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洞穿千年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爸,你怎么就撇下儿子就这样走了呢,你走了,儿子以后该怎么办呢?爸,儿子想你……”一个年轻人伏在客厅正当门摆放着一张遗像的桌子前,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那一个黑色相框里约莫四十多岁的男子遗像,空洞地没有一丝神采,他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任由泪水在脸颊上肆意流淌,话语众充满了悔恨和不舍,以及对父亲逝去的悲痛。 这个年轻人名字叫赵德芳,今天二十八岁了,在米国的一所知名大学读博士,就在准备博士论文的紧要关口,突然接到一个越洋电话,得知大洋彼岸的父亲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放下话筒,赵德芳来不多想,一下子就伸手一扫,把桌子上堆放的一大摞的参考资料书籍扫落了一地,没有拿任何的行李,甩门而去,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订了最早的一班飞机,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他来到了阔别多年的江城市,这是他的故乡,也是自己祖祖辈辈生长的地方,可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的父亲突然离世了。 而作为儿子的他却没能够在自己的父亲闭上眼前见上一面,这无论是对于死去的父亲,还是活着的他来说,都是无比巨大遗憾终生的事情了。 当赵德芳马不停蹄地回到位于江城市郊外的这一座别墅里时,看到的只是摆放在客厅当门父亲的遗像。 赵德芳的父亲是一个当地有名的房地产开发商,由于房价大跌,资金链断掉了,公司频临倒闭破产。在他父亲去世后,群龙无首,银行里还欠着十个亿的贷款,公司随即就宣告破产。 正是应了一句老话:树倒猢狲散!公司倒闭后,公司的董事们和以前跟赵德芳父亲交好的几个朋友,都在得知他回来后,躲得远远的,生怕会给他们带来晦气。 更可气的是,先前的那个越洋电话竟然也停机了,赵德芳就是想感谢一下这个得知他回来的人也找不到了。 接下来,让赵德芳大为苦恼的是,即便把他父亲公司旗下所有的地皮和楼盘都抵押给银行的话,还差一个亿的欠款需要填补。 参与处理这个事情的银行经理,见到赵德芳也着实可怜,把他家车库里的两辆劳斯莱斯和三辆宝马都查扣掉了,并限期他在三日之内搬出这个别墅。不然的话,三日之后,就要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了。 这一次,对于不谙世事的赵德芳来说,绝对是一个双重的打击。不仅失去了最他的父亲,而且,还要背负起巨额的银行欠款,这对于一个一直在国外留学没有任何的收入来源的他来说,接下来的道路可谓是曲折艰险。 悲痛欲绝之下的赵德芳,在父亲遗像面前跪拜完后,便准备收拾一下已经一片狼藉的这个即将要搬出去的家。 在她整理父亲的遗物时,从哪个只有他和父亲知道密码的保险柜里,发现了一个黄色牛皮纸的信封。因为在赵德芳一年前离开江城时,父亲曾经告诉过他这个保险柜的密码,以及叮嘱过他,当父亲不幸离世时,一定要他打开这个保险柜。 当时,赵德芳在听到父亲说到这件事情时,还觉得他父亲怪怪的,风和日丽的日子,怎么说这么晦气的话呢。而今,当赵德芳打开那个信封,见到信封里面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笺和一个残缺的玉佩。 展开那几张信笺,让赵德芳大为震惊的是,他父亲在这一封写给他的遗书说,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是来在一千多年前宋朝的人,他是一个盗墓人,在一次盗一个当朝王爷墓穴时,被看守的士兵发现,把他追赶到了荒山野岭的一个山洞内。 追赶士兵们害怕山洞内有什么暗藏的机关都不敢轻易进入,便在山洞口前等着他出来投降。可是,左等右等之下,始终不见他出来。于是,士兵们就在山洞口开始抱来一大堆的柴禾点火,把滚滚的浓烟都扇到山洞里去。 在山洞里呛的难受的他,心想若是真的出去了定然会被杀头的,但也不能够坐以待毙。正在他苦苦寻觅出路时,转过身来,突然发现,另外一侧有一道光亮。 当即,他就认定这应该是个南北通透的山洞,另外一侧的光芒就是另一端的山口。于是,他就朝着那希望之光狂奔而去。 也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当他筋疲力竭之时,终于走到了另外一端的山洞口。当他气喘吁吁地走出这个山洞口时,才发现,他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就是赵德芳现在所生活的现代社会。 就这样,他想到自己在那个世界里应该成为了全国的通缉犯,一旦回去的话定然是死罪难逃了。于是,就在这个现代社会生活下来。 起初,他虽然对这个现代社会一无所知,但凭借他随身携带的从王爷墓穴中盗出来的几件宝物,买了几千万人民币。当时这个社会正处在房地产发展的势头如火如荼的时候,无论是谁只要手头有钱,就算是只猪都能够发大财的。 当他把手头上的几千万砸进了房地产后,果不其然,不出半年就祖赚了上亿。就这样,他一头扎进了房地产里。直到眼下房地产出现了泡沫,这才让他家破人亡,债台高筑。 至于他的死因,遗书里没有多讲。不过,赵德芳得知了,他不是自己父亲的亲生儿子,而是在那个山洞里捡到的还在襁褓之中的婴儿,而那一块残缺的画着一条龙的玉佩就待在他的脖子里。 在赵德芳想来,那另外一块玉佩应该是一条凤才对。正所谓:龙凤呈祥嘛! 这也让赵德芳恍然大悟,他为何打小就只有父亲而没有母亲,而且,还不是亲生的父亲,原来他只是一个孤儿。 而那个穿越时空的山洞就在他家这个别墅后院的假山之内,也正为因为如此,他的父亲一开始就买下了这块地皮盖了三层的小洋楼安了家。 不知道是出于好奇心的驱使,还是赵德芳觉得他的这个突然离世的父亲留下的那封厚厚的遗书里所说的话跟天方夜谭似的,他总的需要求证一下,这封遗书中的内容是否属实。 再者说,赵德芳替他撒手人寰的父亲欠下了近亿元的债务要偿还,就凭着他如今的本事,子能够坐吃山空立地吃陷,更加说提夫还债了。若是趁着这个当口,去另外一个世界里躲避一下风头,也不失为是个上上之策。 正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反正赵德芳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父亲之外,已经没有什么亲人让他牵挂的了。就是凭空消失的话,也没有人来想念他的。若是真有人想念他赶紧回来的话,恐怕就是前来他家里查抄贵重物品的银行工作人员了。 想到这里后,赵德芳便找来一条红绳把那块残缺的龙形玉佩系起来套在了他的脖子上。接下来,掏出打火机把那封遗书给烧掉了。 当赵德芳在他家别墅后院的那几座假山之间转悠了大半天后,这才找到了在一个极为不显眼的地方,有一个一人来高的铁门,那铁门的颜色跟假山融为一体,若不是在阳光下,他还真分辨不出来铁门和假山呢。 铁门上根本就没有锁,厚厚的铁门上只有一个比巴掌还要小的凹陷,看着凹陷的大小形状跟那一块残缺的龙形玉佩极为相似。 于是,赵德芳走上前去,把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放在铁门上凹陷处,当接触的那一瞬间,“哗啦”一声,铁门就自动打开了。登时,一道细小如瞳孔般大小的光芒从对面射了出来。 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赵德芳咬了咬牙,狠了狠心,一个箭步走上前去。当他的双脚都迈过那一道厚厚的铁门后,只听到身后传来“咣当”一声,方才还大开着的铁门就此紧紧地关闭上了。 登时,整个洞穴里一片漆黑。不过,让赵德芳倍感欣慰的是,在洞穴的另一端还有一道细微的光射来。即便是顺着这道光,他也暗自觉得也是可以走到洞穴另一端的。 可是,让赵德芳猝不及防的是,待他正要向前继续迈步时,突然,“嗖”地一下,他的整个身子就在洞穴里飞速地向前奔去。此时此刻,赵德芳根本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子,他像支被射出的箭一般,呼啸着飞向前去。 由于速度太快,赵德芳已经是头晕目眩,编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就一概不知,没有知觉了。 “德芳,我的四弟,你快醒醒,都是二哥不好。若不是二哥非要跟你在后院玩什么捉迷藏的话,四弟你也不会钻进后院假山的山洞里磕破了脑袋。四弟,你快醒醒……”一个看上去刚及弱冠之年的男子,身穿圆领黄色长袍,腰系玉带,脚蹬牛皮靴,一只手轻轻地摇晃着躺倒在床榻之上的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少年,另外一只手不停地擦拭着眼泪,颇为懊悔地哭泣道。 可能是被摇晃的让那个躺在床榻上十五六岁的少年有些受不了。只见,这少年微微地睁开眼睛,这一睁开眼睛不打紧,真是不睁眼不知道,一睁眼吓一跳。 还未等到这个少年醒过神来,突然一股如闪电般的急流窜进了他的脑袋里,让他有些头皮发麻。不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痛苦的感觉就消失不见了。 直到这个时候,这个少年觉得他拥有了两个的记忆,一个是在他在这个睁开眼后世界里的记忆,另外一个是在他闭上眼睛前的记忆。不过,无论是哪一种记忆,他的名字都没有丝毫的改变,他依然是赵德芳。 而那个在他病榻前已经是泣不成声忏悔自责的年轻人就是他的二哥――赵德昭,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的次子(初子赵德秀夭折早亡),而他自然就是赵匡胤的四弟赵德芳咯。 第二章 青花瓷瓶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在这个时候,赵德芳才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了。原来在半个时辰前,他跟自己的二哥赵德昭在自己所住的东宫后院玩耍,两个人一时兴起玩起了捉迷藏。 东宫的后院虽有小型的亭台楼阁,假山水池,毕竟都很显眼,没有太多可以让人遮蔽的地方。前几次他们捉迷藏时,都是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找到了彼此。 极为聪明的赵德芳见到假山之中,有一个小型的山洞,可以容纳一人进入。于是,在轮到他去躲藏由赵德昭来找人时,身形瘦小的他动如脱兔,跐溜一下,就钻进了假山石壁上的山洞里躲藏了起来。 至于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德芳完全想不起来了。不过,看到赵德昭泣不成声的样子,他又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有一块皮肤疼痛不已,便隐隐然地感觉到自己十有**是脑袋撞到了山洞中的石壁上了。 “二,二哥,你,你莫要再哭了。我,我没事儿了。”苏醒过来的赵德芳,实在是见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流眼泪,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他都有些受不了,当即缓缓地睁开眼睛,有些怯生生地开口说道。 “啊,四,四弟,你,你醒过来了啊。你醒来就好,方,方才可把你二哥我给吓坏了。若,若是四弟你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别说父皇和你母后饶不了我,就是我自己也无法饶恕自己。”失声痛哭不已的赵德昭,看到躺倒在床榻上的赵德芳终于在昏迷不醒了半个时辰后苏醒了过来后,当即大喜过望之下,伸出袖子擦拭了几下挂在眼角的泪水,自责不已地道。 “二哥莫要责怪自己,德芳不是醒过来了么。不,不过是额头上磕破了一块皮而已,过几日就好了。”赵德芳见到自己的这个二哥伸手狠狠地捶打着他的胸脯自责起来,当即咬紧着牙关,从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安抚道。 其实,赵德芳额头上鼓起了一个血包来,如鹌鹑蛋般大小,要说不疼那绝对是骗人的。可他为了不让赵德昭在自己面前继续挤眼抹泪下去,只好强忍着额头上传来的一阵阵痛感好言相劝。 在见到苏醒过来的赵德芳没有大碍后,赵德昭这才赶紧吩咐侍候在屋外边的内侍叫来了几个太医,为额头上鼓起了血包的赵德芳包扎了一番。 待一切停当后,赵德昭屏退了左右,这才心有余悸地讲述了赵德芳额头上血包的来历。就此,心生疑窦的赵德芳便就此补缺了那一段记忆。 原来,待赵德芳藏进了假山里极为隐蔽的山洞后,负责找人的赵德昭在整个后院之内寻觅了小半个时辰后,也没有寻见赵德芳的身影。 这一下,可急坏了赵德昭。他心想:若是赵德芳偷偷地溜出了东宫的话,那皇宫之内这么大,万一年纪幼小的赵德芳迷了路,不知道跑到皇宫哪个角落,而很多皇宫内的宫女内侍们,不是人人都认得他的。 再加上,赵德芳穿着一身极为普通的衣袍,把他扔在皇宫外大街上的人群里,跟寻常百姓人家的男儿郎没有任何的区别。而且,他身上又没有携带证明他尊贵身份的腰牌。 若是赵德芳在他手上失踪不见的话,他的父皇和王皇后(赵德芳的亲娘)追究起此事的话,他这个做二哥的是难辞其咎。 于是,赵德昭便赶紧叫来东宫上上下下二百号人在厚元进行地毯似的搜索,终于是在半个时辰后,有几个运气不错的内侍,发现了赵德芳昏迷不醒在假山的山洞里。 至于赵德芳额头上的那个鹌鹑蛋小大的血包是怎么造成的,就连赵德昭也一无所知。不仅是他,在询问过那几个寻见赵德芳的内侍后,他们也都摇头如拨浪鼓。 虽然,在赵德昭讲述这一番经过时,有些地方明显地避重就轻了,但脑子灵光的赵德芳只是略一思忖,就了然于胸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对于他这么聪明的人,自然是不好在人前直接点破了。 况且,赵德芳也有些心虚,毕竟他是从一千多年后的那个现代社会,通过自家别墅后院假山的山洞穿越而来,若是真的要细究起来的话,那恐怕一时半刻说不清楚了。正所谓:难得糊涂嘛。 此时,正值传春夏之交的五月,草长莺飞,鲜花盛开,又是在上午,既然赵德芳已经醒来,额头上的血包也被几个太医包扎好了,身体没有什么大碍,赵德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让他登时火上眉毛一般,准备起身告辞。 在今日下午申时,赵德昭的父皇赵匡胤还要考他处理朝政方面的问题,而他今个儿自打用了早膳出了门来,就一直在东宫之内跟他的四弟赵德芳嬉戏玩耍,昨日夜里福宁宫的内侍送来的一大摞的待批阅的奏章还没有翻阅,当即就向赵德芳拱手告辞,并叮嘱赵德芳在床榻上好生歇着,不要出去走动。 既然自己的二哥要走,身为四弟的赵德芳哪里敢怠慢,挣扎着从床榻上站起来,非要送他出门,尽一下待客之道、兄弟之礼。即便是赵德昭一再地摆着手说不必了,可赵德芳依然坚持把给送到东宫的大门外。 待赵德芳把自己的二哥赵德送到门外,并把那几个太医打发走了,站在东宫门前台阶下的他,回转过身来,抬头一看,登时吓了自己一跳,只见青砖红瓦、雕梁画栋的大门正中,挂着一个门匾,上书两个繁体字——东宫。 震惊之下,赵德芳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暗自心道:这东宫在历朝历代可都是只有太子才能够居住的地方,而今赵德芳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连一个王都没有封,只是大宋国的四皇子罢了,怎么有资格居住在东宫里呢。 带着这个疑惑,赵德芳回到自己所居住的房间内,即便是他搜罗了在这个时代赵德芳残留在脑袋里的记忆,也没有找到赵匡胤封他为太子的任何记忆片段来。没有被封为太子却住在东宫之内,这的确让他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当赵德芳想到自己躯壳前任的生母是如今的王皇后时,这才让他明白过来子凭母贵的道理。赵德昭虽然比他年长四五岁,毕竟他的生母早就去世,而他赵德芳如今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嫡长子,按照古代封建社会皇位要传给嫡长子的传统,十有**这个太子位非他莫属。如此说来,身为嫡长子的他住在东宫也能够说得过去。 不过,对于这个尊贵躯壳的赵德芳所在前世学习过的历史教科书中得知,宋太祖赵匡胤在统一中原后,没过多久就遭遇了“烛影斧声”而离奇去世,进而在没有立太子的前提下,皇位被他的二叔晋王夺取。直到一千多年过去了,至于赵匡胤到底是因何而死,在历史界一直都还是个未解之谜。 当躺在床榻上的赵德芳,一想到皇位之争这个问题时,登时就让他一头乱麻,头疼不已。于是,他就不再寻思距离他还有好几年后才会发生的事情。目前,对于他这个赵德芳躯壳的继任者来说,眼下最要紧地就是赶紧适应这个角色来,以免露出马脚和破绽来。 不然的话,赵德芳已经在前世欠了近亿元的巨债,如果他再回去的话,定然要面对银行的追债,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他的立锥之地了。如今,他既然有了来到古代的宋朝躲避追债,那就需要过另一种人的生活,做一个真正的赵德芳。 而他一想到自己如今来到古代的宋朝,摇身一变成为了赵匡胤的第四子赵德芳,心里还有些美滋滋的呢,暗自喜不自禁道:以前上学时,尤其是上历史课的时候,同学们都开玩笑叫他“八贤王”,而今让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他真的就成为了八贤王赵德芳了。 不过,这个“八贤王”一般都是在电视剧《杨家将》系列中出现,是一个御赐金铡,上打昏君,下打馋臣的正气凛然的“八贤王”形象,是正义的化身。但是对于这些,赵德芳清醒的认识到几乎都是虚构的而已。 经过在山洞之中,如光速般行进已经让他有些头晕目眩,在加上醒来后,额头上起了一个那么大的血包,还有一想到她在前世所面临天文数字的巨额债务,再加上在眼下如何扮演好赵德芳这个角色,以及将来要面对的暗流涌动、勾心斗角的皇位之争。 这一切一切的问题,在赵德芳看来纷繁杂乱,头疼不已。于是,他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躺在枕头上好好地休憩一番。 人一旦有了心事,而且,又是那么多让人心里不得安静,要想好好地歇息一番,这是根本不可能的。而赵德芳眼下面临的就是这种情形。 待赵德芳假寐了一刻时辰后,虽然两只眼睛惺忪困倦,却根本无法入睡。正在这个时候,待他缓缓地睁开眼睛,上眼皮和下眼皮眯成了一条线,突然,搁在斜对面橱柜上摆放着的一只青花瓷的瓷瓶拥入眼帘,登时,让他眼前一亮,一下子从迷迷瞪瞪中清醒了过来…… 第三章 钻洞回穿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精神抖擞的赵德芳,“骨碌”一下就从床榻上下了来,顾不得穿上靴子,就光着脚丫子走到斜对面的橱柜前,两只手紧紧地抓住那只青花的瓷瓶,爱不释手的把玩起来,两只眼睛里直放绿光。 喜上眉梢的赵德芳在手中小心翼翼的把玩了一番青花瓷瓶后,转过身来,环顾了一下他这间卧室,见到四周的书案、小几、橱柜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器具,除了几只青花瓷瓶外,还有砚台、笔筒、玉器、翡翠、字画等不一而足。登时,让他有一种眩晕的感觉袭上头来。 把青花瓷瓶放在原位后,赵德芳望着满屋子的家居摆设和器皿,双手在胸前一拍,暗自喜道:这些东西如果放在我以前所生活的那个现代社会,这个房间里随便拿出去一件东西出手卖掉,件件都是正品行货的古董,绝对是价值连城呐。 待赵德芳思忖到这里后,立马就得意洋洋起来,往身前脚下铺就的遍地青砖上啐了一口吐沫,面露凶光,狠了狠心,跺了跺脚,心道:真是天助我也,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呐。我那个倒霉的养父在前世还欠银行近亿元的债务,再过三日,自己在前世唯一的落脚点――那栋别墅,就要被银行给收走了。 若是,我今个儿随便从这间屋子里拿走几件精致贵重的古董回去卖的话,一旦卖出个好价钱,把那近亿元的债务给偿还掉的话,自己在前世的那唯一的容身之处的别墅就可以保存住了。 不仅如此,若是把前世的巨额债务还清的话,那栋别墅得以保留,自己在宋代生活乏味枯燥了,还可以回去小住几日呢。奶奶的,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在古代和现代两个时空里都有家了,古代住东宫,现代住豪宅,这样的小日子过起来还挺滋润。 当赵德芳在心里盘算了好一番后,便打定了房间里这些个古玩字画的主意。迟不宜迟,说干就干。 赵德芳把外间客厅以及门外候命的内侍和宫女都打发了出去后,有些做贼心虚的他四下里张望了一番,确定近处没有闲杂人等后,这才寻来一只麻袋,把书案上的一方砚台、一只笔筒和一张字帖,以及从墙壁上摘下了两副古画,俱都放进了麻袋之中。 在古玩字画这个行当,赵德芳是个不折不扣的门外汉,他以前只是在电视上看过几个鉴宝的节目得出一个结论,凡是在古代越小越精致的东西,都能够卖出一个好价钱来,可不能够小瞧了砚台、笔筒和字帖,肉食皇家的东西,随便拿出一件来,卖出个一两千万都是不成问题的。 除此之外,在赵德芳有限的认知里,古代的名人字画都是现代社会钱多人傻的富商土豪们争相购买收藏的,而这满屋子墙壁上挂着的画卷在他看来件件都是皇家藏品,仅凭这样的一副字画卖个几千万上亿元都是有可能的。 一盏茶的功夫后,赵德芳便把能够轻易得手的古玩字画都装入了麻袋里,至于那些个青花瓷瓶和玉器翡翠易碎,就没有拿它们下手。毕竟这是第一次,还是谨慎点为好。 在赵德芳看来,这瓷器玉皿件件都价钱不菲,万一途中不小心磕着碰着了话,若是卖出去的话,这价钱就会跌上好几成,由此带来的损失是极为严重的。因此,他还是拿一些笔墨字画的好。 当一切都停当后,赵德芳把扛着小半麻袋的东西出了房门,跟个小偷一般,两只眼睛滴溜溜地四下里张望了一番,见到四下里无人,他便一路小跑着感赶到了后院。 来到后院后,让赵德芳大为惊诧的是,后院里的那几座堆积而成的假山,竟然跟他在前世所住的别墅后院里的一模一样,别无二致。 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当即就在假山里一下子找到了那个看起来有些隐秘的山洞。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个山洞没有浇筑成的厚实大铁门,而是空空荡荡,没有任何的遮蔽物。 来不及多想的赵德芳,肩上背着那半麻袋的宝贝,一头就钻进了假山石壁下的山洞里。 还未往前走几步的赵德芳,突然,听到耳边风声大作起来。紧接着,跟先前一样,他的两只脚和身体都不受自己大脑的控制,如颗射出的子弹一般,飞速地向前奔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赵德芳再一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蹲在了山洞里,眼前一片漆黑,不过,好在他伸手往身后的肩上一摸,那半麻袋的宝贝多还在,他这才稍稍地安下心来。 在赵德芳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后,见到从他身后的一段射出一道光速来,打在了他的面前。借着微弱的那一束光芒定睛往前一瞧,伸手往前一摸,这才发现,面前就是那一道厚实的铁门了。 也就是说,经过方才体验了一番飞速往前狂奔之后,他终于从宋朝又回到了自己前世所生活的现代社会了。于是,急于重见光明的他,赶紧从脖子上摘下那个残缺的龙形玉佩,在面前厚实的铁门面上摸索了一番,终于找到了一个凸起的地方,便把残缺的龙形玉佩对准凸起的边缘放在了上面。 “呼啦”一声,面前的那一道厚实的大铁门就此打开了。登时,从外边照射进来一大片的明媚阳光,让站在洞口的赵德芳感觉有些刺眼。 当赵德芳强忍着有些刺眼的阳光走出了洞口后,望着眼前熟悉的周遭环境,刚要闭上眼睛做一下深呼吸,却听到身后传来了“咣当”一声,山洞的铁门自动关闭上了。 巨大的关门声,吓了赵德芳一大跳,浑身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待他回过头去,望着方才大开着而眼下却紧闭着的山洞铁门,暗自疑惑不解起来:这个山洞的铁门真够奇葩的,没有上锁也没有钥匙,还是我够激灵,没有耗费多少脑细胞就找到了开关门的机关诀窍。 不过,让人不太明白的是,我的那个生前待我如亲生儿子一般的养父为何没有直接告诉我这个开关洞门的诀窍,以及我脖子上挂着的这一块残缺龙形玉佩的来历?我的身世到底是谁呢?我真的就是历史上的宋太祖赵匡胤的第四子赵德芳么? 这一连串的问题,如连珠炮似的敲打着赵德芳的心弦,登时,让他刚平复下来的心情,立马又心乱如麻起来。 紧闭双眼暗自思忖半天一无所获的赵德芳,猛然间睁开眼来,不再去理会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烦心事。因为对于此时此刻的他来说,当务之急,就赶紧把他肩膀上扛着的这半麻袋的宝贝售卖出去,尽快拿到现钱才行。 毕竟,他这是偷偷地溜了出来,不能够在这边耽搁太久的时间,万一那边有人发现了他不在东宫里老老实实的待着,再让把他视为手中宝的王皇后兴师动众地在皇宫之内找寻他的下落的话,事情一旦闹大,当他再次现身时,一旦细细地问询他干什么去了的话,他真的就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再者说,眼下海域三天的时间,若是他不能够在三日之内,把欠下的近亿元的债务还清的话,这一栋价值上千万的别墅恐怕就要被银行给抵押了。而后院的这个假山山洞的秘密说不定会因此而败露。对于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什么事情,赵德芳真的是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思虑再三之下,赵德芳做出一个速战速决的决定,他要直接去江城市最大的古董拍卖行,把这半麻袋的宝贝都交给拍卖行尽快拍卖掉。反正麻袋里面装的件件都是货真价实的宋朝皇家藏品,只要拍卖行接下这个单子,不愁拍不出一个好价钱来。至于高达10%的拍卖行从中索取的佣金,他觉得完全是可以承受的。 当然,在临走之前,赵德芳觉得自己穿着一身古装走在大街上,定然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在他看来,还是自己西装革履的好,以免吓到了路人。 偌大的别墅之内,人去楼空,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穿着长袍脚蹬牛皮靴的赵德芳,赶紧把这身古装脱了下来,换上了一身笔挺的西服。然后,他把头上别着的碧玉簪子拿了下来,把乌黑的长发都盘在了脑袋顶上,戴上了一只略显大一些的帽子,并脱下沾满了灰尘的牛皮靴,蹬上了一双被他擦拭地锃明瓦亮的皮鞋。 末了,赵德芳还戴上了一款红色的领带,在心里暗示自己:这一次奔赴拍卖行,祈祷自己红红火火,财运滚滚。 当忙活了大半天的赵德芳穿戴整齐后,往落地镜面前一站,登时,吓了他自己一跳。 因为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竟然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容貌和身材都发生了改变,唇红齿白,面目白净,身材瘦弱,再加上他这一身帅气西装的打扮,俨然是一个颜值极高萌萌哒的小正太。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后,起初,赵德芳还有些难过。片刻功夫后,待他转念一想,暗自觉得这样也好,自己一下子年轻了十二三岁,又有了一副好皮囊,不仅可以多活了十几年,而且,以后把妹那不是手到擒来么。 更为重要的是,从此以后,在这个现代社会的世界里,已经沦为孤儿的他,除了他自己之外的其他人,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够再认得他了。 欣喜之下,赵德芳把麻袋里的那几个价值连城的宝贝俱都放进了一个小型的行李箱里面,设好了行李箱的密码后,他便出了门,打了一辆出组车,向江城市最大的古董拍卖行――壕金来拍卖行所在的位置奔驶而去。 第四章 价值两亿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由于正赶上上午下班的时间,赵德芳所搭乘的出租车从江城市的郊外进入到市区后,就被二十多宽八车道的马路上如过江之鲫的各种车辆给堵在了路上动弹不得。而他又急于赶路,这车速在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只往前挪动了不到两公里,这真的让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位上的赵德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急得赵德芳是满头大汗,无奈之下,他向司机师傅询问了壕金来古董拍卖行所在的位置,以及从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怎么抄近路赶过去。 好心的司机师傅,看到坐在自己右手边的年轻人一脸焦急的样子,先是在车内安装的导航仪上给赵德芳指了指地图,又赶紧摇开车窗,给他详尽地介绍了一番。 司机师傅说的话,赵德芳都一一记下,待好不容易把出租车在路边停靠下来后,他便一手拿起放在脚前的小型行李箱,一手打开了车门冲了出去。 待赵德芳站在车门前后,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两张百元大钞,透过摇开的车窗玻璃给车内的司机师傅递了过去。然后,他便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向前奔去。 方才,按照那个好心司机师傅指引的路线,大抵还有两公里的路程,而脚蹬皮鞋、身穿西服、系着领带的赵德芳,却股不了自己这一身在外人看来十分体面的装扮,一只手提着小型行李箱,在辅道上向着壕金来古董拍卖行所在的方向,迈开大步地一路狂奔而去。 待过了半个小时后,赵德芳便停在了一栋挂着“壕金来大厦”的十八层楼大门前,不用多说,既然,他是来找壕金来股东拍卖行的,而他就是按照方才那个司机师傅指引的道路赶过来的,应该就是这里了。 气喘吁吁的赵德芳来不及稍作歇息,就从一楼的大门径直走了进去。 “先生,欢迎光临壕金来古董拍卖行,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只低头看路、疾步而行的赵德芳,走进大厅没几步,就迎面听到了一个甜美悦耳的女声。 听到这句欢迎顾客的话语后,赵德芳的心终于是踏实了下来。虽然,他在来的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最终总算是找对了地方。 不过,更为让赵德芳暗自高兴的是,这个他只是在各大媒体新闻网站上听说过的壕金来古董拍卖行,起初以为他们这是在花钱买通媒体们给自己打的广告做宣传呢。进入,当他亲自进入到这十八层的壕金来大厦后,才觉得果然名不虚传,不愧为江城市最大的古董拍卖行。 毕竟,在任何一个人的眼里,一个拥有十八层并以自己集团命名的大楼,足以展现出这个公司的雄厚实力。不说这十八层楼盖起来需要多少亿。光是这一块地皮,按照当时江城市区黄金地段地价来算的话,没有二十个亿是拿不下来的。因此,赵德芳自然在心里感觉她这一次是来对地方了。 “我,我这个箱子里面有几件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宝贝,最近手头有点紧张,要让贵行帮我拍卖掉。”当赵德芳抬起头来后,见到自己的正前方亭亭玉立着一个穿着职业装、身材高挑、蹬着一双红色高跟鞋的短发貌美女子,便跟遇见了贵人似的,几个箭步冲了上去,待他低头瞧见那短发女子鼓鼓隆起的两座玉峰后,脸颊上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紧接着又不忘多看了几眼,见到她的胸牌上写着“壕金来古董拍卖行”的字样后,赶紧开门见山地说道。 起初,还短发性感女子见到一个西装革履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然贼眉鼠眼地滴溜溜盯着她的大胸脯看个没完没了,当即还破有些恼怒,眉头登时高锁起来。 不过,待她听完了赵德芳说的这一番话后,眉宇间隐藏着的些许恼怒登时就烟消云散了,转而满脸堆笑,笑脸相迎道:“哦,这位先生,你原来是来我们这里拍卖传家宝的,在这偌大的江城市,你选择我们壕金来古董拍卖行,那你绝对算是找对行家了。别说在咱们江城市了,就算是在咱们国内来说,我们壕金来古董拍卖行敢说是古董拍卖界的第二,恐怕没有哪一家拍卖行敢说自己第一了。” 露出职业浅浅笑容的短发女子,颇为自豪又有些得意地向赵德芳脸不红心不跳地自吹自擂了一番。 紧接着,那短发女子随即话锋一转,伸手指了指赵德芳手中的小型行李箱后,便朝着赵德芳做一个“请”地手势,颇为殷勤地客气道:“先生,请随我来,我带你去五楼见我们的中级品鉴师,让我们这儿的行家里手给你好好地估算一下你这箱子里的宝贝到底值多少钱。不过,先生,我们这儿的佣金稍微比别家贵了点。” 一开始,这短发女子待客还十分的热情,只是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不过,在赵德芳看来,虽然自己平时在购买东西时,都要货比三家一番,再决定到底买哪一家的好。但是,他也懂得什么叫“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的道理。既然,壕金来古董拍卖行敢于收去那么多高的佣金,定然也会提供给自己与那高额佣金相匹配的服务质量。壕金来古董拍马行在拍卖界叱咤风云近二十年屹立不倒,所积累创造的口碑和信誉自然是没的说。 “只要能够帮我这个箱子里的宝贝们拍出个好价钱来,佣金什么的都好说。”赵德芳思忖了片刻后,笑着应答道。 在那短发女子看来,站在自己身前瘦瘦高高、白白净净的帅气小伙,是她这一个月来接待的客户中最好讲话的一个了。 当即,她就松了一口气,脸颊上的笑容绽放地更浓烈了一些,伸出芊芊玉手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电梯口,热情好客地说道:“既然先生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再就不再多言了,来,跟随我一起去五楼,我给你这个最好的品鉴师。”果不其然,那短发女子说给他找一个最好的品鉴师,还真给他找来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儿给他看自己的宝贝。在赵德芳看来,这拍卖行里的品鉴师就像经过他们手的古董一样,一般古董年代越久越值钱,品鉴师年纪越大越专业。 待赵德芳打开小型行李箱,跟一个变戏法的魔术师似的,把里面的一件件宝贝,小心翼翼地摆放在了桌子上。 只见那个年过半百、头顶上只剩下几撮毛发的老者,戴着一副老花镜,手里拿着一只放大镜,在那砚台、笔筒和字画上细细地看了一番。 站在一旁的赵德芳,虽然对品鉴这些古董的手法一窍不通,但他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老品鉴师身上,只见这老者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凝神,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发呆,搞的他的心情也跟着这个老品鉴师的情绪起伏不定起来。 “这位小兄弟,你这几件你宝贝,确实如我们的大堂经理小芳所说,俱都是你祖上流传下来的么?”在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候,那老者才停了下来,放下手中的放大镜,摘下了老花镜,转过身来,两只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有些感到不可思议地赵德芳求证道。 站在一旁静候佳音的赵德芳,原本是想听到那老者在品鉴了一番后,颇为激动地说这些都是真品,都是宋代皇宫里珍藏的上等文物,接下来再说一些个价值连城云云这类的。可是,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老品鉴师在看完了后,竟然对他手里的这些个宝贝起了疑心。顿时,让猝不及防的赵德芳,暗自在心里“咯噔”了一声,感到有些不妙。 “大哥,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家里若不是急着用钱,怎么会拿来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这些宝贝换钱用呢。就是我家里哪怕有一点办法,也不会拿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卖不是。大哥,你给个痛快话,你们若是不愿意受理我手中这些宝贝用来拍卖的话,我再去找别家的拍卖行就是。江城市这么大,古董拍卖行那么多,又不只有你们一家。”赵德芳思忖了片刻后,赶紧收敛起有些慌乱的神情和思绪,摆出一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架势来,一边做出把放在桌子上的宝贝们都收拾起来的动作,一边没好气地说道。 “慢着,慢着。小兄弟,你别急。你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拿来的这些个宝贝可都是真的,是宋朝初年的皇家贡品,在民间是极为少见的。一般这皇家的东西流落到了民间,要么是这一系的皇族败落,要么就是宫里太监偷偷拿出来的。”那老品鉴师见到赵德芳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想要拿着自己的宝贝们走人,当即他就急地直跺脚,便就急不择言地猜测起这些个古董的来历来。 听了这个老品鉴师的话,停下来的赵德芳,暗自恨地牙痒痒,在心里咒骂道:奶奶的,这个老家伙肯定是看宫廷剧看多了,皇宫戒备森严,宫里的东西岂是太监随意携带外出的。再者说,这些个宝贝,都是你小爷我亲自从宋朝的东宫里拿出来的,你这个老东西这不是拐弯抹角地说小爷我是个太监么。奶奶的,小爷我给让你看看咋当太子的。 “大哥,既然我拿来的这些个宝贝都是货真价实的皇家贡品,你说那么多,我这个外行也听不懂。你就给我一个痛快话,我这些个宝贝,你们壕金来拍卖行到底受理不受理。还有,你给估个价,这些个宝贝加在一起能够直多少钱?”急于出手想要赶紧返回宋朝的赵德芳,在听到这个老品鉴师说都是皇家贡品后,他的心这才踏实下来。不过,还是故作一副焦急的样子,忙催促地问道。 “这位小兄弟,你别急,我们行肯定会受理你这些个宝贝的。不过,实不相瞒,我董文物活了大半辈子,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宋初时期的皇家稀有的贡品呢,至于估价嘛,我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样吧,你随我来,我们去十八楼,去见我的老师,他是咱们江城市的第一个特级品鉴师,。也是我们壕金来古董拍卖行的老板。小兄弟,至于你手里的这些个宝贝到底估值多少钱,我的这位老师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那老品鉴师被赵德芳抛出的那个问题,给问的面红耳赤,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听到他轻叹了口气后,轻轻地跺了跺脚,拍着自己胸脯说道。 在这个名字叫“董文物”,其实,他的品鉴古董造诣还有待提高的老品鉴师的带领下,赵德芳提着行李箱搭乘电梯来到了十八楼顶层的一间上百平方米的办公室内,见到了他口中的老师。 在老董简单介绍了一番后,赵德芳得知他这个看起来有八十岁的老师,国家特级古董品鉴师,还是国内多档鉴宝类节目的总评委,拥有一票复决制。可以说,他确实是国内古董解的权威了。也难怪,第一次见面,赵德芳觉得这个一头白发的耄耋老人那么眼熟呢,原来是在是电视上见到过他。 不过,比较起真人来,他要比电视里的那个自己要精神矍铄、容光焕发。若是把他生活在古代的话,定然是一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之人了。 学生终究是学生,老师毕竟是老师。只见这个白发老者,只是把摆放在桌子上的那些个宝贝打量了三五分钟的样子,就满面春风地向赵德芳伸出了两个手指头,一双看似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此时此刻,却绽放出了异样的光芒。 “老先生,你不是给我开玩笑吧?你的意思是说,我带来的这些个传家宝加在一起值二千万吗?”赵德芳望着白发老者伸出的两根手指头,眼睛里也崩迸射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来,当即,用不可思议地口吻,大惊失色地说道。 “不,不,不,年轻人,你猜错了。这些个宝贝,可谓件件都是稀世珍宝,这区区两千万跟它们作为稀世珍宝的身份是不相符的。依老夫多年品鉴古董文物的经验,粗略地给你估值一个价钱来,两个亿。年轻人,你觉得这个价钱怎么样?”那白发老者在听到赵德芳的惊呼后,当即微微地眯起了眼睛,把一根手指放在嘴边晃了晃,轻轻地摇了摇头,旋即睁开了双眼,嘴角挂着几丝莫名的笑意,风淡云轻地开口轻笑道。 第五章 母后探望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什么,两个亿?我随便从宋朝东宫里拿出来的这几个破玩意儿竟然值两个亿,乖乖。要是我把满屋子里的那些个古董字画都拿过来卖的话,自己岂不是啥活也不用干,分分钟就能够坐拥几十上百亿的资产么。 赵德芳听到那白发老者淡淡地脱口而出“两亿”后,当即就在心里又惊又喜起来,不过他却在表面上故作镇定,喜悦之色在脸上一闪而过。 “老伯伯,我家里急等着用钱,能够在贵行拍卖出两亿的价钱来,这个价钱我还是可以接受的。至于,贵行从中抽取的佣金,别管多少我都答应。那,那事不宜迟,老伯伯,您老人家是这个古董拍卖行的大老板,能够在这一两天对我拿来的这些宝贝进行拍卖吗?”急于脱身的赵德芳,觉得他在这个现代社会不能够停留太长的时间,万一被那边发现他凭空消失不见了,还不得闹地人心惶惶,他可是个不喜欢给别人添乱的人,当即,微笑着催促起来道。 “小兄弟啊,这拍卖可不是说拿来了东西就能够在一两天之内促成的。我们需要在拍卖之前做大量的宣传和推广工作,还要经过各个部门的审批,这些程序走下来的话,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办不完的。”那白发老者笑眯眯地睨了一眼愣在原地苦瓜脸的赵德芳后,抬起头来望着天花板,淡淡地说道。 只见这白发老者双手背在身后,沉吟了片刻之后,低下头来缓缓地说道:“小兄弟,你看这样可好,既然你家里急需用钱。我看就不必兴师动众搞拍卖了,老朽我虽然是这一家拍卖行的老板,在别人眼里我是一个追逐利润的商人。可是,了解老朽的人都知道,我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收藏爱好者。今个儿,小兄弟你带来的这些个宝贝,老朽我很是喜欢。不如这样,我出了这两亿,你把带来的这些个宝贝卖给我好了。不知道小兄弟你同不同意呢?” 同意,我同意,我举双手双脚同意!赵德芳激动万分地在心里暗自惊呼起来,不过,他微微张开嘴巴又慢慢闭上了。 “怎么,小兄弟,你是觉得我给你出的这两个亿价钱有些少了么?老朽我纵横国内古董文物界数十载,可是从来不干坑蒙拐骗的勾当,老朽我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做生意买卖,都是诚信待人,童叟无欺。 “若是不然的话,我在二十年前一手创建的这个壕金来拍卖行恐怕早就关门大吉了。小兄弟,你若是信不过老朽的话,那你可以带着你拿来的这些个宝贝去别的拍卖行,若是能够拍卖出我给你说的这个价钱来,老朽把自己的这个拍卖行都送给你。”白发老者见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他的神色一黯,板起面孔,一本正经地拍着胸脯说道。 “老伯伯,你,你别误会。我,我没那个意思,我,我是在想,咱们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我家里真的急着用钱,最好,最好今个儿咱们就达成这笔交易,免免得夜长梦多不是。”赵德芳终于缓了一口气,连连摆手否认说道。 “小兄弟,这个你放心便是,老朽答应说给你两亿,就绝不会少你一分钱的。”白发老者见到赵德芳终于答应了他私下购买的要求后,当即从上衣内里的口袋中,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桌子上拿签字笔“沙沙”地写几个字后,递给了候在一旁的赵德芳,又忙不迭望了几眼摆放在面前桌子上的那些个宝贝,微微颔了颔首道:“小兄弟,这张是我刚写好的两亿的支票,你直接拿着它去银行取现便是。” 拿着那张两亿的支票,赵德芳乐不可支地走出了壕金来大厦,此时正值中午十二点时分了。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况且,他的额头上还有伤呢,作为一个病人到了饭点怎么能不好好地大吃一顿呢。 不过,赵德芳奇怪的是,从山洞里出来后,他额头上的那个血包还十分的太疼痛。在家中照了照镜子后,竟然发现那个原先鹌鹑蛋般大小的血包已经变成豆粒般小了。不仅如此,他伸手轻轻地抚摸,感觉上也不是多么的疼痛了。可以看出,宋代太医院里的太医们也不是吃闲饭的,医术还真是没的说,比先前他用的云南白药效果都好。 在一家距离壕金来大厦不远处的餐厅内,赵德芳一个人点了三菜一汤和两大碗米饭,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他吃的是干干净净,完完全全贯彻了正在社会大力倡导的“爱惜每一粒粮食,不铺张浪费”的风尚。 填报了肚子后,赵德芳揣着那两两亿的支票赶到了银行,都统统地把钱转移到了他名下的账户呢。 不过,让赵德芳感到不巧不成书的是,他手中持着的这张支票竟然是三日后要没收他家别墅的哪家银行,这也算是他找对地方了,省的他再取钱转账了。已经被银行和法院列入老赖名单的他,只是才几日的功夫,就在那个承办他养父债务的银行经理惊异的目光中,轻轻松松地把那九千多万的债务一下子偿还清了。 不仅如此,赵德芳如今手头上还多出了一亿多的余款来。如今,他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坐拥上亿元的小土豪了。就是他从今以后不用干活,就凭着那一亿多在银行吃利息的话,一年下来也能够挣个几十万呢。 一想到在现代做土豪在古代做皇子的幸福生活,赵德芳的心里就喜滋滋的。不过,他从如沐春风的从银行出来后,就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回了江城市郊外的那一座别墅里。 当赵德芳重新换上了宋代的衣袍后,觉得他离开了几个小时了,若是再不赶回去的话,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他就不敢去想象了。在收拾停当后,他当即赶到了别墅后院的假山的山洞前。 正在赵德芳要从脖子上摘下那只龙形玉佩准备打开洞门时,突然想起来,山洞里一片漆黑,自己若是长久以往下去的话多有不便。于是,赵德芳便亲自动手扯线拉灯,花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功夫,在紧挨着山洞门里边撞上了一只电灯。当他按了下洞壁上的开关后,挂在石壁上一千万的大灯泡就亮了起来。登时,整个山洞口这一侧都灯火通明了。 高兴之下的赵德芳,当即乐不可支地向前大迈了一步。突然之间,只听到“咣当”一声,山洞的大铁门紧紧地关闭上了。紧随其后的是,赵德芳身后跟有一股十二级的大风一般,把他给极速地吹向了山洞的另一端,那贴着山洞地面行进的速度用“风驰电掣”这四个字形容都毫不为过。 只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跟玩了一次蹦极似的赵德芳终于停在了另一端的山洞口。不过,已经有两只穿越经验的他,这一次并没有失去知觉,只是在疾行的途中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全身放轻松,没有丝毫地紧张表现出来。 当停下来的赵德芳缓缓地睁开眼睛后,才发觉自己已经抵达了宋朝这一段的洞口。于是,他赶紧走出了洞口,随手拍了拍身上在这个或许是年久失修而掉落了一身灰尘的衣袍,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故作轻松地返回了他的卧室之内。 肚子浑圆的赵德芳,刚躺在床榻上准备休憩一番,毕竟,他这一来一去几个小时,马不停蹄地又是去拍卖行又是去银行的,累地他浑身酸软。 平时,颇为喜欢香水的赵德芳,这一次返回宋朝,也没有忘掉带回来一小瓶古龙香水。他在前世有一个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的习惯,就是在睡觉之前,一定要在床榻上喷一喷香水。不然的话,他就睡不着觉,或者睡眠质量极差。 而他这一次随身携带一小玻璃瓶的古龙香水,也是这个道理。因为在他第一次醒来时,困顿之极却睡不着觉也是因为没有喷香水的缘故。因为在他看来,只有在睡觉之前喷一下香水,他才能够睡上一个美美香香的觉。 虽然,赵德芳的这个习惯的初衷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即便如此,他却雷打不动地坚持了十几年,一直都未曾改变。 “呲呲”地在床榻上喷了几下香水后,赵德芳用他那比哮天犬还灵敏的鼻子嗅了一下淡淡的香水味后,正待要躺下去美美滴睡上一觉。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房门外传来一阵渐行渐近、越来越清晰入耳的“吧嗒吧嗒”地脚步声。紧接着,赵德芳卧室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边给推开了,随意便听到了更加清晰入耳的窸窸窣窣地脚步声。 “芳儿,我的芳儿,你,你咋这么不小心呢,怎么就碰到了额头呢。来,来让娘看看,芳儿,你疼不疼呐。”一个衣着华贵、头戴凤冠、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脚步走到了赵德芳的床榻前,望着躺在床榻上紧闭双眼、一脸倦怠的赵德芳,以及她额头上的白色里透着淡淡殷虹的纱布,紧蹙着眉头,眼泪说来就来,有些泣不成声地关切地说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六章 古龙香水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在前世的时候,赵德芳是一个睡觉很轻的人,凡是周遭有丝毫的风吹草动,他都会在迷迷瞪瞪中出于半睡半醒的状态。自然这一次也不例外。 只是方才那悉悉萃萃的脚步声,就已经惊扰到了他的几分睡意。再加上,一个中年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登时,就让困顿之极的赵德芳惊醒了来。 只待赵德芳睁开有些惺忪的睡眼,定睛一看,见到一个头戴凤冠、衣着华丽的中年女子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登时,他就明白过来,这个中年女子就是他在这个时空里的亲生母亲——宋太祖赵匡胤的第二任妻子王皇后。 “母,母后,孩,孩儿已经没事了。只不过是不小心磕破了额头而已,你看,幕后,我额头上只是起了一个小血包而已,太医方才已经给孩儿医治包扎过了,修养个三五日就痊愈了。”醒来的赵德芳,赶紧缓缓地抬起头来,迟疑了片刻功夫后,欲言又止的他,鼓足了勇气,有板有眼地学着以前白看看不厌的古装剧里的王子们的腔调,安抚道。 “芳儿,你,你醒过啦。我的芳儿,你说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娘我以后可怎么活啊。”坐在床沿上低着头挤眼抹泪的王皇后在听到赵德芳这一番安抚她的话后,让她感到猝不及防,猛然抬起头来,来不及擦拭眼角挂着的几颗晶莹的泪珠,伸手一下子把赵德芳的脑袋揽进了她那的怀里,一只手在赵德芳头顶的发髻上轻轻地来回抚摸着道。 “母后,你看孩儿不是好好的么,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件事情跟我二哥没有关系,还望母后大人不要难为我二哥。”赵德芳继承了的这副躯壳前任留下的记忆里得知王皇后生怕已及弱冠之年的赵德昭夺取太子之位,平日里对待他自然是颇有微词。而赵德芳跟他的这个同父异母的二哥从小就感情至深,自然是不希望因为这件小事导致王皇后对赵德昭怀恨在心,当即就赶紧为跟他一起在东宫后院玩着迷藏的赵德昭开脱去罪责来道。 “哼,芳儿,你就不要替你二哥德昭说好话了,别以为娘当时不在场,对你这东宫之内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娘可提醒你,芳儿你在这东宫之内的一举一动可都在娘的眼里呢。你二哥德昭明明知道你磕破了额头起了一个很大的血包,只是叫人把你扶在床榻上就不管不问了。 “是芳儿你福大命大醒过来了,他才赶紧叫太医来为芳儿你包扎额头的伤口上药。可若是芳儿你一时半刻醒不过来的话,他定然会眼睁睁地看着芳儿你就一直昏迷不醒下去的。娘不知给你讲过多少遍了,以后要跟你二哥德昭在一起玩儿。听娘的话,以后你二哥德昭再来东宫找你的话,你就闭门不见就是了。若是他问起来这是谁做的,你就说是娘不让你跟在一起玩儿的。”王皇后横眉倒竖,瞪着一双杏眼,冷哼了一声,伸手点了点赵德芳的鼻子,嗔怪道。 听完王皇后说的这一番话后,当即,赵德芳在心里“咯噔”一声,暗自叫苦不迭道:母后竟然说我的一举一动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方才我把东宫内的宫女和内侍都打发出去这件事情,想必也是瞒不过她咯。好在我办事还算小心谨慎,在来去时都四下里打量了周遭的环境,确定了没人人后这才行动的。不然的话,自己岂不是要被追问了么。 想到这里后,额头直冒冷汗的赵德芳,如一个听话的孩童,依偎在王皇后的怀抱里,撒起娇来乞求道:“娘,孩儿都已经住在东宫里了,你还担心什么呢?娘,孩儿身子有些疲倦了,让孩儿好好滴休憩一会儿好不好呢。” “你这个小滑头,娘就知道你好了伤疤忘了痛,不管娘给你说多少遍了,你跟你二哥不是寻常百姓家应该亲如兄弟的关系,等到你父皇百年之后,你跟他只能够有一个继承皇位,若是这个皇位落在了你二哥德昭手里,咱们娘俩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唉,芳儿你也大了,再过几个月,你就整整满十六岁了,到时候,你父皇就会任命做官,你可要好好地为你父皇分忧解难才是。好了,好了,你年纪还小,娘给你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你听不听得进去。既然,芳儿你已经醒了,娘见到你安然无恙也就放心了,你快些歇着吧。”王皇后把自己怀中的赵德芳轻轻推开扶在了床榻上,一边伸出两只洁白如雪的芊芊玉手为躺下来的赵德芳盖起了杯子,一边轻叹着气苦口婆心地叮嘱道。 见到王皇后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终于要离开后,赵德芳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正待收回心神,闭上眼睛正酝酿困意,突然听到坐起身来的王皇后在轻轻嗅了几下后,惊异万分地赞叹道:“芳儿,你的房间,娘闻起来好香呐!” 呃,我方才只是轻轻地喷了几下而已,我还以为自己的鼻子已经算是够灵敏的了,没想到我的这个母后鼻子也闻到了。登时,让正准备睡觉的赵德芳困意全无,暗自叫苦不迭起来:自己这下被那个睡觉喷香水的习惯给坑了,若是被她给穷追猛打地问起来这个香味是来自哪里,我该怎么回答呢。我总不能够实话实说,这是我从一千多年后的世界里带过来的古龙香水吧。我不能够继续躺在床榻上装睡,应该赶紧编织一个美丽的谎言搪塞过去才是。 “母,母后,这个香味是,是孩儿前些日子从后院花园里采摘的一些花,弄成的花香水。今个儿,竟然被母后你闻见了,芳儿知错了。以后,再,再也不鼓捣这种女人家采用的东西了。”困意全无的赵德芳,猛然间睁开双眼,绞尽脑汁,搜肠刮肚了一番后,这才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赶紧坐起身来,脸不红心不跳地信口雌黄道。 “芳,芳儿,你一个男儿家,鼓捣女儿家才用的这些个花香味,为娘得说你几句了。你马上就十六周岁了,将来可是要做大事的,你嘚跟你二哥德昭好好地学他读读书习习武,读书可以明智,增长见识;习武能够强身健体。这才是一个男儿家应该学习的东西才是。”王皇后听到这个淡淡的香味出自儿子之手后,心里欣喜不已,嘴上却嗔怪道。 “母后教训的极是,孩儿以后再也不敢了。孩儿谨遵母后教导,日后多读书习武。”赵德芳见到自己的皇后并没有要深究下去的意思,当即就松了一口气,全身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赶紧低下头去,故作一本正经地认错道。 见到自己平日里顽劣成性的儿子,如今变得老实听话,让王皇后心里颇感欣慰。不过,对胭脂水粉爱不释手的她,突然就话锋一转,面带微笑地说道:“芳儿呐,既然,你日后不鼓捣这个什么花香水了,那你不妨就把做好的花香味交给母后代为看管。你一个男儿家又不用胭脂水粉,你是知道的,母后我是最喜欢这些东西了,送给母后我吧。” 刚放下心来的赵德芳,在听到了王皇后开门见山地向他索取香味的话后,登时,又让他再次感到紧张起来。在慌乱之下,不凑巧的是,收入袖中的那一只小玻璃瓶装着的古龙香味,偏偏在这个时候“吧嗒”一声,跌落在了床榻上。 “芳儿,你真是娘的好孩子,真听娘的话。算你还有良心,这十几年下来把你养大成人,娘没有白疼你。”王皇后听到响声后,放眼望去,见到一只盛着液体的小玻璃瓶掉落在赵德芳的身前,她大喜过望之前,伸手一把就抓在手中,细细地端详了一番,打开了瓶口的塞子,放在鼻孔前深深地嗅了几下后,旋即又把塞好了瓶口,欢喜不已道。 “母,母后,其,其实,孩儿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母后手中的那只小瓶子就是孩儿鼓捣出来的香水,想要找个好时辰送给母后来着。为了试一下香水的味道如何,今个儿就在床榻上喷洒了少许。既然,母后如此喜欢,那也省的孩儿再找个日子送给母后了,母后今个儿就拿去吧。若是母后喜欢的话,那以后孩儿还为母后多做一些便是。”已经骑虎难下的赵德芳,见到王皇后把那小玻璃瓶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当即赶紧向王皇后表达了他的孝顺之心道。 “好,好,好,我就知道别看芳儿你平日里喜欢打打闹闹,跟个淘气鬼似的,其实,心里面一直都装着娘呢。这一小瓶应该用不了几日就完了,到时候,娘再派人来取。还有,芳儿你没事儿的时候,多做一些香水,我也好多分给跟娘要好的你几个姨娘。娘以后就给你那几个姨娘说,这香水是我的芳儿做出来的,她们一定会羡慕娘有你这样一个孝顺乖巧儿子的。”王皇后听到赵德芳这一番糖衣炮弹的话语后,当即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甜,颇为自豪地说道。 方才我的这个母后还说要我跟二哥赵德昭读书习武呢,怎么转眼间的功夫,又鼓励我多给她做一些香水呢。唉,这女人真是变脸比这六七月份的天气变得还要快,我的小心肝有些吃不消啊。赵德芳暗自在心里感叹道。 把香水瓶子握在手中的王皇后无师自通地拔开瓶塞子,把瓶口对着她的一只手掌,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按了一下喷头,“呲”地一横轻响。从喷嘴里喷射出了雾气的滴滴香味来。 把喷上了香味的手掌放在鼻子前闻了两下后,王皇后闭上眼睛一副颇为享受惬意的样子。 好不容易在送别了夺人所爱的王皇后,赵德芳躺在床榻上,闭上双眼,却怎么也睡不下去了,心里一团乱麻。 第七章 耍太极拳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忍痛割爱把古龙香水送给了王皇后,这让赵德芳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更加让他感到可气的是,他的这个母后还很贪得无厌,竟然还说用完了让他继续提供。 不仅如此,她还要在这皇宫之内大肆宣扬,说那一瓶被她掠夺走的古龙香水是他做出来的,并且,还要他的四五个姨娘每个人送一瓶。这对于在制作香水方面一窍不通的赵德芳来说,的的确确给他出了一道比登天还要难的难题。 不明就里的王皇后还以为弄一玻璃瓶的香水是轻而易举地小事一桩呢,她哪里知道这是他的这个儿子躯壳的继任者从另外一个一千多年后的世界里带过来的呢。 不管怎么说,既然赵德芳已经答应下来此事了,那么,接下来他就要想法设法来制作香水了。即便是他对于现代工业化生产制造香水的流程了解的并不多,但是,经常使用香水的他还是知道原料配方的。接下来,就要看赵德芳如何在这个几乎没有科技可言的宋朝,怎么用手工作坊的简易办法来生产制作香水了。 一想到今后要生产制作香水,躺在床榻上的赵德芳就头疼不已。不过,由于他的身子实在是过于困乏,不知道他苦思冥想了多长时间,最终还是在迷迷瞪瞪中睡去。 待赵德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日上三竿,鸡鸣五遍,他才揉开了惺忪的睡眼。 “四殿下,你终于醒了,殿下您都睡了足足十个时辰了,可把奴婢们吓坏了。若是殿下您再不醒来的话,奴婢们就要通报皇后娘娘了。”站在床榻前的一个身材柔弱长相甜美竖着两个小辫儿的宫女翠儿,见到赵德芳缓缓地睁开眼睛后,方才还一直愁眉苦脸的她,当即就笑逐颜开起来,低下头去,轻声细语地道。 “什么?翠儿,你方才说我在床榻上一直睡到现在,睡了十个时辰,现在已经是第二日了么?”方才还打了一个哈欠的赵德芳,登时,就一下子坐起身来,两只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瞪大眼睛看着床榻前的宫女翠儿问道。 “回殿下的话,此时正值第二日的清晨,日头刚过了三竿。殿下,翠儿为你更衣吧。”宫女翠儿走上前去,嗫嚅道。 见到宫女翠儿刚说完话,就要伸手掀开他身上盖着的金丝床被,半坐在床榻上的他赶紧用双手拽住了被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短衣短裤后,吓了他自己一跳。 在昨日临睡之前,赵德芳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是和衣而睡,连摆放在床榻靠墙一侧叠放整齐的金丝绵被都没有盖。而此时此刻,他不仅身上盖着金丝绵被,身上的外衣也不知被谁给脱掉了,只穿着短衣短裤。这让他一个大男人站在宫女翠儿面前,心里是又气又急,登时,羞愧难当之下的他就臊红了脸。 “殿,殿下,你,你今个儿是怎么了,难,难道殿下不喜欢翠儿侍候你更衣吗?翠儿是皇后娘娘钦点地侍候殿下您饮食起居的贴身丫头,若是殿下不让翠儿更衣的话,那翠儿就要被发配到浣衣局了。 “翠,翠儿,请求殿下不要赶翠儿走……”宫女翠儿见到赵德芳双手紧紧地抓住他胸前覆盖着的金丝绵被,就赶紧把手给收了回来,再定睛一瞧,见到赵德芳涨红了脸,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当即就赶紧跪伏于地,向赵德芳磕头求饶,泣不成声地道。 我靠,这宋朝的皇宫之内咋还有如此惨无人道的规定呢。唉,看来这么好的一个小姑娘,若是因为不让她给我更衣,就要被拉去浣衣局干又苦又累的活儿,实在是有些资源浪费呐。既然翠儿是自己的贴身宫女,于情于理都应该让他来为自己更衣,反正翠儿以前没少看赵德芳光着的身子,今个儿,好在我还有短衣短裤穿着,那就让她更衣吧。 最见不得女人在自己面前掉眼泪的赵德芳,如今见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宫女翠儿,在她面前又是跪伏于地磕头求饶,又是眼泪汪汪泣不成声的,他的确有些于心不忍。待他轻叹了一口气后,赶紧和颜悦色地安抚道:“翠儿,你,你这是干什么,快些起来,我没有不让你为我更衣,也没有说把你赶走不是。你若是再这样哭下去的话,那,那我真的从今以后不让你为我更衣了。” 听到赵德芳安抚她的话后,聪明伶俐的宫女翠儿当即就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方才还磕头如捣蒜、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她,登时,就站起身来,伸出衣袖擦拭赶紧脸颊上的泪痕,垂下头去,羞怯地道:“翠,翠儿不哭就是了。” “既然不哭了,那还不快些给你殿下我更衣。”突然感觉想上茅房的赵德芳,用手捂着肚子,忙催促起宫女翠儿道。 “喏。”见到赵德芳一脸焦急的神色后,站在床榻前的宫女翠儿,赶紧走上前去,低下头去,轻声细语地回答道。 话音一落,宫女翠儿便手脚麻利地为赵德芳更起衣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赵德芳就穿戴整齐了。 停下手来的宫女翠儿,正要为赵德芳打水漱口洗脸时,肚子里咕咕噜噜的他,有些撑不住了。忙撇下宫女翠儿,他夺门而出,疾步而行,一路小跑着赶往东宫大门左侧的茅房。 解完大手后的赵德芳,刚要准备提裤子走人,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擦屁.股。在前世养成了习惯的他,去洗手间从不带手纸,因为一般稍微上点档次的洗手间里都是有手纸的。可是,他却遗漏了一点,古代人上茅房没有用手纸的习惯,古代也是没有手纸的。眼下,赵德芳蹲在茅房内,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以前,他看过不少古代的小说和电视剧,知晓一些古代人如厕后是使用手纸是削煎了头的竹片而已。待他定睛一瞧,果然在身前挂在茅房墙壁上一个伸手就可以够到的小竹楼内装满了削尖了的竹片。 一想到用跟一把把匕首似的竹片擦拭屁,股,让赵德芳感觉有些不忍直视。当即,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转而微微地起身,双手合在嘴巴两侧,冲着外边喊道:“来人呐,来人呐,给我拿来几张宣纸,本殿下有急用。” 听到赵德芳的呼唤后,站在房门前等候的宫女翠儿,赶紧返回房内,从书案上抓起三张一尺见方的宣纸,一路小跑着给被困在茅房之中的赵德芳送了过去。 虽然宫女翠儿送来的宣纸用起来感觉硬邦邦的,根本没法与柔软的卫生纸相提并论。不过,相比较而言,这宣纸比削尖的竹片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了。 不仅如此,这宣纸可价钱不低,生在普通寻常百姓家的读书人是用不起宣纸的。这专供皇家御用的上等宣纸,只是一尺见方的宣纸都要花上几钱银子呢。照此说来,赵德芳不是用宣纸擦屁.股,而用的是白花花的银子呢。 从茅房里走出来的赵德芳,心想日后他若是得了闲,得好好的研究一下如何把宋朝的造纸术给改进一下,生产制造一些个卫生纸来,那该有多好哇。 虽然赵德芳心中还没有胸怀天下、救济苍生的宏大境界,但是,若是他真的生产制造出来卫生纸的话,第一个受益的人便是他自己。毕竟他骨子和意识里都还是一个纯正的现代人,使用竹片擦屁.股实在是下不了那个狠手。 而对于生活在宋朝的人们来说,那就另当别论了。因为他们身为宋时的古人,早就习惯了古代社会里的一切,包括上茅房用竹片擦屁,股,在他们看来,这是习惯成自然的事情。即便是铺张浪费得起宣纸的豪门大户,他们也不会舍弃竹片而改用宣纸的。 不过,眼下对于赵德芳来说,他首先要做的不是生产卫生纸而是如何制造香水。他用脚趾头都能够想象的出,好在人前炫耀的王皇后不出半日,恐怕整个皇宫后院之内所有的嫔妃和宫女们,尽都皆知她从自己的宝贝儿子哪里得到了一瓶香气迷人的水来。 在宫女翠儿的侍候下,心里乱糟糟的赵德芳洗漱完毕后,又净了净面。吃过早膳后,觉得时间尚早,这大早上的也无事可干,加上昨天他在后院假山山洞来回地穿梭了一番时空,又忙活了大半天,直到现在还感觉到身子有些疲惫。 站在大厅门前廊檐下的赵德芳,望着面前空旷的一个大院子,伸了伸个懒腰后,觉得他何不在此时活动一下筋骨,锻炼一下身子也不错,反正他现在脑子里对于生产香水这件有些棘手的事情还没有思虑出来太好的计划。 只见赵德芳大步流星地走到空旷的客厅前院子的空地中央的位置,起初,他还胡乱的做一些动作,伸伸懒腰,揉揉肩膀,来几个大跳之类的。登时,让他觉得浑身的筋骨舒展开了不少,神清气爽了起来。 不过,这东宫之内的宫女、内侍和侍卫,加在一起的话也有二三百人之多。大清早的,他们也没有什么活儿可做,平日里都是三五成群地闲扯天,以往,他们平日里见到的四殿下都是喜欢玩个蛐蛐斗个鸟,疑惑是调.戏一下胆小怕事的小宫女,并以此为乐。 而眼前,他们看到的四殿下一个人站在东宫前院空旷的青砖地上,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做着在他们看来十分滑稽的动作,让他们站在不远处驻足观望,有不少人在看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后,聚拢在一起忍俊不禁起来。 就连自打赵德芳十四岁那年被赐到东宫内与王皇后分开居住而一直侍候左右的宫女翠儿,见到他站在空旷的院子中央自得其乐地做起了一连串的搞笑滑稽的动作后,心里感到有些疑惑不解起来:放在以前,四殿下这个时候应该是带着几个内侍前往后院的花草丛里捉蛐蛐去了,而今个儿,他非但没有去,就连前几日捉回来放在笼子的蛐蛐都懒得去看上一眼,反而站在院子中央手舞足蹈起来。 心里有疑问归疑问,不过,站在客厅门前的宫女翠儿再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咯咯”地轻笑后,她也会情不自禁地跟着掩面笑声笑上几下。因为在她看来,四殿下手脚比划的动作实在是太滑稽了,不笑都由不得自己。 听到周遭一丈开外三五成群聚拢在一起的宫女、内侍和侍卫们,俱都冲着自己指指点点,微微轻笑,这让赵德芳感觉很是难堪,他就是掰着脚趾头想,他们定是在嘲笑自己,登时,一下子就涨红半边脸,面上很是挂不住。 于是,感到尴尬窘迫不已的赵德芳赶紧停止了下来,握紧了拳头,暗自心道:这些家伙竟然敢取笑我这个四殿下,简直是太不像话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不是取笑我么,我得拿出点颜色来好好地给他们瞧一瞧,我这个四殿下也是一个练家子,不光只会没有任何套路的瞎比划。 其实,赵德芳在心里说自己是一个练家子,倒不是说他自己会功夫,而是他在前世生活了那么多年,又是米国知名大学的博士肄业生,一些个舞蹈什么的他可是样样精通,什么交谊舞、探戈、街舞等等不一而足,虽然谈不上样样精通,但是多少也都会那么一点儿。 在这些个宫女内侍们面前,赵德芳若是耍上一番,定然不会遭到贻笑大方的。毕竟,他们根本就不懂这些个一千多年后才出现的舞蹈种类。以前,赵德芳还不敢在内人面前出丑,今个儿,他可是没有这个后顾之忧了。 不过,在赵德芳蹙眉深思,思来想去,觉得他跳这些个舞蹈,别在惊吓到了这些个小伙伴们。在她抓耳挠腮了一番后,终于找出了两个他比较熟悉可以称之为有套路和招式可言的不错选择,一个就是大学时代练过的太极拳;另外一个就是在中学时期学过的第八套广播体操了。 正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眼下,赵德芳需要在太极拳和第八套广播体操之间做出一个取舍。心思缜密的他最后想到这太极拳本就是从古代传流下来的,只不过在流传的过程中发扬光大后分成了几个不同的流派而已。 而第八套广播体操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现代社会产物了。两下里一比较,赵德芳觉得还是给这些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家伙儿耍一套太极拳,让他们长长见识,瞧瞧他这个四殿下可不是吃素的。 第八章 天赐神功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只见赵德芳闭上双眼,轻轻地从口中吐出了一口浊气,两只脚慢慢地相对叉开,两只胳膊缓缓地从两侧的裤腿处抬了起来。紧接着,两只手画成了一个像极了抱着一只皮球的形状,就此,赵德芳耍起了太极拳,做起了起势的动作。 只见微眯着眼睛的赵德芳,左脚开立,与兼并宽,两臂鹏举,达于肩平,沉胯按掌,落掌胯旁。这一连串的起势动作打起来,范儿阳刚之气十足。方才还从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嬉笑声,落掌后,登时,整个空旷前院就鸦雀无声了。 必须要声明的是,赵德芳并不是在太极拳上有多深的造诣,实话实说的讲,他只是在国内大学上大二的时候,所修的体育课,练了一年的二十四=式简化太极拳而已。内行人一看,就知道是花拳绣腿,可是,在围观的外行人看来,他们定然会觉得这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打出来的拳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甚是威风凛凛帅气逼人的。 尤其是对于东宫前院四周远处驻足围观的宫女、内侍和侍卫们来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太极拳是个什么东东,自然也就无法判断赵德芳所打这一套二十四式简化太极拳是专业是业余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在他们的眼中,赵德芳这一次慢腾腾地手舞足蹈,定然是一套武术的套路,而不是后世人所人尽皆知的修身养性之道罢了。 在赵德芳做出了起势的动作后,站在远处的宫女和内侍们中间有几个不自觉得还都站在原地七嘴八舌地小声嘀咕着,他们觉得自己接下来还是要看四殿下的笑话。 可是,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这个转了性子不玩蛐蛐不遛鸟不调.戏小宫女的四殿下,竟然练起了功夫。 双目微眯、余光闪烁的赵德芳,在心中默念着第一式――左右野马分鬃的口诀:悬胯揽掌,丁步抱球,.猫步按球,弓步分掌,.坐步分掌,撇脚扣步,丁步抱球,合气化一,.猫步按球,弓步分掌,.坐步分掌,撇脚扣步,.丁步抱球,合气化一。 站在四周驻足观望的众宫女和内侍们脸颊上的笑意消失全无了,转而涂抹上了淡淡疑惑的神情,俱都面面相觑起来。只是他们平生以来头一次见到有人打如此缓慢招式却非常奇妙的功夫,登时,就把他们这一群小伙伴给惊呆了。 透过余光,赵德芳见到站在远处的宫女和内侍们俱都噤了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打太极拳,一张张面颊上都写满了惊奇的神色。在顿了顿后,赵德芳在心里默念着第二式白鹤亮翅的口诀:跟步抱球,合气化一,重心后坐,分靠列采,.左脚点地,虚步亮掌。 当赵德芳如一只白鹤般亮起了两只翅膀后,站在原地噤若寒蝉的众宫女和内侍们的脸颊上从方才的疑惑,此时就变成了大惊失色。 因为他们几乎每个人进入东宫做工后,跟赵德芳朝夕相处了四五个年头了,他们从来没有见到或者听过说赵德芳会武术,而且,这套路练就的还那么出神入化,除了感到深藏不露之外,剩下的就是崇拜了。 正应了一句老话: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而眼前,众宫女和内侍们仿佛见到了一个“真人”,他就是四殿下赵德芳。 还有一句老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说的也是一个意思,但却不太适用,如今十五六岁的赵德芳,生的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仪表堂堂,相貌端庄,花见花开,人见人爱,一个货真价实、纯天然的小正太! 透过眼睛的余光,赵德芳见到宫女们一个个涂着胭脂水粉的红腮上写满了崇拜之情,而那嘴上没毛的内侍们脸颊上铺满了敬佩之色,就连忍不住前来围观抽热闹的十来个身披盔甲的侍卫,也都暗自赞叹,时不时地向他竖起大拇指。这一切的一切,都被他收尽眼底。 见到效果如此之好,方才还三心二意地打着太极拳的赵德芳,便自豪感倍升,信心爆棚,当即就闭上双眼,一心一意地接着打起太极拳来。 只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自我陶醉的赵德芳便打到了十几式。同时,站在周遭的众宫女、内侍和侍卫们也看着看着就跟着他一起陶醉其中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赵德芳在心中默念着:棚臂翻掌,松胯采按,收脚并立,还原归一。待他深吸了一口气,收式完毕,缓缓地睁开双眼后,登时,就吓了他一大跳。 因为在他闭上眼睛之前,上百号的宫女、内侍和侍卫们俱都站在两丈开外的地方远远地驻足观望。可是,当他此时睁开双眼后,他们竟然一哄而上,像是跟发现了一块宝贝似的,把他给围拢了起来。 “你,你,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我是可是你们的四殿下,东宫的主人,你,你,你们可不能够胡来,不,不然,我,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赵德芳飞速地扫视了一下把他给围起来的众人脸颊上的神色,发现他们一个个都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当即还以为他们要群殴自己的呢,心里登时就惶恐不安起来,随即,便摆出了一个白鹤亮翅的姿势,支支吾吾地大声道。 原本众人是前来向赵德芳喝彩鼓掌的,只是走到近前后,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未从方才陶醉其中的情景里抽出身来,正待他们即将要拍手叫好、开口喝彩时,突然进到赵德芳摆出了一个他们不认识的招式,当即把他们吓得纷纷往后退了三五步,一个个的脸颊上露出了几分恐惧和惊讶的神色来。 “殿,殿下,我,我们哪敢在殿下您面前造次呢。殿下您就是借给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伤着你啊。我,我们是在看过方才殿下你打的那一套出神入化的功夫后,特意前来向殿下您鼓掌喝彩的。殿,殿下,您,您快些收回打出的招式,万,万一伤到了人可就不好了。”往后退却了四五步后的宫女翠儿,左顾右盼了一番身侧吓得面露惊惧之色的宫女和内侍们,她便鼓足勇气,挺起酥.胸,昂起头来,咬了咬嘴唇,嗫嚅着向身前四五步之外的赵德芳解释道。 在听完了宫女翠儿轻咬红唇解释的这一番话后,严阵以待的赵德芳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放下手来,握着“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脏处,心有余悸地道:原来是一场误会而已,我以为他们这是要群殴自己呢,没想到他们是来给我拍手叫好的。要是单打独斗的话,我倒是不怕那些个不男不女身材瘦弱的内侍,但是要是打群架的话,这一百来号人一起涌过来,我可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了。得亏宫女翠儿解释的及时,不然的话,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翠儿,你怎么不早说呢,害得本殿下都要跟你们动手了,好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唉,这下倒好,连一个施展拳脚的机会都不给我。看来,以后恐怕就没机会咯。”故作一脸轻松状的赵德芳,满脸堆起了笑容,快步走到众人跟前,背负双手,朝着站在他身前相对而立的宫女翠儿抛了个媚眼,故作一副没好气的样子,摇头叹息道。 话音一落,赵德芳见到方才还抬起头来看着他的宫女翠儿,此时,便羞红了脸把头低了下去,两只柔肩还微微地颤抖。登时,他的嘴角上荡漾起几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坏坏的笑意。 见到无人答话,赵德芳便扫视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众宫女、内侍和几个侍卫,轻咳了两声,颇为得意地昂起头来,有些玩世不恭地道:“咳咳,既然方才是一场误会,本殿下就不与你们计较了,你们也不要放在心上。那什么,你们不是前来给本殿下鼓掌助威么。你们不可能饱了眼福而坐享其成呐。就连看了卖艺人玩的杂技的人们都还知道‘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呢。既然大家都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人,那什么,你们孬好意思一下,鼓一刻时间的掌就行了。” 只待赵德芳的话音一落,方才还都面无表情的众人,登时,俱都面露苦色,一个个都跟吃了一口大的苦瓜似的。因为原本他们只是想赶过来拍几下手叫几声好就完事了,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四殿下是个贪得无厌的主儿,竟然要他们拍一刻时辰的手。这一刻时辰的手拍完后,恐怕他们的手掌应该就会酸麻疼痛,今个儿没法用手干活了。 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的他们,在面面相觑了片刻功夫后,便都不约而同“啪啪”地拍起手来。 宫女和内侍本来在皇宫内干的就是侍候皇帝一家老小的活儿,早已经练就了任劳任怨的习性。别说是身为四殿下的赵德芳让他们拍一刻时辰的手了,就是让他们拍一个时辰,哪怕手掌拍肿出了血来也要咬牙坚持下来。 可是,夹杂内侍和宫女们中间的十几个侍卫却不是这么想的。由于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出身,身为皇宫内的内侍可都是万一挑一从全国各地青壮年中选拔出来的,自然是个个身手不凡。他们平日里就是看看东宫的大门,在东宫的院子里巡一下逻而已,根本就干不来伺候人的活。 在这十几个侍卫们听到了赵德芳这一番戏谑的话,他们摄于他殿下身份的淫.威值得照做,虽然表面上不敢公然与赵德芳对抗,心里却很是不服气。在他们看来,方才赵德芳打的那一套拳法看来赏心悦目,不过是花拳绣腿巴了,只能看而不能用,根本就不具有实战性。给赵德芳鼓鼓掌捧个场而已,却被赵德芳蹬鼻子上脸,心里自然是很不痛快。 背负双手的赵德芳,在众人面前来回地踱着步子,看一看到底他们中间有人不听他的话么。若是有的话,那日后就是他重点关照的对象了。在赵德芳看来,日后他可能要游走与现代和宋代两个时空世界之间,这东宫之内的所有闲杂人等必须要服从他的命令才是。如是有人不服从命令,势必会在日后他离开东宫的时间里闹出大乱子的。 因此,此时也正好借此机会,来验证一下他说的话在东宫之内的宫女、内侍和侍卫们中间到底有多重的分量。这一看不打紧,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宫女和内侍们俱都把手掌拍的山响,而夹杂在他们中间十来个侍卫刚毅的脸颊上流露出几丝不屑的表情,两只手轻轻地拍打着,一看他们就是出工不出力应付差事而已。 “停下,停下,很好,很好,鼓掌就到此结束吧。”才一盏茶的功夫,赵德芳就见到站在前排的几个宫女粉腮通红,两手也有些红肿了,当即赶紧叫停了。待掌声熄灭了后,他顿了顿后,扫视了几眼站在最后排的那几个身披盔甲的侍卫,伸手指了指道:“你们几个,给我出列,在我的身后站成一排。” 片刻的功夫后,那十几个侍卫赶鸭子上架一般地站了出来,磨磨蹭蹭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在赵德芳身后站成了一横排,只见他们每个人的脸颊上写满了不服气的表情。 “我来问问你们,方才我叫大家拍手鼓掌的时候,别人都把手拍的那么响,你们身为人高马大力气大的七尺汉子,怎么把手拍的声音那么小。这是为什么?谁来跟本殿下说说。”赵德芳转过身后,望着站成一排的众侍卫,问询道。 虽然赵德芳才十五岁,说起话儿来却跟一个大人似的。这还多亏这具年轻的躯壳内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灵魂。可谓是心智早已经成熟了,只是外表看起来稚嫩而已。 对此,只有赵德芳他一个人知晓,除了天知地知他知以外,没有第二个人知晓了。因此,他上述这一番话已出口,登时,就把站在身前的众侍卫和身后的宫女和内侍们都给惊住了。 “回,回四殿下的话,我,我们兄弟不服。”在空气凝注了片刻的功夫后,站在侍卫中间的一个肤色黝黑、身材颀长的侍卫终于是忍耐不住了,他“吧嗒”一下站出列来,挺着胸脯,朝着身前一步之遥的赵德芳,理直气壮地说道。 在赵德芳地追问心爱,从这个黑高个的侍卫口中得知,他们之所以出工不出力,是因为他打的那一套拳法中看不中用,在他们眼中只是花拳绣腿,根本就不值得鼓那么长时间的掌。在他们眼中,功夫大家才赔得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听了那黑高个控诉他的这一番话后,赵德芳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是碍于他现在的身份,以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冲着一个敢于说真话的人发火,实在是显得他肚量小了些。于是,他强压住心头的怒火,脸颊上没有一丝的愠色。 “好,既然,你们不服气。那好,你们派出一个人来,把盔甲和随身携带的兵器都拿掉,跟本殿下赤手空拳地干一仗。若是你们派出的人不小心伤到了我,我概不追究。若是你们不敢的话,那我就罚你们每个人站在原地重新鼓掌一刻时辰。”暗自恼怒的赵德芳,在斜睨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众侍卫们发现没有一个大胖子,这才安下心来说道。 “我愿替众弟兄们出列,不知殿下同意否?”那个黑高人见到他左右的侍卫们都噤若寒蝉不敢有人轻举妄动,他气愤不已地跺了一下脚,拍了一下胸脯,又站出列来,朝着赵德芳共手抱拳,请求应战道。 “好,就你了。”等得有些不耐烦的赵德芳终于见到有人迎战了。他心里绑着的火药一下子被点燃了,当即应声道。 在前世的时候,赵德芳自打上中学开始,他一直搞不懂的是,他老老实实地学习看书,却总会引来一些个不良少年的不满,隔三差五地有人找他寻衅滋事。他不得不出出手迎战,于是,身为一个好学生的他,时不时地要与找他麻烦的一些个学校里的刺头儿干上几场架。 面对一帮人前来找他麻烦时,赵德芳一般都是单枪匹马地迎战,指着对方英勇无畏地说了一句“iu不服,单挑唯自mi”,就率先杀入到对方的阵营当中去了。那个时候,他每次打架都遵循一个原则:打得过就狠狠地打,打不过就找准时机赶紧开溜。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此时,待赵德芳和那个黑高个他们二人在空旷的院子里排开了阵势,两人相距不过四五尺的距离。赵德芳在站定之后,早就想到了打的过酒打,打不过就躲。反正他是大宋堂堂的四殿下,这个身为侍卫的黑高个是不会动真格的。 站定了片刻后,赵德芳见到对方只是两只牛眼盯着他看并没有急于出手的样子,于是,他便伸出一根手指头往后摆了摆。 这样一个略带着挑衅的动作,当即就把那个看起来有些暴脾气的黑高个给激怒了。只见他迈开步子向赵德芳冲了过来…… 站在原地的赵德芳见到那黑高个来势汹汹,飞奔而来的速度太快,原本他想趁机躲闪一下。可是,根本就来不及了。他也没有多想,只是伸出两只拳头,下意识地摆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咋摆出来的姿势。 当那黑高个冲到他跟前时,只见赵德芳下意识地慢慢地伸出两手,恰好抓出了那黑高个的一只手臂。只见他随手往左边轻轻地一甩。 接下来,不可思议地一幕发生了。只见那个身高六尺的黑高个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击打动作,就“呼啦”一声,顺着赵德芳甩手的方向,“咣当”一声,迎面就栽倒了下去。 头朝下的黑高个,被甩了一个狗啃泥。 而本就赵德芳很不服气的黑高个,暗自觉得这一次是他一时疏忽才摔倒的,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一个三十岁的大汉竟然对付不了一个身材弱小的十五岁的小屁孩。 当即,黑高个伸出衣袖擦拭了一下沾在嘴巴上的泥土,向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后,便爬了起来,继续扑向了赵德芳。 可结果却是如出一辙,无论黑高人伸出她毕生所学的什么招式来击打赵德芳,每一次都在他要近身得逞时,屡屡被慢吞吞出手的赵德芳要么把给甩了出去,要么就此栽倒在地。 越战越勇,信心爆棚的赵德芳,看到黑高个一次次地败下阵来,暗自惊喜万分道:我滴天呐。一个身高六尺的大宋皇宫内的侍卫,竟然打不过我这样一个十五岁的小孩。而且,我方才只是下意识地左击右挡而已,他就被我打得满地找牙了。我的乖乖,我这在前世上大学时学来的二十四式太极拳,该不会在古代是一门武功绝学吧。 在赵德芳从历史教课书上得知,太极拳法是武当派真人张三丰所创始。那个时候是南宋时期的事情了。而现在,他却是在北宋初年而已。时间的跨度如此之大,在北宋初年,让他一下子成为了这个太极拳法的第一人了! 第九章 有主意了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在这十几个东宫侍卫们看来,平日里游手好闲的四殿下,竟然只是抬抬头的功夫,就把他们中间功夫最厉害的李黑牛(黑高个的大名)打倒在地了。要是说第一次是春促巧合、李黑牛轻敌的话,那么,接下来,李黑牛却接二连三地被四殿下给屡屡地打倒在地,这不能够用纯属巧合和过分轻敌来解释了。 站在近旁的众人,起初,大家都还年轻气盛、身材瘦弱的赵德芳捏了一把冷汗,皆都暗自觉得这下他们的四殿下有些玩大发了。这李黑牛可是东宫五十名侍卫中间身上的功夫无人能及的,一般四五个彪形大汉根本就近身不得。这下,他们的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四殿下恐怕就要遭殃了。 就连平日里侍候赵德芳饮食起居的宫女翠儿,生怕看到他被功夫了得的李黑牛给打的鼻青脸肿的样子,赶紧闭上了眼睛,不忍直视了。 可是,让在一旁观战的众人大为惊呼的是,身高不到五尺的赵德芳,竟然不费吹灰之力,慢腾腾地出手,抓住李黑牛的臂膀,这是轻轻地一甩一拉,就把身材高大的李黑牛给摔倒在地。 对于在场观战的所有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思议不可!在李黑牛一次次摔倒在地的同时,也迎来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看客们的一阵阵拍手叫好。 站在原地浑身瑟瑟发抖的宫女翠儿,在听到了周遭宫女和内侍们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后,起初还以为是赵德芳被李黑牛打的败下阵来,那惨烈的场景在她的脑子里过了无数次的电影,两只眼睛的上眼皮和下眼皮靠地更近了。 在好奇心驱使下,宫女翠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地睁开双眼。这不堪不知道,一看之下,结结实实地吓了她一个大跳。 让她万万美誉想到的是,此时,被打倒在地,久久无法起身的手下败将不是她在脑海里想象了无数次的赵德芳,而是在她印象里功夫了得的李黑牛。 登时,宫女翠儿高度紧张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轻轻地从樱桃小口里呼出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她那还未发育成熟的小胸脯,心有余悸地道:好险呐,若是四殿下被下手不知轻重的李黑牛给打伤的话,我身为四殿下的贴身宫女,没有好好地看管好她,万一被皇后娘娘追问起来的话,我定然是难辞其咎。说不定就因为这个,我被发配到浣衣局做又累又苦的活儿呢。幸好,四殿下不知从哪儿学来的那么厉害的功夫,随便抬抬手就把李黑牛给打的爬不起来了。 其实,李黑牛并不是被赵德芳打的爬不起来了。而是,在他屡屡地进攻之下,都被赵德芳给一次次地化解掉。并且,几乎赵德芳每一次的出手,都能够把身材高大的李黑牛给推倒在地。几次三番下来,大抵过了一刻时辰,李黑牛就累的筋疲力竭、气喘如牛,早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他只能够是一屁.股蹲在地上,没有丝毫地力气来让他爬起来了。 “你方才不是叫嚷着说你不服气么,你如今也见识到了本殿下年纪虽小,个头也没你高,但动起手来,你可是招架不住了。怎么,现在你服不服?”见到李黑牛蹲在身前气喘如牛的这个手下败将,赵德芳颇为得意洋洋地问询道。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我李黑牛不自量力跟跟殿下您比试武艺,还败在了殿下您的手上。这一次,我见识到了殿下您深藏不露的功夫,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既然身为手下败将,没有什么不服气的。”气喘如牛、大汗淋漓的李黑牛在听到赵德芳的问话后,转过头来,端着一张苦瓜脸,跟一只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有气无力地应道。 虽然李黑牛嘴上说服气,赵德芳当即一听,就知道他心中定然还是有些不服气的。不过,在突然之间在前世练就的太极拳,竟然鬼使神差地把人高马大、一身蛮力的李黑牛打的没有任何的脾气,这让赵德芳如获至宝一般,灰霾的心情登时就一扫而光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欢悦。 “你们几个还傻站着干什么,难道你们也想跟李黑牛一样见识一下本殿下的拳法么,还不赶紧把他给扶起来。”心情一片大好的赵德芳,斜睨了站在身侧战战兢兢的那十几个侍卫,故作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嗔怪道。 “诺。”一直愣在原地的众侍卫们生怕如今突然间变得武艺高强的四殿下找他们的麻烦,俱都惴惴不安起来,不过,在听到四殿下略带着气愤地嗔怪后,他们终于俱都送了一口气,当即赶紧拱手抱拳应了一声道。 待众侍卫们把地上的李黑牛扶起来后,他们又继续愣在原地,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而对各类武功和奇门异术颇感兴趣的李黑牛,觉得他这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平日里从未听闻过会武功的四殿下给打的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也应该知道他今个儿败在什么奇门奇术上。毕竟,对当时流行的各类武功流派略知一二的他,还是头一遭见到四殿下打的这一套拳法,就算是死也要问个清楚明白不是。 “殿下,我能够问一下,你方才使的那一套拳法叫做什么?这还是我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拳法,也好让我和身后的兄弟们长长见识。”站起身来的李黑牛,伸手指了指他身后的众侍卫们,又朝着面前的赵德芳拱手抱拳地谦逊地问道。 “我方才打的这一套拳法叫太极拳,是道家的一门武功绝学。是我以前外出皇宫游玩时,从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哪里学来的。当初,他告诉我这套拳法可以强身健体,而今看来,这套拳法还可以用来打斗呢。”赵德芳脑袋里的神经中枢高速运转,只是片刻的功夫,就编织出了这样的一个谎言来,赶紧不动声色地自圆其说道。 “哦,原来如此,道家,太极拳。属下明白了,多谢殿下今次的赐教,我李黑牛记在心里了。属下还要到东宫的大门外巡逻,属下先行告退。”李黑牛托着他那尖尖的下巴思忖了片刻后,赶紧朝着赵德芳共手抱拳,请求告辞道。 “既然,李侍卫你有公务在身,那就赶紧带着你身后的侍卫们去吧。”赵德芳朝着李黑牛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 在李黑牛带着他伸手的十几个侍卫离开后,赵德芳便吩咐在此围观了好一阵的宫女和内侍都该干嘛干嘛去。 片刻的功夫后,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众宫女和内侍们皆都四散开去后,赵德芳回转过身来,见到宫女翠儿还是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只待他定睛一瞧,发现宫女翠儿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在前世似曾相识的花痴神情来。 虽然赵德芳在前世喜欢跟身边的女孩儿打打闹闹,可他一直都是独身,虽然谈过了几段似是而非的恋爱,却最终都未能够修成正果。究其原因,无非是嫌赵德芳这个富二代的日常生活过的跟个农二代似的,爱慕虚荣的历届女友们自然就跟他说拜拜了。 而今,让赵德芳打死都想不到的是,他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官二代。并且,还是大宋朝的四皇子。而今,有二三十个貌美如花的宫女围绕在他身边,却没有一个能够让他动心思的。不是赵德芳在屡屡被抛弃之后对女人失去了兴趣,而是因为这些个宫女都才十五六,跟他此时的年纪相仿,个个涂着胭脂水粉的脸颊上都透着一股稚嫩之气来。 虽然此时的赵德芳拥有一个十五岁的外壳,而他的灵魂和思想却是二十七八岁了。按照心理年龄差来说,这些个宫女都可以叫他叔叔了,他怎么忍心摧残皇宫内都还未发育成熟的花骨朵呢。 当然了。在古代十五六岁的成亲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对于刚初来乍到的赵德芳来说,这一时半刻还真有点儿适应不过来。在他看来,刚踏入东宫成为小主人的他,还是洁身自好一些的好。 “喂,喂,喂,翠儿,你傻愣着站在这里干什么呢。你若是闲着没事情做的话,你就带着几个宫女一起去后院的花园里摘些花瓣来,多摘一些玫瑰花来,把每一种花都分开。我要他们有急用,你快些去把。”赵德芳感觉被一个小宫女这么直愣愣地盯着看,感觉自己跟前世的国宝大熊猫似的,当即走到宫女翠儿身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没好气地吩咐道。 “奴婢遵命。”被赵德芳如此一说,一下子就把发着花痴的宫女翠儿给吓醒了,只见她面红赤耳地垂下头去,躬身福了一起,轻声细语地应了一声道。 把宫女翠儿这个跟屁虫给打发走了后,赵德芳回到了客厅之内,一个人坐在正当门的椅子上发起呆来,在心里思忖着接下来,他该如何鼓捣出香水来呢。总不至于再回到现代采购一大批香水拿过来吧。这也只能是个权宜之计,总不能够就这样一直拿下去吧。若是能够想出一个自制香水的办法来,才能够就此一劳永逸。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待赵德芳苦思冥想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听到卧室外,想起了一个尖利的声音唱喏道:“皇后娘娘,驾到!” 这一声唱喏一下子把陷入深思之中的赵德芳给吓了浑身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紧接着,他赶紧坐起身来向房外走去。 “孩儿德芳,恭迎母后。”赵德芳刚迈出房门,就迎面见到了风风火火赶来的王皇后,赶紧站在原地躬身行礼道。 “免了,免了。芳儿,你几日这般跟娘客套起来。以后呢,见了娘,不必如此拘礼,就跟从前一样,挽着娘的胳膊一起走就是了。”满面春风的王皇后见到自己的儿子跟她躬身行礼后,当即脸颊上露出了几分的不悦,嗔怪起来道。 被王皇后如此一提醒,赵德芳脑袋反应极快,赶紧几个大步走上前去,伸出他的一只手,挽起王皇后的一只胳膊,笑嘻嘻地说道:“娘,你教训的极是,孩儿铭记在心,日后,再也不跟娘这般客套了,挽着娘的胳膊真好。” 嘴上说好,可是赵德芳心里却有些忐忑不安。因为他这还是穿越而来后,头一次跟这个时代的女人走的如此之近。让他颇为有些懊恼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是他年轻躯壳前任的母亲,这让他这个继任者觉得颇为尴尬。 “芳儿真乖,这才是娘的好儿子。”王皇后被赵德芳这一记马屁拍的身为高兴,脸颊上又堆满了笑容。在跨过门槛后,便屏退了身后跟来的宫女和内侍,她开心地跟个小姑娘似的,神秘兮兮地向赵德芳嫣然一笑道:“芳儿,你昨日送给为娘的拿一瓶香水真好,娘回到宫中后,就随意在衣衫上喷了几下,就被你父皇给你闻见了,说这香水闻起来真好。在娘说这香水是芳儿亲手制成送给为娘的后,你父皇还直夸你是个孝顺好孩子呢。” 听到王皇后在赵匡胤面前说香水是他自制的后,让赵德芳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来,这吹的未免有些大了,让他自感承受不起。万一他制不出香水来,岂不是就搞砸了么。 不过,当赵德芳听到赵匡胤夸赞他后,心里觉得既然连赵官家都喜欢这香水,他更加坚定了想法设法也要自制出香水来才行。不然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一片圣意么。 在赵德芳扶着王皇后坐定在当门的椅子上后,站在身侧的赵德芳余光只是无意之间地一瞥,发现了王皇后裸露在外的手腕上两个红色的小血包,让他看着十分的眼熟。 在赵德芳的记忆当中,这红色的小血泡十有**是被蚊虫叮咬用手挠过之后形成的。想到这里后,赵德芳突然灵光一闪,登时,让他眼前一亮,心里突然觉得他这次终于有救了。 第十章 造花露水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来人呐,快给我母后上茶水。”喜不自禁的赵德芳,在万分高兴之下,随即抬起头来,冲着客厅门外的几个宫女吩咐了一声道。 待他扭过头来,对坐在椅子上举起衣袖,闻着临来之前喷洒在上面的香水的王皇后,看了一眼王皇后那只手腕上被蚊虫叮咬的几个血点,颇为关切地说道:“母后,你这手腕上可是蚊虫叮咬的么?” “唉,自打天气转暖以来,最近夜里经常会出现几只蚊子,在娘的身后缠绕着不走,很是让人心烦。这蚊子吧,拍死了一只,不大会儿,又会出现一只,让人烦不胜烦。夜里让人睡不安生。 “不过,你父皇却跟没听见这蚊虫的‘嗡嗡’声似的,躺在御榻上,片刻的功夫就睡着了。可你娘我,昨夜一宿都没有睡好。”王皇后提起这蚊子,就让她恨得是牙痒痒,在痛斥了令人厌烦的蚊虫后,随即还手捂红唇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唉声叹气地说道。 待王皇后话音一落,一个身着宫装的宫女手便低垂着脑袋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客厅,只见她持托盘,如履薄冰一般地迈着步子,缓步走到了王皇后和赵德芳的跟前,搁在了王皇后右手边的桌案上。 而后,低垂着额头的宫女朝着王皇后和赵德芳分别福了一礼,步履轻盈地推出了客厅的房门。 “母后,孩儿看着你的气色不是太好,喝杯茶水提提神吧。”待那宫女离开客厅后,赵德芳端起一杯茶递了过去道。 “芳儿,你以前可都是叫娘的,今个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开口闭口叫娘母后了呢。以后呢,在外人面前,你称呼娘母后就是了。在我们母子二人独处时,你叫娘就行了。虽然,你可是娘的亲生骨肉,娘的下半生还指望着芳儿你呢。 “你如今年纪幼小就跟娘如生分的话,待芳儿你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了,娘到那个时候就是个没用的老太婆了,你还不得把娘给忘了。”王皇后从赵德芳手中接过那一杯茶,掀开杯盖,放在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茶后,随即把茶杯放在了右侧的桌案上,转过脸来,伸手抓过站在她左侧赵德芳的一只手,望着赵德芳无限感伤地长叹一声道。 “母后,哦不,娘,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孩儿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是孩儿的娘亲。你儿子我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娘亲你的,孩儿会好好孝顺娘亲和父皇的。”候在一旁的赵德芳听到王皇后面露不悦的神色后,当即赶紧挺起胸膛,当即保证要做一个合格称职的好儿子。 “芳儿呐,你能够有这份心,你娘我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再过两个月,过了中元节后的七月十六,就是芳儿你的生日。到时候,你就满十六岁了。过不了多久,你父皇就会封赏你一个官职去做,为你父皇好好地守住咱们赵家打下的这一片江山。 “如今,时局未稳,很多你父皇一手提拔起来的大将都手握重兵,个个都拥兵自重,让你父皇忧心忡忡,夜里睡觉都睡不安生。不仅如此,加上强敌环饲,在咱们大宋的南边有南唐国和吴越国,在西南有后蜀国,在北边有后汉和契丹人建立的辽国。咱们大宋刚建国不久,百废待兴呐。 “幸好你父皇得到了你叔父晋王和宰相赵普的辅佐,减轻了他身上不少的担子。还有你那个早已经成年的二哥德昭,被你父皇封为魏王,已经在旁侧协助你父皇处理朝政了。而芳儿你马上也要成年了。你父皇早就给娘常常提及说,待你年满十六岁后,就加封你为王,和你二哥德昭一样协助你父皇处理朝政。 “到时候,你可要为娘争口气,千万不要落在你二哥德昭的后边。娘还指望着待你父皇拜年之后,由你来继承你父皇的大统呢。你二哥德昭的母后去的早,他是庶长子。现如今,你娘我是咱们大宋国的皇后,你可是咱们大宋的嫡长子。你父皇的皇位理应由你来继承。 |“而眼下,咱们大宋根基未稳,朝廷大臣中在立太子一事上,有两派意见。以宰相赵普为首的几个尚书侍郎都上表向你父皇说要立芳儿你为太子。而以你皇叔晋王为首的几个大臣则给你父皇进言说应该封你二哥德昭为太子。让你父皇左右为难。因此,芳儿你以后可要好好地表现,收敛一下你那顽劣的性子,多看书多习武,把你二哥德昭比下去,那太子之位就是芳儿你的了。”王皇后在手中紧紧地攥着赵德芳的一只小手,面脸颊上挂满了慈母的表情,苦口婆心地对赵德芳循循善诱、尊尊教诲道。 听完了王皇后这一番长篇大论后,赵德芳这才明白过来。他所来到的这个时代,大宋见过才不过一年有余而已,接下来,身为四皇子的他还要经历很多战火纷飞的场面。 同时,在赵德芳脑海里呈现的战火纷飞的画面中,隐隐约约地浮现了几个或体态丰盈、或身材苗条,却都貌美如花的女子来。虽然面目模糊不清,而他在心里却默念着这几个在历史上颇为有名的女子的名字来:小周后、花蕊夫人、萧绰…… 虽然,赵德芳继承了他这副躯壳前任的所有记忆。可是,对于一个年幼无知的孩童来说,脑袋里装的都是天真烂漫,哪里存储得下那么多关于军国大事、江山社稷的记忆呢。 当然,加上赵德芳从他潜在前世学过的历史书中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北宋初年的事情,尤其是那一时期的两个亡国之君的女人,加上契丹辽国垂帘听政的萧太后,他没少yy过。这一次他来到了这个能够跟他们见上几面的北宋时代,心里隐隐然地感到有些兴奋起来。 不过,更让赵德芳感到有些激动的是,他生逢大宋刚刚建国不久,在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日子里,都要作为大宋统一九州大地的见证者。说不定,他会接受赵匡胤的历练,派遣他到战争的第一线体验一下战火纷飞的军旅生活,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亲历者和参与者。 一想到两个月后的七月十六就是自己的生日,赵德芳并没有多么的兴奋,因为他自己的生日是阴历八月二十六。但是,在这年的七月建国不久的宋朝却发生了一件影响这个王朝运命的大事,俺就是在历史上非常有名的“杯酒释兵权”了。 “娘,你方才对孩儿说了那么多的话,口也渴了吧,赶紧吃几口茶水润润喉咙吧。娘,您放心便是,孩儿听娘的话,以后不要那般顽劣,惹娘和父皇生气了。孩儿今后一定要发奋努力读书习武,为父皇分忧解难,守护好大宋的江山。”赵德芳赶紧端过一杯茶来,递在王皇后的手中,一脸认真地宽慰道。 “你这个小滑头,今个儿,嘴怎么变得怎么甜了。”王皇后在吃了一小口茶后,递回到赵德芳的手中后,缓缓站起身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有些急切地说道:“芳儿呐,为娘还有要办,就不再你这里耽搁太久了。改日,娘来过来看你。方才,娘给你说的话,你可都要记在心里,再也不能够像以前那般只知道玩儿,也该收收心了。” 听到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要走,赵德芳赶紧把手中端着的茶杯放在了旁边的桌案上,躬身一礼,当即夸下海口保证道:“娘,孩儿是个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么,方才娘说的话,我都一字一句地铭记在心了。孩儿恭送娘亲慢些走。” 见到赵德芳如今变得如此的乖巧,说起好听的话儿来跟蜂蜜似的,都快要甜死人了。王皇后欣慰不已地冲着赵德芳颔了颔首。她突然觉得,他的这个以前顽劣成性的儿子在昨日磕破了额头后跟变了一人似的,变得比以前听话乖巧。而且,更加让她感到心里舒坦的是,自己儿子比以前能说会道了,这拍马屁的功夫豆快赶上朝堂之上的大臣了。 把王皇后的仪仗走出东宫的大门后,赵德芳站在门前驻足观望了好一会儿,见到仪仗的队伍消失地门前那一条青砖铺就的路尽头没了踪影,他这才转过身来,返回到了东宫的客厅之内。 有些口干舌燥的赵德芳,坐在客厅当门另外一侧的椅子上,端起桌案上还未曾动过的原本属于他的那一杯茶水。掀开杯盖,赵德芳不由分说,抓起来不再灼热的茶杯放在嘴边就吃了一大口。 原本赵德芳还以为这古代的茶水绿色环保没有农药残留,吃起来肯定比他前世的茶要好上几倍。再加上,这沏成的茶水所使用的茶叶可都是皇宫的贡品,自然是茶叶中的极品。虽然,赵德芳以前经常喝咖啡很少饮茶,对于茶叶没有太多的研究。可是,在他心里这皇宫里的东西自然都是世间最好的,这茶叶自然也不例外了。 可是,让赵德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大口茶水吃了下去,没有在口腔之内停留眨两眼的功夫,就“噗”地一声呗他给吐了出来,颇为气愤地把茶水往身侧的桌案上一搁,暗自咒骂道:奶奶个腿的,这茶水吃起来怎么感觉乖乖的,跟他娘的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这他娘的哪里吃茶,就连刷锅水的味道都不如。 刚在心里骂了一句,赵德芳想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伸手一拍脑门,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暗自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这古代的茶水不仅有茶叶,还会添加不少作料放进去一起喝,跟现代只用茶叶泡制的茶水有着根本性的区别。我说方才王皇后吃茶时,怎么都是小口小口地吃呢。原来这茶水怪怪的味道,并不是所有的古代人都适应的。 在心里终于想明白了这茶水为何如此苦涩后,赵德芳突然感觉额头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来,疼地让他呲牙咧嘴。原来方才他拍额头时,恰好拍在了那个结了痂的跟黄豆般大小的血疙瘩上了。 这倒霉催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不过,好在赵德芳受到王皇后手腕上被蚊虫叮咬的那几个血红色小疙瘩的启发,找寻了一个可以暂时替代香水的东西来――驱蚊花露水。 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看来,赵德芳这一下子拍在脑门上,让他给开了窍。不然的话,这香水恐怕就要困扰他很久都无法来制成。 在赵德芳看来,这驱蚊花露水也是带有香味,跟香水没有太大的区别。并且,还有驱除蚊虫的功效,可谓是一举两得。并且,他只要把所需的配料都凑齐了的话,只需手工制作就能够简单地完成了。 而在前世蚊虫泛滥的夏秋季节,赵德芳在睡觉入眠之前,在房间里喷一喷sixgod是一个高质量睡眠的前提。那一款用了十几年的祛味花露水的配聊,他早已经是烂熟于心、倒背如流了,动手制作起来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第十一章 书写配方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拿定了要自制驱蚊花露水的主意后,赵德芳这下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暗自佩服自己真是聪明,若是他今个儿想不出来制造香水或者香水的替代品的话,昨日他忍痛割爱送给王皇后的那一小玻璃瓶装的香水来历,若是他不亲手给制作出来的话,定然会引起外人的怀疑。 因为在北宋这个时代,胭脂水粉倒是应有尽有,可是,这在后世迷人的香水却还没有出现。这下赵德芳见到了王皇后手腕上被蚊虫叮咬的小血疙瘩后而想出来自制驱蚊花露水的法子,那他真的是百口莫辩,无法自证这香水来历了。 “来人呐,本殿下有事要差人去办。”坐在客厅当门右侧椅子上的赵德芳,翘着二郎腿,冲着客厅房门外唤了声道。 片刻的功夫后,便低着头慢步走进来一个小内侍,只见他站定在距离赵德芳三四尺的地方便停了下来,低垂着脑袋,双手抱拳作揖,发出一个尖利的声音,应道:“小的给四殿下请安,请四殿下吩咐小的便是。” 听到那小内侍的嗓音有些尖利的答话后,赵德芳感觉颇为刺耳,冷不丁地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赶紧放下腿来,往前微微地倾了倾身子,搭眼一瞧,凭借着在这个时代残留的记忆,知道这个手持拂尘放在胸前的小内侍名字换做张显。 别看张显看起来跟赵德芳年纪相仿的样子,却已经是这偌大的东宫里内侍总管了。可以说,在皇宫里五六百个内侍们中间脱颖而出的他,称得上是年轻有为了。 不过,赵德芳见到这样一个年纪轻轻跟自己一般大小的内侍,年纪轻轻地就干了断子绝孙的内侍这个行当,实在是有些可惜。 在赵德芳微微地叹了口气后,暗自骂道:奶奶的,在这古代的太监这个让人变成不男不女的行当里,还有从娃娃抓起的行业传统呢。不用说,这个小太监张显定然深得老太监们的赏识,不然的话,他也做不上东宫内侍总管。 “小张公公呐,你马上去后院一趟,让翠儿和她带去的两个宫女不要再采摘花瓣了,赶紧让他们住手。把翠儿给我叫过来,本殿下有要紧的事情要吩咐他去办,此事耽误不得,你快些去。”赵德芳站起身来后,打量了一番张显穿着的那一身内侍的工作服,便学着以前他在前世看过的多部古代宫廷剧里的皇子们的腔调,不怒自威地吩咐道。 “小的这就去办,请四殿下稍等片刻。”张显待赵德芳的话音一落,当即又拱了拱手,弯了弯腰,应了一声道。 待张显退出了客厅了后,只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宫女翠儿便一只手提着她修长落地的裙摆,另外一只手提着一只小竹篮,一路小跑着进入了客厅之内。 “殿,殿下,张,张公公说,殿,殿下您找,找我有事。方,方才,我跟两个姐妹一起在后院采摘花瓣,刚采摘了几两而已,被殿下您给叫停了。不,不,不知道殿下有何吩咐,翠,翠儿竭尽全力去办。”当宫女翠儿站定在赵德芳的身前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的她,伸手自上而下平复着抚摸着胸脯顺着气息,结结巴巴地说道。 “翠儿,你走的这么急做什么,看你说话都说不利索了。来,来,这一杯茶可是方才我母后前来探望专门为她老人家泡制的,她方才刚走了没多久,连这一杯茶也没有吃上一口,这可是上等贡品御茶金贵的很呢,若是把它给倒掉了怪可惜的。你正好赶来了,还上气不接下气的。这杯上等的御茶,本殿下就赏赐给你吃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接着。”赵德芳待宫女翠儿的话音一落,便随手从桌案上拿过王皇后之前轻抿了几小口的茶杯,递到宫女翠儿起伏不定地胸脯前,在吹嘘了一番她手中这一杯王皇后吃剩下的茶水后,用略带着关切地口吻说道。 在天真无邪的宫女翠儿眼里,凡是皇宫里皇帝皇后皇妃,以及皇子和公主们用过的东西,那可都是金贵无比的。平时日,她连碰一下都不敢碰的。能够有朝一日跟他们吃用一样的东西,这简直就是一种无法企及的奢望和幻想。 而此时,当宫女翠儿从与她相对而立的四皇子赵德芳口中听到,她只不过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小宫女而已,而四殿下竟然让她吃为皇后娘娘所泡制的金贵御茶时,当即就傻了眼,愣在了原地,不知道是该伸手去接还是婉言谢绝。 方才,宫女翠儿起伏不定的胸脯,这个时候更加地越发起伏不定了。对于宫女翠儿来说,别说是皇后娘娘没有动过的剩茶,即便是皇后娘娘吃过的茶,若是自己吃上一小口的话,心里也会感到无上光荣的。而事实上,赵德芳递给她的那一杯茶就是王皇后吃剩下的。 被赵德芳一催促,起初还犹豫不决的宫女翠儿,若是她在推辞下去的话,那就显得有些太不识抬举了。可别忘了,让他吃茶的人可是这东宫的主人四殿下,她也没有这个胆子来违抗。 面露苦色而心里美滋滋的宫女翠儿,登时羞红了一张俏脸,缓缓地伸出手来,从赵德芳的手中接过了那一盏茶温乎的茶水,随即背过身去,瞎开杯盖,把那杯中有些微凉的茶水,慢吞吞小口小口地吃了下去。 待宫女翠儿把底部只剩下泡开了的茶叶的杯子放在了桌案上,早已经平复了气息的她,还是如方才一般面红耳赤,低下头去不敢看一眼站在他面前的赵德芳,生怕从赵德芳的脸颊上读出对她的轻蔑和不屑的神色。 在宫女翠儿背过身去慢慢地吃茶的当口,赵德芳也没有闲着,他缓步走到旁侧不远处的书案前,把一张一尺见方的宣纸铺展在书案上,提起狼毫,挥毫泼墨起来,在那一张空白的宣纸上,写下了驱蚊花露水的配方来:橙花五钱、玫瑰香叶、五钱、柠檬片、酒精薄荷、冰片。 “翠儿,你赶紧拿着这张单子,去太医院按照我这个方子上所写的这几样东西,每一样都让太医院的太医们拿一两。我用这些东西有急用,你快去快回。”赵德芳走到宫女翠儿身前后,把这张单子递到了她的手中,吩咐道。 “喏。”宫女翠儿从赵德芳的手中接过这一张单子后,她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就躬身福礼,应了一声道。 第十二章 泡制茶水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待宫女翠儿拿着他书写的花露水的配方离开客厅之后,赵德芳走到当门的桌案前,瞎开方才宫女翠儿吃完茶水的杯子,见到青花瓷的茶杯里除了底部只剩下了湿漉漉的茶叶之外,这一杯的茶水都被她给吃干净了。 见此情景后,让赵德芳疑惑不解起来:之前王皇后只是随意地抿了两小口茶而已,我还以为她不喜欢吃茶呢。没想到宫女翠儿竟然片刻的功夫就把如此苦涩的茶水吃的是一干二净。难道我的判断有误,古代的女子都喜欢吃这样味如嚼蜡的茶水,就只有我这一个来自现代社会的男子不喜欢吃而已么。 想到这里后,有些口干舌燥的赵德芳,突然觉得如果这个时候,能够喝上一杯味道香浓的咖啡,那该是一件多么令人惬意的事情啊。可是,在古代除了茶这个家常必备的饮品之外,真的就乏善可陈了。 而这咖啡是产自南美洲,在当时的年代,发现美洲新大陆的哥伦比亚都还出生呢,是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所生活的年代。看来,赵德芳真的要放弃他喝咖啡的嗜好,转而投入到难以下咽的古代茶的怀抱了。 思忖至此后,赵德芳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颓然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冲着客厅的门外,唤了一声道:“来人呐,给本殿下口渴了,赶紧拿来一杯白开水,给本殿下解解渴。” “殿下,您稍等片刻,小的这就着人去取。”东宫内侍总管张显侯在客厅的门外听后吩咐,他在听到客厅里传来了赵德芳的传唤后,赶紧踮着脚尖一路小跑着走到近前,低下头去,拱手作揖地应了一声道。 领命而去的张显正往后挪步往外走,回想起方才赵德芳的吩咐,心里感到疑惑不解:平日里,四殿下最喜欢吃茶了,而且,这茶水里面的调料放的花样越多他越喜欢吃。今个儿这是怎么回事,四殿下绝口不提吃茶,竟然只喝白开水了。是不是昨儿个四殿下磕破了额头,记性有些不太好了,是不是需要我来提醒一下四殿下呢。 “张公公,你站着发愣干什么,怎么还不快些去,我的喉咙里度要冒火了,口渴的不行。”颓然躺倒在椅被上的赵德芳,见到张显突然停在了半道上一动不动了,望着他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忙不迭地催促道。 “回,回殿下的话。殿,殿下,你先前最喜欢吃茶了,要,要不端几杯茶来呢?”被赵德芳那一番催促的话语惊醒了的张显,登时就慌了神,情急之下,让他有些支支吾吾地急不择言起来。 这个年纪与我相仿的小子,不愧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东宫的内侍总管,就连我这个躯壳的前任以前吃茶的喜好都记得这么清楚。若不是被他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是忘记了。赵德芳睨了一眼低着头原地待命的张显,脸现几分敬佩之色。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赵德芳拒绝了张显的这个提议,他吃茶的这个维持了若干年的饮食喜欢就这么被轻而易举地抛弃了,势必会引起旁人的猜疑。而若是他采纳了张显的这个建议,那么接下来他就要吃完端来的茶水了。 一时之间,让赵德芳陷入到了无法抉择的两难境地。不过,身为一个在一千多年后的西坊发达国家领头羊米国深造的博士,智商那是超出一般常人的。只待他托腮沉思一番,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哦,张公公,若不是你方才提醒本殿下,我还真的把自己吃茶的喜好给忘了呢。那什么,今个儿,本殿下闲来无事可干,你这样,派人给本殿下端来一杯刚烧开的白开水,再随便拿来一包上等的茶叶来,我自己动手泡制一杯茶水吃上一吃,反正无事可干,消磨一下时间也好。就这么定了,张公公,你快些去按照我说的意思去办吧。”方才还不知如何作答的赵德芳,赶紧脱口而出了应对之策,朝着原地待命的张显罢了摆手,打发道。 “小的遵命,这就去办。殿下你稍安勿坐,小的去去就来。”张显在听完赵德芳这一番要亲自动手泡制茶水的话后,虽然,他想要冒死进言予以制止,但听出赵德芳的不耐烦的口气和坚决的态度后,虽然面露苦色,却也只好应下来。 退出客厅的张显,忙唤来一个干活麻利的小宫女,吩咐她去烧开水和取茶叶。 吩咐完毕,把小宫女打发走之后,站在客厅门外廊檐下的张显,远远地望着一眼坐定在客厅正当门椅子上的赵德芳,便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捶胸顿足起来。 待他并打量了周遭一番,见到私下里无人,便走到廊檐下的一根石柱子前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暗自叫苦不迭地追悔莫及道:张显啊张显,你说你是不是嘴欠,为何放在非要提醒四殿下吃茶呢,他说喝开白水就喝白开水吧。你又不知道,这个顽劣的四殿下先前就隔三差五地嚷嚷着自己泡茶吃,几乎每次泡的茶不都是调料加多了,味道不仅难闻吃起来让人难以下咽。他自己泡制好茶了却不吃,而让侍候一旁的宫女和自己吃,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过了小半刻的功夫,被派去烧水的小宫女便行过了过来,只见她手中提着一只小巧精致水壶,另外一只手端着一只圆形的托盘,盘子上摆放着几只碟盘和一只乳白色的勺子。 待那小宫女行到客厅的近前后,躲在廊檐下角落里痛心疾首做了一番自我批评的张显,便转过身来,迈了几个大步就行到了那宫女的近侧,附在她的耳畔,轻声细语地叮嘱了一番,这才冲着她罢了摆手,放他进入了客厅之内。 枯坐在客厅当门椅子上的赵德芳,抬眼见到一个小宫女端来了水壶和一只托盘,往伸手指了指了他身侧的桌案。那缓缓地抬起头来行路的小宫女也颇有眼力见儿,待她行到赵德芳的近前,心领神会一般地把提来的铜皮水壶放在桌案下,把那些个碟盘和小勺子都轻手轻脚地放在了桌案上,自始至终都面带微笑默默语言,一切完毕后便欠了欠身子,低着头退出了客厅。 此时此刻,偌大的客厅之内就只剩下赵德芳他一个人了。望着旁侧桌案上摆放着的碟盘上的花椒、盐巴、蔗糖、胡椒粉,以及其他叫不上名字的作料,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暗自心惊道:如果不出我所料,古人吃茶都需要加这么多东西啊,乖乖,把这桌子上的这些个酸甜苦辣咸的作料都放进去的话,这茶水吃起来真快要跟东北的一道名菜――乱炖相提并论了。我还是乖乖地只泡几片茶叶吧。这泡茶就跟泡.妞一样,不掺杂任何杂念单单纯纯地比较好。 想到这里后,赵德芳不由分说,掀开桌案上搁着的一只空茶杯,伸手捏了三四片茶叶放进了杯底,再提起水壶把刚白开水倒入了杯中。待开水达到了五分之四的杯身后,这才放下水壶,把杯盖给盖住了热气腾腾的茶杯。 正在等待着把茶叶泡开好好品茗一番的赵德芳,在过了一刻时辰功夫后,被他前去派往太医院取花露水配方原料的宫女翠儿,手中提用一根绳子系着的几只牛皮纸包,风风火火地进入东宫的大门,朝着客厅的方向行色匆匆地赶来。 “殿,殿下,翠,翠儿把您在单子上所列的东西都取来了,请,请殿下过目。”风风火火赶来的宫女翠儿,迈过客厅的门槛后,上气不接下气地她,走到赵德芳的跟前后,低下头去,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忙不迭禀告道。 端坐于客厅正当门椅子上的赵德芳,见到行到他面前的宫女翠儿,微微隆起的胸脯起伏不定,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便觉得这个宫女翠儿定然是来去匆匆,风尘仆仆,当即心里便生气了怜香惜玉之心。 突然间,赵德芳想起了起初跟王皇后一起给他上来的那一杯茶,只是被他吃了一口而已,还剩下大半杯呢。若不是倒掉的话也怪可惜的,毕竟那杯子里的茶叶可都是上等的贡品,铺张浪费是可耻的,节约俭朴才是光荣的。 “翠儿,你把手中提来的纸包都放在桌案上就行了,那什么,你行了这一路了,身子定然也乏了,今个儿,本殿下高兴,就再赏你一杯茶,把桌子上的另外一杯茶也赏给你吃了。”身子紧紧贴着椅背、翘着二郎腿的赵德芳,伸手指了指身侧桌案上的方向,跟个大爷似的,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就漫不经心地说道。 其实,赵德芳在说这番话之前,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他身侧的桌案上其实搁着两杯茶。而把大小纸包搁在桌案上空处的宫女翠儿,听到自家的四殿下又赏赐给了她一杯御茶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来不多想当即就抓起距离她最近的那一杯赵德芳刚泡制的茶水,背过身去,掀开杯盖,跟平日里吃粥饮水一般,片刻的功夫就见了杯底。 “多,多谢殿下恩典。不,不过,殿下,你,你这次赏给翠儿的这一杯茶,吃起来跟方才那一杯茶,还跟翠儿平日里吃的粗茶的味道一点儿都不一样。这一杯茶,翠儿吃起来感觉微微地苦涩中带着点儿清澈的味道,别我之前吃过的茶水感觉好上百倍。翠儿在此谢过殿下赐茶。”宫女翠儿把只剩下茶叶的杯子轻手轻脚地放回到原处,起身行到赵德芳的跟前,欠了欠身子福了一礼,若有所思地支支吾吾谢恩道。 听到宫女翠儿这么一说,赵德芳这才醒过神来,当即转过身去,伸手掀开他方才刚泡制的茶水杯盖,这不掀开不知道,一掀开吓了他一个大跳:方才还盛满茶水的杯子,如今除了杯底湿漉漉的片的茶叶,便就什么都没有了。 见此敬请后,赵德芳这才明白过来,方才自己没有说清楚桌案上有两杯茶水,那宫女翠儿定然是拿起自己刚泡制一刻时辰的茶水吃下去了。 反正宫女翠儿吃就吃了,这也怪他没有事先把情况说明白,赵德芳只能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打碎牙把肚子里咽。看来,他只能够是喝白开水了。 好在,赵德芳打开宫女翠儿带来的纸包里包裹着的东西,跟他方才所列的单子桑花露水的配方原料别无二致,这才让他心里稍稍感到有些欣慰。 在赵德芳用另外一只空杯子吃了几杯白开水后,便吩咐宫女翠儿把她所取来的这些个纸包里的材料,拿去用熬制汤药的方式煎熬一番。 研制花露水的工作,就这样马不停蹄地开始了! 第十三章 大功告成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忙活了大半个上午后,眼看着就要到了午时的光景。正待枯坐在客厅正当门椅子上的赵德芳,从宫女翠儿离开客厅之后,他便自斟自饮地喝着白开水,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从起初喝地热乎乎的白开水变成了冰水――凉白开。 虽然,口干舌燥的问题如久旱逢甘霖一般地解决掉了。但是,赵德芳又要面临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肚子又开始饿的咕咕叫了。 而赵德芳却就此做好了忍饥挨饿的准备,为了不让肚子感觉太饿,干脆就把那一壶的水都喝干净了。因为在他前世看过的上百部的古装剧和古代穿越小说里,里面描写的古代生活都是一日两餐,即早膳和晚膳这两顿饭食,古代人在中午是不吃饭的。 可来自一千多后的赵德芳所生活的时代是一日三餐,即早中晚各一顿饭。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并且,这三顿饭在经过闲的蛋疼的科学家和营养学家门研究之后,得出了一个听起来颇有一番道理的理论:早餐讲究吃的好,午餐讲究吃的饱,晚餐讲究吃的少。并且,他们还为此罗列了很多普通人不明所以的数据来证明。 而赵德芳就是对于这个饮食营养理论深信不疑的莘莘学子。此时,就是吃午餐的时候。而他一想到古代人不吃午餐就只好拿白开水充饥了。 其实,初来乍到的赵德芳如此的谨小慎微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他可是大宋国堂堂的四皇子,母亲是皇后,父亲是皇帝,他又住在东宫里,那身份和地位十分的尊贵和显赫。只要他饿了,一声令下,御膳房的大厨们就会把好吃好喝的御膳乖乖地送来。 当赵德芳的肚子喝白开水喝的半饱后,在刚过了午的片刻的功夫后,在他猝不及防之间,从客厅外鱼贯而出进来了七八个个身着宫装服侍的宫小宫女,她们每个人的胸脯前用两只芊芊玉手捧着圆形的托盘,托盘之上摆放着一两道冒着腾腾热气伴随着喷喷香味的菜肴。 在客厅往里的暖阁内,摆放着一张圆形的饭桌,这七八个宫女微微低着头,走起路来清无声息,就把他们每个人手中的碟盘都摆放在了暖内的饭桌上。 “奴婢参见殿下,此时午时一刻,是殿下您的用膳时间,御膳房专门为殿下您准备了六道菜肴和一碗羹汤,两只玉面馒头奴婢请殿下前往暖阁内用膳。”在把残要都摆放完毕后,其中一个为首的年纪稍大一些的宫女,轻手轻脚地迈步行到赵德芳的跟前,低垂着脑袋,微微向前欠着身子,福了一礼,声音甜美地说道。 卧槽,不会吧。不是说古代人不吃午膳么,怎么御膳房早就为我准备好了如此丰盛的午膳呢。早知如此的话,老子就不光顾着喝白开水了,害得我现在肚子都喝白开水喝个半饱了。赵德芳捶胸顿足了一番后,暗自懊恼了一番道。 在那个宫女的引领下,赵德芳行到暖阁之内,坐定在饭桌前,望着面前六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以及香味浓醇的羹汤,还有摆放在近前左手边的一只白瓷小碟上的白面馒头,沉寂了良久的食欲,一下子就此被激发了出来,害得赵德芳当着七八个宫女的面儿,往肚子里吞了一次口水,嘴角还很没出息地挂着即将滴下来的哈喇子。 这个时候,赵德芳略一思忖通过古代的记忆这才想起来。自打唐朝开始,那时候的人们就已经渐渐地在民间流行一日三餐了。经过几百年的普及,到了此时的五代十国行将就木之际,虽然国别不同,一日三餐却是家家户户都如此。 既然有美味佳肴可吃,那就的趁热吃,等冷凉了那可就不好吃了。赵德芳在这个时候,早已经是忘却了他半肚子的白开水了。 只见用衣袖擦拭了一把嘴角口水的赵德芳,左手拿着一只白面馒头,右手抄起一双银白色的象牙筷子,旁若无人地狼吞虎咽吃将起来。 站在一旁侍候的宫女们见到自家四殿下,平日里用膳都是细嚼慢咽。有时候感觉御膳房烧的菜不对口味,就随便动几筷子就放下了。待他若是哪天心情不好,就冲着她们打发一顿脾气,然后吩咐御膳房重新做一桌子菜。 而今,坐在她们面前的四殿下,撅着个屁,股,往前弓着身子,完完全全是坐没个坐相,吃没个吃样。知道的以为他是四殿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寻常百姓家的男儿郎呢。 看着赵德芳胡吃海塞的样子,侍候在一旁的宫女们想笑又不敢笑出来,只能够强忍着憋住,生怕自己一旦笑出声来惊扰到了这个顽劣暴戾的四殿下,轻则被训斥一顿,重则那是要挨板子的。于是,众宫女们只能够绷着脸。 只是小半个时辰的功夫,饭桌上已经是碗碟里的菜肴所剩无几,杯盘狼藉了。 在赵德芳放下那一双下短沾满了油腻的象牙筷子后,旁若无人地一般伸出衣袖就擦拭了两下油乎乎的嘴巴。而在他做出这个动作之前,站在他身侧的一个宫女原本是要把手中洁白的毛巾递上去,不曾想,她却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此错过了递上前去的机会。一旦错过,机会就没有了。 好在,侍候在另外一旁的那个宫女拿出杯子里的碱水让赵德芳漱了口,午膳这才终于是完毕了。 在宫女们把桌饭桌上收拾干净后,赵德芳这才伸了伸个懒腰,并打了一个非常响亮的饱嗝,这才离开暖阁回到了客厅大门的廊檐下,伸手抚摸着鼓囊囊浑圆的肚子,踢踢腿,抬抬脚,溜溜食。 过了将近一刻的功夫后,宫女翠儿这才把煎熬好的花露水所需的配材料送了来。她颇为心精手巧地把煎熬好的材料搁在了一只硕大的木葫芦里。 吃饱饭了的赵德芳干起活儿来十分的带劲。他思忖了片刻,把接下来所需的筛子、瓶瓶罐罐等让宫女翠儿拿了来。见到宫女翠儿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想必今个儿忙活了大半天定然没有好好地吃上几口好饭,此时,也已经错过午膳的饭点。 此时,赵德芳怜香惜玉地想到宫女翠儿是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少女,正处在青春期,如果不能够按时吃饭又填不饱肚子,万一影响到了正常发育那可就不好了。 尤其是对于一个少女来说,一旦成人后还是一个“太平公主”的话,真的就不受男儿郎们的青睐了。向来不喜欢拥有胸脯是一马平川飞机场的赵德芳,自然是不喜欢整日里跟在自己身边的贴身宫女,没有两只夺人眼球的胸器,对于他这个大男子主义者来说,带出去见人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 当即,赵德芳这才动用了他身为四殿下的身份和地位,吩咐下去让御膳房烧几道美味佳肴,并赏赐给宫女翠儿。 饿的已经是前胸贴后背的宫女翠儿听到先前对宫女内侍冷眼以对的四殿下,今个儿是对自己是如此的加施恩泽,让她感到受宠若惊,当即跪伏于地,磕头谢恩。 那激动万分的架势,宫女翠儿都快要感谢赵德芳八辈祖宗的程度了。 向来对于这些个繁文缛节深恶痛绝的赵德芳,赶紧把宫女翠儿扶起来,好言安抚了一番,就此把她打发了下去。 把宫女翠儿支开后,整个诺大的客厅之内,只剩下赵德芳一人了。他便行到客厅门外,吩咐后在门外廊檐下待命的东宫内侍总管张显和七八个侍卫、四五个内侍和宫女,让他们下去歇息一番,离开的远一些,不得靠客厅太近。 因为在赵德芳看来,他今个儿一下午的时间,要独自在客厅之内研究花露水的制法。一旦他实验成功了,配方和剂量是不得外泄的。所以说,凡是在客厅周遭的人,都被他给支开了。 回到客厅之内的赵德芳,便随手把客厅的房门给紧紧地关闭上了。然后,他便拿出瓶瓶罐罐来,以及漏斗和筛子(筛东西用的),研制起花露水来。 全身心投入其中的赵德芳根本跟吃了炫迈口香糖一番,根本就停不下来。经过了几十次的试验,大抵用时了两个时辰的功夫,日暮西斜,已近傍晚时分,他绞尽脑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终于把每个配方的剂量比重都掌握的敲到好处。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赵德芳在两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把花露水的那几个原料的配方比都拿捏到了恰到好处实属不易。这对半是他凭借他在前世作为一个six,gad花露水的忠实拥趸不无关系的。 由此看来,在前世用起来一些个习惯成自然的日用品,可以大大滴方便在古代更好地做出一个类似的仿制品,并且还能够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境地。 因为只有玫瑰花瓣,赵德芳便只研制出了一款玫瑰花香型的花露水。而对于此时脑洞大开的他来说,仅仅做出一款类型的花露水来是远远不够的。因为根据每个女人的特性,他们所喜欢的花露水也是不尽然相同的。 如果把热情奔放的女子比作玫瑰的,那么,淡雅素朴的女子就是兰花,雍容高贵的女子就是牡丹,纯真洁白的女子就是荷花。照此说来的话,身为大宋国皇后的王氏来说,最适合她的一款类型的花露水应该是牡丹香型的才对。 于是乎,赵德芳在收拾停当后,又赶紧打开客厅的房门,唤来几个小宫女,吩咐他们去东宫的后院的花园采摘一些牡丹、兰花来,以及在后院假山前的池塘内采摘一些荷花来。 在不知不觉中,又到了晚膳的饭点。赵德芳终于午膳吃的太多,晚膳的食欲就没有那么强烈了。况且,他的心思都在研制其他香型的花露水上,也就没有多少心情吃饭,只是扒拉了几口饭菜,便就草草了事。 待派遣出去的宫女们带回来牡丹、兰花和荷花的花瓣后,赵德芳便转移阵地,把所需的一些工具和物料都带回到了他所居住的东厢房之内,继续埋头地研制起来。 一个人关在自己所居住的东厢房内,赵德芳挑灯夜战了将近两个时辰的光景,到了夜半时分,才终于把牡丹和荷花、兰花这三种香型的花露水研制成功。 唯一,让赵德芳感到美中不足的是,由于他夜里准备的过于仓促,忘记叫宫女们把牡丹、荷花和兰花分别煎熬一番,熬成水之后,再放进其他剂量已经配好的原料熬制的水里面的话,那就称得上是完美了。 而他只能够退而求其次,把牡丹、荷花和兰花,分别放在了三只盛着热气腾腾开水的陶罐内,以此来取出花瓣里面的香露来。不过,让赵德芳感到有些欣慰的是,即便如此,研制出来的这三种香型的花露水还是能够跟他在前世经常使用的sie.gad花露水有的一拼、以假乱真的。 大功告成后,赵德芳的身子困乏之极,他来不及收拾桌案上的瓶瓶罐罐就跳上床榻,闭上惺忪的双眼,和衣而睡了过去。 第十四章 请叫欧巴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翌日一早,鸡鸣五遍,日上三竿,躺在锦绣铺就的床榻上的赵德芳,被透过微微洞开的窗棂照射进来有些刺眼的一道阳光给打在了他的面颊上。 突然之间,在迷迷瞪瞪中意识还不是很清醒的赵德芳被惊醒了。待他伸手缓缓地揉开惺忪的睡眼,才发觉这一道打在他脸颊上的阳光十分的灼热,便伸过手去,挡在了阳光照在脸颊上的位置。 这手一伸出去不打紧,在赵德芳恍恍惚惚的记忆当中,他昨个儿在半夜里困乏之极,来不及脱掉蹬在脚上的靴子和穿在身上的衣袍,就一头栽倒在床榻上,合衣睡了过去。 可眼下,赵德芳的余光瞥见自己的胳膊上穿着没有衣袖,当即就惊醒了。他“腾”地一下,便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掀开金丝绵被,发现他只穿着一身洁白如雪的短衣短袖。用现代的话来说,下身他穿着的是大裤衩,上身穿着的是马甲。 反应迅捷的赵德芳,赶紧抬起头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竟然没有见到他昨日临睡之前还穿着身上的衣袍,就连床头前的晾衣架上也是空空如也。 待他光着两只脚丫子跳下床榻,蹲下身子,低头往床榻底下打量了一番,也没有见到他昨个儿一直穿在脚上的牛皮靴。登时,让赵德芳火烧眉毛,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围着他的锦绣床榻记得他团团转。 一边捶胸顿足,赵德芳还一边暗自叫苦:这下可如何是好,也只是从半夜开始睡了几个时辰的功夫,待我一觉醒来,自己的衣裳和靴子都不翼而飞了。没有衣物遮体,我今个儿又该如何出得了这个房门呢。我就这般光着脚丫子,着这一身短衣短裤出去见人的话,还不得送到之处被瞧见了我这身扮相的人给笑喷,我这个堂堂无五尺男儿的脸面也无处安放。 正待赵德芳颓然一屁.股坐在了床榻的沿边,抓耳挠腮在想应对之策之际,突然间,他听到卧室房门外传来了一阵听起来越来越清晰地“吧嗒吧嗒”的脚步声。 想必是有人过来了,赵德芳赶紧一个翻身就上钻进了被窝,微微地闭上眼睛,留出一道不易被人察觉的缝隙,佯装起睡觉来。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看一看这个即将进门而来的人到底是谁。 “吱呀”一声,待房门被打开后,映入赵德芳眼帘的是一个后脑勺梳着两个翘起来的马尾辫,身着翡翠色的宫装,一张鹅蛋儿一般的俏脸上画着淡妆,粉腮玉面,星眸黛眉,小桃小口,芊芊玉手。 如此俊俏的小宫女,竟然敢如此大胆闯进赵德芳这个四殿下的卧室,在整个东宫之内恐怕找不出几个宫女来。这小宫女不是翠儿还能是谁呢。 待赵德芳微微睁开眯缝着的眼睛,待那青萝漫步、如履薄冰的小宫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胸脯前的两只小手里,拿着一身淡黄色的圆领衣袍和两只黑色的牛皮靴。那衣袍不仅干净整洁,那靴子的外皮也是被擦的锃亮。 躺在锦绣床榻上盖着金丝绵被的赵德芳,这下才终于想了过来:自己真是忙中出错,顾此知彼。昨个儿,自己由于光顾着搞花露水的试验了,进来房间后,只是一开始顺手关闭了房门,并没有从里面杠上。 也就是说,昨个儿半夜时分,我合衣而睡之后,定然是翠儿这个小妮子趁我在熟睡之际闯了进来。把早已经失去了知觉的我脱掉了靴子并褪去了身上的外衣,并把起初摆放在靠墙壁内侧得放整齐的金丝绵被给盖在了我的身上。 如此看来,这小妮子手中拿着的新衣新靴想必就是为我准备的咯。赵德芳暗自思忖了片刻后,终于是松下了一口气。 “殿,殿下,你,你醒了么?”走到近前的宫女翠儿,低头见到躺在锦绣床榻上的赵德芳微微闭上的眼皮不断抖动的样子,便就料定了这个平日里就喜欢作怪的四殿下,定然是醒来了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她便嗫嚅着羞怯地问道。 被宫女翠儿这么闻言细语的一问,微微睁着眼睛的赵德芳,登时心里一惊,便睁开了双眼,面露窘迫之色,故作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有些尴尬地答道:“方才我还睡的正香呢,被翠儿你这么一问,我怎么就醒来了呢。” “啊,都,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吵醒了殿下,请,请殿下责罚。”宫女翠儿如一只惊弓之鸟一般,娇.躯颤抖不已,惊慌失措之下,赶紧低下头去,欠了欠身子,忙向躺在锦榻上的赵德芳,诚惶诚恐地请罪道。 “咦,我何时说过被你吵醒了呢?这都天色大亮了,我还在睡懒觉实在是有些不妥。你方才虽然惊扰到了我,同时,也把我给叫醒了。我非但不能责罚你,反过来,应该感谢翠儿你才对。”半坐起身来的赵德芳,伸了伸个懒腰,若无其事地微笑道。 方才惊出一身冷汗的宫女翠儿,这才安下心来,当即再一次地躬身福礼,受宠若惊地说道:“奴,奴婢不敢,奴婢下次再也不敢惊扰殿下您了。” “好了,好了,我都说过了不追究此事了,你再这样的话,那我就真的要把你送去浣衣局了。”赵德芳在打了一个哈欠后,听到宫女翠儿一副颇不领情的样子,当即心里就有些烦躁起来,便拿出了杀手锏,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奴,奴婢,不敢。”宫女翠儿并不知晓赵德芳早就醒来只是在假寐而已,还以为这是赵德芳在冷嘲热讽自己呢,当即便把头往下低的更深了,惶恐不安地嗫嚅着道。 看着宫女翠儿这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赵德芳便轻叹了一口气,继续缓和房间内有些紧张的气氛,望着宫女翠儿手中捧着整洁的衣裳和锃亮的靴子,便转移话题起来,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再自责了,你现在可还光着膀子呢,你总不能够让本殿下就穿着短衣短裤出去见人吧。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为本殿下更衣。” “喏。”有些惊慌失措的宫女翠儿,忙轻声细语地应了一声道。 在更衣的过程当中,宫女翠儿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并且,还一个劲儿地自称奴婢,这让在前世接受过“人人平等”、“自由民主”思想教育的赵德芳听起来十分的别扭和刺耳。 当然了,赵德芳也明白“入乡随俗”的道理。既然,他来了这个有着高低贵贱尊卑之分的古代封建社会,他就应该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东宫之内服侍他的这二百多人的宫女、内侍和侍卫们,见到他开口就是殿下长殿下短的叫着,那倒是还没觉得什么,反而让他会飘飘然起来。 可是,让赵德芳整日里在身边听到贴身宫女翠儿在耳边,一口一个“奴婢”的自称着,就有些让赵德芳感到聒噪不已,继而就会有些受不了了。 “那什么,翠儿啊。在我的眼里,自打我进入了东宫之后,一直都由你在侍候我的饮食起居,你我二人朝夕相处了也有五六载了,别看我以前老是捉弄你,其实,在我的心里,早已经把你当做妹妹来看待了。 “你以后在我们两个人独处没有外人在场时,就不要老称自己奴婢,也不要叫我殿下。这些个繁文缛节统统地都不要了。打今个儿起,我就叫你翠儿妹妹,你喊我欧巴就行了。”待赵德芳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后,便对站立一旁的宫女翠儿嬉笑着说道。 “奴,奴婢,不敢。殿,殿下,折煞奴婢了。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而已,能够在东宫里做事侍候陛下,不知是奴婢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奴,奴婢不敢有这等奢求,还,还望殿下收回成命。”亭亭玉立在一旁的宫女翠儿听完之后,被吓是面如土色、娇.躯震颤、两腿发抖、酥.胸起伏不定,赶紧垂下头去,支支吾吾地答道。 “我赵德芳一口唾沫一颗钉,我方才把这话都说出去了,就不会再收回去了。你若是不答应的话,那,那我就……”见到站立在一旁的宫女翠儿被吓得失魂落魄的样子,赵德芳大步走到她的跟前,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威逼利诱道。 还未等到赵德芳故技重施地搬出杀手锏来,花容失色的宫女翠儿赶紧拦腰斩断,伸出芊芊玉手放在起伏不定的胸脯上,呼出了长长地一口气后,咬着粉嫩的红唇,从小小的嘴巴里挤出几个字来,含混不清声如蚊呐地道:“欧巴,翠,翠儿同意了便是。” “什么?翠儿妹妹,你方才叫我什么,我最近耳朵有些不好使,你大点声音再说一遍给我听听。”赵德芳见到宫女翠儿终于是松了口,这才满心地欢喜起来。不过,想到方才宫女翠儿声音实在太小,略感失望,便不依不饶地问道。 “欧巴!”在赵德芳的穷追猛打下,没有后路可退的宫女翠儿便鼓足勇气,挺起起伏不定的胸脯,微微抬起来,紧咬银牙,一字一顿地脱口而出道。 能够在古代的宋朝,听到一个俊俏的小宫女叫自己一声“欧巴”,让赵德芳仿佛穿越到了在前世看过的上百部的韩剧偶像里,仿佛他就是剧中的男主欧巴大长腿,而宫女翠儿就是上的床下得厨房入得厅堂的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主了。 方才宫女翠儿骨子里还跟个贞洁烈女似,对这等有违纲常伦理之举的坚决不从呢。可是,在赵德芳的步步紧逼下,她不得不在半推半就中羞愧难当的应下了。 这一声“欧巴”叫出来,让赵德芳感觉是如此的甜美清脆,整个人都要陷入到了柔软的棉花里而不能自拔。 见到赵德芳愣在原地目光呆滞,并且还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这让宫女翠儿登时就羞红了半张脸。她赶紧背过身去,把一个俏丽的后背留给了沉浸在韩剧当中的赵德芳。 待如惊弓之鸟的宫女翠儿转孤身后,往前定睛一瞧,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就在距离她前方三四步之距的桌案上,可谓是凌乱不堪,狼藉一片。好在她的眼力还够好,只是搭眼一瞧,就认出了桌案上散乱着的玫瑰、荷花和兰花的花瓣,看起来都有些枯萎了。 还有东倒西歪的十几个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也是她昨日为赵德芳搜集来的。好在,她费了大半天的功夫寻来的五只拳头大小的琉璃瓶,都摆放的比较整齐。 不仅如此,排列在一起的六只琉璃瓶内装着四分之三的液体,并用瓶塞子给盖上了。那琉璃瓶中的液体,在透过门缝照射进来的一缕缕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是光彩夺目,晶莹剔透。 也不知道那摆放在一起的五只琉璃瓶有多么大的魔力,宫女翠儿只是看了两眼,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两只三寸小脚不听使唤地就自动迈开步子走上了前去。 待宫女翠儿站在桌案上,低下头去,望着那再一缕缕阳光的裹挟中散发着奇异光彩的五只琉璃瓶。两只小手便不自由主地伸了出去。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抓起一只琉璃瓶,放在起伏不定的酥.胸前,轻轻地拔出瓶塞子,登时,一种淡淡的清香从她手中琉璃瓶口喷薄而出,迎面扑鼻而来。 当宫女翠儿把瓶口放在鼻孔前,便微微地闭上双眼,轻轻地深吸了一口气,那淡淡的清香更加的弄来了一些。而且,这淡淡的清香中还参杂着几丝清凉的感觉,登时,就让宫女翠儿喜欢上了这种幽香清爽的味道。拿在手中的玻璃瓶,也让她爱不释手起来。 “欧,欧巴,这,这里面装的水是什么东西闻起来,有淡淡的清香,还有丝丝的清凉,翠,翠儿好喜欢。”宫女翠儿转过身来,冲着四五步开外呆如木鸡的赵德芳,轻咬了一下红唇,张开樱桃小口,有些难为情地支支吾吾地问道。 宫女翠儿虽然不知道“欧巴”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见到自己只要从口中吐出这两个字时,赵德芳就一副颇为欣喜的样子。在她看来,只要四殿下听着开心,她也算是尽职尽责了。至于“欧巴”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就不再深究了。 再者说,一旦赵德芳告知她“欧巴”这两个字的真正意思后,若是好听的词儿也就罢了,若是难听的词儿,那她岂不是自取其辱么。虽然她很是好奇,但是赵德芳不主动告知,那她也就不必非要弄个清楚明白不可。 这一番问话,当即叫赵德芳缓过神儿来了。听到几步之遥相对而立的宫女翠儿羞涩地叫出“欧巴”这两个字来,登时,让他感到自己的骨头都酥麻了。 “翠儿妹妹,你手中拿着的是你欧巴我昨个儿鼓捣了半宿,才研制出来的一款具有多重功效的家庭必备品。只要在咱们的肌肤上轻轻地吐沫上一些这琉璃瓶中的液体,能够在顷刻之间,让你周身都散发着清香的味道。 “同时呢,还可以醒目提神。最最重要的一个功效就是,能够用来驱赶蚊虫。只要是在夜里就寝之前把瓶子里的液体涂抹在肌肤上,就再也不会为蚊虫的叮咬而烦恼了,让人一觉睡到天亮。”望着宫女翠儿两只眼睛里充满充满好奇的眼神,仿佛就跟一个懵懂无知的好奇宝宝似的,赵德芳本着普度众生的处世理念,好为人师地为宫女翠儿滔滔不绝地讲解了一番。 第十五章 我要出宫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把盛着花露水的琉璃瓶紧紧地攥在手中的宫女翠儿,听到相对而立的赵德芳如此一番牛逼闪闪的介绍后,当即便就心动不已,想要跃跃欲试一下了。 可是,待她转念一想,四殿下昨日熬了半宿才鼓捣出来的这个东西,她从小长这么大还是头一遭听闻呢。又听到四殿下说,这琉璃瓶中装着的液体不仅散发着香气,还能够驱赶蚊虫不至于被叮咬到肌肤,可谓是一举两得的功效。如此妙不可言世间少有的好东西却只有五只,这也太过稀少了一些。 想到这里后,宫女翠儿不由地微微一叹,方才还激动不已的她,此时,却跟一只泄了气的气球一般,黯然神伤起来。自感身为一个小小的宫女,当然是没有资格来使用的。对于她来说,她能够用手摸一摸,用鼻子闻一闻,就已经感到心满意足了。 “怎么着?翠儿妹妹,你想试一试么?”赵德芳见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宫女翠儿低垂着额头,两只手紧紧抓着一只琉璃瓶把玩着一起,丝毫并没有要放下的意思。于是,他便猜出了宫女翠儿的几分心思,当即就一脸得意地问询道。 “不,不,不,崔,翠儿不敢有这等奢望。翠儿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哪里有资格配的上这等贵重的东西。翠,翠儿能够这等贵重的东西搁在手中感受一下就已经是心满意足了。让,让欧巴见笑了!”宫女翠儿一听,当即就慌了神,赶紧把手中的琉璃瓶快速地放回原处,朝着面露得意神色的赵德芳,欠身施礼,摇头如拨浪鼓,嗫嚅着吞吞吐吐地说道。 再次从宫女翠儿的口中听到“欧巴”这两个字,在赵德芳看来那是颇为悦耳动听的。只是他搭眼一瞧,就从宫女翠儿粉腮玉面上看出了几分她这是在撒谎。况且,赵德芳这个再前世的肄业海归博士智商又不低,只是略一思忖,便就从宫女翠儿方才支支吾吾的话语里,听出了不是她不想是她不敢的意思来。 “哦,翠儿妹妹,你的意思是不喜欢这几只琉璃瓶中装着的好东西咯?”赵德芳嘿嘿地一笑,故作一本正经地问道。 “不,不,不,欧巴,翠,翠儿,喜,喜欢……”宫女翠儿一听,还以为四殿下这是发起了无名火呢,便就不敢再继续撒谎下去,只得老实交代,连连地摆着小手,把头往下低到微微隆起的胸脯前,紧咬红唇,不置可否地吞吞吐吐道。 “既然,翠儿妹妹你喜欢,你欧巴我今个儿高兴,看在你今个儿叫了我欧巴那么多声的份上,我就送给你一只琉璃瓶吧。不过呢,你可得省着点用啊,每次从里面取出手指甲大小的水涂抹在肌肤上就可以了。在咱们大宋国境内,也只有这你欧巴我能够造出来它们。 “实事求是的讲,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会这门手艺了。这可是我熬了半宿才弄出来的,一定要珍惜我这个劳动人民的劳动果实,千万不能够铺张浪费呐。”赵德芳见到宫女翠儿羞涩不已的样子,登时,就心生怜悯之情来,况且,又是他今个儿认下的一个干妹妹,当即,以“欧巴”自居的他当即颇为大方地道。 只待赵德芳的话音一落,他便从身前的桌案上拿过方才宫女翠儿放回原处的那只琉璃瓶,不假思索地就一把塞在了宫女翠儿的一只小手里。 方才赵德芳说的这一番话,这对于宫女翠儿来说,简直就是平地一声雷,当即就让她感到震耳欲聋了。不过,她在心里还是感到有些小小的激动。 毕竟,对于她来说,从十岁那年父母把她送进宫中成为了一个小小的宫女,没过多久又被安排在东宫之内侍候四殿下赵德芳。自打她进入皇宫后,从来就没有收到过别人送的礼物。 而今,跟她朝夕相处并且形影不离的四殿下,竟然破天荒地送给她这么贵重的礼物。不仅如此,还主动提出在私下里与她以兄妹想成。哦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她叫四殿下“欧巴”,四殿下叫她“妹妹”。 虽然宫女翠儿并不知道“欧巴”二字作何解释,但在她天真无邪幼小的心灵里,早已经无师自通地把它定义为“哥哥”的意思了。 “欧――巴――你真好,翠,翠儿今个儿是太开心啦!”的宫女翠儿目光低垂,满心欢喜地望着紧紧地攥在小手中 的这只琉璃瓶,心里激动不已,不知为何,突然就眼泛泪光,感激涕零地道。 “欧巴”这两个字从宫女翠儿口中吐出来,对赵德芳颇为受用。要知道在一千多年前的古代社会里,突然间在片刻的功夫内,有一个娇小可爱像极了韩剧中女主的古代女子,在自己的耳畔含羞待涩地叫上几声“欧巴”。无论是赵德芳,还是其他穿越到古代世界里的男主们,想必都是要全身酥麻、心猿意马的。 在赵德芳的催促下,满心欢喜的宫女翠儿赶紧从琉璃瓶中倒出指甲大小的液体来,轻轻地吐沫在了两只手腕上。只是片刻的功夫,便感觉手腕上清清爽爽,芳香四溢。 待她举起细嫩白皙的手腕放在鼻子前,只是轻轻地一嗅,便有阵阵的幽香扑鼻而来。那淡淡的幽香中还裹挟着丝丝的清爽气息,登时,就让她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怎么样,翠儿妹妹,感觉如何呢?”赵德芳见到宫女翠儿那只小巧玲珑的鼻子轻轻地抖动着,便充满期待地问道。 “欧――巴――,翠,翠儿,感觉清清爽爽,淡淡幽香,翠,翠儿喜欢的紧。”被赵德芳这么一问,宫女翠儿忙把手腕放了下去,心想方才自己那一番颇为不淑的举动定然俱都落入了四殿下的眼中,当即便羞红了粉腮,低下头去,扭扭捏捏地支支吾吾道。 在听到宫女翠儿对自己研制的花露水大加赞美了一番后,赵德芳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当即心花怒放了起来:连这个十四五岁的小宫女翠儿都如此喜欢我熬了半宿鼓捣出来的花露水,想必那个王皇后,哦不,应该说是我的母后才对。想必母后她一定也会满心欢喜的。如此一来,这花露水就能够很好滴成为香水的替代品了。 “既然,翠儿妹妹如此喜欢,那你手中的这一小瓶用完了之后,再来我这里取就是。日后,我会造出很多很多的,保准让翠儿妹妹你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放下心来的赵德芳,当即便拍着自己挺起的胸膛,夸下了海口道。 “欧――巴――的这一番美意,翠,翠儿领了就是。”宫女翠儿虽然涨红了粉嫩的巧脸,但在听到赵德芳这一番豪言壮语后,登时就让她花枝乱颤起来。 见到赵德芳今个儿一点儿殿下的架子都没有,并且对她又如此之好。登时,宫女翠儿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胆子,挺起酥.胸,脱口而出了一个压抑在他心中多时的疑问,轻启红唇问道:“殿,殿下,‘欧巴’是什么意思?” “这,这个嘛,‘欧巴’是哥哥、兄长的意思。”方才还春风玉面的赵德芳,此时,被宫女翠儿一问,登时让他面露苦色,脑袋高速运转,绞尽脑汁,脸不红心不跳的他,故作轻松地信口雌黄道:“这个‘欧巴’不是咱们汉人的语言文字,它来自于居住在朝鲜半岛的高丽人所说的语言,可以称作它是高丽语。” 解释到这里后,赵德芳定睛一瞧,见到站在对面的宫女翠儿还是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没有等到她继续追问,便自己便继续圆起谎来,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颇有些心虚的赵德芳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翠儿妹妹,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你可不许告诉别人。不然的话,我真的会把你送到浣衣局去的。这个‘欧巴’呢,是我前些日子,偷偷地溜出宫去,在一个酒楼里,听几个来咱们东京做生意的高丽人口中听来的。” 见到四殿下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天真无邪的宫女翠儿点了点头,信以为真了。这下,赵德芳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突然间,他觉得这个“欧巴”偶尔听上一听还是蛮不错的,若是一日之内听上个几十上百次,就让他觉得有些腻了。当即便吩咐宫女翠儿私下里还是叫他“四哥”吧。 嗯,对,赵德芳从此以后就是赵四了! 生怕再从自己口中蹦出个什么现代词或者外语来的赵德芳,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饿了。早已过辰时,却还是吩咐宫女翠儿为她准备早膳。 目送着宫女翠儿蹦蹦跳跳地出了房门远去,站定在东厢房内的赵德芳,便随即背过身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在用过宫女翠儿端上来的早膳后,把肚子填得饱饱的赵德芳觉得以后不知道自己要做多少的花露水,来供给给他这个宋朝的老爹后宫的三千粉黛们使用呢。 这花露水不仅女子们可以用,男子们也可拿来用的。当然了,皇宫里几百个内侍们,虽然他们在生理上不是男人了,就算他们不男不女,这花露水还是能用的。 夏秋季节又是蚊虫出没的好时候,想必这花露水的使用量会大增的。在赵德芳看来,紧靠他一个人来制造的话,恐怕凭借他一己之力是无法满足上万倍需求量的。 正所谓:身无远虑,必有近忧嘛。赵德芳想的周全,自然是出于长远考虑的。于是,他便吩咐宫女翠儿叫上东宫内没有活计可做的几十个宫女,一级闲来无事连撸管都做不了的十几个内侍们,发动这上百号的人在皇宫内四处寻找各种生在盛开的花朵,然后采摘下花瓣。 在这皇宫之内,要问繁花盛开的好去处,自然是非御花园莫属了。不用别人引路指道,在宫女翠儿的带领喜爱,从东宫大门涌出来的这上百号宫女内侍们,每个人俱都右手提着一只小竹篮,左手拿着一把剪刀,浩浩荡荡地向后宫御花园的方向进发而去。 当东宫内几乎所有的宫女和内侍们都被赵德芳给支开走后,看守东宫大门和在东宫内巡逻的四五个侍卫们还在坚守岗位。这让赵德芳感到颇为无趣,一个人徒然坐在客厅当门的椅子上,感觉甚是无聊,颇为憋闷。 掐指算来,赵德芳已经来了三日了。可是,在这三日之内,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东宫,要么是在东宫略显空旷的院子里溜达一圈,打打太极拳。要么,就是在客厅内吃吃茶,研制花露水。其他的时间,他都用来躺在东厢房内的床榻上闷头睡大觉了! 突然间,赵德芳觉得自己成了一只笼中之鸟,整日里闷在东宫之内,在前世作为资深驴友的他自然是不喜欢整日里被束缚在一个方圆十几丈的大院子内。 于是,他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有些大胆的想法来:出宫逛逛去! 早前世学过的历史教课书里,早就知晓了北宋都城东京(汴梁),繁花似锦,尤其是被后世称为“东京御街”更是最为繁华的好出去。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说,应该就是东京市民的步行街了。 想到这里后,赵德芳赶紧唤来东宫内侍总管张显,让他拿来一些朴素的衣裳穿。对于他这个四殿下来说,就算是平日里穿着再朴素的衣裳,在寻常百姓眼里拿也是富人子弟的装扮。 这不,张显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以前废弃盛着衣裳的衣柜里,搜罗出了一件看起来有些陈旧的明黄色长袍来。 待赵德芳穿上之后,感觉颇为合体,命人拿来铜镜看了一番,自我感觉在外人眼里应该能够达到在不失体面的同时,应该也不会被人认出自己真实的身份来。 在换过了衣裳后,赵德芳觉得他自己一个未满十六岁的帅气逼人小正太,一个人溜出皇宫自然是不安全的。只是略一思忖,他便想起了一个人来。 来不多想,赵德芳便叫过东宫侍卫长李黑牛,命他带上四个伸手不错的侍卫,一起换了便装,与他一起到宫外逛一逛当时的东京步行街去。 经过前日的那一番拳脚的较量,李黑牛虽然嘴上还有些不服气,心里却早就想着找个机会,好好地跟有如此好伸手的四殿下求教一番。不曾想,才过了两日的功夫,就遇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自然不能够就此错过。 当然了,在李黑牛看来,赵德芳还未成年,没有经过皇帝和皇后的批准是不能够私自出宫的。不然的话,他这个东宫侍卫长若是知情不报的话,追究其责任来,他自然是难辞其咎。虽然罪不至死,至少五十军棍是少了不了的。 可就算是挨上五十军棍,对于能够借此机会“拜师学艺”的李黑牛来说,那也是颇为值得的。 于是,赵德芳和李黑牛一拍即合。待李黑牛挑选出了四个身手不凡的侍卫,并俱都换上了粗布麻衣后,在外人看来个个都跟家丁似的,让赵德芳看起来颇为满意。 就这样,赵德芳便伪装成一个阔少爷,带着他身后的四个家丁,朝着百余丈开外的皇宫宣德门,大步流星地行去。 第十六章 落水女子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一副阔少爷打扮的赵德芳,背负双手,昂首阔步地走在青石板铺就的皇宫御道上,在距离他两三步距离的身后紧紧地跟着以李黑牛为首的五个家丁,气势逼人。凡是在半道上遇见他们一行人的宫女、内侍和侍卫们,俱都躲避到御道的两侧,生怕惊动了这六个来势汹汹的不善者。 不到半刻的时辰,他们一行六人便行到了皇宫北门――宣德门。登时,就让赵德芳暗自欢喜起来:去了这个宣德门,就算是出了皇宫,来到这里已经有三天了,终于可以出去皇宫看一看北宋初年的都城汴梁是怎样的一派繁华景象了。 不过,赵德芳突然想到自己在前世看过的古装剧里,皇宫内的皇子和公主是不可以随意出入的,需要随身携带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才行。不然的话,看守皇宫大门的侍卫们是连一只苍蝇都不会放出去的。 想到这里后,赵德芳下意识地摸了摸他腰间的玉带,却空空如也。然后,他又伸手探入怀中,依然是什么都没有。这下,可把赵德芳给难住了,一脸焦急神色的他当即就暗自叫苦不迭起来:怎么办,怎么办,我身上没有带那个像古装剧里一样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这些个看守宣德门的侍卫们会放我出去么。唉,自打我来到东宫到现在,足足也有三日了,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什么金色的令牌啊,也从未听到东宫的内侍和宫女们提起这个东东啊。 “王千总,我们四殿下要出宫办事,赶紧让你的人退下。”站定在宣德门近前后,站在旁侧的李黑牛见到身前的四殿下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便不由地暗自感到好笑。不过,他强忍住笑意,一个箭步走到皇城门洞前,朝着一个身披盔甲的彪形大汉大喝了一声道。 听到李黑牛的大嗓门后,赵德芳抬头一瞧,见到站在他正前方三五步之距的那个壮汉,络腮胡子,皮肤黝黑,身高六尺,全身盔甲,腰佩宝剑、面无惧色。只是一眼,便透出了几分皇宫城门侍卫忠于职守的敬业精神来。 “城门千总王德才参见殿下,末将眼拙,方才没有认出来是殿下您,有失远迎,还望殿下勿怪。”王德才走上前去,站定在赵德芳的身前,低下头去,弯下腰来,双手抱拳,深深地一揖,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道。 话音一落,宣德门千总王德才便抬起头来,看了站定在赵德芳身侧的李黑牛一眼,面无表情地问道:“李千总,殿下既然有要事出宫去办,下官没有阻拦之理。不过,赵官家有令,凡是出入皇宫城门者,须出示令牌才可放行。若是没有令牌,一律不许放人通行。皇宫大大小小十几个城门都严格执行了赵官家的手谕,我宣德门没有不执行的道理。还请李千总出示一下令牌,属下这就放四殿下和李千总你们过去。” 由于赵德芳还未满十六岁,整日里生活在东宫之内,从未上过战场,又不好读书,自然是寸功未立,更是没有任何的功名。他的老爹赵官家又没有封他为王,除了一个四皇子的身份之外,便就是一个普通的无官阶爵位之人了。 身为皇宫城门千总的王德才,是正六品的皇宫侍卫乌江,见到了赵德芳也只是行了参拜之礼,自称“末将”。而年纪比小他半旬的李黑牛则是从五品的守御所千总,比他高了半个官阶,自然要自称为“属下”了。 “王千总,令牌在此,你好好地看一看,是否有假。殿下记着出宫办事呢,你耽搁了太久的话,若是赵官家和皇后娘娘追究起来,你一个小小的千总可是吃罪不起的。”有些心虚的李黑牛额头冷汗淋漓,却故作镇定地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金黄色的令牌,搁在相对而立的王德才眼前,晃了晃,耸人听闻地恐吓道。 说到李黑牛心虚,就不得不说出入皇城宫门的制度。虽然,只要手中有了令牌便可以自由出入,但是出入的人员数量和时间都是要登记造册在案的。因此说,李黑牛自作主张的凭空编造出陪同四殿下出宫办事的理由,自然是要被宣德门的王千户登记下来的。 虽然赵德芳是当今正宫皇后娘娘王氏的亲生儿子,又是大宋皇家的嫡长子,身份如此高贵,却由于从小生性顽劣,赵匡胤刚发动陈桥兵变没几年,时局未稳,忙于朝政,自然也就无暇顾及对他的管教了。 而王皇后只有赵德芳这么一个亲生儿子,疼爱都来不及呢,更别说是对他严加管教了。为了限制赵德芳的人身自由,便就没有赐他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 可是,即便如此,赵德芳也在入住了东宫后,偷偷地跟着赵德昭进出皇宫好些次。只不过,走的是不同的皇城宫门,再加上他乔装打扮成一个小内侍的莫样儿,看守城门的千总和侍卫们又都不认得他,自然也就顺顺利利地放行了。 可这次不一样了,没有赵德昭在,是赵德芳他自己挑头要溜出皇宫玩儿去的。身为东宫侍卫千总的李黑牛只得掏出自己的令牌来。不然的话,他们六人一个别想从宣德门出去。 见到李黑牛掏出了令牌,又一副嚣张跋扈的架势,旁侧又站着身穿一身便装却英气逼人的四殿下,身为皇宫城门千总的王德才自然深感得罪不起, 当即,王德才便分别朝着四殿下赵德芳和守御所千总李黑牛拱了拱手,便转过身去,朝着身后四五步开外站定在门洞里的上百位禁军侍卫摆了摆手,发号施令道:“闪开,都快些闪开,让四殿下和李千总过去。” 站在原地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的赵德芳,心里战战兢兢,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虽然只是一刻左右的功夫,却让焦急等待的他度刻如年。 不过,在听到方才还满身正气的宣德门千总把赵官家所下的命令都搬了出来,赵德芳还以为出不去了呢。没想到站在旁侧的李黑牛挺身而出,从怀里掏出了令牌,并危言耸听了一番,刚正不阿的宣德门千总这才没有过多的追问,就此放了他们出了皇宫。 出了宣德门走了不过三五丈之远,赵德芳这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暗自觉得这个身手不凡的李黑牛,不仅拳脚功夫非常人能比,这脸皮也真够厚的,口才都他娘的快赶上发言人的级别了。 一想起方才站在宣德门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赵德芳就觉得这个李黑牛别看名字土气了一点,如果他改行干销售的话,绝对是一个销售界的人才精英。就连他这个再前世曾是海归的博士都自叹弗如,佩服的是五体投地了。 要知道赵德芳在米国的大学可是通过竞选干了一年多的学生会主席。想想看一个亚洲的华人能够得到几乎都是白人学生的认可,难度之大可想而知了。不过,此时的赵德芳觉得如果有来世的话,就推荐李黑牛接替他去干这个学生会主席,绝对是一个最合格出色的继任者,没有之一。 他们一行人走了大抵两里地,把皇宫的宣德门远远地甩在了身后。走在由一块块青石板铺就的这一条被后世人称之为“宋都御街”。两只脚她在平整宽阔的街道上,对于赵德芳来说,感觉好极啦! 走了这大抵三里路后,只见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御街一下子就宽阔起来,赵德芳目测了几眼,大抵宽二百步。在他看来,就连一千多年后的现代社会,也很少见在一个繁华的大都市里有如此宽的马路,而且,还是一条不折不扣的步行街。 在赵德芳目之所及,就在前方不到一丈远的地方,两边两边挖有河沟,河沟内种满了荷花,两岸种桃、李、梨、杏和椰树。此时正值春夏之交,繁花盛开,争妍斗艳,美不胜收。 放眼望去,河沟两岸有黑漆叉子为界,在两条河沟以外的东西两侧都是御廊,下面来来往往的寻常百姓,已经是人头躜动、摩肩接踵了。这才不过刚到了巳时,已经是如此的热闹非凡了。 伫立原地的赵德芳在抬眼一瞧,面前中间御街两边数不尽的临街店铺鳞次栉比,酒楼茶肆、客栈商铺内,老百姓买卖于其间,生意盛隆。每逢皇帝出游,老百姓聚在两边,争相观看皇家的尊严和气派。 不过,看完眼前这东京汴梁商业如此发达景象的同时,赵德芳这才意识到,中间宽阔的街道上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在上面行走,这让他感到颇为好奇。 心生疑窦的赵德芳只是低头沉思了片刻功夫,这才明白过来,凭借着他在这个时代的记忆,以及在前世看过的历史教科书中关于北宋时期东都汴梁的记载,这御道是皇家专用的道路,寻常百姓是不得进入的, 可是,在他前世历史教科书中记载的是,这都已经是北宋中期御街的史料。而在此时,北宋建立这才短短的几年,这东京汴梁就已经是如此的繁华,再过上个百八十年继续发展下去的话,那景象真的就不敢令人想象了。 既然,赵德芳和站在他旁侧的五个东宫侍卫都穿着便装,自然也要做一回平民百姓才是。于是,他便招呼着李黑牛和其他四个侍卫,走过前方几步开外的拱桥,进入了御廊下,卷入到了熙来攘往地人流中去了。 负责保卫工作的李黑牛不敢大意,和他带出来的另外四个东宫侍卫紧紧地跟在赵德芳的左右,生怕撒着欢儿冲进人流当中的赵德芳跟他们走散了。由此带来的严重后果,他可是担待不起的。 在密密麻麻的人缝里闪展腾挪、自由穿梭的赵德芳,看着临街的各种店铺楼阁,以及那商贩们的叫卖声,更加让他感到欢喜不已。 “殿,殿下,您走慢些,卑职和手下的兄弟们都跟不上了。”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李黑牛,紧紧地跟在赵德芳的身后,额头上热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忙不迭地冲着身前两三步开外蹦蹦跳跳的赵德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说道。 “嘘……”行在前头的赵德芳听到身后传来了李黑牛的话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便站住了脚步,旋即转过身来,早扫视了李黑牛和他身侧的四个东宫内侍后,把一根手指放在了嘴前,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咱们已经出了皇宫,你们谁也不许叫我殿下了。来之前咱们不是说好了么,我扮成一个少爷,你们五个扮成跟着我的家丁。怎么刚出了宫来才一刻的功夫,你们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呢。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若是再让我听见有人喊我殿下,待回到东宫后,看我怎么收拾他。”赵德芳伸手唤过他们五个人围拢在了一起后,有些恼怒地抱怨道。 “属下遵命!”只待赵德芳话音一落,围拢过来的五个人俱都低头抱拳,不约而同地应了一声道。 在吩咐完毕后,赵德芳便收敛了玩耍的性子,做起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迈着不紧不慢地步子,走马观花一般左顾右盼着临街的店铺和御廊下的行人,突然感觉他自己跟在前世去偏远的乡镇赶大集似的,心里感觉亲切无比。 说是御街,毕竟是现在是北宋初年,百业待兴,不比北宋中期的御街那边繁华。只是走了半个时辰,赵德芳便走到了御街的街头,再往前行的话,道路越来越狭窄,行人也越来越少。于是,便就停住了脚步。 正待赵德芳想要原路返回时,余光突然瞥见左手七八丈开外的地方有条波光粼粼的长河。而且,河水两岸上也有不少行人。突然间,赵德芳在心中暗自猜测,这一条宽达十余丈的长河十有**是有着“北宋生命线”之称的汴河。 不过,赵德芳即便是拿出了躯壳前任的记忆,也丝毫想不起这条长河叫做什么名字。于是,他便唤过李黑牛一问,果然不出他所料,这条长河就是汴河。 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在前世作为“资深驴客”的他,便叫上李黑牛他们五人,一起赶往了汴河岸边,饱览一下后世已经不复存在的这一条关乎到北宋命运的河流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所在。 正待赵德芳行到了汴河岸边后,站定了也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听到右手边一丈开外的地方,突然传来“啊……”的一声尖利的惊叫,紧接着便是“扑通”一声,登时,激起了靠近岸沿半丈之远河边水面上大片的水花。 闻声扭头望去,赵德芳见到一个身穿墨黑色劲装的女子,掉入了汴河水中。此时此刻,那落入汴河的黑衣女子似乎是只不会水的“旱鸭子”,根本来不及喊出“救命”二字,两只芊芊玉手不断地拍打着身前荡起层层涟漪的水面,口中也时不时地呛了好几口水。 照这情势发展下去的话,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想必这个落入水中的黑衣女子十有**就要沉入水中了。 第十七章 人工呼吸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dd”并加关注,给《我家后山是宋朝》更多支持! 那黑衣女子落水之后,只是在水中扑腾了片刻的功夫,便立马引起了周遭以及汴河对岸行人的目光,无论男女老少,俱都停下脚步,驻足观望。 不过还好,众人纷纷走到岸边,每个人的脸颊上都是一副焦急的样子,更甚者,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面对着深达几丈的汴河水摇头叹息,直跺脚骂娘。 原来,这汴河经过去年的开凿挖掘扩宽后,河水深达三四丈,是汴梁东京城的水上运河,大船可自由在汴河中航行。即便是常年在码头搬运货物的壮汉们,也都不敢轻易下这汴河的水。 “各位,大哥大嫂,大叔大妈,您们行行好,发发善心救救落入水中的我家小姐啊?呜呜……”正待赵德芳以一个看客的心态围观上去后,突然变听到在人群里面有一个身材看起来有些粗壮的小姑娘,一边转着圈向围拢过来的行人们拱手作揖,一边泣不成声地向众人求救道。 卧槽,方才落入汴河中的那个黑衣女子竟然是一个小姐。在赵德芳的前世,用“小姐”一词来称呼女子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是带有侮辱性质的,而在古代社会里,那个女子若是被人称呼上一声“小姐”,绝对称得上是一个尊称了。 而且,挤进人群的赵德芳,见到那潸然泪下的小姑娘,看上去除了身材壮实了一些,年纪跟宫女翠儿相差无几,便想到她家小姐应该也不会比她大多少。 在前世追看过不少热播古装剧的赵德芳,一直都梦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故事,此生也不枉在世上白走一遭了。 在前世生活了二十七八年,赵德芳一次都没有遇见过这等美事。不曾想,待他来到北宋初年的第三日,面前就有了让他大显身手的时机。在上大学时拿过1500米自由泳冠军的赵德芳,怎能坐视不管,就此放过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机会不是天天有,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个村,估计就有没有这个店了。 再者说,潜水游泳又是赵德芳的特长,除了那个二十四式的太极拳,算是他的有一个独门绝技了。别说几丈深的汴河了,他可是夏天度假在大海里游过泳潜过水冲过浪的人,自然心里是不怵的。 当然了,对于初来乍到的赵德芳来说,对于这个时代的记忆,只有常年生活在深宅大院的记忆而已,又不晓得汴河水有多深,在他前世的印象里,顶多算是一条护城河罢了。 于是,不知深浅、一心想着英雄救美的赵德芳,拿定主意了后,站立在汴河岸边,看了一眼水面即将漫过那黑衣女子的头部后,想到自己如果再补下水的话,恐怕这黑衣女子就再也救不上来了。即便是救上岸来,恐怕也会有香消玉殒的危险。要是这样的话,即便是完成了“英雄救美”的举动,就上来的就是一个永远的“睡美人”了! 浮想联翩的赵德芳,被前世看过的无上百部古代偶像剧给荼毒了以后,在他的潜意识里,古代的大小姐们各个都是美人坯子,专等着仪表风.流倜傥的公子前去勾搭。 就在赵德芳在心里美美滴想到了这里后,便向前近在咫尺的汴河纵身一跃,“扑通”一声,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脱下外衣的他便就进入到了汴河里,登时,他所跌落的河面便激起了朵朵四溅的水花。 而在汴河岸上方才还紧紧地跟在赵德芳身后的李黑牛和他手下的四个侍卫,见到他们身前的四殿下没有跟他们打一声招呼,就自作主张地跳入到了汴河里,当即,就把他们给下懵了,俱都站立在原地,瞪大着眼睛,张大着嘴巴,如石化了的泥塑木雕一般,全身一动也不敢动。 而跳入汴河之中的赵德芳,虽然穿着丝绸质地的外衣,顷刻之间,全身都湿透了。起初,还在水中轻松自如摆动双臂的他,登时,便觉得自己的后背上给压了一块二十斤重的石头似的,向着前方一丈开外那头部即将沉入水面的黑衣女子所在的位置,行进的速度给一下子来了个急刹车似的,明显变得颇为缓慢了。 要知道赵德芳进入的躯壳是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任凭他在潜意识想要使出再大的力气,可终究是力有不逮,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够是咬紧牙关,使出吃奶力气往前游去。 只是用了半盏茶的功夫,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赵德芳终于是游到了那黑衣女子所在的位置,在她的头部即将沉入水面的一瞬间,行到近处的赵德芳,便伸出一只手来,紧紧地抓住了她的一侧香肩。 在抓住一侧香肩的同时,已经累得身体疲惫不堪的赵德芳尝试着往上提一提她的身子。可是,事与愿违,在他尝试了两次后,手上的力气终究还是小了些。 才思敏捷的赵德芳,便把手顺着那黑衣女子的后背往下滑了下去,在干净清澈的汴河水中,抚摸女子后背的感觉让他感到顺滑无比,无比柔软。只是片刻的功夫,那只手便摸索到了黑衣女子纤细的腰肢。 紧接着,赵德芳便使出力气往上一提,这下才把那早已经昏厥过去的女子柔软的身子给提了上去。登时,方才沉入水面心爱的黑衣女子,便就此罗处整个脑袋来,河水漫在她那光滑白净的颈脖处。 生怕刚刚提起来的黑衣女子再从手中滑落下去,赵德芳来不及多想,便顺手在那黑衣女子的小蛮腰上伸长了胳膊,再使了一下力气,猛然往后一拉,便就此把那黑衣女子的身子揽在了他的怀中。 站在汴河两岸,尤其是赵德芳正对着的岸边所驻足观望的人群里,登时,爆发出了一阵阵雷鸣般的鼓掌和叫好声。 就这样,赵德芳伸出了浑身力气,紧紧地把昏迷不醒的黑衣女子给揽在他的怀中,往前一点点地游动着。在大抵一刻时辰后,才总算是把那黑衣女子给拖上了岸。 “殿,哦不,少,少爷,方才,你可吓死小的们了。你说你想要救方才跳河的女子,给小的们吩咐一声便是。这等事儿,那能够让少爷你亲自出马呢。万一少爷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们兄弟几个可是要掉脑袋的。下次少爷你再碰到这等类似的事情,千万不要再这般鲁莽了,尽管吩咐我们去办就是。”呆立在原地半刻的功夫就醒过神来的李黑牛,急的是直跺脚,好不容易等到赵德芳把那落水的女子救上岸后,他便满脸焦急神色地走到近前,心有余悸地忧叮嘱道。 上了岸后,赵德芳便把揽在怀中的那黑衣女子交给了那在岸上已经是泣不成声、口中时不时地叫上几声“大小姐”的丫鬟手中后,累得已经有些虚脱的他,刚要喘口气,李黑牛便走到他的近前不无担忧地说一番。 卧槽,老子等了一次英雄救美的机会已经等了二十几年了,我特么我容易么。你不下去救那落水的女子,难道还要把这等没事拱手相让给你们几个长的没我帅、功夫没我好、年纪没我小、个头没我矮、身材没我瘦的家伙么。 已经是筋疲力竭的赵德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并没有急于答话。只是略一思忖,突然感觉李黑牛这小子方才话里有话,什么那个女子是跳河,分明是脚下一滑不慎跌入了汴河么。不行,我得问问这个李黑牛到底是怎么回事。 缓过气儿来的赵德芳,便把李黑牛叫到一旁,问询了一番后,这才得知,自打这汴河扩宽加深通了黄河水以后,便又不少为情所困的女子一时半会儿想不开,便跳河自杀以求解脱。 方才李黑牛还以为那黑衣女子就是属于这种情况呢,这才妄自下了那个定论。赵德芳听完后,脸颊之上不尽然露出了无限悲伤的神情来。 要知道在前世的时候,他可是经常看到一些为情所困想要自寻短见的人来到河边准备跳下去,但是河水污染的太过严重,不仅河水污浊,也臭气熏天。登时,就让想不开的他们还是觉得活着挺好。不然的话,他们这要是不敢不顾地跳进了污水河中,就是淹死了,身子也给弄脏了,还是保全一个完整鲜活生命的好。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小姐,小姐,你别瞎玉儿……”赵德芳一想到他所生活的那个环境污染颇为严重的前世唉声叹气了一番后,待他转过身来,便听到了对面半丈开外的地方,传来了那个黑衣女子丫鬟所发出的哭泣声。 这时,赵德芳才想起来,他虽然把那落入水中的黑衣女子给救上岸来,可是,那黑衣女子在沉入水中后就已经昏厥了过去。并且,那黑衣女子在沉入水面下时,也灌进去不少河水,若是不及时把灌进她腹中的河积水给派出来的话,那她可就又生命之虞了。 想到了这里后,赵德芳便把李黑牛给撇在一边,他赶紧大踏步地走上前去,站定在那蹲在地上泣不成声的丫鬟身前,用试探的口气轻声问道:“姑娘,你叫玉儿是吧。那什么,你家小姐在落入汴河里后,腹中被灌进去了不少水,现在得及时地排出来。不然的话,你家小姐恐怕会有性命之虞的。” 听完了赵德芳的好心提醒后,那蹲在地上的丫鬟便用衣袖擦拭了一把流淌在面颊上的泪水,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公子的提醒,方才你把我们家小姐给救上岸来,我代替我们家小姐向你表达万分的谢意。如公子所说,眼下,唯一能够解决的办法,就是赶紧去寻一名郎中来了。”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好些日子没有下水游过泳了,今个儿就算是我锻炼一下自己的伸手了。”站在原地的赵德芳在见到那个粉面玉腮、哭花了妆容的丫鬟玉儿那一番情真意切的道谢后,竟让他有些感觉不太好意思起来。 不过,他在低头看了一眼躺在丫鬟玉儿怀里紧闭双眼、面色发青、胸脯鼓起的黑衣女子后,赶紧俯下身子来,用略带着急切的口吻,摇了摇头,说道:“玉儿姑娘,眼下你家小姐这腹中的积水需要尽快排出来,若是再让人去寻郎中的话,那耽误一刻,你家小姐就会多一刻的危险呐。” “公子,你说的颇有道理。可是,我根本不懂医术,在这岸边站着围观的人又都是陌生人,即便是有人会,我也是信不过的。万一失了手,我家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想再这个世上苟活了。呜呜……”丫鬟玉儿听到赵德芳如此一说,她更加感到躺在自己怀中昏厥的自家小姐似乎是没得救了,悲痛之下,又接着挤眼抹泪失声痛哭起来。 “玉儿姑娘,你,你先光顾着哭。在,在下略懂一些医术,以前也在河边给被水抢着的人们做过排水的施救,至今还没有失过一次手。若,若是玉儿姑娘你信得过我的话,那,那不如就,就叫在下试一试如何?”赵德芳最见不得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了,登时,他的心就开始软了下来,想到自己应该救人救到底,便用试探地口气,毛遂自荐道。 “嗯,好吧。公子,玉儿相信你。我家小姐是公子你把她从河水里救上来的,公子你没有理由来加害我家小姐,那就有老公仔了。”丫鬟玉儿一听,登时就止住了哭声,在低头沉思了片刻功夫后,便猛然抬起头来,紧咬红唇道。 在经过丫鬟玉儿的同意后,赵德芳便扭头唤过站在旁侧的李黑牛,让他脱下自己和另外一个侍卫的外衣,铺在了面前平整的地面上,从丫鬟玉儿手中接过黑衣女子后,把那一副在手中感觉有些温热娇嫩身躯平躺在铺的衣衫上。 紧接着,赵德芳便蹲下身来,双手放在黑衣女子的小腹的部位,轻轻地按压起来。在按压了一盏茶的功夫后,那黑衣女子这才有了反应――“噗噗”地从方才紧闭着的樱桃小口里吐出了几口口水来。 见到有了效果,赵德芳便继续旁若无人地按压下去。在过了大抵一刻时辰的光景后,那躺在地上衣衫上的黑衣女子断断续u型地吐了不下二十口的水来。登时,方才还高高鼓起的肚子便又回收了过去。 见到那黑衣女子肚子灌进去的河水吐出来差不多了,赵德芳便就收了手,站在一旁等待着她自己醒来。 而围观上来的行人们,方才都为他们面前那个十五六岁的翩翩少年捏了一把冷汗。男女授受不亲就说了,万一人没有救醒过来,那就等于是害人性命。这在当世是要被官府缉拿的。 于是,围观在周遭的人群,俱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没有人发出一句言语,跟赵德芳和丫鬟玉儿一起站在原地等待奇迹的发生。 “公,公子,我,我家小姐腹中的积水是排出来了。可,可是这都过去一刻功夫了,怎,怎么不见我家小姐醒过来啊?”丫鬟翠儿在苦苦等待了一刻时辰后,见到躺在地面衣衫桑的自家小姐迟迟没有醒来,心里便莫名地担忧起来,当即,便面向站在旁侧的赵德芳有些迫不及待地问询道。 “玉儿姑娘,你不要太着急,既然你家小姐腹中积水已经排了出来,那她就不会有生命之虞了。女子体弱,要是醒过来的话,起码至少要一个时辰左右才行。不过呢,你想要快些让你家小姐醒过来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被丫鬟玉儿这一番催促后,一边安慰着心里颇为焦急的丫鬟翠儿,一边两只滴溜溜的眼睛在那躺在地上湿身了的黑衣女子大量了一番,嘴角挂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坏笑,故作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饶有介事地沉吟道。 方才一直都在专注于救人的赵德芳,根本就没有多少工夫去仔细打量被他救上岸的黑衣女子到底是一副什么相貌。而眼下,闲下来的赵德芳这才打量了几眼那黑衣女子的相貌,果然能够跟他在前世看过的古装剧里的大小姐们相媲美。 不过,可以略胜一筹的是,躺在他面前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古代美,人儿。而在前世看过的那些个古装剧的大小姐们,个顶个都是现代的女性。而且,还八卦圈还疯传有不少演过古装剧的女主们都在脸上动过刀子整过容呢。而这个黑衣女子大小姐,他脸颊上的每一寸肌肤可都是原装的。正所谓:情势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公,公子,你就别再卖关子了。不管公子使用什么法子,只要快些让我家小姐醒过来,玉儿俱都答应你便是。”焦急的丫鬟玉儿见到赵德芳一副不急不慌的样子,气得她是直跺脚,微蹙眉头的她,当即脱口而出道。 “玉儿姑娘,我要对你家小姐使用的法子叫‘人工呼吸’。不知道你听闻过没有。我还是要征求一下玉儿姑娘你的意见,若是你没有意见,我立马就用此方法,让你家小姐立马就能够苏醒过来。”赵德芳见到丫鬟玉儿焦急不已的样子,便赶紧拿出了他葫芦里卖的药。 “‘人工呼吸’?玉儿我真还是头一遭听闻呢。反正公子你只要快些让我家小姐醒来,脱离性命之虞的危险,不管什么呼吸,你尽快使用便是。玉儿我没有半点儿意见,拜托公子了。”丫鬟玉儿自然是不知道什么叫“人工呼吸”,急于救主的她也没有想那么多,还以为是一种什么医术呢,当即便就迫不及待地应了下来。 在得到了丫鬟玉儿的应允后,赵德芳这才放心下来,他可不是一个霸王硬上弓的人,没有人同意,他绝不会胡来的。再者说,他这是救人,又不是在耍流氓。 在安慰了自己一番后,赵德芳转念骚骚地一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这天庭广众之下,亲吻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那感觉得有多刺激呐,在封建保守的古代世俗社会里,那该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毫无顾忌的赵德芳,便俯下身去,脸对着那黑衣女子的脸,缓缓地闭上双眼,撅着嘴巴碰触到了下方的樱桃小口。紧接着,他便伸出自己滑腻灵活的舌头,轻轻地叩开了紧闭着的小嘴巴。 就这样,赵德芳紧闭双眼,跟黑衣女子面贴面,嘴对嘴,一呼一吸地做起了人工呼吸。 在赵德芳的嘴巴跟黑衣女子的嘴巴对接在一起时,登时,就把围观着的所有人都给惊呆了。站在一旁的丫鬟玉儿看的是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抵过了半刻的功夫后,那黑衣女子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待她睁开眼睛后,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男子闭着眼睛,正要去亲吻自己微微张开的樱桃小口。 来不及做出太多反应的黑衣女子,登时,就意识清醒,进而恼羞成怒起来。她只是下意识地举起手来,往赵德芳一侧的脸颊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我的小说《我家后山是宋朝》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十八章 后会有期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dd”并加关注,给《我家后山是宋朝》更多支持! “啪”地一声脆响,赵德芳左侧的脸颊上,顷刻之间便被烙上了清晰可见的五根玉指印。 突然感到左侧脸颊疼痛不已的赵德芳,赶紧睁开双眼。这一睁开不打紧,真是不堪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伸手捂着左侧疼痛不已脸颊的他,竟然发现方才还昏厥不省人事的黑衣女子却睁开了眼来。 望着近在咫尺的那一双往外喷着怒火的杏眼,赵德芳说时迟那时快,赶紧抬起头站起身来,一边用手捂着左侧的脸颊,一边满脸无辜地为自己讨还公道说:“这,这位美.女姐姐,我,我把你救上岸来,方才又给你做人工呼吸,把你给救醒了过来。你不感谢哦呜也就算了,怎么还如此醋了,动手打人呢。” 被赵德芳这一番提醒,那刚睁开眼醒过来的黑衣女子这才想起来,方才自己脚下打滑不慎跌入了汴河之中,在水中挣扎了一番后,便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对于丧失了那一段记忆的黑衣女子来说,仅凭听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看上去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的一家之言,岂能就此相信呢。再者说,在她看来这个少年身子单薄、个头也不过五尺,那有什么力气把自己给救上岸来呢。 更加让她感到客可气的是,方才自己睁开眼来时,分明前沿见到这个少年正在张开嘴巴往自己的嘴巴上凑,这分明是在轻薄自己,哪里像是在为自己施救呢。 见到自家小姐终于睁开眼醒过来后,方才还在一旁气得直跺脚的丫鬟玉儿,赶紧走到近前,俯下身子,把躺在地面衣衫上的自家小姐给缓缓地扶了起来。 在丫鬟玉儿的搀扶下,那黑衣女子便颤颤巍巍地站立了起来。待她那一双如箭矢般锋利的眼神打量了周遭围观的众人后,发现他们都瞪大眼睛往自己的身上看。 待她低头一瞧,见到自己浑身**,显得发育成熟的身材凹凸有致,前凸后翘。不仅如此,里面穿着的**亵裤也都在湿透了的外衣映衬下若隐若现。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四周围观的人群为何眼睛里射出了异样的光芒。 当时,那黑衣女子便把铺就在地上的衣衫,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胡乱地裹在了身上,把整个略显丰满的娇俏身躯从双腿到脖颈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玉儿,我来问你。方才这个小登徒子说,是他把我从汴河里救上来的,而且,又在这里给我施救了一番,我这才醒过来。这个小登徒子此言是否属实,玉儿你快说于我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衣女子,对搀扶着她身子的丫鬟玉儿心情波切地问询道。 自感自家小姐的这一番问话的答案,不可对外人道也,以免让刚醒过来的自家小姐感到羞臊,丫鬟玉儿便附在黑衣女子耳畔,低声细语地把前前后后的经过挑着重点的简明扼要地述说了一遍。 待丫鬟玉儿的话音一落,那黑衣女子登时便就羞红了脸,有些羞怯地往下低垂了几分额头,在用余光斜睨了一眼相对而立距她只有两三步之遥的赵德芳后,心里感到是又气又恨。当然了,也有感激之情。 “这位小兄弟,方才我误会你了。听我家玉儿说,我方才不慎跌入这深不可测的汴河之中后,是小兄弟你你挺身而出,奋不顾身地跳入河水里把我救上来的。并且,还,还帮我把腹中灌进去的河水给排了出来,又,又做了人工呼吸,我这才得意如此之快的苏醒过来。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身上也没带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把跟随了十几年的这一把匕首送给小兄弟,还望小兄弟不要推辞,一定要收下。”深明大义的黑衣女子,定睛一瞧,见到赵德芳也浑身**的,跟她如出一辙,跟个落汤鸡似的,再加上丫鬟玉儿的如实相告,她这才朝近前的赵德芳福身一礼道。 由于黑衣女子方才在听到丫鬟玉儿说,站在自己身前的这个比自己年幼两三岁的翩翩少年郎,在把自己给救上岸时,是用他的一只手拦住自己的腰肢,并且还把自己的身子抱在了他的怀中。 这还不算,为了排出自己腹中灌进去的河水,他还不顾男女授受不亲的男女有别,竟然用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来来回回地按压了近一刻的时辰。还有,若不是自己早早地醒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说不定继续要跟自己嘴对嘴地亲吻下去。 对于还未出阁的黑衣女子来说,自己的身子从腰肢到头部,几乎都被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给轻薄了一个遍,站在这人群中间,怎不让她感到羞臊,怎不让她暗自恼怒呢。 可是,这个轻薄了她身子的年轻人,却偏偏救了她的性命,真的是让她在心里憋着怒火却发泄不出来。不过,知恩图报的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表达自己的一番谢意,便就忍痛割爱把随身佩戴了十几年的匕首送给这个年轻人。 “小姐,你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这把匕首既然都跟随了小姐你十几年了,那在下就更不能收下如此厚礼了。只要小姐你下次遇见了我,下手不要这么重,在下就已经是心满意足别无他求了。”用手握着火辣辣左侧脸颊的赵德芳,在见到对面的黑衣女子从腰间解下一把看起来颇为精致的匕首时,赶紧推辞起来,并不忘自嘲地调笑一番。 “对,对,对,这位小姐,我家少爷说的极是。金银财宝对我们少爷来说都不值一提,奇珍异宝我们家少爷也稀罕。小姐你什么答谢的礼物都不用送,只求小姐你把披在身上的衣衫还给我们。你看,我们几个都还光着膀子呢。”站在赵德芳身侧的李黑牛,见到那黑衣女子毫不客气地把他们脱下来的衣衫都披在了自己身上,见缝插针地说道。 被赵德芳和李黑牛如此一说,黑衣女子脸颊上的羞红更加地浓了几分。不过,在她看来,自己若是把衣衫还给他们的话,自己在湿透的外衣下若隐若现的身子岂不是就要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一时半刻却不知如何作答。 不过,赵德芳在端详了那貌美如花、身材匀称的黑衣女子后,见到她面露难色,便没好气地白了身侧的李黑牛一眼,故做一本正经地训斥道:“人家小姐一个女孩子家,全身的衣裳都湿透了,你们几个的衣衫也不知多少日没有换洗过了,人家小姐披上你们的衣衫,那是看的起你们。本少爷做主,那几件衣衫就送给人家小姐了。再者说了,这大夏天的,天气这么热,你们穿那么多衣衫干什么,现在你们光着膀子,穿着裤子,这不是挺好的么。” 听到四殿下如此一说,李黑牛和其他四个光着膀子的侍卫俱都低下头去,不敢再吱声了。 “这位公子,我还有要事要去办,此地不宜久留,还望公子告知尊姓大名,家住何处,来日,我定当登门重谢,感谢公子你今日的救命之恩。”黑衣女子抬头望了一眼挂在空中的日头,感觉时候不早了,她便告起辞来,不过,她见到对面的那个黑高个称呼救她一命的小兄弟为公子,她也跟着叫了起来。 “这个嘛,在下姓肖,上边一个小,下边一个月,家就住在皇城宣德门外不远处。不知小姐你芳姓呢?”赵德芳在思忖了片刻功夫后,便朝着相对而立的黑衣女子拱了拱手,彬彬有礼地说道。 “肖公子,小女子姓萧,上边一个草字头,下边是个肃字,是个外乡人,前来大宋都城做一笔买卖。”那黑衣女子也颇为知书达理地朝着赵德芳拱了拱手,自我介绍道。 “那萧小姐你慢走,后会有期。”赵德芳眼睁睁地见到相对而立的萧小姐转过身后,便妆模作样地抱拳拱手道。 “肖公子,后会有期。”转过身来的萧小姐,朝着赵德芳眨了一下眼睛,微微地一笑,挥了挥手道。 继而在转过身去后,萧小姐再丫鬟玉儿的陪伴下,片刻的功夫,便涌入道了人潮之中了。 望着萧小姐渐行渐远的倩影,赵德芳站在原地那举起来的一只手却停留在了半空中,迟迟地没有放下来。 突然,一阵凉风袭来,让浑身湿衣衫透的赵德芳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哈欠。根据他前世的生活经验,凡是在受凉后打哈欠,十有**是要患感冒的前兆。 于是,赵德芳便叫过李黑牛和身侧的其他四个侍卫,便去了一家靠这里最近的裁缝铺子,从里到外购置了一整套干净整洁的衣衫。然后,又去了一家售卖靴子的铺子,购买了一只做工精巧的牛皮靴子。 这一套衣衫和一只靴子,共计花费了十两银子。而赵德芳在出宫之前根本就没有拿银子,因此,这十两银子便只好有李黑牛和其他四个侍卫们凑成的。 又在闲逛了一阵后,眼看着已经到了午时的光景,他们一行六人身上的银子所剩无几,既不能够在这热闹的集市上购买一些吃喝玩乐的东西,便就只好悻悻然地打道回府返回了皇宫。 托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赵德芳刚走进东宫的院子内,还未行到客厅的门廊下,便听到从客厅之内发出了一声怒气冲冲地问话:“从辰时到午时,这两个多时辰,你都跑去哪里疯玩去了?” 这声音对于赵德芳来说,再熟悉不过了,除了王皇后还有谁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坐等在东宫的客厅里呢。 被自己的母后如此一问,登时,吓了赵德芳一跳。不过,只是片刻的功夫,他便就平心静气下来。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在对付女人这件事情上,他还是得心应手的。投其所好,谁不会呢。 行到客厅门廊下的赵德芳,见到宫女翠儿站在客厅的门口处低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只待他略一思忖,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于是,赵德芳便行到宫女翠儿身前,附在她耳畔小声地叮嘱了一番。心领神会的宫女翠儿,本来就害怕王皇后会追究她这个贴身宫女的责任来,当即便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听从了赵德芳的吩咐,轻手轻脚地走向了东厢房。 “母后,你几时来的啊,孩儿只是在东宫之内待着闷得慌,在皇宫内随便走走散散心而已。”清迈着步伐走进客厅之内的赵德芳,行到了坐在当门椅子上的王皇后跟前后,脸不红心不跳地微笑着说道。 “芳儿,你骗的过别人,可骗不过你娘我。我在巳时就已经过来了,见到你这东宫内少了只有二三十个侍卫,其他人都不在。你娘我问了一个侍卫才得知,原来芳儿你把东宫内的宫女和内侍们都派遣出去,在皇宫各处采摘各种花瓣去了。而芳儿你,竟然带着五名侍卫穿着便装就一走将近两个时辰。你以为娘是那么好骗的么,你实话实说,是不是又偷偷滴留出宫玩去了?”端坐在椅子上的王皇后没好气地白了身侧的赵德芳,一脸严肃认真地追问道。 让赵德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起初,他还以为自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了皇宫呢。在听了自己母后的这一番言简意赅的话后,这才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之极。同时,对手眼通天的母后大人暗自五体投地地佩服起来。 “既,既然娘您都知晓了,那,那孩儿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此事,孩儿一人做事一人当,跟其他人没有干系。娘若是要责罚就责罚孩儿一个人便是,东宫之内的其他人都是听命于孩儿,他们是无辜的,还望娘不要为难他们。”赵德芳想到事已至此,在遮遮掩掩下去就显得自己欲盖弥彰了,便挺起胸膛,做出一副破罐子破摔地架势说道。 方才还暗自恼怒不已的王皇后,在听到自己的儿子破天荒地说要自己一力承当后果,突然间,让她觉得自己的儿子张大了,不再跟从前喜欢把自己所犯下的罪责都推卸给东宫的宫女和内侍们了,这颇让她这个做娘的感到欣慰不已。 登时,心里的恼怒便就消减了大半。正在王皇后思忖之际,宫女翠儿便轻手轻脚地迈步进入了客厅之内,行到了赵德芳的身侧后,便把拿来的两只琉璃瓶塞在了赵德芳的手中,随后便就退到了一边听候差遣。 “娘,你看这个。这是孩儿昨日研制出来的带有香味的花露水,不仅香气迷人,而且,把它涂抹在肌肤上还能够驱赶蚊虫。这样,娘和爹就能够在夜里睡上一个踏实觉了。”赵德芳赶紧把手中两只琉璃瓶递到王皇后的身前,故作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儿,颇为孝心体贴地说道。 被赵德芳如此一说,方才陷入到沉思的王皇后便醒过神来,当即一把接过那两只精巧的琉璃瓶,打开了其中一只琉璃瓶的塞子,放在逼前轻轻地嗅了一下,感觉有浓浓的玫瑰香,还有一丝丝薄荷的清凉,登时,让她感到舒爽起来。 “难得芳儿你有这一份孝心,娘就收下了。这一只娘自己用,另外一只给你父皇用。时候不早了,娘得回去为你父皇准备午膳去了。”王皇后站起身来后,爱不释手地把两只琉璃瓶紧紧地攥在手中,满心欢喜地道。 待王皇后透过客厅的房门抬头看了看挂在天边正南方的日头,转过身来,对站在一旁的赵德芳,苦口婆心地叮嘱道:“芳儿呐,明日是五月十五,咱们一家人好久没在一起吃个团圆饭了。你父皇说,明日酉时三刻,把你和你二哥德昭,还有你三姐昭庆都叫到福宁宫里用晚膳。你二哥和三姐那边,娘都派人前去通知了,今个儿过来主要是给芳儿你说这个事来着,没想到芳儿你又不省心偷偷滴溜出皇宫去了。下次再犯,娘就让人往你屁.股上打板子。”(我的小说《我家后山是宋朝》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十九章 美.人香露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dd”并加关注,给《我家后山是宋朝》更多支持! 站定在东宫大门廊檐下台阶上的赵德芳,像送瘟神一般把王皇后送走了之后,便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心有余悸地长叹了一口气,转身走进了东宫。 待赵德芳回到自己所居住的东厢房后,有些疑惑不解地暗自心道道:我刚来到这里才不过三天而已,这个王皇后怎么天天都来查我的岗呢。在前世看过的古装剧和历史教科书里不都是说,这古代的皇后整日里都忙于后宫争宠呢,根本就没有空闲时间经常查探自己独居的儿女么,定顶多也就是隔三差五地探望一番就已经算是比较称职母亲了。看来,以后我要想获得自由就得尽快摆脱在这东宫之内跟被囚禁的犯人一般的生活才行。 “欧――巴――,你身上的这一身衣裳穿着有失你尊贵的身份,还是脱下来,让翠儿给你换上一身崭新的衣衫吧。”手中捧着叠的非常整齐衣衫的宫女翠儿,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洞开着房门的东厢房后,见到赵德芳背对着房门一动不动地发着呆,便如履薄冰一般走到近前,用试探着口吻,轻声地说道。 突然听到身侧传来了宫女翠儿的轻声话语,让缓过神来的赵德芳禁不住打了一个寒蝉,转过头去,只是看了站在他近前的宫女翠儿一眼,突然就想起来上午吩咐她带领着东宫内几乎倾巢而出的宫女和内侍去皇宫四处采摘花瓣的事情来,又想到王皇后在临走前说明日酉时三刻自己要赶往福宁宫跟赵匡胤、赵德昭和昭庆公主一家人吃团圆饭。 思忖至此,赵德芳觉得他在明日赴宴之前,应该抓紧时间多制造出几瓶花露水来,以此做为礼物送给赵匡胤的话,他龙颜大悦,说不定就赏赐给我一块能够自语出入皇宫的令牌,那自己岂不是就能够不再受约束了么。 “翠儿妹妹,你先把手中拿着的衣裳都放挂在床榻前的晾衣架上吧,今日我还要抓紧时间多制造些花露水。那什么,我上午交给你带着咱们东宫内的宫女和内侍们去皇宫四处采摘花瓣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啊?”赵德芳赶紧问询道。 见到赵德芳一本正经的样子,宫女翠儿也不敢怠慢,按照他的吩咐把自己手中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衫俱都挂在了晾衣架上后,便折返身来,朝着赵德芳锤头躬身一礼,禀告道:“回殿下的话,翠儿按照殿下您的吩咐,带着东宫内的宫女和内侍加在一起足足有上百号人,在大抵两个时辰内,去皇宫四处采摘了五斤的玫瑰花瓣、三斤的荷花花瓣、六斤的牡丹花瓣、十斤的兰花花瓣。不知道这些够不够殿下您用的。若是不够用的话,翠儿再待人去采摘。” 在听到宫女翠儿把采摘的各类花瓣的重量后,把赵德芳惊地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心里却是喜不自禁。当即,他便摆了摆手,连连颔了颔首说道:“够了,够了,采摘的这些花瓣够我用上好一阵子的了。事不宜迟,翠儿妹妹,你快些叫人把你们上午采摘来的花瓣都般到我房间里。还有,你再去给我找来至少十五只跟昨日一般大小的琉璃瓶来,我要用它们来装花露水。最好在今日太阳落山之前就凑集。” 在得了赵德芳的吩咐后,见到他脸颊之上略带着焦急的神色,当即便转过身去后走出房门,片刻功夫后,便带着十几个宫女走了进来,每个宫女手中提着的竹篮里都装满了各种品类的花瓣。 在开工之前,赵德芳先用了一番午膳。正所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不填饱肚子,干起革命来自然是有损身体健康的。 填饱了肚子后,赵德芳觉得自己若是换上了方才宫女翠儿拿来的华贵衣衫后,待会儿干起活儿来,十有**会给弄成脏兮兮的。如此价钱不菲的衣衫就这样被弄脏了的话就有些暴殄天物了。 于是,赵德芳便穿着从宫外买来的那一套普通的衣衫,一个人呆在房间内开始研制起他的花露水来。而他的贴身宫女翠儿也没有闲着,她都没有来得及吃午膳,忍饥挨饿着赶往了位于皇宫外城的手工坊,吩咐那里的工匠师傅在用过午膳后,务必在天黑之前,赶制出十五只琉璃瓶来。 一听说是居住在东宫的四殿下要用,起初还在边吃饭边插科打诨的工匠们俱都噤若寒蝉不再言语后,只顾着往嘴巴里扒拉饭菜。平时用小半个时辰食用午膳的时间,此时却用了不到两刻的功夫,就桌子上的碗碟里的饭菜都吃的干干净净,连一根菜叶子都没有剩下,俱都进入到了他们略显发福的肚子里。 在手工坊里的宫女翠儿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站在一旁看完了工匠师傅们用过午膳,又寸步不离地站在一旁,看着工匠师傅们制作琉璃瓶。几乎是每一道制作流程和工序,宫女翠儿都在一旁观看,工匠师傅们都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皇台你不服有心,过去了两个半时辰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宫女翠儿也如愿以偿的从手工坊拿走了十五只新鲜出炉的琉璃瓶,马不停蹄地赶回东宫东厢房内向亟需使用的赵德芳复命。 而手工坊里的几十个手艺高超的工匠师傅们,自打用过午膳进入了工作间后,在完成交付期间,他们连一趟茅房都没顾得去上,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制造琉璃瓶上了,这才紧赶慢赶地制造出了十五只不失工艺水准的琉璃瓶。 而在东厢房内馒头制造花露水的赵德芳,同样在天黑之前,酿造出了一大壶的花露水来。待宫女翠儿拿来了琉璃瓶后,在宫女翠儿的帮衬下,很快就把那十五只琉璃瓶给倒满了,不过,还剩下小半壶的花露水,便想着留明日再用。 忙活了这一番话后,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东宫之内四处便点燃了宫灯,宫女翠儿也在房间内点燃了搁在桌案上烛台的五根白色蜡烛。登时,整个房间之内便充满了熠熠发亮的烛光,让人感到如同身处在白昼一般。 在烛光的映衬下,宫女翠儿望着摆放在桌案上的那十五只排列整齐的琉璃瓶,以及琉璃瓶里面装满的花露水,突然,走到赵德芳的身前,一脸疑惑不解地发问道:“欧――巴――,这琉璃瓶里面装着的液体,又不是采摘的花露,欧――巴,你怎么叫它花露水呢?翠儿愚钝,还望欧――巴――能够为翠儿解答一下么?” “这个嘛,翠儿妹妹你说的也对,既然,它不是由花朵上的露珠制成的,那我就给他再取一个名字好了。”赵德芳一听,顿觉宫女翠儿说的不无道理,便大为赞同地道。 不过,在赵德芳便苦思冥想了一番,却一时半刻想不出什么好听名字来。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眼睛的余光在无意中瞥见了搁在了床榻尾部小几上翻开的一本印有描眉古装女子的画册,就此灵机一动,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亟不可待地大声连连惊叫道:“美人.香露,美,人香露,对,对,对,就叫它美.人香露!” 站在一旁静候佳音的宫女翠儿,突然听到自己身侧的四殿下,莫名兴奋不已地在口中喋喋不休地来回念叨着“美.人香露”这四个字,让猝不及防的她,登时,就面红心跳了起来。 在作为古代女子的宫女翠儿听来,这“美.人香露”四个字,从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赵德芳口中脱口而出后,暗自猜测这四个字代表的定然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儿,在隐隐然中,让她感觉到有几丝轻薄淫.秽的意思来。 “翠儿妹妹,你说,美.人香露这个名字如何?对了,昨日,你的美.人香露感觉如何?”喜不自禁地赵德芳,转过身来,伸出双手,激动不已地一把抱在了宫女翠儿柔软的双肩上,兴奋不已地开口问询道。 一听到“美.人香露”这四个字,宫女翠儿就羞臊地想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而在猝不及防之下,又被情绪颇为激动的赵德芳两只手给抓住了两侧的香肩,让浑身直打冷颤的她又摆脱不得,心绪立马就凌乱不堪起来。 “回,回殿下的话,翠,翠儿,至,至今,还,还是处子之身,从,从未行过鱼水之欢,怎,怎知这‘美.人香露’的滋味如何呢?漫说是昨日了,翠,翠儿天天都是一个人睡的,怎,怎能感知这,美,美.人香露到底是怎样的呢?”被赵德芳两只手给紧紧抓住香肩的宫女翠儿,如临大敌一般,粉腮玉面涨的通红,无奈之下,只好豁出去了,深深把头埋在身前的她,紧紧地咬着红唇,支支吾吾地嗫嚅道。 听完宫女翠儿这一番在赵德芳看来是驴唇不对马嘴的话后,登时,把他当即就给听傻了。待一头雾水的赵德芳略一思忖,便听出了方才宫女翠儿这一番话想要表达的意思来,恍然大悟的他,也感觉有些窘迫不已。 “咳咳,翠儿啊,你,你想岔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撞在琉璃瓶中的这些花露水改成叫美.人香露,听起来更好一些。这天下间的男子,哪一个不喜欢美.人呢?而天下间的女子,哪一个不想成为美.人呢!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嘛。这美.人香露若是涂抹在女子肌肤上,不仅香气迷人,还能够增添自身独有的魅力,以此来取悦于自己所深心仪的男子。美.人香露是天下间女子都应该拥有的才是。”明白过来的赵德芳,忙松开放在宫女翠儿两侧香肩上的手,故意轻咳了两声,继而话锋一转,颇为动情地解释起他取这个名字的意图来。 被赵德芳如此正儿八经地一解释,理解有误的宫女翠儿,更是感到羞愧不已。于是,把头往胸前埋下去的幅度更深了,当即点了点,嗫嚅着称赞道:“殿,殿下起的这个名字不仅好听,还,还有这么令人向往的美好典故,想必只要是个女子,都,都会喜欢殿下制作出来的‘美.人香露’的。” 说到这里,宫女翠儿又忙不迭地为方才自己那一番不堪入耳的言辞,向赵德芳躬身施礼,道歉请罪说:“殿,殿下方才,翠,翠儿会错了殿下的意,把,把殿下想象成了登徒子,请,请殿下责罚,翠,翠儿甘愿受罚。” 听到宫女翠儿口中说到了“登徒子”这三个字,赵德芳突然感觉听起来颇为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说过。待他思忖了片刻功夫后,这才想起来,今个儿上午救了的那个萧小姐再误会了他时说的就是“登徒子”。 对“登徒子”这三个字,赵德芳搬出了在这个时代的记忆也不明其意,之前从未听闻过,思忖了半天依然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秉承着“不懂就要问”的行事原则,赵德芳满脸疑惑地向宫女翠儿请教道:“翠儿,你不用自责,要说错,多半是我的错,若是我一开始就说清楚了,你也不会理解岔的。对了,‘登徒子’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啊?” “回,回殿下的话,翠,翠儿不敢说。”被赵德芳如此一问,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的宫女翠儿,花容失色地嗫嚅道。 “翠,翠儿妹妹,你用帕,尽管说来便是。若是不好听的话,我赦免你无罪便是。”赵德芳对此更加感到好奇了,便好生地安慰起来道。 “登,登徒子的意思,是,是好色之徒的意思。”宫女翠儿慌乱地在胸前搓着双手,心惊胆寒地支支吾吾道。 “哦,这么个意思啊。我,我明白了。”赵德芳听完宫女翠儿的回答,略显尴尬地应了一声道。 只待赵德芳话音一落,很不争气的肚子却没出息地发出了咕咕叫的抗议声,便就趁机让宫女翠儿去御膳房取晚膳,以此来化解房间里充满着浓浓的尴尬气氛。 用过晚膳后,累了一天的赵德芳便躺在了床榻上准备早些歇息。可是,待他脱下外衣后,伸手摸到了挂在他脖颈里的那一块残缺的龙形玉佩,又让他陷入了沉思之中:这块龙形玉佩到底是从何处来,代表着什么意思呢,待到明日夜里家宴上,自己把它拿出来让赵匡胤和王皇后过目一下,说不定他们知道呢。 在赵德芳看来,自己现在身为四皇子,这一块龙形玉佩十有**跟赵氏皇族应该有着莫大的关系。 也不知道躺在床榻上思忖了多久,困乏之极的赵德芳,便闭上双眼,呼呼地睡了过去。(小说《我家后山是宋朝》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十章 魔力龙玉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dd”并加关注,给《我家后山是宋朝》更多支持!)    在赵德芳打着轻微的鼾声沉沉地睡去后,挂在他脖颈上的那一块龙形玉佩在漆黑一片的房间内,闪耀着幽幽的光芒。在无边寂静的氛围内,赵德芳全身的脉络内流淌就此打通,血管内流淌的血液高速地循环着,四肢和臂膀上的筋骨都发出“咯吱咯吱”不易被人察觉的响声,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左右。 第二日一早,旭日东升,天以大亮,已经到了辰时的光景,赵德芳这才在迷迷瞪瞪中醒来。 待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突然感觉有些刺眼,不过,让他感到颇为欣慰的是,昨日疲惫不堪的身子,在歇息了一个晚上后,疲劳之感消失完全。 在赵德芳坐起身来,习惯性地伸了一个懒腰,却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哈欠。随即,东厢房门外传来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女中音:“殿下,你醒来了么?殿下快些把房门打开,翠儿服侍殿下更衣洗漱。” 听到从房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声,赵德芳这才记起来。为了防止宫女翠儿神出鬼没一般地出现他的面前,于是昨晚在临睡之前,索性就把房门从里面给杠上了。这样一来,他才踏踏实实地睡了一个安稳觉。 因为在赵德芳来到东宫第一天的晚上睡觉醒来后,突然见到宫女翠儿出现在他的面前,着实让他受到了惊吓。再加上衣衫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宫女翠儿都给脱了下来,这让他一个还从未跟女人有过肌肤之亲的纯情男子来说,在心里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阴影,这才决定凡是晚上临睡之前一定要把门窗关好,防止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 “吱呀”一声,胡乱套上外衣的赵德芳,来不及穿上靴子,光着脚丫前去为宫女翠儿打开了房门。而在门外静候多时的宫女翠儿,在打开门的一瞬间,见到赵德芳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在前世本就不太注重自己“富二代”形象的赵德芳,除了他那一副英俊的脸庞还可以拿得出手以外,从初中到大学期间,他的衣食住行跟普通人家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而在来到了北宋当了三天的四殿下后,赵德芳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就感到极为不适应了,他的衣食住行都有宫女和内侍们侍候,自己什么都不用做,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养尊处优的美好生活。 这不,在宫女翠儿的服侍下,赵德芳穿戴整齐洗漱完毕。不过,赵德芳想起来昨个儿剩下的小半壶的美,人香露,便让宫女翠儿为他穿的是昨日的那一套普通的粗布衣衫。 在前世过惯了简朴生活的赵德芳看来,反正自己今个儿还要继续摆弄美.人香露,万一把干净整洁丝绸质地的华贵衣裳给弄脏弄破了,那岂不是成了一个铺张浪费的败家子了么。 在用过了早膳后,赵德芳觉得浑身轻松自如,跟昨日腰酸背痛图抽筋相比较而言,要有多舒服就有多舒服。不过,有一点令他不太满意的地方是,早膳吃的太饱了,有些撑着肚子了,便就想在院子里活动一下筋骨溜溜食。 说到活动筋骨、强身健体的方式,赵德芳在前世作为一个五体不勤的标准宅男来说,除了中学时做了六年广播体操之外,距离最近的一段记忆就要数到在大学时选修的体育课程――二十四式简化太极拳了。 前两天,赵德芳随手打了一番太极拳,不仅深深地吸引住了东宫内的宫女和内侍、侍卫们,而且,只是慢腾腾地随机打出了几式拳法,就把东宫侍卫统领李黑牛打得没了半点脾气。 要知道,这李黑牛是靠着他的一身武艺从一个小小的宫廷侍卫,经过多年的打拼才干到了守御所千户这个从五品的官职。别说整个东宫了,就放眼整个皇宫大门来说,能够跟李黑牛一较高下的也不足百人。 就是如此身手不凡的一个练家子,却轻而易举基地败在了赵德芳的脚下,而且,赤手空拳的他竟然还毫无还手之力。就连赵德芳他自己对这一事实都不太敢相信。不过,能够得此神功,他在心里还是偷偷窃喜了一番。 已经有两天没有好好地打太极拳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抱着强身健体的心态,赵德芳便来到东宫的院子里,立在原地,摆好poss,闭目养神,口中小声地默念着拳法口诀,一招一式地打起拳来。 时隔两天后,在东宫内干活儿的宫女、内侍和侍卫们再一次见到了四殿下打起了看起来有些飘逸的拳法,俱都放下了手里的活儿,情不自禁地走到一旁,驻足观望起来。 而昨日原本借着陪四殿下出宫的机会,想着出宫之后能够觅得空闲向四殿下请教一番他打的那一套出神入化的拳法。可是事与愿违,昨个儿出了皇宫后,他不仅没有从四殿下的口中套出关于这套拳法的只言片语,更为悲催的是,不仅还搭上了自己和手下四个兄弟的斜衣长袍,还把口袋里所剩无几的银钱都给赔上了。 对于昨天李黑牛和他精挑细选出比较能打的手下四个侍卫们来说,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昨个儿回到皇宫后,赵德芳还说明日就把借他们的银钱双倍奉还。而今过了一个晚上,此时,也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却迟迟没有得到赵德芳还给他们银钱的消息。李黑牛身为从五品的千户耐心还是有的,不过,他手下的那四个本就性子急的侍卫们却坐不住了。 这不,赵德芳刚来到院子空旷的地上面打了四五个拳法招式,那四个负责巡逻的侍卫途径此处便就走不动了,赶紧停下脚步,一边俱都两眼放光地看着他打拳,一边心里想着等他打完拳后,好走上前去冒死也要问询一番双倍的银钱何时才能归还。 毕竟,对于他们这些个小小的侍卫们来说,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都要靠着他们每个月本就不多的俸禄糊口。几两银子对于一个四五口的寻常百姓家来说,两三个月都不用为米粮发愁了。 大抵用了一刻的时辰,赵德芳才慢慢悠悠地把二十四式简化太极拳打完。待他收式完毕,睁开双眼后,只是抬眼扫视了一番站在周遭空旷处的众宫女、内侍和侍卫们,目光一收,登时,就从周遭的人群中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而那四个来讨债的侍卫,把手拍的山响,待到手掌都给拍的有些红肿了,这才记起来他们不光是来为四殿下鼓掌喝彩的,还是前来向四殿下讨要银钱的。 于是,他们四个紧紧挨着的侍卫,在互相对视了一番后,便不约而同地朝着赵德芳所在的方向疾步而去。 站在院子中央位置的赵德芳见到众人都为他拍手叫好,立马就得意忘形起来。突然,余光瞥见了从人群中走出四个身披盔甲的侍卫向他大步流星地走来,并且,他搭眼一瞧,从这四个侍卫的脸颊上读出了四个字:来者不善! 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赵德芳在潜意识里感觉到向他快步行来的这四个侍卫眼神中充满了杀气,待他们这四个侍卫还未走到近前,他便颇为警觉地伸出手来,打出了一个防御性的招式。 本来赵德芳以为自己打出了拳式,会吓退这四个脸颊上的表情跟谁欠他们钱似的侍卫。可是,适得其反,那四个侍卫反而加快了脚步。无奈之下,待那四个侍卫走到近前,他便打出了手挥琵琶的招式,分开的双掌向前褪去。 按照之前给李黑牛交手的情况来看,赵德芳打出去这两掌后,被击中的人应该会应声倒地才对。可眼下的敬请是,并排站在中间的那两个侍卫虽然被应过来的单掌击中了腹部,却没有感觉到太大的疼痛感,只是感觉被硌了一下。 见到被自己打出去双掌的两个侍卫,不仅没有被打倒在地,他们的脸颊上也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登时,把赵德芳惊呆在原地,暗自疑惑不解道:咦,怎么个情况,前日我使用相同的招式把李黑牛一次次地打翻在地,而今,只是区区的两个侍卫,怎么还不倒地嗯?莫非我练就的这个太极拳失灵了么。 “四,四位兄弟,你,你们这是过来找我所为何事?不妨说来听听,本殿下会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咳咳,咱们可说好了,君子动口小人动手哈。”赵德芳一看自己的拳法失灵了,见势不妙后,转而一副嬉皮笑脸地对站在他身前的四个侍卫,好言好语地安抚了一番道。 听到赵德芳嬉笑了一番,方才还忧虑重重的这四个侍卫,当即脸颊上凝重的神色便烟消云散了。 待他们面面相觑了一番后,再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面朝赵德芳时,站在中间左侧的一个身材发育脸如面盆跟个弥勒佛似的侍卫,低下头去,双手抱拳一拱,开门见山地说道:“启禀殿下,小的实不相瞒。昨日殿下您不仅征用了我们四个和头儿的外衣,还借用了我们勉强凑齐的十两银子,殿下当时答应我们说,回到东宫后就立马双倍奉还给我们。而今都过了整整一个晚上了,也不见殿下归还银两。是,是以我们兄弟四人才冒死进见,还,还望殿下不要怪罪我等四人鲁莽。” 在前世看宫廷争斗局和谍战剧看入迷的赵德芳,起初,还以为他们四个是来刺杀自己的呢。待那个弥勒佛说完话后,他这才明白过来他们是为讨债而来。 难怪让赵德芳觉得自己一开始见到他们四个的一副架势跟谁欠他们多少钱似的,果然不出他所料,他这个堂堂大宋国的四殿下在昨日确确实实地欠了他们二十两银钱只是一时忙碌起来,竟然把还钱的事情给抛却脑后了。 常言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赵德芳赶紧抬头唤来站在不远处的贴身宫女,让她去自己的东厢房内取来三十两银子。 站在一旁的宫女翠儿,把方才赵德芳跟那四个侍卫的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让她有些疑惑不解的是:明明殿下应该归还给他们四个侍卫和李黑牛加在一起是二十两银子,为何殿下让他去取三十两银子。 不过,疑惑归疑惑,既然四殿下没有说,身为宫女的翠儿自然也不能问,乖乖地前往东厢房取来了六枚五两的银锭子。 从宫女翠儿接过还留有余温和淡淡幽香的六枚各五两的银子后,赵德芳便分给他身前的那四个侍卫,每人一枚五两的银子。并叮嘱他们把剩下的两个五两的银锭子交给他们的头儿李黑牛。 “方才,多谢殿下您手下留情,不然的话,我们四个兄弟肯定会被殿下你那出神入化的拳法给打得遍体鳞伤的。本来我们四个每个人应得四两银子,而殿下您大人有大量,不仅不跟我们计较,还多给了我们每人一两银子。我们四个兄弟,对殿下您的大恩大德感激不尽!”那个弥勒佛侍卫一边招呼着其他三个侍卫对赵德芳拱手作揖,一边感谢道。 “哪里,哪里,本殿下从来都不会故意伤人的。你们作为我东宫的看守侍卫,我怎忍心下得了手打你们呢。”颇为心虚的赵德芳知道自己方才打出去的那两掌跟本就放不上力而已,却被面前的这四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侍卫吹捧他t恤下属,当即便有些尴尬地打了哈哈。 待赵德芳顿了顿后,话锋一转,嬉笑着说道:“那什么,欠你们的银钱我可是都归还给你们了,在场这么多都可以为本殿下作证。这银子你们可收好了,万一弄丢了可不算我的。” 把那四个侍卫打发走了之后,站在一旁的宫女翠儿附在赵德芳的耳畔,轻声细语地问道:“殿下,你脖子上的那块龙形玉佩落在床榻上了,我,我方才去东厢房取银钱时,给你拿过来了,殿下你要不要戴上它呢?” 被宫女翠儿如此一问,赵德芳便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低头一瞧,这才发现自己的脖子里果然是空空如也。那块用一根红绳子挂着的龙形玉佩不见了踪影。 在愣神了眨了两眼的功夫后,赵德芳便点了点头。待他背过身去,比他矮了小半头的宫女翠儿从衣袖里慢慢地掏出那块龙形玉佩,踮起脚尖,把红色的绳子结结实实地躺在了赵德芳的脖子上。 登时,赵德芳突然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所佩戴的龙形玉佩是个有灵性的宝贝。 正准备转身欲走的赵德芳,余光瞥见了闻讯赶来的李黑牛,只见他手里攥着两枚各五两的银锭子一路小跑着飞奔而来。 待气喘如牛的李黑牛走到赵德芳的近前后,立马把两枚暖热的银锭子塞在了赵德芳的手中,说什么也不肯手下,口中一直念叨着给他四两碎银子即可,多余的银钱,他一文都不会要。 这一时半会儿,去哪里找碎银子呢。登时,就愁怀了赵德芳。无奈之下,他只得故技重施,威逼利诱李黑牛说,若是他不手下这两枚银锭子的话,就跟自己比试一番,若是他赢了就给他四两碎银子,若是他输了的话,就得乖乖把这两枚银锭子手下。 方才,在东宫大门外站岗的李黑牛,听闻回去的那四个侍卫说,赵德芳如不是方才对他们手下留情,恐怕就得遍体鳞伤地来见他了。于是,他便料定赵德芳不会轻易再伤人的,自然也就没做半点儿的犹豫,点头应下了。 可谁知,赵德芳只是随意出了几次手,李黑牛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屡屡被打翻在地。这个时候,赵德芳突然明白过来,十有**他这一副神力是来自于自己脖子上戴着的龙形玉佩。 为了证明他的这一擦侧,赵德芳便命令守卫东宫的三十个分手不凡的侍卫,五人为一组,轮番跟他对待。而结果可想而知,侍卫们无一例外都被赵德芳给打翻在地。更为悲催的是,侍卫们根本就对他近身不得。 这一个时辰的车轮战打下来,又是在五月中旬初夏的炎热天气里,这轮番上阵的三十个侍卫们即便是脱下了沉重的盔甲,也已经是热的汗流浃背、满头大汗,累的是疲惫不堪。而从容应战的赵德芳却自始至终跟个气定神闲的道人一般,呼吸平缓,毫发无损,不觉得有任何的疲惫之感。 虽然侍卫们在人数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可是,在实际的对战中,赵德芳却占据着无人可撼动的地位。 由于双方的实力太过于悬殊了,站在一旁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宫女和内侍们,都一边倒地为他们心目中年轻有为、潇洒倜傥的四殿下拍手叫好! 子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李黑牛已经是赵德芳的手下败将,自然就只好乖乖地把那两枚银锭子收下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赵德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我练就的二十四式简化太极拳,必须佩戴这块龙形玉佩才有强大的战斗力!不然的话,自己可能早就被那三十个侍卫给轮.暴了。  (我的小说《我家后山是宋朝》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十一章 无人不晓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dd”并加关注,给《我家后山是宋朝》更多支持! 回到东厢房的赵德芳,随即把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的宫女翠儿给打发了出去,此时,整个房间之内,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在静谧的房间内,赵德芳拖着略微有些疲惫的身子躺在床榻上,靠在枕头上的脑袋低了下去,看着脖子里挂着的一块龙形的玉佩,只是一眼,便就着了迷。 只见那龙形的玉佩光泽剔透,碧绿微亮,伸手触碰一下,登时就传来一丝丝凉意,让人舒爽无比。 让赵德芳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就是这样一块小小的龙形玉佩,为何竟有如此强大的魔力,他戴上之后,只是随便伸出几拳,就能够把人给打翻在地。若是对手是弱不禁风的人,打出了半丈远都不是问题。 经过方才在院子里的那一番打斗,赵德芳突然觉得自己如获至宝。同时,他又心生疑窦,因为这一块残缺的龙形玉佩是从他前世养父的遗书信封里找到的,而且,他的养父还在信中说他们两个人都是从来自宋朝年间的古代人。 这封寥寥数语的遗书只是透露了只言片语,并没有说明他们二人是来自宋朝的那个年代,他的亲生父母又是谁。这一切的一切如狂风骤雨一般裹挟而来,让他的头皮感觉发嘛。 毫无头绪的赵德芳觉得自己反正一时半刻也无法解开这个谜底,一直劳心费神地苦思冥想下去,除了要让自己死掉数以万计的脑细胞之外,最终依然是一无所获,苦劳无功而已。 对于一个心有疑窦却又难以解开的人来说,为了转移注意力,只能够是让自己忙碌起来。一旦闲下来的话,就又会让人陷入到胡思乱想当中去。于是,赵德芳决定他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那搁置在桌案上的半壶美.人香露放在那里不用挺可惜的,不如趁着自己闲的蛋疼找一些器具把它们都盛起来。 在赵德芳看来,反正自己已经来到了宋朝,以后有的是大把的时间来解开这个谜底。正所谓:胖子不是一天吃成的,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事要一件一件的做。 自我安慰了一番后,赵德芳便“骨碌”一下,就从床榻上下来,走到桌案前,却又让他犯了愁。因为前两日都是用工艺精湛、做工精巧的琉璃瓶作为容器,把铁壶里的美.人香露分开装去。 可是,昨个儿,宫女翠儿拿来的十几个琉璃瓶早已经用完了,根本就没有空余的琉璃瓶可用。若是再吩咐宫女翠儿去取的话,哪些个磨洋工的工匠们没有个半天的功夫恐怕是做不出来的。在这等待的半天光景内,闲来无事可坐的自己说不定又要陷入到了胡思乱想里。这下可如何是好呢。 在赵德芳一筹莫展之际,月光突然瞥见了桌案靠近墙角的地方放着两只拳头大小的葫芦,登时,让他灵机一动。可谓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用小葫芦替代琉璃瓶,不失为是一个绝好的办法。 于是,赵德芳便唤来了宫女翠儿,吩咐她多找些掏空了的小葫芦来,标准就是拳头大小即可。只是一刻的时辰,聪明伶俐的宫女翠儿便领着四五个宫女走进来,每个人的怀中都抱着二十几个小葫芦。 待她们把自己怀中的葫芦们搁在了桌案上后,赵德芳随手清点了一番,共计七十只。望着堆放在桌案上那一只只小巧玲珑的葫芦,让欣喜不已的赵德芳的脑海里闪现起在前世孩提时代看过的动画片《葫芦娃》来。 登时,赵德芳便浮想联翩起来:若是摆放在自己面前这一堆的葫芦都是一只只熟透堪摘的葫芦娃,那该有多好哇!如此一来,这七十只葫芦就能够组成十对葫芦兄娃了(七只为一对)。 站在一旁的宫女翠儿,余光瞥见方才还对她们几个宫女瞎指挥的四殿下站在原地目光呆滞地在发愣,起初还以为四殿下是在想心事。 不曾想,大抵过去了一刻的光景后,四殿下依然呆立在原地,并时不时地从口中发出吃吃的轻笑,宫女翠儿当即便心中大骇起来:这四殿下方才还不好好的么,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呆痴起来,莫不是中了邪吧。 “殿,殿下,你,你还好么?”花容失色的宫女翠儿一个箭步走上前去,伸出一只芊芊玉手,轻轻地扯了一下赵德芳的衣袖,颇为惊恐地轻声嗫嚅道。 被宫女翠儿轻轻地拉扯了一下衣襟,方才还沉浸在自己在前世孩提时代看过的经典动画片《葫芦娃》当中的赵德芳,登时,就缓过神儿来,先是看了一眼站在他近侧一脸惊恐表情的宫女翠儿,又用余光瞥见了站在旁侧四五步开外的那几个站原地、噤若寒蝉的宫女,脸颊“唰”地一下,就立马变成了红彤彤的大苹果。 “哦,翠儿,我,我还好,没事的。”缓过神儿来的赵德芳颇为尴尬,冲着近侧的宫女翠儿微微一笑,支支吾吾地回答起来。待他顿了顿后,余光瞥见了堆放在面前桌案上如小山似的葫芦们,灵机一动,话锋一转,伸手指了指站在不远处并排站立的那几个垂下头去的宫女,轻咳了两声,对宫女翠儿吩咐道:“翠儿呐,时候也不早了,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快到用午膳的时辰的时候了,你带着她们赶紧把铁壶里面剩下的那个,美――美.人香露都分开装进葫芦里,能装多少装多少,剩下的葫芦改日再装就是。” “喏。”宫女翠儿终于见到四殿下精气神恢复如常,在得了吩咐后,本想习惯性地喊一声“欧巴”,可是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还有其他几个姊妹在场,便又咽回到了肚子里,欠身福了一礼,轻启红唇应了一声道。 只待赵德芳一声令下,聪明伶俐的宫女翠儿带着其他几个心灵手巧的宫女,遵照他的吩咐干起了活儿来。 站在一旁袖手旁观的赵德芳,起初还以为她们这几个黄毛丫头们会提起铁壶就往葫芦里灌呢。让他颇为惊讶的是,她们先是端来一只大木盆,里面装了小半盆的清水,把桌案上的那七十个葫芦,挨个从里到外清洗了一番。清洗完毕并控干了葫芦里的水后,这才按部就班地提起铁壶挨个往葫芦里灌美.人香露。 不过,让站在一旁操碎了心的赵德芳大感遗憾的是,若是自己现在给他们搞来一瓶洗洁精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把那一堆葫芦们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地清洗干净了。毕竟,他在前世生活了那么多年,洗碗刷锅都是离不开洗洁精的。 就这样,忙活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把铁壶里剩下的三分之一的美.人香露装满了十只葫芦里,还剩下六十只洗了白白却没有派上用场的葫芦。 即便如此,赵德芳见到这几个忙活了大半天的宫女们,额头上俱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其中,宫女翠儿作为卖力,她穿着的有些单薄的宫装都湿透了,赵德芳只是微微扫视了一眼,便能够窥见若隐若现藏匿在单薄宫女里面的红色肚兜了。 只是让赵德芳深感遗憾的是,若是把这红色的肚兜换成了红色的胸罩,那视觉的冲击力不知道要放大多少倍。想到这里后,有些心痒痒的他便暗自心道:以后老子要是娶了大小好几个老婆的话,必须让他们穿胸罩才行。 待赵德芳心猿意马了一番后,看着站在近前这几个香汗淋漓的宫女们,赵德芳怜香惜玉的毛病又犯了,当即便每人送给了他们一只装着美.人香露的葫芦,作为她们的奖赏。 在场的其他几个宫女都跟翠儿是住在一起的,昨个儿,就见到翠儿夜里使用了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一只琉璃瓶中的水,只是随便在肌肤上涂抹了几滴擦一擦,“嗡嗡”地蚊虫便不再叮咬她了。 不仅如此,那只琉璃瓶看起来工作精致、小巧玲珑,里面的那不知名的水不仅可以把蚊虫给驱赶走,同时,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十分地令人垂涎欲滴。 在这几个宫女们的追问下,起初还支支吾吾不愿透露一丁点儿信息的翠儿,见到她们一双双的眼睛里充满了热切期望,只好不再隐瞒,支支吾吾地告知她们实情。 而在听到那只颇为精致的琉璃瓶里面装着的水叫做“美.人香露”这个好听的名字后,众宫女们的眼神里立马都放射出了异样的光芒,那一张张脸颊上俱都写着同样一个表情:要是自己能够拥有一瓶美,人香露,那该有多好啊! 见到蚊虫在夜里嗡嗡个不听,有几个睡不着的宫女拿着扇子拍打着飞来飞去的蚊虫,被吵醒了的翠儿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便咬了咬嘴唇,狠了狠心,拿出搁在枕头边上的那一只琉璃瓶,打开瓶盖,把里面的美.人香露分发了其他几个宫女。 本来这琉璃瓶里装着的就不多,这一下子分发给了几个宫女后,就只剩下小半瓶了。这两日都不舍得用的宫女翠儿,于是,就更加地不舍得用了。 而今个儿,赵德芳出手大方地赏赐给了她们每人一瓶美.人香露后,方才噤若寒蝉的宫女们,在从赵德芳的手中接过一只只有些沉甸甸的小葫芦后,俱都笑得花枝乱颤,忙不迭地感恩戴德一番。 领完赏后的众宫女们,都欢呼雀跃地出了东厢房。只是一个下午的功夫,喜欢私下里攀比的宫女们,俱都知晓了居住在东宫的四殿下研制出了一种奇异的水来,美其名曰:美.人香露。不仅可以在夏天里驱赶蚊虫,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并且各种花香都一应俱全。 登时,整个皇宫之内,对于赵德芳的这一杰作,先是加上王皇后在嫔妃们面前显摆,后又加上翠儿她们在宫女们中间传播,已经是无人不知不人不晓了。(小说《我家后山是宋朝》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十二章 赶赴家宴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dd”并加关注,给《我家后山是宋朝》更多支持! 虽然,赵德芳研制一种可以驱赶蚊虫神奇香水的消息,已经在整个皇宫之内传的沸沸扬扬,上到皇帝嫔妃,下到宫女内侍,俱都听闻了此事。只是一下午的功夫,已经是在整个皇宫之内,无人不知不人不晓了。 而对此毫无察觉的赵德芳,在用过了午膳之后,感觉身子有些疲乏,闲来又无事可做,便午休了一番。正所谓春困夏乏秋打盹。眼下正值春夏之交,在晌午头上,正是人最为容易犯困的时候,而赵德芳的困意尤甚。 平时,赵德芳午休也就睡个把钟头,而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眼睛一闭一睁,两个多时辰过去了。 待他睁开眼来,已经是日薄西山、月挂柳梢、夜幕降临了。 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夜色,赵德芳赶紧起身,唤过站在房门外廊檐下的宫女翠儿一问,才得知此时已经是酉时两刻的时辰了,刚申完一个懒腰后,突然想起了今日酉时三刻在福宁宫摆家宴的这档子事来。 情急之下的他,顾不上换下身上的那套昨日从宫外购置的普通衣衫,赶紧让宫女翠儿带路,马不停蹄地跟在宫女翠儿的身后向福宁宫的方向行去。 在赵德芳出了东宫的大门时,站在门廊下站岗的李黑牛,见到四殿下跟着宫女翠儿一副急冲冲地样子向外行去,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作为负责四殿下安全的李黑牛,来不多想,便就叫过四个侍卫,远远地跟在赵德芳和宫女翠儿的身后尾随而去。 在左转右拐了一刻的功夫后,冒着一头汗的赵德芳这才赶到了福宁宫。只是他还走进福宁宫的大门,便迎面遇见了正欲出宫门的二哥赵德昭,还未等他先开口,对方却先声夺人地打开了话匣子。 “四弟啊,你可总算来了,皇祖母,父皇,你母后,三妹昭庆,还有咱们三叔晋王他们一家三口都在等着你来呢。这不,父皇便我前去寻你,还未走出福宁宫的大门,就碰见四弟你了。快,跟二哥快些进去,你若是再晚些的话,父皇和你母后可就不高兴了。到时候,少不了训斥你一番。”一脸焦急神色的赵德昭抬眼见到迎面走来的人是自己的四弟赵德芳后,当即便停下脚步,长长地舒了口气后,一想起殿内坐着的一大家子人,又忙不迭地催促道。 听到赵德昭从口中报出的这一连串早已经入席家宴的人后,让行色匆匆而来的赵德芳倒吸了一口凉气,暗自心惊道:我滴个乖乖,今个儿晚上前来吃团圆饭的人还真多,大家都在等我这一个姗姗来迟之人,我有何脸面去面对他们呢。 刚在心里暗自惊叹了片刻后,赵德芳回味起方才自己的二哥赵德昭提到了他们的三叔晋王一家三口。只待他略一思忖,知晓了晋王是赵光义后,登时,让他是又惊又怕起来。 因为在赵德芳看来,这个赵光义可是后来在历史上被定性为杀兄夺位的“恶名”,待会儿见到了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人面兽心之人,不由地让他两腿发颤,向前迈不动脚步了。 “四弟,你快些走,不要在磨磨蹭蹭了,大家伙儿可就在等着你一个人呢。”行在前头的赵德昭,走了五六步后,见到身后的赵德芳没有跟上来,便停下脚步,扭过头去,对行在他身后暗自沉思的赵德芳,再一次地催促起来道。 “哦,二哥,你先进入殿内,我,我有事儿要叮嘱翠儿一下,马上就赶过去。”沉思良久的赵德芳在听到自己身前四五步开外的赵德昭又一次催促自己后,突然就想起来一件事情,忙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略表歉意地说道。 “那好,你赶紧吩咐翠儿去办吧。我就在这里等你先进去了,你可不要耽搁太长时间,万一惹得父皇龙颜大怒,到时候,你母后和二哥我都帮不了你。”赵德昭没好气地白了自己的四弟一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 待赵德昭转过身去,大踏步地走进了前方一丈开外的宫殿内后,赵德芳这才赶紧折身返回到了福宁宫的大门前,见到宫女翠儿还站在门口,喜不自禁地他便赶紧走了过去,附在宫女翠儿的耳畔好生地叮嘱了一番,在见到宫女翠儿一脸欢喜地点头应是了后,他这才颇为欣慰地转身又走入了福宁宫的大门,大步流星地向前方的宫殿行去。 由于福宁宫是皇帝赵匡胤和皇后的寝宫,宫门前不仅有几十位从禁军当中千里挑一选拔出来的侍卫把守着,更有上百个侍卫在福宁宫内不定时的巡逻,没有赵官家的手谕,闲杂人等是不许入内的。身为身份低微一枚小宫女的翠儿,自然是没有资格进入福宁宫了。 在得了赵德芳的小声叮嘱后,宫女翠儿便一路小跑着赶紧返回到了东宫,去取赵德芳交办的东西来。 “德昭,朕不是让你叫你四弟去了么,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方才,朕不是告知你了么,若是你四弟不肯来的话,你就是用绳索把他给绑来就是了。唉,德芳太不让朕省心了,前几日,朕还听皇后说德芳转了性子,今个儿看来,德芳恐怕又转回了他以前顽劣的性子了。”坐在宫殿内摆放着一张圆形红漆金丝楠木桌子正当门的赵匡胤,抬眼见到了刚刚被他派出去才一刻时辰的赵德昭一个人走了进来,登时,就皱起了眉头,轻叹了一口气后,有些失望地道。 “回禀父皇,你误会德芳了,他,他已经在福宁宫了,只,只是方才他说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嘱咐跟他而来的宫女翠儿去办,过不了一盏茶的功夫,应该就会赶过来了。”清迈步伐的赵德昭,在听到自己的父皇脸色不悦,忙几个箭步走上前去,低头拱手作揖,忙不迭地向赵匡胤支支吾吾地解释了一番道。 “皇儿呐,你也不要老是说老四,他毕竟年纪还小,平日里贪玩了些而已。他晚来一时半刻的也无妨,咱们就坐在这里等上一会儿便是,何必为如此动气呢。”坐在赵匡胤上首位的一头银发他的老母亲,平日里最喜爱赵德芳这个鬼头鬼脑的小孙子了,在听到她的儿子如此说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时,明只是赵德芳不对,忙宽慰起自己的儿子来。 “就是,就是,母亲大人说的极是。皇上,芳儿不过就是爱贪玩了些而已,方才,德昭不是也说了,他已经在福宁宫了,说不定芳儿忘记带礼物送给咱们,这才忙吩咐跟来的宫女翠儿。”坐在赵匡胤右手边的王皇后,就为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来迟了这么久还未赶来,早已经是如坐针毡了,在听到了赵匡胤那一番恨铁不成钢的话后,更加让她有些坐不住了,好在听到了婆婆向着自己的儿子说了一番好话,她也赶紧在一旁替自己的儿子说起话来。 “皇兄,方才母亲大人和皇嫂说的也无不道理。德芳还不到十六的年纪,平日里贪玩了些而已,咱们做大人的就不要跟他这个小孩子一般计较了。反正德芳不是已经到了福宁宫内了么,咱们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不妨在坐着等上一等便是。说不定这个时候,德芳正在赶来的路上呢。”坐在赵匡胤左手边的赵光义,一直都没有言语,待他察言观色了一番后,见到自己的母亲和皇后都在为赵德芳说话,他身为长辈的他若不说上几句恐怕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于是,他便故作一脸微笑的样子,假情假意地替赵德芳说起了话来。 正在他们说话之间,大步流星赶来的赵德芳便走进了宫殿之内,抬眼见到了身前半丈之远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偌大的圆形木桌,桌子前隔着两尺的缝隙的椅子上坐满了男女老少七八个人,唯有在王皇后跟赵德昭之间空余着一把椅子。 “皇祖母,父皇,母后,皇叔,皇叔母,二哥,三妹,恒弟,让你们久等了,德芳来迟了,请父皇母后责罚。”凭借着自己躯壳前任的记忆,赵德芳只是扫视了两眼,便俱都认出了坐在圆桌前老女老少来,当即几个箭步走到赵匡胤身前,低下头去,拱手作揖,言辞真切地说道。 “我的大孙子,你终于赶来了,快,到奶奶跟前来,奶奶都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我这个大孙子了。”眼不花耳不聋的皇太后杜氏,在见到了赵德芳行到了近前后,生怕自己的儿子会责罚他的这个心肝大孙子,忙伸出她那如枯树枝般的一只手来,朝着恭敬施礼的赵德芳招了招手,略微有些激动地和颜悦色道。 “娘,你这样会乖坏他的。”正襟危坐的赵匡胤瞪着一双牛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站在他身前低头行礼的赵德芳,突然听到坐在上首的皇太后杜氏溺爱赵德芳的话后,便紧蹙着眉头劝说起自己的娘亲。 待赵匡胤扭过头来,冲着身前低头不语的赵德芳微微地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芳儿,你今日来迟了,害得大家都在等你自己一个人。今次念你是初犯,朕就不责罚了,如有下次的话,朕定然轻饶不了你。好了,芳儿,你就不要站在这里了,赶紧到你母后哪儿的空座位上去,再不开宴,这一桌子美味佳肴恐怕就凉了。” “谢父皇的隆恩,孩儿知错了,下次孩儿不会再来这么迟了。”暗自忐忑不安的赵德芳,在听到了坐在身前的赵匡胤不责罚自己后,登时,整个人就轻松了起来,向自己的父皇拱手作揖,认起了错儿道。 可能自感平安无事的赵德芳心情过于激动,说起话来就有些口不择言了,不过脑子的他,竟然把“下次不会再这么迟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说了出来。幸好,坐在近前的赵匡胤没有听出来,不然的话,这罪责恐怕是逃不掉了。 虽然,赵匡胤没有推细究自己的四儿子说的是什么意思,可赵德芳说的话却落入了在座的一个有心人的眼里。这个人就是善于伪装自己、察言观色、见机行事的赵光义。 只见他略一思忖,便听出了赵德芳最后那一句无心之言的意思,便微微地摇了摇头,让他感到暗自好笑。 刚坐在王皇后和赵德昭之间空椅子上的赵德芳,屁股还没坐热,余光瞥见了大内总管王富贵轻手轻脚的走了近前,只见手持拂尘的他,行到了赵匡胤的近前后,并在赵匡胤耳畔轻声细语了一番。 方才对迟到的赵德芳还颇有微词的赵匡胤,紧蹙的眉头还没有舒展开来,在听到大内总管王贵福的禀告后,登时,脸颊上堆满了笑意。只见他一脸微笑地冲着躬身停留吩咐的王富贵罢了摆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待王富贵也了满脸堆笑地退出了大殿后,心情一片大好的赵匡胤,忙冲着赵德芳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一脸慈祥地说道:“芳儿呐,方才,朕问你为何来迟,你怎么不把事情告知于朕呢?你若是方才如实相告的话,朕不仅不会怪罪于你,朕还要奖赏你。” 肚子饥肠辘辘的赵德芳,正在用筷子忙不迭地往嘴巴里送着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刚咀嚼了几下还未咽进肚子里,突然就听到了赵匡胤对他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的话语后,让他感到有些猝不及防,“咯噔”一声,当即就把满嘴的食物给生吞咽了下去,脸颊之上的表情写着四个大字:疑惑不解! 暗自感到受宠若惊的赵德芳,此时跟个丈二的和尚似的,被赵匡胤突如其来的夸赞暗自不解道:这个赵官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因为午休睡过了头才来迟了的,若是自己真把这个实情告知与他的话,按照常理来说,还不得把他老人家给气炸了。可是眼下,这个赵官家也太不走寻常路了吧,却偏偏对我睡过头来迟了的行为赞不绝口起来。 在有些惊慌失措的赵德芳看来,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小说《我家后山是宋朝》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十三章 内忧外患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有些惊魂未定的赵德芳,缓缓地站起身来,面朝着坐在正当门满脸堆笑的赵匡胤,有些不知所措地伸手闹着后脑勺,支支吾吾地回答道:“父皇,我,我是睡……” 还未等到赵德芳把“觉”给说出口,便被满脸闪耀着慈父光辉的赵匡胤摆了摆手,打断了说道:“看把我儿吓的都不敢说话了,方才朕语气重了些,芳儿你不必如此拘谨。芳儿,你说的没错,就是水,还是一种能够驱赶蚊虫的香水。 芳儿,你早些告知朕说,你是因为给朕和在座的咱们一大家子人准备那,那个叫什么露的水,作为送给我们的见面礼不就行了,朕早些知道你是因为这个事情而来迟了,朕又怎么会动怒呢。” 在听完赵匡胤欣喜不已地说完这一番话后,赵德芳心中的疑惑这才得以解开,当即就恍然大悟了。 “回,回父皇陛下,孩,孩儿为您和在座的诸位亲人准备的这一份见面礼,叫美.人香露。”茅塞顿开的赵德芳,赶紧接过赵匡胤误打误撞、歪打正着的话茬,直起腰版,在扫视了面前众人一眼后,面露得意的神色说道。 在座的众人,一听到赵德芳说到位他们准备的这份见面礼的名字叫“美,人香露”后,登时,都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之情,面露喜色。尤其是王皇后和晋王妃李氏,面若桃花,心向往之起来。 在经过那些个宫女们在私底下的宣扬之后,整个皇宫上上下下都知晓了赵德芳研制出了一种既可以驱赶蚊虫又能够香气迷人的水来,只是这种水的名字经过一传十、传百后,搞的是模糊不清了。不过,在座的众人当着自己的面儿,亲耳听到赵德芳脱口而出“美.人香露”这四个字后,他们俱都高兴地合不拢嘴了。 正在众人嬉笑之际,宫女翠儿在大内总管王富贵的引领下,手中提着一只用黄色绸缎盖着的小竹篮,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待宫女翠儿站定在赵德芳身侧后,他便走上前去,“哗啦”一声,掀开了那盖着的那一块金黄色的绸缎,登时,竹篮子里面摆放着七只拳头大小的琉璃瓶,放眼望去,只见这每一只琉璃瓶俱都做工精巧、晶莹剔透。 尤其是里面盛着的那微微来来晃动的液体,在充盈在整个大殿之内亮如白昼的烛光里,闪烁着熠熠生辉的光芒,让人眼前一亮。 在宫女翠儿临走之前,赵德芳特意再三叮嘱她取来两只玫瑰香型、两只牡丹香型、三只荷花香型的美.人香露。 生怕出了岔子的赵德芳,在从宫女翠儿手中接过竹篮后,提在了胸前,微微低头用他那跟狗的嗅觉相媲美的鼻子,闻了一遍,感觉宫女翠儿的确是按照他之前吩咐拿来的这三种香型的美,人香露,这才放下了心来。 接下来,赵德芳便向在座的众人分发起竹篮里面装着的美.人香露来。按照长辈优先的原则,以及这每一种香型都代表着对应的人身份象征,以及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来决定送给谁对应的花香型的美.人香露。 于是,心有成竹的赵德芳,便把那两只琉璃瓶中代表着富雅高贵的牡丹花香型的美.人香露给了皇太后杜氏和皇帝赵匡胤。 接下来,又把两只琉璃瓶中装着代表着散发女人魅力的玫瑰花香型的美.人香露给了王皇后和晋王妃李氏,最后,接着把三只琉璃瓶中装着代表品行高洁的荷花香型的美.人香露给了晋王赵光义、魏王赵德昭和年纪比赵德芳年幼五六岁的赵恒(即历史上的宋真宗)。 在分发完毕后,赵德芳得到了众人赞不绝口地表奖。不过,在座的有一个人却是心口不一,嘴上说赵德芳如何如何才智过人,心里面却对此感到嗤之以鼻。 这个人便是晋王赵光义,在他内心深处看来,一个男儿郎不去演习圣贤书,也不去习武健体,竟然研究起女人才用的胭脂水粉来,本就对赵德芳心有戒备之心的他,自然是很是看不惯赵德芳晶晶是凭借一只琉璃瓶里装着的花香水,就得到了自己的皇兄和母后不吝溢美之词的赞扬,都快要把赵德芳给夸上天去了。 而在一旁随声附和的赵光义,感到自己备受冷落,自然是心里极不痛快。在不易被人察觉的几个当口,他在看向赵德芳的眼神里,充满了酸溜溜的旋木嫉妒恨。 由于赵德芳献出的这一份见面礼,整个家宴上,他当仁不让地成为了主角。而被冷落在一旁的赵德昭和赵光义,两个人时不时地交换一下眼神,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场家宴表面上热热闹闹却暗流涌动,在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后,才俱都散去。 对于古代的酒水,赵德芳以前从历史教科书上得知,度数没有现代白酒的高,古代的酒水顶多也就跟啤酒或者葡萄酒差不多。于是,本来酒量就颇大的他,在吃了两小坛上等的御酒后,不用宫女翠儿的搀扶,行动自如地回到了东宫。 而颇感欣慰的赵匡胤,原本以为自己的四子赵德芳还是跟以前那般顽劣不已,今个儿见到了一个跟以前不一样四子,在待人接物上不仅知书达理,在孝敬长辈上也是个好儿孙。 因为在家宴散去后,王皇后侍寝今个儿过于高兴吃酒吃的有些微醺的赵匡胤时,好好地吹了一通枕边风,说是他们的芳儿在前几日见到了她手腕上被夜里蚊虫叮咬的血泡后,为尽孝道才凭着他的聪明才智研制出了可以用来驱赶蚊虫又可让肌肤散发香气的美.人香露来。 王皇后吹的这一番枕边风后,可谓是一下子切中要害,直接吹到了赵匡胤的心坎里。 如今,在赵匡胤眼中,他的二皇子德昭虽然熟读诗书,又练习武艺,立志要做一个文武双全的好儿郎,却在亲情上十分的淡漠,对赵官家和杜太后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据他布置的眼线得知,赵德昭平日登门造访晋王府的次数要远远高于对他敞开大门的福宁宫。 可赵德芳虽然以前秉性顽劣了一些,却也时常在王皇后的陪同下,时常前来探杜太后和赵官家。而今,四皇子赵德芳又转好了性子,还体贴孝顺自己的母后,并懂得关心每一个眼前的亲人,自然在赵匡胤心里的印象分远远地高于赵德昭了。 于是,赵匡胤便暗自决定,从明个儿开始,就要暗中培养一下四皇子赵德芳,看一看他到底是否有继承大统的能力。正所谓:江山社稷,从娃娃抓起嘛!更何况,赵德芳已经十五岁了,才过个把月的光景就十六岁,在古代也算是个成年人了,也该锻炼一下了。 在家宴一直都闷闷不乐却又要强颜欢笑的赵光义,回到了晋王府后,还以为赵德芳今个儿送给他们一家三口的这些玩意儿只是哄骗一下没有见过多少市面的宫女们罢了,这世间哪有什么驱赶蚊虫的水呢。 不过,当夜,欢喜不已的晋王妃李氏在自己的肌肤上喷洒了一些玫瑰香型的美.人香露后,果不其然,只是躺在床榻上半个时辰,几只逗留在帐幔里的蚊子,不敢近身晋王妃李氏。而躺在她一旁的晋王却遭了秧,在这个半个时辰的功夫,他裸.露在外的胳膊上,被几只蚊子给叮了三五处,登时,便把刚闭眼睡去的赵光义给咬醒了, 望着有些疼痛又发痒的胳膊上几个红色的小血泡,赵光义翻过身来,望着在他身侧玉体横陈的晋王妃李氏却安然入睡,每一寸白皙如脂的肌肤上没有一个被蚊子叮咬的小血泡。 待赵光义用鼻子轻轻地一嗅,便闻见了晋王妃李氏肌肤上锁散发出来淡淡的玫瑰香味,登时,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己的王妃在皮肤上涂抹了赵德芳这小子送的美,人香露,让蚊子们不敢对她近身,才招致蚊子们把目标都锁定在了他自己身上,冲着他一个人咬了起来。 当即,赵光义就被悬在头顶嗡嗡来嗡嗡去的蚊子给搅的心神不宁、困意顿失。为了能够睡上一个安稳觉。即便是心里对赵德芳心存芥蒂,为了一解眼下的燃眉之急,他不得不从床幔外衣架上长袍口袋里取出那只琉璃瓶来,拔开瓶塞子,不得要领的他,还以为要涂遍全身呢。 于是,赵光义赶紧把自己脱个精光,花费了一刻的功夫,除了后背伸手触及不到的地方,全身都被他给用荷花香型的美.人香露给涂抹了一遍。 这一番下来,琉璃瓶内就只剩下几滴了。好在,赵光义躺下去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呼呼地睡去。眼睛一闭一睁,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待赵光义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全身各处的肌肤上都没有被蚊虫叮咬。不仅如此,就连昨个儿半夜里被蚊虫叮咬的那个几个小血泡也不见了踪影,让他暗自纳罕了良久,才大惊失色的在自己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来――赵德芳。 打这个时候开始,对赵德芳心存芥蒂的赵光义,才慢慢地开始喜欢上了自己以前颇为瞧不上眼的四侄儿。根据厚此薄彼的能量守恒定律,他渐渐地跟原本合谋联手夺取赵匡胤百年后皇位的赵德昭若即若离地疏远了不少。 自打赵德芳参加完那次有惊无险的家宴后,赵匡胤开始把一些个可看不可看的奏章,由大内总管王富贵待他前往东宫转送给赵德芳来批阅,以此来锻炼赵德芳这治国的能力。 起初,赵德芳还有些不太适应,对于他这个古代政治素人来说,还是头一遭批阅奏章,生怕自己批阅错了耽误了军国大事,那他的罪责可就打发了。 在看阅了两三日由大内总管王富贵送来的奏章后,赵德芳突然发现,呈送给他的这些个奏章,上面所写的内容无一例外都是些个无关痛痒的事情,他只需稍加甄别,含糊其辞地批复一下便是,这才渐渐地适应起来。 要说翻看着文不加点用古文写就的奏章,赵德芳不得不感谢他高中和大学的语文老师。因为自打上高一开始,他的写作天赋和背诵文古诗词的能力,不要说整个班级就是整个年纪都无人出其右者,所以,他一直都是班里的团支书并兼任语文课代表。 凭借着他有点儿基础的古文功底,在翻阅奏章时才不至于对着里面写就的内容一知半解。一连批阅了十日后,突然这一日,赵德芳从旭日东升一直等到日薄西山,都老老实实地待在东宫之内,等待着大内总管王富贵送来的奏折。可是,等了将近五个时辰,却始终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按照以往来看的话,一般都是在上午巳时左右,大内总管王富贵就会把今日要他批阅的奏章呈送过来。可是,这一整日都未等来他的人影以及奏章。 当即,他便以为这个年逾花甲的老太监或许是一时疏忽,忘记了今日给他送奏章的事情,批阅奏章批上瘾的他,便想既然他忘记了送来,倒不如我上门讨要,省的他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 有些安奈不住的赵德芳,便在宫女翠儿和东宫侍卫长李黑牛的陪同下,出了东宫的大门,朝着垂拱殿的方向行去。 在用了将近两刻的时辰,他们一行三人便行色匆匆地赶到了垂拱殿前。在距离殿门不到一丈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只待赵德芳抬眼一瞧,便见到了一张老人嘴巴上没有胡须的熟悉面孔,只见这头发花白的老者身着内侍服、手持一把拂尘,面色凝重地站在垂拱殿门外的廊檐下,此人不是大内总管王富贵还有谁来。 “王公公,你今日为何没有给本殿下送奏章呢?莫不是您老人家年纪大了,这等重要的事情都给抛却脑后忘掉了吧。”几个箭步冲上前去的赵德芳,站定在大内总管王富贵身前后,连个招呼也不打,直愣愣地兴师问罪道。 “啊,四殿下,你,你怎么来了啊?哎哟喂,四殿下,你这话的不是折煞老奴么。殿下你给老奴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把官家吩咐交办的事情给忘记了。四殿下,不是老奴不给你送,是今个儿官家没有让老奴送呐。 “唉,四殿下,你是有所不知呐。今个儿,也不知为何,官家龙颜不悦,老奴也不敢在身前多嘴,所,所以殿下你今日没有奏章批阅。”大内总管王富贵正站在原地愣神,突然听到身前响起了赵德芳这一番冷嘲热讽后,他脸颊之上没有一丝愠色,而是满脸堆笑,向赵德芳拱了拱手,轻叹了一口气,客客气气地解释了一番道。 听完了大内总管王富贵这一番解释后,赵德芳心中的恼怒这才消解了大半,既然是赵官家没有吩咐他去,自然不能够怪罪于她。但是,赵德芳又拉不下面子,只好站在原地,欲言又止,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奴婢,翠儿,参见王大总管!” “卑职,东宫守御所千户李黑牛,参加王大总管!” 跟随赵德芳前来的宫女翠儿和李黑牛,在王富贵说完话后,分居在赵德芳左右身侧的他们二人走上前去,朝着王富贵拱了拱手,施了一礼道。 这个王富贵不仅是大内总管,还是执掌着内侍省,管制正四品,在整个皇宫之内,那可是内侍和宫女们的带头大哥。而小宫女翠儿和从五品千户的李黑牛在见到了他后,自然是要行礼问安的。 “免了,免了,你们两个可都是四殿下身边的大红人,老奴可不敢在四殿下面前受你们如此的大礼,实乃折煞老奴了。”王富贵见到跟随四殿下前来的宫女翠儿和李黑牛后向自己行礼后,赶紧摆了摆手,忙共手还礼,颇谦卑地道。 正待他们四个人发愣不知道接下来该由谁来开口说话之际,便听到垂拱殿内传来了一声清晰入耳的问话:“王公公,何人在殿外喧哗?” 待从殿内传出来的话音一落,方才还面露几丝得意神色的王总管,登时,面露苦涩。只见他忙转过身去,朝着殿内行去,跨过门槛,站定在殿门里一尺的地方后,忙低下头去,恭恭敬敬地回禀道:“回禀官家,方才是四殿下在殿门外求见,老奴觉得官家你今日气色不太好,便没有及时前来禀告,老奴罪该万死,请官家责罚。” “哦,四芳儿前来求见,传朕的旨意,宣四皇子德芳觐见!”原本有些心烦意乱的赵匡胤,在听到王总管的答话后,得知是自己正在极力培养的四子德芳在殿门外求见,这让他有些喜出望外,心情颇有些激动起来,忙喜不自禁地道。 “喏。”躬身施礼的王总管,赶紧应了一声,便就退出到了殿门外,待他转过身来后,站在殿门前的他,朝着一丈开外殿门下的赵德芳,朗声唱喏道:“官家有旨,传四殿下德芳觐见。” 原本吃了闭门羹的赵德芳,还以为自己这一次会屋漏偏逢连夜雨,又吵扰到了赵官家,还以为自己会受到责罚呢。万万让他想不到的是,赵官家不仅没有责罚自己,反而传他进殿,当即,让有些惶恐不安的他,登时就心花怒放起来。 于是,赵德芳叮嘱宫女翠儿和李黑牛在原地等候后,他便只身一人,在守在殿门外左右两步一人的御前侍卫们中间的台阶上,他“噔噔噔”地拾级而上,片刻的功夫,就进入到了垂拱殿内。 “孩儿德芳,拜见父皇!”赵德芳行到近前后,便参拜了赵匡胤一番,恭恭敬敬地道。 “你我相见,以父子礼仪便是,不必如此拘礼,日后就免了吧。”赵匡胤见到自己的四皇子已经变得是如此的知书达理,颇为欣慰地摆了摆手,和颜悦色地道。 “皇儿,朕这些时日在为一事烦忧,此事声大,让朕这几日寝食难安,一时又想不出应对之策。不知朕说出来,皇儿你才智过人,不知能够想出一个绝好的应对之策来。”赵匡胤在扫视了站在他身前的赵德芳后,用试探地语气说道。 “父皇,孩儿只是会些小聪明罢了,在处理江山社稷的大事上,还需父皇你这样有大智慧的人才行。不过,孩儿见到父皇你如此忧虑,若是憋闷在心里却无人倾诉的话,孩儿愿意做父皇您忠实的聆听者。”赵德芳一听,直让额头往外呼呼地冒冷汗,不过脑筋飞快运转的他,只是思忖了片刻的功夫,便拱手一揖,避重就轻地道。 “既如此,那朕就不妨给皇儿你说一说。自打朕在几年前的陈桥,由朕当年众属下兄弟的怂恿下,迫不得已继承了周朝的大统之位,可是,人心不古呐。这几日,朕安插在当年这些个拥戴朕取周代之的众兄弟们,却个个拥兵自重,吞没军饷,招兵买马,想要自立为王。 “这大宋的江山刚打下来没有几年,我大宋的子民刚过上几年安定的日子,若是他们穷兵黩武造反的话,恐怕这场内仗又要打上好些年,那我数万百大宋的子民岂不是又要备受战争的摧残,破坏家园,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了么。 “而今,朕虽派兵平定了荆湖,可南边还有后蜀、南唐和吴越,在北方,还有北汉和辽,外有强敌环饲,内有萧墙之乱的风险。眼下,我大宋陷入到了内忧外患之中,让朕焦头烂额,真不知该如何处置呐。德芳我儿,你可有什么好的见解,不妨说于朕听听。”一脸愁容的赵匡胤,背负着双手,在赵德芳身前来回地踱步,忧国忧民忧己地道。 站定在原地的赵德芳,在听完了赵匡胤说的这一通长篇大论后,脑海里便适时地浮现出了五个大字:杯酒释兵权。 第二十四章 父子密谋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方才见到赵匡胤那一番一说三叹的话后,站在一旁的赵德芳,暗自感觉好笑道:没想到彪炳史册的赵官家,说起话儿来也能把人给笑死,明明是他策划良久发动的陈桥兵变,把早已经准备好的黄袍加身,在众下属兄弟们的合谋下,才把年幼的后周小皇帝取而代之的,可他人家却偏偏说成了自己是被逼无奈的,怎不教人感到好笑呢。 不过,好笑归好笑,赵德芳在脑海里浮现出了他在前世历史教课书上曾记载过的典故名称“杯酒释兵权”后,觉得赵官家这次给他出了一道人生难题,若是他说一时半刻寻不到应对之策的话,不知道接下来是否会受到赵官家的责罚。毕竟,伴君如伴虎,这高居皇位的君主心思无人可以猜透,更何况他还是一个从未进入过朝堂的政治素人呢。 “芳儿,你都思索了将近一刻的时辰了,是否想出了应对之策呢?若是芳儿你想出来的话,不妨说于朕听一听。”站在赵德芳身前只有两三步之遥的赵匡胤,见到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在为自己苦思冥想应对之策呢,便在苦苦等待了将近一刻左右的时辰后,用试探的口气,和颜悦色地问询道。 其实,赵匡胤把困扰在自己很长时间的这个难题,今个儿单独说于不请自来的赵德芳,是有一番深意的。既然,在前几日拿定了主意要把赵德芳培养成自己皇位的接班人,除了平日里让他批阅一些个无关痛痒的奏章,慢慢地接触一下朝政之外,也正好借此机会,看一看赵德芳是否有解决棘手难题的能力。 毕竟,如果想要稳稳当当的坐上皇位,就必须还有处理好君臣关系的能力,不然的话,即便是坐上了皇位,那也是岌岌可危,危在旦夕的。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讲,赵匡胤也可谓是煞费苦心。 “回,回父皇的话,孩,孩儿,方才想出了一个法子,不,不知道能否帮得上父皇。”相对而立的赵匡胤开口一问,暗自思忖的赵德芳登时就缓过了神儿来,待他仔细回味了一遍赵匡胤的问话后,赶紧低头拱手,不置可否地嗫嚅道。 “哦,既然芳儿你想出了方子,那就不妨说快些来听听。若是芳儿你说出的法子,能够帮助朕解除了心腹大患,在十几日后你的生辰那天,朕会对芳儿你一个重重的赏赐,让你跟你二哥德昭一样,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可以参加朝会,可以陪朕批阅更多的奏章。”静候佳音的赵匡胤,两只炯炯有神的龙眼里迸射出希望的光芒,迫不及待地催促起来道。 “回父皇的话,在芳儿看来,我们大宋如今面对着内忧外患的局面,应该采取‘攘外必先安内’的策略。如果我们大宋内部不能够安定团结,就不能够一致对外。 “譬如说,这一只手长着五根手指头,虽然他们个头的大小长短不一,可是,若把他们仅仅地握在一起,那就是一只钢筋有力的拳头,这样打出去,才能够具有更大的冲击力。若是这个拳头攥不紧的,打出去也就会软绵无力。”站直了身子的赵德芳,在思忖了片刻后,攥紧自己的一只拳头,向站在对面的赵匡胤举例说道。 “嗯,‘攘外不先安内’,不错,不错。芳儿,你说得这番话颇有一番话,跟朕想到一块儿去了。那么,芳儿,朕又该如何攘外,又该如何安内呢?”赵匡胤颇为满意地颔了颔首,登时,就龙颜大悦起来,忙不迭地追问道。 晕,我刚说出来“攘外不先安内”这个策略的话,你就说跟我想的一样。那既如此,还来问我干什么呢。事后诸葛亮,谁也不会呢。这赵官家偏偏说起来还理直气壮,脸不红心不跳,看来这当皇帝的脸皮也真够厚的。 额头只冒冷汗的赵德芳,却又不得不继续详尽地解答自己信手拈来的这个应对之策,顿了顿后,故作一本正经地解释了一番道:“这安内呢,就是把那些个对父皇您的皇位觊觎已久,抑或是有叛逆倾向,还有拥兵自重的军中将领们的兵权解除掉,而后,给他们封官加爵,许给他们一些个有名无实的官职爵位,这兵权不是又重新回到了父皇您的手中了么,而且,还是兵不血刃,不费一兵一卒,不用大开杀戒。 至于这攘外呢,就是在兵权收归在父皇手中后,多给一些个出身贫寒身份低微却又有将帅之才的年轻人,委他们以重任。剧孩儿所知,在我们大宋周遭这些个大大小小的国家里,数雄踞在北方的辽国实力最为强悍,我们大宋不可跟他们硬碰硬,我们表面上答应他们不再与他们争夺幽云十六州,与他们和平共处,先把辽国给稳住。 “接下来,其他周边的几个国家就不足为据了。他们要么是昏君当政,要么是外戚专权,要么是国力衰弱,根本就无法与我们大宋相抗衡。为了完成统一大业,我们大宋不如先拿国力最弱的下手,以达到各个击破的目的。待我们大宋紧邻的后蜀、南唐、吴越和北汉都灭掉之后,再与那虎狼之师的辽国决一死战,夺回原本就属于我们汉人的幽云十六州也不晚。” “芳儿,你出的这个主意和想法令朕十分的满意,真的是听了芳儿这一席话,胜过朕读了半辈子的圣贤书呐。这攘外的策略,朕基本上都听明白了,可是,在安内上,朕也不是没有想过解除掉军中有几个自我膨胀将领的兵权,可眼下,他们都被朕给派往了南北守边去了。 “他们如今个个都手握重兵,屯守边疆,若是朕直接下一道圣旨,罢免了他们军职的话,定然会闹的军心不稳,对稳固我大宋的边疆也实为不利。这一点儿,也正是朕迟迟没有下决心解除他们兵权的原因所在。芳儿,你不妨再给朕出出主意,使用什么法子来解除他们的兵权好呢?”此时,面露愁容的赵匡胤,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后,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而立的赵德芳,希望从他的身上找到这个棘手问题的解决办法,继续追问起来道。 “杯酒释兵权!!!”在赵匡胤若有所思地追问之下,赵德芳也不知怎地,突然就把这句话给脱口而出了。 “杯酒释兵权?芳儿,你出的这个主意具体内容是怎样的,朕年纪大了,领悟力不如你们这些年轻人,快些具体给朕好好地讲一讲。”赵匡胤一听,先是怔了一下,继而,脸颊上写满了疑惑不解的表情,一头雾水的他赶紧问道。 被近在咫尺的赵匡胤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这么一问,方才口不择言的赵德芳表面上故作淡定,暗地里却叫苦不迭起来:我只是在前世学过的历史教课书上得知您老人家设了一个酒局,把您人家的几个心腹大患的军中将领的兵权给解除了,这才有了历史上颇为有名的“杯酒释兵权”。至于以什么由头设下的这个酒局,教科书上面没有详尽的叙述,只是一笔带过而已,我又不是钻研宋时的,怎会知道如何把这些个如今被派往边疆驻守的将领们呢。 额头冷汗淋漓的赵德芳,突然间想起了方才赵匡胤说在十几日后的他生辰那天,要给他一个大大的奖赏,跟他二哥魏王赵德昭一样,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可以参加朝会,可以翻阅更多奏章,以及还有意想不到的更多特权。对于后两个特权,本来就无心参与朝政的他并不太感冒,而对于从此自由出入皇宫的这个特权,却是他做梦都想拥有的。 当时,他还有些心动了,这才对赵匡胤解除他当年拥戴做皇帝的众下属的兵权上起了心来,如果耗费死掉了大量的脑细胞,他又从中得不到一点儿好处的话,那他的积极性不会如此高涨,结果会是他简单地应付一下敷衍了事。 只待才智过人的赵德芳,略一思忖,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当即拱手向身前翘首企盼的赵匡胤,禀告道:“父皇,孩儿心里有了一个好主意。再过不到半个月,就是孩儿的生辰,不妨在孩儿的生辰未到之前,父皇你把他们都召集到皇宫里来参加孩儿的生辰,待闲杂人等俱都散去后,父皇您就可以施展‘杯酒释兵权’这个策略了。” “恩,芳儿你说的无不道理。他们也算是跟随朕出生入死了十几年,在朕还未登基称帝之前,也是看着芳儿你在他们身边长的。正好又是芳儿你十六岁的生辰,朕给他们下道圣旨,请他们入宫为芳儿庆祝生辰,这个由头合乎情理,他们也不敢抗旨不尊,定然会欣然入宫的。好,好,好,这个主意甚好。朕方才说过要在你生辰那天重重有赏,君无戏言,朕一定说到做到的。”赵匡胤待若有所思了一番后,抬眼看了看站在距离他只有两步之遥对面而立的赵德芳,大感欣慰地颔了颔首,拍手叫好、赞不绝口道。 “父皇日夜为国事操劳,孩儿今日能够为父皇分忧解难,只要父皇能够龙体安康,孩儿就已经很开心了,哪里还敢奢求父皇任何的赏赐。”赵德芳再次听到赵匡胤会在自己的生辰那天给他一个大大的赏赐,一想到从此以后就可以自由出入皇宫了,别提心里有多开心多高兴了,可是,他在表面上却故作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拱手表起了一番孝心道。 在见到赵德芳那佯装出来的一脸认真的样子后,登时,就让赵匡胤老怀欣慰起来。 不过,只待他沉吟了片刻后,却又摇了摇头,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略感失望地说道:“芳儿呐,其实,在你来之前,朕已经就这个问题问询过你三叔晋王和你二哥德昭了,他们二人在得知朕要解除那些个对朕构成心腹大患之人的兵权后,非但没有领会到朕心底的意思,却反而一起对朕苦苦相劝,让朕打消这个可能会动摇我大宋军心的念头,对那些个有忤逆之心的军中将领们多谈心多开导。 “唉,他们二人如此胆小怕事,朕又怎么放心把这至今还根基未稳的大宋江山交给他们两个任何一个人的手中呢。看来,还是芳儿你理解透了朕的心思,日后,你要收敛起来你那贪玩的心思,多在读书习武,多往朝政上面上上心,凭借芳儿你的聪明才智,假以时日,定然会受到朝廷上下臣民们的爱戴。待朕百年之后,也可以放心地把大宋江山交在芳儿你的手中了。而眼下,芳儿你还年轻没有参与朝政经验,所以,今后一定要多上上心才是。” 方才还暗自沉浸在再过十几日就能够自由出入皇宫这一番喜悦之中,赵德芳突然又听到了赵匡胤对他讲的这一番肺腑之言后,登时,他就大惊失色了起来。 卧槽,原来这个老滑头在问我之前,已经早早地问过了赵光义和赵德昭了,在他们否定了他的念头后,不请自来的自己恰好误打误撞地赶上了,给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备胎。这才被抱着“试试看,万一成了呢”态度的他给问了一番,好在自己也挺争气,给他老人家出了一个大大的馊主意,以解他的燃眉之急,帮他除掉心腹大患。 不过,在赵德芳看来,赵匡胤最大的心腹大患是他作为倚重而被蒙在鼓里的人――晋王赵光义。 当然,赵德芳在听到赵匡胤说到在他百年之后,要把他打下来的大宋江山交给他来打理后,让他感到又惊又喜,却又不能够当着赵匡胤的面表现出来,只能够压抑在心底。 “父皇您的教诲,孩儿谨记在心。父皇春秋鼎盛,再活个一百年都不成问题的。孩儿不求什么皇位江山,只愿父皇能够和母后长命百岁、寿比南山,孩儿就算是日后成为一介贫民,也愿意拿出所有的东西去换。”故作一副从容淡定模样的赵德芳,忙抑制住心底的欣喜若狂之情,朝着面前的赵匡胤低头拱手,再一次表起了他的拳拳孝子之心。 说到这里后,天色便渐渐地暗了下来。接下来,他们父子二人便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以及来消解方才有些沉重的话题和心情。 片刻的功夫后,殿门外的廊檐下已经点燃了高高挂起的宫灯,而大殿之内,放置在四处的烛台上也点燃起了一根根蜡烛,登时,整个偌大的大殿之内便就亮堂了起来,亮如白昼一般。 眼看着就要到了晚膳的时辰,今个儿,龙颜大悦的赵匡胤叫赵德芳跟随他前往福宁宫一起用晚膳。而受宠若惊的赵德芳也不想扫了他的兴,就屁颠屁颠地跟随赵匡胤而去。 第二十五章 不速之客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自打从垂拱殿回去之后,赵德芳一想起再过十几日,待他度过了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十六岁生日后就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心里就莫名的激动和兴奋起来。 于是,他便就收敛起了在前世就拥有的张扬个性,变得越发低调起来,正所谓:低调就是王道嘛! 在等待着归还自由身的这十几日里,他除了看看书打打拳,批阅一下王总管拿来的一些内容全都是表功的奏章之外,占据着他比较的时间就是制作美.人香露了,其余剩下的时间就是吃饭睡觉上茅房了。 虽然,这样按部就班的生活,在外人看起来有些无趣和乏味,可在赵德芳看来,是要忍过了这几日就好了。毕竟,自打在垂拱殿内听完赵匡胤那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导后,他若是明知故犯的话,万一答应授予他自由出宫的特权再泡汤的话,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不过,才刚过了几日如此枯燥乏味的生活,说来也怪,先前对玩世不恭的赵德芳颇为瞧不上眼的赵光义,竟然破天荒地前来东宫拜会赵德芳,先是大加赞赏了一番赵德芳的聪明才智后,接下来,便端起皇叔和晋王的架子,理直气壮地向赵德芳讨要了几瓶玫瑰花和荷花香型的美.人香露用。 因为在用过不到两三日后,赵光义在夜里入睡之前用美.人香露用上瘾了。不得要领的他,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囫囵吞枣一般,不仅把他自己的那一琉璃瓶的和花香型的美.人香露用完了,还搜刮干净了卧榻之侧的晋王妃李氏平日里都太舍得用的玫瑰花香型的美.人香露。 更为让人感到可耻的是,这个年过而立之年的赵光义,已经是一个父亲了,竟然连他四五岁的儿子也没有放过,把赵恒手里的那一瓶美.人香露以“男子不可用女人之物”这等莫须有的理由没收掉,转而就据为己有。 这不,赵光义一家三口的美.人香露很快就被如此贪婪和浪费的他给两三日就用尽了。这几日已经用习惯了,只要是夜里就寝之前,不擦拭上一番美.人香露,就觉得身上给少点什么似的,更让他感到厌恶的是盘旋在头顶蚊子们几乎一刻不停地“嗡嗡”声,以及不时被蚊子叮咬皮肤上留下的血泡,让他大为光火,自然一整夜都睡不安稳了。 在熬过了几个头顶蚊子“嗡嗡”声响彻耳畔却还毫无睡意的漫漫长夜后,赵光义看着自己的肌肤上被叮咬后留下的如山铁证――四肢上十几个大大小小的血泡,这才让她有些硬撑不下去了,只得厚着脸皮,前往东宫向赵德索要一些个美.人香露使用。 可是,如果说赵光义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有时候也的确冤枉了他。这不,他今个儿表面上端着架子心底里却感到有些面皮挂不住,却还是强迫自己前来东宫造访赵德芳,这已经是大大滴突破了他自己为人处世的心里底线了。 在平日里,除了他的皇兄赵匡胤和宰相赵普之外,能够让身为晋王的赵光义放在眼里的人没几个。在别人的眼中,他是一个为人和善、虚怀若谷的谦卑之人,可是,只要跟他打过交道的人就知晓,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倨傲之人。 就是这样一个身无傲骨却全是傲气的人,能够屈尊向本就瞧不上眼的赵德芳讨要美.人香露,可见他在内心深处定然是做了一番苦苦挣扎后才做出的这个决定。 除此之外的话,赵光义虽然把妻子和儿子的美.人香露据为己用,并且,用的干干净净。要说他心里没有一丝愧疚的话,那也说不过去。毕竟,晋王妃李氏和独子赵恒都是他至亲至爱之人,只不过大男子主人的他实在拉不下面子向别人索要罢了。 这不,今个儿,来到东宫的赵光义向赵德芳讨要美.人香露时,狮子大开口起来,这一开口就是要个七八瓶。这还不算完,心思缜密的他,还专门叮嘱赵德芳给他送几瓶荷花香型之外,再送给他几瓶玫瑰香型的。 如此说来,比较心仪淡淡荷花香型美.人香露的赵光义,之所以向赵德芳再讨要玫瑰香型的,定然是要送给他的晋王妃李氏了。 见到赵光义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后,令赵德芳大感意外。因为从在这个时代留下的记忆里得知,他的这个皇叔,前世历史教科书里的宋太宗,多年以来,对他和他的母后一直都是心怀敌意的,私下里从来没有过什么交往。今个儿,突然来自己所居住的东宫造访,登时,让赵德芳的警惕性提高了不少。 正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在东宫的客厅之内,坐在正当门桌案右侧的赵德芳,见着坐在桌案左侧的赵光义一个劲儿地夸奖自己,听得他是心里直犯怵,隐隐然有些忐忑不安起来,登时,让他感到如芒刺在背,如坐针毡。 后来,在听到赵光义话锋一转,颇为委婉地说自己是来讨要几瓶美.人香露后,这才让起初大感不妙的赵德芳安下心来。 待赵德芳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眼睛的余光不凑巧地瞥见相对而坐的赵光义露在外边两只手的手腕上,明显有几个大大小小的血包。并且,那几个血包上还留有若隐若现用手抓挠过的痕迹。 登时,让赵德芳感到有些忍俊不禁起来,暗自感到好笑起来:我还以为我的这个皇叔今个儿找我,他没安什么好心呢。方才听他那么一说,再加上他两只手腕上那点点的血包,我都能够想象的出,这几日他夜里就寝时被蚊子叮咬的不轻呐。前几日,我不是送给他们一家三口每人一瓶美.人香露了么,难道他出于对我的敌意没有使用么?嘿嘿,这可就不能够怪我了,我把驱赶蚊虫的美.人香露都送到你手上了,你还是不适用的话,这也就怨不得我咯。 待赵德芳暗自感到好笑了一番后,在回想起方才赵光义说的那一番话,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起来,暗自疑惑不解道:不对啊,如果他没有使用我送给他的美.人香露的话,为何又跑到东宫来向我再次讨要呢?讨要就讨要吧,今个儿还来了个狮子大开口,动辄就向我要几瓶,还要玫瑰花香型和荷花香型两种?这又是到底为何呢? 这一连串的问题,如一根根鼓槌“咚咚咚”地敲击着搁在他心底里的那一面鼓,让赵德芳情不自禁地托腮沉思起来。 “贤侄,如果你有难处的话,那,那你三叔我就收回方才说的话,你,你就当你三叔我方才什么话都没讲。”枯坐在椅子上的赵光义,在苦苦等待着相对而坐的赵德芳的答复,等了好些的功夫却不见赵德芳回话,扭头一瞧,见到赵德芳一副面色凝重、若有所思的样子后,当即便开口提出了把自己方才的请求收回去的提议。 “哦,不,不,不,皇叔,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皇叔您平日里处理东京大大小小的事务,可谓是日理万机,今个儿,有闲暇前来东宫探望侄儿,侄儿已经是很开心了。皇叔既然开了口向侄儿讨要几瓶不名一文的美.人香露,侄儿哪有不送的道理呢。”被赵光义略有不耐烦的一番说辞给惊醒的赵德芳,当即便变了脸,从方才的面色凝重转而变成了如沐春风起来,当即便朝着站在客厅门外待命的宫女翠儿,忙不迭地吩咐了一声道:“翠儿,你快些去东厢房,给我皇叔取八瓶美.人香露来。对了,还有,取五只荷花香型和三只玫瑰香型的。” “喏。”站立在客厅大门外廊檐下的宫女翠儿,在听到了四殿下的差遣后,赶紧走到门槛前低头福了一礼,继而转过身去,迈着轻快地步伐向旁侧的东厢房行去。 “皇叔,你看,这样你皇叔您还满意么?”吩咐完毕后的赵德芳,扭过头来,看着一脸欣喜的赵光义,客套地问道。 “满意,满意,我对侄儿你方才的吩咐很是满意。”赵光义方才还拉着一张驴脸,跟谁欠他及万两银子似的,不过,在听到方才赵德芳的这一番吩咐后,登时,就让他喜上眉梢,心花怒放起来,当即,乐不可支地他颔了颔首,答道。 只是片刻的功夫,宫女翠儿便取来了五只荷花香型和三只玫瑰香型的美,人香露,放置在一只做工精巧的竹篮内,上面还颇为讲究地盖着一片金黄色的绸缎,生怕让外人瞧见这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似的。 虽然,赵德芳口口声声说他研制的美,人香露不值一文。那只不过是他的自谦之词罢了,在前世从小就在地产大亨养父耳濡目眼下的他,自然对于经商之道略懂一二的。在这个大宋时代,根本就没有人会制造出被他命名为“美人香露”的花露水。只要他大规模投产,拿出皇宫在社会上售卖的话,只要价钱不是太高,肯定会大卖的。 对此,赵光义定然也是心知肚明。在他看来,自己与其拉下面皮向自己皇位的有力竞争者赵德芳讨要美,人香露,倒不如自己多拿回去好好从东京城内找一些制造胭脂水粉的民间高人研究一番,说不定能够研究出美.人香露的成分和原料。 如此一来的话,赵光义不仅不用再向皇位的最大敌手赵德芳低头讨要,而且,他也可以趁此时机,授意自己手下的爪牙开设商铺,专门售卖美.人香露,赚个上百万两银子,日后就不愁没银子笼络朝中过着清苦生活却有利用价值的官吏了。 在临来东宫之前,赵光义在心里打了一番这个算盘后,才不惜放下身段赶去东宫的。老奸巨猾的他,今个儿前来探望赵德芳,可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美.人香露也! 这不,见到宫女翠儿拿来了他想要的美.人香露后,在东宫之内停留了不到两刻时辰的他,便就唤过跟随他而来的贴身侍卫,从宫女翠儿的手中接过那一只盖着黄绸缎的竹篮,接着就向一旁的赵德芳起身告辞了。 站在东宫大门外的赵德芳,在目送走了他的这个心怀叵测的皇叔赵光义后,隐隐然地觉得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却又说出来是什么。对于深埋在赵光义心底的心思,赵德芳自然是猜不透的。 待赵德芳回到客厅内,再一次坐在原来的椅子上时,突然间,他的右眼皮就跳了起来,自打送走了赵光义,直到夜幕降临时分,他的右眼皮才停止了跳动。 古人云: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可古人还有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至于赵德芳到底能不能够躲得过即将到来的祸端呢。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挂在赵德芳脖颈上的那块暂缺的龙玉,在不易被人察觉间,散发出了一种幽幽的光芒来!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十六章 狼狈为奸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话说赵光义把那八只美.人香露拿回了晋王府后,只是从中分别取出了一只玫瑰香型和荷花香型美.人香露的琉璃瓶,拿给请来的几个在东京城内名头叫得响当当的制造胭脂水粉的艺人,让她们用来研究这美.人香露的原料和成分。 至于其他剩下的六瓶美.人香露,其中的两瓶玫瑰香型的送给了晋王妃李氏。 要知道自打赵光义硬生生地从李氏手中夺走了令她爱不释手的玫瑰香型的美.人香露后,就以她身体不适无法服侍赵光义就寝为由表达了抗议,这几日来,赵光义过着夫妻分居的生活,定然,让他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对于一个刚过不惑之年欲求旺盛的男人来说,一两日不近女色还能够撑得下去,若是三五日不近女色的话,那肯定会按耐不住的。 虽说,晋王府内的侍女丫鬟有上百个之多,其中,自然也不乏姿色上佳者。可是,大宋才建国没见年,立国未稳。赵官家又从建国之初,在所有事项上大力推行节俭之风。尤其是在女色上,赵官家亲自做表率,把前朝留在宫中的宫女和未被临幸的妃子都遣送宫女。 即便是经过几年不断地往皇宫内输送新鲜的血液,整个皇宫之内,宫女的数量一直都控制在四百名左右,而皇宫的嫔妃佳丽也控制在十位左右。 身为大宋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晋王,赵光义自然也是要求自己做到上行下效。自打娶了李氏过了门,大婚那日,他在主婚人赵官家和母后杜氏面前可是发过誓言,不统一江山和收复北方被辽国占据的幽云十六州,就不再娶妻妾。 如今在这几日独守空房辗转反侧的赵光义看来,自己当初那个酒后立下的誓言,是多么的让如今的自己遭罪。再者说,虽然他与晋王妃李氏结为夫妻已有七八个年头了,而李氏现在的年纪也才二十四五岁,是一个女子正值风华正茂的时期,再有加上他出身名门的身世,以及俊俏的容貌和气质优雅,每一次鱼水之欢都让赵光义回味无穷。 家中有一个人美活好的仙妻,在赵光义的眼中,其他一般的女子都是些胭脂俗粉罢了,也让他提不起多大的性致。 好在,待赵光义这次拿了两瓶玫瑰花香的美.人香露来谢罪,晋王妃李氏这才原谅了他。 至于他的独子刘恒,从小就是一个对他言听计从的好孩子,这一次,他拿了两瓶荷花香型的美.人香露送给独子刘恒,他们父子之间也就消除了误会,一家三口便就和好如初了。 不过,话说来,在没有美.人香露可用的这几日里,他们一家三口都不太好过。虽然,有床幔可以把蚊虫隔离在外,网状的床幔之间的缝隙太大,个头小的蚊子照样可以穿梭自如地进出;若是使用绸布的床幔,夏天天气本就闷热,房间内的通风本来就对降温起不到太大的作用,这无异于是在雪上加霜。因此,这床幔隔离蚊虫的作用并不是很大。 在房间内焚烧够驱赶蚊虫的艾草这类的,除非把房间的门窗都紧紧地关闭上,多多少少还是能够起到驱赶蚊虫的作用。可是,若是人睡在这样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内,又是大热天的,可想而知睡眠质量得有多差。不仅如此,那艾草略带着的刺激性的气味,若是焚烧一整晚的话,还不得把人给呛个半死,就更别提睡觉了。 再者,在房间内安排几个侍女丫鬟,不停地在床榻四周驱赶蚊虫,更是不太现实。因此说,以前都饱受热天蚊虫叮咬的他们一家三口,自打有了赵德芳在家宴时送给他们的美.人香露后,每晚夜里的就寝都可以保证他们高枕无忧,一觉睡到天明。 可是,在那些个花了不菲的银子聘请来的在胭脂水粉界摸爬滚打了一二十载的能工巧匠们,在夜以继日地研究了三五日后,除了知晓用鼻子轻轻一嗅就可得知的玫瑰花和荷花这两种原料之外,至于美.人香露里添加的其他原料,他们削尖了脑袋、把脑壳敲碎,也无从得知,只得摇头叹息。 见到自己当初花费了好几百两银子请来的这些个能工巧匠们个个都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状态后,赵光义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当即大为光火的他,便一声令下就辞退了他们。不仅把当初给他们的工钱都一文不少的要了回去,还厚颜无耻地给他们索要了在晋王府内这三五日吃饭和住宿的钱。 这些个研究了一二十载的胭脂水粉能工巧匠们,当初还是以为晋王只是让她们辨别一下胭脂水粉呢,这才毫不客气地就答应了下来,并心安理得地收下了晋王支付给他们高昂的工钱。 可是,待她们进入到晋王府研究了三五日后,这才发现他们研究的这个东西,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之前都是没有见到过的新玩意儿,向来习惯了循规蹈矩的他们,翻阅了大量关于胭脂碎粉制作工艺和品种的典章古籍,却没有从书中找到任何的只言片语的记载,他们也只能够是徒叹奈何: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如今已经是残花败柳、人老珠黄的她们,在知道给晋王研究美.人香露原料成分的事情搞砸了以后,还以为会被治罪呢,当时把她们都吓得半死。 让吓得魂不附体的她们值得庆幸的是,好在晋王只是给他们要回了支付的高额工钱,并要求他们支付了这几日在晋王府的饭钱和房费。于是,她们俱都没有做任何的犹豫,按照赵光义的要求把银钱都交上了,连随身携带的行李都没有拿,就片刻不敢停留地落荒而逃了。 连这东京城内在制作胭脂水粉方面技艺高超的能工巧匠们,对于这美.人香露的配方和原料成分都无法破解。在赵光义看来,这解铃还须系铃人――美.人香露是赵德芳研制出来的,这世上的人除了他之外,恐怕没有人会知道美.人香露的配方和原料了,只有去问他才能够得知。不然除此之外的话,只能够是等待着奇迹的出现了。 而在赵光义看来,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奇迹会发生,他一直都是信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于是,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突然间,就有了一个法子来。 既然,赵德芳对自己有戒备之心,况且,前几日又从他哪里讨要了八瓶美.人香露来,还把使用的方法告知了自己。在他看来,若是自己说着三五日就使用完了,恐怕他也不会信以为真的。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老谋深算的赵光义想起了一个能够从赵德芳口中套出美.人香露原料配方最适合不过的人选,那就非从小跟赵德芳交好的赵德昭莫非了。正是因为他们两兄弟从小玩到大,凭借着他们兄弟二人之间颇深的情谊,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于是,第二日一早,刚过了辰时没多久,赵光义就亲自登门造访了魏王府,把他的来意向赋闲在家的魏王赵德昭一说,两个人就此一拍即合,赵德昭二话不说,在送走了他所倚重的这位皇叔后,就马不停蹄地叫府中的下人,备了一辆马车,即刻就快马加鞭地直奔皇宫而去。 已经被进封为魏王的赵德昭,也已步入了弱冠之年,又深得他父皇赵官家的器重,按常理来说,他不应该依附于争夺皇位潜在的最大敌手――晋王赵光义。 其实,这也是在他在朝中的人脉太少造成的,除了几个曾经在=受到过他生母恩惠的老臣之外,真正支持他争夺皇位的大臣寥寥无几。毕竟,他的生母在赵匡胤还未登基称帝时,就早早地撒手人寰了。 除此之外,当今皇后王氏有一个即将年方二八的儿子,也就是赵德芳。对于朝廷的大臣们来讲,一个是前皇后的儿子,一个是现皇后的儿子,在关乎支持哪一个皇子继承皇位的问题上,他们自然是心中有数的,除非他们的脑袋被驴踢了,不然的话,确定无疑支持四殿下赵德芳。 而被进封了晋王的赵光义,位列劳苦功高的赵普之上,在朝廷大臣们中间地方举足轻重。若是能够得到他的支持,无异于是给了势单力薄的赵德昭平添了一座坚如磐石的靠山。 平日里总是谦卑待人的赵光义,除了府内程羽、贾琰、陈从信、张平等幕僚外,其他人都是不知道他密谋等待时机夺取皇位的。就连同床共枕的晋王妃李氏和膝下肚子赵恒都被他一直蒙在鼓里,就更别提赵德芳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了,他还一直置身在他的这个城府极深的皇叔帮助他登上皇位的幻想里呢。 至于君心难测的赵官家,他老人家是否知道跟自己舐犊情深的同胞三弟,是否觊觎他的皇位,恐怕除了赵官家本人之外,其他人都不得而知了。 说到了皇位,那就不得不说到历朝历代东宫的主人――太子了。而在眼下颇为诡异的是,赵官家让王皇后所生下的四皇子独居东宫,却并没有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太子之位,这让争夺皇位的局面一下子就变得混乱了许多。 这不,对皇宫内的这座并不算多气派多宏伟的东宫觊觎了好几年的赵德昭,从皇城外的魏王府,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火速赶到了东宫,这个令他心向往之的地方。 在用过了早膳后,百无聊赖的赵德芳,正在院子里打着太极拳的他,在听到东宫大门站岗的李黑牛走上前来,禀告说他的二哥赵德昭火急火燎地在门外求见,说是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需要他的鼎力相助。 收式完毕的赵德芳,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因为前些天,他还记得他的二哥赵德昭可以在他的东宫之内自由出入的,今个儿,这是怎么了,等到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也不见他二哥的人影儿。 心生疑窦的赵德芳,唤过贴身宫女翠儿询问了一番。起初,在他的再三盘问下,宫女翠儿死活都不开口,只顾着自己如拨浪鼓似的摇着头,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瘦弱的身子却是颤抖不已。 后来,赵德芳见到翠儿这个小妮子不吃软的,那他就来硬的。于是,便就屡试不爽地拿把她赶出东宫为要挟,吓得魂不附体的宫女翠儿,哪里还敢在对赵德芳隐瞒半句。于是,便一五一十地吐露了实情。 这才从宫女翠儿的口中得知,自打上次他跟二哥赵德昭在后院玩捉迷藏弄破了额头后,他那个心疼儿子的母后向赵官家请了一道密令,除了她和赵官家之外,其他人等都须在东宫门外等候,待赵德芳准许后才可进入东宫。不然的话,就以谋反罪论处。 由于心灵手巧、聪明伶俐的宫女翠儿深得王皇后的欢心,便没有对她有所隐瞒,而这道密令的具体执行者自然也就落在了宫女翠儿的头上。 在得知了实情后,方才板着一张面孔的赵德芳,一反常态地没有对宫女翠儿进行任何斥责,而是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把她给打发走了去去,顺便把候在东宫大门外多时的赵德昭给请进来,也算是对她的一个小小的惩戒吧。 站在客厅门外廊檐下的赵德芳,一想起自己的母后向赵官家请的这一道密令,突然之间,便觉得他心里暖融融的,有一道暖流涌进了他那久旱的干裂的心田,让他感到无比的温馨,恍惚之间,他仿佛觉得自己找到了家的感觉。从小没有母亲的他,在这一瞬间,也仿佛感受到了来自王皇后的那一份沉甸甸的母爱。 “四弟,你,你这东宫侍卫们今个儿这是怎么了,竟然把我给挡在门外,非要说得了四弟你的吩咐才让你二哥我进来。我这几日没有来,四弟你这东宫的侍卫们连我这个二殿下都不认了呢。”跨过东宫的大门,穿过偌旷的前院的赵德昭,疾步行来,抬眼见到站定在对面半丈开外客厅廊檐下的赵德芳后,板着一张冷面孔的他,便气愤不已地投诉起看守东宫大门的李黑牛以及他手下的弟兄们。 站在一旁跟随而来的李黑牛,听完了赵德昭这一番对他和他手下兄弟们投诉后,方才还一脸得意的他,立马平添了几丝不快之色,很不服气地暗自嗤之以鼻道:你二殿下怎么了,我李黑牛是按照官家和皇后的秘旨行事。你若是胆敢直接闯入东宫的大门,我李黑牛定然会让你这个在四殿下面前告老子状的家伙以‘谋反’的罪名抓起来不可。 有些愤懑不已的李黑牛,冲着身前的赵德昭轻微地冷哼了一声吼,叹了口气,心道:前几日,人家晋王照样在东宫大门外等候我们四殿下出来相迎,人家位高权重的晋王都没有对我李黑牛抱有一丝埋怨,他这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小子却投诉起老和老子的兄弟们来了,就凭他这气量,就这胸襟,还一心想着继承皇位呢,我看有如今深受官家器重和皇后疼爱的四殿下在,他这个鸡肠小肚的竖子一点门都没有。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十七章 无功而返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站在客厅门前廊檐下的赵德芳,见到迎面走来的二哥赵德昭向颇为不满地投诉了一番自己看守东宫大门的侍卫们后,心里头感觉到有那么一丝的不悦。 毕竟,身为东宫看守千户的李黑牛和他手下的那几十号兄弟们也都是奉旨办事而已,只不过是一道不得对外人宣告的秘旨而已,自然是在心里头为他们打抱不平了一番。 不过,在表面上,渐渐成熟起来的赵德芳脸颊上并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不悦之色,只见他满脸堆笑地走扇前去,迎着即将走到跟前的赵德昭,随即便信手拈来了一个托词,打了个哈哈道:“二哥,你说你过来怎么不早说一声呢,方才我正在院中练习我的太极拳法呢,分不得心走不得神,万一走神了,一着不慎就会走火入魔。我这东宫的宫女和侍卫们也都十分的体贴和自觉,便就在东宫的里里外外加强了警戒,生怕别人前来叨扰我,以至于让我乱了心神。我方才刚收式完毕,这二十四个招式打下来,已经让你四弟我累得精疲力尽、汗流不止了。 “所以,这才在得知了二哥你在门外等着要见我后,便立刻差遣我的贴身宫女翠儿去大门外把二哥你请了过来。二哥,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你不懂事的四弟我,跟我这东宫里不懂事的宫女和侍卫们计较。二哥,你若是要怪罪的话,就怪罪在你四弟我一个人头上就是了,他们如此戒备森严也是为了我好,多有怠慢,还望二哥你海涵呐。” 这一番在外人听来情真意切的话,其实是赵德芳方才刚想出来的应急之策,却被他说得跟感天地泣鬼神似的。只待他话音一落,方才还为自己愤愤不平的赵德昭当即就信以为真,不再为自己鸣不平了。 当然了,站在一旁,分居在赵德芳左右里两侧的宫女翠儿和侍卫长李黑牛这两个秘旨的实施者,自然对于为何把赵德昭拒之门外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在听完了赵德昭为自己的鸣冤叫屈和对东宫看守大门的侍卫们恶语中伤后,心里自然也是跟赵德芳一样感到气愤不已。 不过,在赵德芳话音一落,他们二人紧蹙的眉头登时就舒展开来,在不易被人察觉之间,对视一眼后,便就有些忍俊不禁起来。只是碍于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想笑却又笑不出声来,只好强抑制住彼此的笑意,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既然,赵德昭来都来了,身为兄弟的赵德芳他自然没有不招待的道理。在互相寒暄了几句后,便把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赵德昭给让进了客厅内,待他们二人在客厅正当门桌案分居左右坐定了后,赵德芳便唤过侍候在他一旁的宫女翠儿上两杯他先前自制的茶水来,让好几日都不曾登门造访的魏王赵德昭品尝一番。 说到了这里,就不得不提前几日赵德芳只用烧开的水冲泡的御用茶叶,除此之外,便没有添加任何在他看来乱七八糟的作料。还真别说,在冲泡了几次后,他这个在前世喝习惯了咖啡的富二代,还真觉得自己冲泡的茶水有些所谓的淡淡茶香了。自打那次之后,赵德芳便是每天都要吃上几次自己冲泡的茶水,来冲淡一下对苦涩咖啡的依稀记忆。 不仅是赵德芳自己冲泡着喝,就连他东宫内的丫鬟、内侍和侍卫们,在得知了他们的四殿下干冲茶叶后,尤其是时不时地瞥见赵德芳手中端着一只沏好了茶水的拳头大小的紫檀壶,在东宫的院子里溜达,一副悠然自得、颇为惬意的样子后,俱都也跟着将信将疑地学起来。 因为先前,他们在这个顽劣的四殿下手里不知道栽过多少跟头,不敢对他过于轻信。尤其是在自制茶水这一件事情上,一旦想起来,俱都让东宫之内不少先前吃过赵德芳胡乱加了很多作料茶水的宫女内侍们两只腿直打颤。 可是,这一次不比往日。因为以前都是赵德芳自制泡茶后,随便在眼前抓过一个宫女或者内侍,让他们替自己品尝,拿他们做实验的小白鼠。如果味道可口,那就算他们有口福,若是味如嚼蜡,那就算他们不走运了。 而这一次,是赵德芳自己泡制完茶水后,自斟自饮。上次被宫女翠儿给吃了他翘首以盼的自制茶水后,如今平日里没有多少殿下架子的他再也不做体恤下人或者怜香惜玉的事情了,自己泡制的茶水自己喝,谁想喝谁自己泡去,顶多他也是出几包御用的上等茶叶而已,至于沏茶的功夫活儿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了。 在经过东宫宫女、内侍和侍卫们按照赵德芳那种直接拿茶叶冲泡进烧开的沸水中的法子泡茶后,俱都觉得这种泡茶的方法急简单实用,又味道醇厚。再加上,他们平日里又难得吃上几次御用茶叶所泡制的茶水,自然是争先恐后,你争我夺了。 这几日的功夫下来,虽然,赵德芳无事可干,赋闲在家,初来乍到的他,却和东宫内专门服侍伺候他的宫女、内侍和内侍们打成了一片。看着这些个在他面前经常走来走去的宫女和内侍们,大部分的年纪跟他相仿,也就是同龄人了。登时,也让赵德芳感觉到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青葱的岁月,回到了白衣飘飘的校园时代。 既然,赵德芳自制的这个简单易行的冲泡茶水的办法在东宫之内如此盛行,今个儿,赵德芳让多日未见的他二哥魏王赵德昭品尝,这待遇自然可以称得上是高规格了。毕竟,上次在外人看来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称的晋王赵光义都没有赶上这个福分,自然也就显得他们二人兄弟情深意重了。 在赵德芳跟自己的二哥赵德昭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闲话片刻的功夫后,宫女翠儿便端上来了两杯茶来,分别放在了他们二人面前的桌案上。虽然这茶水不是赵德芳亲自所泡制,身为他贴身宫女的翠儿,早已经把泡制茶水的方法和流程烂熟于心,很少让赵德芳亲自动手,一般都是由她给代劳了。 而从小跟赵德芳一起长大的赵德昭,自然对于他这个四弟先前在泡茶上做的那些个恶作剧都是依稀记得的。方才,当他听到了要泡茶给他吃后,当即,就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见到赵德芳那一脸虔诚的样子,心里极为不情愿的赵德昭又不好开口拒绝,只得苦了自己,做一个吃黄连的哑巴了。可是,待他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茶水后,登时,就把他给惊住了,待他发怔了片刻后,脸色也又苦转喜了。不由分说,端起手中的茶杯,吧嗒吧嗒几大口下去,把杯中的茶水吃地干净见底,如果不是赵德芳拦着说再给他上一杯后,恐怕他都要把漂浮在杯底的茶叶都要给吃进肚子里去了。 几盏茶吃下去后,风尘仆仆赶来的赵德昭,也舒缓了一下他有些七上八下的情绪。直到感觉肚子有些撑的慌后,他这才猛然间想起来自己不是来东宫品茗的,而是有要紧的正事要办的,那就是他前来东宫向自己的这个鬼头鬼脑的四弟讨要那个男人女人见了都爱不释手的美.人香露配方的。 起初,在赶来东宫的路途上,赵德昭心里还感觉没有天大的把握呢。毕竟,这美.人香露的配方原料在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知晓,谁也不想再让这世上的第二个人知晓,哪怕他是自己的至爱亲朋,恐怕都很难从他的口中套出来。 好在,在自我感觉良好的赵德昭看来,他跟自己的这个四弟从小玩到大,虽然他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时常能够接近自己的父皇赵官家而已,就算是跟他的这个打小就活泼好动的四弟在一起玩儿,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玩耍的地方时,都会出一些骚主意和坏点子,搞得对他言听计从的四弟衣裳弄的脏兮兮,或者是身上的肌肤或磕着或碰着青一块紫一块的。 即便如此,当时呆头呆脑没有什么心眼儿的赵德芳,并不认为这是他的这个处心积虑的二哥故意为之的,反而以为这是他二哥在考验他是不是个小男子汉。直到前几日,赵德芳磕破了额头肿了一个血泡,也没有向王皇后告跟他一起玩捉迷藏的赵德昭的黑状,非常大度地把磕肿额头的责任都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在心有城府的赵德昭看来,既然,他的这个还未满十六岁的四弟对他如此言听计从,再加上,今个儿,又拿出自制的茶水招待他,起初还有些信心不足的他,登时就信心十足,感觉这一次定然是十拿九稳了。 可令赵德昭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待他提出想要知晓美.人香露的配方和原料后,方才还跟他谈笑风生的赵德芳却不假思虑地一口回绝掉了。这下子,让方才信心爆棚、胸有成竹的赵德昭感到不可思议起来,登时,便就大惊失色了。 其实,赵德昭却不知道,现在坐在他对面的杂技的这个四弟不是以前的那个四弟了,而是来自一千多后只是借用了他先前的那个四弟的躯壳和记忆而已。他先前的那个四弟只有十五岁的年纪,而眼下的他这个四弟只是有着一副十五岁的外表而已,他的心智已经二十七八岁了。从年龄上来讲,都要比他大个好几岁呢,哪里会容易受骗上当呢。 因为如今心智渐渐恢复到了二十七八岁的赵德芳看来,自打他这个二哥走进了东宫之后,就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在他翻出自己躯体前任的记忆,从未见到过他的这个二哥像今天这一番心急火燎、心浮气躁的样子。 再加上,在吃茶叙话时,赵德芳听到他的这个向来不在他面前谈论江山社稷军国大事的二哥,却又破天荒地品头论足起朝中的几位深受他们父皇赵官家倚重大臣来,先是把以赵普为首的几个老臣痛斥了一番,紧接着,就是极力褒奖起她们的三叔晋王赵光义如何如何了得,做出了怎样怎样的政绩,听的他是云里雾绕,心中隐隐然感到有些不妙。 毕竟,对于赵德芳来说,他早就从前世的历史教科书中和一些后世研究宋史的史料中得知,即便是被赵官家进封为晋王位列宰相之上后的赵光义,依然还是不满足,明面上对赵官家百依百顺,背地里却拉起了一帮人搞团团伙伙,企图等待时机谋反,也向他的皇兄赵官家学习一下黄袍加身的经验,如法炮制出一个“陈桥驿兵变”来。 而在听了赵德昭这一番对赵光义赞不绝口的话后,赵德昭自然也就警觉了起来。果不其然,片刻的功夫后,他的这个有备而来的二哥竟然向他讨要美.人香露的配方。 再结合前几日赵光义曾经来过一次,在这几日隔三差五的去福宁宫跟他父皇赵官家和母后一起用膳时,偶尔听到到王皇后向赵官家抱怨说,这几日东京城内叫得上名头的胭脂水粉的师傅都被晋王赵光义请去了晋王府,搞得他们后宫所需的胭脂水粉供给不上。 眼下,再一联想到赵德昭前来索要美.人香露的配方原料,作为一个喝过洋墨水的博士智商水平的赵德芳,掰着脚丫子都能够想得出来,十有**他这个城府极深的皇叔赵光义和无所凭依的二哥赵德昭定然狼狈为奸、串通一气。待赵光义请人破解美.人香露的配方原料不成,才怂恿赵德昭前来给自己讨要。 来不多想,赵德芳就严词拒绝掉了。在他看来,这美.人香露的配方原料落入了这两个野心家手中,真不知道要把东京城给搞个天翻地覆,抑或许把整个根基未稳的大宋搞的民不聊生。毕竟,这美.人香露若是批量生产拿出去卖的话,定然是一本万利。 原本赵德芳还要借此造福于民呢,他估计原料配方一旦落入到了这两个将来的“乱臣贼子”手中,后果真的难以想象。 碰了一鼻子灰的赵德昭,见到自己的这个突然不听他的话的四弟一副态度决绝的样子,也不好撕破脸皮搞得两个人都没有兄弟可做。毕竟,现在势单力薄的他,既要背靠在朝廷中根深叶茂的赵光义,也不能够跟如今深受自己的父皇和皇祖母宠爱的四弟,再加上还有一个不是善茬的王皇后,处在夹缝中生存的他只能够是两边都不能够得罪。 见到索要美.人香露的配方和原料无望后,乘兴而来的赵德昭,只能够是唉声叹气着败兴而归了。 在送走了赵德昭后,让赵德昭感到情势不妙的是,晋王赵光义定然是做梦都想弄到他的配方原料,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他守住了一时却守不住一世。 眼下颇为棘手的问题就是,赶紧把放在前世正值需求旺盛期的美..人香露批量生产,并名正言顺的打着朝廷的旗号,以低价出售给大宋的子民们,以此来造福于民,同时,待美.人香露普及完毕后,配方原料也就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十八章 三只喜鹊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这几日以来,赵德芳为此事犯愁不已,可是,即便他心急火燎,却在苦苦思忖了这好几日都没有想出了一个完全之策来。毕竟,想要用朝廷的名义办事,不是光靠走他父皇赵官家的后门,再加上他母后王氏吹一吹枕边风就能够万事大吉的。 因为此时正值在这大宋立国未稳之际,现如今在朝中身居要职的众文武大臣们,几乎都是在“陈桥驿兵变”中为赵匡胤“黄袍加身”的追随者们。 其中,又以晋王赵光义权势最大,暗中不知勾结了多少朝中大臣们。一旦由晋王赵光义带头反对而他的一帮安插在朝中的党羽一起反对的话,即便是金口玉言的赵官家,恐怕也不能够强制推行。 在思忖了几日后,尚无良策的赵德芳,便觉得打今个儿开始,他要把自己在别人眼里那个纨绔皇子的形象就此打破,正所谓,不破不立,要痛改前非,成为一个在外人眼里“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武功”的四有新人,为大宋的古代化建设贡献自己的光和热。 接下来,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从自我做起,首当其冲先改掉他睡懒觉的臭毛病,这可不是他来到古代以后养成的,而是在前世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宅男和懒虫。戒掉睡懒觉的想法,不知道在他脑袋里回荡了多少次,可每一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前脚跟下定了决心,后脚跟就抛却脑后,忘得一干二净。不知道,这一次,他是否动真格的了。 还真别说,翌日一早,日还未上三竿,昨夜早早地就睡下的赵德芳,便早早地睡醒了。 自从他来到了宋朝之后,几乎每天不到日上三竿、鸡鸣五遍、太阳吧屁.股晒到滚烫的光景,以及侍候他更衣的宫女翠儿站在房门外不带着哭腔超过七遍喊他起床的话,他可能还会静静地躺在金丝绵被里,雷打不动地继续睡着的。 不知道为何,今个儿,赵德芳却真正的做到了早睡早起。或许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一天之计在于晨”的道理了。 爬起床来的赵德芳,坐在床榻上,用耳朵聆听了一下四周的动静后,见到房门外没有丝毫的声响,想必每日都服侍他更衣的宫女翠儿还没有赶过来。 虽然,赵德芳自打过了这等皇子才可享受“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养尊处优的日子后,就从来都是由宫女翠儿几乎时时刻刻形影不离地在一旁服侍他的饮食起居,突然之间,发现房门外没有任何响动后,不免让他有些失望起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眼下,对于还穿着睡衣的赵德芳来说,在出门之前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把挂在晾衣架上的衣裳穿在身上了。 由于古代的衣衫,尤其是宋初时一直沿袭唐代的服饰,套上挂在晾衣上哪一件圆领的黄色蟒袍后,穿上整齐摆放在床榻地上的那一双牛皮靴子。待他穿戴整齐后,又拿着搁在床榻边一个小几上的铜镜,对着照了一眼,镜面上便浮现出了一个面如冠玉的美男子,让他臭美了好一番后,这才又依依不舍地放了回去。 见到盆架上金盆内没有洗脸水,他便要自己出去打一盆水来洗一把脸。于是,他的一只手提着空空如也的金盆,走到了房门前后,腾出来的另外一只手便推掉了门栓,而后,“吱呀”一声,把房门就此推开了。 正待赵德芳推门而出时,低头一瞧,竟然发现宫女翠儿坐在一指宽的门槛上靠在门侧的墙壁上睡着了。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登时,就把一只脚站在门外、另外一只脚站在门内的赵德芳给惊呆在原地了。 方才,赵德芳起床时还以为这连日来颇为辛苦的宫女翠儿,由于摸清楚了他的起床习惯,定然是以为今个儿他不会起的这么早,所以才没有这么早地赶来。 这一下可好,待赵德芳见到了宫女翠儿微微闭着那一双妩媚的眼眸,并轻轻地从那小巧玲珑的鼻子里往外穿着细微的气息。更让他感到可气的是,眼下正睡得香甜的宫女翠儿竟然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薄衫,这夏天清晨天凉露深,万一受了凉感冒了可怎么办。尤其是这夏季的感冒具有传染和流行性,万一传染给跟她接触最多的自己那可就不好了。 这古代社会可不比现代社会,得了感冒又没有消炎药吃和抗生素打,以前从他们高中历史老师口中得知,别说在一千多年的古代,就是生活在解放前的人们,由于感冒发烧没有得到及时救治的话是完全能够让罹患的病人死去的。 出于对宫女翠儿的怜香惜玉,同时,赵德芳也出于对他自身的考虑,得赶紧把处在睡眠状态的宫女给叫醒了才是,若是她这样睡下去的话,十有**会打上几个喷嚏,继而就罹患上了在他前世被称为所谓“流感”的感冒不可。 思忖至此后,赵德芳赶紧走到宫女翠儿正面的身前,快速地蹲下身去,嘴巴在凑到宫女翠儿靠近他的一侧耳朵前,突然嘴巴上挂着几丝坏坏的笑意。紧接着,便跟儿时经常捉弄小伙伴,抑或是被小伙们捉弄的恶作剧:啊了一声。 托着长音的这一声“啊”,登时,就起了作用。只见方才还沉沉入睡的宫女翠儿,也跟着“啊”了一声后,继而猛然睁开双眼,转过头来,这才用她那一双惺忪的睡眼,看到了赵德芳那挂满了一脸得意的笑容。 不过,原本相约好捉弄宫女翠儿一番的赵德芳,在听到了对方发出尖利的声音,也“啊”了一声后,当即也把他给吓了一大跳。让他浑身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的同时,“咣当”一声,提在手上的那一只金盆也就此应声落地。 “殿,殿下,是,是翠儿不好,方,方才惊到你了,”见到又一次被惊呆的赵德芳怔在原地,缓过神来的宫女翠儿,赶紧挪动了一下原本蹲着的身躯,伸手把掉落在身旁不远处的金盆给捡了起来,继而低下头去,支支吾吾地嗫嚅道。 “咳咳,没事,没事。那,那什么,翠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去自己的房间里睡觉,跑到我的房门口睡起觉来了呢?万一身体着了凉生病的话,对你的身体也不好不是。以后呢,翠儿千万要记着我的话,一定要在自己的房间睡觉才是。这一次,我就不责罚你,下不为例,若是再让我发现你不好好的在自己房间里睡,却偏偏到跑去我房间口睡的话,那我可就责罚你了。”醒过神来的赵德芳,忙虚张声势地轻咳了两声,继而故作一本正经地叮嘱道。 正待赵德芳的话音刚落,对面的宫女翠儿便“吖嗪吖嗪吖嗪”地连续打了三个喷嚏。好在宫女翠儿是一个从小被宫女的老妈子精心培养出来的人儿,在打喷嚏时,伸出她的两只红润滑嫩的小手掌把嘴巴给捂得严严实实,生怕自己的樱桃小口中喷出来的口水喷到对面近在咫尺的四殿下赵德芳身上。 不幸被赵德芳眼中的宫女翠儿在打完了三个喷嚏后,让他暗自叫苦不迭起来:都说这打喷嚏,根据打喷嚏的连续次数,用一句顺口溜可以概括为:一想二骂三感冒。意思就是,打一下喷嚏是别人在想这个人,连续打两下喷嚏是这个人被别人骂了,连续打三下喷嚏,那就说明这个人感冒了。而目前的形势对比参照来看,宫女翠儿十有**是有了感冒的苗头和前兆。 好在宫女翠儿在打喷嚏时,用双手捂住了嘴巴,在她看来是怕自己喷出来的口水溅到赵德芳的身上。可是,在赵德芳看来,她这么做在某种程度上讲是切断了感冒的传播途径,并有效控制住了传染源,这让他放下来。 “欧,欧巴,你,你冤枉翠儿了。翠,翠儿可是在半个时辰前就赶过来了,站在门外听候欧巴的差遣。见到房间里没有一丝动静,只有欧巴你轻微的喘息声,便就没有喊你起床。翠,翠儿一个人就坐在门槛靠在门侧的墙壁上等着欧巴你醒来。也,也不知怎得,翠,翠儿只是靠在门侧的墙壁上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心中忐忑不已、浑身瑟瑟发抖的宫女翠儿,在听到赵德芳对自己的这一番指责后,登时,就眼圈一红,几滴泪水夺眶而出,嗫嚅着为自己声辩道。 见到宫女翠儿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再加上她为自己鸣不平的这一番话后,让赵德芳突然感觉有些无地自容起来。自己身为一个六尺男儿,竟然天天要被一个睡不醒的十四五岁的小丫头片子喊起床,确实是有些不应该。 况且,赵德芳又听到那一脸委屈、梨花带雨的宫女翠儿,冲着他一口一个娇滴滴地喊着“欧巴”,前世在米国留学时一心想泡他们班里的公认班花――一个韩国妹子,最终有些胆小又胆怯的他却没有勇气说出口。而今,能够在一千多年前的古代,听到一个娇小可爱的黄毛丫头叫他“欧巴”,只能够过过嘴瘾而已的他,感到全身都要酥麻了。 “那什么,翠儿妹妹,是,是我方才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你了,是,是我的不对,我,我向你道歉。你,你别在哭了好不好?”赵德芳只是看那了几眼到默默流泪的宫女翠儿,就有些心思手软了,便赶鸭子上架一般地说起了抱歉。 待赵德芳抓耳挠腮了一番后,略微顿了顿,见到宫女翠儿手中端着的那只空空如也的金盆后,便话锋一转,继而晒然一笑,说道:“翠儿妹妹,你欧巴我这一大清早起来还没有洗漱呢,你既然已经醒来了,那就劳烦翠儿妹妹你多哭一会儿,把你手中的那只空盆放在身前,给你欧巴我哭出半盆水来,我正好可以用来洗把脸。” “欧――巴,你又在取笑人家了。翠,翠儿赶紧打水去,欧巴你稍等片刻,翠儿去去就来。”方才还在心里委屈不已的宫女翠儿,挤眼抹泪了一番后,突然听到赵德芳这一番调笑的话后,当即就破涕为笑,拿出手绢擦拭了几下粉嫩的脸颊上挂着的两道泪痕后,便突然站起身来,羞臊了红了半边脸,腾出一只手捂着红彤彤的脸颊,轻嗔着说道。 待站起身来的赵德芳,目送着前去给他打水洗脸的宫女翠儿走远了,伸了一个懒腰的他,正待要转身回屋之际,突然听到左前方大抵有半丈之远的那一棵高耸入云却梧桐树方向,时断时续地传来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不过,让赵德芳颇为新奇的是,这叽叽喳喳的声音,又跟他在前世见到过的那些个麻雀和黄鹂有些不同。尤其是麻雀的叫声,听起来令人感到聒噪不已,黄鹂在春天的叫声还算动听。不过,此时此刻,这时断时续的鸟叫声,在他听来确实如此的悦耳,如此地让人心神愉悦。 可是,心情一片大好的赵德芳,远远地望着那一棵梧桐树枝头上的两只鸟雀,对鸟类没有什么研究的他,这一时半刻却叫不出它们的名字来。登时,就让他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殿,殿下,你,你这是怎么了?殿下你在看什么呢?”正待赵德芳望着左前方梧桐树枝头上站着的两只叫不出名字的鸟雀出神时,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在他耳畔响起了一个听起来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娘娘腔所发出的声音。 登时,让怔在原地的赵德芳冷不丁地打了一个机灵,待他转过身来,定睛一瞧,差点下了他一跳,映入他眼帘的竟然是一张鹤发童颜、却没有胡须的面孔,这不是年过六旬的大内总管王富贵,还有谁敢随便闯入东宫里来了呢。 让他有些惊奇的是,平日里这张一脸严肃的老脸,今个儿,却堆满了笑意,并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这看的让赵德芳感觉王总管的眼神怪怪的,暗自咒骂道:奶奶的,你这个不男不女的老家伙,怎么感觉像是在色眯眯地看着我呢。老子可是正经八百的直男。 思忖至此后,恨得牙痒痒的赵德芳在不经意间往身前的地上轻啐了一口唾沫,继续暗自骂道:奶奶的,老子性别男,爱好女,对你这不男不女的老东西没有一点儿兴趣,也太娘的不会产生兴趣。你这老不死的若是想找个年轻的男子去他娘的别处找,老子这辈子只对貌美如花的妹子感性趣。 “哦,原来是王公公您老人家来了啊。德芳这厢有礼了。”赵德芳暗自问候了一番对他一今个儿直视的王总管后,便不动声色地拱了拱手后,不耻下问的他,给王总管伸手指了指了满前半丈开外的那一棵梧桐树上的两只还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鸟雀,疑惑不解地问询道:“王公公,那梧桐树枝上的两只小鸟叫什么名字?本殿下有些不记得了。” “四殿下,你这是折煞老奴了,应该是老奴给殿下你行礼才是呐。”王总管也赶紧忙不迭地跟赵德芳回了一下礼后,并连连地摆手,做出一副不敢当的样子来,其实,他的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跟吃了蜜一般。 抬起头来后,王总管顺着赵德芳手指的方向看去,只是片刻的功夫,便把头转向身侧的赵德芳,微微地弯了一下腰,拱了拱手,满脸喜色地说道:“殿下,它们是喜鹊呐。这是大喜之意啊,老奴此次赶来东宫,也是向殿下你报喜来了。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在得知了那两只鸟雀就是有着大喜之兆的喜鹊后,登时,就让赵德芳喜上眉梢了。不过,待他听了站在自己身前的这个没有胡子的“老喜鹊”,对他左一个恭喜,又一个恭喜后,立马就一脸茫然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 登升平楼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在听完大内总管王公公如此献媚的一番话后,登时,让原本心情一片大好的赵德芳愣在了原地,暗自纳罕道:今个儿,这是怎么了,先遇见两只喜鹊在枝头咿咿呀呀地鸣叫,后又听到这只嘴甜如蜜的老喜鹊来给我报喜。我一个大男人,现在还未成年,又没娶妻,又没封王拜候。我特么又不是大着肚子怀孕的女人,就恭喜起我来了呢? 见到站在身前的赵德芳一脸茫然的样子,王公公微微一笑,两只本就不算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嘻嘻地说道:“殿下,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呐。今个儿,可是殿下您十六周岁的生辰,官家命御膳房在升平楼布置了几桌御宴,定于今日午时为殿下您庆祝生日。 “这不,升平楼里已经来了不少官家之前的故交和朝中的文武大臣们,就连官家也在过了辰时就赶过去了。这不,官家特意名老奴前来寻殿下您,赶紧穿上皇后娘娘嘱咐老奴拿来的这一套新装,跟老奴快些赶过去吧。” 被王公公如此一说,方才还愣神了片刻功夫后的赵德芳,这才恍然大悟起来:我说呢,怎么今个儿一大早就抬头见喜,遇见了他们三只喜鹊呢。原来今个儿是我这个二十七岁的大龄单身男青年在古代的十六岁生日,也算是自己在古代的成人礼。听着王公公方才这么一说,感觉还挺隆重的,把自己的生日宴放在了升平楼,还邀请了朝中的文武大臣们,由此看来,今个儿的生日午宴,定然又要见到不少自己在前世看过的历史教科书中的名臣良将呐。 一想到能够跟自己在前世学过的历史教科书中的不少人物们共进生日午宴,赵德芳心里就有些小小的激动了。虽然,他有着二十七岁的心智,毕竟即将跟这么多的历史人物们同聚一堂,小小的激动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 刚思忖至此,赵德芳突然想起来了前些日子,他跟自己的父皇赵官家在垂拱殿内的那一番谈话后,再结合方才王公公说今个儿他的生日午宴请来了不少文武大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忙向站在身侧等待他回复的王公公,用试探地口吻问询道:“王公公,你方才说今个儿我父皇为了庆祝我十六岁的生辰,在生辰午宴上邀请来了很多朝中的大臣们,那我问王公公你,在这些大臣中是否有石守信、高怀德、王审琦、张令铎、赵彦徽、罗彦环,这五位将军呢?” 见到赵德芳的脸颊之上充满了疑惑不解的神色,王公公却是微微一笑,继而很是干脆的回答道:“殿下,你真是即便不出门,也尽知天下事呐。没错,殿下方才你提起的这位将军,都是咱们宋朝立国的大功臣,打在前朝时,他们五位将军都与赵官家情同手足,赵官家自然是要念及旧情,在三日之前,都命人六百里加急把驻扎在边关和要塞的这五位将军请了来,特意让他们来参加殿下你今个儿的生辰午宴。” 在得知自己的猜测应验了之后,登时,便让赵德芳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以为这生日午宴会搞的热热闹闹,却没有想到竟然变成了“杯酒释兵权”的“杀戮场”了。 只是片刻的功夫,方才还欣喜不已的赵德芳,突然就对于他今个儿的生辰午宴没有了多少兴致。不过,架不住站在他一旁的王公公催促,恰好宫女翠儿也打来了洗脸水。 于是,在宫女翠儿的服侍下,赵德芳便换上了王公公拿来的那一套新衣裳,洗漱完毕后,这才心里极不情愿地跟着王公公赶往了升平楼。 由于王公公有赵官家和王皇后的手谕,自然是可以自由出入东宫的,站在东宫大门外的李黑牛便就没有上前阻拦,任由王公公进入了东宫。不然的话,就是一只苍蝇,尽忠职守的李黑牛也不会放进去的。 这一路行去,赵德芳磨磨蹭蹭了将近一刻的功夫,才跟随不断在一旁小声催促的王公公赶到了升平楼。刚走进升平楼的一楼大厅,便迎面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子惊呼声:“芳儿,我儿穿着我亲手缝织的这一身新衣,不仅好看,而且还挺合身的。妹妹们,你们说说看,我儿穿着的这一套新衣怎么样?” “姐姐,咱们家芳儿可是姐姐你的亲骨肉,这都过去十几年了,姐姐你都一样的光彩照人,更何况咱们家德芳呢。” “就是,就是,姐姐,淑妃方才说的极是。姐姐都这般容颜不老,如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般靓丽,咱们家德芳穿着的这一套新衣可是姐姐你这几日连夜缝织成的,若是谁敢说半个不好,妹妹们都绝不会绕过的。” “姐姐,静妃说的没错。咱们家芳德芳穿什么都好看,尤其是穿着姐姐你亲手缝织的这一套新衣,更是好看极了呢。” 只待那女子开了口后,随之而来的便是站在她周遭此起彼伏的恭维声。当然了,必须要说明的是,眼下赵德芳穿在身上的这一套新衣,无论是这上等的绫罗绸缎作为的布料,还是那细密精致的针线,以及当时颇为流行的圆领款式,还有那淡黄色的布料上活灵活现的蟒蛇图案,都是足以让内行们赞不绝口、津津乐道的。 在听完了这一群莺莺燕燕的随声附和后,赵德芳只是定睛一瞧,便看见了前方被众花枝招展的女子们簇拥着的那个仪态端庄的俏丽夫人,不是他的娘亲王皇后还有谁来着。 在赵德芳步入了升平楼的门槛后,方才在牵头为他引路的王公公便没有跟进去,而是站定在升平楼门外的廊檐下,听候着赵官家和众皇后嫔妃们的吩咐。自然,他对如今深得赵官家宠爱的四皇子赵德芳,也想趁机巴结一下的。 至于,那些个其拿来赴宴的朝中大臣们,即便是打了照面,他都是连头都不抬一下的。即便他的态度如此不慎友好,但是几乎一个赴宴的朝中大臣在进入客厅之前,都要先跟他这个看门人拱拱手,礼节性的打个招呼的。 待赵德芳定睛一瞧,只见满脸喜色嘴挂笑意的王皇后头戴凤冠,内穿青纱中单,腰饰深青蔽膝,另挂白玉双佩,下穿青袜青舄,脚蹬圆头锦布皮靴。 而站在王皇后身侧左右的四个皇妃,则也是盛装出席,她们俱都穿着大袖罗衫长裙,药系锦带,脚蹬圆头皮靴。一个个看上去楚楚动人。只是她们跟王皇后站在一起还是稍微逊色,因为他们的头上没有戴凤冠,只是插着两三只玉簪和发卡而已。即便如此,若是单个拿出来的话,也足以称得上是花容月貌了。 “孩儿,参见母后,参见各位皇妃。”走入大厅的赵德芳,见到自己往前走根本就绕不开前方说说笑笑的她们,索性便大踏步地走上前去,站定在近前后,忙低头弯腰,朝着站在正中间位置的王皇后和分列她左右的四五个皇妃拱手作揖了一番后,这才彬彬有礼地开口问好道。 “芳儿,免礼。今个儿,可是芳儿你十六周岁的生辰,今个儿,就不要如此拘礼了。你父皇和你皇叔晋王,还有朝中的大臣们都在楼上等你呢,芳儿,你快些上去,以免失了礼节。”被四五个皇妃簇拥着的王皇后,见到了自己的儿子如此的懂礼貌,这下可在她众妹妹们面前长了脸,心里倍感欣慰,便走上前去,把赵德芳给扶起身来,吩咐道。 在告别了王皇后和众皇妃后,赵德芳顺着她们旁侧的那一架直通二楼的木梯,吧嗒吧嗒地拾级而上,片刻的功夫便就走上了二楼的大厅。 只待赵德芳从楼道口转了一下身,这不转身不知道,一转身下了他一个大跳。只见偌大的二楼大厅之内,摆放着五桌酒席,几乎每一个桌子上都坐满了身着朝服的朝廷大臣们,心里便就“咯噔”了一声。 虽然,在前世的时候,赵德芳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可是,此时此刻,在自己独自一人身处在古代,又是见到了满朝文武大臣们的面儿,这对于他来说还是花媳妇上轿――头一回呢,怎么能够不会感到紧张呢。 无论是做什么事情,只要第一次,哪怕定力再好的人,若是打死都不承认自己紧张的话,那绝对是哄骗人的谎话。而赵德芳自认为是一个诚实守信的男子,所以,他的两只腿有些不听使唤地打颤了。 站在楼梯口近前却迈不动步子的赵德芳,环顾了一下四周后,放眼望去,每一张桌子前坐着的文武大臣们,几乎都是穿着朝服。只见他们身用朱衣,下身系朱裳,即穿绯色罗袍裙、衬以白花罗中单,束以大带,再以革带系绯罗蔽膝,方心曲领,或挂以玉剑、玉佩、锦绶等,着白绫袜黑色皮履。 正在赵德芳被眼前的景象惊出了一身冷汗愣神之际,突然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带着磁性的男中音:“芳儿,你还愣在哪里干什么,还不快些过来,见过远道而来专门为芳儿你祝贺生辰的这几位异性叔伯。” 第三十章 官家发飙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见到如此大阵仗的赵德芳,六神无主地站在原地愣神了片刻功夫后,便听到了这一番声音洪亮的话音后,登时,便换过射来。 只待呆立在原地的赵德芳,循着方才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他前方左侧半丈之距的地方摆放着一张铺着金黄色绸布的圆形桌案,就这一张桌子的地理位置而言,就他目之所及,应当是在整个二楼大厅中中央的位置。而桌案前面朝他坐在中中间位置的便是他的父皇赵官家,此时正冲着他满带微笑,并招了招手。 可以说,在历朝历代的皇帝面前,无论是臣子,还是妃子,抑或是皇女皇子,都得遵守着一个墨守成规的原则――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此时此刻,对于四皇子赵德芳来说,他也是概莫能外的。 只见那正襟危坐的赵官家,头戴通天冠,身穿方心圆领绛纱袍,腰束金玉大带,足穿白袜黑舄,另挂佩绶。看得赵德芳是目瞪口呆,因为在此之前,他见到自己的父皇都是一身素雅的淡黄色龙袍,可今个儿,见到的赵官家却是如此一番朝服装扮,登时,感觉自己仿佛进去到了他在前世看过上百部的古装剧里去了。 呆立在原地的赵德芳定了定神后,目视前方,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待他小心翼翼不紧不慢地迈着步伐,走到了赵官家近前后,便弯下腰去,拱手一揖,恭恭敬敬地唱了一声诺,道:“孩儿德芳,参见父皇,孩儿来迟了,请求父皇责罚。” 由于赵德芳还未及成年,又没有半分功名在身,赵官家又没有册封他任何的实职虚衔,故此,只能够自称“孩儿”,是不能够自称为“儿臣”的。 不过,今个儿就是他十六周岁的生辰,即将迈入古代男子成年的行列。而先前,赵官家曾经在垂拱殿答应要在今日他的生辰午宴上给他一个大大的赏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十有**是要册封为王了。 方才坐在四周其他几桌的朝中文武大臣们,还都左顾右盼地切切俗语着,声如蚊呐,生怕惊扰到了赵官家。不过,待赵德芳落落大方地向他的父皇赵官家请完罪之后,话音一落,登时,整个二楼的大厅之内都在刹那间安静了下来。 “皇儿,你来了就好。今个儿,你可是这里的小寿星,距离开宴还有一个多时辰呢,皇儿你来的不算太晚。”正经未作在椅子上的赵官家,见到今个儿自己的这个穿着一身新衣的四子如此的恭敬知礼,心里颇感欣慰,当即便了龙颜大悦地摆了摆手,面带微笑地说道。 待赵官家顿了顿后,突然间,跟想起了什么似的,用他那一双虎目的余光左顾右盼了片刻后,便继续面带微笑,伸手指了指跟他同桌的几位身着朝服的彪形大汉们,在不易被人察觉间,给站在他跟前抬起头来的赵德芳挤了挤眼,眉开眼笑地说道:“朕,今个儿高兴,要说责罚你的话,朕不胜酒力,待会儿,皇儿你要多给朕身边坐着的这几位你的叔叔伯伯们敬几杯酒可好,你这几个叔叔伯伯如今都驻扎在边关守护着我大宋的这一片净土,他们为了参加皇儿你的这一顿生辰宴,可是不辞劳苦,赶了好几百里的路才赶过来的,皇儿你定要照顾好了你的这些叔叔伯伯们才是。” 在赵官家所坐的这一张桌子上,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跟他相对而坐的晋王赵光义,以及其他六位远道而来镇守边关的将领。按照亲属关系上来说,赵光义是官家的同袍兄弟,而其他六位将领只是他的异性兄弟而已。谁亲谁疏,明眼人一看明了了。 可是,春秋鼎盛的赵官家却没有叮嘱自己的四子赵德芳多跟他的同胞兄弟赵光义敬酒,却偏偏让赵德芳多给其他六位将领敬酒,并一再地叮嘱。在前世作为留美博士的赵德芳,凭借他的智商和情商,不用赵官家的提醒,也已经对赵官家所要表达的意思心知肚明了。 “父皇的话,孩儿谨记在心,请父皇放心便是,待午宴开始后,孩儿定然不会让父皇您失望的。”抬起头来站直身子的赵德芳,同样在不经意间,朝着端坐于身前的赵官家挤了挤眼,拱手作揖了一下,不假思索地满口答应了下来。 赵官家和赵德芳他们父子的这一唱一和的一番对话,把坐在赵官家左右身侧的那六位将领们吓得是面如土色,如坐针毡。 只待赵德芳答完话后,面露苦色的他们在面面相觑了片刻后,便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分列两侧战战兢兢地走到赵官家的面前,忙不迭地弯腰拱手,异口同声地纷纷为自己求情道:“官家使不得,我等还要在用完午宴后赶回军营,请官家体谅我等臣将,收回成命。” 方才还和颜悦色的赵官家,此时,在听到了他们的这一番整齐划一的请求后,当即,在那么一瞬间,他的脸颊上闪耀着不悦之色。只是,又在不经意间,一闪而过,重又恢复了原来平静如水的面色,让人猜不透他心中适合想法。 “诸位兄弟,你们这是为何。今个儿,是我四子德芳十六岁的生辰,虽说咱们现在是君臣之分,可自打朕登基称帝以来,都是一直拿你们当兄弟来对待的。之所以,朕下旨让诸位兄弟们赶来,是朕把你们视作为亲人。再者说,诸位兄弟为我大宋江山驻守边疆实在劳苦功高,今个儿不如一醉方休,好好地放松一下,明个儿在各自返回军营便是。”待赵官家的脸色恢复如常后,便赶紧站起射来,一一把躬身拱手作揖的这六位边关将领们扶了起来,面带微笑着一一跟他们握手,关切地说道。 “臣等惶恐,臣等不敢。”与赵官家一一握手完毕后,这六位边关将领们听到赵官家对他们一口一个“兄弟”和“亲人”的叫着,吓得他们是面如土色、魂不附体。惶恐不安的他们,当即便再一次弯下腰去,拱手作揖地嗫嚅道。 原本赵官家还以为经过自己的这一番好言相劝后,他今个儿要解除兵权的他们六个人会感恩戴德一番。可令他感到始料未及的是,他们六人不仅不对他感激涕零,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地婉拒他的这一番美意,当即,就龙颜不悦起来。 “朕乃一国之君,所说的话乃一言九鼎,方才,朕让朕的四子向你们敬酒,你们只许吃下便是。朕意已决,若是胆敢不从的话,朕定然不饶。”面色浓重的赵官家见到他当年手下的这六个兄弟敬酒不吃吃罚酒,便不怒自威地说道。 见到方才还平心静气说话的赵官家,此时,一副龙颜不悦、勃然大怒的样子,登时,让坐在周遭其他桌上的众大臣们,俱都看得目瞪口呆、心惊肉跳起来,一个个的噤若寒蝉,俱都为婉拒不从的那六个边关大将们捏了一把冷汗。 被吓得身体瑟瑟发抖的这六个边关将军们,他们在见到平日里的赵官家都是一副对待他们有商有量的样子、从不强求于人。可今个儿,却如此地不通情理,如今作为臣子的他们却只好无可奈何地应下了,俱都拱手作揖地应了一声道:“既如此,我,我等听从管家的吩咐便是。” 至此,他们六人便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桌位上,继续煎熬着坐下去。而一直站在赵匡胤身后还未入座的赵德芳,待赵官家回过身来后,便唤过服侍在旁侧的一个宫女,搬来了一只锦凳,放在了他的旁边,让赵德芳坐了下去。 在升平楼二楼偌大的大厅之内,体态有些发福的赵官家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俱都牵动着在座的这些个满朝文武大臣们的心弦,谁也不敢在窃窃私语了,俱都安分守己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生辰午宴开始。 这不,跟他相对而坐的赵光义,自始至终都是用眼睛的余光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皇兄,见到自己的皇兄今日如此不同寻常的这一番表现后,让他有些觉得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在心里生起了一种隐隐然的不祥的预感来,只是他同胞的这位皇兄身居皇位后,君意难猜,难以揣度出他的这位表面上看起来粗犷却心思缜密的皇兄心中所想。 不仅是晋王赵光义,就连坐在邻座的宰相赵普和魏王赵德昭,俱都在用余光方才观察着赵官家的一举一动,跟晋王赵光义一样感觉会有大事发生,至于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大事,他们同样是苦思冥想却也依旧无从得知。 由于赵德芳自打进入了东宫后,就很少外出,这几年俱都囚犯一般被囚禁在皇宫之内,自然对于小时候见过的他父皇麾下的军中将领们的记忆被冲淡了许多,在赵德芳屁.股刚落定在锦凳上后,他左顾右盼了一番分列在赵官家左右两侧的那六个边关将领,却是连他们其中的一个人都记不起来。 此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赵官家,想要看一看方才自己的那一番举动后,这厅内的朝中大臣们作何反应,见到没有任何人站出来提出异议后,终于让他松了一口气来。 只是片刻的功夫,赵官家余光瞥见坐在他身侧的四子赵德芳,望着坐在他面前的众将领,却目光呆滞,不发一言,这才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明白过来:我说芳儿为何对坐在他面前的这些个回来还要敬酒的叔伯们只看不说话呢,定是早已经记不起他们都是谁了吧。看来,我这个做父亲的有些失职呐,得赶紧给他们互相介绍认识一下才是。 “皇儿,你别光顾着看呐。这些个将军们以前你在你小的时候可是都见过的,想必现在都已经忘却了吧。来,皇儿,朕为你一一介绍一番,这位是侍卫亲军马步都指挥使石守信石将军,这位是殿前副都点检高怀德高将军,这位是武成军节度使王审琦王将军,这位是侍卫亲军马步军都虞侯张令铎张将军,这位是建雄军节度使,这位是迁散指挥都虞侯罗彦环罗将军,他们可都是朕的义兄兄弟,皇儿你快些见过这些叔伯们。” 听到身侧的赵官家如此一番介绍后,听的是暗自咋舌的赵德芳,面颊之上流露着不易被人察觉的惊讶神色,并暗自惊呼起来:呀吼,父皇给我介绍的这六位大臣,可不就是我在前世看过的历史教科书上记载的被一杯酒给削了兵权的宋朝开国六大将么。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一见不如百闻,这下他们可就要遭殃了,祝福他们六个好运吧。 接下来,赵德芳便一一向同样也站起身来的这六个即将被削掉兵权的大将们微微鞠躬示意,望着面前这六张不同的面孔,这才跟记忆中的那六个令他傻傻分不清的面孔一一对上了号。 而与赵官家相对而坐的晋王赵光义,跟个没事儿似的,面带微笑着看他们却不发一言,其实,他的那两只如老鹰的爪牙一般锐利的眼睛,时时刻刻都在盯着赵官家和赵德芳他们父子二人的一举一动,可谓俱都尽收到了他的眼底之中去了。 而坐在邻桌的宰相赵普自以为是赵官家作为信赖和倚重之人,看到赵官家一连串的反常举动后,突然觉得,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个赵官家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让他感到有些陌生起来。 跟宰相赵普相对而坐的魏王赵德昭,听到他的父皇在自己面前,对着他的四弟赵德芳颇为亲昵地一口一个“皇儿”地叫着,登时,就让他的醋意大发起来,看的他是眼睛酸酸,心里也感到酸酸的。 因为自打他的父皇册封了赵德芳的生母王氏为皇后,就再也没有跟赵官家有过哪怕一次独处的机会,更是从来没有听到过赵官家在外人面前叫他几声“皇儿”。通常最多的是,赵官家对他直呼其名,在外人面前也都是以君臣之礼相待,这让他感到生分不少。 随着时间的推移,方才升平楼二楼大厅之内凝固空气又慢慢地恢复如常了,众大臣们又开始自觉或不觉地三三两两地跟相邻而坐的同僚们窃窃私语起来。 而身为一国之君的赵官家,却也没有闲着,跟他特意招徕的这六个将军嘘寒问暖好一会儿。在不知不觉中,一个月的时辰就在指缝间流逝了。 此时,午时已到,赵德芳十六周岁的生辰午宴,马上就要开宴了! 第三十一章 罢黜兵权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坐在升平楼二楼大厅之内的众满朝文武大臣们,噤若寒蝉地度过了一个多时辰后,终于等到了开宴的时间,忐忑不安的情绪这才安稳了许多,俱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额头上冒着的一层细密的汗珠也慢慢地被风干。 眼看着午宴的时辰已到,在表面上看起来谈笑风生的赵官家,便缓缓地站起射来,先是虎目一扫,环顾了一番四周后,便掷地有声地宣告道:“诸位爱卿,今个儿是我皇儿德芳的十六岁生辰,感谢各位爱卿前来赴宴。此时,时辰已到,传朕旨意,开宴!” 只待赵官家话音一落,便紧接着又侍候在一旁的小内侍,从二楼的大厅一直传递到了一楼大厅,不到片刻的功夫,候在升平楼御膳房的宫女们,便俱都一个个地迈着轻快的步伐,每个手上端着一只托盘,托盘之上放着一碟精致唯美的佳肴,有条不紊地送到了升平楼二楼大厅之内的宴席上。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后,每一桌上起初摆放的满满当当的各色美味佳肴,已经是被不知道是饿坏了肚子还是这次上来的菜肴实在是好吃,反正是没有一张桌子上的碗碟内有余下的剩菜。当然,菜汤和肉骨头就除外了。 坐在锦櫈上的赵德芳,先是看到跟自己同桌的人,俱都吃得肚子浑圆。而他又用余光瞥见相邻的几桌上的文武大臣们,也俱都是这般摸样。 更加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前来赴宴的可是个个都是大宋建国的功勋大臣,吃其饭菜来,俱都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跟饿了三天才放出来的饿狼似的。 在赵德芳向来,要说他们要身份有身份,有地位有地位,本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虽说他们不经常在宫内食用御膳,可他们每个大臣府中的厨子也都是高薪聘请来的烧菜做饭的高手。如果按照他在前世对于厨师评定的标准,在座的这些个朝中文武大臣们府中的厨子们个顶个都是特级厨师才对。 其实,整日里被“幽禁”在东宫之内的赵德芳,并不知晓在他面前的这些个平日里仪表堂堂的文武大臣们,之所以会表现出一副饿死鬼投胎而成的样子,是因为在大宋建国之初,赵官家就在全国范围内力推节俭之风,而赵官家又是一个以身作则的好皇帝,平常除了上朝和参加接见外宾使节和节目大典,都是穿着一套朴素的衣裳。 不仅如此,赵官家起初就是在平日里吃的饭菜,也都是普普通通寻常百姓人家的饭食。这几年,在评定了荆湖后,又没有遭到外敌入侵大宋内部也是没有忤逆的乱臣贼子,可谓是国泰民安。因此,食用的饭菜这才稍微奢侈了一些。可即便如此,赵官家也都是从自身做起,对于陈旧衣裳和美味教育都是绝不铺张浪费的。同时,他也要求身边的后果嫔妃和皇子们,也都要养成节俭的习惯来。 作为朝中大臣的他们自然也是要严于利己的。今个儿,赵德芳生日的午宴颇为丰盛,又是宫廷御膳,他们平日里很少吃到,而且,赵官家又在场,他们自然是不敢在自己落座的桌子上剩下太多的饭菜,自然是要吃不了也要用肚子给兜走了。 除了丰盛的饭菜之外,有了好菜自然是少不了好酒的。每一张桌子上都摆放了两摊上等御酒。众大臣们在填饱肚子的同时,这上等的御酒也是没少吃。这不,才一个多时辰的功夫,众大臣们已经俱都吃的面红耳赤、两眼泛红了。 可古代的酒水不比现代的酒水,因为古代酒水一般都是用米或者高粱酿制,酒精度数很低,略微比现代的啤酒度数高一些而已。这不,作为一个现代人的赵德芳,起初当他的父皇赵官家让他陪酒时还一脸的苦色,待他亲自吃了一大碗御酒后,在敬了几次酒后,几碗酒水下肚,感觉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意识非常清楚,头脑一点儿也不犯晕。 见此情景后,赵德芳仔细地品了一口碗中的御酒后,觉得这御酒的酒劲儿跟他在前世吃过的动辄都要五十度以上的白酒简直是不能够同日而语的。 况且,自打上大学开始,无人看管的赵德芳就跟同宿舍的舍友们,一代周末就在一起聚一聚,每一次聚餐自然都是少不了喝酒的。这酒从起初酒精度数低的稻花香,慢慢提升到衡水老白干,等到上了研究生时,又变成了牛栏山二锅头了。这度数可是随着上大学的时间越长越高。 在酒桌上,喝个一斤没有任何问题的赵德芳,自然是不在此时一点儿都不怯场了。待他回过味来后,便站起射来,按照事先他的父皇赵官家的吩咐,依计行事,频频向在座的那六个即将被罢黜兵权的军中将领们举碗敬酒,几个回合一下来,石守信他们俱都喝的面红耳赤、头脑眩晕起来,而小小年纪的赵德芳却是面色如常,没有一丝醉意。 起初,赵官家在心中所想的是,让他的这个四皇子给他的这六个兵权在握的结拜兄弟们端酒就是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个今日刚满十六岁的儿子竟然端起酒来就往嘴巴里灌,跟吃茶喝水一般。在四五个回合下来后,脸颊上竟然没有一丝醉意的红色,夹菜倒酒时,两只手也是活动自如,一点儿醉意都没有,登时,让他惊讶不已。 待桌子上的饭菜都吃得干净的只剩下菜汤和骨头,坛子里俱都空空如也后,只是吃了三四碗领酒的赵官家虎目一扫,余光换股了一下四周后,见到众大臣们俱都醉意浓浓,便就当即宣布宴会结束,让他们自行返各自的府中。 只待赵官家发完话后,虽然肚子吃饱了、酒水也喝好了,但是心里却一直提醒吊胆的众文武大臣们,赶紧站起身来,俱都向赵官家躬身行礼了一番后,这才悻悻然地告退而去。 其他桌子上的文武大臣们俱都四散离去后,赵官家便让一直作陪却自始至终不发一言的晋王赵光义返回了他的晋王府中,唯独留下来了他的四皇子赵德芳,以及被下旨传唤过来的这六个驻扎在大宋边关要塞的将军们留了下来。 此时此刻,在偌大的升平楼二楼的大厅之内,只剩下了赵官家饿坏赵德芳他们父子二人,以及石守信、高怀德、王审琦、张令铎、赵彦徽、罗彦环等六位远道而来的边关大将。其余的闲杂人等,都被赵官家大手一挥,俱都下了楼。 “守信、怀德、审琦、令铎、彦徽、彦环,你们六位将军与朕是结拜多年的兄弟,今日你们能够千里迢迢的从边关赶来,实乃让朕大感欣慰。朕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们才是,此时,这大厅内只剩下了朕和朕的四皇子德芳,以及六位兄弟,这里便就再也没有外人在了,咱们不如再痛痛快快地畅饮一番如何?”端坐于御椅上的赵官家,见到分列坐在他左右两侧的这六个义兄结拜兄弟俱都低着头,一副丧眉搭眼的样子,可以看出士气很是低落。于是,他便趁机开口继续挽留他们留下来吃酒,以此来表达自己对他们的感谢之情。 “官,官,管家,使,使不得。我,我等方才已经吃了不少酒水,这,这肚子里恐怕是装不下多少酒水了。还,还请官家开恩,收,收回成命才是。”在他们六个人中间,身为老大哥的石守信,在见到其他在座的五个人俱都不敢应话,他用余光见到此时的赵官家面色如常中还微微带着笑意,便就壮大着胆子,站起身来,拱手一揖,乞求着道。 见到他们中间的老大哥石守信率先挺身而出,如果他们再坐以待毙的话,就有些太说不过去了。于是,其余的五个人便也跟着站起身声援起石守信来,不约而同地随声附和道:“官家,石将军所言极是,往官家开恩。” “呃,朕乃九五之尊,一言九鼎,君无戏言。朕既然把此话说出了口,哪里有再收回去的道理。你们几个就不要再劝解朕了,俱都坐下来,一切听从朕的安排便是,如有违抗……”眉目之间流露出几丝杀人之色的赵官家,顿了顿,待面色恢复如常后,故作一副面色凝重的样子,虎目扫视了站在他身前苦苦哀求的他们六个人后,不怒自威地说道。 还未等到赵官家把后边的话说完,已经把石守信他们六个人吓得是魂不附体了,俱都赶紧异口同声地道:“请官家息怒,我等听从官家的安排便是。” 待石守信他们六个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后,赵官家面颊布满的凝重神色这才渐渐地隐去,继而又换上了几丝浅浅的笑意。只见他转过身来,朝向坐在他身侧锦櫈上的赵德芳,和颜悦色地吩咐道:“芳儿,这二楼大厅之内的御案上俱都没有酒水了,你且下去端上一坛上等的御酒来,朕要和你这六位叔伯痛痛快快地畅饮一番。” 在听到了赵官家的这一番吩咐后,愣在原地的赵德芳忙从锦櫈上站起身来,弯腰躬身,拱手一揖,从嘴巴里吐出了四个字来,道:“儿臣领旨!” 待赵德芳“噔噔噔”地下了楼去后,赵官家便面带微笑地朝着在座的这六位如坐针毡的将军,一本正经地问询道:“六位兄弟,你们都来说说,朕的这位四皇子如何?你们也都好些年头没有见到我的这个四皇子了,今日见过之后,跟朕说一说你们的看法。你们一定要告诉朕,您们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若是谁敢哄骗朕,朕知晓后决不轻饶。” “回官家的话,这四皇子在很小的时候,被皇后娘娘带在身边娇生惯养,造成了他顽劣成性。而互别了几年后,今日得见,四皇子虽然今日刚满十六周岁,在言谈举止待人接物上,彬彬有礼,落落大方,实乃是官家之福气也。” 坐在赵官家左手边的石守信,再一次见到赵官家话音落了好大一会儿后竟然无人应答,头脑发麻的他只好赶鸭子上架,站起身来,面朝赵官家躬身拱手一揖,嘴巴上跟抹了蜜似的,不灵溢美之词对赵德芳褒奖了一番。 “官家,石将军所言极是。不过,四皇子虽然小小的年纪,还不及弱冠之年,他的酒量却在我等之上。方才他等在与四皇子对饮了七八个回合下来,四皇子却脸色没有任何的异样。方才四皇子走下楼梯也是健步如飞。依属下看,这四皇子在吃酒上定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坐在赵官家右手边的高怀德,眼下已经是吃酒吃的满脸通红,头脑意识也有些迷迷瞪瞪,一听到赵官家和石守信说到四皇子,他首先在脑子里想到的就是方才赵德芳大口干酒的画面,因此,他这才如此评价赵德芳。 听完了高怀德对于自己如今颇为宠爱信赖的四子做了一个“酒鬼”的评价,甚是让赵官家心里感到颇为不悦。不过,在表面上他却没有一丝一毫地流露出心底的不悦来,依然如故地脸颊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朝着石、高二人颔了颔首。 接下来,其他四个人俱都随声附和了一番,有些微醺的他们把对赵德芳的评价都聚焦在了他方才吃了十几碗酒却没有任何的醉意上,这让赵官家听的是心里很是恼火,可是,他依然在表面上不动声色,脸颊上继续挂着淡淡笑意。 “既然,几位都认为朕的这个四皇子还是孺子可教也的。那么,朕也就放心了。待朕年老体衰之后,便把皇位传于朕的四子。不过,眼下朕的这个四子还未在军中立半分战功,而待朕驾鹤西去后,在座的六位兄弟,你们可都是手握兵权的将军,万一哪天,你们身边手下的弟兄们像几年前在陈桥驿,给你们都准备了一件黄袍,朕的四皇子岂不是就成了前朝逊位的小皇帝了么。”端坐着的赵官家,用虎目扫视了一下分列左右坐在他身侧的石守信他们六个将军后,轻叹了一口气,故作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若有所思地说道。 “臣等不敢,臣等誓死效忠赵官家,誓死效忠四皇子!”听到赵官家那一番意有所指的话后,如坐针毡、芒刺在背的石守信他们六个人,只待赵官家话音一落,他们仿佛跟听到了平地一声雷一般,登时,就感到了“轰轰隆隆”地震耳欲聋声,当即便站起射来,赶紧站在赵官家面前,个个额头直冒冷汗,低头弯腰、拱手一揖,异口同声地道。 “六位好兄弟呐,我知道你们定然会誓死捍卫我大宋,效忠朕的。可是,朕相信,将来继承朕大统之位的朕的四皇子未必相信。以及朝中的众文武百官们也未必相信。你们不能够只是动动嘴皮子,应该拿出实际行动来,给他们看上一看,你们誓死效忠朝廷的决心才是呐。”见到石守信他们六人一副面如土色、魂不附体的样子,赵官家心里高兴不已,表面上却是佯装出一副忧虑重重的样子,当即站起身来,走到他们跟前,挨个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道。 “臣,臣等,甘,甘愿交出各自的兵权,以,以此来表达臣等对官家和四皇子的衷心。”听完了赵官家颇有深意的这一番话后,他们六个人这才明白过来,赵官家前来宴请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了,不过,一想到他们可能因为各自手握兵权而保不住自己的身家性命,俱跪伏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跪地求饶道。 第三十二章 父子对饮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让在哪里故意摆出一副忧心忡忡模样来的赵官家有些大感意外的是,他才说了没几句威逼利诱、耸人听闻的话,就已经把站在自己面前的这六个当年在陈桥驿积极响应拥戴他为帝的异性兄弟给吓得屁滚尿流,赶紧地表态自动放弃兵权。 既然他们六人都如此表态,赵官家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于是,心里乐开花而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赵官家,故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迟疑了片刻功夫,微微地一叹道:“既然,六位兄弟你们都已经表明了态度,那朕还能够说什么呢。朕知晓六位兄弟,你们一直以来都是识大体顾大局,虽然你们主动放弃了各自的兵权,但是,朕向你们保证,你们的兵权即便是没有了,这官还是要做的。朕相信你们上马能够打天下,下了马来也能够治天下。 “明日早朝,你们六人俱都要上朝,一个都不能少,到时候,朕会给诸位兄弟你们每个人一个大大的封赏。今个儿,天色不早了,这酒就不要在吃了,且在皇宫外城的驿馆住下,朕会命人好好安排一番的,你们今个儿风尘仆仆地赶来,也都舟车劳顿,今个儿夜里就早些歇息,明日五更准时到紫宸殿,朕到时会在文武百官前给深明大义的六位兄弟封赏,你们做好领赏的准备便是。” 石守信他们六人分别站成两排,三人一排分列在赵官家左右身侧,低头弯腰拱手作揖的他们,原本还以为赵官家这是要罢免他们的官职,重则随便安插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直接让他们人头落地,轻则让他们解甲归田。 可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赵官家在听到他们表态放弃各自手中的兵权后,虽然应允了,却要给他们加官进爵,一时之间,让惶恐不安的他们,登时感到喜出望外起来。 “官家圣明,臣等遵旨!”站在原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的他们六人,俱都朝着端坐于御椅上的赵官家拱手作揖,拜谢了一番,恭恭敬敬地异口同声道。 只待他们六人话音一落,便听到楼梯间传来了“噔噔噔噔”地脚踏木梯的声音,片刻的功夫后,便从架在一楼通往二楼的木梯上探出一个人头来,只见来的人是一个身着新衣的翩翩美少年,他的额头沁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双手入怀捧着一只大坛,坛口用绑着红色布绫的塞子盖住,坛的前面贴着一张菱形的红色纸片,上书“御酒”二字。 不用多言,这个赶来的翩翩的美少年就是赵德芳了。可能是这一大坛子酒的重量得有一个二十斤重,只见他小心翼翼地迈着步伐,亦步亦趋地朝着赵官家所在的位置行来。 抬起头来的石守信他们六人,方才听到赵官家非常体恤地让他们早些回到皇城外的驿馆歇息不用再这里继续饮酒了,心里头莫名地还俱都窃喜了一阵。这才刚松了一口气,突然进到赵德芳搬着一大坛御酒就冲他们走过来,登时,俱都神色慌张了起来。 因为在他们看来,君心叵测,揣度不得。身为一国之君的赵官家方才说不让他们继续,此时见到了赵德芳把御酒搬来了后,说不定会马上改变主意,继续挽留他们留下来饮酒的话,醉意渐浓、身心俱疲的他们恐怕真的吃不消了。 “臣等告退,官家也要保重龙体才是。”站在原地叫苦不迭地的他们六个人,在面面相觑了片刻功夫,抢在赵德芳赶到他们身旁之前,俱都再一次面朝正经危坐在御椅上的赵官家,拱手作揖了一番,告辞道。 “多谢诸位兄弟的关心,朕定然会照顾好自己的龙体,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下去吧。”端坐于御椅上的赵官家,用余光一扫,见到面朝自己的他们六个人面露苦色,便就暗自好笑,却又不能够在此时当众笑出声来,因此,只能够是强抑制住他那来势不算太过汹涌的笑意,忙站起身来,面朝空无一人的地方背过身去,伸出一只手来捂住嘴巴片刻的功夫才松开,继而转过身来,朝着半丈开外的楼梯间,朗声地唤了一声道:“王公公,朕安排了即将下楼的石将军他们六人在皇城外的驿馆内小住几日,具体的住宿安排朕全权交由你来负责,如有差池,朕拿你是问。” 只是片刻的功夫后,便从楼下透过楼梯间,传来了一个听上去有些苍老却颇为尖利声音,回应道:“老奴,遵旨!” 在赵官家摆了摆手后,石守信他们六人这才有些悻悻然地转身退了出去。不过,在他们退后没几步,余光瞥见身后两三步开外是赵德芳后,便跟见到了又一个赵官家一般,俱都停下脚步,冲着累得满头大汗的赵官家拱手作揖了一番,这才往后倒退着步伐,慢慢腾腾地退到了二楼大厅的楼梯口,继而清迈着步伐一字排开下了楼梯而去。 待石守信他们六人走到了升平楼一楼的大厅,便见到了侯在大厅门口的大内总管王富贵。于是,在王总管的引领心爱,他们六人紧随其后,周遭又有二十来个身手不凡的禁军侍卫跟随他们一同前往皇城外的驿馆。 待他们一行人走出了升平楼们,已经是夜幕降临,他们走到之处,宫中的一些主干道的两侧和亭台楼阁廊檐下悬挂着的宫灯,俱都点燃了起来。顷刻之间,整个皇宫之内,便已经是华灯初上,灯光璀璨。 “父,父皇,您,您不是说留下他们几个吃酒么,孩儿刚把这一坛二十斤的御酒搬来,父皇您怎么就放他们走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赵德芳,终于把他双手捧在胸前的那一大坛子御酒放在了赵官家面前的御案上后,这一路行来累得气喘如牛的他,一想起方才跟他擦肩而过退出了二楼大厅的那石守信他们六个人,即便此时的他上气不接下气,满脸疑惑的他却走上前去,站定在赵官家的旁侧,嗫嚅着疑惑不解地问询道。 “皇儿呐,你先前在垂拱殿为朕献出的那一条‘杯酒释兵权’的计策已成,这才放走了他们。因此,皇儿你搬来的这一大坛御酒,他们六个人恐怕是无福消受了。”端坐于御椅上的赵官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面露喜色地说道。 只待他顿了顿后,伸了伸个懒腰,伸手示意站在他身前的赵德芳坐在旁侧的锦櫈上,微微地颔了颔首,面带微笑着说道:“皇儿,既然他们六个人无福消受,这一大坛子好酒已经搬来,那也不能够再般下去不是。来,皇儿,此计已成,咱们父子二人应该好好地庆祝一番。方才,朕见到皇儿你跟他们六人一对一地互相敬酒,他们俱都吃的醉意熏熏,而皇儿你却跟没事儿一样,今个,朕也要看看为朕解决了心腹大患的皇儿,是否真的是酒量大,能够赶上朕。” 听完赵官家说的这一番话后,一屁.股坐在锦櫈上的赵德芳,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不知道是喜是悲。因为在他前世学过的历史教科书里的“杯酒释兵权”,时间、地点和人物、事件这四个故事的四要素一一对比起来的话,完完全全跟他亲身经历地一点儿都不一样。 不仅如此,这所谓的“杯酒释兵权”,应该是在谈笑间,赵官家跟石守信他们六人对饮一番才是。而现在的情形是,根本就没有饮酒,是在他这一来一去只见的空档里,石守信他们就答应赵官家交出各自的兵权了,这一下子就变成了“空杯释兵权”了! 既然是大为欣喜的赵官家提出要跟自己对饮一番,试探一下自己的酒量到底如何,赵德芳虽然并不想把自己喝的烂醉如泥,但是他不想再这个时候驳了自己父皇的面子,便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其实,对于这种酒精度数跟啤酒高不出多少的古代白酒,在赵德芳方才吃了十几碗后,觉得自己跟喝白开水一般,虽然酒劲儿略微有些上头,但跟醉意微醺有着一定的差距。这古代的酒水吃的太多的话,只会让他感觉肚子撑得慌而已,非常讨厌上古代茅房的他,只好再吃完酒水后多跑几趟茅房了。 有了美酒自然也少不了美味佳肴。于是,官家忙吩咐在楼下待命的宫女和内侍们把二楼大厅内杯盘狼藉的御案好好地收拾干净了一番。此时又正值用晚膳的时间,他便又让侍候一旁的内侍传话御膳房,把今个儿的晚膳直接拿到这里来便是。 不到一刻的光景,好酒好菜都已经备齐了,赵官家和赵德芳他们一对都是酒量惊人的父子,便各自端着一只玉碗,对饮了起来。 行伍出身的赵官家,自打在前朝做一名兵卒时,就沾染上了嗜酒的毛病。随着他的官职越做越大,以至于后来通过黄袍加身成为了大宋的开国皇帝,这酒量也自然是水涨船高。 以前,赵官家能够吃上一小坛一斤重的酒水,头脑清醒,手脚行动自如。现如今,就算上吃上三五斤的御酒,只是有些微醺罢了,头脑意识还是清醒的。可以说,放眼整个大宋朝廷的文武百官们,在比拼酒量上,若是以自己吃的酒量来评定谁做皇帝的话,赵官家说自己是第二,恐怕没有敢说自己是第一。 不过,相比较而言,赵德芳就更加地厉害了。因为他是来自于一千多年后的现代人,平日里吃的酒水度数又很高,白酒基本都是五十度以上,一次喝个斤把不在话下。而今,面对着酒精度数只是比啤酒高出一些的御酒,说句不夸张的话,那就跟喝水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不,相对而坐的赵匡胤和赵德芳他们父子二人,在对饮了二十碗酒后,赵官家已经雨鞋微醺了,略微有了些许的醉意。而赵德芳却依然没有任何的醉意,面色如常。 只是,在对饮这二十碗御酒期间,把肚子撑得鼓鼓的赵德芳,共计上了三趟茅房,在排出来肚子里的酒水后,继续上阵与赵官家对饮比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那二十斤重的一大坛御酒便就空空如也了。 而方才还在对饮互相不服输的赵官家和赵德芳他们父子二人,此时,已经是彼此趴伏在彼此的桌案前,枕着交叉着搁的胳膊,沉沉地睡去。 第三十三章 紫宸殿内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夜色如明,天边的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此时,已近翌日五更时分,睡意昏沉的赵德芳,在迷迷瞪瞪中,听到身旁有人时不时地唤着一句话――“殿下,你快些醒一醒!殿下,你快些醒一醒!” 起初,头脑意识处在放空状态的赵德芳,还以为自己处在梦境里。可是,这声音虽然不大的呼唤声连绵不绝地飘入他的耳朵时,贱贱地便就睡意阑珊起来。 在过了好一会儿后,睡意浅浅的赵德芳,终于是忍受不下去了。于是,他便微微地睁开有些惺忪的睡眼,只上眼皮和下眼皮之间只露出一条缝隙出来。 这一睁开不打紧,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自己赫然发现,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身着宫装的妙龄女子,两边的粉腮之上布满了几丝无可奈何的神色。 由于,赵德芳的意识有些模糊,虽然他睁开了眼睛却看不清晰这个宫女到底是何许人也。不知道他是出于好奇想要见到这宫女到底是谁,还是他要确定自己是否是在梦境里。反正,他伸出两只手来,狠狠地擦拭了一下两只眼眸。 待赵德芳再一次睁开双眼后,这才瞧了几个清清楚楚。此时此刻,映入他眼帘的这个宫女就是这近一个月以来,除了同床共眠之外,几乎与他形影不离的宫女翠儿。 “翠,翠儿,我,我怎么回到东宫了?还躺在了房间里的床榻上?我不是在跟官家在升平楼的二楼大厅之内饮酒么?怎么转眼的功夫,我就在这里了呢?”爬起身来的赵德芳,先是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宫女翠儿,又四下里张望了一番,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东宫就寝的东厢房里的床榻之上后,登时,脑袋里一阵晕眩,向宫女翠儿疑惑不解地问道。 “回殿下的话,今个儿已经是第二日五更时分了。昨日夜里,殿下和官家在升平楼二楼大厅内畅怀对饮,把整整二十斤的那一坛御酒俱都吃的所剩无几。不知过了多久,官家和殿下都吃的酩酊大醉,便趴伏在御案上睡着了。 “在三个时辰前,皇后娘娘派遣了一个内侍来咱们东宫报信,翠儿我就带着李千军,以及四个东宫侍卫,把殿下你给抬了回来。在翠儿的服侍下,殿下你便在这东厢房内安歇了一夜。”宫女翠儿见到自己终于唤醒了殿下后,原本急不可耐的心绪才稍稍好转,突然又听到了刚睡醒来的赵德芳如此一番问话后,先是站在原地一怔,紧接着,便一五一十地如实交代了一番道。 方才脑袋里还一片空白的赵德芳,此时,在听完了宫女翠儿的这一番话后,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还以为自己吃古代度数那么低的酒水真的会千杯不醉呢,可结果却是,吃了太多酒水的话,也是一样会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的。 稍事休憩了片刻后,头脑意识渐渐清晰的赵德芳,突然跟想起来什么事情似的,一拍脑袋,方才布满困倦之色的里脸颊上,登时,就充满了焦急的神色。 原来,赵德芳想起来了昨天夜里在升平楼二楼大厅与自己的父皇赵官家对饮吃酒时,赵官家让他今日五更时分参加早朝。至于为何让他参加早朝,赵官家没有明说,不过,当时赵德芳在心里已经猜出了**分,这定然是跟罢免石守信他们六人的兵权有关。 同时,还跟他过了十六周岁的的生辰后,跟他如今的二哥魏王赵德昭一样,要召集群臣,封拜为王的。 对于此时此刻的赵德芳来说,真的是让他感到元又焦急又欣喜,他赶紧问询站在床榻边亭亭玉立的宫女翠儿:“翠儿,此时是几更天了啊?” “回殿下的话,此时马上就要五更天了。皇后娘娘昨夜传话说,让殿下你在翌日五更的时辰赶往紫宸殿参加早朝。”站在床榻前的宫女翠儿被赵德芳焦急的一问,她忙不迭地轻启红唇回答道。 这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呐。前有当面听到赵官家在醉意微醺之际对自己说的话,后有宫女翠儿说皇后娘娘让她传的话。对于此事的赵德芳来说,今个儿五更时分让他参加早朝的事情,应该是确定无疑了。 又一想到马上就要五更时分了,若是自己还赖在床榻上的话,恐怕真的就要迟到了。赵德芳于是急不可耐地忙吩咐站在床榻边的宫女翠儿,赶紧为自己更衣起来。 由于这是参加早朝,身为皇子的赵德芳应该穿上一套朝服才对。可是,情急之下,眼看就要迟到了,赵德芳哪里会想的到这些呢。即便是平日里事无巨细都能够想到的宫女翠儿,也已经是有些方寸大乱了。只是给赵德芳穿上了一件平日里的宽袖广审的明黄色锦袍,简要束着一条锦玉带,佩戴金银鱼袋,脚蹬牛皮靴,连洗漱都没有来得及,就急冲冲的出了东宫的大门。 由于赵德芳平日里很少出东宫的大门跑到上早朝的皇宫片区去玩儿,因此,他连紫宸殿在那个方位都不知道,自然是也不识得去往紫宸殿的路了。 虽然,赵德芳不认得路,在他东宫之内以前在紫宸殿门外当过几年差的李黑牛却是轻车熟路。待他见到刚走出东宫的大门没有半丈之距后,赵德芳就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一副焦急不已直跺脚的样子后,站在东宫大门门廊下的他便一路陪着小心走上了前去。 对于赵德芳今个儿为何起的如此之早出门,李黑牛对此并不知情。只待他用关切的口气一问,这才得知四殿下这是要赶往紫宸殿参加早朝却不认得路。 见到自己有了用武之地后,李黑牛自然是欣然前往为四殿下引路了。于是,赵德芳便随着引路人李黑牛,以及跟随在他们二人后边护他周全的四个东宫侍卫,一行六人健步如飞,行色匆匆地朝着紫宸殿的方向行去。 待赵德芳出了东宫的大门行了没多远,就已经到了五更时分。此时,在紫宸殿内,昨个儿连夜被通知前来参加早朝的众武文大臣们早已经全部到齐了。可是,五更已过,却迟迟没有见到赵官家前来临朝。登时,让哈欠连连的众文武大臣们疑惑不解起来,继而纷纷地交头接耳,互相猜测今日早朝赵官家为何迟迟未来的原因所在。 之所以会引起紫宸殿内的众文武大臣们对赵官家的迟到让他们在私底下议论纷纷,是以为在此之前,每月朔望的朝会,赵官家都是在五更的时候准点准时、准时准点抵达紫宸殿的。 可今个儿,紫宸殿内的众文武大臣们在等待了将近一刻的功夫后,却依然没有等到赵官家的到来,怎不让人生疑呢。就连平日里老成持重的宰相赵普都忍不住和站在他周边的文臣武将们小声滴嘀咕了起来: “赵大人,昨个儿半夜时分,突然接到宫里来人传话说今个儿要临时开早朝,可这都五更已过,官家却迟迟未来,赵大人,您老是当朝宰相,您说说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是不是宫里传话有误呢?咱们该不会一直在殿内等候,等到天亮到了,官家也不会赶来临朝吧?”站在宰相赵普身侧的一个胖乎乎的官吏,一脸的困意,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后,对正在凝神沉思的赵普,大倒了一番苦水,愁眉苦脸地问询道。 “李侍郎,你可莫要胡说。宫里的传话之前几时出过什么差错。昨个儿乃是官家的四皇子德芳十六岁的生辰,可能是官家太过于喜悦,继而起身迟了一些罢了。 “我等都是人臣,切不可胡乱揣度圣意,我等在这里稍等片刻便是。若是一个时辰过去后,官家还未赶来,老夫定当前往官家就寝的福宁宫,请求面圣,代表诸位同僚讨要一个说话便是。”等的心里有些焦急的赵普,表面上却面色如常,冲着那个胖乎乎的李侍郎,吹胡子瞪眼,好生地训斥了一番。 见到被一向不苟言笑的宰相给训斥了一顿后,那个胖乎乎的李侍郎平日里就是一个多嘴的人,由于他仗着自己是前朝旧臣、又对拥戴官家称帝有功,在论功行赏时给了他一个礼部右侍郎的从三品官职。 由于礼部本来就是一个清闲的衙门,李胖子又是右侍郎,手中没有实权自然是一个不咸不淡的虚职。身为前朝的旧臣,改朝换代没有被罢官放还已经是够走运的了,既然有官可做又不用干事,而且,还有不菲的官俸可拿,对于他这个本来就与世无争的人来说,自然是自得其乐了。 这个李胖子向来都是左右逢源,在朝廷大臣中几乎没有树一个敌人,见谁都笑,见了官职比自己大的就拱手请问,见了比自己官职小的也主动问好,自然是朝廷大臣们都对他没有敌意。 不过,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这个大腹便便的李胖子,嘴上没有个把门的,同时又是一个碎嘴子,说出去的十句话当中,会有七句话是让人感觉不中听的。 等到同朝为官的其他大臣渐渐地习惯了李胖子的脾性后,都不与他计较。不仅如此,就连赵官家也觉得这个见人就笑嘻嘻的李胖子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儿,即便是偶尔听到了这个李胖子对他颇有微词的埋怨,也都是付之一笑,不气不恼。 “赵大人何必如此当真的,下官不就是随口一说么。别说官家一个时辰未到,就算是十个时辰不来,我们这些做臣子自然也是要在此等候的。下官只是发泄一下牢骚罢了,还请赵大人勿怪。”李胖子见到宰相赵普显然是动了气,赶紧拱手行礼,赔起了不是道。 见到宰相赵普实在是有些无趣,李胖子便躲开他去。只待他走到了站在紫宸殿另外一排等候的大臣们中间后,恰好就不偏不倚地行到了晋王赵光义的身边。 只待李胖子定睛一瞧,见到晋王赵光义独子一人站在那里闭目养神,并不与周遭的其他人言语,他便笑语盈盈地走晋王赵光义的近前,嬉笑着说道:“王爷,您独子一人站在这里,也不与身边的其他几位大人说说话,这该有多无聊。王爷,你如果看得起下官的话,不如跟下官说上几句话,打发一下这无聊的时光。” 第三十四章 六人降职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听到有人站在身前对自己说话后,紧闭双眼做气定神闲状的晋王赵光义,便微微地睁开眼睛,见到站在他面前的方才跟自己说话的人竟然是礼部右侍郎李胖子,便冲着他微微地一笑,笑而不答,片刻的功夫后,继而缓缓地再次闭上双眼,继续做他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淡定从容状。 见到自己主动上前示好,却没有得到晋王赵光义的任何回应,这让李胖子感觉自己热脸碰上了冷屁.股。待晋王赵光义闭上双眼的那一刹那,李胖子脸上挂着的笑容登时就僵住了,尴尬的神色涌上了脸颊。 身为礼部右侍郎的李胖子,他的真名自然不是怎么叫的。是因为他的身材发福,又大腹便便,加上他又姓李,与他同朝为官的官员们,私下里便叫他李胖子。他的真名叫李满仓。 听说这个李满仓是个穷苦人家出身,他们家本来就家徒四壁,常常都食不果腹。在剩下了他之后,他的父亲想要讨一个好彩头,便就给刚生下来没多久的他起了这样一个名字,寓意从此之后,他们家空空如也的粮仓里在庄稼收获的的季节,所打下来的粮食都装的满满的。 还真别说,自打有了李家有了李满仓后,连续好几年都赶上了风调雨顺的好时候,年年所打的粮食都把他们李家的粮仓装的满满当当。由此看来,李满仓还真是一个福星。 如今已经官至宋朝礼部右侍郎的李满仓,在他的同僚眼中,就是一个“本事不大,饭量不小”的主儿,可以说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典型。 去年,赵官家在全国推行精兵简政,裁撤有些臃肿的衙门机构,以及让一些个碌碌无为的庸官“告老还乡”,而无事可干的李满仓就在礼部尚书所草拟的裁员之列。可是,这礼部尚书把奏折送到了赵官家哪里,其他草拟裁员的官吏都应允了,唯独没有批准裁撤李满仓。 当时,让礼部的老尚书肠子都悔青了。因为在他的老眼光看来,像李满仓这等不干事还领俸禄的从三品官吏,作为他的顶头上司,换成是谁都会看他不顺眼的,不裁撤掉他才怪呢。可是,令老尚书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官家在批复的他的奏折上,点名评价了李满仓时,只写了六个字:水至清则无鱼。 能够得到赵官家的单独点评,这大大地出乎了礼部老尚书的意料,既然,连大宋江山都是他们赵家的大宋帝国的董事长兼ceo官家都同意留下这个尸位素餐的李满仓,那他这个部门经理自然也就没有理由再为难自己的手下“ 既然,自己的顶头上司亲自点名要留在他的部门,那么礼部的这个老尚书自然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于是,打那个时候起,身为部门经理的礼部老尚书,就对自己的这个整日里无所事事的下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去了。 在紫宸殿内的众文武官员们三三两两窃窃私语了将近有半个时辰的光景后,突然从不远处的文德殿门外传来了一声老气横秋又尖利刺耳的唱诺声:“官家,驾到!” 方才,乱成了一锅粥的紫宸殿,待那话音一落,登时,就初七地安静了下来。并且,随意站在各处的官员们,也俱都赶紧慌慌忙忙地迈着步子归位,在整个大殿之内,分列左右两排站的是整整齐齐,一点儿都不打弯。 站在左列为首的是晋王赵光义,与之相对应的左列队伍里,排在最前头的便是宰相赵普了。此二人,一个是赵官家的同胞兄弟,一个是赵官家的肱骨之臣,可谓他的左右手一般,难分伯仲。 “臣等恭迎圣驾,参见官家!”无比寂静的紫宸殿内突然从殿门外响起了“嗒嗒嗒”地看似有些凌乱的脚步声。站在大殿之内的众大臣们便赶紧低下头去,拱手持笏,向着自己的身前鞠躬行礼,朗声唱诺道。 过了片刻的功夫,待那“嗒嗒嗒”地脚步声从相对而站的大臣中间留出的那一条宽半丈许通道上走过去之后,便听到一声耳熟能详而又威严无比的对答声:“诸位爱卿,平身免礼。” 待姗姗来迟的赵官家话音一落,分列左右持笏躬身行礼的众大臣们这才慢慢地起身,俱都不约而同地恭敬回应道:“谢官家隆恩。” 顷刻之间,整个紫宸殿内的气氛便处于一种莫名紧张而又威严的气氛之中,不用多言,这定然是站列在左右两排的众文武大臣们摄于官家的威严,由他们心底惶恐不安的情绪营造而成的。 在身为一国之君的皇帝面前,任何一个心理素质过硬的做臣子的都会显得有些紧张的。“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自古有之。可谓是自打华夏建立了封建王朝开始,天威难测,一直萦绕在中华封建王朝上下五千年历朝历代无数臣子们的心间。 待站列两侧众文武大臣们抬起头来后,处在右列官员队伍中靠近殿门口的从四品的几个京官,突然发现在所占的队列尾部多站了一个年轻人来。 只见此人,身着一身明黄色的长袍,看上去才十五六岁的样子。登时,就把他们几个官衔品级最次的京官给吓得面如土色,两只腿直打颤了。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紫宸殿是每月朔望的朝会的地方,参加早朝的所有官吏必须身着朝服双手持笏,而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这个年轻人,却身着便装,怎不让他们大惊失色、震惊不已呢。 不过,这也不能够怪他们大惊小怪。由于他们的官衔品级较低,除了每月参加早朝之外,很少有入宫的机会,更别说是能够得到赵官家的宴请呢。因此,他们并不认得四皇子赵德芳也是情有可原的。 没错,这个令他们感到震惊不已的年轻人就是赵德芳。姗姗来迟的他是尾随着赵官家的依仗跟进来的。方才,由于整个紫宸殿内的武文大臣们俱都低头行礼,自然是俱都没有见到赵官家身后跟进来了一个身着便装的四殿下。 况且,在这个大殿之内,能够认得赵德芳的大臣屈指可数。而他们又站列在队伍的前列。是以队伍后排的众官吏们却都不认得赵德芳的真面目。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嘛!此时此刻,在赵德芳对面和他所在官吏队伍里的官吏们发现了他的存在后,俱都露出了一脸的惊异之色,俱都面面相觑,却谁都不敢站出来说“紫宸殿内有闲杂人等”。 这一路小跑着赶来的赵德芳,刚站定身子后便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过了片刻的功夫后,他抬头见到站在他对面和身边的身着朝服的官员们,都拿着惊异的神色看着自己,而他也“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地拿着惊异的神色打量起对方来。 那意思就是在向对他感到惊讶的人传递一个信息:我是四殿下赵德芳,你们难道都不知道么?怎么如此的大惊小怪呢?你们这官是怎么当的,一点儿都不够淡定,看着你们一个个都让人蛋疼。 被赵德芳还以颜色后,方才还拿余光偷偷瞄向他的这些个跟好奇宝宝的官吏们,余光与赵德芳四项目相对时,俱都收敛回了他们的投射而来的目光,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听候坐在龙椅上的赵官家发话。 整个紫宸殿内,在寂静了将近半盏茶的功夫后,便听到坐在正当门金銮殿龙椅上的赵官家,轻咳了两声后,略表歉意地说道:“诸位爱卿,朕今个儿早朝来的迟了一些,让诸位爱卿久等了,还望诸位爱卿勿怪呐。。” “臣等不敢。”分列在左右两排的众武文大臣们在听到了赵官家表达歉意的这一番话后,刚抬起头来还没多久的他们,俱都赶紧俯下身去,双手持笏,面朝正襟危坐在龙椅上的赵官家异口同声地说道。 “既然,众爱卿不怪罪于朕,让朕大感欣慰呐。”赵官家虎目扫视了一眼分列左右两排的众文武大臣后,话锋一转,一脸肃穆地说道:“昨日夜里朕派你内侍省的人向你们传达今日五更参加临时朝会,主要有两个事情要征求一下诸位爱卿的意见和建议。 “一个是朕要嘉奖石守信、高怀德、王审琦、张令铎、赵彦徽、罗彦环这六位我军中大将;第二个事情就是朕的四皇儿德芳昨日即慢十六周岁,按照朕登基时定下的规矩,那就是待朕的皇子凡满十六周岁成年后,朕都要封他为王,为朕分忧解难。朕已经老了,可我大宋四周还强敌环饲,这开疆扩土之事,就交由朕的皇儿们了。不知诸位爱卿意下如何呢?” 待赵官家开门见山地把这两个事情说出口后,金銮殿下的分列左右两侧的众文武大臣们,俱都面面相觑了一番,暗自为石守信他们这六个手握兵权的实力派大将们捏了一把冷汗。 因为石守信他们这些个军中武将们官职已经做到了无法再赐官的地步了,而今个儿赵官家昨日连夜通知他们前来早朝专门通知此事,恐怕方才从他口中说到的“嘉奖”二字定然是大有深意的。 当然,在他们听到赵官家说到今个儿要封赏四皇子赵德芳为王时,支持立赵德芳这个嫡长子为太子那一派大臣们,自然是欣喜不已。在这一派大臣中,首当其冲的便是宰相赵普,以及与之交好又深得赵官家信任的曹彬潘美等人了。 至于,在听到赵官家说要给已经年满十六岁成人的四皇子赵德芳封王后,心里感到不高兴的那一派大臣中,首先便是面露微笑其实内心却恼怒不已的晋王赵光义了,其次便是站在赵光义下首的魏王赵德昭,以及晋王的其他亲信了。 无论他们高不高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况且,这又是出自一国之君的赵官家之口,君无戏言,一言九鼎,要想赵官家收回成命恐怕是不行了。接下来,这两派大臣们要暗中较量的就是要看赵官家要如何安排即将封王的赵德芳的官职了。 由此以来,原本赵官家对石守信他们六人的“嘉奖”才是头等大事,在赵德芳封王这个跟立太子有关的令人瞩目的大事面前,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因此,待赵官家再一次把担任军中要职的石守信他们六人“嘉奖”的事宜询问金銮殿下的众臣子们,向来政见不合的宰相赵普和晋王赵光义,这一次竟然都没有站班出列表达彼此不同的观点,头一遭让众文武大臣们见到视彼此为宿敌的他们二人终于在一个政见上达成了一致意见。 坐在龙椅之上的赵官家,见到面朝他的众文武大臣们俱都不做声,登时,让他欣喜不已。因为起初,他还以为自己做出这个决定会引来跟石守信他们六人私交颇好臣子们的反对,这一次总算让他安下了心来。 于是,赵官家便授意站在他身侧的内侍总管王富贵,面向众文武大臣们宣读了今个起身后草拟的圣旨,昭告天下。 “官家念及石守信、高怀德、王审琦、张令铎、赵彦徽、罗彦环等六人在创立我大宋时劳苦功高,公务太过辛劳,朕心忧此六位大臣的身体健康,为了分担此六位肱骨之臣的繁忙公务,改任他们所担任的官职。 “原任‘侍卫都指挥使’兼‘归德节度使’的石守信将军,改为‘天平节度使’,保留‘侍卫都指挥使’官衔;原任‘殿前副都点检’兼‘忠武节度使’的高怀德,改为‘归德节度使’;原任‘殿前都指挥使’兼‘义成节度使’的王审琦,改为实任‘忠正节度使’;原任‘侍卫都虞侯’兼‘镇安节度使’的张令铎,改为‘镇安节度使’。以上四位大臣封万户侯,食邑万户。 “原任‘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的建雄军节度使,原任‘鹤左厢都指挥使’的罗彦环,改为‘领武信军节度’,封千户候,食邑千户。钦此!” 第三十五章 被封秦王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待内侍总管王富贵用他那苍老而又尖利的声音,一字一顿地把赵官家刚拟了不过一个时辰的圣旨宣读完毕后,早已经出列站在金銮殿近前的石守信他们六人,见到自己的官职被撤掉降级了以后,脸颊之上却俱都没有不悦之色。-∑顶-∑点-∑小-∑说,w△ww.23w▽x.co≡m 恰恰相反的是,他们六人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够封上一个万户侯,抑或是千户侯,已经感觉到他们没有白来世上走一遭了。当即,俱都面朝端坐于龙椅之上的赵官家鞠躬拱手感恩戴德了一番,在赵官家摆手示意他们免礼后,这才俱都心有余悸地退回到了各自所战的队列里。 待从石守信他们六人手中收回兵权后,心情一片大好的赵官家抬起虎眼,扫视了一遍站成左右两列的众文武大臣们后,便又做清嗓子状,轻咳了两声,继续说道:“这嘉奖方才六位将军的事情,既然大家没有任何的异议,那就按照朕所拟的圣旨上来办了。这第一件事是解决了。那么,第二件事,朕要册封朕的四子德芳为王,不知诸位爱卿意下如何?朕今个儿把诸位爱卿都叫来,就是想听一听诸位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回官家的话,四殿下既然已经年方十六,也已经算是成人了。既然,官家在建立我大宋之初,就定下了凡是皇子中有年满十六岁者,皆封为王。而今,四殿下刚好年满十六周岁,正所谓‘君无戏言’,老臣以为应当封四殿下为王。”待赵官家话音一落,站在右侧官员队列句首的宰相赵普便双手持笏,义正言辞地深表赞同道。 见到自己颇为倚重的宰相赵普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他的四子德芳封王,这让赵官家大感欣慰,觉得赵普不愧是自己所信赖的少数几个巩股肱之臣。虽然赵官家心里面高兴不已,却要在表面上故作一副平淡无奇的样子示人。 “皇兄,臣弟对此有不同的看法,不,不知当讲不当讲。”站在左侧一排官吏队伍最前头的晋王赵光义,原本是打算静观其变的,让他有些想不到的是,向来老成持重的赵普却沉不住气表了态,他自然也不敢怠慢,当即便也站出列来,双手持笏,面朝自己的皇兄赵官家微微地低下了头,故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置可否地说道。 在一些个军国大事上,身为宰相的赵普和作为晋王的赵光义,向来所持的政见截然相反。不过,让赵官家万万没有想不到的是,在册封他的四子赵德芳为王这件对他们赵家来说是好事一桩的事情上,他他的这个手足情深的皇弟竟然持反对的态度,这的的确确让他有些想不到。 只是在片刻的功夫,城府极深的赵官家,只是略一思忖,想到自己的这个同胞兄弟在关于册封魏王赵德昭还是四皇子赵德芳为太子这件事情上,是站在册封魏王赵德昭这一边的。于是,他的脸颊之上浮现出了几丝不悦之色,只不过是在不易被人察觉间一闪而过,并没有被金銮殿下的众大臣们瞧见。 “晋王,你有话便说就是,若是你说的话有些冒犯的话,朕赦免你无罪。”只是在稍纵即逝之间面色恢复如常的赵官家,面带笑容地看了站在他面前低头持笏的晋王赵光义一眼后,罢了摆手,和颜悦色地说道。 既然,解除了后顾之虑,晋王赵光义自然是没有任何的思想包袱了。于是,他继续低头持笏,开口说道:“回皇兄的话,臣弟以为德芳长年在宫里长大,参政议政经验几乎为零,应当继续加以培养才是。在封王参政这件事情上,且不可操之过急,应当玄虚渐进才行。眼下,有魏王协助皇兄处理一些朝政已经足够了,若是在安排没有一点儿经验的四殿下参与进来的话,恐怕会弄巧成拙、适得其反。臣弟所言,句句发自肺腑,还请皇兄明鉴。”晋王赵光义 故作一副心底虔诚的态度,向坐在龙椅上脸颊上的笑意几近僵住了的赵官家说出了他的心中所想的看法。 这姜还是老的辣,深藏不漏的晋王赵光义在委婉地表达自己不赞成这么急切地把赵德芳册封为王的同时,还不失时机地褒奖了一番魏王赵德昭,先这一番先抑后扬的话,他定然是想要达到一语双关的效果。这一番话不仅是给堂堂地坐在龙椅上的赵官家听的,同时也是给站在他周遭的同僚们听的,以此来表达他自始至终是站在魏王这一边的。 “晋王所言也不无道理。可是,朕乃一国之君,君无戏言,既然,朕在建国之初,说过凡是朕的皇子在年满十六周岁后,都将封王。而今,朕的四子德芳刚满十六周岁,若是不封王的话,朕岂不是说话不算话了么。”端坐于龙椅之上的赵官家,在用余光扫视了一遍下面站立的众臣子们,脸颊之上挂满了忧愁的神色,有些为难地愁肠百结地道。 既然,这事情让赵官家犯了愁,作为臣子的自然是要为官家分担忧愁才是。这不,只待赵官家话音一落,站在金銮殿下分列左右的众臣子们便就接二连三地纷纷出列表明自己在这件事情的态度。 只是一刻的时辰,便就有十几个大臣从队列中站出来发表自己的观点和看法,总结下来,支持封赵德芳为王的大臣和反对封赵德芳为王的大臣的数量不分伯仲。 虽然,他们个个都口口声声地说是自己的心中所想是自己的肺腑之言,可是,心里跟明镜似的的赵官家,这背后的指使者定然是宰相赵普和晋王赵光义了。 可无论如何,他今个儿是一定要册封自己的四子赵德芳为王的。可眼下,看到整个朝堂之上几乎都练成一锅粥,众大臣们的意见根本就达成不了一致,这的确让枯坐在龙椅上的赵官家大伤脑筋。 不过话又说回来,赵官家是大宋的一国之君,在封自己的四子赵德芳为王这件事情上,只要自己下一道圣旨便是,根本就不用听取他们这些个吵得不可开交的臣子们的意见。 可是,赵官家之所以没有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在他看来,要让赵德芳封为王得到朝廷大臣们的支持,这样才不至于日后王氏封了。朝廷的大臣们却都把初入政坛的赵德芳冷落在一边。 还有另外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赵官家他也是想通过这件事情,看一看在这朝堂之上的众臣子们中间,到底是有多少人、这些人都有谁是来支持四子的。将来,若是真要把皇位传给四子赵德芳,那些人是要委以重任,又有那些人是要罢免官职的。今个儿,经此一事,赵官家心里大概也有数了。那么,他的这个目的也就完完全全地达到了。 “诸位爱卿,你们都先听朕说话。”见到行程了正反两派大臣们针锋相对地争执的面红耳赤,让龙椅上的赵官家有些住不住了,他“腾”地一下从龙椅上站起射来后,展开双手往下压了压,不怒自威地脱口而出了这一句话后。 待赵官家的话音一落,登时,整个大殿之内又一次地安静了下来。若是有一根头发掉在地上,都能够清晰入耳。 “诸位爱卿,你们这样争执下去,不知几时恐怕也出不了答案。方才,宰相和晋王都说的颇有道理,那么,朕意已定,今日先册封四殿下为王,不过,先不许以官职,暂不参与朝政,待四殿下琴家苦练,慢慢地熟悉了朝政之后,朕才赐他为官。朕的这个主意,不知诸位爱卿是否还有异议呢?”站起身来的赵官家,下了金銮殿的台阶,背负双手,走到左右两排官吏队伍中间宽阔的过道上,一边掷地有声地说这话,一边用他那锐利的余光左顾右盼了一番。 站在原地噤若寒蝉的众文武大臣们,在见到了赵官家从金銮殿上走了下来,又听到他那说话时不容置喙的口气,都已经吓得是心里惶恐不安,脸颊之上是面露惧色。待赵官家话音一落后好大会儿,再没有人胆敢站出来持反对意见。 在赵官家看来,这大殿之内,若是宰相赵普和晋王赵光义他们二人没有任何异议的话,那么,其他的臣子自然也会有任何的异议。于是,他便再主动地征询了一番他们二人的意见。 都是政治老手的宰相赵普和晋王赵光义二人善于察言观色,见到赵官家那一副不容置疑的架势,若是他们再固执己见的话,恐怕会让赵官家龙颜大怒的。自然是不敢附拂了圣意,俱都随声附和着点头称是。 其实,这个结果对于他们二人来说,都已经算是达到了彼此的目的。 先拿宰相赵普来说,在确立太子之位上,他一直都是希望赵官家遵循历朝历代传统的“嫡长子制度”,即册封现如今的皇后娘娘的独子赵德芳为太子。而今,能够先封他个王,日后再慢慢地参与朝政,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正所谓:这味道鲜味的老鸡汤,定然是小火慢炖才行。若是太过于急于求成的话,恐怕这效果会适得其反。 再来说晋王赵光义,原本的目的就是要先扶持被他视为“傀儡”的魏王赵德昭,待赵官家逊位后,等到时机成熟,他便可随便找一个理由,堂而皇之地把傀儡皇帝赵德芳从皇位上赶下了,而后,他自己就可取而代之了。 不过,这个向来跟他对不上眼的李皇后和她所生的四皇子,一直都被他视为眼中钉手中刺。而今,若是赵德芳被封为王又参与朝政的话,加上宰相赵普的暗中支持,这太子之位恐怕真的就要落到“嫡长子”的赵德芳手中了。 眼下,虽然赵官家封了赵德芳为王,可暂时不让他参与朝政,切断他跟朝中支持他的那一派大臣们过多接触的机会,能够往后拖多久就尽量拖多久,这在他想来,恐怕是眼下唯一一个能够阻止赵德芳夺取太子之位的方法了。 “既然,诸位爱卿都没有异议,那朕就昭告天下,册封四皇子赵德芳为王。”重新坐回到龙椅上的赵官家,朗声道。 待他的话音一落,便用那一双虎目扫视了一眼站在下面的众文武大臣们后,目光在众大臣们中间摸索着像是在寻找什么。只是片刻的功夫,放眼望去,终于在右侧那一列官吏队伍的看尽殿门的末尾发现了四殿下赵德芳。 “我儿德芳,快些出列听旨。”赵官家见到自己的四子穿着一身常服站定在右侧官吏队伍尾巴上,让他感到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他的脸颊之上还是闪过了几丝喜悦之色,伸出一只手来,指了指了殿门口的位置,朗声宣告道。 只待赵官家的话音一落,众文武大臣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双双眼睛便惊异的神色投向了大殿的门口处,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常服,跟个没事儿似的抬头看着紫宸殿屋顶的画梁雕栋。那些个不认得四皇子赵德芳是何许人也的大臣们,在见到赵德芳这样的一副装扮后,俱都一脸的惊讶神色,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孩儿德芳,听候父皇的旨意。”被赵官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后,刚才还这看看那瞧瞧的赵德芳,忙收回了目光,站列而出,面朝坐在龙椅之上一脸慈祥的赵官家,低头弯腰,拱手作揖地应了一声道。 “皇儿德芳听旨,朕册封你为秦王,自今日起,把东宫改为秦王符。没有朕的允许,秦王德芳不可参与朝政,平日里应多加勤学苦练,多读圣贤书,多练上阵杀敌之法,一个月之后,朕要亲自考评。考评合格后,才可参与朝政,领兵打仗。秦王德芳,你可听明白了没有。”端坐于龙椅之上的赵官家,表情肃穆,一脸威严地向赵德芳宣告道。 “儿臣领旨,儿臣明白,谢父皇隆恩。”站在原地待命的赵德芳,在听到自己被封为了秦王后,赶紧低头行礼,拱手作揖,激动不已地谢恩道。 紧随其后的,便是整个朝堂之上的众文武大臣们,不约而同、异口同声地纷纷唱喏道:“官家圣明,官家英明!” 第三十六章 发明淋浴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自大宋创建以来,由赵官家亲自当着当朝文武大臣们的面宣读圣旨,这还是头一遭。站在左右两列的众文武大臣们哪敢怠慢,自然是要夸赞一番他们的皇帝陛下英明神武一番。 退了早朝后,早已是过了辰时。待官家的依仗先行走出了紫宸殿后,大殿之内的众文武大臣们,俱都看好地看着站在右侧队伍末尾靠近门口的赵德芳,见到他穿着的那一身常服,而且,更为让人感到好笑的是,待他们走近了一瞧,见到赵德芳参加早朝竟然都没有净面。 因为即便是有不少已经过了知天命甚至画架之年的老臣,他们再老眼昏花,只要是走进了一瞧,便就能够清晰地看到在赵德芳拿一双惺忪的睡眼角处,分别挂着两个麦粒般大小的眼屎,以及脸颊上残留的汗泽。 而在参加早朝的诸位大臣们看来,这个很少露面的四皇子今个儿已经被赵官家册封为秦王,虽然有着至高的官爵却没有官衔,怎么着,人家也是赵官家四皇子,又多年生活在历朝历代只有太子才可居住的东宫之内。 并且,赵官家在册封了赵德芳为秦王后,并没有让他跟魏王一样搬出皇宫在皇城外赐给他一处宅院作为秦王府,竟然颇有新意地把原本是由太子居住的东宫改成了秦王府,由此可见,四皇子赵德芳在赵官家心目中的地位和分量可见一斑。 这些个王公大臣们,自然是个个心里跟明镜似的。因此,原本支持赵德芳做太子的大臣们俱都率先赶来向他道贺,而那些个暗中支持晋王赵光义的大臣们则感到面上挂不住,也紧随其后,表面文章总得做一做。 不过,令在场的诸位大臣们感到,以及靠近了都能够闻到一股股淡淡的酒水味,还参杂着发酸的味道,让靠近他的那些个武文大臣们,俱都双手捏着鼻子躲得远远。就连带头向他祝贺的宰相赵普,在靠近了他片刻的功夫后,都忍不住往后退却了两步。 在接受完所有大臣们的祝贺后,赵德芳行在了最后走出了紫宸殿的大门。在走出殿门没几步后,突然一阵凉凉的晨风迎面吹来,赵德芳忍不住用鼻子嗅了一下,这才闻见自己身上有一种酸酸的酒精味。 就在此时,他才明白过来,方才在紫宸殿内,为何接二连三地走到他身前恭贺他被封为秦王的众文武大臣们,为何躲得他远远的了。 起初,赵德芳还以为自己穿着一身常服就来参加早朝,让很多对他感到陌生的大臣们感到奇怪才故意躲开的呢。 在回到了东宫后,赵德芳用过早膳,便吩咐宫女翠儿赶紧给烧水,他要洗澡,要洗掉这一身的酸臭味,摆脱“臭男人”的恶名。 只是过了一个时辰的光景,待宫女翠儿就在西厢房内为赵德芳准备好了一大木桶的热水,就等着他前来沐浴了。 在等待沐浴的这一个时辰的光景里,赵德芳自然也没有闲着。他想到多日来没有再鼓捣美.人香露的赵德芳,见到原本搁在东厢房桌案上制作出来的将近三十只琉璃瓶的美.人香露,已经所剩无几、屈指可数了。如果他再补继续制作的话,用不了几日就要供不应求了。 于是,赵德芳便又唤来十几个宫女和内侍,前往皇宫各处采摘各色花瓣,以及吩咐东宫内侍小张总管前往太医院取来美.人香露的配方。 由于,赵德芳先前得知了他的皇叔晋王赵光义和二哥魏王赵德昭都想把美.人香露的配方和原料弄到手,而这个整日里晃悠在他眼前的小张总管,毕竟年纪尚轻,万一抵挡不住赵光义和赵德芳向他投射的糖衣炮弹的诱.惑,把配方给泄露出去的话,落入到了他们二人手中,后果是难以想象的。 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嘛。赵德芳便大手一挥,在书案上铺开宣纸挥毫泼墨了一番,把花露水所需的原料和其他十几种中草药都混合写在了一起,这才颇为放心地把折叠好的一寸见方的宣纸交在了小张总管的手里。 当赵德芳的贴身宫女翠儿把他带入到西厢房内后,便见到在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只半人高的大木桶,木桶之内盛着源源不断往上冒出热气的水。不用多言,这一只盛了大半桶水的木桶就是用来沐浴的了。 在赵德芳等待了片刻功夫,见到站在他身侧的宫女翠儿双手把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捧在怀里,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至今还是处子之身的赵德芳,自然不好意思在一个妙龄女子面前脱得精光了。 “翠儿,你先把衣裳放在那边的几案上,出去忙别的事情去吧。我独自一人在此沐浴就行了。”见到宫女翠儿迟迟不肯离开,赵德芳便走到了她的身前,伸出指了指近旁的一个小几,故作一本正经地吩咐道。 “殿下,翠儿是你的贴身宫女,照顾殿下的饮食起居是翠儿的职责所在。这沐浴之事,自打翠儿进入了东宫后,都是一直服侍殿下沐浴的,今个儿,殿下不让翠儿服侍沐浴了,是翠儿做错了什么吗?若是翠儿哪里做的不够好,还请殿下一一指出来,翠儿一定会改的。若,若是殿下不让翠儿服侍了,那,那翠儿也就没有在东宫存在的意义了。”亭亭玉立在一旁的宫女翠儿,原本还在心里紧张不已地生怕听到四殿下让自己为他脱去身上的衣裳,继而服侍他沐浴。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以前都心急火燎让她服侍沐浴的四殿下,今个儿竟然说出让他出去的话,登时,心里一寒,说到最后的动情后,便哭哭啼啼了起来。 在前世最见不得女人在自己面前挤眼抹泪的赵德芳,此时见到宫女翠儿那委屈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纷纷落了下来,当即,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好在赵德芳渐渐的适应了这个年轻的身体给他带来的诸多不便,又不能够在别人面前表现的太关于少年老成,只能够让自己的思维尽量地回归到他十五六岁的时候。毕竟,赵德芳在前世是留学米国的博士,只要他愿意,随便拿出来一点点智商,就据对超乎别人的想象。 可是眼下,头皮有些发麻的赵德芳便开动脑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翠儿,我不让你侍候我沐浴,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让你去办。方才,我命十几个宫女和内侍到皇宫四处寻找各种花瓣去了,还让张总管去太医院取了一些药材回来。而眼下我却在此沐浴,若是外边没有一个人照应的话,万一他们哪里出了差错,这这美.人香露就无法再制作下去了不是。”待赵德芳苦思冥想了一番后,终于寻到了一个合乎情理的由头,就此把宫女翠儿打发了出去。 在大伤脑筋了一番后,终于把宫女翠儿给哄走了之后,西厢房内便就剩下了赵德芳一个人了。 既然房间只有了他一个人,赵德芳自然就烦心大胆地三五下的功夫,就把穿在身上的衣裳从里到外统统地脱了下来。就这样,他那赤条条的年轻身体,“噗通”一声,就跳入到磨盘大小、热气氤氲的木桶里。 颇为贴心的宫女翠儿,鼻子也是挺灵敏的,她在赵德芳起床时就闻到了他身上那一股子的酸臭味了。只是,她胆子小生怕惊扰到了四殿下,当时又情况紧急,哪里会再火烧眉毛顾眼前的的当口说出这件让人感到晦气的事情呢。 好歹意识到自己身体充满了酒精气和酸臭味的赵德芳回到东宫后,立马就要求自己要洗个澡。领命而去的宫女翠儿在烧开的热水倒进搁在西厢房内的木桶内后,还不忘在木桶里的水面上撒了几捧玫瑰花瓣,登时,整个木桶之内的水就变得香味四溢起来。 而此时,赵德芳躺在被氤氲热气笼罩着的木桶里,再用湿漉漉的毛巾擦拭了一下肌肤后,鼻子只是轻轻地一嗅,便就闻见了淡淡的玫瑰花香,心里也跟着美滋滋起来。 可好景不长的是,待赵德芳搓洗了将近半个时辰后,方才热气腾腾的水温渐渐地变凉了许多,而那芬芳四溢的玫瑰花香也变淡了许多。 这还不太影响赵德芳的心情,让他感到暗自有些恼怒的是,搓洗了这半个时辰后,自己身上的酒气和酸臭味虽然不像先前那般浓烈了。但是,他只要轻轻地一嗅,还是能够闻见淡淡的味道。登时,整个人都感觉不太好了。 蹲在木桶里的赵德芳,背靠在木桶上闭上双眼苦思冥想了一番后,要说这博士的脑袋就是磷光,只待思忖了片刻的功夫,就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来。 于是,赵德芳出了沐浴的木桶,擦拭干了身子换上了那一套搁在不远处小几上的新衣裳后,整个人都感觉神清气爽起来。不过,那难以掩盖的淡淡酸臭味却依然是挥之不去。为了掩盖自然可以往身上撒一些美.人香露,只要靠的不是太近的人恐怕是闻不见他身上异味的。 可是,赵德芳向来就是一个透过现象看本质的人,让他为了遮盖自己身上的酸臭味而喷洒美,人香露,在他看来不仅是蒙骗了别人,同时,也是欺骗了他自己。 接下来,想出了应对之策的赵德芳,便唤来几个无所事事的内侍,在他的统一指挥下,这些个被叫到他跟前的内侍们,分别从各处寻来了带有上盖如模板大的木桶,以及用牛皮缝制而成手指粗细的长管子。 除此之外,还有一只由他亲自设计、命皇宫外城的御用工匠们做成的一个跟向日葵神似的东西,它是由木桶雕刻钻孔而成的。 待东西齐全之后,赵德芳亲自动手,拿着工具在带盖的木桶底部最洼处钻了一个小孔,大小正好跟那一根手指粗细的管子相等,并把长管的一端按在了刚钻出来的那只带盖木桶底部的小孔处,在链接处用树胶紧紧地粘在了一起。 然后,在长管的另一端安装上了那个看似像向日葵花盘的东东,在用树胶粘在了一起后,赵德芳还有些不放心,有用一根很细的麻绳在链接处缠绕着绑了好几圈。 待这一切停当忙活完之后,已经是到了日暮西斜的时分了。为了能一个在旁侧的内侍宫女们看起来颇为怪异的东西,他们的四殿下竟然连午膳都不用了,让在一旁的内侍们跟丈二的小和尚似的――莫不着头脑;让旁侧的宫女们跟丈二的小尼姑似的――一头雾水。 这些古代人哪里知道,赵德芳这是在做一件可以用来洗澡的神器呢。 大功告成之后,赵德芳便命人在东宫的后院支了一个木棚,四周用帆布都遮挡起来,并把那一只灌满了热水的带盖木桶搁在了几根木棚上。 为了不至于让木桶里的热水通过下方的长管流出去,赵德芳用一根绳子紧紧地系在了长管的最底部。 这一切都完工后,赵德芳便吩咐所有人不得进入东宫的后院,他一个人便在木棚下边脱掉了衣裳,伸手拿起那个造型像极了向日葵花盘的东西,解开拿一根长管底部的绳子,十几注水流便通过那个向日葵花盘流了出来。登时,让干了一天活儿冒了一身臭汗的赵德芳全身舒爽了起来。 在冲洗了不到一刻的光景,赵德芳便闻到他身上没有了任何的酸臭味了。由此看来,这淋浴就是比桶浴洗得干净呐! 没错,赵德芳发明了淋浴!那只带盖的木桶便充当了热水器,而个看似跟向日葵花盘的东西就是莲蓬头了。 当赵德芳洗完了自己发明的淋浴后,舒爽无比的他,肚子便咕咕地叫了起来。 而意识到自己饥肠辘辘的赵德芳,在用晚膳时,把肚子填得饱饱的,并在当天夜里睡了一个安稳觉。 在梦境里,赵德芳成为了一个发明家,造福了数以百万计的大宋子民! 第三十七章 开设澡堂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待赵德芳在东宫的后院用过了淋浴之后,负责警戒和巡逻工作的东宫侍卫千户李黑牛,生怕这后院之中藏匿了闲杂人等那就不好,便就带着一队侍卫直奔后院搜查了一番。¤頂點小說, 一搜查不打紧,李黑牛和他带着的那一队侍卫来到了刚搭建好不过个把时辰的淋浴木棚下后,见到木棚的东西南北四面用厚实的帆布遮挡起来,上方确实空的。由于在靠近小胡的南边缠绕的帆布上开了一个口子,四周铺地的青砖上又泛着湿漉漉的水光,生怕这木棚下边藏匿了什么人,他们便一下子冲入了进去。 待李黑牛他们一行人基站定在木棚下边后,见到木棚上隔着一只带盖的木桶,地步凿了一个小孔插进了一个用牛皮缝制成的又细又长的管子,管子的另一端链接着一只看似跟向日葵花盘又像极了荷花莲蓬的东西。反正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至于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到底叫什么,他们只能够是大眼瞪小眼,没有一个人能够叫得出名字来。 后来,李黑牛在问过负责洒扫东宫后院的几个内侍和宫女们,这才得知原来这个刚搭建不就的木棚是他们四殿下,哦不,应该是他们秦王殿下的杰作。 在得知了这一情况后,终于是让事先并不知情的李黑牛松了一口气。在她看来,自己负责东宫的安全,尤其是他们如今被封为秦王的四殿下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他就要负上很大的责任。 于是,谨慎小心的李黑牛不敢大意,便赶紧下令,在木棚前加派了四个侍卫,分别把守住木棚的东西南北四面,分成了两班人马,每两个时辰换一次岗。 也就是说,为了以防不备之策,李黑牛派遣了八个人轮流看守这个由他们的秦王殿下一手搭建起来的木棚。 第二日一早,东宫之内在内侍、宫女和侍卫们中间,开始流传起他们如今的秦王殿下的闲言碎语来,说是昨日在东宫的后院,他们的秦王殿下不仅搭建了一个木棚,而且,在木棚里面还放着了一只带盖的木桶,一根牛皮长管,还有一个叫不出名字跟莲蓬似的东西。这两三东西还都链接在一起,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反正木棚下铺地的青砖都是湿漉漉的。 在用过了早膳之后,昨日当了半天的木匠又干了半天的建筑师的赵德芳,虽然休息了一整夜,但醒来后还是感到身子有些疲乏。于是,他在把肚子填饱了以后,便想着在院子里打一打太极拳,强身健体一下。 可是,当赵德芳抱着这样一个美好愿望走出大厅,来到了前院后,余光突然瞥见在他周遭来来去去的宫女、内侍和宫女们,看着他这个没有任何架子的秦王,他们竟然俱都在脸颊之上写满了惊讶不已和疑惑不解的神色。 见到自己东宫的下人们看着他的眼光有些不对,让赵德芳也感到有些惊讶不已和疑惑不解起来。于是,他便唤过几乎跟他形影不离的宫女翠儿,在他当面询问了一番,这才得知了其中的缘由。 原来东宫之内的宫女、内侍和侍卫们,之所以拿着异样的眼光来看他,是因为他们得知了在东宫的后院由他一手搭建了一个四面用帆布密封起来的木棚,以及木棚内由他亲手制造成的淋浴。 由于他们洗澡时都是在木桶内,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淋浴,就更别提那个带盖的木桶和牛皮缝制成的又细又长的管子是用来做什么的了。以及那个雕刻穿凿而成跟荷花莲蓬极为相似的莲蓬头叫什么和用来做什么。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们感到惊奇不已。因此,才会让他们对他感到好奇。 虽然,古人有云:流言止于智者。但是,赵德芳觉得很有必要澄清一下事实。同时,也要给他们好好地普及一下淋浴的相关知识,不求让他们很快地从落后的木桶洗浴方式改变成干净卫生的淋浴方式,只求让他们知道自己搭建木棚的目的,以及木棚内的那个东西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都可以了,省得他们疑神疑鬼的。 毕竟,在古代封建社会,人们都是相信有鬼神的存在的。对于他们没有见过的东西,会天然地跟封建迷信扯上关系。因此,赵德芳便赶紧吩咐宫女翠儿和侍卫千户李黑牛,把东宫之内的所有宫女、侍卫和内侍们都召集到空旷的前院来,给他们好好地讲解一番科学文化和卫生方面的简单知识。 东宫之内的内侍、宫女和侍卫们,在得到宫女翠儿或者侍卫千户李黑牛的通知后,听说是秦王殿下要解除他们心中的疑惑,便俱都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儿,屁颠屁颠地前往东宫的前院集合。 大抵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后,东宫空旷的前院里聚集了二百多号人,在由侍卫千户李黑牛清点完毕了人数后,向秦王赵德芳汇报说东宫之内所有的人都集合完毕。气定神闲的赵德芳便站在他们面前,便就废话不多言,直奔主题地讲解了起来。 用了两刻的功夫,赵德芳终于详解完毕。而作为聆听着的东宫内侍、宫女和侍卫们这才明白过来,他们秦王昨日搭建的简易木棚原来是用来沐浴的,而之所以在木棚四周裹上了一层厚厚的帆布,自然是因为生怕让木棚外的人看见木棚下的他赤身裸.体的沐浴咯。 并且,他们也从方才赵德芳的讲话中得知,那个带盖的木桶是用来盛热水用的,之所以让这个木桶带盖,一是因为怕木桶里的水溢出来;二是保持木桶内热水的温度不至于散热太快;三是怕什么虫子或赃物掉入了木桶的水中。 那一根用牛皮缝制的拇指粗细的细长管子,链接到木桶的底部是用来引流木桶内的热水用的。而且,他们也得知了那个自己从未见过的跟莲蓬极为相似的东西,名字叫莲蓬头,是专门用来把管子里引流下来的热水喷洒到身体上的。 至于,栓在管子跟莲蓬之间那一根可以解开的绳子,自然是用来控制开关水流的。 在听完了赵德芳深入浅出的这一番讲解后,登时,让在场的众人都感到这个构思极为巧妙,而设计又是巧夺天工。在他们的心目中,赵德芳的那光辉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了起来。 不过,在得知了淋浴这样的一个他们从未听闻过的沐浴方式后,让在场的内侍、宫女和侍卫们感到好奇不已。同时,又从赵德芳的口中得知,淋浴的方式干净卫生,方便快捷,特别适合天气较热的夏秋季节洗澡。 登时,在场的所有人中,无论是身为女儿家的宫女,还是身为男儿郎的侍卫,以及不男不女的内侍们,他们俱都对从未体验过的淋浴这种洗澡方式心向往之起来。 反正,自打赵德芳在一个多月前捉迷藏碰伤了脑袋醒过来后,突然就性情转好,跟东宫之内的所有人都打成了一片,完完全全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平日里在他们面前没有半分的殿下架子。 这不,赵德芳口干舌燥地讲解了一番后,这话音刚落了没多久,便由侍卫千户李黑牛带头起哄说,他们也想体验一下淋浴的洗澡方式。 起初,还只是李黑牛和几个侍卫在起哄,接下来,有些个内侍们也加入到她们的行列当中,就连身为女儿应该劫持的宫女们也都红着俏脸纷纷表态也要体验淋浴的洗澡方式。就连一向从不敢在赵德芳面前提什么要求的宫女翠儿,这一次也壮大着胆子,积极响应她的那些个宫女的姐妹们。 一时之间,整个东宫的前院乱作一团。赵德芳见到这二百多号的东宫下人们都想体验一下淋浴,而后院只有他昨日匆忙之中搭建起来的一个简易木棚,即便是轮流排队使用的话,估计一天下来也是轮不完的。不用说,显然是供给不要那么多人使用的。 望着自己面前这四百多只眼睛里充满着无限期待的眼神,让赵德芳觉得他若是就此拒绝的话,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他一跺脚,一咬牙,狠了狠心,便就答应了下来。 东宫的后院只有一个简易搭建的木棚肯定是不够用的,那该怎么办呢?机智多谋的赵德芳自然是有办法来解决这个首当其冲的难题。 这不,赵德芳便唤过侍卫千户李黑牛和宫女翠儿,分别让他们带着侍卫和内侍,以及宫女分工协作,分头行动。 手无缚鸡之力的内侍们去皇宫的外城找那些个御用的木匠师傅们,赶紧制作出二十个带盖的木桶和莲蓬头,并让他们负责搬运回来。而心灵手巧的宫女们,则找来干净的牛裁剪缝制成二十根拇指粗细的管子。 至于,那些个身强力壮的侍卫们,定然是要干相对重一些力气活儿了。在东宫后院搭建洗澡堂的工作,就全权交由他们负责了。说是洗澡堂,只不过是用一些模板搭建一些简易的一间间隔开的洗澡间罢了。 并且,为了排水,赵德芳还特意叮嘱负责监工的侍卫千户李黑牛,在搭建洗澡房的时候,每一个洗澡间内的低下都要挖一个一尺半尺宽深的壕沟来,并用烧制成的青石板给覆盖在上面,并向来连接上东宫内用来排水的地下水沟。 在吩咐完毕后,赵德芳见到东宫之内所有的人都听从他的号令,按部就班地运转起来。心情一片大好的他,突然,又想起来,自己在东宫后院开一个洗澡堂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过,这洗澡堂光有淋浴可不行,可以游泳的大水池就算了。可是在前世的洗澡堂中供不应求的盆池,他应该也要纳入进去才行。 在赵德芳这个在前世的家中,经常洗浴用的就是浴缸。要想搞盆池,那就得有浴缸才行。在他有限的认知里,这浴缸一般都是用玻璃纤维和搪瓷钢铁加工完成的。这一类的工艺流程十分复杂,加上又是现代工业社会的工艺,在这无比落后的手工业的古代,自然是无法完成的。 于是,赵德芳在思前想后了好一番后,觉得用木质的材料来制造浴缸的话,还是很靠谱的。这树木不仅在乱砍滥伐的现代社会有,古代社会更是多的是。而且,从某一种程度上讲,古代的树木比现代的树木更原始更贴近大自然。 在赵德芳有限的认知里,他以前为家里挑选浴缸时,还是粗略地研究过一番各类浴缸的优缺点的。在他看来,这木质浴缸必须选用实木才行,一般都会常选用木质硬、密度大、防腐性能佳的材质,如云杉、橡木、松木、香柏木等,在前世的市场上实木浴缸的材质以香柏木的最为常见。 当时他去过的江城市一家家具城选购浴缸时,剧一家实木浴缸的导购向他介绍说,实木浴缸除了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外,还有容易清洗、不带静电、环保天然等优点,洗浴过后用清水就可以洗刷干净,日常保养更简单,实木浴缸喜湿怕干,要时常用清水浸润,避免暴晒。 后来,赵德芳仔细地总结了一下实木浴缸的优缺点,总的来说还是优点多过缺点的。优点主要有:保温性强,缸体较深,充分浸润身体。缺点主要是:价格较高,需保养维护,会变形漏水。两下一对比,还是觉得此计可行的。 于是,赵德芳便乐不可支地回到了东厢房,站立在书案前,绞尽脑汁地回想着前世为数不多地见过几次木质的浴缸,以及木质浴缸的形状大小。 在思忖好一番后,赵德芳的里模模糊糊地大概有了一个印象。又一想到用毛笔作画的话,他根本是不在行的,更何况又是要画一个宋代人从未见过的木质浴缸呢,必须具象化才行,使用毛笔显然是无法做到的。 顷刻之间,赵德芳灵光一闪,他便命人待自己去了一趟御膳房,在哪里他在御膳房内的灶台边寻到了一根烧焦了半截的木炭,这一根木炭长半尺许,小拇指般粗细,在他看来,刚好可以用来充当一只铅笔用。 于是,返回到了东宫之内的赵德芳,在削尖了烧焦的木炭那一端后,在前世业余学过几年美术的他,对于简笔画和素描自然是手到擒来。这不,只是半个时辰的功夫,他便在一张宣纸上,描绘出了一只具象的木质浴缸来。 而后,又在另外一张宣纸上,用他自制的铅笔写上好了选择木质浴缸的木料类型和其他一些制作的要求,便找到宫女翠儿,让她停下手中完成了一半的针线活,命她拿着他画好的木质浴缸的简笔画和制作要求这两张折叠好的宣纸,火速赶往了皇宫外城的工匠局,请哪里的木匠十分按照宣纸上所列出的要求,比这葫芦画瓢,按图索骥地打造二十个实木的浴缸来。 第三十八章 山洞秘闻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从用过早膳的辰时,一直干活儿到了大晌午头上的午时的光景,在这将近两个时辰之内,在东宫后院忙的热火朝天的上百名身披盔甲的侍卫们,头顶着火辣辣的大太阳,早已经是热的满头大汗、汗流浃背,身子也都感到疲惫不已。 起初还都一个个干劲十足的侍卫们,此时此刻,俱都变得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萎靡不振。 身为监工的侍卫千户李黑牛,见到自己的手下兄弟们如此辛苦,他这个做带头大哥的其能够作壁上观。在开工没多久,在秦王赵德芳选取的这个建造地点转悠了一圈后,便就撸起袖子,加入到了自己手下兄弟们的行列当中去了。并且,身手不凡的他,干起活儿来更加地卖力。 原本已经个个跟泄了气的气球似的众侍卫们,见到他们的头儿干起活儿来如此的不惜力,他们深受感染,便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奋不顾身地卖力干起了活儿来。 可是,现在正值盛夏季节,不仅天气燥热,晌午头上高挂在空中的太阳也是毒辣辣的。这将近两个时辰下来,包括李黑牛在内的这一百多号卖力干活儿的侍卫们,俱都累得筋疲力尽。若是在继续干下去的话,恐怕他们中间会有不少人因此而中暑。 停下手里活儿的李黑牛,四下里张望了一番,见到手下的兄弟们都个个没有多少干活儿的力气。于是,他便就有些于心不忍起来。既然,秦王赵德芳委派他为监工,这工地上的事情在秦王不在的时候,自然是由他这个监工来做主了。 体恤下属的李黑牛,便赶紧叫他手下的这一百来号兄弟们停了下来。在原地休憩了片刻功夫后,由于头顶着大太阳,个个都已是浑身的臭汗,嗓子也都快要冒烟了,这让李黑牛生起了一脸的抽热愁容。 在不经意间,李黑牛余光突然瞥见了左手边距离他们有半丈开外的地方是一大片怪石嶙峋的假山,虽然这假山不是太高,海拔有个**尺高。但是,随着挂在天空正南方的太阳所发出的火辣辣的光芒一照,在假山的背面便有了阴影。 于是,急中生智的李黑牛一声令下,招呼身边的这一百来号侍卫们俱都赶到了前方那目之所及的一大片假山背面的阴影里,只是片刻的功夫,站在假山背阴面的他们,登时,便就感觉到一阵阵凉席袭来。 在原地休憩的侍卫们,反正觉得已经到了食用午膳的时间,便俱都或背靠假山、或蹲在地上、或坐在大石块上,在假山背阴面的纳凉的他们,可谓是形态各异。 当然,由于天气过于燥热,有不少热的难以忍受的侍卫,未经李黑牛的允许就把身上负重的盔甲都脱了下来,以此来散发身上的热气和悟出来的汗水。一时之间,深受启发的众侍卫们俱都脱下了盔甲。 放眼望去,这堂堂的东宫侍卫禁军俱都穿着里面的白衣白裤在假山背阴面纳凉,知道的自然晓得他们是东宫的禁军侍卫,不知道的还都以为这是丢盔弃甲的散兵游勇呢。 这不,刚休憩纳凉了才不过一刻的功夫,就有不少侍卫们围绕着假山到处走走看看了。平日里负责站岗放哨和巡逻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太多闲暇的时光在东宫有假山池水,以及亭台楼阁的后院溜达,今个儿,好不容易逮到了一次难得可以领略东宫后院风光的机会,哪里就此会呆在原地老老实实地乘凉呢。 于是,有将近二十来个侍卫便就坐不住了,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行走在几座假山之间的碎石铺就的小道上悠哉悠哉了起来。 在他们中间,有四五个侍卫,在行到一处假山极为狭窄的地方后,突然,发现了一处假山的下有一个半人高的山洞,几个人便俱都围拢了过来。待他们探着身子弯下腰进入到山洞,走了才几步的功夫便就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因为,起初,他们以为这山洞只是有一丈的纵深呢,刚好,他们就可以进入到山洞之内纳凉,这要比躲在假山的背阴面要凉爽的多。可是,他们刚往里行了三五步,接着洞口打过来的明晃晃的阳光,往山洞里张望了几眼。 这一眼望去,山洞里面漆黑一片,大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感觉。于是,他们便赶紧停下了脚步,一种恐惧的情绪慢慢地笼罩住了他们进入山洞的每一个人身上。 不仅如此,当他们站在距离洞口三五步停下来的地方时,来自山洞里面有一种强大的推力,他们的双腿跟灌了铅一般,向前迈步十分地艰难,向前迈步不得。于是,他们便索性放弃了继续深入山洞。 在这种从山洞漆黑一片的里面往外形成的强大推力的阻碍下,以及他们每个人心中油然而生的恐惧心理,在山洞之内停留了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匆匆忙忙地从山洞退却了出来。 按照惯例,凡是他们发现了东宫之内有异样的状况,都要及时地向他们的顶头上司侍卫千户李黑牛禀告的。这大宋的皇宫禁军纪律一向严明,况且,他们又是从十万禁军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兵强勇,自然是严格遵守大宋皇家禁军的军纪。 待他们四五个人走出了山洞后,美欧半分的犹豫,据都径直赶到了假山背阴面,向侍卫千户李黑牛如实禀告了他们发现的那个深不可测的假山下的山洞。 刚开始,李黑牛在听完了他们心急火燎的汇报后还颇不以为意,还以为他们这些个平日里打科插诨的家伙是在逗自己玩儿呢,他可不能够就这么轻信了他们的话,根据以往的经验他若是听信了多半是会上当受骗的。 待过了片刻的功夫后,他们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竟然不相信自己发现的重大情况,登时,就焦急不已地见到他们一个个的直跺脚,脸颊上挂着焦急的神色。对于他们这些个禁军侍卫们来说,没有什么比得不到上司的信任更让人焦躁不安的了。 只待李黑牛定睛一瞧,见到他们都一副心有余悸、紧张兮兮的样子,登时,便从方才的深疑不信变成了此时的将信将疑。当然,后来经过验证,他就深信不疑了。 正所谓:察其言观其色。在他看来,这都过去一刻的功夫后,若是他们真的在跟自己开玩笑的话,没有得逞的他们早就应该偃旗息鼓了。可眼下,他们俱都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想必他们方才禀告的情况十之**是真的。 在心里说服了一番自己后,李黑牛便让他们几个带路,又想到万一正如他们所说的话,多带几个人赶过去以好有个不备之需。于是,他大手一挥,便又带上十几个恢复了大半体力的侍卫,雄赳赳气昂昂地赶了过去。 待他们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那个假山山洞口前后,李黑牛见到跟随他而来的十五六个手下的侍卫,俱都站在他的身后,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第一个冲去。在这个当口,对这个山洞还半信半疑的李黑牛,颇为气恼地跺了一下脚后,便探头弯腰第一个冲进了山洞里。 站在李黑牛身后的那十五六个侍卫们,见到他们的顶头上司率先冲进了进入到了山洞之中,方才还有些惶恐不安的他们,俱都壮大了胆子,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俱都紧随其后,跟随在李黑牛的身后屁颠屁颠地走了进去。 只是片刻的功夫,他们便往漆黑一片的山洞里走进了三五步。真是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果然如方才前来禀告的那五六个侍卫所言,在走进了这个山洞三五步后,他们所有的人两腿都跟灌满了铅一样,任凭他们使出吃奶的劲儿,使出浑身的解数,也无法再往前挪动半步。 对于这些个禁军侍卫们来说,他们大多都是不及弱冠之年的年轻人,人生阅历极少,自打少年时便应征加入到了禁军的行列中,很少跟外界过多的接触,这等奇闻奇事在阅历尚浅的他们看来,绝对称得上是他们有生以来遇见的最为怪异的事情了。 不仅是他们这些个乳臭未干的禁军侍卫,就连是练家子出身的禁军侍卫千户李黑牛,他虽年过而立之年,经历过的事情自然要比他手下的侍卫们咬多。可是,今个儿,在假山山洞里遇见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也是平生头一遭。 正在奋力向前推进却挪步不前的李黑牛和他并肩的众侍卫们奋力前进之际,突闻从洞口处传来了一个火急火燎赶来的侍卫,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喊声:“头,头儿,四,四殿下,哦,不,应该是秦王来了!” 只待那侍卫的话音一落,火速赶来的赵德芳,赶紧让那再洞口处挡着他去路的侍卫闪开,他赶紧俯身弯腰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原来到了晌午头上食用午膳的饭点了,赵德芳专门派人去御膳房取来了好酒好菜,专门来犒劳今个儿大热天在东宫后院忙活的热火朝天的众侍卫们。 可是,在前院的大厅之内,赵德芳忙派去东宫内侍小张总管前去后院叫卖了一上午苦力的侍卫们用午膳。可是,在一盏茶的功夫后,小张总管心急火燎的折返回来,禀告说自己还未走到后院的建筑工地上,距离大概有一丈之巨,抬头望去,定睛一瞧,对面偌大的建筑工地上竟然空无一人。 于是,小张总管来不及前往查探个究竟,就赶紧折身返了回来,向端坐于大厅正当门的赵德芳如实禀告了自己方才亲眼所见的奇特状况。 原本心情一片大好的赵德芳,在听完了小张总管的禀告后,起初还觉得这是他在跟自己开玩笑,在他的再三追问下,一脸无辜的小张总管几乎都要指天发誓说自己的话句句属实了。 见此情景后,赵德芳略一思忖,心里便“咯噔”一声,暗自叫苦不迭起来:大事不好,这东宫的后院假山堆里面有一个山洞,自己就是从哪个山洞来回穿越与宋代和当代的。 若是如方才小张内侍所言的话,李黑牛这个夯货该不会是发现了那个自由穿梭于古现代的山洞后,带着在东宫后院施工的那一百来号的侍卫们一起穿越去了自己所属的现代世界了吧。 当赵德芳想到了这里,片刻功夫不敢耽误,他赶紧把小张总管丢在一边,独自一人大步流星地赶往了东宫的后院。 为了一探究竟,赵德芳便没有前往工地上去,而是直奔了假山哪里。待他行到了假山近前时,便听到了假山背阴面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便就循声赶了过去。 待他行到了假山背阴面后,这才发现原本身穿盔甲的众禁军侍卫们,此时此刻,却都把盔甲丢弃在一片,个个都穿着内里的白衣白裤在纳凉,这才让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方才还在窃窃私语聊天的众禁军侍卫们,在见到了他们所服侍的秦王殿下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后,俱都噤声愣在原地。时间在静止了片刻的功夫后,回过神来的他们,赶紧站起身来,冲着赵德芳躬身拱手作揖行礼问安。 急冲冲赶来的赵德芳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如此拘礼。不过,见到他们一个个都丢盔弃甲的样子,心里不免感到有些好笑。不过,待他一想到此时正值大晌午,是这一天当中太阳光照最强的时候,他们冒着酷暑若是穿着厚重的盔甲干活儿的话,确实有些难为了他们。 待他想到了这里后,便在心里对站在他面前的这些个一个个弄得灰头土脸、浑身沾满泥土的侍卫们肃然起敬。 不过,待他用敏锐的眼睛扫视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众侍卫后,没有发现李黑牛的影子。方才还刚刚放下心来的他,又开始有些紧张起来。 得亏站在他近前的一个侍卫,见到他们的秦王殿下目光在他们身上摸索着像是在找什么人,他便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在找他们的千户李黑牛。 闻之大喜的赵德芳,在听到那侍卫说他们的李千户赶往假山群里去探寻一个山洞时,便叫那个侍卫跟他一起火速赶往了过去。 第三十九章 辽国使节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待火速赶来的赵德芳刚走进山洞才两步,突然感觉到他的两只脚有些不听使唤起来,在冥冥当中,感觉自己的双脚有一种不受控制上前走的冲动。△頂點小說,好在的他的自制力够强。在心惊之下,他便赶紧又退了出去,以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了一个山洞穿越的话,自己的身份十有**就会露馅了。 不仅如此,这山洞时链接古代宋朝和现代社会的时空隧道,万一让这么多人知晓的话,再传扬出去,后面将要发生的后果,他真的是不敢想象到底会有多坏。 当赵德芳快速地退出山洞站定在洞口后,方才还在山洞内举步维艰地向山洞的另一端推荐的李黑牛和他并肩作战的十几个禁军侍卫们,见到了秦王赶了过来后,他们便赶紧停了下来。跟随着秦王的步伐,紧随其后,俱都退出了山东来。 早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的李黑牛他们,根本来不及跟秦王请安,心有余悸的他们赶紧喘着粗气,稳定自己的心神。 见到他们一个个脸色发白、气喘如牛的样子,方才,还在心中恼怒不已的赵德芳,有些哭笑不得起来。既然,他们不说话,他也懒得去追问。 在休憩了片刻功夫后,李黑牛便把自己亲自体验发生在山洞里的状况一五一十汇报给了赵德芳。 从李黑牛的口中得知,他们十几个人在山洞内病对面一股强大的推力所阻挡,在进入山洞四五步后根在往前的话根本是寸步难行,这才让忧心忡忡的赵德芳安下心来。 不过,让赵德芳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李黑牛他们十几个人被洞口对面一股强大的推力所限制无法再往前行进,而他只是站在洞口才不过两步,就被对面一股强大的引力所吸引。若不是刚才他发现的及时,在往前走上三五步的话,恐怕就会被对面那无人阻挡的引力给吸进去了。 毕竟博士就是博士,而且,还是留学米国的博士,只是略一思忖便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在赵德芳看来,之所以在他和李黑牛他们在进入山洞后,会出现如此巨大的反差。是因为他的脖子上戴着那一块龙形的玉佩,而李黑牛他们却没有。因此,在进入山洞后才会出现如此截然相反的状况。 想到这里以后,赵德芳这才算是悬在心口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是稳稳当当地落了地,此时此刻,心里无比的踏实。 当然了,见到站在他身前的李黑牛他们十几个人一个个的脸颊上充满着疑惑不解的神色,赵德芳信手拈来对他们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谎称是在山洞的对面是一种奇异的磁石,专门向来发出一种推力来,这才使得他们往山洞里走了没几步就突然被对面一种强大的推力给拦截住了。 为了自圆其说和掩人耳目,赵德芳还谎称说,是他最近在演习一些古代奇术士的典籍里发现这种奇怪的散发出推力的磁石的。 反正在赵德芳看来,他方才明明是被山东对面一股强大的引力所吸,除了他之外,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看出来。于是,就信口雌黄了一番。 在李黑牛和他手下的兄弟们来说,他们都是从小习武出神,除了有一身的蛮力和武艺外,根本就没有读过多少天的私塾。可以说,斗大的字不识几个的他们都算的上是文盲了。 既然,饱读诗书的秦王这么说了,而且,从语气和神色上来看,都不像是在哄骗他们,而且,前些时日,秦王又是鼓捣驱赶蚊虫的美,人香露,又是自己发明的泡茶,还发明了淋浴,如今,还让他们在东宫的后院建造了洗澡堂。 这种种的迹象表明,他们的这个秦王定然是一个异类”,他说自己看过不少古代奇人异士的典籍也就不足为怪了。因此,李黑牛他们也就对赵德芳的信口雌黄便就信以为真了。 站在洞口的赵德芳见到自己说的那一番信口雌黄的话,并没有引起在场其他人的怀疑,这才送算是放宽了心。 这一上午屁活儿没干,就光指挥别人干活儿的赵德芳,心中的忧虑解除之后,肚子不失时机地咕咕叫了起来。在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是来后院叫李黑牛和他手下的一百来号侍卫们用午膳的。 于是,赵德芳便大手一挥,叫上李黑牛和他手下的一百来号侍卫们前往东宫前院的大厅内享受早就备齐了丰盛午餐。鉴于他们干了一上午的活儿,赵德芳还专门命人去御膳房取来的好酒好肉好菜,来慰劳他们。 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众侍卫们,在听到秦王殿下的招呼后,哪里还顾得想什么山洞和磁铁后,纷纷积极地响应,跟随着赵德芳的步伐,浩浩荡荡地向东宫前院的大厅行去。 由于晌午头上天气燥热,赵德芳觉得这是在东宫之内,反正外人是进不来的,也就由得累得疲惫不堪、热的大汗淋漓的众侍卫们穿着白衣白裤,跟一群吃了败仗的散兵游勇般的装扮了。 只是片刻的功夫后,他们一行人便赶到了东宫前院的大厅之内们,尽情享用丰盛的午膳。 在东宫后院假山山洞的秘密被泄露后,赵德芳原本是想下一道命令封锁消息的。不过,他知道若是如此的话,总有一天会事情败露的,你越不让人去看,就越发的激发人的好奇心。 与其这样,倒不如任由它去。反正没有他脖颈上挂着的那一块龙形玉佩,任何人在进入山洞后走不了三五步就寸步难行了。只要是他把事情给解释清楚了,好奇的人们也就不会感到有多神秘了。 在深谙此道的赵德芳看来,只要他把龙形玉佩寸步不离自己的身体就可以了。谁对那个假山山洞感到好奇,那谁就去山洞里继续玩耍罢了,反正他们是无法跟自己一样在古代宋朝和现代社会自由穿搜的。 再来了却完这桩心事后,赵德芳便在接下来的日子,生产生产美,人香露,去后院视察一下工程的进度,除此之外,他便清闲悠哉的很。 在建造洗澡堂这件事情上,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了。用时不到七日的功夫,在东宫的后院便建造起了两排各时间的浴室,十间是男浴室,十间是女浴室,中间用一道高墙分隔开来。 并且,在每一间浴室内,除了高高挂起的淋浴,还有御用木匠师傅们做出来的实木浴缸。这一下,可谓是把这洗澡堂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搞的有木有样。 不仅如此,赵德芳还亲自动手设计了管道建设,从一大间的锅炉房可以轻松自如地通过用钢铁铸造而成的管道,把热水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每一间浴室之内去。 大功告成之后,可谓是造福了东宫所有的工作人员——内侍、侍卫和宫女,让常年生活在古代的他们,体验了一把现代人的生活,这对于赵德芳这个纯纯正正的现代人来说,感觉自己是多么的光荣和伟大啊! 由于之前赵官家在紫宸殿当着众文武大臣的面前说过,只封赵德芳一个王爵,在朝政方面不让他参与。因此,就以前让他批阅一些不太重要的奏章也就此罢了。 原本赵德芳以为从此以后可以在这东宫之内打打太极拳,喝喝茶,泡泡澡,过上一番悠闲的北宋小王爷的惬意生活。 好景不长的是,在东宫后院的洗澡堂刚建造好不过三日,这天晌午头上刚用过午膳后,赵德芳坐定在阴凉的大厅之内,正吃了一杯茶水,闭目养神,想着待会儿要去东厢房好好地午休一番。 可是,让赵德芳万万想不到的是,已经有半个来月没有登门造访过东宫的大内总管王公公,却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并向他传了一道赵官家的口谕,让他即刻赶往紫宸殿接见辽国的使节。 原本无所事事的赵德芳一听,当即便来了兴致。在他看来,自己以前在米国留学时,不仅中文说的很溜,这英语也说的很地道。 在米国举办了两届的的大学辩论赛中,他身为一个华夏人作为一辩手代表他们学校去参加了这两届比赛,更为难得的是,正是由于他雄辩的能力,代表他们拿了这两届的辩论赛的第一名,而他自己也蝉联了两次最佳辩手。 对于他来说,比较遗憾的是,由于他在第三年听闻养父的噩耗回国就此肄业了。不然的话,说不定这第三年的全米大学辩论赛,他再代表他们学校参加的话,弄一个三连冠对于他来说不在话下。 虽然,这对于他来说比较遗憾。不过,当赵德芳从前来传达赵官家口谕的王公公口中听到了要他前去一同接见外国使者,登时,便让他精神为之一振,突然感觉到在这个古代社会里生活,他除了造造花露水,泡泡茶水,打打太极拳,冲冲淋浴之外便就没有什么正经事可做的。 接见外国使节,尤其是辽国的使节,在赵德芳看来,勉不了要在朝堂之上唇枪舌战一番的。毕竟,就眼下的宋朝和辽国的形势而言,虽然谈不上是死对头,但两国都有互相瞧不起谁的意思,两国的交界处也是争端不断。 尤其是在前朝被当时国号还是契丹的辽国强行夺走的幽云十六州,对于赵官家来说,可谓是他的一块心病。毕竟拥有了长城便就有了一座难以逾越的屏障,即便是契丹人再彪悍,如果有重兵把守在长城南侧的话,契丹人一般情况下要想南犯恐怕是不容易的。 而今,那幽云十六州早已经纳入了辽国的版图,对于宋朝来说,也就在北方的边境失去了一道可谓是固若金汤一般的屏障,契丹人若是大量集结兵力南下的话,宋国不知道要派遣多少的精兵强将才能够拦下。 毕竟,过了长城往下都是一望无际的华北平原,根本就没有天然的屏障可依靠,契丹人完全可以集中优势兵力,尤其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十余万骑兵,扬鞭策马,长驱南下,并不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对于两国现如今的情势,赵德芳在前世早就已经是烂熟于心了。今个儿,赵官家传唤他前去,对于他个人来说,真的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了。 当然,赵官家的本意是他在刚不久被封了秦王,有了王爵参加一下接见外国使节也是应该的,也算是让他长长见识。至于,他在这一次跟契丹使节针锋相对的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中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这也是令赵官家万万没有想到的。 待王公公传达完赵官家的口谕后,赵德芳便赶紧回到了东厢房,让宫女翠儿为他穿上了朝服。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平日里穿着一身便装的他,在外人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罢了。而今,待赵德芳穿上了这一身朝服后,整个人的气质就变得华贵起来,定睛一瞧,活脱脱一个风.流倜傥的小王爷。 当赵德芳穿上了朝服后,这才跟随王公公赶往了紫宸殿。在这一路之上,王公公便给他打了一个预防针,事先透露说,辽国派遣来的是个女流之辈,却一副男儿郎的打扮。跟随他前来的其他五六个男子穿着都是契丹的民族服饰,而他却穿他们大宋朝汉人的服侍,让王公公看着颇为别扭和扎眼。 除此之外,王公公还透露,他们一共来了七个人,其中两名是女子,其他五个是男子,此时都在紫宸殿里等候着赵官家的接见。在临来之前,紫宸殿内,由晋王赵光义、魏王赵德昭和宰相赵普,以及禁军将领曹彬、潘美他们五人,也都在紫宸殿内,等候着赵官家前来。 正在他们二人一边疾步而行,一边并肩交谈中,就赶到了紫宸殿的近前。 把赵德芳带到了紫宸殿门口后,王公公便示意他独自入内,而他自己则转身离开,急匆匆地前往旁侧的文德殿行去。因为,此时,赵官家正在文德殿内等候着王公公前来向他禀告相关的事宜。 第四十章 再次相见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站定在紫宸殿门前的赵德芳刚缓口气,目送着急匆匆赶往文德殿的内侍总管王公公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后,便转过身来,正要买不上前,进入近在咫尺的紫宸殿内,在他刚抬起前脚还没放下来时,便听到了从大殿之内传出来一个非常粗犷而又傲慢无礼地咆哮声: “你们宋朝的皇帝怎如此地不知礼数,你们这些个大宋的臣子可知,我们家郡主乃是由我们大辽的可汗亲自委派出使你们宋朝,专门来商议北方边界的问题。而我们家郡主在此等候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光景了,却迟迟没有见到你们宋朝的皇帝前来接见,你们这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宋臣子们,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把你们宋朝的皇帝叫来。 “哼,若是惹的我们家郡主不开心了,我们大辽的可汗一声令下,我们五十万契丹大军长驱南下,把你们宋朝黄河以北的地方全部都占领了据为己有,看你们还一个个地站在这里,老子就来气。” 待这蛮横无理的契丹人说完话后,赵德芳也昂首阔步地行到了紫宸殿内。由于,那说话的契丹人块头极大,跟一只大熊似的站在大殿中间的地方,故作一副若无其事模样的赵德芳,对他这一只大熊却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独自行到了站在大殿左侧的几个宋朝大臣的行列最末尾端。 这大殿之内,除了跟方才那个咆哮朝堂的契丹壮汉之外,还有他的六个同伴俱都站在他的周围,掐指一算,也不过就七个人,竟然霸占在大殿最中间的位置,只待赵德芳定睛一瞧,他们个个都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没一个是善茬。 这边厢,那身穿一身契丹盔甲、虎背熊腰的契丹人蛮横无理的咆哮起了朝堂,而且,言谈之间,对于赵官家表现出了轻蔑的意思,听的站在大殿左侧的众大宋臣子们,俱都气愤不已,但碍于那契丹男子过于彪悍的外貌和满脸的横肉,他们却只能够是敢怒而不敢言。 当然了,他们之中,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软骨头。这不,待他契丹男子说了一番蔑视他们宋朝和赵官家的话后,站在晋王赵光义下首的宰相赵普,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左右的其他大臣们,见到他们没有站出来与之理论的意思,俱都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尤其是在看到闭目养神、熟视无睹、充耳不闻的晋王赵光义后,更是令他感到气愤不已。 于是乎,壮怀激烈的宰相赵普便在犹豫了片刻后,率先站了出来。只见他抬头挺胸向前迈了一个大步,对着那鼻孔朝天的契丹男子,冷眉一扫,反唇相讥道:“你这黄口小儿,竟敢在我大宋的朝堂这上如此轻蔑我大宋的子民,如此蔑视我们皇帝陛下,真是岂有此理!你等是俸了你们契丹可汗的命令前来出使我们大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使节团罢了。 “我们皇帝陛下,日理万机,能够抽出空暇的盏茶功夫来接见你等,便是瞧得起你们可汗,更是瞧的起你等小小的使臣。若是我们皇帝陛下不高兴,就是不接见你们又如何呢?正所谓:客随主便,漫说让你们等半个时辰,就是让你们等上一个时辰,等上一天一夜,你们也要等。这皇宫大内有上万我大宋好儿郎的禁军侍卫,可谓是从我大宋儿郎中出类拔萃、精挑细选的,还治不了你等区区七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契丹贼人。 “哼哼,老夫说句不中听的话,我们大宋皇帝陛下让你等横着出去,你等就得爬着滚出我大宋的过境。那北方的幽云十六州,自古以来便是我中原国度的领土,而今我大宋继承中原国度的衣钵,你们契丹本应无条件归还才是。你们契丹虽有五十万虎狼之师的骑兵,但我大宋也有数千万的子民,我大宋子民皆兵,就是一人一口唾沫性子,也能够把你们都都给淹死。你这黄口小儿若是不信老夫所言,你等赶紧返回上京,让你们家可汗赶紧出兵南下便是。” 待宰相赵普义愤填膺地说出了这一番话后,在场的所有大宋的大臣们俱都听的是群情激奋,就连方才作作壁上观状的晋王赵光义也微微睁开了双眼,原本不动声色的脸颊上在不易被人察觉间,闪现了片刻震惊的神色,只是在一眨眼的功夫后,便稍纵即逝,消失不见了。 而站在大宋臣子队列最末端的赵德芳,听的是心潮澎湃,就连他这个在前世的米国上百所大学共同举办的辩论赛中拿过两次最佳辩手的他,在听完了宰相赵普这一番有理有礼有节的话后,激动不已的他,突然在心里油然而生出了一个想法来,那就是他若是有机会的话,真的很想去问一问赵普他老人家,他是不是真的如后世人所言,他只看了半部《论语》执宰了北宋几十年,成为了流芳百世的一代名相,并载入了史册。 “说的好,说的好,宰相大人说的好!”赵德芳在激动不已之下,仿佛忘却了他现在身处在紫宸殿内,竟然旁若无人地站出列来,面朝隔着几个身位的宰相赵普,拍手叫好了一番,赞不绝口地说道。 听到就连才不过刚十六岁的秦王赵德芳都为宰相赵普鼓起掌来,原本就跟他交好的武将曹彬和潘美等人,也俱都“呱唧呱唧”地跟随赵德芳为他喝彩了一番。 见到站在大殿之内的众大臣们俱都为方才宰相赵普那一番慷慨陈词的表现拍手叫好,起初还颇不以为然的晋王赵光义,也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几下,算作是支持了一下他的这个死对头的政敌了。 而站在紫宸殿内的众契丹使节团的其他成员们,起初,见到一位年过不惑之年的排位靠前的宋朝大臣针锋相对地回击了他们当中的一员猛将后,那个为首的身穿一身宋朝女服装扮气质高雅的女子,横眉倒竖,杏眼一瞪,正准备再次地还击这个说话咄咄逼人的宋朝大臣一番呢。 可当她准备开口说话时,突然听到在她斜后方的不远处传来一个听起来似曾相识又感觉有些陌生的声音,说方才哪一位羞辱他们的宋朝大臣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宰相赵普,便就把到嘴边更加恶毒的话,硬生生地咽回到了肚子里去了。 只是片刻的功夫,这契丹女子方才还一脸冰冷的样子,转眼之间,俊俏的脸颊上便堆满了笑容,继而站出列来,行到宰相赵普的跟前,弯腰低身,拱手作揖行了一个礼,笑语盈盈地表达起了歉意道:“原来,这位便是宋朝的宰相赵大人,方才我辽国的勇士胡言乱语的一番话,有些地方激怒了宰相赵大人的话,还望宰相赵大人海涵。 “赵大人您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要跟我大辽的区区一个契丹勇士一般见识。都是小女子我对属下管理不严,教导无方,才导致他说话关于耿直,不懂得对方听了之后的感受。在这里,小女子代表我整个大辽使节团向赵大人赔罪。” 说到这里后,那契丹女子微微抬起头来,余光一瞥,见到站在她身前的宰相赵普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貌似对她方才这一番低声下气的话很是不屑。登时,便让这个好胜心极强的契丹女子暗自恼怒起来,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耶律休哥,赶紧过来,向宋朝宰相赵大人赔礼道歉,若是赵大人不接受你的道歉,你就在这紫宸殿内以死谢罪。我契丹没有一个男子是孬种,你可不要让本郡主失望。”站起身来后的那契丹女子,扭过头去,朝着身后方愣在原地怒火中烧的那契丹勇士递了一个眼色后,便转换了脸色,面色一黯,杏眼一瞪,冲着他几乎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而那耶律休哥在听完自家郡主对自己说的这一番狠话后,起初也是一怔,不知道向来对自己以礼相待的郡主,为何在大宋的朝堂之上对自己这般凶狠呢。至于,方才那契丹郡主递给他的那个眼色,却粗枝大叶的他给忽略掉了。 不过,那耶律休哥虽然在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是,自家郡主的话他可不敢违抗。在犹豫了片刻后,便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了赵普的面前,微微弯下腰,随意地拱了拱手,例行公事一般地说道:“宋朝的宰相大人,我们家郡主让我前来给你赔礼道歉,你快些收下吧,你若是不收下的话,那我耶律休哥可就要在你们大宋的大殿内以死谢罪了。” 待耶律休哥的话音一落,只听到从大宋大臣们队列的最末端传来了连绵不绝的开怀大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用多言,这快怀大笑之人便是赵德芳无疑了。在他看来,既然是向别人道歉,哪有强迫别人一定要接受的道理。对于生活在现古代两个世界的他来说,这还是头一遭听到有人如此奇葩的方式来赔礼道歉呢。 站在大殿之内的众人循声望去,俱都把目光聚焦在了乐不可支的赵德芳的身上。在这一双双投射而来的眼睛肿,其中,有一双丹凤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赵德芳看了又看,让她感觉这个站在大殿之内身穿黄色蟒袍的年轻男子跟在哪里见到过似的。 待她思忖了片刻功夫后,便就确定了此人便是前些日子虽然救了自己一命却轻薄了自己的那个大宋的登徒子后,登时,让她又羞又怒,紧咬红唇,面红耳赤。在心神慌乱之际,忙把头转了过去,不再去看那个大笑不止的年轻男子一眼,生怕自己多看他一眼,便就会回想起自己在汴河岸边睁开来时被他轻薄地那不堪入目的画面来。 大宋的众臣子们,见到赵德芳开怀大笑的样子,他们先前使劲儿憋住的笑意,在忍耐了良久之后,终于有些憋不住了。如同是洪水决提一般,硬撑着是撑不住的。于是,他们轻则忍俊不禁,重则便跟赵德芳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虽然,赵普在听完了站在他身前的耶律休哥强迫自己原谅他的这一番话后,心里也是感到好笑不已。毕竟,他身为大宋的重臣,即便是脸颊上浮现着几丝笑意,却不能够如赵德芳和其他大臣们那般放肆地大笑。 还未等到赵普答话,便听到从紫宸殿门外传来了一声今个儿听起来阳气十足的唱喏声:“官家,驾到!” 第四十一章 朝堂激辩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这唱喏声落定了片刻功夫后,赵官家在大内总管王公公和数名御前侍卫的簇拥下,无比庄严地走了紫宸殿。◎頂點小說,而方才还霸占在大殿过道的由七个人组成的辽国使节团摄于赵官家的龙威,俱都在辽国郡主的领命下退到了大殿的右侧站定,恰好与站在大殿左侧的也是由八个人组成的宋朝大臣们相对而立。 方才还捧腹大笑的赵德芳在听到了唱喏声后,立马就闭上了嘴巴,收敛起了笑容,垂下头去,跟他上首的那几个大臣们一起朝着从他们身前经过的赵官家拱手施礼。 登时,整个大殿之内立马就安静了下来,站在殿内等候赵官家的众宋朝大臣和辽国的使节团成员们,除了能够听到自己和左右身侧同僚们的心跳声之外,剩下的便就只有赵官家和护送他进进殿之人吧嗒吧嗒的脚步声了。 不过,让赵德芳感到惊奇的是,十几日前在这紫宸殿内参加早朝,听到王公公的唱喏声是尖利刺耳的,跟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孺所发出的声音没有多大的区别,今个儿他却发出了中气十足的男子气的声音来。真可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呐! 待赵德芳思忖到这里后,那边厢登上金銮殿坐定在龙椅上的赵官家,虎目扫视了对面大殿两侧位列左右的大宋股肱之臣和辽国的使节团后,不怒自威,淡淡地说了一声道:“想必位列朕左手边的就是辽国的使节团了,朕今个儿一直都在垂拱殿内处理堆积如山的周章,来迟了一些,还望远道而来的辽国的使节团成员们能够理解朕的繁忙公务。” 在听到赵官家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一番姗姗来迟的缘由后,站在大殿左侧的大宋重臣们俱都忍不住会心地一笑,暗自为他们的官家伸出了一个大拇哥:我们赵官家好样的,便是来迟了,也要寻一个让这帮辽国的这帮贼人挑不出理来。 不过,站在大殿右侧的辽国使节团的成员们却并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大宋皇帝说的这个迟到的理由,不过是一番托词罢了。即便是公务繁忙,他们已经来到这大殿之内将近一个时辰的功夫了,如此怠慢邻邦的使臣,有看轻他们的意思。在一路行来紫宸殿的路上,他们早就认得那殿门上悬挂着“垂拱殿”的一座宫殿,距离这紫宸殿不过就十几丈的距离而已,就是爬着来的话,恐怕也也不需要两个时辰的功夫。 于是,本就等得焦躁不已的耶律休哥便颇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不过,一想到方才大宋的宰相老头儿在自己逼迫之下,竟然没有接受他的道歉,而他从来都是对自家郡主唯命是从,这郡主说那大宋的宰相不接受他的道歉,便就让他以死谢罪,也不知道自家郡主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反正是他心里是没有底儿。 思忖至此,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方才的斗志昂扬此时被精神恍惚给取而代之了。 虽然,契丹使节团其他们七个人都在听了大宋皇帝的话后,感到自己以及自己背后的辽国被他们大宋和大宋的皇帝给真真的蔑视了,俱都为此而咬牙切齿,在心里暗自愤恨不已。 好在,在他们中间,还有一个沉得住气的人,那便是方才耶律休哥所说的辽国的郡主了。只见她在迟疑了片刻后,向前轻轻地迈出了两步站出列来,转过身去面距离他有半丈之远高坐于龙椅之上的赵官家,垂下下去,身子微微前倾,拱手作揖,落落大方地回应道:“官家乃宋朝的一国之君,官家政务繁忙,一时半刻脱不开身,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接见我们,我们已经够知足的了。我们虽然在这大殿之内苦苦等候官家圣驾近一个时辰自是应该的。” 见到从辽国使节团内站出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弱女子,对着自己说了这一番深明大义的话后,赵官家虎目一扫,发现这个年轻的女子不仅样貌俊美,气质不俗,雍容华贵,想必是这辽国使节团中重要的一个人物,便微微颔了颔首。 “若是你们辽国的大汗和文臣武将们都像你这般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话,我大宋和你们辽国也就不会在辽国的边境发生那么多的争端了。敢问姑娘,你在贵国出使我大宋的使节团中担任何职务,前来出使我大宋有何贵干?”赵官家在扫视了一眼眼前的辽国郡主后,方才面无表情的脸颊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和颜悦色地问询了一番道。 “回官家的话,臣下乃此次出访贵国的使节,我身后的这几人负责护送臣下。我们辽国大汗派遣臣下前来出使贵国,正是如方才官家所言,专程与官家商议贵我两国在北方的边境问题。”那低头弯腰的辽国郡主又是冲着端坐于龙椅之上的赵官家又是抱拳一揖,却不卑不亢地禀明了自己的来意。 待说到这里后,只见辽国的小郡主放下手下来,站直了身子,酥.胸往前一挺,粉嫩白皙如雪的脸颊上挂着几丝淡淡的笑意,微笑着说道:“不过,臣下有些不解的是,我们大辽的拜访领邦之道便是要按时前往,当然,我们大辽的待客之道是要比远道而来的客人要先到迎接的地点,今个儿,臣下倒是见识到了贵朝的待客之道恰好与我们大辽截然相反。臣下斗胆问一下官家,素问贵朝是礼仪之邦,那贵朝的待客之道与我们大辽的待客之道相同否?” 端坐于龙椅之上的赵官家在听到那年轻女的契丹女子说她就是此次出使大宋的辽国的使节后,毫无表情的脸颊之上在不易被人察觉间露出了惊异之色,只不过就此一闪而过。 而在听到那年轻女子又紧接着说的这一番嘲讽他身为礼仪之邦的一国之君怠慢了他们辽国的使节团,登时,让赵官家龙颜不悦起来。方才还在心里嘲笑辽国的大汗竟然派遣一个契丹的女子作为使臣出使大宋,此时此刻,便让他真正地领略到了这个看着有些瘦弱的契丹女子,从这不动声色地言谈举止之间,真真的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厉害角色。 “大胆,你这辽国郡主此生这般无礼,竟然对我大宋官家出言不逊,老臣奏请官家,应当把这个辽国女子和随他同来的辽国人都赶出皇宫,驱逐出境。”礼部左左侍郎叶添龙,待那辽国郡主话音刚落,刚到心头窝火的他,便第一个站出列来,拱手奏请赵官家,慷慨激昂地愤然指责道。 而与他同列的其他几个大宋臣子们,虽然他们自知在待客之道上失了礼数,一时半会儿不知该如何回击那辽国郡主,好在有叶添龙站出列来,他们俱都随声附和起来。 “诸位爱卿,我华夏自古以来不杀来使,朕自登基之日起,昭告天下,以厚德治理天下,且不可为了此等小事而伤了我大宋和契丹两国之间的和气。”沉着冷静的赵官家故作一副大度的样子,冲着众臣子们摆了摆手,紧接着,话锋一转,目光看向了一副处身事外模样的晋王赵光义,和颜悦色地问询道:“晋王光义,你方才在听了这辽国女使臣的话后,做何感想?不妨说来与朕听一听。” “回皇兄的话,臣弟对方才辽国郡主所说之言,虽不敢苟同,却也不知该如何评说,容皇兄让臣子思忖一番,才来回答皇兄的问话。”听命出列的晋王赵光义,自然是知道他们在待客之道上理亏在先,便只好谎称自己没有想出来应对之策,以此来应对赵官家的问话,以求继续处身事外,两不得罪。 “既然,晋王没有想出来,那宰相赵普,你是否认可方才辽国郡主所言?抑或作何感想?”赵官家见到自己的同胞兄弟在这个时候都指望不上,便轻叹了一口气,把目光转向了宰相赵普,充满期待地问询道。 “回官家的话,老臣不知该说些什么,还望官家容老臣想上一想,再答复官家的问话。”宰相赵普本就是一个生性耿直之人,在朝堂之上以敢于直言为其他同僚所钦佩,而今在得知他们宋朝理亏在先却又不能够拂了官家的面子便只好做凝神苦思状,谎称自己还没有想好,以此作为自己的应答之言。 在赵官家想来,原本以为自己的同胞兄弟指望不上也就罢了,竟然连平日里深得他宠信的宰相赵普都在这个关键时刻掉链子,当真是让他火冒三丈,龙颜大怒起来。 站在中间过道的辽国郡主,见到被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话,给问的他们大宋君臣之间俱都无言以对,登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心花怒放了起来。可是,在表面上,她却故作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站在原地,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你们都是我大宋朝廷的重臣,怎么个连自己的想法都不敢讲,平日里在朝堂之上据理力争、各抒己见的尽头都去哪里了呢?真真的让朕失望至今。其他诸位爱卿,你们之中有谁能够来回答这辽国女使臣所提出的问题。回答上来者,朕重重的有赏。”见到自己平日里所倚重同胞亲弟和宠信之臣都不顶用后,恼怒不已的赵官家便一跃而起,龙椅上战了起来,朝着站在他右手边的那七八个站成一排的众臣子们用急切的神色扫视了一眼后,掷地有声地问询道。 “回父皇的话,儿臣可以回答那辽国女使臣的话,不知能否让儿臣畅所欲言。”见到情势不妙的赵德芳,在赵官家的话音刚落的片刻的功夫后,便站出列来,朝着赵官家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了一番后,毛遂自荐请示道。 按照事先的约定,赵德芳虽然被封了秦王,但是他不得参与朝政。因此,他这个在一千多年后的米国拿过两届大学辩论联赛最佳辩手,一直都想要跃跃欲试,受到这一条约定的条款的限制,他只能够恨得牙痒痒却不能够在此发言。 而在见到了赵官家火冒三丈的样子,赵德芳想到如果他再不站出列来挺身而出的话,那他们大宋就要被这一个来自辽国的小女子给羞辱了,这自然不是他这个大宋皇子所希望看到的。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自打赵官家进入大殿落座后,待他抬起头来后,在无意间,见到了对面的辽国使节团中,竟然站着一个看起来有些面熟的女子。待他仔细定睛一瞧,便想起来那个女子不就是前些日子自己在汴河边上做她做了一番人工呼吸才把她给救活过来的年轻貌美的女子么。 方才,那女子代表那个口出狂言的耶律休哥向宰相赵普赔礼道歉,他并没有怎么在意。加上验明正身后,又想到当时她说自己的名字叫萧绰。起初,他还认为自己救下的这个女子不过是跟历史上的辽国的萧太后名字一样罢了。 而今,在见到了她的真人后,又得知她是辽国的郡主。这一番思忖下来,便得出了一个结论:当初,他从汴河里救下的女子萧绰就是历史上辽国的萧太后。 见到这个未来的辽国萧太后在他们大宋的朝堂之上如此的轻蔑官家和他们大宋,赵德芳便觉得当初真不应该把她从汴河里救上岸。即便是救上岸也不要给双手按她的胸脯给她排除腹腔里的积水,更不应该给她做人工呼吸把他给救活过来,当初,她若是一命呜呼的话,也就不会有今天的这般令他们这些个大宋的君臣如此的狼狈不堪了。 总之,在赵德芳看来,说来说去,当初怜香惜玉的他应该是负上一部分责任的。既然是自己埋下的祸种,自然也要由他来消除了。而且,他不仅有这个责任和义务,还有爆棚的自信:不就是一个弱女子么,芳哥出马立即把她拿下。 “皇儿,你且快快说来,今日不比往日,朕准你今个儿在这朝堂之上畅所欲言。若是皇儿你说的好,朕还会重重地嘉奖你,并准于你日后多多地参与朝政。”一筹莫展之际的赵官家,在听到站在小角落里的四子德芳竟然主动请缨,想到他聪慧无比,前些日子还给他出了一个“杯酒释兵权”的好计策收回了兵权,便就寄予厚望地满口答应道。 “谢父皇恩准,那皇儿就来说一说自己的看法。”赵德芳先是冲着面露喜色的赵官家拱手一揖,紧接着,便转过身来,看向身侧的大辽郡主,义正言辞的说道:“这位辽国的小郡主,本王对你方才所言俱都不赞同,唯有一点,你是说对了,那就是我大宋以及我华夏民族自古以来都是礼仪之邦。我们的待客之道自然是优待客人的。 “只不过,优待客针对的对象乃是亲朋好友。至于敌人则就不拘泥于此了。我大宋与你们辽国非亲非故,自然也就不用遵守什么待客之道了。方才,本王的父皇用实际行动做出了最好的回答。至于,方才小郡主你所言,说你们辽国是遵守待客之道的,那么,请问,你们辽国借了别人的东西为何迟迟不还呢?难道这就是你们辽国的待客之道么? “我华夏民族在几十年前的前朝把与你们辽国接壤的幽云十六州借给你们耕种田地所用,以帮助你们辽国解决粮食供给不足的问题。可是,这几十年过去了,你们辽国也发展壮大了,早应该把借去的又会是幽云十六州归还于大宋才是。而你们辽国不仅不提及此事,而且,还变本加厉地屡次犯边侵扰我大宋边境,你们辽国是何居心?想必不用本王挑明了,小郡主你聪慧过人应该心知肚明。 “对于一个经常没事儿找事的邻邦,我们大宋为何要遵守待客之道呢?若不是我华夏几千年来由不斩来使的古训,就凭借方才小郡主你那口出狂言、咆哮我大宋朝堂的部下和藐视我父皇和我大宋几千万子民的小郡主你自己,恐怕早就不会在这里了,而是被关押进天牢,等候斩首示众了。” 待赵德芳有理有礼有节地说出了这一番义愤填膺的话后,登时,站在他左手边的众大宋朝臣们,俱都摒弃了往日的成见,作为一个大宋国家的一员,心情颇为激动的他们,拍手叫好了一番。 就连自打进入紫宸殿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晋王赵光义,也在心里觉得他之前是看走了眼,此时的赵德芳让他韩建地投射出了欣赏和钦佩的目光,跟着其他左右的同僚们把手拍的山响,并带头叫起了好来。 而端坐于龙椅之上的赵官家,也是龙颜大悦,赞不绝口地一个劲儿地重复说着“我儿德芳说的甚好,深得朕意!” 至于站列在大殿右侧的众辽国使节团成员和跟赵德芳并排站立的辽国郡主萧绰,俱都愣在原地,被说的是哑口无言,面红耳赤,像是自己被人给抽了几个大嘴巴似的。 第四十二章 还以颜色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见到方才气焰颇为嚣张的契丹使节团的成员们,俱都站在原地被说的是面红耳赤、哑口无言,登时,便让端坐于龙椅之上的赵官家龙颜大悦,微微皱着的眉头也缓缓地舒展开来。站在大殿之内的众大宋肱骨之臣们俱都面现喜色,无不对刚晋封秦王不久的四殿下赵德芳佩服的五体投地,继而拍手叫好。 站在大殿右侧的众辽国使节团成员们,起初见到站在对面宋朝臣子最右边的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年,还以为他只不过是意气用事,一时逞强好胜而已,根本无法对他们辽国郡主的那一番质问道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可是,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小少年郎,说起话儿来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对答如流,掷地有声,完全地超过了他这般年龄男儿郎们所具备的心智,自然是让他们大惊失色,无言以对。 不仅如此,让包括萧绰在内的这七人辽国使节团在心里暗自恼怒不已的是,赵德芳竟然冲着萧绰一口一个”小郡主“,在他们听来这是蔑视之意。毕竟,赵德芳的年纪还没有萧绰大,他刚满十六周岁没多久,而萧绰却已经是年方二八的大姑娘了。被人一口一个”小郡主“的叫着,他们听起来自然是刺耳不已,不把他们个个的肺给气炸才怪呢。 “辽国的小郡主,方才,我皇儿秦王回答的这一番话,你有何异议呢?”虎躯为之一振的赵官家,在睨了一眼垂头丧气、颊飞双霞的萧绰后,颇为得意地居高临下问询道。 “回宋朝官家的话,臣喜下以为方才宋朝秦王说的这番话不过是雄辩之言罢了,在两国交战时,比拼的是辽**队的弱强而已,说的再好,能够用在战场上才算真本事。”在心里恼怒不已的萧绰哪里肯屈服赵德芳呢,当即便抬起头来,酥.胸往前一挺,不甘示弱地回答道。 待她说完话后,这才想起了前来皇宫大殿之内是有正事要办的。于是,她便走回辽国使节团所占的位置,从位于她下首的一个身材胖乎乎、脸蛋儿婴儿肥的契丹侍女手中接过一个四四方方用金黄绸缎包裹着的东西,继而再次站出列来,抬腿向前迈了一个大步。 “宋朝官家,臣下这次出使贵国,是带着我们辽国大汗的圣意来的。在我手上的这个包裹内,里面有我辽国的国书和我们大汗给官家你的一封亲笔信,这就呈送于官家,望官家过目。”待萧绰站定后,双手捧着那用金黄绸缎包裹的东西,躬身施礼,郑重其事地说道。 既如此,朕就收下了。“正襟危坐的赵官家,淡淡地回答道。随即,他便扭过头去,朝站在旁侧的内侍总管王公公看了一眼,打了一个收拾,吩咐道:”王富贵,你且下去,把辽国小郡主呈送上来的国书和信笺拿上来,朕要过目一番,看看他们辽国是要与咱们大宋为友还是为敌。“ ”喏。“在听到赵官家的吩咐后,站在旁侧拱手作揖的王公公应了一声后,便蹑手蹑脚地走下了金銮殿的台阶。 别看看这担任着大内总管的王公公已经年逾花甲,可他却依一副老迈的残体,身轻如燕一般脚步而行走到了半丈开外的萧绰身前,从她那一双芊芊玉手中接过那个金黄绸缎包袱后,便转过身去,脚下抹油另一般,三步并作两步地赶返回到了金銮殿上。 真可谓是:动如脱兔,身轻如燕,让站在殿下的赵德芳看的是大惊失色,暗自惊叹不已。 大气都不带串一个的他,行到赵官家的近前后,便双手奉上了手中的金黄.色包袱,继而又退到了一旁侧去了。 打开国书之后,赵官家面色如常。可是,当他打开了那辽国可汗写给他的那一封信后,刚扫视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面色凝重,眉头紧蹙了起来。只要是有心人的话,一眼便可看出,这是赵官家龙颜大怒了。 “国书和信笺,朕已经收到了。等改日,朕再行回复。今日,朕的身子有些乏了,要回福宁宫休憩一番才行。”怒火中烧的赵官家,强压抑着他心中的怒火,愤而站起身来,“哒哒哒”地走下了金銮殿来,咬紧牙关恨恨地说道。 待赵官家大踏步地走到了鸿胪寺卿李观鱼身前后,吩咐道:“李鸿胪,这些个辽国使节团成员们远道而来,风尘仆仆,你好生地把他们安顿在皇城外的驿站内,且不可怠慢。等到改日,朕再召见他们商议两国之间的大事。” 说到了这里后,也不等到那躬身拱手领命的李鸿胪应话,他便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从金銮殿上下来,一直到他出了紫宸殿的殿门,都没有看向那站在大殿之内右侧的众辽国使节团成员们一眼。 不过,待气冲冲而走出紫宸殿的赵官家,在行到了文华殿后,便停了下来,吩咐紧跟着他而来的王公公,附耳轻声细言了几句话,便在众御前侍卫们的护卫下,朝着不远处的垂拱殿行去。 在得了赵官家附耳低语的吩咐后,善于察言观色的王公公早就看出了赵官家的面色不善,哪里还敢耽搁半点儿功夫,低头拱手目送着赵官家行出了文华殿后,他这才赶紧转过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又向紫宸殿急急地行去。 当赵官家走出了紫宸殿片刻的功夫后,早就料到宋国的皇帝会因为看了自家可汗的书信而恼羞成怒的萧绰,脸颊之上没有半分的惊异之色,反而在不易被人察觉间,流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神色,这样的结果恐怕就是她所想要的。 见到自家官家被不知为何气冲冲地走掉了后,参与面见的众大臣们俱都一脸疑惑不解地走出了紫宸殿。而不凑巧的是,那个被姗姗来迟的赵官家给打断了赔礼道歉的耶律休哥,此时此刻,见到宋朝的皇帝离开了大殿,大殿之内除了他们使节团的成员们外,剩下的便就是七八个宋朝的大臣了,在噤若寒蝉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变得有恃无恐起来。 只见满脸横肉的耶律休哥走到了正欲离开紫宸殿的宰相赵普跟前,继续逼迫他接受自己的道歉,不然的话,他就蛮横无理的拦住去路,不让赵离开紫宸殿半步。在人家的地盘上气焰的如此嚣张,恐怕在当世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见此情景后,年逾不惑之年的赵普,哪里是二十出头、身强体壮的耶律休哥的对手。在几番推搡之下,赵普脚下拌蒜来了一个趔趄,若不是及时走过去的赵德芳伸手扶了他一把,恐怕真的就要摔在了这大殿之上。 见到那不依不饶的耶律休哥如此的难缠和莽撞,气愤不已的赵德芳在扶闻了赵普后,一个闪人便挡在了赵普跟耶律休哥之间,他想要以此来阻止耶律休哥继续向赵普发难。 “哦,你不就是宋朝皇帝的四皇子秦王么?好尖利的一张嘴呐,念你年纪幼小,方才你口出狂言诋毁我大辽,作为大辽一名真正的勇士,我不跟你一般计较。现在,是我跟你们宋朝宰相赵普之间的事情,还请秦王你不要插手。不然的话,万一伤到了秦王的话,那可就别怪我没有提醒秦王你啊。”说着磕磕绊绊汉语的耶律休哥,见到赵德芳不知从哪儿地方突然就冒了出来,挡在了他跟宰相赵普的身前,登时,他便停了下来,对赵德芳进行了一番好言相劝。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son,竟敢在我大宋的皇宫大殿之内撒野,真是胆大妄为,你father我送给你四个字――nozuonodie!”紧紧地用他那瘦弱的身躯护在宰相赵普身前的赵德芳,见到身高马大、一脸凶相的耶律休哥如此的胆大妄为,在气急之下便想骂他个狗血喷头,但又怕被他给听到了不仅会激怒对方,也会让他这个秦王有失体统,便想出了一个在汉语中掺杂英文的办法,如此以来的话,既让他逞了口舌之快,同时,也觉得颇为解气。 待赵德芳话音一落,站在周遭的人俱都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毕竟,他们都是宋代的古人,哪里知道这英语的意思呢。尤其是在一千多年才流行开来的网络用语“nozuonodie”,就是换成了说着伦敦音的英国人恐怕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的,那就更别提在这一千多年前的古人了。 方才还一脸傲慢无礼的耶律休哥,此时此刻,若果把他的头发都剪掉,给他剃一个光头的话,真的就跟一个丈二的肥头大耳的和尚――摸不头脑。 待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耶律休哥呆立片刻后,暗自思忖了一番,虽然他不知道赵德芳所说的话中完整的意思,不过,看到赵德芳那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在他看来,方才赵德芳所说的话,定然也不是什么好话。 于是,明白过来被人玩弄了的耶律休哥,当即便暴跳如雷起来,跟一匹挣脱了缰绳的野马一般,抡起两只石锤般的拳头向赵德芳的面门砸去,以此来解他的心头之恨。 见到耶律休哥被自己激怒了,赵德芳赶紧把身后的赵普推到了一边去,他反应快如闪电一般往下探了探伸手,那来势汹汹的两只铁拳便从他的头顶飞过,这才让他躲过一劫。不然的话,被两只铁锤砸中面门的话,后果可想而知了。 在顷刻之间,赵德芳突然觉得自己的反应竟然变得如此之灵敏,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方才是如何做到的。 只是片刻的功夫,气急败坏的耶律休哥见到自己打出去的拳头扑了个空,心里自然是恼怒不已,继而向前迈了一个大步,继续抡起拳头向赵德芳的腹部砸去。 而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赵德芳便想到了应对之策。于是,他便往后退却了两步,迈出了太极拳的架势。待挥舞着双拳朝他袭来时,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打出一拳,这一拳快如闪电,不偏不倚地迎上打来的两只铁拳。 让赵德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打出去的这看似漫不经心一拳,在与耶律休哥两只铁拳相撞之后,“咣当”一声发出了震天之响,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而紧握两只铁拳的耶律休哥却呲牙咧嘴地惨叫了起来。 见到耶律休哥那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赵德芳岂会见好就收。恰恰相反,他趁胜追击,向前迈了两步,又是慢腾腾地朝着耶律休哥的腹部挥出去了一拳,“砰”地一声,拳头砸在了耶律休哥结实的胸膛上,紧接着,“咣当”一声,如一只肥熊的耶律休哥被打倒在地,躺在地上两只手捂着被赵德芳袭击的腹部,“啊啊啊”地惨叫了起来。 同时,在地上疼痛难忍打着滚儿的耶律休哥,张开嘴巴,“噗”地一声,从他那张开的血盆大口中,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这让平时日见到争强好胜的耶律休哥都是把别人打的满地找牙的众辽国使节团成员们感到万分惊诧,俱都看得瞠目结舌,个个如惊弓之鸟一般,站在原地惶恐不安。就连最镇定自若的萧绰,都惊讶地花容失色了。 对于在场的辽国使节团的每一个成员们来说,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见到他们辽国第一勇士竟然被一个瘦弱的大宋少年只是三两下的功夫就被打翻在地,并且,还打出了鲜血。 听到紫宸殿内有打斗声的站在殿外廊檐下的众禁军侍卫们,在赵德芳把耶律休哥给打翻在地后,这才姗姗来迟了。 他们见到秦王殿下扎着极其不标准的马步后,俱都有些想要暗自发笑。不过,在得知是他们小小年纪的秦王殿下,把那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辽国勇士给打倒在地的后,赶紧收敛起了笑意,俱都写满了一脸的钦佩和崇拜神色。 “你们且都退下去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儿了,等到你们赶来的话,本王和赵宰相恐怕早就被这个不知好歹的辽国死胖子给打个半死了。”赵德芳收式后,朝着走上前来把躺倒在地哀呼不已的耶律休哥包围起来的那二十来个禁军侍卫罢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去,在漫不经心之间并不悟讽刺地说道。 待众禁军侍卫们前脚跟散去走出了紫宸殿,大内总管王公公便后脚跟走了进来,行到赵德芳近前后,见到躺在地上哀嚎不已的耶律休哥后,便禁不住忍俊不禁起来。 在轻笑了片刻功夫后,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有正事来的话,忙把把赵普和赵德芳唤到近前,附耳叮嘱了他们一番,这才叫上他们二人,跟随自己出了紫宸殿的殿门,行色匆匆地向旁侧十几丈开外的垂拱殿行去。 这文德殿和紫宸殿只有七八丈的路程,而赵德芳跟耶律休哥速战速决,这才在大获全胜后迎来了前来传达赵官家口谕的王公公。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无巧不成书嘛。 起初,对耶律休哥如此胆大妄为地挑衅宰相赵普和秦王赵德芳,身为主人的萧绰却站在一旁置之不理,她的目的就是想要藉此好好地教训一番对她樊村相机、蔑视自己的这两个一老一少。 可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以前在辽国可谓是打遍草原无敌手的耶律休哥,竟然在顷刻之间,败在了才是一个少年的秦王赵德芳手上,真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一次鸡没有偷成,而且,还失了一把好米。 待赵德芳、赵普和王公公离开了紫宸殿后,愤懑不已的萧绰赶紧让身后的其他四个人,把疼痛难忍满地打滚的耶律休哥扶起来,由一直保持淡定的鸿胪卿李观鱼引路,把他们送到了皇城外不远处的驿站内。 一切安排停当后,待在房间里的萧绰,让他疑惑不解的是,方才在大殿之内,前几日救下了她性命的如今已是秦王的赵德芳,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小小年纪,武艺竟然如此高强,又有雄辩的口才,这该是怎样的一个大宋皇子呢。 当然了,最为重要的还是救了她一命的同时,还轻薄了她的身子――当众按压她的胸部和亲吻她的嘴唇,这在萧绰看来,简直是让她感到是又气又恨。尤其是在今个儿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后。 不过,最为让萧绰感到好奇不已的是,赵德芳在跟耶律休哥打斗之前说的那一番话语里,夹杂了一些个她闻所未闻、听所谓听的生僻发音的词语,从出了紫宸殿一直到此时,她都想不出来这些个生僻的词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以说,在萧绰的眼中,赵德芳成为了一个让他感到又气又恨,又神秘莫测,又武功高强,又巧舌如簧的难以对付的敌人。同时,又是她的救命大恩人。在此之间,她真的难以抉择。 第四十三章 我有办法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在赶往垂拱殿的路上,赵德芳、赵普和王公公他们三人平肩而行,赵普居中,赵德芳居左,作为引路人的王公公居右。 不过,王公公方才在进入紫宸殿后,见到淇县在大殿之上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契丹使节团俱都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再加上看到辽国的一名雄壮的勇士躺倒在赵德芳跟前三五步开外的地方惨叫不已地打着滚儿,心中颇为好奇。 但是,碍于当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虽暗自疑惑不解,却不敢当众发问。 而今,在这赶往十余丈开外垂拱殿上的路上,只有他们三个人,其中,还有两个都是当时在场的目击者,心中颇感好奇的王公公便向赵德芳和赵普二人发问起来,以解心中的疑惑。 起初,赵德芳却笑而不语。而赵普则是心领神会地嘿嘿一笑却并不答话,可把王公公给急坏了。在一气之下,王公公便停下了脚步,而官场老手赵普见到平日里见谁都一脸微笑的王公公破天荒的生了气来,又觉得他是日常侍候在赵官家左右的内侍总管,万一得罪了他的话,对自己没有一丝好处。 想到这里后,赵普便忙伸手拉住负气背过身去的王公公,附在他的耳畔,把方才赵德芳在紫宸殿内随便摆弄了几个耍拳的姿势,就把那先前还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辽国勇士耶律休哥给打翻在地、口吐鲜血、爬不起来了。 听闻此言后,王公公心里忙不迭地一惊,赶紧转过身来,一个箭步走到做无辜状的赵德芳身前,抬起眼来仔仔细细、上山下下地打量一番这个站在他面前、身材瘦弱、身高不过五尺而已的四殿下秦王,在年逾花甲的他看来,若不是亲耳从宰相赵普的口中得知此事,他真的是不敢相信一个瘦弱的孩童竟然可以打到一个彪形大汉。 能够在紫宸殿内,好好地给目高于顶的契丹人一个下马威,这也让同为大宋人的内侍总管王公公,在心里感到颇为解气。而且,在从赵普口中得知了是年幼的赵德芳这一番手出,便更加地感叹:自古英雄出少年。 又想到这个刚刚被晋封为秦王不久的四皇子是赵官家最为宠爱的皇子,再者,还是当今的皇后所诞下的嫡长子,哪就更加地让他这个侍候了好几朝皇帝的老内侍慨叹:虎父无犬子,龙子称霸王! 先前,对赵德芳这个不学无术、顽劣成性的四皇子还在心里颇为瞧不上的内侍总管王公公,从这一刻起,便使得他对赵德芳的态度大为改观,在心里渐渐有些喜欢上了这个突然转了性子的四皇子来。 毕竟,赵官家还在垂拱殿内等待着召见赵德芳和赵普二人,方才“任性”了一把的王公公,眼看着在这本就不太远的路途中耽搁了不少时间,生怕龙颜不悦的赵官家等待的焦急,万一再雷霆震怒,他这个老内侍到时候可是要迟不了兜着走了。 于是乎,停下来叙话了片刻功夫的三人,在王公公的催促下,便赶紧加快了步伐,行色匆匆地向前方不远处的垂拱殿大踏步地行去。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后,待他们三人赶到了垂拱殿门前后,在王公公通报完毕后,等待了半盏茶的功夫后,赵德芳和赵普他们两个一小一老这才应允进入到了在殿内,站在距离御案三五步的地方停下来低头弯腰,拱手施礼。 待他们唱诺问安完毕后,一直背对着他们的赵官家,这才转过身来,放下了背负着的双手。 那转过身来的那一瞬间,赵官家的脸颊上还布满了焦急的神色, 待他定睛见到了赵德芳后,登时,面颊上面浮现出了几丝笑意,那焦急不安的眼神,也随之迸射出了希望的光芒,这一束亮光,不偏不倚地打在了低垂着脑袋好不察觉的赵德芳身上。 “赵爱卿,皇儿,你们二人不必如此拘礼,朕让富王贵请你们二人前来,是有一件极为要紧的事情商议。在我大宋的文武百官中,数宰相赵普你老练持重,沉稳干练,深得朕意。而皇儿德芳,你自打前些时日转了性子,替朕排忧解难,朕是欢喜的紧呐。”从御案后面踱步走到赵德芳和赵普跟前后的赵官家,笑意浓浓地打量了他们二人一番后,和颜悦色地夸赞了他们一番道。 “官家对老臣有知遇之恩,老臣自当秉承‘忠君爱国’的为臣之道,为官家解忧,为我大宋万民排难,实乃老臣的职责所在,官家的这一番褒奖之言,官家谬赞了。”直起身抬起头来的赵普,忙拱了拱手,谦逊地说道。 “父皇,孩儿先前不懂事,给父皇和母后添了不少麻烦,今个儿,孩儿已经年过十六,也长大成人了,自然是要为父皇排忧解难,是孩儿的病本分所在。”站在一旁的赵德芳一听,连对大宋可谓有着居功至伟功绩的宰相赵普都自觉受之有愧,而他不过是为赵官家出了一两个雕虫小技而已,自然也要自称不敢当了。不然的话,那就显得自己太不客气了,于是,便颇为低调地应答道。 “好了,好了,你们二人就不要在朕的面前故作谦虚了。”赵官家见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两个如今令他颇为倚重的大臣和皇儿,都如此这般地推托受之有愧,让俺好一阵暗自好笑。不过,待他顿了顿后,便话锋一转,步入正题说道:“朕叫你们二人过来,是有一件颇为棘手的大事商议,此事事关我大宋江山和千万黎民百姓的生死,朕一个人恐怕是拿不定主意,便请你们二人来为朕出出主意,以解朕的燃眉之急。” 于是,一想到此时就感到火烧眉毛的赵官家,便把今日在紫宸殿内,辽国郡主萧绰提交的国书和信笺的事宜说了一番。提交国书倒是正常的两国邦交,而那一封所谓的辽国可汗所写的信笺则就没有那么友好了。 站在一旁洗耳恭听的赵德芳从气愤不已的赵官家口中得知,辽国可汗在信笺上一开始就摆出了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称呼赵官家为“臣弟”,信笺的开头都如此地蔑视大宋皇帝,那么,信笺的正文内容就更加地咄咄逼人了。 这信笺的大致内容是,辽国是在前朝唐国手中获得了幽云十六州,就连唐国后的周国都不曾叫嚷着收回,那么,也就坐实了幽云十六州是辽国的领土了。反正那意思就是,幽云十六州是辽国的领土绝不归还,你们宋朝就别想了。 不仅如此,辽国可汗还说,大宋刚立国不久却隔三差五地攻打占取了周边几个弱国,导致这些个被占领的周边国家的黎民百姓流离失所,终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因此,辽国可汗发出了警告,处在他们两国之间的汉国是他们辽国的友邦,若是你们送国敢发动战争攻打汉国,那他们辽国绝不会坐视不管,必将出兵援汉,同仇敌忾。 与此同时,辽国还会派遣另一路大军越过幽云十六州长驱南下,攻打他们宋国,直到攻占了宋国的东京,他们辽国才会停止这场“锄强扶弱”的正义战争。 听到这里,赵德芳在恍惚间,觉得此时从自己的父皇赵官家口中听到的辽国这一番说辞,像极了他在一千多年后的时代,也可以经常世界超级大国米国隔三差五地屡屡放话,说自己要如何如何地保护自己的同盟国,几次三番地插手华国跟周边邻国的领土争端问题。 这还不算,那个所谓的米国还悍然阻止华国收复古代叫做琉球的小道,导致花国五十多年都无法收复回原本属于自己的领土――琉球。 想到这里后,身为一千多后的华国人,赵德芳是对辽国和米国都恨得牙痒痒,暗自发狠道:奶奶的,老子若是有朝一日真的做了大宋的皇帝,先把周边的国家收复了,统一华夏九州后,也找一个明朝时期郑和那样的人物,给他一只庞大的船队,东渡大平洋,杀到北美洲,把那个米国领土都他娘的占领了。然后,再派遣个几十万大宋人移居到那里。 在过了一千多年后,恐怕就不会有米国这个国家了。 思忖到这里后,赵德芳都要暗自佩服起自己来了。不过,待他转念一想,这个时候,北美洲还是人家印第安人的地盘,那个米国不过是欧洲杂毛的后裔罢了。于是,他又赶紧把这个计划就此给取消了。 待赵德芳缓过神来,又听到身前的赵官家愤恨不已地说到,辽国可汗还要求大宋向他们称臣,并且,每年纳贡二百万两白银,十万匹上等的丝绸,以及一万石粮食。不然的话,在一个月后,他们辽国就要挥军南下,越过北方边境,向他们大宋发动战争。 并且,那辽国的可汗还贪得无厌地说,一旦发动战争,他们辽国打到了大宋的腹地,这纳贡的钱粮和布匹则要加十倍才会议和停止战争。 待赵官家愤恨不已地把辽国可汗在信笺里的内容说完了之后,听得宰相赵普面色凝重,眉头紧蹙,暗自咒骂辽国的可汗是个贪得无厌的无耻之徒,定然不能够让此等狼子野心之人得逞。 当即,宰相赵普便向赵官家建议,明日开始就要在大宋境内招募壮丁,在七日之内组建成五十万大军,赶赴北方的并州辖地驻扎,以逸待劳,与越过幽云十六州的辽**队决一死战。 听完赵普出的这个计策后,让赵官家摇头不止,暗暗叹息,愁眉苦脸着说道:“赵爱卿,你有所不知呐。咱们大宋刚立国才不过三五年的时间,之前又派遣曹彬、潘美等人收复了荆湖和周边的几个小国,咱们大宋这几年都实行的情赋税和轻徭役的国策,这国库里的银子本就有些入不敷出,爱卿,你张口就要组建五十万大军,这一年的军饷没有一百万辆银子是下不来的。 “除此之外,这五十万人的粮草和兵器所需的银两至少也需要三五十万两银子。不瞒爱卿,现如今,国库之内,只有不足五十万两银子的库银,还要给驻扎京城的十万禁军和各地的二十万厢军,以及近万名的官吏发放军饷和官俸。这夏粮还没有打下来,你让朕去哪儿去弄那一百多万两的银子呢?” “父,父皇,孩,孩儿有筹集军饷的法子,只,只是不知道可不可行。”站在一旁的赵德芳,见到自己父皇一筹莫展的样子,在犹豫了片刻功夫后,欲言又止地脱口而出道。 第四十四章 父子对谈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ps:看《我家后山是宋朝》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在听完了赵德芳想出的办法后,不仅让站在他旁侧的宰相赵普暗自佩服不已,更是让与他相对而立的赵官家甚为满意, 当然,在赵德芳他自己看来,筹集银钱和粮草正好可以利用上自己智慧的头脑,动一动脑筋就能够办成的事情,况且,既可以为自己父皇排忧解难,更为重要的是又能够帮助上千万的大宋子民免遭野蛮残暴的辽国契丹人的毒手。 也就是说,于公于私在赵德芳看来,他都是要出手相助的,不然的话,刚来到宋朝初年才个把月的他,恐怕在过个把月的功夫就要沦为“亡国奴”了。 他可不想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就结束自己的穿越之旅,回到没有一个亲人和朋友的那个冷冰冰的现代世界里独自生活。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也是不得不这么做。 方才一筹莫展的赵官家,在听完了自己四子出了这样一个绝好的计策后,登时,就眉头舒展、龙颜大悦起来。 既然筹集军饷和粮草有了应对之策,那么,至于在境内招募壮丁一事自然也就轻轻松松地定下了。赵官家忙吩咐恭候一旁的宰相赵普赶紧回去草拟一份招募壮丁的方案来,三日之后辰时三刻来垂拱殿汇报。 在宰相赵普看来,见到赵官家和赵德芳他们父子二人方才一唱一和地互相对答,让他这个外人感觉自己十分的多余,在听到了赵官家的吩咐后,当即便应声说是,拱手施礼后,便领命而出,退出了垂拱殿,马不停蹄返回到了宰相府。 待宰相赵普走后,整个垂拱殿内,便只剩下了赵官家和赵德芳父子二人。一般来说,父子二人独处时,身为父亲的赵官家自然是要好好地敲打一番初出茅庐的赵德芳,以免他骄傲自满、得意忘形。 “芳儿,你说的这个筹集军饷和粮草的法子,朕甚为满意,你不要有所顾虑,放手大胆地去干。反正于公于私,都是造福我大宋子民的一件福祉之事,朕会大力支持芳儿你的。”心情一片大好的赵官家,伸手放在赵德芳一侧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后,身为满意地颔了颔首,大感欣慰地鼓励了一番道。 此时的赵官家最佳上挂着一抹颇为值得玩味的笑意,斜睨了站在他面前的赵德芳一眼后,话锋一转,故意清咳两声,说道:“芳儿呐,前些日子,朕可是听说你在东宫之内大兴土木,动员了东宫上上下下一百多号人建造洗澡堂。而且,芳儿你还发明了淋浴这样一种有别于平日里沐浴的方式,以及你设计铸造了浴盆这种不同于浴桶的洗浴器具。 “不仅在东宫内的反响很大啊,几乎朕的整个后宫都知晓了此事。前些日子,芳儿你刚在东宫的后院落成了洗澡堂,你母后还打算前来让你在朕与她居住的福宁宫内,仿照芳儿你的东宫后院建造几间洗澡堂呢,却让朕给拦下了。 “朕以为芳儿你自打一个月前转性子后,变得乖巧孝顺了,理应会主动提出为朕和你母后在福宁宫的后院建造洗澡堂的,可朕和你母后等了足足四五日的光景,却迟迟没有见到芳儿你前来主动提及此事,真是让朕有些失望啊。” 说到这里,赵官家还故作一副黯然神伤地样子摇头叹息了一番。而他一双眼睛余光的视线却是寸步不离赵德芳,他是想看一看自己的这个智计百出的四子会作何反应,又会如何应对。不用说,这是给赵德芳的一个考验咯。 而站在他对面的赵德芳,在听到了自己的父皇竟然对他的动向尽在掌握之中。登时,便感觉到后背凉风飕飕,手心里都沁出了一把冷汗来。 “回,回父皇的话。孩儿只是出于好奇,几日前才在东宫的后院建造了洗澡堂,至于实际的功用,孩儿还尚不得而知。孩儿是想在这洗澡堂经过东宫里下人们使用过一段时间后,发现其中还存在哪些问题,孩儿再去改良一番。 “等到洗澡堂的实际功用得到验证之后,才敢向父皇和母提议在福宁宫的后院建造。若是鲁莽行事的话,孩儿怕万一这洗澡堂的功用没有那么好的话,再扫了父皇和母后的兴致,岂不是孩儿不孝了么。”暗自叫苦不迭了片刻功夫后的赵德芳,脑袋快速运转,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这才赶紧低头弓腰,拱手作揖,向自己的父皇赵官家信口雌黄道。 “哦,如此说来。那是朕错怪你了。芳儿呐,你可知自打朕创建咱们大宋以来,在衣食住行上,一直推行的都是一切从简的政策。而今,芳儿你竟然在东宫的后院建造起了洗澡堂,在一些个朝中大臣的眼里,无异于是在大兴土木,很多得知此事的御史都向朕参了你的折子,都被朕给一一压了下来。若是此事真的传扬出去的话 ,芳儿你前不久才刚刚被朕册封了秦王,恐怕会因此而落下话柄呐。”赵官家见到站在他面前的这刚过成人年岁的四子向他撒起了谎来,登时,便面沉入水,先是好生相劝了一番,继而便话锋一转,语带严厉地口吻说道:“芳儿,你方才所言可是跟朕听说的截然相反呐。朕可是听说,你在东宫后院建造的洗澡堂分了男女浴室各十间,这浴室的构造都用官道相链接,浴室都有一个淋浴和一只上等实木的浴盆。 “这淋浴用起来干净卫生,而那浴盆使用起来的话,则是比那浴桶要舒服百倍,可以让躺在浴盆里舒服百倍。芳儿你如实回答,朕这一番说辞是否属实呢?” 我滴个亲娘,我的这个被流芳百世为后世人所敬仰的大宋开国皇帝真不是盖的,竟然对我这个四皇子平日里的动向了解的如此之细致,看来我若是再继续狡辩下去的话,那就有些掩耳盗铃了,我得老老实实地坦白以求从宽处理了。 “孩儿知错了,求父皇责罚,孩儿以后再也不敢了。”赵德芳“扑通”一声跪伏在赵官家的身前,磕头求饶地说道。 “芳儿,你这是做什么。朕只是提醒你日后行事一定不要太过于自作主张、招摇过市,以免给朝中大臣们留下不好的印象,这对于芳儿你日后参与朝政会带来很大的不利影响。只要皇儿你知错就改,还是朕的好孩儿,快些起来,朕还有要紧的话要对你说。”赵官家赶弯下身子,伸出双手把跪伏在他跟前的赵德芳给扶了起来,和颜悦色地说道。 站起身来的赵德芳在听到自己的父皇并没有要治他罪的意思,而是对他苦口婆心地劝导了一番,这才让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毕竟,在他的认知是,在古代封建社会若是有人犯下了“欺君之罪”,说重了是要杀头的,说轻了罢官黜爵的例子也不是没有。正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好在他的这个父皇对他还是蛮关照,不免暗自庆幸起来。 “父皇,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孩儿定当竭尽全力去办。”平复了一番心情后的赵德芳,忙拱手施礼地回答道。 “朕让芳儿你办的第一件事情嘛,那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你从明日起,就从你的东宫抽调出二三十个熟悉有经验建造洗澡堂的禁军侍卫,再从朕的福宁宫的禁军侍卫中挑选出一百个人来,协助他们在朕的福宁宫后院也建造二十间跟芳儿你东宫后院那二十间一模一样的洗澡堂来。务必在三五日之内完成。 “如是以来,朕便说这是朕的旨意,这些参奏芳儿你的几个御史大臣也就无法可说,也是芳儿是对朕和你母后的一番孝心。”赵官家若有所地吩咐了一番道。 “孩儿定不会让父皇失望的,在五日之内一定完成任务。”刚松了一口气的赵德芳,又不得不应下了这个苦差事即便他的心里有些不太情愿,但还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好,下边,朕再说第二件事情。既然,朕早前不久册封你为秦王,还把原本你常年居住的东宫赐给你作为秦王的府邸。那么,东宫大门上的匾额以及东宫内所张贴有‘东宫’字样的地方,你回去之后,尽快都改成‘秦王府’的字样。 “不过,在撤下来能够保存‘东宫’字样的物品则要尽量地保存下来,说不定日后还能够用的着它们的地方。”赵官家在说完第一件事情后,又忙不迭地吩咐了第二件事情来。 “孩儿遵命,在回去之后,定当马上派人承办此事。”赵德芳对于这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举动,只得再次答应道。 “这第三件事情嘛,就是芳儿你在一个时辰前,在紫宸殿内舌战那咄咄逼人的辽国郡主,且说的是他们整个辽国使节团皆都无言以对。并且,在朕离开紫宸殿后,芳儿你只是用了三拳两脚就把有着‘辽国第一勇士’称谓的耶律休哥替朕好好地教训了他一顿,朕再听完内侍坊的人汇报后,觉得芳儿你有你父皇我当年的风范呐。 “并且,朕还听闻在一个月前,这位英姿飒爽的辽国郡主不慎坠入了我东京的汴河之内,是芳儿你把她救上岸来,并且,通过特殊的施救方式,把她给救活了过来,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又是朕的爱子,若是芳儿你去跟这个辽国郡主打交道的话,定然是一个在朕看来最为合适的人选。 “再结合今日在紫宸殿内,芳儿你雄辩的口才和高强的武功,朕就委派你暂时负责接待辽国的使节团的工作,这也算是朕通过这种方式让你慢慢地参与朝政。而后在参与其他方面的政务,不知芳儿你是否愿意呢?”赵官家在思忖了片刻功夫后,在不易被人察觉之间,颇有深意地看了站在他身前的赵德芳一眼,一脸认真地说道。 “父皇如此安排,让父皇费心了,孩儿定当不辱使命,做好接待辽国使节团的工作。”赵德芳继续拱手应答道。 “那好,既然由芳儿你来负责接待辽国使节团的工作,朕就得给一个官衔才是。在我大宋负责外交这方面事务的衙门是鸿胪寺,自鸿胪寺成立以来,朕便只委任了李观鱼为左少卿,一直空缺着右少卿这一职位,便由芳儿你来充任这个空缺吧。这左少卿是正三品,朕便给芳儿你定一个从三品。 “虽然,这鸿胪寺在外人眼里并不是一个重要的衙门,很多人都认为它是一个清闲的衙门,是一些无能慵懒之辈养老的地方。其实,不然,朕之所以组建鸿胪寺,便是要它在我大宋完成统一大业的过程中,发挥外交的优势。 “可事与愿违,鸿胪寺之内官职空缺严重,只有李少卿一人苦苦支撑,不过,他办事朕还是放心的紧。希望日后,芳儿你多多地向李少卿学习,将来这鸿胪寺能够在我大宋完成统一大业过程中发挥出多大的能力做出多大的贡献,就全靠芳儿你在鸿胪寺的发挥了。”赵官家一谈起鸿胪寺便就感到失望之极,对即将走马上任的赵德芳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请父皇放心,孩儿赴任后,定当对向李少卿学习和求教,不辜负父皇对孩儿的这一番良苦用心。”赵德芳应答道。 前面那两件事情,赵德芳心里还有些抵触情绪,而在听到赵官家让他做鸿胪寺的右少卿后,便就满心欢喜起来。因为在他看来,鸿胪寺这个在别人眼里瞧不上的清水衙门,确实如赵官家方才所言,若是一旦发挥出来它所具备的能力和优势,必定会让外人顶礼膜拜的。 在前世上大学时,赵德芳之所以苦练英文并留学米国,其实,跟他心中坐外交家的伟大报复多多少少是有些关联的。在他看来,这个鸿胪寺其实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重要部门,相当于他在前世现代社会国家的外交部。 不仅如此,而右少卿这个无人问津的官职在他看来,却是一个大大的肥缺。在他前世所生活的现代社国家里,这个右少卿就相当于常务副部长。因此,暗自兴奋不已的赵德芳,只能够感叹生活在古代封建社会的人真是傻到家了。 “好,既然芳儿你对朕的安排没有任何的异议,那明日你就去鸿胪寺报到上任吧。待会儿,朕就把你鸿胪寺右少卿的事情发一道圣旨下去,派人知会吏部和鸿胪寺。这最后一件事情,就是芳儿你方才出的那个计策,在做好接待辽国使节团事务的同时,也抓紧落实吧。 “朕在几日后便在我大宋过境之内招募壮丁,因此,筹集军饷和粮草之事,也是事不宜迟,应尽早行动才是。”赵官家见到自己的四子对他的安排并没有任何的抵触情绪,这让他感到颇为老怀欣慰,当即便龙颜大悦地把最后一件交代的事情脱口而出道。 “筹集军饷和粮草之事,父皇你放心便是,别说一个月,就是半个月,孩儿就会完成的。”赵德芳拍着胸脯,信心满满地快下了海口道。 “如此甚好,那朕就放心了。天色也不早了,你我父子二人在这殿内谈论了政务这么久,晚膳还没有用,今日,朕甚是高兴,芳儿你留下来陪朕一起共进晚膳吧。你母后也好几日不见你了,咱们三口之家就在今晚吃上一顿团圆饭。”此时,吩咐完毕的赵官家抬头望了一眼殿门外点亮的一盏盏明亮的宫灯,满脸洋溢着慈父般神色地对赵德芳说道。 “孩儿遵命。”赵德芳这时才感到自己饥肠辘辘,忙不迭地答应道。 于是,赵官家和赵德芳他们父子二人便出了有些漆黑的垂拱殿,在十几个御前侍卫的护卫和内侍总管王公公的引领下,后边跟着宫女们打起的仪仗,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往了福宁宫。(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四十五章 拜见上司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ps:看《我家后山是宋朝》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翌日一早,赵德芳早早地起床,当贴身宫女把一身大红袍色的官府穿在了他的身上后,便快速地用了早膳。, 紧接着,又忙吩咐贴身宫女把东宫内侍张公公和内侍千户李黑牛叫了过来,分别吩咐他们二人,让张公公把东宫上上下下带有“东宫”字样的牌匾这类的物什都一一地统计下来,并限期他在三日之内,俱都把“东宫”换成“秦王府”。 然后,再让李黑牛即刻带上他手下得力的二十名驻守东宫的禁军侍卫,前往福宁宫的后院,比照着东宫后院那两排分为男女浴室的洗澡堂再建造一番。并且,限期在七日之内完成。 待张公公和李黑牛他们二人领命而去后,这才让赵德芳感觉去掉了他心头的两件要紧的事情,不过,昨晚赵官家吩咐他一共要四件大事。其中的两件事情交由他们二人去办,那么,接下来的另外两件更为要紧的事情,则就需要赵德芳他亲自出马了。 正所谓: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虽然,赵德芳不是老马,但是,他亲自去办的两件大事,定然是能够顶张公公和李黑牛他们俩的。并且,这两件事情必须由他亲自去办才成。毕竟,与辽国人打交道,他这个鸿胪寺右少卿责无旁贷。 这不,待张公公和李黑牛他们二人前脚跟走出正厅的大门,后脚跟他便在十个东宫禁军护卫的跟随下,坐上一辆马车,出了皇宫的大门,吩咐赶车的马夫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有四五里路程的鸿胪寺衙门。 虽然说,赵德芳在前世身为“富二代”,也是骑过马的。可是,他骑得马毕竟是经过后天人工驯养的,那一匹匹骑上去的高头大马听话的紧,全然都没有了信马由缰的野性。当时,在他看来,前世骑过的马跟家畜一般很无趣的紧。 但是,在他看来,古代里那一匹匹用于战场上的马,可俱都是野性十足,若是没有学习上几个月的驭马术,根本是骑不得的。万一骑上去的话,那战马一旦发起了野性撒起欢儿来,他若是制不住的,十有**会从马背上坠落下来,帅个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安全起见,赵德芳还是选择了乘马车感觉比较妥当。还有一点是,在他看来,坐在马车上的车厢内,体验一下在前世看过的上百部的古装电视剧那些个公子哥大小姐们无一例外除了骑马都是乘坐马车的。 更何况,这宋朝皇宫里的马车可都是金贵的很,车厢里面布置的富丽堂皇,完全超乎他当初的奢想,让他惬意的紧。 疾驶如飞让赵德芳感觉跟坐上了高铁一般的马车,在飞奔了不到两刻的光景便减速慢慢地停了下来。 待骑马护在左右的禁军侍卫们翻身下马后,其中一个小头领行到马车的前侧的车辕边,伸手掀开了车门垂下来的锦布帘,回禀了一声道:“秦王殿下,鸿胪寺衙门到了!” “哦,这么快就到鸿胪寺衙门了,”方才还盘腿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的赵德芳,在听到了一个禁军侍卫掀开车厢的门帘禀告到达了目的地后,便猛然睁开眼睛,又惊又喜地回了一声道。 待那禁军侍卫退下后,赵德芳便站起身来弓着腰行到了车厢门前,伸手掀开了门帘,探出头来,定睛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鸿胪寺衙门的大门,还未等到随行的侍卫搬来锦櫈让他踩着下车,他便自行跳下了马车来。 “你们几个,都回去吧,赶马的车夫留下来就行了。”赵德芳下了马车来,这才意识到他是来鸿胪寺衙门上班来了,不是出门游玩来了,若是搞成如此大的排场,被那些个没事儿找事的御史们知晓了还不再次参他一本。想到了这里后,便左顾右盼了几眼俱都翻身下马恭候听命的那十个禁军侍卫们,忙打发起了他们道。 其实,赵德芳除了不想让自己给那些个吹毛求疵的御史们留下口实外,同时,也觉得他第一天来鸿胪寺衙门上班,就搞出了如此大的阵仗,在其他同僚们面前就显得他这个秦王有些给人下马威的意思,日后相处起来的话,定然都会摄于他是秦王的身份而疏远或者巴结他,这当然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情况了。 “殿下,我等的任务便是专门护卫殿下您的周全,殿下您若是不让我等护卫在你左右,万一有人胆大妄为欺负了殿下您,我等若是不在场的话岂不是我等的失职?还请殿下收回成命,让我等在此等候殿下下班便是。”那个禁军侍卫小头领在出门之前,就得到了他的顶头上司李黑牛的叮嘱,让他们务必护卫好秦王殿下的周全,而此时秦王殿下却让他们独自返回去,那他们一旦回去了便无法向自己的顶头上司交代,便赶紧低头躬身,拱手作揖地乞求道。 “是啊,殿下,我等专门负责殿下您的周全,怎敢把殿下留在这里而独自返回呢?请求殿下收回成命!”站在前后两排的众禁军侍卫们,在听到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带他们请命的这一番话后,俱都赶紧拱手作揖,异口同声地请求道。 “尔等休得在此多做停留,本王是来着鸿胪寺衙门上班的,而不是到此游玩的。若是你们二十个人在此等候,本王该如何在此办公。再者说,本王的功夫,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连你们的千户李校尉都打不过本王,若是真有人敢欺负本王的话,别说十个八个了,就是二三十个人一起围攻本王的话,恐怕他们都不会是本王的对手。 “尔等不必忧心于本王了,你们且赶回到宫中的秦王府,协助千户李校尉去福宁宫后院建造浴室才是最为紧要的任务。那可是本王的父皇你们的官家作为看重的事情。好了,尔等快些返回宫中去吧,莫要在此耽搁太多的功夫。”赵德芳见到这些个跟随他前来的二十个禁军侍卫们一心要护卫他的周全,这破令他大为感动,可是,再想起方才思忖的后果,感动归感动,他便对这二十个禁军侍卫们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劝说他们尽快离开这里赶回皇宫去。 “既然,殿下另有交代要办的紧急事务,那我等便不在此为殿下添乱,返回宫中协助李校尉便是。”那位禁军侍卫小头领在听到赵德芳这一番好言相劝后意有所动,便不再一意孤行了。待他放下拱手作揖的双手,转过头去,朝着站在他左右两侧的众禁军侍卫们命令道:“我等听候秦王殿下的调遣,俱都赶紧上马,返回宫中协助李校尉办事。” 待那禁军侍卫小头领言毕翻身上马后,其他战列在左右的众禁军侍卫们俱都翻身上了马,调转马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鸿胪寺衙门,策马扬鞭,按照原路返回,向着道路另一端的皇宫大门奔驰行去。 待那二十人的禁军侍卫们消失在他目之所及的视线后,赵德芳这才放下心来,便唤过把守鸿胪寺大门的一个守卫,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吩咐这个侍卫带着那赶马的车夫,从鸿胪寺的后门进入到别院安顿了下来。 而赵德芳他自己却在一个禁军侍卫的引领下,从鸿胪寺的大门进入前去拜见他的顶头上司左少卿李观鱼大人。 待那禁军护卫把赵德芳引入到李观鱼日常处理事务的办公房前后,便就退了下去。原本赵德芳还想让这个禁军侍卫前去通报一声,自己再进去拜见一番。毕竟,在他这个初出茅庐的新兵蛋子看来,若是自己只身前往的话,显得有些鲁莽。若是有人前去给自己打个前站的话,那效果恐怕就会不一样了。 可是,那禁军侍卫把他带到近前后边就主动提出退下去,而赵德芳生来便不是强人所难之人,便就只好应允由他离去。 若是换成他的二哥魏王赵德昭的话,恐怕会搬出他是二皇子和王爷的身份,强逼那禁军侍卫前去通报了。由此便可以看出,赵德芳和他的这个二哥还真是性情大为不同,在某些方面,还表现出截然相反。 当赵德芳迈着小心翼翼地步伐行到了李观鱼办公房的房门近前后,见到房门紧闭,他伸手轻轻地敲了两声,见到厘米阿尼无人问话,便又轻喊了几声“李少卿,赵德芳前来报到”,里面依然如故还是无人应答。 经过在前世的经验,赵德芳百年以为这是他的这个顶头上司在给自己端架子呢。毕竟在他看来,以前这鸿胪寺衙门只设有一个左少卿李观鱼来全面负责整个衙门的所有一切事务。可以说,身为左少卿的李观鱼在整个鸿胪寺衙门说一不二、一言九鼎。 而今却不同了,赵官家突然派遣他前来做李观鱼的副手,势必身为左少卿的李观鱼就要原本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权力就要分摊出去了。 并且,这个副手又是赵官家眼下最为疼爱的四皇子,定然会让李观鱼感觉赵官家是想让他的儿子来为接替他做准备的,定然对这个四皇子赵德芳就不待见了。因此,才会闭门不见,充耳不闻了。 在办公房外轻手轻脚地敲了一番门后,赵德芳见到里面始终都无人应答,这让他登时就有些急躁起来,气得直跺脚的他,便加重了力道,“砰砰砰”地敲起了门来。 由于,赵德芳方才手上的力道过重,那本就有些虚掩着的房门,便就“吱呀”一声,被他推开了一个两三寸的门缝来。 只见,赵德芳弯下腰来,把眼睛贴在门缝上,这往里面一瞧不打紧。真的是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四十六章 赶往驿馆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ps:看《我家后山是宋朝》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通过那两寸的门缝,赵德芳把脸贴了上去,看到房间里竟然连个人影都没有,空空如也。他这才明白过来,方才任凭自己敲门和呼喊,为何房间里无人应答了。这房间里根本就没有人,除非是活见鬼了才会应答呢。 由此看来,赵德芳方才那一番想法和揣测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并不是鸿胪寺左少卿故意充耳不闻给他来个下马威,而是他根本就不再办公房内。那么,这个莫须有的“下马威”,自然也就无从谈起了。 这才刚过辰时没多久,按道理来讲,身为鸿胪寺衙门的主官,李观鱼应该在办公房内处理公务才对。这让赵德芳感到有些疑惑不解。既然,房间里没有人,看来赵德芳只有站在房间门前用上一个很笨的法子——守株待兔了。 说来也巧,正待赵德芳站在李观鱼的办公房门前一筹莫展之际,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几个胥吏赶了过来。他们还未走到近前,见到赵德芳穿着一身从三品的红袍官府,俱都暗自笃定了这位年轻气盛、英俊潇洒的年轻男子,十有**就是当今官家最为疼爱的四皇子秦王殿下来鸿胪寺衙门报到来了。 于是,从四面八方赶来的那七八个胥吏俱都加快了步伐,行到赵德芳的跟前,拱手作揖行了一番大礼。在这些个胥吏面前,他们大都是品级非常之低的吏而非官。依照赵德芳前世的社会官员制度来做比较的话,他们顶多算是鸿胪寺这个古代外交部的干事而已,身份俱都是办事员而已,大多数连科级干部都称不上,跟基层公务员没有多大区别。 若是说到区别的话,顶多他们是中央部门的底层公务员而已。品级如此之低,自然是根本连见到官家和皇子的机会都没有,今个儿,他们头一遭见到了现如今官家最为疼爱的四皇子,前几日又被晋封为秦王。 而今个儿,他又是来鸿胪寺走马上任来做右少卿的。可以说,在鸿胪寺衙门内除了担任左少卿的李观鱼之外,官职最大的就要数到赵德芳了。自然是令闻讯赶来的众胥吏们心情颇为激动不已地顶礼膜拜一番了。 站在李观鱼办公房门前的赵德芳,见到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七八个胥吏,行到他的近前后,不由分说便向他参拜一番,低垂着脑袋,迟迟不肯起来。这让从未有过这种经历的赵德芳感到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些个胥吏们在座什么。 后来,经过赵德芳的一番询问这才得知。方才他又是敲门又是呼喊,虽然动静并不是很大,但一直持续了将近一刻的光景,自然让在左右近侧办公房内的众胥吏们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便都过来想要一探究竟。 待他们赶过来之后,才发现了站在李观鱼宫办公房门前的人是一个身穿从三品红袍官服的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子。由于昨日夜里,他们便得到通知,秦王殿下从明日开始便在鸿胪寺衙门担任右少卿一职,协助左少卿李观鱼处理与契丹使节团的外交事务。这才让他们大胆的猜想,这个站在李观鱼办公房门前的年轻男子必然是秦王殿下本人无疑了。 在解开了他心中的疑惑后,赵德芳来不及多做解释,便向众胥吏们问起了李观鱼现在身在何处。那些个胥吏们见到秦王殿下的问话,自然是不敢怠慢,当即便回答说,李少卿今个儿一大早就赶往了皇城外的驿馆陪同辽国使节团去了。在他们估算下来,距离此时应该过去大半个时辰的光景了。 听到这里后,赵德芳废话不多言,拱手向围绕在周遭的众胥吏们告别,匆匆忙忙地赶往了鸿胪寺衙门的别院内,唤过刚停下马车不过一刻时辰的马夫,载着他马不停蹄地向着皇城外专门用于接待外国使节的驿馆方向疾驶行去。 大抵过了两刻的光景,赵德芳这才赶到了皇城外的驿馆。如今身为秦王殿下的赵德芳,又被他的父皇赵官家任命为鸿胪寺衙门的右少卿,自然配发了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大门的御赐金牌。 不仅如此,由于赵官家觉得他的这个四子天资聪颖,若是在自己处理朝政遇到了麻烦,为了方便让赵德芳随叫随到,干脆就赐给他了一枚不仅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大门还能够自由进出皇宫大内的御赐金牌。这样的金牌之前只有两个人才有,其中的一个拥有者是现如今的皇后娘娘王氏,另外的一个拥有者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晋王赵光义了。而现在有了第三位拥有者,那便是如今的秦王殿下赵德芳了。除此之外,其他朝中大臣和后宫嫔妃便没这福分了。 而待赵德芳跳下马车,行到驿馆大门前后,正待要直接闯入的他,却被其中把守大门的一个禁军侍卫给拦截了下来。 “这位大人,此地乃是皇城外禁足之地,若是没有官家的恩准,任何人都不可入内,还望大人您请回吧。”站在驿馆大门一侧的禁军侍卫,见到一个穿着一身红袍官服的年轻男子对他们这些个看守熟视无睹直接闯入进去。眼看着赵德芳这就要抬腿买进了驿馆的大门,说时迟那时快,却被那个禁军侍卫拦住了去路,共手抱拳,颇为客气滴说道。 毕竟,这些个禁军侍卫见过的朝廷大臣多了去了,眼力见还是有些的。虽然,他们起初见到这准备擅自闯入的年男子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年纪,但是,披在他身上的那一套红袍官服,确实从三品级别的。这在整个朝廷大臣之中,能够拥有从三品官衔的人,那可不能轻易得罪。于是,这位禁军侍卫只能够拦住去路,客客气气地劝说了一番道。 原本还想着直接进入驿馆的赵德芳,见到森前突然站着一个禁军侍卫拦住了自己的去路,并劝解了他一番。停下来的他,赶紧从怀里摸出御赐金牌,放在那禁军侍卫的眼前,心情本就焦急不已的他自然是没好气地白了那禁军侍卫一眼,有些颐指气使地说道:“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官家御赐的金牌。这下,我能够进去了吧?” 那禁军侍卫,见到迎面走来的这个年轻虽轻但却穿着一身从三品的官服,起初,他还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又在片刻的功夫,竟然又见到这个年轻的官吏从怀里掏出了凤毛菱角的御赐金牌,当即,便面如土色,吓出了一声的冷汗,当即,便地垂下脑袋,拱手作揖,嘴唇颤抖着回答道:“小,小的有眼不识泰人,还,还望大人息怒。大,大人,您,您里边请。若,若是大人是来找人的话,还,还请大人告知小的,小的为大人指引,方便一下则个。” “哦,这感情好。你,你不必如此自责,本官知晓你也是公事办公而已,怎么怪罪于你呢。”赵德芳在收回了御赐金牌于怀中后,听到那方才还拦住自己去路的禁军侍卫突然间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主动提出要为他引路,当即,便颇为欣喜起来,开门见山地说道:“实不相瞒,本官是来这是寻那鸿胪寺的李少卿和那辽国使节团的。眼下,他们这些个一干人等,你可知道在这驿馆内的何处?若是知晓的话,速速带领本官前往寻他们。” “回大人的话,您所说的鸿胪寺的李少卿和那辽国使节团确实都在这驿馆之内,他们此时身在何处,小的了然于胸。那就劳驾大人您随小的前来,小的这就带大人去寻他们的下落。”那禁军侍卫在听到赵德芳的问话,当即应下来道。 于是,在那禁军侍卫的引领下,赵德芳来到了驿馆的后院一处凉亭的近前,正好在那半丈开外的凉亭下,那李观鱼正与几个辽国人谈笑风生,时不时地迸发出阵阵活泼开朗的笑声。登时,让急匆匆赶来的赵德芳感到气愤不已。 此时此刻,在赵德芳看来,李观鱼身为大宋鸿胪寺的左少卿,若是与那辽国使节团成员们谈论国事的话,应该是郑重其事地叙话才是。而此时在他眼前,竟然听到的是他跟辽国拿几个背对着自己看不清身形面容辽国使节团成员们说说笑笑,哪有一个外交部部长的样子,活脱脱是曲意逢迎的奸细,简直是让赵德芳感到无法直视。 在把那引路前来的禁军侍卫打发走了后,赵德芳先是顿了顿后,有些气急败坏地躲了一下脚,便抬步向前,三步并作两步向着近前凉亭的方向大踏步地迈了过去,那迈向前去的每一步落地时便发出了“砰砰砰”地愤懑的声音。 “咳咳,李少卿,你让本王找的好苦啊。本王早早地赶到了鸿胪寺的衙门,原本以为李少卿你会在衙门内处理政务,谁知道等到本王赶了过去,你并没有在衙门里。 “待本王赶来驿馆后,竟然在此遇见了李少卿你竟然跟辽国的使节团成员们谈笑风生。真是没有想到,李少卿竟然跟这辽国的使节团们如故人旧友重逢一般,谈的如此投机。看来,本王前真是不该来扫了你们的雅兴呐。”赵德芳一下子迈过台阶行到了凉亭下,冷不丁地对端坐于凉亭下汉白玉石凳上满脸堆笑的李观鱼抛出了这一番冷嘲热讽地话来。 在赵德芳说的这一番话语里,充满着气愤和不瞒的情绪,一股脑儿地都倾泻而出,让在座的众人震惊不已!(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四十七章 不情之请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方才,正在凉亭下围绕在一张圆形石桌坐在石凳上的众人,猝不及防地听到了赵德芳这一番对李观鱼不分青红皂白的横加指责,俱都感到震惊不已。●⌒頂點小說, 其中,与李观鱼相对而坐的一个身着一身契丹民族服饰看起来英姿飒爽的俊俏女子,更是在赵德芳的话音一落,脸颊上的多多笑容登时就烟消云散,转而变成了花容失色。 “你,你这宋国的小王爷,好没道理。我们家郡主,不过是在向你们宋国鸿胪寺的李少卿问询了一些个关于发生在王爷你身上的事情,方才,李少卿不过才说了几个关于王爷你的英雄事迹而已,无不是夸赞王爷你,没有半分贬损的意思。 “而王爷你倒好,不问青红皂白是非曲直,就污蔑李少卿是我们大辽的奸细,实在是令我们大辽人都觉得你这王爷当的好生糊涂,气煞人也。就连我这个大辽的弱女子都看不下去了。”站在辽国郡主萧绰身侧的那个看起来有些壮实的丫鬟,四下里打量了周遭一番俱都面露惊容的众人后,便转过头来面朝来势汹汹的赵德芳,面无半分惧色地为李观鱼打抱不平起来道。 原本义愤填膺的赵德芳,在听完了这壮实丫鬟说出的这一番话后,登时,让他先是一怔,继而,有些将信将疑地问询道:“你方才所言可当真?本王可是素闻你们契丹人狡猾狡猾的,若是你说的都是诓骗我的话,本王又怎辨明呢?” “你,你这个小王爷,年纪不大,心眼儿倒是挺多。我们契丹人即使诓骗过你了?你倒是说说看。我不过是气不过你冤枉了你们大宋的一个忠臣罢了。你若是不信我的话,那你可以问我们家郡主,看看我方才所言是否句句属实。我们家郡主可是向来一言九鼎,从来不随意诓骗人的。”那壮实的丫鬟在听到赵德芳质疑起她那一番话的真实性后,当即便气得脸红脖子粗,便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儿扭向了另外一边,向旁侧的萧绰投射出了求救的目光,解释道。 “宋国的秦王,方才我的这位贴身丫鬟所言非虚,句句属实,我萧绰拿自己项上的人头发誓,我,我只是向李少卿询问了一番秦王你的一些奇闻异事而已,而李少卿也只是随口说了几个,除此之外,便再无谈论其他方面的话。更别说是泄露你们大宋的军国机密了。若是秦王你不相信我萧绰所言,那我也没有办法。”红透了粉腮双颊的萧绰,原本是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好生躲起来,而余光瞥见了身侧的丫鬟投射而来求救的目光,她于心不忍地发誓说道。 在古代社会,若是一个人一旦发起誓言来,尤其是拿自己的生命作为誓言的赌注,便可让人信个七八分了。毕竟,古代人还是很注重别人对自己信任感的。 而来自一千多年以后现代社会的赵德芳,他所处的时代可以说是“礼崩乐坏”的时代,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感可以说差到了极点,从老人跌倒在大街上,途径此处的人是扶还是不扶起,这样一件在古代人眼来不假思索都可以付出行动的屁大点儿的小事,都可以在他所处的现代社会讨论个十天半月到底是扶还是不扶,人与人彼此之间最起码的信任感可以说都已经是丧失殆尽,所剩无几了。 不过,赵德芳凭借着他的直觉还是选择了相信萧绰所说的话是真的,不为别的,就因萧绰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彪炳史册的一代“女皇”了。不仅是契丹民族史册,就是在整个中华五千年黄浩如烟的历史薄上,都有她的一席之地。 当然了,方才那壮实的丫鬟一口一个称呼赵德芳“小王爷”,在他听起来感觉有些不舒服。一个辽国的小丫鬟在宋国的境内尤其是皇城外的驿馆,竟然敢如此大胆地称呼他,想必是她身后的靠山在撑腰。不用多言,她的靠山便是此时还是辽国郡主的萧绰了。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的看主人。于是,赵德芳看在萧绰的份上,便决心不予这个没大没小的辽国小丫头片子计较了。 此时此刻,赵德芳可能忘记了他不过才刚满十六周岁,在看起来已经双十年华的那个壮实丫鬟和萧绰眼里,按照年纪大小来讲的话,他的确是显得有些年幼了。虽然年幼,但赵德芳却对不是无知的。 “好吧,我就选择相信你们了。”赵德芳在思忖了片刻功夫后,心中的闷气消减了大半,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应了一声道。 而待他转念一想,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在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萧绰这个辽国的郡主为何向李观鱼大听关于他的事情呢。按照常理来讲,这两国的外交大臣在一起交谈的话,谈论最多的应该是两国最为关心的军国大事以及试探彼此的心里底线而已,以便为各自代表的国家争取最大的利益才是。 而担任大宋鸿胪寺左少卿的李观鱼和身为辽国访宋的使节萧绰他们二人不谈论这些个东西,反倒是关心了赵德芳的生活琐事起来,这让他登时有些搞不懂了。在思忖了片刻功夫后,赵德芳依然对此事还是一头雾水,丝毫没有头绪。 “咳咳,那什么,辽国的郡主,你不与我大宋的鸿胪寺李少卿商讨军国大事,为何关心是我个人的事情来了呢?还有,李少卿未经本王的允许,都向你说了那些关于本王的事情?你可要从实说来,本王便就不予追究了。 “哼,不然的话,若是你们侵犯了本王的**权,若是把本王给惹急了,可不管是谁,我都绝不会轻饶了他的。”赵德芳在故意轻咳了两声后,便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背负双手,跟一个小大人似的,缓步走到了满脸羞红的萧绰身前,目光凌厉地扫视了站在周遭的众人一眼后,冷哼了一声,暗自发狠地掷地有声说道。 待赵德芳话音一落,在场的所有人俱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噤若寒蝉起来。毕竟,昨日在紫宸殿上,在场的众人皆都见识过了小小年纪的这个宋国的秦王身手了得,就连号称辽国第一勇士的耶律休哥都不是他的对手,而战场的几个契丹人念及此事便就浑身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了。 就连方才那个壮大着胆子为李观鱼打抱不平的壮实丫鬟也赶紧低下了脑袋,不敢拿目光看着面面沉如水的赵德芳。 当然,在好胜心极强的辽国郡主萧绰眼里,经过昨个儿在紫宸殿内,无论是动口还是动手,她都觉得他们在场的这些个契丹人俱都不是赵德芳的对手,心里便不由地咯噔一声,暗自叫苦不迭起来。 而萧绰转念又想到自己方才的确是在向大宋鸿胪寺的李少卿大听关于赵德芳的奇闻异事,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要从李少卿的口中所获取的信息找出赵德芳的弱点来。 可是,还未等到李少卿透露太多关于赵德芳的信息,赵德芳本人便如此快速地拍马赶到了。因此,她这一个深藏不露的阴谋也就没有得逞,此时,反而又被赵德芳给牵制了。 不过,令在场所有人感到疑惑不解的是,他们头一遭听到有人说“**权”这个闻所未闻的生僻词汇。可这这个生冷的三个字是从有些气急败坏的赵德芳口中说来,即便他们俱都听不懂是什么意思,料想也不是什么好词儿,自然也就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了。 “大宋秦王,请息怒。我之所以向贵国的鸿胪寺李少卿打探关于王爷您的信息,是因为前些日子是王爷你在汴河救了我的性命,正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王爷您救下了我的一条命呢。因此,我便想要从李少卿口中探听到王爷您喜欢什么爱好什么,我好投其所好,好好地感谢王爷您一番,以此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而已。”萧绰在思忖了片刻后,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想起前些日子在汴河岸上被救的事情后,当即顺着这个思路,便故作诚恳地说道。 “哦,原来如此。不过,郡主,你还没有回答完我方才提出的问题。方才,郡主你从李少卿的口中都打探到了关于本王的那些信息,赶紧一一说于本王听。”赵德芳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继而微微地颔了颔首。待他顿了顿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紧蹙着眉头,继续穷追不舍地问询道。 “方才,我不过是从李少卿哪里探听到,王爷你在一个多月前在自家后山山洞里磕破了额头长了一个很大的血泡,却没过三五日便奇迹般的恢复好了。而且,王爷你从此便转了性子,从以前那个生性顽劣的你,变成了如今智勇双全的你。王爷您会一种打起来动作极慢却杀伤力极大的拳法,而我大辽国第一勇士耶律休哥就是败在了王爷你的那套拳法之下。除此之外,王爷你还饱读诗书,毛笔字写的极好,颇有颜真卿的风骨,可谓是文武双全无人能敌。 “不仅如此,王爷你在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里,发明创造了一种可以驱赶蚊虫撞在做工精巧的琉璃瓶中的用花瓣凝结成的水,此水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而且,它还有一个极为好听的名字——‘美人香露’。令人惊奇的是,王爷你自创了一种清茶泡制法,泡制出来的茶水清澈淡香,让人闻起来茶香四溢,让人吃起来清冽可口。 “前些日子,王爷你还发明了淋浴和浴缸,就连你们大宋的官家都要求王爷在福宁宫后院建造带有淋浴和浴缸的洗澡堂。发生在王爷你身上的这一桩桩的奇闻怪事,在我们大辽人听起来,都无不啧啧称奇,也暗自感叹王爷你真是你们宋国的一个千年难遇、难遇千年的奇才。”萧绰便抱着一种豁出去的心态,便自己的阴谋先深埋于心底,便从李少卿口中听到关于赵德芳的光荣事迹,从表面上的角度一一列举、一干三叹,娓娓道来了一番道。 在听完了萧绰这一番长篇大论后,站在近前的赵德芳听出了一身冷汗,当即便没好气地斜睨了一眼坐在旁侧汉白玉石凳上面无表情、若无其事的李观鱼一眼,暗自叹息道:李观鱼啊李观鱼,我跟你的关系八竿子都打不着,若不是我父皇安排我进入你主政的鸿胪寺上班,恐怕我跟你之间也就是点头之交而已。 可就是如此淡泊的关系,你为何把老子在你们大宋干出来的这一番大大小小的光荣事迹,对人家辽国小太妹说的如此之多,可谓都到了事无巨细的程度了。关于我的这些事情,你自己知道与罢了,而今却如此明目张胆地把我的个人**暴露在辽国人的面前,这样做真的好么。 万一这不省事儿的萧绰找我要花露水、淋浴和浴缸,以及让我教习太极拳法,我特么敢如此面对呢。毕竟,咱的面皮薄,一旦长得有几分姿色、身材又好的妹子张了口,我这玉面小白龙怎好拒绝。 待赵德芳暗自叹息了一番后,又望了一眼跟没事儿人似的李观鱼后,轻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叹息道:唉,谁让李观鱼这个老小子如今是老子的顶头上司呢,我虽然被赵官家册封为了秦王,可是官职没有李观鱼大,以后我还要在他手下干活儿呢。 若是跟他过不去的话,毕竟同在一个衙门办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对我自己将来的前途也没啥好处。反正不就是对一个年少无知的黄毛丫头讲述了一番我的那些个不值得一提的光荣事迹而已,也没啥大不了的。 若是我因为这事儿而与他置气的话,那就有些不太应该了。咱以后可是要做太子当皇帝的人,这次我忍下了便是。 “哦,原来如此。本王还以为李少卿向你们辽国使节团透露了我大宋什么军国大事的秘密呢。看来,我真的是误会李少卿了。那什么,李少卿,下官方才所言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对李少卿您横加指责,可下官都是出于对咱们大宋和官家的一片赤诚之心,还望李少卿不要跟下官一般见识,您多多担待。”思忖了好一番的赵德芳,如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赶紧面朝着自始至终端坐与汉白玉石凳子上的李观鱼,低头弯腰,拱手作揖,赔礼道歉了一番道。 “秦王殿下,你,你这是折煞老臣了。老臣知晓秦王殿下对大宋和官家的一片忠君爱国之心。更何况,秦王先前又对此事并不知情,老臣怎会怪罪于秦王殿下呢。”在这个时候,李观鱼这才慢腾腾站起来,面朝着相对而立的赵德芳共手还礼了一番,客客气气地说道。 “秦王,你,你能够送给我一些可以驱赶蚊虫的美人香露吗?还有,能够让我见识一下秦王你所发明的淋浴和浴缸吗?我们辽国都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天气热的时候蚊虫实在太多。让人烦不胜烦,夜里在搭建的帐篷里难以安稳入睡。 “而我们契丹人又常年以骑马打猎为生,很多我辽国的子民一年到头下来也沐浴不了几次。若是能够有幸见识到秦王所发明的这几样东西,真的是让我等感到三生有幸了,还望秦王不要拒绝我的这个不情之请。” 第四十八章 身负重任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听着那深情款款的辽国小郡主萧绰说出的这一番请求之言后,让站在一旁的赵德芳当即就有些动容了。£∝頂點小說, 在他看来,先前对自己说话多有不敬的这个萧绰,还亏得他在前些日子救下了她的性命,在处于敌对的关系后当即把他这个救命恩人抛却脑后。 就在昨日的紫宸殿内,还颇让赵德芳在心里感到有些可气,若是早知会有今日的话,真是令他后悔当初救了她。若是当初他不做出那一番英雄救美的举动,也就不会有今日令他和他所在的宋国因此而蒙羞了。 而此时,昨个儿在紫宸殿上还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的萧绰,转而变成了一个柔情似水的温婉女子,含情脉脉地向赵德芳提出了一个看起来并不是有太难的请求。都说男人变得是心,女人的变的是脸,此言非虚呐。 不过,在大是大非面前究竟原则的赵德芳看来,若是换成是其他女子的话,哪怕是一个陌生的女子,只要她张了口请求他的帮助,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施以援助之手。可是,如今面对的是剑拔弩张、势如水火的敌对国家的郡主,身为大宋秦王的赵德芳自然是不能够心存丝毫的私心,暗自下了一个决定:不能够轻易答应萧绰的这个请求。 “辽国的郡主殿下,不是本王小家子气,不赠予你方才提出的那些个东西,而是因为这些个东西都是我大宋罕见之物,只限定在皇宫大内使用,就连我大宋的很多股肱之臣都不曾拥有哪怕其中的一个东西。只有得到我父皇的钦点,本王才可以把你所需的那些东西一个不落地都送给你,而且还分文不取。若是没有我父皇的恩准,那对不起,本王对此深表遗憾,无法满足郡主殿下的请求。”赵德芳在思忖了片刻后,便故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轻叹了一口道。 “呃,既如此,那我就不让王爷你作难了。等改日我面见了你们宋国的官家,便向你们的官家请求此事。”萧绰原本以为自己服个软儿撒个娇,便可轻轻松松如探囊取物一般从赵德芳哪里要来这些个听来颇为神奇的东西,可是在听到赵德芳说的这一番搪塞的话后,聪明伶俐的他稍一思忖便猜出了只是随口敷衍她罢了,却依然顺势说道。 “这可不是么,辽国的小郡主,你可不要因此而记恨我们大宋的秦王殿下,他方才所言非虚,并不是在有意诓骗你。实不相瞒,郡主殿下,就连我这个正三品的鸿胪寺少卿都未曾拥有过哪怕其中的一件东西。方才,李某所告知郡主殿下的那些个东西也只是从与晋王和魏王关系甚密的几个同僚哪里听到过几次而已。 这些个东西确实是只限定在皇宫大内和皇族中使用,就连身为皇族嫡亲的晋王和魏王也只不过有‘美.人香露’这一种东西可用罢了。连晋王和魏王都如此,就更别提来自辽国的郡主殿下你了。 “依李某之见,除非有了我们大宋官家的恩准,不然的话,那几样东西,郡主殿下你一样都拿不到的。”站在一旁方才还作壁上观的李观鱼,在见到既是自己的下属又是秦王殿下的赵德芳婉拒了辽国郡主萧绰的请求后,善于察言观色的他,只是打眼一扫,便从故作一副从容淡定的萧绰的脸颊上看出几丝不悦的神色,当即便赶紧站出来,忙现身说话,为赵德芳打起了圆场说道。 虽然,身为大宋鸿胪寺左少卿的李观鱼并没有提及大宋的晋王和魏王的名讳,可是在来到宋国之前,早就已经做出了功课的萧绰,当然知晓这大宋的晋王和魏王到底指的便是大宋皇帝的同胞兄弟赵光义和他的二子赵德昭了。 连他们二人都只能够分享到可以用来驱赶蚊虫的美.人香露,至于其他几样东西,他们却没有。如此想来,便更加地让她意识到这几样东西时何等的金贵。于是,她便在心底暗自发誓:姑奶奶我非要把那几件东西带回辽国不可。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貌似叫做: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让人感觉到是好东西。而今眼下,对于萧绰来说便是如此。 对于此时的萧绰来说,她深知自己这次出使宋国是有极为紧要的事情要办,那就是使劲各种手段,逼迫大宋皇帝向他们辽国俯首称臣,并且缴纳他们辽国大汗写给大宋皇帝亲笔信中所列出来的纳贡。 不仅如此,还要让大宋皇帝亲口承认被他们辽国在上百年前借口占据的幽云十六州,从此名正言顺的成为他们辽国的土地,并且划分好两国之间的疆域边界。以此来达到长期霸占幽云十六州的目的,进而为他们日后长驱南下、侵占中原做好充足的准备。这准备说长可长说短可短,长则要再等待几十上百年,短则三五年甚至三五个月即可开战。 可以说,辽国和宋国他们两国之间必有一战。至于到底何时作战,就要视这次肩负着如此光荣而又伟大使命的萧绰与大宋皇帝谈判的结果而定。因此,萧绰自感自己肩上责任重大,这才以一副木高于顶的姿态呈现在大宋君臣面前。 毕竟,对于一个常年生活在马背上游走于草原戈壁的民族来说,在上百年前自打从后唐手中窃取了土地肥沃的幽云十六州后,他们其中的一部分族人便与幽云十六州当地的汉人一起劳作耕种,深感于自足自给的农耕社会是多么的安定和富饶。自此让更多的契丹族民们感觉到,他们若是到中原的腹地体验一番土地肥沃物产富饶的生活该有多好哇!这体验自然不是他们想体验就可以体验的,那必须是要通过战争来解决此事,而萧绰就是来试探宋国底线的。 在此时此刻的萧绰看来,若是这一次遭到了非常强势的大宋皇帝的严词拒绝后,这谈判就此破裂,她若是空手而归的话,在辽国的朝中她位居高位的父亲萧思温自然会少不了遭到政敌们的上奏弹劾。 若是由于她个人的出师不利因此使她的父亲被政敌们抓住此事大作一番文章的话,那他们萧家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 原本这一次出使宋国应该由萧绰的父亲萧思温担任使节,而鉴于她父亲年过半百,加上最近一段时间来由于协助辽一直抱病在床的景宗耶律贤处理朝政,力有不逮。若是他亲自亲来的话,辽景宗刚刚即位不久,在契丹族中还有很多敌对势力贼心不死,在暗中瞅准时机起兵造反,逼迫辽景宗退位。 不说别的罪名,就是给他们萧家按上一个“通敌奸细”的罪名,恐怕就够他们萧家一家老小喝一壶的了。在辽国君臣们固有的思维里,这中原的汉人出身的宋国皇帝俱都像后唐和后周那般对他们辽国毕恭毕敬,若是他们辽国提出要求,料想刚建国不久、国基不稳的宋国会答应下来的。而萧绰带回来的消息却与他们想象中的截然相反,定然会让有心人们借此大做文章,瞅准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在辽国朝廷上下散布他们萧家世故意为之的话,无论这四起的谣言是真是假,都会掀起一番不小的波澜,而身居高位的萧思温恐怕也会因此而背上“宋国奸细”的骂名了。 正是为了防止辽国政局出现如此天翻地覆的动荡,如今已经被封为宰相兼摄政王的萧思温必须坐镇辽国上京,以此达到稳定军心的目的。无奈身居高位的萧思温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令他万分遗憾的是膝下无子。既然他没有无所凭靠的儿子,便就只好让待在闺中被选定为贵妃的萧绰“替父使宋”了。 其实,平日里,萧绰打小就是衣服男儿行头的装扮,英姿飒爽,若是她不涂脂抹粉身上不佩戴女儿家的饰品,恐怕不认识的人定然是认不出她是个女儿身。加上萧绰自幼便骑马射箭习武,让老萧当做了儿子一样来养,这才让万般无奈之下的老萧动了让他的三女儿萧绰代替自己出使宋国的念头。没想到,这个念头后来竟然真的成为了现实。 虽然,老萧半辈子拥有过的有名分和无名分的女人不下百余人,可愣是没有弄出一个带把的儿子来,这颇不让人感到遗憾。不过,好在老萧有三个颇为争气的女儿,倒是他的三个女儿都许了好人家,才让他在辽国官场里混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从辽太宗时期的小驸马变成了如今辽景宗的老太师。 萧思温的长女萧胡辇嫁给了辽穆宗的弟弟太平王;次女嫁给了辽景宗的弟弟赵王;辽景宗继位后,因为萧思温拥戴有功,将其三女萧绰选为贵妃。只待这次萧绰不辱使命的完成这次交办的任务,便可大大方方地成为辽景宗后宫的贵妃了。不仅如此,此事若成,萧思温便会联合他在朝廷当中的同党们联名上奏,请命让辽景宗封自己的女儿为后。 可是,经过昨日在紫宸殿上的一番明争暗斗的交锋后,让有些情敌的萧绰感到宋国的皇帝并不是像在临来之前,那些个辽国大臣们口中所说的那般对他们辽国毕恭毕敬。纵观昨日的表现来看,大宋的皇帝绝非是一个软弱无能之辈。 先不说昨日让萧绰见识了一番龙威浩然的大宋皇帝,仅凭这大宋皇帝的四子秦王,不仅有雄辩的口才,身上的功夫也了得。正所谓:虎父无犬子。从宋国秦王昨日在紫宸殿那针锋相对的表现来看,便可让她感觉这宋国并不好欺负。 既然,宋国很有可能会拒绝他们辽国提出的有些过分到头的无理要求,而萧绰她这个使节自然也要因此无功而返。但她绝不能够让自己空手而归。 恰好今个儿从宋国鸿胪寺左少卿李观鱼哪里得知,这个前些日子在汴河边上救下了她一条命的宋国秦王殿下,发明创造了一些个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便想着把这些个东西带回去,也算是对辽国可汗她未来的夫君和他的父亲一个交代。 毕竟,从宋国鸿胪寺李观鱼口中听闻的那些个东西,连萧绰她这个在辽国身居高位之女都从未听闻过,至于其他辽国人那就更不必说了。 再者说,方才,她又听到李观鱼说,这些个东西只限定在皇宫大内使用,连宋国皇族宗亲的晋王和魏王只能够享用到美.人香露而已。由此可见,这些个东西定然是世上所罕见之物,那就更让她有带回去复命的价值了。 而萧绰眼下的当务之急,这些个罕见之物并不能够轻易得到,需要有大宋皇帝的批准才能够让她拿到。如今,已经把关系搞僵的宋辽两国的关系,恐怕大宋皇帝不会对她开恩了。那么,她必须想出另外一个法子来,尽快把那些个罕见的东西搞到手,只等到大宋皇帝召见答复那封辽景宗的亲笔信后,好带着这些个罕见之物即刻动身返回辽国。 不过,说来也怪,自打上次萧绰被赵德芳从汴河里救上岸来,又对她做了所谓的人工呼吸,救回了她的性命。自此,萧绰便时不时地在脑海里回荡着自己睁开眼来的那一副不堪入目的画面。每每念及至此,让她在心里感到是又羞又恨。毕竟,萧绰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虽然她早已经被选为贵妃,可是还从未跟她的夫君辽景宗耶律贤度过新婚之夜,那就更别提什么鱼水之欢了。 而也就是那一次,让萧绰第一次体验到了自己的嘴巴跟一个男子嘴巴紧紧地贴在一起的感觉。让她感到厌恶的是,这个男子虽然救下了她的性命,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子。而且,还是一个宋人。后来,又得知,这个男子就是宋国的秦王殿下。 如此想来,萧绰的心情便如同撞倒了五味瓶,心里的滋味充满了酸辣苦甜咸,可谓是五味俱全了。 第四十九章 三局两胜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在皇城外的驿馆之内,赵德芳待了足足两个时辰,在过了午时后,才顶着高悬于空的炎炎烈日,与他的顶头上司鸿胪寺左少卿李观鱼二人出了驿馆,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他们,并没有各回各家而是进入皇宫,直奔福宁宫而去。△↗頂頂點小說, 这边厢找的防护李观鱼他们这两个大宋外交部的正副部长,片刻功夫不敢耽误地赶到了福宁宫。而那边厢赵官家刚在福宁宫用完午膳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听到了有内侍来报,秦王殿下和鸿胪寺衙门李左卿前来要求面圣。 对于自己的朝中大臣们,动不动就要求面圣觐见,放在平日的话,赵官家都是命那前来禀告的内侍宣前来求见的臣子进来的。 可是,自打昨日在看过了辽国可汗耶律贤的那封亲笔信后,便在肚子里窝了一肚子。自打昨日退潮后到今日午时,晋王赵光义和魏王赵德昭已经两次前来求见了,却俱都被赵官家以政务繁忙为油给毫不犹豫地回绝掉了。 要知道秦王可是赵官家的同袍兄弟,而魏王赵德昭又是赵官家的二子,即便如此,还是没能够见到赵官家的影子。连跟赵官家如此近亲的皇室宗亲都无法得到赵官家的接见,至于朝中的其他大臣那就更不必多言了。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起初,赵官家从前来禀告的内侍口中听到鸿胪寺李左卿时,还颇不以为地摇了摇头。 可是,在听到从那内侍说除了鸿胪寺衙门的李左卿之外,还有秦王殿下赵德芳时,便让他眼前一亮,当即就宣告快些让他们二人进来叙话。 之所以赵官家这两日谁都不见却偏偏在听闻了秦王殿下赵德芳要见他时,立马就赶紧宣他觐见,是因为在赵官家看来,他的这个四皇子赵德芳被他专门委派打探这一支由辽国摄政王萧思温的三女儿萧绰率领的使节团出使宋国有何企图,以便一旦在送辽两国关系真的走到兵戎相见的地步,可以事先做好充足的准备,来达到先发制人的目的。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没有做宋朝开国皇帝之前的赵官家,本就行伍出身,自然是明白这个用兵之道的。 “儿臣,参见父皇!”进入福宁宫大殿的赵德芳,停在了距离赵官家只有三尺开外的地方后,便拱手作揖行礼道。 “微臣,参见官家!”跟随赵德芳进入福宁宫大殿之内的李观鱼,与赵德芳并排站立后,也赶紧拱手作揖恭声道。 在此之前,赵德芳见到自己的父皇赵官家,俱都是自称为“孩儿”的。那是因为当时他虽然有王爵却并不被允许参与朝政,身上除了一个光秃秃的王爵之外,便就无一官半职了。而今却不同了。他如今已经被赵官家任命为从三品的鸿胪寺衙门右少卿,这官职相当于他在前世现代社会国家里的外交部常务副部长级别了,自然自称“儿臣”了。 “吾儿德芳,李爱卿,你们不必如此拘礼。如此着急忙活地来见朕,想必你们二人定然有十分要紧的事情向朕汇报。朕再者福宁宫中也枯坐了半日,脑子里时时刻刻都想着那辽国的使节团有何动向,却苦于无从知晓。 “没想到待朕思忖了半日正为此发愁呢,你们这两位被朕钦点为陪同辽国使节团的鸿胪寺衙门左右少卿前来见朕,快些说给听听,你们从这辽国使节团哪儿打探到了什么消息,细枝末节就不要赘言了,捡一些重要的告知于朕。”方才还端坐于福宁宫大殿内御案后的赵官家,先是用虎目扫视了站在他身前三尺开外的赵德芳和李观鱼后,见到他们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副焦急的模样儿,便就在心里猜出了几分他们前来见自己的意思,当即站起身来,朗声说道。 “官家真是料事如神呐!启奏官家,微臣与秦王殿下前来求见官家,确实是从安顿在皇城外驿馆中的那辽国使节团那边打探来了一个极为重要消息的。”收礼站直身子的李观鱼,旋即拱手恭敬地禀告了一番,说到这里后,却欲言又止地撇过脸去,看了一眼站在他身侧的赵德芳,继而又转过身来,朝着身前的赵官家,继续禀告道:“至于这个打探来的消息,微臣觉得秦王殿下比微臣了解的更为详细,因为此事是秦王殿下与那辽国郡主一起商议的。” 在人家父子面前,李观鱼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在他看来禀告辽国使节团动向的事情,还是由站在自己身侧的秦王殿下赵德芳来说的好。若是由他这个鸿胪寺衙门主官来说的话,于情于理也并无不可。 可是,由是由他先说的话,生怕自己因此而抢了秦王殿下的风头,而今站在他身侧的秦王殿下风头正劲,身为官场老头的他自然是要礼让一下的。 “哦,竟有此事。”赵官家听闻此言后,面色微微露出了几丝惊讶之色,片刻的功夫后面色便又恢复如常,继而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他身前的赵德芳身上,用充满期待的口吻说道:“皇儿,方才李爱卿此言是否属实。快快说来听听。” 在临来的路上,赵德芳便一直央求跟随他而来的李观鱼向赵官家禀告此事,可是,在这一路之上,那李观鱼自始至终都是笑而不语,不拒绝也不答应,原本在赵德芳看来,李观鱼的这番态度就算是默认应下了。 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待他们二人赶到了付福宁宫,站在了赵官家的面前后,那李观鱼却主动请求让他来禀告此事,登时,便叫赵德芳有些难为情起来。毕竟,自吹自擂一直都不是他所擅长的,这一次他便只好硬着头皮不动声色地表扬自己一番了。 “启禀父皇,方才李大人所言属实,这个事情确实是儿臣与那辽国郡主共同商议的,只是儿臣不敢擅自做主,这才与李大人赶来禀告父皇,请求父皇的批示。”赵德芳微微低下头去,拱手请示了一番,继而待他顿了顿后,思忖了片刻功夫,便娓娓道来了一番,说道:“父皇陛下,今日过了辰时,我便赶往了皇城外的驿馆,见到李大人正与辽国使节团的郡主等人闲聊起我大宋的风土人情来,那辽国小郡主也不知从哪儿得知,儿臣前些日子制造了一些个在她看来稀奇古怪的东西,却让她颇为感兴趣,便向儿臣讨要美.人香露、泡制清茶、淋浴和浴缸等一些物什。 “儿臣觉得那辽国向来与我大宋不睦,还在几十年前侵吞了我中原国家北方的幽云十六州。这幽云十六州不仅是一块肥沃的土地,更是我大宋北方的一道天然屏障。而今,没有这幽云十六州作为天然屏障,那侵袭我中原的契丹人贼心不死,越过那道天然屏障后便是毫无阻挡,他们便可长驱南下进犯我大宋中原领土。 “对于这等迟迟不肯归还原本并不属于他们的这一片土地,儿臣本就心里痛恨他们契丹人,别说是辽国的郡主,就是辽国的皇帝亲自向儿臣讨要的话,儿臣都会毫无犹豫的一口回绝掉的。可是,待儿臣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这辽国郡主的无理要求后,而这辽国的郡主却并不死心,竟然想出了一个分三次比试的法子来,分为三局两胜制。 “若是经过三次比试后,他们辽国使节团赢了其中的两局以上比试场次,父皇便要遵照辽国皇帝写给父皇的那封信上的内容要求去做。若是咱们大宋赢下了其中的两局以上比试场次,我便送给辽国郡主十大箱子的美.人香露、淋浴所需设施一百套、木质浴缸一百只。不仅如此,那辽国郡主便答应收回他们辽国皇帝给父皇那一封亲笔信上的内容,在三年之内,边境休战,互不侵扰。 “这辽国郡主与儿臣商议完毕此事后,儿臣哪敢擅自做主,这才与李大人赶来请示父皇。不过,儿臣以为,这辽国的使节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而已,怎能够做的了他们辽国皇帝的主呢。对此,儿臣也是有疑虑的,还望父皇明示。” 对于辽国皇帝耶律贤写给大宋皇帝赵官家的那封亲笔信的内容,在大宋这边,也只有赵官家、赵德芳和赵普他们三人知晓而已。这封信的内容是当时的最高机密,赵德芳见到有李观鱼这个外人在场,自然是不敢直接说出来,只好稍微的提及了一下而已。 不过,在赵官家听闻了赵德芳这一番娓娓道来的话后,方才还紧蹙的眉头当即便慢慢地舒展开来,龙颜登时就大悦了。 毕竟,对于在思忖了半日却依然找不出应对之策的赵官家来说,赵德芳带来的这个消息可以说是雪中送炭,结结实实地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不知怎的,赵官家越发的觉得,赵德芳他的这个四子,如今成为了他所倚重的福将了。 “皇儿,你和李爱卿带来的这个消息,让朕颇为欣喜。”赵官家便从御案后走了出来,快步行到了赵德芳和李观鱼的身前,冲着他们二人微微一笑,继而拍了拍赵德芳一侧稚嫩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皇儿呐,你有所不知,这一次担任出使咱们大宋的使节团的使节,名字唤作萧绰,别看她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但却贵为辽国的郡主,并且还是异性郡主,这在他们契丹辽国还是头一次听闻此事呢。 “不仅如此,这萧绰的父亲萧思温如今可是辽国的摄政王,辅佐终日抱病在身的辽国皇帝耶律贤。可以说,萧思温便是辽国政权的实际控制者,而他的这位三女儿萧绰自幼聪明伶俐,善于骑射,舞刀弄剑,又教授习以中原文化。若是换做她是个男儿身的话,便真的就可以把那终日躺在病榻上的耶律贤取而代之了。 “可惜的是这萧绰是个女儿身,而今又担负使节之命出使我大宋,想必早就得到了她父亲萧思温的授意。因此说,这个萧绰千万不可小觑,她既然敢与皇儿你商议与我大宋比试,定然事先做好了不计输赢的打算。以朕来看的话,这个萧绰不简单呐。无论是输是赢,她都会不虚此行,从我大宋拿走不少的好处回去复命。” 在听完了赵官家深思熟虑的这一番话后,愣在一旁的赵德芳这才感到茅塞顿开。原本在他看来,萧绰向他提议比试三局的法子后,还以为这萧绰不过是想要借此逼迫他的父皇答应那封辽国皇帝亲笔信中“称臣纳贡”的无理要求。 毕竟,这三局的比试项目的其中两局都是他们辽国契丹人作为擅长的,只有其中的一项是他们大宋人所擅长的。若是根据三局两胜制的法子比试的话,毋庸多言,他们辽国契丹人定然是赢下比试的几率最大,当时,赵德芳还想一口回绝呢。 不过,待他想到了自己的父皇任命他这个鸿胪寺右少卿的初衷便是打探他们的一举一动,便就没有当场回绝掉萧绰的提议,而是赶紧前来禀告他的父皇赵官家了。 而今,赵德芳又听到他的父皇赵官家为他分析的这一番话后,这才觉得无论比试借过的输赢,萧绰这一趟出使宋国都是没有白跑一趟。最好的结果便是他完成了辽国皇帝和他父亲交代的使命,让宋国向他们辽国纳贡称臣。 就算是最坏的结果,萧绰也可以从大宋拿走赵德芳自创发明的这些个世所罕见的东西,即便是有些“丢了西瓜拣了芝麻”的意思,有芝麻总比两手空空回去的好。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蚊子腿再小也是一块肉么。 “通过与他们辽国使节团的三局比试,便可定下我大宋与辽国是战争还是和平的两国关系,这总比要我大宋与他们辽国各自发动几十万大军劳民伤财大战一番的强。这也不失为是一个解决朕心头之患的好法子。”赵官家在沉吟了片刻后,虎目扫视了一眼暗自发呆的赵德芳一眼后,一脸认真地问询道:“这个辽国郡主所提出的要与我大宋比试的三局项目都是些什么,若是咱们大宋有十足的把握赢下其中两局的话,那咱们不妨就答应了便是。我大宋刚立国不过三五年,南征了几次已经损耗了不少我大宋的人力物力财力。 “如今若是在要与辽国开战的话,这北有辽国和北汉,南有南唐、吴越和后蜀,如是以来的话,我大宋所处的情势便是腹背受敌呐。看来,也只有先看一看能够通过发兵打仗的法子解决了与辽国的关系那便最好不过了。皇儿,你且快些说来于朕听上一听,这辽国郡主萧绰所提出的三局比试科目都有哪些?” “回禀父皇陛下,这三局比试的科目分别为:第一局:摔跤。第二局:射箭。第三局:对联。”赵德芳被自己的父皇赵官家的问话惊醒过来后,犹豫了片刻功夫后,面色一红,只好硬着头皮逐一道来。待他顿了顿后,便话锋一转,苦口相劝了一番道:“父皇,那辽国郡主所提出的三局比试科目,其中的两句都是他们辽国契丹人最为擅长的摔跤和射箭,而今由她带来的那辽国使节团中定然隐匿着不少其中的高手。 “而对于咱们宋人来说,只有对联能够胜过他们。这三局的比试科目对咱们大宋根本就不利,若是真的应下此事的话,儿臣觉得咱们连五成的胜算恐怕都没有。还望父皇能够三思过后再行定夺,不可上了这辽国契丹人的当。” 第五十章 心有不甘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听完赵德芳的这一番劝说后,方才还对与契丹使节团比试三局感觉不在话下的赵官家,登时,心里便就有些没底了。 在赵官家看来,虽然说,这比试三局来定胜负,便可使两国避免一场血雨腥风的残酷战争,但是,这三局的科目中,除了对对联,他们大宋占有绝对的心理优势,毕竟几千年来源远流长的中华文化便根治于每个大宋读书人的血液和骨髓里,而在如今的朝廷里的股肱大臣之中,便俱都是读书人中的佼佼者。因此来说,比试对联自然是稳操胜券了。 可是,经过赵德芳的那一番提醒,让信誓旦旦的赵官家又不免担忧起来,对于那三局比试科目中的摔跤和射箭,这两样可都是骑在马背上的民族――契丹人的强项。 对于他们宋国人来说,就是那白衣挑一组建是十余年禁军之中,恐怕也跳不出多少精于摔跤和善于射术的将士了。因此说来,他若是应下了这三局比试,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待赵官家思忖了再三后,明知道这个可以避免一场劳民伤财又残酷无情战争,却也是心有不逮,不敢如此草率地就应下来此事,进而让他一边背负双手来回踱步,一边长吁短叹地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见到自己的父皇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赵德芳便料想到了他定然是难以对此事下定决心。若是放弃了这三局比试,恐怕一旦两国谈崩了,一场大战恐怕就避免不了了。 可若是答应了这三局比试,而这三局比试的科目有其中的两项他们完完全全地处于天然的劣势,一旦输掉了其中的两局,那么,就必须要向辽国俯首称臣纳贡赔款了。 可以说,稍有不慎,就会导致“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严重后果。如今已经身为秦王又是鸿胪寺衙门右少卿的赵德芳,见到平日里做事决断的赵官家,今个儿却被这样一个三局的比试给难住了,真的是让他看在眼里却又愁在心中。 “官家,您方才要的点心,老奴给你端来了,官家你不妨吃上一两块,歇息一番,说不定那愁苦的烦心事就会迎刃而解了呢。”在福宁宫大殿之内,赵德芳与评并排站立的李观鱼他们二人屏住呼吸,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们面前背负双手来回踱步的赵官家,彼此俱都沉默不语。就在这时,不知道内侍坊王总管从哪儿冒了出来,站在殿门口恭声道。 还未等到满脸愁容的赵官家发话,而站在原地整个上午都一直饿着肚子的赵德芳,一听说王总管来为自己的父皇送来了点心,那见到美食比猫狗都还灵敏的鼻子,在空气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便立马就嗅到了散播在空气中淡淡的香味。不用多说,这淡淡的香味便是从那点心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了。 那点心四散的香味,如一阵阵清风拂面而来,让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赵德芳垂涎不已地砸吧了一下嘴巴,并随之咽了几口唾沫,并暗自痴心妄想道,若是自己能够在此时吃上几口美味可口的点心充饥一下肚子,那该有多好哇! 听到殿门口传来了王总管的说话后,赵官家便停下了脚步,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朝着殿门口的方向虎目一扫,不凑巧的是,在不经意间,余光瞥见了站在他面前正在砸吧嘴和嘴角挂着口水的赵德芳那一副垂涎不已的样子,当即,便觉得有些好笑起来,不过,碍于有其他人在场,满脸愁容稍稍舒展了几分的他,嘴角上挂起了几丝淡淡的笑意。 “王富贵,你倒是来的够及时的啊,既然把点心都拿过来了,那就赶紧把点心放在御案上吧,即便是朕此时有些吃不下这些个美味可口的点心,朕也会找人代劳的。”赵官家先是冲着站在殿门口等候吩咐的王总管伸手指了指他身后两尺开外的御案,紧接着,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前的赵德芳,面目和善,意有所指地微微笑着说道。 当王总管把一只白瓷小碟搁在了御案上后,便拱垂首拱手退出了大殿。在片刻的功夫后,赵官家冲着愣在原地目光紧紧地盯着身前四五尺开外搁在御案上的那一小碟点心的赵德芳,半开玩笑半关切地问询道:“德芳,你今个儿的午膳是不是没有用呐?若是没有用午膳的话,那搁在御案上的一碟点心,朕就赏赐给你了,赶紧把这一碟点心在半柱香的时辰内,把他们都给吃完了。朕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饿着肚子与朕商议军国大事,若是此事传扬出去的话,岂不是朕要落得一个不给自己儿子午膳用的“恶父”的骂名,那朕的这一世英名可就要因此毁于一旦咯。” 话音刚落,还未等到赵德芳答话,而与赵德芳并肩站立的李观鱼,便率先第一个忍俊不禁起来。不过,由于他今个儿也没有用午膳,这轻轻地一笑不打紧,原本饥肠辘辘的肚子便就在这个时候很不凑巧地打了一个嗝:“呃……”。 “怎么,李爱卿,你今个儿的午膳也没有用呐。看来,你们这两个鸿胪寺衙门的主官和副官比朕都公务繁忙呐,竟然连午膳都没有用。正好,方才王富贵为朕送来了一碟点心,朕午膳吃饱了,又遇到方才你们汇报的此事,朕也没有心思吃这些个平日里朕最喜爱吃的点心了。 “如此好的食物浪费了也可惜,让吾儿德芳一个人吃的话,他也吃不了那么多,不妨那你们两个就一起把那一碟点心都给朕吃了吧,一个点心都不许给朕剩下。”正待转过身去的赵官家,在听到了站在他身前的李观鱼此时冷不丁地打打了一个嗝后,便就料想他们二人定然都没有用午膳,便微微地摇了摇头,感觉有些好笑地说道。 方才,赵德芳在听到自己的父皇如此的贴心,竟然把他平日里最为喜爱的点心让给自己吃,让他暗自觉得赵官家对他展现出来的父爱如一股暖流一般,登时,幸福感便充盈在了他的心间。正待他要迈步向前时,突然,又听到了他那刚展现了慈父形象不到片刻的功夫后,又把原本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那一盘点心,又要与李观鱼来个二一添作五。 登时,便就有些不太情愿了。都说这君无戏言,可是,在这短短的片刻功夫,竟然又改了口,让他暗自愤愤不平起来:我的这个父皇赵官家真是在片刻的功夫之内,展现了什么叫一国之君的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漫说是一小碟点心了,就是按照那碟子的大小来上五六碟点心的话,我恐怕连眼睛都带眨一下的,把它们俱都吃了个干干净净不可。现在可倒好,原本hia以为能够用一碟点心暂时填一下肚子呢,在跟李观鱼平均分的话,半碟点心连牙缝都不够塞。 “启奏陛下,微臣不敢。既然,微臣与秦王殿下把今个儿上午从辽国使节团中打探来的消息俱都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官家,如果官家没有其他事情要吩咐微臣的话,那微臣就此告退。微臣身为鸿胪寺衙门的主官。 “今个儿,又有辽国使节团要陪侍,若是微臣在此逗留太久,无论是衙门那边,还是辽国使节团这边,这两边无论那一边一旦有事找不到微臣的话,那就会无法及时处理了。还望官家收回皇命,官家的厚待臣心领了。”李观鱼一听赵官家要把平日里他自己所喜欢的点心赏赐给他,当即便深感惶恐不安,赶紧低头拱手,向站在他面前两尺开外的赵官家请求告辞道。 “既如此,那朕就不留下你了。不过,朕要在李爱卿你临走之前还是要嘱咐你几句,无论公务再繁忙,这一日三餐顿顿都是不可缺少的。李爱卿,你可是我大宋的栋梁之才,只有每天把肚子给填饱了,才可安心为朕和千千万万的大宋子民办事呐。”赵官家见到李观鱼那一副惶恐不安而又态度决绝的样子,若是硬要把他强留下的话,那就是有些故意为难他了,于是,他便走到李观鱼的近前,伸手在他一侧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和颜悦色地叮嘱了一番。 “官家所言,微臣都牢记在心,从今以后,微臣谨遵皇命,再也不敢无辜不用膳食了。”李观鱼低头拱手应声答道。 待李观鱼退身出了大殿后,方才还有些失落的赵德芳,在见到无人跟自己争抢那可口美味的点心后,跟个小孩子一般心理感到美滋滋的。别人都是:独乐了不如众乐乐,而对于此时的赵德芳来说,却是:众乐乐不如独乐乐。 此时,整个大殿之内,只剩下了赵官家与赵德芳他们父子二人。而待李观鱼离开了有好大会儿后,赵官家见到平日里活泼好动的四皇子,却还是愣在原地,便伸手轻拍了他那有些凹陷进去的干瘪肚皮,轻笑着说道:“傻小子,现在这大殿之内,只有咱们父子二人,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朕身后御案上的那一碟点心都是你的,肚子都饿成这样了,还不赶紧过去吧那一碟点心都给朕吃了。若是你小子敢给朕留下哪怕一小块点心,朕对你就绝不会轻饶的。” 听完赵官家的这一番半开玩笑的话后,赵德芳再也不做任何的犹豫了,当即便买不上钱,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御案前,伸出两只大手,抓起碟盘里的点心,就往他的大嘴巴里胡吃海塞起来。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那一小碟的点心都被他给吃完了,别说是剩下半块点心了,就是点心的小碎屑都没有剩下。 放眼看去,那一只碟盘里干净的跟刚被人洗过一般。能够把碟盘里的东西吃的如此干净彻底,由此便可推断,这没吃午饭的赵德芳着实是饿得不轻呐。 “‘呃……’,父皇,儿臣吃饱了。”赵德芳在吃完点心后,伸出衣袖擦拭了一下嘴巴,还打了一个饱嗝,禀告道。 在赵德芳站定在御案前旁若无人地吃点心时,赵官家便就转过身来,站在距离他只有两三步之遥的地方,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他。而赵德芳那一番颇为不雅的一举一动,自然也落入到了赵官家的眼底了,并且是彻彻底底无一遗漏。 “芳儿呐,让朕怎么说你。你如今可是我大宋朝廷的秦王殿下,又是鸿胪寺衙门的左少卿,将来朕还指望着你以后多为朕分忧解难,好好地为朕守住这一片我赵家的大好河山呢。你看看你,吃没什么吃相,若都是这样一副如此不雅的形象示人的话,又怎能够让朝中的大臣们顺服于你听从于你呢。”赵官家见到赵德芳那一副不拘小节的样子后,让他感到是又好气又好笑,突然,又让他想起了自己年轻那会儿也是这般的无拘无束后,便颔了颔首笑骂了一番道。 “父,父皇,儿,儿臣知错了。请,请父皇责罚,儿,儿臣以后定会改正的。”被赵官家如此一说,登时,让赵德芳有些局促不安起来,当即便赶紧拱手作揖,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可怜巴巴地说道。 “罢了,罢了。芳儿你年纪幼小,刚成年才几日的功夫,这秦王和鸿胪寺左少卿做了也才没多久,朕便不责罚于你了,但下不为例。以后若是再让朕见到你还是这般表现的话,朕可就要真的责罚你了。”赵官家微微地摇了摇头,感到又好气好笑地无可奈何道。 “谢父皇的不责罚之恩,儿臣定会谨记在心,从此洗心革面,做一个父皇的好儿臣。”赵德芳也赶紧信誓旦旦地道。 原本说来,这赵德芳在前世的时候,可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富二代”。怎么穿越到了北宋初年,又是进入了这样一举十六岁儿童的体内后,不仅有时候自己在前世的思想会被残留在这个十六岁躯壳里的思想所左右而冒傻气。 而且,这一向以谦谦君子彬彬有礼示人的赵德芳,怎么在方才吃点心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小土包子呢。至于上述的这些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让他暗自思忖了大半天,也思忖不出来个子丑寅卯来。 对于他来说,只能够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稍加注意自己平日里的言行举止,尽量不在露出什么马脚来,做一个真正的秦王殿下。 “对了,芳儿,咱们言归正传。现在,这大殿之内,便只有你我咱们父子二人。朕来问你,对于那辽国郡主萧绰所提议要与咱们大宋比试三局来定胜负的计策,芳儿你觉得若是朕应下她的这个三局两胜制比试的话,咱们大宋的赢面多还是他们辽国契丹人的赢面多呢?”赵官家想起萦绕在他心间这个挥之不去的事情,一脸严肃地向赵德芳问道。 “回父皇的话,儿臣方才已经说过了,若是父皇你答应这个辽国郡主所提出的三局两胜制比试的话,其中两局的科目他们辽国契丹人占尽了天然的优势,恐怕咱们大宋凶多吉少啊。依儿臣之见,赢面应该不是很大。”赵德芳感觉这么浅显的道理摆在面前,他的这个被后世所敬仰的父皇竟然有以卵击石的打算,当即便旗帜鲜明的表明了观点。 “芳儿,你这一番所言,朕不是没有思虑到。可是,朕心有不甘呐。为了咱们大宋的万千子民不再遭受战乱,也为了能够先稳住他们辽国契丹人,好让朕腾出手来,把南方的歌剧势力俱都平定了再来对付他们辽国。朕是真的不愿意错过这个能够兵不血刃可保我大宋与辽国暂时和平相处的大好时机呐。”赵官家在沉吟了一番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悠悠地说道。 突然,赵官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当即便一个箭步冲到赵德芳的身前,伸出两只大手紧紧地抱住了赵德芳两侧稚嫩的肩膀,用充满期许和希望的眼神盯着若无其事的赵德芳,掷地有声地说道:“芳儿,朕知道你的鬼点子多,不妨就给朕出个好主意。朕若是答应了跟他们比试,咱们如何能够至少赢下其中的两局。芳儿,朕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有一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叫做: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此时,对于赵德芳来说,他早知道自己的父皇对自己抱有如此大希望,真的是把整个大宋江山的安定与和平都一下子交付在了他的手中,对于他这个来自一千多年后的现代人来说,对于古代的领兵大战的认识只停留在古代穿越小说和古装剧电视剧电影里,仅此而已。 至于真的是把他给放在战场上的话,他定然是一窍不通的。因此说,他也是不希望刚建国不久的大宋与虎狼之师的辽国契丹人开战。一旦两国交战,那这个大宋国的秦王定然是无法置身事外,十有**是要上战场的。 登时,让赵德芳感到自己的肩膀上徒然平添了一副千斤重的重担。早日如此的话,他就不吃那一小碟只够塞牙缝的点心了。怎么着,也得让他的这个父皇赵官家为自己准备一桌丰盛的御膳不可。正所谓:饿死点小的,撑死胆大的。 第五十一章 酒足饭饱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望着赵官家那刚毅的面庞和坚定的眼神,赵德芳真的有些于心不忍就此回绝掉对自己还不错的父皇提出的这个请求。 再者说,经过方才那一番深思熟虑后,于公于私,赵德芳都应该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也做一回在前世看过的米国大片里经常出现的救世主、大英雄。如今眼下,在大宋危难的时刻,他绝不能够坐视不管,需要发挥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了! 若是不然的话,拥有一个留美博士的他,真的就有些浪费掉自己那高于众人和古人的智商了。 不过呢,对于赵德芳这个吃货来说,仅仅靠一小碟的点心就被打发了,自然是心里有些不甘的。在他看来,自己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一旦赵官家答应下来,而由他出谋划策迎战那三局比试科目的话,若是在其中的两局比试中落败话,那他可就因此而落下一个“卖国求荣”的恶名了。 至于是恶名远扬、遗臭万年,还是美名天下、流芳百世,就要看他这一次的造化了。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如果不置备上一桌酒席的话,那真的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父皇,若是您真的答应辽国郡主提出的这个三局两胜制的比试,那儿臣定然愿意为父皇尽皆所能想出应对之策。但是父皇,儿臣有言在先,若是儿臣想出来的应对之策对参与摔跤和射术的契丹勇士不凑效的话,那儿臣的罪过可就大了,还望父皇到时候饶过儿臣一命才是。至于由此带来的各种严重后果,还请父皇能够多做思量。”赵德芳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虽然嘴上是答应了为赵官家想应对之策,可心里还是盘算着自己如何全身而退,当即回禀道。 “芳儿,这个你且放心便是。既然是朕答应了这辽国郡主提出来的比试,至于由于我大宋若是输掉了比试而带来的各种后果和责任,一切都由朕来负责,跟芳儿你无任何的瓜葛。只要芳儿你能够答应朕,拿出你过人的智慧,尽心竭力为朕想出一个完全之策便是。”赵官家摆出了一副豁出去的架势,朝着面前的赵德芳微微颔了颔首,应声答道。 在这一次的试探之下,赵德芳见到自己的父皇的意志,还是如方才那般如此的坚定不可动摇。那么,他也就不再继续劝说了。而他自己也不再退缩打退堂鼓了。在他看来,既然既然老子都不怕担责,那他这个儿子还怕个毛线呢。 方才吃的那一小碟的点心对于饿了半天肚子的赵德芳来说,相当于他在前世看足球比赛吃的零食一般,进入肚子之后很快就会消化掉了,根本就不顶用。因此,既然他的父皇求他办事,那么,便就打起了在福宁宫大吃一顿的主意。 “回,回禀父皇,儿,儿臣有个不情之请,还,还望父皇能够答应儿臣。”赵德芳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 “芳儿,你这是作何?你我父子之间就不需要这般拐外抹角的说话了,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难道这世上还有朕办不成的事情不成。”能够得到自己才智过人四子的鼎力相助,让赵官家登时便龙颜大悦起来,当即听到了赵德芳这一番请求之言后,先是嗔怪了一番,紧接着,便拍着他那略微发福的肚皮,信誓旦旦地端出了金口玉言,应声道。 “父皇,是这个样子。儿臣在今个儿早上由于急着赶往鸿胪寺衙门报到,便就只吃了几口米粥,一直到现在,足足有将近三个时辰,儿臣都还未曾进一粒米吃一口水呢。眼下,儿臣可谓是又饿又渴,还望父皇能够赏赐给儿臣一桌御膳和一坛酒水,让儿臣饱餐一顿,也解一下口渴。 “只,只有儿臣填饱了肚子,才,才能够为父皇想出十全十美的应对之策来。保准让那不知好歹的辽国契丹人输掉三局所有的比试科目,得以使我大宋三局全胜。”饿得肚子咕咕叫的赵德芳,在得到赵官家的应允后,便赶紧说出了他身为一个资深吃货的心里真实想法。同时,还不忘把吃饭跟契丹人打赌比试联系在一起,用试探的口吻问询道。 待赵德芳的话音一落,赵官家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为此捏了一把冷汗。起初,他还以为如今令自己颇为倚重的四子还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呢,例如事成之后答应立他为太子,抑或是赏赐他更高的官职。 而这一切赵官家都预想的都没有发生,在听到自己的四子只向他要一桌酒席而已,当即便让他在放下心来的同时,也暗自感到震惊不已。因为帮助他想出想出对付契丹人比试科目的办法,与一桌酒席来做比较的话,那根本就不值一提。在他看来,就是自己的四子不向他主动提出加官进爵,在事成之后,他都会论功奖赏了一番的。 让赵官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等来等去,等来的这个“不情之请”不过是一桌再简单不过的酒席而已,这怎能不让他感到又惊又喜呢。就是冲着自己的四子没有太高的利益熏心,那都暗自觉得培养自己的四子来继承皇位没有看错人。他所想要的接班人便是没有太多的追名追利、沽名钓誉,而在自己的二子让他失望透顶后,终于看中了四子。 “芳儿,你怎不早些告知朕呢。漫说是一桌酒席,就是十桌酒席,朕都会为芳儿你置办的。”满脸慈父神色的赵官家,冲着站在他身前的赵德芳颇为满意的颔了颔首,不假思索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待赵官家抬起头来,目光扫向了殿门口处后,冲着站定在殿门外听候吩咐的内侍坊总管王富贵,朗声吩咐道:“王富贵,你吩咐御膳房,快些为朕置办一桌上等的御膳和一坛酒水,朕要在这大殿之内好好地与朕的四皇儿畅饮一番。你再传话下去,今个儿下午一直到天黑之前,凡是来福宁宫求见的人都给朕轰走。” “喏。”站定在大殿门廊下的王总管,在听到从殿内传来了赵官家的吩咐后,当即便站在门槛外,躬身拱手施礼道。 待王总管带上两个小内侍,行色匆匆地赶往在御膳房的途中,让他暗生疑窦,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今个儿的官家是怎么了,竟然要在福宁宫的大殿内置办酒席,那可是她翻阅书籍和批阅奏章的地方,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官家在处理政务的大殿内置办酒席呢。 更让王总管暗自感到震惊的是,自打这个四皇子在前些日子磕破了脑袋后,就转了性子,一下子便赢得了官家的喜爱,继而连平日里让官家颇为倚重的晋王和魏王都不经常召见议事了。 这如今四皇子被册封为了秦王,加上他又是如今皇后王娘娘的嫡子。难道这四皇子便是官家看中将要做太子的最佳人选么,如此想来,**不离十呐。 对于志在必得的赵官家看来,若是他的这个脑瓜灵光的四子能够想出在三场比试科目中战胜契丹人的法子来,别说是一桌酒席了,就是加官进爵,他也是在所不惜的。 更何况,他早已经暗自在心里笃定,只要自己的这个四子把那契丹使节团摆平了的话,至于空缺了好些年的太子之位,若是不册封他的这个四子的话,恐怕放眼他为数不多的几个儿子中,就没有第二个人来担此重任了。 这不,不到半个时辰后,一桌子上好的酒席就备置在了福宁宫的大殿之内,本就用过午膳的赵官家,在用手摸了摸他那有些向前微微凸起发福的肚皮后,狠了狠心,与赵德芳相对而坐,一边看着对面的赵德芳狼吞虎咽地吃着御案上的美味佳肴,一边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张开嘴巴,脖子一扬,一饮而尽。 待赵德芳胡吃海塞了两刻的光景后,肚子便塞满了桌前各种叫得出名字和叫不出名字的菜肴,在打了一个饱嗝后,兴之所至,便与自己的父皇赵官家推杯换盏起来。登时,他们父子二人,便你一杯我一杯地把酒水都灌到了肚子去。 大抵过了一个半时辰的功夫,赵德芳这才在填饱了肚子的同时,也吃酒吃的尽兴,那一坛子上等的好酒也吃尽了。他在酒足饭饱之际,见到外边天色也渐渐地陷入到了墨色之中,便赶紧起身告退,回到秦王府内思忖应对之策去。 这好酒好菜也都招待过了,赵官家见到自己的这个四子年纪不大这饭量却不小,当即还有些怀疑他的这个儿子是不是个饿死鬼。 不过,转念又想到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值长身体的时候,能够多吃一些对于长身体也有很大帮助的。他想到自己在赵德芳这般大小时,那饭量更是大的惊人,一顿饭没有七八个馒头的话,那根本就填不饱肚子的。 还是办正事要紧,正所谓:时间不等人。在赵德芳临走之前,有些微醺的赵官家便叮嘱他,明日午时便要他想出个应对之策来,好在过了午时告知那契丹郡主答应他们的比试请求。前提就是,他们大宋要对赢下这比三局比试其中两局才可以答应下来。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一旦输掉了其中的两局比试,后果定然是不堪设想、设想不堪的。 见到自己小小年纪的儿子吃了那么多的酒,对此颇为挂心的赵官家,生怕他在回去的路上再找不到回秦王府的路或者生出什么事端来,便吩咐侯在殿门外的内侍坊总管王富贵,叫上两个内侍和五六个御前侍卫,把赵德芳给护送到了先前的东宫眼下的秦王府。 在这一路直上,自打赵德芳走出了福宁宫的大门片刻的功夫,那内侍坊总管王富贵便一脸献媚地凑到赵德芳的跟前,向他旁敲侧击问询了一番赵官家今日为何吃了那么多酒水,而且,还把宴席设在了福宁宫处理政务的大殿之内。 而吃了不过两斤半左右度数跟啤酒相差无几御酒的赵德芳,在前世的酒桌上喝度数在五六十之间的白酒,一斤两斤的根本就不再话下。 而今,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醉意。不过,毕竟他现在的躯壳才十五六的年纪,在吃了那么多的酒水而没有半分醉意的话,定然会让别人生疑的。不说别人,就连方才与他对饮的赵官家都觉得难以置信了。更何况是这帮护送他返回秦王府的内侍和侍卫呢。 于是,赵德芳便装作有些醉醺醺的样子,起初,便对于内侍坊总管王富贵的问话,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一番。用他在心里暗示自己的话来说,我就是要装成一个硕胡话的醉汉给他们看。 对于赵德芳那胡言乱语的答话,让内侍坊总管王富贵登时便皱起了眉头。不过,自打赵德芳进入到福宁宫的大殿内后,他便一直侯在殿门后听候差遣。而在大殿之内,赵官家与赵德芳他们父子二人所在的位置距离殿门口有半丈之远的距离,加上殿门一直都是洞开着的。 因此,内侍坊总管王富贵还是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大殿之内他们父子二人时断时续的谈话的。只不过是,由于距离太远,他又不敢当着与他站在一起的几十号的御前侍卫,以及十几个内侍和宫女,自然是不敢走上前去,把耳朵附在大殿廊檐下洞开的窗棂旁侧,仔细地区聆听从大殿之内传出来的对话。 不过,即便如此,内侍坊总管王富贵还是听到了一些个从大殿之内传出来的赵官家和赵德芳他们父子二人对话中的只言片语。可惜的是,他只晓得其中个别的片段,却无法听全哪怕听个大概也行。 他只晓得赵官家要跟前来出使他们大宋的契丹使节团们比试一番,却没有听到关于比试的内容都有什么,以及比试输赢所对应的奖罚。而这些都是他所热切希望听到的。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护送赵德芳的路途上,着急忙活地向故作醉意浓烈的赵德芳大听这些个事情。碍于周遭还有内侍和侍卫跟随,他只能够是采用委婉的方式来套赵德芳的话。可是,在他尝试了好几次后,却屡次在赵德芳哪里碰了一鼻子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和线索都探听不到。 而一直洋装成醉鬼被三五个御前侍卫驾着行走的赵德芳,见到平日里寡言少语的内侍坊总管王富贵,今个儿跟发了疯似的,一直都在跟他大听赵官家还未答应辽国使节团提出的三局比试的内容,以及比试输赢所带来的奖惩。这让他着实感到有些奇怪和返厂,立马引起了他的警觉。 在赵德芳出了福宁宫的大殿之前,有些微醺却意识非常清晰清醒的赵官家叮嘱了他好一番,他们方才在殿内商议与契丹使节团对赌三局比试的事情属于绝密,此事他早已经派遣了一个心腹给鸿胪寺左少卿李观鱼传了话,此事若是在没有答应之前从他那里泄密传扬了出去的话,不仅要满门抄斩,而且,还要灭三族。 至于后来,他们父子二人所谈论涉及的内容就更为秘密了。因此,赵官家叮嘱在他看来少不更事心无城府的四子,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以及他们父子二人知。 若是此事从赵德芳这里传扬出去的话,赵官家还故作严肃认真地吓唬赵德芳说,把他和他的母亲皇后王娘娘一起囚禁于冷宫之内,用事不得赦免。 见到泄密所带来的后果如此之严重,赵德芳自然是不敢怠慢,暗自牢记赵官家的这一番恐吓之言,让自己守口如瓶。因此,即便是内侍坊总管王富贵把嘴皮子磨破,少年老成的赵德芳连一句实话都未向他透露,只是一味地顾左右而言他。 由于装成酩酊大醉的赵德芳行动不便,这一路之上便只好由三五名侍卫站在他左右身旁搀扶着他行走。如是以来,行动便就一些迟缓。再加上,一直向他打探消息的内侍坊总管王富贵故意叫周围的护送人员放慢脚步。这才致使原本只需一刻不到的路程,竟然被他们给走出了三刻的时辰来。 好在,三刻的功夫过去后,赵德芳安然无恙地返回到了如今已是秦王府的东宫之内。拜托了那一直聒噪在耳畔令他烦不胜烦的内侍坊总管王富贵后,刚进入府内片刻的功夫,赵德芳便恢复如常,暗自思忖起这个一向是不爱多嘴的王总管,为何偏偏今日却喋喋不休地追问自己呢。在他想来,这个王总管今日的异常举动,是颇为出奇的蹊跷。 但是,鉴于这个王总管年逾花甲一大把年纪了,听李黑牛说,他是后唐时期还不到三十岁的年岁便一直担任内侍坊的总管,如今算来,这个老家伙可是历经了后唐、后周和如今的宋朝,可谓是三朝皇宫中的“元老级”人物了。 可就是偏偏这样一个德高望重的骨灰级老内侍,为何对大宋和契丹两国之间发生的事情如此敢兴趣呢?这一点,让端坐于东厢房内的赵德芳,思来想去了好一番,却依然是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无法判定王总管向他探听消息的目的,赵德芳便就此放下。毕竟,跟这个相比较而言的话,他还有一个更为要紧的事情要在明日午时之前拿出一个十拿九稳的办法来,那就是如何在摔跤、射箭和对联这三项比试科目中,让参加比试的大宋选手能够拥有干翻契丹选手的把握呢? 坐在椅子上吃了一晚由宫女翠儿煮了的醒酒汤后,原本就头脑青熊的赵德芳,突然脑袋就有些迷糊了。困意渐渐地袭来,在宫女翠儿的服侍下,赵德芳便躺在了锦绣的床榻上,好好的睡一觉,说不定明日一早,就想到了办法呢。 待宫女翠儿退出了房间不到片刻的功夫,在赵德芳昏昏沉沉的潜意识中,一直对此事放心不下、在脑袋里转个不停。 也就是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突然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登时,便睁大了双眼,一脸惊喜地心道:老子终于想出了能够干翻契丹人的法子了!欧耶,天助我也!猖狂的契丹人,傲慢的小郡主萧绰,吼吼,你们就给本王受死吧! 第五十二章 特异功能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在想出了应对之策后,方才还困倦不已的赵德芳,登时,就跟打了鸡血一般,精神抖擞起来。◎頂點小說,一扫方才那萎靡颓废之气,充满了十足的精气神。 由于,他想出来的这个应对的办法,需要他再次潜入到秦王府后院的假山山洞里,去他原来生活了二十七年的现代世界里去取几样东西,以此来打败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辽国郡主萧绰,让辽国之间暂时避免一场血腥的杀戮。 可是,让坐起身来的赵德芳感到有些为难的是,眼下,才不过刚华灯初上,还远远未到三更半夜时分,这东厢房的外边的廊檐下,不仅有十余个禁军侍卫十二个时辰把守着,来护卫他的安全。 更加让赵德芳感到受宠若惊的是,自打昨日赵德芳在紫宸殿上毫不手下留情地殴打了一番那有着契丹“第一勇士”之称的耶律休哥后,心系自己儿子安全的赵官家便专门安排了十个能够以一敌百的御前侍卫,或明或暗里保护着赵德芳的周全。 而今,既然赵德芳在秦王府内的东厢房内歇息,那十个铁打的汉子一般的御前侍卫,自然是要在东厢房门外寸步不离地把守了。 这还不算,在秦王府内,没半刻的功夫,便有一队有二十个禁军侍卫组成的巡逻队巡逻。这后院的重点巡逻对象自然便是刚修建不久的洗澡堂了。至于这前院的巡逻重点,便是赵德芳这个秦王殿下所就寝的东厢房了。 如意是来,被困在东厢房内的赵德芳便就寸步难离了。别说偷偷溜达到后院假山山洞里去了,他一旦出了东厢房的大门,护他周全的这十个有黄明在身的御前侍卫们,自然是会像跟屁虫一样,赵德芳走到哪里,他们便跟到了拿来。 要是这样的话,赵德芳自然是不敢当着他们十个人的面,钻进后院的山洞里,就此明目张胆地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即便他们进入假山山洞也无法穿越到另外一端的现代社会,一旦传扬出去的话,由此带来的各种严重后果不敢想象。 在赵德芳心烦意乱之际,情急之下,突然感到自己生出汗珠来的脖颈有些瘙痒,他便伸出一只手来,在脖颈的瘙痒处可劲儿挠了几下。可能是由于他这挠了下去用力的过大,一不小心便碰触到了挂在脖颈上的那一块残缺的龙形玉佩。起初,这龙形玉佩是正面朝前的,被他不小心扒拉了一下后,便就让那龙形玉佩正反面掉了一个个儿。 如今,那龙形玉佩是反面朝前了。对此不敢不顾的赵德芳,实在有些忍耐不下去了。便想着自己豁出去了,先打开房门看一下,那十个拿着赵官家的旨意当令箭的御前侍卫,是否真的会跟在自己的身后寸步不离。 不是有一个名人说过那么一句话么:如果你不试一下,又怎能知道结果呢?万一成功了呢。 抱着这样一个试探一番的心态,赵德芳便胡乱地穿上了长袍外衣,蹬上牛皮靴,亦步亦趋地朝着身前不远处的房门走去。待赵德芳走到门前,他却没有伸手把杠在门上的木栓给放下来,而是伸手轻推了一下房门,想要看一看站在房门外廊檐下的那二十个日夜坚守的御前侍卫们到底会作何反应。 这伸手一推不打紧,真的是不推不知道,这一推吓了他一个大跳,就连他那小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因为待他把双手伸出去碰触到了房门时,那一双手竟然直挺挺地从房门上穿了过去。更为精妙的是,即便是他的双手穿了门板,可是门板上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窟窿。 望着两只手腕跟门板对齐的情景,让赵德芳暗自惊叹道:ohmygod!这也太奇妙了吧,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这也太神奇了吧!我从小张这么大,倒是在看魔术节目时有人表演过这个,可是,我又不是魔术师,我对于魔术的皮毛都不懂,却能够像电视节目里的魔术师们一样,能够把手轻松地穿过门板,这也他妈的太神奇了吧! 在心里惊叹了一番后,赵德芳便把双手收了回来。待他把双手放在眼前,见到自己的双手完好无损,再看了一眼面前的那两扇房门,也是安然无恙,方才双手穿过门板伸出去的地方,根本连一个指甲大小的窟窿都没有。 既然,双手能够凭空穿过房门,那身体的其他部位是不是也能够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赵德芳便站紧贴在房门前,隔着房门向外伸出了自己的双脚。果然如他所料,两只脚也神奇地伸出了房门外。 紧接着,他的头部也轻而易举地穿过厚实的门板伸向了房门外。到后来,赵德芳的整个身体也都透过房门伸出了房门外。 接下来,让赵德芳感到更为惊奇的是,待他整个人都透过房门站定在了房门外后,站在房门前三五步开外的那十个正对着的十个御前侍卫们,个个都睁大着眼睛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却唯独对他的出现视而不见。 这下子,让赵德芳感到更加的惊奇起来,便暗自心道:既然,那十个御前侍卫装作看不见自己,那我就走到他们跟前,好好地捉弄他们一番,我倒是要好好地瞧瞧,他们是真的看不见我,还是装出来看不见我的。 待赵德芳思忖至此后,便快步行到一个御前侍卫的近前,伸出手来,不由分说便是往那御前侍卫一侧脸颊上轻轻地扇了一巴掌。随即,“啪”地一声,便轻声响起。 “他妈的,方才是谁打老子。”方才还把身子站得笔直的御前侍卫,在感觉到脸颊上被人扇了一巴掌后,当即便跳将起来,扭过脸去,冲着挨扇巴掌那一侧只有三步开外的御前侍卫李四,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怒气冲冲地斥责道:“李四,你他娘的没事打老子干嘛。我平日里虽然经常欺负你,你他娘的也不能够在执勤时打老子的耳光啊。” “呃,张三,你他娘的别血口喷人。你也不去打听大听,老子向来都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况且于公于私我还是知晓的。现在我们担负着护全秦王殿下安全的任务,老子他娘的没事找事儿打你干啥。”御前侍卫张三听到站在他身侧三步开外与他关系向来不睦的御前侍卫李四指责说自己打了他,当即便转过身来,义正言辞地为自己声辩一番道。 “他娘的,真是活见鬼了!”御前侍卫李四听到张三的回话后,感到并不是骗他的,便扭回脸来,伸手抚摸了一下被赵德芳打脸的地方,往身前啐了一口唾沫星子,继而小声地咒骂了一番道。 见到方才他们这两个御前侍卫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赵德芳这下子兴致便更加高涨了。只见他又快步走到了御前侍卫张三跟前,趁他在不主意的时候,便冷不丁地往张三靠近李四那一侧的脸颊上又扇了一巴掌,站在原地不动。 随即,那张三便扭过脸来,伸手捂着方才被赵德芳所扇脸的地方,冲着李四,怒吼了一声道:“李四,你他娘的别欺人太甚。方才,你先是诈我,说是我打了你一耳光。这下,你他娘的又给了为一耳光,你他娘的是不是故意的。” “咦,张三,你他娘的是不是活腻歪了啊。我他娘的方才被扇了一巴掌还没找你的事呢,你他娘的倒是先污蔑起我来了。你他娘的要是不服气,等咱们明日单挑一场,看看谁他娘的厉害。”那李四扭过脸来握紧拳头,恶狠狠地道。 “哼,老子平日里都受够你这狗日子的了,谁拍谁,单挑就单挑,我若是怕你,我就跟你的姓。”那边厢李四叫嚣着明日要跟他单挑,这边厢平日里受够了气的张三却也毫不示弱,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胸膛往前一挺,朗声应道。 待那张三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他们这边行来,赵德芳赶紧循着脚步声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满脸黑胡子的彪形大汉疾步而行走到过来,从他那焦急的眼神和凝重的面色,便可以看出这个人定然是个人物。 “你们两个是不是前几日吃了三十军棍,被打的稀烂的屁股还没有痊愈,明日又想再挨上三十军棍么。你们可知道,现在是夜里,不久前,秦王殿下刚进入房间内歇息。经过你们这一番吵闹,恐怕会把秦王殿下给吵醒了。若是你们惊扰到了秦王殿下,让你们夯货是吃不了兜着走。”那黑胡子大汉走到了近前后,指着张三和李四臭骂了一番道。 直到这个时候,赵德芳才意识,他方才不仅有串门而过神秘能力附体,如今,他也在人前变成了一个隐形人,站在他跟前的御前侍卫张三和李四,以及这个大嗓门的黑胡子大汉,俱都对他视而不见。显然,他们都看不到他的存在。 待那黑胡子大汉话音刚落,反应极为敏捷的赵德芳来不及多做思虑,便赶紧折身往房间里跑去。由于他在急不择路之下,原本想再从房门穿进去的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方才由于他挪动了位置,已经对不准房门了,却是硬生生地用身体碰撞到了房门左侧的墙壁上。 这一碰不打紧,赵德芳还以为自己会进不去房间。奇怪的事情就此发生了。他竟然连如此厚实的墙壁也穿了进去。当焕然不觉的赵德芳站定在房间里的墙壁内侧后,这才意识到他方才并不是从房门穿进房内,而是从房内一侧的墙壁穿进了房间里。登时,便让他大惊失色起来。 在惊慌失措之下,赵德芳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这滚滚的汗珠便顺流而下,顺着脸颊滑落到了脖颈里。方才由于他用力过猛挠红了脖颈一块殷虹之处。而那滚落下来的汗珠却偏偏不凑巧地流淌到了那一片殷虹之处。 顿时,便感到汗珠停留在那脖颈的殷虹之处,疼的他呲牙咧嘴,“啊”地大惊了一声。旋即,他便伸出双手在往疼痛之处抚摸了几下。在这个时候,一只手便又一次地碰触到那挂在脖颈上的龙形玉佩。 方才,那龙形玉佩是反面朝前,经过这一碰触,便那龙形玉佩便又一次地调了一个个儿,正面又一次地朝向了前面。 而这所放生的一切,都让赵德芳浑然不觉,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龙形玉佩赋予了他穿墙门而过和隐形人的超能力。因为平日里赵德芳的那块龙形玉佩一直都是正面朝前的。 不仅如此,一旦是把龙形玉佩的正面朝前后,只要是不用手自行调换的话,即便是做出多大的动作或者多大的风吹来,那龙形玉佩都是岿然不动地保持原形的。 由此可见,赵德芳的养父留给他的这一块只残留着龙形的玉佩,果然是一件奇异的宝物!不仅可以赐予他超强的能力,只要佩戴上他,配合着那一套打起来慢腾腾的二十四式简化太极拳,便立马就成为了一名至今战无不胜的武林高手,不仅是东宫守御所千户李黑牛都不是他的对手,就连辽国契丹第一勇士耶律休哥都成为了他的手下败将。 而今,在赵德芳无意间把龙形玉佩的反面调整朝前后,竟然能够穿越一切物体而过,在人前也成为了一个透明的隐形人。只是可惜的是赵德芳却对此一无所知,还倒是他是牛顿后,恍惚间跟发现了“万有引力”一般呢。 “秦王殿下,属下乃御前侍卫班头张大壮,方才卑职的两名属下不知被何人扇了他们彼此两个人每人一巴掌,进而让他们二人误以为是被人扇了他们的巴掌,这才大声地争吵了起来。如有惊扰到殿下的地方,还望殿下能够饶恕我等,卑职以后定当严加管教,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请殿下息怒。”听到从房间里传来了“啊”地一声惊叫后,在那外强中干的黑胡子大汉看来,定然是他的两名笨头笨脑的手下兄弟张三和李四那一番争吵,惊扰到了在房间歇息的秦王殿下,才致使处在熟睡之中的秦王殿下惊醒了过来,因此,便赶紧大踏步地行到房门前,低头拱手请求道。 听到门外那黑胡子大汉的说话声后,赵德芳便再一次地伸手推向了房门,方才还能够穿过去,这一次却是两只手碰到了房门,双手上立马让他感到了一阵剧烈的疼痛感。既然,这房门时穿不过去了,那么,就来试一试墙壁吧。 这一试不打紧,不仅是房门穿不过去了,了这墙壁更是无法穿过去了。这让赵德芳暗自感到奇怪了。不过,既然房门外有人为自己的手下兄弟求情,况且这一切都是因他这个方才的隐形人而起,若是他不答话的话,就显得有些说不过去了。再者说,房门外都方才都争吵到了如此大的地步,若是他这个房间里的秦王殿下不出来训斥一番,那真的就有些奇怪了呢。因此,赵德芳便赶紧“砰”地一声,把两扇房门给打开了。 “尔等为何在门外大声喧哗,害得本王方才做了一个噩梦,本王刚从梦中惊醒。尔等真是胆大妄为,竟敢在本王的府中如此肆意妄为,难道不怕本王治你们的罪吗?”站在房门外的赵德芳,背负着双手,故作一副刁蛮小王爷的架势,先是扫视了一眼在他面前站成一排的十个御前侍卫,没好气地训斥了一番道。 “我等知错了,还望王爷您息怒,千万不要将此事告知官家,不然的话,我等的饭碗便是保不住了。卑职上有八十岁的高堂老母,下有襁褓中的婴儿嗷嗷待哺。若是我一旦被革职查办,我那一大家子十几口人便就因此而没有了生活来源。还望秦王殿下您高抬贵手,饶了卑职和卑职手下的这两个不知深浅的属下吧。”方才对着自己的手下张三和李四摆着一副居高临下姿态的张班头,见到推门而出的赵德芳怒气冲冲的样子,赶紧躬身施礼,双手抱拳,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残相,大倒了一番苦水、说尽了他心中的难言之隐。 而站在两侧的御前侍卫张三和李四,先是听完了赵德芳那一番得理不饶人的训斥之言,后又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不仅道出了他家中那本难念的经,还绑着向前来兴师问罪的秦王殿下为他们两个人求情。登时,让方才还处在剑拔弩张状态两个人,登时,便又分分钟冰释前嫌,哥俩好起来。 “秦,秦王殿下,惊扰到您都是我们二人吵闹所致,这一切跟张班头没有任何关系。若是秦王殿下想要治罪的话,那就冲着我们二人来吧,还望秦王殿下您不要你为难张班头。”御前侍卫张三和李四在面面相觑了片刻功夫后,便扭头一起看向身前的赵德芳,躬身施礼,拱手作揖,异口同声地向站在他们面前满脸怒气的赵德芳为他们的顶头上司张班头求情道。 看到他们上级和下属这三个人互相为彼此开脱求情的样子,让赵德芳由衷的感叹,他们三个人若是不去一千多年后的现代世界里演电视电影的话,真的是屈才了。 在他看来,这三个人一唱一和,定然是事先安排了,不然的话,怎么会配合地如此之好,做的是滴水不漏。真的让赵德芳暗自在系里佩服不已,几乎都要五体投地了。 “好了,好了,看在你们双方都为彼此求情的份上,本王看得出来你们方才也不是有意惊扰到本王的。”作为分别扇了张三和李四一个耳光的罪魁祸首,赵德芳自然是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方才他那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也是装出来吓唬他们的。待他顿了顿后,轻叹了一口气道:“好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不过,本王有言在先,咱们下不为例。如有再犯,本王定然决不轻饶。” “多谢秦王殿下的宽宏大量,小的(卑职)定会谨记在心,绝不再犯。”御前侍卫张班头和张三、李四他们三人,俱都站在一排,朝着身前板着脸的赵德芳,感恩戴德了一番道。 把那三个侍卫打发走了后,赵德芳便又重新回到了房间内。枯坐在床沿上的他,先是晒然一笑。继而,面色便又凝重起来。 因为他登时便想起来方才自己拥有的那穿墙过门和隐形人的特异功能了。可是,让他疑惑不解的是,为何方才还有特异功能附身后,只是过了片刻的功夫,竟然就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岂不怪哉! 在床沿上静静地枯坐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功夫,赵德芳打开记忆的大门,可劲儿回忆起方才发生的一切。思维缜密的他,没有漏掉每一个细节。 当他的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抚摸在挂在他脖颈上的那一块龙形玉佩后,突然,脑海里闪现出两个镜头来,那便是龙形玉佩的生反面分别朝前时的画面。 抱着探索的心态,赵德芳便伸手把挂在他脖颈上的玉佩重新把反面放成了朝前,便在床榻上打了一个滚儿,翻身过来后,见到那反面朝前的龙形玉佩纹丝不动,这让他大为震惊。紧接着,他便又再一次尝试破门穿墙而出,果然成功地穿了过去。 待赵德芳便龙形玉佩正面再次朝前后,除了那龙形玉佩在他做出大幅度的动作时归然不动外,穿墙破门的特殊异能就此消失了。 在这个时候,赵德芳才恍然大悟、豁然开朗:原来这一切都是挂在我脖颈上的龙形玉佩在作怪啊! 第五十三章 重回现代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在暗自惊呼了一番后,赵德芳突然有一种“世间之大,无奇不有”的感觉,之前在前世的时候,酷爱看起点正版网络小说的他,看到那网络小说能力超群的奇人异士,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个之多了。 当时,看的热血沸腾是,他还会时常幻想着若是自己有一天,自己能够拥有一身无人能敌的超能力,那该是一件多么令人心向往之的事情呐。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前世生活了二十七年,看了将近十年让他热血沸腾网络小说的他,竟然在穿越到了北宋初年后,真的让他终于如愿以偿了。 当然了,他如今拥有的穿墙破门和隐形人的超能力,最根本的是得益于挂在他脖颈上的那一块残缺的龙形玉佩。若是没有这一块龙形玉佩的话,就算是他终其一生,恐怕也不会有这样的超能力的。 待他想到了这里后,便低下头来,伸出双手,像是爱抚自己所饲养的宠物一般,轻轻柔柔地抚摸着挂在脖颈上的龙形玉佩,并暗自心道:既然,我现在拥有了这两方面的超能力,那么,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四处走动的话,便就如入无人之境,别说是有人来横加阻拦了。就算是遇到铜墙铁壁,他依然可以轻松自如的穿过去。 而接下来,赵德芳又联想到他今个儿晚上还要赶到秦王府后院的假山山洞里,去到山洞另一端的现代社会,去寻找一些个能够确保跟契丹人比试获胜的必备之物。 眼看着就要到了夜半三更之分,事不宜迟,再不行动的话,恐怕到了明日辰时,时间就有些紧张了,万一在那边耽搁的时间太久,在原本他明日早晨起床的时间点赶不过来的话,那么,一旦有人发现他不在房间之内的话,恐怕就又要回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至于由此会带来何种后果,那他就不得而知,也更加地不敢去想象了。 当犹豫了好一番后,赵德芳终于拿定了主意,觉得自己必须要去现代社会走一遭才行。于是,他便赶紧把那挂在脖颈上的玉佩的正面和反面掉了一个个儿。 此时,龙形玉佩的反面被摆放朝前的方向了,也就意味着他从此刻起便成为了一个令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隐形人了,他可以轻而易举地穿墙破门而过,堂而皇之地可以自由穿梭于世间了。 这不,喜不自禁的赵德芳便把房间内的蜡烛给吹灭了,洋装出他将要就寝的样子,给站在外边把守在房间门廊下的那十个御前侍卫看的。而借着皎洁的月光,赵德芳在房间里充满的一片漆黑之中,把身体贴在了房间正对着大门那一侧厚实的墙壁上。 只是用意念发出了要把身体挤进墙壁之中的指令,只是眨了一眼的功夫,他的整个身体便轻轻松松地穿墙而过,“呼”地发出一声细微到无人察觉的响声,此时此刻,赵德芳便站在了房间墙壁之外了。 紧接着,赵德芳便在漫天繁星之下,步履飞快,大步流星地朝着正前方有十余丈开外的假山群飞奔而去。而阻挡在他面前的所有物体,都被他如今附体的“穿破”的超能力给一一化解,如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拦住他的去路。 急不择路的赵德芳,一直目视着前往脚下的路,连前方是什么东西他都不管不顾了。 在他面前的树木、花草、石柱、凉亭等等不一而足,都被他轻松地穿了过去。 若是放在平日里的话,那他定然是做不到的,要是穿过花花草草的话,就是没有什么超能力,他也能够不用大费周折便可穿过去。只是,待他穿过去之后,便会使盛开的花朵掉落一地的花瓣,那绿草也会被他给踩得趴伏在地上了。 至于,伸展双手也抱不过来的参天大树,以及厚度有半尺的汉白玉石柱,以及用数根坚固硬是的石柱搭建而成的凉亭,放在平日里别说是穿过去了,就是磕破头皮,流血一地,连门儿都没有。而现在,这一切问题都不叫事儿了。 大抵行了不到半刻的功夫,遵循着“两点之间垂线段最短”的直线距离,赵德芳便很快就感到了那个隐藏的很深很隐蔽的假山山洞前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为了验证自己现如今拥有的穿的超能力是否可以在世间的一切物体上得以实现,便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穿过假山能够实现。而结果却是如他希望的那样,依然是能够轻而易举地穿了过去。 这样一来,赵德芳便放下心来,只要世间的万物都无法阻挡他穿的能力,日后他办起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来,那就真的可以达到“神不知鬼不觉”的程度了。而这一切都是他希望所达到的。 在假山山洞前站定了片刻的功夫歇息了一番后,赵德芳这才走进了山洞之中,待他迈步向前行了不到五步的时候,山洞另外一端便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就迎面而来的那强大到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跟地球的引力一般。 若是对面飞过来一只苹果的话,那赵德芳恐怕真的就要把牛顿挑下马来,万有引力是他所发明的了。 在这漆黑一片的山洞里,赵德芳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便朝着山洞的另外一端以近乎光年的速度两脚贴着地面飞了过去。 在过了片刻的功夫,他便缓缓地睁开眼睛,由于前进的速度太快,加上山洞里本来就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到眼前的任何东西,目之所及,全是黑乎乎一片的夜色。 不过,在他的耳畔,却能够清晰入耳地听到,那由于行进速度太快而引发的呼啸声。 在冗长深邃而又漆黑无光的山洞里,赵德芳的身体像是一件是时光机一般,不停歇地向前贴地飞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让紧闭着双眼的赵德芳感觉到眼前有些亮堂了起来,而他往前极速飞行的身子也停止不在动弹了。 当然了,对于一直处在煎熬之中的赵德芳来说,可谓是读秒如年。在他想来若是下次带上一直手表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从山洞一端计时,在飞行到另一端后再看一下时间,便可计算出他这在山洞里穿越时空所需的时间了。 眼前的亮光让一直在黑暗里极速飞行了那么久的赵德芳感觉有些刺眼,因此他也不敢一下子就把眼睛给睁开,万一伤到了眼睛那就不好了,在稍事片刻的功夫后,这才慢慢地打开眼睛。 这不睁开眼睛不知道,睁开眼睛便是吓一跳。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在一个月之前,他留下的那一盏一直打开着没有关闭的一千瓦的大灯泡。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都过去了那么多天了,这灯泡竟然还一直亮着,把这一端山洞门前十几米的地方,都照亮得让人身处其间如同白昼一般。 这也难怪方才即便是赵德芳紧闭着双眼,依然能够感受到眼前的光亮。若是换成是一百瓦灯泡的话,恐怕这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望着面前十几步开外的那结结实实堵住了山洞的那一扇大铁门,登时,让赵德芳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在洞顶上挂着一千瓦灯泡所发出的灯光里,恍如隔世的赵德芳,感觉此时此刻他身处在白昼一般。 毕竟在他从山洞另一边赶来时,还是深更半夜时分,怎么能不会让他产生这样的一种幻觉呢。 当然了,鉴于时间的紧迫性,他必须在明日时辰之前返回去,自然不能够在他已经来到的山洞另一端的现代世界里停太久,不然的话,到时候一旦被人发现他不在东厢房内,那由此带来的严重,自然是让他无法想象。更何况在这山洞另一端狭小的空间里,也没有什么好待的。 于是,他便从脖颈上摘下那块龙形玉佩,走到面前厚厚的铁门前,把手中攥着的龙形玉佩放在了恰好可以装进去的凹陷的地方。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听到“咔嚓”一声,那厚实的大铁门“唰”地一下,便就此打开了。 与此同时,山洞外也飘洒进来一大片的亮光,比那一千瓦的灯泡所散发出来的亮光还要亮堂。而站在原地的赵德芳在把龙形玉佩再一次挂在了脖颈上后,便大踏步地走出了山洞。 待赵德芳走出山洞才两步的功夫,便从身后传来了“咣当”一个令他有些猝不及防的声响,方才被他开启的山洞大铁门便自动地紧紧的关闭上了。而此时此刻,赵德芳的头顶却挂着正在东升的旭日骄阳,那光芒便是由太阳所发出。 望着高卧在东南方向的红灿灿的日头,赵德芳心里暗自疑虑重重起来: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方才我从山洞另一端的宋朝赶来时,还是深更半夜,而今,我在来到了山洞这一端的现代世界里后,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白昼了。 而且,看着那太阳红彤彤的小脸蛋,跟刚刚从地平线上爬起来似的。难道这古代和现代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差么。如是以来,我待会儿该如何计算时间呢,原本我还以为自己至少有两道三个时辰在现代世界里自由活动的时间呢,而今看来的话,这时间差却也是三个时辰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以前我穿过来提夫还债时,也没感觉到有太大的时间差啊。 暗自思忖了好一番后,让赵德芳感到一头乱麻,毫无头绪。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的是,既然他已经再次来到了这个在此生活了二十七年的现代世界里,那么,自己应该好好珍惜才对,争取在宋朝那边的辰时之前把他所需要的东西都准备齐全,省的下次还要如此涉险赶来。 其实,赵德芳不知道的是,上一次他从山洞里穿过来时,在他钻进山洞之前,还是个大白天,待他穿过来后,既然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差,毕竟还是白天。 而在都是白天的时候,向来没有田铎时间观念的他,哪里会没事儿随身携带一部手机和一块手表呢。再者说,他若是带上了这两样东西,被生活宋代社会的古人瞧见了的话,那他一定就会因此成为焦点了。 而这绝不对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因此,他只能够把爱疯七的手机和劳力士的手表放在了家中。 而今,待他从山洞另一端的深更半夜时分赶来,正好赶上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差,因此待他回到了山洞这一端的现代社会里后,才会发现此时此刻的时间是个大清早。 不是有那句话么: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赵德芳冒着被发现他不在房间里好好歇息的危险赶来,那他若是在这里光顾着想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除了浪费了大把大把的时间之外,真的就是徒劳而无获了。 因此,即便他在心中疑窦丛生,却也没有太往深里想,便只是稍作停顿了片刻的功夫,便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阳,从别墅的后院赶往了前院。 由于赵德芳觉得他由于得到了龙形玉佩相助,他成为了一个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独挡住他的隐形人,便还是抱着“两点之间,垂线段最短”的走路原则,两只脚并没有走在蜿蜒曲折通往前院的碎石铺就的小路上,而是站定在假山前半丈开外那个岔路口,跟在秦王府的后院那般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起来。 恰好在走了三五步毫无阻拦的草地后,眼前就是一棵银杏树了。而此时的赵德芳的整个身子便浑身轻松地向身前的那棵伸开双臂都揽不过来的银杏树上直挺挺地撞了上去。 而在他的前身和面部跟那棵银杏树撞击在一起的时候,突然,让他感到整个紧紧地碰到银杏树上的前身感到一阵阵的疼痛,登时,便呲牙咧嘴地连声“啊啊啊”地鬼哭狼嚎了一番。 在这一番撞击之下,赵德芳的两侧脸颊出现了红肿,鼻子也被撞的冒出了血来,额头上也鼓起了三个小血包。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严重后果,是因为赵德芳他在走出山洞之前,从脖颈上拿下来又挂上了龙形玉佩,却把原来的反面朝前无意识地挂成了正面朝前了。也因此让他失去了隐形人和穿破任何物体而过的双重特异能力。 见到自己的面部红肿,又流了鼻血,赵德芳这才低下头,伸手摸出挂在脖颈的龙形玉佩,见到那龙形玉佩的正面朝前时,这才暗自叫苦了一番:奶奶个腿的,我还以为自己刚发现的这个隐形人和穿破物体而过的两个特异能力时好时坏,无法受到我的控制呢,为此,我还好一阵的担忧呢。原来并不是这个样子,而是因为原本反面朝前摆放的龙形玉佩被窝掉了个个儿,变成了正面朝前了。这谁也不能怪,要怪就怪自己方才摘下和挂上时没有认真核对一下。 在心中暗自自责了一番后,赵德芳便先把挂在他脖颈上的龙形玉佩的反面朝前,继而仰起头来,正怕鼻血滴滴答答地流自己一身,毕竟他现在穿着的可是宋朝王爷的蟒袍,若是因此而沾染了鼻血,那他回去后被人见到蟒袍都是血迹点点的话,那他真的就是无论秀才遇见谁都是清不清道不明了。 就这样,又重新恢复了隐形人和穿破物体特异能力的赵德芳,便仰起头来,健步如飞地奔向了别墅的前院。只是行走了不到半刻的功夫,赵德芳便走进了别墅前院小洋楼的大门前,慢慢地俯下身子,从门口旁边阳台上摆放着一只花盆下艰难地摸出了一串钥匙来,就此打开了小洋楼的防盗大门。 而那一盆叫不出名字的奇珍异花因为许久没有浇水和打理,而早已经是花叶枯黄凋零,花枝枯萎,花瓣也散落了一地,映衬出这一家主人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 走进小洋楼的赵德芳,虽然已经阔别了这里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却还是驾轻就熟,只是片刻的功夫,便从卧室抽屉里翻出了创可贴和止痛膏,以及一些个瓶瓶罐罐,里面都是一些个家庭常备的药物。 先是拿出了两只棉球堵住了流血不止的两只鼻孔,继而为自己脸部红肿和血泡处用棉棒沾着药用酒精小心翼翼地擦拭了一遍。可即便如此,那药用酒精却是锁沾到伤痛之处,便叫赵德芳忍不住地呲牙咧嘴。 再然后,赵德芳便在面部的红肿血泡处喷洒了一下云南白药止痛止血的药剂后,又拿着止血止痛的粉末状的药物仰着头倒进了两只鼻孔里。在保持了将近一刻的功夫后,赵德芳这才慢慢地放下高高扬起的脑袋来。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对自己的伤痛处做了这一番简单的处理后,还真别说,非常的管用。脸部红肿处也不再有那么大的疼痛感了,而方才还流血不止的鼻子却也没有滴下来那怕一丁点的鼻血来,这才终于让他安下了心来。 既然,这些东西那么好用,赵德芳便把拿出来的这些个瓶瓶罐罐又放回到了那个家用常备的小药箱子里,他想着待会儿办完了事情就把这个不可或缺、或缺不可的小药箱子给带走。对于古代苦涩的汤药,赵德芳一直都有些抵触的。 接下来,赵德芳便脱下来了沾染了不少灰尘的蟒袍,拍打了一番后,便顺手挂在了房间里的晾衣架上。 继而他又换上了一身西装革履的行头。然后,便把头上戴着的簪子和其他饰物俱都摘了下来,放在了抽屉里,从旁边衣帽间的大衣橱里的挂钩上拿下一顶具有英伦范儿的帽子结结实实地扣在了脑袋上,而他那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却被他给掩进在了帽子里,以此来掩人耳目。 站在挂在墙壁上的落地镜前,赵德芳见到镜子里的人,是一个帅气逼人、相貌不凡的“富二代”的小正太,古代人的形象立马就消失全无,活脱脱是一个时尚而又不失稳重的现代社会里的纯正“小鲜肉”。 打扮停当后,赵德芳便走出小洋楼,锁上防盗大门,便手中那一串钥匙重新放回到了那大门旁边窗台上的花盆下,大踏步的向着两丈开外的紧紧关闭着大门行色匆匆地行去…… 第五十四章 无人问津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虽然赵德芳重新返回到了现代,不过,由于他还是保持着宋代刚满十六岁的年龄,因此,与以前在现代世界里的那个他相比较的话,这体型就显得有些瘦弱了。 不仅如此,以前的他是一米八的大个,而今现在他虽然没有测量过自己的身高,不过距他自己估算,能够有一米七就已经算是同龄人中“矮子里拔大个儿”了。 而此时的他却穿着以前生活在现代世界里的衣服,小小的骨架撑着大大的衣裳,让人怎么看怎么感觉别扭不已。好歹他在宋代那边生活的养尊处优,伙食可都是皇宫里的御膳,加上平日里除了晨起打打太极拳之外,便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体育运动项目可供自己参与了。 食物吃的多,而运动却少的可怜,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里,身材略微有些发福了。也就是靠着微微发福的身材,才勉强撑起来那一套穿在身上的西服,不然的话,真的是令人不忍直视了。 刚出了别墅的大门没多久,赵德芳这才意识到自己挂在脖颈上的龙形玉佩是反面朝前的。由于他在宋代那边过了将近一个多月的古人生活,便想着再次感受一下现代社会的气息,便就龙形玉佩调了一个个儿,让正面朝前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赵德芳便失去了他隐形人和穿破物体而过的特异功能。而此时此刻正值今天的上班高峰期,加上他不行的这一条路又是上下班人流量比较大。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赵德芳,便就这样淹没在了熙来攘往的人潮之中。 可是,在赵德芳感受了现代社会生活气息不到五分钟,他便发现了异常,那就是越来越的人在与他擦肩而过时,都会回过头来看上他几眼,脸颊上带着几丝笑意,继而在转过身去走掉。 起初,阔别在这个生长了二十七年的现代大都市的赵德芳,光顾着东瞧瞧西看看了,根本就没有留意别人向他投射而来好笑的目光。可是,在他的好奇心一过,缓过神来后,这才意识到他这一生很不协调的穿着,定然成为了他所到之处遇见的人们感到好笑的笑柄了。 脸皮本来就薄的赵德芳,哪里会禁得起别人会这般看自己呢。于是,赵德芳便把本就有些稍大一些的英伦帆布帽子的帽檐往下拉了拉,尽可能地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同时,也顺便遮住自己的眼睛,生怕让别人看到清楚自己的脸庞。当然,他也害怕看到别人冲着自己嘲笑的嘴脸。 用一句很不巧当的成语来形容的话,此时的他真的有些自欺欺人了。 对于羞臊不已的赵德芳来说,他此时此刻真的想要在地上挖一个洞钻进去躲起来。可是,这青天白日的,在这宽阔的马路除了有下隧道的井盖倒是每走个两三百米可以见到一两个之外,没有盖子的地洞恐怕他是寻找不到了。 原本在出了别墅大门时,赵德芳还想着自己这一次要直奔售卖那些他所需物品的店铺,一旦买到手后便快些离开这个已经不属于他的现代世界,回到那个做着秦王殿下的北宋初年的时空里去。 而让他感到始料未及的是,他这一副装扮立马引来了路人关注的目光,若是在那如一支支利箭般的路人目光里,他就这样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路,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多厚的脸皮。显然,赵德芳是一个脸皮比窗户纸都要薄的人,哪里会受的了来来往往从他身边经过的路人所向自己投射来的异样目光呢。 因此,找的方便便赶紧调整了他的原计划,此时,他需要去一家服装店,购买一套得体合身的衣裳才是。于是,他便加快了步伐,去了在他上高中时经常去逛的哪一家在王家汇的服装专卖店,年轻人穿着的衣服才适合现在的他。 毕竟,现在的赵德芳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而已,穿着西装革履的范儿真的就有些跟他的小小的年纪和身板有些不太协调。 好在自打去了千里之外的燕京上了大学和不远万里到米国留样,虽然他早已经过了穿中学生喜爱的服装潮牌的年纪,好在他的记忆力还不是很差,对于他在高中时期所经常穿的年轻人穿着的服装专卖店依然是记忆犹新。 挑着人少的地方走了好一段路后,赵德芳便进入了一个已经将近十年没有来过的服装店了。好在十年过去了,那家服装专卖店还健在,而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搬家。自打他高中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走进这家服装专卖店。 只是在赵德芳走进了这家专卖店后,让他感到有些唏嘘的是,十年前的那些个服装店里的年轻貌美的妹纸们,如今却换成了熟女和少妇了。让他有些想不通的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别人都是在一天天的变老,而他却返老还童了。 “帅哥,你看看有自己喜欢的衣服么? 要是有的话,就去试衣间试一试吧。”正待赵德芳站在服装专卖店里的衣架前发呆之际,突然在他身侧的耳畔,响起了一个感觉有些熟悉又十分陌生的甜美却带几分成熟的女中音。 “哦,就这一套衣服吧,”被身侧的一个胸围丰满腰围宽肥的散发着成熟的女导购员问了一番后,登时,便把愣在原地浮想联翩的赵德芳给惊醒了过来,他当时扭过头去,伸手指了指身前衣架上挂着的一身休闲西服,淡淡地说道。 在这个繁华大都市生活了二十几年的赵德芳,向来都没有养成逛街的习惯,他有时候站在人潮涌动的步行街的马路牙子上,望着在他面前人来人往前来逛街的三三两两年轻男女之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有些想不通他们流连于各大商场和专卖店,在逛了大半天后才购买了几件心仪的衣裳或者其他物品,让他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在他看来,只要衣裳看起来没有特别丑的话,穿在身上还算合适,那买下就好了。他觉得与其在把自己大把的时间浪费在逛街上,还不如做一件对自己有意义的事情呢。比如说,窝在家里打上一天的游戏也是不错。 可他不知道的是,对于那些个他所不理解的人来说,逛街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他们人生中有意义的事情。更让他不自知的是,其实在很多人看来,他这个游戏宅男在别人眼里,打了一天的游戏就是结结实实地浪费了一天的时间。 一向不挑食不挑穿的赵德芳,听见那女导购的问话后,只是扫视了一眼面前衣架上的一套看起来还不错的休闲西服,还未穿在身上试上一试到底合不合适,就已经暗自决定要买下这一套休闲西服了。 待那女导购员取下他所伸手指着的那一套休闲西服后,他二话不过从那女导购员的芊芊玉手中接过来,走向了不远处的试衣间。 只是片刻的功夫,待他从试衣间里走出来后,先是站在镶嵌在试衣间上的镜子前只看了一眼,觉得镜子里穿在身上的这一套休闲西服还是合身,至于好不好看他倒是没有太过于计较,便就此付钱买下了。 说到付钱,就不得不提多亏他今个儿出来穿的是那一套有些肥大的西服了。因为这一套西服就是在一个月前他回来倒腾古董提夫还债时所穿的那一套西服。当时回来后,也没有来得及把西服口袋里的钱包套出来就着急忙火地返回去了。因此,才付了购买了这一套休闲小西服的钱。 不然的话,他这个如今已在自家后院山洞另一端做着大宋小王爷的杂技,恐怕真的就要被当成“吃霸王餐”的顾客了。至于由此带来的种种后果,赵德芳真的是不敢往下想了。 自打赵德芳从试衣间走出来后,就把这一套刚买下的休闲小西服穿在了身上,在付了钱后,便把原先穿着的那一套肥大的西服撞在了服装袋子里,就此出了服装专卖店的大门,把帽檐往上抬了抬,大摇大摆地重新回到了马路上。 不过,让赵德芳有些想不通的是,当初,他也是穿着这样一件肥大的西服,为何没有引起那么多路人的主意,而那古董行的老大堂经理、鉴定师和老板,他们其中都没有一个人嘲笑自己呢。这些奇怪的事情,让他有些想不通了。 在心底思忖了好一番后,依然让赵德芳百思不得其解。既然,这些个心中的疑惑解不开,他也索性不再心里想这些个浪费脑细胞的事情了。 待他回过神来后,抬头往前方不远处的商铺无意间一瞧,见到距离他大概有三四米的地方,有一家售卖他正急着要用到的物品的商铺,登时,便让他感到眼前一亮。 方才,还有些闷闷不乐的赵德芳,此时此刻,便面露喜色,大踏步地向这家看来有些门可罗雀的店铺走去,暗自喜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呐。 而待他走进了站在店铺大门外有两米的地方,抬头一瞧,感觉这家店铺的外观设计的还颇有些品味。只是过了片刻的功夫,走他身前便经过了将近二十来个人,却没有一个人光临这家店铺。别说是走进这家店铺看一看了,就是扭头去看这家店铺的人都屈指可数。 毕竟,这是这个繁华大都市人流量极大的步行街,即便现在是上班的高峰期,依然有这么多的年轻男女前来逛街,由此便可看出这个地理位置是多么的重要。那么,换句话说,这个位置的店铺租金却也不菲。 而房租如此之贵,这家店铺却是无人问津,这让赵德芳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虽然,从这家店铺挂在门上的招牌来看,所有经营的东西都是他这次冒着极大的危险赶来所想要得到的东西,见此情景后,却有些向前卖不动步伐了。 到底进去还是不进去,对于此时此刻的赵德芳来说,确实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第五十五章 钱包被偷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在处于有着国际化大都市之称的江城市步行商业街繁华地段的这家商店前,赵德芳吃迟疑了良久,都没有进入这个让有他必需之物的商店。 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他在商店门口站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却始终没有见到从他身前走过的上百人中竟然没有一个人进去逛一番。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的是,这家商店竟然对外出售的是仿制的军用武器装备。要知道现如今为了防恐防暴力,对于这方面的管控很严。 就是在这样的一个管控如此之严的环境下,竟然在这繁华的闹市正大光明的公然对外售卖仿制的武器装备,怎能不让人望而生畏,避之不及呢。 待赵德芳想到这里后,这才明白过来,为何那么多的人途径这家商店门口却故作视而不见,加快脚步行色匆匆地走掉了。也就是他这个不明就里的热心群众,在商店门前站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却也不肯离开。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步行街这一侧的人流量渐渐降了下来,从当初比肩接踵的汹涌人潮变成了此时的三三两两。 于是,赵德芳决定还是要走进这家商店一探究竟。既然来都来了,又怎么能够就此走掉去另寻别家呢。现在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如此大好的一个可以尽快买到手的机会放在眼前,他若是就此放弃的话,那就真的是太可惜可悲可叹了。 接着在等待了将近十分钟左右后,赵德芳瞅准了一个机会,见到四下里一百米范围内没有行人过来,先是摈住呼吸,紧闭双眼,手抚胸口做了一下深呼吸。待双眼猛然睁开时,他的身体便如一支射出来的箭矢一般,急速地向前飞奔进入了大门敞开着的商店门。 “这位先生,请问,您在外边等了那么久,进来的这么急,是否看中了我们店里的那些武器装备了?”站定在商店门内侧的一个身穿女兵军服的店员,见到赵德芳健步如飞地冲进了他们店内后,一脸微笑地问道。 刚才由于发力过猛,由于惯性的作用,赵德芳一开始还没有做好停下来的准备。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见在自己的前方传来了一个来自女性发出的优雅声音后,便这才有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而待赵德芳抬起头来定睛一瞧,在距离他身前不足一尺的地方,站着身穿一套女兵军装、看起来飒爽英姿、嘴角挂着浅浅笑意的年轻女子,便赶紧做出了停下脚步的动作。 虽然,他踩了急刹车,可惯性使然,身体还是向前甩出去了大半尺来。当他整个身子都停止不动的时候,恰好停在了距离那年轻女子仅有三寸之距的地方。而那对面的女子,虽然身穿军装,由于他脚上穿着有十公分左右的高跟鞋,里面又穿着紧身内衣。所以,整个人的体型就显得略微的丰满又不失些许的性感。 挨得距离如此之近,让迎面而来的赵德芳平视看去,眼前就是那年轻女子饱满而又坚挺的胸部了。看的他都有些想要流口水了。处在望眼欲穿之中的赵德芳,哪里还会听得见那年轻女子的问话呢,早就把她方才的问话抛却到九霄云外去了。 “先,先生,我方才的问话,您没有听见么?”那女店员见到冲刺进入他们店内的这个身穿休闲西服的年轻男子停靠在了她的胸前后,慌乱之下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继而抬起头来,轻咬红唇问询道。 处在心猿意马之中的赵德芳,不由地暗自赞叹道:要说这女人穿上军装就是不一样,原本属于女人的柔弱感顿时全无,给人一种勃勃生机、繁花盛开的感觉,放眼望去,真的是美不胜收,让人流连忘返。 当然了,首先这女人得长得漂亮,同时,也身材也够高挑。不然的话,真的难以现象出一个臀大摇圆的胖妹子穿上军装的样子,那就真的是大煞风景、不忍卒读了。 而站在我眼前的这个“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年轻女子,就是俊俏美娇娘中的佼佼者啊。我活了二十七年,见过的豪门千金和名校校花也不下百余个女子,可此时我见到的这个女子,怎么看起来就让我有一种抱上去的冲动呢。 此言非虚,要知道在现代社会生活了二十七年的赵德芳,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从中学到大学,往他身上粘的班花系花校花得有十几个之多。 而且,在他养父去世之前,为他安排的详情对象剧都是当世商业大佬们家的千金小姐。虽然相貌平庸者也不少,但也并不却反相貌气质俱佳者。即便如此,赵德芳却从来没有瞧上过哪怕一个也好。 因为在那个时候的他看来,主动往自己身上粘的女子,虽然相貌出众,但物质欲太强。而他偏偏又是一个追求精神生活高于物质生活的人,自然是对主动送上床来的一心想要嫁入豪门的姑娘们避之不及, 而对于由他养父一手牵线搭桥的那些个出身名门世家气质明显高于相貌的千金小姐们,他深知十有**是为了商业利益而联姻,自然是逢场作戏,做一下表面文章罢了,不忘初心的他,从来没有越雷池半步。 口花花了好一番的赵德芳,同时也过了一把眼瘾。再次听到了面前女店员的问话后,这才意识到她已经问过自己两次了,却都被他这个突然对女人充满了各种幻想的心底“小兽”给宣泄性的忽略掉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根本是不敢想象,他会对一个陌生女子产生想要推到的原始冲动。由此看来,铿锵玫瑰的制服诱惑还是对于纯情男子有极大杀伤力的。 “哦哦哦,不好意思哈。刚才我走神了,我虽然在你们店门外站了很久,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啊,这不,我才走进来看一看,你们店里有我需要的东西不?”赵德芳忙挠了挠头,故作一副窘迫的样子,讪讪地笑着说道。 站在他身前的那女店员一听,当即就向他翻了一个白眼,暗自感到好笑道:这个帅气的小鲜肉还真会跟姐姐我说笑,就他那刚才进来的架势,哪里是走进来的,分明就是冲进来的。刚才若不是我赶紧开口说话,这个往前横冲直撞只看低头看脚步抬头看路的小正太,十有**会跟自己撞一个满怀的。 思忖至此后,那女店员又伸手平抚了一下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脯,暗自庆幸道:刚才真是好险呐。我这才是第一天上班,就跟客人撞在了一起,若是被老板看见的话,还不得把我给辞退了不可。这年头找一份高工资的工作可不容易,我可得保住自己这一只来之不易的饭碗才行。 再者说,若是自己第一天上班就被客人投诉,再被老板给无情开除的话,若是传扬出去,这以后让我怎么在自己同宿舍的姐妹们面前抬起头呢。 原来这个长得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得女店员名字叫李果儿,是江城大学的一名大四学生,大四的课就剩下几分选修课,去和不去上课没什么两样,反正他的毕业学分是绰绰有余了。 由于她就有了大把的空闲时间,加上披着“校花”光环的她,没有几个男子能够追到手,大学三年至今依然是单身。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就找了这样一份实习的工作。 在这家仿制军械专卖店内做店员,工作时间星期一到星期六,星期日可以休息一天。每天上下班的时间都是朝九晚五,还管中午饭。 除了工作时间还算是比较宽松和人性化之外,更加吸引李果儿的便就是薪资待遇了。在第一个月的实习期可以拿到三千元的底薪,实习期过后,底薪翻倍。不仅如此,从第一天上班开始,凡是卖出去一件桑品便给予百分之十的高额提成。 就在昨天,不明真相的李果儿听到老板给她讲完了上述这一番福利待遇后,想都没想就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下来。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这一家店内除了一个胖乎乎的中年蹩脚大汉老板之外,连一个店员都没有。自打上一个店员离职后,店员的位置便一直空缺了整整两年。 在此期间,有不少不明真相的应聘者趋之若鹜地前来,而在进入店内见到老板是个身材发福的怪黎叔,而他所经营的仿制军械虽然得到了特许专卖,却根本就无人问津。客流量十天半月也不见有一个顾客进入店内,月月的销售业绩都几乎为零。 可是,即便如此,这家店的老板,也就是那位胖乎乎的抠脚大叔却依然勒紧裤腰带也不关门。因为在他看来,只要他能够苦苦支撑个三年五载,哪怕有一个人进入店内购买了货架上任何一件军械商品,那么,那就可以高枕无忧地生活十年了。由此便可看出,这家商店所售卖的军械仿制品定然是价格不菲,专等着很宰不开眼的顾客前来。 如今,又有了江城大学的校花助阵,店主大叔自然是信心倍增,咬紧牙关,苦谁也不能够苦了店员,便就把心一横,大脚一跺,给李果儿开出了让她无法拒绝的薪资待遇。 让坐在商店一侧隔间内翘着二郎腿吃着茶的店老板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昨个儿才聘请了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姑娘为自己的店员,今个儿第一天上班,为她配备了女兵军服为工作服,只是半上午的功夫,就迎来了一个前来光顾的客人,便就让他有些坐不住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躲在隔间之内没有出来,想要看看这年轻客人接下来是否会购买他商店内的仿制军械用品。若是有意向的话,他再出来也不迟;若是没有意向的话,他出来也无用。 “没关系的,这位先生。我看到先生您在店门外站了很长时间了,既然先生迟迟不肯离去,而先生慧眼独具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我们店里面,我还以为先生您已经看中了我们店内陈列的那件商品呢?若是先生您还没有拿定主意的话,先生既然已经进来了,那不妨就来看一看吧。如果先生您有中意的,不妨告知我一声,我为先生做详尽的介绍。”李果儿见到方才冲进店内的这个年轻的小正太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便发挥一下职业精神,耐心地介绍道。 这一次,赵德芳终于是听到了这年轻貌美女店员所讲话的内容了。只待着女店员话音一落,他便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向了面朝步行街一侧从外边看很厚实的黑色玻璃墙壁,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他一个大跳。 原来这从外边看起来感觉厚实而不透明的黑色墙壁都是用玻璃制成的,而站在店内的人,透过这一睹黑色玻璃墙壁竟然对外边马路上的行人看的是清清楚楚,这也难怪女店员说看到他站在门外很长时间了。 “美女姐姐,我今天才刚十六岁,你就不要一口一个喊我‘先生’了。我的名字叫赵德芳,跟北宋八贤王赵德芳重名。若是你看得起我的话,要么喊我一声小兄弟,要么就直接叫我的名字。”赵德芳听到这美女店员一个劲儿的喊自己先生长先生短的,听起来觉得有些刺耳,便赶紧更正起了称呼道。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顾客就是上帝!尤其是在一个做销售的店员眼里,而对于此时刚第一天上班的店员李果儿来说,好不容易等了大半个上午进来了一个毫不怯场的年轻帅气小正太进来光顾,当然是要极力满足他的要求了。 “那好,看在你跟北宋八贤王重名的份上,那我就不叫你先生,我比你大五六岁,我就叫你小弟弟吧。哦,对了。我的名字叫李果儿,这是我第一天上班,还望小弟弟多多支持我的工作,你可以叫我果儿姐姐。”李果儿听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正太说他的名字跟北宋八贤王重名,便情不自禁地会心一笑,又见到他身上穿着的可是价钱不菲的潮牌服侍,料定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客人十有**是个不差钱的“富二代”,当即便就顺势而为,攀起了关系道。 一听到李果儿说到“小弟弟”三个字,而赵德芳的小弟弟便就在裤裆里有些不听话的膨胀了起来。虽然他知道李果儿叫的是他,而不是他的小弟弟。不过,在赵德芳自己看来,若是一个人喊男人“小弟弟”,就有些暧昧的味道了。 “果儿姐姐,原来这是你第一天上班啊。那好,你放心便是,我只要是有看中的,不管多少钱,我都会买下来支持你工作的。”赵德芳虽然明明知道自己与这个叫李果儿的女店员非亲非故,可就是为了她唤醒了自己对于女人的原始冲动,便想借此感谢他一番,再者说,他这次前来本就是来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的,便就顺水推舟送了个人情道。 在李果儿的引导下,只是转悠了几个货架,赵德芳便一眼看中了第二排第三列货架上摆放着的一个带着望远镜的狙击步枪,当即便就觉得这就是他这次前来现代社会找寻的必备之物。 “这一把仿真狙击步枪,我看着不错,大概多少钱啊?”赵德芳当即走上前去,伸手把那身上附着一层薄薄灰尘的狙击步枪给拿了下来,在手中来回把玩了片刻功夫,便就有些爱不释手起来,当即抬起头来,面朝李果儿问询道。 “小伙子,你手中拿着的这一把狙击步枪是米国海军陆战队现役配备的m40a5仿制品,以雷明登700为基础,采用新的瞄准镜座和护木,枪托为麦克米兰a5枪托,可以调节枪托底板长度和贴腮板高度,m40a5发射改良的m118lr(远距离)弹。有效射程最远可达一千五百米。可以说杀伤力极大。 “虽然,你手中拿着的只是一件仿制品,里面的子弹全是橡胶做成的,可这枪械的构造和原理都跟真正军用的m40a5狙击步枪没有太大的区别。在军事迷圈中,这把仿制狙击步枪的价格大概在五十五万左右,看在小伙子你识货的份上,我给你开一个友情价,五十万。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卖。”一直躲在隔间内静观其变的店主大叔,在听到了刚进来没多久就相中了他店里的一件m40a5狙击步枪的全球限量版仿制品后,便从隔间里走出来,站在赵德芳的背后,如数家珍一般,娓娓道来了一番道。 在拥有亿万身家的赵德芳看来,他自然是不缺这五十万的。加上时间确实很紧急,他要早些赶回去,便决定当一回冤大头。 想到这里后,他便伸手打开了手中提着的服装袋子,从里面摸索进先前哪一件宽大的上衣口袋。可是,在里面摸索了好一会儿后,竟然发现刚才在潮牌服装店掏出来过一次的钱包,竟然不翼而飞了。 第五十六章 安全返回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在衣服口袋里摸索了好一会儿后,赵德芳确定原本好好安放在口袋里的钱包,真的就在他不知不觉中不知被那个神偷给窃取走了,若是放在平时,赵德芳便会在人前故作淡定一番,抱着散财免灾的心态来对待。 一般外出办事,他钱包里放着的钞票面值达到一百的不过超过五十张,基本上去商场购物都是以刷卡为主。如果钱包被偷走了,顶多也就算是个几千块钱而已,这对于作用上亿资产的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即便是那小偷把钱和银行卡都给顺手牵羊一起偷走的话,他也并不担心。因为放在钱包里的那几张银行卡都是加了高级密码的,还有指纹识别的防护功能,如果不是他本人持有取钱和刷卡消费的话,这几银行卡都是无法从里面取出哪怕一分钱的。 今个儿与以往被偷盗的经历相比,却让赵德芳有些淡定不了了。因为他毕竟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购买这一只看中了的仿真狙击步枪的。并且,他还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这项任务,争取在他家后院山洞另一端时空里的辰时之前赶回去。 念及至此,赵德芳怎能不着急上火啊!对于他来说,钱包里的那几千块丢了是小事,只要外人根本无法取出钱来的银行卡给留下,那小偷算是个有职业道德的了。可偏偏这一次,他的整个钱包都被一起拿走了。 “小,小弟弟,你,你这是怎么了?”站在赵德芳身前的李果儿,见到她面前的这个小弟弟方才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转眼间就换成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儿,当即,便抱着这一单即将到手的生意千万不要砸在自己手里的关切心态,迟疑了片刻功夫后,忙询问道。 方才,李果儿在听取了自己老板说赵德芳手中端着的那一只狙击步枪,卖出去的价格是五十万元后,便暗自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来:我成交一笔订单的提成是百分之十,眼前这一单生意能够给我带来五万元的提成。 一旦这笔买卖成交,五万块钱就可以到手了。在还没有成交之前,可千万不要出了什么岔子。 “果,果儿姐姐,没,没什么。”把手从购物袋内拿出来后,有些心虚的赵德芳,转而收拾起有些凌乱不堪的心绪,故作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忙不迭地连连摆手,一口否认道。 “小伙子,你觉得我出的这个价格还满意不?要是你真心想买的话,我再给你便宜五万块钱,你手中拿着的那一只仿真狙击步枪,在咱们江城市就只有我这一家店售卖,你绝对找不出第二家卖的。 如果你带的现金不够的话,咱们这里可以刷银行卡。其他的支付方式,wei信支付、tao宝支付,手机支付、刷脸支付都是可以的。咱们是正儿八经的买卖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方才还站在赵德芳身后的店主大叔,见到自己身前这个年轻人衣服犹豫不决的样子,当即便一个箭步冲上前来,站在赵德芳的身侧,一脸堆满笑意地介绍道。 听完这店主老板说的这一番话后,李果儿和赵德芳他们二人的反应各不相同。对于李果儿来说,顿时,就有些气的直跺脚了,脸上的神色变得焦急起来。因为自己的老板方才说好的五十万少一分钱都不卖。这才转眼的功夫,就又再一次开口把价钱降低到四十五万了,而她所能够从中抽取的提成也瞬间少了五千块钱。 若是这个看起来是个富家子弟的小正太再不赶紧付钱的话,照着这情势下去,说不定她的这个急于出售的店主老板很有可能会再一次地降低价格的。 如是以来的话,那她就会再次损失掉几千块的提成。因此,对于她来说,自然心情迫切地希望自己的“小弟弟”能够赶紧答应付款完成这一次交易了。 而对于赵德芳来说,实际上他并不很关心攥在自己手中的这一只将来能够发挥极大作用的狙击步枪到底值多少钱,几十万对于他来说完全不成问题。可眼下的问题是,他的钱包不翼而飞了。 而且,他这个跟网络很少打交道的人,更是没有对自己的银行卡开通wei信支付、tao宝支付、手机支付和刷脸支付等先进潮流的购物支付方式,只能够是暗自叹息。 正是应了那句老话:早日如此,何必当初呢。对于此时的赵德芳看来,他觉得还是生活在古代的好,毕竟古代的上品货物交易都是真金白银。 再者说,每次外出都有那么多明着和暗里护他周全的人跟随,料想那个胆大妄为的小偷也不敢对他这个秦王殿下下手,除非这个不开眼的小偷是活够了,想要自寻死路才会这么干的。 正在赵德芳暗自叫苦不迭懊恼不已之际,低下头的他,眼睛的余光突然瞥见了挂在他脖颈上的那一块龙形玉佩,此时此刻是正面朝前的。 目及至此,他便暗自心想:若是我把挂在自己脖颈上的龙形玉佩让它反面朝前的话,岂不是自己就能够凭借着即刻拥有的隐形人和穿破万物而过的双重特异功能,就此这一只狙击步枪在神不知鬼不觉当中把她给轻而易举地拿走了么。 虽然这个办法有些不太厚道,但是,对于如今火烧眉毛的赵德芳来说,在他思来想去了好一番后,已经是别无他法了。 因此,他便暗自笃定自己今个儿就先做一回小人,先把这一只狙击步枪给拿走,等他下次有空再来的话,趁他们店内无人的时候,就拿一些真金白酒和古董字画放进来便是。就价值来讲,绝对超过五十万块钱了。 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个儿,白白地拿走了一只仿制的狙击步枪,待到来日,赵德芳给他们送来十倍价值的东西,当然算是“知恩图报”了。 “哦,这位便是店主大叔了。实不相瞒,我这次从家里出来的匆忙,把钱包落在家里了。你看这样可好,就按照方才大叔你说的四十五万的价钱咱们先达成一个口头协议。我这就赶回家中取把钱拿来。不过呢,在我没有来之前,还劳烦大叔答应我,如果有其他人相中了这一只狙击步枪的话,还望大叔你能够给我留着,不要再卖给爱他人了。”心意已决的赵德芳忙抬起头来,朝着站在他身侧的店主老板一脸笑意地说道。 待他顿了顿后,见到店主老板和李果儿脸颊上俱都是一副半信半疑的表姨后,便把手中紧紧握着的那一只狙击步枪放回原处,并把手提袋放在了旁边货架的空位上,转过身来说道:“店主大叔,果儿姐姐。我这手提袋内的那一身才穿了几次的西服也是全球限量版的,市场价有五万多元,我就把它先压在这里。如果我没有赶来付钱的话,它就是你们的了。你们看,这样可好。” 在站在一旁的店主老板和店员李果儿他们恶人在听完了赵德芳说的这一番信誓旦旦的话后,先是面面相觑了一番,紧接着,便一起看向赵德芳,迟疑了一下后,继而俱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 见到店长大叔和店员李果儿他们二人都同意了他的这个请求后,当即便感激涕零地分别朝着他们二人鞠躬了一番,继而转过身去,故作一副迫不及待地样子,健步如飞地走出了店门。 走出店门有四五米远的距离后,赵德芳这才停下了脚步,四下里张望了一番后,寻摸到一处无人的角落,便说时迟那时快,赶紧伸手把挂在他脖颈上的龙形玉佩的反面调整到了前边。 就在赵德芳松开手的那一瞬间,他就变成了一个在别人眼里是一个跟空气一般透明的隐形人了,而且,还附带着拥有穿过世间万物的超异能。 待一切就绪后,赵德芳便折身原路返回,朝着前方不远处的那一家售卖军械纺织品的商店行去。当他快要走到店门口时,突然想到了店内朝着路边那一侧的墙壁都是用厚实的墨黑色玻璃制成的,站在店内的话,可以透过那益都玻璃墙把墙外边的一切物体都看的是清清楚楚。 为了以防万一,赵德芳便停下脚步,尝试了一下他的特异功能是否奏效了。便站在步行街的马路中间故意挡住了迎面走来的四五个人。 好在,结果是好的,那四五个迎面走来的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便从已经跟空气同为一体的身躯上穿了过去。 直到这个时候,赵德芳才安下心来。便又赶紧较快步伐,堂而皇之地进入到了店内。在他踏进店内好一会儿后,站在店内的李果儿一直都守着他那打算就扔在这里的那个手提袋,任凭他站在近处又是蹦又是跳又是喊的,却依然没有引起李果儿哪怕一丝一毫的注意。 同时,也没有惊扰到在隔间内喝着茶翘着二郎腿翘首企盼他过来的店长老板。 见此情景后,赵德芳这才终于是安下心来,悬在心口的一大块石头也算是安安稳稳地落了地。 既然如此,感到时间紧迫的赵德芳,自然是不会再继续优柔寡断地犹豫不决下去了,当即便走上货架旁,伸手从货架上取下那一只跟米国陆战队现役的狙击步枪的仿制品,并随手装在了旁边放着的一个原本就是用它来装的盒子里,并扣上了盒子上的拿一把精巧的小锁,把钥匙拔了下来,放在了他上衣内侧的口袋里。 那长方形的盒子足足有八十公分长,宽约十分公分左右,并且,盒子密封着的上下两端还结成了一条背带。于是,赵德芳便顺手把那背带解开,往后肩上一扛,就把那长方形的钢铁铸就的盒子给背在了身后。 既然,有了枪,没有子弹这枪也就等于无用武之地了。于是,赵德芳便就赶紧寻摸起跟这枪相匹配的子弹来。方才,在那老板介绍这把枪时,并没有拿出子弹来让他看。此时,便让他有些后悔起来,暗自追悔莫及道:若是方才叫那个店长大叔拿出来适配这把枪的子弹,自己也就不用这么漫无目的翻箱倒柜地找了。 在那几排货架上来来回回找寻了好一番后,也没有找到一种标有跟这把枪相适配的子弹来。就在这个当口,赵德芳的余光突然瞥见在货架最底层发现了一只布满灰尘的用来盛子弹的方向盒子。 登时,便让赵德芳眼前一亮,当即便蹲下身去,伸手抚去拿方形盒子上的灰尘,擦拭了好一番后,这才看清楚,那盒子上写的子弹标号就是他背着的那把枪的。大喜过望之下,他也顾不得那方形盒子上厚厚的灰尘,一把就抱在了胸前。就这样,他背着那一只狙击步枪,捧着盛着一万发子弹的盒子,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店门,就此扬长而去。 好朕别说,这一万发子弹的盒子别看体积不是很大,但抱在胸前却也很轻。若不是赵德芳有神秘魔力的龙形玉佩为他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动力的话,恐怕他还未徒步回到别墅的家里,以他现在的这个小身板和体格,恐怕就要累瘫倒在了半路上了。好在此时的他体力好酸充沛,在徒步行动了将近一个小时候,这才满头大汗汗流浃背地赶回了家里。 刚回到了别墅的家里后,热的一身臭汗的赵德芳,赶紧放下了那一只狙击步枪和一箱子的子弹,赶紧脱下刚买了才不过两个小时却已经是沾满了灰尘的洗衣裳,便一丝不挂地走到了洗澡间,痛痛快快舒舒爽爽地冲了一个热水澡。 洗白白完毕后,赵德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穿上了那一身挂在衣架上的蟒袍,把那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又披散在身后,并用几个玉簪子和其他饰物扎了起来。并站在卧室里的精致前,好生地看了一番那镜子里帅气逼人小正太。 臭美自恋了片刻功夫后,赵德芳觉得恐怕时间有些来不及了,便赶紧重新背上那一只长形盒子,并用四根结实的绳子拴在了散落着灰尘的方形盒子的四个角,就此提在了他的手中,行色匆匆地走出了二楼小洋楼的房门,大踏步地行后院的山洞行去…… 当赵德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山洞这一端的现代社会回到了另一端的北宋时代后,出了秦王府假山群抱中的山洞,见到天色刚刚有些蒙蒙亮,在山洞里一路上有些忐忑不安的他,终于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便暗自庆幸了一番: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看这光景,应该马上就要到辰时了,若是自己来晚来个把小时的话,那自己可就凶险了。 由于赵德芳脖颈上的龙形玉佩此时是反面朝前的,因此他便是一个隐形人,也可穿过万物。眼看着就要到时辰的光景了,赵德芳也不敢大意,万一在此逗留太久的话,万一真的有人进入到了房间见到他人不见了,那就糟糕透顶了。 于是,想要赶紧前去一探究竟的,虽然一宿未睡的他,双眼有些惺忪,意识有些恍惚,但他还是强打起十二万的精气神,脚底下跟摸了油一般,飞也似的向前院他所就寝的东厢房奔去。 当赵德芳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东厢房后,见到房间内除了他便再也没有其他人。而且,据他敏锐的眼睛观察,他临走之前的房间摆设跟此时别无二致。尤其是,在他临走之前,专门在房门内侧地面上撒了一层薄薄的香灰。而让他喜不自禁的是,那一层薄薄的香灰上面并没有脚印,这才让他彻彻底底地松了一口气。 这自然也就意味着,除了在北宋这个时空里跟他一样拥有隐形人的超能力之外,那就不会再有其他人踏进这个房间了。由此看来,这大宋秦王的就寝卧房还真的不是什么人都可进入的,外边有十个身手不凡的御前侍卫把守着,那谁还有不要命的胆子,闯入秦王殿下夜里就寝的这个房间呢。 因此,对于赵德芳来说,他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完成了一项重大的使命和任务,而他在不几日后,就要亲自披挂上阵,跟不知好歹的契丹人比试一番,看看是他们契丹人更厉害,还是作为大送人的自己更牛逼。 既然,房间里不曾有人来过,加上东方的天边也泛起了鱼肚白,一轮旭日正从地平线缓缓地升起。而整个原本漆黑的房间,也慢慢变得亮堂起来。由于赵德芳要佯装自己一直都是在熄灯睡觉之中,当然不能够再此时点燃蜡烛了。 就是,凭借着微弱的光芒,赵德芳便在先前查探了一番房间内的环境。 紧接着,他便把背上的长方形的盒子和那方形的盒子俱都塞进了床榻的下边,用把床单顺着床沿往下放进了有将近三十公分。 若不是有人故意掀开垂下来的床单往床底下窥探的话,恐怕是不会有人发现这床榻之下竟然藏着一把狙击步枪和一万发子弹。这件事情,放眼整个大宋,除了天知地知,也只有赵德芳他自己知晓了,只要他不说,不会第二个人知道此事的。 既然,一切都收拾停当后,一宿都没有合眼的赵德芳,突然有些困倦起来。于是,他便把挂在脖颈上的龙形玉佩把反面调整成了正面朝前,一下子摊到在了床榻上,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沉沉地睡去…… 第五十七章 不妙之感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昏睡在床榻上的赵德芳,在迷迷瞪瞪中,隐隐约约听到了房间外的敲门声。∑頂點小說,并且,每敲击两下房门,还伴随着一声紧随其后的轻唤声:“秦王殿下,您在里面么?” 这敲门声和紧随其后的轻唤声都是时断时续,在处于昏昏沉沉中的赵德芳看来,是颇为吵闹的,当即,便条件反射一般地从床榻上爬了起来,紧闭着双眼,冲着不远处的房门处,颇为不耐烦地大喝了一声:“是谁,在外边如此吵闹,昨儿个夜里,我不是说过下不为例么,你们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治你们这些个胆大妄为的御前侍卫的罪吗?” 待他的话音一落,方才还萦绕在他耳畔的敲门声喝轻唤声,便就随之消失了。登时,房门外一片静寂无声。 见到自己说了这一番怒气冲冲的话,外边不再有人敢叽叽喳喳如鸟雀一般聒噪了,登时,他的心情便好了大半。既然世界已经如此清静,而他又还未从睡意中醒来,便就在停顿了片刻后,又一头倒在了床榻上,准备继续睡下去。 可是好景不长,还未躺倒在床榻上的赵德芳凝聚全身的睡意,便突然听到房门外,响起了一个听着颇为陌生而有有些熟悉的大嗓门发出的声音:“回,回禀秦王殿下,这次,真的是属下和属下的弟兄们冤枉啊。我等在房门外守护了秦王殿下整整一个晚上,一宿都没有合眼。自打昨个儿夜里,王爷您训斥了我等一番后,我等便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外,再也没有生出任何的事端。方才不是我等在敲门和唤王爷你呐,还请王爷你明察秋毫,我等是大大的冤枉呐。” 起初,赵德芳还有些听不出来这说话声来自何人。不过,在那房门外的大嗓门说到一半的时候,贵人多忘事的他这才想起来,此时正在扯着大嗓门向他诉苦鸣冤的不就是昨个儿夜里的那个大胡子张班头么。 至于张班头所说的这一番鸣冤叫屈的话,在意识渐渐清醒过来的赵德芳想来,他不知道是真是假,只能够是将信将疑了。毕竟,在他看来,昨个儿夜里虽然他端出自己秦王的架子来对他们大声训斥了一番,而他们平日里又都是自己父皇赵官家所颇为信赖的御前侍卫,深得赵官家的信赖。不然的话,赵官家也不会派遣他们这些人前来保户自己。 之所以赵德芳会这么想,是因为依他最近这一个多月来与自己的父皇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后,给他的第一感觉是自己的这个父皇对他还是颇为宠爱和信赖的。 赵官家如今遇到了颇为棘手事关江山社稷的大事,都不在找他的胞弟晋王赵光义和二子魏王赵德昭来商议了,几乎每一次遇到了麻烦,都会唤来他这个四皇子赵德芳前来商议。 要知道赵德芳才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如此年纪轻轻,却能够得到赵官家如此的信任和器重。那么,既然要派人护他周全,自然是要派遣他最得力的御前侍卫了。 、若是派几个酒囊饭袋的话,这绝对不是赵官家一代明君办得出来的事。 既然,以张班头为首的这十个御前侍卫被赵官家派遣来护赵德芳的安全,自然是从上百名伸手不凡的御前侍卫高手中选拔出来的了。那么,也说不定他们会以为得到赵官家的圣恩持才傲物,不把如今已是秦王的赵德芳放在眼里。 自然,对于赵德芳来说,他对张班头方才说的话是有些保留余地的。因此,一时之间,让他有些难以抉择起来了。 “门外方才答话的可是御前带刀侍卫张猛张班头?”赵德芳这一番思忖下来后,意识便清醒了大半,当即问询道。 “回王爷的话,在下正是御前侍卫张猛,还请王爷明示。”站在门外一脸苦色的大胡子张猛,赶紧躬身施礼,答道。 “张班头,本王问你。方才你口口声声说,不是你和你手下的弟兄吵闹把本王给吵醒的。你和你手下的弟兄既然深受我父皇所托前来护本王的周全,而你们又俱都站在房门外寸步不离。那么,既然,你们不是其中的人所为,那本王倒是要听一听,你来回答,方才那敲房门和唤本王之人,是何人所为呐?”赵德芳在思忖了片刻后,便就追问道。 “回,回王爷的话,属,属下不敢说。”那侯在房门外低着头弓着身子,拱手施礼的张猛,缓缓地往上抬了抬头,偏过头去,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前的一个身穿宫装默不作声的女子后,旋即又垂下了头去,拱了拱手,嗫嚅着回答道。 虽然张猛先前是福宁宫的御前侍卫班头,平日里忠于职守,很少在宫中闲走,那后宫更是他们这些个没有阉割侍卫们的禁地,是不能够擅自闯入的。一旦被发现的话,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自然,他认识的宫女除了福宁宫的几个相熟的之外,其他后宫之中的宫女他便是一个也不识得了。 即便如此,此时,站在张猛身侧的这一个小宫女,他虽然也不认得,却也不敢得罪,因为他看到了她腰际上挂着的腰牌。对于不敢得罪的宫女,他自然是不能够直接说是谁干的,便只好迟疑了片刻功夫后,想要就此搪塞过去。 “呃?张班头,你怕什么。你只要说出来是何人所为便是,本王是不会怪罪于你的。”赵德芳有些疑惑不解起来,在这秦王府内,竟然还有让张猛这个御前侍卫班头不敢得罪的人,他倒要看看此人到底是谁,便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原本张班头以为自己能够就此搪塞过去,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房间之内的秦王殿下却要来一个打破沙锅问到底。既然,秦王殿下赦他无罪,便就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冒着得罪人的危险,也要告知秦王殿下了。因为在他看来,若是自己再继续搪塞下去的话,一旦激怒了如今还算心平气和的秦王殿下,那他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回,回王爷的话,方,方才是王,王爷您身边的贴身宫女,翠,翠儿一直敲房门,轻声唤你的。属,属下见她是王爷您的贴身宫女,想必也是得到了你的授意,如今,这日头早已经是过了三竿,她来叫王爷您起床,这恐怕也是她的职责所在。 “虽然属下的职责是护全王爷您的安全,王爷您的贴身宫女前来,属下自然是不敢拦住,只能够是任由她来敲门和唤王爷您起床了。属下所言,句句属实,还望王爷您明察秋毫。”大胡子张猛在下定决心向秦王殿下如实相告时,便用余光瞥了一眼站在他身侧娇嫩身躯有些瑟瑟发抖的宫女翠儿,便狠了狠心,跺了跺脚,尽量委婉地把事情的原委讲清楚,不至于得罪了这个日后说不定能够成为王妃贵妃的貌美如花的小宫女。 很显然,大胡子张猛说的这一番话,真的是粗中有细,听起来已经是十分的委婉了,言谈之间,还不忘为宫女翠儿 开脱罪责,并十分巧妙地把宫女翠儿的敲门和轻唤,说成了她的职责所在,就连张猛自己说完话都不由地暗自佩服起自己能言善辩的口才了。 听了张班头说的这一番话后,如今已经毫无困意的赵德芳,这才想起来,方才轻唤自己的声音让他感觉隐隐约约像个女的,只是当时由于他的意识还处在迷迷糊糊中,因此便就没有多加留意。眼下,在张班头话中有话的提醒下,赵德芳这才如梦初醒,恍然大悟起来。 “翠,翠儿,你,你在门外吗?”赵德芳虽然在心里觉得张班头应该是没有诓骗他,却还是禁不住地问个清楚明白。 “王,王爷,翠,翠儿就站在门外呢。”方才被赵德芳那一番大声呵斥的话给吓得已是惊弓之鸟的宫女翠儿,在赵德芳和张班头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对答之间,她一直都是浑身打颤,两腿发抖,面红耳赤,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翠儿,那本王来问你。方才张班头说是你今个儿一大早,在本王所就寝的东厢房门外敲门和唤本王起床,此言是真的吗?”赵德芳方才还一副气势汹汹咄咄逼人的样子,在听到宫女翠儿的说话声后,想到自己这一次恐怕十有**是冤枉了张班头他们了,便就没有了十足的底气,继而有些心虚起来,却依然要故作一副虚张声势的样子,问道。 “回王爷的话,方才张班头所言,句句属实。只,只不过……”那吓得已是面如土色的宫女翠儿,在听到从房间里面传来的秦王殿下的问话声,比平日里威严了许多,当即便以为自己惹怒了秦王殿下,便想为自己解释一番,说道。 还未等到宫女翠儿把后边的话说出来,却被赵德芳给打断了,忙不迭地问道:“只不过怎么样?翠儿,你快些说来。” “回王爷的话,只不过。翠儿不仅是今个儿一大早赶来唤王爷你起床,就在昨儿个半夜里,翠儿也在房门外唤王爷你快些起床了。还有,王爷,此时,已经是巳时的光景了。翠儿得到皇后娘娘的吩咐,一定要早些把王爷你唤醒起床的。都是翠儿不好,吵闹到王爷你了,请王爷责罚。”宫女翠儿一说到这里,便就感到心里充满了委屈,当即,在眼眶中蓄谋已久的泪珠,“哗啦啦”地纷纷滚落而下,一边轻声哭泣着,一边轻声细语地回答道。 方才,那说话不仅嗓门大,语速也比平常人快了许多的张猛,在提到“此时已经过了日上三竿”时,赵德芳有些没大听清楚,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此时,赵德芳对于宫女翠儿语速有些慢的话,听的是仔细和真切。 在赵德芳听到宫女翠儿说到昨个儿半夜时分,宫女翠儿是前来唤过他起床的,看着眼下张班头根本就不敢拦住宫女翠儿的样子,想必昨个儿这张班头也没有拦下宫女翠儿。 定然是昨个儿深更半夜宫女翠儿在自己离开之后才赶过来叫自己起床的,而她站在房门外唤自己起床却没有得到任何的答复后,心里头一着急,若是叫上几个侍卫把房门给撬开后,见到房间里空无一人,他这个原本在房间歇息的秦王殿下不翼而飞了,想必是要出大乱子的。 不仅如此,现在已经是巳时的光景了,早已经过了时辰,也就是说距离午时也越来越近了。要知道,今个儿午时,是赵德芳前去赶往垂拱殿向他的父皇赵官家禀告自己是否想出了契丹人提出的那三个比试科目的应对之策来。心忧至此,让此时此刻的赵德芳心里慌乱不堪,心乱如麻,一时之间,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如何应对了。 好在,赵德芳毕竟在前世是留学米国做过博士的人,虽然是个没有拿到文凭的肄业博士,、怎么着也念过博士的人。在慌乱之中,他慢慢地暗自叮嘱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千万不要慌乱,况且他已经寻找到了应对之策。眼下,最为要紧的就是,要询问一番宫女翠儿她是否在昨个儿自己离开之后进入过房间便是,只要确定了此事便就万事大吉了。 想到这里后,赵德芳先不忘看了一眼挂在他脖颈上的龙形玉佩,见到是龙形玉佩是正面朝前后,昨个儿和衣而睡的他,这才从床榻上一跃而起跳了下来,来不及穿上靴子,就急不可耐地奔向了不远处的房门。 “吱呀”一声,赵德芳从里面打开了房门,看了一眼站在房门外低着头娇.躯瑟瑟发抖的宫女翠儿后,便冲着她说道:“翠儿,你快些进来,本王有话要问你。” “喏。”站在房门外的宫女翠儿,起初在听到房门从里面打开之后,心里头便先是一惊,惊起了她心底一滩鸥鹭。而后,在听到赵德芳的问话后,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来,便赶紧躬身施礼,轻轻地应了一声道。 “碰”地一声,赵德芳待如履薄冰一般迈着步子的宫女翠儿进入到房间后,便赶紧关闭上了房门,并从里面用门栓给闩上了。由于他关的速度太快,便发出了这干醋利落地关门声。 当房门关上了之后,站在房门外值了一晚上夜班的众御前侍卫们,见到秦王殿下竟然亲自为一个小的宫女开门和关门,在他们看来,这真的是有些不可思议了。一般来说,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这个宫女翠儿跟秦王殿下有一腿了。 毕竟,他们这十个御前侍卫,各个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一年半载地才被允许回家探望一次,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皇宫之中。虽然见的女人很多,但却没有一个女人是属于他们的。在见到干一些苦力活儿上了岁数的宫女,趁着没人的时候,他们还可以大着胆子调笑一番。而在绝大部分的时间,他们却不敢对皇宫里的女人搭讪半句话。 而今,见到一个花容月貌、身材苗条的宫女,受到了秦王殿下如此之大的礼遇,那里还不会让他们给想歪了呢。 “张班头,你带着你手下的兄弟们离远一些,本王有极为重要的话,要与宫女翠儿说。”光着脚丫子的赵德芳坐在了床榻边上后,扭头冲着房门外吩咐了一番。紧接着,他便目光收回,看了看站在身前低着头两腿发抖的宫女翠儿,颇为严肃地问道:“翠儿,本王下面的问话,你可要如实回答,如果有你一句是哄骗本王的话,本王定绝不轻饶。” “翠,翠儿,不敢,只,只要翠儿知晓的,定,定然对王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有半句的假话。”心里颇为忐忑不安的宫女翠儿,在听到了赵德芳如此严肃认真的问话后,便吓得出了一手的冷汗,嗫嚅着回答道。 第五十八章 应对之策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随着秦王殿下赵德芳的一声令下,值了一晚上通宵班都没有合上眼的众御前侍卫们,一边连连地打着哈欠,一边迈着蹒跚的步伐离开了东厢房的门廊,向前推进了半丈之远,俱都停在了两棵开花如伞盖的石榴树的树荫下,便就不再做任何动弹了。︽頂點小說, 透过东厢房的门缝,赵德芳看到身为班头的张猛,带着他手下的那一帮弟兄,俱都从门廊下撤走了之后,这才让他放下心来。随即,他便走到了站在床榻前三五步开外的宫女翠儿的身前,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 “翠儿,本王问你,昨个儿三更半夜时分,你为何前来叨扰本王歇息呢?”赵德芳先是望了一眼站在他身前,耷拉着脑袋浑身瑟瑟发抖的宫女翠儿,顿了顿后,一本正经地问询道。 在此时从宫女翠儿看来,让她觉得眼下坐在自己身前的这个小王爷对待自己的态度变得有些生疏了。以前,他对待她都是客客气气,没人的时候,还时常央求她喊他“哥哥”,还会时不时地跟她打闹嬉戏一番,一点儿王爷的架子都没有,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一般来看待。 可现如今,自打他当上了秦王殿下后,便对待她就跟其他宫女没有任何区别了,即便是与他独处一室时,也不再央求她叫自己“哥哥”,也不与她打闹了,除了说一些面上冠冕堂皇的话,就再无其他话儿跟她说了。 尤其是眼下,这个对自己像审问犯人一般问话的他,真的是让宫女翠儿感到有些心寒了,也让她越发的觉得有些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小王爷了。 “回,回王爷的话。昨个儿深夜里,奴婢接到了皇后娘娘的传话,说是官家昨个儿夜不能寐,特意派遣奴婢前来问询王爷您是否想出了应对之策,好让官家宽心安然入睡。可待奴婢领命赶来后,却发现王爷的房门是从里面紧紧地关闭着的,这才在门外小声地敲门和轻唤王爷的。都,都是奴婢不好,叨扰了王爷的歇息,请王爷责罚。”宫女翠儿心里一寒,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挤眼抹泪地答话,一边可怜兮兮地求饶道。 听完宫女翠儿在哭哭啼啼中回答的这一番话后,方才还不至于方寸大乱的赵德芳,此时便就变得越发地慌张起来,自然也就顾不得安慰梨花带雨的宫女翠儿,大惊失色之下,继续追问道:“翠儿,你继续说一说,后来怎么样了呢?昨个儿夜里,你是不是唤人把房门给撬开了?” “回,回王爷的话。奴,奴婢哪里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昨个儿夜里,奴婢在门外敲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房门,见到早已安歇的王爷您既不答话,也没有前来开门。心想着皇后娘娘还在等着奴婢前去复命呢。也不敢在这里耽搁太久,便就赶回去向皇后娘娘复命说,王爷您早已安歇,奴婢不敢多做叨扰,就没有敢吵醒王爷。 “皇后娘娘在听完了奴婢说的这番话后,当时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微微地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便就返回了福宁宫去了。待皇后娘娘走了以后,奴婢也是困乏之极,便就回到宫女寝室安歇了。至于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奴婢便一概不知了。”宫女翠儿在赵德芳的追问之下,便只好一五一十地把昨个儿的情况如实禀告了一番道。 直到这个时候,听完了宫女翠儿实言相告后,刚才还有些惴惴不安的赵德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原本悬在心口的一块大石头,这才缓缓地着了地,随即暗自在心里庆幸了一番道:真是好险呐,幸亏昨个儿夜里在我离开之后,赶来的翠儿并没有让人把房门撬开。不然的话,这房门一旦被撬开,见到我没有在这个房间里后,那后果可真的是大大地不堪设想了。 刚在心里暗自庆幸了一番后,如今已恢复了往日轻松自如神色的赵德芳,抬眼一瞧,见到站在他面前的宫女翠儿,还是一副低垂着脑袋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并且,时不时地会从下巴上掉落一滴水珠来。 起初,不明就里的赵德芳还以为宫女翠儿是因为太过于紧张,脸颊上一热出了汗,那从下巴往下掉落的便是一颗颗的汗珠了。可只是片刻的功夫,这汗珠到后来却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接连不断地向下滑落起来。 于是,赵德芳便想着一探究竟,他倒是想要看一看这宫女翠儿到底热出了多少汗。抱着好奇心的他,只是前倾了一下身子,微微地低下头去,定睛一看。这一看不打紧,真的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他一个大跳。 这哪里是宫女翠儿热出的汗珠,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分明是从她湿润的眼眶里流出来的。由于宫女翠儿不敢哭出声来,便就只要默默地站在原地“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眼泪了,以至于让站在她近前的赵德芳判断出现了错误。 “翠,翠儿,你,你这是哭什么?我,我又没有责怪你?只,只是找你单独问一下话而已。你,你别哭了好不好?是不是我方才说话过于严厉,把,把翠儿你给吓哭了?”赵德芳见到宫女翠儿那一副梨花带雨却又默默饮泣的样子,刚恢复了一片大好心情的他,登时,便觉得有些于心不忍起来,“腾”地一下站起身来,走到宫女翠儿身前安慰道。 经过方才还一番严肃无比的问话,在宫女翠儿心里已经认定了如今的四殿下便不是那个从前的四殿下了,心里头感到伤心无比,再加上这莫大的委屈,黯然神伤之下,便就流出了眼泪,而她的心里跟一台冰箱一般,寒冷无比了。 可谁知,在她回答完赵德芳的问话后,却又得到了这个原本已经被她在心里判了“死刑”的四殿下的安危。而且,从她那关切的话语里,听出紧张、慌乱、关切和无措来。登时,宫女翠儿便一下子抬起头来,泪水流的更加汹涌了。 “翠,翠儿妹妹,你,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昨个儿夜里,我睡的有些死,那是下午的时候,我一直都在为官家思忖应对之策,导致我用脑过度,才在昨夜睡的那么沉。别说是翠儿你敲门了,你就是踹门,恐怕我也是听不到的。”赵德芳赶紧顺手从不远处的盆架桑,扯下搭在架子上的一条干毛巾,帝在了宫女翠儿的胸前,忙好生地解释一番道。 心里感觉委屈无比的宫女翠儿,在迟疑了片刻后,便伸出芊芊玉手接过了赵德芳递过来的干毛巾。待她擦拭了一番哭红的双眼和挂在脸颊上的泪痕后,待回味了一番赵德芳解释的话语后,暗自觉得颇为好笑,便就破涕为笑了。 “王,王爷,您做个儿夜里,睡的也忒死了。没有听到翠儿敲门声和轻唤声也就罢了,连把守在房门外的张班头那跟打雷一般的大嗓门都叫不醒你,看来,王爷您真的是昨个儿太累了,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也好。翠儿昨个儿听皇后娘娘说,今个儿午时,是王爷向官家答复应对之策的最后期限,现在不知王爷您是否已经有了应对的计策和办法。“眼下,距离午时不过只有半个时辰的光景了,还望王爷您赶紧想想办法才是,翠儿见到王爷您醒来了平安无事便也就放心了,就不在这里叨扰了。”宫女翠儿擦拭干净眼泪后,一想到昨个儿皇后娘娘叮嘱她的话,忙躬身施礼,在好心地提醒了一番赵德芳后,便准备起身告辞道。 见到宫女翠儿脸颊上又挂上了笑意后,赵德芳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过,待他听到了宫女翠儿说昨个儿夜里,不仅是她一个人唤自己的名字,竟然那个不识好歹的御前侍卫张班头也操着他的大嗓门叫自己起床。不用多想,张班头那大嗓门一旦发出声来,恐怕半个秦王府的人都是能够听见了。况且,又是在夜深人静的三更时分,不知因为他那大呼小叫地一番后,会惊醒了多少府内的人醒来。若是他当时在房内的话,怕早就已经被他给惊醒的毫无困意了。 待赵德芳思忖至此后,觉得得找个空闲时间,好好地教训一番这个好了伤疤忘了痛的张班头。若是下次再有类似情况的发生,这一次算是侥幸让他逃脱过去了。若是长此以往下去,这还了得,迟到有一天会因为他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和行踪,那他这个秦王的身份和地位恐怕就要岌岌可危了,当即便攥紧了拳头,嘴角上挂着几丝隐隐的笑意。 当然了,对于眼下火烧眉毛的赵德芳来说,他既然已经想到了对付辽国郡主萧绰提出的三个比试科目的办法,距离他的父皇赵官家给他最后的期限只有差不多半个时辰的光景了,他得赶紧赶过去复命,好让赵官家赶紧为此事安心。 “翠儿,你说的极是。不过,我已经想出了应对的法子,定然会为官家好好地分忧解难的。时候也不早了,我得马上赶往垂拱向官家复命去了,你先下去忙你的去吧。”赵德芳觉得宫女翠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顺着她的话说道。 “翠儿,告退。”宫女翠儿便赶紧躬身施礼,拱手作揖了一番,毕恭毕敬地告辞说道。 待宫女翠儿的话音一落,她便向后迈着轻巧的步伐退到了房门前,继而转过身去把房门里面打开,露出一条三尺的门缝来。接着,她又转过身来,退出了房门,并轻手轻脚地把房门从外边给合上了。 当站在房间内的赵德芳听到廊檐外没有了任何的响动后,这才赶紧穿上了靴子,稍微低整理了一下有些补正的衣衫,继而也步出了房门,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出了秦王府的大门,继而向着远处的垂拱殿,大步流星地行去。 而原本就有皇明再身的那十个御前侍卫,见到赵德芳走出了秦王府,也不知道他这是要到哪里去,生怕他独自一个人以防不测,便就瞧瞧地跟了上去,暗中保护他的周全。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在走了大抵两刻的时辰,才赶到了垂拱殿。由于赵德芳有御赐金牌,不仅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大门,就连赵官家办公和就寝的宫殿,他也可以不用当班内侍的通报直接进去。 这不,由于事情比较紧急,赵德芳走的匆忙。在他行到了垂拱殿门前后,见到有内侍和侍卫的阻拦,便不由分说,从怀里摸出了御赐金牌。方才还对他横加阻拦的众内侍和侍卫们,见到了御赐金牌后,便跟触了电一般,赶紧闪在了一边,毕恭毕敬地低着头,对赵德芳拱手作揖,他们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生怕因此激怒了年轻气盛的秦王。 跟在后头几丈开外,躲在一处墙角阴影处的张猛,见到这个刚被封了秦王才不过几日的四皇子,小小的年纪竟然拥有官家的御赐金牌,连他这个在赵匡胤身边做了五年马前卒和三年御前侍卫的老油条,觉得对此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他的认知里,除了赵官家的胞弟晋王赵光义和正宫王皇后拥有这样的一块御赐金牌外,还从未听说过还有其他人被赏赐过。要知道论皇子的长幼,二皇子魏王则要比四皇子秦王大个七八岁。再来看功绩的话,那与赵官家私下里亲如兄弟的当朝宰相赵普都不曾有过这般礼遇。而眼下,年纪轻轻不过十六岁的四皇子,在朝中担任了不过一天的鸿胪寺右少卿的闲职,没有半分的战功,却能够得到赵官家赐予的金牌,那便可以看出,这太子之位不言而喻了。 想到了这里后,原本在已经了解到这个连招呼都不打就擅自离开秦王府的小王爷是垂拱殿面见赵官家后,张猛觉得在这赵官家的禁地,小王爷自然是安全的紧,比他留在自己的秦王府中不知要安全多少倍了,便就打算着自行离去。 可在想到了这个小王爷若不定日后就是太子爷,在如今春秋鼎盛的赵官家百年后,那可就是未来的小官家了,张猛便打算了带领着他手下的一班兄弟撤走的想法,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等候小王爷出来,尽职尽责地护他的周全。 至于张猛是出于什么的想法打算留下来的,除了天知地知,还有他自己知道以外,恐怕再也没有人知晓其中缘由了。 “芳儿,你终于来见朕了。”待赵德芳迈着急促地步伐刚走入殿内才三五步的时候,便听到在他正前方足足有半丈之外的御案后,有一个身穿黄色龙袍的中年男子,正伏在案后,提笔批阅奏折,连头都不带抬一下地朗声说道。 这个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自然就是赵官家了。不过,在听到他先声夺人的这番问候语后,当即便让疾步而行的赵德芳吃了一惊,他赶紧停下了脚步,面色渐渐地凝重起来。因为他此时才意识,未经通报自己擅自进入垂拱殿内了。 “儿臣未经通报,擅自闯入了殿内,还请父皇责罚。”心里再惊骇了片刻功夫后,赵德芳故作镇定地拱手请罪道。 “哦,芳儿,你何罪之有呢?朕不是先前赐给你了一块金牌么,你拿着它便可自由出入朕所在的宫殿。既然是由朕赐给你的,你使用了它,这又有何不可呢?”方才还还头也不抬的赵官家,在听到了赵德芳这一番请罪的话后,便就有些坐不住了,他便放下毛笔和奏折,缓缓地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了赵德芳的近前,不动声色地说这一番话来。 待赵官家顿了顿后,便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芳儿呐,要说朕要治你的罪,那不是没有可能的。眼下,距离午时的时辰不过就一刻的功夫了,若是芳儿你未能够找到对作为使节的辽国郡主所提出的那三个比试科目的应对之策的话,那朕可真的就要治你的罪了。恐怕芳儿你今个儿使用的金牌,便是你最后一次使用它了,朕还怪罪你做什么呢。” “父皇所言极是,儿臣谨遵父命。”方才还有些惶恐不安的赵德芳,在听到了不明就里赵官家威逼利诱的这一番话后,对于他来说跟吃了一棵定心丸似的,当即便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继而故作一副惊恐之鸟的样子,毕恭毕敬地道。 “既然,芳儿你一盒知道父命不可违的道理,那皇命自然也就更不可为了。”赵官家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低垂着脑袋站在原地的赵官家一眼,继而转过身去,背负双手,淡淡地问了一声道:“朕可是听说,做个儿夜里,芳儿你睡的很死,可谓是雷打不动,那么多人在房门外喊你都没有把你给叫醒,也不知你在房间做什么,竟然连话也不答一声,房门迟迟不肯打开。今个儿巳时,你才起了床来,既如此,那芳儿你可想出了法子来么?” 听完了自己父皇说的这一番话后,让站在原地的赵德芳惊出了一身冷汗来。因为他虽早有耳闻,天子的耳目遍及天下,所有他想要了解的人和事,便是瞒不过他的。毕竟,这只是他从以前的野史和小说中看来的。今个儿,他是亲眼从自己的父皇口中。得知了自个儿这颇为详尽的行踪后,的的确确让他大开了眼界,暗自禁不住惊呼了一番。 值得庆幸的是,好在他拥有隐形人和穿万物而过的特异功能,不然的话,他若是堂而皇之地在做个人夜里赶往后院假山山洞的话,那他的行踪十有**就会因此而彻底暴露了。 想到了这里以后,赵德芳便暗自庆幸起来。于是,他低下头来,伸出温热的一只手掌,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光鲜亮泽、晶莹剔透的那一块挂在他脖颈上正面朝前的龙形玉佩,心里充满了说不出的感激之情。 “回父皇的话,儿臣昨个儿半个下午,都在思忖应对之策。由于用脑过度,儿臣在用过晚膳后,便躺倒在床榻上睡晕了过去。昨个儿夜里发生的事情,若不是父皇您提及到这些,儿臣却连一件都不知晓,还请父皇恕罪。”冷汗淋漓的赵德芳,赶紧躬身施礼,拱手作揖,故作一副诚惶诚恐地样子,回答道。 不过,还未等到赵官家答话,赵德芳却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父皇陛下,儿臣没有让您老人家失望,儿臣想出了应对之策!” 第五十九章 乱点鸳鸯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秦王赵德芳从垂拱殿出来的时候,就已近申时的光景了。也就是说,从他走进垂拱殿到离开,足足在里面待了将近两个时辰的光景。 在这两个时辰里,他虽然已经想出了应对之策,但还是有些抵挡不住问题多多的赵官家的问话,本来腹稿就没有打好的他,便就只好现场发挥了。 毕竟,赵德芳在前世的米国大学辩论联赛连续拿了两届的“最佳辩手”,凭借着他出众的口才和超强的语言组织能力,从起初的略显局促,随着时间的推移,便就应对自足了。 在回答完毕赵官家提出的“十万个怎么办”后,赵德芳俱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地一一化解掉了。 在经过一番问答后,经过赵官家谨慎再谨慎的考虑,并得到了赵德芳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有超过七成的把握拿下其中比试的三项科目。 依据比试的规则,只要大宋和辽国任何一方赢下了其中的两局,那便就是最后的赢家了。想要与辽国人一较高低求胜心切的赵官家,见到自己的这个才智过人的皇儿有如此大的把握赢下三局比试,原本还在心里有些犹豫不决的他,在权衡了一番利弊后,才最终决定应下这三局的比试。 鉴于赵官家身为大宋一国之君的身份,自然是不能够亲自前往皇城外的驿馆内亲口告知那辽国郡主萧绰了,不仅是他们身份和地位有着不小的悬殊。 并且,这三局的比试也都是由他们辽国使节团挑起来的,还有他们送来的辽国皇帝耶律贤欺人太甚的亲笔信,本就让赵官家恼怒不已,那就更不能够在没有赢下三局比试之前接见作为辽国使节的萧绰了。 赵官家考虑到这事情本就是如今已经是秦王的赵德芳传来的消息,加上他又是大宋鸿胪寺的右少卿,负责与外国使节联络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加上他王爷的身份和萧绰辽国郡主的地位是对等的。 还有最后最为重要的一点,能够赢下这三局比试,那就全靠赵德芳想出的应对之策。不是有句老话么――解铃还须系铃人。 因此,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赵官家便决定派遣颇让他倚重的四皇子秦王前去接洽辽国的小郡主萧绰。 不过,在赵德芳看来,他对于自己父皇的这个安排,心里还是有些抵触情绪的。毕竟,他作为萧绰先前的救命恩人,在英雄救美过了没多久,再得知了各自的身份后,不仅没有得到这位美人胚.子的投怀送抱,还在紫宸殿上为了各自所代表的国家和族群明争暗斗、唇枪舌战了一番。 眼下可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是剑拔弩张,有些水火不容了。而他的父皇赵官家偏偏在这个时候派遣他去跟萧绰接洽比试事宜,让他觉得有些别扭不已。 虽然,他在心里很是抵触,但父命不可违,而皇命就更加地不可违了。身兼双重使命的他,只好赶鸭子上架一般,硬着头皮应下了这门苦差事。 由于自打赵德芳在午时的前一刻时辰踏进了垂拱殿后,他便与自己的父皇赵官家就与辽国使节团三局比试的事宜,连午膳都没有顾得上吃。 他们在殿内滔滔不绝高谈阔论了两个时辰,每个人的嘴里跟嚼着一片炫迈口香糖似的――根本就停不下来。这让侍候在殿门外的内侍总管王富贵干着急,却也是无可奈何。 作为内侍坊总管的王富贵,自然是要全权负责赵官家的饮食起居。而赵官家有言在先,没有得到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进入殿内,否则,杀无赦。既然,赵官家如此罕见地下了这等死命令,即便是他也不能够随意进入垂拱殿内,更不用说打断赵官家和赵德芳他们父子二人的谈话了。 因此,内侍总管王富贵只能够是寸步不离地侯在殿内外的廊檐下,等待着赵官家的召唤。即便是人有三急,这两个时辰苦苦守候等待下来,已经让他憋了一裤裆的尿,却也不敢前往茅房小解,生怕赵官家趁在不在的当口传唤自己,而他又不在场的话,若是惹得龙颜大怒,这内侍总管的乌纱帽分分钟就会被另外一个资历跟他相差无比的大太监给戴上。 因此,为了保证随叫随到,他只好做出了哪怕尿裤子也不要寸步不离。 不仅是内侍总管王富贵,就是御膳房的厨子们,原本都是雷打不动滴在午时为赵官家上午膳。 可眼下,赵官家下了谁要擅自闯入就要谁掉脑袋的口谕,他们自然是不敢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的。只能够是把做好的饭菜等待凉了,再拿去热上一热,就这样循环往复地到了申时才结束。 因为自打赵官家登基称帝伊始,便昭告天下,他身为一国之君,勤俭节约便要从他这个皇帝自身做起。这没有食用过的饭菜自然是不能够随意倒掉了。 好在,经过两个时辰的冷热循环后,又再次热了一回的饭菜在申时被端上了垂拱殿内屏风后边摆放着的一张八仙桌子上。 在垂拱殿内,赵官家和赵德芳他们父子二人谈论了两个时辰,早已经是口干舌燥,肚子也是饿得咕咕叫。原本赵官家是要把他留下来一起用膳得。 被安排了苦差事的赵德芳心里想着速战速决,赶紧把话儿带到了就是,即便是他饥肠辘辘,却也没有赶紧用膳的兴致,在以“先去办事”为借口,推脱掉了这一个令朝中大臣们巴望不得能够跟赵官家一起享用的午宴,便就起身告退了。 在听完了赵官家再三地叮嘱后,赵德芳便立即告退,退出了垂拱殿,眼巴巴地望着一个个貌美如花的小宫女手中托盘上端着的美味佳肴,如走马观花一般地从他的眼前转瞬即逝。 待他砸巴了几下嘴唇后,有些悻悻然地走下了垂拱殿门外的数量达近百用汉白玉石切成的台阶,“噔噔噔”地拾级而下。 而在不远处的一处墙角阴影处苦苦等待了两个时辰的张猛及他手下的众弟兄们,跟盼星盼月亮一般地终于盼到了他们的小王爷走出了垂拱殿,便就继续远远在跟在身后,一路向着谎称外的驿馆的所在的方向行去。 昨个儿,赵德芳进入皇城外的驿馆,他穿得是鸿胪寺衙门右少卿的公服,把守驿馆大门的众禁军侍卫们,见到他时,眼神里俱都流露出些许轻蔑的味道来。 在这些个常年驻守驿馆内的禁军侍卫们看来,在鸿胪寺当差的官吏们实在是太不上桌面。要知道他们整日里见到的俱都是各国的使节大臣,前来接洽的也俱都是尚书侍郎,鸿胪寺的官吏只是在一旁作陪罢了。 因此说,他们这些个禁军侍卫们,便向来有些瞧不起鸿胪寺衙门内的官吏,即便是左右少卿,他们也不放在眼里。 可今个儿却大不同了,如今,赵德芳穿着一身黄色的蟒袍朝着他们所在的驿馆大步流星地赶了过来,而把守在驿馆大门前的众禁军侍卫们,定睛一瞧,远远地望去,见到此时赶来的这个年轻人竟然是昨日里来过的鸿胪寺右少卿。 起初,他们俱都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于是,在伸出衣袖擦拭了几下后,瞪大着眼睛继续看去,这个穿着一身金黄色蟒袍的人确实就是昨日那个鸿胪寺的右少卿。登时,他们俱都在心里“咯噔”一声,脸上的神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在他们看来,在这皇宫之内,能够穿着蟒袍的男子除了先前的四皇子如今的秦王之外,便就没有其他人了。他们早有耳闻,这刚刚被册封为秦王的四殿下,深得赵官家的喜爱。而有眼不识泰山的他们,昨儿个见到了这秦王穿着的是鸿胪寺衙门的官服,便就误以为他是鸿胪寺衙门的官吏了,这才在他的面前表现的很是轻蔑和傲慢。 现在,他们见到身穿一身蟒袍的秦王,孤身一人,行色匆匆地朝着他们赶来,加上已过了申时,日暮西斜,阳光把他的身影拖拉地修长,便让他们看在眼里,俱都有些忐忑不安起来,误以为这是秦王殿下来找他们算账来了。 “小的们,叩见秦王殿下!”待赵德芳行到了驿馆大门前后,早已经自觉地让开了中间一条道的众禁军侍卫们,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站成了笔直的一横排,不约而同地操着整齐划一的共手抱拳的动作,垂首恭声唱喏道。 “不必如此拘礼,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便是。”行到驿馆门廊下的赵德芳,冲着他们罢了摆手,颇为客气说道。 在赵德芳的话音未落时,他的两脚便已经踏进了驿馆大门的门槛,没有稍作片刻的停留,便就径自走了进去。 见此情景后,原本心乱如麻的众禁军内侍们,看到这方才还一副来势汹汹架势的秦王,并没有停下来训斥他们一番,由此看来,这秦王并不是前来兴师问罪的。而这驿馆之内在前天夜里便住进了一个辽国的使节团,不用多说,依照这秦王殿下如此高贵的身份,十有**是前来与辽国使节团接洽了。 可是,让一脸茫然站在原地的众禁军侍卫们,感到有些疑惑不解的是,这秦王殿下外出时本该有王府的侍卫跟随前来才是,为何今个儿小小年纪的秦王却单枪匹马的一个人前来了呢,这着实让他们感到有些奇怪却又想不明白。 在这些个禁军侍卫们中间,有一个颇为机灵的家伙,想到若是让那些个本就有些嚣张跋扈的辽国使节团得知了他们大宋的秦王殿下是一个人前来后,恐怕有失国威。在他思虑了片刻后,便如一支射出去的利箭一般,冲进了大门内。 “我大宋秦王殿下,驾到!”待赵德芳迈进驿馆大门足足有一丈多远后,突然就在他身后传来了这听起来有些尖利的唱喏声。 待这唱喏声话音一落,登时,便让正迈步向前的赵德芳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待转过身后,见到距离他有半丈之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禁军侍卫。虽然,看着有些眼生,却知道这个矮胖子是把守驿馆大门的禁军侍卫。 本就智商高于一般人的赵德芳,只是略一思忖,便就知晓这个矮胖子是出于好心,想要以此来给他壮一下威,不让嗲会儿见到了他的那些个辽国使节团的契丹人,以为他秦王殿下是一个人赶来的,显得是他多么的形单影只。 思忖至此后,赵德芳便面带微笑地冲着那站在原地的矮胖子禁军侍卫先是拱手致谢了一下,继而又冲着他摆了摆手,就此把他给打发了下去。不过,想到这个五大三粗的禁军侍卫能够发出跟内侍们尖利的声音,真的让他感到“人不可貌相”。若不是他转过身去的话,还真的以为是内侍的唱喏呢。 从哪个五大三粗的禁军侍卫口中发出的这尖利的唱喏声,不仅让近前的赵德芳感到惟妙惟肖,也让待在客房内的辽国使节团的契丹人感到有些猝不及防起来。首当其冲的便是辽国使节萧绰,她想不到这么快,大宋秦王就来通知她是否答应她昨儿个提出的那个比试的提议。在她看来,这事关大宋的江山社稷,大宋皇帝还不得召集群臣好好地探讨一番,没有个三五日,是下了决断了。而只是一日的功夫便就有了结果,让萧绰隐隐然地觉得有种不祥的预兆。 既然,有人唱喏“大宋秦王驾到”了,萧绰觉得她这个辽国的郡主,又是出使宋国的使节,若不带着她的一班手下赶去迎接的话,那就真的是有失礼仪了。毕竟,在前日的紫宸殿上,她可是当着大宋皇帝和大宋君臣的面儿,拍着她的酥胸说,她们辽国是“礼仪之邦”的。若是今个儿不做出礼仪的举动来,恐怕会因此而落下了口实。 当萧绰召集了他三四个得力的手下,出了房门,对正赶过来的赵德芳迎了上去。 行到近前的,见到今个儿穿着契丹民族服饰的萧绰,带领着一干手下,前来迎接他,当即,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他那炯炯的目光,禁不住地在萧绰的身上扫射了一番。 在这个时候,赵德芳觉得此时此刻,穿着契丹民族服饰的萧绰,比昨日穿着汉服长裙的她,多了几分野性和洒脱,如一匹野性十足的小母马一般,等待着她的牧马人。而赵德芳邹做梦都想做一个牧马人,骑上这一批野性十足的小母马。 不过,让赵德芳感到有些疑惑不解的是,昨个儿夜里,他在回到了现代,见到了身穿军装的店员李果儿,也有一种想要走上前去推倒的原始冲动。而今个儿,在见到了身穿契丹服饰的萧绰,又生出了这动物的冲动来。 可是,这皇宫之内,他见到了不少身穿宫装的貌美如花的宫女,却怎么也生不出这样的原始冲动来呢?这个问题,让此时此刻的赵德芳愣在原地,旁若无人的挠着后脑勺,陷入到了深思之中。 “秦,秦王殿下,方,方才,我们家郡主叫您呢。”站在萧绰身侧的那个有些婴儿肥的胖丫头,没好气地朝着相对而立正目光呆滞发着呆的赵德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支支吾吾地嗔怪道。 被这大嗓门的胖丫头一提醒,赵德芳赶紧醒过了神来,当即,便面露尴尬之色,赶紧拱手抱拳道:“不,不好意思,方,方才本王见到郡主殿下穿着你们辽国契丹的服饰,如一望无际大草原的白云一般美丽,本王禁不住有些看呆了。还请郡主殿下见谅则个。” 听完了赵德芳说出的这个由头后,让站在萧绰身侧方才还气鼓鼓的胖丫头,登时,便就转嗔为喜了,“噗嗤”一声,便轻笑了出来,暗自心道:朕没有想到,这个大宋的秦王还是一个小情种呢,自打上次他救了我们郡主的性命后,我就觉得他对我们家郡主有企图,要不然,也不至于趁人之危,在我们家郡主人事不省的时候,又是亲嘴又是袭胸了。 看来,这大宋的秦王殿下十有**是看上我们家郡主了。不知道我们家郡主是否对这个大宋秦王有意思否。 那看起来发育比较成熟的胖丫头,一想起前些日子在汴河岸上,赵德芳抱着萧绰就啃起来的画面,便就在心里觉得这个大宋的秦王殿下小小的年纪,却有些不知羞耻了些,当时在那么多的面前,能够做出这等轻薄女子的事情来,真的是脸皮够厚的。 不过,这样蛮横的大男子主义的男儿郎,我倒是希望自己也能够遇上一个,便也就知足了呢。 这胖丫头倒是满心欢喜,暗自有些喜欢上了赵德芳。不过,站在她身侧的萧绰,在听完了赵德芳说的这一番不知羞耻的话后,便叫她面红赤耳、羞怯地低下头去。 第六十章 量身打造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先前,赵德芳留给萧绰的印象便是一个爱国忠君的大宋王爷,而今,萧绰见到他那一副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望穿秋水的样子,原本一个高大上的印象就此幻灭掉了。↗頂點小說, 此时此刻,在萧绰看来,这个说话如此轻浮,目光如此淫邪,登时,便霞飞双颊、面红耳赤起来。待她站在原地暗自恼怒了一番后,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答话了。 见到身穿契丹服侍的萧绰,外表看起来野性十足,怎么在听完自己有些挑逗的话后,就变得羞怯的跟一个黄花大闺女似的,让他顿觉有些无趣了。 待恢复了一本正经模样的赵德芳转念一想,那边他的父皇赵官家还等着信儿呢,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他务必要在天黑之前,跟这个主动提出要跟他们比试三局定乾坤的辽国郡主萧绰达成一致意见才是,他可不能没事儿在这里等待下去。既然,萧绰不主动应答他的话,那他就只好自己开门见山地说话了。 “辽国郡主,本王今日前来是有要事跟你商议的。就是昨个儿,你提出要跟我们大宋公开比试……”赵德芳在等待了片刻后,见到萧绰只是羞怯的低下头去,默不作声,他便只好赶紧表明了来意,一本正经地道。 还未等到赵德芳把话说完,站在对面近前的萧绰听到这里壶,暗自觉得有些不妙,便赶紧打断了他的话,羞红着脸,显得有些慌张起来,当即用带着乞求的口吻试探着问道:“大,大宋的秦王殿下,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劳驾王爷你跟随我来,到我的房间里,咱们再行商议此事如何。” 之所以萧绰不让赵德芳在众人面前提议此事,是因为这件事情是她一个人擅自做主提出来的,当初除了赵德芳、李观鱼和她自己,以及跟跟随她左右的胖丫头和几个护他周全的贴身侍卫知晓此事,跟随她前来出使宋国的使节团的其他成员们,对此事俱都是一无所知的。 从昨个儿一直到现在,她都传下了令去,在没有得到宋国皇帝的应允之前,此事不可节外生枝。若是谁传扬出去,便就要了谁的脑袋。 因此,直到现在,萧绰提出的这个跟大宋比试三刻项目的事宜还都是他们几个有限的人知晓。既然,此事被她视为了外泄后果如此严重的“绝密”,自然是不能够让得知其中内情的赵德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于跟随她前来迎接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使节团成员听到了。一想到由此带来无法估量的严重后果,就让她登时便就花容失色了。 “既然,辽国郡主都态度如此诚恳,那本王也就听从安排便是。”有恃无恐的赵德芳,见到站在对面近前的萧绰,一副花容失色、神情慌张的样子,便就生起了怜香惜玉之心,故作一副勉强答应的口气说道。 而站在萧绰近侧的胖丫头,见到对面的这个大宋的秦王殿下,在这片刻的功夫内,一会儿轻薄无比,一会儿一本正经,一会儿又颇为傲慢。登时,让她觉得这大宋的小王爷还真是一个“变色龙”呐。 在跟随萧绰前来出使宋国的使节团成员中,有几个人是被萧思温的政敌安插进来监视萧绰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的,一旦发现了异样情况,他们便会暗中放“飞鹰传书”,把消息传递到辽国京都的暗中谋反的部落首领的手中,以此来搜集他们萧家勾结大宋企图谋反的证据,他们最重要达到的目的是,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萧思温拉下马来,再然后,就是各反叛部落联合逼迫体弱多病、软弱无能的辽国皇帝耶律贤退位。 对于这些,聪慧无比的萧绰自然是对此心知肚明的,因此,便在进入了宋国的过境后,加倍小心谨慎行事,以免为这些个专门与他父亲做对的野心家们留下口实。今个儿,不明其中内情的赵德芳虽然说到一半被萧绰及时地打断了,却依然引起了在场的辽国使节团中有心人的注意。 在冥冥之中,让他们感觉到这个大宋小小年纪心无城府的小王爷所提及的要与萧绰商议的事情,绝对事关他们两国之间的关系。 因此,在赵德芳方才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说话时,被安插进来的这几个耳目俱都竖起耳朵心无旁骛地聆听起来。不过,让他们大为懊恼的是,他们的小郡主偏偏在人家大宋小王爷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给打断了,还邀请大宋的小王爷到她下榻的客房中继续商议此事,立马就引起了他们这几个耳目的不满。 “郡主殿下,方才下官听闻这大宋的王爷提及要有要事与郡主殿下商议,下官以为此事定然涉及到我大辽和他们宋国两国执事,我等千里迢迢跟随郡主殿下来到宋国,便是要为我们大辽在与大宋处理两国之间的关系时,不至于受制于人。 “尤其是在谈论事关辽国江山社稷之事,我等身为辽国的契丹子民,自然是愿意为咱们大辽的皇帝和郡主殿下分忧解难。这商讨两国之事,下官以为仅靠郡主殿下一人与大宋秦王殿下商议有些不妥,还望郡主殿下三思之后再行定夺。”见此情景后,其中的一个耳目当即便站了出来,面朝萧绰拱手施礼,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言辞凿凿地主动请命道。 "郡主殿下,侍郎大人所言极是。还请郡主殿下不要一意孤行,以免寒了我等臣下的心呐。"见到由官职相对比较高的耶律克率先发问后,站在他身侧的两个同伙也赶紧跳了出来帮腔一番,不约而同地随声附和道。 方才还有些惊慌失措的萧绰,在见到了跟随她前来迎接赵德芳的七八个随行使节团成员中的礼部右侍郎耶律克,兵部郎中耶律朗德,户部郎中萧如山这三个人,竟然跳出来公然反对起她来,却登时让她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因为自打出了京都这一路行来,善于察言观色的萧绰,早已经觉察到这三个人平日里鬼鬼祟祟的样子,觉得他们是暗中某反的乱臣贼子们派遣来的奸细。 只是他们行踪神秘,还没有露出什么马脚来,她也只是猜测而已,一直苦于拿不出十足的证据来。若是她能够拿出这三个人跟那些企图谋反的佞臣勾连的证据。 在临行之前,她的父亲萧思温特意叮嘱她,一旦证据到手,就可以把安插在他们这一百来号使节团中的奸细给就此处决。对于这一提议,作为她未来夫君的大辽皇帝耶律贤也是点了头的。 在这一路之上,萧绰还为寻找他们三人的证据而犯愁,今个儿,在听闻了他们主动跳出来反对自己的这一番话后,她反倒是由方才的惶恐不安,登时,变得异常镇定,并暗自在心里喜不自禁起来。 因为在她看来,既然这三个家伙主动跳了出来暴露了他们的身份,那么,用不了多久,就能够从他们身上找到让她做梦都想拿到的“证据”了。哪怕这些个证据都是莫须有的,也能够借此除掉他们这三个碍手碍脚的眼中钉肉中刺。 “怎么着,三位大人,你们心里应该很清楚,这次出使宋国,本郡主是由皇帝陛下和摄政王亲自委任的。并且,在朝堂之上,他们当着你们以及众朝臣的面前说了此行,一切事宜均由本郡主来决断,其他人不得违抗。若发现有人有忤逆之举,本郡主有对其先斩后奏的权力。 “今个儿,本郡主要与大宋的秦王商讨我大辽与他们送国的军国大事,这便是绝密之事,此事只能够由本郡主和宋国的秦王殿下二人知晓,尔等无资格了解此事。若是你尔等再苦苦相逼的话,那就别怪本郡主不客气了。”渐渐平复了心情的萧绰,先是用她那一双炯炯有神的杏眼噔了一番站在她面前低头拱手的这三个奸细,掷地有声地警告道。 耶律克他们三个人见到,萧绰在这个时候把她的未婚夫皇帝耶律贤和她那在朝廷一手遮天的父亲摄政王萧思温搬了出来,作为她的挡箭牌,先是缓缓地抬起头来,犹豫不决地面面相觑了一番后,交流了一番眼神,又把头低了下去。 “郡主殿下,我等身为辽国的臣子和契丹族人,就是现在被砍了脑袋,也请求郡主殿下万万不可一意孤行,应该让我等协助郡主殿下参与此事才行,恳请郡主殿下三思呐。”他们三个人继续拱手施礼,穷追不舍地向萧绰威逼道。 原本萧绰以为,只要她在这个时候搬出了自己未婚的夫君和父亲,就能够把这三个不识好歹的家伙给吓退了。可是,事实却恰恰相反,不仅没有把他们三个人知难而退,反而让他们三个人沆瀣一气,毫无惧色地向自己继续苦苦相逼。这大大地出乎了萧绰的意料,登时,让方才还淡定从容的她,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了。 “大胆,你这三个狗东西,竟敢公然要挟起郡主起来了,若是追究起来的话,这可是要杀头的。我作为这次出访宋国使节团的校尉,有权利和义务协助郡主殿下,对那些个违抗郡主命令的人就地正法。若是你们三个识趣的话,现在赶紧跟老子滚的远远的。今个儿,别在让老子见到你们。 “不然的话,哼哼,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这两日,老子好久没有杀人了,这手和老子腰上的刀都有些痒痒了,正好就拿你们三个试一试老子这刀是比以前锋利了还是有些生锈变钝了。”待那三个奸细话音刚落没多久,而萧绰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就是在她一筹莫展之际,突然从那些个契丹人的身后,传来了这一番大嗓门的豪言壮语。 待这听起来有些振聋发聩的声音响起来时,站在原地陷入到了僵持的众人,俱都转过身去,见到在萧绰背后有三五尺距离的的地方,站着个全身绑着绷带的彪形大汉,只见他伸出一只粗壮的胳膊,伸手指着那三个奸细颐指气使道。 站在原地抬头向对面望去的赵德芳,定睛一瞧,从那面目有些狰狞的面颊来判断,此人不是前日在紫宸殿上被自己打得满地找牙的契丹第一勇士耶律休哥还能有谁呢。 见到耶律休哥身负伤病还赶来为自己说话,这让萧绰的眼神里对他充满了感激之情。而在赵德芳看来,前日在紫宸殿上不可一世的这个耶律休哥,今个儿能够为他们的使节团团长萧绰出头,倒是暗自让赵德芳在心里佩服了他一番。 方才还跟地痞流氓一般以死相逼的耶律克他们三人,起初,见到看起来有些任性野蛮却实际上心慈手软的萧绰一副默不作声犹豫不决的样子,他们便吃定了这一点,觉得说不定他们再坚持一时半刻下去的话,说不定萧绰就会答应了他们的这个请求,那他们就能够探听到萧绰与这大宋的秦王殿下所商议之事的具体内容了。 可眼看他们就要马上得手之际,突然之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耶律休哥,对他们没鼻子眉眼地奚落了一番。至此,他们就知道这一次即将到嘴边煮熟的鸭子就要飞掉了。 尤其是在听完了耶律休哥这一番掷地有声振聋发聩的话语后,让耶律克他们三人吓得是浑身打颤双腿发抖。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有着契丹“第一勇士”之称的耶律休哥,向来都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若是他们三个在此继续对萧绰苦苦相逼的话,十有**他会把他们三个的性命给结果了。 耶律克他们三个人,可谓是个个都是胆小怕死之人,自然是不敢继续向萧绰发难了。这不,还未等到耶律休哥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他们三人见势不妙,便赶紧走来,躲得远远的了,生怕自己惹怒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耶律休哥。 既然,眼下没有了任何的阻碍,萧绰便顺顺利利地邀请作壁上观的赵德芳,进入到她入住的客房之内,闭门商议了比试的事宜起来。如今,有忠心耿耿的胖丫头和耶律休哥站在房间们外把守,萧绰自然就毫无顾虑地放下了心来。。 方才,亲眼目睹了这一个了辽国使节团内部发生的矛盾和冲突景象后的赵德芳,即便是他只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把自己定位成一个袖手旁观的看客,却也对此感到他这一次不虚此行,在跟萧绰商议比试事宜的同时,也了解到了这一个一总共一百来号人组成的辽国使节团也不是铁板一块,其中却暗藏着分崩离析和矛盾冲突。 而只要有了这个破绽,那么对付起来就不会有想象那么难了。因此,赵德芳在与萧绰商议比试事宜,便就底气十足了起来。毕竟,腰杆挺直了,说话才有底气才有分量,更何况这又是在宋国境内,又是皇城外驿馆,自是不怯场了。 经过长达将近一个时辰的商议后,赵德芳与萧绰他们二人达成了一致意见。双方决定这三场比试分三日进行,第一场比试射术,定在三日之后的巳时一刻,规定在百步之外打吧,双方准备任意一种用于发射的器具皆可。 双方各派遣一人参加比试,每个人只有三次比试的机会,以率先打中靶心的一方获胜。若是双方都没有人打中靶心,那就以哪一方射在靶上的发射物经过木尺测量后,距离靶心最近的一方获胜,则另一方落败。 这第二场比试是摔跤,比赛日定在了比试完射术的第二日巳时一刻举行。比试规则依然是双方哥派遣出一人比试,比试的地点设在一个搭建起来半丈见方高五尺的木台子上比试,限定半个时辰内,把另一方打下木台子的另一方获胜。若是双方都没有被打下木台,则计算出双方被对方摔倒在地次数多的一方落败,那么,另一方则就是胜利者。 不过,为了限制契丹人的发挥。赵德芳据理力争,把这个原始摔跤的比赛格则硬生生地改成了现代自由搏击的比赛规则。由此说来,在自由搏击的规则之下,勇猛无比的契丹武士恐怕也不会在比试中占到太多的便宜。 至于这最后一句对对联的比试,便就放在摔跤比试完的下一日巳时一刻来举行了。这个比赛规则就显得有些简单了。比试双方每个人都出一道对联,比试谁先以最快的时间对答出来,时间快的一方便是生者,另一方自然是败者了。 这三场比试事宜商讨下来后,作为大宋首席谈判代表的赵德芳都禁不住有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因为,这前两场比试的规则都是他根据自身的特点量身定制的。在他看来,前两场若是他的父皇赵官家派遣他出马的话,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赢得最后的胜利! 第六十一章 立军令状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从辽国使节团入住的皇城外的驿馆走出来后,天色已黑,好在道路两边的宫灯都点亮了,赵德芳便行色匆匆地赶往福宁宫,把他与萧绰商议的比试事宜,事无巨细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翘首期盼的赵官家。↗頂點小說, 在听完了赵德芳将近半个时辰的禀告后,一直对跟辽国使节团进行比试有些提心吊胆的赵官家,登时,便觉得若是依照他的四子所言,这三场比试能够赢下两场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待赵官家深思熟虑了一番后,觉得三日之后就要开始比试射术了。论起射术,能够跟契丹人一拼的也就是刚创建了没几个年头的神机营的禁军弓箭手了。 让他有些作难的是,如何能够在短短的三日之内,从两万名神机营的弓箭手中选拔出一名禁军来参加这场射术的比试呢。 即便是这称得上是“万里挑一”,在赵官家想来,这辽国的小郡主既然敢主动提出比试射术,又答应了赵德芳提出的射术比试规则,想必在她所带来的辽国使节团中定然是有射术了得的契丹人,不然的话,这个辽国小郡主又怎会轻易地答应赵德芳所提出的条件来呢。 站在一旁的赵德芳,见到自己的父皇一副眉头紧锁、满脸愁容的样子,便用试探的口吻问询道:“父皇,莫不是在为儿臣方才禀告的比试事宜而犯愁?若是父皇觉得儿臣所言有何不妥,还望父皇提出来,儿臣再去与那辽国的郡主交涉一番便是。” 暗自思忖的赵官家,突然听到了站在一旁的赵德芳戳中了他痛处的问话后,当即便轻叹了一口气,一筹莫展地捶胸顿足道:“芳儿呐,你说的很对,朕确实是在为比试的事宜而犯愁。不过,朕所担忧的是,三日之后,就要比试第一场的射术了。朕在前朝驻守北方边境时,曾亲自参加过与辽国契丹人的战斗,亲眼目睹过骑在马背上的契丹人精湛的射术。而让朕在短短的三日之内找到一个能够跟契丹人一较高下的神箭手,朕着实对此感到有些难以定夺呐。毕竟,此事事关我大宋尊严和颜面,朕真的哟西额难以决断。” 见到方才还龙威犹在的赵官家,此时此刻却是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登时,让赵德芳生起了怜悯之心。在他看来,这样一个为国事日夜操劳已到知天命年纪的国君,身为大宋一份子的他,自然是不能够修抽旁观。 待念及至此的赵德芳,又转念一想,在他父皇赵官家举棋不定之际,自己何不毛遂自荐,担当这第一场跟契丹人比试射术之人呢。反正根据商议好的比试规则,他们大宋和辽国使节团分别派出一名比赛选手,自备比试的器物,这比试的装备又不仅仅指的是弓箭,就是拿一个弹弓去参加比试也合乎比试规则的。 而眼下,赵德芳正好从现代的时空里带来了一把狙击步枪。而他又不是一个打了七八年真人cs的高手,每次跟自己的那一帮同学组队cs时,他用的最多的便是大狙了,几乎每次比赛,作为匪首的他都能够带领自己的同伙们把堆放的警察跟干掉。 而且,经常使用大狙的他,枪法极准。凡是他见到了在自己射程范围之内出现了警察,那是一打一个准,几乎每射出一发橡皮的子弹,都是吧对方给爆头了。 就是因为他在真人cs极准的枪法,在同学和玩伴们中间,被人起了一个名头响当当的抽号:神枪手。也正是由此,他昨个儿夜里回到现代的时空后,便昧着良心第一次成为了梁上君子,偷来了那一把防真狙击步枪,以及一箱子不计其数的子弹。这才促使他与萧绰商议比试事宜时,他便寸步不让地据理力争要改变射术科目的比试规则。 这路都已经被他给铺好到这个程度了,眼下,正好有一个可以让他披挂上阵与契丹人一较高下的机会,若是他紧紧把握住的话,这个机会就要让给别人了。 不仅如此,若是他们大宋派遣的比试射术的选手输掉了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摔跤恐怕也有些难办了。即便是最后一场比试赢下了对对子,也只能够以一比二的比分惜败于勇猛无比的契丹人了。那么,由此导致的严重后果,那就不言而喻了。 身为大宋秦王的赵德芳,自然是不想看到这个结果。在犹豫了片刻的功夫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向他的父皇赵官家当面陈词,自告奋勇做这个“不成功便成仁”的打头阵的急先锋。 “父皇不用为此事过分担忧,儿臣愿意为父皇分忧解难。儿臣虽自幼疏于习武,对于射箭之术也知之甚少,但儿臣最近一直都在演习谋略的古典文集。从哪些个先贤的身上,儿臣领悟到两军交战,虽以勇猛不可或缺,但更应该注重以智克敌。 “今次,儿臣想到了一个战胜境遇射术契丹人的法子,愿做这跟契丹人比试射术之人,好让对我大宋虎视眈眈的契丹人见识一下我大宋男儿郎的真本事,也让在朝中对儿臣颇有微词的大臣们,也见识一下儿臣虽然年纪幼小,却不是一个软弱无能之人。儿臣愿意立下军令状,此比试不成功便成仁,还望父皇能够成全儿臣。”赵德芳赶紧拱手施礼,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自告奋勇道。 站在来回踱步,低头沉思的赵官家,突然在听到了站在自己面前才刚过十六岁的四子竟然主动请缨,说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话。登时,便把他给震惊住了。 待他醒过身来后,暗自在心里惊喜万分,觉得自己的这个四子果然不是一个孬种,自己虽然年事已高,老眼昏花,却没有看错自己的这个四子是个有骨气的男儿郎。即便是自己百年以后,让他来继承皇位,那自己也就可以毫无挂念的安息了。 但是,为了验证一下赵德芳是出于意气用事还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而做出的这个决定,赵官家没有立即应允他的这个请求,而是故意婉拒,一探虚实,看一看他的这个四子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 “芳儿,你方才所言可当真?朕与辽国使节团达成的这一份赌约,事关我大宋江山和千万黎民百姓,朕可是输不起这三场比试的赌局。芳儿你小小年纪不可意气用事,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朕。若是芳儿你执意要与那辽国使节**上的选手较量一番的话,就照你所说,在朕面前立下军令状。 “若是芳儿你败下阵来,一旦立下了这军令状,即便是朕也保不住芳儿你的性命。朕作为大宋的一国之君,即便也是你的父亲,在国事与家事上,朕也是迫不得已的。芳儿,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朕你到底是否还想参加射术的比试。”稍作思忖的赵官家,站定在赵德芳的面前,一股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方才,赵德芳随口提及了一下“军令状”,他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以此来取得自己父皇的应允。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个刚正不阿的父皇竟然还信以为真了,这让他颇为懊恼不已。 很快,赵德芳便从懊悔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在心里思忖了一番道:男子汉大丈夫,不就是立个军令状么,掉了脑袋碗大的疤,大不了十八年以后,老子又是一条铁骨铮铮的好汉。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即便说出了立军令状的话,若是再收回去的话,岂不是会让对自己报以厚望的父皇进而大失所望么。 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为了大宋的黎民百姓,自己就豁出这一条命去了。反正有狙击枪在手,跟肉眼射箭的契丹人比拼射术,自己若是再败下阵来的话,那自己也太没有用了。 再者说,自己在“神枪手”的绰号也绝非浪得虚名,也正好借此机会,让哪些对自己指手画脚的朝中大臣们闭上他们聒噪的臭嘴。 待赵德芳思忖到这里后,便暗自笃定了他要“慷慨赴死”的心,当即面朝身前的赵官家,再次请命道:“父皇,儿臣绝非戏言,愿意立下军令状。若是儿臣不能够在射术的比试中先拔头筹打败契丹参赛者,儿臣甘愿以死谢罪。” 听到赵德芳这一番视死如归的表态后,立马就让赵官家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冲着他点了点头,颇为欣慰地说道:“芳儿呐,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朕的好儿子。既然,芳儿你心意已决,那朕同意派遣你打这比试射术的头一阵。朕知晓芳儿你天资聪颖,在这三日之内,定然能够想出针对射术精湛的契丹人的应对之策的。朕对你很有信心,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朕相信芳儿你定然不会辜负朕的期望,为朕长长脸。” 在这个时候,赵德芳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方才他父皇之所以说出那样一番尖酸刻薄的话,是在考验自己呢。想到了这里之后,心里便就释然了许多。尤其是望着赵官家这一副慈祥的面庞,更让他觉得“替父出征”是值得的。 后来,赵官家又再三叮嘱了赵德芳一番,他们父子二人在福宁宫的大殿之内,足足谈了将近一个时辰,直到夜色已深,心疼儿子身子的赵官家,赶紧让赵德芳回去歇息,在这三日之内,好好地养精蓄锐,只待三日之后大发异彩。 而今个儿一日三餐都没有食用的赵德芳,出了福宁宫的大门,饿得干瘪的肚子立马便咕咕叫地发出了抗议。于是,他便加快了脚步,想要快些赶回他的秦王府,忙活了一整天的他,要好生地吃上一顿大餐,以此来犒劳自己前胸贴后背的饥肠辘辘的肚子。 果不其然,待赵德芳行色匆匆地回到了秦王府后,刚进入客厅,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桌子丰盛的美味佳肴,而他的贴身宫女翠儿在他没有走进客厅之前,却是一副焦急等待的神情。而待他大步流星地走入了客厅之后,便就立马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登时,就喜上眉梢了。 好在,一刻时辰前,宫女翠儿命人把这一桌子的饭菜都热过了一遍,而待赵德芳此时赶来后,饭菜正好还有热气。于是,已经饿得都有些走不动道的赵德芳,见到了这一桌子丰盛的晚膳后,来不多想,便就一屁股坐在了桌子前,抄起筷子,不由分说地狼吞虎咽了起来。 这边厢,赵德芳正在秦王府的客厅之内,津津有味地吃起丰盛的晚膳。而那边厢,辽国郡主萧绰却叫上包括耶律休哥在内的几个心腹,与他们商议了跟宋国三场比试的事宜。 在颇为愉快的氛围中,经过他们将近半个时辰的讨论,他们达成了一致的意见,那就是赶紧把此事写成一封简短的书信,让随他们一起前来的驯养了有三五个年头的苍鹰,带着这一封简短的书信,传递到辽国上京,把此事禀告他们的皇帝耶律贤和摄政王萧思温。 为了尽快促成此事,他们还决定以出访宋国使节团集体的名义发出这一封简短的书信回上京,这样就大大地增加了通过的几率。毕竟,仅靠萧绰一个人的一面之词,若是此信被辽国其他朝廷大臣和契丹部落首领知晓的话,那就有些难以服众了。 若是以他们整个使节团的名义发信的话,这就是一个集体所发出的信号,身为辽国皇帝的耶律贤和摄政王萧思温,就能够更好地以此来说服其他本就有抵触反抗情绪的其他朝中大臣了。 待他们众人散去之后,萧绰拿着被她招徕的可以信赖的使节团成员们签名的简短书信,绑在了一只被她藏在床底下饲养着的一只苍蝇的腿上,趁着深更半夜时分,把这一只携带了了书信的苍蝇放飞了出去。 顷刻之间,那又可以自由翱翔在天空之中的苍鹰,在驿馆的上空来回盘旋了几圈后,便伸展翅膀,朝着遥远的北方拍打着羽翼丰满的翅膀飞去。不大会儿的功夫,便就消失在了墨色的夜空里。 第六十二章 苍鹰归来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在古代,用鸽子传信的方式不是很普遍,若是两地之间的距离不是太远的话,传递起来还是较为方便快捷。…≦頂點小說,但若是两地相隔几千里地的话,那再用鸽子来传信,本来鸽子的飞行速度就不是特别快,没有十天半个个月,恐怕是难以传信到目的地的。 再者,加上路途遥远,这鸽子一旦在中途迷了路,那就真的是鸽子一去不复还了,绑在他脚上的信笺自然就无法传递给对方。而一旦这密信落入到了对手那里,事情一旦败露,这后果可就不堪设想,设想不堪了。 古人除了用鸽子传递书信之外,最常用的便是用马匹了。也就是我们经常在古装剧中看到的派去一人骑着快马,五百里或者八百里加急,把这派去的人身上所携带的书信传递给对方。 但又一个弊端还是路途过于遥远的话,就不具有时效性了。虽然说的是五百里或者八百里加急,除非动用沿途驿站和行使官道,让派去的人所到沿途驿站不停地换上一匹新骂骑上,不知疲倦地日夜兼程,才有可能达到日行五百或者八百里的路程,不然的话,那根本就达不到。 而对于深入到了宋国腹地,在宋都东京皇城外驿馆内的萧绰来说,她身为辽国的郡主和出访宋国的使节,自然是不能够擅自动用宋国的驿卒和驿站来向辽国传递书信情报的。即便是要动用的话,也得需要经过宋国朝廷的应允才行。 由于萧绰要传递回辽国的书信是绝密,除了她和她信得过的几个使节团成员知晓这封密信的内容之外,在没有把这封密信交到辽国皇帝耶律贤和摄政王萧思温手中之前,是万万不可节外生枝的。 而萧绰一旦向宋国朝廷申请动用宋国的驿卒和驿站来为她传递这一封密信的话,十有**这封密信的内容不出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就会让宋国的皇帝知晓了。 这一条路自然是不可取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从宋国都城东京到辽国都城上京,之间有着两千多里地的路程,路途如此遥远,即便是动用八百里加急的快马去送信,三日之内也无法往返的,时间根本就不够用的。 除了飞鸽传书和快马送信之外,在古代,尤其是对于北方的游牧民族来说,他们经常传递书信的方式那就相对比较高大上了,他们不是上述这两种还算比较常见的书信送递方式,而是用他们训练出来的苍鹰来为自己传递书信。 在萧绰从辽国京都出来之前,她的父亲萧思温便送给她几只驯服了的苍鹰,让她带在身边,以备在路途中或者达到了宋国都城发现了什么情况,可以让这几日苍鹰来为他们之间传递信息和情报。 被驯服的苍鹰虽然都褪去了桀骜不驯的野性,但是翱翔天际的能力却没有丝毫的蜕变。加上这几只苍鹰正值壮年,品种优良,日夜兼程飞行比那所谓的世所罕见的千里马的速度都要快了上许多。 这从宋国东京到辽国京都之间两千多里地的路程,用苍鹰来传递这一封密信是最适合不过了。在萧绰看来,三日之内,飞上一个来回是不成问题的。 起初,萧绰在当晚深夜放飞了脚趾上绑着一个密封了竹筒(密封藏在了竹筒之内)的苍鹰后,心里还隐隐然地感到没底儿,不知道在这有限的三日之内能否完成这一项艰巨而又刻不容缓的使命。 在接下来是三天的时间里,让萧绰可谓是茶不思饭不想,跟一个失恋了或者是得了相思病的少女一般,期待着自己的如意郎君前来探望自己。 这不,才过了两日,这天在动了几筷子午膳后,萧绰便坐在客房里,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便立马引起了她那个有些胖乎乎的贴身丫鬟萧玉的注意。别看人家萧玉是个胖丫头,眼睛又小,跟豆粒似的,但是人家眼力却尖的很呢。 “三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自打两日前,人家宋国的秦王走了之后,小姐你这两日食用颇为丰盛的一日三餐,每次都只动上几筷子。小姐,你看你整个儿都瘦了一圈了。 “小姐你不吃那些丰盛的菜肴,玉儿觉得把他们丢掉怪可惜的,就把属于你的那一份也给吃了,害的玉儿的身子却以前都胖了一圈了。”站在一旁的胖丫头萧玉,望了托腮冥想、目光呆滞的自家三小姐萧绰一眼后,轻叹了一口气,翻了一个白眼,略带着几分埋怨的口吻,实则关切地说道。 这萧绰在萧家的三个姊妹们最小,排行老三。而萧玉打小便待在萧家,一直都是萧绰的贴身使唤丫鬟。虽然萧绰被册封为了辽国的郡主,以后还有很大的可能被册封为辽国皇后。 但是,在私底下,萧玉便一直都称呼萧绰为“三小姐”。说到这里,不得不说她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明面上是主仆的关系,实际上她们俩情同姐妹一般。 原本陷入到了沉思之中的萧绰,在听到了站在她身侧的贴身丫鬟萧玉这一番话后,便就醒过来,别过头去,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一脸严肃地说道:“玉儿,你休得胡说,那宋国的秦王殿下虽然在前些日汴河边上救了我一命,他对我有救命之恩不假,可他在几日前打伤了咱们的大辽的第一勇士耶律休哥,我对此事不予追究,也算是跟他扯平了。 “现如今,我与那辽国的秦王是敌我的关系,以后千万不要在其他随行的我使节团成员面前提起他来,知道的是玉儿你跟我开玩笑呢,不知道的定然就误以为我跟那宋国的秦王有什么瓜葛呢。我说的话,玉儿你可要牢记在心。” 听了萧绰这一番嗔怪后,让萧玉登时脸色凝重了。因为在平日里,萧绰很少因为她做错了事情而责怪她,都是一副客客气气地与她说话。 可今个儿,她只不过随口提及一下宋国的那个秦王而已,却被萧绰上纲上线地搬出了这一番大道理来,这让萧绰感到惊诧不已。见到萧绰拿一副不容置喙的样子,方才还笑嘻嘻的她,登时,便就面沉入水了。 在萧绰看来,她身为这一次出访宋国的使节,在随性的人员当中被安插了不知多少个暗中盯着她一举一动的佞臣奸细。 因此,她在与宋国的皇帝和朝廷大臣交往时,都颇为谨慎小心,不想被这些奸细给按上了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正是由于考虑到了这一点,她在听完了自己贴身丫鬟说的这一番玩笑话后,才会反应如此之大起来。 “好了,好了。玉儿妹妹,都是姐姐不好,方才说的话有些重了。可是,你也知道姐姐我这一趟前出使宋国责任重大,如果不加倍小心谨慎的话,怎么行呢。玉儿那么懂事听话,应该理解姐姐才对。”萧绰余光瞥见了咱在她身侧的丫鬟萧玉那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后,便猜测到了她定然是在生自己的气,便赶紧站起身来,走到萧玉跟前,伸出两只芊芊玉手,握了握萧玉白白嫩嫩却粗粗大大的胖手,脸颊上挂着几缕难得一见的笑意,好生地安慰了萧玉说道。 “小姐,玉儿知道错了,方才不应该那么说话,玉儿以后再也不会那样说话了。小姐,你放心便是,打今个儿起,玉儿绝口不提那个宋国的秦王。若是玉儿再提及的话,小姐你就命人把玉儿的舌头给割掉便是。”心里瞥着一肚子气的胖丫鬟萧玉,在听到自家三小姐安慰自己的这一番苦口婆心的话后,心中的怒气便烟消云散了,为了管住她那一张平日里把不住门的大嘴巴,当即,便挺起她那有些发福的大胸脯,信誓旦旦地发起了毒誓,夸下了海口说道。 听到自己的这个贴身胖丫鬟说的这一番话后,让站在近前的萧绰忍俊不禁,“噗嗤”一下,便笑出了声来。 “玉儿,休要胡说。你可是陪伴了我十几年的好姐妹,即便你犯下了再大的罪责,只要有我萧绰在,别人就不能动你一根手指头。我又怎么会如此责罚于你呢,这样的话,以后不可再说了。”萧绰在轻笑了几声后,便收敛起了笑容,她那一双芊芊玉手紧紧地抓住萧玉那一双粗粗大大的肥手,情感真挚地说道。 待萧绰的话音一落,听的萧玉眼眶都有些湿润了。自打她们住进了这宋国的驿馆后,萧绰整日里便绷着一张俏脸,很少对萧玉说知心话儿了。而今个儿,本就感到有些被冷落的萧玉,在听到了萧绰情真意切的话后,怎能不敢动呢。 “嘿嘿,玉儿,可话又说回来。若是我真叫人把你的舌头给割掉的话,那你以后可怎么吃东西呢。不过呢,为了不让玉儿你的身体继续发福下去,方才你出的这个主意还真不错呢。玉儿,你说对不对?”萧绰感到这气氛有些不大对劲儿,便赶紧讲起了这一番大曲的话,缓和一下有些煽情的气氛,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不对,不对,不对。三小姐。方才玉儿那是在胡说八道,你可不能够当真呐。玉儿若是真没有了舌头,不仅没法吃东西了,恐怕以后三小姐你想找玉儿说话,玉儿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再者说,三小姐你想让玉儿减肥的办法不也不是没有。只要打今个儿起,三小姐,你把一日三餐都多吃一些,剩下的饭菜少一些,那玉儿也就不用再吃那么多了。三小姐,你看玉儿说的这个法子可好。”萧玉一听自家三小姐为了让自己减肥,竟然说要真的割去她的舌头,登时,便就后悔方才自己情急之下说出了那样一番豪言壮语的话,一边频频摇头,一边连连摆手,另谋计策道。 “傻丫头,我是跟你说着玩儿呢。方才我不是说了么,只要有我萧绰在,即便玉儿你犯了再大的罪责,我都不允许别人动你一根手指头的。再者说了,若是把玉儿你的舌头给割掉的话,把你给活活地饿死了。 “在这世上除了我那的父王和两个姐姐之外,剩下的人中能够跟我说知心话的,便就只有玉儿你了。到时候,没有人陪在我身边说知心话儿,那我岂不是也会憋闷死的。”萧绰见到自己的这个胖丫头萧玉竟然还当真了,登时便又忍俊不禁起来。轻笑了几声后,便又赶紧一脸微笑着地打趣了一番道。 “三小姐,你又在哄骗玉儿,哼,等到咱们返回了上京后,玉儿要在王爷面前好好地告你的状。在出门之前,王爷可是叮嘱过玉儿,要玉儿好生地看好三小姐你的。三小姐你老是吓唬玉儿,我要把此事告诉王爷。”萧玉在听到自家三小姐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后,当即全身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却故作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不甘示弱道。 “好了,好了,玉儿,都是我不好。玉儿你不要跟我计较好不好。”面带笑容的萧绰一听,自己的这个贴身丫鬟竟然说要在父王面前打小报告,虽然她明知道萧玉这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她还是表现出一副信以为真的样子,请求道。 “哼哼,三小姐,你要想不让玉儿在王爷面前告状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三小姐你得答应玉儿的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个儿午膳开始,你必须多吃一些饭菜才行。不然的话,那就别怪玉儿不近人情咯。”萧玉故意连连冷哼了两声,趁此时机,向最近两日很少进食的自家三小姐提出了一个前提条件来。 “好,好,好。我答应你还不行么。”萧绰自然之道萧玉这是在关心自己的身子,心里有些感动起来,连连应下道。 “对了,三小姐。玉儿心里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只是怕玉儿说出来,会惹小姐生气,所以,玉儿一直把这个问题闷在心里。不知道,玉儿现在能不能问一下三小姐?”萧玉突然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埋藏在心底的一个迟迟不敢说出来的问题,扯在这个时候自家三小姐心情一大片之际,便在犹豫了片刻后,不置可否地脱口而出问询道。 “玉儿,你尽管问便是。我们情同姐妹,你怎么还跟我见起外来了呢。”心情大好的萧绰,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三小姐,这可不是你让我问的话,那要是我问的问题让三小姐不高兴的话,三小姐可不要怪罪玉儿啊。”胖丫头萧玉在听到自家三小姐非常头爽快地答应了自己的这个请求,当即便赶紧把自己撇清楚。待她顿了顿后,话锋一转,把埋藏在她心底的那个问题,脱口而出说道:“三小姐,两日前在驿馆的院子里,你听到宋国的秦王说出那一番挑逗你的话,玉儿怎么没有看出你生气呢?三小姐你当时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羞怯地涨红了脸。这让玉儿一直都想不明白。平日里,若是谁敢对三小姐你说那般话,你可是会动手打人的。 “这一次,三小姐你却没有好好地教训一番那个说了轻薄之言的宋国秦王。还有,自打宋国的那个秦王离开这驿馆之后,三小姐你这两日都是一副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玉儿感到疑惑不解的是,难道三小姐你喜欢上了宋国的这个秦王了么?” 待胖丫头萧玉把此话说完后,她见到站在自己身前的三小姐,她那一张俏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目光阴冷。这时,她便预感到大事不妙,凭借她多年的经验来判断,这是她们家三小姐发作之前的预兆,得赶紧离她远远地为妙。 于是,念及至此的胖丫鬟萧玉,赶紧挣脱掉萧绰的双手,朝着房门的方向,往后倒退了四五步,才停下了脚步。 方才,被自己的贴身丫鬟说的有些慌了神的萧绰,在被萧玉挣脱掉双手,她这才醒过神来,意识到萧玉即将要畏罪潜逃了。明白过来后,她便转过身去,面朝着四五步开外的萧玉,瞪着一双杏眼,迈着大步走上前去。 而目不转睛盯着自家三小姐的萧玉,见到萧绰冲着她气鼓鼓地走来,她便赶紧继续往后退,紧接着,打开了房门,溜之大吉。 而萧绰在走出了房门后,紧追不舍地跟在萧玉的身后,怒气冲冲地发狠道:“你这个死丫头,让我逮着你,看我不叫人把你的舌头给割去不可。” 紧随其后,前方便传来了萧玉颇为无辜的抗议声:“三小姐,你不是说好了不责罚玉儿的么。你怎么又要割去玉儿的舌头呢。三小姐,你言而无信。” “我方才是说了,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萧绰就言而无信了,谁让你这个死丫头没事儿嚼我舌根子干嘛。”紧紧追在萧玉身后的萧绰,直接无视掉萧玉的抗议,蛮横粗暴地说道。 就这样,萧绰和萧玉她们主仆二人,在这个大热天的晌午头上,围绕着整个驿馆并不是很大的院子内,你追我赶地追逐了起来。 不几时的功夫,便就惊动了其他待在房间里的辽国使节团的其他成员们。本来他们被限制在这个驿馆之内,不得擅自出门,在这艳阳高照的大热天里,他们只能够待在各自的房间里了。 本就闲来无事可干百无聊赖的他们,见到他们的顶头上司小郡主萧绰和她的贴身丫鬟玉儿,她们两个人这一番的追逐打闹。身为看客的他们,不仅没有上前阻拦,而是站在一旁拍手叫好。真的是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啊。 在这两日里,萧绰是在苦苦等待放飞的那只苍鹰何时能够回信。而报名参赛比试科目的赵德芳,却没有闲着。即便是他在前世是同学和玩伴们中间,在真人cs游戏中公认的“真抢手”,却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束之高阁。 恰恰相反,赵德芳把自己关在东厢房内,命人送来了一个靶来,固定在了一侧的墙壁上。而他便从床底上拿出那一只仿真的狙击步枪,站在墙壁的另一侧,对准那对面墙壁上的靶心,透过望远镜瞄了整整两日,却一弹未发。 他之所以只是瞄准靶心而不射出子弹,是因为他是想借此找回自己在玩真人cs时的巅峰状态。就这样,两日的光景很快就过去了,直到第三日用过早膳后,赵德芳才背着带着狙击步枪的长条盒子,并带上了五十发子弹,叫上秦王府的侍卫校尉李黑牛和几个侍卫,俱都换了一身便装,以去城外树林打猎为名来掩人耳目,出了皇宫的大门,向东京城北门十里地的山林策马扬鞭行去。 当然,赵德芳的真正目的就是练习枪法了。练习枪法那就要去实战。在古代自然是没有真人cs的场地了。因此,他便想起了出城打猎了。 不凑巧的是,待赵德芳一行人刚赶到了东京北门十里外的山林后,刚停下马来,他抬头往头顶一看,竟然发现在北边距离他们有十几米的空中,有一只苍鹰展开翅膀慢慢地朝着他们翱翔而来。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六十三章 截获情报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待赵德芳一行人马在山脚下勒马停下来后,这一路行来,从皇城到这东京城北门外十里地的这一大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山林边缘处。 即便是他们纵马扬鞭,由于山路狭窄并不宽阔,行进地速度要比在宽阔平坦的管道上慢了许多。粗略一算,大抵用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才拍马赶到。 今个儿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已经到了炎热的夏季,这才只是巳时的光景,那日头所散发出来的阳光从辰时的和煦变得有些毒辣辣了。 这不,让身穿着棉布质地的长袍的赵德芳,觉得有些闷热,额头上也冒出来一层细密的汗珠,浑身觉得颇不舒畅。 在赵德芳想来,这样炎热的天气,若是放在他所生活的前世,外出郊游的话,应该穿上单薄和透气的夏装才是。要是在自己家中的话,那他肯定是上身穿着短袖的t恤和下身穿上短裤了。 但是,他若是在这个封建保守的古代,穿上他在前世的夏季装束,会被视作奇装异服的。由此引发的后果,当然是被古人认为有伤风化、伤风败俗的。因此,赵德芳虽然很想穿短衣短裤,但也只能够是在心里想想罢了。 正在赵德芳暗自思忖之际,突然听到前方的不远处,传来了几声尖锐而洪亮的鸣叫声――+嘎嘎……嘎嘎……+。这声音从前方不远处的空中传来。由于这鸟鸣声音颇大,顷刻之间,便在这山林之间回荡起来。 听到这锐利明亮的鸟鸣声后,让惊醒过来的赵德芳冷不丁的打了一个激灵,继而循着那声音的方向朝前面的空中望去。这一眼望去不打紧,真的是不看不知道,看过之后,结结实实地吓了他一个大跳。 只见在前方大约有四五丈的天空之中,飞翔着一只身形颇大的鸟。由于距离的问题,他有些看不清楚。不过,从方才这大鸟发出的声音来猜测,应该是雕鹰之类的大鸟。 “好大的一只鸟啊!”见到前方空中飞翔而来的那一只身形宽阔的大鸟朝着赵他所在的地方赶来,静静地骑在马背上的赵德芳在望了几眼后,忍不住地感叹了一声道。 “是啊,小王爷。这只鸟可真大的。可惜啊,若是这大鸟距离咱们在近一些的话,那咱们就能够看清楚这只大鸟到底是什么了。唉,这距离有些远,看得不大清楚啊。这大鸟见到咱们这好些个人在这里的话,估计它不会过来的,十有**过不了多大会儿,它就会朝着其他的方向飞去。”坐在赵德芳身侧一匹马上的李黑牛,在听完了赵德芳由衷地发出这一声赞叹后,赶紧瞪着一双牛眼望去,待收敛起目光后,长吁短叹了一番道。 “就是,就是。这大鸟估计不会从咱们头上经过的。”待李黑牛的话音一落,跟在赵德芳和李黑牛身后骑在马背上的众禁军侍卫们,俱都不约而同地深感可惜地随声附和道。 “没事,没事,本王自然有办法来一探这大鸟的真面露。至于它想要飞走么,哼哼,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它得先问问本王背上的枪答应不答应了。”听到周遭的众侍卫们俱都大发了一通颇为可惜的感慨后,赵德芳觉得是时候掏出狙击步枪让他们见识一下本王的厉害了,便拍着他的胸脯,脸颊上洋溢着得意的神色,冷哼了两声道。 在赵德芳看来,他这一次名义上是出来打猎散散心,实际上就是来就在他眼前的这山林之中练习枪法来了。在前世玩真人cs的时候,他便就以山林的场地擅长,这才赶了过来想要找一下灵感和感觉。 正待他们一行人在山林边歇脚之际,这一只从北方飞过来闯入他视线的大鸟,不得不说是一个意外之喜。因为,他在没有进入到山林之前,就能够练习一下在他看来有些生疏的枪法了,岂不是美事一桩。 不过,让此时沉浸在喜不自禁情绪中的赵德芳忽略了一点,他今个儿出门之前并没有带上在古代也存在的弹弓和铜铁合金质地的弹珠,而是背着一把仿真狙击步枪和装了一百发的橡胶子弹而已。 若是他带来的是真枪实弹的话,加上抢上装着狙击镜,等到距离近了,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把这一只大鸟从空中给击落下来。 可眼下,赵德芳并没有什么真枪实弹,他带来的不过是一把仿真狙击枪和橡胶子弹而已。若是真的能够把翱翔在高空中的大鸟给射杀击落下来,那还太阳真的是要从西边出来了呢。 此时此刻,完全被这意外的惊喜给冲昏了头脑的赵德芳,哪里会想得到这些呢。这不,毫无顾虑得他,当即便卸下来背后的那一只长形的盒子,打开盒子上的密码锁,从里面拿出那一支崭新的仿真狙击步枪来,并顺手把盒子交给了目不转睛盯着他愣在一边的李黑牛。 紧接着,便是从怀里摸出十发子弹,看都不看一眼子弹,就着急忙火地把这十发子弹给装上了膛,并拉了一下保险栓,登时便“咔嚓”响了一声。 在临出秦王府大门之前,身穿一身便装侯在大门前的众侍卫们,在见到了他们的秦王殿下后背上扛着一只长形的方盒,那盒子质地他们俱都从未见过,自然是不知道这盒子是用什么做成的,以及这盒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了。虽然他们对此颇为好奇,在这一路之上,包括能够跟赵德芳说得上话得李黑牛,也没有对他们心中得疑问向赵德芳求教解疑答惑。 就在方才,当赵德芳说到他背上的枪时,憋了一肚子疑惑的众侍卫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小王爷后背上扛着的那一只木盒里面装着的是一个叫做“枪”的东西。至于这个枪是个什么东西,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称呼也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说,自然是对枪一无所知了。不过,有一点他们现在有些一知半解了,那就是他们的小王爷要用枪对付那只在高空中翱翔的大鸟。 而当赵德芳从那一只长条方盒里把枪掏出来后,周遭的众侍卫们立马轻轻地拍着他们坐骑的马背围拢了过来,俱都见识了一番这“枪”的庐山真面目。 待他们大打量了一番赵德芳手中的这一支狙击步枪后,围拢过来的小伙伴们,俱都惊呆了。尤其是还冷不丁地被赵德芳把那一只长条方形的盒子给递在手上的李黑牛,望着捧在双手中被打开来空空如也的长条方盒,登时就大惊失色了。 大喜过望之下的赵德芳,哪里还顾得上去看众侍卫们投射过来异样的目光呢。只见他端起枪来,把枪口对准那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那只大鸟了,大概就有两丈来远了。 不过,由于这大鸟飞在高空之中,即便是当它飞过头顶,若不是视力达到5.1的人,在这极为刺眼的太阳光照下,恐怕也是窥见不全这大鸟的体形和样貌,自然也就无法知道这大鸟到底是个什么鸟了。 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嘛!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山林如此之大,除了一些个猛兽没有之外,天上飞的鸟雀自然是很常见的了。 这原本对于生活在山林周遭的普通百姓们来说,对于天上的各种鸟类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不过,赵德芳和他带来的众侍卫们,俱都长年累月地待在皇宫之中,很少出来走动,今个儿见到天空飞翔着好大的一只鸟,自然也就少见多怪了。 当赵德芳通过狙击镜望见了前方高空中展翅飞翔的大鸟时,在这高倍狙击镜王元功能的辅助下,见到这一只大鸟羽翼丰满,翅膀宽大,嘴呈黄色,上嘴弯曲,脚强健有力,趾有锐利的爪。 据他观察,这一只大鸟体型非常之大,足足有三四十公分长的样子。从这大鸟的外貌形态特征来判断,这只大鸟跟他在前世的动物园中见到的老鹰别无二致。 “老鹰!!!”在狙击镜中窥见了这只大鸟的全貌并确定这大鸟是鹰后,让赵德芳忍不住惊呼了一声道。 听到赵德芳这一声惊呼后,方才还俱都作着惊呆状的众侍卫们,俱都醒过身来,朝着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高空中飞翔速度缓慢的老鹰望去。由于太阳光颇为刺眼,只是眨了几眼的功夫,便就让他们感到眼睛生疼了。 欣喜之下的赵德芳,在激动了片刻功夫后,再一次把眼睛放在狙击镜上后,由于距离越来越近,待他仰望飞翔在高空中的那只鹰时,赫然发现在那只鹰的一只爪趾上,用一根很细但看起来也很结实的绳子绑着一只密封完好的小竹筒。 据他目之所及,这一截竹筒跟手指般粗细,长度也跟手指相差无几。登时,便让赵德芳疑惑不解起来。 待赵德芳愣神了片刻后,再一次仰头放眼望去,果然被李黑牛不幸言中,这只在高空中飞翔的鹰在距离他们有一丈远的高空时,便停顿放缓了飞行速度,待在原地盘旋了三五圈后,继而朝着东南的方向飞去。 见到这只鹰没有经过他们的头顶,而是朝着他们旁侧东南的方向飞去,登时,让赵德芳感叹这是鹰还真是怕见到人类啊。在他的认知里,在古代的时候,人和动物应该是和睦相处才对,怎么还会跟他在前世生活的现代一样,很多飞禽和兽类在见到了人之后,都会选择避开而走。 对于把同处在一个大自然中的很多动物摆上了餐桌的人类来说,这是老鹰肯定是一盘上好的野味,眼瞅着自己十有**可能成为人类的盘中餐,这老鹰自然不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为了赶紧摆脱掉像自己同类那样被吃掉的危险,只好惹不起那就躲得起了。由此看来,人类的贪念和食欲,真的是猛如虎呐。 在前世的时候,赵德芳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动物保护主义者,虽然他现在来到了宋朝初年,在这一点上他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正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嘛。即便是换了时空,这与生俱来的性格也不会改变多少的。 眼看着这只鹰就要远离他而去,他一开始觉得这鹰怕人,躲着走就躲着走吧。可是,让他心生疑惑的是,这鹰的爪趾上绑着的那一只手指大小上下密封着的一截竹筒。 在好奇心使然下,此时此刻的他,非常想看一下这一截竹筒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待他想到了这里后,脑海里立马就浮现出了当他打开那一截竹筒时的几种不同的画面,有的里面装着的是一本卷起来的武功秘籍,有的是一副卷起来的画卷,有的是一张晋唐书法大家的书帖,有的是一封思念远方亲人的家书等等不一而足。 在闪现了好几幅画面后,赵德芳却始终没有猜到这一截竹筒之内竟然是从辽国上京传给萧绰的一封言简意赅的密旨。在之前看过的不少有趣的古代书籍里,在飞鸽传书还不盛行的古代,古代人通过一些世所罕见的飞鸟走兽传递书信和讯息的例子有不少。 就连他在高中学过的一首唐诗里,都曾有“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这样的诗句来。眼下,见到这老鹰爪趾上绑着一截竹筒,里面放着什么东西,在赵德芳看来是有很大可能性的。 在猎奇心的驱使下,赵德芳想到自己手中握着的只不过是一把仿真狙击步枪而已,枪膛里面装着的是橡胶子弹,根本就不具有太大的杀伤力。 在他看来,从狙击步枪射出去的橡胶子弹顶多跟弹弓打出去的弹珠似的,运气好打中了这只鹰的话,它顶多会负了小伤掉落下来,再从它爪趾上取下那一小截竹筒,回去之后,命人给它的伤口处敷药,等到伤养好了再把他给放飞就是了。 要是运气不好的话,开不了几枪打不中的话,受到惊吓之下的鹰肯定会极速飞翔逃脱掉了,在想寻觅一个练习枪法的机会,那就需要他带着众侍卫们前往山林之中了。对于他来说,这一次可谓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在冥冥之中,赵德芳感到自己心底有一个声音在怂恿着他要对准那即将远走高飞的鹰开上一枪。在犹豫不决了片刻功夫后,赵德芳最终还是做出了一个违反他这个动物保护主义者的决定:把那只鹰给击落下来。 在心里下完了这个决定后,赵德芳便把眼睛放在狙击镜的后端,瞄准那只展翅高飞的鹰,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扣动了扳机。登时,便听到“砰”地一声枪响,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只正朝着东南方向飞去的鹰便就他给不偏不倚地击中了腹部,随即便应声而落。 见到自己的枪法如此之准,让赵德芳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不过,让他感到有些难以理解的是,即便是自己瞄准了那展翅高飞的鹰,枪膛里面装的不过是橡胶子弹,可为何只许一发橡胶子弹,那羽翼丰满的鹰便就被他给击落了。 “快看,快看,咱们家小王爷把那只鹰给击落下来了。真没想到,咱们家的小王爷深藏不露,平日里根本就没有见到他练习射箭,怎么使用他拿着的这造型如此怪异的枪,只是响了一声,那翱翔到高空中的鹰就被咱们家小王爷给击落了。咱们家小王爷真是神了!”见到自家小王爷把他手中端着的那一只造型怪异叫做枪的东西对准了高空翱翔的鹰,响了一声后,那展翅高飞的鹰就直线下坠落了下来,在一旁的众侍卫们,俱都发出了赞不绝口地叫好声。 “你,还有你,你们两个快去,把小王爷击落下来的那只鹰给抬回来。”颇有眼力见的李黑牛,在见此情景后,虽然他对此也感到震惊不已,却先是看了一眼有些黯然神伤的赵德芳,紧接着,便吩咐身侧的两名侍卫,大声命令道。 待那两名侍卫下了马来,朝着三四丈开外鹰落下的地方行去。只是盏茶的功夫,他们二人便返回来。方才两手空前去的他们二人,此时手中多了一只伸长大抵有一尺半的鹰来,由于这鹰身形略显庞大,他们二人便把这鹰抬了过来。 “王爷,小的们把王爷您击落下来的鹰给抬了回来,还请王爷您过目。”行到近前的他们二人把手中抬来的奄奄一息的鹰给放在了地上后,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侍卫,行到扎德芳的马前,低头躬身,拱手作揖地禀告道。 “本王知道了,你们两个下去吧。”处在忧伤和疑惑复杂心情中的赵德芳,在听完这尖嘴猴腮侍卫的禀告后,便缓过神来,低头看了站在马前的他们二人一眼,继而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 待那两名侍卫退下去后,赵德芳便向身侧的李黑牛要过那一只长条方盒,把狙击步枪放了进去并背在身后,继而翻身下去,快步行到那鹰的尸体前。 待赵德芳蹲下身后,伸手摸了一下鹰的腹部后,竟然摸了一手的鲜血。登时,便叫他感到惊讶不已,暗自疑惑不解道:我明明用的是橡胶子弹,不应该会伤的这么深才对啊。真是奇了怪了,这橡胶子弹的威力也忒大了些吧。 待赵德芳伸手往里抚摸这鹰朝下的肚皮,竟然,摸出了那一枚伸出去的橡胶子弹。待他把那一枚裹着鲜血的子弹取出来搁在眼前,放在心里仔细认真地看了一番,心里便“咯噔”一声:乖乖,这哪里是什么橡胶子弹,分明就是真的子弹啊。难怪这鹰的肚膛会被打透。 对于子弹是真的这一事实,赵德芳还是有些不太完全相信。当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子弹,放在眼前再仔细甄别了一番后,这才终于对他偷来的那一箱子的子弹都是真的这个事实了。 片刻的功夫后,赵德芳再用手一摸鹰的身体,竟然感觉到这鹰的尸体渐渐冷却了下去。不用说,这鹰便是被他给活生生地用真子弹给打死了。 望着这一具鹰的尸体,赵德芳感到一个活生生的性命就葬送在了自己的手中,这让他感到悔恨不已,春胸顿足了一番。 低下头来的赵德芳余光瞥见了紧紧绑在那鹰一只爪趾上的竹筒后,立马就从悲伤的情绪中拜托出来。毕竟,一切都是因这手指大小的一截竹筒引起的,若不是因为他对这一截竹筒产生了好奇,也不至于把这鹰给误杀掉。 于是,赵德芳便解开了绑缚在鹰一只爪趾上的绳子,把那一截竹筒拿在手里,把竹筒上方卡在槽内很紧的塞子给拔了出来,翻过个儿来,让打开的竹筒上头朝下,可劲儿拍了好一番,却美玉偶见到有东西掉出来。 见此情景后,赵德芳便伸手往里摸了一下,感觉到这竹筒内紧紧地贴着竹筒内壁一片的宣纸。于是,他便把这一片宣纸给掏了出来。 只见这一片宣纸对折了好几下,赵德芳在打开来后,见到四五寸见方的这一张宣纸上,写在上面的竟然不是汉字,而是几个他从来也没见到过的奇形怪状的字符。登时,便把他给看懵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六十四章 物归原主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这第三日已近傍晚时分,夜幕降临,枯坐在驿馆凉亭中石凳上的萧绰,在贴身丫鬟萧玉催促了三次用晚膳后,却依然不为所动。£∝頂點小說,坐南朝北的她,那一双明亮妩媚连眼皮都不再眨一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北方渐渐漆黑下来的夜空。 “三小姐,饭菜都已经热过两遍了,再热一下的话,这饭菜就不好吃了。三小姐你都一整日没有用过膳了,这晚膳你就吃点东西吧。昨个儿你可是答应玉儿说,今个儿以后要好好用膳的。可是,三小姐你却食言了。玉儿知道三小姐有心事,可是如果一点儿东西都不吃的话,光想心事怎么能成呢。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只有把肚子填饱了,才有精气神想心事嘛。”站在萧绰身侧的胖丫头萧玉,见到自家三小姐一副心事重重的闷闷不乐的样子,忙走到她的身前,颇为心疼地看了一眼整个人儿瘦了一圈的萧绰,安抚了一番道。 “玉儿,你就不要在此白费口舌了。若是明日巳时之前,我没有拿到回信的话,我是不会挪动地方的。今个儿夜里,我要坐在这里等待回信,即便是让我等上整整一个晚上也是值得的。玉儿呐,你不要管我了,赶紧回去吧。我的那一份饭菜,你饭量大,就帮我一起吃了吧。”目光呆滞的萧绰在看了一眼站在身前的萧玉后,态度决绝地说道。 虽然,三日之前,萧玉儿旁听了自家三小姐跟与信赖的几个使节团的契丹族人,商议了一番与宋国三局比试的事宜,却并不是知晓自家三小姐在那次会议散去后,用秘密喂养的苍鹰把情报传递给了辽国的上京。可以说,他对于苍鹰传信一事并不知情。不仅是萧玉的贴身丫鬟萧玉,除了她自己之外,在整个辽国使节团中再没有其他人知晓此事了。 “什么?三小姐,你再等别人的回信?”听得一脸茫然无措的萧玉,先是一怔,继而便大惊失色起来。对于其中缘由一概不知的她,当即便瞎猜萧绰是等待宋国秦王的情书,随即便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掩面而笑道:“三小姐,玉儿没有猜错的话,三小姐定是在等待那宋国秦王的情书吧?哦,我说呢,三小姐这几日为何茶不思饭不想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昨个儿,玉儿我提及此事,难怪三小姐在这个驿馆的院子里追打了玉儿将近半个时辰才停歇。” 本就有些心浮气躁却故作平静如水的萧绰,在听到了跟随自己有七八年的这个死胖丫头,竟然又来把她跟宋国的秦王放在一起乱点鸳鸯谱。况且,她等待的原本是远在两三千里地外辽国上京的回信,这事关自己所代表的辽国和宋国江山社稷,岂容这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片子胡乱猜测,当即,她便就在心里恼怒了起来,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了。 “玉儿,你,你如是再敢胡说,我,我就真的让人把你的舌头给割下来,以后看你还敢胡乱说话不。”气愤不已的萧绰“腾”地一下从石凳上站了起来,伸出她的一只芊芊玉手,指着还在对此感到暗自好笑的萧玉,怒火中烧地道。 昨个儿,萧玉虽然也惹毛了自家三小姐,但是却并没有真得动怒。而眼下,她见到自家三小姐气得脸色通红、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指也是在空中颤抖不已。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家三小姐这次是真的生气动怒了。当即,她便赶紧收敛起了笑容,像做错了事情的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似的,耷拉着脑袋站在原地,心里头充满了忐忑不安的情绪。 “三,三小姐,你,你别生气。都,都是玉儿不好,玉儿真是该死。玉,玉儿以后再也不说这样的话,还,还请三小姐息怒,不,不要跟玉儿一般见识。”心里充满了悔恨的萧玉,赶紧向站在对面近在咫尺的萧绰,主动认错道。 “好了,好了,这一次就饶了你了,若是再有下次的话,即便是不割了你那只多嘴的舌头,也会另想其他的办法惩罚你的。那既然你主动承认错误了,那我就不再追究此事了。现在,你赶紧回去,把我的那一份晚膳吃掉,不然的话,针对此事决不轻饶了你。”怒气冲冲的萧绰,见到自己的贴身胖丫头被她给吓得如惊弓之鸟一番静若寒蝉,当即便就有些心软了,根本就下不去手的她,便轻叹了一口气,拿萧玉也没有太多办法,便就只好软硬兼施地说道。 “那,那三小姐,你,你保重,玉,玉儿这就告退。”此时对于萧玉来说,与她相对而立的萧绰便如一尊瘟神一般,让她感到避之不及,原本想要找一个托词赶紧溜之大吉的她,突然听到了萧绰打发自己的话后,赶紧嗫嚅着应答道。 待萧玉转过身去,刚走了两三步,在经过萧绰身后石桌旁边时,余光突然瞥见了一只手指大小的上下两头密封着的竹筒,当即,便伸手指着那一截竹筒,失声惊叫了起来道:“三,三小姐,你,你快看,这,这里有一截竹筒子。” “什么竹筒子,现在可是夜里,不要大惊小怪大呼小叫的,其他人还以为咱们俩在这里出了什么不测之事呢,再把他们给招惹了过来,那事情就糟糕了。”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下心绪的萧绰,突然听到了自己斜后方传来了萧玉传来的惊叫声后,对此感到猝不及防的她,被着实吓了一跳,禁不住浑身打了一个机灵,没好气地转过身来嫌弃地说道。 可这话音刚落,当起初还颇不以为然的萧绰转过身来时,竟然如方才自己的这个还误以为没事儿大呼小叫的贴身丫鬟所说,在面前近在咫尺的石桌,竟然摆放着一截竹筒。登时,一直故作镇定的她,也禁不住“啊”地惊叫了一声。 “郡主殿下,你没事儿吧。我们赶来了,郡主殿下你不要怕。”待萧玉和萧绰他们主仆二人先后惊叫了一声后,立马便引来了在周围负责警戒的契丹勇士们,其中,轻伤不下火线的耶律休哥第一个冲上前来,大声地关怀备至道。 说时迟那时快,还未在耶律休哥带来十几个契丹勇士赶到凉亭下时,身手敏捷的萧绰感到大事不妙,伸手便把搁在石桌上的那一截跟手指大小的竹筒随即收入了怀中。而这一切,都被站在近前却是隐形人的赵德芳收进了眼底。 让赵德芳感到颇为懊恼的时,方才由于在听到了那个彪悍无比的耶律休哥大嗓门的呼喊声后,禁不住全身打了一个寒颤,待抬眼朝着萧绰身前望去时,却错过了她微微露出胸前衣襟的缝隙借此窥探是平胸还是大熊的大好世纪。而这个仇恨,却被他给记在了大步流星赶来的耶律休哥的身上了。在赵德芳想来,若是被他逮到机会,定然要好好捉弄一番耶律休哥以解心头之恨。此时此刻,作为隐形人的他,只能够静观其变,以观后效了。 “郡,郡主殿下,你,你没事儿吧。方,方才发生什么事情了?”急匆匆赶来的耶律休哥站定在近前后,伸手捂着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脯,上气不接下气地关切问询道。 “没,没什么,本郡主只是跟玉儿闹着玩儿,彼此打闹了几下,彼此这才惊叫了一下,不,不打紧的。你的伤势还没有痊愈,还是赶紧回到房间里歇着吧,明日巳时,本郡主还要带着你们跟宋国人比试射术呢。”被耶律休哥当即一问,颇为心虚的萧绰,便极力地掩饰起方才发生的事情,便信手拈来了这个子虚乌有的事情,信口雌黄说道。 在耶律休哥的印象当中,平日里的小郡主给他的感觉都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可眼下他所见到的小郡主脸颊上却带着几分慌张的神色,说起话儿来也磕磕绊绊起来,这让他对小郡主说的话将信将疑,在心里不敢肯定十分相信。 “玉儿,你来说一说,方才你跟小郡主在一起打闹嬉戏,你们都怎么打闹的,怎么还都一起惊叫了起来呢。”心存疑虑的耶律休哥,一个箭步走到了旁侧的萧玉面前,抱着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态,向萧绰追问了起来道。 听到耶律休哥的这一番问话后,让站在斜对面的萧绰和萧玉她们两个人都禁不住在心里“咯噔”一声。让萧绰暗自叫苦不迭道:糟了,方才我跟玉儿根本就没有嬉戏打闹,耶律休哥这个一根筋的家伙,竟然当着这么多契丹勇士的面儿,问的如此之详细,显然是妄自尊大的他不把我这个郡主放在眼里,这是要让我在这么多契丹勇士的面前出丑。若不是我看在他是我父王身边得力干将的话,老娘早就对这只知蛮干却不动脑筋的笨猪不客气了。而眼下,在众目睽睽之下,本郡主只好忍住了,忍一时风平浪静,若是把此事闹大的话,这竹筒之事一旦节外生枝后果不堪设想了。 “回,回将军大人的话,我,我,方才是,是在跟,跟郡主在……”对于编织谎言并不在行的萧玉,被耶律休哥问的是一脸通红,愣是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支支吾吾地说起话儿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的余光瞥见了站在斜对面的萧绰伸手指了指她们彼此的胸脯,便就心领神会了。但毕竟她是一个处子之身的女儿家,对此感到有伤风化的她,把那张婴儿肥的脸蛋憋的通红,学着方才萧绰打着的手势,伸出她的一只手指了指自己微微隆起的胸脯,臊羞不已地吞吞吐吐道:“在,在跟小郡主,打,打闹时,一,一不小心,我,我们彼此抓到了对方的这里,才,才彼此发出了一,一声惊叫,这,这才把耶律将军你给惊动了。” 目不转睛地望着萧玉指着她的胸脯娇羞不已地说了这一番话后,让站在近前的耶律休哥登时便在心里释然了。不过,这属于女子之间极为私密的事情,却当着这么多契丹男儿郎的面前被他给逼着说了出来,这对于郡主来说显得就有些不敬和冒犯了。登时,耶律休哥那一张满脸横肉的黑脸,便“唰”地一下,变成了猴屁股了。 深知其中道理的耶律休哥,赶紧转过身去向萧绰拱手作揖,赔礼道歉道:“郡主殿下,属下方才不敢问那么多,多有冒犯了,请郡主殿下责罚,我耶律休哥甘愿兽灵。” “好了,好了,本郡主也知晓耶律将军是为我的安全着想,这才火速赶了回来护驾。方才之事,耶律将军问的却是也太过仔细了。今个儿是头一次,念在你护驾心切的份上,本郡主就不予你计较了,你带着人赶紧都撤下去吧。” 在听到郡主殿下饶过了自己后,耶律休哥自然是在心里暗自庆幸了一番,他这一个大男人带着另外十几个男人站在这里,让他感到却是有些尴尬。随即,他便带着那站在周围的十几个契丹勇士们,如潮水一般退去了,片刻的功夫,便消失在了这夜色之中。 当心有余悸的萧绰回到了房间,命萧玉掌了灯,并把萧玉给打发了下去后,整个房间之内,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之后,便赶紧从怀里取出了那一截竹筒,随即便迫不及待地打了开来,伸手从里面摸出了两张三四寸见方的宣纸。 外边的一张宣纸上,用契丹文字写着一行简短的话,大概意思是说:你办事,我放心。 而另外一张宣纸上则是用楷体汉字写了一句让萧绰读完后肺都要气炸的话:你的鹰被我不小心射死了,你的这封信还给你! 第六十五章 知己知彼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而一直尾随着萧绰的隐形人赵德芳,即便是见到萧绰把她房间的门窗都紧紧地关闭上了,却还是无法阻拦他进入房间内的脚步,他只是紧紧地往墙壁上一贴,就轻而易举地穿墙而过,来到了萧绰所住的房间之内了。 一开始,赵德芳见到萧绰在打开那一截竹筒里的两张宣纸时,脸颊上的神色阴晴不定,气得她直跺脚,这让他高兴的合不拢嘴。不过,在过了片刻的功夫,又见到若有所思的萧绰方才还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转眼之间,就脸颊上就挂上几抹笑容,这让赵德芳疑惑不解起来:不会吧,这个萧绰在见到了我塞在那一截竹筒的两张宣纸上写的话时,应该表现出震惊和愤怒才是,怎么才过了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转怒为喜呢。莫非我这么做,她却毫不在乎么。 原来赵德芳在东京背城外十里地的山林前射下来那一只传递书信的鹰后,见到自己的枪法并没有因为平日里疏于练习而有多么大的退步,便就放下心来。既然,他已经带着人来到了这山林前,便就妆模作样的进入山林之中,放了几枪,打了几只野兔,便就打道回府了。因为,赵德芳在山林之中走了没多远,枪法极准,每一枪都能够确保射中一只野兔,所以就没有多在山林之中耽搁太久,这枪法也练习的差不多了,便就带着众侍卫们原路返回了。 回到秦王府时,还不到申时,一边在手中把玩着那一截竹筒,一边暗自思忖这竹筒内放着的那一张宣纸上所写的看不懂的符号到底是什么。在左思右想之下,赵德芳隐隐然的觉得应该是一种文字才对。又想到这用鹰传递书信在宋人中并不多见,而且这鹰是从北方过来的,让他觉得那宣纸上一长串的字符十有**是辽国契丹人的文字。 为了尽快破解这宣纸上的那一串字符到底是什么文字,让苦思冥想之下的赵德芳突然想出了一个能够破解的办法来。在他看来,在宋国朝廷之中,要说有人认得尚未一统的五代十国时期和外藩民族的文字,第一个应该去的地方就是鸿胪寺衙门了。作为宋国的对外办事机构,是跟邻邦藩国打交道的部门,自然衙门之内有不少熟悉各国文字的人。而他自己又是在鸿胪寺衙门中担任着右少卿一职,他可以堂而皇之地自由进入鸿胪寺,办起此事是颇为便利的。 在想到了这里后,赵德芳便赶紧把手中那一截竹筒收入怀中,径自去马鹏里牵了一匹银白色的高头大马,在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的前提下,便骑上高头大马从秦王府的侧门出去,出了皇宫大门后,他便纵马驰骋直奔鸿胪寺衙门去。 由于在赵德芳看来,此事事关重大,少一些人知晓此事那就再好不过了。反正在这宣纸上的字符没有得到破解之前,是不可节外生枝的。虽然,赵德芳把此事当做了一个国家机密,独自一人骑着一匹银白色的马赶往了鸿胪寺衙门。而本就带着圣谕在明里和暗中都要保护他周全的赵猛和他手下的九个御前侍卫们,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从赵德芳带着李黑牛赶往东京北城门外十里地的山林练习枪法,到他打道回府之后又一骑绝尘赶往鸿胪寺衙门,他们都是远远地跟在后头,暗中保护赵德芳的人身安全。既然得了赵官家和皇后娘娘的吩咐,他们就要认真地贯彻执行。 用了两刻的功夫,赵德芳就感赶到了鸿胪寺衙门,进去之后便直奔了他的顶头上司左少卿李观鱼的办公房。待他走到大门敞开着的办公房门前,探头往里定睛一瞧,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原本还想着他带着这一截竹筒,跟李观鱼好好地商议一番,却不曾想,他这一次跟上一次一样,都不见李观鱼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顶头上司的鬼影。 来心情极为迫切的赵德芳看来,他若是再找人询问李观鱼去哪儿的话,再赶去与他商议一番的话,又要耽搁不少时间。既然,顶头上司不再衙门之内,此时那他就是鸿胪寺衙门里面的老大了。身为左少卿的他,召集一下懂得外国文字的胥吏自然是不成问题不在话下的,这于情于理都是行得通的。 在想到了这里后,赵德芳在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下定决心此事由他一力承担。正是应了那句老话: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此时此刻的鸿胪寺衙门真正的老大不在,而赵德芳这个刚上任才几日的老二就越俎代庖老大的权利了。 由于赵德芳不仅是鸿胪寺衙门的右少卿,还是如今赵官家作为疼爱的四皇子秦王,凭借着他的官位和王威,唤过一个胥吏,让他把懂得外国文字的胥吏都召集到他的办公房内。 原本开一个由李观鱼主持的重要会议都要拖拖拉拉没有一个一刻时辰根本就凑不齐人,而今,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凡是那被派去的人通知到的负责翻译的胥吏们,俱都争先恐后地赶到了赵德芳所在的办公房内。 身为右少卿的赵德芳所在的办公房跟担任左少卿的李观鱼的办公房,都是一排,挨得也非常之近,两个办公房之间大概有个四五步的距离。而此时,赵德芳的办公房内的人挤得满满当当,原本就不算太大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让人坐下来的空间,前来的众胥吏们只能够摩肩接踵地站在原地听候差遣。 而只有一墙之隔的李观鱼的办公房门前,一个人也没有,办公房内也是冷冷清清,空空荡荡。两下里一比较,就得出了一个天差地别截然相反的巨大反差。 在赵德芳从怀里掏出哪一张宣纸并打开来,挨个让站在近前的众胥吏们都过了一眼。其中,有三个胥吏说他们认得这宣纸上的字符,并俱都不谋而合不约而同地三口咬定,这宣纸上的那一串字符就是辽国契丹人现今的文字。 如果是一个人说的话,赵德芳还是对此心存疑虑的。可是,眼下是三个人都说出了相同的观点,这让他不得不信以为真了。于是,赵德芳便把其他没有认出来的众胥吏们都打发走了,唯独把他们三人给留在了办公房内。 起初,赵德芳见到有三个人认得宣纸上的字符是契丹文字,还让他在心里有些小小的惊喜。可是,当把他们三个人留下来把这一行契丹文字翻译成汉字时,方才还俱都一口咬定是契丹文字的他们,这一次发生了争执,意见不统一。一个人说翻译成汉语应该是:能够让你办事,我很放心,另外一个人说翻译成汉语的意思应该是:你做的事情,我很满意。最有一个人说把这一行契丹文字翻译成汉语应该是:你所办的事情,我对你非常信任。 这翻译成三层意思不同的汉语,让赵德芳一脸茫然无措。即便是在他的极力催促下,这三个翻译俱都固执己见,坚持认为自己翻译的是正确的。见到他们三人的意见不统一,又都互不相让,这让赵德芳头疼不已。 既然他们三个人打不成一致的意见,赵德芳便也没有再强求他们,而是把他们给打发了出去。继而从书案上撕掉一个三四寸见方的宣纸,写上了一句调皮的话:你的鹰被我不小心射死了,这封信还给你!不用谢,我是活雷锋! 他之所以写下如此戏谑的话,是因为他想如果能够遇到这一截竹筒的主人,在归还时把这一张他亲手所写的这张纸条也一并给这个主人。当然,只能够直接给人家,赵德芳在心里想的是把自己变成隐形人偷偷塞给这个人。在为射死了人家的鹰表达一份歉意的同时,也体现出他继续完成那死去了的鹰的使命,把这封信送到了这个人的手里了。 眼看着已经日薄西山,赵德芳便离开了鸿胪寺衙门,继续骑上那的那一匹银白色的高头大马原路返回了。 待赵德芳一路行去,拍马赶到了皇城门前,突然想到在这京城之中本就没有多少契丹人。眼下,正有一百多契丹人组成的辽国使节团在不远处的驿馆内住下了。说不定这一封信是他们的大有可能。 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赵德芳便把马匹栓在了皇城门外的马桩上,继而把挂在他脖颈上的龙形玉佩调整为反面超前,于是,他就此变成了一个隐形人和可穿破万物而过的异能者。 待赵德芳来到了宫灯初上的驿馆之内后,突然在院内的凉亭下见到了面朝着北方夜空翘首期盼的萧绰。这让站在一旁的他联想到,白天他所射杀的那只鹰是从北方飞过来,这鹰的抓趾上绑着的一截竹筒内装着的一片宣纸上是契丹文字。而此时此刻,萧绰正翘首期盼地面朝着北方,而她又是契丹人。 念及至此,赵德芳便暗自笃定了十有**这从北方飞来传信的鹰就是来寻找萧绰的,而揣在他怀里的那一截竹筒的主人便就是萧绰了。 第六十六章 一击命中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月色如华,夏夜微凉,摆脱了隐形人异能的赵德芳,骑上栓在皇城门外马桩上的银白色的高头大马,扬鞭策马,在暮色之中,马踏在两旁点燃着宫灯的宫道上,向着秦王府的方向行去。 回到了秦王府后,来回奔波了大半日的赵德芳感到身子有些疲惫不堪,便随便吃了几口晚膳,在贴身宫女翠儿的服侍下,躺倒在东厢房的锦榻上,沉沉地睡去了。 刚闭上双眼入睡没多久,赵德芳却做了一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梦。在梦境里,他竟然再一次地变成了隐形人,穿越了大半个皇宫,畅通无阻地一路行去赶到了皇城外的驿馆,潜入到了萧绰的房间之内。 在房间内还未熄灭的几根蜡烛所放出的亮光之下,映照在侧躺在绣榻上沉睡着的萧绰脸颊之上。见到那一副秀色可餐的花容月貌,还有只盖着一床单薄的丝被而若隐若现的**亵裤。登时,便让站在近前的赵德芳直流口水。 正待心猿意马的赵德芳伸过手去,将要伸手去掀开覆盖在穿着**亵裤的萧绰身上的丝被时,突然听到了耳畔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女中音:“王爷,王爷,你快醒醒,现在已过了辰时四刻了,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巳时了。” 这女中音在赵德芳耳畔刚一响起来时,他便从睡梦之中惊醒了过来。由于那伸出去的手将要碰触到丝被的画面戛然而止,让他猛然只见,说时迟那时快,一下子就坐起了身来,有些迷迷瞪瞪他,伸手轻柔了几眼还有些惺忪的睡眼。 “巳时怎么了,本王若是高兴的话,就是睡到午时又如何呢?你不要在门外聒噪了,快些离开,本王要继续睡觉,若是胆敢再来烦我,本王决不轻饶。”头脑意识还不是很清醒的赵德芳,在心里对自己在睡梦中即将见到旖旎的春光画面却被站在房门外的一个女子给用弄没有了,对此颇为懊恼的他,旋即又微微地闭起了双眼,强压着怒火说道。 在停顿了片刻的功夫后,又从房门外传来了那女子嗫嚅着的乞求声:“王,王爷,您,您若是睡到午时的话,那可就错过了巳时与契丹使节团比试射术了,不,不是翠儿前来叨扰王爷你歇息,是,是官家命人叫我来唤你过去的。” 方才,刚坐起身来的赵德芳,听到房门外安静了下来,他便跟个没事儿似的,若无其事地又躺倒了下去。正待他要准备睡一个回笼觉时,突然再一次的听到房门那女子的说话声。由于方才他处在迷迷糊糊之中,虽然他听着这女子的说话声有些耳熟,却一时半刻的功夫没有想起是谁来。而在听完了房门外传来的这一番话后,他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整个人彻底清醒了过来,再一次地坐起身来,头脑意识也立马清醒了许多,脸颊之上没有半点儿的困意。 “翠,翠儿,你说什么。现在已过了时辰四刻了,再过半个时辰就要是与契丹使节团比试射术的时间了。我,我得赶紧快些赶过去。既然是我父皇命人叫你前来唤我起床的,想必我父皇和朝中的大臣,以及契丹使节团都早已经到达了比试的场地,而我却还没有动身。不,不行,我得赶紧赶过去才是。”大惊失色之下的赵德芳,在愣了愣神后,赶紧一下子从锦榻上跳到了地上,扯过床头旁边摆放着的晾衣架上的蟒袍,胡乱地套在了身上,就这样光着脚丫子把房间打开了来,还不急多想的他,在跟站在门前的宫女翠儿心急火燎地说完了这一番话后,便就赶紧向外走去。 方才还一直在房门外记得搓手和跺脚的宫女翠儿,突然听到“吱呀”一声,面前的房门被打开了来,见到衣衫不整光着脚丫的赵德芳,急得火烧眉毛一般跟自己说了这一番后,便就把自己晾在了一边,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启,启禀王爷,官,官家让翠儿给你传话,让你赶往紫宸殿,官家和朝中大臣们都在紫宸殿内等候王爷。可,可王爷您,此时衣衫不整,还,还光着脚,也,也没有净面漱口,若,若是就这样过去的话,岂不是有失体统。再,再者说,辽国契丹的使节团还有不少人也在紫宸殿内,若,若是叫契丹人见到王爷你这般不修边幅,那,那样会有失大宋国威,会,会让人贻笑大方的。”站在原地的宫女翠儿,见到赵德芳旁若无人一般地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登时,让她感到有想哭又想笑,可是此时此刻,她根本就笑不出声来,也哭不出泪来,赶紧跟上前去善意地提醒道。 方才,还不管不顾只知埋头走路的赵德芳,在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宫女翠儿说的这一番话后,便停下了脚步,低下头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自己一番。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反倒是吓了他自己一个大跳。 若然如宫女翠儿所言,他此时此刻胡乱地在身上套了一件蟒袍,皱皱巴巴,衣裳的扣子也没有扣好。而且,还光着脚丫子。登时,让赵德芳意识到他身为宋朝的一个王爷,若是以这样一副邋遢的样子赶往紫宸殿的话,不仅是他自己觉得丢人,也会让他的父皇赵官家面上无光。而且,他作为这第一场比试的参赛选手,代表的可是整个大宋,这脸面都要丢掉这个份上了。在认识到这些后,还没有走多远的赵德芳,便转过身来,随着宫女翠儿进入了房间之内。 其实,赵德芳之所以转过身来进入房间,是因为还有着最为重要的原因,那便是他方才由于捉急忙活地向外走,竟然忘记把比试他所用的超级秘密武器――狙击步枪给带上了。也就是说,他即便是一个人过去了,没有比试射术的狙击步枪在手,对于搭弓射箭并不在行的他,只能够是让他的对手萧绰不费吹灰之力地赢下了这一场射术比试了。 进入房间之后,赵德芳在手脚麻利的翠儿服侍下,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便把穿在身上的蟒袍给打理的板板整整,并换了一双干净的靴子,以及镜面洗脸。这一切停当之后,他在桌子上的铜镜前一照,镜子里便浮现出了一个相貌堂堂衣着光鲜华贵的英俊潇洒的小帅哥。 紧接着,赵德芳便把宫女翠儿打发了出去,从锦榻下拿出那一只沉甸甸的长条方形的盒子背在了身后,并从另外一个正方体的盒子上胡乱抓了一把子弹塞如了怀中。待到这时,赵德芳才不紧不慢地走出了房间,出了秦王府的大门,直奔紫宸殿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行去。而负责保护他的众御前侍卫们,则远远地跟在他的身后,俱都一起赶了过去。 待赵德芳姗姗来迟到了紫宸殿后,距离巳时还有不到半刻的功夫,还在他还是抢在巳时之前赶了来。这让高坐在龙椅之上的赵官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毕竟,昨个儿,他亲耳听到自己的这个血气方刚的四子毛遂自荐要与辽国契丹使节团比拼这一场射术的比试,若是他今个儿不能够在约定好的巳时赶过来的话,无异于是等于他们宋国放弃了与辽国契丹人比试这一场射术了,而由此带来的后果,很有可能是直接算人家早早就赶来的辽国契丹使节团赢了。 为了防止赵德芳不能够在巳时之前赶来这一突发状况,等得都有些焦急难耐的赵官家,虽然一直都在苦苦等待着他最为信任的四皇子出现,可是在心里已经做好了预备方案,就是一旦赵德芳未能在巳时赶来,他就从在场的朝中大将中随便指认一人,让他去跟到场的辽国使节**出的人比试一番,哪怕最终输给了对方,总比直接放弃的强。 若是赵德芳再来晚一时半刻的话,已经做好了最打算的赵官家就要向在场的大宋众朝臣们推出他的备选方案了。好在来吃了的赵德芳在巳时之前赶到了,并没有在这关键的时刻掉链子,不禁让赵官家为自己的四皇子捏了一把冷汗。 既然,赵德芳赶来了,眼看着巳时已到,赵官家便宣布比试开始,并向站在紫宸殿内左侧的众大臣们推荐了由赵德芳代表他们宋国与辽国派出来的人比试射术。当赵官家这话音一落,便如同一块石头扔进了表面平静如水内里却波涛汹涌的湖面,登时,便就一石激起千层浪。让站在朝堂左侧的众宋国大臣们俱都震惊不已,随即便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纷纷起来。就连一直故作处之泰然的晋王赵光义,在听完自己的皇兄所作出的这个决定,毫无表情的脸颊之上在那一瞬间,还闪现出了几丝惊异的神色,心有城府的他,只是在眨巴了两眼的功夫后,就让脸色恢复如常了。 昨个儿夜里才接到通知的众大臣们,今个儿一大早,天蒙蒙亮的时辰,他们就早早地侯在紫宸殿内等候赵官家了。在赵官家圣驾没有驾临之前,萧绰便带着十几个辽国的使节团成员赶了来。 昨个儿只是接到了通知却并不知道赵官家为何召见他们的众大臣们,在与契丹使节团成员们那里一番打探了后,才明白过来,赵官家秘而不宣的召见他们前来的事情,便是他们大宋要与辽国今日巳时比试射术。至于他们宋国派遣谁出战,而辽国使节团又是派遣谁应对。赵官家和萧绰都没有说,他们自然是无从得知两国双方派遣谁对阵彼此了。 在卖了好大一个关子之后,众朝中大臣们在得知赵官家派遣的竟然是前些日刚满十六周岁的秦王赵德芳后,怎能够不对于赵官家的这个决定感到震惊呢。好在,站在朝堂左侧的朝臣们中间还有一个不动声色的明白人,那便是宰相赵普了。对于赵官家的这个看似颇为荒唐的决定,他并没有任何的异议,在他看来派遣小小年纪的秦王出站,自然是赵官家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这个决定。依他对自己的这个昔日的兄弟了解,断然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既然,他选择了让秦王出站,那便是做足了充足的准备,直到这最后一刻才宣布由秦王出站,应该是要给朝堂另一侧的辽国契丹人来一个出其不意掩其不备了。对此,赵普对即将出站的赵德芳能够赢下这场比试,是感到信心十足的。 这边厢赵官家宣布由秦王赵德芳代表大宋出站后,那边厢萧绰也宣布由她亲自出马代表辽国出站。听到辽国的一个年纪稍微比赵德芳大上几岁的小郡主说要亲自出站,刚停止了小声议论才片刻功夫的众宋国朝臣们,便如同平地一声雷般,再一次让他们感到震惊不已。不过,对于那一小撮的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来说,这一场比试的双方,一个是大宋潇洒倜傥的小王爷,一个是辽国貌美如花的小郡主,这下可有的看了。在他们看来,最后谁输谁赢都无所谓了,关键是能够亲眼目睹到这一对颜值颇高的金童玉女互为对手比试射术,想一想都觉得妙趣横生,有趣的紧呢。 由于比试的场地设在了紫宸殿门外宽阔的空地上,赵官家便率领着大宋众朝廷大臣们一同来到了紫宸殿门外的廊檐下,他依旧是坐在那一张移驾的龙椅之上,众大臣们便继续坐在他的左侧,由于朝廷有限,他们只能够排成前后几列了。与之相对应的是,只来了十几个人的契丹使节团成员们,在右侧占城了一排,为他们的小郡主加油助威。 场地早已经布置停当,分别代表大宋和辽国出站的赵德芳和萧绰,他们二人站在彼此的左右,面朝着前方一百步的靶子。虽然,他们两人的目光都是朝前看的,但彼此的余光却还是在有意无意之中瞟了对方一两眼。 “玉儿,拿本郡主的弓箭来。”站定在靶子一百步外的萧绰,在看了几眼前方的靶子后,便扭过头去,朝站在她斜后方三五步开外待命的贴身胖丫头萧玉,脸颊上的表情颇为严肃认真,用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 听到自家三小姐的发出的命令后,原地待命的萧玉,赶紧向前迈出几个大步,把手中的弓箭俱都交付给了萧绰,便冲着萧绰点了点后,这才又退到了原来的位置,便就一动不动再站在那里了。 从自己的贴身胖丫头萧玉手中接过弓箭后,手脚麻利的萧绰二话不说,只是眨巴了几眼的功夫,就已经搭弓拉箭,瞄准了正前方一百步开外靶子了,只是还没有下定决心把这一箭射出去。由于这一箭事关重大,她自然不能就这么轻易把箭给射出去。因此,她需要噔大一双杏眼,纸质地盯着正前方的靶心。若能够一箭穿心,便就大功告成了。(半个小时内更新,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心有不甘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当前去看靶的禁军侍卫,先是站在靶子前瞪大着双眼呆立了片刻后,继而转过身来,面朝着一百步开外对面的众人,用难以置信的口吻,支支吾吾地报告道:“报,报,秦,秦王所射之物,正,正中靶心!” 这个方才在报萧绰所射箭矢偏离靶心时,那可谓是中气十足的禁军侍卫,而在此时,却是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没有了半分的男子汉气概。 这都是因为他从未见识过赵德芳手中的狙击步枪和正中靶心的子弹,在大惊失色之下,对于这个结果自然是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登时,便让他方寸大乱,完全忘记了他还是一个军纪严明的禁军侍卫了。 不过,原本一直为自己这个年轻气盛的儿子捏了一把汗的赵官家,在听到那报靶的禁军侍卫说到赵德芳所射之物正中靶心时,登时让悬在心口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是落了地,一脸严肃的他,脸颊上随即浮现出了轻松自在的神色来。 “好,好,好,吾儿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望,这次为朕挣了一口气,为我大宋挽回了颜面,真的是朕的好皇儿呐。” 在强抑制着心里兴奋不已的劲头后,赵官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望着站在不远处的赵德芳,老怀欣慰地赞叹道。 而站在旁侧的众大宋朝臣们,方才见到赵德芳从背后卸下那一只三尺长的长条方盒后,俱都感到好奇不已。待赵德芳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了狙击步枪后,他们见到这样一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形怪状的东西后,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而当赵德芳一击命中后,眼前目睹了赵德芳从掏枪到放枪全过程的他们,这下子个个都被靠震惊住了。 刚缓过神来二的众大宋朝臣们,在听到了身前赵官家这一番对赵德芳不吝溢美之词的褒奖之言后,即便是他们还没有从震惊之中完全摆脱出来,也赶紧不约而同地随声附和起来,俱都对赵德芳你一言我一语的赞不绝口了一番。 不过,与赵官家和大宋朝臣们异常兴奋的情绪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场的众辽国使节团的这十几个成员们,在亲眼目睹了在他们辽国契丹族有数万人参加的射箭比赛中拿了第一名的郡主萧绰,却败在了大宋秦王的手上,先前雄纠纠气昂昂赶来的他们,原本还都信心爆棚,觉得萧绰一定能够赢下这场比试,而此时此刻,却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的。 其实,当萧绰射出了那一箭后,虽然结果稍稍偏移了靶心,这十几个辽国使节团成员们,还都觉得这个成绩已经相当之好了,毕竟是隔着百步之远的距离,能够完成到无限接近靶心的程度,俱都为萧绰的表现竖起了大拇指。 而对还未拿出弓箭施射的赵德芳,他们觉得根本不可能达到他们郡主殿下所取得的射击成绩,他们即便是这一次赢不了,只要下一次萧绰稍微调试一下弓箭,便就能够射中靶心,胜利的果实到时候就垂手可得了。 可让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个不动声色的大宋秦王竟然用弓箭施射,而是拿了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武器,那武器上还有一个小圆镜子,也不知道发射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就在一瞬间的功夫,竟然出乎他们意料地射中靶心了。 面对着一个失败的结果,这十几个观战的辽国使节团成员们,在暗自懊恼的同时,也为他们的郡主殿下感到可惜了。 “大宋皇帝陛下,我萧绰辽国的郡主,受到我大辽皇帝的重托,来与你们宋国进行三场比试。这第一场比试,由于我与你们宋国的秦王有言在先,若是在我们第一次施射时,谁先打中了靶心,就算谁赢下了这场比试。 “这一场比试的最终结果是你们大宋的秦王射中了靶心,我所射中的箭矢稍稍偏移了靶心,依照约定,我萧绰输了,这一场比试你们大宋赢了。我萧绰言而有信,甘拜下风。”败下阵来的萧绰,虽然心有不甘,但她是一个言而有信的女中豪杰,待她走上前去亲自看到赵德芳射出去的那个形状比花生稍大一些的东西,深陷在了靶心,当即,便折返回来,站定在正经危坐的赵官家身前,双手抱拳,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 能够亲耳听到前几日还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辽国郡主说自己是他们大宋的手下败将,这让赵官家暗自高兴不已。但是,由于他时刻铭记着自己是一国之君,不可喜形于色,便一如既往地摆出一副威严无比的样子,不苟言笑。 “既然,辽国郡主都说这一场射术的比试,是代表我大宋出站的秦王获胜了,那朕也就没什么好说得了。”故作一副面无表情样子的赵官家,用虎眼扫视了一番站定在他身前起得满脸通红的萧绰后,不知道他是突然生出了怜悯之心,还是借此故意挖苦讽刺,便话锋一转,用长辈对晚辈和蔼可亲的口吻,安抚萧绰说道:“辽国的小郡主,你也不要灰心丧气,这才是一场比试嘛,接下来不是还有两场的比试么。 “这明日的第二场是比试摔跤,而你们契丹人最擅长这个了,小郡主就是随便从你带来的使节团中随便挑出了一个人来,恐怕我们大宋派出去的人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呢。这一次呢,只是吾儿运气比小郡主你好些罢了,这接下来的两场比试,小郡主你得好好把握住才是呐。” 在外人听来,赵官家故作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对萧绰好生地安抚了一番,这是他作为一个国君和长者,对晚辈的抚慰。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表面上看赵官家是在安慰萧绰,实际上却是对萧绰挑衅不成,最终导致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后果后,而进行冷嘲热讽呢。而站在近旁的萧绰如此冰雪聪明,又怎能听不出来这些呢。 “大宋皇帝陛下,多谢您能够在这个时候还能够安慰我这个失败者。”萧绰听完了赵官家极尽讽刺和挖苦之言后,脸颊上的颜色便是青一阵紫一阵了。当即却也虚情假意地接受了这一番话,并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之情。 不过,待若有所思的萧绰顿了顿后,拱手抱拳,便话锋一转,提议说道:“大宋皇帝陛下,我萧绰冒昧地向皇帝陛下你提出一个请求,希望把明日的摔跤比试挪到今日下午未时来进行,希望在今日之内决出一个胜负来,若是我们这一次派出去的人在败给了皇帝陛下派出的人的话,那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擅长的第三场比试也就不用比,你们大宋已经赢了。这样的话,我们就是一败涂地也能够痛痛快快,不知大宋皇帝陛下意下如何呢?” “既然,辽国的小郡主你已经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是朕再推辞婉拒的话,那就显得朕优柔寡断了。好,朕答应你提出的这个请求,把明日举行的摔跤比试就放在今日未时。”暗自乐不可支的赵官家听着萧绰以失败者的姿态说的这一番话,听得是颇为顺耳,登时便就端出了一副强者的风范来,根本没有进行太多的思忖,就一口应下了。 “那好,大宋皇帝陛下,您身为大宋的一国之君,可要说话算话,今个儿未时,咱们搁派遣出一人来比试摔跤。”终于得偿所愿的萧绰,再一次向坐在她面前龙椅上的赵官家毕恭毕敬地拱手作揖了一番后,继而站起身来,伸手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那临时改造成的空旷靶场后,继续说道:“这个地方如此宽阔,正好可以用来比试摔跤,不知大宋皇帝陛下,您老人家意下如何呢?若是您老人家同意了的话,那我没有任何的异议了,在下午未时我们准时赶来。” 先前,萧绰无论是对赵官家还是对大宋的其他朝中大臣,都是称呼北宋为“宋国”,而此时,却突然释放出善意,把称呼改成了“大宋”。 而眼下,她又是称呼赵官家一口一个“您老人家”,俨然成了一个敬老爱老的乖乖女了。 不过,这好话儿谁都愿意听,无论是一国之君还是市井小民。对于历朝历代的一国君主来说,若是真的能够遵循“偏听则暗,兼听则明”的原则来处理君臣和后宫嫔妃之间关系的话,那也不会在历朝历代中都会出现“奸臣当道”和“外戚擅权”的情况发生了。即便是在中国最为开放和清明的唐宋时代,这两种情况也都在每个国君当政都发生过。 “好,好,好,既然小郡主你都想的如此周到,那朕还里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你提出的这样一个让朕感到甚为满意的好提议呢。朕答应你的这个提议便是,今个儿下午未时,就在这里准时举行摔跤的比试。”被“戴高乐”的赵官家,对于萧绰提出的这个主意,赞不绝口了一番,甚为满意地答应道。 “既如此,那我们便先行告退,回去准备下午的与贵国勇士摔跤的比试。”萧绰见到大宋皇帝颇为爽快地答应她的提议,生怕他再改口不答应了,同时,也想赶紧回去合计一番,这才起身拱手告辞道。 待萧绰带着那十几个辽国使节团的成员离开之后,赵官家便用惊讶不已的神色,看向了一直站在原地从未挪动地方的赵德芳。 因为此时此刻的赵德芳,已经被在好奇心驱使下的众朝中大臣和御前侍卫们给团团围住了,他们俱都伸手想要抚摸一下他手中的那支狙击步枪,想要感受一下在他们看来身为奇特的东西。 而生怕擦枪走火的赵德芳,哪里敢让这围拢上来的人摸到枪呢。于是,他赶紧把狙击步枪紧紧地抱在怀里,谁都不让碰一下子。 其实,让慌乱之下的他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方才他只在枪膛里上了一发子弹而已,而且,那仅有的一发子弹已经在刚才被他打出去了。也就是说,此时此刻,他手中的那支狙击步枪的枪膛里空空如也。 第六十八章 再次出战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见到朝中大臣和御前侍卫们,都一窝蜂似的围拢在赵德芳的周遭,俱都睁大着一双好奇的眼睛望着被赵德芳紧紧抱在怀中的狙击步枪,这让方才还正襟危坐的赵官家实在是坐不下去了,便站起身来,冲着那一群此刻俱都化作好奇宝宝的群臣们,大吼了一声道:“你们都给朕闪开,芳儿,你带着你手中的哪一件器物,随朕到垂拱殿来。” 待赵官家话音一落,方才还围拢在赵德芳四周的众朝臣们。赶紧收起了好奇的眼神,意识到有失体统的他们,赶紧又如一窝蜂似的,忙不迭地退回到了原地,个个如同惊弓之鸟,噤若寒蝉,连大气都没人敢喘上一个。 要说这朝中大臣们里边,也不都是像方才这般对新鲜事物好奇过了头而不分场合的大臣们。就拿方才来说,宰相赵普和晋王赵光义他们二人,就没有参与到这一班大臣擅自围拢起赵德芳的举动中来,而是表现的极为淡定自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即便是在听到了有些震怒的赵官家那一声龙颜不悦的大吼,他们也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身为朝中大臣们的榜样和表率,自然是不能够参与到她们之中的,便就给在朝中与他们交好的其他朝臣们代劳了,也就放宽了心不急不躁了。 至于赵官家的大怒呵斥,反正又不是针对他们二人的,那怕个什么呢。 待众朝臣们如潮水一般,从赵德芳四周的身前退去后,他便赶紧跟在早已经移驾行了一丈来远的赵官家的仪仗而去,由于前方的仪仗的侍卫和内侍们脚步走的飞快,个个都跟吃了炫迈口香糖一般――根本就停不下来。 而在赶往垂拱殿的这一路之上,赵德芳便只好跟随在赵官家的仪仗之后,大抵半刻的时辰,这才赶到了垂拱殿内。 进了垂拱殿内,这一路行来的赵德芳已经是气喘吁吁,刚站定在御案前三五尺远后,便赶紧大口大口地喘起了粗气。而早已经步入殿内站在御案后的赵官家,见到赵德芳气喘如牛的样子,像是故意不给他多少喘息的机会似的,当即一脸严肃地问询道:“芳儿,朕来问你,你可要老是问答朕,如有半句隐瞒的话,便就以欺君之罪论处。” “父,父皇,这个您,您请放心,尽管问儿臣。儿,儿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若有半句假话,父皇尽管降罪便是,儿,儿臣绝不会说半个‘不’字的。”气息未定的赵德芳,听闻此言后,即便在心里忐忑不已,却依然佯装表现出一副孝子贤孙的样子,拱手作揖,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忙不迭地回答道。 “那好,芳儿,你可听好了。朕来问你,你在方才拿来比试射术的哪一件东西时何物?”赵官家的心情其实跟那些个方寸大乱好奇不已的朝中大臣们没什么两样,只是碍于当时的场合不能够表现出来而已,此时才一脸严肃地问道。 在从紫宸殿前的那宽阔的靶场上赶来之时,赵德芳就先是把手中的狙击步枪收进了长条方盒之中,一路把盒子背在身后赶了过来。此时,待他听到了自己的父皇对那一把狙击步枪较起了真来,登时,便让叫苦不迭的他思忖应对之策来。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赵德芳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终于找了一个能够搪塞过去的法子来,这才松了口气。 “回父皇的话,方才儿臣在靶场上拿着的东西,名字叫做‘火枪’,是西洋人的玩意儿。不知父皇有没有听说过‘火枪’这个东西呢?”赵德芳方才想到了古代人称枪支统一口径为“火枪”或者“洋枪”,便赶紧脱口而出回答道。 说到“洋枪”,就不得不说西方人对华夏大地的影响,自打清末开始,西方列强们用坚船利炮轰开了原本闭关锁国紧紧向他们关闭的大门后,西方洋人的东西便陆陆续续传入到了华夏大地。 即便是现在,很多东西都还带着洋味儿呢。 就在赵德芳所生活了二十七年的现代社会来说,火柴也叫“洋火”,自行车叫“洋车子”,两层小楼叫“洋楼”,蒸馒头用的碱面叫“洋碱”,长好看的小孩叫“洋娃娃”,就连在华夏大地见到了西方人,也可叫他们“洋鬼子”。以上种种称呼,凡此种种,俱都自然不自然地被华夏人在最前边加了一个“洋”字。由此可见,西风东渐影响深远。 而在古代的时候,自打唐宋伊始,就有不少西方人通过西域的丝绸之路前来做生意。 说到这里,那个时候的“洋倒爷”们,对后来西方资本主义的萌芽和兴起应该也起到了不小的推动作用。因此,在五代十国末年,在中原大地能够见到一两个西方的洋人,在身为一国之君见多识广的赵官家来说,自然是不会对此感到有太多的惊奇和诧异的。 “火枪?西洋人?火枪?西洋人?芳儿,你快些把你背后的盒子打开,让朕看上几眼,你所说的那一把巨大的火枪。”赵官家在听完赵德芳说的这一番搪塞之言后,却竟然信以为真了,在嘴中念叨了两遍后,便抬起头来,大步流星地走到赵德芳的近前,脸颊上略微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有些急切想要一探究竟地吩咐道。 既然赵官家想要看赵德芳的那一把狙击步枪,他哪里敢不从呢。当即,便把长条方盒打开,从里面取出那一把狙击步枪,双手捧着递上前去,恭敬地说道:“父皇,这便是我所在靶场上使用的火枪,还请父皇您老人家过目。” “不用,不用,你拿着它便好,这西洋人的玩意儿,朕可不会玩儿。万一再擦枪走火了,伤了人那可就不好了。朕只是要看上几眼便是,”见到赵德芳毕恭毕敬地把狙击步枪双手奉上后,方才还面带焦急神色的赵官家却并没有伸手去接过来,而是一边连连地摆了几下手,一边带着条件反射一般的警觉往后退了两步,面露惊吓之色地推辞道。听到赵官家对于他手中拿着的这一把“火枪”,竟然说出了“擦枪走火”的专业术语来,登时,便叫赵德芳感到有些惊讶不已,暗自思忖道:不会吧,我的这个父皇赵官家竟然连火枪会擦枪走火都知道,由此看来,在古代的唐宋时期,那些来东方做生意买卖的西洋人,说不定会拿出他们国家铸造的火枪进献过当世的皇帝呢。不然的话,身为北宋开国皇帝的赵官家,又怎么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呢。 当疑惑不解的赵德芳想到了这里后,转念一想,便暗自感到可惜起来:若是在把北宋的几十万禁军人手一把火枪的话,恐怕也不至于会被戚契丹和西夏欺负的不行,以及后来又被金人暗算,又被蒙古族的铁骑给踏破了大好河山。看来,自古以来,即便是最为开放的唐宋时代,也没有哪一个当政者能够认识到西方人枪炮的威力,就连早已驾鹤西去的唐宗和眼下站在面前的宋祖,对此都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真的是应了那句后代伟人的话:落后就要挨打啊。 在赵德芳暗自思忖之际,站在他身前的赵官家好生地打量了一番他双手捧着的狙击步枪后,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赵德芳问话,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个不对啊,前些日子,那个自称法兰西帝国的西洋人,送给朕的明明是一把短小轻巧的火枪,而芳儿手中拿着的这一把火枪虽然从造型来看有几分相似,却形状起来有有些怪异,造型又如此之大。想必这一把大型火枪的威力要比我那一只小型的火枪大上许多倍,而这个送给芳儿火枪的西洋人是谁呢?” 站在原地的赵德芳,在听到了站在自己身前的赵官家喃喃自语了这一番话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方才他心中的疑问也就此迎刃而解。 在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原来赵官家得到过来自法兰西帝国派遣来的一名使者送过他一支被后世称之为“手枪”的火枪,也就对赵官家知晓擦枪走火而不再感到有一丝一毫的奇怪了。 让赵德芳暗自喜不自禁地道:既然,我的这个父皇赵官家说,法兰西帝国的使者送给他一把手枪,那我就不妨说是来咱们大宋做生意的一名来自德意志的大商人在临走之前送给我的这一把用来打猎用的大型火枪咯。 待赵德芳想到了这里后,当即回答道:“回父皇的话,儿臣手中的这一把大型的火枪,是一名来咱们大宋经商的德意志大商人在临走之前送给儿臣用来打猎使的,因此就比那法兰西使者送给父皇您的那一把用来防身用的火枪大了不少。但无论大小,它们在用途上都是相差无几的。若是,父皇喜欢的话,儿臣愿意把这支大型的火枪送给父皇。” 听到赵德芳一脸认真地说要把他手中的狙击步枪送给自己后,醒过神来的赵官家,面露几分惊讶之色,忙不迭地摆手婉拒道:“不,不,不,芳儿,朕不敢用这洋玩意儿的,听那早已经返程的法兰西使者在临走之前对朕说,这用火枪之人若是稍一留神的话,可能就会擦枪走火的。朕可是亲眼见到那法兰西使者在朕的面前,只是用那火枪对着一头牛‘啪啪啪’地响了几声后,那一头牛就死掉了。 “这火枪的威力如此之大,可朕至今对于如何操作火枪还不得要领。今个儿,见到芳儿你对这大型的火枪操作的驾轻就熟,你送给了朕,朕也是把它束之高阁的。所以,芳儿你还是留着它自己使用吧。改天有空闲的话,你过来教一教朕,如何使用那火枪,我那小型火枪还放在福宁宫闲置呢。” 在接见了前日子的那个法兰西使者后,赵官家从他口中得知,他们法兰西东边的那个近邻国家名字叫做德意志。而眼下,他在听到赵德芳说出了德意志这个吸氧国家后,便从起初的半信半疑变成了完全相信了。 再者说,赵德芳既然已经被他任命为鸿胪寺衙门的右少卿,自然少不了要跟来大宋经商的外国商人打交道。虽然,来大宋经商大多数都是阿拉伯人,但也有少许不远万里赶来的西洋人。 这些个来大宋经商的西洋人自然不免了打点一番宋朝的官府,而原本就作为对外衙门的鸿胪寺自然就首当其冲了。这大型的火枪能够在赵德芳的手中,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随意收手无论是阿拉伯人还是西洋人赠予的财物,在赵官家看来终归是不好的。不过,念在赵德芳放在在靶场上,凭借着这一把大型的火枪打出去的子弹正中靶心,把箭术精湛给打败了,从而赢下第一场的比试份上,赵官家便对于赵德芳收受西洋人赠送的大型火枪一事,也就只好在听完之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过,赵德芳见到自己的这个父皇一口回绝了他之后,便让他悲喜交加。悲得是,身为一国之君的赵官家都对这火枪避之不及,更何况是其他的朝中大臣和宋国子民呢。喜的是,赵官家没有横刀夺爱答应要下了这一把狙击步枪,赵德芳可以把它继续留在身边据为己有。有一点儿让赵德芳感到庆幸的是,赵官家的心里还是有些想要学习打枪的。 在赵官家了却了心中的疑问后,便言归正传,与赵德芳商议了一番下午比试摔跤的事宜来。见到狙击步枪一事就这样被搪塞了过去后,赵德芳终于是松了一大口气,见到赵官家转移了话题,他自然也就紧随其后了。 毕竟,这场摔跤比试的规则是由赵德芳与萧绰商议的,并且,经过他好一番地据理力争,把他在前世拳击里面的一些规则也融入了进来,还把原本摔跤的一些规矩去掉了不少。 这样中和了一下后,若是双方派上实力不分伯仲的摔跤选手的话,原本在摔跤上优势巨大的契丹人根据修改后的比试规则,他们一点儿便宜也是占不到的。 眼下最为迫在眉睫的事情,便是他们大宋应该派遣谁出站这一场摔跤比试,在赵德芳为赵官家推荐了几个人选后,都令赵官家感到不太满意。见到自己推荐的这一长串的大宋精兵强将,都让赵官家不感冒,便让赵德芳犯起了难来。 “父皇,儿臣方才为你推荐的这二十余位咱们大宋身手不凡的将军,父皇您都不太满意。那儿臣冒昧地问询一下父皇,父皇您是否早已经有了中意的人选?”赵德芳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够代表大宋出战了,便拱手作揖问询道。 “芳儿呐,你方才向本王推荐的这二十几位将军,其中,有一半以上的人都还在驻守边关,这一时半刻也赶不回来。至于其他几个禁军教头和校尉,他们武功了得朕是见识过的,可对阵那契丹人十有**出战的耶律休哥,这厮有着“辽国契丹第一勇士”的称号,这厮绝非浪得虚名。 “朕对于芳儿你推荐的这些人感到没有十足战胜耶律休哥的把握。一旦在这一场摔跤比试中失利的话,岂不是把原本联连续拿下两场比试即可获胜的大好形势就此葬送掉了。”赵官家在听完赵德芳充满疑惑不解的问话后,随即思忖了良久之后,若有所思地忧心忡忡说道。 “父皇所言极是,儿臣方才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还请父皇见谅。”其实早就预感到萧绰会在下午摔跤的比试中派遣伤病痊愈的耶律休哥出战的赵德芳,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赶紧朝着站在身前的赵官家拱手作揖,抱歉地道。 “对了,朕想起来,前些日子在紫宸殿内,朕是见识过他的厉害之处。若不是芳儿你出手的话,恐怕这狂妄自大的家伙不会把我大宋把朕放在眼里的。而令朕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芳儿你竟然用过了一套怪异的拳法把那耶律休哥屡屡打倒在地,替朕好好地教训了这厮一番。 “既然,芳儿你能够用拳法打败过他,不妨今日下午摔跤的比试,就由芳儿你再次出马,再提朕好好地教训那厮一番。只要芳儿你出战,朕的心里才踏实一些,若是换成其他人的话,朕的心里是没底的。 “好了,就这么定了,芳儿,你先回去歇息一番,下午未时,你要准时赶到紫宸殿前空旷的靶场,千万不可早想今个儿上午那般来迟了。能够赢下与契丹人这三场比试的对赌,朕就拜托芳儿你了。”赵官家忙伸出两只结实的手掌,紧紧地按在了他两侧的肩膀,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神情凝望着咱在面前长大成人的四子,用不容置喙的口吻恳求道。 因为,就在一瞬间的光景,突然让赵官家想到了前两日,在紫宸殿内赵德芳只是随手打了几拳就把耶律休哥打的满地找牙的事情来,便觉得自己的这个不知从哪儿学来的一套拳法的四子眼下是打败耶律休哥的最佳人选,没有之一。 第六十九章 一扑成空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这边厢宋朝这边已经由赵官家内定了四皇子秦王赵德芳,而那边厢待萧绰领着那十几个前去围观的使节团成员,灰头土脸地回到了驿馆之后,只是稍作休息了片刻功夫,就召集了几个核心成员,商议起了派遣谁参加摔跤比试事宜。 在驿馆内专程为他们辽国使节团腾出一间大房间作为了会客厅,待萧绰传令下去后,只是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就召集齐了所有的核心成员,就连已经被萧绰识破了奸细身份的耶律克他们三人也都悉数到场,可谓是一个不落啊。 “诸位大臣,本郡主不用说,想必诸位已经知晓了今日上午射术的比试,咱们败给了宋人。当然了,由于这次比试由我亲自出马,没能够获胜,本郡主对这次比试所带来的严重后果负全责,待回到上京之后,本郡主会亲自向皇上陛下和摄政王就此事请罪的。”坐在客厅正当椅子上的萧绰,见到了所召集来的使节团核心成员都坐在了她左右手边排椅子上后,先是用她那一双锐利的杏眼扫视了众人一番后,这才不等其他问责先开诚布公地自我检讨了一番。 而原本想要借此机会,敲打一下萧绰的耶律克他们三人,见到小郡主不等他们发问,先把今个儿上午输掉射术比试一事的责任全部由她一人担了下来,搞得他们措手不及,在用难以置信的眼神面面相觑了一番后,俱都沉默不语。即便是没有被辽国反叛集团收买的其他在座的几位使节团成员。原本在赶来之前听闻他们的小郡主萧绰惜败于宋国的小王爷赵德芳,俱都感到震惊不已。毕竟,据他们所知。他们的这位小郡主在辽国乃是弓箭射术的一等一的好手,即便是放眼整个辽国契丹各个部落,这箭术能够出其右者,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原本他们对于萧绰的胜算抱有极大的期许和希望的。而当他们听闻最终却落败了以后,便觉得在他们这一百来号人组成的使节团中也有几个射箭高手,这耶律克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对于萧绰擅自作出和独断专行的举动,进而导致了最终输掉了射术比试。他们还是在心里颇有怨言的。带着一肚子怨气进来的他们,自然是想要兴师问罪一番的,而在听到萧绰开门见山把所有的罪责都一力承担后。剧都没有了半分的脾气。 反而因此,他们还觉得这个行事虽然有些鲁莽的小郡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能够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是十分难得的。反正事已至此。自然也救不忍心再去逮着此事纠缠不休了。 “既然。诸位对上午射术比试失败一事没有要发表意见的,那本郡主就来说一下今日未时与宋人比试摔跤的事宜。今个儿上午巳时比试射术,本郡主没有经过与诸位商议就自作主张,现在想来本郡主太过于求胜心切,对于宋人太掉以轻心,这才导致了在射术比试的落败。而对于今个儿下午未时的摔跤比试,本郡主特请诸位前来商议相关事宜。”萧绰见到坐在自己面前左右两排的众人对于她方才所言,俱都没有任何人站出来指责他。心里也就踏实了许多,便赶紧转移了话题。率先问询道:“首先,咱们大家商议一下,这下午未时的摔跤比试,咱们应该派遣谁去应战呢?” 待萧绰的话音一落,登时,在座的七八位使节团成员们,俱都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你一言我一语小声地议论起来。 “诸位大人,请静一静。郡主殿下在与诸位大人商议派遣谁出战一事,大家尽管发表自己的意见便是,不要在私下里讨论,尽管站起来说便是。”萧绰见到自己面前坐在左右两排座位上的众使节团成员们互相议论的情形后,便抬起头来向站在她身侧的贴身胖丫头萧玉使了一个眼色,而这萧玉立马就心领神会了,随即操大着嗓门,开口说道。 听到萧玉传达了小郡主的指令后,还在左顾右盼的众使节团成员便赶紧住口闭上了嘴巴。而在他们中间有一个异类却没有跟任何人讲话,自始至终都是目视前方,偶尔抬起头来看一看屋顶的承尘,而他眼睛的余光却一直停留在萧绰的身上,自打他坐下来后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伤愈不久身无恙疾的“第一勇士”耶律休哥。 “郡主殿下,属下不才,愿亲自代表我大辽出战今日下午未时的摔跤比试。”待萧玉说完话后,整个房间之内便立刻安静了下来,而有些沉不住气的耶律休哥在听闻此言后,便“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主动请命说道。 听到耶律休哥说要代表大辽出战后,坐在他这一排的几个萧思温的心腹,登时,便用赞许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并颔了颔首。而坐在对面的耶律克在大辽时,本就很看不惯行事鲁莽脾气火爆的耶律休哥,这几年下来,自打耶律休哥头顶上了“契丹第一勇士”的称号后,他便成为了被人知之甚少的“千年老二”了。 这下午的摔跤比试,对于耶律克他自己来说,若能够代表辽国出战,不仅是一项无上荣光的荣誉,而且,还是自己摆脱“千年老二”的帽子,咸鱼翻身的大好时机。可偏偏耶律休哥抢在了他面前,这着实让他心里感到十分的不爽。 “诸位大人,耶律休哥是咱们大辽妇孺皆知的‘第一勇士’,身手不凡,功夫了得,尤其擅长摔跤之术。本郡主认为耶律将军是目前咱们这一支人数本就不多的使节团当中最佳人选了。 “当然了,这也只是本郡主的个人看法,若是在座的诸位大人,有不同意见的话。大可不必藏着掖着,有什么话站起来说便是。”萧绰在见到耶律休哥站出来主动请缨后,便扭过头去。向他投射出了赞许的目光,可又想到这不能够由她一个人说了算,便先是旗帜鲜明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后,又后征询起其他人的意见来。待她说话的时候,那旋即变成锐利的目光,扫视了耶律克一眼。 而耶律克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站起身来一副不可一世模样的耶律休哥,心里盘算着不能够让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拱手让给这么多年压了自己一头的仇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萧绰向他投射过来如一支支箭矢般射来的锋利目光。 “郡主殿下,耶律将军,恕下官以为。今日下午未时的摔跤比试,耶律将军伤愈没多久,应该多歇息几日才是。若是体力没有恢复到最佳的状态,为了逞一时的英雄而盲目应战的话。一旦再败给了宋人。那就不用进行第三场的比试,我们大辽就直接败给了宋国了。”在见到耶律克给自己使了一个眼色后,坐在他左手边的一个同党,立马就明白了他所要表达的意思,方才还故作一副作壁上观的样子,此时便站起身来,分别朝着萧绰和耶律休哥拱手抱拳了一番后,继而抬起头来。挺直腰板,故作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慷慨陈词了一番道。 待这个耶律克左手边的同党话音刚落才片刻的功夫,还未等到萧绰和耶律休哥的答话,坐在耶律克右手边的另一个同党也紧随其后地站起身来,学着在他之前发言的同党先是朝着萧绰拱手一拜,紧接着便朝着相对而立的耶律休哥共手抱拳两下,掷地有声地说道:“郡主殿下,耶律将军,方才这位大人说的无不道理。恕下官直言,耶律将军在我大辽有着‘契丹第一勇士’的美名,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是在咱们使节团的队伍中挑选与宋人比试摔跤的人选,耶律将军本应是最佳人选。 “可是,在前几日的紫宸殿上,耶律将军被宋国一个刚满十六周岁的小王爷只是随手比划了几下拳法,就被屡屡打翻在地,继而被打的遍地鳞伤。若是,咱们派遣耶律将军出战的话,而宋朝的皇帝若是再次派遣那个小小年纪却武功了得的秦王应战的话,想必就是再笨的傻子,即便是不用比试,应该都能够猜到最终比试的结果是怎样的。故此,下官以为,我大辽派遣耶律将军出战的话,绝对不是一个上上的良策。” “你,你,你们……”本来信心满满的耶律休哥气得面色通红,被结结实实地戳中了痛处,事实如此,不可辨驳,气得他只能够面朝对面那两个反对他出战的“叛党奸细”怒目而视,用颤抖的食指指着他们二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原本在耶律休哥看来,觉得自己一展身手的机会到了,便站出来主动请战。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在这个时候,跳出来两个以前时不时地在他耳边一个劲儿称赞他武功盖世真英雄的狐朋狗友。 此时此刻,却一下子落出了卑鄙小人的面目,对他反戈一击。这让耶律休哥感到遇人不淑,痛心不已,却又无言无力辩驳,只怪他自作自受了。 其实,在萧绰看来,若是无人反对,由耶律休哥出战,亦无不可。毕竟,在与赵德芳商议比试规则时,她早就提出了不许在摔跤比试的时候使用任何的拳法和招术,只能够近身用拽、拉、甩、搂、抱、踢着六种方式与对方比拼。如此一来,若是宋人派遣赵德芳出战的话,这就大大地限制了他那一套招数怪异威力极大的拳法了。因此来说,派遣耶律休哥出战,如果对阵的人是赵德芳的话,不一定会跟上次一样被屡屡打翻在地成为手下败将的。 当然了,眼下的情势,更是萧绰所愿意看到的了。虽然,她在内心深处是希望能够拿下这一场原本“输不起”的比试。 可若是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进而造成了耶律休哥无法出战,而派遣藏匿在他们使节团队伍中的叛党奸细出战的话,这同样也是她所希望看到的局面。 如此一来的话,让叛党的奸细出战。无论这一场摔跤比试的结果是输是赢,对于她来说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若是判断奸细不争气输掉了比试,一旦回到了辽国的上京。便可名正言顺地把他们抓起来,已经一番严刑拷打之后,从他们口中招出来的上一级叛党。 就此顺藤摸瓜,逐级往上追查下去,进而把这些个藏匿在暗处企图谋反的叛党一网打尽。跟侵占宋国的领土相比,把辽国契丹内部暗流涌动的叛党给除掉更重要。 若是,派遣出战的叛党奸细走了狗屎运。赢下了这一场比试,为他们大辽搬回了一成,自然也是萧绰所看到的。但总得来说。她更希望看到的是前者而不是后者。 因为即便是这三场比试他们是落败的一方,却还能够有利可图的。先前,赵德芳所答应送给她的那些个东西,足以让她回到了辽国上京。也不会招致太大的非议。毕竟没有白跑一趟。 “耶律将军,你请坐下,消消火,不然因为咱们的意见不合而气坏了身子,那就可得不偿失了。即便是这一次,耶律将军你参加不了比试,也无损于你是我大辽‘第一勇士’的美名。”暗自深思熟虑了好一番的萧绰,先是面带微笑。好言好语地劝慰了一番气得怒发冲冠的耶律休哥。 紧接着,她杏眼一瞪。股走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向那两位叛党奸细问询道:“既然,两位大人都不同意派遣耶律休哥将军出战,那你们不放向本郡主推荐一个心仪的人选。” 站在原地等候问话的这两个叛党奸细,苦苦等待了好一番后,终于等到了萧绰的问话,他们二人先是面面相觑了一下,继而转过身来,面朝萧绰,共手抱拳,不约而同地异口同声道:“郡主殿下,下官推荐耶律克大人代表咱们大辽出战。” 听到自己的那两个同党终于在这个时候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这让枯坐了良久的耶律克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待他顿了顿后,还是故作一副虚怀若谷的样子站起身来,向萧绰以自己的武功和伸手不如耶律休哥为借口,婉言谢绝了一番。而萧绰却并没有直接给出答复,却征询起了在座的其他几位大臣的意见。 在座的几位大臣们一想到耶律休哥在前几日的紫宸殿上被宋国的一个年纪轻轻的小王爷给打得遍体鳞伤,自然在心中把他给排除在外了最佳人选的名单了。 而他们同时又想到,耶律克无论是力气还是武功,都不再耶律休哥之下,况且,这耶律克的长腿功夫极好,一脚踢出去,都能够把一百公斤的大汉给踢飞半丈之远,自然俱都纷纷表示赞同。 既然,在座的其他几位大臣都认为应该由耶律克出战,那么,萧绰便就顺从了大家的意见。而耶律克本人听到在座的大臣们都倒向了自己一边,若是他在故作推辞的话,恐怕就要惹众怒了,就只好应承下来,由他代表大辽出战了。 待大辽使节团在客厅之内商议完毕后,就已近午时的光景了。定下了人选之后,萧绰便面授机宜,告知众人了下午比试的规则,并叮嘱了他们在午时四刻的光景,在驿馆大门外集合出发。然后,便各自散去用午膳去了。 用过了午膳,很快就到了午时四刻的光景,萧绰便带着集合完毕的契丹使节团核心成员们,再一次向紫宸殿进发了。 待萧绰他们赶到了紫宸殿前后,赵官家带着一众宋朝大臣和赵德芳等候在此了。 此时,正值当天最热的时辰,又是夏季,若是当时用温度计测量的话,估计当时的气温至少不下三十五摄氏度。 天气十分的燥热,而他们又都穿着一身长袍长褂,身材稍微发福的人都会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来。尤其是对于赵德芳这个现代人来说更是如此了。 毕竟在前世的时候,每到夏季,他都是穿着短衣短裤的。即便是穿着长裤长袖,那也是整日蹲在空调房里,根本就不觉得有多热。而此时此刻,着实让他体验了把,这夏天到底是有多么的燥热了。 当有内侍唱喏 了一声“未时已到,比试开始”的时候,赵德芳和耶律克他们二人便站上了在紫宸殿前宽敞的空地上搭建起来半丈见方、五尺高的台子。 站在台子左侧的是赵德芳,站在台子右侧的是耶律克,他们二人先是彼此客气地拱了拱手。待赵德芳把手收回来,便见到了求胜心切的耶律克先发制人地向他大步流星地冲了过来。 见到耶律克以极快的速度冲杀过来后,赵德芳感到自己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反应,一心想要躲开,可是却又来不及躲闪了。好在他急中生智,在耶律克冲杀到他的近前后,距离他只有四五寸远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把挂在脖颈上原本正面朝前的龙形玉佩,在顷刻之间掉了个个儿,让龙形玉佩反面朝前了。 登时,赵德芳便成为了隐形人。根本毫无反应的耶律克由于冲杀过猛,脚下抹油根本就停不下来。 耶律克见到自己原本是冲着赵德芳他人去的,眼前却见到自己扑了一个空,由于惯性的作用,他的身子一直往赵德芳身后一尺开外的台子一侧冲了过去。 只是眨了两眼的功夫,便听到“咣当”一声,耶律克从台子的一侧跌落下来,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摔落在了汉白玉石铺就的地面上。 紧随其后的便是,传来了一声“啊”的惨叫,回荡在紫宸殿前十几丈见方的空地间……(未完待续。。) ps:  第一本上架的书,请诸位书友多多支持!书友群号:278577119,只要对本书感兴趣,均可加入! 第七十章 再显神通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在听到了从身后不远处台子下传来了那一声惨叫后,原本化作隐形人的赵德芳,赶紧把挂在脖颈上的龙形玉佩从反面朝前调整成了正面朝前。,只是眨了两眼的功夫,他便又从方才的凭空消失又实实在在地站在了台子上了。 自打耶律克向赵德芳突然发动进攻时,站在距离这搭建起来的擂台只有半丈之距紫宸殿廊檐下的众人,他们俱都目不转睛地把目光投向了擂台之上。 因此,对于擂台上对阵的赵德芳和耶律克他们二人的一举一动,尽都收进了眼底。 端坐于龙椅之上的赵官家和站在他左侧的众大宋朝臣们,自然是把目光都聚焦在了赵德芳的身上,他们都想知道身材瘦弱个头矮小的赵德芳在他不适用威力无比的拳法时,能够抵挡住凶悍的契丹人耶律克的进攻。 可万万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待耶律克如一只速度极快的野豹向他冲杀过来时,为赵德芳捏了一把冷汗的赵官家和众大宋朝臣,在来势汹汹、速度极快的耶律克窜到赵德芳近前的时候,突然,一眨眼的功夫,赵德芳便如同化作了空气,消失在了擂台之上,而疾奔而至的耶律克根本就停不下来,在惯性的作用下,一头栽倒了擂台之下。 而待耶律克跌落在擂台下的当口,方才凭空消失的赵德芳,却又突然地浮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对此,上了年纪的他们还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看不清楚呢。 于是,当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在伸手轻柔了几下昏花的老眼后,依然清晰地见到赵德芳站在原地一下都没有动弹。 登时,便叫他们感觉方才那凭空消失的赵德芳这件事情跟从来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仅是让赵官家和大宋众朝臣们对此感到不可思议,就连把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赵德芳一举一动的萧绰和众辽国使节团的核心成员们。在方才赵德芳无缘无故突然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在眨巴了两下眼睛后,又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这也让他们对此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还好,无论是大宋还是契丹的台下看客都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根本就没有往赵德芳拥有隐身术的方面去想。不得不说。赵德芳的这一次临场发挥,还真是有惊无险呢。 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看不清楚的问题,还是赵德芳使用了什么法术短暂隐身,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在擂台之上主动进攻的耶律克跌落了下来,并摔成了重伤,凭借着他的体力根本就无法再爬起来了。 根据赵德芳和萧绰他们二人对于这一次摔跤比试规则商议的结果,凡是有一方的参赛选手掉下了擂台。那么,也就意味着另一方获得了胜利。 从眼下的情形来看,这一场比试的胜负不言自明,定然是代表大宋安然无恙的赵德芳获胜了。 对于这个结果,赵官家和众大宋朝臣们自然是欣然接受,而萧绰也并没有打算非要拿下这场比试。 不过,在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只是因为耶律克冲的太猛被赵德芳躲闪了过去。进而导致了他跌下了擂台,无论是对于大宋一方的人。还是对于辽国一方的人,都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以这样的一种结局收场,显得大宋有些胜之不武,而对于契丹来说的话,又有些走了霉运。可比试就要分个胜负,双方都需要遵守事先商议好的比试规则。 “来。来人,快把这位身负重伤的辽国的契丹勇士抬到太医院救治,传朕的旨意,让太医院的太医们无论想什么法子,务必都要保住这位勇猛无比的契丹勇士的性命。不得有误。”见到他们大宋已经再次拿下了这一场比试,龙颜大悦的赵官家站起身来,赶紧招手唤来了侍候在旁侧的两个御前侍卫,伸出他的一只大手来,指着趴在不远处空地上惨叫连连的耶律克,故作一副严肃无比的样子,朗声地吩咐道。 “属下遵命,请官家放心,我等一定把官家的口谕说于太医院的太医们,让太医们好好地为这个契丹勇士医治,不辜负官家的一片圣意。”站定在近前的那两名跟随了赵官家又好些个年头的御前侍卫,待 赵官家一开口说话,他们二人便就心领神会地明白了赵官家这话里有话的意思,当即便共手抱拳,拍着胸脯,不约而同地信誓旦旦地应道。 当那两名御前侍卫一前一后,把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哀嚎不已的耶律克像抬着一只半死不活的狗犬一般,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作为大辽使节的萧绰,见到大宋的皇帝非但不计前嫌,还好心好意地为身负重伤的耶律克用大宋的太医来诊治,便觉得其中有诈,正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可是,一时半刻,她又想不起这是何居心。 不过,无论赵官家是真心为耶律克医治,还是暗地里使坏,对于萧绰来说,无论是哪一种,对她都是极为有利的。 因为无论耶律克是死是活已经不再重要,他因此背负了辽国契丹罪人的骂名,是他在这一战当中以如此不堪入目的场面败下阵来,定然会被认为是辽国的民族耻辱。 今个儿,当着这么多辽国使节团成员的面儿,这个罪名他是跑不掉了。反正,耶律克是他的两位还健在的同伙推荐的,即便是耶律克被宋人医治而亡,就直接他的两个同党开刀了。 “大宋皇帝陛下,在这个时候,您老人家还能够冰释前嫌,来为我大辽受伤的勇士用贵国太医们医治,这是我大辽勇士的福气。在这里,我代表这位伤势十分严重的契丹勇士向大宋皇帝陛下表示感谢。”思忖至此的萧绰,从方才失败的不甘心的情绪中挣脱了出来,在粉嫩的脸颊上勉强挤出了几丝笑意,行到赵官家的身前。拱手感谢致意地道。 “辽国的小郡主,你这是过奖了。你们的人可是在我大宋的皇宫之内受的伤,若是我这个大宋皇帝见他伤势这么重,还不派人救治的话,万一你们的人就此死掉一旦传扬出去的话,天下的百姓还都以为是朕见死不救。从而导致了你们的人死去呢。朕可不是发善心救她一命,而是不得不救啊。”对于萧绰表达了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谢意,赵官家看起来有些不太领情,毕竟,他们大宋凭借着他智勇双全超常发挥的四子赢得了最后的胜利,便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连正眼都没有瞧站在他近前亭亭玉立的萧绰一下,就随即摆了摆手,颇不以为然地说道。 原本萧绰还以为自己对这个大宋的皇帝表达一番谢意。他会沾沾自喜呢。可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这个看上去有些身材发福敦实的大宋皇帝,非但没有被她表达感谢的话语所迷惑,竟然摆出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对于她的这一份谢意一点儿都不领情。 这一下子从气势上,萧绰完全被赵官家给完全压制住了,令她当场便窘迫不已。 “芳儿,这一场比试。咱们都赢下了,你还站在擂台上干什么。这天上的日头这么大。万一中暑了多让你母后心疼啊。快些下来,到朕身边来凉快一会儿。”即便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萧绰,依然如故地站在他的跟前,赵官家却对她这一个如花似玉的大活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自顾自地抬头望向不远处的擂台,向站在擂台上的赵德芳摆了摆手。登时,身上充满了慈父般的光辉,关切地嗔怪了一声道。 这比试结束都过去好大一会儿了,摔下擂台的手下败将耶律克也被两个御前侍卫给抬往太医院了,原本赵德芳应该从擂台上走下来。接受赵官家和众大宋朝臣们的祝贺和夸赞才是。 可是,赵德芳还在为自己方才在情急之下,在众人的面前施展了隐身术而感到懊恼不已。 虽然,隐身术只是使用了炸了两眼的光景,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旦落入到了有心人的眼里,那么,对于他来说可就大事不妙了。 因此,即便是比试结束了这么久,心虚不已的赵德芳,即便是头顶着毒辣辣的大太阳,也不敢轻易挪动半步,只好一个人待在擂台上自责了一番。 不曾想,在赵德芳被火辣辣的太阳晒得眼冒金星、头脑晕眩之际,赵官家却唤他赶紧下来。 原本就已经有些支撑不住、站立不稳的赵德芳,听闻此言后,便像是一个在黑夜里寻找光明的人看见了曙光一样,赶紧转身走了过来。 本来就有些立足不稳的赵德芳,头脑意识有些迷迷糊糊的。待他这身走到擂台的一端时,这一脚踏下去,迈出去的一只脚没有踏在斜立的木梯上,而是踏在了木梯横桩的边缘。 这一脚踩空后,赵德芳整个人便就一下子栽倒了下去。颇为巧合的是,他所踩空的这擂台的一端,正是方才耶律克掉下去的这一端。 也就是说,这擂台上的两个对手,先是输掉比试的人掉下去,紧接着赢下比试的人也从这个地方掉下去了。都说同样的错误,一个人不能够犯两次。可是同样的错误,两个人都犯了的话,也不是太好啊。 待赵德芳整个人一下子平趴着掉下去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听到“砰”地一声闷响,赵德芳的整个身子结结实实地砸在身下铺就的汉白玉石上。 这一下子砸下去可不打紧,赵德芳自己的身子竟然毫发无损、安然无恙,他身下的汉白玉石却被他的身子给砸出了一个坑来。这个坑正好使赵德芳的整个身子都凹陷了下去,如同是在刻模子一般。 听到响声之后,站在紫宸殿廊檐下纳凉的众人,俱都向着赵德芳所在的方向看去。 当他们俱都瞪着大眼睛,见到那身子矮小瘦弱的赵德芳竟然把他身下坚若磐石的汉白玉石砸出了一个凹陷的坑来,皆都看得瞠目结舌,大惊失色。 这一下子砸下去,同时,也把意识处在迷迷瞪瞪中的赵德芳给震清醒了。他起初还以为自己的身子从半丈高的擂台上摔下来。全身的故都非散架了不可。 可让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当他尝试着挣扎用手支撑地面爬起来。竟然就轻而易举地爬了起来。不仅如此,他觉得浑身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疼痛和不适感,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当赵德芳站起来后,这才意识到,他之所以能够从这么高的台子摔下来安然无恙。确定无疑是因为挂在他脖颈上的那一块正面朝前的玉佩在这个时候起了很大的作用。 此时的他还依稀记得,前些日子在东宫的院子里操练太极拳时,之所以十几个虎背熊腰的侍卫禁军都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还有前两日在紫宸殿上被他狠狠地教训了一番的辽国契丹第一勇士耶律休哥。 若不是有着龙形玉佩相助,给他源源不断地输送着能量,恐怕就凭他自己的话,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了。别说是勇猛如野兽的耶律休哥了,就是随便挑选一个禁军侍卫打斗的话,被暴打一顿的定然是他。 想到这里后。赵德芳便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挂在脖颈上的龙形玉佩,以此来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赵德芳恐怕都要低下去头,亲吻一下一直都在护佑他的这一块拥有无限魔力和能量的龙形玉佩了。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里,赵德芳安步当车地走到了赵官家的近前,双手抱拳,躬身施礼道:“父皇,儿臣过来了。” “好。好,好。芳儿,你,你方才从那么高的台子上摔下来,没有伤及到身子吧。若是有的话,赶紧告诉朕,朕马上派御医为芳儿你诊治。”赵官家醒过神来后。见到凯旋归来的赵德芳就站在他的眼前,他便赶紧走上前去,围绕着赵德芳转悠了两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一番,见到赵德芳身子没有受什么外伤后。便用试探的口气关切道。 “父皇,您放心便是。方才我用了拳法护体,虽然那么高的台子上摔了下来,却没有什么大碍的。若是有什么大碍的话,也是方才被儿臣压在身下的汉白玉石才是。”赵德芳见到自己的父皇赵官家望着他一看惊异的表情,当即便信手拈来了这一番托词,信口雌黄地说道。 见到自己最为疼爱的四皇子身子无恙后,方才心都提到嗓子眼的赵官家,这才彻底地放下心来。不过,赵官家在听到赵德芳说的这一番俏皮话后,心情大好地嗔怪道:“你这个小子,都长大成人,还被朕封了秦王,当着这么多朝中大臣和辽国使节的面,说话还如此地不着四六,成何体统。以后,可不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说这样的话了。” 听完赵德芳若无其事解释后,心中疑惑不解的众人俱都释然了。可是,在他们中间,却有三个人觉得赵德芳的解释有些勉强,在他们看来是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的。 在他们三人中间,首当其中的便是辽国郡主萧绰了。在她看来,从方才赵德芳能够躲避掉行动如此迅速的耶律克,而且,掉下擂台竟然毫发无损,定然是有神功相助的。 至于,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神功,那就让她不得而知了。 另外一个人就是晋王赵光义了。自打赵德芳在一两个月前在东宫后院假山山洞里碰出了脑门的大血泡后,这些天来,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大变样,就让他有些起了疑问。在民间有“灵异转世”的封建迷信说话,这让他觉得很是符合的。 至于另外的一个人便是宰相赵普了。自打王皇后诞下赵德芳这个嫡长子后,他就是遵循皇位传给嫡长子的这一传统旧规。 可是,待赵德芳长大成人后,一直到两个月前,都是一副顽劣成性的样子,根本就无心读书,不求上传,贪玩厌学,这让赵普头疼不已。 而今,见到他所支持的赵德芳武功了得,身手不凡,从这么高的台子掉下来都一点儿事都没有,这让他大大地改变了对赵德芳原来的看法和印象。在他看来,赵德芳竟然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的典型代表了。 不管怎么着,经此一事后,赵德芳便在大宋朝廷大臣们中间,树立了一个“功夫小子”的良好口碑了。 没有人再像以前那样,对他很是瞧不起。除了赵光义和他的同党们既然对赵德芳很是不屑之外,朝廷之中绝大多数的大臣还都是越来越喜欢上这位为他们大宋在不可一世的契丹人面前挣回了一个大脸面的小王爷了。 既然,大宋在一天之内,赢下了射术和摔跤的两场比试,根据事先商议的三局两胜制,那么,接下来第三场比试即便是输了,他们大宋也是最终的赢家。 无论最后比试是输是赢,他们契丹都是最终的输家。原本他们就不占据有任何的优势,萧绰索性提出来第三场对对子的比试就不用比了,他们认输了便是。 虽然,萧绰代表他们大辽在这三场比试中最终输了。可根据事先的商定,他们可以得到赵德芳所研制出来的那些个在他们看来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如是一来,萧绰觉得这个生意也不是赔本的,最起码她不用空手而归。不仅可以从宋国拿着赵德芳发明创造的好几马车东西回去,还抓住了三个叛党奸细。真可谓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未完待续。。) ps:  第一本上架的书,请诸位书友多多支持!书友群号:278577119,只要对本书感兴趣,均可加入! 七十一章 缉拿叛党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翌日,辰时,旭日东升,和煦的阳光洒在皇城外的驿馆之内,在一个幽静的房间内,辽国使节萧绰正在用早膳。↗頂點小說, “玉儿,你愣着干什么呢,赶紧坐下来,用早膳呐。用过早膳后,你还要陪着我去寻那个宋国的秦王呢。”仪态端庄地坐在圆凳上的萧绰,细嚼慢咽了片刻后,见到站在身侧的胖丫头萧玉愣在原地,她便扭过头去,轻声地催促道。 “三,三小姐,玉,玉儿,自打昨个儿你回来后,玉儿心里就有一些话一直憋到现在,不知道玉儿能否向三小姐你,冒昧地畅所欲言一番,玉,玉儿实在是有些搞不明白。”站在一旁的萧玉,见到自家三小姐让她坐下来一起用早膳后,方才一直在潜意识里做了一番思想斗争的她,当即回过神来,轻咬了一下有些肥厚的红唇,嗫嚅着回答道。 虽说在辽国的萧府里,萧绰贵为萧府的三小姐,而萧玉不过是一个被签了卖身契的丫鬟罢了。 可是,她们俩从小一起玩到大,两个人的情谊可以说情同姐妹。只要是没有外人在场的话,她们私下里便就没有了大小姐和小丫鬟的尊卑身份,说起话儿来也都是比较随便没有太多的约束。 不仅如此,平日里若是萧绰在萧府内自己所居住的小院里用膳的话,也都会叫上她的这个贴身丫鬟萧玉一起在同一张桌上用膳的。 这都十几年过去了,这个习惯一直都没变过。 听到私下里跟自己说话没大没小的虎头虎脑的丫鬟萧玉,今个儿说起话来竟然吞吞吐吐,在她看来这颇为反常。 当即,正面对着身前桌子上美味可口的饭菜吃的津津有味的她,赶紧放下了紧紧握在手里的筷子。望了萧玉一眼。 “玉儿,你这是怎么了?平时日,我看你可是什么话都敢对我讲的。前些天,你不是都要对你家三小姐我乱点鸳鸯谱了么,胆子大的紧呢。 “今个儿,这是怎么了。难道日头是从西边出来了么?我们家大大咧咧的玉儿,竟然也有一天会在我面前小胆的时候。”萧绰扭头望着立在原地的萧玉一脸茫然无措的样子,在无意中,用余光瞥见她放在胸前搓来错去的两只比一般女孩子大了一圈的手,便觉得有些好笑,趁此时机戏谑了她一番。 待萧绰顿了顿后,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好了,好了。看你都紧张成什么样子了?既然,你心里有话对我讲,反正你现在不讲,过不了几日又会来找我讲的。 “若是把我们家玉儿给憋坏了,我可是担待不起,赶紧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吧。我向玉儿你保证,无论是接下来讲的是什么内容,我都赦你无罪。不会因此对你惩罚的,这下放心了吧。” 听到自家三小姐先是打趣了自己一番。紧接着,便保证不会处罚她,直到这个时候,心里慌张不已的她,这才安下了心来,当即一个箭步站定在萧绰的身前。微微隆起的胸脯往前一挺,义愤填膺地说道:“三小姐,玉儿不明白,昨日在议事厅内与诸位跟随三小姐你前来宋国出使的几个朝中大臣们商议摔跤比试的人选时,三小姐你为何不坚持让勇猛无畏的耶律休哥将军出战。转而与几个起哄的别有用心的乱臣贼子支持让耶律克出战呢。 “就连玉儿这个小丫鬟都知道,耶律克此人的名声极坏,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靠着巴结一些部落中的权贵谋得一官半职。无论是从人品,还是从武艺上,他都是无法跟耶律休哥将军相提并论的。 “这下可倒好,耶律克连人家宋国小王爷的身体都没碰到,就自己跌落下了擂台,即便是昨个儿宋国的太医院的御医们为他诊治了几个时辰,所摔成的重伤,成了一个从此再也无法这里行走的废人。 “此人如此鲁莽,就是摔死在擂台下也是死不足惜,玉儿不是可怜和同情他这一番罪有应得的遭遇,而是由于他导致了咱们大辽痛失了一场本应该可以拿下的摔跤比试,进而致使咱们大辽连续输掉两场比试,败给了本就羸弱不堪一击的宋人。 “玉儿是对此有些愤慨。玉,玉儿觉得这是郡主殿下用人不当造成的后果,而,而这后果本来应该是可以避免的,郡主殿下你,你却在当初选人不坚持自己的选择而听从了几个奸人的所言,才,才使咱们大辽败给了宋人。” 起初说起话来还声如蚊讷的萧玉,在后来说到气愤之处,便就气不打一处来,到了最后便气氛地一发而不可收拾。 起初,做出一副倾耳聆听架势的萧绰还以为自己的这个贴身丫鬟,又在跟对她乱点鸳鸯呢。 待她听到萧玉所说的话竟然是关于昨日的摔跤比试落败和人选的问题,由于萧玉一直都侍候在她跟前,无论是中午的客厅议事,还是下午的比试,萧玉都是在场目击者。 她说出来的这一番气愤不已的话,在萧绰看来,应该也是不少他父王的心腹所要表达的话。若是对于昨日的失败不找出几个替罪羊的话,那一旦回到了大辽的上京,迎接她的恐怕就是怨声载道了。 于是,聪慧敏捷的萧绰,便想出了一个顺水推舟的法子,昨日比试完毕回到驿馆后,她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立马把耶律克和他的两个同党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先羁押起来。可是,她又考虑到眼下还是在宋国的境内,又是在宋都皇城外的驿馆之内,一旦此事传扬出去,被宋国的皇帝和朝中大臣知晓的话,由此带来的麻烦恐怕会让她疲于应付的。 而此时,若是以耶律克和他的两个同党以“战败谢罪”为罪名拿下的话,于情于理,对里对外都说得过去了。 当萧绰思忖至此后,方才还蹙眉苦思的她,当即便笑逐颜开起来,扬起一只芊芊玉手,冲着站在她身前一副大义凌然模样的萧玉,面带微笑地吩咐道:“玉儿呐,你所说的这些事情,我都已经知晓了。你放心便是,这比试失败的责任,你家三小姐我会担起来的。至于还未与对阵的宋国秦王交手就落败的耶律克,还有暗中支持他的三两个同党,他们都是跑不掉的。 “好了,好了,我的好玉儿,你想讲的,我都让你讲完了,肚子应该饿了,快些坐下来用膳,不然饭菜都凉了。” 把心中的不快和愤懑都一股脑儿倒出来的萧玉,此时此刻,感到心里是痛快和舒畅至极,见到自家三小姐一副不急不闹,不慌不忙,从容淡定的样子,凭借着她对自家三小姐的了解,这定然是自家三小姐拿定好了主意了。 有句老话说的好:皇上不急太监急。人家三小姐都不着急,她这个做丫鬟的着急个什么劲儿呢。被萧绰一说这桌子上美味可口的饭菜若是再不享用的话,十有**就会凉了,这饭菜一旦凉了,定然就不好吃了嘛。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吃了还想吃。 想到这里后,萧玉欠身福了一礼后,便在萧绰旁侧的一张圆凳上坐了下来,不等萧绰吩咐,她就自来熟地抄起摆放在身前的一双筷子,夹起盘碟中的美味佳肴,大口大口地吃将起来。 见到方才还不肯坐下来用膳的萧玉,此时那一副吃相完全跟淑女不搭界了,活生生地就是汉子在用膳呢。 这让端坐在圆凳上,手握筷子,轻拿轻放,细嚼慢咽的萧绰看在眼里,禁不住微微地摇了摇头,忍俊不禁起来。 在用过早膳之后,萧绰便让萧玉去把他父王萧思温安插在随性使节团队伍中的几个朝中臣子叫过来,一起商议如何处置昨日摔跤比试落败的事情。见到自家三小姐并不是对此事无动于衷,萧玉在高兴之下,便蹦蹦跳跳地领命而去。 不到半刻的光景,得到萧玉通知的四个使节团随性的朝中官吏相约一起赶去客厅与萧绰商议此事。 待萧绰开门见山地表明了为了把他们召集赶来的事情后,心领神会的这四个随行官吏,当即就明白了萧绰所要表达的意思和想法。 于是乎,这四个本就对萧思温唯马首是瞻的官吏,他们被安插进来使节团的唯一的一个使命,就是要做好协助和帮衬萧绰的工作。 而今,他们见到自己终于得到了一次履行这一光荣使命的机会,有备而来的他们自然要紧紧抓住了。 当即,他们四人便异口同声地纷纷表示,要把罪魁祸首耶律克,和事先一直对他极力推荐的那两个同党,一起羁押起来,带回上京听候皇帝和摄政王的发落。 既然能够得到这四位官吏的支持,萧绰办起这件事情来自然就有恃无恐了。 待萧绰把这四个请来的官吏送出客厅之后,便就赶紧把她父王麾下的一员猛将——耶律休哥给叫了过来,简明扼要地把此事说于听。 原本对耶律克抢走了自己可能会因此一战成名的大好机会给抢走了而换恨在心,更加让他感到可恨之极的是,你抢走原本属于我的机会,若是你能够赢下比试倒也罢了。竟然,还未跟对方交手就落败了,让他觉得这真是奇耻大辱。 在得到萧绰的吩咐后,马上表示拥护和执行萧绰羁押耶律克和他那两个同党的决定。待他退出了客厅之后,便招呼起手下的二十名精明强干的契丹勇士,气势汹汹地朝着耶律克和他那两个同党的住处行去。(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宫门被拦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你,你们想要干什么?我,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你们若是敢抓我的话,待,待回到了上京之后,我,我定然要向皇帝陛下参你们一本的。”耶律克的其中一个身材略微发福的同党,被两个身材彪悍的契丹兵勇用绳索给绑起来后,深感不适的他,当即一边左摇右晃地做着无谓的挣扎和反抗,一边颇为心虚地向站在他周遭的几个兵勇恐吓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不仅公然闯入本馆所居住的房间,还拿绳索把我们两位朝廷命官给绑了起来。你,你们这是造反吗?”站在不远处的另外一个身材瘦弱的同党,见到他和自己的同伙俱都被用绳索绑了起来,大惊失色地吼叫道。 “我,我量你们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快些告诉本馆,到底是谁派你们来抓我们的?我,我现在可是一个重病之人,而且,本馆身上的伤势之所以如此严重,都是本馆为咱们大辽所身负的重伤,尔等如此无礼,令人汗颜。”躺在病榻上动弹不得的耶律克,见到自己的两个同党和他都被绳索捆绑起来后,当即便意识到出大事了,忙哀叹了一声道。 根据“擒贼先擒王”的原则,耶律休哥带着他手下的二十名契丹兵勇,火速赶往了耶律克所居住的房间。 当他们行到了耶律克所居住的房间的近前后,便隐隐约约地听到了房间之内有三个男子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声。 这三个男人的声音极为熟悉,待站在房间外的耶律休哥竖起耳朵仔细地一听,便听出了发出不同声音的这三个男子,不是别人,就是耶律克和他的那两个几乎形影不离的同党。 原本耶律休哥计划着对他们三人进行各个击破,挨个把他们缉拿起来。而眼下,得知了他们三个人都在他面前的这一间房间里后,便给了他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之感,自然就摒弃了原来的计划,对他们三人进行一锅端咯,暗自感叹了一番连老天爷都助他一臂之力。 事不宜迟。耶兵发至此的耶律休哥,站定在房门外,转过身去,面朝着站在他对面排成两排的手下兵勇大手一挥,发出了缉拿房间内这三人的命令。得令之后,这二十个契丹兵勇有秩序地两人并肩而行,破门而入,冲进了房间。 要说这契丹兵勇勇猛无比到不是盖的,在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们便把房间里的三个缉拿的对象俱都捆绑了起来。 所幸的是,由于耶律克伤势过重根本就动弹不得,自然也就无力反抗,而他的那 两个根本不会任何武艺的草包同党,除了骂骂咧咧和做了一番无谓的挣扎之外,他们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大的反抗,就十分顺利地把这三个人拿下了。 站在房门外的耶律休哥,在感到房间里面的动静渐渐小了许多。除了那三个被擒拿住的三个人的骂骂咧咧之外,便就没有再听到其他的声响了。待他听到了耶律克意有所指的发问后。这才迈步向前,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了房间。 “你们三个就不要胡乱猜测了,是我让他们来抓你们的。”当耶律休哥走进房间站定在被绳索绑起来的耶律克他们三人的跟前后,先是用他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牛眼扫视了他们三人一番,便扬昂起下巴,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 对于这一伙突然破门而入的二十个契丹兵勇把彼此都绑缚了起来。这让耶律克他们三人感到猝不及防,也觉得十分的突然,便胡乱的猜测了一番。而当耶律休哥出现在他们面前后,他们便就闭口不言,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因为耶律克他们三人对于耶律休哥的身份心知肚明。名义上是这一次护送萧绰出访宋国使节团的侍卫校尉,在往返于辽国和宋国之间,由他负责整个使节团的安全防卫工作。 保护使节团的一百来个契丹侍卫,俱都听从耶律休哥的调遣。而耶律休哥又是如今大辽独揽朝政大权的摄政王萧思温麾下的一员猛将,这萧绰又是萧思温的最为疼爱的女儿。 这一次,耶律休哥对他们搞了一个突然袭击,便俱都知晓这定然是得到了摄政王萧思温的授意才来缉拿他们的,做无谓的挣扎和叫骂没有任何的意义。 站定在原地的耶律休哥,见到方才他刚进来之前,被捆绑起来的耶律克的那两个一胖一瘦的同党还做着无谓的挣扎,待他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后,就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了。 就连躺在床榻上跟个活死人似的耶律克,方才叫骂的就数他最凶,在见到了他的到来后,立马就没有了半分的脾气,此时此刻,跟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好了,既然,你们都不叫骂和反抗了,那你们就打此时此刻开始,老老实实地待在这个房间里,一直到使节团出发返回大辽之前。若是在此期间,你们三个人当中,那个人偷偷滴溜出了这间房子,一旦被窝的手下兄弟抓到的话,那这个人的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耶律休哥站在原地思忖了片刻的功夫,觉得这 驿站之内并没有多么适合关押犯人的地方,不如就此取材,把上了绳索的三个人囚禁在这一间房子里得了。 待他思忖到这里后,便面露凶光,对耶律克他们三个人发落了一番,末了,还伸出他的一只粗壮黝黑的胳膊,用手掌向下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听到耶律休哥这掷地有声地话后,让耶律克他那两个一瘦一胖的两个同党吓得面如土色,差点被吓尿了裤子。 倒是一直躺在床榻上的耶律克却脸色没有任何的异样,给人一种坦然赴死的感觉,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物。 紧接着,耶律休哥在见到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三人给上了绳索,让他们也没有了半分的脾气。 便就唤过一个契丹兵勇的小队长。叮嘱这小队长一番,待到那俯首帖耳的小队长点了点后,他便带着剩下的十人小分队走出了房间。 枯坐在房间里的萧绰,听到火速赶来的耶律休哥禀告说,把耶律克他们三人给囚禁在他所居住的房间里,并给他们三人都上了绳索。还留下了十个手下的兄弟看住他们,被上了绳索囚禁在房间里的他们三人就是插翅也难飞出去。 听到了这个好消息后,方才待耶律休哥离去时,还有些提心吊胆的萧绰,此时便大喜过望了起来。 面带喜色的萧绰当即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才彻彻底底地算是放下了心来。见到自家三小姐喜上眉梢,萧玉也打心里高兴不已。 再一次把耶律休哥送走之后,心里踏实下来的萧绰便带着她的贴身丫鬟萧玉,以及叫上她的四个贴身侍卫。走出了驿馆的大门,朝着百步开外的皇城宫门行去。 “辽国的郡主殿下,没有我们大宋官家的圣谕,你可不可随意进入皇宫的。若是你确有急事面见我们大宋官家的话,我便叫手下的兄弟前去通报一声,您在此稍事休息片刻可好?”站在皇城门洞前当班的城门千户赵铁山,见到辽国的小郡主带着一个胖乎乎的小丫鬟和四个契丹侍卫行到了近前后,他出于礼节。便迎上前去,拱了拱手。客气地道。 这几日来,居住在皇城宫门外一百步开外驿馆里的萧绰,和他随行的几个辽国官吏,应赵官家的邀请进入皇宫,都是从赵铁山所保守的这个宫内入内的。这一来二去,赵铁山自然识得萧绰的身份了。 “这位大哥。我,我们大辽郡主,不,不是去见你们宋国官家的,是。是去登门拜访你们宋国的秦王殿下的。你,你方才说,去求见你们宋国官家的话,需要得到你们官家的允许才行。 “可是,我们大辽的郡主只是去拜会一下你们秦王殿下而已,那也就是说不必经过你们官家的批准咯,嘿嘿,大哥,不劳烦你手下的兄弟前去通报了,我们自己进去前往乾王府便是。”听完站在他们面前的把守皇城宫门的一个人高马大、身穿盔甲的大汉说的这一番话后,还未等到萧绰答话,站在萧绰旁侧的胖丫鬟萧玉儿,便耍起了小聪明,学会咬文嚼字了,自作聪明的嬉笑着说道。 “这,这不可。方,方才,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不,不过,你们辽国的郡主想要去往秦王府拜会秦王殿下的话,虽然不用惊动我们官家,但也必须要得到我们秦王殿下的应允才是。 “你们有所不知,此时的秦王府便是先前的东宫,这东宫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得了的。故此,我还得叫我手下的一个兄弟前往秦王府禀告秦王殿下才是,你们还需在此等候一番才行。”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赵铁牛被萧玉儿给说蒙圈了,当即还以为是他方才说错了话呢,忙赶紧支支吾吾地给自己打起了圆场。待他顿了顿后,继续客客气气地向站在他身前的萧绰和萧玉说道。 “既如此,那就有劳这位将军了,我们在此等候一时半刻也无妨。”站在原地的萧绰听到这个把守城门的千户在无意中道出了一个对于她来说颇为有价值的信息,原本还有些烦躁的情绪就此便烟消云散了,一脸微笑地拱了拱手道。 待赵铁牛转过身去正准备叫他手下的兄弟前往秦王府通报时,突然听到从他把守的皇宫门洞内的不远处,传来了一个有些娘娘腔调的男中音:“赵千户,本王今个儿就破例擅自做主一回,你把辽国的小郡主和她的随从俱都放他们进来,若是官家怪罪下来的话,由本王一人承担,跟赵千户你没有热河干系。给本王一个面子可否?!”(未完待续。。) ps:  这是格子的第一本在点娘的上架书,历史小众文请诸位书友多多支持!推荐票,月票,有的话就投一下。建了一个书友群号:278577119,只要对本书感兴趣,均可加入! 第七十三章 表里不一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当皇宫城门千户赵铁山循着声音的方向,抬头向城门洞里面看去。这一看不打紧,真的是不堪不知道,一看吓了他一个大跳。 方才,听那声音,他原本还以为是哪个熊心吃了豹子胆的内侍小头目打肿脸充胖子呢,却让他始料未及。 “城门千户赵铁山,参见魏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愣在原地慌了神的赵铁山,见到方才还站在皇宫门洞深处内的魏王赵德昭,安步当车一般走出了城门洞,行到他的近前时,他便赶紧躬身施礼,拱手作揖地恭敬唱喏道。 “赵千户,不必如此拘礼。方才本王吩咐你的话,你应该是听到了吧。怎么样,给本王一个面子,放辽国的郡主和她的随从进去。本王也正要赶往秦王府去见我的四弟,正好与辽国郡主一同前去。省的赵千户你再派遣手下的弟兄前去通报我那深居简出的四弟。”魏王赵德昭行到赵铁山的近前后,赶紧伸出双手把他给扶起身来,当即便摆出一副亲近的样子好言好语了一番道。 可是,魏王赵德昭见到自己好话说了这一通之后,与他相对而立的赵铁山跟一个木头疙瘩似的,一点儿都不开窍,只是站在原地,冲着他有些窘迫地干笑。 登时,便让他脸色有些不悦起来,继而他便俯下身去,把嘴巴凑到赵铁山的一侧的耳畔,轻声细语地威逼利诱道:“赵千户,平日里本王从你这把守的宫门进进出出,可没少给你好处呐。光是银子这些年来恐怕都不下千余两了吧。若是你不答应本王方才提出的这个小小要求的话,本王便以你向我索贿为由,去大理寺衙门高你一状,到了那个时候。 恐怕你这项上人头都保不住咯。” 听到魏王赵德昭这一番的威胁和恐吓后,便让站在原地不置可否的赵铁山心里如同摆放了一面鼓似的,“咚咚咚”地被敲击地让他心乱如麻,惶恐不安起来。 当下,便狠了狠心,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就破例答应魏王这一回。 “王爷,您,您只要不把送我银子的事情说出去,我,我什么都答应王爷您便是。”当初贪图了小便宜的赵铁山虽然此时感到悔恨不已,可眼下却让他又感到无可奈何,只好自认倒霉支支吾吾地拱手轻声回答道。 待赵铁山抬起头来,见到站在他身前的魏王殿下点了点后,他便转过身去。几个箭步行到侯在他面前半丈开外地方的萧绰跟前,配笑着说道:“辽国的郡主殿下,既然,我们大宋的魏王殿下让我放你进去,我便给我们大宋的魏王殿下一个面子,放你们进去。不过呢,郡主殿下和你身边的这位小姐可以入内,至于你伸手的这几名随从是不能够入内的。这是我们大宋的官家定下的规矩。我若是放身后的这几个随从进入皇宫的话,一旦事情败露追查下来的话。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一岁刚回走的儿子,一大家子十几口人都指望着我过活呢。这杀头的最我可不敢干。能够让郡主殿下和你身边的小姐进去,我已经是破坏了规矩,还望郡主殿下能够理解我的苦衷。” “哦,赵将军。你不必如此自责,你能够放我们进入皇宫,我就已经很感激你了。既然,不能够随意带闲杂人等进入皇宫是你们宋朝的官家定下的规矩,那自然不能够给赵将军添这样的杀身之祸。我们进入,他们留在这里便是。”萧绰听闻此言后,心里便立马高兴不已了起来,当即便二话不说,不假思索地答应了赵铁山所提出的附加要求。 待萧绰冲着她带来的这几名贴身侍卫做了一个让他们留在这里等候的手势后,便带上贴身丫鬟萧玉随同赵铁山向前行去。 待萧绰往前行了三五步后,便走到了一个身穿金黄色蟒袍、面如冠玉的年轻男子跟前后,便欠身拱了拱手,表达谢意地说道:“多谢大宋魏王殿下为我解围,今个儿便是我萧绰欠你一个人情,待到来日的话,定好好还你。” “哪里,哪里,这是本王的举手之劳而已。郡主殿下,本王今个儿能够陪同郡主殿下你一同前往秦王府去面见我四弟,本王就已经很开心和满足了,哪里还敢奢求郡主殿下归还人情呢。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魏王赵德昭听到这个貌美如花的辽国郡主向他表达起谢意时,早已经望穿秋水的他赶紧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摆了摆手,淡然说道。 其实,魏王赵德芳在盼星星盼月亮等待了好几日后,终于在今个儿等来了一个可以跟辽国小郡主单独在一起的时光,心里比吃了蜂蜜还要甜上好几分,那一股股浓烈的怜香惜玉和大感心仪之情挂在脸颊之上,并且溢于言表之中。 就这样,在赵铁山迎送到皇宫城门洞里面的一端后,魏王赵德昭便在此时颇为殷勤地充当了一个领路人,带领着萧绰和萧玉她们主仆二人,行走到皇宫之内用大理石铺就的宫道上,向着三四百步开外的秦王府,一路说说笑笑行去。 站在皇宫门洞内侧一端的赵铁山,瞪着一双牛眼望着赵德昭和萧绰、萧玉他们三人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后,便咬了咬牙,跺了跺脚,转过身来,轻叹了几口气,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以往跟赵德昭打交道的画面,历历在目,言犹在耳,让赵铁山追悔莫及,暗自在心里自责不已。真是行了一句老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其实,赵铁山在他手下的弟兄们眼中,是一个很有骨气和讲义气的人。可是前些年,这魏王只是一个皇子,还没有被册封为王爷时,成年了的他依照惯例办理了皇宫住在前朝的一个王爷府中,他想要进入皇宫就不像以前那般可以自由出入了。 而赵德昭每进入皇宫一次,他都要站在皇宫城门外。等候把守城门的赵铁山派遣手下的弟兄前去禀告内侍坊,再由内侍坊的当班内侍禀告于官家。这一来二去,程序甚是复杂。在等待圣谕的间隙里,他们就搭上了话。 这让赵铁山感到自己得到了老爷天的眷顾,把他给安排把守这皇宫的正门,凡是住在宫外的皇亲国戚和朝中大臣想要进入面圣。都是要来他所把守的正门等待入内的。这一来二去,便与这赵德昭从起初的陌生慢慢就变得熟悉起来。 这一人一旦把彼此的关系搞熟了,那么,执行去规定和条律来就会慢慢变得松懈。于是,赵德昭一旦说自己有急事面圣时,赵铁山便在没有让手下兄弟前去内侍坊通报的前提下,就擅自做主把赵德昭私自放入了皇宫之中。 自打第一次开始,赵德昭便就赠予赵铁山一些银两作为对他的酬谢。可是,为人正直的赵铁山死活都不肯手下。而赵德昭见到他不手下就赖着不走。在万般无奈之下,赵铁山便收下银钱,并在私底下都分给了他手下的这帮弟兄了。 这一旦开了口子,接下来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直到赵德昭被册封为魏王,并得到了御赐的可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后,赵德昭便就再也没有给过赵铁山一次银钱。 而本就不是贪财之人的他自然心里也踏实起来。渐渐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从以前离了老远都互相打个招呼,变成了彼此打了照面便如此陌生人一般。 若今个儿,不是魏王主动提及此事。赵铁山怕是对他这一遭不堪回首的过往早已经抛却脑后了呢。 眼下,这确实收受了魏王赵德芳共计几千两银子的事情。已经成为了被人 捏在手心里的把柄,这让赵铁山又在心里担惊受怕起来。 话说赵德昭把萧绰和萧玉她们主仆二人带到了秦王府门前后,便第一个走上前去,让正在门前当班的守御所千户李黑牛前去通报。 而李黑牛本就对长的白白净净说话娘们儿唧唧的赵德昭没有什么好感,便满不在乎地用鼻子发出了“嗯”地一声,继而转过身去。不慌不忙地迈着步伐进入了秦王府内向秦王赵德芳禀告去了。 “咦,魏王殿下,这秦王府的把守大门的侍卫怎这般无礼,见了魏王殿下您也不行礼唱喏,对魏王殿下你如此轻蔑。魏王殿下你方才怎不教训他一顿呢?”站在秦王府门前的萧玉。见到那个长的高高大大皮肤黝黑的侍卫,对待赵德昭的态度颇为不敬,这让她感到惊奇不已的同时,也在心里气愤不已,待那黑炭侍卫离开后,她便义愤填膺地问道。 待她说完这一番又好奇又不解的话后,见到站在身前的赵德芳转过身来,朝着她颇为尴尬地一笑,便让她觉得这个魏王没有半分男子汉气概,活该被那个看上去颇为彪悍的黑炭大汉蔑视,若是换成是我,我肯定就要兴师问罪了。 “若是,方才进去通报的这个侍卫,对我们家郡主如此无礼,只会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这个侍卫受了刺激,方才所言尽都是他的胡言乱语。另一个便是他死到临头了,在临死之前,顶撞一下我们郡主殿下出出风头。当然,这样的侍卫会死的更惨更快的,若是在我们大辽上京的话,恐怕是活不过今个儿夜里三更了。三小姐,你说玉儿说对不对?”对赵德昭如此无能窝囊的表现感到怒其不争的萧玉,便扭头看着站在她身侧面不改色、不苟言语的萧绰,问询道。 被她平日里惯坏爱出风头爱打抱不平的的贴身丫鬟萧玉一问,亭亭玉立在原地的萧绰便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继而嗔怪道:“玉儿,你休得信口胡说。你可要动脑筋想一想,咱们今个儿是怎么入的皇宫,现在咱们可是站在秦王府门前,万一被看守在这里的侍卫听了去禀告给了他们的秦王殿下,一旦追究起来的话,你我二人可就身首异处了。” 被自家三小姐这一番提醒,登时,便让萧玉感到醍醐灌顶了一番,当即便明白过来,她们是在魏王的帮助下。偷偷地溜进皇宫里来的。而此时,她们所处的情势是“秦王是刀俎,他们为鱼肉”,还是闭上嘴巴老老实实地待着就好。 方才,赵德昭听到那个胖乎乎的丫头称呼辽国的小郡主为“三小姐”,他这才明白过来。这个胖乎乎叽叽喳喳的小丫头片子原来是个丫鬟,而萧绰在他们加排行老三。照此推断,他便又想到了未曾谋面过的萧家大小姐和二小姐了。 “小郡主,玉儿姑娘,你们误会本王了。本王既然能够带你们进入这皇宫里来,自然是不惧怕什么人的。况且,我的这个四弟年纪幼小,才刚刚册封的秦王,我们之间的关系极好。他即便是知晓了此事也不会吧咱们怎么样的。这个,你们放心便是。”赵德昭在听完萧绰与萧玉的这一番对答后,便听出了几分她们二人表现出来的担忧和疑虑,并把他误会成怕事情败露而故意表现出低姿态,这让他感到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被人瞧不起的感觉,忙解释一番道。 话音一落,赵德昭抬头一瞧,见到站在他身前的萧绰与萧玉她们主仆二人。俱都睁大了一双杏眼,脸颊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对此。他只好继续解疑答惑地说道:“小郡主,玉儿姑娘,你们有所不知。这一座在咱们面前的秦王府,在几日之前,还有另外一个名称,它原本是‘东宫’。 “在前些日子。我四弟德芳被我们的父皇册封为秦王后,这才把原来的东宫改成了秦王府。而自打我们的父皇入住了这一座皇宫后,我的这个年幼的四弟便就一直居住在先前的东宫之内。 “而且,最新不知我的父皇和我四弟的母后突然加强了秦王府的警戒,不仅派遣了从上千个御前侍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十个武艺高强之人。在明里或者暗处保护我这个四弟的周全,而且,我父皇还下了一道圣谕,除了我父皇和王皇后之外,其他人等凡是要进入秦王府需要得到我四弟的允许才可进入,如有违反,格杀勿论。别说是我了,就算是我皇叔晋王来了,都不敢擅自闯入这秦王府的。 “而方才,小郡主和玉儿你们见到的这个皮肤黝黑的侍卫,他的名字换做李黑牛,就是专门执行我父皇口谕之人。因此,他方才那般对我无礼,我却奈何不了他,只能够由他而去。待这厮那天失了势,我到时候再寻他秋后算账也不迟。” 听完了赵德昭这一番长篇大论的讲述之后,萧绰和萧玉她们主仆二人这才恍然大悟,起初,她们还以为他这是胆小怕事做贼心虚呢。大大出乎她们意料的是,这里面竟然还参杂着这么复杂的原因在里头呢,登时,便叫她们凌乱了。 不过,在萧绰看来,一个顶天地里的男子汉,是要“严于利己,宽以待人”的宽阔胸襟才是。在从进入皇宫城门到来了秦王府门前,在这一路之上,她见到这宋国的魏王殿下不仅仪表堂堂,谈吐高雅风趣,给她留下了一个极好的印象。 可是,好景不长的是,就在方才,当萧绰听到魏王要对那个叫李黑牛的侍卫“瑕疵必报”时,刚在她心目中建立起来的好印象,顷刻之间便就荡然无存了。如同杯子里的水,在这极短的时间内,被蒸发稀释的干干净净。 于是乎,萧绰便打起了对赵德昭“敬而远之”的心思,便就如方才一般,亭亭玉立在原地,沉默不语,面色如常。 而站在她身侧的萧玉,凭借着她常年累月侍奉在萧绰的身边,对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哪怕是别人看不出来细致入微的变化,她只是凭借女人天生的第六感,便就能够感知到萧绰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了。 而就在此时,萧玉见到自家小姐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她便知晓了这定然是不高兴了。自家三小姐不高兴,那她也就变得安分了起来。 这边厢亲王府门前等待的三个人陷入了一时无话可说的境地,而那边厢李黑牛磨磨蹭蹭地赶到了东厢房门外后,正待走上门廊前去敲门的他,突然就被两个御前侍卫给拦在了眼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便赶紧停住了脚步。 “你们赶紧闪开,我有急事要禀告秦王殿下。”停下脚步的李黑牛,见到自己被两个御前侍卫给拦住了,登时,便暗自脑凝了起来,没好气地冲着他们摆了摆手道。 “秦王殿下此时正在东厢房内歇息,你不可前来打扰。如有什么事情,等会儿再过来吧。”其中一个御前侍卫答道。 听到站在他身前的御前侍卫打发自己的这一番话后,更加地让李黑牛在心里恼火不起了。可是,还未等他答话,便听房间传出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王爷有令,让你们放李校尉进来叙话,你们日后不可再对李校尉阻拦。” “属下,遵命。”听到房间里传出来这年轻女子的声音后,方才还扮作拦路虎的那两个御前侍卫,便干净转过身去,面朝着东厢房的房门,拱手作揖,不约而同地异口同声道。(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我在按/摩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王,王爷,您,您让我进去,也,也得给属下开门才能进去不是?”待那两个拦路虎走开后,李黑牛站定在东厢房紧紧关闭的门前,等待了好一会儿后,见到身在房间内的秦王并没有派人前来给他开门,便不置可否地嗫嚅着道。○ “门,门没有锁,你进来便是。哎哟,翠,翠儿你的手劲儿有些大,疼死我了……”待李黑牛的话音刚落,便从房间传来了赵德芳一副若无其事的叫嚷着。 不过,站在房门外的李黑牛原本想要走上前去伸手推开房门,突然听到了赵德芳一副惬意无比嗔怪宫女翠儿的话来,登时,便愣在了原地,大惊失色的他,当即便暗想他来的真不是时候。 让李黑牛登时就叫苦不迭起来:听这秦王殿下所发出的声响,此时定然是跟他的贴身宫女翠儿在房间里没干什么好事儿。 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说话完全没有了正形,这说话的声音像极了东京城内常年出入于烟花柳巷中的男子。 虽然李黑牛觉得他此时前来真的不是时候,毕竟亲王殿下已经发了话,让他直接推门而入便是。在房门外犹豫了好一番的他,登时,就感到惴惴不安起来。 一脸苦瓜相的他,在犹豫了片刻功夫后,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推开房门进去。 于是,便听到“吱呀”一声,李黑牛用颤抖着的两只手,把房门给推开了。 起初,他有些不太相信,这白天的,真要是这血气方刚的秦王殿下和颇有几分姿色的宫女翠儿在房间真干出点男欢女爱的事来,也不会如此胆大妄为吧。 推门而入的李黑牛。当即便认为方才他所听到的秦王殿嗔怪宫女翠儿的声音和语气,十有**是他听岔了。 于是,他便不再提心吊胆,直挺挺地就迈着大步走了进去。这真的是不进去不知道,走了进去之后便吓了他一个大跳。 只是三五步的功夫,李黑牛便来到了东厢房的床榻前。他朝着床榻上一眼望去,为眼前风光旖旎的画面一下子就亮瞎了他的眼。 让他万万没有想的是,此时此刻,宫女翠儿竟然衣衫不整地半蹲在床榻上,跟没有见到他进来似的,头也顾不得看上他一眼,两只小手便“噼噼啪啪”地在趴在她身前的秦王殿下的后背上来来回回地拍个不停。 “王,王爷,属。属下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多,多有叨扰,还,还望王爷你莫要责怪。”看到这眼前有些不堪入目的场景后,李黑牛登时心惊肉跳,满脸通红,当即便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便朝着身前床榻上的赵德芳拱手请罪道。 自始至终都是轻轻闭上眼睛,脸颊上写满了惬意表情的赵德芳。在听到了进入房间站在床榻近前的李黑牛,用担惊受怕的口吻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后,一下子就睁开了双眼,脸颊上布满的惬意表情,在这顷刻之间,便消失不见了。 “李千户。此话怎讲?你,你小子,不会是以为本王跟宫女翠儿是在行苟且之事了吧。你啊你,你小子真是思想够龌龊的啊,我跟翠儿绝不是你想象的那般不堪。”待赵德芳顿了顿后。这才明白过来李黑牛为何如此说话吞吞吐吐闪烁其词了,先是义正言辞批驳了他一番。 继而赵德芳便伸出手来,先是指了指半蹲在他身侧突然停止下来的宫女翠儿,然后又指了指他自己,一本正经地向思想长毛的李黑牛解释了一番道:“李千户,本王让翠儿上得锦榻来,可不是你想象的那般不堪,本王只不过是这几日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如何对付辽国使节团这些个狼子野心的契丹人了,昨个儿,本王又亲自出马,连续在上午巳时和下午未时的两场比试中战胜了契丹人派遣出来的精兵强将,身之疲乏之极。 “今个儿,本王便感到身子有些疲惫,见到翠儿在这大半晌午的,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便传授她给人‘按/摩’的技巧和方法。由于本王教授的极为细致入微,而翠儿又十分的聪明伶俐,不到半刻的功夫便学会了。 “这翠儿刚学会没多久,李千户你便赶了过来,听说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本王汇报,也只好让你进来了,方才,你所见到的场景便是翠儿在为本王做按/摩呢。” 在听完了赵德芳脸不红心不跳地娓娓道来了这一番长篇大论的解释后,呆立在原地的李黑牛本就是一个四肢发呆头脑简单的典型代表,对于赵德芳所说的这一大通话,只能够做到了一知半解,只能够说,他心中的疑惑消减了一半。 “哦,原来如此。秦王殿下,卑职方才对您和翠儿多有误会,还,还望王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卑职一般见识哈。”在把赵德芳长篇大论的话在脑子里消化了片刻的功夫后,站在原地的李黑牛立马认识到自己方才有些贸然行事了,便躬身施礼,共手抱拳朝着趴在锦榻之上的赵德芳赔礼道歉了一番。 此时,李黑牛便跟好奇宝宝似的,两只瞪大的牛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锦榻之上的赵德芳和翠儿他们二人,却是一脸茫然无知的样子,用试探的口吻,问询道:“秦王殿下,卑职有一事不明,还望王爷你能够告知卑职一下,这个‘按/摩’是一种什么功夫?经常做按/摩的话,能够强身健体么?” 一直趴在锦榻上的赵德芳,起初,还以为自己方才由于匆忙,对于“按/摩”这件在一千多年后的后世颇为盛行的一种消遣的方式,没有给作为古代人的李黑牛解释地太过清楚明了。 赵德芳以为李黑牛听完之后,跟鸭子听打雷什么都不懂呢。而待他听到李黑牛的这一番不耻上问的话后,这才让他紧蹙的眉头稍稍地舒展开来,登时,便就喜上眉梢了。 “李千户,这个‘按/摩’呢。说白就是一种在床榻上消遣的方式,也可以说是床上功夫,还可以**上技巧,简称‘床技’。这经常做按/摩嘛,不仅有达到强身健体的功效,同时。还可以舒缓心情,是人身心愉悦。”赵德芳突然从锦榻上爬了起来,坐定在床沿上,故作一副教书先生的架势,强忍住笑意,对站在他身前的李黑牛解疑答惑道。 待赵德芳话音一落,见到站在他身前的李黑牛点了点头后,这才让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同时,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来,李黑牛不是来听他教授按/摩技巧而是向他禀告紧急事务的,他可不能够因为按/摩而把要事给抛却在了脑后。 “对了,李千户,你方才站在门外说,不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当面向我禀告么。现在,你人已经进来了,快些告知本王。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快些禀告于本王。本王处理你所说的事务后,还要让翠儿继续给本王做按/摩呢。”赵德芳正值一下身子。故作一副正经危坐的样子,抬起头来看向站在他身前的李黑牛,颇为严肃认真地问询了一番道。 “回,回秦王殿下的话,卑职却有急事要当面禀告给王爷你,方才这一番误会。卑职便把此事给忘却了,还望王爷您莫怪。”站在原地的李黑牛被赵德芳这一番提醒后,这才让他想起来自己是有要事禀告的,当即便共手抱拳,表达了自己的一番歉意。 紧接着。在他顿了顿后,恭恭敬敬的禀告道:“启禀秦王殿下,魏王殿下带着辽国的郡主和一个身材有些略微发福的姑娘,他们三人此时正在门外求见王爷你,卑职特地为此事前来禀告王爷,不知王爷你见不见他们三人。若是王爷不想见他们的话,备注告知他们今个儿王爷您闭门谢客便是。若是王爷您想见他们的话,那卑职这就下去,把他们三人请到客厅里等待王爷您前往便是。” 当赵德芳听到李黑牛说他的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二哥魏王前来求见他时,心里便有些警觉起来。因为距离他上一次前来登门造访已经有些时日了,自打上一次严词拒绝把美.人香露的配方告知他后,他便就再也没有来过了,至此他们之间的关系便相较于以往疏远了不少。 今个儿,赵德芳突然听到自己的二哥前来登门拜访,想必定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有安什么好心。待他想到了这里后,便觉得还是不见他的这个十有**是有事相求自己的二哥的好。 只是眨巴了两眼的功夫,赵德芳又听到李黑牛说,辽国的郡主萧绰和她的那个胖丫头,竟然跟他的二哥一起前来求见他时,心里便“咯噔”一声,觉得此事颇为蹊跷,隐隐然的感觉有些不妙。这魏王赵德昭和辽国郡主萧绰他们二人本没有任何交集,偏偏原本素不相识的两个人竟然一起前来登门造访,这不得不引起赵德芳的警觉来。 “李千户,你方才说,我二哥魏王和辽国的郡主一起前来说要见我,那我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他们二人是一同前来的,还是一前一后到来的?”在谨慎起见,赵德芳还是觉得应该问个清楚明白为好,便向李黑牛问询了一番道。 “启禀秦王殿下,卑职亲眼所见,魏王殿下和辽国郡主他们有说有笑,一路便朝着秦王府走了过来。以卑职所见,他们二人定然是十分相熟的,不然的话,又怎会显得是如此的熟稔和亲近呢。”见到自家小王爷摆出了一副大人的派头,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跟平日里嘻嘻哈哈的那个小顽童判若两人,他自然不敢大意,把自己所见如实禀告道。 “原来如此,那好,李千户,那你就下去,把我二哥魏王和辽国郡主,以及那个胖丫头一起请进来吧。接待他们的地方就不要安排在客厅里了,你直接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便是。”赵德芳在思忖了片刻的功夫后,对李黑牛叮嘱着道。 侯在原地待命的李黑牛,在听到了赵德芳的这一番吩咐后,登时,便傻了眼,暗自惊奇不已地心道:我的这个秦王殿下,可真不是一般的人,不在客厅里接待到访的宾客,而是在他所下榻的这一间东厢房内接见魏王殿下和辽国的郡主,这个主意,他还真想得出来。恐怕能够想出这等主意的人,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我家小王爷他一个人了。 暗自心惊了一番后,李黑牛便共手抱拳,应了一声道:“卑职,遵命,这就前去把魏王殿下和辽国郡主带过来。” 当李黑牛走出东厢房领命而去后,登时,整个东厢房内便立马寂静了下来。方才停止下来的宫女翠儿,红着一张俏脸,耷拉着脑袋,不敢把头抬起来。 倒不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跟赵德芳同在一张床榻上而感到羞愧所致,本来她就是赵德芳的贴身宫女,悉心照料赵德芳的衣食住行本就是她的本职工作,就算是夜里侍寝那也是她职责所在应尽的义务。 真正让她感到羞愧害臊的是,赵德芳方才在向李黑牛解释做按/摩时,竟然从赵德芳的口中听到了“床上功夫”和“床上技巧”这等在女孩子听来十分不堪入耳的话,怎不让宫女翠儿这个还是处子之身的黄花大闺女羞臊呢。 重新趴在锦榻上的赵德芳,哪里会顾得上了解紧挨在他身旁的宫女翠儿的内心感受呢,便招呼着宫女翠儿继续为他做按/摩起来。 这边厢,赵德芳在东厢房内惬意无比的享受着宫女翠儿手法和技艺逐渐熟稔的按/摩。那边厢,李黑牛便大步流星地赶到了秦王府的大门前。 气喘吁吁地在稍作休憩了片刻的功夫后,冲着大门外等的花儿都谢了的魏王赵德昭和辽国郡主萧绰,以及她的贴身丫鬟萧玉她们三人,扯着大嗓门,掷地有声地宣喏道:“三位贵客,让你们久等了。我们家王爷有请,在东厢房请三位贵客叙话,且随我进来。”(未完待续。。) 求订阅,求月票!!!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上架五天了,累计完成了2万五千字,每天五千字,虽然更的不比天天万字的厉害,格子是上班族,在网络公司做策划经常加班,没有存稿,都是把字码出来就发布了,看看更新的时间,那就是格子写完的时间!厚颜无耻地向各位订阅和路过的大大门求几张月票!求订阅求打赏求推荐!!!晚上十二点左右更新下一章节,看看萧绰是如何给赵德芳坐按/摩的!!!敬请期待!!!!(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金牌技师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四,四弟,你,你这是做什么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四弟你身为秦王殿下,怎可与一个小小的宫女在这锦榻上行这不堪入目之事,这,这成何体统?”在秦王府东厢房内,赵德昭见到自己的这个小小年纪的四弟竟然衣衫不整地与他的贴身宫女翠儿待在床榻之上,并且那宫女还半蹲在他的旁侧“噼噼啪啪”地在趴着的赵德芳后背上拍打,登时,对此便感到不可思议,面沉入水的他,摆出一副皇兄的架势来,对趴在床榻上浑然不觉的赵德芳呵斥一番道。…≦頂點小說, 在李黑牛的引领下,魏王赵德昭和辽国郡主萧绰,以及萧绰的贴身胖丫头萧玉儿他们四人进入到秦王府的东厢房内后,既然连魏王赵德昭见此情景后都感到有伤大雅,那么,对于辽国郡主萧绰和她的贴身丫鬟来说更是吃惊不已了。 “秦,秦王殿下,难,难道你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么?我,我萧绰原本还以为秦王殿下是一个忠君爱国之人,今日得见之后,真的是让我大开了眼界,万万没有想到秦王殿下竟然是一个如此贪恋女色之人,真,真是个无耻之徒。”看的花容失色的萧绰,望着眼前这床榻之上旖旎的风光,突然想起了自己在汴河被赵德芳给轻薄了身子,并夺走了自己的初吻后,心里便就感到恼怒不已。她本就是个嫉恶如仇的女子,便紧随在魏王赵德昭之后,继续指责起来道。 听完这魏王赵德昭的呵斥和辽国郡主萧绰的指责后,作为领路人跟随而来站在房门边上的李黑牛,为自家秦王殿下捏了一把冷汗,原本他还以为秦王殿下方才叫自己把这三位登门造访的贵客请进来东厢房,秦王殿下便从床榻上下来。坐在外间桌子前的圆凳上,与这三位贵客攀谈一番呢。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最终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不仅是李黑牛,就连事先已经得到赵德芳授意的宫女翠儿,在听完了魏王赵德昭和辽国郡主萧绰义愤填膺的说了这一番话后,当即便就害臊地羞红了一张俏脸。深深地低下了头去,两只芊芊玉手在赵德芳后背上的动作迟缓了起来。 “翠儿,你不要管别人怎么说,反正你我清楚咱们二人是清白的便是。你也不要害怕,有本王在此为你做主,谁也不敢动你的。玉儿呐,你这手上的劲道怎么越来越小了呢,不要受此影响,那使大点儿劲。再快一些。”趴在床榻上微闭着眼睛、一脸惬意表情的赵德芳,在见到半蹲在他身侧的宫女翠儿吓得两只手只打颤,按/摩的动作越来越小了之后,当即便缓缓地睁开眼来,别过头去,面带微笑地望了几眼如惊弓之鸟吓得面如土色的宫女翠儿,吩咐着道。 要说,这宫女翠儿还是非常听赵德芳得话的。这不,他刚说完了为她做主的话。安下心来的宫女翠儿便立马恢复如初,继续使着劲儿在赵德芳的后背上“噼噼啪啪”地敲打了起来。当然,那颤抖的两只芊芊玉手,也沁出了汗珠来。 站在萧绰身侧的胖丫头萧玉,原本对于曾经救过萧绰一命的赵德芳的印象极好,可是。今个儿,在迈入了秦王府的东厢房内后,第一眼便就瞧见了衣衫不整的他跟一个俊俏的小宫女在床榻之上“嬉戏”时,并且他还做出一副十分惬意享受的样子,如同听到了平地一声雷。“轰隆”一声,在他心目中建立起来的那美好高大的形象轰然就倒塌了。 不仅如此,萧玉见到这秦王殿下既然把魏王赵德昭、自家三小姐和她一起请到这东厢房之内叙话,不仅当众做出了有伤风化的举动,还没有遵守起码的待客之道。 登时,便叫她心里窝起了怒火。即便如此,她还没有要动气发泄出来,直接的导火索便是这个被她家三小姐骂成“无耻之徒”的秦王殿下,竟然对她家三小姐熟视无睹,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这下子,便让她憋不住了。“噌”地一下,在心里熊熊燃烧的烈火一下子就火山喷发了一般掩盖不住了。 “你,你这登徒子,你把我们家郡主殿下请了过来,不仅当着我们的面儿看你在这里跟一个小宫女在床榻上逍遥快活,还对我们家郡主的话置之不理。 “我萧玉虽然只是一个卑贱的丫头,却也知晓这起码的做人做事的道理。而你身为宋国的秦王殿下,不仅一点儿都不检点自己的行为,还这大白天的当众做出这等有失体统有伤风化的事情来,连我这个大辽的小丫头都觉得为你感到蒙羞。 “哼,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在我们家郡主面前说你那么多的好话。今个儿,我在见到秦王殿下你如此不堪的一面后,我们家郡主送给你的“无耻之徒”这四个字来形容你,看来是再适合不过了。”憋不住火的萧玉向前走了一步,伸出一只粗壮而白胖的手来,指着微闭着眼睛的赵德芳,冷哼了一声,怒气冲冲地道。 “玉,玉儿,你,你给我住口,这,这里可是秦王府,不是咱们聊过使节团入住的驿馆,也不是在咱们大辽境内,你休得如此胡说。如有再犯,看我回去之后不好好地惩罚你。”站在原地紧蹙眉头怒瞪杏眼的萧绰,在听到了自家的这个向来喜欢打抱不平又口不遮拦的贴身丫头对赵德芳这一通斥责后,当即便觉得十分不妥,赶紧伸手一把将站在她身前的萧玉拉到身边,故作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对刚一吐为快了的萧玉,半分提醒半分教训了她一番道。 “秦王殿下,我这贴身丫头向来就喜欢替人打抱不平,这说起话来也是口不遮拦,方才如有说话不妥当的地方,还望秦王殿下你大有有大量,不要跟着一个小丫头一般计较。我萧绰在这里,带这个不会说话的小丫头给你赔礼道歉,还望秦王殿下你高抬贵手。千万不要追究我这贴身丫头的罪责。”向来从不在人前低下高贵头领的萧绰,此时此刻,为了能够不让赵德芳追究自己的这个亲如姐妹的贴身丫鬟萧玉的罪责,有生以来破天荒地代她向赵德芳求起情来。 听到了这里,微闭着眼睛的赵德芳,这才微微地抬起了靠近宫女翠儿那一侧的手来。示意她停下来。 得到了案暗示的宫女翠儿,当即便十分听话地停止了按/摩,两只酸软不已的手臂紧紧地放在胸前,依然是低下头不不敢抬起来。 “郡主殿下,你和我皇兄进来之后,二话没说,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把我归类为有失体统、有伤风化的无耻之徒。你们看到的难道就真的是你们心中所想的么? “李千户,你来告知他们三人,翠儿为何给我做这一番动作。这一番动作的有何功效,你一五一十地告知他们三人,也好让他们三人长长见识。”赵德芳坐在床沿上后,面不改色地扫视了站在距离他又三五步开外的赵德昭、萧绰和萧玉他们三人后,随即把目光投向了站在房门内侧的李黑牛,叮嘱着道。 原本站在房门内侧的李黑牛,由于他自感人言微轻,自从魏王赵德昭说话。一直到萧玉发言,他都是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心里却是焦急万分,暗自在心里为自家秦王殿下打抱不平。 而此时,待他听到赵德芳吩咐他为这三个贵客解释按/摩后,便立马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话来。当然了,他的记忆力并没有那么好。自然是不能够原原本本地把方才赵德芳告知他的那一番话一字不差的说出来。 不过,好在他记住了其中的几个要点,再调休加醋、借题发挥了一番,把按/摩吹嘘的如何如何,都快把这一个现代人颇为常见的消遣方式。快要吹嘘成世间罕见神功了。 在听完了李黑牛解释的这一大通后,赵德昭、萧绰和萧玉这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自己确实误会了秦王殿下了。 “魏王是我的二哥,而萧绰你又是辽国的郡主,你们误会我也就罢了,本王不与你们计较。可是,郡主你这边的这个小丫头,竟然把我给痛骂了一顿,这让本王可承受不起。本王从小长这么大,就连我父皇和母后都不舍得打我一下,骂我一句。 “今个儿,本王却被一个小小的丫头给骂了一通,这一口气,说什么本王也是咽不下去的。而且,这还是发生在本王的王府之内,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端坐在床沿上面不改色的赵德芳,在听完了李黑牛这个话唠终于把擅自注了不少水的解释给说完后,便紧接着就面朝着萧绰和萧玉他们主仆二人,故作恼羞成怒的样子道。 站在原地的萧绰,在听到这小小年纪年轻气盛的秦王殿下在忍耐了他们良久之后终于是发起了怒火来,并且还是冲着她的贴身丫头萧玉来的,这让她立马赶到头疼不已。 让萧绰暗自叫苦不迭起来:这秦王殿下若是真的要追究起来玉儿起来,按照宋律的话,即便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轻则会挨上二三十个大板,重则就十有**会被关押进天牢等候发落了。这下可如何是好,我即便是拿出辽国郡主的身份来,恐怕也不是袒护不了闯下了这一遭大祸的玉儿呢。 不知如何是好的萧绰,在这火烧眉毛的时候,突然,余光瞥见了站在旁侧两三步开外的魏王赵德昭后,便登时,让她眼前一亮。真的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于是,她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虽徒有虚表却大有用处的人了。 站在一旁的魏王,在得知了自己是第一个不问青红皂白就冤枉了自己的这个原本对他就有些疏远了的四弟后,见到赵德芳不敢拿他和辽国的郡主殿下撒气,只要把所有的气都对准辽国郡主殿下身边的那个心直口快、口不遮拦的小丫头身上了。 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秉承起他在朝堂之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隔岸观火了起来。 不过,待他的眼睛突然瞥见站在旁侧两三步开外的辽国郡主扑闪着一双妩媚的大眼睛,冲着他眨个不停。登时,便就让他心神荡漾、望眼欲穿了。他一下子就看出来。这个辽国的小郡主是在给自己使眼色,让他给自己的四弟求情一番。 可是,别人不知道,他在心里可是知道,自打上一次关系闹僵了之后,便就跟他的这个四弟的关系疏远了不少。不过。看到极品俊美女人就走不动的他,更何况此时的这个美人坯子是辽国的郡主呢。 于是,他便就生出怜香惜玉之心,无论最终能够说服自己的这个性情多变令他摸不透的四弟放萧玉一马,他都要试一试再说了。 “咳咳,那个什么,四弟呐。方才,你二哥我没有问清楚具体情况,就说了你一番。你可不要怪二哥多管闲事,二哥那么说你也是希望你能够为咱们赵家做个表率不是。”赵德在轻咳了两声后,故作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向端坐于床沿上面无表情的赵德芳冠冕堂皇地表达了歉意。 紧接着,他便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你看,四弟你既然都不跟二哥我和辽国郡主计较了,郡主的这个贴身丫头事先也不知情不是。才会说出那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来。正所谓不知者无罪嘛。再者说,这个小丫头也是护主心切而已。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四弟你就宽宏大量,饶这小丫头一回。” “二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我不生你的气,是因为你是我的二哥。我不追究辽国郡主,因为她是辽国当访咱们大宋的使节。而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小丫头竟然如此贬低于我,若是不给她点儿颜色看看。一旦传扬出去,那从今以后,那还有人把我赵德芳这个秦王当回事呢。二哥,你不必为她求情了,我心意已决。绝不会轻饶了这丫头片子。” “秦王殿下,既然,你如此不通情达理。那好,我的这个贴身丫鬟是因为我而对你口出狂言的,要罚她的话那就直接罚我好了,无论是什么惩罚,我萧绰都一力承担,悉听尊便。”萧绰见到她的求助失败了,便孤注一掷,做出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挺起酥.胸,昂起下巴,如一朵正在盛开着傲慢的带刺玫瑰一般,信誓旦旦地说道。 “既如此,那本王也乐见其成。既然是郡主殿下代你的这个贴身丫鬟受罚,那本王本着从轻发落的原则,就罚你为本王做半个时辰的按/摩吧。”早就盘算好了的赵德芳,箭袋此计得逞之后,赶紧故作一本正经地脱口而出道。 “岂,岂有此理。我萧绰乃是大辽的郡主,怎能够做这宫女的活儿。再者说,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秦王殿下你所提出的这个惩罚措施,本郡主概不接受。”萧绰一听赵德芳让自己给她做按.摩,就火冒三丈起来,一口回绝了说道。 “哦,那就没有办法了。既然,郡主殿下你不按照本王所说的去做,那你就不能够代你的这个贴身丫头受罚了。本,本王依照大宋律,可是要对你的这个说了如此有损本王尊严话的贴身丫鬟从重处罚咯。轻则要打五十大板,重则就要关押进天牢,卖为官娼,永世不得赎身。”赵德芳学着他以前看过的宋代古装剧里的那些个明察秋毫的官吏们在审问犯人时说的这些个话来,故作一脸无比严肃的样子,冲着萧绰和站在她身侧的贴身丫鬟萧玉,不怒自威地说道。 听到赵德芳说到的如此严重的处罚后,方才还颇为浑不在意的萧玉,在受到了这惊吓之下,便“哇”地一声,失声痛哭了起来。她一边“呜呜”地哽咽,一边扑倒在萧绰的怀里,可怜巴巴的乞求道:“郡,郡主,我,我不要挨五十个板子,我不要被关押进宋国的天牢,我不要被卖进宋国的窑/子。玉,玉儿要陪在郡主的身边,玉儿哪里都不去。” 心里感到一阵阵悲凉的萧绰,见到自己的这个平日里风风火火的贴身丫头,从来都没有这般失声痛哭和害怕过。 当即,她便是银牙紧咬,跺了跺脚,轻轻地把躺在她怀里的萧玉推开,两只泛着泪光的眸子冲着赵德芳喷射出了仇恨的怒火,把牙齿咬得作作直响,一字一顿地说道:“只要秦王殿下答应不要为难我的这个贴身丫头,我便答应为你做按/摩便是。” 这萧绰还是生平头一遭听说世间还有“按/摩”这种东西的存在,自然是不懂得怎么来做的。不过,她不会不要紧,赵德芳便让闷头半蹲在床榻上沉默不语的宫女翠儿这个他的得意门生,教授了萧绰一番。 要说,这萧绰还真是聪慧过人,只是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她便把按/摩的要领都掌握的很到位。若是她生活在现代社会,凭借着方才学成的这按/摩的技艺,去一家高级的会所应聘的话,定然会成为一名色艺双绝的金牌特异技师的。 站在原地的赵德昭,望着自己的四弟趴在床榻上,一脸惬意无比的样子享受着辽国小郡主为他做的按/摩,眼睛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光芒,让他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看我这四弟的样子,一定是很舒服的,我,我也要按/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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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来,自己是想着辽国的郡主来找我这个这几日大出了风头的四弟,定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商议的。而我若是能够随她们一起进入王府面见我这个四弟的话,探听一下她们的讨论内容,说不定能够从她们二人的交谈的话语众探听出不少有用的东西来呢。怎么我进入秦王府才一刻的时辰,就自己一个人走出来了呢。 呆立原地良久后,赵德昭打开记忆的大门,回想起方才他在秦王府的东厢房内听到的赵德芳与他的那一番对话后,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是为何而退出秦王府的大门呢。不是因为他自己主动退出的。而是他的这个四弟使了阴谋。 气得直跺脚的赵德昭,一想起在秦王府东厢房内自己与赵德芳的那一番对话。就让他气不打一处来,暗自叫苦不迭道:自己也真够不争气的,干嘛在见到了辽国郡主为四弟做按/摩,就立马眼馋地一下子脑袋就懵了呢。 好让自己的这个诡计多端的四弟使了阴谋诡计,搬出父皇来把我给哄骗了出来,自打进去东厢房就没有听到任何有价值的内容。 更加让赵德昭感到气急败坏的是。他的这个心眼儿颇多的四弟,竟然搞出了一个“按/摩”的强身健体之法来,那按/摩的动作颇为亲密,竟然还让辽国金枝玉叶的郡主为他做按/摩。 尤其是赵德昭一想起方才赵德芳冠冕堂皇的说,赵官家会找他商议朝政。以及误以为他们二人在一起又寻欢作乐云云,就让他恨得是牙痒痒。因为自打赵德芳在被封为秦王后,凡是重要的江山社稷之事,赵官家一次都没有传唤过他去商议,不仅是他,据他所知就连以前颇受赵官家器重和信任的晋王赵光义,进入垂拱殿和福宁宫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无法跟以前相提并论了。 而且,在赵德昭看来,明明是他的四弟赵德芳在自己的面前让辽国郡主为他做按/摩,是他一个人在寻欢作乐,而自己仅仅是站在边上成为了一个看客而已,却被他说成了是一起寻欢作乐。 对于这样一个无辜中枪的说法,他在心里为自己打抱不平了一番。不过,既然赵德昭已经出了秦王府的大门,若是在杀一个回马枪的话,那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于是,他,面露凶光地转过身去,抬头望了几眼原本是东宫的秦王府大门后,这才缓缓地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迈步走出,出了皇宫大门。 而赵德昭在稀里糊涂之中就离开了秦王府之后,赵德芳明显得觉察到在他后背上扭扭捏捏的萧绰手劲儿加大了许多,很显然这是他在故意为之。在赵德芳呲牙咧嘴了好一番后,便觉得应该好好地教训下这个傲慢无礼的萧绰才是。 于是,趴在床头的赵德芳,便伸出手来,“啪啪”地拍了两声后,只是片刻的功夫,方才紧紧关闭着的东厢房的房门,“吱呀”一声呗人从外边给打开,待一眨眼的功夫后,便有两个身材魁梧穿着公服的禁军侍卫并肩走了进来。 “卑职张三(李四),拜见秦王殿下。此番秦王殿下召唤我们卑职二人前来有何吩咐,还请秦王殿下明示,我们兄弟二人甘愿为秦王殿下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那两个禁军侍卫走到近前后,并肩而立地拱手作揖,异口同声道。 由于前两日,这御前侍卫张三和李四,他们当时被隐形人的赵德芳给戏弄了一通,继而在东厢房门外互相吵闹了一番。而身为罪魁祸首的赵德芳便在回到房间里成为了正常人后,便对他们兴师问罪了一番,却没有惩罚惊动了惊扰到他的这两个御前侍卫。这件事情在赵德芳脑海里,恐怕早就已经忘却脑后了。 可是,因为此事免遭惩罚的御前侍卫张三和李四至今想来却历历在目,言犹在耳。虽然他们被赵德芳训斥了一顿,却没有遭受皮肉之苦,他们已经是在心里感激不尽了。这若是以前在福宁宫当班而惊扰到了官家,三五个军棍他们是少不了挨了。 因此,逃过一劫的张三和李四便对赵德芳感恩在心,这个时候被赵德芳发出的暗号召唤而来,自然是把早已编排好的话一起说了出来。 “张三,李四,你们二人把翠儿和站在我床前的这一位姑娘请出去。传本王的命令下去,没有本王的允许,闲杂人等一律不得任何人靠近和踏入东厢房。如有违抗,格杀勿论。”赵德芳先是朝着并肩而立站在床榻前三五步开外的张三和李四挤眉弄眼,使了几个眼色,继而伸手指了指站在他正前方如惊弓之鸟沉默不语的萧玉,一脸严肃地说道。 “卑职,遵命。”待赵德芳这一声命令脱口而出后。并肩而立的张三和李四拱手作揖,回答起来掷地有声地应道。 在这个东厢房内的萧绰、萧玉和翠儿。这三个女子听到了赵德芳对进来的两个御前侍卫严词命令的这一番话,登时,便花容失色,面面相觑了一番。对于赵德芳突然做出的这样一个非同寻常的命令,在她们听起来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尤其是对于萧绰来说更是如此,因为把宫女翠儿和她的贴身丫鬟萧玉支开之后。整个东厢房之内便只有赵德芳和她两个人了。两个年轻男女,男未婚,女未嫁,同处一室的话,在她看来。这赵德芳十有**是没安什么好心的。 在她们三个大惊失色的女子面面相觑了片刻的功夫,其中的翠儿和萧玉便被御前侍卫张三和李四非常客气滴带离了东厢房,并安排她们两个小丫头片子在不远处的客厅里等候。 把这两个人给请出东厢房是赵德芳的命令,至于把她们两个安排在客厅里就是张三和李四他们两个人的自作主张了。因为在他们二人看来,这翠儿是秦王殿下的贴身宫女,那萧玉是辽国郡主萧绰的贴身丫鬟,别看她们这两个小丫头的身份低微,可都是王爷和郡主跟前的大红人,他们是一个也吃罪不起的。 因此脑袋极为灵光的他们,才做出了这样一个具有人文关怀精神的决定,妥善安排了她们。 当翠儿和萧玉她们被带离了东厢房后,趴在床头的赵德芳很明显的感觉到,方才还在他后背上用着很大的手劲做按/摩的萧绰,手法不仅有些乱了,这力道也小了不少。这让他意识到,十有**这个萧绰是有些胆怯和害怕了。 “咳咳,辽国郡主,你这手法比我的贴身宫女翠儿差远了,这差距至少也得有个十万八千里,你还是我先停下来吧。”赵德芳见到四周立马寂静了下来后,他便扭过头去,望了半蹲在身侧花容失色的萧绰一眼,说道。 待他顿了顿后,继而话锋一转,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好了,现在这个房间内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了,你这次贸然进入皇宫赶来本王的王府,定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与本王商议。眼下,没有其他人在场,你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讲,那就趁现在赶紧说来于本王听听吧。” 方才,还一直在心里感到忐忑不安的萧绰,起初还以为这个小小年纪在轻薄自己这一件事情上曾经有过前科的宋国秦王殿下,把房间内的宫女和自己带来的贴身丫鬟支开,想必他定然是要故技重施,兽性大发,十有**又要占自己的便宜。 可是,待片刻的功夫后,在听到赵德芳说出的这一番话后,这才让她安下心来,觉得自己误解了这个年纪不大却城府极深的秦王的意思,他并不是要轻薄跟他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自己,而是要单独跟自己商议两国事宜。 吃下了一颗定心丸的萧绰,并没有听从赵德芳的话,继续为在他后背上“噼噼啪啪”地做着按/摩。不过,她的手法和技巧明显好了很多。手劲儿适中,手法也不散乱。这让方才还疼得呲牙咧嘴的赵德芳,又一次感受到惬意无比了。 “本郡主是一个言而有信的女子,既然,方才我萧绰已经答应了秦王要替我的贴身丫鬟萧玉受罚,为秦王做半个时辰的按/摩。这才刚过去两刻左右的时辰,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一半的时间呢,我怎么能够半途而废呢。承蒙秦王的抬爱,你的好意,萧绰心领了,却恕难从命。”心情恢复平静的萧绰,觉得自己应该履行完承诺才行,较真地道。 “既然,郡主你是一个遵守承诺的人。那本王也就放心了。”赵德芳一闻听此言后,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在赵德芳暗自佩服了一番萧绰是个言而有信的女君子后,便觉得应该趁此时机来验证一下,她到底是一个真女君子,还是一个伪女君子。同时,也好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不受任何外界干扰的情况下,商谈一下他们先前约定好的事宜。 当赵德芳思忖至此后。继而话锋一转,郑重其事地说道:“那好。郡主,咱们言归正传。先前,本王可是记得我们大宋与你们辽国之间达成的口头协议,我们大宋在昨日的两场的比试中都获得了胜利,你们辽国便不再侵犯我们大宋北方的领土,此话你们可要言出必行。不可再来反悔。” 听到赵德芳一本正经地说完这一番话后,半蹲在一旁的萧绰,便针锋相对地说道:“此番本郡主前来登门造访秦王府面见秦王你,就是为此事而来的。昨日的两场比试,虽然有你们大宋走运的成分在。不过,我萧绰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胜便是胜了,败便是败了,本郡主也不会在此事上有任何的狡辩。 “先前,本郡主代表我大辽皇帝与秦王代表宋国达成的哪一个口头协议自然是生效的。这个,秦王你请放心便是,再过三五日,本郡主便拿来我大辽皇帝的印信与你们宋国签署一份互不侵犯边界的协议即可。不过呢,秦王殿下,你可是也答应过本郡主,若是我们大辽在比试中输给了你们宋国,你们大宋便答应送给我们一些你研制出来的美.人香露、青茶和淋浴用具等物品。 “这话也是咱们事先说好了的话,此番本郡主前来,也是为落实此事而来的。虽然,这比试才刚结束才一日,可是,本郡主率领的使节团也不可长久地居住在你们大宋逗留太长的时间,在半个月后便要离开你们宋国返回大辽了。 “因此,还请秦王殿下你要遵守诺言,进来安排此事,好在我们离开大宋之前,把这些东西都制作好,我们也好尽数把它们带走。” 得到萧绰毫不犹豫的肯定答复后,这让赵德芳也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毕竟,若是北方边境一旦交战,北宋立国不久,大部分的精兵强将都用在平定南方诸国上,镇守北方边境的宋军兵力不仅不足,而且还是以步兵为主。 一旦跟辽国开战的话,羸弱的宋军步兵肯定不是契丹骑兵的对手。一旦北方的边境失守,契丹铁骑便可以摧枯拉朽之势长驱南下中原腹地了。由于从北方边境到北宋都城东京之间都是一望无垠的大平原,根本就无阻挡之地势,这刚打下来没几年的北宋江山那就岌岌可危了。 并且,萧绰能够在三五日拿出辽国皇帝的印信与他们大宋签署一份和平协议,也就形成了文字性对彼此双方都有一定约束力的法律性文件了。如是以来的话,便可确保这北方边境安稳一阵子了。 “既然郡主诚意十足,那么,本王若是再推三阻四的话,那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这比试结束才过了几日而已,距离郡主离开我大宋还有十四日呢。 “况且,你们大辽和我大宋只是达成的口头协议而已。若是你们辽国朝中有人站出来说,与我们大宋达成的口头协议只是郡主你的一面之词、个人见解,并不能够代表你们大辽的话,这岂不是就成了户口白银了么。 “以本王之见,不妨再等个三五日,待郡主把你们辽国皇帝的印信这类的文件拿来,咱们再签署一份文字协议的话,这白纸黑字又有你们辽国皇帝与我大宋的官家的御印,便任谁从中阻挠也无可辩驳了。到了那个时候,郡主你想要那些个东西,本王向你保证,一个都不会少的给郡主的。” 原本欣喜不已的萧绰,在听闻此言后,觉得这年纪比自己小哥三五岁的宋国秦王,办事说话却跟个老谋深算的老者似的,对她是寸步不让,她根本就哄骗不了。一气之下,她便又加重了自己手上的劲道了。 “郡,郡主,本,本王,疼,疼,你,你轻点好不好?能不能够温柔一点儿……”一阵疼痛感从背后传来,让赵德芳立马就呲牙咧嘴地叫苦连连起来。(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苍鹰传书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当赵德芳与萧绰她们二人代表各自国家的利益据理力争了一番后,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和共识,那就是赵德芳从明日起,召集人手赶紧制作萧绰所要的那些个东西,制做完成的时间越快越好,争取在十日之内完成。 而萧绰则答应给她五日之内的时间,在这五日之后,定然会带来大辽皇帝的盖有玉玺印信的空纸与宋国签署和平互不侵犯协议。 若是在五日之内,不能够按照履行的承诺完成签署和平互不侵犯协议的话,那赵德芳事先制做完成的这些个东西,便就以十万两银子的价钱售卖于萧绰。如是以来,对于他们双方来说互有约束,却也都没有任何损失。 在她们二人商议完毕后,已近午时的光景。早膳只吃了几口米粥的赵德芳,在经过了这大半个上午分别由宫女翠儿和萧绰她们二人为他做了这一番按.摩后,这肚子突然就发出了“咕咕”地抗议声。 不仅如此,还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嗝。这惹得半蹲在他身侧的萧绰,方才还脸红鼻子粗地争执不休,此时,却感到心里颇为好笑,便就忍禁不俊起来。 “那什么,郡主,你看这马上就到用午膳的光景了,你都为本王做了大半上午将近一个时辰的按/摩了,难道你的手不酸痛么?若是郡主你觉得为本王做按摩才这会儿的功夫不过瘾的话,不如你先回到驿馆内用了午膳,下午咱们再接着来,本王哪儿都不去,就在这东厢房内等候殿下便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赵德芳,在耳畔听到了半蹲在身侧的萧绰轻盈的笑声后,当即便觉得有些羞愧难当。不过。他还是后者面皮,扭过脸去,故作装腔作势的样子说道。 只见赵德芳这话音一落,自打方才一开始做按/摩时,就没有停下手来的萧绰,如同触电了一般。立马就停止了下来,把两只粉嫩白皙的小手收了回去。 继而萧绰涨红了一张俏脸,毫不示弱地回击道:“好啊,那王爷你就在这儿等着,本郡主就先回到驿馆吃些东西,等本郡主填饱肚子了就赶回来。不过,咱们事先可说好了,不见不散。若是我没有赶来,你就算是等到天黑了也不能够出去这个东厢房的大门如何?若是秦王殿下你敢打赌的话。本郡主就奉陪到底。” 聪慧过人的赵德芳,自然是知道这萧绰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她这是借着回去填饱肚子的理由,可能会因此而故意拖延时间,把时间拖得越长,那么对她也就越有利。 若是她自打走后边不再回来的话,那按照她打下的赌,她一刻不来的话,赵德芳便要老老实实地待在这东厢房之内。并且要做到寸步不离。不用多想,便已知是雕虫小技了。 “这个赌打的太没有意思来。本王又不是傻瓜,若是郡主你自打这次离开本王府后,再也不回来的话,或者过了个三五日再回来的话,那本王依照约定岂不是在这三五日之内只能够待在这房间之内,不能走出半步了。 “对于这样小儿科的把戏。本王在没有听完郡主方才所言就已经是识破了。既然要与本王打赌,方才咱们赌得在五日之内签署和平互不侵犯协议才是一个大赌。到了那时若是你输了的话,可要依照约定拿十万两银子来换本王派人为你准备的那些个宝贝哦。”赵德芳在脑海里思忖了片刻功夫后,便坐起身来,朝着已经起身走下床榻的萧绰。脸不红心不跳道。 “切。不就是十万两银子么,若是我到时候与秦王你打得这个赌输了的话,尽可放心,只要你把东西都准备好了,本郡主我定然一两银子都不会少给你的。”站定在床榻前的萧绰,见到自己的这个雕虫小技为赵德芳一下子就给识破了,原本还要借此捉弄他一番,这下可倒好,偷鸡不成还蚀了把米,却心里颇为不服气,昂起下巴,不屑一顾道。 “既如此,那本王就等着郡主你的十万两银子了。好了,好了,既然,此事已经商议定夺,那如果郡主没有别的事请的话,那本王就不运送了,咱们五日之后见分晓便是。”端坐在床沿上的赵德芳,向萧绰下了起逐客令,说道。 听到赵德芳打发她离开的这一番话后,气得站在原地的萧绰知跺脚。毕竟,这里是秦王府,又是在宋国的皇宫之内,她自然是对这个王府的主人奈何不得。 气急败坏的他便斜睨了赵德芳一眼,继而转过身去,打开了房门,头也不回去地走掉了。望着萧绰那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加上在清迈步伐中所展现的摇曳曼妙身姿,让赵德芳暗自咋舌了不已。 望着转过身去的萧绰的倩影,让赵德芳情不自禁地暗自慨叹道:这个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萧太后,年轻的芳姿却也是一个美人胚子呐。这也难怪叫连平日里自诩为“清心寡欲”的二哥,也对萧绰起了色心,我自己都有些动心了呢。 从秦王府出来之后,萧绰带着她的贴身丫鬟萧玉便出了皇宫的大门,片刻功夫都不敢在路上耽搁太久,直奔了驿馆。 回到驿馆里后,肚子本来就不是特别饿的萧绰,忙吩咐萧玉为她准备午膳,待萧玉离开她的房间好大会儿后,颇为警觉她,又支开了在房间外边尽忠职守的十几个贴身侍卫,见到四下里无人之后,这才让她放下了心来。 于是,萧绰便从床榻低下,拿出了一个并不算很大却周遭跟马蜂窝细密小窟窿的木箱子后,木箱子上的铜锁,从里面拿出一只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不能够发出声音的肥硕的鹰来。 虽然这鹰由于长时间地被困在一只体积跟它有两个大小的木箱子里,显得有些精神萎靡不振和极为怕见阳光。 在萧绰伸出芊芊玉手像是在抚摸婴儿似的,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这鹰得翅膀、头颅和四肢后,便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口袋来,从里面拿出了一些个早就在出辽国之前就准备的颗粒状的食物,捧了一把放在手里喂食起这一只肥硕的鹰来。 可能是很长时间没有饱餐一顿了。这只鹰竟然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把萧绰拿出来的那一布口袋的颗粒食物吃的精光。待那鹰的肚子填饱之后,萧绰又拿出茶杯,倒了一些清水让它饮了下去。原本这鹰属于猛禽,很难靠近人。 这要是再野外的话,它一旦靠近人便就成为了攻击的对象和目标了。可是。眼下颇为奇怪的是,这鹰竟然对萧绰没有展现出一丝一毫的攻击性来。恰恰相反,它变得颇为温顺,像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孩童一般,非常听萧绰的话。 待着鹰吃饱喝足之后,萧绰便回到书案便,提起一只狼毫,在铺展在书案上剪成的一张三四寸许的空白的宣纸上,挥毫泼墨。奋笔疾书。 只是眨巴了三无言的功夫,那一张空白的小纸条上便浮现出了两行清秀的契丹文字来,大概的意思是说:禀告父王:需与宋人签署北方变硬互不侵犯协议,继续盖有皇帝玉玺的空白纸张,请父皇速速寄来。 然后,萧绰便把这一张提条,放在了先前由赵德芳化作隐形人送来的那一只竹筒内,并密封上了两下两个洞口。 完毕之后。她便拿出一根很细却很有劲儿的麻绳,把那一截上下密封好的竹筒绑缚在了那吃饱喝足的鹰的一只爪趾上。 待这一切都准备停当后。萧绰便轻轻地打开房门,露出一道缝隙,探出头来,四下里张望了一番,见到房子前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才让她放下心来。 逮住了这没有人的大好时机。她便用两只抱住那一只鹰,快步地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凉亭旁边。 只见她抬起头来,面对北方凝望了几眼,继而把慢慢地松开了她的双手。待双手完全的松开之后。方才还被捧在双手之间的那只鹰,便在即将从她的手间掉落之际,突然一下子张开了旁侧的翅膀,随意的扑扇了几下,便一飞过了萧绰的头顶。 在转眼之间,这鹰便飞离了地面足足有了四五米之高。不知道这鹰是有些舍不得萧绰,还是它方才没有吃饱喝足,想要再下来饱餐一顿。 反正是这鹰在萧绰头顶的上空盘桓了足足有十圈之后,才朝着北方如一架小型直升机似的,望着天边的北方,背对着正南方的太阳,扑扇着硕大的翅膀,翱翔而去。 过了不久之后,站在凉亭边的萧绰,抬头见到被她放飞的鹰已经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后,这才低下头来,回转过身去。待她正要起身之际,便听到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于是,她便如一支利箭一般,”嗖“一下,蹿回到了她的房间里去了。 刚回到房间里没多久,心绪还未稳定下来的萧绰,便听到房间里响起了“砰砰”地敲门声。紧随其后,便是一个年轻女子的问话声:“郡主,你快些把门打开,玉儿把饭菜都已经端过来,你把房门从里面杠上了,玉儿进不去啊。” 听到这里之后,萧绰这才意识到,方才由于她来的有些匆忙,慌张之下,竟然把这房门从里面给杠上了。在此之前,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直到方才玉儿的这一番问话,才让她得知,她方才飞奔而至是有多么的匆忙和慌张。 “吱呀”一声,萧绰从里面把房门打了开来,继而故作一副羞怯不已的样子,颇为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哈,玉儿,今个儿天气实在有些闷热,我发现穿在最里面的亵衣都被汗水打湿了,穿在身上颇为难受。我方才我在这房间里便就重新换了一套亵衣,这才把房门从里面给杠上了。这才刚不大会儿的功夫,便就忘记了为玉儿你开门了。玉儿,你可不要因为此事而生我的气哈,呀,这,这真是羞死人啦。” 站在房门外的萧玉儿,手中提着一只饭盒,听到这里后,竟然有些忍俊不禁起来。不过,让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是,今个儿的天气也不是很热啊,怎么郡主就说自己的亵衣被身上出的汗给打湿了呢。 因为在萧玉儿看来,她的身材比自家的三小姐丰满了以北还要多,在大热天里经常出汗的她,今个儿,都没有出一滴的汗水来。当她听闻萧绰说自己出了汗后,这定然让她感到有些疑惑不解起来。 不过,不解归不解。萧玉儿对于自家三小姐说的话,向来都是森深信不疑,从来不会进行质疑。眼下,她虽然是在心里感到有些小小的不解,却也是闪现的一个念头而已。在眨巴了几眼的功夫,这个小小的念头便就不复存在了。 “三小姐,你说什么呢。玉儿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就是你不给玉儿开门,玉儿都不会生你的气的。 “今个儿,多亏了三小姐你出手相助,在宋国的那个可恶至极的秦王殿下面前替玉儿求情。若不是有三小姐你在的话,玉儿恐怕就被那秦王殿下给欺负了呢。玉儿对三小姐你感激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生三小姐你的气呢。”待萧玉进了房间之后,把手中的饭盒搁在了圆桌上,便站定在萧绰的跟前,说到动情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好了,好了,玉儿。你再说下去,又要哭了。今个儿的事情,就过去了,咱们从今以后,谁也不要再提及了。这饭菜都准备好了,咱们就不要提那个可恶闹人的宋国秦王了。来,来,玉儿,咱们一起用午膳吧。”萧绰见到自己的这个多愁善感的贴身胖丫头,再让她继续说下去的话,恐怕就避免不了一场泪雨,当即便转移话题,安抚着说道。 在萧绰好言相劝之下,萧玉儿便把即将要夺眶而出的泪珠给硬生生地憋回到了眼眶里。接下来,她们主仆二人,便打开饭盒,端出来一碟碟由驿馆供给的美味佳肴,这情同姐妹的两个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而她们两个人不知道的是,自打萧绰方才把她的贴身丫鬟打发了出去后,这个房间之内她所看不见的地方,却藏匿着一个人的阴影。也就是说,方才萧绰所做的一切,俱都尽收在这个躲在暗处的人的眼底。 当方才萧绰对萧玉儿谎称说,她方才是由于在房间之内换了一件亵衣才从里面杠上了房门。 而那个躲藏在暗处的男子,却再在心里暗自抗议了信口雌黄的萧绰一番,并强烈抗议萧绰要做一个实话实说的好女子,待萧玉儿用完午膳走后,应该替换一下亵衣才是。 他也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窥探一番这秀色可餐的萧绰那诱人**,那该是一件多么令人大饱眼福的事情呐。(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真实谎言 - 我家后山是宋朝 - 夜格子  藏匿在阴影之中而无法被人发现的这一名男子,不是宋国的秦王殿下赵德芳,那还能是谁来呢。在赵德芳所处的这个时代,目前为止,除了他拥有隐形人的特异功能之外,再也寻觅不到第二个人能够拥有此异能了。 自打萧绰带着她的贴身丫鬟萧玉,她们二人辞别了秦王府后,前脚跟她们踏出了秦王府的大门,已经开启了“隐形人”模式的赵德芳,后脚跟就追上了前去。 从秦王府的大门,赵德芳一直尾随她们二人到了驿馆。即便是萧绰进入了她所居住的房间之内,他也毫无顾忌什么女人的闺房这类的男女有别的世俗道德,照样闯入其中。 也就是说,方才萧绰做的一切,都被已经成为隐形人的赵德芳清清楚楚彻彻底底地看个正着了。 不过,作为隐形人的赵德芳,望着眼前萧绰和萧玉这两个小妮子胃口大开地吃着一桌子的饭菜,还没有用过午膳的他,便饿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好在他此时正处在“隐形人”的模式之中,不然的话,定然要被取笑一番了。 当然了,肚子饿归饿,让赵德芳感到大跌眼镜的是,身为辽国郡主的萧绰在她看来,无论何时何地应该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毕竟,她是金枝玉叶么。这萧玉能够跟自己的女主子同桌用膳,应该提心吊胆、小心陪着才是正常的。 这两个正在用膳的小妮子。那一副吃相虽然不能够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但是吃起饭菜来,不仅抄起筷子夹着菜肴。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那啪叽嘴的声音却也不绝于耳。这在赵德芳看来,这样的吃相不应该是发生在女子身上的。 让作为看客的赵德芳觉得,这萧绰和萧玉的吃相,真的跟古时候所谓的淑女形象相差了十八万千里,不敢恭维了。 既然,赵德芳已经探听了一项重要的情报——萧绰放飞一只鹰往辽国京都传递书信。在待下去的话,恐怕他那不争气的嘴巴恐怕就要流口水了。与其站在这里看着这两个不顾淑女形象大吃大喝的契丹女子。倒不如返回秦王府填饱肚子要紧。 当赵德芳想到了这里后,便轻叹了一口气,就穿过房间的木板而去,在这一路之上花费了一刻的功夫。便就回到了秦王府内从里面杠上了门的东厢房内。 回到东厢房的赵德芳,刚把挂在脖颈的龙形玉佩从反面朝前调整到正面朝前,就听到房门外传来了宫女翠儿的声音:“小王爷,午膳已经准备好了,你若是再不去客厅用膳的话,这午膳恐怕就要凉掉了。” 一说到吃饭,这一路风尘仆仆赶来的赵德芳,立马就来了精神,当即便三步并作两步地向房门走了过去。伸出两只粗壮的大门,“吱呀”一声,拿下木栓。从里面把房门打了开来。 “翠儿,你来的真巧,本王刚把那惹人烦的辽国郡主送走,这肚子正饿着呢,翠儿你就过来教我用午膳了。”走出房门的赵德芳,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便就信口雌黄了起来,脸不红心不跳地脱口而出道。 听到赵德芳说的这番话后。站在房门前等候的宫女翠儿,并没有跟以往一样说些同仇敌忾的话来,而是异乎寻常地轻声“嗯”了一下,便打了一个“请”地手势,把跟在身后的赵德芳引入到了前方不远处的客厅之内。 在从东厢房到客厅这一段并不是很远的路途之上,行在前头的宫女翠儿,在转过身去背对着赵德芳的那一瞬间后,就噘起了小嘴吧,冷哼了一声,暗自心道:我家小王爷,扯起谎来还真是有一套,愣是把白的说成是黑的。人家辽国的郡主走了都快小半个时辰了,我家小王爷却谎称说人家辽国小郡主才刚走。也不知我家小王爷在东厢房内偷偷滴做什么东西呢,十有*是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不然的话,他为何睁着两眼说瞎话呢,那口气就跟真的一样似的。 之所以宫女翠儿会这么想,是因为自打李黑牛把她跟萧玉一起安排在客厅之内歇息后,原本就不熟悉的她们虽然分列左右相对而坐,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萧绰在出了东厢房后,恰巧遇见了正在前院巡逻李黑牛。 这李黑牛虽然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一介武夫,男人味十足的他至今还没有娶妻生子,这雄性荷尔蒙分泌起来,自然也就忘记了是敌是友了。倾于萧绰的美色,他主动搭讪,把萧玉在客厅的事情告知了萧绰。 古人有云:英雄难过美人关。其实,不光是英雄过不了美人这一关,就连普通的老百姓恐怕也是招架不住美女的。这不,李黑牛方才在东厢房之内,可是近距离地亲眼目睹了萧绰祸国殃民的美貌,便把李黑牛看得神魂掉到了。 原本直奔秦王府大门而去的萧绰,便先是赶到了客厅,叫上萧玉一起离开了秦王府。这一切,跟李黑牛私下关系越发熟络的宫女翠儿,自然是了如指掌了。 当宫女翠儿也出了客厅后,并没有赶往东厢房求见赵德芳,而是带着几个宫女,赶往御膳房为赵德芳准备午膳去了。这一去一回,加上在路上花费的时间,也有小半个时辰的光景了。 这几日,赵德芳都是把用膳的时间拿捏的很准,这早中晚三顿饭食在客厅准备停当后不多久,赵德芳便会自行赶来,根本就不用人去催促他前来用膳。 可是,今个儿,把午膳准备了大抵有一刻的光景,在客厅之内,宫女翠儿左等右等不见赵德芳前来用膳,这才着急忙火地赶往东厢房,把赵德芳给叫了出来。 而当走出东厢房的赵德芳,撒了这样一个谎言后,怎能不让翠儿感到生气呢。不过,生气归生气,翠儿只能够在心里生个闷气罢了,她自知即便是赵德芳把她视为妹妹一般,却也终究是一个小小的宫女罢了,哪里还敢大动肝火呢。 当然了,自始至终,赵德芳还以为自己撒的那个谎言做到了滴水不漏,翠儿信以为真了呢。其实呢,他哪里知道人家翠儿早就知晓他是在撒谎呢。(未完待续)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