摇了摇头。 “已经不行了,现在还不能够确定死因。” “先抬走吧,解剖的话先等我消息,还需要通知他们家属过来。” 医疗队的同事点点头,将潘老七给抬走了。 顾曼这个时候明显还没有缓过神,她有些被吓到了。 “怎么会这样?”她有些稍稍的不适应:“明明都已经快要交代了,他叫住你就是想坦白吧?” 我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潘老七那个时候应该是已经想好了,他只有跟我合作才能够保证自己家人的安全,我当时嘴角都已经开始上扬,认为自己就能够掌握一些比较重要的线索。 但谁知道下一秒潘老七就开始口吐鲜血,就好像,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人手里面拿着潘老七体内毒药的遥控器一样,轻轻的按下去,就能够瞬间让它毒发身亡。 实在是太可怕了,若是这样的话,那么遥控潘老七体内毒素的那个内鬼,就应该在我们附近,而且还能够接近这个案子的中心。 能接近这个案子中心的有哪些人?那我跟顾曼以及王正卿之外,总局里的这些同事里,能够接受到潘老七这些犯人的就只有负责关押他们的安保人员,还有就是类似于老丁一类的管理人员,但目前而言,也就只有老丁能够接触他们,其他人都是被明令禁止接触这些犯人。 那这个内鬼会是谁呢?我想不清楚,任何人,甚至是包括我都值得被怀疑,可都没有任何的动机和理由。 等这里的人都离开之后,我小声的对顾曼说,先不要声张,不过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消息不可能封锁的太严密,至少老丁肯定是会知道的。 所以还没有等我跟顾曼说的太详细,老丁就约我去他的办公室谈话。 在审讯的过程中死了一个犯人,这要是被查出来的话,他这位置可坐的就不稳当了。 所以他找我谈话的目的很单纯。 “张垚,这是什么情况到底?” 没等我说话呢,他又接着说。 “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呀,现在押送犯人的安保人员,还有法医鉴定处那边的医疗队都知道了,尽管他们已经被我敲打过,但还是会有消息传出去的,你知道这样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影响吗?” 我点了点头说,当然知道。 “这属于一起审问事故,我愿意负全部的责任。” 不管怎么说,先认错总是没错的,老丁也不会真的就拿我怎么样,毕竟现在我根本就不属于他这的编制。 但也正是因为我不属于他这边的编制,他做起来才会更难,因为连一个可以背锅的人都没有,这对于老丁来说才是致命的。 而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事情全部都推给灵案组,这样的话,老丁就不需要来处理这个事情了,那就是由灵案组来负责交涉了,说白了灵案组一旦介入,这事儿就会跟没有发生过一样,直接销声匿迹。 所以老丁训的这几句话,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他就是想让我把责任推给老狗那边,然后好让老狗来处理这件事情,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当甩手掌柜了。 说实话,这事儿的确发生在我和顾曼审问潘老七期间发生的。 所以,按理说我应该负责,那我负责就需要把老狗叫过来让他来处理。 只要是放在以前,我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尽量减轻给老丁造成的麻烦。 但今天我忽然不想这么做了,精力这些案子之后,总局里面的一些人已经让我看不懂了,我严重怀疑这里面有内鬼,并且对这个案子很熟悉。 所以,潘老七死在审讯室这件事情,反倒可以帮助看清楚,谁才是那个内鬼,所以我不准备叫老狗来帮忙,而是想让老丁来处理这件事情。 想要这,我便直截了当的说。 “丁叔,不是我想推脱责任,只是秦组长那边,暂时的确是脱不开身,所以你看,你能不能帮我稍微压一下?” “脱不开身?”老丁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脱不开身是什么意思?他现在不在这儿?” 我赶紧点了点头说:“是,他被上级指派到句容市执行任务了,短时间内回不来,而且我也联系不上他。” “手机打不通吗?”老丁又问。 我点点头说是的,实际上老狗的手机确实打不通。,上次他给王正卿打电话虽然用的是他自己的手机,但过后在给他打过去的时候,就显示已关机了。 王正卿也确实告诉我,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有时候会被要求关闭所有的通讯设备。 听我说到这里老丁开始犯难了。 “这就难办了呀。”他说:“如果这样的话,那我这边不怎么好向上级交代,这件事压不住的。” 尽管他这么说,我也只能略带着歉意的告诉他,我这边没有办法。 最后老丁估计也知道,我虽然被老狗和王正卿降重,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话语权,所以也就没有在为难我,只是让我想尽办法联系老狗。 我答应之后,他便放我出了办公室。 顾曼已经在外面等着我了,他问我老丁是不是在为难我。 “没有,只是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你也知道,死了一个人,这件事要是被曝光出去的话,那我们的公信力可就……” “都是我们自己的同事,谁会把消息泄露出去?”顾曼不理解的问。 我笑了笑说,现在是互联网社会,任何人都想出名,都想在互联网里面分一杯羹,你怎么就知道我们这么多同事能够经受住红利的诱惑?不是每一个人的思想都是合格的。 话说到这儿,顾曼让我慎言,确实有些话在局里面不能说的太多,被别人听去的话又是隔墙有耳了。 “可是潘老七也不能这么就不明不白的死了呀。” 顾曼有些搞不明白,其实何止是她没有搞明白,我也搞不懂,这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杀潘老七呢? 按理说,王守财,郭龙还有黄詹,任何一个人所知道的消息都要比潘老七多,就像黄詹和王守才在牙齿里面并没有装毒牙,但郭龙总装了吧?他只是自杀失败而已,所以,如果天权要杀人灭口的话,应该连郭龙一起杀才对。 可为什么偏偏只有潘老七一个人呢,还是说,他知道的秘密,比王守财和郭龙以及黄詹,任何一个人知道的都要多? 似乎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否则的话我实在推断不出,天权杀害潘老七的动机和理由是什么。 想到这,我愈发坚定了心中的想法,这一定和潘老七临死之前说的些话有关系。 虽然在说那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有些神志不清了,即将撒手人世,但还是有几个词汇,我听得特别清楚。 血玉,宝石,黄詹。 前者在我们手里,后者是天权即使冒着走私违禁品被发现的风险也要运输的东西,而黄詹在刚刚也被我们抓住。 这三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第一百七十五章 玉坠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他说黄詹想…后面的话就没有说清楚了,直接咽了气。 所以我并没有听清楚他说黄詹想做什么,但无疑跟这个案子肯定是有关系的,否则的话潘老七也不会在临死之前才告诉我了。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顾曼,不过她的意见也只能参考,毕竟这些天以来她都只是配合我,这个案子她并没有真正的参与进来。 我只能把这个事情汇报给王正卿,希望他讲一讲自己的看法。 对于潘老七毒发身亡一事,我之前也表现得很惊讶,毕竟潘老七是我们俩齐心协力,从乔家村给带回来的,当时还把他的老婆和儿子喊来了,本以为会受到伤害的是他老婆或者儿子,但没想到最后死的却是他。 我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死神,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死人,这可不是什么霸气泄露,这是赤果果的戾气。 “你确定当时没有什么人在附近吗?”王正卿在电话里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这可是在审讯室里啊,能有什么人,除了我和顾曼就是安保人员,而附近基本上没有什么关注这边的人吧?” “那几个负责押送犯人的安保人员调查了吗?”他又问。 我摇了摇头说,老丁那边已经着手去暗中调查了,毕竟不能够打草惊蛇,所以调查都是在暗中进行的。 听到这他点了点头说:“好,走一步看一步吧,他的家人你准备怎么处理?” “他孩子还小,所以我准备把真相告诉他老婆。” “好,你那边看着来吧,组长那边又给我打了个电话,发现了更多的证据,现在天权和天枢被同一个人操纵的基本上已经坐实了。”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赶紧问他是不是马上就要离开这里。 “还没有,依旧是等通知,不过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面,我可以帮你审一下剩下的那些犯人,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的线索。” 说完他问我,潘老七在死之前是否有说过什么? 我赶紧把潘老七咽气之前,说的那些话全都告诉了他。 “他提到了黄詹?” “嗯。” 我点点头说是的,同时也把自己的分析告诉了他。 根据我提供的这些线索,王正卿思考了一会儿,接着说:“好,我知道了,你让那边安排好吧,我尽快赶过去审问剩下的那些小虾米。” 我说了声好之后,便挂了电话。 现在我和顾曼确实不易再出现,在审讯室里面了,但王正卿可是有证件的,所以这事儿我不管是跟顾曼说,还是跟老丁说,他们都需要满足王正卿提出的要求。 很快,审讯室便安排好了,我又给王正卿打个电话告诉他随时都可以过来。 而我这边,则需要去通知一个人。 潘老七的老婆。 他老婆和孩子其实就住在我们的招待所里面,非常的近,好在对他们的保护几乎是处于软禁状态的,所以,他们不可能得知潘老七已经出发的消息。 但现在让我去通知他们,拍完戏已经死了,说实话,这是一份沉重的任务,但我必须得去做,毕竟潘老七是我从乔家村带回来的。 看着法医那边开出的死亡鉴定书,我陷入了沉默,这个时候顾曼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柔声说。 “我陪你一起去吧?” 我点点头,没有拒绝,现在对于我来说,确实是需要一个人和我共同承担这个沉重的任务。 而顾曼又是女孩子,跟潘老七的老婆应该可以交流。 想到这,我便带着顾曼去了招待所,敲开了潘老七老婆的房门。 屋子里孩子似乎正在闹腾,但他老婆开门看见是我,脸上便是一阵欣喜,正要问我什么话的时候,她似乎在我脸上的表情里看出了什么端倪。 好像潘老七突发死亡这个事在我脸上已经被写得清清楚楚了,是我太藏不住事儿了吗? “嫂子,我们到外面说吧?” 我往屋里面看了一眼,明显这个事情不适合让孩子知道。 听我这么说,他老婆越发确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眼神挣扎了几下之后,便回屋,把孩子哄好,然后跟着我们来到了走廊上。 刚离开房门一段距离,她身子便像软了的泥一样倒了下去,还好顾曼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嫂子……” “我家老七怎么了?他…他是个好人……他真的是……” 我无力的把那份死亡鉴定书滴递了上去。 这事儿即使再沉重,也需要有一个人来承担,而他作为潘老七的老婆,我只能选择告诉她,否则的话总不能告诉他儿子吧。 “今天我和我的同事提审了他,整个过程他虽然不配合,但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决定告诉我们一些什么,但话还没有说完,就整个人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老婆正好也翻开了那份死亡鉴定书。 如果不是顾曼在复制的话,她现在估计又得倒地上去了,我能够理解她此时的心情,那种眼神错乱,惊慌失措,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神情,在她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以为凶手的目标在你们娘俩身上,但没想到这一次却瞄准了他。” 我再一次跟他老婆道歉,但他老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愣了好半晌之后,她突然像一只沉默的羔羊爆发了一样,直接上来抓住了我的衣领,还试图用爪子挠我。 “都是你,你是杀人凶手,是杀人凶手,我男人是被你杀死的,是你……” 我说过,我能够理解她此时情绪失控,所以我没有反驳,虽然在我看来潘老七死得其所,也是死有余辜,但这个事儿总不好在他老婆面前说吧? 顾曼一直在尝试拉她,但这个女人现在就好像有十头牛的力气附体一样,顾曼根本就拉不开。 好在这也不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我索性也就让顾曼不要再拉了,等她累了自然就会停下来。 果然,折腾了我一会儿之后,潘老七的老婆安静了下来,自己一个人蹲在地上,窝在墙角里,哭了出声。 “把你们一家从乔家村带回来确实是我考虑的不周到,这一点我承认,但潘老七他所涉嫌的案子并没有结束,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我们聊的几乎都是关于如何确保你们母子俩平安的条件,他也答应我,只要能够确保你们的安全,他就愿意配合,所以……”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这个杀人凶手。” 但潘老七的老婆似乎并不傻,她知道我说这么一大段话的目的是什么。 “嫂子,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也能够现在不和你谈这些案子,但我希望你知道老七在死之前想做一个好人,只是在他的背后,有一个更大的坏人杀了他。” 说完,我小声的说了一句先走了,便带着顾曼离开了招待所。 离开招待所之后,顾曼问我潘老七的老婆会不会想不开。 我摇了摇头说,不会。 并且十分的笃定,她问我为什么。 “因为她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即使面对再大痛苦,她也会扛下来的。” “母爱的力量就这么强大吗?” “你说呢?” 我轻轻地反问一句,其实顾曼就是一个单亲家庭,她是被母亲拉扯到这么大的,所以她应该深有体验才对。 我这么说,似乎是让她回想到了这起往事,于是只默默点头,也没再说话。 现在,我们就陷入到了一个死胡同里面。 潘老七的死直指黄詹,而黄詹又跟血玉以及宝石扯上了关系。 联想到前一段时间物证科那边的血玉被盗,即使到现在,老丁也还没有和我打招呼,这事儿要么就是老丁不知情,要么就是他在刻意的瞒着我。 至于是哪一种,我也说不清楚。 而这个内鬼,会不会跟老丁有关,现在我不敢肯定,也不敢妄下定论,但老丁是什么情况?则在我的脑海里画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的,老丁不再像以前那么纯粹了,他要么就是没有把事情告诉我,要么就是有自己的苦衷,不一定就是内鬼,毕竟内鬼这个帽子扣的实在是太深了。 到了晚上我还是如约跟顾曼一起回了一趟她家,把爷爷给他的那枚无事牌以及陈琦的护身玉坠给带走了。 有段时间没有和陈琦联系了,我甚至连她现在做的什么工作都不知道,不过她似乎是已经从父亲身故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再把护身玉坠交给我的时候,她说这个玉坠是父亲跟她母亲离婚之前,就已经给她的,现在突然之间碎掉了,她一时半会还真是没法接受。 “没事儿,我就是带回去调查一下,如果不能复原的话并且你信得过我,我再给你挑一块品相好的玉坠,再去找大师开光送给你怎么样?” “真的?”陈琦似乎有些高兴,她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我笑着点了点头。 “谢谢你,张sir。” 闲聊了几句之后,顾曼便送我下楼。 结果一路上这小妮子都气鼓鼓的,要上车的时候,我才发现她的异样,赶紧问她怎么了,我这今天烦心事一大堆,也没招她惹她呀。 “你还要送别的女孩子玉坠?” 第一百七十六章 这样死的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怔了一下,没想到顾曼要说的竟然是这个,我还以为是我们之前谈到的关于父母的话题太过沉重让她有些不开心,没曾想她的关注点却是在我要送陈琦玉坠这一点上。 “这个……她的玉坠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我弄碎的嘛,所以……” 顾曼的侧重点为什么在玉坠上,我大概也能猜出来。 只是对于男女的感情,我实在不想去琢磨,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伤脑了,并且我总觉得自己直男,如果谈恋爱的话可能会伤害到对方。 “那是我弄碎的,要赔也应该是我来陪。” 顾曼彻底不掩饰自己生气,甚至是醋意。 我只好说,那回头我来挑一个,让她来送总好吧? “那也不好。”这小妮子撅着嘴吧说:“我弄碎的就应该我来赔,我去给他买,不就是一块玉坠吗?” “你哟,别闹了,这可不是普……” “谁跟你闹了?我在跟你说真的呢。” 说着这小妮子就把头转过去,似乎真的生我气了。 我只好赶紧解释说,这块玉坠如果是陈半仙留给陈琦的话,那肯定就跟护身符的性质是一样的,少了这块玉坠,陈琦以后的路可能就没有那么顺畅了。 一开始顾曼还不相信,我又说那你想想这无事牌一开始,是不是帮你化解了那些危机? 说到这,顾曼才侃侃相信我说的那些话,然后说,好吧,她允许我去给陈琦交一块玉坠,但是必须由她来交给陈琦。 随后我便驱车赶回了自己的出租屋,这段时间我都是经常在安全屋那边休息,这次回来也只是为了拿几样东西而已。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几本书,我要研究一下,无事牌是怎么对陈琦的这枚护身玉坠,做出夺魄这样的举措。 随后,我便返回了安全屋,毕竟王正卿在局里帮我审问那些犯人,莫小云一个人在家里的话,我不放心。 不过今天晚上我一回来,莫小云就非常激动的跑到我面前,手里拿着一颗黝黑的丹药。 “张大哥,你看我刚炼出来的。” 我根本就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便接过来闻了一下,跟上次她给我吃的那颗丹药差不多,腥臭无比。 “这是什么?”我问。 “这是我新炼制的丹药,可以比你的那颗更有效的,压制你体内的毒素。” 莫小云说完,我才闻到房间里有一些淡淡的中药味,比这颗丹药的味道好闻多了。 但我还是有些怀疑,毕竟我体内的毒素就连古一道长都解不了,这小妮子都没有仔细给我看过,只是简单的号了一下脉,怎么就知道可以更有效的压制呢? “嘻嘻,我就知道你不相信。” 估计是从我脸上看出来了,莫小云机灵的说:“我仔细分析过你那颗丹药的成分,结合你的毒素和应对蛊毒的一些方法,剔除了一些成分,重新炼制的,你要不信的话尝尝嘛。” 说着,他就拿起那颗丹药要往我嘴里塞。 虽然不怎么相信莫小云的医术,但她毕竟也是医手门的,懂得肯定要比我多一些,再加上上次她的丹药,我吃了之后也确实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便将信将疑的吃了一颗。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一股冰凉之意,顺着肠胃往下……” 等我吃进去之后,她满脸期待的盯着我的脸。 我不以为然的说,这不就是薄荷的味道吗? “因为加了香料之后,我就不敢保证药的功效了,所以这一次只往里面加了一点点薄荷。” 莫小云接着说:“你刚把药吞下去的第一口冰凉,就是薄荷发出来的,但很快,就是药物对你肠胃的刺激了,现在你应该可以感受到那股冰凉,在你的胃里慢慢的转化成了一场火热是吗?” 我点了点头,还别说,真是这样。 那股冰凉之意在我的肠胃里转了一圈之后,慢慢的开始发热,我甚至感觉,自己的小腹都要热了许多。 “这是药物开始发挥作用了。” “发挥作用?” 我将信将疑,虽然身体没有什么不适,但一般的药物吃下去之后,至少需要半小时到两小时的时间才能够随着消化系统消化到身体各处,我这才刚吃下去几秒钟,就有作用了? 当然,莫小云才跟我说这是她最新研究出来丹药,服用之后能以最快的速度起到效果。 “之前你说过淬火莲的种子可以,你体内的毒,现在那颗种子呢?”我还没有说话呢,莫小云又把问题转移到了种子上面:“如果你确定的话,我可以帮你试一下,不过我手头上没有任何关于种子药用的方法,所以你最好还是去找那个告诉你这件事儿的人,问他该怎么用,然后我才敢下手。” 本来我以为莫小云是问我要淬火莲的种子,说实话,一开始她刚提到这个的时候,我甚至还冒出了警惕心理,甚至在想她是不是朝着种子来的,毕竟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真的不敢保证自己身边还有谁可以完全相信。 做一个行刑侦人员,就是这么的痛苦,因为但凡身边的人跟案子有一丁点关系,你就要不停的猜疑,不停的假设,搞到最后就是你看谁都像是有嫌疑的。 不过现在可以确定莫小云是好心的,我也在为自己刚刚的警惕而感到自责。 “种子暂时不在我身上,不过如果你想研究一下的话我可以找来给你。” 莫小云点了点头:“回头再说吧,对了,张大哥,我师兄的案子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莫小云脸上的笑色消失了,我知道她肯定不好受。 于是便跟她讲这两天,我们又取得了关键性进展,不过还需要深入调查才行。 这样的话已经类似于在打官腔了,莫小云也不是傻子,听了之后,神色黯淡下去。 “张大哥,如果案子没有什么进展的话,你不用骗我的,我等得起,反正师兄已经不在了,我只是不希望凶手逍遥法外,只要最终他能够受到法律的制裁就好。” 我没有想到这段时间,莫小云的心理竟然调节的这么好。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也不奇怪,这几年她师兄一直都是个植物人,是她在悉心照料,对于一个植物人来说,再次苏醒过来的几率是非常渺茫的,或许死亡对于她师兄来说是一种解脱。 只是这种死亡,应该是纯自然死亡才对,如果是被凶手杀害的话,那我想任何人都接受不了。 想到这,我便拉着莫小云坐下。 “情况是这样的,你也应该知道,杀害你师兄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是天权。” “天权?” 我点了点头,准备把一切都告诉她,还是那句话,她有知情权。 “对,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这个组织在背后搞的鬼,而我们最近抓获了他们几个小头目,也从他们的嘴里撬出了一些情报,目前就看能不能继续深挖,让他们尽快的斩草除根。” 说到这,我突然想起潘老七的死,于是便提了一嘴,并问莫小云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毒是可以通过远程触发的。 “远程吗?” 莫小云嘀咕了一声,然后说:“的确有可以远程触发的毒药,不过所谓的远程触发是指诱引,而且都是蛊毒,我了解的不多。” 说完大概是怕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莫小云又解释说:“局一个例子吧,就好比我给你下了蛊,是毒蛊,蛊毒我不在你的身体里面,如果我不触发他的话,你一辈子都可以平安无事,但如果我想触发则随时都可以做到,比如说让你看到某样东西,或者当你说了什么的话,都会触发这个蛊毒。” 莫小云的话,忽然惊醒了我。 我赶紧问他,仅仅只是说话,就可以诱发蛊毒吗? 她十分笃定的点了点头。 这就很有趣了,因为潘老七死之前确实想要交代一些事情,他提到了黄詹,说黄詹想做什么来着,我怎么听清楚,当时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我看到他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就完全忽略了他说的那些,倒是他抓到我的胳膊练习之前,说的话我记得,同样提到了黄詹,当然还有血玉和宝石。 “不过必须是中了蛊毒的人亲口说出来才行,别人说是没用的。” 说完莫小云又告诉我说,这些她都只是在医书上看见的,具体还没法考究,但是蛊毒这东西,平常人也没发接触到,所以只能以医书上为准,不过她还听过更玄乎的,有些蛊虫甚至可以和人建立心灵感应,如果这个人生出二心,蛊虫就会在那人的体内咬死他,或者释放出毒液,瞬间毒死那个人。 这一点我以前到时考虑过,不过没敢继续往下想,但今天的事情发生过之后,我开始慢慢相信这种说法了,毕竟天大地大,有些奇怪的东西实在是太正常了。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潘老七的死也就不稀奇了,毕竟他当时已经想要背叛天权。 这也让我想到了陈峰,他似乎就是这样死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指向爷爷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想到这我不禁一阵头皮发麻,这种远程杀人的技术未免也太可怕了。 虽然其威力没有热武器大,但热武器造成的至少都是威慑力,大部分是用来吓唬人的,除非是犯罪或者战争才会派上用场。 而莫小云所说的这些,就比较可怕了,因为它是完全潜伏在人体内的,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下毒了。 而我觉得潘老七根本就不知道,他还以为自己只需要咬破牙齿内的毒囊就可以自杀,后来被我们给阻止了之后,就只能认命了,所以,在衡量过家人的重要性之后,他选择跟我合作,交代一些情况,而正是因为这样的背叛,触发了他体内的蛊毒。 当然了,这只是我的猜测,在还没有解剖潘老七的尸体之前,还不能够定义。 但是,如果把潘老七的死联想到当初陈峰的死,就能够看出一些端倪了。 当初,陈峰死之前并没有跟我说的太明白,但现在根据他说的那些话,大概的也能够推测出来,他担心自己什么都交待之后,会死的很惨。 所以我怀疑陈峰其实知道天权的组织里有这么一套机制,那就是如果牙齿里的毒囊并没有咬破的话,那些可有可无的人,生出二心,想要背叛组织,体内的蛊毒就会可以出发。 明显,那些知道一些猛料的人,即使天权第一时间要除掉的人,他们一旦背叛,对于天权这个组织来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而那些成熟只是傀儡,对于天权这个组织,什么都不了解的小杂兵,他们即使背叛了天权,也不会对天权造成什么影响,如果它们咬破了牙齿内的毒囊,死了也就算了,如果没死成,那也无所谓。 只是现在,也没法去找来陈峰的尸体,毕竟都已经火化了,如果当初我们朝着这个方向去调查的话,兴许还能够有些发现。 不过,莫小云的话,也算是给了我一些启发,我跟她讲后续如果遇到这方面的问题,还会来找她。 至于现在,现在我要去研究无事牌,还有那个玉坠了,不过这个时候,莫小云给我吃的那颗丹药已经完全的,在我体内起到的作用,我感觉有一股神清气爽的感觉,就好像大病初愈一般的那种。 这种感觉舒服极了,因为体内的蛊毒一直在压制我,那天晚上在城隍庙,如果我没有中蛊毒的话,或许也就不会那么狼狈了。 而吃了莫小云提供的丹药之后,我感觉自己至少恢复到了自己全盛状态的七八成左右,至少也有六七成,而之前靠着古一道长的丹药,只能够让蛊毒不会对我造成生命威胁,但只能维持我三四层的体力,一半都还不到,这对于我这个年龄来讲是致命的,明明才20出头,但活得却跟个老头子一样。 感受到了这颗丹药的妙用之后,我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赶紧问莫小云还有没有。 她说这只是自己试产的,只做了两颗,有一颗她自己服用了,刚刚给我吃的是最后一颗,如果我觉得有用的话,她可以接着去炼。 “誒?”我愣了一下,问她又没有中毒,为什么要吃一颗。 “嘻嘻,给你之前我当然要自己先吃一颗,看看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呀,不然的话,害了你怎么办。” 说完,她就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她这一路走来,也是坎坷,希望这里能够给她一个家的感觉吧。 随后,我也回到了房间,无事牌和玉坠都被我整齐的摆在桌子上。 陈半仙留给她女儿的玉坠是一块祥云玉坠,不过很有意思,这多云是圆形的,还被刻成了漩涡的形状。 这就很有意思了,我以前还没有见过这样形状的祥云,不过此时,这朵祥云已经碎成了两半。 从表象上来看,这块玉坠的确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甚至就连品相,也显得有些普通。 联想到顾曼的描述,她说这枚玉坠碎开之后有一抹光亮涌到了这枚无事牌上,而我的理解是,无事牌对这枚玉坠进行了夺魄,将玉坠开光之后的那抹光亮给吞噬掉了。 至于这样做对无事牌来说有什么好处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好处,硬要解释的话可以把无事牌和玉坠理解成两头领地意识非常强的动物,所以把它们离的非常近时,就会产生这种奇怪的现象。 这跟开光也有一定的关系,陈半仙给这枚玉坠开光估计也是找了得道高人,爷爷这边自然不用多说。 我翻开从出租屋带来的书,这上面就有关于风水挂件被开光之后,随身携带的一些问题。 我翻了很久,终于在其中一页找到了关于风水挂件互相夺魄的描述。 这上面说,开光就等于给了这些风水挂件,第二次‘生命’,不同的人开光,就会拥有不同的属性,这些属性也就是导致风水挂件是否会夺魄的决定性因素,虽然夺魄只对同样开过光的风水高级体校,但至今为止也没有人证明,长期佩戴这样的挂件对人体就一定没有伤害。 毕竟这书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了,而且也没有专门的研究人员来研究这方向,再说了也收集不到足够多的研究样本。 但书上也说了,会诱发风水挂件做出夺魄这种现象的可能,不仅仅来源于该挂件的开光之人,还跟他长久受到的滋润有关系。 所谓的滋润也就是佩戴者,但是这枚无事牌,一直以来都是顾曼佩戴的,顾曼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为什么会把无事牌变成这样?我几乎是第一时间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那唯一可以解决这个疑问的就只有爷爷他老人家了,这事儿,跟爷爷有关,但不一定是他做的,我得找到他,问他开光的人是谁才行。 不过就这么贸然去问爷爷,肯定会打草惊蛇,我觉得爷爷不会告诉我实话的,就像我的八字一样,他既然没告诉我,就会瞒着我一辈子。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找到真相,随后我拿起了无事牌,仔细的端凝起来。 初看,这跟我刚交给顾曼的时候,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最后我放弃了,不过在放弃之前,我把无事牌凑到鼻子前嗅了一下。 这毕竟是顾曼贴身佩戴过的,所以嗅的时候,我还感觉有些别扭,入鼻是一阵清香。 这股香味就来自于顾曼身上,我和她接触的比较多,自然对这股清香很熟悉,很快我就有些别扭的放了下来。 毕竟,这是顾曼贴身佩戴的,跟贴身衣物一样,我这么做,自然不合适。 不过就在我放下来的时候,忽然意识到刚刚吃过味道似乎有些不对劲。 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闻到过一样。 好奇心促使我再次拿起来嗅了一下,这一次,我可以无比肯定的说,这股熟悉的味道不仅仅来自于顾曼身上的那股清香。 但…是什么呢?我想了很久,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一个东西。 血玉。 这无事牌的主体虽然不是玉石,但还是有玉石成分点缀的,至于为什么会联想到血玉,是因为我觉得这种味道跟血玉散发出来的味道一模一样。 其实血玉是没有味道的,只是因为长时间受到招魂幡以及那些亡魂的滋养,让它即使不能散发出味道,当鼻子凑上前时,也会感受到他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异香。 这种异香我暂时还无法解释它是怎么来的,但我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血玉,放到了鼻子前仔细的嗅了嗅。 这味道似乎的确是一样的,为了防止是自己的错觉,我特意把莫小云喊了出来,让她也嗅了一下,最后得出结论,无事牌上的确有血玉的味道。 在莫小云确定之后,我吓得甚至连无事牌都没有握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无事牌百分百不是个好东西,长期佩戴对顾曼而言,肯定是有伤害的,至于是什么伤害我并不知道,不过联想到赵幼发身上的慢性毒素,我对这种长时间的侵蚀有着一种天然的恐惧心里。 就好像潘老七和陈峰身上未经证实的蛊毒一样,恶毒至极。 “张大哥你没事吧?” 莫小云看我的脸色不怎么好,问我要不要她给我看看,是不是药物出现了什么副作用。 我赶紧摇了摇头说不是,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随后我赶紧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爷爷虽然隐瞒了我一些事情,比如说生辰八字,但我相信他是为了我好,他向我隐瞒的,肯定是为了保护我,但这种害人的东西,怎么会是他给我的呢。 我下意识的把饕鬄的木雕给拿了出来,同样摆放在桌子上。 这个饕鬄木雕已经帮了我两次了,它会不会也像这枚无事牌一样,对我造成了长期的伤害呢? 我没有乱想,即使摆在我面前的都是赤果果的事实。 我发自内心的不希望,爷爷被掺和进这桩离奇的案子里,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 可越是这么想,我脑中关于小时候的一些记忆,此刻全都涌了出来,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指向爷爷。 第一百七十八章 谁让你戴的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自我懂事起,就没有父母这个概念,是爷爷把我一手拉扯大的。 那时候我在村里上小学,就是信江市周边的一个小村子,后来响应政策要推大田,我们的村子就被推掉了,市政划了一块区域给我们建立了安置房,但爷爷并没有住进去,反而是带着我住进了大别墅,也就是他现在住的那套近郊的独栋别墅。 在这之前,爷爷就是村里面的算命先生,嫁娶,搬迁,动土,喜丧,降生,事业,但凡是沾上一点边的,村里人都会来找爷爷算上一卦。 当然,是收费的,不过都是村里的乡邻,收的钱不多,也没有钱给爷爷收太多,所以光靠爷爷算命挣的那点钱根本就不够我们买那栋大别墅的。 不过住进大别墅之后,来找爷爷算命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一开始还好,来人都只是比较阔绰而已,但后来,来找爷爷的几乎都是一些达官显贵,富贾巨商,每次来的人都不同,出手也一次比一次阔绰,相应的便是那时候我们的生活质量直线提高。 爷爷对我基本上也是有求必应,我说什么便是什么,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我要去警校学校,他不同意,可我还是去了的原因。 那时候我还有点叛逆,他不让我去,我就绝食,就不跟他说话,他心疼我,这就同意我去了。 所以爷爷真的很疼我,如果不是证据确凿,我不愿意去想爷爷的不好。 但顾曼的话,以及这无事牌和血玉的关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对我隐瞒了八字。 再有便是父母,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有爸爸有妈妈,而我就没有,这是一个我问过爷爷很多遍的问题。 小时候,爷爷还会给我讲故事来哄骗我,后来我长大一点,懂事了,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之后再问他,他就跟我闭口不言,一句话也不说。 先是父母,再到八字,这些都还只是目前我发现的,那些我没有发现的呢?细思极恐。 而随着今天我对爷爷的用心产生怀疑之后,我想到了一些更不好的事情,也就是先前我说的,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指向他。 那时候我们在村子里,爷爷虽然负责给乡里乡亲算命为生,但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些陌生人来找爷爷,那时候我还小,记事了但不懂这些,以为只是慕名来找爷爷算命的, 但让我感到奇怪并现在都还记得的原因是,那时来找爷爷的陌生人后来慢慢混成了熟面孔,要说是来找爷爷算命的话,同一个人一个月能来几次? 我记得问过爷爷,我说这个叔叔怎么来了那么多次,爷爷说什么他老婆生病了,来找他算算能否挺过去,那时我给点吃的就能打发,也就没多想,但现在想想,这明显不正常。 这种不正常的情况一直到我们搬进近郊的大别墅还时有发生,不过频率明显已经没有在村里的时候那么高了,大概一个月左右才会有一些看上气质差不多的人来找爷爷。 这个人嘴上说着是来算命,但其实那时候我已经能够分辨一些是非了,比如说我很清楚他们和那些真正来算命的人根本不一样,他们脸上有说有笑,没有那些真正来算命之人的忐忑与期待。 这种奇怪的现象一直持续到我十五岁那年,我就再也没哟见过这些人,不过那时候我在学校读的是寄宿,就算有人去找爷爷我也不知道。 而爷爷在我十五岁那年也说过,他老了,以后不给人算命了,除非是一些老熟人,或者是回头客,他才会酌情出手给人算算命看看风水。 再加上我开始寄宿,潜意识里可能就会意识到这些人没有再来过了,但是现在想想,这些奇怪的人有没有再来过,我根本就不清楚。 但此后几年,爷爷的确没有再给人算过命,如他所说,能让他出手的,都是一些老熟人,还有一些达官显贵,这其中就有老丁。 我很崇拜爷爷,现在依然崇拜。 总觉得人混成他这样子就很不错了,住在郊区的别墅去,吃喝不愁,还有余富,来找他的几乎都是达官显贵,颇有一副隐居隆重,指点天下的意味。 再加上我们做的本来就是窥探天命的买卖,我对爷爷的这股崇拜之情,自然也就借故发酵,愈发强烈。 但现在猛然一个矛头指向他老人家,我就懵了。 我没有说爷爷可能会和天权扯上关系,这个不可能,爷爷就算隐瞒了我什么,他向我输出的人生观和天权的观念完全冲突。 只是我觉得爷爷隐瞒我的这些东西,背后又是一大团迷雾。 再者便是这枚无事牌,如果它真的会害人,或者有可能害人,那爷爷应该告知我的,加上那团迷雾,我这猜疑心理便更重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头疼的放下无事牌,抓着头发恨不得拔了它。 最后,我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 当然不是找爷爷摊牌,我相信自己的城府还没有能玩过爷爷的地步,他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我跟他玩那简直就是被虐菜。 所以我决定反其道而行之,既然长期佩戴这枚无事牌,可能会对佩戴者造成伤害,那就继续佩戴它,不过这一次不是让顾曼来,而是我。 做出这个决定也是从一定方面进行考量过的,如果爷爷没有害人的心思,那么我佩戴这枚无事牌自然就没有什么问题。 但如果爷爷因为顾曼是百年难遇,万里挑一的火命,生出了害人的心思,那这份伤害,我愿意替顾曼来承担,或者说,本来就应该由我来代替。 他是我爷爷,我不想大逆不道,也不想他害人害己,不出事则好,如果出了什么事情,那只能我和他一起承担了,谁让他是我爷爷呢,大是大非的问题在亲情面前,显得有些薄弱,我不能做到大公无私,但我也不想害人。 所以,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我愿意自己一个人承担,就当报答爷爷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了。 想到这里,我便毫不犹豫的将无事牌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放进了衣服里,与自己的皮肤紧紧的贴合着。 至于那枚玉坠,失去了开光的属性,又碎成了两半,其价值已经跌到了原先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说白了,就是一块废料。 不过如果让我拿到黑市上,费一番口舌的话,估计还能够忽悠一些眼力劲不怎么够的玉器店老板,然后卖出个好价钱。 不过这毕竟是陈半仙留给他女儿,最后的遗物了,所以我决定用修补玉器用的凝胶给它修复好,虽然表面上看肯定会有一道裂纹,但总可以物归原样,留给陈琦当做一个念想。 所以第二天我专程,又回了一趟自己的出租屋,以前我喜欢从黑市上捡漏,捡漏就意味着需要修修补补,家里面也就有修复玉器的那种凝胶,费了一番功夫之后,那枚祥云的玉坠也就被我修复完成了。 裂痕还不算明显,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应该是看不出来的,但是这枚玉坠已经失去了护身的功效,只能当一个纪念品了。 将那枚修复好的玉坠捏在手里,我凝视了许久。 “半仙,咱俩没什么交情,但你女儿我会照顾好的。” 对于我来说,照顾好陈琦已经不仅仅是一份责任。 随后,我带着玉坠来到了总局,顾曼是需要准时上班的,我在行动小组的指挥室里找到了她。 清风仓储的走私案还没有破呢,不过因为老丁那边刻意压制,几次研讨会中上级领导对顾曼都有暗示,所以目前行动小组说名存实亡有点过了,毕竟每天还是能查到一些新东西,不过权限在我们内部却是被降低了不少。 所以顾曼除了陪我审王守财那一类人之外,基本上就是待在指挥室里,她说过,即使上级不想再深入调查了,她也想查下去,她要查出上级不得不让她继续查下去的东西。 不过权限高一级就能压死人,即使我们查出来确凿的市政投资那边出了幺蛾子,但行动小组对它们的调查还没有铺开,就已经被老丁叫停了。 其中原由,不言而喻。 对于顾曼来说,不成功,便成仁,如果查不出什么关键性线索的话,那清风仓储的走私案最终只会以给王守财定罪为终点而结束。 但这不是我们想看到的结局,也不是顾曼想看到的,她争强好胜习惯了,不可能放下一桩没有破的案子。 不过我找到她不是为了案子的,只是单纯为了归还玉坠。 我将那枚修复好的玉坠交给了她,让她转交给陈琦。 “你给……黏上了?”她惊讶的看了一圈:“哇就跟没碎过一样,这裂痕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神秘的笑了笑说我肯定有些绝活啊,随后我从脖子上取出无事牌说这东西我先戴一段时间,你的护身符我会跟陈琦的一起选。 见我贴身拿出无事牌,顾曼俏脸瞬间红透了。 “你…谁让你戴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浮出水面了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一开始我还不知道顾曼为什么会脸红,不过后来忽然意识到这不仅仅是贴身佩戴那么简单,而是如果挂在脖子上的话,那无事牌就正好悬挂在胸上。 而顾曼则也是戴在衣服里边,那无事牌就应该…… 嗯,我说昨天怎么嗅到一股清香呢。 我感觉自己挺不要脸的,事后竟然还能恬不知耻的干笑两声,随后说:“嘿嘿,我看着突然喜欢嘛,再说了这无事牌当初是为了救你出困境用的,它已经化解了你八字上的危机,并且现在你也不坐正龙位的办公桌了,戴这个的话就没什么用了。” 随后我想到她昨晚对我要送陈琦玉坠还生出了醋意,便说你看再者这无事牌还是我爷爷送的,回头我亲自挑一件送你岂不是更好? 本来以为这妮子会领情,谁知道她哼了一声,说:“谁知道呢,你还要送给陈琦呢,现在送我的,估计就是为了敷衍我,根本不会上心。” “怎么会?”我赶紧解释:“虽然无事牌对于你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效果,但这么硬的八字,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承受不起的,所以我必须选一块品相上温润,能与你的八字相契相合的挂件才行,这关乎你的吉运,我怎么会敷衍你呢?” 听我这么说,顾曼才稍微点头。 “哼,算你识相。” 说完之后,顾曼便不再为难我,她抽出一份文件交给我说。 “你看看,就是关于清风仓储那个案子的结案书。” 我愣了一下,早就知道这个案子会提前结束,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现在我们已经摸到了一些头绪,只要天权这边再深挖一些,或者在从王守财和郭龙的嘴里再撬出一些料,就能直接把这个案子给破掉。 “老丁那边顶不住了吗?”我问。 顾曼摇了摇头。 “不是老丁那边顶不住了,是这个案子已经没什么好查的了。”顾曼如是说:“市政投资委员会那边查不下去,我的级别不够,老丁也明令禁止我对那些人进行调查,他说,如果我要查下去的话,那可能会对整个信江市的体制造成动荡,届时,那就是一场大地震。” “那这也太黑了。” 我话还没有说完,顾曼就对着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小声点,我怀疑行动组里面有他们的人,这种话你还是别让他们听见为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顾曼也开始变得这么瞻前顾后了,但说实话,在这个体制内呆久了,谁也不会变得瞻前顾后呢。 顾曼想要破这个案子,就只能顺着他们来,但目前,即使她想破,也是有心无力了。 我压低了声音。 “市政投资委那边肯定不怎么好查,这一层又一层的关系网下来,错综复杂的很,老丁那边向你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让我尽快结案,给上面一个交代。” “那幕后主使呢?让王守财来顶罪吗?” 顾曼点了点头,说是的。 其实我早就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案子远远没有结束。 不管上级想要掩盖的是什么,或许他们只是想掩盖灰色利益链,但他们不知道这背后到底是什么庞然大物。 说白了,走私案不过是个影子罢了,这几个月,查也查了,闹也闹了,附近几个省市跟着我们一起严打严查,也都风风火火的过去了。 现在,我觉得这些所谓的联合行动,严打严查,都只不过是演了一场戏罢了,演给上级看,演给吃瓜群众看。 但我偏偏就不想惯着这些人,也不想让顾曼才刚接手这样的大案子,就被这种恶心人的灰色利益链给打击到信心。 所以我说:“这样吧,我尽量让灵案组来接手这个案子,这事儿不能就这么轻松的过去了。” “和老丁说,如果再不结案的话,清风仓储那边的物流区就无法使用,对我市的GDP会造成大量的损失。” 那还在为老丁开脱,我估计是老丁已经给她上过课了,不过我能够感受到她还想继续查下去的那种苗头。 “没事儿。”我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剩下的交给我,我会尽量让这案子被接下来,然后我们继续调查,不过……” 我往指挥室外面的行动小组办公室看了一眼。 “灵案组接手的话,那这种案子就比较隐私,所以不会再配备像现在这样的行动小组,那个时候我们的人手会非常的有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听我这么说,顾曼似乎是听到了希望,她立马一改刚刚的口吻问我说:“你是不是真的有把握?” “我还能骗你?” “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顾曼等到了机会,最后甚至十分重的跟我讲:“谢谢你,张垚让我能有这个机会继续查下去,哪怕只是我一个人。” “你别高兴的太早。”为了不让她太过于期望到最后失望,我还是先打了一剂预防针:“这个案子我有把握,能接下来,但是你要考虑清楚,这个案子和天权是直接挂钩的,而天权根深蒂固,想要连根拔起有多难,这其中需要投入的时间和精力,都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 “我不怕,我……” “先别着急,听我说完。”我打断了她的话,接着说:“本来你现在风光结案的话,还能够被升职,到那个时候,你也就拥有了更多的权限来调查更多的案子,甚至可以去调查你父亲的案子,但如果这案子被我接下来让你调查的话,你就等于是成了灵案组临时借调的成员,你的仕途可能就会因此而毁掉,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我本来以为顾曼至少需要考虑一下,但没曾想,她几乎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便直接重重点了点头。 “张垚,我想继续查下去,认真的,你不用当我是儿戏,况且,这案子如果继续查下去的话,应该也能够顺便扯出我爸当年的案子吧?” 我不得已点了点头,她说的没错,她父亲留下的笔记本里有天权专用的符文,那么也就间接证明,她父亲当年查的案子,跟天权有一定关系。 “那不就好了。”顾曼摊开手说:“两不耽误。” 见她这么坚持,我说:“好,那剩下的就交给我吧,我一定尽力。” “我相信你。” 她相信我,但我不相信我自己。 毕竟,灵案组接手什么案子可不是我说的算,要是一些小案子,我估计王正卿或者是老狗就可以做决定,但清风仓储的走私案已经震动原野,甚至是已经在互联网上掀起了一股热潮,那里灵案组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可就需要仔细掂量一下了。 今天我到总局的时候,王正卿才刚离开,他替我审了一夜的犯人,现在要回去休息一下了,我准备等他晚上醒的时候再跟他商量。 现在嘛,就要看看他审一夜有什么结果了。 我从审讯的当然是那边拿到了王正卿留下的记录,他没有审王守财就这些主要人员,审的都是一些小虾米。 这些小虾米身上看似没有什么可挖掘的线索了,但其实,把他们所交代的事情一条串联起来的话,还真就发生了一些比较有意思的地方。 就比如,在王正卿记录的这些档案里面,他就根据这些闲言碎语得出了一个结论。 也不算是结论吧,就是全都指向了一个地方,句容,句容市。 这还是第一次从这些嫌疑人的口里面审问出句容市这个名词,难道说这跟灵案组的总部在句容市,发现了天枢和天权的蛛丝马迹有关吗? 我没敢多想,因为这份记录里面提到句容市,只是王正卿根据这些小虾米的口供,所得出来的一个结论,这些小虾米很多都是从句容那边被调过来的,也就是说句容市很有可能是天权或者天枢早前盘踞的城市。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发现了这些小虾米跟句容市的关系再深一步挖掘,就可以领先老狗他们。 再有一点就是,老狗现在和灵案组的人在句容市那边的情报是不能够跟我们分享的,就等于说我和王正卿是睁眼瞎,即使获取的情报也不能够和老狗那边交流。这对案件的侦破就起到了一定的破坏性。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顾曼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潘老七的老婆已经同意我们的法医解剖她老公的尸体。 她同时,也接受了我们的保护,并愿意配合我们。 “这么快?” 我愣了一下,忙问电话里的顾曼是不是真的,要知道在我的预想中,潘老七的老婆同意我们解剖尸体,至少还需要一周时间,那看来这个女人很是通情达理,她比这些大老爷们要强多了,至少懂得变通,至少知道以最快的速度跟我们合作才能够解开真相。 “真的,我刚刚又去跟她谈了一会儿,不过她希望我们暂时先瞒着她儿子。” “这一点当然可以满足。”我说:“无论她提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全都答应她,另外给她们母子提供最全面的保护,再让法医现在就进行解剖。” 我兴奋极了,如果这个时候出具检测报告,就能够验证我昨晚的想法是否正确,我就能够进一步推导出排卵期的事和陈峰的死是否能够造成关联。 无论怎样,真相也该浮出水面了。 第一百八十章 尸检报告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为了确保一切进行的顺利,在法医对潘老七的尸体进行解剖的时候,我在招待所里面找到了他老婆,并准备跟她好好聊聊。 顾曼说了,她在跟潘老七老婆说话的时候,闭口没提关于案情的事情,她这么做,是为了一步步降低潘老七老婆的警惕性。 而现在,轮到我了。 当然,本来我和顾曼就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她方唱罢自然是我登场。 而潘老七老婆见到我之后,大概也知道我要问什么,跟孩子说几句话之后,就跟我出来了,我带着她来到了旁边一间没人的会议室。 “嫂子,你应该知道我把你叫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率先开口说道:“你男人他在我们眼里虽然是个罪犯,但在我看来,他同时还是一个受害者,他也是受人蛊惑才会这样,所以如果你知道些什么的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这样我们才能把幕后真正的黑手给揪出来。” 由于我们一直都没有跟她说过她男人到底犯了什么事,所以她也等于是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听我这么说之后,她犹豫了一下,旋即问出了这个问题。 但我也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毕竟乔燕和她们都是一个村的,我看乔家村的那些女人还会一起洗洗衣服唠唠家常什么的,而她和乔燕也应该认识吧? “JC同志,我男人到底杀了什么人?他本性……” “他本性不坏是吧?”我干笑两声,确切的说都笑不出来:“我听过太多人跟我说一些杀人犯本性不坏了,不过你男人落网也就才几天,已经表现出想配合我们的意思已经不错了,所以我坚信他是被人蛊惑了才会这样。” 我避开了她的问题,这问题毕竟不好回答,但她却依旧不依不饶,追着这个问题问。 最后甚至猜测是不是她们村的人。 都已经被她猜到这个地步了,我知道事情肯定已经瞒不下去了,于是只好点了点头。 “是谁?”她紧张的问我,见我不说,她斗着胆子问我:“是……是不是乔燕妹子?” 我没想到她竟然可以猜对,不过想来也算正常,毕竟我前脚才把乔燕母子带离乔家村,后脚就去乔家村把潘老七给抓走了,且在这之前,潘老七确实让她去收拾行李带孩子一起离开。 要是没犯事,干嘛要离开? 所以到最后,我只能点了点头,默认了她的猜测。 在我点头之后,她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身子瞬间就软了下去,不过好在她撑住了桌子,才没有倒在地上。 “这个…这个畜生。” 她气到身子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甚至连眼睛都开始红润起来。 我估计她跟乔燕的关系不错,但也没敢多问,毕竟乔燕这个时候已经不在了。 不过她脸上伤心欲绝的模样,似乎有点不大对。 乔家村,乔燕,这个村子里似乎有不少姓乔的,我看介绍说这个村子里不少都是远亲或是近亲,于是便小声的问她,她和乔燕是什么关系。 “我叫乔莹,乔燕妹子是我叔的女儿,她是我表妹。” 听到这,我恍然大悟,之前没怎么看她也就是乔莹的资料,没想到她和乔燕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想到这,我便坦诚以待,向她表达了我的哀悼。 但乔莹却摇了摇头说:“JC同志你不用说了,我没想到这畜生会对乔燕妹子……,他……他简直是。” 乔莹估计还想继续破口大骂,但无奈她也找不到什么词可以形容了,只是涨红了脸,我就是从农村出来的,虽然大多数人都没有接触过高等教育,但大多数农村人还是心地淳朴的,都以干了脏事为耻,现在的乔莹估计就是这种心理。 “但是,嫂子,我可以不说,但有些事必须和你坦白,你的乔燕妹子和她老公王守财,也都是这个组织的人,他们为同一个组织效力,再干一些肮脏的,违法的事情。” 我这么说让乔莹很惊讶,她摇了摇头说:“不可能,乔燕妹子心地善良,怎么可能就是那种坏事,他男人我也见过两次,看起来挺敦厚的人。” “人不可貌相,嫂子。”我紧接着说:“乔燕,可能没有直接参与,但她是知情者,她老公王守财是可以百分百参与了的,并且他现在也已经交代了,所以我才顺藤摸瓜,找到了乔家村。” “可他们看起来都是极为老实的人呀?” “嫂子,我不还是那句话吗?人不可貌相,所以……” 乔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听我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立马反应过来,惊讶的问我是不是也怀疑她,参与了进去。 我摇了摇头。 要说乔燕还有一些异常反应的话,那乔莹所有的反应似乎都是合理的,这就是一个单纯的想要保护孩子,在得知自己丈夫杀了人之后,痛骂其是畜生的简单女人。 “我为什么说乔燕可能是间接参与的呢?因为她对王守财的事情是之前的,但是她并没有配合我们,她以为那样是在保护王守财,但其实也是在间接的害了她,虽然是你男人杀了她,但接到命令却是王守财授予的。” “什么?” 乔莹表示不相信,我把王守财为什么要授意潘老七去杀害乔燕的这个道理,以及这个组织清理门户,防患于未然的形式作风都跟她说了一遍。 最后,我才慢慢的把话题引到了,如果她不配合我的话,她可能也会有危险。 “嫂子,我就和你直说吧,老七的死是瞒不住的,无论其背后这个组织知不知道他已经死了,但凡你知道一点点关于他们的事情,他们都有可能对你灭口,所以如果你知道什么,请一定要告诉我,只有这样我才能够保护你,和你们的儿子。” 我没有一点要威胁乔莹的意思,她已经这么可怜了,我不忍心让她再接触一次撕心裂肺的痛感。 所以如果她没有掺合进这件事里面来的话,我一定会尽自己所能,保护她,以及她的孩子。 但我还是那句话,前提是她肯配合我。 跟我说的话之后,乔莹面色有些犹豫。 像这种犹豫我分不清楚,是有什么瞒着我而犹豫还是在思考我说的话。 最后她看向我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家老七,都干了些什么呀,他一直都是一个老实本分的种地人,我们家守着一亩三分地,偶尔农忙的时候他还会出去给别人家干活赚点外快,就过着普通的小日子。”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试图从潘老七和乔莹相识的桥段里找出一些猫腻。 乔莹告诉我,他们两人是王守财介绍的,很早之前,乔燕去城里打工的时候,乔莹去看他,认识的潘老七,她觉得潘老七是一个老实人,两个人也就这么对上眼了。 除此之外乔莹还说,他认识潘老七的时候,潘老七是负责给王守财打工的,后来主动放弃了在城里生活,跟她回到了乔家村。 这个桥段听起来很有爱,但在我看来却像是一场早就已经设计好的圈套。 首先,潘老七和王守财早就已经是天权组织的成员了,如果我没有推论错的话,在乔莹和潘老七互相对上眼的时候,王守财就已经着手给自己的妻子乔燕身边设置防火墙了,他把潘老七放在乔家村,目的就是为了有一天万一后院起火,他可以把自己的老婆放在乔家村,让潘老七保护她,也在关键时刻杀死她。 这个其实并不需要多费脑筋,直接去找王守财问就好了,现在的王守财应该是问什么答什么,知道配合了。 于是我又问乔莹,潘老七跟他回乔家村之后,有没有出去过? “出去?”她点点头:“这个还是有的,有的时候不农忙,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的时候,他就出去打工一段时间,跟人家去工地上搬砖,干两三个月吧再回来。” 乔莹所说都是常态,不农忙的时候进城务工几个月是很平常的,但是这一走好几个月,潘老七肯定不可能进城务工了。 “那我把乔燕母子带走之后,他来信江市的事情你知道吗?” 等我问完,乔莹点了点头。 “这个我知道,他说乔燕妹子被带走了之后他不放心,他要进城去跟王守财说一声。” 说到这,乔莹还是不能相信自己的丈夫是一个杀人凶手,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对于乔莹来讲,她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村妇女,以为找到了自己一辈子的归宿,但没想到这个梦破碎得那么快,现在他成了一个单亲母亲,苦的不是把一个人把孩子拉扯长大,而是一个人需要忍受的痛苦与煎熬。 “JC同志,我真不知道我们家老七是这样的人,我也实在想不起来,他有跟我说过什么奇怪的话,他就是一个很好的人,真的很好。” 看到乔莹这样,我知道今天肯定问不出什么了,她的精神状态不佳,需要休息。 这个时候,顾曼那边电话来通知我说,尸检报告出来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瞬间毒发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是潘老七的尸检报告,我没想到出来的这么快。 我们解剖潘老七的尸体,是得到了乔莹允许的,所以挂了电话之后,我把情况告诉了她。 “嫂子,现在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我要去处理一下,你可以去看他最后一眼,然后我们这边对他进行火化,你看可以吗?” 乔莹想了一下,说她跟我一起去。 我没有拒绝她,反正顺道,也就把她带了过去。 到了地方之后,顾曼已经在那里等我,我们把空间留给了乔莹,只拿了一份检测报告,就出来了。 顾曼事先已经看过了,在我看的时候,她告诉我说。 “尸体里检测出了几种烈性毒药,但这几种烈性毒药被注射之后,都会有两三天的存活期,暂时不明白,是怎么突然毒发身亡的,可能跟几种没有检测出来的成分有关。” 我看了一眼报告,和顾曼说的一般无二,首先在潘老七的身体里,分析出了好几种毒性物质,有些已经可以确定是什么,但有些还不能确定。 就像顾曼所说的,那些被鉴定出来的毒性物质,即使被注射进身体也有两三天的存活期,但潘老七的情况却是瞬间毒发身亡。 到这一步就基本可以确定是毒蛊所为,也就只有毒蛊,可以加强普通毒药的毒性,以达到瞬间使人毒发身亡,失去生命意识的效果。 我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了顾曼,对于毒蛊这个概念,顾曼只听我说过几次,其中大多数都是因为我体内所中的那个蛊她才了解的。 而关于我的这个推论,顾曼也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问我:“如果潘老七的体内有这种可以远程触发的毒蛊,那么我们抓的那些小虾米,他们体内会不会有?” 这个想法把我给吓到了,因为之前我想过,但我的结论是,天权应该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给每一个成员都下这种蛊,但凡是被下蛊的,应该都是掌握了天权一定量的信息,为了防范于未然,所以才在他们的体内,设下这么一道保险。 我发现,这些人的保险措施似乎有很多,之前被我们击溃,他们转入了地下;活动资金断裂,他们还有郭龙的安保公司可以献祭;王守财的老婆被我找到,还有一个潘老七可以杀死她。 现在不只是天权,天枢和长生蛊都掺合了进来,使整个案件更加的扑朔迷离了。 “现在怎么办?”顾曼问我。 我想了一下,目前,我们能够做的不多,王正卿通过审讯那些小虾米,得到的小道消息至今无法验证真伪,那现在就一个法子。 看看这些人的身体里面,谁被下了蛊,蛊虫这种东西,虽然现在科技无法破解,只能强行杀死,却可以通过现代仪器进行检测,检测出来。 所以,我让顾曼安排那些被我们从城隍庙里面抓来的小虾米去进行体检,也不查别的,只做一个x光透视,看看他们体内是否有异常活动,以此确定谁的体内有蛊虫,或者异常阴影。 要知道,蛊虫可以在人体环境内生存,而下蛊有两种方式,一是让蛊虫触碰到目标的皮肤,或者让目标看到它产生幻觉,第二种方法就是让蛊虫钻进目标的身体。 而像潘老七这样的,就是蛊虫钻进了他的身体,像寄生虫一样,寄生在他的体内,即使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背叛天权组织,他也活不过一定的岁数,因为蛊虫寄生在他体内,会每天都以他的精血为食,久而久之那就是要短命的。 所以,在这个组织里,无功无过都不行,但凡你掌握了一点情报,就会被当成器皿。 这个时候,乔莹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刚刚看过潘老七的尸体了,此时眼圈有些红润,甚至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有点欠佳,有些恍恍惚惚的。 顾曼看了之后先上去安慰了她两句,乔莹却摇了摇头说:“JC同志,你们想说的我都知道,我们家老七就麻烦你们把我火化了,费用什么的我会补交上来,如果我想起了什么,会联系你们。” 听她这么说,应该是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我们办案子即使很急,也还是要讲究人道主义精神,此时,总不能逼迫一个带着孩子的单亲母亲挖掘自己脑子里潜意识线索吧? 所以我给她留了我的联系方式,然后告诉她放心住在招待所里面,能不要外出就千万不要外出,就没法保证她的安全。 乔莹点点头:“好,JC同志,我会注意的,谢谢你,谢谢你们。” 看着乔莹慢慢离开的背影,顾曼在我旁边叹了口气。 “诶,你说这些人还有没有良心,他们毁了多少个家庭。” 我没敢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如果她父亲的死也跟天权有关系的话,那么她也是其中的受害者。 我不想让她把这些事都串联起来,于是让她去安排给那些小虾米做体检,而我则带着检测报告,来到了审讯室,提审了王守财。 潘老七虽然刚死,我和顾曼都不适宜出现在这里,老丁也有交代过,我这两天可以放缓审问犯人的进展,但我知道不能够办下来。 我将检测报告书丢在了王守财面前,他的手虽然被锁链给铐住了,但可活动范围足以他翻开。 “潘老七死了。” 王守财听到我这么说,似乎没有一点惊讶的样子,他看完检查报告之后,苦笑两声:“太正常了,说不定哪一天,我也死了。” 虽然这么说,但我看到他眼角,还是有些红润的,以及双手有些颤抖。 这些都是所谓的肢体语言,间接证明,他还是有人性的,潘老七的死引起了他的不适,而绝非表面上这样云淡风轻。 “他老婆乔莹和我说了一个小故事,说当初是你介绍潘老七和乔莹认识的,我想知道当初,你介绍他们俩认识,甚至允许潘老七回到乔家村的时候,目的是什么,是真的放任潘老七回农村务农,还是早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布下了一道保险?” 王守财看了我很久,真的很久,久到他一直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最后,他突然苦笑出来。 “张垚,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于是说:“我觉得你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自己当什么人。” “呵呵。”王守财又是苦笑出声:“我和老七的关系怎么说呢,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甚至意见还有些出入,但你可能不知道,他当初是被我引荐进组织的。” “而他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往上爬,爬得甚至比我还要高。” “他在天权里面的职级比你高?”我有些惊讶,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以为潘老七就只是一个打手而已。 但王守财摇了摇头,又点点头,说道:“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的权限确实比我要高级,但他只是一个打手,那么对于组织来讲,这只是一个工具,所以即使组织对他再委以重用,他终究只是一个外来人,永远都要装配毒牙,甚至……” 说到这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检查报告,说:“你都已经查出来了,那是一种可以瞬间夺人性命的蛊。” “所以,是我害了他,如果我一直把他留在身边藏私,自己用的话,就不会这些妖蛾子了。” 我不知道王守财这算不算是后悔,但为时晚矣,就像顾曼所说的一样,他们毁掉了多少个家庭啊? 而王守财作为一个说得过去的受害者,他算是自食恶果吗?另一个受害者潘老七,是死得其所吗? 这种人性的问题,可能需要交给人性,而不适合这样拿出来,赤果果的讨论。 随后,王守财没有说话,他又翻看了一遍,潘老七的尸检报告,然后放下。 “你有很多问题是吧?” 还没等我问,他便接着说:“关于这些毒蛊的问题,你问我没有用,这不是我负责的,和长生蛊那边的合作,一直以来都是由黄詹负责,而他的权限又和我几乎一样,所以他不想让我知道的,我不可能知道。” 听到这里,我默默点头。 今天来审问他,只是为了问一下关于毒蛊的问题,他如果不知道的话,我就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不过,他交代的也该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他如果准备烂在肚子里的话,那也就烂在肚子里了。 所以在离开之前,我走到他面前,像他儿子小涛的照片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潘老七交代了,他收到了命令是母子俩一个不留,但他手软了,留了你儿子一命,所以……” 没等我说完,王守财便眼前一亮,甚至下意识的想要坐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张垚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儿子没有死,潘老七留了你儿子一条命。” 前一秒,还不停挣扎的王守财,下一条,忽然就安静的坐在了板凳上,一个三四十岁的大男人,眼眶里的泪水,瞬间就兜不住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去趟医院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不过这只是一个谎言罢了,潘老七什么都没有交代,我利用了这个漏洞,就像当初,我利用他儿子死了这一点来触发他的报复心理一样。 我不觉得自己的良心难安,如果给他的精神施加折磨,可以换来更多的情报,我会毫不犹豫的做。 因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像他这样的受害者,绝不无辜,而是罪有应得。 “潘老七死之前告诉我了这些,含糊不清的说了血玉和宝石以及黄詹,他说黄詹想做什么,但还没说出口,人就已经咽气了。” 王守财没有把重点放在我为什么隐瞒他儿子没有死的真相,他的城府要比我深,我这么做的目的,他一猜就能猜到。 但在得知自己儿子还活着的时候,他那种喜极而泣,如释重负的解脱感,仿佛他所犯下的所有罪过,都在那一刻,得到了救赎。 “谢谢你,张垚。” 他忽然对我说了一声谢谢,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可能他这个自我救赎的过程,是我赋予的吧。 我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他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但他并没有交代案情,而是抬起头问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儿子。 “你觉得在我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前,会让你跟你儿子见面吗?另外一方面,你有想过现在以怎样的身份,去见你儿子吗?你想好怎么跟他解释,妈妈为什么不在了吗?” 我的问题,让王守财退步了,不,确切的说,是逃避了。 作为一个不合格,也不称职的父亲,他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确实很无力。 最终,他低下了头。 “可我知道的已经全都告诉你了,天权的权限分布的很散,我一个人不可能掌握太多的信息。” 我点点头说:“好,我相信你,不过你要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身体里没有被种下这种,可以瞬间毒发身亡的蛊?” “你怎么都知道我没有?” 王守财忽然笑出来,这一次,不再是苦笑了,而是失望的笑,这种笑容我见过,在陈峰死之前见过。 我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后来我猛然惊醒。 “等等,你之前告诉我的那些情报是假的?” 由于这种毒蛊,可以直接和宿主的心智合二为一,如果宿主产生任何背叛的念头,就会将这些蛊催发。 王守财交代了这么多,按理说是应该已经背叛了天权,但排除一种情况,那就是他的内心深处并没有背叛,而他向我所透露的这些情报,只不过是在策划一场更大的阴谋罢了。 随后,他摇了摇头。 “情报是真的,但用意不是,我本来想策划你走向错误的方向,但没想到老七会死的这么早,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还活着。” 说完,他要问我,如果我一开始向他隐瞒他儿子还活着的这个事实,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怀疑过。 我点点头说确实想过,这老家伙毕竟城府极深,我都能想到这点,他必然早就已经琢磨了千百遍。 他笑了笑,说:“因为我的老婆和孩子,是组织上授意要除掉的,只是因为我和老七有些交情,所以,我曾经放下身段求他,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请他放过我的孩子,给我王家留一点香火,他也答应我了。” “所以当初你跟我讲,我儿子也死了,我就以为他没有信守承诺,所以才透露消息给你,他应该回了乔家村,并伺机逃走。” “所以你布的这个局,误打误撞,还真就让你撞到了真相。” 后面这句话明显是他在调侃我,毕竟虽然表面上是我在布局,但实际上他布了一个更大的局,大到可以把我这个局容纳进去,一起算计。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估计没想到,真就让我给蒙对了,潘老七没有杀他儿子,并且在最后关头,也想过要背叛组织悔过自新。 于是这个大便宜,被我给捡到了。 “你意思是说,现在你想配合了,但是你体内也有毒蛊,是吗?你不能说,一说就会死。” 他点了点头:“人是很难骗自己的,即使我心里还在想该怎么布局,该怎么逃出去,但心是不会骗人的,蛊已与我的心智合二为一,逃不掉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很尴尬了,接下来,王守财不能够交代任何事情,哪怕是一点点,都有可能让他落得像潘老七一样的下场。 这种蛊,就是不肯让人做好人,连个选择都没有。 “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蛊从体内剔除吗?”我问。 王守财摇了摇头:“没有,就算是有,我也找不到,因为剔除蛊就是一个背叛的过程,在我还没有找到方法的时候,就已经死掉了。” 在这个时候,我才开始觉得,王守财他们很可怜。 “那郭龙呢?他也交代了那么多,难不成他也在骗我?”我问。 “不。”王守财摇了摇头:“郭龙虽然开着一家公司,但他那家公司只是我们的一个储备金账户,他不知道什么细节,知道的部分即使让你们知道了,也不足以影响什么。” 这个解释确实说得过去,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操纵天权这个组织背后的那个人,其城府也未免太深了,甚至是可怕。 这一环又一环,多么巧妙的设计呀,而其背后有时为了达成,什么目的呢? 想到这里,我久久都不能平静。 最后我对王守财说:“剔除蛊虫的事情交给我。” 随后,我交给他一支笔和一个本子。 “在这期间,你只能尽量自己给自己保命了,如果最后体内的蛊会要了你的命,能写多少就写多少,明白了吗?” 没等他回应,我又告诉他说,他儿子我会负责安顿好的,如果他还能活着走出监狱的话。 对于王守财来说,这就是他最好的归宿了,可以说他没得选,在知道潘老七死了,在知道自己儿子没死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的那道防线就彻底崩掉了。 在刚刚那一刻,他已经背叛了天权组织,只是为了活命,他只能不刻意的往那方面想。 所以在我说完之后,他默默的点了点头。 “好…好……谢谢你,张垚,这是发自内心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看着我的眼睛,瞳孔中是绝望的挣扎。 我没有多说话,离开了审讯室,让人把他带了下去。 至于王守财能不能活下来,说实话我不知道,也没把握。 但要剔除毒蛊,我唯一想到的人选就是莫小云。 看来晚上回家的时候,要跟这小妮子商量一下了,请她帮这个忙。 本来我对她的医术没什么信心的,不过昨晚服用过她炼制的丹药之后,忽然觉得比之前古一道长给我的要管用许多。 不过,一个是万用的解毒丸,一个是这妮子专门根据我的需要定制的,后者的功效的确是要大一些。 但天色还早,那些小虾米的体检报告,一时半会也出不来,所以我准备在回安全屋之前,先去一趟黑市。 我没什么门路,所以给顾曼还有陈琦挑选新的护身符,只能够从黑市着手。 好在黑市这种地方,只要你有眼光,还是能够找到好东西的。 坑爹的是黑市晚八点才开市,正在我犹豫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 来电铃声还是原先的来电铃声,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却觉得他急促了不少,就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电话是德子打来的,我刚接通,就听到了他这个大男人在电话里跟我哭哭啼啼。 下意识的,我觉得不妙,难道是赵大哥他…… 我没敢想,前几天赵幼发他们已经联系过我,说是自己没几天日子,希望我能够抽空过去一趟,他说他在自己的遗嘱里已经确定好了我的份额,希望我能够接受。 我本想抽空过去的,但无奈这几天事实在是太多了,几乎摆满了行程。 “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哭哭啼啼的?有什么事就快说,赵大哥他怎么了?” 我问他话,他也不理我,就在那哭,所以一时间我也火大。 被我这么一训斥之后,德子才稍微止住了哭声。 “张…张先生,老板他…他已经快要不行了,氧气已经挂上了,医院已经下病危通知书,让做好心理准备了。” 听他这么说,我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赵大哥已经不行了。 “张先生,求求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家老板吧,我不要他的钱,也不要他的股份,我想他好好的活着。” 电话里,德子不停的求着我,甚至还说给我跪下了这样的话。 此时,我心里想到的还是莫小云,古一道长的远水是救不了近火的,而莫小云的医术在我心里的地位一夜之间,陡然拔高,所以要说有谁能救赵大哥,那就只有这妮子可以试试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叮嘱德子说:“你照顾好赵大哥,我马上就过去,顺便帮我联系一下信江所有的中草药供应商,后续可能会需要。” 不管有没有用,先试试再说,死马当作活马医总好过放任自流的好。 想到这,我赶紧给莫小云打电话,让她收拾一下准备随我去趟医院。 第一百八十三章 毁掉一个人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本来我不想麻烦莫小云的,虽然这几天她的精神状态少了不少,但我总觉得就这样让她接触到与死亡有关的场景,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再者说,她也没有帮忙的必要,我不想让她感觉我把她当成苦力或资源在使用。 但现在已经是人命关天的时候了,我想莫小云学医的时候,应该也有过什么救死扶伤的师门誓言吧?现在就是验证这个的时候了。 听到医院这个词,这小妮子估计已经猜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问,就说她等我去接她。 我也没有墨迹,赶紧驱车赶了回去,这一路上我都在想赵幼发的命格。 是这段时间忙着办案子,自己的卦术退步了么? 即使是这样,那也不应该啊,毕竟给赵幼发测八字看面相的时候,我还是意气风发的状态,不会看错的,就连她老婆的有问题我都看出来了,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在想如果我不去搭救的话,他是不是就真的会命丧于此,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就算是害了他了。 但无论怎么说都不应该,还有两个月就是他的生辰了,等他过了三十,往后就是一帆风顺了,而他三十这一年,是有坎坷,时逢流年,但绝非凶年。 既然不是凶年,那他就不会死,可除非德子在那里说瞎话,否则的话人都已经挂着氧气下达病危通知书了,还有什么好说瞎话的。 我回到安全屋所在的小区时,莫小云已经在楼下等我了。 “走,上车。” 我招呼了她一声,这妮子倒是也没有墨迹,直接就坐上了副驾驶,我赶紧掉转车头,又开出了小区。 随后我便赶紧往赵幼发住的住院部赶过去。 行驶过程中,莫小云坐稳之后,才开始问我是什么情况,我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把这事跟她交代了个明白,坦白了说希望她能帮我的忙。 我还特意强调了一句如果她不愿意帮忙的话,我也不强求,现在就可以送她回去。 这一点我不是为了把话说的漂亮才说的,之所以莫小云一上车我就开车走人,不是害怕她下车,而是赶时间,况且我对自己有自信,认为她会帮这个忙。 而她如果不肯帮忙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再把她送回去,然后自己肚子想办法救赵幼发。 这是一个简单的尊重与不尊重的问题,不能因为莫小云医术高超,我就把她那里需要哪里搬,那我不累死都能把她累死,得她心甘情愿才行。 但没想到这小妮子根本没有半分不愿意的样子,甚至还有点兴奋,就连跟我说话的时候,都搓了搓小手。 她表示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思,我需要她帮忙她肯定会帮的。 “为什么?” “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奇怪喔,我觉得你人很好啊,而且你也帮了我,保护了我,所以你找我帮忙,我肯定要帮的,并且……” 说到这里就是一个转折,我赶紧问并且什么。 “并且师父说了,我们学医的必须接触到各种不同的疑难杂症,甚至是医书上没有的病症,才能够锻炼自己,我这些年接触的病人不少,不过都是一些感冒发烧的小病,大病那些人也不会来找我,张大哥你这么着急,那这个病人的病情肯定也很急,对我来说也是一个锻炼的机会。” 我没想到莫小云的心态竟然是这样的,不过总的来说不卑不亢,她这样的心态倒是挺好的,甚至值得我去学习。 我笑了笑说:“那你走运了,这还真就是一起医书上没有的病例。” 这一点我很确认,毕竟医院的各方专家都已经坐在一起讨论过了,他们以前都没有见过赵幼发这种病例,甚至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连着手医治都需要先把赵幼发当成小白鼠一样研究。 而赵幼发倒也是硬气,不想死,但宁愿死也不把自己的身体交给那些人当成小白鼠一样的研究。 至于莫小云那边,她听我这么说的时候,眼睛里直放光,急忙问我是什么病例。 “一种慢性毒药。” 我毫不犹豫的把赵幼发的情况跟莫小云说了一下,这个情况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一夜白头这种故事,在他的身上似乎成了现实。 听完之后,莫小云愣了一下,激动的问我:“真的?”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妮子怎么一点犯难的感觉都没有,难不成她有把握? “你见过这种病例?”我问。 “没有。”莫小云摇了摇头:“但你说的这种慢性毒药的病理很好理解,其实就是一个将烈性毒药稀释的过程。” 我没听懂,就问她什么意思。 “之前师父还在的时候,我见过一个病人,三十多岁正当壮年,但他的五脏六腑全都枯竭了,即使是我师父在,也只活了半个月左右就离世了,师父说还是发现的时间太晚了,如果能早送来一些是日,即使阻止病毒蔓延,情况就能好一些,他甚至有把握把那个人给救活。” 我对莫小云的这个故事不怎么感兴趣,但他所说的这个五脏六腑全都枯竭了的病人,却让我来了兴趣。 我赶紧掏出手机,找出了我们第一次在黑市抓到天权组织成员的尸检报告,就是让我和顾曼差点吐出来的那份,后来我和顾曼就被老狗跟王正卿从老丁那里借调走了,后来为了比对尸检报告的不同成分,我就把跟案情有关的所有尸检报告都上传了一份到手机上。 “你看看这个,是这种情况吗?” 莫小云只看了一眼我的手机,脸上神情立马就精彩了起来。 “是这个,是这个,这跟我见过的一模一样。” 随后她问我这是在哪里找到的,我如实说了。 “你说这是天权组织成员牙齿毒囊里的毒药?” 我点点头说,千真万确。 我说完,这小妮子的眼神就开始有些飘忽了。 其实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我根本就不需要去问,仔细想想,她师父救助的这个病人,还有让他师兄变成植物人的那些人,以及最后过来杀掉他师兄的人,似乎都有了关联。 不仔细分析的话,这都是一桩桩的小事,但如果深入剖析,就会发现这些关联,似乎串起了一场阴谋。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毕竟在某种程度上,这算是莫小云的私事,或者说是她们师门的事情,外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张大哥,这个天权到底是什么来头?” 想了一会儿之后,她突然转头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目前我们掌握的情报很有限,我初次接触到这个组织是因为他们在旧水库那边,设立了一个邪恶的祭坛,我和同事合伙破掉了这个祭坛,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后续发生了一系列的怪事全都是围绕着这个组织展开的,也包括我现在认识的一些朋友,还有同事,全都是因为他们,因为这个组织,才聚到一起。” 莫小云其实很聪明,她的逻辑能力不差,一点点小事就能够推销出很多的条条道道,只是毕竟还是个小姑娘,之前着实是被吓坏了。 听我说完之后,她又开始了思考。 “我想不明白,师父会不会跟这件事情有关。”她说:“因为当初师傅对那个病人似乎很关心的样子,那种关心已经超出了正常的医患关系。” 我明白她此时的感受,就像我怀疑爷爷瞒着我的这些事情,会不会引起什么滔天骇浪一样的可怕后果。 “别想的太多了,尤其是一些我们没法求证的事情,相信我,我也有过类似的想法,也像你这样迷惑过。” 莫小云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我手机上的检测报告。 “继续说这个吧。”她看完之后,放了下来:“我记得师傅说过,这种可以使人的五脏六腑枯竭的毒药,具有非常大的可塑性,只要提高或者降低剂量就能够合成新的毒药。” “你朋友这种一夜之间白头身体衰老到六七十岁的程度,我估计就是跟这种病毒有关,你之前有提到慢性毒药,其实就是降低了这种毒药的剂量,以达到无毒无害的效果,但一旦摄入的量达到了一个阈值,就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这一次她说的我倒是听懂了一些,于是点了点头。 “但你刚刚有说不可逆,那我的这个病人是不是就没救了?” 我本来失望了一下,但是莫小云又接着说,也不是,还有可能,所谓的不可逆只是建立在已经造成了致死伤害之前,如果病人还没有死亡,并且身体各项指标没有低于常人太多的话,还是有救回来的把握。 听到莫小云这么说,我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也就是还有希望,可能会有人好奇我为什么把赵幼发看得那么重,图他的钱吗?但我迄今为止没有收过他一分钱。 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要说我们俩的交情,那也都是建立在我风水相术的本事上,可能我只是不想天权又毁掉一个人吧。 还有便是今天,莫小云对她师父产生的思考,也让我不禁去想天权到底再布一个多大的局。 第一百八十四章 我相信莫医生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不知道有人发现没有,天权出现在调查到的线索当中,越来越往前。 最早甚至能够追溯到顾曼父亲的死,那可是是将近20年前的案子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如果这个组织已经存在了几十年,那它就是一个庞然大物,大到现在的我们根本就无法撼动。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王正卿和老狗他们的原队伍被天枢团灭那一次,这可是灵案组呀,两个小组几乎团灭,都没有将天枢压制住,反倒让天枢转入地下,现在又一次涅盘重生。 而在天枢涅槃的这段时间里面,天权又一次登上了舞台。 时间没有给我多想的功夫,不知不觉我已经把车子开到了赵幼发所在的的住院部。 由于快要见到病人了,所以莫小云显得特别兴奋。 不过我的心情却异常的沉重,这跟赵幼发的病情有很大关系,一定程度上我把他会变成今天这样的责任,归于我。 如果当初我能够算得仔细一些,让他尽早提防王爱丽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况。 不过这些都是命运的轮回,我想即使当初我提醒了他,他也还是会因为对王爱丽的愧疚与不舍而任由摆布。 逐渐变老的这几个月,赵幼发的心路历程,经历了起起伏伏,仿佛真的像是从30多岁活到了70多岁。 从一开始的暴躁,到最后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变得贪生怕死,再到现在一切都看开了。 我们每个人似乎都会经历这样的变化,就是赵发因为病情的原因,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就经历了这些。 按照德子给我的房间号,我带着莫小云找到了赵幼发所在的病房。 德子正在病房外等候,确切的说她正在病房外来回踱步,作为一个普通人,他能做的不多,但我又何尝不是普通人。 “张先生,你总算是来了,老板他……” 说着他看了一眼病房里面的情况,病房的门虽然是关着的,但上半部分是玻璃,还是能看的清楚。 我也顺便看了一眼,是赵幼发躺在床上,挂着氧气输着液。 “老板现在已经没有意识了,这是医生今天早上下的病危通知书,还有另外一份是同意对老板的病情进行研究的同意书,院方说想要保住老板的命就只能签署这份协议,让他们的专家团对老板进行研究。” 他把资料交到我手上,但并不止这两份资料,后面还有厚厚的一沓,我扫了一眼,是一份遗嘱。 “但老板还清醒着的时候,特意叮嘱过我,让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替他自作主张的签署那份协议,他说他宁愿死去,也不要像小白鼠一样任人研究。” 说完,德子的眼眶红了,他看我看到后面的那份遗嘱,又解释说:“这份遗嘱是老板那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立好的,有律师团在场公证,他将他在公司内拥有的51%股权以及个人资产的50%交给你,剩余的部分他给了我一些,还有一些留给了王爱丽,希望有一天能够用得到,其余部分全部都捐献给了山区儿童救助基金会。” 我看了一份遗嘱的详细内容,赵幼发只拥有其公司51%的股权,竟然要全部转移给我,而他的资产七七八八的加到一起,有将近一个亿,其中一半给是我的,10%给了德子,10%留给了王爱丽,剩余的30%全部交捐了出去。 我对金钱没有概念,也对他给我的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有些时候我需要这东西,但有些时候,我对真相的渴望大于金钱。 就是,这跟他那次说气话,说他要立遗嘱,资产我跟德子一人一半,有些出入。 当然我不是在怀疑这份遗嘱的真实性,而是在想经历这些变化的时候,赵幼发一个人孤独的躺在病床上,是怎么做出这些决定的。 对于他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无形…甚至是有形的的煎熬,因为他的生命每天都在流失,甚至他自己都能够感觉到。 “这份遗嘱……” 我将遗嘱和病危通知书以及那份同意研究的协议书还给了德子。 “收起来,赵大哥还没死呢,这些东西上不了台面,另外公司那边怎么样?” 德子接过去之后,脸上又皱起了眉头。 “公司那边的情况还好,公司并没有上市,只是对投资人采取了股权制,虽然有董事会,但老板占据绝对的分红股权以及投票股权,有些异动也不会对公司整体性造成什么影响,至于再深层次的影响,我一个司机就不知道了。” 听完之后我点了点头,说:“好,走,一起进去吧,剩下的事情等赵大哥醒来之后再说。” 我对莫小云有着足够的信心,在来的路上我们就交流了一下关于这种毒素的可医治性。 按照这妮子的说法,她现在还没有拿到毒药样本,没法确定,但根据她初步的观察,只要有样本,就可以进行逆向分析,从而找到病毒的原理性,进行逐步解析。 而赵幼发体内的慢性毒药由于已经是经过了稀释了过程,只是经过长年累月的积攒,才将毒性累计到了触发的程度。 另一方面,赵幼发被送到医院之后,饮食已经开始定制了,也就不会再接触到这种慢性毒药的摄入,再加上他只是身体不停衰老,比器官衰竭,短时间内直接死亡要轻的多。 莫小云告诉我,综合这些考量,无论从什么角度出发,只要能够透析病毒样本,那赵幼发的这个病症,她就可以解开。 我们进去的时候,赵幼发依旧是处于昏迷状态。 莫小云看到赵幼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也不由惊讶的问我,确定这只是一个三十岁的中年男人吗?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 莫小云没有说话,而是上去号了一下脉。 号脉的过程当中她脸上的神情精彩极了,德子更是对于莫小云给赵幼发号脉有些奇怪,毕竟从表面上看,莫小云只是一个20岁左右的小女孩,而中医这种东西,没个胡子花白谁信啊? 不过相比之下,德子更相信我一些,所以即使脸上再好奇,他也没有出声询问。 “好了。” 莫小云放下了赵幼发的手。 “确实如你所说,他应该是一个30多岁的中年人。” 我惊讶的问,号脉还能号出这个吗? 莫小云摇了摇头。 “号脉分为两种,一种是普通的脉搏,另外一种就是气脉,掌握这种气脉的号脉手法是师傅他老人家教给我们的入门功夫,不过在市面上却很少见,基本上已经处于失传的状态,而且能不能学会,也要要看个人资质的。” “所以,通过气脉可以看出什么?”我再次好奇的问。 “他的起码还是一个壮年男人,不过身体器官已经逐步的衰竭,但既然能够维持生命,就证明还没有完全的枯竭,现在的他好像是一口枯井,要拯救他的方法并不是给他不停的加水,而是继续深挖,挖到地下水涌出来的瞬间为止。” 解释了一番之后,这个道理我懂,但具体该怎么做,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举个例子。”莫小云说:“感冒发烧都知道吧?这种病是没法被治愈的,无论开什么药,都只能够让患者在患病期间好受一些,而最后这个病是怎么治愈的呢,使我们的身体自行自愈的。” 我认为一下,忙问:“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赵大哥的这个病,可以自行自愈?” 莫小云点了点头。 “可以这么说,但目前为止你也看见了,他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连维系生命都成了一种艰难,所以,他需要像感冒发烧一样,靠一种药物来让它自愈的过程,好受一些,不需要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抵御病毒的侵袭上。” “只要能治好我家老板,怎么做都行,张先生,还有这位……” 看德子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莫小云,我补充了一句:“莫医生。” “还有莫医生,有什么需求我会尽力去办的,西药还是中药,我这边已经联系了几家供应商,全部都……” 看得出来德子有多着急,但莫小云摇了摇头说。 “用什么药是另外一回事,我还需要透析一下病毒样本,看看他们是什么成分,才好对症下药,在这之前……” 莫小云看了一下赵幼发正在输的那些液体。 “先把这些给停了吧,氧气不要停,我给你开一个比较滋补的方子,先把他的身体养一养,大概两天之后等我把病毒样本透析完毕,再继续用药。” 说完,莫小云就拿出了纸笔,写了一个方子出来,并交给了德子。 德子看了一眼说他立马就着手去办,但现在贸然把这些输液的东西给停下来,会不会有影响? “你放心去抓药,莫医生的医书我还是相信的。” 听我这么说之后,德子不疑有他,点点头,拿着方子便出去了。 等他走后,莫小云却突然向我靠过来。 “张大哥,刚刚有一个细节,我没有说。” 第一百八十五章 触碰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什么?” 有什么话需要在德子走之后才说,我心中立马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而莫小云的脸上确实有一些难言之隐,看起来让他十分的纠结。 “我把握不大,刚刚我故意把病情说得好听一些,但实际上,他的病已入膏肓,虽然各路器官衰竭的程度,还没有达到致死的程度,但能不能力揽狂澜,让他的身体进入一个自循环的排毒过程,就要看,老天爷让不让他活了。” 听莫小云这么说完之后,我也有些面色沉重。 但毕竟现在说话管用的,也就只有莫小云一个人,你是问她有几成把握。 “这个也不好说,他的这种情况怎么说呢,就是如果我有两三成的把握,我都敢对症下药,但现在你问我有几成把握,我只能说,五五开。” 我正要说五成把握不是应该比两三成把握更大一点吗?但话还没有说出来的时候,就忽然意识到,她说的没错。 两三成把握就意味着有可能,但五五开则意味着一半一半,一般没有医生会这么说,因为那意味着豪赌,而赌注?是以生命为代价的。 “病毒样本就在总局那边,我可以带你去找,那边也有全套的实验室,不过你会操作那些仪器吗?” 我的话就代表了我的态度,无论有几成把握,哪怕是一场豪赌,都要赌下去。 因为如果不赌的话,我们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赵大哥还醒着的话,我想他也会愿意读下去的,作为一个商人,他从创业到现在,就是一个赌的过程。 在知道我的态度之后,莫小云也没有墨迹。 “师傅他老人家也非常提倡使用一些高精度的仪器进行药理分析,所以我学过一些理论,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点了点头,德子那边抓药外煎制需要一定的时间,在这之前我要给赵幼发看了一场面向。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已经看过一次的原因,我的结果和之前是一模一样的。 他在而立之年时,会经历一场坎坷,但坎坷过后,便是一番风调雨顺。 这一番风调雨顺会比谢大海借助淬火莲的种子献祭至亲,所摄取到的机缘还要顺畅。 说白了,他以后的成就,比现在还要高,甚至高的不止一个层次。 但卦上的结果明显与眼前的现实有悖论,卦象上,风雨欲来,但已经快要拔开云开见月明了,可现实却是赵发能不能扛过这一劫还两说。 该信我自己的卦象,还是相信莫小云的诊断结果。 两难。 最后德子那边把熬制好的中药带回来之后,我看着他把这些药给赵幼发喂下去之后,才放心的待着莫小坐离开。 在这之前,我已经打电话给顾曼,让她跟鉴定科那边的同事先打好招呼,我需要借用他们的实验室一段时间。 由于我在总局内有一定的特权可以调用,所以我的话就等同于是老丁的话,不过这种特权只能够让老丁或者顾曼去办,毕竟要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一个从档案室离开的小子,权力比老丁还要大的话,那就有问题了。 等我们赶到总局的时候,顾曼那边已经安排妥当,我和莫小云进入鉴定科实验室的时候,没有人看见。 至于病毒样本,我手上就有两个保存完好的。直接将其交给了莫小云。 拿到之后我也就离开了,顾曼叫了两个新来的同事守在门口,以确保莫小云的安全,以及没有人会打扰饭她。 这个时候天色渐晚,我赶紧驱车来到了黑市那边等待。 有段时间没有来黑市了,这段时间被各种各样的案情牵扯着,东奔西跑,甚至还被牵着鼻子走,就连逛黑市都成了一种奢望,不过仔细想想,自从我在黑市接触到赵幼发开始,之后的每一次来,似乎都是有目的性的,似乎都是跟案子有关的。 但愿这一次,不要再遇到什么为好,我来只是想给陈琦还有顾曼挑一对好的坠子啊。 不过倒是挺奇怪的,前段时间天气比较热,黑市的人反而多,最近气温有所下降,这人反而变少了。 是因为之前的人命案子导致黑市的市场萎缩了吗?我不得而知,但开始一段时间之后,走在黑色的大街上,能明显感受到商贩和人群的热情,没有以前高了。 其实把黑市说得再好,再高端,再是个淘宝地,还有顶多就是一个贩卖平台,有商人入住的地方,就有利益,那如果利益不够的时候怎么办呢?剩下的热情自然就没有那么高了。 我逛到了赌石街,那后面就是一长串的玉器铺子。 赌石间的氛围倒是跟以前一样,没有丝毫的减退,毕竟这东西一刀穷一刀富的,就跟赌博一样,任谁也受不了其中的诱惑。 其实,如果有精力的话,我也可以去挑选几块石头切一切,如果能切出好的原石,可以精心的打磨一番,再找人开光,然后送给顾曼和陈琦她们姊妹俩。 不过那样耗时实在是太长了,我现在需要成品,并且是已经开过光的。 我可不认识什么得道高人,可以让他给我开个光什么的,要是去找爷爷的话,爷爷肯定是要问我理由,我总不能直接跟他说,我发现了无事牌有问题,准备找个东西给换掉吧? 不过我也不能直接去跟人家商贩说,去把你们家开过光的宝贝给我拿出来。 先不说这样说会被人家给一刀宰死,能不能找到好宝贝都得两说。 但逛了一圈下来,我发现黑市上的玉器铺子都没有什么好货,就连那些以前可以淘到好宝贝的地摊上,全都是一些现代机雕工艺品,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本以为今天要空手而归了,但忽然想到,王守财的玉器铺子里面好像有几样好东西,他的铺子虽然被封掉了,但里面的东西全都被搬到了我们的库房里。 上次火拼的时候虽然毁掉了一些玉器,但毁掉的几乎都是大型的瓷器和玉器,小玩意貌似都保存完好。 怎么着我赶紧驱车回到了总局,和老丁要了库房的通行权限之后,我来到了封存那批玉器的仓库。 这些东西,是要留到,结案之后,再想办法处理或者拍卖掉,所得的资金一般都是用来充当我们的维稳经费。 我当然不关心这些东西,我关心的是这批货里面有没有我想要的玉器,虽说是拿来送人的,但我跟老丁随便编扯个理由,他就会把这东西留给我了。 不过转了一圈下来,我却有点失望,因为丰城的这批货里面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倒是有几个挺精致的玉佩,但没有经过开光,而且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灵性,毫无疑问,给顾曼或者陈琦当护身符的话,明显不够格。 就在我准备失望而归的时候,注意力却被角落的一个玉器给吸引了。 其实也不能算是玉器,是一个很小的鼻烟壶,之所以说它是玉器,是因为它的材质,十分通透,像极了用玉石所制。 但鼻烟壶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用陶泥制作的,也有用瓷的,很少见有用这种比较通透的材质去做的,难不成是树脂不成? 也就只有那种高透的树脂,才能够做出这种玉石的质感。 我赶紧上去把这个小鼻烟壶拿了起来,入手一阵冰凉,库房里的温度虽然比外界低,但不至于这么低,这就好像是从冰箱里刚刚拿出来的一样。 我惊了一声,这鼻烟壶绝非凡物。 从做工上来看,这小小的鼻烟壶上的点缀却是不少,甚至还镶了一些金银在上面。 拿在手里面更是沉甸甸的,里面像是已经装好了上等的烟草料。 不过现在已经不流行吸食鼻烟了,而鼻烟壶这东西,大多数也只有一些喜欢收藏的人在玩,更多的都是收藏之用而非使用。 拿在手里面,感受着它的冰凉,我轻轻地晃了晃。 不晃还好,一晃,里面似乎有活物一般,竟然慢慢的发起热来。 我没有骗人,原本冰凉的鼻烟壶,此时在我手里面温度渐渐升高。 我咦了一声,这么神奇的东西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冷和热本来就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在温度上来讲,也要遵循一定的能量守恒定律。 虽说从秘术的玄学上来讲,能量守恒就是狗屁,但这小小的鼻烟壶能藏着什么? 我一时间好奇极了,当下,打开了那上面红色的小旋钮。 从使用鼻烟壶的角度来讲,就是拧开这个红色的小旋钮,然后将其口径对准鼻子,轻轻的嗅一口。 但还没等我这么做,手中的鼻烟壶忽然就滚烫的我无法握持。 被鼻烟壶烫过之后,我手一松,那小小的鼻烟壶便掉到了地上。 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原本清透无比的鼻烟壶开始发光。 不,不是发光,而是那种像是被加热过后的钢铁一样的光。 甚至我都能感受到它的温度,我慢慢的蹲下去,才刚刚靠近了一点点,就感受到了它那骇人的温度。 “怎么会这样?” 我感觉就有点像是幻觉,刚准备不要命的伸手去触碰一下。 那鼻烟壶当中,便忽然传来痛苦的哀嚎声。 紧接着下一秒,一股黑烟从鼻烟壶的小口径当中窜了出来,只一瞬间,便遮天蔽日。 第一百八十六章 常见成分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被吓坏了,整个人都被那股黑烟扑到了地上。 而遮天蔽日虽然有些言过其实,但这件小小的库房里,却全都被黑烟笼罩着。 黑烟就像一团活物一样,翻滚个不停,但整体还连接着鼻烟壶,彷佛那才是它的本体。 黑烟当中,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竟隐隐有无数哀嚎藏于其中,来回不停的回响。 而库房内的温度也急转直下,可鼻烟壶却依旧是通体红润,像是要被烧化了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我被吓的有点不知所措,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了恐惧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已经超出了过去我对这种事物的认知。 刚刚我还没有注意到,在这团黑烟出来的时候,库房的门就已经被关上了,像是忽然之间被狂风给卷上的。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赶紧跑,遇到这种情况,面对未知的恐惧,我没有理由留下来。 可当我跑到门边的时候,却发现库房的门无论怎样都打不开。 这时候我慌了神,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恐惧给占领了。 但这是人之常情,小小的鼻烟壶里面,窜出了一团黑烟,黑烟之中隐有无数的哀嚎,而且房间里的温度会急剧下降,遇到这样的情况谁都会害怕,一点都不丢人。 但在我反应过来之后,也就平淡无奇了,几个深呼吸之后,我抱着极大的恐惧,走向了那团黑烟,来到了风暴的中心。 如我刚才所说,这团黑烟即使看起来无比骇人,但它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伤害我,只是不停散发着恐惧,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根本就不能伤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何必害怕,它是把库房的门关上了没错,是把库房内的温度降下来了也没错,但那又怎样,我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 想到这,我胆子愈发大了起来。 据我观察,黑烟虽然来势汹汹,但它似乎还是跟鼻烟壶连在一起,再听黑烟当中的哀嚎,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小小的鼻烟壶就像是一个器皿,将这团黑烟牢牢束缚住,只要不斩断它和鼻烟壶的关联,它就没有办法兴风作浪。 想到这里,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我赶紧捡起了地上红色旋钮,慢慢往鼻烟壶的小口径上靠了过去。 没办法,那鼻烟壶的温度看上去都有上千度了,我可不敢直接上手。 就在我把红色旋钮靠近小口径,试图关上鼻烟壶的时候,黑烟中的哀嚎声更盛了,似乎那黑烟中有某种意识,而它不希望我这么做。 在某一瞬间,我甚至感觉自己出现了另一种幻觉:黑烟中似乎有另外一种声音在告诉我说,只要我不关上鼻烟壶,就能心想事成,我眼中仿佛出现了成堆的金银珠宝,成群的美女,甚至还出现了自己上位问鼎的画面。 这…… 我再次被吓到了,这是幻觉,是黑烟在引诱我,诱我给它自由。 这不对,我再次料定这黑烟绝非善类,紧接着想都没想便将红色旋钮摁在了鼻烟壶上面。 在我把红色旋钮摁上去的瞬间,黑烟中的哀嚎愈发挣扎,但无论它怎么挣扎,都逃不过它的本体正慢慢的,一点一点被收进去的厄运。 随着哀嚎声不断加重,黑烟的本体源源不断的被鼻烟壶吸了进去,库房里的温度正在慢慢升高,鼻烟壶上因高温引起的红润也消失了。 一切,似乎都开始回归正常,但就在最后一缕黑烟被洗进去的瞬间,其中一缕化作利爪,朝着我的脸抓了过来。 我赶紧闪躲开,而那只利爪似有万般无奈,哀嚎着被鼻烟壶的小口径吞没。 而随着轻轻的一声“砰”……红色旋钮也被鼻烟壶紧紧的吸住,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走上去把鼻烟壶拿起来,此时这个小玩意儿已经没有任何温度了,拿在手里冰凉凉的,和刚拿到手的时候一样。 我赶紧四下望了望,看看有没有监控,其目的并不是为了证明刚刚有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而是想看看,如果有监控的话,我再想办法把刚刚的那段视频给删掉,因为我十分确定,鼻烟壶里面有东西,刚刚那些也绝对不是幻觉。 幻觉,从头到尾都应该是一致性的,而刚刚的经历,我感受到了大起大落,甚至在我试图将鼻烟壶拧上的时候,黑烟还在诱惑我不要那么做。 在那些真正的幻觉里面,我看到了一个人究其一生都在追寻的东西。 权力,金钱,女人。 这三大样,有谁能够脱俗呢? 我承认在我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内心是很有想法的,谁都会有私心,谁都会有贪念。 至于我刚刚为什么能抵御住诱惑,不是我有多么的高尚,而是我很清楚,一个人无论想要什么,脚踏实地都是最好的选择。 而这种诱惑,我见的多了,我要是经不住这种诱惑,赵幼发或者谢大海给我的东西,我就会来者不拒了。 现在的问题是,这鼻烟壶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在王守财的玉器铺子里?又或者这是天权计划的一部分吗? 再或者,王守财本来计划使用这个鼻烟壶的,但因为被抓捕,所以这个计划就耽搁了?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王守财应该一开始就会通过局里面的内鬼把这个消息给传达出去,放在物证科的血玉都能被偷走,这么一个小小的鼻烟壶难不成还能藏住? 除非王守财没有把情报给传出去,所以这个鼻烟壶才保住了,然后被我发现。 我小心翼翼的将鼻烟壶收好,一时间不知道该告诉什么人,甚至不敢去提审王守财去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似乎我能告诉的只有王正卿王大哥了,不过我估计他对这东西也不是很了解,那最后就只能求助于老狗,甚至是灵案组权限更高的人来看看。 因为我潜意识里就觉得这东西绝不是什么凡物,刚刚的前景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甚至是可接受范围,要说我所知晓的秘术已经破坏了能量守恒定律,那刚刚这个东西就等于是把能量守恒按在地上蹂躏。 那些乱力怪神之说,在我的脑海里慢慢成形,那些我不敢相信的,最终慢慢的成为我自己的梦魇。 我想起顾曼在跟我说不是无事牌和玉坠的互斥之事时说的话,她一个普通人,丝毫没有接受过这些玄学秘术,她那大胆的推论,现在看来有了几分可信。 可以说刚刚那团黑烟,彻底的打破了我坚守多年的理论。 就好像修道之人修到最后,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修什么,我不知道王正卿或者古一道上会不会有这样的疑惑,但愿他们不会有。 随后,我将鼻烟壶小心的收好,为了防止那个红色的旋钮盖子脱落,我特意将它放在了我兜里最紧的那个夹层。 莫小云那边不知道研究的怎么样了,我准备去看一看,等我来到实验室的时候,才发现这小妮子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 我们总局的分析仪器并没有那么精密,碍于经费的原因都是七八年前的老机器了,一直没有换新,但这对于莫小云来说也已经够用了。 那个牙齿里面的毒囊本来就有一份已经分析过的样本,只是,那上面分析的都是一些化学成分,这对于莫小云来说是没有用的,她需要的是分析出这里面的几种蛊毒成分。 关于这个我就不懂了,只知道她在笔记本上记了不少东西。 我看了半天,问她情况怎么样。 “还好,不是那么难分析,几种都是比较常见的成分,但我要说的是肯定有一些东西分析不出来,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说五五开。” “你的意思是……”我隐隐猜到了一些。 “我只能根据目前分析出来的成分,来制作解药,运气好的话,能瞎猫碰到死耗子,运气不好的话,那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 莫小云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就算是傻子也该听明白了,所谓的五成把握其实只是一种心里安慰剂,就跟之前我跟赵幼发说的那些话具有安慰剂效应一样,只是那时候安慰的是赵幼发,现在安慰的是我自己。 我和莫小云之间陷入了沉默,我就坐在一边想事情,她则在那些精密的仪器面前分析着剩下的药物成份。 过了一会,莫小云松了口气,放下了手头的事。 “已确定的有毒物质在23种,还有6种是没有确定的。”她向我汇报了一个大概,然后说道:“好消息是这23种有毒物质的毒性我都可以解开;坏消息是剩下的那6种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运气好的话,会被一起解了,运气不好的话,剩下的6种有毒物质在他的身体里面可能会产生更强的毒性,到那时候我想给他续命都不可能了。” 莫小云跟我说这番话的意思很简单,她在让我做一个选择。 何止是她,德子那边也让我做一个选择,他的意思很简单,赵大哥昏迷过去之前说一切交给我做决定,那是签那份同意研究协议书,还是让莫小云给他研制解药,这个选择落在了我的身上。 第一百八十七章 地震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向左,还是向右,都是一条人命。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能百分百的保证让赵幼发康复,按理说我和赵幼发没有过命的交情,也没有什么亲情关系,我不用背负这个责任的。 但事到如今,要说一开始赵幼发只是把我当成一个算命先生请回家,对我敬若上宾,那如今他生死关头,也应该自己做决定了吧?可他却把选择权交到了我的手上,这等于是把自己的命交到我手上了啊。 “解毒药需要多久才能研制出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到底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决定,我就是想问问。 “两天的时间,甚至更长,有些药材比较珍稀,要看你那个朋友有没有门路了。” 药材这方面我倒是不担心,赵幼发在信江市还是有些门路的,即使现在昏迷不醒,但德子作为他的亲信,我想联系一下省市的中草药供应商,珍惜的药材还是能找到的。 “那就制作解药吧,尽力而为就好,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力承担。” 说完,我让莫小云把她需要的药材写在一张方子上,让德子去准备。 至于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事后,我们把实验室恢复原样之后,便带着莫小云回了安全屋。 那张方子也让我交给了德子,他看了一眼药方,说他会连夜准备,我也表示如果能这么快准备好,那明天就可以开始制药了。 至于王正卿,他今天不知道去哪了,我把莫小云送回家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等我给德子送完药方再回来,他则和我一起进的地下车库。 打了声招呼之后我随口问了他一句干嘛去了,但他脸上的神色却阴沉的可怕。 我下意识觉得不妙,赶紧问怎么了。 “上级给我安排了一个新的线人,刚碰头去了,但我觉得有问题。” 电梯里,他才缓缓开口。 我愣了一下,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他怪怪的,不像好人。” “兴许人家性格使然呢。”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也就没有坏话说到底。 但王正卿却十分笃定的摇了摇头。 “不像是性格,他表面功夫做得很好,但我觉得……” 由于我和他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只能随口问问,这线人是谁啊。 但王正卿却并没有告诉我,理由也很简单,线人是需要被保密的。 这就很蛋疼了,本来我们俩说的话就不在一个频道上,这还要保密,其实我能够理解,也着实有些为难人。 不过王正卿也不是这么不通情达理的人,他知道我听不懂这些,所以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我就是觉得纳闷,一般来讲线人都是我们自己去安排的,上级这一次给我们安排线人,不知道是要做何打算,再加上最近异动频繁,我总觉得要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王正卿的这段话虽然没有说什么具体的内容,但我从他的语气里面,然后听出一些他的忧虑。 他似乎在担心,越是到这种关键时候,上级会出什么乱子。 如果这样的话,那对于我们下面这些探员来讲,是致命的打击。 我还好,我从来都没有正式的加入过灵案组,但是他和老狗已经是灵案组的正式成员,甚至已经是老油条了,上级的命令他们必须要服从,哪怕是错误的命令。 但说的不好听一点,即使我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但作为一个局外人,我也没法给出什么意见或建议。 好在王正卿并没有揪着这一件事情不放,在电梯快要到的时候他反问我,今天这一天发生了什么? 我大概交流了一下,在案情方面的进展,毕竟每天我们都需要互通一下,但我的重点并不在这个上面,而在那个小小的鼻烟壶上。 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我压低了声音。 “待会儿回房间,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听我这么说,王正卿的脸上也充满了疑惑,不过他对于我刚刚所说的,让莫小云帮忙研制解开赵幼发身的衰老病毒这事表示很有兴趣。 而我之前吃的那颗,莫小云特别精简过的解毒药十分有用这件事情我也跟他说过,所以王正卿表示,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可以考虑带着莫小云回茅山宗跟他的师傅交流一下,他说茅山宗还是很欢迎这种学术性交流的。 我点了点头,倒是可以考虑,不过这种事情我也做不了主,莫小云点头才行。 我没有磨叽,赶紧把身上的鼻烟壶,给掏了出来说说话,这么一个小东西放在我的身上,我是真不放心,就怕突然之间被打开了,而后里面的那团黑烟窜出来祸害人间。 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被王正卿接过去,他也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东西这是?鼻烟壶吗?挺精致的还,材质有点特殊,是玉还是……”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拧开那个红色的旋钮。 “别…别……” 我赶紧伸手去拦住了他,这黑烟要是再被放出来的话,我就没有把握能不能再把它给收回去了,毕竟我们面对的是未知的…未知的恐惧。 但是,我的动作把王正卿给吓坏了。 “怎么了你这是……” “不能打开。”我又强调了一遍说道:“这里面有东西。” 王正卿还是没有听懂,又问:“东西?什么东西,烟草吗?你不是收藏的啊?买来送人用的?” 我赶紧摇了摇头,并且把今天在库房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说实话,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再讲一个玄而又玄的故事,根本就不像是真的。 但王正卿听完之后,脸上并没有表现的太过于惊讶。 我好奇的问:“王大哥,你以前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但王正卿摇了摇头,说:“没有,但我觉得你是有点像是通过特殊手段把亡魂禁锢在某种器皿当中,这个鼻烟壶就是那个器皿。” 这回,轮到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再怎么说我的理论知识也应该是过硬的,但对于这种乱力怪神之说,我从头到尾都是保持着敬畏之心的。 怎么说呢,我们都只是肉体凡胎,本来亡魂灵体这种无意识的傀儡能量体就已经够玄乎了,现在如果有那种有自我意识的能量体,那对于我来说无异于是人类发现了新的智慧生命那样重大。 见我没有听懂,王正卿又解释到。 “在这个案子之前,你应该没有接触到这种东西。” 他接着说:“虽然我也没有见过,但在理论上,你刚刚所说的那个场景,是完全可以实现的,而做法就类似于搭建一个祭坛,不过这个祭坛要比之前五行命格的祭坛还要难,其目的是把一个人的意识封存起来,达到一种延续意识的效果。” 听了王正卿的解释之后,我恍然大悟,但是内心深处,也开始掀起了惊涛骇浪,这……王大哥虽然解释的很清楚,但说到底这就是已经超过了我的理解范畴,再说的直白一点,这都要属于神话故事了,这让我怎么能接受? 我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天权组织在背后研究的东西,可就不止这一点点了,我猜他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某种…… 我说不上来,但王正卿刚刚提到了延续性,想到这个,我恍然大悟。 “延续性?不对。” 我直截了当的否定了他的解释,然后自我补充道:“我觉得这不是延续,这是永生了吧?” 永生这个词狠狠的刺激了王正卿,其实也刺激到了我,怎么说呢,古往今来,就没有多少人能绕过这个坎儿,多少掌握巅峰财富,或者处于权力巅峰的人都想得到永生,因为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不停的延续自己的财富以及权力。 任何人都想这么做,当初秦始皇派徐福去找长生不老药可不只是说说而已,后来的帝王吃了这个教训,他们都想长生,只是做的没有始皇帝那么明目张胆罢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 王正卿想了半天最后告诉我说:“但现在的情况是没有人这样做成功过,因为意识这个东西很微妙,生命更是如此,而亡魂灵体经过滋养也会产生狂躁的戾气这种东西,所以谁也不能证明被纳入这小小鼻烟壶当中的到底是人类的意识,还是亡魂灵体,没人出来证明过。” “不需要证明。”我笃定的摇了摇头:“光这就能够证明天权的方向是什么,他们想要延续意识,想要……永生。” 永生,这就是一个禁忌的话题。 “张垚,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在库房里见到的情景到底是真是假?我事先跟你声明,我准备把这个事直接上报给上级,但如果出问题的话,上级是要追责的,你明白我意思吗?” 王正卿脸色很正,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不跟老狗商量一下?”我问。 他摇了摇头:“组长现在不主动联系我们,我们是别想联系到他,所以我只能越级交给上级处理。” 说到这,王正卿看向我,面色沉重。 “张垚,如果你发现了非人类超自然灵体的话,那这将会是一场动荡,一场真正的大地震。” 第一百八十八章 他要自由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明白王正卿话里的严重性。 如果他把这件事情上报的话,那我瞬间就成了焦点,这个焦点可不是什么褒义词。 “你在犹豫,后悔了?”王正卿反问。 我怔了怔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我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摇了摇头。 “没有后悔,我只是在想这件事所带来的后果。” 说完,我沉思良久,最后,我十分郑重的对王正卿说。 “王大哥,我清楚自己见到的是什么,也清楚这件事可能会带来的后果,如果这件事情只有上报才能够解决的话,那我支持你的意见。” 我说完,王正卿的眼神挣扎了那么一下,最后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就在我以为他要拨打出去的时候,他突然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问。 他摇了摇头,说:“我必须亲自验证一下这件事情,否则的话,冒险不是对我不负责任,而是对你不负责任。” 我不知道他要怎么验证,于是问了一嘴。 “我要看一眼,那团黑烟。” 我没想到他竟然要这么做,但他说得对,刚刚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口述,他根本就没有见过。 先不说他凭什么相信我的事情,只说空口无凭这件事情就很难让他的上级放心,至少,我们需要一个证据,免得到时候再做这个实验,出了什么幺蛾子的话,那问题可就大了。 不过现在给他看一眼,同样是分的危险,库房里发生的一切还在我的眼前一幕又一幕的上演着,只要我一闭上眼睛,甚至不需要我闭上眼睛,那些东西就会自己浮现出来,还有黑烟赋予我的那些诱惑,这些都是问题。 我说了自己的担心,王正卿的脸上也布满了疑惑。 “诱惑这种东西,我也不能保证自己能经受得住。”他十分实诚的说:“有一点,人性是经受不住考验的,这一点谁都不能免俗,我也不能。” 王正卿算半个道士了,于是我问了一句题外话,我说你们修道之人也不能免俗的话,那诱惑岂不是无敌了? 他摇了摇头说:“不,你看,你就忍受不住了,这个看人,也看时间地点,而我们修道之人没有什么特殊的,就连师父都承认他也不能直面人性,而修道修的不是仙,修的是一个完善人性的过程,我曾经问师父,道的劲头是什么,他告诉我,道的劲头是人,完人的人。” 人无完人,但道的尽头却完人,不得不说这句话深深的刺激了我,甚至让我有一种想要出家修道的打算,不过貌似修道也不需要出家。 古一道长能够说出这番话,想必很多事情他都已经看的通透了,不像我们还在为了一日三餐发愁。 说道一日三餐,我又想想起来了,以前在总局的时候,至少每个月还是有工资的,现在加入这个灵案组,到现在为止也还没有给我发工资的打算,那我岂不是白干活了? 之前剩下的那点积蓄,在黑市拍淬火莲种子的时候,就快要用完了,我估计我剩下的那点积蓄,等下季度交房租都很困难。 但我总不能在这种节骨眼上跟老狗或者王正卿提工资的事吧?多不好。 正想着这些,王正卿倒是一拍大腿,喊道:“我知道了,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我问。 “你不是说不知道那黑烟是什么东西,但黑烟的本体依旧与鼻烟壶相连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他接着说道:“根据你的描述,黑烟肯定是还没有完全脱离鼻烟壶的束缚,所以安全性我们尽可放心,一般来讲把这种有自我意识的超自然能量体收在一个器皿里面就需要封印。” “封印?” “对。”王正卿十分肯定的说:“就类似我们处理的那些毒罐,长生蛊的人不也是用了天权的符文将其封住吗?这种有自我意识的超自然能量体也是如此,否则的话为什么你在把红色旋钮拧上的时候,黑烟要向你释放诱惑?” 他这么一解释,倒是还真解释的通,这危险或许真的能够排除。 “然后呢?” “然后你持我的桃木剑,我在给你画两道符,确保不会出什么意外。” 桃木剑有一定辟邪的作用,至于他说的两道符,我估计肯定是死门咒,死门咒是压制活性的,不知道对这种有什么效果。 决定好之后,我跟王正卿便来到一间空房间,并锁好了门窗。 莫小云还在她的房间研究药方,所以我们尽可能的不去打扰她。 不过说实话,这对于我们或者我来说是第二次打开鼻烟壶了,第一次犹豫是碰巧,所以根本就不能算。 但第二次并不意味着经验更加纯熟,而是意味着我们会比第一次更加作死,而作死会带来非常严重的后果,严重到我们不一定能够承受的起。 锁好门窗之后,王正卿还特意的在房子的四周贴上了几道符咒,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死门咒阵,效果也很简单,其实就是对死门咒的一种相互加持,提高威力罢了。 随后他把那个鼻烟壶交给了我。 我没反应过来他这是要做什么,随后才听他说:“你来召唤它,我不可以来。” “为什么?”我愣了一下,以为他要亲自召唤。 但他却摇了摇头:“既然你第一次挡住了诱惑,就会有第二次,还是你来放心一点。” 听他这么说,我也没有推脱,毕竟都得为了保险起见。 不过在开始之前,他刻意的将自己手机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把摄像头对准了我们。 他要把这一切都给拍下来,到时候好作为呈堂供证,这可以说是一段非常珍贵的视频资料,可以给灵案组的总部作为参考。 像在库房里一样,鼻烟壶被我拿在手里的时候,冰凉凉的,一股寒意,透过我的皮肉,浸入我的骨头。 随着我脑海中有一种想把它打开的冲动产生时,鼻烟壶的寒意便慢慢的转化成的热能。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随着温度越升越高,我的手终于放在了那个红色的旋钮上,慢慢的将它给拧开了。 与此同时,鼻烟壶上的温度已经超出了我的皮肉所能承受的极限。 在红色旋钮与鼻烟壶分离的一瞬间,我忍不住烫,松开了手。 而那团黑烟也趁势一涌而出,瞬间布满了整个屋子,我和王正卿不得不做出防御的姿态,随着一阵又一阵的哀鸣,黑烟迅速的收缩,与我们的头顶形成了一大团黑色的烟雾,里面甚至隐隐的带有雷电闪烁。 而就像我之前所见到的一样,黑烟即使再大,再渗人,尾部却依旧有一条细细的烟道与鼻烟壶相连,两者形成了一种牢不可破的相互禁锢的关系。 我面前的王正卿惊呆了,我想他应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和我一样。 “真……竟然是真的。” “怎么样?王大哥,你以前见过这种东西吗?” 我问,他摇了摇头说:“没有,确定没有,不过我没有想到,这种东西竟然真的存在。” 就像他之前所说的一样,他知道这是什么,但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人见过,包括他的师父,古一道长。 “你确定这就是你所说的,非人类超自然能量体吗?” 我又问了一遍,对于这个名词我实在是不能理解。 其实但凡是个动物都是有意识的,但这种意识能不能跟智慧挂钩就是两回事了,就好像狗狗和人类都有一定的意识和智慧,但这两者的智慧不在同一个水准线上。 所以就导致了人类训练狗狗,而非狗狗的人类。 而王正卿所说的这个东西,可能就是一种智慧,在人类之上,同时有意识,但它的形态并非我们目前所掌控的任何一种自然形态。 这就侧面的印证了它的危险性。 为什么这么说呢?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机器人在没有产生自我意识的时候,是人类的好帮手,好伙伴,能够帮我们分担一些工作,并且可以全天候的在线,但如果机器人产生了自我意识,它能够进行独立的思考,而非人类给它编写的那套交互逻辑,那么人类还敢用机器人吗?还敢让他们参与进我们的生活吗?恐怕,人类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拔掉他们的电源线,彻底的清空他们在网上的痕迹。 为什么?因为人性是最禁不住考验的,一山不容二虎,同一个星球上,可以出现不同的种族,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宗教,但绝对不可以出现不同智慧意识的两种生物。 所以人类不会容忍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而机器人在产生自我意识之后,也不会容忍人类对他们的压榨与剥削。 这团黑烟里面的非人类超自然的东西,所代表的就是人类与机器人的立场,不同的是人类可以创造机器人,同样也可以毁灭机器人,但觉得黑烟却是不可控的。 在打开它的那一瞬间,我就感受到它在不停的诱惑我,诱惑我彻底的释放它。 它,想要自由。 第一百八十九章 抗争到底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这种自由的代价是昂贵的,我很清楚将它释放的昂贵代价。 我释放的不是受禁锢的生命,而是一个魔鬼,这鼻烟壶就是那个潘多拉的魔盒。 王正卿显然也和我有相同的感受,从他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得出来。 “没有一点道心是受不了这样的诱惑的。”他强调说:“快点把它拧上吧,我们已经取好证了。” 我赶紧点了点头,黑烟在房间内蔓延的这会功夫,我能感受到它的能量正在慢慢变得强大。 这是一种很恐怖的变化,就好像会生长一样。 我担心如果放任它这样不管的话,它的能量迟早会足够它挣脱这鼻烟壶的束缚。 想到这,我赶紧按照王正卿所说的,拿着红色的旋钮就走了上去,走向了风暴的正中心。 现在,我要把它给拧上了。 但这个时候,我感受到了它在不停的挣扎,似乎不想我这么做,而同样诱惑的画面也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金钱,权力和女人。 凡人都离不开的三大件,再一次不停的在我脑中交杂着。 我看下王正卿,他似乎也感受到了那种画面。 这是不一样的感受,之前我们所感受到的诱惑都只是一种心理暗示,感觉似乎有东西在暗示我们,去释放他,去给他自由。 但当我们想,把红色旋钮给你上的时候,这种心理暗示就变成了明晃晃的明示,我们想要的东西,全都以画面的形式呈现在我们的脑海当中。 “快拧上。” 说完王正卿将两道死门咒贴在了桃木剑上,黑烟似乎感受到了一点压力,稍微变小了一点。 但带来的后果却是房间四周的符咒,都开始出现了异动。 怎么说呢?就好像符咒已经快要压制不住黑烟的那股戾气了。 根据我目前在观测,这股黑烟要比我在库房里看到的要小许多,正是因为这些符咒的作用,才压制了黑烟的成长。 但现在不是注意这些细节的时候,如果再不把鼻烟壶给拧上的话,这些符咒就会撑不住了,到那个时候还能不能把鼻烟壶给拧住,都是一个问题。 想了叫我赶紧镇定心神,拿着红色旋钮交往地上的鼻烟壶拧了上去。 当然了,鼻烟壶上千度的高温也在试图逼退我,这种温度只有靠近的时候才能够感受到,因为房间内的温度已经被黑烟给降下来了。 不过当我把红色旋钮拧在鼻烟壶上面的时候,这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那些哀鸣声,虽然越来越大,听起来也越来越痛苦,但最终都被鼻烟壶强大的吸力给吸了回去。 就像在库房里一样,一切都好像是大梦一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随着温度慢慢的回升,王正卿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刚刚不相信,现在亲眼所见,也该相信了。 过了好久,他才去一边的架子上拿起手机,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被这部手机给拍摄了下来。 他看着视频,一时间陷入了呆滞。 “怎么样?现在去通知他们吗?” 我说的他们自然就是他的上级。 但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过了好久之后,才有所动作。 正当我以为他要把电话拨给之前那个号码的时候,他却突然把那段视频给删掉了。 我不解的望着他。 “王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他毫不犹豫的删掉了视频,然后看向我,说:“这些视频不能被上级看到了。” “为什么?”我问。 “上面……”他犹豫了一下,估计在想要不要告诉我:“上面的关系很复杂,我不能保证这东西能够合理的利用研究,或者是封存,任何一个节骨眼上出现了错误都会导致灾难的发生。” 说到这里,王正卿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你也可以怀疑我对这个东西有私心,所以我不要求这个东西放在我这里保存,他就由你保存着,你的任务是确保他的安全,以及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 说实话,在他一开始说,不把这件事情上报给上级的时候,我真的有想过他是不是生出了什么私心,但如果存放在我这里的话,我主观意识上也就不会认为了。 但理解归理解,鼻烟壶放在我这里不一定安全。 “王大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问。 “这个东西就好像核武器,一旦被个人掌握,很难保证,他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在我的内心还坚守的时候,目前这样做,是我们俩能做出的最佳选择。” 不得不说这个解释很完美,对于个人来说,这个鼻烟壶就等于是一个核武器。 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博弈,核武器就只是一个威慑而已,但试想一下,把核武器发射的按钮放在一个从来没有治理过国家,从来没有考虑过全球民生疾苦,以及和平意义的普通人面前,他会怎么做? 不能考验人性,王正卿说的一点也没错,这是我们的人性还没有沦陷之前,能够做出的最佳选择。 但其实这里是一个悖论,就是他能够防止他的上级不合理的利用这个鼻烟壶,因为上级的关系网是非常复杂的,一级一级的上报上去,这其中难免出现纰漏,但他同样也不能保证,鼻烟壶放在我这里,我就不会动什么歪心思吗? 所以说白了,这就是一种取舍,就好像我选择让莫小云给赵幼发研制解药,而非让医院的专家团去研究赵发的身体是一个道理的。 所以我也提出了自己的顾虑,但王正卿说他相信我。 我很好奇我们认识还没有多久,他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上级,甚至是不相信老狗,反而过来相信我呢? 问其缘由,他说我暂时还没有掺和进灵案组的条条道道里面去,我跟那里面的人也没有任何的往来,所以他相信我。 “你是说我暂时还没有进那大染缸,但我以后如果进去了,岂不是一样会被染色?” 我的话让他再次摇了摇头。 “有的人会近墨者黑,但有的人却会出而不染,只是在那样的一个大环境下面,我分不清楚,谁被染黑了?谁又没有。” 说到这,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说:“其实这件事情很悲剧,原先我也以为灵案组是一个专业性很强的组织,但其实里面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很多事儿都是身不由己的,一个组织的性质一旦扩大,权力一旦分散,就会出现各种各样不可预测的事情。” “你这样说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加入了。” “加入。” 尽管说了很多坏话,但王正卿还是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就跟人性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一样,加入我们,也能够让你快速的获得成长,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我保证会让你终身难忘。”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看向窗外。 “至少,我目前还没有后悔从山上下来。” 说实话,我相信王正卿,所以他们这个话对于我来说很有参考意义。 我们俩各自说好,关于鼻烟壶和那段视频的事儿,都各自闭口不提,并且一定要在老狗面前表现的若无其事。 只是,既然这个鼻烟壶是从库房里搜来的,那就证明天权也会找这个鼻烟壶。 当他们找不到,或者说摸到一些蛛丝马迹的时候,比如说他们应该可以查到,今天我找老丁,批了证明,去了库房里面。 到那时,也就是这个秘密不攻自破的时候了,他们很快会查到我身上来。 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王正卿的经验要比我丰富,所以他的话我是肯相信的。 收拾妥当之后,我们把房间恢复了原样。 刚刚那番动静不知道,另外一个房间的莫小云有没有听见,不过两间房并不是挨着的,所以如果是动静不是特别大的话,她应该没有听见。 这一夜我都没怎么睡,想的尽是关于鼻烟壶的事情。 我做过一个简单的设想,如果我切断了黑烟与鼻烟壶之间的关联,也就是释放了那团黑烟的话,他到底能不能满足我的愿望? 这就好像是阿拉丁神灯一样,而我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设想,是因为当我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了两张没有面容的脸。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在我的脑海中,他们的设定是爸爸和妈妈,是我的双亲。 我意识到这是那团黑烟向我释放的诱惑之一,因为对于我来说,我的父母是谁?是一个还没有解开的谜题,爷爷不肯告诉我,这恐怕是我除了目前的案子之外,最想解开的谜题之一。 其实很可笑,作为一名探员,我的双亲是谁竟然成了我需要解开的谜题,当真可笑,也当真可怜。 更可笑,可怜的是,在那一刻我竟然动摇了。 你看,这就是诱惑的强大之处,也是人性的缺陷之处,或许你不喜欢金钱,不喜欢权力不喜欢女人,但总有一样东西,是你想要不可得的。 我就是如此。 那条黑烟里面的非人类超自然能量体,成功摸到了我的底。 看来这一夜,注定无眠了。 人性深处……或者说我内心深处的的丑与恶,我将与之抗争到底。 第一百九十章 鞠躬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与我自己抗争?听着怎么像是在给自己树立伟光正的牌匾呢。 我是真不愿意这样,但既然王正卿要把鼻烟壶交给我处理,那也只能如此了。 世道就是这样,有时候你只想做一个吃瓜群众,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但目前的情况是,我光做好本职工作还不行了,还要肩负起更重的责任。 要说我该不该这么做……怎么说呢,放在以前我的想法绝对是,去他妈的就算世界末日又与我何干。 但事实却是,当一份前所未有的危险发生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就是要抓住那根救命稻草,或者我就是要拉住那道保险丝,不能让它熔断。 只是我还没见过市面,这黑烟什么来头我和王正卿都还没有搞清楚,现在要阻止它蚕食我的心智?有点难为我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或者干脆一点说这一晚我根本就没怎么睡。 不是我不想睡,是根本就睡不着。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我就会醒一次,这种感觉是非常痛苦的,因为每一次促使我醒过来的原因都是梦里无边无际的黑暗。 在梦里,黑暗将我彻底的侵袭,然后无情的嘲笑着我,之后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又给我希望,在我快要沦陷的时候,我才会恍然惊醒。 所以一整个晚上我就是这样度过的,失望,希望,希望破灭,接着失望。 我像是被施加了某种心理上的折磨,或许这就是欲戴皇冠,需承其重,这鼻烟壶就是那顶皇冠。 王正卿看到我的时候,还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刻意问我怎么了。 这种事情,我也只能跟他吐槽了。 等我把昨晚梦里的情景说给他听的时候,他表现出了难以置信的夸张。 的确,我所说的有些严重了。 就像是一个变态,在向我施加心理上的折磨,恰巧这个变态,就是我自己,我自己的内心。 那这就很尴尬了,因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所以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的弱点。 也就是说,如果我内心深处对那种渴望过于强大的话,我肯定会想鼻烟壶中的那团黑烟做出妥协。 这是任何一个人都抵抗不了的诱惑,所以等我和王正卿说完话之后,我问他,现在他还能放心的把鼻烟壶交给我来保管吗? 我本以为他会摇头,甚至找一个其他的方法方法我都想好了,我们完全可以找一个地方把这玩意儿给埋起来。 但埋起来,并不意味着这个问题就消失了,这个问题,依然是存在的,我们终究要去面对它,终究要面对这些诱惑。 “张垚,我相信你,你也应该相信你自己。” 说实话,我不想相信。 我都能想到,那道黑烟会透过鼻烟壶,向我释放哪一种压力以及诱惑。 要知道,昨天晚上,我把鼻烟壶放在房间的柜子里,都没有贴身保管,甚至是放在床头,可是那么远,他还是能向我不停的释放某种诱惑,促使我打开那个红色的旋钮。 我感觉冥冥之中,他仿佛已经和我建立了某种关联。 怎么说呢,好像我把血滴在饕餮的木雕上,来促使饕餮为我所用达到消恶除邪的作用,那个时候,我和饕餮就是建立了某种关联的。 和我建立这种关联的,是一件邪物,不……应该说是生命体。 “王大哥,你应该知道,我们这就等于是把一颗定时炸弹放在身边吧?” 我问。 而他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但如果我们不把这颗定时炸弹留在我们身边的话,他就会被人利用,到时候是简单的一颗炸弹了。” 听他说到这里,我也就只能认栽了,这个担子现在已经落到了我的肩上,我必须得担起来。 不过,我估计他也知道,我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张垚,如果你实在坚持不住了,那我们就把这个上交给上级,所有的后果,你都要考虑清楚。” 说完,他叹了口气:“当然了,你也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压力,因为这件事情,单纯就是我们俩做的,没有任何人指示,是我们担心这东西,被人利用,用作不好的方向,所以……” 没等他说完,我就点了点头。 “王大哥,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我们所做的这些都是私人行为,没有任何组织会为我们背书,所有的后果都需要我们自行承担,甚至都需要我一个人承担。” 等我说完最后那一句,甚至都需要我一个人承担的时候,他同样点了点头。 “对,你没说错,可能最后需要你一个人承担这些后果,所以,无论你现在接不接受保管这个东西,我都尊重你的意愿,你也不需要有任何有负担的心理。” 当听到王正卿这么说的时候,或者说夜深人静,我一个人也能想到这些的时候,我是想放弃的。 怎么说呢,就像我之前说的,即使是世界末日也与我毫无干系,如果我真的受不了了,完全可以把这鼻烟壶一扔,爱谁谁,和我有什么关系?谁释放了它?而这团黑烟最后又会做什么,这些都跟我有关系吗?丝毫没有。 可人类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明明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却还要淌这趟浑水。 我想,这说的就是我了。 “张垚,无论怎样,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做你最坚实的后盾,甚至我跟你说,我们茅山宗,都会成为你最坚实的后盾。” “你准备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古一道长?” 我问,王正卿则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师父他老人家,在我的心中,不仅仅是师父,还像父亲一样。” 说完,他陷入了深思,随后问我:“你说我该这么盲目的相信吗?” “你别忘了,你对我也是盲目的相信,所以,有的时候我们做一件事情就是凭直觉。” 听我这么说之后,王正卿似乎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然后说:“那就告诉我师父,他是我现在除了你之外,唯一一个肯相信的人,至于组长……誒……只是组长。” 有一点我没有说,那就是无论王正卿他盲不盲目的相信古一道长,我反正是相信的。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这个古一道长,以前怎么说也和我也有些交情。 不过这倒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情,既然爷爷的身上有一点猫腻,那古一道长他知不知道一些什么猫腻呢? 或许可以找一个机会,王正卿和我一起回茅山的时候,去探一探古一道长的口风。 当然了,古一道长要比我聪明多了,我心里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他还能不知道吗?估计我一张嘴,一提这事儿,他就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了。 看来还是得找准时机才行,不能够贸然的问。 和王正卿合计过之后,德子那边给我打来电话,说是药材已经准备好了,各种熬制中药的器具也已经准备妥当,我们这边随时可以开始。 那就先把眼前的事情给解决掉吧,我赶紧去叫莫小云起床。 我昨晚没怎么睡,这妮子估计也是,都已经八九点了,还赖在床上,一副困意睡不醒的样子。 当听我说所有的药材都已经准备妥当的时候,她还愣了一下。 “咦,这么快的么,我还以为要两三天才能好。” 莫小云惺忪的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缓了好久才回过神。 我说你昨晚这是干什么咯,怎么困成这样。 “嘤…” 这小妮子竟然嘤咛一声,像是困极了。 “呜,昨晚研究你那个蛊毒,天快亮了才睡的。” 说完这小妮子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说实话我还没有见过莫小云这幅小女儿态的模样。 而且她这么说,她是因为研究我体内的蛊毒才睡这么晚的时候,我心里面还是很感动的。 但当下又有些责怪的说:“那也不能睡那么晚,你们中医不是讲究,早睡早起嘛,不能够熬夜的。” “很困,但又不睡才叫熬夜,而不困,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时,叫愉快的通宵。” 我被这小妮子的歪理给折服了,不过我知道她怕的是什么,于是说:“这话你敢跟你的师父说吗?” “哼,不理你了。” 果然,这小妮子自知理亏,于是气鼓鼓的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好心没好报,明明是帮你研究的。” 这小妮子,不过我虽然嘴上在责怪她,心里面却是对她感激的很,于是去厨房做了一顿早餐给她。 等吃饱之后,我们才准备动身去找德子。 他那边准备得很充分,甚至专门找了一间房间给莫小云来炼药。 看来,为了最后这个机会,德子也十分的上心。 到了地方之后,是医院旁边的一个杂物房,还有一些堆放货物的痕迹,但估计德子找人连夜把这些东西给收拾好了,现在这里所有可以熬制中药的器具都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台移动的冷风机,来保证炼药的舒适性。 “莫医生,拜托了。” 德子对着莫小云,神情凝重的鞠了一躬。 第一百九十一章 息息相关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他也一把年纪了,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对莫小云这么一个小女孩鞠了一躬。 说实话,这样的画面着实有些戏剧性。 只是莫小云还有些倦意,所以显得有些冷漠,我估计她这样的态度,反倒让德子觉得高大。 我跟德子说让他回去照顾赵大哥,这里的交给我们就好。 他本来想留下来看莫小云炼药的过程,但我向他稍微暗示了一下,这个是保密的,他这才赶紧点了点头,回到了医院。 于是,这个,专门收拾出来的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莫小云了。 我四周查看了一下有没有什么摄像头之类的东西,结果正在收拾器具的莫小云十分奇怪的看着我说:“你在找什么呢?过来帮忙啊。”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在看有没有摄像头吗?凶个屁,小屁孩儿。” “你找摄像头干啥?”这下子,她更加奇葩的望着我。 “万一有人监控呢?我这不是为了保密起见嘛,你们师门……” “保密干啥?炼药这种东西,学徒都会,要不是为了掌握火候,我就让你来了。” “……” 行吧,行吧,是我太疑神疑鬼了,什么都要保密,于是赶紧去给这小祖宗把东西都给收拾好,生起了火。 不过,让我感到奇葩的是,这小妮子竟然要用柴火,还是她特别申明的,连煤炭都不让用,就连炼药用的器皿都是瓦罐,还是那种老式的。 看来即使不需要保密,对火源和器皿还是有些要求,我作为一个门外汉也就是看看热闹。 火烧旺之后,几个瓦罐都给加上了,然后加水,那些中草药经过处理之后,被一窝蜂的给加了进去。 说实话,我本来以为这个过程应该稍微高大上一点,但怎么看起来就跟大杂烩一样。 这小妮子一通忙活,我就坐在一边看着手机。 当然,我也没有瞎玩,而是在琢磨那些符文。 这东西王正卿和老狗都研究过,没有研究明白,随后我单独让王正卿结合他们茅山宗的一些符文,进行对比,结果发现了一些大同小异之处。 他把结果全都发到我的手机上,但是仍然没有什么结果。 并且他也没明白我为什么要揪着这些符文不放手,怎么说呢?其实我也没搞明白,我怎么就对这些符文那么感兴趣。 按理说,我对已知的那一套符文都没有搞清楚原理,却要去搞明白一套,连见都没有见过的。 但之所以让我这么沉迷,其实原因很简单。 那便是我感觉这套符文所遵循的规律,以及逻辑上的一些东西,比当下任何一套符文都要完善。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那一次我和王正卿在近郊仓库处理那些长生蛊的瓶瓶罐罐时。 一开始,用了我们所熟知的符文进行祭坛的搭建,但事实证明那些服装根本就扛不住,青龙之相以及那些毒虫的活性。 后来,我们把水库祭坛的这些符文,给原模原样的搬了过来,结果却十分的完美。 这就证明,我手机里现在保存了这一套符文体系,可以用于多个领域,就充分证明了天权所运用的这一套符文体系远在我们之上。 如果说用人类语言无法形容这种差异的话,那我想计算机语言就可以,就好像二进制语言一样,虽然最原始,最纯粹,但它却不是最先进的。 有太多的语言可以取代它,效率和技术都远胜于它。 这就是我所担心的,我担心,我们所面对的对手,和我们根本就不在一个层级上。 发明这套符文体系的人,一定是一个符咒大师,并且在风水相术以及命理上也有一定的研究,甚至是大能。 我在脑中画了一片白板,试图像出租屋里的白板那样,把所有的线索都给串联起来。 但结果却都失败了,因为我无论尝试把哪种线索给串联起来,最后的结果都会导向一个个未解之谜。 我们不说那些,听起来太高深的,比如说操纵天权和天枢的人是谁,黄詹想干什么?那些宝石的作用又是什么?谁没有说实话。 这些问题,我们都暂且不谈。 只谈一个问题,杀人要有动机,不是寻仇,就是为了私利。 那天权和天枢的目的是什么?长生蛊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们办了这么久的案子,甚至连他们的目的都没有搞清楚。 说实话,我不相信他们的目的是为了盈利是为了赚钱。 即使他们需要活动资金,光靠他们养的那些空壳公司,以及公司的盈利就能够把他们喂得肥肥的。 所以,这绝对跟盈利没有关系。 没有哪一个真正的大富豪在拥有的一定的资本之后,还想着把资本翻无数倍,当他们的资本,在可操纵范围内的时候,金钱就成了一个数字,就成了一种资源。 这个时候他们的追求,就会发生改变,不会再单单的追求,金钱这种低俗甚至是充满了铜臭味的东西。 金钱,权力,女人。 这是鼻烟壶内的那团黑烟,向我抛出的诱惑条件。 当然啦,还要满足我的愿望,比如说让我知道我的父母是谁。 凡人间皆离不开这四样东西,前三者是任何人都无法免俗的,后面这一样,每个人心里都不同。 而金钱和女人是可以排除的,我不相信这个真正的幕后黑手,想要追求财富或者说女人,那就只剩下一个权力和他的心结了。 心结这个东西每个人不同,所以我们不探讨,那就只剩下权力了。 任何一个男人可能都想过,穿越回古代,做一个皇帝,拥有全天下的财富以及三宫六院,佳丽无数。 当然,这只是小时候的一些天马行空的幻想罢了,随着我们长大,这种想法就会被体制慢慢的消磨掉,因为人类社会在进步,现在是一个讲究人人平等的社会,在资本的操纵下,平等是做不到的,那就更不可能回到,那种封建的糟粕中去了。 所以,这个幕后之人如果只是在追求权利的话,那他的终点是什么? 很明显,现代社会的资本是凌驾于权力之上的,他都有可以赚取到无数财富的途径了,再去追求权力,有些说不过去吧,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不会像这么做的。 正在我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莫小云这妮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抬起头一脸懵逼的看着她,同时才意识到房间里已满是中药味,有一股清香,十分的好闻,这妮子什么时候才能把她给我做的解毒丸也弄的这么好闻就好了。 “别愣着了,快点来打包,太烫了。” 说着她就往炉子那边走去。 我一脸懵逼。 “这就好了?” “好了呀。” 她摊开手耸了耸肩说:“你以为要熬很久吗?他的这幅药不能熬太久,否则药效过猛的话,他现在的身体承受不起,就这样吧,让他的身体慢慢消化。” “那你不提取一下弄成丸?” “当然不用,液体是最容易消化的,也可以最快的到达全身各处,融入他的血液当中。” 说着,在我的帮助下,她把那些中药打包好,分别存放在三个瓷碗当中。 是那种有盖子的大瓷碗,看上去倒的确挺像那么一回事,随后,她将这些东西装箱,交给了我。 “走吧,让他把这三碗药给喝完就好了,一天三顿刚刚好。” 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没有再问,反正无论我问什么,这妮子总是有办法来怼我的。 于是赶紧提着,就往医院走去,当然了这小妮子也陪我一起。 我把钥交给德子的时候,他也表示一脸的错愕,那脸上的神情分明是不相信,只要喝下这三碗药,赵幼发的身体就能够痊愈了。 其实别说他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在说得严谨一点,其实就连莫小云也不大相信,毕竟那个毒囊里面的成分,有几种是她没有分析出来的。 也就是说,这三碗药依旧是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这么形容虽然不太贴切,但本来嘛,确实会有几种有毒成分没法被解除。 我没忍心告诉德子这个事实,毕竟他和赵幼发主仆情深,赵幼发在昏迷之前自己的生命托付给我,就已经在冒着很大的压力了,此时我不能让德子跟我一同背负这种压力。 就像我所说的,无论结果如何,这个锅都由我来背。 德子把药给赵幼发喂下去之后,问我剩下的药该怎么办? “就放在那吧,凉透了喝反而对他更好,不然太容易刺激他的肠道了。”站在我旁边的莫小云,看了一眼时间,随后说:“第二碗药4个小时以后喝,以此类推,时间应该刚刚好,另外把尿管插好就好了。” 难以相信这小妮子,嘴里会吐出尿管这个词,看来学医真的是能够让女生忘记所有的生理性。 不过德子不懂这些,他看到第一碗药喝下去,赵幼发的病情没有得到任何的好转,依旧是昏迷不醒,开始有些急了,把求救的目光抛向我。 “你别急啊。”莫小云一眼就看出来他所求为何,解释说:“要把药全部喝完,才能慢慢的起到效果,彻底好转怎么也得将近一周的时间,如果他身体的自愈系统反应的比较快,估计能提前个两三天吧。” 听莫小云这么说,德子才放下心来。 但我的心却跳到了嗓子眼,久久不能平静,无论如何,这三碗药下去,赵大哥的生与死全都与我息息相关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别废话了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不是我不相信莫小云的医术,实在是因为我太相信她了,她能做到的已经是极限了,所以一旦没能把赵幼发救回来的话,那问题就出在我的选择上了。 即使这个选择是赵大哥失去意识之前让我做的,但万一选错了,我也会深深的自责。 我会去想,如果当初我把这个毒牙里面的毒囊,交给专业的专家团队来做的话,能不能研制出解药呢? 毕竟,莫小云一个人的大脑,肯定抵不上一整个专家团,就比如提出要用赵幼发来做研究的联合专家团。 莫小云,或许看出了我的顾虑,所以在我和她离开医院之后,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跟我说:“不要再想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即使你没有让我去给他研制解药,在他的生命周期里,也没有任何的专家团队可以研制出对症的解药,因为没有人可以突破基础,去做一样东西,研发这个药的人来做。” 我相信她不是在安慰我,而是在平淡的阐述一件事实。 这同样让我感受到了可怕,因为只是一种很随意就可以用的毒药,就能够剥夺一个人的生命,从而让我们无计可施。 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受到天权的侵害,至少在我的可见范围内,这个受害者的数目正在不断的上升。 把莫小云送回安全屋之后已经是下午了,我让他好好休息,然后自己独自一人回到了总局。 我还有任务要做。 在句容市那边没有传来消息之前,我必须做好自己手头的工作,都不能马虎。 王正卿对我的信任让我意识到,即使没有什么能依靠的,我和他,也能够组建成一个临时的阵营。 这种想法,并不荒谬,但却是脱离整个机制的。 如果真走到了那一步就意味着,这世上没有一个好人,连我们自己也不是。 潘老七的尸体已经可以火化了,他的事情没有任何,可以继续解剖研究的价值了,我要的只是他那份尸检报告而已。 至于他老婆乔莹和孩子,我暂时没有想好该怎么安排,只能将他们安置在招待所里面让新来的同志负责安全。 但我觉得,如果乔莹也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话,那她呆在招待所里面也是不安全的,我必须想办法将她转移。 否则,乔莹的下场也会像乔燕一样。 我不是在危言耸听,这是事实,天权能走到这一步,依靠的就是这一整套严密的逻辑。 依靠这套严密的逻辑,他们可以做到任何信息都不会往外泄露,从而达到保护他们组织完整性的目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调查了这么久,甚至在王正卿和老狗来信江市都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我们所掌握的信息依旧只是那一小部分。 而这段时间的突破也仅仅只是这段时间才有的。 还只能算是我们运气好,不小心碰到了,也就是抓住了一个突破点连续突破而已。 我这不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仔细想想目前我们所突破的这些线索,跟我们之前调查的一点关系都没。 而我们之前所调查的那些方向,目前依旧没有任何的进展。 几经辗转,我来到招待所找到了乔莹。 向她表达了我的忧虑,当然了,是以聊天的形式。 我也不知道我和乔莹聊天会不会让她感觉不自在,毕竟潘老七的死,跟我有直接关系。 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我已经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和刽子手的区别了。 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刽子手甚至还光明正大一点,而我只是躲在这些事情的真相背后,辗转反则,将自己比作正义的化身。 事实上,我真的就是正义的化身了吗? 要知道,事到如今,我甚至没有拯救任何一个人,就连赵幼发现在还坐在病床上,等待着苏醒。 而乔莹看上去很配合,话里行间我找不到一点儿蛛丝马迹,甚至就连她的眼神,也是正常的,没有躲闪,很自然。 但这也让我联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如果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完美的话,那是不是就证明乔莹是在跟我演戏呢? 作为一个刚失去老公,前途渺茫还要带着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她这个单身母亲应该有很大的压力才对。 至少,我觉得她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她的情绪似乎只在昨天有一点波动,今天就好多了。 但我又不忍心,把她的这种已经转变好的状态,想象成邪恶的,万一她是强行逼着自己走出,自己老公已经死了的事实,我再这样去揣度她的用意,那就有点,太没有人性了。 所以,这是一个死循环。 但凡是跟亲情或者人性有关系的,我们办案人员就不可能做到极致。 原因很简单,他们可以利用人性来出牌,但是我们不能。 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维持人性的最后那么一点正义的阵地。 如果我们这么轻轻松松的就打破逻辑,打破我们的原则,让我们和这些犯罪分子有什么区别呢? 答案是没有区别,就好像恐怖分子绑架人质,让我们提供飞机和车辆,即使我们有后备方案,也还是要提供飞机和车辆,即使冒着他有可能逃跑的风险,因为我们不能让他杀死人质。 试想一下,如果恐怖分子绑架了人质,我们直接击毙人质,然后将恐怖分子抓捕,那会是一副怎样的画面?虽然最后目的达到了,但谁为人质的死买单? 所以说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守护人性本善。 所以看着乔莹这副模样,我没法去猜测太多,只能选择相信。 在乔莹那里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后,我又来找到了王守财。 不过找王守财需要提审,我一个人是不符合提审条件的,只能叫来顾曼跟我一起。 “还没放弃?” 坐在审讯室里,王守财还没有过来的时候,顾曼笑着问我。 我无奈的耸耸肩,苦笑两声。 “没有办法啊,掌握的线索都太有限了,只能啃老本了。” 顾曼听我这么说,也笑了起来,笑声里同样充满了无奈。 其实我比顾曼,不…我比王守财都清楚,现阶段已经很难再从他身上,挖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因为这个案子基本上已经进入了一个缓冲期,或者说再一次进入了一个缓冲期,在这之前,我们就曾经停止过很长一段时间。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句容市那边有了新的发现。 我就在想,随着黄詹被抓,天权的阵地会不会转移到句容市? 这样既说得通,也说不通,因为随着黄詹被捕,转移阵地是必须的,但转移到句容市显然不符合天权内部的逻辑。 原因很简单,句容市那边现在已经被我们给盯上了,老狗和其他的灵案组成员都已经过去,他们如果把信江市的阵地转移到句容市的话,那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有一个问题,他们必须解决。 那就是,信江之前是他们这个走私集团货运的一个枢纽,现在这个枢纽被破坏了,他们势必要找到一个新的枢纽来完善国内的运输体系,才能够保证,他的这个走私集团不崩盘。 至于他能不能找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但这个计划我觉得,肯定是要被提上日程的。 所以我准备从王守财那里套一套话,或者干脆一点,我就是要直接问,至于他会不会说实话,那也是另外一回事了。 很快,王守财被带了过来。 坐在被上了锁的椅子上,他的眼神有些疲倦。 这些天的审问,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精神上的强,尤其是他的心理防线开始慢慢的崩溃时。 再加上一次,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活着,那么心态就已经开始发生了转变。 那这种转变是非常可怕的,可以把他对天权的忠心彻底洗刷。 其实,一开始我还很担心自己像他们一样,丝毫没有底线,但是后来我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在王守财的面前,挖了两条路出来。 一条是对组织的忠心,另一条就是选择自己的家人。 同样,因为他儿子的关系,所以才让他更加看重自己和家人之间的关联。 人这一辈子活着为了什么?事业吗?事业只不过是为了满足生活的一种劳作工具罢了,对于王守财这样有儿子的人来说,他这一辈子活着是为了传承。 他的信仰,不应该在天权这个组织身上,而应该在自己的儿子身上,这才是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事情。 可惜的是,他以前并不知道,现在即使已经悔了,也有些为时已晚。 好在他还能做一些补救,也就是配合我。 但我估计在没有见到他儿子之前,他也不想跟我唠家常,所以我还没说几句话,他就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张垚,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别跟我唠这些有的没的,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没有家的人了,你再跟我强调家庭的重要性,有用吗?还说你在嘲讽我?” 我无意嘲讽他,但他这么说我也就不爽了。 “你今天所有的遭遇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难道不是吗?现在成了我嘲讽你?” “行了别废话,要问什么赶紧问。”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一巴掌后脑勺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倒是能够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于是松了口。 “你给我再透露一点比较有用的信息,我就考虑让你见你的儿子。” 说完,我看向顾曼小声的问她,方便安排吧。 王守财的孩子小涛,我是交给顾曼安排的,那孩子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死了,所以我在想,后期如果没有什么比较好的方案,只能把小涛安排在乔莹那里。 毕竟对于小涛来说,乔莹是一个熟悉的面孔,并且两家也算得上是亲戚吧。 毕竟王守财这里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从监狱里出来,我总要找一个能够好好照顾他孩子的人。 顾曼也点了点头跟我说方便安排,另外一边的王守财听见了,眼睛里再一次闪烁出希望的神色。 我知道,经过这么多天的心里折磨,他已经很想念自己的孩子了。 毕竟在他被捕入狱之前,和他们母子就几乎没有再见过面,说的不好听一点,他连乔燕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到。 好在乔燕的尸体,暂时还没有火化,这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我等着他亲自签署那份同意火化的书面协议。 “好,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的你应该很清楚,所有你在隐瞒的东西我都想知道。” 我本来以为他还会跟我耍滑头,但没想到他却苦笑两声说道:“那不行,太多了,我不知道从何讲起。” 他倒是一点都没有跟我客气,直截了当的讲,隐瞒了我很多事实。 “天权这么大的一个组织,如果出了什么变故的话,那应该会有一个后备计划吧?” “你想问什么?” “很简单,我想知道,黄詹被我抓了之后天权会如何应对。” 听我这么问,王守财笑了笑。 似乎是在嘲讽我的无知。 “你想的倒是挺好呀。”他说:“但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如果组织启用后备计划的原因,是我和黄詹全都被抓了,甚至已经被成功的策反,那这个后备计划,怎么会让我们知道呢?” 王守财的话让我有些如梦初醒,按照他这个逻辑来说,确实是这样。 但我觉得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他作为一个小头目,怎么说都应该知道组织的一些运行的逻辑。 于是我假装毫不在意的说:“那就跟我讲讲,你认为可以说的。” 王守财估计知道他逃不过这一劫的,要是不把知道能够告诉我的话,我会每天都过来烦他。 再说了,他也想见到他儿子。 所以哪怕是被我不停的剥削,这也是一笔不错的交易。 “好吧。” 话语间虽然有些无力,但王守财依旧是强行打起的精神。 “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如果信江市的这个据点沦落了,那么上面会重新派人过来,重建据点。” “重建?”我愣了一下,随后问他:“那你们原先在这里的人呢?” 随着我这么问了之后,王守财的脸上,又一次浮现出了苦笑,像是十分不甘。 “剩下的人?呵呵,剩下的人也就被放弃了。” “放弃了?” 我瞬间反应过来王守财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所谓的放弃了,就是彻底的不管他们的死活,上面重新派遣下来的人,其任务并不是搭救他们,而是重新建立据点。 “可是如果你们都知道自己会被放弃的话,难道不会向警方提供情报来自救吗?天权组织应该不会做这样过河拆桥的事情吧?” 谁知王守财却笑了笑说:“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那我们所知道的所有情报都会化为乌有,他们会重新洗牌,到时候你们所知道的这些情报,都没什么用了,还是说现在你自以为已经掌握了核心情报?” 在他的面前我没法强装镇定,的确,我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掌握核心情报,基本上一直都是被牵着鼻子走。 我还是不甘心,问他,难道信江市这个据点发展了这么久,就没有一个人真正的走进天权的核心管理圈吗? 王守财的眼珠子翻了几下,最后摇了摇头。 “至少我没有走进去,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的话,那应该就是黄詹无疑了。” 由于黄詹是目前为止我们唯一一个没有攻破的嫌疑犯,所以按王守财这么说的话也有道理,但他是根据什么判断出来的呢? “说说你的理由。” “我们两人的职级是差不多的,但有些事情他知道而我不知道,表面上又好像是我的领导他,我给你的那个地址,里面的场景你也看到了,有何感想?” 我本来顺口就想说,但随后便被顾曼给制止了。 这才意识到王守财在套我的话,他想知道外界的信息,所以在顺藤摸瓜的往下摸。 “这样吧,我和你做最后一笔交易,你帮我攻破黄詹,我立马帮你安排见你儿子一次,如果在最后的关头,你能够帮我翻盘,那我就帮你减刑,你要想清楚,即使我把你儿子给你了,你要在牢里待一辈子,那这买卖也不划算。” 说完,我看了一会儿他的反应,然后说:“说白了,你儿子这一辈子该怎么过,全都在一手掌握,你是想他,平平无奇,被我们送进孤儿院,或者是社区儿童福利中心,再或者就是,你陪伴他长大,让他有一个完美的童年,甚至你还能够看到他上大学,然后结婚生子。” 亲情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难以割舍的东西,即使是像王守财这样一开始嘴硬的,到后来也都被亲情给降服了。 “我考虑一下。” 王守财想了很久,最终给了我这么一个答复。 但是我不可能等他考虑下去。 于是毫不犹豫的说:“不,我觉得你可能没有时间考虑了。” “为什么?” “因为句容市那边已经出现了乱子,我怀疑你们的组织已经有行动了,所以如果信江市这边有什么动作的话,我需要第一时间知道,否则的话被你们的组织抢先一步,那这整个盘就崩掉了。” 其实这也算像王守财透露了一个外界的信息,只是无关痛痒,他在这里面什么都做不了,顶多让他知道一下天权的动静而已。 总局里面是有内鬼不错,但是我觉得天权向我们总局渗透一个内鬼,是需要时间和精力来投入培养的,如果不到紧急关头,他们是不会把这个内鬼暴露出来,所以我觉得,王守财并不知道这个内鬼是谁,他也没有通过这个内鬼向外界做出什么策略性的行动。 相反,我觉得这个内鬼在我们局里的作用,是为了监视被我们抓住的这些人。 比如说郭龙,比如说王守财,再比如说黄詹,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潘老七。 监视的目的也很简单,那就是确保他们体内的蛊虫没有杀死他们的时候,出手杀之。 而潘老七死的就很简单了,他是死于自己体内的蛊虫,而上一次我跟王守财谈话的时候,就交代过他,让他心里尽量想着算计我,这样他即使向我透露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也不会被蛊虫反噬。 这是一种自保手段,也是王守财最拿手的。 他本来就精于算计,城府极深,演这种两面派,他可能连自己都能骗到。 所以现在我还不能够把他逼得太深,如果把他逼得太深的话,反而会害了他,王守财死了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好处,因为目前知道情报最多又愿意配合的也就只有他了。 至于郭龙,他虽然贪生怕死,也很配合,但他的配合没什么用,他知道那些消息,是真正的无关痛痒。 所以听我这么说之后,王守财反问我:“那你就不关心我的生死了?” “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厉声的问,在他看来我就是想害死他,什么儿子什么减刑,都是在骗他。 看着他现在激动的样子,我生怕他的情绪崩盘,于是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别走,你给我回来,你给我说清楚,我要我儿子,你把儿子给我,咳……咳咳……” 话还没有说完,王守臣的脸色便开始通红起来,他的手尝试捂住自己的胸口,很快就连脖子都开始红透了。 我没有犹豫,赶紧一个转身飞速的窜到他身边,一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下一秒王守财便被我给打晕了过去,顾曼愣了一下,错愕的站起来。 “没事儿吧?” 我伸手试探了一下王守财的脉搏和鼻息,还好,他的鼻息和脉搏已经慢慢的恢复稳定,脸上和脖子上的红潮也开始慢慢的褪去。 “没死,活得好好的。” 听我这么说之后,顾曼才松了口气。 “你吓死我了,如果他在死了,那我们俩可就真交不了差了,老丁非得生吞了我们俩不可。” 顾曼拍了拍胸口,一副余惊未消的样子。 我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但如果我不逼一逼王守财的话,他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什么。 这一次等他醒过来之后,他就会明白,他以前的信仰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在这颗棋子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时候,天权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他。 第一百九十四章 怎么解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但也就像顾曼所说的一样,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一点。 如果刚刚我没有及时的打晕他,那么他现在已经被蛊虫给咬死了。 也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王守财从鬼门关里来回走了一趟。 这对于他来说是不公平的,因为刚刚我的确是在拿他的生命冒险,如果我赌错了,那他也就死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的确给了我极大的便利性。 如今未消的顾曼再一次跟我强调,以后不能再这么做了。 我点了点头,说好的。 但其实我知道,开了这个头之后,我以后可能就不会把他们这些坏人的命当成生命了。 我在想,是不是鼻烟壶影响了我的判断。 但随后我又觉得,不能够把所有的锅都甩给别人活,那样的话反而会滋养我内心的丑恶。 处理这种案子处理的久了,总觉得自己也会变的怪怪的。 又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也没有人完全可以心对心的交流倾诉,在这种极度闭塞的环境里,我总觉得自己会出问题。 “现在怎么办?”顾曼问我。 “等他醒过来吧,我下手很轻,应该几十分钟之后就该醒了。” 果然如我所说,40分钟之后,王守财悠悠的醒了过来。 一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随着他的记忆慢慢恢复,他脸上的神情开始变得极度恐惧。 现在他想起刚刚发生了什么,想起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惊讶的望向我。 “你……你是故意这么做的?你在故意激我?” 在过去的40分钟里面,我和顾曼已经交流了一番,现在的我已经恢复平静,也意识到自己刚刚那么做,会导致的可怕后果。 见我不说话,王守财有些快要爆炸了。 他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手铐上面的架子。 “张垚,你他妈刚刚差点害死我,老子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很无奈的笑了笑。 “你死了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我回答他说:“刚刚只是为了让你体验一下,在鬼门关走一遭是什么感觉,现在你想清楚了吗?” 虽说我刚刚差点害死王守财,但经过我这么一说,他也开始反应过来了,毕竟这事不能怪我。 是他自己造的孽,现在我们的任务只是保住他的命,并试图从他的嘴里挖出更多有用的情报罢了。 这是一场交易,跟人道主义没有任何的关系。 刚刚我也是因为这么想才瞬间释怀的,即使我跟顾曼非常严谨的谈过一番之后,依旧这么认为。 他们做了这么多恶,我对他们稍微的手法过激一点,完全在情理之中。 “那你就想办法把那只该死的虫子从我的身体里弄出去,然后我就告诉你一切我知道的。” 这话说的很完美,但依旧存在问题。 “上次你也跟我这么说,我如何能够确保,你这次说的不是假的?” “我已经体验过一次死亡了,不想再体验第二次,现在我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在请求你,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想跳出这个恶性循环。” 一问一答,简简单单。 我看向顾曼,询问她的意见。 毕竟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现在要做一个决定,必须我们俩同时觉得可行才可以。 所以我审问王守财的过程她都全程陪同,所以她有着绝对的发言权。 经过一番思考之后,顾曼点了点头。 从面部表情分析,她相信了王守财的话。 其实相信和不相信都无所谓,我们只是在做一个风险评估,前面我就说过王守财这个人城府极深,想要玩过他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潘老七的尸体已经火化了,但从他的尸检报告里可以分析出一点有用的东西,我尽快解决这件事情,你也尽快把你所知道的事情给我捋一捋,如果到时候你再给我耍什么花招的话,那这可就是私人恩怨了。” 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其实很明显,我就是在威胁他。 反正我又不在体制内,他待在总局里面,还受到保护,但如果我把它给弄出去呢?他就是我们灵案组的犯人了,我何必跟他客气? 和王守财约法三章之后,我和顾曼离开了审讯室。 这一次顾曼问我有几成把握,我摇了摇头说,其实一成也没有。 忙活了这么久,我一直都感觉自己在瞎忙活,但现在我正努力的找出其中的不同点,尽管我所做的这些努力,可能还不如老狗跟灵案组其他成员在句容市的一点发现,但我的心里是满足的。 “审问了他那么久,我都累了。” 顾曼生了个懒腰。 “前前后后十几次,他都快要成老油条了,我估计对我们的套路已经了如指掌。” 我也耸了耸肩,颇为无奈。 “谁说不是呢,现在我们能利用的就只有他了。” 但顾曼随即便问我对黄詹有没有什么想法? “你是说提审他吗?” “不是。” 顾曼摇了摇头。 “只是想着把他抓来这里,总不能一直干晾着吧?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核心成员,是不是有点浪费?” 但我否定了顾曼的这个提议。 “现在不审他并不是浪费,而是时机未到。” 我强调道:“而是我们已经在王守财的身上栽了跟头,没必要在黄詹的身上重蹈覆辙,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顾曼的经验要比我老,所以她立马就反应过来。 “你是说我们要抓住机会,掌握黄金72小时?” 我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 所谓的黄金72小时,指我们在审问罪犯的时候,从打破他心理防线开始,往后推72小时,就是审问的黄金时间。 而这72个小时之中,前面的36小时被我们称之为真正的黄金时间,而后面的36个小时其实打的是心理战,主要靠消磨,被什么目标的耐心,来达到挖掘真相的目的。 当初审问王守财的时候就是这样,我回乔家村把潘老七给带回来,就浪费了很长时间,大概有十几个小时,在这期间,顾曼负责审问他,说的全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这就给了王守财足够的时间来想对策。 所以类似于这样的错误,不能在黄詹的身上出现。 留给我的线索已经不多了,如果我再不好好把握的话,那么就彻底的没戏了。 想到这我只能够把希望再一次寄托在莫小云的身上。 也就只有她能够帮我起初王守财身体里面的蛊虫。 但这个事儿我还没有和她说,并且我没有想好该怎么开口。 晚上回安全屋的时候,我跟莫小云说了这个事情。 其实我知道她一定会帮这个忙,只是这种其实我早就知道,有点太欺负人了,我料定了她会帮我,所以总觉得我这是在把她当成工具使用。 虽然我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但我就怕她是怎么想的。 如我所料,莫小云几乎没有犹豫就点了点头。 甚至还搓了搓手心,一脸兴奋的跟我说:“张大哥,你身边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吗?我好想见一见像这样的虫子哟。” “……” 听这妮子的话,我颇为无奈,女孩子不都是比较怕虫子的吗?怎么她这么兴奋呢? “你就不怕被这种虫子咬一口呀?” “不怕。” 她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毒虫在被炼化成蛊虫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失去了攻击性。”她开始给我解释:“因为他已经变成了一只傀儡,任由施蛊者操纵。” “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个嫌犯体内的蛊虫,还是有可能是被远程操作的?” “不是。”莫小云说:“那次我在车上的时候不就和你说了吗?蛊虫的神奇之处就在于,施蛊者在炼化他们的时候,可以施展多种秘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完全是有可能检测到人的心智,愿意做出攻击行为的。”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回来的时候,我同样把潘老七的尸检报告给莫小云看了一下。 她看过之后表示可以尝试,虽然自己对蛊虫不了解,但蛊虫在炼化的时候就是通过各种毒药栽培的。 也就是说不管施蛊者用什么秘术对蛊虫进行了加持,蛊虫本身还是一种毒虫的体质,既然是毒,那就可以解开。 “怎么解?”我迫不及待的问。 莫小云神秘的笑了笑。 “很简单,利用毒性的排斥反应,打虫药你吃过没有?” 我点了点头说吃过。 “那就是这个原理了。”莫小云接着说:“利用药物与毒性的排斥反应,将有毒物质排出体外,至于能不能起到作用,那就听天由命了。” “听天由命?你什么时候开始信奉听天由命这么一说了。” 在我看来莫小云是学医的,应该只有两种结果,一是有把握,二是没有把握。 要是把病人的生命交给上天来决定的话,这就有违救死扶伤的原则了吧? 不过王守财并不是我的病人,他只是一个想要实现自我救赎的犯人罢了,想到这里我便同意了莫小云让她在王守财的身上做实验。 由于不能够确定王守财体内的蛊虫是哪一种,所以莫小云无法对症下药,只能够根据她以往的经验,一点一点的去尝试。 这个过程虽然不漫长,但却非常的折磨人,就看王守财能不能撑过去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几百斤的石像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至于需要用到的草药,我让莫小云列举出来,正好德子那边准备的供应商还在,直接让打电话让他给我办妥了。 到了第二天,莫小云这边就开始了新一轮的解药研制,说是解药其实完全可以说是杀虫药。 但研制这些杀虫药还需要一点时间,莫小云也说了,她以前从来没有研究过蛊虫,毕竟苗疆那边不会轻易进入世俗,蛊虫这些东西也就不会轻易危害到我们的生活。 但现在的情况是,苗疆没有进入我们的生活,但苗疆旁支长生蛊却加入了天权势力,危害人间。 等莫小云把这些杀虫药研制出来之后,我估计天都黑了,所以趁这个空档,我去了一趟医院。 德子那边已经按照莫小云的吩咐,在昨天就已经把那三碗药给赵幼发喂下去了。 但今天的赵幼发依旧没有苏醒的痕迹,这就让德子心里越发的着急,这药到底还管不管用? 我能够理解他的焦急,其实我比他更急,毕竟这个选择是我做的,赵幼发无论生与死都与我息息相关。 所以我更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 但只要仪器检测它的生命体征,一切都正常的话,那就没什么大碍,我相信以莫小云的医术,这药居然喝下去没有出现什么排斥反应的话,那就应该是成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还有一些小庆幸,毕竟这么多天,也算是干成了一件事儿。 当然了,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 救赵幼发跟案情毫无关系,所以这件事儿成与不成,对整体的影响都小的可怜。 可能说我心里会好受点吧,但这事儿也是我一手造成的,所以顶多只能算是弥补。 又和德子交代了一些细节之后,我便没有停留,总局那边现在虽然没有进展,但怎么说我们也一起打掉了他们位于城隍庙的据点,这算是一个小型的阶段性胜利。 要知道我之前推测的是黄詹被捕,就意味着我们这边的据点彻底的沦陷了,天权除非还留有后手,否则的话只能够重新派人下来,来建立据点。 再加上那天晚上我和王正卿去抓捕黄金的时候,听到他和那个大护法之间的谈话,这让我更加的确定,他们在信江市还策划了什么阴谋。 只是我没有看清楚那个护法的脸,所以也不能确定那个人到底是谁?而事后,我也让监控部门查了一下城隍庙附近的监控像头。 但结果却有些让人没那么满意,因为城隍庙附近是老城区,距离城隍庙最近的一个监控像头位于国道和高速的切入点,但那里的车辆几乎都是要途经收费站的,来往的车流非常大,根本就没法辨别。 而王正卿审问的那些小虾米,他们对护法这件事情一概不知,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 由于其中有些人是非常配合的,说的几乎都是实情,有些情报跟我们调查到的相符,所以他们的话还是具有一定的可信力。 只是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我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莫小云能够杀死王守财体内的蛊虫这一点上。 他们有后备计划,我也必须有。 怎么说呢,吃一堑长一智。 虽说我跟王守财做了一笔交易,但这笔交易他会不会遵守规则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我必须做两手准备。 鬼知道在我把他体内的蛊虫杀死了之后,他没有了生命威胁会不会直接倒戈,鉴于以他的城府,这样的事情极有可能发生。 所以事隔多日,随着我身体恢复了一些,我又回到了城隍山。 那天虽然和顾曼还有王正卿一起来了一趟,虽然没有查到什么新的线索,但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一些猫腻。 就算有内鬼,这个内鬼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线索都给抹出干净,如果调查的仔细一点,总归会有发现的。 时隔多日,城隍山上,依旧十分凄凉。 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人烟,那天回去之后,我听老丁说,一开始还有一些以前的香火人是会专程开车来城隍庙上香,后来这里就彻底的荒废了。 后来还听说市政那边准备在这里建立一个旅游景区,不过这个计划也因为老城区那边一直没有动土,所以被搁置了。 现在我甚至怀疑,老城区之所以一直都没有动图,可能还因为天权这边动了手脚,毕竟他们能够贿赂市政投资委的人,就一定能够左右市政的一些政策。 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事实,那就是他们的视力已经完全渗透进政商里面去了。 想要和他们斗,那就要让政界和商界彻底的大地震,否则的话,别想去动摇他们的根本。 来到城隍山下以后,我徒步上了山。 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我一点都没有忘。 身上的伤虽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爬这么高的山,还是有些吃力的。 不过这也给了我足够的时间去把这些事情想清楚。 当我的身体维持在更高强度的运动时,就会心无旁骛,把一切都抛出脑后,这个时候的我想法才是最纯粹的。 甚至,这还让我再回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时,想到了一个新的角度。 是关于那个护法的真实身份,这个角度并不能直接剖析他是谁,但却可以设想,他做了什么事情。 如果他真的是天权的人,而非长生蛊的人,那么在黄詹被捕之后,他应该也会收到消息,也就是说他会代替黄詹的工作。 那么让我们来看看那天晚上天权损失了什么。 我们抓捕了黄詹,又把他们这些小虾米给一网打尽。 但是证据呢,我们基本上什么证据都没有拿到,甚至包括城隍庙外面那一堆瓶瓶罐罐,都被清空了。 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我和王正卿几乎都负伤了,事情是交给别人处理的。 也就是说,那天晚上,天权的损失只有黄詹被我们抓了而已,至于那些小虾米,实在是无关痛痒,他们对于整个大局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是黄詹,毕竟王守财被我们实施抓捕之后,是他一手建立了天权的地下活动,并维持了几个月的时间。 可以说,在瓜皮帽遁走之后,黄詹是唯一一个,做了正确选择的管理人员。 其他人,不管是王守财还是郭龙,或者是打手潘老七,他们都在不停的犯错。 王守财和郭龙先后向我透露了情报,潘老七也在亲情中折服了,唯独黄詹,即使一开始被我们给抓住了,也通过自己极限的称呼和演技成功的蒙骗过关,让我们把他和那十几个保安一同给放掉了。 现在想想当真是愚蠢至极,而后他又几次辗转,在我们调查王守财和郭龙的时候,成功的拿到了活动资金,并将天权组织转入地下。 所以,这个曾经我认为一点价值都没有的人,现在成了炙手可热的山芋。 虽说现在他就被关押在我们总觉得拘留室里面,但我却总觉得不怎么安心。 那种明明抓住他了,却感觉并没有抓住他的感觉,真的很奇怪。 目前也就只有他黄詹一个人,让我出现了这种幻觉。 我根本就不能判定,他被我抓捕是不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如果局里面有内鬼的话,他完全可以和那个内鬼建立交流,然后获取他在外面无法获取的情报。 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同样也是,我为什么会选择再一次来到城隍山的城隍庙上,看看有没有之前疏漏的线索。 其实这等同于大海捞针,因为如果有线索的话,上次来的话我们就已经发现了,更何况上次还是我跟王正卿以及顾曼一起来的,他们俩都有很强大的挖掘能力,难不成我一个人的脑子能比他们两个更管用不成?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了城隍庙。 爬了这么一段山路,浪费了我很多的力气,我估计自己的身体能够恢复的这么快,完全归功于莫小云给我吃的那颗解毒丸,她可真是立了大功了。 城隍庙的大门上已经被贴了封条,我给小心翼翼的撕了下来,打开了大门。 其实这个现场没有任何保护的意义了,所以局里面才没有派人驻守,如果是那种级别比较高的犯罪现场的话,在案子还没有了结之前,都会派人助手或者是布置监控摄像头。 由于已经来过一次,所以这一次我不准备再像大海捞针一样的去找。 我准备换一个角度,这个角度就是如果那天晚上既然老丁也在,那么他带来的那些人如何在他面前糊弄过关,来达到将那些比较重要的任务全都销毁干净,甚至是带走的呢? 这是一个非常新奇的角度,我觉得可以直接推论出老丁跟这事儿有没有关系。 我不是怀疑老弟,只是觉得他作为一个管理者,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他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个现场的重要性,否则的话,我跟王正卿也不会受伤。 于是,很快的我就发现一个比较奇怪的点。 在城隍庙里面,供奉石像的台子上,有被挪动过的痕迹。 谁闲着没事会去动这几百斤的石像?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外面有人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又观察了一下,庙里面总共有三尊石像,看个头和质地的话,每个都应该有几百上千斤。 按理说没有人会去动他们,再说了也没什么人能动得了,实在是太重了。 不过这玩意是平底的,如果是练家子,推动几百斤上千斤的东西,还是轻轻松松的。 不过时效虽然有三尊,但被挪动过的只有我面前这一尊最大的。 在台子上,可以很清楚的看见石像底座的周围有一圈,淡淡的灰尘的痕迹。 这应该是石像被挪动过之后又挪回去导致的,他将原本的灰尘给覆盖了,所以这一小块显得特别的新。 应该没人会闲着没事儿拿石像来玩吧?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有大问题。 于是一下子便跳了上去,试图将石像给推开。 但无论我如何用力,那尊石像都纹丝不动。 这就奇了怪了,就算我推不动这段时间,也不至于像这么纹丝不动吧,就好像用胶水将他给牢牢的粘住了一样。 我又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尝试了一番,最后彻底放弃了。 当然了,我只是放弃用这种方法推开石像。 既然时间被挪动过,那就证明方法是可行的,就是我用错了方法罢了,或许……实际上并不是被挪动的,而是机关驱动的呢? 在这个想法的驱使下,我开始在香火案,以及石像的台子下面翻找起来,最终在我的不懈努力下,我都不知道自己碰到了哪里,一阵轰隆隆机关的声音响起,石像则慢慢的向左挪动起来。 而最终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半人多高的小门,里面黑漆漆的,不知道有什么东西。 我定睛看了看发现自己的手放在香火案下面的一个升降开关上,这应该是控制桌子的才对,是那种老式的机械开关,调节桌子高低的。 不过正常人根本就看不到,因为香火案表面覆盖了一层绒布,还做了造型耷拉在地上。 我往外面看了一眼,心跳愈发的厉害。 我不知道,是应该自己一个人走进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还是现在打电话给王正卿,让他陪我一起进去。 无疑,后面这种方法是相对安全的,但要等上一个多小时。 我等得起,只是我实在按捺不住了。 我也顾不上里面有什么危险了,直接跳上高台,低头潜进了那道小门里。 里面很黑,我旋即打开了手机的闪光灯,稍微把里面的情况给照亮了。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里修缮的非常工整,甚至可以用精致来形容。 入门是一条向下的小阶梯,旋转式的,不过并没有做成镂空,两边都是比较厚实的墙壁,我敲了敲,并不是空心的。 往下走了好长一段,他这个地下室算比较深的了,不过想想也算正常,如果不做的深一些,很容易就被发现了。 而地下室里面的场景彻底的让我震惊了。 室内的灯是亮着的,甚至可以用明亮来形容,前前后后至少有十几盏节能灯。 难道这里面还有人不成?如果有的话,那我进来的动静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不过随后我被发现是自己多虑了,这种灯并不是那种开关式的,而是应急式的,在断电之后一直会保持亮着的状态,只要电量足够。 上次我们离开之后,这里的电闸是被拉掉的,这才几天,所以地下室的供电应该是连接在另外一条电线上。 其实我觉得是我们的人检查没有到位,如果检查过他们的供电线路,很容易就能发现还有电流使用的痕迹。 那么我们也就可以早一点得知这个地下室的存在。 不过说归说,这些灯可不是让我震惊的点。 让我感到震惊的是,这个大概只有二三十平的地下室里面,满满的堆放着那天晚上我跟王正卿发现的那些东西,其中就包括原先堆放在城隍庙外面的那些瓶瓶罐罐。 这里面可都是长生蛊炼化的蛊虫,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宝石,和一些已经绘制好的符文,再有便是我在那个小区房间里看到的石像,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在我看来没什么价值。 并且这个石像是处于被供奉状态的,只是香案上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的贡品,只有一个香炉,炉子上面插了一炷香,但是并没有点燃。 我往前看了看,香炉里面也没有落灰的痕迹。 这就很奇怪了,这都是面容憎恶的菩萨,按理说他们在不同的地方设立像这样的香案,其目的就是为了供奉,这里难不成是备用的不成? 我没有仔细去想,反而是把重点放在了那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上。 我不知道有哪些东西是被那天晚上转移到这里的,现在只能够全都翻一遍看看,哪些东西有价值。 把事情走到这一步,真相也慢慢的明了了。 这也不能怪老丁,他分身乏术,不可能盯着每一个人,如果内鬼在里面把这些东西转移到地下室的话,老丁的确有可能注意不到。 只是如此一来,就等于是把内鬼的范围缩小了。 跟着老丁一起来的特勤小队,还有时候来清理现场的犯罪现场调查科。 内鬼只可能出现在这两个部门当中,否则的话,其他人根本接触不到现场。 我现在没工夫去想该怎么调查他,所有的心思全都扑在了这些小东西上面。 不过都是一些风水挂件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祭坛上用的边角料,有些很普通,有些也不怎么常见,在这里看到这些东西也实属正常吧。 不过很快,这种正常就被打破了。 我发现了,跟我身上那个鼻烟壶一模一样的东西,并且还不止一个。 最惊讶的都要让我把身上的鼻烟壶掏出来看看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气场发生了改变,在我把鼻烟壶拿出来的时候,他似乎感应到了我的召唤,鼻烟壶的本体开始隐隐的发烫起来。 这是他想挣脱而出的预兆,我不可能让他得逞,所以赶紧再次放进了兜里面。 如此一来,那股动静也就慢慢的消失了,但眼前这一箩筐的鼻烟壶让我有些失神。 这里面该不会全都是…全都是那种黑烟吧? 我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所以简洁明了的直接拿起一个放在手里掂了掂。 怎么有点轻?我又晃了几下,跟我兜里的那个相比,手感完全不一样,没有那种沉甸甸甚至是压手的感觉。 就好像一个里面装的东西,而一个没有装一样。 这些鼻烟壶都是空的吗?随后我又拿起了几个,甚至都快要把这一筐的鼻烟壶全都给掂了一遍,每一个都很轻。 随后我还不信邪,给挨个打开,结果和我所料想的一样,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才应该是属于那种收藏级别的鼻烟壶吧?并且看着做工,也要比我手里的精致不少。 只是我可不相信,天权收集这种东西是为了收藏的,又没有什么利益可图,目的何在? 思来想去能牵扯出来的只有一场更大的阴谋了,但现在一切都还没有眉目,一切都还没有明了,我连可以推测的论据都没有。 将这些东西一一拍照之后,我又来到了那些瓶瓶罐罐面前。 这些东西按理说都是长生蛊的,他们应该有专人看守才是,但随着城隍庙这个据点沦陷,这些东西也就被转移到了地下室,我觉得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随后会有人来取走这些东西,一种是在我们抓获的那些小虾米当中,就有长生蛊的人。 只是在他们的身上我都发现了那个神秘的图腾,长生蛊的人应该不会在自己身上纹这种东西吧? 其实这个图腾很有意思,虽然我还没有搞清楚,他代表的是什么?但瓜皮帽的胳膊上有这个图腾纹身,但王守财和潘老七以及郭龙还有黄詹的身上都没有,可是这些小虾米身上又有这种图腾。 这就很有意思了,一般来说要先搞清楚这个图腾的意义是什么,才能分辨得出它被纹在不同的人的身上,分别代表着什么意思。 但天权的这个看起来就是毫无依据,完全就是在瞎搞。 眼看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瓶瓶罐罐我不可能搬走,这些鼻烟壶更不可能搬走,还有那些边角料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我即使带走了也没有什么作用,这些东西也没有让鉴定科去鉴定的必要,他们都是门外汉,也看不懂。 所以又翻了一遍,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之后,我便准备离开了。 今天发现这个地下室就已经是个非常好的线索了,我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要找到这些东西,而是为了弄清楚他们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在老丁的眼皮子底下转移走的。 而现在我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我想是时候跟老丁摊牌了。 虽然之前我也怀疑过老丁,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只能选择相信他才能揪出局里的内鬼。 想到这,我心里面瞬间明了不少。 但还没等我走上楼梯就听见轰的一声,地下室的大门被紧紧的关上了。 我心里凉了半截,怎么回事,外面有人?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三观动摇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进来的时候我特意看过了,在入口处没有任何可以打开石门的机关。 我赶紧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冲上去,试图打开时门,但是都失败了。 而外面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动静,我心里面顿时慌张起来,但也并没有大喊大叫,这个时候大喊大叫没有任何的意义,完全就是在浪费力气,浪费口舌。 我赶紧又下到地下室,同样在实现的下面,翻找了一下,但这里的香火案跟外面的完全不一样,没有那种机械式的开关。 至于手机信号,在我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 又仔细的翻找了十几分钟之后,我彻底放弃,在地下室内部寻找可以打开石门的机关。 这个设计着实有点儿一言难尽啊,机关怎么可以是单开的呢,难道就没有考虑过人会在这里面被困死吗? 不过,这很可能也是设计师故意而为之,我觉得在城隍庙设计初期不可能建造这么一个地下室,应该是天权开始打这里的主意之后,新建的。 这一点从地下室里面的修缮程度就可以看得出来,这里面还是很新的,并且跟外面的建造工艺完全不一样。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里慌极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要知道我如果就被困死在这里的话,可能谁都找不到我。 不过我记得我开了的那辆车上有卫星定位,如果我很长时间没有出现,也联系不到的话,王正卿应该会查看卫星定位从而找到我。 只是他不一定就能发现这个地下室啊,前面我就说过这个地方是很深,而且从建造供应商来看,比较先进,所以隔音措施应该做得很好,我在底下很难发出大动静,让外面听见。 好在这里面的灯光还没有灭掉,我看了一下电力控制在里面,这就让我舒了一口气,只要刚刚关掉大门的那个人,他不直接剪断线路的话,这里面的供电应该是不会出问题的。 要知道在一个密室里面,人本来就很容易出现幽闭恐惧症,如果再加上没有光,那可能经常会把一个人给逼疯的。 在现在问题也就来了,关上这个门的人是谁呢?是那个和黄詹见面的护法吗?还是他们其他的组织成员助手在这里,而我刚刚并没有发现? 这说不通啊,我来的时候,城隍庙的大院里面没有一点动静,跟我们上次离开的时候差不多,而且这里所有的储备粮也都被我们运走了,我上山的时候也发现山路没有人迹。 那关我的这个人会是谁?他是刚上山吗? 这一次,我并没有对自己的车子做遮蔽处理,所以从山脚下面上来的人都会发现…… 这…大意了啊。 不过这也同时意味着,这个人绝不简简单单是为了把我困在这里,他还会做别的事情。 我先去查看了一下这间地下室的基本设施,刚刚我的注意力全都在这里面堆放的杂物上了。 作为一件比较深的地下室,首先空气的流通性就成了最重要的,而我进来这么久,并没有明显感受到氧气环境不足,所以这里一定有出口的,哪怕只能允许空气经过…… 很快我就发现,在每盏灯的背后,都有一片ABS塑料的网状挡板,里面隐约可以看见小型的风扇,这应该就是换气扇,只是现在换气扇并没有启动,不过有管道就意味着,另外的空气可以流通,这也是为什么我现在都没有昏迷过去的原因。 只是…… 我感觉不怎么对劲,是地下室那么深,如果只通过管道来进行空气互换的话,很难够将地下室的氧气水平维持在一个正常的线上,除非这风扇是开启的,才能够换气的速度。 可如果这风扇没有启动的话,那它的作用可就不一定是…… 在我想明白的那一瞬间,换气扇突然启动了。 被我猜中了? 我被吓了一跳,赶紧躲开,那空气充满了流动性,躲是不可能躲过去的。 我刚刚的猜测也很简单,那就是他把我锁在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闷死我,也不是为了让我孤立无援的,在这里孤独的死去,而是有一个更直接的方法可以杀死我,空气病毒…… 像这种闭塞的环境,空气病毒的实用性和杀伤力大大的提高了。 而我想的果然没错,还没等我把这些事儿捋明白呢,一股米白色的烟雾便顺着台阶上的管道,慢慢的渗透进来。 很快我就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形容不上来,倒像是硫磺的味道。 我赶紧捂住口鼻,但这种方法其实也是不可取的,因为现在就屏住呼吸的话,再过一会儿,我的呼吸就会变得急促,然后导致大口大口地吸入这些已经被污染的空气。 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中刚刚成型,我就感觉到一阵无力,看来刚刚在我吸入那个气体的一瞬间,我的身体就已经中毒了。 我赶紧从身上掏出小药盒,那是古一道长给我的,前几天我给莫小云研究的时候,带在了身上。 里面只有两颗了,我赶紧囫囵吞枣一样的塞进了嘴巴里面,也不顾他有多苦涩,直接嚼了几下就往肚子里面咽。 说实话,这味道简直是我吃过最难吃的东西了,虽然闻着很香,但实在是一言难尽。 不过只要能保住命,什么都不重要,人在快要死的时候,求生本能是很强烈的。 然而有一点也不容忽略,那就是,这解读完即使被我吃下去了,也需要半个多小时的反应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面,我的身体能不能扛过去,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古一道长曾经和我说过这东西能解百毒,不过也仅限于市面上比较常见的那些毒性,那我或许是低估了天权在这方面的能力,吃下去还没两分钟,我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撑不住了。 什么感觉呢,就好像有一个针筒扎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像抽血一样将自己的力气给抽走了。 我的眼前越来越黑,照这样发展下去的话,还没等解读丸的药效开始发挥作用,我就可能已经撑不住了。 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真努力灌注进我的体内,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感觉被抽着的血,又被打回来了一样。 我感觉到那股生命力来自于胸口夹层里的鼻烟壶。 是它在救我?我有些不敢相信,也不可思议。 为什么要救我?我根本就不会放他出来,如果我死了,他落到下一个人手里,说不定就心智不坚,将它放出来了。 但这股生命力虽然强大,可也抵不住我不停的吸入有毒的空气,所以很快我感觉被打进来的血又被抽走了。 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完全成了鼻烟壶里的黑烟和有毒空气博弈的战场。 就好像水与火一样,将我的身体折腾的,几乎快要崩溃。 最后我感觉自己不能够再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了,使出浑身的力气,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由于控制不好力道,这次咬的伤口很大,嫣红的血液很快就流了下来,空气中的血腥味变得很重。 可能是我的嗅觉,在快要窒息的时候变得灵敏了。 没有掏出饕餮的木雕,也管不上什么仪式感了,直接将手指放在了饕餮的嘴巴里面。 我的血液浸入饕鬄木雕里,又一种被抽干血液的感觉,涌上了我的大脑。 “愿以吾血,饲汝精魂。” 我被迫喊出了这八个字。 这是爷爷教我的,万不得已时用来保命用的,他没告诉我有什么用?因为我从来没有用过,甚至都不相信这简简单单八个字有什么用,甚至还充满了中二的气息。 只知道爷爷告诉我这句,终于可以将自身和祭品建立一种精神上的关联,比起祭坛要更加的深入,可以造成意想不到的效果。 如果真的有意想不到的惊喜,那现在是时候了。 随着我说完这八字咒语,滔天的怒吼响彻在在小小的地下室里,但是我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无力的闭上了眼睛,不过我的意识还在。 紧接着我感觉自己手上的饕鬄木雕,脱手而出,原本十分闭塞的地下室里面忽然起了风。 我感觉自己吸入的空气似乎没有刚刚的那股异味了,而这风大的,也让我有些发冷。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体内解毒丸的药效开始发作,我感觉自己的利息恢复了不少,慢慢的甚至能够睁开眼睛了。 迷迷糊糊的我看见一只巨大的野兽屹立在这狭小的地下室里,口中生风,将那股米白色的有毒气体尽数吞下。 随后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然后彻底睁开了眼。 这下子我被彻底的吓坏了,我的饕餮木雕此时已经完全不见了踪迹,而那只所谓的巨大野兽,正是它幻化而成的透明形态。 这…怎么会这样…… 虽然还是透明的形态,但已经跟通过祭坛献祭,而激活的状态完全不一样,这一次的饕鬄有一种活物的感觉。 我没有在胡言乱语,这是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 愿以吾血,饲汝精魂…… 我感觉自己的三观被动摇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世界没那么单纯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刚刚吸入了太多的有毒气体,所以产生了幻觉。 不过这种想法很快就被现实扇耳光了,因为原本透明的饕鬄现在正慢慢的变成混沌状态,感觉他的身体就如同日月星辰,仿佛有一个黑洞藏在其中,可以吸食万物。 而真正打破我这种想法的,不是这种变化。 而是饕鬄将有毒气体吸食完之后,竟慢慢的朝着我走了过来。 它的身子仿佛有上千斤重,每一步都能让我所坐的地面颤抖。 我生平第一次被这种猛兽被吓到,在我从小接触到的教育当中,这些不过都只是山海经里面所描述的异兽而已,他们不会出现在现实世界。 但是如果掌握了某些咒语的话,可以以形化形,也就是通过雕刻,给其灌注精魄,然后以自己的血为饲料,便可以召唤出…… 这段话其实是爷爷告诉我的,他在说的时候,我有些不以为然,因为我觉得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我也想不出我会用到它的时候。 但现在事实就摆在我面前,我被迫使用了那八个字的咒语。 要问我现在是什么感觉,对不起,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此时的我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就超出了我能够处理的范围,我感觉自己所身处的世界已经不同了,就在我刚刚以八字咒语召唤出饕餮的时候。 然而更令我震惊的还在后头,我以为这饕餮是我召唤出来的,那他理应保护我才对,但现在这势头,他不像是来保护我啊,倒是像我这样看的血盆大口。 不过毕竟是以形化形的产物,这所谓的血盆大口里面并没有什么阵阵腥风,而是像我之前所说的一样,就像是一个黑洞,似乎会将一切给吸进去,也包括我。 我害怕极了,甚至有些怂,在这关头我甚至忘记了该怎么去阻止他,我记得爷爷在教给我们八字咒语的时候,向我反诉的阐述过如果发生紧急情况,该怎么应对。 但现在我全忘了,人在面临未知的恐惧时,往往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这饕餮救了我,最后还要杀了我吗?就算是畜生也有点逻辑吧? 不过,我并没有被他这血盆大口咬掉脑袋,而是用面前的獠牙碰了碰我的胸口,发出阵阵低吼声。 我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胸口这个位置放的是那个小鼻烟壶。 怎么?难道…… 就在这个时候,我也感受到了这鼻烟壶的异动,他似乎很兴奋,但也很畏惧,有一股跃跃欲试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我鬼使神差的把鼻烟壶从我的胸口拿了出来,这个时候饕餮突然冲着我一声怒吼。 我被吓得一个激灵,手中的鼻烟壶也跌落在地,这个时候红色的旋钮应声脱落,黑色的烟雾瞬间占据了这狭小的地下地下室,一时间黑雾之中电闪雷鸣,并很快就将饕餮给困住了。 浓郁的黑雾体积正在不断的扩大,到最后我完全看不清饕鬄的模样了,只能在阵阵黑雾当中听着他的怒吼声与电闪雷鸣的声音相交杂。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所以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那团黑雾与饕餮扭在一起,二者像是在争斗,并且从饕餮的怒吼声中,我可以听得出来,他似乎非常的痛苦。 这个时候,黑雾当中忽然光芒万丈,饕鬄的怒吼声大盛。 隐约中我仿佛又看见,他那深渊一般的大口再一次张开了,口吐日月星辰,将这黑雾尽数吞入体内。 我心中充满震惊的同时,也有些暗自发喜,如果能够借此机会,让饕餮将这黑雾给吸收的话,那也算是除了一害,毕竟这玩意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诱惑我打开旋钮释放它了。 想到这我心中愈发的坚定,希望饕餮能够将黑雾给消灭掉。 但往往,事不如人意,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黑雾也开始反抗了,他被饕餮吞噬了一小部分之后,那隐藏在黑雾之中的雷电之力忽然频率变得频繁了不少,紧接着无数道雷电劈在饕鬄的身上。 虽是混沌幻化的实体,但这雷电仿佛可以穿透他的躯壳一样,直接对饕餮造成伤害。 可能是雷电之力的伤害太高了,很快饕鬄就败下阵来,先前吞进去的那一层黑雾很快就被吐了出来,而黑雾也借此机会,再一次将饕餮给团团围住,并很快将它包围。 像海水一样翻滚的黑雾,雷电之声大作,这一次饕鬄在里面传来的就不再是怒吼声了,而是哀鸣声。 不好,无论怎么样饕餮也救了我一次,之前还帮过我几次忙,虽然它只是一个以形化形的产物,没有什么自我意识,但在我的操纵下,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于是我又挤了挤自己,还没有完全愈合的手指,将里面的鲜血挤出来,不停的往黑屋之中挥洒过去。 虽然杯水车薪,但总好过没有,对于饕鬄来讲,我的血液便是他的精魄粮食。 而或许是先前我给他吸收的鲜血太少了,不足以维持他完成跟黑雾的战斗。 如我所料的是,血液在黑雾之中果然奏效了,原先的那股光芒再次大盛,并穿透了黑雾。 雷鸣电涌之声也慢慢弱了下去,而饕鬄的身体,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暴涨了两倍,现在让他吸收了这团黑雾,应该轻轻松松吧? 然而无论幻想有多么的丰满,现实都是很骨感的,还没有等我喜出望外呢,饕鬄就再一次让我失望了。 其实也不算让我失望吧,我只是负责将他给召唤出来,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运用它,这是我的锅。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饕鬄的身形在暴涨了两倍之后,并没有,在与黑雾的战斗中取得压制性的优势,反倒是黑雾在饕鬄身形暴涨的同时,也扩大了自己的体积,并再一次将饕餮给包裹住了。 与此同时雷电声大作,那一道道闪电劈在饕鬄的身上的频率,都已经快要超出我眼睛能识别出的极限了。 这个时候不知道黑雾是伤害到了饕餮的本体,还是什么,我的身体突然之间出现了排斥反应,全身上下这疼一下,那疼一下,就感觉黑雾攻击的并不是饕鬄,而是我。 我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饕餮和我已经建立了精神连接,当目标对他的伤害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时,这种伤害就会被转移到我的身上。 我刚想明白,也感觉自己像是被闪电劈中了一样,全身一阵酥麻,甚至有些僵硬。 在那一瞬间,我大脑全都是空白的,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种僵硬感之后,我赶紧扑到地上拿起红色的旋钮,将鼻烟壶给盖住了。 在红色旋钮被鼻烟壶吸附上的一瞬间,黑雾之中忽然出现了层出不穷的哀嚎,像是有一千种一万种的不甘心。 但无论黑雾,如何的不甘心,他都摆脱不了这种束缚,并很快就被全部吸入鼻烟壶当中。 地下室里面忽然就安静下来了,我也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尽管黑雾得重新吸进了鼻烟壶当中,但饕餮此时也已经受了伤,他趴在地上,似乎奄奄一息。 不过好在他并不是什么生命体,而是以形化形的产物,所以我不用担心他会死去。 而此时大概是因为我刚刚救了他,所以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温和,甚至在看着我的时候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那像是他们的语言,我听不懂。 但我还是走过去,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 所以说刚刚是我救了他,但在这之前也是他救了我。 “辛苦了。” 说完,我闭上了眼睛,口中默念有词。 他的身体本就是由一片混沌组成,此时那混沌,逐渐归于无形,而最后坐在我手中的只有一个染了血的饕餮木雕。 看着木雕安静的躺在我手中,我甚至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情绪。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之前有多危险,如果不是我第一时间想到了饕餮木雕的话,那么我最后在生死关头可能会向鼻烟壶里面的那团黑雾妥协。 以此所会带来的后果,是我不敢想象的。 不过我最终还是没能逃出这地下室,本来以饕餮木雕以形化形之后的混沌产物足以造成实体的伤害,也就是说,我可以让饕鬄撞开地下室的石门。 但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明显的不切实际了,因为饕鬄已经不可能再被我召唤出来了,刚刚与鼻烟壶里那串黑雾的战斗已经让它的精魄受到了重伤,不管我喂给他多少血液,都将于事无补。 现在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等着逃出地下室之后,去见一趟爷爷。 有些话,我们爷俩该摊开说了。 这是他交给我的本事,以前我在没用的时候,甚至有些怀疑这是不是他编出来吓唬我的。 再加上风水相术以及命理之说的确好用,已经足够我立足,所以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现在看来,这世界也不止我想的那么单纯。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寒而栗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不过世界单不单纯,都在靠边站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逃出地下室。 我不知道那个想害死我的人是谁,但照目前来看,必然是天权,或者是长生蛊里面的人,也就只有他们会来城隍庙。 不过这些也一样的靠边站,我现在需要恢复一下精力,然后想办法出去。 地下室里面的东西,我几乎都已经翻遍了,并没有找到可以利用的工具。 一个都没有,哪怕是一个比较尖锐的物体都不行。 不过那出口处的石门非常的平滑,就算有一些尖锐的物体,我也不可能打开它。 那现在就要分析一下这件地下室的基本构造了。 首先这个地下室是在城隍庙已经建成之后才加建的,也就是说他使用的建造工艺,要比城隍庙先进一点。 刚刚我进来的时候,打开地下室的石门是通过一种老式的机械式开关,这种老式的机械式开关有一个优点,就是不需要借助任何的能源。 这是我们古人的智慧。 但如果他使用了比较先进的建造工艺的话,应该不可能用这种非常老式的机械式开关。 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他的优点所衍生出来的一个缺,体积笨重。 前面我说过,他的优点是开关不需要借助任何的能源,是机械式的,也就是那种齿轮组。 而为了保证绝对的寿命,齿轮组不可能只有一组,在好几组齿轮的配合下,体积就要变大很多了,再联想到这个地下室里面还有电,甚至还有排风扇可以启动。 那么就不难推断出它在利用机械式开关的同时加入了电能源,这样的话只需要一组齿轮就可以维持石门的开关,同时寿命远超老式不需要能源的机械式开关。 刚刚我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硕大的齿轮组,所以…… 我嘀咕着开始在地下室里面踱步,如果他加入了电能源管理的话,我可不可以试着让它的线路短路呢? 这样的话,在线路保险丝熔断的时候,维持大门开关的机械式开关,就会有一个短暂的重启过程,这一过程虽然非常的短,但如果把握好机会,我完全可以冲出去。 而这么做,同样也有一个比较便利的地方,那就是我先前说过,地下室的电闸在室内,虽说电闸只能够控制电源开关,但如果在电路刚刚被激活的瞬间,有大股电流涌过的话,回路的负载过大,就会造成短路。 而唯一能够造成短路的东西也在室内,很简单,就是我头顶上的那几盏灯。 只要他们的电线够长,这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我赶紧将那尊面容憎恶的菩萨像给挪开,踩着香火的桌子卸掉了其中两盏灯的底座。 很简单,就是有点废指甲,毕竟这里也没有螺丝刀,把底座给卸下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手指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不仅酥麻并且充血。 不过求生的欲望战胜了一切,我现在不管他会不会让我的手残废了,哪怕是断我一只手,我也要逃出去。 我的命运从来都不是由别人掌握的,既然第一次没有毒死我,那这一次我也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的。 好在底座里的电线的确够长,我能把这些电线全都给扯出来,随后我扯的电线来到了电闸旁边,在卸下了电闸的外壳之后,我将电线给接了上去。 大功告成,随后我将电闸给拉了下来,在地下室陷入黑暗的一瞬间,我又将电闸给推了上去。 “呲啦……” 一阵火花闪过,我眼前的电闸似乎有什么元器件被击穿了,不过短短的两秒钟之后,那些灯又亮了起来。 供电恢复了,但刚刚那一瞬间,回路已经过载了,我听到出口上方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是石门打开了。 这一瞬间我心里面紧张极了,特别害怕自己抓不住这个时机,于是赶紧疯狂的向上跑去。 如我所料,石门的机械式开关是借助了电能的,所以他现在打开之后,又会缓缓的关上。 整个过程只有10秒钟不到,我必须抓紧机会。 好在从底层爬到楼梯口并不远,即使如此在我冲上去的瞬间,石门刚好关上了。 我喘着粗气,坐在了城隍庙的石像面前,逃出生天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周围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不过刚刚石门打开又关上的动静还是挺大的,如果之前那个把门关上,试图将我困死在里面的人还没有走的话,那他应该听见了。 所以短暂的休息了几十秒之后,我赶紧再一次打起精神来。 此时,我之前吃进去的那两颗解毒丸已经开始完全挥发其药效,我的力气正在缓缓的恢复,就算是让我再跟黄詹打一场,估计都没有什么问题。 那有毒的气体虽然差点害死我,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窜进我的身体里之后,与解毒丸的药效互相混合,却让我感觉前所未有的舒服。 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好像某种欲望被满足了一样。 在这个念头窜出来的一瞬间,我有点被自己吓到了,因为我刚刚所说的似乎有点上瘾的节奏。 不过,目前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搞清楚刚刚是谁把我锁在里面,才是现在的重中之重。 不过可能要让我在一起失望了,因为等我走到院子搜查了一番之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迹。 不过要是有人来过的话,我也看不出来,所以这个东西怎么说呢,有点玄乎。 又经过一番仔细的搜索之后,没有什么关键性的信息,我也就放弃了。 想必这城隍庙外面并没有隐藏什么东西,他们想要什么东西都应该在那间地下室里了,不过据我观察,地下室里最有价值的也就是那些长生蛊的瓶瓶罐罐了,那些毒虫他们似乎另有妙用。 至于那些鼻烟壶,我不知道他们要那么多干什么,里面有东西的应该就只有我这个才对。 想到这里,我又把饕餮木雕和鼻烟壶给拿了出来。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小物件刚刚碰撞在一起,便突生异动。 首先是饕餮木雕他似乎在微微的颤动,由于我和他的精神关联早就已经断开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微微颤动的原因是什么。 但这鼻烟壶的异动,我确是能感受到,他在散发无比强大且浓郁的恐怖氛围,如果是普通人,现在估计早就已经开始战栗了。 饕餮是在害怕吗? 我有些纳闷,再怎么说饕餮都是上古的神兽,虽然目前在我这里只是以形化形的混沌产物,不过这也能代表他那强大的实力,他依旧能够吞并天下所有的巫邪之物。 而这团黑雾不正是所谓的无邪之物吗? 按理说饕餮应该很克制这团黑雾才对呀,怎么……难道是刚刚在地下室里的那一场恶斗,被打怂了? 要真是这样,那可就真是太丢脸了,我忍不住翻了几个白眼,赶紧将他们分开。 不过虽然今天饕餮受伤了,但下一次我以精血再次召唤他的时候,他依旧会是生龙活虎能够海纳百川一般,将所有的巫邪之物全都吞并的,上古神兽。 至于鼻烟壶里的这团黑烟,今天算是彻底的让我见识了他真正的目的。 他想要自由,但自由的代价绝对是惨重,从饕餮受伤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很具有攻击性,虽说是饕餮先攻击的他,但那也是因为他属于巫邪之物,而饕餮天生就以这种东西为食。 而他能把饕餮打成那个样子,足以见到他的破坏力有多么的惊人,我要是让他重见天日的话,那就真是为祸人间了。 现在就去找爷爷吗? 我心里忽然又开始变的没有底了,在地下室的时候,我还在想一定要第一时间跟爷爷交底,他以前也告诉我过我,如果有朝一日我被迫用了那八字咒语,一定要老老实实的跟他说,不然我面对的事情我根本处理不来,只有他能帮我。 但结合之前的种种,比如说他给顾曼的无事牌为什么会出问题等等,我根本就没有这个底。 我不认为他老人家是坏人,只是万一他也牵扯进什么恩恩怨怨里面的话,会很影响我的判断。 我不想到时候我一边处理案子,还要一边处理亲情的问题。 翻来覆去,我准备先观察两天再跟他老人家交代,但还没等我下山,就忽然接到他的电话。 我当时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爷爷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打电话。 难道他发现我用了八字符咒?不应该啊,就算我用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装监控?不可能,我的衣服上不可能会有监控;手机后门?也不可能,刚刚地下室根本就没有信号,再说了手机后门就只能录录音偷拍一两张照片而已,还能做什么?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接了爷爷的电话。 “爷爷,你老人家找我?” “你这个臭小子,遇到事了?” 我沉默了几秒钟,并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彼时,我有一种被爷爷监控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瘆人,就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自己,想想就不寒而栗。 第两百章 我能说什么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该怎么说,又该说什么,此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之前我还琢磨着,先回去观察观察情况,甚至可以请教一下王正卿,但爷爷这速度根本就没有给我时间。 不过,倒是有一种可能,他老人家在框我呢。 “什么事?我刚准备去吃饭啊,爷爷你想我了?” 我试着转移一下话题,但就像我说的,爷爷他老人家根本就没有给我任何的机会去辩驳,直截了当地说:“你小子别给我来这一套,真当老子老了?给你时间给我滚回来。” 说完,他就直接挂了电话。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这好像是我印象中,爷爷他老人家第一次这么挂我电话。 说实话不是我矫情,只是……怎么说呢,我见过他凶起来的样子,但那也都是我非要不如他的意去警校上学,还有就是毕业之后去了老丁那里,他才会发脾气。 但刚刚他的态度就好像是要生吞活剥了我一样,这一次爷爷是真的生气了。 回去吧,肯定免不了一顿收拾,并且什么都要跟爷爷交代。 但如果不回去的话,我怀疑他老人家能做出更过激的事情了,比如说直接去总局找我,甚至大闹老丁的办公室。 相信我,这样的事情他曾经做过,就在顾曼接手水库的风水案之前,他就来我们总局闹过一次。 算了,回吧。 我一拍大腿,没有什么好怕的,他是我爷爷,他只是在关心我。 我尽可能的像这样在心里暗示自己没什么大不了,可我却无比的清楚,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从城隍山去爷爷家,大概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这段路上我一直在想到时候该怎么跟爷爷交代,他发现了什么,都知道哪些,我这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去,等我感受到时光流逝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爷爷家门口。 说实话,我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就好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城隍山一路开车开到这里的,就好像这一路上开车的根本就不是自己一样。 我打开车门,恍恍的走下车。 这种如梦初醒的感觉就好像宿醉刚醒一样,让我在感觉头大的同时,对前路充满了迷茫。 我推开院子的大门,并没有看到爷爷。 以往这个点他应该坐在院子东边的小茶桌上喝茶,这是他小半辈子的习惯了,我一直都记得。 但今天却有些例外,并且院子里安静的出奇。 这虽然是独栋别墅,但建筑风格模仿的是我们乡下的那种三层小洋房,爷爷说他就喜欢这样的风格,所以院子里没有人,我便顺着堂屋走了进去,却看他老人家正好坐在堂屋的餐桌旁。 桌子上放了一个小盒子,而他面色铁青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甚至连我进来都没有转头看我一眼。 我喊了一声爷爷,然后走了上去。 这时我才看清楚,那桌子上不仅有一个紧闭着的小木盒,还有几根签,看来他应该是刚刚占卜过,就是不知道他占的是什么,又占出了什么结果。 原先所有的意气风发都在这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说实话我很怂,怂极了。 他毕竟是我爷爷,比我多活几十年,什么不懂? 我这一生本事可都是他教的。 过了几秒钟之后他才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好像很惊讶的样子,好像完全不知道我刚刚走进来。 但这更像是,他刚刚在想事情,现在忽然反应过来了。 “没受什么伤吧?” 我没想到他开口第以句竟然是这个,不过想来也很正常,毕竟是我在使用了那八字符咒之后,他才发现的。 “没有。” 我摇摇头,顺便坐了下来,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沉默着等他先说。 气氛变得有点尴尬,过了一会儿之后,爷爷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他说:“但其实还没到时候,有些事情,你现在知道了没好处。” 原本我是很敬我爷爷的,尤其是这一路上,往回走的时候我的感觉,自己对不起他,但他这么一说就忽然让我觉得,自己没什么对不起他的,明明一直瞒着我的是他,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这种想法让我对他的态度发生了一个极大的转变,我的语气突然之间就变得暴躁起来。 “你就知道说我现在还小,我现在不懂事,我今年都多大了,最好是还在乡下,我都该娶媳妇了,你却还是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到底在你眼里,我要七老八十了才能知道这件事情是吗?” 我陡然之间提高的音量,也把爷爷吓了一跳。 他错愕了那么几秒钟,嘴角抖了抖,似乎想说话,但最后又停下了。 我感觉他刚刚是想骂我一顿,但最后忍住了。 这和我预想中的有些不一样,本来我以为回来之后迎接我的会是一顿狂风暴雨,但没想到爷爷竟然会这么平静。 或许到了他这个年龄,有些事情都已经看开了吧。 我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语气有些过激了,于是低下头。 但是并没有说对不起,我说不出口,总觉得对不起这三个字有些烫嘴。 “有些事情,不是你七老八十了之后就能知道的,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我倒希望这些事情你一辈子都不要知晓。” 一辈子? 说实话,我才活了多少年,现在跟我讲一辈子有些太遥远了。 “到底是什么?和我父母有关吗?” “不说这个。” 别的反应跟之前一样,一旦谈论到我的父母,就会立即停止话题。 随后他又说:“那八字符咒好用吗?” 我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但我别无他法,今天他叫我来,本来就是为了处理这八字符咒的问题。 于是点了点头,还没等我说话呢,他要伸出手,让我把饕餮木雕给他看看。 这难道都是他安排好的吗?他当初是故意把饕餮木雕交给我的,他算出了我会遇到劫难?可我怎么没有算出来,这段时间我每天醒来都会睡镜子里看自己的樱桃,甚至有的时候时间空余还会给自己算一卦,虽说只能聊胜于无,但应该不会连自己的凶吉都控制不了。 我不疑有他,将口袋里的饕餮木雕掏了出来。 当你也看见木雕上还残留着血迹时,惊讶的望向我。 “你小子给他喂了多少血?我不是跟你说过一滴足矣吗?” 他是怎么跟我说过,当初在教我这八字符咒还有如何搭建论坛借人气运之时都有说。 虽然我不懂原理,只是他说什么我给你听什么,但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些弯弯道道可以研究。 但是这我也没办法呀,当时那条黑雾将饕餮团团围住,如果我不多撒点精血进去的话,饕餮估计当场就已经被黑雾给困死了。 但爷爷既然这么问了,我便没有隐瞒,直截了当的全都说了出来,他听完一把抓住我的手,看到我手上的伤口时,眼神突然睁大,就连眼珠子都快要突兀出来。 “是什么东西能让饕餮都对付不了,甚至让你动用了八字符咒?你清楚当时我教你八字符咒时,和你说过他与祭坛召唤的区别吧?” 我点了点头,这我哪里能忘记。 先前就说过,这八字符咒召唤饕餮,和利用祭坛献祭召唤完全是两码事。 祭坛召唤,是利用祭品,达到献祭的目的,这种情况下召唤出来的以形化形的产物,是比较单一的。 所谓种豆得豆,种瓜得瓜,献祭的过程就是这样,我所求为何,那我召唤出来的东西就会做什么。 但如果是以自己的精血,再配合八字符咒召唤的话,就是以精神作为连接,彻底激活所召唤之物的意识,简单点来说就是赋予他生命力。 其实我有很多疑问,这一路上我都在想。 比如说,爷爷只告诉我了我这八个字,其他却什么都没有说,难道任何人拿到这个饕餮木雕,在地上一滴自己的鲜血,然后念出这8个字就能够召唤饕餮吗?或者是任何木雕,比如说小狗,小狮子,小老虎?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乱了套了。 由于我也没实验过,我也解释不清楚,只能够问爷爷了。 所以我只能点了点头,然后说:“清楚,爷爷,你老人家说的话我都清楚。” “那你这个坏小子是怎么敢喂他这么多血的,你就不怕他反噬你是吗?” 是的,我这驴脾气估计随爷爷,他跟我凶,我也就是个刺儿头。 于是再次提高音量。 “那也是你没有告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无论跟我说什么都是说一半,我能怎么办?生死瞬间,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那八个字了,我就试了一下,怎么了?” 爷爷这个时候似乎也意识到我是因为遇到了危险,所以才会这么做,于是慢慢的将语气放缓,问我到底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为什么不跟他说。 我不知道该不该跟爷爷摊牌关于无事牌的事,还是说只单纯的讲今天在城隍庙发生的这些事。 在心里纠结了一下之后,我掏出了鼻烟壶,缓缓地放到了他面前。 最终,我还是选择相信亲情。 第两百零一章 从哪里提取的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爷爷认出了这是个鼻烟壶,只是他估计很纳闷,他又不吸鼻烟,为什么我掏出了这个东西。 随后,他将那鼻烟壶拿在手里,只单单入手的第一瞬间,他眼前便是一亮。 “这是什么东西?” 他说着,便伸手就要把那个红色的旋钮打开。 我第一时间阻止了他。 “不可以。”我上前按住了他的胳膊,并看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不可以打开。” 爷爷愣了一下,随后也反应过来,但他的脸上依旧是一片错愕。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紧紧的盯着我的眼睛问:“活的?” 与此同时我也愣了一下,爷爷是怎么知道的,就算是算了一卦,也不带这么快的呀。 但我不得不点了点头,确实如爷爷所说,这里面的东西是活的。 他立马变得谨慎起来,连眼光也收敛了不少,随后问我是从哪得到的。 我没说的太详细,只说跟我所涉及的案子有关系。 自从上次跟爷爷坦白过去后,我所经手的这些案子,他基本上不知道,至于他有没有通过别的途径去打听,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知道你到底在跟什么样的组织打交道吗?这里面如果是个活物的话……” 爷爷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说实话,他这一把年纪了,我很少在他的眼睛里能看到别的东西,恐惧更是不可能。 就像我说的,他都已经这一把年纪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还能怕什么? 但事实却证明我错了,在得知这鼻烟壶里面的东西是活物的时候,爷爷的三观似乎也被刷新了。 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再瞒下去了,如果我和爷爷的信息不共享,让我很难从他这里得到我想知道的东西。 当下,我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把能说的全都跟爷爷说了。 不过并没有很详细,只说了一个大概,比如说,天权这个组织,还有我加入了灵案组,基本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只把一些关键性的线索跟他交代了一下。 毕竟他也是我爷爷,有知情权。 如我所料,爷爷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非常的震怒。 “灵案组?灵案组又是个什么东西?” “就是专门处理风水灵杀一类案子的组织,独立于体制之外,之前他们介入到这个案子里面之后觉得我是一块好料,所以招募了我。” “你……你你你……你要气死我,你这个混小子。” 爷爷很生气,他大声的指着我说知不知道,查这种案子是要折阳寿的。 其实我知道,当然不是查这种案子会折阳寿,而是经常接受这种事情会折损自己的阳寿。 不过我不在乎,人生短短不到百年,如果不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情,那不就白活了吗?或者不是自己喜欢的,而是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现在看来,我所面临的这些,与我而言就是有意义的事情。 而在这一过程当中,我也认识了很多朋友,比如说老狗和王正卿,再比如说像莫小云这样的医门高手,还有赵幼发这样敢把性命交到我手上的富商。 “我知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否定一类的说法,我也没法反驳他,在决定加入联想组的时候,这些事情我就已经想清楚了,我不后悔。 但爷爷的反应却异常激动,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知道天高地厚,在他这里学了点本事,就以为自己的翅膀硬了,什么都敢管了。 但我跟你也说过,我为什么要管这种事情,既然让我看见了,我就不可能不管的,并且至今为止,我也没有管除了天权之外的事情,因为所有的案子都跟天权有牵连,我觉得自己不可能逃出这个怪圈了。 就算我接触水库的风水杀人案之后,似乎就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我给牢牢的束缚住了。 仿佛是个阴谋,也像是一盘棋,早就算准了我会在什么时候入局。 至于背后这个下棋的人是谁,那就不得而知了。 爷爷或许早就已经知道了我有多执拗,所以骂了我之后,他缓了一会儿,也就停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如果我心里认准了这个死理,他再怎么骂我都是没有用的,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我的心智已经健全,他拦不住我的。 而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尝试保护我,如果有一天我有自己的孩子,我可能也会这么强硬的去保护他,不管他需要还是不需要,这就是亲情存在的意义,我们每个人都免不了这个俗。 至于他所做的那些我无法理解的事情,比如说为什么给顾曼的无事牌,会对陈琦的玉坠产生夺魄现象,那我就不得而知了,这就是我想搞清楚的事。 “算了,你长大了。” 他叹了口气,随后说:“许是真的老了,就是,忍不住想管你,你父母从小就不在,我总觉得亏待了你。” “爷爷,你没有做任何亏待我的事情。” 我十分认真的看着他老人家说:“能把我拉扯大,让我健健康康的成长接受教育,再从事工作,我就已经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孩子了,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从来没觉得你亏待了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对不起我,只是……” 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转折的,就比如说这个只是…… 其实我不想说的,因为这么说会伤害到爷爷。 但我想我的人生是健全的,所以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我也想有爸爸妈妈,我也想做一个正常的孩子,我不想别人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怪胎,踏入社会之后还好,但你知道这些年,在学校的时候,我遭受了多少异样的眼光吗?有多少好事之人在背后是如何说我的吗?” “他们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说我是野种,是杂种,甚至用各种难听的话,去说我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爸,也根本就不存在的妈,但你知道奇怪的是什么吗?我甚至都不生气。” “只要是放在普通的孩子身上,恐怕早就已经扑上去,狠狠的打一架,或者是咬别人,但是我一点气都没有,很可笑吧?可事实就是如此,我连我爸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甚至他们从来都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怎么去生气?” “我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他们,我连去幻想的空间都没有。” 听我说到这里,爷爷的眼眶里也开始溢满了泪水。 其实我的眼眶也早就已经开始红润了,只是我不想哭。 而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情绪,其实都是因为晚上睡觉的时候,那鼻烟壶里的黑雾,在不停的诱惑我,似乎我把它放出来,就能够知道梦里的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 它在不停的暗示我,那两个有脸却没有无关的人,就是我的父母,抵御这样的诱惑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我感觉自己做不到。 “别说了,全都是爷爷的错。” 他话虽这么说,但下一句和我一样,依旧是个转折:“但有些事情你也要清楚,我不告诉你,是有原因的,你可能还承受不起。” 我开始逐渐的崩溃了,都已经这样了,我还有什么承受不起的,我今天差点都死了。 当下我又一次控制不住情绪,大声的呼喊:“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他们死了,那我就当他们死了,我就当自己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我没爸,我没妈,你倒是说啊。” 这样的要求其实很奇怪,我一点都不希望自己没有父母,不希望他们死了。 这么说出来,或许也只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情绪。 另一方面,要是我父母早就死了,爷爷也就不会这么瞒着我了,他瞒着我,必然是有原因的,但一点线索都没有,我如何去猜,如何去想? “张垚。” 爷爷像是很认真的在和我说这句话。 “你还小,你真的还小,这些事现在告诉你了,对你而言没好处。” “那我告诉你,我今天都快要死了。”我冲着他大声吼道:“今天有人把我关在地下室里面,释放了毒气,我用八字符咒召唤出饕鬄吸走毒气之后,饕鬄就和这鼻烟壶里面的东西打起来了,我侥幸逃出来的你知道么?我都差点死过一回了,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事承受不起?” 但是我的大声质问并没有让爷爷有任何的愧疚,他对我有愧疚不假,但这份愧疚从来都不再这件事上。 反倒是在我说完之后,他的注意力放在了饕鬄和这个鼻烟壶身上。 “你说和饕餮打起来的,是这里面的东西?它能把饕鬄给打伤?” 这饕鬄是爷爷雕出来的,他自然能分辨出它是否受伤了,不过我还是感觉很奇怪,他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使用了八字符咒的,还有这所谓的八字符咒,原理到底是什么。 能量守恒的理论是自然界所有的能量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只能从一个物体传递给另一个物体,切能量的形式也能够互相转换。 于是,问题就来了。 这八字符咒只是我凭空说了一句话,滴了一滴血,他的能量是从哪里摄取的? 第两百零二章 操纵秘术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在这之前,我能操纵的所有秘术,几乎都需要借助祭坛,然后献祭祭品,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这八字符咒仅仅只需要我动动嘴皮子,再有一滴我的精血,便能凭空制造这么大的能量,甚至以形化形的赋予饕鬄生命力,让他成为受我操纵的守护兽。 魔幻吧?连我都觉得魔幻,但对于爷爷来说,这却只像是家常便饭。 在爷爷的追问下,我只能把地下室里面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描述了一遍。 “这玩意可以……” 爷爷听我说完,脸上的神色别说有多精彩了。 他这一辈子历经风雨,终是有能让他感觉到失神的瞬间。 我点了点头:“我没出现幻觉,这些事真实的发生了。” 接着,我把前两次黑雾被放出鼻烟壶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爷爷,也告诉了他鼻烟壶正试图侵蚀我的心智,还有我和一个灵案组同事处理这件事的结果,我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听完之后,他老人家又想抽我,不过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你知不知道,你惹上了多大的麻烦?” 他没有凶我,其实话语里充满了无奈。 “我这一辈子都不想你走上这条路,但你还是走上了。” 他无奈的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已经被这个巫邪之物给缠上了,就算你把它给丢掉,他还是会找到你。” 爷爷接着说:“还有你这个同事,不是在害你吗?这种东西即使交给上级又怎么了?现在落到你手里了,无论如何你已经和他…和他……” “和他什么?” “你已经被缠上了。”爷爷说:“鬼上身听过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解的说:“这东西和鬼上身,应该没关系吧?所谓的鬼,不只是一种自然界的能量而已嘛,没有丝毫的意识,甚至都不能伤害人,只是跟一些说故事的夸大其词了而已。” “我没说这鼻烟壶里面的东西是鬼,只是打一个比方。”爷爷解释道:“在自然界中,鬼确实只是一种纯能量体,没有意识也不能伤人,但是你可能没有意识到,如果可以把这些能量体收集起来呢?” 不知道为什么,在爷爷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是那天在陈琦家的天台上,瓜皮帽所有的那杆招魂幡在被天雷炸掉之后,无数道亡魂的灵体浸入我的身体。 虽然到目前为止,那些浸入我身体里面的亡魂灵体,都没有表现出什么排斥的反应,但爷爷今天竟然这么说了,就证明这个问题,还是存在的。 他说,如果把这些能量体都收集起来的话,就是在反问我,会达到一种什么样的效果。 我摇了摇头,说实话,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上来,要说的话,我就只能瞎猜了。 “没人这么做过,或者说在有记录的史实当中,没人成功过。” “那还是有人做过咯?”我赶紧反问道。 爷爷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很确定。 “本来这些也不应该让你知道,但既然已经说到了,你是时候让你了解一下了。” 说完,在我的不解当中,爷爷打开了他面前的那个盒子。 我充满了好奇,特地的探出头去,想要一睹为快,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盒子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我什么都看不清楚,就好像是一个障眼法,直到爷爷拿出一样东西之后,才将盒子关上。 随后,他将那个小玩意放在我面前,示意我看看。 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只是一张符文纸而已,但是我关心的是上面的内容。 下一秒,我便认出了这上面的符文内容,这和天权所用的那一套符文一模一样,虽然只有几个字符,但我还是认出来了。 “这不是……” 还没等我说完,爷爷就点了点头。 “对,这就是你之前来找我辨认的那套符文。”爷爷叹了口气,接着说:“嗯,当时我不能告诉你真相,只能让你去黑市瞎逛悠,现在也该告诉你了。” 说完爷爷似乎对这个符文十分的忌惮,Noise他拿起符文,跟我说:“瞧好了。” 说完,他的大拇指和食指紧紧你还说冯文志,稍微用力,我便看见他的指头渗出了殷红色的血液,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爷爷忽然将拿张符文纸贴在了饕餮木雕上。 随后直接往地上一扔,在耀眼的光芒当中,伴随着阵阵嘶吼,饕鬄木雕再一次化身混沌形态,不过这一次他的身形要小了不少,没有在地下室那么大,只到我的胸口,不过这放在外面依旧是一只巨兽了。 沐浴着混沌星辰重生的饕鬄又生龙活虎了,然而还没过一会,随着他的怒吼声,我发现它又一次把注意力放在了桌子上的鼻烟壶上面。 好家伙,这家伙就算没有意识,只是被赋予了生命力,也不带这么不长记性的吧,这是忘记在地下室的时候他被欺负的有多惨吗? 不过饕鬄对鼻烟壶的兴趣没有任何的衰减,甚至直接向前走了几步,试图张开血盆大口,但如果让天咬下来的话,我和爷爷都会受伤。 不过,面对这样的问题,爷爷处理起来就比我要果断的多了。 他再次拿出那张符文纸,在饕鬄凑过来的时候,直接站起身,贴在了饕鬄的额头上。 紧接着阵阵怒吼,全都化作万千不甘,混沌孕育了它,也吞噬了它,最终它又变成了饕鬄木雕的样子,落在地上。 爷爷将它捡起来,吹了吹灰,又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 “现在,看清楚了吗。” 做完这一切之后,爷爷把目光抛向愣在原地的我。 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刚刚发生的那些算什么。 神秘能量吗?可这股能量我也曾操纵过,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回到了我之前抛出的问题上,遵循能量守恒定律,这这股力量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错愕的点点头,已经不知道改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震惊了。 要说在地下室里发生的一切,已经打破了我的三观,那刚刚爷爷的举动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 我甚至要怀疑自己所身处的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它真是存在过吗?类似这种哲理的话题在我的脑海中,几乎一瞬间就冒出了许多个。 在爷爷的话语中,我点了点头。 “既然看清楚了,那说说你的看法吧。”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秘术吗?我从来没有见过。” “你没有说那是仙法我就很欣慰了。”爷爷宽慰的说:“我教了你那么多,其实并没有教多少你实质性的东西,而都是在反反复复的向你阐述一个观念,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仙,没有妖魔,没有鬼怪,那些光怪陆离,以及乱力怪神之说,全都是瞎扯的。” “既然都是瞎扯的,那刚刚那到底是什么?” 我扯开嗓子大声的问:“怎么可能一张平白无奇的符文纸就能够让一尊木雕变成活物?” 爷爷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将那张符文纸轻轻的捏起来,递到了我面前。 由于刚刚已经使用过,所以目前这张符文纸已经略显破旧,甚至上面的痕迹像是经历了无数的岁月摧折。 我没看懂,所以摇了摇头。 “你看到的,即是你不知道的。” 爷爷接着说:“你不是不知道这能量从何而来吗?那我就告诉你,这股能量来自于符文纸上的符文,也就是我们所熟知的语言。” 我还是没能理解,爷爷的话语言语言怎么了?这跟语言有什么关系吗? 我不是傻子,我知道爷爷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他是想说不同的语言,可以有不同的能力,而我还没有搞清楚的这套符文的语言逻辑,就是一套更高级的语言。 而这套更高级的语言可以赋予我们不需要遵守能量守恒定律的能量。 可是问题来了,凭什么?不遵守能量守恒定律,而存在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存在,不可能说一套平凡无奇的语言逻辑就能够赋予我们强大的能力。 想想吧,刚刚爷爷所施展的套数,如果放在战场上呢,那将是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法宝。 爷爷估计知道我想的很多,所以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张垚,我知道在你刚得知这些的时候,会很迷茫。” 他看着我,眼睛一刻也没有挪开。 最后颇有韵味的说了一句:“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 说完他又让我别着急,还说该告诉我的,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他都会告诉我。 “就从你最疑惑的点开始吧。” 爷爷将那张符文纸放在了桌子上,但用手指敲了敲那上面的符文。 我现在生怕他再把这桌子给变活起来,但事实上并没有这样。 “一切的源头都是这套符文,无论是利用祭坛献祭,还是我教你的八字符咒,亦或是我刚刚的举动,其能量都来自于这套符文。” “而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驾驭它的,而他的驾驭者也是以血脉进行传承的,而我们老张家这一脉下来,如今就只剩下了我、你,还有……” “还有你父亲。” 第两百零三章 普通人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爷爷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十分无奈,但我的心脏却是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我很激动,也不能说是激动吧,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爷爷终于肯主动提这件事了。 这是一种进步吗?也不是,虽说是他主动提的,但背后不知道是我做了多少过激的事情才换来的。 我甚至想过,如果他们没有死,又回来找我的话,我肯定不会认他们,因为他们缺席了我的童年,缺席了我的成长,缺席了我从小到大,再到成人的每一个环节,我就像一个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孩子一样。 那这个时候,他们再回来,再回到我面前的意义是什么呢? 无论他们有什么苦衷,我都不想原谅他们。 可我心里同时也无比的清楚,如果他们真的回来,我会遭不住的,确切的说,我会崩溃的。 我看着爷爷,没有说话。 一方面,是对自己父母的执念。 另一方面,便是这些乱力怪神之说。 什么神仙妖魔,这种东西肯定是不存在的,但人死后确实会有灵魂这种东西,爷爷以前给我的解释便是说,灵魂是人死后一种意识的载体,分阴阳,故称之为灵体。 但这个灵体虽是一种意识的载体,却没有办法做出任何有自我意识的事。 如果非要举一个例子的话,那也很简单,可以理解为意识就是灵体的燃料,驱使着灵体在这个世界继续游荡一段时间,并且是漫无目的地游荡。 于是有心之人就会打这些灵体的注意,他们利用工具之便,比如祭坛,比如召魂返,将这些灵体摄取过去,像在培养基里培养细菌一样的培养他们,使他们因为失去自由而变的暴躁不堪,充满戾气,这时便能另作他用。 这些,便是在今天之前,我所了解的全部了。 而之前利用祭坛,驱使饕餮木雕借檀香化作实体,利用的其实也是这个原理。 搭建祭坛、寻找祭品都很容易,普通人看一遍也就摸清楚了,但最关键的还是刻画符文这一步。 我很早就说过,当初在近郊仓库那一次,之所以能够成功将那些瓶瓶罐罐里面的毒虫全部杀死,大部分都要归功于我们用了水库祭坛的符文,也就是天权运用的那一套。 但爷爷今天的话,等于是告诉我,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实际上我能那样做,只是因为我能够驱动那套符文。 可是……也不对啊,在这之前,我运用的都是通用的符文,王正卿回,老狗也懂一些。 再者,这个世界上也不可能只有这一种乱力怪神之说,比如说古一道长交给王正卿的那些,还有老狗的功夫,轻飘飘一跃上了四米高强,这根本就不是外家功夫吧? 还有他们灵案组,灵案组里面如果没有什么能人异士的话,他们拿什么跟天权斗,拿什么跟天枢斗,拿什么来负责全国各地频发的灵异案件? 爷爷见我也不问他,只静静的等着,又叹了口气,这才开始慢慢告诉我真相。 “血脉之说,是老祖宗们一点一点摸索出来的,据说那时候我们这种人被称之为方士,不过历史上出过太多次方士乱国的事件了,所以当时的权贵对方士打压的很厉害。” “到了现代,网络信息时代,方士的存在就隐瞒不住了,于是上面牵头成立了灵案组,招募了一批有天赋的人,负责处理那些灵异事件。” 爷爷说到这,我惊了一下,忍不住问,爷爷你也知道灵案组吗? 虽然刚刚是我跟爷爷说自己加入了灵案组,但他话里的意思就好像他知道灵案组的起源一样。 爷爷点了点头,他的神色开始让人琢磨不透起来。 “我年轻的时候,他们曾经招募过我,不过我没有同意。”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爷爷年轻的时候,但谁知道那时候是什么样子呢?谁又知道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年代呢? “然而你也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不仅仅只有方士才能够搬动这些玄学之说,一些普通人通过后天的努力,同样可以借助各种各样的工具,达到超越非自然能力的表现。” “那有这种血脉的,全世界范围内有多少人?”我问。 爷爷摇了摇头说他不知道,但却很肯定的告诉我说,其数量远没有那些通过后天努力,就可以借助工具达到超自然能力的人多。 我点点头,深信不疑。 这一点还是很好确认的,不说别的,就单说长生蛊吧,苗疆蛊的旁系,他们不就是通过炼制蛊虫,就能玄乎不已吗? 可我还是不明白,这种血脉有什么不好吗?爷爷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还是说另有他用? 我问爷爷,可得到的答复却是,他希望我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度过一生,所以甚至篡改了我的八字。 其实也没有篡改,只是给我传达了一个错误的八字而已。 “我知道。” “你知道?”爷爷像是很惊讶的样子,随后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点点头,刚想说关于扎娃娃的事情,话却被堵在了嗓子眼。 其实我把人交代的全都交代了,可是关于扎娃娃这件事情,我依旧不想告诉爷爷。 或许留着他可以成为日后的证据,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证明,但如果爷爷真的向我传达了一个错误的八字,为什么天权里面的人能得知我真正的生辰八字呢?甚至还对我动手,这一点不合常理。 爷爷那边倒是没有在乎这些,他见我没说,也就没有再问。 “关于你父母的事,爷爷还不能说,你要相信爷爷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尽力的让你远离这个血脉的诅咒。” “血脉的诅咒?” 我看向爷爷,试图从他的话里面解读出更多让我感兴趣的东西。 但恐怕要令我失望了,爷爷的眼神中什么都没有参杂。 但他却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诅咒,血脉传承,不仅要传承其能力,还会传承所有的副作用。” “副作用?”我再一次不解:“能有什么副作用,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爷爷摇了摇头说我还小,血脉在我的身上还没有完全发挥作用。 “世界范围内有多少可以直接操纵这套符文的人有多少,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数量正在急剧减少。” “为什么?” “因为害怕,因为忌惮。” 我依旧不能明白爷爷的话是什么意思,于是他给我解释道:“试想一下,你研究了半天符文,再搭建祭坛刻上去,然后寻找祭品,再完成这么一个献祭的过程,而有这种血脉的人呢?只需要拿出一张刻好了符文的符纸,甚至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够瞬间完成这么一个过程。” “血脉不是神迹。”爷爷强调道:“与常人而言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有这种血脉的人,却对这套符文逻辑有着天然的运用力,仿佛就是为他们而生的,也就是为我们而生的。” 爷爷并没有神话这种血脉,反倒是跟我强调了他的普通性,从这里也可以看得出来,这种血脉确实遭到了不公的对待。 不公的原因,我想我大概也猜到了,因为太强,因为嫉妒。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仿佛有一种我生来便是如此的感觉,血脉这种东西,我又不能够决定。 “你也不需要担心。”爷爷说:“目前能够应用鬼符的人少之又少,只要你在外面不暴露出来,应该就不会有危险。” “为什么?”我依旧是想不明白:“谁会对我有危险?天权?” “你还不明白,臭小子。”爷爷看着我的眼睛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的血脉就是你的罪过,审判你的是人性的险恶和嫉妒。” “可你年轻的时候,灵案组不是也招募你了吗?”我说:“他们总知道你身怀这种血脉,能够直接使用鬼符吧?” 爷爷却摇了摇头说:“不,他们不知道。” “那是我年轻的时候,总想着为民除害,做一点好事,所以认识了灵案组的人,每次我施展这种符法,都刻意使过程变得复杂,甚至需要搭建祭坛,非好一番周章,这样才使他们没有起疑,但由于我本就身怀血脉,对于鬼符的运用更是炉火纯青,所以他们看上了我这种能力,想要招募我,我生怕露馅儿,所以婉言拒绝了。” 爷爷说完这句话之后边看着我,眼神里的光彩有些睿智。 他似乎想要我自己去领会这番话里面的意思,而我也猜到了个大概,他大概是想让我去堤防灵案组。 可灵案组不是上头建立的组织吗?王正卿跟我说过,他们的上级是直接可以跟1号汇报工作的。 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呀,难道他们也会对我们这种人动手吗? 我看向爷爷,今天已经是我大开眼界了,让我知道了这种符文叫做鬼符,而现在外界使用的那套符文,大多数都是根据这条鬼符简化而来,甚至只简化到了一点边角料。 “爷爷,那我们的血脉到底是什么?我们……?” “我们只是普通人。”爷爷强调说:“拥有祭灵血脉的普通人。” 第两百零四章 变天了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祭灵血脉? 不知道为什么在爷爷这么说的时候,我仿佛有一种知道了自己是从哪来的感觉,就好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家一样。 虽然我知道那并不是,虽然我知道这只是错觉。 祭灵血脉,祭灵血脉,祭灵…… 我在嘴里整整念叨了三遍之后,你屁股坐到板凳上。 看过很多段子,父母为了考验孩子,刻意将家境布置的一穷二白,然后在孩子成年的时候,再告知真相,穷小子一夜之间变成了富二代。 现在这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了我的身上,只是跟家境没有关系,我从小不愁吃,不愁穿的,爷爷仿佛已经挣了他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而对于我来说,这其实并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跟家境没有关系,却跟血脉有关系。 我不知道祭灵血脉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仿佛就有一种我不是亲生的一样,我是别人家的孩子。 这种感觉错乱极了,一时间我也找不到什么词可以去形容。 爷爷看出了我的情绪有些问题。 又接着说。 “还有很多很多你不知道的,但爷爷才告诉你一点点,你就感觉自己的世界要塌陷了一样,现在你还认为爷爷瞒着你,是对你的伤害吗?” 我没法回答爷爷的这个问题,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依旧认为它对我是一种伤害。 但可笑的是,如果我有孩子,或者说我有孙子,我的做法也会和爷爷一样,会把一切都隐瞒下来,会让他从小就不知道这一切,想方设法的让他过上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人与人之间充满着各种各样的壁垒,就好像一个又一个圈子,想要打破实在是太难了。 其实也不是难吧,只是很难去适应,所以我这样做的,结果可能会和爷爷一样,落不到什么好下场,甚至还会被自己的子孙所憎恨,但是我不在乎,我至少努力过了,我至少尝试过了,我尝试过给予他们一个健康稳定的生活氛围。 但我想我们都知道,事事不如人意,人算也不如天算。 “所以你今天告诉我这些,是希望我……” 我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会选择今天,选择在今天把这一切告诉我,虽然他也没有全盘托出,但至少让我知道了个大概。 “爷爷希望你能够退出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睛,充满了真诚。 “退出来?” “对,退出来。”他有力的点了点头:“退出灵案组,也退出刑侦那边的工作,爷爷手头上还有点闲钱跟关系,能在商界给你安排一份稳当的事儿,你想投资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去学了两三年,爷爷相信以你的聪慧,下半辈子可以不愁吃,不愁穿。” 类似这样的话,我清楚的记得爷爷曾经也说过。 但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爷爷和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了命令的语气,仿佛是在跟我商量。 似乎经历了这一切之后,爷爷放弃了以强硬的姿态来纠正我,他也意识到那样是行不通的。 如果他从小就这么教育我,不让我接触这些风水学说的话,我可能还真不会走这条路,但以我从小接受的教育来看,这件事我非管不可,让我退出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是已经印在我骨子里面的东西,甚至可以甩锅说这是爷爷赋予我的是他这样教育我的,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秉行,他给我的价值观而已。 “如果我不同意呢?”我尝试性的问了一句。 爷爷似乎并没有不开心,甚至我觉得,我的回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就一条路走到黑吧。” 他叹了口气,刚刚还意气风发的他,这一刻仿佛变回了原本的模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 “爷爷,你不干涉我了吗?” “不了。”他说:“我把真相告诉你,就没有想过你会听我的,只是你千万要小心,关于你的祭灵血脉,不能告诉任何人,也不能在任何人面前,露出马脚。” 我明白爷爷话里的意思,甚至明白这话里面的重量。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祭灵血脉就是我的璧。 “爷爷,你了解天权吗?” “天权?”他老人家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不,我不了解。” 爷爷这话说的不怎么对劲,他说不,说的太快了,似乎连考虑都没有考虑过,但我也没法怀疑什么。 爷爷本来就瞒了我很多东西,我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和他各种摊牌。 “对,今天听你这么说之后,我怀疑他们的人里面,也有身怀祭灵血脉的人,否则的话,应该做不出这种种种神迹,而且最近长生蛊也掺合了进来。” “长生蛊?” 爷爷问了一下,仿佛对这个名字十分敏感 我赶紧问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但他很快又要了摇头,甚至给我的回答都是一模一样的,永远就只有那几个字,不,他不知道。 这样其实也好,如果爷爷什么都告诉我的话,那就失去了意义,我要自己把这谜团解开。 而今天他告诉我的这些,已经足够我用很长一段时间去消化了。 未来的路还有很长,爷爷也没有把所有的都告诉我,所以我不仅要自己去慢慢消化,还要自己一个人去面对。 我不知道祭灵血脉是什么,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活的特殊,但上天仿佛跟我开了一个这样的玩笑,我也无能为力。 所以,我能肩负着这样的血脉,走到什么时候,是个未知数。 举一个不是很恰当,但又恰到好处的例子。 这就好像前一天我还健健康康,后一天却突然被确诊得了某种新型的癌症,这种癌症不会要了我的命,但只是暂时不要,他就像埋在我身体里的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被引爆,癌细胞会随时扩散到我的全身,最后无情的夺走我的命。 好男儿都说自己不贪生怕死,一个个看似顶天立地,但今天在经历了地下室的劫难之后,我发现了,是个人都不可能免俗,是个人都会想要活下去。 如果今天没有饕餮救了我,我极有可能会打开鼻烟壶,释放黑雾,向他妥协,以谋取生路。 “爷爷,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学鬼符。” 爷爷也没有拒绝我,他点了点头,否则都已经料到我会这么说。 他的手颤颤巍巍的,从那个木盒子里拿出了第二样东西。 “你从小看过的东西都是过目不忘,这是我根据自己的理解撰写的一本符文录,你看完之后,就把它烧掉。” “烧掉?”我惊讶的问。 爷爷却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 “对,烧掉。”他说:“不能够让任何人看见,你要以最快的速度记住他,然后毁掉它,在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如果有子孙的话在传承给他。” 我总觉得爷爷有一种在料理后事的感觉,他今天很突然的把这些都告诉了我,却避免了一些比较重要的部分。 我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但却说不上来。 直到我也同样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接过那本符文录的时候,才看到他那双原本横着的帽子里放出了两道骇人的精光。 “张垚。” 他突然喊我的大名。 “一定要记住爷爷的话,万千小心。” 我刚刚被他给吓到了,所以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不过选举必然理解成他在担心我的安全,于是便点了点头。 我翻开那本他手写的书,字迹有些潦草,但我看得明白,这上面详细备注了各种鬼符的应用,就好像一本拼音卡一样。 我将那本书拿在手里,然后问他,那什么时候才可以告诉我,关于我父亲的事情。 爷爷摇了摇头,没有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限,而是说时候到了他自然会说。 而他今天叫我来,只是想让我引以为戒,他把祭灵血脉的真相告诉我,是希望我暂时收敛锋芒。 但在知道这件事以后,我心里仿佛有十万个为什么,好想全都一一的问清楚,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而关于那枚无事牌,我自然也不准备在这个时候问了。 有了这本书,我可以很快的搞清楚鬼符的逻辑,并且加以应用。 说白了,有了这本书,我可以在短时间内超越王正卿,甚至古一道长在符文方面的成就。 但就如同爷爷所说,我可以身怀绝技,但不可以在把人面前展露,否则只会为自己带来麻烦。 最后从爷爷家离开的时候,我仿佛才刚刚从城隍山上下来,一脸的懵逼。 是爷爷主动叫我离开的,他说我该知道的,都已经让我知道了,剩下的他也不会说,并且他也看得出来,我不想在他这里待太久,所以便让我离开。 其实我并不是不愿意在他那里待太久,而是我们爷孙俩长久以来,由于我父母的事情,已经形成了一道无形的隔阂。 这种隔阂很薄很薄,但却无法轻易的戳破。 我的副驾驶位上就放着那段符文录,里面的内容就好像潘多拉魔盒一样诱人,我很兴奋,但却又不敢去仔细的翻阅。 饕餮木雕和鼻烟壶都被我给带回来了,爷爷没有留下,他说等我掌握完鬼符的运用之后,自然有法子可以对付鼻烟壶里面的黑雾。 我有些不知所以,甚至回到市区,听见车水马龙的声音,都有些惶惶的感觉。 我的世界,变天了。 第两百零五章 下毒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爷爷说过,祭灵血脉的真相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听他的。 一来,身上藏着一个秘密,还是惊天大秘密,关乎到我生死的大秘密,真的非常折磨人,我可能会因此患上某种精神疾病,比如说被迫害妄想症。 二来,也正如我所说,这关乎到我的生死,我不能够轻易的跟人倾诉。 两种想法在我的大脑里相互交杂,各持己见。 最后,我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准备先一个人静一静。 今天我所震惊的远不止地下室里面发生的一切,而是爷爷告诉我的真相。 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关于自己身世的问题,如果说这祭灵血脉是一种传承的话,那爷爷有,我有,父亲他也应该有,那他人呢? 如果说父亲只是一个普通人,那自然不需要担心什么,可关键就是爷爷说了,身怀祭灵血脉的人,就是怀璧其罪,我在想父亲是不是被针对了。 然后再联想到爷爷说过,灵案组对祭灵血脉也相当忌惮,那父亲会不会跟他们扯上什么关系呢? 我不知道,甚至都不敢去想,因为我不想让今天发生的事情去影响我主观的判断。 比如说在这之前我是很相信灵案组的,我相信他们是一个纯粹的组织,不会做出这么没有道德标准的事情。 坏的不是工具,而是人,我想这个道理他们应该懂。 同理,祭灵血脉就是一种工具,那么凭什么要去针对身怀祭灵血脉的人呢? 可能我的想法还是太幼稚了,有时候一个团体去打压另一个团体的时候,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仅仅只是为了生存。 事实上在我们人类的历史里,为了生存而发动没有丝毫道德标准的战争还真不少。 再加上王正卿和我说过的话,我似乎能感受到,他现在对灵案组的总部也没有那么信任了。 可即使如此,我也不能把祭灵血脉的事情告诉王正卿。 在我还没有强大到足以自保的时候,我必须听爷爷的话,像一个怀璧的罪人,小心翼翼的前行着。 而那本符文录,在经过一番思想的挣扎过后,我最终还是打开了它。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使爷爷亲自来教我,就好像我小时候一样。 但我想,爷爷之所以用文字的形式传承给我,其实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知道,我们爷孙俩之间的隔阂已经慢慢成型了。 所以尽量减少我们之间的交流,是最好的办法, 前面我说过,符文录里面的内容非常的吸引人,我称赞它就跟潘多拉魔盒一样,让人打开之后就没有再关上的理由。 事实上的确如此,试想一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会选择那些杂七杂八的钱权以及女人吗?至少我不会。 不过当我打开这本爷爷手撰的符文录,贪婪的吸收着里面的知识时,我意识到了一件事,这玩意就跟鼻烟壶里面的黑雾一样,容易让人上瘾。 两者都是力量,只是获取的方法不同。 想到这的时候,我赶紧丢下手里的书,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惊恐的望着那本被我丢在地上的符文录,惊恐的望着他这里旁边的每一个符文,奇怪的是,即使以这种角度,我依旧能够清晰的看到上面的每一个符文的每一笔每一画。 这实在是太恐怖了,就好像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一样。 祭灵血脉和鬼符,我不知道这两者与我而言到底算什么。 会将我推上人生巅峰,还是推下万丈深渊。 在某种心理的推动下,我又重新捡起那本符文录。 我知道,自己已经沦陷了,相比鼻烟壶里面的黑雾,符文录的诱惑与我而言没有任何的负罪感。 我不用想着自己是否已经向人性妥协,也不必去想自己心中是否已经没有了道德底线,我只是在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鬼符本就属于祭灵血脉的传人,我就在心里像这样来安慰自己。 符文录全书并不多,虽说是另外一种语言,但跟汉字相比,鬼符只是沧海一粟。 这套所谓独立逻辑的符文,十分精髓,像是现存的,大家共用的那一套符文的变态加强版。 加强到什么地步呢,大概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并没有信口开河,仅仅只是看了几个小时之后,我就觉得上次在近郊仓库使用的那套符文再改善一下,让它更适用于召唤饕鬄。 爷爷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我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甚至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这是他为什么让我在完全学习透之后,将这本书给烧掉的原因。 很快,我就把符文录给看完了,虽然还不算精通,但至少对鬼符有了独特的见解,日后再消化一下,我想我很快就能够变成符咒大师。 但随着我对鬼符的理解加深,我愈发不能明白,天权组织是怎么知道这套语言逻辑的? 爷爷说了,祭灵血脉不仅仅是我们老张家才有,但也不是烂大街,还是比较珍惜的那种。 那我就不明白了,身怀祭灵血脉之人才能催动的鬼符,怎么就外传了,难不成是祭灵血脉的传人里,出了个叛徒? 我不好断言,那些都是历史了,谁知道呢。 可我还是搞不懂,血脉催动鬼符,最起码的一个要素就是,要有血脉传人的血加持之下,才能够催动鬼符,无论是祭坛还是符文,都跳不出这个框架。 那天权的人是怎么跳出来的,难不成他们还是祭灵血脉传人的大本营不成? 就在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莫小燕给我打来电话,说她已经把杀虫药给研制出来了,随时可以使用。 我当时还沉浸在鬼符的世界里,只应声答应,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太敷衍了,莫小云帮了我很大的一个忙,我赶紧让她等我一会,我随后便去接她。 出门之前,我才想起那本符文录,脑子里各种想法僵持了一会儿意见之后,我毅然决然的拿起它走进了厨房。 随后打开燃气灶上的火,点燃了那本书。 在符文录慢慢化为灰烬的时候,我仿佛在火光之中,又看到了那两张人脸。 所有的符文我都已经记下来,并深深的印在了脑子里面,接下来考验我的就是该如何去运用它们。 说的狂妄一点,在彻底的了解鬼符之后,我甚至觉得茅山宗的八门符咒实在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东西。 可惜,我不能跟任何人分享这个秘密。 处理完灰烬过后,我便驱车去接莫小云,由于实验的药物过多,有十几种之多,所以她不知道从哪找来的那种一次性咖啡杯,全部装在里面,就跟一个送外卖的小姑娘一样站在门口。 我把车子停下,摇下车窗。 “去哪啊,小妹妹。” “你什么时候开始不正经了,走,快去,这药凉了效果可就打对折了。” 她说着,便打开车门坐了上来。 “开慢点啊,烫死我了,小心别撒到你车上。” “撒了你给我洗车咯。” 我开了句玩笑之后,便驱车去了总局。 路上我给顾曼打了电话,让她帮忙安排一下,把王守财带去医疗室。 虽说只是喂个药,但是总不能在审讯室里进行吧,王守财如果是真心愿意配合的话,我总应该拿出自己的诚意来。 同时我也通知了王正卿,让他过来一趟,现在这边我能够信任的,也就只有他跟顾曼了,所以我希望他们两个人都在场,一起见证这个画面,一起见证王守财到底交代了什么。 到了总局之后,我跟莫小云抱着这些‘咖啡’来到了医疗室,王正卿由于就在附近,所以竟然比我们先到,我们到的时候他正在跟顾曼谈论案情。 看着我跟莫小云一人抱着好几杯咖啡,这两人都愣了一下。 “今儿个是准备通宵?”顾曼打了个哈欠,有些不情愿:“我要回去睡美容觉啊,张垚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还没等我说话,莫小云就在旁边接着话茬说:“姐姐已经很美啦,美容觉只能锦上添花咯,这不是咖啡,是张大哥让我炼的杀虫药。” 顾曼翻了我一个白眼,说让我跟莫小云学着点,看看人家说话多甜,还骂我钢铁直男。 我??? 从来到现在,我一句话都没说啊,我招谁惹谁了。 倒是只有王正卿把那些咖啡杯拿到鼻子旁边闻了闻,然后皱着眉头问莫小云,这真的管用吗? “这…这该不会是毒药吧?” 还没有等莫小云回答问题,我们才意识到,医疗室里面不止我们四人,还有王守财。 此时,他正老老实实的坐在床边上,一脸的忐忑。 其实今天对于王守财来说,是一个重生的日子,如果成功了的话,那他就可以重新做人了,我想经过这么多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惊险之后,他彻底的认清了自己的信仰到底是什么。 我从小度过了一个没有父母的童年,我希望他的孩子不用这样,天权造的这些孽,能挽救一段则是一段。 “放心吧,没毒。” 我把那些装满了杀虫药的咖啡杯放在了王守财面前:“要对你下毒,至于到现在吗?” 第两百零六章 给我抓起来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他抽了抽鼻子,那些中药的味道已经弥漫到了空气当中。 “这么多,肯定只有一种是真正能杀死它的,是吧?” 王守财是个聪明人,他一眼就看了出来。 我没有骗他,点了点头说是的。 王守财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像是在深思熟虑,但其实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这一条路,否则的话,除非他彻底黑化,不然的话迟早会被自己体内的虫子给咬死。 所以是暴毙还是生存,这就是他的选择。 “你能告诉我最坏的结果吗?”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抬起头问我。 我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所以耸了耸肩,非常自然的跟他说,难道最坏的结果你还不清楚吗? 他点了点头,又一次低下头去。 嘴里面念念有词,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我想他大概是在忏悔吧。 “开始吧,先从哪里开始?” 最后他望着这满桌子的咖啡杯,眉头的褶皱也舒展开了。 在这一刻,他终于非常舒心的接受了自己的结局。 我永远都相信人性的美好,所以王守财这副模样,我认为他已经在尝试做一个好人了。 这个时候莫小云走了上来,指着桌子上的那些咖啡杯说。 “一共十三杯,一杯喝三分之一,然后等五分钟,没有反应就喝下一杯,如果腹中绞痛,那就喝完它。” “就这么简单?” 这是王守财第一次见莫小云,在他的印象当中,这看病看病,总得先看看吧?这面都是第一次见,就直接带着药上门,这感情好,药是万能的? 所以王守财伸出了手,露成手腕。 “医生呀,要不你先给我把把脉?” 怂,这是真的怂。 不过任何一个人,在知道自己喝下其中一杯中药的时候,可能会暴毙而亡,应该都会怂吧? 我也会,城隍庙的地下室里面,在临死的关头,我是什么样子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吗? “王守财,这是信江市我能给你找到最牛的医生了,你觉得你这个事儿还需要把脉吗?” 听我这么一说,王守财才反应过来,但是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 我从里面跳了一杯,推到他面前。 “就从这一杯开始吧。” 或许是我帮他选择的开了一个好头,王守财渐渐的能够接受了。 他举起杯子,小抿了一口,似乎是觉得味道还不错,又咕噜咕噜喝了两口。 “你别喝完了,十几杯呢?有那个肚子吗?” 或许是太紧张了,他这几口就干掉了大半杯,就跟喝啤酒似的,喝完之后还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唇,饶是如此,他的嘴巴上面还是浮着一层中药的浮沫。 我、莫小云、顾曼还有王正卿全都跟看猴子一样的看着王守财。 被我们这么盯了几分钟之后,王守财也有些不好意思。 5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顾曼第一个问他感觉怎样。 “没什么感觉,这边不会是板蓝根吧?” “板蓝根能是这个味道?” 我翻了个白眼,随后看向莫小云,等着她下一步指示。 “继续吧,只能一杯一杯的试了。”她说:“没反应就证明药物没有引起虫子的注意。” 还有十二杯,我看着王守财问他,是我帮他选,还是自己选。 “这次我自己来。” 他说,于是欣然拿起其中一杯,闷头喝了半杯下去。 只是这一杯依旧没有反应。 那就再来。 第三杯,没有……第四杯,没有……第…… 一直到最后一杯,王守财这个时候估计都快要吐了,毕竟短短时间内,他至少喝进去一两升的液体了,就算是中药,那他的肾脏承载能力也是有限的。 把他每喝一杯,不起作用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会为他捏一把汗。 其实更担心的是我跟莫小云,每喝一杯就意味着少一次机会。 现在是最后一杯了,难道莫小云研发的药物,全都要失败了吗? 我从莫小云的脸上也看到了那种不解,她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不应该这样啊。 不过还好,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而对于王守财来说,无论这是不是最后一杯,他都要解脱了,毕竟对于他来讲,即使没有把虫子杀死,这药没有反克他致死,就已经是上天最好的恩赐了。 “最后一杯了。” 王守财滑稽的打了一个嗝,悻悻的看向我跟莫小云。 “喝吧。” 他一咬牙,直接咕噜咕噜喝了半杯。 这家伙本来就体质偏胖,如今的肚子更是被撑的有些滑稽,尤其是他现在的样子,喝完这最后一杯,皱着眉头,一副等死的模样。 我们也都紧紧的盯着他,不是怕他跑了,而是在等着他的身体出现莫小云所说的那种腹中绞痛的场景。 可令人失望的是,这样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五分钟过去了,莫小云让再等等,很快十分钟过去了,王守财满头…啊不,应该是满身大汗了都,却依旧没有出现腹中绞痛的现象发生。 我看向莫小云,试图问她要一个原因。 莫小云也有些不知所措,这药是她配的,不可能出错,就算杀不死蛊虫,总不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吧? “没有任何不适?” “有…有……” “什么?” “有点…有点憋不住。” 在我们这么多人面前说出这句话,王守财还有点不好意思。 我没忍住笑出声,喝了这么多中药,他是应该憋不住了,还没等我说话呢,王正卿就站出来说他带这家伙去卫生间。 正好医疗室外面转个弯就是,趁王正卿带王守财去卫生间的功夫,我问莫小云是不是中药出了问题。 “不可能的。”她说:“开始熬制之前,我仔细的检查过三遍,确定每一份都没有出错。” 莫小云也很纳闷,开始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这时顾曼问她是不是因为没有给王守财号脉的原因,所以没有对症下药。 莫小云摇了摇头:“不需要的,蛊虫潜伏在人体内,脉搏不会有变化的。” 我相信莫小云,她如果没有把握的话,不会贸然答应我,长生蛊的毒蛊就算是有剧毒,那也是从苗疆蛊系里面脱离出来的旁支,还能玩出个花来? 我们话还没有说几句,王正卿就扶着王守财回来了。 方便过后的王守财脸上有些红,不过也真是难为他了,一把年纪喝了那么多水,是挺遭罪的。 但这跟他做的孽相比,还远远没有达到功过相抵的地步,可怜归可怜,赎罪归赎罪,两码事。 我刚刚还在想,如果他真的表现良好,我不是不能跟上级申请一下,给他个无期徒刑,缓期执行,或者死缓,至少让他能陪自己的儿子长大,给自己儿子树立一个正确的人生观才对。 “张垚,这药都喝完了,不管用啊。” 他说完,刚准备坐下,却突然脸色酱红,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王正卿下意识的去扶,我也赶紧围了上去。 “怎么回事?王守财?王守财?” 我大声喊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够给我一点回应。 随后莫小云也蹲了下来,我赶紧给他挪开一个身位,她的手搭上了王守财的脉搏,只是轻轻的一搭,便是皱紧了眉头。 “怎么回事?” “他体内的蛊虫……” 莫小云的话还没有说完,王守财猛地一下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被他吓了一跳,但他此时表情扭曲极了,像是疼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我…我儿子……”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已经凉了,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即使浪费了这个让他全部都交代的机会,都已经是这个关头了,我也放下成见,重重的告诉他说,他儿子我会安顿好,会送到乔莹那里,并给他们安排一个地方的。 听我这么说,王守财抓着我胳膊的手才轻轻的松开了。 “谢…谢……” 他连说一句谢谢都很困难,而在说出这最后一个谢字的时候,他的眼角跟嘴巴还有鼻子都已经流出了一点鲜血。 我没准备问他案情的事情,但他却依旧没有松开我的手。 “宝…宝石……黄詹要…宝…和…血…血玉…给…给……圣…圣主续…续命。” 我一开始没搞懂他在说什么,而后忽然一下子想明白了,但这个时候,王守财整个人也彻底不行了,他双腿一蹬,直接没了气息。 医疗室里面的氛围瞬间变的凝重起来,这个时候还没等我们说话,门忽然被推开了。 “张垚,顾曼,这是怎么回事?” 来人是老丁,当他看到王守财躺在地上的时候,像是受到了惊吓。 “你…你们……” “老丁,你听我解释……” 顾曼刚想说话,却被老丁挥手打断。 “不用说了。” 随后他走上来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王守财,还有桌子上十几杯盛满中药的咖啡杯。 “你们知不知道,王守财是清风仓储案的主要嫌疑人,你们…你们……这是吧他害死了?” “不是,我们……” “你们还想解释什么?前面死了一个潘老七,我给你们压下来了,现在主要嫌疑人死了,你们捅破天了啊你们。” 老丁刚想发怒,旁边的莫小云忽然站出来说:“不是他们,这药是我炼的,是我的责任。” “好,把她给我抓起来。” 第两百零七章 莫小云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老丁一点都没有留情,他的话音刚落,门外又冲进来几名同事,直接将莫小云给拷上了。 人是我带来的,我自然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刚准备开口,老丁直接赫然道:“张垚,你还要给我添的麻烦不够多是吧?再说话,你和顾曼也给我进去蹲着。” 说完,他就让人把莫小云给带走了。 王正卿不归他管,所以上去准备说句话,但老丁却先一步说:“王组长,这是我们刑侦体系内部的问题了,王守财是清风仓储案的主要嫌疑人,现在不明白的死了,我要审查清楚才行。”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莫小云已经被带了出去,我就拿没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而老丁看了我跟顾曼一眼之后,也离开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感受。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王守财还躺在地上,很快,法医直接过来把王守财给抬走了,我想知道王守财的死因到底是什么,于是刚准备去打声招呼,想要他们第一时间出具一份尸检报告,毕竟以前也都合作那么多回了,一回生两回熟嘛。 但这一次负责的法医却告知我说,王守财的尸检报告要第一时间交给老丁,这也是老丁下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阶跃他。 我有些发懵,不明白老丁下这个命令的意义是什么,也不明白他今天怎么了,又怎么会那么巧在王守财刚咽气,就走进来了。 这时间未免也太碰巧了吧? 我看向王正卿,刚刚是他带王守财出去的,他有没有看到什么呢。 还没等我问,他就读懂了我的眼神,直接说刚刚他带着王守财去卫生间的时候,看到老丁进了我们隔壁一件办公室。 “隔壁?” 我愣了一下,这里是鉴定处的大楼,这一层都是医疗室,旁边那一间距也是医疗室,老丁去那里干什么。 听到这里,我跟顾曼就感觉不对劲,对视一眼过后便直接跑到了隔壁。 里面连灯都没有开,我们站在窗口往里面看了几眼,也没有被使用过的痕迹。 “你确定是在这看到老丁的?” 我问一边的王正卿,他点了点头,十分笃定。 “可是不应该啊,这里根本就没人,老丁来这里干什么?” “我觉得今晚老丁怪怪的。”顾曼在一边说:“往常这个点他都应该已经回去了。” 我摇了摇头,说了声不。 “奇怪的不应该是这个。”我接着说:“而是今晚老丁有些过激了,上次潘老七死,不就是被压下来了吗?” 王正卿赶紧点点头:“我让秦组长给上面打过电话,潘老七的死没事了已经。” “对,关键点就在这里。”我说:“秦老狗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的事情,而王守财这个主要嫌疑人算什么主要嫌疑人?本来就是一个背锅的,还什么重要嫌疑人。” 我仔细想了一下刚刚发生的所有经过,王守财尿急,于是被带出去上卫生间,然后回来。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碰到了老丁,而回来的时候,王守财脸上也没有什么异常,一副轻轻松松的样子。 但回来之后,王守财还没坐下呢,就忽然腹痛难忍,倒在了地上。 就说了两句话,然后就咽气了。 这边才刚刚咽气,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呢,老丁倒是先我们一步的出现了,二话不说把我们一顿骂,然后带走了莫小云,就连那些剩下的咖啡杯里面残余的中药都给直接带走了。 最重要的一点,他不允许我们阶跃他去查看王守财的尸检报告。 这是什么性质?我不好说,但就像顾曼说的,很怪。 “现在怎么办?”顾曼问我。 王正卿也看向我,我一时间没了主意。 倒不是惧场,只是根本就没想过要会把莫小云牵扯进来,她是我最不想伤害到的人,一直以来我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别人发现她。 无论是带她去给赵幼发治病,还是今天带她一起过来给王守财驱虫,我都是寸步不离,本来以为总局要比医院安全,但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是栽在这里。 “能联系上老狗吗?”我问旁边的王正卿。 他摇了摇头。 “组长的电话打不通,除非他先联系我们。” “那可惜联系到其他人吗?”我强调说:“任何能把莫小云保出来的都行,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待在冰冷的拘留室里。” “她已经成年了,应该不……” “她成年了也还是一个小孩子。”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那么易怒,但经历了这么多,我认为自己莫小云师兄的死和自己有间接关系,所以莫小云走到今天这步,完全归责于我,我必须要照顾好她。 看我态度这么决绝,王正卿和顾曼都先过来安慰我不要激动,先慢慢想办法。 慢慢来,慢慢来,我现在一刻都等不了。 “要不我现在去跟老丁说说情?”顾曼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要是说情有用的话,老丁刚刚就不会那么跟我们说话了,刚刚除了他和我们,谁也没看见这屋子里面发生的事情,他非要把人叫过来带走莫小云,目的还不够明显吗? 顾曼无语,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如我所说,老丁有问题。 只是不知道他的问题出在哪,纯粹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吗? 可他混迹仕途十数年,也该知道王正卿和秦老狗插手案子的重要性,这个案子只要表现的好了,他在这个位置上的年限一到,再升一级就是妥妥的了,他那么迷恋权力,会不知道这个? 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也不可能冲到老丁办公室,跟他理论,让他放了莫小云。 这不现实,老丁既然这么做了,那就不是在冒险。 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出问题,我不知道还有谁可以相信。 我想救出莫小云,但至少今晚肯定是没法了,王正卿说他回去想办法联系一下别人,最后只剩下我跟顾曼。 “给你个机会,送我回去。”顾曼把她的车钥匙丢给我,调侃的说。 我刚想拒绝,她的粉拳就砸在了我的胸口。 “不许拒绝,你这个猪头,我是想跟你在路上谈谈案子。” 我怔了怔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后下意识的点点头。 因为莫小云的事,我有些慌乱,事后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样会伤害到顾曼。 不过我这人比较笨,想必之前很多次都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现在想想,心里顿时愧疚的很。 我接过钥匙,准备送她回家。 这一路其实挺尴尬的,因为我刚刚的冲劲,怎么说呢,有点冲冠一怒为红颜了,而我跟顾曼……算了,不提我和顾曼了。 “你有没有怀疑过王正卿?” 我专心的开着车,根本就没想案情。 由于我根本就没有怀疑过王正卿,他也没有任何可以让我怀疑的理由,甚至我把他列为和顾曼一样,值得我信任的人之一。 但顾曼这么说的时候,我还是起了兴趣,问她怎么会这么想。 “只有他带着王守财离开过,在这个过程中,他有没有可能……他应该也有能力做到那种神不知鬼不觉杀死一个人吧?” 说完,顾曼又跟我强调她只是负责做出合理怀疑,最终盖棺定论的是我,所以让我不要介意。 我摇了摇头说自己不介意,我要是介意的话,那就是袒护王正卿了,虽然我不怀疑他,但顾曼做出的这个怀疑有理有据。 首先,王正卿确实有这个实力,其次的确如顾曼所说,他的确跟王守财有一段时间的独处。 作为一个刑侦人员,根据以上两点,做出合理的怀疑,是很正常的。 可我相信王正卿不会这样,在没有什么证据之前,怀疑也只能是怀疑,而最直观的证据就是王守财的尸检报告,但现在尸检报告被老丁那边卡住了,我们根本拿不到。 至于莫小云,我不知道这孩子为什么要那么傻,以王正卿的机智,她只要再晚几秒不吭声,王正卿就会主动把这个事给拦下来。 毕竟王正卿不属老丁管辖,就算是犯了罪,也应该是交给检察院那边。 不过由此倒是可以看出来这小妮子机警的很,她大概也是看出来事情不对,所以主动把这事给揽下来,好让我跟顾曼脱身。 但她也应该知道,我不会放任她在拘留室里不管的,就算是使些非常手段,我也要把她给带出来。 只是今晚,就只能先委屈她一下了,我准备把顾曼送回去之后,再回一趟总局,看老丁允不允许我去探视。 “我刚刚说的话,你参考下就好。” 下车的时候,顾曼犹豫了一下,说:“我不希望破坏你们之间的关系,你还是快想办法把她给带出来吧。” 我没当回事,心想这不是在想办法嘛,于是点点头嗯了一声。 “哼,混蛋,就知道你…” 最后顾曼丢下一句没说话的话就上了楼,留下我一脸懵逼,本来刚想说明早我来接她的,毕竟开的是她的车,但想来我们的默契应该不用说这句话。 可转念一想又不对,她刚刚说不想破坏我们的关系是说我跟王正卿,还是我跟莫小云? 第两百零八章 玻璃写字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可等我反应过来想问她的时候,人已经上楼了。 我赶紧打开微信,准备在这上面问她,字都打好了,最后又一个一个给删掉了。 总觉得这么直接问有点怪怪的,像是我们之间的感情被摊开说了一样。 无疑,我并不擅长这方面,也不会花花嘴逗女孩子开心,女孩子应该都喜欢那种诙谐幽默的吧? 我没有多想,赶紧又驱车转回总局。 这个时候已经快11点了,我把车停稳之后,我进了局子里面,老丁果然还在,甚至就像在等我一样,我敲开他办公室门的时候,他就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便接着低下头去处理他的文件。 我感觉有戏,于是悄悄秘密的走了过去,坐在了他面前。 “丁叔,今天这是什么情况啊?” 我装作十分弱势的说道:“王守财的死因还没有调查清楚,你怎么就能不让我插手呢。” “我不让你插手?”老丁放下手里的文件和笔,拿起旁边的瓷缸喝了口水,这才对我说:“张垚啊张垚,我这是在救你。” “喔?”我十分不能理解老丁说的话,于是问:“丁叔啊,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那王守财是清风仓储一案的重要嫌疑人,你让他死在你面前,这样是会毁掉你跟顾曼的,你知不知道?再加上你们有前科,你小子有灵案组替你作保,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顾曼什么都没有?他父亲当初死在我面前的时候跟我说过,要我照顾好他这唯一一个女儿,我不得把她路给铺平坦咯?” 老丁的话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不过混到老丁这个地步,已经扯不上什么艺术了,他就是很简单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和我说的这番话,他更是完美的把着重点扯到了顾曼身上。 什么意思呢很简单,是个人在官场上都抹不开面子,我也是这样,老丁就利用了这一点,他借着我跟顾曼的关系在做文章,我总不可能说为了自己的利益,连顾曼的利益都不管不问吧。 所以他这话说的,直接把我后面想说的话给堵死了,我要是再接着说,那我不管,我就是要保莫小云的话,那我岂不是就成了不仁不义之徒了? 但这也没办法,毕竟姜还是老的辣,老丁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这一套话语之术就已经纯火炉青。 我能怎么办?我只能脸上笑呵呵,心里…… 只是有一件事情我没有搞明白,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面,老丁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自从水库的风水案开始,我就认为老丁只是一个勤勤恳恳,想要稳稳的保住自己乌纱帽的仕途迷心人而已,但现在看来,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我总觉得老丁这么迫不及待的把莫小云抓起来,有什么问题。 当初杀死莫小云师兄的人是天权的,事后想要搜捕莫小云的人也是天权的,而老丁根本就不认识莫小云,他在抓莫小云之前,或者之后难道不需要调查一下吗?他这么迫不及待的把莫小云抓起来,会不会跟天权有一定关系呢? 老丁和天权??? 不,我没有怀疑老丁是天权的人,他们俩应该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吧? 以前我看老丁对爷爷挺敬重的,还问过爷爷老丁这个人怎么样,爷爷特意告诉我说,老丁就是仕途路上的一个迷心人而已,喜欢权力,但是更喜欢稳妥,所以老丁这人宁愿庸都不会贪。 我相信爷爷看人的眼光是不会错的,天权能够给他们条件,应该也没有什么可以诱惑老丁的,钱、权力和女人,其中只有权力是老丁感兴趣的,但老丁不会走捷径,也不敢走捷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现在当老丁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才打量着他的神色,一时间琢磨不透他是什么意思。 “丁叔,主要你今天抓的那个姑娘,她是无辜的呀。”我只能继续服软:“它就是一个我喊来的江湖医生。” “说起这个事儿,我还没给你算账呢。” 老丁又一次转移话题,他问我,王守财好端端的,才刚做过体检,为什么要给他吃药? 我能怎么办?只能如实说。 “蛊虫?背叛就会死?” 老丁听了我的话之后,有些不敢相信,索性说:“张垚啊张垚,你听听你说的话,你要救人也不带这样别瞎话骗我的吧?” 我有些愣神,以前我说这些比较玄乎的东西时,老丁都是相信我的,毕竟他也知道我跟着我爷爷那么多年,肯定学到了点东西。 可在这个事儿上,他就不肯相信我了。 “还有啊,你要说说这个江湖医生,那就更可疑了,他完全有可能生王守财背后的利益集团派来除掉王守财的呢?想过这个问题没有?还有,那些药渣我都得做完鉴定之后才能确认,你总不能跟我说你相信人家,然后我就放人?” “张垚啊张垚,我们这一行,讲究的是证据,而不是人情,你怎么可以忘记这铁一般的纪律呢,不能因为离开了体制,就松懈自己思想上的教育啊。” “……” 说实话,老天这样子我都不想理他,要不是探望,我晓得你需要他签字的话,我真不会来趟这趟浑水。 离开总觉得这几个月我少有回来,一般回来都是配合顾曼工作,虽然跟老丁见过几次面,但每次也都是老狗的事,不知道这几个月里面老丁怎么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这官话说的一套又一套,他是觉得我傻还是怎么得? 最后我问老丁,那我不保她了,就让我见她一面,说几句话总行吧? “张垚啊,不是丁叔不帮你,只是莫小云现在已经是杀人嫌犯,你这个时候要求探视,让我怎么想?想你,你在串供吗?” “不是,丁叔,我就见一面,你远程监视都行,我就是想跟她说几句话,要不然她一个人晚上会害怕的。” 听我这么说,老丁重重地叹了口气。 其实他刚刚找的这个理由很完美,如果莫小云被抓起来是因为涉嫌杀人的话,那么杀人犯在没有盖棺定论之前是不允许探视,因为这样会有可能让杀人犯知道外界的消息,并和探视之人串供。 于情于理,老丁的话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那我问你,你和这个莫小云是什么关系?” 我本来刚想说没什么关系的,我估计这个时候老丁还没有查到莫小云之前涉嫌在一起凶杀案,你就是他师兄被天权的人杀死那一次。 但转念一想,老丁的话滴水不漏,我能打的似乎就只有感情牌了,于是赶紧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嘿嘿,丁叔,看你问你,你说我这么急不可耐的,还能是啥关系,就那种关系呗。” “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看样子老丁是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不过他也没有揣着明白装糊涂,反倒是直截了当的说:“张垚,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小子前途无量,可千万不要毁在这种人身上。” “丁叔,你相信我,她要真是杀人犯的话,我第1个抓她,只是这事儿不还没有盖棺定论吗?咱得等尸检报告和药物检测报告出来不是?对了,说起这个尸检报告,丁叔,明天出来的时候给我也……”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丁给喊停了。 “打住,打住。”他伸手拦住了我要说的话:“就知道你这小子没有什么好心思,放在以前肯定就答应你了,但这一次不行,我可以允许你去探视她,但王守财的事儿你别想再插手了。” 一看有空就可以钻,我就赶紧点了点头,不能插手就不插手,走一步看一步先。 老丁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于是用手指了指我,说:“你小子,让你磨怕了,行了,去吧,我马上给守卫打个电话,就15分钟。” 我喜出望外的点了点头,谢过老丁之后,第一时间来到了拘留室。 由于老丁已经打过招呼,守卫让我签了个字就直接放我进去了。 很快,莫小云就戴着手铐,走了出来,我们俩只隔着一堵玻璃墙。 即使是莫小云主动揽下罪责,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所以见到我的时候,这小妮子的眼眶都是红润的,像是刚刚哭过一样。 她这是在给我争取时间,我又怎么可能撇下她不管呢。 想到这,我便走了过去,拿起了闭路电话。 “傻姑娘,谁让你主动揽下罪责的,和你又没有关系。” 说完我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我暂时没法给她洗清罪名了。 倒是这小妮子,开朗的很,强行挤出一丝笑跟我讲:“嘻嘻,反正我在外面也帮不上什么忙嘛。” 看她这样,我只能说:“尸检报告和药物检测还需要一点时间,我一定尽快证明你的清白,你放……” 但就在这个时候,这小妮子却突然打断了我的话。 “张大哥,我们不说这个啦,说说你跟那个女孩的事情吧,我昨天可……” “啊。” 我一脸懵逼,什么那个女孩? 就在我不知道这小妮子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她一边给我挤眉弄眼,一边用手在玻璃上写字。 第两百零九章 万夫所指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怔了一下。 旋即暗道一声妙啊,这小妮子什么时候那么机智了。 我赶紧细心的去看她玻璃上写的是什么字。 看了两遍之后我才发现,她反反复复再写:药物中毒。 药物中毒?她的意思是说王守财是被毒死的吗?并非死于体内的蛊虫。 可这毒……前前后后给王守财吃过药的只有我们呀,药也是她熬制的,根本不可能出问题。 我知道,不是这小妮子下的毒,但还是同样在玻璃上写下了:你的? 然后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看着这小妮子摇了摇头,否认了我的说法。 由于玻璃是透明的也没有水,所以我们交流起来很困难,再加上要不停的找话题,因为这是闭路电话,老丁如果想监视的话,还真能监视到。 但反反复复的的几次信息交换之后,我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莫小云认为,王守财并不是死于体内的那只蛊,而是被人下毒了。 我就想嘛,这家伙已经演戏,演了那么长时间,他的心里至始至终都没有完全的背叛天权,根本就不可能被蛊虫咬死。 怎么可能反到今天,这一切都快要结束了,他反倒心里的阵地坚守不住了。 于情于理都说不通,我说过这家伙城府极深,连自己都能骗,他也正是用这种连自己都能骗的法子,骗过了体内的那只蛊虫。 可如果按照莫小云说的话,就更说不通了。 一般来讲,下毒肯定是烈性毒药,而前前后后接触过王守财的就只有我跟顾曼,还有王正卿跟莫小云。 首先排除我,这叫主观排除。 然后剩下的人不大可能是莫小云,如果是他的话,她没有必要一开始就主动揽责,然后现在再给我提示信息,更重要的是,今天是莫小云第一次见王守财,没有动机。 那就只剩下顾曼跟王正卿了。 首先我是相信顾曼的,她根本就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我都是临时通知她的,而王建清我也是临时的通知的。 但我忽然意识到,就像顾曼所说的一样,王正卿曾经有跟王守财单独相处的机会。 那么在王正卿带王守财去卫生间的这段时间里面两人单独相处,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这恐怕就真的只有天知道了。 当然还有一个关键线索就是老丁了,王正卿说他们碰到了老丁,还打了招呼。 说实话,那个点老丁不应该出现在医疗室,还带着人,如果他一开始就是来找王守财的话,那么在遇到他们的时候,就会拦下来,绝不会在王守财刚好倒地身亡的这个节骨眼上出现。 我有些心烦意乱,矛头最终指向了王正卿王大哥,还有老丁。 王正卿也没有动机,他只是因为跟王守财单独相处过,所以被合理合法的怀疑,而现在嫌疑最大的反而指向了老丁。 当然了,我并没有谁说我就信谁,难道莫小云说王守财是毒发身亡,就是毒发身亡了吗?怎么说也要等一个尸检报告吧,看看那些药物里面有没有毒性成分,再看看王守财死于何因。 所以我谁都做出了假设,谁都合理的怀疑了一下,可最终这个矛头又指向了老丁。 因为他把王守财的尸检报告给卡住了,像这种报告的确可以作假,但第一份不好做,原因很简单,第一份报告是从机器里直出的,做不了任何修改,等把这份报告导入电脑,那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修改了。 想到这我恍然大悟,但又不好匆匆的做下决定,即使我怀疑老丁,也是需要证据的。 而刚刚这些只是推理,推理这种东西往好了说,是逻辑思维的延伸,往差了说那就是瞎瘠薄。 在与莫小云对话的过程中,我把这些逻辑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准备去调查一番。 该交换的信息都已经交换完了,所以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再演下去,我对着闭路电话隔着玻璃橱窗的莫小云说:“好啦,我一定会尽快救你出去的。” 这句话,没什么分量,莫小云相信,或者不相信全看她有多信任我了。 探视完成之后,我没有再去找老丁,这种时候跟老丁当面对质是最不明智的选择,而且我也不想这个时候跟老丁撕破脸,那样不利于以后的调查。 我去到地下车库,坐在车子里,仔细的想了一会儿。 莫小云的季节,着实让我佩服,她当场就看出了王守财不是死于蛊虫,于是迅速作出反应,让老丁把她先给抓了,好为我争取时间,把这些调查清楚。 在不知道这个之前,我还在纳闷,这小妮子是憨憨还是咋的,哪带这样主动揽责的。 不过,抛开这个不谈,还有一件事让我有些失了分寸。 那就是王守财死了,我唯一的线索突破口没有了。 无论今晚的药,能不能成功的把王守财体内的骨伤杀死,我都相信,经过莫小云的实验,我们肯定能够杀死他体内的蛊虫,然后让他做污点证人。 可现在人死了,一切都是空谈了。 还有王守财联系之前说的那番话,除了让我照顾好他儿子之外,他还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句话。 虽然支支吾吾的,有些含糊不清,但只要仔细听,还是能提取出关键信息的。 他说黄詹要用宝石和血玉给圣主续命。 续命?天权的圣主,也就是这一切背后的始作俑者,快要死了不成? 而宝石和血玉是怎么会有续命的功效,虽然我知道这宝石绝非凡品,否则也不会在运输上这么严苛了,可这两者跟药物都扯不上什么关系呀。 那是说他们偷运的是一些上百上千年的人生之类的东西,我还能信个七七八八,可这血玉和宝石的结合,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正在我想这些的时候,我看到老丁从地下车库的电梯里走了出来,他上了自己的车,并很快离去。 我也发送了车子,准备跟上去瞅瞅,可能不会发现什么,但总好过这样坐以待毙。 不过就在我要跟上去的时候,忽然又想到一个点。 我现在去跟踪老丁干什么,就算他有嫌疑,那也是以后需要调查的事情,现在的主要任务是给莫小云洗脱罪名。 而现在老丁离开了总局,我正好可以利用一下职务之便。 由于前前后后出过几次比较特殊的现场,所以犯罪现场调查科那边的人知道我现在有另一层特殊的身份,只是大家通知体制内,所以都没有戳破。 想到这,我赶紧找到犯罪现场调查科今晚值班的调查员,老丁从医疗室带走王守财的尸体,以及一名嫌疑人的消息,在局内已经传开了,所以他们知道这个事儿。 于是我就拿这个事儿作为切入点,主动说自己有一个线索,那就是在医院旁边的那间炼药房。 我说嫌疑人再给死者送药之前是在那里把中药熬制好的,所以我们可以二次取证,将那些药渣带回来进行鉴定,与先前的做比对。 我说的有理有据,毕竟这是犯罪事故的正常步骤,取证的单一性不能够作为决定性证据。 所以如果背后真的有人想要甩锅的话,那就一定会在鉴定科的那份药物检测报告上做文章,到时候即使无毒,都会被写成有毒,所以我必须引导他们二次取证。 我是相信莫小云的,所以炼药房那里的药渣绝对没有毒性成分,这样一来就跟可能会被修改的药物检测报告相斥了。 而调查科那边的同事也没有犹豫,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于是赶紧派了一个小队的调查员跟我去了趟那药房。 取证工作进行的很顺利,只是把一些残渣给带回去,还有炼药用的炉子以及剩余没有用完的中药。 全都做完之后,封锁了现场,贴上封条。 由于这个房子是德子给我们安排的,房子里面虽然没有监控,但外面到入口处一路都是有监控的,所以我又让他们备份了一份监控回去。 今晚之前的调查科小队长,是一个刚来的小年轻,听说是业绩不错从下级给钓上来的,于是在回去的路上,我就跟他开始瞎侃。 然后有意无意的刺激了一下他,暗示他这个案子很重要,关乎到猎鹰行动小组调查的清风仓储走私案,如果能够找出什么关键性证据的话,那对他以后职级的评定可能会有好处。 这话要是放局里的,任何一个人说都不管用,毕竟谁会把好事往外推呢?但我就不一样了,调查科的人知道我另有身份,在这个体制内,但不受老丁的管辖。 所以那个小队长赶紧机灵的答应了下来,说这件事情,他一定会尽心尽力,追求细节,为民除害。 这还真是有什么词他就用什么词,甚至还给我点烟套近乎,不过我不吸烟,就婉言拒绝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就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今天实在是发生太多事儿了。 要说祭灵血脉的事,我没法控制,那莫小云这事儿就属于可控范围了,我要是能让这幕后之人得逞的话,那以后你别混了。 简单的收拾一下,吃了碗面之后,我盯着垃圾桶里面那堆灰烬发起了呆。 那是符文录的灰烬,我烧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即使烧了它,我就觉得这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它发现了我的秘密,终有一天会昭告天下,让我成为万夫所指。 第两百一十章 没通知其他人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这个点应该没人会给我打电话,我看了眼时间,才五点多,顾曼那边我七点去接她就好了,欸…怎么是个陌生的号码,还是外地的。 我有些错愕的翻起身,望着这个号码出神,它依旧在响。 按理说,来电话了,接就完事了,愣个啥。 但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我犹豫了很久。 好像这个电话的那头,是地狱一般。 我心中忽然伸出一个不好的念头,也不知道该去如何形容,就觉得今天要发生大事儿。 或许是本能的,我把来电显示的框框往下一拉,电话已经接通了。 “张垚,来老宅子一趟,给你爷爷送行。” 在听过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脑子整个都炸开了。 “什么?” “我只等你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你不出现,我就把他拉进殡仪馆火化了。” “喂喂,你刚刚说什么?你等等……” 我话还没有说完,对面的电话就挂掉了。 留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什么情况?爷爷,死了? 我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这这是个诈骗电话吧?昨天我去找爷爷的时候,他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 但这个人似乎对爷爷很了解一样,爷爷就很喜欢叫那栋别墅老宅子。 我心里开始慌乱起来,再加上之前那种不好的预感,我感觉爷爷似乎真的出事儿了。 于是赶紧打他那边的座机,还好,没过一会儿就通了,我松了口气,看来刚刚那个应该是诈骗电话,或者是打错了。 然而这个想法还没有持续一分钟,我的白日梦就破碎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手机里那个男人的声音。 “你还不相信吗?现在你还有1小时55分钟。” 说完他又一次挂掉了电话,这一次我彻底的慌了,爷爷好端端的身子骨牌硬朗的很,怎么可能这个时候……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赶紧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之后,便下楼开车往老宅子的方向赶去。 这一路上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开车的时候都有点分心,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在一个十字路口差点跟人撞起。 避免了一场车祸发生之后,我整个人又精神了不少,但我依旧不敢相信那个电话里的消息。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的心里一边又一边的重复着,不管他有没有用。 30分钟之后,车子稳当的停在了老宅子面前,原本从出租屋那边开车来这至少需要四五十分钟,我刚刚是一路超速过来的。 老宅子跟我昨天走的时候没什么不同,只是门口停了一辆车,外地牌照。 院子的大门是开着的,我赶紧走了进去,随后进了偏屋。 那是爷爷的卧室,此时,他正安详的躺在床上,而床头站着一位同他一样,已经满头银发的男人。 我疯狂的扑到床边,抓住了爷爷的手,只是此时他的手腕已经冰凉。 “睡梦中走的,很安详。” 站在我背后的那个男人这个时候突然开口说:“我还需要你在火化的同意书上签字,快点办完手续,我还要离开这里。” 我缓缓的站起来,盯着面前这个和爷爷差不多大的男人,确切的说已经是个小老头了,只是挺有气质的,西装革履,像是成功人士。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老宅子这里?又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 “你还没有跟我说清楚,爷爷为什么会死?是不是你害死了他?你是凶手,我要抓你。” 我承认当时我有些情绪化了,虽然我跟爷爷的关系,因为父母的隔阂有些疏远,但是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爷爷,也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至亲,他走的时候,我不可能心里波澜不惊。 尤其是昨天下午我来见他的时候,他还好端端的跟我谈笑风生,还告诉了我关于祭灵血脉和鬼符的事情,本以为以后还有机会来听他慢慢叙说的,在今天看来,这已经是不可能了。 那银发老头根本就没正眼看我,沉稳的说。 “老张走了,你就这样六魂无主了吗?还要抓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了你爷爷?” 说完这话的时候,他眼角往床上撇了一眼,看到了安详躺在床上的爷爷。 一声重重的叹息过后,他说:“我是昨晚接到你爷爷电话的,他说他时间不多了,耗不下去了,希望我能在他死之后照看一下你,等我驱车赶来的时候,他已经……” 我不知道这个银发老头跟爷爷是什么关系,不过,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爷爷在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之后把他叫来,甚至要把我托付给他,就足以证明这个银发老头,远不止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 “老张让我照顾你,但我觉得你似乎不需要,并且你底子太差了,简直是在丢祭灵血脉的脸。” “你…你也知道祭灵血脉?” 然而他根本就没准备配合我,只是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之后,说:“别问你不该问的,跟老张告个别吧,我已经联系了殡仪馆,他们马上就来。” “不。” 我随后反应过来,赶紧说了声不。 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我不可能让爷爷被拉去火化,即使是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有做好准备接受爷爷已经去世的事实。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从我离开这个宅子还没有24小时,怎么就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呢? 爷爷自知已经时日无多?不不不,不可能的,他的身子骨一向很硬朗,怎么可能说不行就不行了,这一点我不相信。 但是等我检查过爷爷的尸体之后才发现,没有任何他杀的痕迹,在没有进行检查之前,也不能确定是否自杀,就像这个老头所说的一样,爷爷就像是在睡梦中走掉的,很安详。 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那个银发老头又走上来。 不过这一次,他把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说:“你爷爷也是人,避免不了走这一遭的,节哀顺变吧。” 没过多久,殡仪馆的人便来了,再确认过爷爷,确实已经脑死亡过后,便将爷爷拉上了车。 我还从来没有来过殡仪馆,所以工作人员让我签字的时候,我愣了好半天。 想来我们家也没什么亲戚,所以也不知道该通知谁,关于我的父母早就已经不知所踪,爷爷肯定是知道的,只是他昨天只告诉了我一些皮毛。 我在想,我这辈子是不是都没法再触碰到真相了。 我隐约记得爷爷说过,他死后,让我把他们的骨灰随便找个陵园埋了就行,他是他不想落叶归根,所以不想回乡下。 按理说,爷爷这年纪就应该有些乡愁才对,但他却没有,他说他在乡下住了一辈子,不想老了之后还死在那里。 我通知了顾曼,按理说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但我就是想告诉她,或者单纯的说,我想她现在能陪陪我。 这一切就好像一场梦一样,前前后后不过才十几个小时,但却好像变了天一样。 先是在地下室里面险些丧命,紧接着得知自己的祭灵血脉,然后莫小云被抓,老丁有些不对头,最后爷爷也…… 这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顾曼在电话里听我这么说的时候,还有些错愕。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张垚,今天可不是愚人节,你要是不想来接我的话,我自己打……” “我爷爷没了,你能来陪陪我吗?” 这可能是我能说出来的最肉麻的话了,我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脆弱的,竟然需要人陪。 “怎…怎么会……” 她还是有些不相信,但随后便说:“你给我发你给我发个定位,我马上过去。” 随后我给你听到她那边传来穿衣服的声音。 我挂了她电话,用微信把定位给她发了过去。 说实话,我没有准备通知任何人,爷爷生前除了我之外无亲无故,也没有什么可通知的,我们张家也不是什么名门大户。 不过提起故人,我倒是要通知一下古一道长,这是我唯一知道跟爷爷有来往的人之一了,其他的每年会有一些人来爷爷家拜访,不过都是之前的客户,每每拜访,不过是希望爷爷再给他们算一卦罢了。 至于老丁那边,他对爷爷是挺尊重的,但是昨天他的表现让我有些想要远离他,总觉得老丁也被这体制内的风气给污染了,要知道一个清风仓储的走私案,就足以让他碰到那些平时怎么也见不到的大领导。 顾曼估计是用最快的速度赶来的,只是等她到的时候看见大厅里就只有我一个人,颇有些错愕。 “没通知其他人吗?” 我摇了摇头。 “那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 是啊,怎么突然就,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我倒是希望那个银发老头能给我一些建议,但是他随我来殡仪馆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报警?有用吗?我自己就是,我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再加上爷爷的面容十分安详,像是做了一个美梦,然后在梦中…… 顾曼没有再说话,她坐到我旁边,一秒钟之后,上来抱住了我。 第两百一十一章 前路渺茫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承认拥抱是一种力量的给予,所以她这么抱住我的时候,我本能的靠了上去。 我也需要力量,这种力量不是血脉带给我能够催动鬼符的超自然力量,而是精神上的支柱,我需要一个在自己疲倦时,能够抱一抱的朋友,不…我感觉更像是恋人,只是我跟顾曼远没有到那一步。 “这是你的家事,都你说的算。” 她抱着我,没有提任何建议,也没有问任何多余的问题,哪怕是一句真的不要请别人来么都没有问。 白事不是红事,没有必要大张旗鼓,况且我总觉得叫的人越多,可怜嘲笑我的人也就越多。 从小我没有父母,只有一个爷爷将我拉扯大,现在爷爷也走了,到此时,我倒真的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通知顾曼之后,我又通知了王正卿,这是我临时改变的注意,我想着爷爷的逝去肯定要通知古一道长,所以就将王正卿给一起请来了,到时候他也好给他师父一个交代。 不过他来的比较晚,那边死亡证明开好之后,我签了同意火化的书面声明,他才赶过来。 在这之前,我一直都跟顾曼待在一起,什么都没做,就抱在一起,一直抱在一起。 她有问我要不要时间和空间跟爷爷说会话,我摇了摇头,说不需要。 其实不是不需要,只是不敢。 我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只是躺在我面前的,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了,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的离去。 再者,这失去的未免也太突然了一点,甚至我还以为现在的自己在梦里。 我不是太脆弱,承受不起亲人的离别,只是……誒,一言难尽。 我只知道,今天过后一切都会不一样了,爷爷的死带给我很大的触动,我似乎也意识到在自己的肩膀上,承载着某些必将会到来的命运。 火化的过程很简单,人活一辈子,到最后也不过是一把灰。 其实按照我们的说法,这个时候不应该火化的,乡下人讲究个入土为安,不过近两年由于政策已经不允许了,爷爷对入土为安倒是没有什么执念。 整个过程持续了两个小时,其实很快,一晃眼就过去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目送爷爷离开。 最后,工作人员把骨灰放在坛中交给我的时候,那个银发老头又出现了。 他不会是凶手,我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和气,而且在老宅子里面,他的眼神中也有着沉痛,所以我相信他是爷爷的老友,只是从未听他说起过。 顾曼和王正卿自然不认识银发老头,我示意他们俩人在旁边等我,我去去就回。 随后便抱着爷爷的骨灰盒,来到了银发老头面前。 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往旁边的窗户走去,我跟了上去。 “老张已经把鬼符交给你了吧?” 他开口便是关于鬼符的事情,虽然前脚爷爷刚告诉过我不允许跟任何人提起,但我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个银发老头似乎对祭灵血脉还有鬼符的事情很了解,兴许能从他的身上找出一些线索来。 但在我点了点头之后,银发老头也就没有下文了,他看向窗外,久久的伫立着。 “好好练习吧,祭灵血脉的后人不多了。” 他没有回头,看着窗外的时候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我好奇的问他也是祭灵血脉的传人吗? “你当祭灵血脉的后人已经用烂大街了吗?”他终于肯回头,但翻了我一个白眼:“我不是,但你是,老张最后一个电话让我保护好你,如果你学好鬼符的话,那就用不着我保护了,如果你学不好,那我就没有必要保护你明白我意思了吗?” 合着就是怎么都嫌费事儿呗,不过这话我没有明面上说。 他说什么我听什么就是,爷爷的死虽然很蹊跷,但基本可以确定不是他杀,至于是自杀还是另有原因,那就要看后续的调查了。 “其实你小时候我见过你。” 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呢,银发老头忽然转过身说:“那个时候你还小,老张倒是挺器重你,说你日后必是麒麟之才,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张看到了眼,你……誒…………”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恨铁不成钢一样。 我这是被嫌弃了? “……” 虽然好无奈,但这个银发老头跟爷爷的关系似乎真的挺不错,竟然还见过小时候的我。 不过一切都是他说的,我有没有证据,只要他跟爷爷的死,没有关系就成,其他的并不在乎。 “我会盯着你的。” 最后他说:“给老张找一块合适的地吧,我走了。” 说完他拍了拍衣袖,转身离开了。 盯着我?我一脸懵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宁愿自己现在还在晨睡的梦中,快点醒过来吧张垚,这是一个噩梦。 我不停的像这样暗示自己,直到最后王正卿和顾曼来到我的身后,我这才意识到,这哪里是什么梦?这就是现实。 “他是谁啊?”一直没有吭声的顾曼问道 “爷爷的一个故人吧。” 信江市附近的陵园,没有什么风水太好的,所以我抱着爷爷的骨灰盒,回到了老宅子。 这个老宅子是我们从乡下搬到城市的第1个家,也算是爷爷当时的心血,我没准备继承,于是就把爷爷的骨灰盒立在了堂屋里面,设了香案。 顾曼和王正卿和我做完的这一切,说实话,如果没有他们的话,我可能没有什么勇气去面对,尤其是顾曼她的拥抱给了我很大的力量。 白事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也不宜说太多话,王正卿身处道门,自然知道这些规矩,他在我立好香案之后就离开了,说我要找他的话,他随时都在,估计也是看出来我和顾曼不对头,想把空间留给我跟顾曼。 顾曼那边已经跟老丁请了假,只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没有说我爷爷的事情,如果说了的话,老丁肯定是要过来的。 我不是很想把老丁给掺合进来,他现在变得有些让我感到陌生。 现在堂屋算是灵堂了,我按照乡下的规矩,跪了一会,又跟顾曼说现在这是死过人的屋子了,不吉利,让她可以到外面站一会,我立马就过去。 “你说什么呢,我会留下来陪你的。” 我心里感到有一股暖流,悄悄流淌。 爷爷的死,把我的脆弱彻底暴露了出来,也让我跟顾曼之间的羁绊愈发明显,这一切我都能够感受得出来。 我并没有矫情太久,只是跪在爷爷的灵位面前,有些不知所措。 就像我所说的,一切都恍然如梦,而我根本没有做好醒来的准备。 顾曼也不拘束,她就站在我身后,显的很自然。 “张垚,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不觉得这个事很蹊跷吗?” “怎么说?” 我当然觉得这个事情很蹊跷,只是有些信息我不能和功能共享,比如说祭灵血脉。 爷爷的死肯定是有蹊跷的,其中就必然跟祭灵血脉有一定关系,否则他也不会前脚刚跟我说,后脚就出事儿了。 当然了,也不排除爷爷是寿终正寝,只是一个身子骨非常硬朗,精气神也特别饱满的老头,怎么可能会寿终正寝? 所以我隐隐觉得,这件事的背后跟祭灵血脉有一定关系,只是目前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很少,甚至就连我才刚刚知道,甚至我都没有搞清楚血脉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难道今天只是为了拉开人与人之间的间隙吗?还是拉开了更多的隔阂。 还有那个银发老头,我真不记得小时候见过他,如果是真的话,那他就应该是经常来见我爷爷那批人里面的人了,只是在我的印象中,那批人并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顾曼的问题我只有摇了摇头,轻轻说了一句,爷爷的身体一直都有暗疾,所以走的比较突然。 说到这里,我从地上站了下来,说,我们到外面走走吧。 顾曼点点头答应了,她对着爷爷的灵位鞠了一躬之后,便跟着我离开了灵堂。 我跟顾曼走在宅在外面的小道上,这附近就我们一家,所以也算清静,爷爷是真的会选地方,这个地方的风水未来几十年都不会改变,除非有一天城区扩张到了这里,否则这里没有任何改造的价值。 “关于无事牌的事情,我本来想找个时间问清楚的,但现在爷爷没有了,所以……” 我叹了口气接着说:“但我会搞清楚的,然后给你再做一个。” “你会自己做?”顾曼听起来有些喜出望外。 我苦笑两声,点了点头,玉石的雕刻,其实我还真学过一点,不过比较复杂,我的手艺可能不是那么精湛,但像雕刻无事牌这种细节不多的小东西,还是很轻松的。 只是我在想,能够通过鬼符上面的原理,找到无事牌对陈琦的护身玉坠做出夺魄的原因呢? 要知道,符文录上面的知识已经远不止讲符文逻辑了,更多的是像天书一样的东西,爷爷会不会是迷失在这里面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灵堂,不敢断言,只是迷雾重重,前路渺茫。 第两百一十二章 适应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顾曼陪我在外面在走了一会,最后问我有什么打算。 我说没什么打算,日子就照样过呗,他活的时候我怎么样,死了之后我还是怎么样。 “你跟你爷爷感情不好?” 问完之后,她才觉得这么问似乎不合适,赶紧道歉,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我笑了笑说我们俩的关系不用这样见外,有些别人不能说的话,你可以说。 顾曼的俏脸微微红润,默默的点头。 “也不算关系不好吧,我们也算俩就这样,小时候因为他不肯告诉我父母的事情,所以一直都有僵持。” 我开始跟顾曼说说,我跟爷爷之间的恩恩怨怨。 其实算不上什么恩恩怨怨,他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可不是让我恩将仇报的,所以我对爷爷的心里只有感激。 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都如同一个孤儿一样,从来没有感受过父爱与母爱的温暖,所以要说我心里恨不恨爷爷,其实还有点恨的。 但他昨天告诉我关于祭灵血脉的事情之后,我也就没那么恨他了,可能都是有苦衷的吧,我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何况他现在也已经驾鹤西去,我何苦再惹自己烦恼呢? 我跟顾曼讲了,讲我的小时候,说我从乡下来到城市里,再一步一步的去上警校。 说我小时候,甚至都不能算是小时候,在上警校之前,我都没有停止遭受别人的打击,没爸没妈让我成了别人的笑料。 所以我才想考上警校,然后靠自己的努力去发现真相。 但等我真正的站在这个体系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等同于大海捞针,因为人口档案里面根本什么都查不到,我的户口里,甚至没有这个人,如果不是老丁很敬重爷爷替我安排了户口的话,那我还算是一个黑户。 “我们俩的遭遇差不多。” 顾曼说道:“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也离开了,我对他的印象原先是很深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拜托你去帮我查那做案子的时候,就对他的印象越来越浅了。” “我上初中那会儿,遭遇简直和你一模一样。”她说:“所有的人都笑我,说我是野种,说我是我妈跟外面的野男人……誒你说为什么一些人小时候那么恶毒呢,明明都还是孩子,却比成年人都要恶毒,并且一点都不懂得隐藏,甚至觉得天经地义。” 我摇了摇头也很无奈,如她所说,我们俩的遭遇在某一方面确实如出一辙。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俩已经绕着老宅子外面的小路走了两圈,我和顾曼的手也紧紧的牵到了一起。 这种自然而然的变化让我们俩都有些面红耳赤,我们俩似乎都已经顺其自然了,但还差去把那一层若有若无的纱给捅破。 最后我们又聊了很多,这也让我们精神上的联系似乎又多了一层依赖。 本来她想留下来陪我的,但临近中午,我就让她先回市区了。 她一开始不肯的,但后来拗不过我,只好先独自开车回去。 主要是有一个习俗,这个房子死过人了,不好再住人,我准备在这里待一天的,所以不好让顾曼留下。 另一个方面,由于我们俩刚刚在外面散步的时候,到最后都是手牵着手的,所以我担心再独处下去的话,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我不希望我们俩之间的感情发展得太快,那样不利于我们。 同时,我也让她去探望一下莫小云,让她别着急,就说我遇到了点事情,可能需要多处理一会。 顾曼也能够理解我现在的处境和心情,所以基本上都是顺着我的,也没有多说话。 在这24小时都还不到的时间里,我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生离死别。 之前几个月的浑浑噩噩,现如今仿佛要给我当头一棒一样。 而这当头一棒的目的也确实已经达到了,我清醒了。 无论是天权的案子,还是祭灵血脉带给我的这些不清不楚的遭遇,我都要把他们抓出来,仔细的捋明白了再放回去。 至于爷爷的死,有一种方法可以证明爷爷的死到底是不是他杀。 我去到爷爷的房间,如愿找到了符文纸,还有朱砂笔,抬手画了一道符文。 这是由鬼符的逻辑画出来的,用的也是鬼符的语言,而这道符的作用很简单,它可以开启我的阴阳眼。 阴阳眼在个别地方会出现在刚出生的婴儿身上,刚出生的婴儿因为混沌未分,阴阳未明,会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不过随着年岁的增长,这种能力就会消失了。 而这道符的意义就在于,能够把幼时消失的能力找回来。 而我其实是能够看见一些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比如说当初在水库我就看到了顾曼没有看到的一些细节。 包括小时候其实我也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但小时候我问爷爷,爷爷却说我长大之后就看不见了,还让我不要与外人说。 我那时候在学校里根本就没有朋友,所以也无处可说,再说了我的家庭都已经那样子了,要是我不知天高地厚炫耀这些东西,别人会把我当成疯子的。 而现在,我只需要这一道符,就可以看到……其实也看不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我说过,这世上没有鬼,人在死后的灵魂会化作超自然存在的能量体飘荡一段时间。 在飘荡的这段过程中,它是毫无意识的。 说白了,我可以通过这张开阴阳眼的符看到爷爷脱离出肉体的那股能量体。 但同样,这团能量体也是没有意识的,它就是说它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是一个人,而它只是一团能量体,和一阵风,一团火是一样的。 而我要看的只是爷爷的这团灵体之中有没有戾气即可,一般来讲人如果是冤死或是被无辜杀死,脱离出肉体的灵体都会充满戾气,也就是具有攻击性。 但如果是安详的走掉,没有任何痛苦,那灵体就会呈现出一片祥和,也就是回归到我之前所说的无意识游荡状态。 以此,就可以判断出爷爷走的时候,是否带有痛苦。 其实我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爷爷生前没听说有仇家,要说是那个银发老头的花,我并没有在那个银发老头身上看到任何戾气,看着爷爷尸体的时候,他眼中也尽是悲痛,这样一个人,不可能是凶手。 可如果真是爷爷大限将近,他也应该通知我才对,喊来一个我都不认识的人,还交代他照顾好我?这于情于理都不合啊。 我想不明白,所以举起了开阴阳眼的符文,立于爷爷得灵案之前。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尝试用鬼符,之前在地下室召唤饕餮那一次纯属意外,那是求生意识太强了而已。 “爷爷,如果你还能感应到我,就帮我一次吧,我只是想看明白而已。” 默默说完之后,我刺破指尖,让自己得血滴在了符文上。 在鲜血浸入符文的瞬间,房间里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那张符文在我手上忽然冒出了火花,下一秒便被烧成了灰烬。 而我的眼睛在那一刻,忽然之间变的一片清明,看周围的事物时,仿佛都有一种没有戴3D眼镜看3D电影的那种重影感。 许久之后,我的眼睛才适应周围的环境。 而眼前景物变化最大的便是,爷爷的骨灰盒上面,有一团冒着荧光的混沌能量体,音乐可以看见是个人形。 我大喜过望,灵体会一直逗留在自己的骨灰或是尸身附近,这团能量体必是爷爷的肉身脱离出的灵体没错了。 我张了张口,想喊出声,最后还是忍住了。 爷爷的意识早就已经消失了,现在这团能量体不过是一团超自然的能量罢了。 我走进看了看,它倒是能发现我,但看我没有恶意,所以它也没动,只是静静附着在骨灰盒上。 通过观察,可以清楚的看见这团灵体一片祥和,甚至十分温润,这一点很容易分辨,由于我使用了鬼符,所以房间的整体温度降了下来,所以靠近的时候,能感到一股温润扑面而来,十分舒服。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人专门设立祭坛,捕获这些灵体为己所用的原因。 我忽然想起自己当初在陈琦楼顶上和瓜皮帽交战时候,吸收掉的那些亡灵,我不希望爷爷的灵体也落这个下场,所以既然确定了爷爷的灵体无恙,我心里这块石头也就放下了,于是捏住自己手指上还没有愈合的伤口,挤出一滴鲜红的血滴在了爷爷的骨灰盒上。 霎时间,那团灵体之上的精光大盛,但光芒过后,灵体开始慢慢变的透明。 这个过程很缓慢,我没有害爷爷,只是暗中使了一道鬼符,用自己的精血,让它的灵体加快归于混沌的过程。 “爷爷,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我会调查清楚真相的。” 与我话音同时落下的,还有那团灵体挥发之后的一抹光亮,神奇的是最后那抹若有若无的光亮,竟慢慢在我身边氤氲了许久,才慢慢散去。 我似乎感受到了爷爷的问候,而今后的路,我再也没有后盾,需要自己一个人走下去了。 第两百一十三章 各抒己见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当然,若有人问我学会应用了鬼符之后,是不是再也没有敌手了。 我只能说,暂时可能是这样。 祭灵血脉带给我的,是可以无缝运用鬼符,但根据我目前观察到的以及爷爷身前所述,身怀祭灵血脉的传人并非是无敌的,否则的话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从爷爷忧心忡忡的话里面可以分析出来,类似于灵案组或者有些男人的组织都会对我们进行赶尽杀绝。 当然了,赶尽杀绝这个词是我自己脑补出来的,爷爷并没有直接这么说,但同样,他也没有告诉我可以相信灵案组的人,甚至让我退出灵案组。 还有那个神秘的银发老头,爷爷让他来是为了保护我,我为什么需要保护,这就很显而易见了,他害怕我身上的祭灵血脉被发现。 为了弄清楚灵案组对祭灵血脉的态度,我决定在日后的办案过程中,设局诓一下他们。 随着阴阳眼的效果慢慢散去,房间里的温度也慢慢降了下来,爷爷的灵体已经归于自然混沌,我心中再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 除了我那从未露面的父母,现在的我可以说是了然一身。 这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再也没有任何羁绊能够拦住我了。 但同时我也开始害怕,因为顾曼在我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了,那些犯罪分子伤害不了爷爷,但却可以伤害我认为重要的人。 现在,那个重要的人,正慢慢变成顾曼。 我不想这样的情况发生,但就是不可避免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我和姑娘之间不要发生任何的交集,斩断我们之间所有若隐若无的情愫,但扪心自问,这样我就能做到了吗? 我又来到爷爷的房间,准备收拾一下他的遗物,确保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会被落下。 尤其是跟祭灵血脉有关系的,鬼符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但收拾了一番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包括昨天爷爷的那个木盒子,我都没有找到。 我总觉得那个木盒子里面藏了更多我想知道的秘密,但现在看来应该是无缘得见了。 收拾妥当之后,我便驱车赶回了市区,按理说我应该留下来守夜的,不过现在天还没有黑,所以我可以做完我想做的事情之后再折返回来。 我跟爷爷的感情是有隔阂不错,但身为他的孙子,我确实应该留下来守夜。 甚至古人还要守七天呢,虽然我不用效仿,但应尽的孝心还是要尽的。 不过我回到市区的时候,已是傍晚,这一天浑浑噩噩的就要过去了,看来这不是个梦,我终究不会醒过来。 爷爷的逝去,并没有让我的精神遭受毁灭性的打击,但那对于我来说更不是一种解脱,所以我只能尽量找些事情来做,填补内心的空虚。 亲人可以不常联系,但却无法被替代,我甚至后悔,没有多陪陪爷爷,没有听他的话去上了警校,甚至还跟他犟到底,去了总局,甚至还加入了重案组。 回到失去的第一件事,便是设法把莫小云给救出来。 我不管老丁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我不允许他这样无视法律,把莫小云给关着不放。 而现在我们联系不上老狗,没有办法以上级的姿态来压迫老丁,王正卿的话对于老丁来说又不管用,所以我得做好完全准备。 再去总局找老丁当面质问之前,我电话联系了德子,让他帮我找了一位刑侦方面的律师。 我跟这位律师见了一面,像他大概的阐述了一下案发过程,然后又说自己做了哪些补救,然后问他这样的情况是否满足取保候审的条件。 我没有向他表露我的身份,只说那些检查都是我托关系找人做的,而我更是知道莫小云这样的情况其实是满足取保候审的条件的,但我说的没用,得律师来说才行。 那名律师问了我几个问题之后,很充分的给了我答复说,可以。 于是我便让他跟我一起赶去总局。 不过我和老丁毕竟还有些交情,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交情吧,他对我的照顾完全是看在爷爷的份上,现在他还不知道爷爷走了,如果知道的话,估计跟我闹翻脸都有可能。 来到总局之后,我在去老丁办公室的路上,碰到了顾曼,她没想到我还会来市区,随后又看到我身后的律师,问我想干什么。 “问老丁要人。” “小云?”顾曼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然后拉住我的手说:“张垚你别冲动,我已经问过老丁了,他说明天就会出检测结果,到时候他再酌情处理。” 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好有几个同事路过,他们看到顾曼抓住我的手,都纷纷侧目,一开始顾曼本想松开,但后面反倒抓的更紧了。 我知道,她在顾及我的情绪,担心我因为爷爷的离去,变的冲动。 但其实我不是冲动,只是太软弱了而已,我顾及老丁的面子,所以才退让的,但从法律的角度来说,如果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杀害王守财的是莫小云的话,就应该放了她,并且就算是安全拘留,那也不应该超过24小时。 我没有说话,只是和顾曼的眼神对上了,我想让她从我的眼神里看到我的态度,看到我有多决绝。 顾曼知道拗不过我,于是说实在不行先给王正卿打个电话喊他来才行。 我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剩下的交给我来就好。 “好吧,我陪你一起。” 她知道拦不住我,于是陪我一起去了犯罪现场调查组,昨天我请那个小队长帮忙鉴定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他交到我手里的时候,还纳闷,说这样的鉴定,鉴定室那边已经做过一次了,第二遍也没什么不同啊。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个案子如果破了,那一定有他一份功劳。 顾曼并不知道我还请别人做个鉴定,等他反应过来之后,才拉着我的衣角,用只能我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问我,你怀疑老丁? 我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她说的没错,我的确怀疑老丁,在爷爷走之前,我抹不下面子,但现在你也不在了,我反倒觉得老丁越发的可疑。 “你疯了,他是我们局……” 顾曼抓住我的胳膊,从表面上来看,我们的举止十分亲昵,但实际上她只是在阻止我不要去找老丁当面对质。 “你自己看看吧。” 我将那份鉴定书交给了她,从那个小队长手里拿到这份报告书的时候,我连看都没看,因为我百分百的相信莫小云。 但顾曼看过之后,却直接拉住了我,很用力的那种。 “你自己看看吧。” 她对我说了相同的话,我没搞明白是什么意思,拿过来一看,发现鉴定的结果是在药物的残渣中发现了有毒成份,并且这种有毒成分会对人造成心脏衰竭死亡。 “这怎么可能?” 我愣住了,那个小队长骗了我?还是药物的残渣里面确实有毒。 不可能的啊,莫小云怎么会下毒呢?就算是下毒的话,她也不会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啊。 这个时候,顾曼转身对律师说,让他稍等一下,她要和我说会话。 那律师估计也发现了不对劲,于是点点头,退到了一边。 等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顾曼开口了:“你昨晚找的那个小队长?” 我点了点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犯罪现场调查科的出行记录需要向老丁汇报?” 这个……我确实是给忽略了,甚至是不知道。 “还有这回事?” “局里的规章制度你有没有看喔,笨蛋。”顾曼气的直想打我:“我还以为你只是忘了,没想到你是根本就不知道。” 我感觉自己的脸有些臭,顾曼又问我,有没有考虑到确实是莫小云下的毒? “她先下毒,然后主动揽责,把自己摆在弱势的角度,再借你的手洗脱罪名?因为她知道你肯定不会不管她的。” “不,不可能。”我直接否认了顾曼的说法:“她根本就没有见过王守财,何来下毒的动机?” “万一就是这样安排的呢?”顾曼问。 “什么意思?” “你认为天权的本事那么大,能安排不了一个清白之身靠近你?” “可是天权要杀王守财,那属于清理门户,没有必要这样遮遮掩掩。” “难道你没有发现一提起莫小云,你就不讲证据,直接否认吗?她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我们没有关系,我只是怀疑老丁,怀疑老丁你明白了吗?” 终于,我跟顾曼之间爆发了第一次争吵,因为王守财,因为莫小云,因为老丁……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因为我们自己。 我意识到自己对莫小云的确有些偏袒了,但那也是因为她的遭遇,以及她对我的帮助,我没法相信这样一个女孩会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刽子手。 不是因为害羞而面红耳赤之后,我跟顾曼都冷静下来,我刚想开口妥协,她倒是先说话了。 “我们各执己见是没有结果的,如果想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你需要配合我演一场戏。” 第两百一十四章 伤害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商量过后,我听了顾曼的话将那份鉴定报告给藏了起来了,同时打电话给王正卿,让他帮我办了几件事情。 然后我在带着律师去找了老丁,气冲冲的要求他放人,甚至不惜和他发生冲突。 这个时候顾曼才刚从鉴定科那边赶来,二话不说先上来拉住我们。 老丁自然会因为我跟他发生冲突,而感觉到自己颜面扫地,毕竟这个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并不是那么好。 所以说的一些话很难听,甚至让我不要不知道天高地厚。 至于顾曼,她当然是唱白脸,她是负责拉偏架的。 “张垚,注意你的身份和我的身份,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你放肆的地方吗?”老丁狠狠的敲了敲桌子:“你以为带个律师过来,我就要把人放了?律师也要讲法,是超过24小时了不错,但根据延审规定,我关她48小时又能怎么样?” 我心中早就已经想好了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对着老丁就是一顿狂轰滥炸。 不说别的,这个老东西的黑料我这还是知道一些的。 他虽然的确有业务能力,且在仕途上也没有发什么黑心财,但糊涂事还是做了不少的。 就单单一条,他请我爷爷给他的双亲迁祖坟这一点,那就是违反了纪律啊,什么纪律,唯物主义的纪律啊,他身为组织上的一个老同志,怎么可以犯这种思想上错误呢,这是学习还不够到位啊。 再加上他也不止请爷爷给他双亲看过祖坟,还有房子的风水,家里的白剑,甚至还请教过我爷爷,把一个跟他竞争的同职衔的对手家的风水给搞坏了。 前面还好说,后面这个那就属于内斗了,还用的是这种偏门的法子,违法思想错误的法子。 我这边说的正开心呢,老丁那边确实黑了点,就因为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能保证外面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张垚,有一说一,你把这些事扯进来有什么用?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你了?你太年轻了,我告诉你,违反组织纪律的是你,你以为局里是你的后花园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眼里还认我这个局长吗?” 明显,老丁的话已经快穷了,我说的这些可都是直捣黄龙啊,他说再多也没用。 这个时候,先前被我请过来的律师看准时机凑了上来。 “丁局,你好,我是华军事务所的吴律师。” 说完,他毕恭毕敬的递上了名片。 “情况呢,是这样的,根据延审的规则,确实是可以把24小时的关押时间延长到48小时,但是考虑到我当事人尚且年幼,就算不能取保候审,但是考虑到我当事人合法的权利,应讲监禁改为软禁才是,否则在罪名还没有定论之前,贵局的做法可能会对我当事人幼小的心灵造成伤害。” “你是个什么狗屁律师,杀人嫌犯的心灵会被伤害到吗?” “嘿嘿,丁局,你看你也说了这是嫌犯,嫌犯不就是有嫌疑但是没定罪嘛,所以我当事人的人权总还是有的,是吧,嘿嘿…” 不得不说,这德子找的律师确实有两把刷子,一副笑面虎的模样,直接就把老丁说的一愣一愣的。 要知道在进来找老丁之前,我们就已经把这些规则研究透彻了,就算这个毒是莫小云下的,那现在这个罪还没有盖棺定论,所以我们依旧可以钻司法的空子。 最后老丁实在是没话说了,就同意将莫小云的监禁改为软禁,在拘留区给她单排了一间单间,有专人把守,行动受限,但不会像监禁那样,跟一些三教九流关在一起,还要戴上手铐。 这边刚安排完将监禁转为软禁之后,我们就申请了探视,而老丁也似乎没有理由拒绝,除非他想刚刚我们的争吵再发生一遍,再让外面的人听一遍。 是个聪明人都不会这么做的,所以老丁妥协了。 拿到探视的文件之后,我第一时间带着律师去了软禁莫小云的房间。 而顾曼也去做她该做的事了。 这边签好字,守卫便把门给我们打开了。 吴律师说他在门外等我,而他的作用,主要也是为了牵扯住守卫。 这是一个普通的单间,很小,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马桶,和一个洗手盆。 其实就是监狱牢房配置的升级版,环境也明亮了一些而已。 我进来的时候,莫小云正坐在床上,手拄着桌子,托着下巴。 “张大哥。” 看到我进来的瞬间,她赶紧站起来,扑到了我怀里。 我也慌乱的拍了拍她的背,随后一把推开她。 被我推开的莫小云一脸不知所措能看见我。 我将那份检测报告扔到了桌子上。 “你自己看看,然后告诉我,药渣里为什么会有这些有毒成分?” 莫小云根本就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她一脸错愕的拿起那份检测报告。 看过之后,她第一时间否认。 “不可能的,我配的中药里面不可能有这些成份,开始熬制之前,我一遍一遍反复确认过了。” 莫小云脸上满是疑惑、错愕,不知所措,她以为我会救她出来,但没想到我确实怀疑她的那一个。 “这是我亲自带人去炼药房里面,你告诉我能出错吗?” “张大哥,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你…我以为你会救我出去。” 说到这的时候,这妮子已经开始有了哭腔。 我的心里痛极了,说实话,我也不想局面发生到如今这样,可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以为我会救你出去,呵呵,你当然以为我会救你出去了,你先是下毒,然后再主动揽责,把自己摆在一个弱势的位置上,你料定了我肯定会想尽办法为你洗脱罪名,真是一个完美的计划。” 我又拿起那份检测报告。 “可惜,可惜一切都需要证据说话,这证据就证明了你就是那个杀人凶手,说,你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是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杀王守财。” 彼时,莫小云的眸中已满是泪水。 我都快要看不下去了,尤其是她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把头摇的跟拨浪鼓的时候,我心里愈发不忍。 “不是我,不是我,张大哥,呜……不是我。” “呵呵,我真是看透你了,到现在了还在这狡辩,你以为我把人调到软禁室就是要把你救出去吗?我告诉你,如果你不告诉我真相,我可以再把你送回原来的地方,并且真相只能告诉我,你要是敢告诉别人,我会让你……” 说实话,我已经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这妮子实在是太可怜了,我实在下不了口。 “哭,哭有什么用?哭就能证明你无辜了吗?要是这样的话,那天下可就没有坏人了。” 说完,我转过身便准备离开。 莫小云见状,又上来从背后抱住了我。 “呜,张大哥,我没有那么做,那真的不是我,你不是说过会救我出去的嘛,你带我出去,我在这里害怕。” 我于心不忍,但最终忍住了,一把将她推到床上,随后转身离开了。 再离开之前,我甚至还当着守卫的面,恶狠狠的说:“想清楚,如果不老实交代,谁也救不了你。” 说完,我就充满负罪感的离开了。 吴律师一开始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上来一脸错愕的望着我:“张先生,这……” “不该你问你就别问。”我盯了他一眼,他赶紧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便让这个吴律师先回去了,顾曼此时正在总局的门口等我。 “不好受吧?” 她看我一脸阴郁的走出来,上来抓住了我的手。 我点点头,眼里还有些红。 “没关系,一切已经在按计划进行了,明天就会水落石出了。” 我点点头,但愿如此吧。 由于王守财的死,天权的调查彻底中断,我需要新的线索,才能够继续往下查,而总局里剩下的这些犯人,着实已经没什么好查的了,从他们的嘴里也查不出什么来,基本该说的都说了。 至于黄詹,那家伙现在牢房里,估计比我还舒坦,毕竟对于他来说在里面,比在外面要安全。 当晚只有我一个人回到了安全屋,我心里忐忑的度过了一夜,实在睡不着我就起夜挑灯研究鬼符。 不知道为什么,我是一目十行不错,但那今天只是记忆力的原因,还需要回想,可这东西不一样,这东西我只看过一眼,却好像找到了自己归宿一样,被深深印在了我的脑中,我想用时,甚至不需要去想,便可以准确无误的出现在我的口中,或是笔下。 再回头看自己不知不觉写下的那些晦涩难懂的符文,我一度觉得自己这是被上身了。 由于脑子里第二天满是莫小云独自一人在那小小的房间里苦恼,孤独,无助,齐齐涌上来,我也感同身受,甚至恨不得和她互换意识,替她承担这些,但我知道,我心中的沉痛,她同样承受不了。 我不知道在什么样的情绪中睡着的,第二天顾曼打电话吵醒了睡在沙发上的我。 “快来,王正卿那边搞定了。” 第两百一十五章 请你配合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听了心中一喜,赶紧起身洗了把脸,然后驱车前往总局。 等我赶到的时候,顾曼已经在老丁的办公室了。 “小曼,你这是什么意思?昨天你可还是帮着叔叔拉张垚的啊,怎么今天……” 我到场的时候,顾曼正和老丁争的难舍难分。 “嘻…丁叔,你知道我的,我帮理不帮亲,我发现这个案子有问题。”顾曼解释说。 “有什么问题,我告诉你,张垚都知道是那个莫小云下的毒了,他只是在跟我较劲你知道吗?” “誒,有这回事?” “你这孩子,被是被张垚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了吧?那小子又跟你说了什么?” 顾曼表现出一副不肯相信的样子说我不是那种人,她不相信。 “不相信也没用。”老丁说道:“软禁莫小云的房间里面有监控,我亲耳所见,亲耳所闻。”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老丁其实还没有注意到,我已经来他的办公室了。 因为昨天我们的争吵已经惊动了办公室外面的同志,要知道我可是爆了不少猛料的,所以今天我再来的时候他们都想看热闹,所以并没有通知老丁。 等老丁说完之后,才意识到我已经站在他办公室门口了。 他脸上明显错愕了一下,在看我的脸上的笑容之后。 “哟,丁叔,不继续了?” 我关上办公室的门,给门外面的那些同志使了一个眼神,多谢他们的配合。 “继续啊。”我说道:“丁叔你在监控里面都看到了什么呀?” “张…张垚。”老丁一时之间慌了神,他错愕的看了看顾曼,又看了看我,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找你汇报思想工作呀。” 虽然一夜没怎么睡,所以顶着黑眼圈,不怎么精神,但看到老丁这副囧样,我心里还是乐开了花。 “这不是昨天跟你争吵过之后,意识到自己思想上还需要学习,所以不请自来,准备跟丁局你请罪了。” “你想干什么?” 老丁是个聪明人,我对他一直都尊称丁叔,而刚刚这最后一句我叫了他一声丁局,他被吓到了。 但王正卿还没来,所以我不急于一时,继续跟他装疯卖傻。 甚至比之前更加虔诚的来到他的办公桌前。 “丁局,看你这话说的,我说是来汇报思想工作的,那就是来汇报思想工作的,这昨天是我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哪知道莫小云就是下毒之人呢。” 我这边板正态度,继续说道: “所以昨天我探寻过,莫小云之后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我没有想到她竟然辜负了我的信任,在这里呀,我跟丁局你道个歉,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以后办案的时候呢,希望你能多多配合。” 老丁被我前面的话说的有些飘飘然了,他估计忘记了我刚刚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笑的有多开心。 而后他忽然意识到,我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猛的惊醒。 “办案?办什么案?”他惊的问我:“你还有什么案子需要办?清风仓储的案子不是已经……”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办公室门口又来了一人。 这不是别人的,正是匆匆赶来的王正卿。 由于来的太匆忙,他脸上的口罩还没有取下来。 “丁局,王守财被害一案,我找到了新的证据。” 说完,他将手里的一份文件放在了老丁的办公桌上,推到了老丁面前。 这个推文件的过程十分的有意思,王正卿虽然没法直接命令老丁做什么事情,但他这次来信江,挂的职衔是专门负责监察老丁这种人的,如果这种人犯了什么过错的话,那即使职级再大,依旧可以拿下。 所以把文件推到老丁面前的这个过程当中,王正卿可以说是居高临下,狠狠的给了老丁一个下马威。 这也算是报了前天在医疗室的时候,王正卿准备给莫小念说情,但却被老丁一口驳回的仇。 我想这段时间可能接触的上级领导太多了,所以老丁有些飘飘然了,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爬到眼前这个位置上的,更忘记了,他爬到这个位置上是因为我爷爷给他布了风水的缘故。 还有一件事情,他也忘记了,我是张九玄的孙子,张九玄能把他抬到这个位置上,我就能把他这个位置上拉下来,不管他有没有问题,先查清楚再说。 噢,可能是我得意太早了,现在事情还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毕竟王正卿什么话都没说呢,刚刚那些不过是我脑子里的碎碎念罢了。 只是王正卿的出现,让老丁彻底慌了神。 他手颤颤巍巍的拿起那份文件,如果我们的计划没有出错的话,那应该是一份王守财的尸检报告,新的尸检报告。 老丁看到那份文件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都暗了下来。 他是一个老刑侦了,所以像这样的尸检报告看了很多,不是门外汉,自然能看懂。 而这份新的尸检报告,是王正卿刚刚做出来的,他虽然不是专业的法医,但他之前也检查过天权那些小喽啰的尸体,素衣对这方面还是有些经验的。 等老丁看完之后,他又把手里的另一份文件放到了老丁面前。 “丁局,你再看看,这是你们系统给出的另外一份尸检报告。” 老丁要你最快的速度看完了,随后王正卿把手里剩余的两份文件全都摆在了老丁面前。 “还有这两份,一份是系统内部给出的药检报告跟张垚要求鉴定科二次鉴定的合订本,另一份是我从机器里面调出的原始数据导出的报告。” 当王正卿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老丁连看都没看就一下子软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了,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他不需要再看了。 “你们……你们怎么知道这些的?” 说完之后,他看向我:“张垚,是你,你在给我演戏给我看?” 我猜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我昨天在软禁莫小云的房间里,对莫小云说的那些话,他以为我彻底不信任莫小云了。 “你早怀疑我了?” 听到他的质疑,我笑着摇了摇头。 “丁局,我怎么会怀疑你呢,我只是觉得这件事不对头想要查个水落石出而已,谁知道这怎么就查到了你身上,你说这……缘分啊。” “你…你别给我来这套,你告诉我实话。” 老丁慌了神,不过随后他便意识到自己不能在这里久留,于是赶紧站了起来。 “不用了,你不用说了,我刚想起来还有一个会要开,你们都走吧,我要去开会了。” 说的他拿起自己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准备走出办公室。 但这个时候,王正卿拦住了他。 “丁局,恐怕现在你走不了。” “凭什么?”老丁迎上王正卿的眼睛,但他的神色明显有些心虚:“你敢拦我?你有什么资格?” 我前面说过,按职级来说,王正卿确实没有老丁高,但他所在的巡查组有一个权力,就是巡查到地方的时候,遇到这种问题官员,那就可以办他。 所以王正卿自然而然的掏出了自己的证件,举到了老丁面前。 “权力?我当然有这个权利。” 王正卿站直了身子:“现在亲请丁局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内部给出的尸检报告和我刚刚从新复检的尸检报告会出现偏差?前者显示死者死于几种有毒的中草药过量摄入,器官衰竭而死,后者则显示他死于心脏病发作呢?” “还有,着两份药检报告里,为什么内部给出的报告都显示药渣里面存在有毒成分,而这些有毒成分恰巧是第一份尸检报告里致死的几种成份,而我从药检机器里面导出的原始数据却显示,这些药渣没有任何有毒成分呢?甚至根据这些中草药的功效来看,大多数还都是驱毒的。” 一桩桩,一件件,这些问题全都跟老丁有关系,他现在一时间难以答上了。 不过老丁毕竟在体制内混了几十年,一些帅锅的手段还是有的,很快他就找到了帅锅的方向,支支吾吾的说要出问题那也是鉴定科和调查科这两个科室出了问题,和他没什么关系,如果确有其事的话,他会深究调查的。 说完,他再次让王正卿让开,准备先行离开。 但王正卿哪可能放他走,直接把他拦的结结实实。 “丁局,据我所知,人是你抓的,无论是尸检还是药检都是你一手经办的,还有什么案子需要您这样的位置上的人这么上心?现在出问题了,是鉴定和调查这两个科室的原因了?这个锅,他们不能背吧?” “那也要走程序。”老丁继续反驳道:“我是这个班子的领导,我有资格也有权力更有义务启动调查程序,请你不要过分干涉。” 说完,老丁便装模作样的走回了自己办公桌前,然后拿起办公室上的电话,准备叫人。 王正卿先一步上去按下了挂号键。 “丁局,在这之前,根据上级巡查小组的指视,我将对你启动调查性软禁,请你配合。” 第两百一十六章 坚定身份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王正卿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们事先就商量过每一个步骤,以及事后对老丁的处理办法,是否具有法律上的可行性。 但得出的结果是,我们占尽了理。 面对王正卿这样充满进攻的话语,老丁有些招架不住了。 在外面,再更高的上级面前,他是说不上话,但在这个局子里面,自从他转正之后,就一直是头号领导,说话谁敢不听? 可现在,即使是在这个局子里面,他说的话也不管用了。 王正卿的出现,死死的卡住了他。 当然了,这都是他自作自受。 “丁局,给你一个面子。”王正卿来到老丁面前:“跟我走一趟吧,免得我上手铐。” 没错,已经到了老丁不配合,那就要上手铐的地步了。 可能会有人觉得不至于吧,但正是因为老丁在这个位置上,所以他做的任何事情都被放大了,惩罚自然也被放大了。 “我……我打个电话。” 显然,老丁这个时候能打的电话,也就是打给他的保护伞。 但王正卿没有同意:“丁局,你认为这是一次普通的调查吗?既然我插手了,你觉得拉多少人下水你才满意?把你后面那些人拉下水,对你有什么好处?” 老丁有家有室,所以他要顾虑的很多,被王正卿这么说了一番之后,他恍然大悟,然后重新一屁股坐到了板凳上。 “好,我…我跟你走。” 老丁说这句话的时候,颇有些怨恨的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还在肆意该怎么报复我。 但有什么用呢?证据确凿,他操纵了一场陷害案,必将为自己知法犯法,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过,鉴于他的身份,混了这么多年,他的背后必然会有一张利益网,所以当这个案子正式进入调查阶段,那么他已经有了周旋的余地。 但至少现在,我们终止了他,也可以把莫小云给救出来了。 但我知道,这小妮子一晚上在里面受苦了。 老丁跟着王正卿走出办公室以后,顾曼陪着我第一时间去到了软禁莫小云的房间。 我推开房门,莫小云本来满脸欣喜,可以看到是我的时候,眼神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甚至还演化出了惊恐的表情。 可想而知,这个小妮子昨天晚上到底怎样度过的。 她对我的印象又发生了一个怎样的转换,应该是失望极了吧,也心凉透了。 “小云,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家。” 我走上去,可她却连连往后退。 “你…你别过来。” 她像是害怕极了,我估计经过这段时间我们的相处,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这么害怕我。 我一时之间有些无奈,昨天为了把戏演的更逼真一点,所以我不能告诉她真相。 “小云,是我,你应该不害怕我吧?” 顾曼走上来,试图安抚心灵受伤的莫小云:“你张大哥没有抛下你,昨天是我们合谋演了一场戏,不然没法给你洗清罪名。” 我想应该会有很多人好奇,我们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很简单,这一切全都是顾曼的计划。 是为了搞清楚,到底是老丁出了问题,还是莫小云真的下毒了的计划。 而计划是这样的: 我们先假设,老丁那边确实出了问题,他一手操纵了鉴定科和调查科,并篡改了证据,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二次鉴定的药渣,会显示有毒成分。 我拜托那个小队长重新对药渣进行检测,目的就是为了避开老丁的耳目,但是我忽略了,他们每天都需要向老丁直接汇报工作,在这个过程中就有可能出现问题。 并且那个小队长也跟我说了,这个药渣已经检测过一次,两次的结果是一样的,那么即使他没有向老丁汇报工作,负责检查药渣的那个人也有可能出现问题,否则的话,这个小队长不可能知道,这个药渣已经检测过一次了。 所以我们在假设老丁出了问题,并一手操纵这些的同时,也假设莫小云确实没有下毒,确实是无辜的。 于是我们便展开了这个计划,首先打电话给王正卿商量计划的可行性,毕竟这个计划还离不了他,我和顾曼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锦上添花,最后使出这一击必杀的,是他。 而我们商量了一番,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并且很多规矩都是可以遵循的,也就是说,虽然我们给老丁下了套,但其实都是合法合规的。 于是,我才带着那名律师到老丁的办公室里面,跟他大吵了一架,要求释放莫小云,也就是取保候审。 但老丁显然不能同意,于是也就出现了,将监禁改为软禁,并再一次进行探视。 由于我们的律师说的话,没有任何漏洞,确实应该要保证莫小云的权利,所以我的也只能按照我们的计划来。 但如果老丁真的在背后操纵了这一切的话,肯定不会让我和莫小云再单独相处,他安排的房间,必然会有监控。 事实上,当我对莫小云进行探视的时候,也确实发现了监控,并且相当的隐秘,是隐藏式的。 我毕竟系统的训练过几年,所以对这些东西,还是能够一眼就看出来的。 于是这个计划也就可以继续下去了,否则的话,如果不能让老丁看到这场戏的话,那一切也就白干了。 然而这场戏对于我来说却是最难的,因为我要向老丁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我跟莫小云之间已经闹掰了,已经撕破脸了,我已经相信她就是那个下毒的人。 也就只有这样,老丁才会掉以轻心,他对调查科和鉴定科这两个科室的才会不盯着那么紧。 也就只有这样,王正卿才能够钻空子,借调查别的案子的功夫,去对王守财进行第二次尸检,才有机会从药检的机器里面,调出原始的数据。 这才有了,今天早上顾曼给我打的那个电话,才有了王正卿在老丁办公室的那一番言论,以及盖棺定论的关键证据。 这是一锤定音的胜利,把老丁狠狠的钉在了桌子上,除非他能翻天,才能给自己翻身。 而这一切,全都要从我去探视莫小云的那一场戏开始。 所以我才不能告诉莫小云,不能够让老丁发现任何一丁点不对劲,这一切都是为了确保这个计划一次成功,因为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所以在这个软禁莫小云的房间里面,我对她做了这辈子我最后悔做的事情,我从一个保护她的大哥哥,变成了一个伤害她的魔鬼,甚至是不留余力。 要是我不后悔吧,肯定是不可能的,我很后悔,可是为了把她救出来,也为了彻底给她洗清罪名,更为了调查清楚老丁到底有没有问题,我们必须这么做,我必须这么做。 所以现在莫小云这么看着我,我是能够理解的,她对我的印象变差了,害怕我了,我也都能够理解。 但顾曼试图解释清楚这一切,她挑了一些比较重要的点,跟莫小云解释了一下,向她表明我昨天说的那些话,只是在演戏,只是为了迷惑别人。 甚至为了自证清白,我还把那个隐藏式的摄像头,给找了出来。 “呐,你看,就是这个。” 我把摄像头拿给莫小云看,不过这一系列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莫小云还小,或者说她的经验尚浅,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真……真的?” 一开始她当然是不相信我们的,但随着她慢慢把顾曼说的那些话给消化了之后,再加上我找出来的这个摄像头,一切似乎也就水落石出了。 我赶紧点头。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对你说那些话呢,我永远都不会说的。” “呜……” 说完之后,莫小云彻底的崩溃了,她扑到我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我以为你真的要把我丢下了张大哥,师兄不要我了,我以为连你也不要我了。” “呜……昨天的你真的好可怕,凶死了。” “……” 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莫小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怎么说也是一个能和我过几招的高手了吧。 怎么被我从老城区领回来之后,就有点往软萌的方向发展了呢? 尤其是现在这样子,她的心情我虽然可以理解,但毕竟顾曼还在这里呢,我跟顾曼之间的那层窗户纸睡虽然还没有捅破,但我总觉得应该避嫌。 “好了,好了。” 我拍了拍莫小云的背:“不哭了,外面还有人呢,现在你的案子基本已经结束了,后期的调查不需要你参与,跟我回家吧。” 说这话的同时,我还刻意的回头看了一眼顾曼的表情。 她脸上的神色的确不太好,因为这个时候我正跟别的女人抱着,还在安慰她。 而莫小云这个案子之所以说后期不需要她参与了,是因为后期的调查基本上都是围绕老丁展开的,她是被陷害的那一个,是受害者。 而顾曼的确在场,这小妮子也反应过来不再哭闹,乖乖的跟我回家了。 我却迷茫起来,天权没有调查清楚,老丁却有可能落马了,现在这团雾,何时是个头啊。 第两百一十七章 宝石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和顾曼直接把莫小云送回了安全屋,在这之前我们仨一起去吃了一份顿饭,这小妮子非要嚷嚷着吃全家桶。 前面说过这小妮子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软萌的属性,我对她也的确是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要说感情吧那真的是把她当成妹妹一样。 所以我心里面对顾曼倒是没有什么负罪感,全当时我和顾曼带着她去吃全家桶了,但这件事情过后我不知道,她对我的感情会不会发生变化。 不是我自恋,而是会有两种情况。 一是这小妮子对我的感情从大哥哥变得怪异,比如说男女朋友那一种。 这一种其实还好,只要稍加矫正,就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也不会影响我跟顾曼的感情。 我真正担心的,是第二种情况,也就是,因为昨天,我在莫小云面前化身‘恶魔’,她对我可能产生排斥心理,也就是说我对她造成了心理阴影,会让昨天的那个我在她的大脑中挥之不去,最终的结果也就是,她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差,甚至会做出一些比较极端的举动,从而伤害到自己。 这才是我最担心的,而在这之前,除了顾曼,我没有担心过任何人。 这并不能证明我对她这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我认为,是我先伤害了她。 所以把她送回安全屋之后,我和顾曼在收拾东西的时候,顾曼就问我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对莫小云的影响。 其实在昨天,我带着莫小云去总局给王守财驱虫之前,这两个女人还没有见过面,其实通过王正卿,她知道安全屋这里有一个跟我住在一起的小女孩。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爷爷的死虽然没有给我造成冲击,但昨天晚上我本来应该回老宅子给他守夜的,可担心第二天没法及时赶到总局,所以我回了安全屋休息,今天出门的时候,我就感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看来今天晚上我无论多忙都应该回去一趟,毕竟有些规矩,还是要守的。 而接下来,我有很多需要忙的,所以不可能留在安全屋陪莫小云。 好在经过一番沟通之后,她愿意在安全屋研究药物,这是她的喜好之一,所以暂时能打发一些时间。 安排完这一切之后,我就跟顾曼在第一时间赶回了总局。 老丁已经被王正卿给软禁起来了,当然了,碍于老丁在局里面的身份地位,所以这个软禁是保密性质的,并且软禁的地址就在招待所里面。 但软禁虽然软禁了,暂时还没有办法对老丁进行审讯,毕竟在他之前,我们跟王正卿还没有进行过沟通,他那边是取得尸检和药检的结果之后,立马就电话通知顾曼,让我赶去总局的。 在总局碰面之后,我们找了一个没有人的会议厅,准备把信息交流一下。 “先从这两份尸检和药检的报告开始吧。” 王正卿把那几份报告放在了桌子上,供我和顾曼翻阅。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现在主要的问题在于好听,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正卿抛出了一个问题。 “在我们的结果当中显示,王守财确实是死于心脏衰竭,也就是之前的蛊虫杀人,其结果是一样的,而王守财死了,对于老丁来说没有任何的坏处,你们调查的这个清风仓储走私案,我也翻阅了一下卷宗,发现即使身为主要嫌疑人的王守财死了,也一样可以找到顶包的,既然这样,老丁为什么要暴露自己,拘留莫小云于他来说,有什么实际性的意义吗?” 这一个个问题,也正是我之前所思考的。 我们虽然查出了老丁有问题,并且还找到了证据,但就是想不明白,老丁这么多的意义何在。 “你们之前都是相信他的,对吧?” 见我和顾曼答不出个所以然来,王正卿又问道:“毕竟你们之前相处的时间比较多一点。” 顾曼率先点了点头,我也简单的嗯了一声。 “之前我们确实比较相信老丁,他是一个老行政了。”我说:“当初就是他把现场和整个事态控制的比较好,所以才拖到了你们过来。” 我说的是关于水库的案子,随后顾曼也补充道:“对,我来局里的时间要比张垚长一点,所以对老丁更了解一点,在我的印象当中,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而且他和我父亲是故友,我有理由……” 王正卿点了点头,示意我们可以不用说了。 “情况我都了解。”他说:“可现在的问题,就卡在这里了,除非启动正式的调查程序,否则在没有授权的情况下,我们三个人没有办法,对老丁进行合法的搜查自己调查。” “那就启动正式的调查程序啊。”顾曼理所当然的说道。 “不行。”王正卿说道:“他的职级摆在这里,启动正式的调查程序,需要一些繁琐的步骤要走,并且一旦走向正式调查的阶段,他的关系网就能够替他周旋,很快他就能够洗脱罪名。” “连你在这也不能震慑那些人吗?”我问:“毕竟你和老丁不在一个体制内,巡查组的名头摆出去,应该没人敢找不痛快吧?” 王正卿摇了摇头,跟我说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说我们的身份虽然比较敏感,可能会让老丁背后的关系网稍微有所忌惮。但这样就会打草惊蛇,可能会产生一些不好的效果。 我知道,他的顾虑肯定是有原因的。 而这原因,我也能懂一些,毕竟官场背后的水深着呢。 “在这之前。”王正卿说道:“我们的目的就是调查出老丁的动机是什么,对外的话就宣称他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一段时间,然后局里面的工作就交给你们那几个科室的科长来解决吧。” 我和顾曼点了点头,总局毕竟是总结,每个科室之间还是能够独立运行的,而老丁是那个负责最后拿决策的人,他休息一段时间,虽然可能会造成一定的工作影响,但只要他不在办案子的时候休息,就问题不大。 再说了,老丁之前可是个劳模,比我们局里面的某些同事还要拼,他这一休息,后面的副局可就乐开了花,毕竟终于轮到有他表现的机会了。 当然了,负责管事的副局,还是需要王正卿去敲打一下,不要搞错什么幺蛾子才好。 “那我们再来说说关于王守财的事情” “这个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插嘴道:“他死了之后,这个线索也就中断了,但在他死之前说了一句话,你们还记得吗?” 顾曼赶紧举手。 “我记得,我记得,他说什么宝石什么玉来着。” “是黄詹需要收集血玉和宝石替圣主续命。” 我跟在顾曼后面把话给补充完了。 “对,就是这个。”王正卿接着话茬说:“他在死之前所透露出来的信息,绝对可信,否则的话,也不会跟我们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估计是想我们替他报仇吧。”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怎么说呢,毕竟这个事儿吧,我的确不好交代。 乔燕死了,现在王守财也死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他的儿子了。 难道真的要送给乔莹领养吗?虽然有一层亲戚的关系在,但我总觉得自己毁灭了别人的家庭。 如果乔燕和他的儿子小涛没有被我带出乔家村的话,那么现在这一家子,还和和睦睦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呢。 噢不,是半家子,毕竟王守财,就算没有死,也需要在监狱里面度过余生了。 而这一边,我和王正卿正在分析,他留下来的是最后一句话。 宝石,血玉,续命。 这个之前我就分析过了,甚至还查阅过一些资料,无论是什么宝石,还是血玉,都不可能对延长生命有什么功效。 尤其是血玉,这个东西害人还差不多,救人?续命?那可就拉倒吧。 “有没有可能,这是一种全新的祭祀。” 王正卿大胆的猜测,根本就不顾顾曼还在旁边,不过这一路调查过来,顾曼也跟着我们一起见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况且她的侦查能力很强,和我们一起未必不是个福报,说不定她的的洞察力比我和王正卿加起来都要强呢。 “你的意思是……”我顺着王正卿的话,往下说道:“像信仰的图腾,以及守护神许愿,得到更多的寿命吗?” “只能做出这样的假设,要不然的话这个调查不是个头啊。” 我连忙点头附和,说:“那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当初水库的祭坛就是为了制造血玉,而我们手里的血玉不算是真正的成品,毕竟那上面没有火命,以及土命的两种命格,也就是说当初刮皮帽的祭坛实际上是没有成功的。” 听了我说完王正卿也跟着附和:“所以我们没有拿到成品的血玉,就无法判断血玉是否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还有宝石。”我做了补充:“摸清楚他们撇开信江之后建立的新运输枢纽,就能够掌握那宝石到底是什么。” 第两百一十八章 心如死灰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要是人参鹿茸就好了。” 王正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这样的调查,根本就摸不着头尾。” “既然老丁还不能碰,那我们就从黄詹开始入手。”我给出了一个建议:“现在老丁被我们软禁起来了,时间有限,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查出结果,然后上报,否则的话,我们这可是犯法的。” 虽然说王正卿是按照规矩软禁的老丁,但我们同样也要按照规矩,来执行能够软禁他的最长时间。 否则的话,我们也是知法犯法并且还是对着这样重量级的存在,到时候我们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现在就是老丁,为什么现在不能碰到原因。 当初一个王守财,就够我们费事的了,而老丁就是王守财的超级无敌变态加强版,审问他?我估计我们三儿的审问技巧加起来,都还不如老丁,很容易就会被他的反侦察技巧给套出话来,到那个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之前,因为城隍庙那边的问题没有解决,王守财也没有交代,所以我们不能够碰黄詹,我估计黄詹都没有想到老丁竟然会被我们拉下马,所以状况变得不一样了。 一番商量过后,我们准备就成黄詹先下手。 顾曼负责带领猎鹰行动小组搜查证据,重启对清风仓储这个案子各个环节的梳理工作,试图找出新的证据,这个新证据如果能够见间接指向老丁的话,那么就更好了。 然后见缝插针的对老丁进行调查,这个事之所以要见缝插针,是因为我们不能让别人发现,尤其是局里的这些同志,要是让他们发现老丁被我们给软禁了,那不得闹翻天呀。 我和王正卿,主要就是负责调查黄詹,不过他现在倒是快活的很,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一场灾难,正在等着他。 王正卿的眼力劲倒是很好,他看的出来跟我顾曼之间有点问题,所以我们仨商量完之后,给我和顾曼流了私人空间。 顾曼也很珍惜,在王正卿走之后,说了一些关心安慰我的话。 怎么说呢,我很感激她这么说,毕竟能给我精神上的支柱和力量给予。 但就像我之前说过的,我对她的情愫也是有的,虽然我是个直男,但我不是铁石心肠,所以这方面的感情,我真的可以感受到。 可如果我们之间走的太近,甚至发展成恋人关系的话,于我来说是对顾曼不负责任的一种表现,祭灵血脉终究会让我走上一条不归路,我不想因此伤害到她。 我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想刻意或是有意的拉开我跟顾曼之间的距离。 这样做可能会有点渣男,但却可以成功的避免顾曼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所以顾曼在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尽量的避免与她有直接的眼神交流,甚至有些冷淡。 我多希望表现的自然一点,而非像这样一点一点慢慢淡化我们的关系。 尽管我们的关系在前一天才刚刚有所进展,只是那种进展让我害怕。 顾曼是一个女孩子,敏锐程度要比我强的多,所以很快她就感受到了,我似乎在刻意的疏远她。 不过她似乎以为我只是因为爷爷的离开也郁郁不能欢,所以连想都没有多想,还是什么让我尽量的充实自己,这样的话才能够找到人生的真谛。 类似这样的鸡汤句子,我早就已经看了无数遍,也听过无数人讲。 但通过她的嘴说出来,却别样的具有力量。 随后我便离开了,顾曼向留在总局负责带领猎鹰行动小组启动调查程序。 我则赶紧出去找到了王正卿。 “怎么说?” 他看向我,又看了看顾曼离开的方向。 “你们俩有情况喔?” 看来旁人都不是傻子,只要熟悉我跟顾曼的都能够看出来我跟她之间有些小问题。 当然了,这个问题并非贬义。 我无奈的耸耸肩说但愿不要耽误办案子就好。 “誒,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尽情赶紧色历词严的正声说道:“什么耽误不耽误,人是感情动物,刻意压制自己的感情,会出问题的。” “这话可不像是从一个道士的嘴里说出来哟。”我调侃了一句。 王正卿却不以为然的说:“那又怎样?师傅也是这么教我们的,他说清心寡欲修不了道。” “清心寡欲修不了道?”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这和我印象中的道义可不一样啊。” 见我不解,王正卿解释说:“很好理解,你这样想,如果你刻意压制自己的感情与欲望,那你是在和什么做斗争呢?是你自己还是你心中的欲望?” 我摇摇头表示还是不能理解,这古一道长倒是皮的很,这句话说出来,怕是要被无数道友或是佛教的人批评了。 “很简单,你像这样理解,我们修道之人修的就是一个心安理得,而非问道求仙,而人是有七情六欲的,怜悯之情、济世救人之情,这些都是情,博爱是爱,狭爱就不是了?所以男欢女爱之情,同样重要,清心寡欲修的不是道,是魔,欲望积压到一定程度是会反噬的。” 王正卿的这一番话让我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就好像我原先想的都错了,我想要压制的反倒成了我应当主动拥抱的,这样才能够坦荡荡的做人。 “那鼻烟壶里那团黑雾呢?”我问:“那也是欲望作祟。” 这下子,他答不上来了。 但他并没有逃避我的问题,而是直接了当的说:“师傅没有教过我,所以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我觉得是那条黑雾太过强大,已经不仅仅是欲望那么简单。” “这么说吧。” 他举了一个例子。 “都说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就算野心再大,也只能掌握一片小小的湖泊,顶多这片湖泊再大一点,但是鼻烟壶里的那条黑雾却是一片汪洋大海,一眼望不到尽头,海的面积有多大?我们这个星球上70%的面积可都是水。” 我点点头,他的这个例子倒是也说得通。 说白了,就是黑雾所能够满足的,远超过人心所能承载的。 所以如果我们向黑雾妥协的话,造就的不是一个放任自流、随心所欲的坏人,而是一个反人类的魔鬼。 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妖魔鬼怪,但有一种魔叫做心魔。 还有一种说法叫,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性,而人性最可怕的就是它可以完全将自己泯灭掉。 想到这里我便没有再多问,毕竟再问下去也没有实际意义了,关于那条黑雾,我跟王正卿之间早就已经商量好了。 现在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调查清楚老丁到底触碰了哪些底线,以及他抓捕莫小云的实际目的是什么。 说实话,我心中早就有了一个大概的模子,因为之前抓捕我想要的是天权的人,所以我很担心,老丁也会是天权的人。 几个月前的老丁绝对不是,如果是的话他不会放任水库的案子影响变大,最后引来灵案组,只会用上自己所有的力量,把这个案子给压下来。 但他非但没有,反倒把这个案子交给了顾曼,让顾曼放开胆子去查。 这就是于情于理都说不通的地方。 所以如果我们做最坏的打算,假设老丁已经被天权给招募了,他黑化了,那么应该也就是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 所以我准备去老丁家一趟,探探口风,看看情况。 其实我之前去过他家两次,都是他请我爷爷去吃饭,我随行的。 那是我来总局工作之前了,也是因为这样我和他才认识的,所以毕业之后他就找到了我,说如果我想去他那里的话,可以随时联系他。 当时爷爷并不想我从事这方面的工作,所以我正在跟爷爷闹不愉快,就直接打电话给老丁,让他帮我调一下档案,把我直接从民事领域调到了刑事领域,虽然只是档案室的一个打杂的,但我已经很满足了,毕竟对我来说是跨出了第一步。 回想一下,那个时候的老丁其实是很尽职尽责的,他还是总局的拼命三郎,即使已经相处这个位置,却依旧不敢松懈。 我说过,很多我们的同事都没有老丁拼命,他真的是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了职业,是一个非常值得人尊敬的老刑侦。 但如果他被天权给策反了的话,最有可能出现的点就是清风仓储出事之后。 那时候我跟顾曼发现了这个案子,可以说是震荡原野,多少省市跟着我们的进度,开展了一系列的扫黄打非行动,当时对天权的打击,我想也应该是致命的。 这也是逼迫黄詹将整个天权在信江市的活动转到地下的原因,至于当时的影响有多大,这就要从黄詹的嘴里才能问出来了。 而那个时候,天权急需要获取我们内部的情况,案子又是在我们总局这边开始的,所以他们理应从这里下手,而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直接策反我们的顶头上司,老丁。 这样,可以说是一劳永逸。 回想起老丁当时对顾曼做的限制,我一时间心如死灰,老丁,真的是你吗? 第两百一十九章 在帮我们看看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从本质上讲,我并不希望这个人就是老丁,但凡事讲究证据。 为了得到证据,我来到了家属院。 老丁这个位置,实际上早就已经可以分配房子了,但他几乎每次都把自己的名额给到了我们的同事身上。 都已经做到这个位置了,还跟一群人挤的家属院,虽然房子比普通的同事大一点,但那也是一大家子呢。 不过这也让很多同事格外的钦佩他,同样这也是为什么我说,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将老丁这个事情一锤定音,反而启动正式的调查程序,让局里的同事知道的话,那肯定是要闹翻天的原因。 就像我跟顾曼一开始无条件的相信我跟你一样,老丁在这个局里还是有很多所谓的“死忠粉”的。 老丁有一个老婆,两个孩子,一个上大学不在本地,还有一个孩子比较小,患有先天性心脏不足,都说活不过一岁,但现在已经四五岁了,非常健康。 当时还发生了一件比较有趣的事情,老丁看我爷爷非常的玄乎,他布置的风水,每一样都非常有用,所以请我爷爷帮他孩子看看病,希望能够治好这孩子的先天性心脏不足。 结果可想而知,老丁被我爷爷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说孩子既然生病了,就要送到医院,找他这个算命的干什么,耽误事,耽误孩子。 我估计也也就是因为这样,老丁才认为我爷爷跟那种骗钱的算命先生不一样,至少不转黑心钱,这要是放在普通的算命先生上,保准会当初一张符或一个荷包啊锦囊之内,告诉你给孩子带上这个就能慢慢好转,不贵,大几万而已。 他老婆是一名教师,在总局附近的一家中学任教,前两次来吃饭的时候我见过她,很知书达礼的样子,这样的母亲所教出来的孩子也必然是家教极好的。 而有这样的妻子作为贤内助,我想老丁应该不会走什么弯道,做糊涂事儿才对。 可如果他真的做了的话,那就只能对不起了,法是不容情的。 我去拜访的时候,特地挑了他老婆已经下班的时间,免得没人我要多跑一趟。 还带了一点水果,不是水果篮,而就是那种从路边买了几斤水果而已,这样才像是老丁让我给带过来的,而非是我送的礼。 老丁老婆我一般是喊姨,她也认识我,见到是我之后赶紧把我迎了进去。 “姨,这是丁叔让我带回来的,他今晚又要跟局里的同事加夜班,让我把水果带回来,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今晚又加班吗?”她明显有些意外:“这老丁也真是的,明明才答应过不加班了,这段时间孩子可想他了,总问我爸爸为什么不回来睡觉。” 我对她这样身为教师,是如何教育孩子很感兴趣,所以多嘴问了一句,她是怎么回答孩子的? “我说爸爸去抓坏人了,这样坏人才不会来欺负我们娘俩。”她笑了笑,说:“孩子懂什么,你只要温柔的跟他说,他就不会哭闹了。” 彼时,我刚好抬头看到了她嘴里所说的那个孩子,正在婴儿房里面玩东西。 老丁这个孩子是开放二胎之后要的,现在还小,老丁对他也非常上心,之前甚至会有开会开了一半就回来看看这个孩子的事情发生,后来请了一个保姆,情况才有好转。 “我饭都已经做好了,本来就等老丁了,但他既然加班,你又来了,就一起吃吧?” 闲聊过后,老丁老婆请我留下来吃饭。 这正合了我的心意,我本来就是要留下来多观察的,那看看他们家里发生了什么变化,吃饭就是个好机会,可以跟他老婆多闲聊几句,了解一下老丁的近况。 而她老婆对于我,似乎也没有什么戒心,毕竟我已经来她家吃过两次饭了,老丁当时对我也是很赞赏,所以他老婆对我印象一直都是不错的,刚刚迎我进来时,就很热情。 这么说吧,刚刚那水果如果是其他同事买的,如果没说明是老丁让带的话,他老婆是不会收的,但如果是我买的,他老婆就不会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吃饭的时候,我有意无意的聊到了老丁的近况,我说老丁最近有些忙啊,几个案子都等着他审呢,尤其上头最近还在搞什么清查,搞的我们很不好有所动作。 一开始他老婆还只是随便迎合几句,毕竟她跟老丁这么多年,是知道规矩的,家属不要参与到工作上来。 否则她也知道,如果有哪句话没有说对的话,就会影响到老丁。 但大概是真的对我没有戒心吧,我聊的也都是一些比较浅层次的话题,没有聊到什么职级啊,什么评定啊,什么晋升啊之类的,毕竟我关心的不是那个。 所以他老婆也就渐渐的对我放松了警惕,肯跟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上几句。 最后,我不说了的时候,她反倒掂量了几下,问我:“小张,我问你个事。” 我心里想的当然是鱼儿终于上钩了,但表面上却装作惊了一下,旋即自然的问,什么事? “你说老丁最近很忙?”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老丁这段时间确实挺忙的,手头上好几个案子同时进行,同时因为清风仓储那个案子至今没有结案,所以上面催的挺急的,很明显,上面不希望把这个案子拖长,他们希望迅速结案,给外界一个交代,就算要调查,也应该背后偷偷的调查。 但顾曼和老丁的意见不合,作为总指挥,顾曼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当然仅限于这个案子。 听我说完之后,他老婆意味深长的喔了一声,随后说:“可我怎么感觉老丁最近有些不对呢?感觉他最近有些魂不守。” “魂不守舍?”我往他们房间四处望了望:“可能太忙了吧?我看这房子里面的风水没什么问题啊,都是按我爷爷说的摆的。” 说到这,他老婆倒是忽然意识到一件事,随后赶紧小声问我:“小张啊,你也懂风水吧?” 我赶紧点点头,说我祖上都是做这个的,当然懂一些的,耳濡目染嘛。 听我这么说之后,他老婆才说:“我觉得老丁有些魂不守舍是自从他带回来一个东西开始的,是你爷爷张大师给的吗?” “东西?”我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说自己不知道:“什么东西,我没听爷爷说过啊。” “一尊佛像。” “一尊?多大?” “就小的那种,一只手就能拿下。” 为了表述方便,他老婆直接带着我来到了他们的卧室。 一进卧室,我就觉得这里风水忽然变了。 不,不是风水,是气场,风水气场。 普通人可能感觉不出来,一般的风水先生可能也看不出来,但我由于使用开阴阳眼的鬼符,那效果即使消失,可也提升了我的敏锐度。 我记得上次来他们家吃饭的时候,来过他们的卧室,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个卧室的风水被爷爷布置的很好,无论是床头的朝向,还是衣柜的拜访,以及飘窗台上摆的物件,都是爷爷根据他这个房子的风水精心设计的。 但这一次,这里的风水却是乱糟糟的一片,完全紊乱了。 我第一眼就看见飘窗台上原先供奉的一尊弥勒佛被撤走了,换成了武圣关公。 我不是对关公有什么意见,关云长义气薄天,谁不钦佩?可问题也就出在这里,老丁不需要义气薄天,他不是商人,更不是包工头,要义气薄天干什么? 他这个位置,是法不容情,出了对内,对外最不讲究的就是一个义气,否则那就是徇私了。 换成武圣关公也就算了,最主要的是我在墙壁上发现了一个临时钉上去的台面,那上面就供着一尊佛像,乍一看还挺像弥勒佛的,但仔细看,弥勒佛是笑面佛,这尊佛也就只有肚子大跟弥勒佛有些相像了,那张脸乍一看是笑,但仔细看就是憎恶了。 而这顿佛像大概手掌大小,应该就是老丁老婆说的那个了。 至于台面上,没有香火,倒是有一个精致小巧的鼎炉,比佛像还要小,像是那种燃香熏的炉子。 我抽了抽鼻子,房间里面果然有一股异香,乍一闻这味道还不错,但我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这种香气如果闻久了的话,就会导致头疼,初期会以为是只是普通的头疼,打开窗透透气便可。 但实际上,这种头疼长期紊乱下去,就会对心智造成影响。 这让我在第一时间想到了当初从陈峰还有王爱丽那里得到的迷迭香,但这种香味又有些不同。 “这就是那尊佛像吗?” 我问,老丁老婆点了点头。 “就是这尊佛像,我看跟弥勒佛挺像的,就以为是你爷爷的意思,也就没问。” “但……”他老婆似乎有些犹豫,最后又一狠心说:“但我觉得这尊佛像被请回来之后,老丁就变的神不守舍,还是不是磕着这,磕到那,我很是担心。” 说完,他老婆又看向我。 “小张,有些话老丁在的时候我不敢说,今天老丁不在,你帮忙看看吧,如果这佛像不对,你能不能请张大师过来,再帮我们看看?” 第两百二十章 虔诚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老丁老婆还是很虔诚的,但她也觉得应该请我爷爷过来,而非让我轻松定下结论。 但我爷爷他老人家早就走了,我要能给请过来,那可就真是神仙了,于是换了一副谨慎的腔调跟我老婆说:“姨,是这样,我爷爷这段时间走不开,他已经很久不给人看风水了,但你如果信得过我的话,我倒是可以说说自己的见解。” 我把话说的不卑不亢,想必可以引起他老婆的注意。 更何况他求助于我,本来就在心里潜意识的认为我懂些风水的,否则的话也不会长这个口。 果然,思考了一会过后,老丁老婆点了点头。 “张大师一定把他所学都教给你了,那就辛苦小张了,你帮我看看,但这件事情千万要瞒着老丁,不然他会不高兴的。” 我赶紧点了点头,说:“姨,你放心,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其实这间卧室的风水只是被紊乱了气场而已,稍微调节一下就好了,其主要的问题并不在这个气场,也不在这个风水,风水和气场对人体的影响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够生效,所以真正可能会影响到了你的,跟这间卧室的风水其实没有多大关系。 我认为有关系的,是墙上那尊佛像前的香薰炉。 那散发出来的阵阵异香,可能会扰乱老丁的心智。 不过这样一来也就引出了一个问题,老丁现在如此的反常,是否跟这个异香有关系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案子反而不怎么好办了。 我们所有的假设都是老丁已经被天权给策反了,但按照目前来看,如果老丁受影响,是因为这股异香的话,那严格的来说,他就没有犯罪。 这就好像精神病一样,当一个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他所做出来的一些事情,就并非出自于自己的本愿。 所以我按照八门五行的风水学说,去跟老丁的老婆细细的解释一番之后,成功取得了她的信任。 “誒没想到小张,你尽得张大师的真传呀,我感觉你跟张大师之前说的分文不差,头头是道。” 她现在已经相信我了,所以警惕什么的,自然也就不存在了,随后又问我化解之法。 “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将武圣关公的像换成弥勒佛便可,爷爷给你们看风水的时候说过,这风水20年都不需要动,我觉得丁叔可能是听了别人的蛊惑,有些急功近利了,他将这弥勒佛换成武圣关公,看似是义薄云天,但实际上对他的仕途来说很不利。” 一听我扯到老丁的仕途,他老婆就瞬间关心起来,急忙问我该如何解救,甚至脸上还开始慌乱起来。 我接着说道:“就按照我说的,把武圣关公换成离了佛,然后墙上的这尊弥勒佛……” 我自然不可能说这不是弥勒佛,于是便说这尊太小了,没有存在的意义,并且这个香薰不适合放在卧室。 “誒,这个不适合吗?” 他老婆惊了一下,随手就从那个台子上拿了下来,还放到鼻子旁边闻了闻。 “我感觉挺香的,每次闻着他睡觉的时候都特别踏实。”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姨,你有所不知,我们睡觉的时候,人体和外界需要进行二氧化碳的转换,而一些卧室里面的氧气含量是有限的,除非你开窗开门,否则的话,就这个香薰的香味,在卧室里会污染你们呼吸的空气,进一步影响氧气的质量,从而会影响到你们身体健康的各项指标,这已经不是风水学说了,而是医学。” 他老婆是中学教师,对这方面稍微懂一点,经过我这么一提之后恍然大悟, “喔,竟然是这样。”她又闻了闻香薰炉,随后说:“这些都是老丁带回来的,他说他碰到了另一位大师,我觉得挺好闻就留下了,也没有反对,现在看来这东西有百害而无一利。” 我点点头说是这样,没错了。 悔过之后的老丁老婆将香薰炉交给了我。 “小张,你帮忙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想留在客厅里面,我挺喜欢这个味道的。” 我知道此时他老婆的心智已经受到了影响,只是还没有老丁那么深,只是有一些贪恋这个味道而已。 这倒是很正常,就好像王爱丽的迷迭香一样,这种特制的香料都是有上瘾作用的,觉得很好闻,其实不过是幻觉。 不过有些话我不能明说,只说我稍微学过一些药理知识,这个东西闻久了之后没有好处,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个懂这方面的行家,如果姨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这个带过去,让他给配一块味道差不多,但对身体有好处的香料。 听我这么一说之后,他老婆有些东西,但还是思考了一下。 毕竟这个东西是老丁带回来的,需要经过老丁的同意,两夫妻的感情一直不错,我知道不能破坏他们的感情,于是就说:“姨,丁叔的身体闻久了之后,更是百害而无一利,你这是为了他好,他会理解你的,或者我亲自去跟丁叔说,就说这是我爷爷说的。”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老婆也就没有再抹不下面子,直接将那熏香炉交给了我。 “小张,没事,姨能做主,你不用跟老丁说了,等他回来之后我跟他说。” 我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墙上的那尊佛像。 “姨,那这个佛像,我觉得最好还是先取下来,或者我带回去给爷爷看看也行。” 前面是我说的话,后面说到爷爷,他老婆就瞬间来了兴趣。 “真的?小张,你不是说张大师已经不……” “人家他老人家是已经不给别人看风水了,我就说是我一个朋友的好了,你也知道爷爷他老人家不喜欢跟官家的人有太多往来,当初知道丁叔是官场上的人,还有点不情愿呢。” 这其实是一个小插曲,爷爷本来就不喜欢跟官场上的人有来往,他当时认识老丁的时候,不知道老丁是什么身份,后来他还不情愿帮老丁看风水,还是老丁的老婆出面说了几句话,那话说的知书达理,句句真切,所以爷爷也就同意了。 现在他老婆听我这么说,也觉得十分有道理,于是点点头将那座佛像也交给了我。 我估摸着她把佛像和香薰炉都交给了我,老丁回来之后看到了肯定会跟她吵嘴,你是让她别担心,我尽量明天就赶回来,那个时候老丁应该还没回来呢。 我这话刚好说到了她的心坎儿上,于是又谢了我一番,事后留我喝了茶之后,才送我出门。 这一趟也不算亏,带走了香薰炉还有这尊不知道从哪来的佛像。 其实看见佛像的时候,我有些眼熟,感觉自己在哪里好像见过一样。 忽然,我的意识回到了前天。 记忆带着我来到了城隍庙的地下室里,我记得那里好像有一些比较迷你的,雕像都是一些菩萨和佛之类的,但面容上却有些怪异。 由于事先已经见识过天权那些奇奇怪怪的雕像,我并没有太在意,但现在一回想起来,我觉得从老丁家拿走的这尊佛像,跟地下室里的十分相似。 不知道是记忆错乱还是怎么回事,我甚至都能够回想起有一尊和这个一模一样的。 老丁真的和天权扯上关系了,这就是我下意识的感觉。 其实我不是很想这样的事情发生,无论老丁是被策反了,还是被蛊惑的,他都惹上了麻烦。 天权的案子,看似还没有扯进这一潭深水之中,但其实已经根深蒂固。 从清风仓储的走私案来看,就知道已经有一些体制内的人被同化了,即使这些人并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但还是有意无意的、间接的帮助了天权。 王正卿跟我说过,我们现在不适宜去审问老丁,因为还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但我觉得我手里的这份应该算是证据了,所以我赶紧打个电话给他,问问他的意见。 在知道老丁的卧室里,有一尊天权的佛像以及类似迷迭香的香料时,王正卿表现的和我一样震惊。 他问我确定那就是迷迭香吗?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可能需要莫小云来确定一下。 他点了点头说好:“我把之前那块剩下的冰箱放在我卧室书柜的右上角倒数第三个格子,你去拿给小云看看吧。” “嗯好,我这就回去,王大哥你在哪?” 当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随后他说。 “线人联系我的,我现在正赶过去。” 那个让王正卿开始不相信,灵案组上级是否还保持理智的线人?我心里嘀咕了一下,但没有说出来。 “好,王大哥,你注意安全,我这就回去。” 挂掉了电话之后,我心里总是有些担心,生怕王正卿出了什么事儿。 但根据灵案组的规矩,我不能够过问关于线人的事情,于是也就只能作罢。 回到安全屋之后,莫小云正在研究彻底解开我体内蛊毒的法子,见我回来,一下子扑到我怀里。 在我愣神的功夫,她却忽然说我一整天不在家,她想我了。 第两百二十一章 致幻效果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是真的愣住了,甚至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 于是赶紧挣开她的拥抱,尴尬的笑了笑说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为了避免尴尬,我还打趣的说多大的人了,见面还要抱抱。 “我想抱还不行啊?”这小妮子翻了个白眼,又给我看她这一整天的研究成果。 “我在研究你体内的蛊毒彻底根治的法子。”她说:“之前研制的解毒丸只能够代替你先前服用的,达不到真正根治的效果,但很奇怪,我发现你体内这个毒似乎没有想要去伤害你。” 我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问怎么个情况。 “你看喔,蛊虫你知道吧?假如在你体内潜伏着的是一只蛊虫的话,那还好解释,但根据你的症状以及上次我替你号脉时的结果,显示你并没有被种植蛊虫,只是血液中有一种毒素没有被分离出来,这是二次治疗的结果。” “二次治疗?” “对。”莫小云点了点头:“你之前不是说有个白胡子老头替你解过毒吗?只是没有根治,他就是把你五脏六腑里的毒给清除干净了,但却有一种毒素已经渗透进你的血液当中,想要根治的话,除非把你的血液抽干,再注入没有病毒的血液,但以目前的技术还做不到。” “已经渗透进我血液当中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莫小云在说这个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就想到了祭灵血脉。 会不会是因为瓜皮帽给我下的蛊毒跟祭灵血脉起了反应,所以才就连古一道长都无法根治,更是让莫小云头疼不已,搞不清楚。 可这是一个秘密,我不能跟任何人说。 不过倒是可以旁敲侧击式的问一下莫小云,我问她有没有可能,这种病毒只对某一种型号的血液有感染能力。 “你说的这个不无可能,但目前只能作为一种设想,因为也没有第二个病人可以给我研究。” 说到这里,小妮子耸了耸肩,一脸的疲倦。 我见她实在是太累了,就让她先去休息。 谁知这小妮子摇了摇头说:“哼,我就是跟你说话才困的,让我捣腾这些东西的话,我怎么都不会困,再说了我都好久没能这样安安静静的捣腾草药了,之前在老城区,人来人往,杂的很。” 听她这么说,我才注意到莫小云的这个房间里面,已经堆满了各种各样简陋的检测仪器,都是普通人在市面上就能够检测到的,是这小妮子每次跟我们出去的时候买的,她一副渴求的模样,再加上实在是太便宜了,我们不买的话,自个儿心里都过意不去。 还有一些中草药,不过都被包装的很整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很好闻。 而这里原本是她的卧室,都快要被改装成实验室了,但这小妮子却完全不在乎,完全的沉浸其中。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迷糊了,竟然会觉得这样的她竟然还挺可爱,一股子科学家的执拗劲。 以后有条件的话,我还真想给个小妮子升级一下设备,让她开心开心。 想到这,我从口袋里拿出那块从老丁老婆家带出来的香料。 “小妮子,你帮我看看这东西是由哪些香料组成的?有什么作用?我再去给你拿一块,你帮我看看两块的区别是什么。” 见能帮得上我忙,莫小云赶紧点了点头。 我把香料交给她之后,我去了王正卿的卧室,在他书柜右上角倒数第三个格子里面确实找到了那块迷迭香。 但等我准备把这块迷迭香交给莫小云的时候,却发现她闻着我先前交给她的那块香料,脸色已经开始不大对。 “没事吧?” 我赶紧问,同时也从她手上把那块香料给抢了回来,生怕这东西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二次伤害,天权的东西一向都很邪乎,谁知道这东西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作用呢? 这妮子摇了摇头,说没多大事,可能是之前她闻过的中草药跟这块香料有相冲的成分,有些头晕而已。 随后,她拿起桌子上一块封装好的薄荷油,闻了闻之后,看似清醒了不少。 “在香料有一定致幻的作用。”她说:“至于效果,这个不好说,没有可以参考的病例,但我觉得应该还需要什么东西配合才可以发挥其功效。” 我心里犹豫了一下,又把从王正卿房间里拿出来的那块迷迭香交给了她,这款迷迭香是王爱丽交给我的,我让莫小云闻一闻,看看两块是否有区别。 这一次她闻过之后,倒是没什么反应,但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简单,之前那一块是这块的升级版。” “升级版?” “嗯,是的。”莫小云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升级了致幻的部分,加了两位新的香料,把味道弄的温和了一些。” 在得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我是很震惊的,因为这个结果跟老丁息息相关。 为了确定这个结果的正确性,我反复让莫小云又确定了两遍,她则表示自己肯定不会出错的。 我拿着那两块香料陷入了沉思,最后决定给王正卿打一个电话,但他的电话此时已经不在服务区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担心,但想来联系他的,如果是线人的话,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小打小闹的话,他自己一个人应该可以处理。 可我这心里就是忐忑的很,不知道如何形容。 我怀疑自己有那种仇视心理,就好像再抓到老丁违反纪律的证据之后,我就特别希望老丁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蛋,可现在却查出来,影响他的可能只是这块香料而已 我就开始有些不淡定了,迷迭香的升级版让整个案子的可判定因素,都越来越不稳定,先前这种东西只是被用来王爱丽这种富商的妻女身上,没想到现在被天权升级了之后,竟然还会用在老丁这种权贵身上。 那么天权用这种香料,还迷惑了多少人为他们所用的? 整个天权的背后也包括天枢和长生蛊,他们到底在勾结一种什么样的利益网,他们到底控制了多少人,他们的目的就是什么? 续命? 我脑子里想到第一个可能,就是王守财在死之前所说的这句话。 续命,得了不治之症延长生命叫续命;健健康康只是想长生也叫续命。 两者的区别,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前者可以使用做医疗目的,后者可就跟长生扯上关系了。 这是一个几乎所有站在权力巅峰或者财力巅峰的人,全都避不开的一个话题。 人生匆匆不过百载,即使拥有拥有再多的财富,以及权力,又有什么用呢?最后也不可能带进黄土之中。 那么为了满足这种对财富以及权力延续拥有的人,唯一的法子就是延长寿命,也就是所谓的长生。 随着时代发展,科学发展,医疗技术的发展,我们发现人均寿命却没有以前那么长了,普通人关心更多的是生计,当然不会关心这些问题,但我所说的那些站在钱权巅峰的人,如果没有看透生命,就是一场轮回的话,让他们最渴望的就应该是长生了。 而我所说的生命就是一场轮回,其实不过是假大空,我们不去想,甚至以为自己看透了生命轮回,看透了人生匆匆不过百载,什么都无法带进黄土,不去追求那些遥不可及的梦,有没有可能只是我们没有那个能力呢? 没能力,所以不去想,所以以为自己看透了。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可怕了,果然,人性是没有办法得到满足的,而人心则是善变的。 我从贴身的夹层里面掏出的那个鼻烟壶,紧紧攥着他,闭上了眼睛。 我想要长生。 我心中这样默默的想着。 很快,鼻烟壶里的那团黑雾就向我传达了一个意识,它可以帮助我实现长生,可以帮我得到一切我想要的,甚至可以将爷爷复生。 妈的,这狗日的黑雾可真会忽悠人,爷爷都化成灰了,还复生,它当自己是什么,是造物主吗? 我赶紧退出了遐想,对于我来说,刚刚就是玩弄了一下自己的欲望而已。 自从上次王正卿跟我讲过清心寡欲修不了道的时候,我就彻底看透了。 欲望?我当然有,只是不管欲望有多大,那也得有一个主次之分,我的,我的,我的欲望自然由我掌控,不可能让欲望反过来掌控我。 我感觉自己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块可以把自己的欲望放在一个单独的空间里,肆意把玩的新大陆。 再这样下去当我游刃有余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甚至都能够打开鼻烟壶,操纵这团黑雾,操纵自己的欲望。 但我还是不敢这么做,谁知道我的这种感觉是不是黑雾给我的假想呢。 保险起见,还是不这么走火比较好。 王正卿这一夜都没有回来,我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心里的不安感又增加了不少。 就在我准备先不管王正卿,单独去总局准备审问老丁的时候,莫小云这小妮子忽然找到我,说她昨天晚上研究了一下这两块香料,发现她可以进行逆向破解。 “逆向破解?怎么说?” “就是可以破除香料的致幻效果。” 第两百二十二章 认识这个嘛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有些不敢相信她说的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就像是上天给我派来的宝贝一样,实在是太让人喜出望外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根本就不需要审问老丁,直接破掉老丁对香料的致幻效果,那他就会一五一十全部都交代了,我相信没有被蛊惑的老丁,还是一个好人的。 想到这里我赶紧问莫小云,要做出这样的药物需要多长时间。 “一秒钟。” 莫小云跟我卖了一个关子,随后她将其中一块香料交给我说:“就用这个。” “这个?这个不就是我给你的吗?” “对,就是这个。”莫小云确认道:“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这些香草料不仅可以燃烧使用也可以研磨使用。” 我没听懂什么意思,研磨? “就是将它研磨成粉,然后泡水喝。” 她说完,我才注意到,这块香料的一角确实被磨掉了一块。 “真的?”我问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太好了,不需要浪费一点时间就可以让老丁恢复正常。 随后,我立马反应过来,在莫小云点点头跟我说真的同时,我意识到她是怎么摸索到这个法子的? 你是立马换了一副严厉的神色问她是怎么找到方法的,我担心她是…… 可谁知我的态度刚刚严厉起来,这小妮子的脸色瞬间变得委屈。 “你又凶我,我熬夜给你找出了法子,你还凶我。” “不是凶你,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出这个办法的。” “医手门不传之密,不告诉你。” 说完,她把脸转过去,一脸的傲娇,但脸上有的不仅是傲娇还有心虚。 看到她就我心虚的样子,我就知道出事儿了,这小妮子用的绝对是剑走偏锋的法子。 于是面不改色的问她:“不传之密你还能知道?老实告诉你,不然……” 我还没说,不然怎样呢,这小妮子就不开心了,嚷嚷着说:“哎呀好了好了我告诉你,我先让自己摄入过多的香薰致幻之后,找到的方法,你满意了吧,哼,大坏蛋。” “你……” 我赶紧冲到她房间,发现我的香薰炉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给偷过去了,而房间里面充满了迷迭香燃烧之后的味道。 我就知道,这小妮子用的一定是这种剑走偏锋的法子,她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有没有考虑过万一这东西有毒的话该怎么办? 我立马出去将她训斥了一顿,话语间虽然严厉但却满是对她关切。 我问她有没有想过,如果为了试这个香料出了事儿的话,我该怎么跟自己的内心交代。 “内心?嘻嘻,张大哥,你需要跟自己的内心交代什么呀?” “别转移话题。”我把好脸色收了回来:“以后不允许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听到没有?” “哼,那有什么,我们医手门的弟子经常拿自己做实验,如果不能感同身受,又怎么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解药呢?” 说完,还没等我发怒,她又哼了一声,接着说:“要不是没有办法在自己身上种和你一样的蛊毒,我早就以身试毒然后再去寻找解药了。” “不行。” 我一时间太过激动,有些忽略了自己的声音过大的问题。 而莫小云有明显的被我吓到了,她脸色再次委屈起来,甚至有了哭腔:“你……你凶什么嘛。” “小云,对不起,我……” 我意识到自己刚刚声音实在是太大了,于是赶紧道歉,希望这小妮子能够不要跟我计较。 “呜,你就知道凶我,你对顾曼姐姐就不凶,我不还是为了帮你解毒嘛,鬼知道那毒对你身体有没有永久性的损伤,我担心你你都要凶我。” “小云……” “别喊我,不理你了。” 就跟所有的小女孩闹脾气一样,莫小云说完之后,气嘟嘟的转过身去,不再搭理我。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应该算我第一次哄女孩子吧,以前跟顾曼虽然有过小打小闹,但是从来没有遇到像莫小云这样会撒娇的软糯性格。 之后没办法,无论说什么她都不肯理我,我只好放下身段,从身后抱住了她。 被我抱住之后的莫小云,整个身子都战栗了一下。 “你……臭混蛋。” “小云,你听我说。”可能由于离得比较近吧,气氛显得有些不对劲,我赶紧下意识的让自己的身子往后仰了一下,这才说:“你让自己摄入过多迷迭香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了,但以后这样的事情不准做了,最重要的一点,不允许再研究我体内的蛊毒,并试图给自己种上同样的蛊。” 这段话,我说的很用力,确保这小妮子能够感受到我的态度和决心。 可能是由于离得比较近的原因,我说话时口中呼出的气都打在了她的耳垂上,让她显的十分羞涩。 “好…我知道了就是。” 说完这小妮子的身子还扭捏了一下,我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松开了,但她却似乎意犹未尽一样,甚至还往后靠了一下。 我赶紧扶住她,然后拿起旁边的香料:“我只需要把这个东西磨成粉,泡水给病人喝下去,就可以解掉幻觉了吗?” 及时转一个话题之后,莫小云点点头说:“是的,不过需要半个小时左右的吸收期,然后就能破掉他的致幻效果了。” “好,这个案子要是成了,我算你的功劳。” 说着我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换衣服,去总局给老丁喝这玩意,不过随后意识到,这小妮子还没有吃饭,于是又给她做了早饭,让她乖乖的睡觉去。 这小妮子倒是也听话的很,没有跟我闹腾,或许确实是困了,吃过饭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我不忍心吵醒她,给她盖了毛毯之后,就离开了。 我电话联系了王正卿,依旧是没有人接,随后又打给顾曼,得到的也是同样的结果,王正卿并没有联系她。 “出什么事情了吗他?”电话里,顾曼有些担心的问。 我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只是他说临时有事出去一趟,到现在手机都打不通。” “你别担心,王大哥应该不会有事的,不过现在是多事之秋,还是要小心,你在哪,我到总局里。” 我说自己正好在路上,马上就到,并且跟姑妈说,自己想要现在就审问老丁。 “现在?” 对于这个时间,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慢有些意外,毕竟当初是我们三个人商量的,暂时不能审问老丁,只能从黄詹身上先动手,因为我们不能确保老丁是否已经叛变,所以不能够打草惊蛇。 但一天的时间都还没有到,我竟然就改变了主意,尤其是在王正卿还不在的时候,所以顾曼有些担忧我这样做对不对。 但可能顾曼还是比较偏向于我吧,并没有拒绝,而是问我怎么想的。 于是我便把昨天在老丁的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然后说自己请莫小云分析以下香料的作用,并且找到了破解的方法,所以现在未尝不可一试。 听我这么说之后,顾曼才稍稍放下心来。 “那就好,可以试试,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你最好还是在室外监听,老丁看到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可能会比较放松。” 听我这么说,顾曼并没有反驳,只说她会安排。 由于软禁老丁是保密的行动,所以暂时不能够让任何局里的人发现,所以无论是审问,还是见面,都需要格外的小心翼翼,确保没有任何人知道。 而负责老丁所在房间的守卫,是顾曼亲自挑选的,她说这些都是新来的,甚至来老丁什么样子都还没有见过,而且也急于表现,所以比较放心。 虽然如此,但我却依旧不怎么放心,这件事情必须从速解决,一旦给人发现,我们把老丁软禁了起来,那可就晚了。 到总局之后,顾曼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我带着佛像和那两块香料来到了软禁老丁的房间。 一夜没见,老丁的头发似乎又多了些许银丝,胡子也长得出来,有些憔悴和疲倦。 “丁叔,我来看你了。” 进来之前,我身上已经带了监听装置,在隔壁房间的顾曼可以清楚的听到我跟老丁之间的对话。 显然看到我出现的老丁有些惶恐。 “张垚,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感觉不对劲,那些事情我没做过啊,可…可又好像是我做的。” 看来果然如我所料,老丁似乎已经清醒了一点,极大的焦虑让他体内开始抗拒摄入过多的迷迭香。 这其实就是我们身体治愈的一个过程,迷迭香再是好东西,它也是毒药,而我们的身体认为,凡事产生不良反应或是麻痹效果的,都是异己,于是体内的细胞就会启动类似杀毒程序的这么一个步骤。 不过就像我说的,迷迭香具有致幻效果,某种程度上它可以欺骗我们的身体,除非长时间不摄入,或者求生欲亦或是抑郁以及焦虑,才能让摄入者更加清醒。 但我觉得老丁应该已经被麻痹很长一段时间了,天权的人肯定已经蛊惑他,让他做了很多事情。 所以我决定暂时先不给她解药,而准备套套他的话,于是将那尊佛像摆在了桌子上。 “丁叔,认识这个吗?” 第两百二十三章 家人后路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看到佛像的老丁,就好像做错事被发现的孩子一样,惊恐不安。 “你……你在哪发现的?这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里?你没有对我家人做什么吧?” 我干笑了几声,没想到这种关头老丁首先想到的竟然还是他的家人,这一点我倒是很欣赏。 “丁叔,不用担心,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对你的家人下手?” 问过这句话之后,我跟老丁有了短暂的眼神交流。 从他的眼神里面,我看到了极度的疲倦,这种疲倦不是因为没有睡觉的困倦,而是心里有事,在与之做抗争。 “我昨天买了水果去看了你老婆,她说很担心你,还提到了你们的儿子,说现在的教育真是越来越头疼了,她就是人民教师吧?丁叔,你该顾顾家里面了。” 说着,我又掏出了香薰炉,以及那块没有烧完的香料。 我每拿出一样东西,老丁的神色就要变换一次。 我知道,他极度的震惊,原有可能是我接近了他的家人,并从他的卧室拿走了这些东西。 我们谁都想保护自己的家人,所以老丁这种震惊,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我为了调查他,而接近他家人的愤怒。 但他愤怒,我又何尝不愤怒呢? 曾几何时,他还是我尊敬的老刑侦,现在他却已经堕落成了敌人的眼线。 尽管他是背着香料给迷惑的,可这迷迭香不是万能的,不可能每一个人闻了迷迭香之后就会被控制,就像王爱丽给我形容过的一样,她的自愿来源于半推半就。 她跟我很详细的说过,她是憎恨赵幼发,所以才想着报复,于是在摄入迷迭香过后,被陈峰那么一说,她也就半推半就的接受了。 所以说,老丁即使是被蛊惑的,那也是他的内心已经动摇了,所以才会被迷迭香趁虚而入。 这里也有一个比较恐怖的地方,那就是天权对我们每一个人掌握的程度有多恐怖,他们似乎很了解我们每一个人,在老丁内心动摇的时候,就立马蛊惑了他,为己所用,要说这是巧合,我绝对不相信。 我就在想,天权对我有多了解呢,对顾曼有多了解,对莫小云有多了解?对我的爷爷,对老狗,对王正卿…… 别人我不知道,可天权似乎要比我更了解我自己,至少他们知道我真正的生辰八字。 这些天过去了,我一直都不肯去想那次扎娃娃的事情,那在我内心深处所造成的恐惧实在是太大了,让我第一次对自己从哪儿来产生了疑惑。 为了避免自己分心,我强行让自己回到了审判当中。 “说说吧丁叔,你要是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也帮不了你。” 随后,我指的指桌子上的这尊雕像以及香薰炉和香料。 “就从这些小物件开始吧,这是你能把握的唯一赎罪的机会了,否则你应该知道,你这个职级上的人启动正式调查,会带来什么样可怕的影响,对你的老婆和孩子,又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他们可能永远都无法抬头做人了。” 这一次我可没有说假大空的话,老丁比我更清楚,如果他被调查了,甚至进去了,那他之前所谓的所有努力都将白费,外人不会惦记他的好,只会记得他的坏。 这是人性所共通,他无比的清楚。 所以试图上这几十年,老丁如履薄冰,勤勤恳恳地经营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到现在到这一步,他要是悔过了,那还为时不晚。 看着桌子上的这些小物件,老丁的思绪似乎沦陷了。 这正是我想要达到的效果,我静静的等着,等着他开口的时候。 “这事儿发生在清风仓储的走私案被曝光之后。” 老丁一开口我就意识到自己猜对了,天权果然是在清风仓储的走私案被曝光之后,才趁虚而入的。 那段时期,我们所有的人几乎都在忙着彻查此事,就连我和王正卿也把一些经历投入在了这个上面,毕竟发现了那三箱毒罐,这对于我们抓到骗钱的小尾巴有很大的帮助。 自然而然的,这样就会对天权造成很大的威胁,所以他们必须采取行动,以应对我们的调查和威胁。 而我今天说过,如果他们能够策反老丁的话,也就是一劳永逸了。 恰巧那个时候老丁能够接触到的诱惑有很多,因为清风仓储那个地方里面掺杂着的不仅仅是天权的势力,还有各大财团,以及市政那边的投资委员会。 可以说政商两界以及天权的势力几乎都在里面,有大量的利益勾结。 而案子虽然是我跟顾曼发现的,但老丁作为顾曼的牵头人,是他任命顾曼做的总指挥,所以这一天的矛头,虽然全都指向了老丁。 监听耳机里面的顾曼十分的敏锐,他听到老丁把记忆调回到清风仓储走私案刚刚被发现的时候,赶紧和我说:“噢有一件事情我忘了告诉你,事后我托人打听过,上级对这个案子的态度,并没有那么,赶,他们的态度是,如果能够查个水落石出的话,那无论需要多少时间都可以继续,但老丁的态度却是……” 另一边,老丁也开始了他的讲述。 “你也知道,信江市其实水很深,无论多好的人,投入政界或者商界,最后都不可能原模原样的出来,尤其是这个案子被曝光之后,各方势力几乎都开始涌动起来。” “顾曼虽然是总指挥,但他这个总指挥是我任命的,所以……” 在无尽的忏悔当中,老丁开始了他的心路历程。 原来当时无论是市政那边,还是商界的一些大佬,几乎都找到了老丁,希望他能够尽快将这个案子了结,并提供了几个替死鬼的名单,当然了,他们给老丁提供的条件也十分的优厚。 这其中不乏老丁这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甚至是在职级上再升一级。 一开始老丁当然是拒绝了,他是几十年的老刑侦了,对于这些诱惑早就已经如同过眼云烟,在这几十年的办案过程中,他经历的多了去了。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案件不停发酵的过程当中,天权的人找到了他。 其实这个时候老丁并不知道,找他的人就是天权的人,而是一个算命先生,他算定今年是老丁的凶年,会遇到大事,如果不想办法化解的话,一定会深陷囫囵。 再加上那些威胁他如果不给他办事儿,就会把老丁拉下马的人助攻,老丁意识到清风仓储的走私案似乎就是他凶年的征兆,于是竟真的听信了那个算命先生的话。 其实我很不能理解老丁,明明当时的他还能联系上我爷爷,也能联系上我,为什么要听信别人的话呢。 但这种事情我们没有遇到过,所以没法感同身受的去回答,总是那个时候的老丁,就跟着了魔一样相信了那个算命先生的话。 按照老丁的讲述,那个算命先生准确无误的算出了之前爷爷给他算出的一些东西,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更加相信,那位算命先生更是告诉他,如果想要安然的度过凶年,就需要剑走偏锋,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种话一听就知道跟传销一样,可老丁这个几十年经验的老刑侦就是鬼迷心窍的相信了。 于是一步一步的先是算命,然后看风水,最后布置摆件,也就是在这个过程当中,老丁卧室的风水被调换了,弥勒佛被换成了武圣关公,还在墙上加了一尊老丁现在都说不出名字的佛像,也就是桌子上的这尊。 现在的老丁是清醒了,所以他看着这尊佛像的时候,发自内心的害怕,他说以前都没有发现这笑面佛笑得好可怕。 我说真正可怕的是人心,老丁似乎感同身受,他苦笑两声说是啊。 后来,一步一步的老丁不停的往里面沦陷,但他并没有发现,那尊佛像下面的香薰炉散发出的异香正在改变他的心智,甚至威胁到自己的家人。 “到后来我知道自己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情,也知道了我帮的人是天权,可已经停不下来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老丁双手捂住了脸,想痛哭,可没有眼泪。 “我的身后已经没有路了,是万丈深渊,我不能后退,再加上他们许诺给我优厚的条件,我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我很好奇老丁都帮天权都做了些什么,于是便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很多。” 老丁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说:“比如潘老七和王守财的死。” “他们是你杀的?” “不是,但是我唤醒了他们体内的蛊。” 说到这的时候,老丁的身子都在发抖,他颤颤巍巍,支支吾吾的说:“我不想…我不想那么做,可我控制不住自己,也没法再往后退了,张垚,你救救我,你把我送进牢里也行,只是我的家人……” “你要是还想着你的家人,就不要轻言放弃。” 我看着老丁,仿佛看到了一个正在自暴自弃的人。 “昨晚我跟你老婆说过了,说你在忙,有好多案子需要等你去审核,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饭菜带你回家吃饭,想想你的家人吧,你还有后路可以走。” 第两百二十四章 声东击西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无论什么时候,家人都是软肋,但这软肋并不是弱点,而是我们心中的道德标杆。 在我们彻底痛失希望的时候,这软肋可以让我们意识到,自己在这世上还有要珍惜的人,还有珍惜自己的人。 在我们轻言放弃,甚至是自暴自弃的时候,这种软肋可以成为我们的逆鳞,让我们对这个世界还有所忌惮,让我们怀揣希望,努力的活下去,努力的证明自己。 现在我希望老丁能够同样如此,我希望家人能够唤醒他内心的良知,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坏人,他一直都是我尊敬的那个丁叔。 “是黄詹。” 老丁抬头看了看我眼中的疲倦,似乎稍微缓解了一些。 “他让我如果发现潘老七和王守财不对的话,就要立马唤醒他们体内的蛊。” 我没有想到竟然是黄詹对老丁下的手,看来那个算命先生也是黄詹安排的了。 但这不重要,既然老丁肯悔过,那就慢慢的一步一步来,我可不希望非要借助解药才能让老丁如实交代,他能自己交代未尝不是一种进步。 这足以证明这一晚上的焦虑,让他成功的战胜了迷迭香所蛊惑的人性。 “是什么唤醒了他们体内的蛊?” “另外一种蛊,在我的办公室里。”老丁如实解释道:“是黄詹交给我的,他说只要我敲一敲那个蛊的罐子,再把他带到离潘老七或者王守财一定距离内,就可以唤醒他们体内的蛊了。” 对于老丁这样的行径,我没法评判什么,他在答应黄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被蛊惑了,甚至他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人。 “我已经是个罪人了,我杀人了。” 老丁忏悔着,甚至向我伸出了双手,希望我能够把他拷住,接受审判。 但说实话,我的本意并非如此。 在我看来,老丁是一个很负责任的领导,如果没有发生这档子事,清风仓储的案子可以解决的更加完美。 只是我们不小心让天权得逞了,这是我们的失误,不应该让老丁一个人承担。 我并非是在为老丁洗脱罪名,只是我已经快要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难得有这么一个本质不坏,只是被蛊惑的人摆在这,我愿意相信。 当然了,这并非一言堂,不是我说老丁无罪就行的,既然是我跟顾曼以及王正卿共同将老丁软禁的,那最后的决定就应该是我们三个人共同完成。 我摇了摇头,看向已经彻底失望的老丁。 “你是杀人了不错,不过你杀的也不是什么好人,虽然的确阻碍了我们调查取证的进程,但有得有失,在这个过程中,你也和他们的人有了近距离的接触,这是我们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听我这么说,老丁豁然开朗,他忽然抬头看我,随后说:“你是说黄詹?” 我点了点头,看来老丁现在还不糊涂。 “你是唯一一个和黄詹有过直接交流的,现在告诉我,那天晚上在城隍庙,是你把那些物证给转移走的吧?” 之前我就怀疑局里面有内鬼,但现在看来,这个内鬼就是老丁无意了。 我怀疑了鉴定科和物证科的人,还有特勤小队,但结果是他们没有什么破绽,我根本就无从查起,而老丁就是这个最大内鬼的话,那一切都说的通了。 实际上,在城隍庙的那天晚上我就已经怀疑他了,只是当时没有什么证据,再有就是当时我还是很相信老丁的,所以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 老丁没有否认,他点了点头之后说,是他,他按照黄詹的指示,将那些可能比较敏感的东西,转移到了地下室。 “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完成的?” “是,都是我一个人,先前我也去城隍庙和黄詹见过面。” “那大前天把我锁在地下室的人,也是你?” 我一时间有些激动,如果真是老丁的话,我心里面不可能没有任何波动,毕竟那天我都差点死了,要不是祭灵血脉显灵,让八字符咒成功召唤出了饕鬄,那鬼知道当时的我能不能或者出去。 但老丁却纳闷的问我什么锁在地下室,他不知道啊。 看他眼神里面迷惑的样子,我相信不是他,于是就把这个环节给跳过了,直接问:“那黄詹被抓之后,天权在信江市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活动的人来,为什么他不让你把他给放出去?以你的能力,设计个事故,可以轻松做到的吧?” 听我这么说之后,老丁竟然有些忏愧,他再次双手掩面:“我说过,我有罪,我曾主动联系过他,说可以把他放出去,但他似乎并不想离开,说等到他想离开的时候,自然有方法可以离开,不用我帮忙。” 我相信黄詹有这个本事,毕竟天权不会养闲人的,就算是一条小虾米,也会给培养成最好的炮灰。 但我很好奇,黄詹想要留在这里,为了什么? “那王守财的死,他也知道了?”我复又问。 老丁点了点头:“知道了,我告诉他了。” “莫小云呢?你总应该不认识莫小云吧?为什么要抓她?” 提起这个我就来气,如果莫小云真是无辜被牵连进来的,那我真的是要生气了。 可我问完之后,老丁却说:“那也是黄詹指使我做的,他没说理由,只说你一定会带一个小女孩来帮王守财解毒,让我要在第一时间控制住那个小女孩。” “黄詹跟你说的?他料到了?” “是啊,怎么了吗?” 老丁的话让我有些恍然若梦,这黄詹是神算子么,什么都能算到,单说莫小云这一步棋,我都没准备用,还是临时起意,他这就知道了? 真是越往下越让人觉得后脊发凉,我甚至都不敢继续审下去了,我担心老丁说出太多我不能接受的事实。 不过到这一步,审问的程序其实都已经差不多了,老丁已经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事儿我也没有必要知道,现在搞清楚了,潘老七和王守财的死因也搞清楚了,他为什么要抓莫小云。 在这一切背后操纵的罪魁祸首就是黄詹,所以接下来的调查就要围绕着老丁眼睛的黄詹开始。 把这些都说出来之后,老丁也就没有那么疲倦了,心里一直守着这些秘密,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折磨,但现在我知道了这些,他不疲倦了,他解脱了,我倒是有些倦了。 我的倦,来自对人性的失望,黄詹是如何一步一步将一切都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呢,瓜皮帽之后,我以为不会遇到比他更有威慑力的对手了,但现在看来我错了,黄詹就是一个,他比瓜皮帽还要难以对付。 我甚至在想,他可以这么摆弄老丁,会不会也用同样的方法,在摆弄我们呢?会不会让老丁暴露出来,都是他设的局,目的就是转移我们的视线? 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如何分辨真假了,所以主动叫停了审问过程,让老丁在房间里面等我一会,我出去取个东西。 在走之前,我将那块香料研磨成粉末状,泡在一次性杯子里面给老丁喝了下去。 我不会害他,谁告诉他这个可以缓清他的症状,老丁很相信我,一口喝了下去。 等老丁喝完之后,我才离开房间找到了顾曼。 看到我脸上的倦态,顾曼心疼的抱住了我。 “不应该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些的。”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我还能继续,只是我有些分不清好与坏,黑与白了。 刚刚的审讯的内容,顾曼全部都能听到,她也知道这一切背后的矛头全部都指向了黄詹。 而联想到黄詹初进宫的时候,还是一个玉器铺子的店小二,在我们这里混吃混喝度过了十五天之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现在,他却成了让我们最头疼的人。 或许,他的算计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正在我要继续审问的时候,王正卿忽然打来电话。 今天让我忧心忡忡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一直联系不上王正卿,我再相信他的实力,但我们两个人也在城隍庙里面被打趴下过。 所以他也并非铁打的。 “王大哥,是我,你在哪?” 我本来满心欢喜接的这个电话,但接通之后,电话那边却迟迟没有声音。 最后,王正卿的声音从那边艰难的传了过来。 “张…垚……来…来城隍庙救我。” 我一听出事了,王正卿受伤了,城隍庙?他怎么会去那个地方。 由于开的是免提,所以顾曼也听见了,她的心也同我一样,被紧紧牵扯起来。 “王大哥,你怎么回事?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就来,一定要坚持住。”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彼时,电话那头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了。 顾曼和我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我们俩都做出了一致决定,立即动身前去解救王正卿。 但在出门的时候,我还是拦住了顾曼。 “不,你留下。”我说。 “为什么?”顾曼当然是不愿意,我担心王正卿,她同样也担心我:“你一个人应付不来的,谁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论发生什么,都应该解决了,不然王大哥打不了这个电话,而你……” 说到这的时候,我看向软禁老丁的房间,接着说:“而你要留下来,确保黄詹那边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我有不好的预感,这是一次声东击西。” 第两百二十五章 哀嚎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声东击西?” 顾曼不傻,随后便反应过来,我们以前上过当,同样的坎我们不能摔倒两次。 “那你千万要小心。”说到这,顾曼犹豫了一下,最后竟然把怀里的配枪交给了我:“你拿着吧,一定要小心,你不可以再发生意外了。” 我很触动,把配枪交给我,这是研究违反纪律的事情,可以说如果被发现的话,那她很有可能会被革职,甚至被起诉,还有很大几率面临着牢狱之灾。 我这不是在危言耸听,顾曼是体制内的人,这属于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但在她看来,这样可以保住我的性命,所以她愿意这么做,愿意赌上自己的未来和事业。 所以这把枪,我不能收。 我将它轻轻的推了回去,摇摇头,说:“不要做傻事,我能够保护好自己的安全,你留着它,说不定能用上。” 这里,我同样也没有危言耸听,如果这真的是黄詹的声东击西计划,那么必然是疯狂的。 我相信老丁所说的,如果黄詹想离开,一定能够随时离开,老丁认为在这个局里面只有他一个人是内鬼,但我不这么认为,黄詹可以蛊惑他,就可以蛊惑别人。 现在我知道他不肯离开总局的原因是什么了,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黄詹将这句话发挥到了极致。 可不是么,如果我们追讨他的话,他需要不停的换地方,但在我们的拘留房里面,他是最安全的,有老丁这个眼线的情况下,他同样可以指点天下,天权的地下活动,依旧没有停止。 我把这些重要性全都一一跟顾曼说了,相信她应该能够应付,毕竟总局里面全部都是我们的人。 交代完这一切之后,我便直接驱车前往城隍山。 从总局到城隍山有将近40分钟的车程,在这40分钟里面我不知道王正卿能不能捱过去。 那一通电话基本上除了城隍庙这个地名之外,就没有给我任何的信息了,在这之前我只知道他去见他的线人了。 可问题是,他的线人怎么会要求在城隍庙这个地点见面呢?这有点不合乎情理呀。 这个地点当然没有什么毛病,但关键是处于这个尴尬的时期,城隍庙跟天权,直接打上了钩。 想起上一次王正卿联系过他的线人之后,开始对灵案组有所质疑,原本要上交的鼻烟壶也最终改变了主意,所以我就在想,会不会跟这个有关系。 灵案组被渗透了?这个应该不可能吧。 如果灵案组都被渗透了的话,那还玩个毛线。 好在我对灵案组并没有什么归属感,至少现在没有,所以它的好与坏,我不想过多参与。 至于什么荣誉感,团队意识,还是等我正式加入灵案组了再谈吧。 四十分钟之后,我把车子停在了城隍山的山脚下。 先前顾曼给我配了枪,但是我没有要,原因无他,这次无论遇到的敌人是谁,如果他威胁到我,那他就会成为我学会鬼符之后的第一个木桩。 祭灵血脉的传人从不知道怎么叫做输。 我关上车门,望了一眼山顶,似乎那上面等待我的,是命运。 在这之前,我这个人其实是不相信命的,我认为人的命运掌握在人自己手里,没有公平与不公平,就算出身贫贱差距大,也依旧有,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这样的极端做法。 但在得知祭灵血脉的事之后,我忽然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有些东西,生来就是不公平的。 祭灵血脉带给我的不仅仅是与生俱来的强大,还有无尽的悲痛,我生活在一个没有父母的童年当中,现在又失去了自己敬重的爷爷。 不公平,不公平在后天一旦我认知到祭灵血脉的威力之后,能够一日千里的学习符文,我信手一捏,甚至是口吐符文便能生成一道鬼符咒术,而没有这条血脉的人,却需要投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钻研,最后的成果在我面前却不足挂齿。 不公平,不公平在我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我的命运似乎在我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奠定了,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都是屁话,就是由着天了,就是由着命的,命运从未问我是否想要,就硬塞给了我,而童年的父爱与母爱就成了牺牲品。 想着这些的时候,我心中难免愤愤不平起来,心中激荡时,脚速也快了不少。 不多时,我便已经登到山顶,城隍庙就在眼前。 大门已经倒在地上,这绝对不是我之前搞的,看来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恶战。 我赶紧摸进去,却发现城隍庙的院子里空无一人,空旷的院落里面倒是有一些打斗过的痕迹。 看样子,甚至还不止一个人。 王正卿被围攻了?刚刚来是的路上,我给他打了电话,但一直都是没有人接,我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情况下打的那个电话,是已经被困,还是重伤昏迷。 确定院子里没人之后,我赶紧开始挨着每一间房子开始搜查。 尽管我知道这里的每一间房子里面都有可能会有埋伏,但还是要试一试,王正卿救过我,我不能放任他不管。 但是把院子里面所有的房子都搜查一边之后,我并没有找到王正卿,甚至有些房间一点痕迹都没有。 “王大哥,你一定会留一点线索给我的才对。” 我走着走着,忽然意识到还有一处地方我没有搜查。 不是别处,正是城隍庙庙堂上,石雕下的地下室里。 好,那里也不放过,我想都没想,直接就钻到香火案下面打开了机关。 随着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地下室入口处的石门被打开了。 就在我起身准备进去的瞬间,一道黑影蹿了上来,直充充的朝着我就冲过来。 我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的想躲,但那黑影却像是缠上了我一样,不依不饶,把牛顿的棺材板摁住了似的直接调转方向,又冲着我过了来。 这一次我看清楚了,他直挺挺的一掌,朝着我面门便毫不留情的打了下来。 这是要我死啊,这个速度,还不知道他有什么独门绝技,我几乎想都没想,赶紧咬破手指,又掏出一张符文附于掌心,随后迎着他的掌心,撞了上去。 “破。” 我心中大喝一声,心想来吧,看看鹿死谁手。 但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黑影就好像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看到了我掌心的符文一样,下意识的想要停下来。 但这一次,牛顿的棺材板他摁不住了,惯性带着他的身体径直撞了上来。 两掌相撞,我却没有一丁点感觉,就好像轻轻的撞了一下,其中大部分力道全都被那张符文给吸收了,而黑影更是凄惨的哀嚎一声,被我打飞,倒飞出去好几米远,最后撞在了石像上。 而我掌心上的那道符文,也因为刚刚那么大力道的一掌,被轰的稀碎。 我不禁有些诧异,这是我先前临时绘制的一些简单鬼符咒术,可以吸收动能,达到化解伤害的目的,甚至还能够把吸收到的动能给释放出去。 这就是为什么刚刚黑影难看似威风的一掌,被我轻飘飘就给挡了下来,甚至还被我倒着打飞出去。 我早说过,有些事情就是不公平的,这边是如此了。 如果不是鬼符咒术,刚刚那一掌如果不小心挨到我,那我不死也得残,至少身上的骨头是要断几根的。 也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看清楚了那黑影,如果我印象没差的话,他应该就是那天晚上在黄詹的房间里的那个护法。 很眼熟,应该没错了。 我刚要追上去,却听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然后说:“祭灵血脉的传人果然不同凡响,那么接下来你会如何选择呢?” 他知道我是祭灵血脉的传人?我浑身一个机灵,感觉到了危险的侵袭。 不过还没有等我仔细去想他这句话的意思,他便飞快的向外面遁去,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出了院门。 我刚要追,却听到地下室里面传来了王正卿的呼救声,不,不是呼救,是哀嚎。 现在,我才明白了他说我会如何选择是什么意思,他让我选择的是去追他还是去救王正卿。 相比之下,我的确更担心王正卿的伤势,这个黑影护法知道我是祭灵血脉的传人,而且身手不低,如果和王正卿交手的是他,那么王正卿确实讨不到什么好头。 毕竟刚刚我也看见了,被自己的力道反噬回去的那一掌打在他身上,竟然只是倒飞出去,然后就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在他的胁迫之下,我只能选择去救王正卿,这是必然的选择,我必须这么做,否则的话良心难安。 没有想到逃出生天之后,我竟还会回到这个鬼地方,不过我应该早点把地下室的事情告诉王正卿的,这样他今天也好有个准备。 绵长的阶梯一路往下,哀嚎声也越来越清晰,听的我不寒而栗,等到真正来到地下室,看到眼前景象的时候,我愣住了。 这……那人对他到底做了什么? 第两百二十六章 抢走种子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自己所看到的。 这里简直就跟地狱一样。 这才几天的时间,地下室里面就已经大变样了。 首先是那些杂七杂八的物件,还有长生蛊的瓶瓶罐罐都已经消失了,看样子应该是已经被清理过一遍,把那些东西都给带走了。 早知如此,我在离开的时候就应该把这里给毁掉,或者第二天,我就应该折返回来,毁掉这里的一切。 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让我震惊的是王正卿,他被捆在那尊菩萨石像上,在他的身上攀附着两条细长的毒蛇,围着他赤着的上半身,一直往上,而此时毒蛇正一边一个咬住了他的肩膀,吸着他的血液。 王正卿的哀嚎声也正是从这里来的,我看了之后不禁觉得头皮发麻,这实在是太可怕了,而此时的王正卿似乎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他的嘴角也微微的发白,看样子是生命的气息没有那么稳定。 而这蛇一看就知道是有毒的,好在我的出现,吸引了那两条蛇的注意力,它们抬起头吐着信子,攀在王正卿的肩上,似乎想要攻击我。 “畜生,来吧。” 我早就说过了,当初建交仓库的那一套符文,我能够用10分钟的时间就给简化一下,然后做出一套更好的,甚至都不需要祭坛就可以轻松的抹掉那近郊仓库里,上百瓶瓶罐罐里面的毒虫的活性。 现在也依旧如此,我又掏出一张符文,此时我手指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依旧有鲜血可以渗出来,我没有犹豫,直接将血捏在了符文之上。 在那两条毒蛇,吐着蛇信子朝我窜过来的时候,手中的那道符文也在顷刻间化作了灰烬。 与此同时,一道熊熊烈火凭空而生,直接将那两条毒蛇吞没。 就好像滚烫的油锅里,滴进了两滴水一样,刹那间,火焰大作。 不多时,两条干瘪的蛇的尸体,就落在了地上,而那道凭空产生,也凭空消失。 我身上还带了一把匕首,赶紧上去将王正卿的束缚解开,此时他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意识,身体冰冷。 “王大哥?王大哥?” 无论我怎样的呼喊,他都没有一点动静。 我将手放在他的鼻子下面,呼吸十分的微弱,从这里到安全屋,差不多要一个小时,那个时候我估计王大哥恐怕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所以这个时候再回去找莫小云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只能自己解毒了,我赶紧带着他离开了地下室,随后将他平躺着放在地上。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两条蛇应该是长生蛊炼制的蛊虫,但是还没有成效,具有十分强烈的攻击性,同时也剧毒无比。 而刁钻的毒液往往会以最快的速度散发出全身,甚至是渗透进他的血液当中,这个时候再想要把他伤口里面的毒液给吸出来,那就有些天方夜谭,痴人说梦了。 正好身上还带着一粒解毒丸,于是赶紧给王正卿服了下去。 但这还远远不够,要是一颗解毒丸就可以解掉那两条蛇的剧毒,长生蛊就可以不用混了。 可是,如果不去找莫小云的话,在这里只剩下最后一种方法可以解毒了。 鬼符咒术。 鬼符,不仅仅可以伤人,同样也可以救人。 就好像刚刚我对战黑影的时候,那道符文就是以防御为主,反噬为辅。 同样的,鬼符当中也有可以救人的符文。 正好我就有印象,所以赶紧掏出一张空白的符文纸,没有朱砂笔,只能用我的手指来代替,没有颜料,就只能用血液来代替了。 我忍着几头伤口的疼痛,将那两个符文画得出来。 符文的繁杂程度本来就要比汉字难的多,估计人都是用朱砂笔来完成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用手写的时候,却感觉异常的难受,就好像那符文在吸收我的力气一样。 我记得爷爷交代过我,祭灵血脉,所有的鬼符都需要用鲜血来催动,而这一次,我为之投注的似乎太多了一点。 这么多血,不知道给我发动多少次鬼符了。 画了两张一模一样的符文过后,我将这两张符文紧紧贴在了王正卿两边肩膀的伤口上。 “融。” 我轻轻的念了一声,随后那两张符文就慢慢的融进了他的体力,似乎与他的血肉已经完全的融合。 在这个过程当中,王正卿的脸色似乎变好了一点,但也依旧架不住这么多的毒液不断的同时的侵蚀他的身体。 不多时,那两张符文又同时出现,黄褐色的符文纸已经变得黑乎乎的了,仔细一看,那黑乎乎的,正是蛇毒。 我没有犹豫,直接将那两道符文符文掀开了。 被我掀开之后的符文很快就化作了灰烬,一同烧掉的还有那些黑色的毒液,毒液蒸发之后,在空气中并没有变得致毒,只是有一股怪怪的味道,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等符文彻底的收到之后,王正卿似乎有所好转,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刚刚那两道鬼符的原因,道理也很简单,就是可以吸收所有的污秽之物,这污秽之物指的当然就是类似于蛊虫最烈的毒性物质。 鬼符的语言虽然少之又少,但逻辑非常的缜密,如果运用得当的话,它甚至可以组合出无所不能的符文。 这就需要大量的实战经验,比如说我刚刚在地下室用的那道符文是火符,可以凭空唤出火焰,将想烧的东西全部烧干净。 看似威风凛凛,但其实我还是没有摸清楚鬼符运行的原理,如果交给爷爷来做的话,以他对鬼符的理解,甚至可以不用借助符文,直接将那两条蛇给冻住,然后一掌排碎。 我期待着自己不用符文就可以催动鬼符那一天,不知道会不会太遥远,而今天那个黑影已经认出我就是祭灵血脉的传人,这让我有些忐忑不安。 更加令我好奇的是他是谁,他为什么会知道。 天权的人吗?这天权背后到底是何人之事?知道我的生辰八字也就算了,竟然还知道我是祭灵血脉的传人,甚至有些恐怖了,甚至会为我招来杀身之祸,我可不想惹上这样的麻烦。 过了一会儿之后王正卿才悠悠醒了过来,但他的嘴唇依旧有些苍白,身上的力气也还没有完全恢复,毕竟刚刚被毒液洗礼过,谁都应该挡不住。 “王大哥,你醒了。” 我扶着他慢慢坐了起来。 “你中了蛇毒,现在一时半会身体还处于麻痹阶段,再过一会,等你体征稳定了,我再带你下山找小云医治。” 王正卿能听见我说的话,但他似乎已经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估计只是一时的,过一会便能恢复。 但看他这样子,我依旧觉得不忍,那黑影的手段未免太凶残了一些。 他把那些瓶瓶罐罐都给带走了,唯留下两条毒蛇,如果我不赶来的话,最后的局面就是那两条毒蛇吸了太多的血被撑死,然后王正卿也被蛇毒麻痹神经致死。 而从我刚刚和他交手的情况来看,他的实力非常雄厚,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走那么急,是对我身上的祭灵血脉有所忌惮,还是如何,如果他留下来和我对掌的话,以他的速度,很快就能打的我毫无还手之力。 这可不是在开玩笑,他的确有这个实力。 我估摸了一下他跟王正卿的战力,如果王正卿处于巅峰状态下不负伤才能和他打成平手,但看院子里面的打斗痕迹来看,应该还有别人。 并且地下室那么多瓶瓶罐罐,那黑影一个人也不可能全部给搬下山。 最重要的一点,我觉得这里应该还有一条下山的路,不然的话这几次他们的人不可能就那么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想找到这条路,说不定还能别有洞天。 当然了,这一切都只是我的设想,现在最重要的是等王正卿醒过来,他刚刚醒过来之后,听我说完话,又沉沉睡过去。 我身上还有空白的符文纸,但再施展一次毫无意义,那两道鬼符是最低级的,我剑走偏锋的法子撞狗屎运已经算是走大运了。 真的想解他身上的毒还是需要莫小云施以草药。 在焦急的等待之中,时间过的飞快,一个多小时之后,他才慢慢苏醒过来,这一次他的精神状态明显要好上许多,脸上也多了一点血色,嘴唇不在苍白,甚至已经能够说话了。 他还记得我之前跟他说过的话,这下醒来看我依旧守在身边,颤着声说了一句谢谢。 “现在不是说谢谢的时候,你尽量保存体力,我背你下山。” 我刚说完,王正卿却忽然抓住我的手,眼中满是愧色。 “怎么了王大哥?你别激动,这次的场子我们会有机会找回来的,我已经突破老丁了,他全都交代了,我们……”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王正卿说:“不重要了,我…我对不起你,丢了…种子丢了,我把种子给弄丢了。” “种子?什么种子?” 我愣了一下,旋即才反应过来,自己把那两颗淬火莲的种子交给了王正卿保管。 “那个人,他打败了我,抢走了种子……” 第两百二十七章 我来了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要说不震惊的话,那是不可能的,那两颗淬火莲的种子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可以解我体内的蛊毒不说,种子本身就像鼻烟壶内的黑烟一样,很有诱惑力。 我觉得种子在天权的手里不是用来解毒的,而是用来增强体能的,在我前后几次使用种子的过程中,种子都大幅度的增强了我的体能。 所以这种东西落到天权的手里,能有什么好事?我甚至已经开始脑补出他们用淬火莲的种子在做一些邪恶的事情。 但我也不能因此责怪王正卿,种子是我自愿交给他保管的,当初交给他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比我强,能够更好的保护好种子。 按理说,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但那个黑影护法怎么就知道了这件事呢? 联想到黄詹在牢房里面都对我们的计划了如指掌,我意识到我们的生活似乎已经被监控了。 会不会是安全屋都已经被监控了?想到这里,我顿时面如死灰。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的秘密就彻底沦陷了。 安全屋存在的意义是安全,但如果安全屋被发现了,甚至被监控了,那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场浩劫,甚至现在我已经开始担心莫小云的安全了。 王正卿依旧是愧疚的很,一直跟我说对不起,一直说他让我失望了,让天权得逞了,是自己没用什么的。 我挣开他的手,直接将他背了起来。 “我们都是顶天立地的男人,这种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无法挽回的依旧无法挽回,我不怪你,王大哥,种子被抢了,你被打伤了,我们就一起把这个场子给找回来,现在我带你回家。” 不知道是伤势加重,还是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王正卿不在说话,但直到我把他背下山,扔到车里的时候,他依旧在跟我重复着说对不起。 我要的根本不是这句对不起,我也一点都不怪他,我要的是,天权覆灭。 以前对机灵血脉这种事情一无所知的时候,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就想着在夹缝中求生存就行了,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 关于天权,我想的最多就是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尽量查清楚真相。 但爷爷的死,以及祭灵血脉的真相被我得知之后,我体会到了一力降十会的快感。 当你变得足够强大,但还不足以睥睨天下的时候,你就会变得暴躁。 这话一点都不假,现在的我,就十分暴躁,以前是我什么都不能做,现在我手握鬼符,让他天权再来试试? 我的心胸很宽广,但从来都不是为了这些杂碎准备的。 把王正卿的身子在座位上摆正之后,我坐在主驾驶的位置上,呼吸格外的此起彼伏。 刚刚下山的这一路,我想的都是这些东西。 我要复仇,复仇。 启动车子,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安全屋。 车子的颠簸让王正卿的伤势又加重了不少,毕竟蛇毒还没有被清理干净,那两道最低级的符文能把大部分蛇毒给清出来已经是极限了。 而现在,他的嘴唇已经不是泛白,而是泛紫了,甚至眉心还有点黑,毫无疑问,这样状态下的王正卿不过不快一点医治的话,那随时都有可能毒发身亡。 一开始莫小云没看清楚,还以为我们俩大白天的喝醉了,后来才看到王正卿上半身满是鲜血的时候,赶紧拿着自己的药箱让我把王正卿放平。 待我把前前后后说清楚之后,这小妮子已经开始上手医治了。 “解毒丸吃过了?” “是,吃过解毒丸了,我还用…还用偏方把他体内大部分毒液给吸出来了,怎么样?没有造成永久性伤害吧?” “如果你把毒液都给排出来了,那应该没有,剩余的毒液散发到全身的话,已经被稀释了,我尽量。” 当听到莫小云说尽量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毒已经不简单了,否则的话这小妮子是不会认真的。 不过想想也对,古一道长的解毒丸都没有用,那必然不是什么好解的毒,自然会费上一番功夫。 莫小云在替王正卿医治的过程中,我来到阳台给顾曼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通了,可就是一直都没有人接。 电话的忙音让我又开始心烦意乱起来,会不会城隍庙这一出的确是黄詹的声东击西。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甚至开始后悔把顾曼留在那里了。 黄詹逃了也就逃了,还有机会把他给抓回来,但如果顾曼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一辈子自责的。 另一边,莫小云的诊治基本上已经接近尾声,用了一些药之后,王正卿的脸色又变的红润了许多。 “这里草药不够,要这些药才行。”说完,她递给我一张单子:“直接去就近的药方抓就可以,让他们给熬制好,没什么特别的技巧,这蛇毒虽然顽固,但好在剂量不是很大,三副药下去,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赶紧松了口气,接过单子就准备去买药。 但这个时候莫小云却叫住了我。 “张大哥,你用的什么办法把蛇毒给吸出来的?不可能是嘴吧?这个毒液我刚刚看了,会对有黏膜的皮肤造成二次伤害,口腔恰好就是这样的。” 我就知道有些事情瞒不住莫小云,于是将她拉倒一边。 “小云,是这样的,我有一些秘密,现在还不能说,所以等王大哥醒了,问到是怎么救的他,你就说都是你的功劳,不要扯上我,明白了吗?” 这小妮子机灵的很,自然知道我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于是眨着眼睛点了点头。 “嘻嘻,那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喔。” “好好好,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拿他真是没办法,答应过她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之后,我赶紧出门找了一家中药店,把药方上的量把草药全部抓了回来,正好他们这边可以熬制,我等汤药熬制好之后,才赶回去。 彼时,已经快要过晌午了,在这期间我给顾曼打了很多个电话,但她一个都没接。 我几乎可以肯定,总局那边出事了。 于是赶紧返回安全屋,让莫小云帮忙照顾一下王正卿之后,便赶回折返回去,驱车前往总局。 有时候,我真是恨自己分身乏术,顾曼啊顾曼,你可千万不能出事,我已经赶来了,你要撑住,一定要…… 我已经承受不起失去任何人了,其实这个时候我本身已经陷入了一个极度焦虑的状态,明明给总局的值班室打一个电话,就能够确定那边的情况,但极度焦虑情况下的我,就像一个盲人,睁眼瞎一样的忽略了这个事实。 先是王正卿负伤中毒在先,我稍微晚一点到,他就有可能毒发身亡;后是顾曼深陷险情,我又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大圣人,心中怎么会毫无波澜。 而我能做的,甚至只剩下祈祷了,但又不知道该向哪位神仙祈祷,说来可笑,爷爷给我树立的人生观,我的人生中却没有任何的信仰,我不信道,也不信佛。 在我想着这些杂七杂八驶入总局的大街时,却发现这一整条街都已经戒严了。 甚至还有特勤小队的同志把我的车给拦住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我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同志,这里封路,请……” 我赶紧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在看到我的证件之后,特勤小队的同事给我敬了一个礼。 “里面发生了特殊情况,车子还是停在外面吧,不过我不建议你现在进去,同志。” 虽然已经猜到了大概,但我还是问了一下里面的情况。 “听说是有人越狱,不过事态已经控制住了。”说这话的好似后,这名特勤小队的同事甚至还有点心痒痒,他接着说:“听说还发生了交火,是丁局挺身而出,战斗在第一线击退了想要越狱的那帮人。” “想上第一线啊?”我问。 “当然想了,这些社会败类就应该被狠狠的教训,誒,丁局可真拼啊,一把年纪了比我们年轻人还要拼。” 趁他说话的功夫,我直接钻进了警戒线,他倒是没有拦我,只是远远的叮嘱我要小心。 刚刚短短的几句话我已经把里面的情况给了解清楚了,毫无疑问,城隍庙那边发生的事情的确是黄詹布置好的一处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的好戏,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次我把顾曼给留下了,同时留下的还有已经喝了解药恢复正常神智的老丁。 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里面发生了交火,而局里面的并不是所有的同事都受过专业的战斗训练,所以此时依旧有不少人被特勤小队源源不断的从里面疏散出来。 就在我快要进入总局大院的时候,一声枪响从里面传了出来。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神经绷到了极致,而后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枪声过后,又是一阵密集的交火声,特勤小队赶紧勤令那些撤离出来的同事蹲下,而后有一队特勤高呼着,迎着枪声返回了总局大院,我见势,不顾阻拦跟了上去。 顾曼,撑住,我来了。 第两百二十八章 好好聊聊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很纳闷,原本以为黄詹越狱应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怎么最后竟然还交上火了。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应该听被蛊惑的老丁的话,直接给他安排出去,这样也就没有今天的罪要受了。 而现在,一切都是他作茧自缚,今天被抓之后,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法子。 进入大院之后,我才发现枪声就来自于拘留房大区跟办公大楼后方的那片操场,平时驻扎在这里面的特勤小队成员会在这里训练,但今天这里却已经处于戒严状态。 新进来的这批特勤小队成员明显刚刚加入战斗,对战况还不是很了解,他们之前应该都在帮助疏散没有战斗力的同事,毕竟这已经是火拼了,子弹是不长眼睛的,所以该撤离的必须要撤离。 而等他们发现我的时候,都让我赶紧撤。 撤?撤是不可能撤的了,今天不管黄詹耍什么花招,我都要彻底的击碎他的越狱梦,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吧,直到我把所有的真相都调查的水落石出。 特勤小队需要跟正在参加战斗的队伍进行沟通之后,才能够进入战场,但我不需要,我直接循着枪声冲了上去。 这里不是战场,他们的子弹没有那么多可以消耗的,所以我就算这么直来直去的,他们也打不到我,移动靶可没有电视电影里那么好打,怎么都得是神枪手才能做到远距离击中移动靶。 而帮助黄詹越狱的人不可能受过太多的专业训练,所以他们开枪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而我们这边为了保证零伤亡,必须要规避伤害。 我直接横跨过操场,训着枪声追到了拘留区后方。 也就是在这个地方,我发现了老丁和顾曼他们。 两人带着三名持枪的同事躲在防洪用的沙袋后面,五人里面只有老丁受了轻伤,看样子是大腿被子弹擦了一下。 “张垚,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出现瞬间让顾曼也慌了神,她赶紧招呼我过去,同时低下头。 “你电话打不通,我担心你安全,就过来了。” 说着,我上下打量了一下顾曼,看来的确是只有老丁轻微负伤,其他人都没什么事。 我跟老丁也有了一个短暂的眼神交流,看得出来他是在赎罪,我估计是黄詹开始越狱之后,顾曼发现自己一个人对付不来,然后自作主张把老丁给放出来了。 这其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如果我在的话,我也会这么做,没有人比老丁更了解这里了,也就只有他才能带着这里的没一名特勤小队成员,绝地反击。 只是我估计老丁也没有想到天权的胆子会这么大,竟敢公然在局子里面开火,这种一旦被抓住就是直接死罪的。 这个时候,先前跟我一起冲进来的特勤小队才摸上来。 现在,他们正式加入战斗,并以最快的速度站好了位置。 而顾曼这个时候却开始担心起了我,竟有意让特勤小队的人先把我送出去,老丁由于先前受蛊惑的时候被我审问过,现在和我见面还有些尴尬,所以一句话都没没说。 但我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丢下顾曼一个人在这里,独自面对对面的火舌,今天要么我们一起承担黄詹越狱的失败,要么就一起战斗到底。 顾曼拗不过我,刚准备说话,对面的枪声又开始密集起来,甚至还有一颗子弹差点就打在我们最外面同志的帽子上。 还是有点危险的啊,黄詹手下到底哪来的那么多枪? 我赶紧问顾曼,顾曼却告诉我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枪,现在所有的火力都是控制了枪火库之后,拿走的一批,所以打起来才这么毫无章法。 但要真是有章法那还就好了,俗话说得好,乱拳打死老师傅,他们这交起火来,完全不讲什么战场规则,枪林弹雨的,谁顶得住啊。 “那有多少弹药?”我问,要知道即使是老丁他们,弹药都十分的珍贵,或者说管控的十分严格,否则也不会有一颗子弹一份报告这样的话传出来了。 然而从我听到枪声为止,对面的子弹已经打的够多了吧?还不消停? 这时老丁叹了口气。 “是我疏忽了,没有意识到枪火库竟会是他们的目标,现在还没统计,但他们目前的弹药量应该比我们充裕。” 说这句话的时候,老丁跟我有眼神交流,看样子他应该是无辜的,就算是之前受到蛊惑的他,也没有这个胆子把枪火库的渗透方法告诉黄詹,他知道那样做的后果,谁都救不了他。 “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我记得那后面有个门。” 我刚说完,顾曼就点点头:“是,清运垃圾的,他们可以从那里撤退。” “已经安排一支小队去堵截了,放心,他们插翅也……” “堵不是办法。”我说:“现在要做的是缩小事态的影响范围,我们附近还有居民楼呢,两条街之外就是闹市,就算戒严一整条街,也会有人和媒体过来的。” 想到这,我赶紧让顾曼去安排人在戒严的位置上打上横幅,就说这里正在演习,请勿靠近之类。 顾曼估计想在第一线,一开始拒绝了,但老丁见我来了,他也知道我冒着枪林弹雨过来是为了什么,于是给顾曼下了命令,让顾曼带两个同志先离开,去把外面的工作处理一下。 恢复了理智的老丁处理起事情来,还是非常游刃有余的,顾曼没有办法,她既然把老丁放出来指挥行动就意味着她愿意听从指挥。 如今也只好先撤离第一线,但她要求我跟她一起走。 女人……真麻烦,我没有犹豫,直接一记手刀砍在了她的后脑勺,将她打晕过去。 老丁和旁边的同事都愣了一下,没想到我还有这样的本事。 可能大家都试过这样是否能打晕人,看电影上演的神乎其神,但试验的结果就是,顶多疼一下,根本不可能让人晕过去。 不过他们都是错了方法,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找到位置的穴位,一旦穴位被恰到好处的力道击中,根本就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就会脱力晕过去一段时间。 而顾曼现在就是这样,她晕过去之后,我一把抱住她,然后交给了旁边两位特勤的同志,嘱托他们把顾曼给带出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要再让她过来。 在得到老丁的允肯之后,那两名特勤同志点了点头,带着顾曼先离开了。 等顾曼离开之后,老丁才问我如何打算。 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的同事佯装发起了几次进攻,但都只是试探对方火力的倾泻点,好寻找更多的机会。 “他们应该在尝试破门,那扇门还挺结实的,不过他们手里有枪,估计门也撑不了多久。” “好,剩下的交给我。” 说完,我就站起来,准备从另一个方向突过去。 “什么?”老丁愣了一下,刚想拦住我,但已经晚了。 “别告诉顾曼,我会给你们发信号的,然后就火力掩护我。” 如果黄詹的人真的劫持了枪火库,以他们目前的枪声来看,人应该不少。 其次,垃圾清运的那个大门外面虽然可以堵,但更接近闹市区了,一旦让他们进入闹市区,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来遏制事态的发展,当然了,我的主要目的并没有那么单纯,我不是大公无私,而是单纯的不希望黄詹跑掉。 他犯下的这些罪孽,要慢慢还,想要逍遥法外?别痴心妄想了。 通过办公大楼后面的捷径,可以绕到拘留区的后方,老丁他们没有选择这样的方法可能是因为人手不够。 以前怎么说都不会发生这样火拼的事件发生,但这一次不仅仅是火拼,对面的弹药量还很充足,为了保证零伤亡,老丁不得不抽调大部分人手先撤离我们的同事,还要有一部分负责到那扇门后面堵截,这样一来,我们就面临着人手不足的尴尬境地。 而我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所剩下的符文,基本全都是我之前刚研究完鬼符之后,瞎画的几张,单打独斗的话还行,但面对这么多人,对方还有热武器,很难行成战斗力。 最后如果万不得已,我不介意动用饕鬄,至于黄詹和他的手下,看到就看到吧,能让他恐惧也不失为一种审讯手段。 很快我就从后方摸到了清运垃圾那扇大门的楼上,从窗户口刚好可以看见下面的情况。 1、2、3、4……好家伙,加上黄詹整整11个人,这家伙从哪找来的这些人,不过看他们还穿着囚服,要么就是他们故意渗透进来的,要么就是被黄詹给想办法蛊惑的。 而他们现在正尝试暴力拆掉大门的锁环,不过黄詹似乎失去了耐心,直接抢过手下的枪,一梭子打在了锁环上。 不好,我心中一急,几乎没有由于,打碎窗户直接跳了下来。 “黄詹。” 二楼的高度而已,摔不死人,再加上我受过一定训练,可以轻松的从这样高度的平台上跳下来。 “走那么急,打你进来我们还没有时间好好聊聊呢。” 第两百二十九章 常态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像天神一样,落在了黄詹面前,带着复仇的火焰。 而他那十几个手下,几乎在一瞬间,就把枪口全部都对准了我。 黄詹的脸上闪过一抹凌厉的笑,恶狠狠的,仿佛得逞一般。 “哈哈哈,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张垚啊张垚,你说你什么时候出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今天我就把你打成筛子,让……” 我相信他不是在撂狠话,黄詹从来不是那种撂狠话的人,一般都是先把狠事做了,然后再说,甚至是不说。 我有理由相信下一秒,他的这些手下机会开枪,毫不犹豫的那种。 所以,在刚刚跳下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捏破了自己手指上的伤口,不需要多少血,一点点就够,就足以催动剩下所有的符文。 在我掏出其中一张黄褐色的符文纸时,黄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赶紧大声的喊:“开枪…快开枪。” 但是已经晚了,黄褐色的符文纸在我的手掌上燃烧,很快就化作灰烬。 而周围的一切都在这个时候安静了下来。 “发…发生了什么?” 黄詹惊恐的看向四周,发现他的手下全都禁止不动了。 我也往四处看了看,发现完全打破了自己预期的效果。 无他,刚刚那张符文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催眠了,这种催眠并不是昏睡过去,而是在某种意义上给他们下了降头,再说白一点,就是让他们中邪了。 就跟天全的人之前给我们的同事下降头,让他们中邪把原本保存在这里的东西带出去一样,都是一个道理。 只是现在,这种降头,被下到了他们身上。 “别激动,一点小把戏而已,怎么,你们的圣主没教你们吗?” 我一步一步走向黄詹,他看着我,好像看到了魔鬼。 “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开枪了。” 说完,他就高高举起了枪。 我当然相信他会开枪,这个家伙心狠手辣,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但问题的关键是,他开枪有用吗? 不管开枪有没有用,黄詹最后还是开枪了,只是它扣动板机,枪管里出来的不是子弹而是泡泡。 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甚至把枪口对准了自己,试图找到原因。 “别那样,很可能下一秒里面就会出来一颗子弹,打破你的头颅。” 这并非警告,而是善意的提醒,早就说过了他和身边的所有人都已经进入幻象,在这幻象当中,我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我可以让黑夜变成白天,让白昼布满星辰,再让星辰如流星般陨落。 因为这些都不是真实发生的,只是我的脑洞只是我的想法,而我将这种想法,将这种脑洞附加在他们的思维上。 黄詹似乎有些不相信我的风言风语,他又对着我开了一枪,可惜里面出来的依旧是泡泡,他的微冲在手里已经变成了一把水泡枪。 确认过之后,他的表情逐渐变得惊恐。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没有做什么,是你做了什么。” 我一步一步的走向黄詹,但他却一步一步的后退。 “不…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你以为蛊惑了老丁,就能够掌控整个局面吗?” 我一边走向他一边说:“蛊虫又或是迷迭香,你的圣主真的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你了吗?还是说,你只是他的工具?你知道为什么迷迭香可以使人被催眠吗?又知道为什么在一定范围内激活那只蛊虫,就能够杀死王守财或是潘老七?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命运有朝一日也会降临在你的身上?就比如说今天。”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了黄詹的面前。 他慌乱极了,最后已经被我逼退到了墙角,他已经退无可退了。 慌乱之中,黄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彻底的失败了,当然,这不能怪他,他的失败并非是自己所愿的,他努力过,只是他对力量一无所知。 或许之前我不应该给他那么多的赞誉,他的思维能力是很强,在背后运筹帷幄,确实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威胁,但只要戳破他所有的障眼法,躲在这幕后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的拳脚功夫不错,如果没有鬼符的帮助,我可能还打不过他,但也仅仅如此了,除此之外,他不能给我造成任何的威胁。 “你…你是怎么怀疑到丁……” “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过今天你的计划确实成功了一部分,王正卿被你们的人给打伤了,淬火莲的种子也已经被偷走了,不过在这背后运筹帷幄的你,没有机会了。” 或许是从我的话里面听出,城隍庙那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所以黄詹听到之后,又开始有些犹豫了,他或许是在想,自己这么做值得不值得,毕竟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把自己给搭上了。 “别想了,你做的一切我根本就不在乎,你认为现在的你,对我来说,还有任何的威胁吗?” 说完,我掏出了手铐。 黄詹和他的这十几名手下都是被我给催眠的,在催眠之中,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会被他们给认可的,就比如刚刚他开枪。 其实如果他真的开枪的话,真的会有子弹出来杀死我,但问题是,在我的幻象之中,他根本就没有扣动扳机。 那只不过是我附加给他的一种思维常态罢了,也就是在这种接受我附加思维的幻觉里,我把他还有那十几个囚犯,全部都拷了起来。 或许是太久没有枪声,在我解决完所有的人之后,老丁才带着特勤小队冲了上来。 但当他看到黄詹和那十几名囚犯全部都躺在地上,而那些枪支都被堆在一旁的时候,愣住了。 “张…张垚,这些都是你做的?” 何止是老丁,他身后的特勤小队,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 他们不相信,不相信受过良好训练的自己,竟然还不如我一个小探员管用。 我给了老丁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然后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丁叔,后面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该保密的要保密,该宣传的要宣传。” 我必须重新强调一遍,他是一个几十年的老刑侦了,所以这种工作他做起来可以说是游刃有余。 老丁点了点头,说他都懂。 我也就没有废话,拍了拍手便离开了现场。 今天一时冲动打晕了顾曼,我估计事后她非要跟我闹翻天不可,现在我只能第一时间去看看她,确保她醒来之后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医疗室里面,还是有一些同事受伤了的,不过基本上都是在撤离的过程中,摔着或者碰着磕着的,并没有被黄詹的手下打伤。 事情的蔓延范围,因为被我闪电般的解决掉,所以并没有扩散,两条街的戒严很快就给撤掉了。 不过在撤到之前,老丁还是组织特勤小队,在附近两条街进行了搜查,可能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但是为了避免出现漏洞,只能这么地毯式的去搜了。 而那十几名囚犯的身份,也已经调查清楚,全部都是近期犯事儿被关进来的,谁也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会是黄詹的棋子。 不过现在意识到也不算晚,至少以后,总局的规章制度会更加的严明。 我也在医疗室里面,等到顾曼苏醒过来,这妮子醒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杀了我。 是真的,我没有开玩笑,要不是旁边有人拦着的话,我估计她真的会把枪掏出来,然后抵在我的脑门上问我以后还敢不敢。 我嘛,自然是秉着有错就认下次还敢的态度,虔诚的道歉了。 回到这件事本身,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想要陪着顾曼一起,可惜我们每个人的主观意识都很强,至少在我的主观意识里面,我不能够让顾曼跟我一起冒险。 恰巧一次性成功的催眠了黄詹和那十几个人,其实是我走了大运,我没想到黄詹除了拳脚功夫之外,对于这些秘术一概不懂,如果他稍微懂一点的话,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所以我能够成功,其实一定程度上是在赌,但如果没有成功呢,顾曼跟我在一起就会身陷危险。 “你以后再这样,那咱俩就各走各的道,谁也不认识谁。” 在被这妮子威胁之后,我当然是态度极好的唯唯是诺,她说什么我就应什么,反正危险已经过去了,下次如果还遇到危险,我的选择依旧会是这样。 不过关于黄詹和那十几名手下是怎么被制服的,我让老丁替我保了密,就说当时是他带领着特勤小队的成员,冲上去将他们给堵住了,全程不要踢我。 而老丁也跟那些特勤队员打过招呼,要对我的事迹保密,一方面是我不想被曝光,毕竟一个人制服十几名持枪的歹徒,还是有点魔幻的。 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不希望顾曼为我担心,她要是知道我这么做的话,又要炸了。 总局这边处理好之后,黄詹和那十几名歹徒分别被关押在拘留房里,针对他们的关押,也提升了一个警戒等级,同时老丁也宣布,总局正式进入警戒状态,时间维持一周,届时如果没有发生危险的话再回到常态。 第两百三十章 闺蜜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便带着顾曼回到了安全屋。 至于老丁,我相信经过这次的考验之后,他的思想会上升一个台阶,不会再犯以前那样的错误了。 在带着顾曼回安全屋之前,我和他单独在办公室待了一会儿。 和我面对面的时候,他稍微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一把年纪了,而我只是一个小年轻,站在我面前,就好像是在忏悔自己的错误一样。 “丁叔,我们就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也应该知道顾曼把你放出来意味着什么,但对你进行正式软禁的毕竟是灵案组,所以我得向他们交代,我需要你跟我交个底。” 老丁不笨,他知道我话里是什么意思。 沉思许久之后,老丁点点头,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这事我不会忘的,等天权的案子一结,我就主动向上级汇报自己犯下的思想错误,在这之前,我想自己的这些经验应该有助于案件的侦破,所以……” “我也是这个意思。” 说着我出声打断了老丁的话,他刚刚说,去汇报自己犯下的思想错误,说白了就是自首拿,但说实话我不希望像老丁这样优秀的老刑侦被天权给毁掉,所以我改变了主意。 “如果这个案子侦破的漂亮,我可以给你作保,自首这种事情就不用了,但丁叔你该知道,你已经爬到这个位置了,再往上就是文职了,所以我要你永不晋升,永远在这个位置上继续尽你的微薄之力,为社会安定发光发热,你能接受吗?” 这种话从我的嘴里说出来难免有些不搭,但时过境迁,我和老丁各自的身份早就已经发生了转变。 或者现在对于老丁来说,能免受牢狱之宅就已经是他最大的恩赐了,所以听我这么说之后,他干净点了点头,像是接受赏赐一样。 “好,好好,我一定为了社会……” “好了丁叔,你后面那套说辞就不用和我说了,咱俩差着辈呢,留着精力去继续发高发热吧,但同时我也要提醒你,虽然上级不会知道你犯下的这些思想错误,但是灵案组会一直记着,灵案组会一直盯着你。” 还是那句话,老丁是一个老油条,所以同样需要敲打一番,在他心里的那个小九九彻底的泯灭掉。 老丁连连点头,像是吃到了教训,但愿这一次能够让他警醒。 其实对于老丁来说,掺和进这里面并非什么好事,原先他不需要为了天权的案子操心,但现在他已经挤进了风暴的正中心。 至于是福是祸,谁知道呢,或许对老丁来说,经历了这次风波,也是一场机缘呢。 回到安全屋的时候,王正卿还没有醒,莫小云说已经喂他吃了第二次药,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脉搏什么的都很稳定,只等醒来了。 不过我总感觉,莫小云和顾曼有些不对劲,这两个女人之前见面的时候还好好的,但今天见面的时候,我怎么感觉有股火药味呢? 不说别的,莫小云这么软糯的性格,我都觉得她看顾曼时那眼神有些…不知该如何形容。 其实我也并不是完全不懂,这两个女人为什么会这样充满了火药味儿,我是懂的,只是被夹在中间的那个人是我,这就让我格外的难受。 不过好在,莫小云喜欢待在屋子里面研究草药,所以两个女人其实也没有多少时间会在一起。 但我跟顾曼在客厅讨论老丁的事情时,能从她的话里面明显感受到她对莫小云的醋意。 对,没错,我就明说了,我感受到的就是醋意。 可能是我没有太注意自己和莫小云之间的距离?但我也不可能抛下这个孩子呀,无论她心中如何对我,我都不能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或许等这个事情发酵之后,我应该找她谈一谈,明确的告诉她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然的话,我觉得顾曼会闹翻天的。 谈到老丁的时候,顾曼说我走之后,很快她就发现拘留区那边出了问题,十几个囚犯不知道怎么就从牢房里面出来了,并且还攻破了枪火库。 她考虑了很久,因为没有经验担心事态会继续发酵扩大,所以她选择相信老丁,才把老丁给放出来的,而事实证明,老丁表现的还不错。 只是有一点她不能理解,那就是那些囚犯的枪支弹药是怎么来的,我们当然知道是枪火库的,可问题是,他们怎么就突破了枪火库呢?那里可是整个总局安全性最高的地方。 “有内鬼吗?”我问。 顾曼摇了摇头,其实对这一点,我也充满了质疑,十几个囚犯的能力再大也不可能突破层层把守,安全性极高的的枪火库呀,这根本就不合乎常理。 但老丁又跟我说,黄詹除了他之外,在局里面已经没有第二个内鬼了,我相信老丁既然已经选择让他回到自己的岗位上,那就没有必要疑神疑鬼,否则的话什么结果都推理不出来。 但如果没有内鬼的话,他们的人不可能突破枪火库,拿到枪支弹药。 这是很严重的事情,虽然他们之前走私的那批货物里面有枪支弹药,我也相信黄詹只要走一走渠道,完全可以让自己的手下配上更精良的装备,但这是在总局。 如果我们的大本营出了问题的话,那么后面该怎么对付他们呢? 我们的战友中有敌人,这让我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上战场拼刺刀的时候,最先刺中自己的不是敌人的刀刃,而是自己身后战友的。 无论怎么说,既然老丁的志已经恢复了清醒,那么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抓出局内的内鬼,否则的话,所有的行动几乎都会在黄詹的监视当中。 或者说,不是黄詹,而是那个打伤王正卿的黑影护法。 原先我以为黄詹被抓之后,天权会重新派人来这边组建新的大本营,但目前来看,之前和黄詹有过交流的那个黑影护法就是最可疑的人选,也就是说现在外面还有在活动的天权人。 “你觉得老丁会开始着手调查这些事情吗?” 我摇了摇头,还是那句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选择相信老丁,那么就放开手让他去做,如果他真的想要好好管这个案子的话,后期他会找我跟顾曼谈话的,甚至找王正卿以及老狗了解情况。 见我也说不出什么,顾曼只好苦笑几声:“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当初跟你一起去水库的时候,我从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发展成这样的庞然大物。”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才意识到,从我跟她去水库揭开这个案子开始,已经过去了好久。 当初还是夏天呢,现在已是深秋,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入冬了。 “年前这个案子是没法结了。”我说:“其他城市也发现了类似案子,秦老狗已经赶去调查了,王正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走。” “他们不管我们这边了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不管,而是从头到尾我们这边的情况都是最不严重的,所以你看就只有王正卿和秦老狗,但组织上赋予了他们可以招募新人的权力,所以我才被招募进来,但即使是这样,人生依旧不够。” “都已经这样了,其他城市的案子还能有多不堪?”顾曼有些不解。 但是不解的不仅仅是顾曼,还有我。 “我们没有亲身经历,所以可能无法感受到那种绝望,有些事儿我不能和你讲,但据我所知,王正卿和老狗他A们都经历了惨无人寰的遭遇,我们所面对的对手,天权,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组织,而现在调查的结果就是,他们并不是一个单一性的组织,他们还有盟友,就比如说,苗疆那边脱离出来的的旁系,长生蛊。” 听了我说的,顾曼有些不寒而栗,很正常,换的是我第一次听的话,也会有些震惊。 对于这个案子的什么,顾曼其实一直都知道的七七八八,只是那些接近核心的东西,她不是太懂罢了,今天又听我说了这么多,估计她对天权的整个印象,又要加深了,对整个事态的轮廓也会清晰不少。 有时我在想,让顾曼和老丁这样的普通人,不…也不能叫普通人吧,应该叫局外人,知道这么多关于灵案组的事情,是不是有违立案组的初衷呢? 他们知道这些,却无法插手,只能配合我们在边缘修修补补,听起来还有一些像悲情故事。 其实我有私心,希望顾曼有一天也能够加入进来,但在王正卿的伤势还没有好之前,我感觉灵案组的水,似乎比这个案子还要深。 由于当天已经没什么事儿了,总局那边等老丁处理好之后,我跟顾曼再过去看看怎么从黄詹下手,所以当天晚上我就留顾曼在这里吃饭。 不过女人可真奇怪,本来剑拔弩张充满了火药味,结果我去买了点菜,她们俩在厨房里聊上了,甚至还让我滚出去,不要偷听她们俩闺蜜讲话。 我是一头雾水,闺蜜?你们这就成闺蜜了? 第两百三十一章 招募新人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便带着顾曼回到了安全屋。 至于老丁,我相信经过这次的考验之后,他的思想会上升一个台阶,不会再犯以前那样的错误了。 在带着顾曼回安全屋之前,我和他单独在办公室待了一会儿。 和我面对面的时候,他稍微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一把年纪了,而我只是一个小年轻,站在我面前,就好像是在忏悔自己的错误一样。 “丁叔,我们就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也应该知道顾曼把你放出来意味着什么,但对你进行正式软禁的毕竟是灵案组,所以我得向他们交代,我需要你跟我交个底。” 老丁不笨,他知道我话里是什么意思。 沉思许久之后,老丁点点头,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这事我不会忘的,等天权的案子一结,我就主动向上级汇报自己犯下的思想错误,在这之前,我想自己的这些经验应该有助于案件的侦破,所以……” “我也是这个意思。” 说着我出声打断了老丁的话,他刚刚说,去汇报自己犯下的思想错误,说白了就是自首拿,但说实话我不希望像老丁这样优秀的老刑侦被天权给毁掉,所以我改变了主意。 “如果这个案子侦破的漂亮,我可以给你作保,自首这种事情就不用了,但丁叔你该知道,你已经爬到这个位置了,再往上就是文职了,所以我要你永不晋升,永远在这个位置上继续尽你的微薄之力,为社会安定发光发热,你能接受吗?” 这种话从我的嘴里说出来难免有些不搭,但时过境迁,我和老丁各自的身份早就已经发生了转变。 或者现在对于老丁来说,能免受牢狱之宅就已经是他最大的恩赐了,所以听我这么说之后,他干净点了点头,像是接受赏赐一样。 “好,好好,我一定为了社会……” “好了丁叔,你后面那套说辞就不用和我说了,咱俩差着辈呢,留着精力去继续发高发热吧,但同时我也要提醒你,虽然上级不会知道你犯下的这些思想错误,但是灵案组会一直记着,灵案组会一直盯着你。” 还是那句话,老丁是一个老油条,所以同样需要敲打一番,在他心里的那个小九九彻底的泯灭掉。 老丁连连点头,像是吃到了教训,但愿这一次能够让他警醒。 其实对于老丁来说,掺和进这里面并非什么好事,原先他不需要为了天权的案子操心,但现在他已经挤进了风暴的正中心。 至于是福是祸,谁知道呢,或许对老丁来说,经历了这次风波,也是一场机缘呢。 回到安全屋的时候,王正卿还没有醒,莫小云说已经喂他吃了第二次药,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脉搏什么的都很稳定,只等醒来了。 不过我总感觉,莫小云和顾曼有些不对劲,这两个女人之前见面的时候还好好的,但今天见面的时候,我怎么感觉有股火药味呢? 不说别的,莫小云这么软糯的性格,我都觉得她看顾曼时那眼神有些…不知该如何形容。 其实我也并不是完全不懂,这两个女人为什么会这样充满了火药味儿,我是懂的,只是被夹在中间的那个人是我,这就让我格外的难受。 不过好在,莫小云喜欢待在屋子里面研究草药,所以两个女人其实也没有多少时间会在一起。 但我跟顾曼在客厅讨论老丁的事情时,能从她的话里面明显感受到她对莫小云的醋意。 对,没错,我就明说了,我感受到的就是醋意。 可能是我没有太注意自己和莫小云之间的距离?但我也不可能抛下这个孩子呀,无论她心中如何对我,我都不能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或许等这个事情发酵之后,我应该找她谈一谈,明确的告诉她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然的话,我觉得顾曼会闹翻天的。 谈到老丁的时候,顾曼说我走之后,很快她就发现拘留区那边出了问题,十几个囚犯不知道怎么就从牢房里面出来了,并且还攻破了枪火库。 她考虑了很久,因为没有经验担心事态会继续发酵扩大,所以她选择相信老丁,才把老丁给放出来的,而事实证明,老丁表现的还不错。 只是有一点她不能理解,那就是那些囚犯的枪支弹药是怎么来的,我们当然知道是枪火库的,可问题是,他们怎么就突破了枪火库呢?那里可是整个总局安全性最高的地方。 “有内鬼吗?”我问。 顾曼摇了摇头,其实对这一点,我也充满了质疑,十几个囚犯的能力再大也不可能突破层层把守,安全性极高的的枪火库呀,这根本就不合乎常理。 但老丁又跟我说,黄詹除了他之外,在局里面已经没有第二个内鬼了,我相信老丁既然已经选择让他回到自己的岗位上,那就没有必要疑神疑鬼,否则的话什么结果都推理不出来。 但如果没有内鬼的话,他们的人不可能突破枪火库,拿到枪支弹药。 这是很严重的事情,虽然他们之前走私的那批货物里面有枪支弹药,我也相信黄詹只要走一走渠道,完全可以让自己的手下配上更精良的装备,但这是在总局。 如果我们的大本营出了问题的话,那么后面该怎么对付他们呢? 我们的战友中有敌人,这让我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上战场拼刺刀的时候,最先刺中自己的不是敌人的刀刃,而是自己身后战友的。 无论怎么说,既然老丁的志已经恢复了清醒,那么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抓出局内的内鬼,否则的话,所有的行动几乎都会在黄詹的监视当中。 或者说,不是黄詹,而是那个打伤王正卿的黑影护法。 原先我以为黄詹被抓之后,天权会重新派人来这边组建新的大本营,但目前来看,之前和黄詹有过交流的那个黑影护法就是最可疑的人选,也就是说现在外面还有在活动的天权人。 “你觉得老丁会开始着手调查这些事情吗?” 我摇了摇头,还是那句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选择相信老丁,那么就放开手让他去做,如果他真的想要好好管这个案子的话,后期他会找我跟顾曼谈话的,甚至找王正卿以及老狗了解情况。 见我也说不出什么,顾曼只好苦笑几声:“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当初跟你一起去水库的时候,我从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发展成这样的庞然大物。”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才意识到,从我跟她去水库揭开这个案子开始,已经过去了好久。 当初还是夏天呢,现在已是深秋,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入冬了。 “年前这个案子是没法结了。”我说:“其他城市也发现了类似案子,秦老狗已经赶去调查了,王正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走。” “他们不管我们这边了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不管,而是从头到尾我们这边的情况都是最不严重的,所以你看就只有王正卿和秦老狗,但组织上赋予了他们可以招募新人的权力,所以我才被招募进来,但即使是这样,人生依旧不够。” “都已经这样了,其他城市的案子还能有多不堪?”顾曼有些不解。 但是不解的不仅仅是顾曼,还有我。 “我们没有亲身经历,所以可能无法感受到那种绝望,有些事儿我不能和你讲,但据我所知,王正卿和老狗他A们都经历了惨无人寰的遭遇,我们所面对的对手,天权,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组织,而现在调查的结果就是,他们并不是一个单一性的组织,他们还有盟友,就比如说,苗疆那边脱离出来的的旁系,长生蛊。” 听了我说的,顾曼有些不寒而栗,很正常,换的是我第一次听的话,也会有些震惊。 对于这个案子的什么,顾曼其实一直都知道的七七八八,只是那些接近核心的东西,她不是太懂罢了,今天又听我说了这么多,估计她对天权的整个印象,又要加深了,对整个事态的轮廓也会清晰不少。 有时我在想,让顾曼和老丁这样的普通人,不…也不能叫普通人吧,应该叫局外人,知道这么多关于灵案组的事情,是不是有违立案组的初衷呢? 他们知道这些,却无法插手,只能配合我们在边缘修修补补,听起来还有一些像悲情故事。 其实我有私心,希望顾曼有一天也能够加入进来,但在王正卿的伤势还没有好之前,我感觉灵案组的水,似乎比这个案子还要深。 由于当天已经没什么事儿了,总局那边等老丁处理好之后,我跟顾曼再过去看看怎么从黄詹下手,所以当天晚上我就留顾曼在这里吃饭。 不过女人可真奇怪,本来剑拔弩张充满了火药味,结果我去买了点菜,她们俩在厨房里聊上了,甚至还让我滚出去,不要偷听她们俩闺蜜讲话。 我是一头雾水,闺蜜?你们这就成闺蜜了? 第两百三十二章 怀疑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但话又说回来,这也是好事儿,这两个女人能聊到一块,就证明她们在感情这方面能够稍微的有一点共通性,应该不需要我去提醒什么了吧? 但愿如此,我可不想和莫小云讲什么,你是妹妹我是哥哥这样的话,多尴尬啊。 更尴尬的是,我们仨吃的正舒服呢,有说有笑的,王正卿王大哥突然醒了,醒来之后第一句就是什么东西好香啊。 真的,接下来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字字肺腑: 本来王正卿受伤这个事情让我心里挺难过的,感觉自己对不起他,他之前保护了我,我却没能反过来保护好他,这就让我心里挺愧疚的。 但我们正吃着饭呢,也不能说有说有笑吧,只是都在聊天,然后他醒了,来了一句什么东西好香啊。 这气氛就完全不对了呀,我甚至认为自己笑点太低了,因为第一时间没有去看他伤势如何,反而是笑喷了出来,然后这才反应过来是他醒了。 我们都挺关心他的伤势,所以赶紧放下碗筷,围了过去。 “你们这一过来我都饿了啊。” 醒来之后的王正卿神智恢复的很清楚,就像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我上去拍了拍他的脸,示意让他别睡了。 “现在还逞不逞能了?感觉不对劲,给我发个地址能死啊?” 他也知道我是在关心他,所以嘿嘿笑了两声之后就坐起身。 至于身上的伤口,其实并没有多少,都是皮肉伤,最严重得伤口就是肩膀上面那两个蛇牙咬的口子。 这里人多,有两个女生,王正卿就这样赤着上身还稍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抓起沙发上一条毛毯裹住了自己的,还借口说自己有点冷,不过很明显那只是一种掩饰而已。 而对于当时,王正卿并没有说太多,他现在还是有些虚弱,我说他逞能,他也只是笑了两声,说本以为可以应付过去的。 随后,莫小云给他检查了一下脉搏,似乎一切都已经稳定了。 “我这是昏迷了多久?” “一天不到,我大中午给你背回来的,剩余时间一直都是小云在照顾你,这回你真的该感谢她喔。” 我把功劳全部都撵到了莫小云身上,其实的确应该感谢她,没有她的话,即使我的鬼符将王正卿体内的蛇毒吸出了大部分,但剩下的那些渗透进血液中的,足以要了王正卿的命。 所以没有莫小云的神丹妙药,王正卿不可能恢复的那么快。 但王正卿却不傻,他很快提出了疑问,长生蛊的蛇毒就这么没用吗?自己竟然恢复的这么快? 我就担心当初自己使用鬼符的时候,他还没有彻底的失去意识,于是赶紧把求救的目光抛向莫小云,但是还没有等莫小云搭上话,王正卿就刷的一下子看向我:“张垚,是不是你帮我吸了毒?” “那个毒不能吸的,会直接反噬口腔。” 我刚准备承认,反正现在王正卿又不知道那些东西,但这小妮子直接把我这条路给堵死了,我当时一脸懵逼。 于是只好尴尬的说,我没有什么救生经验,所以只给你吃了解毒丸,然后就把你带回来了。 这个时候莫小云才意识过来自己应该怎么说,于是赶紧接着我的话茬说:“对呀,张大哥把你送回来之后,我就给你进行了压迫排毒,然后开了方子让张大哥给你买药去了,至于毒性……嗯我觉得就那样吧,没到束手无策的地步。” 说完,莫小云还解释说只剩下一副药了,明天给喝了就行,剩下几天会感觉身体有些被麻痹,适应下就好,这还是需要几天的时间来彻底恢复的。 王正卿点点头,便不不再怀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赶紧谢了莫小云,还说是莫小云救了他的命,以后有什么事需要他的话,他一定不会忘记这份恩情。 说白了,他这番话十分的有分量,就等于是在跟莫小云说,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毕竟这救人一命,就跟再生父母一样。 我为了打破刚刚的尴尬,推了他一下,说:“好家伙,她救了你,我就没救了你啊,你生死关头咋不给她打电话呢,还不是给……” “咱俩都生死之交了,你还跟一小姑娘计较这些,至于嘛你。”王正卿是大概了解我脾气的,玩笑几句之后,他脸上又生出几分阴郁来。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恐怕他马上就要跟我说对不起了。 果然,这个想法在我的脑子里刚刚成型,他就低下头,沉着声音说道:“张垚,很抱歉,我没能保护好种子。” “种子,什么种子?”一旁的莫小云好奇的问。 “就是淬火莲的种子。”我赶紧补充了一句,莫小云就是因为这个才和我认识的,。 但对于王正卿的道歉,恕我不能接受,不是不能接受他没能保护好种子,而是不能接受他这样对自己自责。 “王大哥,你伤还没好,现在说这个就没意思了,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 听我这么说,王正卿却还是有些阴郁。 “可那个人太强了。”说到这的时候,他的话又是一个转折,转头问我:“对了,你来地下室的时候,那个人应该也才刚刚离开,你和他交手了?” 我摇了摇头,说撞上了,但那个人没跟我动手,很快就离开了。 听我这么说,王正卿刚准备思考一下,就被顾曼给打断了。 “现在他能吃点什么吗?这一天没有吃饭会不会……” 顾曼的话音刚落,莫小云就接着说:“他现在的体质还没办法吃东西,主要大部分东西他现在都不好消化,不过可以吃一点流质的,稍微补充一点营养就好,草药里面的营养,加上他平日有练习筋骨,身体也有一定的动能储存,挨一天饿的话应该关系不大,等明天真的恢复了。” 我感觉这两个小妮子就跟商量好的一样,瞬间就替我开脱了,王正卿也因为她们说的这些话,表示自己有些饿了,你看你看,正好厨房里面有些粥,于是我就给他盛了一碗过来。 两女也回到了餐桌上,我则留在客厅里跟王正卿一起闲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过所谓的无关紧要,其实就是关于那个黑护法。 我和王正卿都一致同意,那个黑影护法的身手非常高,并且我们几乎可以确定他就是那天晚上在城隍庙里面跟黄詹说话的那个人。 “这个人应该也是天权的吧?”我问:“不然的话,也不像是长生蛊的呀。” 王正卿摇了摇头,表示现在还不能太确定,因为他到的时候,那个黑影护法将地下室所有的东西都给转移了,其中就包括长生蛊的那些瓶瓶罐罐,以及最后那个黑影护法,将他绑在石像上,操纵毒蛊的时候非常熟练。 “所以你觉得他是长生蛊的人?”我问。 王正卿又摇了摇头:“像是,但又不像,他全程没有跟我说过几句话,所以我对他的印象只在身手上,怀疑他是长生蛊的人,主要是因为他的章法跟天权那些人的章法完全不一样。” “怎么说?” “我怀疑天权的子弟,修炼的都是一套轻盈的步法,这种步法可以加快他们的速度,从而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王正卿细心的解释道:“所谓的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个道理其实是存在的,当你的速度快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你是可以忽略那些杂七杂八的,繁琐的招式,但这并不算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很多隐修的门派,其弟子都掌握了一定的功法,经过一定强度的练习,同样可以达到很快很快的步伐,但这个黑影护法,他……” 说到这,王正卿犹豫了一下,然后接着说:“他的速度虽然也很快,但其表现在进攻上,他出手的时候我几乎拦不住,但问题所在时,我出手的时候他也拦不住,按理说不应该……” “为什么这么说?或许是他练偏了呢?” “绝对不是。”王正卿似乎非常的有自信:“我觉得不是这样,他这一快一慢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在自己体内种了蛊。” “在自己体内种?” 我有些不敢相信,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把自己当成瓷罐吗? 王正卿摇了摇头解释道:“情况是这样的,蛊虫并不一定就是下毒或者治病,他们的作用是百花齐放的,有些可以种植到体内,对宿主的体能进行一个加持,有时候可以跑得更快,吃的更多,甚至是更聪明。” “更聪明?”要说前面的我还能相信的话,后面这个怎么感觉那么玄幻呢?不,不是玄幻,是搞笑。 更聪明?吃的更多?合着我要是个大胖子,那我就超能力了呗,我的超能力就是吃的多。 “暂时先不管他是不是长生蛊的人吧。”我接着说:“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俩都不是他的对手,下一次再遇到的时候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王正卿点了点头,认同了我的说法。 聊到这,也就基本意味着我们要进入下一个话题,一个比丢失淬火莲的种子还要严重的话题。 他的线人。 第两百三十三章 真奇怪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是他主动开始的这个话题,我本来不准备问的,毕竟有点尴尬,他的线人如果背叛了他,就意味着上级在安排这个线人的时候出现了问题。 同时也意味着灵案组已经被渗透了。 我怎么感觉自己有那么点悲催呢,都还没有正式加入,这个组织就有点儿……一言难尽。 事情的开头是这样的,我们刚刚聊完关于那个黑影护法的看法,然后他就话锋一转,提到了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去城隍庙。 “是他给我打了电话,说有这样的事情,要跟我汇报,地点就定在城隍庙。” 王正卿说:“首先这个地方肯定是有问题的,他的活动区域在新开发区那边,上级给他安排的工作是一份会计员,负责给几家企业做财报,并且他也不可能会知道城隍庙那边出了事情,因为我们的情报是不对等的,他负责向我汇报,我不需要向他汇报。” 我静静的聆听着,并没有准备插嘴。 “所以一开始我是察觉出来不对劲的,但如果贸然叫上你的话,就会把你一起拉进这个漩涡当中,所以我想单独去解决,但没有想到……” 事态似乎已经发展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我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王正卿说到这一段时脸上悲痛的表情,我不知道用悲痛合不合适,但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存留于他心中的那份信仰,似乎崩塌了。 这份信仰就是灵案组,他本来是随着古一道长在茅山上修炼的一个隐修罢了,为什么会进入世俗加入灵案组呢?一来是为了磨练自己,二来也是想除尽天下恶,又对立案组的体制深信不疑,毕竟这种独立的组织,内部一定有着很高的行事标准。 可现在灵案组这个所谓的独立组织似乎也没有那么独立了。 我看到王正卿眼中的那份信仰崩溃之后,他跟我说。 “我亲手扭断了他的脖子,他本来我不需要这么做的,但他向我掏出了枪。” 王正卿口中的他,应该就是那名线人了。 对于他来说,这是他失去的第二名线人,第一个死于报复,而现在的这个死在了他手里。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背叛组织,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审判他,下手的时候我在想,他是不是受到了蛊惑,但想来不是的,受到蛊惑的话,他不应该表现在那么清醒。” “那他为什么要把你叫过去?”我心中虽然十分的震惊,但还是问道:“仅仅只是因为黑影护法想要杀了你吗?” 王正卿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道,他知道的是,组织已经被渗透了,否则的话不会给自己指派一名有危险的线人,很明显,那就是考核不到位。 “老狗暂时知道这件事吗?”我问 “不知道,我得空就打电话给他,但是没有通,于是打电话给你,让你赶紧来救我。” 说到这,他正式的转过头,与我目光做了接触:“张垚,这一次真的谢谢你,不然的话我就要栽在城隍庙了。” “不要瞎说,这不是好好的吗?” “不。” 他十分肯定摇了摇头:“不好,一点也不好,张垚,你知道这件事算什么性质吗?灵案组被渗透了啊,这就表明我们前期所做的所有工作基本上都……” 从我只是话里面我可以听出来他有多绝望,不过如果灵案组真的被渗透的话,那之前我们事事都被领先一步的原因也就找到了。 无论是黄詹还是王守财,亦或是当初的瓜皮帽,还有现在的黑影护法,他们在策略上都会领先我们。 甚至我有预谋,在王守财和黄詹相继落网之后,接下来这个黑影护法,又会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面,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可能就是他。 由于时间并没有那么充裕,王正卿也需要休息,所以我安慰了他几句表示,这些事情我们可以等到身体恢复了之后再谈,并且我们现在所获取的情报并不是很多,老狗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等有时间我们三个人坐下来慢慢谈。 同时从我个人角度来讲,我给了他一个建议,让他暂时不要把昨天晚上这次行动上报给上级,目的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王正卿点了点头说,这个他明白。 但我心里却开始担忧起来,我担心老狗在句容市会受到伤害,这个时候把他们俩分开显然不是巧合,本来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我还没有被上报上去,人手不足,又抽调走一个人,怎么都感觉像是被针对了一样。 噢,而且我不明白,就算老狗需要配合6组那边的调查,为什么连电话都不能打,这种事情应该不需要保密吧?还是说上级对王正卿不信任,所以不允许老狗跟他交流情况。 在我的主观意识当中,我是相信王正卿的,但同时也相信老狗,虽然和他的接触不多,但他那副吊儿郎的样子,看上去虽然有些不靠谱,但实则他对什么事情都很伤心,只是没有表达出来而已,再加上他跟王正卿两人的特殊经历,让我相信这两个人是不可能背叛组织的。 这个晚饭并没有吃的太好,我们每个人都藏了心事在里面,所以后半段有些相顾无言的感觉。 当天晚上,我送顾曼回家。 在她家楼下,这妮子忽然亲了我一下,很突然,突然到她打开车门,嘣的一声把车门关上之后,我才反应过来。 “呆子,傻住了呀?” 等我反应过来之后,这妮子已经出现在我这边的车上外面,她拄在我的窗口,楼房下那一盏昏黄的灯光撒在她的身上。 那一时间,我有些错愕。 我早就料想到这一天会发生,但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突然,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吻上去吗?可那样做会不会不太合适? 我甚至不知道顾曼像这样拄在我的窗口是不是在索吻,如果不是的话,那我岂不是就在耍流氓了? “真是个呆子,无趣,我走了。” 大概我错过了最佳时间,女孩子也是要脸皮的,所以还没有等我我想好,顾曼就已经失去了耐心,她翻了个白眼,用手轻轻的捏了捏我的耳朵,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消失在楼道里的时候,她的声音才传过来。 “明早记得过来接我去总局。” 我送她回家,我接她上班,我被她亲了一下,我不知道该不该亲回去。 这种感觉十分的怪异,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甚至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待宰的鸡鸭,现在正光溜溜的躺在案板上。 但我想从主观感受上来讲的话,顾曼的主观感受不会比我好到哪去,毕竟就像她说的那样,我是个呆子,我很无趣。 我一个人慢慢的沿着主干道驶回了安全屋,王正卿这个点应该已经休息了,或者说他体内的麻痹毒素还没有被清理干净,所以也可以理解成昏睡过去了。 这一次没头没尾的我们就元气大伤,好在没有让黄詹逃跑,如果黄詹也跑了的话,那我们就彻头彻尾地失败了。 至于今晚,我想我们谁都睡不了一个好觉,除了被麻痹了神经的王正卿之外。 一夜无眠之后,我顶着熊猫眼起床了,这崭新的一天并没有向我展现出太多的蓬勃生机,昨天留下来的烂摊子依旧在等今天去解决。 王正卿醒来之后把最后一碗药给喝了,按照莫小云所嘱托的,喝完这碗药之后,他的身体会进行一个长达3~5天的循环排毒过程,所以这几天他是没有办法投入进工作的,因为麻痹神经随时都有可能让他陷入昏睡状态当中。 所以在我离开安全屋准备接顾曼去总局的时候,王正卿把他的手机交给了我,是一个老式的老人机,甚至还是按键的。 “秦组长如果联系我的话,打的就是这个号码,我现在的身体状态不一定能接到,现在我赋予你接这个电话的权力。”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彻底的相信我了,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因为按照灵案组的规章制度,手机电话这种东西是不允许互通的。 在眼神交流过后,我知道自己没法拒绝,所以伸手接了过来。 那个老人机沉甸甸的,放在现代看有些过时,但只要能接通电话,他就是一个好的工具,他也不需要别的功能。 “王大哥你放心,如果老狗打电话过来的话,我会处理好的。” “好,我相信你。” 经历过背叛之后的他,在说出我相信你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如果是我经历了这样的背叛,那可能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只会相信自己的判断。 但其实这样是错的,又是背叛,就越是要信任,否则就会崩掉。 我怀揣着那部,随时都有可能接到上级或者是老狗电话的老人机去顾曼家接到了她。 今天我们的任务很艰巨,发生了越狱那样的事情之后,我们也就可以正式对黄詹进行审讯了。 所以一大早,顾曼看上去就精神满满,干劲十足,至于昨晚她亲了我一下那件事,她则是闭口不提。 我感觉自己真奇怪,心里不想她提,因为会尴尬,可她要真不提的话呢,我又觉得少了点什么。 第两百三十四章 差点把事情忘了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为了满足他,我刻意在瓦罐上轻轻敲了几下。 老丁告诉我的,这样可以激活这只蛊,离的够近距时,这只蛊又可以激活种植在天权成员体内的那只根据忠诚度决定生死的夺命蛊。 “你…你干什么?” 黄詹开始慌张起来,这就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 我笑了笑问他:“怎么了?你害怕什么?这东西是我从老丁那里拿来的,他说是你给他的,我准备物归原主,怎么,你不喜欢吗?” “你……” 我从黄詹的脸上看到了无边无际的厌恶,他似乎很讨厌这个东西,甚至已经报了那种恐惧的地步,甚至我把这个小坛子靠的离他足够近的时候,他的脸色都变得不好起来。 是什么,让他对这只用来唤醒夺命蛊的无毒蛊产生这么大的恐惧心理呢? 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推敲的点,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已经有了无数种可能猜想。 “刚刚说了,我现在不属于刑侦这个体系,灵案组呢,也还没有把我正式招募进去,你应该调查过我们,就两个正式成员,还有我这个临时的,另外你也知道,现在社会这个风气,就是出了什么事儿让临时工顶着,但我这个人呢,不喜欢顶锅,所以我想主动砸一口锅,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噢噢噢…坐实罪名。” 我这一番话虽然说的云里雾里,但黄詹绝对听懂了,说白了也就是,我现在无论犯了什么事儿,都没有人可以制裁我,至少不能用体制内的规矩来约束我,也就是说无论是刑侦体系,还是灵案组内部的体系都无法约束我,我现在想怎么对付黄詹,用什么方法使他就范,那都是我的自由,我又没犯罪,他们事后也没法怎么样我。 并且现在的我已经变了,我可以为了弄清楚真相不择手段,对付像黄詹这样的反人类,反社会的恶人,我有必要好言好语的跟他按照规矩来吗? 他可以不按照规矩出牌,我同样也可以,并且在这一过程当中,我可以比他更狠。 严刑拷打?真的不至于严刑拷打,我想以黄詹的忍耐力,一些皮肉之苦他还是能够承受得起的。 所以如果在他面前想要不按规矩出牌,那这样完全打乱规矩,而我把这个小坛子放在桌上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把这个规矩给打破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现在已经威胁到了他的生命。 为什么?可能会有人好奇,小坛子里的这只蛊虫不是仅仅用来唤醒天权成员体内的那只夺命蛊的吗?如果这个人足够忠诚的话,夺命蛊与他们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才对。 但不巧的是,我认为黄詹对天权没有那么忠诚。 这个大胆的推测,来自于多方面的考虑,潘老七和王守财死的时候,几乎都提到了黄詹。 为什么?我根本就没有问他们黄詹这个人怎么怎么样,他们在回答我真相的时候,为什么要提到他呢? 我就想啊,想啊,就是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反复的提到黄詹,直到我分析王守财死之前,所说的‘续命’那个词,这让我联想到了永生。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就好像被开了窍一样。 一直以来我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那种纯粹无欲无求的人,无论是金钱、权力还是女人,对这三样的任何一样或者全部都不感兴趣的人,只可能是他们还没有体会到其中的乐趣,或者他们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去拥有,所以才说自己无欲无求。 有极少的一部分人可能已经看破了红尘,认为人生短短不过百载,没有必要为了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拼的你死我活,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是真的无欲无求,只会为了自己的某种信仰去拼搏。 黄詹和先前的王守财都可能是这种状态人,但有一种条件可以打破这种状态,那就是永生。 这个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如果永生真的存在,那秦始皇嬴政就不会建立兵马俑了,而是真正以永生的姿态君临天下,但凡是有一点野心的人都知道,永生带来的是无与伦比的震撼,金钱、权力和女人,以前他们可能看不上的东西,现在通通都成了瑰宝。 因为永生,所以这些东西不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了,那内心被压抑下去的欲望,开始被永生疯狂的滋养。 而恰巧,无论是潘老七,还是王守财,他们都跟我提到了血玉和宝石,王守财死之前认识直接把‘续命’这个词脱口而出。 虽然我弄不清这里面的原理,但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在天权组织里面,他们的圣主可以通过血玉以及宝石延续生命,达到永生、或长生的目的。 这样一来,也就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了。 他们设立祭坛,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收集材料吗,并且这材料也就是血玉,还是通过献计生命得到的。 先前我说过,当生命消失的时候,且灵魂,最后会化作自然界的一股无意识能量,归于混沌之中。 所以生命就是一种能量,而这能量量需要遵循能量守恒定律,即能量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只能从一个物体传递给另一个物体,而且能量的形式也可以互相转换。 我们转换一下名词,把‘能量’换成‘生命’,往里面一套,献祭生命,得到生命,是不是就成了? 这样也就找到了天权在各地设立祭坛,献祭生命,淬炼血玉的动机了。 而这种任务不可能有天权的圣主一个人完成,所以他需要把任务下派到各个据点的管理人员身上,就比如说像王守财或者黄詹这样的,这些人他们的信仰就是服务天权。 但人的思想是不透明的,谁也不知道谁脑瓜子里想的是什么,肮脏或是圣洁都藏在心里,即使天权炼化出了能够测试忠诚度的夺命蛊,但只能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些有异心的核心成员总能钻到空子。 为什么这些人要钻空子呢,这就问到了点子上,因为这些核心成员在接触提取永生材料的任务时,难免会心生歹念,我说过没有人可以抗拒永生的诱惑,甚至连我都想尝试一下,所以我赌定了黄詹对永生一定有所歹念。 现在看来我应该是赌对了,否则的话,他的表现不会是这样子,听到刚刚我所说自己不在体系之内的那一番话之后,他的脸上又一次出现了惊恐的表情。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他表演出来的,但至少让他动容了,就算是演,他现在也要好好的给我演,稍有不慎,便会被我给识破。 “张垚,你考虑清楚,把我杀了,对于你而言没有任何的好处” 他往后坐了坐,看他的体态,应该是想继续往后,但可惜那个凳子是固定的。 最后在退无可退的时候,他咳了两声,然后:“没有我,你们就是一个睁眼瞎,就永远别想知道天权的内部细节。” “天权的内部细节?”我苦笑两声,问他:“我为什么要知道天权的内部细节?一个破案子而已,我只需要弄清楚动机,抓住凶手,让有罪的人有罚,让无辜的人得到宽慰,这就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为什么还要弄清楚你们的内部细节?不过我倒是好奇,我不清楚,你就清楚了吗?” 在我说完话之后,黄詹的瞳孔微微收缩,看样子他是想认真起来。 “张垚。” 这一次他喊我名字的时候,有些意味深长,像是已经开始琢磨不透我了。 果然,他紧接着便说:“你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你又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应该是我问你问题,你回答我,而非反过来,懂吗?先搞清楚自己的定位,那我们之间的对话就会变的顺畅多了。” 听我这么说之后,黄詹微微有些恼羞成怒,但最终恼羞成怒,仅仅是在他的脸上闪过了那么一下。 “好,你问。” 他逐渐放松身子,但微微抬手,指了一下我放在桌上的小罐子,说:“你把那个东西拿走,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看来你不是很喜欢怀旧呀,我以为这个东西是你的,你看了之后会很喜欢呢,既然这样,那就算了。” 说完,我把那个小罐子给拿到了桌子底下,但旋即黄詹并没有善罢甘休,他让我拿到房间外面。 “外面?”我愣了一下,随后说:“黄詹,你什么时候开始害怕这种东西了?还是说你对天权……” 我故意把这句话的尾音给拖得很长,两个方面,一方面是给他足够的思考时间,另一方面就是我不想掩饰自己的推理,老丁说过,黄詹非常喜欢掩饰,城府极深,有时候甚至不知道他掩饰的是真是假,所以我干脆就直接明盘,让他也猜不懂我在干什么,猜不到,我又知道了什么。 他的眼神看着我有所忌惮,但还是点了点头要求我把小罐子拿到窗外,看来他的内心已经背叛天,全是铁一般的事实了。 第两百三十五章 没让我失望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瞬间来了兴趣,看来我们的黄詹同学似乎焕发了第二春呀。 不过同时我也相信老丁的判断,他既然说黄詹对这个女孩不是男女之情的话,那还是十分可信的。 随后我让老丁把这个女孩的资料拿给我,我去研究一下。 资料上显示这个女孩叫郭芯,21岁,目前信江大学建筑设计系就读,籍贯是信江市旁边的一个小村子,祖上都是务农。 她这个家庭背景其实也可以理解,由于教育程度的普及度,并不是很完善,所以农村大部分还是比较重男轻女的,他们认为男孩子才应该抛头露面,去顶天立地。 至于女孩子嘛,早早的嫁人还可以拿一份彩礼,或者去工作补贴家里,这就是目前农村的一些现象。 跟人坏不坏没有关系,只要还是旧观念还没有完全被推翻,再经过几代人的更迭,这种现象就会消失。 随后我又去档案系统查了一下这个女孩的家人情况,父亲母亲还有弟弟。 这老两口在农村务农,其弟弟目前还在上初中。 不过这姐弟俩的年龄差距有点大,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蹊跷呢?看来还是需要再调查一下,不过倒是可以在审讯黄詹的时候旁敲侧击的提醒他一下,让他知道我现在手里面握的都是什么牌。 顾曼给我买好咖啡之后,便和我一起动身去审讯室,其实她刚刚把咖啡递给我的时候,我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温馨。 对,没错就是温馨。 这种温馨的感觉会让我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有了一个家庭,有了一个能和自己和睦相处的另一半。 而这个人无疑就是顾曼,只是我不敢说出口,这只是我心中的美好幻想,跟梦想的区别就是,梦想依附于理想,是一种可践行的目标,即使有些好高骛远也可以用一句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概括。 但幻想就恰恰相反了,幻想完全是天马行空一般的假大空,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如果实现了的话,那就有些荒诞可笑了。 当然了,我这不是在自我否定,只是觉得我所做的这些事情,有家庭的话,就不是家庭拖累我,而是我在拖累整个家庭。 或许是刚刚和老丁谈的这个内容太过于深刻了,所以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而即将面对城府极深的黄詹,我不知道该如何,从他的嘴里套的蛛丝马迹。 就像老丁所说的,这个人,你永远都不知道他说的哪个是真话,哪个是假话。 甚至你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他在掩饰什么,他也是的,会不会是假的?你想知道的,他是不是已经告诉你了? 通俗一点,这家伙就是个神经病,只是平时的思维像一个正常人,这就是我对黄詹的初步评价。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拒绝,老丁提出帮他越狱,结果只是为了在监狱里面多待两天,了解一下情况,确定王守财死了之后,才持枪越狱。 前面说老丁帮他,那肯定是什么都安排好的,可以并不确认,他可以轻轻松松的在月黑风高的夜走出拘留区的牢房,但他却要设计一番调虎离山之计,声东击西,最后决定血洗总局,再越狱。 这是在干什么?这就是在向我们的司法体系做出挑战,说白了,他已经开始挑衅了。 他似乎根本就不害怕,而能管他这桩事的似乎就只有灵案组,但现在灵案组已经被渗透了,或许这就是他有恃无恐的原因。 思考这些也导致我往审讯室走的一路上,有些六神无主,顾曼可能比较担心吧,在进去之前,她喊住了我。 “张垚,你确定你的状态没关系吧?” “我的状态?” 我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那就行,我觉得这个黄詹不简单,待会儿你不要被他把情绪给激起来了。” 就连顾曼都觉得黄詹这个人能够挑拨人,那我就更要小心了。 进入审讯室之后,黄詹已经被提前带到了这里,此时他正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手脚被缚,动弹不得。 或许这就是他最好的归宿了,但这样的场景曾经发生过,那个时候他的身份还是王守财家玉器铺子的店小二。 只是现在一晃几个月过去,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店小二了。 老丁刚刚还说他这个人戏特别足,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子,戏如果不足的话,怎么能够在几种身份之间如此自由的转换呢。 “有点讽刺啊。” 坐下来之后,顾曼打开了录音笔和笔录本,准备记录我们之间的对话。 “很讽刺吗?”他反问我,随后说:“我不觉得讽刺,你怎么就知道这不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呢。” “喔?” 我笑了笑,不答反问:“你现在都开始直截了当的告诉我这是你的计划了?” “我要是不告诉你的话,你估计永远都摸不透。” “对自己那么有自信?” “没有自信怎么把你们耍得团团转,你还太年轻,需要多磨练几年,兴许还能和我过几招。” “我现在还没有跟你过招的资格?” “自然没有,你知道吗,造物主创造人类这个物种,最大的不公就是智力的不公。” 这段对话非常的顺畅,基本上没有任何的中断。 不管我说什么,黄詹总是能够对答如流,仿佛他早就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也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说辞。 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好,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虽然可以讽刺他,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的计谋确实称得上是一绝,至少身在监狱的他,确实在各种条件都满足的情况下,把我们耍得团团转。 这个开头,不是审讯者的开头,是他在向我们示威,是他在向我们暗示说,你们看啊,我就算被你们抓了又怎么样,我一样把你们耍得团团转,你们又怎么知道我现在进来不是计划的一部分呢? 他就是这么赤果果,明目张胆的挑衅你,甚至是告诉你,他的计划。 我跟顾曼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由我先开口。 “好的,高智商的黄先生,那就麻烦你认清现实,好好看看自己的处境,你的眼线已经被捣毁了,而上级对你也失去了兴趣,所以今天我跟我的同事并不是来审问你的。” 说完这句话,我看到他的眼睛里面似乎有一点开始感兴趣了,这似乎跟他所预想的不一样。 所以他没有说话,而是在静静的等着我说。 “我来给你两个选择,像在你之前所有配合我们的人一样,老老实实交代你所知道的计划,以及你们的动机,这样做,你可以获取减刑的机会。” “第二条路呢?” 在问这句话的时候,黄詹笑了笑,似乎觉得我说的很可笑,的确,从他刚刚在气势上就碾压我的情况来看,他的确有资格嘲笑我。 “第二条路就是把你关进小黑屋,你的体内应该也有那只毒蛊,放心,我会把他取出来的,然后让你这辈子都在无尽的痛苦之中度过,至于是什么痛苦,不知道你真正了解过炼蛊的过程没有,有一种毒蛊在炼化的过程中,需要以人体为器皿,我觉得你就是那个最好的人选。” 严刑拷打?我当然没有,哪里严刑拷打了,我只是动动嘴皮子,我打他了? 我威胁他?自然也没有,我只是按他的话,套了一下理论知识而已,动动嘴皮子也犯法? 至于黄詹,他一开始错愕了几秒钟,随后干笑两声,然后和我说:“不,不可能的,你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我反问他。 “无论是刑侦体系,还是你们灵案组内部的体系,都不允许这样对待一个犯人。” 他的有恃无恐,来自于对我们制度的绝对了解。 俗话说的好,一个坏人在犯法之前,会比律师更加细心的研读法律。 小窃贼,大窃国。 黄詹是一个很会玩权谋的人,这方面他无比的自信,他自认为利用我的规章制度,可以反过来制约我们。 但他错了,我从来不是灵案组的人,也已经从刑侦这个体系当中跳出来了。 我是谁?我就是个普通人,老丁给我面子,让我来审这个家伙而已。 我把真相告诉了他,他一开始还不肯相信,直到我掏出了老丁交给我的小瓷罐,这里面有一只蛊虫,没毒,甚至无害。 不过它有一个功能,可以激活黄詹等人体内种植的毒蛊,一旦他们内心产生什么反叛的念头,那只蛊虫就会直接咬死他。 其实天权的这个模式很好玩,从老丁的讲述里我知道了基本上每个体内被种植了毒蛊的人都会有这样一个负责激活的无毒蛊,当然不是用来害自己的,而是用来害别人。 天权目前的轮廓我基本上看清楚了,他们以城市为单位,选择不同的城市建立据点,每个据点派遣几名核心成员,这些核心成员都掌握着天权的秘密,体内也都有毒蛊与激活蛊,所以在利益纠葛面前,他们就会不停的试探自己身边的人,以此来达到排除异己的效果。 因为同一个据点的核心成员在同一时间全部叛变的可能性太低了,再加上技术受到约束,蛊这东西再万能,也不可能让一个活物在人体内待太久,所以必须让蛊陷入沉睡状态,再用另一只蛊激活。 那在这样的情况下,利用人的异心来排除异己,简直是完美的。 我很佩服天权联合长生蛊搞出来的这个东西,不过现在,要被我用来对付黄詹了。 而黄詹也一点都没有让我失望,在我拿出这个东西的时候,他的瞳孔,放大了。 第两百三十六章 铁一般的事实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为了满足他,我刻意在瓦罐上轻轻敲了几下。 老丁告诉我的,这样可以激活这只蛊,离的够近距时,这只蛊又可以激活种植在天权成员体内的那只根据忠诚度决定生死的夺命蛊。 “你…你干什么?” 黄詹开始慌张起来,这就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 我笑了笑问他:“怎么了?你害怕什么?这东西是我从老丁那里拿来的,他说是你给他的,我准备物归原主,怎么,你不喜欢吗?” “你……” 我从黄詹的脸上看到了无边无际的厌恶,他似乎很讨厌这个东西,甚至已经报了那种恐惧的地步,甚至我把这个小坛子靠的离他足够近的时候,他的脸色都变得不好起来。 是什么,让他对这只用来唤醒夺命蛊的无毒蛊产生这么大的恐惧心理呢? 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推敲的点,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已经有了无数种可能猜想。 “刚刚说了,我现在不属于刑侦这个体系,灵案组呢,也还没有把我正式招募进去,你应该调查过我们,就两个正式成员,还有我这个临时的,另外你也知道,现在社会这个风气,就是出了什么事儿让临时工顶着,但我这个人呢,不喜欢顶锅,所以我想主动砸一口锅,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噢噢噢…坐实罪名。” 我这一番话虽然说的云里雾里,但黄詹绝对听懂了,说白了也就是,我现在无论犯了什么事儿,都没有人可以制裁我,至少不能用体制内的规矩来约束我,也就是说无论是刑侦体系,还是灵案组内部的体系都无法约束我,我现在想怎么对付黄詹,用什么方法使他就范,那都是我的自由,我又没犯罪,他们事后也没法怎么样我。 并且现在的我已经变了,我可以为了弄清楚真相不择手段,对付像黄詹这样的反人类,反社会的恶人,我有必要好言好语的跟他按照规矩来吗? 他可以不按照规矩出牌,我同样也可以,并且在这一过程当中,我可以比他更狠。 严刑拷打?真的不至于严刑拷打,我想以黄詹的忍耐力,一些皮肉之苦他还是能够承受得起的。 所以如果在他面前想要不按规矩出牌,那这样完全打乱规矩,而我把这个小坛子放在桌上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把这个规矩给打破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现在已经威胁到了他的生命。 为什么?可能会有人好奇,小坛子里的这只蛊虫不是仅仅用来唤醒天权成员体内的那只夺命蛊的吗?如果这个人足够忠诚的话,夺命蛊与他们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才对。 但不巧的是,我认为黄詹对天权没有那么忠诚。 这个大胆的推测,来自于多方面的考虑,潘老七和王守财死的时候,几乎都提到了黄詹。 为什么?我根本就没有问他们黄詹这个人怎么怎么样,他们在回答我真相的时候,为什么要提到他呢? 我就想啊,想啊,就是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反复的提到黄詹,直到我分析王守财死之前,所说的‘续命’那个词,这让我联想到了永生。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就好像被开了窍一样。 一直以来我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那种纯粹无欲无求的人,无论是金钱、权力还是女人,对这三样的任何一样或者全部都不感兴趣的人,只可能是他们还没有体会到其中的乐趣,或者他们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去拥有,所以才说自己无欲无求。 有极少的一部分人可能已经看破了红尘,认为人生短短不过百载,没有必要为了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拼的你死我活,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是真的无欲无求,只会为了自己的某种信仰去拼搏。 黄詹和先前的王守财都可能是这种状态人,但有一种条件可以打破这种状态,那就是永生。 这个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如果永生真的存在,那秦始皇嬴政就不会建立兵马俑了,而是真正以永生的姿态君临天下,但凡是有一点野心的人都知道,永生带来的是无与伦比的震撼,金钱、权力和女人,以前他们可能看不上的东西,现在通通都成了瑰宝。 因为永生,所以这些东西不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了,那内心被压抑下去的欲望,开始被永生疯狂的滋养。 而恰巧,无论是潘老七,还是王守财,他们都跟我提到了血玉和宝石,王守财死之前认识直接把‘续命’这个词脱口而出。 虽然我弄不清这里面的原理,但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在天权组织里面,他们的圣主可以通过血玉以及宝石延续生命,达到永生、或长生的目的。 这样一来,也就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了。 他们设立祭坛,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收集材料吗,并且这材料也就是血玉,还是通过献计生命得到的。 先前我说过,当生命消失的时候,且灵魂,最后会化作自然界的一股无意识能量,归于混沌之中。 所以生命就是一种能量,而这能量量需要遵循能量守恒定律,即能量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只能从一个物体传递给另一个物体,而且能量的形式也可以互相转换。 我们转换一下名词,把‘能量’换成‘生命’,往里面一套,献祭生命,得到生命,是不是就成了? 这样也就找到了天权在各地设立祭坛,献祭生命,淬炼血玉的动机了。 而这种任务不可能有天权的圣主一个人完成,所以他需要把任务下派到各个据点的管理人员身上,就比如说像王守财或者黄詹这样的,这些人他们的信仰就是服务天权。 但人的思想是不透明的,谁也不知道谁脑瓜子里想的是什么,肮脏或是圣洁都藏在心里,即使天权炼化出了能够测试忠诚度的夺命蛊,但只能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些有异心的核心成员总能钻到空子。 为什么这些人要钻空子呢,这就问到了点子上,因为这些核心成员在接触提取永生材料的任务时,难免会心生歹念,我说过没有人可以抗拒永生的诱惑,甚至连我都想尝试一下,所以我赌定了黄詹对永生一定有所歹念。 现在看来我应该是赌对了,否则的话,他的表现不会是这样子,听到刚刚我所说自己不在体系之内的那一番话之后,他的脸上又一次出现了惊恐的表情。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他表演出来的,但至少让他动容了,就算是演,他现在也要好好的给我演,稍有不慎,便会被我给识破。 “张垚,你考虑清楚,把我杀了,对于你而言没有任何的好处” 他往后坐了坐,看他的体态,应该是想继续往后,但可惜那个凳子是固定的。 最后在退无可退的时候,他咳了两声,然后:“没有我,你们就是一个睁眼瞎,就永远别想知道天权的内部细节。” “天权的内部细节?”我苦笑两声,问他:“我为什么要知道天权的内部细节?一个破案子而已,我只需要弄清楚动机,抓住凶手,让有罪的人有罚,让无辜的人得到宽慰,这就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为什么还要弄清楚你们的内部细节?不过我倒是好奇,我不清楚,你就清楚了吗?” 在我说完话之后,黄詹的瞳孔微微收缩,看样子他是想认真起来。 “张垚。” 这一次他喊我名字的时候,有些意味深长,像是已经开始琢磨不透我了。 果然,他紧接着便说:“你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你又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应该是我问你问题,你回答我,而非反过来,懂吗?先搞清楚自己的定位,那我们之间的对话就会变的顺畅多了。” 听我这么说之后,黄詹微微有些恼羞成怒,但最终恼羞成怒,仅仅是在他的脸上闪过了那么一下。 “好,你问。” 他逐渐放松身子,但微微抬手,指了一下我放在桌上的小罐子,说:“你把那个东西拿走,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看来你不是很喜欢怀旧呀,我以为这个东西是你的,你看了之后会很喜欢呢,既然这样,那就算了。” 说完,我把那个小罐子给拿到了桌子底下,但旋即黄詹并没有善罢甘休,他让我拿到房间外面。 “外面?”我愣了一下,随后说:“黄詹,你什么时候开始害怕这种东西了?还是说你对天权……” 我故意把这句话的尾音给拖得很长,两个方面,一方面是给他足够的思考时间,另一方面就是我不想掩饰自己的推理,老丁说过,黄詹非常喜欢掩饰,城府极深,有时候甚至不知道他掩饰的是真是假,所以我干脆就直接明盘,让他也猜不懂我在干什么,猜不到,我又知道了什么。 他的眼神看着我有所忌惮,但还是点了点头要求我把小罐子拿到窗外,看来他的内心已经背叛天,全是铁一般的事实了。 第两百三十七章 为什么帮他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无奈的站起身,把小罐子给拿出去之后,又折返回来。 说实话,那小罐子里面真的有蛊虫,我没有拿一个空罐子来骗他,如果他真的对天权有异心,刚刚如果没有克制住自己那些想法的话,那么他现在应该已经像潘老七或者王守财一样,被体内的蛊虫撕咬致死了。 现在回想起来的话,刚刚这个险我冒的有些大,有些不顾他的命了。 如果他真的死在了审讯室里面的话,对这个案子而言还是有影响的,我们短时间内再也找不到一个比他更了解天权的人了,所以说白了这就是一场豪赌,现在从表面上看,是我赌赢了。 但这并不代表着在后面的程序当中,他会配合我,这个老家伙一切都以自己为先,在我们的条件没有让他满意之前,他不会吐露太多的情况。 所以我没有准备跟他废话,他很自觉,僵持是没有用的,所以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重新做下来之后,我看开了郭芯的资料。 这个女孩子可以等会儿再提。 “你也知道,在你之前我们已经审问了不少,你们的组织成员,所以为我们大家都省点劲儿,我们索性开门见山。” “你们的条件呢?” 果然是明白人,黄詹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我摊开手,说道:“没有条件,你所犯下的这些罪孽,已经到了罪无可赦的地步,尤其是昨天持枪越狱,这个事儿已经影响到了上面,上面为此雷霆震动,你的小命能保下来就不错了,但这辈子都别想恢复自由。” “喔?不是给我许诺?,也不是给我减刑?” 我们还没有意外呢,黄詹就开始意外起来了。。 但我心里就好像日了狗一样,许诺减刑这种东西是我早先承诺给潘老七以及王守财的,现在看来这个黄詹早都已经知道,当初我许诺给了王守财还有潘老七什么条件,觉得感觉很不爽,就好像你过去的生活被完全窥探了一样。 在之前的审问过程当中,记录下来我和潘老七以及王守财对话的东西只有两样,一个是录音笔,第二个就是笔录。 这两个东西一般都是由顾曼保存的,因为是属于我的案子,总局这边只是协助调查,但在总局里面还有一个人有权限,可以拿到这两样东西,那就是老丁。 如果他知道的话,老丁应该是把录音笔和笔录本全都给他拿了过去,这足以让他摸清楚我跟顾曼审问的态度以及技巧是什么。 为了不让他摸清楚套路,那在接下来的过程中,我就要改变一下审问的技巧了。 不过这句话刚说完之后,黄詹就后悔了,他估计也知道,这短短的一句话让他透露出了太多的信息。 审问,尤其是审问像黄詹这样的人,本身就是一场博弈,我不能让他知道我掌握的,他也不能让我知道他所掌握的,我们利用信息等价交换,来为自己争取最大化的利益。 毕竟他不是什么普通的囚犯,跟他说要给你判死刑要给你判无期,他就会为了自由什么都交代了。 黄詹不是,所以他不会因为区区自由,就向我们妥协。 “减刑对于你而言还有意义吗?” 我笑着问他,而后又接着说:“不过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承诺,让你在执行死刑的时候痛快一点,否则你也听我说了,在人的体内培育蛊虫似乎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 说完我完全不搭理他,自顾自的说:“记得你们有一个大祭司,就是戴着瓜皮帽的那一个,他给我下了一种蛊毒,差点要了我的命,后来觅得一个神医,亏得他出手相救,才捡回了半条命,这个声音跟我说呀,我这种的是蛊毒,所以不好解,他以前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哎呀,于是我就想啊,这哪里能有蛊毒呢?好像也就只有苗疆那边了,但你也知道,苗疆那边的地界划分有些不清不楚,咱一个外地人过去不是送死吗?所以我就想啊,要不我就自己培养几只蛊虫研究,这样的话,那个声音说不定就能解开我体内的毒了,你说是吧?” 黄詹听我说的话,一句比一句要让他胆战心惊。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在你的体内养蛊,然后再把它提取出来研究,然后解开我体内的毒性。” 说完我问他,这岂不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惩罚了他,也成全了我。 “你……你不会这样的,你的道德标准不允许你这么做。” 黄詹信心满满,似乎以为他拿着一口道德标准,就能够让我望而却步。 面对他所说的道德标准,我无奈的笑了笑。 “喔唷?你还知道道德标准这个词呢,真稀奇,不过你也不想想,我要真是一个有道德标准的人,刚刚会把那个小罐子拿出来吗?你我都应该很清楚,如果那只罐子离你离得足够近,那么一旦你心生异念,会发生什么事情吧?你觉得我是在冒险呢?还是在拿你寻开心呢?” 他有些回答不上来我的话,估计这跟他在接受我审讯之前所料想的不一样,他以为我询问了潘老七跟王守财之后没有得到什么关键的信息,就会在他的身上大动拳脚。 但实际上不会,要收王守财和潘老七,如果没有攻破他们的心理防线,他们还真有可能去寻死,为了天权这个信仰,赴死是一件很简单甚至在他们内部很常见的事情。 但黄詹不一样,我很清楚他不想死。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这么来配合我了。 “你开了记录仪,还有你这个小女友也在你身边,你只不过是在演戏给我看而已。” 黄詹的话让我有些意外,意外的不是,他的话,而是那个称呼。 小女友。 我转过头去看顾曼,她也正好看向我。 此时,她的脸上正好升起了一朵红云。 说实话,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跟顾曼之间的关系就这么明显吗?似乎没有别人知道吧,我们之前表现的也很正常,并且准确的说我们并没有把这件事情说明白,只是在彼此心中互有情愫罢了。 如果让黄詹知道的话,他会去对付顾曼,来要挟我吗? 我不敢肯定把他关在这里,他就没法跟外界联系了。 谁知道,他除了蛊惑老丁之外,有没有蛊惑别人呢?在总局里面但凡是能够接近他的人,都有被他蛊惑的可能性,他只需要把这个信息给传递出去,就会有人对顾曼下手。 并且当初天权是有对顾曼下手的先河,毕竟在信江市的祭坛,顾曼就是那个火命之人。 我该怎么办?继续把这个戏给演下去吗?说实话我不知道,甚至有些慌乱。 “小女友?” 我尽量刻意的让自己的眼神变得轻浮一点,上下把顾曼打量了一眼之后接着说:“我对这样的女人不感兴趣,不过我对大学生倒是挺感兴趣的。” “你什么意思?” 黄章一开始,还没有任何反应,直到他听我说大学生的时候,愣了一两秒钟之后,忽然反应过来。 “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就是我这两天呀,盯上了一个大学生,青春靓丽唉,都是回忆呀。” 说完,我把郭芯的照片举了起来,给他看了一眼。 才看到郭芯照片的那一瞬间,黄詹开始有些激动了,但这个激动仅仅只是瞳孔瞬间放大,眼眶以及众多面部表情的瞬时变化。 这种变化非常的自然,就像是我挑起了他内心的怒火,但几秒钟过后,黄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强行将这股怒火给压制了下去。 “现在不问的这么着急了?” 我反过来问他:“开着记录仪又怎么样?你说这个女人坐在我身边又能怎么样?冲着这间屋子,记录仪和笔录全都是我带走,除了我自己的人,没人知道我们之间说了什么,就算她是我的小女友,她有证据吗,还是说,你认为我会吃窝边草?可笑,可笑啊黄詹,你是不是已经在开始计划,该怎么让你在外面的人绑架她,然后来威胁我。” “你不在乎?” “我在乎。”我故意把表情弄得很夸张:“当然很在乎了,再换一个人,哪有她这么乖,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说,不过男人嘛,欲成大事,不拘小节,如果我救不了她,你会发现,下次来审问你的时候,我旁边坐着的话是一个新的女伴。” 不就是演戏吗,谁不会呀,我故意表现的有些癫狂,一会儿正经,一会儿又不正经,尽量不让黄詹,捉摸透我的意思,但我想,凭他的城府应该还是能够琢磨透的。 就看他望着我的眼神里,满是睿智的思考。 “你千算万算,就不应该让老丁去帮你办这件事情。” 我放下了郭芯的照片,但黄詹却有些强行解释说:“一张照片而已,能证明什么?他和我有没有关系,你们难道查不出来吗?” “当然查得出来,在档案系统里面你们没有一丁点关系,不过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她要是你女儿那还能理解,但你们没关系的话,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帮她?” 第两百三十八章 档案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由于时间不够,我根本没有时间去调查这个女孩的背景。 我所说的背景是真实背景,而非档案系统里冰冷的文字,但凡是网络里的东西都是可以修改的。 “你就算抓了她,带到我面前来,我也会跟你说,她跟我没有关系。” “你看你,我刚刚不都说了嘛,我知道你们没有关系,档案系统里不是写了吗?” “呵呵张垚,你不要再给我兜圈子了,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果然,他开始转移话题了。 但是这也达到了我的目的,我的目的本来就是要黄詹交代问题。 “现在肯说了?” “我是在给我们俩节约时间。”他并没有把问题扯到郭芯的身上,而是接着说:“你忙我也很忙,用你的话说,我在忙着跟外界联系呢。” 看看,这就是他,丝毫不掩饰自己,那他这么说,你甚至不知道他有没有联系外界,你都不知道他哪一种想法是真的,哪一种想法是假的,用来迷惑你的。 “好,告诉我那天晚上在城隍庙的房间里面,和你说话的那个黑影是谁?” 我的问题刚抛出来,没想到黄詹不答反问:“打伤你朋友的就是他吧?” 他这么说,等于是坐实了昨天那场调虎离山就是为了我准备的,黑影护法去城隍庙狙击王正卿就是他安排的,他就是想把有生力量全部都调到城隍庙去,然后为自己的越狱铺垫足够。 而显而易见的是,昨天如果不是我及时赶过来的话,兴许这家伙还真的逃走了。 他们手里那么多枪,老丁的特勤小队除非冒着牺牲的危险冲上去,否则的话根本就无法靠近。 但老丁是不会让自己的人牺牲的,对于这一点他很清楚,所以他拿捏准了这一点,但没想到我及时赶回来了,我估计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我能够在黑影护法的手下脱身。 而如果不是我有鬼符护体的话,昨天黑影护法早就已经将我留下,甚至我会受到跟王正卿一样的待遇,他很聪明,知道记在我手中的鬼符,所以直接就逃走了。 但我没有搭理黄詹,他问了我之后,我就当没听见。 他想在我问他问题的时候,顺藤摸瓜来套我的话,似乎有些痴心妄想了,他把所有人都当成了傻子,把我也当成傻子。 见我根本就不搭理他,久而久之连他自己也觉得无趣,所以只好低着头说:“那是我们天权的大护法,赵家龙。” “赵家龙?” 我问,黄詹点了点头,顾曼更是赶紧记下了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在之后会很有用,至少我们会围绕着他,展开调查。 “你们天权的大护法为什么会来这里?” “因为你闹的动静太大了,我们这边的运输枢纽已经被捣毁,严重影响到了圣主的材料供应,所以派大护法过来督促一下进展,顺便指导我们重新建立根据地。”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天权对我的一种认可,毕竟,就算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一路,也算是误打误撞的,把他们位于清风仓储的运输枢纽给捣毁了,虽然我们自己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仓库储存区,但这让我们信江市的GDP下降了许多,听老丁说上面对此很不满意。 这帮王八羔子真是不知好歹,那么大一个走私案被破获了,他们竟然还在乎这么下滑的一点GDP,在经济还没有崩盘之前,这点GDP算得了什么? 我在内心对自己认可的同时接着问:“那这个赵家龙来到信江市之后,有做什么派遣吗?” 他摇了摇头接着说:“目前没有,大护法对我的计划很有信心,他认为我们能够成功。” “喔?什么计划?” 本来我以为黄詹会非常配合的,接着往下说,毕竟他刚刚就是这么表现的,就像他所说的一样,这对于我们来说都比较节约时间。 但说到这,他的声音却突然戛然而止。 “张垚,你认为我真的有那么愚蠢吗?什么事情都和你说?” 这个家伙又开始跟我兜圈子了,他知道我对这个计划非常的感兴趣。 这就好像他当初以店小二的身份被释放出去之后,所制定的那一系列计划一样。 在我们的层层狙击之下,一整个行动小组都在盯着他,但结果还是让他把活动资金给转移走了,并且成功的将一批天权的组织成员转移到了地下。 当时这件事发生在瓜皮帽遁走之后,那个时候本来我们是有把握将天权剩下的这些虾兵蟹将给一网打尽,但就是因为他让我们错失了最佳良机,原本奄奄一息的天权组织被他给盘活了。 这就是为什么,到如今这一步,我很佩服他的原因,即使我跟他站在对立面。 “不想说?” 我没有太过于情绪波动,对于我来说,每次和他的交谈,只要能够让我获得一个线索那就够了,这一次他告诉我,那个黑影护法的名字叫赵家龙,那么我就可以顺着这条线,继续往下调查。 黄詹看了我一眼之后,嘴角微微上扬。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我要是全都交代了,那你认为,我还能活着走出这里吗?” “噢~” 我拖了一个长长的音,接着说:“看来你认为其实你说了,我就能让你活着离开这里?既然这样,那我就没说了吧,你的生与死全看我心情,跟你交代多少的意义不大。” 说完我站起身,合上了郭芯的资料。 “现在我要去调查赵家龙了,还有这个叫郭芯的女孩,你自己好好想想,免得下一次我们再浪费彼此的时间。” 说完,我叫上顾曼,转身就要走。 “张垚,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的计划是什么吗?” 我听到他在我的背后疯狂的大喊着,似乎因为我没有上他的当,而有些气急败坏。 但我没有回头,甚至连话都没有说,直接就关上了审讯室的大门,让守卫人员把他给带走了。 来到楼下以后,顾曼的脸上气鼓鼓的。 我知道她肯定是因为刚刚我说的那些话生气了,但当时为了从黄詹在身上把话给套出来,我必须表现的有些近似于癫狂。 “好啦姑奶奶,你该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什么叫真的生气了?我还能假的生气了不成?” 顾曼有些被我的话给气到了,但估计她也知道,刚刚只是我的审问技巧罢了,只是女孩子总有生气的原因,所以几个深呼吸之后,她慢慢平复了下来。 但还是有些茫然的望着我,有些不知所措的问:“你以后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吧?” “哪个样子?” “不许明知故问。”她敲了一下我的额头:“就像你跟黄詹描述的那样。” 我上去用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嘛你,你都不知道刚刚那个时候的你有多可怕,我感觉自己身边做了一个变态。” 她一副认真脸,就好像确有其事一样。 “变态?你担心过头了吧,瞎想什么呢,我再过分也不会变成那个样子。” 说完我拽着她开始往外走:“以后提审黄詹的时候,每次的守卫人员都要更换,不能让他摸到规律。” “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被转移话题之后的顾曼,当然有些不开心。 “你就别担心了,我的小祖宗,我刚刚不是已经回答你了吗?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 “那你向我保证。” 顾曼跑到了我面前,伸出一根手指。 “就这一次,你跟我保证不会变成那个样子,我就放过你。” 没办法,我要是不按照她说的做,她估计能一直缠着我。 于是只好举起了手掌,做出发誓的样子。 “我张垚今天保证,绝对不会变成顾曼小组中口里说的那样,变成一个大变态。” 见我如实的做了,顾曼才稍稍的肯放过我。 随后她问我现在去干什么,还问我刚才为什么要跟黄詹费那么多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不好吗,兜了那么多圈子,最后我们到手的线索却很少。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样的,我们得到的线索不少,反而很多。 “很多?” “你以为我审问了半天,就只得到一个赵家龙这个名字吗?” “不然呢?” “诶,陷入恋爱之中的女孩真可怕。” “啊哈?” 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问我什么意思? 我颇为无奈的说,智商下降的厉害呀,网上不是都说吗?谈恋爱的时候,女生都蠢的很,只有在捉奸的时候才会变成福尔摩斯。 这小妮子还是不笨的,眨了下眼睛瞬间就反应过来。 “喂!!!你过分了张垚,谁蠢啊,不对,谁谈恋爱了呀?我才没有。” “我又没说你,你别对号入座啊。” 说完我赶紧就跑了,不过总局这个地方她比我熟悉,我没有跑出去多远就被她抄近路给赶了上来。 到最后免不了一定嬉闹之后,她才肯消停。 “行了行了,正事儿,现在我去信江大学调查一下那个叫郭芯的女孩,你去帮我梳理一下赵家龙的档案。” “不行,她是我的。” 话音刚落,这妮子就从我手里抢走了郭芯的档案。 第两百三十九章 巧合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去信江大学,你去整理赵家龙的档案。” 说完,她还特别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好像我对这个郭芯当真有什么非分之想一样。 我是真的冤枉,但这个时候就不好继续喊冤了,如果我可以要求自己去调查她的话,反倒会让这妮子跟我闹别扭。 只要不影响案子,她想怎么折腾都可以。 不过其实让顾曼一个人外出,我还是有些担心的。 在刚刚的审问过程中,不止我在威胁黄詹,黄詹也在威胁我。 当他说顾曼是我的小女友时,就已经表明他可能会对顾曼下手了,虽然这样的情况以前也发生过,但那个时候的天权行事还没有这么偏激。 他们抓走了顾曼,但估计是不想跟我们刑侦体系发生太大的冲突,所以竟然没有对顾曼下手,既然他们以前下过手,那现在一样一如反掌。 这就是我想刻意跟她保持距离的原因,一旦这个案子牵扯到她的人身安全,那就会没完没了,我太清楚天权的组织内部都是一帮什么货色了。 未达目的,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但愿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来到人口档案管理的办公室,我通过老丁给我的授权码打开了人口档案系统。 其实梳理赵家龙的档案是一件大海捞针的事,全国叫赵家龙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们不可能每一份人口档案都仔细翻阅,并且谁知道这个赵家龙是不是他的真名呢? 我只简单的索引了一下信江市叫这个名字的人,光是在信江市就有将近一三千人叫这个名字,要是把3000份人口档案全都看一遍的话,我估计,唉,世界都末日了吧。 这个时候如果有赵家龙的面部照片就好了,可以写一个程序,直接用他的面部信息来索引档案库之中的照片,让机器通过运算来替我们找出相似的面部信息。 但这个赵家龙前后两次出现,都浑身裹着黑色的袍子,比之前瓜皮帽出现的时候,还要严实。 并且可能是我们接触的太少了,瓜皮帽至少还戴着面具,但是这个赵家龙,他的脸上全是黑乎乎的一片,像是无边无尽的漩涡,只看一眼就会产生眩晕的效果。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我觉得这个赵家龙他至少也会一点歪门邪术,就跟当初的瓜皮帽一样,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胆小。 城隍庙的遭遇战,我虽然有鬼符护体,但是实战经验尚且不足,这个赵家龙如果肯耐着性子陪我过两招的话,他就会发现,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说白了,还是看我使出鬼符,那样的招数之后,有些忌惮。 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恐惧的,甚至想要下意识的毁灭它,这个道理在爷爷死之前就跟我说过了。 不过提到瓜皮帽倒是让我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他说他缺失的那一根手指是把我爷爷张九玄所赐,现在看来所言不虚,爷爷在临死之前向我展露的那一手,足以让我废上好一番功夫去追寻了,那由此可见,他年轻的时候必然强到令人发指。 只是我怎么会想到呢,一个普普通通的算命先生,怎么会是身怀如此绝技的高手呢。 想到这,我没有想起,自己似乎还从来没有回去给爷爷守过夜,自己满口的仁义德孝,却不能亲自践行,真是有些可笑。 放弃在人口档案系统索引赵家龙之后,我准备去找老丁聊聊关于昨天越狱事件的处理情况。 今天早上我来的时候,他就跟我抱怨过,这件事儿上级很重视,并且十分震怒,虽然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但出现这样的安全事故,还是需要加强内部的学习与管理。 总之就是那么一套官话,老丁说起的很在行,但我看中的并不是这个。 今天在与黄詹的沟通当中,我觉得总局里面肯定还有他的眼线,想要完全杜绝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准备让老丁彻查此事。 如果这件事情查不清楚的话,我只能把黄詹给转移走了,否则让他待在这里的危险实在是有些过大,只要时机成熟,他可能还会再来一次,像昨天那样的越狱事件。 他已经疯了,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预测他的下一步计划。 但还没等我去老丁办公室,手机忽然响了。 是我身上的,奇怪,我的铃声不是这个呀。 就在我掏出手机的时候,才忽然意识到,响的是另外一部手机,是王正卿交给我的那一部。 我心里又咯噔了一下,怎么会这么巧,王正卿刚刚把这部手机交给我,紧接着它就响了? 我怎么感觉就像是早就已经预谋好的呢? 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我有老狗的私人联系方式,但并不是这个号码。 难道会是别人?会不会是总部那边的人? 不过王正卿并没有和我说总部的人会联系他,他让我留意的只是老狗的号码,同时我有注意到他身边还有一个手机,也就是说他不止一个号。 想到这,我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打给了他,曾经用来联系我的手机号,结果显示我所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那应该就是这个了,我想都没想,便赶紧按下了接听键。 还没有等我吭声,那边便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24615。” 嗯? 我愣了一下,24615是什么意思,以前从来没有听王正卿或者老狗说过啊。 还有这个声音……有些熟悉,等等,这不就是老狗的声音吗? “老狗,是我,你说什么呢?24615是什么意思?” “张垚?” 老狗有些意外,似乎没有想到竟然是我,于是赶紧问我王正卿在哪里。 “他昨天被天权的大护法给伤到了,正在养伤呢,今天早上出来的时候,他把手机交给了我。” 在我说完之后,老狗那边沉默了很久。 在他沉默的这段时间里面,我听到了粗重的喘息声,像是他已经受伤了。 我大概能够感受得出来,他在试探我,或者说他在考虑我刚刚说的那句话是否可信,毕竟刚刚那个24615应该是一个暗语,我没有对上来,但他们内部交流的时候会比较考究这个。 紧接着,那边又传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像是有人经过,我听到老狗的喘息声瞬间就屏住了。 我的心也到了嗓子眼,显而易见,这个时候老狗如果被抓的话,那就完蛋了。 想到这,等那种奇怪的声音消失之后,老狗的喘息声又恢复了,我才敢说话。 “我知道你在考虑要不要相信我,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你没有时间考虑了,我现在就赶回去把电话交给王正卿正卿,如果你能撑住的话,不,你一定要撑住。” 说着我就赶紧往外跑去,好在顾曼没有开着我的车,她开的是局里给她配的那一辆。 就在我跑进地下车库,上了车,把车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老狗估计听见我关车门的声音,然后才说:“没有时间考虑了,你记住,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要相信,手上一切案子都停下来,手上所有的案子都停下来,不要再往下查了。” 老狗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发动了车子,你导致他说的话,我有些没有听清楚。 “你说什么?什么不要再往下查了?” 其实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没听清楚,只是想确认一遍,不查了?为什么不查了?我已经快要接近事情的真相了。 “你听我的,停止一切调查,一定要听我的,一定要把这个消息传达给小王,告诉他……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不知道老狗这是怎么了,信任危机?还是王正卿说的灵案组内部出现渗透问题的源头出来了? “不是,老狗,你得给我一个明确的说法啊,我能帮上忙。” “不,不需要你做什么,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停止一切调查,不要再查了,一定要告诉小王,我这边已经……” 话还没有说完,老狗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之后像是突然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老狗的声音彻底的消失,电话也传来了忙音。 我顿时心急如焚,只想着赶紧赶回去,现在也不知道王正卿怎么样了,如果他还没有醒过来的话,老狗这个事我该怎么办? 从刚刚电话里的情况来看,老狗那边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故,所以才会打电话给王正卿,让他提防,不要相信任何人。 但这个电话虎头蛇尾的,我什么关键信息都没有涉及到,我一边开车往安全屋赶,一边又给拨了回去。 但等我再往回拨的时候,那边已经显示关机了。 怎么回事?从刚刚电话里听到的情况分析,那边已经发生了爆炸,老狗的手机应该已经被炸毁了,那老狗会不会……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万一老狗遭遇了意外,那这个事就彻底升级了,灵案8组本来就只剩下老狗跟王正卿,还有一个临时成员的我。 在车上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前面王正卿差点就被赵家龙杀害了,紧接着老狗就出现了意外,这会不会是一起针对我们8组的阴谋呢? 否则的话,时间上不会这么巧合吧? 第两百四十章 那就一起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想调转车头回去问问黄詹。那怕等价交换一条信息,也是值得的。 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王正卿还在安全屋里面等着我,我必须尽快把老狗的话告诉他。 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之后,我车还没有停稳就赶紧往楼上跑去,由于我们的楼层比较特殊,所以每次进去的时候,都需要休注意一下有没有危险或者跟踪,甚至通往我们那一层的电梯里面还装了电子嗅探器,防止我们身上被安装了可跟踪的电子设备。 即使有一些太微小嗅探不到,或者根本不连网,基本出电梯的时候,让静电穿过身体,直接就给击毁了。 但今天我没有时间注意这些细节了,下了车直接急匆匆的上了楼。 庆幸的是,王正卿并没有在昏睡状态,莫小云又给他来了一点药,正合着解毒丸给他吃。 看我满头大汗的跑回来,手里还拿着他给我的那个手机,他脸色瞬间变差起来。 “张大哥,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只说有点事情,便赶紧让她回房间里,这些事情还是不让她知道的比较好。 这妮子一开始自然是不愿意,好在我的话她还是听的,于是乖乖的进屋去了。 王正卿见我这么急切,脸色愈发差了起来。 “怎么回事?” 问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都锁定在那部手机上。 我喝了口水,尽量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后把那那部刚刚通过话的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老狗给我打电话了,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刚刚在总局那边接电话的详情跟王正卿说了一遍。 “你确定。” 一开始他还不肯相信,直到看了一遍通话记录之后,他才相信。 “你说他说的是24615?” 我点点头。 “你确定?” “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好奇的问:“老狗电话里就说了这么多,到底发生了事?” 接下来我并没有得到王正卿的答复,反而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这种沉默让我想到了老狗电话里的那段沉默,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我真相,而现在的王正卿一样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我真相。 在这段沉默结束以后,王正卿沉重的叹了口气,而后说:“24615是我们约定的暗号,同时这也是灵案组内部的一项行动协议,意思是发生核泄漏,请执行24615号行动协议,但我们为此制定了一个暗号,就是24618,这也是灵案组内部的一项行动协议,意思是发生海啸,请执行24618号协议,如果你对上了这个数字,那他就会把紧急情况告诉你。” “等等,核泄漏和海啸也归你们管?” 我有些惊讶,毕竟这应该是灾害控制部门的活了。 “我们组织当中有一些能人异士可以帮忙,所以有这两项行动协议,实际上还是灾害控制部门先启动应急方案,我们只是后备方案,就好像去年达州的地震一样,余震不断,最后是请2组的一位大能设法镇住了达州那个地方的龙脉,才让余震停下来。” 我听了之后有些震惊,这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吧? 镇龙脉止余震? 这个方法虽然可行,但一个地方的龙脉稳定则好,如果不稳定的话,那就是天灾人祸,每个两三年的时间很难平定下去。 而镇住龙脉这种事,虽然理论上可行,但从来没有听说有人成功过,或许是我太孤陋寡闻了,在警校的时候也没有注意这方面的新闻。 “扯远了。”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之后,我问王正卿:“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当时你接了这个电话,老狗是不是会说更多的信息?” 王正卿点点头,但随后又说:“冥冥之中自有天命,或许由你接这个电话才是更好。” “怎么说?” “我也觉得灵案组内部有问题,但一直没搞明白怎么回事,这次塞给我的线人很突然,一般来讲线人是需要经过严格审查的,需要我事先同意才行,但组织上这次告诉我,让我直接接受安排。” 我没有说话,只静静的聆听。 “秦组长这次说的话也验证了我的猜想,他在句容市那边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打的这个电话,但你是一个例外,你是局外人,目前还没有正式加入灵案组,所以秦组长对你的戒心其实要比我低一些。” 我听了之后有些匪夷所思,于是问:“老狗也会怀疑你?” “不止会怀疑我,他应该怀疑所有人,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 说到这,王正卿突然眉头一皱:“等等,我才刚遇害被救回来,秦组长就……这是巧……” 这一次我们俩的点终于对上了,我赶紧接着话茬说:“对没错,你难道没感觉,这就像是在针对你们俩一样吗?” “8组才刚刚成立,对天权的威胁几乎没有,会有谁看不惯我和秦组长?” 王正卿开始了思考,说着说着,他忽然眉开:“8组刚刚成立,会让哪个小组记恨呢?几年前那一次大战,所有的小组都在出力,不可能会有…但……新8组的成立,总……” “总什么?” 我赶紧问,王正卿像是想到了什么,但戛然而止让我有些莫不着头脑。 但他并没有立马告诉我,而是又像之前那样,像是在犹豫。 这一瞬间我明白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于想知道,否则的话王正卿就会怀疑我,于是赶紧闭上了嘴巴。 “王大哥,你要是认为可以告诉我,那就告诉我,如果不能告诉我,那也就算了,你无论做出什么决定,只要我能帮上忙,你就尽管说。” 在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以后,王正卿赶紧试着从床上坐起身。 “我想去句容市支援老狗。” 他看着我,眼神十分坚定。 “可以。”我点点头,接着说:“但问题是我们没有办法定位到他,现在他的手机号已经打不通了,说不定已经……”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继续说下去了,可事实就是发生那样的爆炸,连手机都被炸毁了,那老狗本人一定…… 但王正卿不这么认为,他十分坚定的说:“我相信秦组长一定能够化险为夷,我会去句容市,无论能不能找到他,都要试图调查一下,我不能再让自己的队友客死他乡了。” 我知道这两个人在组队之前的遭遇,所以他们应该很看重这方面的友情,或者说战友情。 但话又说回来,看重归看重,就他现在这样子即使去了句容市又能怎么样,依旧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甚至还有可能把自己也给搭上。 很明显,我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场景,毕竟我们也算是‘合作’了一段时间,如果我正式加入灵案组的话,那我们之间也算是战友了。 这种情况下,我当然会选择帮他。 虽然他救过我,我也救过他,按理说我们已经扯平了,但成年人不是像这样解决问题的,这一次我知道王正卿一定要去句容市了,所以我准备跟他一起。 想明白这件事之后,我说道:“王大哥,我回一趟老宅子。” “老宅子?”他反应了一下:“你爷爷的宅子?” 我点点头。 “好,你去吧,我去看一下飞句容的航……” “连我的一起买。” “什么?” “连我的一起买。”我又重复了一遍之后,接着说:“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我都没能尽孝去守夜,所以只能在临走之前跟他告个别,说几句话。” 王正卿估计一开始没有想到我会选择跟他一起去送死,一时间错愕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他憋了半天,最后来了一句:“张垚,其实你不需要跟我一起的,你知道这件事他本身跟你就没……” “王大哥,如果出现意外的是我,你会帮我吗?” “那我自然会。”他答的毫不犹豫,随后又反应过来接着说:“不对,这不是一回事,这次前往句容,绝非一日游那么简单。” “那我们就七日游,再解决不了就半月游,不行就一月游。” 一般来讲,我很执拗,王正卿也知道拗不过我,于是点点头说:“那好吧,需要我陪你一起回老宅子吗?” 我摇头说不:“你看下航班吧,通知我时间就好,我会按时感到的。” 交代完之后,我就准备驱车回了老宅子,在这之前我跟莫小云也说了几句话,交代她我很王正卿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让她照顾好自己。 结果这小妮子不肯依,说什么都不肯依,还说她害怕一个人,要跟我们一起。 王正卿和我自然是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拒绝,但是没办法,这小妮子比我还要能闹腾,最后她拿王正卿的身体情况做说辞,说什么王正卿目前这个情况不适合远行,除非有医师在身边,否则的话会出现生命危险。 王正卿当然能看出来莫小云这妮子是在找借口,于是说:“喂,你们俩别扯上我啊,我不背锅。” “不,这个锅你得背,远行句容对你的身体而言本来就是个考验,所以还是把这妮子带上吧?” 听我这么说,王正卿自己掂量了一下,最后只好点了点头。 “好吧,那就一起。” 第两百四十一章 猎物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嘻嘻,张大哥最好了。” “诶这答应的明明是我,怎么就成了你张大哥最好了?” 这小妮子才刚刚欢呼雀跃的抱住我,还没等我开始尴尬呢,王正卿就来了这么一句。 “看来我就是个顶锅的,不过莫小云,我们这次去可不是游山玩水的,很危险的。” 王正卿说这话的时候是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差点就吓到了莫小云,不过这妮子也没有露出任何的胆怯之色,反倒愈发的兴奋,一直摇着我的胳膊说:“嘻嘻,没事,有张大哥保护我。” “小云,你这应该叫张垚哥哥吧?叫张大哥多见外,就跟快递小哥一样是吧?” 王正卿开了一个玩笑,莫小云却是羞红了脸,然后赶紧放开我的胳膊:“才不要叫张垚哥哥呢。” “哈哈哈哈哈。”这妮子害羞之后,王正卿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我拍了拍莫小云的头:“好了你就别拿她寻开心了,快去收拾行李吧。” 等莫小云见到我之后,我才问王正卿:“带她去会不会是个错误的选择?” “那你不带能怎么样,打晕她扔家里啊?”王正卿无奈的回我:“不然你还只有带着这姑奶奶。” 说完他又问我:“并且你看出来没有,这小姑奶奶很听你的话,你就不怕自己处理不来啊?” “处理不来什么?”我一开始还没有搞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王正卿翻了个白眼,接着说:“你还装傻啊,当然是屋里这个姑奶奶还有顾曼。” “……”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王正卿的话,怎么说呢,我一直都在逃避这个问题。 “这你都看出来了?”我问他。 王正卿点了点头:“不然你以为我傻啊,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吧?也就只有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咯。” “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别来这一套。” 我匆匆丢下一句话之后,就离开了这里。 我借口去老宅子,但其实就像我刚刚说的一样,我是在逃避。 我一直都在避免同时提到顾曼和莫小云,甚至不愿意以感情的姿势提这件事。 怎么说呢,一来我和顾曼的感情在先,虽说感情这个东西没有先来后到,但就算是现在,我对莫小云也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只是把她当成妹妹一样在呵护。 我认为这是我的责任,毕竟莫小云的处境走到这一步,全都是因为我。 当初在黑市,我和这妮子碰到的时候,哪里会想到会和她有这样的碰撞。 所以我落荒而逃,不敢面对。 但这一天总归会面对的,我开着车,一时间有些茫然。 往老宅子回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只是就像我说的,茫然,十分茫然。 老宅子还是那个样子,甚至几天不回来,门口那几棵树的落叶都没有人清扫了,现在颇有些破败,不过现在的秋意有些凉,看上去还有些唯美的诗意。 “爷爷,我回来了。” 我推开门,来到灵案前,点了一炷香之后,打开来屋内的窗子。 不知道为什么,在进入这个房子之后,我感觉房子的风水似乎变好了不好。 这样表述似乎有些问题,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那感觉就好像爷爷的离去让这一整片屋子的风水都变得有些…有些……活了? 对,就是那种感觉。 发现这一问题之后,我赶紧来到了小院子里面,当初这个宅子是挑好了地段之后外建立的我,我听爷爷说他事先挑好了这块地,然后工干预了一下风水,布置妥当之后,再让施工队开始动工,且在动工的这段时间,他几乎是亲自督促的,严格按照他说的来建造,才造就了这番风水宝地。 可现在这块风水宝地……我左右四顾,人事干预下,对风水的改造是很有限的,只能起到一个引导的作用。 比如说这个地方的风水堆积了,风水大师可以设个法,用一些摆件引导风水,让气场流通。 再比如说这个地方的阴气汇聚,对宅主人不利,那风水大师就可以设法从开一道门,或一扇窗,引来阳气或是其他气场,充斥这个宅子,让宅主人能够不被阴气所噬。 这就是风水能做到的,反之亦然,通过一番操作同样能让好风水变成坏风水,让宅主人流年不利,甚至造成杀身之祸,这也是风水能做到的。 但这间老宅子,之前因为是爷爷设的朱雀涅槃局,为的是流年亨通,再者涅槃借的是凤凰之势,所以也有延年益寿的效果。 但真实情况是,住在延年益寿的风水地里,爷爷却在面目红润中悄然离世。 而以前我来这里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感受到多少延年益寿的风水效果,反倒是让我觉得有些压抑,但现在这个延年益寿的风水却突然之间就给盘活了。 这是怎么回事,跟爷爷自身有什么关系吗,要知道一个地方的风水与否,跟宅主人本身的命格也会互相影响。 现在的情况就很明显了,是爷爷自身影响到了这个地方的风水,暂时我没有办法判定这个影响是好是坏。 我又回到了屋子里,来到了爷爷的灵案前。 我注视他的遗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檀香的味道很快就充满了整间屋子。 奇怪的是这异香的味道有些突出了,怎么说呢,就好像是被加持过一样,这让我下意识的想到了迷迭香。 好在,这香味跟迷迭香的香味完全不一样,否则的话我都要去研究一下,这檀香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爷爷,你身上到底藏了些什么秘密呀,你不告诉我,却叫来了一个陌生人,你让我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 可惜的是,爷爷听不见这句话了,我也不知道说给空气听有什么用。 但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我不是陌生人,你爷爷把你交给我,是有理由的。” 我转过头,发现那个银发老头正从门外走进来。 我愣了一下,但更多的是愤怒。 这个人怎么哪哪都是他,神出鬼没的,就像是在监视我一样,虽然他的确说过会盯着我,但要真是盯着的话,那他就是跟踪狂了。 “你在跟踪我?” 我也没有跟他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银发老头摇了摇头。 “我没有必要跟踪你,我一直在这。” 他缓缓开口接着说:“不过我有必要提醒你,最好不要去句容市,灵案组的浑水,你不要掺合是最好的。” 在银发老头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立马就精神了。 他是怎么知道我要去句容市? 还没等我要发问,他就率先开口:“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天外天山外山,这世上有太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了,而你不知道这可能是时候还没有到。” “你在监视我,或者你就是天权的人。” 我没有表现的太过于愤怒,也没有表现的太过于惊讶,这个银发老头实在是太冷静了,冷静的我没法跟他好好交流,他似乎并不害怕我知道这些,他总有说辞。 银发老头笑了笑,说:“天权的人?呵呵,那帮杂毛我还不放在眼里,要说起渊源,你小子跟天权的渊源都要比我深。” “你什么意思?” 我皱紧了眉头,但银发老头却好像是得逞一样的笑出声。 “你以后会明白的,但去句容市对于你来说没有好处,你可能会发现真相,但这个真相你目前还承受不起。” 他就像一个长辈在对我进行着孜孜不倦的教诲。 我不知道他算不算是激将法,他在向我透露一种信息,透露句是那边有我想要的真相,甚至还是我承受不起的真相。 “你在激我?” “我在告诉你真相。” 银发老头实在是太冷静了,冷静到预知到了我每一句话。 “那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没有名字。”银发老头目光抬都没有抬,只是一直在凝望着爷爷的遗照,随后接着说:“我是影子,你叫我影子就好。” “影子?” “嗯。”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银发老头,或者说……看着影子。 “行吧,你是影子。”我懒得再和这老头计较了,只说:“真是不知道要你的影子有什么用,我爷爷让你来保护我,结果你就只知道bb这些有的没的。” “不要去句容市,不要尝试接近真相。” 影子似乎并没有准备接我的话,无论我话里如何激他,他永远都是反复这一句,不过这一次他说了一句新的。 “你爷爷最希望你过的生活就是普通人的生活,所以真相对于你来说是残酷的,不去接近对于你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我听了反驳道:“可是他已经把祭灵血脉的事情告诉我了。” “他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显摆的。”影子的话依旧很平静:“他告诉你,是为了让你知道现实有多残酷,让你小心翼翼的活命,现在你去句容市,那就是把自己送到进食者的嘴边。” “我又不是猎物。” 我据理力争,甚至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但影子却摇了摇头。 “未觉醒的祭灵血脉就是猎物。” 第两百四十二章 叛逃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影子的话残酷到我竟觉得他说的是对的。 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未觉醒的祭灵血脉就是猎物这句话,在那一刻起,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子里,而我也不知死活的过上了这种被猎杀,亦或是反杀的节奏生活。 回到现在,当时的我刚刚尝到鬼符的甜头,正处于觉得自己天下无敌没人能奈我何,只是我比较低调,但你也别想我当缩头乌龟的阶段。 所以,我回头看了一眼影子。 “猎物?还没人可以让我甘为猎物,没有人,没有人配。” 说这话的时候,我话语里难免会有些不屑,影子却不为所动,他轻笑两声,像是在讽我不知好歹。 “年轻真好啊。” 我本以为他还要感叹,但他却突然感叹了这么一句。 “年轻就是有一股冲劲,不过大多数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牛犊子都中途夭折了,至于你能不能顶过去,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影子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符文,递到了我面前。 那是一张看上去有些年头的符文,从露出的一角可以看出那上面画的是鬼符。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还是说他也是祭灵血脉的传人? “收起你的小心思,我不是祭灵血脉的传人,但这东西却出自祭灵血脉传人之手。” 说着,他把这东西再一次递到了我身边,示意我接过去。 “我爷爷?”我没有接,而是先问了这么一句。 影子摇了摇头。 “你拿着便是,倘若你非要去句容市,那么这东西可以帮你渡过难关。”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度过难关?又为什么那么肯定这东西一定会帮我度……” 我的话还没说完,影子便又说:“使用方法便是以你的精血,并念出那八字咒语,以吾精血,饲汝精魂。” 听到这八个字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影子怎么会懂这么多,他懂的这些,让人感觉就好像真的是一个影子一样,时时刻刻的监视着你,让你无处遁形。 并且,他的自话自说很讨厌,仿佛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话放在眼里,这种感觉真的让人很不爽,老子跟他说话呢,他听不见? 更过分的时候,我没接,他直接将那张符文放在了爷爷的灵案前,转身就走。 等他走到小院子里面的时候,那道苍老的声音又悠悠传了过来。 “你爷爷替你守了一辈子的真相,那这真相于你而言就是刀山火海,甚至是阿鼻地狱,选择真相之前,万千慎重。” 等他的声音小时,他人影也已经不见踪迹了。 不过我并不在乎,反正他要出现,也基本就是分分钟的事,有时候我甚至认为他无所不在,甚至认为他就潜伏在人的影子里面,伺机而动。 这听起来甚至有点想恐怖故事,不过影子让我感受最深的,并非如此,而是他对我的这些的叮嘱,这让我想起了一个人,爷爷。 我不是想爷爷了,只是除了爷爷之外,没人再对我那么关心过,尽管他可能只是接受爷爷的嘱托,但刚刚那股语气,实在是太像爷爷了,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不过他神出鬼没的,所以即使走了我也不担心,说不定下一秒他就又从我背后蹿出来了。 妈的,不说了,越说越像鬼故事,甚至自己都成了鬼故事里面的主人公,这又是在爷爷的灵堂里面,我真是感觉自己背后凉飕飕的。 摒除杂念之后,我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张符文纸。 就像我之前说的一样,是一张鬼符,笔迹跟爷爷倒是有些区别,我看过爷爷给我延时时的那张鬼符,上面的笔迹颇为放飞自我,跟现在这个完全不一样,这个保守多了。 同时我心里也开始琢磨起来,这八字符咒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那么多符文都可以靠他来催动。 要知道在这之前,我没有经过任何的系统化训练,这句话只有爷爷告诉我过我一次,地下室里经经历生死瞬间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这个。 其实说来还是很有趣的,当时我还在想,完蛋,自己快要死了,肯定坚持不住用把那团黑烟放出来救我,最后自己的心智肯定没办法坚守了。 可没想到这八字符咒就好像在冥冥之中保护我一样,让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他,更是第一时间化作最有用的保护,将毒气给吸走了。 “以吾精血,饲汝精魂。” 我口中缓缓念出了这句话,但这个时候,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影子交给我的那张符文开始隐隐的发烫起来,甚至我都觉得符文纸上,都被镀了一层荧光。 要被催动了? 这是我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本来我的第一反应是把他丢掉的,浪费了也就浪费了,即使影子说这个符咒在我去句容的时候,可以保护我。 这就让我觉得奇怪了,鬼父我就算不精通,但也已经全部记住了,他直接教我组合使用符文不好吗?把这个符文纸交给我有什么用,只能用一次性的。 于是,在这张符文纸快要被催动的瞬间,我没有将它丢掉,反倒是将它展开,仔细的看着这上面的纹路。 这上面一共画了两个符文,我都认识,由于鬼符的语言就只有那么点,还没有囊括所有的汉文字,所以通常来讲,一个鬼符代表的意思有很多种。 就比如这上面画的第一个符文,有除掉、放弃、杀死、镇压等多种意思;而第二个符文就很有意思了,它只有一个意思,并且在鬼符中很少有使用,至少在爷爷给我的那本符文录里面,我基本没有看见过它的身影。 仁慈。 没错,第二道符文是仁慈的意思,且只有这一个意思。 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我实在是不知道这怎么拼起来,就算汉字博大精深,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读。 还没有等我想明白,更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 那道符文在隐隐发烫,甚至是发出荧光的基础上,竟然还在吸我的血。 不过它没有成功,之前我都是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划开一道细口子,这样的话,伤口很快就会愈合,但上次我着急了,直接上嘴给咬开了,所以那道伤口到现在都还没有愈合。 但这个时候,那道已经愈合的差不多的伤口,正在慢慢的张开,甚至我已经看到有一丝血线慢慢涌了出来。 这时我才意识到符文的催动光是念出那八个字是不行的,还需要一个必要条件,我的血,我的精血。 想到这,我赶紧把这个符文给丢到了桌子上。 随后,那道张开的伤口,才慢慢停止,最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 这……有点神奇啊,这道符文莫非是有什么问题?这是…嗜血? 我没敢继续往下想,影子给我的这个东西有点邪乎,他到底什么来头,符文主动吸血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点刷新了我的三观。 “爷爷,你的这位老友,怕是有什么问题啊。” 我心中默念,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毕竟还是爷爷的故友,在爷爷的灵案前,我不应该说太多。 “但……” 我又从新拿起那道符文纸,这时那上面的温度和光感才慢慢消失。 “刚刚的对话你也听见了,我本来想和你说的,但既然提起来了,我就跟你交个底,句容市我必须要去一趟,一是责任,二也是义务,何况你这位影子朋友说那里有我想要得到的真相,还说我承受不起。” “有些像是劝告,也有些像是在激我,但无论怎样,我都必须去,我倒要看看这真相到底是什么,我要看看你守了一辈子,守的是什么,另外你还有一位故友也在句容那边,这次去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看看他,亲自告诉他你老掉的事,您多保重。” 即使知道爷爷的灵魂与意识早就已经消亡了,说这些话没有任何的意义,但习俗在那里,在亲人的碑前和灵堂上叙叙话,也算是一种灵魂上的寄托。 至于有没有用,说实话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就像我说的,那只是一种寄托罢了。 等香灭掉之后,我清扫了一下灵堂的这间屋子,随后关好门窗,离开了。 上车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不肖子孙,爷爷老了这么久,我才来看他,一夜都没有守,我心里也有些觉得愧疚。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活着的时候孝顺就够了,人死了,做给谁看呢。 想到这,心中逐渐坦荡荡起来。 回到市区之后,王正卿那边的航班已经订好了,今晚十点的,过了零点才能到。 王正卿告诉我,这不是灵案组安排的行动,所以到那边的话,没有任何人安排,自然也就没有人接机,全都要我们自己安排。 我刚想说我们又不是去夏令营的小朋友,还需要家长接。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到这,他的神情开始肃穆起来。 “我意思是说,我的任务还是留在信江市调查天权的案子,如果我贸然去句容市而不报备的话,那就是玩忽职守,甚至是叛逃。” 第两百四十三章 冰冷的眼神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叛逃?” 我对这个性质有些咂舌。 “为什么会这么严重?我们报……” 话还没说完,我就赶紧闭嘴了。 报备是不可能报备的,现在报备的话,不就是自投罗网么,灵案组内部一定是出了问题,此时王正卿报备去句容市,总部那边不是不同意,就是会提前让句容市那边做好安排。 “提前报备是不可能了,现在报备,说好听点是自投罗网,不好听点的话,可能我们刚下飞机就会被捉住了,相信我,灵案组的应急管控部门行动起来的速度是很快的。” “为什么在办案子的时候我没有见识到,现在我们快要成通缉犯了,灵案组的应急管控部门就那么厉害了。” 我没忍住吐槽了一句,但王正卿倒是没有反驳,而是直接说:“因为组织上明白,真正的危险从来都是来自内部的,外部上来讲,我们遇到的敌人不管多强,我们都能齐心协力的将其击败,但只有从内部滋养起来小问题,最后会将我们彻底瓦解。所以这才成立了应急管控部门。” “并且这个应急管控部门的成员,全都是各个部门转过去的精英探员,如果他们出动的话,那我们基本上不可能逃掉。” 王正卿基本上不可能跟我马大哈,也不可能开玩笑,所以他说的肯定是真的,只是我想不明白,如果灵案组有能力控制我们这些叛逃的探员,为什么不直接把应急控制部门拿出来调查案子,这些能人异士应该可以很轻松的击溃天权的一些把戏吧?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问。 王正卿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道:“坐飞机是最快的,但也是最容易被监控的,如果他们正在监视我的动态,那现在已经发现我把机票给定了,甚至还能够知道我是去哪里的。” “如果坐黑车的话,可以躲掉这种监控,但是时间太久了,从这里去句容市,还有几座山要翻,山路可不怎么好走,走高速的话,那么就翻得更远了,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我能够理解王正卿此时的心情,我也是心急如焚。 但有一个问题我们不得不重视,现在大家去句容市找老狗,是因为顾及兄弟战友情,但等我们都到了句容市之后,我们该去哪里找到老狗? 现在他的电话已经是打不通状态了,王正卿也说了,老狗就只有那一个号码,他平时没有需要联系的外人,几乎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 “但我们有一个私密的手机号。” 说着王振兴艰难的起身去他的房间里,找出了另外一部手机,也是一部老人手机,不,其实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讲应该叫做三防手机,毕竟大多数时候他们的行动环境都比较恶劣,通讯设备就需要一定的防护能力。 “这是我们俩组建新8组之后的另一个协议,基于24615行动协议的基础上,任何一方启动24615行动协议之后,在安全的时候会拨打这个秘密号码,老狗也有一个,但我想他现在应该是已经丢掉了,所以我们需要等的就是这个。” “你确定他还会联系上我们吗?”我问。 王正卿点了点头,十分的笃定。 他说老狗的专业水准很高,只要没有死,他一定会想办法联系上我们。 我不知道王正卿到底是基于对现实的判断,还是基于信念,总之他似乎有一种迷之自信,认为老狗一定能够脱离险情并成功的联系上我们。 我倒不是不相信,万一老狗能够做到的话,自然是皆大欢喜,也省去了我们一番力气,但问题是他如果没有呢,我们在句容市待的时间越久,就会越有可能被发现玩忽职守或者说叛逃。 后者的性质明显要比前者高出好几个量级,这对于我来说并不算冒险,反正我也只是一个临时成员,就算最后没有被立案组正式招募的话,也不会有人在管我做什么工作了。 爷爷已经走了,所以我现在是个自由身,我的余生可能都走在寻找真相的路上,加入灵案组与否,对我来说意义不大。 所以所以我只需要确保自己跟莫小云的安全就好,王正卿才是那个最冒险的人,因为他很有可能会被灵案组以叛逃罪进行追捕,在这种大环境下,不知道他的师门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等吧。”王正卿看着手机说:“飞机就两个小时而已,我们多注意一点,最后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大海捞针了。” 说完他跟我解释了一下大海捞针的意思这一次前往句容市调查的灵案6组里面还有几个他认识的人,可以从他们口中打听到一些细枝末节的线索,再根据这些线索去寻找老狗。 既然已经决定和王正卿一起度过这个劫难,我也就没有多想,大海捞针就大海捞针吧,总比什么都不做的要强。 “那飞机上这个手机还能有信号吗?” “不碍事,它里面有卫星通讯的模块,同时也具备普通频段的通话功能,如果他打过这个号码,这上面会有提示的。” 我点点头,不再追问是福是祸,都在天。 与此同时,莫小云也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包裹,她带了一些这段时间的研究成果准备在路上的时候接着研究。 10点的飞机,我们早早的就来到候机厅等候,在出发之前我给顾曼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要跟王正卿出一趟远门。 她最担心的就属黄詹的问题,毕竟今天还在帮我去信江大学调查那个郭芯,如果这边取得关键性进展的话,黄詹的案子很快也就能水落石出。 不过我倒是觉得还早,黄詹这个人实在是太奸了,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松的把真相告诉我们或者暗示给我们,不是我们做了等价交换就是他在试图迷惑我,迷惑我真正的调查方向。 一旦有机会,我是不可能在他身上耗着的,那样就正中他的下怀。 所以我如实跟胡曼说该调查的调查不要停,但是也不要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投注在黄詹的身上,那样反而会让我们的判断力出现偏差。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你要走几天?莫小云会不会跟着一起过去?” 我就知道这个女人要问这个,我是指后面那一句。 于是只好老实交代跟她说,莫小云跟着是因为王正卿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她要跟我们一起负责照顾王正卿身上的伤势。 “哼,那好吧,不过你确定哦,我们在黄詹的案子上已经快要有突破了,你就不能留下吗?” 顾曼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她知道黄山的话很具有迷惑性,但她还这么说的话,就是在试图挽留我,她想让我留下,因为她知道这一期肯定十分危险,尽管我没有跟她说是因为老狗失联了,但凭借她的直觉,早就知道这趟浑水肯定不简单 我摇了摇头,正欲说话,她便抢在我前面说:“算了算了,你还是去办案子吧,黄詹这边我会稍微缓一会儿,就当是在吊他胃口了。” 我嗯了一声说,那这段时间你先协助老丁调查局里面的内鬼这才是重中之重,相比我们从黄詹嘴里套出来的这些话,这些内鬼的记忆才是最重要的,毕竟他们和黄詹直接接触过,也没有黄詹那么深的城府。 和顾曼交代过去后,这妮子甚至还想来机场送我们,但市区到机场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等我们走了之后,她估计得十一二点才能到家,我有些不放心,也就没有让她来。 坐在候机大厅里,我左右不是滋味儿,总觉得这趟句容市之行,会使我的整个人生都被改变。 王正卿大概是看出了我不大对劲,于是问我怎么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毕竟总不能把影子告诉我的事情全都告诉他吧,这样的话就要扯到祭灵血脉了。 但终有一天这点血脉的事情是瞒不住的,所以我必须尽快搞清楚,灵案组对祭灵血脉的态度。 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在飞机上,我并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人,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在句容市的机场落地了。 “这是廉价航班,没有廊桥。”下飞机之前,王正卿特意叮嘱我和莫小云:“待会要坐摆渡车出去,一定要跟紧,免得被拦住。” “有谁会拦……” 莫小云不知道这些条条道道,刚问出口就被我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 “哼,凶什么凶嘛,臭混蛋。” 我是担心安全,但这小妮子可不知道这些,我上去拍了拍她的头:“现在不是张大哥了?” “不是,才不是,你是臭混蛋,就知道凶我。” 莫小云正在撒娇的时候,王正卿突然叫住我们。 “等下一辆车。”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刚好要带着莫小云上摆渡车,他说完就赶紧把我拽了下来。 莫小云还想问怎么回事,但我赶紧示意她不要说话。 摆渡车的驾驶区跟乘客区是分离开的,我们没上车,后面的乘客便一拥而上。 王正卿没有犹豫,直接示意我们往回走。 就在这个时候,我透过窗子,看到了一个冰冷的眼神。 第两百四十四章 投降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杀气。 那个眼神里面有杀气,而此时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死死的盯着我们,并穿过人潮,将我们锁定。 “快走。” 王正卿从没有这么严肃过,可能跟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也有原因,他体内的神经毒素还没有解开,身体时不时的会被麻痹,所以遇到人来拦截我们的话,那我们就处于被动了。 我拉着莫小云跟着一起跑过了跑道,那边的工作人员发现了赶紧过来拦住我们。 “跑,别回头。” 王正卿理都没理他们,指了指前面的员工通道:“从那里走,想办法绕出去,不要回头。” 莫小云现在可就要懂事多了,不再像个小女生一样,就连眉眼之间都多了一份坚毅,此时她正被我牵着手,跟在我身后,快步的努力跟紧我。 我们不遵守规矩,他们的员工还是需要遵守的,外加上跑道有几辆其他的摆渡车驶过,他们并没有追上来。 但进入员工通道之后,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原先在摆渡车上用目光将我们牢牢锁定的那个人已经追了上来,不过还有一段距离,看来后面一拥而上的乘客为我们成功争取了时间。 从机场跑道这边进入的员工通道走的话就是在最底层,从这里一路往上才能从正常的渠道出去。 不过好在句容市的机场太小了,里面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地,我们仨刚没有绕几圈,就已经找到了出口。 是一条消防通道,我们寻思着这里一定会有安全出口,但好不容易绕开了哪些工作人员,就被一个穿着军绿色短袖的男人围住了。 王正卿赶紧站住脚步,将我们给拦住了。 “小心。” 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外面的工作人员也已经追了上来。 不过他们并没有上前,而是直接关上了那道隔绝的卷闸门。 我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些工作人员就是他们的人,灵案组这么大的独立组织在每个地方肯定有自己的通勤人员。 随后王正卿的话,也向我证实了这一点。 “通勤小组都出动了,不至于吧?” 王正卿话还没说完,那个穿着军绿色短袖的年轻男人就往前走了几步。 仅仅几步,这个人身上就有一股铺天盖地一样的气势向我们碾压过来。 “通勤小组?”我看向王正卿,一脸不解。 “是协助我们行动的通勤人员,这人是应急控制部门的,应该是7号探员,我见过他一次。” 王正卿的话还没说完,7号探员就又靠近了几步。 “7号探员,没必要吧?我是来找自己组长的。” 王正卿也往前走了几步,挡在我跟莫小云面前。 “不要套近乎,王正卿,你违反了侦查行动协议,总部命令我带你回去接受审查。” 7号探员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丁点表情,就跟机器人一样,没有感情。 “7号,你以前也是八组的吧?秦组长以前应该也是你队友,现在他受伤了,也失联了,我来找他,难道不合乎常理?” 我不知道老狗跟7号探员有这层关系,王正卿说完之后,7号探员脸上果然浮现出了一层难以自抑的神色。 “你没有报备。” 我本以为他稍的动容了,但没想到还是面无表情。 “来不及。”王正卿说着,已经开始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刚刚跑了这么久,对于他的体力来说,已经是一种透支了。 “我得知消息就立马赶来了,所以没来得及跟总部上报。” “上报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你没完没了了是吧?秦沛是你曾经的战友,他出事了你就一点都不关心?进了应急管控就把自己当人了?” 我从来没见王正卿说过这样的话,以前的他都很冷静,从来不会在口角上激动,但今天他明显有些着急了。 而原因我大概也猜到了,他受伤了,不是这个7号探员的对手,况且我在这个7号探员的身上也感受到了强大的震慑力。 这种震慑力跟自身实力是息息相关的,就好像我在摆渡车下面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从这眼神里面看到了杀气,杀过人的那种。 而现在,我们的退路已经全部都被封死了。 甚至就连机场这边的工作人员都有他们通勤组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能不能解决这个7号探员都还是另外一回事。 不过,就刚刚王正卿那一番话,足以把7号探员的火给激出来,他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放弃了跟王正卿继续墨迹,反倒是一步一步朝着我们走过来。 “放弃反抗,真有理回去跟总部说,针对秦沛的搜救行动,也可以提上日程,你在这里跟我对峙,只会拖延时间,你现在是叛逃。” 冰冷的声音,充满杀气的眼神,以及稳健的步伐,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这个7号探员一定是个外家功夫的高手,那凸起的太阳穴,还有他走路时,拳口上的茧子也证明了这一点。 “我要是不依呢?” “按照行动协议,叛逃时拒捕,我可以当场将你击杀。” 说这话的时候,7号探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杀死一个人对于他来说,仿佛很轻松,仿佛不会有任何的负罪感产生,就像一件小事,捏死一只虫子一样。 我有理由相信,如果我们真的拒捕,他真的会杀死我们,毫不犹豫的那种。 至于什么战友情,我觉得他现在不会顾及这个。 “当场击杀?” 王正卿站直了身子,脸上强行挤出一丝轻蔑来。 “就凭你?你的崩拳何时是我茅山剑法的对手了?” 崩拳?看着依旧没有停止向我们走来的7号探员,这崩拳可是形意拳里面花样招式最少的一种拳法了,属实的外家功夫。 我之前倒是有兴趣了解一些,崩拳形短力猛,如崩箭穿心,如山崩地裂,创造这门功夫的老先生,更是有半步崩拳打天下的美誉,据说当时他创造这门拳法是因为犯了人民官司,被关进了监狱,不过依旧没有放松手脚上的功夫,由于脖子上有枷锁,脚上也有贴拷,每次只能迈出半步,所以也被称之为半步崩拳。 我还从来没有见人施展过这种拳法,都是在书上看的,爷爷似乎也懂一点,毕竟书都是从他那里拿来的。 而崩拳形短力猛,一旦被打中,如果没有外练过,那基本上就废了,即使是练家子,也有可能即时脱力,短时间内没有再战的能力。 如果说对上王正卿的茅山剑法,那这崩拳就有点吃亏了,前面我说过,崩拳力猛,但也形短,这形短即是优点,同时也是缺点。 而且他手里没有兵器,只要不被近身,根本伤不到王正卿,王正卿的剑可以直接将他限制在安全范围内,除非他的身法非常好,速度非常快,直接缠着王正卿打,让兵器成为累赘,这样才会有机会。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都是我这个外行看个热闹,实际上我再清楚不过了,现在的王正卿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他现在即使是拔出长剑,也使不出三招两式,就更别说把7号探员限制在安全范围之外了。 果然,7号探员也已经看出了这一点,王正卿笑的轻蔑,他笑的更轻蔑。 “喔?是吗?一直听说茅山宗的剑法,在当今现存的传武界不出一二,今天我倒要领教领教。” “崩拳领教茅山剑?呵呵,我茅山正宗是八门符,你确定也要领教领教吗?” “那就一起领教吧,需要我等你画张符吗?” “你……” “王正卿,别嘴硬了,你现在怕是连个小孩都打不过了,情报上显示你已经中了毒,所以你想清楚,如果用茅山的功夫跟我打,那你今天必将是我的手下败将,你辱没的,可是你的师门。” 7号探员一语道破天机,不管中听不中听,他说的确实是事实。 并且他这句话不仅侮辱了王正卿,更是侮辱了王正卿的师门,那这对于王正卿来说,就是双重侮辱。 “既然你没话说了,那我接受你的投降,现在你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还有你这两个朋友,配合跟我们走一趟,我保证不为难你。” 说完,7号探员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我本想站出来替王正卿承担的,管你什么外家功夫,我手握鬼符,何必惧他? 但还没等我站出来,王正卿就伸出手,袖中软剑滑了出来。 说实话,我还有些惊讶,这是金属吧?他刚刚怎么过安检的?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而是他这一亮剑,就等于是表明了态度。 7号探员皱了皱眉。 “你非要跟我动手,活着不好吗?” “那可能要先问问我手里的剑了,你觉得它会同意吗?” 话音刚落,下一秒,一阵风只吹我的面颊,而7号探员只留在原地一道残影,他的身影出现在了王正卿面前。 说实话,我被吓到了,这速度也太快了? 还没等我做出反应,他已经一拳打出。 太快了,太猛了,快到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王正卿就已经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随后重重撞在后面的墙上,才摔到地上去,这时,他也才回过神来,吃痛出声。 这时,7号探员看向我跟莫小云。 “你们两个,是想跟他一样,还是跪下向我投降?” 第两百四十五章 伤到我了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侮辱,这是赤果果的侮辱。 我就没见过谁这么装逼的,这个7号探员到底是什么来头,崩拳的速度怎么会那么快,一个人怎么可以在练了这么刚猛的拳法之后,还能够练出这么迅捷的身法。 当然,也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了,人家天纵奇才也说不定,毕竟灵案组招的就是一些能人异士。 莫小云刚想去看看王正卿的伤势,但却被7号探员一声喝住。 “站住,我让你动了吗?” 真的只是一秒钟,我感觉自己只是眨了下眼睛,7号探员就再一次出现在了莫小云的面前。 那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气势,瞬间将莫小云吓坏了,她站在那里一动都没有动,像是被吓傻了。 没办法,这个7号探员太强了,就连王正卿都没有反应过来,虽然这跟他的伤势也有一定关系。 “你吓到她了。” 我赶紧走过去,挡在了莫小云身前,同时回过头示意她别怕。 “喔?需要我道歉吗?呵呵” 这是强者对弱者的讥笑,合情合理,自然法则便是如此。 我再一次感觉自己被侮辱了,眼睁睁看着他打伤了王正卿,在眼睁睁的看着他吓坏了莫小云。 但我不可能再让他继续肆无忌惮下去了,我转头看了一眼王正卿,他似乎已经昏迷过去,呼吸还有,只是看他胸口的起伏程度并不是很大。 “道歉。” “什么?” 7号探员似乎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或者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对,需要你道歉,先跟他道歉,然后我们俩再来算算你打伤我朋友的账。” 就像一只蝼蚁站在大象面前跟他说,别踩我,不然我扎死你一样,其实我说的话在7号探员看来有些傻。 他又笑了笑,打量了我一番说:“情报上显示,你是八组新招的临时成员,怎么招了个傻子,一个破算命的都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我说你,向她,道歉。” 我指了指身后的莫小云,目不转睛的盯着七号探员一字一句的,说完了这句话。 当然了,在他看来我这只是逞英雄罢了,还是那种没有资本的逞英雄。 这个时候,莫小云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我别再跟他计较了,我估计莫小云也看出来了,我不是他的对手。 其实这根本就不需要看出来,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我确实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我抓住莫小云的手,示意她别怕,她可能只是不知道我的底气是从哪里来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底气从哪来的,我有鬼符附体,但问题是在7号探员这么迅猛的攻势下,我能有时间使用鬼符吗? 7号探员笑了笑,像极了嘲讽。 “你真是活腻歪了,就算是临时工,你也不符合加入灵案组的标准。” 说完,他抬手直接准备推开我。 我哪里肯依,直接绕到了他身后,一把拽过莫小云与他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 “保护好自己,别过来。” 我回头交代了莫小云一声,随后直接推开了她。 这妮子在黑市跟我交过手,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但要在7号探员前面自保还是有些难度的,不过有我在前面扛着的话,只要我不倒下,7号探员就别想靠近她。 大概是没有想到我竟然会还手,7号探员表现的很惊讶。 “初生牛犊不怕虎,看来不是个孬种。” 我笑了笑,没打算搭理他,这个家伙随时都有可能出手,我必须在他出手之前试图躲开他的攻击并还手。 这就导致我不能够有一丝一毫的分神,否则的话,下一秒他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将我一掌轰出去,就跟王正卿的下场一样。 与此同时,我摆开架势,准备和他一较高下。 任何的招式套路都有既定的起手式,而我一摆开拳脚,7号探员就先是愣了一下。 “你这是……军体拳?” 他现实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并回头看了一眼王正卿,然后说:“新8组果然让我刮目相看,你们这是招了一个打军体拳的?我这人本来很严肃的,但…哈哈哈哈哈哈……” 嚣张,真他娘的实在是太嚣张了。 我紧紧的盯着他,试图找到他的弱点进行攻击,但这个人即使是平白无故的站着,全身上下都非常的缜密,似乎他随时都在做着战斗准备一样,完全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弱点。 这种密不透风的感觉让我压力很大,仿佛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座大山,而现在这座大山正在朝着我压过来。 “瞧不起打军体拳的?” 我说话了,并试图挑起他的怒火,我想看看像这样能不能让他露出一点破绽来。 “看来你师父只教你怎么打拳,没教你怎么做人啊。” 不过我似乎低估了他的忍耐力,也低估了他的智商,我说完,他嘴角虽然抽动了一下,但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句:“想激怒我?那你还不够格。” 就在我以为没成的时候,他突然来了一句:“不过看在你一心求死的份上,我可以满足你,小屁孩,如果有来生,记得牛是牛,虎是虎,食物链是公平的。” 话音刚落,他在原地就只留下一道残影。 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在那0.1秒的时间里,我根本就分不清楚他是否在朝着我冲过来,但本来的我感觉到了危险。 就在我试图抛出符文的时候,刹那间一张脸出现在了我面前,紧接着那道残影,在我眼前慢慢的化作实形。 是7号探员那张冷笑的脸。 我大惊,但已经晚了。 只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我就感觉自己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仿佛地球的引力都变小了,自己被轻飘飘的打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墙上之后,才落到地上。 这也太恐怖了吧?这还是普通人的速度吗?我不相信人类能够练出这种速度来,太可怕了,原先跟天权的那些人交手,我以为他们的身法已经很快了,现在和这个7号探员打照面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什么叫小巫见大巫。 “你太弱了,加入灵案组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他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仿佛他现在不出手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怜悯,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 莫小云赶紧冲过来查看我的伤势,由于刚刚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的我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是我的身体。 所以等着妮子过来的时候,我才感到一股钻心的痛,他刚刚那一掌拍在了我的左肩上,此时我整条胳膊都像是被卸掉了一样,完全没有知觉。 我甚至感觉那里的骨头都已经断掉了,但那种近乎失去知觉的疼痛让我没法分辨清楚。 莫小云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我就忍不住吃疼喊了出来。 “张大哥,你不能再动了,否则的话……” 没等她把话说完,我便用左边的手扶着她站了起来。 “张大哥……” 莫小云还想说,但被我制止了。 在这个完全被封闭的空间里,外面还有他们的通勤小组,我们只有靠自己,而现在王正卿已经被打得昏迷,如果我不愤死抵抗的话,那连一线生机都没有了。 大概是看到我站起来很惊讶吧,7号探员脸上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我很欣赏你这样的气魄,明知道会死,还是向死而行。” 他面无表情的说:“所以我饶你一命,带着这个小姑娘走吧,上级给我的任务简报只是将叛逃人员抓捕归案。” 当他说到叛逃人员的时候,特意的回头看了一眼王正卿。 但还没等我说话,莫小云这妮子就先扯开了嗓子:“你想都别想,我们不会抛下任何一个人的,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这妮子倒是非常重义气,但其实7号探员在跟我说的时候,我是动心的。 不过我不是自己想逃走,而是想自己留下来,让他放了莫小云,剩下的就让我和王正卿一起扛过去。 甚至我都开始后悔,把这妮子带过来,我哪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但既然真的一直都这么说了,那就留下来一起面对吧,我不相信自己会栽在这里。 7号探员并没有因为莫小云的话而改变主意,似乎蝼蚁的叫嚣,对于大象来说无关痛痒。 他只是笑了笑,说:“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从生到死的过程,看来你们还没有经历过,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离开,就能活命。”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让莫小云去看一眼王正卿,是否已经真的昏迷过去。 一开始这妮子还不明白我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不过她对我的话向来不会质疑,于是赶紧走过去查看了一下王正卿的伤势。 由于只是个小姑娘,柔弱的很,看上去一点架势也没有,所以7号探员并没有当回事,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放心吧,死不了。 生命在他的嘴里,不过粪土,也对,他现在有这个实力,说这句话。 但情况很快就会改变了。 待莫小云看过王正卿的伤势之后,冲我点了点头,她确定了王正卿确实已经失去意识了。 我没有犹豫,掏出了匕首。 “怎么?一把小刀就能伤到我了?” 第两百四十六章 火符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7号探员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我要做什么,他有的,只是无尽的嘲讽。 我很想感谢他刚刚有想过要放我和莫小云一条生路,但这世道就是这样,非黑即白,非死既活,狭路相逢哪有折中的份儿。 所以,在他的嘲讽过后,我划破了自己的手指。 没等他露出讶异的神色时,我就已经掏出怀中鬼符,并将自己的血液附着其上。 “喔?” 他似乎被我的举动激发了兴趣,笑着问我:“你也跟他学了几手茅山的八门符咒?不过我听说他也不过掌握了生死两门,你呢?会让我有惊喜的感觉吗?” 虽然嘴上说的轻飘飘的,但他还是摆出了一副架势,似乎对八门符咒有些忌惮。 这八门符咒毕竟是茅山宗的功夫,王正卿是因为受伤了,所以没有办法施展,况且生死两门符咒,主要是以辅助为主,并不是进攻型的。 但有一点,他猜错了。 我手中的符文,不是八门符咒。 并非有意中伤八门符咒,只是在看过符文录全文,了解过鬼符的语言逻辑之后,配合上我祭灵血脉的加持,我的确看不上八门符咒。 或许,古一道长这样的大能,施展起来,才能让我刮目相看吧。 而我手中所握,将会是7号探员这辈子的梦魇。 在掏出鬼符之前,我就想过,能不用则不用,否则只会暴露自己,但现在既然已经决定用了,那就不能留活口。 是的,我下了杀心。 我从没杀过人,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守法律己的好人,至少我自诩如此。 但为了生存,我不介意打破这条铁律。 不是我变了,是食物链的规则便是如此。 在那一刻,或许我周身的气场都发生了转变,至少7号探员看我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无尽的嘲讽,也没有讶异,取而代之的是认真与谨慎。 他从我的身上似乎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如果他对八门符咒有一定了解,或者跟王正卿交过手的话,就该知道,八门符咒不会像现在这样,随着我的血液浸入,那些符文开始像着了火一样跳动起来。 莫小云也看到了这一幕,她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看我的眼神完全变了。 不过这妮子只是惊讶,等符文完全被烈火焚尽,7号探员的脸上,就只剩下惊恐了。 对,没错,就是惊恐。 因为我刚刚掏出的是两张对自身力量和速度加持的符咒,随着符文焚烧殆尽,我的周身也被裱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荧光,不过只是荧光,淡淡的一层,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出来,若有若无的,那是符文的效果充斥我全身的效果。 可以说,这两张符文只是我的试验品,我看完符文录之后的试验品。 一张加持自身的力量,一张加持自身的速度,在鬼符当中都是非常普通的逻辑组合,但对于我来说,用来对付7号探员,足够了。 “这不是王正卿会的那两门符,你到底是什么人?” “看来你们以前交过手。” 我看向7号探员,但看他的时候,我的心态已经发生了转变。 这两张鬼符只是开始,再为我争取足够的力量和速度之后,与他交手的过程中,我会使用更多的鬼符,到那个时候,我的命你就无法再隐藏了,那么他你就只有死这一条路了。 所以同样的话,现在换我说了。 “你现在也有一个机会,离开就可以活下去。” 我一步一步的走向七号探员,他脸上露出讶异的神情,仿佛不敢相信这句话,竟然是我说的。 不过他的硬实力毕竟摆在那里,所以并没有被我这一句话,还有刚刚那两张符的效果给镇住。 毕竟我们所有人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所以,很快7号探员就调整了心态。 “蝼蚁,我本来想放你一条生路的,还有那个小姑娘,现在……”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原地又只剩下一道残影。 我笑了,真的笑了,但在我嘴角还没有翘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和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我提前预判到了他的行动。 在他那一掌刚刚朝着我拍过来的时候,我便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一刻,时间仿佛都已经禁止了,7号探员惊恐的望着我,他引以为豪的速度,在我面前已经不管用了。 “蝼蚁?” “你…怎么会……” “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蝼蚁。” 我口出恶言,直接扭着他的手腕,一个反擒拿,将他押住的,随后一脚将他踢了出去。 不过以他的实力,还不至于会摔一个狗吃屎,但等他缓过来的时候,我又一次贴了上去。 这一次,轮到他惊恐于我的速度了,我没有给他说话的时间,直接一拳打了上去。 这一拳我同样轰在他的肩膀上,紧接着他的身体也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径直的倒飞出去,狠狠的撞在了他身后的墙上,然后重重落在了地上。 “崩…崩拳?” 他脸上露出更惊恐的神色。 “你怎么会崩拳?” “崩拳?”我笑了笑:“谁告诉你这是崩拳了?” “那么…短的距离,不…不是寸拳就是崩……你……你刚才……你怎么会突然变的这么快,我…我懂了……是……是快……” 7号探员自话自说,还没得我解释什么呢,他就已经把原理全部都理解透了。 不过,那张加持力量和速度的符文毕竟只是我的试验品,所以其效果并没有那么突出,只是让我勉强跟上了他的速度,想要真正的碾压他,还远远的不够。 所以刚刚那一拳也只是卸掉了他肩膀的力量而已,短暂的麻痹之后,他便恢复的生龙活虎了。 毕竟他的身体经过锤炼之后,强度要比我高不少,而我现在即使使用了符文,左边那条胳膊还是使不上力气,甚至都抬不起来。 而我刚刚之所以能够占到便宜,全是因为7号探员一开始没有意识到,我的实力提升会如此的恐怖,他只是掉以轻心了而已。 当他开始真正的面对我,使出他全部实力的时候,那我就要小心应付了。 “虽然不知道你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这次你真的完了,蝼蚁。” 我能够感受到7号探员近乎疯狂的戾气,刚刚那一下子,让他的颜面受到了侮辱。 话音才刚刚落下,原地甚至连残影都没有留下,他便朝着我冲了过来,这一次我感觉他的速度也提升了,并且提升的恐怖。 但好在我还是能够跟上,所以转瞬之间,他便和我缠斗到一块。 像这种近身的肉搏战,崩拳的威力还是十分恐怖的,基本上不能被他粘到,一旦粘到一拳打出,那就是致命的。 而和他交手的过程中,我也渐渐的感到体力不支起来,毕竟他有两只手,而我只有一只,先天就吃亏一些,并且这个家伙有意攻我左边的那条胳膊,他知道那是我的弱点。 我只能尽可能的用一只手防范着他如雨点一般的攻击,但崩拳的实力太恐怖了,在近身肉搏的时候,这种拳拳到肉的打击感,会再一次放大他的力道。 慢慢的我右边的这条胳膊也很快酥麻起来,没办法,我根本抽不开身,几乎所有的攻击都是用这条胳膊挡下来的。 不行。 数回合我意识到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即使有符文效果加持,我也会被他缠的筋疲力尽。 到那个时候别说使用新的符文了,就连我也脱不开身。 所以在对过一拳之后,我快速的拉开距离。 此时我手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于是赶紧掏出另一张符文,将最后一滴精血挤在了上面。 等7号探员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刚刚已经吃了符文的亏,现在眼看我就要使用另外一张,脸上露出了急切的神情来,于是赶紧上来抢夺,试图阻止我。 但我说了我的速度可以跟上他的速度,这就意味着如果我不想跟他交手的话,他一时间也没法奈我何。 所以他攻上来,我直接和他对拳,对完就躲,避免被他缠着打,刚刚说白了,只是摸清楚他的套路而已,我想知道崩拳近身的招式套路,而他几乎没有藏私,毫无保留的全部使了出来。 誒,这个傻子。 只是一个回合的功夫,我手中符文便再一次焚烧殆尽,等最后一抹灰烬落下的时候,他又一次充了上来,而我身上的荧光更盛了。 呵,真是不知道死活。 不过我没有说出来,而是直接闷哼一声,用手接住了他这一拳。 刚刚是对拳,对他来说反而一种锤锻,如此反复下去,只会让他越来越猛,我可不会成全她。 对于我轻飘飘的接住他这一拳,他也很惊讶,对拳是两股拳势相当的力量相互碰撞,但现在我只是伸出手,轻飘飘的将他的拳头给裹住了,这需要的就不仅仅需要刚劲,还需要柔劲。 “怎么可能?” 我没回答他,他也没机会知道了。 下一秒,我裹住他拳头的手掌便吞吐出一条火舌,将他全身给包裹住了。 那是,火符。 第两百四十七章 靠自己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火符。 顾名思义就是召唤火焰的符文,我掌控的还不算熟练,只能将召唤出来的火焰附着于双手,但这已经足够了。 普通人对于火焰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毕竟都是血肉之躯,所以7号探员无论将自身的筋骨锻淬的如何强硬,都躲不过水火无情。 层层火焰的包裹下,他发出了近乎惨烈的哀嚎声。 这是普通人在面对水火无情,面对天灾时的无奈,而我就是他的天灾。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重重的一拳挥了出去,让他彻底的打飞了。 如果现在我收回火焰的话,他还能够活命,只会被重度烧伤而已,但他已经看见我使出了鬼符,一旦他告密,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过同时我也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摸清楚灵案组对祭灵血脉的态度,如果现在我贸然下杀手的话,就等同于和灵案组彻底的撕破脸皮,到那个时候,即使我想替自己辩驳,都无话可说,毕竟那时我已经是个杀人犯了。 一定要让自己的双手染上鲜血吗? 我想了又想,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说过普通人对火焰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要不了几秒钟,7号探员就不是重度烧伤那么简单了,而是直接和这个世界说拜拜。 在农村的时候,我杀过鸡宰过鱼,甚至还跟屠夫学过杀猪,那现在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夺走他的性命,如同杀鸡宰鱼一般轻松,现在我是靴子,他是蝼蚁。 只要我想,无需做其他的,只需要静静的等待时光流逝,不长,仅仅几秒钟而已,他便会成为一句烧焦的死尸。 但这个时候,我竟然心软了。 我看一下,站在墙角的莫小云此时,她的眼神已经从惊讶变成了惊恐,她望着我,似乎望着一个魔鬼。 “收。” 我轻喝一声,收回了火焰。 刚刚我内心所有的挣扎,都在那么一秒钟的时间里做好了决定,我不能杀人,我不应该越过自己的底线。 哪怕这样会给我带来危险,我也要问心无愧才行。 都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按理说应该先发制人,曹操曾经说过,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但我终究做不来这样的决定,第一次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如果有一天我会被坐实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莫须有罪名,那就等到那一天发生了再说吧。 收回火焰之后,最先松了一口气的,不是7号探员,而是站在角落里的莫小云。 她看着我的眼神陌生了许多,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其实也不怪她,在我眼中我也觉得自己像是变了样。 而7号探员望着我的时候,就真的像是看着魔鬼一般,刚刚徒手将火焰裹住他全身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我们之间的差距。 就像我刚刚所形容的一样,靴子和蝼蚁。 “就像你之前给我一条活路一样,但你给了我一个附加选择,所以现在我同样也给你一个附件的选择,忘掉刚刚你所看到的一切,就能活命。” 说完,我再一次走向7号探员,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一团火焰在我的手掌上跃然跳动。 此时,他全身的衣服几乎已经被烧焦了,皮肤也被轻微的烧伤,但由于刚刚被火焰包裹的时间太短,所以并没有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 但刚刚的那一幕,对于他来讲,承受最大的并不是来自身体表面的伤害,而是他内心深处对我的恐惧,也是对火焰的恐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看来你的权限还不够,所了解的信息太少了。”我接着说:“如果你把刚刚所看到的东西全都汇报给了你的上级,我想他们应该知道,但如果你真的告诉了他们,那么你离死也就不远了。” 说完我还特意强调了一句,自己没有在开玩笑,如果那个时候灵案组对我的态度很差,甚至将我按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那就是他们先跟我撕破脸皮的,开杀戒也就理所应当的,毕竟谁都有活下去的权利。 “你学的不是茅山宗的八门符咒?你…你是魔鬼。” 7号探员现在已经被吓破了胆,对于他来讲,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恐怖了。 我慢慢的蹲下去,靠近他,将那团火焰也慢慢的靠近他,而后压低了声音说:“如果你泄密了,那我保证,你真的会看到魔鬼。” 接二连三的恐吓,我想已经在他的心里落下了病根,等他回去之后我将会成为他的梦魇。 这么做并非在彰显我的强大,而是想他的心中留下极度的恐惧之后,让他彻底的不敢再提这件事情。 现在正如我所预料的一样,他除了点头,已经说不出任何的话。 我挥了挥手,将火焰给收了回来,随后去除了那三张鬼符的加持。 这东西别看是加持在我身上的,实际上无时无刻都在消耗我的体力,所以除非进入战斗状态,否则的话,还是不要让它常驻的比较好,并且这东西也是有时效性的。 好在像我这种刚刚入门以及融会贯通的差距并不大,现在的我,一张鬼符的实效性大概在这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左右,但等我融会贯通之后,一张鬼符的实效性也不过才一个时辰。 “走吧,我们安全了。” 恐吓完7号探员之后,我来到了莫小云的身边。 但是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我皱了皱眉,问她:“怎么?现在连你也怕我了?” “不……不是,就是刚才你好…好……” “好厉害?” “是好恐怖,像恶魔一样,随时都有可能杀了他。” 说完之后,莫小云大概觉得这句话由她说出来有些不妥,所以摇了摇头,补充道:“你别误会,张大哥,只是师父在收我入门的时候曾叫我不许杀生,除非危及性命。” “那刚刚我们的心里受到了威胁没有?”我反问她。 莫小云点了点头:“受到了。” “那我要你记住,此番我们来到句容市,7号探员只是一个开始,灵案组在知道他被我们打败之后,会派出更强的对手过来。” 听我这么说,莫小云十分的不解。 “为什么?我们不是一边的吗?” 我摇了摇头:“这年头只有利益,所谓的组织,只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悲观,毕竟在这之前我还是很崇尚加入这个组织的,甚至还为此跟爷爷发生过争执,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这样的局面。 但愿灵案组没有被完全的渗透,但愿这个案子的负责人只是暂时的蒙蔽了总部的双眼,否则的话,我就要失望至极了,甚至会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去。 “我们走吧,外面的人应该不会拦着我们了。” 我扶起地上的王正卿,此时他还是昏迷不醒,莫小云从另外一边帮我搭了把手,我们来到了消防通道的门口,叩响了卷闸门。 不一会儿,卷闸门就被打开了,但等到那边的通勤人员看到是我们的时候,惊住了,他们下意识的想要把门关上。 我二话不说,上去先踹飞了一个,然后顶住了卷闸门,看向其他几名通勤人员。 “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先……” “放他们走。”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便突然传来了7号探员的声音。 这个时候,那些面对我们的通勤小组成员突然掏出了枪,对准了我们。 “7号探员,上面给我们的命令是抓活的,但如果……” “我说,放他们走,听不清楚我的命令是吗?还是说你们想死?” 7号探员说这句话的时候,慢慢站了起来,他脸上有些部位被我烧伤了,此时看上去异常的狰狞恐怖。 “可是……” 那些通勤小组的成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枪,毕竟他们只是通勤人员,对于上级的命令要无条件的执行,总部是他们的上级,7号探员也是他们的上级,况且他们看7号探员的样子,就应该知道我的身手如何,生亦或是死,他们自然会选择生。 最终在这些人的目送下,我扶着王正卿,带着莫小云离开了机场。 至于7号探员,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跟他有过任何的眼神接触。 按理说应该有,但没有必要,他已经是我的手下败将了,并且他此时应该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 而他命令这些人放我们走,我估计一方面是考虑到我的身手,即使他们不放我走,我也有能力把他们全都杀掉,所以他避免了这些杀戮。 另一方面,这也是一个弱者,对强者应有的尊重。 或许现在他应该能够想起来,自己曾是老八组的成员。 不过王正卿还没有醒,我也不知道该带他去哪里,从这一刻开始,灵案组所有的资源我们应该都用不上了,全部都要靠自己。 我首先想到的地方是茅山宗,但那个地方想要上去,实在是太艰难了,我没办法背着一个人爬上去,所以只能暂时先找一个落脚的地方。 但这个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上面有一个地址,看后缀是某住宅小区。 第两百四十八章 做了手脚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犹豫了。 谁会知道我来句容市了?貌似除了影子之外,我没有告诉别人。 再有就是灵案组了,但灵案组知道我们来句容市之后的反应是派出应急控制小组实施抓捕,发短信?他们发短信干什么。 我把短信给莫小云看了一眼,问她怎么看。 “过去吧,不管是谁,他都已经知道我们的行踪了,躲躲藏藏最后还是要见面的。” 我一想也是,反正行踪已经暴露了,发短信的这个人既然知道我在那里,那躲到哪都没用,在信江市我们都会被领先一步,更别说是在别人的地盘。 这里是句容市,我们一点眼线都没有,况且体制内的力量我们也没有办法调动。 说白了,在这里我们就是个瞎子,哪哪都不行。 “那就去这里。” 好在机场大巴查的并不严,我们直接带着王正卿上了机场大巴,来到了这个小区附近的一停泊点。 从大巴上下来的时候,王正卿已经恢复了一定的神智。 他伤的不清,也可能是体内的神经毒素还在麻痹她,所以即使是醒来,也只是摇摇晃晃的问这是在哪里。 我只能告诉他我们在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至于这个地方到底安全不安全,那就不得而知了。 很快,我们来到了短信上的地址。 是筒子楼,左右全是人家,这应该不会是什么所谓的安全屋吧?不然的话这安全性未免也太差了一点。 而且看小区环境,也不像是三教九流或是社会闲散人员的聚集地,那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家? 我看了看莫小云,又看了看虚弱的王正卿,犹豫再三,还是叩响了大门。 “咚咚咚。” 在敲门之前,我把耳朵附在门上听了一小会,里面有一些琐碎的杂音,不过听不清楚是什么。 而在我敲门之后,这个声音就消失了,是突然之间消失的,应该是房主人察觉了。 我把手伸进怀里,捏住了一张符咒。 随后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我往后退了几步,确保房间里的人能从猫眼里看到我。 既然来了,那就光明正大的,躲躲藏藏就没意思了。 可能是里面的人看见了我们,很快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甚至就连里面的人是谁,长什么样都还没看清楚的时候,那人就拉着我的胳膊往里去。 “怎么回事?快进来。” 等这人把我们拉进去之后,我才看清拉我们进去的不是别人,而是秦沛。 没错,就是秦沛。 “老狗???” 我一脸懵逼,再看他好端端的,根本就没有受伤,甚至这家伙还穿着围裙,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上面还沾着辣椒籽。 我又嗅了嗅鼻子,一股油烟味,厨房里还有点琐碎的杂音,像是火还没有关,锅里的油已经炸起来了。 “哎呀等等,你先扶小王坐下,我火没关。” 说完,这家伙就一溜烟跑进了厨房,我翻了翻白眼,招呼一声把王正卿扶到了沙发上。 很快这家伙又跑了出来,一脸不可思议的问我怎么来的这么快,还问我王正卿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 “这么快?我们刚从机场出来,就被应急控制部门给拦住了,费了好一番力气才逃出来的,然后就收到了你的短信,你知道我们来句容市?” 听我说完,老狗摇了摇头。 “什么东西?应急控制部门,是几号探员,他们的实力可不弱,小王是被他们打伤的?” 我摇了摇头说:“也是也不是,这说来就话长了。” 虽然我不知道老狗为什么会在这里,当时我和王正卿都还以为他死了或者受伤了,所以才决定来句容市找他的,结果他就这么逍遥快活的在这里过自己的小日子。 厨房里是小菜,茶几上还有一瓶酒,不快活嘛。 “那就长话短说,应急部门已经出动,看来这事儿没法再翻篇了。” 老狗叹了口气,像是放弃了,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些来龙去脉全部说给他听。 等我说完之后,他脸上的神情愈发的严峻。 他得出的结论和我一样,这是一场针对他和王正卿的猎杀行动,毕竟几乎在同一时间,他们都遭遇了劫杀,难不成是巧合? “等等,你刚刚说应急控制部门派出的是几号探员,7号?” 老狗紧皱的眉头忽然之间舒展开来。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王大哥还说他以前是老8组的人。” “没错,这屁崽子以前在我手下办事,是我小弟。” 老狗承认之后我说你这小弟可不乖呀。 不过,同时我内心也在暗自庆幸还好,在机场的时候我没有杀掉7号探员,毕竟看样子,老狗对他的印象似乎还不错,这要是杀了他,那可真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我的身手没有出乎他意料的话,他对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至少在我那么不知死活之后,他绝对会杀了我,然后再把王正卿给抓走。 “这小兔崽子,自从进了应急控制部门之后,就忘了自己是谁了,下次见到他,我好好敲打敲打他。”老狗安慰我说:“放心,这个仇我帮你报。” 说完还没等我吭声呢,他又问我是怎么从7号探员的手里脱身的。 “这小子功夫还不错啊,一手形意拳练的也是炉火纯青,尤其是崩拳,他也算是练到家了,既然小王没有参战,你们是怎么脱身的?” 我们脱身的过程只有我以及莫小云还有7号探员知道,我就在想,要不要告诉老狗呢?算了,还是等时机成熟一些吧,于是便扯开话题说我总归有一些保命的手段。 “那你这保密的手段可不一般,既然出动了应急控制部门,那么通勤小组应该也在,你们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机场出来,怕是经过了一番折腾。” 我懒得和他扯这些,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说,于是问他这是哪里,以及他怎么会在这里,那个电话又是怎么回事。 同时又觉得指着桌子上的小酒还有厨房说:“我和王大哥还以为你受伤失联了,结果你丫的就在这里过自己那小日子?” “狗屁的小日子,老子也才刚刚逃出生天好吧。” 老狗一句话给我怼了回来,但紧接着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语气开始沉重起来: “6组有人叛变了,我和他们走散了,至少有一半的人死在了自己人手里,经过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应该是天权在搞鬼,他们同时对我和小王下手,应该就是要彻底除掉所有的涉案人员。” “斩首行动?” “对,没错,就是斩首行动,针对所有涉案人员的斩首行动,把我们新8组还有6组的人全部杀掉之后就能够重创灵案组的锐气,他们就有时间搞自己的惊天计划了。” 听他怎么说,好像是已经掌握了天权到底在干什么,于是我问他来到句容市之后到底调查了什么东西。 听我这么问,老狗又叹了一口气,他说:“你们之前调查的方向没有错,小王和我交代过案情,他们的圣主确实是想通过献祭来获取无穷无尽的寿命。” “长生?” 老狗点了点头。 “对,长生,他想要成为第二个秦始皇,延续自己对权力的控制。” 接着,老狗跟我说,6组之所以被派来句容市,是因为在市区发现了多起类似于信江市水库的风水祭坛案,并且都已经成功了,死亡人数在170人左右,并且已经被新闻媒体给曝光出来,不过为了不使群众进入恐慌,被公布出来的数字只有两个人,还是溺水身亡。 “170个人?” 我瞬间感到头皮发麻,这完全就是反人类啊,多少家庭会因此而破碎,我想都不敢想。 本来,信江市一个案子就已经足够让我们头疼了,现在就有这么一个小城市,在神不知鬼不觉的过程中就发生了这么多起,并且死亡人数达到了恐怖的170人。 如果非要形容我此时的心情,那只能说,我看了一辈子的涓涓细流,突然有一天被投放到狂风骤雨的大海上,惊天骇浪无情的咆哮着,我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所有的献祭都成功了?”我不敢相信,于是又问了一遍。 老狗点点头说,他跟6组的人已经把所有的涉案过程给还原的差不多了,基本上跟我们在信江市所调查到的是一样的,都是同样的一套符文,都是风水宝地,都是一模一样的祭坛。 不过等他们发现的时候,祭坛上就只剩下了鲜血与石像,招魂幡已经不见了。 “他们的目的是招魂幡上门的血玉。” “对。”老狗接着说:“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六座祭坛被我们发现,并且地点相当的密集,现在当地的市政工作一直在想办法安抚这些破碎家庭,毕竟这次的事情被闹的太大了,谁都承担不起。” 我嗯了一声,谁说不是呢,一两百人,谁承担的起啊。 “那次电话是什么情况?” “就是那个时候,我们发现了第7座祭坛的线索,在前往的路上,有人在我们的车子上做了手脚。” 第两百四十九章 什么机会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6组的内鬼?”我问。 老狗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我跟他们的组长坐在最前面的那辆车,安全性的是其中最好的,所以侥幸逃过一劫,但其他所有的车辆都在爆炸中被粉碎了,我和6组的组长,以及剩下的两名探员,被那9个内鬼围攻,当时的场景太乱了,对面又有热武器,所以……” 说到这,老狗的眼眶已经红润了,我又想起他和王正卿跟我说,他们被团灭那一次的场景。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对于老狗来说,这样的场景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但不知道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老天就是不肯放过他,同样的场景让他又经历了一次。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他好过些,坐在一边的莫小云也沉默了。 “6组的组长为了掩护我撤退,牺牲了,还有他的那两名探员,在临死之前,他把案子交给了我,让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一定要给那些破碎的家庭一个交代,一定要把天权绳之以法。” 说到最后,老狗从一开始的慷慨激昂,到现在已是泣不成声。 “那我们就把他们绳之以法。”我说:“直接汇报给总部,让他们再派别人过来,我们把天权…等等,一开始王大哥和我说你们不是发现了天权和天枢实际上是同一个人控制的吗?怎么……” “那只是一条小线索而已,为了掩人耳目,六座已经成功献祭的祭坛被要求保密。” “那就汇报给总部啊?这样不就什么都解决了么?” 但老狗却摇了摇头。 “不行的,已经不行了。” “为什么不行?” “在汽车爆炸之前,总部收到了一条消息,是那几个内鬼发过去的,内容是我已经叛变了,车上的炸弹是我安装的,所以总部已经对我发起了通缉,我现在是一个罪人了。” “什么玩意儿?”我皱着眉头问:“可如果你没有做这个事,那就不是罪人,你查了这么多案子应该清楚,像这种栽赃,只不过是为了转移总部的视线,他们会趁着总部调查你的时间,去疯狂的完成自己要做的事。” 可老狗说他已经解释不清楚了,那边证据确凿。 我这就不明白了,如果他没做过这件事情的话,何来的证据确凿? “你不明白,6组的人全死了,就只剩下一个我,你说……我该如何自辩?” “什么?” 我认了一下,问不是还有9个内鬼么,难道全被他给杀了? 老狗又摇了摇头说他没有下杀手,但那9个人已经全部被烧死了。 “怎么可能?如果他们背叛了灵案组,那怎么会……等等,这是设计好的,计划就是把脏水泼到你身上?” 我瞬间反应过来,老狗点了点头是我的反应还不算慢。 “那就没有留下什么书面证据吗?哪怕是关于线索的资料文件?” “没有的,车子全都被炸毁了,就连人都成了焦炭,你认为还会有什么东西留下,总部已经第一时间派人过来勘察了现场,认定了我就是凶手。”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要说刚刚是看了一辈子的涓涓细流,突然投身狂风暴雨的大海,面对惊天骇浪,那现在我所面对的就是深海的恐惧了。 似乎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天权把脏水泼给了老狗,其背后的目的,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他们肯定是想掩饰什么。 “第七座祭坛。” 我一个机灵,瞬间想起了这个最为关键的点。 “这第7座祭坛一定至关重要,否则的话,这些内鬼也不会在你们去第7座祭坛的路上下手,在哪?我们现在就赶过去。” “不知道,我是被临时叫上去的,6组组长还没有跟我交流情况,意外就已经发生了。” 老狗有些气馁,他大概是感觉自己失败极了,其实我能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毕竟这样的事已经发生了两次。 “跟你们通完电话之后,我又被总部派来的人给拦截了,解决掉他们之后,确保没有人跟踪我,才来到了这里。” 说完老狗左右看了看:“当初小王留这个房子的时候,我还觉得没什么用,现在看来倒是救了我一命。” “王大哥的房子?” “嗯。”老狗点了点头:“他加入灵案组之后,曾经在句容市被外派过一段时间,所以有了这么一个容身之所,我给你们发那条短信,也是因为他看了之后就肯定知道是我发的,因为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并没有被记录在案,所以总部的人一时半会还找不过来。” 说完还能松一口气,老狗就就紧张的问我刚刚来的时候有没有被追踪。 我的反追踪能力并不是很强,甚至都侦查不到,所以只能说应该没有吧? “应该?” 老狗一下子慌了:“等我们被你的应该给害死之后,你就不应该了。” 说完他赶紧来到窗边。 “这边的事情很好,正好可以看到楼下的几个入口,不过我们的眼线十分有限,基本等同于瞎子,所以如果被总部发现的话,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做出回应,你又在机场打伤了应急控制部门的探员,这下子我们的罪名彻底被坐实了。” 前脚从机场逃出生天,险些杀死7号探员就是因为我身怀祭灵血脉这件事,很有可能会被按上莫须有的罪名。 但没想到后脚,我还没有加入的灵案组就已经将我给列入了通缉名单。 我刚感叹两句,老狗就告诉我说,总部要处理的应该就只有他跟王正卿,而我根本就不会引起总部的注意。 “为什么?你们之前不是已经报备过了,将我列为临时成员吗?” “临时成员的权限是有限的,每次外出这些任务的时候,我们可能会招很多的临时成员,这些人最后不一定能够加入灵案组,而是会被外派到通勤小组或者是外勤组,再或者是成为线人,前提都要经过严厉的训练和审查,所以他们应该是没有对你进行通缉的。” 联想到在机场的时候,7号探员的确说,他的任务只是把王正卿带回去而非是我,我也就相信了老狗的话。 “那现在怎么办?” 老狗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道。 “我有些迷茫。”他说:“不知道自己从心理治疗所出来之后,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是什么,我想复仇,但现在我成了自己所效忠组织的罪人、通缉犯,啊,我成了他们口中,杀人不眨眼,团灭了六组的杀人狂魔。”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其实我内心的活动也是很丰富的,就因为祭灵血脉,我也开始迷茫了。 但总不可能就躲在这里等死吧?刚刚来的路上,即使没有人追踪我们,以灵案组的权限,他们很快就可以根据交通录像,找到我们最终落脚的位置。 我们莫小云,王正卿目前的伤势需要多久才能够恢复过来? “他是又受了外伤,不过来的时候我准备了一些药,待会我给他服下就会会好一些,明天应该就会醒了。” 回答我问题的时候,这妮子有些错愕,在她看来这只是一次冒险的旅程,但听了老狗刚刚说的这些话之后,我估计她的三观被彻底的改变了。 没错,外面的世界是凶残的。 “现在只能等王大哥醒来之后,我们再商量。”我说:“目前就我们两个人,没法做什么决定,但是老狗你应该明白,就算等王大哥清醒过来恢复了,就算我们都能以一打十,也不可能对抗整个灵案组,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一次对话的机会,一个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我如是说道。 老狗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他点了点头,都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认同我的方案,但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能走的路着实有限。 甚至我都开始觉得,在机场的时候,如果王正卿被7号探员给抓走的话,情况可能还会好一些。 而现在,我把王正卿带到了这里,就等于是在暗中坐实了我们蛇鼠一窝的事实。 难,太难了,想要翻身太难了。 一阵沉默之后,老狗说他去把剩下的菜炒完,我们先垫垫肚子,然后再行商量。 目前也就只有这样了,我点了点头,留在客厅和莫小云一起照顾王正卿。 7号探员那一掌打的确实很重,都打出了淤血,这对于王正卿来说,算是雪上加霜了。 给他服下药之后,坐在我旁边的莫小云忽然问我,张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奇怪?” 我问了一下,问他觉得什么奇怪。 “就是老…老狗?他叫什么来着?” “秦沛。” “那你没有觉得这个怪大叔很奇怪吗?” “噗,怪大叔,亏你想……” 我刚刚笑出声,这妮子就非常正经的扯了扯我的胳膊。 “你别笑,我是跟你说真的呢,你没有觉得他说的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吗?简直天无缝。” 我点了点头说是天衣无缝啊,要不然他怎么会被栽赃呢。 “我不是说这个天衣无缝,而是他跟你说的那些话,你不觉得太巧了吗?怎么就偏偏所有人就连背叛他们的内鬼都死了,那只有他活了下来,如果你或者我们相信他的话,那岂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这小妮子平时就只知道卖萌,关键时候一席话让我后脊一阵发凉。 第两百五十章 日上三竿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小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她怀疑老狗。 怀不怀疑一个人的判断,主要基于理性及非理性,而其中我和老狗是有感情维系的,所以我不可能怀疑他。 但莫小云就不一样了,她和老狗没有任何的感情维系,所以在判断上要更清晰一些。 就凭这一点,我忽然觉得她说的挺对,老狗说的实在是太巧合了,几乎所有的条件都是对他有利的,这不符合逻辑。 然而也不能因为莫小云的一句话,我就怀疑老狗,只能说如果莫小云猜对了的话,那么老狗肯定隐瞒了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环。 当然了,还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老狗不相信我,所以他没有告诉我全部的真相,毕竟王正卿还没有醒,他可能连王正卿都不相信,但他既然联系了我们,就证明目前的他已经走投无路了,所以只能求助于我们。 “暂时先不要伸张。” 莫小云大概是明白我的意思,点了点头,说会听我的。 不管怎样,她的话就像一颗种子已经深深的埋在了我的心里,我不得不去考虑老狗有没有说谎这条线索。 很快老狗就把那几个小菜炒好了,这只是一间普通的两居室,他说是王正卿在句容市的时候置办的,那就不应该是假的,否则等王正卿一醒过来就会露馅。 而这只是一个苗头,从这开始我每一件事都去想,老狗有没有说假话,猜疑永远都是罪恶的开始。 要吃饭的时候,我表现的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在用刚才的语气和老狗商量,该怎么办。 抛开他可能说了假话不提,现在我们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先前我说过,我带着王正卿和莫小云来这里找他,就等于是坐实了我们的罪名。 此时的灵案组总部一定出奇的的愤怒,根本就不可能冷静下来思考,所以无论我们做什么,他们都会往坏的方向想,我来找老狗,就等于是合谋。 况且我还在机场打伤了7号探员,这又释放出了一个危险的信号,7号探员即使不告诉他们,我用的是什么方法打败了他,也会让他们知道,老狗和王正卿的身边,有了我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要是如此的话,等以后我身怀祭灵血脉的秘密被敞开,那灵案组对我的第一印象就不会好到哪里去,怀璧的罪名肯定会被坐实的。 倒是老狗这个家伙,先前和我说的时候还一脸愁眉紧皱,去厨房炒了几个菜之后,这小曲儿又哼上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问他难道就不担心吗?他就告诉我说,无论怎么样,活下去最重要。 说着又拿起一盏酒和我说还不知道,吃了这顿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顿了,所以这一顿一定要吃好,一定要喝够。 他这个歪理我倒是还能接受,只是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吃断头饭呢? 不过这家伙在信江市的时候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若是一直让他正经的话,我可能还会不适应。 另一个方面也像我们所说的,现在王正卿还没有醒,说什么都是扯淡,所以只能等明天了。 不过在吃饭的时候,我问了老狗一个问题,如果上面认为他和王正卿都是通缉犯的话,会不会直接找到王正卿的师门呢?毕竟王大哥是从茅山宗来的。 听我这么说,老狗的眉头皱了皱,说应该不可能。 “为什么?” “这些隐修的名门正派,对于总部来说都是惹不起的角色,能从这些门派中借出人手来就已经不错了,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就比如说现在,总部那边只能把事儿解决,把小王给抓回去,还得抓活的,然后才能通知茅山宗那边。”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那就不能拜托茅山宗来清理门户吗? “你想的太简单了。” 老狗接着说:“我不是说了,这些隐修的门派是总部惹不起的,通报都不敢提前通报,你认为他们敢找到茅山宗让他们清理门户吗?” 经老狗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如果能投身这样的名门正派倒也不错,有着浓重的归属感和荣誉感,不过我是没那个命了,只能随便想想。 吃完饭之后,我跟老狗又交代了一下信江市这些天的调查结果,毕竟也算是反转的厉害。 但老狗似乎对天权的这些小爪牙已经不感兴趣了,他跟我说,等明天王正卿醒过来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商量一下,着重的调查点应该放在那第七座祭坛上。 这我就搞不懂了,他明明没有任何关于这座集团的线索,为什么还要迎难而上呢? 虽然对于天权来讲,这座祭坛一定至关重要,况且7这个数字又暗合七星之意,设立祭坛也有这种讲究,但距离,他们发现线索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如果天权准备充分的话,那么这都祭坛就可能已经完成了,金木水火土5种命格的亡魂已经被献祭了。 只是有一件事情我搞不懂,这火命,百年难遇,万里挑一,他们是怎么找到这么多火命的? 就算泱泱华夏人口基数摆在这里,他们也不可能一个一个的去审查吧?就来我们的信江市来举例子,好歹也有一两千万人呢,肯定不止顾曼一个火命,那他们又是怎么查到的呢? 要知道火属性的命格并不是那么好判断的,就算他在我们体制内有关系或者内鬼,可以直接访问人口档案,那上面的简单资料也不可能作为判断的依据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天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他们到底又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 这个问题一直纠缠着我,直到晚上。 这是一个两居室,老狗一间房,莫小云睡在次卧,我本来想留在客厅陪王正卿的,因为他就躺在沙发上,但老狗却让我睡他的房间,说今天晚上他留在客厅陪王正卿。 一开始我也没多想,直接就答应了,毕竟他们俩也算是有一段匪浅的战友情吧。 但由于今天发生了这些事儿,还有要处理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一时半会儿我消化不了,所以即使夜深了,我还没有睡着。 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周旋下去,但却听到了客厅里传来了很轻的脚步声。 像是那种鬼鬼祟祟的,生怕被发现一样,我一个机灵赶紧竖起了耳朵,随后悄悄的摸了过去,我把卧室的门打开了一条缝,借着客厅微弱的灯光看见老狗,穿着一身黑皮衣悄悄的打开客厅大门,然后走了出去。 我脑子轰的一下子,白天莫小云说的那些话一直盘旋在我的脑子里,挥散不去。 老狗,这么晚出去干什么? 如果要见什么人的话,他应该跟我们提前打声招呼才是,要不然是灵案组的人?也不可能,整个6组都已经被团灭了,总部现在对待老狗的态度,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温和,如果他们发现了我们的地址,一定会第一时间派人过来。 我把门缝开合的大了一些,等老狗把客厅的门关上之后,我才来到莫小云的房间,把她叫醒。 这妮子一直睡得昏昏沉沉的,喊了好久才醒过来。 “怎么了张大哥?” “你说的不错,老狗有东西瞒着我们,他刚刚出去了。” “出去了?” 听我这么说,这妮子也精神了起来,一下子翻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说:“亲眼所见,他穿着黑皮衣走了出去,还鬼鬼祟祟的,估计是不想把我们吵醒。” “那怎么办?如果他真的隐瞒了我们什么,那他就是那个内鬼,你们那个什么6组所有队员真有可能是他杀的,他才是是那个背后的杀人凶手。” “不不不,你打住。” 我赶紧叫停了这妮子的话,说实话,我有些接受不来。 毕竟之前我都是信任老狗的,即使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我还认为他是被冤枉的,但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快的露出马脚。 “我先回房间睡,看看他什么时候回来,你这边一定不要发出动静,就装作一直在睡觉,没问题吧?” 听我这么说,小妮子点了点头,说好的,但还没等我走,她忽然又抓住我的胳膊。 “怎么了?” “我…我怕,张大哥。” 说这话的时候,这小妮子楚楚可怜的,倒不像是演的,这种东西从他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来。 那我能怎么办嘛,只好留下来哄了她一会儿,但我对哄女孩子实在是没有什么经验,何况是这种哄睡觉。 再者,莫小云这妮子着实有些反复无常,一会儿一个样,性格百变的,让人琢磨不透。 不过这一层侧面反映了她的真实,结合她的遭遇,再结合她的年龄,这个年纪的小女生本就该是这样。 哄了一会儿之后,等她睡着了,我才回到房间,这小妮子,刚刚明明是说好的装睡觉,结果现在真的睡着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到了房间,其实在这个过程中我很害怕老狗突然回来,这样的话,那我们的计划就被撞破了。 不过事情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回到房间之后一夜没睡,老狗也一夜都没有回来,直到日晒三竿。 第两百五十一章 他在这?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早八点,莫小云这妮子都醒了,然而老狗却还没有回来。 可天天在那空荡荡的,只有王正卿躺在沙发上,不过睡姿已经变了,看来他夜里应该是醒了一次,不过很快又昏睡过去。 莫小云给他号了一下脉,和我说今天肯定会醒过来。 但这不是我关心的重点,而是老狗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这一点都不寻常,甚至有些恐怖,本来在我的猜想中,老狗应该在半夜就回来了,然后我和莫小云也准备第二天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不知道他半夜出去了一样,然后再看他喉咙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结果这家伙一晚上都没有回来,这要是不回来的话,那就露馅了呀? 我和,莫小云简单的交流了一下彼此的意见。 “你说会不会等一会儿他就买早餐回来,拿这个当借口?” “我看你是饿坏了吧?不过还真有可能以他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应该会说自己天没亮,就出去溜达了一会儿,然后吃过早餐,买了点给我们带回来。” 就在我们这样以为的时候,事实再一次扇了我们耳光。 直到中午11点整,老狗都没有回来,这个点再用早餐来就借口就不合适了吧? 我是这么想的,莫小云也是。 你是我忍不住了,拿着手机打了昨天老狗给我发短信的那个号码,发现已经关机了。 然后我又试着打了一下老狗之前的那个号码,同样也是关机状态。 “张大哥,我有点害怕。” 两个号码都没有打通之后,莫小云这妮子突然变得柔弱起来。 其实别说是她,就连我都觉得有些恐怖。 这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因为老狗的消失,让我觉得这边屋子都有些不正常。 我开始在房间里面到处翻腾起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留下的线索,或者蛛丝马迹可以给我们参考。 但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两居室,装修还不错,家具什么的都比较简约,东西更是少的可怜,除了厨房里有新鲜的蔬菜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线索可以给我们参考了。 我抱了莫小云,一会儿让她别害怕,现在这是我唯一能做的,真相似乎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我一个机灵,以为是老狗回来了,但听声音有些不对劲,门外面好像不止一个人。 我跟莫小云对视了一眼,随后我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于是赶紧掏出手机删除了和老狗那两个号码联系的记录,还有昨天收到的那条短信。 然后这才牵着莫小云的手,来到了门口。 透过猫眼能看见外面站了两个人,最前面的那个赫然就是昨晚在机场和我交手的7号探员,他身后站了一个瘦高瘦高的男人,山羊胡,中山装,看样子都快要皮包骨头了,但即使是通过猫眼,我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杀气。 是应急控制部门的人,我浑身一个激灵,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但就像昨天的心态一样,躲是不可能躲得过的,灵案组的权限实在是太高了,这个时候想要躲过他们的法眼,除非现在我就和莫小云从楼上跳下去,侥幸活下来,再侥幸逃到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世上有这么个地方吗?我想是没有的。 想到这里我便直接把门给打开了。 先前在猫眼里,莫小云已经看到了来人是谁,所以她也早有准备,站在我的身后,抓住我的手,手心里都出了汗。 “还是让你们找到了。” “对,还是让我们找到了。” 说话的是7号探员,而站在他身后的那个瘦高个子的山羊胡,在我把门打开之后就紧紧的盯着我,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那我现在早就已经被他划了无数刀。 “昨天我说过,让你活命的代价是保守秘密,看来你并没有这么做。” 我没有认怂,即使这个时候的我并没有鬼符加持,即使这么近的距离,如果7号探员动手的话,他轻飘飘的一掌就可以从这里把我打到阳台那边。 “慢着,我们不是来抓你的。” 他赶紧伸出手,做了一个我们不会打起来的姿势,甚至还想在我们之间保有一定的安全距离,我估计也是我昨天的贸然出手吓到了他。 但他身后的那个山羊湖却不吃我这一套,至今都死死的盯着我,仿佛我的每一个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甚至我觉得他还在预判我下一个动作。 这种人我见过,他的眼睛从来不会离开你的周身,但会在不知不觉中给你制造危险,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绵绵不绝,死而不知所以。 说完,7号探员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然后又转过头来和我说,他们只是来找我们谈一谈的。 “谈一谈?” “对,只是谈一谈。” 我让他一个身子让他们进了房间,无论是狭窄的楼道,还是这客厅,都不适合我三个人动手,甚至是四个人动手,所以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在这里和我打起来吧? 不过我还是坐在了王正卿身边,因为他就躺在沙发的那张小床上,不过7号探员和那个山羊胡并没有坐下,他们像是有命在身,尴尬的站在我们面前。 我先开口了,我问他昨天在机场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先谈一谈呢,现在成了我的手下败将,知道谈一谈了?难道你们灵案组没有别人了?一个打不过就派一个更厉害的来啊。 之所以这么说,其实都是为了激怒7号探员,还有他身后的那个山羊胡,我就想看看他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我就想看看,怎么刺激他们,会不会让他们露出马脚。 但7号探员的态度却出乎我的意料,不管我怎么说,都没有反驳,只有那个山羊胡对我的态度不怎么好,一直用很冰冷的眼神盯着我,这一点从他进屋开始就没有改变过。 我心里笑了笑,心想就是准备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吗?不过我可不是这一套。 但事实却不是我想的这样,7号探员尴尬了一下之后,和我说他昨天跟总部联系了一下,说了我的情况,然后总部就让他跟他们同事一起来找我谈谈。 “谈谈可以。” 人都已经到家门口了,我总不能说不可以吧?何况现在真打起来的话,一时半会我还真有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就只能趁昨天我在机场留下的震慑力还在,就只能以此作为谈资,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先说说你们想谈谈的目的,应该不简单吧?” 我直接开门见山,7号探员也没有跟我拐弯抹角,他只能只躺在沙发上的王正卿,然后说,总部希望我能够把王正卿给交出来,然后我和莫小云可以恢复自由身。 “自由身?” 我笑了,真的笑了,随后我反问他:“你认为昨天在机场,我还没有为自己争取到自由身吗,还是说你们的上级希望今天我再为自己争取一下。” 说完,我直接往后一仰,躺在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一脸戏谑的打量着七号探员和他身后的那个山羊胡子。 “还是说你们认为自己今天是两个人,所以有把握了?” 听我这么说之后,他们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毕竟习武之人,最不喜欢别人揭自己的短处,手下败将就是手下败将,学艺不精不是他们的错,但是再出来卖弄的话,就是他们的错了。 “张垚,这是总部能够给你最大的宽容了。” 说话的倒不是7号探员,而是他身后的那个山羊胡。 呵,终于等到这个家伙说话了。 我闭上眼睛没有搭理他,准备听他后面怎么说。 “你能够打败7号,的确有两把刷子,在你这个年龄已经算是天纵奇才了,如果再好好磨练几年,到那个时候,说不定还真能独霸一方,相信我,这个时候选择对抗,你根本不可能对抗的组织,会早夭的。” 这个人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又有些洪亮,所以听上去非常的奇怪,像是…像是一个声音不怎么尖锐的太监,对没错就是这样。 但我倒是不介意这个时候跟他动手,于是慢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又装出一副戏谑的样子,完全没有把他看在眼里。 “喔?你有信心让我早夭?” 有昨天7号探员被我玩虐的战绩在先,其实我相信他们两个都不敢贸然动手,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7号探员。 所以眼看我和这个山羊胡子就要动起手来,7号探员赶紧拉起了架。 他两边都摆了摆手,示意我们不要冲动。 随后和我陪着笑脸说:“张垚,你要知道,对于总部来讲,这确实是我们能够做出的最大的宽容度了,王正卿不仅仅是我们的组织成员,还是茅山宗的弟子,如果……” “如果什么?我说过我们是来找秦沛的,他被人害了,而现在王正卿又昏迷不醒,你们想让我把他交给你们?那怕是他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7号探员刚想说话,随后相识,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秦沛不在这?” “不在啊。”我摊开双手,一脸的无奈:“他在这?” 第两百五十二章 他不是凶手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听我这么说,7号探员回头看了一眼山羊胡子。 随后山羊胡子便开口了。 “不可能,如果秦沛不在这里的话,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听他们的语气好像知道我们一定会来这里一样,但这样一来,也让我瞬间明白了,老狗为什么会半夜不辞而别。 我和莫小云还真是可能误会他了,他可能知道,我们之前来这里的时候逃不过灵案组的发言,7号探员或者是别的探员肯定会找上门来,到那个时候可就解释不清楚了。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7号探员和山羊胡在还在这里,我也没心思往那方面想。 于是在山羊胡子说完之后,我干笑了两声:“怎么?我来哪里,还需要跟你们先请示一下?这是王正卿之前在句容市置办的房产,他昏迷之前告诉我的,我带着他过来先静养些时日,又怎么了?” 说完我就问他像这种事情,你们内部应该都是有备案的吧? “你看,我也没想逃啊,有备案的东西,我又能跑到哪去?” 听我这么一说,7号探员和山羊胡子都纷纷说不出话来。 “强词夺理,秦沛肯定在这里,张垚,只要你和平的教出秦沛,王正卿我们可以不带走,没必要走到动手的那一步吧?” 难以想象,这个话竟然是从山羊胡子的嘴里说出来的,毕竟自从进门之后,他就一直冷着脸,相比7号探员的热情,他的脸色就愈发显得阴冷。 结果这个时候终于知道忌惮我了,看来在机场时,我挫败7号探员的战绩,让他们对我忌讳很深。 同时我也想知道,7号探员到底是怎么跟他们讲的,又讲了多少?有没有把鬼符的事儿透露出去? 但在这个针锋相对的节骨眼上,似乎现在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我迎着山羊胡子的锋芒,直接说道:“当然有必要动手,都说和平是战争带来的,如果我不出手的话,可能昨天连机场都走不出去,我说的没错吧?”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看向了7号探员,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另外,我再强调最后一遍,秦沛不在这里,但等王正卿醒了,我们就会一起去找他。” 我已经把我的态度摆出来了,吃不吃我这一套,那就看7号探员和山羊胡子够不够强硬了。 如果必然要发生一场恶战的话,那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在给他们开门之前,我就已经把匕首放在了袖子里,而昨天剩下的符文也在我最顺手的口袋里。 来吧,如果他们敢的话。 但我想在灵案组还不知道我身怀祭灵血脉的前提下,我挫败了7号探员,那么他们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想要招募我才对吧?毕竟在这之前我已经是临时成员了,这是老狗和王正卿,都向总部汇报过的。 我们三人之间沉默了一段时间,这段沉默,异常的致命,随时都有可能翻脸,而翻脸所带来的后果就是大打出手。 可以说,我们每个人应该都是做好了准备,甚至包括坐在旁边看戏的莫小云,因为一旦动手,她肯定要受到殃及。 然而最终我们还是没有打起来,这就是威慑的力量,但7号探员并没有妥协,而是说:“好,既然这样,我们搜一遍,如果没找到我们就走。” 我没有答应,虽然答应了也无所谓,但有时候退让一步,就会一直退让下去,我要让灵案组知道我的态度。 于是我头都没有抬,直接干笑两声问他,难道以为我在跟你们玩捉猫猫吗? “还是说你们探员的专业素质,需要靠捉猫猫来找一个人?” 说完,也为了让他们满意,快来滚蛋,我又接着说:“不过看在我也在找秦沛的份上,留下你们的联系方式,如果我有他的线索,会联系你们的。” 这一点点退让,似乎让7号探员还有山羊胡子看到了希望,他们赶紧点了点头。 但我却紧接着说:“这是有条件的,” 或许是早就知道我有条件,山羊胡子被我这个转折气的不轻,但还是耐着性子问我什么条件。 “我可以给你们提供线索,但如果你们有了他的踪迹,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另外我需要你们目前掌握的所有关于天权祭坛的资料,尤其是句容市的这几座。” 山羊胡子和7号探员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由7号探员和我说:“前面的我们可以做主,但后面的属于机密资料,我们需要向总部汇报。” 我点了点头,本来也就没抱什么希望,所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嘛,我不狮子大开口,他们怎么妥协呢。 “行,那既然这样的话,你就快滚吧?” “你……” 看我不爽的当然是山羊胡子,但7号探员拦住了他,最后还是由7号探员出来做了和事佬,等我们互相留过联系方式之后,他便和山羊猴子离开了这里。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重重的松了口气,接着开始查看起刚才他们所停留的所有地方,以及他们用手摸过的所有东西,因为我有观察到后面的争论当中,7号探员似乎用手拍了拍客厅的电视机。 这种壁挂电视有什么好看的?我走过去瞅了一眼,果然发现电视机的背后有一个黑色的小凸起,那是一个吸附在上面的窃听器。 一开始莫小云这妮子还好奇我找半天找了什么,直到我把这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我们被监控了?”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 “他们刚刚装上去的,只是一个窃听器而已,现在没用了。” 说完我把那东西丢到地上,一脚踩了上去。 不过刚刚确实够险的,差一点就打了起来,留下这个窃听器,也证明他们贼心不死,只是我很好奇7号探员和山羊胡子,对6组被团灭这件惨案闭口不提,是他们不知道,还是…… 我又回到了昨天的怪圈当中,开始反复的思考,老狗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张大哥,所以你一开始说老狗叔叔不在这里,是因为老狗叔叔的离去是为了保护我们?” 等我把刚才的事情解释清楚之后,莫小云这才反应过来。 刚刚我这么跟7号探员,还有山羊胡子说的时候,没注意到莫小云的反应,如果她的反映了露馅了的话,那我这场戏就等于白演了。 我点点头,接着说:“这只是一种可能,这家伙不辞而别肯定是有什么事儿在瞒着我们,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保护我们,他完全可以提前打声招呼的,反正我对那些探员的态度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怎么演都是演。” 这就是一个没有尽头的怪圈,我只能寄希望于王正卿快点醒过来,这两天我脑子都快要炸了,感觉自己就像在噩梦中醒不来一样。 好在,莫小云这妮子的医术确实没得说,她说王正卿今天会醒,等到中午的时候,这家伙果然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当时我们正在吃饭,没办法,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老狗是走了,但厨房的那些东西可没有走,所以我就做了两个小菜,和莫小云凑合了一下。 结果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菜香,伸了个懒腰,竟然慢慢坐了起来。 我赶紧过去扶他,还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卧槽,你丫终于醒了。” 我有些激动,包括莫小云也是。 但王正卿却一脸懵逼,他双眼惺忪地望着我们:“怎么了?我们不是刚下飞机么?誒我怎么睡着了。” “…………” 合着这家伙断片了? 我看向莫小云,本以为这家伙是昏迷,结果他只是睡着了也就算了,现在就连记忆也对不上了。 好在莫小云小声的跟我说了一句:“一会会就好了,他刚醒,神经毒素的效果还没过。” 话还没有说完,王正卿就转过头来:“你们说什么…等等…这是哪里…这不是在飞机上……我们…我们在机场遇到应急控制部门的人。” 看来这神经毒素的效果是已经过去了,我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随后将昨天从机场到这里的前前后后全都跟他说了一遍。 关于我是怎么挫败7号探员的,只是随口提了一下,我可不希望他现在把重点放在这个上面。 “你说什么?老狗在这里好好的,但是又走了?不对…你刚刚是说6组出了内鬼,整个小组的人都不在了?” 我知道,这些信息一下子涌进他的脑子里,会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这两天一车又一出,接连反转,我和莫小云又何尝不是反应不过来呢。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慢慢消化,现在老狗不辞而别,上午7号探员和另外一个应急控制部门的探员过来了,我感觉我们已经躺进了这趟浑水里。” 我很着急,所以一股脑的把能说的全说的出来,也不管王正卿一时半会儿能不能消化得过来。 但他还是第一时间选择了相信老狗,没有经过任何调查和推论,就直接跟我们说:“老秦有事瞒着我们不假,但他不是凶手,他被人给下套了。” 第两百五十三章 技术难题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但我想跟先前一样,都是出于战友之间朝夕相处的这段感情吧。 但同时我也相信他是一个冷静的人,等过了这段时间,他就会去思考的更多。 所以暂时我决定顺着他这个思路来,等莫小云确定过他体内的神经毒树已经被基本清除掉之后,我才放心的叫他起来。 而关于这两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他反应过来之后,果然开始对我事无巨细的问了起来。 关于老狗的内容少之又少,他把重点放在了昨天,我是怎么带着他脱身的。 我知道逃不掉的,王正卿毕竟也是一个探员,他的敏锐程度在我之上。 但如果瞎编一个借口的话,肯定会被他识破,所以我就借口说,是爷爷生前教我的一些保命手段,反正爷爷他老人家已经走了,无从查证,并且出于对过失致人的尊重,他不会问的太详细。 果然,我猜的一点都没错,等我把这事扯到我爷爷身上之后,我最近就没有再问了,他错愕了一下,旋即点点头,没有再追问。 不过他的眼神里,还是有不少的讶异。 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估计在他全盛时期,对战7号探员都会有些压力,虽说他的软剑缠上7号探员的崩拳,胜率还是很大的,但从昨天我跟7号探员交手的情况来看,崩拳似乎并不是他的重心,身法才是。 那鬼魅一样的速度,要不是鬼符加持,我连看都看不清。 所以要是这两个人真的打起来的话,那谁胜谁负还真不一定。 昨天,而我还在的时候说,等汪震清醒了之后,我们再做打算,到现在王大哥是醒了,这家伙却跑了。 关于老狗不辞而别,王正卿和我的推断是一样的,他也认为老狗这个时候离开是为了保护我们。 “灵案组的全县遍布全国各省市,几乎所有能够调动的资源,都可以加以利用,从机场到这里,一路上几乎全都被交通探头覆盖,想找到这个地方太容易了。” 他接着说:“何况这个地址确实备案过,不过老秦来这里确实有些冒险了,他应该是寻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我们来这里之后,这里就暴露了。” 我能明白他替老狗辩解的心情,说实话,我也想替老狗辩解,毕竟我不希望老狗是那个坏人。 可事实就是,如果老狗不辞而别是为了保护我们的话,那么他至少该打声招呼吧,即使没有打声招呼现在人都走了,是不是该联系我们一下? 我提出了质疑,但王正卿说我们现在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可能已经被监听了,所以联系是不可能联系的。 “但他肯定给我们留了线索。”王正卿断言道:“循着这条线索往下找,肯定能够找到他,当然他留下的也有可能是关于6组的线索。” “王大哥,你说6组真的被……” 我不敢确定,但同时也知道这个问题问他话,会唤起他一些不好的回忆,毕竟同样的事情,他和老狗都经历过。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无条件的相信老狗。 但我和莫小云没有经历过,所以我想我们应该能够更加冷静的思考。 听我这么问,王正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我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感觉7号探员还有与他同行的那个人,对这件事儿都闭口不提,所以我在想这会不会是……” 我还没说是什么呢,王正卿便一口断言,不是。 就在我错愕之际,他说:“老秦肯定有事瞒着我们,但不可能是这个,这事儿太容易露馅了,如果6组没有被团灭的话,现在应该还在句容市。” 其实我心里还有一个更大的设想,那就是老狗来句容市,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幌子,也没有所谓的6组被派遣到这里。 不过这个设想也存在一定的缺陷,让我这个设想成立的是从头到尾,我们所获得的所有信息都是老葛告诉我们的,王正卿那里甚至没有跟总部有任何的交流,缺陷是在机场的时候,7号探员确实承认了,老狗来句容市是为了办案子,但至于他们今天为什么要找到老狗而放弃王正卿,我就不得而知了。 或许他们内部查清楚了这事儿跟我和王正卿一点关系都没有,乱…实在是太乱了。 信江那边好不容易搞清楚黄詹的阴谋,结果又出来一个神秘的赵家龙,这还没开始查呢,我们又被陷入灵案组的动荡之中。 大概是看出来我的情绪有些不稳定,王正卿走过来和我说。 “张垚,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怀疑老狗,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也怀疑他,但你要知道,现在我们已经进入绝境了,我们必须有所信仰才信。” “难道我们不是用证据说话的吗?”我问。 王正卿摇了摇头:“证据固然重要,但证据只是为了一锤定音,在探索,在侦破的过程当中,如果我们没有信仰,那么,是什么支撑我们继续查下去呢?” “可这个信仰难道是无条件的相信一个人?” 他知道,我说的这个人就是老狗,听我说完,他摇了摇头说不是。 “信仰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信仰只是为了支撑我们继续下去,而不是放弃。” 说完他说,如果现在我们想放弃调查,可以直接联系灵案组,既然今天7号探员没有带走他,那么就证明总部已经对他放弃了,或者说总部认为老狗所牵连进去的案子跟他没有关系,只要现在联系总部,他就能获得最好的医疗支持,还会有新的安排,甚至在以后的调度过程中,他还能成为新8组的组长。 “同样,你也自由了。” 他接着说: “你可以回信江市,好好的休一段时间的假,那边我估计也会有人接手,然后等这件事水落石出之后,我可以帮你尽量做,有正式的编制,可问题是我愿意这样做吗?你又愿意这样做吗?我们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弃吗?” 他是一番长篇大论,彻底让我放弃了自我挣扎。 查,查下去,必须要查下去。 我已经做好准备,不管真相是什么,都要一查到底。 更何况,我已经和7号探员交手了,而关于我和他交手的经过,肯定会被灵案组的高层得知,到那个时候我就算是想清静下来,也是痴人说梦了。 想到这里我看向王正卿。 “好,你说吧,我们怎么查。” “当时置办这套房产的时候,我留了一样东西。” 说着,他来到了主卧。 在我和莫小云的注视下,他从主卧的床底下,拉出了一个行李箱。 “我们这是准备走?” 我认了一下,但他摇了摇头,旋即拉开了拉链。 那箱子里面全都是衣物,但他却从里面翻出了一个手机,不,这个手机貌似有点大…这都什么年代了,即使是老人机也做得相当小巧了,可这个就跟砖头一样,甚至还带有天线,就让我想起了以前那个年代的大哥大。 “这个东西总部没有办法监听。” 说完,还有从箱子里面翻出了一个老式的充电器,给这部很有年代感的老人机充上了电。 “这不是手机。” 他解释道:“是卫星电话,但在卫星通信的基础上,加入了一个限制,只允许和配对过密钥的信号进行通信,而另一部有这个功能的电话,也在这个里面。” “所以?” “但现在不在了。” 王正卿又翻了翻,确定了箱子里面只剩下杂乱的衣物了,这才接着说:“一定是老秦拿走的,等他充好电,我们就可以尝试联系他。” 这听起来是一个好消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老狗也算是留下了一个信号。 可问题来了,半个小时之后,卫星电话的电是充满了,但王正卿试了很多次,根本就联系不上另一个配对过的信号。 “会不会是他不在线上?”我问,毕竟是刚刚出现的希望,我不希望它这么快就破灭。 王正卿却摇了摇头:“不会,也不存在这种情况,这是老式的卫星通讯设备,只可以即时通讯,所以……” 我知道这个时候,就连王正卿也开始感觉到问题了。 如果老狗一直不出现的话,那我们任何调查都没法继续下去。 这个案子从头到尾都是老狗经手的,我跟王正卿在信江市就是一个睁眼瞎,而6组的成员又全部死了,没有任何情报可以和我们分享。 “要不再等等?” 王正卿点了点头,最终我们决定等到晚上,看老狗会不会主动联系我们,但从早到晚,这个卫星电话都没有响起。 夜幕降临,他也有些坐不住了。 经过一天的调养,莫小云又给他服用了一些药物,他的体力也恢复了不少,有之前的五六成吧,想要痊愈还需要一些时日,但是已经让他躁动的无法再耐心等下去了。 “如果他不主动联系我们,那我们就主动出击。” “怎么主动出击?”我问,毕竟现在技术是个难题。 但他却似乎不这么认为。 “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出手。” 第两百五十四章 回来干嘛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但听起来似乎很神秘的样子。 不过既然有人能够帮我们,那现在不动身,还等什么呢? “但你不会想要这个人帮忙的。” “我认识他?” 王正卿的话说得我一脸懵逼,他点了点头对我说:“是的,你认识他,或者说见过他。” “你是说7号探员。” 我不傻,立马就反应过来,跟这件事扯上关系的,我不认识或者说只见过的人,就只有7号探员了。 “如果他能帮上忙的话,我自然希望他能帮忙,但前提是他会配合吗?” 我直接问道:“毕竟现在我们的立场可不大一样。” 王正卿十分自信的点点头,复又问我:“你不是说了吗?他今天来这里的态度跟机场大不一样,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嗯了一声说,是啊,他今天竟然还做起了和事佬,这要是放在昨天,恐怕早就已经跟我动起手来了。 “对。” 王正卿打断我的话,接着说:“就是这一点,我觉得他态度的转变,是在向我们传达一个信号。” “传达一个信号?”我一脸不解:“王大哥,你确定你没有过度解读吗?我怎么觉得纯粹就是因为总部的态度变了呢,他跟另外一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样的套路,我们审问的时候经常用吧?” 但王正卿摇了摇头,告诉我说:“不是这样,如果总部的态度发生转变,会第一时间把应急控制部门的人撤回去,换别人来负责沟通,采用和平的方式把我和老秦带回去,这一点我们之前处理过一个相同的案子,也是有人叛逃,但后来查清楚是被冤枉的,总部立马就撤掉了之前那批人,让我们去把人带回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问。 “前提是你能接受。”王正卿看向我,随后接着说:“那我们就可以尝试跟7号探员建立联系,摸一摸他现在的意思。” 我不知道王正卿是怎么想的,但他既然提出跟7号太原合作,就一定有他的想法。 可能在他看来,7号探员留下来,就是想换一种方式跟我们合作。 但他最终的目的还是把老狗以及王正卿给带回去,至于他早上和那个山羊胡子来这里说是总部那边态度变了,我猜也只是缓兵之计。 要知道,灵案组本来就是一个单独存在的组织,游走于体制之外,拥有很高的权限,像这样的组织其应急控制部门的权限就更高了。 在这么想之后,我点了点头并告诉王正卿,如果他有把握的话,我可以现在就联系7号太原。 刚这么说完,我的手机就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王正卿也有注意到,我的第一反应是老狗联系我们了,但等接起来之后,那边传来的却是7号太原的声音。 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们前脚才刚聊到他,他在后面就联系上我们了。 我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开了外放,然后把自己的声音沉下来问:“什么事?” “之前你说需要6组在句容市活动的资料,我已经跟上级请示过了,他们允许你接触,但他们要求必须在王正卿醒着的时候,由他接手。” 我乍一听还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但好在王正卿已经醒了,我便示意他说话。 两人之前交过手,7号探员一脚把王正卿给打飞了,所以现在隔着电话沟通还有些障碍,这不是学艺不精,而是乘人之危,要知道那个时候的王正卿可能连一个青壮年都打不过。 所以跟电话里面交流的时候,王正卿的声音很冷。 “喂?我是,你说吧。” 那边显然没有意识到王正卿显得这么快,毕竟上午他们来的时候,还是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但这个断片儿也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7号探员还是尴尬的咳了两声。 “先前我去的时候你没有醒,很多事情都不能说,现在你旁边有外人吗?” 我就寻思着他说谁是外人呢?刚想得回去,想想还是算了。 王正卿摇了摇头说没有,于是他便在电话那头接着说:“先前的任务简报变了,本来我的任务是把你带回去,然后就可以休今年的年假了,我女儿还是等着我陪她去迪士尼玩呢,所以你行行好,配合一下好吧?” 7号探员还有女儿?说实话,我真的愣了一下,就他那副即使不凶神恶煞,看上去也有些愣头八脑的模样,确定不会吓到小孩子吗? 但王正卿没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仿佛他都知道似的,看来,他对7号探员的了解,比我知道的要深。 不过他也没有被7号太原这一张感情牌打的柔和下来,而是继续沉着的问道:“你怎样先告诉我现在的任务简报变成了什么,我才能配合你吧?” “那我就索性直说了。” 电话那边经过几秒钟的卡顿之后,又一次传来了7号探员的声音:“他们认为老秦杀了所有6组的成员,所以我和吴德州的任务是把他抓捕归案。” 吴德州,我愣了一下,应该是山羊胡子的名字吧。 而王正卿这边的反应就要更就要更激烈一些了,他直接说:“杀人凶手不是老秦,你们查错了方向,我这边得到的消息是……” “王正卿,你想清楚,你现在是深陷其中,看什么都有可能影响你的判断,老秦是我以前的组长,你觉得我希望他是那个杀人凶手吗?如果他不是回来接受总部的调查,是理所应当的吧?就这么逃走,让我们怎么想?” 一个很有意思的点,7号探员也开始喊老秦了,以前他可是直接喊名字的。 不过他刚刚说的关于老狗的话,的确是这个道理,如果他没有杀那些人完全可以回去接受调查,这些调查至少都是走程序的,确保他不会被冤枉。 但我想,如果老狗真的没有杀人的话,那他不回去应该是有他自己的理由,这一点也怪,我在他走之前没有问清楚,其实我们是有机会了解真相的。 他可能是觉得总部里面已经被渗透了,所以对总部失去了信任,但如果他对总部都失去了信任的话,干嘛还要躺这趟浑水呢?一走了之不是更好吗?这就说明老狗在本意上还是想要解决这个案子,他想要真相。 可惜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只是猜测,你们手里没有证据,甚至不了解整个案发的过程,所掌握的也只不过是老狗跟我口述的那些桥段。 所以7号太原的话,让我跟王正卿都陷入了沉默。 不是我们不愿意相信自己的队友,而是疑点实在太多,如果我们需要知道真相的话,那就需要合作。 我看向王正卿,希望他能够尽快做一个决定。 其实我希望他所做的决定能够和我心里所想的不谋而合,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经过一番考量之后,他点了点头,对电话那头的七号探员说道:“先说说你们的条件。” “没有条件,总部那边还是很有诚…” 这一次,7号探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正卿给打断了。 “别绕圈子,我们都在同一个组织,规矩都懂,你说总部的意思,恐怕就是你的意思吧?总部给了你多长时间解决这件事?”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我估计是7号探员的计划被王正卿给戳破了。 紧接着,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 “一个月。” 这是7号探员说的,但我还是愣了一下的,1个月的时间?总部给了这两个人一个月的时间把老狗抓回去?这不符合逻辑吧? 六组被团灭,这对于灵案组来说是致命性的打击,当初团灭八组和九组,只剩下老狗和王正卿两个人的时候,灵案组一度濒临迫境,但现在六组被团灭,对于主要嫌疑人,他们竟然给了一个月的宽容期。 这时间未免也太长了一点,甚至用点心,有点门道,甚至都能偷渡出国了。 所以…… 王正卿也和我有一样的疑问,他皱着眉头,问7号探员:“你们的重心根本就不在老秦那里吧?” “这是总部的意思。”7号探员重复道:“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总部的意思,但就我个人而言,我可以告诉你们,天枢的活动范围已经不仅仅局限于附近省市了,在别的地方又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所以其他小组都已经被派遣过去进行调查。” 在这方面,7号探员应该不会骗我们,我跟王正卿交换了一下眼神,对于刚刚得知的信息,我们的都很吃惊,但似乎又都在意料之中。 “为什么告诉我们?” “为了表达我的诚意。”7号探员在那边接着说:“我跟你直说了吧,如果这件事不好好解决的话,那我的休假都泡汤了,不止是我的,整个灵案组都要进入紧急状态了。” 这下轮到我皱眉头了,他这话说的,未免也太能唬人了吧?整个灵案组都会进入紧急状态?至于么,再怎么说都不会这么严重吧? 但紧接着7号探员的一番话,彻底的让我们傻眼了。 第两百五十五章 休假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至于吗?你不是还要休假?” 我接了一句嘴,但电话那边的7号探员却显得很炸。 “我三年没休假了啊,女儿都快不认识我了,所以这次无论如何我也得回去陪她一段时间,然后…然后是生是死,都听天由命了。” 我疑惑的看向王正卿,这电话里的7号探员未免也太悲观了一些,是我们错过了什么吗? 王正卿也和我一样,同样不能理解,等他问过之后,7号探员终于叹了口气,说:“你们吃了信息不对等的亏,就在你和老秦前往信江市调查这个案子的时候,我们发现了很多关于天枢的蛛丝马迹,在你们获得新生的这年,天枢也悄然苏醒了,并在全国各地建立了一个又一个据点。” 7号探员所指的获得新生,自然是王正卿和老狗两个人经过长时间的心理治疗,可以重新投入案件的侦办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天枢的恢复能力也未免太强了一点,毕竟当初他们团灭了,灵案组8组和9组两支队伍,但自己也受到了重创,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重新生龙活虎,着实可怕。 不仅如此,听7号探员所说,他们应该基本已经确定天枢和天权密不可分了。 也就是说天枢从新发展起来的同时,还发展出了像天权这样的分支。 并且根据我们在信江市所获得的情报,他们还和长生蛊建立了合作关系,也就是说,卷土重来的天枢已经非昔日可比,它已经比当初强大太多,拥有了更多的人手,也拥有了更强大的盟友。 还有一点不得不说,如果老狗真是被陷害的话,那天枢已经学会了杀人先诛心。 在和灵案组发生正式冲突之前,就让其内部先发生冲突,不仅如此,还顺带灭掉了整个6组,这得有多少优秀的探员啊,又是多少鲜活的生命呢。 我不敢去想。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王正卿在我这边已经哽咽了,但他似乎在强忍着,让自己不要乱了方寸,毕竟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不可以垮掉,尤其是现在这种局面。 电话那头的7号探员叹了一口气,然后说:“这也是总部的意思,总部发现信江市那边的案子跟天枢也有关系之后,就已经想把你们俩给撤回来了,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就只能让你们继续调查下去,同时我们这边也查到了更多关于天枢的蛛丝马迹,所以总部开始刻意的像你们提供假情报,试图让你们留在信江市,不参与到与天枢的正面冲突当中。” “但……” 这时,7号探员一个转折接着说:“你们也知道你们搞出了多大动静,这其中就包括你,张垚。” 我愣了一下,怎么突然之间提到我,我什么也没做啊。 就在我一脸懵逼的时候,他说:“清风仓储的走私案闹那么大动静,这哪是什么走私案,这是端掉天枢的利益链了,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总部又派出了一个小组,秘密潜入信江市,为你们解决掉不少的麻烦,不然张垚你以为你和那个叫顾曼的警官还能活着?” 这…… 这有点超出我的预料之外了。 当初和顾曼发现清风仓储走私的那些东西时,我就意识到会遭遇天权的报复,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天权和天枢是一伙的,但想着应该没人可以伤害我,我只要负责保护部门的安全就好,所以就一查到底。 但我没有想到,在暗中替我解决掉那些麻烦的,竟然是灵案组的人。 我看向王正卿,试图向他寻求7号探员所说的真实性。 他没有给我回复,但细细想来,那段时间,我们的进展确实更顺利了一些,就是没有查到什么关键性的线索,但天权那边溃败的十分厉害。 “不用想了,我没有必要骗你。”电话那头的7号太原接着说:“只是在暗中听你们解决的麻烦的同时,把一些线索也处理干净了,只把一些最简单的交给你们处理,但你也可以放心,那些被我们处理干净的线索全都被另一支队伍接手了,所以张垚,你现在在总部那里,也算是个名人了,一个临时成员揭破惊天大案,如果没发生这档子事,等老秦和王正卿带你回总部的时候,你就可以免了审核步骤,直接成为正式成员。” “那你在机场的时候,是在诓我?” 我虽然惊讶于7号太原所说的这些话,但同时也意识到,如果如他所说总部对我是这个态度的话,那么也就不会发生像机场那样的事情了,那天在机场遭遇的时候,7号太原可是凶神恶煞一般。 被我戳破之后,他尴尬地笑了两声:“这个,我的任务简报里本来就有带王正卿回去接受审查的部分嘛,至于你,上面暂时没有什么打算,毕竟现在我们都有些应接不暇,相比之下,你的事儿也都算小事了。” 我再次看一下王正卿,给了他一个眼神,他应该能够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很快,他便咳了两声,对着电话那头说:“不用说了,这些好听的话,我也能先答应你一大堆华而不实的条件,所以说说你们的条件吧,我们愿意配合。” 我本来以为王正卿理解了我的意思,其实我是想跟7号探员合作,那种交底的合作。 但他这样处理也没什么问题,小心谨慎总是没有错的,毕竟人这种动物,大多数都偏向于自保,我也是如此,不能免俗。 毕竟要替老狗洗清罪名,起码要先保证我们自己是活着的吧? “你在外面待的时间太久了,现在的风向已经变了,你怎么就不明白了,王正卿。” 电话那头的7号探员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最后强调一遍,我没有任何条件,刚刚我所说的这些,已经足够表达我的诚意了,现在我会把情报发到内部邮箱,你找一个能上网的电脑自己处理吧,随时保持联系。” 说完,7号探员就要挂电话。 王正卿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没说出来,任由7号探员挂掉了电话。 等7号探员那边挂掉电话之后,我才问他刚刚想说什么。 “没有意义了。”他摇摇头,没有告诉我,只是说:“既然已经拿到情报,其他都无所谓了,他说的话不能全信。” “可玩意他说的是真的呢?”我问。 听我这么说,王正卿摇了摇头:“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我们都是孤军奋战,把真相调查清楚,一切就都明了了。” 我不明白王正卿为什么要这么执着,这个时候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体还没有痊愈,我们如果贸然树敌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施展拳脚的地方了,更别说调查了。 而刚刚全程的对话,在一边的莫小云也都听见了。 不过这小妮子就显的比较懂事了,一句嘴都没有插。 但等王正卿去屋里翻出一台老旧的军工笔记本电脑,并开始着手折腾时,这小妮子把我拉到了阳台。 我问她什么事,她却很神秘的示意我小声一点,随后说:“张大哥,你有没有觉得他怪怪的。” “他?” 我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这妮子口中的‘他’指的是王正卿。 “为什么这么说?” “我觉得醒过来之后的王大哥,有点…急躁……你发现没有?” 经过莫小云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是忽然意识到她说的事实。 刚刚和7号太原的对话过程中,王大哥的确显得有些急躁,也可以说是暴躁了。 不过,我更想理解成是他有些操之过急了,毕竟在城隍庙上,被赵家龙折磨成那个样子,醒来之后又发生这样的变故,任何人都有可能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我又好像不是呢,有时候不也是更愿意铤而走险吗? 所以面对莫小云的提醒,我并没有当回事儿,而是说:“放心好了,没事的,他只是有些乱了方寸,慢慢的感觉就会找回来,你不是也说他中了神经毒素吗?说不定是毒素的影响呢。” 只听我这么说,之后也就没有再提这事儿,只是我转身进客厅的时候,听她在嘀咕说什么蛇毒也没有进入什么什么神经啊来着,王正卿那边也在喊我,我就没有听清楚。 “怎么回事?” 我推开卧室的门,问喊我的王正卿。 “你看看。” 他对着那台已经被打开的军工笔记本电脑,指了指接着说:“7号太原刚刚已经把所有的资料都给发过来了,我粗略的看了一下,现在……你看吧……” 我的明显从他话里听出不对劲,赶紧来到电脑前。 邮件的正文并没有显示承包内容,而是一份已经压缩好的附件,我点开桌面上的文件夹,映入眼帘的就是各种已经划分好的文档。 正式的内容我还没有看,光是看标题,就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就像狂人日记里所写的字里行间尽是‘吃人’二字一样。 【碧波湖祭坛16死3伤】 【渡口祭坛29死1伤】 【建南城祭坛33死】 【甲天下祭坛42死1伤】 【…………】 第两百五十六章 日期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这些…全都是句容市搭建的那六座祭坛造成的死伤人数。 我忽然就觉得自己在信江市经历的那些不过是冰山一角,一个小小的句容市竟然就闹出了这么多的人命,六座成功的祭坛不知道可以为天枢提供多少成品的血玉,更何况现在还有了第七座。 我心理开始没了底,不知道该不该打开这些文件。 我不害怕看到什么恶心反胃的内容,自从在信江市查天权的案子开始,我什么时候怕过?那些解剖过的尸体一具比一具恶心。 我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担起这个责任,信江市的案子虽然也闹出不少人命,但仅仅只是这些人命就已经让我夜不能寐了,我把责任全都归到了自己身上。 不是我钻牛角尖,只是有些事如果我做出了别的选择,一些人就不会死。 人这一生,犯犯错误在所难免,俗话不都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嘛,但哪有犯了错误就要出人命的。 不巧的是,我所经历的错误就是这样,只要我做错一个选择,就会有一条生命逝去,甚至是更多。 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看着文档上赤果果的死伤数字,我无法想象这些生命的逝去与我挂钩时,我的心里是否足够的强大,强大到能够支撑起来的地步。 这个时候王正卿似乎意识到了我的窘境,我们以前也谈论过这样的话题,他也给过我一些过来人的经验。 这一次,他把手轻轻的搭在了我的肩上,拍了拍,绵软无力。 但声音却语重心长。 “又两难了?”他问。 我点了点头,确实两难,因为这根本不是看不看的问题。 “我现在不能再告诉你一些让你好过的话,因为办案子就是这么残忍,有些案子甚至会缠绕你一生。”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我跟老秦在恢复中心进行心理治疗的时候,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例子了,太多的探员正在巅峰时期,却因为心理疾病不得不在恢复中心治疗,那里可能是他们后半生都要待的地方,而这些,就是在案件的侦破过程中形成的。” 没等我发问,王正卿又接着说:“他们其中不乏一些非常优秀的探员,无论是心理素质还是专业能力都远超你我,但你要知道,再强的人那也是人,我们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只要符合以上条件,那么在心理层次都可以被攻破,所以你目前的这种感觉,我也有,我也担心自己会做不好,或许交给7号探员,或者别的小组来处理这件事会更好,但如果我们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凭借我们比他们了解案发过程,我们就有优势,就可以做好。” “有句话啊,放在这里可能不大合适,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说完,他看向我,似乎是在寻求我的意见。 我把王正卿的话反复琢磨了一番,他说的对,人再强也只是人,也脱离不了七情六欲的束缚,就算是修一辈子的道,勘破红尘,也有欲,有欲就有求,有所求的心理就是脆弱的,就会被侵占。 既然灵案组那么多优秀的探员都会因为着手的案子患上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来的心理疾病,我又为什么要不相信自己呢,为什么我的心理就不会比他们强大呢? “怎么样?”他又问我。 “干。” 我没有犹豫,稍微往前站了站,王正卿很自觉的给我让开一个身位,站到了我的身后。 轻触触摸板,我打开了其中一份文档。 【碧波湖祭坛16死3伤】 文档介绍的很详细,首先说明了碧波湖的地理位置,位于句容市南收费站的一处旅游度假区附近。 这也是灵案组在句容市发现的第一座祭坛搭建点,但在这之前,谁知道天枢偷偷发展了多少呢。 我一时间还无法接受天权就是天枢的事实,灵案组这边似乎已经认定了天枢和天权就是一码事,但我觉得这里面肯定还是有蹊跷的。 或者说,有转机。 如果天权只是一个幌子,实际上还是当初天枢那批人马的话,他们不至于高喊的口号都是天权万岁吧? 再者,天权的一些成员身上都纹了标志性的图腾,这些图腾似乎代表了他们的身份。 而这图腾如果同样也代表天枢的话,那么一开始老狗和王正卿就会认出来,不至于查到最后。 根据这些,我的判断是把天权和天枢给区分开。 天枢经历过和灵案组的大战之后,肯定也是损失惨重,元气大伤,一时间很难恢复到当初的鼎盛时期。 我觉得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们内部就很有可能分散出一小批人员组成一个新的组织,这个组织也就是现在我们所见到的天权。 当然了,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不能够当真,想要他真正的立足,还需要去调查真相。 所以我们就暂且把句容市的这些祭坛,都归为天权所做。 回到这些文档上来,一开始的介绍还算是比较详细,基本上地理方位祭坛等等,都介绍了。 还配了一些图片,不过这些图片都是一些赏心悦目的碧波湖风景照,还有一些祭坛的照片,以及祭坛被拆除之后,这些都很正常,我们在信江市的时候也都见过。 但接下来的画面就有些让人…… 我不知道用作呕来形容是否合适,但这些死者的照片,甚至还有面部表情的特写,就让我不得不怀疑摄影师的恶趣味了,是为了故意营造凄惨还是什么,不至于把人拍的这么恐怖吧。 站在我身后的王正卿也稍稍的有些触动,毕竟正常人看到这样的画面都会有些不适,王正卿虽然见识的比我多,也和天枢打过交道,但似乎天权要更血腥,更残忍一些。 “往下翻。” 他有些看不下去了,或许是因为我停留在其中一张很血腥的照片上许久,让他有些不适。 我赶紧往下翻,但接下来的照片,其血腥程度一张比一张大。 真该庆幸这台电脑太老了,显示屏的显示效果没有那么细腻,尽管如此,第一眼看上去却还是让人觉得…难以言表。 可能有人觉得我矫情,但如果你看到一座阴森恐怖的祭坛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人头是祭品,鲜血是刻画符文的颜料,更甚至还有一张图片是用肠子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图案,不…不是图案,是一个符文,一个巨大的符文,并且这个符文我认识,就是影子给我的那张符咒上的第二个符文。 前面我说过,影子给我的符咒上,那两个符文可以翻译成很多种意思。 但这第二个符文如果让我来翻译的话,我愿意把它翻译成‘善恶’。 没错,善恶。 可天权有什么资格提及善恶,他们不过只是一群刽子手罢了,没有丝毫感情,把同类当成牲畜屠宰,肆意剥夺他人的性命来完成祭坛,好追求那虚无缥缈的东西。 善恶,他们不能用善来形容,也不配用恶来形容,他们就是一群臭虫。 看到这里,我心里更多的不再是惊悚,而是愤怒。 出奇的愤怒,并且这也让我第一次对鬼符产生了严重的排斥感。 爷爷说鬼符属于祭灵血脉的传人,但祭灵血脉不仅仅只限于我们老张家这一脉,这世上还有很多祭灵血脉的传人。 这些人要么一辈子都没有发现真想,碌碌无为的度过一生,要么就是发现的太早了,夭折了。 但那些成功觉醒了血脉的力量,能把鬼符运用自如的人,又在哪呢,难道都成了像天权天枢这样的臭虫吗? 我不信,不信鬼符的符文逻辑只是被盗走了,没有血脉精血的加持,这些鬼符很难发挥出作用的,唯一能说服我的说法就是天权或是天枢当中,还有一位甚至更多祭灵血脉的传人。 不,不是人,是臭虫。 我迅速的浏览完碧波湖的文档,又打开了另外一份文档。 渡口、建南城、甲天下…… 每一份文档的尺度都在继直线上升,即使我的愤怒已经爆表,却依旧会被那些惨绝人寰的照片给惊到。 耐着性子看完了所有的文档资料之后,我和王正卿两个人都已经冒出了一身冷汗。 和这一比,信江市水库的风水祭坛案哪里是什么冰山一角啊,冰山一角也是冰山,这是小巫见大巫啊,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 六座祭坛,差一点就两百条人命,还伤了这么多。 可以说目前这件事没有发酵,都算当地市政工作做的到位了,还有灵案组后勤的能力恐怖。 而这些文档里,除了把地理位置,死伤人数,祭坛布景都介绍了一遍之外,还介绍了风水方位。 根据说明可以得知,这些资料都是六组的成员搜集整理的,看来他们的队伍里也有一位风水大师,能说的这么详细,他在风水这方面的造诣还是很强的。 除此之外,最让我震惊的,当属这些祭坛被发现的日期。 很奇怪,都是阴日阴时。 可能有人就要说了,这不很正常嘛,阴日阴时阴气重,最适合献祭。 可问题是,这是发现祭坛的时间,而非启动献祭的时间。 第两百五十七章 位置标点像什么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看向王正卿,说明了这一点。 “阴日阴时?”他问。 我点点头:“是,你看这上面标注的很清楚,而这些时间都是阴日阴时。” “会不会只是个巧合呢?”王正卿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你看。”我把所有文档都重新打开一遍,指着那上面的发现日期说:“你看,不论这些祭坛被发现的时间跨度有多大,或者多小,全都是阴日阴时,你想想他们如果真的赶时间的话,应该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些祭坛启动,为什么会有的时间跨度大,有的时间跨度小呢?” 王正卿陷入了沉默,一时间答不上话来。 “在这样的前提下,所有的发现日期都是阴日阴时,就不会是巧合了。” 我下了最后的定论,并且十分确定自己的判断。 不过可惜,六组的那位风水大师可能没有发现这一点,否则的话他应该可以提前警醒的。 “即使如此,即使这不是一个巧合,那又代表什么?” 王正卿问我:“你要说所有的祭坛启动时间都在阴日阴时的话,那还说得通,可六组发现这些祭坛都是阴日阴时,又能怎么样?” 这个问题一开始我还真答不上来,因为我也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如果天权的人把祭坛全都卡在阴日阴时启动的话,那对于祭坛本身确实会有一些帮助,比如说献祭的效果很更好。 但如果六组每次发现祭坛的时间都在阴日阴时的话,那就说明…… “天权不仅献祭了这些人命,还献祭了整个六组。”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但是王正卿一开始也没有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皱了皱眉,表示不解。 “很简单,你这么想。”我说:“换一个角度,如果天权想算计的就是六组呢,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六组来句容市调查了,所以设下了这么一个局,让六组每次发现他们祭坛的时间都完美的卡在阴日阴时。” “作用呢?” “作用就是把六组给筐进去,让他们所有成员都成了棋子,你就理解成他们每个人都被下了降头吧,除了阴日阴时之外,现场肯定还有别的东西,来迷惑他们,这一切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过程中进行的。” 我接着说:“所以被团灭的时候,他们才会没有发现车子上安装的炸弹,才会着了内鬼的道。” 等我说完,王正卿思考了一会,问我:“那这个……可以作为给老秦洗脱罪名的证据吗?” 我摇篮摇头声,我也不知道,但有一点。 “什么?” “这最起码说明了天权是怎么瞬间有了那么多内鬼潜伏在六组里面,应该就是他们一次又一次接近祭坛时,被天权在暗中下了降头,所以才会这样,至于这能不能替老狗洗脱罪名,还要看你们内部是如何认定的,并且我也要证明,每一次六组发现祭坛并非是老狗牵引的。” “不然呢?” “不然的话,老狗一样有嫌疑,那些想给老狗定罪的人可以说是老狗把六组的人引到了祭坛里,才导致了阴日阴时这样巧合的事情发生。” 听我这么一说,王正卿再次陷入了深思。 就像我所说的,我们能够证明的东西有很多,但如果换一个角度来思考的话,灵案组内部同样提出更多的抨击点。 所以想要洗清老狗的罪名,不能够靠文档上一点小小的发现,这些不过都只是文字游戏罢了,算不上真正的证据。 “那就先这样吧,明天我们去这些地方逛一逛,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遗漏下来的东西。” 我点点头赞同了王正卿的做法,这个方法虽然比较笨,但如果确实有遗漏的话,会对案件有很大的帮助,并且最重要的,我们需要第七座祭坛的地址,如果不能够及时阻止的话,那么还会有更多的人失去生命。 所以,又要用会老办法了。 不过,我跟王正卿都在一件事情上达成了共识,那就是这些东西千万不能够让莫小云看到,这实在是太血腥了,不,已经不仅仅是血腥那么简单。 可以说这完全超出了一个小女孩能够承受的范围,即使她是学医的,即使她应当对这些司空见惯。 但出于对她的保护心理,我不愿意她看到这样的画面。 而或许是这妮子救了王正卿,所以王正卿对她也有点感激的心理,现在…也应该是处于保护欲吧。 我没有多想,也没跟莫小云说具体,只说明天我跟王正卿要出去办点事情,让她待在这里,不要出去。 按照我们之前的假设,假设老狗是清白的,那这里就是安全的,因为除了灵案组那边知道这个地址,以老狗警觉的性子,不可能让天权的人跟踪到这里。 7号探员和那个山羊胡子也不至于来这里找一个小女孩的麻烦,况且除非他们现在不想合作了,否则的话只会保证这里的安全,不会让这里边的不安全。 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莫小云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女生而已。 所以在我这么说之后,她下意识的便问,能不能带上她。 我摇了摇头说:“不可以喔,明天我跟你王大哥要去的地方太多了,带上你会被你这个小鬼拖累的。” 为了打消她的疑虑,我故意用了拖累这个词。 果然,这小妮子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走了,嚷嚷着她才不会拖累我们之类。 不过最终她还是乖乖听话,表示会乖乖在家等着我们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哄完这妮子,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说来有些羞愧,我想到了顾曼。 不,不是想到,而是想她了。 和莫小云的互动,让我有一种自己在出轨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好。 我对这妮子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她帮了我们的大忙,我想保护好她而已,否则的话我不就是个白眼狼么。 但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让我想起的时候便头疼不易,所以我决定这一次回去之后,就跟顾曼摊牌。 我要当着面告诉她,我是有点喜欢她的,要不要试着交往一下。 至于什么危险不危险,此时远在异地他乡,早就已经被我抛之脑后。 不知道为什么,做了这个决定之后,我心里踏实了许多,甚至就连后顾之忧都没有了,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果然,人类真的是最复杂的动物,感情决定了我们的高度。 第二天,我和王正卿起了个大早,把三餐都给这妮子准备好之后,我们便出发了。 那些文档已经被传到了我们的手机上,地理位置我也都在地图app上做了标记,我们准备以这个安全屋为中心,挨个去搜查。 好在都是野外,没有什么限制,况且7号探员也打电话过来说了,有些地方因为还没有完全处理好,所以被当地市政给封锁了,可能会有市政的人或者是他们的人把守,如果我们需要通行证的话,只需要给他打一个电话就可以了。 不过同时,他也劝我们说不用浪费时间了,即使是那些还没有被处理好的地方,也只是还没有清理干净而已,该有的线索,基本上全都在那些文档里面了。 这一点倒是确实,我不得不赞赏他们的工作态度,那些文档里面标注的都很详细,图文搭配的非常完善。 “你们要相信六组的专业性,尤其是犯罪现场勘察这种活,这是必备课啊。” 7号探员是这么说的,但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他们深陷其中不可能发现所有的‘点’。 可能是自信过头了吧,我跟王正卿先后去了两个地方,都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好在还有四个地方没去,我们相信总会有新发现的。 第三个要去的地方是甲天下,这是一座住宅小区,事发地是其中一栋最高的楼层的天台。 好在顶上几层都是配电设施,没有住人,犹豫还没处理好,所以灵案组的后勤直接把顶上那几层给烧了,以火灾的名义把这地方给封锁了。 不过后果就是这一个高档小区,有一半以上的楼层至今电力供应都还没有结束,我跟王正卿到的时候,这里正闹的沸沸扬扬,但这里的物业又有什么办法呢,封锁是以市政的名义封锁的,他们根本插不上手。 通过7号探员得到授权之后,我们来到了案发地,和别处不同的是,这里还没有完全被清理干净,甚至就连祭坛还没有拆毁,不过那些独残肢断臂和人体器官还有肠子啊什么的肯定是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就是地上的血,看上去一时间是洗刷不净了。 我们很都兴奋,认为这里会有新发现。 事实上,也的确在这里发现了一些新线索。 比如说,用人血当做颜料刻画的符文,是鬼符那套逻辑,王正卿根本就看不懂,但是我看的明白,甚至能够读懂这上面的意思。 只是我不敢说,我现在说,就等于现在暴露了。 除此之外,就跟7号探员所说的一样,没有任何新发现。 随后我们又出了两处地方,都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只剩下最后一处碧波湖了,此时天色也已经渐晚,如果还没什么新发现的话,我们就浪费掉一天的时间了。 我跟王正卿都有些失去了耐心。 碧波湖比较远,在句容市南郊的收费站,我们要坐旅游大巴去。 路上,我在无聊的摆弄手机,看碧波湖的地理位置。 这时,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赶紧叫王正卿过来看。 “怎么了?” “你看这些位置标点,像什么?” 第两百五十八章 擦肩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一开始王正卿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他反复的看了好几遍都没有看明白,最后和我说别卖关子了,这能像什么,不就是几个标点吗? “不。” 我摇了摇头,指着那被标红的六个小圆点,然后用手虚空一划,说:“你不觉得,这些如果被连起来的话,就很像北斗七星吗?他还差了一颗星。” “北斗七星?” 王正卿愣了一下,玄机他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最后还忍不住把我手机拿过去放大又缩小,反复看过之后,他点了点头。 “对,对。”不仅如此,他的语气都开始兴奋起来:“是北斗七星,这是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等等,天枢呢?” 他所说的正是北斗七星中七颗星的名字,而天权和天枢的名字和他们正好重合。 我笑了笑说:“七星之中,天枢星的位置应该在这里,所以你觉得这第七座祭坛应该在哪呢?” 我指了指屏幕上空白的那一块区域,那里正是北斗七星中天枢星应该存在的位置,不过由于位置条件不是很严谨,另外六座祭坛的红点,也只是模糊的根据北斗七星中另外六颗星的方位来模拟的。 尽管如此,经过粗略的计算,我们还是能够确定第七颗星天枢星在什么方位,把天枢星代入到第七座祭坛当中,我几乎是一瞬间就确定了这一块区域。 王正卿也瞬间来了兴趣,比刚刚显得更加浓厚,他激动的拿着我的手机说,没错没错,是这一块位置没错,是这一块。 我们确定下来的那块区域在句容市的南边,正好在碧波湖的附近,不过只是在地图上看是附近而已,实际上他们俩还是有几十公里的距离。 “张垚,你怎么这么聪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一时间激动忘情的王正卿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我无奈的耸了耸肩,随后说:“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还去吗?” 我问的自然是还去不去第六座祭坛,前面一站旅游大巴会挺好,如果那个时候我们下车的话,还能赶上晚班车回市区,再乘车去我们确定的那一块区域搜索。 王正卿摇了摇头说他是不准备去了,我呢? 我也摇了摇头,于是在大巴车还没有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就赶紧中途下车了,紧赶慢赶,赶上了最后一班回市区的车。 再从市区倒车去我们确定的那一块区域,等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将近10点了。 我给莫小云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我们可能还需要点时间才能回去,让她一个人吃完饭早点睡觉。 虽然我知道她一个人肯定睡不安生,很有可能会失眠,等到我们回去,但这样的机会,我实在是不想错过,好不容易发现了点什么线索,我不要,就这样白白流失掉,现在时间就是生命,我们谁也不知道第七座祭坛是否已经启动。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知道又有多少条生命要付诸流水,如此以来,句容市这些祭坛的伤亡人数将彻底超过200人。 虽然官方给出的数字不可能超过35人,甚至是只有几个人,因为这样的数字才是安全的,才不会引起轰动,但对于侦办此案的我们来说,我们清楚的知道每一个数字。 这些数字可不是普通的数字,每一个数字都代表着一条无辜的生命,而我们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这些生命在流逝。 就包括现在,即使我和王正卿还不知道刚刚确定的那块区域里到底有什么,甚至那是一块超大的辖区,想要在这块辖区里找到一座不起眼的祭坛,难如登天,甚至可以用大海捞针来形容。 但即使如此,随着车子匀速前进,我们都能感受到那些生命在流逝,不停流逝。 这不是我们的错,但却是因为我们不够努力导致的,我们是办案人员,我们本可用最快的速度侦破案子,终止杀戮的。 但,我们没有做到。 挂掉电话之后,王正卿大概是感觉到我有些丧,就问我是不是想家了。 我估计他是想岔开话题,但又想到我已经没有家了,所以问完之后就赶紧闭口不言了。 我倒是没有那么敏感,爷爷这把年纪,即使不算长寿,但也算是无疾而终,走的很安详,既如此,我也没有什么怨气。 要说不甘,倒也有,爷爷的死,让我距离自己的身世之谜,更远了。 本来他是唯一知道真相的那个人,但现在他已经与世长辞了,关于真相,我又该到哪里去找寻呢。 我不知道,谁也都不知道。 思绪回到车上,我摇了摇头,说也不算想家,只是觉得自己没有金刚钻,还揽了瓷器活。 听我这么说,王正卿笑了笑。 我问他笑什么,他说:“咳不止你一个人这么认为。” “你也这么认为?”我有些惊讶,毕竟他的能力比我高出太多了,专业素质也比我强。 随后,王正卿摇了摇头,接着说:“不是我也这么认为,而是一个合格的探员都会这么认为,我们这一行跟别的行业不一样,别的行业都是同行竞争,但我们不存在同行竞争,唯一和我们竞争的,就是凶手,所以我们不是挑战别人,而是超越自己,一个合格的探员必然会觉得自己处理的案子与自己的能力不相符。” 大概是担心我不理解其中含义,他又说,如果一个案子我轻轻松松就能破掉的话,那就应该放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而自己则应该去挑战更有难度,甚至是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案子,因为探员不存在同行竞争,所以如果你不去做,也不会有别人去做。 我大概明白了王正卿想要表达的意思,只是生命的流逝依旧让我觉得不好受。 下车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毕竟都这个点了。 晚上搜寻对于我们来说,难度上也有一定的提升,毕竟黑灯瞎火的,句容市发展的又不是那么繁华,就比如说我们现在下车的地方连路灯都是隔着两三盏才亮一盏灯。 而这里是一条笔直的省道公路,一路望不到头,最后只有这些路灯在我们的视线之中,汇聚成两条平行的直线,直到最后成了一个望不见的点。 王正卿叹了口气。 “好了,这荒郊野外,我们从哪开始找?” 一开始,我们是确定了一块区域的,然后把这块区域放大之后,我们打开卫星地图,粗略的看了一下这块区域的地形地,再根据这些地形选择我们要去的第一站。 毕竟这是一块很大的区域,没有确切的坐标点,我们不可能像白天那样直接奔过去,说白了,我们是要在在这块区域里面盲目的寻找。 如果运气不好,或者一开始我们根据北斗七星推断出来的位置就是错误的话,那很有可能就要浪费掉一夜的时间。 这倒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晚上黑灯瞎火的,很容易让我们错过一些细节,很有可能就算我们摸索到了祭坛附近,却还是因为错失的细节,与之擦肩。 而一开始,王正卿是想要去另一个人口比较密集的地方,因为从另外六座祭坛分析可以看出来,除了其中两处是荒郊野外的风水宝地,其他四座祭坛都是在人口比较密集的地方。 虽然这很考验灵案组和当地市政的后勤能力,但王正卿从这些数据里面分析出,这一次天权就喜欢挑这些人口密集的地方,可能这样才可以转移视线。 不过我说服了他跟我在这一片荒郊野外下车,无他,单纯从风水上我觉得天权会在这里下手。 其他六座祭坛,无论是荒郊野外,还是人口密集的住宅区,从风水上来说都没有什么好挑剔的,两个字,完美。 另外我还发现了一个比较有趣的现象,那就是虽然不是每一处祭坛的风水都像信江市水库那样三面环山,一面环水的藏风聚气的风水,但也都具有这个效果。 也就是说天权挑选祭坛的场地,必须满足这样的条件,必须满足藏风聚气之好。 而从卫星地图上来看,我们现在站的这块位置之外,被规划成了农作区,不过市政那边貌似还没有开垦,所以一眼望过去,还是一片荒凉。 不过这还不算完,穿过这篇荒凉之地,前面就是一片竹林,而竹林再往后,其实有一段很远的距离,至少从地图上看是这样,那后面是一片乱葬岗。 现在很多地方都已经没有乱葬岗这个概念了,毕竟现在墓园管理的都很规范,政策上也都要求火化。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句容市毕竟只是一个小城市,周边市县也多的很,还有一些宗族之属,所以这些乱葬岗,说是乱葬岗没错,但又有一些宗族大户会在乱葬岗之上修建豪华的墓地,埋葬自家的老祖宗。 据说这样,可以让他们的老祖宗驱使这些孤坟里的野鬼,给宗族积阴德,为门户发阴财。 听起来很刺激对不对,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样做屁用都有。 第两百五十九章 不是很清楚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另一方面,政策上也有漏洞可以钻,所以很多地方的乱葬岗就都保留了下来,甚至讲究入土为安的一些人,半夜里还是会把自己家的人抬去乱葬岗埋掉。 当然了,乱葬岗这名字听起来就不好,所以为了让自己的家人在乱葬岗里不至于沦落成孤坟野鬼,他们会想尽各种办法来装饰自己家人的坟。 这就包括请算命先生根据生辰八字算好下葬的时间,请风水先生算好下葬的方位,再请道士做法,保佑自家什么什么的。 可惜的是,这样做,也屁用都没有。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简单,这种东西,网上一搜就知道。 我在车上看到这块区域的时候,地图上显示的地标是某某陵园,但我用地图软件导航过去的时候,却导不过去,于是我去网页上以这个陵园的关键词来索引内容,结果就得到了这些消息。 当然了,还加上了一些我的猜测和推论。 而当我站在这片荒凉之地上的时候,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了。 很简单,单纯根据以上的推测,这个地方还算不上是藏风聚气。 但这片荒凉之地的地形并不是那么平坦,而是起伏不断地,至少趁着月色,我看到的是这样的。 正是因为这样的地形条件,阶段了前面那片竹林的坎门,乱葬岗那边虽然地势平平,但却因为过重的阴气,导致附近一块区域都较为压抑,如此一来,竹林的兑门也被截断了。 这让竹林成了一个藏风聚气之所,无论什么气流到这里,都会完全被留存,一丁点也出不去。 我把这些推断说给王正卿听,他一脸的震惊,问我:“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要求来这里的?” 我点了点头,他又问:“你还只是在手机地图上做的判断,在这里之前还不能完全确定?” 我又不得不点了点头,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不负责任,但的确是这样,在这里这里之前,我的确不能确定,我总要站在这里,亲眼看一看,毕竟卫星地图上太模糊了,而且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更新了。 “行,还是你胆子大,我们过去吧。” 说完,他直接翻过了公路的栏杆,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过来和我说:“张垚,我还没有完全恢复,要是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我估计只有平时三成功夫,所以如果你有什么保命的手段,今天可就不仅仅是要保命那么简单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王正卿的话我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旋即点了点头。 我带了罗盘,不过在这篇荒凉之地上,罗盘的显示还是很正常的,磁场没有什么问题。 同样,我也查了今天的老黄历,今天不是阴日,不过有阴时,但已经过了。 所以如果今天被我们发现祭坛的话,就不会应了阴日阴时这个节点,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我不能确定,所以只能用‘应该’来修饰。 已是深秋,所以大晚上这个点还是有些冷的,穿过荒凉之地的时候,我跟王正卿都纷纷裹紧了衣服,这种冷不是普通冷暖的冷,而是刺骨的寒。 如此,也就愈发的让我决定前面那片竹林有问题。 天权这个祭坛的最大问题就是以人的亡魂当作祭品,血液当颜料刻画符文,所以阴气极重。 而相同的物质又会引起共鸣,所以竹林不远处乱葬岗的阴气就会被祭坛给吸引过来。 最后,两者形成共鸣,阴气大盛。 而阴气是一种很模糊的说法,看不见,摸不着,只能靠感受。 怎么感受到呢?就是眼前的这股刺骨寒,普通的寒是可以用衣服挡住的,但这种阴气是挡不住的。 为什么,因为人类五官的感受要明显弱于我们皮肤表面的每一个毛孔,并且毛孔具有连贯性,譬如说我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那可能很快我脖子上,我上半身也会起一层。 这也算是从现代角度看到阴气这个问题吧,爷爷教导过我,任何东西,只有从老祖宗那还有现代科学的角度都解释的通,才能站得住脚,否则就是无稽之谈。 我也质疑过,但我提出的哪些问题,都被爷爷给反驳的无话可说。 像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一路上都比较寡言,王正卿以为我不看好前面那片竹林,并且靠的越近,也就越冷,冷到我们根本就不想说话,感觉这时候哪怕是说话都会凭空浪费我们的体力。 终于,那片竹林距我们越来越近了,我们抬起头就可以那片竹林近在咫尺。 但…实在是太冷了,冷的我们都有些遭不住了。 “这…算是气候异常了吧?”王正卿站住脚步,准备喘口气,歇歇再往前走,他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此时我们体力的消耗不仅仅局限于用来走路,还有用来抵御严寒。 所以他就显的有些窘迫了,但这个我没法帮他,只是我忽然意识到,如果一开始就越来越冷,冷到我们无法继续前行,那我们为什么不停下来? 我们就这么闷着头往前走,怎么那么像是被下了什么降头? 我赶紧回过头,后面还是那片荒凉之地,可以看到公路上偶尔还是会有一辆车经过,只是太远了,车子的远光灯也只能看见一个点。 虽然竖起耳朵已经听不见公路上的车辆声,但不远处起风了,竹林一片一片莎莎的声音倒是听的格外清楚。 “地点太小了,局部气候监测检测不到。” 我说,然后又脱下自己的外套交给王正卿:“你穿上吧,我走了一身汗。” “你不是…” “穿上吧,咱俩还谁跟谁,别说那么多了。” 听我这么说,王正卿点点头,接过了我的外套穿上了。 我的体格要比他稍微大一点,所以衣服他穿上还是很宽松的,于是他又裹了裹,但即使是这样,也没能让他好受半分,毕竟我说过,阴气是挡不住的,就跟核辐射一样,会慢慢侵蚀。 而我脱掉外套之后,也就是心理上觉得更冷了,实际上没什么两样。 这种寒冷,只是从心理上折磨一个人而已,感冒?感冒是不可能的,阴气还达不到物理攻击的效果。 想到这,我便索性敞开怀,大步的向前走去。 王正卿在尽量跟上我的步伐,好在一路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我们成功的抵达了竹林。 风起,竹叶摩挲。 此时,月光照进竹林,像照进了黑洞一样,只进不出。 我们没有看到任何反光的地方,竹林里黑的真实,像是把什么都能吞噬掉。 我们两人对视了一眼,决定进去。 都已经来到了跟前了,怎么能这个节骨眼上认输呢,想到这,我便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我们都没有带手电筒,不过好在手机的闪光灯还算凑合,只是一天没有回去,我的手机也快没有电了,至于能撑多久,就听天由命了。 进了竹林,那股刺骨寒愈发的明显,其实此时我可以献祭一道火符照亮整片竹林的,但没有那么做的必要,我还没有露出马脚,不用我出手的话,我只想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出手。 只是就像我之前所说,这片竹林里的黑暗,就像黑洞一样,把一切都吞噬。 手机手电筒发出的光也是如此,我记得越是黑的地方,手电的效果就应该越强才是,至少我印象中,手机的闪光灯还是能照亮很大一片地方的,但这个时候,却只能照亮我脚下的小片地方,就连王正卿那边都看的不是很清楚。 不过总比伸手不见五指的强。 慢慢的,我们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随着血腥味越来越重,那股刺骨寒慢慢消失了。 “小心点,我们进入了祭坛范围。” 我提醒了一句王正卿,刺骨寒的消失代表着阴气的消失,在之前有一个概念我没有说清楚,那就是阴气对于祭坛来说,只是起到一种烘托的保护作用,祭坛本体是不能受到阴气侵蚀的,否则的话会对献祭过程造成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 所以这里,血腥味压制住了阴气,让阴气不得靠近。 王正卿点点头,格外谨慎起来。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时无论我们如何谨慎都是没有用的,如果有埋伏,我们根本就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 接近真相的过程总是残酷的,我们继续往前,没想过面前有什么,没想过脚下有什么,总之就是闷着头往前,这时候任何想法都是多余的。 真相就在眼前了,第七座祭坛。 我刚说过,接近真相的过程总是残酷的,但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会这么残酷。 在手机的手电筒可照及的范围内,残肢断臂,到处可见。 一股腐臭味把血腥味强行压了下去,先前已经在文档资料里面看过前面六座祭坛的样子,所以在路上看到这些残肢断臂的时候,我们还是忍住了,毕竟什么世面没见过,不至于被这样的场面给吓到。 但等我们脚下的路峰回路转之后,一座硕大的祭坛立在了我们眼前。 “这……” 让我们震惊,甚至是有些生理性反胃的是祭坛上的情景。 这次的祭坛格外的大,上面的憎恶菩萨石像也大的出奇,与这相比都不算什么,而是石像前的五个十字架,每个十字架都钉了一个……人。 “活…活祭……” 第两百六十章 追求长生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说句不争气的话,这两个字,我几乎是上下腮帮子打着颤说出来的。 我也算见过一些世面,至少在爷爷那里听过一些奇闻异事,不至于被吓掉大牙。 但这五个十字架上钉着的人不会是假的,从他们身上流下来的血不会是假的,在他们身上爬的虫子也不会是假的,身上的…不……确切的说已经不能叫伤口,而是缺口,裸露出来的器官更不会是假的。 此情此景,我跟王正卿都纷纷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甚至忘记了说话,甚至忘记看看附近有没有埋伏。 过了良久,王正卿才缓缓开口问我:“你以为见过这样的吗?” “你都没见过,我就更没见过了。” 我们说话都显的很无力,对,无力,无力之中带着一丝惊恐。 随后我们对视一眼,缓缓走上了祭坛。 这里就是腥臭味的发源地了,我们不得不捂着鼻子了,不过就跟刚才的刺骨寒不能用衣服挡得住一样,在这里捂着鼻子也没有任何的效果。 祭坛上除了大了一圈,还有有十字架钉着五个大活人之外,和其他几座祭坛没有任何的区别,都是一样的配置。 不过这一次,香案上并没有人头作祭品,只是那五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在死之前,应该是受到了极大的折磨。 而祭坛后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残肢断臂,跟我们来时的路上一模一样。 但与祭坛上的场景比起来,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甚至我都觉得那些残肢断臂已是仁慈了,相比被钉在十字架上,被解剖,血液流干,器官被丢的满地都是要仁慈太多了。 要知道像这样被钉在十字架上,死之前遭受这样非人的对待,死后的亡灵是及其具有戾气的,这时的灵体会飘荡很长时间都不会被自然的混沌力量中和。 说白了,用老一套的话说就是,死也不能投胎。 我不知道为什么,天权的手段突然之间变得这么残忍。在信江市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这么残忍过啊。 但是在句容市的这几座祭坛,每一座,他们所犯下的罪孽,都是人神共愤的 几乎到了不能忍的地步,我心里满是愤慨,但那股怒火,此时却被无情的浇灭了,无它,只是单纯的对手领先我们太多了,我们根本摸不清楚对手的影子。 我甚至不知道句容市的祭坛是不是瓜皮帽遁走之后,遁到了句容市搭建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间接的成了帮凶。 虽说在信江市的时候行事还没有这么偏激,但谁知道被我收拾过之后的瓜皮帽,会不会忽然之间变的残暴呢,本来他们这个组织的人,价值观就有些问题,我相信他能够做出这样的事。 看我盯着这些十字架出神,王正卿问我这也看的下去? 我久久回神,随后点了点头说:“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瓜皮帽,他们的大祭司。” “他?” 王正卿明显也是记得他的,在我提起他之后,王正卿也紧跟着身子一颤。 “我们后续的调查里有调查到,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死,而是去别的地方发展了。”我接着说:“信江市离句容市这么近,我觉得他们是放弃了信江市那边的据点,然后来句容市这边发展。” 我的话让王正卿来了兴趣,他想了想之后说:“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被一个空壳子拖了好几个月。” 我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如果天权真的已经放弃了信江市那边的据点,把祭坛的重心放在了句容市这边的话,那我们就的确是被一个空壳子拖了好几个月。 说实话这未免有些太打击人了,怎么说呢,就好像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在一瞬间被对方土崩瓦解了。 估计是知道我会往下面去,所以王正卿拍了拍我的肩膀和我说:“收收心吧,我们还要勘察一下现场。” 我点了点头,他说的没错,无论怎样,现场还是要勘查的,我们应该是第一个发现现场的,所以没有任何阻碍,所有的证据都没有被处理过,现场的每一丝蛛丝马迹,都在等着我们去发现,比起已经被处理过的现场,还有那些被归档之后的资料,这个现场虽然有些血腥,但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大发现。 我们当即行动起来,由于没有带专业的工具,无论什么都需要我们亲手上,所以就显得有些恶心,尤其是处理那些残肢断臂的时候。 不过祭坛上也没有多少残肢断臂,忍着反胃的感受,简单的清理一下过后,我们的任务就是把那5个人从十字架上取下来。 最渗人的当然是,无论他们的身体被摧残的有多么厉害,他们的脸都是干净的,也就是说,负责折磨他们,解剖他们,把他们的血放干的人,没有动他们的脸。 这就让他们的身份得到了极大的辨识度,只要把他们的脸上传到数据库便能够查到,他们的身份还有出生年月。 想都不用想,这五个人必然是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命格,这一点也算是和前面六座祭坛的主要受害者相符。 虽然我说过我们华夏的人口基数摆在那里,即使毁灭在百年难遇,万里挑一,也还是能够找出很多,但我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能够在句容市这么一个小地方找到这么多。 这是第七座祭坛,也是第七个受害的火命人,当然了,受害的人可远远不止这7个。 光是现场,我们已经检查过的残肢断臂,就不知道能够拼出多少具尸体了。 “需要拍照取证吗?”王正卿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拍照取证,估计已经失去了意义。 这是第7座祭坛,我估计也应该是最后一座了。 如果天成的杀戮还将继续的话,那我真的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因此而死去。 他就不害怕了,现在对付他的只是灵案组而已,但是如果国家力量出动的话,再多个天权也不够吃的啊,还是说两百多条人命,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你看吧,我精力有限,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我点点头,让他先休息,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发现王正卿整个人都不在状态,本来抵御那股刺骨的寒就让他消耗了大量的体力。 而这里的血腥味太重,说白了就是戾气太重了,和他相冲,他自然就会不在状态了。 好在这个现场不需要像之前那样,拍照啊,取证啊,走流程啊,这个现场我们想怎么折腾都可以。 所以把那些人从十字架上取下来之后,我便开始打量起了祭坛的结构。 当然,这只是说给王正卿听的借口罢了,实际上我是在看那些刻在祭坛上的符文,学习了鬼符之后,我已经能够看懂这些文字了,毕竟祭灵血脉的传人才是这套符文的真正主人。 可以看得出来,这些符文是先用刀刻上去的,然后再用鲜血作为颜料填充,这样做可以最大程度的激发符文的效果。 只是我不明白,鬼符的效果,只有祭灵血脉传人的精血才能触发,他们用这些旁人的血作为颜料,是怎么完成祭祀的? 符文应该完全没有效果才对,天权到底掌握了什么秘密,能够驱动鬼符呢?就算他们其中有祭灵血脉的传人,也不可能每一次献祭的时候,那个人都在场啊。 此时7号探员的情报还没有跟我们共享,但从他的话里面可以推断出,其他的省市也发生了这样的献祭事件,这个祭灵血脉的传人总不会能分身吧,如果不能的话…… 我实在是不想再想下去了,两个字,复杂。 随后,我又将重心放在了这些符文上,虽然只能依靠手机的手电筒微弱的光芒看清祭坛上刻的符文,但还是能看清楚,就是刻这个符文的是,手法实在不咋地,歪歪扭扭的,甚至有些地方还刻错了,即使如此,献祭还是成功了。 要说信江市的祭坛跟句容市的祭坛相比,是小巫见大巫,那么对鬼符的应用上来说,我也是小巫见大巫了,天权掌握了太多配套的符文了。 这一整座祭坛下来,几乎是被刻的密密麻麻。 首先是一些比较熟悉,我认出来了,就是信江市水库祭坛上的那套符文。 不过只占了这座祭坛上很小一部分空间,其他大部分都是新的符文,好在我都看得懂。 根据符文的逻辑语言,翻译过来便是,这次献祭将献祭无数亡魂灵体与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命格的人,给他们万能的圣主,希望圣主诞下圣露,赐福他们,让他们可以在接下来无尽的岁月里,一直供奉他们的圣主。 这便是区别于信江市水库祭坛的符文意思,算是这次献祭的核心了,还有一些具体的步骤,但无关痛痒。 但在步骤之后,提到了招魂幡,也提到了血玉,他们在祈求这个所谓的圣主,将圣露通过招魂幡上被锁住的亡魂灵体做媒介,导入血玉之中。 看到这里,我脑中一片清明。 无尽的岁月,血玉。 这幕后黑手果然在追求长生之术。 第两百六十一章 轻敌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小心。” 就在我沉迷于这些符文的逻辑当中时,王正卿忽然上来将我扑倒在地,随后我们两人一个翻身,滚到了祭坛下面。 我是一脸懵逼的,因为我是被王正卿给拉下来的,而他刚刚那一声小心也非常的低沉,动作上更是没有发生一丁点声响。 “快把手电筒灭了。” 滚下祭坛之后他谨慎的提醒道,而我此时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到底让我小心什么,但还是关上了手机的闪光灯。 这时,我才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是鞋子踩在竹叶上的那种声音,随后还有一道手电筒的光照过来。 可能是我刚刚实在是太沉迷于那些符文的逻辑当中,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人在慢慢靠近我们,与此同时我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这个时候或许谁过来呢。 天权的人吗?说实话,在看过刚刚那套符文之后,我甚至有些担心这个时候和天权的人遭遇上。 如果是别人还好,但如果是催动了这套符文的人,那我担心即使是我暴露出对鬼符的操纵力,也不能取胜。 不能取胜的结果就是我跟王正卿两个人双双殒命在这里。 要说在信江市的时候,天权行事还是比较小心谨慎的,根本就不敢和我们发生正面冲突,但在句容市,天权的形式作风已经偏向血腥残暴,这个时候的他们别说正面冲突了,直接大开杀戒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倒不是我怂,只是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不必要的冲突,我可不想这么早就送死,该调查清楚的真相,我还没有调查清楚呢。 “不要动,也不要出声,我现在去看看。” 说完王正卿就要站起来,我赶紧把他拉住。 “你身体还没有恢复,我去。” 等我说完,他还想反驳,但随后便被我压住了肩膀。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我们俩就不要分谁和谁了,你毕竟还是灵案组的人,活下来就有希望。” 我往外面望了一眼,那道光越来越近了:“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之前你护了我那么多次,这一次换我打头阵了。” “不行,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一掌劈在后脑勺上,随后体力严重透支的王正卿便晕了过去,这里应该没有别的危险了,正好祭坛下面还有空间,我直接将他塞到里面。 不管来者是谁,不管我会不会与之发生交恶,王正卿待在这里都是安全的,等他醒来之后,这里的一切已经结束了,他还可以活着出去。 我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残忍,但有的时候,为了大局,我们不得不做出一些牺牲。 只是这一次,需要牺牲的是我罢了。 我从怀里掏出了符文,又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指,而那张影子送给我的符文,就放在我贴身的口袋里,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准备用它。 一张暂时不明功效的符文,对我造成的伤害不比别人对我造成的大,影子也说过不到万不得已或者是不到生死的边缘,万不可用。 说白了,那很有可能是一张杀敌一千自损八…不……是自损两千的路数,否则的话,影子也不会让我在那种关头才去用它。 只是还不知道来者是谁,是生是死还不好说,我把王正卿藏好之后,转身便找了一个藏身地,研究呼吸,渐渐的等待那道手电筒的光芒靠近。 “献祭不是已经完成了吗?怎么大祭司还让我们过来?” “说是要把东西取走。” 听声音竟然是两个人,都比较尖锐,而我心里又凉了半截,一对一尚且没有定论,一对二的话,那结果似乎已经注定了。 我用划破的那根手指,捏住了符文,随时准备发动攻击,只要那两个人再近一点。 渐渐的,那两个人靠近了,我悄悄的冒出一个头,准备看看他们的样子,但这时声音又传来了。 “找找,大祭司说放在香案后面了,这次据说挺严重的,如果咱哥俩找不到的话,回去估计就要领死了。” “凭什么?这次的祭坛不是他们几个负责的吗?咱哥俩刚被叫来,就要做这种苦差事?” “嘘!你倒是小声点,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呢,万一让大祭司听见了……” “得嘞,你就别那么玄乎了,大祭司根本就不在这,他要是在这的话会让咱哥俩来跑腿儿?” 我躲在祭坛后面,听了个七七八八,容器?祭坛后面? 反正也要动手的,这东西千万不能让他们拿到。 什么叫我赶紧现身,直接冲上了祭坛,可是香案上面空空如也,不过倒是有一个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一个小瓶子,不…确切的说是一个鼻烟壶? 鼻烟壶?我愣了一下,他们要找的难道是这个?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两个人便已经发现了我,不过说实话他们发现的着实有点晚了,也可能是被吓到了,毕竟黑灯瞎火的,这地方本来就很瘆人,他们眼里再忽然窜出一个影子。 “是…是大祭司来了,大祭司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狗屁来的大祭司,你他妈看清楚,那不是大祭司,你是谁?给我转过来。” 这两个人的属性着实有些逗比,竟然还有一个被我给吓到了,那索性就把这戏演到底。 于是我赶紧把鼻烟壶给收好,放在了自己另一个口袋里,然后慢慢转过身。 “你们想知道我是谁?就怕你们没有这个胆子知道。” 我故意把声音拉的低沉了一些,不过可能没成功,我的声线就不适合那样。 “别装神弄鬼的,说,不然你今天可得留在这里。” 话音刚落,两个人几乎是同时从怀里掏出了武器。 手电筒的光虽然都已经被灭掉了,但我们的眼睛,这么长时间已经慢慢的习惯了,这里的环境。 所以我隐约能够看清楚,他们是从怀里拔出了两把匕首,或者是短刀。 武器这方面都说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则一寸险,在这么暗的环境里面,对地形不了解的情况下,遇到两个这样缠着身打的对手,可着实不好对付。 而我的拳脚功夫,说白了真的不咋地,之前能够打败7号探员,靠的全都是鬼符的加持,还有最后那一下用火符直接压制了他。 所以此刻我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将那两张加持力量和速度的符文燃烧带劲,当他们看到符文化为灰烬的时候,也意识到了我不是什么善茬,所以直接先一步发起了攻击。 在符文燃烧殆尽过后,我感受到有一股力量直接窜进了我的身体,和上次在机场里的感觉一模一样。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那两个人攻击的轨迹很快就被我捕捉到了,我没有丝毫犹豫,抽出身上的匕首便迎了上去。 之前和7号探员交战的时候,我就有了一些近身交战的经验,他黏着你,你要比他更黏着,对手的意图是将攻击距离缩短,短到你无法进攻,但对他而言又刚刚好的地步。 崩拳是这样,匕首进攻的路数也是这样。 而我的匕首比他们的要短不少,他们的应该是短刀,所以黏上去的瞬间,我便直接出手划伤了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胳膊,随后一脚将另外一个人给踹飞了。 在绝对的速度面前,所有的套路都成了花拳绣腿,一个回合下来他们就已经露出了劣势。 当然了,刚刚也有可能是他们轻敌,所以才被我伤到,我相信天权的人,拳脚功夫还有身法上的功夫,还是还有一套的,这一点我在信江市的时候就已经领略到了。 “一群虾米,你们的大祭司就没有告诉过你们,我会来找他的吗?也不知道派几个能打的过来。” 一个回合之后,在开始第2个回合之前当然是先嘲讽一番,而这个时候,我其实是可以遁走的,以我现在的速度,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跟上。 而来的时候,我已经把路给摸清楚了,但这个时候走无异于是将王正卿置于死地。 要知道原本这两个人要是没有发现我的话,让他们找到了那个鼻烟壶便会自行离开,但现在我出来了,他们就会把这个地方上上下下全都搜一遍,好看看还有没有别人。 所以我不能走,我必须把他们打趴下。 “呵,受死吧。” 这两个小虾米依旧不依不饶的黏了上来,他们可能不懂我们之间的差距,是他们无法缩短的。 在他们朝着我冲过来的时候,我这已经从怀里掏出了另一张符文。 火符。 不过似乎他们根本就不配我用这张符文来对付,所以想了想,我又将火符收起,直接迎上去,这一次我没有留手,直接挑破了他们的手腕,将他们的武器打落在地。 而后以自己能做到的最快速度,直接在他们的肩膀还有大腿上插了两刀,甚至插到了骨头里,卸掉了他们的力道。 这两个地方几乎是专心的疼,也遍布神经,可以说能让他们瞬间失去战斗能力。 果然,等我匕首拔出来的时候,他们的身子直接软了下来。 就在我要踩住他们质问一番的时候,身后忽然又传来了声音。。 第两百六十二章 神经霉素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这一套干净利落,两个回合解决战斗,并重伤他们,只要适时的震慑他们,我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情报。 但这时,我的身后竟然又传来了异声,他们的支援赶来了么? 想到这里,我赶紧掏出火符,以备不时之需。 同时狠狠的踩住其中一人的胸脯。 “你们的大祭司喊你们来取什么东西?” 我声音很大,根本就没准备躲着那个渐渐接近的来人,这个时候都已经正面刚了,现场也不可能被我处理好,所以在爆发全面冲突之前,我要掌握更多的情报。 那个人估计也是被我吓傻了,两个回合解决战斗就已经证明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被完全拉开了,所以他没有任何反抗的理由,这个时候反抗也只有死路一条。 “别…别别杀我,我…我全都告诉你。” 那人吓傻了之后,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我就喜欢这种支配别人的快感,实力带给我的压制感实在是太爽了。 “大祭司让我们来找一个小鼻烟壶,他要用……啊……” 只是这人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脖子上便插了一把刀子。 我惊了一下,被溅了一身的血。 动手的不是我,是另一个没有被我控制住的人,我赶紧退开两步拉开距离。 这是…这人也太狠了吧,自己的同伴竟然都下得去手,而下手的理由,不用他说,我想我也知道。 “对不住了兄弟,圣主和大祭司都不会接受背叛,你的灵魂会在招魂幡上为天权大业发光发热。” 说完,动手的这人便抽出了刀子,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我有些被他的做法震惊到了,毕竟也是一条人命,还是自己的搭档,说杀就杀了,一点情分都不讲,看来天权在这方面做的相当成功,就好像当初在信江市,黄詹、王守财还有郭龙跟潘老七他们几个一样,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因为背叛对别人下手,内部的忠诚依靠这种监督机制,被发挥到了极致,没有人敢背叛组织,因为谁也不知道背叛之后,下一个对自己下手的是谁,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亲密无间的队友。 就比如说刚刚…… “你杀了他,自己能活吗?” 趁那个渐渐接近这里的声音还没有到,我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强势,少一个敌人对于我来说,就是少了一双在背后随时都会暗算我的黑手。 刚刚是他自己动手杀死的自己的队友,而为了自保的话,我不介意杀了他,虽然我会尽可能的留活口,但我想以他刚刚牵手杀死自己队友的性子,即使我留了他一个活口,他也会服毒自尽的。 另一方面,我也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情报,即使刚刚那个人的话没有说完,但他还是说了,大祭司派他们来是来找那个鼻烟壶的。 类似这样的鼻烟壶有很多,那天我在城隍庙的地下室看到的就是,让我好奇的是,天权要这个鼻烟壶干什么?还是说他们已经发现王守财那里的那个鼻烟壶丢了? 可是不应该呀,如果是现在才发现的话,他们应该来直接找我才对,因为王守财的玉器铺子被查封之后,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挪到了,总局那边的物证科。 如果他们在总局那边没有找到的话,肯定会直接冲我来,因为我是唯一一个接触了那批物资的人。 还有一点,似乎每一次天权启动祭祀的时候,都会用这种鼻咽壶,否则的话,这一次也不会被遗忘在这里了,并且看起来这鼻烟壶似乎还挺重要的,不然也不会派这两个人来找。 只是瓜皮帽似乎太轻敌了,就派了这么两个小虾米过来,还不够我打的。 “我活不活不重要,圣主将永生,并赐福我们。” 说完,他手里掂着两把刀子,便向我冲了过来。 还真是不知道死活,我甚至都有些不忍心下手了,但事态已经发展成了这个样子,收手是不可能了,所以我没有任何的犹豫。在他冲上来的瞬间果断出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有没有死我不知道,但在我打中的时候,我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他整个人就好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随后倒在地上买个东西。 而此时的我还是处于最佳状态,力量和速度的加持让我短时间内有了跨级挑战对手的能力,而这个时候那个渐渐接近的声音似乎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脚步声慢了下来。 而刚刚被队友杀死的那个人身上有强光手电筒,我直接捡起来打开照向发出声音的那个方向。 “何必躲躲藏藏呢?出来。” 我厉声喝道,今晚我就没有准备仁慈,无论是谁挡在我面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这个时候那个声音突然之间消失了,而后过了几秒钟又忽然出现,并且似乎加快了速度。 不一会儿,一个稍显臃肿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竟然还有几分熟悉。 “老狗?” 我愣了一下,因为出现在我视线里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沛秦老狗。 “张垚?” 老狗也愣了一下,没有想到是我。 “你怎么在这里?” 我们俩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但随后他便说:“我根据以前的一些蛛丝马迹摸过来的,仔细想想,6组的组长还是跟我说过一些线索,只是我给忽略了。” 说完他便绕开我,来到了祭坛上,自顾自的说:“这些人可真是丧尽天良,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说这话的时候,他正好在看着祭坛上被我摆放整齐的5具尸体,但他的表现太过于平静了,根本就没有那么惊讶的样子。 随后借着手电筒的光芒,他又看到了那两个刚刚过来的人。 “死了?”他问:“来的时候我听见了打斗声,还以为这里怎么了。” 我点点头说:“是,他们的大祭司派他们来找一样东西,正好被我碰到,没办法所以只能……” 我故意把声线压低,让自己显得愧疚,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像这样表演,随后老狗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没事儿的,这个案子已经上升到了一定的层面,如果你不先下杀手的话,死了就会是你,所以不用愧疚。” 我点了点头,随后他又问我这两个人来找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们还没说就发现了我,所以打起来了,其中一个是被他们自己人杀死的。 我捡了一些能说的说,你说实话现在,我有点怀疑老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距离他失踪到现在也没有多久,如果他用这段时间就摸清楚了第7座祭坛的位置,那么当时躲在那个安全屋里的时候,他也应该能够摸清楚。 并且到现在,他也没有跟我说当初为什么会不辞而别。 所以如果让我来做选择的话,我现在有点不相信老狗,但话又说回来,我也没有什么好怀疑他的,我怀疑他什么呢?难道怀疑他跟天权暗通不成?就算他跟天权暗通,那这个点来这里干什么,刚刚也没听,那两个人说,还有谁会来。 况且他们两批人一前一后,距离的并不远,只能说是一个前脚,一个后脚吧,所以也不可能是提前约定好的。 就在我想这些东西的时候,老狗又突然之间改口说:“我根据留下面的那些线索,追踪到了这两个人,于是就一路追过来,本来以为能从他们嘴里挖出点线索的。” 我对老狗的这一次改口依旧是持怀疑态度的,于是连迟疑都没有迟疑,便接着说:“没什么用的,他们内部的监督机制太强大了,刚刚有一个人差点就跟我交代了,结果另一个人杀了他,就是为了杜绝秘密情报外泄。” 老狗也点点头说:“是啊,就算抓了活的他们依旧可以服毒自尽,这些人都太忠诚了,不好找到平衡点来阻止他们。” 说完,他又忽然问我:“就你一个人来的吗?小王呢?” 我这才想起来王正卿,于是赶紧拍了拍后脑勺说:“他被我藏在祭坛下面了,他还没有完全恢复,进竹林之前的那股刺骨寒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我担心刚刚的打斗会让他再次受到致命的攻击,所以就……”。 我上到这,老狗才赶紧拍了拍脑门说:“啊是,娘的,进来的时候差点没冻死老子,也不是冻吧,就阴嗖嗖的,全身泛冷。” 我嗯了一声,他说的确实是这样,只是如果这样的话,这家伙也不像刚刚被阴气侵入骨髓的样子啊,联不通心不跳,平静的很。 这让我不得不怀疑,老狗来这里干什么,他说的是真的么。 不过我也没有怎么计较这一点,赶紧来到刚刚祭坛后面把王正卿给拉了出来。 他是被我打昏过去的,所以这个时候还处于昏迷状态,不过我那一掌总好过他被那两个人围攻,那样可真就是九死一生了。 我们叫醒王正卿之后,他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们,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不过他似乎在刻意的保护我,当老狗问他怎么晕过去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是因为体力跟不上了,神经毒素又开始麻痹他了。 第两百六十三章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说完,他又看了我一眼,好似在跟我说,秘密已经帮我保守了,让我以后别那样了。 随后老狗把王正卿拉起来,这时我们才开始质问起老狗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我们毕竟也是他的队友,在一起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好解决,但如果分开来行动,还提前一声招呼都不打的话,未免就有些信任危机的意味了。 对我还好,我只是一个新人,只是灵案组的临时成员,但王正卿不一样啊,他跟老狗可都是从上一次大战中过来的,一起经历了战后创伤,一起经历了心理治疗,最后一起被灵案组总部任命组建新八组。 可以说他们应该建立了很深的感情才是,当时王正卿还在昏迷,老狗就更不应该丢下他不管了。 尽管我和莫小云都在,但莫小云一个局外人,只是一个小女生而已,我呢,我除了在机场用武力震慑了一下7号探员之后,就基本上没有什么可以出力的点了。 老狗要是想好好解决问题,就应该留下来和我们一起面对,毕竟逃避是无法解决问题的。 他只能保我们一时平安,但往后对灵案组那边只会越来越说不清楚。 不过面对我们的质疑,老狗给出的答案,和我们先前所预想的是一样的。 他说这样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转移7号探员的注意力。 这样的回答我们勉强可以接受,毕竟之前我们就是这样设想的,但说实话,我们这样面对面的时候,他还这样说,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至少没有让我们感受到他的真诚。 不说别的,至少要说清楚吧?一句为了保证我们的安全就完了?要是我们的安全需要他保护的话,那当时我和王正卿就不可能从机场里出来。 “老秦,虽然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但这样做只会让我们陷入两难的境地。” 说完,王正卿又接着说:“你看到你拿走了卫星通信电话,但又为什么不联系我们?你知不知道你走之后,7号探员就和吴德州过来找我们了。” 吴德州,也就是那个山羊胡子的名字,路上的时候,王正卿和我说过他,说这家伙的传统武术已经练到了极致,在应急控制部门里面没有人是他的对手,除非对方用一些特别的手段,否则光是单打独斗的擂台规矩,他在传武上,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当时听起来,我还觉得很玄乎,那山羊胡子看起来也没有多老啊,对传武的造诣怎么就那么深了。 如果他真的那么厉害,在安全屋的时候,怎么说也应该会动手才对,毕竟武力就是最好的震慑,他完全有能力把我们都给抓回去。 而不动手的可能只有两种,一是来之前他已经和7号探员商量好了不动手,这证明总部的态度或者7号探员的态度的确变了; 二来便是他对我也很忌惮,毕竟在机场的时候,我给7号探员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或者说是…阴影。 但这些都跟老狗的不辞而别扯不上什么关系,也都不会成为我们内心为他辩解的理由。 今天在车上无聊的时候,我还跟王正卿聊起来,我说如果老狗要是忽然出现的话,我们应该怎么应对。 他说这一次老狗伤了他的心,他本以为老狗拿走卫星通讯电话就是为了跟我们联系的,结果根本就联系不上,让他空欢喜一场,后面的话1大概就是他感觉老狗变了,变的谁都不信任,或者说我们已经不能信任老狗了。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两个人之间还是出现了信任危机,而我座位一个旁观者怎么说呢,我的目的只是为了弄清楚真相,所以要说我也感觉自己被老狗骗了倒不至于,只是他这样做,确实没有考虑到我们的感受。 但老狗却说当时他走的匆忙,或许把卫星电话给弄坏了。 “我本意是不想7号探员找到你们的时候,跟我发生冲突,那样的话这件事就不好处理了。” 他接着说:“我去安全屋的时候,有刻意躲着监控,所以他们找不到我,但你们来了之后,安全屋也就暴露了,我如果不走的话,7号和吴德州过来的时候,结局恐怕就不会这么明朗了。” 从某方面来讲,确实是这样,老狗不在,让我有足够的时间跟7号还有吴德州扯皮,但如果老狗在的话,我们如果不让7号还有吴德州抓走他,那的确会直接动手,到那个时候,局面可就不像现在这样子了。 他说的不错,只是信任危机已经展开,有些话即使说明白了,也不是滋味。 “好了,刚刚我昏过去了,要不是张垚在,估计这一劫我都躲不过去了,现在什么情况?” 最后还是王正卿率先打破了尴尬的宁静,他在祭坛上转了两圈,最后说:“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线索吧,看样子第七座祭坛已经献祭成功,我们又晚了一步。” 随后我点点头,把我们接触到的情报跟老狗沟通了一下,然后问他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可以和我们说的。 结果他愣了一下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回想起他之前跟六组一起行动的时候,经常调查的几个据点,然后他就接着摸过去调查,没想到正好撞见刚刚那两个人,于是就跟着过来了。 “没了?” “没了,这帮家伙狡诈的很,我们在看看现场有什么值得留意的吧。” 说完,老狗就转移了话题。 我本来还想继续强行问下去的,但王正卿阻止了我,他没有直接跟我说,而是给了我一个眼神,现场的环境很暗,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会对意思。 的确,这个时候不应该再问下去了,不然又要尴尬了。 但刚刚的事情,我也没有全盘托出,就比如说那个鼻烟壶,我不准备告诉老狗,毕竟当初在总局发现的那个鼻烟壶,里面有黑烟的那个,我也没有告诉他,况且这个秘密只属于我跟王正卿两个人,所以在祭坛上发现了鼻烟壶,以及那两个小喽啰也是在找鼻烟壶这个事,我自然也只能跟他说。 不过我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到最后水落石出之后,我们都欺骗了对方,那时才是最尴尬的。 只是同一件事,即使反复的去做,也不可能十全十美。 我不求问心无愧,只求结果对大家都好。 所以我没再追问老狗,也隐瞒了一些事。 只是现场并没有留下什么关键性的线索,毕竟祭坛结束之后,有一些东西已经被他们给搬走了,即使落下了什么东西,也会找人回来取的。 所以我们很难在献祭结束之后,还找到什么关键线索。 再说的直白一点,我们现在很被动,即使我们每一次都能找到他们,那也是被动的找到,就好像之前六次,六组和老狗他们每次都是在献祭结束之后找到了祭坛的所在地,并且几乎都是阴日阴时,这就很有问题了,这证明根本不是他们在找天权的踪迹,而是布置这个祭坛的人,再圈他们,把他全都圈到了圈里去。 所以,如果我们一直落后一步,哪怕只是这一步,那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的。 唯一能够打破这个循环的就是,我们能主动出击,领先他们一步找到这个祭坛,比如说在献祭开始之前,抓一个现行。 再不济找到他们的藏身地也行,根据那些符文,我已经能够推断出,天权布置祭坛,屠戮这么多无辜的生灵完成献祭,其目的是为了向他们的信仰祈求永生的力量,而这永生的力量,也就是圣露,则被以某种形式,转移到血玉上。 这也就解释的清楚了,血玉还有某种神秘的宝石,这跟我们在信江市调查到的结果是一样的,所以…… 就在我往下推的时候,老狗忽然叫了我们一声。 “你们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我们赶紧来到他身边,发现他手里拿着一个古时候的钱币,正看的出奇。 我认识这玩意,于是说这不就是个古币么,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应该不怎么值钱。 “不是,这不是,这是纸质的。” 王正卿的补充让我愣了一下,这时老狗也点了点头。 “没错,这是纸质的,给死人用的玩意。”老狗说完,又指了指地上,顺便用手电筒的强光照射过去。 地上,还有很多像这样的古币,我赶紧捡起来几块,发现的确是纸质的,这玩意还真是烧给死人用的那种?甚至古币的背面竟然还印刷着天地银行,着实有些搞笑。 只是我不明白,不对劲啊,无论祭坛的哪个环节,都不需要烧这东西,甚至是禁忌,因为祭坛献祭是从生到死的这么一个过程,如果烧给死人的东西,就坏了循环,就跟坏了风水一样,后果是很严重的。 这不,他们都紧接着问我祭坛用不着这玩意吗?我照实说了,甚至说了一些严重的后果。 “那这里怎么会有这玩意?” 我们几乎是同时发出的这个疑问,也几乎是在同时,想到了一个地方。 乱葬岗,距离这片竹林非常非常近的乱葬岗。。 第两百六十四章 凭空消失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乱葬岗这种地方,虽然常年无人打理,但还是会有个别的坟地修了墓碑,又包了坟的,甚至还会有些人怕被抓,大半夜的去烧纸钱,也是胆子大的不行,搁一般人身上,早就已经尿裤子了。 毕竟坟地夜里一般会有鬼火,甚至这地方有点偏,还会有一些野生的小动物,不过离这不远就是碧波湖旅游区,不至于有什么致命的野生动物就是了,像狼啊野猪啊这些肯定就不会有。 而这片竹林离乱葬岗很近,基本上出了竹林,走一段小路就到了,地图上也标注的清清楚楚。 死人是不会自己把之前送到这里的,活人更不可能,谁会闲着没事大半夜去烧纸也就算了,还大半夜进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竹林啊,鬼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不过有一点倒是很有可能成立,那就是有胆大的吃饱了没事干,误打误撞的闯进了这片竹林,然后被…… 我砍向周围遍地的残肢断臂,陷入了深思。 天权已经屠戮了这么多条人命,再多一条对于他们来说似乎也无所谓,反倒还能够给祭坛增加效果。 这些猜测,都有可能成立,但也都有可能不成立,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去乱葬岗那边一探究竟,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可以搜集的线索。 反正我们已经落后了,所以无所谓案件进度了,想到哪查到哪便是。 在这一点上,我们三人的意见出奇的一致,于是再次确定了祭坛这里出了遍地的残肢断臂以及祭坛上的尸体之外,没有任何可以调查的线索之后,便打着手电筒,向乱葬岗进发了。 都已经夜闯竹林了,还怕什么乱葬岗,至少对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来说,这个点去乱葬岗转一圈,就跟玩似的。 走出竹林的这一路上,我们也没少碰到残肢断臂,不过此时对于我们来说也算是已经习以为常了,这片竹林里死了多少人,我们不知道,也不敢去清点,因为每一条园林都会算在我们头上,是我们晚了一步,是我们没有就他们于水火。 这绝对不是我圣母心泛滥,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案子只有灵案组在查,而现在我们就在第一线,如果我们没能阻止凶手的话,那就是我们的过错。 只是这个话题很尴尬,所以我们谁都没有再提,谁总会把自己无能挂在嘴边呢,心里清楚就好。 很快,我们走出了竹林,不知道是不是祭坛的效果被我们破掉了,但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那片笼罩在竹林外面的阴气,此时竟然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只有一股阴凉的感觉。 不过也有可能是那两个人过来的时候用了什么法子,将那股阴气给抵消了,毕竟受到那股阴气影响的不仅仅是我们,还有他们自己。 所以阴气可不会认主人,在自然界上来讲,所有人异类,它都会侵袭。 而此时乱葬岗就在我们的前方,没几步路,出了竹林就能够看见,此时月色笼罩下来,远远的望过去,那乱葬岗里竟然还闪着墨绿色的鬼火。 “怎么这么邪乎呢,以前也没见这样啊。” 老狗不知道在抱怨什么,嘟囔了一句。 旁边的王正卿说:“应该是正常现象,再说了没人会动这些坟堆的主意吧?” 我和老狗都齐刷刷的看向王正卿,到现在为止,我们可没有任何一个人说有人动了坟堆的注意,不过王正卿这个脑洞大的我很喜欢。 怎么说呢,我们虽然都没有说过,但事到如今,我们都很清楚,那些烧给死人的古币出现在竹林深处,祭坛的旁边,肯定是跟这乱葬岗有关系的,而最近可不是什么祭扫的时间,谁会烧这种比较隆重的古币呢? 好多好多个疑问盘旋在我们的脑子里,也就只有乱葬岗可以给我们解答了。 几分钟之后,我们来到了这里,一开始还算正常,这些从坟堆附近冒出来的鬼火都属于正常现象,但越往深处走就越不对劲。 首先是现在,根本就不是祭扫的时间段,就算有人来祭扫也应该是单一的,比如忌日。 可这个乱葬岗,几乎每一个坟堆,前面都有烧过的纸堆,那些我们在竹林深处发现的古币,也撒了一路,有些甚至烧成了灰烬,有些只烧了一半。 有人给这里的每一座坟都祭扫了一遍?我愣住了,总不可能所有人的忌日都是一样的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觉得…… 还没等我想出点什么,王正卿忽然叫住我们,他的声音颤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你…你们看……那前面是怎么回事?” 他不仅声音颤抖,就连指着前方的手,都开始抖了起来。 我和老狗都下意识的朝着他指的方向忘了过去,这一望,着实把我们都吓破了的。 真的…真吓破了胆。 没有残肢断臂,没有血腥的画面,也没什么会造成生理性恶心的东西,只有…只有无尽的恐惧。 “怎…怎么会这样……” 老狗望的呆了,也呆滞的念叨了一句。 而是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此刻,在我们的正前方,是一个又一个的大坑,大坑旁边还有看起来是刚刨出来没多久的新土。 这些大坑不是别的什么,正是这些坟堆,放眼望去,乱葬岗几乎所有的坟堆都被挖了,只剩下我们入口处的这些好好的,这…… 这是造孽啊,这种事做出来可是要遭天谴的,就算天不降责,也会损到自身的阴寿阴德。 到底是什么人会做出这种事,目的又是什么? 我在内心发文,但其实我内心无比的清楚,除了天权的那帮人,没人会这么做了,只是他们拿活人献祭就算了,这打起死人的主意是什么鬼? 此时,王正卿和老狗都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其实何止是他们,我也是这样,这样的事情我还是第1次遇到,所以不禁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只知道死者为大,竹林深处的那些,也就算了,我们还没有清点好,这个要交给灵案组的后勤来处理,但是乱葬岗里的这些坟堆,可都是已故许久的人,这个时候再挖掉他们的坟,等等……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赶紧跑到一个最近的坟坑看了一眼。 老狗和王正卿在后面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于是赶紧追了上来,我们三个几乎是同时看到那个坟坑里,除了一副已经被腐蚀的差不多的棺木之外,空空如也。 他们不仅挖了这些坟,还把这些尸体全都……搬走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我又跑到其他几个坟坑里看了看,看过之后我彻底的绝望了。 这也太恐怖了,天权这是在做什么?设立这个祭坛的目的不是为了追求永生吗?怎么还打起了死人的主意,挖了他们的坟也就算了,盗走尸骨是什么操作?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们了。 要说人会撒谎的话,那些符文可不会撒谎,我想知道的一切,符文全都告诉我了,问题是他们这个大祭司,除了祭坛之外,还做了什么呢?很明显这些尸骨跟祭坛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可能是别人做的,那么…… 同样看不懂的还有王正卿和老狗,他们进食之前已经办过很多案子,可我估计从来没有遇到过像这样的,此时也都傻了眼,纷纷看向我。 “张垚,这是什么情况?你对祭坛比较了解,他们挖坟干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实话,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会不会是他们找不到那么多活人来献祭,所以干脆就用死人?”王正卿在旁边猜测道。 我又摇了摇头说:“不可能,他们要活人的原因是因为祭坛需要把人死后的灵体做为一个媒介,而乱葬岗里的这些人不知道已经死了多久,他们的灵体早就已经消散在大自然中了,所以……” “媒介?” 我嗯了一声,虽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解释道:“我研究了一下祭坛,它的运作原理就是向某种万能的主祈福,希望这个万能的主能够诞给他们可以延续生命的圣露,而这个诞下的过程,就是以人死后会短暂存在的灵体作为媒介,传导进招魂幡的血玉之中。” “然后他就能延续寿命了?”王正卿愣了一下,问我:“这也太简单了吧?”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这么简单,血玉仅仅只是原材料的一种,我们谁也不知道还有多少种原材料,不过目前确定的就有血玉,和某种珍贵的宝石,王守财死之前,潘老七死之前都有提起过,你忘了? 经过我这么一提醒,王正卿才反应过来,不过当时老狗不在,所以事情的起因和经过他不是很了解,但听我和王正卿解释过之后,也明白的差不多了。 “但永生和死人扯不上关系对吧?” 我点点头:“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才有点…恐怖。” “并且,这些尸骨去哪了?竹林里可没有,看这架势得有百八十具尸骨吧?” 老狗抛出了这个最终极的问题,被挖出来的尸骨去哪里了,总不可能凭空消失吧? 第两百六十五章 沉甸甸的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们赶紧到附近转了一圈,几乎把乱葬岗都给转完了,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现象。 地上留下的脚下都很规整,但除了乱葬岗范围之后,这些脚印就完全的消失了。 这么多座坟,就算是挖也得挖上一阵子吧? 我们三人都陷入了沉思,但却不得解,没办法,这里没有任何的线索可以提供给我们,最后商量了一番,我们决定明天再来找找,毕竟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刚刚耽误了那么久,现在时间早就已经过了十二点,不说别的,单单是把莫小云一个人放家里就不安全,现在是多事之秋,我们更是要小心。 好在老狗来的时候,开了一辆车,我们不至于大半夜的站在公路上走回去,几十公里的地呢,走回去要走到猴年马月,估计等明儿天明,我们才走到最近的车站。 等我们回到安全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莫小云还没睡,她害怕的睡不着,正等着我们回来。 而老狗也跟我们一起回来,也让她精神了不少。 其实在回去的路上,他甚至跟我们商量过,这个时候他回去合适不合适。 不过当时被王正卿一句话给怼回去了,这家伙也就没有再多说,我能从老狗的语气中感受到他现在不是很想回去,因为回去就意味着要面对灵案组,到时候一切就都瞒不住了。 而回来的时候还有一个小细节,他要求我们避开摄像头走,这样可以躲避灵案组那边的审查,毕竟这座城市每一个摄像头,都是他们的眼线。 但随着我们跟7号探员暂时合作,现在我们根本就不需要避开这些东西,反正安全屋已经暴露了,所以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完全没必要,完全是在浪费精力。 但即使是我们跟老狗解释过之后,他依旧要求避开这些摄像头,我隐隐觉得他还是想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溜掉,但愿只是我多想了。 至于莫小云精神了不少,是因为她对老狗的警觉,我觉得这小妮子最近可能是跟着我们发生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了,还见到了一些超出她承受范围内的事,所以神经估计是有些大条,或者单纯的说就是紧张,故而容易乱想。 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也安慰她,毕竟感觉她现在似乎不相信王正卿也不相信老狗了,就相信我一个人。 这种单一的信任,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自然就是我们两人的关系会因此有了默契,不过坏处也很明显,那就是会让她丧失判断能力。 所谓丧失判断能力看似没什么影响,但其实隐形影响很大,当我们丧失判断能力之后,就会做出一些比较极端的事情,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任何一个人做出任何一点极端的事,都会直接产生巨大的影响。 还是那句话,多事之秋,稳当才是最重要的。 王正卿和老狗好像有话要说,我就先待在莫小云的房间里哄她睡觉,她似乎想跟我说话,不过太困了,没说几句还没扯到重点呢,就已经睡着了。 不过倒是有一句,我听的真切,她说我不回来的时候,她根本就睡不着,等我回来了,她忽然就安心了。 这种感觉让我很奇怪,我又想起了顾曼,出来之后还没给她打电话报平安,但现在也算不上什么平安,我寻思着明天还是给她打个电话,絮叨絮叨,然后今早解决这边的事吧。 但现在的情况是我太清楚句容市这边的案子还需要多久了,刚刚发现的第七座祭坛还不知道要调查多久,交给后勤小组的话估计又要浪费的一段时间,关键是浪费掉了,这段时间还没什么用,因为那座祭坛根本就查不出什么。 而唯一有用的东西,已经被我放在口袋里了。 就是那个鼻烟壶。 所以我准备抽个时间跟王正卿商量一下,看看该怎么办,而明天还有乱葬岗的事情需要去解决,想到这里我头都要大了,毕竟此时已经夜深人静,联想到乱葬岗那边的情景,附近有些让人头皮发麻。 过得好一会儿,我正准备去睡觉,但这个时候王正卿突然走了过来,他刚从老狗的房间出来,说是有事情要和我说。 我说行,那就在这说吧,但他却摇了摇头,把我叫了出去。 我心中有些迷惑,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在家里面说的,如果我们俩单独出去的话还会产生间隙,这样的话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信任危机会越来越严重。 但王正卿却执意要求出去说,没办法,我只能答应了他的要求。 来到楼下之后,我赶紧问他有什么事倒是快说啊,大晚上的。 但王正卿的却把声音压的很是低沉。 “我觉得老秦有问题?” “什么问题?”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王正卿一出来说的就是这个,这还是背着老狗说的,本来我们俩单独出来就已经会让老狗多想了,现在好了,我们聊的话题也跟他有关了。 “刚刚我们说到了关于六组灭团的惨案,他的表述有问题。” 我没吭声,静静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这一定会很精彩吧? “他前后的话有些矛盾,甚至多次改口,他一开始不是跟我说是在去第七座祭坛的路上出的事吗?但今晚他跟我说的是他记错了,当时只是从其中一个调查现场回他们的临时会议部。” 我想了一下,貌似老狗当时在跟我们交代的时候确实说,他们的人要去第七座祭坛的现场,但我忘了他说的是要去现场还是发现了第七座祭坛的线索,反正跟第七座祭坛有关系。 但只要有关系的话,他就肯定能记得第七座祭坛的大概方位,至少总部把他调到句容市的目的是为了配合6组行动,因为他接触过,所以他跟6组的组长互动应该会有很多,6组的组长不可能不跟他说这些东西,情报不共享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办法办案,这一点我们都深有体会。 而如果他真的今天晚上又跟王正卿改口的话,那至少说明了这家伙肯定有问题,不过目前的问题还不能说明他就是团灭整个6组的凶手,那要说未免有些太凶残了,但事实就是我们不得不重新审视他。 不过我最担心的还是今天晚上我跟王正卿单独出来之后,他会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所以稍微转移了一下话题,问他我们俩这样出来,老狗会不会多想? 王正卿摇了摇头,他说他出来之前跟老狗说了,要找我谈谈这个案子,所以应该没事。 我点点头说:“那就行,还有其他的吗?我们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找老狗对峙吧?” “没别的了,大多数时间我们都在聊接下来该怎么面对灵案组那边的审查。” “你决定帮他?” 我这么问倒不是我准备看着老狗被抓走,而自己不管不问,我只是觉得首先灵案组总部那边应该没出什么问题,否则的话现在的态度也不会这么亲和了,另一方面虽然他们现在也忙的很,全国各地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但总体来说,还能抽出时间把六组团灭的案子好好调查清楚。 毕竟这算是他们组织的中坚力量了,一整个小组啊,多少条人命,这个案子又涉及到多少条人命。 王正卿那边点点头,又摇摇头,而后说:“不是帮他,就是单纯的想把事情搞清楚,张垚,组里面有些事情你还不清楚,所以我没法跟你说的太细,但这个时候把老秦交给7号探员还有吴德州肯定是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你在担心什么?”我赶紧问。 “不是担心什么,而是六组的业务量太大了,现在都以为是老秦做的,所以调查肯定会有失公允,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把事情调查清楚,然后把证据交给总部,来洗清……” “洗清?”我打断了他的话,然后说:“你到底去相信他还是不相信他,如果不相信,那就不存在洗清罪名这么一说。” 像我这么说之后,王正卿现有的深思,过了一会儿之后他说,那就把真相搞清楚,无论老狗是黑是白。 “就我们三个人?” “不,是就我们两个人。” 听王正卿这么说,我勉强能够接受,毕竟如果我们把老狗交给7号探员和吴德州,那确实会对我们的调查产生一定的阻碍,毕竟老狗是6组被团灭时唯一还活着的当事人。我们需要他,很需要。 “那好,那就我们两个人,把这个调查清楚。” 我说完,便从口袋里把那个鼻烟壶给掏了出来。 王正卿愣了一下,说:“我以为你把这个留在信江市了。” “的确留在信江了,但这个不是信江的那个,而是今晚我在祭坛上发现的。” “祭坛上发现的?” 我点点头,随后把今晚祭坛上的遭遇,给他说了一通。 “你确定那两个人说是他们的大祭司让他们来找东西?” “确定,并且明说了是鼻烟壶。” 随后我又强调了城隍庙里发现的那些,不过那些里面没有东西就是了。 “那这个里面有东西吗?”王正卿忽然谨慎的问我。 他这一紧张,我也开始紧张起来了,毕竟那团黑雾给我们造成的影响,现在还没有完全消退,不过不过载有黑雾的鼻烟壶,在我离开信江之前,就留在了爷爷的灵案下面。 但此时手里的这个鼻烟壶,怎么感觉有些沉甸甸的呢? 第两百六十六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看我脸色变的不正常,王正卿谨慎起来,他小心翼翼的问我:“怎么了?你别吓我。” 我摇了摇头说:“我哪敢吓你,是这里面真的有东西。” 听我这么说,他脸色彻底变了。 明显,我们都清楚的记得上一个鼻烟壶带给我们的恐怖,那种诱惑,这世间恐怕梅伊欧几个人可以顶得住,所以眼前这个鼻烟壶,即使只是沉了一点,都足以让我们心惊胆战。 这是阴影,上一个鼻烟壶给我们留下的阴影至今还在。 “打开看看?” 王正卿想了想,最终这样问我。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打开,要是这个鼻烟壶里也有一团黑雾的话,那我们可就完蛋了,现在的我们急需要帮主,切心里乱得很,三个人之间还充满了信任危机,心理防线出现了一丁点的纰漏,都会导致我们经受不住那些诱惑,最终…… 谁也不知道后果到底会有多严重。 但这个鼻烟壶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威胁,沉甸甸的或许里面只是另有他物呢,要是真的还有一团黑雾的话,那我和王正卿离的这么近,早就已经能够感受到它散发出来的那种诱惑了。 “好。” 我最终点点头,然后打开了鼻烟壶。 没有黑雾,没有黑雾,没有……比不可能有…… 在拧开那个红色的旋钮时,我在内心深处一直祈祷着,希望自己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不然的话,我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但好在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鼻烟壶里面并没有窜出来什么黑烟,倒是只有一些沙子。 没错,就是那种细腻的沙子,不过我拧开的时候,因为角度有些倾斜,所以沙子跑了一些出来,撒在了地上。 其实是有东西洒出来,我们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然后蹲到地上打开手电筒看之后,才发现洒出来的东西其实是沙子的。 “怎么会是这些东西?” 王正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说实话我也没反应过来。 再城隍庙里,我翻看的那些鼻烟壶都是空空如也的,那些鼻烟壶要么是天权已经使用过的,要么就是准备使用的,可这里面有沙子的,我还从来没见到过。 我摇了摇头,说我也没有搞明白,其实何止我们没有搞明白,天权的行事作风我们从来都没有摸对过。 表面上看,我们一直在调查天权,但天权因为我们受到的损失实在是太有限了,真的有限,我感觉他们就好像是在逗我们玩一样。 不过这一次,天权团灭六组这个事,让我觉得天权真真实实的受到了威胁,否则的话他们没有任何理由杀掉这么多人,无论是他们的大祭司还是他们的圣主应该都很清楚,现在动手杀掉灵案组的人,一两个还好,只能算是战斗伤亡,但这种灭团性质,光是面子上都过意不去,就算抹开面子不说,这种致命打击,灵案组应该会倾尽所有的力量去打压了吧? 不然的话,威严何在?以后这条道上,还有谁会畏惧灵案组,直接负责灵案组的那个上级还会给灵案组拨经费吗? 所以灭掉整个六组比不可能是一次报复行为,天权和天枢的关系无论是我之前猜测的衍生还是相互独立,他们的忍耐性都是超出常人的。 这样血腥残暴的祭坛不可能存在很长时间都没有被发现,信江市水库的也绝对不是第一起,看现在灵案组忙乎的这些的东西就知道了,全国各地很多城市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以天权应该是忍耐了很久,也在地下运作了许久,时机成熟才跳出来正式启动自己的计划。 那么抛开这一点,天权灭掉六组的可能性,只能是他们发现了天权致命的线索,所以天权不得不使出雷霆手段,玩了这么一出。 而这致命的线索,会像老狗所说的,是第七座祭坛的线索么? 很明显,第七座祭坛相比开始的六座的确很重要,这其中包含了一个链接的原理。 在找到第七座祭坛之前,我从地图软件上发现了这七座祭坛的方位是根据北斗七星的方位来的。 七个位置分别都是藏风聚气的风水宝地,而位置又暗合七星,找到一个这样的位置实在是太简单了,但如果要同时找到七个,还能构成这样的北斗七星方位图,那就是真的连上天都在帮他们。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第七座祭坛才显的尤为重要,因为第七座祭坛没有完成的话,那前面的六座可就白费了,天权废了这么大的功夫搞定了前面的六座祭坛,会不管其第七座祭坛?会放弃? 不,他们不会,他们只会更加的疯狂,不管是报复还是继续下去,但这个时候六组的城元已经知道了关于第七座祭坛的蛛丝马迹。 这个时候天权应该怎么办?毫无疑问,两个字,灭口。 这个世界上只有四人不会说话,所以显而易见的,团灭整个六组,就成了天权存亡的关键。 如果非要这么想的话,那相应的,这第七座祭坛也就成了关键所在,那我手里的这个鼻烟壶就不应该这么普普通通,至少里面应该是有些东西的,不管是什么,都不应该是现在的沙子。 所以…… 我已经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如果说这个鼻烟壶没什么用的话,他们的大祭司为什么又要让人回去取呢? 太多疑点了,只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疏通,我看向王正卿,把我刚刚所思考的这些全都告诉了他。 听完我的思考,他也是随之愣了一下,然后问我:“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他们这样做最后的目的一定会为了祭坛的成型?” 我错愕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北斗七星的架势都摆出来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 “在乱葬岗的事还没有闹出来之前,你这样的推测或许是成立的,但乱葬岗的现象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你这个逻辑就是不成立的。” 这番话,让我彻底明白过来,确实,乱葬岗这个事情我们怎么都没有想到。 首先乱葬岗被挖的那些坟跟天权肯定是有关系的,否则的话,那些烧给死人的古币不可能出现在两个不同的地方。 虽然这两个不同的地方看起来很近,但是乱葬岗平时都已经很少有人去了,去的人就更不可能去竹林了,那片竹林即使没有祭坛,没有那些残肢断臂,都很阴森恐怖,尤其是大晚上的。 所以……天权挖那些人的坟干什么呢? 我问王正卿这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在迷惑我们,所以故意设下的一个局? 王正卿随机摇了摇头,跟我说这不可能,因为如果只是一个局的话,对于天权来说太浪费时间了。 “浪费时间?” “对。”王正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知道你发现没有,那些尸体还有残值断臂都还很新鲜,所以距离案发应该还没有多久,应该就是我们刚到这里这两天发生的事,而在我们来句容之前,天权的人总不可能未卜先知料想到我们要来这里吧?所以不可能提前布局,乱葬岗那里那么多座坟,你以为是一两天能够挖出来的?” 我随之反应过来,他说的倒的确是这么一回事,那地方的土质还是挺硬的,人力挖的话,估计要三四个小时才能挖一座坟,拆坟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就算用挖掘机也要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但乱葬岗那里……我们今晚粗略的看了一下,被挖的坟至少有一辆百座吧?这可是一个大工程,能在进行的过程中不让人发现就已经不错了。 而那附近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型机器经过的痕迹,像挖掘机这种,地面上肯定会留下齿轮的因子,最主要的是乱葬岗再往里走的话,里面的那些空间也根本就不够挖掘机停的,所以只可能是人力挖的,也只可能是提前就已经计划好的,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他们的计划里面就有这个乱葬岗,就有乱葬岗被挖的那些坟。 可要是这样推起来,那后面可就有意思了,至少天权的动作会一步一步的加大,我们的除了眼睁睁看着之外,似乎已经没有了别的法子,如果有的话,我们早就想出来了。 天权从来都不是什么普通的罪犯,否则的话也不至于灵案组对付他们都花费了这么久的时间。 不过已经被团灭的六组让我看到了希望,如果我的推论是正确的,那也就说明天权并不是一睹密不透风的墙,他们也会被发现漏洞,也会慌张,也会不择手段的掩盖自己的脆弱。 既然这样,那就还是有突破口的。 想到这,我干脆把鼻烟壶里面的沙子全部都倒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王正卿看我这么做,一脸惊讶的问我。 我收起鼻烟壶,而后说:“现在我们谁也分不清楚搞了这么,天权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而六组曾无限的接近真相,我们要想也做到这样,就必须……” “就必须什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第两百六十七章 狠起来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王正卿没明白我的意思,他说现在可没有什么虎穴给我们入。 没错,现在我们连虎穴都还没有找到,就更别提入不入的事了,有些步子胯大了,容易扯到腰的既视感。 但我说的虎穴,可不是天权的大本营,而是灵案组。 “灵案组?”王正卿愣了一下,又问:“你是说总部那边?” 我摇了摇头,说没那么复杂,只是要一份情报而已。 “情报?总部那边关于六组所有的结果不是已经发过来了吗?还有什么?” 王正卿是灵案组体制内的人,他说情报给完了,那就肯定是给完了,至少以他的理解给全部发过来了。 但我却觉得没那么简单,灵案组内部的体制是非常完善的,先前7号探员在机场要带走他的理由可是他没有报备就离开了自己的案件侦破地。 调查案子这种活,偶尔换个地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但就是这样很正常的事情,这样的小事都需要跟总部报备,而之前调查信江市水库的案子时,老狗跟王正卿跟总部报备的也是很轻快,基本就是能报备的基本上全报备了,除了一些比较小的行动和调查之外。 而在通讯发达的现在,破案工序如此缜密的灵案组,以及六组所有的成员,在发现一个足以威胁到天权存亡的线索时,会不报告给总部,而是第一时间叫老狗跟他们一起前往目的地? 这哪哪都说不过去,更何况在六组来句容市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老狗被调遣过来的话,他们都已经来了很久,不过这也可以从侧面反应老狗跟这件事情没关系,就算有关系,在他来句容市这么短的时间里面,他能被天权收买了不成?反正我是不相信的。 所以我直截了当的跟王正卿说,我觉得总部那边肯定向我们隐瞒了一些事。 “不可能的。”他当即否决了这一点,而后说:“总部面对这么严重的案子,不可能不把所有的情报都下放,不然……” “不然什么?”我问:“如果你是一个掌权者,你会把你的心思都跟自己的手下说吗?” “可我如果不说,我的手下怎么帮我做好事?” “这就是你手下这些人的作用,不然你以为灵案组怎么运作的?”我反问他这个组内人,而后说:“难道从上到下,全部透明吗?你再回去看看7号探员去给我们发来的那些文件。” “那些文件有什么问题?” 我摇了摇头说:“文件没有问题,但文件的最后修改时间有问题,那些东西是经过修改之后才给我们发过来的,而有的修改时间停留在一周之前,有的修改时间则就在给我们发过来之前的半小时,你觉得这是一种巧合吗?” 王正卿愣了一下,说他没注意到。 “但我注意到了,难道我会骗你不成?” 我的确没有骗他,这个地方在当时我关电脑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只是没有说出来,我以为那没什么问题,只是做了一些必要的修改,确保呈现给我们的资料都是正确的,以及最新的。 但现在我反应过来了,什么正确,什么最新,都是扯淡,他们只是要确保有些东西不会被我们看见罢了。 “那我联系一下7号探员。” 说完,王正卿就要掏出手机,我赶紧拦住了他。 “现在太晚了,人也该睡了,不过你放心,他肯定盯着我们呢,我们今天去了哪里,他最后都会在监控里面看得一清二楚,所以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我发现我现在比王正卿还要了解灵案组的这些尿性,单从管理组织这一点上面来说的话,灵案组和天权是没有什么本质去别的,都是一样的套路。 拦下他之后,我又接着说:“况且7号探员还有那个什么吴德州是吧?他们两是被派到句容市抓你还有老狗的,说得好听点也就是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他们能知道多少可靠的情报,恐怕他们知道的和我们差不多,甚至还没有我们知道的多。” 听我这么说,即使是在这么昏暗的环境下,我都能够感受到他的脸色巨变。 我知道刚刚说的这些对于王正卿来说意味着什么,这就好像你在一座孤岛上生活二三十年,忽然被带到摩天都市的感觉是一样的,首先就是三观的崩塌。 可能会有人觉得我说的有些夸张了,纯属瞎扯淡,哪会有这么严重,但事实就是不仅严重,而且真实。 王正卿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在茅山宗上修行的时候,是如此,为了匡扶自己内心深处的信仰,他加入灵案组也是如此。 而现在我告诉他,他所在的组织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透明,也是一个等级制度森严,任务不透明,把下级探员当成工具人的体制内组织。 要知道,王正卿曾无数次跟我说过,灵案组是独立于体制之外的,只接受最高领导的指示,所以现在他……他内心深处所有的秩序都已经崩塌了。 我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这是我能给的最大安慰了。 他倒是也没有表现得太过于怎样,只是抬头问我,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所谓的不入虎穴得虎子,又是怎样一个入法,怎样一个得法。 “交换。”我自信满满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一开始他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我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情报交换,我们必须要调查到总部不知道的情报,才有跟他们交换情报的权力。” 听我这么说,他立马点了点头,说这样不妥。 我问他为什么不妥,他说:“现在他跟老狗都还是灵案组的探员,更别说老狗现在还是被通缉的身份,就连他现在也属于半个叛逃人员,所以根本就没有任何跟组织交换情报的条件以及资本。” “但你们忘了我。”1 我直言道:“我还不是灵案组的正式成员,而这个临时探员的身份有微不足道,所以我提出交换情报是最合理的,但我们还是要干在7号探员之前把我们要知道的情报搞到手,否则话,一切就都晚了,外面那么多交通探头,说不定等明天一早,7号探员都知道我们已经把老狗带回来了。” 王正卿点了点头,说了句好,随后又说:“那就这安排,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还要做一些保险措施。” “保险措施?” “对。” 说完,他指了指我的口袋。 我摸出那个鼻烟壶,问他:“你是说这个?” 他又点了点头,跟我说:“不要交出信江市你留下的那个,天权到现在都还没有找你麻烦,就说明他们还没发现,所以我们只需要围绕这个鼻烟壶做一个局,让上级相信这东西很重要就是了,而重要的那些情报,就只有我们知道。” 听他这么说,我忽然觉得要不入虎穴不得胡子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了。 这计谋,实在是高,他一开始说的可只是一道保险措施,这哪里是什么保险措施啊,这是已经开始算计上了。 不过我就喜欢他这个调调,不真正的狠起来,如果只是把自己的定位摆在工具人那一栏的话,我们一辈子都别想调查清楚真相,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在灵案组总部的掌控之中,就像明明应急控制部门里面有一堆优秀的探员,但这群探员却不是用来侦查办案的,而是用来限制其他小组的探员,说白了,应急控制部门就是他们内部的一道保险措施,一道强硬的带有武力威慑的保险措施。 所以从某种的角度上来讲,今晚的王正卿蜕变了,他开始想明白一些事情,不再单纯的是灵案组的工具人了。 和他约定好之后,我们便回到了安全屋。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老狗竟然还没有睡,这倒不是奇怪,只是……他这么晚不睡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想看看我跟王正卿什么时候回来。 我跟王正卿单独出去谈事情,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的话,肯定会让他心生猜疑,这个猜疑链已经开始了。 既然已经开始,就不会停下来。 我自认这样有些对不住老狗,但从头到尾我和老狗的交情也不算多深,他和王正卿的出现,算是为我打开了一扇门,所以不管现在的猜疑链如何,我都会尽力帮他洗清罪名,这是我报答的方式。 到了第二天,我们都起了一个大早,尽管还没有完全休息够,但还有这么多事在等着我们,哪来这么多时间给我休息。 倒是王正卿,经过一夜也没有几个小时的休息之后,他的气色明显要比昨天好太多太多了,当然这也少不了莫小云这小妮的帮助。 不过今天我决定带着这妮子一起出去,不为其他,只是单纯觉得这个时候安全屋子已经不安全了。 当然我也知道带小妮子去那种地方肯定不好,所以我事先跟她交过底了,我捡昨晚看见的那些事,简略说了一下我们要去的地方有多可怕,本想吓退这小妮子的,但没想到她倒是愈发的兴奋,还是只要能跟一起的话,她不会怕的。 我无奈的干笑两声,那就一起吧,总好比把她放在家里安全。 但就在我们打开门准备出发的时候,7号探员还有吴德州就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第两百六十八章 他不清楚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这两个家伙就站在门口,吴德州也就是那个山羊胡子,一脸的阴郁;反观7号探员,倒是抿着嘴标准式的微笑。 说实话,这样的组合看起来着实怪异。 怎么说呢,我跟7号探员交过手,他就应该是那种不苟言笑动不动就翻脸的代表,板寸头的造型还有国字脸型,还是不苟言笑看上去更有震慑力一些,像这样抿着嘴笑倒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而这个吴德州更是没得说,别看他满脸的褶子,还留了山羊胡子,但着实不适合现在这样板着脸,要是能够笑眯眯的,就有那种老奸巨猾的感觉了,而且年纪大了稳重点更像那么回事,7号探员这样的就比较滑头了。 所以说这俩组合着实是把我给逗笑了,不过笑归笑,我心里还是愣了一下,甚至被吓到了的。 这个节骨眼上,他俩过来了,那能有好事? 昨天晚上我才刚和王正卿商量过,要趁这些人不在的时候,抓紧时间调查到我们想要的消息,这样我们才有把柄,才有资本,不能我们调查到什么东西就让这两个人知道什么,那样的话,我们又成了工具人,一点自主权都没有。 所以这个节骨眼上,我们本来就已经快要走投无路了,又为什么要做工具人呢? 故而,在看到这两个人的时候,我第一时间版直了身子,沉声问你们过来干什么? “嘿嘿,张垚,我担心你们今天人手不够,可以过来帮帮忙,打打下手。” 这时王正卿在后面来了一句:“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会人手不够?” “这话说的,王正卿你也是组织里的人,难道不知道你们昨天所有的行动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吗?碧波湖那边可比较偏,虽然不知道你们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们也有知情权吧?别忘了所有的资料还是我给你们的。” 说完,他看向主卧的方向,老狗还在里面没有出来。 “噢对了,我看监控显示,昨天晚上这个安全屋里面还跟着回来一个人,我对这个人也很感兴趣。” 说完,他又对着王正卿说:“我记得我们之间的合作就包括,你们负责找到秦沛吧?现在他回来了,难道要躲在里面不出来吗?” 他这话一说完,屋子里面的氛围瞬间就变得紧张起来,我感觉我们之间已经有了火药味,只要轻轻的一碰,就会直接炸出火花。 这个时候对于我们,双方都冷静点再好不过,但如果冷静不下来,那…这恐怕连这个小屋子都要遭殃。 “是这么说的没错,但如果我反悔了呢?” 我反问他,反正昨晚已经决定那么做了,今天也就无所谓跟7号探员翻脸,虽然他也有他的苦衷,但这个史上谁又没有苦衷呢,我还又呢,我喊了吗? 听我这么说,7号探员原本是笑眯眯的一副脸,现在瞬间就拉了下来,他沉声问我什么意思。 而后他身后的山羊胡子吴德州也警觉起来,甚至摆出了一副要开打的架势。 我也没跟他们客气,直截了当的说:“没别的意思,就是我反悔了,不想交人了,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听我这么说,7号探员还有吴德州似乎觉得自己被耍了一样,脸色开始差了起来,就连我身后的王正卿神色都开始诧异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他们内部觉得反悔很不好?不好个屁,这世界上向来只有先顾好自己的利益,才有闲工夫去顾及别人得利益。 而我处理事情的方法也很简单,不能讲道理,那就讲拳头。 很明显,讲道理我讲不过他们,也不是说我嘴皮子功夫不行,只是灵案组是什么组织,他们绕圈子的能力我可是望尘莫及的,跟他们讲道理,那就是在给自己下套,他们始终都能把我给套进去。 所以,既然拳头和道理,他们都占优势,那还不如讲拳头大小软硬来的更直接一点。 在我掌握鬼符的那个瞬间,这种心态就已经回不去了,就已经注定我以后的路必然是水火齐肩,福祸相依。 我钉着7号探员的眼睛,他也盯着我的,无疑我的话让现场的分为更加紧张,紧张到离开战只有几个呼吸之间的事了。 我甚至已经攥紧了拳头,前前后后我已经使用了两次力量和速度加持的符文,给我最大的直观感受就是,我的身体素质和感官似乎都增强了不少。 这是我今天早上起床之后才发现的,以前经过那么长时间的奔波,又睡了那么一会会,我肯定困倦的不行,但这一次我却精神奕奕,甚至感觉自己身体里面有一股难以压抑的力量。 难道是我的错觉?不,不会的,我深信不会。 鬼符的逻辑思维实在是太强大了,所以应该不只是单纯的加持那么简单,其中奥秘因为爷爷已经离世,我已经无处求证,所以我今天就决定用7号探员还有吴德州来练练手,我倒要看看,现在的我在不需要符文加持的情况下,能跟他们过几招,尤其是他身后的吴德州,传统武术界最强的?这个名号有点大了吧?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狗的声音忽然从房间里面传了出来。 “没有动手的必要,我就在这里,如果你们想抓我走,我愿意配合你们。” 难以相信老狗这个时候竟然会主动站出来,其实我刚刚是有私心的,我倒是希望在我们拖住7号探员还有吴德州他们的时候,老狗能从窗子那里逃走。 虽说我也怀疑老狗隐瞒了什么东西,想要好好挖一挖他的料,但相比之下,我并不希望他现在落在灵案组手里,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绪,我也不能理解,总之一句话,我不想交人。 “老狗…” 我有些无奈的看向他,这家伙不是不配合我嘛,王正卿既然没有阻止我,就证明我要跟7号探员发生正面冲突的话,他也是默许的,只是他应该知道,我们不是对手,只是拖延时间而已。 老狗摆了摆手,示意我不用再说了,随后他走到了7号探员还有吴德州面前。 他们俩也很顺其自然的走了进来,在老狗走向他们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足够的微妙,尤其是7号探员。 7号探员以前是从老八组出来的,和老狗是队友,老八组被覆灭之后,这应该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当初老狗在康复中心的时候,7号探员有没有去探望他。 不过即使不是第一次见面,两人这个节骨眼上见面也足够的尴尬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见到老狗的一瞬间,7号探员没有再板着脸,要知道这个家伙在刚刚我快要翻脸不认人的时候,就已经收起了自己笑眯眯的表情,变的和吴德州一样沉重,现在……现在他却忽然有些崩溃。 我说的是崩溃是那种板着的脸一瞬间松垮开,然后一瞬间有些快要哭出来但又没有哭,甚至眼眶里都没有泪花,只是那种朦胧的感觉。 “师…师兄。”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7号探员竟然来了这么一句。 师兄?他喊秦老狗喊师兄? 我看向旁边的王正卿,他也是一脸的不解,看来这件事情他也不清楚。 讲真的,我着实差异,本来一开始我也就没太看懂老狗的功夫套路,现在想想,他的套路跟形意拳也没什么相融的地方啊,怎么会跟7号探员是师兄弟关系呢。 但吴德州显然知道这个事情,所以两人说话,他并没有插嘴,只是他的目光时不时的锁我一下,就弄得我很难受,我盯着他吧不是,不盯着他吧也不是,谁知道这个家伙会不会做什么小动作。 “那么大的人了,见师兄还要苦逼啊?也不怕被你儿子看见。” 老狗依旧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跟7号探员说话,就好像在逗小孩子玩一样。 “师兄,他们说你杀人了。” 现在跟老狗说话的7号探员,竟然还有点委屈,这跟之前我们见识的那个7号探员完全不一样,这个家伙给我的惊喜真是大的很,弄得我完全搞不清楚他的性子,喜怒无常的。 “我是杀人了。” 老狗一席话让整个屋子里面的人都愣住了,谁看不出来7号探员这一下反转很有戏啊,我和王正卿不知道老狗是7号探员师兄这事,吴德州总知道吧?总部知道吧?要是这么安排的话,那就又有的好看了,结果老狗直接来一句他的确杀人了? 我都愣住了。 不过随后这家伙便是一句转折:“不过,杀的都是一些该杀之人,至于六组的同志,师兄没动过手,我亲眼看着他们死,恨不得跟他们一起死。” 很短的一句话,但的确能从里面听出此时的老狗有多绝望,他这句话里面隐藏的感情,可太深了。 。听老狗这么说,7号探员的眼神里似乎又闪烁出了新的希望,他赶紧点点头说:“那师兄,你跟我回总部,我一定可以保证他们对你的审判是公平的。” “不行。” 原本以为老狗会直接统一的7号探员懵逼了,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总部的水……也很深。” 第两百六十九章 你先动手的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这句话让我们在场的人几乎都错愕了一下。 阴谋论又来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尽管我以前也做过相关的猜测,但最后我主动放弃了这种想法,因为如果我谁都怀疑的话,那么我一点可以调查的空间都没有。 就好像我的周身有四堵墙,我总要砸掉其中一堵,才能出去。 “秦沛,你是老探员了,现在还是个探长,这就是你对总部的态度吗?” 7号探员没有说话,说话的是他身后的吴德州。 秦沛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问:“我对总部是什么态度?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6组里面会出现那么多内鬼吗?” “出现内鬼关总部什么事情?”吴德州反问:“况且,这件事还尚未定论,我们来找你,就是要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如果你不肯配合我们的话,那就是在做实自己的罪名,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很明显是7号探员说服了吴德洲,跟他一起来找老狗的,还说服吴德州先礼后兵,这一点从吴德州现在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态度明显是要比7号探员要强硬一点的,而这个时候7号探员也没有说任何的话。 不过老狗似乎还想继续说什么,但张开口又没说出来,我看的出来他想反驳,说不定他下一句话就是证据,只是现在都消失在了无言之中。 这个时候大概还是7号探员比较了解老狗吧,问了一句:“师兄,要什么人你才肯说?我回去给你争取。” 看得出来,老狗动心了的,我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他就是很相信这些人,至少不愿意跟吴德州说,至于他相不相信自己的师弟,那我就不知道了,而现在能让他开口的也就只有灵案组内部的高层,除了他可能相信的人之外,我们他都不会说的。 果然,他深深他的口气之后说:“算了,你现在不懂。” 说完,他上前拍了拍7号探员的肩膀,而后说:“早点把师兄这个事应付过去,然后休假陪孩子去吧,师兄的事,师兄自己可以解决。” 听老狗这么说,7号探员还没说呢,他身后的吴德州的脸色就已经变了:“秦沛,我和你师弟亲自来请你回总部,你还不肯配合,非要我们动手是吧?” 看得出来这两人应该是认识的,老狗看了一眼吴德州,满脸不屑的说:“老吴,你现在膨胀成这样子了?敢这么跟我说话了?别忘了我还救过你的命。” “我现在也在救你的命。” 吴德州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脱口而出。 我是不知道两人之前发生过什么,不过就像老狗所说,他应该是以前救过吴德州,现在他就应该报恩,放过自己一马。 不过如果从吴德州的角度出发,他的角度倒是也不奇怪,他认为现在把老狗带回总部接受调查,就等于是在救老狗的命,这么想也没什么毛病。 我不知道是我不够坚定还是怎么回事,此时,我倒是怀疑老狗更多一点,因为灵案组的管理制度既然这么森严,那么对手下探员之间的私人感情应该掌握的也很清楚,所以总部应该很清楚老狗和吴德州还有7号探员之间的感情,这样的关系很容易让吴德州还有7号探员在针对老狗的时候手下留情,或者违反纪律上的错误。 那为什么灵案组还要让这两个人来带老狗回去呢?我猜他们要走的就是这种温情路线,试图在不动手的情况下,把老狗带回去接受调查。 这也初步证明了总部的态度到目前为止,还是比较柔和的,没有太过雷霆的手段。 我都能感受出来的东西,老狗不应该感觉不出来,那他为什么还不回去接受调查呢?还是说他知道什么,所以不能回总部? 这种你猜我猜的感觉可真是太不好受了,我根本不知道老狗心里仓的秘密是什么。 还有一点我很好奇,我倒不是没见过老狗出手,之前在鬼市里面的时候,我见过他出手,看起来很强,再加上他这个身板,确实可以。 只是王正卿不是跟我说,这个吴德州是传统武术界里面功夫最好的吗?而且功夫还是名不见经传的无影腿。 王正卿都知道的事情,老狗不应该不知道吧?如果老狗知道的话,他是怎么有把握在吴德州面前说这句话的?就因为他救过吴德州的命,又是7号探员的师兄,所以就敢这么肆无忌惮? 还是说……他身怀其他我还没见过的绝技? 无论哪一点,都是可圈可点的,我看向7号探员还有吴德州,此时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的微妙。 “师兄,不要动手。” 他竟然上前走了几步,拦住了老狗。 他在担心发生冲突?我没看明白,最不怕发生冲突的就应该是他们了啊,反倒是一场冲突最容易解决事情,我都已经做好动手的准备了,看来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乱的很。 但老狗似乎并不这么想,他轻轻一推,就把7号探员推到了一边,直面吴德州。 “来,让我看看,你敢不敢抓我。” 我从来没有见过老狗如此嚣张的样子,这个被王正卿形容成传统武术界最强的人,在面对老狗这样的挑衅之下,竟然怂了。 他张了张嘴,最后十分无奈的低下头。 “秦沛,我们没有动手的必要,也没有必要浪费那个时间,你给我一句痛快话,到底要什么人来,你才肯配合。” “什么人都不行。” “那你这就是在跟总部翻脸,你应该知道总部派我和7号来的原因,台阶已经给你搭好了,你就往下走几步,就这么难吗?” “难?” 老狗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来了脾气,这一声‘难’的分贝瞬间提升了许多。 “我告诉你为什么难,就凭天枢已经灭掉了老八组和老九组,这是我职业生涯里的耻辱,现在你告诉我当年的案子查的如何了?想让我回去,可以,至少要让我看到希望吧?当年多少知情人都被雪藏了?我和小王想要调查都不行,一直被困在康复中心,我们需要康复中心的调查吗?不,我们不需要,根本不需要,现在你让我回去接受调查,是在希望我进一次康复中心吗?是再希望真相被雪藏一次吗?” 说实话,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我是真的搞不明白,但老狗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总不能他们哪个说有道理,我就觉得有道理吧?我还是要有自己的判断,所以也正是基于这个基础,我才在怀疑老狗的同时,也要保住他。 不能让人把带回总部,这是底线。 听闻老狗这么说完之后,吴德州和7号探员纷纷沉默了,就连站在我身边的王正卿也低下了头。 看来,当年老八组和老九组灭团的案子,在灵案组内部的风波还没有完全的消停,至少老狗这边还没有完全放下,并且听他刚刚那么说,似乎当年他和王正卿进康复中心是被迫的。 再联想到一个组织建立之初无论有多纯粹,在经过几代的洗礼过后,都会被森严的等级制度腐蚀,内部都会出现严重的问题。 单这一点,我站老狗。 所以我即刻站了出来,挡在了两人中间。 “好了,我们的态度也已经表明了。”我看向7号探员还有旁边的吴德州:“昨晚我们发现了一些情况,也发现了第七座祭坛,如果你们想要一起调查的话,那就一起调查,如果想带秦沛走,那我们直接可就直接翻脸,懂我意思?” 吴德州看向我,要说刚刚面对老狗他还有些忌惮,现在看我就完全没有那种所谓的忌惮了,反倒满脸的嘲讽。 “张垚,灵案组内部的事,你要插手?” “不然呢?”我反问。 这个时候王正卿喊了一声我的名字,示意我不要冲动。 不要冲动?不要冲动是不可能不冲动了,我今天既然站出来,就没有想过和平的解决这件事。 男人之间,讲道理?那是上位者之间的事了,不发生一点冲突,他们回去也不好交代。 只是一旦发生冲突,这件事的性质就完全升级了,灵案组那边对我的态度,也会随之改变。 “7号,拿下他。” 吴德州下了命令,很明显我之前猜的没错,这两个人出外勤,还是这个吴德州说的算。 但7号探员还敢对我动手?我歪头看了他一眼,给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随后我又看向吴德州:“貌似他拿不下我,要不你试试?” 接着,我直接挑明了说:“就两个,要不跟我们一起走,要么滚,我说的够明白了吗?” “无知小儿。” 话还没说完,这吴德州边已经站到了我面前。 我愣了一下,这是在房间里面,并且他的功夫以无影腿著称,跟我贴这么近,他怎么发力? 还没等我想明白,忽然感觉自己下盘不稳,这家伙原本站的位置已经化作一道残影,直接将我的腿给扫断了,若不是我跳开的及时,真的还就让他得逞了,尽管如此,他还是迅速的一脚踹在我的胸腔上,将我踹的退后了好几步,最后还是莫小云扶住了我。 “好,这是你先动手的。” 第两百七十章 谢谢你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感觉自己喉咙里有些腥味,显然是已经被他踹的内出血了。 我用力咳了咳,手心上全部都是血迹,在场的人全都看见了。 吴德州有些吃惊,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我竟然这么不经打,轻轻的踹了我一脚,竟然就把我踹的内出血了。 而老狗和王正卿看到之后,脸上纷纷都露出愤怒的神情,我跟他们是一边的,现在吴德州动手打了我,那就是动手打了他们的脸。 但吴德周却不这么认为,他轻蔑的看向我。 “我只用了一成力,你考虑清楚跟我动手的后果。” 这时,莫小云也抓住了我的胳膊,小声在我耳边说:“张大哥,你受伤了,不要和他打,你打不过的,他的速度太快了。” 只是还没有等我做错反应呢,老狗就直接站了出来,摆开架势恶狠狠的看着吴德州:“出手太重了点吧?他还小。” “小?一个小孩子能把7号打伤,那也不小了。” 看来,这个吴德州完全没有要退让的意思,先前他对老狗的记载此时也荡然无存,或许是刚才的出手给了他自信。 我抓住莫小云的手,示意她放开,而后来到老狗面前,示意他不用管。 “按理说,我只是个临时成员,或许我连临时成员都算不上,但这个案子既然我也牵扯进来了,那就跟我有关系,再者就是你们几个人的事了。” 我环视四周:“按理说我也不该插手,你们都互相认识,私下里都好解决,但你刚刚动手打了我,这个账,咱俩平不了了。” “所以呢?” 吴德州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我的愤怒会带来什么样严重的后果,依旧没有把我看在眼里,或许7号探员在他面前也不堪一击吧,所以他才能够如此的看轻我。 我干笑两声,笑到:“所以我收回刚刚的话。” 早就在刚刚,我发现自己咳出了血之后,便把手伸进了怀里。 那个时候老狗挡在了我面前挡住了吴德州还有7号探员的视线,王正卿也在紧盯着局势,只有莫小云在照看着我,所以我把手伸到怀里只有莫小云看见了,但她并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当时我的手已经捏住了那两张我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符文,把自己咳出来的血,抹了上去。 所以当那两张符文在我的怀里化作灰烬之后,我的力量和速度都再一次得到了提升。 这是我第3次用这个符文了,这次外出,力量和速度加持的符文我各画了四张,而第3次使用对于我来说,最大的感觉便是,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都要强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第二次至少是第一次的一倍,不然的话那两个人天权的小喽啰也不会连两个回合都没有走完。 而这一次,我不好说,但我现在准备拿吴德州试试手。 但这一切他不知道,他们都不知道,所以当我说完,我收回刚刚的话之后,吴德州笑了笑,问我:“什么话,我怎么不记得了?” “死人不用记这么多。” 我二话不说,直接莽了上去。 我早说过,当一个人的速度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是不需要刻意的在乎那么多招式的,刚刚吴德忠冲向我的时候,他做了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做,只不过是一记扫腿,又踹了我一脚,仅此而已。 无影脚是什么?我根本没有看见,当他的速度快到我跟不上的时候,他的每一脚都是无影脚。 相同,在速度符文的加持下,我也是一样的,我不会那么多招式,我唯一学过的套路就是,在警校时练习的军体拳,所以,当我的力量和速度都得到加持之后,我的攻击方式非常的单一,那就是直来直去。 但此时的吴德州已经完全跟不上我的速度了,所以我的直白继续对他来说是最厉害的招式。 我莽上去,抓住他的领子就撞出了门,后面就是一堵墙,我将他狠狠的砸在墙上,然后一拳抡了过去。 吴德州脸上重重的挨了我这一拳,我感觉到他的牙齿都被我打掉了。 果然,在我退开之后,他惊讶的望向我,眼中满是惊恐,像是不知道我怎么突然之间速度和力量提升的这么恐怖,因为如果在刚才我有这种速度的话,那他那一脚我是可以轻轻松松就躲开的。 随后他才吐出一颗牙齿,带着血。 现场的每一个人都愣住了,尤其是老狗和王正卿,之前我可没有跟他们详细的描述过,我是如何打败7号探员的。 但现在,他们亲眼看见了。 “现在你们两个全部都给我滚,冷静下来了,再和我们谈条件,我愿意在一定基础上跟你们合作,但如果你们依旧在背地里耍什么花招的话……” 说到这,我再次抡起了拳头,威胁道:“那就要想清楚后果了。” 我当然知道,无论是吴德州还是7号探员都不会被我这样的威胁所动,毕竟他们只是听命令办事,所加强的个人感情也仅仅都是7号探员跟老狗之间的师兄弟情,还有吴德州跟老狗之间的救命恩人的情。 而我动手只是为了立威,刚刚那一句死人不需要记得,只不过是恐吓罢了,我不可能真的把人给打死,昨晚那两个是死有余辜,但是7号太原还有吴德州,他们在我眼里只不过是灵案组的工具人,也没有做什么罪恶滔天的事,我要是仅仅因为自己不爽就杀掉他们的话,那我跟天权又有何区别?。 这个时候7号探员,纠结的看了一眼老狗。 “师兄,对不住了,我们必须按命令办事。” 我不知道他这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但随后我知道了,因为他说完之后,直接就冲我来了。 不过他挥拳朝我冲过来的时候,全身上下似乎都是破绽,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要演一场戏给吴德洲看。 所以我轻飘飘的捏住了他的拳头,顺势一带将他推到了吴德州那边,为了让这戏更真一点,我还在他的背上轰了一拳。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吴德州:“怎么?还要继续打吗?” 我那时候当然想继续打,他虽然明白自己的速度已经开始跟不上我了,但刚刚被我打得如此狼狈,一个回合便被我打掉了大牙,这样对于他来说太丢面子了,所以他必须把这个场子给找回来。 我估计,他以为只要自己能跟上我的速度就能够和我打的有来有回,毕竟我也大概猜到了,他所谓的无影脚就是靠速度莽上去的。 俗话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在传统武术如此落寞的今天,速度就成了衡量一项武技的根本。 但就在吴德州扶着墙还要上来跟我打的时候,7号探员拦住了他:“先撤吧,情况对我们不利。” 我知道,他是想平息这股纷乱,但我跟他们之间本来是没有什么纷乱的,他们也只是按命令行事,夹杂的个人感情也只有恩没有怨。 所以今天这样草草结束最好,但没想到吴德州却根本不买7号探员的账,下一个瞬间,他留在王正卿身边的就只剩下一道残影了。 他以为他能行,但实际上我早就已经看清楚了他的攻击套路,在他动的那一瞬间,我这已经捕捉到了他的轨迹。 所以当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直接一脚踩了上去。 无它,当时他又想一记扫腿先攻我下盘,所以我这一脚,就是要踩断他的腿。 要是我没有顾忌是不可能的,我要是真的踩断了他的腿,那么他这腿功也就费了大半,这不是等于砸了灵案组的招牌么,所以在动手的时候,我故意慢了半拍,好给他时间反应。 吴德州应该是感觉到了,我在故意的放慢速度,从他的脸上那个纠结的神情就能够看得出来。 他在犹豫,犹豫要不要跟我动手,现在的他似乎已经搞明白了我们之间的差距。 但一个武者不可能轻易认输,所以躲开我之后,他又换着法的朝我进攻。 我不得不承认吴德州确实有两把刷子,在跟我交手的过程中,我故意放慢速度,好让他能够跟上我,另一方面在这狭窄的楼道里面,我们也不好施展的太开,双方都有一定的局促行。 但他即使再有两把刷子,在绝对的速度面前,也没什么用,他的每一招每一式我都能够看清楚运动的轨迹,那么他的招式对于我来说,还有什么威胁呢? 我可以在他打中我之前,就卸掉他的力道,而几乎每一次我都这么做了。 数个回合之后,我一拳逼退了他,7号探员不得不扶住他,饶是如此,我的力道还是让他们两个人都各自退了一步。 “现在还要打吗?” 我就站在门口,咄咄的看着他们。 大恶人?我就是大恶人了又何妨。 吴德州已经吃了很多亏,现在如果他还动手的话,那就真是他脑子进水了。 所以放下一句好话之后,他便离开了。 “可以,秦沛,我尽力了,我想救你,但这个毛头小子想陷你于不义,他想让你死,你可想清楚了。” 就是说完这句话,他便跟7号探员离开了,临走前,7号探员也不舍的喊了一句师兄,最后只有无奈的离开了。 我刚想反思,但没想到老狗忽然来了一句。 “张垚,谢谢你。” 第两百七十一章 亏他说得出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回过头,老狗依旧站在原地,他的神色有些茫然。 或许,他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吧,配合与不配合于他而言,都是错。 “老狗,你师弟总不会害你。”我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负不负责,但还是说完了:“找个机会私下谈谈吧,我们这些人都不在场,你们应该好交流一些。” 老狗似乎听进去了,终是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但也仅此而已,关于这件事他再也不愿意多说一句。 而关于我刚刚雷霆出手,他大概是想问问我是什么情况,但最终也没有张口,独自一个人回到房间。 但现在已经八九点了,如果再不去竹林那边的话,我担心吴德州和7号探员回去之后会先一步我们发现昨天的踪迹。 虽然临近竹林的那条公路没有监控,但总得来说,他们想查还是可以查到的,毕竟那里距离碧波湖很近,两人应该会相对比较敏感,顺着碧波湖往下查,总能查到竹林那里。 不过也说不定,7号跟吴德州的逻辑能力我暂时还没有领略到,等他们发现前面六座祭坛的地理位置暗合北斗七星的规律时,我们估计早就已经处理完竹林那边的事了。 尽管如此,尽管此时此刻我们处于领先,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他们总会跟上我们的步伐。 我这人没什么野心,不想从中获得什么好处,我只想搞清楚真相,天权这个案子早就已经跟我牵连甚深了。 所以老狗回到房间之后,我找到了王正卿,问他这是什么情况,咱们还去不去调查了。 王正卿摇了摇头:“老秦应该要一个人待一会,等他想清楚吧,但竹林那边……诶也不行,对了,你的伤怎么样?我看你刚刚都吐血了,怎么会忽然之间就……” 我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他想问我怎么突然之间就能够和吴德州打的有来有回,有来有回这个形容词都算客气的了,那个时候的吴德州在我面前完全不堪一击。 而经历这一次,使用符文加持之后,我愈发的确定,每次使用符文之后,符文的加持效果并不会完全消失。 我以前说过,以我现在的实力画出来的符文,效果只能够维持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发挥符文全部的实力,但一个小时之后,符文还是对我的身体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就比如说,经过了一夜的修整,符文的效果应该早就消失了,但今天吴德州在向我冲过来的时候,我还是模糊的捕捉到了它的运动轨迹,那个时候我可还没有使用符文呢。 这足以证明,符文在提升我身体的各项体征,至于有没有什么副作用,你也已经走了,除了影子之外,没有其他人可以再给我答案。 但这也让我看到了希望,也就是说总有一天,在不使用符文加持的情况下,我也能达到刚刚那样的速度和力量。 这就好像开了挂一样,然而鬼符的运用仅仅就止步于此吗?我不知道,但我看到的是,鬼符的运用大有所为。 不过这也让我开始恐慌起来,天权,或者说天枢内部也有祭灵血脉的传人,那祭坛便是用鬼符催动起来的,我恐慌自己钻研太深的话,迟早有一天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好在目前距离那条路太遥远了,远到八字还没一撇呢。 而面对王正卿的质疑,我依旧是拿出先前所说的那一套,说这是爷爷之前教给我保命的手段,还刻意叮嘱过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以轻易显露。 说到这,我还刻意低下头,一脸懊悔的说,但爷爷走之后,我的心性就越来越不好,总是忍不住动手。 都听我这么说了,王正卿也不好多加追问,甚至还反过来安慰我说,这样没有什么不好,刚刚那样的局面,我很巧妙的打破了众人之间的尴尬,所以我刚刚出手没有错。 “没有错?”我错愕了一下,说:“我还以为自己不应该出手的,毕竟那是老狗和他师兄弟之间的事情。” 王正卿摇了摇头告诉我说:“不,不是的,老秦和7号之间动不起手的,不过我的确不知道他们俩是师兄弟的关系,今天也是头一遭知道,他俩打不起来,至于吴德州,应该也不会先对老秦出手,但你是一个局外人,你的出手,很巧妙的打破了这个僵局。” 能听王正卿这么说,也算是对我刚刚那么做的认可吧,我还担心自己坏了事,不过看他跟老狗的态度,应该没什么事,反倒是他们应该反过来谢谢我,不然的话一直僵持下去可就有的受了。 说完,王正卿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别往心里去,也别有什么心理压力,有本事就要使出来,只要用在正道上,无所谓什么心性不心性。” 我点了点头,他又接着说:“我去跟老狗聊聊,你让小云给你检查下吧,吴德州出手可不轻,你之前挨了他那一脚,千万不要留下什么隐疾。” 王正卿这么说了,莫小云才赶紧上来抓住我的胳膊:“你听到没有,王大哥都说了,让我给你检查一下,你快过来。” 看得出来,这个小妮子很担心我的伤势,但其实我还是很了解自己的身体的,吴德洲的那一脚只是给我造成了轻微的内伤,想真正的打伤我,恐怕还差一些距离。 不过为了让这个小妮子放心,我还是让她把我拉到沙发上仔细检查了一番,而王正卿则走到了老狗的房间里单独和他聊上了。 他们说的什么?我听不清,门是关上的,但不知道怎的,我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猜疑链。 现在我们三个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保证绝对的一致,那就会出问题。 这还仅仅只是三个人,如果这个队伍发展壮大的话,看来……唯一打破这种猜疑链的办法就是分工明确,想要分工明确就只能扩大规模,我现在开始渐渐明白灵案组内部为什么会出现问题,以及他们为什么要把手下的探员当成工具人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内部达到一个绝对的平衡。 但这个平衡只是相对的,只是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平衡,一旦有外力介入,比如说天权天枢这样的组织,对他们进行渗透,那这个平衡就会成为一颗定时炸弹,将灵案组彻底摧毁。 天权亦或是天枢用同样的方法,已经摧毁了灵案组三个独立的小组。 作为唯一幸存下来的老狗还有王正卿,我也开始渐渐明白他们内心深处的纠结。 可能有一天我也要面对这样的抉择,但我现在完全看不到自己以后的路是什么样的,加入灵案组吗? 灵案组要是这样的话,那我没有任何加入的欲望。 我现在甚至希望天权亦或是天枢能够再强势一点,能让灵案组总部看清楚现在的状况,不破不立,如果焕然一新的灵案组能够打破常规的话,我愿意加入,并为此奉献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时间。 但我很清楚,无论是天全亦或是天枢,还是灵案组,我现在所看到的都只是冰山一角,他们还有很多丑恶的东西我没有见到。 而句容市这边动作那么频繁,我开始担心我走之后,信江市那边怎么办。 虽然顾曼会接手一部分我的工作,黄詹也由她全权审讯,但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家,对这里面的世界完全不懂,只是跟着我见过一些乱力怪神的东西罢了,她那稚嫩的肩膀,承担的起吗? 不过,也或许是我太低估顾曼的能力了,何况还有老丁在一旁协助,只要城隍庙出现的那个黑袍人,赵家龙,只要他不搞什么小动作的话,顾曼和老丁肯定没有什么问题。 这边,莫小云也给我检查好了。 她嘀咕着说:“诶奇怪,刚刚明明都看见你咳血了,脉搏怎么会一点事都没呢,反倒稳定的很,比正常人还要正常。” 我得意的抖了抖肩膀,而后说:“嘿嘿你看我就说嘛,我没什么问题的。” 听我这么说,这小妮子气鼓鼓的,再次把我摁到了沙发上,颇为泼辣的说:“不行,你就坐在这,休息一会,我不放心。” “再休息的话,今天可就要泡汤了,听话,我们等他俩出来,就动身。” 这小妮子总不可能拗的过我,没几句话就没词了,不过他还是很好奇的问我:“张大哥,你怎么会那么厉害呢。” “你说刚刚?” “不是,我是说在机场的时候。” 说到这,小妮子的声音忽然低下来,甚至还看向卧室那边,生怕被发现一样。 机场里我对阵7号探员的场面,也就只有这小妮子全程看到了,看来她现在还是有这个意识,把这个当成我们之间的秘密。 “突然之间变厉害我也不能理解,之前和你和在鬼市交手的时候,明明跟上我的速度都很困难,现在怎么就…而且还会…还会喷火。” “噗…” 我被这小妮子的话差点给笑的喷出来,喷火,哈哈哈,亏她说的出来。 第两百七十二章 有规律的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不过这事儿既然被她看见了,我就没法逃避,于是索性靠近她说:“那这就当成我们之间的秘密好不好?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秘密吗?” “嗯。” 我点了点头,但这小妮子忽然之间有说:“可我也没和别人说呀,你没有让我告诉别人,我肯定不会告诉别人的,只是张大哥你没有再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我之前听师父说过,有些药物可以短时间内提升人体的各项指标,你没有乱用药吧?” 听小妮子这么说,我无奈的笑了笑:“你这说的不就是兴奋剂吗?” “兴奋剂怎么可能那么强,你别转移话题嘛,告诉我你有没有用那种药?” 我赶紧摇了摇头说:“你就是医生,我哪里敢不遵医嘱乱用药,放心好了。” 听我这么保证之后,莫小云才微微的放下心来,这个时候王正卿刚好从卧室里走出来。 “老秦不去了,我们去吧。” 我愣了一下,什么?老狗不去了? 在跟王正卿确认过之后,王正卿给我说,他刚刚跟老狗聊过了,老狗想要一点私人空间,希望我们能够给他。 “私人空间?”我反应过来,小声的问:“现在合适么?” 王正卿应该能听懂我这句话的意思,那就是现在把老狗一个人留在这里合适吗?谁知道他会做什么呢? 然而这个时候,旁边的莫小云却突然拽着拽我的胳膊,向我眨着眼睛说:“张大哥,王大哥,你们去吧,我留在家里照顾秦大叔好了。” “你?” 我愣了一下,不过看这小妮子眨眼睛的意思,明显是要留下来帮我们盯着老狗,其实也不能算是盯着吧,只能说算是一种预防措施,预防老狗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面做什么事情,也预防7号探员和吴德州会趁我们走掉之后,再折返回来。 无论哪一种,都是有可能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其实并不愿意把莫小云给留下,人也很简单,本来我们要老狗跟我们一起,就是防止他跑掉,或者做什么傻事,这就说明老狗在我们心里其实已经算是一个危险分子了。 只能说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什么都不能确定,所以我不能够拿莫小云来冒险,我担心如果把莫小云留在家里的话会发生什么危险,对这小妮子不利。 这小妮子是我带出来的,我自然要完完整整一根汗毛都不少的再带回去。 但王正卿却说,要不就把小云给留下吧,反正乱葬岗那边也很危险,一夜过去了,谁知道天权有没有派人去那片竹林呢,万一遇到了危险,我们两个人只能自保。 这么一想倒也是,于是我转头看向莫小云:“那你就留在家里,乖乖的,也不要去卧室打扰他,我跟你王大哥尽量快点回来,好吗?” 听我这么说,这小妮子赶紧点了点头。 时间已经不早了,既然已经安排好,我跟王正卿便第一时间上了路。 开的车子给昨晚开回来的那辆,钥匙是老狗留给王正卿的,一辆很破的城市越野,不过总比没有好,昨天我们的很多时间可都是浪费在了坐车上,自己开车的话,能省不少时间。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这辆车子老狗是从哪里开回来的,很破旧,所以肯定不是租的,也不可能是老狗以前的储备或者从朋友那里借的,他在这座城市没朋友,否则的话之前也不会回安全屋。 我问王正卿这车是不是他当初留下的,他当时坐在副驾驶上,一开始还没听清楚我说什么,后来听清楚了之后说:“不是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说我在想老狗的车是从哪来的,说完我拿起窗子上的临时车牌说:“连个车牌照都没,老狗在本地应该没有什么朋友吧?” “没有,就之前我们认识的时候,他来过句容市,当时我还在句容市执外勤,他负责跨组监督我,顺便带我回去交差,也就是那段时间我们关系磨合的不错,感觉都挺投机,所以才留下这些东西,但他的交际圈我是很清楚的,他在本地不可能有什么朋友。” 听王正卿这么说,我开始琢磨起来,于是开车的时候,打开了上层的夹板,还有旁边的储物箱。 “你找什么呢?”王正卿一脸纳闷的问我。 我摇了摇头,指了指夹板和储物箱。 他看了一眼,告诉我说什么也没有啊,让他看什么。 我说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但你看看里面的灰尘,都有轮廓分明的印记,你觉得以前像是没有装过东西的吗? 王正卿看了一眼,也开始琢磨起来,但很快就问我:“你想说明什么?我摇了摇头说自己什么也不想说明,就是觉得奇怪,这辆车那么破,听发动机的声音,也是磨合的很好,不想很长时间没有开过的那种,所以……” 我犹豫了,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王正卿很快就意识到我在猜疑,逐问我:“所以什么?” 我看向王正卿,最终决定还是先缓一缓,先把竹林和乱葬岗那边的问题解决了之后再说,这辆车我只是感觉有问题而已,要真让我说什么,我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说先解决眼前的事吧,车子的事以后再说,今天我们不能在外面停留太长时间。 王正卿点了点头,要知道吴德州和7号回去之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在吃瘪之后,他们会怎么面对这个事情呢,是上报给总部,总部派出更不讲情面的探员,还是彻底将这个事情的性质升级,靠武力来解决。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有意思了。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昨天下车的那个地方,从公路到竹林的那段路开不了车,那片荒凉之地有点软,车开进来的话,轮子会陷进去的。 所以我们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徒步走了进去。 想要去乱葬岗,就必须穿过那片竹林,除非我们想绕路,但绕路的话,可就绕远了。 况且我们还要先去竹林里面看一下,昨天那两个人的尸体有没有被处理掉?以此来判定天权有没有派人过来,所以总归还是要去竹林的。 白天进竹林跟晚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晚上的月光根本透不进来,里面是伸手不见五指,所有的场景全靠手电筒的光打上去之后再自行脑补。 但白天可就不一样了,阳光可以透射进来一点,里面模模糊糊的,眼镜适应之后完全可以看清楚地上的景象,即使这边气温偏低,但是尸体腐烂的程度还是很高,所以那种腥臭味比昨晚更加明显了。 所以我跟王正卿进来几乎都是捂着鼻子没有办法透气的。 鼻子我们可以捂住,但是眼镜总不能闭上吧?这片竹林里入眼,尽是一些残肢断臂,比昨晚用手电筒看到的更加骇人。 空气和场景的压抑,让我们俩都有些喘不过来气,看来今天过后就要让人来把这个给处理掉,否则的话肯定会引起骚乱的。 我们快步朝着祭坛的方向走过去,但等我们到了之后才发现昨天晚上那两个人的尸体早就已经不见了,除此之外,祭坛上没有任何的变化,那五具被我们从十字架上挪下来的尸体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安安静静的躺在祭坛上。 但是可以看得出来祭坛上有些乱,像是被翻找过。 “天权的人来过这里了。” 王正卿给出了他的判断,毫无疑问这是显而易见的。 让我不安的并不是那两个人的尸体不见了,而是天权在得知这个事情之后会做出什么样疯狂的报复呢? 我虽然不知道天权的眼线为什么会那么广,但毫无疑问的事,我们来句容市这件事情,他们很快就会知道,并且也会把那两个人的死算在我的头上。 “我们先去乱葬岗吧。”我说:“如果他们的人已经来了这里,应该也去乱葬岗看过了,我们已经暴露了,现在要加紧速度才行。” 王正卿同意了我的观点,于是我们准备迅速的穿过竹林往乱葬岗去,在路上我还准备打电话给莫小云,让他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小心千万要小心。 既然7号还有吴德洲,能够找到安全屋,那么天权的人也肯定可以找到,如果天权准备在这个时候下手的话,那么无论是老狗,还是莫小云,都有危险。 更何况,如果我们假设老狗是清白的,那么对于天权来说,老狗就是那个幸存者。 几年前,老八组覆灭的时候,老狗是老八组的唯一幸存者;而几年之后,六组的覆灭,老狗又成了那个唯一的幸存者。 这两个条件加在一起,会让他成为天权的首要猎杀目标,所以一旦让他暴露在天权的视野中,就一定会有危险。 可以说,我们现在是在跟死神赛跑,而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来到乱葬岗,这里还跟昨天晚上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而方圆也没看到什么人烟,这地方我估计平时很少会有人过来,除非是到了祭扫的时间。 今天来这里,本来是准备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的,结果还真就让我们碰到了。 由于是白天,视线效果比较好,我们很快就发现,被挖掉的那些坟是有规律的。 。 第两百七十三章 一团浆糊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是王正卿先发现的,他发现明明是一片连在一起的坟,有的挖了,有的却好端端的动都没动。 “很奇怪。”他说:“看似有规律,但我在心里记了半天,越记越乱,最后越发觉得这东西没什么规律可言。” 我按照他说的方法,在这些团队之间,来回徘徊了几次,把那些挖掉的和没有挖掉的坟全都记着,最后发现这些坑,确实没有什么规律可言。 但天权这么做,肯定是有理由的,否则的话明明是连在一起的分,为什么要有的挖了,有的没有挖。 难不成这年头连坟都流行交保护费了吗?明显不是,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面有猫腻。 “现在我们需要一台无人机。”我说:“这个地方太大了,不管心算还是笔算,都不可能记下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无人机飞到高处拍一张照片,一切就都明了了。” 王正卿听了我的话之后陷入了沉思。 很明显,我们并没有无人机,所以要么现在去买一个,要么就是打电话给7号探员和吴德州求助。 他们两个人来句容市执行任务,可以调动的资源是很多的,别说是一架无人机了,就算是一架直升飞机都能给调过来,要知道当初老狗还调动了一对特勤作战小队来呢。 但我前脚刚和吴德州交过手,如果这个点打电话去求助的话,那就有些尴尬了,而且我估计王正卿肯定不想,别说是他了,我也不想这个时候求助于别人。 所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最好不要麻烦别人,但现在的问题是用钱解决不了,句容市是一个很小的地级市,要不是有茅山这个地方,估计都不会有人记得他,所以从网上买的话,快递要明天才能到,而市区里面,我们查了一下,根本就没有这种设备的售卖商。 所以又回到了那个最尴尬的地方,我们需要求助于7号他们。 但事实摆在我们面前之后,王正卿他的口气说这个电话他来的。 我没办法,只好把7号探员的联系方式给了他。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有求于人的时候,王正卿也不好意思一直板着脸,但那边的态度倒是好像挺不错的,听说我们这边需要帮忙,二话不说,问清楚缘由之后便随之赶来。 挂了电话之后,王正卿和我说,7号那边已经联系当地市政,可以调取无人机,只是这样一来,他们就要插手进来了。 我摇了摇头说无所谓,反正等我们解决完乱葬岗的事,也需要联系他们把竹林那边的尸体处理掉。 由于刚刚在电话里,王正卿并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其中就包括我们在竹林发现了第7座祭坛。 所以等一会儿,等7号和吴德州到了之后,我们还是有周旋的余地的。 听我这么说,王正卿点了点头,我们这边也算是保有了一点资本。 两个小时之后,7号和吴德洲驱车赶了过来,我和王正卿早就已经回到公路旁边等着了。 见面之后还是有些尴尬的,毕竟在不久之前我才刚刚和吴德州动过手。 所以他看我,基本全程都冷着脸。 不过在这之前,我也听王正卿说了,他说灵案组里面练武之人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技不如人是常态,吴德州技不如我,可能只会一时气馁,不会跟我计较的。 不过之前确实是我没有给他们面子,二话不说就要动手,所以在见面的时候,我倒是没有板着脸。 这个地方是我们先发现的,那我自然就要表现的更有自信一点。 说明情况之后,他们从后备箱拿出了无人机,应该是当地市政执行任务的时候用的,很大。 “你们说的乱葬岗在哪?”7号探员问。 我指了指前面的那一片竹林:“穿过那片竹林就是,但在这之前我还要说一件事。” “什么?” “我们发现了第7座天权的祭坛。” “你说什么?” 先前他们还有些无所谓,但听我这么说之后,7号还有吴德州,瞬间就来了兴趣。 我如实说明,而后再次指着那片竹:“就在那片竹林里面,有一点我要说明,我们也是昨天晚上才发现的,本来是准备今天处理完乱葬岗的事情之后,喊你们来布置收尾工作,但没想到出了这样的岔子。” “关于秦沛的事情,你们也知道,我只是一个临时成员,或者干脆连一个临时成员都不算,但我的态度你们是知道的,我们先调查好这个案子,其他的往后再说,好吧?” 什么都是我说的,7号探员并没有放在心里,他的目光绕过我,看向站在我身后的王正卿。 “王正卿,你就不说几句?这家伙现在成了你们的发言人了?” 我知道7号并不是看不起我,他只是想要确定一下王正卿的意思,毕竟我的确不是他们体制内的人,但他这样说话确实挺让人不舒服的。 好在王正卿倒是很给我面子,他点点头说:“张垚说的算,这个祭坛也是他找到的。” 既然王正卿都已经这么说了,那7号和吴德州也无话可说,只说那我们现在赶紧去看一下祭坛吧。 我点点头,领着他们往前走,在进入竹林之前,我特意交代道:“有一点我还是要说清楚的,这是现场,跟档案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样,所以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听我这么说,7号和吴德州还以为我看不起他们,他是跟我说他们经历过什么什么的,但他们说的这些我全都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场和档案完全是两码事。 而这两个人进入竹林之后,立马惨遭打脸。 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一路上竟然全都是残肢断臂,宛如一条通向地狱的路。 “这…这……” “这还只是开始,前面还有好戏呢。” 说完我便领着他们继续往前走去。 来到机台上之后,他们看着周围的残肢断臂,看着祭坛上的5具尸体,看着那尊石像,再看着周围的摆置,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这远比看档案要刺激多了,答案上无非就是刺激眼球罢了,但身处现场却是所有的感官,所有的皮肤都在感受着惨无人寰的一幕。 所有的镜头,似乎都被放大都给了特写一样,在不停闪烁着。 我指着那五具尸体说,这些人本来都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从献祭的角度来讲,这是最不常见也是最凶险的活祭。 我不知道7号或者是吴德州,有没有听过这个东西,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此时已经非常震惊了,任何的消息因为他们大脑都是难以消化的。 也难怪,昨天我跟王正卿来到这里的时候,也用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不过这两人毕竟都是老探员了,即使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但经验还是有的,所以听我这么说之后,他们缓过来神,立马准备打电话回总部。 但没有信号,惊慌之下,他们把目光投向我。 看他们吓成那个样子,我干笑两声,说:“只是磁场紊乱而已,信号被隔断了,出了这片竹林就好了。” 在我们的带领下,十几分钟之后,便走出了这片竹林,前面就是乱葬岗了。 而信号恢复之后,7号第一时间打电话回了总部,汇报了这边的情况,并请求后勤小组出动,对现场进行收尾。 还真别说,看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我还挺爽的,但王正卿小声的告诉我,7号和吴德洲,基本上没有出过这样的现场,他们只是因为个人能力突出,所以被招到了应急控制部门,主要是负责武力方面的威慑。 “但这一次他们明显吃瘪了,没想到被你这小子扮猪吃了老虎。” 趁他们打电话的时候,王正卿又过来问我:“话说你小子这一身本事到底藏了多久,你爷爷就没说过他是何门何派的?” 我哪里敢细说,细说的话可就要露馅了,不过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忽然抓住我的胳膊,紧张的问我:“等等,你是不是跟鼻烟壶里面的那团黑雾做了交易?” 说实话,当时我都愣住了,猜什么不好,非要猜我跟那条黑雾做了交易。 我无奈的甩开手说:“你觉得我要是会跟黑雾做交易,会拖沓到现在?” 尽管王正卿相信我的话,但不得不说他确实有理由怀疑我,因为鼻烟壶出现的时间,跟我暴露出手,几乎就是一前一后。 由于7号那边打完了电话,所以我跟王正卿之间的对话也暂时终止了。 但我知道,王正卿肯定会继续怀疑下去,怀疑我是不是最终选择了堕落,也怀疑自己当初把鼻烟壶交给我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去另外一边,7号说他们已经联系了总部,后勤小组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接着便跟我们一起去了乱葬岗。 乱葬岗的景象让他们再次陷入了恐慌,不过这毕竟是大白天,比深更半夜看到这番景象要好太多了。 但他们也只是陷入恐慌,没有到办不成事的地步。 最终,无人机升空,拍下了一张照片。 照片很快实时的传回了手机上的应用上,我是第一个看到的,当看到那些被挖空的坟堆,在照片上以一个个黑洞的形式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符号时,我整个人都怔住了,脑子里瞬间一片浆糊。 第两百七十四章 这是什么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这是什么?” 王正卿和7号还有吴德州都围了上来。 “天权用的那套符文?” “看起来像啊……” “怎么会这样?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挖了这么多坟,就为了摆一个符文出来?” 三人你一眼,我一语,好不热闹,但我的大脑真的如同浆糊一样,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如他们所说,这是一个符文,是天权用的那一套符文,不仅如此,这个符文我还认识,并且就刻在影子给我的那张符文上。 那张符咒上有两个符文,第一个符文的意思是摒弃、放弃、抛下。 而第二个符文的意思,善恶、黑白、是非。 现在,无人机拍到的符文,就是第二个符文,一模一样。 王正卿看向我,一脸的狐疑。 “张垚,你认识?” 我看向他,又看了两眼7号还有吴德州,这种事情到后期肯定是瞒不下去的,但我也不能直接坦白,于是说:“我见过,不知道是不是竹林里那座祭坛上的,有点印象,这段时间见过太多天权的符文了,五花八门的。” 说完我又把目光转向王正卿,问他对这个符文有没有什么印象。 鬼符的符文和通用的符文还是有一些异曲同工之妙的,所以看得多了,就很容易弄混,王正卿听我这么问他,点了点头说也是感觉在哪里见过,但是记不清了。 他这么说,我就接着话茬说:“那就别想了,除非我们学会使用天权的符文,否则的话,别想搞懂这些东西。” 我说的本来就在离,7号他们也不好反驳,但吴德州不愿意了,他说:“我们这么大老远的给你送飞机过来,结果这东西根本就没用?” 我心想只是于你们而言没用,于我而言可是有用处,毕竟天权不惜挖掉这么多座坟,摆出了这个符文肯定有别的用意。 只是这种话我当然不能说出来,于是无奈的摇摇头说:“那也没办法啊,我们没人懂他们用的符文,王正卿可还是茅山出来的,我也学过一点,我们都看不懂,你能看得懂?” 听我这么问,吴德州才低下头。 没办法,他也看不懂。 那既然看不懂,就别瞎逼逼嘛。 另一边,王正卿还想说话,但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读懂我眼神里面的意思,但我就是想让他闭嘴,等7号还有吴德州走了之后,我们再讨论。 不是我表面上合作,背地里又耍阴招,实在是现在还没有到信息共享的时候,这么早跟他们共享信息对我们来说,只有被等着摆一道的后果。 乱葬岗这边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查的时候,7号探员还有吴德州便回去了,临走之前说后勤小组很快就会赶来,到时候他们还会过来,但至于这个时候他们要去哪里,那就不得而知了,按理说他们应该留下盯着我跟王正卿才对。 所以等他们走了之后,王正卿问我为什么刚刚不让他说话的时候,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7号和吴德州离开的方向说:“你什么都想说,但这两个人可不是什么都想说的。” “什么意思?” “你不是跟我说进入应急控制部门可不简单,所以你真觉得这两个人在应急控制部门的作用仅仅只是武力威慑?” 被我这么一问,王正卿虽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不可能啊,他们两个人的作用除了作为武力威慑之外,也不可能有别的作用了,组里面的比他们优秀的探员还有很多很多。” 我摇了摇头,说这样想就有点片面了。 “那你觉得他们这么匆匆的来,又匆匆地走,是为什么?如果按你说的,这两个人在应急控制部门里面只是起到武力威慑的作用,那他们不应该盯着我们吗?这么火急火燎的,我觉得他们肯定是去调查什么东西了。” 尽管我这么说,王正卿却还是没搞懂我的意思,一副不解的样子。 “总之等着吧,等着他们出事吧。” “出事?” 这下子王正卿更加的不理解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事呢?” “就因为他们匆匆的来,又匆匆地走,你这么想,他们走的这么着急,肯定是有急事,但如果他们有急事的话,会这么快就赶过来吗?” 王正卿摇了摇头:“你要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能说得通。” “你再想,那既然他们有急事,还这么着急的赶过来,是不是就能证明我们说的这些事情他们更关心,甚至跟他们正在调查的事情有关呢?” 王正卿没说话,听我继续说下去。 “还有,从竹林里面出来之后,7号打电话的时候,我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很有问题,他的声音我们是都能听见,但快要挂电话的时候,他明显放慢了脚步,故意走在最后面,那后面他们说的什么我们可就听不见了。” “最后,刚刚吴德州那么着急你看到没,甚至还冲我撒火,为啥,他们认为这个符文对他们没有什么帮助,耽误了他们的时间。” 听我说完这些,虽然逻辑上有些乱糟糟的,但总体肯定不会错,王正卿还是冲我投来了赞许的目光,不过很快他就说道:“可不管怎样,这些都是你猜的啊,万一不对呢?” 他说:“同样的条件我也可以猜出很多东西,可这些东西没有什么依……好吧,你刚才说的这些还是有些依据的,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等吗?” 我点点头:“等,不管他们再调查什么,肯定是背着我们有什么新的项目,这个应该是你们总部给他们下达的新任务,或者说在我们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王正卿没说其他,只问我有没有想过是什么。 我说很简单,两个方向,一个是我刚刚说的,第二个就是他们邮件给我们发送的那些附件,那里面删改掉的内容,就是他们现在调查的。 听我这么说,王正卿似乎觉得有些道理,于是点了点头,赞同了我的说法,随后又说:“你小子逻辑能力进步了嘛,有些东西我还没有想到你就已经想到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用你的话说就是瞎猜的,至于能不能猜中,那就看我这个瞎猫能不能逮着死耗子了。” “那先前你制止我不让我说话的时候,是不是你认出了这个符文?” 他说着,忽然又掏出手机,把乱葬岗上空的符文照片拿出来看了看。 虽然他不算外人,但我并不准备把我知道的事实真相告诉他,说是事实真相,但其实就是这个符文的意思而已,让他这个了这个意思又有什么用呢。 于是我赶紧说:“没有认出来,但可以肯定这就是天权用的那一套逻辑的符文,如果我们没有办法搞清楚他的作用,那有一个方法可以帮我们验证。” “什么办法?”他问。 我指了指不远处一堵半截墙旁边竖立的铁锹。 “填坑。” “填坑?” 面对王正卿的质疑,我点了点头接着说:“如果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符文,那刻在祭坛上就好了,再不济也可以画在符文纸上,你认为他们把这玩意用乱葬岗里的这些孤坟刻出来,难道没有什么用意?” 听我这么说,王正卿一时间也不好断言,只能不断点头,最后心思一横,选择跟我一起扛起了铁锹。 就这样,我们专门挑转折处的坟坑去填,没有土那就从别的地方挖。 前面我就说过,挖坑是一个力气活,同时也是很耗时间的活,但介于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活可以干,那就挖坑吧。 这个符文的转折有很多,我就挑了几处比较关键的地方,在旁边再挖一个坑出来,然后把其他的坑给填上。 不过我们毕竟只有两个人,两个人,两把铁锹,能挖多块,累死累活两小时挖一座填一座已经是极限了。 就这样,我们连五饭都没有吃,一直快到傍晚十分,终于从新挖了五座坑出来,又填了五座坑。 犹豫无人机已经被带走了,我们现在看不到全貌,但根据我我的直觉,我还是在手机的图片上画了几个圈,表示我们新挖的,又把其中的几个圈给涂掉,代表我们填上的。 涂抹好之后,我又把图片交给王正卿看。 “看看吧,现在还像刚刚那个符文吗?” 他看过之后摇了摇头:“不像,一点都不像了,像是被拆成了三个部分。”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被拆成了三个部分,这样一来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怎么做让这个符文发挥效果。” 我扔下铁锹,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其实刚刚那些话都是我故意跟王正卿说的,这些符文的原理我都懂,所以我很清楚如何把这个符文给拆开,好让他失去作用。 “张垚,你说天权用的这套符文逻辑到底是谁发明的,一个符文一座阵?这就算是把通用的符文全部都算上,也摆不出这样的效果来。”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谁知道呢,说不定马上就能见到效果了。 我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气场忽然变了。 原本落下去的太阳,此时竟然又慢慢升了起来,落日余晖从新洒向大地。 第两百七十五章 质疑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楞住的远不止我一个人,其中当然还包括王正卿,这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五分钟,直到五分钟之后,红彤彤的大太阳还赖在远处的山峦上,不肯落下。 要知道,原来太阳可是都落下了的,并且只剩下一条缝了。 现在…… 王正卿发怔的摇了摇头,口中念念有词:“不应该的,不应该的,符文的力量就算再大,也不可能撼动自然因素,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他说的对,符文得作用即使再大,也不可能撼动自然因素,这又不是在古代,人们都以为天圆地方,都以为太阳是神灵。 在现代科学的佐证下,我们都知道了太阳是什么东西,都知道了地球是什么东西,都知道了所谓的‘天’是什么东西,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刚刚的异象是如何发生的?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这不是幻觉,又掏出了罗盘,罗盘的指针此时已经完全偏转到了顶峰,连跳都不带跳的。 还没等我继续看呢,指针的弹簧忽然弹开了,我的罗盘坏掉了。 王正卿也注意到了这个现象,他乍了乍舌,表示有些匪夷所思。 “是我们改变的?”他问我,与此同时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惊恐,毕竟我们刚刚还在讨论这个符文阵能带来什么东西,结果就…… 我摇了摇头说不可能:“应该只是云彩,对,是云彩。” 我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便赶紧搜刮着自己大脑里面能用到的所有知识来为其填坑:“如果我们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阵法失效了,所以我们的目力所及之处,都因为光的折射发生了偏转,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太阳其实还没有落下,只是我们看到的是这样的……” 说到最后,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在瞎扯了,于是赶紧给在家里的莫小云打了个电话,问她刚刚又没有看到太阳。 电话里的莫小云被我的声音吓到了,有些怯懦的说:“看…看到了啊,我就在阳台呢,你怎么了张大哥,你没事吧?” “没…没事,那你有没有看到太阳落下去又升起来?” “什么太阳落下去又升起来,张大哥你在说什么,说胡话了么?” 电话里的莫小云还是没有搞清楚我要问什么,最后还是老狗接的电话,问我们怎么了。 在听莫小云那么说了之后,我心里稍稍的放心了一点,于是等老狗接过电话之后,我只说了一句没什么,只是看到了幻象,打电话求证一下。 老狗嗯了一声,随后又提醒我们说要小心,还说他已经做好决定了,不跟总部妥协,把案子查清楚,哪怕是判他的罪都行。 他这样强有力的回复,无异于是给我王正卿打了一剂强心剂。 说白了,我们俩从头到尾的态度都是保老狗的,无论老狗有没有罪我们都不能把他交给总部,因为如果老狗都有问题的话,那总部那边肯定也出了问题,否则的话以老狗的实力,我不相信他可以一个人团灭六组,即使是用计谋也不行,他再是精英中的精英,那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六组的探员难不成都是傻子? 所以老狗这么说,让我和的王正卿心里都好受了不少,至少老狗肯给我们俩一个肯定的答复,我们三个一起面对这个状况,总好过互相被蒙在鼓里面。 挂掉电话之后,我看向王正卿。 刚刚电话里的内容我都是开了扬声器的,所以他也都听见了。 “真的只是幻象?”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我。 随后,他看向我们身后,还是那片乱葬岗,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他纳闷了,于是又问:“可是如果只是幻象的话,为什么会让我们看到提前落下去的太阳?你刚刚说这只是因为光的折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重点不应该在提前落下山的太阳,而是……” 王正卿的话就好像提醒我了一样,我顺着他的想法一直往下想,越想越不对劲,最后或许是我们两个人都想到了同一个地方,于是目光双双望向不远处的竹林。 于是我们二话不说,几乎是同时大步的向竹林那边跑去。 竹林有问题,肯定有。 等我们一头扎进竹林,第一眼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竹林完全变了,我不是说竹林的样子变了,而是竹林的稀疏程度变了,原本伸手不见五指即使是在大白天也昏暗的要命的竹林,此时却一片亮堂堂的,在我的印象中,这些竹子原本都是很紧凑的,但现在却一根根离的很远。 除了鼻息间飘过的阵阵腐臭味,这里几乎就快要成为一块风水宝地了。 这…这不可能啊。 我看向王正卿,也看向竹林深处,如果这个幻象的作用仅仅只是让光折射出不一样的东西,好使人陷入幻境的话,那这所有的改变都未免太牵强了一点,我实在不能明白他们跟祭坛有半毛钱关系。 我们都很不解,所以再次向竹林深走去,或许里面有能够解开我们疑惑的答案。 对于王正卿来说,这或许是探索,探秘。 但对于我来说,更多的却是不解。 我是知道乱葬岗上那个巨大化符文的意思的,但问题是这个符文单独存在的时候,没有任何特别的解释。 就好像太极一样,黑白、混沌、阴阳……等等,我瞬间清醒过来,甚至想明白了那个符文的意思。 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这个符文在鬼符当中到底意味着什么,但刚刚当我联想到太极的时候,就想到了太极这个团的特殊性。 首先,我们也不能给太极图案有一个完整的定性,你可以说他代表着黑白,也可以说他代表着阴阳,甚至可以说他代表着混沌,但无论如何,太极图案都代表着以上这些元素的秩序。 没错,太极代表着一种秩序。 而这个我给他翻译成‘善恶’的符文,在鬼符这套语言逻辑中,地位跟太极是一样,他也代表着一种秩序,他代表的也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位面。 可……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我又瞬间空虚起来,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解释。 我理解了这个符文的意思,但它出现在第七座祭坛旁边,还是以一个相对来说很特殊的方式出现,意味着什么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第七座祭坛旁边。 祭坛本身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那么大,只是不同的是,祭坛上方正好有一块缺口,外面的光照射进来,正好打在祭坛的那尊憎恶菩萨石像上。 而我们突兀的停下脚步,正是被那尊憎恶菩萨石像给吓的。 倒不是真的被吓到了,只是我又想到在信江市的时候,老狗带我去水库砸毁石像的那个夜晚。 或许,我们也应该把这尊石像给除掉。 站在我旁边的王正卿审视了一圈周围的情况之后,不解的说:“奇怪,为什么这里没有什么变化?” 我摇了摇头说:“不,变化还是有的。” “在哪?” “在那道光上。” 我指了指祭坛正上方那个缺口。 “这个光怎么了?”王正卿虽然这么说,但当我们正视那尊石像的时候,还是有些胆战心惊的。 我反问他你觉得这道光刚好洒在石像上,是一个巧合吗? 他摇了摇头说当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不管是光的折射让我们看到了提前落下去的太阳,还是这片竹林,肯定都跟祭坛息息相关,再有乱葬岗上的那个巨大化符文,这一切都在向我们预示同一件事。” “什么?” “祭祀,还没有结束。”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正卿打断了,他毕竟也是懂符文,斌且懂一点祭坛方面关于献祭的理论知识的,所以第一时间否定了我。 “祭祀开启之后,是需要维护的,如果像你说的,祭祀一直继续,那维持祭祀不中断的东西是什么?你想过没有?” 我点了点头,说当然想过,然后指了指那尊石像。 “那个?” “没错,就是这个。” 说完,我直接跳上祭坛,来到了那尊石像旁边,上手轻轻的拍了拍。 王正卿以为我疯了,让我赶紧下来。 我摇了摇头说:“不,我没有,如果我们毁掉这尊师兄,你会看到的。” 王正卿倒不是不信我,相反,他很相信我的判断,只是我所说的未免有些太光怪陆离了一些,他将信将疑的跳上祭坛,问我:“我会看到什么,张垚,我会看到什么?” “真相。” 说完,我掏出手机,指着上面满格的信号说到:“你自己看,这里的信号恢复了,紊乱的磁场已经恢复正常了。” “怎么做到的?”王正卿有些惊讶,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发现信号确实是恢复了。 那天晚上,我们破掉了竹林周围的阴气,今天乱葬岗上挖了一天的坑,坏掉了他的磁场,而现在我们只要砸掉这尊石像,这周围的…这周围的…… 我说不上来,我总觉得这座祭坛只要还存在,就把周围所有的生气都给拘住了。 而我要做的,是要让所有的生气升天,超脱自在。 但这相对王正卿来说是癫狂的,他看我的眼神里,满是质疑。 第两百七十六章 他们自由了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但他毕竟也受过一些茅山法门的教育,我想茅山宗作为古老门派,又是由古一道长这样近乎隐居的高人维系,与外界的茅山道派完全独立,这样的背景下,总会保留一下关于生气、死气、阴气之类学术之说吧? 无论古一道长有没有教过王正卿这些,他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也该有所了解了,毕竟同样的道理,老狗都懂。 不过老狗当初砸掉信江市水库的那尊石像,报复的心理要占大多数,他只知道石像对于祭坛至关重要,毁掉石像之后,就会让祭坛溃不成行。 可能有人会说,如果石像当真这么重要的话,天权就不会把石像留在这里了,留在这里不是任由我们毁掉吗? 实则不然,对于这第七座祭坛来说,毁掉一座祭坛确实没什么用,但如果祭坛外面负责保护祭坛的那层阴气被破坏掉,而石像又被砸掉,他们也还有一道保险丝。 那便是竹林之外,乱葬岗之上的符文阵。 那个巨大化符文,单符成阵,依靠混沌的力量,形成一种紊乱的秩序,继而对整座祭坛进行加持作用,甚至…… 甚至我也不知道会怎样,鬼符运用至深我是没见识过的,爷爷留给我的那本符文录只是让我对鬼符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并不能让我知晓鬼符的通玄之处。 至于何为通玄之处,那便是天权利用鬼符所作的这些恶,搭建祭坛,启动祭祀,引渡亡魂,为己所用,打造出拥有延续生命精华的血玉,这便是他的通玄之处。 但我估计天权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我们竟然会先一步破掉乱葬岗的符文阵。 说实话,如果不是借助无人机看到了这个巨大化的符文,那今天我们找不到什么新的线索,就会把这事给忘了,毕竟没有什么调查的价值。 但当乱葬岗的符文阵被破之后,幻象消失,竹林的异象也都纷纷消失之后,我便开始思考天权在句容市起这七座祭坛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依北斗七星之势,借藏风聚气之所,仅仅只是为了炼就可延续寿命的血玉? 不至于吧,只要满足藏风聚气的风水宝地,都能起祭坛,都能炼就血玉,非要费尽心机,甚至不惜和灵案组发生直接冲突,在灵案六组获得第七座祭坛线索的时候,直接灭口来保证第七座祭坛的正常运转。 所有这一切疯狂的行为,我都觉得与天权往日的风格不同。 这种所谓的风格转换不仅仅是他们变的更加血腥残暴了,要知道在信江市时,天权杀起人可就从来没有眨过眼,都是杀人,一刀子捅死,和千刀万剐的结果是一样的,难道前者就不算杀人,就算仁慈了? 所以我并不觉得天权在句容市的所作所为,是一种蜕变,他们在作案手法上没有任何的不同,都是无差别的屠戮无辜的人命,架起为满足自己私欲的祭坛罢了。 但有一点,除非天权现在杀人也讲究仪式感了,否则的话大可不必依北斗七星之势来布祭坛。 在同一个地方,七座祭坛,背靠北斗七星,又都是藏风聚气之所,满足以上这些条件实在是太难了,尽管我泱泱华夏,用心找的话,这样的地方还是有的,就好像火命这种东西,百年难遇、万一挑一,结果在庞大的人口基数面前,不还是找到了这么多? 但投入这么大的精力,不惜直接跟灵案组正面开战,这可不像天权。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那句话,他们的北斗七星祭有问题。 至于有什么问题,既然我们不知道,那砸了看看有什么后果也就知道了。 我把自己的这些理解悉数说给王正卿听,他听了之后大概是被我说服了,口中道:“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周旋的了,横竖都是一样,不破不立。” 我点点头说:“没错,就是不破不立,老狗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告诉我们,7号和吴德州根本不肯跟我们分享所有的情报,并且还在暗中调查什么东西,我们要是想绝地反击的话,只能剑走偏锋,而这……” 我又用手拍了拍雕像:“这就是偏锋。” 王正卿也点了点头,表示他明确,但这里并没有工具,而我上午刚用过符文,现在自行来自于符文加持的力量早就已经消失了,尽管这三次使用符文,已经让我自身的敏捷性还有力量有了大幅提升。 但不足以一掌劈开这样的石像,何况这尊石像的大小,远超过去,已经有一人多高。 我只能把目光抛向王正卿,他显然还是有办法,我说我早上用力过猛,跟吴德州交手的时候有些贪力了,所以现在使不出暗力来,他直接就信了,并且还不忘告诫我,下次与人交手的时候,出手都要留三分力,这样才能有来有回,否则的话一旦被人擒住,就会陷入被动的境地。 我自然是要佯装答应,哪里能告诉他我打败吴德州不费吹灰之力,只是现在不好当着他的面使用符文,何况那是我身上最后一张可以加持自身力量的符文了,还要留来应急用。 不过我本来以为他能一掌劈开这玩意,事实上他也的确尝试了,但最后还是失败了,所以我们两个人还是回到乱葬岗,把那两把铁锹给拿来了。 力道方面,还是他掌握的更好一点,所以我把铁锹交给他,按理说拿这样粗制滥造的铁锹去砸石像,最后的下场只能是铁锹被砸的卷边,石像分毫未伤。 但这把铁锹拿在王正卿的手里却不一样,即使我凭借着鬼符的加持,能够提升自身的力量和速度,但我对力道的掌握,却大不如他。 就比如说干这种活,我只会使用蛮劲给,而不会使用巧劲。 但王正卿就不一样了,他拿过铁锹之后,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手起锹落,石像的首级直接被斩落,没有一点点的拖泥带水。 可能是速度太快了,已导致这个祭坛的气场都没有反应过来,石像的首级落在地上数秒之后,天空忽然大变,原本还有亮光从祭坛顶上的缺口撒下来,但此时这个缺口上空却是遍布乌云,并且隐隐有雷声涌动。 没错,跟那天晚上一样。 我的思绪又回到了,老狗带着我去信江市水库的那个夜晚,当他毁掉那个石像的时候,也是如这般一样。 “好了,接下来我们……” 王正卿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一道落雷便轰然劈下来,径直的劈在了石像上。 我跟王正卿都离得特别近,落雷这么快的速度,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反应的过来,所以在那道落雷把石像劈的粉碎之后,我们也受到了波及,一道无形的立场将我们给弹开了,随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王正卿我不知道,但我的全身就好像通电了一样,麻麻的 等我们两人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空中已经是另外一番景象了,不仅仅是雷声涌动,而且乌云之间的闪电也嚣张无比。 刚刚那一道闪电几乎也是带着雷霆万钧的毁灭性力量劈下来的,不仅仅是石像受损,就连祭坛本身都被炸开了一个大大的缺口。 不…已经不能算是缺口了,落雷几乎快要把祭坛的本体给给毁掉了。 由于祭坛本身的材质是木质的,所以此时没有被炸毁的剩余部分燃起了烈火。 不过这股火显的很是怪异,本来火势很大,但这木头就像是被涂了一层阻燃剂一样,很快火势就得到了控制了,最后灭掉了。 全程我跟王正卿都亲眼看见了,我们谨慎的靠近祭坛,石像已经粉碎,受到波及的不仅仅是我们,还有原本祭坛上的那五具尸体。 此时那五具尸体已经开始冒起了黑烟,他们都已经被劈成了焦炭。 “不对…” “什么不对?” 王正卿看向我,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指了指那五具尸体说:“你看,那不是黑烟,是灵体……是亡魂的灵体。”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那五具尸体上冒出来的所谓的‘黑烟’开始慢慢的凝聚成型。 随着黑烟慢慢的凝聚成模糊的人形,周围的氛围也开始逐渐变的阴森恐怖起来。 “他们不会伤害我们吧?” 我摇了摇头说不会。 但王正卿却有点不敢肯定,他看着这些逐渐成型的亡魂灵体,声音里也开始透出了恐慌,随后他问我为什么如此肯定。 我指了指四周,说:“因为你看……” 随着我指过的地方,也就是祭坛周围的那些残肢断臂上都开始冒出了黑烟,这些黑烟开始各归其主,并慢慢的凝聚成和祭坛上那五团亡魂一样的灵体。 细细数来,这周围竟有二十多条亡魂灵体开始凝聚成型,这还没有停,由于来时的路上几乎都是残肢断臂,所以还有不少的黑烟从竹林深处涌过来,形成新的灵体。 但这些灵体全都漂浮在半空之中,一动不动,没有半分要伤害我们的意思。 王正卿看的愣住了,问我怎么会这样。 我抬头望着这番情景,喃喃说:“因为他们自由了。 第两百七十七章 生命迹象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一开始王正卿还没有听明白我的话,后来恍然大悟。 “你是说这石像……”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说:“虽然对于天权来说,招魂幡才是重点,祭祀成功之后,所有的精华圣露都被传输到了血玉身上,所以他们只要保护好招魂幡就行,但石像的作用我先前说过了,不仅仅是用来供奉的,更有镇压的作用,他们需要用石像镇压附近的各种气场。” “普通人的死后,亡魂灵体飘荡两天左右,就会慢慢的归于自然混沌,但这尊石像的作用就是把这个时间延长,只要他们的符文够强,就能够无限的延长这个时间。” “他们要延长这么长时间干什么?”王正卿一脸不解的问我。 “只有把这些亡魂灵体全部都给拘住,才能保证周围的气场不会改变,至于目的我们暂且不知,那你应该还记得那个鼻烟壶吧?” 听我这么说,王正卿赶紧点不点头别问我,是不是怀疑这件事情跟鼻烟壶有关系。 我说了声是。 “鼻烟壶出现在祭坛上,就很不一般,所以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 “一是鼻烟壶需要借助集团的力量来完成某种仪式上的献祭;第二种也是最有可能的,我怀疑天权现在并不知道当初我找到的那个鼻烟壶里面有那团黑雾,他们是想通过祭坛,用鼻烟壶来收集某种东西,这个东西,很有可能就是那个黑雾。” 听我这么说,王正卿瞬间就来了兴趣,他大胆的问我:“你的意思是说,那团黑雾很有可能就是天权所祈祷的那个万能的主?” 我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但目前我们没有什么证据,任何事都是基于猜测,但如果那他黑我,真的有那么神奇的话,天权不可能不知道,在他知道这东西丢了之后,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都不来找我们的麻烦。” 说完我又掏出了那个鼻烟壶,问他:“你认为这个东西出现在祭坛上,可能是巧合吗?或者说他可能没用吗?” 要知道天权的祭坛,在形式上已经很简单了,几乎不必要的东西都去掉了,只保留了符文、香案、祭品、石像还有这一次多出来的十字架。 说完,我又把目光聚焦在手里的鼻烟壶上:“现在你觉得这个鼻烟壶可能是那个不重要的东西吗?更何况他们的大祭司还专门派人回来找这个东西。” 我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就算是傻子也该明白了,如果这些亡魂灵体有意识的话,我估计他们都已经听懂了。 但王正卿却还是有些转不过来弯,他问我:“道理都懂,可是如果天权准备用这个鼻烟壶作为承载物,那那团黑雾出现之后,他们为什么没有察觉呢?”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这个我哪里知道,你咋不问这一次鼻烟壶里面的全是沙子呢?能解释的明白吗?根本不能,我们就是探索,至于真正的秘密,只有天权的幕后之人才知道。” 听我这么说,王正卿也只好点了点头接着说:“好吧,本来还想顺藤摸瓜找出鼻烟壶的秘密,但现在看来,一时间是不可能的了。” 说完,他看向周围把我们围起来的亡魂灵体,就我们刚刚说话的那一会功夫,这些亡魂灵体就又多了一圈,现在已经有五十条之多。 “这每一条灵体都是一条生命?”王正卿问我。 我点了点头:“之前是,现在不是了。” “那它们现在聚在一起是要干什么?” 我看向他,微微笑了笑,不免有些得意的说的:“为了感谢我们。” 这下子可吓坏了他,一脸惊恐的与我说:“感谢我们?” 我点了点头:“如果你被束缚了,别人给了你自由,你难道不要谢谢人家?” “这些亡魂还有意识?”他又惊讶的问。 我说这我就不知道了,按理说是没有的,但潜意识还是有的,它们能意识到是我们给了它们自由,但这种形态持续不了太久,它们被石像束缚了太长时间了,所以马上这些灵体形态就会慢慢的消散掉,归于自然混沌。 我的话音刚落,这鞋亡魂的灵体就开始自然而然地的飘散。 先是慢慢的升到高空中,而后滚滚天雷闪下来,但并没有劈中什么东西,只是在雷声轰鸣之中,这些亡魂灵体统统都化作乌有。 它们……消失了,也终于解脱了。 这么多天,我们也终于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不说领先天权,至少跟前面的六座祭坛比起来,这些受害者死后的亡魂,都投入了混沌之中,不用生前受苦,死后也要被祭坛的力量拘住,饱受折磨。 周围归于平静之后,乌云也消失了,落雷也不见了,除了祭坛被劈坏留下的烧焦的味道之外,这里相较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地上的那些残肢断臂并没有被清理掉,飘荡走的只是他们的亡魂灵体。 但整片竹林的气场,仿佛一瞬间划开了,之前那种压抑的感觉再也感觉不到了。 虽然这样,但有一点,地上的这些残肢断臂,还有阵阵的腐臭,让这里成了真正的人间炼狱,比之刚刚也没有任何的不同,甚至现场的气氛变的更加恐怖了。 不过那完全是两种感觉,一种是心里慌的压抑,一种是头皮发麻的害怕而已。 很快7号探员通知的后勤小组就会过来清理现场,但就在我们刚刚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我还以为是老狗或者莫小云打过来的,毕竟天色已晚,之前虽然通过电话,但这次他们应该是打电话过来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的。 但来电显示并不是老狗或者莫小云的号码,而是7号的。 我看向王正卿,总觉得这个电话有问题,来的也太是时候了,刚好是我们这边结束,他电话就打来了。 一个前脚,一个后脚。 “接吧,不然麻烦事一大堆,等他们亲自找上门的话,麻烦事又是一大堆。” 我点了点头,接通了电话。 “喂,是我们,什……” 我这一句话都没给我机会说完,那边就传来了吴德州声音,这声音里面还带着一点紧张。 “刚刚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 我开的是扬声器,所以王正卿也可以听见他说的话。 这就很诡异了,他们这是监控我们了,还是怎么回事? 或者说他们那边出了什么事故,所以怀疑我们这边…… 我猜中是这么一回事之后便说:“是你们在做什么吧?” “快说,我没有再给你开玩笑。”吴德州的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又传来了7号探员的声音:“张垚,你们那边是不是做了什么,这很重要。” 从这两个人的声音里面是可以听得出来他们都很着急,一定是出来了什么事情,所以他们才会打这个电话。 我看向王正卿,在向他询问。 “说吧,先摆出我们的态度。” 我听了王正卿的建议,于是说我们刚刚破掉了乱葬岗的符文阵,还毁掉了石像。 “石像?祭坛上的那个菩萨像吗?” “那不是菩萨。”我纠正道:“或者说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菩萨。” “管他是什么,反正老子又不信这些东西,你加一下我微信吧,我们开个视频,就是这个手机号码。” 说完,那边又传来了吴德州的催促声,7号探员才直接挂断了电话。 被挂掉电话的我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但还是按照他电话里面说的那样加了他的微信。 这事7号探员的微信,头像是一个小孩子,王正卿还可以跟我说这是7号探员的儿子。 可以,这反差我喜欢。 我没想太多,填写了备注信息之后就点击了添加。 那边几乎是秒通过,除了系统的打招呼信息之外,二话不说直接就给我打来一段视频。 我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接了。 由于我们这边的光线不是很好,所以我们这边基本处于看不见的状态,但借着屏幕上的光还是能看见我是跟王正卿两个人的。 而7号探员那边屏幕黑了一下之后也出现了他,还有…还有一些工作人员,都穿着工作制服,看制服的样式像是什么实验室里面的。 甚至就连7号探员也戴着口罩,视频接通之后,他摘掉了口罩,一脸慌张的跟我们说:“就在刚刚,我们这边所有的石像,都在一瞬间碎掉了。” 说着,他镜头一转,直接转向他的身后。 我这才看见,在他镜头所指的方向,有一大片区域被警戒线拦了起来,还是那样制服的工作人员走来走去,像是在收集地上的残渣样本,但在警戒线之内,地上满是残渣碎片,五六尊石像碎了一地,首级也清晰可见。 “你们在研究这些东西?”我愣住了,这只是一尊普通的雕像啊,有什么好研究的。 7号探员点了点头:“我应该告诉你的,那个石像不要碰,后勤会把它带回来交给实验室化验,看看它是否具有。” “是否具有什么?”我赶紧问道:“这就是一尊普通的雕像啊,作用是拘住周围的气,控制那些死者的灵体不会消……” “不,不是这样的。” 7号探员看着镜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个时候镜头一转,是吴德州拿过手机,镜头里他的胡子还有些滑稽,但他接下来说的话,却一点都让我滑稽不起来了。 “这些石像里面探测到了生命迹象。” 第两百七十八章 迎接风暴吧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什么玩意?” 我和王正卿几乎是脱口而出,没办法,刚刚吴德州的话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太刺激了。 这些石像里面具有生命迹象?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们所接触到的这些东西都通玄不错,但通玄归通玄,就好像乱力怪神也该有一个度,这个度可以很高很高,但不应该跨区域不对么。 就像随着武器科技的不断进步,一颗子弹的威力可以不停增加,但如果有人跟你说他制造的子弹射出去之后可以写一篇哈姆雷特,你信吗? 这都不是相不相信的事,而是可能不可能的事。 所以当我们听吴德州这么说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因为根本就不可能,无论是以王正卿的认知还是我的认知,这都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所以…… “没跟你们开玩笑,石像里面确实探测到了生命迹象,所以才把他们带到一起来研究,但没想到你们竟然毁掉了竹林的石像,张垚啊张垚,你要我说你什么好,你说总部是迁责于你还是不迁责于你。” 吴德州叹着气,最后说:“我会让7号把地址发给你,你准备过来一趟吧,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你那边很快就会有特工过去收集损毁的石像。” 我本来就不喜欢别人这么对我说话,尤其是从总局离开之后,性子变的尤其的不羁,所以吴德州这副语气跟我说话,我自然是不爽的。 所以趁他还没有挂电话,我便毫不客气地说:“喔?你说让我过去我就过去?瞒着偷偷研究石像的是你们,我们都被蒙在鼓里,现在外面的一尊石像被毁,要把账算到我头上了,你怎么不直接说我是天权的爪牙,这些祭坛都是我布置的呢?这样一来案子都破了,你们也不用费事了。” 被我一顿损之后,吴德州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他气的胡子都快要吹起来了,随后直接把手机扔给了7号探员。 不过在把手机交给7号探员之前,他还是丢下一句狠话,说是别以为我现在能耐,但这件事情总部的态度是很坚决的,这个发现也是震惊当局的,如果我毁掉了石像,那么所有的责任都会归属到我身上。 他还跟我说什么,要让我等着看是不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呵呵,废话,我当然知道天外天,人外人,但这样一句话从一个手下败将的最里面说出来的话,就有些讽刺了。 我本来想这么怼回去的,但7号探员已经接过了手机,视频里的人又是他了。 吴德州明显是走了的,这时王正卿才说:“7号,刚刚吴德州说的是真的吗?怎么会这样。” 视频那头的7号探员点了点头,随后说:“是真的,千真万确,由于发现实在是太过于震惊,所以这件事情目前知道的人很少,这个实验室就建立在句容市,除了我和德州之外,其他人都是全封闭式管理,就连刚刚联系你们,都是获得了上级的批准的。” 既然7号都已经这么说了,那这事儿也就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了。 挂掉视频电话之后,我看向王正卿。 刚刚这通视频电话给我们带来的信息流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我们暂时可能都无法承受。 要是一起超出我们预知范围内的事情,石像里面有生命痕迹,这怎么说都不可能。 先不说生命形成或者说生命需要生存的刻薄条件,灵案组那边的实验室肯定不会因为一些细菌就判定为是生命体,那么他们是怎么理解这个生命痕迹的呢? 从刚刚的视频画面里可以看见,那些石像都碎了一地,按照现在的科技水平,完全可以通过透视或者热成像,判断里面的情况,那么他们都看到了什么呢? “你认为这可能吗?” 王正卿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谨慎极了 我摇了摇头说不可能,除非他们是在打擦边球,我也说不通,还是去看一看再说吧? 可王正卿却说,他觉得不应该去。 我问他怎么想的,他说这事儿听起来实在是太玄乎了,根本就不像是真的。 “但他们也没有骗我们的必要。”我说:“骗了我们,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呢?把我们骗过去吗?可是随便编扯一个理由,就可以把我们骗过去了,更别说时间竟然赶得这么巧。” 我看向四周,说这个地方怎么可能得安装什么摄像头吧?或者监听设备。 “这里的确不可能安装什么监听设备,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才刚怀疑他们在背着我们调查什么东西,这后脚就全向我们交代了,会不会有点太巧合了?” 王正卿做出的怀疑合情合理,怎么说呢,这就是猜疑链的事,我们都是互相怀疑的。 但警惕总不是什么坏事,可话又说回来,就算要警惕,我们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我说我们小心一点就是,他们的人马上就会来接我们,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不去有些不好吧? “那老狗呢?”王正卿问。 “可以打电话给他,不过我觉得7号和吴德州肯定不希望他去,毕竟这个时候老狗还在你们组织的通缉名单上,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你们的临时实验室,7号和吴德州也不好交差。” 我是从多方面考量的,所以王正卿也点头答应了。 随后,我们在竹林里面拍了一些照片,大多都是那些石像的特写,毕竟马上这里就要被后勤小组接管了,我想要保留一些线索。 在从竹林到公路的这段距离,我们给老狗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刚刚的情况。 老狗听完之后,表示也不可思议,还问我们确定要去这个临时实验室吗? 我点点头说这是个机会,所以不得不去。 “那好,你们去吧,我这边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个时候我还是比较相信老狗的,俗话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们选择站在老狗这一边,就只能相信他没有问题。 随后我跟莫小云说了几句话,交代她在家要乖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辆车停在了我们旁边。 车窗缓缓摇了下来,是两名穿着很普通过的中年人,不过他们随后看了一眼手机。 虽然可视角度不怎么好,但我还是看得清楚那上面是我跟王正卿的照片。 “王探员,张垚先生,我们奉命来接你们去实验室。” 看来的确是了,我指了指后面我们开来的那辆车,说我们可以自己开车跟着吗? 那两人回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随后我和王正卿感激赶紧上车,发动车子跟上了他们的车。 实验室的地址我们绝对没有想到,竟然就在碧波湖度假区里面。 这里距离碧波湖的祭坛特别近,我和王正卿调查的时候,还特地跑过来了一趟。 看来那个时候我们就已经被监视了,不过从碧波湖到竹林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只是在地理位置上的直线距离比较近而已,想要过去的话还是要开车绕很长一段路的。 最后前面那辆车开进了碧波湖度假区,七绕八绕的绕进了一段小路,在一栋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没错,就是别墅,不过把车子停稳之后,等那两个人带我们进去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是别有洞天。 配套的实验室设施,安保什么的都特别完善,光是我们进去就经过了5道审核,王正卿在灵案组里面是有备案的,所以他们进去的时候,直接录入指纹就行,就我一个外人,所以审核的步骤尤其的多,最后还是7号出来带我们进去的,饶是如此,还是留下了我的指纹和声纹,最后甚至还扫描了3D结构光面相。 “这么严?” 进去之后,我才发现这里就是一个临时的指挥所,光是我们从走廊上经过,就能看到许多探员来回穿梭于各个办公室,有些还朝着我们投来了异样的目光,而有些人明显认识王正卿,甚至还想上来打招呼,但被王正卿用眼神制止了,明显现在不是时机。 “看情况这里已经被组建成一个临时的指挥所了。” 在还没有去到实验室之前,王正卿靠近我,小声的说:“看来,句容这个事,比我们预知的要严重的多。” 我没说话,这里的氛围着实有些压抑,并且7号探员并没有带着我们往楼上走,而是往地下室走去。 看来就如同王正卿所说的一样,这里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小型的指挥所,就连实验室这种地方都深埋在地下,那上面的这些楼层估计就是他们的行政区了。 句容市的案件已经升级到这种程度了么?怪不得每一次7号探员还有吴德州,能够那么神出鬼没,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地下室就只有一层,我们是坐电梯下去的,但电梯下降的速度虽然不慢,却下降了好一会儿时间,深度我猜足足有四五层,这个深度比一般的防空洞的标准还要完善。 电梯的门打开之后,7号探员才说:“很多东西我也是没有上级的命令,所以不能透露,不过来到这里,你们应该也能猜到一点,接下来希望你们,屏住呼吸迎接风暴吧。” 第两百七十九章 符文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说完这句话之后,7号带着我们来到了一堵大门前。 这个地下室的布置非常简单,甚至可以说是乏味,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有这种跟银行金库那样的保险门,进去之前要经过各种繁琐的验证。 等7号把门打开的时候,我才发现这门的厚度…嗯……怎么说呢,无论是防止核袭击还是未来的生化战争,这都妥妥的够用了。 从外表看只是一栋普普通通的别墅,没想到这内在是有点吓人啊,但研究个石像而已,灵案组不至于搬到这么吓人的设备里吧? 但是等大门被真正的打开之后,我便不这么认为了。 这是一间大约二三百平的大房间,进门就能够看到罗列在架子上的各种祭坛上曾出现过的器具。 整个房间被划分成了几个不同的区域,有些是负责采集,有些负责研究,还有一些要负责化验,甚至还有研究文献资料的。 这些人都穿着视频里那些工作人员穿的制服,而我们进来之后,除了接受了一波目光的洗礼之外,这些人什么话都没有说,便继续埋头工作了。 而7号探员过来直接把我们领到了一块完全开放的区域前,这地方拉起了警戒线,而警戒线里面,正是之前我们在视频里面看到的那些已经粉碎的石像。 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工作人员正在警戒线之里,在那些粉碎的石像之间,小心翼翼地拿着仪器扫描着,而旁边的机器度数则一直发出‘嘀嘀’的警报声。 “就是这里。” 7号探员招呼了一声另外一个工作人员,随后拿来一块平板,打开了一段监控视频。 视频里的画面就是我站着的这块地方,但在监控里面,警戒线里面的石像都是非常完整的,一共有六尊大小一致的石像,都是憎恶面容的菩萨像,脸上被涂抹了红色的涂料,不过是鲜血也说不定。 监控里,那些工作人员有的在拿着一起扫描,有的则是在拿着小刷子刷上面的东西,还有的在用小榔头在敲敲打打,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考古一样。 没错,这些人就像是考古一样对待这些石像,但这些石像在我的眼里就跟普通的石像没有什么区别。 但这里的人却不这么认为,我回过头,那些货架上陈列的小玩意几乎都是祭坛上的摆件,香炉啊,象牙啊,宝石啊,符文啊,甚至我还看到了几块血玉,至于是不是成品,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一直都以为灵案组是一个神秘的古老组织,里面有各种奇人异士,个个逻辑缜密,身手了得,但我没想到他们还挺跟得上时代,这样的研究实验室还真是搞得有模有样。 就在我分神想这些的时候,播放监控片段的平板忽然发出‘轰隆’一声爆炸声,我的视线赶紧转移回去,还好我并没有错过这一幕,警戒线区域里面的石像纷纷炸裂开,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这些原本竖立在原地没有丝毫动静的石像,被炸的四分五裂。 有不少工作人员都受了伤,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炸裂开之后的石像,落在地上的那些部分,比如说胳膊或者腿脚部分,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并拢到一起。 我形容的有些太玄乎了,其实在视频里面就只能看到有几块石头,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慢慢并拢到了一起。 但如果看的仔细一点,就可以看得出来,那些部位都是腿脚、胳膊、手指之类的部位。 不过这样的并拢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过了一会,也就停了下来,但它确确实实的发生了,并且没有任何外力的帮助。 接下来的画面就是这些工作人员从里面纷纷撤出来,另外一班实验人员又替补了上去,没有什么参考价值,所以放到这里之后,7号也就暂停了画面。 “看到了吗?” 他指着画面说道:“这些还都只是一小部分证明,待会儿我还给你看一下其他人的研究,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其实看到刚刚那个画面的时候,我跟王正卿就已经彻底的呆住了。 但刚刚那一个画面就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围,只是一块石像而已,为什么会自己动?那些残肢断臂想要并拢到一块,很像我们人类的自愈功能,可问题是,这些石像不过是石头雕刻而成的,他们有什么治愈功能,石头就是石头。 我倒是没有太业余直接问反应他们是生命体的证据是什么。 “你别着急。” 7号把平板放下之后,又领着我们来到了另一块工作区域,这块区域是负责文献研究的,我们来的时候一些看上去像是做文职的人正埋头在显示器里面翻阅一些资料。 我大概的看了一眼,讲的是古埃及的一些什么东西,不过我看文献上显示的是木乃伊,我又抬头看向另外一台显示器,那上面讲的是关于兵马俑的,还有人在研究什么雕像信仰。 我有意的看了一眼他们这些资料的来源,发现他们的浏览器上,前缀是一个局域网的网址,但他们访问的这些资料却像是那些百科百书上撰写好的一样,这难道是灵案组的局域网内部资料吗?看着倒是挺高端的,就是不知道这些文献有多少价值。 不过7号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些上面,他带着我们来到了其中一台控制的电脑上,敲了几下键盘,调出来一个文件。 这是一个热成像图,形状很像是那些雕像,而奇怪的是这些雕像的心脏和头部位置,竟然有隐约的红色和橙色。 “这是……” “这是石像的热成像。” 7号没有跟我们磨叽直接说:“上手摸的话没有任何感觉,但是用扫描仪一扫,就能够看到这两个位置,明显的发热。” 我跟王正卿看到这里交换了一个眼神。 说实话,这有点像是他们故意做了一个局来骗我们,但如果只是做一个局的话,没有必要布置的这么多,有点太浪费了。 所以我们只能假设,或者说这本来就是真的,但这如果是真的话,未免有些太天方夜谭了。 一尊普普通通的石像,怎么可能会发热呢?而且发热的位置还这么巧妙的,偏偏出现在了心脏和头部的位置,这点也说不过去了。 我知道,7号他们肯定还有更有力的证据,不可能因为一副热成像仪就开始研究他们,并且这些石像谁会闲的没事儿,拿扫描仪去对着他们扫呢? 所以…… 我看上7号问,那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个石像有生命痕迹的? 听我这么问了,7号大概是知道这些证据没法让我停下,于是他把我们拉到了一边,一个没有人的角落。 “我实话跟你们说,碧波湖祭坛上的石像陈在我面前动过,甚至还杀死了我们的一名探员。” “什么?” 他这话才刚刚说完,我跟王正卿都纷纷愣住了,大呼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亲眼所见。”7号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再一次压低的声音,并且示意我们声音小点,虽然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的秘密了,但这事说起来实在是太玄乎了。 “不只是我,跟我同队的探员全都看到了,还有吴德州,我们还有视频。” “视频我们能看看吗?”我问。 这样的事情如果是真的话,那这些视频应该是已经被列为保密性证据了,7号给不给我们看,都说得过去,毕竟我以前在信江市总局的时候,做的就是这样的工作。 “有,但我要跟上级请示一下才能让你们看。” 7号说:“上级之所以答应让你们参与进来,是因为你,张垚。” “我?” 我指了指自己,而后说:“什么意思?” “你在信江市捅的篓子实在是太大了,所以上级想看看你在这里的表现如何,想试一试,但只是试一试,看你能不能帮上忙。” 说完,他又接着说:“所以你要证明自己能帮上忙,我才能给你看这个视频,否则的话,没有必要。” 他都这么说了,我跟王正卿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王正卿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合作。 其实,即使王正卿不同意,我也会想要跟他们合作的,毕竟这件事儿实在是太玄乎了,我想搞清楚这些都是怎么回事儿。 我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问:“你们灵案组这么多人,有没有懂祭坛的?” “有。”7号说:“不过说实话,他们懂得帮不上什么忙,天权的这些祭坛他们都分析过了,都表示没有任何可以继续调查的点,并且这些祭坛在他们看来也是不合格的。” 我接过话茬说道:“那就是了,我可以帮上忙,首先这些祭坛并没有你们的人说的那么一无是处,他们很完美,完美到把一切不需要的东西都给去掉了,只保留了最纯粹的东西,而我对其中一样,非常的擅长。” “什么?” “符文。” “我们也有懂符文的人。”说到这里,7号看了一眼王正卿:“我们把他的师傅,古一道长请的过来,但他老人家也不懂,所以……” 我知道7号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还真就能把这话给接下来。 “所以,我懂,我懂……他们的那套符文逻辑。” 第两百八十章 左手边房子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你说什么?” 一开始,7号明显没有反应过来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后来他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赶紧问:“你说你懂天权的符文语言?” 虽然我对他们请来了古一道长而感到惊讶,但到目前为止,我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对鬼符的理解了,怎么说我这祭灵血脉的传人也有一点发言权吧? 面对7号的质疑,我点了点头,但为了保有一点最起码的资本,我还是说只是略懂,还都是根据各方面的分析来的,等7号问我一个人怎么研究出来的时候,我又把爷爷搬了出来,说是爷爷在世的时候,教过我一些分析语言的逻辑思维,所以我摸索出了一点。 虽然总是这么把爷爷拉出来当挡箭牌不好,但谁让你老人家丢了这么一个烂摊子给我,自己就不声不响的走了呢。 我心中虽然这么想,但每每想到这些,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去想爷爷。 但听到我说只是略懂,不是精通的时候,7号明显没有刚刚那么兴奋了,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所以他点了点头,说:“好,你们跟我来。” 说着,他又带着我们来到了另一块工作区,这块工作区没什么人,但却有几台电脑,上面都是一些数据读数,不过我注意到这块工作区前面就是拉起了警戒线的石像区,这些数据读数应该就是那些工作人员扫描得出来的。 而这些读数一直飙红,我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危险?可是这帮人没有一点在乎的样子。 7号倒是简单粗暴,他直接覆盖掉其中一台显示器的数据读书,调除了一个视频,不过这个视频播放竟然还需要输入密码。 视频打开之后,7号看了我们一眼,点了播放键。 视频并没有声音,但里面的情景已经不需要声音来做铺垫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7号带着一帮探员在一座祭坛前搜查什么东西这个时候,祭坛之上的石像突然之间动了起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从视频画面里可以看到,众人纷纷愣住了,有些人甚至站在原地直接就动弹不得,当然了,也不排除他们是被下了降头的可能。 这个视频的视角,应该是这些探员胸前的记录仪,画面也可以看得很清楚,7号第1个反应过来并命令手下的探员往后撤。 但是还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那石像就已经跳下了祭坛,并且朝着7号攻了过来,说真的那石像就好似活人一般,十分的灵活,并且速度飞快。 不过7号的速度显然更快一点,但远远不够,有的时候速度快了并不意味着就为快不破了,7号快速的闪到一边,准备发起反攻。 我相信以7号的能力,他全力一击,完全可以将石像给打碎,毕竟半步崩拳打天下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可是我视频画面里面,7号一拳轰了上去,那石像不仅纹丝未动,反倒还把7号给弹了出去。 画面里那个石像动都没有动,7号的拳头轰上去就直接被弹飞了,就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道将他们之间给隔开了一样,并且那个石像并没有准备放过7号,反倒还又扑了上来。 或许是刚刚那一拳的反噬实在是太猛了,7号躺在地上完全失去了知觉,这个时候有一个探员出来帮7号挡了一下,但是那个探员的拳脚功夫明显不如7号这一下子直接将他给震飞了出去。 视频画面一下子乱了起来,众人一拥而上,准备将石像给砸碎,但事情并没有那么如意,不少探员在石像手下连一个照面都走不过,那石像就好像天神下凡附体一般。 视频的画面越来越乱,而最后这个记录仪的佩戴者也被打倒在地,视频也就到此结束了。 即使在比较昏暗的环境里面,视频的质量没有那么好,画面也并不是很清楚,但还是可以看得清楚,原本伫立在祭坛之上的石像,活了。 不仅活了,而且还攻击了灵案组的探员。 视频画面结束之后,我跟王正卿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不是交换眼神,是相互交换了一下恐惧。 即使是我,也在内心深处,感受到了恐惧。 原本静静伫立的雕像突然之间…… 这谁顶得住。 我看向7号探员,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实话,一开始我真的以为他在忽悠我们,可当我又看向四周,如果只是为了给我们布一个局的话,完全没有必要这么费事,并且他们即使给我们布局,也不应该这样。 所以阴谋论,在这一刻,彻底的湮灭了。 “现在作何感想?”7号问我。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个问题不是深奥,而是超纲,超出所有人的认知的纲常了。 见我没有回答,7号又问我现在还有把握么。 总不能一句话都不说吧,于是我只能问什么把握。 “有没有把握参与进来?”说着,7号也看向四周:“当然,责任并没有完全落在你们身上,还有很多人在为了攻破这个案子而努力。” 其实我倒不是在考虑要不要加入进来,无论我加不加入,这件事我都已经知道了,那既然我知道了,就不可能放手不管。 天权如果能把石像变成一个会动的巨人,无论是出于哪种可能,都后患无穷。 这已经不只是调查案子那么简单了,这是在拯救世…不,拯救世界就太扯了,但这至少是在组织天权制造出强有力的武器,甚至可以说是军队, 而以天权的价值观,如果制造出这种东西的话,很难想象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就连灵案组这样我以为走老掉牙套路得组织,在背地里都有这么缜密的临时指挥部,还有实验室,随时能够对各种东西进行分析和研究,那天权同样不会落后。 之前在信江市的时候,我就已经见证了他们跨国走私的能力,那样的一个违法犯罪的网络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建设完成的,可想而知不管是天权还是天枢,在这方面的投入到底有多大。 这还紧紧只是一方面,实际上情况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并彻底的封杀天权。 这件事无关正邪,只是为了生存。 想到这里,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随后7号又看向王正卿。 “你呢?” “我?” 王正卿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还有他的事。 “我跟你明说了吧。”7号把王正卿拉到了一边,我也在场,并接着说:“之前我们之间确实发生过一些摩擦,总部这几天的态度也在不停的变化,古意大师昨天刚到,他知道了你的事情,我不好摸索他的态度,所以待会你亲自去见他,这个案子他老人家的态度是希望你能够参与进来,说是可以磨练磨练你。” 说到这,他又忽然转头看向我,然后说:“古一大师也要见你。” “见我?” 我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古一道长竟然还记得我,虽然不怎么稀奇,但毕竟当时我身上的毒是他老人家帮我压制的。 搁了这么久,不知道他老人家对这种毒性有没有什么新的法子。 7号那边没有给我们任何的解释,只说他只负责传递信息,剩下的都交给我们。 说完,他便准备带我们离开这里,去找古一道长。 古一道长并不在地下室,这里毕竟是研究的东西,并且还具有一定的危险性,7号不是都说了么,这里的研究人员进来之后就没有再出去了,已经被严格管控了,而目前进来这里又出来的,就只有几名等级比较高的探员而已,再有就是我和王正卿了。 离开地下室之后,7号带着我们上了二楼,最后在一条走廊前停了下来。 “直走,尽头靠左的那个房间,进去就是了,古一大师不希望我们打扰,所以我就不进去了。” 7号倒是守规矩的很,他叫古一道长都是叫古一大师的,我估计灵案组整体上下对古一道长都还是比较尊敬的,毕竟之前王正卿和我说过,就因为他是茅山宗的人,所以即使自己上了灵案组内部的通缉名单,那么那些人也没有当场击杀自己的权力,而是要活捉自己送回师门。 我们三人眼神交流过后,一句话都没有说,我跟王正卿一声不吭地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 这条走廊很长,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忍不住问王正卿:“怎么会连你师父都被牵扯进来,灵案组请的动他?” “总部的大组长认识师父,应该只有他才能联系上师父并请师父他老人家出山。” 王正卿想都没想便回答我说:“刚刚7号说师父他老人家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不寻常了,张垚…这个案子恐怕要引发质变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质变是怎样的一种质变,或许我们的理解不一样,但终究越来越多的事情超出了我们的承受范围。 我们来到走廊尽头,推开了左手边的那间房子。 第两百八十一章 血脉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这是一间大一居,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古一道长就坐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上,而落地窗外面正是我们来时的小路,他应该是看到了我跟王正卿驱车赶来,因为我都看见了我们开来的那辆车。 王正卿进门之后就老老实实的来到了古一道长的身后,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师父,我也像模像样的喊了一声古一道长。 本来想喊大师的,但想来那样喊有些生分了,在古一的心里,他就是一个道士而已,所以我这么喊,反而很得体。 如我刚刚所说,通过落地窗,他应该是早就发现了我跟王正卿。 所以他头也没回,只是靠在躺椅上眯着眼睛点了点头,随后便直入主题:“那些石像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知道了,师父,我们也是刚刚接到通知,赶紧赶过来了。” 王正卿在古一面前非常的老实,基本上什么话都不说,问什么答什么。 古一问他这次来这里听到了不少关于他的事情,王正卿立马就慌了,赶紧解释说只是自己的队友出现了危险,他赶过来帮忙而已,这个时候他大概是担心自己解释不清楚,还特地把我给叫上,说全程我都是跟着的,我可以给他做证云云。 说实话,王正卿什么时候怂过啊,即使是面对规矩森严的灵案组,他也是该刚就刚,从来不认怂,但现在他面前的人毕竟是他师父,是从小把他教到大的师父,所以…… 我本来刚想开口说两句的,但古一道长好像并不担心这个,而是直接说他都知道,这些问题他也没当回事,还特别霸气的说了一句,茅山宗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这话一出,王正卿也就稳了,我看见他的腰板也挺直了不少。 “师父,石像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话后,王正卿反过来问。 古一道长点了点头,说他也是昨天才刚过来,了解了一下情况。 “师父怎么会呢,那石像我跟张垚都见过,怎么可能就…” 奇怪的是古一道长倒不是很惊讶,仿佛胸有成竹一样,他接着说:“别大惊小怪,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没有见过的事情多了去了。” “师父您见过?” 问到这里的时候,王正卿十分的小心翼翼,就好像生怕会问到什么不该问的一样。 我本来以为古一道长会说些什么,但没有想到他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反倒是说:“尽力而为就行,况且这个案子,你不是重点。” 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到重点这个词的时候,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这让我心里有些胆战心惊,该不会又有什么事情跟我扯上关系吧? 自从爷爷把祭灵血脉的真相告诉我之后,我心里面就一直忐忑的很,作为爷爷的故友,古一道长知道爷爷的真实身份吗? 我没敢问,至少现在不敢。 但谁知说完刚刚那句话之后,古一道长就直接让王正卿先出去,说他要单独跟我说几句话。 王正卿愣了一下,随后看向我,我也一脸懵逼,只能耸了耸肩表示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但王正卿并没有违反古一道长的意思,而是点了点头,旋即便离开了。 不过他在离开之前,给了我一个眼神,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像是在向我暗示什么,但我又没读懂他的意思。 等王正卿离开,并把房门关紧之后,我向前走了两步,轻声问:“古一道长,你找我?” 他点了点头,随后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我:“你爷爷是不是出事了?” 我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说的是这个,但也只能点头。 “是的,爷爷他老人家,离…离世了。” 或许是早就已经猜到了,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这么问,在听我这么说之后,古一道长的身子晃了晃,可以明显见到躺椅晃动的幅度大了两下,并且有些僵硬。 随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到年龄了,该走了。” 我有些错愕,不知道古一道长为什么要说这句话,或者他为什么要这么说,这明显不是安慰人的话啊,什么叫到年龄了,爷爷今年不过六十多岁而已,怎么说都还没到无疾而终的年龄,爷爷他老人家的身体一向很好,没病没灾的,我估计怎么说都要活到八九十岁吧? 所以这个到年龄了,怎么听都让我感觉被冒犯了,按理说古一道长活了这么一大把年龄,不应该会说这种不得体的话才对,但谁让他也是长辈呢,所以我这心里也是敢怒不敢言。 古一道长也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刚刚那样说话有些不得体,接着问我:“他走之前,有和你交代什么吗?”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古一道长话里有话。 我没想明白,所以还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但他却接着说:“你别紧张,我就是问问,你再想想,他走之前,真的什么都没和你说?哪怕是让你一定要保密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在暗示我什么了,并且不止如此,他还扭头又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开始犹豫起来,爷爷临走之前的确没跟我说过什么,我连他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到,但在这之前,也就是他走的前一天,他确是跟我说了一些东西。 祭灵血脉。 前面我还在想古一道长知不知道爷爷的真实身份,也就是说他知不知道爷爷身怀祭灵血脉的事情,这紧跟着他就这么暗示我,我该不该说呢。 思来想去,经过一番思想上的挣扎过后,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什么?” “祭…祭灵血脉。” 我慌张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他跟我说了关于祭灵血脉的事。” “好了,不用说了。” 古一道长就好像提前就已经知道了一样,一点都没有惊讶,并且他显然像是知道祭灵血脉是什么。 我也好奇地问他知道这种血脉是什么? 他没回答我,只是反问我,以为他跟我爷爷的关系如何? 我只知道是故人,哪敢妄加揣测,于是没敢说。 “既然他告诉了你祭灵血脉的事,那你也知道身怀此血脉,所要承担的后果吧?” 我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他接着说,有一个建议,可以给我,希望我考虑一下。 我寻思着他应该是看在和爷爷知交一场的份上,要帮我一帮,于是赶紧点了点头。 “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最好能够出国。” 古一道长的话再次超出了我的预料之外,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很显然他大概也是不准备告诉我原因的,于是我也没有反驳,只是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既然知道祭灵血脉会给你带来什么,就应该知道以你现在的能力,你承受不起这个代价,所以放弃手头上的案子,出国,或者走的越远越好,对你总归是有好处的。” 我知道古一道长给我这个建议肯定是为了我好,他既然说出这种话,就肯定不会害我,但现在让我离开,我做不到。 于是我说这不行,我刚刚答应7号探员说可以帮他们解密天权的符文。 “天权的符文?你是说鬼符吧?” 我没想到他竟然也知道这个,于是点了点头,说,是的。 “那你想过没有,他们会怀疑你怎么会懂天权的符文,然后顺藤摸瓜,慢慢摸清楚你是祭灵血脉的传人。” 我怔住了,以前我确实想过灵案组如果知道我是祭灵血脉的传人会是什么态度,但没想到古一道长既然这么直截了当的跟我说。 “灵案组……应该不会吧?我没有做什么啊,甚至还帮了他们?” 话虽然是这么多,但我现在说话一点底气也没有了。 “呵呵,你还年轻,那段历史你没曾见证,这个时候不管是谁,都不要相信,保护好你是的身世之秘,尽早从这个案子脱身,你就能自保。” 话说到这里,也算是好话都说尽了,我知道古一道长这么说,肯定是为了我好的,我都知道。 可…可我根本不可能放弃,不管别人怎么看我,至少我没有做出什么违法的事,即使杀过人,杀的也都是天权的人,我从没有背弃自己的道义,但如果有人想把莫须有的罪名按到我头上的话,我也不会同意。 想到这,我拒绝了古一道长的提议,直截了当的说:“不行,这个案子我必须调查完,天权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我必须将他们绳之以法。” “可真相你不会喜欢的。”古一道长慢悠悠的说:“或者说,你承受不起。” “你知道真相?”我忍了半天,终于还是问了这句话,古一道长说的话太玄乎了,比那些会动的石像还要玄乎,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一层一层的,说不清楚。 但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又问我:“你以为以斗蛇蛊为首的蛊毒为什么没有杀掉你?” “因为我的血脉?” 我早就已经猜到了这一点,自从我的血脉觉醒之后,我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古一道长点了点头。 “是祭灵血脉护住了你没错,但再往下,你要接触的就不仅仅是洪水猛兽一般的真相,还有你的宿命,你爷爷究其一生都希望你能免受宿命的侵扰,你应该远离这纷争,好让他瞑目。” 第两百八十二章 指点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再次感觉到自己被冒犯了,这一次我不想再闭口不言了。 于是毫不客气地说:“道长,爷爷生前从未跟我提过宿命,他走的前一天把真相告诉我了,并让我保护好自己,去做我想做的事,甚至鼓励我继续把这个案子查下去。” 大概是没想到爷爷会这么说,听完我的话之后,古一道长愣了一下,旋即问我:“张九玄他当真这么说?” 虽不知道古一为什么忽然直呼爷爷的名字,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见我点头之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旋即摇摇头说:“誒,这老家伙就算是走了,也不认命,他觉得你能走一条不一样的路,但自己却从来都没有走出来。” “道长,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急切,听这些话,古一似乎知道很多关于爷爷的事,我迫不及待地问:“祭灵血脉在历代传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爷爷又经历了什么,你肯定知道对不对?” 古一没有隐瞒,只是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告诉我真相。 “如果张九玄没有告诉你,那我也不能告诉你。” “道长,如果你也不告诉我,那这世上就没有人可以告诉我真相了,我知道你没有这个义务告诉我,但……但起码,我有了解自己身世的权利。” 我本以为这句话至少可以让古一动容,但他修道多年,对于这些怕是早就已经看得很开了,等我说完,他看都没有看我,头也不回的让我坐下,他给我检查一下脉搏。 他是长辈,我总不好说什么,于是也没有多说,只盘腿坐下,伸出了手。 待诊过脉搏之后,他才说:“去吧,没什么大碍,血脉护住你的身体,毒性暂时不会破坏你的体征,只是血脉虽然强大,也只能压制,不能根除,往后就要看你的机缘了。” 我本来还想说淬火莲种子的事情,不过种子已经被赵家龙从王正卿那里抢走了,这个时候再说也没有什么用。 而古一并不想把事实都告诉我,他是长辈,还是王正卿的师父,我拿他没有什么办法。 所以,替我诊过脉搏之后,我也就离开了。 王正卿在门口等我,我出来之后他并没有问我他师傅同我讲了什么,就像上次在茅山上的时候一样。 但这一次,其实我很想跟王正卿倾诉,但又不知道从哪开始。 对于我来说,这就是一场闹剧,古一道长跟我说的宿命,在我眼里不过是命运在无情的玩弄我罢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调查下去的原因,现在我不知道,如果自己不做这件事情的话,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说来实在可怜,大多数人都有一个目标,并且大多数人都在为了这个目标而奋斗,但我没有。 或者说我根本不知道我的目标是什么,我只知道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的话问题就来了,这些问题我处理不来。 7号在这栋别墅里面给我们安排了房间,不过我们并没有打算今晚留下,在让我签订了保密协议之后,他便放我和王正卿走了。 古一道长今晚也要离开,但他并没有让我和王正卿送他。 路上我问王正卿,如果灵案组可以请动古一道长出山的话,那应该还可以请很多隐世的高人出山帮忙吧? 王正卿摇了摇头,说:“这世上是有不少高人远居深山,但绝对没有我想象的多,在如今这个时代,人们都是看重利益的,即使是那些隐居深山的人。” 说到这,王正卿看向我:“你以为师父为什么出山?真的是因为他和大组长的关系好吗?” “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我好奇的问,难不成古一道长和灵案组之间还有什么交易不成?不应该吧,古一远居茅山,在山顶上悉心教导这些徒弟,应该无欲无求才对,他和灵案组能有什么利益往来。 我本来以为王正卿会告诉我的,但他并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没有那么纯粹。” 这是王正卿对自己师父的怀疑么?我有些不敢再往下问了,这几天给我的感觉就是,谁都不可以相信,谁都像是坏人,但又都像好人,所以…… 所以真正可怕的不是单纯的好和坏,而是‘真相’,人人都害怕的真相。 而我们刚刚离开的时候,7号让我们明天早上最好再过来一趟,他要带着我们熟悉一下整个案件的流程。 也就是说明天关于石像,关于句容市六座祭坛所有的秘密,将会被彻底的公开。 但其实我并不是很期待,他们向我们公布的这些数据,所有的数据里面,有价值的我们已经知道了,那就是石像活化。 虽然暂时还没有搞清楚这个石像是怎么回事,但剩下的只会是时间问题,为了避免问题的尴尬,在走之前,王正卿也向7号问过,这件事情能不能告诉我老狗。 7号当时是这么说的,他说,告诉是可以告诉,老狗同样有知情权,毕竟这个案子他之前和六组一起办的,只是老狗还在灵案组内部的通缉名单上,总部的态度比较敏感,变幻无常,所以暂时还没有商量出一个对策。 他这话说了就跟没说一样,我们俩在路上商量了一下,还是准备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毕竟如果不告诉他们的话,就我们两个人知道这件事情也调查不出所以然来。 所以回去之后我们就准备跟老狗摊牌,用这件事情来重燃他的斗志,好让他配合我们一起,把这案子给破了,我也好早些回信江。 其实我是真的有些想家了,想念爷爷的老宅子,也想念那个我租的小房子。 所以在安全屋楼下,我让王正卿先上去,我打个电话。 王正卿连问我打给谁都没有问就上楼去了,我掏出手机,拨了一个我最熟悉的号码。 顾曼。 我有些想她了,这段时间风里来雨里去,总会让我想起她,想起我们曾经一起办的案子,那个时候我们觉得没有路可以走了,这个案子也就这样了,甚至觉得他头痛无比,但实际跟我现在所经历的这些相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所以我怀念,怀念曾经的简单。 电话很快就通了,顾曼知道这是我的号码,所以接起电话第1句就是问我竟然还知道给她打电话。 其实我也不是没有给她报过平安,还是给她在微信上发过几条信息的,让她知道我没有死,不然的话我这一去句容市就消失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我苦涩的笑了几声,说当然记得,只是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所以一时间给忘记了。 “忘记了?你这人真不会说话,怎么可以这么跟女孩子说话。” 电话那头的顾曼明显跺了跺脚,随后说:“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你那边进展怎么样?” 其实我本来是想跟他聊一些比较轻松的话题,好好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但是顾曼就好像不准备放过一样,话还没有说两句,就把话题转到了案子上。 我倒不是不愿意谈这件事情,就是一说起来就不免苦笑两声,叹了口气。 她听出来了不对劲,问我:“怎么?有问题?” 我嗯了一声接着说:“案子牵扯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复杂了。” “有什么可以分享的吗?” “值得分享的都处于保密期,我今天还刚刚签了一份保密协议。” 我们都是签过保密协议的人,所以我这么说之后,顾曼也就没有再问,而是说:“理解你,只是不管如何都要注意安全,你走之后,我们这边的进展就被搁置了,不过清风仓储那边我目前抓的很紧,应该很快就会结案。” “结案?” 我愣了一下,赶紧说:“这个案子不是目前还没有什么眉目么,怎么可以结案?” “不一样了,张垚。”顾曼说:“你走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黄詹那边的线索,你没有回来之前,我们没有什么好挖掘的,他只交代了一些关于清风仓储的细节,所以我们又抓获了不少与这个仓储区有利益纠葛的,只是走私案归走私案,我们不能让整个仓储区跟着一起遭殃,市政那边要求尽快梳理案件细节,好从新开放清风仓储区,不然的话我们市的GDP下滑的实在是太厉害了,这个仓储区占GDP可是占大头的。” 虽然这么说,但是我也从顾曼的话里面听到了许多无奈。 有很多事情都是我们办案子的人不能左右的,说是办案子,但其实我们跟打工的人没有什么区别,都是给我们的上司办事情罢了,案子了结了,功劳也都是上司的,我们顶多得个嘉奖,拿点小钱,以后再遇到这种破事,还是得自己亲自上。 我在的时候还好,那个时候老狗和王正卿都在,清风仓储这个案子有两名灵案组的成员在,没人敢说什么,但目前老狗和王正卿都和我在句容市。 那信江市的市政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尽快结案。 我早就想过会这样,只是没想到连信江市那边我们也不能保全。 明明没有调查清楚,却要草草结案,有时我甚至觉得不是那些坏人作恶,是这些冠冕堂皇的人在作恶。 第两百八十三章 惊掉大牙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顾曼也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所以说完之后又安慰我说让我不要太伤心,只是清风仓储这一块不能再碰了,但走私案已经单独立案了。 “等你回来之后,我们还是可以一起调查案子的嘛,别想了。”她接着说:“说说你那边吧,我现在看的很开,尽力了就行。” 我点点头,心想这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们尽力了就行,不是我们能力不行,是当我们能力行的时候,就会触碰到别人的蛋糕,而很明显清风仓储这个案子碰到了太多人的蛋糕,如果一直查下去的话,最后牵扯的根本就不是走私案,而是贪污和受贿案了。 “我这边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打电话给你报个平安,马上还要上去跟他们两个交流案情。”我接着说:“其实这两天挺乱的,我总感觉谁也不能相信,看谁都有点问题,但又看谁都像是好人。” 听我这么说,顾曼笑了笑,说:“那你看我像是好人还是坏人?” “当然是好人啊?”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她这么问的意义是什么。 我虽然这么说,但顾曼却不认同,她摇了摇头说:“不,只是你认为我是一个好人,但也有可能从另一个角度出发的话,我就是那个坏人,如果有一天你谁都不相信的话,那记住,不要跟任何人说,你谁都不相信。” 我不知道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顾曼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刚刚所说的这句话明显像是有过一些经历的。 “我只是觉得安全有些扑朔迷离,每个人仿佛都与之有关系。” “我刚刚说的就是安全,假如我现在是某一个案子的嫌疑人,你还不相信我是一个好人吗?很有可能证据确凿喔。” 我还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这么俏皮的说她是嫌疑人的,没忍住笑了两声,接着说:“如果你是嫌疑人的话,我还会选择相信你。” “为什么?”顾曼有些好奇,反问:“是排除法吗?先假设自己相信一个,然后去推敲别人。” 顾曼所说的,就是我现在所做的,就好像之前假设老狗是清白的一样,根据这个论点,去反复推敲其他的细节,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可以驳倒这个论点的。 但我对顾曼的信任绝非如此,所以在她这么说之后,我摇了摇头:“不,不是排除法。” “那是什么?”这下子顾曼更好奇了。 我想了想,在组织语言,最后说:“是因为我想要相信你,无论什么事都相信,因为我…我……” 我最终没有说出那句我喜欢你,虽然我很想说,但这个节骨眼上说出来好像有些怪怪的,有点毁了气氛的感觉。 但这个妮子却没有准备善罢甘休,而是紧接着追问我,因为什么? “没什么……” 我很快就怂了,支支吾吾的说没有什么,只是感觉可以相信你。 顾曼干笑了两声,问我说你知道我们身为办案人员,是不能够这么盲目的相信一个人的吧? “但凡跟这个案子有关系,那就要随时保持警惕,哪怕是我们最亲近的人,还记得吧?” 这是逻辑理论课上教的侦察和反侦察,我点了点头说当然记得。 不知道是不是,顾曼巧妙的转移了话题,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们就聊到了另一桩案子,不过我不能在安全屋楼下待太久,要不然的话老狗和王正卿也是会起疑的,尽管我是在给顾曼打电话。 挂电话的时候,我以为只是正常的说再见拜拜,但没有想到顾曼却突然来了一句:“张垚,我也相信你,无条件的相信。” “啊?” 我愣了一下,但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那边就已经传来了电话的忙音。 “嘟…嘟…嘟……” 我错愕的挂掉了电话,不知道这算不算对我的一种回应,但我刚刚明明又什么都没说,这就很奇怪…… 那我今天算表白了吗?这个想法刚在我的脑子里生出来之后便被我抹杀了,怎么可以这样想呢,如果刚刚那个也算是表白的话,那就未免有些太儿戏了。 随后我赶紧回到了安全屋,老狗和王正卿正在客厅等我,莫小云这妮子见我回来,赶紧扑上来。 这妮子应该是准备扑倒我怀里的,但我刚刚给顾曼打过电话,所以下意识的想要和别人保持距离,否则的话总感觉自己就是花心大萝卜。 所以莫小云扑上来之后,我赶紧用手挡住了她,但还是关心的问她有没有吃晚饭。 “吃了的张大哥,秦叔给我做的。” 我看了一眼老狗,调侃道:“可以啊,荣升秦叔。” “是,你听听,还是人小姑娘会说话,你在听听你小子喊我什么?” “喊你老狗啊,咋的?” 我一脸无奈的坐到他们中间,然后看向王正卿。 “我刚刚和他说过了。”王正卿如是说。 本来刚刚进来的时候,我就看见老狗愁眉紧锁,心想他应该是已经知道了,我又看向莫小云,心想刚刚这妮子也在客厅,难道她也知道了? 不应该呀,老狗和王正卿那么注意保护隐私,怎么可能让这小妮子知道,再说了,我们可是签过保密协议的,虽然这个保密协议包括要向老狗保密。 但但凡是要签保密协议的事,都是很区别对待的,就比如说进入实验室研究石像的研究人员,他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过实验室,但是7号和吴德洲,还有另外几名高级特工,却可以随意出入。 “他们两个都知道了,不过小云不会参与进来,无所谓。” 王正卿的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在他说完之后,莫小云却说她要回房间,让我们慢慢聊。 这气氛有些诡异呀,一时间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感觉乱乱的。 王正卿那么规矩的一个人,今天却说无所谓?我有些不解。 “老秦,张垚也回来了,咱有什么话可以直接唱开天窗说亮话,没问题吧?” 我完全不知道,刚刚我不在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说了什么,也不知道王正卿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一起说,现在搞得倒好像我是局外人了。 我们说话静静的等待,想听听老狗怎么回答。 而老狗那边点了点头,说:“有些事情我的确在瞒着你们,但没到时候,我确实不能告诉你们,现在或许是时候了。” 听老狗这么说,我跟王正卿都很期待,他隐瞒我们到底是什么? “其实当初我被调来句容市,就是负责跟6组做交接的。” “做交接?”王正卿插嘴道:“来做交接干什么?这个案子不是由6组全权负责的吗?我们就只有两个人,怎么交接这个案子?” “是总部希望我们两个人能把这个案子给接下来,因为他们要把6组调派到别的地方。”老狗接着说:“但可惜我来了之后,又发生了太多离奇的事情,所以交接这个事情也就暂时被搁置了,于是我们就发现了更多的祭坛,但几乎每一步我们都是被算计,都是被领先的。” 说到这里,老狗叹了口气。 “直到,我们发现了第7座祭坛的线索。” 老狗说到这里的时候,又看了我一眼:“你小子应该早就怀疑我知道第7座祭坛的线索了吧?” 我不得不点了点头,因为确实在一开始我就怀疑。 见我点头,他便接着说:“我并不是故意要隐瞒你们的,只是我刚给你们发完信息之后没多久,你们就过来了,我就担心你们是总部派来的,所以隐瞒了一些东西,那天我匆忙离开,也是为了独自去调查。” “总部派来的?”我有些惊讶于老狗的丰富想象力:“你在想什么呢?就算王大哥是总部派来的,我怎么可能是,我应该连入流都不能算入流吧?” 但这个时候,旁边的王正卿却给他解释道:“不,那个时候如果他刚刚稳定下来,准备联系我们的话,我们出现的确实太快了,就好像提前计划好的一样,尤其是他还给你打过一通电话,说出了那个暗语,那我就更不应该带你来这里,所以他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 既然王正卿都在帮老狗说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是便耸耸肩示意老狗继续说下去。 “但我没有想到竟然会在第7座祭坛那里碰到你们,这就更加深了,我对你们的怀疑,我在想是不是总部那边已经知道了第7座祭坛位于哪里,甚至整个6组的团灭跟总部跟内鬼有关系。” “但现在看来是误会一场。”老狗也无奈的耸了耸肩:“早知道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最后还是我们仨儿坐下来慢慢商量,那这两天浪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 我们说话,看向王正卿,我在等他开口。 “老秦,我们俩毕竟都是从那场战斗中活下来的,我想规矩对于我们来说应该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当知道你有危险的时候,我几乎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带着张垚过来了,现在这样我会已经解开,我希望我们能够回到最初的那种状态,巅峰状态,可以吗?” 这一番话,算是说的不卑不亢,老狗听了之后也有些感动,眼中隐隐有泪花,但没有溢出来。 但他接下来的这句话,却让我们惊掉了大牙。 “是我想多了,但有件事我现在就要告诉你,其实你们说的石像活化,我……也曾亲眼看见过。” 第两百八十四章 拒绝加入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老狗的话让我们都愣住了,什么叫他也看见过?难道石像活化在这之前就发生过? 在我们惊讶的目光中,老狗说:“先前和六组联合办案的时候,我就遇到过一次,但由于当时在场的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六组组长以为我在开玩笑,后来我也以为是自己有了幻觉,当时周遭确实有点不对劲,我真以为自己陷入了幻境当中,今天听小王说之后,我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幻境。” 我和王正卿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让老狗把他之前遇到石像的那一次细节给说一说。 “细节。” 老狗想了想,接着说:“也没有什么可说的细节,我记得是甲天下那个祭坛,当时他们已经走了,留我在现场收尾,当时我正在祭坛上,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等我回过头的时候发现那石像把整个香案都给砸的粉碎,不仅如此,他还把撒在祭坛上的东西全部都被碾碎了,就好像在……好像在毁灭证据。” “没了?”我赶紧问。 老狗摇了摇头说没有了:“随后他就又恢复成了原样。” “那你在祭坛上,他碾碎的那些东西里面,有没有找到什么?” 老狗再一次摇了摇头。 “没有。”他说:“只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都是祭坛上的摆件,这些东西应该都被他们给收集起来了,你们所说的那个碧波湖附近的小别墅,应该是他们早就搭建好的临时据点,一开始我就在想那么多的证物他们存放在哪里,现在想来,应该全都被转移到你们去的这个据点了。” “他们没有向你说明?”我问。 “没有,甚至六组里也不是所有人都对这个任务了如指掌。” 听老狗这么说,我感觉我们就是那个被夹在中间的人,最难办。 我无法认同灵案组的这种方式,当然我知道他们这么做,肯定是有他们自己的考量,比如说为了任务的秘密性,这样任务被泄密的可能性就会大大的降低,然而却会要执行这个任务的探员,在内心深处怀疑自己这样做的合理性,甚至会觉得自己被排外了。 我把自己的这个想法给说了出来,老狗就告诉我就在他们那里十分常见,王正卿也如是说:“每一次任务,我们收到的简报都是不一样的,并且内部也禁止互相查阅对方的任务简报,一旦被发现或者被举报的话,那么就会受到非常严厉的惩罚。” “那这不就没有人权了吗?”我对此十分的不能理解。 但王正卿却告诉我说,加入立案组之后哪里有什么人权,早在他们加入的那一刻他们就宣誓,放弃了自己的权利,无条件的服从组织安排的命运。 “这是完全不平等的呀,你们傻呀,为什么要宣誓这样的条例?”我问。 老狗却不赞同我的说法,他说:“张垚,你只考虑到了人权这一点,但没有考虑到,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而我们灵案组的情况要更加复杂一点,所以服从命令同样也是我们的天职,虽然在人权上的确被侵犯了,但总的来说这样做确实有助于破案的效率。” “所以如果我以后加入灵案组的话,也需要像这样宣誓?” 听我这么说,老狗和王正卿都纷纷点了点头,我一下子开始犹豫起来,我加入灵案组的初衷,只是为了破解像这样的悬案而已,但如果加入就等于卖身,那么我宁愿选择不加入。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讨论未来加入或者不加入的问题,人家要不要我还是一回事呢,所以我选择转移话题,把话题重新转移到了石像活化上。 我们都对当时为什么6组的成员没有把老狗的话而感到好奇,甚至把这个当成是一个切入点。 老狗怎么说也是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探员,不至于说胡话,还是能够分清楚幻境和现实的,当时在信江的鬼市时,他和天权的人交手时就能够看得出来。 “会不会是当初6组已经有潜在的内鬼了,所以这个消息才没有被传递出去?”我问。 老狗摇了摇头接着说:“这个可以给排除,因为我是跟6组的组长直接说的,但他说这肯定是我看花眼了,好好的石像怎么会变成大活人呢。” 紧接着老狗问我们在碧波湖的研究基地,看到的是什么样的? 我说我们并没有看到真正的石像活化,就是在视频资料里面看到过,并且他们用扫描仪扫描实现的时候,能够看见心脏和脑部的位置,有发热的迹象。 “我还是觉得这有点像是梦。”老狗说:“尽管我亲眼看见过,可这也太不真实了,石头就是石头,而人是有血有肉的。” 王正卿也摇了摇头说他也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们不相信。 我的态度同样如此,好在现在我们三个人之间的隔阂已经解开了,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情报不共享,但是鼻烟壶的事情,既然王正卿没有提,我也就没有提,这件事儿毕竟还挺玄乎的,至今为止天权那边以及灵案组那边都没有相关的苗头,那我们就没有必要找麻烦。 不过讨论了半天之后我发现,关于这个案子仍然没有讨论出一个具体的实施方法来,毕竟明天我们不能带老狗过去,看情况,老狗现在也不愿意和灵案组那边有接触。 我不喜欢这样的做事态度,于是问:“那我们总得计划好下一步做什么吧?” 王志勤表示现在没有搞清楚总部那边的态度,所以不好做决定,等明天的时候我们再去探一探口风,谈一谈老狗的这个问题。 我看向老狗,他似乎没有什么意见。 那也就只能这样了。 第2天一大早,7号就率先联系了我们,问我们今天上午方不方便过去,如果方便的话,他立马派车来接我们。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古一道长走的时候说了什么,今天其他的态度好了很多,都不能用好了很多来形容,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昨天他只是想寻求我们的帮助,但今天他更像是在询问我们的态度,就好像上级对下级的那种。 这种变化是很明显的,而且我也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所以我第一时间联想到了古一道长。 昨天王正卿没有问我古一道长跟我说了什么,所以我也没有说,但既然他知道我不可能放弃手头的这个案子,那他可能的确会在暗中帮我一下,说实话,我还挺感激的。 我们这边给出答复之后,那边很快就派来一辆车,开车的人竟然还是吴德州,这就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肯定是鼓励说了什么,所以他们对我们的态度才会如此转变。 当然也可能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王正卿,毕竟他才是古一的弟子,自己的徒弟差点被当成通缉犯抓起来,想来古一也是十分生气的,所以总部的大组长请古一出山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这一点。 吴德州虽然来接我们,但脸色也不大好,我估计是被安排过来的。 王正卿明显也注意到了这点,我和他相识一笑,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一路上吴德州都没有怎么说话,我估计他也没什么心情说话,毕竟之前我们还动过手,即使昨天被邀请过去,看能不能帮上忙,但今天他们对我们的态度却是一个180度的大转弯。 很快也就到了碧波湖的研究基地,7号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 吴德州估计资格老一点,即使被命令过去接我们,到了研究基地之后,他也就消失不见了,没怎么卖给我们面子。 这一点我倒不是很介意,还上去问7号,这是怎么回事,今天这态度好的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呀。 “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或者说按上头的命令办事。” 7号耐心的说:“昨天晚上总部那边就传来消息,如果你们愿意的话那欢迎你们加入这一次的行动,并且总部已经取消了对秦沛的通缉,现在他依旧是新8组的组长。”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跟王正卿倒不是特别的意外,因为刚刚在路上的时候,我们就想到既然他们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肯定是有什么外在因素的,比如说古一道长,如果说古一道长促使了总部改变主意,那么老狗自然而然的也就应该被取消通缉。 说完,7号又看向我。 此时他的神色比较复杂,但还是说:“至于你,张垚,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总部那边表示如果你有意向的话,随时欢迎你的加入。” 7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很惊讶,古一的面子到底有多大,让灵案组的总部一夜之间改变了态度不说,甚至还邀请我这个连试用期都没有过的临时成员正式加入,这未免有些太好说话了吧? 话又说回来,要是在昨晚之前,他们邀请我加入,即使对灵案组的制度有一定的怀疑,我依旧会选择加入,毕竟我认为这里可以实现我自己的抱负。 但昨晚听了老狗和王正卿那么说,我改变了主意。 想到这,我看向7号,没有犹豫的说:“我拒绝加入。” 第两百八十五章 DNA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7号和王正卿都没有反应过来我刚刚说的话,王正卿可能还好一些,他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昨天晚上聊天的时候,我就已经表现出了对灵案组宣誓的这种机制不满,其实那也算是给他打预防针了。 但7号就属于完成没有转过弯来的,在他的印象中,我应该是属于那种很想加入灵案组的。 所以我的拒绝让他蒙蔽了,在我说完之后他也有些不可思议的问我:“你说什么?” “我说我拒绝加入,如果你想让我说的委婉一点的话,那我可以换成,我们暂时只是合作,等我再考虑考虑之后给你答复。” 我的话让旁边的王正卿没有忍住笑的出来,7号更是和我说:“张垚,你可要考虑清楚,总部可从来都没有像这样破例招过人,现在……” “不用了。” 我拒绝了其他的好意接着说:“我考虑的很清楚,暂时我对加入灵案组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不过我对这个案子还是很感兴趣的,所以如果你们有合作的意向,我是不介意合作的。”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7号赶紧说:“昨天总部又调派来两名语言增加,负责对符文进行解密,还有几位符咒大师,给出了意见,昨天古一大师临走之前特意交代过他和你聊过关于天权的符文,并认为你能够解开其中的秘密,所以现在说的眼睛可都在盯着你呢。” 7号的这句话无疑是坐实了总部态度的改变跟古一有关,我想谢谢古一,但我不愿意自己被破例招进来是因为别人的一句话,我更想通过自己的实力来证明自己。 毕竟有一句话说的好以什么样的,以什么样的方式得到就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失去,现在的灵案组会因为古一道长的一句话,而破例将我招进来,那以后也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将我踢出去。 这个世界就是那么残忍,没有什么公平可言,想要自身足够的稳,那得有硬实力才行。 但是7号的话,还透露出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古一希望我帮助灵案组解开这些符文的秘密。 他是知道这点血脉的,所以他也应该知道,这些符文对于我来说,懂和不懂,只是看一眼的事儿。 那这就很奇怪了,昨天他还希望我不要掺合进来,怎么就突然改变了主意,一边希望我加入灵案组,另一方面要希望我帮助他们解开符文的秘密呢? 这老家伙的思维还真是摸不透,我没有多想,直接说:“行,我尽力,不过天权用的这一套符文,逻辑性极为的缜密,并不是好好破解,需要时间。” 7号摇了摇头说这没有关系,昨天石像已经被损毁了,所以接下来的重心都被放在了破解这套符文上,他们的外勤小组会重新出去收集证据,并且这个时候,还有外地的石像将会被运过来。 “外地的石像?” 我愣了一下,7号却点了点头说:“怎么?有什么问题吗,之前不是说过,全国各地几乎都发现了类似的祭坛吗?所以收缴了不少石像,在得知我们这边的石像损毁过后总部那边,从另外一个城市运了两座过来,估计今天晚上也就到了。” 在知道还会有新的石像被运过来之后,我又开始燃起了兴趣,或许这是一个近距离接触石像的机会,以前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忽略了这一点,今晚或许可以从石像身上发现别的线索。 于是我当即要求,石像被运送过来之后,我要单独研究一会儿,最好没有外人打扰。 “单独?” “对。”我点点头:“不要在你们地下室的那块大区域里面,给我一个小房间,最好也不要有监控,有线索我会告诉你们的,但我不喜欢别人监视我。” 我不知道总部那边给我的权限有多大,但至少这个事情还是很容易办到的,7号虽然觉得奇怪,但想了一下之后还是点点头答应下来。 “好,就按你说的。”他接着说:“石像被运过来之后,我会把他们安排在一个小房间里面,然后给你时间去接触,但我还是要多嘴问一句,这个跟破解他们的语言逻辑有关系吗?” 我点点头说有,当然有。 听我这么说,7号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随后这个话题也就结束了,他大概是对符文这方面不是很了解,所以我们俩也没有办法做太深入的交流。 但是带我们去地下的实验室之前,他还是让我考虑一下加入灵案组的事情,还跟我说他只是负责传达一下总部的意见,在他没有上报给总部之前,我还是有时间反悔的。 但我根本就没当回事儿,现在是他们求着我加入了,如果我真的有价值,那以后还会求我,我不必急于这一时,更何况现在我无论是加入还是不加入,我认得的权限都会是一样的,古一走之前不知道到底说了什么,这样给我带来如此大的便利。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还是关于他们研究石像活化的那些资料。 但可惜在来到地下室之后,我们并没有见到什么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基本上都是像昨天那样的数据和视频,还有就是他们探员的一些笔录,还跟我说这些笔录在做之前都已经经过了测谎,准确率很高。 可是我跟王正卿琢磨了半天,依旧没有从这里面得到更为详细的线索,我问他们这些天都在研究什么,总不可能对着石像就不停的扫来扫去吧? 7号摇了摇头,告诉我们说因为这个据点被建立的时间比较短,还没有对石像进行切割解剖,也就是切割,只要还是先保护为主,但是另一个设施更为先进的实验室已经对学校进行了切割,但里面什么都没有发现,甚至做了成分分析发现这些实现的原材料就是普通的石头。 甚至还做了一些碳基检测,同样没有任何的结果,无论是什么检查,最后都证明石像就是由普通的石头雕刻而成的,没有任何特殊的成分,除了石像表面的颜料。 “石像表面的颜料怎么了?”我赶紧问的,因为我对那石像表面的颜料还是有些印象的,鲜红的很,像是鲜血而绝非一般的红色颜料。 7号来到一台电脑前,调出了一份资料,看了一眼之后跟我们说:“你们看吧,全在这份资料上了,化验结果显示那些颜料是人类的血液,我们的实验人员当即对这些血液采集下来的成分做了DNA检测,但当我们数据库比对之后,发现没有一种吻合的,甚至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人类的DNA。” “不是人类的DNA?”我大惊失色。 一方面确实是这个事情值得惊讶,另一方面也是我内心隐隐有一个不好的想法,并且我准备想办法去验证一下。 另一边7号点了点头说:“对,的确不是人类的dna,但和数据库做比对之后,也没有发现这种DNA跟哪种生物吻合,倒有一种四不像的感觉,我不懂这方面,但听我们的研究人员说,就是什么都像一点,但又什么都不像。” 我跟王正卿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紧接着他问:“会不会这根本就不是人类的血液?只是某种混合液体?” 明显我们三个人对这方面的理解都不是很深,7号摇摇头说他不懂这些,我们如果有疑问的话,最好还是去问专业人员,并且给我们指明了方向说,这个房间里就有还告诉我们在哪一块区域。 我们最终没有去问,一方面是这一块暂时没有什么值得调查的,而我则是需要自己先去验证一下。 当天也就没有什么进展,由于这边的6块石像真被损毁,所以研究工作啊算是终止了,要等到晚上新的石像都用过了之后,才会继续。 而他们指派过来的语言专家,今天也还没有到,所以我跟王正卿都无所事事,除了打电话告诉老狗,他已经被立案组内部从通缉名单上取消了之外,我们几乎什么都没有做,只在外面的小茶室喝茶休息。 老狗那边,虽然知道自己被取消通知了之后,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但无论是我还是我比较清楚,现在取消以后还有可能被加上,他是被伤害的感情,所以往后可能都会对灵案组的决策产生质疑。 这一点,老狗和王正卿都无比的清楚,因为他们已经被组织伤害了一次。 为了做一点贡献,我还是把北斗七星这个线索告诉了7号,让他按照这个线索上报给总部,排查一下其他地区发现的祭坛案件是否有类似的选址,如果有的话一定要告诉我,这很关键。 很明显,7号他们之前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一点,被我指出之后才欣喜若狂的发现这7个坐标点竟然真的和北斗七星完全吻合。 这只是一个小甜头罢了,我目前手里所掌握的线索足够他们研究一阵了,不知道为什么,灵案组在我的眼里突然之间就没有那么神秘了,他们成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组织,其实权限更高一点,能够调动的资源更多一点,名字也更玄乎一点罢了。 第两百八十六章 杀身之祸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趁那两尊石像还没有运过来,我抽空给莫小云打了个电话。 也没别的事,就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刚刚7号跟我说DNA那件事情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自己的血液里面会不会也检测不出什么东西,或者说结果跟那个是一样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可能就连人类的起源都要怀疑了,现在科学一遍又一遍的强调DNA以及血缘的重要性,但很明显7号和我们说的这个DNA调查结果,与现代医学完全相悖。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呢,这是……我不敢去想。 但莫小云给了我一个很肯定的答复,没有机器她是做不来这些检测的,我又不敢直接去医院,这种事情万一是真的话,那么被发现了,难免会有人泄密。 可能会有人觉得这种事情心里有什么好处,那好处可大了,不知道有多少研究所就盯着突然出现的这种新兴的研究项目,要不然7号在跟我们说的这件事情之后也不会告诉我们,目前这个检测项目在灵案组里面属于保密阶段。 这可就有些为难了,凭我个人的财力,我是不可能置办出这些仪器的,当然了,也不是不可能,只要…… 还没等,我接着往下想,就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彼时我正在跟莫小云通话,但看到这个号码之后,我赶紧跟莫小云招呼了一声,然后转接了过去。 来电的是德子,我倒是把他给忘记了,莫小云给赵幼发配了药,这个时候药效应该已经完全发挥作用了,但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忙的我都没有时间打电话,去询问病情有没有好转。 但想来德子打这个电话应该是已经好了吧,否则的话也不可能是报丧啊? 我心里赶紧呸了一声,然后接起电话。 “张…张先生,老板醒了。” 听得子说话这么紧张,我还以为自己刚刚乌鸦嘴,以为赵幼发真的又出了什么事情,结果睡醒了过来。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说:“嗯我知道了,醒的还是有些晚,不过我现在在外地,不能及时回去,赵大哥他现在能说话吗?” 德子赶紧嗯了两声:“可以的可以的,我刚刚叫完护士,你等着张先生,我这就回病房把电话给老板。” 说完我就听到他那边一阵小跑,随后把电话交给了赵幼发。 而赵幼发这点醒过来了,但是身体明显还有些虚弱,从声音上就能听出来,他接起电话先是说什么,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竟然还能醒过来。 我说老哥你说什么胡话呢,你还年轻,才刚过而立之年,怎么就没想到还没醒过来。 “诶,鬼门关走了一场,什么都看清楚了,张老弟呀,真的谢谢你,没有你,我可能就真的与这个世界告别了。” 赵幼发这个人并不做作,所以他说的也都是心里话,于是我便问他,那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之后心里有什么变化吗? “看开了许多。”他告诉我说:“很多以前觉得放不下的,现在都觉得平淡无奇了,人啊,就是要学会放手,现在醒过来,我感觉自己浑身又充满了力气,仿佛回到了20岁,我感觉我还能干,还能再干几十年,只是我的身体已经这样子了,想来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过我还是会利用剩下的时间,尽量实现自己以前的抱负吧。” 说完他还告诉我,现在看得开了,所以生意场上能够是展开拳脚了,还说什么让我拭目以待。 我笑了笑说:“时日无多?赵大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既然你已经醒了,那么你的生命力就会逐渐的恢复,面貌也会慢慢恢复,等再过一段时间,你还是那个30岁的你。” 说完我又轻咳了两声,正式的说:“恭喜你赵大哥,而立之年的劫,你度过去了。” 听我这么说,赵幼发喜感往外,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我,真的吗? “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还能回到30岁?” “没错。” 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复之后,赵幼发,整个人都快要跟疯了一样。 此时我完全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之后,他虽然看得更开了,但没有人是不惜命的。 我们所谓的看淡生死,只不过是认命罢了,很明显到了这个年纪,赵幼发也该认命了,但是安排又得知自己会慢慢恢复到30岁的样子,他的生命力也会恢复到那个时候,他整个人的心态就不一样了。 他就不是以30岁的心态活着,而像是早早的就走完了一生,现在只不过是重新开始罢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我……我……我有太多想做的了。”赵幼发兴奋的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我要发展公司业务,狠狠的发展,狠扎稳打,未来…未来一定能……” 我不知道赵幼发的目标是什么,我也不关心,我只知道经过这么一件事过后,他肯定能够做出一番傲人的事业来。 只是他又失去了什么呢,或许此时他的心态已经不在乎了,王爱丽已经去了山区,两人已经彻底的无缘无份了,所以…… 算了,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大概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我又叮嘱他,这段时间还是要注意身体,他的生命力虽然在慢慢的恢复,但是莫小云在配这个药的时候也说过,如果不好好休息的话,那恢复起来可是要大打折扣的。 赵幼发赶紧点了点头,表示说自己一定会好好的休息,等身体完全恢复之后,再开始这一切的计划。 随后他又有些急不可耐的跟我说:“张老弟,这一次又是你把我从鬼门关给揪了出来,次次如此,如果你还是什么都不肯收取的话,那我这脸就真的没有地方放了,就算我们是朋友,也不应该你单方面的付出,我向你保证我那份遗嘱上的条例依然是有效的,以后无论我的公司做的多大,你都持有我公司50%的股份。” 赵幼发这番话算是有良心的,但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不过联想到刚刚我还在为置办实验仪器的事情发愁,正好赵幼发这人跟我表示说,如果我不肯收的话,那就是没把他当回事儿,他宁愿没有醒过来,还说什么,我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他必须端正态度,不能够让我一味的付出。 想到这,为了打发他,我只好说:“赵大哥,说再生父母之类的就免了,咱俩还差着辈呢,做朋友还行,这股份我就不要了,你要是实在心里过意不去,那我正好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么叫不情之请?张老弟有事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无论多大的代价都没有问题。” 我笑笑说:“小事儿,用钱就能解决,给你开药的是我一位朋友,我最近想委托她帮我研究一些东西,但场地和仪器都没有下落,所以想麻烦老哥……”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幼发给打断了。 “停停停,你说什么呢张老弟,什么叫麻烦,还有你说那位帮我开药的医生,那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呀,无论什么条件我都能够满足,你放心我今天就让德子去选址,然后把所有民科能够置办到的全买回来。” 我知道自己肯定是没办法拒绝赵幼发的,他现在好不容易知道了一个能帮上我的地方,必定会十分的上心。 于是只叮嘱他在选址上只要注意,不需要太过于引人注目,最好能够安静一点,但也要保证安全,最好是,闹中取静。 听我形容的这么隐晦,赵幼发立马明白了我是什么意思,于是小声的问我是不是会涉及到一些比较敏感的东西。 我没有细说,算是默认,等我默认之后,赵幼发立马表示,他会让德子找一处能够满足啊以上所有条件的地方。 电话挂了之后我被赵友发的热情搞得有些吃不消,于是又给莫小云拨了回去。 这妮子刚刚只知道我接了一个朋友的电话,所以也没有问什么,这个时候正好王正卿还没有回来,他出去找7号商量事情去了,于是我赶紧在电话里问莫小云说,如果我能找到一处地方,里面有各种现代医学的仪器,她能不能帮我研究一些东西。 我说到这里,莫小云估计也察觉出了一些什么东西。 她不傻,只是在我面前表现的有些傻白甜而已,她本身还是有一些洞察力的,她知道,我现在跟灵案组合作,可以调动的资源非常多,如果我想要研究,或者说检测一个什么东西的话,完全可以托人去办。 甚至一开始我只是说要化验一下血液里的DNA,这种小事儿即使不想托人去办,也可以花个钱去医院,还很便宜。 所以莫小云意识到了我要做的事情有些敏感,于是过了好一会儿,她应该是去到了卫生间,然后小声的问我:“张大哥,你是不是要我瞒着他们来做这些研究?” 我想了想,还是嗯了一声,不管我跟老狗还有王正卿的关系多么密切,在这件事情上我还是更相信莫小云一点。 但我又不知道莫小云能否扛住我的信任,于是提前给她打了预防针:“我要做的事情可能还会给我们带来杀身之祸。” 第两百八十七章 摄像头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电话那头的莫小云沉默了,或许是这一句杀身之祸让她开始思考。 我前面说过,她只是表现的比较傻白甜,但还是具有独立思考和判断的能力。 “张大哥,你只和我一个人说了吗?” “除了要选址和举办仪器的人之外,我就只和你一个人说了,以前那个人你也认识,就是前段时间你出手救治的那个,从三十多岁一下子老到了六七十岁的赵幼发,他会帮我找一个比较隐晦的场所,然后置办好一切你能够用到的仪器。” 我这是在无形中给她透露一些信息,比如说隐晦的选址,还有非常现代的医学仪器,说白了就是要搭建一间现代研究室,那既然研究室都搭建起来了,要搞的事情自然…… 我想莫小云不傻,她能够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也能够揣测清楚其中的度。 过了好一会之后,她没有一味的直接答应我,而是问我为什么选择她。 “其实张大哥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对吧?” 我没想到莫小云会突然之间说这个,所以在她说完之后,我愣了一下,甚至还“啊?”了一声。 我没想过在这个时候跟莫小云谈这个事情,毕竟我之前的计划是等句容市这边的案子了结了,回到信江那边,就跟她说清楚。 所以现在她突然这么问,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错愕半天,都没有开口。 但莫小云却没有闲着,她又接着问我:“但其实你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那个叫顾曼的姐姐对吧?” 就像我前面所说的一样,我没有想过在今天晚上,把这个事情给挑开,所以一时间错愕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既然现在莫小云比我勇敢,她把这个事情给挑开了,我如果在藏着掖着一样的磨磨唧唧,那就太不也爷们了。 于是我索性直接承认下来。 “是的,没错。” 天知道说这四个字对于我来说有多么的沉重,不是因为我对莫小云有意思,所以才犹豫了好久,所以才说起来很沉重,只是因为我不想伤害到她,我一直都在找一个比较合适的委婉的说法把这个事情给敞开。 但现在怎么直接明了赤果果的承认,我又有些觉得不妥,可说也已经说了。 只是莫小云表现在要比我想象中的坚强,她的情绪没有任何的波动,只是又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 “既然这样,为什么选择我,我现在还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肯定很敏感。” 说实话,这个问题就像刚刚一样,把我给问住了。 首先我肯定不是在利用,莫小云,我只是觉得现在就只有她是我能够去信任的,所以选择她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选择。 但为什么在感情上有一些难以形容的羁绊之后,我还会选择让她来帮我做这个研究呢。 我不知道,于是只能说:“小云,我可能一时半会儿没发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答复,我这个人做事情从来遵从内心的,我的内心告诉我,我相信你,你也会相信我,所以我就来找你帮忙。” 等我说完之后,莫小云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比先前两次沉默的时间都要长。 我以为她不会给我答复,但没有想到很快他就做出了明确的表示。 “张大哥,我愿意帮你。” 我很惊讶,但惊讶之余,就是平淡,就好像我知道她肯定会帮我一样,这种感觉十分的不好,就跟我明知故问,或者说吃定她了一样,有些不公平。 所以我紧接着问:“你想清楚了,这个可能会给我们带来生命危险。” “师兄已经走了,师傅也不知道去哪了,这个世界上就只剩我一个人,我总要做点什么的。”说到这的时候,我能够明显听得出来她的声音有一些哽咽,刚想开口安慰她又说:“既然张大哥你对我好,那我自然是要帮你的,其实是我有些一厢情愿了,但你说的这个事情,我一定会做好的。” 她的话说完了,我心里却开始莫名的心酸起来。 我感觉自己就好像辜负了她一样,但明明我们之间有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况且做一些研究也会对我的医术有帮助的嘛,师傅曾经说过,无论是中医还是现代医学,都需要不断的去研究和完善,所以我这也算是在学习吧。” 可能知道我会想的很不好,所以莫小云开口安慰了我几句。 一下子我心里愈发的心酸起来,明明是应该我去安慰她的,结果却反过来了。 的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况且我目前确实也只能找到莫小云来帮我做这件事情,所以我只能点点头说细节部分等我回去之后再说吧。 莫小云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有些冷淡,但也或许这种冷淡只是我臆想出来的。 这边刚挂了电话,王正卿就过来了,他跟我说7号那边传了消息,石像已经到了。 “已经到了?” 我有些惊讶还有期待,于是赶紧问在哪里。 “刚过收费站,应该马上就会运来。”王正卿说:“7号已经把房间准备好了,就在地下室已一间置的实验室里。” “实验室?会不会有监控设施?”我赶紧问。 听我这么说,王正卿也开始敏感起来。 “张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有些事情是不可能瞒过王正卿或者是老狗的,所以与其藏着掖着,不如直接坦白,但不全部敞开。 所以在他这么问之后,我直接点了点头:“是有些事情你没和你说,不过我向你保证跟这个案子没有关系,只是爷爷生前和我说过一些东西,我需要验证一下。” 听我这么说,王正卿似乎能理解我一样,于是说:“那我跟你一起进去,要不然的话7号肯定会起疑,你放心,我不会看的,那里的实验室有很多隔间。” 我看着王正卿,想了一下,或许这是一个好办法,他说的对,如果我一个人进去,甚至连王正卿都不带,还要求不能够有监控,或者说我不明说,只是在发现监控之后把监控给破坏掉,那么7号肯定会起疑,他就会在调查这个案子的时候把重心放一点在我身上,那我可就麻烦了。 让王正卿跟我一起进去的话,他的疑心或许就会被打消了,于是我点点头答应下来。 7号说的没错,很快运送石像的车辆,就来到了别墅门口。 很快就有人把车子里面东西给卸了下来,是两个木质的集装箱。 我们在房间的窗户里面,看到了这一切,接下来他们就应该会把这两个集装箱送到地下室的实验室里。 正好这个时候,一名探员来找我们,说是7号让我们过去。 王正卿看向我说:“开始了。” 我点点头,跟着那名探员去见了7号。 7号果然是贼心不死,还问我能不能让他们的专家跟着我一起进去。 我摇了摇头说当然不行。 “王正卿会和我一起进去,我们研究过后,你们才可以研究。” 或许是跟我之前说的有出入,所以7号愣了一下,惊讶的问我:“他能和你一起进去?” 我说:“不行吗?一开始的计划就是这样。” “行吧。”7号叹了口气,他知道在我这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所以放弃了让他们的专家跟我一起进去研究。 不过我知道,他肯定不会让我做第一次接触的,肯定是他们的专家要对这两座石像进行扫描,做出一个数据模型还有数据分析出来之后,才能让我下去研究。 但这对于我来说,无关痛痒,他们只是研究,又不可能把这两座石像给毁掉。 在等他们的人进行第一次接触过后,7号才把我和王景清安排进了另外一间实验室里。 从头到尾我们都没有说起过关于监控的事情,我想凭借我和王正卿的侦查能力,应该不至于发现不了摄像头,即使是那些隐藏式的。 所以在来到实验室之后,我们第一时间开始排查起哪些地方可能被安装了监控。 不过结果对于我们来说有些意外,因为这个实验室很空旷,进门就是一片大空地,顶上两盏强照明灯,然后就是还被放在木质集装箱里的石像,看到他们扫描的时候,连箱子都没有完全去掉。 即使如此,我们依旧没有放松警惕,还是排查了一番甚至把顶上的照明灯关掉查看了一番。 在确定没有监控过后,王正卿便说:“我会自己打晕自己,你好了之后再叫醒我。” 我愣了一下,先前我们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是一片空地,还以为有很多个隔间,同样我也没有想到王正卿的方法竟然是把自己打晕。 还没有等我阻止呢,他真的就一掌劈到了自己的后颈上,然后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这…… 好吧,我倒是挺佩服他这样子的。 你是赶紧把他扶住,拖到了一边的墙角之后才来到那个石像面前。 石像就是由普通的石头雕刻而成的,没什么继续往下研究的必要,况且这里也没有什么仪器可以供我使用。 所以我来到石像面前之后,直接做了一个最大胆的决定。 我割破了自己的手心,直接划开了一道口子,等鲜血从其中溢出来的时候,一掌拍在了其中的一尊石像上。 “以吾精血,饲汝精魂。” 第两百八十八章 我傻啊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这是一个很大胆的举措,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我很清楚自己内心无比期待。 而眼前的石像也没有让我失望,在我的手掌刚刚拍下去的瞬间,他便动了起来。 我赶紧往后退了几步,然而石像的眼睛却突然之间睁开了,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他便已经走出了那个木箱,紧接着在我的注视当中,石像竟然走到我面前,单膝跪下,甚至就连头颅也低了下来。 这尊石像也就比我高一个头,不像第7座祭坛那样高大,但即使是跪在地上,看起来依旧很是魁梧。 我不觉得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跪下来,这是在向我表示臣服吗? 但我还是高估了他,毕竟他只是一段时间而已,能动就已经很玄乎了,总不可能还会说话吧? 另外一点就是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他下达命令,他就这么跪在地上,向我表示臣服,我该做什么? 这些都只是我在亲眼看到他在我面前活化之后,所有的震惊表现了,而后我才反应过来,那句简简单单的咒语,加上我的精血,并不能把所有的物件都给活化。 但是爷爷雕刻的那个饕餮木雕,你只不过是因为被开过光,而且在我精血的加持下凭借咒语也只是化作了一道无形的生命体而已,可眼前确实把一尊石像给活化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里面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首先基本上可以肯定石像上的红色颜料就是祭灵血脉传人的血液,其次天权里面一定有祭灵血脉的传人,就是这个祭灵血脉的传人在操纵所有的石像,也就只有那个人才可以凭借精血和咒语赋予石像生命力。 但是老狗和7号他们那两次遭遇石像活化,是因为什么呢?难道当时那个祭灵血脉的传人也在现场吗?我百思不得其解。 “站起来。” 我轻咳了两声,尝试着下大命令,没想到这个石像竟然真的听懂了我的话,唰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他的眼睛虽然是睁开的状态,但却因为是被雕刻而成的,所以看上去有些双目无神,有些像兵马俑,但却比兵马俑要魁梧多了。 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让我逐渐适应,我早就已经接受了石像被活化的这件事,只是我不明白,这种生命力到底是如何赋予的,为什么热成像扫描仪能够在他们的脑部和胸部扫描出热源呢? 按理说,这八字咒语还有我的精血只能够把石像变成一个傀儡而已,所谓的傀儡,其实就是提线木偶,,那么提现木偶的脑子和心脏部位怎么会热呢?难道说这八字咒语…… 我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这个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真的是什么物体都能够用八字咒语和祭灵血脉传人的精血,来赋予生命力的话,那么,这简直就是点石成金,撒豆成兵啊。 如果再接着往下想的话,这种能力能够运用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如果就这么任由天权往下发展的话,保不准他们会研究出什么东西来,考虑的他们不是那种特别古老封闭的组织,在现代科技的加持之下,他们很可能会破解祭灵血脉传人的血液。 “去,打破那个木箱。” 我指了指前面的木质集装箱,石像也听懂了我的命令,转过身径直走了过去,随后一拳轰出,物质的集装箱直接被打了一个大洞出来,紧接着他又是打又是砸,转瞬间,那集装箱便成了一堆堆木渣。 王正卿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即使他打晕了自己,估计也要不了多久就会苏醒过来,所以我的时间不多,即使他相信我,我也不能冒险让他看到现在这一幕,看到我用自己的精血复活了石像。 所以我要给石像下达了新的命令。 “回去站到原来的位置。” 石像没有任何的犹豫,转身站到了原地,我倒抽了一口凉气,随后我慢慢的靠近他,把手放在了刚才那道血痕的位置,默念一声:收。 紧接着,那石像便闭上了眼睛,化作一尊丝毫没有生命力可言,死气沉沉的石雕。 在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我被刚刚的那些举动给吓到了,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最后一下没站稳坐到了地上。 说实话,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刚刚我说过,这里面的信息量很大,甚至能够把我的身世,还有爷爷给牵扯进去,我甚至都不敢去想,以我的脑洞一定会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所以我选择逃避。 这个时候我看一下另外一尊石像,此时我手上的鲜血还没有干掉,如果我想要复活他的话,只需要一句咒语,但我已经不敢了,我不需要再去印证自己内心的猜想,就在刚刚,他已经被验证了。 为了不让7号起疑,我赶紧把石像手上的木渣子给擦拭掉,否则等他们做鉴定的时候,一定会发现石像手上的拳头上有这些木渣,到时候可就露馅了,我可不想到时候再解释那么多,而现在的说辞我已经想好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便去叫醒了王正卿。 他是真的昏迷了过去了,被我叫醒的时候,手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后脑勺。 “我对自己下手那么重吗?真tm疼。” 他怨念一声之后问我怎么样了?有没有调查出什么结果,随后便看到了我身后的木质集装箱已经被轰成了木渣,赶紧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小问题,现在我们去见7号吧。” 王正卿虽然不解,但是他在一开始已经答应过我,不过问了,刚刚他把自己打晕过去,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倒是7号的反应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激烈,他似乎对房间里面发生的一些并不感兴趣,我出来之后他派人把那两尊石像给搬到了那间用来研究的实验室,并没有问我那木质的集装箱是怎么回事,而是直接问我,有没有研究出什么东西。 我早就提前准备好了说辞,这个其实是我早先就发现的,我说这些石像的身上,在一些比较重要的穴位上都印有符文,这个他们早先应该没有发现,我说出来之后,7号眼睛一亮,随后便叫人去核对。 “还真有,这些符文在这些穴位上有什么用吗?”他赶紧问我说:“是不是这些符文导致了石像活化?” 我摇了摇头说:“这就是你们研究人员的工作了,我只是发现了这些细节而已,在破译他们的符文逻辑上应该会有一定的帮助。” 听我这么说,7号微微有些不爽,因为是个人都听得出来,我肯定知道,只是给他怼了回去。 但总部对我们的态度已经发生了转变,7号也是按命令办事,所以他的不爽,只是一闪而过,随后便只能耐着性子和我说:“张垚,如果你知道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们,这样才能够用最快的速度破解天权的阴谋,否则你应该知道我们根本就跟不上他的步伐。” “喔?”我笑了笑说:“要说之前我们几个人跟不上天权的脚步还行,现在灵案组都已经全体出动了,难道还跟不上他们的脚步吗?” 我的话无疑是把7号接下来要说的话,全部都给堵了回去,大概是我的性格,并不适合在这种场合说话,太容易得罪人了,所以王正卿接着我的话说:“让张垚去跟你们的语言专家碰面吧,我配合你调查。” 王正卿都这么说了,7号也不好再往下说,于是只好点了点头。 然而好戏还在后头,就在刚刚我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应付他们的语言专家,当时我用一晚上的时间就看完了整本符文录,还从各个角度研究了一下,甚至把以前在水库拍下来的符文都拿出来做了研究。 所以只要简单的找几个语言方面的相同点,再结合现在通用的那一套符文,稍微给他们一点线索,就能让他们知道,我对这些符文还是有一定研究的,但根据我提供的这些线索,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摸清楚鬼符的规律,永远都只是觉得就差那么一层窗户纸了,迟早能够捅破。 在接下来的这几个小时里面,我便是这么做的。 灵案组这一次请来的几名语言专家都不是外界普通的那种,说白了就是来了几个神棍,对风水相术都有一定涉猎的那种,他们看我年纪轻轻,自然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但是几个回合交流下来,就只有我能够恰到好处的点醒他们在语言逻辑方面的错误,顺便指点他们一下,于是没过多久,这几个神棍专家就对我赞不绝口,期间7号还过来视察了一下工作,听到这几个老神棍对我赞不绝口,也就放心了。 但他哪知道我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透露,不是我藏私,而是现在还没到时候,祭灵血脉在灵案组高层肯定不是什么秘密,他们高层肯定知道鬼符是什么东西,所以现在破译,不就等于是自投罗网吗,我傻啊? 第两百八十九章 人类的血液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不过这几个老神棍工作起来倒是痴迷,这还要归功于鬼符严谨的语言逻辑,虽然他现在是天权的犯罪工具,但如果把它看作是一门独立的语言的话,甚至还能够在它身上看到一种久违的艺术美。 我没有吹牛,这是我对鬼符相对比较收敛的评价了,否则的话从符文的功能性来讲,如果普通人也能够驾驭它的话,那么它能把现在通用的那一套符文秒成渣渣。 可惜破译一种语言,就好像是在跟一个新的文化交流,哪有那么简单的,所以一晚上下来也没有什么结果,那几个老神棍显然也被时间消磨的差不多了,并且看样子他们的身份貌似不简单,才刚过9点,7号就过来请他们过去休息。 这几个老家伙倒是道貌岸然的很,说什么一定要抓紧时间把鬼符给破译出来,否则的话怎么样怎么样的,结果刚推了两句,就顺势去休息了,看样子他们的待遇还挺高级。 王正卿也跟着一块来的,7号去送那几名老神棍去休息的时候,他过来和我说我们可以离开了,随后临时基地这边的“专车司机”吴德州便把我们送回了安全屋。 这老家伙依旧像白天一样板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我倒是对他们有什么兴趣,王正卿那边问我有没有什么进展,我摇了摇头说,老样子,破译语言还是有一定难度的,需要慢慢来。 回到家之后,老狗那边心事重重,我们一眼就看了出来。 我想肯定是因为总部撤销了他的通缉令,让他有些喜忧参半,他不傻,他知道这种撤销只是临时性的,如果6组的案子彻底被调查清楚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子突然之间撤销了,说白了还是看在古一的面子上,总部那边为了让我帮助他们破译鬼符的语言逻辑,所以才选择撤销老狗的通缉令,从而稳住我。 这样子其实比没有撤销更具有杀伤力,因为通缉令虽然已经撤销了,但是总部对老狗的拘束还在,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探员,还在信江那边接触过天权,甚至还参加过几年前和天枢的大战,并且顺利活了下来,如果总部那边真的相信老狗的话,应该在通缉令被撤销的第一时间就请老狗回去,继续在第一线和天权斗智斗勇,毕竟现在灵案组缺少的并不是太远,而是经验。 但如果真的让老狗一直在安全屋里面呆着的话,反而会有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感觉,所以我跟王正卿和老狗一起聊了聊。 问及他下一步有什么打算的时候,他沉默了。 “要不,我和张垚继续在临时基地那边帮忙,你开始着手调查6组被团灭的细节,现在没有了总部那边的阻碍,你应该会很好下手。” 王正卿所说的不失为一个办法,想要真正的把老狗给保住,需要的是最直接的证据,而不是古一道长的一个面子。 可老狗却说,好是好,只是当时发生爆炸的地点,现在已经被清理干净,6组把所有的残骸都给拖回去了,有可能已经销毁或者不知道放在了哪里,现在空手开始调查,有点难度。 “不过倒是有一个土方法,守株待兔。”他接着说:“天权在句容市这边,也有一个碰头的地方,我可以到那个地方去等,稍微易容一下,他们就应该发现不了我了。” 这个土方法虽然很笨,但在我们全面落后的情况下,升级成了上上策。 我跟王正卿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赞同他的这个决定,于是这样一来,我们三个人都有了事儿干,接下来便是莫小云,因为老狗白天不能再在这里待着了,所以莫小云的安全就成了一个问题。 但我心里早就已经计划好了。 “小云那边,我明天先把她送回去。”我故作考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毕竟在句容市这边挺不安全的,信江那边暂时应该没什么事儿了,一个赵家龙应该翻不起什么风了,再说了还有老丁盯着,能为我们争取一点时间。” 莫小云毕竟救了王正卿的命,所以我这么说,王正卿并没有反对,而是点了点头接着说:“好,那明天你就送他回去,我和7号说一声。” 但他还是问我语言破译那边的工作能走开吗?我点了点头说没问题,那几个老神棍,在有了我的指点之后,应该能够研究一阵子,等他们研究的差不多了再说。 王正卿没有怀疑,于是我便来到了莫小云的房间。 这个小妮子正在玩手机,看我进来,赶紧把手机放下,因为白天我们把一些情况给摊开说明了,所以未免有些尴尬。 “张大哥……” 说实话,在她喊这一声的时候,我有些心软。 是真的心软了,毕竟哪个男人不喜欢这样的呢。 但我不能脚踏两只船,人总是要做出选择的,如果到最后两个人都被我伤害了,那就真是我的罪过了。 我咳了两声,把尴尬的氛围给压制下去,然后说明天我送你回信江,然后你就等赵幼发那边的消息,一旦实验室建成之后,就开始着手研究一些东西。 莫小云见我闭口不谈白天的事情,看了一眼门口,小心翼翼的问我,我们要研究的东西是不是跟我在机场突然之间变强有关。 我没有想到这小妮子竟然这么聪明,索性对她我是没有任何的隐瞒的,所以点了点头,直接说:“没错,我希望你研究一下我的DNA。” “研究一下你的DNA?” 莫小云有些惊讶,随后问我:“我以为只是化验一下,这个东西有什么好研究的吗?这方面已经很久都没有突破了。” 我看着莫小云,看着她天真烂漫的脸,把真相告诉了她。 “小云,如果我说,有一种血液里检测出来的DNA,像人类但是又不像,你相信吗?” “相信啊,这样的地方还有很多种。”她随口便说:“大猩猩和猴子的DNA就……等等,你是说……什么很像?像到哪种程度?又不像到哪种程度?” 我知道莫小云反应过来了,于是把7号给我看的那份资料,详细的给她形容了一遍。 由于我对这方面不是很懂,甚至就是一个睁眼瞎,所以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好惊讶的,但是我跟莫小云说完之后,她却瞪大了眼睛问我,这是真的吗? 我有些费解,直接反问说,还能骗你不成,这是我亲眼所见。 “那你为什么想让我研究你的DNA?”这小妮子瞬间警惕起来。 她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狐疑,像是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我不忍心欺骗,于是直截了当的说:“因为我怀疑,我身体里所流淌的血液,所检测出来的结果会是一样的。” “怎么可能?”她说:“DNA决定了一个人种种,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不说别的,你从表面上看起来就跟常人没有什么不同,这方面应该不会有问题,至于你说的DNA四不像,很有可能只是一种还没有被发现的动物。” “小云,你相信我,那真的是人类的血液,只是DNA出了问题。”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笃定,把这么玄乎的东西用现在的方法来验证,甚至是解释本来就有些滑稽,我不想本末倒置了,但事实证明,只有这样我才能够揭开祭灵血脉的秘密。 莫小云被我说服了,她知道,我是不会说瞎话的,于是答应我等回到信江之后她会采集一些我的血液,等实验室搭建起来之后,第一时间研究。 我点了点头,让她早点睡觉,便准备起身去沙发再凑合一晚,就在我要走的时候,这小妮子突然之间抓住了我的胳膊。 “怎么了?还有事吗?” 我就知道这小妮子肯定会想再说点什么,但我们之间真的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怕再说下去,自己也会改变主意,感情的漩涡在我看来要比天权的那些狰狞面容要更可怕。 大概是我这么生分的回答让这妮子感觉到了距离感,她愣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说没事儿。 “晚安,张大哥。”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直接起身把我退出的房间,然后把门给关上了。 门关的很重,恰逢王正卿从老狗的房间出来,他看到这一幕之后,小声的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但估计他也应该懂,我和莫小云之间发生了什么,大家都不是傻子,可能只有我一个人是傻子。 临时订机票已经来不及了,我和莫小云第2天一大早直接去的高铁站,像这种短途高铁几乎每半小时就有一趟。 7号那边得知消息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反正他也拦不住我,现在仗着总部对我的态度还没有转变,我应该尽可能的多做点死。 由于提前联系了德子,所以下高铁的时候,是他来接的。 说是昨天他已经想好了几个场地,今天如果我们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看看,给定下来,我心想闲着也是闲着就跟着去了,但没想到半路上突然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 “大祭司为你准备了一个惊喜,还请笑纳。” 第两百九十章 惜命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或许会有人觉得我说的很玄乎,刚进门就怎么感觉到这里似乎来过人了,我是神仙不成。 还真别说,陈半仙当时那个半仙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虽然我没有占卦,但是前后使用了那么多次鬼符之后,我发现自身对周围气场的感应越来越敏感了,甚至能够直接洞察出其中的微妙变化。 安全屋的气场就跟我们离开的时候大不一样,似乎被什么妖邪之物给沾污了。 我赶紧示意莫小云在我身后,紧紧跟着我,不要乱跑,然后开始挨个搜查这里的房间。 但结果并不如我的意,这里什么都没有,甚至连门窗都是紧闭的,窗台上更是落了一层灰,而且这么高,人不可能是从窗户进来的。 再有一点,这里的安全屋应该没有暴露,就算暴露了,顶上这几层是被直接买断的,坐电梯根本就上不来,最后那几层只能走不停,但是又有安全门,有全套的生物锁,我们离开的时候这里是被完全封闭的。 那是什么不对劲呢?这里的气场肯定是有问题的呀。 我想了许久,终于想到一个东西,血玉。 我怎么能把这个给忽略掉呢,好家伙,想到之后,我赶紧来到老狗的房间,之前在仓库起祭坛的时候,我用了一次这里的血玉,但是没有全部拿过去。 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血玉是怎么被炼成的,他的里面又蕴藏了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莫小云看我慌张的从老狗的床底下翻出一箱红色的宝石,问我:“张大哥,这是有什么问题吗?” 看到血玉的瞬间,不知道是我能力觉醒的缘故还是什么,总觉得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我的渴望似乎正在逐步的上升,慢慢的,我想要的更多。 这种感觉就跟鼻烟壶里面的那张黑雾一样,在不停的诱惑我,与其不同的是黑雾是在诱惑我,而我看到血玉之后,是自发式的想要一些东西。 比如说……绵长的生命力。 我很快就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到了,赶紧拍了自己一巴掌。 莫小云也被我的举动给吓到了,赶紧抓住我的手问我这是干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不碍事,随后又指向箱子里的血玉:“这个东西不对劲,跟我们离开的时候不一样了,我要销毁他们,不过……” 话还没有说完,我就从箱子里拿出了两块全部交给了莫小云。 她一脸不解的望着我。 “别瞎想,这是研究用的,我们我不能相信别人,也只有你最让我放心,所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你要帮我检测出来,这个东西和普通的玉石有什么区别,我还给你在捎两块普通的玉石过去的。” “可是张大哥,分析这个东西需要用更多的机器,还有原理知识,我不懂,我只是一个学医的。” “那就学。” 说完之后,我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声音有些奇怪,怎么能够这样命令她呢,自己就好像一个暴君一样。 “你别误会,我是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小云,我实话和你说吧,我现在已经陷入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我面临的是科学与灵异的碰撞,而我身上怀着一条区别于常人的血脉,这东西很可能随时会要了我的命,即使没有这样,那灵案组说不定也会将我除之而后快,总之我现在没有摸清楚他们的态度,所以必须做好预防。” 这两天我让这个小妮子知道的太多太多的内情了,多到超出她的承受范围,我不知道再说下去,她会不会崩溃或者扛不住这种压力。 但这小妮子聪明的过分,我这一停顿,她就意识到,我在考虑她能否承受住,于是直接和我说:“张大哥,你不用担心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早就已经变得麻木了,师兄走了,师傅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回来,我只有一个人好好的才行,不是吗?” 我抓住了这妮子的手,接着说:“小云,你要知道,我不是在拉着你走上一条犯罪的道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牵连到你,我肯定会首先保证你的安全,但即使这样,我依旧觉得把你拉下水是一种很不明智的选择。” “不,不是这样的。” 我刚说完这妮子就摇了摇头,随后接着说:“不是拉下水,是让我们站在同一条船上,张大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愿意和你站在这条船上,愿意和你一起面对,我知道昨天我们聊到了一些比较尴尬的话题,但是你应该知道的,在感情里面,向来都是一厢情愿,我们又有多少机会能够遇到那个两厢情愿的人呢?所以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不,不是自愿,是这样做会使我舒服。” “舒服,你明白吗?” 我错愕的点了点头,她说是舒服,可万一是一种束缚呢? 我没说出来,这种时候说出来就有些坏气氛了。 “告诉我吧,张大哥,你到底在面对什么。” 小妮子这句话说的十分平静,没有什么求知欲,只是平平静静的问我,只是想要一个知情权。 我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鬼符。 “你不是好奇那天在机场,怎么突然之间如有神助的吗?就是这个东西。” 把鬼符交到莫小云手上,待她打量过一番之后,我才接着说:“但重点并不在这,重点在这种符文是祭灵血脉传人的专属符文,俗称鬼符,只有我们的血液才可以推动它,问题是天权用的这些符文语言和鬼符是一样的……” 原本平静的莫小云此时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我所说的一切。 我没有任何隐瞒,把与其有关的全都告诉了她,滔滔不绝的讲了十几分钟,我觉得我应该对她没有任何的隐瞒了。 震惊之后,小妮子问我:“这些…这些你都和谁说过?” “没有任何人,你是第一个知道的,而且也是知道全部的。” “为什么?张大哥,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小妮子不可思议的望着我:“你没有在骗我吧?你只是想让我觉得,你信任我对吗?” “我是想让你觉得我信任你,可我刚刚说的是实话,没有一句假话,在机场的时候你都看见了,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给你再掩饰一番。” 说完,我他是匕首在指尖上轻轻的刺出了一滴血,然后从怀里掏出那个饕餮木雕。 “以吾精血,饲汝精魂。” 我将饕餮木雕我的手里,任凭那的血液渐渐的淡出。 然后随着一声滔天的怒吼,饕餮木雕慢慢化作气态的巨兽,这房子本来是很空旷的,可他依旧顶着房顶,连脚步都施展不开。 莫小云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到了,赶紧往我怀里缩了一下,我犹豫之后还是选择抱住了她,但一抱即分,只是将他给揽到了我的身后,随后,我单手抓向饕餮,心中默念一声:“收。” 许是被我召唤出来的次数太多了,这饕餮竟然还有一点不想回去,都快要出来灵性了,但随着不甘的怒吼,它还是慢慢的回到了木雕身上,最后归于无形。 “现在相信了吗?” 这一回,轮到小妮子错愕的点了点头。 但我没想到她的注意力竟然不在这些上面,而是紧接着抓住了我的手,看着我手心还有手指头上被划开的刀口,还有咬开的伤口,有些担忧的问:“所以,你的这些伤口都是这些原因造成的?” 我不得不点了点头。 “你这样子是不行的,万一被感染了的话那就麻烦了,不过很奇怪,这道伤口是你昨天才刚开的吧?我昨晚看见了,没敢问。” 小妮子说的是,昨天我在句容市的临时研究基地那边,唤醒石像时,划的那一道口子,我点了点头,她接着说:“那就很神奇了啊,这道口子那么深,你竟然今天就愈合了,你的恢复能力应该很强,张大哥。” “是这样吗?”我把手抽回来,反复的看了看,你们发现他哪里异于常人呀,不过这小妮子说的倒是的确,我的伤口愈合的一般都很快。 倒不是异于常人,而是这些明显普通人需要两三天或者四五天才能愈合的伤口,我一般上午划开的口子,下午就会愈合。 “不过这样还是会有危险,等仪器到了之后,我给你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吧,你现在应该也不能去医院是吗,担心查出来什么东西?” 我点点头,这便是我的苦衷,我担心去医院会检查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说了也奇怪,我忽然意识到长这么大我好像还从来没有去过医院,甚至是从小到大连病都没生过。 这就更让我感觉奇怪了,看来祭灵血脉的作用,远不止如此,还有很多很多没有被我挖掘出来。 而莫小云的接受能力超出了我的想象,我跟她交代过这些之后,也就没有任何的隐瞒了,而现在看着眼前这一箱血玉,我又陷入了沉思。 但最终还是决定按原计划来执行,销毁一切。。 第两百九十一章 销毁一切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或许会有人觉得我说的很玄乎,刚进门就怎么感觉到这里似乎来过人了,我是神仙不成。 还真别说,陈半仙当时那个半仙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虽然我没有占卦,但是前后使用了那么多次鬼符之后,我发现自身对周围气场的感应越来越敏感了,甚至能够直接洞察出其中的微妙变化。 安全屋的气场就跟我们离开的时候大不一样,似乎被什么妖邪之物给沾污了。 我赶紧示意莫小云在我身后,紧紧跟着我,不要乱跑,然后开始挨个搜查这里的房间。 但结果并不如我的意,这里什么都没有,甚至连门窗都是紧闭的,窗台上更是落了一层灰,而且这么高,人不可能是从窗户进来的。 再有一点,这里的安全屋应该没有暴露,就算暴露了,顶上这几层是被直接买断的,坐电梯根本就上不来,最后那几层只能走不停,但是又有安全门,有全套的生物锁,我们离开的时候这里是被完全封闭的。 那是什么不对劲呢?这里的气场肯定是有问题的呀。 我想了许久,终于想到一个东西,血玉。 我怎么能把这个给忽略掉呢,好家伙,想到之后,我赶紧来到老狗的房间,之前在仓库起祭坛的时候,我用了一次这里的血玉,但是没有全部拿过去。 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血玉是怎么被炼成的,他的里面又蕴藏了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莫小云看我慌张的从老狗的床底下翻出一箱红色的宝石,问我:“张大哥,这是有什么问题吗?” 看到血玉的瞬间,不知道是我能力觉醒的缘故还是什么,总觉得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我的渴望似乎正在逐步的上升,慢慢的,我想要的更多。 这种感觉就跟鼻烟壶里面的那张黑雾一样,在不停的诱惑我,与其不同的是黑雾是在诱惑我,而我看到血玉之后,是自发式的想要一些东西。 比如说……绵长的生命力。 我很快就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到了,赶紧拍了自己一巴掌。 莫小云也被我的举动给吓到了,赶紧抓住我的手问我这是干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不碍事,随后又指向箱子里的血玉:“这个东西不对劲,跟我们离开的时候不一样了,我要销毁他们,不过……” 话还没有说完,我就从箱子里拿出了两块全部交给了莫小云。 她一脸不解的望着我。 “别瞎想,这是研究用的,我们我不能相信别人,也只有你最让我放心,所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你要帮我检测出来,这个东西和普通的玉石有什么区别,我还给你在捎两块普通的玉石过去的。” “可是张大哥,分析这个东西需要用更多的机器,还有原理知识,我不懂,我只是一个学医的。” “那就学。” 说完之后,我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声音有些奇怪,怎么能够这样命令她呢,自己就好像一个暴君一样。 “你别误会,我是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小云,我实话和你说吧,我现在已经陷入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我面临的是科学与灵异的碰撞,而我身上怀着一条区别于常人的血脉,这东西很可能随时会要了我的命,即使没有这样,那灵案组说不定也会将我除之而后快,总之我现在没有摸清楚他们的态度,所以必须做好预防。” 这两天我让这个小妮子知道的太多太多的内情了,多到超出她的承受范围,我不知道再说下去,她会不会崩溃或者扛不住这种压力。 但这小妮子聪明的过分,我这一停顿,她就意识到,我在考虑她能否承受住,于是直接和我说:“张大哥,你不用担心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早就已经变得麻木了,师兄走了,师傅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回来,我只有一个人好好的才行,不是吗?” 我抓住了这妮子的手,接着说:“小云,你要知道,我不是在拉着你走上一条犯罪的道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牵连到你,我肯定会首先保证你的安全,但即使这样,我依旧觉得把你拉下水是一种很不明智的选择。” “不,不是这样的。” 我刚说完这妮子就摇了摇头,随后接着说:“不是拉下水,是让我们站在同一条船上,张大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愿意和你站在这条船上,愿意和你一起面对,我知道昨天我们聊到了一些比较尴尬的话题,但是你应该知道的,在感情里面,向来都是一厢情愿,我们又有多少机会能够遇到那个两厢情愿的人呢?所以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不,不是自愿,是这样做会使我舒服。” “舒服,你明白吗?” 我错愕的点了点头,她说是舒服,可万一是一种束缚呢? 我没说出来,这种时候说出来就有些坏气氛了。 “告诉我吧,张大哥,你到底在面对什么。” 小妮子这句话说的十分平静,没有什么求知欲,只是平平静静的问我,只是想要一个知情权。 我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鬼符。 “你不是好奇那天在机场,怎么突然之间如有神助的吗?就是这个东西。” 把鬼符交到莫小云手上,待她打量过一番之后,我才接着说:“但重点并不在这,重点在这种符文是祭灵血脉传人的专属符文,俗称鬼符,只有我们的血液才可以推动它,问题是天权用的这些符文语言和鬼符是一样的……” 原本平静的莫小云此时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我所说的一切。 我没有任何隐瞒,把与其有关的全都告诉了她,滔滔不绝的讲了十几分钟,我觉得我应该对她没有任何的隐瞒了。 震惊之后,小妮子问我:“这些…这些你都和谁说过?” “没有任何人,你是第一个知道的,而且也是知道全部的。” “为什么?张大哥,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小妮子不可思议的望着我:“你没有在骗我吧?你只是想让我觉得,你信任我对吗?” “我是想让你觉得我信任你,可我刚刚说的是实话,没有一句假话,在机场的时候你都看见了,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给你再掩饰一番。” 说完,我他是匕首在指尖上轻轻的刺出了一滴血,然后从怀里掏出那个饕餮木雕。 “以吾精血,饲汝精魂。” 我将饕餮木雕我的手里,任凭那的血液渐渐的淡出。 然后随着一声滔天的怒吼,饕餮木雕慢慢化作气态的巨兽,这房子本来是很空旷的,可他依旧顶着房顶,连脚步都施展不开。 莫小云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到了,赶紧往我怀里缩了一下,我犹豫之后还是选择抱住了她,但一抱即分,只是将他给揽到了我的身后,随后,我单手抓向饕餮,心中默念一声:“收。” 许是被我召唤出来的次数太多了,这饕餮竟然还有一点不想回去,都快要出来灵性了,但随着不甘的怒吼,它还是慢慢的回到了木雕身上,最后归于无形。 “现在相信了吗?” 这一回,轮到小妮子错愕的点了点头。 但我没想到她的注意力竟然不在这些上面,而是紧接着抓住了我的手,看着我手心还有手指头上被划开的刀口,还有咬开的伤口,有些担忧的问:“所以,你的这些伤口都是这些原因造成的?” 我不得不点了点头。 “你这样子是不行的,万一被感染了的话那就麻烦了,不过很奇怪,这道伤口是你昨天才刚开的吧?我昨晚看见了,没敢问。” 小妮子说的是,昨天我在句容市的临时研究基地那边,唤醒石像时,划的那一道口子,我点了点头,她接着说:“那就很神奇了啊,这道口子那么深,你竟然今天就愈合了,你的恢复能力应该很强,张大哥。” “是这样吗?”我把手抽回来,反复的看了看,你们发现他哪里异于常人呀,不过这小妮子说的倒是的确,我的伤口愈合的一般都很快。 倒不是异于常人,而是这些明显普通人需要两三天或者四五天才能愈合的伤口,我一般上午划开的口子,下午就会愈合。 “不过这样还是会有危险,等仪器到了之后,我给你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吧,你现在应该也不能去医院是吗,担心查出来什么东西?” 我点点头,这便是我的苦衷,我担心去医院会检查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说了也奇怪,我忽然意识到长这么大我好像还从来没有去过医院,甚至是从小到大连病都没生过。 这就更让我感觉奇怪了,看来祭灵血脉的作用,远不止如此,还有很多很多没有被我挖掘出来。 而莫小云的接受能力超出了我的想象,我跟她交代过这些之后,也就没有任何的隐瞒了,而现在看着眼前这一箱血玉,我又陷入了沉思。 但最终还是决定按原计划来执行,销毁一切。。 第两百九十二章 决定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这是一个很突兀的决定。 但我相信自己没有做错,把这个东西留着实在是太危险了,尤其是在我们知道他现在的作用之后。 如果不销毁它,那天权最终会把这些血玉拿到手,我太清楚他们了,他们会不择手段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仔细想想,我们每个人都会这样,每个人都会不择手段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是为了面子上好看,我找一个比较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但天权不是这样,天权不讲道理也不绕弯子,在我有限的认知当中,他们的手段远超现代的主流水平,跟他们搞这些弯弯绕绕,最后只会把自己给绕进去。 所以我不跟他们玩什么阴谋阳谋,我直接毁掉他们想要的东西。 至于如何毁掉,放在以前的话,我可能会把它直接砸了,但是我所接触到的东西越来越多,使我明白,直接砸掉它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血玉作为一个载体,并不是破碎就会失去作用的,要让它成为一块没有用的玉石,我需要把这个载体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可能有人还没有搞明白,这个载体里面装的是什么,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个载体里面装载的正是天权所追求的延续生命的精华。 说实话,作为一个普通人,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但今天我偏偏就要尝尝鲜儿了。 但既然砸掉它没有用的话,该怎么做呢?也很简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便可。 这些血玉原本都是普通的玉石,通过献祭才将这种精华以灵体为媒介载入其中。 既然我说过,它们怎么来的就可以怎么被销毁,那现在销毁它们的最好办法就是,重新建造一个祭坛但那样太慢了,我等不及,所以要走一下捷径。 巧的是,捷径就在我的手里。 莫小云一脸不解的望着我,我笑了两声说道:“别着急,马上就会看到了。” 说完我把这些血玉带到了客厅,这里面原本还有用剩下的符文纸,那是之前王正卿忙活远郊仓库的那个祭坛时留下的,现在正好用上。 我在颜料里滴了一滴自己的血,而后画了两张符咒。 正如我所说,祭坛之所以能够让血玉成为载体,是因为他们用了鬼符,也就是说,其重点在于鬼符,而不在于那个祭坛,祭坛只不过是一个框架罢了,而现在我就要跳出这个框架,直接用鬼符毁掉他们。 这两张符咒是很常见的火符,跟我用的那一张一样,只是我做了一些小改动,加大了其威力,并且让其不需要附身于我,便能够发挥作用,有点类似于茅山宗八门符咒中的死门咒,就是起到一个压制的作用,但是在压制的同时,异火又会将其焚烧殆尽,彻底的毁掉血玉。 画好符咒之后,我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将其放在了血玉上面,与此同时我的精血已经和符咒合二为一,在符咒和血玉所接触的那一刹那,光芒大盛。 我没有念那八字咒语,完全不需要鬼符的吹动,只是需要我的精血罢了,那八字咒语可不是像现在这么用的。 在我意念所及之处,符文已经生效了。 红色的异火升腾起来,最后将这些血液全部都烧成了液体状,从成分上来讲当然不可能,但事实就是如此,那些液体就好像火山里的岩浆一样,但还没有多久就慢慢的升华成了气态。 所有的一切都在短短的一瞬间完成,我以为就这样了,不会再有其他的问题了,血玉已经被我毁掉了。 然而就在我放松的时候,红色的异火里面却传来了阵阵的哀嚎声,还没给我反应过来,无数道闪着红色光芒的人体,从火光之中窜了出来,还没等他们盘旋呢,就直接冲我过来了。 “张大哥小心。” 莫小云出声提示我的时候已经晚了,还没等我做出任何的反应,那些灵体便直接窜进了我的身体里。 这让我想到了那天在陈琦家的天台上,我们破坏瓜皮帽的祭坛时,从他的招魂幡上窜出来的那些灵体,他们也都全部钻进了我的身体里。 我不知道这个是好事还是坏事,在这些闪着红色光芒的灵体钻进来的时候,我想到的就只有这些。 就像我刚刚所说的一样,这一切都发生在刚刚那一瞬间,我没有任何的不适,灵体钻进我的身体里之后,我只是身子往后仰了一下,随后便跟个没事人一样了。 然而莫小云却被刚刚的那一幕给吓到了,她赶紧上来抓住我的胳膊。 “你没事吧张大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放心吧,一切尽在掌握。”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自信,等我的目光转向那些血玉的时候,他们已经完全被烧成了灰,剩下的都是一些凝固的液体,空气中还隐隐有一些难以形容的味道,就好像是塑料被烧焦了一样,但又跟塑料味完全不一样。 “结束了吗?” 莫小云问我。 “应该结束了。” “那刚刚钻进去的那些……”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莫小云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面却有着一丝恐慌。 我知道,这小妮子在害怕什么,她害怕我变了。 事实上这也是我害怕的一个点,按理说,这些灵体虽然是人死之后的结晶,是不好的象征,但如果从成分上来分析的话,这些灵体只不过是大自然的混沌能量罢了,我以前形容过就好像我们迎面吹来的一阵风,他当头下的一场雨,或者说晴空的一声霹雳。 它们钻进我的身体里之后,应该很快就会消散掉,就好像静电一样。 虽然我说自己没事儿,但莫小云这妮子还是不怎么放心,她诊了一下我的脉搏,好在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异常。 “放心吧,我说没事就没事的。” 我让莫小云放心,然后教那些残渣全部都给打扫起来。 但一旁的小妮子却陷入了沉思,等我打扫完之后我问她在想什么。 “张大哥,我有些不明白,你操纵的这些东西……” 我知道这小妮子想问什么,但我及时打断了她。 “现在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以后你会慢慢接触到的,我只能告诉你,没有什么乱力怪神,有的只是大自然的规律罢了。” 对鬼符越是融会贯通,我就越理解,所谓的这些玄乎的东西只不过是大自然规律中的一种手段罢了。 怎么解释呢?举个例子。 就好像人为了,省力发明了自行车,有发明的电动车,然后是小汽车,再然后就是高铁和飞机,这些工具都能够让我们更省时省力的,来达到我们想要的速度。 但达到这个速度的并不是我们本身,而是这些工具。 符文就是这个工具,确切的说符文是建造飞机高铁的原材料,还有支撑他们的物理定律,而将这些符文组合起来,就完成了一张符咒,这张符咒便是我刚刚所说的高铁飞机之类的东西,这张符咒,便能够让我从大自然的规律中偷走一部分能量,为我所用。 说的不好听一点,这叫逆天而行,会破坏大自然运行的规律,就好像我们破坏环境一样。 但说的好听一点,叫什么呢?说的好听一点叫有借有还,我先前说过,在这个宇宙当中就要遵循能量守恒定律,而能量守恒定律的白话就是有借有还。 我从大自然当中窃取一部分能量,为我所用的同时,也要在某一时刻将这一部分的能量给还回去。 什么时候还呢?我目前不知道,很有可能在我使用的时候就已经归还了一部分,也很有可能它成了我身上的一种负债,会在我死后,以灵体的方式还回去。 所以这就是一个bug,一个打着能量守恒定律擦边球的bug。 现在我终于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对祭灵血脉的传人赶尽杀绝了,很简单,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就好像有人创造出了永动机一样,鬼符这门语言就是永动机。 而现在这项永动机的技术,在一小部分人手里,这一小部分人可能没权没势也没本事,甚至有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这样一来,一旦被人心险恶的人知道,那么他们就会遭到迫害。 至于天权里面那个祭灵血脉的传人,如果他也是这样被迫害了,才走上这条路,那其实我是能理解他的。 但如果他认为自己天生优越,认为自己就该怎么怎么样,因为是上天选择了他,是上天创造了他,所以他想要永生想要草菅人命,那么我不能答应。 我耻于为伍,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阻止他。 尽管我连他的庐山真面目都还不知道,但这个圣主,我们迟早会碰面的。 另一方面我把莫小云安排在安全屋里面,让她在这里先待一会儿,而我要去总局探一探黄詹的口风。 尽管我知道这个老家伙可能什么都不会说,但总归还是要尝试一下的,我倒要看看他们的这个大祭司到底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但就在我要走的时候,莫小云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 第两百九十三章 烧掉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张大哥。” “怎么了?” 我一脸不解的看向莫小云,不知道这小妮子准备说什么,但她的眼神可怜巴巴的倒是让我有一些心软,就那种无论她说什么,我都有可能答应的那种心软。 “你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 “外面危险,还不知道会不会遇上天权的人,今天在车上的那条短信你也看见了。” 我本来以为这个小妮子会乖乖听话,但是她看着我摇了摇头,裹着嘴巴和我说:“我不怕的,你知道,我还是有些拳脚功夫傍身的,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就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工具人被你拿到这里又拿到那里,尽管我知道你没有这么想,可这种感觉很不好,你就让我跟你一起吧,好不好?” 这小妮子的话,就好像一记耳光,狠狠的打在了我的脸上。 不,不是一记,是无数记。 她这话说的,让我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渣男,要把她吃干抹净一样,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有什么错吗?工具人,拿到这里就拿到那里,我甚至感觉自己就是这样,小妮子一点都没有说错,她没有冤枉我。 本来我还想说,天权不是一般的街头流氓和混混,不是那些普通的拳脚功夫能够应付的,但想想还是算了,只是带上这个小妮子而已,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而且她这么一说,就让我感觉一个人待在安全屋里确实不大好,人是感情动物,会孤单会寂寞,很明显,小妮子也会有这种精神状态。 我不能够一点都不考虑她的心理,那样的话,我就真是一个渣男了,而刚刚这一番话,同样触动了我的一些决定,比如说我准备的今天跟顾曼摊牌,跟她说我喜欢她,但我突然之间就不想说了。 人总是贪心的,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是我全都要。 当然了,这并不能够成为我脚踏两只船的选择,我不是要在这两个女孩当中选择一个,也不是全部都要,我只是没有办法做出选择,伤害其中的任何一个,都会让我的良心感到不安。 你看,人心就是这么奇怪。 所以我宁愿不选择,我宁愿就这样,要装傻大家一起装傻。 带着莫小云走出安全屋,往总局那边去的时候,我在心里面想,自己的选择一定要是对的,否则的话……否则我真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伤害到莫小云。 尽管这么讲很不负责任,甚至让我感觉自己背叛了姑妈,但其实我跟顾曼什么都没有啊,说不定,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也说不定…… 想了很多,但无论哪一点,都让我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在找借口,一个让自己心里稍微能够好受一点的借口。 工具人三个字彻底的让我改变了看法,所以现在还是真心的办案子的,这些儿女情长暂且放到一边,等以后再说。 我们很快就来到了总局这边,顾曼在总局的门口等我们,虽然很久没有见了,但就好像昨天晚上我们还在她家楼下约定好,今天早上我去接她上班一样。 这种感觉刚刚从我的脑子里冒出来的时候,让我感觉非常不好,明明刚刚在车里,我想知道还是另外一个女人。 不知道是血玉的原因还是鼻烟壶里面的黑雾,我感觉自己的欲望变大了,也变得更扭曲了。 这是一种潜在的价值观改变,让我彻底的变得不像我。 而顾曼看着我把莫小云给一块带来之后,原本脸上的笑意也瞬间就凝固了。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儿。 最终强行把这些儿女情长的情绪,全部都压在心里面。 “带我们去看看黄詹吧,赶时间。” 顾曼原本是很热情的,听我这么说之后,脸色瞬间耷拉下来。 但我跟她的关系不至于一句话就会被改变,所以她并没有因为刚刚那句话就翻脸不认人,而是说:“看你现在去了一趟外地牛的,都敢这么跟我说话了,来吧来吧,老丁今天出外勤,本来我想通知他一起来的。” 我很好奇,你是问通知老丁干什么,貌似这件事情跟老丁没有什么关系吧,他只是被黄詹利用了一段时间而已,还是被下了降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你不知道,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面,老丁还是亲自参与了好几个案子,并且这些案子都跟天权有关系。” “和天权有关系?”我下意识的问:“那怎么没有通知我们?不对,我们才离开,没有几天能发生多少事情?” “这事……说来话长。” 顾问的声音小了起来,随后小声的跟我说:“我还签了保密协议,所以……” “我懂我懂,你别说了。” 我赶紧制止了顾曼想要说的话,毕竟对于我们来说,最起码的职业素养就是签订了保密协议之后要守口如瓶。 而顾曼在这份职业上作为我的前辈,他理应比我更加的守规矩才对,但是她却完全没把我的话当一回事儿,转瞬间便趴在我的耳朵上说:“上面又来人了,亲自查阅了之前的卷宗,还审问了黄詹,以及一系列有关的嫌疑人。” 我赶紧点头,示意她别说了。 接下来的话我需要她说,我想我应该也懂,毕竟能够让顾曼签订保密协议的不可能是老丁那一类人,这案子购买怎么说,也是全程参与了,就算是上级领导过来,也应该让顾曼负责这个案子,那么她说的有人过来肯定是灵案组又下来人了。 只是我不明白,灵案组到底在干什么?我这边刚走,去句容市还没有几天,老狗上了通缉名单,王正卿又险些被抓捕,虽然最后的误会还是解开了,但是这一切都巧合的好像是他们的阴谋一样。 另外一点,我不怀疑顾曼的职业素养,她忍不住告诉我也是有原因的,这件事情如果放在我的身上,我很有可能也会忍不住告诉她,毕竟我们的关系,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亲密一些,至少所谓的保密协议无法束缚我们。 但这样想让我感觉又糟糕了但凡牵扯到感情的事情,我都不想与其有太多的瓜葛,但偏偏这个案子已经揉砸进态度太多我个人的感情了,尤其是儿女情长方面 “黄詹这些天都很老实,他已经被收押了,不在临时的牢房,今天刚把它提出来。” 说着,顾曼给我们打开了审讯室。 “黄詹,看看谁来看你了。” 她话音刚落,里面的黄詹便抬头看见了我,他的眼神里面瞬间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而来的便是恐慌。 这里面有问题,否则的话,他看我的眼神不会是这样的。 我赶紧笑了笑,走进去说。 “好久不见呀,怎么今天见了我有点认生?” “你……你怎么还会回来?” “我难道不应该回来吗?我如果不回来的话,怎么可能赶上这一出好戏呢?” 我在跟他瞎扯,他刚刚的话已经引起了我的怀疑,尤其是那一句,我怎么还会回来? 就好像再跟我说,你怎么还活着一样? 就好像他知道我会离开,还知道我会……会死? 但我没有表现的太过于惊讶,反倒是有一种胸有成竹的态度。 首先在心理上,我就得压他一头才行,和这些罪犯相处的多了,我反而能够摸清楚他们是怎么想的。 黄詹就属于那种老奸巨猾的,你只有在心理战上打赢了他,才能够让他服服帖帖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应该已经死了,你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他莽撞的说完之后,又念叨着说:“我…我也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出血了才对。” 看来他说的话跟我所想的一模一样,这难道就是天权给我的惊喜吗?黄詹疯了? 一旁的顾曼听到他说我应该已经死了的时候,情绪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你刚刚说什么?你跟我说清楚。” 顾曼大声的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还想不想出去了?” 我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他不需要再往下问了,很明显,黄詹已经彻底的暴露了,或许是在我离开之后,天权内部的人试图联系上了他,并向他保证会让我离开,并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但很明显,现在这个计划破败了。 “黄詹,你看,无论怎么样你都逃不过,我们俩最终还是要面对,难道不是吗?所以现在你还要把你的希望寄托于你那可怜的信仰吗?” 说完我示意顾曼和莫小云先出去,我要单独和他聊一聊。 莫小云当然是没有意见,但是顾曼有些反对,不过最终在我的坚持下还是出去了。 等她们两人都出去之后,我关上了审查记录仪。 转身便掏出了一张符文,瞬间将自己的精血撒在上面,符文接触到精血之后迅速的燃烧殆尽,而后我的手掌心上燃烧起了一团火焰。 “你…你怎么会。” 他彻底的被震惊了,也彻底的不知所措,就好像一个孩子被吓坏了一样。 “现在你那可怜的信仰,还能拯救你吗?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我可以把你体内的虫子烧掉。” 第两百九十四章 相信自己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黄詹目瞪口呆,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的心里不禁生起一丝疑惑,他这是被下了强烈的降头?还是所谓的鬼上身?也许都不是,这种几率并不大,想要下降头必须得先从主事人身上拿到贴身之物,可黄詹一直都在警局里。 鬼上身是指主事人周遭阴气强烈,阳气不足,从而导致思想变化,神志...... 远方的大蛇丸召唤出了,巨大的蛇类通灵兽,开始和族长的须佐能乎缠斗。 “短时间内,我怕是不会再有什么提升了,所以现在,没有必要再慢慢约战了。”秦烈抬头,看向头顶上方的那些岛屿。 吕行世听完对方略带隐晦的解释后,也明白为什么没人愿意来了,就这种情况,根本没有好人生存的余地,特别是好人还身居高位的时候,容易被人变成靶子打死的。 此时一楼大厅的洗手间里,一只修长的胳膊落在镜子上,身后那只大手去掀姜醒的包臀裙。 严峥的话音刚落下,他的身后走出了一众保镖,将病房的门口挡得严严实实的。 “她都污蔑我了,我还要给她们买单?做梦呢!”柳言城特别大声,他没让那两个睁眼瞎的蠢货赔偿他就是好的了。 “可——”奚度正欲解说,却被齐叔一把拽住,强行的带到了远处,嘟囔着腮帮,却不敢难,对于这齐叔他也很是忌惮。 而最让宁长风惊讶的是,此时此刻的他,竟然能够看到丹鼎的温度。 秦烈心中欣喜,知晓这是自己的修行,暗合天道之故。不过紧接着,却仍旧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仿佛是缺少了什么,有莫大隐患。 姜醒瞪红了眼睛,陆淮安拖着她身体走向沙发,姜醒挣扎去撕扯他。 诸多骇然目光投向场中少年,只见此时的武玄,依旧目光微垂,轻抚琴弦,波澜不惊。 “封印力量,混沌体质。”秦轩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灿烂笑意,他已经猜到是何人了,除了楚枫,别无他人。 “邀请函下面不是写了吗?这一次晚宴的形象大使,白星染。”陆悠悠翻了翻白眼,感觉霍天麟宛若一个智障。 此言一出,顿时有着漫天哗然声,带着没有丝毫掩饰的不满,响彻而起。 最前线的风如歌掉级最狠,已经35了,作为核心的盾战士,他承受了绝大多数的攻击,一次次用自己的身躯为队友建立起坚固的屏障。 虽然医生知道这样子说会招来‘杀身之祸’,但是身为医者,他还是要将真相告诉给家属。 都是属于外力的存在,只是其他人都失败掉啦,不要说,沟通内部的正气了呢。 路上,方逸遇到了几只野兔,方逸抛出匕首,将几只野兔钉死,然后收进包里,打算带回去烤着吃。 男人说完便将电话给挂了,随后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吧台,颇有耐心的在等待。 如果有这么一件款式好看,还能给手机充电的衣服,是不是衣服将不是单纯的衣服了?这就是一种赋能。又或者你的衣服拥有紧急时可充气当救生衣的产品,那这就是赋予衣服一种安保之能,这也是赋能。 当陆万察觉到,继续闭关,亦不能踏破桎梏之时,便再无迟疑,果断出关,径直去往西漠大地。 得知这点后,苏栗就蓦地想起了入门试炼那天。猴哥具现佛像而来的佛音,光是听见便令人平心静气、心旷神怡——因此有了斗战胜佛的再现。 第两百九十五章 秘密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徐东点点头,摆手示意小张将人皮小心收起的同时,说道:“现场的勘检,是为了给你们提供最及时的线索,让你们干刑侦的能够确定大致的侦查范围,并且将案件定性。跟以往的勘检工作一样,首先我们要弄清楚硅橡胶粉末为什么出现在死者的身上?” “作案人带着...... 毕竟,除了有实力的学员之外,还有令人头疼的逗逼和极品,更多的是普通学员。 沈放都有十万的业绩了,自己这个作师姐的,难道要零业绩收官吗? 何飞说请黄总稍等,便翻出一张自己的名片,把上面的电子邮箱报给黄总,然后两人客气几句就挂断了。 闭关第二十七天的时候,贺郑毫不犹豫的,再次使用了1点自由属性。 何飞笑了笑,说别那么神经过敏好不好?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要休这么长的假? “太慢了!”金家潘自傲的说着,身子已经突然出现在谢夜雨的身后,一腿如箭般的冲向谢夜雨的后脑。 如今相州大陆上,地价均价最高是金玉城,但论及地价的顶点,那一定是在连天城。金玉城最繁华的区域,地价也不过和茶相大道相差仿佛。 论名气,知名度,粉丝忠诚度曲筱筱自认为比尹伊强,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个新人按在地上锤,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在这个过程中,赵家人积累到的财富,是外人根本难以想象的。 “这里是医院你们不要胡来,一个个排好队。”一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慢丝条理的说道。 李刚是补充了元力,可是身体的疲劳却没有减少,此时他已经喘的像条三伏天的老狗。 面对着对手的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那些所谓的防空炮阵地之中的敌军人员,也不由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他们想了半天,想破了脑袋也没有能够消除,对方,究竟是唱的哪一出。 萧婉容没在说什么,出去之后就趴在桌边,两只手臂胡乱耷拉在桌沿,不省人事的样子。 那是许一鸣以数倍于子弹的速度下撞击地球空气的爆炸,以那种速度撞击靠近地面的浓稠空气产生的。 “卧槽,好险,幸好我没上车。司机对不起我不该骂你瞎了的。”看着突如其来的车祸苏星辰有惊无险的说道。 萨曼莎话锋来了个七百二十度急转弯,差点没给艾华德弄出心脏病来。 而在这件事情上,他到最后自然也是没有任何的意见,也是直接同意了下来。 挂掉了打给助理的电话,秦瑞霖才终于开着车朝着自己的住处开去。 “苍楠,该如何做,我授权你直接连接智能机器人跟工兵机器人,开采矿脉,为建立基地做准备。”此次来到这颗星球,杜宇准备比较充足。 “神圣骑士团?”有过从舒曼手里夺取军权经验的格里菲利幕方醒悟过来,尤金挚说过,阿姆以前在教廷统领着绝大部分骑士团。 面对同等级修士能挤出时间,面对高手,挤不出这么充分时间的,萧城连续施展三入微无量,不过是挤出一丁点缓冲时间罢了,这点时间,不够他激发超级灵符,也不够冲出敌营的队员们激发灵符救援,怎么办? 这一路上,飞行梭遭遇了十余次类似攻击,不得不屡次拔高飞行高度,除此之外,飞行梭还遭遇了几次禽鸟攻击,幸好船头船尾的碧溪与苏芷应对有效。 第两百九十六章 相信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呼! 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后突然吹来了一阵风,凉飕飕的让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这他娘昼夜温差,真的能折磨死个人。 “李叔,虽说是进夏天了,不过晚上的风还是有点儿凉,你可得穿厚点儿,东西给您放这儿了,我就先上楼了!”说完,我将外卖放在了窗台...... 浩白和两人寒暄一阵,才得知原来两人在狱中听闻浩白不但厚葬了袁绍,而且还弄来粮食免费救济北方百姓,后又免了三年的赋税,新近更是受天子赏识,封为护国公,便决定了归顺。 空气仿佛凝固了,四眼相对,冰与火的碰撞,周围的风沙渐渐散去,整个世界都是静止的,安静得可以听得到彼此的心跳。 许多老牌诸侯,与诸多新兴的诸侯,以及各路叛军,黄巾军余孽,彻底联合,再一次组成诸侯联军,与朝廷反目。 这时那新娘子又向周雄跳了过来。周雄吓得头皮发麻,脑袋嗡的一下,赶紧说道:“我愿意,我愿意。”毕竟性命可要比银子贵重得多了。 “我知道你不是太想过生辰,但今日毕竟不同往日嘛!我们也不必大操大办,只是府中人等一起吃个饭便行,你看可好?”西林铭綦对她好言相劝道。 一张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睛一眨,竟然不自觉地留下了两行泪珠。 当天,刘协就让人将他们送出了洛阳,并且,还让重兵一路护送这些人回到各自的国度中去,这些人,从今以后,都将会成为任他摆布的棋子。 千手丰乐看着李云就算是从他身边路过都没有发现两人,他心中先是从恐惧忽然升到极度的惊喜,他紧紧抓着手中的石头,这一切都是这块石头给他的惊喜。 再也顾不得许多,强行开启狂龙之身,恐怖的气息冲天而起,斩出龙吟剑。 似乎是担心自己的提议会遭到反对一般,骆知祥一口气便将自己的话都说完了,然后满脸期待的看着杨行密,希望得到他的认同。 眼镜王蛇,再厉害再毒,遇到厉害的,也会害怕,而此时的王辰在这条眼镜王蛇面前,就相当于是无敌一般的存在。王辰也正是想传递给这条眼镜王蛇一种我就是王者的信息。 团队初建还需磨合,聂枭窥测之下安子恼休闷怒无计可施,万般无奈冒险搬出巨型显微镜当望远镜使,瞄准比邻冻星深察动静,星体之变骤然入眼,当即推测涅槃时机。 寒潭虽不大,却是极深,底部呈现蓝黑色,而且还冒着丝丝屡屡的寒气,陆羽明显感觉到寒潭里的水元素灵气特别浓郁,是修炼水属性功法的绝佳好场所。 “敢得罪袁门的人,上天入地都无处可逃,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死无全尸。”袁大敌霸气十足,残酷之极的说道。 萧亦轩被夏语晴的这一声“老公”叫得意乱情迷,只想直接在这儿就进入主题。 从餐厅里出来,夏语晴的心情显得特别不错。毕竟原雅薇是她身边少数几个能说真心话的人,性格又欢脱,跟她在一起,自己总是能很轻松。 第二天,秋玄穿好外衣,将脸上的妆容化的惨白,收拾了一下,让达步水云掺扶着她,去找拓跋杰。 有一天阿骨打一人出营探测敌情之时突然风沙漫天鬼哭神嚎,阿骨打只觉得天旋地转,直觉风沙之中走出一侏儒,伏地哭泣。 第两百九十七章 本性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帮助你的,因为你就算你自己是怎么样,那你家人怎么了你你既然不爱你,至少你要为你的家人多少钱,你们家你还有家人,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那么多的爱你的人来这样子在家里面关心着你,” “那你就这样意思,那你家人怎么办?所以...... “家师无歌,公主病不必忧心。”千月本想是阐明自己的医术精妙,不料这一句话反而让床榻上的有如惊弓之鸟。 “口青微有些弃怪一个圣域顶峰的家伙,面对自己领域顶峰的精神力居然也敢挣扎,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变成白痴么? 秋水长眸纯净之极,长长的睫‘毛’眨动着,令她看起来娇憨而又天真,琼鼻‘挺’秀,红‘唇’晶莹润泽。雪白地贝齿像珍珠一般泛着光泽。 CIA要狙击手做什么?你们不都是在背后策动政变吗?李尔对这方面的新闻关注的比较少,是真不知道有很多政要是被狙杀的,还以为“颜色政变”才是CIA的拿手好戏。 可是,真地会这么简单吗?单单是一个曼妙手就扭转了颓然的败局地余辉英。  真地会败在这区区三成兵力之下吗? 周瑜沉思了,他知道,这是个难以拒绝的诱惑,他也知道,这个美味很可能变成致命的毒药。凭心而论,淮南和夏口相比,无论哪个方面,都胜夏口十倍、倍。但关键是,一旦出兵淮南,很可能诱使吕布出兵。 得知后路被断的李严根本无心再战,勉强抵挡了一阵,见手下军卒逃亡甚众。也就放弃了抵抗。 此时,渡宇斜躺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阳光洒进来,很柔和,慕晓依偎在他身旁,仿佛这便是生活的全部。有一瞬间,他甚至想着,就这样与慕晓安稳的过一生,不再去管星域中那些悲惨与黑暗。 丝毫不给我任何的反应时间,这只匕首就朝着我的胸口的扎了过来,拿着匕首的,正是刚刚倒地的派吞。 房似锦作为地产大亨,接触玉龙骄的时间不长。二人来往也不紧密,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动机。 一切看起来很平常,但在节目组的阴间滤镜之下,整个房间都给人一种诡异的气氛。 “谢谢何主编。”王德宝客套了一句,收回目光,在简易沙发上坐下,屁股底下的沙发顿时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 说着他们往里走,在陈列柜的最深处,才是存放千面娃娃的位置。 双方现在还没签约,如果他想……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眼神就毫不掩饰的往她胸口瞟。 一进入滨海城,海风一吹,宁荣荣就闻到了空气当中略带的咸腥味。 只见严希月已经失去知觉,摔倒的时候,头磕在桌角流出了些血。 苏辰他又跟江天缠斗了一会儿,江天的进攻十分的迅捷猛烈,苏辰他肯定是招架不住,身上早已经被鞭子抽的遍体鳞伤。 宛城太守府邸,中厅内,张绣焦急地在厅堂走来走去,过了片刻,门外缓缓走进来一个五十上下的老者。 后来外公病逝,将他推荐给了堂兄邓茂,邓茂十分惊奇宗族有四岁儿童能够认识这么多字,于是把家中其它典籍拿出来教授他,等到六岁的时候,邓茂邓洪这些长辈都已经没办法教他了。 第两百九十八章 来龙去脉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其实我不说是有原因的,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不关你的事,但是我觉得我要再不说话,可能我就要死在这里面,我真的不想死,不告诉他这样说,只不过是跟你说一说罢了,你也知道我是一个怕死的人,” “谁不怕死的,现在一个什么人,所以人都会怕死的,我...... 电梯里的两人,只能干瞪眼,感受着时间地流逝,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走到曾经的卧室,手放在门把上久久不敢动。 而白起,看着那铺撒在身上的月光,那月光,一点点的笼罩自己,想了想,咧开嘴,笑了起来。 好吧,这是心情影响了视觉么?她怎么觉得,皮卡那双圆鼓鼓的眼睛,此刻也弯了些许弧度?连它也在笑话我么? “你将石青和泥金怎么样了?有什么话直说,但不许伤她们性命,”看着倒在自己脚边的两个丫头,闹市之中,自己怕是连喊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她偏偏好像很有把握,自己会为了莲藕妥协一般,说出来的话不但自信,还带着不容讨价还价的气势。 沐青寒进来的时候,田恬一点儿察觉都没有,等到他走到她身边,想要拍一下田恬肩膀吓她的时候,她又突然笑了,沐青寒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结果他一开口,还真的把田恬给吓了一跳。 “很奇怪,他没有去与大殿下接头,而是出了宫城,因为出了宫,所以我们的人跟到了京郊就没有继续再跟随下去。”袁兴不无可惜。若是一直跟下去的话,定能知道他的具体去处。 你个死老头子不会是不想回来了吧?它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然而它也只能是想,不可能去验证。 传上来的菜品两盘子凉菜,四盘子热菜,加上一份汤,还有几样精致的花卷,一盘子粽子,也摆满了桌子。 能为她做点事情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这种程度的抱怨我完全就不放在心上。 “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黄得功又砍翻一个偷袭的倭国士兵恨恨的道。 与此同时,另一把匕首也刺了过来,管筱雨俩人立刻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崔津汉只是普通人,进入了三昧真火做成的火海,瞬间就被火焰吞没了。 “晓晓,既然有人举报华副院长,我们院纪委的工作,就是要肃清医院里面的不正之风,那就等找个时间和这个华副院长好好的谈谈人生,谈谈理想了。”院纪委林主任一脸严肃的道。 “你下来了?”叶轩看了看身旁的黎坤,心中有一些温暖,到了此时此刻,他算是彻彻底底的认可黎坤了。 “对!对!对!在下是从西北来的!”崇祯胡扯道,听的身后的卢象升等人差点笑喷出来。 天然气爆炸乃是人为,这不由让华新意识到了上次的重卡径直撞上了秦海的黑色SUV并且碾压成了肉饼的一幕,心中瞬间了然,想必那一次也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此刻,在宁天涯的威势之下,这个玉坠或许能保护自己,但是又能保护自己多少次,还能避免家族受到自己的牵连呢。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们是谁呢?怎么会躺在我家门口!”老头笑着道。 我和她说今天我就要出院,她劝说了几句,然后我太坚持她把情况告诉了医生,医生也和她一样劝说了我几句,我还是很坚持,然后医生就嘱咐我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又给我开了胃药和几盒抗生素。 第两百九十九章 影响力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那个真的是我一个不是,我真的没骗你,我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调查我的,因为总体上的处男,然后我就去布置那个陷阱的布置,完以后他填权还算比较满意的,” “因为只有他说只有能够把你给,至于你看就没有在这个现实修炼现实路...... 倏地,一道道雷霆从卷轴上激窜出去,构成一张雷电网,延伸在墓地中,把躲藏在这儿的阴魂吓得,紧张飘飞。 他们如今都不在靖阳,除了住在一起的亲戚,也没别人可来看月母子。 “是是是。”她殷勤的上前来,她撇了眼白衾,见她一副精神头极好的模样,有些疑惑。 不过现在到是不担心这些,毕竟两人还在暗处,还算是隐蔽侦察。 白衾受了许多委屈,但却对这些全然不理会,服侍的比从前更尽心。 这么一个,集所有为一声的人,恐怕就是传说之中的神族,也不过如此了吧!? 长轻很想说难道皇位也是能者居之?他就不相信太子并没有做过谋害其他皇兄弟的事情。 让她就这样放过夏一念,她是不会死心的,绝对不会!顾北城的目光,第一次落在夏初雪身上。 “永葆青春的事,几颗药丸子可不够,但这生龙凤胎,难道不应该同男方有关系吗?”李麽麽看似在问,实则在替洛婉凝解惑。 他虽然不如肖颖的精明,但是这些年的冷暖自知也足以让他看清了人心。 毕竟对他来说,在这一场比赛之中取得上风,是他在这一场比赛开始之前就一直想要做到的事情。 “你是什么意思?怎么说话神神叨叨的。”邓圣觉得越来越不了解梁丰。 对于准提圣人的话,让蚊道人不由为之一怔,他实在没有想到准提圣人竟然还有这等的手段,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出身,并封自己为过去佛,要知道这可是西方这中很重要的位置,这让蚊道人心中为之大惊。 “你真会开玩笑,这是我一生中听到的最有意思的笑话。”加隆靠在办公桌上笑道。 “初步选择纽约和波士顿这两个地方。”艾克看了一眼西斯说道。 激情洋溢的李御没有注意到赵王和赵王后都在那里认真地听着,太子启更是直接坐在了他身边,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众人心中立刻有了计较:如果老王家自己不出特别严重的意外问题,王老三将来最少也是个副国级的苗子。 靠!艾克心里又骂了一句,第一个就是不怎么样的。历史上神奇四侠拍了两部,第一部勉强保了本,第二部干脆赔钱。 因为只有这样,克利夫兰骑士队才能够一直都是保持他们的领先优势,这当然是极为重要的一件事情了。 这更加不会是印第安纳步行者队的球员们愿意看到的事情了,所以在此时他们自然就是只能够冲上去试图去阻止吴大伟的攻击了。 俞修庭今日面见了一位门生,此人是兵部左侍郎蒋丞之的嫡次子。 类告诉她,真正能够制服“灵”的,只有产生它的本体。只有本体的灵魂变得足够坚强,“灵”才会被打败,消失。 吴珊和盛凤台这对好友,就如镜子的对照出来的自己的一样,盛凤台最大的理想其实是拥有自己的家庭,而吴珊的理想却是成为一代商业传奇中的人物。 第三百章 瞒我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所以我一定要保护好黄章,因为只有保护好他的安全的话才能够放心,如果他要再受到一点什么伤害的话,那么我真的觉得我这个警察当然不就是太没有意义了吗?连一个人的爱情都是我的,我还当什么警察呢, 就他不是保护着民众的爱国人民的利益和权力的吗?所以我要是连这个人的保护好的话,我怎么能够当上这...... 等宋晓薇走了,夏至和顾向阳兄妹三人对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那好!我们现在就到球场好好地切磋切磋!”高个子恶狠狠地瞪着庚浩世,双手抱拳发出一阵哔哩啪啦的声音。 蓝彩衣一跃而起,拣起阿吉的苗刀,一刀就斩下了他的头颅,这才又抱着蓝老头痛哭了起来。 御神羽美看了看狄冲霄腰间幻形袋,思虑良久,终是放弃杀人夺物之念。 玉无量敏锐察知来自沙天星内的对抗剧减,心下大喜,盯着身外聚集合拢的神光丝,不禁想起困兽犹斗最是凶险。为防同归于尽,又认定必胜无疑,玉无量明知不该还是自沙天星中收回两成神光,加强护身沙铠。 在卫梁苦口婆心地劝说下,卫年答应了卫梁。卫梁还是不放心,于是劝他和自己一起暂时离开洛阳。卫年也答应了。这个事情如果是这样结束,倒也是风平浪静了。然而,从河东传来消息,有急事要卫梁回去处理。 李大目说道:“此人厉害,你们一同前往。”两员黄巾军将领,一起前来夹击赵云。 那些房间应该是有活人的,可能看到自己和胖子就在那窥视,又看了几分种确定几个房间的窗帘不是被风吹的,阎云就记下那几个房间继续往前走。 刚抽出一半,就见那剑身上寒光四射,引起那观看的所有的人一片喝彩,人们的脸上都露出惊奇、羡慕、喜爱、贪婪等不同的表情。 变形兽目光随着骨刀越来越远,它有些愤怒,赌气似的把阎云的刀扔的更远。 林靖深的说话声十分轻,我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真实存在,我竟然听出了一丝心疼。 有的人是南白郡国的主战派,有的人与吴国有千丝万缕的瓜葛,有的人结交燕国等国,还有人则是彻底的中立派。 话落,就见游瑞安竟然已一个极为灵敏的动作躲过了玄天老祖的第一道攻击。 只不过她遇到了宁呈森,遇到了宁呈森,在穗城她可以平凡,但是在伦敦,她注定不能平庸。 而此时,那塔夫的黄金人,看到这一切,有些不耐烦,已经慢慢的站了起来e。 在场唯一不受干扰的,可能就是秦阳了。见几人就这么自顾地聊上了,赶紧刷了一波存在感。 “我帮你打听了,傅远东也说施乐只是林靖深的表姐,说不定真是你误会了呢?”岑溪道。 然而有灵性的东西又岂是她想碰就能碰的?她的指尖才刚刚贴到果实上,下一秒,一道红色的闪电就直接呼啸着奔她而去了。 陈白眼前发黑,正重伤间,根本无力抵抗他们,杀戮之气直接用处,两万道杀戮之气呼啸而出。“轰”的一下,横扫出去,这些人狂喷出一口血,齐齐倒飞而去,陈白身子踉跄着,冲飞了出去。 花大喜可拉不下这个面儿,两人没法,只好每天都去城里瞎晃悠,希望能在城里碰到程泽,然后他能想起她们是谁,这个美梦她们做了无数次。 第三百零一章 总理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所以我觉得应该查到以前更容易的事情,能够让他圆形b都不知道它的狐狸吧,永远在家里永远都不会露出来,所以我希望能够再谨慎一点吧,千万不要梦到西红柿,我知道你很愤怒,” “你也很激动,但是现在不是激动和愤怒的时候,你应该先围住你的情绪,好好...... 何朗的想法是,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反正眼前这郑参议也不会去通报了,所以让肖仙帝知道后,自己出来了解事情的始末不更好? “去死!”祁琪骂了我一句,然后膝盖狠狠的顶在了我的下体部位。 来到琪姐所在地方,祁大爷刚好也在,所以我们也没有避讳,直接走了进去。 惊讶之余,不禁又与刘病已的视线相对,刘病已此时也已是笑颜相对,霍成君亦将淡淡笑容挂于脸上,“如此,成君多谢陛下信任。”言语虽这般,神情却不如是。 吴熙现在焦躁的厉害,李清照的大名后世的时候听的太多了,尽管上次匆匆茫茫见过一面,但是,心里仍然有一些波澜,让他连王仲山打的招呼都没有听见。 其实他也很想跟着云河,但是姐姐肯定会反对,又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同意。 兄弟们信任我,才把身家性命都压在我的手里,而我尽然为了一个奸臣而害死了兄弟,这样的买卖怎么做都觉得很吃亏。 玷铎被逼退到比武台的边缘处,眼见收势不住要跌落台下,他急忙以枪戳地,止住去势。李洪义自然不会给对手机会,持刀由上往下劈,玷铎急忙双手握枪,挡住面门。 蝴蝶很聪明,就是不正面回答问题,总是拐弯抹角的说些诛心的话。 贾廉拿出手巾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跪在云轩面前恭声赔笑着,那副唯命是从的样子,哪还是先前那个威风凛凛的市长。 “这位先生,请让我们检查一下。”那名美国警察看了林宇一眼,旋即就掏出了一张照片。 楚朝阳硬把她的身子掰了过来,把被子抢走丢一边,用力抱住她,任她踢打。 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号码,云轩心中不由苦笑,他猜的果然没错,打电话来的正是尹月。 与此同时,他的眼前开始闪现出另一个世界,入眼所及都是无尽的黑暗,夹杂着红通通的火焰以及凄厉的惨叫声。 “兄弟,有什么发现吗?”一号瞭望台里,三个士兵轮流值守三架望远镜,此时天际一片灿烂,没有任何危险迹象。 由于闹食人蚁的地方紧挨溹泸河,到处有淤积的沙堆,这里素有沙滩之称。 大叫道好几回钢铁大街图嘎多打他额头如鱼得水供货商打吧,我去要我去一趟又是一条撒几句话大V阿的双方各把你们从V型在和闹嗲脑袋。 从来不多管闲事的她,给那个妻子看了一番牙齿和淋巴结,然后建议她打从即刻起,每天坚持一只大雪梨。 虽然搞不清楚他到底什么来头,唯一可以判定的就是,那家伙一定是黑白两道通吃的神人。 华绍一愣,表情凝固在了脸上,抬头仰望他,又悔过的垂下头去,要紧了牙关没有说话。 重重地哼了一声,马清风真的发怒了。本来以他的脾气,早就该将这些不讲道理的人全部斩杀。 冷天觉得喉咙发苦,他现在很庆幸王强变成了聋哑人,否则的话,王强看到这一幕,指不定身体还没崩溃,精神就先崩溃了。 第三百零二章 受伤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放心放心,你要是会在遇到什么任务的话,我一定会如实的跟你招待的,我一定会把我都知道都给你说出来的,我一定不会再骗你,我觉得这样对我没有什么有好的因素,所以我觉得我一切都知道,” “有些太晚,我喜欢的太晚了还会能够联系我,你要是没有点想,...... 不过卡洛斯的直觉告诉他那位莫尔王子未必会那么幸运,可能指不定就死在乱军中了,而且他马上就要介入这个世界了,谁知道未来会被他变成什么样子呢。 林修还要再言,乾影却浑身一震,随即在众人略显疑惑的目光中,取出了星魂才刚刚交到他手中的胎心子石。 普洱原本躺在梁川的胸口位置上跟着一起睡,结果梁川醒来时直接把它给甩掉下去了,它像是一个肉球一样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发出了不满的叫声。 听完九香夫人后半句话,余道心中复杂,他没想到自己在对方眼中竟然还算是不错的人。 “求之不得。”赢子璎对芙莲感谢道,确实,朱莉安对营养的摄取和人类不同,而且,只有芙莲做安的专属医师,安虫族的身份才不会暴露。 这才是这上联所传递出来的意境,不但将茶字给巧妙的拆入进去,更是把喝茶的真谛给表述了出来。 那具尸体还在火堆中炙烤着,没有人上前把它挪开,全都怕自己忍耐不住。 两人的身形齐齐一震,片刻之后意识到了什么,立刻从烟尘之中冲出……发现墨旬的身影果然早已消失在了原地。 “这么说来你是想要和我比一下格局吗?rider!”阿尔托莉雅明白了征服王的意思,也差不多理解这次三王会谈是为了做什么的。 沙必良突然觉得意兴阑珊,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他仗义帮忙被人拒绝,而是觉得这个社会的价值观已经扭曲了,弱者自认卑微,不敢为自己的权利争取,只想缩着头当乌龟,这样的人就是他们警察所守护的人? 曾经的两次工业革命,一次科技革命,让世界的局面发生了一次次的变化,曾经为天朝上国的华夏,泱泱大国,因为在第一二次工业革命之中闭关锁国,大大落后于西方列强。 数万魔道学员一阵惊怒,没想到这样的阵法都困不住沈贤,他们的阵法就像个笑话一样。 五分钟后,她体内的温度已经勉强恢复到了36度,离正常体温只差一度了。而与此同时,卫若兰的体表温度也渐渐有了一些提升。 梦中的沈贤没有眼泪,没有哀伤,但那不代表他不伤心。而是代表他那颗心,已经完全成了死灰。 同时,他们的脑袋之中,也出现了一个叫做戒撸大师的和尚,用蹩脚的英语告诉他们,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瞬间,这位戒撸大师出名了,成为了全球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这是金家的独门武功,幻影步,能够将自身的速度提升到一个相当恐怖的程度,金家能够在符离省各大武道世家之中占据第三把交椅,也正是依靠着这幻影步。 叶秋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自己的强大,百分之九十都依靠着系统,而路胜,只有百分之五十依靠着修改器,剩下来的百分之五十,都是靠他的心性和意志,让他强大起来的。 第三百零三章 真相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你有这样的结果就再好不过,那你就好好的休息吧,你有什么事就记得跟我有这样的传说,一定会过来的,你要是感觉身体有些难痛难忍了,你就赶紧的叫我千万不要忍着,因为我觉得你的体验的这些额度还是没有完全。” “就是光凭一张符文是没有办法完成任务的...... 男子汉就是要不畏强权,江余玉假装没有接受到慕以琛的眼神,凑到了沈昭昭身边。 “但是现在你没身份让曼妮姐不回去。”沈昭昭往沈奕衍心里扎着刀子。 直到苏扶青他们走进207并且关上门,这双眼睛的主人抬脚跨了出去。 那种状态,就好像刀锋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般,几乎可以达到心随意动的地步。 不过就像老爷子说的那样,这兰花,还真不是一般人玩的转的,老爷子看中的那些兰花苗,每一株,都是少则一两万,多则四五万。 他一拳朝天打出,没有施展九龙镇天拳,只是凭借强大的肉身力量挥拳。 但是才华又不可磨灭,林泽让她来寻芳城刺探情报,给了五十人的编制,名为月影团。 公孙叙听着慢慢垂下眼,他们当初设计陷害陆淮,亦有这方面的考量。 靠着惊鸿神剑诀、诛仙鬼神剑的大圆满理解,方望只用了百年时间便练成,练至大成用了两百年。 酒店后边花园不大,中间一座假山带了个喷泉,有条长椅,四周亮着彩灯。 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厂房上空,突兀的缓缓浮起一个由白雾组成的虚幻之门。 唯一能得知的消息,这次的活动和游乐场有关,所有的玩家好像会进入这个游乐场里面,然后去体会一些听起来好像无害,但用屁股想都知道得死人的娱乐设施。 身子瞬间僵在原地,整个面庞如同变戏法一般,肉眼可见般的开始煞白,额头上的汗水就如露水一般不断浮现。 想到昨晚的一切,云雨蝶都忍不住有点俏脸发烫,然后一种淡淡的粉红色蔓延到她的全身。 甚至,李晔觉得,用现代的“牺牲精神”这个词来形容他们,也远远不够。 “说起来你这个朋友比我们姐妹的感情还好,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相亲相爱了。”苏晓抬起拿着饭盒的手挥了挥。 云雨蝶这么说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虽然洛铭好像很受重视的样子。 而他们也都听说了,洛铭送了几百首歌给云雨蝶。里面什么风格的都有,随便让她挑,随便让她唱。 “怎么了?”,雅典娜在日常之中是没有任何能力的,所依她什么也感受不到。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后来不断有新的乐坛大佬都愿意加入进来。 赵靖宜放下茶盅,手指轻点了桌面,“宫里如今混乱,为免节外生枝,明日我便处理了。”说着挥了挥手,赵元荣退了出去。 于是我慢慢的推开门走了出去,这时外面依旧刮着风,风不大,却让人感觉很冷,不知不觉已经秋天了,北方冷的早,再过一个月可能就要下雪了。 到了山脚下他才发现,这里竟是一大片菜地,那两个孩童正在采摘蘑菇。 见识过老名医的医术后,通过回忆,徐庶猛然间想起,曾经听到过的一段,有关于华佗,切腹疗毒的事迹,结合现在老名医的表现,所以,徐庶才会断言,眼前的这位老名医,就是华佗。 第三百零四章 理解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你有这样的结果就再好不过,那你就好好的休息吧,你有什么事就记得跟我有这样的传说,一定会过来的,你要是感觉身体有些难痛难忍了,你就赶紧的叫我千万不要忍着,因为我觉得你的体验的这些额度还是没有完全。” “就是光凭一张符文是没有办法完成任务的,所以我...... 想到安名扬的威胁,他定是希望自己能拿吴家的锦盒去换解药,但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是是的。”雅妃低着头,说话有些结巴,落枫这样的话,似乎拍卖东西就是专门为了她一样。 “你杀不了我!战个三天三夜,看你能不能撑得住!”梵刹疯狂咆哮,现在的他,已经不指望着能迅速杀死范浪,只能寄望于长时间的持久战。 “那我就不客气了。”范浪在面前唯一的空位坐下,餐桌的阵法随之解除,各种美味佳肴的香气飘散出来。 暴毙而亡很好看吗?班铭无语,同时觉得随着时间推移,这神话之门化身似乎越来越有“人味”,而且开始给了他一种仿佛就是杨雅人的熟悉感觉。 只要能在星云盟中帮一些忙,偶尔与他见一见,李云燕就已经很满足了。 这一靠,鹿一凡只感觉一阵清凉的灵气从嫦娥仙子的身上绽放,侵入他的身体之内。 “嘻嘻,不用你干嘛,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你找个借口出去,让我跟一凡仙友单独待一会儿就行。”嫦娥仙子道。 妖皇的身躯在能量漩涡中挪动,艰难的冲了出去,停在虚空之外震惊的看着爆炸席卷的地方。 裂天大帝趁着朱雀失神,终于逃出她的魔爪,躲到虚空通道中走出的身形背后。 他开着车,来到家门口,下车拿着玫瑰花,然后将钥匙丢给了门外的保安,让他停车。 再一次回到了迷途之家之后,莱特顿时觉得轻松了很多——虽然在这之前还有些不习惯,还有些在意。但是想一想自己差一点就成了某个花妖的哔奴隶。那么这一切都没什么。 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风里希对这个场景相当的不以为然,不过也没什么意见。因为真神的影响力,或者说的明白一点,秩序污染,就是如此蛮不讲理。 总而言之,没有人会相信这里曾经是一个生活着一亿多人口的国家,也是曾经的世界第三大经济体。 她虽然平日里吃喝玩乐打架斗殴泡吧无恶不作,但顶多也就是欺负一下那些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可从来没杀过人,那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了,她的手都在颤抖。 到最后孔蒂尼已支持不住要睡觉了,杜黑还意犹未尽地想继续讨论。 现在,这个叫做秦霜和的老头儿跟踪下来,求见自己不说,还提出了秦无双的名字,其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那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把她的爱情赎回来!我什么都愿意付出!”段枭情绪激动。 安东尼奥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开口相劝:一则他知道劝说不起作用;二则墨索里尼有交代,不这么干恐怕真还摁不住社会党。 “我觉得那个颜萧萧挺可爱,你要不要考虑下?”林墨试探地说道,心却陡然悬了起来。 她看见自己的母亲,看见自己已经死去的父亲,和依旧在白族府上做着族长的爷爷。 林萧偷偷看了一眼艾依达娅挺立着的胸脯,发觉艾依达娅的目光扫过来,吐了吐舌头,别过脸去。 第三百零五章 魔头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你到底在搞哪一出来有什么不能说,你现在能跟局长说为什么不跟我们说,那我跟你一块去见局长我正好还有剩下局长汇报了我给你一块去正好跟他汇报汇报别的事情你到底在搞什么呀?” “真的很费解,你到底现在在弄什么?但是我是真的想帮你的原因,我觉得你有什么事...... 柳天抱着一个盒子,然后盒子一打开,其中的针线就全露了出来。 “环球”是星宇娱乐在美国的授权合作公司,所以政纪的专辑在欧美发行都是通过这一家公司来进行,术业有专攻,有了政纪前期格莱美的成就和五首歌曲在欧美市场的反响,新专辑的受期待程度可想而知。 政纪微微一愣,露出了一丝微笑,的确,宿舍的生活也是大学生活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对于刘璐的意见,他是尊重的,不过听到刘璐后来的话,他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轻轻的搂住了她的肩膀。 众人听见后,喧闹的场景先是一敛,只是没过多久,喧闹而吵杂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谢谢,你的挑战我答应,”,政纪身欲离开,身后传来了他的声音。 绿光的拳头,竟然竟然再次被挡住了,而且绿光反而被震飞了出去,身体摇晃,差点摔倒在地。 见慕容欣都默认了楚隐锋,也就不再关注楚隐锋了,而是将目光看向杨挺。 若由城头朝下看去,只会看到幽深一片的黑暗,城中的一切都看不到,而城中的陈景是在一刹那间感觉那番天印远去,就像是深渊的深处看着深渊之外的一片落下的叶子。 张立泓咳嗽两声,笑了笑,道:“咱们祖孙,怎地说这些做什么?可惜你师父不能亲身下来,若是他能前来,我们张家就有了最大的保障。唉。”说着长叹一声。 “都是歌手?”凌菲有点惊讶,毕竟选手都是现圈子中的歌手,不管是几线的艺人,都可以让人看出一些不简单的端倪。 “大首领,我们靠近洛拉城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只看到不少坎帕尼亚人在城外抬尸体……敌人确实是从洛拉北门出城的,他们穿戴整齐,不像是刚刚结束的战斗……”卡乌蒂尼探子神情悲戚的说着。 而此时,截教门徒已然完全放弃了夏朝,而在看到商汤的仁德之后,通天教主果断命令弟子再度出山,辅佐商汤,商汤一时间名望大涨,商汤在截教的支持下,终于开始对夏朝进行讨伐。 同时,它还可以影响对手的神志,在短时间之内,让对手出现一瞬间的呆滞。 洛辰又一次的打破了众人的预测,此时,他对于这场战斗的结果,也不由的有些担心了。 如果此时他们冲出去,那么绿风大阵就彻底失去了作用,而他们也会承受异族铺天盖地的恐怖攻击,估计会在瞬间出现大量的伤亡。 想要刻画传送阵,不仅需要无比渊博的阵法知识,更重要的是,需要极为雄浑的精神力。 这是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身上穿着兽皮坎肩,浑身上下透发出野性,如同一头太凶兽般。 下方,所有人心中暗自不屑,心想你这老匹夫刚才不是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吗? 第2天,艾斯亚鲁巴亲自赶到乌蒂卡,见到了莫尔巴尔,向他讲述了迦太基如今所面临的困境,以及元老们和民众迫切希望他复出,带领海军走出困境,以拯救迦太基。 第三百零六章 收获很多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昨晚以后新来的警员就赶紧的走了,顾漫真的是气不打一拳,明天没有看到自己很生气吗?还非得说这样,真是倒打一耙呀,现在这些新来的人怎么这么的没有眼色,真是让人快要被气死了都, 但是他也没有往心上觉得毕竟跟这种人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因为他们都是新来的人嘛,自己都是一个老干部,怎么可...... “这也太夸张了吧,无声无息间,冰鸟之灵就被吞了,居然连一个浪花也没有翻起,他施展的到底是什么诡异的武技!”另一位冰雪神山的少年也是睁大了眼眸,张大了嘴,一副见鬼的模样。 而君一笑的灵魂之力庞大无比,自然也感觉到了黄浩,只是目下还不是算账的时候。 桃子几人没好明目张胆狂点头,这样感觉是自己刚才说了人家不好的话。也不能说真的很温柔,就是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可怕罢了。 城内由岩石建造的房屋,已经初具规模,蛮族终于有了能够重新繁荣的希望。 对于这个觊觎自己男人,甚至想睡了她男人的贱人,柠悦不想和她有什么牵连。 “多谢师兄,师兄威武!”龚不平颤抖着说完话,在所有老辈弟子的鄙视中狼狈而回。 久追无果,拈花掌门心中愤愤,随后眼珠子一转,转而不再理会杨逗,全力攻向双目封闭的柳三和。 莫语还很认真地想了想:“人界本土法师也有,不是说易家法师初七姑娘也会带她的族人来吗?”她向路央祁求证。 简单的聊了几句,韩行知认为这次的竞技场已方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爷爷让我三年内不许报仇,让我暂时忘记仇恨。 强大附带诅咒的黑魔法,像是一柄无形的刀刃,划过十二架云梯的绳索。 和穆承煜谈恋爱的时候撒娇他都是有求必应,上心到不行,结完婚穆承煜好像就渐渐在发生转变,直到苏媛媛回来了。 因为这是NBA,是打篮球的联盟,不是打架的联盟,金刚狼再能打也和他无关。 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去执行一切的命令,毕竟那种痛苦早就已经让他深深的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惧,从这一刻开始,他完全没有了自己之前心中所想的那些念头,他甚至都在想着。 潘宇航这人哪都好,就是太爱挂电话了,还有个就是不爱接电话。 黄阿姨自从进了工作室就一直沉默寡言着,因为她也不懂,也帮不上忙。 安漠听见了滚烫的声音,跑到了灶台前,揭开自己的锅之后自信心爆棚之后说。 华絮躺在自己暖和的被窝里,她的手机画面还停留在游戏界面,但眼睛却直直地看向卧室的天花板。 对于省里开会的内容,只要不涉及保密的部分,黎锦都会跟岳母交流,同时也向岳母寻求看法,毕竟岳母也曾是省里的高官,岳母的很多看法都是很有代表性和参考价值的。 虽然大唐也没提出特殊的要求,但是黄欣还是通过唐僧这个口子以霍向空的名义向唐皇李世民提出了代为收集相关进出灵兽、半仙等资料的报备的请求。 当然,报市级工业园的好处还是很多的,至少园区的权利大,很多东西自己就能直接审批。 绿蒂,他沉痛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这一夜是他的无眠,也是向青岚的恶梦。 徐斌率领的部队,没有那么多的变通,有的只是一种精气神,我们有自信做到任何事消灭任何敌人,我们不惧怕任何的敌人,这股精气神让他们能够无视很多的环境压制。 第三百零七章 信息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今天房间里说了很多的话,局长,你还记不记得我去的那个传统其实是他弄得因为天全在那里面弄了一些机构,然后把图纸交给了他,然后就让他一打到,因为天天给他天天下个恶咒,如果他要是不做的话,” “就会恶就骂人全身,然后他就为了他或者他家人的性格...... 原来,凰儿深知一场恶战又要来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也好将来有力量统治人间世界,决定已御龙剑宗为主的等北方势力暂时撤离到兔子窝,保存实力。 在他的上方,有着六幢大楼都是他的产业,而六幢大楼地下,则是他的地下宫殿,并连通着城市的下水道体系,可以到达洛杉矶的任何一个地方。 人最大的考验,就是时间。它可以改变很多人和事!它可以带你通向成功,也可以带你步入死亡!就看你自己如果利用它了。 一面说,泪珠滑落面颊,陈皇后离了椒房殿,如此大逆,陛下却一声不出,又连夜赶了过去,卫子夫吃不准帝王心中是否还爱重阿娇,一个字都不敢言及长门。 眼见得刑存孝率先朝着摩云岭之外走出去的时候,在场的所有武者还以为刑存孝这是准备放过祁星罗的性命了。 这使得项藉一身武道修为不仅仅强横恐怖无比,更是充斥着无穷无尽地杀伐意境,每一招每一式都冲着取对手性命的目的而去,当真乃是不知不扣地武道强者巨擘。 偏偏沈斐就是那个能影响整个大顺的人,现在瞧着没出事, 一切正常运行, 那是因为他还能撑得住,一旦他倒下,整个大顺立马乱套。 赛里斯并不反感跟教会合作,只要对自己有好处,他连亡灵这种鬼东西都可以毫无心理障碍的接受,他在意的只是教会想要从他这里获取什么? 后院隐隐传来些响动,像是剁着什么东西。顾见骊拢了拢衣襟,免得寒冬的风灌进来,提步往前走。远远看见姬星漏背对着她,弯着腰,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动作有些古怪。 周言刚才已经清晰的看见了那些兵刃的价格,最低的十余两赤金,最高的数十两赤金。 衣服是宝蓝色缂丝绣兰花纹样,穿在金哲身上,衬得他皮肤白皙,又隐隐带了几分沉稳,发丝齐整,银簪耀眼,倒也是好看的很。 因为在他们眼中,现在的牛魔王只不过是一只纸老虎而已,他们之所以惧怕牛魔王只因为他那强大的威压,但他并不能实实在在地打倒他们。 “阿——!”安德烈准将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听到孙儿狗的叙说,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感想,我只想问一句如果是你们的亲人和父老乡亲遭受土匪的蹂躏,你们会怎么做,请你们回答我!”陈宁大喊道。 “我想借用你的海圻号、海容号巡洋舰作为海军大学的训练舰用,不过你放心,三年内我还你一条不低于25000吨的战列舰和两艘万吨级的重型巡洋舰”陈宁说道。 “对了,绿色是一种保护色,不过在草木枯黄的季节就不好说了”陈宁说道。 梦梦和罗宇航早已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师意到底是交到了什么好运了?难道师意被包养了? 很难想象,像豪天狗这种犬族中的顶尖种族,会像街边土狗那般摇尾乞怜。 第三百零八章 英勇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好了sir,剩下的事情我都应该该知道怎么做了你就相信我,难道你还不相信吗?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因为毕竟我也是有能力的人吗?你要是还不相信我的话,那么我不就让你感觉到有一点失落了吗?” “所以我觉得你要无条件的信任,我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办好了,毕竟我也是我们警局的一份,怎么会总不能让一个女人天天都出头的吗?姑妈他虽然能力好像比我来警局的时间也长,” “但是他毕竟是个女人,女人也毕竟是一个很柔弱的东西,即便他再讲他也会是一个女人,所以我觉得还需要让我来承担这样的责任,而且我也不怕的,我也没在怕,因为我觉得这是我的责任所在嘛,” “所以啊真的你就不用再担心了,我一定会放心的完成这个任务的,我现在要做一个突破口,做一个关键点,从这个关键点开始你过去这样的话就有一个很清晰的一个思路要不然的话我这连思路都没有的话那么该怎么去做呢?那sir也没有什么事啊,我就先回去整理我的计划去了,那我们就明天见了。” 我已经把我的计划给告诉sir了,就想他身上该怎么做,要是他有同意的话,那么我这里也算是比较轻的人,也有了这样的认可,那么我干什么事都会比较的容易,应该就没有那么多的规章制度来管理,毕竟检查去你们的规章制度还是挺多的,所以啊我觉得这一切还是需要我的一个精力去完成,要不然的话那我该如何是好呢? “好,你放心吧,你就赶紧去吧,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你就不知道把人家把这个给我汇报出来吗?那么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就行,因为毕竟这个是我们寝室最重视的一项工作,所以你一定要把它给完成好,” “要不然的话我们就会很失望的,你也不想让别人偷来失望的眼光去你嘛,所以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你就好好的去做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之后我来为你伤口,你有什么任何需要帮忙就尽管的说现在酒精都是以你为重的,” “你有什么任何需要帮忙,或者你遇到什么,那就一定要第一时间来跟我汇报,要不然的话我就不没有及时的跟进的话,那么我会觉得很麻烦了,就会不知道你的这个形状,所以你有什么一定要想,” “我及时的汇报一定不能够拖,拖的话那么有可能就会耽误事情的,你也知道这里面的一些道理吧。”sir还是一个比较明事理的人,因为他也是想让我赶紧把这个案子给弄好吗?因为毕竟这个sir里面最重视的一个案子, 所以呀,我要把它给弄好,要不然弄不好的话,我该怎么向sir和向人民警察,还有向全市的各个百姓的男人,不应他们都为这件事情人心惶惶的,所以我觉得应该稳定住市里的一个和平安静,这样的话才是我们做警察应该做的事情。 “yes,sir”真的是到这个光头还不忘p一下,我就是一个这样的性格的人,因为毕竟我觉得其实也没有这么严肃嘛,也不用把每个事都搞得这么严肃,严肃的话,可能就这样觉得这样的气氛很凝重, 特别的觉得很压抑啊,所以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我喜欢这种比较欢快活泼的一点,要不然的话我真的会觉得我身上压力很大的,我也不想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因为他们虽然都说压力越大肚子越大, 但是我真的觉得压力其实往往会给人带来一些特别繁重的事情。所以我不想让自己有太大的压力,我也不想让别人到,你就希望能够很平淡的着一件事情,觉得不用那么大的想法,所以我觉得这些还挺好的一件事情的。 “你呀你你真的是一个这样的人进来,不然的话大家算了,只要你能够有个好心态就行了,别的我也没有办法去管住你了,只要你能有一个好心态,那么我就觉得还算是挺好的一件事情,但是你要是都没有这个信任了,那么我怎么能够去帮你要这样的事情呢?”sir也都是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他也是允许我这样子做的。 “那我就先走了,sir。”说完以后我走了,本来我人还我想再去监控室里面去一黄段子,再想想算了吧,我还是先不去,现在好好休息吧,因为病他们的情绪还是很不稳定,我也不要再去说了, 就是我儿子去了,他肯定要问我在我那,所以我就觉得先回到家里面,先做一个计划比较好的录音,我现在其实有一个思路,但是我还是把它往上给统计一下,这样的话能够更加有清晰有条理, 一点也是打好准备了,因为毕竟你要生成什么,你怎么能够不搭,做好准备的,就像你上战场之后没有,怎么有枪没有死啊,那不都是一样的吗?那有什么用呢,所以我觉得还是设置好了就进来了, 因为毕竟现在我们在明他们在ic我们的一切行动都要小心谨慎一点,要不然的话就是万一露出点马脚,那么猛的性能,可算是担忧了,所以我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因为毕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所以我觉得应该还好好的先进了一下为好。 晚上的时候真的是夜色半晚,要着这些行人回家的背影,还要他们有一些人要出去玩的不行,真的是在这个城市里面都有各的一个活法和用处,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和图片都是不一样的, 因为这里的改变他的命运的时候,有些人就是喜欢强强强强的工作,然后女生就喜欢他就完了,这些都是他们所造成的一些事情,所以呀每个我都都很有感慨的。因为我觉得这一些都是一个人生的历练和经典, 我就觉得想要观察这些人,毕竟我觉得从他们身上有些人能够学到一些什么样的电视上,就能够到一些反面例子和教材了,所以我一般喜欢观察他们,但是偶尔比较被发现,他们也是很尴尬的, 因为毕竟我也是比较善于观察人的嘛,因为做检查这一行,你要是能够不善于观察别人的话,那么怎么能够判断出来罪犯的一个行动,还有他的一个神情状态呢,我也是审问过这么多犯罪的人, 所以自然就是一些比较了如指掌的,着我对面走来这个人他脸色比较慌张,焦虑的表情肯定是有一些事情瞒着的,而他着好像是回回家的话,肯定是拿到公司是出了些什么事情,然后回家该怎么不知道交代才好吗?所以啊这就是当代社会的一个现状,我们都是因为社会所拼搏的人,所以我觉得还是要好好的做好自己的工作,但先不要管好别人罢了。 我拖着一身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里面,家里面还是网上一样,就我一个人,这一个人日子已经过完,什么时候能找个女朋友呀?哎呀,算了算了,现在多长时间谈恋,还是先把工作先弄好再说明天我是一个警察, 我谈恋的话也可能对人家女方造成一定的影响,因为毕竟我也是天天都不着家的,我现在这个还不适合,等到什么时候找到一个适合你的时候,但是我现在老大不小了,哎呀,我那头我爹我妈天天催着我说这说那的,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毕竟我也是为人民服务的人啊,我也是一个名人民警察嘛,所以呀,我不能够这么自私,我也不能不为他人着想呀。 但是有时候真的一个人感觉都很寂寞很孤单,很想找一个人来陪伴的,但是现在还没遇到一个合适的人吧,算了,一切都随缘,一切都顺其自然吧,因为其实缘分到了,他就会自然就会来了, 你要是缘分没有了的话,那么你再怎么说他也不会来了,我只求一切都顺其自然吧,先把我的眼前的事情办好再说吧,毕竟我手头上这么多事情需要完成的,我要是晚上不好好那么如何去交代如何向维护社会的稳定和安宁啊,所以我觉得这一切都需要让我好好的去完善完成。 这么一想感觉自己的压力还是蛮大,有时候就要需要这么的抒情,感慨一下,才能够知道自己家有多大经验,能够放松放松自己吗?有时候也去酒吧里面小酌两杯,去放纵一下自己,因为毕竟我家里也挺大的, 只有这样才能够希望你能够去ktv,去酒吧都能够申报,自己一会有时候去飙个车都能够升到我的压力的,跟朋友一起,这样就还是挺美好的,有时候其实我在想为什么我要去当个警察呢,难道我要这么的英勇吗?其实就是我多年得来的梦想吧,因为我觉得当警察是一件很酷的事情,我想要这样的东西,毕竟这是我小时候的梦想。 第三百零九章 体谅我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以前小时候就见当警察,其实特别的炫酷,所以我想是当警察能够去好好的去为民除害吗,这也是我的心愿,这也是我小时候留下的心,希望以前在外面就见人家在这里,天天的为人民守卫着战争, 我真的觉得感觉他们特别的运动,特别的伟大,特别的勇敢,每次出现什么都是他们躺在前面作为人民的保护,然后我们就在后面,他听着他们的保护,这样子你在做完任何的一件事情,所以我觉得是一件很伟大很神圣的职业, 所以啊,我就立志要当一名警察,从我9岁的时候就开始了,然后就慢慢的努力考到警校,然后再成为了今天一步一步的我自己,所以呀我这一天努力都是我自己做的呀,这也是我喜欢做的事情, 因为人必须要做你喜欢做的事情,要是做你不喜欢做事,那我们会觉得人家都是很无趣的,所以我做了我最喜欢我想做的事情,我觉得这还是挺开心的一件事情吧,因为我觉得值得,要是你要是碰到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他们就是一个挺不值得的事情,我觉得这也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所以我不是并不想这样的,我想把它给做好才能够彰显出来我自己的本身,因为人这一生一定要做些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你要是做没有意义的事情,那么怎么能够凸显出来你自己的这些才能和感觉呢,所以我选择当一名人民警察就是能够为了保护大家的安慰,保护整个世界和这和平吗?所以我觉得这都是挺好的一件事情,我也想为此努力为此奋斗而已,要不然的话我这一生会有什么干的吗?我这一生肯定都是碌碌无为的吗,但是当警察改变了我的一生,从此我就有这个愿望,也就改变了我这一生嘛,所以我自从踏入警局的这一刻起,我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坐到了电脑桌面前,感叹我这一段来发生的一些事情,我真的觉得这段时间过得挺快的,不知不觉来解决这么多年了,我真的还很想回忆起来,当时第1次进到警局来,第1次见到顾漫, 第1次见到sir,第1次见到证据里面的同事,他们都什么样子的,真的感觉时间过得还真快,不一定的感叹这一切难道过得太快了,根本就没有一点反应的能力,所以我觉得这一切都应该让我记录下来,不能够让我再这样子松懈下去,因为我觉得这也是我吃饭的一个动力嘛。 好了好了,不再多想,再多想,这事情应该过去,我现在珍惜好我的每一份事情,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这次能不能幸运的,把这件事情的话一定最好是一个大案子大难题呢,我要是把这个事情的话,那么sir说我能够升官,这不一定挺大的事情吗?我也为此感到因为为此有个动力啊, 不然的话怎么能够有动力呢,所以我要好好的把这个任务完成,我要赶紧去查一下这到底什么来路,赶紧把我这个核心的思路和定位给你定一下,不然的话我就又该做完一些别的事情,就赶紧开始了。 我拿出了这个资料,然后锁定了这个黄站,说的这个律师,这个律师他是在一家律师事务所上班,他怎么会跟天天有接触呢?所以呀,这肯定是有的病例有一些不正当的功能在那里维护着, 所以我才会觉得这个律师肯定是在搞些什么东西,他肯定受到天权的一些利益和好,才能够让他这样办事的,而且这个律师代理律师事务所也是一个很正面的律师,所以要想找他谈谈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但是我找到一个好合适的理由,我要在默认唐突这样的话,那么肯定会让他有所怀疑,那么他不是也告诉天全了吗?而且我也不能直接去,因为我要是直接去的话,那么不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吗? 他肯定也是知道一些我的事情,因为我是一名警察嘛,所以我觉得我还是不能够满足,但是我要找谁去还好呢,这也是很多很多的事情,我总不能去找一个女人去,我也总不能去找一个不认识的人说, 那么这才怎么办的话,我一定要找一个合适的方法,要不然的话我真的觉得这还是一个很不好入手的一个事情,因为毕竟要是能够这样做那还是挺好,但要是要做不了的话,那么不就没有了,一个指望和依靠的话,要是暴露的话,那么我可是有很有生命危险的药,可能也会耽误到我身边的人, 因为毕竟我要小心谨慎一定天全这个人心狠手辣的,我一定不能让他对我的爸爸,因为不能够让他伤害到我身边的人,因为毕竟我身边的人需要保护他们是无辜的,我们毕竟是也是为了除掉他,所以我觉得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好。 而这时候我的手机铃声,我一是顾漫。这时候的姑妈打电话来干什么,肯定想问问我今天跟志远谈的怎么样,他就是一个不放心的人,因为他今天这样子说我没有跟他说明这样的情况, 所以他肯定是不放心他,就是一个打破沙漠到底的人,他就是一个这样子人,怪不得他能在警局里面干这么多年,干到这样的一个女人也是挺不容易的,因为毕竟在警觉能混上真的这个地位, 一个女人多么的不容易,因为毕竟女人嘛想安安稳稳的她就想到这种冒险的生活,所以我觉得他还是一个挺勇敢的女人,我也挺精彩,因为其实经常第一眼我就觉得他是一个特别勇敢的女人, 就觉得他的人生肯定特别的不一样,结果还真让我猜准了,他真的是突然也挺多有甚至有时候比那些男同志还能够做他什么开枪什么他都不会怕他就是个什么那么怕的一个女汉子,但是他有一个女人柔弱的一面, 比如他怕虫,这些都是他连血,连死人的话怎么还会怕虫子就是女人柔弱的一面吗?每个女人都会有柔弱的一面的,所以呀,不要把女人想象的那么强大,他们都是用水用水做,人家都不是说女人是水做的吗, 所以我觉得它是需要保护的,但是其实呀,我也不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其实有时候觉得一个人挺不好,有时候觉得一个人挺好,但是呢,这两天身心自然的,现在我的心思根本没有想到这方面来, 我就想着能把我的工作做好就行了,一定要先好好想,把这些东西先维护了,全市人民的一个安全,这样的话他们会让我心里感觉到安全一点,要不然的话我就心里面怎么他们一点都不踏实,一点都过意不去,所以我觉得还是挺不好的一件事情。 “怎么了?这都这么一晚上没有见到,开始想我了呢,我怎么能够这么的荣幸呢,你还要想我呢,我真的感到很不可思议呢,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我可是故意的,冒了一个关子。 “呵呵,都这么关键的时候你还给我卖关子,你到底要忙忙到什么时候,你到底该怎么还不跟我说,周一打电话都没有,外人还不跟我说是吗?我知道今天是有梦想,应该是你是不想跟他说嘛,” “因为毕竟他是一个外人嘛,他也不是讲他,他也不是我们群里面的人,所以你是怕他天天也跟他待在一起,那我不是我是警察呀,我是他们追的人,我是自己人你不应该不跟我说,” “你干嘛忙到什么时候呢,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告诉我,你毕竟这个黄钻也是我抓来的呀,你要不说的话,那我总觉得心里面的事情,我你是知道我是唐木什么事情,所以我觉得你应该跟我说你不能够瞒着我,” “你要是忙着玩的话,那么我的心中应该有什么事情感觉我过不去。所以我觉得你应该跟我说一说,要不然的话,我真的觉得我心里没有什么事情,而且我们也是一个局里面人,我们也不是外人吧,” “不都是这么长时间,我相信你应该跟我说,因为毕竟我们现在都已经为这个事情而在烦恼了,虽然我没有接受的就是,但是我也想帮助你的,因为毕竟能帮一个人是一个人嘛,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告诉我,” “你不应该瞒着我,知道你为了我好,但是我觉得这不是应该做,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可能性,毕竟你一个人怎么能够背叛他们这么多人了,而且况且我们在明他们在怎么能够他们靠你们,” “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我,然后我也能给你出点主意吗?这样的话。也能够帮你分担分担吗?你这样的话我也什么都不跟你分担,这样我也很干着急的,你知道吗?你要是不跟我说,我今天一晚上会睡不着觉,所以我希望你也能体谅体谅,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我也想知道的嘛,你难道不不体谅体谅我的吗? 第三百一十章 因为我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赶紧的一现场的情况,都被被其他一些维护了,真的见这些全部都要,而且我要去监控室了一下监控,这些人真的很聪明,他们也很积极,他们都把这监控给堵住了,真的根本就不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真的弄,握着拳头都感觉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真的因为都是我的失误才能够做成这样的事情,所以我真的感觉到还挺过意不去的。 所有的监控全部都被堵死了,只有这些他们都是在监控室内做事情的,所以我觉得这样他们真的是很毒很忌嘴,因为毕竟这些他们要做的事情啊,他们总能够这样的恶毒一次再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到底是谁偷下杀手呢,所以我觉得这还是一件挺不好的事情,因为毕竟我要产出后患嘛,我要是产出后患的话,那么不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了吗?所以我一定要把这个给弄掉,不然的话就真的会要引起全体民众的情, 是一个严重的危害的,全是你的,大家都不下来把孩子都给藏起来,因为毕竟这几次丢的东西全部都是孩子,而且我也不敢告诉他们,他们的孩子其实都已经被扼杀了,教育他们的打击太大,所以我只能跟我说生动教育能不能让他们进去,因为他们现在成都也很热,因为比较怀胎十月生的孩子, 怎么能够不心疼那丢了所以我一定把这个弄好不才能够让他们感觉到安心点,不良好的心里面特别平平平安,这一次是不是因为我本来想着能够减少的,能够来是我的判断是我到的,是我判断错了,要不然的话也不可能造成今天对我的天地所有这些都因为我太骄傲太过自以为是了吧。 “这帮人简直是太不自量力了,我真的一定要让他给你弄出来,不然的话我在心里面还是不太安心的,因为毕竟我也不想让他们成为这样的事情,因为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很不好的事,所以我觉得,” “这样一个人应该做好的运动员的,要不然的话真的要把我们给他当什么呀,他这是在侮辱我们,你知道吗?你懂的吧,我一定不让我们警察说到这样的,我受到这样的伤害的,所以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挺不值得的一件事情,” “我一定不会让他们这样做,因为毕竟我是一名警察,我的义务就是保护人民安全,现在西安在我的地盘上出了这样的程序,你可以把他们给铲除掉,不然的话你心里也不会安,银河太平了,” “我一定把这个选择,而且既然我已经把现实的事情告诉你,所以我就希望你能够帮助我一下吗?因为毕竟我也是想让你能够帮帮我的,因为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挺值得的,毕竟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所以你也要帮助帮助我好吗?” 思来想去,还是把这个事情告诉姑妈吧,因为毕竟确实现在也是一个关键时候,要是没有告诉她的话,我可能也不会像我这样的比较的草率吧,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去成为一个这样子的事情吧,我也没有作为这样什么弄的。 “你早知道这样子就被你们分点,你你们那边管他要什么照呢,所以呀你就不要再跟我这样,你就相信我就行了,我的东西你还是不知道了吗?所以我觉得你应该相信我应该无条件的相信我,” “不然的话我真的会觉得你是不相信我的一件事情吧,所以我觉得这些都知道的一件事情比较,你是我的一个同事嘛,所以我应该帮助你,发现你现在遇到这样的困难,你也我也不能够坚持不住,” “因为毕竟你先帮我帮这么多,我也总不能见死不救,所以你放心吧,你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做事不管的,你就相信我能够做好就行了。”真的不买,还有一个挺有自知之明的人了,我真的觉得现在还挺好的一件事情。 “张警官顾全官,这周围的一切都调查清楚了,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事情,只不过那边的玻璃被打碎了一块,可能是孙子从那边逃脱,然后顺着一些绳子爬下来的,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音乐,” “现在我们现在还给大家知不知道,那边有一点依靠,古里斯,我们要不去那边一先,这是现在的结果,一下子找到唯一的线索,所以我觉得应该去那边一比较好。” “你们去沿着这边的监控,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车辆,他们一定是开车逃的,不然我怎么不可能把这么多年了,所以你们去这些能够监控你们都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车辆出现,所以你们要快点行动,” “这样的话可能给我抓紧时间,现在我们使用一下,千万不要叫你亲亲,而且你们就说一下他们的dna和麻烦,有没有什么可研可能,真的你们不要漏掉一点,有可能这一点就会成为我们的一个真正的一个关键,” “所以我觉得还是要好好的做的比较好,现在你们就开始弄吧去吧,而且你们去先找几个人去稳定一下家属的情绪,我觉得他们的情绪才能够让我们比较,因为他们现在这样哭在我这边没什么作用,毕竟我是很心烦的。”我现在只想让他们不要再哭了,我知道是因为我的事不可能要成为这样的,但是我觉得人确实因为我,但是这样的情绪更让我做不好任何的事情,我只能够先把他们的情绪给稳定住比较好,别的我也做不了,只能我想踏实的朋友吧。 于是我来到那块破碎窗户的旁边,那个窗户已经让这边人不用锤子给打了一块,然后他们说他们放在这个身材,如果能找到他们,应该是身上的东西不太懂,能够抱着婴儿的东西,而且他们一定不是一个人, 因为他们今天丢失了4个婴儿,他们简直是太丧心病狂了,连这么小的婴儿就不放过,也不放那么困吗?肯定是个婴儿打了些什么样什么,不要哭,不要让他能够把他们睡觉,都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被他们睡觉, 怎么说一样,他明天是多少人出来就肯定是天权安排的,因为毕竟黄山都是这样子说,肯定是天全安排,不然的话谁还被偷婴儿呢,这样的话可能他安排其他人对他这样的也不给他们安全一点, 但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能够指出他,咱们要现在找一证据,现在突破口就在为找找证据,只要能够找到这一份能够支持他干,要不然的话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从这块玻璃来,一定他们的团伙做,而且他们的身份比较矫健,不然他们也不会这样做,所以我觉得这个还是一个挺狡猾的一个糖尿病,这一定是他们手下的人去做,所以我们现在没有这个我们一定要找到,” “什么也没有做,今天丢了又丢了4个,前段时间丢了5个,你这个他们都想干什么,真的是太丧心病狂了,这件事情在严重的情况下起来千万不能够放过任何一个角度,你们赶紧去查监控条件由我来着呢,给我手套给我工具,让我赶紧好好的去研究研究。” 我在新东的路,我一下就上来了,因为毕竟我知道现在我联系,等一下做事肯定是没有任何的一个方便,我这样一个人简直是太让我自己有点失望,因为我真的没有做好应该做的怎么样, 我也没有见到我干这件衣服,所以我觉得这样子还真的挺让我觉得有一些愧疚吧,因为毕竟我有这样的责任吗?要不是我这样的做法,也可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算是我没有姐妹原因,毕竟只有我一个人在家,但是他们真的不知道,他们也是埋在这样的严重的,所以我觉得这些都是怪我。 “好了好了,你也不要自责了,你现在也没有什么现在现在也没有什么用呀,你应该先考虑一下今天该怎么做,因为我们先观察现在的情况吧,因为毕竟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做,” “也不关我们的事情,所以你现在不要这么自责,现在他们俩的情绪你可不要因为家属的意思你就这样子,乱了阵脚,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先好好的去做。可千万不能给我慌了神,” “毕竟你可是带头的,你要是能做到正好,那我们该怎么做呢?所以你要对他们一个好的榜样,可千万不能够再这样乱了,这两个千万不能够再这样子自责,因为毕竟你没有什么错,” “错是他们他们在犯法在先,所以我们也是为了未眠出来,你也不要给他的压力,千万不要有这样的压力,因为毕竟你要这样心态不好,那么怎么做成下面的事情,所以你一定要好好调整好你的心态,千万不要乱,要不然你去旁边去休息一下吧,我先回去我就请你再过来,今天有我来帮你照一照,一天没有什么事情。” 第三百一十一章 没什么事情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我赶紧的一现场的情况,都被被其他一些维护了,真的见这些全部都要,而且我要去监控室了一下监控,这些人真的很聪明,他们也很积极,他们都把这监控给堵住了,真的根本就不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真的弄,握着拳头都感觉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真的因为都是我的失误才能够做成这样的事情,所以我真的感觉到还挺过意不去的。 所有的监控全部都被堵死了,只有这些他们都是在监控室内做事情的,所以我觉得这样他们真的是很毒很忌嘴,因为毕竟这些他们要做的事情啊,他们总能够这样的恶毒一次再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到底是谁偷下杀手呢,所以我觉得这还是一件挺不好的事情,因为毕竟我要产出后患嘛,我要是产出后患的话,那么不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了吗?所以我一定要把这个给弄掉,不然的话就真的会要引起全体民众的情, 是一个严重的危害的,全是你的,大家都不下来把孩子都给藏起来,因为毕竟这几次丢的东西全部都是孩子,而且我也不敢告诉他们,他们的孩子其实都已经被扼杀了,教育他们的打击太大,所以我只能跟我说生动教育能不能让他们进去,因为他们现在成都也很热,因为比较怀胎十月生的孩子, 怎么能够不心疼那丢了所以我一定把这个弄好不才能够让他们感觉到安心点,不良好的心里面特别平平平安,这一次是不是因为我本来想着能够减少的,能够来是我的判断是我到的,是我判断错了,要不然的话也不可能造成今天对我的天地所有这些都因为我太骄傲太过自以为是了吧。 “这帮人简直是太不自量力了,我真的一定要让他给你弄出来,不然的话我在心里面还是不太安心的,因为毕竟我也不想让他们成为这样的事情,因为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很不好的事,所以我觉得,” “这样一个人应该做好的运动员的,要不然的话真的要把我们给他当什么呀,他这是在侮辱我们,你知道吗?你懂的吧,我一定不让我们警察说到这样的,我受到这样的伤害的,所以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挺不值得的一件事情,” “我一定不会让他们这样做,因为毕竟我是一名警察,我的义务就是保护人民安全,现在西安在我的地盘上出了这样的程序,你可以把他们给铲除掉,不然的话你心里也不会安,银河太平了,” “我一定把这个选择,而且既然我已经把现实的事情告诉你,所以我就希望你能够帮助我一下吗?因为毕竟我也是想让你能够帮帮我的,因为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挺值得的,毕竟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所以你也要帮助帮助我好吗?” 思来想去,还是把这个事情告诉姑妈吧,因为毕竟确实现在也是一个关键时候,要是没有告诉她的话,我可能也不会像我这样的比较的草率吧,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去成为一个这样子的事情吧,我也没有作为这样什么弄的。 “你早知道这样子就被你们分点,你你们那边管他要什么照呢,所以呀你就不要再跟我这样,你就相信我就行了,我的东西你还是不知道了吗?所以我觉得你应该相信我应该无条件的相信我,” “不然的话我真的会觉得你是不相信我的一件事情吧,所以我觉得这些都知道的一件事情比较,你是我的一个同事嘛,所以我应该帮助你,发现你现在遇到这样的困难,你也我也不能够坚持不住,” “因为毕竟你先帮我帮这么多,我也总不能见死不救,所以你放心吧,你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做事不管的,你就相信我能够做好就行了。”真的不买,还有一个挺有自知之明的人了,我真的觉得现在还挺好的一件事情。 “张警官顾全官,这周围的一切都调查清楚了,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事情,只不过那边的玻璃被打碎了一块,可能是孙子从那边逃脱,然后顺着一些绳子爬下来的,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音乐,” “现在我们现在还给大家知不知道,那边有一点依靠,古里斯,我们要不去那边一先,这是现在的结果,一下子找到唯一的线索,所以我觉得应该去那边一比较好。” “你们去沿着这边的监控,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车辆,他们一定是开车逃的,不然我怎么不可能把这么多年了,所以你们去这些能够监控你们都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车辆出现,所以你们要快点行动,” “这样的话可能给我抓紧时间,现在我们使用一下,千万不要叫你亲亲,而且你们就说一下他们的dna和麻烦,有没有什么可研可能,真的你们不要漏掉一点,有可能这一点就会成为我们的一个真正的一个关键,” “所以我觉得还是要好好的做的比较好,现在你们就开始弄吧去吧,而且你们去先找几个人去稳定一下家属的情绪,我觉得他们的情绪才能够让我们比较,因为他们现在这样哭在我这边没什么作用,毕竟我是很心烦的。”我现在只想让他们不要再哭了,我知道是因为我的事不可能要成为这样的,但是我觉得人确实因为我,但是这样的情绪更让我做不好任何的事情,我只能够先把他们的情绪给稳定住比较好,别的我也做不了,只能我想踏实的朋友吧。 于是我来到那块破碎窗户的旁边,那个窗户已经让这边人不用锤子给打了一块,然后他们说他们放在这个身材,如果能找到他们,应该是身上的东西不太懂,能够抱着婴儿的东西,而且他们一定不是一个人, 因为他们今天丢失了4个婴儿,他们简直是太丧心病狂了,连这么小的婴儿就不放过,也不放那么困吗?肯定是个婴儿打了些什么样什么,不要哭,不要让他能够把他们睡觉,都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被他们睡觉, 怎么说一样,他明天是多少人出来就肯定是天权安排的,因为毕竟黄山都是这样子说,肯定是天全安排,不然的话谁还被偷婴儿呢,这样的话可能他安排其他人对他这样的也不给他们安全一点, 但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能够指出他,咱们要现在找一证据,现在突破口就在为找找证据,只要能够找到这一份能够支持他干,要不然的话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从这块玻璃来,一定他们的团伙做,而且他们的身份比较矫健,不然他们也不会这样做,所以我觉得这个还是一个挺狡猾的一个糖尿病,这一定是他们手下的人去做,所以我们现在没有这个我们一定要找到,” “什么也没有做,今天丢了又丢了4个,前段时间丢了5个,你这个他们都想干什么,真的是太丧心病狂了,这件事情在严重的情况下起来千万不能够放过任何一个角度,你们赶紧去查监控条件由我来着呢,给我手套给我工具,让我赶紧好好的去研究研究。” 我在新东的路,我一下就上来了,因为毕竟我知道现在我联系,等一下做事肯定是没有任何的一个方便,我这样一个人简直是太让我自己有点失望,因为我真的没有做好应该做的怎么样, 我也没有见到我干这件衣服,所以我觉得这样子还真的挺让我觉得有一些愧疚吧,因为毕竟我有这样的责任吗?要不是我这样的做法,也可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算是我没有姐妹原因,毕竟只有我一个人在家,但是他们真的不知道,他们也是埋在这样的严重的,所以我觉得这些都是怪我。 “好了好了,你也不要自责了,你现在也没有什么现在现在也没有什么用呀,你应该先考虑一下今天该怎么做,因为我们先观察现在的情况吧,因为毕竟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做,” “也不关我们的事情,所以你现在不要这么自责,现在他们俩的情绪你可不要因为家属的意思你就这样子,乱了阵脚,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先好好的去做。可千万不能给我慌了神,” “毕竟你可是带头的,你要是能做到正好,那我们该怎么做呢?所以你要对他们一个好的榜样,可千万不能够再这样乱了,这两个千万不能够再这样子自责,因为毕竟你没有什么错,” “错是他们他们在犯法在先,所以我们也是为了未眠出来,你也不要给他的压力,千万不要有这样的压力,因为毕竟你要这样心态不好,那么怎么做成下面的事情,所以你一定要好好调整好你的心态,千万不要乱,要不然你去旁边去休息一下吧,我先回去我就请你再过来,今天有我来帮你照一照,一天没有什么事情。” 抱歉大家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第两百九十四章 该收网了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不,你跟他不一样,他很可怕……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可怕!”黄詹见我露了一手,吓得身体直抖,连连后退,好像回忆起了曾经不好的回忆,脸色霎时变得很惨白,给人一种魂不守舍的感觉。 我听到这话,心中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是谁?难道是……另一个祭灵血脉的传人? 想到这里,我不由问道:“黄詹,我劝你老实交代一切事宜,因为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你能稳得住的,如果你不说,你一定会死,说了,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生机?什么生机?我已经被他划进了等待死亡的名单,如果我敢说,他一定会杀了我的!”黄詹状若疯狂的嘶吼。 “你不说,我现在就不会放过你!” 我把话撂在这里,上前走了两步,想要近距离看穿他脸上的表情。 “你干什么?” 黄詹被我吓了一跳,面带骇然之色,指着我道:“你别过来,你,你再过来,我死给你看!”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吗?如果你想死,你早就死了。”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不明白黄詹的底气到底来源于什么地方,难道他还奢望着天权的人来救他?怎么可能?天权虽然很强大,但这里只要有所防备,对方想要救出黄詹,恐怕付出的代价绝对不小,为了区区一个黄詹,天权会这么做?简直天真! “你到底想怎么样?”黄詹发现我看穿了他的心思,破罐子破摔的问了一句。 “他到底是谁?他现在在哪?他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我直接来了一个素质三连,反正黄詹只剩下这一点作用,只要先把他的价值榨干,接下来就该应付别的事情了。 “他?他不是人,他是一个魔鬼!”黄詹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脸上带着落败之色,面容扭曲道:“你应该还不知道天权的权力构架吧?” “构架?什么构架?”听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词汇,我有点摸不清头脑。 “天权组织的构成,一般分为外放和内潜……” “外放的人负责搞事,在外面搅风搅雨,而内潜的人员负责收集情报,还有发布任务和讯息等,你们的灵案组……甚至都有他的人……” 黄詹说到这里,双手抱头,低吼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失去了作用,我怎么可能会沦落至此?” “你说什么?灵案组有他的人?” 我听黄詹说完,差点跳脚要骂娘了! 怪不得啊! 怪不得灵案组有时候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而且还时不时地给我添堵,制造这么多的麻烦,原来……里面竟有天权的人! 一想到这个让人不寒而栗的消息,我连忙掏出手机,给王正卿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那边问道:“张垚,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情况?” “你现在方不方便?我有重要的事情,现在要对你说明一下!” 我没有第一时间就开口,虽然说自己很信任王正卿,但很显然这个秘密实在是太重大了。 “你先等一下——” 王正卿听得一愣,随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边嘈杂的声音立马消失,转瞬变得十分安静。 “好了,我现在方便了,你说吧!” “刚刚,我撬开了黄詹的嘴巴,他告诉我,天权的组织构架,分别是外放和内潜,我现在要说的就是内潜人员,他说,灵案组里有他们的人!” 我一口气说完,接着补充道:“我认为这个潜伏在内的天权人员,职位应该不低,不然过去发生了这么多事,他怎么可能自始至终都坐的那么安稳?” “嘶——” 王正卿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连问道:“你说的没问题吧?要知道,这种事不能乱说,一旦出了问题,立马就是一个大问题!” “我相信我的眼睛,黄詹到了这种境地,他已经没必要说谎了。” 我刚刚近距离打量黄詹的时候,目的就是为了要看穿他脸上的微表情,只要他的表情有一丝松动,这个不够真实的秘密,我就不会对王正卿说出来。 “你……你先稳住他!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稍后给你答复!对了,千万不要挂电话,现在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危急,也许你和我会有突发情况,甚至来不及救援,必须要保持通话——”王正卿的呼吸有些急促,在安静的房间里来回走动。 许久之后,他做出一个决定,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我听到他好像在跟人交谈,也就把手机顺手放进兜里,回头看着一脸局促不安的黄詹,我发现他的脸色突然发生了一些变化。 “你怎么了?” “我,我感觉心很痛!” 黄詹捂着胸口的位置,面色稍显狰狞的说了一句,还没等他继续说话,突然张口喷出一道鲜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黄詹,你到底怎么了?” 我连忙把他扶了起来,却发现他的身上,开始渗出丝丝的血迹,就像是被人从里面开膛破肚了一般,虽然外面没有什么伤口,但是五脏六腑都已经破裂了。 “咕,咕……”黄詹口鼻冒血,双眼渐渐没了神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垂死挣扎的人,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他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臂,咬牙道:“小,小心……这里……” 他话还没说完,就直接断了气,鲜血流了一地,周围刺鼻的血腥味让人难耐,我很快从里面走了出去,回头只看到一具完完整整的皮包骨,而黄詹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张垚,你怎么了?” “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迹?” 莫小云和顾曼见我走出来,一左一右的走上前来,对着我好一顿逼问,对此我心中一阵温暖,但又感觉有些头疼,只能把先前发生的事情,统统都讲了一遍。 “你是说,他被人杀死了?”顾曼连声问道。 “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被天权的人杀死的。” “那怎么办?接下来的线索都断了!”莫小云的情绪有些不安宁。 “你别担心,我已经有了一些进展,现在我需要……”我话还没说完,突然外面的房门被人打开,走进来几个打扮犀利的精壮男人,最后是一个面容古板的年轻人,以一种迥异的方式走了进来。 “领,领导?”顾曼见到年轻人,下意识的行了一礼。 “我们又见面了,顾警官。” 年轻人板着的脸上扯出一丝微笑,在看向我的时候,笑容很快收敛起来,沉声道:“张垚,我刚刚接到消息,说黄詹遭受酷刑而死,我知道他最后见到的人是你,现在,你有什么想要说明的吗?” “领导,我只是想问问情况,没什么别的意思。” 听到顾曼叫他领导的时候,我的心中就有些疑惑了,灵案组的领导,有这么年轻的吗?而且这个年轻人,给人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我像是曾经见过,甚至很熟悉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故而语气稍微有些冷。 “你这是什么语气?我不是在请求你,而是要求你必须回答!”年轻人闻言很是恼怒,挥手让两个手下把我架了起来,虽然我有能力反抗,但现在不清楚情况,并没有轻举妄动。 “张垚,如果你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接下来的麻烦,恐怕不会小!”年轻人冷冷一笑,像是胜券在握似的,不仅说话的语气很冷冽,就连态度也是冰冷无情。 “领导,这件事一定有什么误会,张垚没犯什么错!”顾曼连忙站了出来,想要为我辩解一番。 然而年轻人根本像是没看到两个女孩子似的,目光直视着我,带着逼人的神色,冷声问道:“张垚,黄詹死前,到底跟你聊了什么?” “没什么,我就问了他几句,结果他就死了。”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含含糊糊的说了几句,不管这个年轻人到底会不会信,现在情况有点不对劲,我不能让他有什么可乘之机,只能先拖时间了。 “呵呵,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慢慢的调查出来,带走!” 年轻人大手一挥,几个身材精壮的男人,就把我从房间里拽了出去,虽然我没反抗,但也不能任由他们把我抓走,我挣扎了一下,突然腰间被抽了一个冷子,遭到重击。 “啊——”我被一拳打的差点呕吐出来,却发现对方的神情带着漠然之色,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小子,你以为这是跟你闹着玩的?现在你不说,等到了地方,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开口!”年轻人大步走在前面,坐进一辆越野车,然后我就被几个人簇拥着,塞进了一个面包车里。 “张垚!张垚!”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莫小云和顾曼先后质问了一句,却发现两辆车根本没有任何回应,直接启动而去。 “不行,你坐我的车,咱们追上去!”顾曼当机立断,回头对着莫小云说了一句,很快将自己的车开了出来,两人迅速跟在了后面。 “有点意思,看来感情还挺深的……” 年轻人邪笑一声,坐在越野车的后车厢,舒服地靠在座上,嘴里嘀咕道:“鱼儿养的够肥,该收网了……” 第两百九十六章 犀利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坐在拥挤的后车厢,我心里门清,这件事绝对有鬼! “不要急,等到了地方,你就会知道了。” 旁边的男人生硬地说了一句,然后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直直抵在我的腰肋。 感受到腰上传来的冰冷杀意,我不再言语了,面对这种突发的情况,首先需要做到的就是冷静下来。 我开始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各种细节都没有放过,很快就发现了两个疑点。 第一个疑点就是大祭司的惊喜,一开始我可能想错了,以为黄詹会有什么异常,事实上他死的不明不白,确实是一个异常的情况,但很显然,他不是正面针对我的。 第二个疑点,就是黄詹说过的话,他说灵案组有奸细,让我小心,而前面的年轻人…… 咔嚓! 犹如一道惊雷在心中乍响,我忽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为什么黄詹让我小心这里,原来……第三个疑点,就在年轻人身上! 他,可能就是天权背后的主事人,而且还是祭灵血脉的另一个传人! 一想到这里,前面发生的一切,转眼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我连忙低下头,不让两边的人看出我的表情,心中翻涌如涛,只感觉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不能急!不能急!越到这个时候,越是要沉下心来!”我一边给自己鼓劲,一边强行冷静下来,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讲话声,从我的手机里传了出来! “对了,电话没挂断!”我的眼睛顿时一亮,心中迅速敲定一个计划,佯装一脸尿急的模样,扭头对着旁边的人,苦笑道:“大哥,你能不能让前面的司机停下车,我想出去上个厕所?” “上个屁!给我憋着!”旁边的男人嗤笑一声,丝毫不给我一丝机会。 “我快憋不出了!而且,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怎么路这么坏?这一颠一颠的,实在是让人没法憋着尿啊!”我装出一副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苦着脸道:“如果我尿了出来,整个车厢都会有一股恶心的味道,想必你们到时候也会受不了吧?” “小子,你别想打什么歪点子,给我闭嘴,好好坐着!” 男人狠狠瞪了我一眼,一连臭骂了几句,而后忍不住摸出手机,打出电话给前面车里的年轻人:“唐先生,这小子说他尿急,想出去上个厕所,您看……” “停车,找个人跟着他,让他出去方便!”年轻人打断了身边男人的话,直接说道。 “是是是……”身边这个男人松了口气,挂掉电话后,招呼司机停车,然后凶巴巴的对着我说道:“小子,跟我出去!” 我被他拉扯着,从车厢里走了出来,刚准备多走两步,他就一把勾住了我的脖子,将短刀顶在我的腰上,冷笑道:“就在路边方便,速度给我快点!” “好……”我心里感觉很恶心,但为了通过口袋里的电话,向王正卿传递更多的讯息,我只能一边尿尿,一边嘀咕道:“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难道是郊外?你们灵案组的人,为什么要带我来到这个地方?” “少废话,赶紧完事!”这男人听到我的嘀咕,一脸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正在这时,后面传来一阵渐行渐近的行车声,他回头见到车里的莫小云和顾曼,突然嘿嘿笑道:“小子,你的艳福不浅啊!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跟了这么久,竟然也不怕自身的安危。” “还好吧。”我勉强笑了笑,正想顺着话题多说几句,他却冷笑道:“可惜再漂亮也没用!等你到了东郊,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 “什么?为什么?”我心中一惊,迅速提取其中的关键词,声音略大的说道:“东郊是一片杳无人烟的地方,你们想在那里杀了我?” “没错,你小子犯了忌讳,不杀你杀谁?”男人见我完事,连声催促道:“行了,赶紧跟我上车!不要试图耍什么花样,今天我们的计划万无一失,刚刚告诉你的话,只是让你知道,你接下来走的是黄泉路!” 我没理他,现在终于确定了,前面年轻人的身份,正是天权主事人,也是一系列恐怖事件的主谋! 这个男人先把我粗暴的推进车厢里,然后自己也上了车,一前一后继续朝着东郊而去。 一路上行了大约半个小时,前面的越野车停了下来,而我所坐的车子也停下。 年轻人从车里施施然的走出,他身后的手下很快从后备箱抱出各种材料,我下车一看,心中猛的一揪,才发现那些东西,竟然是血玉,石像,还有小型祭坛! “他到底要做什么?”我的心中生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徒然紧张了起来,虽然我现在有一些自保能力,但是情况不同,自然不能一概而论,面对这个年轻人,我感觉很有压力,因为我和他都是祭灵血脉的传人,如果真的发生战斗的话,比拼的就是双方对于自身血脉的掌控能力了! “张垚,对你来说,我们应该算是第一次见面吧!”年轻人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副得体的微笑,伸手道:“你好,我叫唐长生!” “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想必你应该对我很了解!”我没兴趣跟他废话,也没兴趣跟他握手,现在我的心中有些慌,需要好好想一下,怎么才能从这里逃出去。 “不用想着怎么逃出去了,今天我能亲自出马抓你,就不会给你任何逃脱的机会。”唐长生指着身后的祭坛等物,面带诡笑的说道:“看看,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的目光有些冷,语气很冲的问道。 “我想用你的血,来完成最终的计划啊。” 唐长生听到我的问题,脸上带着一抹病态的殷红之色,状若疯狂的说道:“我,名为长生!可惜这个世界的规律,却不允许人长生!现在,我就要打破这个界限,来试试长生的滋味!而你,张垚,身为祭灵血脉的传人,跟我拥有同样的血脉,我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幸运而又不幸的人!” “幸运而又不幸?”我听他说了这么多,心中已经警惕到了极点。 难道他想要唤醒我身上的血脉之力,帮助他得以长生?怎么可能?这太疯狂了! 虽然祭灵血脉有着繁多的异于常人的能力,但是这种能力,也是有极限的,妄图长生……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的思路,而是一个疯子的狂想曲! “怎么,你不相信?” 唐长生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嘴角带着一抹冷笑道:“张垚,或许你认为我是一个疯子,但很可惜的是,我很理智,我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也明白自己追求的是什么!” “长生根本是不可能的,你别痴心妄想了!”我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不可能?哈哈……等着瞧吧!如果你的意志够坚韧,命也够硬,也许在我得到长生的时候,你还能看得到我的背影!”唐长生哈哈大笑,一脸猖狂得意之色。 “疯子,真踏马疯子……”我在心里暗骂不已,但是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发疯。 面前的祭坛和石像已经摆好了,堆放在一起的血玉也分门别类,摆出一个异于寻常的阵法,就跟里的修真者似的,好像在勾画什么夺命大阵。 唐长生静静的站在原地不动,我也没说话,除了周围人搬运东西的声音,一切都仿佛变成了黑白画面。 滴滴! 一阵急促的喇叭声响起,顾曼和莫小云开车来到这里,很快从车上联袂走了出来。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顾曼指着唐长生,语气冷冽的质问。 “你们都来了?”唐长生一点也不慌,点头微笑道:“正巧,今晚可以让你们看一场好戏!”他一边说着,一边点了根烟,面带从容的抽了起来。 “混蛋……”顾曼忍不住骂了一句,想也未想的朝我这边走来,还没等她靠近我,在我们的中间就出现了一个拦路人。 “不好意思,如果你想找事,我会把你绑了,再让兄弟们轮流尝尝你的味道!”拦路的壮汉说话不干不净,上下打量着顾曼的好身材,眼中带着邪光。 我很想冲上去给他一拳,但是还没有行动,唐长生就走了过来,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语气冰冷地说道:“你想死?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如果我今晚作法失败,第一个就拿你开刀!” “对,对不起,唐先生,是我的错,我不该冒犯这位小姐!”壮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乞求说道。 “滚去布置祭坛!”唐长生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没有丝毫手下留情。 只见他回过头来,走到我的面前,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着我,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张垚,你我血脉相通,有时候我甚至会下意识地认为,只有你我才是真正的同类,这种感觉十分微妙,你能领会到我的感受吗?” “不能!” 我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接着语气稍缓的说道:“不过,在此我要对你说一句谢谢,刚刚你出手的动作很犀利!” 第两百九十七章 大结局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唐长生听完我的一番话,先是一脸错愕的样子,接着恍然大悟,长笑不止,像是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似的,许久之后,他突然点了点头道:“你说的话,意外的让我感到很开心,我现在都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杀你作法了!”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就是一个疯子,无论做出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感到意外!”我没兴趣讨好他,索性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呵呵,你还太年轻,不能理解我……” 唐长生闻言,微微摇了摇头,转身走到祭坛前,站定身形,默然无语。 过了一会儿,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一丝凉风吹过,我感觉身体有点冷,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冷,反正让人很不舒服。 唐长生站在祭坛前,已经站了很久,连动也没动一下,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我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王正卿听到电话,能够早点带人来,到时候双方大战一场,无论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后悔,可惜这个期望,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渺茫。 时至半夜,几辆车打开车灯,将周围映照的灯火通明。 唐长生忽然朝后一挥手,两个壮汉领会到他的意思,很快将我架到他的面前。 “张垚,前面就是你的黄泉路!”唐长生指着脚下铺垫的血石,还有一些其他的法器,口中如是说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是否能够长生,但是现在,最终的计划已经推动了!走吧,脚下的路是你的!” 话音刚落,我被人从背后狠狠推了一把,直接闯进祭灵大阵之中。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感觉身上的血液流速开始加快,心跳也扑通扑通,越跳越快,隐隐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 “张垚,祭灵血脉的传人,今夜以身祭天,以精魂显圣,大阵起!” 唐长生站在一旁,手中突然掐出一个复杂的手势,随着他的话语说完,周围卷起一阵如刀刮火燎般的狂暴气息,迅速席卷而至,我只感觉身上传来一阵剧痛,忍不住惨叫一声,旋即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哗啦—— 莫小云和顾曼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到我转瞬变成一个血人,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刚想冲过来救我,就被旁边的壮汉死死拉住,两人嘶声力竭的呼喊着。 然而此时的我已经听不到她们的哭喊声了,因为眼耳口鼻,七窍也开始流血,我感觉自己的灵魂被牵引着,恍若一只行尸走肉似的,慢慢挪着步子,走在黄泉路上,离眼前的祭坛和石像越来越近。 “走,快走!走到终点,就是你的归宿!”唐长生眼睛越来越亮,声音穿过祭灵大阵,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犹如催眠一样,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脚步开始加快。 砰! 正当我即将走进祭坛的控制范围时,一声尖锐的枪响,刺破无尽的黑暗,倏然击中了唐长生的身体。 “混蛋,灵案组的人来了!”唐长生中枪倒地,迅速在地上打滚,将身体藏在一个隐秘的草丛中,他十分庆幸自己的第六感够强,在子弹到来之前,身体稍微偏了一下角度,不然的话,刚刚子弹就不会穿过他的胳膊,而是他的心脏了。 砰砰砰! 一声枪响后,很快一阵急促的枪声倏然响起。 王正卿,7号,老狗等,就连外出任务的老丁,也全部都赶了过来,只见他们迅速散开,将唐长生的手下包围起来,只要对方敢反抗一下,直接当场杀死,很快除了唐长生,他的手下全部被制服。 “找!给我找!今晚一定要把唐长生给我抓住!”王正卿冷声下令。 “兄弟们,搜!”老丁带着一票人马,迅速以圆形散开,将方圆几里地扫的精光。 后半夜的枪声,基本上没怎么停下,唐长生率领的天权组织,根本就不止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多人,周围隐藏的人马更多,但在老丁的扫荡下,很快就被迫冒出头,遭到一通乱杀。 等到清晨初晓的时候,唐长生被人找到了,他的尸体掉落在一个石缝中,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不过他的面容看起来惊恐异常,恍若死前面对着极为恐怖的东西似的,给人一种死不瞑目的感觉。 我也是事后才看到他的惨状,很快就明白过来,其实他并不是人为杀死的,而是祭灵大阵失败后,惨遭天道的反噬而亡。 我对他的死没什么看法,不过老丁等人,终于解决了天权组织,差点要击鼓为乐,弹冠相庆。 我也没兴趣凑热闹,在医院养伤大半个月后,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一套独栋豪华的大别墅里,我很无奈的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顾曼和莫小云,两人画着精致的公主妆,穿着美美的仙女裙,一起联袂走了过来。 “张垚,今天陪我们逛街去!”顾曼拉着莫小云,俩人看起来亲如一体,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两人的关系火速升温,如今已经是最紧密的战友,而敌人是我。 “不要了吧?我要修养,上次在大阵里流了血,医生说要我好好补补身子!”面对两女的连声催促,我哭笑不得,苍白无力的反驳了一句。 “扯!你都休养了三个多月,还没有养好身体?” 顾曼娇哼一声,故意板着脸,语气冷冷的问道:“你到底跟不跟我们一起出去?” “去去去!”我一看到她的表情,就连忙答应了下来。 不答应不行,我面对感情的时候,实在是太被动了,这也导致了现在的处境,不仅在家地位低下,连任何反驳的权利都没有,只能屈服于顾曼两女的威胁之下。 “哼,这才对嘛!”顾曼和莫小云一左一右的把我架了起来,一行三人开着豪车出去浪。 没错,别墅和豪车,这些都是赵幼发送过来的,虽然我很不想要,但也推辞不得,毕竟双方的关系太好了,平时送点礼物也正常,如果推来推去,反而搞得很生分。 一整个下午,我的身心都受到严重的摧残,逛街逛到腿软,看衣服看到心烦,最后在双女的鄙视目光下,一路开车回到别墅。 “今晚谁做饭?” “张垚!” 两女一唱一和,直接把我推进厨房。 自从三个人在一起生活之后,我就变成了家庭煮夫,虽然厨艺进步的飞快,甚至有一种大厨的感觉,但也感觉心酸,想当年哥也是一号人物,现在竟然沦落至此…… 很快,我就烧好了三菜一汤,将饭菜尽皆放在桌上,对着两个看爱情肥皂剧的两女说道:“开饭了!” 哗啦—— 顾曼和莫小云听到我的声音,很快站了起来,笑吟吟的来到餐桌前,抓起筷子就开始享受我的美食。 “不错啊,张垚,你的厨艺进步的真快!”顾曼嘿嘿笑道。 “还行吧!”我深深叹了口气,目光投向莫小雨,温声道:“多吃点!” “知道了,你也吃。”莫小雨还是很温柔的为我夹菜。 “张垚,你都不为我夹菜啊?”顾曼一脸醋意的盯着我,把我盯得心里毛毛的。 “来来来,多吃点肉,今后我要把你们都养得白白胖胖的!”我左右开弓,给她们一人夹了一个鸡腿,而我自己啥也没剩下。 “你这家伙,就会口花花!”顾曼吃着鸡腿,还不忘挖苦我。 一顿热热闹闹的晚饭,最后在欢笑声中结束。 饭后,两女主动去洗碗,而我悠闲的坐在电视机前,看着里面的电视剧,不由回想起了曾经的岁月。 “天权都被捣毁了,还有什么好想的?”我自言自语一句,忍不住摇头笑了。 “你笑什么呢?”顾曼拉着莫小雨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没什么,我在想,咱们什么时候要个大胖小子?”我收拾起心中的情绪,开玩笑似的问道。 “切,现在都提倡男女平等了,你还要儿子?”顾曼挑了挑眉,一屁股坐在我的旁边。 “生男生女都一样,行了吧?”我只能无奈解释了一句。 “其实男孩挺可爱的,如果你想要的话……”莫小云说到这里,已经羞红了脸。 “我懂我懂!”顾曼挤眉弄眼,一脸鬼鬼祟祟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笑。 我被她们夹在中间,装作老佛静坐的样子,丝毫不敢胡乱接话,毕竟天天受到身与心的摧残,我早就明白了女人之间的拿手好戏,不管她们有理没理,都能有一番说辞,而自己就是一个苦命人,碰到顾曼心情不好的时候,通常是一个出气筒。 不过这样的生活,倒也有滋有味,如果一辈子这样过去的话,没有那么多的麻烦缠身,感觉也还行。 我望着电视的屏幕,思绪纷飞到第一次相遇顾曼的时候,嘴角不由勾起一抹莞尔,轻声嘀咕道:“那年是冤家,如今还是冤家,以后如果生了孩子,会不会还是冤家呢?” 三年后,我有了一儿一女,吵吵闹闹的一大家子,在两个嗷嗷待哺的小生命的哭闹下,变得更热闹了。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谅解。 - 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 小白兔奶糖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