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子 一梦千年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繁华的都市街头,人声鼎沸,小吃一条街灯火通明,来往的食客络绎不绝。 这是江城市的特色,城市虽然不大,但是景色优美,尤其是到了晚上,也是霓虹灯闪,巨大的江心摩天轮,闪着七色的彩光照的整个城市都是灯火通明。 不过,有光亮的地方,就有黑暗的地方,正所谓灯下黑,江中心的摩天轮除非节假日,一般是不开放的。 而巨大的摩天轮下方控制室里,一个年约五十岁的男人正静悄悄的趴在桌子上,起伏的肩膀,绵长的呼吸,都在预示着这个男人生命力旺盛。 虽是年过半百,但如今生活水平发达,轻轻松松活到八九十岁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更何况这个男人虎背熊腰,一张满是褶子的脸上隐隐带着凶悍之色,就连鬓角处的白发也只是稀疏几根,男人看起来比年轻小伙都要强壮。 强壮的男人动了一下,原本平稳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他无意识的拧了拧眉头,又掉了个,脑袋从侧放在胳膊上变成了额头抵在胳膊上,肉眼可见的,他的脖子后面渐渐沁出了汗珠,凝聚,不一会顺着脖子上的褶皱就滑落在了衣服里。 没一会儿的功夫,男人的后背就已经洇湿了大片。 男人似乎做梦了,他张大了嘴巴,像条缺氧的鱼大口呼吸着,却怎么也喘不上来气,脖子上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臂扼住了他的生门,让他青筋暴起,面目狞狰。 忍不住的,他开始挣扎起来。 在他想象中剧烈的挣扎,也不过是现实中他无意识的动动小手指头,他就在这梦中煎熬着,痛苦着。 这一场梦,从黎明十分一直折磨他到天边鱼肚泛白,就在太阳从东边的山坳里面爬起来的时候,男人终于大喝一声,从椅子上摔在了地上。 他大口的呼吸,抹着头上的冷汗,梦里的场景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他只记得好可怕,好可怕。 喘了半天,惴惴不安的心脏好不容易放回到肚子,他抬起头,透过窗子看了一眼已经开始发亮的天空,长出一口气,将心里那一抹不安压在了心底,他掏出手机,低下头看了一眼时间,“才刚五点不到。” 男人喃喃着,视线一扫,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 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视线又立刻扫了回来,在自己的手机上转悠了一圈,突然,他紧紧盯着自己的手背,惊恐的抖动起来。 “这...这...” 控制室里猛地传出一道惨叫声,控制室的门被人凶猛的撞了开来,男人连滚带爬的从控制室里冲了出来,他跪伏在江边的台阶旁,一脸见到鬼的看着水中倒映出的自己,那一张老的像是树皮一般的脸,还有满是老年斑的手背,就连头发都干枯的发着惨白色。 他哆哆嗦嗦不敢相信的摸着自己的脸,入手皆是粗糙。 怎么睡一觉就变成了这样了? 他怎么就从五十岁的大叔变成了九十岁的老爷爷?! 他,他怎么见人?怎么回家? 说出去谁信啊! 男人捂着脸,发出一声欺凌的嚎叫声:“有鬼啊!!!” 第一章 古宅心慌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古宅心慌,七场第二十次,准备,开始。” 场记拿着黑白色的场记板轻轻一敲,场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连忙弯着腰从镜头下面退了出去。 导演副导演一脸严肃的坐在镜头前,看着场景里,一位长发披肩的美女身穿一套白色的西服,脚下蹬着一双短腰小皮靴,身材修长十分干练。 一双杏眼微睁,英姿飒爽间却又杂糅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寂静的老宅子里除了她皮鞋清脆的‘疙瘩’声,再就是导演吩咐制造出来的呼呼风声,西沉的太阳将她的影子拉的极长,越发显得肃穆恐慌。 女人在宅子里小心翼翼的查看着,捏在手心里的手电筒已经被汗水包裹了,她搓了搓手指,连忙将手电筒转到另一只手里,在衣服上蹭了蹭汗水,她是生怕手电筒被自己的汗水侵蚀的再熄灭了。 顺着羊肠小道往前走,却怎么也找不到来时的路。 她不信邪的转过身,打算再重新找一遍,却不想,再转过去的一瞬间,瞧着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鬼影,她肝胆欲裂的一声尖叫。 “咔。” 导演举着喇叭大吼一声,从机子后面站了起来,指着女人的手指晃了又晃,他似乎是有点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停顿了好一会儿,被副导演用脚尖撞了撞,他才皱着眉头道:“那个谁,你怎么回事啊,出来的太早了,我不说了吗,等到安禾转了两圈之后,你再出来。” 扮鬼的群众演员连忙点头,一句反驳都没有,就说是自己的错,鞠躬道歉一气呵成。 在得到导演不耐烦的挥手之后,群众演员暗暗地长出一口气,连忙哈着腰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等着导演说的转两圈再出来。 “重新来一遍。” 副导演滴溜溜的眼睛在安禾身上转一圈,见她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他才撇撇嘴巴,慢腾腾的坐下,和导演脑袋挤在一起,俩人对视着,给了彼此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安禾木着一张脸,心中自嘲的一笑,什么表情都没有的转回到最开始的位置上,等着场记一声开始,她又将刚才的表演重新演绎了一遍。 这一次,演的是更加逼真,比上一次还要完美。 可还没等到演完这一段,导演突然又是愤怒的站起身,大吼一声:“咔。” 导演眼睛转了一圈,嘴巴动了动,落在安禾身上一挑眉,沉默一瞬,他指着后面的工作人员吼道:“干什么,干什么呢?不是说了要清场了,你们能不能别再镜头里晃悠?” 被骂的工作人员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己离镜头十万八千里远,眼角一扫正中心的安禾,他的脸上顿时挂上了一抹被冤枉的羞恼之色,却什么也没说,只得忍气吞声的低下头,拽着自己的道具,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安禾,离开了。 “重来。” 导演大吼,安禾还是一言不发的回到了最开始的位置上。 重复,一遍一遍的重复。 这一条镜头拍了四五十遍了,拍的周围的人都是怨声载道,从最开始的小小声叨叨,变成了不耐烦地指桑骂槐,安禾也只是捏了捏手指,还是一句话都不说的站在镜头前面,沉寂的像是一汪死水。 终于,已经不知道拍了多少遍,安禾只知道自己全身上下冻得都快僵硬了,别人都是夹袄配毛衣,只有她单单一件小西服,里面只穿了一件小衬衫,全身都在打架,她却面无表情的站的直挺挺的。 她知道,这是她的工作,她必须得敬业。 随着导演满意的大喝一声:“好,收工。” 安禾才哆嗦着手指走上前,静静的问了一句:“导演,怎么样?还行吗?” “行,当然行了。” 导演和善的眯起小眼睛,圆溜溜的肚子往前一挺,他笑的十分温柔:“不过,我们还是觉得第一条比较好,就用第一条了。” 安禾:“......” 你知道吞了死苍蝇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你知道被人反反复复像溜狗一样,耍的你团团转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说不上来。 安禾就是这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连心酸都想不起什么滋味了。 她很想摔衣服走人,很想像自己最开始出道时那样,不管不顾的跟这些势利眼的人大吵一架,大干一场,可她...... 不敢。 对,她不敢。 她被封杀已经欠了好多钱了,再不接戏拍,她要还不起了,她可不想那些讨债的人去她老家,把她家人堵在屋子里言语羞辱。 既然不想,她就只能任人摆布。 这些人落井下石,就连当初仰视她的小导演也能戏耍她,看她笑话。 既然看她这么讨厌,又签约她干嘛呢? 李万眼看着面前精致的女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隐忍的模样忍不住就让他想到曾经这女人在神坛上呼风唤雨的样子,不由得腹下一紧,他舔了舔嘴唇,笑道:“安禾,不然你晚上来我房间,我们可以讨论一下你接下来的拍戏流程,怎么样?” 安禾瞧着李万那垂涎欲滴,丝毫不加掩饰的眼神时,她忽然扑哧一声,笑了,笑声中带着浓浓的自嘲和无奈,看见了吧,现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人都敢潜规则她,她真的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你笑什么?” 虽说安禾一笑,就像是禁欲的玫瑰花盛放开来,可李万还是恼羞成怒,眯着眼睛里尽是阴狠之色。 安禾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她连连摇头,“不,我只是在笑我自己,今时不同往日啊。” “不过导演,讨论剧情就不用了,我后面的剧本整个都背下来了,就连对手的我都背下来了,毕竟这是我的工作,更何况,揣摩角色我还是很在行的,谢谢导演好意,我今晚上就不过去了,先走了,回去得洗个热水澡,去去寒。” 话音一落,安禾笑着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气得李万心中是诅咒连连,恨不能祖宗十八代都给撅出来,磨着牙,他阴测测的自言自语:“别以为你曾经是一线大明星就可以目中无人,你现在已经过气了,不过十八线牛逼什么?你等着,等到下一场戏,有你好果子吃,让你嘚瑟,下一场戏不给你弄得脱一层皮,我都不姓李。” 第二章 道士下山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火车的轰鸣声从远处驶来,然后‘哐哧’一声停靠在了站台上,拉闸,开门,站警吹着响亮的哨声,广播里也传来了女主播的说话声:“女士们先生们,江城市已经到站了,请您带好随身行李,以免落在车上,欢迎您的乘坐,下次,再会。” “到站了,到站了。” 老人孩子,男人女人,早就在火车还没进站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车门口等着开门,这会儿门一开,他们是一蜂拥的挤了出去,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快速的朝着出站口走。 火车上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涂戈是被人扒拉醒的,她从一上火车就开睡,足足睡了三天,搞得火车上的人还以为她出事了还是生病了,要不怎么这么能睡呢? 乘警在她身边也转悠了两三天,眼看着火车到站了,她还没醒,无奈,年轻小伙只得上前,轻轻拍了拍涂戈的肩膀,“醒醒,终点站到了,你醒醒。” “终点站?”涂戈睡蒙圈的猛地坐起来,她一拍脑袋,重复了一遍:“终点站?!” 乘警点点头,看着还处于迷糊状态的涂戈,他好心的问道:“你是不是睡过站了?你要在哪下车啊?” 在哪下车? 涂戈使劲抹了一把脸,费了半天力气才把瞌睡赶走,她努力的睁了睁眼睛,从兜里掏出火车票,顺着车窗照进来的阳光一看,“江城市,终点站,哦,对,终点站。” 涂戈终于醒了,她想起来了。 自己三天前的晚上算到师兄应该是到了江城市,为了躲避师傅的眼线,她可谓是斗智斗勇,大半夜盯着师傅睡着了,才从山上偷跑出来,用身上仅有的钱买了去往江城市的火车票,马不停蹄的上了车,好悬被赶来逮她的师傅抓回去,就是什么东西都没带,除了匆忙间拿的身份证,手机,连钱都没几张,手机里余额也不多了。 要不是怕这三天看别人吃东西自己再饿肚子,丢人,她至于一上车就睡觉吗? 都睡蒙圈了。 “谢谢你啊。”涂戈笑眯眯的从自己脚底下把外套拽过来,穿在身上,这才从上铺爬了下来。 乘警看着这姑娘弯下腰正穿鞋,头发凌乱,忍不住的,他又多了一句嘴:“你不用着急,洗了脸,梳梳头发再走也不迟,现在是终点站,火车今天不走了,你收拾完了再出去就行。” “谢谢。” 涂戈笑眯眯的一抬头,那乘警突然就呆了。 在火车上人来人往的,乘警其实是见过不少美女的,可像涂戈这种美的极其张扬的姑娘,他还是头回见。 主要是这姑娘长得高不说,还特别的有辨识度,一张巴掌大的鹅蛋脸上长了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柳叶弯眉,眉心还有一点朱砂痣,仔细一看,这姑娘就这长相放在大屏幕上,那妥妥的上层之姿,没想到,在这小地方也能碰见这等美人! 乘警感叹着,赶紧低下了头,毕竟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姑娘是一种极不礼貌的行为。 他刚打算离开,巡视车厢,身后涂戈忽然叫住了他:“小哥,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招工吗?身上钱花光了。” “招工?” 乘警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然后一拍自己的脑门,“我记得好像有个剧组在这拍戏,你要不去看看,应聘个群众演员啥的?” 潜意识里,乘警就觉得涂戈不是干那些体力活得料,她就得是站在大屏幕上被万人仰视。 “谢谢你啊,群众演员来钱也挺快哈。” 毕竟,姐这个长相万里挑一啊。 涂戈臭美的把自己的道姑头拆下来,重新梳好,裹个疙瘩揪,再洗把脸,神清气爽的就出了火车站。 原本以为那个拍戏的剧组离这得有多远呢,一问才知道,就在郊区那栋上了年纪的老宅子里,据听说,七八十年代的时候,那老房子里以前出过人命,当地人就都不愿意去那边转悠,总感觉有双眼睛盯着你,要不是这一次剧组找过来,想还原恐怖片阴森可怖的感觉,特意筛选了好几个地方,最终选到了这里,花了钱让人带路,要不然,就那地,现在都没有人愿意去呢。 涂戈问清了路线,朝着郊区进发。 这江城市也小,距离郊区也不过半小时的路程。 才半小时的腿程,对涂戈来说,轻松加愉快,小意思。 再说,找师兄也不着急,师兄反正就在这江城市里,当务之急,是先给自己搞点钱花花,没有钱壮胆子,她总觉得不踏实。 ...... 等涂戈走到老宅子附近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她皱着眉头,远远地看着周围荒芜的一片,一栋房子孤零零的立着,却是坐南朝北,房子的大门正对着一人高的草丛,草丛里似乎还有一个大圆坑,圆坑旁边是一棵已经枯死的的大槐树,“这布局......” 涂戈啧啧啧出声,下意识地摸兜就想摸罗盘,却摸了个空,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偷跑出来的匆忙,啥都没来得及带。 后退一步,仰起头看着天边血红的火烧云,忍不住就抿起了嘴巴。 这人啊,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几十年没人来的房子怨气其实已经开始在变稀薄了,如果再呆个几年,这房子可能就会从凶宅的行列里剔除出去了。 可坏就坏在,就在这怨气将灭未灭之际,这些人竟然就这么闯了进来,怨气被生气这么一撩拨,那是前所未有的高涨,今天肯定必然要出事。 不过这些人也是命不该绝,正好被自己碰上了,就是手上没有趁手法器啊,那就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涂戈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在那一大堆的汽车中,寻摸半天,终于看见了正招群众演员的群头,身边寥寥没有几个人,她连忙往上一冲,热情高涨的挤到最前面,笑眯眯的问道:“大哥,你们这还招群众演员不?” 群头听见声音,一抬头,看见涂戈,他眼睛忍不住一亮,这姑娘长得真挺不错的,自己不是没见过美女,可像这种明艳动人的,美的十分有辨识度的姑娘,他还真没见过几个,如果好好包装一下,未来还真有可能成为大明星。 如果这姑娘能飞黄腾达,那连带着自己这个伯乐,以后也必定是青云之上啊。 涂戈根本就不知道,这戏头脑子里已经将他以后的路都规划好了。 她只是笑眯眯的看着群头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然后眼睛亮晶晶的一指宅子里面,道:“人都招得差不多了,就剩一个女性角色没有人演,你会演戏吗?” “女性角色?什么女性角色啊。”涂戈好奇的问道。 “就是我们拍摄的这部剧叫《古宅心慌》缺的这一位女性角色是女鬼的前世。” “哦!!!” 涂戈拉着长声点点头,女鬼?一听这部剧就是个不落俗套,狗血的鬼片。 她撇撇嘴,手指搓了搓衣服,嘿嘿一笑:“那那个啥,啥时候放饭啊。” 第三章 天生丽质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适时地,涂戈的肚子跟着打起了鼓‘咕咕’的,她也没感觉不好意思,只是指着自己的肚子,笑的十分好看:“那啥,说实话,我是离家出走了,两天没吃饭了。” “哎呀,离家出走?你这姑娘今年多大了?” 说实话,群头对这个漂亮的姑娘不是没动过歪心思,但是眼前利益怎么能有长期饭票来的要经济实惠呢? 他可不是那个鼠目寸光的人,这姑娘一看就知道未来可期,这么一个宝藏不想着挖掘,就琢磨玉石蒙尘?!那他可能是有那个大病。 涂戈摇摇头,“你放心好了,我虽然是离家出走,但我也已经成年了,我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也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我都不是跟你吹,在我手上能过得了一招半式的,我可以跪下给你唱征服。” 群头:“......” 忍不住侧目,这姑娘也忒活泼了一些,不过正好,圈里就缺那真正活泼烂漫的人,烂漫点好,就是不知道,娱乐圈这个大染缸,能让她烂漫多久? “那,咱们走着?”群头试探的问了一句。 涂戈食指一圈,笑着点头:“OK!” 别以为姐在山上住就是乡村野人,姐也是看节目的,姐的山上也通5G了。 涂戈跟在群头后面刚打算跟着进入到老宅子里,最开始报名来参加群演的当地居民不干了。 怎么的,就选这一个了? 那她们冒死从家长的鸡毛掸子下面冲出来,就为了一个上镜的机会,你们说不选就不选了? 那可不成。 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老姑娘双手掐腰,拧着八字眉,大声嚷着:“嘿嘿嘿,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我说大哥,我们先来的,我们在这排半天了,你选了半天,这女的一来,你就选她了?凭什么?” 群头最讨厌这种自认不凡的人,怎么,你来了我就得选你吗? 不知道‘成年人’三个字怎么写的吗? 那当然是优秀的排在第一位,颜值即是正义。 尤其是在这种圈子里。 并不是你来了,我就优先择选。 懂?! 脑子里在这一瞬间过了万千个想法,嘴巴刚要张开,群头就见自己身边的姑娘忽然一捏手指,嘴唇挑起一抹笑颜。 转回头,涂戈妖娆的一抛媚眼,扭着纤细的腰肢,笑得花枝乱颤:“大姐,你懂不懂什么叫天生丽质?他站这选了半天都犹豫不决,那就证明,你们都不在他的选择名单里面,你们啊,还是撒楞麻溜回家敷面膜去吧,你看这皮肤干巴的,啧啧啧,乖,当心一些保养,下次你可能就选上了。” “你特么......” “哦对了,不要说‘那女的’‘那女的’这种词语,这是一种十分不礼貌的形容词。” 三十岁的大姐勃然大怒,你这小青菜伢子也敢这么跟我这么说话? 你怎么不去问问,江城市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一挽袖子,她冲上前就要舒展淑女八段氏,涂戈突然伸出一只手就点在了她的眉心上,低喝一声:“我说,走。” 三十岁大姐眼看着涂戈的眼中一闪而逝的冷光,被那样一双眼睛盯住,就像一只带着利爪的猛兽,只是稍稍露了一下尖牙,就让她后背瞬间爬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头顶之上也是布起了豆大的汗珠。 “我......” 大姐艰难的张了张嘴吧,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完,吭哧瘪肚的转身就走了。 那几个零星来应聘群众演员的姑娘一看仗腰眼的这么完蛋,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她们也再没什么意见了,灰溜溜的也跟着转身离开了。 群头惊奇地看着涂戈几句话就把这群难缠的女人打发走了,他鼓了鼓掌,感叹着说道:“你是不知道啊,这几个女的,从开机那天就天天来,天天缠着我,非要我给她找一个角色让她过过瘾,你说,咱们这剧组里都是青春靓丽的年轻姑娘小伙,哪有三十岁左右,还膀大腰圆的妇女啊?再说,与咱们这个故事也不搭啊。” “我如果不同意,就威胁我,说什么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姑娘你这是惹麻烦了?” “惹麻烦我倒不怕,我就怕,麻烦不惹我!” 涂戈神色沉沉的走在这占地面积并不算小的老宅子里,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她能清楚的瞧见,一股股黑色的气体就像是腐蚀性极强的硫酸,腐蚀着在岁月的长河中早已经驳杂不堪的墙面,就连后面的天井中也是一闪而逝的怨气冲天,这还没黑天呢。 她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这怨气已然是成了气候的,怕就怕今天晚上会迫不及待的害人啊,看来这地方还真不是个好地方。 群头不知道涂戈这句话说的啥意思,但看着她脸色有点不好看,莫名的,他也噤了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在外面看着还阳光明媚,天真活泼的姑娘,怎么一进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还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浑身上下还带着莫名的气势,让他恨不得离她远点。 这种气势,他只在电视里的上位者中见到过,这个小姑娘,能有这种气势,那是啥家庭养出来的啊。 群头脑子里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直庆幸自己眼光毒辣,居然一眼就能在人群中,发现这个优秀的人,哎呀,原来他也是个顶优秀的人呢。 什么叫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他现在就挺巅峰的。 “大哥?大哥。” 涂戈不知道群头想到了什么,正傻兮兮的盯着墙砖‘噗嗤’‘噗嗤’的傻乐呢,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从白日梦中扯了回来。 “怎么了?” 涂戈:“我想问你,我这个角色是演的女鬼前世是吧。” 群头点点头:“啊,怎么了?” “我就想说,这个角色虽然也不是很重要的,但台词应该也不少吧,露脸的机会也多,是吧,那你说,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圈里那些盼着出头的小姑娘不往上抢啊,怎么就随便在剧组外面招群众演员呢?” 要不然那大姐也不能这么拼的往上冲,还要揍人,呸,咱可是救了她一条命呢。 “呃......” 群头没想到涂戈这么快就想到了这一层,他有点尴尬的拉着长音,想了半天,一跺脚,一脸便秘的凑了过来,小声道:“我跟你说,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涂戈同意的‘嗯’了一声。 群头一边羡慕嫉妒恨涂戈居然比自己还高,一边是压低了声音讨好这未来的大佬,抱紧这根大粗腿:“之前那个演女鬼的女演员,她鬼上身了。” 第四章 君子有云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吓,真的假的?” 涂戈适时的露出一抹恐怖的表情,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以示自己害怕了。 群头一见连忙道:“你别害怕,别害怕啊,我就是听他们这么说的,说那姑娘从一进到这里之后就开始发烧,还说出现幻觉了,到最后直接胡言乱语起来,说的什么话别人也听不懂,那个小演员的助理看实在没办法了,给她的经纪人打了电话,那经纪人和咱们的李导协商过后,才决定辞演的。” “咱们李导人其实还是挺好的,也没要什么赔偿,十分痛快的就让他们离开了。” “不过啊,这地方说实话确实挺邪门,邪门在什么地方,别的演员怎么演都没事,就那个演女鬼前世的演员不是胡言乱语,就是生病到倒床不起,圈里也不是没来小演员,可都出事了,没办法,李导才决定在咱们当地找一个有模有样的年轻姑娘,没有演技不要紧,咱可以后期配音,只要表情稍微到位就可以了,这些你都放心,至于他们说什么鬼上身的,我才不信呢。” 末了,群头笑哈哈的拍了拍涂戈的肩膀:“现在可是唯物主义当道,那些鬼啊神啊的都可以用科学解释的。” “是吗?” 涂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头,只是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你最后一次尿裤子是什么时候?” 群头大哥:“???” 这姑娘什么脑回路啊。 还不等他回答,就听见那姑娘又是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不过,你嘴中的李导可能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可能,我跟李导合作过很多次了,给他挖掘出过很多的好演员。”群头不满的反驳。 要不是跟这个李导关系还算不错,要不然这一次听说这地方有点邪门,他怎么可能会大老远飞过来帮他挑群演,他虽说不信,但是,毕竟博大精深的华国可是拥有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呢,谁知道以前的时候有过什么玩意儿??! 就算不相信,也要保持敬畏心就对了。 更何况那李导说了,他手底下的人挑选的姑娘他都瞧不上只有自己选上来的,他用着比较顺手,你看看,这是得对他多信任才能坚持用他来挑群演呢? “挖掘好演员?你挖掘的那些,可是在大屏幕上见到过?”涂戈才不管自己说话有多不招人喜欢听呢,她只是眯着眼睛摇头晃脑的品头论足:“有的时候,看一个人不要只看表面,要看内在,和第一感觉,还有就是最重要的面相?!” “哦?!怎么说?” 群头仔细一想,好像还真的是,自己给李导选择的那么老些个样貌优秀的姑娘,好像真的没在电视上见到过,此时被涂戈这么一说,他这好奇心也被挑了起来。 瞧着面前这姑娘侃侃而谈,他竟有一种跟同龄人说话的错觉,要知道,他再过两三年可就是奔四的人了,这姑娘一看就是才刚二十出头。 涂戈也丝毫不端架子,抱着胳膊和群头站在老宅子的回廊里,静静地说道:“你所说的那个李导,有点小才情就妄自尊大,实际上,你们那个圈子里比他有才情的人大有人在,虽然处地尴尬,他却非要把自己包装成名导的架势,只是空有名导的名,却没有名导的技术,在外得不到一切,被人白眼,心中有所不满就都发泄在女人身上,啧啧啧,你看他,竟然还有暴力倾向。” 群头霍然转身,眼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在外面一直都是好好人的李万,他第一次有一种看不穿人心的错觉。 再仔细一想刚刚涂戈说的那些话,他整个后背突然冒出了一层的冷汗。 他压低了声音严肃道:“你这么说是要有证据的,有法律依据的,不然被人听见,人家是要告你的。” “告我?就怕他有命告,没命等到开庭。” 说话间,涂戈原本带笑的眼睛突然冷了下来,群头不知不觉中打了个冷战,吃惊的后退一步的同时,心中一凛,失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 涂戈瞧着群头嫣然一笑:“你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可能就是有贼心没有贼胆,在这个圈子里混,有时候有贼心没贼胆是好事,你只要继续保持就可以了,未来你可能不会有多大的富贵,但是富足一生还是能做到的,至于你送到那个李导床上的那些姑娘们,她们也知道冤有头在有主,你是真心实意的挖掘她们,她们自然不会找你麻烦的。” “床?床上?” 群头的心乱了,刚刚还以为自己的猜测只是猜测,毕竟李万没亲口告诉过他那些姑娘的去处,大屏幕上也没有那些姑娘的身影,他本来还是暗自侥幸的,可此时的涂戈却是亲手击碎了他的侥幸,他捂着胸口一脸青紫色的后退一大步,有点喘不上气。 这些姑娘都还是青春年华啊,怎么么就...... 他自己也是有姑娘,有孩子的,李万怎么就下得去手? 难道不是说这种事情应该讲究个你情我愿吗?! “你情我愿?人性的险恶可是比你想象的要肮脏的许多。” 涂戈站在他身边,也不低头看他,只是略有些怜悯道:“你应该庆幸,你有个好媳妇,孝顺公婆,教养女儿,操持家务,老实心善,看见流浪猫狗也能抱回家收养,就是你媳妇的这一份赤诚之心救了你,送你一句忠告,现在立刻马上,调头出去,头也不回的走,离开这里,不要回头,回了家,对你媳妇好一点,别在外面乱花花了。” 群头睁大了眼睛,一脸惊慌的看着涂戈竟然知道自己心里想的什么,他无意识的动了动嘴唇,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自己到底招来的是个什么人物啊。 涂戈嫌弃的看着群头,道:“原不原谅你在外面乱吃,是你媳妇的事,我的任务,是送你去见你媳妇。” 毕竟修道之人讲究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今生有缘做夫妻,都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更何况还是贤妻良母,你应该惜福。 ...... 等群头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火车站口,拖着自己的行李,他仰着头看着早已是暮色沉沉的天空,他突然醍醐灌顶一般,急匆匆的买了一张返程的火车票。 是他有福能碰见涂戈,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他想回家,想跟媳妇说一声,对不起,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第五章 一语成谶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王德全,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尚小丽这辈子可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在外面晃悠这么久,就特么给我搞出这种事?你当年赌咒发愿说你一辈子会对我一个人好,这才刚过十几年,你就变了心,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随着一声尖利的叫骂声,紧接着,是一道中气十足的哭嚎声,一个男人狼狈不堪的从老旧小区的三层楼上飞快的冲了下来,猫头缩脑的抱头鼠窜。 就在他刚跑到楼梯门口的时候,以为自己躲过了一劫,刚想松出一口气,就见面前从天而降一把锋利的老菜刀,铿锵有力的顺着他的鼻子尖‘刷’的一下砸了下来,吓得他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缩肚,成功的挽救了自己肚皮,还不等他劫后余生,一个转头,身后清脆的响起了砖头碎裂的石头声。 差点没被砸死啊,卧槽! 王德全几乎要被吓没气了,他脸憋得通红的眨了眨眼睛,缓缓的抬起头,就看见自己才刚刚到叛逆期的小丫头正一脸阴森的盯着自己身后的砖头,磨磨牙:“爸,那个女人敢给我生个弟弟或者是妹妹,我就掐死他。” 王德全:“......” 直到他感觉到胸腔一股窒息感传来,才恍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竟然被吓得下意识地憋起了气,随着重新呼吸的一瞬间,一股热流,顺着他的大腿根缓缓淌了下来,还处于深秋的季节,衣服还没穿多厚,没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裤子就已经洇湿了一大片,几乎是一刹那间,他想到了曾经有一个姑娘一脸严肃的问自己,你最后一次尿裤子是什么时候?! 自己当时还以为她是有那个神经大病,跟自己调侃着玩呢,没想到,这才刚到家,就应验了? 王德全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毫无形象可言的惨叫起来。 那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好像能预知一样。 还说什么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小孩子家家竟然学会骗人了! ...... 自然,这个王德全就是招收群众演员的群头,他这头兴冲冲坐上火车,‘咣当了’二十多个小时回到家,还没等进到家门,就听见一个年轻的姑娘坐在他家客厅里哭着什么。 门是虚掩的,并没有关实,他本来就心怀鬼胎干了坏事,自然是摒着呼吸没敢进去。 偷偷一听,这可是不得了了,那姑娘竟然怀孕了。 怀了他的孩子,找上家门来了。 他媳妇气得已经加重了呼吸,却没对那姑娘动粗,只是,一不小心从虚掩的门缝边看见了一双贼的流星的眼睛,她顿时就爆发了。 也就有了刚开始那一幕。 虽然王德全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涂戈那边根本就不知道,她还在江城市那个老宅子里,一脸虚心的站在李万面前,腼腆的一笑:“导演好,我是群头新招的群众演员,各位老师大家好。” 那个演技真是一级的棒,将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发挥得淋漓尽致。 李万和副导演暗中对视了一眼,这才咳嗽一声,故作严肃道:“王德全啊,咋没看见王德全把你送进来呢?” 涂戈撒谎贼溜性,“王大哥说他刚刚接到电话,家里有大事发生,就不帮我引荐了,他着急回家处理事,就让我自己见李导了。” 可不是大事,都是人生大事了,搞出人命了,不处理好,还真有可能出人命啊。 李万‘哦’了一声,点点头,相信了:“你转一圈给我看看形体。” “形体?” 涂戈佯装没听懂的连连点头,站在一帮剧组人面前,麻溜的转了几个圈,转的李万和副导演眼睛是越发的亮堂。 这姑娘长得,标版溜直的,个子高,还好看,看来还是小城水土养人,瞧瞧,多水灵? “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涂戈,今年23岁了。” 听听,岁数也是刚刚好。 李万垂涎欲滴的抹了抹下巴上的胡子茬,厚重的嘴唇子忍不住就抿了抿,刚招手叫人带涂戈去换衣服,就看见那个曾经一线大明星安禾抱着双臂,翘着二郎腿,一脸不耐烦道:“还拍不拍了?我今天可是拍了一天的戏了,本来说好让我休息的,到了晚上又临时叫我起来拍戏,你们现在却在这磨洋工,能不能干活?不能干活沙楞回酒店躺着睡觉去?” “行行行。” 昔日的一线大明星一开口,李万是下意识的就连连点头,狗腿表现一览无遗。 点完头了,反应过来了,可又不能反悔,有损他形象。 李万不甘心的暗暗瞪了一眼安禾,隐晦的指了指兜里的手机,副导演立刻了然的比了个‘收到’的手势。 不把安禾片场耍大牌的消息搞得天下皆知,让她臭名昭著的同时更是遗臭万年,他都不姓李。 让她那些对她还保持信任的铁杆粉丝们看看,他们粉的是个什么东西? 目中无人,妄自尊大。 呸,还真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一线大明星啊。 怎么就这么没有眼力见呢?! 李万已经预感到安禾会被臭到什么地步,这么一想,他心情好了不少,他此时此刻才不会跟一个过了气的明星一般见识呢,生生降低了自己的逼格。 “行了,开始准备,准备下一场。” 李万大手一挥,然后指着涂戈道:“那个谁,化妆师,带她去化妆。” 化妆师连连点头,“好嘞,好嘞。” 安禾轻飘飘的往这头看了一眼,状似无意的咧了咧嘴巴,十分不耐烦的样子:“等一下就是她上场了,还去后面的化妆室干嘛,那么远,难道等一会儿还让我等她不成?你去,带她去我的化妆间,速战速决,我不喜欢等人。” 化妆师没想到安禾会突然发号施令,他一时间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看着李万。 李万心中恼火万分,这一个个的都跟他作对,一时间也忘了自己给自己定制的好好先生形象,他不由的挎下脸来喝道:“看我干嘛,人家安大明星让你怎么做,你就照做得了。” 化妆师连忙点头哈腰的鞠躬道歉,然后拽着涂戈一溜烟的跑进了停在不远处的小面包车里。 路过安禾的时候,涂戈若有所思的瞄了她一眼。 随后忍不住撇了撇嘴吧:想帮人就直说,这拐弯抹角的,在场的人还都是人精,谁看不出来啊?! 钢铁大直女,切,刀子嘴,豆腐心。 第六章 狗血剧情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妆老师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一边涂还一边感叹道:“你啊,就是年轻,看这皮肤细粉的,一摸,满手的胶原蛋白,搞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你化了。” 说话间,那小男人还羡慕嫉妒恨的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手指一捏,凑近了看还没有毛孔。 给他羡慕完了,嘴里是一个劲的‘啧啧’。 “还好吧。” 涂戈忙里偷闲的从剧本中抬起头,从镜子里跟化妆师一对视,那丝毫不减张扬的笑容,更是让化妆师稀罕够呛。 “你瞅瞅,你瞅瞅,这人美啊,眼珠子也好看。” 琥珀色的眼珠子,明亮透彻,就像一颗通体晶莹的宝石,瞟你一眼,眼里尽是那无限的天真与坏气,给人一种蔫坏蔫坏的感觉。 这可和她刚才在李万面前展现出来的唯唯诺诺大不相同啊。 简直是判若两人。 化妆师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揉揉眼睛,再低下头,那姑娘已经重新埋下头,捧着手里的剧本看的津津有味。 一边看,还一边吐槽着:“这故事也忒狗血了,忒老套了吧,拍出来有人看吗?还真当我是乡野村姑没见过世面啊,我师父手机都是无限流量大王卡,山上的网速比你们城里人都快,什么我没看过啊,就这...不行,不行啊。” 化妆师听她叨叨咕咕的也被挑起了兴致,忍不住低下了头,盯着她手里的剧本跟着看了起来。 故事其实并没有多出彩,是一个小成本的剧本,剧本刚写完拿回来的时候化妆师就瞄过一眼了,只是刚看了一眼开头,他就给扔在了一边,说实话,撰写这部剧本的编辑,这写故事的手法实在是太青涩了,根本就不能把观众带进故事中。 就这种故事拍出来,能有什么看头? 估计到时候观影院中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吧,打分也可能是最低分。 可此时一听涂戈这么吐槽着,他竟然又有了想看的欲望?! 真是个怪孩子。 剧本其实并不是很厚,只有短短十几页,就把人物特点都描写出来了,就是这个故事,也忒狗血了。 这个故事无非讲的就是一群美院的大学生放十一国庆假的时候,相约出来找灵感兼旅行,在学校的时候他们就听说江城市地小,但是恐怖传说却是不少,尤其是城郊那一处破败的老宅子里,听说,这里面有鬼。 听听,多刺激啊。 为了寻找刺激,他们这群小青年只是简单的做了一下功课就出发了。 当时到达这老宅子的时候正好赶上傍晚余晖,血红的夕阳洒在老宅子的院墙上,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鲜活,红艳,和破败,腐朽,一时间,几个大学生三男两女就被这景色勾起了灵感,不约而同的,谁都没反对,就找了当地人要了钥匙住进了老宅子里。 只是在进入老宅子之前,当地人曾告诫过他们,这宅子邪性,出过人命,让他们晚上最好不要在那里过夜。 可这些大学生不听劝,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鬼,他们必须要抓拍一个非常完美的瞬间,记录在画板上,就婉拒了当地人邀请他们去家里住的好意。 等几个人兴冲冲的住进了老宅子,他们才发现,什么叫有来无回。 然后能怎么办? 就是遇见了鬼呗。 涂戈翻了个页,盯着剧本想:不过话说,现在拍戏是拍到哪段了,怎么就剩安禾一个人了,其他的几个演员怎么没来呢? 可能是到了后期吧。 涂戈想着,继续看。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无处不在,神出鬼没,把几个人吓得差点没把心吐出来。 都是唯物主义者,谁见过这玩意儿啊。 被女鬼穷追不舍的时候,那几个人相继的都在逃命期间死掉了。 他们不是不想出去,而是逃不出去啊,大门不知道被谁关死了,推都推不动,到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等到几个人都躺倒了,那个女鬼才揭露真面目,是一个人假扮的,这地方是他们犯罪的窝点,被人误打误撞闯了进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有鬼的传言发扬光大。 省的到时候老是有人想一探究竟,只要把老宅子描绘成凶宅,他们相信不会再有人来了。 当然了,这犯罪据点怎么会留到最后? 自然是被警察叔叔们发现给一锅端了,然后就是,大剧终。 涂戈懵了,她翻来覆去的又将剧本一目十行的翻看了一遍,就这么结尾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一阵吐槽:“我擦,这什么玩意啊,不是说我扮演的是女鬼的前世吗?前世呢?前世在哪?” 化妆师瞧着她那样子是有点崩溃,好心的接过她手上的剧本,一通翻,翻到了差不多倒数第二页,才好心的指给她看:“在这呢,你看见了吗?” “哪呢?” 涂戈睁大了她的桃花眼,快把脸贴到本子上了,才看见一行小字,‘为了营造女鬼的氛围,让这群学生相信有鬼,那一伙人特意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点燃了致幻的迷香。’ “这哪说了?” 化妆师点了点本子,提点道:“迷香啊,迷香会致幻,就会出现幻觉,你就是出现在幻觉中的几个镜头。” “我......” 涂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脸憋得通红,最后只挤出来一个字:“...艹...” 化妆师看着涂戈傻萌傻萌的样子,不由得噗嗤一笑,又是捏了捏她的脸蛋,喜欢的不得了:“小姑娘,你真的是太可爱了。” 正笑间,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容忽然一减,抿着嘴唇子欲言又止的从镜子里看着小姑娘的风华正茂。 这姑娘这么年轻,青春又有活力...可是... 想了好一会儿,外面突然响起了李万暴躁的催促声,“好了没有啊,一个演女鬼前世的小角色也要化这么久吗?” “好了。” 涂戈利索的答应一声,连忙站起身,刚要朝外面跑,却被化妆师一把拽住了胳膊,目光复杂且又隐晦的说了一句:“小姑娘这个圈子并没有表面上的光鲜亮丽,你又是初次踏入,但是我这人在这圈子里呆久了,眼光也毒,金陵岂非池中物?只希望你以后,擦亮眼睛,别人的任何东西都别收。” “谢谢你。” 涂戈当然知道这化妆师在说什么,别人对她的善意,她当然不会辜负,微微一笑,朝着化妆师一眨眼睛,笑道:“放心好了,我这人可是个硬骨头,一般人可是啃不动的。” 说完,她挥了挥手,又朝外面喊了一声:“来了。”就出去了。 第七章 有鱼来了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华灯初上,江城市打工仔才刚刚下班,骑车往家里赶,坐办公室的白领也约五邀六的穿梭在各个劲歌热舞的场所,划拳,做局好不热闹。 只是这一份热闹下,却是暗流涌动。 最大的新闻莫过于江城市本地最大的的权贵,近几日来却是诸事不顺,损失了好几单子的生意不说,好几家公司也是莫名的出现了问题,搞得他焦头烂额的,资金链都险些断了。 虽然说距离他破产还是有很大的一段距离,可有钱人的失败也是顷刻间。 不过这一份暗流涌再怎么汹涌,对于平头百姓们来说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太大的浮动,挣多挣少都是那些钱,他们不关心,也不在乎江城市繁华的欣欣向荣有任何不妥。 只要那些龌龊不涉及到自身利益,他们根本就不关心这江城市怎么改朝换代,谁当老大。 许守庆大腹便便的坐在黑色的轿车里,虽然冷气开的十足,但他还是不停地在流汗,手里的纸巾也是换了一张又一张,满嘴的火炮,脸色也略带憔悴。 “葛京怎么还不回来?” 一张嘴,嗓子也有点哑了,可想而知,他最近是有多不好过。 司机不动声色的裹了裹自己加绒的西装,眼神略带委屈的看了一眼直吹着自己的空调,缩了缩脖子,这才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许守庆恭敬的回了一句:“许总,葛秘书就说让我们先在门口等一会儿,她先想办法周旋一番,听说那个师傅并不是很好见得,而且求他的人很多,他帮人算卦都是看心情。” “看心情,看心情,老子的公司等不了啊,如果要等到他心情好,我是不是黄瓜菜都凉了?” 许守庆烦躁不安的转动着手指头上的戒指,虽然等的十分不耐烦,可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车里等待葛京的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天色眼看着已经黑下来了,葛京却依旧没有消息,许守庆控制不住的又发了两回脾气,车里的冷气也在他的指挥下开到了最大,葛京终于姗姗来迟了。 一个衣裙叉开得老高的性感美女,走到车子前,轻轻一弯腰,眼前的波澜壮阔吓得司机连忙望天,低头,就是不敢往前看。 “许总。” 葛京拉开车门利索的坐了上去,手习惯性的往许守庆的大腿上一摸,娇笑一声:“放心好了,那个师傅已经答应了,让我们半个小时以后到就行。” “半个小时?” 许守庆一抬手,看着手表眉头就皱了起来,“半个小时也太仓促了,我什么都没准备啊。” “放心吧,属下都已经带齐全了,您就放心去好了。” 许守庆满意的看了一眼葛京,这女人跟在自己身边也不过才三四年左右的时间,却是最能摸清他心理的一个女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她是一清二楚,就像这些小事,每回都能帮自己办妥当。 他不由的感叹起来,这一次自己出事,生意上的那些老伙计虽说没落井下石,却也都驻足观望,没有人伸出援助之手,就等着自己这座大厦轰然倒塌,他们好一拥而上,分食干净。 他们就是一头狼,一头白眼狼,全忘了当年是谁把他们提拔起来的。 也就葛京吧,还留在身边。 如果这次事了,能完全解决的话,那他并不介意让葛京上位。 闭了闭眼睛,就这么思索间,那个大师家已经到了。 说是大师的家,其实只是大师临时落脚点,他那个人行踪不定,根本就不会在一个地方呆上多久,可他的能力也确实出众,每一次来寻求帮助的人很多,要不是这一次受人指点,许守庆也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圈子里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名大师!也根本就不会轮到自己。 那个大师叫什么名字谁都不知道,他们只是管他叫大师,或者,师傅。 又等了十几分钟,许守庆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手里拎着葛京替他买的礼品,敲开了面前这个看起来并没有多豪华的大门。 一个年轻人探出头来,瞧了一眼,上下打量一番,才道:“你就是那个许总吧,请进吧。” “你是......” 许守庆不知道面前这年轻人是个什么身份,还是说,他就是大师?! “啊,你等一下吧,那个谁在楼上呢,我去帮你叫他。”年轻人根本就没说自己是谁,只是很随意的一指沙发让他坐下,便一溜烟的上楼了。 那速度之快让许守庆不觉暗暗咋舌,却又暗自震惊,这年轻人语调实在是太轻松了提到大师言语间也并没有多恭敬,相反的,就像在说一个同龄人,那...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年轻人很快就到了二楼主卧门前,轻轻敲了敲门,他偏着头看了一眼楼下老老实实喝茶的许守庆,压低了声音道:“涂余,大鱼,上钩了。” 门应声打了开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无声的走了出来。 那个头竟是比之前的年轻人还要高出半头,冷白色的皮肤下有点淡然的冷漠,剑目星眉,一双眼窝深陷的墨黑色眸子,闪着锐利的光芒,一头板寸显得干练又冷酷。 可这样的形象,跟那些口口相传的大师形象实在不相符。 这样的涂余出现在许守庆面前,可着实把许守庆吓了一跳,这个人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十分给人压迫感。 他刚端起茶杯给自己灌了一口,就看见楼梯口处出现的涂余,顿时,他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还险些把自己给呛到。 许守庆手忙脚乱的拍打着落在身上的茶水,一边下意识的站起身,心中一个倒吸凉气:嚯,这人好高啊,得有一米八九吧。 “你是,大师?!”试探性的开口。 涂余看也没看许守庆放在桌子上的礼品盒有多昂贵,只是沉默的坐在主沙发上,一双鹰厉的眼神在许守庆的身上扫过,直看得他心中发怵,有些站不住脚了,涂余才缓缓的翘起二郎腿,双手合十的放在大腿上,说了一声:“坐吧。” 等到许守庆坐下,还来不及张口问,涂余继续沉声道:“你最近诸事不顺,是有人背后搞你,想要查清楚是谁不难,你想查,还是想恢复曾经的巅峰?” 第八章 蓄势待发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许守庆还是不相信面前这年轻人就是大师,也太年轻了不说,跟他心中那古道仙风的老道士根本就不像。 更何况,自己在商场奋战几十年,怎么说也是江城市的龙头老大,被一个才初出茅庐的小子吓到,那像话吗? 输人绝不能不输仗。 拧了拧眉头,许守庆从最开始的胆怯也渐渐胆大起来,上位者的姿态一览无遗,他甚至是从怀兜里掏出一个雪茄叼在嘴里,丝毫不顾及的点了就抽,吞云吐雾间,他牙齿咬着雪茄,口齿不清轻蔑的伸出一根手指头,点了点涂余,道:“你真是大师?不是装的吧。” 涂余看着许守庆那不加掩饰的鄙夷,他心中那一抹不易察觉的愧疚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等了有一分钟,许守庆还再故意往他这边吐烟圈,似乎是想看他笑话。 可他涂余岂是那么容易就被看笑话的?! 忽然嘴角掀起一抹冷笑,涂余十分利落的站起身,一句废话都没有,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是你求我,又不是我求你,这就是你求人的姿态? 许守庆一个烟圈还没吐出去,就被涂余起身的动作吓一哆嗦,顿时,没吐出去的烟圈就憋回到了嗓子里,呛得他十分狼狈的从沙发上站起身,一把就抓住了涂余的胳膊,这头还在拼命的咳嗽,那头脸红脖子粗的根本就说不出话。 涂余面无表情的猛一甩胳膊,直接甩的他一个站立不稳,大腹便便的倒仰了过去。 “咕咚”一声,摔得还挺实诚,急了滚蛋的就滚到了沙发边上,爬了好半天才站起来。 等到他好不容易站稳一抬头,眼前哪还有涂余的影子? 张张嘴巴刚要喊,之前的年轻人一脸不虞的从楼上下来了。 “许总,我们涂先生时间很宝贵的,如果您没有什么事就请不要消遣我们,您呐,哪来回哪去吧,您这尊大佛,我们消福不起,请走,请走。” “哎,不是,我们没有消遣大师的意思,就是存在疑虑罢了。” “存在疑虑?您是觉得我们涂先生长得太过严厉,还是太过年轻啊。” “这......”许守庆迟疑的抿起了嘴巴,虽然他就是这个意思,却又不能明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年轻人讥讽的一笑,“不相信我们就别再来了,我们很忙的。” 说话间,年轻人已经打开了房门,顺手拎起他之前拿进来的礼品盒,连人带物一起推出了门外。 许守庆不甘心的还想说什么,一转头,门板险些没砸了他的鼻子,他微微一怔,心中那股火气也上来了。 自己本就是人中龙凤,何时要这么低三下四的去求别人? 不来就不来,没了你们,我照样能渡过难关。 许守庆怒气冲冲的出了大门,路过垃圾房的时候,他顺手一抛,上万块钱的礼品就这样埋在了垃圾之中,拉开车门上车,动作一气呵成。 葛京瞧着自家老板那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样子,就知道搞砸了,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她一句话也没说,就吩咐司机开车走吧。 看着一楼门口的汽车绝尘而去,二楼的落地窗前,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端着茶杯轻轻抿一口,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一点也不着急煮熟的鸭子飞了。 身后的门突然推开,年轻人探头看了一眼,走了进来。 “涂余,现在怎么办?” “不着急。” 涂余冷冷一笑:“他坚持不了多久,等到他再来的时候,就是涨利息的时候了。” ........ 涂戈站在镜头的阴影处,看着场记拿着小板一个开合,她知道,该轮到自己出场了。 虽然对于演戏她一窍不通,但是演技好啊。 只要把平常在山上忽悠师傅的那一套拿出来,妥妥的,再说了,自己饰演的只是一个没有台词的前世,只要把控好面部表情就行。 作为群众演员,就得有群众演员的素养,站如松,腰挺直。 正当涂戈心中忍不住撇嘴吧,原来这就是拍戏,真没有意思,就让自己站着就行,那是啥拍戏手法呢? 然后,她就听见李万一声咆哮:“那个谁?!谁让你站在那的?镜头都被你抢没了!” 涂戈懵圈的一指自己,李万更大声的吼了:“就是你,你先出去,还没轮到你上场呢,你着什么急啊。” 镜头被抢没又不是我的错,姐姐我天生丽质,站在这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再说了,不用自己现在上场,刚才谁说的,说自己站在那就行? 怎么的,刚才不说,现在事后找补,有病吧?! 不过,看在钱的面子,先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吼我,我特么等会结束了,画个圈圈诅咒死你,让你跟我俩嘚瑟。 涂戈心中碎碎念着,一脸不忿的走出了镜头,末了,还狠狠剜了一眼不会说人话的李万。 被李万瞧见,还以为这姑娘隔着人潮在和自己抛媚眼?! 他心中不由喜滋滋,看来自己还是宝刀未老,风韵犹存,瞧见没有,小姑娘跟我抛媚眼啦。 没来由的,他心情好了不少,就连接下来的戏,也没有那么大嗓门了,可是该折腾安禾依旧折腾她。 一条三分钟的戏份能给你分成好几段,一段又拍它个十遍二十遍的,不光安禾心累,就连工作人员也是累的不行,眼看着天都快亮了,这一晚上戏份根本就没进展多少,一时间抱怨声此起彼伏,副导演还冠名堂皇的指了指安禾,皮笑肉不笑的:“安禾,你当初可是一线大明星啊,一线就是这个水准?那我可要考虑你有没有掺水分。” 安禾累的已经说不出话了,可演员的素养让她做不到罢演,她也知道,这片场里的人就在等着自己发飙呢,好抓住错处大肆宣扬。 反正现在自己也已经黑的发紫了,不差这一个黑料了,只是签了约的,若是违约,要赔钱的。 就是累,她也得咬牙挺着,她已经赔不起钱了,再赔,只能把自己卖了。 李万明晃晃的将刺眼的探照灯射在安禾的眼睛上,一脸玩味的看着安禾晃得直睁不开眼睛。 就在安禾等着李万继续咆哮帝似的辱骂充斥耳膜时,照在脸上的探照灯,突然就像电流不足似的‘噼里啪啦’闪起了火化,下一瞬,灯突然灭了。 突然间的黑暗让众人眼前一抹两瞪眼时,涂戈突然绷直了身子,一脸警惕的盯着老宅回廊上空棚顶,握紧了拳头。 第九章 有鬼孽障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这老宅子突然间停电,让片场上二十多个人忍不住一声尖叫,就近摸着身边的人,下意识地就抓紧了手臂。 李万的大嗓门还在聒噪个不停:“怎么回事?怎么停电了?道具,道具呢?快去看看怎么回事?是不是电量过大,电线短路了?” 负责道具的后勤部门连忙答应一声,就从人群中往外挤,就是这人怎么这么多呢?挤得他都出不去。 情急之下,他忍不住大喊一声:“都让让,让让,我出去一下。” 李万也大吼着:“都在那挤啥,往这头点,让道具出去。” “挤?不挤啊。” 副导演听道具组在那喊挤,他心里掐着一算,停电之前,整个镜头前面只有安禾一个人,摄影师站在她前面一点,那个群众演员站在靠后一点,剩下的人三三俩俩的在老宅子周围聚堆,怎么也不应该挤啊。 “导演,我记得咱们旁边好像有备用灯箱来着,放哪了?” 他回手拍了拍李万的肩膀,拍了一手水,黑暗中嫌恶的不行,缩回手在自己身上死劲蹭了蹭,这才装作若无其实的继续道:“我找几个人一起去抬过来啊。” “抬什么东西?” 李万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副导演拍肩膀的手顿时一僵,莫名的头皮整个都炸了起来,浑身上下也是爬满了鸡皮疙瘩,这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仿佛自己只要一动,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导,导演你,你刚才不是在我身边吗?”张了张嘴吧,好不容易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声音中夹杂着听不大清楚的结巴。 “在你身边?谁在你身边啊,我刚才去上厕所去了。” 李万满不在乎的声音一点一点接近,可听在副导演的耳中却是晴天霹雳过后,深深的恐惧几乎充斥了他的身心,他目眦欲裂的僵硬着身子,根本就不敢动。 “李万,李万,你刚才不在,那刚刚在我身边的是谁啊。”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拍的这个人的肩膀随着李万的说话声似乎更加的湿了,隐隐的,地上好像还有流水声,就连手指的触感也是冷冰冰的,这么一想,他整个人的触觉感官瞬间放大了,他再也忍不住的尖叫出声,声音破碎的几乎要破音了,声嘶力竭的,仿佛自己的声音越大,就能驱赶心中的恐惧一样。 李万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几乎是同一时刻,那道具组的人被挤倒在地,他一脸愤愤的伸手拍了拍前面一个人,“能不能让一让啊。” 这一拍,他竟然拍了个空,眼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腿,他呆了一瞬,下意识地一抬头,一张青白色的脸直挺挺的就怼到了他的面前,他还来不及说话,就已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有鬼,有鬼啊!!!” 人群中爆发一阵惨叫声,人乱了。 踩踏,推搡,二十几个人有好几个人因为运动细胞不发达,而被推倒在地上,还不等爬起来,一只只无情的大脚丫子就踩了上了,踩的地上的人是惨叫连连,逃跑的人被来不及爬起来的人一绊,顿时摔在了一堆。 安禾孤零零的站在场子最中央,在变故来临的时候,她就已经吓傻了,腿软的根本就想不起来跑了。 她以前拍戏的时候也去过深山老林,也没碰见这种情况啊,都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明时代,哪有什么鬼啊神啊的,就算建国以前有成精的,可碰见这玩意的几率不是应该万分之一吗,怎么就...就... 虽说小时候在老家听了好多真人真事的鬼故事,可那只是听说,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安禾心中胡思乱想着,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就算她以前是一线大明星,见多识广,可...... 突然安禾眼前一亮,她想起来了,以前老家有人说过,鬼也是有鬼德的,他们也不会乱害人的,他们那里等级森严,只可能找自己的债主报仇,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他们不可以对无辜的人动手,否则,后果毕竟他们承受不了的。 想她自己长了小二十五年,人无完人,肯定会小有些毛病的,可她一不仗着貌美欺凌同学,二不仗着有钱有势祸害她人,尤其是在这处处透着迷乱的圈子里,她身正,刚直,从来没做过什么亏心的事。 正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 她怎么能害怕呢? 反倒是这些还活着的人却害的她如今身陷囫囵,无法自拔。 安禾这么一思索,竟然真的不害怕了,只不过这一次特别的经历,可能会吓得她未来一段时间噩梦连连,以后像这种上了年纪的老宅子的戏,她可都不敢再接了。 正思考间,一只手突然毫无征兆的伸了过来,一把握住她的,吓得她刚想叫,就感觉这只手温暖有力,还十分的细腻修长,手指骨也是奇软。 “谁?!”她颤抖着声音低喝一声。 “是我。” 耳边响起的,是今天那个新来的群众演员,安禾的心忍不住就放回了肚子,可被她这么一吓,她还是有些暗自恼火:“你拽我干嘛?” 涂戈嘻嘻一笑,一点都不害怕的在黑暗中,看着安禾的侧脸:“看你长得好看嘛,别人都长得不好看,只有你配得上我,干嘛,你不害怕?你不害怕我可害怕,把你的手借我拽一下。” 安禾呼吸一滞,这丫头是害怕吗? 你听她笑嘻嘻的样子,哪有一点害怕的表现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刚才是把自己安慰的很成功,就是这心里还有点发毛,此时这姑娘手一伸过来,她竟然奇迹般的一点都不害怕了,耳边充斥着那姑娘的笑声,竟然是莫名的心安。 安禾抿了抿嘴角,一句话没说,认同了涂戈抓着自己手的事实,只是满院子的惨叫声,这姑娘也忒安静了些。 正想着,涂戈忽然凑了过来,在她耳边小声道:“你们那个导演不是个好人吧,想不想报仇?!” 报仇?报什么仇啊。 没得到回答,涂戈也不在乎,她只是歪着脖子,看着满院子晃晃荡荡漂浮的鬼,丝毫没有攻击的样子,她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继续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鬼从来都是来自人心底最深处的孽障。” 安禾听不明白,“什么意思?” 涂戈嘿嘿一笑:“当然是多做好人好事,做好事,总没错,共建美好幸福的家园。” 安禾:“......” 干了这碗心灵鸡汤,你一碗我一碗,喝完,再来下一碗。 第十章 我骗你的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眼看着夜幕降临,涂余在没开灯的房间里慢慢站起了身,他走到衣柜面前,一把拉开衣柜的门,看着衣柜里唯一的一只巨大旅行包微微出了出神,一把将包拽了出来,拉开拉锁仔细检查了一下包里的东西,见什么东西都不缺,利索的背在身上,刚将柜门关上,房门就被人拉了开来。 “涂余你这是要出发了吗?带我一个吧。” 年轻人瞿世青探头往里一看,眼见涂余都已经装备上了,他顿时两眼放光的冲了过来,一脸崇拜的绕着涂余转了两圈,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不行。” 涂余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连考虑都没考虑一下,直接冷冷的拒绝了。 “别这样,涂余,我可以发誓的,坚决不拖你后腿,行吗?” “不行。” “涂余,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不能。” “涂余.......” 拒绝三连击,瞿世青难掩失望的捂着胸口,气得咬牙切齿,“你说你白长了一张俊俏的脸蛋,就不能温柔一点?以后哪个小姑娘能喜欢你啊,这么硬邦邦,冷冰冰的。” 涂余回头瞥了他一眼,继续用他那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冷冰冰的一勾嘴角:“温柔?只要你不喜欢我就可以。” “涂余!!!” 瞿世青脸颊通红气得都快疯了,自己这是哪百辈子造滴孽啊,碰上这么个糟心的玩意儿? 还没有他们俩第一天见面的时候,这小子好说话呢。 这到底是谁养出来的冤孽啊,说话这么气人? 气死我了都。 末了,涂余会转过身,幽幽的露齿一笑:“当然了,你喜欢我也是徒劳,我不喜欢你,你趁早把你的小心思收一收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瞿世青朝着他的背影狠狠的忒了一口唾沫,“臭不要脸的,谁喜欢你啊,老子是世纪直男,钢铁大直男。” 却不想,那口唾沫邪门一般在空中转了个弯,‘啪叽’一声,糊在了他的脸上。 “啊!!!” 瞿世青终于忍不住的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手忙脚乱的胡乱的抹着脸上的唾沫,只是他最近牙龈发炎,也不怎么正常按时吃饭,胃不好的表现直接反映到了他的那口唾沫上,那股味儿啊,‘嚯’好悬没给他熏个跟头,手指头上,脸上全是那味儿。 “呕!” 给他嫌弃完了,忙不逆的冲进卫生间,脑袋往水池子里一插,拉开冷水就开始冲啊,一边冲还一边打了好几个大喷嚏,等脑袋拿起来,再一闻,‘呕!’经久不散啊。 “涂余,你大爷!!!” ...... 涂戈坐在台阶上眼看着这满院子满满当当的鬼,就像没有目的似的游荡着,周围那些剧组人员是昏的昏,倒得倒,除了粗重的呼吸声,别的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每个人在心里都是不同程度的祷告着,什么‘大地之母,如来佛,观世音菩萨,上帝,大天使’,挨个都求了个遍,可这天都要亮了,这些鬼竟然没有一个要离开的意思,也没人听见他们的祈求啊。 有的人实在受不住了,吓得直接就小便失禁,骚气瞬间弥漫了整个一小部分空间,挤在那的人忍不住就骚动了起来。 有人用口型说着:‘谁啊,能不能憋一会儿啊,你这说尿就尿,考虑没考虑到别人啊。’ ‘你这尿了,置我于何地啊,我还想尿呢。’ ‘看看谁裤子湿了,就是谁,明天让他上头条。’ ‘你们别闹了,小心点。’ 涂戈看了半天,突然站起身,她这一突然的举动吓得安禾浑身一哆嗦,连忙用气声问她,“你干嘛?” 齐刷刷的目光瞬间射了过来,涂戈大喇喇的打了个哈欠:“我困了,要回去睡觉了,你们走不走?一起啊。” 这个群演是脑瓜子有病吗,没看见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这是所有人在同一时间的想法,可骂完之后,就有胆子大的跃跃勇试,想跟着离开这个鬼地方,只是再一看面前的鬼影,他们就觉的突突,哪哪都突突。 安禾压低了声音,指了指面前飘飘忽忽的鬼影,小心翼翼道:“那,这个.....” “假的,你们还真相信了?!” 涂戈一挑眉头,她知道自己空口无凭,只说,别人是不会信的,当然还得做点让他们相信的事。 她晃着脖子,‘咔咔’作响,一边拉着安禾的手,带着她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手指轻轻一挥,面前那鬼影瞬间犹如烟云一下子消散的一干二净。 涂戈的这一举动瞬间鼓舞了士气,胆子大的男人雄赳赳气昂昂的猛站起身,也不用手,抬着脚丫子就是踹啊,一边踹,一边怒气冲冲的骂道:“你是什么鬼东西,叫你吓唬我。” 看着一个个鬼影全部都消散的一干二净,众人激动的都快哭了,抱头互相安慰着,就是这一次的变故,让好几个人被踩的受了不小的伤,有人架着负责后勤道具昏过去的那个男人,忙不逆的喊道:“别墨迹了,赶紧出去,这地方不是什么久留之地,快点。” 男人的提议,引起了众人的附和,一伙人蜂拥着就要朝门口跑去,什么机器啊,胶卷啊,照相机啊,统统不要了,什么东西都没有命重要。 就在这时,一直被涂戈安安稳稳的拉在手里的安禾,忽然奇怪的说了一声:“不对啊,这些如果是假的,那他们是怎么出现的?” “安禾你在说什么呢?” 有人害怕,大着嗓门也不管安禾是不是明星了,反正只要阻止她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就对了,嘴中还一直叨咕着往门口冲,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安禾继续分析:“是有投影仪啊,还是...为什么刚才用手一拍就散了?还有啊,那个探照灯轻易不坏的,怎么就灭了呢?” “安禾,求你做个人吧,别说了,求求你了!” “对对对,安禾,你要是这么喜欢分析,那你留在这分析吧。” “你们好无情啊。” 涂戈瞧着这些人那一副自欺欺人的模样,她眼中兴奋的情绪在无端放大,她最喜欢看人失望过后的惊喜再失望,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感每一次都会让她忍不住的兴奋。 李万哆嗦着两条腿,总感觉这姑娘有点奇怪:“你说什么?” 涂戈歪头一看他,忽然噗嗤一笑:“当然是想告诉你们,那些鬼影是假的,可是,有鬼,是真的。” 有鬼?! 瞳孔猛地一缩,李万感觉自己的头皮都炸起来了,他刚要张嘴说话,就见面前的小姑娘忽然一个利索的后摆腿,脚底传来‘铿锵’之声,就像踢到什么硬板上。 下一瞬,一个白衣披头散发的女人浑身僵硬的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涂戈嘴角的弧度在扩大,她指尖一咬,挤出一滴鲜血就按在了安禾的额头上,眼睛却是一错不错的看着那披头散发的女人抚掌大笑:“竟然鬼上身。” 第十一章 金蝉脱壳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看见这个女鬼出现,人群中短暂的安静了一瞬后,顿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尖叫声。 那尖叫声在黑夜中传出去老远,可老宅子外面却是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了干枯的槐树,发出怪异的哭嚎声。 忽然,远处两束灯光忽远忽近的射了过来,在颠簸的泥土地上上上下下起伏着,没一会儿,‘嘎吱’一声就停在了老宅子门前。 车门一开,涂余利索的拎着自己的旅行包下了车,仰起头看着天边已经被黑气弥漫整个遮盖住的月亮,他忍不住微微挑了挑眉头,这怨气可是比他想象中还要浓烈呢。 只是,不应该啊,这地方可是出了名的鬼宅,当地人都敬谢不敏,谁也不愿意往这边凑,自己闻讯赶来的时候也是因为起了卦,知道今日天时地利人和时辰,无一不在显示,今天晚上是个好日子,月黑风高,十分利于收鬼。 怎么来了之后,突然就变了?! 涂余不解的从身后的背包中掏出八卦盘,嘴中念念叨叨的,只见那卦盘上的指针却是疯了一样胡乱的晃动着。 再次抬起头看了一眼老宅子,老宅子外面的黑气似乎是更加浓郁了,涂余果断的收起卦盘放回包里,他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 其实算卦这种事情并不是很准的,他只会给你指明一个大致方向,剩下的道路走向是按照卦象走,还是另辟一条新路,那都是自己说的算的。 要不怎么说,人定胜天呢? 心下已经有了计较,涂余也不再啰嗦,他速度极快的接近老宅子,刚将耳朵贴在门上,就感觉门上一阵剧烈撞击,好像有谁撞在了门上一般,那门却坚如磐石,经过了岁月的腐蚀却依旧没有散架的意思。 下一刻,他就听见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炸响耳际:“还不出来?你真想要我踢死她啊!” 瞳孔猛地一缩,师妹?! 师妹怎么来了! 难道师傅也... 不能,不能,师妹古灵精怪的,肯定是偷跑出来的。 师妹为什么偷跑出来,他知道原因,无非就是为了抓他回去,可是他不能被师妹抓住,不能被师妹强压回山上,否则,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心安的,他还有事情要做,他会回山,但,不是现在。 涂余纠结的盯着木门想了好半天,虽然这只女鬼他势在必得,从好几日之前就盯着了,可是...... 皱紧了眉头,涂余还是决定先离开,师妹能搞得定这只鬼,他相信她的实力,毕竟师妹从小到大主修是捉鬼,武力值杠杠的,甚至是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自己现在就差这女鬼一味猛料了,大不了到时候偷出来就是了。 一边想着,涂余利索的转身,一点都没察觉自己还没看见师妹的面,就已经被师妹吓得落荒而逃了。 这简直是跟他高大魁梧,冷酷的形象半点不搭噶。 ...... 这头涂余跑了,涂戈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和她那亲爱(可恨)的师兄只差一门之隔,要是知道了,还捉什么鬼啊,捉师兄要紧啊。 可惜,她不知道。 涂戈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只倔强的女鬼以一种十分不规则的姿势往前爬着,速度还特别快,尤其是在黑夜,远远地看着一坨白色的巨大物体在快速的往前冲,让人禁不住毛骨悚然。 这一幕也确实会成为在场人的噩梦,他们原以为,那满院子飘飘荡荡的鬼魂已经是极限了,可这被鬼上了身的女人却是刷新了他们的三观。 那白衣女人是之前扮演鬼的那个群众演员,脸上还画着灰白色的死人脸,血浆淤青什么的都还挂在脸上没来得及洗呢,谁知道,她就被鬼上身了?! 之前就说这院子不干净,头两个被经纪人拉回去小演员就已经是鬼上身的前兆,可他们竟然谁都没当回事,他们没相信这个宅子不干净,要不是突然间出现个涂戈,他们可能就要撂这了。 李万欲哭无泪的缩着大胖身子,挤在角落里,一边喃喃自语,‘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一边使劲的往副导演身上拱。 拱的副导演顿时来了脾气,他恶狠狠的一巴掌拍了过来,满眼的血丝神情也是狞狰的恐怖:“挤挤挤,挤什么挤啊,你有多肥不知道吗?!” 李万一愣,这副导演往日对他多有拍马屁他可是一清二楚的,可此时他这丝毫不带一点掩饰的狰狞恐怖,甚至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吓得本就神经脆弱的李万捂着心脏,叫了一声,嘴唇有点发紫的气声道:“我,我,我...没有!!!” “你什么你啊。” 副导演连话都不让他说完,就已经瞪大了双眼,狠狠的一推他的大肚腩子,牙齿也是咬的‘咯吱,咯吱’的。 “说你肥,你还不乐意听了?你自己有多肥,你真应该上称称一称,割肉卖都能买个两千块钱。” 说着话间,他已经回身双手就压了上去,根本不给李万反应的机会,屁股往起一坐,坐在他的大肚子上,还使劲墩了墩,磨着森白的牙齿,在黑漆漆的老宅子里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你说你这一身肉,又白又细嫩,跟猪比,你们俩谁比较好吃?!” 副导演话说到最后,眼睛都已经红了,他猩红着眼睛低下头,看着李万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青筋里的血管蹦跶的十分欢实。 “闻一闻,好像还真的挺香的。” 李万听见副导演说这话,他潜意识里就感觉要不好,可他太胖了,扭动着腰也根本就甩不掉一百七八十斤的副导演,眼睛看着副导演慢慢弯下腰,朝着自己的脖子拱了过来,那一瞬间,他几乎要破了音,声嘶力竭的大吼起来,“啊啊啊,救命,救命啊。” 然而回应他的,是脖子间撕心裂肺的剧烈疼痛感,他再也忍不住的挣扎起来,周围的人却像是没看见一样,木呆呆的直视着前方,根本就不知道在看什么。 而坐在他身上的副导演此时也缓缓的抬起了头,一嘴猩红的看着他咧嘴一笑,砸吧砸吧味儿:“挺好吃,真嫩啊。” ...... 涂戈眼睁睁看着那女鬼朝着自己冲来的一刹那,生生打了个转,在她面前使了个金蝉脱壳,甩掉身上的小演员就像甩掉麻烦一样,在涂戈忙着接住小姑娘的一瞬间,她硬是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十二章 你逗我呢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跑了?!” 涂戈顺手将小演员放在地上,盯着茫茫夜色毫不意外的挑起了一边的眉头。 不过她以为自己是能躲得过吗?! 既然被自己碰见了,那自己就不能让她再游荡世间害人了,能把她超度投生是最好不过得了,如果她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怪自己不懂得怜香惜玉,打她个魂飞魄散。 就是现在时间对自己不是很有利,天就快要亮了,如果天亮了,那找这个女鬼就更不好找了。 她需要在天亮之前,把那个女鬼找到,并且,解决她。 思考间,涂戈伸手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四点四十五了,距离天亮不过还有一个小时左右,这还是因为已经深秋了,天色变短了的原因,否则,她可能要在这再逗留一晚上了。 “你没事吧?” 涂戈将手机放回到兜里,一转头,想到了还有那么多的剧组人员在这呢,她连忙一拍脑袋,走到安禾身边,伸手将她额间的那一滴血擦了下去。 “没事,没事。” 安禾脸蛋红红的盯着涂戈,兴奋的眼睛都发直了,那眼冒星星的样子就跟见到偶像了一样。 要说这姑娘接受能力实在是太强了,根本就没被那鬼上身的女人吓到,反而她因为有涂戈的保护,不禁没受到怨气侵蚀不说,还偷偷的用手机把涂戈英姿飒爽的模样从头录到了尾。 她也不清楚涂戈同不同意自己录她的视频,但自己肯定不会给她泄露出去就是了。 她就是想回去自己没事翻着看,欣赏涂戈那利落的身手。 看涂戈动手实在是太养眼了,动作流畅丝毫不停顿,还特别漂亮,可比圈里那些自称会武术的武打明星打的还好看,更何况人家是有真材实料的,难怪敢一个人闯进剧组来,根本就不害怕李万。 一想到李万,安禾不由得拧起了秀气的眉毛,李万算个啥啊,人家可是连鬼都敢抓的厉害主,他一个普通人类,敢打涂戈的注意,那必然会被玩死啊。 而且她觉得这实在是太新奇了,自己活了小二十年,第一次接触到新鲜事物,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职业,更重要的是,原来真的有鬼。 如果真的有鬼的话,那跟涂戈搞好关系绝对势在必行,万一自己什么时候遇到点什么麻烦,也好求助有门不是?! 现在想想,还好自己从一开始就对涂戈散发了善意,帮了她一把,要不然还真不好开口啊。 “没事就行,你们现在能走吗?如果能走就尽快离开这里吧,这地方不是长久之地。” 涂戈知道安禾不可能有事,她也就是象征性的问一嘴,然后才看向那头瑟瑟发抖的剧组人员,“看看晕过去的醒没醒,没醒的抗走。” 众人已经被吓得腿都软了,站起来的时候险些没摔倒在地上,要不是手疾眼快拽了一把身边的人,才不至于摔个狗吃屎。 只是劫后余生的众人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一直挤在最里面的李万却是身子僵硬的从人群缝隙中缓缓倒了下来,一双圆睁的眼睛几近惊恐,一张乌黑的嘴唇早就没有了血色。 被他靠着的副导演眼看着李万的惨状,忍不住心头一跳,他哆哆嗦嗦的弯下腰,将手伸到了李万的鼻子底下,这一探,他顿时惊慌的一声大叫,立刻退出去好几步,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是衰败的成了土灰色。 “他他他他......” 副导演怎么也想不到,李万虽然胖了点,身体差了点,小毛病不断,但是大毛病也没有啊,可他怎么就死了?! 而且,看他嘴唇的颜色,这是被吓死的?! 这死前是看见什么了,怎么吓成这样?! 小命都吓丢了?! “报警,快报警。” 安禾看着周围的人已经被吓的六神无主了,尤其是还有一具尸体躺在这,这些人脑瓜子是嗡嗡作响,谁也不敢动了。 还好安禾理智还在,她最开始也是心中慌了一瞬,就果断的指挥带手机的人立刻报警。 在等待警察来的时候,他们这些人估计也走不了了,他们需要保护现场,当然,他们也将成为传唤人需要到达警局,现在离开也还得去,还不如一起等警察过来算了,毕竟人多力量大,人多心也安。 就是发生了人命案,涂戈这鬼也捉不成了。 她盯着李万的尸体,十分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虽然早在看见他这个人面相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面如死灰,命不久矣,可是真当他死在这里的时候,她又觉得真是麻烦死了。 活着时候喜欢给人找麻烦,死了之后依旧给人找麻烦。 看来自己真的要在这再待一天,不过,自己这群演的钱谁付啊。 想想就好生气啊。 真是的,当误她挣钱。 涂戈抱着胳膊气哼哼的,警察来做笔录的时候,那些剧组人员只敢小心翼翼的用眼神撇两眼她,一看她朝自己看过来,就立刻转移视线,看天看地,谁也不敢跟涂戈对视。 这些人清一色的动作引起了警察的注意,几个警察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交流了几番后,一个看起来十分严肃,却又满腹正义的老警察就朝着涂戈走了过来。 老警察走过来并没有公事公办的询问名字,职业,家庭住址,他只是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一点:“小姑娘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你是说哪一方面啊。” 涂戈根本就不怯场,也不害怕那老警察无形之中给她隐隐施压,她只是眨眨眼睛,一脸无所谓道:“你相信呢,就是他们说的那样,你要是不相信,我也不能给你露一手啊。” “不,其实说实话,对于这种鬼神的事,我还是挺相信的,就是不相信小姑娘看起来岁数挺小的,冒昧问一句,你师承何处啊?!” “我师父没名,他也不爱下山,也就家里那一片人知道,你们这可能连听说都没听说过,解释了,你们也不知道是哪,那我还不如不解释。” 这回答就等于没回答啊,老警察不仅失笑一声,却并没有生气,这姑娘一看,虽然十分精明,却也有些单纯。 听说一直是生活在山上,那估计见得人也不是很多。 只是像逗小孩子一样,笑的越发的和蔼可亲:“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吧,我可以把这栋老宅子的历史讲给你听,那你也要配合我们的调查。” “你以为你笑的跟个大灰狼似的我就能上你当吗?” 涂戈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丝毫不留情面的揭穿了老警察。 “噗嗤。” 周围的同事忍不住偷笑,他们可是头回听说有人形容他们队长用大灰狼,还别说,真挺形像的。 第十三章 特定机缘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等警察处理完之后,天已经大亮了,这老宅子就胜在周围根本就没有人家,人烟稀少的,否则,出了这等人命案,就算是闹鬼的宅子也阻挡不了华国那些好信儿的老百姓,估计能把这里围个水泄不通。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李万死在江城市,网络上也算是炸开了锅。 李万是谁?! 他顶多算是一个小导演,拍过几部电影,拍过两个网剧,没什么太大的名气,但是也是小小有名,圈里几个和他名气差不多的导演,小演员都冒了出来,发微博悼念李万,一路走好。 一时间,活着没什么名气的李万死了之后却名气大涨,几乎会上网的人都知道,李万死在了江城市一个闹鬼的宅子里。 而且这宅子在周围几个城市也算是挺有名的,那些以探险为乐趣的博主在网上呼朋唤友,相约要来老宅子探险,住他个三天两夜,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鬼。 就连剧组那二十几个人的证词也成了他们断定此处有鬼的证据。 一时间,江城市的客流量瞬间增大了不少。 而在老宅子里过了一晚上惊心动魄的剧组人员,可怜兮兮的在警察局做了笔录,等天完全大亮了之后他们才敢离开,回酒店。 涂戈没跟他们走,她来江城市本来就是找师兄来了,师兄没找着,却碰见了这档子事,这对于他们捉鬼师来说,那是义不容辞的。 她虽然比较喜欢钱,但是也是身负感正义的人。 有钱拿那是最好的了,如果实在没有钱,那她也只能勉为其难帮一下了。 她是不能容忍那些魑魅魍魉祸害人的,就算他们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可以,通行证拿来看看。 只要你有通行证,我就认同你是官方承认报仇的,如果没有,麻烦你麻溜哪来回哪去,要是逗留还不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涂戈跟着那个老警察在档案室里查以前的老资料。 要按理来说,涂戈作为群众老百姓是没有资格进入警方档案室的,但安禾就害怕这些警察拿涂戈当坏人,在征求了涂戈的意见之后,她就把自己手机里存着的视频发给了老警察。 正是因为有了这一层,再加上那栋老宅其实真的有说道,江城市上了年纪的老人都知道,所以才破例同意涂戈进入档案室调查资料。 老警察看着涂戈不拘小节的坐在桌子上,盘着腿,一边看着老宅子的资料,忍不住就心生感慨:“我儿子要是活着的话,可能比你大不了几岁,但是小姑娘,你实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年纪轻轻的,就能做那种事。” “那种事?哪种事啊。”这话说的。 涂戈忙里偷闲的看了老警察一眼,低下头的一瞬间,皱了皱眉头,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她遂又抬起头盯了一眼,才继续道:“你儿子?你还有儿子呢?你儿子去世了?!” “可不是吗。” 老警察一提到当年的事就觉得愧疚万分,自己的妻子本来因为难产大出血,去世了,就留下了一个宝贝疙瘩,只是当时的自己因为当兵实在是分身乏术,回不来,只好把儿子托付给自己的老爹老妈照顾。 这一照顾,就是二十几年。 自己这个当爹的一点做爹的责任都没尽到不说,儿子还在前几年去世了。 老爹老妈也因为小孙子去世打击太大,没到一年的时间,也就相继去世了。 才不过一年的时间,他是痛失双亲,又白发人送黑发。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他心灰意冷,从部队转业出来,在家附近当了一名老警察,也不是多忙累的一个职位,再加上江城市本来地方就不大,人口也不是很多,出事的概率小到不能再小了,也就是前段时间出了怪事,一个五十岁的男人睡了一觉之后,竟然老的跟八九十岁似的。 “哎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想请教一下你。” 老警察一直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怎么可能睡一觉就八九十岁了,这写小说也没有这么编的啊,怎么的也有个过程吧。 “请教谈不上,您说。” 涂戈心不在焉的左一眼看,右一眼瞄的,只是老警察根本就没发现她那怪异的表情。 “就是吧,前段时间出了一件怪事,有一个男人睡觉做梦被魇住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生生老了三四十岁。” “老了三四十岁?” 涂戈重复了一遍,有点不相信,她将手里的资料放到桌子上,仔细的询问道:“是外表看着像八九十岁,还是已经去医院查过了,他整个人身体素质,都下降了八九十岁?” “去医院是做了全面检查的,当时医生不敢相信,还特意把别院的专家,院长都请到了男人的病房,做了有三遍全身检查,都检查出来,这个男人就是八九十岁的身体素质,不可能是才五十岁刚刚步入中老年的男人。” 这件事当时在整个医疗届都引起了重大的轰动,间接地,江城市也算是全民皆知了。 “而且,这个男人的领导,同事什么的,都给作证了,男人原本就是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晚上换班之前还正常,第二天一大早轮班的来了,才发现这男人出事了。” 涂戈若有所思:“那也就是说,在那个男人睡觉的时候,做梦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他出事之前见过什么人,遇到过什么事。” 老警察眼神一凛,连忙问道:“怎么说?” “这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是一种邪术,专门以窃取他人寿命为主,如果那个男人真的如你所说,身体素质,机能都下降到了八九十岁,那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不是步如中老年的男人,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垂老之人,土已经埋半截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身亡。” 老警察也是第一次听这种事,如果邪术真如这小姑娘说的这么霸道,那这江城百姓岂不是很危险?! 靠着窃取他人寿命过活,想来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辈。 涂戈像看穿他的内心一样,继续安慰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想要施展这种邪术是有特定的机缘才可能成功的,比如说生辰八字,命格,等等,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个男人的命格应该是那种极轻的人,平时也是气运低下,容易碰见脏东西。” 这个老警察就不知道了,他也不是玄学中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这种人看人命格都是怎么看的。 “不过,话说回来。” 涂戈刚才就想说了,她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到老警察身边,歪着头,皱着眉,十分不确定道:“看你的面向,你应该是老年有子孙福的人,怎么会是孤家寡人呢?!” 第十四章 有事相求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你,你说什么?!” 老警察以为自己听错了,整个人不敢相信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道:“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说什么?!” 涂戈脾气特别好的又说了一遍:“我说,你这面相明明是大福大贵之人,子孙众多,怎么会是孤家寡人之命。” “我?!” 老警察不敢相信。 其实在儿子没的那几天,他早就已经认命了。 以为自己是天煞孤星,命里无子,无父无母,孤家寡人一个。 可现在突然有人告诉自己,他不是孤家寡人,他应该福寿延绵,他第一反应是不相信,第二反应就是崩溃,觉得图涂戈就是骗他,哄他。 先入为主的关系,老警察潜意识里就已经认定了,自己这个人命不好,竟然还有人哄骗他什么面相?! 连带着,语气也不好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还看不看了?不看看赶紧出去。” 老警察阴沉着脸,带着风雨欲来前的暴虐宁静。 涂戈歪着头看他,好一会儿,才静静地出一口气,不是疑问肯定道:“你不相信我。” “你觉得我是在骗你。” 涂戈说话间忍不住耸了耸肩膀:“既然你觉得我是在骗你,那就是骗你吧,你不相信,那就证明我们两个没有缘分,我只是好心提点你,你若相信就放在心上,看看你周围是不是有怪事发生,如果不相信,那就算了。” 涂戈知道,现如今的末法时代,能相信这种事情的人已经很少了,但不相信,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现在老警察不相信,那就证明老警察和自己没什么缘分。 她又耸了耸肩膀,转头就往外走,就在马上要出去的时候,涂戈忽然又转回头看了他一眼,唇角一勾,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哦,对了,谢谢你提供的资料,很有用,放在桌子上我就不帮你收了。” 涂戈根本就没看老警察变幻莫测的脸色,她伸了个懒腰,从警察局里走了出来。 暖暖的晨光照在身上,冷风一吹,涂戈晃了晃脑袋,宿夜未睡的大脑也清醒了不少,就是这警察局周边摆小吃摊的也太多了,那股香气阵阵飘散,好像要跟自己作对一样,专门往自己鼻子里飘。 涂戈为难的摸了摸肚子,兜里空空,一点钱都没有,就连手机里的余额也只剩3.7元钱,就这么点钱够干啥的?! 自己的食量本来就大,再加上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这么点钱根本就不够塞牙缝的,该死的李万还被吓死了,群众演员的钱也没有给付了。 真是有够倒霉的了。 看看周边有没有什么赚钱的活能干吧。 越想越来气,涂戈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该死的师兄跑哪去了?!” 不远处,该死的师兄带着鸭舌帽打了个大喷嚏。 瞿世青幸灾乐祸的看着他直笑:“叫你昨天晚上不带我,这回好了吧,感冒了吧,还啥也没得着!” 涂余冷冰冰的注视着涂戈的身影,一边忙里偷闲的回身盯了瞿世青一眼,一张嘴冷气‘嗖嗖’的:“怎么,我没得着你很开心?!” 瞿世青一个激灵,连连摇头,讪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有,没有,涂余你肯定看错了,我怎么可能幸灾乐祸呢?绝对是你看错了。” 涂余冷哼一声转过头。 躲过一劫的瞿世青是无声的长出一口气,抹了一把冷汗,艾玛,好悬,好悬啊,自己这小命还靠涂某人帮忙呢,他可不能惹毛了他,惹毛他可是没好果子吃的。 还算识相。 涂于冷哼一声,继续小心翼翼的紧紧盯着小师妹,看见她摸肚子的动作,就知道她这是饿了,就是可能没多少钱。 了解小师妹的涂余左看右看,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瞿世青的身上。 瞿世青被两只没有感情的眼睛盯上,他忍不住一哆嗦,讨好的嘿嘿一笑:“涂余,咋滴了。” 涂余嫌弃的从包里掏出钱包,刚从里面摸出来一沓人民币,想让瞿世青交给自己小师妹,他就看见一辆出租车十分利索的停在了小师妹面前,他拿钱的手一顿,远处的小师妹已经弯下腰跟里面的人在说什么,然后,拉开车门上车了。 涂余呆了一呆,就默默的将钱塞了回去。 瞿世青懵逼的看着自己恩人的脸色似乎,有点不太好看呢?! …… 涂戈坐在车上,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安禾,唇角动了动。 本来想问问她找自己什么事,可看她一直也不跟自己眼神对视,想说的话就咽了下去,总归她不能把自己卖了就对了。 只是看这车行的方向,是市里?! 一直等到了地方,安禾才搓了搓手,转过头看着涂戈,还没开口说话,她脸先红了:“不好意思,冒昧的把你叫到车上。” 涂戈看着她,沉默一瞬,本来想装矜持,高冷范的,可她还是败给了自己的肚子,她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肚子都要饿瘪了。 “你找我,是有事求我?!” 安禾连连点头。 涂戈皱了皱眉头,上上下下的看了安禾一眼:“你求我,但是得有求人的态度吧。” 求人的态度? 安禾面皮一紧,以前自己高高在上,实在是不知道求人该有什么样的态度啊。 但不会她就问,正所谓,不耻下问,那可是她从小父母教导的的良好品德。 “您需要什么都可以,当然了,报酬什么的绝对不会少的。” 涂戈一句话没说,只是用行动证明,自己需要吃饭,再不吃饭她真的要晕了。 ...... 安禾目瞪口呆的看着涂戈风卷残云的搜刮着面前的食物,再看她身边已经摞起来六七碗装大米饭的碗,简直是不敢相信。 涂戈看起来瘦瘦高高的,一点都不胖,竟然这么能吃?! 真不知道那饭都吃哪去了?! 安禾身为艺人,其实已经很久没敢这么疯狂的吃饭了,只要稍微吃多一点的食物,就必须运动两个小时,不然胖起来上镜十分的不好看。 再加上自己现在本来就没什么名气了,若是这般暴饮暴食,被狗仔拍到,那网上肯定会传疯了。 什么‘安禾深受打击,暴饮暴食,当年女神不复存在。’ 要不就是‘安禾堕落神坛,日渐憔悴’等等等。 就害怕网上会有对自己不利的影响,她就算已经不是大明星了,也不敢多吃饭的。 第十五章 你要火了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吃饱喝得打个嗝,涂戈一点淑女形象都没有的瘫在椅子上,一手抱着茶杯,一手揪出一张纸巾擦擦嘴巴,然后扔在桌子上,这才看着安禾说道:“你想求我什么?是要打家劫舍,还是敲人闷棍,这个我都在行。” 敲人闷棍? 我敲人闷棍做什么?! 安禾不禁哑然失笑:“其实也不是求你什么,就是当时在老宅子你在我眉心点了一滴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你这一滴血可能帮了我很大的忙,所以,我想请你吃一顿饭,算是感谢你的庇护之恩。” “不过是举手之劳。”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先散发善意,出言相助,那我也只是顺手拉你一把,仅此而已。 涂戈丝毫不在意的抽出一根牙签,剔了剔牙缝里的肉渣滓,那豪迈的姿势,让原本还有点紧张的安禾不自觉就放松了下来。 心下这么放松,就连她自己都是十分吃惊的。 要说在娱乐圈里面混,她可是丝毫不敢有一丝一毫放松的,就算你面前的人是跟你勾肩搭背的好兄弟,都不敢暴露自己真性情的一面,谁知道在你面前的是人是鬼?! 万一捅你一刀,你还不知道谁捅的。 这个圈子真情实在是太少见了,捧高踩低却是时有发生。 可她也不过是才见了涂戈两面,就在她面前如此放松,这真是见了鬼了。 不过,涂戈这姿势也忒豪迈了些,就算是再长相漂亮,也禁不住这么造吧啊。 辣眼睛。 安禾眯着眼睛,眼波流转间,却还是笑出了声,顺手,她也从牙签盒里掏出一根牙签,塞进了嘴里。 “其实,我十分想知道,那个李万到底是怎么死的?!看样子是吓死的。” “嗯。” 涂戈点点头,嘬嘬牙花子,一手架在桌子上,一边挺着腰背,前倾着身子道:“他啊,坏事做多了,自身就带着业障,你知道什么叫同道中人吗?那李万偷税漏税,欺压下属,阿臾上司,玩弄女孩感情,强买强卖,堕胎,该干的不该干的,他干全了,身上的气息实在是太污浊了,自来鬼气就喜欢找自己人,李万干了这么多事,怨气能放过他?” 安禾吃惊的倒吸一口凉气。 这姑娘知道的也太多了? 她怎么知道的? 自己顶多就知道李万不是什么好人,可到她嘴里,她那一双眼睛似乎是十分的毒辣,就像X光一样,谁在她身边一走一过,估计里面穿什么都能给你透视出来。 这样一想,她忍不住缩着胳膊挡在身前,腿一夹,一脸诡异的望着她。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你真当我是异能小说里的透视眼啊。” 涂戈白眼一翻,捡起桌子上的饭后甜点,吐掉嘴里的牙签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看人也只是相面的好吗?虽然我能猜出来你今天穿什么色儿的内衣内裤,但是,我有那么恶趣味吗?!” 安禾不相信的撇着嘴巴:“我相信你十分恶趣味。” “你滚,我如果被师傅知道面相这么神圣的职业被我用来猜人的...嗯嗯...他能把我屎打出来。” “你实在是太粗俗了。” “怎么滴你有意见?你咬我!” “咦~~”嫌弃死了 安禾看着涂戈那一副流氓姿态,一脚翘得高高的,还一晃一晃的,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养出来这么奇葩的姑娘?! 那那个人也是人材了,估计也斯文不到哪去。 不是说嘛,山上下来的。 安禾是笑着摇摇头,虽然粗俗,但是她却和她莫名的一见如故,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一样。 俩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天,涂戈说,那天晚上在场的人因为都不同程度的吸入了怨气,回去多多少少都会生一场病。 至于这场病会有多大,全看那个人吸入怨气多少了。 至于那个副导演,虽然他没经历李万的幻境,但他也好不到哪去,他会在梦里梦到李万死之前见到的画面。 就是可惜了那部电影,虽然粗制滥造不说,还狗血之极,可能是要夭折了。 投资商的钱也估计是打了水漂了。 花了没多少钱,算是小成本制作,可就这么打了水漂也心疼啊。 “哎,对了。” 安禾突然想到一件事,她的神情立刻有些紧绷道:“我想起来一件事,咱们昨天晚上好像是在拍电影的时候出现的意外是吧。” 涂戈点点头:“嗯,怎么了?!” “坏了。” 安禾一拍脑门,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将手机拿了出来,修剪的十分好看的指甲在屏幕上连续点了好几次,再一点放大,她瞬间整个人就瘫在了椅子上,一脸灰土色道:“昨天晚上你打鬼的镜头被摄像机照进去了,不知道被谁发到了网上,全是高清无码的画面....” 顿了一顿,安禾有些咬牙的看了涂戈一眼,目光隐晦而又深邃的憋出三个字:“你火了。” “真的假的?!”涂戈一听来了兴致。 掏出自己手机一看,没电黑屏,她连忙转头叫声:“服务员。”要了一个万能充电器,将自己的手机插上,又顺手拿过安禾的手机,就着她翻出来的画面一看,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呦呵,这摄像头像素挺好啊,把我的脸照的挺清晰的?!” 忙里偷闲间,她又往下划拉划拉,下面大大的标题,写得十分吸引人:“新一代女打星横空出世?!是拍戏花絮,还是世外高人?!” 下面网友评论就有意思了:【春风十里,有你真好:卧槽这姑娘是真的会飞吗?看样子没有威亚啊。】 【小猪懒洋洋:十分钟,我要这姑娘的资料,长得十分深得朕心。】 【你好十年:这姑娘完全是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了,尤其是那眉间一点朱砂痣,实在是太飒了,好看,漂亮。】 【起名什么的真麻烦:话说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地上那个扮鬼的演员有点吓人吗?你看她全程趴在地上,蹽的还那么快,这大晚上真是心理阴影啊。】 【洒萧萧:这是哪个片子啊?上映了吗?这姑娘眼生得很,是哪个新晋小花吗?!】 洋洋洒洒的评论没一会儿就已经突破一万大关了,转发评论还在迅速上涨。 涂戈看着网友的评价笑的乐不可支,黑子的评论她直接选择忽视。 看黑子的评论那她岂不是要闹心死?她才不傻呢,自找烦恼。 忙里偷闲,涂戈抬起头,看了一眼安禾似乎有些不太好的脸色,她笑哈哈的随口怼了她一句:“干嘛呢,你这脸色,看我火了,你便秘啊。” “我......” 安禾语塞,虽然她确实是有一点心塞涂戈莫名其妙的就火了,可她还是有点替她担心,网络上有夸赞的,就有贬低的,甚至有的人说话十分难听,那就是一键盘侠,不把你骂自闭了,他都不开心的那种。 涂戈实在是太对自己胃口了,而且这姑娘单纯不做作,她是真怕圈里的大染缸再把她染污秽了。 “怕什么?” 涂戈才不在乎这些呢,她自然知道安禾也是为自己好,怕自己随波逐流,她又划拉两下,将手机还了回去,顺手还拍了拍她:“你难道不觉得,圈里来钱快吗?再说,我的群众演员费还没给我结呢,更何况,进不进去还是个事呢。” “嗯?!” 安禾一愣,她听出来涂戈这是话里有话啊。 涂戈冲着她狡黠的一笑:“圈里来钱快,那如果挣钱快的钱不是来钱更快?!” “他们啊,越有钱越信因果。” 第十六章 顺其自然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安禾仔细一想,明白了。 圈里的人都是在深水中挣扎的人,干过什么缺德事,背后通过谁刀子,媒体不知道,但是老天爷知道啊。 他们怕自己死了有罪,自然是活着的时候能赎罪就赶紧赎罪。 比如说,哪哪个影后影帝捐了多少多少善款,资助了几个贫困儿童,干过什么好事,这些都是好事。 但是做好事的前提是,得有个中间人帮他们消除罪业,这个中间人,就是类似于涂戈这种职业的人了。 但安禾还是好奇:“那如果说,一个人一边作孽又一边做好事,那两两会不会抵消?” 涂戈摇摇头,告诉她:“并不会,你做了就是做了,德和孽都是相等的,并不可能说你做了好事,就会抵消了你做的坏事,大不了先惩罚你做过的孽,等孽债都还完了,再在功德本上,填上你的德,或者,反过来也可以,先德后孽。” “所以为什么有的人前期大起大落,受尽磨难,到后期却一帆风顺,人生赢家,有的人前期享尽荣华富贵,晚年穷困潦倒,那都不是没有道理的。” 安禾恍然的点点头:“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现在犯小人也有可能是因为以前做过什么坏事?!” “当然,真聪明,也有可能是你上辈子做了坏事呢?!” “真吓人。” 安禾还是头回听到这种说法,她忍不住吃惊的抱着胳膊,瞠目结舌的。 涂戈笑嘻嘻的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别以为做了坏事没人知道,老天爷可是有记忆的,他都帮你记着呢。” 俩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安禾就叫来服务员准备结账。 涂戈手机也充了百分之三十的电了,将自己的手机拿了下来,一开机,好多个信息立刻涌了进来,也不知道手机什么时候没电关的机,这信息这多,手机‘登登登’的响个不停。 安禾和正在算钱的服务员都忍不住侧目看了过来。 涂戈却是淡定的解锁,看着上面几十条师傅发过来的信息,全都是骂她‘小王八犊子怎么不接电话?’‘小王八犊子你赶紧给老子滚回来?’‘小王八犊子你别让我逮到你,皮给你扒下来’等等等,还有将近二十多条的未接电话,她想了想,丝毫没有犹豫的直接将她师傅拉黑了。 某山上,涂某人正听见电话里传来优雅的接通音乐,下一秒,就是冰冷无情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挂掉重打,这回换成了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气得涂某人险些没把手机摔了,死死的捏着手机,气得他七窍生烟,黑屏的显示屏中显示着他已经气得扭曲的脸,嘴中念叨着:“小王八羔子,敢把为师拉黑,真是活拧歪了。” ...... 涂戈才不管自己把师父气成什么鬼样子呢,反正也回不去了,那还不如就这么着吧。 她继续划拉着信息,还有几条垃圾短信,然后,她一眼就看见一个名叫岳旭兵的人发过来的信息:“你不是在骗我?你手机为什么关机了,等开了机回我一个电话,我的手机就是这个号。” 涂戈稍加思索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她并不打算打回去,我刚开始告诉你的时候你不相信,现在你又反悔了,你以为你一个电话信息我就要给你打回去吗?我这么不要面子的吗? 再划拉划拉,也不是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她顺手就将手机塞进了裤兜里,正好安禾也结完了账,俩人拿着包起身就要离开,却被还没离开的服务员拦了下来。 那服务员已经认出了安禾,虽然安禾已经没有了曾经的风光,可她毕竟是站在过大屏幕上的,她还是挺有知名度的。 服务员想要她的签名,她也并没有拒绝,拿了本子,在扉页上龙飞凤舞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想了一下,她又想了几句勉励的话写在了下面,写完后交给服务员,带好口罩帽子,俩人就离开了。 走到门口,安禾无奈的朝涂戈一摊手:“看见了吧,当大明星可是最没有自由的,常年口罩不离身的。” 涂戈无所谓:“管他呢,来钱快就行。” 安禾一噎,这姑娘说话还真是直来直往的,她失笑着摇摇头:“不过你放心,你现在也不过是小范围火了,等你的热度下来了,关注你的人不多了,你自然而然就能恢复正常生活了。” 涂戈还是无所谓:“顺其自然就好,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强求不来。” “你还真是看得开。”安禾苦笑。 话音一转,她问涂戈:“你等一下要去哪里啊,我要回酒店休息休息,你呢?!” 涂戈抬手就想拦出租车,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有钱,她纠结了一瞬,就放下了手:“回老宅子,今天晚上,我要解决了那个女人。” 安禾一听,两眼顿时冒光,欲言又止的看着涂戈。 涂戈知道她什么意思,不就是想去看热闹吗,对不起不可以,你还是消停在酒店睡觉吧,你跟过去,只会拖我后腿,万一那只鬼暴起杀人怎么办?!这么多年她又不是没杀过人。 她必须得考虑好方方面面。 安禾失望了,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跟过去不现实,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还是过普通人的生活吧。 目送着涂戈朝郊区方向走去,她微微叹了一口气,伸手拦了出租车,还是打车回了酒店。 …… 吃饱喝得全身都有劲,涂戈这一次一丝迟疑都没有,走得飞快,之前还用半个小时才到的老宅子,这一次竟然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只是到了那里她也没着急进去,周围警察已经拉上了横幅,还有人在那看守,保护现场,横幅前面也有零星听到信儿来看热闹的百姓。 再说,大白天,进去也是白进。 涂戈坐在老宅子不远处的石头上,远远地看着,身边突然响起一道说话声:“小姑娘我看你半天了,你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 涂戈转过头,看了眼自来熟坐在自己身边的老头,丝毫没被吓到的,平静的看着远处,“这地方这么一大片荒地,可惜了,前前后后得有几里地没有人家,要是建成高楼大厦,也算是一块好地皮,风景好,空气也好。” 老头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十分和蔼的拄着拐杖,感叹一声:“是啊,当年这里可是最繁华的地段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人来了,渐渐的,就成了荒地,倒是可惜了啊。” 第十七章 你想我死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葛京站在门外眼观鼻子,鼻观心,就像没听见里面愤怒的咆哮声,还有砸桌子的声音。 连一天的时间都没到,许守庆公司股票是呈断崖式往下跌,跌的他都眼冒绿光了,看着电脑上那么老些的漏洞,错误,他都不知道这么多年自己这公司到底是怎么建立起来了? 难道是建了个寂寞? 屋里能砸的,不能砸的,都叫他砸了个遍,葛京在门口听见里面没动静了,才整了整衣服,深吸一口气,姿态十分优雅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回身刚要关门,她熟练地一歪头,一个大文件盒子恶狠狠的就砸在了门上。 许守庆目眦欲裂的吼道:“你进来干什么?看我笑话是吗?我完了,全完了,没希望了,我要破产了,你还进来干什么?” 葛京蹲下身,长及垂腰的头发顺着她的动作就滑到了肩膀处,她伸手一搂着头发,别在耳后,一手轻轻捡起地上的文件,漫不经心的将文件夹在文件盒子里,一边捡着地上的狼藉,一边语气轻快道:“许总,千万别这么说,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放弃,这不就是您教我的吗?还记得吗?!” 记得,可现在说记得有什么用? 许守庆颓废的支撑着胳膊,看着根本就看不见表情的女人,低着头麻利的将地上收拾干净,这才抬起脸,巧笑倩兮的朝他抿嘴一笑,“许总,小道消息,您要听吗?!” “什么小道消息?”许守庆皱了皱眉头。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原本是肚子里一大堆的火气,在葛京微笑的表情中还是慢慢压了下去。 但口气还是不好,大有一副‘你的小道消息必须得让我感到兴趣,不然,等死吧。’ 葛京才不管他心情好不好呢,反正这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只有让他试过,有过无限的希望,最后的绝望才会更加真实。 想到这里,她唇角边的笑意无端的放大,在许守庆看来莫名得刺眼,只是还不等他说什么,葛京唇角边的弧度已经收了回去,快的好像昙花一现,让他一度以为是错觉。 葛京道:“根据小道消息,易宵现在已经到飞机场了。” 许守庆整个人猛地一愣,下一刻,他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上是崩溃后的欣喜若狂,他快步走到葛京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眼冒精光的一迭声问道:“可是易家的那个易宵?你确定?!” 经历了大悲大喜,许守庆整个人都有点止不住的颤抖。 葛京微微一笑,眼睛眯着点点头。 等到肯定答案的许守庆忽然仰天狂笑好几声,连忙冲进洗手间里,肥胖的身子在洗手间里灵活的转来转去。 他一边拿着牙刷,接水要刷牙,一边从抽屉里翻出剃须刀打算剃胡子,忙的团团转间,还不忘指挥着葛京给他拿西服,要最正式的那一件。 葛京答应着,倚在了卫生间的门口,嘴角含着怪异的笑容,看着许守庆忙来忙去的,半响,她忽然道:“你可得把握好这最后一次的机会了,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不知道为什么,许守庆听见葛京似乎在最后几个字加重了语气,可仔细一听又没有什么异样,他以为是自己多虑了,也就没放在心上。 要是放在以前,以前的许守庆眼神锐利,生性多疑敏感,只要听着有一丝丝的不对劲,他都是宁可错杀,不肯放过的,可如今,他已经被即将破产的公司给折磨的失了分寸,早就听不出葛京那语气中所带的丝丝冷意。 ...... 昨天在片场忙活了一白天,晚上又整宿没睡好觉,一回到酒店,安禾早就眼皮撑不住的直打架,困得感觉自己一躺下就能着,可为了演员生涯,为了自己这一张脸,她还是强忍着睡意,洗脸,卸妆,草草的冲了一个热水澡,去去身上的寒气。 等一切都做完了,她才捧着热水小心的抿了一小口,然后钻进了被窝,连头发都没吹,就直接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她是昏天黑地啊,也不知道睡到了几点,感觉外面的天都暗下来了,她翻了个身,忽然感觉不对劲,好像有谁在黑暗中盯着她一样。 她死劲睁了睁困倦的眼睛,侧着脑袋仔细一听,这一听可不要紧,她的汗毛顿时就竖了起来,这个房间里,除了她的呼吸声,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 脑海中瞬间闪过了昨天晚上见鬼的画面,一个哆嗦,她丝毫没有迟疑的从枕头下面把手机摸了出来,解了锁就要打电话求救,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冷幽幽的传了过来:“你醒了。” 吓得安禾差点没把手机扔了。 她大吼一声,被子裹在脑袋上,手里捏着手机当武器,虎视眈眈的挤在床角色厉内苒的喊道:“谁?是人是鬼?你给老娘滚出来。” “......” 静默了片刻的房间,缓缓响起了脚步声。 在安禾紧张的视线中,一个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的男人露出了脸,并不算多帅气的男人,却男子汉气势十足,一身贵族气息也是极为有气质,一双深邃的眼睛,幽幽的直视着安禾。 “安禾,你现在已经沦落到住在这样的酒店吗?人来了都不知道。”男人一张嘴,便是嘲讽的勾起了嘴角。 “易宵。” 安禾眼看着男人走到自己床前,她抓着被子的手指节泛白,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男人漫不经心的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一脸的嫌弃溢于言表,这房间不过才一个床位,连个会客厅都没有,卫生间也只有巴掌大,用眼睛扫一扫,也不过才八十平米不到,住在这种地方,真是不怕自己沾染了穷气。 啧啧啧! “听说你昨天晚上见鬼了?” “托易总的洪福,没死而已。” 安禾拉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冷漠的一勾嘴角,看也不看易宵,只是歪着头,漫不经心的刷着手机。 易宵瞧着安禾呆死不拉活的样子,他背在身后的手忍不住就捏成了拳头,一张唇也是紧抿成了一条线。 没得到回音,安禾也不生气,她抬起眼睛瞄了一眼,又是冷冷一笑,继续道:“怎么,易总这是特意飞这么远来看看我安某人死没死是不是?那可真是太让你失望了,没死成,被人救了。” 话音未落,眼前一道黑影一闪而逝,一双强有力的手一把钳在自己的下巴上,大力的迫使自己抬起头,“谁?!” 易宵咬牙切齿,一张脸黑如锅底。 安禾忽然一笑,盈盈的眼底满满的都是雾气:“你还真是希望我死啊,被人救了你就恨不得捏死我?不过可惜,一个男人从天而降救了我,怎么了?我还对她一见钟情呢!” “你!!!!”说什么?! 易宵大怒的死死的盯着安禾,看着她恶劣的一笑,那张可恶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吐着该死的话,真恨不得给她封上! 第十八章 天师咋了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耳边老头还在感叹的念叨着当年的种种,涂戈静静的听着。 “当年啊,这房子里住的可是镇上的大户人家,家财万贯,良田百十几亩,仆人成群,家里的长工短工也是养了十好几个,就是可惜没摊上好时候,打仗的时候被败祸的一干二净,现在,这里早已经不见当年的繁荣,只剩下衰败。” “大爷,听你这么形容,好像你看见了当年的荣华一样?!” 涂戈歪着头,看这老头眼里亮晶晶的光,红扑扑的脸蛋下,呈现着不正常的红晕。 “那可不。” 老头一脸的‘你别不相信,我真看见了的表情’向往且又怀念。 “当年啊,我可是这江城市的老人了,经历了当年的动荡,也经历了衰败后的富强,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什么,我是一清二楚,就是啊,老了,已经记不住当年的细节了,还有他们长什么样子了。” “他们早就已经白骨化灰,我却依旧活的带死不拉活啊。” 最后一丝斜阳都坠了地平线,涂戈不置可否的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大爷,你也回家吧,这天都暗了,你身体不好也别在外面瞎溜达了,尤其是这地方,黑洞洞的,连个人家都没有,你再摔哪没人知道,听我话,赶紧回家吧。” 老大爷坐着一动没动,他只是抬起头,看着涂戈的动作,沉默的不说话了。 涂戈也没管他,老宅子前面的警戒线处,看守的人早就回家吃饭了,就连瞧热闹的也早就趁着天还没黑早早地离开了,这地方现在就剩她和老头两个人了,算算时辰,也快到了,她活动完也没管老头,朝着老宅子就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了老头的说话声。 那老头似乎是耳朵不大好使,扬着声音,高声叫她:“姑娘,咱们商量个事儿行吗?” 涂戈站住脚,转身看他:“您说。” 老头拄着拐杖也站了起来,双手握在拐杖头上,手指因为紧张是紧了松,松了紧,咽了咽唾沫,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轻声要求道:“姑娘,我能见她一面吗?最后一面。” 涂戈沉默了一瞬,缓缓摇摇头:“你看不见她,有什么话,我帮你转达吧。” 不是涂戈不让老头见最后一面,主要是,老头这身体搭眼一看,就知道已是强弩之末时日无多了,而这老宅子的女人因为在世间逗留许久,身上的气息十分杂乱不堪,她害怕老头太接近她,会加速他的死亡。 她也不想这女人再造杀业,间接再害死无辜的人。 “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也不行吗?” 老头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可这姑娘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不可能坐在闹鬼的地方从白天等到黑夜,一坐就是一天,普通人不可能在黑夜中如履平地,行走坚实有力。 看她手指缝就知道,那厚厚的茧子,定是从小受过磨练的人,不然不可能这般淡定。 以前啊,没建国的时候,这世上是有一种另类职业的,天师。 可建国后,妖怪不能成精了,无鬼可抓了,天师一脉也就日渐凋零。 可他见过天师的,真的,就在年轻的时候,那个天师神勇无比,可也就是那个天师...他怎么配叫天师? 一想到以前的事,老头眸子上染了些许阴霾,只是在看向涂戈的时候,他还是目露哀求拧起了眉头:“求求你了,就最后一面,是她的最后一面,也是我的最后一面?!” 涂戈依旧摇头。 老头彻底绝望了。 想了想,涂戈还是劝了一声:“有什么话说给她听,我帮你转达吧,你身体不好,接近她会间接害她再造杀业的,本来,她便已是罪孽深重,难道你想让她永世不得超生吗?” “永世?!” 不不不!!! 老头惊吓的连连摇头,心下也是热血慢慢的变冷却了,他怎么能让她永世不得超生呢?! 他不过是想见她一面,既然不可以,那就算了。 张了张嘴,老头觉得嘴巴涩的难受,他舔了舔嘴唇,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才小心翼翼道:“那你帮我带句话吧。” “好,您说。”涂戈点头。 老头组织了一下语言,“谢谢您,当年救我一命,我回来找过您,可是他们告诉我您不在了,这么多年了,这个地方闹了这么久,您的气也该消了,别伤害无辜了,他们说在老宅子见过您,可我来了这么多年,您一次都不出现,我原本想当面感谢也已经是做不到了,就盼着下一辈子,您能投个好胎,这一辈子的苦吃够了,下辈子享享福。” 絮絮叨叨的话这么长,涂戈确定老头已经说完了,她这才转过身,走到老宅子院墙边,纵身一跳,两米高的围墙她是轻松松就跳了进去。 一跳进老宅子里,那股阴冷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涂戈一句废话也没有,奔着老宅子天井方向就冲了过去,手指印结一打,她张嘴就是一字音节吐了出来:“束!” 铿锵有力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光晕瞬间就轰向了水井,还不等光晕靠近水井,下一刻,一道白色的身影‘倏’的逃了出来,原是想逃走,却不想,涂戈‘束’字音是假,等她守株待兔却是真。 涂戈抬手在唇齿间轻轻一咬,指尖一抿,回手就拍在了白影的背上。 就在涂戈手碰到的一瞬间,那白影后背就像煮沸了的开水,伴随着‘滋啦’的声音,女鬼一声嚎叫,身上顿时就没了力气,一下子扑到在地。 涂戈一挤指尖鲜血,狠狠的往女鬼额间一撮,几乎是眨眼间,那女鬼就已经萎靡的缩在了地上,白色的影子似乎都淡了许多。 “你还跑吗?” 涂戈手上一抬,这次却没再按下去,只是淡淡的看着她说了一句。 “要死要活,你自己选择。” “你是天师?!” 女鬼气若游丝的咬牙切齿,眼里迸着滔天的恨意。 “天师咋滴了,天师吃你家大米了?这家给你恨的,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冤有头债有主啊?这家伙的,还恨起天师了,天师咋地你了?不就是天师给你害死的吗??人有好坏之分,天师也有好坏之分吗?!” 涂戈看着女鬼那不知好歹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给了她一爆栗,气得吹鼻子瞪眼的:“为了一个坏的,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你也是个人材了。” 第十九章 欺师灭祖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虽然涂戈敲她爆栗,她根本就感觉不到疼,可这个动作实在是太侮辱人了。 想她死之前,怎么着也已经三十又五,比涂戈大了不知道多少岁,这姑娘年轻貌美的,不叫她一声姐姐就已经很过分了,现在还敢敲她爆栗?! 越想越来气,女鬼刚想回头瞪一眼涂戈,就被涂某人又是一拳头敲得怀疑人生。 “看看看,看什么看啊,没见过这么美的天师吧,反正比你美就对了。” 涂戈白眼一翻,矫揉造作的捻起兰花指点了她一下:“你呀在这逗留了这么久,也该离开了,你是打算我送你走,还是你自己走,你自己决定。” “你送我?你怎么送我?” 女鬼狐疑的趴在地上,这姑娘一上来一句话不说,就是几个大招,打的她根本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就已经快要散了。 现在她说要送?怎么感觉这么不怀好意呢?! “当然是不怀好意了。” 涂戈微微一笑,蹲在地上看她:“你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吗?什么叫干脆利落,齐了咔嚓,这就是,反正你要是自己散去怨气,重入轮回呢,我心情好的话还能给你念一段往生咒,要是你让我送你,那你可能就没有下辈子了,本来你就已经是罪孽深重,给你念段往生咒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顿了一顿,涂戈竖起三根手指,假笑的继续道:“给你三个数的时间考虑,1...2...” “等一下。” 女鬼不甘心,“我还没有报仇呢,那个害我的天师尚且苟活于世,我怎么甘心就这么下去?” “你甘心不甘心都得下去,你这几十年中害死的人不在少数,下去也是接受处罚赎罪,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你自己下,还是我送你,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涂戈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她现在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和这个女鬼说话其实完全是因为看在门外那老头的面子上,听他说的那一段话就知道这女鬼活着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自己也愿意放她一马。 不过放她一马,可不是她跟自己讨价还价的权利。 “我......” 女鬼似乎为难的低下头,涂戈皱起眉头,耐心已经耗尽了,她抬手就要挥下来的时候,女鬼突然豁然抬头,一双鬼眼带着诡异的鬼气,她身上瞬间怨气大涨,本来还算清醒的一双眼睛顿时血红血红的,一嘴獠牙,青面恐怖。 涂戈大惊,连忙后仰,却听那女鬼一声欺凌嚎叫:“我不下去,看不见那个天师最后的下场,我是不会走的,宁可我化作厉鬼也要死守,反正现在下去也是受折磨,不然你打死我个魂飞魄散。” 话音未落,女鬼本来已经几近惨淡的身影瞬间凝实,她一掌拍了过来,涂戈因为刚才说话离她太近,已是躲闪不及,虽是躲开了致命要害,却还是没能躲过那一掌凛冽。 肩膀上重重挨了一下,一股鬼气瞬间顺着她的经络骨骼,朝着她的身体四肢就冲了过去,她甚至是清晰的听见一阵清脆的骨裂声,顿时,她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妈的,大意了。” 没想到她在世间这么多年,竟然积攒了如此深厚的怨气?! 涂戈唾弃一声,强忍着剧痛,脚下一点,一个窜步,紧随女鬼身后,这一回她也不打算手下留情了。 她伸手在齿间狠狠一咬,嘴中念着咒语,悬空便开始画着咒语。 就在咒语即将完成之际,女鬼已经逃窜到了天井中,忽感身后一种危机感袭来,她心下暗叫一声不好,更是加快速度拼命的逃窜。 眼看着生机就在眼前,女鬼大喜,正打算龟缩进她的老巢死也不出来,却不想,井口上方不知何时被人施了结界,她起身一跳,正好撞在结界处,霎时间就被反弹了回来。 反弹出去的瞬间,她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手上一张符咒带着狠戾‘啪’一声就啪在了她的身上。 女鬼顿时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油锅之中,滚烫的热油浇在身上,她一声欺凌的嚎叫声,怨气直冲天际,整个身影瞬间就缩了起来,下一刻,一阵吸力传来,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一撞,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身后追来的涂戈姗姗来迟,眼睁睁看着女鬼被人收走,她横眉冷束一声怒喝:“抢生意?!” 话音一落,仔细一看,她眼睛顿时惊喜的睁大了,看着抢生意那个人叫道:“师兄?师兄你终于出现了,可是叫我好找啊,现在你出现了,那我们回家吧,师傅也在等你回去呢。” 回家? 涂余嘴中嚼着这两个字,心中有些淡淡的苦涩。 捏着手里将女鬼收进去的符纸,悄悄塞进怀里,原是冷冰冰的目光在看见涂戈出现的时候,也是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眼里闪动的暖意若是叫瞿世青看见,必定会阴阳怪气的叫他‘变脸怪’,还区别待遇。 “小戈,你没事吧。” 涂余绝口不提回家的事,他只是关心的走到涂戈身边,看她虚虚扶着肩膀却根本就不敢碰。 “我没事,就是受了点伤,养几天就好了。” 涂戈摇了摇头,对于自己大意轻敌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她怎么能说呢?说出去再砸她招牌怎么办?! 对于师兄的关心,她也没多说,只是避重就轻的笑了笑就转移了话题。 “师兄,你不知道我多担心你,现在找到你就好了,等一下我们收拾收拾,跟我回山上吧。” “对不起小戈,我还不能跟你回去。” 涂余歉意的摇摇头。 “为什么,师兄?师傅没生你的气,你只要回去,师傅就原谅你了,你偷袭师傅的事,师傅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的。”涂戈十分不解。 涂余一听见涂戈提到师傅,他不由得抿起了嘴唇,心中也是内疚不已,若不是迫不得已,他怎么可能大逆不道对师傅动手? 可现在什么都别说了,已经回不去了。 听着涂戈还想再说什么,涂余微微叹了一口气,还是缓缓的摇摇头:“小戈,你不知道缘由,我现在回不去了,等以后有机会,我会亲自向师傅负荆请罪,可不是现在,我还有事要做,就不跟你同行了,你的伤别忘了去医院看看。” 说话间,涂余就要走,涂戈大惊,连忙抬手就要抓,却不想抻到了受伤的骨头,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手又缩了回来,一张脸也因为巨疼而清白交加。 “师兄......” 话没说完,涂余趁她不注意,回身一张符就已经贴在了她的身上,瞬间,涂戈整个人都僵硬了,站在原地除了眼珠子能动外,别的根本就动不了了。 涂余怜惜而又歉疚的看她一眼,想了想,从兜里掏出自己的钱包,也没看里面有多少钱,一股脑都塞进了她的兜里:“小戈,对不起,师兄有不得已的苦衷,这只女鬼罪孽深重,留下她只是个祸害,送她下去,也是永世不得超生,还不如帮我做点她力所能及的事。” 顿了一顿,他又道:“符你知道的,四个时辰就自动解除了,等以后有机会,我会跟你赔罪的,就这样。”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涂戈说不了话,却在心中倒吸一口凉气:“力所能及?师兄你竟要炼了她?!” 炼鬼可是邪术,是天师中最大逆不道的一件事。 涂戈不知道,多日不见,师兄竟然剑走偏锋,朝着歪门邪道拔足狂奔,几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这么说来,之前那老警察岳旭兵所说的五十岁男人一觉醒来,变成了八九十岁的老头,也很有可能是师兄干的?! 涂戈心中叫苦不迭,师兄啊,你这是要作哪门子死啊。 若是被这世间仅存的几个天师察觉你要做的事,那可是群起而攻之,找死啊,就是师傅都有可能大义灭亲啊。 第二十章 秃露反帐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师兄已经几个起落跳出了老宅子,不见了,而她自己只能干巴巴的站在夜色中,等待八个小时。 八个小时?! 涂戈几近抓狂,肩膀上骨头碎裂的地方也是愈加的疼痛,她的脸色也越发惨白。 这还是她长大之后,第一次因为轻敌而受这么严重的伤,该死的师兄还把她定在这里,生生要捱八个小时的疼痛折磨啊。 这一夜可是分秒难度,涂戈感觉自己已经浑身没有力气了,整个人就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脸色惨白的汗如雨下,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可却因为符咒硬生生的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在心中是将师兄诅咒了千次万次,千万别让自己再碰见他,她一定会叫他尝尝自己受过的痛。 ...... 安禾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雕梁画柱的棚顶,疲惫的眨了一下酸涩的眼睛,眼泪顺着眼角就淌了下来。 眼看着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她挣扎着从床上拱了起来,却因为手脚都被人绑着,行动不便的直接从床上掉了下来,脑袋‘嘭’一声砸在了柜子上,疼的她龇牙咧嘴的,却不敢说话,生怕吵醒某个不是人的男人。 妈的,太不是人了。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喜好啊,你说你把我扒了干点什么我都不至于这么骂你,顶多就是恨你霸王硬上钩吧。 可你现在,把我绑的跟虫子一样,你自己在旁边安心睡大觉,这会让我以为自己的魅力这么多年了,不升反降。 想当初,咱怎么着也是把你哄得跟无脑小白痴一样大美女啊,怎么就没反应呢? 还是说,难道我老了,青春不在了? 不能够啊,我今年也才刚25岁,25啊,大好年华啊。 安禾心中吐槽着,用后背顶着柜子直起身子,再用下巴刚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扒拉下来,她就听见了一阵清脆的‘咔嚓’声,伴随着闪光灯。 她脸色一僵,缓缓的转过头,看着那个大少爷赤身裸体的朝自己挑挑眉头,手上又是一阵手机十连拍。 易宵朝她微微一笑:“多日不见,我怎么不知道安姑娘竟然练成此等神功?这得拍下来留作纪念啊。” “你给我删掉。” 安禾恼羞成怒,圆睁着眼睛就想跳起来抢手机,却忘了自己被绑的像个粽子一样,只是往前蠕动了一下,就力竭的趴在了地上。 “你这人什么癖好啊,赶紧给我删了。” 易宵皮笑肉不笑的伸了伸自己的大长腿,裸露狂的本质一览无遗:“你管我什么癖好,我喜欢照,就照,怎么样?不服吗?起来咬我啊。” “呵呵。” 安禾冷笑一声,眼睛一撇落在某人的大腿中间那一块,只见她面不改色的微微一笑,互相伤害:“哎呦,小豆芽还是小豆芽,就这...啧啧啧...” 这几声啧啧,让人遐想不已。 原本还得意洋洋的易宵顿时涨红了脸,羞恼成怒。 说男人小,这对男人来说,是极大的侮辱。 “你再说一遍....谁小....” 余下的话还没说完,安禾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易宵的话瞬间就堆在了嗓子里,说不出来了。 寂静的空间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了安禾一跳,她下意识的低下头,一眼看见屏幕上闪烁着涂戈两个字,她怔了一瞬,忽然想到昨天晚上涂戈是去了老宅子,她连忙低下头用下巴拱着接听键往上一滑,涂戈虚弱的说话声立刻传了出来。 “对不起,安禾我想不到找谁求助了,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就认识你,你能不能接我一下,送我去医院?!” 去医院?! 安禾心下一紧,连忙问道:“涂戈你没事吧,我这就来这就来,你这是怎么了?!” 说话间,她也没心情和易宵开玩笑了,听涂戈的说话声好像十分不大对劲,难道是被那女鬼伤到了? 致命伤?! 她一边用眼神示意易宵快把自己解开,一边一迭声道:“涂戈,你坚持住,我马上就到,马上就到啊。” 易宵神色紧绷,原还以为是哪个男人给安禾打电话呢,很有可能是那个什么一见钟情的男人,他正在那运气要发脾气,一听是个姑娘的声音,他的火气一鼓,瞬间就消了,心下也悄悄松了口气。 也没管安禾嘲笑自己小豆芽,他是老老实实的站起身,先给安禾解开绳子,一边套衣服。 俩人风风火火收拾妥当后,就朝着郊区冲了去。 对于自己被当成了司机,易宵也是完全没有了脾气。 一进到老宅子,安禾一眼就看见涂戈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她吓得一声惊叫,连推带桑的让易宵快点把人抱出来,一刻没停歇的就往医院冲了去。 到了医院,一番检查,除了左肩膀处骨头骨折外,就是脱力到了极致,涂戈需要好好修养一阵时间。 易宵是毫无怨言的被指挥的团团转,交钱,领化验单,楼上楼下的跑了好几趟,好不容易完事了,就被安禾无情的撵了出去,美其名曰,你赶紧走吧,看见你就脑瓜仁疼。 易宵听见这话都被气笑了,这小娘们可真是卸磨杀驴,自己忙前忙后忙了一上午,就这么被赶走了? 呸,谁是驴?! 虽然心中很是不爽,可一想到自己来江城市虽是主要来找安禾来了,可其次还是因为有工作,再说,自己在这,他也不认识那个涂戈是谁啊,呆着也是尴尬,所以他也就没有反驳,只是招了招手将安禾揪了出来,推到消防通道里,将其按在墙上狠狠啃了一口,啃的安禾脸红脖子粗的,他才不舍的放开她。 然后整了整衣领,人模狗样的离开了。 安禾在消防通道里消化着自己再一次被狗强咬的事实,嘴角的伤口一碰就疼,这也让她的眼神中布满了阴霾。 想当初,自己从一线明星掉落到十八线开外,要说没有易宵的指使,她是打死都不信的。 把自己毁到这般田地,本来说好了这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可才过多久啊,他就跟条狗一样巴巴又跟来了。 男人难道都是这般反反复复,吗? 安禾站在消防通道里,想着自己昨天睡到半梦半醒之间,突然看见易宵出现的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都不会跳了,她害怕他,真的。 自己已经在努力的远离他了,可他还是不放过自己。 想要离他远远的,实在是太难了。 还是说,自己需要退出那个满是肮脏的圈子吗?! 第二十一章 真实改编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稳了稳心神,安禾这才回到病房。 一推开门,就见涂戈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禾当然不知道涂戈在想什么,反正她在心里已经快要把她师兄祖宗十八代都要撅起来。 撅了半天,忽然想起来,对哦,他俩都是孤儿,祖宗是谁都不知道,从小是师傅把他们俩养大的,在他们心里,师傅就是他们亲爹。 对于亲爹,骂祖宗十八代那不是把师傅都给捎带上了?! 那不行,不行。 涂戈连忙摇头,又在心中虔诚的双手合十道歉:“师傅,我不是骂你,我是骂师兄,师兄简直就是个王八羔子,害苦我了。” “你醒了?” 安禾笑着看涂戈神神叨叨的,走到椅子边上,坐了下来。 涂戈摇摇头:“谢谢你,大老远的还去接我了。” 其实涂戈给安禾打电话根本就没抱着太大希望,这姑娘她虽然看着面善,可毕竟人心隔肚皮,她会相面,却读不懂人心。 给她打电话纯属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思,没想到,她真的来了。 当时看见安禾出现的一瞬间,涂戈的心突然就放下了。 说实话,人生难得一知己,不在相处时间长短,只在相处的感觉,很舒服,这就够了。 这不仅仅是涂戈对安禾的感觉,也是安禾对涂戈的,在涂戈面前,她从来没感觉到这么放松过,想怎么样都可以,还不用担心被人偷拍。 “你解决了吗?!” 今天早上去老宅子的时候,安禾其实还是有点害怕的,毕竟那里闹鬼,可一想到涂戈在里面生死不知,怕她有生命危险,咬一咬牙,她强忍着惧意也就去了。 可到了老宅子,那里静悄悄的,根本就不像发生了一场大战的样子,就只有涂戈一个人。 一提到这件事,涂戈的脸就拉的老长,本来她的长相有些属于妖冶魅惑那一类,尤其是那眉心的一点朱砂痣,更是给她增添了不少神秘,此时一见她做这种动作,一脸的嫌弃和糟心的样子,惹得安禾捂着嘴巴就笑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 涂戈唾弃一声,怒道:“别提,被人阴了,虽然我因为大意轻敌吃了一些苦头,可没想到背后阴我的,竟然是自己人!” 安禾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怎么说?” 涂戈看她一眼,忽然颓废的耷拉着肩膀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失落:“算了,跟你说你也不知道,说了有什么用,只会让我十分想杀人。” 安禾知道涂戈是在开玩笑,可看她刚刚还一副失落的样子,转眼间就张牙舞爪的,她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涂戈听见笑声也只能无奈的再叹一口气,突然想起来:“哦,对了,住院费是你帮我付的吗?多少钱,我把钱拿给你。” “不是我付的。”安禾耸了耸肩膀十分无所谓道:“一个冤大头,上赶子送钱花,给不给都无所谓。” “冤大头?” 涂戈眼睛猛的一亮,然后挤眉弄眼的朝安禾抛媚眼。 她可是知道圈子里也是有一些辛密的,有些艺人会有靠山大金腿什么的,这对于圈子里的人来说,十分平常,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只不过看安禾的样子,不像有金主啊。 “对,就是冤大头,以前害得我从万丈高楼上摔了下来,现在又上赶子撵了过来,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看见他就烦,看见他就害怕,而且,他这个人,这里有问题,情绪起伏也大。” 安禾说着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咬牙切齿的。 涂戈一听,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下,她道:“钱,我是一定要给的,听你这么一说,可能不太喜欢和他有过多牵扯,那我就更要还钱了,再说,虽然我爱钱,但是不能沾人便宜,底线还是要有的,不过呢,我倒是可以帮你相相面,看看那个男人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变态。” 相面?! 安禾一怔,随即烦躁的摆摆手:“算了,算了,我现在都懒得看见他,不说他了,你昨天晚上在老宅子是捉到那只鬼了吗?那你没问问她为什么逗留在那里不走啊。” 安禾之前可是听过剧组其他人八卦过,这老宅子在十几年前可是出过不少人命的,就连曾经属于老宅子的主人也是没有一个活口。 上至七老八十的老人,下至八九十岁的孩子,没有一个人得以幸免。 这就可想而知这女鬼是有多残暴了。 只是安禾一直都信奉一句话,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女人甘心成为厉鬼也要游荡世间不下去,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原因吗?! 涂戈沉默了一瞬,那自然是有的,可想到昨天晚上那个苦苦哀求自己,想见女鬼最后一面的老人,她心下不觉又有些动容。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过什么关系,但能让一个本不信鬼神的人,信了半辈子她还在,还纠结半生,她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愿意见他?! 老人还留了话让自己转交给女鬼,可惜自己根本就没来得及说。 再一联想到自己曾经在警察局看到的资料,她忽然微微叹了一口气,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害怕的每一个鬼,都是别人朝思暮想想见的人。” 安禾不知道涂戈又想到了什么,只是眨眨眼睛,说了一句:“谁啊。” 涂戈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十分利索的拔了自己的吊瓶,也不管自己还吊着的肩膀,对安禾道:“你拍戏的那个剧组是不是已经黄了,人都跑光了?” 安禾道:“可能吧,导演都吓死了,剧情也夭折了,可能这部戏会无疾而终也说不定,也有可能会有导演接手重新拍,就是场地闹鬼,这个故事怕是没法继续了。” 不过值得欣慰的一点是,这部戏才刚开没多久别的演员没就位的,请假的,反正是都没到齐,自然,开展的也不是很多,要是想重拍的话,其实难度也不大。 涂戈点点头,想了一下,又继续道:“你之前是一线大明星,肯定有很多存款吧。” “没多少了。” 安禾神色黯然的摇了一下头:“因为我是突然被人爆了黑料,所以名声下滑的十分厉害,虽然后来查清证明我是被冤枉的,只是名声已经毁了,就算再洗白也是有污点,没人敢用,代言也吹了,就连我之前洽谈的电影电视剧也被人砍了,赔了不少钱,现在也没多少存款了。” “这样啊。” 涂戈有心想问问是什么黑料,可转念一想网上都有的玩意儿,她干嘛要戳人肺管子,大不了回去自己查嘛。 一边想着,她一边脱掉病号服,将自己的衣服掏了出来,她一边穿,一边继续道:“你想不想小投资,大回报?” 安禾一愣:“什么小投资大回报啊。” “你不说这部剧夭折了吗?如果你以投资方的身份加进去,我给你提供一个剧本,最起码不狗血的剧本,你有把握把人都聚回来重拍吗?” “应该,没问题,不过剧本你去哪给我啊。” 安禾刚说出‘应该’两个字,就被涂戈拽着溜出了病房:“走,给你找‘真实改编的故事’去。” 俩人刚溜出病房进了电梯,护士小姐推门走了进来,眼睛盯着手上的药水十分公式化道:“该换药了。” 一抬头,她懵了,人呢?! 片刻后,病房里传出护士大惊小怪的叫声:“不好了,病人不见了!!!” 第二十二章 可怜可悲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你不是说,易宵会来江城市吗?人呢?” 许守庆从知道易宵会来开始,就一直保持着紧张的心情,到了飞机场后也是生怕会错过和易宵的会面,他根本就不敢长时间坐在车里,本来已经进入了深秋,天气转冷,他为了这一次显得重视,根本就没敢穿多厚的衣服,可他还是咬着牙坚持在大风中等了有三个多小时,一直都没等到人,他也不知道易宵会坐哪个航线来,又等了将近俩小时,还是没看见人,就回车里等了。 反反复复,一直等了一晚上,他才想起来去导台询问了一下,有没有易姓乘客做头等舱过来。 导台这么一查,他才知道,人早就到了,从VIP通道早就离开了。 他在飞机场等了一天,他妈的,等了个寂寞。 许守庆勃然大怒,一肚子的怒火不知道该往那里发泄,回身就给葛京扇了个大嘴吧。 踉踉跄跄的,葛京在导台小姐的惊呼声中一把扶着台子,才勉强站稳脚跟,可眼前还是黑一阵白一阵,直冒星星。 也不知道许守庆这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打她,嘴里的牙都松动了。 导台小姐吓得哆哆嗦嗦的,拿着对讲机警告许守庆:“我告诉你啊,我们这里禁止闹事,你要是再动手,我叫人,叫保安把你抓起来了。” 抓起来?!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许守庆愤怒的十分想大吼大叫,可是,他一直都记着自己是江城市首富的身份,虽然濒临破产,可风度,名声还是要的。 他黑着一张脸,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嘴里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娘,抬手拽着葛京的脖领子,扯着她就离开了大厅。 导台小姐担忧的看这俩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十分纠结要不要报警,还没等她想好,就已经有人八卦的冲上来,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眼睛还一直往门口瞟。 导台小姐只得收拾好心情,挂上得体的笑容回答乘客的询问。 出了门的许守庆,拽着葛京就将她塞进了车厢里,抬手还想打,却在看见她冷静的和自己对视后,手却是打不下去了。 “你骗我。” 许守庆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情,本来满心欢喜易宵出现了,自己的事业公司会有转机,可到头来,连人都没见到面,竹篮打水一场空,欢喜过后的绝望,让他本就颓废的神情是更加的憔悴。 葛京面无表情的勾了勾嘴角,低下头从包里掏出纸巾,轻轻擦着嘴角边的血迹,听到许守庆说自己骗他,眼波流转间,她竟然有点想笑,斜着眼睛睨了许守庆一眼,眼里的情绪有点意味深长,但是,已经陷入自我怀疑的许守庆根本就没看见她的眼神。 葛京撩了撩头发,继续擦血,车里的气氛有些低沉,前座的司机吓得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过好在这种气氛也没维持多久,葛京就倾过身子敲了敲椅背:“开车吧。” 司机忙不逆的答应一声,发动了车子。 许守庆仰着头,忽然压抑的发出一阵哽咽声:“我完了,我完了。” “完了?” 葛京冷冷一笑,“你忘记大师了吗?” “大师?那就是一年纪轻轻的骗子,脸上的毛还没长齐呢,你让我怎么相信他?看起来根本就不靠谱。” 许守庆经葛京提点,突然想到了那个寸头,高大的男人,一张冷脸看起来十分不好相与。 “你怎么知道他不靠谱?他可是我七拐八拐在那个圈子里找的最好的,口碑也是一顶一的,你现在说他不靠谱,那你觉得谁靠谱你找他啊,你还找不到,嗤,看来你还是不着急,既然这样,那我也不用帮你想办法了。” 葛京实在不耐烦跟这个男人周旋打交道了,她不奉陪了,不跟他玩了,爱咋咋滴吧。 也不管许守庆被自己这突然多起来的话吓到,还是他有点诧异自己的不耐烦,葛京是阴沉着脸冷声喝了一句:“停车。” 司机吓一跳,忙一脚踩在刹车上。 她根本就没等车停稳,打开车门就下去了。 在甩上车门之前,她弯下腰,看着许守庆恶狠狠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老娘不伺候了,老娘不干了,哼!!!” “嘭!” 重重的关门声吓得许守庆一哆嗦,他整个人都是蒙的,第一次看见葛京生气,还挺,恐怖的。 ...... 涂戈拉着安禾当街就拦了一辆车,说了位置后,涂戈就小声的在后座给安禾讲起了那女鬼的来历。 其实资料并不是很多,岳旭兵那里的记载也是残缺不全,只有这几十年间大概有多少人死在了那,还有那栋老宅子里的主人是如何死的,虽然不是很详细,但,下面还是写了一句话概括了全部:死相一致,无一例外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 安禾倒吸一口凉气,也小声道:“是我想的那样?跟李万死相一样?” “是的。” 涂戈点点头,继续道:“而且,这些死在老宅子里的人,每一个人的身份,背景,都是那种作恶多端的人。” “那也就是说,那女...她在替天行道?她并没有杀好人?” 安禾乍一听还是有点惊讶,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她虽然觉得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她成了鬼之后却乱杀无辜,这让自己觉得很矛盾,一方面觉得她可怜,可另一方面又觉得她不值得可怜。 可现在听涂戈这么一说,不晓得为什么,自己竟然悄悄松了一口气,果然,善良的人就是死了也不会害好人。 “替天行道?” 涂戈失笑一声,摇了摇头:“她替的哪门子天道?!知道为什么我说她罪孽深重吗?” 安禾摇摇头,称了一声,不知道。 涂戈继续道:“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有天数的,天数未到,那他不管是荣华富贵还是长命百岁都是有它存在的道理,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可这女人擅自做主,毁了别人的命数,自然而然的,她也就增加了罪孽。” 顿了一顿,涂戈又道:“更何况,她如果再在这阳世间逗留,会渐渐迷了心智,真的成为一个厉鬼,神志全无,乱杀无辜,到那时候,就没办法了。” “那她现在......” 安禾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她叹息一声,可怜,可悲啊。 “她现在,可能已经不在了吧。” 估计是被她师兄炼了! 大爷的,作死。 涂戈在心中暗暗吐槽一声,正巧到了地方,涂戈付了车钱,拿着找零,就带着安禾下了车。 就是没想到那车在安禾刚下来的一瞬间,就一溜烟的跑了。 看出租车司机那火急火燎的样子,可能是无意中听见她俩的话题,吓到了。 可不是吓着了,这地方本来就是闹鬼的地方,上车的两个小姑娘还死啊,鬼啊的,再加上前两天这地方死人了,那司机师傅吓得是浑身鸡皮疙瘩蹭蹭往外冒啊,感觉头皮都站起来。 要不是怕自己半路把这俩人扔道边会被投诉,他打死都不带过来的。 吓死个人呦! 第二十三章 怨恨难平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站在老宅子前面,安禾忽然感觉这老宅子似乎真的不一样了。 还记得自己第一天来的时候,只不过刚站在门口,就感觉一阵冷气阴嗖嗖的,还不是来自皮肤上冷热感知,而是心里的恐慌,看见这宅子,她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好像谁在暗处盯着自己一样。 不过现在,这宅子已经被清理了,那种带着淡淡恐慌的感觉已经没有了,不管是远了看,还是近了看,这就是一幢普通的有些破败的院子。 就是今天,怎么好像警察多了一倍呢? 安禾奇怪的看着突然多起来的警察,恍然一拍脑袋,哎呀,想起来了。 今天早上光顾着进里面救涂戈了,没想着封条还在,她把封条给拆了,难怪警察这么多。 这么多警察,那进去可就不好进去了,不过,进去干嘛?鬼都不在了。 安禾到这功夫才反应过来,涂戈根本就没说带自己来这干什么,多亏自己信任她啊,这要是换一个,都得怀疑她拐卖。 不过话说,自己跟她也才认识几天啊,就这么信任人家,也是怪事。 成了年后,进了娱乐圈,对任何人她都是带着淡淡的警惕,就是对自己的经纪人她都没这么信任过,这涂戈不知道有什么魅力,难道真的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真是太奇怪。 安禾失笑着摇摇头,刚想说话,手腕上突然传来大力的一拽,她一个趔趄,脚下不由自主的跟着涂戈就朝着老宅子不远处的石头堆走了过去。 那石头堆上坐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老头目光呆呆的不知道出神的在看什么,直到涂戈和安禾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老头原本没有焦距的眼睛顿时一亮,惊喜的连忙站起身,朝着俩人走了两步,欲言又止的望着涂戈,“姑娘......”还有点不好意思?! “姑娘,她说什么了?可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 “她......”涂戈抿了抿嘴唇,语气顿了一瞬,就笑道:“她说,嗯,下辈子见。” “她,她真是这么说的?!” 老头不相信的瞪圆了眼睛,又朝前走了两步,死死的盯着涂戈,想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些许不同,想看出她是不是在骗自己。 可在她的眼中,他看到的,只有怜悯和真诚。 老头突然哽咽的垂下了头,拄着拐杖一下一下的怼着地面,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已经是老泪纵横。 哑着嗓子,喃喃:“秋姨,秋姨啊,你这一辈子,过得太苦了,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好好享享福。” 老头当年承蒙女人照应,否则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早就被人啃的骨头都不剩了,他却能顺利的启蒙,读书写字。 要知道,读书写字可是有钱少爷的专利,他们穷人家的孩子吃饭都困难,还上学,谁供啊。 如果不是自己曾经读过书,写过字,在那艰难的岁月里,他怎么能找到一份算账的工作,眼界超前,从此脱贫致富,挣下家业,有了身份? 如果不是当初秋姨相助,哪还有他如今的人生。 自己长命百岁,秋姨却红颜薄命,苍天不公,老天不开眼啊。 ...... 老头哭了好半天,才慢慢收住势,涂戈从安禾包里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老头颤颤巍巍的抽出一张,擦了擦糊了满脸的眼泪,才叹息一声,似是讲给涂戈安禾听,又像是缅怀过去。 “秋姨是名门大家闺秀,我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工,秋姨嫁过来的时候,一袭红色秀禾,盖着盖头,点着小脚,被喜婆扶着身段婀娜秀气,当时我就躲在人群后面,看着秋姨侧面露出来的点点容貌,那是鼎鼎温婉贤惠的大家姑娘。” 温柔善良,是秋姨的代名词,可她嫁进来这家人却是豺狼虎豹,那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在老头絮絮叨叨,断断续续的讲述中,涂戈终于是将警察局里的资料和这个女人的生平联系到了一起。 那女人名叫樊秋秋,家中曾经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只是年代动荡,执掌家中大权的父亲去世,哥几个没有能撑起家业的,在那个年代,若是家族没有领头羊,那迟早会被别人分食干净。 而这老宅子的主家,就是虎视眈眈盯着樊家家业的人之一。 这宅子主家姓甚名谁,也早就无从考究,就连老头也不记得当年的主家姓什么了,他只记得自己一直叫的是老爷,夫人,小姐。 提起主家的家产那自然是方圆百里无不称赞,家大业大就是家里的人格品质,都从根底坏透了。 为了私吞樊家家产,家主的大儿子假意接近樊秋秋,撩拨挑逗,无所不用其极。 但是樊秋秋不喜欢那个大少爷,因为他是个大烟鬼,干枯,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他,他还自认为帅气有气质。 实际上樊秋秋只是在看他笑话。 追了许久得不到女人芳心,大少爷怎么甘心? 既然正常追求得不到,那就搞些下三滥好了。 下三滥的手段无非就是霸王硬上钩,就算是没成功,在那个年代被男人如此亲密的接触过,女人的名声就已经算是毁了,除了嫁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 老宅子的人以为女人嫁过来会带多少嫁妆,哪知,女人名声毁了,在家中也算臭了,干净利索的嫁出去,只带了几样还算得上是过得去的嫁妆,可老宅子的人不知足,搞了半天,什么也没得到。 那个大少爷当天晚上就把樊秋秋打了一顿,折腾的她死去活来的,第二天早上敬茶都没能下的了地。 因为这个,于是,整个老宅子的人,随意欺辱,伺候公婆,照顾叔嫂,别人没吃完饭,她就不可以上桌,就连下人也跟着凑热闹。 樊秋秋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了,过了没几年,没想到那个大少爷突然间就病了。 病来的极快,没几天就已经苟延残喘,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老宅子的人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却都不管用,直到出现了一个自称是天师的男人,说他有办法能救回大少爷。 那一家人信以为真,什么代价都可以。 而代价就是以樊秋秋的命做引子,放干了血,让大少爷在天师画的符咒里,泡上半个时辰,病痛就能不药而愈。 不过放血的时候,樊秋秋不能死,不然,就不灵了。 樊秋秋是被人生生放干了血而死,死后尸体还得不到安葬,被老宅子的人扔进了天井中的枯井里,终日封存在里面,永远得不到安息。 得不到安息的樊秋秋,怨恨难平,虽然在她的人生中最短暂快乐的时光,是教导老头子读书写字,可其余的时间,依旧是暗无天日,她恨,她怨,她要杀光所有作恶的人,她要向那个天师报仇。 可那个天师不见了,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不知所踪。 涂戈听到这里,忽然皱起了眉头,如果按照老头的叙述,那个天师当时已经是四五十岁了,可昨天晚上,樊秋秋却说,天师没死,她要等着他一起下地狱。 若是按照老头现在九十岁高龄来算,那个天师现在已经一百多岁了! 这么大岁数的天师,自己肯定会有所耳闻的,可她竟然没听过这个人,这不正常,很不正常! 第二十四章 被诅咒了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而且,她师承无名,虽然在天师届不是很出名,但涂戈敢发誓,就是曾经有名的天师重生在世,都没有她师傅的秘籍多。 不管是正道的还是邪派的,她师傅手里是最全的。 只不过区别是,正派的书她想怎么看都行,邪派的碰都不可以碰一下。 师傅曾经也说过,这书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祖上传下来的,留个念想,他早就销毁了,现在都封存到一处隐秘的地方,除了师傅,没人知道的地方。 可也是这些书,把她师兄引向了不归路。 小时候自己和师兄出于好奇,也是趁着师父不在,偷偷翻阅过几本禁书的,只是当时的他们并不感兴趣,可谁能想到,十几年后,师兄竟然学坏了! 也不知道师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的就偷学了邪术,还在世间肆无忌惮的偷取他人的命数,福气?! 如果真到了自己与师兄刀剑相向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下得去手。 涂戈忧心忡忡的长叹一口气,想到了师兄,她的心情就有点不好了。 不过,这老头说的樊秋秋死前是被放干血而死,还在地上画符让那个大少爷泡在血里,能治病?! 能吗?! 她怎么没听说过这种方法会给别人续命呢? 总感觉有哪个地方好像不大对劲。 思及此处,涂戈忍不住皱起眉头,问老头,道:“你的那个秋姨被杀害后,那个大少爷活过来了吗?” “活过来了。” 老头似乎不大想要提起那一家子豺狼虎豹,只是淡淡的点点头:“不过,也就恢复了半年不到,人就突然猝死了,大少爷死后,就连老宅子都渐渐萧条起来,人一个接一个的生病死掉了,上至老人,下至孩童,无一幸免。” “死的都是老宅子的人?下人,都没有事?” “也不是,也有十几个下人突发疾病去世了,我当时因为害怕,手里有秋姨之前偷偷给的值钱的玩意儿,在疾病找上我之前我就跑了。” “不过后来,我也回来过,他们都说这栋宅子闹鬼,可我一次都没见到过,是秋姨不想看见我啊。” 涂戈听着老人又忍不住想落泪,她连忙安慰他,这么大岁数,老这么哭对身体也不好。 那樊秋秋估计也不是不想看见他,而是知道自己与他阴阳相隔,自己身上所带的怨气,总是会影响到他,所以,才不想看见他, “你的秋姨可能很喜欢你吧。” “秋姨说,这一辈子她可能都没有办法有孩子了,看见我,她就觉得心里踏实,就像看见自己的孩子一样,秋姨真的当我是她自己的孩子,教我读书写字,还在下人欺负我的时候,护着我,还给我钱,让我以后有机会脱离老宅子,能有立身安家的根本,若不是秋姨,哪有现在的我?” 这老头当年从老宅子里逃出来之后,在城里找了一份安稳的工作,因为识文断字,他的工作很轻松,后来爆发了战争,他也是因为会读书写字,毅然决然的加入了进去,戎马半生归来,秋姨却不见他。 这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大爷,那您介不介意,我们把您讲的故事拍成电影放出来呢?”涂戈笃定,老头一定会答应的,本来自己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果然,在听见说要把故事拍出来,老头的眼睛顿时就亮了,眼底泛起了莹莹的泪花,他点点头:“当然可以,秋姨给了我生存的能力,就是我再生父母,我已经见不到她了,可我还是希望她能有另一种方式留下来。” “那既然您同意,到时候剧本出来,我们会在上面署上您的名字,也会给您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觉得可以吗?” “可以,可以。” 老头忙不逆的点头,只要能再看见秋姨,就算不是她,也可以。 “那就谢谢了。” 涂戈笑着点点头:“那您就好好吃药,好好保重身体,等着电影上映,不会很久的。” “好好。” 涂戈和安禾又跟老头说了一会儿话,就告辞离开了。 俩人正打算打车离开,就这这时,远处突然冲过来一个人,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胡子拉碴的,黑眼圈重的都快成大熊猫了。 “等一下,等一下。” 那男人气喘吁吁的冲到俩人面前,吓得安禾警惕的后退一步,拽着涂戈就想躲。 却不想涂戈只是镇定的一摆手,安抚她一句:“不用担心,没事的。” 当那老男人灰头土脸的抬起头,安禾这才看出来这人是谁,竟然是当时那个接待他们的老警察。 岳旭兵自从涂戈说了那句话之后,是吃不好饭,睡不好觉,短短两三天的时间,他竟然瘦了一大圈,在脑子里时翻来覆去的想,自己怎么可能是有子孙福的人?他明明儿子都去世了?! 可这小姑娘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还十分淡定,这就让他十分的不确定。 这两天越想,越觉得小姑娘说的是真的,可自己给她打电话她关机不说,还不给自己回复过来,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当时十分不相信的口气估计是惹到她了。 可去哪找她又找不到,来这里,完全是来碰运气的。 涂戈听着岳旭兵说这话,只能是感叹他实在是太有运气了,如果他今天再不来,那可能真的就找不到自己。 这江城市虽说小,但人口也不少,混在人群堆里想找一个人,也无疑是大海捞针。 前提是她不想接他的电话。 “怎么,你相信我说的话了?” 涂戈悠闲自得的站在原地,看着岳旭兵微喘着气的点点头,她一挑眉头微微一笑:“相信就好了,那你找我什么事?” 岳旭兵好不容易喘匀了气,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这才静静道:“你说我的面相是有子孙福的人,可是我儿子几年前就死了,我想问你,是不是和那个突然变成八九十岁的老头子一样,是不是中了什么诅咒。” “诅咒?” 涂戈嗤笑一声:“诅咒这种东西你真当是轻易随口一说,说了之后就会有这么大的威力?都能改变你的命数吗?” “那是......” 涂戈失笑着摇摇头:“诅咒也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更何况诅咒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行成的,如果一个人的运势特别冲,特别猛,那么就算诅咒加身,效果也不过微乎其微,但如果一个人正值倒霉的时候,虽然诅咒的效果会发挥很大的作用,但是根本不能害人性命。” 岳旭兵还是头回听说这些事情,他感觉十分新鲜,就连自己找她是干嘛的都忽略了。 “一般来说,诅咒顶多会害人倒霉,生病,或者生意下滑,等等,死人不可能的。” 第二十五章 金牌编剧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那我这......”岳旭兵皱起了眉头,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 实际上涂戈也挺好奇的,这岳旭兵的面相怎么看都是晚年大富大贵,儿孙满堂之相,怎的就成了孤家寡人? 难道说...... 涂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说岳旭兵也是被人盯上了,以符为咒,被人偷走了福运?! 第一反应,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师兄,可这个念头刚一出来,就被她自己否决了。 不可能的,如果按照岳旭兵现在的岁数来说,他年轻的时候,自己好像才刚出生,师兄也不过才六七岁。 师兄六七岁的时候好像还没拜在师傅的门下,后来父母不在了,他才被师傅收养的,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师兄做的。 难道这世上除了师兄,还有别人再做这种恶事?! 涂戈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 之前她一直被师傅保护的很好,生长在山上,从来没碰到过玄学圈子里的任何事情,就连山下有时候有人来寻求帮助,师傅都是尽可能的不让自己去,除非他接了个很大的单子,才会想说把自己带去,观摩学习一下。 师傅说了,作为他的徒弟,不能只会纸上谈兵,而没有实际演练。 那是会丢他的脸面的。 可也就是没碰到过,她才发现,事情好像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 “抱歉,我这个人从小到大就不喜欢画符,画符那就是我最大的死门,连最基础的都画不好,若是能找到我师兄,你这个问题还有可能解决,可我,实在不会画符,我只会抓鬼,打鬼。” 涂戈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索性,自己这次来本来就是找师兄来的,只要师兄还在江城市,她就有办法能找他出来,也只有师兄才有办法能看出来岳旭兵到底是不是被人偷了福运。 岳旭兵听她这么说,说不失望那是假的,明明自己已经窥探到了事情真相的一角,却又被打回了原形,按理来说,这么多年了,他早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独身一人,只是在听到涂戈的话,他那颗早就死掉的心,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死灰复燃了。 他想知道真相,他不想就这么被蒙在鼓里。 “我不怪你,本来也是我求到你的,既然你没办法那我也不强求了,不过,我希望你有任何事情可以都来找我帮忙,这样我就有借口,求你的师兄来帮我查明真相了。” 这老警察,还真不客气啊。 涂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知道走自己的关系查明事情的真相,这就说明,这老警察也不傻嘛。 不过,自己确实有事情需要找他帮忙。 “你说。”岳旭兵直言道。 “你们警察可以调监控吧。” 涂戈一挑眉头,简直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鼓个掌了。 岳旭兵疑惑地看着涂戈,忽然醍醐灌顶一般,恍然的一拍巴掌:“你师兄长什么样?我去给你调。” 涂戈欣慰的点点头,还好,还不傻,孺子可教也。 顺着这老宅子那唯一的一条大路上看,涂戈指了指远处的电线杆:“最近的监控在什么地方?我要这东西南北所有道路的监控。” 岳旭兵抬手比了个OK:“没问题,等着。” 说完,他朝着身后的警察一挥手,大吼一声:“收队。” 他是迫不及待的要回去查监控去了。 事情的真相早一天解决,他的心就能早一天安稳。 不管这姑娘是骗人的也好,忽悠人的也罢,自己半信半疑总是需要一个答案的。 岳旭兵走了,涂戈和安禾也就离开了。 她们俩回去就换了一个酒店,主要是那个酒店被某人渗透了,总感觉不太安全。 “你这胳膊,没事吧?” 安禾还是有点不放心。 涂戈大大咧咧的一摆手:“没事没事,离心大老远的,死不了,放心好了,等有空回去办个出院证明就行了。” 这种小伤对于涂戈来说很正常,虽然她在山上很少下来,可每一次下来,她都会受些轻重不一的伤,她都习惯了。 主要是干这一行,受伤乃兵家常事,不习惯都不行。 找了一个新开的酒店,涂戈就倒床上补觉去了,安禾则是拿出手机,在联系人上一个一个的划。 她手机联系人其实很多的,只是真正有交情的却是少之又少,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一些酒肉朋友。 这么说虽然有点不贴切,可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词了。 当时她火的时候,那些人恨不得天天跟她来个偶遇,只是等她跌落神坛后,这些恨不得跟她偶遇的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拍马屁的都不见了。 安禾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可她还是觉得有些自嘲,你风光的时候,捧臭脚的一抓一大把,等你失败了,人人恨不得都落井下石,狠狠踩你一脚。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人性。 想着人性,安禾手指从联系人都快滑到了底,突然,一个名字跃入眼帘,她忍不住一停,看着这个名字有些迟疑。 石成松,这个人是一个并不是很出名的编辑,不过,确切的说,在两年前,自己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编辑,写出的剧本没有人要,就是有人要,也会抢走他的署名权。 他当时被抢走署名权也曾愤怒过,找抢他名头署名权的人理论过,可是他没有权利,没有背景,人微言轻,轻而易举的就被那个编剧前辈给打压的险些跳楼自杀,要不是自己碰巧就是在拍那部戏,发现了他的异样,可能这世界上就会少了一个金牌编剧。 石成松完全是靠着她安禾的关系拿回了那部剧的署名权,也是因为当时那部剧写的十分烧脑悬疑,剧一出,他成功的从新手越到了金牌编剧。 他也算是一剧封神。 要不是他有真才实学,也不可能成为炙手可热的金牌编剧。 就是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曾经帮助过他。 若是不记得,那就当做要人情了。 安禾想到这里,咬了咬牙,手指在石成松的名字上划了两下,到底一狠心,拨了出去。 手机里传来彩铃声没多久,就被接了起来,一个男人惊喜的说话声响了起来:“安禾?安禾你终于出现了,我好久都没有你的消息,我才托人探听到你的消息,就看见网上都是你遇鬼的消息,你还好吧?!” 说到这,男人语气稍稍一顿,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声音:“对不起,我最近闭关写剧来着,才出来,你不会生我气吧?!” 第二十六章 来者何人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不不不。” 石成松这口气实在是太好了,安禾有点受宠若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自从自己被公司雪藏后,没有一个人敢接她电话,或者说不想接她电话,尤其是那些以前和自己姐妹相称的同行们,头一次被前同行这么用心且迅速的接通电话,说实话,她有点激动。 “你这样说就太见外了,我就是......”安禾笑着眯起了眼睛,正打算把自己新求到的一个剧本的事说出来,就听见那头突然爆出一阵大笑声。 “我这么说,你是不是特别感动?” “嗯?” 安禾一愣,第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石成松的语气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确实,电话那头的石成松翘着二郎腿,一只脚丫子还踩在桌子边缘,椅子只有后面的两条腿是接触地面的,他一手拿着手机外放,一边嘴角嚼着一丝淡淡的冷笑。 “安禾啊,说实话,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毕竟当初也是你帮了我一把,我才走到现在的位置的,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安禾听着电话里的说话声,脸微微就沉了下去,攥着手机的手指骨在渐渐泛白,她已经又不好的预感了。 石成松还在继续道:“任何要求都可以,我现在有钱有地位,你要求什么我都可以做到,只是,安禾,你已经不是曾经的大明星了,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工作往来了,关系本来就是点头之交,你帮了我一把,我记得,可是我很忙,真的,我写剧本没有时间还有打理你的要求,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提要求,但这一个之后,你别来找我了......” “嘟嘟嘟......” 电话里传来被挂断后的阵阵忙音,石成松无所谓的一挑眉头,暗灭了手机。 他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一脸的冷漠。 自从那个编剧界的前辈抢了他好几个剧本的署名权后,他就发现,成年人的世界其实就是这样,你利用我,我利用你,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利益关系,只要爬上那个位置,谁管你是谁再坐?! 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看来安禾还是没明白啊。 安禾是真的没想到,石成松那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说起话来是真杵人肺管子,不管怎么样,就算自己真的已经习惯了娱乐圈的塑料感情,可她还是觉得很受伤。 这石成松那口气,明着说是要帮她的忙,可实在是高高在上,就像施舍一样,让本来就有些小骄傲的安禾心里很不好受。 她现在的地位是大不如以前了,可并不代表,她就没有尊严。 虽然她很着急有什么图既能让她从悔曾经的巅峰,她需要一个契机,但不是出卖尊严,她还年轻,不着急。 可这口气实在是堵得慌,拎着手机,她转头就出了门。 她需要找一个地方发泄一下,要不然会憋坏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安禾关上门离开了。 一直等到房间里渐渐暗了下来,隐隐约约的,还能听见涂戈轻轻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涂戈翻了个身,睡梦中她忽然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声音很小,但是有点沉重,摩擦在地毯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个脚步声...不是安禾!!! 有人进来了! 昏暗的房间里,涂戈的眼睛突然就睁开了。 她躺在被窝里一动没动,静静的听着那脚步声,轻而又缓的走到卧室门口,手搭在把手上,轻轻一拧,只听‘嘎吱’一声,一个有着淡淡粗重呼吸声的男人走了进来。 涂戈的眉毛顿时就拧了起来,心中暗暗骂着:妈的,你等着,这无良酒店,一会儿就找你算账去。 正思考间,那男人走到了床边,站住,并没有来掀涂戈的被子。 好半天没动静,涂戈就等着给这个男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击重拳,他却坐在了床边,还轻轻的叹息一声,抬手就隔着被子摸上了涂戈的小腿。 伴随着叹息声,涂戈终于受不了了,妈的,必须先发制人,再他么摸,鸡皮疙瘩就要起来了。 思及此处,涂戈搂着被子,一高窜了起来,那男人还装模作样的在叹息一声,说了一句:“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还是能找到......” “找你大爷!!!” 涂戈一声怒吼,被子猛的往起一套,蒙住男人,手伸进被窝里,准确无误的一把薅住男人浓密的头发,拖着他就将他按倒在地,不由分说,先甩上去一个大嘴巴,再揪着他的头,狠狠往地上一砸,男人连声都没吭啊,直接就昏了过去。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末了,涂戈还不解气的狠狠一脚兜在男人的屁股上,直接将他踹出去一米多远,后脑勺磕到桌子腿,停下来,她才愤怒的一把将男人的皮带拽下来,双手往后一绞,死死的就扣了个结实。 做完这一切,涂戈心中的怒火才稍稍小了一点,但她还是很生气。 拿过手机本想给安禾打一个电话,想问问她去哪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屋才刚刚被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摸了进来,安禾那瘦瘦弱弱的,肯定不是他对手啊,得亏是自己在这睡觉,这个臭不要脸的碰见的是自己,如果碰见的是安禾,那还了得? 安禾可是明星,她本来就一堆黑料好不容易洗白了,这再跟一个男人同居一室的消息传出去,那她可真就完了。 不安全,不安全,可不能让她回来 虽然不知道安禾的黑料是什么,但她是越想越生气啊,将自己的手机往床上一扔,操起床头的座机,就给前台打了过去。 前台小姑娘刚美美的说了一声:“你好......”就被电话里阴气沉沉的女声给吓到了。 “你好?我不好,你们酒店虽说比不上五星大酒店,但最起码也是四星以上的,我们就是挑到了你们安保比较好才住进来,可我们这还没住一宿呢,你们就随随便便的放人进来?还把我们房间的房卡随随便便给一个男人?” 涂戈边说,便从男人的口袋里掏出了他们酒店的房卡,拿在手上是冷笑连连。 “男人?不不,客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前台小姑娘吓得直哆嗦,这酒店客房住人的屋子随便就进了男人,那传出去,他们酒店的名气会大大折扣,会被人投诉的,她会没工作扣工资的。 “误会?你管这叫误会,那可真是太好笑了。” 涂戈直接打断了小姑娘想要辩解的话,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上多出来的房卡,恨不能看出一朵花来:“你们呢已经对于我来说,构成了侵犯隐私权,我正睡觉呢就进来人了,要不是姑奶奶我身手还算利索,不然后果是什么你想过没有?出了什么事你负责吗?还有随便给人房卡,你们呢,也不用跟我说了,等警察来了,跟警察说吧。” 说完,‘啪’一声就将电话挂了。 听着听筒中传来的‘嘟嘟’忙音,小姑娘感觉自己一阵头晕眼花,头重脚轻。 她一把扶住台子,瘪着嘴巴就哭了出来,拿着对讲机对经理哭哭咧咧道:“经理,出事了,出大事了!” 第二十七章 倒打一耙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这可真的是出大事了。 酒店经理急吼吼的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根本就来不及训斥前台小妹,领着人就赶紧冲向电梯,看着电梯一格一格的上升,前台小妹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在看见经理凛冽的眼神横扫过来,又默默的咽了回去。 没一会儿就到了涂戈所在的楼层,经理深吸一口气,将脸上的表情调整好,这才举着手,轻轻一敲门,没一会儿,门开了。 一个长相明艳,十分有辨识度的姑娘双手抱在胸前,依靠在门口,神情戏谑的冷笑的看着他们:“来的挺快啊,现在什么话都别说了,警察一会儿就到。” 经理的汗瞬间就淌了下来,他从兜里掏出一块纸巾擦擦额头上的汗,眼神焦燥的点头哈腰,讨好的说道:“小姐,这件事我们可以解决的。” “解决?你们怎么解决?” 涂戈冷哼一声,忽然抚掌大笑,笑的张狂又让人恨不起来。 她两根手指夹着从男人怀兜里掏出来的房卡,满脸的戏谑:“你说解决?你怎么解决?房卡都有啊,怎么解决?你不会想说私了?可是我不同意怎么办?” 不同意? 你说不同意好使吗? 不就是多费唇舌的事情。 “小姐,我们怎么就能确定这张房卡是你所说的那个先生拿来的?而不是你们想要嫁祸?” 经理瞧这小姑娘的架势是不打算私了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说话难听了。 想到这里,男人冷冷一笑,一改之前讨好的姿势,身子板也站的标版溜直,边说话间,还不忘伸着脑袋看一眼被可怜兮兮丢在地上,用皮带困住手的私闯者,“更何况,我们怎么知道,你和那个先生认识不认识啊,还是你们窜通好的......” 说到这里,经理突然醍醐灌顶一般,一拍巴掌,眉毛抑制不住的上扬:“不好意思,我现在严重怀疑小姐你们是团伙作案,麻烦你等下别走,我们控告你敲诈勒索罪。” 他们酒店怎么也是四星酒店,离五星只差临门一脚,那身后的人脉可不是一个小小的顾客能觊觎的,想要玩她还不是轻而易举?! “敲诈勒索?” 涂戈不怒反笑,还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围着男人转了好几圈,“你们这些人还真是厉害啊,几句话就能倒打一耙,一张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看你这熟练劲儿,没少这么干过吧,欺负过不少没有身份背景的吧,私了?你做梦。” 经理原本听见私了两个字嘴角已经不受控制的挑了起来,可在听见后面三个字之后,他那笑容顿时一僵,紧接着表情就沉了下来。 这女人实在是太不好对付了,比以往那些小姑娘还不好搭理。 以前他们也确实这么干过,有的小姑娘在他们这被人偷拍了。 就是墙壁里被人偷偷塞了针孔摄像头,被偷拍了,那些个小姑娘有强硬一点的,也说要报警,可警察还没等来,就被自己三两句话给恐吓的不敢冒头,自然也就接受私了了。 就算他们已经发到了网上,自己也有办法把消息撤下来,还能不惊动高层。 就是这一个,怎么感觉软硬不吃呢? 经理的眉毛都快拧成疙瘩了,一边思索着对策,一边还妄图用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把这姑娘忽悠住了,就算忽悠不住,也吓住了。 就连她如果不私了,自己就找人晚上收拾她这种话都十分隐晦的说出来了,可这姑娘油盐不进不说,还一脸的跃跃勇试,是肿么回事?! 她是这么说的:“要打架啊,我最喜欢打架了,不管是打人还是打鬼,打妖精,我最在行了,就是不知道你说的那几个小流氓扛得住我几拳?!” 经理:“......” 正当几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楼梯里突然响起了‘叮’一声,电梯到了。 经理顿时紧张起来,生怕是警察真的来了。 没想象到,竟然是个女人?! 这女人瞅着还挺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好像在电视上见过。 经理眼睛突然一亮,这不是那个大明星,安禾吗? 之前听说她黑料一大堆,虽然后来翻供了,可人也销声匿迹了,没想到竟然是在这。 哎,不对! 经理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眼珠子一转,紧张的表情也轻松了不少,看着安禾走过来,他甚至是轻松的微微一笑。 有黑料好啊,有黑料就不怕在多点料! 涂戈眼睛一扫,就知道这损男人在那想什么呢。 她伸手,一把就握住了男人的肩膀,狠狠一捏,男人感觉自己骨头似乎都要碎了,那娘们还在自己耳边阴测测的小声道:“你敢想,最好别敢做,人在做,天在看,你还真当自己一辈子顺风顺水啊,小心走夜路摔破了头,再丢了命。” 经理‘嗷’一声,胳膊感觉要废了,这女人力气怎么这么大?而且,她是在吓唬自己吗? 长这么大,只有自己恐吓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恐吓自己的时候?! 实在是太特么可气了! 告她,必须告她,告她故意伤害罪。 这时候电梯又是‘叮’的一声响起。 安禾奇怪的看着自己房间门口挤了这么多人,她眨眨眼睛,歪头看了一眼涂戈,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了? 涂戈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让她先站在自己身边,别进去,电梯那头已经再次转过来一伙人。 岳旭兵带着两个手下赶了过来。 “小涂,出什么事了?” 岳旭兵淡淡的看了一眼一脸青色的经理,一边用十分熟稔的语气说道:“正好我还想找你呢,可巧你电话就来了,你师...你哥我们已经查到了,视频都给你带了,要看看吗?” 经理的腿都吓软了,完了,这回踢到铁板了,竟然是个有后门的。 完了完了,这回是真的不能善了了。 涂戈一挑眉头,十分受用岳旭兵的眼力价,下巴微微一抬,朝着经理点了点,“他要告我敲诈勒索罪,说我伙同我屋里那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要敲诈他们酒店。” 这边说话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左右房间的人早就伸着脖子贴在门上听了半天了,这回一听说来了警察,有的人安耐不住的就打开门瞧了过来。 安禾更是听说房间里有人,她诧异的走到门口往里看了一眼,一眼瞧见地上躺着的人,她脸上的表情顿时古怪了起来,想笑又不敢笑,隐隐的竟然还有同情! 岳旭兵则是一听说屋里进来人了,一马当先撸起袖子就跟着安禾身后进了房间,一看男人脸上清晰可见的五个手指头印,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涂戈。 涂戈甩了甩手,一脸坦荡道:“得亏我记得手下留情,要不然他那一嘴牙估计都得被我拍下来!” 末了,她还嘟哝了一句:“谁让他突然进来了,我还在睡觉呢,吓死我了!” “......” 经理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感情这还是你睡着的时候记得手下留情,那如果你忘了手下留情,是不是一巴掌就得一条人命啊!!! 第二十八章 不爱我了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经理很不想惊动高层,可到最后,还是领导层下来一个人,是一个女人,身材高挑,模样精致。 几个人坐在涂戈和安禾的房间里谈话,经理和前台小姑娘只能呆在门外忐忑不安,他们根本就不被要求进去,就连说什么都不准听,他只知道那个被困住手的男人醒了,然后,局面就是一边倒的形式,想想领导进去前的眼神,他竟有种前途堪忧的赶脚?! 心里乱糟糟的,竟然连身边的前台小妹都想不起来训斥了。 他眼神飘忽左右不定,突然,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做贼心虚的前后看了看,然后,他腰一弯,耳朵就贴在了房间的门上,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听不大清楚呢?! 原本他还想再听,房间门突然被人毫无征兆的拉了开来,他一个趔趄险些一头栽进去,还好先出来的人,一把扶住了他的肩膀,才免除他出丑。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女领导一手扶着经理,一边歉意的回头跟房间里的几人说了一句,然后才会转过头,眼神冷冰冰的注视着经理道:“你跟我去趟办公室。” 经理忙不逆的答应一声,垂头丧气的就跟着走了。 这里也没什么事了,说起来也都是误会,既然如此,岳旭兵也就打发了自己那俩手下先离开,回去销案,他自己则是拿着录好的视频,重新回到了房间里。 涂戈一脸不虞的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双手抱着胸,眼神十分不善的盯着易宵,盯得易宵是如坐针毡,似乎脸上的五根手指印也因为涂戈的视线而在隐隐作疼。 还不敢用手摸,他用舌头顶一下都觉的刺疼刺疼的,那都不用说,肯定是肿了。 安禾坐在涂戈身边,看着易宵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是莫名的想笑。 要知道,以前的易宵叱咤风云,算是易家年轻一辈的翘楚,为人也是十分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十分有威严的人。 就是这么牛逼轰轰的一个人,谁看见他这么委屈过? 还幽怨的左瞪一眼涂戈,右剜一眼涂戈。 涂戈一看过来,他就赶紧移开视线,装作没事人似的。 安禾是越看越解气,越看越舒服啊,该,让你嘚瑟,让你仗着自己身份随便进出别人房间,这回可好,踢到铁板了吧,被削大嘴巴了吧,你这辈子都没被人打过吧! “噗嗤!!!” “哈哈哈哈!” 不行,不行,实在是太好笑了,安禾越心思,越开心,终于是忍不住的乐出了声音,她抱着抱枕直接就倒在了涂戈的肩膀上,笑的眼泪都会出来了。 你也有今天啊。 安禾笑的实在是太欢乐了,易宵委屈的不行。 谁让你换酒店的? 要不是因为你偷偷换酒店,我能气冲冲的找上来吗? 被削了一顿不说,脑瓜子嗡嗡的,这腰怎么也不敢动了呢?! 屁股也有点疼! “咳咳,安禾说的就是你吧。” 这个氛围实在是不适合在沉默下去了,涂戈干咳两声,琢磨琢磨,还是开口了。 “你不能怪我揍你,虽然我很感谢你之前把我送医院,还帮我垫了钱,但是,这都不能摸黑你随便进别人房间的事实。” 易宵垂头丧气的点点头,这件事其实说起来确实是自己不地道,仗着自己的身份,随便跟前台要了房卡不说,还大摇大摆的就进来了。 被人揍一顿是他活该,如果再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那他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泥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可他当时也是被气昏了头了,查到安禾搬到了哪个酒店,就风风火火的找来了,完全就没想到她是跟别人一起住,这件事要是传回到家里,那他这名声可就完了,被家里人笑掉大牙不说,还有可能让那几个人抓住把柄。 涂戈继续道:“要不是...我在你进来的时候就醒了,否则你这脸可能都得歪,下巴都得脱臼了,这可就不是什么掉不掉牙的事了,你可能都得毁容。” 易宵吓得一缩脖子,他一点都不怀疑涂戈说的严重性,就刚才她薅自己头发的一瞬间,他几乎是感觉到一个大力猛地往下一拽,他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躺在地上眼前发黑的昏了过去。 想再想想,确实后怕,还好自己头发没掉几根。 他忙不逆的一点头:“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以为是安禾,就没...下次再也不会了。” 涂戈挥了挥手,十分不耐烦这俩人的破事。 这俩人一看就有夫妻相,虽然不知道他俩现在闹哪门子别扭,但不出意外的话,他俩下半辈子都是一对,连个插足的都没有。 现在这样别别扭扭的,可能也是小浪漫?小情趣? 哎呀谁管啊,反正他俩怎么浪漫别浪到我这就行。 涂戈可没闲心管他们,她也不打算说,让他俩自己琢磨去吧,不行就相互折磨去。 她站起身,朝着岳旭兵摆摆手,俩人就出去了,去了带有电脑的客厅。 易宵一脸幽怨的看着安禾还在那笑,他扶着腰负气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一挪的往卫生间走,那可怜的模样,让安禾有点同情的跟着站了起来,想扶他一把。 “不用,你笑吧,你可劲笑,坐那别动。” 易宵也是气狠了,一把甩开她的手,坚决不用她扶,要是搁往常,他早就巴不得把安禾拽进卫生间里,虽然不能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是美男计是必不可少的,那可是展露自己好身材的最佳时刻。 穿衣有料,脱衣有肉,腿长有力,八块腹肌,宽肩窄腰的,每一处都是精美的让人直流口水,这也是他最满意自己的地方。 可是现在不给看了,哼,他生气了。 刚才安禾笑的太开心了,自己挨揍她咋就那么兴奋呢? 怎么滴,帮她报仇了?! 好歹我也是你前男友啊,真是没有良心! 易宵气哼哼的进了卫生间,说啥也不让安禾跟着进来。 安禾也没坚持,她只是无所谓的一摊手,转身就回了沙发那坐着去了。 而躲在卫生间等着安禾关心,强闯进来的易宵听着脚步声渐渐远了,他这心呐,哇凉哇凉的,满脑子只有一句话,安禾不爱我了! 第二十九章 血光之灾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那头小两口如何互动涂戈才不管呢,她现在主要就是找师兄,然后,打飞他。 涂戈一边磨牙,一边坐在电脑前,看着电脑上一帧一帧的画面快速一闪而过,这是岳旭兵已经处理好的视频,没多久,她就在通往老宅子的大路上发现了师兄的身影。 他是从一辆私家车上下来的,车牌号码并不是本地的,不过,岳旭兵已经十分贴心的替她查出这辆车是在谁的名下,顺着这车的车牌号,岳旭兵很轻易的就查到了车是从哪出来的,最后停在了什么地方。 “你确定是这吗?”涂戈点了点电脑上最后出现的房子,咬牙切齿的。 岳旭兵也摸不准涂戈跟她这个师兄是有什么嫌隙,可到底是涉及到自己的麻烦事情,他想了想,这俩师兄妹从小一起长大,就算有仇又能有什么仇? 顶多吵个嘴,估计不能达到一块去。 想到这里,他又是点点头:“确定,这附近的摄像头都是好使的,你师兄在这附近已经住了有半年多了,虽然平常不怎么露面,只有一个年轻的男人出去采买,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师兄还是出来过的。” “这一片叫什么?”涂戈问。 “这地方应该算是江城市富人圈了,但不是大富大贵那种,只是中产阶级,小康之家,环境也挺好,不过,我看你师兄住的这地方经常有不同的人来,他挺受欢迎?!” “哼,挺受欢迎,可不是挺受欢迎,叔,你放心吧,我这个人虽然画符一窍不通,相面也还可以,但是,我师兄精通算卦画符,你的问题,他肯定能给你看明白,只要找到他。” “那咱们现在就去?” “成,我先换身衣服。” 涂戈说着,站起身,走到卧室里面看安禾还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那个易宵没在,估计是进厕所了,她嗷唠一嗓子喊道:“出来了吗?我要换衣服了。” “好的,好的,马上就出来。” 易宵忙不逆的提上裤子,却因为动作太着急,不小心卡到屁股上青色的鞋印子,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冷汗‘嗖’就下来了。 好疼,好疼!!! 嘶嘶嘶!!! 都肿了,这姑娘吃啥长大的,也太凶猛了。 这么稍稍一迟疑,门外的涂戈不耐烦地‘嘭嘭’捶了两下门,吓得易宵是忍痛提上裤子,扣上皮带,一瘸一拐的打开门,还不等他示好的微笑一下,涂戈一巴掌将他扒拉到一边,进了厕所就锁上了门。 易宵就像个鹌鹑一样,缩了缩脖子,赶紧从厕所门口离开了。 安禾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笑的东倒西歪的,瞧着易宵那怂样,也不知道为啥,他咋就那么害怕涂戈呢?! 还霸道总裁呢,多磕碜总裁这俩字啊。 易宵幽怨的白了安禾一眼,就出去了。 等涂戈换好衣服,安禾一听说去找她师兄,也跟着来了兴致,想跟着凑个热闹,涂戈也没反对,就同意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一屋子四个人都上了岳旭兵的车,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涂余躲藏的地方奔了过去。 ...... 涂余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眼皮跳个不停,还不是单个眼皮跳,是两个一起跳。 他揉着眼睛从床上起来,就在那念叨:“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掀开被子他从床上起来,拉开床头柜子就把罗盘拿了出来,先起个卦算算。 这一算,他觉得今天可能不宜在家呆着,不然可能会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 涂余琢磨了一下,不知道这血光之灾是指哪一方面,什么时候会出现,但为了保险起见,他利索的起床穿衣,洗脸收拾一番后,拎着外套就下了楼。 正巧,瞿世青拎着几个包子小米粥和几样咸菜从外面回来了,一抬头看见涂余穿戴整齐的从楼上下来,他连忙扬了扬手里的饭菜,道:“涂余,你干嘛去?今天是有活需要跑外吗,先吃口饭吧,吃完了再去?” 涂于本来是想拒绝的,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不赶紧吃口饭,万一血光之灾来了,他可能连饭都吃不上了。 这样一想,他转身就去了厨房,给自己倒一杯水,再拿一副碗筷,就着瞿世青拿回来的包子小米粥吃得飞快,没几下子,他就秃噜完了,一抹嘴巴,他刚把碗筷扔进水槽子里,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瞿世青疑惑地看了一眼门口,嘴里嘟囔了一句:“这大清早的,谁啊,啥事啊。” 一拉开门,竟然是之前在他家寻求符纸的大客户,因为上一次的符纸特别好用,这一回,这大客户又来想请几张回去。 因为怕涂余有事离开,这大客户早上饭都没吃,就赶了过来,就连价钱方面都十分好商量。 涂余淡淡的拧了拧眉头,这左眼皮跳财,还真是跳财啊。 这不,一大清早的就有人来送钱来了。 给这大客户又现画了几张符,看着大客户宝贝狠的装在了自己带来的一个布制袋子里,然后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涂余正打算走,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瞿世青诧异的看了一眼涂余,感叹今天生意咋这么好?!走上前去开门,门一开,竟然是许守庆身边那个性感的秘书,葛京。 “哎?葛京,你怎么回来了?” 瞿世青诧异的看着葛京,她不是在许守庆身边吗?怎么今天回来了?! 葛京面无表情的推开瞿世青,一身冷气的在门口换了拖鞋,气冲冲的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了下来,运了好半天的气才开口,“那个许守庆我实在是搞不定他了,真是当有钱人习惯了,随便动手打人,妈的,要不是为了你们的大事,我真想打回去,好好地出出气。” 说话间,她一侧脸,被打了嘴巴的那一边脸颊已经没法看了,五个手指头印都肿了起来,就连嘴角也因为大力的耳光原因,嘴角撕裂。 瞿世青震惊的一把关上门,连忙快步走到葛京面前,皱紧了眉头怒道:“就知道这个老男人不靠谱,我当时就说,色诱不行不行,你不听,这回可好,挨打了吧?我看看,哎呦,这脸打的。” 说话间,他抬起头对涂余道:“不行就动手吧,再给他几天自由日子,我真怕他会咸鱼翻身。” 第三十章 家破人亡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余锁了锁眉走过来,一张冷脸默默地注视着葛京。 好半响,看的葛京浑身上下都开始不自在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浮在脸上,凃余才淡淡的移开视线。 现在葛京回来了,他也不大好立刻离开了。 将自己的背包放在茶几上,他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这才慢悠悠道:“当初,我就不赞同你用这种方式接近许守庆,我说了,许守庆我有都是办法整他,可你偏偏不听。” 葛京眼神灰淡的轻瞥了一眼凃余一眼,垂下了头。 她当然知道打入许守庆内部会发生什么事,无非就是成为他的情妇,跟他藕断丝连嘛。 早在自己决定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虽然凃余也跟她说了一切的利弊端,可她还是想要亲自报仇,哪怕赔上自己的清白,她也想要在这件事上出一份力气。 她也知道,做了这个决定以后就没办法回头,本来凃余这人就心气冷傲,自己没做情妇前,可能还有那么一丝希望站在他的身边,可现在,就是这一丝的希望也破灭了,她不干净了。 葛京抿了抿嘴唇,小声道:“凃余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家被许守庆害的家破人亡,我爸爸还死了,难道,我不应该找他算账吗?” “只是觉得,不值得。”凃余依旧淡淡的横了她一眼。 凃余本来就是个面冷心也不算太暖的人,除了师妹,师傅以外,没有一个人能入得了他的心里,他现在出声提点葛京,已经是很难得了,可葛京不领情,既然不领情,那就当他没说。 葛京凄惨的一笑:“值不值得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经将他内部信息全部卖掉了,还让他的对头,狠狠摆了他一道,更何况,我也赚到了钱不是?而凃余哥也因为这个成功在江城市打开了局面,这可是一举三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是啊,何乐而不为。 凃余看着葛京动了动嘴唇,本来是想说什么的,可最后,他还是抿起了嘴巴,把想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却是在心里轻轻叹息了一声。 自己认识葛京的时候,正是她最落魄的时候。 她原本家境富裕,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也算是中产阶级,爸爸在大公司当领导,妈妈开着一家网店,而她在一排名前几的理工大学念书,是个学霸,根本就不用朝家里伸手要生活费的那种,她自己的奖学金就已经足够支撑她一年的生活,还有余额的那种。 就是这种令人羡慕的家庭,在有一天突然戛然而止。 他父亲被卷进了公司内部领导层的争斗,他本是中立却被迫站队,被公司对立面的领导诬陷偷资料,送进了监狱。 在监狱里他什么都不知道,莫名其妙的背了一大堆的黑锅,连洗都洗不干净的那种,后又因为涉及金额比较大,被判了十五年牢狱之灾,他不服,上诉,一审,二审,终极审,最后依旧是维持原判。 在监狱里,他绝望了,唯一的希望就是领导能看他,然后给他作证,可等到最后领导也没来看他,只是托人捎来一句话,让他认罪吧,所有人都认为他进监狱是最好的结果。 他还承诺,帮自己照顾妻子孩子。 只是没人告诉他,他的妻子早就在他进监狱的那天因为气急攻心而送进医院抢救,最后还是没能下得了手术台。 而他的女儿本来都要面临毕业了,却因为父亲的进监狱,被人指指点点,无心学习,最后只能是匆匆办理了休学,替父亲打官司,却根本就赢不了,还被对头领导骚扰。 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毁了。 葛京以为母亲不在,可她还有父亲,她知道父亲是被诬陷的,她积极找律师,打通关系,变卖家产,最后得到了父亲在监狱因为知道了母亲去世的消息,一时想不开,自杀了。 钱没了,父亲母亲不在了,葛京落魄又崩溃的差一点活不下去,还是凃余偶然碰见她,把她救了下来。 也是因为凃余,她才知道公司里的真正内幕,父亲哪是因为替领导背黑锅进了监狱啊,明明是许守庆走私了一批禁货,涉及金额巨大,被上头发现,他临时在公司里抓的炮灰。 葛京自然是恨的,公司那么多人,为什么就非得是她父亲呢?! 害得她成为了孤家寡人,家破人亡。 就是可惜许守庆那个男人实在是太谨慎了,她做了几年的局到最后,他还是没跳进来。 “只是时间的问题,许守庆坏事做得太多了,他的报应已经来了,你且等着,不出一天,他肯定会再来找我的,到那时候就是收网的时候,我会让他怎么吃进去的,怎么吐出来。” 还吐的更多。 对付许守庆这种没有底线操守的人,凃余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比如说,那个摩天轮下的男人。 凃余冷冷的勾起嘴角,“你先上去睡一觉,休息休息,等一会儿叫瞿世青给你做点吃的,脸上点药,别留疤。” 葛京点点头,从沙发上站起身就上了楼。 凃余看着葛京上楼,他转过头对瞿世青吩咐了一句:“我出去之后不管谁来,都一律不接,今天不算卦,不卖符。” 瞿世青连忙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知道了。 平常的时候,凃余也是看心情接待客人,他已经习惯了。 目送着凃余离开,瞿世青坐在沙发上无聊的找着电视节目看,一边吐槽最近的电视,电影都没有好看,全是一些生面孔演的片子,没有演技不说,还都是青春题材的偶像片,像他这种喜欢看演技家长里短片的人,最是不屑看这种片了。 找了一圈,啥好片都没有,他只得翻了翻好几年前的片看了起来,一边还嘟哝:“瞧瞧这安禾,当年同样都是面孔稚嫩的小明星,这演技就是天上地下,根本没法比。” “不过话说,这安禾有日子没出来了,上一次被网曝,她是不是息影了?可惜了,可惜了。” 中午吃了一口饭,上去叫葛京,葛京只推说自己累了,还不饿,不想吃,他只能是耸了耸肩膀,将饭菜给她放在锅里,小心的热着。 吃了饭后,瞿世青又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一直到外面的天都开始发暗了,他才想起来做饭。 刚站起身,就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 他知道凃余是有门钥匙的,敲门的可能是客户,就是他挺奇怪的,今天来的人好多啊。 一拉开门,他忽然呆了呆,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楼梯的方向,这才道:“许先生,您这是......” 第三十一章 找上门来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对于许守庆的到来,瞿世青挺惊讶的,还以为这老孙子能坚持几天呢,没想到这才刚几天啊,他就灰溜溜的求帮助了。 虽然凃余走之前说了,任何一个客人来都不接。 但是,许守庆可是他们放长线钓的大鱼,在江城市呆了这几年也是因为他,现如今马上就要上钩了,他怎么样都不能往外推的,不过,晾晾他也是不错的。 让他那天装逼。 不知道装逼遭雷劈吗?! “我们涂先生今天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然,许先生,您先回去?” 瞿世青皮笑肉不笑的伸手挡在门前道:“更何况,许先生,您根本就不相信我们,怕我们是骗子,既然如此,你这一份生意我们也实在是不好做,不然,还是请你回去吧。” “这位小哥,这位小哥,上一次来真是不好意思,我当时也是太着急了,没过脑子,您就别跟我这样的粗人一半计较了不是?” 许守庆讨好的一笑,心中却是恨得要死。 要不是葛京忽然撂挑子不干,今日公司里的员工忽然大批辞职的辞职,请假的请假,眼瞅着跟卖家交钱的日子也快到了,可他却拿不出钱,赔肯定是赔不起了,就是以前搞工程的款项也说啥都收不回来钱,也不知道是他们说好的,还是故意的,这一大堆破事都赶一块了,他距离破产也只差临门一脚了,要不是他怎么着都不甘心自己的金钱帝国就这么倒塌,他至于这么去而复返再次找上门被人羞辱?! 许守庆是好话说了一箩筐,好不容易说动了瞿世青让他把自己放进去,等着涂于回来。 虽然自己对于凃余还是抱着怀疑态度,可他已经这样了,除了相信凃余,他没有别的办法。 不过还好,自己之前找人在这附近盯了好几天的梢,发现来找他算卦求事的人还是挺多的,既然如此,那就再信他一回,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想到这里,许守庆独自一人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色渐渐变晚,瞿世青只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电视,笑的前仰后合。 就在他快要等不下去的时候,忽然门外响起门把手转动的声音,门被人从外面打了开了。 凃余回来了。 凃余站在门口,暗自皱着眉头,揉着眼皮。 这左右眼睛跳的太欢实了,他都躲一天了,天都黑了,可这眼皮跳得一点的都没减轻,嘚瑟的更快了,连带的自己的心脏也一伸一缩的,特别不安,就好像一会儿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他站在门口正为难自己要不要回家,还是出去再躲一宿,一开门,他一眼就看见了许守庆。 看见许守庆的一瞬间,他左眼皮一下子就不跳了,他心中一诧,刚想说话,两道刺眼的车灯从拐弯一转,他就听见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车门被甩的巨响,还不等他面露不爽的转过身,一道杀气瞬间锁定在了自己的身上。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后背上突然传来一股巨力,踹的他一个趔趄,一头就栽进了屋子里。 这一切发生不过电光火石之间,躺在屋里的地上,他神情还有些发懵,但是巨跳的右眼皮突然戛然而止,他心中忍不住‘咯噔’一声,下意识的就地一滚,一道黑影带着凛冽的拳风,一拳头就砸在了刚才他躺的地方。 瞿世青在一边吓得大吼一声:“卧槽,你们也太猖狂了吧,都打上家门了?你们是什么人,我要报警。” “你报吧,我就是警察。” 岳旭兵心中咋舌凃戈这突然袭击实在是太吓人了,一边却又正色的绷着脸,将怀兜里的证件掏了出来,在瞿世青面前晃了晃,又重复了一遍:“我是警察。” 瞿世青心中一跳,脸瞬间涨得通红,呐呐的却说不出话。 心中一时间百转千回只有一个念头,难道他们做法坏事,被人发现了? 这头许守庆已经被吓傻了,看着面前两个人拳脚相对,那凶狠的样子仿佛是要拆家,他抱着包,小心翼翼的往外蹭,本来就已经挺倒霉的了,金钱缩水,人脉断裂,他可不想自己再受无妄之灾。 就在他已经蹭到门口,马上就要出去的时候,屋中动手的俩人忽然一把掀飞沙发,朝着许守庆就飞了过来。 许守庆吓得瞪大了眼睛,脑子在那一瞬间发出了一万二高频率求生信号,他抱头蹲下,动作一气呵成,而那沙发也只是砸在了他身后的大门上,然后掉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声音,他一个哆嗦,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实木的沙发,自己一只手根本就抬不起来的檀木沙发,这俩人竟然,徒手就掀飞了! 满腔惊叹的话,只化作了两个字‘卧槽’。 在一边‘卧槽’出声的易宵更是眼睛都直了。 这姑娘也忒暴力了?! 难道说在酒店的时候真的是她手下留情了? 那肯定是啊,要是她不留情,给自己仅仅只是一嘴巴,能现在飞到门上的实木沙发就是自己了。 他可没有沙发结实啊。 此时此刻,易宵从来没有现在这么有活着的感觉,感谢不杀之恩啊。 凃余不是凃戈的对手,在实战面前,他永远都稍逊师妹。 就是现在也是一样,凃戈一只手还被吊着,他却依旧被压在地上,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丢人,实属丢人啊。 “师兄,你跑什么跑啊,你知不知道找你,废了我几天的功夫?” 凃戈面上笑得极其灿烂,实则心中恨的恨不得把他的耳朵咬下来。 而她心中怎么想的,自然就怎么做了,一屁股坐在凃余的后背上使了个千斤坠,头一低,张嘴就叼住凃余的耳朵,狠狠一磨,凃余顿时一声惨叫,一手拍着地面,一手捂着自己的脸,“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咬了。” 都长大了,怎么还这毛病啊。 咬人耳朵,什么习惯呢?! 凃余紧紧捂着自己的脸,生怕被人看出一丝端倪。 小时候的师妹就喜欢咬人耳朵,长大了之后这么毛病依旧没改过来。 可他们已经不是小时候了! 第三十二章 割袍断义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凃余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冷冰冰的脸上竟然罕见的露出一丝羞色,还讪讪的捂着自己耳朵,连看都不敢看坐在他旁边的凃戈。 瞿世青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为冷心冷面的凃余在凃戈面前竟然这么的,扭捏?! 他忍不住有点想笑,但许守庆还没走呢,他得给自家人一点面子。 清了清嗓子,他作为发言人,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 只不过现在屋子里的人有点多,徐守庆的事实在是不太好说啊。 眼珠子一转,他刚想隐晦的把许守庆打发走,那边凃戈,拽着凃余的袖子,双脚往茶几上一翘,双脚交叉吊儿郎当的看了凃余一眼,脸色有些铁青,根本就不加掩饰的问道:“那只鬼呢?!” 许守庆心中‘咯噔’一声,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凃戈,然后再看看跟她一起来的那几个人。 除了那个男人有些震惊外,其他的,都是一脸平静的样子,难道,这个凃余真的,有能力? 许守庆心里顿时起了念头,屁股也坐得稳稳当当的,刚才还有想走的念头,现在是走都不想走了。 除了他自己寻求帮助以外,还能听故事啊,一举多得,好事,好事。 许守庆不走,凃余也不赶他,想看就看,想听就听,这是他信任自己最好的时机。 凃余眼中闪过一抹深沉,想了想,还是看着凃戈叹了一口气:“师妹,你知道的,那只鬼她就是下去也只是受罪,永无出头之日,她的罪孽太深了,我这么做也是帮助她免除后顾之忧,免除痛苦。” “你别说这些废话了,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把她炼了?” 凃戈一抬手,十分不耐烦听到这种自以为是的话。 凃余眼睛定定的望着她,点点头:“是的,回来那天晚上她就已经死了,魂飞魄散了。” “你......” 凃戈呼吸一滞,心脏钝钝的有些发冷。 她不敢置信这句话是师兄说出来的。 以前的师兄最讨厌这种替别人做决定的人,什么‘我都是为你好’,‘她罪孽深重下去也是受罪,还不如我把她炼了’。 这不是你为自己一时私欲的借口。 你炼了她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 凃戈眼神失望的瞪着凃余,忽然从沙发上站起身,语气冷冰冰的:“师兄,你若是不能就此悬崖勒马,到最后,你我师兄师妹一场,你教我如何对你下手?” “不用手下留情。” 凃戈故作满不在乎的微微一笑,心里却是看着凃戈愈发失望的眼神,难过的都要喘不过气了:“到时候就看我们水技高一筹,是你赢,还是我胜。” “你是要和我站在对立面,是吗?” “不是我要站在你的对立面,而是...造化弄人。” 涂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从沙发上站起身,想拍拍凃戈,却被她厌恶的躲了开来,他停在半空中的手蹲了一顿,便若无其事的缩了回来:“师妹,如果真到了你我反目成仇的时候,你别手下留情,我,也不会对你留情的。” “好,这话是你说的。” 凃戈勃然大怒。 不管师兄发生了什么,她很生气师兄竟然选择隐瞒自己,而不是跟她说。 如果跟她说明,她明白个中曲折或许就不会那么生气,虽然还是不赞同他的做法,可她也不想跟师兄刀剑相向,毕竟,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难道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都抵不过坦诚相见吗? 失望,太失望了。 凃戈一句废话说都没再说,转身拽着安禾就走了。 凃余在身后看着凃戈离开的背影,张嘴想叫住她,可最后还是抿紧了嘴巴,恋恋不舍的看着那四个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连头都没回直接上车离开了。 ...... 一直到车开出去挺远,坐在后座的凃戈忽然一拍脑门,想起来了:“完了,忘了去干什么去了,光顾生气了。” 开车的岳旭兵从倒车镜里看凃戈似乎已经不生气的脸,他心中暗笑这姑娘气来得快,没得也快:“没事,其实我也不过是想要一个答案吧,现在看来,答案是什么,好像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反正我已经这样了,就是查清楚,又能怎么样?不过是徒增烦恼吧。” “叔,你不能这么想,虽然已经这样了,可答案怎么样还是要心里有底,俗话说得好,不给自己弄明白,等以后晚年的时候这就是你的一块心病,不管怎么说,就算死,也得做个明白鬼,不然心中有所留恋,以后会滞留人间下不去的。”凃戈十分严肃的拒绝岳旭兵有这种想法。 可这话一说,岳旭兵却是‘噗’一声笑了:“你这小丫头,我这老头子还没活够呢,你就想把我往下面带了?” 坐在副驾驶的易宵却讪讪的小心的瞥了身后一样,小声嘀咕了一句:“大晚上说这话,多吓人啊。” 凃戈抬手在易宵脑瓜顶上就拍了一巴掌,不轻不重的却吓得他瞬间噤声了。 易宵不说话了,凃戈白眼一翻,又说了一句:“行了,叔,这件事我会记在心里的,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我会查明白然后告诉你的。” 至于凃余,凃戈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他毕竟是自己的师兄,从小一起长大的,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不希望他走歪了,查还是要查的,但这回不明着查了,她要暗中调查,看看师兄到底是有什么实在瞒着她。 ...... 凃戈都已经走半天了,凃余失神的坐在沙发上,摩挲着自己被啃得耳朵,一声不吭。 一直到好半天,许守庆都坐不住了,频频的给瞿世青使眼色。 瞿世青本来想装作看不见,可这老孙子眼睛跟抽风似的,实在是辣眼睛,自己也看不下去了,他才一清嗓子,小心道:“凃余,你还好吗?!” 凃余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一眼许守庆,一头板寸灯光的照射下,竟然带着一丝凛冽的气质。 许守庆吓得下意识的一闭嘴吧,老老实实的垂下头,心中直感叹,这小子果然是有大师风范啊,太有气质了,找他,准没错。 第三十三章 我帮你啊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凃戈的突然闯入,凃余的心思到底还是有些起了涟漪,原本是狠狠的敲诈许守庆一回,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只是现在,他突然没心情了。 一想到凃戈临走时那失望的眼神,他就哪哪都不舒服,心里也堵得慌,连带的,周身的气压也是极低的,吓得许守庆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搓着手,坐也不是,留也不是。 不过,他想再坐下去凃余还不同意呢,尽早打发了他得了。 他现在心情欠佳,不想接待客人。 凃余一言不发的站起身,转身上了楼,在徐守庆疑惑的眼神中,没一会儿就下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木匣子,从里面掏出来一道用金色玄笔写的符,递给他,一句废话都没有,只是告诉他贴身放着,戴在身上就行,除了洗澡,其余时间都不要拿下来。 许守庆连忙想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就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摞现金讨好的放在茶几上。 凃余看也没看,直接挥手叫他赶紧走。 那金钱好比粪土的样子,让许守庆是更加信任了一分。 他连连点头哈腰的倒退着走到门口,又说了一句:“谢谢。”就离开了。 瞿世青看着许守庆那一副谄媚的样子,口中忍不住嗤笑一声,“这人啊,还真是判若两人,说实话,他如果像第一天来那样,摆摆谱,我可能还高看他一眼,呵呵,就这点钱,不过是放长线钓大鱼,好处还在后头呢。” 凃余一句话没说,转身就上楼了。 在楼梯拐角处,他看见了葛京。 葛京有些担忧的瞧着凃余的身体,似乎想看出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看看和他的那个师妹一场大战是不是受伤了。 可是,她什么都没看出来,只看出凃余心情很是欠佳。 张了张嘴吧,她刚想说话,凃余却只是摆了摆手,直接从她身边越过,打开门进了房间。 葛京痴痴地望着凃余的背影,不自觉的就咬起了嘴唇,心中是越发的心疼和失落。 ...... 岳旭兵把凃戈三人送回酒店,就转车离开了。 这一路上安禾沉默寡言,一看就知道是心情欠佳。 等进了酒店房间,凃戈才问她道:“怎么了?看你刚才心情就不好?!” 安禾也并没有隐瞒,她拧着眉头想了想,就把石成松这件事说了。 安禾并没有多说什么,甚至是言简意赅,只捡了几句重要的话说了。 可就这几句重要的话,依旧听得易宵是义愤填膺,又隐隐带着心虚。 之前超一线的安禾本就是童星,从小就在圈里拍戏,演技好,人也漂亮,最主要的是,学习也好,在娱乐圈里那么高强度的工作,她在学校依旧能排得上年级前三名,已经实属不易了,而且她为人也诚实,交际圈更是十分的干净。 在和易宵处对象之前,安禾的感情经历根本就是一张白纸,还处于懵懂状态。 要不是易宵穷追猛打,变着花样的追求,安禾可能到现在还不会谈恋爱呢。 可也就是跟易宵的谈情说爱,估计是当了哪个人想要上位的心思,至此之后,她的各种黑料层出不求,都是一些子虚乌有的,还有照片合成的。 最开始易宵自然是不相信的,可时间久了,再加上有心人的陷害,各种模糊角度的拍摄就出来。 而让易宵最终相信安禾私生活混乱,是有一次,他偷偷地去探班,正好撞见同剧组一个男演员和安禾搂搂抱抱。 就是这一次的举动,安禾百口莫辩。 她试图和易宵解释,那个男人是故意强抱她,可易宵根本就不听。 甚至还因为他以为自己遭到了欺骗而勃然大怒,动用了一切手段打压安禾,让她各种代言告吹,赔偿,电视剧,电影纷纷因为她形象崩塌而拒绝她的加盟。 那些有合同签约的,更是细扒纹的抠字眼,让她赔钱。 安禾的演绎生涯一落千丈,最后只能是灰溜溜的从大众的视野中消失了。 而直到安禾消失不见,易宵才发现自己是有多喜欢她,多离不开她。 他的这一场感情并不像是外界所说的,只是玩玩,他其实是动了真感情的。 从小时候看见安禾演戏,只要是那屏幕中婴儿肥的小姑娘一出现,他就必然会端着个小板凳坐在电视前面,目不转睛的看。 他喜欢她,甚至是动过娶她当老婆的念头。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知道安禾‘背叛’自己的时候,他那么生气,那么大动干戈。 可直到她离开了,自己的情感得到了冷却,才后知后觉的去查那些照片的来源,还有那个动手动脚的男演员。 只是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易宵现在想要补救,却又不敢真的动用自己的关系帮助她。 因为他知道,当初对于自己的不信任,安禾是伤透了心,她那个人本来就柔中带刚,是个并不软弱的人,如果被她知道自己敢帮她,那她一定会生气的,就更不可能让自己跟着了。 俗话说得好,打一巴掌给一甜枣,是个人都会不开心的,只会认为,你拿我不识数。 可易宵想补救啊。 他心不在焉的听着安禾跟凃戈抱怨着,自嘲她自从被封杀后,人脉是大不如以前了,连一个编剧都敢踩在自己身上。 她生气,是后悔自己帮助了一个白眼狼。 虽说当初帮助他的时候,自己并没有想过要求回报,可事到临头,她还是希望能有个人帮她一把。 “我帮你啊。” 听到这话,易宵脑瓜子一热,想也不想的开口。 安禾却只是用更加讽刺的眼神望着他:“你帮我?可免了吧,当初就是你帮我,才把我帮到这一副田地,你的帮助我无福消受。” “不是的,不是的,安禾,我知道我错了,当初是我不信任你,你跟我解释我也不听,可是后来我都搞明白了,我把那些陷害你的人全部收拾了。” 易宵最害怕安禾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姑娘似乎真的被自己抹杀了,他忍不住心中一颤,连忙开口道歉。 本来这一次来,他就是开口道歉来了。 只是一直都开不了口,转悠了好几天,今天冲动之下一下子就说出来了,说出来后,整个人身心舒畅,他突然发现,道歉,好像也不是那么很难的事嘛。 不过,这个特权仅限安禾。 第三十四章 你逗我吗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只可惜,他的道歉来得太迟了,安禾已经不需要了。 虽然他的道歉,让安禾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好过,却也仅限一丢丢潜意识的,她就不觉得易宵能帮她什么忙,除了有钱,还有什么?不帮倒忙就不错了。 更何况,她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钱,而是一个能写剧本的人,能写出婉转大气剧本的人,能让自己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重新回到那些落井下石的人面前,让他们看看,她安禾又回来了。 “你说啥?写剧本?!” 易宵一听,顿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还信心满满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给安禾一个放心的眼神嘴角还不有自主的翘了起来:“你看看,这就是你不了解我了,你男...易哥当初出去学习可不是仅仅只镀了一层金的,那可是有真才实学的。” 易宵原本是想说你男人来着,可在安禾那死亡凝视的视线中,还是硬生生的改了口,嘚瑟的一挑眉头:“你们想写个什么样的故事,大概告诉我,我最迟明天早上能把大纲给你列出来。” 凃戈不相信的上下打量了易宵两眼,十分嫌弃道:“你不是当总裁的人吗?怎么还会写这玩意?” 易宵哈哈仰天一笑,刚想嘚瑟一下,就接收到了凃戈十分不耐烦的视线,一想到今天晚上这姑娘剽悍的一胳膊就将实木沙发掀飞了,他一个机灵,连忙收起了嘚瑟的嘴脸,小心道:“我之前大学的时候学的是导演专业,就是编剧我也涉足过,之前没接手公司之前还特意去外国学了一段时间叙事的手法,只要你们能给我故事的方向就行。” “你说真的。” 凃戈眼珠一转,从包里掏出录音笔就扔了过去。 易宵手忙脚乱的赶紧接住。 看着手中的录音笔,他有些疑惑的瞧了一眼凃戈,又看了一眼安禾。 凃戈道:“之前去找那大爷的时候,我怕遗忘些什么细节,就提前用录音笔记录了下来,你就照着这个故事编一个就行,当然了,在里面给我编个小角色,我最近钱紧,靠它挣钱了啊。” 顿了一顿,她又道:“哦,对了,你之前不是替我垫钱了吗,一会我把钱给你,明天有时间,再帮我去医院办理出院手续。” 易宵:“......” 这真是拿他当小弟了。 不过话说,没办出院手续,你是怎么出来的? 易宵眨眨眼睛,忽然想到了一点,他一脸狐疑的问道:“你会演戏吗?!” 凃戈微笑着裂开嘴巴:“不会啊,怎么了?”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 你不会演戏去凑什么热闹? 你说你要拍的不好,谁敢说你? 万一被你分分钟掀出去咋整? 这哪是找演员啊,这就是找个爷! 可这种话易宵也不敢说啊,他陪着笑脸,只得忍气吞声的假笑道:“没事没事,不会,就找个人教你,很好学的,你虚心点就行。” 嘿嘿嘿嘿! 脸上在笑,心里却是快要吐血了。 三个人又讨论了一下细节,就各自回了房间。 临出门的时候安禾还是有点不相信易宵能写好剧本,凃戈满不在乎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死马当活马医,不用白不用。” 易宵:“......” 不过这国外镀过金的高材生就是不一样,头天晚上给他的录音笔,等到了第二天早上,易宵还真的把故事大纲给写出来了。 先拿给凃戈安禾看。 凃戈一看这故事,就知道这易宵还真有两把刷子,写出来的剧本比最开始那个及狗血于一身的故事就是不一样。 就是凃戈这个根本没演过电影电视剧的人都知道,这个故事拍出来,一定会赚人眼球。 不过现在有了易宵的加盟,虽然剧本还是小成本制作,但经费方面余富出来的却是绰绰有余。 不管是道具,还是服装,都是最精良的。 在决定开拍了,易宵就从自己公司里调来了优秀的团队,就等着自己的剧本完事,立马开拍。 而且,场景已经决定了,还是在那幢闹鬼的老宅子里。 这一次调来的导演是对于拍鬼片最拿手骆世晓,以前拍鬼片条条框框不严苛的时候,骆世晓也是拍出过不少恐怖片的。 虽然现在严打了,但是骆世晓转型到了恐怖悬疑也是很成功的。 现在接到易宵的电话,他还懵了一瞬间呢。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拍什么玩意? 小成本制作的电影? 还是网剧? 还是恐怖片? 他这么一大导演,去拍小成本制作的网剧,有没有搞错啊。 可易宵也只是通知他,让他立刻带队过来,等着剧本。 这剧本还没有呢,拍个屁啊。 骆世晓是一肚子的怨气啊,他这么大岁数的老头子了,能不能让他多活两年?! 可抱怨归抱怨,骆世晓还是自个先收拾了行李飞了过来。 这么仓促的决定,怎么着也得让他看到剧本啊。 看到剧本,他才能决定要不要接。 他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虽然为了图安稳签约到了七星娱乐公司,但他还是有人权的,如果剧本不好,管你是不是老大,那我都不接,我可不能让你这总裁只动动嘴皮子,就坏了咱的口碑。 等到骆世晓到来的时候,来接机的是易宵的私人秘书,直接就见他送到了易宵的酒店,看着他敲了门,里面有人答应了,他才离开的。 骆世晓看着房门打开,话都已经秃噜到嘴边了,刚要吐槽,一看见易宵的样子,吓得他瞪大了眼睛,惊讶的问道:“易总,你这是出了什么事?” 胡子拉碴不说,还挂着两个黑眼圈。 这对于最在意形象的易宵来说,简直是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形象,就是骆世晓也没看见过一直精明的易宵会是这一副打扮?! “啥话都别说了,先进来吧。” 卧槽,嗓子咋也哑了!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跟着易宵进了房间,刚一走到会客室,他的脚步忍不住一顿,一个姑娘十分慵懒的翘着二郎腿,正偏头看他,不认识,而另一个,竟然是许久不见得安禾!!! 安禾倒是乖巧有礼貌的站起身,跟骆世晓打了个招呼:“骆导你来了。” 安禾之前的事,骆世晓身为七星娱乐公司的员工,自然是最清楚的,他知道安禾是被诬陷的,自然也就知道她和自家老大那点破事。 可是,这俩人不是已经闹掰了吗? 怎么还出现在这?! 和好了?! 还有,那个长相十分有辨识度的姑娘到底是谁啊! 第三十五章 安排角色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骆世晓进了房间后,看着易宵拽着自己的头发,一副苦大仇深的看着面前的电脑,手上也是噼里啪啦个不停,都来不及跟他说话。 一直等了好一会儿,这一段可下过去了,易宵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将电脑推到了凃戈面前,一脸憔悴还不忘讨好的笑道:“小戈,你看这样行不行?” 哎呦卧槽?!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易宵什么时候这么低微了?还是跟一个不认识的姑娘?! 奇闻,惊天奇闻啊。 骆世晓的眼神在凃戈,安禾,易宵三人的脸上来回巡视着,他试图在安禾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不对劲,可惜,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只看见安禾好奇的凑到跟前,低声的跟那姑娘讨论着什么,脸上还洋溢着淡淡的微笑? 他是在忍不住了,用手比了比凃戈,小声问易宵:“这位是......” 凃戈抬起头,看了骆世晓一眼,忽然一笑:“哦,对了忘了介绍我自己了,骆导演你好,我叫凃戈,是易宵找的小演员,小配角。” 小演员?! 小配角?! 骆世晓不相信的横了一眼一边明显有点奇怪的易宵,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自己的下巴,酝酿了好一会儿,咳嗽了一声:“你面试的是哪个角色啊。” 凃戈伸手一指电脑上刚出来的人物,微笑道:“就是这个,刚创作出来。” 刚创作...... 噗...... 骆世晓想吐血了,这姑娘一看就是加塞啊,这种加塞的演员根本就没有演技可言,易宵是狗眼又瘸了吗?! 虽然这姑娘长得确实比安禾明艳,诱人,还有那标志性的眉心一点朱砂痣,可,舔狗,也没这么舔的啊,还是当着他前女友面秀恩爱!!! 骆世晓突然觉得安禾不值得,为了这么个男人,赔上前途生涯,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骆世晓面上虽然不显,可到底是多多少少带了一点异样的视线。 “骆导,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咱只是单纯的没钱花了,好吗?我可不喜欢走关系,只喜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可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武力,也算自己动手! 易宵哭丧着一张脸,看着骆世晓苦笑了一下,“骆导你放心吧,我给你推荐的人都放心用就是了,绝对能让你满意。” 说谎谁不会啊,信手拈来。 骆世晓狐疑的看了一眼易宵那真诚的眼睛,盯了好一会儿,才勉为其难的点点头,谁知道你们啥关系啊,反正你是老大,你说的算。 “好吧,那我先看看剧本吧...不,先看看大纲吧,然后再决定下一步。” “行,大纲我一会儿就发到你邮箱里,我先把前半段的剧情写完,然后给你看,你再看看选哪个演员。” 易宵长出了一口气,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还真害怕骆世晓会推掉这份工作。 自己虽然是他顶头上司,但他们七星娱乐公司一直信奉的是民主政策,能者居上,若是骆世晓看不上自己写的剧本,那他只能再另外请导演了。 不过骆世晓来的时候可就是没抱着好想法来的,如果不是实在想看他们堂堂易总写剧本能写成什么德行,就是这一趟他都不可能多于跑这一趟。 几个人又寒暄了几句,凃戈和安禾就先离开了。 骆世晓在易宵身边转悠了几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个安禾,你打算让她演什么角色?” 易宵抬起头,一脸严肃的抿了抿嘴巴,他其实也是琢磨了好几天到底让安禾演什么角色,演女主角吧,那是一只鬼,而且中期的时候还要被揍,被打,其中还有一场洞房花烛夜的戏份,简直堪称地狱,受尽凌辱。 说实话,他根本就不想让安禾演这种角色,最主要的是,自己根本就过不了心里那关,看着安禾被另一个男人按在床上,各种羞辱,虽然是演戏,是假的,可他只是想一想,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不管是哪个男演员来演,他都会安耐不住内心的怒火,吃醋不说,还心疼。 但如果不让安禾演女鬼,其他的小角色都只能算是炮灰,出场没一会儿就会死翘翘的那种。 女鬼贯穿全剧,别的女演员只是炮灰。 实际上只要想一想,就知道该怎么样选,可他就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易宵皱着眉头,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先想想吧,但她肯定是主角。” “哦~”骆世晓拉着长声,看着易宵一脸纠结的样子,脑子一转,他嘴里快速的秃噜出一句话,生怕说慢了,再惹得易宵不高兴。 “那那个凃戈,你打算给她安排个什么角色?!” “反派。”易宵想都没想就说了一句。 “反派?!” 骆世晓一愣,忍不住就瞪大了眼睛:“她是不是不会演戏?也没演过吧,你一上来就让她演一个反派,她能演好吗?!” 在屋里转了一圈,骆世晓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没有演技就演反派,若是演得不好,可是很容易演成四不像的。” 虽然还没有决定要接这部戏,可骆世晓还是操碎了心,他可不希望一个啥也不会的人,就靠这点身份背景硬是挤进了演戏行业,把本来就已经乌烟瘴气的圈子,搞得更加不忍直视。 要说骆世晓这两年虽然签了公司,拍片也没有往年那么勤奋了,可他用人第一条,就是绝对不用流量明星,他只中意演技派。 更何况,他挑人也不是那么随便的,随随便便谁想塞人就塞。 如果这部戏用他当导演,那那个凃戈就还有待考证。 易宵当然知道骆世晓的用人规矩,他沉吟了片刻,还是慎重的点点头:“行,到时候你考证就好,不过我只是给你推荐她,相信我,我说的这个反派角色,她算是原型,我就是照着她写的。” 照着她写的?! 骆世晓很是惊讶,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头,竟然值得易宵照着她写原型?! “你先看看大纲,然后再决定。” 骆世晓这回也不说话了,直接从自己带来的行李箱里把电脑掏了出来,开机,打开邮箱,他就看见收件处多了一封新邮件。 沉思一瞬,他点着鼠标就打开了那封邮件,标题是用红色笔体写的简简单单两个字,“老宅”。 第三十六章 人间蒸发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这个标题很醒目,往下一扫,只有一千来字的大纲,骆世晓没一会儿就看完了。 说实话,这个故事怎么说呢,乍一看挺平常的,可是砸吧砸吧嘴,又能品出不一样的味道。 只不过才一千来字的大纲,寥寥数笔就将那个年代女子身份地位低下叙述的十分明了,还有大家族对于下等人的蔑视和压迫,以及一个大家族的日盛星衰等等一系列的事。 还别说,这易总当总裁雷厉风行,写故事却也这么扣人心弦,骆世晓竟有一种想要看下去的冲动,就是可惜啊,没写完呢。 他坐在电脑前面,十分想从包里掏出一根华子。 幽怨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易宵的后背上,竟让他有种如芒在背的错觉。 写剧本都写不下去了,易宵脑袋‘嚯’的一转,看着骆世晓一点都不客气的下逐客令:“骆导,你要是没啥事,就先出门左拐,我秘书已经给你订房间了,你坐飞机过来也是累的够呛,先去休息休息啊。” “那你这剧本啥时候能给我啊。”骆世晓很想有一个确定的时间,能拿到剧本,主要是他也着急看。 这个剧本总的来说还不错。 对于不错的故事,不管是小成本制作,还是网剧,只要有内容,他都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 易宵沉吟了一阵:“给我十天时间吧,十天应该差不多。” “十天?那你的公司......”骆世晓可是知道易宵有多忙,这十天时间都写剧本,那公司谁管?! “抽时间吧。” 其实说实话,易宵对于管理公司并不热衷,他喜欢当导演,喜欢写剧本,喜欢拍一些视觉冲击,十分鲜明的画面,只是可惜啊! 易宵长叹一口气,想到家里那一群人,他的眼神忍不住就暗了几分,沉默片刻,挥了挥手:“骆导你放心吧,剧本十天应该能给你看到,在此期间,你先琢磨琢磨试镜演员吧,不过......” 顿了一顿,他才继续道:“女鬼的角色和那个反派先留下来吧。” “可以。” 骆世晓点点头,紧接着又加了一句,“如果那个姑娘实在不合我心意,我可不要她。” “行了,知道了,知道了。” 骆世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不再纠缠,提着自己的电脑,拉上行李箱的拉锁,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 房间安静了,易宵伸了个懒腰,眼神专注的盯着电脑屏幕,在听见那个老者的录音的时候,故事大纲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成型了,只要打出来就行了。 为了安禾,开干。 ...... 几天时间一转眼就过去,凃戈也知道自己在演戏方面是个新手,对于挑剔的导演来说,新人是他们最不愿意用的。 为了自己最起码能在骆导那里走个过场,凃戈是起早贪黑的拽着安禾磨炼自己的演技。 虽然自开始的时候确实有点放不开手脚,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她在心里给自己拼命的灌输着‘来钱快’的思想,灌了好长时间,她才算勉强能放开了。 可安禾还是有点担心她,自己一个人和全场好几十号人注视的感觉是不一样的,那就更不要说还有好几台机器对着你,更有甚者在剧情需要的时候,还会怼脸拍。 那是更不自在。 想当初,自己小的时候还适应了好长一段时间呢。 但小时候,和长大后还不一定。 小时候的孩子没有羞耻心,虽然会又不好意思,但导演让做什么,小孩子嘛,只要听话就好了。 可成年人不一样啊,成年人的思维想法已经算是发育成熟了,从来没经历过这个的,至多至少都会有紧张害怕的心理,没有谁会一下子就接受。 “你放心好了,我脸皮厚。” 凃戈笑嘻嘻的一眨眼睛,拉着安禾又练了一会儿,就跟她出去吃饭去了。 这几天易宵就没怎么出过屋,就连饭菜都是让酒店的服务生送到房间里的,他是通宵达旦的整理剧本,还要抽空处理秘书解决不了公司大事情。 这样一来,他这睡眠就有点不够睡了,整个人都有点直勾勾的,反应也变慢了,还是凃戈拉着安禾给了他一棒子,直接将他放到,才让他算是睡了个安稳觉。 不过,奇怪的,易宵这两天没怎么出屋也就算了,那个骆导演就最开始前几天出来过,可后来,就也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马上就要到交稿日期了,凃戈和安禾商量商量,问了易宵骆世晓的房间号,就找了过去。 “606?” 凃戈嘴中念叨着,一边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走到过道左右看了看,安禾一指右边,“在这边。” 顺着门牌一间一间找过去,一直都走到最后一间房门前了,606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605一下子就跳跃到了607。 凃戈诧异的看了看门牌,又从头数了一遍,还是没有,她怀疑是不是前台小姐给错信息了。 “安禾,咱们那一层楼有六号房吗?”不知道为什么,凃戈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哪不对劲她还说不上来,明明知道五后面就应该是六,可这间房怎么没有呢?! 安禾摇了摇头:“不清楚啊,我没事闲的也不上走廊里晃悠去啊,干什么,听墙角啊。” 凃戈皱了皱眉头,想走,走了两步,又转回头看了一眼,她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怀疑,歪头想了想,也没想明白,她拉着安禾就打算去一楼前台问问,骆世晓住的是哪间房啊,不是说606吗? 难道是闹鬼了?! 不应该啊,闹鬼的话,自己在这住这么多天了,应该有所察觉啊,可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那就不应该是有鬼,应该是易宵记错了门牌号,只是,这五后面咋就是七呢?!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凃戈和安禾坐了电梯就下到一楼,找到前台就问了一句:“那个骆世晓是住在哪一间房间啊,我听说他住606,你们酒店怎么没有606呢?” “你说哪号房间?!” 前台小姐一愣,低下头快速的翻了一下入住登记册,声音里明显有着惊吓后的抖音。 “606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这前台小姐的反应怎么有点不正常呢?! 凃戈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 第三十七章 没有6号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前台小姐恐慌的低下头,顺着入住册一页一页的找,还别说,真找到了。 骆世晓这三个大字后面挂着的赫然是606. 前台小姐瞳孔猛地一缩,顿时有些发慌了,她手脚发抖的拿起电话,哆哆嗦嗦的就打了一个电话。 “景经理,出事了。” 电话里隐隐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火大的口气,还没等前台小女孩说什么,那头,‘嘎达’一声就撂了电话,没一会儿,电梯处传来‘叮咚’一声,一个雷厉风行,十分干练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上一次那个经理因为踢到了铁板,把上头领导的都给惹了下来,一边安抚了顾客后,回到办公室里就把那个经理骂了个狗血喷头,顺带的还查出了他一系列做过的坏事,欺上瞒下,暗地里还偷吃回扣。 这种人自然是不能留的,领导让他立马脱了工作服,即可走人。 但是还要保留控诉他的权利。 那人没有办法,只得灰溜溜的脱了衣服走人了。 只是他一走,经理的位置就空了下来,领导雷厉风行,直接将前经理手底下一个干得不错的女领班提拔上位。 这女子姓景,新官上任三把火,雷厉风行的直接将前经理定的一系列不合理的规章制度全给改了。 虽然顶头上司更换了,但确实是个实心眼的,为酒店干实事的,自然地,也就没有人背后议论这女人年纪轻轻就当了经理。 景经理一露面,直接走上前分别跟凃戈和安禾握了握手,一点都没因为出了麻烦事而甩脸色。 她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好脾气的询问道:“不知道两位姑娘是出了什么事吗?我可以替你们解决的。” 看看这态度,简直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凃戈满意的微微一颔首,她这人干的就是相面的活计,景经理有没有不耐烦,她是打眼一瞅就能分辨出来。 就冲着这,凃戈对她也是很有好感。 “是这样的,我们一起的一个人失踪了,在你们酒店。” “在我们酒店失踪了?” 景经理微微惊讶的伸手比了比不远处的座位:“我们坐那里谈吧。” “可以。” 三个人信步走到了沙发里,坐下,没一会儿就来了个服务员给她们送来了茶水。 景经理这才仔细的问道:“不知道客人说的失踪是怎么回事?” 凃戈道:“我们骆导前几天在你这开的房间,住的是606,住了大概有十天的时间左右,前几天的时候还出来过,可最近这几天就不见人了,我们刚才去找他,走到六楼的时候,发现你们走廊尽头,只有605和607根本就没有606。” “是吗?” 景经理听着凃戈说完,才沉思的拧了拧眉头,“你确定他是住进了606吗?” “当然。” 凃戈当然确定了,就算不确定,易宵私人秘书给开的房间,给他打个电话也能知道当时骆世晓开的是哪间房。 “可是...我们这里没有606啊。” 景经理迟疑了片刻,抬起头看了看凃戈,又看了看安禾,脸色有些凝重道:“从我到这家酒店工作开始,酒店的房间牌号就是605直接跳到了607。” “你说什么!” 凃戈大吃一惊,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种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听说的,没有606,那骆世晓到底是住到了哪里去了?! 安禾在一边听得也是手脚冰凉,她呐呐的根本就不敢搭话,只是悄悄的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凃戈的袖子。 “现在怎么办?!”安禾担忧的小声问了一句。 凃戈在沙发旁边皱着眉头走了走去,心中是百转千回,怎么想都不应该没有606啊,如果没有606,那骆世晓是怎么住进去的?! 一边想,一边暗自吐槽自己当初在师傅手底下学习时,就对捉鬼感了兴趣,除此之外什么画符,八卦阵啊,还有各种的典故啊她都不感兴趣,尤其是画符,那简直是她的死穴,你可以让她练几个小时的功,站几个小时的木桩子,但千万别让她画符,她能哭死。 现在可好,怎么办? 虽然师兄在这里,可师兄那货不走阳间道,非要去作死,你有啥招吧。 可如果不找师兄,那自己这一身蛮力根本毫无用武之地啊。 凃戈想到凃余,她面上是更加的不好看了,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一脸的不虞之色。 景经理在一边仔细的观察这俩人的样子,那眉头紧锁的看起来也不像是装的,隐隐约约的,她感觉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了。 这家酒店建立少说也有七八十年了,自己来这里工作也不过才几年而已,就是这家酒店有什么辛密事件,她也不知道啊。 景经理想了想,站起身,“二位姑娘这么确定你们的同伴是在这里住的,那我们去调监控吧,看看这两天他是不是真的在这里住,当然了,不是不相信二位姑娘说的话,而是,我们酒店真的没有606。” “没问题。” 话说明白一点对谁都好,这一点,凃戈十分认同。 一行三人乘着电梯就去了控制室,在控制室里,她们将骆世晓入住那天的视频翻出来,快进着观看,一直观看到他从易宵的房间里出来,然后左拐上了电梯,看着电梯里的监控视频,骆世晓确实是坐到了六楼,然后顺着门牌往前找,就在这时,视频突然花了一下,然后骆世晓就不见了。 “真的,不见了。” 安禾张着红唇,瞪圆了眼睛,看着监控视频上,面对着605和607的房间门口,骆世晓的身影真的不见了。 景经理的脸色阴沉的都快能滴出水来了,她不死心的又将别的视频翻出来,无一例外的,骆世晓在605和607房间怎么进出的只有花屏。 一直到最后一天,也就是骆世晓失踪的那一天,他是从外面回来的,视频里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色,但凃戈可不是一般人,她突然趴在屏幕上眯起了眼睛。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骆世晓的身上似乎飘荡着一层黑乎乎的东西,像影子,又像是黑漆?! 飘飘忽忽的。 看着骆世晓进了花屏范围后,她突然转回身,一脸严肃的看着景经理:“你们上级领导谁在这家干的时间长?” 第三十八章 事有隐情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这个......” 景经理微微一愣,脑海在快速的运转着,这一时间她还真有点想不起来。 上层的领导,她记得前两年好像因为什么事,搞了一次大换血,干过十年以上的都屈指可数,像她这个阶层的,更是没有啊。 “我还真不太清楚。” 想了半天没想出来,景经理有些懊恼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要不,要不我给董事会打个电话?!” 给董事会打电话,如果这家酒店的掌管人是不知情的,那问问当然可以,但如果是有意为之呢?! 凃戈突然挥了挥手,阻止了她打电话的动作。 也不怪凃戈会以最坏的想法揣测人心,但这就是人性。 想她在山上的时候,有时候听师傅从外回来,说过不少这种人性险恶的事,而她之所以会有不好的想法,就是因为,这件事看起来很不寻常。 如果是一般的诡异事件,自己身为捉鬼师,从踏进这家酒店开始,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感觉,可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是住了这么多天,一点都没察觉出不对劲,那就说明,这家酒店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如果酒店本身有问题,那就证明在它营业这么多年,这酒店肯定出过事,而且还不只一件,最起码,警察局会有记录在案。 想到这里,凃戈眼神一亮,连忙从兜里掏出手机,直接就拨通了岳旭兵的电话。 电话没响多久就被人接了起来,岳旭兵的声音很快就响了起来。 “哎,小戈怎么了?!” “岳叔你今天有班吗?!” “我今天值班,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叔,我现在去找你,我需要查点资料。” “查资料?行,你来吧,我等着你。” 电话一放下,凃戈就转头对安禾吩咐,道:“你去找易宵,告诉他骆世晓失踪了,除此之外,再把他的那个秘书找回来,仔细问问,当时谁给他开的房间,长什么样子,然后你们哪都不要去,在房间里等我回来。” 安禾连连点头,刚要说话,就见凃戈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她立刻明白的点点头,一句话没说转身就上了楼。 看着安禾离开了,凃戈也就不麻烦了,再次跟景经理道了一声谢,就也离开了。 景经理看着凃戈离开的背影,怎么想怎么不对劲,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了,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她总感觉有点毛骨悚然的。 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抱着肩膀左右看了看,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给上级领导,毕竟这个不是件小事,如果警察来了,以失踪立案的话,对酒店的生意肯定会有所影响的,她还是提前说一声,打个预防针吧。 景经理转身出了门,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好一会儿才被人接起来,“喂?” 一个低沉的男声传了出来。 “喂?喂,领导,我是景小小,有个事跟您说一下,就是咱们酒店有一个大活人,失踪了。” 说到失踪两个字,景小小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左右看了看。 “失踪?!”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愣,瞬间拔高,并伴随着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过来,十分的刺耳。 “怎么回事?!”那头问。 景小小连忙道:“我们酒店突然多了一个606号房间,本来都是没有的,可那个人不知道怎么就住进了606号房,我不相信还特意去监控室调了录像,那个男人真的是在咱们酒店消失的,而且,每当他接近605和607时,屏幕就会变成花屏,等恢复正常后,人就不见了。” 电话那头一时间没有说话,等了好一会儿,那男人低沉的说了一句:“行了,我知道了,你盯着点,等一下如果还有什么事及时反馈。” “好的,好的。” 男人挂了电话,一双黝黑的眼睛带着山雨欲来前的宁静,他紧紧捏着手机沉思了片刻,突然站起身,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这栋楼里根本就没有电梯,男人脸不红气不喘的上了三层楼,才在最底层的办公室前站住脚,深吸一口气,他抬起手敲了敲门,片刻后,里面传来一道苍老嘶哑的声音:“进。” 男人恭恭敬敬的推门进去,站在门口,一弯腰,低声道:“董事长,又有人失踪了。” “又有人失踪了?!” 苍老的声音像是叹息一样默默的重复了一遍。 男人只是继续恭敬地站着,也不答话,过了好半响,苍老的声音才缓缓的推开椅子,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一直走到卧室里面,按着北墙,一道隐形门轰然向两边滑了开来,一间暗红色的密室呈现在男人面前。 那密室矮矮小小的,一眼就能看清全貌,大概只有十平方米左右。 只是十平方米,密室正中央却供奉着一块乌黑的牌位,牌位上一个子都没有,香炉里还插着没烧尽的香,点点红光在密室里巧妙的融为一体。 男人却连头都不敢抬,连瞄一眼都不敢。 老人站在暗红的密室里,拄着拐杖,又是叹息一声:“这么多年了,这个错误应该纠正了。” 这个错误是家里长辈犯下的,他身为后辈为长辈买单是理所应当的,只是,这么多年了,他想要弥补,想要求得原谅,想要...那也看人家同不同意啊。 ...... 涂戈从出租车上下来,岳旭兵早就等在门口,看到她来了,就带着她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档案室,一边走,一边听她说刚刚发生了什么。 “还有这种事?” 俩人说着话,就进了档案室的大门。 一边工作的小警察眼看着涂戈进去,立刻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这是谁啊?我记得之前那个剧组闹鬼,她来过的,怎么,跟老大关系这么好了吗?” “可不是吗,前段时间她所在的酒店出事,就是老大带着我和小吴一块去解决的。” “那咱们的档案室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去的,她这是?!” “我听说,这姑娘有点手段,好像不是普通人。” “不会是我们老大请回来的外援?!” “有可能!!!” 进了档案室,涂戈和岳旭兵直奔那家酒店所建的档案架就冲了过去,他们根本就没怎么找,在最显眼的地方,一眼就看见了酒店档案夹。 俩人惊诧的对视一眼,伸手就拿了下来。 第三十九章 你才知道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翻开档案袋,为首的第一页就写着,‘酒店建于193几年,经历了多重磨难,战火,却依旧屹立不倒,从1978年开始,酒店每隔半年会失踪一人,到如今,依旧没有下落。我们还在尽全力寻找原因,虽然前途不算明朗,但,事在人为。’ 后面那几句话是人手写着加上去的,如果说从1978年开始每隔半年会失踪一个人,那直到现在,少说得有几十人在那家酒店失踪了。 这可是大事啊,但怎么没听领导说过呢? 岳旭兵看着档案袋上写的话,震惊不已。 他在警察局只干了几年,没听过是情有可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江城市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私底下更是暗流涌动。 他记得,今年评选优秀城市的时候,江城市顶多算得上五线小城啊,就这小破地方,除了空气好点,还有啥好的? 没有多少大工厂不说,基本工资开的还少,最主要的是,物价却堪比那一二线城市,除非你有什么邪门歪道能挣来大钱,要不然,都只是在温饱线上挣扎。 想到这些,岳旭兵忍不住嗤了一声,就是这样的小城市,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值得那些能人异士觊觎的。 “看来真的有蹊跷啊。” 涂戈手伸进兜里,几次想把手机掏出来,却都止住了,可这一次,她发现事情蹊跷并不是靠她自己就能解决的。 犹豫再三,她还是掏出手机,拨通了涂余的手机。 那头响了铃声一小会儿,就被接通了,但两个人谁都没先开口,只有淡淡的呼吸声,和涂余压抑的声音传来。 一直到电话那头传来葛京的说话声,涂戈的眉毛不易察觉的弯了弯,她才似有不情愿的抿着嘴唇道:“在哪呢?!” 涂余的呼吸又重了一分,似乎在干什么,他停顿了好半天,才悉悉索索的走到一旁,低沉道:“在家呢,怎么了?” “有个事情需要你来解决一下,我搞不定。” 涂余听到这里又沉默了。 一般涂戈说她搞不定的时候,那就证明她虽然知道事有蹊跷,却根本就找不到头绪在哪里,也就是说,这涉及到了她不擅长的领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打电话求救自己。 涂余想了想问道:“很重要吗?” 涂戈坚定的点点头,根本就不管电话那头的涂余能不能看见:“很重要,关系到我接下来能不能日进金斗,躺着挣钱。” 涂余:“......” 这该死的理由,他竟想不到办法拒绝。 涂余深吸一口气,微微叹息一声,也可能是因为无法拒绝的人是他师妹吧。 “好吧,那你给我个地址,等一下我就过去。” 涂戈不易察觉的露出一丝微笑:“一会到警察局接我,就这样。”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心情好得不得了。 虽然她不知道师兄到底是为什么要做那等邪恶之事,但她有把握能把师兄引回正途,只要她能想办法撬开他的嘴巴,问问他,出什么事了?! ...... 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忙音,涂余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地将手机挂断,塞回到兜里。 转回头,他瞧着地上已经躺倒的许守庆,冰冷的视线下带着隐隐的不耐烦,他看着瞿世青,冷冷道:“还没醒吗?不行就拿水泼醒,再不然直接扔出去,我还有事,要先离开一会儿,你们自己解决吧。” “哇!!大哥,你这也太区别对待了吧。” 听听这声音冷的,都快要掉渣了,跟他们说话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跟电话里的人说话就是如沐春风,温柔的不成样子。 估计是他那最最疼爱的小师妹呦! 瞿世青一脸嫌弃的“咦~”了一声,龇牙咧嘴的摸着胳膊,一副自己已经被雷的外焦里嫩的样子。 “大哥,咱师妹跟你说啥了?你要去哪啊,带我一个呗?!” 话音刚落,涂余死亡视线就已经扫了过来,他定定的瞪着他,轻启薄唇,“谁跟你咱师妹?你给我哪凉快哪呆着去!” 瞿世青嬉皮笑脸的还想凑上来,被涂余一胳膊就抡了出去,掀翻,摔倒,一气呵成。 他直到坐在地上才反应过来,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瞬间噙满泪水,一副梨花带雨的矫揉造作之态,还捻着兰花指,“你这个狠心的......” 涂余浑身散发冷气的给了他一个字:“滚!” 随着方门被重重的甩上,‘嘭’的一声,吓得瞿世青呆若木鸡的一个哆嗦,麻溜的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嘴中好不正经的骂了一句:“呸,不开窍的榆木脑袋,浪费老子感情!” 话音未落,门突然又被打了开来,涂余已经完全漆黑的脸指着他,“今天从老子的房子里滚出去!” 懒得看见你! 瞿世青呆若木鸡的傻呆呆站着,他根本就没想到涂余会去而复返,自己完全的是开玩笑的吐槽一句,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不要啊!!! 他刚想扑过去,门再次毫不留情的甩上了。 只剩下瞿世青傻眼的欲哭无泪。 葛京在一边见怪不怪的呲着牙,给他一个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走到客厅,一脚就踹在了许守庆的腰眼子上,看也不看还在伤心的瞿世青,说了一句:“搭把手,把他扔出去。” 瞿世青瘪着嘴巴走过来,刚一弯腰,许守庆的手突然就按在了他的手脖子上,人虽然清醒了,却还处于半迷糊的状态,他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咬牙切齿的低声怒道:“你们这些混蛋会遭报应的,会遭报应的。” 仔细一看,许守庆似乎比他第一次来找大师时,还要老上十岁,眼角的细纹曾经因为肥胖的脸颊撑得根本就看不见几条,现如今,他那干瘪的肚子就像漏气的皮球,一身的皮肤耷拉着,头发也是半花白的,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颓废,早就没有了江城市首富意气风发的样子。 葛京冷声一笑:“是吗?我们会遭报应?那你就等着那一天好了,不过你的报应已经来了,我就等着看你是怎么死在大街上,被人扔进无人认领收容所,最后一把灰,连个送葬的都没有。” “你...你...葛京...你真是太毒了!” 许守庆大喘一口气,说完这几个字,就已经喘不上气了。 葛京嘴唇轻轻一裂,笑出一个性感无比又美艳动人的笑容:“你说对了,我就是毒,你现在才知道,晚了。” 说完,俩人再也不搭理许守庆,抬着他的身体,打开房门,毫不留情的就扔在了大道上,也不管来来往往的车,任由他自生自灭。 第四十章 报应不爽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许守庆躺在地上,对于自己这已经半残的身体,绝望的恨不得直接死了算了,可要是就这么死了,他又不甘心,不甘心这群人就这么逍遥法外,难道连治他们的人都没有吗? 可转念一想,这些人实在是心思深沉的可怕,从几年前开始,就已经在自己身边布局,等着他往里跳。 尤其是那个葛京,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葛京竟然如此卑鄙下流,使用美人计。 这几年自己一直沉迷于温柔冢,连家都不要了,妻子和他死磕,儿子看他象仇人一想,现在自己一无所有了,儿子...儿子根本就不管他! 要儿子有啥用,就和他妈一条心。 许守庆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裹着单薄的衣服,佝偻着往前走,看着周围来来往往光鲜亮丽的打工人,他又恨的咬牙切齿,都怪那个女人,让他和儿子离了心,现在儿子只管他妈死活,根本就不管自己是不是他的老子。 不孝,真是不孝。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被一个贱女人搞得家破人亡。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啊。 许守庆自从得到了涂余给他画的符咒之后,他是特意买了一个防水的手扣,专门把那符咒叠的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就连洗澡都不舍得摘下来。 可就是这个符咒,让他本就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公司,瞬间一落千丈。 不光如此,就连自己的身体也是大不如以前,肉眼可见的苍老了下去。 最开始,他还不相信是符咒搞的鬼,毕竟刚拿回去的时候,公司确实活过来了,还暴涨了利润,可也就坚持了五天,他就从高高的悬崖上摔了个粉身碎骨,连拼都拼不起来了。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大师。 他是什么大师? 那就是个魔鬼,专门吸人阳寿的魔鬼。 许守庆越想越不甘心,站在原地想了好半天,才哆哆嗦嗦的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走到公交站点,坐上了开往前妻家的公交车。 他已经没有几天活头了,还是去看看儿子吧。 就算他再不孝,那也是自己的种。 公交车上并没有多少人,后排有不少空座,他挑了一个靠后,靠窗户的,看着窗外疾驰的风景,心中是淡淡的惆怅。 你看看,人啊,都是逼出来的,他这以前出门有人接送的大老板,现在都会坐公交车了。 身子往后靠了靠,将视线从窗外移了回来,他哆哆嗦嗦从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检验报告,看着上面冷冰冰地写着造血功能减退,骨质稀松,窦性心律不齐,血压高,血脂高,血糖高,肝硬化。 这报告单上就没有一句好的,最后一句,是他的主治医生告诉他的,他现在岁数说是57岁,可身体差的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七老八十了,若是不好好保养,迟早要完。 不,不是就像个老人,而是不看报告单上的实际年龄,就看他的各项指标,没有一个人会以为他才是50多岁的人。 许守庆又咬了咬牙,将报告单团吧团吧塞进了兜里,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靠着车窗,再想,他这一辈子啊,怎么就过成了这种德行?! 葛京到底为什么对他有这么大的仇恨,并不惜布局几年之久,就为了,将他祸害至此? 仔细想一想,他这一辈子其实根本就没干过什么好事。 当年为了往上爬,那是无所不用其极,各种手段,黑的,白的,能看的,不能看的,他都干过,就是这双手,也是沾满了血腥啊。 想想啊,他背了多少条人命呢? 好像不少吧,毕竟他一堂堂江城市首富,怎么可能干净呢? 或者说,都是报应吧,报应! 许守庆想到这里,又是叹息一声,脑子有点混沌,他不舒服的动了一下,蜷缩着身子,将头侧抵在窗子上,整个人都快缩成了一团,周围的人也没有几个敢坐在他旁边的,就怕这老头岁数大了,瞅着也不咋好,坐他旁边被碰瓷了咋办? 有嘴也说不清。 公交车一站停,一站走,一直到了终点站,车上的人都下车了,司机也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喝口水,准备下一趟运行。 这么一转头,他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许守庆。 “大爷,下车了大爷,终点站到了。” 司机以为这老头是不是睡着了,一边喊一边走了过去,怎么叫都没反应,他不由得伸过一只手,轻轻一拍,抱成一团的老头忽然手脚耷拉着磕到了前座椅背上。 司机心中‘咯噔’一下,他小心的伸出一只手颤抖着伸到了许守庆的鼻子底下,没...没呼吸了?! 司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发出一声欺凌的惨叫声:“啊啊啊啊,死人了,死人了!” ...... 涂余没一会儿就到了警察局门口,给涂戈发了一条信息,就坐在台阶上等,涂戈很快就出来了。 虽然他们师兄妹前段时间刚刚发生不愉快,但为了钱,一点小不愉快算个啥,再说了,从小到大就像这种小不愉快他们都发生过不知道多少回了,要是记仇,那还不得气死? 涂戈才没有那个闲工夫生气呢。 跟涂余打了个招呼,拉着他就上车离开了。 一路上,涂戈将她知道的信息都说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露下了,才眼巴巴的坐的标版溜直正开车的涂余,道:“师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真的失踪那老头可是个名导演呢,都说好了,在他电影里给我安排个角色,而且,名导演哎,名头只要打出去就是招牌,肯定挣钱,我只要在这里露了面,未来绝对可期。” “你是要当演员吗?” 涂余淡淡不赞同的瞥了她一眼,“你不怕老头在山上看见你在外面演戏,再把他气出脑溢血,再下山抓你来。” “他还能脑溢血?那身体倍棒,吃嘛嘛香的,就是咱俩加起来都干不过他一根小手指头,除非死磕,也干不过他。” 不怪涂戈一提师傅就泄气,实在是她师傅太变态,就没见过那么变态的师傅,长得帅不说,还不老。 平常也看不见他吃饭,难道是辟谷了? 也不知道自己得练到啥样才能像师傅一样牛逼! 涂余微微一笑,就像是涂戈肚子里的蛔虫,十分清楚她现在的想法一般,轻笑道:“你知道什么叫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吗?你就发展一样,光发展体了,其他的,半残!” 涂戈斜他:“不说话能死不?!” “能。” 涂余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能被你气死,到了,走吧。” 第四十一章 所谓鬼奴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俩人一句废话都没说,直接上了酒店六楼,带着涂余在605和607之间转了一圈,涂余的眉头就慢慢挤在了一起,但他一句话没说,只是指挥涂戈,先回她们那个房间再说。 涂戈不疑有他,点点头,带着涂余走到电梯口,她刚要按电梯,就听见‘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被一个年轻的男人搀扶着走了出来。 坐电梯先下后上,是中华传统美德,涂戈虽然在荒山野岭中长大,但她可是最讲礼貌的了,尤其是尊老爱幼。 她乖乖的往旁边一靠,看这老头颤颤巍巍的从电梯里走出来,拐杖敲打着地面,然后,屁股一拱,那年轻人就被拱回了电梯里,还不待年轻人反应回来,电梯门开启时长已到,便缓缓的合上了,然后嗖的一下,被带到了楼下。 “......” 涂戈和涂余看这老头利索的身手,默默点了个赞。 老头也丝毫不吝啬朝着俩人微微一笑:“抱歉,抱歉,人老了,不中用了,这干点什么事都给人帮倒忙,都招人烦了。” 涂余面无表情的看这老头自说自话,就是不说正题,他有点不耐烦的咬了咬嘴唇,微眯着眼睛道:“特意把我们俩拦住是有什么事吗?还是说你已经将我们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是想要我们帮你什么吗?!” 老头一愣,忽然就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果然,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既然这位小友已经知道老头子我想要干什么,那我们来做笔交易吧,你帮我解决酒店的问题,我帮你掩盖踪迹,如何?” 掩盖踪迹? 涂余对于自己做的事情,并不后悔,也不害怕被人调查,就算被他调查出来又怎么样?如果他害怕,还干什么坏事? 不过,这老头,中午发现酒店出了问题,下午就能拿到他们俩人的资料,看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涂余怔了一瞬,瞬间一双厉眸就扫向了老头,那眼里层层化不开的威胁,老头一点都不害怕的看着涂余,甚至是了然的朝他一挑眉头,扬了扬手里的拐杖,继续道:“当然了,我这并不是威胁,只是请求,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只是想要自己问心无愧吧。” “问心无愧?” 涂戈在一边忽然笑了,笑容里满满的都是嘲讽:“一般说这种话的人,都是做了问心有愧的事,才会在老了之后寻求安心,可做了就是做了,结果已经这样了,伤害已经造成了,你寻心安,心安的了吗?” 自然是不安的。 老头一想到自家长辈在弥留之际,嘴里还念叨着寻求原谅的话,他便是颓自一笑,“小师傅就是厉害,眼真毒。” “行了,废话少说吧,你要解决事情,正好我们也是为了事情而来,那就痛快一点,你叫人去买黄符,朱砂,还有灵笔给我,老先生接受能力那么强,一定知道,这些东西应该去哪里买吧?!” 涂余冷笑一声,直接将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正好电梯到了,那个年轻人满脸是汗,焦急的从里面刚踏出来,就被老头又一把推了进去,把涂余的要求一说,那年轻人眼神一怔,飞快的看了涂余一眼,就赶紧低下头,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句,‘好的’,便关了电梯门,下楼去了。 现在还是白天,阳气盛足的时候,自然是不适合做事的,涂余跟涂戈跟老头打了一声招呼,坐着电梯就上了易宵的房间,伸手一敲门,里面就传来易宵有些紧张的声音:“谁?!” 涂戈懒洋洋的回了一句:“我,开门。” 里面声音一顿,就听见门把手,‘咯噔’一声,被人从里面推了开来。 安禾似乎被吓倒了,红着一双眼睛,有点委屈的抓着涂戈的衣角,小声道:“我刚才回来之后就被人敲了门,怎么问是谁也没有人答应,吓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因为我记得你说的,谁来都不给开,我菜刀都快拎起来了,你怎么才回来啊。” 涂戈奇怪了,“你哪来的菜刀啊。” 安禾笑嘻嘻的小心瞥了一眼易宵,煞有介事的回道:“我妈从老家给我寄过来的,说是大师开过光的,让我好好保存,必要的时候,可以斩桃花。” 易宵:“......” 易宵嘴角一僵,笑的有点可怜,又有点讨好:“咱妈可真先进,什么菜刀这么厉害,都能斩桃花了?不过,话说,邮寄能寄菜刀吗?过安检能过去吗?” 安禾冷冷一笑:“怎么,你不相信?当然可以斩桃花,尤其是烂桃花,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易宵下意识地一夹大腿,盯着安禾将那菜刀耍的虎虎生风,他竟有种老弟小命不保的错觉呢?! 涂戈看那俩人明明就是特别又默契嘛,还四处撒狗粮,怎么就闹掰到这种地步呢?如果不是自己最开始那一脚,他俩这对象处的,是不是还要虐恋情深,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啊。 就他俩兜兜转转的,估计都能写个几百集狗血偶像剧,意难忘啊! 咦~ 懒得看他俩秀恩爱。 涂戈嫌弃的白眼一翻,拉着涂余坐到一边的沙发上,捡起果盘里的瓜子,一边磕磕,一边低声讨论605和607房间的事。 “师兄,你有什么感觉吗?”涂戈问。 涂余点点头:“应该不是孤魂野鬼做的,而是被饲养的鬼奴干的。” “鬼奴?!” 安禾和易宵惊讶的异口同声的说了两个,就看见涂余面无表情的看过来,易宵连忙挡在安禾面前,勇敢的挺了挺胸脯,还没等他出言讽刺,涂余已经收回了视线,跟涂戈说起了鬼奴的来历。 所谓鬼奴,并不是人死后被有道行的人捉住,然后制成奴隶,供其驱使。 而是,这个人在死之前,就被人用大量的符文,咒语供养,然后有目的性地杀死,再将其的尸身炼化成咒,供在祠堂,用以香火供养,使其的灵魂永生永世不能离开祠堂半步,主人的吩咐,命令皆不可违背,若干背叛主人,那必定是烈焰焚身,永世不得超生的。 第四十二章 岁月静好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不过,一般来说,如果是普通的鬼奴,就算是被供养的,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除非......” 说实话,涂余也没想到这家酒店会这么棘手,他刚才在酒店门口转悠一圈,竟然一点波动都感觉不到不说,就连一丝鬼气都没,这很不寻常。 只要是鬼,都会有他自己独特的信息,除非这只鬼已经开始脱离掌控,并且自成一脉。 或者说,那只鬼已经在逐渐形成无主地缚灵,如果是这样发,那可真的是糟糕了。 “地缚灵?那是什么东西?!” 安禾好奇的想要问问涂戈地缚灵是什么意思,声音刚刚高一点,她就猛地想起涂余刚刚那冷死人不偿命的眼神,声音瞬间又降了下去,拽了拽涂戈的袖子,小声问道。 涂戈皱着眉头,搜刮着脑子里仅存的词语,想着应该怎么讲能讲的让安禾通俗易懂一些。 她以前学习的时候,只顾着溜号了,虽然自己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讲不明白。 看着自家师妹那抓耳挠腮可爱的样子,涂余忍不住就眯了眼睛,藏住了眼底层层化不开的笑意。 师妹还是那一副不懂还想装懂的样子,实在是太Q萌了。 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涂戈不管怎么样,涂余都觉得好看,他甚至是偷偷的从兜里掏出手机,调出相机模式,先录一小段视频,然后再各种角度的拍了好几张,保存到手机里,再设置个手机屏保,然后才清了清嗓子,解救师妹于水火。 涂余一板正经的交叠双腿,双手交叉的放在膝盖上,淡淡道:“这么说吧,地缚灵是被束缚在此地的亡灵多有怨念不化,因而成为恶灵的,一般来讲就是生前有冤屈、由心结未了,有仇未报的人死后不会投胎,会留在世上,完成心愿,称为地缚灵。” “那我们这家住的酒店有地缚灵?” 安禾瞪大了眼睛,心中是懊恼不已,自己最近肯定时运不济,要不怎么会接个电影,碰见鬼,住个酒店碰到地缚灵??! 最近,她是不是应该烧香拜拜?或者,求个平安付什么的?! 安禾想着,心中暗暗决定了,等这头的事情了解了,她回家就上香去,去去晦气。 安禾这头怎么想,没有人管,但涂戈听着师兄解释的地缚灵却是若有所思的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真的是地缚灵,那自己不可能没有感觉得,除非,这只鬼变异了。 但真相到底是怎么样,只有到了晚上才知道。 现在她跟师兄都需要,补充一下睡眠,省的晚上的时候犯困。 吃了饭,涂戈和涂余,就找了位置睡觉了。 安禾和易宵也不敢打扰他们两个,他们俩坐在客厅,安禾坐在沙发上看易宵新鲜出炉的剧本,而易宵则是坐在办公桌后面,埋头处理这几天堆积出来的文件。 处理的时候,还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安禾慵懒的窝在沙发里,看着剧本两眼不闻窗外事的样子,他只觉得人生就此圆满了。 只恨自己以前还是年轻,受人蒙骗,险些丢了安禾。 虽然现在安禾回来了,可他感觉到安禾对他的抗拒和淡淡的疏离感,但他相信,金城所致,金石为开,只要自己狗皮膏药一点,死不要脸一点,一定会求得安禾吃他这口回头草的。 什么身为总裁的面子里子,那都算个啥? 只要跟安禾比,那都不算啥! 就是总裁之位,他都可以为了她舍掉的,什么家族企业,什么明争暗斗,如果他们实在想要,就给他,什么都不如安禾。 只要安禾在,钱够花就好。 这一瞬间,易宵从来没有过的这么思想通透,看着安禾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这一天累死累活,自己图个啥?回去就卸任不干了,谁爱干谁干,老子还不伺候了。 这一时间气氛是无比的宁静与美好,一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门外突然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直接吓得窝在沙发里专心致志的安禾跳了起来,还以为是上午那个只敲门不搭话的人又来了。 易宵一瞧安禾被吓到了,他顿时心头就拱起了一股火气,大力的将椅子往后一顶,站起身,疾步走到门口,压低声音问道:“谁?” 门外响起一道男人声:“你好,请问涂先生,涂女士是住在这吧?” 涂?! 哦!易宵恍然大悟,原来是来找涂戈他们师兄妹的,他连连点头,“在,在你等一下。”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人和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不认识。 他疑惑地左右扫了两眼,这才让开身子,将俩人请了进去。 年轻人和老者一进门,正好碰见涂戈打着哈气从卧室里面出来,眼睛还没睁开呢,就指着沙发对老头道:“大爷你先坐,等我去叫师兄去。” “不用了,我出来了。” 涂余比涂戈醒的早,他都上了个厕所,洗了脸,涂戈才晃晃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来。 等涂戈收拾妥当,坐在沙发上,涂余才轻巧的放下茶杯,将年轻人买来的东西掏出来看。 还别说,都是上等精品,平时自己都不舍得买的那种,“你有心了。” 涂余皮笑肉不笑的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才直视着老者将心中的猜测问了出来:“在我先帮你解决问题之前,我觉得,我有权利知道,那间不存在的606曾经住的是什么人,或者说,在没建成酒店之前,那个位置埋了谁?” “......” 老头沉默着,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索了好半天,才在涂余冷冰冰的视线中,稍稍的移开了眼神,神情中带着淡淡的羞愧:“那是我祖上之前犯的错了,身为后辈,我自然是有义务替长辈赎罪的。” 顿了一顿,整个室内只剩下了老头的讲述声,“那还是1926年的时候。” 老头逐渐陷入到了回忆之中,那时候的他应该是还没出生,这一段秘闻,他只有在长辈老死之前,才从他的嘴里听说。 那一年,生活难活,生意难做,战争频发。 第四十三章 主动出击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老头祖上是很有名的名门望族,只可惜战争频发,一家老小东躲西藏,好好地家业也因为战争而败祸的缩水了三分之一。 虽然目前的家产跟普通人相比依旧可观,可当家做主的族长还是焦躁不安,为了自家产业想了好多办法。 可不管什么办法,他都没有办法阻止战争爆发,和侵略者带来的困扰。 思来想去,最后,族长一咬牙一跺脚,做了一个他后悔了半辈子的决定,把家里仅有的房产,地产,商铺,全部变卖,搬到了有洋人管辖的租界里,用自己全部的资产在租界里买了一块地皮,盖了一间酒店,也就是现在酒店的前身。 只不过,他想象中将家族发扬光大并没有做到,相反的,因为是乡下来的土老帽,并不受这里的贵族待见,租界里的人排外十分严重,更何况他只有这一块地皮,和一间酒店,其他的,一无所有。 酒店的起步十分艰难,发展也万分艰难,就在他们以为自己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人,那个人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刚一出现就给了他们一个十分诱惑的机会。 “你想要你们家祖祖辈辈非富即贵吗?想要你们名留青史吗?” 想啊,当然想。 当时的族长因为家族产业败在自己的手上,已经是愧对祖辈疯魔病急乱投医了,现在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说能帮助他,他哪还管什么真假了,只要是能让酒店起死回生,怎么样都可以。 更何况,那个人不要钱,就这一点就已经很让他信服了。 “你是说,当时这个地方是租界?” 涂戈挺诧异的。 这江城市说实话,真不怎么样,发展不好,落后不说,还特别的小,就这么个地方有什么值得那些侵略者抢占的? 老头无奈的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好的,当年自己赶上了战乱,不顾家里人的劝阻毅然决然的参了军,一路高歌猛进,位置坐的很高,现在年纪大了,才内退回到了老家安享晚年。 可才一回到家,就听说了家里酒店的怪事,而且这怪事已经持续许多年了,却没有一个人上报,或者说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们就当不知道一样,正常接受警察的盘问,给警察看删好的监控视频,等酒店解除了监禁,然后他们该干嘛干嘛,就当失踪的人不存在一样。 甚至是每一段时间就给酒店大换血一次,以至于现在酒店的人都不知道这个酒店的前身到底是什么,6号房间到底存在不存在。 老头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当时家族搬到租界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后来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我也不过才三四岁,记忆也并不是很清晰,但我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一身长褂,带着一顶圆帽,提着一只褐色的皮箱,风尘仆仆,却又不失优雅。” “很奇怪吧,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能记得那么清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清楚。” 那个风尘仆仆的男人就像是从什么地方赶过来,给了他们一个方法,就匆匆离开了。 “什么方法?!” 老头难得滞了一瞬,好半响,才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女人。” “什么?” 女人属阴,聚财。 当时的族长犯了难,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这个办法。 可思来想去,只要一个人就能解决全族人的困扰,咬了咬牙,族长到底是狠了心,在族中选了一个八字吻合的姑娘,让她吃斋沐浴,提前在她的身上刻画下大量的符文,咒语,再给她喂下符水,然后在既定的日子,将那个姑娘吊起来,放干她的血,用她的血画了一个大大的符咒,在她的脚下,将她永生永世困守在这一方天地。 尸体火化后,骨灰也被族长用特定的颜料混合在一起,然后写成符咒,供在牌位里,每月的初一十五都要烧香,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断过。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酒店开始有人失踪,失踪前都是入住了606号房,可那间房并不存在。 不,不是并不存在,而是外人根本就不知道,那间房间,其实是那个姑娘死前住了三天的房间。 谁也不知道那姑娘为什么心甘情愿的受此酷刑,又为什么,突然间拖了无辜的人进入606,一切缘由,只能等涂余和涂戈解开谜团才能知晓。 说了这么半天的话,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老头并不打算走,他稳稳的坐在沙发上,拄着拐杖,他要第一时间知道这俩师兄妹解决事情的结果,他还要把那个困了姑娘将近百年的牌位烧掉,放她自由。 当外面装饰用的大钟沉重的指向深夜两点的时候,涂戈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睡的迷迷糊糊的安禾一惊,从旁边跟着坐了起来,眼睛还没睁开,手先揪住了涂戈的袖子:“你要去了吗?” “睡觉吧,等你睡醒了我就回来了。” 涂戈难得温柔。 “我睡不着,担心你,小戈,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嗯,放心好了。” 涂戈安慰安禾一声,看了涂余一眼,俩人默契的同时抬脚,转身出了房间。 走廊里只有昏昏暗暗的灯光一闪一闪的,一个人都没有,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俩人一样。 走到电梯口,涂余从自己包里掏出一柄短剑递了过去,“凑合着用吧,虽然没有你的趁手,但有总比没有强,而且,我还帮你画了符在上面,应该还是挺抗用的。” “谢了师兄。”涂戈接过短刀,扬了扬,笑嘻嘻的道了一声谢。 电梯到,涂余率先走进了电梯里,涂戈随后跟上,俩人坐在电梯中漫长的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等到电梯终于‘叮’的一声开启,六楼,到了。 眼前的六楼很平常,却又很不寻常,有种平凡中透着淡淡的诡异的感觉。 涂戈皱了皱眉头,将涂余按在自己身后,她先抬腿走了出去。 出了电梯,拐弯就是朝606号房走过去的走廊,涂戈深吸一口气,将短刀握在手里,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第四十四章 事有变故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奇怪的是,他们之前白天可是在这附近转悠了好半天的,而且走廊就一条路,怎么就走不到605门口呢? 难道是鬼打墙? 涂戈和涂余又转了一圈,心下了然的转头看着师兄,自己却是往后退了一步,但手上的短剑已经横在胸前,师兄虽然也有捉鬼的手段,但他似乎天生就对舞刀弄枪不感兴趣,顶多只能算的上懂,却不精,而自己与他,正好相反。 涂余与涂戈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是十分默契,对方一个眼神就能猜到想要干什么。 他也不废话,毕竟他们俩只有这一晚上的时间,那个骆世晓已经失踪三天以上了,谁也不知道这三天时间他还活没活着?! 如果真出事了,那也只能算他命不好,毕竟,他们已经尽力了不是?! 涂余思及此处,从身后的包里掏出一张自己晚上现画出来的符咒,夹在食指中,嘴中念念有词道:“寻阳辩鬼识阴路,急急如律令!” 没反应?! 这鬼还真是难缠,不好对付。 涂余咬咬牙,又从包里掏出一张符纸,夹在指缝间,一边直接咬破左手大拇指尖,隔空画着符,一边又将之前的咒语重新念了一遍。 这一次,还不等他话音落下,夹在指缝间的符咒瞬间燃烧起来,符纸上冒着青幽幽的冷光,眼前的景象瞬间起了变化。 原本还是装修华丽的现代化走廊,只在眨眼间就变得破败不堪起来,腐朽的木质地板,年代久远已经开始泛黄的墙皮,还有墙上‘滋滋啦啦’直打火化的灯泡电灯,还有一吹就漏风的纸质窗户,无一不在显示着,他们好像已经来到了那个鬼奴的地盘。 涂余张了张嘴吧,还不等他说话,身后的涂戈已经快步走上前,将他一把揽在身后,给他一个‘跟着我的眼神’便率先朝前面走去。 涂余:“......” 怎么有一种反过来的感觉? 人家都是男人英雄保护美人,怎么到了师妹这,师妹成了美人保护英雄了? 他尴尬的摸摸鼻子,可能这跟他俩的选择有关系吧,谁让自己比较喜欢画符,不喜欢打打杀杀呢。 反正自己从小就是跟着师妹混的,都习惯了。 涂余干咳一声,一声没吭的拿着符纸,高大的身子缩在涂戈身后,竟然没有丝毫的违和感,还特别的和谐。 涂戈才不管和谐不和谐呢,她端着短刀,从满是腐朽的地板中穿堂而过,看见原本是605和607的房间合并成了一个,门上挂着一个已经垂了半边的门牌,上面赫然写着三个阿拉伯数字“606”。 涂戈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握着门把手轻轻一拽,只听门发出了沉闷了半个世纪的‘吱呀’一声,被从里打了开来。 一切都显得那么寂静,一个人都没有,涂戈站在原地只思考了一秒钟,便迈了进去。 进去的一瞬间,她仿佛看见了小时候下山看见的大礼堂,三层高的太子,中间有一个大圆盘,圆盘上嘶吼着的是乐队? 什么年代的乐队啊,也忒贫穷点了。 但是好吵啊! 嘈杂的说话声,吵闹声,还有乐器的声音,顶的涂戈耳膜都险些翻了,她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的看着门的另一边,穿梭着各个时代不同的人,他们举杯消愁,大声的说笑着,仿佛这个地方是人间乐园,极乐世界。 涂戈和涂余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这老鬼可有意思了,把人拘来,不杀,不剁,不吃的,就是为了让他们给自己解个闷? 这戏班子,什么年代的啊,唱的也都是咿咿呀呀的靡靡之音,听着让人直犯困。 正当涂戈涂余还懵圈的时候,那大圆盘子下方忽然穿出来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蓝色的对襟褂子,下身穿了一件肥肥大大的蓝色裤子,脚上蹬了一双胶底绿色的军鞋,腰间还系了一块白色的围裙?整个人年代氛围十分浓重。 只见那人快速走到他俩身边,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小小的眼睛里蹦出一丝热烈的羡慕之色。 “哎呀呀,二位是新来的客人吧,看客人的穿着,那一定是家境富裕的贵家公子了,这样,怎么这极致乐园也是有规定的,像二位这样的贵家子弟,那一定是要上三楼了,您请上楼。” 说着话间,那个男人回头就是一声吆喝:“三楼贵宾两位。” 立刻,就有接话的,涂戈和涂余俩人还没上楼呢,他们俩的名号就已经打了出去,顺着男人邀请的路子往里面走,还么上去呢,桌子都已经给安排好了。 是一间带着隔间的雅座。 男人将俩人引到座位上,手上一伸,就是一张轻飘飘的菜单放在了桌子上,男人笑容可掬的询问道:“二位贵客想吃点什么?” 涂戈伸着脖子看了一眼菜单,上面写的都是什么‘小鸡炖蘑菇’,‘酸菜炖粉条’‘杀猪菜’,‘血肠’,‘面肠’等等一下东北的小菜。 再说,这玩意能吃吗? 涂戈皱了皱眉头,面带嫌弃的转开脸,支着下巴往楼下看了一眼,只见台上刚刚还嘶吼着靡靡之音的乐队已经下去了,现在换了一个唱京剧的戏班子,又蹦又跳的,搭眼一瞧,就十分有功底。 涂戈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她从桌子上忽然猛站起身,走到三楼栏杆处,抬起手指头一个人头一个人头的数,她眼神一凛,早就超过五十人了,那也就是说从197几年开始,每隔半年失踪的根本就对不上数,超了,超了,一定是哪个地方错了。 “坐下。” 那头的涂余已经点完了菜,斯斯文文的一拍自己旁边的凳子叫她坐下。 “毛毛躁躁的像什么话?!” 涂戈迟疑了一瞬,一句话没说,走回来坐在了涂余身边的位置,伸手在桌子上沾了水想写什么,却又一顿,缩回了手,只是轻轻地说了四个字:“鸿门宴。” 涂余当然知道这是鸿门宴,但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到骆世晓,确认他还活着吗,至于这里的其他人,他们现在不易轻举妄动,主要是他们现在算是被百鬼包围了,动乱一起,他们俩可没有把握能干的过百鬼,稍有不慎,他们就会折在这里面。 现在最主要的是,见机行事。 不过有一点十分奇怪,这些鬼身上竟然连一丝鬼气都没有。 这可真是奇怪了。 第四十五章 绝望背叛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她不是大家族中的小姐吗? 大家族最在乎的就是名节和清白,如果被那个族长知道这个阿莲未婚先孕,那一定不会用她祭祀的,还有可能会浸猪笼。 可是,可是,这阿莲明明还期盼着和男人私奔的,怎么就转眼同意化为鬼奴啊! 那可是婴灵啊! 虽说牌位里的符咒刻画的是女人的生辰八字,可婴灵的生辰八字并没在上面啊。 难怪感觉不到鬼气,一个还在母亲肚子里没等降生就死去的孩子,母亲的肚子就是他的依附点,而他母亲又是鬼奴,家里饲养的,这么一想,之前想不通的事也就能想通了,这么多年老是失踪人,也有了解释,那个小婴灵怕不是再找他爹吧。 似乎在印证她的话一般,原本还在床边微笑的女人,又像是刚出现时那样,逐渐的淡化了身影,消失不见了。 而窗外还是阳光明媚的白天,不知道何时,竟然渐渐暗了下来,房间里也亮起了昏暗的灯光。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三个人拖拽着一个女人,狠叨叨的就闯了进来。 将女人往床上一扔,随后又进来一个男人,那男人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一双倒立眉,配上一双细长的眼睛,国字脸,整个人显得阴森森冷冰冰的。 那人站在女人面前,看着女人哭的泣不成声的哀求自己,放过她,她还那么年轻,她不想死,等等之类的话。 那人是一点都不为所动,翘着嘴角看着女人哭的声音嘶哑,好半天,他才似有安慰道:“你任命吧,虽然你是我的侄女,可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只能牺牲你了,你也不想看着咱们家族的产业败在我们手上不是?你放心好了,等你去了之后,我会每天给你烧香磕头,感谢你的保佑,我可是你长辈,长辈给你供奉,难道你不应该知足吗?” 这是什么屁话,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听得起个倒仰。 什么叫只能牺牲我了? 什么叫家族产业败在我们的手上? 明明是你经营不善,你怎么能怪我呢? 还长辈给我烧香,你当我稀罕啊。 神他妈的长辈啊! 女人通红着一双眼睛,哭着喊道:“你是我叔叔,亲叔叔,你怎么能信那鬼道士的话,我可是人啊,活生生的人,你这样做,就不怕遭天谴吗?” 男人冷笑:“遭不遭天谴的无所谓了,只要我下去不愧对列祖列宗就好,你就安安静静的等着三天后吧,若是乖一点,我兴许还能叫你死的痛快一些。” 女人后槽牙都快要咬掉了,她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亲叔叔一样,直勾勾的,这一刻的族长将人性的自私险恶表现得淋漓尽致,女人忽然打了个冷战,伏着身子哭噎道:“我们已经约定好了,晚上要在码头碰面的,他说了,要带我走的。” “他说要带你走,你就相信啊,如果不是他告诉我们,你以为我们会知道你要逃跑的事吗?” 族长忽然嘴角一翘,说出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女人傻呆呆的坐在床上动也不敢动了,那一双秀气的眼睛也是空空洞洞,尝尽了人间冷暖,背叛和绝望。 “叔叔,你说什么?” “我说,你就别痴心妄想了,你的姘头早就将你供出来了,就连你要逃跑的路线都说了,还有这个,船票,你们还真浪漫啊!” 说着话,族长讥讽的咧了咧嘴巴,挥挥手,叫那几个手下走了。 屋子很快就就恢复了宁静,女人犹如破碎的布娃娃,呆呆的坐到月上中天,月光洒进房间里面,她空洞的视线才扫到了被族长扔在地上的两张船票,凉风吹着卷起船票,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她忽然扑过去,一把抓起船票握在手里,仔细的辨认一番,她突然好他大哭起来,手里捏着船票,紧紧地。 三天的时间在涂戈和涂余的眼中不过是眨眼间,女人就已经被沐浴更衣焚香,收拾的妥妥当当,她呆呆地坐着,任由一群女人围着她,手里拿着刻刀,在她身上左一刀右一刀的刻画着什么,她就像感觉不到疼一般,任由自己的血从身上滑落,落在地板上,染红了跪坐在屁股底下的蒲团。 涂戈是眼睁睁的看着女人被处以极刑而死,期间,她一声不吭,直到最后的黑暗袭来,她才费力的睁了睁眼睛,看向了涂戈和涂余的位置,眼中那化不开的浓郁阴霾,让他们俩人不禁生生打了个冷战。 她是有怨的,又恨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在她的眼里看到报复。 她似乎并不想要报仇,只是那一眼的空洞,代表着什么? 涂戈思考着,眼前压抑的景象突然消失不见了,她刚想动一下,身后脖颈处忽然吹来一股阴气森森的冷风,紧接着,一直冰凉的爪子,就已经按在了她的脖颈处,似乎自己再乱动,下一秒就让自己身首异处。 只是这阴冷什么时候出现的? 自己光顾着看戏了,竟忘了提高警惕,这在敌人的老巢,可是大忌。 大意了,大意了。 “咯咯咯!” 一阵似有若无的笑意在她耳边低声回荡着,一个小孩子的声音清脆的叫着:“娘亲,这个姐姐好漂亮,把她留下来陪我玩好不好?” 涂戈浑身一僵,身后的涂余忽然大喝一声:“驱邪,邪魔退散,急急如律令!” 一张符砰地一声朝着自己身后就砸了过来,可那小鬼机灵得很,再加上这里是他的地盘,阴气可是能源源不断给他提供养料。 还不等那符碰到他,他就已经笑着退开了,身子冷意猛地一轻,身后的师兄就已经单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耳边还是传来小鬼的笑声,上上下下,仿佛他无处不在。 涂戈手决一掐,嘴中轻念一句咒语,只见她身上顿时荡漾开一抹淡青色的光晕,刚刚还阴气入体顿时被她拱出了体外。 回手一把抓住涂余的肩膀把他拽了起来,一边快速将自己食指咬破,一滴殷红的血挤出,就点在了他的额头之上。 被小鬼压制的涂余浑身一轻,立刻从地上站起身,随手从包里掏出一张符就扣在了手心里,警惕的看着四周,再也不会给那小鬼有机可乘。 第四十六章 小孩脾性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只是这一次的小鬼十分难缠,虽然当初死的时候并没有降生下来,也并没有实体可以依附,可他娘是鬼奴,承主家香火的,而他又是依附母体存活,母亲能得到的香火,他自然也是可以分到的,还不受控,死了也差不多快一百年,算是老鬼了。 涂戈自认为自己学艺足够精细可以下山出师了,可对付这个小鬼还是差了些,她满打满算也只是跟师傅学习了二十年之久,可对付上一个女鬼的时候,她也是死了有年头的老鬼了,怎么,这小鬼就这么滑不溜丢的难缠死了。 还是说,有香火供奉的和游魂到底是有区别?! 涂戈嘬着牙花子,手中短刀在指缝间狠狠一划,鲜红的血线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弧线,锋利的刀刃上沾满了鲜红色,那狠叨叨的样子,看的涂余是一阵眼热,心疼不已。 自己师妹是一种什么性子,他其实一清二楚的。 若是帮忙就做到极致,做到最好,对外人尚且如此,对自己人就更不用说了,那简直是掏心掏肺的,而她的自己人除了师傅,也就剩他这个师兄了。 涂戈就是那种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正义感爆棚,又是眼里不容沙子的人。 可能造成她这种性格的原因,是因为她从小没爸没妈,还不是说父母意外身亡,她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而是因为父母单纯的因为她是个女儿,把她舍弃了,扔在了山上,让她自生自灭,那时候还是冬天呢,那么单薄的一个小孩子就扔在了后山,要不是当时自己和师傅出门办事,正好碰见,那师妹可能都活不下来。 这也是为什么,师妹对人掏心掏肺的好,就是害怕自己有一天再被人抛弃。 她一直认为,只要我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等你不想要我的时候,想一想我以前对你的好,可能,你就不舍得,不忍心了吧!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性格,师妹捉鬼的时候,是能送走就送走,送不走就给你超度,驱散亡魂的怨恨度他们往生。 她是想要做功德的,只要能功德圆满,或许下一辈子,她就能父母俱在,也能享受父爱如山,母爱如光。 这头涂余心头纷乱,那头涂戈也懒得寻找小鬼的藏身之地了,她直接将手中染血的短刀狠狠的往地上一插。 那明明看着是水泥混合沙子而成的泥地坚不可摧,可被短刀这么一插,却像是软嫩的豆腐,一切,就整根短刀刃没入地里。 涂戈单膝跪地,五指按在地上,嘴中低喝一声:“起!” 下一瞬,一道冲天的红光从地里冲空而起,形成一道包裹似光柱,迅速朝着两边扩散,就在马上要装到四面墙壁时,一道小孩子的呜哇声立刻响了起来。 “哇,哇,好烫,好烫,烫死我了,你们欺负小孩,还要不要脸呐。” 话音未落,一个半透明的小孩子就从墙里挤了出来,在半空中直跳脚,一边还吱哇乱叫的告状:“娘亲,娘亲,他们欺负小孩子,不要脸,他们。” 涂戈冷冰冰的掀了掀眼皮,丝毫没有欺负小孩子的愧疚之心:“小孩子?说着话你亏心不?岁数比我俩加起来都大,还欺负小孩子,我就不要脸了,怎么滴吧!!!” “哇哈哈,说你不要脸你还喘上了,我都没生下来,你跟我比岁数,我零岁,你就是欺负小孩子。”那小孩长得玉粉雕琢的,被香火供养的养料十分充足,那个头竟是不比五岁小孩子矮的,此时掐着腰,翻着大大的眼睛,那可爱的样子倒是透着一抹浓浓的秀气。 “呵,你家零岁就长这样?” 涂戈嫌弃的上下打量着小孩的个头,嘴中还‘啧啧’两声:“我跟你说,趁我现在好说话的时候,有什么要求赶紧提,还有,前两天在这屋住的男人还给我,他可是我青云直上的阶梯,你可不能给我弄死了,你要是敢给我弄死了,小心我打你个魂飞魄散。” “小心风大在闪了舌头,还打的我魂飞魄散,小鬼我怎么说也活了将近百年时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啊,我可是最懂得察言观色的,你身上连杀意都没有,怎么打我?打我,小心我哭给你看。” 小鬼不甘示弱的扬起下巴,一副看不起涂戈的样子。 涂戈被掀了老底,她有点不好意思的干咳一声,心虚的摸摸鼻子:“既然你都知道,还废什么话,看你这样,这几年也没少在外面混吧,说吧,你把那些不相干的人拘来干什么?” “因为他们长得像我爹啊。” 小鬼理直气壮地。 “像你爹?你这么多爹呢?那不是呢,你把人整哪去了?” “就随便一扔,谁知道他们去哪了?” “随便一扔?你把他们随便扔了?” “对啊,有那句话不是说的好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涂戈无语了,这小鬼就是个小鬼啊,不长智商,没有脑子,做什么是全凭喜好,还真是小孩子脾性。 “你妈呢,把你妈叫出来,我跟她沟通,不跟小孩子交谈,我怕再跟你说话,我智商也得降。” “我娘亲出不来的。” 一提到自己娘亲,小鬼突然有些黯然失色,他从降生那天开始,其实也根本就没怎么见过母亲,他只能听见她说话,却见不到她的人。 娘亲说,她是这家酒店的命脉阵眼,她没有办法从阵眼里出来,除非有人能把她的骨灰牌位烧掉,再把这个屋子里的阵眼破坏掉,她才有可能解脱,否则,她就要跟这家酒店同生共死。 若是酒店不倒,她就只能站在阵眼中日日承受钻心之痛。 涂戈沉默的抿了抿嘴唇,“我这一次来就是解决这件事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能帮的自然是要帮的,还有你,年岁太小,却嗜杀成性,小心没有办法投胎。” 小鬼摇了摇头,黑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它虽然是只鬼却被阿莲教养的很好,她没有让她自己的孩子心存怨恨,也没有让他长成只知杀戮的厉鬼,她无时无刻的再教他,爹不是不要他,只是因为意外没能出现。 也就是因为这样,小鬼才想着找到亲爹的转世。 娘亲虽然没有教会他学会仇恨,可他却心疼娘亲日日活在被背叛的痛苦之中。 “我没想过报仇,或者杀人,我只想我娘亲能够解脱。” 只要娘亲解脱,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的。 第四十七章 改良版符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阿莲心中自然是有恨的,她恨叔叔,恨那个抛弃她独自逃跑的男人,恨那个妖言惑众的道人,可她又不想自己唯一的孩子因为自己的恨而真的长成了只知杀戮的厉鬼,她一直希望有一天,能有一个人发现他,能助他投胎,能让他拥有真正的人生,而不是投生到自己这个没有的母亲身体里,连将生的机会都没有。 为了这,她一直战战兢兢,不敢做一点恶事,尽量维持这阵法,阵眼的运转,她想啊,只要自己不做坏事,等时机到了自己的儿子就能投胎了,就能真正的做一回人了。 为了儿子,她什么苦都愿意吃的,哪怕放弃报仇也是没有问题的,只要儿子能投胎成功。 可,她被束缚于阵眼之中,却拿儿子的所作所为无可奈何。 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心血来潮的找那个负心人,找他做什么? 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 他早就已经轮回转世,投胎了吧? 他又能记得她是谁,他的儿子是谁? ...... 涂余从包里掏出卦盘,嘴中念念有词的嘀咕着什么,在房间里左转一步,右转一步,看着手中卦盘在不断地跳动,旋转,终于,在他停在那梳妆镜前,指针突然一颤,指着镜子的方位不动了。 涂余精神猛地一震,连忙走上前,伸出手在镜子上摸索了一番,触手之处一片冰凉,和蒙了一层厚厚的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他试着敲了敲镜面,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镜子,什么特别都没有,他皱了皱眉头,直接伸手将梳妆镜挪开了。 卦针一下子就扫向了另一边,还是指着梳妆镜。 难道这梳妆镜是阵眼不成? 涂余诧异的又转回身仔仔细细的将梳妆镜再次从上到下好好的检查了一番,这个梳妆镜怎么看怎么觉的普通,而且就是台面上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还是说,梳妆镜本身的材料是阵眼的关键所在?!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涂余站起身,将涂戈手里的短刀接了过来,在镜子上比划了好几下,忽然抬手,手起刀落,直接将镜子台面劈了个七零八落。 小鬼一直紧张的跟在涂余身边,他知道这两个人是有能力的人,只有这两个人才能救他娘亲出来。 此时他一见到涂余将梳妆镜劈碎之后,他连忙飘上前,蹲下身子,一脸求知欲的看着涂余,慢悠悠的蹲下来,然后伸手,将地上的木头捡起来,轻轻一翻,只见木头的背面上画着的鬼画符已经碎成了好几块。 只是瞧着这个符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若有所思的将几块木头依次翻转过来,合在一起,他望着这个被拼上的符咒,眉心忽然一挑,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师兄,怎么了?” 涂戈奇怪的看着师兄奇怪的表情,忍不住凑上前问道。 涂余欲言又止的看了师妹一眼,又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鬼画符,想了半天,才闷闷道:“这个符当初就是那个什么道士给的吧,你看看这符画出来像什么?” 涂戈闻言也跟着低下了头,仔细打量着。 她虽然在画符一事上是一窍不通,但曾经师傅为了磨练她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可是下了好大一番功夫的,她是不会画,也不愿意画,但一般的符咒她都见过。 仔细看着这个符,看着看着,她忽然慢慢锁拢了眉头,咬牙道:“这,这是什么?” 涂余:“......” 涂余一脸鄙夷的瞪着涂戈,好白瞎自己刚才那么激动了,瞧师妹的样子,他竟有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错觉。 涂戈感觉到了师兄的嫌弃,她连忙赔笑的嘿嘿两声:“师兄你也知道的,我对这玩意儿是真不感兴趣,画符就是我的死门,看见它,不是它死就是我亡,我是真的没看懂。” 眼看着师兄的表情越发的不好看,她连忙补救:“不过,师兄,虽然我一窍不通,但是我还是能看出来,这个符,画反了。” 涂余无奈了:“这就是拿反了。” 涂戈:“......” “行了,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吧,我快点解决,这天快凉了。” 涂戈听闻连忙乖乖的退后,一眼瞧见涂余身边的小鬼无情的嘲笑她,她气得朝他恶狠狠地扬了扬拳头,就偏过脑袋不看他了。 她的视线一直跟着涂余,看着涂余低着头,跟着卦盘在屋子又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角落的柜子面前,短刀一扬,本就已经腐化不堪的柜子,顿时‘乒乒乓乓’的碎成了几块板子,掉在了地上。 涂余蹲下身,再次将板子翻了几块,又找到了同样的符咒,他毫不迟疑的站起身,又转到了床铺前,又同样的招式把床也拆分了之后,最后一个符咒也找到了。 三个符咒都是刻在木板上的,用的还是不知名的颜料,鲜红已经退却,只剩下乌黑的痕迹,却还是能看出画出这符咒的主人到底存了什么样险恶的心思。 涂余自认为自己并不是好人,可做任何事他都是有底线的,不管是收取了许守庆的寿命,他的运气,还是摩天轮监控室里那个男人的寿元,那都是他们活该。 那些男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好人,身上甚至是背了许许多多的冤孽罪债,自己只不过是提前帮他们享受一把什么叫因果报应。 就算他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权利处决任何人,可他有这么非做不可的理由。 虽然理由很牵强,也不过是自己自私罢,可好歹自己没有祸害普通人,也没有祸害那些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他懂得什么叫天理昭昭,什么叫因果轮回。 但是画符的这个人呢? 他简直是玄师届的耻辱。 这符不光是为了控制阿莲不让她投胎转世的镇鬼诀,更是源源不断将这酒店气运转走的搬运咒,两种符咒合二为一,竟是如此的威力巨大,多少年了,符咒的痕迹都已经发黑模糊了,却还在运行着。 这人也算是画符届的天才了,能将两种符合在一起,改良成一种新的符,若是心思用在正途上,那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可他却也是最可怕的,天赋不可限量,却都用在了歪门邪道上。 而自己呢? 和他又有什么区别?! 都是不走正路,可能区别是,自己还是有底线吧。 第四十八章 灵异事件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余心有戚戚,看着木板上的符咒叹了一口气,还是从包里掏出助燃符,在手上一夹,心中默念一句:“世间污秽,消弭涤荡,汝从今尔,复还彼身,转世轮回,全凭己念,急急如律令。” 心中念想一落,他手中的黄符纸‘嘭’的一声无火自燃,顺着符纸的一角,他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身边紧张的小鬼,心中到底是不忍的扔在了木板之上,只一瞬间,那木板瞬间烧了起来,还越烧越旺,‘噼里啪啦’之间,一个女人的身影,在火堆旁渐渐的显出了身形。 小鬼一见眼眶刹那间就已经红了起来,只是鬼无泪,他也不会哭,虽是十分激动,却也仅限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娘亲,他忽然近乡情怯,不敢抱上去了。 他几乎没怎么见过娘,整整几十年的时间,他几乎都要忘了娘青的模样了。 “娘?!” 小鬼在原地踌躇不安,阿莲温柔的看着他,等着他。 小鬼不敢相信的又叫了一声:“娘?!娘,娘!!!” 在一叠声的呼唤中,他终于控制不住的喜悦,冲进了娘亲的怀里。 再也不用隔着虚空了,他可以抱到娘亲,可以在娘亲的怀里耍赖,可以,感受娘亲的温暖了。 真好。 涂余虽然不想打断娘俩的首次重逢,但他这次来可是肩负使命的,为了师妹能青云直上,为了师妹以后能躺着数钱,他还是干咳一声,打断了俩人的温情:“那什么,小鬼,你抓的人呢?” 小鬼很不满这个人没有眼力价,可自己娘亲虽然从阵眼中出来了,可还有最重要的一步没完成呢,那也就是说,自己还需要这俩个电灯泡。 虽然很不情愿,可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对着墙壁狠狠一握拳头,面对着他们的那一面墙,应声碎裂,露出一个四四方方,一人宽的大洞,骆世晓赫然在里面,看他那微弱的呼吸声,涂戈放心了,还有救。 “对了,还有这几十年失踪的人呢?” 反正已经打断一次了,也就不差这一次了,小鬼再次一挥手,屋子里四面的墙‘哗啦’一声全部碎了下来,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人宽,四四方方的洞,这洞里竟然就是这几十年失踪的所有人。 只不过,这些人失踪的年头太久了,早就已经没有了呼吸,就是这身体竟然一点都没腐烂,还如失踪前的那样,仿佛他们只是睡了一觉,只是这一觉,就睡了几十年不等。 阿莲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儿子,眼中隐含着淡淡的失望和怒气。 她为了儿子一直战战兢兢,可儿子却毁了她全部的努力,你叫她怎么不气,不怒?! 小鬼心虚,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惹了娘亲生气,他胆怯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声的求饶:“娘亲,我错了!” 阿莲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还是埋怨自己不能作为一个正常的母亲,亲自教导他,才使得他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正在这时,窗户外面忽然响起了鸡叫声,涂余从包里掏出两枚叠起来的符纸,催促娘俩道:“你们有什么话之后再说吧,先进来,天就要亮了。” 天亮了?! 阿莲许久没见过天亮的样子,她怔怔的看了一眼窗外,便回转过身,对着涂余涂戈盈盈一拜,拽着小鬼化作一缕青烟分别藏身进了符纸之中。 两只鬼进去的一瞬间,涂余下意识的紧紧一捏手中的符咒,就想塞进自己包里,可塞到一半,他手指一顿,又将那两个符拿了出来,眼中满是不舍的迟疑了好半天,才转身递给了涂戈:“给你保管吧,他们俩存活世间年头太久了,身上沾染了污秽之气,尤其是这小鬼,身上还沾了因果,你给他们念念往生咒吧,替他超度一下。” 说完,不等涂戈反应,往她手里一塞,他转身率先走了出去。 涂余看着师兄的背影,手中捏紧了符咒,皱着眉头追了出去。 师兄那一瞬间的想法,涂戈其实是能猜出一二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半路又转变了想法,可能他心软了?! 师兄原本就是个善良心软的人,不晓得,他这几年在外面到底经历了什么,不过心软终归还是好的。 还是好的。 俩人出了606,出去的一瞬间,走廊早就已经变会到了原来的样子,装修精致的现代风格,雪白的墙面,还有灰色通铺瓷砖地面,转回身,606也早就分作了两个房间,605和607,只是两间房里此时躺满了尸体,还有一个大活人,骆世晓。 警车呼啸而来,酒店里的人早就被清空了,只是抬出来的一具具尸体,却让在场看热闹的人后脊背直发冷,谁能想到,这间酒店里竟然藏了这么多尸体? 而更离谱的是,经法医鉴定,那些尸体死亡时间各不相同,但相间隔都是半年左右,只是最远的死亡时间竟是能追溯到197几年的时候,这特么......法医都懵了。 一边解刨,一边神神叨叨的。 所有的尸体没有一点腐化的现象不说,就是尸体身上也没有保存尸身不腐的化学药品啊,可是,谁能解释这几十年尸体不腐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灵异事件?! 法医被自己脑海中突然出现的想法吓到浑身一个激灵,他手一哆嗦,连忙后退一大步,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尸体,他迅速将手中的胶皮手套撕了下来,从兜里掏出手机,状若癫狂的狂按手机屏幕,恶狠狠地一个电话就拨了出去。 电话那头刚一接通,法医立刻吼道:“你们到底查没查明白怎么回事啊,不是说还有一个幸存者吗?在医院吗?醒了没有?能不能去录口供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法医立刻扔出来一句:“真的?那你等我,我也去听听,我擦这太平间不能待了,再待,我晚上都要做噩梦了。” 能让一个法医做噩梦,也是没sei了。 岳旭兵无奈的放下手机,看着涂戈叹了一口气,“自从你来了之后,江城市这灵异事件是越来越多了,这又多出来几十具死亡几十年不腐烂的尸体,小戈啊,你让岳叔这报告怎么么写啊。” 涂戈嘿嘿一笑,挑了挑眉头,“等骆世晓录完口供你们就该怎么写就怎么写呗,管他有没有人信,反正事实胜于雄辩。” “我还雄辩,有没有人信啊。” 涂戈满不在乎的一耸肩膀:“爱信不信,要不然,我让他谁不信切身体会一下,鬼来了的现场版?” “你......” 岳旭兵气结,指着涂戈的手哆嗦了好几下,才恨恨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去去去,捣什么乱,小孩子心眼咋那么多呢?!” 第四十九章 相见两厌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满不在乎的翘起二郎腿,从自己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撕开包装,慢条斯理的舔了起来。 最近这几天自从发现奇怪尸体后,她就没怎么睡过安稳觉,老是被人叫去录口供,录完口供又像稀有大猩猩一样,被警察局那帮参观,临时还被局长叫去,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搞得她是身心疲惫。 师兄倒是尖,见事不好那天早就溜了,只留了她挡枪口。 她含着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并没有看见岳旭兵欲言又止的眼神。 岳旭兵那天见到涂戈的师兄了,本来是想问问自己这面相是怎么回事,可还没来得及,负责调查的警察就一拥而上,他只是错眼的一瞬间,涂余就不见了。 他还想着能找个时间再问一下呢,可最近涂余一直都没出现。 他本来一肚子的疑问也只好咽回到了肚子里。 涂戈昏昏欲睡,坐在椅子上,忽然听见医院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冷不丁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破马张飞长相却斯文至极的男人,一头稍长的卷发乱蓬蓬的站着,一张脸灰淘淘的,黑眼圈也是极重,但走起路来却是风风火火的冲过来。 一走到跟前,岳旭兵还没开口说话,他就像是个点火就找的炮仗一样,一开口,火药味十足:“那个骆世晓不是说醒了吗?走吧进去吧?!” “你急什么,病房里都是医生护士,正给他检查身体呢,你等他们检查完再进去不行吗?” 岳旭兵看着这个才刚刚三十出头的年轻男人,脾气如此暴躁,他忍不住出声劝了一句:“再说了,骆世晓刚醒,你不让他打理一下正常的生理需要啊,而且,这还有个姑娘,你稳重点。” “姑娘?” 法医锐利的眼神立刻扫向了涂戈,还眼带嫌弃的上下打量着:“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重要的证人之一?” 也太年轻了! “年轻怎么?年轻关你毛事?你要是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信不信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涂戈连头都没抬,翘着腿再次舔了舔棒棒糖,才慢慢地横着眼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这一辈子,涂戈最讨厌就是那种眼睛长到天上的人,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连带的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 业务出众,并不代表你品德出众。 你看她自己,打架一流,捉鬼一流,她说什么了? 她还不是在凡间站着,也没上天。 “嘿,你这小丫头!” 法医一愣,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的一瞬间回过神,心中却是‘咯噔’一下,隐隐的有种怪异的感觉,自己好像刚才并没有当她面说她年轻吧,她怎么知道的? 难道,她会读心?! “行了,行了,你俩也是第一次见面,互相介绍一下。” 岳旭兵当老好人,和稀泥,也不知道这俩人是怎么的,第一次见面,怎么就这么大火气呢? 他一边想着,一边指了指涂戈,又指了指法医,“她叫涂戈,是我请回来的编外人员,在局长那都有备案的,你可别小瞧她,这一次的案件就是她查出来的。” 说话间,顿了一顿,岳旭兵又继续道:“小戈,他是和弘扬,你别看他脾气爆,但他确实专业技术过人,是法医医科届的博士研究生,他很厉害的,一般我们十分棘手的工作,他几下就能找出关键证据,可帮了我们不少忙的。” 和弘扬听着岳旭兵的夸赞,他十分骄傲的一拽衣服角,扬着脑袋,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一般只要听到他这些名头的小姑娘,无一例外对他报以敬佩的目光,尤其是那些新来的实习生们。 这小姑娘多年轻,也就年轻这点好,最喜欢崇拜人了。 然鹅...... “哦。” 涂戈十分出乎他意料的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就站起身,看也不看他一眼,说了一句:“医生出来了,我们进去吧。” 医生出来了? 哪出来了?! 和弘扬刚想反驳,十分巧合的,对面病房的医生护士十分给面子的鱼贯涌出,走到岳旭兵面前,点点头:“岳警官,你们进去吧,骆先生已经醒了,身体也没什么大碍了,虽然还有点虚弱,不过精神还是挺不错的,只要时间不太长就好。” “好的。” 岳旭兵点点头,对和弘扬说了一句:“走吧,你不是要听的吗?” 和弘扬目瞪口呆的看着涂戈:“......” 这特么神算子吧! 三个人谁也没说话的走进了病房,病床上正看着窗外出神的骆世晓听见声音转回头,一眼看见涂戈,他神情一怔‘哦’了一声,坐直了身子。 岳旭兵将自己的警官证拿出来给骆世晓看了一眼,又指着涂戈和和弘扬分别介绍:“是涂戈在你失踪的那间屋子找到你的,也是我们警局的编外人员,这位是法医,我们有点事情想要咨询你一下,你现在方便吗?” 骆世晓惊讶的目光在涂戈脸上扫了一下,看着她一进屋,就走到沙发边上,往上一瘫,翘个二郎腿,跟没长骨头一样的舔着棒棒糖,他的目光微微一顿,连忙点点头:“方便,方便,不知道警官你们要问什么?” “是这样的,你在失踪之前,见过什么人没有,或者说,出了什么事?怎么会......” 岳旭兵想找一个贴切一点的词来形容他出事时的样子,还有他被找到时的样子。 当时他躺在墙里昏迷的时候,涂戈和涂余根本就没乱动,直接打电话报警了。 不过他们来了之后,可是被吓懵了半天呢,半天没敢碰他,后来还是随行的医生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他的生命体征,才确认他什么事没有,就是缺氧脱力,还有好几天没吃饭喝水了,虚脱了。 骆世晓奇怪的看着岳旭兵皱着眉头,组织词语的样子,最后,他还是放弃了正常的问话,直接从自己的文件夹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照片,捡了几张放在了他的面前,“你先看一下吧,看一下你还有印象吗?” 骆世晓闻言,低下头,一瞧见自己躺在墙里,直挺挺的,周围是密密麻麻的如同他所躺的坑位一样大小,他可是着实吓了一跳。 “这是......” “这么说吧。” 涂戈懒得听岳旭兵委婉的循规蹈矩,她直接张口就道:“你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怪事?” “怪事?” 骆世晓一愣,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忽然一跳,一些被自己暂时性遗忘的记忆片段忽然拼凑了起来:“比如说呢?” 涂戈冷冷地一牵嘴角,将棒棒糖拿了出来:“比如说,有没有鬼压床。” 第五十章 脸皮要厚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骆世晓当年可是第一批参加高考的高材生,再加上这些年辗转世界各地去拍戏,虽然信的是科学,却也知道有些不可言说的忌讳,此时再这么一听涂戈说什么鬼压床,他突然就想到了刚搬进去606时晚上做的梦了。 他浑身一哆嗦,忙不逆的点头,嘴中絮絮叨叨的:“哎呦,涂小姐,你可是说对了,确实我被鬼压床好几天,晚上都没睡好觉,就听见耳边是小孩的笑声,还跑跑跳跳的,吵得我整宿整宿睡不着觉,还做噩梦,老梦着,有个什么声音问我,为什么走,为什么偷偷离开,还说我当年抛弃他们,以后不得好死。” “哎呦,给我吓得啊,想起床吧眼皮死活睁不开,就好像胸口上坐了什么东西一样,压得我也喘不过气,后来,后来我迷迷糊糊的,就记得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说要带我走,完了在我耳边老是叫我的名字,我一个没控制住,就跟着走了。” 凃戈淡淡的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了。 还你一个没控制住,可把我累够呛,一分钱拿不着不说,还有可能戏里也没我的戏份,你说我图什么呢? “切!” 骆世晓这边话音才刚刚落下,那边和弘扬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皱着眉头将手机掏出来,一看见来电显示,他的脸顿时就夸了下来,十分不耐烦的按了接听键,还不等他说话,电话那边就传出来一道惊恐的尖叫声,还带着隐隐的哭腔:“和,和老师,和老师,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几十具尸体突然间自己腐烂了,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腐烂了?” 和弘扬大吃一惊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只来得及说了三个字,就头也不回的回停尸房了。 岳旭兵奇怪的看了一眼凃戈,用眼神询问了一番,凃戈也只是耸了耸肩膀,示意这件事和她无关。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岳旭兵止不住心中的好奇,又对骆世晓询问了几句,见他翻来覆去的都是那几句话,也没有什么询问的价值,就先告辞离开了。 凃戈坐在沙发里并没有要走的意思,骆世晓也不好出口赶她走,毕竟自己能被找到还是这姑娘出的力呢。 他左思右想,想了想,还是试探的开口说了一句:“涂小姐这一次还是要感谢你把我救出来。” “嗯。” 凃戈点点头,瞥了他一眼,眉间微微一颦,毫不客气的回道:“感谢我,就给我个角色拍拍呗。” “这个......” 骆世晓大囧,有些为难的轻轻打量了她一眼。 这姑娘的外在形象确实挺扎眼的,也十分适合当明星,但是,只是明星,还是流量明星的那种,可自己这一辈子,最不喜欢接触的,也最不喜欢启用的就是流量明星。 他这个人声名在外,其实主要就是跟他的倔脾气有关,不畏强权,就是被人按着脑袋,都不可能往自己的戏里安插一个没有演技的明星。 就算那些想在自己戏里裹一层金身的明星到底有多大牌,他也不吃那一套,就是制片人,出品方,想要插人,他都是不同意的。 虽然自己这种脾气也确实让他在年轻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可他的戏也是出了名的好,只要拍过他戏的人,有多少再次翻红,重新站回到巅峰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么多流量明星挤破了脑袋也想要在他的戏份里安插一个角色。 可他当年也是放出话的,绝对不请没有演技的人。 涂个这长相挺不错,可是毕竟是个新人,而且以前根本就没接触过这一行,没演过不说,新人带的还费劲。 但是另一方面,凃戈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啊,如果没有她,自己可能就死了。 一时间骆世晓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左右为难。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我又不逼你,你可以试试啊,不行就换呗。” 凃戈倒是看得开。 毕竟这种打蛇随棍上,厚脸皮的事,其实挺让人不好意思的,自己这可是赤裸裸的要挟啊,仗着救命之恩要挟骆世晓给他个角色。 不过凃戈一向脸皮厚,她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倒是让骆世晓悄悄松了口气。 他可是知道,易宵给凃戈的角色虽然戏份不多,但在全剧里应该算是个类似于贯穿全剧的角色,也是全剧中最大的反派。 让一个张相明艳,十分有辨识度的年轻姑娘演一个大反派,说实话,这戏真不太好演,那就更不要说,这反派还是得有真功夫的。 瞧这姑娘细皮嫩肉的,能行吗?! “行不行,拍一下就知道了。” 凃戈微微一笑,嘴里含着棒棒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骆世晓:“放心好了,我这人最皮糙肉厚了,什么样的苦都能吃,我还是那句话,行不行拍一下就知道了,如果你觉得我实在无法胜任,那就换了我,只要是我不能达到你的要求,那我绝无二话。” 有了这个保证,骆世晓终于的放松了下来,跟凃戈又说了几句话,他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凃戈见状,利索的站起身,将手往裤兜里一插,“等你媳妇来了,让她没事的时候带你去庙里烧烧香,做做功德,去去晦气。” 去晦气? “去什么晦气?!” 骆世晓一愣,问了一句,问完后,他才反应过来:“我媳妇来了?” 话音未落,门外就响起了推门的声音,一个衣着华丽的五十多岁的女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老婆?!” 骆世晓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可随即想到自己和凃戈两人孤男寡女的,虽然自己的岁数大的都可以当她爷爷了,可是架不住这娱乐圈内里腌臜啊,他可是很怕自己媳妇想歪的,一时间如临大敌的,挣扎着坐直了身子。 然而,他想象中的暴力画面并没有发生,自己妻子一眼看见站在床前的凃戈,一脸感激的还没到跟前,手就已经伸了出来,“小姑娘,实在是太感谢你救了我家老骆,要不是你,我家老骆就没命了。” 骆世晓:“?” 妇人紧紧握着凃戈的手,上下大力的摇晃着,“我都看见照片了,真的,要不是你出手,我家老骆可就像其他的尸体一样了,死了许多年都不能被人发现。” 说话间,她又转过头,怒目而视骆世晓:“你这死老头子,太不让我省心了,还好凃戈小姐,不然你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 骆世晓懵了,这什么情况? 在我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五十一章 奇怪体质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骆世晓的老婆在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个风靡一时的大腕女星,追求着众多,但偏偏瞧上了有才却穷嗖嗖的骆世晓。 当年的美女嫁给骆世晓也算是下嫁了,可她为了骆世晓甘愿退居幕后,在家相夫教子。 只是当初骆世晓脾气又臭又硬,还拒不弯腰,那段时间真的是穷到一定境界,一天三餐除了馒头大酱,就是馒头咸菜。 后来如果不是她老婆硬着头皮给他拉拢了一些以前的人脉,替他打出了名头,那现在的骆世晓都不一定是在哪个旮旯里蹲着呢,空有一身才华却无处施展。 骆世晓一直都记得自己老婆曾经给他的帮助,还有俩人穷苦的时候,相濡以沫扶持到如今的感情。 俩人是少年夫妻,一直到如今,虽然也是拌过嘴,但也不过是床头吵架床尾和,这在当今快餐一样的婚姻中,尤其是娱乐圈里,那是实属罕见地。 圈里的人早就习惯了,感情有则在一起,没有就离婚,骆世晓和他老婆在圈里那是有名的神仙眷侣,就算佳人年华不在,骆世晓依旧不离不弃。 他还常常自诩,自己是个糟老头,糟老头子配糟老太太,刚刚好。 不过美人曾经是绝色佳人,就算是迟暮,也是面目慈祥的小老太太,搭眼一瞧,就让人生不出恶感。 凃戈自然也是这种感觉,她微微一笑,轻轻摇摇头:“夫人,您太客气了,易宵当时找的我,我又怎么能推辞呢,毕竟我也有所求,救骆导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挂在心上。” 凃戈的心思明明白白,简简单单,她想要什么,自然是直说,丝毫没有半分遮掩,就冲这一份爽利,老妇人心中顿时生了一份好感,她原是只感激的笑容里也多了几分真诚:“姑娘,这可是救命之恩。” 凃戈连连摆手:“夫人您可能也是听易宵说了我的能力,什么救命不救命的,我既然有这份能力,就得扛起一份责任,您别怪我大言不惭,但就算不是骆导演出事,换一个人在我眼前需要帮助,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这一份热忱老妇人是看得真切,在圈里见过太多的人情冷暖,像这种心肠柔软又善良的姑娘,真的是不多见了。 她感叹的拍了拍凃戈的手,却是一句话都没再说。 凃戈见这俩老夫老妻也是有大堆的话要说,她也就不当那电灯泡打扰了,直接告辞离开了。 出了医院的大门,凃戈就给岳旭兵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岳旭兵只是简单说了一句,这几十具尸体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腐烂了,腐烂的程度好坏不一,就像他的年份一样,时代久远的,自然是腐烂的要厉害一点,而年代靠近的,就没那么厉害了。 虽然现在还找不到什么原因,但,就像刚挖出来时候一样,十分怪异。 凃戈听着,就挂断了电话。 她若有所思的伸手进兜里,摸到那两枚符,她沉吟了片刻,还是先回了酒店。 回去酒店,安禾就坐在大厅里等着她,一眼不错的盯着大门口,生怕错过了她的身影。 此时一见凃戈回来了,她神情惊喜的立刻迎了上去。 那天酒店事情太突然了,他们都被赶出酒店之后,只是远远的的看了凃戈一眼,确认了她还安全,就见她跟着那个警察走了。 这好几天了,才回来。 “涂涂,你没事吧,当心死我了,那天也没来得及说话,你就走了,事情解决了吗?” “嗯,没事了,尸体都被找到了,不过那两个鬼还有重要一个环节没解决,我今天晚上得找那个老头,也就剩最后一步了。” 安禾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也终于放心了,她开心地拉着凃戈,给她看易宵给他们重新办理的五星级酒店,豪华又漂亮,拉着她就往电梯走,俩人说说笑笑的。 安禾一个不经意的转头,看着凃戈,忽然感觉她好像哪里不对劲,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她忍不住站住脚,盯着凃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那眼神中的探究,让凃戈不由得摸了摸自己额间的的朱砂痣,奇怪道:“你在看什么呢?” 安禾看着她的动作,忽然灵光一闪,神情顿时惊讶道:“你的胳膊...涂涂,你的胳膊不是骨折了......” 最后一个‘吗’字被凃戈一巴掌就给捂回去了。 她警惕的看了看身边一起等电梯的客人,悄悄翻了个白眼,给了她一个,‘小点声’的眼神。 安禾好奇啊,好奇死了,可碍于凃戈不让她说,她只好忍着,一直忍到房间里,才急急的开口问道:“涂涂,怎么回事?你的胳膊什么时候好的?!伤筋动骨可是一百天啊,你这伤才十几天,就没事了?!” “没事了。” 凃戈一耸肩,从茶几上拿起一个苹果,也不洗,就用袖子蹭一下,张口就咬了一大口,嘎巴溜脆的甜,她赞了一句:“这是易宵给你买的吧,水果不断啊,有企图,绝对有企图。” “你别岔开话题。” 安禾佯装怒意的娇声一喝,又唯恐被人听见,赶紧压低了声音,捂着嘴巴小声担心道:“涂涂,你为什么会这样啊,你这伤好的太快了,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他会不会给你切片研究啊。” 凃戈满不在乎的想了想,一边又啃了一口苹果:“切不切片我不知道,反正我从小到大身体就很奇怪,不太严重的伤三天左右就好,太严重的十多天就好,只要不伤及重要器官,一般我都能很快的活蹦乱跳,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而且,偷偷告诉你,我的血可以驱邪,防止一切阴邪事物近身。” “哦!!!” 安禾一愣,突然想起自己刚和凃戈认识的时候,正好碰见那个女鬼,她当时好像确实是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 当时自己都吓傻,一直都想不起来凃戈当时给她点了什么,现在仔细一想,好像真的是她的血,不然为什么,那些工作人员全都轻度不一的受到了惊吓,有的甚至是回家之后大病一场,就好比那个副导演,而有的现在都不敢自己一个人走夜路。 可只有她,什么事都没有,她还以为自己是因为心肠好,善良,再加上是在凃戈身边的原因呢。 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第五十二章 最好时代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安禾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这种体质是好是坏,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如果被那些有心人知道,凃戈一定会被抓起来,一定会被当做实验体被研究的,若是被抓到海外,那她可能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这个世界上有能力的人就算少,但绝对有,可不光只有凃戈他们师兄几人。 她发誓,一定会守好凃戈的秘密的。 俩人又交谈了一会儿,安禾就把易宵写的剧本打印了一份递给了她。 “你先看看剧本吧,易宵给你写的是个反派。” “反派?” 凃戈眉头一挑,十分新鲜的低头看了一眼封面,上面仅仅只写了两个大字《老宅》。 “你先看一下,这个剧本里说实话,我只看中了两个角色,一个是女鬼,也就是主人公,还有一个就是这个反派,虽然是个反派,但我觉得人物性格十分饱满,若是能演好了,你距离进娱乐圈也就迈进一大步了。” 安禾生怕凃戈因为第一次就接了个反派心生不满,她是眼看着她变了脸色,连忙把自己的剧本拿过来,利索的翻到凃戈应该演的第一场戏,指给她看。 凃戈看着安禾的剧本,上面密密麻麻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各种各样的解释,她忍不住咋舌的心生敬佩。 这就是一个敬业演员该做的基本功,那就是读熟剧本,分析人物性格,最好标注上自己对人物的解释。 这不愧是演技派,安禾担得起这三个字。 就是可惜,当初被易宵当误了。 “你不用紧张,我还能怪易宵给我反派不成?” 凃戈看她那情不自禁的紧张劲儿,忍不住揶揄的朝她眨一眨眼睛,看她的脸色瞬间燃烧起来,她才慢条斯理的翻开自己的剧本,装作没看见似的偷笑的抿起了嘴巴。 还说不在乎,瞧瞧,自己只是露出一点不对劲的表情,她就赶紧巴巴的解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人偷偷和好了呢。 “凃戈。” 安禾娇羞的脸色染起红晕,她气得大叫一声,举着手中的剧本就想拍下来,却在马上拍在凃戈肩膀时,硬生生停住了。 她想起来一件事,自己好像打不过?! 打不过啊,打不过。 安禾气得直磨牙,最后只能愤然起身,冲回到卧室里,蒙头躺在了床上,听着耳边‘咚咚’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她忍不住一摸脸,羞愤的背转过身,咬着嘴唇哀嚎一声,自己怎么就多了嘴呢? 多那嘴干嘛? 都怪易宵。 就怪他。 坐在医院病房里的易宵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鼻子痒痒的不行,他死劲揉了一下,嘟哝了一句:“谁骂我呢?” 骆世晓调侃一句:“一想二骂三惦记,打一个喷嚏,谁想你呢?” ...... 凃戈瞧安禾那副小女人姿态,不由得露出姨母笑容,摇了摇头,心中感叹一声,陷入爱情中的女人啊,没整。 房间因为安禾跑回卧室,终于安静了下来,凃戈自然也就继续沉浸在了剧本之中。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晚上,阳光已经照不进来窗户了,凃戈恍惚间抬起头,眼神毫无焦距的看着客厅正中央,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渐渐浮现了出来,她才回过神的揉了揉脖子。 “涂姑娘。” 阿莲温柔的给凃戈行了一个礼,两腿交叉的往下一拜,唇角带着笑意轻声道:“涂姑娘谢谢你,我已经好多年没有离开过那个房间了,自从死后,我就一直困守在那里,从来没想过,外面的世界原来已经变化这么大了。” “很美好吧。” 凃戈点点头,现在确实是最好的时代。 阿莲轻叹口气,拉着小鬼坐在了沙发上,却又不敢全坐,只是虚虚的搭个边,她每一个动作袅袅婷婷都是完美到了养眼,不愧是大家族教育出来的大家闺秀,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凃戈赞叹的视线落在了阿莲的身上。 现在确实是最好的时代,可以前老一辈留下来的规矩礼仪,却已经被快餐时代的现代遗忘的差不多了。 阿莲不知道凃戈想到了什么,她只是叹息一声,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好羡慕你可以生在这个只讲究科学的时代,而不是我的时代。” “只要一闭上眼睛,仿佛还能听见天空上方盘旋的直升机,‘嗡嗡嗡’还有枪声,炮火声,我们虽然是住在租界,可炮火声离我们很近,很近,仿佛下一刻就会轰在我们身上,将我们炸个稀巴烂。” “我曾经看过租界外面的世界,里面有多奢侈繁华,外面就有多无助凄惨,尸体在大街上随处可见,房屋,砖瓦烧的乌漆嘛黑的,我到现在都记得,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眼神空洞,浑身脏兮兮的,却什么都哭不出来的样子有多可怜,可悲。”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是真的很羡慕你们,生在和平年代,从一出生听到最大的轰鸣声,也不过是新年的炮仗。” 凃戈沉默的听着阿莲絮絮叨叨的说着华国曾经的历史上经历过的灾难,虽然自己不曾经历过,但却能想象的到当时的惨烈。 没有前人为新时代冲锋陷阵,哪有后世平安随顺的人生。 她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忽然道:“那你现在要走吗?我送你走吧。” 顿了一顿,她又道:“小鬼身上沾染了因果,下一辈子自然是要还的,不过走之前,我可以给你们念念往生咒,超度一下你们,你要走吗?” “想走,可又舍不得。” 阿莲微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想了一瞬,才道:“其实你知道的,我心里有恨,心里有执念,走可能有些麻烦,但是我儿子你可以送走他,我想让他投胎,能过好的人生,真正的人生。” “不,娘,我想跟你一起,不想自己一个人走,我害怕。” 小鬼一听,顿时急了,张口就是拒绝三连否。 阿莲根本理都不理他,直接就给他做决定。 “涂姑娘,麻烦你了,你看哪一天是黄道吉日,就在那天送他走吧。” 自己的执念,除了儿子能投胎,还有就是想要故地重游,她想看看当年那个男人说会等她的码头,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在想,如果当年自己信守约定,没有被叔叔的手下抓回来,那他们是不是真的能在一起了? 他们会不会快乐?! 会吗?! 会吧! 第五十三章 凶案发生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不知道会不会,可她还是愿意往好的方面想像,如果船票没被劫走,如果他等来了自己,那他们也许真的会幸福也说不定。 凃戈同意了阿莲的决定,替她选了个黄道吉日,送她儿子离开。 不管小鬼要不要离开,他娘希望他投胎,希望他好,希望他能平安一生,只要是娘希望的,他便照做。 黄道吉日在七天之后,这几天就让他们先到处逛逛,等到日子了,再送他走就是了。 阿莲又是一阵感谢,凃戈不在意的挥挥手,进了里屋瞧见安禾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她拿上衣服出了门,先去酒店老头那里把那个无字牌位拿过来,又带着剧本直奔老宅子去。 虽然这剧本没进组之前十不准往外流传的,但凃戈最开始就已经跟易宵说好了,剧本出来,必须得给那个老宅的老人看一眼,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易宵自然是答应了。 不答应不行啊,凃戈说话,说一不二,吐个唾沫都是钉,他也不敢拒绝啊。 不过好在,凃戈提前就说好了,剧本决不会外传的。 只要不外传,他就放心了。 那老头看着凃戈拿过来的剧本,摩挲着上面黑色的字体,满脸的眷恋,他没想到秋姨的故事真的能拍成电影,虽然是小成本之作,登不上电影院,可他心目中的秋姨,只要能化为现实,那他一定支持。 他恋恋不舍的又摸了摸剧本,才递还给凃戈,两人互相留了电话号码,约定等到电影上映那天一定要通知他,老头远远地又看了一眼老宅子,转身步履蹒跚的离开了。 凃戈折腾一晚上也有点饿了,路过一个小吃摊位,她坐在外面的凳子上叫了一盘炒饭,又来了一瓶饮料,先悠哉哉的来一口,等着饭上来的时候,她忽然看见不远处矗立的高楼不正是出事的那家酒店吗? 曾经的灯火通明,现在已经变得漆黑一片,楼前那一片被黄色的条横给画出了界限,与周围的热闹相比,是无甚萧条的。 她眯着眼睛又看了一眼,也不知道那个老头这么做是不是对的,放了女鬼自由,那也就代表,这栋楼从此以后不会再聚财了,也不会再有什么起运能让他的家族绵延子孙了。 也就是说,到了他这代往后,他的家族,将近百年的基业会渐渐地归于平静,世界上都不将再由此名号了。 可能这就是他的选择也说不定。 凃戈耸了耸肩,她只负责做对的事,还有收钱,其他的,一概不管。 正好炒饭上来了,凃戈三下五除二吃的干净,也没给安禾打包,就打算溜溜达达的回去睡觉。 晚风徐徐,最近已经临近冬天了,她因为体质特殊,再加上也是修炼之人,体内有灵气护体,并不觉得有多冷,穿着也是轻薄凉爽,连个帽子手套都不带,却依旧面色红润,在一众路人眼中,那是典型的不良少女,要风度不要温度的。 她也成了路过家长的反面教材,虽然没明说,但那暗含谴责的眼神和指指点点的手,无一不是在说,离她这种人远点。 凃戈听着翻了个白眼,嘴中低声叨咕:“还我这种人,我哪种人?美人!谁能有我美艳大气,绚烂夺目?切,姐活的是潇洒,潇洒懂不懂啊。” 一边嘀咕,一边溜溜达达的走到了大桥上,下面是滔滔江水,深不见底,凃戈趴在桥梁上向下望,江水在黑夜的掩饰下,就像一只蛰伏的怪物,缓缓的发出‘哗啦’声。 桥的另一端是一男一女走过来,看他们的表情,好像是在吵架,声音时高时低,断断续续的。 凃戈抬起头看了一眼,就在她抬头的一瞬间,江水下方似乎闪过一道黑影,在她的眼角余光出快速的消失不见了。 她瞪大了眼睛,复又低下头,仔细看着,刚才那一闪而逝的感觉,总觉得有哪里似乎不对劲。 她伸长了鼻子嗅了嗅,除了江水湿润的味道,还有一个种奇怪的味道,就像是...... 凃戈闭上眼睛刚打算仔细想想是什么气味,那一男一女已经走过来了,忽然,不知道女人拔高声音大声吼了一句什么,男人脸色猛然就是一边,他脸色狰狞的揪着女人的脖子,将她狠狠的压在桥梁上,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凶狠的闪着一丝冷光,手上丝毫没有迟疑的蹲下身子,一把揪在女人的小腿上,直接就将她掀了出去。 女人惊恐的大叫一声,一起的发生不过是一瞬间,男人逞凶也是一时间怒火攻心乱了心神,等他把女人掀出去的那一刻,他的眼神瞬间清明的就想伸手将女人拽回来,可惜晚了。 女人惨叫着,一个下坠,斜刺里忽然伸出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把薅住女人的肩膀,女人下坠的动作一滞,劫后余生的喜悦感还没露出来,三个人就听见女人肩膀处的衣服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撕拉’声,凃戈拽着袖子,眼睁睁看着女人仰面砸进了水里。 连头都没冒,就已经失去了踪影。 “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男人惊恐的揪着自己的头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是在想什么,怎么就产生了,把这个聒噪的女人推下去算了的想法呢? 她可是他当年追了三年才追到手的女朋友啊,他们最近还商量着结婚的事呢,怎么就...怎么就发生这种事了? “你吵什么,赶紧打电话报警。” 凃戈不耐烦的踹了他一脚,看他那万念俱灰的表情真是讨厌死了,真恨不得踢死他。 凃戈看着周围已经有围观群众围上来了,她刚打算脱外套下去救人,探头的一瞬间,她忽然看见刚刚已经不见了踪影的女人突然浮出了水面,还浮浮沉沉的,一会冒头,一会沉底,如此反复了好几次,那女人忽然间就像被谁举起来似的,整个上半身都露出了水面,快速的朝河边游了过去。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围观群众还以为是哪个无名英雄已经跳下去了。 等把女人拽上来,女人并没有喝多少水,只是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一双眼睛恐怖的瞪着,她嘴唇哆嗦着,一直说不出来话,直到桥上的男人冲下来,顺着人群影影绰绰的影子,她忽然‘哇’一声哭了出来:“水里有东西,刚才有人拽我的脚!!!” 第五十四章 我回来了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岳旭兵接到报警电话的时候都已经脱衣服准备睡觉了,电话一接通,说有人谋杀,大晚上的他愣是吓出一声冷汗,草草的套上裤子外套,就赶紧冲向了案发现场。 等他到达现场的时候,看见凃戈的一瞬间,他竟然笑了。 “小涂啊。” 他仰天,无奈的长出一口气,拍着凃戈的肩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说,叔最近是不是运气不好啊?怎么自从认识你之后就没好事呢?还有啊......” 他语气一顿,转眼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围观的群众,气声道:“我们江城市多少年没发生这种恶性事件了,怎么你一出现,什么鬼啊神啊,都来了,这还有个谋杀。” “未遂,未遂。” 凃戈连忙在后面加了几个字,讨好的一笑,双手合十的朝岳旭兵拜了拜:“叔,今天这事儿真不怨我,我就是在路边摊吃了点东西,然后这两口子就闹别扭,正好被我撞见了,你说,赶巧了,赶巧了!” 好吧。 岳旭兵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管她了,先做口供再说吧,再说,那姑娘浑身上下湿涝的,再感冒了。 岳旭兵言简意赅,那年轻男人也长话短说,只是说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一个十分邪恶的念头,大脑好像不受控制一样,就做了刚才的事,把女朋友推下了河。 好在,女朋友没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女朋友可是不会水的,刚才是谁把她从水里就出来的?! 周围围观的群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直注视着水面动静的一个大妈,忽然当啷开口说了一句话:“这条河以前死过人,闹鬼。” 空气瞬间就凝固了。 岳旭兵笑了笑,并没有让人把这种迷信思想传播开,他只是挥了挥手,道:“什么闹鬼不闹鬼的,这大晚上的,你们也别在这看热闹了,赶紧回家回家啊。” “真的。” 那大妈见岳旭兵不相信,梗着脖子指那姑娘嚷嚷着:“真的,警察同志,你得相信我,以前我家邻居他儿子就来这江边玩水,本来那小伙子就是游泳冠军,以前还得过奖的,那天不知道为啥,直不棱腾的瞪眼往水里跳,那他们一起的小朋友拽都拽不回来,跳河里就没影了,到现在,连具尸体都没找到,我估摸着,可能就是那小伙子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死了,想找替身,他想投胎。” “行了行了,越说越离谱了。” 岳旭兵瞅那阿姨越说越激动,还一板一眼的,有好几个人听着都害怕了,他连忙喝止一声:“散了吧,都散了吧,别在那瞎说了,说的跟真事似的,你们俩跟我回警察局,赶紧上车。” 说话间,他回头看了凃戈一眼,见她盯着水面,若有所思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涂跟我上车啊,我送你回去?” 凃戈回过神,“好嘞,岳叔,晚上录完口供请你撸串去?!” 一边说话,一边上了车,那一男一女情侣也跟着上了后边的警车,岳旭兵皮笑肉不笑的白了她一眼:“还撸串,你不给我惹麻烦,我都烧高香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小姑娘家家的整天在外面晃像什么样子,你要是我姑娘,我一天得打你八遍。” 凃戈回瞪了他一眼:“还打我八遍,我亲爹都不稀得要我,他要是真上赶子管我,我先给他俩嘴巴,切!” 岳旭兵还是头回听说凃戈是被抛弃的,他神情有些诧异的瞥了她一眼,一时间哑口无言,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沉默了好半天,他才又道:“你要是我姑娘,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爸可能眼睛有问题,这么好的姑娘说不要就不要了?傻!” “可不是傻。”凃戈嘟哝了一句。 没一会儿酒店就到了,凃戈谢了岳旭兵把她送回来,又说哪天有空把师兄叫上,他们一起吃个饭,她可是一直都记得岳旭兵的问题呢。 等岳旭兵走了之后,凃戈才晃悠进酒店里。 回到房间,安禾还在睡觉,她坐在客厅,并没有开大灯,只是凑在台灯下,仔细的把剧本又仔细的读了一遍。 还别说,易宵的文字功底确实不错,寥寥几字就把一个人的心境描写的十分透彻,凃戈看着竟然忘了时间,等到她将剧本看了好几遍,窗外已是天光大亮,她才恍然的看了一眼窗外,将剧本合上。 进了卧室将安禾拽了起来,也没管她醒没醒,先用自己蹩脚的演技,生涩的将剧本对了一遍。 最近就要开始角色选拔了,凃戈说实话,还是有点紧张的,她虽然已经内定了,可到时候演戏,是所有人灯光,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的,就算她习惯了万众瞩目,心中还是有一丢丢的小害怕的。 这两天她就一直对剧本,演戏,黑天白天,废寝忘食的,直到安禾拉着她,硬要她出去透透气,她估计都要看傻了。 安禾还调侃她:“看你好像胸有成竹的,实际上啊,装装样子吧。” “去。” 凃戈都快紧张死了,这小娘们还无情的嘲笑她,早知道当初就不管她了,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冷哼一声,凃戈不想搭理她,安禾噗嗤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感叹道:“涂涂,你现在简直就是反差萌啊,太可爱了,有木有?!” “哎呀,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凃戈气鼓鼓的将她的手拽下来,一眼看见车窗外飞逝的景色在飞快的后退,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才想起来问:“咱们只是去哪啊?!” 安禾也不逗她了:“你最近是真的看剧本看傻了,今天骆导要开始选角了,我们这两个内定的,自然是要去看热闹了。” “看热闹?不见得吧,总感觉你在这憋什么坏呢?!” 安禾一愣,继而爽朗的哈哈一笑:“有这么明显吗?” 凃戈冷嘲热讽:“嘴张那么大,你也不怕被人拍下来,你不是大明星吗?” 安禾强调一句:“是曾经的大明星,我现在别说大明星了,连助理经纪人都没有了,叫什么大明星啊。” 话音一转,她狡黠的一笑:“不过我跟你说,今天可是有好戏看了,我听骆导说了,那个女人不惜自降身价也要加入到骆导的网剧里,我们今天就是去打脸的,耍威风的。” “谁啊?” 凃戈一愣,忽然反应回来:“就是那个拖你下水,想要上位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倪菲?就是她呗?!” 安禾冷笑一声:“对,就是她,现在风光无限的一,线,大,明,星。” 害怕吗? 倪菲,我安禾又回来了。 第五十五章 乍然一见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听说了吗,咱们这部网剧的女一号已经内定了。” “内定了?是谁你们知道吗?” “不太清楚,不过我听说倪菲之前一直都在接触骆世晓导演,甚至是不惜自降片酬也要出演。” “倪菲啊!她不是...怎么也想要演这部剧啊。” “骆导的名号你又不是不知道,像咱们这种藉藉无名的小辈只能靠一些小角色混个脸熟了。” “可不是吗?!” 在老宅子临时搭建起来的表演室里,好几个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正说话间,外面的门被推了开来,刚刚还在话题中心的女人带着墨镜,梳着精致的妆容,脚踩二十厘米高的恨天高身姿摇曳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她的经纪人,助理,一大群人前呼后拥的。 空气似乎都因为女人的到来变得窒息起来,一股淡淡的幽香从她的身上飘了过来。 一大群女人见状皆是瞠目结舌的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站起身,将最靠近表演室的位置让了出来。 来人便是倪菲。 她伸着纤纤玉指,十指宛若青葱的从鼻梁上将墨镜拿了下来,一张精致的脸顿时露了出来,保养十分得体的脸蛋只有巴掌大,柳叶弯眉,樱桃小嘴,一双杏仁般的眼珠子光彩夺人。 她微微一弯嘴角,朝着让出位置的几人笑着道了一声谢,便坐了下来,闭着眼睛静静的在心中默背着已经是滚瓜烂熟的剧本。 而让出来的那几个人挤在远处的角落里又是一阵小声嘀咕:“她不是来视镜来了,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你们不知道吗,她倪菲,就是一块活字招牌,这么大牌的一线明星,来这个剧组已经算是屈尊降贵了,你别管她穿成什么样,她可是要演技有演技,要容貌有容貌,更是流量的代表人,只要不是脑筋不正常的,一般都会选她吧。” “不过我听说这剧的女主角已经内定了,倪菲还来,那岂不是自堕脸面?!” “你们知道什么,我听说,那个女主角是投资人指定的,按照骆世晓导演的硬脾气,你觉得谁能弄得了他,我估计啊,骆导并不看好那个内定女主角,这才暗地里又找了倪菲来救场的,你们看着吧,等会有好戏看了。” “是吗?但是,我怎么听说,倪菲来视镜好像试的并不是女主角呢?好像是全剧中最大的反派,那个年轻貌美的玄师呢?” “谁?就那个大反派?” “对啊,不过我听小道消息,那个大反派好像也内定了!” “真假,什么人啊,这么有面?!” 几个人惊诧的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倪菲身边的真空地带,还想再八卦几句,就在这时,里屋忽然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女人,看着手里的名单,叫道:“赵勤勤,到你了。” 八卦四人堆里一个长相甜美的姑娘连忙答应一声,又小声道:“我先去了,姐妹们,你们加油啊。” 这姑娘视镜的是女主角的小姑子,跟她们几个人并没有什么冲突,自然地,她们也愿意给她加个油,那多显得自己大方啊。 “加油,加油啊。” 赵勤勤进去了,进去大概只有五分钟左右就出来了。 几个人立刻眼热的围了上来,一叠声的询问里面的情况,赵勤勤神情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倪菲,刚想小声说什么,刚刚出来的年轻女人又出来了,手里依旧拿着名单,再次交道:“王琦。” “哎,来了。” 另一边一个独自坐着的女人答应一声,就站起身走了进去。 那几个人顿时紧张了起来,捏着手里的剧本嘴中念念有词,连刚才问啥都忘了。 赵勤勤见没有搭理自己了,她眼神莫测的又看了一眼倪菲,便低下头,拎着自己的包匆匆的离开了。 期间又有几个女明星来视镜,坐在外面焦灼的等着自己的名字,门忽然开了,年轻女人又出来,这一回她的手上没有名单了,而是对坐在门边上的倪菲笑道:“倪菲到你了。” 倪菲矜持的点点头,将手里的包递给助理,这才在经纪人期盼的眼神中施施然的跟着走了进去。 一走进门,倪菲脸上瞬间挂上得体的笑容,轻轻一颔首,连房间里有几个人都没看清,就轻笑着打招呼:“骆导您好。” 骆世晓一脸严肃的‘嗯’了一声,挥了挥手,就示意她开始吧。 倪菲笑意盈盈的点点头,刚抬起头,就看见坐在骆世晓身边的几个人,再看见那一张熟悉的脸,和讥讽的笑容时,她的手指忽然就紧紧的捏在了一起,一双眼睛微微瞪着,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骆世晓根本就没管倪菲脸上有情绪性的什么变化,只是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剧本,随手翻开反派玄师的一段,找了个难度较大的,直接开口就让她试戏。 安禾好笑的看着倪菲那暗藏不可置信的样子,微微翘起一边嘴角,冷嘲的笑了笑,一挑眉头,算是打招呼了。 倪菲根本就没法跟安禾对视,她是迅速的低下头,快速的调整自己的表情,暗地里深吸了一口气,才在抬头的瞬间,迅速进入了状态。 倪菲不愧是新一代影后花旦,这演技张弛有度,虽然不如那些老演员有演技,但在新生一代里,她的演技算是很不错的了,就算有什么瑕疵,也是可圈可点,日好调教一下,也能青出于蓝胜于蓝。 看着倪菲的表演,骆世晓忍不住暗暗点头,手在纸上无意识的瞎画,眼睛悄悄一瞥,就看见身边已经看得入神的凃戈两眼直勾勾的,他心里突然有点愧疚。 明明已经说了这个角色是给她,内定了的,可自己怕她演不好,还是悄摸摸的给了有意向来演戏的倪菲投了橄榄枝,如果凃戈演得好,那自是皆大欢喜,可演得不好,自己也有个退路不是?! 就是在心里,他就已经认定了凃戈肯定演不好,首先她就是一个新人,还是一个从没接触过演戏的,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了。 不过话说,凃戈以前上的是什么大学啊,好像也没听她说过呢?! 恰巧,倪菲已经演完这一段,骆世晓盯着她不仅心血来潮,张口就想说让她和凃戈拼一下,也正好能让自己当即拍案不是。 他嘴巴都张开了,一边的易宵突然在桌子底下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他登时反应过来,自己如果那么说是极为不妥的。 若是自己最后没选倪菲,选了凃戈,那可是无形之中给凃戈拉了一波仇恨值啊,不行不行,不管怎么说,自己就算再看不好凃戈也不能这么做啊,毕竟她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 第五十六章 五弊三缺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可是...... 骆世晓暗暗颦着眉头,有些为难,倪菲演的确实入了他的眼,此时再看新的不能在新的凃戈,他心中怎么的都有点看不上了。 只是自己已经答应凃戈了,这就有点难办了。 “骆导,我演的还行吧?!” 倪菲不愧是迅速上位的新小花旦,论眼色,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这骆世晓似乎是有点为难,看他暗搓搓的撇着视线,这眼神是在看...看...这是谁?! 倪菲微微动了动视线,将眼角余光悄悄的落在了凃戈身上。 凃戈早上可是熬了个通宵的,脸没洗,头没梳,枪毛枪刺的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型,就瘫在椅子上,那自然的动作,一点都不因为自己身边坐了个易家现任掌权人而有丝毫的矜持造作,哪是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最主要的是,她这脸好像连妆都没化,纯素颜吧,这颜值竟是与化了妆的自己不相上下。 娱乐圈里何时出现这样一个人物?她怎么没听说过? “后面还有几个?!” 凃戈实在不耐烦被这样一个连窥视都不敢光明正大看的人打量着,她冷不丁的从发呆状态回过神,身子忽然就坐正了,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骆世晓,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极不易察觉的笑意,对易宵问了一句。 她不在乎骆世晓对艺术完美的追求,但她却讨厌骆世晓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一个大男人叽叽歪歪,资金经费什么都不用你出,你只管拍好戏就算了,若是咱们真的不尽人意,达不到你的要求,你刷掉咱,咱无话可说。 可你这连看都没看,就已经暗中找好了下一家,超强替补,你这是摆明了不相信,心思根本就没方正。 既然不相信,当初就强硬一点,别答应。 答应了又做不到,真打脸! 你还真以为我稀罕你的救命之恩呢? 我救得人多了去了,如果每一个都跟我提救命之恩,那我现在早发家致富了! 凃戈忽然讽刺的冷笑一声,易宵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连忙坐正身子,翻开手里的名单,回答道:“后面还有七个左右。” “哦。” 凃戈扫了扫耳朵,慢条斯理的又问了一句:“那个大反派有几个人视镜?!” 易宵看了一眼,“没有了。” 话音一落,他心中突然‘咯噔’一声,条件反射的看向骆世晓,搞得骆世晓心虚不已。 一瞧见骆世晓眼带心虚的模样,易宵瞬间就明白了,他恨铁不成钢的横了他一眼,就听见凃戈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哦,那你们决定吧。” 说完,她起身就走了。 看着凃戈的背影,易宵的心瞬间掉进了冰窟一般,哇凉哇凉的。 完了,大佬生气了。 安禾自然也是人精,几句话她就明白了这其间的猫腻,原本对骆世晓这人挺有好感的,可他搞出这么一出,她的好感也瞬间降至冰点,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了,起身就追了出去。 在场的这一变故直接看懵了倪菲,满脑子都是,这女人什么来头啊?! 不仅骆世晓敢怼,就连易宵那人中龙凤也是谦卑对待,这人什么来头?! 她的心乱了。 乱糟糟间,忽然听见骆世晓急匆匆的说了一句:“回去等信吧。” 然后,他也走了! 大导演都走了,接下来的视镜,还试不试了? 倪菲一愣。 明明最开始可是骆世晓亲自打电话跟自己商定的视镜日期的,怎么忽然就变成自己回去等信儿? 难道不应该是当即拍案钉板,直接确定进组时间吗? 怎么忽然就变成了回去等信?! 这什么意思?! ...... “他什么意思?耍我吗?!” 凃戈很生气,她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说话不讲信用的人,如果不想用,你早说啊,谁稀罕你一样?! 安禾还是头一次看见凃戈生气,她生气的样子其实还是挺吓人的,不吵不闹,不砸东西,只是冷冷的用眼神盯着你。 说实话,看凃戈的眼神总有种被看穿的错觉,就好像你在想什么,她只要看一眼就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安禾张了张嘴吧,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实际上,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生活啊。 娱乐圈不就是这样吗?! 今天你有实力你就上,明天她背景强硬,直接就把你挤下来,其实很正常的。 自己以前没成名之前,也不是没有被投资商抢过角色。 本来女一号都已经答应是她的了,就连合同都签好了,可临了要进组,却直接被告知有投资商想要她的位置,好处是,追投五千万。 其实这很正常的。 如果凃戈接受不了这种生存模式,玻璃心,那就证明她根本就不适合这个圈子。 既然不适合,那还不如最开始的时候就别掺和,省的等挤进来这个大染缸后再想全身而退,那可就难上加难了,不惹的浑身骚,都不叫退圈。 安禾紧抿了抿嘴巴,最后还是一声没吭,只是安静的陪着凃戈在老宅子外面漫无边际的走。 一直走了好长时间,凃戈突然站住脚,转回身看着安禾微微叹了一口气:“你还真不安慰我啊,我都生气了。” “不安慰。” 安禾实诚的摇摇头,将自己心里想的话琢磨了一番,还是说了出来。 虽然并不是多尖酸刻薄的话,可依旧现实的让她自己都想笑。 “我知道啊。” 凃戈想了想,还是叹了一口气,伸手点着安禾的眉心,轻声道:“安禾,你并不知道,身为玄门修道之人并不是那么好修的,我们这种人其实是没有好下场的,五弊三缺,是我们绕不开的天罚。” “可是,我从小到大师傅实在是太穷了,穷的都有点害怕,我想要有钱,想要坐在钱堆里笑,你说的我都懂,可我还是气不过一个大男人说话不算数,跟他么放屁一样,男人顶天立地,说话承诺,吐口唾沫都是钉,我跟人答应的事尚且全都做到了,他一个男人,连这点都做不到吗?” “那还做什么男人?直接剪了做人妖得了。” 安禾根本就没管凃戈后来说了什么,她全身心地注意力都放在了‘五弊三缺’上。 她紧张兮兮直接打断了凃戈的话,问道:“五弊三缺是什么意思?” 凃戈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勾,有些凉薄的笑了笑:“鳏、寡、孤、独、残。钱,命,权。但是我宁可有钱,其他的,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只要有钱。” 这个世界运行自有他的法则,窥探天机改变事物运行规则要遭到上天惩罚的。 每一个人的发展都有他自己的因果循环,如果修道之人强行插手,改变因果,那是会招来灾祸的。 第五十七章 我见鬼了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安禾心中忽然有点堵得慌,她张了张嘴吧,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凃戈却是不在意的微微一笑,伸着胳膊搂过她,揉了揉她的脑袋,“所以啊,我本来就知道自己以后不会有好下场,或者短命,或者残疾,要那名声有什么用?看不顺眼的,我就挥挥拳头,总会有打服的时候,咱这拳脚,可不是白练的,安禾,你就瞧好吧,那个骆世晓说话不算数,把我惹毛了,我抓个小鬼,吓唬吓唬他。” “你是说......” 安禾语气一滞,忽然想到了凃戈之前带回来的那母子俩,她觉得自己应该劝阻她的,别干傻事,可是另一方面,怎么又觉得,捉鬼吓唬这种事,这么爽呢?! 暗爽。 “不是不是那个,那小鬼本身就已经沾了因果,投胎就很难了,马上我就要超度他走了,我可不想给自己惹一身的臭麻烦,回头送不走,我可闹心了。” 凃戈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谁,脑袋瞬间摇成拨浪鼓,连连拒绝。 安禾这下也怀疑了,“那你说的是谁啊。” “今天晚上想不想找找刺激?!” 凃戈神秘秘的一笑。 安禾瞬间就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被凃戈的笑容激起来了,脑子里也充了血一般,竟是光听听就有种无比刺激的错觉。 她振奋的睁大了眼睛,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凃戈勾唇眨眼,一挑眉头,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晚上带你去见鬼。” ...... 安禾无语的看着身边鬼鬼祟祟,犹如惊弓之鸟的易宵,脸黑的像墨水一般,嫌弃之意溢于言表:“你害怕的话,能不能别跟着我们了?!” 易宵义正言辞的拒绝:“不行,此行可能有危险,你不同意跟我回去,那我就只好跟着你走了,我是个大男人,我能保护你的安全。” “你就是这么保护的?!” 安禾已经无奈了,她望着易宵挺大的个子,缩头猫腰的硬是拽着自己的腰间的衣服,左顾右盼的,一点小动静就能给他吓得惊叫连连,自己没被鬼吓死,都要被他吓死了。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这易宵胆子这么小呢?! 安禾仰天长叹,自己竟然还有点吃他这一套,天哪,她一定是哪里不对劲,一定是。 感叹人生不长眼的安禾自然就看不见躲在她身后的易宵,那一脸的不忿,不满都快要喷薄而出了,就连站在一边偷笑的涂大灯泡也不能幸免。 谁知道她俩说要找刺激,找的什么刺激,万一,自己这追妻之路漫漫其修远,中途再出什么拦路虎可就不好了。 杜绝,一定得杜绝。 媳妇这么漂亮,那些人又不眼瞎。 想一想,如果自己媳妇还是想要往这一方面发展,以前的经纪人和助理又都因为安禾退圈的事和她划清了界限,既然这样,那自己在这一方面不就有施展的空间了吗? 正好,还能把大佬带着。 两全其美,两全其美啊。 易宵这一次是更加坚信,等此间事了,回去他就撂挑子,爱谁干谁干,爱谁打破头打破头,反正,他是拜拜了。 什么金裁,银裁,总裁,都不如老婆孩子热炕头来的实在。 凃戈好笑的看着易宵心思百转千回,一副生怕自己离离原上草的架势,她心中摇了摇头,也不管自己今天晚上做的事会不会给他的心理造成什么冲击,造成什么不可磨灭的伤害,她只是静静的站在江水旁边的亭子里,看着晚上的江面阴气森森的,竟是十分的可怖。 到此时,易宵才稍稍反应过来。 今天白天光顾着生气,她俩说什么找刺激去了,竟是忘了问,找什么刺激?需要大晚上来江边傻站?! 凃戈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晚上刚过了九点一刻,距离半夜两点时间还早,她倒是不妨观察一番。 安禾和易宵俩人并不知道凃戈在看什么,只知道,站在这里好无聊啊,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俩的错觉,他们总觉的这江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那种怨恨的视线犹如实质一般,就是想忽视都没有办法忽视的那种。 而且已经临近冬天了,这江水流动性大,不会结冰,可是站在水边,还是感觉一股股冷气扑面而来,竟是比别的地方冷了好几倍。 易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又站了好一会儿,他怕安禾感冒,小声道:“咱们还要站多久啊,我感觉有点冷,咱们要不先回去吧,这临近拍戏在即,要是感冒可就不好了。” “嘘,别说话,来了。” 凃戈忽然抬起左手食指,轻轻嘘了一声。 易宵一愣,下意识的转过头望向凃戈视线的方向,一个摇摇晃晃的男人从桥上慢慢地走了过来,他疑惑地,不知道凃戈说‘来了’是谁来了?! 难道是那个醉鬼?! 易宵和安禾是看不见的,可在凃戈的视线中,她能清晰的看见一团黑气似乎也是瞧见那个男人出现了,突然从江面上升腾而起,在空气中打着旋,然后头也不回的一头撞进了那个醉鬼的身体里,几乎是一瞬间,那醉鬼就像被谁操控了一样,原本还打着摆子的身子忽然绷的溜直,一脸呆滞的僵硬的转动脑袋,手脚并用的爬上栏杆,然后丝毫没有迟疑的一跃而下。 那人在寂静的夜晚砸在水面上,发出了巨大的水花四溅的声音。 易宵和安禾惊恐的对视一眼,以为自己是在做噩梦,恍惚间就听见桥上突然传来一阵喊叫声:“唉呀妈呀,快救人啊,有人跳水了,有人自杀啊!!!” 桥上乱成了一团,桥下的凉亭里却是安静的仿佛两个世界。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一眨眼间,易宵就已经反应过来,衣服外套刚要往下扒,跳水救人,他就感觉到身后的衣服领子被人大力的一扯,只听‘撕拉’,他手工私人定制的保暖棉服就这样,被某人,扯豁了个大口子。 易宵:“......” 凃戈:“......” 好尴尬,尴尬的想要扣长城! 凃戈干咳一声,故作镇定的悄悄咽了口唾沫:“先等一下,你看。” 易宵:“......” 我不要你赔,不要那么紧张啊。 易宵感受到凃戈语气里的紧绷,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江面,只见江面上,一个男人仿佛坐着快艇一样,被人...被浪花,无情的拍在了岸边上,正大口吐着水呢。 易宵:“......” 哎呦我草,好吓银,浪花成精了,我特么见鬼了?! 第五十八章 苦海无涯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头回见到这种景象的易宵木着一张脸,看看安禾,再看看凃戈。 安禾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让他小点声,手还往下压了压,心中却有些小得意,看见没有?头发短,见识也短,不就是个鬼吗,没见过就没见过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切,姐可是见过女鬼都十分淡定的人。 这都是小意思,小意思啊!!! 凃戈这时候才好心扫了他一眼,看着易宵有些发白的脸,出口询问道:“要不然,你先回去?我看你胆子也挺小......” “谁胆子小?谁胆子小,我都不可能胆子小,没事,没事!!!” 易宵是强挺着,声音中的颤音早就泄露了他的胆怯,但他不能露怯,不能让安禾看不起,他还得追媳妇呢! 易宵心里都快哭了,媳妇有这种爱好怎么办? 不然,回去找几部恐怖片看看?练练胆子?! 易宵不走,凃戈也管不了他了,她几乎是说完那句话,就已经一脸严肃的看着江面自言自语:“果然像我想的那样,还没到时间,就已经急不可耐了,这是有多着急找替身啊。” 但凃戈还是没动,他们三个人站在凉亭里,眼睁睁看着救人的群众打了120救护电话,然后就像被狗撵了一样,几个人合力,抬着落水的男人一溜烟的上了大桥,在那等救护车来。 在临走的时候,还叽叽喳喳的吐槽:“这个月都第几回了,我估计,那水里就是有鬼,肯定是在找替身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找替身,怎么还又给送回来了?” “谁知道那个鬼咋想的?要不你去问问?” “滚犊子,静扯那没味的屁,你有种,你去问呗。”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短促的笑声,等了一会儿,救护车来了,被救的人上了车,120呼啸的开走了,人群看着已经走远的车影,渐渐地也就散了。 周围又安静了,凃戈看着水面上那一团黑气似乎是在生气一般,在江面上来回盘旋,盘旋,再盘旋,可没有办法,最近这段路老是出事,已经没有人愿意从这桥上走了,最后,那团黑气只得泄气的慢慢沉进了江水中,还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水面搅得波涛汹涌,一层一层的浪花打在了河岸边上。 “现在怎么办?” 易宵无意识的揪着安禾的衣服角,一脸惨白的问。 “等。” 凃戈就给了一个字,就闭口不言了。 易宵无奈,安禾不走,那他也只能陪着等了。 时间的指针一点一点的跳到了半夜十二点半,原本寂静的江面上突然涌起了一个不大的漩涡,刮起的阴风是更加的冷了。 这一回,不光易宵觉得冷,就连安禾都忍不住抱着膀子打起了哆嗦。 那水面却仿佛炸开了锅一样,里面好像有人在打架。 就在三人盯着江面微微出神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说话声。 “你确定是今天晚上吗?!” “怎么,你还不相信我?” “当然相信了,你的话我还能不相信吗?就连咱这条命都是你救得,余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真的,只要你说的,小的必定为你鞍前马后。” “滚。” “余哥~” “你呆不呆?不呆赶紧滚!” 那头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女人笑声。 三个人?! 凃戈微微转头,看向了那边。 那个说话声一出来,凃戈就已经听出来了,是凃余。 凃余又来了。 看着面前的翻滚的江水,凃戈的脸色忽然冷了下来。 原以为师兄跟自己上一次一联手,已经放弃了那些做损的事,没想到,是自己看错他了。 估计是他们三人说话声太嘈杂,凃余也没发现凃戈在这里,他神情淡淡的,眉目间带着一层阴郁之色。 瞿世青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凃余的表情,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给葛京使了个眼色,葛京瞥了他一眼,还是走上前,跟着凃余的脚步轻声劝慰道:“凃余你也别太难过,许守庆死是因为他自作自受,不怪你的。” 凃余并没有说话。 就算许守庆不是自己杀死的,可是,毕竟自己是间接害死他的凶手,原本他的寿命还是有十几年时间的,被自己利用手段抽取了他的寿命,一时间急火攻心死在了公交车上,自己不管怎么说,都是背上了因果罪孽的。 可这种话说出来,他们又听不懂。 凃余幽幽的站在河岸边,看着江水中那越滚越大的漩涡,背在身后的手指慢慢就捏成了拳头,这种事情只要迈出一步,就没有回头的可能,他已经做了,就不可能再后悔了。 就是可惜,师妹...... 一时间,凃余的心思翻涌就快要把他淹没了,到最后,只能是生生的忍着,大不了,这一辈子,只要师妹出现的地方,他都避着好了,这样,不会让她太为难,也不会让自己为难。 只是,凃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中酸的要冒泡了,竟是愣愣的发起了呆。 耳边忽然传了一声怒喝声,一向以神反应著称的凃余竟是没反应过来,只听见一阵疾风横扫过来,他下意识的用胳膊一档,一只有力的脚丫子犹如钢铁一般,狠狠的就踹上了他的胳膊肘,那力道大的,让他一个站立不稳,‘登登’后退好几步才堪堪站住。 葛京本就站在凃余身后,被他这后退几步直接撞翻在地上,瞿世青一见,顿时怒气冲冲的抬起头:“你找死......” 后面的话直接卡在了嗓子眼里,他圆睁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被气得胸口起起伏伏的姑娘,大张着嘴巴,咔吧咔吧眼睛,赶紧弯下腰,拖着葛京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还特别好心的把战场留给他们师兄妹。 葛京张了张嘴吧,看了一眼凃余,又看了一眼凃戈,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得闭上嘴巴,默默地跟着瞿世青退开了。 凃余没想到刚才自己还心中念叨的师妹突然出现在面前,乍然一见,竟是分外欢喜,他呆呆的看着凃戈,心中那一抹雀跃居然快要绷不住的溢出心脏。 “师妹?!” 凃戈才不管凃余心里在想什么,她只是冷冷一笑,弹了弹鞋面,“打师兄要趁早,不然,真是不好管教啊。” 易宵默默的看着凃余的表情,在心里加了一句:“真是不好调教啊。” 第五十九章 回头无岸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师妹,你...我...唉,算了,我现在不管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反正我也解释不了,既然这样,咱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不如就这样吧。” 这几句话说得凃余心里又开始冒泡,他是强忍着不去看凃戈的脸色,这句话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虽然江里面的东西自己本是势在必得的,既然师妹想要,那就给她好了,大不了,大不了他再换别的就是了。 “你的意思,是要给我绝交了,是吗?”凃戈浑身冷气不要钱似的往外冒,满脸黑漆漆的,明显是在发怒边缘。 凃余回头看了她一眼,艰难的点点头。 凃戈却是怒极发笑,抚掌大声道:“好啊,好啊,现在你是要跟我一刀两断,可以,以后见了面你别说认识我,若是你以后再干那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没问题。” 凃余背转过身,嘴角微微一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等到那三人不见了身影,周围也不见凃余的气息,凃戈几个大步走回来,气得她肝疼。 易宵和安禾也不敢说话,就看她在江边直转圈圈,牙齿咬得是‘咯咯’作响。 这口气要是出不去,她迟早得被气成河豚。 又转了一圈,凃戈突然从兜里把手机掏出来,一看时间,还不到一点,她也懒得等了,指尖一并,化指如剑,嘴中轻喝一声,一道剑气竟是从她并起的指尖狠狠的划向了江面,凛冽的剑锋竟是将旋涡一分为二。 身边的易宵直接看傻眼了,他堂堂高校的高材生,此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憋了好半天,他才硬挤出一个字:“卧槽啊~” 大佬,这特么绝对是大佬! 这大金腿,要多粗有多粗,简直是打开了他新世界的大门啊。 而那被劈开的江面里忽然间阴风呼啸,浪花卷起一尺高,只见一团黑影无声的咆哮着,从旋涡中卷起高高的,一个俯冲,朝着凃戈就冲了过来。 凃戈看着那战意凛然的黑影,唇角轻轻一勾:“出气的,来了。” 话音一落,凃戈脚尖轻轻一点,她的身子瞬间腾空而起,五指化爪,一道无形的青光在她指尖犹如水波纹般荡漾开来,那是一次迟疑都没有,狠狠往上一抓,直接将那黑影的脑袋抓了个正着。 那黑影都傻眼了,估计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被逮住了,他浑身黑气一涌,还不等他大显神威甩开凃戈的手,就见凃戈手指一抬,一个保龄球起手式,黑影无情的就被凃戈甩在了地上。 自己何时被这么欺负过? 黑影勃然大怒。 自从自己在这条江水里淹死之后,他就成了无敌的存在,想怎么翻腾就怎么翻腾,把江水搅得翻天覆地也没人管得了他,这女人是谁? 竟然敢多管闲事?! 黑影愤怒的想从地上爬起来,一个鲤鱼打挺,没动? 再挺一个! 卧槽!!! 黑影惊恐地发现自己好像被束缚住了,浑身上下僵硬不已,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你做了什么?!” 黑影愤怒的咆哮着,发出了许多年都不曾发出的声音,显得刺耳又粗糙。 “多话。” 凃戈才不想和他废话,她直接走上前,双手一抬,轻轻松松的捏着黑影的脑袋互相往外死命的一扯,那黑影竟是疼的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身子也是快速的抖动起来。 “啊啊啊!!!” “聒噪。” 凃戈手掌往黑影的嘴唇上狠狠一压,黑影顿时就发不出声音了,只能看见他原本被黑气笼罩的身子渐渐化作了人的模样,一张脸的轮廓也出来了。 只是脸上的模样确实来回的转换着,转换着。 只听一声似骨头的‘咔嚓’声,一个人影竟是从中被凃戈分了出来。 两个人,不同的容貌,却是杂糅在一起许多年,此时才见分晓,居然一个不过是才十岁左右的孩子,另一个是二十左右的年轻人。 易宵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甚是魔幻,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嘴唇颤抖的一个大跳,直接躲在了安禾的身后:“这是鬼啊!” “水鬼。” 凃戈嫌弃的看着那个不过十岁的小男孩,冷冷一哼,“年纪不大,心肝却是黑的。” 小男孩狠辣的瞪了凃戈一眼,却因为刚刚才被分开,浑身没有力气,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个是自己乖乖的了结心愿,下去,一个是我送你下去。” 顿了一顿,凃戈冷笑一声:“你不用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看看你自己的灵魂,已经被因果缠满了,就算我不送你下去,你迟早也得被抓下去,你以为你能躲多久?” “凭什么?!” 小男孩张了张嘴吧,艰难的发出声音,硬是挤出一句话:“我当初就是死在这里的,别人都可以找替身,为什么我不可以?凭什么我就要受罚?!” 到这时安禾和易宵才算听明白,这小男孩当年死的时候就是被人给捉了替身,一直在江水里面不得解脱,最近估计也是是在忍耐不住这江水的阴冷,还要每天都要承受死前的痛苦,实在是忍不了了,他才开始频繁的诱惑路过的人,让他们往水里面跳,企图找一个倒霉鬼,把自己换出去。 “就是他把我拖进水里的,你们要罚也该罚他。” 小男孩怨毒的目光冷幽幽的盯了一眼那个年轻的男人,恨不能生啖其肉饮其血。 凃戈瞥了一眼年轻的男人。 看他一身大褂子袍,带着一副圆溜溜的眼睛,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背在脑袋后面,眼看着凃戈瞧过来,清秀的脸上竟是腼腆的露出一丝羞色,脸颊微微泛红的躲开了视线。 “抱歉,抱歉,我在水里泡的时间太久了,当时确实有点神志不清了,不过我反应过来之后就把你往岸边上拖了,可是你自己硬要往水里钻,还仗着自己以前是少儿游泳队的冠军,以为自己是浪里小白龙,这不,死了。” 年轻男人也很无奈。 自己都死多少年了,要是想找替身那早就找了,他等在这里这么多年,无非就是想知道,他等的那个人现在过得好不好。 可是,这么多年了,她的音信,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半点也听不到呢?! 第六十章 社死瞬间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不应该啊,她活了这么多年,孩子的孩子都应该挺大了,自己却怎么都听不见她的音信。 难道是自己搞出错了? 她离开这里了?! 年轻人忽然有点焦躁起来,如果她早就离开了这个地方,那自己等了这么多年,到底是在等谁?! “你要等谁啊。” 凃戈怎么看着年轻人的装束有点奇怪,不,应该是有点眼熟,自己好像在哪见过。 在哪见过来着?! 在...... 在阿莲的环境里! 凃戈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绕着年轻男人转了好几圈,指着他忽然道:“不对啊,你不是早就离开了吗?” “离开?什么离开?” 年轻人一愣,上下打量了凃戈一眼,自己好像不认识她吧,尤其是会道术的玄师,那是更不可能接触的,自己跟这种人就是两个世界。 “你在说什么?我认识你吗?不应该吧,看你的年纪,才刚二十岁出头,我都已经死了快一百年了,怎么可能认识你?” “真是你啊!” 凃戈这会是明白了,看来阿莲她叔叔还真是做损啊,不光拆散一对有情人不说,还活生生将其扔进江水中淹死了他,让他在冰冷的江水中呆了将近一百年,不得解脱。 就为了聚财,保护家族百年屹立不倒。 真是可笑啊。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自己不想解脱,他想远远地看看阿莲,看她过得好不好。 就是可惜这么多年,他一眼也没见到过。 怎么可能见得到? “阿莲被当做阵眼可是镇压了将近一百年呢。” 到现在为止,阿莲自觉心结无法打开,还想着替儿子赎罪,打算将自己的魂力送给儿子,把他的罪孽自己背上。 “唉......” ...... 凃戈带着满身的冷气和安禾,易宵回到了酒店,安禾和易宵分别回到了房间里洗澡去去寒气,而凃戈则是回了房间,将房门一关,把阿莲和小鬼往外一放,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泪眼婆娑的,她竟觉得十分的温馨。 将空间留给他们,凃戈出了房门坐在门口的地上,头往墙上一靠,她只感觉自己此时特别的孤单。 轻轻叹了一口气,她两眼出神的盯着灯光发起了呆。 ...... 易宵洗了热水澡,感觉全身上下都舒坦了,毛孔也因为热水澡的原因全部舒展开。 他站在镜子前面,盯着镜子里自己的一头板寸,此时也有点长长了。 他在这边逗留的时间太久了,家里头早就不满自己了,已经给他发过好几次信息催促他回去。 可是,他不想回去,不想回到那个勾心斗角的地方。 他想卸任不干,前提却是有能力护住自己心爱的人,而不是让她因为自己一次次处在风口浪尖的地方。 尤其是,安禾还要重回娱乐圈。 这是她最关键的时候,也是自己最关键的时候。 他希望自己能靠自己的实力,让安禾安安稳稳的站在自己身边。 以一个商人的眼光,凃戈觉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尤其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虽然不可言说,但凃戈只要能在戏里使出十分之一的能力,那她绝对是个值得包装的人才。 思及此处,他突然将手里的毛巾扔在了洗手台上,裹着一件毛茸茸的浴袍,光这两条毛腿就从房间里窜了出来。 左右看了一看,没有人,他‘嗖’的一声就钻到了骆世晓的房间门口。 抬手敲了三下门,骆世晓就探个脑袋出来了。 一看见易宵的造型,他忍不住就挑起了眉头,调侃一句:“易总,您这是干嘛,我这么大岁数了,可不想跟您深夜聊剧本啊。” “你怎么这么大岁数了,还越来越没正行了呢?” 易宵白了他一眼,也没等他说话,低头就钻了进去。 骆世晓是叫都没叫住他,扶着脑门,在心里暗暗的数了三个数:“1,2,3!!!” “啊啊啊!!!” 易宵头一回体验了社死瞬间,他怎么也没想到骆世晓房间里有好几个人,什么副导演,助理,就连化妆师都在。 仔细数数,一共五个人,两女三男。 易宵捂着脸,“嗷”一声赶紧退了出去。 那两个看起来三十左右岁的女人是脸红扑扑的,互相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揶揄之色。 这易总没想到身材是真好啊,前凸后翘的,啧啧啧,要不是老娘结婚了,娃都挺大了,就冲易总这身材,必须倒追啊。 可惜了,可惜了啊! 易宵咬牙切齿的怒视着门口的骆世晓:“你这老头挺大岁数了,怎么嘴还不赶趟了,多说一句话你能咋地?” 骆世晓憋笑憋得十分辛苦:“抱歉,抱歉,你冲的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你就窜进去了。” “借口,都是借口。” 易宵幽幽的瞪着他,名声啊,威严啊,就被这一窜,窜没了。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你来找我,是因为涂小姐吧。” 骆世晓深吸一口气,他早就在心中打好草稿了,为了他的名声,为了他的戏,为了他晚节,他是慎重的思考了,还是就决定拒绝了。 “我已经打算明天就给倪菲打电话了,邀请她出演反派玄师,至于涂小姐,我给她在戏里找一个有台词的龙套吧,毕竟,她是新人,还没演过戏,我想,还是让她按部就班的来。” “不行,这个倪菲不能出现在你的戏里。” 易宵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不管是于公于私,自己都不可能让倪菲出现在自己投资的戏里。 虽然之前安禾从一线明星的位置一跌到底,是因为网友的群嘲和满天飞的黑料,没有一个矛头是指向倪菲的,可是,自己身为一个男人,有他男人独有的第六感,这个倪菲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清纯有礼。 更何况,一个在娱乐圈里混的人,如果说凃戈是个心思单纯透明的人,他还是会相信的,可这是倪菲,就算她尾巴藏得再好,痕迹打扫的再干净,也会有蛛丝马迹暴露出来的。 她越是表现的和安禾之前的事没有任何关系,自己就越怀疑她。 因为,安禾摔下来之后,好处,合同,代言,最后便宜的都是她。 要想知道一个人有没有参与,只要知道最后好处归了谁就可以了。 就算她没直接参与,但也肯定背后搅和了。 “倪菲不可以。” 易宵沉吟的抬了抬眼皮,“不管最后凃戈能不能在你的戏里下来,但是,这个角色绝对不可以给倪菲,不管你说我,于私也好,包庇也好,这个倪菲,呵呵,蹦跶不了多久了。” “你是说......” 骆世晓惊讶的微微睁大了眼睛。 第六十一章 鱼与熊掌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一般来说,这些资本家想要捧谁,或者想要封杀谁,都不会这么明确的告诉自己这个只负责拍戏的导演,顶多,只会隐晦的说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像这么光明正大说出来的,他还是头一回见到。 咽了一口唾沫,骆世晓小心地看了一眼客厅的位置,还好他们俩说话声音不大,屋里高谈论阔的笑闹声很大,估计也听不见他们说话。 “那我这个角色。” 骆世晓为难的皱起眉头。 易宵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低声道:“真的,骆叔,如果你相信我,选凃戈吧,她一定会给你意想不到的惊喜的。” “惊喜?我看是惊吓好吧。”骆世晓小声嘟哝了一句。 “虽然我不能明着跟你说凃戈会有什么惊喜,但是,绝对会让你大开眼界。” “我可不这么认为,一个不会演戏的惊喜?!有什么可惊喜的。” “你这就是偏见了,哪一个演员从最开始的时候是会演戏的?那不是都需要一点一点磨练出来的吗!” 易宵现在反正是力捧凃戈,不管别人说什么,都得让凃戈上,更何况,这个角色最开始的时候,自己本来就是专门写给凃戈的,只是没想到,凃戈竟然会让他这么惊喜,震惊。 顿了一顿,他也不管骆世晓再说什么了,他只是重重的捏了捏他的肩膀,“行了,作为一个大男人,说话就得算话,更何况你都这么大岁数了,那不是更得信守承诺?谁让你最开始答应了,反正明天不管怎么样,你必须得让凃戈试试。” “就这样了,我先回去了啊。” 说完,易宵拉开房门大步流星的就离开了。 骆世晓是嘴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无奈的闭上了。 有句话易宵说对了,谁让他答应了。 唉! ...... “你说什么?” 倪菲的经纪人姬宇琪微微颦着眉毛,脸上带着淡淡的愁容道:“怎么会这样?骆导打电话的时候不是已经隐晦的告诉你,准备好进组吗?怎么会突然让你等信儿了呢?” “我怎么知道?!” 倪菲清纯的小脸若隐若现的隐藏在霓虹灯下,照着她不耐烦的脸色看不大真切。 “我估计,是因为安禾。”倪菲含糊的嘀咕了一句 “你说谁?” 姬宇琪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可能是周围的音乐声实在是太响亮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安禾?安禾不是已经退圈了吗?怎么会又见到她了?!” 今天白天倪菲从面试的屋子里出来之后,脸色就不大好看,她之前也没在意,以为是视镜不太顺利,再加上今天事情也太多了,就没来得及问,现在好不容易清闲下来,冷不丁一听到这个消息,她可着实是被惊到了。 因为,最初,姬宇琪可是安禾的经纪人。 后来安禾出了事,倪菲又向她递出了橄榄枝。 她身为业务能力超强的金牌经纪人,自然是要择优而选的。 倪菲的身价比当时的安禾是差了一些,但已经是最好的艺人了。 一个是被黑料糊身的糊咖,一个是冉冉升起的新星,不管是谁都应该知道怎么选吧。 可是,安禾当初不是退圈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姬宇琪是有点心虚的。 在安禾最艰难的时候,自己没有想着让她怎么翻身,怎么摆脱艰难的境地,只想着如何甩掉她,另寻能给自己带来荣耀的艺人。 现在乍一听她要回来了,姬宇琪竟然是有些不敢见她的面。 倪菲坐在沙发里,看着对面的姬宇琪的脸色在灯光的衬托下,明明灭灭的,心虚的情绪一览无余,她轻轻转动着眼球,眼里嘲讽的神色隐藏在了睫毛之下。 “姐,那现在安禾要回来了,我怎么办?以前她在的时候,我是模样比不上她,演技不不上她,就连资源也是她手指缝露出来不要的,如果她回来了,那我是不是又要退居二线了?” 倪菲似有惆怅的抿起了嘴巴,眼波流转的望着姬宇琪。 姬宇琪也知道,当初自己是舍了金子,捡了银子,安禾到底有多光芒四射,自己作为她的经纪人可是一清二楚的。 可现在,自己是倪菲的艺人啊,倪菲一切的资源都代表着自己以后的收入,和名声地位的。 所以,她不能让安禾回来。 脑海中仿佛灵光乍现,姬宇琪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咬紧了牙关,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你放心好,安禾重新回来又怎么能赶得上你?就算她有这个实力重回巅峰,我也不会让她轻易回来的,泥巴就应该待在她该呆的地方。” “姐,你要怎么做?!” 倪菲状似担忧的抿起了嘴唇,一眼不错的盯着姬宇琪。 姬宇琪挥了挥手,什么也没说,只是道:“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一体的。” 倪菲更加担忧了:“姐,你别做傻事啊。” 姬宇琪轻声一笑:“你就别担心我了,我这么大人了,可是知法守法的好公民,放心吧,你说一会儿谁要来?” 她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加纠缠了,直接轻轻巧巧的转移了话题。 倪菲微微叹了一口气,拿起了水杯,眉目垂下来的一瞬间,她快速的勾起了嘴唇,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轻轻咽了一口水,她道:“是易玄。” 姬宇琪一愣,像是没反应回来似的又问了一句:“易家二公子?!” 倪菲轻柔的点点头,脸蛋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微微挑了挑嘴唇:“嗯,易玄之前给我打过电话,说有一部戏他觉得我很适合,所以约我出来谈谈。” “啊,谈谈啊。” 姬宇琪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眼神轻轻一瞥倪菲,眼神中暗含探究之色,试探的小声问道:“你知道易玄是什么人吗?” 倪菲迟疑的点点头:“知道,易玄在京城公子哥里是出了名的花心,玩的开,换女朋友就跟换衣服一样。” 姬宇琪这就不明白了:“那你还来赴他的宴,你难道不知道他存了什么心吗?” 倪菲点点头:“知道,可是,他把剧本发给我了,那个角色实在是太过深入人心了,我舍不得放弃,所以才冒险一试,不过我听说,易玄虽然是出了名的花花,但是个好人,从来不会做强迫别人的事,我相信他会尊重我的。” 话音一落,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掌声,一个眉目潋滟的男人走了进来嘴角含笑的笑道:“原来我易玄的名声已经声明在外了?不过你倒是够胆量,说我会尊重你,你觉得,我会尊重你吗?” 第六十二章 我要辞职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凃戈顶着一窝抱鸡头,习惯性的搔了搔脑后勺,眯着一双眼睛从枕头下面掏出手机,刚一打开,屏幕上是一阵头条推送啊,疯狂跳跃的险些让她看不过来了。 按理来说,一般像这种推送过来的新闻她都是懒得看的,直接划掉,删除。 这一次她也是下意识的划着手机,大拇指都已经把状态栏拉下来了,就差按一下一键删除了,眯着一只眼睛,她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忽然看见新闻标题上写着一个硕大的名字‘安禾’。 “安禾?” 凃戈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了,她盯着那两个字,眉头不易察觉的就皱了起来,再往下看那些新闻,上面每一条写着的,都是‘安禾片场耍大牌。’ ‘安禾打压新人。’ ‘安禾轧戏。’ ‘安禾脾气暴躁,喜欢打助理。’ ‘安禾......’ ‘安禾......’ ‘安禾。’ 每一条写的都是安禾。 凃戈忍不住打开一看,还有的写的更过分不,什么‘安禾半夜私会一男子,一同进入酒店,早晨五点半才双双相约出门。’ 有的网友更是戏虐的在下面评论。 真言之家:“我就说这安禾不是什么好东西,清纯玉女都是装出来的,娱乐圈就没有好人,你们还不信,还粉她,打脸了吧,活该。” 混风:“就是说啊,这个安禾啊,以前小时候挺可爱的,怎么长大了倒是品性不佳了?难道这娱乐圈真不是个好地方?” 小猪哇哇哇:“那些到现在还相信你家女神是被人陷害出来冒个泡啊,你看看,距离现在她退圈这么久了还能被爆料,看来真是不咋地啊。” 老子是四爷:“清纯玉女,嗤,我看是清纯欲女吧。” 小小飞机:“话说,只有我一个人关注点不同吗?安禾长得跟小时候不一样呢?是不是整容了?我估计是整容了,要不然小时候,顶多算上可爱的人,长大了怎么越发出落的精致了?!” 矮矮:“爷的青春,爷的女神,你怎么就这样了,这几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往下翻,全都是一边倒的恶评,好的评论几乎看不见几个,就是保持中立的,也似乎被那些恶评给引导的隐隐有着倾倒的趋势。 凃戈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明白,距离上一回有安禾信息的时候还是老宅子闹鬼的时候,可就算是那时候,也没这么一边倒的辱骂啊?! 怎么,时隔多日,这些网友突然像疯狗一样不仅把安禾以前的视频又翻出来不说,还再次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 安禾以前的铁粉也是不少,可坚持下来的没几个,那些到现在还在坚守的粉丝却是不敢冒头,生怕自己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后,会被人攻击。 这么多年,他们已经被攻击怕了,虽然心底里很相信安禾并没有做过那些事,可是他们人微言轻,根本就扭转不了已经先入为主网友的想法。 只是他们也觉得很奇怪,安禾已经许久没有信息了,怎么今天凌晨四点的时候突然被人疯狂攻击?!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有人专门找人组的水军,为的就是将网友心中已经快遗忘的安禾再次翻出来,鞭个尸。 难道是...... 安禾那些隐藏在网络后面的铁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 能让人这么恐慌的再次翻出来黑掉渣的行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安禾打算重新回来娱乐圈了?! 安禾的演技可是新生一代的天花板,敬业行为也是业里出了名的。 凌月就是从安禾出道至今一直还支持她的人之一。 想到初,凌月也不过是才十岁的年纪,看着电视上萌萌的安禾首次出现的画面,她心里就被这个小姑娘给吸引住了,虽然当时的自己也是不大,可她就是从一而终,喜欢安禾喜欢了这么多年。 看着安禾从一个小姑娘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心中竟是与有荣焉,大有一种,吾家有女初成长的小心思。 尤其是这小姑娘别看她小小年纪就在剧组里演戏,但却是个能吃苦的,不管是多难的动作,戏份,她都能做的最好。 就是因为她那股不服输的劲,自己为了能跟得上偶像的脚步,她也是拼了命的学习,虽然,她比自己的偶像大了好几岁。 可就是凭借着这股劲头,她当年也是班级中的学霸,考上了一个很不错的大学,现在也是公司领导级别的人物。 平常在公司里里凌月领导派头十足,一脸严肃,可实际上,她也是个追星一族,收集了安禾从小到大的照片,都能在家里摆满两个相册了。 就是这么一个人,她怎么也不相信当初将安禾击垮的黑料是真的。 就是现在她也不相信自己粉了这么多年的偶像是这种人。 她一脸严肃的坐在电脑后面,手指在键盘上拿起放下好几次,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打出什么话来,最后,只能是无奈的放弃了。 而身为凌月下属的助理那是忐忑不安的看着凌月冷着一张脸,盯着电脑一动不动的,心里好害怕。 因为就在刚才,她用电脑邮件给凌总发了一份工作报告,她是生怕自己写的不好,再被一直以严厉著称的凌月一通臭批。 臭着一张脸正在摸鱼的凌总盯着那还在不断上升的评论,她心里渐渐升起了一个十分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但她大概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深吸一口气,凌月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推开椅子,她拎着自己的包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助理小心翼翼的跟了上来:“凌总,有什么事吗?” 凌月淡淡的摇了摇头:“你不用跟着我了,去工作吧。” “是。” 助理连连答应着,就要回到工位上,就在这时,大步往前走的凌月忽然转回头,看了她一眼,生平第一次,她对着小助理微微一笑,露出了一个十分和蔼的笑容:“好好干,你工作能力很强,未来可期。” 小助理受宠若惊。 她刚刚,是被女魔头夸赞了?! 好魔幻,好吓人,凌总今天,吃错药了? 还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魔幻的凌总踩着高跟鞋,十分有魄力的走到总裁办公室,再次深吸一口气,她抬起手指轻轻敲了三下门,直到听见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她才推开门走进去。 总裁奇怪的看着凌月一脸严肃的走到自己跟前,一张嘴,说出的话险些没把他震趴下。 “老板,我要辞职。” 凌月可是总裁最中意的得力助手,自然是不愿意放过人才的。 他将手头的文件放下,微微拢了拢眉头,双腿交叠的看着她,道:“给我一个辞职的理由。” 凌月傲气的一仰头,大声道:“我要辞职,去追星。” 老板:“噗!!!!” 第六十三章 算个卦啊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凃戈看着手机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突然想起来安禾此时也肯定看见这些评论了,她连忙从床上一跃而起,刷牙,洗脸,穿衣一气呵成。 收拾妥当后,她拿着房卡就去找安禾去了。 一敲门,安禾悠哉哉的拉开了门栓,看见安禾来找她,她还心情特别好的打了一声招呼:“涂涂你醒了,吃饭了吗?我还没吃呢,咱们去五楼吃自助餐啊。” 凃戈喘了两口气,不敢相信安禾这么淡定。 “你...你看见手机了?” 她不确定的问道。 “当然看见了,这手机震了一早上了,就是再能睡的人也得被震醒了。” 安禾呲着一口白牙,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手机页面还停留在微博的界面,上面的评论更是不堪入目。 可安禾看起来好像根本就没被这些评论影响,她是该吃该喝一点都不当误。 凃戈觉得安禾是装的,可自己的眼力又是骗不了人的,这安禾,明显是没放在心上啊。 “走吧,边走边说,我这肚子可是饿瘪了,翻了一早上的评论了。” 安禾边说,边收拾好自己,拉着凃戈,拿上房卡就跟凃戈下楼了。 这酒店里的服务员都是年轻人,自然地,也都是喜欢逛微博的,微博上的消息他们早就看了,可因为职业的关系,他们不可以对顾客造成困扰,不能对顾客指指点点. 最多就是对安禾行注目礼。 安禾也不在乎,如果自己当初害怕这种目光,那她海魂什么娱乐圈啊,回家呆着好不好? 或者说当初考上大学后,她就从娱乐圈里退出来,从事与自己专业相关的工作。 可她对演戏是真的喜欢,喜欢在戏里当各种各样的人,喜欢尝试百态人生。 如果不是真的热爱,她又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种瞩目的人生?! 要是有可能,她真的希望自己,只演戏,演完戏后能回归到普通人的生活。 可这只是她想想吧。 “你真的不在乎他们怎么说你吗?”凃戈惊讶于安禾的心理强大,这心里强大的,是她都比不了的。 她虽然是有着特殊手段的人,经历的事情也比较多,可如果是自己被这么全网群嘲,辱骂,她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么淡定的,她一定会顺着网线爬过去掐死那些键盘侠。 “在乎什么?如果你太在意那些话的话,那就证明你根本就不适合这个圈子。” 旧话重提,安禾耸了耸肩膀,捏着一个包子,狠狠的咬上一大口,吃在嘴里一边嚼,一边语气清晰的继续道:“你不知道一样米养百样人吗?每一个人的心中都一个哈姆雷特,有喜欢我的,自然就有讨厌我的,我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我,因为我不是圣人,是人就会有点小瑕疵,他们不喜欢我是他们的事,顶多,他们只会在网上哔哔几句,我又不能掉肉,既然这样,让他们说去呗,我又管不了他们的嘴。” “更何况,只要我自己知道,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就好了。” “不过嘛,轧戏那个可能是真的。” 安禾将包子整个咽下去,喝了一大口的牛奶,才又说:“当时我刚刚成名不久,我的经纪人为了能稳固我的地位,给我接了好几部戏,虽然戏都是好戏,可有的确实重叠了,我那时候话语权又不大,接了就得拍,没办法,轧戏的名称就是这么传出来,不过所幸,我从小就演戏,这么频繁的在各个剧组中跑,并没有演垮,我还是很满足的。” “哦!!” 看安禾的样子是真的不在意,凃戈有些担忧的心思也就慢慢放下了。 “那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当然知道了。” 安禾一挑眉头,“对于我重新回到圈里会害怕的能有几个?不就是那一个嘛!” 如果说安禾回到娱乐圈,会担心的人很多,但是跟安禾最不对付的,却只有那一个人。 不过按照自己对她的了解,这一次的事估计又是她假借别人的手搞出来的,她这么干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每次都能把自己摘出去。 如果有人把矛头指向她,她就会显得自己很无辜。 长了一张无辜的脸,表现的样子也是很无辜,可她无辜吗?! “放心好了,先让她蹦跶吧,等到时候,我再慢慢的磨死她,让她跟我俩嘚瑟。” “噗!” 安禾这一咬牙,连家乡话都冒出来了,身后的易宵本来还挺紧张的,此时见她这么干劲十足,他忽然想将解决白莲花的机会让给安禾了。 没有什么比亲自动手按死跳梁小丑来的要爽快。 “我还担心你来着,还好你心宽。” 易宵笑嘻嘻的想摸摸安禾的头,却被安禾一记瞪眼杀,给僵到了原地,他却不感到尴尬,抬起另一只手双手轻轻一拍,“还好还好。” “滚,你说谁心宽呢?你是不是想说我,心宽体胖?我告诉你,就算我安禾远离娱乐圈也是暂时的,我对身材的管控可从来没放松下来。” 安禾可不乐意听易宵说这话了,眼睛瞪着:“不会说话起来,上那桌吃去,懒得看见你。” 易宵才不走呢。 不知道打是亲,骂是爱吗? 媳妇这是爱他。 捡了几个自己能吃的饭菜,易宵坐在安禾身边,一边吃一边和凃戈安禾说道:“我最近给你们物色一个经纪人,专门带你俩的,这两天网上的信息也别去管,别看,看了闹心,等我到时候,找人调查一下,查完给你解决了。” 安禾斜着眼睛的横了他一眼:“你公司的工作不管了?” 易宵想了想,将手里的饭放下,一本正经的吸了一口气,才轻声道:“我打算卸任不干了,我想开一个娱乐公司,专门培养你和大佬的。” “不干了?” 安禾惊讶的连忙看向他,眨眨眼睛,在脑海中构思了一番,才道:“你家老,你家大家长能同意吗?他不是一直将你当做继承人在培养吗?如果你不干了,那他岂不是很失望?” “失望什么?” 易宵讽刺的勾了勾嘴角:“他可不会什么失望,也不知道失望是什么意思,最多,只是觉得我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那种。” 顿了一顿,他又道:“不过你放心吧,我有信心说服他,我都想好怎么说了,就等着你这头步入正轨,我那头就回去了。” “最近这段时间,我会把经纪人给你找好的,在此期间你,你们就好好拍戏,网上的事情我解决,你们安心吧。” 听听,多么贴心的话。 凃戈坐在一边散发着亿千瓦的灯光,默默照亮这俩旁若无人撒狗粮的男男女女,揶揄的一挑眉头,心血来潮的朝他俩一伸手:“行啊,想的很是周全,要不要给你们俩看个相?瞧瞧姻缘啊!” 第六十四章 开机仪式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易宵一脸惊喜的睁大了眼睛,刚想把自己的手递过去,就听见安禾义正言辞的拒绝:“看什么姻缘,看姻缘,那玩意儿都是虚无缥缈的,我才不信,更何况,我已经决定了,在未来的十年内都不打算结婚找对象,找什么对象,单身他不香吗?” 易宵:“......” 他感觉自己的心碎了。 都怪他,都怪他当初识人不清,生生伤了媳妇儿的心,未来追妻之路漫漫啊,前途无光啊。 呜呜呜... “哎,你们都在这呢?吃完了吗?” 急匆匆来的骆世晓一眼看见他们三个,眼睛一亮,连忙走了过来。 他的团队现在已经全部到位,就连老宅子他也已经搭好了景,就等着祭天之后的开机仪式了。 他可是特意找的圈里的大师算的黄道吉日,就在明天,今天他需要两位主演去拍定妆照。 虽然他现在还是怎么看凃戈怎么觉得不顺眼,可是,他老总都已经主力推荐了,他也实在是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得勉为其难的让凃戈试一试了。 “涂小姐,咱们先说好啊,如果你不行......” 骆世晓苦口婆心的还想再说翻来调去的车轱辘话,凃戈已经十分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放心好了,就是为了钱,我也不会不全力以赴,我想要钱,我就会好好拍戏的,你放心好了。” 顿了一顿,凃戈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又道:“明天你们祭天开机仪式之后就要拍戏还是休息一天?” “祭天之后就开始拍吧,资金什么的都已经投进去了,最好是能快点拍完。” 骆世晓虽然对凃戈不甚耐烦的语气有点不满,可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自己还打算甩掉她在后,就是再有不满,他也有点心虚。 干咳一声,还是当做没听见凃戈的语气。 凃戈点点头,掏出手机看了看时辰,隐在桌子下面的手指轻轻掐算了一番,才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明天开机仪式是几点?” 骆世晓想着那个大师给他算的时间,回道:“上午九点三十二分。” “九点三十二分?” 凃戈的眉头忍不住就拧了起来,心里轻啧一声,这大师也是有真本事的人,这时间算的,居然和她算的时间冲撞上了。 易宵一见,连忙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有事,我之前答应了一个人要送他儿子离开,但现在有变故,时间可能会延长,所以,骆导,明天的开机仪式,我不参加可以吗?” 安禾和易宵这么一听,顿时明白了。 当初骆世晓失踪,虽然他知道自己最后是被凃戈救出来了,可期间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却一概不知,只知道若是没有凃戈,自己怕是小命不保。 可此时看凃戈这么严峻,他也有点不大乐意了。 她虽然救了自己,可自己也是有尊严,有脾气的人,被这么一个小辈屡次三番的顶撞,他的火气也上来了,虽然还是强忍着,可他的语气已经很不好了。 毕竟大导演嘛,哪一个不是有点小脾气的,尤其是一直以来以倔著称的骆世晓?! “明天的开机仪式,所有人都必须到场,尤其是你的戏份也很重要,如果不到场,上柱香,以后出了事怎么办?!” 每一部戏开机前都是要祭天,尤其是像他们这种拍恐怖片的,更需要虔诚礼拜了,毕竟这四方有灵,他们也不希望自己拍部戏状况频出。 凃戈想了想,知道这不是一个人的习惯,而是全娱乐圈的规矩,如果她想在娱乐圈里混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随波逐流,可是时间上的冲撞...看来,她只得在开机时找机会了。 “好吧,我明白了。” 凃戈只得叹了一口气,算是答应了。 骆世晓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很是不满涂个这种勉为其难的样子。 既然话也都说完了,那他也就不在这杵着碍眼了,更何况,他现在是怎么看凃戈怎么堵得慌,眼不见为净,他直接站起身气哼哼的就离开了。 凃戈也不在乎自己和导演的的关系处的有多糟糕,反正自己是挣钱去了,只要能完成骆世晓的要求,谁管他生不生气啊。 再说,她在娱乐圈里根本就不怕没有戏拍,或者被骆世晓封杀。 只要易宵决定捧自己了,她还怕自己没有戏拍吗?! 切,谁管那个老头子,都是易宵旗下的员工,身份都是平等。 三个人麻利的吃完饭,坐上酒店门口的车就朝着老宅子开去。 等到地方下车,凃戈就看见有一群装模作样的中年人拿着罗盘嘴中念念有词的捣鼓什么呢。 副导演在一边虔诚的看着,看他那崇拜的样子,似乎就差没双手合十的跪地顶礼膜拜了。 安禾奇怪道:“这是干嘛呢?” 副导演看见安禾和易宵过来了,连忙小跑着冲了过来,跟易宵赔笑着点点头,压低声音小声道:“前段时间这里不是闹鬼吗?我们怕拍戏会有什么冲撞,所以提前找人念念经,超度一下。” “超度?” 凃戈看那几个人好像一脸庄重的样子,突然嗤笑一声:“就他们这样的,还念经超度,不怕他们把自己超度了?” 副导演一呆,这姑娘也太敢说了?! 什么叫把自己超度啊,要是被几个大师听见...... 几个大师已经听见了,他们冷怒的转过头看向这边,有心想发做,可一想到自己的经咒没念完不能过来,只得是恨恨的一边瞪着凃戈,一边加快嘴上的速度,念得什么玩意儿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了,那经咒好像烫嘴一样,在他们口中秃噜秃噜就完事了。 深吸一口气,转过头,一个看起来像是主事的中年男人冷冰冰的盯着凃戈,企图用自己训练多年的威严目光吓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 盯了半天,盯得自己眼皮子都酸疼了,凃戈只是站在一边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表演,根本就不受半点影响,还生生的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小丑一样。 他咳嗽一声,装作不经意间收回自己的目光,冷声道:“小丫头对于未知的事还是要有点敬畏之心的,否则,以后是要倒霉的。” “倒霉?” 凃戈嗤笑一声,双手交叠在胸前,看着这个男人说话一套一套的,她冷冷的挑了挑嘴角:“你原来也知道对未知事物要有敬畏之心啊,我还以为你们不知道呢!” 副导演看这氛围不对劲,连忙上前一步就想拉住凃戈,却被易宵不动声色的伸手给截住了。 副导演一愣,有点不知道易总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可他看着易宵隐隐奉凃戈为上宾的模样,他也不敢开口了,只得站在一边,小心翼翼的瞧着,期盼骆世晓啥时候能出来。 第六十五章 拍定妆照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小姑娘伶牙俐齿的。”中年男人一张国字脸剑目星眉,不怒自威。 凃戈微微一笑:“你管我伶不伶牙,但倒霉是真的,只不过不是我,是你们。” “你说什么?” 中年男人的眉头都快皱成一朵花了,实在是觉得面前的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就如此大言不惭。 “自然说你们,有命挣钱没命花钱,哦,对了,送一句忠告给你们,下辈子别干这骗人的勾当了,挣不了几个钱,还攒不下。” 凃戈说着头也不回的往里走,走到一半忽然又转过头来,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补充了一句:“不过下一辈子你们能不能当人还不一定了,记不记得又有什么用?!你们啊,好自为之吧。” 凃戈走远了。 为首的男人却是被凃戈说的那句‘挣不了两个钱,还攒不下’给吓到了,这小姑娘怎么知道他们攒不下钱?! 还有那句,什么叫下辈子不能当人了? 人还有下辈子吗? 中年男人豁然转身,看着凃戈犹如一棵松柳般挺拔的背影,他忽然浑身一个激灵,瞳孔就是猛地一缩,知道他们是骗子的几乎没有,这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也不知道是他们有运气还是怎么样,最开始干这勾当的时候自然是没有人信他们的,可他们宣传到位啊,有那么几个将信将疑找到他们,给家里去世的老人念经超度的,说是老人亡魂不得安宁,想让他们给念念。 他们虽说啥都不会,可经他们一做法,那些个人家真的就说不做噩梦了,渐渐地,他们的名声也打出来了,就连他们自己都以为他们是不是真的会点啥。 就是圈子里的人都喜欢找他们。 他们虽然满足于被人捧着叫大师,挣的钱也时多时少,可一点都攒不下,不是今天这个出车祸了,就是明天那个摔了,要不就是各家的孩子惹事。 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冲着谁了,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 他们做着这样的事,却根本就不信人有后世,天道轮回。 一边拿着骗来的钱说那些客户是傻子,却一边巴不得傻子多一点。 如今被人当面点出了他们骗人行径,他们忽然觉得后背冷汗瞬间冒了出来,竟是有种死神临头的错觉。 ...... “涂涂,你说的是真的吗?” 安禾每次听见凃戈说这些事就特别的行风,总感觉她特别的神,就像是未卜先知。 “当然是真的了,我骗你干嘛。” 凃戈笑眯眯的捏了捏安禾的脸,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身后亦步亦趋的副导演,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今天晚上看新闻吧,他们那几个人满脸的黑气笼罩,我估计是活不过今天晚上了。” “嘶!!!” 安禾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微张着嘴唇,虽然还想问什么,可已经到了老宅子里,这里人来人往的,人多嘴杂,也不好问什么,她自然地也就把心里那股八卦劲儿压了下去,只想着等回去了再问个清楚。 那头指点江山的骆世晓一转头,看见几个人过来了,他虽然还是臭着一张脸,可既然工作了,那就是把工作放在首位的,他用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化妆师,叫他带两个人先去化妆,试定妆照。 化妆师忙不逆的跑了过来,带着俩人去了临时搭建起来的棚里,先让凃戈坐着,给安禾先画。 凃戈也不在意,毕竟人家是主角嘛,没问题。 安禾的妆扮是分死亡前和死亡后的。 死亡前她是大家闺秀,大家少奶奶,面容干净秀丽,而死亡后,则是凄惨的死人妆、 死人妆其实是最不好化的,还有逼真的伤疤,血迹,都是要画到脸上的。 安禾就坐在椅子里,闭上眼睛任由那些人在她脸上抹抹蹭蹭的,花了将近两个半小时,安禾的妆才画好。 画完了,她就出去拍定妆照去了。 而凃戈的妆却是十分好画的,一个会道术的玄师,那面容自然是要多干净就有多干净,再将头发梳起来,梳一个道士头,穿一身长袍大褂,凃戈那一身神秘的气质顿时就显现出来了。 看这样子,确实有点像玄师了。 就连化妆师对凃戈都是赞叹不已,没想到这个新人这么一扮上,还别说,真挺像那么回事,估计就是再挑剔的骆世晓看见凃戈的妆容,也跳不出什么毛病。 私心的说,可是比那个倪菲像多了。 倪菲的长相其实整体来说还是挺漂亮的,青春又活泼,跟剧本中那个心机深沉,不苟言笑的玄师根本就不搭边的。 如果当初真的选择倪菲当这个大反派,就凃戈这个妆容,她还真的是有点hold不住的,首先,玄师神秘的感觉她就扮不出来。 化妆师满意的看着凃戈在自己面前转了一圈,见实在没什么可改动的了,她才挥挥手,“去吧,给骆导看看,如果哪不满意回来跟我说,我再给你改。” 凃戈点点头,一句话没说就出去了。 她找到骆导,往他面前一站,骆导下意识的就是一个仰头,挑剔的目光紧紧盯着凃戈,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了个遍,有心想要找点不满意的地方,却根本就找不到。 说实话,就看凃戈的妆容,她确实像剧中那个玄师,就是不知道演起来怎么样? 骆世晓捏了捏下巴,眯着眼睛,看了凃戈两眼,正好安禾也拍的差不多了,他指挥着摄影师过来,让他看看凃戈,然后就让她去拍照片去了。 凃戈深吸一口气,终于要迎接所有人的眼光了,她觉得自己应该能适应,毕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像这种被全场人盯着,也不过是小意思。 一边的安禾捏着拳头,给她打气,凃戈一扬下巴,按照摄影师的指示,做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然后双手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放在小腹前,目光看着前方,摆出一个冷漠的眼神。 就是光听摄影师的一连窜指示,安禾就听着头大,她是生怕凃戈在听糊涂了,做不出来可就糟糕了。 她焦急的看着镜头前的凃戈,和全场人一起屏住呼吸,忽然间,她发现凃戈的眼神突然起了变化,仿佛是高高在上,却又藐视一切的眼神,唇角淡淡的带起了一丝弧度,似笑非笑的。 造型一摆好,就连骆世晓都惊讶了,他没想到凃戈做的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好。 把一个看不起俗世凡人,却又靠着俗世凡人供养的大反派,表现的淋漓尽致,尤其是她那眉间一点朱砂痣,更是给她整个人增添了一份神秘感。 第六十六章 鲜肉长征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凃戈这眉间的朱砂痣其实还是很给她加分的。 骆世晓挑剔的很想找到凃戈的小毛病,可找了半天,他放弃了,这丫头以后就算不拍戏,给人家当模特,照相也是能十分上相,就是不知道她明天拍戏怎么样。 带着心事重重,骆世晓又给凃戈指点了几个造型,见她都摆出来了,也就摆摆手放过她了。 安禾一见凃戈拍完了,她是连忙迎了上来,笑眯眯的给她捏了捏小拳头,小声夸赞一句:“干得不错,涂涂。” 凃戈给了她一个‘必须的’眼神,十分得意的晃晃脑袋,跟着安禾就进了化妆棚。 她的定妆照是拍完了,但是安禾还要拍大少奶奶时期的造型呢,索性,她就坐在身后,看着一群人忙忙活活的给安禾卸妆,一边掏出手机翻着上面的新闻,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安禾聊天。 安禾又是给凃戈好一顿夸,凃戈笑眯眯的全部接受了,心中却是十分的得意。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玄师,那可是她本职工作,当然小意思了,就是摆出那些造型,不过都是她学着师傅的样子摆出来的。 其实凃戈的师傅是一个生性淡漠的人,平常没什么事根本就不下山,除非山下有谁有事求到他头上了,他才会勉为其难的帮一把,当然了,报酬也是很丰厚的。 只是钱财再多,也攒不下。 她师傅可能就是修道之中五弊三缺的,缺财。 得到了钱如果不及时花出去,那接下来肯定会有事破财,甚至是会往里搭钱,也就是这样的命格,直接就造就了她师傅为人比较冷漠,看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可山下的那些人,还就吃她师傅那一套,认为他是得道高人的风范。 如今凃戈只不过学着师傅的模样摆出一两分,就在骆世晓的手底下过关了,这就证明,师傅还是挺有用的。 安禾大少奶奶的装扮好化,只是之前的死亡装扮不好卸,所以就耽搁了一些时间,等安禾化好妆出去拍照,她俩就听见外面哗然响起了一阵小姑娘兴奋的尖叫声。 当然了,这些工作人员也不敢太大声喧哗,若是惹怒了骆世晓,她们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只不过,她们实在是太兴奋了,没想到骆世晓竟然把现在正当红的小鲜肉佘长征都给请来了。 要说骆世晓的戏那是真的好,而且也挑人得很,这佘长征虽然是近两年异军突起,可他家是影视世家,他爹是现如今当红的国际大腕,虽然已经是半隐退了,但是遇到好的戏也是会出演的,就是比较爱惜羽毛罢了,坚决不拍那种烂剧。 而他妈则是八零年代最出名的一线歌手,现如今那些朗朗上口的励志歌曲,差不多都是他妈唱的。 就连他外公,外婆当年也是上个世纪出名的明星。 这么一个家庭熏陶出来的,那必然是颜值拿得出手,演技更是拿得出手啊。 更何况演戏对他来说就好像家常便饭一样,他爹闲着无聊的时候就把他抓壮丁,让他在家里陪着搭戏,耳濡目染的,他自然也是对演戏十分感兴趣。 正好今年九月份,他是以优异的成绩成功考进了电影学院的,这一次来演骆导的戏,一是骆导请的,二是他也感兴趣,拍鬼片啊,想想就觉得好刺激。 “骆导好。” 佘长征今年也不过才刚刚十九岁,身高却足足有一米九,这么高的身高的站在才将将一米七五的老头身边,十分有礼貌的低下了头,笑着打着招呼。 “哎,长征来了。” 骆世晓十分受用于佘长征的礼貌,他翘着胡子暗自得意的瞥了一眼跟他形成鲜明对比,说话从来都是没礼貌的涂某人,小眼睛都快翻到了天上,说的话却是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长征,你先去试下妆,然后拍个定妆照,咱们先看看,明天才正式拍呢。” “好的,骆导。” 佘长征笑着点点头,指了指化妆棚的位置,在得到骆世晓的首肯后,他跟周围的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后就向着凃戈安禾的方向走了过来。 走到跟前,他一眼看见安禾,眼睛顿时一亮,连忙上前两步热情的打招呼:“安禾姐姐,没想过到还能在这见到你,上一次分开的时候,我还说要请你吃饭呢,就一直没时间,这一回正好,我们又在一个剧组了,你可得给我请你吃饭的机会。” “长征?没想到你也进组了。” 安禾之前和佘长征关系还是挺好的,在一个剧组拍过戏,又是演的姐弟,那部戏完事后也交换了联系方式,本来相约着也是要一起吃个饭的,没想到饭没吃成,她就被封杀了。 而这佘长征是少有在她被封杀后还给她发信息关心她的人,只是那时候自己心灰意冷,心情被网曝的几度崩溃,谁给她发的信息她都没回,就这么把自己藏了起来。 没想到复出后拍的第一部戏又是他们俩搭戏。 安禾心里也是有着淡淡的开心的:“哪能让你请吃饭啊,我是当姐姐的,自然是我请你吃了,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好啊,求之不得啊,姐姐。” 佘长征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显得十分秀气,温暖。 俩人约定好,一转眼,佘长征就看见了安禾身边百无聊赖的凃戈,再看见安禾那明艳大气的长相时,他眼睛忍不住一亮:“这位姐姐是...新人?以前没见过姐姐呢?!” 凃戈眼皮一翻,波光流转间扫了他一眼,那眉眼略带眼风的一挑,举手投足间便是说不上的气韵,这让一直盯着她的佘长征忍不住心中一跳,这姐姐长得实在是太勾人了,尤其是那眉间的朱砂痣,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想到了峨眉山的周芷若。 “新人,拿你作比较的新人呢。” 凃戈揶揄的卡了一眼时不时往这边看的骆世晓,轻轻一眨左眼,朝着骆世晓就甩过去一个小眼神。 你还真以为你做的有多隐晦呢? 我都看见了。 是有多不待见我! 骆世晓那头正好抬眼往这边看,俩人的视线一下子就对上了,他顿时发出一声惊天震地的咳嗽声,眉毛倒竖着朝着边大吼一声:“安禾,还不过来,等菜呢。” 凃戈啧啧两声:“呦呦,恼羞成怒了,快快快,安禾快过去,菜去了啊,骆导。” 骆世晓气了个倒仰,吹胡子瞪眼的。 安禾佯作嗔怪的伸出一根手指头点了点凃戈的脑门,小声道:“古灵精怪的,也就你能气翻骆导吧,换一个人,他都能把人踢出去,你可真是胆大。” 说话间,安禾已经过去了。 佘长征却是惊讶的微睁着眼睛,这姐姐什么来头,居然敢和一直以来号称最严厉的骆导演对着怼,人材。 第六十七章 老不要脸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正所谓人艰不拆,说的就是凃戈,把骆世晓气得愤愤直喘粗气后,她却跟没事人一样,在老宅子里瞎晃悠起来。 还别说,这宅子是真的大,最开始来的时候,她只看见了表面的前面几栋房子,后面倒塌的还有好多的痕迹,不过这么多年了,时间也是久远了,虽然倒塌的痕迹还在,可倒下来瓦片砖头早就没了。 现在剧组来了,上一个剧组才开拍没多长时间就出事了,这个更是带着更专业的团队来的,那些倒塌的房屋有条不紊的在修缮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修的,竟然那些屋里大面的地方都修的差不多了,而倒塌的地方也是有着专业的施工队,手里拿着设计好的图纸,热火朝天正砌砖头呢。 照着这人的数量,和工作效率,估计今天晚上差不多就能完工了。 再加上现在天也冷了,砖头砌上,等明天开拍的时候估计也冻的差不多了。 想一想,当初自己来的时候,这房子破破烂烂的,如今竟是恢复到了曾经的鼎盛时期,人啊,真是个神奇的物种。 只光凭着其他残存的房间,就能推断出曾经的房子样貌,也是厉害了。 不过,他们好像并不是一直都在这破房子里拍,好像还要到别的地方取景呢。 估计这也是骆世晓成名的一点,拍戏从来不喜欢抠图作假背景,一直以来最喜欢的就是真实的环境。 还记得他曾经说过,只有最真实的,才能拍出最真的东西。 虽说这老头不招人喜欢了一点,不过还是挺认真负责的。 “涂涂,你看什么呢?” 安禾终于拍完了自己的定妆照,一转头就发现凃戈不见。 左右一找,才看见她竟然躲在后面,看这些工人砌砖头。 “完事了?!” 凃戈转过头,一眼就看见了那个高高的个子跟在后面。 安禾笑着点点头:“嗯,很顺利,完事了,本来说好了要带着长征去吃好吃的,可是刚刚骆导发话了,让咱们一起聚个餐,所以,我和长征就把吃饭推到了明天。” “哦。” 凃戈本来还琢磨这俩人去吃饭,她要不要告诉易宵呢,不过看来,不用她告诉了,明天开机仪式之后,那小子能让安禾单独跑?! 他可是一直把安禾视为所有物的,哪个老爷们都不能跟她媳妇单独吃饭,有他跟着才行。 “走吧,吃饭吧,骆导说没说去哪吃啊。” 几个人一起往外走,凃戈好奇的问了一句。 安禾摇摇头:“好像说是就在咱们的酒店下面吃一口得了,吃完就能回去睡觉,还说了,谁都不能喝酒,怕误了明天的开机仪式。” 说着话间,三人已经出了老宅子,坐上了等在门口的车。 没一会儿,车就到地方,从车上一下来,这酒店门口熙熙攘攘的,这是剧组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跟着服务员找到包间,一进去,足足能容纳一百人的包厢里开了得有三大桌,每一个桌都挤满了人。 除了负责拍戏的工作人员三十多人,剩下的都是演员。 大多数都在电视上见过面的,虽然叫不出名字,可是都是有演技的实力派,而且,演安禾娘家爹和公爹婆母的,都是大荧幕上的常客,此时坐在主位,正笑着和骆世晓说什么呢。 三个人推门一进来,饰演安禾公爹的男人就已经站了起来,朝着安禾招了招手:“哎呀,我家儿媳妇来了,快坐这,快做这。” 这男人看起来得有五十多岁了,但是样貌看起来却年轻的像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安禾一见这个男人,眉头几乎微不可闻的拧了一下,她不想坐过去,可是这大庭广众,如此下人面子又不大礼貌,她十分纠结的悄悄看了一眼凃戈,凃戈顿时心领神会的瞥了一眼那个男人。 那男人虽然装的十分热情,可那双滴溜溜转悠的眼珠子,是从安禾的身上转悠到了凃戈身上,甚至在看见凃戈的时候,眼睛更是一亮。 “哎,这是咱们新人吧,没见过啊,小姑娘也一起坐过来啊!” 凃戈微微一笑,说出去的话,却是丝毫不留情面:“我这个人比较喜欢身边坐小鲜肉,不喜欢挤老腊肉。” 男人瞳孔猛地一缩,隐在桌子下另一只手就是狠狠一捏:“......” 骆世晓无语的一扶额头,长叹了口气,就知道这丫头片子嘴里没好话,得罪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啥玩意儿叫不喜欢老腊肉,那你这话一出,岂不是打翻了这一桌子上了年纪的人?! 倒是饰演安禾亲爹的男人谷胜荣听见凃戈这话,‘噗嗤’一声,忍俊不禁的喷笑出声。 “可不是吗,人家年轻小姑娘当然是跟小年轻坐一起了,跟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坐一起算什么,都没有共同话题,丘海,你快坐下吃饭吧,来来来,尝尝这丸子挺好吃的。” 说话间,他又挥了挥手:“行了,小姑娘就跟小鲜肉坐吧,我们老腊肉就不掺和了。” 拉着脸色有点不好看的丘海坐下,谷胜荣还特好心的拿起公筷给他夹了个大大的丸子,放在了他的盘子里,又给他倒了一杯饮料,催促道:“快吃,快吃,骆导难得大出血一把,不吃回本了。” “对对对,来来来吃。” 骆世晓瞧着丘海脸色铁青,他连忙打圆场,拎着饮料碰了个杯。 看那头已经吃上了,凃戈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拉着安禾就坐到了第三桌上了。 佘长征也很自然的跟着挤了过去。 手长脚长的往下一坐,身边的小姑娘赵勤勤顿时脸蛋微红的往旁边让了让,又给他拿了个碟子。 佘长征自然地道了一声谢。 赵勤勤不好意思的连连摇头,不过在看向凃戈的时候,她却是满心满眼的佩服她。 刚才那老男人丘海是什么心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而且,他的名声在圈里本来就不怎么好,虽然有演技,演技不错,但就是好色,还喜欢揩油小姑娘,就他们这些新进组的,虽然在圈里没什么名号,可也是混个脸熟的,都没逃得过丘海的魔爪。 就是没想到,这个姑娘真有刚儿,生怼啊,连面子都不给留啊。 她记得自己面试那天,好像在面试那屋里看见她了,原来她也是演戏的,就是不知道演哪个角色?! “对了,你演哪个角色啊。” 凃戈一边夹菜吃,一边偏过头问一直跟着她们的佘长征。 佘长征腼腆的一眯眼睛,规规矩矩的将筷子放下,才道:“就是演的长工。” 长工?! 啊! 凃戈想起来了,演的就是那个提供剧本故事的老人家。 “长工,你想不想见见你这角色的原型?!” 凃戈突然心血来潮的问了一句。 佘长征一愣,这剧本他拿到手的时候,并没有人说有原型啊,难道这个剧本是真实故事改编的?! 这么一想他顿时兴奋了,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第六十八章 好自为之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行,你最近戏份不多,等你没戏了,我带你去见他,估计你能从中领悟到什么。” 凃戈煞有介事的答应着,夹起一筷头子的菜就塞进了嘴里,却因为太烫,呲着牙差点没吐出来。 “涂姐姐,你演的是谁啊?!” 太好奇了,佘长征总觉得这个凃戈大大咧咧的,却浑身上下都是秘密。 “我啊。” 凃戈好不容易把菜咽下去,一边小心的转着面前的菜找好吃的,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就是剧里的大反派,那个boss玄师。” “玄师啊。” 佘长征恍然,但感觉凃戈这长相演反派,也不像啊。 一边的赵勤勤听着却是暗暗吃了一惊。 她还记得自己面试女主小姑子戏份的时候,跟一起面试的小伙伴还八卦来着。 当时是倪菲过来面试大反派的,而且还是轻装上阵,什么表面功夫都没做,据听说她本来就是内定了的。 怎么这会儿又说凃戈是演反派? 那个倪菲怎么办? 她演什么啊。 ...... “哗啦!!!” 倪菲捏着手里新鲜出炉的剧本,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胸脯是起起伏伏,脸色铁青。 “为什么?不是说让我等着时间进组就行吗?怎么又拒绝我了?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为了这个剧本准备了多久吗?” “你说一句抱歉,我就原谅你了?凭什么?” 凭什么? 倪菲很生气。 虽然这部戏不会上到电影院大屏幕上,可她真的是着实准备了很长时间的,网上传出消息说骆导要拍戏的时候,她就一直努力接触骆世晓,不管什么样的角色,她都是想试验一把的。 而且,骆世晓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就算是没明说,可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指定自己来演的,怎么临要开机了,却没了消息?! 倪菲看着手里的剧本,上面明晃晃的写着‘老宅’两个字,她越看越觉得碍眼,越看,越是气不打一处来,揪着剧本三两下就给撕的粉碎,洒在地上拼都拼不起来。 “到底是谁这么有能耐,居然能把我挤下去,成功上位?” 倪菲呐呐着,盯着地上已经粉碎的纸片恨不能盯出个洞来。 “以前名头小的时候,你们挤我也就挤了,现在我已经是顶流了,一线,你们怎么还有胆量抢我的戏?!” 思及此处,倪菲掏出手机,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两下,翻出一个电话就打了出去。 等那头接通的一瞬间,她忽然啜泣的抽搭了两下,语气也变得委屈难过起来:“喂,廖总,廖总我被人给欺负了。” 电话那头顿时响起一个粗狂的男人声:“欺负你?谁敢欺负你?你把她名字报上来,廖哥给你出气,谁呀,这么不长眼。” “廖哥,我之前视镜的时候,原本骆导都答应了是我的,可明天就要开机了,他却到现在都没通知我进组,我以为是忘了我了,我让琪姐一打听才知道,有人把我挤下来了。” 抽抽搭搭两声,直哭的那头一叠声的叫着‘心肝宝贝,可心疼死我了,’她才继续道:“我都不知道是谁,说是新人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 “啥背景都没有就敢挤我宝贝的戏?你等着,哥这就给你查查,一会儿就告诉你。” “好的,廖哥,我等你消息啊。” 那头答应着,挂了电话。 倪菲听见听筒里传来一阵‘嘟嘟’忙音,她一收脸上原还委屈的神情,嘴角微微一翘,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捡起一个新杯子给自己倒了酒,眯着眼睛小抿一口,美滋滋的回味一声:“跟我斗,老娘扒你一层皮。” ...... 被倪菲称叫廖总的男人将手里的电话一放,深吸一口气放在烟灰缸上的香烟,狠狠一吸,吞云吐雾间,他拿出另一部手机一个电话就拨了出去:“给我查,现在骆世晓拍的戏是什么,还有,他剧组里是不是有一个新人?叫什么,从哪来的,所有资料一个小时后我就要。” 凃戈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查了,就算是查,她又怕过谁?别人不是怕她就好不错了。 此时,她早就吃完饭,利索的抹抹嘴巴,只跟骆世晓打了声招呼,起身就上楼了。 原本丘海还等着这些小演员挨个敬他们饮料呢,没想到,那个嘴巴毒的新人就跟没看见他一样,拎着自己的包拉着安禾就回楼上了。 小头发甩的,他只来得及瞧见她的背影从门口出去,那是真连头都不回啊。 他的肚子顿时就鼓鼓起来了,指着安禾和凃戈离开的位置,十分不满意的和骆世晓吐槽道:“骆导,哪整的演员啊,这也太目中无人了,什么人啊,连句话都不会说?!” “可不嘛,你就当听不见啊,那小丫头片子,嘴里就没好话,你别看我是导演,我都说不过她,你被怼,我也没少被怼,说出来都是一把辛酸泪啊。” 骆世晓一听,同道中人啊,那小丫头太仗势了,都不知道她骄傲个什么劲儿,这戏还没拍呢,都不怕自己把她真踢出去?! 估计是没在怕,要是害怕了,还能是那副德行吗? 真不知道以后谁能娶得了她,这娶家里,就是一尊关二爷啊,想想都可怕。 “来来来,再吃,再吃啊,别提她了,闹心。”骆世晓张罗着转移了话题。 谷胜荣却是诧异的看着直接认怂的骆世晓,若有所思的和饰演安禾婆母的老演员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少有的稀奇之色。 能把骆世晓那倔驴怼的退避三舍,那也算是人材了。 ...... 凃戈才不管这些人怎么编排她呢,她跟安禾道了别,就急匆匆的回了房间,将阿莲那一家三口放出来,还有那个小水鬼,拘在屋里,这才道:“明天你们就赶紧给我离开这里,别在这晃悠了,听见没有?” 小水鬼梗着脖子翻了个白眼:“窝替身还没找到呢,我下去干嘛?找死吗?下去了我还有出头之日?肯定会被关起来的,再忍受地狱的酷刑之苦,我不下去,不下去。” “不下去?你说不下去就不下去了?你还真当你是天王老子啊,我告诉你,少跟我耍赖皮,你现在下去不下去,都得下去,这是你的罪,你得赎罪。” “我......”小水鬼还要争辩,凃戈一个眼神,他瞬间消音闭嘴了。 “至于你们,你们想怎么办是你的事,我已经答应了你们,给你们个黄道吉日,替你们念经,超度,那等明天,你们就全走吧。” “别说什么要替小鬼赎罪,这下面和上面是不同的,谁得罪,谁自己承受,你们没有办法替代,懂吗?小鬼的罪孽,只能他自己背。” 阿莲心中一紧,连忙问:“可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 “上次说你可以替他?那只是安慰你罢了,早下去,早赎罪,不然你就是拖,也拖不过去的,,都会给你记着,下面的规矩可是比上面还要严呢,你们如果继续逗留,只会让他渐渐丧失理智,彻底沦为厉鬼,成了厉鬼那就一切都晚了,所以,能下去,都赶紧下去吧。” 阿莲还想说什么,可一想到凃戈说的也是对的,她动了动嘴唇,最后只得闭紧嘴巴,微微一弯腰,行了一个礼,就拉着小鬼和那男人隐去了身影。 至于那小水鬼,凃戈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她连说都懒得说,直接一胳膊就把他收进了符咒里,就等着明天送他们离开。 ...... 凃戈这边发生了什么,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安禾收拾完自己,洗了脸,抹了护肤品,就打算上床睡觉。 虽然现在时间还早,但明天就要开始拍戏了,她必须得把自己调整到一个最佳状态,更何况还要早起,她也不纠结,直接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气。 把手机拿过来,打算在睡觉前,先刷刷手机,一打开锁屏,手机头条都是本地新闻推送,上面无一例外写的都是今天高速公路上出的车祸,连人带车全都翻下了公路,撞在山脚下的一个小土包上,车上的人,无一生还。 实在是太惨了,太壮烈了。 安禾一边唏嘘的看着,一边摇头晃脑的。 点开头条从上往下这么一翻,看着新闻上已经打出来的死亡者照片,她忽然一声惊呼,拉开被子就下了床,光着脚丫子就冲到了凃戈的房间。 ‘咣咣’砸了两下门,凃戈从里面刚把门打开,一部手机,还亮着屏幕呢,就怼到了她的面前,还伴随着安禾紧张语无伦次的说话,她惊恐道:“凃涂,他们,他们真的应验了,他们死了!” 安禾点点头,随眼扫了一眼屏幕,眉头突然一拧,她一把抢过安禾的手机,死死地盯着屏幕上还在解说的新闻,她拉着进度条,调后了一分钟,然后死盯着屏幕下方出现的那个人影,牙齿狠狠的就咬了起来,手掌捏着安禾的手机,一个用力,屏幕碎了。 安禾:“...涂涂,我手机啊,你看见什么了,这么激动?!” “我看见,师兄了。” “你师兄?涂大哥?他在现场干什么?!”安禾好奇的问。 凃戈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冷笑着:“他在那能干嘛?自然是想要作死了。” “作死?作什么死啊。” “他嫌他自己命不够长,想作死呗。” 安禾这下更听不明白了。 之前凃戈和凃余俩人闹矛盾,她虽然看在眼里,却不知道这俩人到底是因为什么?! 还能是因为什么? 凃戈看着安禾懵懂不知的模样,抿了抿嘴唇,却什么都不能说。 师兄作为修道之人,本来就是与上天做对,泄露天机的营生。 他们本来就已经很惨了,就算帮助再多的人,可因为天机不可泄露,他们的晚年生活其实是很惨的,能不能活到晚年那更是未知数。 他们已经战战兢兢生怕出一点差错背上因果,下一辈子不得好死。 可他师兄呢,明明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却做着罪大恶极的事。 窃取他人寿命她就不说了,现在他还偷取灵魂,躲过鬼差的追捕,直接将那些鬼魂炼化。 这简直是大逆不道,在他们修道之中,那可是邪术的,更不要说还窃取他人寿命了。 可不管自己怎么问,他是一个字都不说,只是不停地说自己有苦衷,有苦衷。 既然有苦衷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如果说出来,兴许咱们人多力量大能帮你解决呢?! 但是你什么都不说,是不信任咱们的能力,还是不信任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干这种勾当,死后背上因果,是要赎罪的。 可欠了这么多,你怎么赎?! 十个八个你都还不起 凃戈长叹一口气,摇摇头,将手机还给了安禾:“安安,你手机坏了,等有时间我给你买个最新款的,这个,抱歉了,不是故意的。” “唉,好吧,你不是故意的我也知道,最近拍戏也没时间,不然等哪天休息了,咱们去逛街吧,话说,到了江城市后咱们好像一直没出去溜达溜达。” “行,到时候时间你定。” 凃戈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只是点点头,就说了一句自己有点困了,安禾连忙道别回去睡觉了。 躺在床上虽然还是觉得凃戈神奇,没想到死亡就在身边,翻了两个身,她这眼皮不自觉的就慢慢粘上了,没一会儿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安禾睡着了,楼下的饭局还没散,男男女女三五成群的站在包间的大电视前面,一边比比划划的找歌唱唱K,一边还照顾着那些岁数大的人,问他们唱不唱。 在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后,姑娘们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而孤零零坐在第三张饭桌上的副导演却是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手指在屏幕上慢慢的滑动着。 那上面赫然就是,今天来给他们念经的那几个假冒合照上的遗照,怎么,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不可能啊。 副导演还是不相信,就在这时,他耳边突然响起了凃戈恶劣调侃这几个人说的话,‘倒霉是真倒霉,但不是我倒霉,而是你们,这些假冒的玄师。’ “神了,太深了,说的也太对了。” 当时说这男人的时候,她就告诉过他们,好自为之。 只是可惜,没人听,也没有人相信啊。 第六十九章 来而不往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这一晚上,有人忧心,有人愁,凃戈虽然很是生气师兄不知天高地厚的作死行为,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解决他,难道是把他抓起来送回到师傅身边,让师傅废了他?! 一想到师傅会把师兄变成个废人,她这心里又隐隐的不是很舒服,总想着能不能找一个万全之策呢?! 或者说,找到师兄苦衷的根源,那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不过现在首要任务还是要拍好‘老宅’的戏份,这可是自己夸下海口争取来的戏份,怎么的,都不能丢了自己的脸,和极力推崇自己的易宵的脸。 想到这里,凃戈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一番收拾妥当,她出门就去找安禾一起去片场。 刚走到安禾房间的门口,她看见安禾的房门大开,里面似乎有什么人在说话。 她小心翼翼的神脑袋进去,看见安禾坐在沙发里,盯着手里的什么资料看的一脸冷漠,眼中还隐隐的带着失望的神色,而沙发对面坐着的是易宵。 昨天易宵把她们送到了片场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凃戈当然知道他是去干什么,他是去调查到底是谁在网上散布谣言,组织安禾回去。 这么一查,他查出来,是安禾前任经纪人,姬宇琪。 姬宇琪手里可是拿着安禾很多把柄的,就算很多根本就不能成为把柄,可不过是什么,稍一加工的秘密都会变成攻击安禾的手段。 安禾也是没想到,网上散布出来的谣言竟然是姬宇琪散布的。 当初姬宇琪离开自己另觅新主,她并没有怪她,毕竟都是人嘛,良禽择木而栖这很正常,更何况,她也并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翻身,所以姬宇琪要离开的时候自己也并没有多加阻拦,而是爽快的和她撕毁合同放她离开。 可没想到,自己的善解人意并没有得到她的理解,她甚至是转头用自己曾经根本不是把柄的把柄攻击自己。 好讽刺,太讽刺了。 “我还查到姬宇琪现在带的艺人是倪菲。” “倪菲?” 安禾忽然冷冷一笑,“我早该想到是她,也只有她有这个能力借刀杀人。” 易宵不喜欢安禾这种笑容,他皱了皱眉头,沉声道:“需要我怎么做?!要不要找人爆倪菲的黑料!” “爆黑料?” 安禾忽然抬起头,磨了磨牙,“来而不往非礼也,她不是最喜欢挖人短处吗?那咱们也让他尝尝被人诬陷的滋味,别搞太大,我希望她还能多蹦跶一段时间,当然了,我也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但是,当我们比敌人强大的时候,当然希望敌人也能成长,玩起来才有意思啊。” “这就对了。” 易宵赞同的一拍手。 他忽然发现,沉淀了一段时间的安禾身上的气质似乎已经变了,不像最开始的天真,傻气,虽然为人聪明,却总给人一种长不大的感觉。 而现在的安禾,善良,却也都懂得了保护自己。 这样的安禾,似乎更有魅力。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他们蹦跶翻车的,怎么的,被敌人鞭策还是很有动力的。” 易宵边说着,一转头看见已经走进了的凃戈,他连忙站起身,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大佬你来了。” “嗯。” 凃戈并不打算问安禾要怎么办,她相信她能解决得了。 她指了指外面,“走吗?今天不说又开机仪式吗?” “走,一起走啊。”安禾连忙答应着站起身。 易宵也跟着站起身:“对了今天说有一个人要来面试经纪人,我要去看看,等决定下来我会打电话告诉你。” “这个。” 顿了一顿,易宵又从沙发上拿起一个盒子递了过来:“我看你手机坏了,所以就起早让人给你买了一个新的,你先用着。” “我手机坏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安禾看了一眼凃戈,凃戈连忙摇头,表示自己没说过,不是她泄密的,她昨天弄坏了安禾的手机正在气头上,就回去睡觉了,谁知道易宵是怎么知道?! 易宵尴尬的摸摸鼻子,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昨天晚上回来的晚,没敢打扰她睡觉,可又想的紧,所以...... “哦,你又偷偷进我房间了是不是?!” 安禾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她愤怒的一脚踹在易宵的小腿肚上,恨恨的根本就没收力,直踢的易宵一声惊呼,‘嘶嘶’的倒吸凉气。 “我还没结婚呢,你这老偷偷进我房间,我以后还能不能嫁出去了?!” 易宵一听,顿时紧张了:“你想嫁给谁?你嫁给谁我就弄死谁,这辈子你除了我没人敢要!” “你...你...” 安禾气得鼻子都快歪了,捏着粉拳头一顿砸啊:“你想让我当寡妇是不是?是不是?滚!!!” 连踢带踹的把易宵踢出去,安禾愤怒的拎着包,锁上门,狠狠的盯了眼有前科的某人:“你再进我房间,我就...我就放凃戈!!!” 凃戈幽幽的白了一眼安禾:“......” 跟我什么关系啊。 ...... 终于到了片场,安禾还生气呢,气鼓鼓的,就连化妆师都不敢给她化死人妆了,生怕本来就生气的安禾更加生气了。 他是力求给她化的美美的,让她心情好一点。 化了安禾,画凃戈。 这一会儿,凃戈的装扮比定妆的时候要稍微浓了一些,毕竟是要在镜头前的,妆容过淡的话,上镜会不好看的。 因为安禾和凃戈来的比较早,陆陆续续的演员渐渐到场,化好妆,等着开机仪式时间一到,骆世晓领着众人在香炉里上香祷告,然后煞有介事的将香插在香炉里,捡了彩,才算大功告成。 凃戈看着到场的记者一个人一个人的提问,像自己这种新人,根本就没有人在意,她左右瞄了一眼,跟安禾比划了一个手势,就偷偷的从人群后面离开了。 一直在偷偷注视着她的副导演看着凃戈偷跑了,他就觉得有点奇怪。 自从昨天出了那件事后,副导演怎么看凃戈,怎么觉得她全身上下都是秘密,现在正是开机仪式关键时刻,她却消失不见了?! 越想昨天她说的话,副导演越好奇,索性,他借着尿遁,跟着凃戈就离开了。 第七十章 被发现了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一路上遮遮掩掩的,看着凃戈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还不放心的又左右看了看,副导演连忙缩起了脑袋,小心翼翼的看着凃戈从兜里掏出来几颗像是纸叠的小星星,放在了地上,然后又从自己包里拿出来一个白色的东西,在放小星星的地方抖抖一圈,洒出来的竟然是白粉?! 这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一幕,就如同刷新了他的三观,他是眼睁睁的看着凃戈,随意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 他想听却又听不清,可又实在好奇,咬咬牙,他小心翼翼的凑近了凃戈,在堪堪被发现的位置停了下来,这一回,他听清了凃戈嘴里念叨的话。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召。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这是什么? 这到底在念什么? 副导演都听蒙了,他觉得自己仿佛在看玄幻片?! 下一秒,他是眼睁睁看着放在地上的几颗小星星突然从地上飞将而起,在半空中悬浮,跳跃,没到半分钟,那几颗小星星只听‘咻’的一声,无火自燃,熊熊烈火没几秒钟就将那小星星烧成了灰烬,风一吹,散了。 副导演张大了嘴巴,无意识的念叨了一声:“卧槽!!!” 凃戈是头也不回的冷嗤一声:“哎呀,怎么办,被你发现我的秘密了,我该怎么处置你才好呢?” 话音未落,凃戈猛地一回头,只见一张青白交加狰狞的鬼脸在眼前瞬间放大,配上一双灯泡一样青色的眼珠子,副导演是‘嗷’一声直挺挺的就倒在了地上,捂着胸口喘着粗气,感觉都要倒不上来气了。 胸口好疼,好害怕! 妈妈我要回家,社会好可怕! “卧槽出人命了?!” 凃戈眼看着副导躺倒在地上,她连忙将脸上的面具扯下来,两步并作三步的冲过来,抬手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哎,哎,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倒了?你别讹我啊,我没钱赔你啊。” 清脆的巴掌声扇在脸上,打的原本还有点意识的副导演一下子晕过去了,脸上也是瞬间就浮现出五个清晰地巴掌印,脸颊是肉眼可见的肿了。 凃戈:“......” 讪讪缩回手,完了,忘了自己力气比较大的事了,这可咋办,有理也说不清了。 咋召唤还召唤不醒,你说愁人不?! 一个大男人,被自己一嘴巴乎晕也是没谁了。 凃戈试探的踢了两脚,见副导演还是没反应,她只得任命的,揪着他的双手,身子往前一顷,扛着副导演找人送医院啊。 要不真的有心脏病可咋整? 于是,自此之后,副导演火了,被一个小姑娘扛出来的不说,那脸上清晰可见的五指印是肿么回事? 难道是干了什么不可见人勾当,被这位揍得?! 不过话说,这姑娘力气是真大啊,扛着个老爷们脸不红来,心不跳的,还有颜有身材,这是哪里来的妖孽?! 有远见的记者悄悄的把凃戈扛人的画面录下来,等回去后稍加修饰就是一个很好的题材。 这一场开机仪式可是开的人尽皆知,本来广大网友就在关注着这步剧会拍成什么德行,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这小美女看样子也是剧组的,不过应该是新人,怎么以前没见过呢?! 网上看着开机仪式的新闻,下面成片的都是评论之声。 喜盈盈:“朕的一楼在哪里?” 冰水鱼鱼:“给你们三分钟,我要她全部的资料。” 年轻的我已老:“话说,这小美女挺有力量啊,那副导演看着得有一米八吧,身高体壮都十分的匀称,怎么说也有一百五十斤吧,你看她抗的一点都不费力的感觉。” 东边月亮:“只有我一个人在关注那个男人脸上的巴掌印吗?只有我一个人好奇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吗?!” 灰太狼爱喜洋洋:“不,你不是一个人,我也想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小美女一巴掌把人打昏了?” 我最喜欢吃辣椒:“这姑娘是练过吧,完了,那群老外又要说华人皆是功夫高手了。” 喜悦:“不过话说,我怎么觉得这姑娘好眼熟,好像以前见过呢?好像在一个新闻上看过!” 名为‘喜悦’的网友这话一出,下面的评论顿时歪楼了:“还记得曾经那个会飞的姑娘吗?就是花絮的那个?眉间朱砂痣,好像真的是她。” 然后就是网友的加一,加一...... 骆世晓无语的看着评论还在蹭蹭上升,他看了一眼远处悠闲自得翘着二郎腿,看安禾演戏的凃戈,他已经无力吐槽了。 从早上开机仪式结束后,这短短的新闻瞬间就燃爆了凃戈的人气,那风头甚至是盖过了还被水军抨击的安禾。 连带的,就连他的剧组也是水涨船高,本来没那么多人关注,现在可好了,关注的人已经突破一百万了。 评论还有人在问,这个电影什么时候上映,虽然可惜不能去电影院支持,但是在网上他们一样支持。 他们相信骆导的水平,更相信安禾的演技,还有新晋小美女的颜值,这就是一高颜值作品啊。 啊,对了,还有佘长征的加盟。 这就是一部值得期待的神作。 骆世晓吐了口浊气,看着安禾超水平的演完了她的戏份,他深吸一口气,抬手,就把凃戈召唤了过来。 “换场景,拍玄师的片段。” 不管怎么说,凃戈就是人气火爆也好,出了名也好,她的演技必须得在自己这里能过关,否则,自己就算是得罪易宵也坚决不用她。 “来,老宅,二场,一次开始!” 打板在凃戈眼前清脆的‘啪’一声,凃戈看着镜头,瞬间就进入了状态。 她这一段时间虽然表面上看着吊儿郎当,实际上一直在暗地里偷偷的学习,她知道人若要是笨,必定勤能补拙,更何况她并不是笨蛋,她很聪明,她相信自己完全能够胜任! 第七十一章 勤能补拙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倪菲紧紧捏着手里的资料,盯着上面的照片,目眦欲裂的。 这女人,这女人不就是之前面试时那个拽的二五万八的女人吗? 不光骆世晓不放在眼里不说,就连易宵都对她是能捧就捧,她到底是谁啊? 这上面的资料,明明写着她不久前才从深山老林里搭大客,坐火车,辗转了好多天才到了这的,跟安禾不也只是才认识不到半年吗? 半年,半年...... 倪菲都已经气笑了,半年而已,以前从来没接触过娱乐圈的人突然说要进军圈里,还嘴上经常挂着一句:“来钱快!” 你来钱快你也不能抢我的角色啊,那是我的角色。 倪菲已经气疯了,这是她看中的角色,不管最开始到底是写给谁的,只要是她看中的,那就得是她的。 “一个山野村姑也想跟我抢资源,做梦。” 倪菲冷笑一声,这些资料,廖一帆能查到,那就证明她根本就没什么背景,如果有背景自己还能考虑考虑,掂量着能不能动她,现如今,一个村姑,还是和安禾关系很好的村姑,这两个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讨厌的让人抓狂!!! 她必须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才能把一个刚刚升起的星星,拽回到泥泞里,怎么做才好呢?! 倪菲坐在沙发里,展开双手搭在沙发背上,她仰着头看着沙发背,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哎呀,好难啊。” ...... 不就是演一个坏人嘛,小意思。 凃戈作为一个表面上大大咧咧,一点都不讲礼貌的人,其实骨子里是个非常冷傲的。 因为她知道并不能像普通人那样,结婚生子,恋爱。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或许五十年,或许三十年,或许十年,或许,明天她就意外身亡,那都是没嘴儿的事,既然没有那么长的寿命,那她为什么还要讨好别人?! 对于凃戈的处世之道,那自然是处得来,咱就处,处不来,就散伙。 而她所演的玄师,虽然在那老人家的嘴里是一个无恶不作,坏到了极致的人,可在易宵的笔下,这个大反派却是一个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的人。 她清高,她冷傲,她心狠手辣,却是也有柔情的一面。 在面对平凡普通人时,她睥睨众生,但在面对自己在意的人时,她却又有着化不开的情感。 这一切的一起,都是需要凃戈那一双眼睛表现出来的。 虽然冷酷,但不是面瘫,面部一些细微的小表情还是要有的。 骆世晓紧张的看着机子里面,凃戈进入画面的一瞬间,只见她那一双含情脉脉桃花眼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变了,对于即将命丧的樊秋秋,她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可怜,又有任命的释然。 樊秋秋在她看来,不过是旧时代下被压榨的可怜人罢了。 只不过可怜她,谁可怜自己?! 仿佛之前的怜悯都是过眼云烟,凃戈饰演的玄师只在一霎那的情绪外露后,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反派,冷眼看着樊秋秋被人折磨而死。 鲜红的血放在浴桶里,与周围的景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凃戈的脸在明明灭灭的烛火下,显得阴森又恐怖。 “咔。” 看着这一段戏几乎是一口气拍下来的,在场的工作人员都是轻轻松了一口气,再看向场中凃戈的时候,无一不是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原以为这姑娘长得好看,是背后有人硬塞进来的,可没想到,她这演技也是够可以的了,谁能想到最后一个镜头,她望着浴桶中那一抹鲜红的眼神,竟是让他们场景外的人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真的是太鬼气森森了。 如果后期再配上音乐,那这一段,绝对能给人无端的恐惧的感觉。 “凃戈,你真的是太棒了,真的,没想到你竟然能演得这么好。” “就是,就是,凃戈你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 周围的人都在恭喜她,就连一直在心里默默唱衰的骆世晓也不得不承认,凃戈确实适合这一角色,尤其是那一双看人如蝼蚁的眼神,太真实。 不约而同的,周围的人热烈的鼓着掌,发出一阵阵尖利的口哨声,凃戈却只是谦虚的一笑,摆摆手,又坐回到了最开始的位置,翘起二郎腿,拿起地上的保温壶灌了一大口得水。 没人能看见,凃戈的手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她演完这一段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能这么顺利的演完戏,她可是下了老大一番功夫的,好几天一直都在揣摩这个大反派在戏里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尤其是到了后期,这个大反派这么做的原因,那对于凃戈来说,更是一种挑战。 不过,她喜欢挑战。 越斗越勇。 没有人注视凃戈了,凃戈也就渐渐放松了下来。 接下来也没有她的戏份了。 她在这部剧里虽然戏份不多,但是却起到一个很重要的作用,也算是贯穿全剧了。 不过就算没有她的戏份了,她却并没有走,而是仍然坐在那,看着安禾演着她大婚的戏份。 这一戏份可是全剧里的重中之重,也是最难的地方,难就难在,跟安禾搭戏的那个男演员。 也就是饰演烟鬼大少爷的演员。 之前因为这个演员有活动实在是走不开,所以也就晚了几天才进组,不光错过了和众位同事打好关系的机会,也错过了八卦的话题。 而话题的中心,就是此时此刻和他搭戏,还有场外虎视眈眈盯着的易宵。 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珠子,险些没在那男演员的后背上盯个洞出来,那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一直以来都是以演技好的男演员首次束手束脚,根本就放不开,也不敢放开手脚。 骆世晓拍的这个闹心啊,拍了好几条,问题都出在男演员的身上了。 “怎么回事?能不能拍?不能拍趁早换人!干什么玩意儿,老子时间不值钱了是吧。” 在戏份再一次没拍下去之后,骆世晓终于火了,易宵是他顶头上司他骂不了,难道他就不可以指桑骂槐吗? 就是这桑,也忒倒霉了一些。 男演员欲哭无泪了,能不能来个人,把易总拉走,他的眼睛太亮了! “导演,我要休息半小时。” 安禾可没有易宵那厚脸皮,被人这么当众一顿臭骂,她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就算不是骂她,她也是话题中心啊,没看周围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吗? 安禾说完也没管骆世晓给不给假,她是撸着红红的秀禾服,脚下踩着绣花鞋,风风火火的奔着易宵就冲了过去,脚一点,手一伸,动作一气呵成。 捏着易宵的耳朵,在他满足的表情中,就把他拖走了。 男演员:“......” 这什么情况? 我是孤陋寡闻了吗?! 第七十二章 跟我道歉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拍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凃戈一边学习演戏的技巧,一边如饥似渴的补充自己的不足点。 戏已经拍到了中后半段的时候,也就是最后跟大boss打仗的时候,有一场凃戈需要吊威亚的戏,武术指导也知道凃戈是第一次演戏,生怕她还怕吊威亚,还特意给她师范了一下,然后又给她戴上安全绳,让后面的工作人员拽着她,让她实验一把。 腾空,起飞,落地。 动作怎么看怎么有点不美观。 绑上绳子总有一种束缚感。 凃戈又试验了几把,还是不行,戴上安全绳后,她就好像不会做动作一样,就是武术指导,告诉了她好几遍,她还是做得有点费劲。 这可怎么办?! 武术指导皱了皱眉头,盯着凃戈,怀疑她是不是恐高?! “真不行吗?” 武术指导惆怅的问了一句,在得到凃戈肯定的回答后,他转头就去找骆世晓去了:“导演,这小姑娘好像有恐高症,绑上安全绳后,做的动作不是慢,就是不到位,按照你的要求,那是真心不好看啊,要不你看这样,咱们用替身吧。” “用替身?!” 骆世晓也有点发愁了。 这一块可是直接露全身拍正面的,如果用替身的话,就需要剪辑了,如果剪辑不好,那可能就是穿帮镜头,就是剪辑好了,这也逃不过万能网友的眼睛啊。 其实高度还真没多高,顶多也就两米左右的高度。 “凃戈,你看你能不能克服一下?不管怎么说,这个镜头还是挺重要的,要是能一镜到底那就更好了。” 骆世晓还是想在劝说一下。 凃戈却不留情面的吐槽道:“我说骆导,你就说吧,你这部戏里有不重要的吗?” “都重要,对我来说都重要,你如果能飞,露正脸那就更好了。” 骆世晓早就习惯了凃戈时不时的吐槽,前面文戏,说实话,凃戈演的确实不错,到了这里,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她是真的不希望,这戏在这里成为全剧的唯一败笔。 一边的工作人员听着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谁也不出头阻止,那是就差没抓把瓜子,都在那看热闹呢。 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俩天天互相吐槽,工作人员和其他演员早就习惯了,虽然头回碰上一个连导演都敢怼的小演员,还挺稀奇的,但是也是真轻松啊,这剧组里的演员都是那种只认演戏的人,氛围特别好,没有一个人有那破事唧唧,但,只有一个人。 丘海可是还记得当初吃饭的时候,凃戈丝毫不留情面怼他的事,事后没有找他道歉也就罢了,还当没事人一样,就跟没那事似的。 自己跟她也是有对手戏的,可每次看见她那张脸,就膈应的牙根子都痒痒。 现在好不容易看见凃戈吃瘪,他是冷笑一声,抱着胳膊站在一边,讽刺道:“要是在演不了,不行就找易总给她换个剧情呗,不是说嘛,反正这个角色就是给她写的。” 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让骆世晓都忍不住拧了拧眉头。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的,如果不小心传到了记者的耳朵里,那可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更何况自己这戏要的可是质量和内涵,而不是绯闻。 最重要的一点,人家的绯闻女友在这呢,那可是正妻,丘海在那胡说八道什么呢?! 想到这里,他凛冽的视线就扫向了丘海,嘴巴一张刚要说话,就听见凃戈根本就没搭理丘海,只是疑惑道:“谁说我恐高了?我只是觉得带着这安全绳实在是让我施展不开,我只是在考虑,这个绳子需不需要。” 骆世晓听这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丘海那更是,嘴巴都要笑歪了:“不带安全带?不带安全带你想找死啊,要是脸先着地,你还得去整容,虽说这整容见怪不怪了,但是原装的,哪有整的好看啊。” 凃戈斜了他一眼:“你要是觉得好看,那你就去呗,还能让你年轻几十岁,一朝回娘胎。” “你......” 丘海气得愤怒的伸出一只手,指着凃戈,因为实在是太生气了,指着凃戈的手指颤抖着。 “怎么?这就生气了?你这战斗力也不行啊,我还以为你能让我破例动手呢,没想到两句话你就没电了,切,废物。” 凃戈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看也不看丘海,只是转过身,一边卸着身上的安全绑带,一边漫不经心的继续给他致命一击:“你不说吗,整容好看,那你就去呗,整好一点,那么大岁数的人了,把自己搞得年轻一些,兴许还能钓到更多的小姑娘,占占小便宜什么的,要是你再会说点好听的话,那就更好了,有希望脱单成功。” 这话说得,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回击了,而是人身攻击。 将丘海一直以来带的假面具撕下来,扔在地上,还踩上两脚。 整个娱乐圈里,认识丘海的人,都知道这个五十多岁的男,演技是很不错,可就是实在是太好色了,总是变着法的碰瓷小姑娘。 这在圈里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实了,就是没有人摆在明面上说,给他面子。 现如今被凃戈撕了他的伪装,他的大脑一瞬间的‘嗡嗡’一片空白,他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很愤怒很生气。 自己好色在暗地里没人知道也就那样了,可当被人摆在明面上,他除了感觉十分丢脸,就是被一个小姑娘这么欺负,实在是太没尊严了。 丘海铁青着一张脸,四处找趁手的武器,想要跟凃戈决一死战,谷胜荣是赶紧抓他的胳膊,让他千万别冲动,就连佘长征也吓得站在凃戈面前,硬着头皮说,“有话好好说。” “她今天必须给我道歉,否则,这事没完。” 丘海愤怒的低吼一句,“她污蔑我。” 众人:“......” 是不是污蔑,你自己清楚。 丘海这话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凃戈却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她安抚的拍了拍一直抓着她的安禾,一边耻笑的扯起嘴角,“这事没完?怎么没完法,我听听。” 一边说着,凃戈一边伸着胳膊轻轻一拉,做着热身动作。 丘海见状,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心中有点莫名的恐慌,他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继续色厉内苒的吼:“如果不道歉,我就给你曝光。” “曝光啊!” 凃戈笑眯眯。 人家成名都是因为演戏,或者长的好看,而自己呢,不走寻常路,自从上一次那开机仪式上小火一把,凃戈就已经有粉丝了,虽然没几个,但那可是从最开始就支持的铁粉。 “你曝啊,我怕你啊。” “你......” 丘海恼羞成怒刚要说话,嘴里挤出一个字,眼前突然眼前一花,凃戈不知道怎么过来,已经揪着他的衣领,直接将他举了起来,只让他脚尖堪堪落地。 看着他惊恐的眼神,凃戈继续笑眯眯的,“你最好跟我道歉,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装逼。” 第七十三章 狼狈不堪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你,你放我下来。” 丘海惊恐的声音都变调了,他自己有多少斤两重,他自己最清楚了。 一般演艺圈里的男人身材跟女人一样,都是保管的很不错的,可他年纪也大了,再加上注重的一直都是演戏,所以对身材他就没怎么管理,虽说没有多膀大腰圆,可他这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怎么的也有一百六七了。 可这小姑娘二话不说,直接就把自己举起来了,看她瘦瘦弱弱的小胳膊小腿,到底是怎么举得自己?! 还脸不红气不喘,十分轻松的样子。 丘海眼前是黑一阵白一阵,心中竟是悔的要死,自己绝对是踢到铁板了。 “放你下来?你想下来啊??要不你也体验一把自由飞翔的感觉,怎么样?” 凃戈咧着嘴巴,突然恶劣的一笑,嘴角一勾,一只手忽然就撒开了,只是单手拎着丘海,动作还十分迅速,起身一跃,直接跳到了一边的三轮车上,手往车厢外一伸,眼看着丘海整个人悬空,脚蹬乱踹的,两只手还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胳膊,眼里都是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他似乎已经吓破胆子了。 “一,一只手?!你是个怪物,你就是个怪物。” 这个片场空气都已经凝固了,站在三轮车下围观的工作人员和演员们,都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形容了,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凃戈,脑瓜在高速运转,她刚才,怎么上去的?! 站在一边的副导演默默地抱紧自己后退一步,他又想到了开机仪式那天不堪屈辱的往事,被一个姑娘扛着,还...还一巴掌被呼懵了,想想,就是丢人啊。 “说我是怪物?” 凃戈也不生气,只是伸着一只手笑眯眯的晃了晃,丘海本就破了的胆子更是颤了又颤,他一声惨叫,下身瞬间传来一股尿意,一个开头,就再也控制不住了,丘海被吓尿了。 骚气传来,凃戈嫌弃的,“咦~”了一声,手一伸,就把他扔在了地上:“你太恶心了,就这么点的小胆子还跟我俩炸鸡,谁给你的底气?!嗯?!” 丘海躺在地上,原本三轮车就不高,再加上他也不算矮,只是被凃戈这么一吓,他腿软了,根本就没站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别说形象了,尊严都被人家扔在地上使劲摩擦了。 丘海生无可恋,被这么多人看见自己被吓尿了,太特么丢人了。 “我说,老色狼,之前就一直想这么叫你来着。” 凃戈居高临下的站在三轮车斗里俯视着他:“之前给你面子,你还真的不要啊,既然不要,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我只跟你说一遍,你今天回去后,必须和你以前骚扰过的女演员发表声明道歉,不管你怎么说,提不提名字无所谓,但必须让我看见,别以为你有钱可以瞒天过海,是不是你写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我要你亲笔道歉,从此无期限退出娱乐圈,懂?!” “你...你...” 丘海已经被这个姑娘吓死了,他这么大岁数了,如果真的发表声明,那他以后就真的完了,本来还想着能阴奉阳违,可这死丫头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将他打入谷底,心里止不住的发冷。 “千万别觉得你能瞒天过海,就你这张脸,从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现在发表声明,也不过是让你做的那些烂事提前发酵罢了,迟早都要来的报应,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关系?!” “你...你说什么?!” 丘海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凃戈说这些话,他心里忽然咯噔一声,竟是有一种错觉,好像她说的都是真的,看着她带笑的眼神,他恍惚的仿佛看见了剧中那个反派女玄师,冷酷,无情,淡漠,看见他仿佛在看蝼蚁。 “你...你到底是什么?!” 他喃喃着,竟忍不住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你问我是什么?!” 凃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她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微微一笑:“哦,对了,大家可能并不是很了解我,在一起共事这么久了,只知道我叫凃戈,连我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凃戈,从小长在深山老林里,我的职业,不好意思,我是正宗祖传的玄师,你们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都可以来找我。” “......”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玄师,是我想的那个吗?” “就是剧里演的那个?” “卧槽!!!” 短暂的安静过后,突然就爆发出一阵喧哗声,还夹杂着不敢相信的“卧槽”之音,丘海怔怔的望着凃戈,不敢相信她说了什么。 却看见凃戈介绍完自己,就朝着他伸出了手。 他不明白的眨了一下眼睛,凃戈却是不耐烦的直接从三轮车上跳了下来,站在他的不远处,一只手捂着鼻子,伸出来的手上下晃了晃:“给钱,你还真当我那些话是白说的?告诉你未来会发生的事,是会折寿的,你好意思不给钱吗?!” 丘海一愣,下意识的就想掏兜,可掏到一半他突然反应过来,凭啥给她钱啊,自己又没求她告诉自己未来会发生什么。 再说,你也没给解决啊! 可这话他可不敢说,只得乖乖的掏出手机,利索的给凃戈转过去一个大红包。 听着手机里传来动人的钱币声,凃戈才满意的翘了翘嘴角,拿着手机一边点开红包,看着数额,她笑了,一边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如果你听我的,道了歉之后,无限期退出娱乐圈,你估计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不听我的,当我没说。” 说话间,她摇了摇手里的手机,笑的十分得意:“谢谢你的红包了。” 丘海可是待不下去了,他狼狈的站起身,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凃戈一边数着余额里后面多出来的零,一边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又说了一句:“哦对了,刚才发生的事,大家千万不要发到网络上,或者是告诉别人呦,自己知道就好,因为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现在的人,都喜欢眼见为实。” 在场的人都是眼睛亮晶晶,连连保证不会往外说,一个字都不会透漏,凃戈这才笑颜如花的看着骆世晓:“骆导,今天要不要休息一天,消化一下?!” 第七十四章 不可貌相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骆世晓艰难的看着凃戈,嘴巴动了动,好半晌,他才嗫嚅的小声道:“我那天被你救下来,到底是怎么救得?我看见那墙里都是一个一个大小的坑啊,那里面之前放的是......” “死人啊。” 凃戈满不在乎的歪着头想了想,想到当初视觉上的冲击,她耸了耸肩:“本来你也是那其中一员的,不过好在我去的及时,你没事。” 顿了顿,凃戈又道:“哎呀,都是过去的事了,还说他干嘛,你就说休息不休息吧。” “休!必须休!” 骆世晓之前一直都没有印象,现如今,他被涂个这么一提醒,突然感觉后背直冒冷汗。 咬牙切齿的答应一声,看着凃戈欢快的找安禾去逛街,之前说好的,只是拍戏后一直很忙,都没时间,就一直往后推,往后推的。 佘长征自然也是什么事都没有,休息一天,他也没什么地方去,索性,就给两个姐姐当苦力去了。 凃戈和安禾走在前面,佘长征戴着鸭舌帽,带着墨镜跟在后面。 凃戈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安禾聊天,时不时还问佘长征一句:“跟那个长工原型聊得怎么样?” 之前说过要把佘长征介绍给那老头的,凃戈自然是说话算数,第二天就给引荐过去了。 佘长征连忙道:“谢谢涂姐姐,那个老人家讲得实在是太好了,我对这个角色已经有了新的理解,这几天我这个角色就要杀青了。” “那还行,好好拍,拍完,那老人家可是要看的,别让他失望。” 佘长征忙不逆的点头。 安禾看这俩人说着原型,她想了想,还是想不明白凃戈之前为什么要帮助那个丘海。 他这人真的十分好色,自己以前都被他揩过油呢。 “他那个人,好色是真好色,所以我为什么让他道歉啊,不过原则上还算不是罪大恶极的人,其实就是有贼心没贼胆那伙的,只敢动手动脚,不敢动真格的,不过要说我为什么提点他,可能跟他这个人也做过好事有关吧。” “做好事?没听说过他做过什么好事啊!” 安禾搜刮着自己的记忆,还真没听说过丘海做过什么好事。 “你当然没听过了。” 凃戈捏了捏安禾的鼻子,笑道:“他啊,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心理,是良心不安也好,还是真的善心发作,但都不能抹杀他确实救过人命。” “救人命?!” 佘长征惊讶的插了一句,看见俩人都在看他,他连忙捂住嘴巴,眼睛满是崇拜目光的看着凃戈,滴溜溜的转,那模样,十足的小奶狗,特别招人喜欢。 凃戈也不怪佘长征,只是点点头,煞有介事的讲道:“我之前算他八字的时候,算出来的,他还年轻的时候,也没成名的时候外出演戏,回来搭了一个老乡的三轮车,没有盖的那种。 那老乡有一个漂亮妻子,一家三口都挤在车上,他当时生了不好的心思,就是好色,但又不敢动手,就只好忍着,车路过一个急转弯的时候,对面突然窜出来一辆大车,那老乡开车躲闪不及,一个急刹,车一下子侧翻了,把他们从车厢里都甩了出去,女主人抱着孩子,直接就从后斗子车厢里抡了出来,顺着斜坡就滚了下去,而丘海也是被甩出来了,但他一个男人身强力壮的,甩出了就只是摔在地上,但那女主人可就惨了,手里还牢牢的护着孩子,那是滚得要多快就有多快。 当时的山下面可是根本就没修剪过的,杂草丛生,什么石头,枯木枝,横七竖八的横在山坡上,要不是他手疾眼快扑过去,一把拽住了女主人的胳膊,那女主人可能真的就要被枯枝插死了,还有她的孩子,虽然牢牢的被护在怀里,可脚脖子还是不可避免的崴伤了。” “听起来就好吓人啊。” 佘长征感叹了一句,这人啊,还真是不可貌相,虽然丘海在圈里名声不太好听,可大错却是没有,就是尖酸的有点招人烦,还乐意装大,好揩油。 安禾睁大了眼睛,忽然又问了一句:“你算他八字干什么?” “当然是看他不顺眼,想教训他来着。” 凃戈翻了个白眼,要不是自己算出他这人还不算太坏,也还做过好事,要不然,自己能容忍他蹦跶这么久?! 早把他按趴下了,让他早死早超生。 三个人在商场里逛了大半天,可能是最近已经临近过年了,商场里人来人往的,佘长征和安禾就算再怎么伪装,还是被人指指点点,似乎是认出来了。 有的为了确认是不是遇见了明星,还跟在屁股后面窃窃私语。 “咱们找地方吃饭去吧。” 凃戈不耐烦了,这逛个街都没法逛了,正好也饿了,她捂着肚子,拎着大包小包的,刚要坐电梯下楼,一抬头,就碰见了岳旭兵,岳旭兵也是认出她来了,“哎,小涂,你怎么在这,最近不忙了?!” 凃戈笑道:“忙,最近可忙了,这不,今天休息出来溜达溜达,岳叔,你这是干嘛来了?” 岳旭兵:“这不要过年了吗,我虽然孤家寡人一个,但怎么的也不能过得太寒酸不是,年货随便买买,你这是买完了?” “买完了买完,岳叔,一起吃个饭吧,上回说请你吃饭还一直没倒出时间,怎么样?!” 岳旭兵连连点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吃什么,你们说的算。” “那就小孩子说吧,长征,这是岳叔,岳旭兵,他是刑警队的,你叫他岳叔就行了,你要吃啥,你说的算。” 佘长征这一下更惊讶了,连刑警队的警察都认识,涂姐姐太牛了。 几个人拎着东西,从商场里往外走,刚走到大门口,易宵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安禾连忙将东西递给佘长征,接起电话,易宵的声音顿时就传了过来:“喂,小禾,你等一下有时间吗?” 安禾点点头,看了一眼凃戈等人:“有时间,怎么了?!” 易宵:“我给你俩找了个经纪人,还有两个助理,你现在在哪呢?要不要见一面?” 安禾:“我们要去吃饭,你之前不说回京都了吗?怎么又来了?!” 易宵:“嗯,回去我就帮你们挑了个经纪人,现在刚下飞机,你在哪,我们这就找你。” 安禾匆匆的说了一个饭店的地址,电话就挂了,她转头对凃戈道:“是易宵,说是给我们找了个经纪人,两个助理,等一会要见个面。” 岳旭兵一听,赶紧说他们如果有事的话,改天吃也可以。 凃戈摇摇手:“没事,岳叔,一起去吧,吃饭归吃饭,不当误事,又不是相亲,就是见个经纪人,没事,没事,咱们先吃,等他们到了再说。” 岳旭兵想了想,自己不是娱乐圈,好像也没什么影响,他便点头答应了。 第七十五章 男扮女装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到了饭店,跟服务生要了一个包间,涂戈拿着菜单漫不经心的点着菜,点了两个自己爱吃的,又把菜单递给了岳旭兵,岳旭兵也没推脱,而是仔细的问了安禾和佘长征的口味后,才又点了四个菜,剩下的打算易宵带着人来,再让他们点。 在等菜的过程中,易宵带着三个姑娘来了。 一进门,易宵看见安禾眼睛都亮了,好几日不见了,简直是日隔三秋,甚是思念的很。 他很想给她一个拥抱,可以想到自己现在还是待考察阶段,就只得安耐住心中的思慕,乖乖的坐到了安禾的身边,然后才像想起来一样,指着进来的三个姑娘中的一个介绍道:“小禾,小戈,她是我给你们招的经纪人,你们先互相认识一下啊!” 涂戈不管这些事,反正自己可有自知之明了,自己就是安禾的添头,只要能经常让她有戏拍,有钱赚,只要是能过得了眼的戏,她都可以接受。 而安禾之前经历过被经纪人背叛的事,其实心中还是很不想接受一个外人对她指手画脚,还不一定能信任,要不是自己作为一个演员,有些事情不可能亲力亲为,必须得找一个给她主外的人选,否则,要不要经纪人她其实很不在乎的。 但让她再把自己的所有事情交到她手上,她可是不信任的。 安禾本来长相就带着点英姿飒爽的爽利劲儿,此时就这么冷静的盯着那个面试的经纪人,眼神中微微透着审视的目光,竟是让那面试者从心底里产生了一丝微妙的紧张感。 她在面试经纪人之前可是大公司的领导级别人物,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可此时见到了心中心心念念的安禾,她居然有点小兴奋。 来这面试的自然是凌月了,她从之前的公司死气白咧的非要辞职,老板挽留了好几次,她是毅然决然的要去追星。 为了能让偶像未来的星路走得更加随顺,她是辗转了好长时间才打听到安禾要招经纪人的消息,凭着自己高超的情商和雷厉风行的手段,那是险险的打败了了所有竞争对手成功上位。 别管她怎么赢的,反正,她胜利了。 见安禾也不说话,凌月主动介绍起自己,把以前干得什么工作,有什么成就那是十分熟练的说了出来。 说完后还一脸忐忑的看着安禾。 一边的涂戈一边吃着饭菜,一边抬起头看了一眼,指着凌月道:“那就你了,以后我俩的事就交给你了。” 凌月顿时开心了,笑的原本严肃惯了的脸都变成了一朵花,她是连连点头,保证:“放心好了,我肯定会好好干的,不让你们失望?!” 涂戈扬了扬下巴,“相对来说,你这句话我还是挺相信的。” 易宵连忙道:“那小戈同意了,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安禾一愣,这么简单就同意了?不再敲打敲打了?! 涂戈伸手拿过餐桌上的纸巾,裹着吐掉嘴里的骨头,然后将筷子放下才看着安禾道:“还不明白啊,安安,这姐妹儿就是奔你来的,你粉丝。” “我粉丝?!” 安禾更惊讶了,涂戈这种事儿都能看出来,太尿性了! 凌月不好意思了,搓着手,竟有点扭捏。 被看出来了? 是我表现的太明显了吗?! 涂戈揶揄的眯着眼睛:“可不咋地,从她一进门开始,那眼珠子就掉你身上了,挪都挪不开,亮晶晶的,就跟看见肥肉一样,恨不得扑上去,等你有时间给她个签名照,我估计她会更开心。” 顿了一顿,她又道:“不过嘛,按照你这粉丝的程度,应该是你啥照片都,不然等一下你俩合个影,她可能会更高兴。” 凌月连忙打蛇随棍上,不好意思的抿唇一笑:“可以吗,不会太为难了吧。” 涂戈笑着替安禾决定:“不会为难的,只要你不流传出去就行。” “你放心,这照片我肯定会好好保管的,不会叫外人看见。” 涂戈:“那就好,既然决定了,那你就跟易宵签合同呗,签完好吃饭。” 至于这俩人...... 涂戈嫌弃的掀了掀嘴角:“我这人自由自在惯了,助理啥的暂时也不需要,我也没什么名头,安禾现在,应该也不想需要把,她才重回娱乐圈,想要回到曾经的巅峰还有好远的路要走,助理就算了吧,是吧,安安。” 说话间,她侧着头给了安禾一个隐晦的眼神,安禾顿时了然的也跟着点头:“对,涂涂说得对,一般的小事我们俩自己就能解决,助理就先不用了,吃了这顿饭,你们先回去吧,机票钱易宵给报,还麻烦你们跑这一趟,不好意思了。” “啊~~” 两个助理的其中一个人一脸遗憾的,撅起了嘴巴,还特委屈的看了一眼易宵,小声道:“我真的很勤劳很能干的,就不能考虑一下吗?!” 涂戈上下一打量这说话的小姑娘,打扮的粉粉嫩嫩,画着精致的妆,脚上踩着高跟鞋,一副小女人做派,这是来当助理来了? 怕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至于另一个,那满脸的青胡茬,当自己眼瞎呢?! 一个男人,男扮女装,真当自己长得像女人,就真是女人了,打的什么注意,是觉得他们看不出来吗?! 涂戈深吸一口气,呲着牙齿,皮笑肉不笑的咧出了一个十分假的笑容:“我看你这顿饭可能是不想吃了,那你们就直接走吧,门在那里,好走不送。” “你......” 那粉粉嫩嫩的姑娘柳眉倒竖,当即一拍桌子想呵斥一声,涂戈根本就不跟她多做纠缠,只见她头一歪,看向岳旭兵:“岳叔,你们警察局最近忙吗,还有没有啥解决不了的事,让我帮着解决的?!” 岳旭兵对涂戈的小伎俩看的明明白白,他也不揭穿,只是笑呵呵的摇摇头:“还好,还好,自从上一次那个谋杀未遂的男人被拘留之后,最近有啥事没有了。” 听这俩人这旁若无人的交谈,那个男扮女装的人忽然迅速的抬起头,扫了岳旭兵一眼,就利索的站起身,夹着嗓子小声说了一句:“你们如果不同意,那我先先走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那个粉粉嫩嫩的女人见状,只得跺跺脚,也跟着离开了。 等包厢门关上,涂戈才脸色微微一沉,低声怒道:“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也敢使,还真是没有底线了。” 第七十六章 人心险恶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众人一愣,不知道涂戈这话是从何说起。 涂戈虽然心中还是余怒未消,却还是拧着眉头,解释道:“看见先离开的那个人了吗?男的。” “男的?!” 在场的几个人大吃一惊,尤其是易宵,那是在是太惊讶了。 自己可是跟这个人接触了好多天呢,他居然都没看出这是个男的。 只能说,这个人实在是太会伪装了,还有他说话的嗓音,一举一动,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是个男人啊。 佘长征对涂戈简直要崇拜死了,这双眼睛实在是太厉害了了,只要搭眼一看,就知道男女,了不起,太了不起了。 以后,她就是自己的偶像了。 安禾想想就觉得后怕。 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扮成女人混到他们中间是什么意思,但在圈里混时间久了,她总是能猜出一二的,就是不知道他一个男人能隐藏多久。 可他一个男人啊,怎么会想到这一招,而且还那么像,简直是惟妙惟肖,比她们女人还女人。 越想越害怕,安禾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涂涂,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涂戈沉思道:“我估计,他应该是被人特意派过来的,或者抓我们的把柄,或者是拍我们的私密照,如果大胆的猜想一下,他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女装,如果肚子外出的时候换成男装呢?!再恰好被媒体狗仔拍到,那么你想想,我们私生活混乱的消息不就被做实了吗?!” “不过,现在特针对的是谁,不清楚,或者是你,或者是我,也有可能是我们俩。” 安禾一想到涂戈说的哪几种可能性,她的目光就忍不住深邃起来,几乎是一瞬间,就在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这招就太损了,简直是毁人清白啊。 若是今天不是涂戈看出来的,她们真的把人招回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易宵坐在一边,默默地听着。 今天这人是他带回去的,如果真出了事,那自己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啊。 看来安禾回到他身边,有的人安耐不住了,他之前的计划需要提上日程了。 几个人一时间都不说话了,凌月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思考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心翼翼的举起一只手,乖的像个小孩子。 如果她现在这般模样被以前公司,一直私底下称她为女魔头的下属看见,一定会惊掉下巴的。 可她就这么做了,只要能在偶像身边,她可以化身成女大魔头。 涂戈瞧了她一眼,有点好笑的点了点下巴:“不用那么拘谨,你既然是我们的经纪人,那有什么话不妨大胆的说。” 凌月‘嗯’了一声,乎了一口气,才镇定的双手交叉,“在我应聘经纪人之前,其实你们俩的资料我都查了,当然了,安禾的资料我不用查,都有,主要是查了安禾最近的近况,还有涂戈的资料。” 顿了一下,凌月继续道:“涂戈因为是新人,网上的资料不是很多,但是,有几段视频你们可能也知道,我在查到这几段视频的时候,特意将评论差不多都看了,因为是新人,关注度不够,除了夸赞的,发酸的,还有几个不和谐的声音,我觉得你有必要看一下。” 说着,凌月将自己的包里掏出一沓资料递给涂戈,涂戈好奇的看着这明显是把评论打下来的资料,从头开始翻,翻到中段是时候,她原本懒洋洋的身子也慢慢坐直了,只见上面多是,一些污言碎语,涉黄,涉黑,还有的说她是出来博眼球,其实她就是为此吸引顾客,等等一些话,十分的难听。 自己是个新人不假,可如果以后火了,那这些莫名其妙半真半假的话,可能就会变成不定时炸弹,会在必要的时候被人翻出来,将她炸的面目全非。 凌月看涂戈这是看完了,她才小心的斟酌词语,道:“当然了,你是易总推荐的人选,我不相信你会干这种事,而且跟安禾成为朋友的,都不可能是这种人,所以我要说的是,你想想看,得罪谁了?” “得罪谁?” 涂戈冷冷一笑,将资料放在桌子上,她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突然暴怒的转身,跳脚就要去报仇:“这帮龟孙儿子,老娘特么顺网线过去,掐死他们,让他们胡说八道。” 吓得安禾连忙跟着站起身,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淡定,淡定。” 涂戈暴怒:“妈的,老娘淡定不了,擦的,找我师兄画个符,我咒死他们!” 安禾:“......” 岳旭兵:“......” 佘长征更兴奋了,涂姐姐的师兄,那肯定是更乃神人也! 凌月傻眼的看着涂戈这上蹿下跳的,她眨巴眨巴眼睛,瞧安禾安抚了好半天,好不容易安抚住,才干咳一声,继续道:“我想我应该是有眉目了,你拍这戏的角色之前不是传言是那个倪菲的吗?后来莫名其妙的没信了,她可能特意查了你,所以才放出风声的,但据我所知吗,她这手段,跟之前整人的时候特别不一样,我估计她这是找人了,这可能只是开始,还有后手。” “还有后手?凑不要脸!”涂戈气得一边撸袖子,一边在包厢了团团转。 凌月生怕涂戈再像刚才一样暴走,她连忙继续道:“不过,最近她可能不会再有精力放在你们身上,我前几天面试的时候,正是倪菲蹦跶最欢的时候,安禾的新闻也在前几排站了好几天了,你们之前拍戏忙,可能也不知道,然后,我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搞定她,但不搞死,这在我的工作范畴简直是小儿科,所以,我顺手找几个大V,爆了一点她的料,让她最近焦头烂额,没空再盯着你们。” “对啊。” 易宵得意的接过话茬:“之前不是说了要玩玩倪菲的吗,我并没有着急收拾她,而是留了她多欢实两天,欢实的越开心,她的警惕心就越低,再说,安禾最近刚开始拍戏早就掉下了一线,要不是倪菲一直花钱把你往上顶,你的新闻可能早就掉到几百名开外去了,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让她嘚瑟。” 凌月也是点头:“我爆的料可不算小呢,毕竟作为安和忠实的粉丝,就要了解她的敌人,要不怎么说,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 第七十七章 跌落神坛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这下更好奇了,她连忙掏出手机,点开微博,都不用找,上面明晃晃的就挂着几条最爆的新闻。 加粗加黑的标题,明晃晃的:“新一代清纯女神,疑似崩人设?” 然后是附图九宫格,上面的照片有模糊的,有清晰的,可每一张上都是倪菲谄媚的笑容,手挽着一个男人,扬着小脸在说什么,虚浮的脚步,几乎是拖拽着往前走,而她旁边的男人脸却是隐藏在暗处,并看不大清楚。 身后的背景则是一个地下车库,黑漆漆的,只有他们俩人。 有眼尖的网友稍稍一对比,就发现这地下停车场好像是一个高级酒店的车库,只接待VIP用户,地下车库都是有VIP通道的,只要从车上下来,直接就能进入酒店内部,而酒店的工作人员也是接受了严格训练的,不管看见什么,都不准往外说。 规矩严厉,可待遇也好啊。 为了钱,一般的酒店服务人员是最守口如瓶的。 也不知道这些照片是被谁拍到的,这么清晰可见,唯独那个男人的脸却看不见。 这组照片一出,网上顿时炸开了锅一样,评论里说什么的都有。 人不畏:“这是我的女神吧?怎么也这样呢?前几天刚出了安禾的新闻,今天就出了倪菲的新闻,她俩不是好姐妹吗?组团沦陷的好姐妹吧。” 叁拾捌:“谁说她俩是好姐妹了?别让安禾那过气的女人蹭我们菲菲的流量好吗?她配吗?!” 历史辨真伪:“现在看来,你的‘菲菲’好像也不配,都是一样的货色,谁也别嫌弃谁。” 是垃圾就该在垃圾桶里:“我怎么嗅到了一股阴谋的感觉呢?你们品,你们细品,这安禾才被曝出料,倪菲紧跟着也跌落神坛了,这俩人是不是互掐呢?还说什么好姐妹,塑料姐妹花吧。” 干湿分类:“我觉得楼上这话说得此言差矣,娱乐圈,有姐妹花吗,你怕不是在搞笑?” 往下就全是倪菲的硬核粉丝展开了战斗,谁要是敢在上面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他们污言秽语的就开骂了,连带着把之前说倪菲也不是什么好饼的人,骂的毫无还嘴之力,他们才雄赳赳气昂昂的,占据评论圈里晃悠起来,看见谁不顺眼,就骂一句,看见哪个人网名不好听,有含沙射影他家菲菲的感觉,也臭骂一顿。 反正是不管是谁,都要骂。 骂到最后来,倪菲九宫格下方全是清一色,说倪菲的粉丝是脑残,是疯狗的话。 那些人还沾沾自喜,说为了我家菲菲,疯狗我也愿意了。 涂戈看得倒是挺开心的,捂着嘴巴直乐,就是这眼睛有点看不过来,评论涨的实在是太快了,没一会儿,那评论就已经涨了几十万条,翻都翻不过来了。 “这是......” 涂戈看看看,突然反应过味来了,这有点不对劲啊,倪菲的粉丝没有这么脑残吧,还自封为了菲菲脑残也愿意,怎么看,怎么觉得这里有人在推波助澜呢? 她狐疑的抬起头,凌月在那头笑的十分狡黠。 明白了,是这位的手笔。 凌月看着涂戈了然的眼神,虽然心中十分诧异这小姑娘脑子实在是转得快,一边又暗自庆幸自己还好第一次当经纪人,碰到的艺人除了自己的偶像,就是智商,情商都非常高的人,那么沟通起来也应该十分容易吧。 凌月道:“现在这年头用水军刷粉丝偶像不好的评论实在是太容易了,根本就没有一点挑战性,如果我们花钱,写他们好呢?谁不服骂死她,看谁不顺眼,骂死她,久而久之,这个艺人的路人缘可就被这群粉丝给败坏光了,那到时候,就是落井下石的时候了。” 涂戈竖起大拇指:“你这招挺狠啊,要想使其灭亡,必先让其膨胀!高,实在是高!” ...... 姬宇琪趁着夜色摸到倪菲家的时候,倪菲房子四周被遮的是一点都透不过来光,离远了看,竟是有种隐隐压抑的错觉。 姬宇琪驻足观望了一瞬,拧着眉头,看了看手机,这才刚八点多就睡觉了? 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怎么睡得着觉? 难道就不害怕吗,不怕自己身败名裂吗?! 也不知怎的,看着倪菲安安静静的房子,姬宇琪心中竟是一闪而逝一丝不易察觉的悔意,可那一丝悔意闪得太快了,她还没等抓住,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只是觉得心中有些烦闷,有些不舒服,可具体是什么,她又察觉不出来。 想了半天也抓不住心中的异样,她只得叹了一口气,走上前,轻轻按着指纹密码键,听着一声清脆的开门声,她刚刚拉开门,就听见客厅的方向传来一阵清脆的玻璃碎裂声,紧接着,是一个女人愤怒的咆哮声:“给我骂,给我使劲骂,让他们这些人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做这些事?这女人怎么可能是我?” “对,骂跑他们,让他们在我评论下面乱晃,到底是谁发的照片?毁谤,这就是赤裸裸的毁谤,我要告你,告你倾家荡产,要不你拿出证据啊?” “你怎么可能有证据?证据都被我销毁了,我都毁了!” 听着屋子里那疯疯癫癫的女人声,姬宇琪是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倪菲? 不可能啊,倪菲善良大方,有礼谦和,温柔贤惠,这是倪菲吗? 如此的污言碎语频频爆出,还有满屋子的烟味,这是抽了多少烟啊,自己竟然不知道她居然会抽烟?! 姬宇琪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这是她带的艺人,如果艺人出事,相对的,她这个经纪人也会玩完的。 她不能完啊,她怎么可以完?! 为了名利富贵,自己可是放弃了和安禾同生共死的,甚至是不惜还在背后捅了她一刀,可到头来,自己选择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姬宇琪心中那一丝悔意在无端放大,放大,再放大! 她特么后悔了啊!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又传来一阵癫狂的笑容,将还在沉思的姬宇琪吓得一个激灵,她果断的拎着包,转回身,悄无声息的拉开门离开了。 房间里的倪菲根本就不知道姬宇琪来过,她在沙发上吞云吐雾一边骂着傻逼网友,一边狂笑那些替她说话的人。 灯光下,倪菲明明灭灭的表情,竟是格外的森然恐怖。 第七十八章 身败名裂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倪菲这几日过的十分不好,她就像是过街老鼠一样,根本就不敢上街,生怕被人认出来,再指指点点的嘲笑她。 她受不了的,她会疯的。 还好网上支持她的人还是很多的,看着那些帮她骂人的网友,她感觉自己的心里稍稍得到了一丝丝的安慰。 自己的名声好像并没有被全部抹黑,相反的,网友根本就不信那是自己。 本着这样的心思,在家里猫了好几天,终于等到网上的评论稍稍消停了一点,家里的饭菜也吃完了,她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得出去买点菜,老吃外卖实在是太不健康了,再说,好几天不见阳光,她的皮肤看起来都不健康了。 说干就干。 全副武装的把自己裹好,倪菲小心翼翼的伸头出来,自己家的小区安保功能还是挺棒的,严密性也非常好。 没有网友循着蛛丝马迹找到她家。 只要没找到,那自己就是安全的。 倪菲带着这样的侥幸,走到地下车库,开着敞篷跑车,奔着市中心最大的超市开了过去。 今天交通十分拥堵,本来需要十分钟的路程,她硬是开了半个多小时。 也不知道是有人发现她了,还是怎么样,居然有人在车里指着她,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倪菲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了一句:“死三八。”就看见绿灯亮了,她忙不逆的发动车子,车子却诡异的熄火了?! “你大爷的,什么情况啊。” 倪菲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按着开关,车子‘嗯嗯’两声,还是没起来火。 后面的车子已经不耐烦的按着喇叭,提示她让她快点让开。 倪菲恨恨的一拍车喇叭,喇叭发出一声鸣叫,她回头不大不小声的骂了一句:“敢死你要投胎啊。” 可车还是发动不了,最后连交警都来了,礼貌的询问了一下怎么回事,又看了一下她的身份证,和驾驶证。 在看见上面的名字时,那交警下意识的看了倪菲一眼,但倪菲全副武装的,也看不出来是不是她啊。 敬了个军礼,交警礼貌的请她先下来,再找几个人把她的车子推到路边,别挡路,然后才打给拖车。 等电话打完后,交警就示意倪菲稍微等一会儿,一会儿拖车就来了。 倪菲能怎么办?只得等了。 坐在路边的花坛上,她等的十分无聊,交警也去别的地方指挥交通去了,她掏出手机,想要刷刷小视频。 可手机还没等按亮,她忽然看见身后出现好几个女人,那些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精致的衣服,却依旧难掩面容衰老带来的皮肤下垂,皱纹横生。 这冷不丁看见这几个人,倪菲心中一抖,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有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几乎是在看见的一瞬间,她就转过了头,却还是晚了一步,直接被领头的那个老女人一巴掌扇在地上。 墨镜也被这大力的击打,而甩飞了出去。 她的容貌瞬间就露了出来,在一边看热闹的路人一见,顿时兴奋了,有的人甚至是拿出手机就开始录像。 倪菲惊恐的捂着自己的脸吼道:“不准拍照,不准录像,再录像,小心我告你。” “你告谁啊?我看看你敢告谁?你个不要脸的贱人,竟然敢勾引我男人,别以为你仗着年轻貌美就想成功上位,你做梦,我男人就是跟你玩玩,你怎么好意思凑上来?” 倪菲的话还没说完,那一众围过来的老年姐妹团就已经拳打脚踢的左右开弓了。 直打的倪菲毫无还手之力,嘴里的烤瓷牙齿也是跟着掉了好几颗,她满嘴鲜血的吐掉牙齿,嘴里还在不依不饶口齿不清的继续骂道:“你们这些老不死的,等我不找人弄死你的。” 妈的,劲儿太大了,打不过啊。 根本就不是力量对等啊。 “还敢找人?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呸!” 这一场打斗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迅速。 等那个交警听见消息赶过来的时候,老年团姐妹花已经扬长而去,只看见一连串的豪车,屁股上冒着青烟,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大街的尽头。 路人拍的也是意犹未尽,各种角度的视频疯狂传上了各个小视频的平台,几乎是一眨眼间,倪菲的九宫格就被替换了,是她在大街上被人暴揍的视频,无码高清晰的视频,被各大网站相继转发。 评论也炸开了锅。 这简直是打脸瞬间啊。 前两天才说,‘倪菲就是小仙女,’‘倪菲不可能插足别人,’可这转头,就被人家原配暴揍了,倪菲挨揍还不老实,嘴里还叫嚣着扬言要报仇。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小仙女,清纯佳人吗? 这特么简直是原形毕露啊,现原形了! 太吓人了。 粉明星有风险,粉一个,倒一个,还不如粉粉为国争光英雄们呢! 这一回,清一色的‘再见娱乐圈,’‘再见戏子,’直接刷爆了评论! 倪菲被揍成那样,却不赶紧起来,还趴在地上手忙脚乱的打开手机,手指划拉着评论,眼睛已经被气得通红了。 她愤怒的捏着手指头,捏的指尖‘咔咔’作响。 到现在她还有点蒙圈呢,自己怎么就突然从家里出来了,躲着不好吗?等风头小了再出来不好吗? 这回可好,实锤了。 自己的星路还没走到巅峰呢,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趴在地上,倪菲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 一边的交警手足无措的看着倪菲趴在地上哭,这可怎么办? 打电话报警,还是打120?! 倪菲哭的好伤心啊,她根本就顾不上周围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了。 就在她泪眼朦胧间,一双踩着休闲鞋的脚慢悠悠的走到了她面前,她还在哭的语气一顿,冷不丁一抬头,一个长相冷酷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瞧着狼狈不堪的她,嘴角微微一翘,似乎是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嘴中轻念了一句什么,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离开前还扔下来一个什么东西,可还没等到落在她手里,那东西无火自燃,风一吹,随风而散了。 她呆呆的望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好像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消失不见了,让她浑身一抖,一股冷意顺着她的后背爬上了脖颈,一层鸡皮疙瘩层层冒了出来。 她一晃头,心中只觉得奇怪,自己今天怎么就非要出门呢?! 第七十九章 新戏上映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倪菲莫名其妙的被封杀了。 涂戈和安禾加紧拍戏的后果就是,等她们从断联状态恢复时,被眼前这个消息给惊呆了。 最近这段时间网上倪菲的黑料满天飞,飞的感觉搂不住了,啥信息都出来。 什么第三者插足,借别人的手祸害同期艺人,造谣,骗人,大牌,玩弄小粉丝的感情。 等等等...... 简直就是墙倒众人推,还有加刚加线的,那是恨不得倪菲倒得太慢啊。 “这是怎么回事啊?!” 安禾傻眼的看着手机上乱跳的新闻,不是说好了,只给她一个教训吗?没说真把她解决了啊。 她倒台了,自己没有动力了怎么办?! 凌月也不知道倪菲这是怎么了,她是生怕安禾生自己的气,以为自己是不听她的话,私自做决定,再把她辞退了。 她是忙不逆的找出手机上自己当时发布的资料给她看,安禾沉默了。 只能说,倪菲的好日子到头了。 这人啊,说垮台就垮台,真是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能到啊。 倪菲倒了,但是日子还要继续啊,安禾接下来的日子那是更忙了,不光拍戏忙,就连她之前被倪菲诬陷的那些新闻彻底洗清了,她的身价就像坐火箭一样,迅速回升,好多人再次找她拍戏。 就连以前拒绝的代言也重新回来了。 看着一个个合同像雪花一样朝她飞过来,她只觉得无比的讽刺。 这就是现实啊。 戏还没拍完,剧本也是一本接一本的向她投出橄榄枝,每天晚上看着邮箱了满满登登的未读邮件,她就觉得眼珠子疼。 索性,先拍完老宅休息一段时间再说吧。 辗转一段时间后,老宅也到了快杀青的时候,最后一场戏是樊秋秋和女反派的大战,还有佘长征饰演的长工荣耀归来,人鬼合作,绝杀女反派。 女反派之所以是女反派,那自然不是普通人所能比拟的,她可是轻轻松松吊打那一人一鬼。 当然了,最后结果绝对不可以是反派胜利,邪恶终究不能战胜正义。 女鬼魂飞魄散之际,苟延残喘的长工回光返照一般,猛地扑上去,用一柄锤炼的金刚杵从玄师后背插了进去,直捣心脏,看着她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好几圈后,最后化为了一具腐烂的尸体。 尸体自然是由替身扮演的,画着腐烂的妆容,躺在涂戈倒地的位置,等着导演一声“咔”,老宅成功杀青了。 杀青后,吃了散伙饭,骆世晓是马不停蹄的将片子交给剪辑师,由他加快进度剪辑出来。 虽然不用争什么新年档,但这不恐怖片也算是骆世晓第一次接触网剧,也不知道自己拍的怎么样,他迫切的想让这部剧上线,想看看网友的反馈。 该走的流程都走得差不多了,也没有多少被剪掉的地方,片子的流畅性保持到了最大程度的完整,终于,在网友千呼万唤中,这部片子在除夕夜的晚上,上映了。 涂戈因为是从山上下来的,没有家人,也没有房子住,在安禾的邀请下,她‘勉为其难’的跟着安禾一起坐着飞机飞到了京都,搬到她家,和她一起过年。 她们家也没有长辈,不用担心拘谨问题,该吃吃该喝喝,而且安禾的厨艺还不错,在涂戈捣乱的帮忙下,一顿年夜饭也算是险之又险的做了出来。 吃了饭,俩人掏出一瓶红酒,装模作样的碰个杯,茶几上摆着小吃,屋子里的灯光完全暗了下来,看着墙上的投影,涂戈十分兴奋的看着片头曲出来,她是热泪盈眶啊。 自己的第一部戏,拍的还挺像回事的嘛。 不错,不错,继续努力。 这部片子并不是很长,虽然和那老人家的讲述有些出入,但太大的问题没有,几乎是还原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片子下面还写了老人家的名字,“谨以此片鸣谢亲历者的提供,本片是以真实事件改编。” 真实事件四个字写的加粗加黑的大,就是想忽视都不行。 短短一小时五十分钟很快就过去,第一遍播放的时候,电影上方空空如也,一直等到片尾曲响起,弹屏就像疯了一样刷爆了网络,那是清一色的刷着:“大神,骆导开创了新颖硅片的先河,这片拍的太棒了,尤其是那个女反派死的时候,我竟然可耻的流眼泪了。” 朱朱:“只要五官长好,三观跟着五官跑!” 静娟是将君夫人:“这姑娘长得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我感觉我这一场电影下来,就看她的颜了,都忘了演的啥玩意儿了,不行,我得再去看一遍!” 库辛十二条:“不过话说,这新人好像在哪看见过呢?我记得好像哪个视频上有她呢?!” 结婚证上有你电话:“力拔山兮女汉子,还是个长得好看的女汉子,顺便附动态图一张供大家欣赏。” 点开动态图,上面是涂戈扛着副导演行走如风的画面。 这小半辈子的耻辱再次被翻开了,默默在家看电影的副导演起身找了个没有人的房间,面壁思过去了。 这一茬它就过不去了。 一世英名啊,都被毁了!!! 副导演他爹觉得自己儿子看看电脑突然站起来的行为十分怪异,老头子今年也就刚刚才六十岁,电脑玩的比年轻人还溜呢,好奇之下,他扔下手里的饺子皮,背着手,一挪一蹭的踱到了电脑前面,弯腰一看,他顿时就乐了。 连忙招手唤老伴儿:“他妈,他妈你快来,咱儿子上镜了。” 老太太在围裙上蹭了蹭手上的白面粉,一边抱怨老头不干正经事,当误她看春晚,一边走得比谁都快。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电脑前,老花眼一戴,她‘噗嗤’一声就笑了:“这姑娘好,这姑娘太好了,有力气,以后打仗绝对输不了!” 话音未落,她殷勤的站在楼梯口,扬着脑袋大声喊着自己儿子的小名:“童童,童童啊,你再过年可就三十岁了,你妈我不管你怎么想的,反正今年给我带回个女朋友,我看那小姑娘就不错,改天给我带回来瞧瞧啊!” 顿了一顿,老太太又喊:“小姑娘一看就是个厉害的,找媳妇儿就得找厉害的,知道不?过日子!” “你听见没有啊!” 小名童童的副导演面墙而站,捂着自己的耳朵,念念有词:“没听见,说啥都没听见......” 第八十章 重新认识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这一部拍的很是成功,就是在大年初级的时候,家家户户串门的亲戚朋友还在说这个电影呢。 就是安禾也看了一遍之后又看了一遍,心中有点小满意:自己这首次回归的电影还真不赖,不过也别说,易宵写剧本的功力也挺厉害的,就是不知道易宵之后会不会再写这种剧本了。 而此时的易宵就站在老头子的书房里,一页一页静静的翻着手上的工作看,一边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易宵也不说话,只是垂着脑袋等候老头子的审问。 好半响,易宵感觉自己已经站了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了,老头子才轻飘飘的来了一句:“行了,坐下吧,杵着干什么。” “嗯。” 易宵冷静的点点头,将椅子拉开坐下,心中却是讽刺的微微一笑,这一招老头子从小用到大,因为以前是从军队里复员出来的,就喜欢用站军姿这一招惩罚他。 现在这是长大了,他也就没有小时候那么严厉了。 如果是小时候的自己犯了错误,那他肯定会被撵到墙角里,身子挺直,手掌扣好,一动不能动的得站一个小时以上,动一下加十分钟。 曾经有一次,自己站了将近两个小时不能动,等终于得到老头子的发话,他险些连路都不会走了,迈一步差点没摔了,腿软的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现在只是一个随性的姿势站着,可比军姿强多了。 “说说吧,你这是什么?” 看易宵坐下了,易老头子直接将手里一直看的文件夹扔了过来。 易宵捡起来一看,居然是自己和安禾的消息,还有他打算的计划几乎一字不差的都写在了纸上。 这些计划他可重来没跟任何人提起的,唯一提过的,也就是他的私人助理了。 没想到啊,自己居然也有被人背叛的一天。 易宵想着,微低下头,掩去了眼里一闪而逝的冷芒。 将手上的资料从头翻到尾,他才将文件夹合上,放在一边,这才看着老头,道:“爸,你也看见了,我是打算自己从新开一个娱乐公司的。” 易老头眉毛微微一条,左手屈指轻轻一叩桌面,冷笑道:“怎么?嫌弃我交给你的公司家大业大了?!” 易宵摇摇头:“并不是的,爸。” “想当初,您也算是白手起家,自己一个人打拼出来的江山,这么多年了,也是将公司发展的十分庞大,旗下公司设计的产业也十分的众多,房地产,餐饮业,还有娱乐圈,但是爸,儿子斗胆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您今年也不过才刚刚六十一二,就这么早早的退下来,您甘心吗?” “甘心。” 易老头子笑眯眯的继续叩桌面:“当然甘心了,你不晓得退休后的日子有多开心想旅游就旅游,想喝茶睡觉,就喝茶睡觉,你老子我努力奋斗了一辈子,就像当个咸鱼,怎么不可以吗?!” 易宵:“...不是爸,您想当咸鱼也行,咱家又不是只有我这一个儿子,不是还有您二儿子吗,让他掌管不是也行嘛?!” “二儿子?嗤,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老子还真害怕他把老子的家产败祸光了,那样,我会忍不住抽死他的。” “......” 门口偷听的易玄好悬没把自己手指头上的皮都撕下来。 “行了,你就直说你想干什么吧。” 易老头子实在不耐烦易宵跟他打马虎眼了,他皱紧了眉头,手指开始有以下没一下的叩在桌面上。 那一下一下,似乎敲在了易宵的心上,让他的瞳孔一阵猛缩,盯着老头子的手指头,他不动声色的咽了一口唾沫,没办法,只要是老头子对他的威严是从小时候就存在的,他对他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的恐惧。 “爸,我...我从一出生就享受荣华富贵,我也想体验一般,自己创业的感觉,自己白手起家,自己努力奋斗,而不是想得到的就能得到,他们尊称我为易总,实际上是因为您的威严对他们早就形成了习惯。” “我也想自己奋斗一把!” 易宵的说话声越来越小,到最后,在老头子毫无感情的视线中,他终于是咽了一口唾沫,闭上嘴巴,消了音。 看着仿佛是自己年轻时候翻版的易宵,老头子身子轻轻往前一倾,那慑人的胁迫感顿时剧增,易宵忍不住的微微往后挺了挺身子。 但在老头子的盯视中,他却鼓着勇气毫不退缩。 “你有这个想法是因为那个戏子?!” “戏子?!” 因为这个称呼,易宵的眼神忍不住起了一丝变化,他抿了抿嘴唇,微微拢着眉头认真道:“爸,她不是戏子,她叫安禾,我喜欢她,可是她不喜欢我,她很努力,很清白,就是网上那些黑料也不会过是被有心人诬陷的罢了,现在已经真相大白了,爸,我想要跟她共同努力,时间会证明一切,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孩。” “是吗?可是我不相信,戏子有真心。” 易老头子呵呵一笑,眼神突然一冷,随后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易宵:“既然你说时间会证明一切,那就让时间证明吧,你家老子并不是一个迂腐顽固不化的人,只要你能证明你的选择没有错,那我就不会强加干涉你。” “你想要去自己打拼,那我就给你时间让你去拼,去干,年轻人,得有点奔头,只是最后你别撞得头破血流了,才想起了我给你的忠告,年轻人,有时候,自己选择的路,并不好走。” 说完话,易老头子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披上走了出去,只留下傻眼的易宵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文件夹发呆。 老头子这么多年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控制欲很强,倔强,说一不二的人。 还十分严厉。 自己从小就很怕他,从来都不愿意跟他有过多的交谈,可今天的谈话,就像是将以前的冷漠全部打破了。 他没想到,老头子竟然这么通情达理。 为了能够说服他,自己可是准备了好多话的,本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可到最后全没用上。 他就同意了?! 这简直就是做梦一样啊。 他不是在做梦吧,这是他家顽固的老头子吧,不是被人附身了?! 易宵坐了好半天,忽然拿起文件夹,大步流星的打开门离开了。 老头子已经同意了了,那他就必须拿出个像样的成绩给他看看,告诉他,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第八十一章 草率失算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这个年还没过完,易宵就兵荒马乱的成立了自己的小工作室。 虽然地方不能和以前的娱乐公司总部相比,但这个,可是他的心血,他倾注一切建立起来的。 人虽然不多,但他相信,自己靠着小工作室,一样能够创立辉煌。 打了鸡血的易宵兴冲冲的给涂戈和安禾打了电话,通知她们,开会。 这大过年的,开什么会啊。 涂戈头天晚上本来就睡得晚,因为太过兴奋,自己终于算是演员一员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好不容易半夜入睡了,这大清早的,易宵那龟孙子的电话就来了,知不知道她昨天晚上几点睡的觉啊! 磨着牙,在床上挺尸了半小时,终于在凌月的狂轰滥炸中费力的爬了起来。 洗脸,刷牙,穿衣,下楼。 一套流程下来,涂戈感觉自己命都快没半条了,从卧室里出来,安禾居然十分精神的坐在客厅的瑜伽垫上,一边做着瑜伽,一边等自己出来。 “大姐,昨天晚上你几点睡的啊,起这么早?!” 涂戈趴在一边的沙发上,看着安禾呼吸,吐纳,动作优美的下个腰,她惊叹的鼓了鼓掌:“小腰挺软啊,你这瑜伽怎么做的,也教教我?!” 安禾拍了拍身边的瑜伽垫,涂戈连忙凑了上去,看着安禾教了几个十分基础的动作,涂戈轻轻松松就做到了。 “这也太简单了吧,能换几个难一点的吗?!” “嘿,我还就不信了。” 安禾不相信涂戈能做的这么好,她不信邪的将自己正在练的高级的动作做了几个,还一边嘱咐道:“做不了别硬撑啊,身体做坏可就麻......” 余下的话都被安禾震惊的表情给吞进了肚子里。 涂戈坐到了,还做得十分标准,一丝不差。 “这不可能啊。” 安禾不相信了,瑜伽也不炼了,她站起身走到涂戈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肩膀,腰,还有腿,那上面是一丝赘肉都没有,还十分匀称,腿部肌肉也十分的有力量。 这可就是怪事了。 安禾可知道涂戈的饭量的,那一口饭吞下去,可都是高热量的,而且,你看她这么瘦,那货就是无肉不欢的主,怎么就身材保持的这么好呢?! “这不科学啊,难道你是吃不胖体质?!” 安禾为这涂戈团团转,羡慕的不行,自己为了能保持身材,上镜好看,可从来不敢乱吃东西的,就是肉都很少吃,如果实在是太馋了,她就过水,煮白肉。 那真是生无可恋,一点滋味都没啊。 做演员太辛苦了,还要被人骂,连个自由的空间都没有。 可是,看涂戈这样,好像就没有这种顾虑啊。 “什么吃不胖啊。” 涂戈好笑的看着安禾一脸求知欲的围着自己转圈圈,那渴望的眼神巴巴的,实在有违她英姿飒爽女神范。 “我们修道之人从小就会练习打坐,吐纳呼吸之法,你别看好像呼吸很容易似的,可实际上,最难了,我们打坐的时候要学会心无杂念,天人合一,也就是俗称的入定。” “真的啊。” 安禾眼睛都亮了,连连指着自己道:“那我能不能练?说实话,我都快馋死了,想吃肉,想吃火锅,我都好多年没正经吃东西了。” “能练是能练,就是你已经成年了,能不能达到我这种水平说不准。” 涂戈上下打量了安禾一眼。 安禾的身高有将近一米七,这种身高身材匀称,体态婀娜,前凸后翘的,想保持住确实挺难得。 “不过,你可以跟我学体术啊,比你这瑜伽难多了,要是练好了,以后还能有自保能力。” “体术?” 安禾原本听说自己可能练不到涂戈的程度还有点失望呢,现在一听说可以练体术,她又开心,只是有点疑惑,什么是体术啊?! “体术是经过几代的推敲,演练变化出来的炼体术,俗称锻炼身体的各个肌肉协调发展,能使自己身体机能发挥到最大的潜力,强化身体体质,练会这个,你别说吃肉了,就是一天三顿暴饮暴食,外加宵夜都没问题。” “真的啊。” “当然了,我骗你干嘛,就是动作十分的难学,还好你已经练过瑜伽了,再学这个应该对你来说还算可以。” 涂戈和安禾商定好,等晚上回来就教她,现在先去公司看看,易宵这么着急叫他们去干吗。 安禾本来是打算开车去的,可没想到今天车限号,没办法,以前那么多的车都卖的差不多了,现在虽然翻身农奴把歌唱,可她的钱却没多少钱,都赔光了,好不容易现在接了一个老宅的戏,上映,反响还挺不错,可,跟她之前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没办法,她只得给自己全副武装,然后带着死活不捂上的涂戈,打车去公司。 这好不容易打个车,还好司机岁数比较大,不怎么喜欢上网,也不喜欢明星,要不这涂戈分分钟都被围攻啊。 千万别小看粉丝的力量。 涂戈虽然才刚刚出道,但她凭借着可圈可点的演技,和可以以假乱真的道术手段,以及那十分能打的颜值,可是圈粉不少呢。 虽然都是小男生,可这也表示,涂戈是真的出来了。 他们俩人好不容易才到了公司,刚一进门,就被公司里寥寥无几的员工给惊呆了,这什么情况? 员工呢? 难道易家破产了? 不能吧,那易家家大业大的,王宫大厦倾倒还需要时间呢,这易家破产难道一夕之间就倒成功了? 怎么没听见信儿呢?!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涂戈和安禾坐到了会议室的椅子上,随后,易宵风尘仆仆的就进来了,将会议室的门一关,他半真半假的哀声道:“抱歉了,我被我家老爷子扫地出门了,我已经不是易家的大少爷了,为了需要我们自己去打拼了。” 被扫地出门? 晴天一个大霹雳。 安禾傻眼的看着易宵一脸的疲惫,眼底的黑眼圈,还有来不及刮的胡子茬,她心中忍不住隐隐的闪过一丝心疼。 易宵以前可是大少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主,现在什么事情都需要自己解决,他能行吗?! “你说啥?你被扫地出门了?” 涂戈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上下审视着易宵。 不可能啊,怎么看,怎么觉得未来的易家都是他的啊,怎么可能被扫地出门呢? 难道,他是在撒谎?! 可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难道事有变故? 一般接手重任之前,都会经历坎坷?! 易宵一看见涂戈那犹如探照灯一样的眼珠子上下打量自己,他这心就有点突突,暗呼糟糕,忘了这位了。 涂戈看了半天没看出来,最后只好收回视线,一个人的成败都是上天注定好了的,自己就不多嘴了,泄露天机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现在,她只在乎一点。 “你说你被扫地出门了?那以后我要是拍戏,控制不住怼天怼地怼导演怎么办?你有把握帮我处理烂摊子吗?!” 易宵一脸黑线:“......” 涂戈一脸严肃,继续道:“对了,要是哪个投资方看上我,被我胖揍一顿,要封杀我,你这白手起家小公司能保住我不?!我可没钱赔啊!!!” 第八十二章 新的剧本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有点无赖的摊着手,一副我就这脾气,你怎么办吧?! 易宵摸着头上被吓出来的冷汗,饶是冷静如自己,还是被涂戈的话给吓到了,涂戈的战斗力有多强,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他不怕涂戈给他捣乱,四处留尾巴让他处理烂摊子。 他就害怕这厮翻脸无情,说打就打,说揍就揍,那简直就是一行走的女暴龙啊。 要实在不行,他只能把她再推给骆世晓了,看看骆世晓有没有什么新剧要拍,先让她攒点名声,也方便以后那些好这口的人动手之前先掂量掂量。 安禾是不用他操心的,首先她名气过大,回到巅峰只是时间问题,而且有凌月替她保驾护航,他相信,凌月不会做伤害安禾的事。 现在自己最头疼的,就是涂戈了。 易宵愁眉苦脸的看了一眼涂戈,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给骆世晓打了个电话。 骆世晓还是留在了易宵家的总公司,没跟着他出来,出来,他也养不起那个消耗庞大的团队啊。 不过还好,电话打通没一会儿就被接了起来。 骆世晓一听说易宵想给涂戈找个戏拍,是不是是主角的都无所谓,他沉吟了一瞬,看着手里好几个剧本,有电影,也有电视剧的,翻了翻,正好翻到下面一部他正有意想拍的剧本,里面有个角色挺适合涂戈的。 “有一个剧本,是电视剧,我等一下把剧本给你发过去,你看看怎么样,其中那个女配的角色,我觉得挺适合涂戈的,你给她看看,看看她怎么说。” 电话是外放的,涂戈一听说有剧让自己上,她之前拍的戏钱已经打到了她新办的卡上,那个数字虽然比不得安禾,但依旧很可观。 说实话,长这么大,她还真的没见过这么多钱,距离躺在钱堆日子不远了。 现在一听说是电视剧,虽然周期可能比较长,但是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她是连忙点头啊:“好啊,好啊,没问题,骆导,你到时候只要告诉我什么时候视镜就行。” 骆世晓在那边咳嗽一声,道:“不用试镜了,这个角色就定你了,你到时候直接进组就行,不过,我有个要求。” 涂戈眉开眼笑的直点头,谁会跟钱过不去啊:“你说,骆导。” 骆世晓:“你不准打人,听见没有?!不准给我惹麻烦。” 涂戈:“没问题。” 打人是不对,但是正当防卫总没错吧。 现在骆世晓说啥她都答应,反正进了组,他还好意思把自己踢出来吗?! 肯定是不好意思了。 反正自己不要脸,敢把她踢出来,她就威胁他,救命之恩。 涂戈这头沾沾自喜的,骆世晓那边已经将剧本发过来了,易宵转发给涂戈,让她抽空的时候打印一下,顺便告诉她三个月后才会进组,让她现在把剧本背熟点,别到时候丢他的脸。 涂戈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跑出去打印剧本去了。 安禾也要跟着离开,被易宵叫住,他从抽屉里掏出好几本剧本递到了安禾面前:“你先看看,选一个?!” 安禾迟疑的看着桌子上大概有七八本的剧本,随手翻了翻,都是一些不算太出彩的剧,不是女二号,就是女三号,而且角色清一色都是民国时期的大少奶奶的戏份。 她是演了一个老宅里的民国时期的女鬼,可也不用都给她推荐这种角色吧,这种形象演多了,以后就很难突破了。 “这些都不太好,我没有看得上的,要不然我先休息一段时间之后再说?!” 易宵点点头:“也行,之前你演那个大少奶奶却是费心费力的,还要在天上飞来飞去,大冬天的穿着单衣,你之前都感冒了也没好好休养,不想演也没关系,这些看不上大不了我到时候给你寻摸一些更好的。” “嗯。” 安禾翘起一边嘴角,微微笑了一下:“我不想往流量明星上发展,就算没有关注度也没关系,我需要的是好的剧本,好的角色,能让我奠定演技派的角色。” 易宵将桌子上的剧本都收了回来:“放心吧,你是我手上的王炸,我当然得好好的捧你了,让你逆流而上,做你喜欢的,你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 安禾心中微微一跳,这易宵怎么几日不见突然会说情话了,还不动声色的撩拨自己,万一自己又被他的甜言蜜语攻陷了怎么办?! 不行,得坚守主阵地,任他清风浮山岗,我自巍然不动。 想到这里,安禾目光坚定的狠狠瞪了易宵一眼,昂首挺胸出门去。 易宵看着安禾的模样,忍不住会心一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姑娘这么可爱呢?! 哎呀,以前就是自己眼瞎呗。 ...... 公司虽小五脏俱全,涂戈随便找了一个会议室,先用打印机将剧本打印出来,等待的过程中,她掏出手机翻了翻,看见已经凉透的倪菲还是不甘心的在微博里蹦跶。 她发了一篇长长的文章暗指是有人陷害她,她可是最洁身自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当别人的小三? 而且还说,自己那天出门就跟着了魔一样,怎么都控制不住她自己,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 末了,她又来了一句,她怀疑自己是被人钉小人,下蛊了,要不他怎么会做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可她这话一出来,并没有人相信,评论区里都是在嘲笑她装疯卖傻,不敢承认自己做过的,还想用这种奇葩的方式甩锅。 做了就做了,承认吧,承认娱乐圈混乱,承认她就是失心疯了。 正看得开心呢,涂戈的剧本已经打印好了,她随手就将手机按灭塞回到了衣服兜里,然后从打印机下方将剧本拿了出来,按顺序捋顺,她拎着剧本就坐在了沙发上,一口气看完,她才长出了一口气。 这是一部仙侠剧。 这一回,她这角色是个很正面的形象,不是女二,女三,而是女四,一个高冷清高的女子,有着悲惨身世却自强不息,努力奋斗的大师姐。 大师姐从小被家人抛弃,扔在了深山老林里,被路过的师傅瞧见,收为徒弟。 大师姐根骨及佳,是门派里最有望飞升成仙的好苗子,也是整个门派修为最高的人,可后来为了女主甘愿以修为祭剑,成为她剑中之灵,助她荡平人魔界,后来在大战中与上古魔帝同归于尽,最终落得个灰飞烟灭。 是个悲情人物啊。 第八十三章 绛珠仙子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简陋的平房大院里背坐着一个男人,躺在摇椅上,腿边的小茶几上放着一个铁做的大茶缸子,茶缸盖半掩在茶缸盖上,袅袅的热气升腾而起。 男人搂着怀里的收音机,一手拿着蒲扇,一边悠闲自得‘嘎吱,嘎吱’的晃着摇椅,一边摇着蒲扇,拍打的蚊子,一边哼着小曲。 晃悠着,晃悠着,收音机里突然传出MC的说话声,讲的正是除夕夜晚上被万千万有看好的鬼片‘老宅’。 MC在收音机里声情并茂的讲述着‘老宅’的故事,还着重强调,这是由真实事件改编的,时不时还插播着‘老宅’的主题曲和片段。 渐渐的,男人摇着蒲扇的手不动了,‘嘎吱,嘎吱’晃悠不停的摇椅也不晃了,听着收音机里传出来的声音,他忽然‘噗嗤’一声,意味不明的笑了,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他喃喃着自言自语:“原来在这里啊。” ...... 涂戈是一个非常努力的人,这一下得到了新的剧本,又开启了她废寝忘食的熟读理解,就连答应了安禾教她体术的事都抛到了脑袋后面,在房间里连续七天不出门,饭菜都是安禾给她端上去的。 终于在周一的时候,安禾忍不住了,敲了房门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床上铺满了被她撕的一页一页的剧本,剧本上还有她对这个角色理解所做的注解,看来她是真的很努力。 可这样下去,她这身体就算再是铁铸的也会吃不消的。 “涂涂,刚才骆导来电话了,说我们下午需要上一个访谈节目,让我们等一下就去电视台,要提前准备好被问的问题。” 涂戈晕乎乎的瘫在沙发上,这好几天不下楼的后果,她都有点无法直视阳光了。 她为了能营造一个安静的氛围,不光门窗关的死死的,就是遮光窗帘也挡的十分严实,不准有一丝阳光透进来。 现在这冷不丁被安禾拽出来,她这眼睛都快退化了。 安禾看涂戈懒洋洋的样子,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还有一个综艺节目说想邀请我们,就在这周三去录播,你这两天别看剧本了调整一下状态,省得到时候你在节目上出错就糟了。” “什么节目啊?!” 涂戈打了个哈欠。 这两天自己昼夜颠倒的看剧本,看的她真的有点精神疲惫了,打了一个哈欠之后,就有点止不住了,在沙发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她闭着眼睛,喃喃的问了一句。 “你这也太着急了,看把自己搞得,小心适得其反。” 安禾恨铁不成钢的叹口气,感觉自己都快成她经纪人了。 最近自己一直没接戏,就在家里休息来着,凌月那头是忙得脚踢后脑勺,有些话来不及传达,就告诉了自己,让自己传达给她。 “就是一个谈话的节目,只要坐着聊天就可以了,但是小心那个主持人问一些犀利问题,所以才说提前让我们去,就是避开这些问题。” 话说完了,但是涂戈没动静了。 安禾一愣,神脖子看了一眼,这丫的竟然这么会儿功夫睡着了,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把自己折腾的。 先让她睡吧。 安禾好心还给她拿了被子盖上,一直让她睡到凌月来接她们,她才轻轻拍了拍涂戈的肩膀,叫她起床。 涂戈大了个哈气坐起身,发了一会儿呆,才从沙发上站起来,洗了脸,梳了头发,又换了一身衣服,才跟着安禾上了凌月的车。 车上,凌月也知道涂戈是接了新戏的,还是骆世晓的戏,她好几天没逮着涂戈的人影,今天好不容易才看见她,这才想起来问她:“你的新戏讲的是什么的?!” 涂戈这七天可是没白闭关的,她早就已经把那剧本给背的滚瓜烂熟了,“故事是个披着修仙外皮的爱情故事,叫《绛珠》。” “绛珠?” 安禾和凌月异口同声的反问了一句。 涂戈点点头:“就是女主名叫绛珠,前世是仙界的绛珠仙子,原本是和男主所演的仙人是一对,可是被天地给拆散了,打落凡间,让他们经历七生七世,如果七生七世不记得对方却依旧能在一起,那天帝就认为他们真的是上天的缘分。” 凌月一边开车一边吐槽了一句:“好狗血啊。” 安禾认同的‘嗯’了一声,就听涂戈继续道:“狗血还好吧,不过前面的六世都不是主要的,只是在回忆里会出现,主要讲的就是第七世,他们是一对欢喜冤家,打打闹闹,历练,积累修为和经历,当然了,期间肯定会少不了人魔的肆虐破坏,他们作为正义的一方,自然是要和人魔打仗的,最后邪不压正,人魔败落,女主和男主幸福的在一起,飞升成仙,然后过上了没羞没躁的生活。” “没羞没躁......这个词用的还真是言简意赅啊。” 安禾有点尴尬的干咳一声,又问了一句:“那你在这部剧里演的是......” 涂戈一耸肩:“我演的是女主手里那把剑...的剑灵!” 安禾:“......” “好吧,是大师姐,为了女主,甘愿祭剑为灵,最后在和人魔之王的战斗中,魂飞魄散。” 安禾有点可怜她:“你这还挺悲催的,连个全尸都没有啊。” 涂戈摊着手,一脸的无所谓:“那有啥招啊,大师姐根骨及佳,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修仙人才,只有这样的人祭剑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成为剑灵,主要是导演让我死啊,我也没办法啊!” 顿了一顿,她又道:“更何况,演死尸不是有红包拿嘛,比他们多个红包呢!” 安禾都没法正眼看她了:“你可真有出息。” 涂戈嘿嘿一笑:“那必须的啊,反正我的角色才刚女配四五吧,戏份还行,不算太多,只要是一出场就是牛逼轰轰的存在啊,我喜欢。” 凌月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要是早知道这位的追求这么低,那自己还纠结啥啊,前几天易总塞给她好几个作废的剧本,挑几个给涂戈啊。 并不了解易宵良苦用心的凌月还在暗自叹气,剧本都已经回绝了,没法子了,就是有点白瞎了。 这种后悔的想法一直持续到演播厅里,坐在下方听着主持人问话越发犀利,涂戈丝毫不留情面的直接怼回去的时候,凌月一个激灵,突然明白了易宵的用意。 第八十四章 你个龟孙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按理说,像‘老宅’这种网络电影根本就是毫无概率能上到这种访谈节目的,可一个是骆世晓的地位摆在那里,拍一部戏,火一部戏的名导演,还有一个就是前段时间刚刚洗白的安禾,证实,之前的黑料都是遭人陷害的。 就冲着这个重量级的火爆点,他们也是有资格上这个节目的。 在正式开拍之前,主持人说话还是听中规中矩的,一点都没有逾越的痕迹,问的话也是挺温和的,那些应该问的问题大致过了一遍之后,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开始正式录制了。 虽然这个访谈节目不是现场直播的,但是也是随着录制,随着播放的。 有时候当天录制完,如果剪辑没问题,那晚上就会放出来,都是不一定。 尤其是这一次来的嘉宾可是重量级的人物,不光有安禾,骆世晓,还有佘长征,还有那个饰演大烟鬼的大少爷男演员。 更何况,他们不知道从那里听到了风声,说在拍这部戏的时候,剧里的女演员和一名老戏骨争执了起来,期间还把老戏骨打了,要不然,这部戏拍完之后,那个丘海突然就发布了一封道歉声明后,退隐了娱乐圈呢?! 这里头有故事啊,绝对是值得挖的大新闻。 所以从一开始开拍的时候,那个主持人的问题就渐渐歪楼了,提得问题根本就不是提前说好的那些。 尤其是当支持人毫不加以掩饰的问道安禾,说:“现在网上都在说倪菲被封杀是你的手笔,而你之前被曝出的那些子虚乌有的黑料是因为倪菲的攻击!” 这就是将圈里的关系赤裸裸的暴露在众人面前了,不管和倪菲之前关系怎么样,大家都希望没撕破脸的时候能粉饰太平。 可现在这主持人的问题几乎是打破了这种平衡,竟挑那些刁钻的问,安禾原本还在笑的嘴角渐渐消失了,她几乎是淡淡的横了主持人一眼,希望她适可而止,可那主持人就想着爆点了,完全当看不见安禾的眼神一样,一副殷切切的模样看着她。 安禾淡淡扯了扯嘴角,圆滑的回了一句:“不好意思,你问的问题我可能不太清楚,当时我在封闭是拍戏,不清楚这些,更何况,今天不是应该讨论剧的吗?!” “是吗?可是万能的网友尤其是你的粉丝,可是找了不少你们不和的证据啊。” 主持人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 安禾这一回连笑都不笑了,她隐晦的瞪了一眼那个脑瓜又泡的主持人,刚想说话,身边的涂戈突然一声嗤笑,笑声中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一边的骆世晓早就被气得脸色铁青了,一般来说,他最讨厌的就是在自己的剧组里出这些乌烟瘴气的事情,如果一经发现,那肯定是直接就踢的,可安禾说起来确实是无辜,再加上那段时间也忙,根本就没人有时间看这些评论。 等知道这些的时候,剧已经差不多要杀青了。 自己本来就已经够窝火的了,这主持人却还老是往自己心窝子上捅,本来他想开口说话的,现在突然听见涂戈出声了,他竟隐隐的有些期待这毒蛇戈能怼死这蠢女人。 女主持一听见涂戈笑了,她眼睛一亮,连忙将矛头调转了方向,殷切切的问道:“据我所知,你是个新人吧,新人第一次出演这个角色是不是难度挺大的?尤其是背那些咒语什么的,特别难?” “难?” 涂戈笑眯眯的翘起二郎腿,一双笑颜眉眼弯弯的瞧着她,说的话却是丝毫不给面子:“为什么难啊,这些难道不应该是我本职工作吗?我那这份钱,不就应该做到最好,做到极致吗?” “呃......” 女主持人有点语塞,这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啊,而且,她这气势,怎么隐隐的有点强大压迫自己是肿么回事?! 可一想到自己铺垫之后的问题,她只得坐直身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神贯注的又问道:“不过我听说,你们剧组之前拍戏的时候,有人和丘老师顶撞争吵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有这回事呢?” 涂戈大喇喇的一挥手:“顶撞?争吵?你从哪听说的,我们那明明是正常的交流,对剧本,更何况剧组和和睦睦的,哪有吵架的,你听错了。” 女主持不甘心:“可我怎么听说......” 涂戈直接连话都没让她往下问,直接十分不耐烦的从沙发上直起身子,往前一倾,一手拄着下巴,一手架在腿上,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听说?你怎么就那么能听说呢?你听谁说的,报出名来,要不然别拿听说两个字搪塞我们。” “我......” 女主持人这一回脸直接就涨红了,被气得咬紧了牙齿,紧抿嘴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导播一见这是要出事故啊,可他们广告都打出去了,今天必须要播出啊,不播出可是要出演播事故的。 他连忙在耳麦里对主持人说,让她切广告,快点切广告。 主持人深吸一口气,还得微笑着对镜头说广告之后,马上回来。 等耳麦里传来“OK”她立刻站起身,将身上的耳麦关掉,防止自己的声音传到观众席上,冷笑一声,走到涂戈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懂不懂规矩啊?!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得了,怎么说话呢?!” “你想我怎么说话啊?!” 涂戈笑眯眯的从沙发上缓缓站起身,这一站起,气势突然就变了。 那女主持人穿上高跟鞋也不过才将巴一米七,可涂戈穿着个平底鞋,依旧高出她半个脑袋:“你既然这么好奇这么八卦新闻,当什么主持人啊,当狗仔队不是更好?你当狗仔可能还能混个职称当当,狗仔大队长?!” “你!!!” 女主持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啊。 吓得导播是连忙从后台冲上来,隔在涂戈和主持人之间,这要是嘉宾和主持打起来,传出去就太难看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们的疏忽,我们问题提的太犀利了。” “你这是犀利吗?!” 涂戈的战斗力可是杠杠的,管你什么导播,导演,主持人的,不服就干。 “你这是欺骗吧,明明最开始可是没有这问题的,现在搞出这些没有的,干什么,提高收视率啊,提高收视率也没你们这样的,太不讲究了。还跟我提规矩,规矩是人定的,难道是你们定的?你问我就必须答嘛?” 涂戈继续冷笑:“话都说完了,问题也问完了,你现在出来什么意思?看热闹啊,难道不是你的授意,她敢吗?!” 骆世晓:小戈太给力了!!! 导播满脸黑线:这是哪来的奇葩啊!!! 第八十五章 区别待遇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被怼得够呛,可导播还得强压着怒火,皮笑肉不笑的给台阶下:“这不怪我们的主持人啊,主要是就在上午,有人报警,说倪菲失踪了,我们这主持人也是着急了,也是想帮破案,所以才想到了之前网上盛传的,安禾和倪菲有嫌隙,这不是帮她洗清嫌疑嘛?!” 安禾一听,我擦,就你们这个问问题的态度,我就是没有嫌疑也要沾惹嫌疑了,什么人啊,全凭一张嘴,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啊。 气得她一撸袖子,刚想跟这导播理论理论,还没等往前上呢,涂戈胳膊一挡,直接将她按在身后,回头给了她一个眼神:“别着急,还有我呢。” 涂戈迅速转回头,看着导播,这一回是真的怒了:“倪菲跟你有什么关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们帮谁破案啊,你们什么身份啊,还帮警察破案,真当你们是具有良知的好公民啊,把私心利益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也不怕崩了你们的大牙?!” “你长脑子了吗?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知不知道?这今天是安禾根本就没参与吧,这没参与的都能被你们问出一身腥,你们就是这么赚收视率的?” “我擦,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我特么上你们这节目干什么啊!脑瓜子有泡啊!” 这话一出,别说导播已经控制不住的像发脾气了,就是骆世晓也觉得这么说话实在是不妥,他连忙拉了拉涂戈的衣服袖子,想让她少说几句。 涂戈才不管他呢,直接手一挥,白了一眼骆世晓:“骆导,就这种节目上不上有什么意思啊,还不如回家睡大觉舒服呢,一群脑残的问题,白白浪费我的时间。” 导播这回也不控制脾气了,直接是冷笑一声,“浪费你的时间?你小小年纪说话好大的口气啊,你还真当我们的节目是求着你来的?” 涂戈一咧嘴吧,挑着眉头气死人不偿命:“那你最好封杀我,能封杀的我,算你有本事,封杀不了,真到了你求我的那一天,别说你跪下,我都不可能答应你的。” 顿了一顿,她又呸了一声,横了一眼身后,被涂戈这大口气吓傻的主持人和导播:“什么东西,原来还真是白样米养白样人,看见你们还真特么糟心。” 说完,涂戈头都不回,直接将身上的麦克风摘下来,扔在了面前的茶几上,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就在此时,导播才发现,艹,出来的时候麦克风忘关了!!! 还好,及时的,耳麦里传来工作人员的说话声,早在冲突爆发前,麦克风就已经关闭了。 还好,还好,这演播事故没被播出去。 可随后导播又想起来那个小丫头片子好大的口气啊,竟然敢公然顶撞自己,不给她点颜色看看,还真当他们这经营已久的访谈节目是软柿子啊,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你看着的,凭借着自己的人脉,绝对让她在演艺圈混不下去。 不过还好,剩下的这些重量级嘉宾都没离开。 导播这心里也算是好过一点。 随后安抚了众人几句话,他就想说准备开始,没想到,刚刚翻身不就的安禾突然挥了挥手示意一下,表示自己身体有点不舒服,剩下的先不录了,就这样吧。 也不等导播的挽留,安禾是利索的也摘了麦克风放在桌子上,直接转身离开了。 导播傻眼的看着安禾离开迅速的背影,一个转头的不经意间,他竟然看见骆世晓眼里竟然隐隐的留露出一丝愤懑。 莫名的,自己好像看懂了他的内心活动:你懂不懂尊老爱幼啊,我刚想用这个借口的,居然被你抢先了?擦,说晚了!!! 这,这特么什么鬼?! 接下来的访谈,骆世晓几人是心不在焉的一问一答,被涂戈这么一闹,那主持人也不敢再问也逾越的问题,两个演员都走了,下面的观众早就看出不对劲了,窃窃私语的,也不听他们说话啊。 这一场录播实在是艰难的完成了,虽说没有造成演播天窗,可这台上针锋相对的,有眼睛的人也不是看不出来。 他们这期节目,也算是完了。 导播坐在剪辑室里,烟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看着镜头前那个说话臭的不行的小丫头片子,他狠狠的将烟暗灭在手心里,吩咐剪辑师将正式开拍前录下来的问题放出来,给他看看。 看着视频中一问一答的十分和谐的几个人,他的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凶光,一个新人而已,公司还是个不出名的新公司,还是最近才刚刚开起来的。 小公司的好处就是,谁都可以踩两脚。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心狠了。 想到这里,他直接吩咐剪辑师将视频按照他说的开始剪辑,还加快速度,争取晚上就发出去。 还有就倪菲失踪的事也看看能不能做做噱头,增加一下收视率。 剪辑师听着到波动吩咐,他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看着视频上过分美丽的姑娘,似乎画的还是淡妆,就这般清新脱俗的姑娘,可惜了啊。 惹到这个睚眦必报的男人,他后背的背景可是没人能动得了的,那只能说,这姑娘提到了铁板上啊。 可怜了啊!!! 在心里叹息着,剪辑师迫于强权,只能是按照吩咐剪辑着。 可又实在于心不忍,好不容易碰见一个敢对他的姑娘,就这么名声毁于一旦实在是可惜了。 趁着导播上厕所的功夫,剪辑师偷偷的将视频备份了一份,和前后不搭的视频都备份了一份,希望有一天,这视频能用的上吧。 ...... 凌月在涂戈出来后就听说了这件事,她是惊恐的捂着自己的脑门,连声惊呼:“OMG!OMG!!OMG!!!” “大姐,我叫你大姐还不行吗?这才刚上一个节目你就搞出这样的事了,我怎么给你解决啊!!!我能解决的了吗?解决不了,解决不了,我给易总打电话,你自己跟他说吧!” 说话间,凌月利索的直接掏出手机,拨通易宵的电话,一转眼,她就看见安禾也跟着出来了,吓得她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也没管接通没接通,她直接上前,捏着安禾的肩膀头,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然后义愤填膺怒道:“那个导播丫太不是人了,什么问题都问,可把我们小禾气坏了,没事,小禾,出来就出来了,大不了陪他钱嘛,没事的,钱不够我有,我就是借,都能给你借出来!!!” 涂戈在一边,看得真切,满脸黑线的一句话都不想说了,这特么区别待遇要不要那么明显啊,我擦!!! 只想给你一个中指,让你自己去体会! 第八十六章 大佬威武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易宵听着手机里凌月愤怒的告状,他连话都没听完,默默的将手机直接按灭了。 双手抱头,他痛苦的瘫倒在椅子上,用额头锤着桌面,恨不能现在立马死过去,可是不行,他这么一大公司的老总,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不就是给他手底下这唯二的两个人擦屁股吗?! 就是这屎有点不好擦啊。 何止是不好擦啊,这简直就是一个操作不好,就是万丈深渊啊。 还是粉身碎骨的那种。 “哎呀!!!脑瓜疼,脑瓜疼!!!” 易宵一边念叨着,一边哆哆嗦嗦的把电话又给打了回去,还好那边及时接了起来,他也实在是没有力气发脾气了,只能有气无力的询问涂戈的意见:“凌月,你问问大佬,这一次的事她想怎么解决,需不需要公关?!” “不需要公关。” 涂戈大大咧咧的接了一句话,凌月手机是公放状态,她在后坐直接将手机拿了起来,回道:“放心好了,这件事虽然会一时间将我推到风口浪尖,但是要不了多久,我就能翻盘打脸,你放心好了,大佬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这一次的事情过后,我的身价还能再涨一个台阶。” 易宵在那边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两声:“你有谱就行,只要不翻车。” 涂戈得意的摇头晃脑的:“有谱啊,必须有谱,反正翻车的可不是我啊,把心放肚子里吧啊,最近这段时间我就不出来了,在家闭关,周三那个什么节目我也不用上了,就在家等着风波过去就行,你到时候带安安去吧。” “行,知道了。” 易宵一听涂戈这胸有成竹的说话声,就知道这一次的事情,顶多算小事,她根本就不在意,既然不在意,那他也就不用放在心上了,有大佬那火眼金睛在,害怕看不出来吗?! 易宵又嘱咐了安禾几句,就挂了电话。 前边开车的凌月听着涂戈和易宵的互动,她有点听蒙了呢? 这怎么感觉他俩的关系不像上下级呢? 倒像是,易宵隐隐捧着她呢? 还是特虔诚的那种! 而且,还叫她大佬?! 这大佬,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吗?! 这开车分心的后果就是,凌月追尾了。 前面红绿灯,红灯停,她没看见,直接怼上了前车车屁股,还死劲往前拱了一下,撞得她脑袋在方向盘上重重一磕,磕的她有点晕头转向的。 吓得安禾一声尖叫,拉着涂戈的手,赶紧问道:“凌月,凌月你有没有事啊?!” “没事!” 凌月无力的摆了摆手,好不容易脑袋不晕了,前车车主也下来在查看自己车屁股的状况,这撞的挺狠的,车屁股都怼下来了,车主摸着车被刮掉的漆,他转头看了一眼驾驶位置的司机,见司机捂着脑袋半天没动弹,他原本气愤的心也软和不少。 但软和归软和,赔,还是要赔的,毕竟这女司机全责。 前车车主敲了敲车窗,示意凌月把车窗降下来。 涂戈让安禾先别下车,毕竟她的脸太有辨识度了,都认识她是大明星。 涂戈拉开门刚想下车,凌月晕乎乎的抬起头,一看涂戈一条腿出去了,她吓得嗷唠一嗓子,“你给我老实在车里呆着,我去解决。” 这丫的绝对不能放出去,一个整不好,就容易咬人啊! 涂戈讪讪的看了一眼明显被凌月的河东狮吼下一哆嗦的男人,只好把自己的腿又拿了回来,眼巴巴的看着凌月推开车门,下去了。 凌月这一下去,氛围就变了。 那个男人似乎是认识她,还挺惊讶的指着她,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这车里隔音太好了,啥也听不见。 涂戈鬼头鬼脑的看着背对着她们说话的凌月,还在那晕乎乎的,直晃脑袋,她是悄悄的把车窗慢慢的往下降了下去,男人的说话声顿时就传了进来:“凌月,你没事吧?!” 听听,这酸巴巴的语气,都能熏死个人。 涂戈将自己的嘴巴捂住,小声的指着男人,对安禾道:“你信吗,这男人保证对凌月有意思?!” 安禾最近也被涂戈同化了,她也是小心的凑着脑袋悄声问:“你咋看出来的?” 涂戈得意的嘿嘿一笑:“我相面还是挺厉害的,这男人面带桃花象,但都是烂桃花,不过,你看他一见凌月的样子,那两眼放光的样子呦,啧啧啧,都快掉她身上了。” 车外面,凌月根本就没看见男人含情脉脉的眼神,只是歉意的道歉:“对不起啊,老板,我之前分心了,把你车撞了,要不你看看多少钱,我赔你?!” 男人有点不满凌月这疏离的语气。 自己之前是她头顶上司,虽然十分欣赏她的工作能力,可也根本就没往男女感情上考虑。 只是自从她离开公司后,他才发现,自己早就习惯了她的存在,现在突然看不见了,他竟觉得在公司的日子十分难熬。 以前他觉得在公司十分开心,居然是因为看见凌月开心。 现在终于看见她了,这思念之情竟是抑制不住的涌了上来,可看她那疏离的语气,闹了半天,这相思病只有自己得了啊!!! 忍不住的,他加重语气,道:“我现在不是你老板了,你能不能别老老板,老板的叫我,怪生疏的。” 凌月一愣,“不叫你老板,叫你啥啊。” “叫...叫名字吧。” 前老板罕见的脸颊微微一红,眼尖的涂戈立刻就捕捉到了,这男人竟然如此羞涩?! 跟情窦初开的小伙似的。 “看见没有,脸红了。” 凌月听见车里涂戈兴奋的声音,她脸色忍不住一黑,一回头,这车窗啥时候降下来了?! 还不等她说话,这边交通已经堵住了,交警从十字路口过来了,给双方各敬一礼,刚要问,凌月和她前老板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交警同志,不用麻烦你们了,我们私了就行,这就把车开走。” 说完,前老板朝着交警握了握手,看了一眼凌月,欲言又止的,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回到前车就把车挪走了。 很快拥堵的交通就通畅了,凌月也没跟前老板客气,先开车去了医院,这脑袋估计是脑震荡了,嗡嗡的,直迷糊,还有点想吐!!! 第八十七章 网络爆发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还好脑袋磕的不严重,医生检查一番后,说是轻微的脑震荡,休养几天就行,也不用吃药,静下心来躺几天就好了。 那也正好,这几天他们俩估计谁也不能上节目了,易宵那边有什么事,也可以推后几天,等凌月养好伤再干也不迟。 不过没到晚上,她前老板电话就来了,电话里是一阵的嘘寒问暖,还提出上她家看望她,都被她一一婉拒了。 虽然自己看不出前老板有什么目的,可想到自己孤身女子一个人在家,还是不要随随便的邀请男子来家里做客了。 凌月的拒绝,也是在前老板的预料之中的。 想到凌月本身就是一个有些保守的姑娘,现在这种姑娘已经不算多了,可他就喜欢这种的,特别严谨,一脸严肃却又勾的他害了相思病。 不急,不急在这一时。 毕竟他已经单身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时了,他相信,自己总能把这姑娘拐回家的。 ...... 前老板这头思绪如何翻飞没人知晓,凌月是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播放的今天访谈的节目,她是捂着脑瓜门,感受着额角的血管‘登登’直跳。 这访谈里最后的成片完全是没带着一点好意啊,涂戈是被他们硬生生剪辑成了蛮不讲理的人。 这种性格的人在圈里其实是最忌讳的,最讨厌这种牌不大,却喜欢耍大牌的人。 网友们一般最讨厌,也是最抵制这种人的。 不管网络后面的人怎么样,首先在大屏幕上露面的人就是他们羡慕嫉妒恨的对象,不管他们的缺点怎么样,到最后都会被他们无限放大。 在网友的认知中,明星,就该是优秀到无可挑剔的人,就应该像他们崇拜的那样,完美到极致,不能有缺点,如果有缺点,那必然是这个人人品败坏,素质品德低下,那势必会遭到他们的抵制。 当一个明星被全网抵制的时候,那他的星路也算是完了。 而涂戈现在就是面临这样一种情况,她一个小演员,才刚刚出道,在访谈节目上就大言不惭,说起话来虽然直的让人的咋舌,可没礼貌也是真的。 网上铺天盖地的,对她的评价都是一边倒。 就连曾经对她有过好感的小粉丝也在这一次的访谈中流失殆尽,虽然还有几个是冲着她颜值艰难站稳脚的,却也明明白白的说,自己粉的就是她的脸,如果没有脸,那她还有啥?! 啥也不是!!! 甚至是还有网友想要看看涂戈的微博下面被人骂起来的楼有多高,可在网上一搜索,才发现,这厮是真牛性,连个微博都没有。 这一下就有人炸开锅了,微博都没有,还敢说自己是演员?! 趁早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 这网上骂得有多难听,安禾根本就不敢给涂戈看,那就更别说那个导播还在落井下石。 虽然没明着说那天发生了什么,但他也是模棱两可的将涂戈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看的安禾是气愤不已。 涂戈那头只是看了两眼自己离开后发生的事,见没什么意思,就将手机轻轻往沙发上一抛,十分不在意的仰着脑袋,枕着扶手,根本就不怕自己现在是被全网抵制。 “想那么多干什么?平白还闹心不说,心情都不好了。” “可是你就这么任由他污蔑你?!”安禾气愤的替她打抱不平。 涂戈还是一脸的无所谓:“反正我有吃有喝,在你家里赖着不走,他们又不知道我在哪住,还能上这来给你泼红油漆不成?” “哎呀,放宽了心,你不说的吗,进了全资就不要在意这些小事,不就是被人骂吗,骂两句又不能少块肉,让他骂去吧,他蹦跶不了多长时间了。” 涂戈一这么说,安禾想起来了。 涂戈这一双眼睛真堪称是火眼金睛了,什么歪门邪道都是无所遁形,一般她说过的,就算没有真正让她验证,可她看人特别的准,准的让她有种听阴阳故事的感觉。 “涂涂,你说的那个导播,是怎么不会蹦跶多久了?!”她好奇的问了一嘴。 躺在沙发上的涂戈撩着眼皮看了她一眼,原本这种没发生的事,她不应该说的,泄露天机是要遭天谴的。 可转念一想,她就算说了,那也是既定的事实,说不说也不可能改变什么事,而且自己又不是说给当事人听。 眼珠一转,她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本正经道:“我跟你说,你千万别往外说。” 安禾忙不逆的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往外说。 涂戈才继续道:“那个导播你看着他长得怎么样?” 安禾想了想,点头:“就旁观角度来说,还行,算是个容貌端庄的人。” “容貌端庄。” 涂戈讥讽的一笑:“安安,你知道吗,人不可貌相,不管何时何地,千万别被一张脸给骗了,更何况,你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心还隔肚皮的,一张脸算什么啊,对不对?!” 这句话安禾十分认同。 涂戈又继续道:“就这个导播,你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实际上金玉其外,你知道他有什么癖好吗?” 安禾自是不知道的,以前都是在圈里的,可也没深交过,顶多直到他这个人罢。 涂戈冷冷一笑讥讽的掀了掀眼皮,冷哼道:“你知道恋童癖吗?” “恋童......” 安禾下意识地刚说出两个字,就恶心的不行。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快四十了吧,竟然有这种特殊的癖好,简直令人作呕,恶心至极啊。 这种人怎么能活着呢? 就应该弄死他! 这可是明着摧残祖国的花朵啊。 涂戈面无表情道:“他的身家背影应该是挺强悍的,平时祸害了人家孩子,家长都不敢声张,只能是忍气吞声的运走他乡,可那些被他祸害的小孩子可就惨了,不光心里有了阴影,有的甚至得了病,不敢见人,到现在为止都躲在家里,就是父母也不敢见的。” 安禾艰难的吐着话:“他祸害了多少啊。” “男童,女童参半。” 没有十几也有二十几了。 安禾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默默的低下头,盯着手里的手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机上突然新弹出来一个新闻,让她忍不住咦了一声,盯着屏幕,她是瞪大了眼睛。 这是那导播?! 被拍了?! 也太快了吧。 第八十八章 新剧到手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安禾忍不住抬起头,看了涂戈一眼,又低下头怀疑自己是看错了,怎么今天说他蹦跶不了多久,晚上他就被拍了??! “别看了,他今天晚上倒不了,氛围还没烘托到最顶多,怎么的,他也能多活一段时间。” 仿佛是印证涂戈的话一样,那导播晚上被拍,照片是模糊的,他虽然手里揽着一个人影,可那人影身子矮矮小小的,短袖大裤衩,外加一双人字拖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小男孩。 任谁也不可能想到这个揽着小男孩的男人居然有着令人作呕的恶癖。 ...... 自此,涂戈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起先安禾还在房间里陪着她吗,后来公司里来电话了,说是有一部新戏需要她拍,不过前提是要给她过目,让她自己决定。 易宵的提议是让安禾接下来。 这一部剧并不是纯粹搞对象的傻白甜剧,虽然里面也有一些甜甜的爱情,但是,大半剧情讲的却是家国情怀。 安禾在看到剧本后,并没有多加犹豫,直接就同意接下来了。 这部剧讲的是一个大明星前期槽点,黑料特别的多。 目中无人,脾气大,还喜欢耍大牌,特别的娇气。 出去拍戏要有五菜一汤,非五星级的酒店不住,出门赶通告必须前呼后拥,助理两个,化妆师,造型师,再加上一个经理,还要配备十个保镖,每一次出门就跟国家领导人来了一样。 就是这么一个大明星,简直就是长在了热搜上,自带讨人厌体质,不管干什么,你是喝水,吃饭,睡觉,打哈气,那关注度简直是网络排名第一名。 网友都已经讨厌看见她了,天天在热搜上挂着,看见她的名字都会生理性皱眉头。 可就是这个讨人厌到不行的大明星,在接了一个节目后,那更是被网友骂上了天。 一档子和军营实录的节目。 就是挑选几个人气特别旺的大明星,去军中体验兵哥哥们的生活。 完全实事求是,不准有一丝一毫的作假,兵哥哥们怎么吃住,这些明星就怎么吃住。 必须做到服从命令,军令如山。 接了这个节目后,大明星可就惨了,被整的死去活来的,第一天去就闹了脾气,哭了好几场,还罢工好几次,被军官训的跟孙女似的,就是她退出都不行,那个军官就是明摆着看不起她,话里话外讽刺她一个戏子,别人能做到的她怎么就做不到?! 就是给她惯得,他们军营里也是有女兵的,谁不是爹生娘养的?就她娇气!!! 这可把这大明星给气完了,跟着军官对着干了好几场,还干不过,被抡了几次过肩摔,她长记性了,训练的时候你不留情面,那就等下了操的时候,作死你。 大明星其实也是一个心思通透的人,就是背在身上的骂名太多了,导致军官根本就看不起她。 被大明星话里话外怼个够呛,这俩人算是杠上了。 谁都看谁不顺眼,还天天都互掐,掐着掐着,俩人就对对方都起了心思,而大明星也渐渐明白了经纪团队把自己扔到这里的用意,以及军营中热血沸腾的训练和努力,都深深打动了她。 等到她最后录完了节目,临时还遇到了事,虽然是小事,最后还化险为夷了,可她对兵哥哥们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最后离开军营的时候,她却产生了不舍的情绪,最后她更是宣布暂退娱乐圈,选择当兵磨练自己。 在军营中当兵那段时间,自然是军官和大明星的感情升温最快的时候,在经历多方磨难之后,俩人最终幸福的走到了一起。 在军营中举办别样的婚礼,有情人终成眷属。 看完这部剧,安禾的心中还是半天都平复不下来。 这个角色其实是最考验人的,能将一个大明星演的十分讨人厌也是需要演技的,如果演的不自然,那最终呈现出来的就是四不像了。 而易宵支持安禾接下这部戏,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具没有吻戏。 虽然军官和大明星的爱情齁甜,齁甜,可这俩人前期是一直互看不顺眼,后期好不容易表明心迹在一起了,就是各种事情,救援特别多,等到大结局终于结婚了,也算是完结了。 这么清汤寡水的剧,拍出来,不管有没有人看,噱头就十分惹人注目。 大明星和军官的爱情故事!!! 安禾眨巴眨巴嘴,也没空关注那人渣最后会怎么样了,她拿到剧本之后就跟涂戈一样,陷入到了忘我的境地。 明明这家里有两个人,可谁也不出屋,就在卧室里猫着背剧本,每天还得凌月负责给她俩送水送粮,这万一俩人昏过去咋整,家里没人管,再出什么事可就糟了。 最后,凌月没办法了,直接搬过去,跟那俩人住一块了。 她可是为了她俩的生命安全着想啊 ...... 被拉了厚厚遮光窗帘的室内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电脑里循环播放着网络电影‘老宅’,黑乎乎的房间里只有涂戈的说话声时不时地响起。 涂余站在床前,看着床上被窝里凸出的人形痕迹,他忍不住就呼吸加重了。 捏紧了手指,迟疑了半天,他是一动没动,一直到床上的人似乎要醒了,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哼唧声,他就像被惊醒了一般,手上动作微微一抖,一张黄色的符纸凭空出现在他的掌心中,深吸一口气,毫不迟疑的他随手就甩了上去。 这是一步错,步步错,他真的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床上的人再次悄无声息了,涂余却是咬紧了牙关,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他颤抖着手掀开了被子,只见床上的人赫然是前段时间还在网上发评论,垂死挣扎的倪菲。 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涂余还是上前一步,将倪菲扛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间,下了楼,楼下原本放着沙发的位置被拉开了一大片空地,空地上画着奇奇怪怪的符好。 瞿世青就站在一边,看涂余下来了,他点点头,示意涂余将倪菲放在地上。 葛京站在一边担忧的问:“真的要这么做吗?!” 涂余冷静的看了她一眼,闷声闷气道:“如果你不想,可以退出去。” 第八十九章 精神病院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瞿世青其实也很赞同葛京退出吧,别跟着他们混了,做这种事是要遭天谴的,死了可能还要下地狱。 他是不忍心本来就够艰难的葛京,还因为他俩而被拖下水。 “对啊,小京,本来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要不退出吧,这么做是损阴德事,咱们三个,少一个人参与,不就少惹一点麻烦了。” 葛京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轻轻将倪菲放在地上的涂余,她抿了抿嘴唇,轻声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你觉得,我还能全身而退吗?如果说这种事会损阴德,可我从认识你们开始,你们做的那一件事没有我的参与?” 葛京想着之前自己介绍来的那些达官显贵,嗤笑一声:“那些人不是好人,可没有我的牵线搭桥,他们又怎么能找到这里?那就更不要说,死在公交车上的许守庆了,他,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如果不是你们帮我,我可能会用更冲动的办法,比如说,直接捅死他。” 说话间,葛京目不转睛的看着涂余,轻声问道:“就是这样,你觉得我还算无辜吗?!” 涂余不抬头,自然也就看不见葛京那炙热的眼神,他语气依旧淡淡:“既然你不想退,那就不退吧。” 说着,他转头看了一眼正望着葛京出神的瞿世青,他轻轻扯了扯嘴唇,道:“把那残缺的地方补上。” 瞿世青回过神,忙不逆的点头。 他最近跟着涂余四处的跑,空闲的时候也会学点画符,虽然自己的画符手段比不上涂余,但是一些简单的,他还是能做到。 比如说,把这残缺的符咒按照之前的印记再描一遍。 涂余看着瞿世青将边边角角的符号画好,他一挥手,叫他退开。 然后,他随意的坐在地上,掌心中夹着符纸,手指打着印结,嘴中轻轻念着听不懂的咒语,不消片刻,地上的鬼画符就升腾起一丝淡淡的黑光,那黑光像是下游意识一般,在倪菲身体上空转了一圈,然后‘嗖’的一声就转进了她的身体里。 黑色的光像是一条条密密麻麻的线,在倪菲的身上游走着。 倪菲似乎时感觉到了痛苦,一张脸扭曲的不成样子,牙齿紧咬,一丝丝破碎的哀痛声传了出来。 可符阵外的涂余就像听不见一样,甚至是加快了念咒的速度,眼睁睁看着倪菲的脸上,那一道道黑线,从身体四处游到了她的额头之上,最后裹着一层金光,从她额间硬是挤了出来。 就在那黑球硬挤出来的一瞬间,倪菲一声惨叫,眼睛突然猛地睁大,瞪得溜圆,毫无焦距的望着头顶之上的灯光,她根本就没清醒过来,只是因为太疼了,她的三魂七魄不受控制的在他身体里乱窜,最后竟是逼着她睁开了眼睛。 可直到那黑球飞离了她的额定,倪菲忽然又闭上了眼睛。 只是肉眼可见的,她原本青春靓丽的容颜突然变得没有了光彩,就仿佛有人硬生生将她最重要的东西从她的身体里剥离了开来。 看着那道黑光飞到自己的手里,涂余从身后拿出一个玻璃瓶,小心翼翼的将黑球塞进去,盖好盖子,他才冷声道,“把她带出去吧。” 瞿世青点点头,将地上的倪菲利索的再次扛了起来,打开房门,左右看了一眼,见外面没什么人,他快步的走大大门口,直接将倪菲扔在了对面街道的长椅上,就站在暗处看着,直到有两个巡警一样的人走上前,他才悄悄的离开了。 倪菲醒过来的时候,只看见了值夜班的警察,自己是怎么到这的,她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调查监控,也只能看见是她自己慢悠悠的走到长椅上,然后一头栽倒在上面的。 自己就好像缺失了一块记忆一样,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脑袋,她拧着眉头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 虽然她被迫暂退娱乐圈,但是,助理还是在她那干,前段时间,她失踪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警察搜寻了好久一无所获,现在自己突然间出现了。 身上也并没有被人侵犯的痕迹,钱财也没丢失,怪就怪在,她失去了这一段的记忆,可能她有梦游症也说不定,最近网络上关于她的黑料新闻实在是太多了,估计是精神压力太大造成的吧。 要不也不好解释啊,索性,就这么早早地结案了。 倪菲的助理来的快,做好笔录就把她带回了家。 送到家门口,助理师看着她进家门的才离开。 倪菲一路上脑子里还在想这些事,不经意间经过玄关,她惊鸿一瞥间,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她愣了一愣。 站住脚,迟疑的倒退了一步,将玄关的灯重新打开,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叫声。 镜子里的自己,不想她自己了。 不,不是不像,根本就不是了。 虽然长相还是二十七八的模样,可明显和以前精神焕发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就好像经受了风吹雨大的茄子,蔫吧了。 以前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这一双眼睛了,炯炯有神,看人的时候带着一股别样的风采,可现在,就像死鱼眼睛一样,毫无光泽。 “不不不,这不是真,这不是真,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还没三十岁呢,怎么就老成这样了?!” 她惊惧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忽然脑袋上头皮一疼,她茫然的轻轻一松手,下意识的将手掌心一探,她一撮头发竟然被她就这么薅下来了。 吓得她连忙冲到梳妆镜前,把着镜子仔细的一看,头皮上隐隐的,真的凸了一块!!! “我的头发?!啊!啊!” 倪菲经受不住这种打击,直接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在梦里,她长出了一口气,原来这一切都是梦,只是梦而已,吓死人了!!! ...... 新闻头条:曾经的一线大明星顶流倪菲,被人发现晕倒在家中,送往医院治疗,最终被查出,她的了精神疾病,眼中错乱,已经被送往青山精神病院,后续治疗还在进行中,望广大网友请理智追星。 理智看待生活的压力!!! 第九十章 公费旅游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快一周的时间了,她早就将自己的戏份理解透彻,也被的滚瓜烂熟了,好不容易从卧室里出来透透风,她就看见安禾像傻了一样,手指头在屏幕上快速的滑动着,嘴里还一边不可置信的喃喃:“这怎么可能呢?真的假的啊!卧槽!!!” “你在看什么呢?!” 图个以为是那个导播终于东窗事发了,可凑近一看,不是导播,而是倪菲。 新闻标题写的是,倪菲被查证精神有疾病,已经被她的家人送进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精神病?怎么可能啊。” 涂戈不相信。 这倪菲自己又不是没见过,怎么看,怎么觉的她不是有精神方面精病的人啊,怎么就突然得病了?! 而且之前那个导播不是还说,倪菲是失踪了吗? 现在怎么又精神病了! “涂涂,这人实在是太世事无常了,网上都说,倪菲是承受不住心里压力,最后疯了。” 安禾看着这个新闻忍不住唏嘘不已。 看见倪菲,她就想起了自己曾经也是从高高的悬崖上摔了下来,当时,她几乎都快抑郁了,头发大把大把的掉,晚上整宿整宿的睡不好觉。 不敢闭眼睛,一闭眼睛,她就能看见那些辱骂她的话,就在她眼前晃悠,还有欠的债,都是催债的。 现在好不容易挺过去了,倪菲又被曝出这种事,她不同情,毕竟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对付自己的时候,可是没想过自己被网曝会不会自杀。 现在只是一报还一报,遭报应罢了。 安禾是无比的庆幸自己,心里十分强大,意志力也是坚强,竟然能东山再起,那也是自己的造化了。 “不应该啊,她怎么会得精神病呢?!” 涂戈翻来覆去的看着手机里的新闻,怎么也想不通,倪菲的长相虽然前期富裕享福,可后期,她可是孤苦一人,吃尽苦头的,怎么看也不可能的精神病啊。 就算她年纪轻轻就死了,可距离她似得时候也还有二十年呢。 怎么这面相就改了?! 涂戈手上轻轻扒拉着卦词,一边盘算着。 最后实在是想不明白了,她只好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反正也跟她无关,她操那心干什么?! 挥了挥手,涂戈刚要说话,楼上的凌月兴冲冲的就下来了。 看见她们俩人都在,连忙道:“正好,你们都在,我有一件好事要跟你们说。” 涂戈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安禾问了一句:“什么事啊?!” 凌月神神秘秘的走过来,看着她们俩,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她仰天哈哈一笑,道:“有一个户外运动的节目邀请你俩去,三天三夜,怎么样,感兴趣吗?!” “邀请我俩?月姐姐,你可能是搞糊涂了,我现在都糊了,谁敢请我啊,你说的应该是安禾吧,有节目邀请安禾吧。” 涂戈才不相信凌月的说辞呢。 这女人一看就是那种严厉的女强人,雷厉风行,十分干练,就连一头长发也梳的是一丝不苟,在脑袋后面盘个疙瘩,十年如一日的短裙套装,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居然也有人喜欢她?! 还是个公司的老大! 行,这些都不说,可凌月就是看着教导主任的脸,不近人情,其实心肠软的一塌糊涂。 你就听听她说的,“邀请你们俩...”! 咱有自知之明好吗?! 涂戈吐槽的翻了个白眼,她现在是挺火的,可是黑火黑火的,完全是被人骂火的,她有什么可骄傲的?! 她骄傲了吗? 没有,她可是十分谦虚的。 “月姐姐,你真的太委婉了,你就直说,我是附属不就好了吗,我又不会生气,做人啊,最是贵在又自知之明。” 涂戈笑嘻嘻的说。 凌月其实还真的是害怕涂戈生气脸上挂不住呢,此时听她这么一说,她心里那一点顾虑也就彻底抛在脑后了。 这就是一个直肠子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得主。 说好听点,这叫性格直接,不拐弯抹角。 可说难听点,叫情商低下,不会说话,专杵人肺管子。 “你说对了,还真的是,这个节目叫三天三夜,之前找到易总,提出想邀请安禾上节目的,但是易总一想到咱们公司不是只有安禾一个人啊,所以,他的意思是,同意安禾上节目,片酬也可以低一点,不过前提是,她得带着你一起,你们俩一起去参加节目。” 涂戈故作恍然的‘哦’了一声:“但是这个节目组的导演看我是个糊咖,不想要我,怕我咋了他们的招牌,就暂时放弃了安禾,这没多久怎么又找来了?!” 凌月惊讶了,这人说的一点都不差啊,也太神了吧。 她连忙竖起大拇指,道:“还不是,他们这个节目组是新开的,没有几个大牌的明星愿意去,都是一些,二线三线的,如果能把安禾请过去,安禾作为重回巅峰的存在,那她本身就是收视率啊,而且,再加上你这个糊咖,那就更有收视率了。” “是吗?” 涂戈冷冷地一呲牙:“你们这些商人啊,都是资本家,还我这个糊咖,我跟你说,以我现在的名声上这个节目,那纯属就是去找骂去了,如果节目开展的不好,有我这个黑星在,那绝对能把这些网友的视线抓过来啊,那我就可以给他们背锅了,想法可真是太好了,这些人,太聪明了。” 凌月之前还没想到这一点呢,现在被涂戈这么一提醒,她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拍着脑门,道:“那你去吗?!” “去啊,干嘛不去,在家憋这么多天,憋都快憋死我了。” 涂戈爽快的一点头:“反正是去玩嘛,在哪玩不是都一样,是不是?安安,这一回,咱们就当做公费旅游了,怎么样?!” “这个可以有。” 安禾最近也是憋坏了,背剧本背的头昏脑涨的,她极其需要一个放松的机会,正好有这么个节目,那就去玩呗,反正还有钱赚,去哪玩不是都一样。 安禾也同意,凌月事不宜迟,就赶紧给一笑打了电话,然后火速订机票,就在明天上午,她们需要先去拍摄地点集合,然后互相认识一下,到了晚上才算是正式开拍,要拍,就拍明星的起床气。 第九十一章 男友力爆棚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凌月定好机票,就麻利的给她们收拾行李去了。 因为去上节目,行李也不宜带的太多,就带几天的换洗衣服就行,还有洗面奶,化妆品,护肤品,等等一大堆。 等凌月收拾好行李之后,她发现衣服这俩人是没带多少,就是这护肤品,也太多了吧。 可还都是需要的,扔哪个都舍不得,满满的两大行李箱,都是瓶瓶罐罐,还死沉死沉的。 自己一个人,怎么拿啊。 真应该给她俩一人招一个助理,给自己减轻一下负担。 凌月恶狠狠的,你等着,等回来我就去面试助理。 等到第二天早上,涂戈和安禾到了机场,从行李架上取下行李,手上这么一拉,她的脸顿时就拉长了,转头看着凌月悲愤的控诉道:“你给我装啥了,咋这么沉呢?” 凌月无奈的一摊手:“我也不想给你装这么沉,可都是必需品啊,你们要去三天三夜呢,换洗的衣服不能少,还有化妆品,护肤品,你们做明星的,最主要的就是着一张脸了,脸好,比什么都重要。” 说话间,凌月就想从涂戈手中将箱子接过来。 虽然两个箱子挺沉的,但是,她一个人拖也还是能拖动的,箱子下面可是有轱辘的。 “行了,一会就上台阶了,你看你长得吧,瘦的跟白骨精似的,这么沉的箱子你能抬得动?” 涂戈毫不留情的一抬手,直接拦住了凌月想要拽箱子的手,还眯着眼睛意有所指的在她胸上扫了一圈,笑吟吟的调侃她。 凌月一见她的眼神,登时就火了,嘴中不满的嚷道:“谁胸小?谁胸小?我这身材可是有名的衣服架子好不好?!” “不好,瘦的跟杆似的!” 涂戈虽然体重快过百了,可她高啊,她身高将近一米七五呢,一双大长腿都快都到凌月的胸口了。 每次凌月看见涂戈的大长腿就有种心塞的感觉,再一想想自己明显六四分的身材,她就觉得心疼,自己明明也不算矮啊,可跟她站在一起,妥妥的被比下去了,不能想,不能想,要不怎么说,人家是明星呢?! 就算再黑火黑火的,还是有人嗑她的颜,嗑她的大长腿。 眼瞅着凌月的气不顺了,涂戈麻溜的从她手里拽过安禾的行李箱,一手一个,一边笑嘻嘻的用下巴扬了扬,指使着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安禾快走,那女人要炸毛了。 安禾笑颜灿烂的连忙小跑着跟上了涂戈,俩人合力将箱子一起抬上了台阶,凌月站在外面跟她俩摆摆手。 她这一次就不跟着去了,前段时间撞晕了脑袋休息了一段时间,那工作都堆积成山了,虽然十分不放心涂戈那厮说话没遮拦,可有安禾在,她还是稍稍的能放一点心。 一边还嘱咐涂戈:“涂涂啊,听点话啊,千万别惹麻烦了,要不然真收拾不干净了,给别人留几分薄面!” “安安,看着点她。” 安禾笑着点点头,示意她回去吧,她们进去就开始检票了。 凌月目送着她俩进去,她才开车离开。 站排等着检票的时候,涂戈一手拽着箱子,一边坐在上面,手往架子上一搭,微微叹了一口气:“又要开始工作了,这明星虽然来钱快,可这工作也是不好干啊,虽然我力气大,能扛得住,还是觉得好累。” 安禾在一边笑的十分宠溺:“你呀知足吧,才刚进圈,工作还没堆积起来呢,等你真正火的那天,可能你工作接到手软,都能排到明年去。” 涂戈叹息:“但愿吧。” 很快队伍就排到了她们,她们这俩人早就被旁边的人发现了,还指指点点的,涂戈挎着一张脸,看着工作人员给她剪好票,又将行李进行托运,她一把托起两个行李箱,往旁边需要托运的称重称上一放,旁边本来准备帮忙的南工作人员就像看着怪物一样,瞪圆了眼睛盯着涂戈,嘴巴长了张,最后默默地闭上了。 这两个行李箱一起扛起来,也是力气够大了。 还都超重了。 周围的旅客那是更惊讶了,更有甚者从刚才一直就在拿手机录小视频。 本来录得是安禾,可没想到涂戈的举动直接吸引了众人的眼球,旁边的客人是一片惊呼啊。 经常刷微博的年轻人更是意外,意外安禾和涂戈好像是好朋友,意外这糊咖好像除了身材好,长相美之外,居然还有大力这一优点,简直是男友力爆棚啊。 缴了托运手续费,涂戈和安禾向着头等仓走去,找到自己的位置舒舒服服的一坐,涂戈直接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眼罩往脸上一戴,躺倒就开睡。 最近看剧本看得太累了。 安禾也没闲着,找空乘要了两块毛毯,给涂戈盖一个,再给自己盖一个,她也是戴个眼罩就开睡。 一直睡到飞机到站,取了行李,出了飞机场,直接从VIP通道离开,上了停车场,找到剧组的车,众人一阵寒暄握手,车子便驶离了飞机场,向着他们即将录节目的地方开去。 从安禾涂戈上了车开始,剧组人员就是有若无的打量着涂戈。 刚才见面,涂戈只说了必要的话,其他的全都安禾代劳了,她就懒洋洋的靠在一边的车上,看着他们寒暄。 其实,从他们下车开始,机子就已经开拍了,不过是节选,只选她们出站,上车这一段路,还有路上的谈话,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然后,等到再次开拍,就是到了节目组的时候了。 只不过在他们的印象中,涂戈可是个说话没礼貌,还极没素质的人,要不是这一次为了能请来安禾,谁愿意要这样的人上节目啊。 不过,从看见涂戈开始,她的长相似乎比上镜时更加好看,好像化的也是极淡的妆,整个人看起来素面朝天的,并没有那个钱导播所说的目无尊长啊。 难道说,人真的不可貌相?! 带着这样的疑问,车一直开到了节目组,安禾再次充当发言人握了一圈的手,涂戈就站在一边温婉的微微一笑,最开始那个目无尊长的念头又是摇摇欲坠。 不过这圈里就是这样,人和外面的名声是不尽相同的,有的人在外面名声好的不了,实际上那就是一坨臭狗屎,而有的人则是外面名声特别差,其实是一个十分随和的人。 这人啊,还是得自己处,千万不能听别人口中的形容。 说不准,你在别人的嘴里不一定就被形容成啥东西了,有可能不是人都说不准。 第九十二章 涂怼怼怼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寒暄一阵,就等着晚上开拍就行了。 安禾和涂戈先去了房间休息,房间里早就事先被装上了摄像头,除了卫生间没有摄像头,洗脸,上厕所,换衣服都在这里,其他的地方那是一定要保持文雅的。 万一露出点啥玩意就糟糕了。 涂戈和安禾来的算早的,据听说这三天三夜是有五个常驻嘉宾的,而她们,则是飞行嘉宾。 飞行嘉宾有四位,现在她们来了两个姑娘,还有两个没来,而常驻嘉宾里也只有一个姑娘,剩下的四个都是大老爷们,到时候,他们这九个人会组成三组,每三组三个人,形成一种竞赛似的比拼,说是玩玩,可其实每一次来的嘉宾,玩的都特别认真,那就是奔着第一去了。 俩人吃了中午饭,又睡了一觉,到了下午两点半的时候,节目组来人敲门了,说是剩下的两个飞行嘉宾也已经到位了,让她们俩出来跟常驻嘉宾和飞行嘉宾打个招呼,联络一下感情,等到晚上的时候,好开拍。 涂戈和安禾答应着,连忙去卫生间里洗了一把脸,又拍了点爽肤水,便急匆匆的从门了。 走到节目组安排的指定位置,他们就看见有七个人站成一堆正笑哈哈的聊着什么呢。 其中一个年岁有些大的,四十来岁的男人,算是大哥的主咖党知白眼尖的看着涂戈和安禾来了,还没等她俩走过来呢,他就特别热情的迎了几步上去,一边笑着打招呼,一边伸出手,十分绅士的跟她们二人握了一下。 这党知白也算是二线中顶尖的人物了,有演技,长相好,脾气也好,年轻的时候也是小鲜肉一枚,虽然在二线呆了许久,但也只差临门一脚她就能跻身一线了。 剩下的那六个只有一个姑娘,叫农韵,长得细皮嫩肉,一笑还有两个大酒窝,一张娃娃脸,个子矮矮的,十分讨喜的样子,她并不是演戏的,而是唱歌的,从小就唱童谣出身,现在长大了那更是实力派歌唱家,就是最近忙于学业,没怎么出来了。 还有五个人,两个飞行嘉宾刚到,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起来。 一个是三十岁长相有些平凡的搞笑明星,田祖新,咔位有点低,但是一个十分努力的人,一身腱子肉,跟他的戏路十分不搭。 另一个则是今年刚刚撅起的小鲜肉,程思东,从偶像团体出身的,长得确实好看,个子也高,名气也是这几个人中最低的一个,就是这看上去怎么有点不喜欢用正眼看人,老是用眼底瞟人,看起来十分的不顺眼。 还有就是剩下的那三个常驻嘉宾,左士瑾,丛金伟,娄克顺。 这三个人,左士瑾一脸硬汉像,以前就是拍军旅片出身,虽然现在不怎么拍戏了,但是他是一个综艺咖,人也憨憨的,和他文雅的名字十分不相匹配。 至于丛金伟那更不用说了,前国家运动员退役下来的,以前是游泳健将,就是因为以前训练的时候受伤了,才不得不退下来的,也是去年刚刚退下来的,就被导演邀请着当了这个常驻嘉宾。 剩下的娄克顺也是演员,不过他主攻的是电视剧,虽然前端时间刚刚拿到了一个最佳新人奖,可距离他做演员已经快十年了,演技挺不错,就是机运不咋地,从接不到好的电视剧,要不就没办法播出。 这好不容易播出个电视剧吧,又被别人挤下去了,以至于他现在都三十多,才拿到人生中第一个奖。 不过他的人品是没的说,吃苦有耐劳,什么样的戏他都是能不用替身就不用替身,除非自己实在做不了的动作。 像他这样的演员,是最遭导演喜欢的,就是他命不好,克导演,克剧组,搞得他现在并没有多少戏可拍。 双方在镜头下自我介绍一番,然后又说了一些开场白,这一段就算录过去了。 等到导演摄影机一关,身为老大哥的党知白连忙组织这九个人一起吃一顿饭。 只不过他们录节目的地方实在是穷乡僻壤的,也没办法出去吃,就是最近的镇上也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 小姑娘农韵便提议不行就在这农家院里一起做点吃的,虽然现在什么食材都没有,但是导演组有啊。 导演组的任务就是祸害他们这些演员,可他们没道理祸害他们自己,食材先跟他们拿,凑活一顿,等录完了之后不行大家再一起去吃一顿。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一致赞同,会做菜的做菜,不会做菜的打下手。 涂戈一点都没胆怯的直接伸手,“我可以劈柴烧火,做饭我不会,我怕我做出来的东西你们不敢吃。” 身为搞笑明星的田祖清调侃一句:“你是怕你做出来的东西会成为毒气弹吗?” 涂戈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党知白笑道:“那也不能让你一个小姑娘劈柴烧火啊。” 涂戈一呲牙,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我力气大。” 左士瑾几人‘噗嗤’一声就笑了,这姑娘好像不像是网上说的那么不堪吧,可能是被谁恶整了。 不过被人恶整也没解释,大有一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架势,嗯,这小姑娘挺招人喜欢的。 左士瑾暗自点头,他就稀罕那种不矫情的姑娘。 左士瑾刚想说,‘力气大也是姑娘...’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身边一个十分不和谐的声音插进来了,程思东在一边冷冷的说了一句:“那既然这样,你想劈柴就劈柴呗。” 涂戈眼睛一挑,眼神就横了过去,她嘴角一勾,就忍不住想笑。 这人啊,走到哪都能捧上奇葩,这男人身上的敌意是从哪来的,自己好像不认识他吧。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程思东,涂戈轻启薄唇,“我劈柴烧火,你干嘛?” 程思东刚想说,我又不会做饭,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涂戈做恍然大悟状:“你的意思是,你要等吃呗,别人忙里忙外的,你啥活也不干,等吃饭,你好大的脸啊。” 导演组:“......” 众人:“......” 程思东涨红了脸恼火的看着涂戈,拳头暗暗的就捏了起来。 安禾在一边拽了拽涂戈,小声道:“行了,一出来你就怼人,给他们留点薄面不行吗?他想白吃饭就白吃饭被,只要他能吃的下去就行,你忘了出来的时候凌月姐跟你嘱咐啥了吗?!” 这话更有杀伤力,声音虽然小,但能听见的人依旧能听见。 程思东都快吐血了,只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安禾学坏了! 第九十三章 虎口拔毛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这话一出,在一边听着的导演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这姑娘还真是不客气啊,说话是真不给人留面子啊,现在还没开拍呢,就这样,那等正式开拍了,这俩人分到一起去,那...导演的眼睛突然就亮了,他怎么没想到呢,这么不加掩饰的冲突,绝对能给他的节目带来爆点啊。 吸引眼球什么的,他最会做了,更何况,这姑娘本身就是一黑点啊。 这期节目妥妥的了。 导演似乎想到了自己未来可期,他特别兴奋的转回身,直接叫来副导演,在他耳边耳语着,却根本就没看见,场中心的涂戈正似有若无的瞟了他一眼,那眼里尽是讽刺之意。 他似乎只是想到了爆点,却根本就没想到,本身被算计的人,后果会怎么样,更何况,你想暗箱操作,不问问老娘乐不乐意呢?! 程思东还在呼哧带喘,瞪着一双三白眼恶狠狠的盯着涂戈,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冲上去,什么好男不跟女斗,那都是说别人的,他才不管呢。 只可惜,他才刚有想法,就被善于钻研人心的党知白给拽住了手,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当和事佬:“行了行了,你们这些小的等吃就行了,我在家都干习惯了,我去做菜,左士瑾,走跟我打下手去。” 这一场看不见硝烟打的战争,就在程思东以为涂戈胆怯中退却了。 安禾原本和党知白就熟悉一些,她拽着涂戈就去帮忙去了。 党知白连忙将她们往外推:“不用,不用,我来就行,我是老大,应该的。” “什么应该不应该,谁也没有理由,白等吃饭,安安也会做菜,她帮你,我说了,我会劈柴,我去劈柴,就这么说定了。” 涂戈不容置疑的将安禾往厨房一推,自己利索的走到院子旁边的柴火堆旁,顺手将卡在地上的长柄斧头捡了起来。 安禾在进厨房之前还是顺口嘱咐了一句:“小心点,别把自己劈了。” 涂戈笑了笑,回怼了一句:“洗你的菜去吧。” 安禾不置可否的一耸肩,缩进厨房洗菜去了。 这厨房还是以前老式的大黑锅,每次吃饭之前都需要点火劈柴,之前来的那两期艺人可是坑苦了,没有一个会烧火的。 烧火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应该算基本常识了,他们竟然都不会。 只能说,现在家家日子过得太好了,有电器,还有天然气,根本就不需要点火,尤其是现在的小孩子,那就更不要说了,没几个会引柴烧火的。 周围的几个人看着涂戈丝毫不留情面的就把程思东给怼了,他们十分诧异,这人还真是表里如一啊,根本就没有别人的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管是在镜头前,还是镜头后,这种人都是值得深交的。 最主要的是,你看这姑娘砍柴的架势,真怀疑刚才如果程思东和涂戈打起来,程思东会用多长时间躺倒在地。 农韵目瞪口呆的看着涂戈举着斧头,用脚丫子把结成一段一段的木头立起来,然后,斧头随手一挥,正正好好分毫不差的劈成了两半。 她都不用瞄准,将劈开一半的柴火再用脚立起来,随手再是一砍,两分之一,再次完整的躺在了地上。 原本还想帮忙的左士瑾在旁边看的一脸震惊,他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忙殷勤的走到涂戈身边,小心的弯下腰,将她劈好的柴火收拢抱起来,麻溜的走到厨房帮着烧火去了。 农韵也是看了半天,猛的回过神,她小跑着进了厨房,也跟着帮忙打下手去了。 剩下的那三个人见没什么活能让自己忙,他们也是不约而同的在院子里找活干,时不时地还给那些忙着做菜的人端水,择菜,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一时间,院子里只有涂戈悠闲自得劈柴的声音,始终站在一旁不吭声的程思东仿佛才回过神一般,浑身僵硬,同手同脚的走到一边的椅子上,连看都不敢看涂戈了。 自己到底是脑瓜子让谁踢了? 这么一个武力值超群的人,自己还敢虎口拔毛?! 真是不要命了。 太吓人了。 程思东好想抱住自己,给个安慰,她现在就感觉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若有若无的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浑身不自在的如坐针毡。 还好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就在党知白的招呼声中,吃饭了。 他连忙落荒而逃的进了屋,帮着摆碗筷。 如果自己真的不干点活,他可能真的没有那么大的脸好意思吃白饭。 好在吃饭的时候都挺老实,饭吃的也很是尽兴,等到这碗饭吃完天都黑了。 收拾完碗筷,洗好刷好,大家也就各自睡觉去了。 毕竟明天早上就要开始正式开拍了,如果不保证一个充足的睡眠,不一定明天节目组怎么整他们呢。 三个姑娘一个房间,轮番收拾完,洗脸睡觉。 睡觉前还聊了一会儿天,联络一下感情,一直聊到晚上十点了,涂戈扛不住的直打哈气,有些话痨体质的农韵才噤声闭上嘴巴。 第一天在外面睡觉,涂戈还睡得挺踏实,就是这睡相实在是不雅,翻来覆去的,一会儿还登个被,搞得睡觉一直很轻的安禾这一宿都没睡踏实。 好不容易在天刚刚亮的时候闭上眼睛,外面的大喇叭突然放起了劲爆的舞曲,那嗨皮的程度,差点没把她送走,心脏登登直跳啊。 涂戈也是一瞬间就从被窝里翻了出来,站在床上,一双还没睡醒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墙角的摄像头。 要不是守在摄像机前的工作人员离得远,他都有种这姑娘要从视频里跳出来暴揍他的错觉。 那眼神,丝毫不加掩饰啊。 这起床气是有多重啊!!! 涂戈早上洗脸的时候,气压都是极低极低的,吓的农韵一声不吭,都不敢和她抢厕所,先让她上厕所洗脸穿衣服,自己就坐在床上艰难的等待着。 还好这种低气压并没持续多久,吃了早饭,涂戈脸上的表情就已经缓和了不少,虽然还是不怎么说话,可看着脸色已经没有早上那么吓人了。 一直在一边观察涂戈的农韵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然后悄悄拍了拍胸脯,给导演组十分好心的建议道:“你们明天换点轻柔的音乐吧,我这心脏有点受不了。” 导演道:“怎么了?你害怕?!” 农韵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可不嘛,害怕,我害怕你们明天再这么叫我们起床,到时候小命可能都要保不住了!!!” 导演:“......” 第九十四章 正式开拍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早上也不过是个小插曲,从他们吃早饭开始,就已经算是正式开拍了。 每个人身后都会跟着一个摄影师,全程跟到底。 而导演发布的第一条任务就是抽签,决定九个人的分组,每个人都要上来抽签,六个男生表示女士优先,就连昨天表现极其傲慢的程思东,今天在正式开拍下也变成了一个阳光开朗,十分爱笑的大男孩。 一说到女士优先,他还特别好心的推了一把站在他身边的涂戈,脸上挂着洋溢的笑容,那模样还真的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大男孩。 “你先去吧,这里你岁数最小,你先抽。” 涂戈瞟了他一眼,看他在镜头前走得是单纯讨人喜欢的人设,她微微一笑,“别推让了,我们一起抽,怎么样?!” 一起抽?!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党知白确定的一点头:“行,那我们就一起抽,导演,行不?!” 当然行啊,他们想要一起抽节省时间,那更好。 九个人在得到导演的同意下,眼看着导演现场临时换的大箱子,用一个布盖着,还表示自己的节目没有台本,没有黑幕一切都是嘉宾自己的造化,他还特意在九人看不见的地方,给镜头展示了一下,大箱子里的九个球,颜色都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球的内部纸条。 九个人在箱子周围站好,一起将手伸进了黑布之中,在导演的“1,2,3...”中一起将手里的小球拿了出来。 打开球身,在镜头下一一展示了球上的数字。 就这样,三个组算是分好了。 只是导演在看见这样的分组后,眼睛都直了。 这不对啊,如果按照他的授意,三个姑娘应该是分开的,而最有话题的程思东和涂戈应该是一组的,怎么现在...... 三个姑娘分到了一起,这游戏还怎么玩啊。 六个大老爷们组成的组,那绝对是碾压的存在啊。 导演有点眼晕了。 他气得猛的回过头去看副导演,副导演无辜的一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懵逼啊。 导演严峻的拧起了眉头,问题出在哪...... 突然,他看见涂戈在冲着他隐晦的一眨左眼,那得逞的笑容只在嘴唇边绽放出一瞬,就一本正经的收了回去。 导演:“......” 我晕,快扶住我! 导演一把按在副导演的肩膀上,可分组也已经分好了,自己又是号称最公平公正的,怎么的都不能反悔这已经分好的组,求只求,那六个大老爷们能怜香惜玉一点,要不然姑娘队到时候成绩惨淡可就不好看了。 “抽签已经抽好了,我们的三个小组已经诞生了。” 一说话,心好塞! 导演不甘心的又偷偷瞄了一眼涂戈,真不知道这姑娘到底是怎么操作,她怎么知道,自己想把她和程思东分在一起?! 脑海中思绪纷飞,可一点都不当误导演嘴上说的任务。 “三个小组不管你们怎么做,从现在开始,一直到中午回来吃饭,你们需要去赚钱,赚多少钱,决定你们吃什么档位的饭菜。” “最次等的,是十块钱以下的馒头咸菜,三等饭,第二等的,则是五十块钱左右的两个小菜一碗汤,小菜是全素的,没有肉。而第一等的饭菜,那就不用说了,一百块钱以上不封顶,四菜一汤,两荤两素,白米饭管够。” 导演说着规则,一边给三组成员分钱。 “你们呢,开局就是十块钱,这十块钱你们自己支配,但我要求你们去镇上赚钱,在村子里得到的钱财。” “你们记住了,不准索要,不准乞讨,不准欠条,需要你们用劳动力赚回来的才算是有效的。” 导演大手一挥:“好了,孩儿们,出发吧。” 众位嘉宾:“......” 好想给他竖个中指怎么办?! 涂戈和安禾农韵丝毫不迟疑,直接出发,握着手里的十块钱,涂戈已经有一个挣钱的方案了。 她扬着嘴角,把自己的计划跟俩人说了一遍,安禾是无条件支持,而农韵却有点迟疑,可看安禾那么无脑的支持,她又想不起什么更好的赚钱法子,一咬牙,一跺脚,算了,就用涂戈的方法吧,大不了不就是中午吃馒头咸菜吗,正好当做减肥了。 “别担心,我不会让咱们输的,农韵,你放心好了。” 农韵点点头,自己现在除了相信她,也没有别的办法,那还不如相信她。 “我相信你,你就放心大胆地干,我们都支持你。” 身后跟着的三个摄影师根本就不知道这三个姑娘小声说了什么,只知道她们嘀嘀咕咕一阵,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不就是十块钱吗,不省了。 随手在村里招了一个老大爷开的电动三轮车,谈好价钱,把她们送到镇子上,三轮车在颠簸的土路上开了将近四十分钟,才到了地方。 涂戈直接将十块钱付给老大爷,老大爷找了五块钱给她们,就优哉游哉的离开了。 而她们三个人首先问好了游乐园在哪,溜达溜达的就走了过去。 都说了是公费旅游了,怎么也不能亏待了自己。 找到游乐园,他们也没要门票,直接进去了。 这小镇子的游乐园其实说白了就是公园,公园和游乐场合建的,想要玩游戏,玩哪个花哪个钱就行。 在公园的林荫小道里慢腾腾的走着,这正月还没过去呢,年味也还没消呢,摆着公园里的小游戏还是挺多的。 但值得她们三个新奇的是,这小镇子就是落后不发达,想这些玩的小游戏,还有五块钱一把的呢。 这在当今这个快餐一样的时代,动辄三十快往上的年代,这里朴素的竟然让人开心。 本来涂戈还心思得很多钱才能玩一把小游戏,自己还得费费口舌,可没想到居然这么便宜,现在看来,正合她意啊。 三个人溜溜达达的听着周围小贩的揽客声,她们也不着急,眼睛在同样溜达的游人身上来回扫视着,直到一对小情侣黏黏糊糊,手挽着手走过来,女孩子兴奋的指着小游戏说着什么,男孩子宠溺的点头,表示可以。 就在这时,涂戈大手一挥,坚定的说了一句:“走。” 三个人大步流星的走到小情侣面前,涂戈笑眯眯的看着小青年道:“有兴趣,比试比试吗?!” 第九十五章 奇耻大辱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这三个人气势汹汹的过来,身后还跟着摄影师,一开始小情侣还以为是情敌来寻仇来了,可仔细一看,眼睛顿时亮了,虽然农韵看起来有点眼熟,想不起来名字了,涂戈也是新起之秀,但认识她的真心不多,只有常年流连微博的才能混个脸熟,可安禾不一样啊,按那就是一活招牌啊,走哪都能刷脸的。 小年轻一看见安禾,在看见她身后的镜头,瞬间就明白了,这时拍节目的,就是没想到,自己这小地方居然也有明星来的那一天。 小姑娘兴奋的眼睛直冒小星星,跳脚的紧紧抓着自己的小男朋友。 小男朋友也不例外,脸颊红红的看着安禾和涂戈,眼神在三个人身上一转,他连忙道:“您刚刚说什么?” 涂戈一呲牙齿,不怀好意的看着小男朋友,道:“打枪,有兴趣比一比吗?!” “打枪?!” 小伙子一愣,下意识的看着涂戈手指的方向,在转回头看着美艳大方的人,他怀疑的问道:“您说,打枪?!” 身后的摄影师也是疑惑地互相对视一眼,不知道涂戈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不过,这种赚钱方式,导演也没说不准啊,所以他们也没阻止,只是静静的看着。 安禾笑吟吟的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呢参加了一个节目,节目组给了我们十块钱,让我们到镇上想办法赚钱,赚回去的钱数,决定我们中午的伙食。” 小姑娘一听,连忙翻包就要掏钱。 农韵一见,赶紧阻止道:“不可以的,我们不准拿别人的钱,只可以用劳动换取。” “所以......” 小伙子眼睛在涂戈身上一转悠,不知道她打的什么鬼主意。 涂戈微微一翘嘴角:“所以想问你有没有兴趣比一把,如果我输了,我给你掏钱付打枪的钱,如果你输了,你帮我付钱,怎么样?!” “你跟我比?” 小伙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道:“你跟我比可能没有胜算的,我当兵的。” 在队里训练的时候都是有打枪训练的,那就更不要说在这小小的打枪摊位上,一个看起来娇娇柔柔的小女孩跟自己比打枪,那怎么可能有胜算?! 农韵在旁边一听有点着急了,最开始自己就有点不赞同涂戈用这种方式,可自己又想不起怎么赚钱好,就只好勉为其难的同意了她的想法。 本以为涂戈找比赛的,会是个普通人,可这是个当兵的啊。 这样一想,她是真的着急了,想要说话,可涂戈话已经说出去了,她身为队友不能扯后腿,欲言又止了半天,她是强忍着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看来今天中午是真的要减肥了。 涂戈却不在意,只是漫不经心的捡起小摊位上的枪,放在眼前比了比,才道:“我知道你是当兵的,只有当兵的,比起来才又挑战性嘛,要不要,二十发子弹只能打中一半不到,实在是太没有成就感了。” 小伙子一怔,知道自己是当兵的? 她怎么知道的?! 话还没问出口,涂戈不经意的样子扫了他一眼,“难道,看不出来吗?!” 顿了一顿,涂戈又问:“你比吗?!” 小伙子根本就没时间考虑啊,只觉得眼前这姑娘的语气实在是太漫不经心了,这不甚在意的样子彻底勾起了他的胜负欲,也就忘了问涂戈是怎么看出来的,他连连点头:“比,当然比,不过这样,我输了,我付钱,你输了,也我帮你付吧,你不是说你们只有十块钱吗?” “不用。” 涂戈转回头,得逞的一挑眉头,晃了晃手里的五块钱:“现在我就剩五块钱了,那也就是说,我只能赢,不能输。” 小伙子不认同的笑着摇摇头,认为这姑娘就是在说大话,不过过年嘛,不就是图个乐呵吗,大不了自己帮她付钱就是了。 他顺手拿起摊位上的枪,拿在手心里试了一下手感,这才有道:“姑娘,你先来?!” 涂戈笑眯眯的:“一起来,一起来。” “哦,对了。” 涂戈做好瞄准的姿势,忽然想到什么,问了店家一句:“老板,终极大奖就是那个超级大娃娃对吧。” 年轻的老板看着明星跟自己说话了,还是这么漂亮的姑娘,而且摄像头还在拍着自己,那一定能给他带动点客流量啊,尤其是这周围的人越围越多,估计是觉的这边有什么热闹,都已经围过来的,今天自己肯定能小挣一把啊。 还没说话呢,他脸先红了。 “对对,那是大满贯得到的礼物。” 涂戈一副恍然的点点头,又问:“那老板,你如果单买多少钱?!” “那个大娃娃五十单买,小的二十,小不点的十块。” “好嘞,知道了。” 涂戈眼中冒着精光,看向还在等着的小伙子,她率先一举枪,道:“开始吧。” 小伙子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涂戈一开口,他立刻瞄准,一枪打歪了,他此时才反应过来,这玩具枪和他平时打的枪一点都不一样。 真枪实弹需要的就是枪支的准头,若是有丝毫偏差,那带来的后果都是可能会出人命的,可这个玩具枪是老板生怕被人打中特意买的准头不好的抢,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太厉害,把他的玩具都给赢走,那他这买卖还开不开了?! 小伙心下有了计较,也不敢再托大了,小心翼翼的瞄了一下,子弹一放,这一回打中了。 又放了好几枪,有一枪没打着,他渐渐也就找到了手感,放枪的速度也就越来越快,准头也是超高的。 二十枪,并不需要多长时间,没一会儿他就打完了,打完之后,他才隐隐约约的听见自己旁边传来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起先他还以为围观群众是在为他起哄,可听听,感觉不对劲啊,这声音好像是隔壁啊。 他迟疑的转过头去看,有专门的给查数的人一脸放光的瞪大了眼睛十分严谨的看着涂戈放出的每一枪。 涂戈放抢之前根本就是不加思考的,抬手就是一枪,似乎也不用瞄准,墙上的气球应声爆炸。 小伙眼睛都看直了,这姑娘简直就是在无形的装逼啊。 枪全部放完了,二十发全中,而他却只中了十八枪。 这......这怎么可能?! 奇耻大辱啊! 小伙不敢置信的看着涂戈指着大娃娃笑眯眯的做了一个请给我的举动,老板脸都绿了! 第九十六章 手下败将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他不相信,不相信涂戈一个小姑娘竟然能百发百中,还是在枪本身就有问题的前提下,竟然能赢得过自己?! 他不服输的掏出钱,说啥也要在和涂戈来一把。 涂戈不在乎啊,来就来呗,反正她的目标就是这些娃娃。 俩人要老板把气球摆好,再来一把。 老板心里虽然很不愿意,可没办法,顾客就是上帝,别人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呗,他嘴里嘟嘟哝哝的,一边任命的将自己带来的气球挂在墙上,一边心都在滴血的看着这俩人百发百中的,再次把他的气球都给打爆了,他哭的心都有了。 这什么人啊,这么准,这是来砸场子的吧。 周围围观的人看着这俩人的枪技惊叹不已,自动自发的就给他们俩查起了数。 查到最后,小伙还是因为心中太激动了,而打偏了一枪,这一次,又是涂戈胜。 小伙眼睛都红了,这就是当面打脸啊。 “不行,再来一局。” 涂戈抱着两个大娃娃,看着已经有点输的激起了全部斗志的小伙,故作一脸为难道:“不打了吧,我都赢了两把了,你得愿赌服输。” “当然服输了,我不是那种赖账的人,就是有点不相信,想要再和你打一次。” “两位,你们别打了吧,我这就是小本买卖,你们这不是砸我场子吗?大过年的,给我一条活路行不行?” 老板已经面带祈求了,这俩人如果再打下去,自己这小摊子迟早得黄。 涂戈嘿嘿一笑:“老板,别啊,你这不就是开板做买卖吗?我们又不差你钱,不就是准头好一点吗?” “别,大姐,我叫你姐,我求求你了,行不行?” 众人有点为难的互相看了看,周围围观的人,有那喜欢打抱不平的,直接就开口说话了:“老板,我说你这本来就是买卖,难道还不让人继续了?!” “你这可就不地道了,看见人家准头好,怕自己那点家底都输光了,就把人往外撵,你这也不行啊。” 那老板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这围着看热闹的人太多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还有远远看见挤过来的,都不知道看啥,就在外围垫脚往里面看,有点还以为有人干仗呢。 “去去去,我这就指望着这小摊子给我挣口饭吃呢,再说我也没撵啊,就是好言相劝,那还不行吗?!” “行,当然行了。” 涂戈才不管老板已经老大不愿意了,一双眼刀子嗖嗖的往自己身上扔,她一点都不生气的晃了晃自己手里得到的大娃娃,笑眯眯道:“老板,大娃娃要吗?两个你不是卖一百吗?我便宜一点收你,两个大娃娃五十你要吗?!” “我......” 老板有苦说不出啊,他很想硬气的说一句,不要,可这大娃娃自己已经算是货底了,平常根本就没有人能打出个大满贯,自己这娃娃放的都积灰了,今个突然被人赢走了,他还有点舍不得。 不是舍不得娃娃,是舍不得钱啊。 这么大的大娃娃在外面买,怎么着一个也将近一百块钱啊,这还是两个,两个啊,五十块钱,想想都是自己赚了好吗?! 他咬一咬牙,一跺脚:“买,我给你五十块钱,你把娃娃放这,就别祸害我们这小本买卖了。” “OK。” 涂戈将娃娃往回一递,顺手结果五十块钱,往身后看的目瞪口呆的农韵面前一晃,道:“给你钱,你管着。” 农韵还没回过神呢,连忙上前一步将钱接到手里,小心的塞进口袋里,还不放心的拍了拍,这才给镜头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指着涂戈露出了一脸欣慰的笑容,表示自己只要抱紧大腿就好了。 钱也得着了,涂戈也不墨迹,直接带人离开。 那小伙意见涂戈要走,连忙付了账跟了上去,还是不服输的要重新比赛。 涂戈故作一脸为难的摊着手道:“那还咋比,我们都已经在这一片出名了,估计也没有人愿意让我们砸场子了。” 小伙想了想,突然想到这游乐场里有一个大型的CS大型俱乐部,据听说第一名是能得奖励的。 涂戈眼睛一亮,“什么奖励,能挣钱吗?!” 小伙:“...你看看就知道了。” “好啊,走走走。” 涂戈让小伙和她女朋友带路,女朋友一边喝安禾说着话,一边甜甜蜜蜜的看一眼男朋友,眼里的崇拜之色都能闪瞎24K纯金大狗眼。 涂戈默默的往后缩了一步,她可得离远点,散发着恋爱酸臭味儿的女人,那是十分小心眼的,她可不想因为一个活动而被网传插足小情侣。 想一想就觉得好恐怖,不是吗?! 男朋友这种生物也是十分罕见的,还是离远点好。 没走几步路,他们就到了半山腰一个大型的CS场地,里面的设施也是十分的齐全。 这小镇子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也就是这个大型真人版CS。 涂戈也没着急上去就换衣服,而是先把规则好好看了一遍,上面是明确的写着,第一名的胜利者能得到店家老板亲手做的奶油蛋糕。 “...噗...奶油蛋糕谁稀罕啊,还老板亲手做的,老板亲手做的咋了能当博物展览吗?!” 涂戈兴致缺缺的有点不想玩,距离早上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他们是早上七点中才出门的,现在也不过才刚八点多,还不到九点,距离中午十一点半回去,也还有时间。 涂戈看着小伙那满眼的期盼,想了想,还是点点头:“好吧,那只能玩一把啊,我们着急赶时间的。” “没问题。” 小伙嘿嘿一笑,一个电话打出去,就找了一帮小伙伴来跟他们一起打比赛。 一场比赛下来,也就半个多小时,小伙虽然是当兵的,可他的小伙伴不是当兵的啊,他是很能打,只是碰上的是涂戈,最后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枪术还是输在了涂戈的手上,他输得心服口服。 这一场CS,摄影师拍的是热血沸腾啊,绝对的爆点啊,谁能想到涂戈竟然是个宝藏女孩,身上这么多的闪光点有待挖掘啊,到底是谁胡说的,她人品败坏? 简直是瞎了狗眼。 涂戈赢了最后的比赛,农韵和安禾都成了手下败将,她赢得了老板的手工蛋糕一枚。 她以为,不就是一个蛋糕吗?能值钱吗?! 真是的,也不给点值钱的东西。 算算手里五十块钱,也行啊,能吃一顿二等饭呢,两菜一汤,也算可以了。 安禾和农韵都是十分满足的人。 等到老板亲手端来蛋糕的时候,就是一直暗中不屑的涂戈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第九十七章 流年不利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回去的路上,涂戈征求了安禾和农韵的建议,反正现在时间尚早,他们就溜溜达达的从镇子往回走吧,还能沿途看看风景,顺便再给安禾讲解一些体术的要点。 之前接到剧本的时候涂戈忘记了这一茬事,后来想起来就已经教给她,只是安禾有的地方练不好,动作也不到位,可涂戈实在是太忙了,因为是半路出家的新人,根本没接受过专业的训练,有时候实在琢磨不明白的时候她还会找电视看,揣摩人物。 她们俩明明是住在一个屋檐下,却经常几天不见面都是常事。 现在好不容易都放松下来了,呼吸一下民间的新鲜空气,再请教请教自己练不明白的地方,农韵在一旁也是时不时的搭一句话,三个人,加上摄影师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回到了小屋子。 而且她们三个还是第一个回来的。 导演惊讶了,这三个人挣到钱了?! 农韵将她们得来的钱财在导演面前一晃,导演眼睛都直了,这是怎么挣得?还就一上午的时间。 三个摄影师将导演拉到了一旁,窃窃私语一阵,导演的眼神就变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涂戈,就跟看见鬼一样,这是什么人间绝色啊,怎么感觉她就是全才呢》 不管自己出什么样的难题似乎都难不倒他啊。 这一回导演发愁了,这姑娘不按套路出牌,根本就不上钩,咋整,这么一来还有爆点了吗? 她这节目怎么感觉未来堪忧呢?! 正捉摸着,剩下的那六个人陆陆续续的也回来了,只不过他们几个也没找到什么好工作,就一上午的时间,能挣多少钱?! 党知白程思东和左士瑾那一队就挣了八十多块钱,这还是靠着党知白的知名度,在饭店后厨刷了一波,给人洗碗得来的,中途程思东还把老板的盘子给摔了,要不是看在录节目的份上,就这钱,老板估计都不舍得掏。 而田祖清丛金伟还有娄克顺那就更不用提了,也不知道娄克顺是不是真的命不好,他们实在是不知道去哪挣钱,只好找了一个站点,给人家扛货,娄克顺扛了半天还把自己的腰给扭了,钱是得着了,这腰一时间也弯不下去了,他们三个人挣了一百多块,却给娄克顺上医院挂了个号,让医生给捏捏,又开了药,那一百块钱根本就没够,还跟摄影师借了点钱,他们才打车回来的。 导演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他只能是仰天长叹,这特么也忒倒霉了。 往下还怎么拍?! 还能拍吗?! 娄克顺也挺不好意思的,自己拍个节目还能把自己腰扭了,以前演电视剧的时候演不到好剧他也就不说啥了,可演到了好剧,不是题材过不了,就是参演的演员出问题了,自己才参加过多少个电视剧啊。 唉! 可能自己这八字真的不好?! 那哪天他是不是真应该去庙里拜拜,求个护身符啥的。 “你这......” 涂戈在一边看得真切,本来想说点什么,只是想到自己就算说出来,他估计也不可能相信,那还不如不费口舌了,浪费。 涂戈只说了两个字,就闭了嘴,周围的人也没在意,只有离她最近的安禾听见了她说话。 安禾偏着脑袋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珠子亮晶晶的不知道看什么,她心下就明白了。 娄克顺扭了腰,接下来的行程就没办法参与了,他给经纪人打了电话,经纪人是坐了最快的一班飞机过来的,到了晚上才到地方,一刻没敢停留,他们坐车就离开了。 缺了一个人,节目组又找了一个人来补空缺,据听说来的是一个小鲜肉,也是最近才刚刚出道的偶像明星,只是人还没到,到了晚上凌晨的时候,气温骤降。 他们这节目本来就是在偏远的北方找的取景地,原本风雪都停了的,可谁知道第二天一大早,等到剧组的人起床打算叫嘉宾开始拍摄,一推门,发现门滞住了,再使劲一推,门下边竟然顶出来大片的雪花。 导演下意识的抬起头,天空中到现在还在飘着雪花,地上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他的内心是懵逼的,谁能告诉他,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就突然下雪了?! 下雪的话,这节目还拍不拍了?! 不,不是不拍了,是需要换剧本,必须现在就得换。 导演火急火燎的转身就去找编剧去了,嘴里还一边嘟哝着,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之前让嘉宾自己挣钱的点子挺好,他们都想好了,第一天挣钱比赛,第二天就是换物资,第三天则是团队合作一起做吃的,可这第一天就十分不顺利,只有上午拍到了一点玩意,下午没拍成,娄克顺腰扭了,实在没办法动弹,这下午也就没拍成功。 本来还以为今天能找补回来,可没想到又下雪了。 这可真是流年不利啊。 导演无奈的晃了晃脑袋,可能自己真的不适合拍这种户外综艺节目吧,等这次的项目完结后,他还是干回他的老本行吧。 安禾她们睡到了早上六点多就睡不着了,以为已经日上三竿了,外面天大亮的很,还纳闷怎么没有人找她们起床呢?! 洗漱完毕一推门,涂戈整个人都惊呆了,下雪了啊,这是雪啊! 想她从小到大,家乡一直都只有春夏秋三个季节,她还真没怎么见过雪。 之前在安禾家住,也只是见到了轻飘飘的雪花,落地就化了,像这么大的雪她可真是头回见的。 安禾倒没像涂戈那么兴奋,她老家本来就是北方的,见到雪也不过是见怪不怪,只是觉得这雪下得好大啊,都没膝盖了。 她不惊喜,可涂戈惊喜啊,她穿上大衣,拽着农韵和安禾就出门了,在雪地里又是打滚又是笑的,还时不时裹一个大雪球,也不瞄准,直接照安禾脑瓜门上就呼,呼的安禾也恼了,一头黑发都被染白了,她不管不顾的就冲了上去,将涂戈按在雪地里就开始摩擦。 俩人在雪堆里滚作一团,屋里的男同胞们也被感染了。 本来觉得自己岁数大了,这打雪仗就是小孩子的玩意,可涂戈的笑声实在是太诱人了,本就十分年轻的程思东忍不住装模作样的推门出去,门刚一开,一个雪球照脸就砸上来了。 那雪球裹的不实,砸在脸上也不疼,直接就散花了,可它落脖子里凉啊。 程思东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就掉下来了,他眯着眼睛左右看看是谁打他的,这么一看不要紧,他直接就认怂了,涂戈砸安禾的雪球不小心砸到他的。 可他敢训那个暴力女吗?! 斧子抡的都虎虎生风的,他真害怕自己也被她抡的虎虎生风。 不过都是年轻嘛,一时的拘谨,没一会儿就打成了一团,就连最最沉稳的党知白也加进了战斗中,一群人笑着仿佛回到了青春。 不经意间将这一幕录进来的摄影师也是稳稳地端着摄像机,看着镜头里的人疯成了一团,感慨万千,这就是逝去的青春啊。 第九十八章 大雪封山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等到导演和编剧商定好剧本,正打算从心开始开拍,外面突然冲进来一群人。 是这小村子的村民。 来人应该算是村子里的村长,一个五六十多岁的老头,来寻求帮助来了。 导演这一回也来不及吩咐演员开始拍摄了,他连忙迎上去,村长一把握住他的手,焦急的说道:“小霍啊,你能不能帮大爷一个忙啊。” 霍冬良:“大爷你看你说的,有啥事您就说,能帮的我们肯定帮,我们这人也多。” 村长感激的连连哎声:“小霍,你不知道,这雪是昨天晚上突然下的,今天早上接到隔壁邻村的电话,说我们村昨天有村民早上回家探亲,晚上往回走,到现在还没回来,家里那头打电话问到家没,我这一看,一直都没有人回来,我心思是不是昨天晚上突降暴雪给冻外面了,你们人多,能不能帮我们找找?!” 霍冬良这一听,这可是大事啊,万一真的有人晚上冻在外面那这一宿可就凶多吉少了,他一句废话没有,转头就吩咐抗摄像机的好好拍,这也是个题材,一边叫所有人穿好衣服,做好保暖,都出去找人去。 “没问题,没问题,大爷,我们这就出发。” 不过找人的前提是他们需要保护好自己,别为了找别人再把自己折进去。 村长刚开始还以为霍冬良不能答应呢,毕竟他们都是城里来的人,跟他们村里人也没什么交流,平常虽然有过接触,但也不是深交。 本来来求助他们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这些看着光新亮丽的城里人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傲慢,还特别好说话,他是十分的感激。 好话说了一大堆,村长就赶紧让村民们先去找人去了。 九个嘉宾身后一人跟着一个摄像机,一刻都不敢停留的跑回屋子里,把能穿的都穿,戴好帽子,戴好手套,这才一大帮人都出发去找失踪的一家四口去了。 涂戈看着所有人都穿的厚厚的,她是迟疑了半天,才在自己身上又套了一件羽绒服,虽然她根本就不冷,但为了装装样子,省的有人说她装。 要风度,不要温度。 不过临出门前,涂戈想了想,还是算了一卦,算算失踪的那一家四口大致在哪个方向。 “涂涂,怎么样?找到了吗?!” 安禾一直都等在门口,见她出来了,连个帽子也没戴,眉头微微一拧,拽下自己的帽子就扣在了她的头上,一边还把自己衣服上自带的帽子扣上,这才小声问了一句。 涂戈不喜欢戴帽子,热,可安禾也是好心担心她着凉,她揪了揪嘴巴,一句话没说,片刻后,颇有些委屈的轻轻的嗯了一声:“在东南方向,你跟着我走,别走丢了。” “好。” 安禾跟着涂戈才十分的有安全感,本来她就没打算和涂戈分开,现在涂戈说让她跟着,她自然是举双手赞成,乖巧的很。 有时候安禾就在想,明明自己比涂戈还大两岁呢,可涂戈却看起来比她还成熟,比她还像姐姐,看见她特别的让人有信服力。 涂戈伸出一只手,伸到安禾面前,安禾自然地抓住她的手,俩人一晃一晃的就出来了大门,十分有目的性的朝着东南方走。 这有爱的一幕被身后的两个摄影师全部都录了进去。 一边走,涂戈一边跟摄影师搭话:“大哥,你们在这呆多久了?!” 两个摄影师中稍微年轻一点的摄影师回答道:“挺久的了,去年十月份左右的时候就来了。” 那时候安禾正在拍老宅上一个版本,涂戈和安禾刚刚认识。 涂戈又问道:“那这村子周围有什么你一定知道了?!” 摄影师:“这个村子和邻村之间隔了一片森林,这森林不算太大,但是森林那边还有一座小山吧,从这个村子到那个村子,怎么也需要一段难走的路才能到。” 涂戈这回明白了,原来还有一座小山啊,难怪。 这山路平常的时候就不算好走,更何况是这下雪天,尤其是昨天晚上突降暴雪,那估计是难上加难了。 安禾在一边听着有点担心的问了一句:“涂涂,你说他们还活着吗?” “活着的。” 涂戈笃定的点点头,虽然还活着,但是生命的气息已经薄弱了,如果他们再慢一点可能找到的就是四具尸体了。 “咱们快一点吧。”涂戈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东南方向,脚上也是加快了速度。 四个人大步流星的穿过人迹罕至的那一片森林,走得十分艰难不说,那硬是蹚出一条路来。 好不容易穿过了那一片森林,涂戈看着大概有二十米高的小山坡,她隐在袖子下的手以便快速的拨算着,眉头渐渐就拢了起来,她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快快快。” 那两个摄影师看着涂戈着急的表情不似作伪,他们有点怀疑的对视一眼,再一想到从他们出门开始,涂戈好像就目的十分明确地朝着东南方向走,她好想知道那一家四口在哪一样,这种怪异的感觉一直持续到爬上山坡,那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年轻的摄影师觉得他们这四个人上山人手有点不够,刚想掏出手机给霍冬良打个电话,始终爬在前面的安禾忽然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别打了,没有信号的。” 说话间,她又指了指不远处,因为昨天晚上突降暴雪而造成的信息中断,嘴中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催促道:“快一点吧,这边应该算是背风坡,积雪算是少的了,我们快点爬,争取二十分钟内爬上去。” 太特么神了。 年轻的摄影师差一点就爆粗口了,没有人能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理变化,尤其是前面那姑娘根本就没回头看,就知道他要打电话? 这怕不是脑后勺长眼睛了?! 一时间,年轻的摄影师没再说话,只是闷头往上爬,不过手里还需要扛着摄影机,其实还是有一点困难的。 费了半天的时间,他们终于爬上去了。 涂戈连一丝喘气的机会都没给他们,就率先朝前面跑去,摄影师一边惊诧涂戈的体力这么好,一边忙不逆的跟上,终于,她好不容易停下来的时候,摄影师发现她是站在一个大坑前,正向下望着。 顺着她的视线往下望,他们突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只见,失踪的那一家四口,赫然缩在洞底,正瑟瑟发抖似乎已经意识涣散了。 心中那股怪异的感觉更深了。 两个摄影师不动声色的同时后退一步,有些慌张的望着涂戈的背影。 第九十九章 救援行动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心里‘咕咚’,‘咕咚’的直打雷,有一种难言的感觉突然从心底蹿了上来,一直爬到后脊梁,激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俩人不约而同的咽了一口唾沫。 涂戈头也不回的朝下面喊了一句:“喂,你们还活着吗?!” 喊了好几声,洞穴里的一家四口中的男主人的胳膊忽然动了动,安禾忍不住振奋的瞪大了眼睛,就看见男主人的怀里伸出来一个脑袋,是一个小男孩,他气若游丝,已经哭不出来的猫叫似得喃喃道:“救...救命,求...救救我们!!!” “还活着?!涂涂他们还活着?!” 安禾激动了,在洞口转圈圈的想下去,可自己实在是体能废材,那洞口看起来挺大的,但也特别的深,自己下去,可能就爬不出来了。 “我下去。” 涂戈眼神轻轻一撇身后那俩缩的远远的男人,嘴角冷嘲的一翘,根本就懒得搭理他们,把自己身上的羽绒服一脱,她刚想弯下腰,撑着洞口跳下去,年轻的摄影师忽然喏喏的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你,你别下去了,我下去吧,我下去把他们抱出来,你们在上面等着就行。” 说话间,他也不等涂戈回答,三步并作两步,一个纵身就跳了下去。 现将两个大人怀里的孩子抱出来,递给安禾和涂戈,再将昏迷不醒的女人从地上抱起来,托举过头顶,那手在微微的颤抖着,似乎快要举不动了。 也就是这女主人比较瘦,再加上摄影师的工作本来就需要一个平稳性,他们平常锻炼最多的就是臂力,只有手臂有力量,他们才能长时间举着摄影机,拍出好的画面。 总的来说,每一个行业都是不容易的。 年轻的摄影师将女人举过头顶,另一个岁数稍大一点的连忙走上前,一把接过来,交给安禾照顾,一边看年轻摄影师将男主人费力的扛在肩膀上,想把他托出来。 可这个坑看起来不深,跳进去才知道,得有将近三米的高度,再加上男主人稍微比较胖,年轻摄影师就算臂力再超群,也有点扛不住一个一百八十斤的胖子啊。 他憋得脸颊通红,脑瓜顶全是汗,也只是费力的将男人举了一个顶,还没等岁数大的摄影师接住,他就已经脱力的一下子后仰摔倒在地上。 嘴里还一边嘟哝着:“不行了,不行了,真托不动了。” 岁数大的摄影师迟疑道,“那我也下去?一起帮忙托?!” “不行,不行。” 年轻摄影师连连摇头拒绝:“这大哥太胖了,咱们都跳下去,涂小姐和安小姐也拽不动啊。” “拽的动的。” 涂戈忽然插了一句。 两个摄影师一愣,一坑上一坑下的看着她。 涂戈扫了俩人一眼,又轻声:“没事,你们尽管托,我拽的动他们,在耽搁一会儿真的出人命了。” 岁数大的摄影师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相信她一把,就也跳进了洞中,俩个人合力,将男主人刚刚托到头顶之上,只见涂戈腰一弯,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就伸进了洞中,抓着男主人的衣服领子,往起一薅。 那俩人彻底懵逼了。 这特么真的是,大力出奇迹啊。 这劲儿也忒大了! 两个人合力拽出来的老爷们,涂小姐只用了一只手,还丝毫不费力气的就给拽出来了?! “卧槽!!!” 年轻男人忍不住的爆了一句粗口,情不自禁的问道:“涂小姐,你是妖精吗?!” “妖精?!” 涂戈轻轻一拧眉毛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一本正经道:“建国以后不准成精,你不知道吗?!” “那你这......” 岁数大的男人也忍不住问了一句。 涂戈幽幽的一笑,“我不是妖精,不过,我是仙女下凡啊,你们不觉得,本仙女纤尘不染,仙气逼人吗?!” “呃......” 好吧,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 四个人怀里一人抱了一个,急急忙忙的往回赶。 虽然涂戈力气十分的大,可身为男性的两个摄影师还是觉得,女孩子就应该多照顾,抱男人是他们的事,女孩子就抱那俩小孩得了。 不过还好救援及时,虽然这四个人冻了一晚上,但不幸中的万幸,他们是掉进了洞中,在洞中避风呆了一晚上,除了男主人脚扭伤的严重外,女主人和两个孩子都是没什么大事。 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家四口出了医院,想来感谢救命恩人的时候,涂戈和安禾已经结束了这一次的录制,离开了这个地方。 不过,这一次的救援行动也被摄像头全程给录了下来,除了后面涂戈将人一只手拽出来的举动被删除了,其他的全部保留。 虽然今天他们一上午的时间都用来寻找失踪的一家四口了,不过结果是好的。 一家四口都还活着,这就是最好的消息。 之前商定好的套路用不了了,导演就给嘉宾们制定了新的计划,帮村子里留守老人扫院子,扫雪,然后只要是能赢得老人赞许的,都将得到一个信物,拿着信物再到村长那里换取信息,再用得来的信息猜出他们需要得到的食物是什么,最后以准确率判断是输谁赢。 其实挺无聊的一个游戏,可嘉宾们必须要表现出热情满满的模样,在村子里需找到指定的留守老人。 这个村子其实留守的老人和儿童特别多,青壮力全部在的家庭实在是太少了。 因为这里地处偏远,种地也赚不到多少钱,年轻人没办法,只好跑到外面去打工,家里的农活都扔给了老人。 老人不光要照顾自己,伺弄庄家,还要照顾孙子,风吹日晒,他们比同龄人还要显得苍老,满脸的皱纹,黝黑的皮肤,他们的生活其实很苦的。 当初,霍冬良选定在这里拍摄节目,不光是因为这里民风淳朴,风景优美,更多的,是想通过自己的节目,能给大城市的人带去信息,这里不光可以发展旅游业,还可以引进资源,引进企业,打造一个风景优美的民宿,增加客流量,这样,外出打工的人就能回来了。 老人也不用辛辛苦苦的种地,孩子也不需要小小年纪就和父母分开,养成叛逆的性格,最后和父母生分。 只要能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能带动这里的资金,霍冬良都想试一试的。 第一百章 所向披靡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和安禾还有农韵找东西其实很不在行,可她们有外挂啊,根本就不用走多余的歪路,目的明确的直奔村子第三家,大门一敲,一个小女孩从房门里探出脑袋,安禾微微一笑,指了指院子里的积雪,道:“小妹妹,需要帮忙吗?!” 小姑娘一脸沉默的看了她们一眼,一声不吭的摇摇头,甩了门就缩了回去。 农韵一愣,瞪大了眼睛,‘哎’了一声。 这一言不合就关门是什么意思?! 指着门疑惑道:“涂戈,你不说是这家吗?怎么小姑娘说不是呢?!” 涂戈嘿嘿冷笑一声,捏着拳头阴森森道了一句:“她说不是就不是了?知道什么叫拳头硬的是老大吗?给我上,我还就不信了,小丫头跟我俩玩这一手?!” 农韵和安禾煞有介事的恶狠狠一点头,自顾自的推开大门就冲了进去,跟在身后的三个摄影师有些忧心忡忡的看着这三人跟恶狼捕食一般,拎着放在院子里的大扫帚,在地上狠狠一划。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这能行吗?! 可渐渐,三个摄影师的嘴巴就合不上了,无声惊讶的看着院子里的三个人忙前忙后的,滚雪球,滚出一个大胖肚子,高高大大的,又滚出来一个大脑袋,从地上抠出两个差不多大小的石头当眼睛,鼻子就用树枝代替,两只手也是大扫帚装的。 一个胖胖的大雪人,像模像样的就被堆好了,涂戈笑眯眯的眯着眼睛,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看了一眼窗户,只见一个小姑娘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正直勾勾盯着他们的大雪人,眼里露出了一丝期盼的目光。 一错眼间,忽然和涂戈对上眼睛,她顿时不好意思的缩回了脑袋,等了好一会,她才小心翼翼的把脑袋再次伸了出来,看着窗根底下的大雪人,看着院子里的三个姐姐,脸上忽然挂上了许久以来第一个笑容。 年前,爸爸妈妈给小女孩打电话,说今年过年能回来过,她可是兴奋了好久的,左盼右盼,盼望了好久,就在过年前夕,爸爸妈妈却突然打来电话说,有事耽搁了,今年可能够呛能回来了。 她已经三年没见到爸爸妈妈了,在她的印象中,爸爸妈妈高高瘦瘦,黑黑的,长着皱纹,自己只要闭上眼睛就知道他们的模样。 可是,已经三年了,三年没回来了,三年的时间,她几乎快要忘了,爸爸妈妈好像除了高高瘦瘦,黑黑的以外,她想不起来妈妈的模样了。 她想他们! 将院子里的积雪清扫干净,只唯独留下大雪人伫立在窗前,小女孩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她。 她的心情也因为大雪人好了许多。 小女孩的奶奶感谢的将一个小玩具递给了三个人,又给她们指点了今天中午可能要吃什么饭,虽然没明说,却也隐晦的提了一嘴。 三个人都是人精组合,老太太提的关键点自然被她们记在了心上,找到正在村子里四处闲逛的村长,将信物交给存在,再得到一个信息,安禾一稍加思索,就知道今天要吃什么。 三个人兴高采烈回到霍冬良那里,将自己猜到的食物一说,霍冬良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起了变化,这三人,还能不能有什么东西能难住她们了?! 可看着三个人兴奋的样子,他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答对了,今天其中的一道菜就是土豆炖鸡肉。” 肉菜啊。 涂戈口水都快下来了。 安禾更不用说了,自己已经很久没正常吃一顿肉菜了,只有在做节目的时候,她才能放开了肚皮吃,虽然回去之后她就会被凌月勒令运动,忌口减肥。 但是,有什么关系?! 只能能满足一时的口腹欲望,回去吃一个月的水煮白菜都行。 三个人是第一个回来的,既然猜对了菜名,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打个土豆,切个鸡肉?! 等其他组的成员回来,不是能节省一道菜前期处理的时间了吗?! 说干就干,涂戈自告奋勇的切鸡肉,切的菜板子砰砰作响,虽然下刀利索的涂戈,切到一半还是被农韵嫌弃了。 这肌肉叫她切得,别叫鸡块炖土豆了,要不叫肉丁炖土豆的了。 本来都馋肉,大姐你好歹多留点块啊,都被你切的稀碎,这还怎么吃啊,都不够解馋的了。 农韵恶狠狠的拿刀剁着土豆,一边指着涂戈叫她出去。 以后,涂戈禁止进如厨房。 涂戈被无情的赶出厨房,她无聊的在院子里晃悠来晃悠去,晃悠到最后,实在是太没意思了,她躲到角落里,偷偷地把手机掏了出来,悄悄一翻,瞬间,她的手机被狂轰滥炸的消息给卡顿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毫不意外的上头条了。 涂戈傻眼的看着自己的新闻一条接着一条,还没等她看出个所以然,一只黑黝黝的镜头就怼到了她的脸上,霍冬良幽幽的声音在镜头后面响了起来。 “看见没有,抓住一只偷懒的仙女,玩手机玩的这开心,你还记得我们现在是在干什么吗?!” 涂戈好尴尬。 来节目之前都说好了的,不准嘉宾拿手机偷着刷头条,这几天她一直都保持的很好,可今天是在实在意思的狠,她破功了。 上缴手机。 涂戈双手奉上,可怜兮兮的拉好感值:“我错了,导演,我实在是太无聊了,才被她们撵出来,一个没忍住,就刷上了。” “来吧,犯了错,仙女与凡民同罪,说说你们想让她被惩罚什么项目?!” 涂戈无辜的看着镜头后不怀好意的霍冬良,只听见霍冬良又是幽幽的说了一句话:“来个你擅长的吧。” “我擅长的?!” 涂戈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道:“我会飞,算吗?!” 霍冬良:“......” 噗!!! 谁能告诉我,精神病院的电话是多少?! 这姑娘还真当自己会轻功啊,还我会飞?! 你会飞,我都能爬树! 霍冬良很想吐槽涂戈一句,你会飞,猪都能上树。 可转眼就看见涂戈话音未落,脚尖一点,直接就攀上了旁边将近三四米的房顶! 他张大了嘴巴,瞪着眼睛,只是艰难的发出一句:“卧槽!!!” 第一百零一章 琐事烦心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霍冬良是真不知道涂戈那妖孽到底是谁养出来的,怎么无所不能,练轻功都整出来了?! 这回不用心思了,以后御用女主角有了。 等这项目完成了,他以后再也不拍这种娱乐性节目了,实在是太揪心了,还是老老实实拍电视剧吧。 其实涂戈在这地方呆的也有点闹心了,最近生活实在是太安逸了,安逸的她都把自己师兄给忘了,她可是始终没忘记自己总是要师兄走回正路的,只是不知道,最近师兄在干什么?怎么都没动静了呢?! 自己一句话没说就跑到京都了,师兄是不是还留在江城市呢?! 如果有时间,自己还是去找找他,看看他究竟在干什么。 ...... 三天三夜的户外运动就在八个人的闲谈中结束了,这是最莫名其妙的一次,先是大雪封山,寻找失踪的村民,然后就是帮助孤寡老人留守儿童扫雪,收拾院子,最后一天则是一大群人围坐在桌子前玩游戏,聊天,然后在最后的大聚餐中结束了。 说好的再来一个小鲜肉凑人数也没来上,大雪封山好几天,涂戈和安禾才走成功。 坐着飞机回到久违的家中,凌月欲言又止的看着涂戈,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姑娘咋就这么有上头条的潜质呢?! 这才离开多少天啊,她又成功的冲上了头条,而且仅仅是因为一个抬箱子的举动,就圈粉无数?! 这是什么体质啊。 凌月叹了口气,先把头条的事放在一边,现在最主要的是,“涂涂啊,你在外面听没听话,没惹麻烦吧?!” 惹麻烦?! 涂戈果断一摇头,“那肯定是没有的事了,我特别乖巧,特别听话,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有认真听,真的。” 请看我诚恳的双眼! 涂戈笑颜如花的眨着眼睛,坐在一边一本正经看手机的安禾是憋不住的想笑,这姑娘睁眼说瞎话的本是是见长啊,虽然她没去主动惹麻烦,可麻烦老找她啊。 有道是,站着挨打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凌月可不相信这货说的话,等到下周节目播出,她说没说谎到时候就知道了。 她冷笑一声,先将体重秤拿出来,挨个让这两个人站上去,称一称,如果敢长肉,那未来的一个月,她们就别想见到荤腥了。 不过还好,这俩人的斤数比之前去的时候还少了一斤,看来,没有自己跟在身边,她们还是挺自觉的嘛。 这就好! 凌月又嘱咐了几句,安禾和涂戈就不约而同的提出要去背台词了,这出去几天时间,感觉剧本都生疏了。 涂戈的剧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才进组呢,她的时间比较优越,可安禾的剧进组在即了,这个月底,她就要进行开机仪式了。 所以需要加紧着熟练剧本才行啊。 凌月也不打扰她们了,拎上自己的背包就去公司了,最近公司又招进来几个新人,都是刚从大学毕业的新人,之前都没拍过戏,不过在剧院待过一段时间,是个挺不错的好苗子,演技都很不错,人品也不错。 可公司里就自己一个经纪人啊,老板也不说再招两个,就连给那俩人面试助理,还得是自己亲力亲为。 因为有了上一次那个男扮女装的事情发生,这一回凌月不光是面试助理的人品,还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带有什么苟且的想法。 想要面试第一项,就是脱掉外衣,辨明正身。 因为这一个苛刻的条件在,来面试的助理是少之又少。 凌月也是因为这个最近着急上火,嘴里全是大火泡。 可没有办法,多余的人手根本就没有,自己只能是硬扛着了。 虽然她的工资十分的可观,可她还是想罢工,连一点自由空间都没有了,谈对象都没时间了,要不是前面有安禾这偶像顶着,她早就哪凉快哪呆着去了。 ...... 凌月开车走了,涂戈躺在自己的床上,听着外面的汽车声渐渐远去,她翻了个身,本来打算睡一觉,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她顺手拿过来一看来电显示,是骆世晓。 骆世晓来电话?! 难道是自己的角色有问题?! 想到这里,她皱着眉头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 “喂,小戈,小戈你之前不是去录节目去了吗?现在回来了?!”骆世晓按照惯例的问了一句。 涂戈‘嗯’了一声:“怎么了?!” “是这样的。” 骆世晓例行公事的寒暄完之后,就有些为难的说道:“本来不想麻烦你的,可是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才想着给你打个电话,之前你去录节目,手机信号也不好,电话也打不进去,我这是瞪了好几天,实在等不及了才给你打的电话。” “嗯,你直说吧。” 听骆世晓说了那么一长窜的话,也不打断,直到他说完了,涂戈才沉着的问道。 骆世晓深吸一口气,道:“小戈,是这样的,我妻子娘家有一个小孩,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老是生病,还没精打采的,上课走神,被老师训斥还脾气暴躁的跟老师对着干。” “本来吧,我们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就以为是这小孩青春期作祟,早恋了。” “可了解过后,才知道,这小孩根本就没有早恋的对象,以前还是个十分乖巧听话的孩子,就是有一天晚上出去参加同学生日会,回来后,他就变得奇奇怪怪的,还跟他父母吵架,被他爸打了一顿之后,就变本加厉,早晨睡不醒,白天暴躁不安。” 涂戈沉吟一阵,又问:“那那小孩子家长带他去医院了吗?!” “去了,怎么没去啊,各大医院已经跑遍了,就连心理医生都看了,可没有一个人能说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是我妻子前段时间回家才知道这件事,我当时就想到了你,觉得你能解决的了,可是,你电话打不通啊。” “打不通?!” 涂戈:“你发现这件事有几天了?!” 骆世晓:“四五天了。” 四五天,那段时间自己正好是在北方那个小村庄拍节目呢,因为大雪封城出不来,确实耽搁了好几天。 “这样吧,你光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找个时间接我一趟,我去那个小孩子的家里看看。” 这个提议骆世晓当然是举双手赞同的,不过,他不能亲自接,如果被狗仔拍到那可是有嘴也说不清的。 “这样吧,我让我妻子去接你,你看行吗?!” “无所谓,本来就是令夫人家的事,她接正合适。” 骆世晓一听,松了一口气,涂戈这个人其实还是挺好相处的,只要不触及她底线,怎么样都行。 俩人商定好时间,涂戈就挂了电话。 第一百零二章 生日宴会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在床上翻了一会儿,还是任命的从床上站起来,到衣柜里翻出来一件休闲服套上,然后又跑到安禾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告诉她自己有事先出去一趟。 安禾也没在意,只是摆了摆手,继续沉浸在剧本中。 而骆世晓的夫人,也很快就来了。 给涂戈打了一个电话,涂戈就下楼了。 坐进车里,汪惠芝不好意思的朝涂戈打了一声招呼。 涂戈不在意的摇摇头,刚才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现在见了面了,汪惠芝毕竟比骆世晓一个大男人说的仔细一点,将一些他根本就没说到的细节补上,涂戈的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 “您说,那几个孩子除了你亲戚家的那个其他的,都没有那种情况?!” “嗯,是的。” 汪惠芝点点头:“不过,那几个孩子回来之后都说不清自己在生日会上干什么了,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我们起先还以为这几个孩子玩的太开了,连那种禁止的东西也敢碰,他们几个家长还一起将几个孩子的头发送去化验,可结果是正常,啥问题都没有,那这就奇怪了。” 涂戈想了想问道:“那几个孩子在哪举办的生日会,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汪惠芝摇摇头,遗憾道:“那几个孩子都跟选择性失忆了一样,他们只记得在商业街碰面之后,接下来的记忆就十分混乱了。” “不回忆还好,一回忆,就感觉他们脑子里就像浆糊一样,乱七八糟的。” 正说话间,汽车停在了一处小区。 那小区地处富人小区,门口保安一左一右,就跟门神一样,站的是标版溜直的。 看见有车过来了,他们还像模像样的敬了一礼,询问找谁,还好汪惠芝来之前那家主人就已经提前打电话了,保安只是问了一下来人的姓名,再做个登记,就把人放进去了。 顺着小区往里面走,在一幢独门独院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汪惠芝带着涂戈下了车,走到门前一按门铃,很快,门应声打了开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很快的探出脑袋,一眼看见站在前面的汪惠芝脸上顿时堆起了笑容,眼神不易察觉的扫视在涂戈身上。 神情颇有些惊讶,这玄师年纪这么小吗?! 怕不是骗人的吧。 “汪夫人,您请进,还有这位,小姐。” 涂戈这人精自然是看见了这妇人的不相信,她也并不在意,只是淡淡的横了她一眼,跟在汪惠芝身后就走了进去。 一进去,才发现这家人好像请了不止她一个玄师啊。 看着大厅里坐着的一对年老年少组合,她了然的一挑眉头,一句话没说,跟着就坐在了汪惠芝身边。 从涂戈进来开始,那老头子的目光就已经投在了她的身上,这姑娘身上的灵气十分浓郁不说,自己竟然看不透她。 这可是怪事了,想他在玄师届叱咤风云几十年,从来没见过一个,能让自己看不清楚,摸不透的人物...不,有一个,有一个男人,只是,那个男人早就遁世不理俗世了,而且,如果按照当年的岁数来说,那个男人现在少说也已经四五十岁了,和自己的年纪实不相上下的。 而如今,又来一个,还是个女娃子? 这玄师界,有多少玄师,玄师姓甚名谁自己都是一清二楚的,可这女娃娃就像凭空出现一般,他居然没见过她!!! 这头老头若有所思的发呆,坐在他身边的的年轻人却是眼睛一亮,这不是微博上现在特别火爆的新人明星吗? 叫...叫什么戈来着,她竟然也是玄师?! 年轻人目光灼灼的盯着涂戈打量个不停,一点都没顾忌此情此景自己的眼神有多么狼性。 涂戈是很不在意自己被人打量注视,可那并不代表自己愿意让人死死的盯着,还露出一副垂涎之色来。 这小子...... 涂戈忽然啧了一声,眼睛微微一抬,冷漠的就瞪向了年轻人。 就在年轻人看的兴起时,对面的人冷不丁一抬头,他就仿佛对上了一双十分有压迫性的眼睛,那眼神中略带凶光,只一个视线,竟然让他的后背忽然生出冷汗,一种被猛兽盯上的错觉,让他瞬间一个哆嗦,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他是连忙错开眼睛,等气顺了一瞬,他才再转了回来,只是这一次,对面的人已经低下了头,扒拉着手里的手机,翘着二郎腿,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刚才的感觉就好像错觉。 “老实一点。” 俩人首次交锋,自己的徒弟就败下阵来,老头的脸上瞬间就阴沉了下来,恨铁不成钢的咬了咬牙,他隐晦的瞧了一眼很是乖巧的涂戈,将手伸到自己徒弟的大腿边上,捏着一点肉,狠狠一拧,小徒弟“嗷呜”一声,差点没从沙发上蹦起来。 老头一言难尽的看着自己的徒弟丑像频出,不忍直视的往旁边挪了挪,一副不愿意挨着你的模样。 就在这时,二楼楼梯处忽然下来三个人,一男一女中间扶着一个小男孩,慢吞吞的走到客厅沙发处,将小男孩按在沙发上,男主人才一脸歉意道:“抱歉,抱歉,这小子刚刚又耍了脾气,说什么都不下来,我跟我夫人好说歹说他才同意下楼。” 顿了一顿,男人看见了汪惠芝带来的小姑娘,他忍不住一愣,那一瞬间那字一片空白,竟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阻止好一会儿,他才继续道:“最近这两天,他好像有严重了,脾气暴躁的更厉害了不说,还身体十分虚弱的几乎走不动路了。” 身为经商届的成功人士,男主人自然之道人不可貌相,可看见涂戈的年纪他还是觉得挺失望的。 之前姨夫说着玄师有点年轻,他也没往心里去,以为年轻能年轻到哪去,顶多三四十岁呗,可没想到,这也太年轻了,竟然跟他儿子大不了几岁。 这心理上的落差,自然而然的,就有点不信任,可他好歹是一家之主,自然是十分有礼貌有素质的,就算一瞬间的失望,他却依旧隐藏的很好,一丁点都没表现出来,只是温和的朝着涂戈点点头,跟汪惠芝:“大姨,这位就是您说的涂小姐吧,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英雄出少年啊。” 第一百零三章 吊住魂魄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汪惠芝笑着点点头,感激的拍着涂戈的肩膀道:“之前你姨夫报失踪,就是涂小姐帮着找到的,你别看她年轻,但她本是可是不小的。” 男主人眼中淡淡的失望和不相信就算隐藏的再好,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汪惠芝人精一般,还是看的一清二楚,她虽然不清楚客厅里坐的那一老一少是干什么的,但涂戈的能力在她和骆世晓那里也是有目共睹的。 他不相信涂戈,是她最不愿意看见的。 “行了,有什么话等等再说吧,小西最近怎么样了?先让他们看一下吧。” 男主人迟疑的看了涂戈一眼,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最近好像越来越不好了,脾气糟糕的不行,身体也越来越差,我和他妈妈总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背着我们干了什么。” 名为小西的妈妈坐在沙发上,眼圈红红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卧倒在沙发里,眼神中带着心疼,却一句话没说。 那一老一少得到了男主人的首肯,便率先站起身,走到小西身边,弯下腰刚打算查看一番,那老头踌躇了片刻,还是礼貌的转回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小女娃子,要不你先看?!” “不用。” 涂戈摇摇头,也不争抢邀功,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咱得懂得先来后到,老先生先来的,自然是老先生先瞧了,若是老先生能看好,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寥寥几句话,就让老头看清了涂戈这小姑娘并不是多注重名利的人,而且十分的懂礼貌,进退有度。 不像自己的徒弟,没礼貌,没素质。 两相一对比,高下立见。 老头子恨铁不成钢的又回身瞪了一眼小徒弟,这才深吸一口气,将小西的手腕捉起来,指尖轻轻一按他的脉搏,双眼如勾的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仿佛自己的命脉被人捏死了一样,原本毫无反应的小西突然从沙发上挣扎着拱了起来,一双血红的眼睛凶狠的瞪向了老头,眼底一丝煞气飘动,老头连忙伸出另一只手,双指一并抬手在他眉间一点,小西顿时咆哮着尖声吼叫起来。 那模样狰狞恐怖,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一样。 老头眼睛猛地一眯,他一声低喝,出手如电,点着小西额间的手指快速连动着。 虽然出手迅速,却一直都没离开过小西的额头,最后食指往下一挑,原本暴跳如雷的小西渐渐的散去了眼中的凶煞,眼睛最后一合,倒在沙发上人事不知了。 “这这...齐老,小儿这是......” 男主人一见自己的儿子突然倒在沙发上昏迷不醒,他顿时紧张的将小男生扶起来,探指试了试鼻息,见还有呼吸,他轻轻松了一口气,却还是很担心的问道:“齐老,小儿不算很严重吧?!” “不严重?!” 齐老冷笑一声,上下打量了男主人一眼,刚想说,忽然他转过头,看着涂戈一脸和蔼道:“小女娃子,你知道这小西是因为什么吗?!” 涂戈横瞟了老头一眼,见那老头只是想考考自己,而且那笑眯眯的模样,明显是带着交好的意味。 她勾了勾嘴角,师傅有句话说对了,多条朋友多条路,但首先,你得明确地表明自身的价值,证明你值得结交。 更何况这老头看起来在这首都富人圈里,很有声明威望的,而且是玄师界德高望重的老者,身份,修为都摆在那,资历也摆在那,那就说明,作为玄师界的翘楚,他也应该知道很多被封存的邪术,那么,也就是说,师兄做了那等龌龊之事,他应该能猜出来师兄最后想要干什么! 思及此处,涂戈吉安娜老头还在等着自己的回答,她忽然微微一笑,看着男主人道:“你儿子这是被人用邪术吊住了三魂,魂魄不稳造成的。” 男主人一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齐老,只见齐老一脸欣慰的笑着点点头,一副后生可畏的样子。 那就说明涂戈没说错。 而且还只是站在一边,只看着齐老动手操作,就能辩知一二,这小姑娘可能真的如姨夫说的那般,人不可貌相。 想到这里,男主人歉意的看了涂戈一眼,涂戈根本就没在意他的目光,只是朝着他点点头,道:“既然先生这里已经有前辈在了,那我就不便插手了,接下来也没有我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男主人连忙走上前,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就要塞到涂戈手上。 涂戈诧异的往后一缩手,问道:“您这是何意?!” 男主人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毕竟让您多跑一趟,空手回去,我这实在是不好意思了,这个您拿着,卡里没有多少钱,只是我的一点点心意,您收着。” “收什么?” 涂戈笑了笑:“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跑跑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给孩子看病才是主要的,再说,无功不受禄,您收回去吧,这卡我不会拿的,就这样,先走了。” 说话间,涂戈又朝着汪惠芝点了一下头:“汪姨,我先回去了。” “哎,小女娃子,留个联系方式呗,等老头把这的事解决了,咱们喝茶去?!” 齐老言见涂戈要走,他也不拦着,只是热心的将自己手机递过去,让她填写联系方式。 涂戈也是正有此意,她也就不再推辞,接过齐老的手机,利索的将自己的手机号输了进去,听着自己的手机在兜里响了起来,她才将手机递还回去,又跟几人告辞,转身离开了。 齐老看着涂戈潇洒的背影,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感慨一声:“也不知道这小女娃子是谁教养出来的,这玄学本领学的十分透彻啊,可比你这死小子强多了。” 说话间,又是回头瞪了一眼自己的臭徒弟,唉声叹气的直摇头,这就是别人的徒弟啊,自己怎么就收了个这么坑师傅的货?! “师傅,你这样做好吗?!” 老是被自己师傅鄙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再说他不好,那谁好,你找谁去啊,敢,干嘛老是在他面前摆出一副看不上的表情啊,难道不知道这样很伤徒弟的心吗?! “你给我滚蛋。” 齐老丝毫不留情面的在他屁股上就是一脚,呵责道:“废话那么多呢,赶紧给为师摆坛,烧香。” 第一百零四章 螳臂当车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小伙圆满了,你看看,别人再好,最后需要的不还是他吗?! 齐繁忙不逆的答应一声,麻溜利索的将起坛需要用到的东西准备出来,在客厅西南方向画好阵,将小西搬进去,齐老这才一脸严肃的叫场中几人后退,只留了小西的母亲,以备需要时叫她。 齐老要做的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招魂仪式,只是不明白对方要用小西的魂魄做什么,保守起见,他也没敢用些急功近利的招数,只是稳扎稳打的摇着手中的铃铛,叫小西妈妈每隔一分钟叫他五声小西的名字,为他指引回家的方向。 不过首先,是要将小西的魂魄稳住,不要造成崩魂的现象存在,这样也不至于等到小西的魂被找回来,让他成为白痴。 齐老一边嘴中念着咒语,一边手上摇着铃铛,另一只手画着符咒,等全部画完,再用柳树枝沾着供奉的清水,均匀的洒在小西身上,最后符纸一焚,化成符水让齐繁喂他喝下,最后一步,则是用朱砂笔在身上画下锁魂咒,一切都完成了,才算大功告成。 这一套流程下来,齐老也是累得不行,汗如雨下,齐繁在一边给他师傅擦汗,看着紧张等待的男主人上前,将儿子的衣服穿好,抱到沙发上,只要等着他醒过来就行了。 齐老休息了一阵,感觉力气回来不少,他这才在徒弟的搀扶下站起身,轻轻喘了一口气,嘱咐道:“小西身上的符咒先别挤着擦下去,等他醒了之后,三天,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这三天是稳定他魂魄的最佳时机,她的魂魄被人定住十分不稳,一个不注意就容易造成掉魂,所以这三天你们一定要看住了。” 顿了一顿,齐老又道:“哦,对了,你看看是不是你们生意场上得罪了谁,用这么恶毒的方法,定住别人的魂,是要折寿的。” 折寿?! 男主人神情微微一怔,还真不知道自己是得罪了谁。 他其实为人十分和善的,就是在生意场上难免会有磕碰,可他已经尽量避免化解了,如果真的是生意场上的人,那这人其心可诛,知道自己最在意这个儿子,竟然用他儿子开刀。 这属实是有点过分了。 太过分了。 想到这里,男主人吩咐小西妈妈照顾好小西,他则是将齐老应得的报酬双手份上,再亲自将他们师徒送到大门口,目送着这师徒俩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离开了,他才阴沉着脸,转身打电话给了自己的秘术。 叫他盯紧了身边的那些又别心的人,虽然自己喜欢于人为善,但是心地善良并不代表他就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摸,他们还真以为自己好欺负是吗?! ...... 涂戈虽然这一趟并没有挣到钱,但是她觉得自己还是挺有收获的,最起码,得到了齐老的手机号。 这齐老看着应该是挺有威望的一个人,如果找他咨询一些事情,他应该也能帮自己解答吧。 想到这里,涂戈将手机套了出来,按照齐老的修为手段,这个时间段,他应该已经解决完了吧。 要不要打个电话,约喝茶?! 正思考间,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低头一看,面上就是一喜,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 齐老来电话了。 接了电话,齐老在电话那边笑的十分爽朗,俩人约好了在那个店面碰头后,她等着齐老挂了电话,才将手机收起来。 殊不知,这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却在齐老那里又是收获了满满一波的的赞扬。 齐繁这一路上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就听见他师傅的之璃一个劲的念叨着涂戈多多有礼貌,多多有素质,尊老爱幼,还人美心善。 这一美女,妥妥的招人稀罕啊。 齐繁在副驾驶的位置听得直翻白眼,心中暗恨涂戈实在是太能抢风头了,他决定了,膈应死这突然冒出来的野门派传人。 可等他真的看见涂戈的一瞬间,什么膈应不膈应啊,全都抛在脑袋后面了,整个眼里,心里,都是涂戈的颜值,简直美翻了。 涂戈看着这师徒俩下了车,一边伸手做请的姿势,一边轻声询问齐老吃什么。 齐老笑着摆摆手:“不吃了不吃了,我这老了,胃口也不好了,喝点茶就行。” “好的。” 涂戈点点头,抬手叫来服务员:“请给我们来一壶铁观音。” 服务员应声下去了,没一会就端上来一壶刚沏好的茶水,涂戈连忙伸手接过来,先给齐老倒了半杯茶,再给其烦也倒了一杯,这才道:“齐老不知您刚才给我打电话只是为了喝茶吗?!” 齐老摇摇头:“喝茶都是次要的,主要是刚刚那个小西,你是不是还有话没说完?!” 涂戈一听这话,神情微微一怔,道:“齐老,何以见得?!” 齐老得意的摇晃着脑袋:“当然是你说完之后,我看见你一直在偷偷演算着什么,算卦算的结果是什么,方便透漏吗?!” 涂戈笑了,十分谦虚的摆摆手:“这其实没什么不方便的,齐老,您是前辈,我只是后辈,有什么说的不对的,请你指教。” 说话间,齐老右手虚虚一抬,涂戈也就不再隐瞒了,而是清了清嗓子,才压低了声音道:“那个小西在去他家的路上,我就将他的生辰八字问出来了,只是当时在车上,也没看见小西的长相,怕算出来的东西有所偏差,所以才没急着算卦。” “那个小西的生辰八字比较轻,应该算是能见鬼的人只是没想到,小西不光是三魂被生擒,就连他其他方面,比如说,他的才貌,智慧,沟通能力,也就是机运都被窃取了,唯一留下来的,可能就是他的寿命了。” 齐老听着,眉头微微一拢,轻声问道:“那么涂小姐觉得是何人所为?!” “我......”涂戈迟疑的抿起了嘴巴,她当然心里是有一个怀疑的对象,只是证据却并不全面,还不能够确定。 她也是不能够确定,师兄到底有没有千里迢迢的跑到京都去杀人,如果有,那他可就是真的疯了! 第一百零五章 永不超生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如果师兄真的这么做,那她只能冒着被师傅逮回去的风险,也得把师父请出来,把这个不肖子孙抓回去好好处置。 一时间,涂戈也没说话,只是微微拧着眉头,盯着手中的茶水出神的叹了一口气。 等她再次回过神的时候,见齐老正望着她等着她的回答,她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齐老,这件事情其实我自己也没理清一个头绪,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有一个疑问,想要请教您一下。” “你说,我听听。” 齐老端着茶杯,在袅袅的烟气中看着涂戈的眉头紧锁,似乎是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也不催促,只是微笑着轻抿着茶水,看涂戈纠结半天,才开口道:“齐老,是这样的,您也知道,我毕竟是大山深处头一次涉世,关于玄师界知道的不多,我师父也不跟我讲,我除了会些抓鬼驱邪的手段,能拿的出手的也就是这算卦之能了,但是,我不懂的是,窃取人寿命,或者,机运,或者各方面优秀的才能,一个人如果想要另一个人的这些东西,那他往往是想要做什么吗?!” “做什么?” 齐老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看着涂戈一脸求知欲的神情,他是少有的绷起了脸面,严肃的盯着她:“你师父,难道没告诉过你这些事吗?!” 涂戈摇摇头:“没有,我师父好像很怕我知道这些事一样,他把这些类似的书籍全部藏了起来,不允许我翻阅,我知道,这些都是邪术,是玄师界最不耻的术法,我也不太喜欢这种靠窃取别人的东西,来达成自己成功的方式,虽然从来没学过,却也知道一点,偷偷的也看过一点,只是不知道,这些邪术用在凡人身上,后果会是什么。” “一个人的机缘,寿命,早就是天注定好的,你就算再想改变也是无能为力的,就是我们玄师也不例外,原本,我们玄师做的就是一些违背天理伦常的事,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我们平常帮别人算卦,解决问题,都会沦落个无比三缺,那就更不要说用邪术改变自身的命运,折寿都是最平常的,如果一个人做的恶事实在是太多了,那他的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变化。” 涂戈一愣,还是头回听到这种事,她忍不住下意识的问道:“齐老,比如说呢?” 齐老幽幽的继续道:“比如说,全身上下腐烂,虽没有恶臭气味,但脸上就像长了恐怖的毒疮一般,一点一点的扩散,那痛感是常人不能忍受的一百倍,这是对那些不懂收敛人的惩罚。” “如果浑身上下的肉已经腐烂了,却依旧不知悔改,那么,轻则暴毙身亡,重则,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哐当!” 涂戈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齐老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她几乎短暂性失聪了,满脑子都是师兄会全身腐烂而死的画面。 齐老看着涂戈的样子,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突然有了一丝猜测,但他不动声色的叫来服务员,先将打碎在地上的茶杯收起来,再拿过来一个新的茶杯放在涂戈的面前,轻声道:“像这种人,做这种事,有一大半的人可能是为了自己,恐惧死亡,害怕死亡,为自己续命,可就算是这样的续命,脸上腐烂的就像个骷髅一般,也根本就没法见人,还不如顺其自然正常死亡。” “而有的人,并不是为了他自己,他可能是想要施展邪术,将他最亲最爱的人复活。” “复活?” 一直在一边听着的齐繁突然惊讶的插了一句嘴:“师傅,这人死后还能死而复生吗?!” “复什么生啊。” 齐老捏着拳头给他徒弟一记暴击,满意的看着他徒弟疼的龇牙咧嘴的,他才吹了吹自己的拳头,继续跟涂戈道:“这人死啊都是正常的生老病死,阎王叫你三更死,你敢留谁到五更,难不成,你想和阎王抢人不成?!” “原本就已经尘归尘,土归土的往生人,灵魂七窍早就已经离世投胎了,就算再复生回来,那还是以前的人吗?” “或者说,占据复活身体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孤魂野鬼,还是厉鬼,那都说不准的。” “所以说,人啊,还是现实一点的好,别想着那不切实际的梦想,利用邪术,复活最爱的人,最后复活回来的,谁知道是啥玩意儿啊。” ...... 涂戈浑浑噩噩的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这一瞬间,她竟然觉得自己并不了解师兄,就连师兄想要干什么她都不知道。 现在好不容易知道了,她又觉得,自己好像从很小时候开始,就不知道师兄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自己好猜,又容易被人看穿,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心思竟是如此的重,宁可用这种邪术复活他喜欢的人,自己一点一点的腐烂掉也在所不惜?! 可,师兄什么时候谈恋爱了,她也不知道! 还以为自己遵守着小时候的约定,在彼此面前都没有秘密,可师兄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秘密不说,还把自己排挤在了他之外。 原来,自己也并不是很重要嘛! 那自己这么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涂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安禾家的,一进家门,她捂着被子倒头就睡,连安禾叫她起床她都没反应。 就这么不吃不喝的睡了三天,涂戈忽然从床上爬了起来。 紧紧一捏拳头,去特么的吧,这个世界谁离开谁活不了啊,既然他不把自己放在心上,那自己干什么还要管他死活啊。 烂就烂好了,最好烂成一副骨头架子,看到时候他喜欢的人,还敢不敢跟他在一起。 颓废了这么多天,不能再颓废了,她要努力奋斗,争取成功赢得一个大奖杯,如果能获得一个新人奖,那就再好不过了。 想那些什么这个节目,那个节目的,一概不参加,什么关注度,流量度,她也不在乎,她只在乎,自己能不能把这件事做好。 不就是影后吗? 安禾小小年纪的时候都能得到,自己怎么就得不到了? 努力,干活,奋斗!!! 第一百零六章 终于翻车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被打击过后充满了干劲,她二话不说,继续开始了她的背台词生活。 每天就是两点一线,厨房,房间,直到有一天,涂戈忽然被安禾从床上拖到了楼下,她才反应过来,竟然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安禾和她一起参加的三天三夜已经播出了。 这是继涂戈在那个访谈节目上发飙离场后的第二个节目上映。 这一次,不同于上一次那个导播的有意黑剪辑,这三天三夜几乎是将所有的节目都剪辑出来了,不光有字幕,时不时地还有一排排的幽默搞笑的字眼在屏幕上飘过。 涂戈上一次在机场被人拍到了男友力爆棚,举着箱子丝毫不费力的放到托运称上,而且那称上斤数都被机场那个网友给明晃晃的拍了下来。 一时间,网上全都是网友在猜测涂戈的臂力是多大,有一些无聊的人还开了一个投票环节,涂戈的胳膊多有劲?! 觉得有劲的扣yes,觉得只是摆拍扣No。 就因为这个投票选举活动,涂戈是成功的跻身进了最有潜力新人的排行榜。 再加上三天三夜的播出,涂戈正是新闻正热的时候,屏幕弹屏上都是为涂戈而来的字样。 一开场,就是涂戈顶个鸡窝脑袋,满身低气压的从地上爬起来,晃悠道厕所,又晃悠到摄像头下面,那又凶又狼的眼神竟然让一部分网友瞬间沦为脑残粉。 蒙面怪:“这么真实的表现,实在是爱了,爱了!” 刀螂:“如果涂戈这么真实的反应一点都不做作也被人说成暴脾气,那我甄嬛以上一次那个访谈节目有木有安好心,显然是没有。” 屌神就是吊:“上一次我就说,那个节目一看就有问题,当时还有那么多的脑残费力挺,我家女神被诬陷了都不敢说,资本的力量真可怕。” 圣神慢慢:“楼上的,你现在马后炮有啥意思?谁知道当时发生什么事?兴许这一次只是涂戈演出来的呢?!” 拦击站点失踪了:“楼上有道理,谁知道这帮明星私底下啥样啊。” ...... 看着屏幕上飘过来的弹屏,涂戈就跟没看见一样,自己的部分是什么样的她自己是十分清楚的,而且,她也不是那种自恋到要死的人,得着自己的片段看个没完,她还是挺喜欢看程思东那一副矫情的样子。 一个大高个的男人洗个盘子碍手碍脚的,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可是让网友好一顿吐槽,尤其是最后,马上就要完成了,他一个手滑,洗好的盘子全摔了,党知白的表情特别的囧,也是让网友好一顿嘲笑。 嘲笑程思东就是故意的,摔完后,还一脸惊讶的站在原地就直勾勾的看着,还是左士瑾拿着扫把给清理干净的。 等回到村里,那六个大男人看见涂戈他们已经回来了,一脸的不可置信,还有导演懵逼的画外音,然后一个倒放,涂戈引起了游乐场打枪的热潮,那一枪一个,百发百中的样子,也是让网友看的嗷嗷直叫。 那些原本就摇摆不定的网友这一下更加坚信,信涂戈,得永生。 你瞧见没有,自己的偶像实在是太牛犇了,把旁边的小伙都给吓着了。 还有老板的脸色,绿的都能当色盘了。 不过最后她只要了一百多块钱,将清空了老板仓库底存的娃娃又都还了回去,网友再次将她夸上了天。 说她人美心善,连安禾都目光灼灼的盯着打枪时帅气十足的涂戈,两眼冒星。 有手快的网友立刻将这有爱的一幕截屏下来,打上字眼,再修个图,挑个色,安禾目光悠然的望着涂戈的模样瞬间让人转发疯了。 安禾无奈的看着微博上,她俩的CP几乎是眨眼间就被人建立起了超话,她无奈的点进去,然后,她就出不来了。 也不知道这些神通广大的网友是怎么找到她俩这么多的照片的,有她俩一起拍戏时的,还有逛街时的,还有她俩互相对视的照片。 这些照片,有很多都是江城市她还陷在泥泞里没有翻身时被人拍下来的,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就这么关注她呢?! 而且最主要的是,还有网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写的,也被这超话的建立,传了上去,没一分钟,翻阅量就已经到达了一千人。 她都不知道,这届网友这都是什么爱好啊。 安禾看的不亦乐乎,后面的三天三夜她也就没怎么看,涂戈也是看了一会,跳过自己的片段,只看了其他那几组的进度条,看完后,她就打着哈气想要回去睡觉了。 安禾要进组了,她还有好久的时间呢。 剧本已经被她背的滚瓜烂熟,倒背如流了,就是揣摩角色,她也揣摩的差不多了,就是明天开拍,她都没有问题的。 只是这么努力的后果,是她根本就没休息好。 要不是十分想看自己的首场表演,她现在已经睡觉了吧?! 打着哈气,涂戈刚想回房间睡觉,安禾坐在沙发里突然整个人窜了起来,捏着手机,脸颊通红的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怎么了,你这是?!”涂戈奇怪的问她。 “涂涂,那个导演,导播,你还记得吗?他真的翻车了!!!” 说话间,安禾将手机快速的滑动两下,然后递到了涂戈面前。 涂戈下意识的一低头,只见屏幕上,一个看不大清楚的男人正一手捏着一个小男孩,一边凑在小男孩的嘴巴前不知道是说什么呢,还是在亲他。 不管是什么,这么近的距离,小男孩缩在沙发下面的手都握成了拳头,脸颊紧绷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干什么好事啊。 这一次的爆料,是一个大V,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图片往上一放,小男孩的脸被打上了码,那个凑在跟前的男人虽然看不大清楚,可仔细辨认还是能认得出来的,下面一排字,“我跟他已经跟了很久了,终于被我抓到了他现原形的时候,多于的话就不说了,大家看图片吧。” 然后评论里被置顶的第一条还是这个大V的话:“这种人活着干什么,就应该被枪毙!真恶心!!!” 第一百零七章 我的禁忌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这是有史以来网络最最疯狂的一次。 从晚上导播的丑事终于被人翻出来之后,接下来的发展似乎就有点不受控制了。 有了大V的开头,那个导播做过的恶事一点点的被人全部挖了出来。 神通广大的网友就像是人肉搜索机,几乎让那导播从前的被删掉的黑料都恢复了。 他以一个电台导播的身份,幕后工作者,成功被全网熟知。 越挖,网友越是愤怒。 这种人活着干什么?! 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几天这件事的议论程度非常之高,全网都在关注这件事。 最开始,那导播还像模像样的@那个大V,称自己已经发了律师函,要他必须立刻马上,删除不正当言论,还有公开向他道歉,赔偿,并且删号表示自己永久的退出微博,否则自己将会报警将他告上法庭。 如果他不按自己说的做,那他会让大V牢底坐穿,出都出不来。 这么硬气的言论,顿时让等着吃瓜的网友有些动摇了,有的还在网上怀疑那个大V是不是在蹭热度?! 再加上原本就有导播找的水军在里面混淆视听,网上虽然看热闹的很多,但是大多数都处在了观望的状态,这些吃瓜的明确地说不相信,坐等结果出来。 导播满意了。 他双手搂紧了坐在他身前清秀的男孩子,将下巴搁在他的颈窝处,呼出来的热气全喷在了男孩子的一侧脸颊,让他经不住就蔓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跟我斗,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男孩子似乎听见了导播语气中的森然冷气,他忍不住垂下头,掩盖住了眼神中的绝望。 原以为自己靠着这次的事件能够脱离苦海,可谁知道那个大V根本就不给力,虽说自己默许了他找狗仔偷偷跟拍的事,可本想着从此以后就能远离这个人渣的,却哪知只不过是加剧了自己堕入深渊之中。 他这一辈子还长呢,可是,有尽头吗?! 茫茫苦海,活着如此的累,还不如...... 男孩若有所思的歪了歪脑袋,看着屏幕上讨论声分成了三个派,有讨伐,有质疑,还有看热闹的,他直勾勾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呢?!” 忽然身后的男人收紧了手臂,有力的臂膀紧紧勒在自己胸腹处,那滑腻的皮肤让他一阵恶寒,几乎想要跳将而起,却又生生的忍住了。 他只能诺诺的摇摇头,从嗓子里发出一声细弱的喃喃声:“没...没想什么?” 若不是导播离他近,否则自己就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可这么细弱如猫的声音,他却十分受用。 环着男孩子的手臂轻慢的抬起来一只,在他的脖颈处慢慢的抚摸着,滑凉的指腹落在他的皮肤上,让他几乎反胃的想吐。 可不等他有任何的生理不适反应,那只手在一点一点的向上滑动着,最后摸到自己半长不长的头发,那只手的主人忽然发力的恶狠狠的就拽住了他的头发,尖锐的剧痛扯着他的头皮,让他忍不住整个人就向后扬去。 看着那人的那张脸忽然变得狞狰起来,他心中那一丝邪恶的念头突然就放大了。 双眼空洞的看着导播一手拍着自己的脸颊,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他的目光就飘向了头顶上方的台灯,眼神中突然就闪过一丝决绝之色。 就在他琢磨着如何将这个恶魔拖进地狱的深渊时,身后的房门突然悄无声息的被人推开了。 因为导播是背对着的原因,所以他并没有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张冷冰冰的面孔就出现在他的身后。 男孩子兴奋了,他瞪大了眼睛,倒着看男人悄无声息的走到导播的身后,一张脸缓缓的就探到了男孩子的视线上方,与导播保持平行。 只见他忽然轻声冷笑,“你是在玩什么游戏吗?能让我一起加入吗?!” 这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正沉浸在愤怒当中的导播突然一个哆嗦,心中一个发毛,他猛的看向声音发出地,惊恐的声音都破音了:“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这里可是他家啊。 导播的家自然是住在富人区的,一般的普通人是根本就进不来的,那就更不要说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一个人突然潜进了家中,自己就连他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他根本就没听见声音啊。 “你...你是谁?给我出去,这是我家,你如果不给我滚出去,我告你私闯民宅,我是要报警的。” “报警啊。” 突然出现的男人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慌乱的表情,冷笑着勾起了嘴角:“要我帮你报吗?你似乎在玩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看起来挺不错啊。” “我......” 导播突然涨红了脸,眼睛充血的指着门口,色厉内苒的咆哮道:“你给我滚出去。” 他不敢报警,他害怕警察会将他以猥亵未成年人的罪名带走。 如果真的被人发现自己的癖好,他是不是要被判处十年以上至无期徒刑啊。 不不不! 不可以!!! 导播害怕了,他颤抖着手松开了男孩子的头发,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声音平稳的指着门外:“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出去。” “出去,当然可以了。” 男人看着这么轻易就恐慌的导播,忽然轻声一笑,就算你家庭背景实力雄厚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害怕被调查?! 但是,你想这么轻易的脱身,我又怎么可能会给你机会?! 就在导播以为男子打算妥协,或者跟自己要封口费的时候,男子突然掏出手机摆在他的面前,滑动了两下,自己之前做的那期访谈节目被完全的展现在自己面前。 里面有一个长相艳丽大方的女人翘着二郎腿,说的话让人恨不得捏死她。 “你...这是...”导播奇怪的抬起头,看着男人阴森的目光,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莫名的有点恐惧。 “这是你吩咐的吧,剪成这样?!” 导播:“......” 男人:“你说你惹谁不好,偏偏动她。” 导播嗫嚅着,不知道男人这是何意。 男人看着视频里那张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他目光阴沉的移不开视线,嘴中轻声道:“谁让你动了我的禁忌,你的后果,都是你自己的作的,别怪我。” 第一百零八章 恶有恶报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导播听着这话,下意识的一愣,转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孩子,刚想问他,‘你说什么。’ 眼前的场景突然就变了。 房子还是他的房子,可那个小男孩不见了,就连那个诡异的男人也不见了。 诺大的房子仿佛只有他一个人。 他惊惧的左右看着,试图动了动手,尝试着往外走。 外面是万籁俱静。 这个小区,不,这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这...这是什么啊!!!” 男人从房间里跑到大街上,空荡荡的街道没有一个人,只有霓虹灯在闪烁着,可这个世界上真的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那个男人做了什么手脚?! 他干了什么!!! 不不不,应该说,他到底是什么人啊,自己到底碰见了什么东西啊。 难道是,鬼!!! 一想到那个字眼,导播浑身一哆嗦,他不相信自己周遭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他疯狂的跑进了保安室。 静悄悄的保安室里只有淡淡的灯光照耀在自己的身上,温馨且美好。 可他并不觉得美好,相反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在里面。 从保安室里退出来,他马不停蹄的返回家中车库,从车库里开出他的座驾,在大街上疯狂的飚起了车。 从一个街道越过一个街道。 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 他心中的恐惧在慢慢的蔓延,放大。 他几乎跑了一个晚上,却依旧什么人都没碰到,他不甘心,在短暂的睡了一觉之后,他开着他的车又出去找人了。 人类自古以来就是群居动物,这冷不丁的从人群中消失,他并没有感觉到快乐,兴奋,相反的,他只觉得有着一种无边无际的孤独在慢慢的吞噬着他。 他想哭,想叫喊,可这个世界空荡荡的,自己的眼泪除了流给自己看,再无人知晓。 这种恐慌感在他日复一日的漫无边际的寻找中一点点的放大,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座空无一人的城市中游荡了多久。 从这个城市到达另一个城市。 似乎已经过去了一年,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就在他的身心面临崩溃,控制不住的绝望时,他忽然找到了人,一个男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长着他印象中那一张脸,陪伴他许久的一张脸。 看见他的一瞬间,导播不可抑制的兴奋起来,他就像一头看见食物的恶狼,猛地扑了过去,将男孩扑倒在地,迫不及待的对着他的嘴巴就拱了过去,嘴中还在不停地说道:“想死我了,你跑哪去了?” 被他死死压在身底下的小男孩正惊恐的望着自己,透过他的眼珠,自己能清楚的看见自己衣冠楚楚的穿着人类消失前的那件休闲服,原本经过一年邋遢的不成样子的面孔并没有因为这一年多的沧桑而变的衰老,他仅仅只是衣衫稍显凌乱。 透过男孩的面孔,他看见了自己因为极度兴奋而扭曲的脸,那张脸依旧清秀,却处处透着诡异。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自己的这张脸后,他忽然愣了一愣,下意识的一抬头,明晃晃的灯就照在头上,周围是久违消失的人类。 而那些人类穿着一身严谨的制服,正一脸厌恶的盯着他,有的人手中拿着手机似乎是将他之前的丑态尽数录了下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导播喃喃的看着自己根本就没有因为一年多奔波而起老茧的手指,他似乎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扣起来。” 穿着制服的人们紧皱着眉头指挥着身边的人拿出手铐,毫不留情的将他从地上抓了起来,义正言辞的在他耳边道:“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导播:“......” 被这群人推着,他茫茫然的转回身,一眼就看见人群中那个印象中的男人正抱着双臂,一脸冷漠的盯着他,而他刚刚还又搂又抱的男孩子就站在男人身边,一脸恨意的望着他。 这...这... 导播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扑倒在地上的位置空空荡荡的,再一抬头,人群身后的门口上方明晃晃的挂着的大牌子写着:“警察局!!!” 脑海中的一根神经猛地一绷,他突然就反应过来了,自己似乎,被人给阴了。 而且,这个男人怎么阴的他,都想不明白。 自己怎么就在毫无人烟的城市里度过了一天又一天,他到底用的什么手段?! ...... 这件事,导播并没有想明白。 他想不想明白的,已经没有人在乎了,反正网上的剧情十分戏剧化的反转了,不,不是反转了,而是实锤了。 那个人模狗样的导播竟是一衣冠禽兽,表面上衣冠楚楚,家境好,长相也不错,可实际上,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变态,喜欢小孩子,恋童癖,而且还害了不知道多少个孩子的未来。 致使现在那些孩子还活在恐惧中,连家门都不敢出。 原本还再为他叫屈的网友没一个敢冒头了。 家里就算再有钱,有权,有势,他们依旧不敢鸡蛋碰石头,家里人不敢上诉,他们生怕最后落了个一锅端。 他们甚至害怕牵连,纷纷撇清关系。 就连网上以前和他关系还算不错的合作伙伴也是义正言辞的实锤了导播的恶行。 原以为会很难定罪的导播自己都没想到,几乎连个盹都没打,最高人民法院就已经开庭了,一槌一槌的证据摆在面前,最开始还喊着冤枉,不服上诉的导播终于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 而法院也因为他的情节十分严重,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终身。 坏人终于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网上的网友清一色的发着鼓掌的表情,热烈庆祝人渣终于消停了,还有人组织要去监狱里看看这个人皮畜生过得有多凄惨。 他过得有多凄惨,那些被害的孩子就能走出阴霾。 而导播在监狱里确实不好过。 祸害小孩子,那简直是心都黑透了,监狱里的人犯们虽然犯罪进去了,但他们也是有原则的,有底线的,此生最恨两种人,一个是人贩子,还有一个是祸害小孩子。 不给他个深刻的教训,他们都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就是狱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面上没有明显伤痕,他们就装看不见。 被收拾的死去活来的导播每一天的生活都是无望的,也没有人来探望他,忽然有一天狱警出现在他的门口,讽刺的冷笑一声,敲了敲他的监狱门,道:“24338,有人来看你了。” 有人?! 是谁!!! 第一百零九章 斩草除根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余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下因为坐姿问题而褶皱的衣角,看着面前的男人正直勾勾的看着他,他忽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该惩罚的都已经惩罚完了,不过利息,我总是要收一点的,谢谢你的慷慨了。” 说完话,他晃了晃手里的黄色的五角星,唇角变挂着淡淡的笑意,望了一眼站在角落的狱警,似乎根本就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他又是冷冷一笑,转身便离开了。 狱警看着来探班的人已经走了,那个人渣却还坐在会客桌前直勾勾的,他心中顿时就气不打一处了,虽然这段时间这个男人已经接受了他应有的惩罚,可以想到那些无辜的小孩子,他还是气得恨不得给他一脚。 可是不行,自己是公职人员,不能做有失身份的事,更何况...... 狱警隐晦的看了一眼强角落里的摄像头,只得压着怒火喝了一声:“会客时间到了,该回去了。” 还是没有动静。 狱警有点不耐烦的走过来,粗鲁的伸出一只手拽着他的肩膀就想把他拽起来,可手才刚刚碰过去,只见那个男人突然毫无征兆的‘扑通’一声栽倒在桌子上。 吓得狱警连忙双手将他扶起来,探头一看,只见刚刚还好好的男人突然两眼无神直勾勾的盯着地面,嘴角处还滑下来一丝银白色,拉丝的涎液。 狱警顿时一愣,连忙按响腰间的通讯器,脸色极差的对着里面讲道:“出事了。” ...... 腥风血雨了好一段日子终于消停了,涂戈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那个导播进去了,这一辈子可能都没办法出来了。 这就叫做了恶事,天道自然会惩罚你。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就算导播事情败露的时间跟自己算出来的时间有那么一点点的误差,可误差并不是很大,终究,他也无法翻身了。 网上的事终于翻开了新的篇章,也没有人再记得导播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在监狱里过得怎么样,这一天,涂戈的手机突然响了。 还在被窝里的涂戈从枕头底下将手机翻了出来,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面显示的是齐老。 “齐老?找我什么事啊。” 涂戈抓了抓抱窝鸡的头,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就在手机铃声马上要停止的时候,她才酝酿好心情,接通了电话。 “喂,齐大爷,您老看时间了吗?这才早上五点钟啊,您不困的吗?!” 涂戈有起床气,尤其是越早起床,起床气就越重,如果不是还算敬重一些齐老的面子,就这电话她都不带接的。 电话那头,齐老爽朗的哈哈大笑:“一起之计在于晨,小姑娘,睡什么懒觉啊,出来陪老头子喝喝茶啊。” 顿了一顿,齐老又调侃了一句:“再说了,我老头岁数大了,哪有那么多的觉睡啊,就是睡不着觉,才想起来找你这小朋友聊聊天啊。” 涂戈一只手无语的拽着头发:“聊什么天啊,齐老您就直说吧,找我什么事?!” “这么明显的吗?” 齐老呵呵一笑,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好啦,好啦,年轻人,不要那么大的火气嘛,还不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找你,要不你以为老头子我闲得,想扰人清梦?!” 涂戈:“......” 呵呵,我信你个鬼! 齐老才不知道涂戈这头是什么想法呢,他是利索的将自己的事说出来,才不管涂戈的反应,而是直接就挂了电话,只留下一脸冰冷的涂戈,捏着自己的手机,恨得咬牙切齿的。 刚刚齐老说了,上一次小西事件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最近这几天陆陆续续的有人找他给叫魂。 因为听说汪惠芝的侄子家孩子就是他给治好的,本来名望在富人圈就很高的齐老,这一次是更加的再上一层楼。 而那几个出事的孩子,和小西的状况差不多,都是脾气暴躁,身体越来越差,到最后走路都有些费劲了。 虽然一一给叫回了魂魄,可根源不消灭,还是会有人受伤害。 齐老思虑了很长时间,决定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他在齐繁身上打了标记,就将他扔到了那些有钱人家频频出事的地点。 按理说,想齐繁这种命格十分强硬的人,并不会被抓起来,可他为了能一次性成功,就悄悄的在徒弟的命格上动了手脚,做了伪装。 伪装成了那些人最喜欢的命格,然后就将自己的傻徒弟给丢了出去。 你还别说,傻人有傻福,这傻徒弟并没有人摸过来带领,他自己误打误撞的钻进了人家的老巢,到现在都还没出来呢。 齐老这一次打电话,其实就是想邀请自己一起,去一探究竟。 可这老头也是个心黑坑徒弟的,小徒弟被扔进了贼窝里一宿,他不想着去解救,而是在第二天早上,给自己打电话,邀请她一起去探险。 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老头了,徒弟失踪不急着救回来,自己还优哉优哉了一夜没担心。 真不知道齐繁摊上个这么坑的师傅,是幸,还是不幸啊。 就目前看来,应该是不幸! 涂戈收拾收拾,从床上一跃而起,打开门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一楼客厅‘乒乓’的,她忍不住伸着脑袋看了一眼,安禾正掏着乱七八糟的行李箱,坐在地上生闷气呢。 她忍不住走过去坐在沙发上问道:“这是咋地了,遭打劫得了?!” “打什么劫啊。” 安禾气鼓鼓的坐在地上,抱着个胳膊扭着脑袋别扭的小声道:“我这两天就要进组了,可你不觉的忒安静了一点吗?!” “安静?安静一点还不好吗?正好适合我们背剧本本啊,你这是怎么了?!” 涂戈奇怪的看着有点不正常的安禾,伸出一只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道:“怎么了?说出来我听听,实在不行我给你参谋参谋?!” “你懂什么啊。” 安禾可不相信涂戈能给自己参谋啥,她能把自己整明白就好不错了,自己这点事她又不明白。 “你得说出来我才能明白啊。” 涂戈已经无奈了,安禾明知道自己能读懂别人的心,她却还要在自己面前摆出这一副纠结的样子。 安禾羞恼的看着什么都不动的涂戈,恶狠狠的跺了跺脚,刚要说话,涂戈忽然恍然大悟一般,双手一拍,道:“我知道了。” 第一百一十章 艳压群芳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安禾心中一凛,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涂戈,只见涂戈一脸大明白的一本正经道:“你要进组了,是不是因为凌月姐姐没来送你啊。” 安禾:“......” 涂戈看着安禾瞬间不自然的表情,她悄悄的笑了一声,依旧一本正经的给她指点:“你也知道啊,最近凌月姐特别的忙,她不光要带我们两个人,还有一大群人需要她给带出来,而且最近我听说她还给我们面试助理呢,一个人都快要拆成十八瓣儿了,咱们得理解理解她。” 安禾幽幽的斜瞪了她一眼,指着大门口,佯装怒意道:“门在那,好走不送。” 涂戈装作没看见她的眼神一般,窃笑着继续一本正经:“不过凌月姐姐这么忙,那我们不然换一个人让他送你吧,找谁呢?” “对了,找易总吧,易总闲。不过话说,易总好像自从咱们参加三天三夜的节目开始,就没怎么露过面,他去哪了?你不知道吗?!!” 这一大圈的话绕的,绕的安禾冷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调侃了。 她恼羞成怒的举起手就要拍下去,马上就要打到涂戈的肩膀时,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是慢悠悠的吐了一口气。 “唉,不过就是一个男人嘛,男人需要的时候贴身小棉袄,不需要的时候换装如换衣裳。” “你,吃醋了!” 涂戈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坐着的安禾紧拧着眉头,嘴巴啾啾着,她脑海中忽然福至心灵,终于明白了,这安禾说了这么多,搞了半天是正主好久没来看她,她吃醋生气了。 安禾被涂戈一下猜中心思,突然就像踩了猫尾巴一样,立刻窜了起来,色厉内苒的大声道:“谁,谁吃醋了,我才没有呢?!” “真的没有吗?!” 涂戈才不相信呢,一双锐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安禾。 起先安禾还想硬气一下,可时间久了,她本就心虚,最后只好率先移开了视线。 嘴里嘟哝道:“我当然生气了,以前每天早上都要来这里报到一下的,可这都多久了,快半个月了,他一天都没来,我今天实在忍不住了,才偷偷的回到了公司,涂涂,你知道我一到单位听见了什么吗?!” 涂戈下意识的摇摇头。 安禾继续义愤填膺的咆哮着:“我今天听说,今天晚上有一场舞会,顶线的大明星几乎都受邀参加了,我居然不知道,不知道不说,我还听见前台小妹说,最近单位总有一个美女出没,而且易宵带舞伴,他就打算带她了,凭什么?!” 这话说完,其实还有话没说出口,她怨念颇深的横着眼睛,心中怒吼着:还说喜欢我呢,转头就有新欢了,呸,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以后再也不相信他了!!! 涂戈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那你想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安禾咬牙切齿。 本来是想就这么算了的,可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老是咽不下这一口气,她就想看看,看看能让易宵带着出席舞会,做舞伴的人到底有多美。 比自己强到哪了?! 决定了,晚上她也去。 “涂涂走,跟我做发型去,我还就不信了老娘英姿飒爽一枝花,怎么就突然被人抛弃了?!” 涂戈:“......” 现在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估计就是负数,还去参加舞会,咱们有请帖吗?! 但是这种话涂戈才不会说呢,没有请帖画一个不就好了?! 实在画不了,那就偷!!! 反正安禾高兴就行。 涂戈丝毫没有拖后腿的点了点头,安禾箱子也不收拾了,俩人风风火火的走到停车库,在几辆车中找到一个相对霸气一点的大车,墨镜一带,四六不认。 安禾酷酷的一挥手,道:“走,出发。” 安禾开着车,在拥挤的道路上穿梭着,好不容易才到了造型室,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 这个造型室以前就是跟她签约的专属造型馆,可后来她因为出了那些事,这合约自然而然的就失效了。 原以为是造型室把自己拉黑了,可没想到是国家除名了她,要不是最后自己凭借着老宅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国家的出名自然就不存在了。 而造型室以前本来和自己合作的也挺好,造型做的不错不说,人品也是没话说,要不是那段时间压力太大了,造型室的老板也不敢顶风作案,根本就不敢和她联系,现在终于联系上了,自然还是按照她以前合约走的。 安禾当然没意见。 涂戈充当观赏的客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安禾一套衣服一套衣服的试,别说,都很不错,在涂戈的眼中,只有好看,和不好看。 安禾身材好,长得也美,那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了。 可安禾不满足啊,她总觉得这些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差了点什么。 差点什么呢?! 在安禾又换了一件衣服后,她迟疑的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自己娇俏的容貌,暗恨的闭了一下眼睛。 自己这么好看,到底差在什么呢?! 正思考间,安禾顺着镜子看到了坐在一边沙发上,正翘着二郎腿看时装杂志的安禾,那一双大长腿就是翘起来都显得十分修长,让人看见的第一眼,就已经瞄上了她的腿。 想到这里,安禾眼神突然一凛,她知道自己缺的是什么了。 兴冲冲的,安禾在衣裙区里又转了一圈,将刚才自己忽漏的一件晚礼服拿了出来。 走到试衣间换下身上穿的,她在试衣间里转了一圈,看着这件裙子设计十分精妙的在腰间做了个收腰的设计,直接将自己的腿长就显露出来了。 虽然跟自来就是大长腿的涂戈相比,自己肯定是比不过的,但是论起颜值,自己可是不输任何人的,就是现在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己这前浪也依旧是十分打眼的存在。 正思考间,她缓步走到试衣间门口,将门轻轻一推,坐在沙发上的涂戈抬头的一瞬间,眼睛顿时就亮了,她兴奋的拍了拍手,笑道:“安安,这衣服称的你皮肤真白。” 湖蓝色的裙摆带了褶皱,一转圈,就像蝴蝶一般,特别的美。 第一百一十一章 打遍无敌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安禾知道涂戈自来是不会说谎那一类人的,她如果说好看,那可能就是真的好看了。 更何况,这件衣服她也觉得十分满意。 “这件衣服我要了。” 安禾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刚要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女声。 紧接着,一个女人走了过来,眼睛盯着安禾身上的衣服,对身后的导购员趾高气昂的说了一句。 陪着安禾的导购员连忙上前一步,歉意的说了一句:“抱歉,这么小姐,这件衣服是独一无二的一件,是我们店长自己设计的,没有第二件,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没有第二件?!” 女人犀利的眼神恶狠狠的盯了一眼安禾,视线转都不转一下的冷笑道:“我说,这件衣服我要了,多少钱都无所谓,我不差钱。” 这女人突如其来的恶意就差没在脸上写:‘臭不要脸的,概不赶紧脱下来?’ 安禾并不生气,只是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裙子,轻描淡写的瞟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脚上将近二十厘米的恨天高,唇角一勾,笑道:“小姐,不知道你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有钱怎么了?你任性?!那我还任性呢,钱谁没有啊。” 女人原本清秀的脸上涂了一尺后的遮瑕粉,一做表情,那粉‘嗖嗖’的往下掉,她却还不自知的龇牙咧嘴的做着夸张的表情:“你的钱跟我的钱能一样吗?你一个戏子,钱干不干净都不知道,还敢跟我比财力?做梦!” 这话一出口,安禾整理裙摆的手忽然微微一顿,她其实并不是很生气,就是觉得很莫名其妙,已经很久没有人叫她戏子了,这娘们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刚转过身要怼回去,斜刺里忽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捏住了女人的嘴巴,紧紧的按着她的牙齿下颚,让她根本就没办法闭紧嘴巴。 涂戈嫌恶的看着她脸上跟城墙一样厚的白粉,居高临下的看着身材娇小的女人,一脸的冷意道:“哪里来的疯狗?就你这个身高还想穿这件衣服?你也不怕好好地衣服给你穿糟蹋了?!小矮个子想穿长版裙,你是要当拖布吗?!” 安禾一呆,嘴角有点抽搐的看着一本正经怼人的涂戈,想笑,却又不知道这个氛围该不该笑,毕竟她刚才还讽刺自己是戏子呢! 可是吧,涂戈的形容更是深入人心啊! 拖...布... 这个形容词实在是太人身攻击了,不过你还别说,就这个身高穿上这间晚礼服,还真是十分的贴切呢。 忍了半天没忍住,安禾到底还是‘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被制止住的女人恼羞成怒的伸出一只手就想往涂戈脸上抓,却被涂戈一巴掌就拍了回去。 下一秒,女人被拍的手背上瞬间就肿起了老高,一碰还一个坑,疼的她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嘴巴却还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摇头晃脑的想甩开涂戈的手。 因为被捏嘴巴捏的时间太长了,女人的口腔里不受控制的直分泌唾液,眼见着马上就要滴出来了,涂戈连忙一甩手,恶心的不行,直接将女人甩了出去。 “你这物理攻击不行,开始使用法术攻击了是吧?!” “你打人!!!” 女人呜咽着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一边说还一边淌口水,这一次丢脸可使丢大发了。 “哎,别胡说八道啊,这监控摄像头可是都有的,我的动作都是很正常了,没把你嘴巴卸下来,你就谢天谢地吧,要不是老娘知道这是法治社会,就你这张臭嘴,我高低得给你按马桶里让你涮涮嘴,你的嘴臭恶心到我了。” 涂戈翻了个白眼,抱着胳膊站到一边,看着女人哭哭啼啼的,十分不耐烦的瞪着她:“更何况,你是自己凑上来找骂的,我们都不认识你,你就在旁边出言讽刺,你是钱多烧的慌啊,有那闲心找个对象不行吗?不过话说就你这样能找到对象也是烧高香了,一个寡妇命,找到了也过不长。” “你...你说什么?!” 女人听见图个说这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中咯噔一声,也不管自己已经被拍麻的手背,猛地抬起头,一双圆溜溜的杏眼直勾勾的盯着涂戈:“你怎么知道我......” 话没说完,她突然住了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站起身,深深看了涂戈一眼,转身走了。 这就走了?! 安禾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涂戈。 涂戈一摊手,无语的小声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她可能找人算过吧,谁知道了。” 耸一耸肩膀,涂戈和安禾也就没在纠结这突然地插曲,也没管那个突然窜出来的女人到底是谁,反正她俩利索的刷了卡,化好妆,做完造型就离开了。 就这一连串的流程下来,都已经下午四点多了,距离舞会也是不到一个半小时了。 不过那舞会的宴会地点也比较远,现在正好能错开晚高峰时间,从这里开车到那头,时间刚刚好。 等俩人到地方的时候,舞会正好刚刚开始,他们来的不早也不晚,就是没有请帖,也进不去啊。 安禾之前一直沉浸在打击易宵的美梦中,这冷不丁一到地方才想起来,进不去怎么办?! 而且涂戈也没化妆,也没换礼服,这里多正式的地方啊,不打扮一下,门口的服务生都不会让她进去的。 “进去还不简单?!” 涂戈本来就没在乎进不进去的问题,她让安禾在正门等着,她自己绕到偏僻的后院,左右看看,没有人。 这人估计都在正院忙着接待客人呢,后面的犄角旮旯自然也就守卫松懈了,这样最后,只要没有人看着,她就能弄到请帖。 只要有情贴在,还怕进不去吗?! 涂戈再次左右看了看,没人,她摩拳擦掌的朝着自己的手掌心上吐了两口唾沫,互相拍一拍,让它保持着湿润,脚下一点,她一下子就窜上了一楼的阳台,顺着管道往上爬,速度极快的就窜进了四楼的一个房间里,把窗户一推,她一下子就翻了进去。 她弯下腰,将窗户小心翼翼的合上,刚想找找这房间里有没有请帖,她就听见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抽水马桶的声音,然后,一个男人幽幽的说话声就响了起来:“哎呦,家里遭贼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又闯祸了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一个激灵,就跟炸毛的老虎一样。 身后的男人甚至有一种错觉,涂戈的头发仿佛都因为被自己突然发出的说话声,吓得站了起来。 “你看中什么了?” 男人莫名觉得挺有趣,他抱着胳膊,双腿交叉的靠着门上,悠闲自得的看着涂戈立在原地不敢动。 “我这房间值钱的东西确实不少,不过,你偷出去也卖不掉的,没人敢收,你要不要看点别的?!” “你...你怎么发现我的?!” 涂戈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做了亏心事,声音有点发紧,她清了清嗓子,眼睛在窗前四处寻摸,得找个什么东西把脸盖上,不是说了吗,干坏事的时候绝对不能被人看见脸,不然,只能残忍一点,打晕他?! 一想到打晕,她又开始琢磨,从她的位置到男人的位置需要几步能冲过去,这期间他能不能看见自己的脸?! 正当涂戈胡思乱想间,身后的男人忽然掏出手机,在眼前晃了晃,也不管背对着自己的涂戈能不能看见,他只是轻声笑笑道:“大侠,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摄像头这玩意,你忘了,屋里也可以装的。” 涂戈:“......” 擦的,忘记这一茬了。 大意了大意了! 像他们这种有钱人家怎么可能会没有电防护措施?! 那也就是说,自己从爬水管的时候,就一直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中了?!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涂戈总是觉得自己武力值高超,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这冷不丁的头回阴沟里翻船,还觉得挺新鲜。 自己这张脸已经被人看了正着,那就别躲躲藏藏的了。 涂戈干咳一声,慢慢的转回身。 只见身后的男人留着一头半长的头发,眉眼吊稍的往上挑,她忍不住就在心里吐槽了几句,就这长相,妥妥的花心大萝卜啊。 她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看了一眼门口的位置,又看了一眼男人似乎没什么动作,只是任由自己打量他,挺尴尬,她又是干咳一声,道:“我想跟你借两张请帖,看样子你应该是这家主人吧,有请帖没有?!借我两张使使,回头就还你。” 这语气,不耐烦中又透着一点期待,男人听的都乐了,“你这是借吗?这是抢劫吧?!” “什么抢劫啊,我这多正常的语气啊,就是借。” 涂戈更加不耐烦了,她想到楼下安禾还在等着自己,她望着男人的目光慢慢变的幽深起来,“你知道什么叫抢劫吗?要我是返给你看吗??!” 男人看着涂戈突然起了变化的眼神,他微微一愣,还不等说话,忽然就见涂戈犹如一只猎豹,猛地就窜了过来,那身形快的让人不可思议,只是一眨眼间,他就到了自己跟前,嘴角一勾,露齿一笑,森白的牙齿在自己面前一闪而过:“这才叫抢劫。” 话音未落,男人忽然感觉自己的脖颈上传来一阵剧痛,他都来不及反应,就已经两眼一翻,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涂戈还知道避嫌的往后退了一步,眼睁睁看着男人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她呲着牙齿缩了缩脖子,感觉磕的好疼啊。 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已经暴露了,大不了等他醒了报警抓自己吧,就是这票...... 涂戈在男人的身上翻了翻,揪着他的浴袍拉开一看...她瞬间感觉自己脑袋上都是小鸟在叫。 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赶紧给他盖好,心里一边吐槽着,洗澡就洗澡嘛,出来的时候不能把裤衩穿上?! 真是的,起针眼了! 涂戈完全没有,明明是自己偷溜进人家房间的自知之明。 她在男人身上没找到请帖,又在房间里翻了翻,一个毛都没看见,她后悔了。 这一趟,钻进来的太不值了,啥也没找到,就找到个裸男,平白看了人家的...都怕自己起针眼啊。 这可咋整,安禾还在楼下等着呢。 要不,去大厅里看看谁有,顺手摸一个?! 正在那琢磨呢,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涂戈忙不逆的掏出来一看,是安禾。 她连忙接起来,小声道:“喂。” 安禾在那边也是着急的问:“涂涂你在哪呢?我进来了,你要不要赶紧出来啊。” “你进来了?” 涂戈一愣,擦,浪费自己感情吗这不是,她怨念颇深的磨了磨牙:“你咋进来的?!” 安禾电话里语气小小声,又有点不好意思道:“我看见易宵了,他直接就把我带进来了。” 电话突然被挂断了,只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安禾奇怪的看着电话,最后只好收进自己的手提包里。 易宵在一边也是奇怪的问:“你不说涂涂来了吗?在哪呢?!” 安禾摇了摇头,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紧紧贴着易宵的女人,声音是微不可微的冷漠了:“不知道。” 不知道?! 易宵的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自己要给那惹事精擦屁股!! 他有点着急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垫着脚,越过满是人头的大厅中四处寻找着涂戈的影子。 正找着呢,二楼楼梯处突然出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躲躲藏藏的往楼下走,她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可在一众都是晚礼服西装中,她的休闲服十分的打眼,那就更不要说她那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她干什么呢?!” 易宵忍不住吐槽一声,赶紧往那边走。 安禾也赶忙跟了过去,她摆摆手,刚想召唤涂戈过来,就看见四五个彪形大汉从楼梯上追了下来,一把按着她的肩膀,涂戈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个过肩摔,一百八十多斤的大汉轻轻松松就被撂倒在了楼梯上,痛苦的捂着自己先着台阶的屁股,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易宵:“......” 这就是一步慢,步步慢啊! 这小娘们就不能给她放出来,放出来必惹祸啊。 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摊上个这么糟心的玩意儿! “艾玛,艾玛头疼,头好疼啊!” 易宵几乎站立不稳的看着这一下捅了马蜂窝的涂戈,有种踢死她的冲动,可惜打不过! 打不过怎么办? 只能处理她的麻烦事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见如故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好想装作不认识。 易宵涨着一张大红脸,从人群里快速的挤到了楼梯口,一把逮住涂戈的胳膊,眼神十分威严的狠狠一瞪涂戈,涂戈不甘示弱回瞪了一眼他,使劲一磨牙,用眼神控诉他,自己的媳妇自己照顾,别当甩手掌柜。 他是十天半拉月不来都没事,自己却为了他跑断了腿。 擦,追媳妇就这么追的?! 涂戈白眼狠狠一翻,走到那个还寸步不离的女人面前,使劲一挤,直接就挤在了他俩人之间,语气森然的盯着女人冷声道:“矜持一点,别挨得那么近,你不热吗?!” 被涂戈挤到一边的易宵微不可微的轻轻松了一口气,十分自然的松了松领带,然后才淡笑着对楼上追来的保安队队长交涉,指明了涂戈是他旗下的艺人,这一次的事就是个误会。 误会?! 保安队长欲言又止的看着正和别的女人天人交战的涂戈,又目光隐晦的看了一眼楼上的位置,最后只得轻声叹了一口气,表示他们请便。 这易宵可是易家掌权人最看重的继承人,就算暂时退出了易家的舞台,可谁也没敢小看他。 毕竟当初易宵宣布自己打算创业的时候,易族长可是明确的发布了公告,易宵就是外出历练去了,背靠着这么一个大家族,就算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赢得成功,可他从一出生就是成功的。 没有人能忽视的了易家的实力,那是和京都四大家族平起平坐的存在。 就算不给他面子,也得给他身后的易家面子。 虽说自家少爷被那个疯女人打晕了,可是,没有显在的外伤,就先放过她一马,如果有什么事,易宵不是在吗?! 既然是给他面子,自然的,出现什么意外也是他承担后果。 想通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保安队队长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挥了挥手,叫人先撤出去,可不能打扰了先生的雅兴。 这一次的意外并没有引起骚乱,虽然涂戈的服饰在一众的晚礼服中十分扎眼,可休闲服主人并不在乎啊,她是心安理得的走在易宵身边,将那个女人完完全全隔绝在了一旁,想挤上来都难。 女人跺着脚,看着左边的涂戈,右边的安禾,完全没有自己的位置,她那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一闪而逝一抹狠戾之色,却在又外人看过来的瞬间,又变成了楚楚可怜的向阳花。 “哥哥,你不等等我了?!” 女人泫然欲泣的看着易宵,站在原地委委屈屈的抽了抽鼻子,硬是挤出了两滴眼泪泡。 易宵为难的看着女人朝自己伸过来的手,很不想过去,可一想到出门前老头子对他的嘱托,他又十分纠结的叹了一口气,再加上俩人的关系,他思虑再三还是转过身,朝着身后刚迈了一步,耳边就传来涂戈幽幽的说话声:“安安啊,我听说你不是有部剧马上就要进组了吗?” 安禾瞧着易宵的动作,心中早是微微一哂,有些意动的情绪也就被她慢慢压了下去。 “嗯,怎么了?!” 涂戈看着易宵支棱起来的耳朵,再看他抬起还没放下去的脚,恶劣的一笑:“我记得那部剧的男主角好像以前就跟你认识吧,你好像还挺粉他的?!” 安禾一愣,这种事情自己之前就是跟涂戈提过一嘴,没想到她就记在心里了?! 不过,她问这事干什么? “怎么了?!” 涂戈一耸肩膀,忽然笑道:“没什么,我记得这男明星好像没有对象吧,单身?长得又有男人味,脾气也很不错,不然,换换口味?跟他处处看?!” 顿了一顿,涂戈又道:“男人嘛,和则在一起,不和就分开,反正二十一世纪了是吧。” 安禾忽然明白涂戈这么说什么意思了,她煞有介事的也点了点头:“你还别说,我当时还真特别喜欢他,这圈子里谁不知道谁啊,他确实是男星中性格脾气,秉性都还不错的人,不然,试试?!” 俩人相视一笑,也不管易宵和那女人什么反应了,她俩转身就走。 来一次也不能白来啊,得吃饱了,要不然对不起安禾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化妆,做造型,期间还产生了一点小摩擦。 走到自助餐桌附近,涂戈的眼睛虽说是掉进了满桌子的佳肴之中,可眼角的余光依旧停留在一笑的身上,还有那个十分不甘心,跟在易宵身后的女人身上。 易宵是唯恐安禾真的不要自己,另找男朋友,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安禾,一张脸绷的死死的,想问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自己平的是什么身份问的?! 这么一思考间,他猛地就反应过来了。 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确实很忙,可之前自己再忙都会抽空跑到安禾家看她一眼,可自从周兰兰从国外回来之后,自己好像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 自己本来就是拼命挤出来的时间都被周兰兰占据了。 周兰兰...... 易宵抿了抿嘴唇,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难看。 涂戈才不管易宵是如何的心里变化,她只是嗤笑一声,慢条斯理的叫服务生端香槟过来,递给安禾一杯,自己再拿一杯,微抿一口,她才垂着眼睑横了一眼安禾,低声道:“既然想要和易宵在一起,那就把握住机会,别让一些不知道是什么妖魔鬼怪的人靠近,但是也别先着急在一起,有前科的人还是看看的好,不然所托非人,你这一辈子可就倒霉了。” “你说得对,是我莽撞了。” 安禾露齿一笑,和涂戈一碰酒杯,俩人再次对视一笑,心中不觉都是感叹一句:有时候友情和爱情一样,相知相交,不论时间长短,只在是不是对的人。 不过看来,涂戈和安禾是对的人。 俩人正低声交谈间,舞会的灯光突然就熄灭了,只留下了舞台上那一束追光打在了楼梯拐角处,一个年轻的姑娘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笑意盎然的缓步走下台阶。 看见那年轻姑娘的一瞬间,涂戈和安禾禁不住相互望了一眼,嘴巴微微的就张大了。 这姑娘,不就是之前在店里趾高气昂,要和她抢衣服的女人吗?! 虽然换了一件衣服,妆容也变得清丽脱俗,精致贴合,可第一眼看过去,这就是那矫情的女人啊。 可此时的姑娘,判若两人,一个掉粉掉的让人起鸡皮疙瘩,一个清丽脱俗的犹如贵家公主。 那上午的时候,你是在逗我玩吗?! 第一百一十四章 身世之谜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这种惊讶也不过就是一瞬间,涂戈和安禾本来就不是才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人家人前人后什么样,那还能让你知道?! 就当不认识算了。 涂戈贴在安禾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咱们先吃吧,吃饱了就撤吧,我感觉这舞会不是什么久留之地,我这心里直突突,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是吗?!” 对于涂戈的第六感安禾一向贼信服,她忙不逆的点点头,俩人闷头就吃了起来。 舞台上那中年男人说了什么也没记住,反正就是一顿吃啊,左耳朵听右耳朵冒的,好像之前没吃过饭一样。 易宵在一边欲言又止的看着安禾的身材,有心想提醒她,别吃太多,虽然自己挺喜欢安禾胖乎乎,就跟小时候屏幕上那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一样,可,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她这两天不是要进剧组吗?! 好像她那部戏的女主角不能太胖,因为演的就是个艺人,吃太胖的话,就跟形象不符了。 安禾才没管易宵的眼神呢,自己之前一直都在节食,减肥,运动,那是生怕自己胖起来上镜不好看。 什么好吃的,高热量的食物她都不敢吃,清汤寡水的人生都没有乐趣了。 要不是涂戈后来教了她体术,身材也控制的很好,根本就不用减肥,就这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她可能只能看,不能吃,那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啊。 胡吃海塞吃到饱,开场白也终于完事了,然后就是舞会的第一支舞,清秀的姑娘在人群中拽出了一个头发半长,却打理的十分讲究的男人,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 涂戈看见那个男人之后,一个猛咳,差点没把自己肺咳出来。 那个男人醒的也太快了,不行,不能再吃了,得赶紧走。 她就说今天晚上肯定得出事,这心跳的老快了,你看看,正整照她话来了。 涂戈将手里的盘子往桌子上一放,拽着安禾就往门口走,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又进来一群人,为首的男人长相有些另类的惊艳,高鼻梁,红嘴唇,一双含情脉脉桃花眼媚眼如丝。 明明是个大男人长得却比女人还耀眼,虽然阴柔却又不失男人的阳刚之气。 两种毫不相符的气质在他身上,却杂糅出了另类的感觉。 看见门口这男人的出现,涂戈感觉自己的心跳快要从嘴巴里蹦出来,似乎心悸的难受,莫名的,她就不想看见这个男人。 在那人看过来的一瞬间,脑袋一下子就低了下去,拽着安禾匆匆的从他们身边穿了过去。 就在她们马上就要穿过去的一瞬间,一只手忽然挡在了她们面前。 男人冷冽的声音就在涂戈的耳边响了起来:“舞会还没结束呢,你们就要离开了吗?!” 安禾不明所以的抬起头看了过去,在看见那桃花男那张脸的时候,她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脚底就像生根了一样走都都不动了。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瞪大了眼睛,指着男人不可置信道:“你,你和涂涂长的好像啊!” 涂戈忽然猛地转回头,死死的盯着安禾。 安禾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吓得连忙闭紧嘴巴,跟在涂戈身边就低下了头。 正巧一曲终了,姑娘和年轻人互相牵着手,面对面向在场的客人微微一行礼,场中暴发出了热烈的掌声,接下来就是自由活动时间了。 舞厅里音乐声,交谈声,还有人在舞池中央跳舞,周围的叫好声,远远都无法影响到这边的过分安静。 热闹和安静就仿佛是两个世界,被中间一条看不见的分界线给隔在了两边世界。 那个桃花男是小心翼翼的看着脸色十分不好看的涂戈,轻声询问道:“我们能谈谈吗?!” “有什么好谈的吗?!” 涂戈深吸一口气,冷静的看着他,唇角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男人,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 越看,她越觉得心里堵得慌,越看,就越想划花自己这一张脸。 还有自己这一身的算卦本事。 男人想要谈谈,无非就是想确定自己和他们有没有关系。 怎么确定? 不就是亲子鉴定,血液对比吗?! 用的着吗,从他的面相上自己就已经十分清楚的知道,她和自己有血缘关系,而且还是十分相近的血缘关系,亲缘浓厚。 可那又能怎么样?! 当初能把她扔在后山让她自生自灭,现在又找她有什么用吗?! 还是说想满足你们的愧疚之心?! 涂戈冷冷一笑,现在找有什么用了? 已经晚了。 在他们动了把自己扔掉的念头的一瞬间,她这一辈只认师傅和师兄,其他人,都靠边站吧。 涂戈抬手挥掉男人挡在自己面前的手,冷漠的说了一声:“借过。” 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舞台上跳舞回来的男人和女人兴冲冲的冲过来,看见桃花男,就十分激动的左右看看,找人,还一边问道:“怎么样,怎么样?相认了没?” “哇,想想就好刺激啊,年度狗血大剧,兄妹相认,哈哈哈哈,人呢?人哪去了!!!” 女孩子仰天长笑,嘴里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才觉得面前几人有点不对劲,那个自己借着抢衣服名头打过交道的小姑娘根本就不在这,而且桃哥脸色也不大好看,这是咋了? 不相信?还是一时难以接受?! 不能啊,他们兄妹俩长得多像啊,那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而且她还有最最明显的标志,眉间一抹朱砂痣,那可不是谁都能长得。 自己也是看过她小时候照片的,虽然那时候才刚刚出生,也看不出长相怎么样,但,朱砂痣多明显的标志啊,这不能是假的吧。 “你怎么让她走了?咋不拦住她呢?你看我的手,都肿成这样啊,还有柚子也被一胳膊拍蒙了,你说我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办这个舞会就是为了瓮中捉鳖的,你怎么就让她走了?!” 女人叭叭的嘴就没停下,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桃哥,大有一种功亏一篑的失望。 被她称之为柚子的男人笑着白了她一眼,“妹子,你也说了,手肿了吧,我被打蒙了吧,谁拦的住啊,哪怕不是找死?不过,话说她到底是在什么地方长大的,脾气古怪不说,还一身的怪力,一张嘴巴毒的很,你们家都找了她二十多年了,全世界都快走遍了,怎么就被藏得那么严实呢?!” 桃花男听闻此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起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忧心忡忡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柚子说的话也是他想知道的,自己从小失踪的妹妹到底是被谁养在了什么地方?! 她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男人霍然转身,他想追出去问问,可追到门口,只看见了空空荡荡的一片寂凉,人早就不见了。 他有点失望的站在原地,目光呆呆的盯着地面,他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是对他有什么误会吗?! 为什么一见面就这么大的恶意,还是说,她知道自己不是她家里头亲生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得知道她到底是被什么人收养了,那一家人到底说了什么,让她对自己亲生家庭有着如此深的误会?! “哎,对了,桃哥?!” 名为林林的小姑娘突然窜到男人面前,意有所指的用下巴点了点身后不远处,郑州这眉毛看着这一切的易宵,神情莫测。 再看见他们看来的一瞬间,他紧拧着眉头走了过去。 ...... “涂涂...你...” 安禾跟着涂戈跌跌撞撞的跑到停车场前,上了车快速的发动车子,离开。 这一路上涂戈一直都没说话,看表情也知道她现在心情十分不好。 欲言又止的像问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可涂戈的脸色实在是太臭了,臭的她根本就不敢开口说话,只是吞吞吐吐的说了几个字,就闭上了嘴巴,一声不吭了。 一路上俩人风驰电速的回到了家中,涂戈在大门口下了车,趴在车窗上对安禾道:“安安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办,不知道几点回来,你晚上如果困了就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好...好吧。” 安禾微微点点头,看着涂戈走到大门口,又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离开了。 她在车里想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决定乖乖听话,回家睡觉,就这两天她就要进组了,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她现在必须得保持充足的睡眠。 不过话说,自从重回娱乐圈之后,自己的功利心好像没有以前那么重了,认识涂戈之后就更是了,每天最喜欢的,就是窝在家里,哪都不去,你还别说,现在的日子比以前舒心多了。 不用应酬,不用参加饭局,酒会,拍完戏回家一躺,休息够了再一接戏,这样的生活特别的夕阳无限好,如果过段时间能出去旅游一圈就更好了。 安禾心满意足的洗脸上床,现在时间还早得很,她将剧本掏出来,又开始了沉浸式表演中。 ...... 涂戈顺着齐老给的地址找到了那家茶馆的位置,一进去,就看见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老头正拼命的跟她挥手,她果断的转身,不想认识他。 齐老一见急了,连忙吼了一句:“你这不肖子孙,看见爷爷跑什么,还不快过来?!” 涂戈:“......” 她是捏紧了拳头一步一步走过去的。 已经有认出她的网友正举着手机,各种角度的偷拍她,涂戈也只是装看不见,走到齐老的包间里,将帘子一拉,隔绝了外人的视线,她才皮笑肉不笑的勾起嘴角,咬牙切齿的打量他:“我说,好‘爷爷’你这是干什么,穿成这样你是要去蹦迪吗?!” “蹦什么迪,没大没小的。” 齐老白了她一眼,这才扯着自己亮晶晶的皮甲袄,又抬脚将自己的尖头皮鞋在涂戈面前显摆的晃晃,“你懂什么,小孩子都不懂的潮流,咱们可是去办事儿的,穿的那么正式,被人认出来怎么办?更何况你还是个明星,做什么事都有人偷拍,做咱们这一行的,就得低调,知道不?不是什么人都能求导咱们头上的。” 涂戈冷哼一声,捏着汤勺在杯子里轻轻搅动着,一边漫不经心的回怼一句:“行了,我说您也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好不?咱们是不轻易帮助一般人,可有钱人...呵呵,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吗,推着咱们给他们办事也是无可厚非的。” “小丫头那么悲观做什么?” 齐老嗤了一句:“虽说也是因为有人花钱了,可是你这么想啊,帮了他们,也算是间接的帮助别人免受迫害嘛,你管他有钱还是没钱干什么?!” 涂戈又是冷笑一声,不想跟齐老在这件事上纠缠个没完没了,主要是她对这件事也感兴趣,只不过出发点不同,她想知道,做这些事的人,或者说背后主使者是不是涂余。 又喝了一会茶,齐老看了看手机,看着时间指向了九点钟,他连忙一拍涂戈,将自己带来的衣服递给她,让她去卫生间伪装一番,然后就要去他探查到的地方找徒弟去了。 也不知道这一天一宿的,徒弟被他们折磨成什么样了?! 齐老有点忧心忡忡的,说不在乎那是不可能,他就害怕自己那傻徒弟经不住拷问,在一秃噜啥都说出来,那可就糟糕了。 等了一会儿,涂戈终于从卫生间里换完衣服出来了。 她看着自己身上这丑不拉几,又贼拉风的皮大衣,艳红红的大俗色简直是不忍直视。 再加上一顶假发,黑不溜秋的长刘海,那是完美的把她的脸给挡上了。 虽然磕碜到无以复加,但你还别说,真的没有关注她是谁了,就是刚刚那几个拿着手机拍个不停的人也根本没想不到,面前这个艳俗的女人会是刚刚那个光彩耀人的小明星。 齐老看着涂戈出来了,他满意的上下打量了两眼,微不可微的点点头,然后俩人也没什么交流,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坐上车,俩人朝着那个事发地开了过去。 因为齐老担心自己的小徒弟,茶馆也就没敢找太远,上了车之后,没开出去十分钟,事发地就到了。 齐老将车挺好,和涂戈下了车,信步就走到了步行一条街,据听说那家店铺就是在这步行街里头,只是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还得需要他们一家一家的找过去。 找过去?! 涂戈诧异的看了一眼齐老,见他说的并不是假话,她忍不住讽刺的一咧嘴巴,转身就开始打量起了步行街里的商铺各个布局,一边看,一边心中就有了着落,没等走出去多远,涂戈指着一家看起来并不是很豪华,却胜在淡雅的娱乐场,十分笃定的点点头:“就是这。” 第一百一十六章 败家子啊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齐老之前就看过涂戈算卦点穴,可这凭借天地气运寻找有问题的地理位置,这一手,实在是太让他惊讶了。 说实话,就涂戈不管是算卦也好,看风水也罢,并不是用他常见的招式算出来的,而是只用一双眼睛,就能在眼睛里找出答案?! 那这可太神奇了。 年轻的时候听说,在以前没发动大运动之前,这一手玄师算卦技能应该算是很普遍的了,几乎不能说人人都会吧,只有那极有天赋的人才会学成这种算卦手段。 自己虽然不会,可也有幸看见过别人使用过的。 没想到几十年了,才在一个年轻的姑娘身上再次见到了这种手段,太新奇了。 要知道,那场大运动带来的后果,除了让社会进步滞后不说,就是以前那些精华也被当成了封建迷信毁之一旦了。 这姑娘的年纪根本就不可能参加那一场运动,那就只能说她身后的高人才是学会这种技能之人。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涂戈的师傅到底是谁。 “你师父怎么不出来啊。” 涂戈耸一耸肩膀:“我师父为人性情冷淡的很,很不喜欢和人打交道,我也是偷着跑出来的,我师父说了,人心险恶,只有自己人才能心安理得,顺心的很。” “是吗?!” 齐老狐疑的眨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听见涂戈说他师傅的原话,总感觉有点奇怪。 可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这么大的姑娘也算是成年人了,难道连一点是非观念都不懂吗? 再说了,人心险恶只是一部分人,大部分人还是挺好的,她师傅这么教导她,让他有种,她师傅并不想让她出来的错觉。 不过这些事也不是他该管的,他现在,管好他的小傻徒弟就行了。 这小傻徒弟以后可是要继承他衣钵的,可不能有事啊。 找到了位置,涂戈跟着齐老就往里面走。 才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涂戈抬起头瞄了一眼,眉头微微一拧,她顺着就躲在了齐老的身后,拽了拽他的后衣摆,齐老立刻心领神会的上前一步,大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家小孙女今天过生日,我这做爷爷的是要给她庆生的,你们不妨我们进去也就算了,还堵在门口?这是为何,难道上门者不应该是客吗?!” 拦在门口的大汉小眼睛上下瞄了一眼齐老和他身后只漏出脑袋的涂戈,虽说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可这祖孙俩的打扮也实在是辣眼睛了,就算不辣眼睛,长得也好看不到哪去,你看那头发长的,眼睛都遮住了,一脸的阴郁之色,就这种人进去,能有开销吗? 魁梧的男人根本就没想过这祖孙俩根本就是假的,主要是颜值在那呢,谁眼神不好使啊,能看得上这种又闪又老的老头子?! 魁梧大汉不耐烦的挥挥手,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们这里消费比较高,怕你们承受不起,如果你们实在想玩,可以出门左拐,那里有个小资产的娱乐场,绝对能让你们过吧瘾。” “你瞧不起谁呢?!” 齐老佯装恼羞成怒的样子,吭哧吭哧的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一脸肉疼,却又豪气云天的回身拍了拍涂戈的手背,大声道:“瞧不起谁呢?我孙女想来玩玩怎么就不行了?钱我都拿来了,绝对够我孙女的开销。” 那彪形大汉惊诧的歪着脑袋瞥了一眼躲在身后的涂戈,眼中的神情是更加的嘲弄和瞧不起了。 就这么一个小姑娘,嫌贫爱富的,就想来高档会所玩一把,爷爷把家底都拿出来了,败家子啊,败家子。 想着,他轻蔑的‘啧啧’两声,让开了身子,有钱的就是大爷,你别管这钱是哪来的,只要花进他们会所里,那就是他们的钱。 黑钱他们都能给你洗白了,还差着一点棺材本了?! 也不知道这大哥是哪只耳朵不好使,硬是将银行卡三个字听成了棺材本,在涂戈跟着齐老进去的一瞬间,她是清晰的听见那大汉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话:“现在的小姑娘啊!” 现在的小姑娘怎么了?! 吃你家大米了? 多管闲事! 涂戈恨不得掐死面前这个毁她声誉的老头,可一想到没人发现她是谁,她虽说气得够呛,却依旧表扮演一个内向不敢说话,又是虚荣来见识见识的小姑娘。 跟着服务生走到了一间小包厢里,齐老优哉游哉的点开唱歌功能,先点几首朗朗上口的老歌,对着麦克风一顿鬼哭狼嚎,涂戈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听着这老头越唱越嗨,也不知道他来干嘛来了,是玩来了,还是打探内幕来了。 正坐的标版溜直的时候,涂戈忽然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丝毫不加以掩饰,放肆的打量着。 那种被人从心底里窥探的感觉油然而生,她忍不住颦着眉毛,虽说身上一动没动的,内里却是调动起了自己全身的灵力对抗着这一股窥探。 只是自己如果抗拒的实在是太厉害,又会引人注意,她必须要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能很好地阻止了别人的探查,又不能让别人发现她的异样。 想到这里,她试探性的将全身的灵力顺着经脉慢慢游走,就连外散的灵力也被她收了起来,全部包裹在经脉之中,隐藏在了皮肉之下,既不会被人察觉,也不会太引人注目。 等到身上那道视线离开后,齐老已经唱完一首歌,在包厢里满屋子转悠,一边踱步道涂戈身边,忽然,他捂着自己的肚子十分夸张的叫道:“哎呦,哎呦,肚子好疼啊,今天晚上吃东西吃坏了,你先唱着,爷爷去上个厕所,上个厕所啊。” 说完话,齐老撂下麦克风,捂着肚子真的是一副急的不行的样子冲出了包厢,涂戈坐着,百无聊赖的翘起腿,一边听着大屏幕里放的音乐,她的眼神不动声色的将满屋子查看了边,都没找到刚刚那抹视线是从什么地方射出来的。 不过,话说这包厢装修的一点都不好,人坐在沙发上根本就提不起来精神,昏昏欲睡的,还觉得十分压抑。 真不知道这包厢谁设计的。 满屋子里挂满了另类的画像,都是些小动物的,扭曲的黑猫,张牙舞爪的凶狗,难怪会觉得压抑,就这房间里都堆满了凶像,那能有好吗?! 第一百一十七章 留不得了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撇撇嘴巴,掏出手机刚想刷刷小视频啥的,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她奇怪的抬起头,就看见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十分拘谨的朝着她腼腆一笑,嘴里说着礼貌的话:“姐你好,是你们包厢点的饮料和酒吗?!” 涂戈想了想,不确定的摇摇头,压低了声音小声佯装怯弱道:“我也不知道啊,我爷爷刚才上厕所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点,你要不再看看呢?!” 小伙子为难的搔搔后脑勺,不好意思的侧了一下身子,看着门口的门牌号,也不知道自己送的对不对:“那好吧,我去前台再问问,不好意思姐,打扰你了。” 走廊明亮的灯光顺着小伙子侧身的动作打在了脸上,隐在黑暗处的涂戈看着小伙子的脸,她瞳孔忽然猛的一缩,忍不住失声叫道:“小哥,你...你什么时候下班?!” 小伙子一愣,关门的手一顿,他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因为太震惊而从坐姿改成站的姑娘,踌躇了一瞬,才小声道:“我是今天新来的,也不知道大概几点下班,我领班说他会看着大概时间让我下班的。” “是吗?!” 涂戈捏着拳头,一脸严肃的回了两个字。 小伙子见涂戈也不再搭理自己了,他奇怪这姑娘的举动,再次搔了搔脑后勺,准备关门离开,就听见包厢里,原本腼腆的姑娘莫名声线冰冷的说了一句话:“能早走就早走吧,这里的工作不适合你。” 小伙子:“......” 碰见一个奇怪的人?! 他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离开了。 涂戈看着重新归到黑暗中的包厢,轻声叹了一口气,心中有点不是滋味,她已经提醒他了,能不能活下来,全凭他自己的造化了。 ...... “她怎么找到这里?!” 监控器前,一个全身隐在黑暗中的男人看着屏幕上,躲在角落里涂戈的声音轻声问了一句。 站在男人身后的人紧抿薄唇,一脸冷漠的摇摇头,“不知道。” “那你还知道什么呢?!” 男人嗤笑一声,手指有节奏的敲击在桌子上,声线温柔却又默然的轻笑道:“我想,你可能只知道她天真烂漫,性子可爱吧。” 身后人一声不吭,只是背在身后的手指紧紧捏着,却泄露了他此时并不平静的内心。 男人继续冷笑:“你在碰到她的时候为什么不把她送回去?而是留着她,痴缠如今,如今她身上已经沾染了生人的气息,沾了因果,若是最后...那可如何是好呢?!” 最后那一句话,身后人并没有听清男人在说什么,他只是神情紧绷的盯着屏幕上一动不动的小女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惜啊。” 男人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己心中最佳人选,终是感叹一句:“不愧是我选中的人,到底是比你强的,就是这个地方,留不得了。” 留不得了啊!!! 耗费了多年心血的地方,最后还是毁于一旦,虽说心中有点不甘心,可一想到是砸在了她的手上,男人又觉得这一切都不算什么了。 他甚至是心情很好的翘起嘴角,嘴里哼着不知什么调调的曲子,从椅子上站起身,转身悠闲的走了出去。 那高大的身材就像一道阴影笼罩在身后人的身上,让他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确实苦涩的抿起了嘴巴。 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幽暗的监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叹息声幽幽的响了起来。 ...... 等了许久的涂戈终于看见齐老急匆匆的回来了,她早就有点绷不住了,看见他的一瞬间,用眼神询问他:‘怎么样?!’ 齐老神情凝重的不捉痕迹的点点头,涂戈又询问一番:‘好弄吗?’ 齐老叹息一声,虽说艰难了一点,可对于浸淫玄学多年的自己来说,还算容易一点,只是徒弟现在有点神志不清,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得手没有。 自己是有把握让自己徒弟转醒过来,可是,如果放弃这一次的机会,那等以后再抓住他们可就难了。 所以,自己很纠结,到底是徒弟重要,还是寻找根源重要。 思虑再三,齐老还是一咬牙,一跺脚,先救徒弟。 徒弟毕竟是他从小养到大的,那也是自己付出心血了的,就这么放弃多少有点可惜。 齐繁并不知道,自己在师傅的心中那是权衡了一番后,才挣扎着的被选项。 虽说有点扎心,可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既然决定了,那就别管后果了。 涂戈站起身,和齐老推开包厢的门就走了出去。 在走廊尽头,俩人分头行动,齐老去找人,涂戈制造骚乱,尽量吸引眼球。 齐老走了,涂戈钻进卫生间,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身上的装扮尽数丢在了垃圾桶,她是趾高气昂的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就在她露面的一瞬间,路过的客人顿时激动涌了过来。 其实在京都地段见到明星还是挺再正常不过得了,可华人的天性就是爱凑热闹,尤其是看见貌美惊艳的女明星就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们还是不可抑制的围了过去,激动的想要签名。 主要是涂戈长得太漂亮了。 那种艳丽的长相,妖媚却不俗气,她就像是误落凡尘的精灵妖精,美的让人转不开视线。 看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她是温婉的微微一笑,那一笑更是让人屏住呼吸,不敢喘气了。 在大屏幕上看见涂戈的时候就觉得她特别的好看,一见到真人,才发现,这姑娘这是不上相啊,现实生活中的她,竟然比屏幕上的还要好看几分。 涂戈佯装闷热的用手扇了扇风,轻声笑道:“咱们先出去吧,这里太吵了,你们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清啊。” 好啊啊,好啊!!! 女明星说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围过来的人皆是疯狂的点头,跟着涂戈移步到了娱乐场外面。 看着面前这些人脸上的黑气已经在慢慢消退,恢复到了干净的模样,涂戈心中不由的轻轻松了一口气。 虽然修道之人不能插手别人的人生命数,可看着他们即将死于非命,她还是于心不忍,既然天机不可泄露,那她就利用自己明星效应把人都引出来,引出来的人越多,似得人就会越少。 想到这里涂戈又是会心一笑,一转头间,她突然看见自己来时拦截自己的彪形大汉,那一脸的死气,让她忍不住瞳孔猛地一缩,心中却是震惊不已。 这...怎么可能?!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天命难违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怎么可能呢?! 自己来的时候可是清楚的看见这大汉的脸上并没有呈现死相的,怎么自己出来转了一圈之后,他的寿命竟然变短了?! 这怎么可能?! 涂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盯着大汉的脸刚想给他算一卦,娱乐场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轰!!!” 那一声巨响,气体形成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她顶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不远处的汽车上。 就是门口那一些围着她要签名的年轻男女也不可避免的被拱了出去,受伤程度轻重不一,却因为涂戈的举动让他们都幸免于难。 一时间,淡雅的娱乐厂门口哀嚎不已,就连周围的路人也被吸引了过来,只是害怕二次爆炸,并没有人敢围上来。 涂戈在撞上汽车上胸口一阵剧痛,让她险些一口血喷出来,她却强忍着又咽了回去。 她不能被人发现自己受伤了。 如果被人发现受伤,那势必要被送医院的。 若是进了医院,自己那超强愈合能力就会被人发现,就很有可能会被抓起来肢解,解刨,或者,拿她做实验,想想就觉得好恐怖。 太恐怖了。 涂戈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焦灼的看着娱乐场,身体里在快速的调动内力调息着被撞出来的内伤。 就是可惜了,自己的灵力只能抚平伤痛,却不能治疗伤势啊。 也不知道齐老和齐繁怎么样了? 出没出来啊! 涂戈看着周围的路人越来越多,地上的伤者被有些胆子大的,已经扶到了对面的路边等着救护车的救援,就在这时,涂戈看见那个彪形大汉也是被摔得不清,头破血流的却依旧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声不吭的又冲进了会所里,周围的人拽都没拽住。 涂戈更是张嘴喊了一声:“喂...”却因为胸腔震动的剧痛,她抽了抽嘴角,捂着嘴巴又把险些喷涌的鲜血硬生生顶了回去。 等了没一会儿,救护车,警察,消防都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好几辆消防呼啸着停在了街边,从车里跳下来一个个年轻的过分的小伙子,他们熟练的从车上拿下水管子,义无反顾的冲进了火场中,企图用最快的速度将里面的人救出来。 涂戈看着那一个个冲进去的小伙子,不知道为何,她竟然泪流满面,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她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嘴里不停地在说:“别进去,别进去,别进去......” 可惜,她因为胸腔的剧痛根本就说不出话,就是冲到跟前,也被疏散人群的警察好心的拦住了:“别靠的太近了,不安全。” 涂戈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眼神中带着少见的惶恐,一边喃喃着嘶吼,说出的话却没有人知道她在说什么:“会死的,都会死的,快点出来.......” 警察奇怪的看着满脸血污的涂戈,并不知道她是谁,只是好心的拉着她,将她带到了救护车旁:“同志,你是不是受伤了?没事吧,先让医生给你看看,看看哪里不舒服,你这头破了吧,流了好多的...血...” “嘭!!!” 最后一个刚说出口,会所里再次爆发出一阵巨响,二次爆炸来了!!! 涂戈张着嘴巴说不出话,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 这就是天命,天命不可违! 可那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他们还那么年轻啊!!! 周围围观群众听着爆炸声,一时间,只有火焰在疯狂的燃烧着,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安静的几乎听不见呼吸声。 静默一分钟后,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叫声,也不知道是哪个敏感又感性的人,捂着嘴巴哭出了声音。 有的人盯着大火说不出话,好半响,他才喃喃自语:“刚刚的消防员,好像没出来吧!” “是吧,没出来?!” “他们今年多大?他们才多大啊!!!” 涂戈蹲在地上,满眼的绝望,齐繁和齐老也没出来,他们是不是也没命了?! 她捂着脸,不敢想象,来之前还是好好的人,怎么一转眼就...就没了... 不对! 涂戈突然间想起来,自己刚才和齐老分开之前,并没有看见他脸上的死气,那是不是就证明,他和齐繁没事?! 正思考间,兜里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她忙不逆的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齐老两个字,她捂着嘴巴忽然失声痛哭起来,一手还抱着手机,哭的眼泪‘哗哗’的淌,泣不成声。 她救不了那些人,她明明能说的,别进去,别进去,可是老天爷不让她开口! 天机不可泄露,好一个不可泄露!!! 可是,明明那个大汉在自己来之前并没有生命危险的,怎么一转眼,他就死无全尸了?! 他进去干什么?! 涂戈不知到怎么的,突然有点埋怨那个大汉为什么在第一次爆炸时活下来,却又义无反顾的冲了进去?! 如果他不进去,那不就证明自己算的不准了?! 可他进去了,他又进去了! 他为什么进去啊,让她引以为傲的算卦手段再一次因为精准得到了证实。 她宁可自己算卦算的不准,也好过那一个个年轻的小伙子们葬身火海,他们的家人该怎么办?! 人生在世诸多不如意十之八九,最悲哀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被挂到了功勋墙上,得到了后人的敬仰,可他们的家人要的不是‘光荣之家’这四个冷冰冰的字眼,他们要的无非是,儿孙满堂罢了。 这一次的事故被写进了历史史册中,虽然淡雅娱乐场因为什么而爆炸的原因根本就没找到,但这个幕后老板还是积极接受调查,并承诺,他会给每一个牺牲在他店里的人发放赔偿金,只求心里能好过一点。 ...... 好过吗?! 不好过吧!!! 看着面前大批的冤死亡灵在自己面前飘飘荡荡,男人目眦欲裂的捏紧了拳头,自己做到这一步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因为那虚无缥缈的期盼吗?! 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还是不对,相较于那个人的疯狂,他自认为还是有点良知的,这些人的魂魄,他不想要,也不能要! 男人咬着牙,快速的操起符纸,捏在手中画诀,嘴中快速的念叨着往生咒。 他要快点将这些人超度,如果不快点超度,等到那个人回来,这些亡魂都将永不超生,魂飞魄散。 想一想,自己当初怎么就觉得他是个善良,温和的人?! 真是人不可貌相!!! 呵呵! 第一百一十九章 心情不好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这一次的事故在电视上被列为了重大事件,一连好几天,不光是娱乐圈,就连普通老百姓都自发的默哀追念在这次的事故中牺牲的警察,消防员,还有那个没有名字的无名英雄。 各种当时出事故的小视频在网上疯狂的转载着,因为当时的涂戈就站在门口,又喜欢她颜值的网友拿着手机对着她一顿狂拍,自然而然的,那些消防员是如何冲进去的,场所里又是如何发生二次爆炸的,都被拼命晃动的手机全程录了下来。 就连最后涂戈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形象一时间也是疯狂的分享着。 一天之内,涂戈原本还黑粉众多,在网上无差别攻击她,可经过这件事之后,网上那些反对的声音莫名其妙的变少了,而且她的粉丝数量在快速的增长着。 一下子从最开始的几万人,瞬间就涨到了一百万多,还在涨着。 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网上突然流传出一段非常完整的视频,那段视频上显示的是涂戈之前参加的那个访谈节目,女主持人的恶意提问,还有后来几人的针锋相对都被完整的放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是谁放的,可根本就不耽误那些网友再次将那个节目的导播翻了出来,再次将他骂上了热搜。 而那个一心想要出名的女主持那段时间也是根本就不敢冒头,自己的形象被那个视频完全毁掉了。 将她那急于上位的丑态显露的一览无遗。 她躲在家里恶狠狠的骂着涂戈,一遍又骂着视频的发布者,没有一个人想要她好,都想把她拽下位置。 “可恶,真的是太可恶了!!!” 女主持人在漆黑的房间里,看着电脑幽幽的散发着冷光,将她的神情照的狰狞又恐怖。 她几乎魔怔一般,咬着自己的手指,眼睛死死的盯着视频中的涂戈意气风发的回怼着自己。 “你们都不想要我好过,都想要我身败名裂,该死,真该死,想我死,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我会拉着你们,让你们一起陪葬!!!” ...... 涂戈那天从娱乐场所回来之后,神情恹恹的,十分不好看。 本来就心情极度不好,还发生了那种事情,她根本就不想见人,就是安禾敲门,想要安抚她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安抚她。 因为爆炸事件,安禾的进组时间被推迟了几天。 涂戈在家呆了几天,她就在门口坐着陪了她几天。 一直到时再陪不下去了,她才轻轻敲了敲门,“涂涂,你别太伤心难过,他们都是好人,不会受太多苦的,你也别太强撑,撑坏了身体就不好了。” 卧室里没有声音。 安禾停顿了片刻,又敲了敲门,劝慰道:“涂涂,我得进组了,你如果心情实在不好的话,不然跟我去凑个热闹?!看看我们拍戏?!” “不去了。” 等了好一会儿,卧室里才传出声音,涂戈走到门口,拉开门,并没有将门全部打开,只是打开一条缝,将一张叠起来的黄符纸叠成的小星星递了过来。 “我虽然画符是废材,但最基础的平安福我还是会画的,你带在身上吧,能保你平安的。” 安禾一愣,下意识的抬手就接了过来。 涂戈在门缝的后面又嘱咐了一句:“别弄丢了,你最近有血光之灾,出去拍戏的时候尽量待在人多的地方,收工结束后也跟着剧组的人一起走,知道吗?!” 安禾郑重的点点头,将符纸收进一个项链扣里,直接就戴在脖子上,对于涂戈,她是无条件信服她。 “放心好了,涂涂,你也别太难过,我尽量拍完戏就会来陪你,我会紧跟着剧组同事的,不会乱跑,你放心好了。” 涂戈沉沉的‘嗯’了一声,又悄无声息的合上门,回到了房间里。 安禾看着静静的房门,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卧室,拎着她的行李,便出了家门。 凌月之前在公司没日没夜的工作,给她们面试助理,终于找到一个刚出校门,社会阅历还是小白的两个小姑娘。 为人朴素,老实,不会有什么歪心思。 因为急需挣钱贴补家用,就是凌月设置的那些毫无尊严的面试条件,她们也是咬着牙验明正身,正好,安禾出去拍戏,就从两个小女孩中随便叫了一个出来,这小姑娘叫迟秋,长得并不算多好看,脸上两坨明显的高原红,安静的站在安和身边,帮她拿行李。 而留下来的那个小助理和迟秋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叫许娉婷,她们俩也是好朋友,因为都着急找工作,自然而然的,她也就跟着一起出来面试了,没想到还真的面试上。 据听说,自己跟着的那个明星似乎脾气不大好,说话口无遮拦的,再一看安禾,她心中忍不住叫苦不迭,有点羡慕迟秋命好,被安禾选中了。 迟秋跟着安禾离开了,许娉婷是强忍着头皮发麻,来到了安禾的家中。 听凌月姐说,自己要跟的那个艺人就住在安禾姐家中,就是前几天受到不小的打击,这几天心情十分低落。 一想到那个艺人心情不好,许娉婷整个人都是僵硬的,生怕自己那句话说不对劲了,在惹恼了那位大佬。 到时候她把自己撵回去,可怎么办?! 许娉婷神情焦虑的在门口转悠来转悠去,就是不敢敲门,手几次举起来又放下了。 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房间里突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涂戈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小姑娘,一句话没说,只是开了门转身就进屋了,房门开着。 许娉婷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这个明星好像就是最近微博上大火的涂戈啊,没想到自己竟然跟的是涂戈,她好像也没有传闻中脾气那么不好啊。 看来网络这玩意是真的不能相信啊,都是造谣,一群大骗子! 涂戈一直消沉的坐在沙发上,连电视都不想看,她是生怕再看见那天的新闻,再勾起自己心底的不安和无能为力。 她明明有能力救人的,可是各种原因下,她根本就开不了口。 虽然唯一值得她欣慰的一件事就是齐老和齐繁没有事。 那天离开后,齐老还特意打了电话,虽说受了点伤,却没有太大的问题,只要养养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第一百二十章 被跟踪了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可她的心情还是无法释怀,只要一想到那些年轻人,她就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是疼的。 坐在沙发上愣愣的发着呆,好半天,她忽然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有些拘谨的许娉婷,低声道:“我最近没有戏要拍,你如果有事可以先不用来,等我进组了,会给你打电话的。” 许娉婷连忙摇头:“涂姑娘我......” 涂戈打断她的话,“叫我涂戈就行了,没那么见外,既然你是凌月姐千挑万选选过来,那就证明你的人品是过关的,既然过了凌月姐那关,那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说话该说就说,不用担心别的,我没那么吓人,不会吃人。” 许娉婷脸颊涨红的嘿嘿一笑,相比起迟秋,她还是比较外向的,多多少少比迟秋活泼。 当时安禾选走迟秋就是有这种考量的,自己比较喜欢安静一点的,不喜欢太闹腾,而迟秋正好附和这一点,所以,自然而然的,她就带走了迟秋,将许娉婷留给了涂戈。 而涂戈这个人性格张扬外向,和许娉婷的性格,刚好合拍。 “涂戈...我之前来的时候,凌月姐姐就嘱咐我了,说你比较认真努力,她害怕安禾姐进剧组你不按时吃饭,所以,她让我来就让我现在这住,说让我住她之前的房间就行。” “哦。” 原来是凌月安排的,她不再反驳了,只是淡淡的点点头:“你高兴就好,既然你要在这住,那你去收拾收拾吧,我这暂时也用不上你,你收拾完了要吃饭就自己去吃饭,不用叫我。” “哦。” 许娉婷乖乖的应了一声,看着涂戈又像最开始一样,失魂落魄的上了楼,连头的没回的就消失在了二楼拐角处。 涂戈都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她躺在床上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许,这都不像她了,她当初没下山的时候,可是最冷心冷情的,什么时候竟然有了以前最被自己嗤之以鼻的感情困扰?! 想不通。 但是她不能再这么失落下去了。 逝者已矣,像自己这种还活着的人就得好好活着,不是说了吗,她还要活着找到师兄犯错的原因呢。 她这一辈子唯一的目标,就是打服师兄。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间,手机突然间响了,她拽过手机一看,陌生号码?! 不认识。 她连接都没接,直接将手机扔在了一边,听着嗡嗡直响手机,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儿,手机安静了,涂戈酝酿了一下,正打算睡一觉,手机突然间又响了起来,她抓狂的将手机抓过来,十分的想把手机关机。 可看着那个手机号,她琢磨了半天,最后还是在铃声灭掉之前接了起来。 “喂。” 她语气十分不好。 “喂?!喂!!!”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接了起来,一时间有点手忙脚乱的激动,语无伦次的组织好半天的语言,终于在涂戈不耐烦,要挂电话的时候,说道:“我们可以聊聊吗?!” “聊聊?你想聊什么?!” 从接了电话开始,她就已经猜到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了,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能拿到自己的手机号,还锲而不舍的打了过来,说实话,勇气可嘉,可自己根本就不想和他们有什么联系,一丝一毫联系都不行。 “我们,我们找了你二十三年,从你失踪到现在,一直都没停止寻找你,我们不是抛弃你,真的。” 电话那头的男人是生怕涂戈挂电话,他连忙用最快的语气将自己早就想说的话秃噜出来了。 说完之后,贴在自己耳边毫无形象可言的母亲泪眼婆娑的捏着手帕,听着电话那头沉默的没有声音。 就在他以为涂戈会说点什么的时候,那头突然一声不吭的就把电话给挂了。 对于这件事情上,其实他们一家人都能解释的,可当事人根本就不想听他们说话,只当他们是在狡辩。 看着自己手中“嘟嘟...”作响的手机,母亲又开始以泪洗面,啜泣的坐在沙发上低声掉着眼泪。 就是一直以来在自己心中是天神一般严肃的父亲,也忽然之间变得苍老十多岁。 而男人则是咬着嘴唇,看着手机中被挂断的电话号码,忽然拎起衣服冲了出去,既然电话里说不清楚,那就当面讲清楚,他还就不信了,一个人能是固执到只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假象,却不接受事实的结果。 二话不说,男人开车向涂戈所在的房子开车冲去。 而涂戈之所意挂断电话,是因为她看见手机里发过来几条条短信。 第一条是安禾发过来的,可能是到了剧组,语气十分的开心,还特意拍了好几张照片,和一段小视频,就是为了让她开心一点,别整天的闷闷不乐。 闷闷不乐久了,身体都会变差的。 涂戈一条一条的翻着信息,就在这时,一条语音发了过来。 她微微一愣,她记得安禾发微信很少给人法语音的,一般都是能打字就打字,只有在极度不方便的时候才会发一条语音。 她连忙点开一听,安禾有点紧张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小声的。 “涂涂,我刚才好像被人跟踪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心里有点发毛。” 她这一次拍戏因为是拍军旅题材的,所以有一大半的戏份都是在军营中拍摄的。 因为已经提前和军区打好了商量,,所以导演的意思是先拍军区的戏份,等军区的完事了,再到各个地方去取景。 今天应该是安禾在军区拍戏的,军区人应该很多的,按照安禾谨慎的性子,她也不可能脱离队伍人群啊。 想到这里,她连忙回过去一条信息:“听我的,在人多的地方,不行就给你的小助理打电话,你的小助理去哪了?!” 安禾的信息很快就回来了:“我让她打水去了,她应该快回来了!” 正说话间,语音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声音就戛然而止,涂戈再发过去语音就没有人应答了。 “安安!!!” 她一个电话过去,电话很快就被人按灭了! 卧槽,这特么是出事了?! 自己昨天晚上突然得到的灵感,就感觉算了一下,本以为送给安禾一个平安福能帮她躲过一劫,看来是不容易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 军区片场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听说安禾是在京都郊区的某个军营拍戏呢,离这应该不算太远,两三个小时就到了。 可怕就怕安禾坚持不到两三个小时!!! 涂戈穿上衣服,火速的拿出手机给凌月打了个电话,询问了安禾拍戏的剧组具体方位是在什么地方,然后又告诉了易宵,安禾可能被人跟踪,现在电话也打不通了,她可能出事了。 就是不知道跟踪她的人是求财,还是求色,或者什么都不求,只要命。 易宵听着涂戈冷冰冰的说着求命二字,他忽然浑身打了个机灵,条件反射的从椅子上站起身,脸色大变的将椅背后面的外套拿在手里,大步流星的就离开了。 吓得坐在沙发边上明着说是来实习工作,其实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周兰兰也赶紧跟着站起身,小跑着出了办公室,一脸疑惑的看着易宵站在电梯前疯狂的按着电梯下行键。 可电梯一直停在一楼迟迟不见上来,也不知道一楼在干什么。 易宵等不及了,看了一眼旁边的消防通道,也不管自己现在就处在二十三楼上,急匆匆的推开消防通道的门,快速的就冲了进去。 周兰兰都来不及拦住他,就看着他疯了一样一圈一圈的往下跑去。 她本来还想跟着的,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体,咬了咬牙,她站在电梯口,等着电梯上来,看看能不能在易宵离开前拦住他。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易宵离开,可能是因为那个女人。 她不能让那个女人赢了自己,她从小个易宵长大,早就将易宵视为自己的所有物,易宵最后的结婚对象只能是她,也必须是她。 因为他们门当户对,因为他们都是一个层次的人。 哪像那个戏子,不过是小城市来的野丫头罢了,能跟她这个大城市的上流公主相比?! 她有什么可比性吗?! 就冲着自己的出身,就已经绝对碾压那个女人了! 周兰兰想的挺好,等到电梯来了,她施施然的站进去,等到电梯从楼上到了地下室,她只来得及看见易宵的车风驰电速的离开了地下室,只一转眼就没影了,自己根本就来不及跟上。 周兰恨恨的一跺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易宵离开了。 ...... 涂戈站在小区门口等着易宵来接自己去军区剧组拍摄地,还没等到易宵来,倒是等到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自己面前。 她下意识的弯下腰往里一看,正好车玻璃也降了下来,露出了那张跟自己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 她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一脸不耐烦道:“你来干什么,我现在有事,没时间跟你谈别的事。” 蒋子煜本来都到了嘴边的话,看到涂戈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他眼睛一转,回道:“我看起来有那么没眼力价吗?你要去哪,看你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我送你去吧,你放心路上我不会打扰你的。” 涂戈其实很不想上他的车,可一想到等易宵来接自己不知道还得多久,还不如叫他也去军区片场,两头出发怎么说也比折返一趟要快点。 更何况,做亏心事的又不是自己,自己没理由躲着他们啊。 不就是上车吗,上就上没谁怕谁啊。 涂戈只是稍稍犹豫了一瞬,就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蒋子煜立刻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那眯起眼睛的弧度像极了一直得逞的狐狸。 “你要去哪?!” “去东城郊军营。” 蒋子煜立刻发动车子,拐了车头,不消片刻,他就已经开着车汇进了车流之中。 涂戈也没管他,只是拿出电话给易宵打了过去,告诉他直接去就可以了,不用接她,她随后就到。 因为东城郊比较远,从现在开到那,怎么也得用上两三个小时,着两三个小时,绝对不能什么事都不做,也不知道剧组里的人现在知不知道安禾失踪了?! 给易宵打完电话,他又给许娉婷打了一个电话,问了一下迟秋的手机号,等迟秋接起来,涂戈都没给她机会问话,直接开口就道:“你和安禾在一起吗?!” 迟秋电话那头一愣,连忙摇头,摇了两下才反应过来对方看不见:“没有,刚刚安禾姐让我去给她打水,我回来了就没看见她,本来给她打电话来着,刚通就被挂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涂戈的电话在入职的时候迟秋就已经存在了手机里,因为安禾和涂戈是住在一起的,身份两人的助理,双方艺人的手机号许娉婷和迟秋都是存了的。 涂戈就知道会是这样,她紧绷着下颚,一张脸严肃的不成样子,直接开口吩咐道:“你去,告诉你们剧组的导演,副导演,发动所有人去找安禾,然后去门口问问军区的人有没有看见什么人,或者什么车出去过,如果没出去,就叫他们帮忙找找,人大概率还在军营里。” 迟秋迟疑了一瞬,小声问道:“涂戈,我能问问安禾姐怎么了吗?!” 涂戈严肃的回道:“我怀疑她被人跟踪了,可能遭到了绑架,所以你必须速度要快,在安禾出事之前最好能找到她,我也在赶过来的路上了。” 迟秋一听说安禾被绑架了,吓得手都开始发抖了,她是紧按着拿手机的手,哆嗦着一口应一声,挂了电话,就立刻去找导演了。 以前就绑架这件事,离她似乎是非常遥远的一件事,只可能是在电视上才能看见的情景,可没想到的是,有一天,这种事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太吓人了!!! 她都不敢想象,自己如果晚了一秒钟,安禾会遭受什么样的侵害,如果非要论,那就是她的失职啊! 可不能找到第一份工作就这么丢了,如果安禾真出了什么事,自己这一辈子都会心怀愧疚的。 迟秋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急的都快哭了,好在导演和副导演都在片场指导别人拍戏呢,她是连忙冲过去,还没等开口说话呢,导演就先问道:“你们家的艺人呢?下一场戏是她的,让她准备一下啊。” 迟秋语带哭腔道:“导演,我家艺人失踪了,刚才我去找她没有人,打手机接通了就挂了,再打就关机了,您能不能帮我们找找。” “失踪了?!” 导演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直以来都是个斯斯文文的白面斯文人,此时听见迟秋说安禾失踪了,他第一反应是不信的,这军营里可都是当兵的,谁不要命了,在这个地方绑架人?! 可一看迟秋的神情不似作伪,他狐疑的拿出手机,给安禾拨了个电话,电话那头根本就没接通,只是一个冷冰冰的女声说道:“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第一百二十二章 绑架明星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导演屈卓人还是不相信,这简直就是开玩笑一样,谁疯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绑架一个大明星?! 他是能得着钱啊! 虽然大明星确实有钱,可有命得你也得有命花啊,别钱得着了,转头就被人抓了。 这二十一世纪的科技可是相当发达的,分分钟就能找到你在哪。 不过这小助理表现的太真实,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还是去帮忙找找吧。 屈卓人想了想,还是挥挥手,叫剧组的人全部停下手里的工作,先帮忙找到人再说。 而他则是去了军区的监控中心询问一下,有没有在摄像头里看见安禾的身影。 副导演则是去了大门口问了问有没有车辆什么的进出。 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不过在监控器里确实看见了安禾的身影,只是她被一个一个男人拖拽着进入到了拐角里,不见了。 屈卓人一见,顿时惊呆了,真的被人拽走了?! 卧槽,谁啊,胆子这么大,在军区里就敢绑架别人? 不要命了?! 要是搁往常,军区里自然是生人勿进的,可最近有剧组拍戏,军区就把他们后面的操场借给了他们。 进进出出的,管的也就没有之前严了,只要有工作证就能进去。 没想到还真有人冒充工作人员,居然绑走了安禾?! 天哪!!! 屈卓人捂着脑门都快疯了,那个绑匪到底怎么想的啊?! 脑瓜子勾芡了?! 在军区出现了这么大的事,士兵暂时也不训练了,三三俩俩的组好队,在军区里展开了地毯式搜索,势必要用最短的时间把人找到。 只是,那个绑匪既然决定了在军区绑人,那就肯定想好了退路,不光抹除掉了他的痕迹,还以最快的速度从军营里跑了出去,顺着军营后面的树林子就消失不见了。 要不是军营在后山树林子里也安装了一个摄像头,他们还真不知道,那小子真是那么聪明,竟然想到了泔水桶,大摇大摆的从后门就离开了。 进了山,这人就不好找了。 军区的领导人还特意询问了所有的知情人,安禾和别人到底有没有结果仇之类的。 就是唯一一个关系还不好,也成神经病了,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关着呢,也不可能出来啊。 那这就奇怪了!!! “会是谁呢?!” 屈卓人闭着嘴巴,思考,进组这两天安禾好像还是挺随和的,脾气也挺好的,没听说跟谁结仇啊?!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涂戈和易宵几乎是一前一后到地方的。 在车上的时候,蒋子煜说话算数,根本就没多嘴说一句题外话,只是加大油门,一路上超了好几个红绿灯,也不知道这一次得扣多少分,就这,他们还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的地方。 涂戈一进入军区,安禾失踪的地方,手上就一直没停的在盘算着什么,看的周围的人惊奇不已,谁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涂戈也懒得解释,只是一边算,一边顺着小树林往后走。 也不知道走出去多远,她突然停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然后用脚将地上的土轻轻一扒,她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易宵连忙问道:“涂涂,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涂戈深吸一口气,“安禾受伤了。” 易宵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连声问道:“怎么样,严重吗?” 那迫切的样子就好像涂戈能看见一样。 屈卓人眼巴巴的从易宵的身上,将视线调转到涂戈的身上,一脸的好奇,却没有瞧不起。 毕竟像他这个岁数的人自然是知道,这个世界上可是有不少隐藏于市的能人的。 “伤口很深,如果不尽快找到她,怕是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易宵这一下就更着急了:“那怎么办啊,你想在能知道她的大概位置吗?!你知道是什么人抓的她吗?要干什么啊!都怪我,都怪我,我最近如果稍微不忙一些,抽空看看她,她也许就不会出事了。” “呵,是吗?!” 安禾顺着血迹往前走,一边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最近桃花开的挺旺盛啊,我还以为你乐不思蜀,被安安忘了呢?!” “桃花?!旺盛?!” 易宵一愣,突然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后,连忙摆摆手,涨红了脸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之前看见的那个叫周兰兰,她是我发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彼此之间也是比较熟悉的,因为她从小身体就不好,先天性心脏病,所以我有时候比较迁就她,但并不是喜欢她,我只是当她是妹妹的,真的。” 这么急急忙忙的解释,易宵可害怕涂戈到时候真的和安禾说什么不中听的话,解释了那么一大串子,他喘了一口气,又道:“真的,我如果和她有什么,早就在一起了。” “早就在一起了?!” 涂戈冷冷一笑:“你知道女生最讨厌的一句话是什么吗?就是这句‘如果喜欢她,早就在一起了。’” “有些人就是仗着从小一起长大的特权,肆无忌惮的赖在别人身边,坐着亲密的举动,如果对方没有男女朋友,那也就那样了,可如果有男女朋友呢?你让女朋友作何感想?更何况,你还只是追求安禾,身边就有一个红粉知己,迟早安禾会被你的红粉知己劝退的。” “告诉你吧,男女之间是没有纯粹友谊的,如果不是图点什么,谁愿意委曲求全的跟在身边?摆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你知道这样叫什么吗?” “白莲花!!!” 蒋子煜在一边忽然接了一句,涂戈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蒋子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易宵,道:“你知道吗,男人和女人都没有纯粹的友谊,如果真的是朋友,那么朋友之间也是有界限的,点到为止,一边做着亲密举动,吃这一碗饭,用着一双筷子,喝着同一杯的水,想想就觉得不要脸好吗?!” “这种事情只有夫妻之间,活着男友朋友之间才会发生的事,在一个好朋友身上发生,你信这是朋友吗?!” 末了,蒋子煜又来了一句:“我可不信。” 这时,涂戈忽然打断了蒋子煜的侃侃而谈,也算是给了易宵一个台阶下,因为她知道,易宵真的不喜欢那个周兰兰,只是迫于家里的淫威,再加上其身体不好罢了。 “绑架的,可不止一个人,还有一个人,一男一女!!!” 涂戈指着西北方向确认道:“那边,应该是开车跑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说什么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跟着涂戈的几个人都有点不相信这丫的能知道在什么地方?! 还能指出那么精确的位置! 瞎说的吧,不可信不可信。 涂戈根本就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有他们在,也没什么用武之地,自己已经十分明确的告诉他们安禾失踪了,请求他们帮着找找。 可自己都已经来了,他们竟然只估算出了是从后山跑的,大概位置就找不到了,还得地毯式的搜索。 等到他们地毯式搜索,黄花菜都凉了,还不如自己上呢。 正思考间,屈卓人的手机突然间响了,几个人立刻齐刷刷的看向他。 屈卓人是顶着一众的目光接起的电话,刚想询问,一转眼看见易宵眼巴巴的眼神,眼神中透着期盼的神情,他琢磨了一下,还是打开了免提供能,只听见里面传来一道粗狂的男声道:“喂,屈导演,人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在哪了,也派人过去了,你要不要过去瞅瞅啊?!” 屈卓人振奋的连忙道:“找到了?真的?!好好好,我马上到,你告诉我地址在哪,我们这就过去。” 电话里:“你们现在在哪呢?!” 屈卓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四周,回道:“我们现在就在军区后面的小山坡,地址在哪啊。” 电话里:“哦,你们在那呢,那什么,你们朝着西北的方向走吧,转过一片树林子,距离山脚下有一片村子,嫌疑人就在那里,你们慢慢走不着急,我们先过去了。” 听着电话里说的西北方,在场的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又将目光对准了涂戈,看着她刚刚手指的方向,不约而同的竖起了大拇指,“太神了,你怎么知道是那个方向啊?!” “猜的。” 涂戈囫囵的吐出两个字,这会得到了具体的方向,也就不用盲目着找了。 不过,她收回‘他们找不到这种话’。 看来是自己夜郎自大了,低估了这些每天都被实施操练的人的实力了。 他们不像自己有这种称之为迷信的手段,但他们之中聪明人比比皆是,就算不会算卦,他们有科学的手段啊,可以顺着大致方向推理啊。 不然怎么说得学习呢?!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像自己这种都是在家里自学的,确实有些孤陋寡闻了。 看来有的时候真应该出门学习学习,社会也是一个实践学习的好场所,不能老是困守在家中,仗着自己会点能力就瞧不起人,这是他们修道之人最最忌讳的一件事。 想明白这一点,涂戈暗自点点头,看来等到这次拍完戏,她真的应该找时间进修一下了。 师傅固然博学多才了一些,教导自己绰绰有余,可是总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涂戈皱着眉头,一边快步赶路,一边歪着脑袋想问题。 蒋子煜在一边瞧见她似乎有什么问题苦恼想不出来,他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低声询问道:“你想什么呢?!” 想什么?! 涂戈转过头,看着这个自称是自己的亲哥哥的人,她不动声色的抿起了嘴巴,心中其实很不想和他说话的。 可她又不能否认,这个哥哥三观正,和自己的想法也是十分的合拍,就是刚刚怼易宵的那几句话就能看出来,别瞧他长了一副阴柔的相貌,可浑身上下却又透了一股样儿顶天立地的阳刚之气。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样的男儿?! 看他的穿着,举手投足,那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特别有学识有修养,这样的人应该不能骗人吧! 再一瞧他那高大的身子,此时为了和自己说话,弯着腰,不敢大声,还小心翼翼一副生怕惹恼了自己的模样,涂戈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应该做什么感想,只是有一丝怪异的情绪涌上心头,难道他们当初真的不是有意将她抛弃的?! 瞧着涂戈又是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蒋子煜伸出一只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回过神,虽然声音还是冷冷清清的,但她还是试着踏出一步:“你想找我谈什么,等回去之后再说。” 蒋子煜一愣,连忙大喜着点头应了下来,却还是想知道她之前到底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 理智。 这是涂戈给他的第二评价,但并不让人讨厌。 涂戈耸了耸肩膀,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不明白书中自有颜如玉是什么意思,我自认为自学的学历也挺高的,大学本科的毕业证也到手了,但是,总感觉自己好像缺了点什么。” “你说什么?” 蒋子煜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就感觉自己肺都快要炸了,一双眉毛也是因为怒气尾稍立了起来。 涂戈倒是没想到蒋子煜会这么生气,就连他在气什么她都不知道。 想了想,涂戈又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说书中自有颜如玉。” 蒋子煜立刻打断她,气哼哼道:“不是这句,下一句。” 涂戈一愣:“下一句?我在家里自学大学毕业证到手?!” 蒋子煜:“你为什么在家自学?” 自学?! 涂戈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她茫然的抓了抓头发,下意识的说了一句:“我师父说,我身体不好,怕我出去上学会出事,所以,我一直都是在家里学习的,我师父的学历教我,绰绰有余。” “我说的嘛。” 听着涂戈说完这话,蒋子煜气得恨恨的咬起了牙,声音冷冰冰的低声怒道:“难怪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原来你根本就没上过学,学校里没有你的挂名,我们怎么找你?你居然是被圈养在家里的,太过分了。” 涂戈不知道蒋子煜这是在气什么,不过说实话,自己确实好像很少下山,几乎在她的童年印象中,她都是长在山上的,平常最经常看见的除了师傅就是师兄,偶尔的时候才能看见一两个求到师傅头上的村民。 虽然她在家里的时候也能上网,也有手机,可这一次偷着跑出来,已经是她跑的最远的一次,也是第一次走得这么远。 话说,师傅并不喜欢她离开家,自己却偏偏跑的这么远,不光如此,还上了电视,师傅在家里怎么也会看见她的,按照师傅的性格,怎么的也会找过来把她抓回去啊,怎么都过去这么久了,师傅一个电话没有不说,连面都不露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死不瞑目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不知道为什么,以往涂戈从来不会想这些事情的,今天没来由的被蒋子煜勾起了心底的疑虑,师傅好像真的有点奇怪啊。 孤僻冷漠,却又对她特别的好,那是生怕自己受到一点伤害,都不忍心让自己出去上学。 可自己最近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在外面厮混,也学到了一点社会上的经验,师傅这样,正常吗?! 应该是不正常吧! 这个想法在心里冒出来之后,涂戈就是想再压下去也也不下去了。 她思考间,却根本就没看见蒋子煜一脸心疼的表情,就是身边那几个一直沉默赶路的人,听着涂戈说这些,也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将一个小女生从小一直圈养在家中,美其名曰,怕你受伤?! 这是怕你受伤吗? 明明是,有所图谋吧。 在场的各个都是人精,目光略有同情的在涂戈身上转了一圈,蒋子煜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嘴里低声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可人是群居动物啊,你从小就在家里长大,根本就没看见过外面的世界,自然不知道,小孩子最必不可缺少的,就是学校里的生活,那都是童年啊。” 你那个师傅实在其心可诛,竟然就那么生生把你圈在家里,不让你出去?! 也让我们根本就无从寻找你。 蒋子煜十分心疼。 小妹出生的时候,自己也不是很大,可那时候的自己是有记忆的,他犹记的那么小小的一团小娃娃躺在床上,给自己喜欢的爱不释手,恨不得下了学就天天窝在妈妈的床前看妹妹,当时的那种幸福感,现在想想,也是特别的满足 只是没想到,这种幸福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妹妹出了百天没几天,就失踪了。 家里当时是一团糟,每天回家看见的,都是妈妈以泪洗面,爸爸愁眉不展,那段时间家里的气氛阴郁到了极点,要不是时不时地就有心理医生上门开导,家里有营养师每天变着花样的做着营养餐,补充全家人的营养,估计妈妈现在可能都已经抑郁而终了。 现在好不容易才找到妹妹,他听见了什么?! 那个养她的人说什么身体不好,不准出门?! 怎么身体就不好了?! 就算身体再不好,也不至于连人都不让见吧。 这在蒋子煜看来,那个人就是心虚,如果不心虚为什么把人藏起来? 还不是怕他们找到人。 要不是后来在网络上看见了她,那一张脸就算不去做什么亲子鉴定也可以确认啊,那就是他们蒋家的人。 他们费尽心力去办了一场舞会,派了林林去接近,原以为她不会在舞会上出现,没想到她竟然去了,可更没想到的是,妹妹对他们误会竟然这么大。 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养?! 蒋子煜心塞的又看了一眼涂戈,却没再说话,一群人爬上了山坡,穿过了树林,终于到了军区长官说的那个小村子里。 周围早就已经被军队的人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有谈判的在对着里面喊话,可始终都没有人搭话。 要不是来营救的兵哥哥们已经摸清了屋里有人,正是他们要抓的犯罪嫌疑人,这老也不搭话他们都要怀疑里面到底有没有人了。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有什么话,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但请不要伤害人质!” ...... “他们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绑匪男慌张的倚在墙角边,看着窗户外面的枪支齐刷刷的对着里面,仿佛自己只要一冒头就会被直接一枪爆头。 他后悔了,后会答应那个疯女人做这种事了,这简直就是把自己的前途都压上了,他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脑瓜子哪一根筋没搭对,居然会真的去绑架大明星?! 那个女人还信誓旦旦的说,不会有人发现的那么快的,他们只要从小树林里走,进入了村子里,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找来。 可他们才刚刚进入到村子里,这些当兵的就围上来了,要不要这么雷厉风行啊,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呢! 男人绝望了。 最开始自己到底是怎么答应她的?! 哦,对了,想起来了,她说自己只要拍下这个安禾的丑照,果照,发到网上,不光会有人来买他的照片,他还能因此大赚一笔。 只要自己拿捏住安禾的命脉,就是拍了她的果照,最后再把她放回去,他也不敢把自己曝光出来的,可现在...... 男人呼吸气短的看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安禾,他的一双眼睛如狼的又看了一眼坐在一边摆弄这相机的女人,调试着焦距,看她的样子,这是没放弃拍安禾的果照啊。 现在都已经大难临头了,她不想着怎么争取减刑,竟然想着的,还是让人家身败名裂?! 疯了,真的是疯了。 这女人脑子就有点不正常,自己可不奉陪了,她愿意疯,那她就疯去吧,自己可是要缴械投降了,争取自首减刑呢。 他可不相信自己能干的过屋外的那么老些当兵的,还一人拿一把枪,他怕自己被打成筛子。 他还没活够呢,争取得到宽大处理,早日出狱。 更何况,安禾腹部那一刀也不是他捅的,顶多自己就是绑架而已,还是被人怂恿的。 想到这里,男人不动声色的从窗户边上站直身子,走到女人身边,看着女人近似疯狂的模样,他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个冷战,这女人疯狂起来与男人相比,也是不遑多让的。 都说最毒妇人心,看样子真没错。 “你干什么去?!” 女人头也不抬的看着手里已经被调好的相机焦距,只是十分冷静的问了一句。 男人一愣,连忙道:“我尿急,去后屋撒泡尿,你先看着她,我去去就回。” “尿急?” 女人冷冷一笑。 男人忙不逆的点头,指了指后屋的位置,急匆匆就要往后屋走,却还没等走到门口,身后突然响起一阵令人发毛的拉枪栓的声音。 男人一个激灵,猛地转回头,看着女人手里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他浑身上下的血液瞬间朝着四肢百骸涌去,头皮一阵发麻,冷汗也顺着后背淌了下来。 “你...你这是干什么?!” 男人哆嗦着说了一句。 “干什么?” 女人慢悠悠的抬起头,惨白的脸上带着疯狂的狰狞,那张脸竟赫然是那个女主持人。 男人也根本就没想到,她手里居然有枪?! 枪是怎么来的?! 女人仿佛看不见男人的恐慌一般,笑了一声,道:“你知道最能保守秘密的人是什么人吗?” 男人脑子里一片浆糊,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女人露齿一笑,轻飘飘的说了两个字:“死人!” 下一刻,只听着‘嘭’一声,男人的眉心处多了一个血红的窟窿,他死不瞑目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化为灰烬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屋子里传来枪声,围在屋外的众人具是一愣,瞳孔蒙的一缩,谈判专家这回也不谈判了,长官立刻几道命令吩咐下去:“嫌疑人手里有枪,不知道人质是否还安全,我们不等了,准备强攻,听我号令,准备!!!” 易宵一听说对方手里有枪,他双腿顿时一软,险些没趴下,一双眼睛瞬间就红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他喃喃着。 自己只不过是和安禾一段时间没见面,怎么再见面竟然要天人永隔?! 他不相信这件事,也不接受!!! “等一下。” 涂戈眼看着那些当兵的腰准备强攻,她连忙叫停,几步窜到那最高长官面前,一脸笃定道:“安禾人质没事,她没死,她的生命迹象还有,只是两个绑匪起了内讧,你们千万不要有太大的动静,不要强攻,我去。” “你去?小姑娘,你别添乱了,现在是最紧张的时候,你怎么知道人质没事?!” 长官十分不满涂戈这擅自叫停的举动,这多停留一份,人质就多一份危险,就算中了枪,万一不是要害,能救下来呢?! 顿了一顿,他又道:“还有啊,你去?你拿什么去啊,麻烦你就别添乱了,我们现在已经头很大了,可以吗?!” 话音一落,长官一举手,嘴中叫道:“准备。” 涂戈也知道,这些军中大佬最信奉的便是科学,他绝对不可能相信利用迷信手段能把人救出来,你说自己这手边什么趁手的工具都没有。 她忍不住焦急的看了一眼日头,狠狠一跺脚,还没等长官喊:“拿下。”涂戈已经一个闪身,身影快的几乎看不见影子,一个猛窜,人就已经进去了。 蒋子煜还没回过神,周围具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屈卓人更是惊讶的不行,直接脱口而出:“这是武林中人?!卧槽,内功啊。” 话音未落,他一双眼睛里就已经闪着算计的精光,自己这部戏你别看是现代剧,可剧本里也是需要一些实打实的真功夫的,就涂戈露出这一手,绝对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啊。 趁现在她的名气还没完全爆起来,得赶紧想办法在自己的戏里给她找个角色啊,就冲着她的手段,绝对是个一流的打星啊。 不过话说,她走打星的路线好像也不错! ...... 屋外屈卓人的思绪翻飞着,屋里,安禾躺在地上她感觉自己的手脚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开始发冷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涂戈之前告诫过自己小心,千万不要落单,她是听了她的不落单,可没想到就一会儿的功夫,也被人有机可乘。 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能在军区眼皮子底下把人绑走,还捅了自己一刀。 好疼啊。 模模糊糊间,安禾因为浑身发冷,哆嗦着抱住胳膊,蜷成一团,下一刻,她就听见一阵枪声在耳边响起,那剧烈的一声,让她浑浑噩噩的思绪顿时清明了不少,她是费劲的睁开了一双眼睛,却只是睁开了一条缝。 她看见一个身材瘦小的女人拿着什么东西在她眼前晃悠着,下一瞬,那女人蹲下身,一把扯住她的一副狠狠一撕,双排扣的衣服立刻蹦跳在了地上,冷风顺着被那人撕开的豁口一下就吹了进来,本来就冷的身体这一下更冷了。 “你还真是又白,又漂亮啊,身体跟脸蛋简直成了正比,这张脸蛋好看,身体也不差嘛。” 女人讽刺的吹了一声口哨,举起手中的相机,将焦距对准了安禾的胴体,手指按在快门键上,正准备按下去,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劲风,女人忽感不对,大惊的转回头,她只来得及看见涂戈那张目眦欲裂的表情,头发就被人大力的拽在了手里,几乎是眨眼间,她眼前的视物已经天旋地转,她的脑袋被人大力的狠狠按在了地上。 那一股大力让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她心中惧怕到了极点,从怀中不假思索的将手枪掏出来,刚要拉动枪栓,一只手立刻伸了过来,拽着枪狠狠朝后一砸,只听“哗啦”玻璃粉碎的落在地上,枪径直飞出了窗外,掉在地上。 屋外的众人一见,立刻一蜂拥的冲进了屋里,眼前的景象立刻让人大吃一惊,最先冲进来的几人脸色立刻涨成了猪肝色的赶紧扭头,往外退。 涂戈听见这些人的脚步声,红着一双眼睛头也不回的怒吼:“都给我滚出去!” 话音未落,她已经利索的一只手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抬手就盖在了安禾身上,她另一只手拖着那女人的头发,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拽着她就出了门,女人的身体在地上划出长长的痕迹,一直拖拽到门口,将她往地上一砸,涂戈连看都懒得看她。 至于门外的兵哥哥们看着涂戈这么暴力的直接拖出来了,吓得下巴险些没掉下来,就那么大张着嘴巴,心里所有的震惊深深的都化作了两个字:“卧槽!!!” 此时此刻无法用言语形容了,唯有‘卧槽’表心意! 而门口的易宵心疼的就像有密密麻麻的钢针在捅穿他的身体一样,心中酸涩又难过,看着短短失踪几小时,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安禾,眼睛一眨,险些没哭出来。 他连忙俯下身子将安禾抱起来冲出门去。 一群人来的有多快,离开的时候就有多快。 安禾被拉上救护车的时候,涂戈也是跟着上去的。 医生护士在救护车上一番检查后,得出一个结论,还好这刀口插偏了,虽然伤口有点深,但竟然都巧妙的躲开了重要的身体器官。 虽然伤口看着狞狰恐怖,但还好,只是皮外伤,最严重的可能就是有点失血过多。 涂戈坐在一边听着医生的结论后,她默默的将安禾脖子上戴着的项链拽了下来,一打开,里面的平安福已经化成了灰烬。 这得亏是有平安福帮着挡了一下,否则,这伤口可就不只是皮外伤那么轻飘飘了。 涂戈看着灰烬,心中到底还是轻轻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不过,她很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在军区把人绑走的?! 还有那个死掉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一切都得等到审问完,才能知道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 新的发现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安禾被推进了重症病房,观察一晚上,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失血过多还是要观察观察的。 安禾这头进了医院,也不知道怎么就走漏了风声,安禾被绑架一事几乎是眨眼间就已经席卷了整个网络,只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就已经成了头条爆火的新闻。 就连她奄奄一息被拉进医院的时候,还有照片泄露了出来。 不过最值得庆幸的是,安禾没被人拍上不堪的照片,那个相机也被涂戈一脚踩的稀巴烂,就是里面的胶卷都被她扯出来毁掉了。 虽然什么都没拍到,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涂戈将一切都做到了最好。 那个女主持人的案子也审理了出来,进了监狱之后,她整个人就一直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傻呆呆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算她什么都不说,这事也已经尘埃落定了,她杀人是事实,而且还绑架,多罪并罚,判处死刑,缓期一年执行。 而那个被女主持人杀掉的男人的身份也被查出来了。 他就是网上一个网络键盘侠,屌丝宅男一枚,平常最大的爱好就是在网上抨击各种他看不顺眼的艺人,不过那个女主持人却是他的偶像,他是疯狂的崇拜她,女主持人说话就是圣旨,这一次的事,也是女主持人找到他。 虽然最开始他不想干,但女主持人说只要拍下丑照就放了那个大明星回去,还不用担心承担任何法律责任,他只要坐着等收钱就行了,因为被拍了证据的女明星,没有一个敢把这种丑事说出来的。 女主持人一阵蛊惑,男人思考了半天,为了钱,也是为了自己的偶像高兴,他一咬牙,一跺脚,铤而走险干了。 可谁知道,说好了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他们的,刚一失踪,就被人知道了。他们是慌不择路的跑,好不容易跑进了村子里,就被包围了。 最后没想到,自己连命都搭上了。 至于女革女主持人为什么会在军区里就敢下手抓人,也是因为她的身份背景。 她虽说在娱乐圈里打拼,但是军区也是有亲戚在当官的,所以一打听到安禾她们在她亲戚的军区拍戏,她心里顿时就有了想法。 因为以前也是去过军区的,军区也有人认识她,她连工作证都不需要就进去了。 在军区踩点了好几天,才决定今天下手的。 只是没想到,功亏一篑啊。 安禾在医院治疗了好几天,好不容易从重症病房里转到了普通病房,人也清醒了过来,易宵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只要有时间就往医院跑,甚至到最后,他把工作也抱到了医院去做。 安禾有人看着了,涂戈也能放心点,虽然这一次的事发生的比较突然,但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总的来说,安禾这一次遭受无妄之灾也是因为自己当初在网上传扬开来的视频,因为视频中的女主持人嘴巴毒不说,不好好的问节目组就已经提前彩排好的问题,偏要一副急于上位的模样,竟挑人家不愿意回答的问题,还刨根问底的,人家不愿意回答都不行。 那一副吃相太难看,才会被全网热议。 间接的,也就导致安禾受了灾。 涂戈心中愧疚不已,想道歉,又怕安禾说她见外。 索性,易宵天天都去,俩人的感情也在急速升温,虽说还没有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可看他俩那暧昧的样子,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 既然人家小两口甜甜蜜蜜的,那她就不当那电灯泡了,把空间留给那俩人,她则去了监狱,她想看看那个为名为利的女主持人后悔了没有。 只是为了往上爬,就开枪杀人,还妄想侵犯别人的隐私权,以此来达到陷害,要挟别人的目的,心也够狠的了。 现在把自己坑到了这样一般田地,她到底后没后悔?! 涂戈并不会开车,她是打了车去的。 平生第一次,她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上了车她也不管年轻的司机怎么打量着她,她只是盯着飞驰的树木在不断地后退,她心里却是在想,自己进入娱乐圈,到底对不对?! 自己的脾气好像真的不适合娱乐圈的大染缸啊。 她忍不住叹息一声,可是怎么办,她已经答应了骆世晓出演他的戏,而且距离自己进组的时间好像也快要到了。 她想想,自己是不是要拍完这部戏之后就退出呢?! 回到深山之中,以后,再也不出来了?! 正当她思绪翻飞呢,司机一声“到了”将她拉回了现实,她付了车费下了车,看着周围荒无人烟的环境,她一眼看见灰突突的大铁门,抬脚坚定的走了过去。 退不退出的,等以后再说吧,顺其自然。 涂戈对狱警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在征求了意见之后,狱警将她放了进来。 坐在访客室等了一小会儿,女主持人就已经带着手铐脚铐,拖拖拉拉的被人拉了过来。 女主持人面目表情的坐下,顺手拿起玻璃上的电话,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涂戈,涂戈也不动作,只是看着已经憔悴不堪的女主持人,再也没有往日的光彩夺目,艳丽无双。 她突然站起身,盯着女主持人的眼睛,手掌往玻璃上一拍,一双眼睛就眯了起来。 她不说话,女主持人也不说话,俩人就这么互相对视了好半天,涂戈突然拉开椅子转身离开了。 访客室里面的狱警疑惑的看着这奇奇怪怪的俩个人,一句话没说,周身的气氛就已经很怪异了。 等到涂戈一走,女主持人也就顺从的站起身,跟着狱警也回到了牢房里,只是在转身的一瞬间,她已经理了齐耳短发的脖颈后面忽然一闪而逝一道红艳艳的光,只一眨眼睛就消失不见了。 而女主持人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慢悠悠的跟着狱警离开了。 除了监狱大门的涂戈,心中是愈发的堵,喘不过气。 她刚刚居然从女主持人的眼睛里看见了一张符纸,还是师兄的笔迹,难道说这件事有师兄的参与?! 师兄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那副一看就是最难画出来的傀儡符。 将一张傀儡符贴在普通人身上,他难道是嫌自己烂的太慢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起吃饭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怒气冲冲的就想找涂余算账,人都已经到了飞机场了,她被气蒙的思绪也就渐渐回笼了。 她不能就这么去的。 她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是去说,师兄也不可能承认的,更何况,他现在还在不在江城市也说不定啊。 她就这么贸然找上去,若是扑了个空,那可就白跑了。 她需要从长计议。 涂戈想了想,转身又从飞机场出来了,坐在出租车上,还没到医院,她就接到了一个电话,那电话上显示的号码,一连串的0,好像是官方的手机号。 官方手机号,找她做什么?! “喂。” 涂戈接了电话,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你好,是涂戈吧。” “你是......”这都知道自己的名字了,这是来者不善啊。 电话那头回道:“哎,我是娄及之,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不过,我想知道,我又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吃一顿饭呢?!” “吃饭?!” 涂戈皱了皱眉头,跟一个不认识的人吃饭,她好像没有那个心情,而且最近破事还特别的多。 不知道为什么,陈年烂事多也就罢了,却好像都和她师兄扯上了关系,她实在没有心情和一个男人闲扯皮。 “你有没有事?你要是没事我可就挂了。” 涂戈将手机拿开,刚打算按在挂断扭上,那人连忙道:“别着急啊,我想跟我吃饭你肯定没有兴趣了,不过呢,我给你发一个视频,看过之后,你再决定要不要跟我去吃这顿饭。” 说完话,电话那头就挂断了,紧接着,微信跳出来一个申请加好友的信息,涂戈打开一看,信息那一栏什么都没有,头像也只是一片翠绿。 涂戈看着那一片翠绿,忍不住低声吐槽了一句:“好大一片青青草原啊。” 不过她不知道那个男人加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好奇心的驱使下,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手指头按在了同意那一栏上。 几乎是在她同意的一瞬间,对话框就跳了出来,翠绿的头像发过来一个大大的笑脸,紧接着又发过来一段视频。 涂戈谨慎的将音量键调到最小,然后她才打开,顿时,屏幕上跳出来的,是各种绚烂多彩的彩光?! 这什么鬼啊。 涂戈耐着性子又看了一会儿,那彩色的光突然一停,一个大饼脸就怼在了屏幕上,都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只能看见他贴的极近的脸上是一个个的小痘印。 涂戈嘴里立刻无声的爆出一句粗话,就直接把视频关了,一边还在那个对话框上发过去一个字:“滚。” 然后利索的将那个微信就删了。 微信那头正打算说话呢,一发送,显示该对方还不是你的好友,对面那人直接傻眼了,原本以为这人能加自己的微信应该就是好说话的,可怎么一言不合就删除了呢? 还骂他?! 为啥?! 那人愣愣的看着自己和涂戈寥寥数语,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没说对,他琢磨了片刻,狐疑的打开自己发过去的视频,一看那视频绚烂的彩光,他瞬间就无语了,擦,发错视频了。 这视频是他做的3D动画还没做完呢,咋就把这个发出去了,艾玛低级错误啊。 也不知道涂戈还能不能接他电话了。 试探性的把电话打过去,果不其然,拉黑了。 他是欲哭无泪啊,领导好不容易给他一个工作,他竟然就这么搞砸了。 那可是大明星啊,他还打算要个签名照什么的呢! 这可咋整啊! 涂戈才不管那个人到底什么想法呢,她只觉得自己刚才就是脑抽,加了个神经病,把他拉黑删除,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不过,让这个男人一打岔,涂戈刚才还忧心忡忡的心思也轻快了不少,她用手拄着下巴,看着飞驰的街景,思绪翻飞间,车停在了安禾家的小区楼下。 给了出租车司机车前,她推开车门下车,就看见小区门口焦急的站了三个人,两男一女,女人已经两鬓花白,一身贵装也难掩憔悴的面容,而男人则是佝偻着身子,肩膀坍塌的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 明明才五十多岁,不到六十,却老的似乎已经七十岁了。 另一个则是蒋子煜。 涂戈回家的脚慢慢的就停了下来,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三个正希冀瞧着自己的模样,她抿了抿嘴唇,还是迈开脚走了过去。 “小...涂戈,你回来了,我们等你半天了,你去哪了?!” 蒋子煜原是想要叫她小妹的,可话还没说出口,她的眼神立刻横了过来,他憋了一瞬,还是改口叫她涂戈。 涂戈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声音淡淡道:“去监狱了。” “监狱?那个地方多晦气啊。” 蒋子煜不赞同的拧了拧眉毛。 妇人和老人也是想要说话,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说出来人家会不会不高兴,犹豫了半天,还是一句话没说,反正现在女儿已经找到了,未来还长着呢,不差这一时半刻的,没了本就薄弱的感情,更加脆弱。 涂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做了个请进的手势,打开了房门。 “进来坐吧。” 将三个人邀请进房子,请他们坐下,又给他们倒了茶水,这才做到对面双腿一盘,抱着抱枕道:“你们找我就是想告诉我,你们没抛弃我,你们是我亲爹亲妈,是吧。” 不是疑问是肯定。 老妇人泪眼婆娑的看着涂戈,手中捏着帕子不停的搅啊搅,预示着她的内心根本就不平静。 “涂,涂戈,我......” 涂戈一抬手,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了,其实你不用说我就已经看出来了。” 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涂戈有点疲累的叹了一口气:“虽然你让我此时立刻接受你们,我可能做不到,但是你们对我的感情我是能感觉到的,只是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不过,我可以和你们先试着接触一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沁雅一听这话眼泪就流了下来,只要不是像最开始过分的排斥她们就行,能试着和他们接触也说明,她虽然心中纠结,可还是愿意迈出这一步,丢失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于安易和他们相处,她就已经满足了。 “可以,可以,只要你不排斥我们,就好。” “嗯。” 涂戈最看不惯别人流眼泪了,她有些坐立难安的看着沁雅不停地哭啊,哭的,最后还是忍不住的站起身,“吃饭吗?今天来之前吃饭了吗?看时间该吃晚饭了,我做点便饭,在这吃啊。” 第一百二十八章 灵异事务所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的提议,沁雅自然是一百个同意的。 吃什么无所谓,只要是和女儿在一起就好。 涂戈去厨房做饭,沁雅在外面在转悠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站起身,跟了进去,多年没动过锅碗瓢盆的沁雅为了和女儿多呆一会儿,那愣是将菜叶一根一根的掰下来,洗了好几遍,又打了土豆皮,还险些把自己的手给削皮了。 最后涂戈无奈,只得把她赶了出去,将门一关,厨房里只剩了她自己一个人,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饭也没多久就能吃了。 但仅仅只是能吃而已,那个卖相,简直是惨不忍睹,黑一块胡一块的,看的蒋子煜纠结不已,端着根本就没熟的大米饭,艰难的塞了一口,嚼了嚼,伸着脖子咽下去,他才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的老爹,蒋峰,那吃的特别开心,一碗饭没一会儿就都刨进了肚子里。 “涂...涂戈啊,你这饭,都...嘶...” 话还没说完,蒋峰一脚就踩上了他的脚背,那狠狠的一脚,是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里,有了姑娘就把儿子抛之脑后,末了,他还不忘捻了捻脚跟,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蒋峰沉声道:“吃你的饭的了,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蒋子煜咽了口唾沫,愁眉苦脸小心的看了一眼涂戈,他这不是怕等会儿自己那脆弱的胃再扛不住。 父子俩的互动,涂戈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她憋了好半天还是没忍住,最后‘噗’一声笑了出来,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一家三口是为了让自己高兴,就是生菜,生饭他们都能一眼不眨的咽进肚子里:“行了,不能吃就别吃了,我这厨艺真的不好,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天生的的,等一下我叫外卖吧,不然,咱们出去吃?!” “好啊,出去吃吧。” 蒋子煜连忙将饭碗放下,他不是不给自家妹妹面子,实在是他的胃消化功能不大好,之前就胃穿孔过一次,若是不好好吃饭,他怕自己到时候就不是胃穿孔了,可能会把胃都切了。 “涂戈,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吧。” 蒋子煜喝了好几口水,才压下了胃不舒服的感觉。 “胃疼啊。” 涂戈无所谓的将筷子放在桌子上,看着蒋子煜不动声色捂着胃的动作,“那我们吃点养胃的吧,吃些中菜吧。” “可以可以。” 沁雅那是一百个赞同。 就是蒋峰都没有意见,只要和女儿一起吃饭,吃啥都可以。 既然全票通过了,涂戈换了一身衣服就带着几人出门。 刚一走到小区门口,一辆军车就停了下来。 看着他们出来,车上立刻下来一个年轻人,朝着他们就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涂小姐,我能请你借一步说话吗?!” “不能。” 涂戈一听声音就知道这人是刚刚给她打电话的那个男人,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住哪,还找过来了。 “你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涂戈不为所动的看着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不动声色的看了看那三个人,“你确定吗?!” “这可是涉及到机密事件的。” “机密?” 涂戈一想到之前他给自己发过来的视频就忍不住想笑:“你说的机密就是指那个视频吗?那我是在是没有兴趣,不好意思了。” 年轻男人看着涂戈抬步就要走,他隐晦的皱了皱眉头,低声道:“你确定不感兴趣吗?就算关于那些事情,你也不感兴趣吗?” “那些事情?!” 涂戈听见他说那两个字,心中忍不住‘咯噔’一声,她知道这男人说的囫囵就是害怕蒋子煜他们听懂,可莫名的,自己就是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转头严肃的看了年轻男人一眼,年轻男人轻轻一点头,涂戈的心脏立刻沉了下去。 她想了想,还是对蒋峰和沁雅道:“不好意思,能麻烦你们先等我一下吗?我有点事情要处理。” 说话间,她已经和那个男人走到一边,压低声音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年轻男人露齿一笑:“不好意思,在说那件事情之前,我觉得有必要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邬子轩,明面上,我的工作是3D动画设计师,不过我背地里是灵异事务所的所长,你可以叫我子轩。” “灵异事务所?!” 这玩意还是头回听说的,她跟着重复了一遍,在嘴里轻轻消化着,不明白这个什么事务所找自己有什么事吗?!! 邬子轩道:“你知道齐老吧,齐老也是我们灵异事务所的挂名领导,一般我们解决不了的事都找他。” 涂戈点点头,没搭话。 邬子轩又继续说道:“对于上一次你们在淡雅娱乐场所发生的事情,现在已经移交到我们手里解决了,因为这个案件已经不是普通警察能解决的了。” “之前,我们以为只是普通的爆炸事故,可检查之后才发现,没有爆炸点,一切就好像凭空爆炸一般,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还是在淡雅娱乐场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处属于玄师符阵的手笔,虽然被炸得面目全非,但是,我们依旧能嗅出空气中残留的灵力。” “也就是说,这一次的事件,不是普通人所为。” “你的意思是说......” 涂戈瞳孔猛的一缩,“你是说那一次的爆炸事故,死了那么多人,不是普通案件,而是有人有意为之?!” “对。” 邬子轩点点头:“为了能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搅乱人世间的正常秩序,我们也算是奉命调查的,只是人手实在是有限的,就是现在灵异事务所里也只有五个人如果算上你,那是六个人。” 涂戈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脸严肃的绷着下颚。 “你不知道,每一个灵异事务所的成员在外都是有各自身份的,就是因为能人太少了,所以,我们才不得不各地搜罗人才,之前也是因为你在那些当兵的面前露出拿一手,他们已经被勒令禁制泄露秘密了,不过,你的档案已经移交到官方机密了,一般权限的人都没办法查看你的资料,你可以加入吗?!” 涂戈抬头看他一眼,“我?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就喜欢钱,现在拍戏挣的钱就已经够我花了,我可不想让自己过于劳累,我可害怕过劳猝死。” 第一百二十九章 工作人道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你放心,我们的工作十分人道的,不会强迫你干不愿意干的活的,而且节假日福利也特别的好,还有五险一金,保险,只要工伤工资翻倍。” 邬子轩扯着脖子,将自己知道的薪资待遇福利,统统说了一遍,害怕自己没说全,又是摆着手指头数了数,又额外加了一句:“每年都可以带薪旅游的。” 这待遇已经是很好了。 对于邬子轩来说,他在加入这个组织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能力还能挣钱呢,每天靠着做3D动画,郑娜一点点的绵薄工资,眼睛差点没看电脑看瞎了。 自从加入这个组织之后,不光有这些待遇,还是在官方挂了名的,就是闯了各种的祸,都会有人随后擦屁股的。 这也就是邬子轩最最向往的地方,他当时连犹豫都没犹豫,直接同意了。 虽然进去之后,齐老训练他的方式实在是无法用言语表达,但是自己的能力确实增长了不少。 这么好的工作,涂戈实在没有理由拒绝啊。 邬子轩实在想不到涂戈拒绝的理由,一脸期盼的看着她,“而且,我听齐老说,如果实在找不到对象的,国家还负责发放对象呦!” 涂戈一脸鄙夷的看着邬子轩莫名的红了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说的这些薪资待遇,在自己这算事吗?! 只不过一部戏的事! 不过自己要说说出来,好像忒打击人的自信心了,看邬子轩的样子,那么兴致高高的,被自己打击太狠的话,会不会出事?! 涂戈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下,还是决的算了吧,她实在是没有兴趣,但太直接拒绝别人也不大好,迂回一点好了,先拖一下吧。 思及此处,涂戈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巴:“我考虑考虑吧,过几天再说。” 邬子轩也是个人精,涂戈这么一说,她就知道这事八九可能是要黄,可是他还是想努力一把,不为任何人,就为那些莫名其妙遭难的人,还有前几天那些年轻的英雄。 邬子轩自认为自己没有个人英雄主义,但他认为自己是一个正义的人,这个世界上,总要有人做一些事情,如果没有人挺身而出,那这世界不就完了。 “涂戈,你真的不想加入进来吗?我听说,我们最近要去江城市调查去年那个一夜之间白头翁的值班员。” 一夜之间白头翁?! 涂戈原本已经转身了,忽然听见邬子轩的话,她不知怎么的,猛地就想到了师兄。 据她所知,那个白头翁好像是师兄的杰作。 顿时,她的脚犹如生根一般,站在原地动也没法动一下了。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邬子轩连忙道:“而且我们调查了许许多多的档案,发现有好多类似,比如说几十年前,还有几天前,都出现过类似的事,我们怀疑,有人在利用玄术做些苟且之事,就是现在还找不到具体是谁,不过我可以很肯定,这件事,应该不是一个人所谓,那个人应该是有同党的。” 涂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她手脚冰凉的坐在车里,脑子里一直在回想邬子轩说过的话。 他说那件事可能跟不是一人所为,那个人可能有同党。 师兄现在有同党吗?!! 难道是那两个人?! 一起帮着师兄做坏事?! 师兄到底是为什么啊! 涂戈这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就是蒋子煜也看出来了,自从那个男人来了之后,自家妹妹就有点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可自己又不能问,只好一边用公筷给她布菜,一边,讲些开心的事给她听,试图能让她的心情稍微好一点,可惜什么用都没有。 匆匆吃完饭后,涂戈借口去医院看安禾,由着他们将自己放在医院门口,自此也就分道扬镳了,虽然不知道下一顿饭在什么时候,可涂戈到底是退后了一步,将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了沁雅和蒋峰。 挥手作别后,涂戈心事重重的进了病房,还没等到病房门口呢,就听见敞开的门里传来一阵喧哗声,还不是一个人,两个女人的声音十分刺耳,一点都没管医院禁止大声喧哗。 涂戈抬起头看了一眼门牌号,正是安禾的病房,她也没着急进去,只是靠着墙,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女人说着什么。 “安禾,算妈求求你了,你就跟那个易总分开吧,你不知道咱家里你已经被传成什么样了,说你恬不知耻,说你麻雀妄想变凤凰,咱们就是普通人家,那个易总,咱们高攀不起的,你就跟他分了,行吗?!” “小妹,不是嫂子说你,你说你自己什么身份你也应该知道吧,那易总是你能肖想的吗?人家身子上千亿,背景雄厚,跟他在一起,最后吃亏的就是你自己,他们那种人娶得妻子都是门当户对的,跟你,那就是玩玩儿。” 安禾的声音紧跟着就响了起来,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怒火:“我什么身份?嫂子觉得我是什么身份?当初花我钱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什么身份呢?现在跟我说什么身份,怎么了?你们怎么就觉得他是跟我玩?万一是认真的呢?!” 嫂子不甘示弱的又提高了音量:“你什么身份还用得着我们说吗?我麻烦你认清楚现实好吗?不要你愿意爬上男人的床,连累的你哥被公司辞退,现在连活都找不到。” 随后,她又嘟哝了一句:“人家正牌女友都蹬妈家的门了,就明说,你小三上位,扒着人家未婚夫不放手,人家不得以,才找到家里去的,哼,人家那未婚妻才家名门闺秀,你看那周身的气质,那是你能比的了得?!听说,那个什么易总,就是看你长得好看,才想着跟你玩玩,你怎么就当真了呢?没的把人家妻子气出病了,到时候,出了事,你可千万别说你是安家人,跟着你丢不起那人。” 安禾的被气得发抖的声音立刻又响了起来,只是根本就说不出个完整的话:“你...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嫂子不屑道:“不是我们过分,是你不要脸。” 涂戈这一回也不能再听下去了,她拉开门,走进去,大高个子往屋里一站,双手插着兜,也不说话,就那么冷冷的看着穿金戴银的两个妇女,眉头一挑,威压立刻毫不留情的压向那两个人。 顿时,俩个女人就有种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的错觉,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一双腿软的吓人。 就好像自己被什么凶猛的巨兽盯上了一样,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要不是婆媳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她们可能就要软软的跪在地上了。 可这屋里实在是待不下去了,看着后进来的女人婆媳俩惶恐不安的看了涂戈一眼,一句话没说,跌跌撞撞的就离开了。 第一百三十章 家庭情况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将病房的门关上,涂戈才缓步走到安禾床前,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顺手拿起放在床头的苹果,一手拿着小刀,手法十分娴熟的削着苹果皮,苹果皮拉着线一直都没断,一直到最后,削完最后一块,才完整的掉在地上。 安禾早就被涂戈削苹果的手法给吸引了目光,那苹果皮惊奇的是,不管是从上到下,还是宽度,都是一边宽细,根本就没出现断层或者是果肉分布不均的情况出现。 涂戈弯下腰,将苹果皮捡起来,扔进垃圾桶,然后才将苹果递给安禾,“小时候师傅不让我下山,有时候连屋子都不让我出的时候,可我又实在无聊的时候,我就拿我师傅买的苹果练手,别人给他送了多少礼,我就削了多少苹果,每次我师父一找苹果,发现苹果没了,再一找,就看见了满地氧化的苹果,发黄发干,还皱皱巴巴的,根本就没有食欲。” 顿了一下,涂戈又继续道:“我师父最喜欢吃苹果了,尤其是刚从树上摘下来没几天的,而且他还有强迫症,极其严重,一看见我把苹果皮削的断来断去,他就浑身发痒,恨不得把苹果皮接上,然后我就在他面前削苹果皮,一断他的脸色就不好看,我断来断去的,断到最后,我挨了一顿胖揍,师傅勒令我把苹果皮都吃了,如果敢再在他面前削苹果,就让我把核都吃了。” “然后呢?!” 安禾紧张的问了一句。 涂戈煞有介事的想了想,“按照我长大成人这么多年来算,我的胃里应该成了一片茂密的苹果森林。” 安禾忍不住‘噗嗤’一笑,锤了涂戈一下:“你就会逗我开心。” “我没逗你开心,是真的。” 涂戈不苟言笑的摇摇头:“我师父从小就不准我出门,下山,我的童年可能只有深山老林作伴吧。” 安禾安慰的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涂戈的手背,抿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算是安慰她。 跟涂戈比起来,自己可能幸福的太多了。 虽然父母爱钱比较厉害,从小喜欢用她当摇钱树,很小的时候就把她送到剧组里赚钱养家,可当时的自己很理解父母的。 那个年代的父母没有文化,大字不识一个,也没有赚钱的能力,老实人一个,家里穷的叮当响,不想办法赚钱能怎么办?! 虽然自己对演戏也十分感兴趣,喜欢戏里的百样人生,但是喜欢,并不代表,长大后他们眼里依旧只有钱。 长大了,生活变好了,可他们的思想也根深蒂固了,认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她没成家之前不多多挣钱,还要什么时候挣钱?! 难道等到她嫁人离家的时候?! 那他们会没有底气跟她再伸手要钱的。 为了存钱,自己演戏拍的钱几乎是一大半都寄回家了,只给自己留了小部分,用来给助理开工资,给化妆团队开工资,虽然这钱留的少,可依旧够大部分小康家庭过上幸福的生活。 她只是觉得失望的一件事就是,在自己当初被全网黑的时候,父母没有站出来帮她还自己违约的钱,还说什么,自己没有用,干出那种事情怎么能被人查出来呢?! 她应该小心点,搞得他们都没钱花了。 这是他们身为父母应该说的话吗,连问都没问一句,就已经认同了网上那些黑料就是她干的了。 更何况,他们存下来的钱,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挣得,起早贪黑,身体受伤了都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 他们却说什么,钱留着给哥哥家的孩子上学,让她自己想办法! 自己想办法?! 难道那些钱不是她的吗?! 还是说,他们的眼里只有儿子,没有女儿啊! 安禾只要一想到以前的事,就会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在隐隐发痛,这就是她的爸爸妈妈,爱钱如命,爱儿子如命,可女儿的命却是可以随意轻贱。 还有,什么叫易总那种高高在上的人就不是自己能肖想的了?! 明明是他追的自己,怎么好像犯错的是自己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已经有未婚妻了,为什么还要来撩拨她,那她撩的几乎要守不住底线的时候,一盆凉水无情的就扣在了脑袋上,这让她显得自己特别的蠢。 安禾深吸一口气,可还是觉得心脏好疼啊。 太难过了。 看来这世界上,只有工作才是与她同一路的。 “好了,别想这些事了。” 涂戈看安禾越想越伤心,就转移了话题:“你的伤还有几天能出院了?” “快了。” 安禾心有戚戚的回答了一句:“医生说我这伤口愈合的很不错,估计明天后天检查一番就可以拆线回家养着了。” 涂戈点点头:“哦,那你的戏怎么办?导演是又找了人,还是把你的戏份留下了?!” 安禾:“导演说,让我先在家养伤,等我的伤养好了,在进组也不迟,大不了他先拍别人的戏份,把我的居中拍摄。” 说话间,安禾又想起来涂戈的戏好像也快进组了:“你的戏怎么样了?最近有信吗?说而具体是什么时候进组吗?” “骆世晓前两天跟我联系了,说让我安心等着就行,我的戏份应该是铁板钉钉了,谁来都没有,不会再变了,不过这网上可没说什么好话,都说我这长相不应该演什么大师姐,说让我去演剧里反派,我这脸怎么了?哪里不好了?我为什么会适合演反派?难道不是各种角色都能轻易拿捏,那才叫技术吗?!” “确实是技术,不过,你距离成为演技派还需要磨练磨练,这不管干什么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得耐心?咱们一起努力。” 安禾笑眯眯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只手将头发撩在耳朵后面,一边鼓励涂戈。 涂戈却长叹一声,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今天还有人来找我,说给我介绍一个好活,算是官方的工作,我就是不知道要不要去。” 安禾来了兴致,眼睛微微睁大的问道:“什么官方工作啊?!” “就是那一方面的。”涂戈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 安禾一愣:“那一方面?!哦哦哦,知道了,那这是好工作啊,可是进入官方的活,那以后你肯定不止于此了。” “可是......” 涂戈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低声道:“薪资待遇确实好,就是来钱慢!” 来钱...... 安禾满头黑线:“......” 第一百三十一章 痴心妄想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安禾失笑着锤了涂戈一下,一动,就抻得伤口疼的不行。 “哎呦,哎呦,你能不能别逗我笑了,我这伤口抻的都疼死了。” 涂戈幽幽的叹息一声:“唉,你这伤口愈合的滋味我这一辈子可能都感受不到了,没办法,伤口合的太快,没法感受啊。” “对对对。” 涂戈一说这事,安禾就想起来什么一样,捂着伤口小心翼翼的挪下地,看了一眼门外,见走廊静悄悄并没有什么人走动,她才有挪回到床上,依旧压低了声音问道:“不过涂涂,我还真的是太好奇了,你怎么就伤口愈合的那么快呢?不应该吧,一般按理来说,我们普通人,肉体凡胎的,你这太反常了,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样对不对,但我总记得一句话,事态反常必有妖。” “哎呦,哪能啊,你太敏感了,我从自己小时候能记事起,就知道我这个特别点,我也一直都谨记我师父说的话,千万不能在外人面前让别人看出来我这一特殊点,我可是都记得好好的,就是你这人眼睛太毒了,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涂戈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虽说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是不由的打起了鼓。 她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心神不宁的,这种感觉从自己下山开始就一直都存在,只是当时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轻了,所以她也就没放在心上,可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她就有种,背后好像有一只手在推动着事情的发生,她仿佛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但看着安禾担心的眉眼,涂戈还是一如既往的扬起笑脸,“好了,真的是你想多了。” 话音未落,关上的门突然被人打了开来,易宵拎着大兜,小兜的水果,手中还捧着一束鲜花,额间是淡淡细细的汗珠,就连鬓角都被打湿了。 他正用脚尖关门,一转头,看见涂戈和安禾正一起转头看着他,他‘哎’了一声,细碎的笑容立刻就挂在了脸上:“涂涂,你什么时候来的?中午吃饭了吗?要不晚上一起吃一点?!” “不用了。” 涂戈微微一笑,看起来亲切和蔼的不行,说出的话却是怼的人心口窝子都疼:“我可不敢喝已经有了未婚妻的男人吃饭,若是被人家未婚妻堵到,那我可是有嘴巴也说不清的。” “未婚妻?你在说什么啊。” 易宵奇怪的笑了笑,以为涂戈说的是别人。 可看见安禾冷冰冰的眉眼,看都不看自己一下,明明进来之前,她和涂戈笑的还特别的开心呢,怎么他一进来,就是这般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这是谁胡说八道什么了?! 易宵心中忍不住‘咯噔’一跳,他连忙讲花束放在旁边的沙发上,水果也扔在地上不管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来,焦急的站在安禾面前,问道:“到底谁在你面前说什么了?你告诉我,我弄死他。” “呵!” 安禾讽刺的从鼻端发出一声自嘲的轻笑声:“就我这种人怎么敢高攀易总啊,易总是什么身价的人,我是什么身价的人?不过是个戏子,戏子还想着加入豪门,做富太太,痴心妄想吧。” “你在说什么?谁说你痴心妄想了?!” 易宵记得团团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被人扣了黑锅,此时此刻他完全没觉得安禾实在无理取闹,就是有人在她面前胡说什么了,不然安禾这般高傲的人,明明这段时间已经打算接受他了,却忽然间距他于千里之外。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个胡说八道的人别让他知道是谁,不然,他一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呵。” 看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易宵,安禾心中不由得就升起了一丝悲凉,这就是她看中的男人,被他曾经欺骗,不信任过一次,居然还任由他再来践踏自己,她是失心疯了不成?! 不,不是失心疯,而是从最开始的初次遇见,易宵疯狂的追求,就让她的心里留下了印记,不可否认,自己是喜欢他的。 只是后来受到他的打压,自己虽然无比的失望,可不可忽视的,内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期盼的,好不容易期盼成为现实,无情的现实又被记得粉碎,她现在真的没办法相信他,相信爱情了。 “易宵,你如果真的对我只是玩玩,那你大可不必认真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喜欢鲜花,喜欢浪漫,就是犯了错,只要真心实意的道歉,我也能接受,认同,可我没办法接受你脚踏两只船,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对我只是一种征服,那我可以告诉你,你成功了,你赢了,难道你还要我跪下唱征服吗?” 安禾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可她是强忍着眼泪没让它留下来,依旧高昂着头颅,就算自己已经承认失败了,可也绝对不让人看扁,尤其是那个人是易宵。 安禾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那一大段话的,她越说越生气,有种被人轻贱的耻辱感,一气之下,她一把撩开被子,挣扎着就要下地,易宵惊恐的一把将她揽在怀里,生怕她在动作幅度过大而崩开伤口。 安禾是一场的激动:“你放开我。” “安安,你到底怎么了?就算判我死刑,也要说的明白一点啊,别让我稀里糊涂的就被踢出局。” “说的明白点?好啊,说的明白点,就是你的未婚妻,已经找到了我爸妈,跟我家那边的人说我是小三上位,就想爬你的床,说你已经有未婚妻了,我就是第三者插足。” 安禾悲戚道:“易宵,你别让我被这种骂名了,我经历过已经,已经实在扛不住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怕了,我真的怕了,待在你身边,除了会成为众矢之的,我已经伤痕累累,难道你非要我死了才甘心吗?!” “你说什么?” 易宵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在胡说八道这种事情,他一把钳住安禾的肩膀,一脸严肃道:“谁说的?谁说我有未婚妻了?我这个正主都不知道有未婚妻的事,怎么外人都知道了?还跑到你家乡说三道四?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安禾已经心灰意冷了:“你别再装了,别想再用谎话欺骗我。” “欺骗你?” 易宵异常激动,他知道自己有前科,可那一次自己也是被人欺骗了,“安禾,我告诉你,我易宵做人做事顶天立地,我从来不屑用这种话欺骗女人,不过谁说了什么,我心中的易太太从始至终只是你,安禾,除非从我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否则,别人说的你一个字都不要信。” 顿了一下,易宵又道:“安禾你说,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 “谁胡说八道,难道你心里没谱吗?!” 在旁边看了半天热闹的涂戈,终于看够了,她伸了个懒腰,看着安禾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是恨铁不成钢的直接插了一句:“易宵,安全感,不是嘴上说说的,而是有实际行动的,谁说的,你难道真的不知道?” 第一百三十二章 绑定一生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这话点到为止,接下来的发展涂戈再待下去就有点电灯泡的嫌疑了,她将手里的瓜子皮扔在垃圾桶里,伸了个懒腰,这才站起来,走到易宵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做,我们都在看着呢,希望你不辜负我们的期望。” 说完,涂戈推开门就离开了。 走得时候还十分贴心的将门给他们关好。 安禾易宵大眼瞪小眼了好半天,易宵突然起身给她收拾行李,一边收拾一边絮絮叨叨的:“咱们现在就出院,回家养病去,看来那些人能找到你胡说八道,那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先将小兵派出来打头阵,重量级的估计没几天就出现了,你实在不适合在这种环境下养伤,养好伤,回头我领你回家吃饭,正式拜见我爸爸。” “什么,什么?你爸爸?!” 这话头转移的太快了,安禾还没跟得上易宵的思维呢,就已经要见家长了?她还没打算跟他在一起呢,怎么就要见家长了?! 易宵十分认真的看着她:“我想过来,把你放在外面我实在是不放心,老害怕你被那个不要脸的叼回家,我这边一朵一朵的烂桃花老是跟着开放,你也不放心,既然不放心,那咱们只有一种办法了。” 易宵的表情太严肃,严肃的安禾都忍不住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什么办法?!” 易宵道:“现在唯有把你变成合法的,我才能放心,不然,实在是太不放心了。” “你,你说什么?” 安禾神情一怔,脸蛋一下子就红了,她佯装恼意的嚷了一句,可眼底的喜悦却是藏也藏不住了。 易宵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行,不行,我必须得公开你的身份,省的老有人不长眼睛往你这边下绊子,万一把你绊跑了我哭都找不到调。” “更何况,他们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很有钱,什么升官发财死老婆,那在我这里根本就不可能,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离婚,除非丧偶。” “你,你胡说什么啊,什么丧偶啊。” 安禾嚷嚷着捶了他一下,又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再说,谁说要嫁给你了,你别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了。” 易宵挤挤眼睛,做着搞怪的表情,嘿嘿一笑:“我还用的着你贴金吗?我这脸上自来带金。” 安禾严肃的瞪他:“不要脸。” 可到底是没绷住,最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易宵见安禾终于笑了,他心里那一丝的不安也终于落地了,他是长长出了一口气,道:“还有,那个四处散播你谣言的人,我想到是谁了,就是那个周兰兰,对吧。” 安禾冷哼一声,没否认。 那女人从一开始看见易宵时,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不知道的人,以为她多挑战高难度呢。 易宵连忙竖起三根手指头发誓:“安安,我发誓,周兰兰是我从小到大世伯家的女儿,因为身体不好,小时候,我们带她玩都十分迁就她,所以就养成习惯了,但是你放心,我从今往后不会再迁就她了,让她立刻马上从我的公司里消失,竟然敢蹬鼻子上脸,还真以为从小的情谊,就能对我在乎的人指手画脚,要不是之前看她身体不好,我都不想搭理她的。” “现在她竟然做出这种事,那我势必要找她算账的,真当她身份特殊有话语权啊。” “我爱的人,从最开始,到现在,都是你一个人,按按,你不知道,小时候在电视上看见你之后,我就喜欢上你了,你就说我,变态也好,不要脸也罢,反正这一辈子就是你,无人可以替代的。” 易宵原本说着话,忽然深情的告白,让安禾有些猝不及防,她心中一跳一跳的,那是被喜悦砸中后的幸福感,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姑娘最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的坚定不移,明明白白吗?! 她瞪着大眼睛,定定的看着易宵专注的眼神,她心中忽然就认定了,这一辈子自己可能就逃不出易宵的手掌心吧,既然逃不掉,那就一起沉沦好了。 就这样吧。 安禾一把拽过易宵的衣服领子,狠狠的就吻了上去,那凶狠的模样,似乎要啃下易宵一块肉。 易宵被安禾这么主动的给惊到了,直到嘴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他才恍然,自己居然被强吻了?! 还是被安禾?!! 这么霸气的安禾,自己只在电视上见过,可是他好喜欢啊。 易宵立刻反被动为主动,霸气的一把揽住安禾的腰,小心的抚着她的伤口,在嘴唇上密密的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只是屋内缠绵的两个人并没有看见,门口一个女人正嫉妒的仿佛要发狂一般,捏着手里的背包袋子,狠狠的,几乎要将背包袋子揪掉一层皮。 这女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世家女儿周兰兰。 ...... 涂戈坐在车里,脑海中想到的,却是临走前安禾跟她说过的话。 事态反常必有妖。 真的,不正常吗?! 之前一直都不觉得,可现在仔细想一想,她脑中突然想到了之前被她忽略的细节。 也可能是那时候的她实在是太小了,小的根本就没关注过这些事,现在被安禾一提起来,她的脑海中忽然就有了画面。 小的时候,师傅每隔十五天就会给她泡一同药水让她洗澡,那水现在想想竟然想不起是什么样子的了。 她只记得,每次自己泡过那桶药水之后,浑身上下就好像爬满虫子一样,又疼又痒,痒的都钻心难受,师傅还告诉她,说这是因为她身体不好,必须得泡的药水,能让她身强体壮的。 可她小时候没感觉又哪里身体不好啊?! 就连感冒都很少的,就是跑了那桶药水之后,她却每每控制不住的抓烂了皮肤。 最开始抓烂皮肤,伤口愈合的并不是多快,跟正常人差不多。 后来药水泡的次数多了,身体渐渐的并没有最开始那般难受奇痒无比了,甚至是到了最后,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了,她的伤口愈合速度也就越发的快了,到现在,几乎是受伤的一瞬间,下一刻,皮肤就会光洁如新,就好像自己从来没受过伤一样。 自己这样,正常吗? 不,是师傅这样,正常吗?! 涂戈心中越发的乱了,她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山中,找到师傅,问一问他,当年,到底给她泡的什么药水?! 第一百三十三章 周家丑事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周兰兰拎着皮包脚踩着高跟鞋,一脸寒霜的从车上下来,甩上车门,进了玄关大门。 立刻就有女佣走上前,恭敬的将拖鞋递过去,再接过她的包,才小声道:“小姐,先生在书房等您,说如果您回来了,让您过去一趟。” 书房吗?! 周兰兰不耐烦地一挥手,抬起头看了一眼二楼的位置,冷声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女佣点点头,在离开之前,又转过头轻声细语的问道:“那么,小姐,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菜呢?!” 周兰兰更加不耐烦了,尤其是看见女佣穿在围裙后的细碎小花的格子衬衫,下身是一件堪堪及膝的短裙,脸上似乎画了淡淡的妆容,一张樱桃小口被描摹的十分诱人,她这心里没来由的就忍不住躁动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更加的恶劣。 “吃什么吃,没什么可吃的,今天晚上不吃饭了。” 末了,周兰兰又狠狠的盯着女佣的皙白长腿,面无表情道:“下次家里没有人的时候,穿的矜持一点,别我一不在,就像怀春的荡妇,怎么?想要上位给我当后妈吗?!” “周兰兰!!!” 女佣一脸难堪的捂着嘴巴,眼泪直在眼圈中打转,还不等她反驳什么,二楼的楼梯旁突然出现的男人一声怒喝:“周兰兰,你还是不是大家闺秀了?这话是你该说的话吗?就你这样的,怎么能嫁到易家?可别丢了我的人。” 说话间,男人朝着女佣人挥了挥手,眼神不动声色的落在了女人浑圆的臀部上流连了一圈,才一副十分严肃的样子,冷哼一声:“叫你上来,就快点给我上来,回家里又发什么脾气?怎么,易宵那里出什么问题了。” 周良洪眼看着周兰兰上来了,他才率先进入了书房中,坐在椅子后面,刚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香烟,忽然想起来女儿身体十分不好,最怕烟味了,他又将已经叼在嘴上的烟拿了下来,扔在桌子上,看着周兰兰进来。 “爸爸。” 周兰兰关上门,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委屈,才走到书桌旁,坐下,眉目间忍不住就留露出一丝的受伤,却隐藏的很好,只是神情淡漠的看着周良洪道:“爸爸,我可能要辜负你的期望了,易宵要结婚了。” “易宵要结婚?!” 周良洪一愣,随口就说了一句:“跟谁啊,那个戏子吗?” 随后他又十分嫌弃的拧着眉头,看着自家女儿精致的脸庞,宛如晚风扶柳娇滴滴的女儿,他十分纳闷:“你连一个戏子都比不过,你也是世家闺秀第一人了,我说姑娘,你这长相爹娘可都是挑着好的地方给你遗传的,你怎么就迷不住一个男人呢?” 要说周良洪其实也挺纳闷的。 自家女儿怎么看怎么是长在自己的审美上的。 难道男人不是都喜欢这一款吗? 小鸟依人,娇娇滴滴的林妹妹吗?怎么易宵就不喜欢呢?! 那个戏子有什么好的? 虽然长得好看了一点,可那个头将近一米六九,又高又瘦,还是个雷厉风行的,怎么看怎么是个女强人,英姿飒爽的,哪有娇弱的姑娘摸起来舒服啊。 一想到娇弱,周良洪眯着眼睛就想到了刚刚那个小女佣,那就是完全长在了自己的审美点上的,个子小小一只,前凸后翘的,看着挺瘦,其实摸着十分有料,就是那一浑圆,按在手里都特别的有弹性。 尤其是俩人偷偷摸摸的颠鸾倒凤那几次,背着所有人在客厅里,厨房,阳台上,越是宽敞明亮的地方,她就越主动,那刺激的滋味,想想就十分的怀念。 这么一琢磨,他的身体就起了变化,为了防止桌子后面的周兰兰发现问题,他是不动声色的换了个姿势,嘴里干巴巴的干咳一声,道:“姑娘,咱们家的生意能不能再进一步,就看你的了,只要你能将易宵拿下,那爸爸就是死了,都有脸见地底下的列祖列宗了。” “是吗?!” 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周兰兰轻声道了一句,又瞥了一眼神情有些不对劲的周良洪,她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问道:“爸爸,我最近听说咱们名下的学校里出人命了是不是真的?!” “出人命?” 周良洪目光一闪,坐直了身子问道:“你听谁说的。” 周兰兰拧着眉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反正说,咱家学校废弃的教学楼因为年久失修,倒塌,楼梯里露出来......” 周兰兰忽然停住了,她紧拧的眉头下是一张不相信的脸,却也说不出来。 周良洪也知道周兰兰说的什么,他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已经将事情压下去了,只是没想到,还是走漏了风声,还让自己女儿听到了。 看来有必要检查一下学校里的人了。 之前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就是今年开春时的升学率都比往年低了不少,而且股票也降到了历年最低记录,要不是他使了一些手段,将风评压过去,他可能都会熬不过今年的冬天。 他会破产。 要不然,他这么着急把周兰兰从国外叫回来干什么? 还不是想让她尽可能色诱易宵,最好生米煮成熟饭,嫁进易家,这样,就算再出事,有易家帮着兜着,也不至于让自己倒得太快。 只是可惜啊,女儿白长了一副好脸蛋,连个人都套不住,白白的让他跑了。 周良洪轻轻啧着,周兰兰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他拿起香烟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然后才叼在嘴上,点着,深深吐一口烟圈,他转着椅子,背转过身,仰卧在椅子里,叹了一口气。 学校的事,还是得想办法解决了,要不然,就像是一根鱼刺一样,刺在他的喉咙里,拿不出咽不下的,也是令人厌烦之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被人轻轻推了开来,他知道是谁进来了,也就没回头。 没一会儿,一双藕臂就如蛇一般缠了过来,香气随之将他包裹,闻着空气中熟悉的味道,他忍不住翘起一边嘴角,半眯着眼睛,转过头,一把拉住来人就将她按在了自己的怀里,轻尝着红唇的滋味,在女人脖颈间,胸口游走着,高超的吻技让女人一阵颤栗。 周良洪唇不离开囫囵道:“我女儿才刚走,你就急不可耐了,你也不怕被抓包。” 那女人赫然就是给周兰兰开门的女佣,女佣故作不快的撅起嘴巴,小声道:“还不是先生,实在是太让人难以忘怀,一时间忍不住意乱情迷吗!” 周良洪受用的眯起眼睛,这一次关了灯,他想试试黑暗的魅力! 第一百三十四章 学校诡秘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听说了吗?我们学校闹鬼!” “真的假的啊,你不是在骗我吧。” “我骗你干什么啊,那可是我亲眼看见的,那还有假?我都已经跟我妈说了,这学校我可不呆了,太吓人了,那几天晚上我都已经快要神经衰弱了,我妈也说了,要给我办转学,这几天手续下来就转走了。” “孙里里,你说的是真的?” “你爱信不信,我反正听大学部的学长学姐们说,他们那边晚上都不敢出去上厕所,就害怕碰见那只鬼。” “大学部啊,那那鬼是从哪来的,你们知道吗?!” “当然是人了,人死了才能变成鬼。” 几个小女生围坐在桌子前,叽叽喳喳的笑声讨论着学校存在已经的经典鬼故事传闻,一个女鬼学姐据听说跟人谈恋爱,后来怀孕了,对象还消失不见了,最后想不开,就跳楼自杀了。 只不过,她死掉的那栋楼早就因为这个传闻被封锁了许多年,前段时间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塌了,后边的楼层塌的只剩下三层了楼。 也就是因为这次的坍塌事件,才会给这有鬼传闻天上真是的色彩。 因为在坍塌的楼梯间里露出一具早已经腐化的看不出样子的女尸,想来死亡时间应该是不短的,在配合学校里一直都有闹鬼的传闻,这两个信息一对比,不用说了,肯定是这尸体的主人无法沉冤得雪,才频频现身,就是想要有人能让她的冤情大白于天下。 只是可惜,那尸体的身体已经高度腐烂了,就是有些证据也已经因为时间太长而十分不好找,就是警察接到报案,最近也在一点一点的排查中,只是,往年的学生名单中并没有人失踪啊。 就是老师也都在这啊,虽然有好几个因为各种原因调动的,但是...岳旭兵翻看着档案记录,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发现尸体的几个特点。 江城市鲜少有重大案件发生,就是有点离奇的案子,一般再没有影响的前提下,岳旭兵也能很好地处理干净。 只是,在江城市待久了,尤其是碰见了涂戈,那小姑娘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让他那可沉寂许久的心再次活跃起来。 他不想就这么的颓废下去,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既然涂戈说他面相明明是大富大贵之像,怎么也不可能是现在这样的孤家寡人。 他想知道原因,他需要一个原因,所以,他申请调岗。 加上他曾经的身份背景,京都刑警队十分欢迎他的到来,而他好像天生就命里犯克一样,才刚刚调过来,就碰上了这种陈年旧案。 就是证人都不知道上哪找,没有人愿意接手,只有他是新来,新来的,能者多劳嘛,没办法,他只好硬着头皮接下来了,能不能破案,这就不清楚了。 岳旭兵在校园里走访了好多岁数大的老师,可这些老师都说不知道,不清楚这件事,看表情也不像是作伪,他只能再想想办法了。 微微叹了一口气,岳旭兵正打算离开呢,忽然耳尖的听见刚刚路过的教室里,一群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他心神不由的一动,他放缓了脚步,停在了门口,听着几个小姑娘夸张的说着鬼故事,好像见到真的一样。 最后,那个孙里里一咬牙一跺脚,她看见归看见,害怕是肯定的,可骨子里却又十分勇于冒险,喜欢刺激,她瞪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几个小姑娘,压低了声音道:“既然这样,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如果你们实在是想看的话,那晚上,我们晚上去废弃的教学楼里一夜游,敢不敢?” 几个小姑娘一时间没敢说话。 可孙里里还在那里不住的挑唆,叫嚣着:“你们不说我说的是假的吗?你们不相信吗?既然不相信就走啊,跟我见鬼去啊,谁不去谁是孙女,怎么样?敢不敢?我就问你们,敢不敢就完了。” 这个岁数的小女孩都是一些激不的阶段,一激,红着一双眼睛,纷纷响应了号召。 就是周围的几个听见说话的小伙子也跃跃勇试的报了名。 孙里里这下满意的露出一丝笑容,又重复了一遍:“说真的,害怕就不要去了,大不了被我们嘲笑一顿就是了,如果都有刚,不怕鬼,那好,今天晚上十点钟,咱们就在咱们教学楼后面集合,谁不去谁小狗,知道不?!” 都答应了,岳旭兵再呆下去也没什么用了,他摸着鼻子,轻声嘟哝了一句,“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 抬步就离开了。 这一天的课,几个小女孩是听得左耳朵听,右耳朵冒的,老师讲了啥都不知道,反正他们的脑子里全都是晚上刺激的寻鬼之旅。 虽说有点害怕,可刺激啊。 太刺激了。 想一想,如果以后长大了,有了这样的经历,就是说出去都特别有面子的。 好不容易捱到了熄灯,睡觉,约定好的几个小姑娘偷偷的从窗户翻了出去,弯着腰,生怕楼下宿管阿姨发现她们的行踪,再将它们上报到学校,这还没等到去探险,就被记过了,那实在是太亏了。 一想到这一点,几个小姑娘连忙更低的弯下腰,悄无声息的越过了宿管阿姨的窗根下方,好不容易跑到了教学楼后面,一点名字,一个都不差,全来了,孙里里满意的点点头,颇有种大佬指点江山的架势,细细的胳膊一挥,她轻声道:“走,出发。”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穿过了高中部,跃进了大学部,几乎穿越了整个校园,才走到废弃的教学楼前面。 这教学楼白天看的时候就已经是一片凄凉了,平时也没什么人接近,可这到了晚上,不光是凄凉了,竟是有种阴气森森的感觉。 那坍塌的楼层上方已经涨满了草,草铺着大洞,里面似乎有一双冷幽幽的眼睛正盯着他们,等着他们的进去。 而那已经腐烂掉的大门,只有半扇挂在门框上,风一吹,‘咯吱咯吱’的,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令人发毛的声音,那半开的大门,就像是猛兽的嘴巴,黑黝黝,让人莫名的恐慌害怕。 就是白天的勇气也提不起半分了。 可一想到白天时自己放出去的豪言壮志,早就临阵退缩的小队伍却是死撑着不想开口当那个第一人。 他们不想当小狗,面子也是最主要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真的有鬼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可让他们谁先进去,又做不到。 最后一群人,将近十五个少年少女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踌躇着不想当那个出头鸟。 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堆里突然幽幽的来了一句:“孙里里,今天来这里不是你提议的吗?那就你打头阵好了。” 孙里里听见这话明显肩膀一抖,一双眼借着黑暗,十分凶狠的就瞪向了人群中。 可天色实在是太晚了,根本就不知道是谁说的这话,孙里里只好咽下心中的愤恨,深吸一口气,刚想利用她十分擅长的交际能力推出来一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男同学来打头阵,她就听见那可幽幽的声音又小声道:“孙里里你不会是害怕了吧,如果害怕了,那就承认自己是小狗吧,反正我们顶多只是嘲笑你一下而已,别死要面活受罪。” “你......” 孙里里心里气得要死,恨不得把那个多嘴多舌的人揪出来,狠狠骂一顿,可看了一圈,都不知道是谁说的,更何况,她喜欢的男生也在这群人里,她怎么能不要面子?! 她必须要面子啊,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必须得装作自己无所畏惧。 不就是一个闹鬼教学楼吗?! 怕什么! 孙里里的目光隐晦的在喜欢的男生面上一扫而过,发现他并没有因为那个说话人的挑拨,而目露鄙夷,这么一想,她忽然感觉自己身上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不就是闹鬼的教学楼吗? 怕个鸟啊。 孙里里梗着脖子,往前迈了一步,故作大方的回头看了一眼挤在自己身后的男男女女们,她轻蔑的一笑:“都跟紧了。” 说完,她一鼓作气,率先登上了台阶,一伸手,退开了陈年的旧门,只听‘嘎吱’一声,那一扇将掉未掉的门就这样被推开了。 教学楼的大厅还是以前的老旧样式,不大的厅堂里正对面的就是楼梯,左边的长廊是一年级,右边的是洗漱房,卫生间,还有机房等等一些选修课的房间。 而正对着教学楼大门的,则是一面不知道多少年的镜子了。 镜子的右下角还用红色的贴纸贴出了并不是清晰的字,隐隐约约的,只能看清楚赠送,校长,周这几个字样。 孙里里咕咚咽了一口唾沫,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楼内的设施,除了黑乎乎的,别的什么都没有嘛。 就说闹鬼的传闻是假的。 孙里里的心不由的轻轻一松,回头就朝着身后的同学一摆手,剩下的几个少男少女皆是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跟着走了进来。 这人一多,人气也就重了,最开始站在外面的诡异感觉也就消失了,孙里里大大咧咧的说了一句:“咱们先探索哪个房间?” 有人仗着胆子小声说了一句:“先看看以前的教室吧,我还只在照片上见过十几年前,二十几年前的教室呢。” “没问题,咱们走,就先看教室。”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顺着左手边就进去了,先推开似乎是一年一班的教室门,他们伸着脖子往里面看,并不是很大的教室里,明显已经掉了的墙皮上依稀可见的是很久以前的绿色的油漆,都已经发黑了。 教室里零星的散落着课桌椅,有的凳子掀翻在地上,就是讲台前的老师讲桌也都腐朽的歪倒在地上。 “哎呀,这教室还真小啊,你们看那个窗户,都还是以前那种铁的窗户,根本就不是现在这样的塑钢窗,啧啧啧。” 一个小男生一边看着,一边伸手扒拉了一下站在自己前面的人,垫着脚看着里面,正品头论足的时候,身后不知道谁,突然伸手在他后背上狠狠一推,登时,他一个站立不稳就摔进了教室里面,地上的灰尘泥土都有几尺厚了,他一时不察趴在地上,身上立刻沾满了灰尘,扬起来的土,呛了他直咳嗽。 他嘴中怒骂着,刚想站起身出来,就眼看着身后的门突然被人大力的‘嘭’一声合上了。 小男生神情微微一愣,一股莫名的恐慌立刻涌上心头,他是连滚带爬的冲到教室门口,声音因为恐惧而带着破碎的撕裂感:“开,开门!!!” “别开这种玩笑,开门,你们几个王八蛋,别把我关在这里面,把门打开!我草你妈啊!!!” “救命,救命!!!开门!!!” 正怒骂间,他忽然感觉到身后刮过来一阵冷风,就像有人在对着他的后脖颈使劲的吹着冷气,他几乎是一瞬间身上就起了鸡皮疙瘩,下意识的转头一看,就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子正站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盯着他。 那一双空洞洞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那一瞬间,他脑子里的血液向着他的四肢百骸疯狂的涌去,头脑一片空白,只听见耳朵里‘嗡嗡’作响,他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想不出来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黑影一点一点的靠近自己,没有长相的五官只是模糊的一团。 就这么凑过来,对着他的脸轻轻一吹。 他目眦欲裂的瞪大了眼睛,登时白眼一翻,昏过去之前,他只来得及听见身后的教室门被人一脚踹开,眼前的黑影几乎是一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卧槽,李德庆这是咋的了?!这咋昏过去了?” “谁知道了?刚才像疯了一样突然扑进教室里面,还把门关上了,要不是我们拼了命的撞门才把门撞开,他倒好,直接昏过去了!!” “胆小鬼!” “不是,你们说,这李德庆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你们没看见刚才他的表情有多惊恐啊,是不是这教室里真的有鬼啊!”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要不我们...要不我们走吧,我承认我害怕了,我就当那个胆小鬼了,我要出去,你们爱怎么探险怎么探险吧,反正我要回去,回去睡觉!” “我也要走,不在这玩了,我就是作死,跟你们出来!” “走走走!都走,都走,别在这呆着了,把李德庆抬出来,咱们都回去。” 十五个少男少女一致决定不玩这个作死的游戏了,他们要离开,回去睡觉,就是一直号称胆子大的孙里里也不吭声了。 刚才李德庆的表情她不是没看见,那不似作伪的样子,让她对之前见鬼的猜想再次起了怀疑。 难道,真的有鬼不成?!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天高地厚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达成一致决定之后,一群人乱哄哄的连忙将倒在教室门口的李德庆拖出来,扛在肩膀上,朝着大门口就快步走去。 可走了好半天,还是没走到大厅。 恐惧顿时在每个人的心中蔓延开来。 又走了将近一分钟,终于有个姑娘忍不住了,抱怨的小声道:“不对劲啊,我们进来的时候,一转弯就是那个教室了,怎么着也不能走这么长时间了还在这走廊里出不去啊,我们是不是......” 女生吞吞吐吐的看了看同学们,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又小声道:“咱们是不是,被鬼打墙了?!” “赵金姿你瞎说什么。” 孙里里一听这话,不知道为什么,气不打一处来,本来现在的氛围就已经让人十分害怕了,可她偏偏说这些没有用的,什么叫鬼打墙?你咋知道是鬼打墙呢,你咋就这么厉害呢! 孙里里怒气冲冲的大声呵斥:“你少来你那迷信那一套,什么叫鬼打墙啊,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说的那都是假的,都可以用科学的手法解释的。” “行啊,那你解释呗。” 赵金姿也生气了,这孙里里此前在班级的时候就跟她不对付,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都是要命见鬼的时候了,她还在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你既然说是迷信,那就看看你怎么用科学的手段。 “孙里里你不说是迷信吗?你要用科学吗?那你用科学呗,我就看着,这一次的提议是你提的,如果李德庆真出了什么事,也是因为你。” “凭什么因为我?我只是提议,你们就来了,那腿长在你们身上,我还能强迫你们来啊,你可真是搞笑了。” 孙里里冷哼一声,从兜里将手掏了出来,一边还无不讽刺的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赵金姿嘴中嘲讽道:“知道这是什么吗?科学手段,只不过打一个电话而已。” 说话间,她拨通了宿舍楼下,舍管阿姨的电话,然而听筒里传来的,是一阵阵忙音,根本就打不通。 她不死心的又拨了一个手机号,再次放在耳边,还是忙音。 赵金姿早就预想到这种情况了,但她没落井下石,只是翘着嘴角看着死鸭子嘴硬孙里里,一句话不说,就是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那表情完全就是,你不说科学手段吗? 来,科学手段,我就看着你,请开始你的表演。 两通电话都没打通,孙里里心里早就慌了,可她强撑着不想让赵金姿看热闹,只是强作镇定的又拨通了一个电话,这一次,她没再放在耳朵边上,而是放了扩音,拿在手里。 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忙音‘嘟嘟嘟’的,她失望无比的刚想挂断电话,就听见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滋滋’的像是电流通过的声音,里面传出嘈杂的背景声音,忽远忽近的,也听不大真切。 仔细一听好像是人的呼吸声。 孙里里顿时神情振奋的朝着电话那头喊道:“喂?喂,救命,救命啊,警察叔叔,我们被困住了。” “困住了?困在哪了?!” 电话里好半天传出来一个幽幽的声音,因为背景实在是太嘈杂了,根本就听不清说话的是男是女。 可就这一个回答,还是让他们惊喜万分,孙里里又是连忙道:“就是我们学校,滇海市附属高中,哦,不,是滇海市大学部,我们学校这有个废弃的教学楼,我们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了,警察叔叔快来救我们来啊。” “哦,是吗?!” 电话里的声音慢吞吞的,慢的叫孙里里直着急。 她刚想问电话里能不能快点说话,她就听见电话里继续‘滋滋’的传出来一句话:“可是怎么办啊,我好孤单啊,你们不就是来陪我的吗?既然是来陪我的还出去干嘛?这么多人,都能凑好几桌牌了,我,很,满,意......” 最后四个字说的无比清晰,却听得一群人背脊发凉,刚刚还升起来的希冀,顿时被这通电话记得粉碎。 众人僵硬的看着孙里里的电话,就连呼吸声都不敢太大声,生怕惊到电话里那只鬼。 没人说话了,可不代表鬼就放过他们了,电话里最后传出来一阵轻悠悠的笑声,从电话筒里由远及近,就好像那个声音始终是在他们周围一样,离他们近的,仿佛一直跟着他们一样。 “真有鬼!”一个小男生哭丧着语调,瞪着眼睛,喃喃的说了这一句话,一转头,他就看见被体育委员背在背上的李德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就这么幽幽的看着他们,眼见着他转过头来,李德庆准确无误的跟着转了过来。 再转过来的一瞬间,小男生眼睁睁看着李德庆变成了一个没有五官,披头散发的女人?! 是女人!!! 那身形,那模样,就是没有五官,也能看见这就是个女人。 小男生被吓的浑身就像抖筛子一样,一双眼睛瞪的都快凸出来了,他哆哆嗦嗦的抬起一根手指头,指向了体育委员的身后,忽然一声怪叫,闭着眼睛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 两片嘴唇子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变成了紫黑色。 “邹乐民,喂,喂,你没事吧!!!” 眼看着邹乐民脸色也紧跟着不对劲起来,一群人这回是真的害怕了,想跑又不知道往哪跑,一想到刚才邹乐民看的位置,所有人条件反射的看向了体育委员的身后,顿时,惊恐地尖叫声霎时间响了起来。 体育委员的身子都快吓萎靡了,他哆嗦着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松开,就被身后一双冰凉的手指给捏住了。 几乎是下一刻,一道柔柔的女声在他耳边响了起来:“小哥哥你这是要把我扔下去吗?” 体育委员粗壮的大体格子眼看着两行眼泪就流了下来,嘴唇哆哆嗦嗦的,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就在一群人已经被吓破胆子的时候,他们一直都找不到的教学楼正大门处突然响起一阵爆裂的碎木头声音,紧接着,三个人走了进来。 两男一女。 女生走在中间,高挑的个子完全不输身边两个男人。 只见那女生慢悠悠的走过来,仿佛是慢动作,可她怎么动作的,却根本就没人看得出来,几乎一个呼吸间,她就已经站在体育委员的面前,迅速抬手一个手印捏出来,按在体育委员的眉心处,轻轻一拍。 体育委员仿佛听见了一个欺凌的女声一声惨叫,下一秒,恶毒的声音又立刻传了过来:“你们都该死。” 来人正是涂戈。 涂戈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陷入重度昏迷的邹乐民,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她淡淡的一皱眉头,轻声道:“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找死!” 第一百三十七章 废物一个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你是,你是什么人?”孙里里惊恐的看着这三个突然出现的人,僵硬的咽了一口唾沫,手里捏着手机,一副防御的表情死死的盯着涂戈三人。 涂戈龇着牙齿,冷幽幽的一笑:“你说,我是什么人?” 孙里里‘嗷’一嗓子,几乎要吓崩溃了,嘴唇哆嗦着咱也不敢说自己胆子大了。 眼看着孙里里都快吓尿了,涂戈才一脸嫌弃的抬手在她脑瓜门上谈了一个脑瓜崩:“你不是胆子挺大的吗?哭啥啊,继续啊,继续坚持啊!” 孙里里眼含泪泡,捂着脑门委屈的看着面前这长相精致的姑娘,直觉她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可这一时间实在是太害怕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岳旭兵虽然很想听涂戈教训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但是,倒在地上的邹乐民眼看着要不行了,他是一边做着心肺复苏,一边叫道:“小戈,别吓唬他们了,你快过来看看,这孩子应该还有救吧?!” “死不了。” 涂戈只是瞥了一眼,嘴角一翘,懒洋洋的伸脚踢了踢邹乐民的胳膊:“这小孩最起码还有五十年的活头,虽然被吓出了心脏病,那也只是一时间心脏骤停罢了,岳叔你多做几次心肺复苏就可以了,不过,还是要及时就医,要不然,就他这五十年的寿命也得一朝丧。” “哦,对了,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不赶紧出去,等女鬼捉你们呢?!” 赵金姿瞧着涂戈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她忍不住问了一句:“姐姐,你是人吧。” “当然是人了,不是人难道还是鬼啊。” 涂戈面色不虞的瞪了这十几个小孩子一眼,这回也不吓他们了:“也就你们吧,作死作到这种地方来了,你们这知道这栋教学楼里的女鬼死了多少年了吗?还敢大晚上来探险,这得亏没到清明节,要是清明节你们进来,保准你们有来无回。” 赵金姿羞愧的低了低头,最开始她说孙里里的那些话其实也是一时间恐慌害怕,口不择言了,要真说起来,实际上也怪不到她头上,就像她说的,腿长在他们自己身上,她只是一个提议而已,最后的决定还不是他们自己决定的?! “姐姐,那我们的那个同学。” 赵金姿想到了李德庆,连忙抬起头问道:“他现在在哪呢?没事吧?!” “没事。” 涂戈摇摇头:“他现在的生命力还是旺盛的,就怕一会儿会有什么变故,你们现在都先出去,人太多了,我就一个人,照顾不到你们所有人,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们的爸爸妈妈一定会伤心的,先出去。” 一个人?! 一群高中生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还在做心肺复苏的岳旭兵,还有始终站在一边没说话的另一个男人。 难道,这俩人也是...... 十五个少男少女齐齐的打了一个哆嗦,顿时挤作一团,恐慌的看着那俩个男人。 涂戈疑惑的看着一群小孩的模样,再一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岳旭兵还有邬子轩,她立刻明白了:“他们也是人,不过,这位是警察。” 涂戈指了指岳旭兵,要不是今天晚上是岳旭兵找到她的,那这几个孩子可能真的就不堪设想了。 至于邬子轩...... 涂戈翻了个白眼:“你们当他不存在好了,这就是一废物。” 还以为身为灵异事务所的队长能有多厉害呢,还是被齐老极力推崇着带来捉鬼的。 自己还以为今天晚上能轻松一点,可就在刚刚,她试探了一下邬子轩的能力,脸瞬间就黑了,得亏自己没进入那个什么灵异事务所啊,这简直就是个废物,还是啥啥都不会的那种,除了有一双能看的见鬼的阴阳眼,在齐老的培训下能面前画几张符纸外,啥能力都没有。 擦,自己带他出来就是给自己拖后腿来了。 就这,还队长! 涂戈嫌弃至极的‘嗤’了一声,惹得邬子轩心虚不已的摸着自己的鼻子,小声嘟哝:“我能看见鬼的运行轨迹,难道不算厉害吗?” 涂戈面无表情的瞅着他,红唇一张:“我也能看得见。” 邬子轩:“......” 涂戈不耐烦的朝着这群学生挥了挥手:“行了,赶紧的出去,我先把你同学带出来。” 说话间,涂戈面色不善的看了一眼邬子轩,道:“你就在这看着他们,让他们哪都别去这女鬼的怨气实在是不小,现在整栋楼都因为她的怨气,活过来了。” “活过来了?!” 邬子轩一听这话着实吃了一惊,这怎么可能? 鬼的怨气能影响到死物?! “反正你们小心吧,岳叔身上有当兵人的凛然正气,能帮你们抵挡一些怨气侵入吧,我快去快回。” 说完,涂戈转身就要往那个教室走去,刚抬腿迈了一步,她突然又转回头,迟疑了一瞬,还是将拇指放在嘴唇边,狠狠一咬,鲜血瞬间顺着就淌了下来。 涂戈在没人的头上都点了一下,嘴中还嘱咐道:“小心点,都别擦掉,我的血能帮你们挡一下,等一下,不管听见什么声音,看见什么景象,都千万别相信,被蛊惑,听见没有?” 涂戈不是不相信岳旭兵身上的凛然正气,她是不相信那只女鬼为了杀戮而孤注一掷。 嘱咐又嘱咐,交代又交代,涂戈恨铁不成钢的又看了一眼邬子轩,最后还是一转头,就开了这里,身影快速的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涂戈离开了,一群人坐在地上,邹乐民早就在岳旭兵极其专业的手法下行了过来,可脸色还是很不好看,呼吸也不顺畅,喘口气心脏就一缩一缩的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涂戈没离开多久,又好像涂戈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十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胆战心惊的看着周围的环境,黑漆漆的。 就在这时,一直面朝着楼梯方向的邬子轩突然脸色一变,低声道:“有东西过来了,你们小心,把耳朵捂上,眼睛闭上,千万别睁眼睛看。” 还不等他话音落下,少男少女连忙听话的死死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嘴中念念有词的,那是根本就不敢睁开眼睛。 缩在人群中的孙里里什么也听不见,但她实在是太好奇了,总觉得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人存在呢?! 能看的见鬼? 那不是存在里的人吗?! 他说有东西过来了,那是什么东西呢? 难道真的是死在这个楼里的学姐?! 我就看一眼,就一眼,一眼后我就闭上眼睛。 稳了稳心神,孙里里一边给自己做心里防设,一边悄悄的睁开了一只眼睛。 第一百三十八章 遭报应的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什么都没有啊。 孙里里眯着一只眼睛,什么都没看见,刚刚还紧绷的心脏悄悄的放下了,她轻轻乎了一口气,心里还在嘀咕着骗人,哪有什么鬼啊。 正思考间,她忽然感觉到脸颊一侧吹过来一阵侵入骨髓里的冷意,那幽幽的冷风就吹在她的脸上,她下意识的一转头。 她整个人僵硬了。 眼前一刻放大的,腐烂的头颅就杵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一双黑洞洞,没有白眼仁的眼珠子就这么冷冷的盯着她,一张已经裂到了耳朵后面的嘴巴里生满了虫子,还在爬进爬出的。 有一只正好从嘴巴里进去,又从眼珠子里钻了出来。 那一刻的视觉冲击,让她一声干呕,晚上吃的饭全都涌了出来,酸水都快吐出来了。 不想吐了,却又忍不住。 心里害怕得要死,她的眼泪顺着眼睛就淌了出来,呜呜咽咽的,哭的好不凄惨。 而一直杵在眼皮子底下的腐烂女尸似乎看见了孙里里的眼泪,她那一双没有白眼仁的眼珠子微微一闪,整个鬼影忽然就缩进了黑暗里,一点一点消失在了孙里里的视线中。 本来孙里里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可这女鬼突然退开了,把她搞的一愣,地上都是她的呕吐物,味道实在是不大好闻,她摸了摸嘴巴,站起身,拍拍屁股转身朝外面走去。 刚刚那个姐姐就说让他们先走,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在教学楼里蹲坐着,在等什么?! 难道是在等李德庆出来了?! 别说她没有同学爱,只顾着自己,她现在都快害怕死了,管什么同学了,俗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自私都是天生的。 反正不管别人怎么样了,她是要出去了。 “喂,你要出去吗?” 邬子轩抬头喊了她一声。 孙里里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是的,我现在怕得要死,我怕死了,我要回家,我不想在这个学校呆了,一分钟我也待不下去了,我要离开这里。” “小心。” 别人要走,他还能说什么?! 邬子轩只能是送她两个字,小心,涂小姐刚才可是说了,这栋楼因为女鬼怨气极重,而活了过来,现在这栋楼已经不能用常理来想了。 孙里里道了一声谢:“多谢你们了。”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脚步迈出去的一瞬间,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原本漆黑一片的黑夜竟然变成了白天。 阳光还有些刺眼睛,孙里里抬起一只手,挡在眼睛前面,眯着看了看远处热闹非凡的大学部,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她甚至都没想,这明明黑色的天突然变成了白色,是多么的不正常。 她现在唯一感到欣慰的,就是她还活着,她活着出来了。 其他人,统统抛在了脑袋后面。 孙里里之前没考上滇海市附属高中的时候,就十分羡慕大学部那些神采飞扬的大学生们,他们就像是即将要加入到社会的年轻人们,青春靓丽,还十分的会打扮自己。 在孙里里的心里,她其实一直都看不上同年级的学生。 她一直都觉得他们幼稚,不成熟,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根本就没办法和那些大学生相提并论。 她希望自己能高中直升大学部。 为了升入滇海市大学,她当时考进附属高中可是不够分数线的,爸爸妈妈给别人送礼,送钱,才把她送进去的。 她认为,自己只要进入到附属高中,距离进入大学部那就只是临门一脚的事。 现在她久不见阳光,冷不丁的看见了人群,她几乎是喜极而泣的,朝前跑去。 就在她马上要冲到那群大学生面前的时候,一双手忽然从斜刺里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那巨大的拖拽力,险些将她的胳膊扯下来,她惨痛的一声惊呼,捂着胳膊就蹲在了地上,抬起头怨恨的看着拽自己的人。 那人长了一张看不清长相的脸,只能隐隐约约的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古龙香水味。 “你干什么去?张可可。” 张可可? 张可可是谁?! 孙里里蒙了一下,这张可可是谁啊,她不是叫...叫什么来着。 孙里里正思考间,那个男人又伸出一只手,一把钳住她的肩膀,大力的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 孙里里吃痛,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人不见了,校园还是那个校园,可诺大的大学部好像只剩下她和这个看不见脸的男人了。 男人似乎是看见了她的举动,语气中带着无线的讽刺,翘着嘴巴笑道:“你不用看了,今天学校全部放假,不管是高中部的,还是大学部的,就连学校的保安都放假了,张可可你今天跑不了了。” 这话说得,孙里里心中莫名的恐惧起来,她惊恐的看着男人似乎在笑的拖着她,一边还絮絮叨叨的。 “你上一次不说这次给我答案吗?那答案是什么?你答应吗?” 答应什么?! 孙里里疑惑的跟着男人跌跌撞撞的又朝着她出来的那栋教学走去,她脑海中灵光一闪,可闪的太快了,她根本就没抓住那一抹灵光。 那个男人的手还特别的有劲,抓的她手腕生疼,却又牢牢的不肯放手。 “放手!”孙里里终于大喊着出声。 可那个男人却只是轻蔑的一笑,根本就不将这小猫的力道放在眼里。 他不急不缓的拉着孙里里,上了台机,一把推开门。 孙里里下意识的抬手挡脸,就在她挡上去的一瞬间,她惊恐的发现,残破不堪的教学楼突然恢复了,老式的地瓷砖上都是小花,小点的,木质的楼梯新刷的暗红色油漆。 踉踉跄跄的跟着男人走到楼梯口,顺着那一面大镜子往里一看,她顿时呆住了,这...这镜子里的人,不是她。 一身洗的发白的校服都不知道穿多少年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柳叶弯眉,杏核眼睛,樱桃小嘴,高挺的鼻子,长及垂腰的黑发只用一个发带固定着,脚上是一双帆布鞋,整个人并不高,显得小巧又玲珑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孙里里忽然哆嗦着想往后跑去,可她根本就撼不动男人的双手。 男人看着她站在镜子前傻傻呆呆的望着自己,他竟然一时间兴起,一把扯过她的衣服,嘴巴就凑了上去。 嘴中还道:“怎么被自己的美貌震撼到了?说实话,第一天你来的时候我第一眼就看见了你,确实震撼,本来想要正儿八经的追求你,可谁知道你竟然不稀罕,那既然如此,你可就不要怪我霸王硬上钩了。” “好好的情人不做,非要硬着来,怎么,强扭的瓜不想给我尝吗?我偏要尝。” “你既然想在镜子前,那就成全你。” “想来更刺激,唉,没想到你骨子里还挺狂野,上楼有卧室你不干,非要在这大庭广众!啧啧啧!!!” 头回经历这种事的孙里里都吓傻了,嘴里干巴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伸手推着男人的头。 “你会遭报应的。” 孙里里大吼! 男人轻蔑一笑,“报应?老子有权有势,谁敢!” 第一百三十九章 镜花水月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就在男人的臭嘴马上要攻过来的时候,一只手突然凶狠的拍在了她的脑瓜门上,清脆的一声,却并不是很疼。 孙里里被拍的懵了一瞬,脸上还挂着眼泪,捂着衣服,大喊大叫的,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被粉刷的雪白的教学楼突然又变回了阴气森森,残破不堪的教学楼大厅,而刚刚还犹如魔鬼一般的男人却是想水雾一样瞬间消散了。 什么都没有了,她刚才看见的一切好像镜花水月,一切都是幻境?! 可这幻境也太真实了,真实的就好像亲身经历过了一样,让她又心底升起的恐惧感,久久无法散去。 “我不是说了,不管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要不理,不听,不看吗?!” 眼前出现的是涂戈那张微微皱眉,略有不满的脸。 将扛在肩膀上的李德庆扔在体育委员的怀里,她不放心的又抬起手拍了拍孙里里的脑门,道:“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一个男人。” 孙里里语带哭腔的拽着衣服,无助的跌坐在地上,她现在已经管不了都谁看见了她刚刚的失态,她只是坐在地上大哭一场。 以后她再也不干这种作死冒险的事了,没有人知道,自己在幻境里被强行拖走的时候,要被强的时候,她是有多害怕。 更何况,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就算还没成年,可是非曲直,她什么不懂?! 而且,隐隐约约中,她也猜到了,那个名叫张可可的女人可能就是死在这栋教学楼里,被砌进楼梯间的女尸,也就是这栋楼闹鬼的元凶。 自己可能也知道她真正的死因了。 孙里里捂着眼睛,哭都哭不出来了,太吓人了,真的太吓人了,没想到学姐死前居然遭受了这种折磨,难怪学姐怨念颇深无法投胎转世。 就是这样死在这里,还被学校除名了,蒙受着巨大的冤屈,换个人可能都会像她一样。 “对了,警察叔叔,这个案子是不是你负责的?!” 脑海中一时间百转千回,忽然她狠狠的一抹眼泪,抬起头,一脸冷静的看着岳旭兵道:“警察叔叔我可以给你们提供线索,这个女尸名字叫张可可,是大学新生,只不过没多久就死了,是一个男人杀的她。” 这些信息实在是太重要了,岳旭兵眼前一亮,连忙凑了过来,蹲在孙里里的面前,询问道:“除了这些信息,后还有别的吗?!” 孙里里想了想自己刚才在幻境里看见的画面,皱着眉头迟疑道:“那个杀死张可可的男人应该是个有权有势的,而且喜欢喷古龙香水,说话没有口音,十分正中的京片口音,穿的是一身灰色的西服,里面的衬衫是蓝色的,能在校园里行走自如。” “你这些信息实在是太重要了,只要能查到在十几年前位高权重的人,就能调查出这起案件的起因。” 岳旭兵大喜,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最近这几天查到的信息,这个名叫张可可的女孩子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于学校校册上,就没有这个人。 那不可能啊,如果张可可属于失踪,那她爸爸妈妈怎么可能不记得自己还有这个姑娘呢? 她的父母当时为什么没找到学校?! 还是说这个有权有势的人,把当时的案件,给压下去了?! 岳旭兵若有所思的拧着眉头,思考着。 可一时半会儿也琢磨不出来,他忍不住抬起头,看着涂戈,道:“小戈,你有办法把这个张可可召唤出来吗?!” 涂戈摇摇头:“一般来说,女鬼是害怕玄师的,除非想找玄师帮忙,他们会主动现身,不然,我们动手,会让她魂力受损的。” 邬子轩在一边听的就跟天书一样,他一脸的求知欲跟在涂戈身边,拿着个小本一边记,一边嘴里嘀嘀咕咕的。 这些知识齐老都还没教过他呢,他现在应该算是初学阶段,虽然比灵异事务所里那几个成员强点,可也就强了一星半点罢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现成的老师现场教学,他不赶紧多学一点是一点?! 涂戈知道邬子轩的动作,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继续道:“更何况,我主修的就是抓鬼,不是画符,如果由我将鬼拽出来,她的魂力至少会损伤大半之上,我只会强攻,不会婉约。” 那几个学生听着涂戈说这话,那简直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尤其是本来就知道不少民俗的赵金姿,更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涂戈,道:“姐姐,你们这样的人多吗?是不是平常也能碰见这类事啊。” 涂戈低下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一边点点头:“当然了,这个世界上有不少你们不知道的事,也不是你们应该知道的范畴,知道的太多与你们来说,并没有好处,所以说,你们现在赶紧回去睡觉,洗个澡,收拾收拾,把今天的事忘了。” 说话间,涂戈拍了拍手:“行了,都赶紧走吧,把你们同学带走,对了,别忘了送你们同学去医院,以后可别做这种事了,知道吗?惜点命。” 说完,涂戈又拍了拍手,将这些学生从地上拽了起来,“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将一群人带出这间废弃的教学楼,涂戈走在最后面,没等她走出去多远,忽然,她转回头看了眼身后三楼的位置,正面对的窗户后面一闪而逝一道人影,她微微抿了抿嘴唇,转回身离开了。 将这些学生依次送回去,站在黑暗中,她看着救护车呼啸着将李德庆和邹乐民拉走,岳旭兵站在她身边,问:“这些个孩子在未来都会生活在恐惧中吧,毕竟是头一次接触到这种事,可能害怕的会记一辈子吧,尤其是那个被张可可拖进幻境里的小女孩,这一辈子可能都没办法接触男人了吧。” “别担心,岳叔,你说的这个问题我其实早就想到了,留在他们额头上的血会替我消除她们这段记忆。”涂戈微微一笑。 邬子轩惊讶了,忍不住插嘴道:“真的假的,你的血能把他们这段记忆消除?” 废物开口了。 邬子轩一说话,涂戈就想到了之前他信誓旦旦的样子,那么自信的都过头了,她不由的翻了个白眼,却还是给他解释了:“我的血当然不能消除记忆,但是,留在血里的咒语能啊,你难道不知道,有时候血,也可以当做媒介吗?” 顿了顿,涂戈十分好奇道:“不过,话说邬子轩,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加入到你说的那什么事务所的?!” 第一百四十章 又上头条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邬子轩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鼻尖,解释道:“我其实也不是天生就有阴阳眼的,也是因为小时候发生了一场事故,死了十分钟,又被人救回来了,所以才有了阴阳眼的。” 他也是不久前才被齐老发现,带进了这个圈子里的,简单来说,就是他才刚学玄学没多长时间,若是他天资聪慧,可能学的快点,可那也比不上已经学了小二十年的涂戈啊。 “哦。” 涂戈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随便吧,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告诉告诉我,你都会啥。” 邬子轩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尴尬的搓了搓大脖子,本来想缓解一下尴尬,可没想到,搓出皴来了。 更尴尬了。 一看他这样,涂戈也明白了,无力的摆了摆手:“行了什么话也别说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那这学校......”邬子轩迟疑的问了一句。 涂戈冷笑一声:“你也回家睡觉吧,啊,这里的事情就让岳叔调查吧,反正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邬子轩被涂戈的语气给刺激到了,他整个人都萎靡的点点头,跟着岳旭兵坐上车,先把涂戈送家里去。 坐在车上的时候,岳旭兵和涂戈闲聊天的问道:“小戈,你们做玄师的,像碰见这种,是要收了她吗?!” “不收。” 涂戈摇摇头,看着窗外轻声道:“这个张可可虽然怨气冲天,可她双手没沾染过一条生命,虽然十分矛盾,可我想,她可能只是想要自己的冤情得以大白天下吧,所以才会时不时地现身吓唬人,却没祸害过人。”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岳旭兵叹息一声,这姑娘如果活着,应该是个好姑娘,现在可能都已经成家立业,有孩子了。 只可惜,一切的美好,都止步于被禽兽祸害。 涂戈继续道:“我不收她,但我会送她走,替她超度,给她念段往生咒,不过岳叔,查到她父母的话,不管是什么结果,都别说出来,等我将她送走了,再通报也不迟。” “你是说,她的父母......” 人精一样的岳旭兵几乎是一听,就知道了涂戈话里的意思,他面目几乎是狞狰了一瞬,便叹息着收了起来。 这种祸害就得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啊。 ...... 涂戈回到家,从车上下来,正好一道闪光灯那是快准狠的将她正面照片拍的是清晰可见。 涂戈看了一眼那边偷拍的狗仔队,根本就没理会,只是跟着岳旭兵挥了挥手,看着澈开走了,她才转身进了小区。 第二天一大早,头版头条就出来了。 那可想而知,这狗仔拍了照片,娱乐报社的记者是连夜将稿子写了出来,发行。 等涂戈睡到日晒三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又扬名了。 凌月头疼的冲到二楼她房间门口,抡起拳头就开始敲门。 那是涂戈不开门都不带罢休,硬生生将严重起床气的涂戈砸了起来,阴沉着一张脸就把门打开了。 涂戈也不说话,就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凌月。 凌月也不怕她,这厮也就是早上起床的时候脸色不好看,其他的都挺正常的,也不发脾气,也不打人骂人的,就是你跟她说话,她虽然在听,却根本就不搭理你。 “涂戈,涂大小姐,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你大晚上不在家睡觉,跟这是谁啊,去哪晃悠去了?还凌晨从男人的车上下来。” 说话间,她就将手机里的头版头条怼到了涂戈眼皮子底下。 涂戈默默的看了一眼,将手机接过来,手指头在屏幕上慢慢的滑动着,滑了好一会儿,就在凌月以为她还是不会说话的时候,她突然蹦出来一句话:“真丑,这个角度。” 真...真丑?! 现在是丑不丑的问题吗?! 如果被有心人抓住这个问题,在她生活作风上攻击她,那她一点会被雪藏的。 涂戈将手机还给了凌月,看她那一脸操心的样子,是一点都不为所动的进了卫生间,就开始刷牙洗脸。 凌月就跟在她身后苦口婆心的劝道:“涂涂啊,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我最近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你还给我找麻烦。” “我没找麻烦啊。” 涂戈将嘴里的牙膏泡沫吐出去,再漱了漱口,她才拿着毛巾一边擦脸,一边沉声道:“这狗仔不是来拍我的,只是恰好碰上了。” “不是拍你的,难道是拍安禾的?!” 凌月眉毛一挑,不相信的问道。 涂戈点点头:“嗯,安禾不是受伤了吗?被绑架,再加上还传出易宵,易家大公子心悦她,虽然还没传出去要结婚的风声,但你想啊,易宵现在是巴不得将他媳妇公之于众,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且,那些狗崽子们,鼻子灵的跟什么似的,安禾这房子已经不安全了,最近这段时间会有大批的狗仔队闻讯而来蹲守。” “你说的,可是真的。” 凌月也知道安禾和易宵领证是迟早的事,可这帮狗仔记者是从哪听见的消息的?! 害怕涂戈给拍到了。 对,涂戈这事还没解决呢。 凌月顿时柳眉倒竖,呵斥道:“你别给我转移话题,涂戈,你还没告诉我呢,昨天晚上送你回来的是谁呢,难道你真的背着我们在外面......” 没说出去的话欲言又止的,但涂戈知道她的画外音是什么意思。 忍不住横了她一眼,涂戈道:“这件事其实很好澄清的,只要你到时候将易总和安禾都叫上,我再把岳叔叫上,一起吃个饭,这事就真相大白了,到时候不管舆论怎么说,都能掰回来了。” “岳叔?这个岳叔是谁啊。” “我之前在江城市认识的一个警察,处理过骆世晓的案子,哦对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把骆世晓也叫上一起吃个饭。” 涂戈其实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被别人拍到,反正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她的职业也不可能让她安心在家呆着啊,表面上她主业是拍戏,可实际上,捉鬼才是她的主业,拍戏不过是顺带手的事。 凌月听涂戈这么淡定的说把骆世晓也叫上,她就知道这事估计是狗仔补风捉影了,虽然这娱乐新闻也没说什么,可这模棱两可的,看着也是让人火大啊。 现在既然有了解决办法,凌月也就不追问涂戈了,转身给安禾打电话去了。 涂戈耸了耸肩膀,将被子一掀,她又倒回去睡回笼觉去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老了落伍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孙里里拿着手机,看着里面的头版头条,那一张美艳大方的脸就那么正大光明的出现在新闻中,她顿时恍然大悟的死劲一拍脑袋:“哦,对了,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姐姐是涂戈,大明星啊。” 她兴冲冲的拎着手机就去找隔壁寝室的赵金姿去了,连门都没敲,直接闯进去,手脚并用的爬上靠门赵金姿的床,一把将她的被子掀了起来,拽着还在睡觉的赵金姿一脸兴奋道:“老赵,你快看,快看,咱们昨天晚上见的姐姐是涂戈啊,涂戈。” 赵金姿本来睡的好好的,突然被拍醒了,她脸色十分不好的拉个脸,不耐烦道:“那你咋没心思要个签名照呢?” 孙里里理直气壮的怼了回去:“那你不还是没想起来。” 赵金姿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跟赵金姿同寝室的小姑娘也被吵醒了,本来挺生气的,可一听这两人说话,她一抹脸,奇怪的伸出脑袋没看着床上的二人问道:“你们两个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怎么会碰见涂戈呢?” 这话一问出口,孙里里和赵金姿俩人顿时齐齐一愣,下意识的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对啊,她们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隐约记得,好像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可仔细一想,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孙里里和赵金姿不是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对付吗?怎么今天却好的像是好闺蜜一样? 这也太奇怪了! 孙里里和赵金姿什么反应,别人也不知道,岳旭兵更是,晚上回去之后连觉都没睡,之际额搞了个通宵,躲在警局里查资料。 因为不确定张可可的具体死亡时间,索性岳旭兵直接将这十几二十年间的所有死亡报告都看了一遍。 等到档案室的同事上班,一推开门,好悬没被满屋子的烟味给熏个倒仰,呛得她是连连咳嗽,捂着鼻子快速的冲进了档案室里面,将窗户全都打开通风。 一边还埋怨岳旭兵:“岳哥,你这呆了多久啊,这烟抽的,少抽点吧,我都怕你把这档案室点着了。” 岳旭兵不好意思的抹了把脸:“抱歉抱歉,实在是昨天晚上有了新的进展,怕睡一宿觉忘了,就赶紧来了。” 同事连忙问道:“什么进展啊,说来听听。” “还是张可可的案子,我已经查到张可可就是滇海市大学女尸了,就是现在有点不确定她的失望时间,我在找呢。” “张可可?!” 同事一愣,连忙拉着岳旭兵就做到了资料室的电脑桌前面:“岳哥,咱们这些档案其实很早之前就已经存进了电脑里,因为怕电脑出现故障,资料没了,所以,才有了纸质的资料和电脑上的资料,你这看了一宿也没找到。” 同事同情的看了一眼岳旭兵,手上快速的操作着,打开电脑,在电脑上快速的打开一个应用程序,在搜索健里一写‘张可可’三个字,所有已故还在的人全出来了。 岳旭兵看着上面满满好几篇的名字,瞬间脸都绿了。 到底是老了,跟不上时代潮流了,这查询资料的方式都落伍了啊。 白折腾一晚上了,擦、岳旭兵再次抹了抹脸,一双红彤彤的眼珠子跟兔子一样,现在他根本就不困,只是莫名的亢奋,有一种马上就要拆穿事实真相的兴奋感。 他是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名字,仔细的一页一页的小心对照着,生怕自己在看错了,看漏了。 又看了将近一个小时,岳旭兵将筛选出来七个张可可都记在了一张纸上,就是连她的家庭住址都抄下来了。 先由近及远的检查。 首先去的这家也是死了十几年了,找过去的时候,爸爸妈妈都在,而且并不存在谋杀的可能性,应该算是交通意外,尸体现在存放在南山墓地里,早就火化了。 没找对,岳旭兵也不气馁,把这一个名字划掉,继续寻找下一个。 下一个张可可死了有二十年左右,是病故。 病故那也不对。 继续。 岳旭兵又开着车,接连找了好几个记下来的信息,都不是,只剩下最后一个了,父母那一栏写的是亡故。 那也就是说这一家三口都不在了。 直觉,这个可能就是那个张可可,可不确认了,岳旭兵也不敢下定论。 但他实在是太困了,跑了一上午都不是,就剩这一个了。 他先将车停在停车场,锁好车门,车窗再留一个缝,然后放倒了椅背,他才一闭眼睛,立刻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的,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电话打醒的。 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岳旭兵还没等说话呢,电话那头就传来涂戈的说话声,“岳叔,大事不妙了。” 岳旭兵一愣强打起精神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涂戈道:“学校,出事了。” “你说什么?” 岳旭兵大吃一惊,脑子还没清醒过来,他整个人就已经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一个不察,他一脑袋就顶在了车棚子上,虽说车棚裹了软皮不疼,可剧烈的撞击还是让他脑子‘嗡’的一下,他强忍着眼冒金星的问道。 “小戈,你说什么?什么叫学校出事了,你说清楚一点。” 涂戈就站在教学楼外面,看着明晃晃的警戒线,她也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给岳旭兵打了一个电话。 在电话里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只得长话短说:“这学校里有一个学生突然发狂,砍死了好几个同学,还有一个是老师。” “怎么会这样?是那谁干的吗?!” “八九不离十了。” 岳旭兵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也不相信,昨天涂戈不还说她没伤过人吗?怎么今天就...... “小戈,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今天也没在警察局,我在外面跑一天了,就跑张可可他们家的事,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人没跑了,你告诉我出事了?” “张可可爸爸妈妈都死了,对吧。” 涂戈闭了闭眼睛,其实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了,可知道跟听见,还是两个概念。 难怪,难怪张可可发狂要杀人,缓了是她可能会做的比她还疯狂,这一个学校的人她可能都不会放过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 涂戈顿了一顿,还是道:“岳叔,你先回来吧,事情可能没有办法善了了,我现在需要你的身份为我打掩护。” “好,知道了。” 岳旭兵答应一声,连忙发动车子从郊区往回赶,那车速几乎都要达到一百迈了,红灯被他闯了一个又一个,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魂飞魄散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要说张可可也是倒霉,碰见了那个禽兽不如的家伙。 本来欢天喜地的来上学,滇海市大学还是京都里有名的大学。 可没想到的是,自己头一天上学就被一头恶狼盯上了,从此以后,就是无尽的噩梦,就是她死了之后,这噩梦也没终止过。 甚至是还连累了家人。 张可可在学校死了之后,她的父母不是没有闹过,可尸体并没有看见,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学校给出的答案只是,张可可违反校规校纪,被挤了处分之后,就失踪了。 学校推得责任是一干二净的。 可张可可的爹妈不相信她女儿不知检点在学校里处对象,还怀了孕,自己的女儿什么脾性,当爹妈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学校里一次又一次的囫囵推却责任,让张爹张妈看出了蹊跷,知道女儿出事估计是和这学校有关系。 于是,一气之下,俩人拉了大横幅就要告学校。 只是可惜,普通人告学校怎么可能搞得赢?! 尤其是当时的校长虽然已经老了,不怎么管事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校长说话还是十分好使的。 为了学校声誉,老校长将夫妻俩赶出了学校,并扬言说这俩人就是个疯子,嘱咐大门保安看好了。 可哪想而知,当天晚上,这夫妻俩就双双出了意外死了。 原本说张可可是失踪了,可这父母紧跟着没了,张家的亲戚一时间乱了套了,给夫妻俩送到医院还没治呢,就死在了路上。 而张可可的事情也因为张家夫妻的死亡被掩盖了,等到处理完了后事,张可可也一直都没出现,自然而然的,亲戚都以为张可可可能真的是个对象私奔了吧看,不说都怀孕了吗? 于是,张可可被除名,失踪,这一家分崩离析,好好地家庭就这么没了。 一直以来,张可可的鬼魂因为死在了教学楼里,尸体也被封存在这里,她根本就没办法能离开这一块地方,她也就不知道,爹娘早就因为她死掉了。 张爹张妈的死亡被记录了意外死亡,可实际上都知道,这一看就不正常,是蓄意谋杀。 凶手不希望这两口子老是就这张可可的事不放,也怕把自己抖落出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找人把这两口子也给按死了。 再找人,把人为的蓄意谋杀改成了意外事故,改的还天衣无缝,这么多年了,凶手一直逍遥法外,张可可的冤情也无法得到平息,如今突然听见说父母早就没了,她又怎么可能不疯?! 张可可附身在一个强壮的男人身体里,血红的眼珠子好像要变成厉鬼一般,拿着从食堂顺来的大砍刀,一刀一刀砍在无辜的学生身上。 闻讯敢来的警察举着枪,一遍一遍要求她放下刀,放下刀,不然就开枪了。 “开枪吧,开枪吧。” 张可可在被附体的身体里哈哈大笑着,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爸爸妈妈竟然也死了,都是因为这个学校,因为那个男人,自己这一辈都被毁了,连带的,他还毁了他们一家人的幸福。 既然他不让他们幸福,那就谁也别活着了。 都去死吧。 张可可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手中的刀刚刚举起来,远处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道念咒声,那咒声犹如魔音一般直接灌进了她的身体,灵魂最深处,狠狠一击,她居然不受控制的从那身体中飞了出来?! 张可可大惊。 昨天晚上,那个小玄师进来的时候,虽然周身的气质也是让她极为忌惮,可也并没有说,一露面就被完全压制。 可这一个呢?! 这一个躲在人群中的人,只是一声咒响,她就不受控制的飞将而起,直接被挤出身体外面,魂力还收了不小的伤害。 此时被这太阳一照,她居然隐隐的有种要魂飞魄散的错觉。 当下,她也不敢再坚持了,直接飞身而起,快速的回到了废弃的教学楼了,可刚进去的一瞬间,她就想被扔进了滚烫的热油之中,连一声惨叫都没法出来,就已经化作了一缕青烟,烟消云散了。 原本还想着偷偷绕进来的涂戈,几乎是一刹那间,女鬼的气息消失不见了,这所学校之前还被怨气所笼罩的黑气也瞬间消散了。 涂戈是下意识的抬起头,看着许久不见得蓝天白云,她脸色极差的看向了人群之中。 几乎是在她看过来的刹那间,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转身从人群中挤着消失不见了。 涂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个身影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的她脑子里立刻蹦出来一个人的脸,师傅。 可一想到师傅还在山上没出来,她又觉得十分奇怪。 那个人给她的感觉太奇怪了。 也太熟悉了。 涂戈沉思一瞬,抬起脚刚想追过去,她就看见人群的后侧方,一个男人挤出来,快速的离开了。 那个人是师兄。 涂戈在这一瞬间什么想不明白的,都想明白了。 为什么女鬼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突然就大开杀戒,死了十数人不说,就连女鬼的魂魄也没有了。 到底师兄要干什么?! 涂戈勃然大怒,抬起脚就朝着涂余追去,可还没等她追上前,涂余远远地,就已经上了一辆车离开了。 看来师兄这是知道了张可可的爸爸妈妈已经死了,而且,死因是什么,凶手是谁他全都知道了。 师兄也就是利用了这一消息,让女鬼发狂,最后再收了她的魂魄?! 看着好像为民除害,可只有她知道,师兄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利用这些魂魄,做一些邪术,师兄真的是没救了。 ...... 等到岳旭兵找到涂戈的时候,月亮已经月上梢头了,涂戈坐在马路牙子上,似乎有很多事情都想不开,又好像只是在发呆。 滇海市大学里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了,伤者死者都被拉到了医院,不同的是伤者上了楼上,而死者去了楼下。 就是那个被鬼附身的小哥,这辈子也废了,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就是醒了等着他的也是法律的审判,因为没有人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还曾经附了他的身体。 虽然那个鬼已经魂飞魄散了。 “小戈,怎么回事?!”岳旭兵气喘吁吁的问。 涂戈颓废的一摇头:“死了,魂飞魄散了,张可可没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余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他回到家里,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就听见里面传出热闹的谈笑声,瞿世青夸张的笑声让他觉得十分刺耳。 随着房门的关上,发出‘嘭’的一声,瞿世青探个脑袋出来,一眼看见涂余阴沉着脸一身的低气压,他连忙止住了笑声,揉了揉已经笑的僵硬的脸颊,十分殷勤的走上前,想要接过他手里的背包,却不想,直接被他躲了过去,面无表情的往前走。 瞿世青并不觉得尴尬,他知道,每次涂余出去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心情都不是很好。 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不会生他的气,毕竟,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理解万岁,理解万岁啦。 瞿世青一边心中思索万千,一边跟在他身后,小声说了一句:“周先生来了。” 涂余冷冷的‘嗯’了一声,他听见了。 走到客厅,明晃晃的灯光下,周良洪正目光略带侵略性的直视着葛京的大长腿,目光留恋间,尽显丑态。 要说当初能当上江城市首富的情妇,葛京的长相自然是不输一般人的,虽比不得周良洪的小女佣小鸟依人,娇滴可爱,但妩媚性感的葛京却是个身材火辣的摩登女郎,就是那一坐,一站间,就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在里面。 虽说现在她早就弃恶从善,穿着十分正经。 可就是这正经的格子衬衫,大长裙子也被她传出一股禁欲的美感,这为人妇的女人就是比那姑娘还要诱人。 周良洪目光闪缩间,有点怀疑自己当初到底是为什么喜欢上娇小清纯型的? 这魅惑的风尘感不是更招人喜欢吗?! 对于周良洪夹死人的目光,葛京这么多年也见多了,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在他们这种人心目中是什么形象,只要在她所在意的人眼中还是好的,就算不能在一起,只要在他身边一直陪着,也是好的。 葛京坐在沙发里,心不在焉的看着手机,一边等着涂余回来。 手机上满满的都是那个姑娘的新闻,那个姑娘果然是好的,就是上了镜头也是十分美的,难怪,难怪涂余每日最大的爱好,也最有烟火气息的动作,就是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她幽幽的无声叹了一口气,长长的卷曲起来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周良洪在一边看的心中刺痒难耐,他正捉摸着怎么搭话呢,突然一连串的脚步声传来,他脸上的表情还没等收回去,对面的葛京忽然开心的站起身,快步走到那个男人面前,扬起一张笑脸笑道:“余哥,你回来了,吃饭了吗?我在锅里给你留了菜,你现在要吃吗?!” 涂余淡淡的摆了摆手:“不吃,晚上吃过了,你没什么事,先回楼上睡觉去吧。” 就知道是这个答案,可葛京并不生气,她只是泱泱的‘哦’了一声,三步一回头,慢腾腾的就上了楼。 瞿世青在身后直摆手让她上去。 直到葛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瞿世青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看着周良洪的表情恨不得掐死他。 那可真是一点都没有刚刚谈笑风生的样子了,恨不得现在就给他赶出去。 在他们家还敢这么放肆,真是不要命了。 涂余却像没看见瞿世青的愤怒一样,只是淡淡的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请周良洪坐下。 周良洪大大咧咧的往下一坐,翘起二郎腿,脸上的表情多多少少带了点轻视。 最开始接触这个涂大师的时候,还以为这男人怎么说也有五六十岁,是个老头子半截黄土埋脖子的级别了,可这一见面,才发现,这也忒年轻了。 年轻的都有点不敢相信。 一头板寸,虽然身材高大,冷冰冰的,可这一说话,一侧的脸颊竟然还有一个深深地梨涡,你这这么严谨的称呼,怎么能有这么不严谨的特征呢?! 周良洪轻啧一声,摇头晃脑的,叫出的称呼,越发显得调侃的意味更多一些:“大师,我们之前说好的,你帮我解决了学校的问题,我给你双倍的价钱,可你也没说,解决问题的方法竟然是这么极端的办法啊,我学校死了这么多人,明年升学率若是降下来该怎么办?!” “我钱挣少了,怎么办?!” 钱挣少?! 涂余冷冷的斜了他一眼,眼看着他是印堂发黑,将有大凶之兆,他竟然还想着挣钱?! 冷冷的一扯嘴角,涂余轻启薄唇,道:“周先生,看在你在我这里消费的份上,我送你一句忠告,不,也不算是忠告,你知道吗,你的身后一直跟着,一个女人。” 周良洪吓了一大跳,他连忙往身后看去,身后什么都没有,可这无端的被这话吓一哆嗦,他脸上的笑意也没有了,那是强压着怒火道:“大师,这话可开不得玩笑,那个女鬼你不是已经收了吗?!” “当然。” 涂余一点头:“女鬼是你说要收的,也是你说用最快的方法收的,既然拿人钱财,那当然是要替人消灾的,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 顿了一顿,涂余又道:“我说的这个女人可是和你有着姻缘之份的,黑色的长头发,柳叶弯眉,杏核眼,小巧鼻子,樱桃小嘴,身高也不过一米五八,死得时候,应该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被血染成了红色,周先生,这女人难道不是你逼死的吗?” 涂余的话一说完,周良洪顿时大惊失色,他惊恐的从沙发上站起身,嘴唇颤抖着,圆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涂余,尝试了好半天,才色厉内苒的吼出一句话:“大师,你说这话可要讲究证据的,信口胡说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涂余冷冰冰的一笑:“我自然知道这是法治社会,我也是个知法守法的好公民,所以,周先生你也说了,讲究的是证据,在没有证据的基础上,谁相信呢?” 说话间,涂余也从沙发上站起身,看了一眼瞿世青:“送客。” 瞿世青连忙高声点点头:“好嘞,周先生,你这边走。” 也不等周良洪又什么反应,瞿世青不容分说拽着他就出了客厅,将房门一开,一把将他推出去,门毫不留情的就在周良洪的面前关上了。 冷静漆黑的夜晚,只剩周良洪一个人手脚冰凉的站在门口,一股股的恐惧感从心底蔓延开来。 他忽然间开始后悔,后悔来到这个地方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真相大白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余,就这么把他放了?” 瞿世青还在不甘心涂余就这么把周良洪放走了,而且接了他的工作之后为了捉一个女鬼,还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涂余就像是看见了瞿世青的疑问和不甘心一样,他站在沙发前,只解释性的说了一句:“我做事,从来都不会害无辜的人。” 说完,他转身,直接就上楼了。 瞿世青还是不明白,琢磨了半天,想又想不通,最后只能泱泱的转身将客厅的灯关了,也跟着上了楼,休息去了。 没几天,这件事就已经被媒体正想报道,大肆宣扬,也算是全国皆知的重大恶性事件。 滇海市大学部原本在京都也算是重点大学了,现在出现了这种事情之后,不光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旧新闻被扒了出来,就连闹鬼的传闻也不知道是被谁传扬了出去,就连周良洪这个大学校长也是榜上有名了。 还有那几个在这一次的事件中死亡的十几个学生,还有一个老师,讣告一出,网上资料就被人扒的热火朝天的。 黑料满天飞。 那也算是活着的时候藉藉无名,死了之后却也是小范围的大火了一把。 这十几个人生前都不是什么好人,有仗着身份背景霸凌同学,逼得同学抑郁险些自杀的,还有表面温良善良的人,实际上却是虐待小动物的残暴之人。 就是那个老师也不用说了,见风使舵,拍马屁,见利忘义,喜欢家有钱的学生,歧视没钱的,踩低捧高那更是常谈。 在班级里侮辱穷学生的人格,逼穷学生给自己送钱,送礼,不送就给你穿小鞋,正所谓没有师德,不讲道义,什么蜡炬成灰泪始干,什么干不干的,那都是别人的事,在他这,钱才是正道。 要说万能的网友,牛逼的人大有人在呢。 周良洪被人扒出来之后,他所有的资料都被人肉出来了,就连他的妻子在十几年前跳楼自杀的事也被爆了出来。 然后事件就被爆的一法不可收拾。 网友们特别奇怪,周良洪的老婆可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家庭美满,丈夫有貌,虽然女儿从小身体不好,可这妻子也是一个积极向上十分有才华的一个人。 有一天怎么就突然的跳楼自杀了,紧接着她的女儿就被送出了国。 而周良洪在这后来的岁月里,虽然立了一个悼念亡妻,忠贞不渝的形象,可实际上背地里却是个花心大萝卜,女人是换了一茬又一茬,要不是措施做的好,这么多年了,私生子都能绕球场一圈了。 网友看着周良洪丰富的私人生活,啧啧有声。 这越查越激动,越查,私料越多。 顺藤摸瓜,继续往下查,网友们就发现,这周良洪的小情人怎么长的都是一个型号的呢?!小鸟依人,娇小可爱类型的。 有心人思念一动,将这两天轰动一时的张可可案件里的受害人生前照片调了出来,这一看不要紧,也是这种款式的。 顿时浪声如潮,这届网友都快赶上福尔摩斯了,岳旭兵刚调查出来的信息,脑洞大开的网友就已经对号入座了。 纷纷要求,彻查周良洪。 本来周良洪身上就有太多的问题了,根本就不禁查,这么一查,立刻就查出问题了,周良洪这狗东西就是当年买通上层领导将张可可父母死亡真相掩盖的真凶啊。 虽然年代久远,证据早就被销毁的差不多了。 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岳旭兵多方走访的结果下,他终于找到了当年的一个认证,也就是他亲眼目睹了周良洪是如何杀害张可可父母过程的。 有了这个证据,再一查当年张可可的真相,所有的一切,全部浮现了出来。 周良洪虽然有钱,可以将一切知情人士封口的封口,威胁的威胁,实在不听劝告的就不介意再多一条人命。 不过,那些拿了他钱财的人终究还是良心未泯,在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折磨后,尤其是夜夜噩梦夜不能寐的情况下,岳旭兵只不过找他们询问一番,他们就已经招供了。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就是当时的周良洪也不过二十多岁三十出头的年纪,正是而立之年风骚的时候,老婆在家里给他怀孕生子,他却不甘寂寞外出寻觅目标,正巧开学季,温婉可人的张可可就撞进了他的视线里,于是不经常去学校的他,对张可可展开了追求。 张可可知道追求她的是学校校长的儿子,可是他已经结婚了,自己又没有当小三的心思,所以,她并没有答应,只是一再拒绝。 张可可的坚定却根本就打消不了有心人的欲望,在追求数月无果之后,周良洪终于恶从胆边生的,他以为只要霸王硬上钩,生米煮成熟饭,这女人就会顺从。 所以他绞尽脑汁的想到了假借上课的名义,将已经放假了的张可可骗到了无人的学校里,对她伸出了魔爪。 原以为那个年代的女子没了贞洁后,只能忍气吞声,同意他无礼的要求。 可没想到,张可可居然这么刚烈,宁可揭发他,与他一同去死,同归于尽,也不让他逍遥法外。 于是周良洪害怕了,在多方威胁,祈求无果后,他杀了张可可,将她埋进了学校的楼梯间里。 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不想,早就发现他反常的妻子在他决定动手杀人的那天偷偷跟在了身后,眼睁睁看着他杀了人,处理了现场。 她上去理论,却不想被杀红了眼的周良洪一步步逼上了天台,最后更是伸手狠狠推了她一下,将她从楼上推了下去。 再然后,就是张可可的父母。 周良洪逍遥法外许多年,这期间,如果说没有他爸爸的插手,他根本就不可能无事一身轻这么多年。 只是不知道,每当他午夜梦回的时候,想到自己曾经亲手杀死这么多人,他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忏悔之意吗?! 想也知道,没有的。 如果有,他怎么会在学校闹鬼的时候,直接就封了教学楼,宁可荒废了楼也不肯拆了重建。 他怕尸体被发现。 如今教学楼年久失修,尘封多年的冤情终于大白天下。 就是他害怕女鬼害他好事,找人做法收她,最后的结果,他也是难逃法律的制裁。 第一百四十五章 幸或不幸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周良洪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拉下马了呢? 明明他已经做了万全之策的,怎么就东窗事发了呢?! 周良洪是在家里直接被带走的,周兰兰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家里突然多了好些人,她家的家产被封了,她也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变成了普通人。 这还不是让她最疯狂的事,她居然听见了什么? 她亲爱的爸爸,把她妈妈亲手推下了楼?! 她爸,对她百依百顺的爸爸,是杀她妈妈的凶手?!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玩笑,太可笑了。 周兰兰想仰天长笑,可心脏疼的让她喘不过气,她捂着胸口,趴在扶梯上,嘴唇乌青的看着法院的人在她家客厅里忙进忙出的搬东西,她的家,就这么没了,她爸爸也被判了死刑,因为情节恶劣,被判处立即执行,根本就没有缓刑的余地。 这就是她的好爸爸,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她竟然不知道,父亲竟然是这样一副嘴脸,他妄为人父。 周兰兰昏倒前最后的意识,便是他父亲挂在客厅正中央的一张全家福,说来也可笑,只有他们俩人的全家福,算哪门子的全家福啊。 她就是一个最可笑的人。 ...... 周良洪被处决的那天,各大新闻媒体都在报道。 因为算是恶性事件,还属于买凶杀人的恶性事件,在批判的同时,也是告诫各大网民千万不要触犯法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不管你再怎么有钱有势,隐藏多年,到最后,你还是会被找到,为你当年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 瞿世青看着手机里的新闻,有些默默不语,他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好好地人不当,非要做鬼?! 想在好了,得偿所愿了,真的做鬼了。 就是不知道下到地狱的时候,碰见那些他曾经杀害的人,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余哥,这狗东西就这么放过他了?!” 瞿世青嘬了嘬牙花子,还是心里不舒坦:“这干了坏事真是简单啊,一死百了,什么罪业没受着啊,那些被他害死的人,收了这么多年的折磨,怎么着有点便宜他了。” “便宜什么?!” 涂余看着手里的新闻,淡漠道:“他还有轮回的机会吗?!” 瞿世青一愣,怔怔的抬起头,看着涂余隐在余光下的侧脸,没来由的心中打了个冷战,此时的涂余就仿佛那没有情感的机器,说话冷血而又一板一眼。 仿佛感应到瞿世青的视线一般,涂余合上手机看了过来,一双狭长的眼睛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便从沙发上站起身,起身上了楼。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涂余的背影,瞿世青心中微微一抖,竟是为他莫名的感到难过。 像他这样的人,却活成了现在这样,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涂余上了楼,关上门,在黑乎乎的卧室里站了片刻,他才走到电脑前面,往软软的电脑椅子里一坐,怔了片刻,在电脑屏显微微的冷光中,他面无表情的伸出右臂,轻轻卷起了袖子,右臂上,是快要腐烂掉的血肉,夹杂着森森白骨,看着莫名的骇人。 “我这样的人,还有救吗?!” 周良洪的事情自然是有他在其中插手的,起到了一个催化的作用,如果不是他暗中给他下了诅咒,他又怎么可能会死的这么快,简直可以用弹指间来形容他的落马程度。 可也就是他的插手,使得他的皮肉腐烂的更快了。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插手别人的人生是修道人的大忌,只是,他别无选择。 涂余看着电脑桌面上涂戈的图片,幽幽的长长叹了一口气,和师妹此生的缘分可能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他不能再进一步了,他不能害了她。 他这样的人,沾染上便是不幸,只有远离她的身边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好好的演她的电视剧,当她的电影明星,师傅那里......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远在千里之外的涂戈忽然捂着鼻子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最近事儿特别多,都赶到一块了,骆世晓突然给她打电话说要提前进组,明明还有十天的时间呢,就要求她现在立刻马上来拍戏。 要不是了解这老头子就是一戏痴,她都要怀疑他是想要潜规则自己了。 不过,还好自己了解他。 可自己这头才刚刚坐着车已经在前往进组的路上了,安禾之前那剧组的导演屈卓人也不知道在哪要的她电话号码,非说邀请自己去他组里客串一个角色。 据听说那角色算算应该算是个小配角,但在剧里却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就是因为把这个人物写的过分完美了一点,屈卓人又是一个出了名的抠细节的人,将就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肯将就演员。 如果找不到他心目中完美的演员,他宁可改剧本。 就是因为太较真了,往往拍他戏的演员必须要把自己接下来的行程都推掉,也就是说,在拍戏的这几个月之内最好是不要额为多接戏的。 可演员最需要的就是曝光度,如果曝光度下去了,在这个快餐一样的时代中,几个月不出现在大众视线中,就代表着他可能被观众忘掉了。 只要观众不再关注他了,那他自然而然的,就不再是顶流,可能会掉出一线开外,甚至是三线四线。 这对于大明星来说,都是不想看见的。 可屈卓人拍的爱情戏,又太爆,太甜,部部是爆火甜剧,虽然抠细节扣的狠,可他的戏不管是服装还是画面,都只有一个字来形容,绝。 所以,为了能上屈卓人的戏,这些明星一般都是咬着牙推掉了未来几个月之内的工作,专心搞这一部。 而大家一起齐心协力的结果就是,每天收工虽然很累,可累的却很有成就感。 现如今,涂戈已经要进组了,屈卓人的电话却过来了,好说歹说的要她去试戏,她是很难办的。 骆世晓拍起戏来也是个废寝忘食的,而且脾气火爆,虽然自己并没有被骆世晓骂过几次,可这不代表,她就有特权啊。 “屈导,你也知道,骆导这人脾气比较拧巴,还好急眼,我这已经进组了,要不,你在找找别人?!” “你今天就进组了?” 屈卓人一听嗓门顿时抬起来了,可一想到电话那边是个什么大人物,他的音量瞬间又将了下去,这给涂戈听的是一愣一愣的。 屈卓人那头可不管涂戈怎么想,他眼珠子一转悠,心中有了主意:“你等着,我先跟你们骆导沟通去,你等我的信儿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运势来了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说完话,屈卓人一点都没给涂戈反应的机会,直接就挂了电话,搞得涂戈一愣,看着车里的凌月,呆呆的说了一句:“月姐,屈卓人非要我去上他的剧里拍戏,我说去不了,他还不同意,要去找骆世晓唠唠。” 凌月一听,眼睛惊讶的微微一睁,道:“你说的,是屈卓人?” 涂戈点点头。 凌月顿时就笑了,抚着手掌直是连连的叫好:“涂涂,这么看来,你这是离火真的不远了。” 涂戈满不在乎的一耸肩膀:“火?我现在就挺火的,黑火黑火,他们都在网上叫我蛇蝎美人。” 还是最脾气暴躁,嘴毒的那种。 凌月恨铁不成钢的抬手敲了敲她的脑门:“你还知道啊,不过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呢?你多久没看网上的信息了,你的形象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扭转过来了。” “真的假的。” 涂戈才不信呢,她可是知道那群键盘侠,最见不得别人的好,那是恨不得用全世界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她,这要不是她身心强大,就那段时间被网暴的体无完肤啊,她可能早就抑郁症了,那还能现在活蹦乱跳。 就是因为那群键盘侠满嘴喷粪的,索性,她在不必要的时候,就已经很少看新闻了,只是玩玩游戏,刷刷小视频放松一下,更何况,这两天她忙着滇海市大学的事,还有那个废物,老是问她一些小儿科的问题,为了给他解答,她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哪有空看新闻啊。 她撇了撇嘴吧:“看哪个干什么,平白的给自己增添烦恼不说,一点涌出都没有,而且,你也没赶过来骂我,那我就知道,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凌月脸瞬间就黑了:“还应该没什么事,你不说,那个什么岳叔的事情好解决的吗?怎么不见你解决呢?” 涂戈想都没想就回道:“岳叔最近忙,就那个周良洪的事,闹得多大啊,他现在正在处理尾巴,等完事了,就差不多了。” 差不多网友也就忘了这事了。 既然他们注定是要忘记这件事的,自己还多此一举让他们再记起来干什么? 闲的吗?! 凌月看着涂戈那漫不经心的样子,是恨铁不成钢啊,人家别人是恨不得把自己洗的漂白漂白的,生怕身上有污水把自己的一片前途再污染了。 涂戈可倒好,不在乎这个,什么黑料,网暴啊,各种的谩骂啊,人家那是该吃吃该喝喝,真不知道该说她心大好,还是没心没肺的好。 她怎么记得,前段时间,就这小妞也是郁闷了好长时间的,因为什么来着?! 凌月皱着眉头想了想,想起来了,好像是因为之前一家娱乐场所爆炸,死了不少的年轻的士兵,就是因为这,她茶饭不思好几天呢。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小妮子还挺善良的。 “我不是善良。” 涂戈忽然幽幽的来了一句,“我只是觉得心疼罢了。” 心疼他们的义无反顾,为了别人可以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他们配的上最高的敬仰。 “心疼?” 凌月一愣,忽然惊惧的看着似乎能看穿自己内心的涂戈,瞪大了眼睛,“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当然知道了。” 涂戈违心的在她脸上的位置画了一个圈圈:“你这满脸的慈祥老妈妈的表情都快溢出来了,好吗?” “去。” 凌月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拍掉了她的手:“别皮,说正事,我可是百忙之中,暂停了所有的工作来送你进组的,就怕你给我惹麻烦,你别给我惹麻烦听见没有?” 顿了一顿,她又转过头,看着坐在副驾驶的许娉婷嘱咐道:“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看好她,别让她再跟别人吵起来,把好不容易扭转过来的形象,再给败坏光了,知道不。” “知道了,凌月姐。” 副驾驶的许娉婷连忙乖巧的答应一声,连连保证自己会把涂戈照顾的很好。 涂戈满不在乎的缩在座位里,抱着胳膊,闭着眼睛假寐。 正在这时,电话又响了,涂戈懒洋洋的眯着眼睛一看,是屈卓人的电话。 她随手接听:“喂。” 屈卓人在那边是憋屈的也‘喂’了一声,没有刚才那么开心了,虽然声音有点蔫吧,可他还是挺高兴的:“涂小姐,刚才在我不懈努力的沟通下,骆导终于松口,同意让你两边剧组来回跑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会把你的戏份安排好,不会让你耽误这边的拍摄进程的。” 涂戈挺惊讶的,骆世晓可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不讲情面的,真不知道屈卓人这是答应了多少条丧权条约,才在骆世晓那里松口放人。 不过,自己还一天都没看过他的剧本呢。 自己本来就是半路出家的,虽然之前那一个戏演的好,完全是因为她一字一句仔细斟酌出来的,还有安禾在一边协助她,现在她连剧本都没看到,万一演的不好怎么办? 这顾虑她直接就说了出来,屈卓人是连啵都没打,不假思索道:“你放心好了,戏份不是很多,剧本我一会儿就发给你,你先熟练着,等你过来的时候我们试个戏,就是走个过场,你不要有心里压力。” 人家都这么说了,涂戈还能怎么办?! 她只能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人家了,没一会儿,凌月的邮箱就收到了屈卓人发过来的剧本,还有她需要演的角色 现在剧本看不到,只能等一会儿到了剧组那里,再打出来了。 又闲聊了一阵,屈卓人那边才意犹未尽的挂了电话,一脸的满意。 副导演在旁边看的新奇,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演员居然要屈卓人亲自去邀请,还是三顾茅庐跟骆世晓签订了一大堆的不平等条约,才把人家刚进组的演员预定了出来。 而且隐隐约约中,他听见,对方好像还不是名校毕业的演员,只是个几流的小明星,还是个半路出家的。 真不知道这是个何方圣神,需要导演千呼万唤的。 副导演耸了耸肩膀,他倒要看看,这个演员有什么能耐,等她来的,非要好好看看不可。 凌月那头是极其惊讶的,她傻眼的看着涂戈,这位运势来了,那是挡也挡不住啊,这三言两语的就定下了?! 还是以她的时间来定的?! 要不是最近这段时间,自己疯狂恶补了各个导演的性格脾性,就冲今天这电话,她估计都得以为屈卓人是个多好相与的一个人呢。 不过,涂戈也是厉害,多么脾气不好的人,她都有办法治得了他,大不了你横,我比你更横。 你试试看!!! 第一百四十七章 真麻烦啊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凌月也是害怕涂戈又给她惹麻烦,那一张嘴真是得理不饶人的。 给她送进剧组之后,她又拜访了一下骆世晓,对涂戈嘱咐一遍又一遍,然后又告诉许娉婷一定要看好她,这才十分不放心的离开了。 这一次提前进组也是因为骆世晓想加快进度,现在已经是春天了,最好是加紧拍摄,争取今年秋天之前拍完,然后加紧剪辑,送片审核,如果审片速度能快的话,争取今年冬天春节期间拍片上映。 要是能赶的上明年颁奖典礼,那就更好了。 以前从来都是顺其自然的骆世晓,已经年过半百了,头回产生了一种想要冲奖的冲动。 而且这不披着仙侠剧搞对象的剧本,骆世晓还是十分看好的,虽然是修仙的剧,却一点都不墨迹,进度十分快,几乎是一集一个小爆点,而且演男女主的也不是什么流量小花,是骆世晓精挑细选,有演技的演技派。 要说,骆世晓就喜欢演技派的演员,跟这些都有一两步经典作品的演技派相比,涂戈可能就是剧里唯一的一个花瓶,还是个十分没有眼色的花瓶。 涂戈进组的时候,男女主角就已经进组了,正一边对台词,一边在试装,试造型,看见涂戈来了,也只是撩着眼皮看了一眼,一句话没说,继续沉浸在自己背剧本的世界中。 这样最好,涂戈本来也不是一个多喜欢凑热闹拍马屁的人,见没人搭理她,她也不在意,只是在旁边找了一把空椅子,将行李往旁边一放,又顺手拉过来一把没人坐的椅子,扬着下巴,将许娉婷坐下,一边翘着二郎腿看远处的骆世晓比比划划的和副导演说着什么。 要说这副导演,上次拍老宅的时候就在一起工作过,可涂戈愣是没记住他叫啥,只记得这男人也是过分的年轻,跟骆世晓比起来,顶多也就才三十岁上下吧。 “涂涂,咱们坐在这没事吗?我看见导演在那,要不我们过去打个招呼?” 许娉婷也算是第一次和涂戈进组,实在是还没适应她的为人处世的方式,看着导演在远处说话,她觉得,毕竟她们是晚辈,怎么着也要先过去打个招呼啊。 涂戈却晃悠着翘起来的腿,一边满不在乎的眯着眼睛,道:“没事,骆导现在正忙着呢,没空搭理咱们,等到他忙完了咱们再过去也不迟。” 许娉婷还是有点不安心,总感觉自己再坐下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过还别说,许娉婷这第六感还是挺厉害的,坐了没一会儿,真的有人来找麻烦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这部戏的女主角,画了一张纯纯的裸妆脸,却挂了一张盛气凌人的表情,居高临下的站在涂戈面前,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却指使着许娉婷,道:“那个谁,你去给我倒点水,渴了。” 许娉婷一愣,唯唯诺诺的看了涂戈一眼,忙不逆的点头,起身就要去给女主角倒水。 涂戈也不阻止,只是幽幽的看了她一眼,道:“她给你开工资了?!” 许娉婷下意识的一摇头,涂戈微微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然后才伸手摆了摆,一脸淡淡道:“没给你开工资,那你就坐下,你老板在这呢,管别人鸟事干嘛?” 说话间,她转脸又看了一眼女主角,看她似乎因为自己的话惊诧间,又微微的震怒的模样,不耐烦道:“让开,挡着我嗮阳光了。” 女主角气得指着涂戈愠怒道:“你...新来的,我只是让你的助理帮我跑个腿倒杯水怎么了?你至于这么冷血无情吗?帮个忙都不行吗?!” “不行。” 涂戈将自己墨镜往下拉了拉,讽刺的一勾嘴角:“你自己助理不用,用别人的?你咋就那么喜欢用别人的东西呢?!” “还有...” 涂戈顿了一顿,又道:“别用手指着我,我讨厌你这个很不礼貌的行为。” 女主角听了涂戈这话目光一闪,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铁青的浑身颤抖的嚷了起来:“你这人怎么这样,什么叫我喜欢用别人的东西?怎么就喜欢用别人的东西了,你影射谁呢?你把这话给我说清楚。” 这头吵闹的声音瞬间宣扬开来,女主角本来就有些尖锐的嗓子被涂戈一气之下更加显得尖锐不已,吵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那头骆世晓刚把准备工作安排妥当,就听见远处似乎传来了吵架的声音,他的脸色立刻的拉了下来,转头问副导演,“那边是谁在吵架?有没有点素质,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有点涵养啊。” 副导演连忙伸长脖子看了一眼,一眼看见老神在在坐在椅子上抱着胳膊,看着形如泼妇的女主角唾沫星子满天飞的涂戈,他眼睛顿时一亮,连忙道:“导演,你克星来了,在那边打仗呢,确切的说,单方面的吵架。” 克星?! 骆世晓眉头一皱,将手里的工作随手甩给了一个工作人员,大步流星的就走了过来,双手一分,人群自动自发的就给他让路了。 女主角一看导演来了,吵得更加卖力了,演技还特棒的流了两行猫眼泪,一边凄凄切切道:“导演,你可来了,这什么人啊,一来就讽刺我说我用别人的东西。” 哎呦,这倒打一耙的功力简直是出神入化啊,涂戈坐在那都恨不得给她鼓鼓掌,难怪能当演技派,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一流的啊。 “涂戈我就知道是你来了。” 骆世晓是没眼看那女主角夸张的表情了,但他也清楚涂戈的为人,那就是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货,你若敢上她跟前找存在感,她能怼的你怀疑人生。 不过这女主角也是他多方甄选,选出来的最佳人选了,虽然以前没在一起共事过,也不知道什么脾性,但今天一见,啧...这女人一多,是非是真多啊。 为了权衡剧组的和谐,他也不能明着就去训斥女主角,只能委婉的,恨铁不成钢的白了一眼涂戈,语气是颇为无奈:“你这小妮子就是一麻烦聚集地,你来的时候你家经纪人没嘱咐你,让你少说话,多做事啊。” 涂戈一耸肩膀:“骆导,不是我是麻烦聚集地,这是我不找麻烦,麻烦专找我,可能我五行克女人,女人也就安安看我一见如故,剩下的,都嫉妒我的貌美如花,大长腿。” 骆世晓眼睛都快翻上天了:“你说这话还要点脸不?” 涂戈一本正经的挑着眉,看都不看女主角奇怪的表情,笑嘻嘻的抑郁双关:“当然不能要脸了,这年头,要脸啊,就没法干那不要脸的事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小肚鸡肠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骆世晓佯装怒叱道:“行了,别贫嘴巴了,你赶紧去试试衣服去,等一会在试下造型,试好了造型,就要拍定妆照了。” “OK。” 涂戈毫不形象的微微一笑,从椅子上站起身,拉着许娉婷就要去换衣服,就在这时,斜刺里忽然伸出来一只脚,涂戈是头都没低,狠狠一脚对着伸过来那只脚面就跺了上去,可见力气之大,几乎是一瞬间,女主角惨呼一声,抱着脚就坐在了地上,眼泪都飙下来了。 涂戈站住脚,一改刚刚嬉皮笑脸的样子,冷冷的看着她:“你腿挺长啊,都伸到我脚底下了,干什么,给我垫脚啊?用不着,我鞋底子脏得很,再污了你的鞋面可就不好了。” 女主角都疼哭了,捂着脚丫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那声嘶力竭的模样,让骆世晓头疼不已。 原本想着,自己把涂戈教训一通,这车雯雯能收敛一点,可没想到,竟是这般吃不得亏的,以后再有戏,可不找她拍了,太能惹事了。 车雯雯并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以为不经意的举动,没想到就在骆世晓这里上了黑名单,虽然她的名气不如那些顶流巨星,可就是因为她有演技,在荧幕上的形象一直都是单纯不做作的人设,靠着自己的敢拼敢努力的劲头,她也是有不少粉丝的,也算是二线顶流了。 可如今,被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如此不懂礼貌的欺辱,她咽不下这口气。 她这个人本来就是有火当时就要发泄出来的人,尤其是涂戈那话里话外的就是在点的自己,她一怒之下,也没管骆世晓给她的台阶,她根本就不想下,只想着报仇痛快。 就是没想到,踢到了铁板一块,没让对方出丑不说,还害的自己受伤了。 这伤不好,她是不是就要被迫退组啊。 越想越伤心,车雯雯捂着嘴巴哭了起来。 哭的骆世晓火大的霍然转身,怒道:“哭哭哭,挺大个人了,像什么样子,让人看笑话呢?” 车雯雯抽抽搭搭的,在别的演员搀扶下,红着一双眼睛,一跳一跳的站起身,流着眼泪控诉道:“导演,我也没说什么啊,我就是想让她的助理帮我打杯热水而已,她就说我,说的还可难听了。” “怎么难听了?” 涂戈冷笑一声,抱着双臂将自己的墨镜拿了下来,淡淡的回怼她:“你想让我的助理帮你,就帮你?你咋那么会想呢?那我要说你想上天,你是不是还要上天啊?” 车雯雯气的眼泪想掉线的珠子一样,越看涂戈那张脸是越发的可恨,自己这头哭的都快控制不住了,她那头云淡风轻的,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直想跺脚。 “导演,你看她,你看她说话,我就是一个请求而已。” “请求?你如果最开始真的是请求的语气,你觉得像我这种懒得跟猪计较的人,会跟你计较吗?再说,你助理就在旁边你不用,用我的助理?怎么,我助理看着顺眼啊,还是说你钱多的烧得慌,那我是不介意我家助理帮你干点力所能及的小事,只要你红包足够分量,足够大,我会介意?!。” “你...你就是个财迷,顺手帮我一下都不行?我助理前几天扭了脚了,走路不是很方便,所以我才跟你说的嘛。” 车雯雯没想到涂戈这嘴快的跟什么似的,自己只是说了一句话,涂戈那头已经炮仗一样‘嘭嘭嘭’连珠射,让她有点招架不住。 “财迷?呦呵,那你可真说对了,我就是掉钱眼里了,就是财迷怎么了?这年头,谁脑子有毛病啊,跟钱过不去,再说,你助理脚扭了?扭了吗?我看刚才冲过来扶你的时候挺利索的啊,这叫脚扭了?撒谎你都不会撒?脸红不?打脸不?真丢人啊!!!” 涂戈啧啧出声,气得车雯雯指着她翻着白眼的倒仰,这下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涂戈幽幽的又来了一句:“把手指头收回去,在告诫你最后一次,别用手指着我,否则,我不介意帮你松松筋骨。” 这话一出,车雯雯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不好看了起来,她上气不接下气,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最后觉得实在是在这太丢人了,她跳着一只脚,直接转身回了休息室。 这一场闹剧才算解决,在涂戈高频率的毒舌中,这片场的人也算是有了见识,统一了想法,那就是跟谁吵架,千万别想不开找涂戈,那小姑娘,文能不带脏字的骂你,武能让你伤筋动骨一百天,看看车雯雯就知道了。 自从被涂戈狠狠跺了一脚之后,虽说没断骨头,可那脚面也是肿的老高,这两天演戏都是强忍着剧痛在拍,她不敢请假啊,尤其是看着骆世晓这两天的脸色,她也不敢作妖了,乖乖的按着任务拍完自己的戏份,然后就赶紧回酒店,冰敷一下脚面,争取让她三天内就消肿。 可每次一看见脚面的红肿,她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自己这两天跟涂戈也没有什么对手戏,看不见她还好,戏份也是错开的,她情绪还能稳定点,要是看见她,她几乎把把NG,让和她对手戏的演员叫苦不迭的。 拍别的戏份还好,要是拍那种痛苦的戏份,需要酝酿情绪的,她一看见涂戈就破功,搞得对手一遍又一遍的酝酿情绪,险些没崩溃。 她其实也快崩溃了,这次的拍戏经历可是她有史以来最差的一次了,尤其是每次看见骆世晓黑如锅底的脸色,她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涂戈依旧有事没事的,在她酝酿情绪的时候出现。 出现一次两次的,她认了,可每次一拍这种复杂的戏份她就出现,车雯雯明白了,这丫就是故意的,故意把她的形象搞臭,让剧组里的人对她怨声载道的。 她怎么不知道,这女人这么小心眼呢? 天蝎座的吧,什么玩意啊! 在涂戈再一次在她面前晃悠过去的时候,骆世晓终于忍不住的摔了耳麦,咆哮的吼道:“涂戈,你丫能不能别在这晃悠了,玩呢?!” 涂戈嘿嘿一笑,立正站好,十分保准的敬了一个军礼,笑眯眯的眯着眼睛:“好嘞骆导,那我先走了,屈导那边我先去了,三天后回来。” 骆世晓巴不得她赶紧走,一边不耐烦的挥手:“滚滚滚!” “哦,对了三天后准时回来,知道吗?” 涂戈大声回了一句:“好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又起冲突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俩人如此熟稔的语气,让车雯雯算是看明白了,这俩人之间怕是交情不低啊,要不怎么可能在骆导拍戏的空挡跑去屈卓人的片场? 而且这俩人拍戏的地方一个天南一个地北的,就是赶过去也得要大半天的时间,也就相当于涂戈间接的请了三天以上的假期,别热可没有涂戈这待遇的。 车雯雯咽不下这口气。 她眼睁睁看着涂戈麻利的带着她的助理走了,被打断的情绪一时半会儿也酝酿不起来,索性,骆世晓直接大手一挥,让他们先休息半小时,半小时之后在过来拍戏。 车雯雯眼珠子一转悠,对自己的助理招了招手,一瘸一拐的回了休息室,然后叫她小助理在门口把风,不准别人进来,她才翻出电话,在通讯录里找出一个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很快就接了起来,车雯雯顿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了起来。 电话那头隐隐约约传出来一个男人雄壮的声音:“怎么了?这是谁让我的心肝宝贝哭成这样啊?” 车雯雯眼泪跟掉线的珠子一样,哭的抽抽噎噎的:“廖哥,我们组进来一个小明星,对我一点都不尊敬,她还害得我受了伤,这几天脚肿的不行,都不能走路。” 电话那头名为廖哥的男人一听,立刻眉毛倒竖的阴狠的问道:“谁?是谁啊,这么胆大包天的,你跟廖哥说,廖哥给你解决了,放心,廖哥不会让她怎么样的,这是一个法治社会,不过,传点绯闻什么的,就不一定了。” 车雯雯立刻破涕为笑的撒娇:“还是廖哥对我最好了,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嚣张的气焰,廖哥,你就小小的教训她一下就行,只要她能放弃她现在的角色,其实放过她也没什么。” “你说吧,是谁。” 车雯雯一想到那个名字,顿时变得咬牙切齿起来:“一个新人,叫涂戈。” 涂戈?! 电话那头的廖哥声音突然降了下去,一下子就没了声音,车雯雯顿时心慌起来,小心翼翼的追问道:“廖哥,怎么了?” 好半天电话那头才回了一句:“没事,你放心吧,这是我肯定给你办妥妥的。” 车雯雯瞬间眉开眼笑起来,语气里羞答答的,带着不言而喻的魅惑:“那廖哥等我这部戏拍完了,我去找你?!” “好。” 廖总被哄的心花怒放的,连声心肝宝贝了好半天,才挂了电话,一边皱着眉头,看着手上被翻出来的资料,深深吸了一口气,在烟雾缭绕中,他突然想到了被他遗忘在脑后面的倪菲。 倪菲,还是挺可惜的。 最近这段时间娱乐圈里变化的太快了,谁能想得到,曾经的顶流巨星倪菲现如今竟然成了神经病,被关押在精神病院里。 不过这也没什么的,娱乐圈不就这样吗? 人来人往,时间长了,就算再怎么曾经的辉煌,到最后,也不过是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再也不被人想起来。 这个涂戈他印象还是挺深刻的,当初,也是倪菲找他诉苦说自己的角色被人抢了,就是这个人。 现如今他新找的新欢也来找他哭诉,说这涂戈欺负她。 他还真是有点好奇啊,好奇这个涂戈是个什么人物,既然曾经答应了倪菲帮她搞定涂戈,却没来得及,她就出事了,如今就当做是答应她的承诺吧。 想到这里,廖哥打了一个电话,问了涂戈现在的位置在什么地方,直接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他打算亲自去会一会这个女人。 ...... 而车上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出事的涂戈正悠闲自得背着自己即将要拍的戏份,一边嘴里哼唱着歌,一点都没管许娉婷在一边坐立难安的。 琢磨了好半天,许娉婷还是忍不住了,她小声道:“涂涂,凌月姐如果知道你在片场又跟人吵了起来,她会不会开除我啊,她说让我看着你的,我没看住。” “你傻啊。” 涂戈斜了她一眼手上的剧本根本就没停:“你不说,我不说,那谁能知道?就算片场吵架的事不小心被泄露走漏了风声,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怕什么,不用担心,有我呢。” 就是因为有你呢,我才担心啊。 许娉婷根本就没被涂戈安慰到,她哭丧着脸还是有点担心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再丢掉,她现在是无比羡慕迟秋,跟的艺人脾气就是好,地位也高,根本就没有人敢挑衅,就她最命苦,饭碗丢了可咋整。 “这么害怕啊,安心,我看你这相貌以后也是大富大贵之像,只要你能一直保持一颗平常心,善良心,你迟早有一天会出头的。” 涂戈看出了许娉婷的担心,她笑嘻嘻的眯了眯眼睛,瞥了她一眼。 “涂涂,你就会拿寻开心,我自己什么身份我可是一清二楚的,从小县城走出来的小姑娘只要能小康生活,我就心满意足了。” 许娉婷根本就不相信涂戈说的话,只以为她是在安慰自己呢,微微叹了一口气,她还是琢磨该如何个凌月道歉吧。 涂戈见许娉婷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她也不多嘴,只是笑眯眯的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便是一句话都没说,继续沉浸式被台词。 因为他们从剧组开车出来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现在到了郊区,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大路上根本就看不见几辆车经过,估计到了屈卓人的片场可能也已经是后半夜了。 涂戈就着车里昏暗的小灯抬起头瞥了一眼前方黑乎乎的路,她想了想,说了一句:“刘哥,天黑路不好走,慢点也没关系的。” 这个刘哥是凌月特意请来给涂戈当司机的,车技挺好,也还有一点的拳脚功夫,人多的时候还能充当保镖。 刘哥听涂戈这么说,连忙应了一声:“哎哎,涂小姐放心,我会小心的。” 涂戈‘嗯’了一声,刚低下头,就听见前面刘哥忽然说了一句:“哎?这大晚上的还有人在这拦车。” 一听这话,涂戈心中忽然一凛,忙抬头说了一句:“别停车。” 已经晚了,刘哥热心的一脚踩在刹车上,探出脑袋问道:“怎么了?” 拦车的人苦着一张脸道:“不好意思,我的车抛锚了,您看看,能不能帮我们拖一下车?!” 刘哥探出脑袋又看了一眼,征求的回头瞥了一眼涂戈,刚要说话:“涂小姐......” 这时,刚刚还在笑着问话的人,立刻伸手一把拽住刘哥的脖子死劲往外一拖,凶神恶煞的嚷道:“别特么废话,把车门打开。” 第一百五十章 有预谋的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刘哥脖子被人死死卡住,力气之大都开始不过气了。 刘哥翻着白眼,扑棱着胳膊,虽有些拳脚,可被人控制住了命脉,他还是使不上力气。 “别他么废话,赶紧,下来,下来,把车门打开,要不我按死他。” 制住刘哥的男人嚣张的挥舞着手里的匕首,一脸凶神恶煞的要求涂戈将门打开。 涂戈微微叹了一口气,将已经被吓傻了的许娉婷往身后拉了拉,这才抬起手,拉着门锁就要开门。 刘哥脸涨得通红的艰难的转过头看着涂戈的动作,他很想告诉涂戈,别开门,千万别开门,这荒郊野外的,万一让这个男人上来,可能凶多吉少,尤其车上还是两个小女生。 “嗯?快点开门。” 男人似乎发现了刘哥的眼色,凶狠的再次一压,刘哥忍不住就是一声痛呼,涂戈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自己最近确实有点倒霉了,怎么什么事都能缠上自己呢? 难道是她看起来,很好欺负?! 涂戈深吸一口气,将门利索的拉了开来,刘哥眼看着无声叹了一声,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传闻中的声音并没有传来,相反的,勒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骤然一松,与此同时,男人的一声惨叫在耳边传来,猛的放松下来,刘哥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摸着后脖子被车窗勒出来的血痕,他一边咳嗽,一边赶紧下车。 这一下车,他傻眼了。 只见涂戈脚踩着前面所谓抛锚的车门,一只手伸进车窗里,以一种与自己刚刚同样的姿势,将一个男人仰面勒在车窗口,那男人骤然被大力的按住,眼前是黑一阵白一阵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胡乱的挥舞着手,嘶哑的蹦出一个一个的字:“放...放...救...” “闭嘴。” 涂戈冷冷看了一眼从前车冲下来的四五个男人,一个眼神制止住了他们想要帮忙的想法,又死死按了一会,才一把将男人直接从车窗里拽了出来,砸在地上,看着他疼的捂着后脑勺,还想咳嗽又不干的样子。 这才慢条斯理的从兜里翻出一张纸巾,慢悠悠的擦着手指,一边斜睨着地上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这么大个人了,找一群男人围堵我们三个,你们想干什么?” 被摔在地上的男人自然就是车雯雯嘴中的廖哥,这里廖哥长得一副壮实的体格子,将近一米九的身高,一脸的凶相,在涂戈手里却像是小鸡崽子一样,直接就给拖了出来,还毫无反手之力。 廖哥几乎是被她要吓死了,难怪之前的倪菲会莫名其妙的被刷下来角色,就这么一个怪力女谁打得过啊。 “不是,不是!” 廖哥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了,毕竟是自己最近受宠的新欢委托他做的事,他就算再怎么怂,不是人,也不能把她供出来啊,那他还混不混了?! “不是?!” 涂戈才不相信呢,这男人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她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还跟她在这打马虎眼?! 反正对于谁派过来,她也不在乎,不管是谁,只要动了别样心思,那她离死也不远了。 涂戈十分不耐烦的看着男人惊恐的脸,一双手还拽着胸口的衣服,那十分违和的动作极其辣眼睛,她一脚蹬在男人的肚子上,大力的踢踹动作,让男人肠胃一阵剧痛的捂着肚子弓起了腰。 “你可真有闲心啊,自己的麻烦事一大堆,还敢来找我麻烦?” “啧啧啧,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就认为这世界上没有密不通风的墙呢?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东窗事发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男人,都这么天真吗?” 涂戈幽幽的看着廖哥说了一大堆的莫名其妙的话,就带着刘哥回到了车上,看也不看被保镖一窝蜂拥上的廖哥,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指挥着刘哥开车扬长而去。 廖哥看着涂戈的车渐行渐远,终于看不见车尾灯了,他才在保镖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 但他始终是无法相信,这个怪力女到底是从哪里出现的?! 就好像凭空出现一样,像他调查的资料中一样,有一天突然从火车站中下了车,然后进军演艺圈,虽说脾气火爆,但是,那一手古怪的力量竟是让他胆战心惊。 刚刚被那女人按在车窗上的时候,他竟有一种要被按断脖子的错觉,这...简直是...太恐怖了。 想着,廖哥忙不逆的拿出手机想给车雯雯大哥电话,却又想到车雯雯可能在拍戏,接不到自己的电话,想了又想,他还是慎重的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那个女人不是你能动的,能离她远点,就远点,别跟她起冲突了,你降不住她的。” 看着自己写的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这才龇牙咧嘴的将手机放回到兜里,吩咐司机快点开车,回家。 然而廖哥不知道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雯雯子此时就战战兢兢的跪坐在地上,无助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拿着她的手机,屏幕一亮,那女人忽然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 车子已经再次在路上开了起来,车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一直到对面驶来一辆大卡车,发出震耳欲聋的喇叭声,许娉婷才哆嗦着手,将手机放到了座位上,恐惧化作了一颗一颗的眼泪,她被吓得已经泣不成声了。 这时候,她又无比的庆幸,庆幸涂戈居然武力值那么高,那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只一个眼神就让对手吓在当场动也不敢动了。 “好了,别哭了,这不是没事吗?!” 涂戈看了一眼许娉婷还没退出去的手机界面,上面赫然是三个醒目的数字110,只是还没播出去。 “涂涂,我刚刚真的快要吓死了,我头回碰见这种事,真的,头回碰见劫道的,我这心都快要从肚子里跳出来了。” 刘哥也在前面感慨的说:“涂小姐,没想到您这身手了得啊,我是真的甘拜下风了,说实话,我也快吓死了。” 涂戈满不在乎的微微一笑:“没事了,咱们不是没事吗?好了好了,都把心放肚子里,等会儿回去酒店喝点热水,压压惊,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就都忘了。” 许娉婷泪眼婆娑的直点头,她真的吓死了,现在手还抖呢。 第一百五十一章 到了剧组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知道这一次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劫道,就冲那个男人的衣服来看,低调奢华中又透着一股金钱的味道,就连他坐的汽车光落地价可能都已经超过五百万了,就冲这一身装备他也不可能是劫财,难道是劫色? 不过,谁在乎呢? 反正他在自己这里并没有讨到什么便宜,相反的,可能还会大难临头。 涂戈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色意味不明的笑了。 等到她到剧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拍戏的片场还是灯火通明的,安禾就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保温杯,身上罩着军大衣,正靠在椅子里,默默的背台词呢。 易宵在旁边办公,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安禾,见她还在安安静静的看着剧本,便放心的低下头继续看文件。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涂戈进来,站在安禾面前,安禾才惊讶的将剧本一丢,就想扑上来,还一脸嗔怪道:“你刚刚不是说八点多就到吗?怎么这么晚了,才来啊。” 涂戈瞧见她的动作,是生怕抻到她的伤口,连忙搂住她的腰,将她小心的按在椅子上,才从旁边拽过椅子,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路上遇了点事情,耽搁了一会儿,不过没事,都解决了。” “解决了?真的?” 安禾对与涂戈的话一直的极其信奉的,只要她说没事,那就绝对没事。 涂戈点点头,唇角一勾,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这两天看新闻,我估计,还得有大事发生。” “大事?!” 易宵那头也看见涂戈来了,他连忙走过来,正好听见这句话。 涂戈又是一点头:“嗯,老板具体什么大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按照我的第六感,我觉得,这事绝对小不了,等着吃瓜吧。” “是吗?那你来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易宵还是好奇涂戈路上出什么事了,一般来说,对于涂戈这种时间观念像个怪物的人来说,绝对说几点到就几点到,绝对不会晚一分一毫的。 能让她迟到,那绝对是个大事。 涂戈想了想,易宵毕竟是自己的老板,如果今天晚上劫道的事被有心人爆出来,那他作为自己的头顶上司,绝对有知情权的。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涂戈顿了顿,道:“就是来的路上碰上劫道的了。” “什么?劫道的!!” “那人没事吧!!!” 易宵和安禾异口同声的提高了声音,十分惊讶的看着跟没事人一样的涂戈,安禾绕着涂戈转了一圈,见她身上啥事没有,才稍稍放心的回头瞪了一眼易宵。 刘哥和许娉婷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来老板还真是了解涂戈啊,根本就不问涂戈有没有事,而是问那个人有没有被打残。 易宵心虚的抿起嘴巴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些长的头发,不好意思道:“那个劫你道的,你怎么处理了?!” “你刚刚说的大事,不会就是这个事吧。” 涂戈坐在椅子上,并没有着急先回答易宵的问题,而是挥挥手,叫刘哥和许娉婷先回九点休息压压惊,晚上收了工,她坐自家老板车回去。 看着许娉婷和刘哥开车走了,她才道:“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易宵迟疑地问了一句:“所以......” 涂戈做了一个拖,拽,按得姿势,微微一笑:“所以,我就把那个头子从车窗里拖了出来,拖到地上,说实话,本来想踩他的脸来着,就是我怕他脸太油,太脏,把我鞋底才埋汰了,就没那么做,现在想想,有点后悔了,应该死劲的羞辱他一下,让他跟我俩炸鸡!” 易宵抽搐着嘴角,只想给她‘呵呵’两个字。 涂戈斜眼瞪着他,忽然问了一句:“你们俩不说要领证结婚吗?什么时候办酒席啊。” 这话题转移的太快了,易宵还没反应过来,安禾就在一边不好意思的腼腆一笑,道:“涂涂,你也知道,我这不是前几天受伤了吗,养了几天怕这戏份落下,就趁着好一点赶紧来上工了,要说办酒席,怎么也得等我把这戏拍完的,伤好的差不多啊。” “哦~是哦。” 涂戈拉着长声,继续斜睨着易宵,问:“那见家长了吗?” 安禾这回不说话了,她家的那亲戚见不见得也没什么必要了,她妈她爸只当她是摇钱树,她哥她嫂子更是扒在她身上吸血,亲情薄弱,感情寡淡,那样的家庭她并不想让易宵知道,她自卑。 正当她心思辗转间,手上忽然一片温热,一只宽厚的手掌伸了过来,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猛的抬起头,只见易宵正对她笑的温柔,手上微微一紧,易宵温声道:“当然要见了,见双方父母可是头等大事的,等小禾这部戏拍完了,我们就先见见我爸,然后再去见她家亲戚。” “哦~那意思就是你对安禾是真的?不是玩玩?!”涂戈一挑眉头。 易宵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那必须真啊,对安禾,我是一百个真心的。” 涂戈微微一笑,看着脸上的表情是越发的温和,可说出的话却是阴气森森的:“那就行,只要你记得你说的话就行,要是敢对安安不好,我...” 涂戈做了一个拖拽踩的姿势,那狠叨叨的样子,让易宵莫名的一个冷战后背瞬间湿了一片。 连声保证:“不能,不能,绝对不能。” 有这么一个煞神在,他可不敢,他可害怕到时候如果真有点什么,他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几个人正说话呢,屈卓人听说涂戈来了,他是连忙放下手里正拍的工作,赶了过来。 一走到跟前,那是脸都笑成了一朵花,一把就握住了涂戈的手,还十分开心的上下晃动着:“涂小姐,你可下来了,我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把你盼来了,咱们这段时间需要拍的戏份,你背的怎么样了?” 这也太热情了,热情的涂戈都有点不好意思摆臭脸了。 她跟着握手,微笑道:“屈导,不是我说啊,你这太仓促了,我也不知道理解的怎么样,要不,咱们先走一遍,给你看看?!” “好啊,好啊。” 屈卓人那是求之不得啊,就喜欢这种敬业的,更何况,涂戈可是自己顶着压力招进来的,万一她演的不行,打的可是自己的脸。 第一百五十二章 宁为玉碎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说来就来,站在聚光灯下,涂戈瞬间就找到了演戏的感觉。 说来,她这半年的时间也不过才拍了两部戏,可一次比一次得心应手,就好像她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与最开始站在镜头前束手束脚的她相比,现如今,她演起戏来是更加的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尤其是那张口就来的台词,仿佛是自己往外冒一样,几乎是一字不差的全部说了出来,简直难以想象,这剧本涂戈拿到手里也不过才几天的时间而已。 期间她还要演骆导的戏,两个完全不同的角色让她很好的分辨开来。 虽说只是走了一个过场,可涂戈那短暂性的爆发还是让屈卓人双眼冒星,连声叫好,当即拍板决定,就涂戈来演这个角色了。 就连最开始一直有争议的几个人在看见涂戈的演技后,也都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现在他们担心的,是之后的武打场景,不知道涂戈能不能也这么完美的演绎出来。 不同意那些人的担忧,屈卓人是完全不担心这件事,他可是亲眼见过涂戈使用神功的人,涂戈在他心里,那就是山上修炼之人,下山历练来了。 这么一个大宝贝儿让自己抓在手里,屈卓人想想,晚上都能偷笑出声。 有了涂戈的加盟,这部片子绝对会成为一匹黑马,成为年度最佳影片的一大亮点。 ...... 走了过场,屈卓人十分慷慨的大手一挥,今天不拍了,都休息,休息,明天早上再继续拍就是了。 因为涂戈赶时间,这三天的时间,拍的都是涂戈的戏份,也算是集中拍摄了,就算拍不完她的戏,等到她再请几次假,估计也就差不多了,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虽说贯穿全剧,但,拍出来,可能没多少。 涂戈坐在易宵汽车的后排,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气,安禾此时才想起来,问道:“涂涂,我之前一直没来的及问你,你竟然演的是那个卧底啊。” 涂戈点点头:“对啊,我其实也不想接这戏的,不过看这角色确实吸引人,我想了一下,咬咬牙就接下来了。” 安禾‘哦’了一声,感慨的说道:“说实话,我最开始接这戏的时候也在考虑过,这个卧底的角色会是谁接,这个角色其实很不好演的,最好是要演出那股痞劲,还要有正义感,放眼整个圈子,我是想了好久都没想到谁能演出这种感觉,不过今天一看你,我才发现,只有你啊。” 涂戈佯装谦虚的嘿嘿一笑,“哎呀,你太夸奖我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啊。” 安禾也不拆穿她的小骄傲,只是朝她伸了伸大拇指。 几人说话间,就已经到了最近的一家酒店里,易宵将两人放在酒店里,见没什么事,便连夜赶回了市里,明天早上他还有一个会要开,公司正在逐渐步上正轨,他必须得跟了住才行。 安禾和涂戈也没说什么道别的话,只是相互摆摆手,便各自回了房间,准备休息睡觉了。 涂戈收拾完自己,趴在床上,将剧本翻出来,看着上面属于她的台词被她用鲜明的记号笔划出了一条一条的道道,旁边是她对角色的理解,她是一页一页的看,将自己还不熟练的地方继续反复的熟读着。 一个女卧底的形象渐渐鲜明了起来。 正如安禾说的,这个角色是全剧里唯一一个武打动作比较多的角色,也是最难演的。 一个生活在都市里光鲜亮丽的都市姑娘,是警校里的高材生,就因为边境屡屡有人贩卖毒物,而且还是最最猖狂的法外分子,领导需要找到一个脸生的,能耐得住寂寞,抗得住各种磨难的人打入敌人内部。 最开始,他们本来是想找一个男警校学生,去当卧底的,可这群人对冒然闯进去的男性,总是抱着最恶劣的态度,根本就不信任,所以领导们才想到了反其道而行,送过去一个女学生。 只是,这个女学生不太好找啊。 自来女人都比男人娇气的很,就算男人能胜任的事情,女人照样能完美的完成,可在他们心中,女人就是一个柔弱的存在。 那边境环境刻苦,什么样的人都有,他们怕就怕,派过去的女学生会经不住困难啊。 所以,这个问题压在领导的心中也是挺长时间了,知道有一天,他们在警校中,忽然碰见了涂戈饰演的女学生,眼前就是一亮。 这个女学生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而且还是学校里公认的校花,本来这种长相出众的人并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内,可他们惊奇的发现,这姑娘浑身上下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打起人来还不要命的那种,也是全警校里好几年的第一名。 不管是文化课程,还是战斗技巧,根本就不输一个有着多年工作经验的他们。 发现这个姑娘之后,他们忍不住就关注多了,还调查了许多的资料。 这一查不要紧,他们发现,这姑娘的父母当年也是警校里的佼佼者,只是有一天突然间人间蒸发,再也找不到了。 后来过来七八年,又突然出现了。 只是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被人扔在了最繁华的大街上,尸体早就凉透了。 原来,当年她父母也是双双去做了卧底,最后任务失败,被毒贩发现了踪迹,折磨致死,扔在了大街上。 而这女孩子虽说有着耀眼的容貌,可是是在亲戚家互相踢皮球中长大的,性格也就养的乖张孤僻,还特别喜欢打仗,还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那种,根本就没有什么道义可讲。 要不是后来她父亲的上司找到了她,把她送进了警校里,那真不知道她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知道了这个资料之后,领导自然而然的也就放弃了想找女孩当卧底的想法,没理由让人家一家三口,连个后都没有啊。 本来以为这件事到最后都会没有了下文,可那女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主动要求去当卧底。 领导自然是不同意的,可那女孩更狠,被拒绝了,一句话没说,第二天就失踪了,再一查踪迹,人家早就连夜坐车走了,最后的目的地,就是她父母当年死亡的地方。 她的目标很明确,你如果不同意我去当卧底,那我就找那群狗东西同归于尽。 当年她被亲戚们当成皮球踢来踢去,也是迫不得已的,如果不这样,让她挨家住,万一被那群亡命之徒发现怎么办?! 连累不连累的都先两说,那两口子,只剩这一个姑娘了,不能再让她出事了。 可没想到的事,这姑娘的性格如此刚烈,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第一百五十三章 刮目相看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女孩的父母可能也是十分相爱的吧,当年参加卧底行动,原本可以不用两个都去的,可他们离了谁,另一个都不同意。 最后任务失败,只留下了一个女儿。 他们夫妻是相爱的,可对女儿来说,却又是自私的。 让孩子从小生活在没有父母的人生里,最后还要背负报仇的念想,这一背,也是许多年,可能早就压得她喘不过气了吧。 涂戈不知不觉中就看睡着了,睡梦中还梦到了那姑娘一脸哀愁的模样,整个人都是丧的,只为了成全父母的伟大,却让她活在煎熬之中。 梦里的感受特别的真,涂戈睡的也不踏实,辗转了好半天,突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梦里压抑的窒息感仿佛还存在一般,她耳边听着敲门声深深乎了一口气,才抹了一把脸,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让许娉婷进来。 利索的收拾完自己,涂戈和安禾一起去了剧组,在做造型的时候,涂戈的脑子里还在想着梦里的情绪,不知不觉就带到了脸上。 让不远处的屈卓人又是好一番夸赞,直说这是一个好演员,太好了,你看看,这还没开始拍呢,她就已经进入到了情绪中,他相信,这个角色定当让涂戈一炮而红。 自己不管怎么说,涂戈会红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看到了一个人的潜质,并及时的向她地处了橄榄枝,就算以后有什么角色,自己也能跟她预定一个名额了。 不得不说屈卓人的想法十分的朝前,可他眼光毒辣也是事实。 因为有了晚上做梦的事,涂戈似乎能更加琢磨出这个角色当时的心境。 她这三天只需要把警校的戏份拍完就可以了,因为经费有限,屈卓人也不想将经费全部花费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他希望自己的后期能制作精美一点,索性,警校他直接就在军区拍摄了,找了一群兵哥哥充当警校的学生,又跟警校借了一批校服,尽可能的缩小了拍摄范围,就让演员在这小范围内活动,只要能拍出那个感觉就成。 不过,在拍到涂戈和兵哥哥们对打的时候,屈卓人犯了难。 他很想叫涂戈小心一点,千万别把人打坏了。 可这话他又不能明着说,那一脸便秘的表情欲言又止的,致使周围的工作人员都以为屈导担心涂戈和兵哥哥上手,会被打伤,万一是个娇气的主该怎么办?! 直到正式开拍前,副导演还在纠结,要不要把军队医护人员请过来,、 可知道正式开拍之后,副导演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也终于明白了,当初屈导力排众议非要请涂戈演这个角色是为什么了。 就连被安排和涂戈对打的兵哥哥都有点蒙,自己还没等交手呢,眼前就已经天旋地转,被人揪着衣领子放倒在了地上,头顶上方正是那姑娘的脸。 被撂倒的兵哥哥很少有被人这么注视的时候,还是个好看的姑娘,他禁不住脸蛋一红,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道:“不算,不算,我还没做好准备呢,刚才没敢太使力气,就怕弄伤你,这一回,我出实力了。” 屈卓人也在一边道:“对啊,涂戈,你们动作多打一会儿,我多录点,重来,重来啊。” 涂戈满不在乎的一耸肩膀,一脸无所谓道:“没问题,那就重来吧,不过兵哥哥,你就使出全身的力气好了,我可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强悍。” 屈卓人在一边跟着帮腔:“对对,咱们不用绷着,正常发挥就行。” 说话间,正式开拍第二镜,‘咔’。 这一次涂戈特意放慢了动作,兵哥哥虽然有幸和涂戈交上了手,可在打斗中,他是越发的心惊胆战,这姑娘不管是反应能力,还是力气,格斗技巧,那完全是高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倍了。 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有种被涂戈踹飞出去的错觉,明明看着使了全力的拳头,在砸道自己身上的时候,不光快准,还卸了几乎一大半的力气。 那就说明,面前这姑娘可是一边接着他的招式,一边在有意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完全是一心二用,还十分游刃有余。 反观自己,光是应付她的拳头就已经让自己有点反应不过来了,这还是在开拍前并没有套招的前提下。 如果是提前练习好的,可能比这个还要迅速。 更不要说,自己可是军队里的佼佼者。 这姑娘,绝对练武的。 ...... 这一场拍下来,和涂戈对戏的小伙子后背都湿透了,涂戈却是清清爽爽的和他打了一声招呼,便走到一边休息去了。 小伙回了队伍,看着队友们投来暧昧的眼神,他忍不住苦笑一声,轻叹一口气,摇摇头,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说出去了,他这帮狼性队友估计能嘲笑他大半年。 一句话没说,小伙只是默默的站在了自己的位置,训练起来,比之前更加努力了。 ......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涂戈在屈卓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头皮发麻的上了车,准备离开了。 屈卓人不放心的追着车屁股大声嘱咐道:“别忘了,千万别忘了下次拍摄的时间啊,到时候你的戏份就转场了,我会提前提醒你的。” 涂戈比了个OK的手势,在屈卓人的视线中渐渐远离了。 又是一阵舟车劳顿,涂戈可下回到了绛珠仙子的拍摄剧组。 一进去,就察觉出剧组氛围似乎有点不对劲,骆世晓一张老脸黑乎乎的,气得胸脯还上下直起伏着,手里捏着剧本,捏的边边角角都快烂了,而自己离开前还热火朝天的片场此时只能用冷情来形容了,一多半的人都不见了。 骆世晓也只是在拍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戏份,根本就不见男女主角。 “这是,怎么了?” 涂戈奇怪的问了一句。 骆世晓回头看了她一眼,一脸的怨气啊,一张嘴怨气横生的,不过还好,他脸虽然臭,却并没有逮着谁就攻击谁,只是语气稍微有点不好罢了:“你回来了,你的戏份可能暂时拍不上了,要不你先回去等着,等我决定好拍摄日期了,在通知你?” “这是...怎么了?!” 涂戈惊讶不已。 骆世晓脸黑如锅底的看了她一眼,好半天才怒道:“他么的,女主角请假,失踪了,好几天了一个信儿都没有,假都超了还不回来,我浙西还拍不拍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波三折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女主角失踪了?! 涂戈微微一惊,心中转念一想,就有了计较,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和骆世晓交谈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便离开了。 自己一大半的戏份都是围绕着女主角的,女主角不在了,那自己的戏自然是不好展开了,既然没办法拍,那她就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等明天天亮了在赶回家里也不迟。 骆世晓不说了吗,等开拍了,什么时间他在通知自己。 既然没办法拍了,那她在那等着也没办法,还不如回去休息呢。 这一等,这部戏就聊聊无声了。 而一直处于失踪状态的车雯雯忽然间被人爆出小三,而那个她的夫也是瞬间垮了台,直接从万丈高楼上摔了下来,一无所有了。 他被自己妻子扫地出门了。 本来之前也是上门女婿倒插门,他又今天的成就,完全是靠的妻子的能力才站在上流社会,而如今,他在外面偷吃被抓,女人眼里本来就揉不了沙子,自然是让他净身出户,就连他也遭殃了,据听说,是被正好捉住了把柄,那女人也是个雷利风行的主。 几天时间内,就把家产分割完毕,然后任由媒体将这件事爆了出来。 车雯雯的形象也顿时一落千丈,从高高在上的演技女星,沦落为插足别人家庭的小三,要说啊,这个娱乐圈就是乱遭,今天你爱我,明天我爱你的,爱来爱去,就爱乱套了。 你说单拎出来的那几个娱乐明星,有几个人是白头到老的,都是离过婚的,有的甚至是三婚四婚都不止。 嘴上说的好听,我们是真爱,可其实呢,不是见异思迁,就是因戏生情。 表面上看着都光新亮丽,其实啊...... 涂戈看见新闻的时候,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微微有些惊讶,那天劫道的那个男人竟是是因为车雯雯来的。 可就算知道了是车雯雯又怎么样呢? 从自己第一天见到车雯雯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女人心眼极小,睚眦必报,自己那天那么不给她面子,她背后自然是要找补回来的。 可没想到啊,她找补回来的代价,却是被那个什么廖总给连累了。 只不过,她并没有多无辜,如果不是做了这种事,又怎么会被人爆出来呢?! 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啊。 就在涂戈安安心心的等着骆世晓给自己打电话等着重返剧组的时候,骆世晓终于给她打电话了,可不是说的让她进组的事,而是吞吞吐吐的说,绛珠仙子这部戏换了女主角,连带的,把她的角色也给换了。 是出品方塞进来的一个人。 涂戈无声的长叹一口气,一波三折啊。 “那骆导,现在怎么办?你单方面提出违约可是要缴纳赔偿金的。” 骆世晓当然也知道了,他对这事其实也挺闹心的,其实当初为什么提前拍戏不光是有想争取冲奖的原因,也是因为,涂戈的角色被人看上了,那人背景挺有实力的,托了好几个人来说,非要把那个人塞进剧组里,是他不同意的。 他匆匆忙忙提前开拍,就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只是想一想,年轻的时候,自己性子那般倔强,坚决不准,也不同意这种带资进组的后来者,可现如今,他老了,已经没有精神头抗争了,那股精气神也早就散了,他现在只盼着能安安心心的拍戏,做他喜欢做的事就够了。 但是,这个时代一直没变,人心也没变,争名夺利的人自古以来都存在的。 就是可惜了涂戈啊。 “你的意思就是说,之前那个车雯雯莫名其妙的针对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想要把我挤出去?” 电话那头,骆世晓又是叹息着:“可不嘛,要不你以为她都不认识你,干嘛找你的麻烦啊。” 涂戈赞同的点点头,这世界上,没有没来由的恨,也没有莫名其妙的爱,一切皆是有迹可循的。 “行了,那我知道了,不就是想抢我角色吗?那也得看我答不答应啊。” 涂戈这人其实也挺拧巴的,如果是她自己放弃的怎么都好说,但,如果是别人想从她手里抢,那这就要另当别论了,你想要,我还不一定给呢。 涂戈宽慰了骆世晓几句:“骆导,你就别担心了,事情我自己解决,不过还要麻烦你帮我个小忙。” 骆世晓连忙道:“你说吧,什么小忙,能帮的我一定帮。” 涂戈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特别简单,你只要想办法把我的戏份被别人顶了的事流传出去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就好办了。” “就这么点小事啊,没问题。” 骆世晓满口答应着,挂断了电话。 要是最开始和涂戈合作他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满意,但现在这种局面却扭转了,相比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新人来说,他更喜欢和有成长空间的涂戈合作。 毕竟是合作过一次的,双方之间脾性,性格都了解了,自然是有什么话都能随便说,也不需要磨合了。 如果涂戈能解决的了这件事,那就再好不过了。 骆世晓还是挺相信涂戈的实力的,她说能办,那就一定能办。 挂了电话,他就找了人隐蔽的将消息传了出去。 本来因为车雯雯的事情,绛珠仙子的热度就一直居高不下,现在又忽然传出,涂戈的戏份也被人夺走了,还是带资进组的新人。 本来涂戈这一段时间的名气就一直在小幅度的提升着,又出了这一档子,还是借着本来就大有新闻的绛珠仙子的热度,涂戈的话题一时间又涨了一个新的高度。 有好多不认识涂戈的网友好奇之下一查她的资料,再一看她这段时间的视频,她的粉丝数量那是蹭蹭的往上涨啊。 话题也被顶到最前几名,热度也算是居在车雯雯事件下方。 不过涂戈被讨论的并不是她的视频,而是她的颜值,大长腿,还有屈卓人有意无意放出来的花絮中,她身穿军装的截图。 那盛世美颜叫那些网友兴奋的嗷嗷直叫,纷纷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甚至是戏言,就冲着这一张脸,戏让她演成什么德行,他们都看,但前提是,涂戈不能被刷下去,出演大师姐角色的必须是她。 真想知道这么一个妖艳美女怎么演出禁欲系大师姐,想想就好期待啊,有木有?! 第一百五十五章 谁还没个爹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悠闲自得的看着网上的信息在不断刷新,她是一点都不着急,甚至是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手里还端着一杯茶,是不是‘呲溜’一口。 这事传的实在够迅速,范围也比较广,就连一直处于封闭式拍戏的安禾也听说了这件事,忙里偷闲的时候给她打了电话,还关切的询问,需不需要让易宵出手。 涂戈直接一口回绝了,当然不需要了,易宵现在也算是自己出来单干的,虽然很多人很吃他易宵这个名字,可他还是希望自己能以自己的实力将这家娱乐公司做起来,他不想回家靠老爸。 当然了,涂戈也不需要易宵回去找爹,难道,她没有爹吗?! 和安禾正说话的时候,涂戈的手机‘嘀’一声提示有电话进来了。 涂戈将手机拿远了一些,看了一眼手机显示,她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笑意,你看看,说曹操,曹操到了。 “安安,我先不跟你说了,我有电话进来,先挂了。” 到现在为止,涂戈对沁雅和蒋峰的感情都很复杂,要说叫爹叫妈他又张不开嘴,可他们对她的好她还是能感觉到的,虽然很纠结称呼问题,但是电话还是接了起来。 不要怪她爹娘不认,却又算计他们的身份背景,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喂?” 涂戈稳了稳神,才将已经挂断的电话再次播了回去。 沁雅着急的声音顿时在电话里响了起来:“喂,暖暖你出什么事了?我看刚刚新闻里都在说,说你被人抢角色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涂戈还没来的及说话,蒋峰的声音也立刻传了过来:“暖暖啊,你在哪呢,要不让你哥接你,回家来跟爸爸妈妈说说啊。” 蒋子煜的声音也跟着掺和:“是啊,是啊,小妹,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家里说一声啊,我去接你,你在哪呢?!” 说话间,脚步声在电话里传了出来,还有拿钥匙的声音,动作一气呵成。 涂戈知道了,这是开着外放呢。 要说蒋家老宅她还一次没去过呢,虽然蒋峰和沁雅不止一次隐晦的提起让她回家去住,可都被她不着痕迹的拒绝了,现在又除了这种事情,蒋峰那是一刻都不允许蒋子煜耽搁,哪怕涂戈不同意,他也要把她接回来。 他蒋家的子孙岂能容许别人欺负?! 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欺负完了就以为没事了?! 那他们实在那做他个春秋大美梦呢。 大不了,大不了姑娘接回来,先不让家里的亲戚来就是了,祖宅那边也先不回去,等涂戈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关系也亲密了,他们再回去也不迟。 涂戈想了想,最后还是松了一口气,同意了他们接自己的打算,沁雅一听,顿时开心了:“这就对了,咱们蒋家家大地大的,难道还没有你的位置了?老是在别人家住着也不是那回事,还是会自己家好,自己家自在。” 蒋峰也道:“就是,李妈,李妈晚上小姐要回来住,你快点做点好吃的拿手菜,我们要好好庆祝庆祝。” 后面那句话一听就知道是对家里的佣人说的,可蒋峰语气里的欢雀和高兴是难以隐藏的。 对外,他虽然是个冷面严肃的上位者,可面对妻儿却是展露出了他少有的柔情一面。 听着蒋峰的话,涂戈忍不住就抿起了嘴巴,这夫妻俩的开心是发自内心,那就说明,当初自己以为的父母不要她是假的。 可她怎么会觉得是父母不要她的? 道狄是她的记忆出错了,还是...... 涂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惊恐的从沙发上站起身,原本虚虚搭在腿上的杯子也因为她的惯力而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的。 电话那边的沁雅和蒋峰以为她出了什么事,紧张的是一叠声的问她:“暖暖,暖暖你出什么事了?怎么了,什么东西摔碎了?没事没事的,等一下你哥就到了,让他收拾就行,你千万别上手,再割了手,听见没有?暖暖???” 涂戈的思绪在夫妻俩的一迭声关心中突然飞远了,她想起来了。 她隐隐约约的记得,小的时候她不止一次的问过师傅,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爸爸妈妈是谁。 当时师傅是怎么说的? 师傅当时说:“你爸爸妈妈不要你了,我是在后山脚下发现你的,要不是师傅发现你,发现的及时,你可能就要被冻死了。当时你那么一小的一团,被裹在襁褓里,身上只发现了一张纸条,别的什么都没写,只写了‘麻烦好心人收养她’。” 可如果沁雅蒋峰没有不要她,那就是,师傅说谎了? 师傅为什么说谎? 师傅为什么要骗她?! 涂戈恍恍惚惚间,听着电话里沁雅还在焦急的叫着她的名字,鬼使神差的,她忽然问了之前自己一直闭口不问的话:“你们说,当时你们没有不要我,可为什么还是把我丢了?!” 沁雅的呼吸声一滞,仿佛涂戈的话再次将她带到了那段丢失孩子疯疯癫癫的时光,她捂着嘴巴忽然哽咽着哭了起来。 蒋峰在一边幽幽的叹息一声,回道:“当时把你弄丢是我们不对,可你当时是在家里丢的,我们查了好久,才查出来,偷偷抱走你的,是当时我的政敌,派人潜入了我们的房子,将你偷了出去。” “潜入你们的房子?在家丢的?” 涂戈不知怎的,忽然拔高了语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咄咄逼人的气势:“你们家在当年就应该就是京都贵族吧,上层社会,那么严密的房子,怎么会被人那么轻而易举的潜进去?还抱走了孩子?难道,没有监控吗?!” 涂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心里还存在一丢丢的侥幸心理,侥幸什么她也不知道。 “怎么没查监控?当年监控还不像现在这样发达,可能装的地方我都装了,就是孩子丢的那天,监控画面里,诡异的出现了一段时间的花屏,我也是辗转好几个地方,才勉强用高频率将花屏解析出一个人影,可模模糊糊的根本就看不清楚。” “什么人影?” 涂戈赶紧问。 蒋峰到现在还对那个模糊的身影记忆犹新,几乎是张口就来,他看不清长相,却能看清楚性别:“男人,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狄一百五十六章 古古怪怪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几乎是一瞬间哑口无言,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恍恍惚惚间,她觉得这个肯定不是师傅,师傅常年住在山上,怎么会出现在潜力之外的京都?! 一定不是他,一定不是! 如果是他,师傅把她偷走是为了什么?! 只是为了,把自己养大吗? 好继承他的衣钵?! 开玩笑的吗?! 为什么?! 涂戈脑子里疯狂出现了许许多多的为什么,想的她脑瓜子都要炸了,却根本就不知道师傅到底是要干什么。 师傅到底是要干什么? 还是说,他在酝酿什么天大的阴谋?! 师傅不对劲,师兄也不对劲,从小一起长大,养她长大的两个男人,全部在一夕之间变得古古怪怪起来,涂戈就是想不多想都难。 电话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掉了,门外的蒋子煜在疯狂的按门铃,直接将涂戈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她懵懵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显示屏,蒋子煜那一张阴柔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着急之色,恨不得用拳头砸门了。 看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了站起身,走过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蒋子煜就跟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一双眼睛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个遍,见她除了神情有点异常外,其他的都还好,他才长出了一口气,主动走到杂物间将扫把和簸箕拿了出来,先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扫起来,才一边擦着地上水渍一边道:“你可是吓死我们了,刚才爸妈给我打电话,说你有点奇怪,叫你也不回答,怕你会出什么事,让我加快车速过来看看。” “妹妹啊,你不知道,你哥我是飙车过来,就差没闯红灯了,还好你没事,要是你出了什么事,爸爸妈妈可能会剐了我的。” “剐了你?为什么?又不是你干了什么,关你什么事?!” 涂戈的思绪渐渐回笼了,她勉强笑着勾了勾嘴角。 蒋子煜夸张道:“当然要剐啊,你是我妹妹啊,你出事之前,必须得有我在前面顶着,你难道不知道兄长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干什么的?”涂戈更好奇了。 蒋子煜一握拳头,比了一个看肌肉的姿势,“兄长就是用来背黑锅的。” 涂戈‘噗嗤’一声就笑了。 蒋子煜顿时松了一口气:“笑了就好,笑了就好,那,咱们出发?你的行李要不要收拾一下?!” 行李? 涂戈抬眼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我没多少行李,当初下山的时候,就带了手机出来了,楼上也就只有我几件衣服。” 涂戈这么一说,蒋子煜是更加的心疼了,二话不说,上楼给她衣服全部装进箱子里,一提溜,轻飘飘的,什么重量都没有,他立刻决定了,回去之前,先给妹妹的衣柜填满。 这么些年,妹妹没找回来之前,爸爸妈妈虽然每年都往家买衣服,这么多年从没间断,可衣柜里的衣服毕竟是用来睹物思人的,瞧那尺码他妹妹的身高肯定穿不下,再说了,以妹妹的眼光,衣柜里的衣服都太萝莉卡哇伊了。 妹妹既然决定要回家了,那必须走起,买衣服去。 涂戈根本就不知道蒋子煜的心里是打了这种注意的,将安禾家门算好之后,她从善如流的上了车,蒋子煜一个加油跑,车子瞬间就冲了出去,向着精品商城开去。 等到了商场附近,涂戈看着琳琅满目的摩天大楼,她就跟土包子进村一样,睁大了眼睛,一声‘哇’,再也没办法形容她的惊讶了。 没办法啊,她之前刚从山上下来,什么都市繁华都没见过,就是在江城市逛街,也顶多算是井底之蛙。 江城市不过是个小城市,哪能和这京都的繁华相提并论,更何况,回到京都之后,涂戈一直都没来得及好好逛一逛,就各种事件层出不穷的,如今好不容易逛个街,她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走,今天哥给你刷卡,想怎么刷就怎么刷,相中什么,咱就买什么,使劲花,不用给哥省钱。” 涂戈听这话是无比的动容,曾几何时,她最大的愿望不是漂亮裙子,不是吃好穿好,仅仅只是钱多多,最好躺在钱堆里数钱数到手抽筋,别的她就无所求了。 可现在,这些好看的东西就在眼前,她几乎是唾手可得,她又觉得这一切都特别的不真实,她真的是蒋子煜的妹妹?蒋家的大家千金吗?! 没有认错?! 虽然蒋子煜的长相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这就是她哥,货真价实的亲哥,一个爹妈的,可她还是很怀疑,怀疑自己的算卦水平是不是退后了?! “你确定,我就是你妹妹?不是假的吧。” “假的?怎么可能有假,你放心好了,谁是假的,你都不可能是假的,你当我们蒋家是闹着玩的?!” 蒋子煜十分笃定的朝他微微一笑,那杂糅了男人的阳刚,又带着中性美感的笑容险些没亮瞎她的眼睛。 就蒋子煜这长相,妥妥的高级脸啊,如果他出道当明星,就那脑残粉,肯定是跟苍蝇一样,一窝涌上来,撕都撕不下去的那种。 定了定神,涂戈又问道:“蒋家?!” 蒋子煜点点头:“自然是蒋家了,京都上流社会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林柚蒋沁外加一个易,说的就是这京都里的四个底蕴的百年贵族,还有一个就是近几十年新撅起的异军,都是不容小觑的。” “林家是主政界的,官员比较多,柚家主军,一般家族的孩子成年就会投身到军队中,而我们蒋家和沁家,沁家是百年老家族,主经商,我们家则是书香门第,一般都是出去当老师了。” 这分布的实在是太匀称了,一人占据一方,都是富甲一方的大佬,而易家却是各界都有涉猎,虽然不像这些家族那么钻营,可实力也是很恐怖的。 难怪说,京都地方权贵多,掉下来一块墙皮,砸到都有可能是个当官的,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啊。 涂戈忍不住咋舌,她是从小穷惯了的,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个没有人要的孤儿,科有一天,突然被告知,她是四大家族中蒋家丢失多年的女儿,这...就有点太让人惊讶到难以接受了。 “你别接受不了啊。” 蒋子煜好笑的看着涂戈那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笑道:“等到时候,回了祖宅,你就知道什么是寸土寸金,占地方圆百里了。” 顿了一顿,话音一转,蒋子煜抓着涂戈直接就进了上场的大门:“好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咱们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血拼,看什么什么,哥给你买什么,尽管看。” 涂戈最愿意听这话了,尽管看,相中什么我掏钱!!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感觉新鲜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进了商场才知道自己的孤陋寡闻,各种名牌衣服数量都是有限的。 涂戈和蒋子煜从第一家就没放过,一家一家的逛,相中什么都不用试,直接要了尺码就走。 蒋子煜对自己妹妹的身材又一种莫名的信任感,不管什么样的衣服,只要是她妹妹穿,那就一定是剧行走的衣服架,妥妥的人形模特。 逛到后来,涂戈都已经走不动路了,手上也被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包装袋,她几乎是累的快要瘫在地上,看着她哥兴致勃勃的翻看着手上的袋子喃喃自语:“才这么点,柜子一角都没满呢,不行不行,不够,还得再买。” 涂戈疯了。 她从来都不知道男人居然也有这么能逛街的时候,不是说,再身强体壮的大男人都走不过平时弱不禁风的小女人吗?! 他们俩怎么还换过来了?! 她以为自己从小练武,吃苦耐劳,不就是走路吗?小意思。 可刚走了十几家店,她就已经不想走了,只想哪里有床,能让她躺一躺的?! “还走啊,我腿都抽筋了。” “抽筋了?!” 蒋子煜一愣,回头看着闹脾气蹲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起来的涂戈,他眼中忍不住就闪过一丝笑意,连忙转回身,将袋子往自己脖子上一挂,直接端在她面前,道:“那我背你吧,上来,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没尝试过背自己妹妹逛街呢。” “你说什么?” 涂戈微微哑然的看着蒋子煜宽厚的脊背,脸颊没来由的一红,推了他一把,嚷道:“你开什么玩笑,我堂堂大女人,怎么能让你背?我还要脸不要?要是传回家,我以前的小弟不得笑话我啊。” “谁笑话你啊?谁敢笑话你?” 蒋子煜笑着看涂戈那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他玩心一起,忽然看着涂戈身后道:“哎?你怎么来了?” 涂戈心中一惊,以为是碰见了蒋子煜认识的人,她下意识的回头一看,身子突然被人使劲一扳,她整个人重心不稳的立刻朝前一倾,一瞬间她就扑在了一个宽厚的背脊,紧接着她就被人背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涂戈被蒋子煜的举动闹了个大红脸,她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嚷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蒋子煜哈哈一笑,强有力的臂膀死死的扣着涂戈的双腿,一边还往前跑,“被哥哥背着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挺新鲜的?!” 涂戈气呼呼的,反驳:“开什么玩笑,我小时候也是有师兄的,师兄又不是没背过我,什么新鲜感,没有。” 蒋子煜也不在意涂戈拆台的行为,只是笑道:“可对我来说很新鲜啊,我第一次背自己妹妹啊。” 涂戈一听这话,抬起的手就放不下了,她明明一巴掌下去,就能让蒋子煜把自己放下去,可听着他语气里的幸福感,她又不忍下手了,就这么纠结了一瞬,前面突然传来一声开心的打招呼的声音:“哎,桃哥,你在干嘛?哎呀,你们是和好了吗?相认了?怎么就相认了,我都没看见。” 然后就是另一个男人淡笑声:“林林,你很没有眼力价,知道吗?人家兄妹好不容易相处融洽,你非要横插一脚,小心子煜不理你。” 涂戈一抬头,就看见一男一女笑眯眯的朝她一摆手,算是打招呼了。 她连忙从蒋子煜的后背滑下来,低头拎包装袋的时候,就感觉一股视线不加掩饰的落在了自己身上,那么直接的盯着她,根本就没打算躲闪视线。 涂戈微微一愣,抬起头,就和对面的男人视线碰个正着,电光火石间,她清楚地看见男人朝她微微一挑眉头,眼里的情绪莫名复杂。 这人长得有点眼熟。 涂戈凝神一琢磨,突然想起来了,卧槽,这不就是那个被她看光光的裸男吗?! 当时现场实在是太混乱了,猛然间知道自己身世,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自己脑子也跟浆糊一样,瞧见过谁,她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那就更别说那件事都已经相隔多久了。 本来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忘了那个男人的模样了,可他一出现,自己的脑海就自动浮现出那天自己看过的那一幕,实在是印象深刻到,就算暂时性忘记了,只要一看见本人,就又想起来了。 这,好尴尬的说啊。 涂戈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一转头看见旁边有一排供人休息的椅子,她连忙走过去,装作不认识的坐了下去,手还在脸上扇着风,没办法,以前从来没见过的,这冷不丁一见,当然会不好意思了。 “你们这是?!” 柚前眼看着涂戈走到椅子边上坐下,才收回视线,淡笑着问了一句。 蒋子煜回道:“当然是给我妹妹买衣服了,她的衣服没几件,这马上就要换季了,我打算给她多买几件,换着穿。” 柚前点点头:“那你们买完了吗?!” 蒋子煜:“我是没想买完啊,可妹妹走不动了,我打算领她吃点好吃的,下午继续。” “哦~” 柚前拉着长声想了想,忽然道:“那,需要我们帮你参谋参谋吗?!” “不用,不用。” 蒋子煜刚想拒绝,忽然想到自己好涂戈已经没有手拎东西了,可想买的东西还太多,这两个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他一改最开始抗拒的表情,连连点头:“好啊,好啊,正好,我一个大男人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大男子眼光了,林林在这呢,让林林帮着看看也行。” 林林在一边兴奋的连连点头,视线却小心翼翼的望着涂戈,每次在被要抓包的时候就赶紧收回视线,见她不注意了又看过去,来来回回反复好几次,就跟老鹰捉小鸡似的。 “那既然你们都同意了,今天也没什么事,那我们先出去吃饭,想吃什么尽管说,我今天心情好,我请客。” 说话间,蒋子煜朝着涂戈招招手,涂戈十分不情愿自己离柚前太近,磨磨蹭蹭的走过来,没好气的问了一句:“干嘛?!” 蒋子煜笑道:“今天你说的算,你说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吃饭?!” 涂戈一眨眼睛,肚子十分配合的‘咕咕’叫了两声,她亲不自禁的一咽唾沫,道:“吃火锅啊?你们能吃辣吗?!” “能,太能了。” 蒋子煜再次发现妹妹和自己的爱好相似,他大笑一声,道:“变态辣都可以,走起,吃火锅去。” 一行四人说去就去,浩浩荡荡的直接就拼到了美食楼层吃饭去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你要负责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几个人都不是矫情的主,也没有那么娇生惯养,相反的,亲民的很,他们在楼上找了一家比较火爆的火锅店,坐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有空坐了。 被服务员请进去,几个人雷厉风行的将菜一点,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天南地北的,什么都聊,那三个人本来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话题自己是多的很,再加上最近蒋子煜找到了失散已久的妹妹,心情一好,那聊天聊的是更开心了,正聊的忘乎所以的时候,火锅店外的落地窗,不远处突然走过来一个女人。 那女人一身素衣洗的都发白了,还再穿。 她似乎是看见什么人了,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等她在仔细一瞧,见不是自己看错了,她的眼神中顿时闪过一抹病态疯狂的眼神,在火锅店外左右看了看,她一眼就看见放在外面的椅子,立刻操起来,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狠狠就朝着窗户砸了过来。 那三人聊天聊的风生水起,热火朝天,涂戈这边闲就差没玩手指头了,忽然眼角余光一撇,一个黑影迅速的朝着坐在窗户里面的蒋子煜砸了过来,她是连一丝一毫的思考时间都没有,直接扯着蒋子煜的脑袋狠狠一按,借力使力,她的身体一瞬间就腾空而起,从蒋子煜的后背越了过去,一脚就将那黑影踹了出去。 “哗啦”一声玻璃的碎裂声,伴随着林林受了惊吓的尖叫声。 涂戈只能将椅子踹翻出去,却不能将四散的碎玻璃也踢飞,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玻璃碎裂的飞溅的哪都是,她只来得及捂住脸,胳膊上,脖子上,瞬间就被碎玻璃迸溅出伤口。 然而这事还不算完,就在她把自己的脸捂上的一瞬间,一道尖锐的女声在面前突然响了起来:“你去死吧。” 她都没反应,几乎是肌肉记忆的条件反射,抬手就把那女人的胳膊按住了。 可她眼不能视,全凭反应能力接住了女人的胳膊,却没按住她的手。 与此同时,她的腹部传来一阵巨疼,她立刻低下头,一把就将匕首握住,挡着刀捅进来的画面,另一只手狠狠就扇在了女人的脸上,一脚踹出,女人一个倒飞撞在了外面高台的围栏处,痛呼一声,头一歪,就昏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不过电光火石间,就已经解决了。 周围人此时才反应过来一声尖叫,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查看行凶者的查看行凶者。 蒋子煜心惊胆战的一把拉过涂戈的胳膊,颤颤巍巍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个遍,见她什么事都没有,才轻轻松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这种事你逞什么能啊,还好你没事,你要是有事,哥哭都找不到调。” 涂戈皱着眉头,不动声色的拉紧了外衣,挡住了刚刚被捅伤的腹部,语气十分不耐烦道:“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你去看看那女人是谁,她到底是冲谁来的,怎么一上来就要人命呢?!” 刚才她是背对着蒋子煜的,以蒋子煜坐在的姿势根本就没看见刚才发生了什么。 蒋子煜见涂戈脸色正常,也没想太多,便连忙点点头,转身跟林林出了火锅店,奔着那个女人冲了过去。 看着蒋子煜出去了,涂戈本还镇定自若的脸色顿时惨白了起来,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就往下淌,她悄悄捂着腹部的手指也是颤抖不已。 为了防止那女人的刀再前进一步,她可是使了很大力气才将女人的匕首拦截住的。 那女人可是想要她的命?! 那么大力,她的手指头都差点没被刀刃斩断了。 可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受伤了,若是被知道了,那定是一番扯皮,她也懒得应付。 可这伤口皮肉愈合的越快,她承受的痛苦就比正常人痛苦十倍。 伤口上就像有千万只虫子在啃食撕咬,那种痛感钻心的让她忍无可忍,连带的,神色也难看起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额头抵着胳膊,将脸埋在了臂弯处,没一会儿,她的袖子就已经湿了一大片。 柚前呆呆的看着趴在桌子上喘粗气的涂戈,嘴唇抖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刚刚,他明明看见那个女人的的刀捅进了涂戈的身体里的,她怎么却说自己没事? 而且,瞧那女人狠叨叨大的模样,想也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她可能根本就没想要在行凶之后还能活下来。 可是,涂戈为什么说,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他试探性的伸出一只手,想要拍拍涂戈的脑袋,可手伸过去,再伸回来,犹豫了好半天,涂戈突然猛地抬起头,直勾勾的看了他一眼,眉间微微一动,道:“你...看见了。” 不是疑问,很肯定这个男人看见了。 涂戈的心里顿时七上八下起来。 她记得,这男人好像叫,柚前?! 姓柚,那就说明他家的人都是当兵的,管控着国家的安保问题。 现在自己的秘密被她知道了,那他是不是要把自己供出去? 既然是这样,那她势必要先下手为强了,这个男人不能留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得解决了他。 脑海中思绪百转千回间,她突然一个纵身,从桌子上扑了过去,却不想伤口疼的她脚下一软,一个跟头就摔了下来。 那男人眼看着涂戈扑过来,他下意识的一张胳膊,直接将她抱了个满怀,俩人的鼻子一下子就撞在了一起,疼的柚前眼泪十分汹涌的就淌了下来,泪流满面的抱着涂戈不撒手。 涂戈一愣,姿势暧昧的跨坐在柚前的大腿上,看着他哭的稀里哗啦的,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你...你哭什么啊,我还没怎么样你呢,你就哭,男子汉大丈夫,不是有泪不轻弹吗?流血流汗不流泪吗?你这样,我怎么下的了手啊。” “我...” 柚前一张嘴,鼻音浓重,疼的他根本就说不出话。 真不知道这姑娘的鼻子是什么做的,铁做的吗?撞得那么狠,她不疼吗? 他感觉自己骨头都好像断了。 “呜呜呜!!!” 你还要下手? 我不就是知道你的秘密了吗? 什么秘密我还没搞清楚呢,你就要下手?! 你要下手干什么?! 都把我看光光了,还要下手,难道不需要负责的吗?! 柚前一想到自己那一次舞会后闲来无事,把涂戈摸进来的视频又翻了出来,这一看之下,他的血瞬间全涌到了脸上,血红血红的。 难怪那天保镖把他唤醒后表情很是奇怪,暧昧又夹杂了一点奇怪的表情,搞了半天,原来是自己被人扒光了看个遍,他的贞操啊,都被看没了,难道不需要负责的吗?! 第一百五十九章 心动不已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件,一群人都被请到了警察局,做了笔录,录好口供,他们就从警察局出来了。 只是今天本来还特别开心的心情也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而消失殆尽了,蒋子煜带着涂戈和林林柚前就分道扬镳了。 走之前,柚前捂着红彤彤的鼻子瞧了涂戈一眼,眼神在她的腹部上转了一圈,就被某人的眼神杀给制止了。 柚前挑着眉头,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便匆匆离开了。 涂戈也不知道柚前做那个姿势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回家之后打电话?还有商量的余地,不举报她?! 心事重重的,涂戈跟着蒋子煜就进了家门,沁雅紧张的围着涂戈上下转悠一圈,她她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这才松了一口气,想伸手拉她的手。 却不想,被涂戈不捉痕迹的躲了过去,沁雅心中一顿,有些失落的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抿着嘴唇自嘲的笑了笑。 人家的女孩都是跟妈妈最亲近的,可她家的女儿却对她如此的生疏陌生。 不过转念一想,这不必最开始连孩子都没找到的时候强多了? 最起码,孩子找到了,就在她眼前,虽然现在生疏陌生,可她有信心,有信心女儿会和她熟悉起来的。 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们直接是有血脉相连的。 沁雅也没等蒋峰安慰自己就想开了,女儿同意回来住,就已经是最大的成功了,别的都不着急。 “刚才听说你们进了警察局是怎么回事啊?听说那女人神经不好?还是认错人了?” 一连串的问题下来,蒋子煜只用一句话就解释了:“谁知道了,可能就是个神经病,现在在医院呢,被我妹一脚就踹懵,等她醒过来,警察局到时候还要找我们去听结果呢。” “哦哦!” 沁雅点点头,却听说那女人是拿着刀冲上来的又担心的问了一句:“那你们没什么事吧?暖暖你没受伤吧?!” 涂戈摇摇头。 蒋峰在一边看的真切,涂戈这脸色说起来并不是很好,还带着点憔悴,他沉声直接就打断了沁雅的问话,“行了,先别问了,让孩子去休息一会儿,等晚上了吃饭再问也不迟。” “对对对。” 沁雅此时才看见涂戈的脸色很差,连忙住了口,“快快快,先去休息休息,晚上饭还得一会儿才能吃,暖暖你先去收拾收拾,睡一觉,等吃饭了,妈...妈妈叫你。” “嗯。” 涂戈也没纠结她的称呼问题,只是疲惫的轻轻答应一声,便跟着蒋子煜的身后上了楼。 一边往楼上走,这腹部的伤口就越发的让她难以忍耐,好不容易进了蒋家一直给她保留的房间,她也无暇打量里面的装饰如何,只是知道这房间可能每天都有人打扫,干净的一尘不染,粉粉嫩嫩的房间里到处都透着少女气息。 涂戈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将门随手关上,根本就听不清蒋子煜在门外说什么,她只是胡乱的点点头应着,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踉踉跄跄的走到床边往上一倒,漆黑的眩晕感顿时犹如海浪一般全部朝着她倾倒了过来,她立刻闭上眼睛,翻了个身,脑子里混浆浆的,没一会儿就陷入到了昏睡中。 睡梦中她好像还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自己小时候,被师傅按在浴桶里,浑浊的药水看起来无比的渗人,还要忍耐着千虫啃咬的痛痒,那么剧烈的情绪翻滚着,也让她在梦中第一次以第三人的视角看清了当时站在浴桶边,师傅的表情。 一种很奇怪的表情,似乎是期待着什么,又急不可耐的模样,好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昏暗的灯光下的师傅看起来有一丝阴森的恐怖。 在那样一双晶亮的眸子里,她仿佛听见他在念叨着什么:“终于等到了,太好了,真的是太完美了。” 涂戈突然被吓醒。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粉色帘帐的顶部是一连精致的流苏,随风一动还飘飘扬扬的,甚是少女感十足。 可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思想别的,满脑子都是师傅那一双病态的眼睛,直勾勾的落在自己身上,让她忍不住浑身一个冷战,从心里往外的恐惧。 她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那个,是她的师傅,吗? 太恐怖了。 正在这时,装在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涂戈拿出来一看,陌生来电,她有些烦躁的刚想将手机扔在一边,不接。 冷不丁的,她就想到了在警察局离开前柚前给她比的那个手势,如果这个电话是柚前打的,那她...... 涂戈稳了稳心神,想了一下,还是将手机接了起来。 “喂。” 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还真是柚前的。 “你打算怎么报道我?” 一上来就要求报答,涂戈皱着眉头并没有说话。 柚前也没管涂戈搭不搭腔,反正他今天心情莫名的很好,尤其是一想到某人那暧昧的姿势就被自己搂在怀里,当时他心脏跳的可快了,那股子陌生的雀跃感可是从来都没有的,还有一点小害羞。 要说一个大男人害羞了,还真有点说不出口,而且还是像他这种人,一张看着就像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脸,花丛老手,竟然也有害羞的时候?! 可谁能知道,他柚前的家教可是一等一的严苛,家里是根本就不允许他在没有结婚的前提谈恋爱,那纯粹就是耍流氓的。 而且,他那严肃的父亲可是说了的,不让他出去乱来,一来是对他自己负责,也是对未来的妻子负责,二来也是因为,像他们这种家庭的人,以后找的势必要门当户对的。 上流社会的圈子看似很大,可实际上,谁家什么样,这圈子里人都是门清。 为了以后自己家不会败落在自己的手上,柚前可是清心寡欲的当了二十多年的和尚了。 没想到,还没找到结婚对象,自己就被人看光光了,那个人还是个让人出乎意料之外的存在,十分野性,却也让他心动不已。 可能从见到第一面的时候,自己对她就已经心动了吧。 柚前也不知道涂戈对自己的是一种什么印象,他不确定她是不是也喜欢自己,可作为大男人他又有自己的小矜持,他不好意思问,就只好迂回而开口:“我不把你举报,但前提是,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受伤的事。” 第一百六十章 三个承诺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暴躁的捏着自己手机冷冷地拒绝道:“你信不信,我能让你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柚前在不在乎涂戈威胁他呢,他只是笑笑,“不相信。” “我们柚家好歹经过百年传承人脉还是挺恐怖的,你想悄无声息的解决掉我,怕是会有难度。” 涂戈还想说点什么,在听见柚前的话,她忽然神色一动,口气莫名缓和了不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说的可是真的?!” “什么?” 涂戈这话题转移的太快了,柚前一时间没跟上她的思维,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才反应过来她想问什么。 立刻,他回了一句:“那是当然的了,这种事情难道还有假的吗?” 涂戈一时间没有回答,心中却是有了计较,想了半天,电话那头的柚前也不着急催促她,只是悠闲自得的哼着小曲,问了一句:“你要怎么报答我?” 最好是能以身相许。 涂戈也不知道柚家的人是不是真的如柚前说的那样厉害,可她还是很想让他们帮着自己查一个人,就是不知道柚前能不能同意。 “呃...” 涂戈吞吞吐吐的好半天,一咬牙,柚前不是说和蒋子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吗?自己请他帮个忙应该不算难吧。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这句话说出来接下来的,就十分顺口了。 柚前没想到涂戈还真的有求于自己,他在那边一下子就乐了:“帮你忙,也不是不可以,那你说说,我有什么好处?你之前还...还把我看光了,总得负责任吧。” 柚前一边说着,一边老脸忍不住就是一红,可一想到对面那女流氓可是比他理直气壮多了,他的腰杆也立刻支棱起来了。 涂戈没想到柚前居然知道这件事了,她还侥幸的以为柚前根本就不知道呢,没想到在这等着她呢。 “你说吧,怎么负责?” “做我女...” 柚前舌头打了个卷,后面那俩字没说出来,这进展的太快会让对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万一敷衍他怎么办?! 要想最后抱得美人归,还是得循环渐进,最好能处出感情来,等到最后才算是成功了,现在,不能急躁。 柚前一边暗自点点头,一边在舌头打卷之后,又重说道:“你得答应我三件事。” “哪三件事?” 涂戈拧起了眉头,耐心的问道。 “第一件事,我想找你的时候你不能推三阻四。” 找我? 为什么找我? 涂戈实在不明白柚前的脑回路是怎么构成的,她只不过想让他帮自己一个忙,就得搭进去三个承诺,这笔买卖怎么看怎么不划算啊。 涂戈有点后悔了,自己跟他也不熟啊,找自己干什么啊? 大眼瞪小眼吗? 涂戈有点不想答应:“我跟你好像不太熟吧,你找我什么事啊?还是你想找我就找我,这得持续多久啊?!” 柚前脑子在飞速的运转着,找她自然是因为要培养感情啊,这感情的问题就得时常见面,要不然,感情淡了可怎么办? 正如她所说的,他们之间并不熟,别再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想她想的闹心扒拉的,她却什么都不知道,最好是让自己能天天在她面前晃悠,让她适应自己的存在感。 “找你自然是因为你有用啊,你难道不知道我这一张脸有多吸引女人吗?有的时候实在是疲于应付,又不想伤女孩子的心,那就只好在根源上掐断她们的念想了,这样你就派上用场了。” 哦!!! 明白了,挡箭牌! 行,这都是小事,没问题。 “那第二件事呢?!” 柚前心里一惊,完了,还没想到第二件事怎么办呢? “第二件事嘛...第二件事我还没想好,和第三件事一起保留,等我想起来了,再找你掏,现在你就先办成第一件事就可以了。” 柚前都想给自己聪明的脑瓜子一个大吻,简直转的太快了,还没想到呢就能顺口接下去,还有了和涂戈接近的理由了,聪明。 “好了,你说吧,你想让我帮你什么事?” 涂戈沉吟一瞬,想了想,虽说自己这样做十分不地道,毕竟那是养她长大的师傅,堪比亲爹一样的存在,自己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怀疑他,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可她不查清楚,心里就一直有个大疙瘩,让她想起就时时噎得慌,梗在心里,总是有疑问。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查清楚,正好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也是为了让自己宽心。 稳了稳心神,她慎重的开口道:“你帮我调查一个人的资料,他叫涂生,生是生死的生,男人,四五十岁左右的年纪。” “涂生?!” 柚前猜想,这个人可能就是被涂戈之前挂在嘴边的师傅,可怎么突然间想要调查她的师傅呢? 难道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不过这不是他该想的事,只是,点点头,答应了。 涂戈连忙又嘱咐道:“千万要找靠谱的人调查,也别让任何人知道我在调查他,你也别往外说,还有,小心一点,涂生...很厉害。” “行了,知道了,你就等消息吧。” 柚前答应着,挂了电话。 涂戈深吸一口气,最近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多的她都有点转不过脑子里那条条道道了,但不管是什么样的事,到最后都会有结果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师傅和师兄在打什么主意,她肯定会查出来的。 抹了把脸上睡出来的冷汗,涂戈慢腾腾的做起了身子,将衣服往起一掀,再将裤子往下拉了拉,只见腰腹处那道狞狰的伤疤已经连上一厘米长的口子,只留下一道狰狞的疤痕。 她的伤口似乎愈合的速度更加的快了,甚至是肉眼可见的,她好像都能看见皮肉组合在一起的画面,就像有人用针线,在硬生生的将她的皮肉缝合在一起,然后揪起来的疤痕横卧在她的身上。 等时间久了,就是这些疤痕也会消失不见得,她就像一个怪物,一个自愈能力超强的怪物,根本就不会被这世界所容纳。 微微叹了一口气,涂戈撑着身体从床上站起来,扶着墙面,慢悠悠的就往浴室方向走去,还没走到卫生间,房门突然被人打了开来,蒋子煜伸进来一颗脑袋,先往床上看了一眼,没见到人,又在卧室扫了一圈,就看见正在开卫生间门的涂戈。 蒋子煜笑道:“妹,要吃饭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毫无底线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下意识的将衣服一拽,淡漠的点点头:“好的,知道了。” 蒋子煜奇怪的看着涂戈有些不自在的表情,眨了眨眼睛,道:“嗯,那你快点,我先下去了。” 说完,蒋子煜就关上门离开了。 涂戈洗了把脸,梳了梳头发,将衣服整理好,这才慢腾腾的走下了楼。 坐在餐桌前,看着温馨的气氛,涂戈突然眼热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屋顶,快速的眨了眨眼睛,这才捡起杯子,在那三人满怀希冀的眼神中,微笑着说了一句:“干杯。” 蒋子煜顿时开心的接着说了一句:“干杯。” 四个高脚杯碰撞在一起,溅出少许的果汁,在沁雅慈爱的目光中,涂戈心中亦是温暖暖的,这在以前的生活中可是根本就没有的。 师傅看起来十分温和,斯文,说话也是慢声细语的,可他骨子里却是个冷漠的人,他看人的眼神好似专注,慈爱,可实际上,根本就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他就像一个冰块人,表面温暖,实则内里冷冰冰的。 与眼前这真真切切的一家人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这一顿饭吃的自然是众人皆是欢愉,就是蒋峰,从前一丝不苟严肃的人也是贪杯,喝了很多。 喝多之后的蒋峰也不吵不闹,只是握着涂戈的手,摩挲着,眼里满满的都是沉寂已久的父爱。 而沁雅因为之前女儿丢失身体一度垮的险些瘫痪在床上,精神也是十分的不好,现如今女儿找到了,她因为太高兴了,也就多喝了一杯。 喝多了的沁雅比往日话多了一些,只是眼泪止不住的流。 嘴里一直念叨着:“对不起,女儿,妈妈不小心把你弄丢了,都是妈妈不好的话。” 这话说出来自然是让涂戈无比动容,她以前从来没感受过父爱母爱,也不知道这与生俱来的天性到底是什么样的。 现如今看着这两个自称是她爸爸妈妈的人,再看着他们失而复得的雀跃,涂戈这心中沉甸甸的。 那些偷孩子的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他们就没有自己的孩子吗? 他们到底是怎么下的去手的? 看着孩子与母亲被生生分离,他们就不会有罪恶感吗?! 可能这就是人性吧。 恶心的人性。 ...... 把沁雅送回到卧室,涂戈坐在客厅,看着蒋子煜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涂戈看了好半天,终于忍不住道:“行了,够了,别喝了。” “不,得喝。” 蒋子煜摆了摆手,眼中清明的根本就看不出醉意。 “今天很高兴,高兴我妹妹找回来了,还同意回家住,你不知道这些年咱们家是怎么过来的。” “每年的清明节,鬼节,寒衣节,妈妈都会托人烧很多很多的纸钱给你。不是说咒你去死,只是害怕这么些年你可能已经不在了,被埋在不知道的什么地方,荒郊野外的,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妈妈怕你在下面没有钱花。” “我并不同意妈妈这么做,可她是抱着最坏的打算的,总想着,你万一不在了,可怎么办啊?” “还好,还好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你知道当时在电视上看见你的时候,妈妈指着电视就哭了,说你,这就是你,她一眼就认出了你。” “你从不大点的时候丢失,妈妈却一眼就把你认出来了。” “哥哥,高兴,真的很高兴。” 蒋子煜絮絮叨叨的说着,一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仰而尽,顺着眼角处,一颗晶莹的光亮滑落到了发髻中,消失不见了。 涂戈抿起了嘴巴,心中再一次将那杀千刀的人贩子骂了祖宗十八代。 俩人在客厅里一时间相顾无言,正在这时,涂戈的电话又响了。 她不禁有点恼火,最近这电话怎么这么多啊?! 拿起手机一看,是齐老! 那老头在那一次的火灾爆炸中虽说没出什么大事,可还是受了不小的伤,他已经许久没打电话给自己了,这突然间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喂。” “喂小涂啊,你现在干什么呢?拍戏呢吗?” “没有,出了什么事啊,齐老。” 涂戈看着蒋子煜支棱着耳朵在旁边光明正大的偷听,她本来想去旁边接听的动作微微一顿,便重新坐了下来,问道。 齐老在电话里回道:“既然你没拍戏,那正好有件事拜托你,咱也不拐弯抹角的了,我就直说了。” “嗯,您说。” “是这样的,有一个人给我打电话,想求我帮忙,帮我找找他家的孩子。” “孩子?” “对,孩子,那孩子我算出来已经没有生命气息了,而且我也如实的告诉了那家人,可那家人十分执着,就明说,孩子是死是活,他都不在乎了,只要能生见人,死见尸。” “没找警察吗?” “那怎么没找?可警察解决不了这种事情,就把资料打到我这边了,你也知道,我们这开了个事务所,一般警察破不了的案子,诡异的案子就都打到这边,我当时接到资料粗略的看了一下,这不是个简单的案子。” “怎么说?!” “那孩子不是已经死了吗?我怀疑,他的尸体被分尸了。” “分尸?怎么会?!” 涂戈背脊一阵发凉,几乎是在齐老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一股不想的预感就涌上心头,“到底什么人,怎么没有底线啊。” 齐老叹息一声:“还不清楚,但我估计不是什么好人啊。” 涂戈也不清楚这件事到底最后会牵扯出来什么问题,但她还是决定前去看看。 齐老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又麻烦你了,这事本来应该是我去做的,可之前受伤那事,我到现在还没回复过来,内力灵力也运转不畅,再加上,现如今玄师没落,像你一样有真才实学的玄师实在是太少了,所以,我只好求助于你了。” “齐老您不用太客气,本来我学这些东西,就是为了正义的,人都得有点坚持的东西才能获得有价值不是?更何况,您说的这个情况,在我看来已经属于邪术范畴了,我还是挺想去看看的,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折手段,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麻烦了。” 齐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叹息一声,再次道了一声谢,便挂了电话。 涂戈收起手机,站起身,刚打算走,却被蒋子煜一把拽住了手腕。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又上头条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转回头,看着喝的有点迷迷糊糊的蒋子煜,道:“怎么了?” 蒋子煜虽说喝的酒很多,可这些量,顶多让他稍微迷糊一些,却根本就不饿能让他醉倒。 尤其是在听见涂戈打电话,什么分尸,失踪,小孩,死尸的话,他就很不想让涂戈参与进去。 “能不能别去?” 涂戈摇摇头:“不能。” 顿了一顿,她又道:“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奇我是做什么的吗?那我告诉你好,就是干这个的,拍戏只是我的副业,兴趣爱好而已,而这个,却是我的职责所在,在我学习玄术的第一天,就势必会遇到这种情况,更何况,我遇见比着还惨烈的事,多多了,这在我看来,还不算严重的。” “那......” 蒋子煜想了想,咬着牙齿道:“那你要去,带着我一起,我也去。” “你?!” 涂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浑身酒气的蒋子煜:“你这样的去干什么?再说,你不害怕啊?!” “不害怕。” 蒋子煜怎么不害怕啊,那可是分尸啊,他想想就头皮发炸,可在妹妹面前他不能露怯,他可是妹妹的保护神,保护妹妹是他的职责所在,他得跟着她。 虽说害怕的要命,可他还是硬着头皮连连摇头:“不害怕,你都不害怕呢,我这个做哥哥的能害怕?” “我跟你一起去。” 说着,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涂戈,涂戈无所谓的一耸肩膀:“好吧,你要去就去吧,不过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在外面等我。” “不会害怕的,放心好了。” 蒋子煜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连忙保证。 “那就走吧。” 两个人一起出了门,原本是想打车去的,可这富人区是处在郊区的,平时连车都少见,那就更不要说出租车了,站在冷风中好几分钟,蒋子煜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反应过来了。 “这打不到车的,你会开车吗?” 涂戈点点头,那必须会啊。 涂戈笑嘻嘻的一摊手:“当然会啊,什么拖拉机,四轮子,小蹦蹦,我都会开,就是没有驾驶证。” 蒋子煜脸黑了,拖拉机他知道是什么,那四轮子,是他知道的四轮子吗?不过小蹦蹦是什么鬼啊!!! 他捂着脑门哀嚎一声:“我今天还喝酒了,不能开车,这样吧,我们叫车好了。” 涂戈无所谓的挑着眉头,怎么去都可以,实在不行那就叫车呗。 两个人拿出电话,刚拨通了叫车电话,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涂小姐?涂小姐。” 蒋子煜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对面,只见一个男人带着斯斯文文的金边眼镜,正朝着他们挥手,往这边走呢,没一会儿,就过来了。 他眼神顿时凶狠的瞪向那个男人,保护欲十足的妄图个身前一站,上下打量他,一开口,质问道:“你是谁?” 邬子轩愣愣的一推眼镜,看了一眼蒋子煜,再看一眼涂戈,才好脾气的笑着点点头:“你好,我是涂小姐半个徒弟吧。” “半个徒弟?!” 这称呼,涂戈立刻开口反驳道:“哎,你可别说你是我徒弟,我要有你这种废物徒弟半夜都能给我气醒了。” 邬子轩受伤的眨巴眨巴眼睛,“那好吧,我是涂小姐的朋友。” 还朋友呢,谁跟你是朋友啊。 这句吐槽的话涂戈虽然没说出来,可却明晃晃的就挂在脸上,让本就受伤的邬子轩更是难过。 不过有能力的人都这样,虽说自己现在不是涂小姐的朋友,可迟早有一天,她会站在涂小姐的高度,会让涂小姐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就是她的徒弟,是她的朋友。 “涂小姐,请上车。” 这样一想,蒋子煜的心里也好过了一点,他是指着远处的车,请涂戈上车。 涂戈好奇的跟着过去,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 “齐老让我来的。” 坐好驾驶位,系好安全带,邬子轩一边启动车子一边笑道:“涂小姐你还不知道吗?你现在又上头条了。” 又上头条了?! 这什么速度啊。 自己也不是一线明星啊,这些狗崽子们怎么就盯着她,拍个没完呢?! 蒋子煜一听说自己妹妹上头条了,他赶紧掏出手机,打开页面,这一看不要紧,好家伙,不光是涂个上新闻了,就连他也跟着上去了。 硕大的标题写的:明星榜上富二代?是真爱还是...... 后面是一排的省略号,下面文章里配的九宫格图片就是他带着涂戈在商场血拼,还有在警察局出来的照片,以及,进了家门的照片。 这是跟了一路啊。 敬业,实在是太敬业了。 下面网友统一评论:又一完美女神被拱了。 “女神难道都喜欢富二代吗?” “富一代喜不喜欢?为了女神,我可以努力的。” 再往下,就是一些酸了吧唧的语言,还有各种的脏话,层出不穷。 蒋子煜越看,心里越是窝火。 这些键盘侠实在是太可恶了,太气人了,什么女神都是下流的,男人只要有钱,怎么都可以。 真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再往下看,我擦,更生气了。 涂戈在后面根本就不看手机,反正她都能猜出这群网友说了啥,看,还不如不看,省的生气。 尤其是看见前面蒋子气那德行,涂戈还好心的劝他:“别看了,再看,我都怕你心肌梗塞,年纪轻轻的,再气出心脏病可就不好了。” “你都不生气的吗?” 蒋子煜气呼呼的将手机屏死死的按着。 涂戈摇摇头:“跟一群傻子一般见识,那不就代表,我比他们还傻?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跟他们计较,累不累啊。” 蒋子煜也知道这个道理,以前他也是看见过别的明星被黑,别群嘲,当时他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这被骂的人换成自家人,他就有点受不了了。 看着照片上妹妹被拍的模模糊糊的侧脸,他磨磨牙,忽然一声高喝:“停车。” 吓得邬子轩一脚就踩在刹车上。 他十分麻利的从副驾驶下来,打开车门走到后排,拉门上车,再将手机调出相机模式,搂着涂戈的肩膀手扳着她的脸,让她看镜头,一张亲密的照片立刻新鲜出炉。 蒋子煜一边狠狠的美颜,P图,配文字,然后上传。 看着下面蹭蹭上涨的评论,他满意了,一边还讽刺的冷笑一声:“这帮人真是太闲了。” 涂戈好奇他拍了个什么照片,就翻出蒋子煜的微博,点进去,置顶的第一条心情就是刚才的照片,下面一排小字,“我家的小公主,还用的着傍我上位?我们本身就是上位者。” 然后还@了涂戈。 涂戈看着,愣愣的盯着‘小公主’三个字微微出神,半响,她佯做‘呕’的动作嘀咕了一声:“咦~肉麻~” 第一百六十三章 睹物思人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邬子轩傻愣愣的看着满意的蒋子煜,再看一看,十分嫌弃蒋子煜的涂戈,他脑子上飞了一排排的小问号,情不自禁的就问道:“你们,这算是官宣了?” 天黑,车里的灯光也是特别的昏暗,本来蒋子煜和涂戈长得十分相像的侧脸,大近视眼邬子轩根本就没看清,他还以为,难道自己认定的师傅这是要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那他是不是得随礼?! 随多少钱,这是一个问题。 想着,邬子轩沉思的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都想到了以后该随多少钱。 随少了,不好看,随太多,自己也没有啊。 他十分的纠结。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蒋子煜上下翻楞着他:“想什么龌龊的事呢,这是我妹妹,亲妹妹,知道不?!” “哦...啊!!!你有哥哥?!” 邬子轩就想听见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眼珠子险些没瞪出来,甚至是惊讶的脱口而出:“兄妹?兄,妹?!涂小姐,你不是孤儿吗?!” “孤儿?!” 涂戈深沉的横了他一眼,摸着下巴深思的幽幽道:“我的资料现在都这么不值钱了吗?谁想查就查,这怕不是快要满天飞了吧!” 邬子轩尴尬的嘿嘿一笑:“我也是在齐老那看到的,看到的。” 涂戈翻了个白眼,没再搭理他,而是拿出一直震动不停的手机,深深叹息一声,幽怨的看了一眼蒋子煜,“唉,又要开始解释了。” 说实话,她很不想解释自己和蒋家的关系,可看着手机上狂轰滥炸,凌月氏问候。 再说了,这一时半会的,一句话也解释不清楚,索性,电话关机,等今天晚上事过去之后,明天早上再开机吧。 涂戈心安理得的将手机关机了,根本就没管电话能不能打进来。 远在公司的凌月听着手机听筒里传来的优美女声,气得是七窍生烟啊,微博上,头条上,评论已经沦陷了,就是打开APP都要费好半天的时间,可罪魁祸首却关机了?! “她竟然关机了!!!” 凌月磨着牙,看着手机上涂戈的手机屏保恨不得把这磨人的女妖精从手机里拽出来,太不负责任了,连微博上那条说说都没解释,就关机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那个蒋子煜,真的是蒋子煜啊。 什么关系啊,竟然还置顶@,还被拍到了那么多照片,真是要气死她了。 ...... 按着齐老给的地址,邬子轩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才到了地方。 这小区也算是富人区,是中高档地段。 找齐老群求帮助的那一家人是个年轻的夫妻,孩子也才刚五岁,丢的时候,是妈妈看着在公园里玩,可没想到,转眼间,孩子就不见了。 妈妈几乎哭的都要崩溃了,当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丈夫回到家,虽然没明着指责她,可那伤心的眼神却是更加扎心不已。 夫妻俩找了好长时间,电话也报案了,警察也来了,现场也勘测了,可最后的结果却是,没有结果。 好不容易等来消息,却被告知,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一晴天霹雳,妈妈当时就承受不住的晕了过去,住进了医院。 爸爸也是憔悴不堪的照顾这妻子,还要求爷爷告奶奶,说不管是死是活,都要找到孩子,就这样,涂戈来了。 当涂戈敲开那家年轻夫妻的房门时,只有丈夫一个人在家,看见来人,他还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有一种不真实感,“你是那个大明星?!” 涂戈一耸肩膀,慢悠悠的伸出一只手:“嗯,做明星是我的副业,主业是灵异事件。” 男主人瞳孔微微一缩,刚刚的惊讶顿时变为不相信了。 这大明星能帮他找到儿子吗?! 看着还那么年轻,也太年轻了。 男主人的不相信明晃晃的挂在脸上,涂戈也不在意,只是十分好脾气道:“别管信或不信,能先请我进去看看吗?” “你们这边请。” 找孩子这件事已经够忙了,可良好的家庭教育还是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是十分不情愿的让开身子,将三个人请进了房间。 涂戈信步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转头看着房屋的构造,在房屋的摆设中,她看出来,这夫妻俩人似乎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和和睦睦,相反的,时不时还有点小摩擦。 一边走,她一边漫不经心道:“你和你妻子经常在孩子面前吵架吧。” 男主人微微一愣,眼神中的不信任因为这一句话立刻减弱了不少,但他还是没有完全信任她,毕竟,他们夫妻俩吵架,隔壁两边人家都知道。 男主人没说话,涂戈也没在意,她只是继续在将近三百平的房子里参观,一边用手轻轻的摩挲着桌面上摩擦出来的划痕,“孩子丢失那天,你跟孩子妈妈又吵架了吧,您妻子一气之下抱着孩子出了家门,路过小区不远处的公园的时候,没离开,而是在那等着你去追她,可惜,你没去。” 也许久是因为这一点小愧疚,孩子丢了,并不全是女主人一个人的问题,他也占了一半,所以,他才没有底气指责吧。 男主人在听见涂戈的话之后,是震惊无比,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涂戈。 孩子丢失那天,他确实因为一些工作上的原因,跟孩子妈妈大吵一架,可,这件事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啊,她是怎么知道的? “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当然是用眼睛看的了。” 涂戈连头都没回,就十分准确的说出了男主人的心里活动,这让本就震惊无比的男人心绪是更加剧烈的翻腾着。 “你你你......” 男主人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因为实在是太恐惧了,他紧紧捏着餐桌的边缘,身子还在不停的晃悠着。 涂戈漫不经心的走到小孩子的房间门口,手刚搭在门把手上,她忽然感觉到一阵魂力波动,她精神猛的一震,立刻就想把门打开,却突然想到这是别人家,乱进别人家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 她手一顿,转回头,礼貌的问了一句:“你家孩子的房间,可以进吗?” 男主人紧抿了嘴唇,孩子的房间从孩子失踪到现在就已经封锁了,他们不敢看,怕睹物思人。 挣扎了半天,想到涂戈本来就是帮他找孩子的,在加上涂戈露出的这一手,他最后还是叹息一声,同意了涂戈的请求。 “你进吧,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别动我儿子房间里的东西。” “没问题。” 涂戈答应着,手上轻轻一按,门,开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懊悔不已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房间里,魂力波动还是挺大的,只可惜,已经没有鬼魂的痕迹了。 涂戈看了一圈,什么也没看出来,她无奈的摇摇头,又退了出来。 将房间门小心的关好,涂戈见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查看的了,便像男主人索要了,他们家的家庭相片集,坐在沙发上看,一边看一边轻轻摇了摇头,这么小的孩子,还真的是可惜了。 “你看出什么来没有?” 涂戈这边看边摇头的,让男主人心中很是没有低,他忍不住问了一句,就看见涂戈抬起头,看着他,道:“没有用了,你孩子已经不在了。” “啊!!!” 本来就已经被证实的结果再次被人证实,男主人险些摔倒在地上,还好邬子轩手疾眼快,将他一把扶住,搀扶到沙发上,坐下。 涂戈才继续道:“就算找回来,也只是尸体,那你还要找吗?” “找。” 男主人从牙缝中硬是挤出一个字。 声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现在是无比的后悔那天又跟媳妇大吵一架,其实这些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他的大男子主义在作祟。 妻子只不过是想要他上进一些,进公司已经五六年了,跟他同组一起的同事,不是小组长,就是部长,科长的,只有他,一直是个小职员,一点都没往上前进一步。 虽然他们家底还算殷实丰厚,可谁又能嫌弃钱多呢? 谁又嫌弃职位升迁呢?! 可自己是属于顺其自然,得过且过那种类型的人,当小职员挺好,他最不喜欢操心了,自然也就不想着往上爬,妻子说的多了,俩人自然而然的就吵了起来。 他们这一次干仗比哪一次都要凶,甚至还说到了离婚字眼,而他更是大吼着,妻子都是自己在养的,只不过在家看个孩子,就想伸手朝他要钱,还管东管西的。 本来盛气凌人的妻子在听见这种话之后,忽然心灰意冷的抱着儿子就出门了。 而他也是在气头上,就没追出去,可谁能知道,就是这一次,孩子丢了。 男人懊悔的坐在沙发上死劲揪着头发,其实他还是爱着妻子的,也知道妻子在家照顾孩子不容易。 可他们俩人脾气都是极其火爆,一点就着,还谁都不让份的。 有些话不是本意想说的,只是顺嘴就吐露出去了。 说完之后,又特别后悔,只是,说都说了,在道歉,又拉不下这个脸,以至于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 孩子丢了,还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那他的婚姻,是不是也走到了尽头?! 涂戈看着坐在沙发上陷入深深自责中的男人,嘲讽的勾起了嘴角,无声的冷嗤,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行了,既然我已经看过了,就不多呆了,你这几天就等着消息吧。” 说完,涂戈起身就离开了。 一直到坐上车,邬子轩还是有点不真实的感觉,涂戈真的实在是太神了,自己跟她可是一同进去的,唯独自己什么都没看出来,可涂戈说的每一句话,都直击男人的心脏。 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邬子轩不耻下问:“那个涂小姐,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涂戈坐在后坐吹了吹手指头,一边漫不经心道:“你现在都会什么?” 邬子轩一愣,不是他先问的问题吗? 怎么问他会什么?! 他会什么? 邬子轩挠了挠脑门,不好意思的小声道:“涂小姐,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得了,废话这么多呢?” 涂戈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邬子轩这回也不敢多嘴了,赶紧回道:“除了有阴阳眼之外,只会最最简单的符咒。” “比如说。” 涂戈继续问。 邬子轩道:“平安福,隐身符,还有一些整人的小符咒。” 你也就会这些东西吧。 废物,太废物了。 涂戈忍不住在心里碎碎念的骂着。 真没想到,这小子上一次就跟自己说的是这些怎么,现在一点张进都没有?! 这个世道,完了。 涂戈根本就没想到,世间能出一个涂戈就已经是万中无一了,又怎么可能再出现一个?! 涂戈微微叹口气,齐老之前还说让自己没事的时候在那灵异事务所里看看,能不能帮着指点一二,五个人,只有邬子轩看起来十分积极,剩下的那四个,自己都没见过人长什么样,还想让自己提点,切,自己有那么上赶子吗? 虽说这邬子轩资质是差了点,可他好学啊,只要认学,笨一点都是无可厚非的。 “那你感兴趣的,是什么?” 涂戈想了想,道:“是主捉鬼,还是画符?” 邬子轩奇怪道:“有什么区别吗?” “没什么区别。” 涂戈耸了耸肩膀:“只不过我对画符不是很精通,捉鬼比较在行,也就是你们常说的文武,我武比较出众,如果你主修捉鬼,我还可以教教你,画符...抱歉,我也无能为力。” “那...那今天晚上你看出来的那些,是属于画符还是捉鬼范畴?” 邬子轩对今天晚上的事还是十分好奇,绕了一圈,又绕了回来,可他也害怕涂戈骂他,他小心翼翼的开着车,车速不快,只是一边从倒车镜里看涂戈的表情变化。 涂戈知道,自己不给解释明白了,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这股执着劲倒是挺让人佩服。 涂戈笑了笑,还是给他解释了:“那是看相算卦,看出来的。” “卦象?!” 邬子轩兴奋了。 涂戈继续道:“从我看见那个男主人第一眼开始,就知道他脾气不好,一个人的性格在脸上是都能看出来的。” “而他的妻子脾气也不是很好,桌子上有被重物撞击过的划痕,散乱放在电视机旁边的游戏机,表示这家孩子经常玩游戏,小小年纪就沉迷电子产品,证明家里不能给他安全感,再从墙上挂着的相片看,孩子对父母的感情复杂,喜爱,却又疏离,而那夫妻俩相爱,却总是吵架。” “这这,这明明是警察推理的范围啊,那孩子已经死了,你是怎么推出来的?” 邬子轩又问。 涂戈道:“不是推理,你灵气不足根本就感应不到,小孩的房间里曾经存在过灵魂,可消散的太快,已经找不到了。” “那,你打算怎么找到小孩散落的尸体?” “自然是,魂力了。” 说话间,涂戈张开右手,只见右手掌心中静悄悄的躺着一枚叠成三角形的符纸。 “这里可是存了那孩子残存的魂力,只要尸体没化成灰,都能找得到。” 第一百六十五章 刀剑相向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邬子轩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很想问问涂戈打算什么时间找那小孩子的尸体,却又有点不好意思问,自己什么都不会,再跟着去,那岂不是拖后腿了?! “你等一会儿没什么事吧。” 涂戈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眼皮都没抬就知道他的心理活动。 邬子轩惊喜的连连点头,“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嗯,那跟我去找一个人吧。” 涂戈发现师兄隐藏的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啊,这么久了,一直都没在自己身边出现过,但以自己对他的了解,涂戈才不相信师兄没躲在自己身边偷看她,找到他不容易,不过想找到他,自己可是有都是办法。 涂戈冷冷的一笑,眼神中满满的都是算计的意味。 一直坐在车里的蒋子煜都已经看傻了,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妹妹以前过得竟然是这种日子,这么刀光剑影的,他很是心疼她。 “你别跟着我去了。” 涂戈并没有忽视蒋子煜亮的发光的眼神。 蒋子煜只是一个普通人,跟着去什么好处都没有,还会拖后腿,自己带着一个邬子轩已经够麻烦的了,再带一个蒋子煜,她根本就没办法分心照顾他们两个人。 蒋子煜也明白涂戈做的事情有多危险,想让她不要再做了,自己却根本就没有办法说服她,唯一的办法就是,不给她添麻烦。 “好,你小心。” 涂戈点点头,到了小区门口,她便将蒋子煜放了下去。 这一天晚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冲击他的心脏了,这完全就是另一个世界的范畴,他得回去消化消化。 跟着两个人摆摆手,蒋子煜率先进了小区。 涂戈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小区里面,她才吩咐了邬子轩,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邬子轩得令,立刻将车开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屋里。 这小屋将近一百五十平,邬子轩一个人住,看起来还是十分空旷的。 把涂戈带进来之后,邬子轩还有点不好意思:“涂小姐,你别嫌弃啊,这是我家,你说安静的地方,我就只能想到这了。” “我不嫌弃,我嫌弃什么。” 涂戈微笑着踏进了房门,一双眼睛快速的将邬子轩家打量个遍,忽然道:“你现在兜里有多少钱啊。” 邬子轩也没想别的,还以为是涂戈饿了,连忙实诚的将手机翻了出来,看着手机短信上银行的信息,查了查后面的零,道:“大概是十万块钱左右,涂小姐,你是饿了吗?要吃饭?” 这么老实的人,实在是不多了,跟他那秀气的长相简直是不搭啊。 涂戈眼含笑意的摇了摇头,只是模棱两可道:“饭我就不吃了,就是看你这房子租的应该是好的,我就怕等一会儿,你可能需要重新装修了,也不知道十万块钱够不够?!” “嗯?” 邬子轩傻呆呆的疑问了一句,刚要说话,就看见涂戈忽然从兜里掏出个紫色的符纸,夹在指尖。 “哎?涂小姐,你不是说,你对画符不是很精通吗?” 涂戈狡黠的一笑:“是啊?并不是很精通,但是钓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钓人?这是什么意思! 涂戈没再回答邬子轩的问题,而是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对着掌心轻轻一划,还不等邬子轩脸色大变,他就看见涂戈将那张紫色的符纸上涂满了自己的鲜血,然后指尖冷光猛地一闪,那张符纸顿时精光大作,竟是无火自燃,‘嘭’得一声炸了。 邬子轩惊讶的等着那张爆炸的符纸,眼睁睁看着乍起的火光落在他的家具上,顿时变为熊熊大火,眨眼间就,将他的家付之一炬。 黑乎乎的墙面预示着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邬子轩欲哭无泪,难怪,难怪涂小姐刚刚说,十万块钱够不够。 可能是不大够的。 自己这房子当初租的可是精装修的,一个月房租就要五千呢! 十万块钱可能真的不够装的。 这可咋整啊,他怎么向房东交代啊。 邬子轩呆呆的看着只不过一瞬间就变成这样的房子,外面的人可能都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什么事了,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还是别学画符了,纯粹的捉鬼还挺好。 涂戈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无意间的一个举动,就将一个热学向上的有志青年打击的够呛,甚至是对画符一道敬而远之。 不过她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钓师兄一事迫在眉睫。 几乎是在紫色符纸爆炸燃烧的一瞬间,她立刻感觉到一股凛冽的神识立刻从符纸中激射而出,那股强大的神识在房间里盘旋一阵,似乎是认准了一般,呼啸着朝涂戈粘附过来,涂戈立刻举起自己被割伤的掌心,朝着那神识一甩。 血腥的气息顿时落在了神识之上,在邬子轩无与伦比震惊的视线中,那抹神识突然在空气中消散了。 吓得邬子轩是大气都没敢喘一下。 等到房间里风平浪静了,邬子轩才从龟缩状态中,小心的将脑袋伸了出来,看了看四周,没有危险的气息了,他才悄悄擦了擦冷汗,从地上站起身,走到涂戈身边,刚要说话,就见涂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涂小姐,涂小姐你没事吧。” 今天实在是太刷新他的三观了。 原以为末法时代的高科技时代,再也没有办法能看见以前玄学鼎盛时期的玄幻场景,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见一次。 就是这一次,都已经让他心满意足了。 再往后的岁月中,也有了吹嘘的资本了。 邬子轩扶着涂戈走到房间里唯一一个还算完好的椅子上,让她坐下,看她一直在冒冷汗,他特好心的用衣服帮她扇风,一边问道:“涂小姐,你没事吧?好一点了吗?” 涂戈淡淡的‘嗯’了一声。 面上始终淡淡的,可心中却是卷起了惊涛骇浪。 她刚刚用的术法其实只是生死攸关间,师兄送给她保命的一种手段。 有了这张符纸,只要想办法催动,就能短暂的和师兄那边联系上,师兄虽然一时半会赶不过来,却能帮她抵挡一下攻击,争取给她逃命的机会。 当然了,这符纸就是她引师兄出动的手段。 他一直不出现,那自己又找不到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个办法。 可没想到的是,师兄以前根本不如自己的神识,在这一瞬间竟是隐隐的比自己强大了不止一个档次,而且,那神识中还藏了一抹邪气。 看来,师兄真的...... 本就存着侥幸心理的涂戈这一下证实了心中的猜想,她不知道是难过多一点,还是很铁不成钢多一些。 若是师兄走了邪魔外道,最终的结果,自然是与自己背道相驰了,自己终究会和他刀剑相向啊。 第一百六十六章 好久不见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动手,那对她来说,会很艰难的。 叹息一声,涂戈闭上眼睛,调动着内力,一点一点的开始修复那抹神识对她识海的冲击,也是等着师兄找过来。 ...... 某栋房子里,涂余忽然猛的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暴雨前宁静的疯狂。 刚刚,他竟然感受到自己送给师妹的符纸在一瞬间破碎了,还有一股子血腥气息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这让本就已经破罐子破摔的涂余更是暴怒不已。 他的师妹,谁敢动他的师妹?! 他自己护在心尖尖上的人,很怕会因为自己的罪孽而沾染上因果的师妹,就在刚刚竟然有生命危险?! 这怎么可能?! 这世上,能打的过师妹的能有几个人,屈指算一算,不超过五个人。 在他眼中超神一样的师妹,刚刚出事了?! 难道是...... 不...不能,不能是他干的,他说了,师妹他不会动的,他说话一直以来都很将信誉的,别的地方不能信任他,但在承诺上,他还是挺靠谱的。 不是他,那会是谁?! 但现在已经不是想是谁的问题了,师妹现在怎么样? 涂余焦躁的心立刻翻滚起来,一想到师妹可能出事了,他就已经呆不下去了,随手查出刚刚神识消失的具体位置,他从衣柜里翻出自己之前带出来的法器,装在包里,便急匆匆的发动车子,朝着出事的地方狂飙而去。 索性,师妹出事的地方距离他住的地方并不是很远,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他就已经漂移着车子到了小区外面。 这小区的看守并不是很严厉,只要象征性的登记个名字,他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开车进去了。 将车子一直开到邬子轩小区楼下,找了个停车位,将车停好,他谨慎的拎着包从车里下来。 先抬头看了一眼出事房间的大概位置,他才走到楼下大厅,按了电梯按钮,电梯门开了,涂余迈步进去,眼睁睁看着电梯数从一一直到十四楼,停下,他立刻从电梯里出来,小心翼翼的摸到房间门口,轻轻一推房门,门竟然没锁。 他的心忍不住微微一沉,信步就要往里走,就在这时,头顶上的灯突然猛的一亮。 刚刚从黑暗中转换到明亮环境还不适应的涂余下意识的抬手一挡,他就听见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笑。 “惊喜吗?师兄,我等你很久了。” 涂余心中一惊,直觉自己可能被骗了,可还不等他有任何反应,眉间突然被人狠狠一戳,他立刻感觉到一股制约的灵力顺着眉间一点,约束到了他的四肢,他整个人顿时一僵,站在原地动也没办法动一下了。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姑娘,活灵活现的,一点都看不出出事的痕迹,涂余的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你没事。” 当时知道涂戈遭受重创生命垂危的时候,他那一刻的心情有种要毁天灭地的恨意,现在突然看见涂戈没事,他除了松了一口气,什么想法都没有。 可能,这一辈,只有涂戈吃死了他。 吃死他不会生她的气。 涂余心中颇为无奈的想摇摇头,可身子僵硬的根本就动不了。 涂戈害怕涂余跑了,直接就给他定住了,用的还是血咒。 想当初这一霸道的定身咒还是自己教她的,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师妹,你这是,何必呢?!” 涂余叹息着。 涂戈将他扛起来,直接抗进屋里,看着黑漆漆的客厅,想了想,又把他搬进了邬子轩根本就没有人睡过的客房里,将他往床上一放,冷笑道:“怕你跑了,自然是将你钉死在我的视线之内。” 涂余无奈的笑:“可是,师妹你不可能困我一辈子的,我总是要上厕所,吃饭,睡觉的,你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我身边的。” 涂戈耍无赖:“那有什么问题,睡觉跟我睡,吃饭,跟我吃,上厕所...我找人帮你解决。” 涂余听着涂戈最后说出来的话,悄悄松了一口气,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又心中滚烫,脸颊发烧,师妹是要跟他一起睡吗? 以前跟师妹在一起也不是没一起睡过觉,躺在一张床只觉得这就是个小妹妹,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妹妹这个字眼在他心中渐渐变了味道呢? 他已经不满足于只是单纯的一床睡觉师兄师妹的关系了,他所求的更多了。 可自己现在已经堕落的,他又怎么能配的上师妹。 涂余心中失望的叹息着,就在这时,涂戈忽然欺身而上,在涂余眼中猛地放大,涂余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心脏漏跳了一拍,紧接着鼓声如雷,险些要从嘴里蹦出来了。 只是,还不等他害羞,就见涂戈直接抬手将他的袖子挽了起来,看着他胳膊已经腐烂的一整只小手臂都没了。 涂戈冷冷的盯着他,举着他的胳膊,无声怒视着他。 涂余默默的看着涂戈和自己对视,看了好半天,他还是忍不住的移开了视线,微微叹息一声,“师妹别看了。” “你难道不解释解释吗?” 涂戈还是想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解释一下。 涂余却是抿起了嘴巴,一声不吭,他不想让自己肮脏的人生污染了涂戈本该绽放,花一般的岁月。 涂戈看着涂余抗拒的表情,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她越看越生气,越看越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几乎是厉声的嘶吼一声:“师兄,你真的想跟我反目成仇吗?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那种?!” 涂余还是不说话,涂戈泄气了。 她抽回身子,坐在涂余身边,忽然力气被一点一点抽走了,以前师兄对她而言,是无话不谈的好哥哥,可现在,他陌生的让自己害怕。 以前的时光怎么就一起不复返了呢? 涂戈眼睛直勾勾地的看着房顶,眼神丝毫没有焦距的轻声道:“你跟师父也不知道是在搞什么鬼,师傅不像我认识的师傅,师兄不像我认识的师兄,你们之间都有秘密,却唯独瞒着我!” 瞒着我让我置身事外也行啊,却将我也卷进其中。 还不告诉我原因是什么。 你们都知道的事情只有我自己不知道,这让我看起来像个傻子一样,猜来猜去,还没有一个猜对过。 第一百六十七章 能者上位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余心中一惊,想要偏头看涂戈。 涂戈怎么知道他有秘密的?! 还有...师傅?! 他不明白,自己一个人堕落就算了,师傅怎么可能把师妹也拖下水?! 师傅是想要干什么吗?! “师妹,你跟我说说,师傅怎么了?” 涂余僵硬着脖子,眼神直瞟坐在一边的涂戈。 “他做了什么?你想问他做了什么?!” 一听这话,涂戈突然气不打一处来,从床上跳了下来,风风火火的推门出去,一眼就看见立在角落里可怜巴巴,连墙脚都不敢偷听邬子轩,她也没空搭理他了,眼神四下一瞟,找到自己之前用过的水果刀,拿在手里,又回到了房间里。 将门狠狠一关,涂余惊讶的看着涂戈忽然举着刀一步一步的走到自己面前。 唇角一勾,阴森森的朝他一笑。 “你不是说师傅做了什么吗?” 涂戈直接将外套脱了下来,刀尖一转,对准自己的胳膊,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在涂余惊恐的眼神中,一刀就剁了下去。 真的是剁下去的,就跟剁菜一样,丝毫没留情面,刀刃甚至是砍进胳膊里一指深,涂戈也没皱一下眉头。 “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能这么做?你把我松开。” 涂余的眼睛都红了,眼睁睁看着涂戈咧开嘴巴讽刺的一笑,一句话没说,将水果刀拔了出来,看的他是心疼不已。 只是还不等他再说什么,就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涂戈胳膊上哪二指宽的伤口,刚刚还鲜血直涌的伤口,诡异的不流了,而且,那伤口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样,肉眼可见的在龟速愈合。 这一次受伤,似乎比上一次愈合的更加速度了。 涂戈哂笑着抬起胳膊,杵到涂余的眼皮子底下,眼含讽刺意味的盯着他,道:“这就是你说的,师傅做了什么?师兄你从来都不知道吧,师傅从小每个月中旬都会给我配汤泡澡,一泡就是一个小时,你说师傅给我泡的是什么?!” 涂余脸颊绷的极紧,瞧着样子明明就是发怒前的征兆,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抹怒意在眼中一转,变化为深深的无奈,低垂下了眼睑。 他只是没想到,师傅这人实在是心思缜密的令人恐怖,他原以为自己只是他算计的对象,可没想到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师傅就已经把涂戈也算计在内了。 那也就是说,他和师妹,一个都没跑的掉。 甚至是他们连他到底在打算什么,都不是很清楚。 师傅太可怕了。 涂余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可他却没办法甩脱了师傅,师傅要他做的事,他又怎么可能拒绝。 这一晚上涂余和涂戈就睡在了邬子轩家,俩人都在一张床上,涂余却怎么也睡不着,一转头就看见涂戈的脸在月光中的显衬下有些惨白。 只要一想到晚上那一幕,他这心就揪的疼,翻了个身,面对着涂戈,他小心翼翼的伸过手去,将她的袖子翻起来,看着上面已经渐渐愈合的伤口,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晚上的时候,涂戈也许是看清楚了他的犹豫不决,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不光解了他的定身咒,还任由他离开。 师妹对他已经是失望了吧。 不光是师妹对他的失望,他自己也对自己无比的失望。 想要离开,却...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心理,他鬼使神差的,竟然留了下来。 也是,舍不得她吧。 ...... 第二日早晨涂戈从床上拱起来的时候,她炸着头发从枕头底下把手机掏了出来,一开机,手机居然卡顿了半天才缓过来。 那信息一条接一条往外蹦啊,还夹杂着未接来电,足足有上百条的信息,关于凌月的就占了一大半,还有几条是骆世晓发过来的。 第一条写的是“你怎么做到的?太神了。” 第二条是“你怎么关机了?” 再往下就是询问她和蒋子煜的关系,见她一直没回应,就留下了一条,开机给我打电话的信息,然后就再也没有信了。 涂戈一条接一条的看过去,正巧卫生间的门响了,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涂余头发湿漉漉的正往下滴水,光着的上半身,隐隐的还有八块腹肌,身材线条肌肉纹理十分清晰。 涂余没想到涂戈竟然醒了,他擦头发的手一顿,眼睛四处就开始找衣服,耳朵还有点发红,强作镇定道:“你...你醒了?” 涂戈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他,眼皮一撩,又开始看着手机上的信息,一条接一条的翻。 清晨的阳光下,她的脸颊绷的死死的,一看就知道心情很不好。 涂余也不敢吵她,师妹起床气很重,他可是深有体会的,又在地上转了一圈,找到自己的衣服,套上,就坐在一边等着涂戈起床气的时候过去。 等了好一会儿,涂戈的手机突然就响了,她看着来电显示响了好一会儿,马上就要挂断的时候,她才接起来。 刚一接起来,电话那边顿时传来河东狮吼的咆哮声:“涂戈,你......” 一下的话少儿不宜,涂戈将手机离自己的耳朵远一点,免收噪音的摧残,等了好半天,她才慢吞吞的将手机拿了回来,凌月也已经完成了一波攻击,喘着粗气,给她下了最后通牒:“你现在在哪呢?赶紧给我回来,公司前门已经被堵了,你从后门进来,还有,跟你上头条的蒋家大少爷就在公司呢,他说要投资入股,主要就捧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紧给我回来解释解释。” “好。” 涂戈刚说出一个字,那头就已经电话挂断了,她继续用一种龟速看着手机通话时间,顿了一顿,才抓着头发从床上爬下来。 路过涂余的时候,她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他,才晃悠进卫生间,涂余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了,只能乖乖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面的再惹她生气就不好了。 涂戈洗了把脸就已经精神了,神清气爽的从卫生间里出来,涂余连忙跟上,她也当看不见,出了卧室,就见邬子轩正可怜兮兮的坐在地上,按着计算器,一笔一笔的算着损失,她特别好心的一拍他的肩膀:“等你算完了,账单寄给我,我把钱打给你,多退少补,你这客厅的损失算我的。” 说话间,她就想离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有转过头,道:“哦,对了,有时间去齐老那,找几本基本的灵气入体的书看,如果能背下来就更好了,等有时间,我会抽查你学习的怎么样。” 邬子轩在听见涂戈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他本来也没打算要涂戈赔,自己钱要实在不够就找齐老借一点,只是涂戈突然开口了,他刚打算拒绝,就听见了后面的话。 那是不是就说明,自己已经被视为接班人的存在,唯一的徒弟?! 邬子轩兴奋地脸都红了,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做的,一定不会让涂戈失望的。 涂戈摆了摆手,就带着涂余离开了。 ...... 坐在涂余的副驾驶上,涂戈还是不跟他说话,抱着个胳膊,表示自己在和他冷战,麻烦他不要和自己说话。 涂余明白的是真不和她说话啊,这一路上安安静静的,只能听见汽车的轰鸣声在耳边响彻。 等到了公司的后门,涂戈立刻解开安全带,一把就将车门狠狠的甩上了,那巨大的关门上,吓得涂余一个哆嗦,怎么感觉涂戈心情更差了呢?! 自己这一路上可是按照她的指使一点都没敢和她说话的,怎么不见她心情好转,还更查了呢?! 涂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却只能溜溜的跟上去,小心的赔着不是。 正如凌月所说的,前面已经被八卦记者挤得是水泄不通啊,涂戈只不过小心翼翼的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就被眼尖记者看见苗头,迅速往后门挤了过来。 涂戈再被拦住之前,就已经手疾眼快的冲进了后门,看着外面的长枪短炮,她劫后余生的长长出了一口气,顺着电梯就上了顶楼,易宵的办公室。 一推开门,蒋子煜就懒洋洋的坐在沙发里,身边还做了柚前和林林,柚前在看见她进来之前还暧昧的跟她一眨眼睛,涂戈就当没看见一样,直接走到易宵面前,道:“叫我有什么事吗?!” 柚前的媚眼涂戈当没看见,可她身后的涂余却是不可能没看见。 尤其是在看见柚前的眼神落在涂戈身上,那种势在必得的眼神让他心中微微一沉,顿时冷冰冰的威压不要钱似的狠狠压向了柚前。 柚前那头还在那美滋滋呢,忽然感觉浑身上下一冷,一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瞬间让他如芒在背,额头上的冷汗密密麻麻的渗透了出来,他不自觉的就将视线从涂戈身上转了过来,落在了涂余的身上。 悄悄的咽了一口唾沫,示意蒋子煜看看,那个人他认识吗?! 蒋子煜不认识啊,他可是第一次见涂余的,却有一种神交已久的错觉,几乎是一瞬间,他就知道了,这个人估计就是被自家妹妹挂在嘴边的师兄了。 易宵那边可是见过涂余的,虽然只见过一面,可涂戈和涂余大动干戈的那一次对他来说,绝对的印象深刻。 在涂余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主动站起身,伸出手示好:“涂先生久仰久仰了。” 涂余淡淡的一点头,并没有伸手,只是站在涂戈身后,保护的姿态不言而喻,也是为了打消某人的视线。 “涂涂,你回来了?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易宵例行公事,关心的问了一句。 涂戈只是回了一句:“有事。” 他就了然的点点头,指了指蒋子煜,“你哥已经坐一早上了,说要入股。” “我听凌月姐说了,蒋子煜你怎么突然间想要入股了?” 蒋子煜眼睛盯着涂余,嘴上却是温和的对涂戈道:“当然是给你撑腰了,你可是蒋家人,我们蒋家人出门在外怎么能被人欺负了?谁敢欺负你,当然是要欺负回去了,我现在如股易宵的公司都已经说好了,我做第二大股东,保留一切权益,但不会插手他的管理模式,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不能被欺负了。” 蒋子煜着重蒋家二字,又看了一眼涂余,才收回视线,望着涂戈笑道:“你昨天在网上都被人骂成那个样子了,还有人抢你角色,一个新出道的新人,就想在你面前猖狂,我当然是要狠狠的打她的脸了。” 涂戈有点好奇他怎么打脸的:“你怎么做到的?!” 蒋子煜一耸肩膀,道:“其实我也没怎么做,就是昨天晚上拍了那条置顶的微博之后,今天早上那个据听说非要抢你角色的投资商主动给我打了个电话,还说你这角色咖位有点小,如果你愿意,他可以把女二的戏份给你。” “女二?” 涂戈皱了皱眉头,女二的角色她知道,就是一个无脑恋爱女,追着男主跑,虽说做了一些针对女主的小事,但无伤大雅,甚至是在最后女主和反派大战的时候,她还替女主挡了致命一击,然后,死了。 当然了,死之前肯定要说一些发自肺腑的话,赚一波眼泪再领盒饭。 但她并不喜欢这个角色,总感觉这个角色不长脑子,人生字典里好像只有男人,没有别的一样。 相反的,自己的大师姐戏份少归少,但演起来只要演技在线,她相信自己绝对会是这部电视剧里的一匹黑马。 因为大师姐并没有多少槽点,还没有感情线,智商也一直在线,虽说最后也同样是以身殉剑,可最起码,比女二要好点。 “算了吧,我不大喜欢女二的角色,还是喜欢我的大师姐,我还是就演大师姐吧。” 蒋子煜一听这话,顿时眉眼弯弯的就笑了起来,那带笑的侧脸和涂戈简直是如出一辙。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这么说,所以,我已经帮你推了,不过,那个投资商说详情我们吃顿饭,给你赔礼道歉。” “道什么歉?我不需要道歉,不就是抢我的角色没成功吗?那有什么的,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吗?谁有能力谁上位,我有能力,他自然就没办法成功了。” 涂戈不喜欢这种应酬的氛围,直接就给推了。 正说话间,凌月风风火火的连门都没敲就进来了,一进来直奔涂戈冲了过去,张口就问道:“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哥,我怎么不知道,我还以为你背着我谈恋爱了,吓死我了,有哥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我没说吗?” 涂戈很是无辜的一探手。 身后的涂余却是惊讶的转头看着蒋子煜抿起了嘴巴,师妹不是被家人抛弃的吗?怎么会有哥哥?! 第一百六十八章 拉垫背的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凌月最开始还真以为涂戈背着她处对象了,没想到人家是亲兄妹,比真金还亲的血缘兄妹。 虽然网上炸开了锅,议论纷纷,这新晋十八线小明星,除了身材好,长相好,迄今为止只演了一个网剧大反派,虽然这个反派演的好,但并不能代表她就有演技。 一个连成名作品都没有的小明星,怎么就被富不知道几代的富N代看上了,最主要的是,到现在为止,这当事人也没回应微博上,蒋家大公子的置顶小心情啊,难道是,蒋大公子热脸贴冷屁股,倒追的?! 凭啥啊,就因为她有颜值?! 这真是一个看脸的社会啊。 不过,凌月就着这个噱头可以给涂戈宣传一番啊,更何况,蒋子煜提出投资,表明是要给涂戈撑腰,捧她上位的。 虽然公司里也有不少新进来的新人,可主要的顶梁柱就是安禾和涂戈这俩人啊。 这俩人,一个是老板娘,一个是股东妹妹,都是不能惹的存在,以后的资源可怎么分配啊。 凌月有点忧心忡忡的。 就是吃饭的时候都在想这些事情,自然也就没看见饭桌上浓浓的火药味。 对于谁坐到涂戈身边,涂余和柚前展开了一场关于眼神杀的殊死搏斗,虽然最后妥妥的是涂余胜利了,可柚前不甘示弱的坐在了涂戈左手边蒋子煜的身边,还千里迢迢的从菜盘子里夹了一块排骨肉放在了涂戈的碗里,一边笑的眉目如画,一边挑衅的朝着涂余挑挑眉头。 “涂涂,你尝尝这个,这个排骨肉可是这家饭店的一绝,招牌菜哦,很好吃的。” 涂戈皱着眉头看着似乎沾了柚前筷子上口水的排骨肉,很想把它扔出去,可一想到自己和他的约定,又不好意思做出这么打脸的事。 最后,她只能是死死的盯着那块肉,妄图从那肉上盯出花来。 柚前还在一边热情的劝菜:“你尝尝,真的,特别好吃。” 涂戈纠结的盯着那块肉,筷子犹豫的伸过去,很不想吃,吃是不是就代表吃了他的口水?! 很恶心的。 坐在一边的涂余自然知道自家师妹是有洁癖的,不管是精神上的,还是心理上的,他们从很小的时候吃饭,师傅就从来不会劝他们多吃点,只会告诉他们,饭吃不吃随他们,只不过别想他喂,不吃就饿着。 起先师妹还不信邪,耍了几回脾气,见师父是真的不管她吃没吃饭啊,到点就撤桌,生生挨了几顿饿后,他们就已经明白了,吃饭是自己的事情,只有吃饱了才是王道。 所以,他们从小都是自己吃自己的,不习惯让菜,就是吃菜也只吃自己前面的,餐桌礼仪被师傅调教的极好,却也极冷。 涂余默默的从桌子上捡起没人用的公筷,十分自然地伸到涂戈的饭碗里,将她的排骨肉夹出来,然后放在一边的盘子里,往旁边推了推,就没再碰。 涂戈也是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柚前却是一愣,原本还想夹菜献殷勤的筷子转了一圈,又转回到了自己面前,心里有些失落,默默吃起了菜。 这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凌月急匆匆的吃完饭,便赶着去处理公关去了。 在网上的信息发酵爆发之前,她得想办法公开这俩人的关系。 而且之前骆世晓联系不上涂戈,电话就已经打到她这里,戏可以重新拍摄了,他也是希望涂戈能尽快进组。 商定好什么时候公开身份后,就回剧组拍戏,但在此之前,涂戈还需要去趟警察局,他们前几天遇刺那一事,警察局已经调查出来了,而犯罪嫌疑人也已经醒了。 虽然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却也表示自己并不后悔,而是可惜自己没杀了涂戈。 涂戈挺奇怪的,这女人怕不是脑子有毛病,是她自己做出不要脸的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啊。 而且自己没找她算账就已经好不错了,她还大言不惭的说不后悔?! 真是,人善被人欺啊。 涂戈一想到警察局那女人的口供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是眯着眼睛,一个电话就打到了先前替她处理事情的警察那里,脸上的表情是有仇必报,口气却是小心翼翼的,将一个受害者的姿态摆的极其端正。 “我跟她没有什么纠葛啊。” 涂戈很是无辜的口吻,小声道:“不过我们同是演员,可能在片场有点小摩擦吧,不过我认为那件事应该算是过去了。” 警察一听这话,顿时机警的问了一句:“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了。” 涂戈道:“就是片场摩擦而已,虽然她已经找人教训过我了,我也并没有受什么伤,所以,我不觉的自己跟她还有什么纠葛。” “教训你?她怎么教训你的?” 涂戈:“我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教训的,只是我按照前后推理,推理出来的。” 警察:“你还推理了呢?你怎么推理的?” 对于长相好的人,不管是任何人都有一种莫名的包容感。 涂戈故作猜疑的姿态,轻声道:“其实也是前段时间的八卦新闻我推理出来的,不知道警察先生你看不看娱乐新闻,她和一个男人被曝出婚外劈腿,劈腿的那个男人已经结过婚了,而且还是著名企业家,他之前晚上劫过我,虽然被我化解了,可我跟那个男人一不认识,二也没见过,我只和她产生过嫌隙,所以我怀疑她派人半夜劫我,不知道想干什么。” 还有这种事情?! 警察先生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一立,挂了电话就翻出前几天火爆的新闻,尤其是跟这个女人有关系的。 你还别说,他真找到了关于小三劈腿的新闻,这一查不要紧,本就已经穷困潦倒的廖先生再次被警察请进了警察局,喝茶问讯。 三言两语间,就已经把那天的事情给套出来了,这还了得。 警察立刻将新鲜出炉的供词摆着在了女人面前,问她还有什么话说。 女人看着面前摆放的证据,不屑的闭上了眼睛,就算找到了证据又能怎么样,只不过是让她的罪名再多加一条罢了。 警察严肃的问她:“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女人摇摇头,一脸的冷漠。 警察继续问:“那你说,你这是为什么?!” 女人微微睁开一只眼睛,讽刺的勾了勾嘴角,道:“我被那个男人的老婆封杀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就是以前挣的钱都没有了,我已经活不下去了,我死之前自然是要拽几个垫背的” “我变成这样,我怀疑,就是她告的密。” 第一百六十九章 自知之明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廖先生倒霉催的,本来背媳妇净身出户就已经很倒霉了,还沦为商界的笑柄。 没想到好日子还没过两天,就突然被警察传唤进了警察局,一堆名头砸下来,砸的他是眼冒金星的,晕乎乎间,就已经被判了刑,故意伤人罪,虽然未遂,却已经构成了犯罪。 被正式扣押的时候,他还看见了车雯雯。 车雯雯还在那说什么怀疑涂戈害她,他愤怒的差点没想弄死她。 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猪油被蒙了心?怎么就跟了这么一个败家娘们,自己的前程被她毁了不说,还因为她直接就被抓紧了局子里,等着送进监狱服刑。 可这个死娘们呢? 她还在那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气得他是一个头两个大,耳膜‘嗡嗡’作响,这娘们就特么是个扫把星,谁占上谁倒霉,晦气,晦气死了。 ...... 涂戈成功的把这神经不正常的车雯雯送进了监狱,才不情愿的跟涂余说,要求他帮忙找那个五岁孩子的尸体。 是理直气壮要求,不是请求。 可涂戈的话对于涂余来说自然是圣旨,她说怎么着都行,他还能拒绝是怎么的?! 涂余爽快的答应,还是让一直都气不顺的涂戈心情好了一点。 饭吃完了,她就打算走。 最近事情比较多,还是早完事,早利索,那头剧组还等着她去拍戏呢。 跟蒋子煜说了一声又是要办,蒋子煜明白的点头,又嘱咐她小心,晚上别忘了回家。 涂戈点点头,招呼涂余刚打算走,一直都当透明人的林林忽然开口叫住了她:“涂小姐,我们能谈谈吗?” 谈谈? 涂戈看了她一眼,就明白她想谈什么了。 涂余十分有眼力价的指了指外面,“我去车里等你。” 涂戈点点头,朝着林林招了招手:“你想谈什么,我们边走边说吧。” 林林连忙答应一声,跟上涂戈的脚步,柚前理直气壮的也想跟上去,却被林林回身就给推了一下,还圆睁着眼睛,瞪了他一眼,神情娇俏不满道:“柚子哥,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们了,我们女孩子说话,你个大男人跟着干嘛啊。” 柚前神经兮兮的小声道:“林林你怎么能这样呢,好歹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不能帮哥忙,你也别扯我后腿啊。” 林林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帮忙?帮什么忙啊。” 柚前贼笑一下,悄悄的一指涂戈的背影,给了她一个你懂的眼神。 林林顿时恍然的点点头,脸上的神情也是跟着激动不已,“柚子哥,你来真的?” 柚前一拍胸脯:“那是自然了,柚子哥家里什么家风你也知道,虽然咱长了一张风流贵公子的脸,可我可是最洁身自好的了,你当妹妹的,怎么着也要给我牵根线吧,以后要真能成,柚子哥一定会送你个大礼,感谢你的。” “感谢不感谢的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 林林可没像柚前一样看不清现实,虽然她也很希望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能抱得美人归,可他难道就没看见那个跟涂小姐一起进来的男人吗? 那男人一张冷脸冷冰冰的,看谁视线都是没有温度的,只有在看向涂小姐的时候,那一双眼睛,就像春水一般,整个都融化了,那眼里的情绪满满的,都快溢出来了,就是她一个局外人看见了,都觉得那男人一定是用情至深的。 更何况,他们俩都姓涂,据听说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柚子哥的胜算并不多。 “柚子哥,你最好还是认清现实点的好,我看那个涂先生也不是省油的灯,就你跟他你俩一对比,要是我选,我也选那个涂先生好不?” 人家那一张脸长的就是风光霁月,疏阔男儿,哪像她柚子哥啊,这脸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虽然也是风流倜傥,可正人君子和花丛老手,任谁都会选正人君子吧。 “什么叫我俩一对比啊,我跟他怎么就不能比了,我长得哪里差了?” 柚前恨不得给林林一爆栗,亏他俩还是一起长大的呢,怎么就胳膊肘往外拐呢。 “是不差,可是,你这脸给人的感觉就是很花心好吧。” 尤其的头发还那么长,都快过脖子了,远了一看那更是不像好人,也不知道柚叔那么严肃的人到底是怎么同意他儿子留这么长的头发的。 林林吐槽的翻了个白眼,“柚子哥,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你想追姑娘,头发先剪短啊。” 说完,她也害怕柚前削她,一溜烟的拎起包,赶紧往外跑,柚前气得在后面跳脚的吼了一声:“臭丫头,你知道什么,我还是很有机会的,你难道不知道从小一起长大,看对眼早就看对眼了,现在还没关系,那只能说,他们不来电。” 就在柚前喊出这句话之后,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头上,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一回头,就看见蒋子煜阴气森森的朝着他微微一笑:“柚子,看不出来啊,我妹妹这才刚认回来几天啊,你就盯上了?” 柚前嘿嘿一笑,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之前被看光了,只是傻笑道:“桃子,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感情叫一见钟情吗?我对你妹妹是打心眼里喜欢的,以后你当我大舅哥,咱们亲上加亲,不好吗?!” 蒋子煜一把就勒住他的脖子,佯装怒意的用膝盖定他的屁股,一只手还捏他的脸,“你给我滚犊子,我妹妹在家里还没呆几天呢你就惦记上了?滚滚滚,我们可舍不得她嫁人这么早,再说了,想追人你得来点诚意知不知道?” 蒋子煜虽说舍不得涂戈真的谈恋爱,可对于那个什么大师兄,他就有种莫名的敌意,这大师兄占了他哥哥的位置二十几年了,到现在涂戈都不愿意叫他哥哥,就连名带姓的叫,他怎么可能同意妹妹跟他?! 他可是大舅哥,想跟他妹妹,得先过他这一关。 “哎,涂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 林林歉意的快步走到涂戈面前,笑着道了一句谦。 涂戈摆摆手,并不在意。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是想说改变你这命格是吧。” 林林微微一愣,自己还没等问出来呢,涂戈就已经把她的想法说出来了,她顿时有点不好意思的搓搓手:“对,涂小姐,你也知道的,我现在都已经25岁了,这么大了也没出过对象,之前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管是我对别人有好感,还是别人对我有好感,永远都是停留在好感这一阶段,再往上,就总是莫名其妙的不了了之了。” “我爸爸妈妈也着急我找对象,结婚,可我连个对象都没有,他们就找了个人给我算了一卦,那个人说我是寡妇命,这一辈子能有对象很难。” “我不甘心啊,所以才想问问你,又没有办法解决我这种命格啊。” 第一百七十章 顺应天理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道:“其实按理来说,命格是天生的,从出生时候的生辰八字就已经注定了你这一辈是什么样的命,想要逆天改命是很难得事情,除非,你能碰到一个为了你愿意......” 涂戈接下来的话并没有说,而是皱了皱眉头。 泄露天机的话,她不能多说的,多说多错,还不如让她顺其自然就行。 若是自己告诉了她条件,那她刻意的去寻找,可能这一份姻缘就错过了。 其实给林林算卦的那个人说的没错,她确实是个寡妇命,但是也没说她一定就会找不到对象,孤独终老,命格这种东西,是一种很玄妙的事,她若是强求,到可能强求不来,如果顺其自然,那可能在不久的将来,还能得到一份纯粹的感情也说不定啊。 涂戈想到这里,忽然神秘的一笑,指了指天空:“天机不可泄露。” 林林拧了拧眉头,但也知道涂戈不会告诉她除非什么,可自己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她也不是强求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单身这么多年了,也想体验一把纯纯的,被人疼惜的感觉。 她吸了吸鼻子,也不问了,只是说了一句:“涂小姐,你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那我也就不问了,不过我就想知道,我这辈子真的会一辈子孤独终老吗?” 涂戈微微一笑,朝着她轻轻一眨左眼,神情是俏皮的很,神神秘秘的说道:“你猜!” 我猜?! 林林一愣,忽然看见涂戈的眼神示意她顿时明白了,原本还沮丧的表情顿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我明白了,谢谢涂小姐。” 涂戈不在意的笑道:“客气什么,你是蒋子煜的发小,那就不用那么见外,叫我涂小姐了,叫我名字就行,涂戈。” 林林立刻从善如流的点点头:“没问题,我叫你小戈,可以吗?” 涂戈不在乎的一耸肩:“名字而已,怎么叫顺口,你就怎么叫。” 林林连连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舔了舔嘴唇,不好意思道:“那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涂戈:“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叫蒋子煜哥哥是吗?” 林林再次点点头。 涂戈将被风吹下来的头发丝别在耳后,眯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神情看起来并不是很疏离,只是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无奈:“可能没跟他接触过把,虽然血缘上是我哥哥,可我跟他们分开这么久,让我这么快就接受他,说实话,我真的有点办不到。” 林林换位思考了一下,也深感体会的叹息一声:“是啊,其实换了我我也叫不出口的,不过桃哥他们为了找你真的找了而是多年,你失踪了多久,他们就找了多久,在我印象中的桃哥一直都是阴郁,不喜欢笑的,可自从把你找回来之后,他与从前相比,判若两人,在他们心中你很重要。” 涂戈笑:“嗯,谢谢你,林林。” 俩人又说了一会儿,就相互道别,分道扬镳了。 林林跟涂戈道别之后,心里想的还是涂戈之前说了一半的话,她很想知道,除非有个人愿意什么,是为了她愿意做什么事吗? 做什么事呢? 林林开着车呢,开开开,就走神了,等到她再回过神的时候,绿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红灯,她的车早就已经冲出警戒线一车身的距离了,此时在刹车已经刹不住了,正巧自己横向车道的车已经冲了过来,她是眼睁睁看着一辆速度极快的跑车,气势汹汹的一头就撞上了她的车子。 那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就将她的车子顶飞出去,撞在绿化带上,车一下子就掀翻了过去。 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先后顶撞,林林的脑袋在车靠座和气囊间来回撞了两下,她就已经晕厥了。 等到车翻转着停下来,她已经毫无意思的被倒挂在车座上,整个人被安全带牢牢的捆在车座里,潺潺的血液顺着她的额头滑落在鼻尖,然后滴在了车篷上。 周围是路人惊恐的喧闹声,从远处疾驰而来。 林林隐隐约约的好像听见了警车,救护车,呼啸的声音,在她的耳朵里无端的被放大,再放大,最后逼成了一条直线,在她耳膜中响彻,形成了‘嗡嗡’的刺耳声音,紧接着,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林的轿车被撞的惨不忍睹,那个飞驰着冲出来的跑车也是车头撞了个稀巴烂,不过好在,车里的人没有什么事,只是脑门被撞出了血,胳膊和腿好像也有撞伤。 他捂着脑门,挣扎着从车里翻了出来,坐在地上,等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踉踉跄跄的挪到林林的车前,看着车窗已经碎的整个都没了,周围的好心人,还在大声呼喝着,‘快来救人’的话。 就连他自己也被好心人搀扶起来,走到路边,还有人给他一瓶水,叫他喝点水清醒清醒,救护车还没来呢。 等众人合力,将林林从车里解救出来,交警来了,救护车也来了,医护人员迅速的从救护车上抬下担架,将出车祸的两个人抬上救护车,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就跟来时一样迅速,离开的时候也很迅速。 受伤的已经抬走了,就只剩下满地的狼藉,预示着刚刚这里发生了一场惨烈的车祸。 ...... 涂戈坐在车上,手上轻轻算着什么。 算来算去,她忽然拧紧了眉头,轻啧一声,“唉!” 涂余瞧了她一眼,问道:“这是怎么了,愁眉不展的。” 涂戈有些懊恼道:“刚刚跟我们一桌吃饭的那个小姑娘,命运的齿轮开始了,可我觉得,这种惨烈的开始实在是太扎心了。” 涂余认真开车,认真回答她的问题:“就算是你觉得也没办法,这就是人生,这就是命运,不管结果如何,都是他们的必经之路,没有人能代替他们的。” 涂余又看了她一眼:“我们修道之人最清楚的就是这种事情了,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能置身之外吗?” “不能。” 涂戈摇摇头,就算今天她不问那些话,自己的回答让她心底起了涟漪,这一场灾难,她终究是躲不过去的,该来的,迟早回来,只是早晚而已。 “唉。” 涂戈又是幽幽的叹息一声,忽然反应过来:“哎,不对啊,我跟你生气呢,你怎么跟我说话了?!” 涂余笑着眯起了眼睛,掩饰着内心的喜悦:“是吗?你还在生气呢?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可不就是忘了。 涂戈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吐槽自己了。 她这个人,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脾气直来直往的,从来不记仇,她要是记个仇也行,可她大脑自动就给屏蔽了,你说气人不? 太气人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残肢断臂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这一路上涂戈再次陷进了冷战中,不过这次不是和涂余生气,而是和她自己,她就气她自己咋就不记仇呢,难道就因为她是处女座的? 嗯! 很有可能,可惜她不是天蝎座的。 涂余带着涂戈,直接开车到了那小男孩失踪的公园,将车停在公园外面的停车位上,涂戈和涂余下了车往里面走。 按照那个男主人的说法,他家儿子具体失踪的位置好像是在湖水那边。 涂余手中捏起一张黄符,最终粘着那小男孩的生辰八字,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只见轻轻一弹,那张黄符竟然无火自燃,只不过眨眼间就化为了灰烬。 那一小撮的灰烬落在涂余掌心中,涂余顺势一吹,那灰烬竟然从涂余掌心中再次飞了起来,就像是有了灵性一般,在空气中飘飘荡荡的,路过的行人竟是没有一个人看见这一奇怪现象。 涂戈看了涂余一眼,俩人立刻跟了上去。 看着那灰烬在空气中飞舞旋转着,最后竟然是穿过了湖水,顺着假山,攀上了远处的那一处高峰之上。 难怪,当时那小男孩的灵魂在死了之后还能回到家中,原来是藏尸的地点离家那般近啊。 也不知道当时那小男孩死的时候是一种什么心理,离家只有百米之远,妈妈也是带他一时气急从家里冲了出来,至此之后,他便再也没命能回家了。 他的灵魂虽然眷恋,在家里留下了残留的魂力,可依旧无法改变他已经死掉的事实,就是不知道到底什么人,心这么狠,居然忍心杀死一个才五岁大的小男孩。 涂戈一边叹息着,一边跟涂余费力的往山上爬,一直到没有游人,就连周围的行人都少的可怜的时候,他们俩人再也不控制着速度了,往前踏出一步,就已经是十步开外,没一会儿,俩人就已经消失在了山巅之间。 可饶是如此,这山依旧大得很,涂戈和涂余在山里穿行了将近半个小时,眼前飞舞的灰烬才分出一小撮,落在了不远处的山窝窝里。 涂戈左手挡在眉眼前边,眯着眼睛远远地眺望着那个山窝窝问道:“这什么山啊,咋这么大呢?” 涂余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这山什么来历,据听说年代久远,好像很久以前这山上都是无人认领的坟圈子,都是一些无名无姓的尸体。 后来国家政策,将这座大山圈进了环境保护中心,山上无人认领的尸体都被收走,火化,安置在了西陵园子里,而山的外围也就建起了公园,有山有水的,只是再往里就没有人愿意进来了。 主要是这个山太大了,游客进来也怕迷路,还有传言说,这座山上有鬼。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真不知道什么人竟然把那个小孩的尸体扔在了这里面,这里面能有什么东西啊?!” 涂戈嘟嘟哝哝的,虽然已经很不想走了,可她还是认命的走到山窝窝边上,从上往下望,这山窝窝看起来也不算太高,目测大概,也就十来米的距离,周围还有凸起的石块,瞧着应该算是好下好上。 “你在上面等我,还是......” 涂戈将袖子挽了起来,最近天热,她穿的衣服也已经换成了薄纱的外套,不好挽,挽上去又掉下来,挽上去又掉下来的。 挽了几次也没挽住,索性,她直接将外套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黑色的背心,虽然看起来很瘦的腰背给人的感觉并不是瘦弱不堪的感觉,相反的,还特别的有爆发力,就是那胳膊上也能隐隐约约的看见肌肉。 “我跟你一起下去吧,正好我也看看下面有什么。” 涂余并没有说自己在上面等的意思,而是也跟着脱掉上衣,扔在地上,露出同款男士背心,俩人十分默契的对视一眼,涂戈盯着他已经腐烂掉出骨头的手臂,拧了拧眉头,她率先扒着山窝窝边缘就跳了下去。 涂戈随后也跟上了。 进了山窝窝的裂缝之中,那一小撮的灰烬瞧着样子并不在这里,他们转了一圈,左右找了找,才在左边那头瞧见了痕迹。 顺着这条裂缝往左边走过去,没走几步,他们就看见一只小孩子左手连同左胳膊就那么大喇喇的扔在地上,周围毫无遮挡之物。 涂戈眉头一拧,就想上前把那小孩子的胳膊捡起来。 就在这时,涂余忽然伸手一挡,阻止了她的动作。 他弯下腰,仔仔细细的观察着那只手臂,并不用手碰,而是从地上捡起一个树枝轻轻扒拉了一下。 那根手臂上竟然是被画满了一道道奇奇怪怪的符咒,就是极其精通咒术的涂余都没见过这奇奇怪怪的咒语。 “这是什么啊。” 随着涂余的动作,那手臂的下方竟然也画了一个阵术,不大不小的圆圈,正好将那手臂圈在里面。 “有人在这里做法。” 涂余看了半天,肯定的说了一句。 涂戈惊讶不已。 “做法,在这荒山野岭?图什么啊。” 涂余围着那只手转了两圈,才从包里拿出黄符指尖一弹,直接就弹到了那只手臂上,先毁了阵法再说。 这阵法咒术看着陌生又邪性,可对于涂余来说,解除还是挺简单的。 只不过用了一张黄符就已经解决了。 他从自己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张塑料袋,纠结了好一会儿要不要把这残肢断臂捡起来,一般来说,找到了尸体最先做的应该是报警,等警察来了,拍过照片之后,这尸体才能乱动的。 可是现在,这些警察根本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们已经将案子移交到别的地方彻查了,案例来说,不管是发现了什么线索,也不归他们管了,更何况这件事已经不是普通人范畴该管的事了,这件事一看就是玄师界的人做的。 想明白这一点,涂余也不再犹豫了,直接蹲下身,将那小孩的手臂包好装袋子里,然后才折身回到山窝窝上方,继续去寻找这尸体的其他断肢。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我怀疑,杀人的这个人似乎在在招魂仪式。” “招魂仪式?” 涂戈惊讶的看着涂余已经窜上了山顶上方,捡起衣服穿上,她的眼神瞟了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问道。 “招的什么魂?” “不清楚,我们先看看吧。” 涂余跟着那一撮灰烬再次往前走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 生化实验室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找的什么魂,涂余和涂戈还没搞清楚现在也没办法下定论,他们只能凭借着一点点线索猜测出来,这小孩子的生辰八字可能和那个被招的鬼魂八字吻合,若是这样,那这人其心可昭啊。 可能他早就知道这有什么鬼,特意招出来,想要做什么坏事?! 涂戈看了一眼已经顶在头顶上的太阳,忍不住催促了一声:“咱们快一点吧,已经中午了,若是不能在晚上之前把这尸体收回来,可就糟了,怕就怕,那孩子已经死了好几天了,这招魂仪式都已经完成了。” 涂余点点头,也是忧心忡忡的,“我尽量吧,看看能不能快点把这尸体找全了。” 俩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跟着灰烬再次往里面走去。 没想到这山是真的大啊,简直一望无边际的感觉,他们俩人又走了好远的路,才在另一处山窝窝里找到小男孩的另一只手。 与上一只相同的,这一只手上也是被画满了古怪的咒语,残肢的断臂下面又是一个小型阵法。 涂余连忙上前将那手臂捡起来,再次装进自己的背包里,没有丝毫停留的从山窝窝里爬出来,继续马不停蹄的赶着向下一个跑尸地点跑去。 在接连找到了双腿之后,躯干和头颅却一直都找不到了。 他们在山上跑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终于在最深处找了小男孩的躯干,可是头颅却不见了踪影。 天已经快要黑了。 涂戈焦急的看着渐渐西沉的太阳,道:“师兄,能不能行啊,今天还能找到了吗?” “不知道,这脑袋一直没有头绪是在什么地方,感觉这山头已经找了个遍,可这头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我的符纸灰烬也似乎迷失了方向。” “怎么可能呢?” 涂戈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的师兄一个画符届的天才也找不到吗?! “我看,可能是黄符的力量可能不够了,也有可能是头颅被人安置在了更强大的阵法之中,隐藏了气息。” 涂余皱了皱眉头,语气微微迟疑了一下,又道:“还有最糟糕的一种可能,就是阵法已经,启动了。” “那可真的是太糟糕了。” 涂戈不知道这算不算最糟糕的结果,如果真的如师兄的说法,这是一个招魂的阵法,那这一片的山头上,无名尸骸可是多的数不胜数,而且大部分都是建国之前的,无名无氏的居多。 那些无人认领的尸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死的,前生又是什么样的人。 招魂的那个人想要把鬼魂招出来到底要干什么?! 若是将那见过之前的鬼魂招出来,对于这个无神论社会而言,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我再试试吧,看看换一张符纸能不能找到那小男孩的头颅。” 涂余一边从怀中拿出一张红色的符纸,一边脸色凝重的说道。 涂戈叹了一口气,只能这样了,那还能怎么办? 如果鬼魂真的被招出来,那她也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涂余让涂戈站远一点,手上如之前的动作一般,几乎是一瞬间那红符化为灰烬,在空中盘旋一阵,立刻朝着他们来时的路激射而去,速度快的是黄符的好几倍。 涂戈和涂余立刻跟上,远远地坠在后面,看着刚才他们走过的路,一点一点的略过去,最后,竟是出现在了那最开始抛尸地点,连一丝停顿都没有,那红符灰烬就已经顺着山的边界朝着湖水中央飘去,一直飘到了湖水亭中心的凉亭之中,然后四散着落在了凉亭之中。 “在凉亭里?” 涂戈和涂余惊讶的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有点不敢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可已经是晚上了,从湖水边到凉亭的小船早就停运了,涂戈就是会一些缥缈身法也不可能飘出去那么远啊,更何况,师兄相对来说身法确实是差了一点的。 “现在怎么办?” 涂戈左右看了看,湖面上光秃秃的,连个踏脚的地方都没有,她有点着急的撑着栏杆一跃而上,站在上面目测到底有多远。 “不行就游过去吧。” 涂余建议道。 涂戈十分嫌弃的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这水实在是太脏了,我下不去脚。” “那怎么办?” 涂余这回也没辙了,只能干巴巴的说了一句,“那也不能让人把船送过来啊。” 涂戈一听,脑袋瓜子灵光的顿生一计,趁着涂余一个不注意,直接将他扯过来,手上丝毫没迟疑的一推。 涂余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推进了湖水之中。 冰冰凉的湖水还没被初夏的阳光晒热,莹绿色的湖水下方都是碧幽幽的绿色水草,在水波摆动着。 涂余冷不丁呛了一口水,刚想从水里爬起来,就被涂戈一脚又给蹬了下去,还一边小声嘱咐他:“你游远一点,游远一点,装作溺水的样子,快点。” 涂余为难的在水里起起伏伏的,根本就没办法装作不会水啊。 他从小就是有名的浪里小白龙啊。 涂余不配合,涂戈举着拳头瞪着他小声威胁,“那么墨迹呢?你能不能装装样子,你多装一会,咱们船就有了,快点的,游远一点。” 涂余心中是窃喜的,却又装作不情愿的样子,一句话不说,现在水里淹了一口,却根本就没喝到水,脚下一蹬,他立刻飘出去好几米远,然后一边装模作样的挣扎起来。 涂戈一看,配合的挺好嘛,满意的微微点点头,这才扯着脖子大声呼救:“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掉水了,我哥掉水里了,谁来帮帮忙啊。” 晚上的公园人已经没有白天人多了,可还是有不少人这边溜达。 听见湖水边上有人求救,立刻就有人跟着跳进水里,想要游过去,把涂余拽上来。 涂戈这一看,急了。 谁要你跳水救了?! 我们是要船,船啊。 你跳进水里我们还怎么去湖中心啊。 而且这天也黑了。 涂戈只盼着涂余给点力,别着急出来,最好能腾一下,腾到公园管理员把船拿过来,那就完美了。 但是救人的那小伙子不知道涂戈啥想法啊,他就想着不能让人淹死了,得赶紧往上捞啊,可这怎么越捞,那人跑的越远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那人会游泳?! 不可能,不可能。 会游泳怎么还能掉水里呢,可能就是挣扎的时候,水波把他推远了,估计是在这样的。 救人的年轻人肯定的在水里点点头,那是更卖力的往涂余那边游了,好不容易将人抓住了,想往上拽的时候,他怎么有种感觉呢? 感觉自己拽的不是人,是铁块大石头,这咋这么沉呢?! “大哥,大哥你没事吧?” 救人的小伙子一边焦急的拍着涂余的脸,一边从后面勒住他的脖子,费力的往湖边游去。 涂余眯着眼睛看着原来越近的湖边,他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默念着:师妹啊,你这可不能怪师兄不争气了,属实是这小伙忒热情了一点,我要是再抗拒两下,就该穿帮了,他可不想这么大人了,还被人教育批评。 就在小伙夹着涂余距离河岸边还有五米的距离的时候,远处终于传来一阵吆喝声:“掉水里了?谁掉水里了,有事没事啊,上去了吗?!” 只见一个老头驾驶着小船,马达声在湖水中显得格外明显,在涂戈眼中却是分外的亲切。 船,还是加油的小船。 涂戈喜笑颜开的看着那小船飞快的接近过来,瘦弱的老头强有力的胳膊一把揪着涂余的后脖领子,在那救人小伙齐心合力的帮助下,将他拖上了船,然后小船‘突突突’的开到了湖边,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涂余拉上了岸,按在地上使劲的做心肺复苏,老大爷还十分热心的撅起嘴巴,抬着涂余的下巴就要帮他做人工呼吸。 涂余睁开一条缝,看见一张大口嘴唇啾啾的凑了过来,吓得他一骨碌就从地上爬起来,心脏‘哐哐’直跳的狠狠瞪了一眼躲在一边窃笑的涂戈,讪笑道:“我没事,真没事了,让大家费心了。” “你这小伙子,好端端的往水里跳什么,把大伙都吓坏了。” 那老大爷埋怨的拍了拍涂余的胳膊,正是那只已经腐烂的手臂,涂余却眉头都没皱一下,依旧陪着笑脸。 “大爷说的对,不过不是往水里跳,就是想去湖中心看看风景,没想到,不小心折进去了,让大家费心了。” 涂余再次笑着鞠了一躬,对奋勇救人的小伙子也是好一番感谢。 涂戈挤上前,演技爆发的拉着小伙子的手,不停的说道:“哎呀,好人有好报,你以后肯定会有好报的。” 小伙子并没有当一回事,只是憨憨的摆了摆手,转身就离开了,一边还将湿涝涝的外套脱下来,拧水。 涂戈看着小伙子离开的背影,眼神轻轻眯了眯,一丝精芒在她眼中一闪而逝。 周围的围观者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就也渐渐散去了。 只剩老大爷和涂余还在说话。 涂余道:“大爷,我们是外地来,听说这公园中心有着不一样的美景,尤其是湖水中心的凉亭里,特别的美,您能带我们过去看看吗?” 老头奇怪道:“这大晚上的有什么好看的?” 涂余指了指西沉到只剩下一丝丝光亮的太阳,道:“我们来就是为了看这景的,明天就得回去了,大爷,您行行好,带我们过去看看呗,看完我们就走了。” 老大爷琢磨了一下,本来不想带他去的,可一看他期盼的眼神,还是确认了一句:“你确定你掉进水里没啥事,不用去医院?” “不用,不用,我这体力好着呢,不就是喝了几口水吗?不碍事,不碍事,看了湖中心,我们就回家了。”涂余大大咧咧的摆摆手,不甚在意的说了一句。 “行吧。” 老大爷想了想,还是心软的答应了,招呼涂余和涂戈上了小船,拽着马达,位置一转,朝着湖中心就冲了过去。 一边冲,还一边给涂余和涂戈这俩讲起了这座公园的历史。 “这公园后面的山你们没去吧。” 涂余和涂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去。 老头笑道:“其实也不是怕你们去,而是那个大山啊,以前打仗的时候死了很多人,有的人连名字牌位都没有,就被孤零零的扔在了山上,以前这山就叫乱坟岗子,大的很,一般的外地人进来,就会在里面迷路,出不来。” “是吗?那么吓人吗?” 老头继续道:“也不是吓人,就是那些死在这片山上的无主孤魂无法落叶归根,就想着求人帮助,能将他们带回到家乡,可你们想想啊,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帮他们回家?那些不知情的游人上了山,就会被困在山上,出都出不来。” “不过啊,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咱们国家好了,以前那些传言也就都成了迷信,我们自然是要跟着国家的政策走了,现在都这么好了,谁还回头想以前的事了?” 涂戈好奇的问了一句:“那大爷,以前的那些事真的就是假的吗?” 大爷瞧了她一眼,笑了笑:“迷不迷信的,全看你们个人怎么看了,你要觉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你要觉得是假的,那就不可能成真,不过啊,这一片,就是湖水这一片在很久以前,可不是湖水,以前这里可是那些侵略者的生化实验室,专门研究一些不可告人的实验研究。” “后山那些无人认领的尸骨都是他们扔出来的,就是你们想去的那个小凉亭,我到现在都记得,那就是生化实验室的正中心,因为这里死了太多的冤魂,也老是出一些灵异事件,所以啊,这里就被用湖水填满了,也算是洗涤这里曾经的血腥吧。” 老头似乎已经陷进了回忆之中,絮絮叨叨间,湖中心的小凉亭已经到了,那老头也不由的回过神来,自嘲的笑道:“你看看,这大晚上的我跟你们俩说这干嘛,怪吓人啊。” 涂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摇了摇头。 涂余却道:“没,大爷我们胆子大的很,不会害怕的。” 老头叹口气,将俩人扶上凉亭:“你们现在这看啊,我十分钟之后来接你们?省的老头在,你们玩的不自在。” 说话间,他一抽小船上的马达,小船‘突突突’的转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涂戈叹息一声:“还是天黑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恐怖的一夜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他们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天黑了,就连一丝丝的亮光也不见了,黑乎乎的湖面上看起来阴气森森的。 白天这里环境优美,湖水碧波荡漾的。 可一到了晚上,在这住的人都知道这里以前的故事,虽然信的不多,可到底是有点发毛,没人敢来,自然的,这里晚上也就越发的阴森恐怖,没有一丝人气。 涂戈在四周看了看,远远地眺望了一眼湖水对面,之前还有在这附近散心溜达的游人也不见了。 她是头也不回的催促了一声:“你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小孩子的脑袋,找到了咱们赶紧回去吧,我这心里总有点不安,怕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涂余嘴上答应着,用脚丫子在地上试探的磕着,看看哪个石板被掀开过,如果是近期被人动过手脚的,那石板和石板之间的声音都是不对劲的。 磕着,磕着,就在亭子的最中心,涂余脚下一顿,他忽然趴在了地上,用耳朵听了听,声音很空荡荡的,石板下面的土应该是被人挖走了。 他连忙站起身,蹲在石板旁边,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顺着石板的缝隙一下子就翘了进去,沿着边缘往起一翘,石板很是轻松的就被翘了起来。 涂戈连忙跟着蹲下身,将石板子拎到一边,探头一看,不深的凉亭下方被人挖空了,方方正正的放了一个小木匣子,涂余伸手打开匆匆看了一眼,正是那小男孩丢失头颅。 他忙将小木匣子拿出来塞进自己的背包里,刚将石板重新扣回去,就听见不远处一阵‘突突突’的马达声。 十分钟到了。 老头将两个人迎上了小船,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涂戈坐在船沿边上心不在焉的听着涂余和老大爷俩人说着话,眼睛余光处忽然瞧见有什么在水里快速的一闪而逝,她惊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凝神去看,却什么都没看见。 好像刚才看见的只是自己的错觉。 但涂戈从来不相信错觉,她只觉得自己这心从尸体被找到开始就一直都很是不安,‘咣咣’的直跳。 一直到船都靠岸了,她还出神的发呆,直到涂余拽了她一把,她才一个激灵的猛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涂余:“怎么了?” 涂余不动声色的撇了一眼正奇怪的望着他们俩人的老大爷,脸上微微一笑,“想什么呢?咱们到了,走吧,心愿满足了,回家吧,我这衣服都湿了。” 涂戈点点头,伸手拽着涂余的手指,从小船上跃到了岸上,笑了一声:“车里好像有衣服能换,咱们走吧。” 说话间,她又回过头,看着老头笑着道一声谢,便跟着涂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上了车,先将背包里尸体扔在后备箱,涂余又从后车座上翻出来自己的衣服,换上,涂戈这才抬起头说道:“咱们先去把尸体给那家人送回去吧,他们应该等着急了。” “行。” 按照涂戈给的地址,涂余一脚踩在油门上,因为那一家人就住在这附近,他们也没走出去多远,就到了。 在大门口做了登记,说明了拜访的是谁家,门口保安大哥才把他们放进去。 车子在林荫小道里穿梭着,涂戈忽然看见一个年轻人正顺着道边往前走,那湿漉漉的衣服,风一吹,还抱着胳膊直哆嗦。 “哎?师兄,刚才救你那小伙,他也是这个小区。” 涂戈惊奇的指着年轻人的拍了拍涂余的肩膀。 涂余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并没有踩下刹车停车跟他寒暄,只是一扫一路过的瞥了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有福之人。” 涂戈认同的嗯了一声:“确实,心地善良,必有后福。” 车子一溜烟的跑远了,很快就到了那家人的楼下,涂戈下了车,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这一回来开门的是一个女人,看样子是这家的女主人。 因为之前孩子失踪住院了,今天也是刚刚才出院,脸色又憔悴又难看,打开门看见门口站的两个陌生人,无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你们是...找谁吗?” 涂戈道:“我们不找谁,我们找你,请问你丈夫在家吗?” “找我?” 女人惊讶的顿了一顿,听见她后面的问话,连忙道:“在,他在房间里休息,你们...要进来吗?” 涂戈点点头:“上一次我们来的时候,你正好在住院,只有你丈夫一个人在家,所以你可能不认识我,不过不要紧,我来,是给你们送东西来了。” 说话间,涂戈顺着女主人侧过来邀请的手势,顺势就走了进来,在门口换了鞋子,男主人听见门口的声音也已经出来了。 一眼看见涂戈,他还挺惊讶的。 上一次涂戈来,他其实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一直以为她就是来骗人来了,虽然有些事情一针见血的说的十分准确,可自己毕竟是经历了无神论三十年的学习,怎么也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一些超乎想象的东西。 “您,来了?!” 男人站在门口,请涂戈和涂余坐下。 涂余跟着涂戈坐在沙发上,直接就将自己身后的背包放在了茶几上。 涂戈看着和男人并肩站在一起的女人,轻声道:“接下来的事情如果你接受不了,你可以回避,我看你身体也不是很好,可能承受不了,不然,就有你丈夫替你转达吧。” “你是要说我儿子的事吗?” 在关于孩子的事情上,妈妈的第六感都特别的机敏发达。 对于涂戈的好意,她不接受,只是摇了摇头,牙齿狠狠的咬了咬嘴唇,“不,如果是关于我孩子的事情,我要听,毕竟是我这当妈的不称职,弄丢了他。” 说说话,她眼圈通红的眼泪忍不住就淌了下来。 她连忙背转过身,擦了擦眼泪,嘴中轻声道:“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涂戈微微叹息一声:“既然你执意要听,那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毕竟孩子丢失,不是你有意为之的,而是有心人的手段。” 男主人在一边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他深吸一口气,一把握住妻子的手,他严肃道:“涂小姐,你放心吧,是有什么发现要说吗?我们能挺得住。” 涂戈一耸肩膀,表示自己已经提醒过他们了,既然他们执意不走,那就一起听吧。 她伸手将涂余刚刚放在桌子上的背包往前推了推:“你们的孩子找到了,在这里。” 女人一听,惊喜大于惊恐,她甚至是根本就没听清楚涂戈说的什么,一把挣脱开男人的手臂,扑倒桌子上就要打开背包。 涂戈一把拦在她前面,眼神微微一凝,直直的盯着她:“我再次提醒你,做好心理准备。” 女人胡乱的一点头,迫不及待的将涂戈的手扒拉开,将背包拉开的一瞬间,她一声惨叫,跌坐在地上。 指着背包手指头颤抖个不停。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就连男主人看见面前的这一幕也是上下牙齿直打架,他脸色惨白不已,跟着扑到女人的身边,手指按着她的肩膀,一个劲的安慰她,生怕妻子脆弱的神经再绷不住。 “先生,你说过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被分尸了也要尸首齐全,现在,我帮你找回来了。” “找回来了?找回来了?” 男主人目眦欲裂的上前一步,看着自己几天前还活蹦乱跳的儿子,如今变成这般模样,身体上还被画的诡异的图案,他的眼底一片血红。 “先生请您节哀,虽然我们这些外人接了你家的任务,帮你们找尸体,但我还是有必要说一句,你家孩子的尸体被人做了手脚,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建议你,尽快火化掉,千万不要在家里存放过久,否则出现什么后果,可能是你们不能承担的。” 涂戈公事公办的态度,彻底激化了男人的情绪,他咆哮一声,欺身就要扑上来,他似乎因为儿子的死亡,已经癫狂了。 “我儿子还那么小,你们怎么就能吓得去手?你们这些怪人,都是你们这种人害的我儿子,我要你们偿命,拿命来。” 只可惜,男人想的挺好,顺手抽出的水果刀在空气中闪着冷光,可他根本就没有几乎近身,涂戈几乎是站着一动不动,就看着他发狂,被涂余一脚兜在手腕上,手上一动,那男人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眼前的景象就已经天翻地覆了。 对付一个普通人,实在是太轻松了,涂余一只手捏着男主人的双臂,绞在身后,疼的他本来就不正常的脸色是更加的惨白。 刚刚还被愤怒冲昏的头脑也渐渐清醒了。 涂戈也不生气,只是站在他面前,轻声道:“因为你儿子不幸遇难,情有可原,我们也不和你计较,只是我还是那句话,尽快将你儿子火化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就这样了,我们先走了。” 说完,她还礼貌的跟他一颔首,给涂余使了个眼色,涂余将他手一松开,俩人就换了鞋离开了。 对于这夫妻俩会怎么样,他们不知道,不过想也能明白,谁家的大宝贝死了能高兴得了?还是以那种惨烈的方式被人虐待而死。 不过从尸体被找回来到现在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她觉得有点不正常,往往最正常的事情,可在她看来就是暴雨前的宁静。 这心里一直都很不安,索性她也不打算跟涂余离开了,今天晚上就在车里将就一晚上,等这夫妻俩将尸体火化了他们再走。 ...... 那夫妻俩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家楼下那两个人根本就没离开,也算是担心他们的安危,打算在车里睡一晚上,保护他们夫妻俩。 也主要是因为,那小男孩被肢解的尸体上画的招魂咒语,他们到现在还没搞明白,也不见有什么动静,还是说,已经招完了?! 不管是哪一种的后果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 女人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她神情呆滞的抱着儿子被肢解的尸体,坐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眼中的绝望让稍稍还有一点理智的男人心疼不已。 他很想走上前抱住女人,让她不要那么伤心难过,如果儿子在天有灵知道他的妈妈这么伤心难过的话,他走得也会不安心的。 可劝慰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孩子,也是他的孩子啊。 夫妻俩在客厅里一呆就是两个小时,天色都已经黑透了,一直坐在地上的女人忽然从地上爬起来,快速的跑进储藏室里,也不知道翻了个什么东西出来,没一会儿就抱着个大铁盒子又坐到了儿子身边。 将儿子小心的从包里拿出来,拼在一起,然后,她从铁盒子里翻出一卷粗麻绳,一枚粗针,嘴中还不停的念叨着,犹如魔怔一般:“我儿子那么漂亮,怎么能尸首不全的离开呢?妈妈帮你拼上,拼上你就不疼了。” “拼上就不疼了。” 说着话间,女人嘴里还唱着安抚的歌曲,轻声哼唱着,这在安静的室内里,让男人禁不住头皮发麻,后背直冒冷汗。 “你别拼了,咱儿子怕疼,真怕疼。” 男人妄图阻止女人发疯,却被女人阴冷的一眼瞪了回去。 男人手脚冰凉的看着女人温柔的拿着针,在尸首间穿行着,他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快崩溃了。 就在他妻子将尸体拼上的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了客厅里阴风大作,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也没有东西被风吹翻,可男人就是觉得,一股由心底泛出来的恐惧感让他浑身上下冒起了鸡皮疙瘩。 那顾阴风仿佛是在吹着他的骨头,本能的让他想从这间房子里逃出去。 “你...你没事吧?” “媳妇儿?你别吓我啊,我胆子小你知道的啊,媳妇?媳妇?!” 连着叫了好几声,女人皆是不回应,就在男人壮着胆子伸出手想要拍拍女人的肩膀,就在这时,女人忽然猛地抬起了头,一双本来温柔似水的眼睛却是由下往上的那么盯着他,就像在盯着什么猎物一般,男人都不敢动了。 女人忽然张开嘴,细嫩的女人特有音色竟然变成了一道粗狂的男声,从女人的嗓子里冒了出来:“杀!!!” ...... 楼下的涂戈和涂余几乎是同时从手机上抬起头,看着楼上的位置,异口同声道:“真的,招魂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厉鬼附身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别的也来不及说什么了,涂余和涂戈俩人就跟一阵风一样,从车上蹿了下来,甩上车门就冲进了楼里。 似乎是那鬼魂的怨气实在是太过浓重,就连一楼大厅里灯都一直闪个不停,因为是这洞楼里住的都是有钱人,大平层,相当于一层就住了一户人家。 虽然这楼道里阴风阵阵的,可并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一家子孩子出的事情,这楼里顶多是听说了一点,也听不全乎罢了。 “咱们别走电梯了,走楼梯。” 站在电梯门口看着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涂戈心中是咯噔一下,拉着涂余就往后退了好几步,果断的调头就去了安全通道。 那两口子家住在九楼,对他们师兄妹来说,上个楼而已,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一阵风似的跑到楼上,刚推开安全通道的门,正巧那户人家的门也被人大力的从里面推了开来,一个男人脸色惨白的从里面连滚带爬的滚了出来,看起来好不狼狈。 “这是出什么事了?” 涂戈上前一步,一把按在男人的肩膀上,可把本就已经吓得够呛的男人一个哆嗦,好悬没尿出来。 他‘哇’一声,回头一瞧,熟人,再一看,他是涕泗横流的抱着涂戈的大腿痛哭不已啊。 气得涂余在一边冷气是不要钱的往外撒,恨不得把那男人拽着涂戈大腿的手给剁下去。 男人哭的是上气不接下气啊,嘴里一个劲儿的说他家闹鬼了,他媳妇被附体了。 媳妇被附体了?! 涂戈瞬间就明白了,这可能就是那只被招魂的鬼借着他媳妇的身体回来了,就是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鬼。 男人忙里偷闲的哭了一声:“是个男鬼,声音可粗糙了,一双白眼仁瞪着我,张嘴就喊杀。” 这还是武夫?! 涂戈有心想会一会这只武夫鬼,刚走一步,她的手就被涂余拽住了。 疑惑的转过头看着他,涂余一句废话都没有,先从包里掏出一把符咒,也不知道都管什么的,他塞进涂戈手中,便又从包里拽出一把短剑?! 短剑?! 涂戈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这把短剑,指着涂余便道:“师兄,你把师傅的剑偷出来了?!” “嗯。” 这把剑其实是很有来历的,据听说是古代玄门派的镇派之宝,这把剑是这世上可能唯一仅存的,还算有灵性的宝剑。 涂余往前一送:“本来之前就是给你的,只是一直都忘记了,正好这一次...就带出来了,你拿着在身边,傍身保平安吧。” 之所以偷出来给师妹,最开始他并不知道师傅存了什么坏心思,还是下意识的不想把这把有灵性的宝剑留给师傅,本来师傅就已经很难对付了,如今若是再留着这剑,可能就是难上加难。 现在一听说师傅居然八十没也算计在内,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她,那这剑不给师妹给谁? 留给自己,自己又不会用。 涂戈还是挺欣喜的,将涂余给的符咒往兜里囫囵的一塞,一手拎着剑,一马当先的就走在了最前面。 小心翼翼的将门推开,房间里静悄悄的,就是刚刚被自己放尸体的客厅也不见人了。 涂戈一边调动身体里的灵力防患于未然,一边走到了房间里面。 整个屋子里都被那股阴气渗透的刺骨的冷,涂戈侧耳听着,挨个房间找,一直到整个房间都找了一遍,一个人都没有,她禁不住奇怪的歪了歪头,刚想说话,忽然听见卫生间里传来‘滴答滴答’的流水声,她心头一紧,连忙摆出防御的姿态,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卫生间的门口。 一直到她走到门口,就听见卫生间里传来一阵阴气森森的说话声:“格老子的,你放心,老子肯定帮你把这个仇报了,不会让你白白死掉的。” “就是到了阴曹地府,咱们都不能放过那群王八蛋。” “就是一群王八蛋,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没想到,竟然到现在了,他们还在做着这道德沦丧的实验,就是死,咱们也要拖他们下地狱。” “哦,对了,咱们已经死了,这小娘皮细皮嫩肉的,真滑溜,但是,不能可怜她,都是他们这些人,才让咱们化为厉鬼。” “弄不死他,也要同归于尽!” 涂戈听的都听蒙了,这鬼还挺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给人的感觉就是,十足十的正义感爆棚?! 一个有着正义感的厉鬼?还没被怨气侵蚀自己的理智?! 这...这就挺稀奇了!!! 涂戈原是还想再听的,卫生间里的厉鬼却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一张嘴,一口怨气直接顶着门就冲了出来。 竟然将那木门都给腐蚀了。 那股怨气仿佛实质一般,对着涂戈就裹了过来。 涂戈忙不逆的举剑在掌心中划了一道,以血开剑,霎时间,那把短剑在整个室内青光大盛,涂戈立刻横劈一剑,直接将那股怨气给劈了开来。 一股子的怨气顿时分成了两半,贴着边滑在了两边。 随着那怨气的冲击,屋子里的东西就像是被时间腐蚀了一般,极具年代感的长满了斑驳的绿斑。 下一瞬,卫生间的女人就已经冲了出来,速度极快的扑到涂戈身上,抬手就要抓她。 涂戈伸出利剑横在眼前一挡,那女人躲闪不及,直接抓在了剑刃上,顿时一声惨叫,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彻:“是你们,都是你们,该死的能人,我杀了你!!” “师妹,小心。” 眼见着那只男鬼怒火中烧的窜了起来,一下子就跃到了房顶之上,像一只大壁虎一般,手脚并用的在房梁上爬行着,一双没有黑眼球的眼白死死的盯着涂戈,一张嘴,一口黑气就冲了出来,顿时满屋子就弥漫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臭味。 涂余一把将那男人甩出门外,指尖掐着符咒,嘴中极快念叨着听不懂的咒语,不过眨眼间,那符咒无火自燃,‘嘭’得一声化作了一道怒雷,劈在了房梁上的女人。 那道雷射过来的一瞬间,鬼几乎是顿时感觉到了怒雷中的威压,令他心生恐惧,他是忙不逆的在房梁上一跃而起,跌落在地上,险之又险的躲了开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 断头饭菜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躲在外面偷偷看的男主人一看涂余露出这一手,他也是没时间震惊不震惊自己这么多年的认知被人推翻了,而是惊恐的一推门,又从门外挤了进来,连连喊道:“你们别打到我媳妇,我媳妇啊还是活人呢!!!” 涂戈和涂余自然也是知道女人还是活人呢,可现在怎么办? 不把这只鬼从女人身体里逼出去,或者说收了他,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可不管他们怎么做,这不可避免的都会伤害到女人啊。 那只鬼可能也是知道了涂戈和涂余的为难,他是阴气森森的一笑,从地上立刻一跃而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的腐烂味道,他是恶狠狠的说道:“你们这些畜生猪狗不如的人,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我们当出那么努力的为了你们而战,可到头来,守护的是一群什么东西?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毁灭吧。” 话音未落,那女人直接撞破了窗户,站在窗户框上,回转过头,森然的裂开嘴巴一笑,紧接着纵身一跃,他竟然想要这种附体的方式大造杀业?! 男主人看见自己媳妇的动作,胆子都快吓破了。 颤颤巍巍的在地上挪了两步,壮着胆子喊道:“你别搞我媳妇,要搞就搞我,你从我媳妇身体里出来!” 如果让这只鬼从女人的身体里跑出去,那还不知道他会附到谁身上,要是让他跑了,那就更糟糕了。 就在此时,涂戈福至心灵,她忽然就明白了画招魂符的那个人打的什么算盘。 他竟然是想要招出厉鬼,然后让他身上的孽债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为他所用?! 好狠的心肠!!! 涂戈根本就来不及考虑,这灵光一现也是一瞬间,在那男鬼操纵着女人的身体跃上窗户的时候,她就已经给师兄使了眼色,自己不敢轻举妄动,可师兄却可以用符牵制住他。 不过眨眼间,涂戈和涂余从小身经百战,默契已经达到了恐怖如斯的地步,一个眼神对视,就知道她什么意思。 涂余这一回也不用什么纸符了,直接将自己的中指指尖狠狠的咬破,隔空便开始画起了摄魂咒。 这还是他第一次画这种符,也不管能不能成功了,为了收服这只鬼,不成功也得成功。 血红色的咒在空气中落笔成型,他这头画着符,那头那只鬼就已经感受到了强大的威压,他虽是死了几十年的老鬼,可他活着的时候只会杀人技巧,和一些武把式,别的他也不会啥啊。 虽然成为了鬼,但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变成了超神的存在,有些招式还是他下意识做出了动作,要说别的,他还真不会啥。 现在冷不丁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机,他是忙不逆的就想从窗户上跳下去,最好能把自己附体的这女人摔死,可还不等他又什么动作,刚一个起跳,脚脖子上就牢牢的抓住了一只手,那力气大的,瞬间让他一个激灵,学会了! 涂戈以防男鬼真的跳下去,造成不好的后果,她是将自己的步子甩到了极致,在男主人的眼中,她都已经成了残影的存在,一把拽住他媳妇的脚脖子,是生拉硬扯的将她从窗户上扯了下来,可自己媳妇还没脚沾地呢,一头就顶了过来,那力气大的直接将涂戈顶到了墙上。 他都听见‘咚’的一声巨响,那脑袋不得开花了啊,可响亮了。 也确实,这个女人突然发力,还极大的力气,好悬没把涂戈撞晕过去,她龇牙咧嘴的气得不行,可这占了女人身子的男鬼实在狡猾的很,知道自己对与一个活生生的人下不去手,他就肆无忌惮的用他那会的武把操氏跟她舞舞旋旋的,自己还束手束脚的。 打的这个憋屈。 涂戈是气得眼冒火花子的,抬剑就是一道剑气直接甩在了男鬼的身边,在墙上留下了一条深深的印子。 男鬼一见,顿时惊奇不已,嘴中啧啧的,“这要是生在我们这个年代,你这样式的不去打仗可惜了,可是你们居然对一个孩子下手,简直可恶,不杀了你,我难消我心头之恨。” 话音未落,这男鬼竟然一声鬼吼,那尖锐的叫声在深夜的上空传出去老远老远。 小区里竟是没有一个人听见这阴森的叫声,倒是有的人家养的狗叫的好不可怜,凄惨的在房间里龟缩的直“呜呜”。 那个救人归来的年轻人刚刚换了衣服,安抚着自家的狗子,想把它抱出来,那么大的坨子往床底下钻,它也进不去啊,就卡在床沿子边上,叫的好不凄惨的。 “狗娃子,你咋滴了这是,今天晚上干什么坏事了,这耳朵耷拉的,你说,是不是把我拖鞋咬坏了?” 狗子恐惧的用“呜呜”两声回应他,回应完了,还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恨不得插进去就不出来。 这胆小的样子给年轻人都整乐了:“你咋滴了,见鬼了?!” 话音未落,自家的灯泡突然忽闪忽闪的闪了好几下,不知道为什么,屋子里的气温好像也降下来了,有点凉嗖嗖的。 这天都已经回温了,怎么还凉飕飕的呢?! 年轻人奇怪的摸着自己的胳膊,疑惑的看了一眼窗外,也不晓得是他眼花了,还是怎么的,他好像看见什么东西在窗户边上一闪而逝,要知道他家可是十一楼啊。 难道是...鸟?! 年轻人自言自语着,就在这时,怀里的狗娃子忽然从他身上跳了起来,高大的身子往他身前一挡,龇牙咧嘴的冲着空气狂吠不止,就好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耳朵本来就吓得根本就不敢立起来,可它依旧死死的站在自己主人面前,半步不让。 叫了好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东西走了,狗娃子一改之前威风凛凛的模样,脑袋再次往年轻人的怀里一插,又是“呜呜”的哀叫起来。 把年轻人整不会了,只能是好笑的抱着狗娃子,一个劲儿的摸着它的后脖子,安慰。 ...... 普通人自然是看不见的,可在涂戈和涂余的眼中,他们能清晰的看见远处那座大山上密密麻麻的鬼魂从山上飘了过来,顺着这座小区就钻进了人家中。 “你想干什么?!” 涂戈不知道这鬼到底要干什么,她只知道,这鬼即将要做的事若是成功,必然会让自己的处境艰难一万倍,而且会十分的被动。 “不要干什么,只是想要你们这群畜生也尝一尝被凌迟处死的痛苦。” 附身在女人身上的男鬼阴测测的一笑,指着涂戈道:“没有刽子手审判你们,那我就代替审判者,宣布你们有罪。” “你咋这么大的脸呢?!” 涂戈听着这人自信过了头的话,一阵无语。 就在这时,涂余的符咒终于画完了,一个鲜红的封字在空气中一闪,刹那间就没进了女人的身体之中。 那符咒的威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瞬间将男鬼封锁。 男鬼却根本就不在意的诡异一笑,“你看着吧,这才是刚刚开始。” 话音未落,涂戈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她暗道一声糟糕,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中招了。 也不知道师兄现在怎么样了。 涂戈也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可能也走不出幻境,她只得想办法找到这里的破绽,然后出去。 那只男鬼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招式,竟是将这里做的如此逼真?! 涂戈眼神凛冽的将自己所在的地方打量了一遍,这里是一处黑乎乎的地下房间,左右关的都是人,可是只能听到呼吸声,根本就听不到说话声。 这地下房间里感觉死气沉沉的,到处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呼吸一口,就能闻到腐烂的臭味,还有各种生理排泄的气味,混杂在一起,简直是辣眼睛。 涂戈拧紧了眉头,从她的小床上爬起来,走到唯一的一个通风的小窗户口往外看,外面是光秃秃的院子,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道黑色的大铁门都已经生了锈。 这可能是她唯一能看到外面世界的地方,顺着那道小窗户,涂戈出神的望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听着并不是多整齐,稀稀拉拉的人却很多。 涂戈听着,连忙转到了窗子后面,小心的打量着那一排排穿着黄色军服的人,带着那种带大耳朵的帽子,忽闪忽闪的在脑袋后面飞舞着,一人还拿了一把长枪,枪头上是闪亮的刺刀。 看见这些人的造型,涂戈的脑子里顿时就闪出了以前看电视上那些侵略者的形象,不能说一模一样吧,但是八九不离十。 涂戈知道那个男鬼可能是那个年代的人,却没想到,竟是那个众所周知的年代。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地方可能就是之前那个老大爷所说的生化实验室?! 专门拿人做实验的地方?! 涂戈倒吸一口凉气,她现在虽说实在幻境里,可在幻境里受过的伤,也会反映到现实社会中。 那也就是说,自己如果死在了这里面,那现实社会中,自己也会死的。 可在这种地方,她怎么会保护自己不死?! 她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活过今天晚上也说不定啊。 他得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涂戈一时间焦急的在黑乎乎的小房间里踱起了步子,隔壁的人可能是听见她的声音,一边敲了敲墙,一边小声问道:“娃子,你没事吧?” 隔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过分的苍老,嘶哑,搞得她都有点听不出是男是女。 沉吟了一瞬,涂戈才小声道:“没事。” 那头等的焦急,这冷不丁听见她的说话声,明显的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才小声继续说道:“你没事那就太好了,就你今天下午被带出去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没办法活着回来了,没想到,你回来了,还没什么大事,那就好,那就好,咱们这种人啊,多活一天,都是赚到了。” 涂戈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她,只好沉默的“嗯”了一声,窗户外面的脚步声也渐行渐远,她又走到窗户跟前,顺着窗户外面直射进来的月光,她举着手,勉强能看清楚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 可能是被打的。 涂戈顺着手臂往下摸,摸着摸着,摸到了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她手掌心微微一顿,感受着肚皮下那脆弱的跳动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微微一动,竟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她心中升腾而起。 她抿了抿嘴唇,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难道是怀孕了?! 如果是怀孕,那在这种地方可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涂戈颤颤巍巍的撩起衣服,顺着月光往下一看,肚皮上的青筋条条清晰,还有一条条扭曲丑陋的妊娠纹,看着肚子大的程度,估计也是孕后期,可能没一个月,两个月就要生了。 难道自己还要体验一把产子的感觉?! 她一个未婚少女,还没对象呢,怎么可能感受这种事,如果真感受了,那以后她还敢处对象,结婚了吗?! 太吓人了。 涂戈脑子里思绪乱飘,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乱糟糟的,她只是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整个人显得焦躁不安。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门外由远及近的传来一阵阵呼喝声,就像喂猪一样,说着她听不懂的话,车轱辘在地上滚动发出刺耳的声音,然后停下,在每一单间门口停下,将今天晚上的饭菜粗鲁的从小铁门的下边推进来,再走到下一个单间门口,重复着如此的动作。 涂戈走到门口,看着一个带着黄帽子的士兵,拿着尖枪对她比划了一下,昏黄的灯光下,那个士兵就像在打量猎物一般,看着她,上下扫一眼,然后满意的点点头,从车里拿出一个食盘,看起来跟车上别的食盘不一样,她这个看起来明显的要大一点,食物丰盛一点,还有一杯水。 被从下面推了进来,那个士兵又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什么,就推着车子离开了。 涂戈看着那食物虽说是丰盛的,可还是让她提不起任何食欲。 她可不想当那待宰的羔羊,被人用打量商品的眼光,打量着她。 那种眼神就好像,今天养的还可以吧,白白胖胖的,就是差点意思,应该再吃两天好的,才能动。 就感觉很不舒服,让她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尤其是扔在地上的食物,那哪是人吃的,明明是她的断头菜。 她始终记得,吃的越好,死的越快。 第一百七十六章 生命的起源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不想吃饭,可她的肚子不允许啊。 才过了半夜,她就已经饿的满耳朵里都是她肚子的‘咕咕’声,可地下的饭都已经凉了,本来看起来挺丰盛的饭菜冷却后,看起来粘稠的让她心里直泛恶心。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口的饭菜,闭上眼睛给自己催眠,她现在必须得想想,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 饭菜有没有毒先两说,就是这里的氛围压抑的让她心里烦躁不安。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涂戈感觉自己好像睡着了,可门外传来一阵欺凌的哭叫声,又瞬间把她吵醒了,她醒来的第一反应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眨着眼睛好半天,她才回过味来,她被那个不知来历的男鬼给困在了幻境之中,她得想办法出去。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哭嚎的声音,涂戈浑身一个激灵,连忙从单人床上爬了起来,挤到小门边上往外看。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两个穿着黄色军装的男人架着从小房间里拖了出来,双脚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痕迹,拖向了走廊的尽头。 一直等到走廊传来一阵铁门关闭的声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疑难监牢里突然就传来一阵阵的啜泣声。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没一会儿,整个黝黑的走廊里飘荡着女人的凄苦的哭声,到这时涂戈才知道,原来,这狭小的左右小单间里关押的都是女人?! 那些人关着女人是要干什么?! 其实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些人会有什么好心眼子,并不是熟读历史的她,在曾经被师傅教导的岁月里,看着那一大段被记录的文字,她都恨得后槽牙都是紧的。 她甚至是想过,如果自己生活在那样的年代会是什么样的人?! 会不会像先辈一般,就是历经磨难也咬牙坚强,为了后世的他们建立一片繁花岁月?! 涂戈沉默着,这种事情她是不敢深究的,就怕自己好日子过习惯了,可能根本就没有那种意志力,本来她就是个及怕疼的人。 ...... 这种日子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涂戈感觉是度日如年的,十分艰难。 每一天,都会有人出现然后架着新带出去的女人离开,而那些个被带走的人疑虑没带回来过。 也不知道自己最后会不会带走。 涂戈胆战心惊的过了好几天,终于,这一天,来了。 也不知道是哪一天早上,她睡的正香的时候,她所在的小单间突然被人打了开来,还不等她清醒过来,两个小兵一左一右,架着她就将她拖出了监牢,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动作粗鲁的将她房间的门打开,关上。 这么多天,她终于从这个小房间里出来了。 看着和关押她的小房间一模一样的监牢,四四方方的大小,细细一数,竟然有几十个之多,每一个小监牢里都关押着一个女人。 涂戈看着那些女人站在门口,人不人鬼不鬼的注视着自己被拖走,那死气沉沉的眼神,让她的心都仿佛在滴血一般,恨的心口都在颤抖着。 可能是涂戈实在是太安静了,那两个士兵惊奇的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她,嘴里叽里呱啦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涂戈也没搭理他们,一直到走出了这黝黑狭小的监牢,突如其来的阳光,刺的许久没见着太阳的涂戈一时间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眯着眼睛,眼角全都是眼泪,仔细的将这大院子打量个遍,跟着那两个士兵,穿过回廊,再一推开门,就是一个大屋子,这大屋子里的人穿着白大褂,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过他们面前是各种各样的仪器,屋子的角落里还有那种大的,透明的,玻璃制作而成的大桶,里面是满满的黄色液体,浸泡着各种各样的器官。 涂戈一个一个的看过去,在最后的角落里,她看见了一个被做成人彘的男人,睁着一双大眼睛,嘴里插着管子,管子是连接到外面的一个氧气管子,仔细一看,那个男人竟然还活着。 涂戈打量的眼睛微微一凝,本来就心头不爽,心里是更加的暴躁,就有种想要毁了这里的冲动。 可自己现在被手脚都铐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天赋也好像没有,她只能静待时机,就算这里是幻境,她也要热血一把,毁了这里的一切,哪怕最后无法成为现实,哪怕这已经是过去式了,那她也要好好的发泄一把。 让这些曾经在他们的土地上嚣张的人,如今在幻境里还敢这么牛逼!!! ...... 也可能是涂戈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的他们认为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攻击力,将她推进屋子里后,带到那些白大褂男人的面前,一个人指着摆放在最中间的床,嘴里命令着什么。 涂戈看着他,一动不动的。 那个男人见状,顿时有些恼火,伸手推着她的肩膀,就想把她按在那张床上。 涂戈顺势就一屁坐了上去,忙里偷闲间,她的一双眼睛已经将那床旁边的小架子上的摆放物品瞧了个遍。 这一瞧不要紧,那擦得锃亮的小铁盘子里都是一些刀啊,叉子啊,剪刀啊,一些危险物品。 这...涂戈就是不知道他们做什么实验,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了。 自来,这些人干过什么好事吗?! 最开始指挥涂戈躺在床上的男人见自己的试验品一点都不配合,他十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叫来一边的一个人,然后又指了指涂戈,意思是让他给解释一下。 那人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还连说带比划道:“我们是很温柔的医生,但是对于生命的起源很是好奇,就想知道人是怎么在母体的肚子里长大成人,然后被分娩出来。” “当然了,我们有最高超的医生,不会让你感觉到一点点的痛楚,只要你好好的配合我们,我们会让你在梦里回到最美妙的年纪。” 这一段话说完了,涂戈的眼睛都立起来了。 你们他妈的说的是人话吗? 什么叫我配合你们? 什么叫人类的起源? 你们他妈怎么不问你老子娘自己是怎么长大的!!! 涂戈一听这话,气得是肝都疼了,拿我们华夏人做实验,还美其名曰美妙的实验? “我擦你妈啊!!!” 你就直说,想给我剖腹产得了呗!!! 涂戈火冒三丈,顿时暴怒的跳将而起,一拳就揍得那嘚逼嘚的男人满嘴冒血!!! 第一百七十七章 我们离婚吧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今夜的梦似乎长了点,久了点,也太清晰了一些。 往常梦中情形做过便忘了,可哪知今日这一晚上,都深陷在民国时期,举国抗击侵略者的梦境中。 而且那梦中的感受十分真实,就好像自己在亲身经历一般,他们居然梦见自己变成了侵略者生化实验室中的实验者,被他们用各种各样的器材做成了标本,还像模像样的记录着死亡变化,那种致命的痛楚,还有在生化实验室中的恐怖,那么幽深的长廊,简直是噩梦中的梦魇。 清晰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却根本就从梦中醒不过来。 曾经被人调侃成乱坟岗子的西山上,今夜就仿佛群鬼苏醒一般,这周围的几个小区皆是不能幸免。 大街上时不时的传来刺耳的刹车声,救人的小伙子抱着他的狗娃子奇怪的从窗户上向下望去,不知道何时,路灯竟然灭了一片一片的。 道路上,相撞的车诡异的闪着紧急双闪灯,却根本就没有人下车。 小伙子奇怪的喃喃:“这是出事了?!” ...... 幻境中的涂戈暴怒的一瞬间,将那个穿白大褂的人按地上一顿狂踹,那利索的手脚根本就看不出是个孕妇。 涂戈揍的欢实,也根本就没心思这些,嘴上是不依不饶的骂道:“你大爷的,还跟我俩说什么生命的起源?你配跟我说生命的起源?你们没有资格,你们这个不敢承认历史的孬种,还要刨我肚子?你刨一个我看看?以前拿我们做实验,我们打不过你,但是我们胜利了,滚出去的人,是你们,你一个幻象也敢跟我俩炸鸡?你炸一个我看看,我恁不死你。” 穿白大褂的男人一脸鲜血的嘴里呼喊着什么,涂戈揪着他的头发,告诉他,什么叫大力出奇迹,对着想把自己绑上去的手术台,她“哐哐”就是几下子,砸的那个白大褂顿时晕厥的死了过去。 而留在这间大房间里的人,都像被按了暂停键,看着她的动作,突然一脸鬼像的步步逼近,涂戈忙不逆的竖起手指,嘴中念叨起了咒术:“天地有召,上求速锁,魑魅魍魉,道失彼岸,徒增为尔,弊偿不适,敕。” 话音未落,涂戈眼前青光大盛,原是抱着是是心态的她,顿时惊喜的手印连番一打,那一众阴气森森压过来的日鬼子顿时化作了一股青烟,消散了。 空荡荡的实验室,涂戈瞧着是十分的不顺眼,她捏着下巴在那琢磨,也不知道这地方有没有打火机之类的。 就算已经成为了过去的幻境,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没办法撼动已经成为事实的曾经,但是,寄来走这么一遭,她怎么的也得做点什么,热血一把。 想到这里,她顺手在兜里这么一掏,竟然掏出了一把师兄当时情急之下塞过来的一把符咒。 她扒拉扒拉,仔细一找,笑了,师兄塞过来的这一把符咒中竟然有一张烈焰符,这可真是正和她心意了。 想到就干,她指尖轻轻夹着符咒,催动身体里的灵力,一弹,那符咒无火自燃,化作了熊熊大火。 她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烈焰扔在了地上,只听‘嘭’实验室里瞬间燃起了大火,烧的是噼里啪啦的作响。 在那场大火中,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目光竟是再次望向了被关在黄色液体中的那个男人,只见那男人神采奕奕的盯着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竟是瞧不出的欢喜。 涂戈微微一愣,就看见那个人彘双手在大玻璃管子上轻轻一扣,对着她一点头,莫名的,眼前一花,她竟然从那个年代的生化实验室里再次回到了现实中。 好像她什么也没干,就这样回来了?! 涂戈有点傻乎乎的看着被自己困住的那个女人,还在挣扎着涂余凌空画在她身上的符咒。 “你们干什么?把我放开,听见没有,我要报警!!” 是那个女人惊恐的声音,甜腻腻,细滋滋的。 女人的丈夫一听见妻子的说话声音,根本就来不及想其他了,他是连滚带爬的冲过来,将女人抱在怀里,涂戈顺势就松开了手,看着男人抱着女人哭的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淌。 “老婆,老婆你刚才吓死我了,你没事了?你还记得你刚才怎么了吗?” “我刚才......” 女人对于自己刚才出了什么事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但隐隐约约记得,男人对着自己说什么,‘别动我媳妇,有什么你冲我来。’ 本来怕得要死,却还是硬着头皮冲上来,女人心中因为孩子的去世而建起的隔阂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了,她泪流满面的哭道:“你大混蛋。” 男人点头如啄米一般,连连应承着:“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媳妇你别哭了。” 涂戈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有点奇怪,刚刚还怨气滔天的男鬼,不是还要毁天灭地吗? 怎么就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涂戈若有所思的转回身,看着下方的公园,她突然一个激灵,立刻调头就像往公园去,都跑到门口了,又折回身,给了师兄一脚。 本还陷在环境中的涂余犹如遭受了致命一击,立刻就地一滚,眼前顿时一花,他再次看见了师妹。 那一瞬间激动的他差一点就要控制不住的上去抱她,蠢蠢欲动的手指还是被小手臂上那股阵阵剧痛给刺激清醒了。 咧了咧嘴角,好半响,他才扯出一个单薄的微笑:“师妹你没事吗?我刚才还以为你要被开膛破肚了!” 那是幻境里的景象,他是被抓住的人质,被砍了双腿,双手扔在了液体中浸泡,眼睁睁看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要被开膛破肚,他挣扎了好半天,却什么也做不到。 等再一睁开眼睛,师妹活生生,俏丽丽的站在自己面前,没有人知道自己当时心里是怎么一种跌宕起伏。 涂戈也没管涂余到底在想什么,她只是指了指窗外,压低了声音道:“先走,再说。” 涂余点点头,俩人二话不说,急匆匆的拿了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 而室内的夫妻俩抱在一起,没管离开的那俩人,男人心有余悸的说道:“你都不知道我刚才做了个什么噩梦,我梦见我成了抗战时期,被关押在生化实验室里的实验者,每天听着惨叫声,就害怕轮到我。” 女人柔柔的点点头,好半响,她忽然驴唇不对马嘴的说了一句:“老公,我们离婚吧。” 男人微微一愣,收紧的手臂预示了他此时并不平静的内心,好半天,他才要紧了牙关,缓慢的‘嗯’了一声:“好。” 再好的夫妻关系在有了裂痕之后,再去修补也于事无补,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第一百七十八章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和涂余下了楼,上了车就往公园里开,一直开到停车位上,停了车,他们马不停蹄往西山公园奔去,一直站在山顶上峰,她突然站住了脚,望着前面那一大群密密麻麻的鬼魂,她竟没有一丝害怕的感觉,只是盯着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冷静的问道:“你这是?!” 只见那只男鬼仿佛是得到了解脱一般,一脸轻松的长出了一口气,指着自己几近透明的胳膊双腿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涂戈当然知道了。 在幻境里她又不是没见过,尤其是那个被泡在大罐子里的尸体,只剩躯干和头颅,其他的都被齐根斩断了,也不知道那些人做的这是什么实验。 男鬼也没管涂戈回不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当时我们那么多人,都成了他们刀下的亡魂,就我身后的这一些遇难的,都只是一部分而已,还有那些被他们碾成肉泥的,烧成灰的,那是根本数不出来的。” 顿了一顿,男鬼见涂戈并没有接话的意思,他又继续道:“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死了,他们都留在这里是没办法投胎,因为他们心中有怨恨,过不了奈何桥,想要找人能让他们落叶归根,可,他们已经死了,你们还活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我一直都想,有人能送他们一层。” 涂戈沉吟了一瞬,道:“所以,你现在有求于我?” 男鬼点点头:“对,我想求你能送走他们,虽然最开始,我以为...我们没打过那群侵略者,现在都已经沦陷了。” 涂戈一听,明白了,难怪最开始这鬼张口闭口就是‘畜生,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感情,她以为自己当年坚守的国家并没有守住,已经沦陷了。 这涂戈不怪他,毕竟,他当年死得时候,正是侵略者最最猖狂那几年,他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不怪他,又十分窝火。 他对他们炎黄子孙到底是有多不自信啊,会产生这种想法?! “你怎么这么不自信啊,当年,咱们可是举国之力将他们赶跑的,而且这些年,我们越来越好,好到那些大国都不敢轻视我们,这自然是有你们当年努力的功劳。” 男鬼一脸欣慰,嘴中喃喃:“那就好,那就好。” 那种激动的神情,不似作伪,涂戈也终于知道,这男鬼为什么活成了厉鬼,却根本就没被怨气控制住自己的理智,因为在他心里,他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办,这种想法在心里潘恒了许多年,终于在今日就要完成了。 想到这里男鬼双手抱拳,朝着涂戈还有涂余深深的一拜:“这么多年了,我无时无刻的不在想,我身后的这些冤死的人什么时候能投胎,现在看见了你,求你,能将他们超度吗?!” “别说求,我的荣幸。” 说实话,看见一个连死了都不是为自己考虑的人,涂戈无法不让自己不感动,她对这涂余一点头,涂余从兜里掏出一把的符咒,纷纷扬扬的洒向了天空之中。 无火自燃的符咒在夜空中看上去像是点点星光,在一众冤死的亡魂眼中是那么温暖。 涂戈盘腿坐下,看着男鬼,想了想又道:“这符纸是烧给你们的,让你们能有东西傍身,但是在送走你们之前,我还是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男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是这样的,你为什么一上来就认为是我师兄妹杀害了那个小男孩?” 男鬼微微一顿,道:“我当时被害的时候,因为尸体被分家,扔的哪都是所以我恨,恨那些抓住我,害了我的人,而且我当时听说,做主把我尸骨分家的人是懂点玄术的,说这样做,能让我无法找他们报仇,而我也浑浑噩噩了这么多年,就在前几天突然被人用魂力唤醒,就是那小男孩的灵魂。” 涂戈神情一绷,一脸严肃道:“你是说......” 男鬼点点头:“对,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这个世界上,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那个小男孩了,用他的灵魂唤醒了我。” 涂戈急忙又问了一句:“那你知道是谁吗?” 男鬼沉思了一阵,摇摇头:“不知道是谁,不过,他的气息有点熟悉,很像当年那个把我困住的人。” 当年困住他的人? 也就是193几年距离现在已经几十年了,可师傅距今也不过才四十多岁,不可能是师傅的。 涂戈在心中微微一算,稍稍放下了心,可几十年前的人,还是把那个酒店小姐困守阵法,只为了给家族聚财的人,到底是谁?!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这损阳寿的事,真不知道他的晚年光景会是什么样的。 涂戈心中吐了一口气,对着男鬼摆摆手,“那我没有什么疑问了,我送你们走吧。” 说完话,她便双手合十,嘴中极快却又十分清晰的念气了往生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脱离苦海,转世成人。” 随着涂戈一遍一遍的念诵着往生咒,对面山上那些曾经被迫害的人,无法落叶归根的人,一点一点化解了恩怨,在俩人眼中一点一点化作了点点星光,飞上了天际。 涂戈随着那亮晶晶的星光抬头仰望而去,那只男鬼已经漂浮在半空中,半个身子都已经化作了光晕,他在冲着他们俩人笑,一边抬起手,挥了挥,:“谢谢你们,我曾经做的那些事,一点都不后悔,为了你们生,为了你们死,如果还能重新选择,我一定还是会为了你们后世而努力。” 在这个世界上,总得有人牺牲和付出。 涂戈看着一众鬼魂终于消失在天际,她感叹的刚想转头跟涂余说话,眼角余光处,忽然冒出来一个全身裹在黑暗中的人,一张脸被藏在了黑色之下,一道银光猛地就刺了过来,那极快的速度,让涂戈大惊躲闪不及,只来得及一个大弯腰,拽着涂余猛地往下一压,才堪堪躲了过去。 只是还不等再站起身,那人一掌就拍在了她的胸口上。 那凛冽的掌风差点没拍断涂戈的心脉,她呼吸一滞,整个人就摔在了地上,涂余愤怒的一拳挥了过去,那人只是冷冷一笑,右手上的刀朝着涂戈就刺了过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明星不好当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那男人身手凛冽,涂余虽然从小也是跟着锻炼身体的,可竟然比不得那男人狠辣的手段,只不过一个照面,他就被那个蒙脸男人轻轻松松的按在地上,却不依不饶的又是一刀朝着涂戈捅去。 涂戈捂着胸口,刚刚被拍的那一掌是丝丝拉拉的疼,一呼吸就火辣辣的,可那个男人又招招毙命,不得已她只得挥起短剑,格挡那男人的招式,手上不停,脚下也是一个高鞭腿,那男人意识不察,竟被踢了个正着。 裹在他脸上的黑布受此震动突然间滑落下来,男人速度极快的立刻裹在了脸上,转身就跑了。 不过眨眼间,就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了。 涂余本来想追的,可一想到自己实在不是男人的对手,就赶紧折回身,一把将涂戈托了起来,拉进自己的怀里,着急的问道:“师妹,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涂戈摆了摆手,虽然胸口还是疼的要命,不过挺挺也就过去了。 “咱们先走吧。” 涂余点点头,扶着涂戈就离开了。 这两天过得也是惊心动魄,虽然不知道最后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是谁,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幕后黑手,就是可惜没抓到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师傅。 涂戈他俩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她也实在不适合会蒋家老宅去折腾了,索性,他们师兄妹在附近找了个酒店,开了两间房子洗漱一番就睡下了。 睡梦中涂戈还是有点不安,幻境中的一切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她现在还深深的刻在记忆中,辗转了两圈,睡的也不是很踏实,等早上六点多的时候,电话一响,她人就已经清醒了。 接了电话一听,是凌月。 凌月在电话那边对她已经无奈了:“你这两天去哪了?骆导要你进组啊,你还记得这事吗?还有屈导那的戏也没拍完呢,祖宗啊,你能不能不要东跑西窜的。” 涂戈打了个哈气,懒洋洋的长长出了一口气,一拍脑门,想起来了,这两天神经紧绷的她都把自己的工作给忘了:“月姐不好意思啊,这两天我有私事在忙,现在忙完了,今天就能回去拍戏,我先去骆导那啊?!” “私事?!” 凌月一听,顿时柳眉倒竖,不由自主的喝了一句:“你办什么私事去了?别人知道你吗?你可别再上头条了,搞一大堆的绯闻出来了,求求你了,行吗?虽然那些都是无中生有的事,你知道,我知道,但是网友不知道啊,他们只喜欢听自己想听得事,我前几天给你擦屁股已经脚踢后脑勺了,麻烦你消停几天行不行?” 凌月这可是气狠了,一口气说了一大段的话出来,末了,她又深吸一口气,有气无力的嘱咐道:“祖宗,你赶紧回来吧,用我接你吗?你这段时间就给我拍戏吧,别出来鬼混了,等到网络上的事情消一消再说。” 涂戈无所谓的一耸肩膀,只要齐老不老是找她办事就行,那她就能消停一段时间。 “哦,对了,你哥现在已经正式入驻我们公司了,有机会你把网上那个你哥你俩的绯闻澄清一下,不是说骆导要开个发布会吗?到时候,等记者提问环节,你就提一嘴,我已经跟骆导打好招呼了。” “骆导同意啊。” 凌月好笑的嗤了一声:“他为什么不同意?你知道蒋家在京都是一种什么身份地位吗?如果能在发布会上曝光你的身份背景,那就不用说了,铁定会有收视率啊,就这戏播出的时候也是会有极大的看点和爆点的,骆导自然是求之不得啊。” 涂戈可弄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反正只要不会对骆世晓的戏造成不好的影响就行,她反正是无所谓的。 “知道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记跟你说了,就是你拍的那个《绛珠仙子》那部戏的投资商之前电话打到我这里了,说是有个酒会想请你参加,被我给回绝了。” “回绝的好,月姐,我现在除了拍戏可没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就是有什么综艺节目也别找我,我对这种不感兴趣,只要有好剧给我拍就行。” “嗯,就是知道你不喜欢这种事,所以我就给推了,你今天没什么事就进剧组吧,别忘了把你的小助理还有刘哥带上。” 凌月对涂戈又是嘱咐了好半天才将电话挂了,涂戈在床上又赖了一阵,才爬起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她一把拉开窗帘,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胸口上的疼早就被她旺仔脑后勺了,精神活泼的像没事一样。 正如她所说的,她不管是内伤还是外伤,不过一夜都能轻而易举的复原,这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 涂戈洗漱完后,顺带的叫了涂余,俩人一起吓到酒店的餐厅,吃了饭,这才全副武装的从酒店里出来。 不去安抚武装不行啊,这届网友眼睛实在是太亮了,也太贼了,更何况自己是从酒店出来的,这在娱乐圈里可是大忌,如果被有心人拍到,再随口胡编乱造,那自己的形象可就真的毁了。 为了形象,为了自己能青史留名,她还是注重一下吧。 注重形象的涂戈一边给自己的小助理发信息,让她和刘哥在什么地方等她,一边闲着无聊打开了新闻头条。 好家伙,新闻最爆第一条,差点没把她送走。 首页面硕大照片是她和涂余跟黑衣男交手的照片截图,往下一拉,好家伙,还有视频呢。 涂戈忙不逆的赶紧点进去,这一看不要紧,感觉自己的马甲好像都要被爆掉了。 也不知道这是谁拍的小视频,也太清晰了不说,还有当时她望着星空给那些冤死亡魂超度的画面都有,虽然侧脸的自己十分好看,可也就不住被人偷拍啊。 自己都不知道,当时那一片有人?! 这是谁发布的?! 涂戈连忙点进去作者信息,好家伙,就是一路人,还有解说的文字呢。 下面写着:“惊天大爆新闻,你们看这是谁,天哪,涂戈是又有新戏了吗?这身段,这手法,凛冽的简直仙女下凡啊,有知道的人能告诉博主,最开始涂戈念得是什么吗?!” 涂戈抹了一把被吓出来的冷汗,嘴中爆着粗口:“我擦,师兄咱们被拍了,当时旁边有人吗?我咋没注意呢?” 涂余无辜一摇头,他也没注意啊。 涂戈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擦,得亏这手机像素一般,万一把那群鬼拍下来,我可真的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第一百八十章 原地爆炸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不光是新微头条上有了,就连微博上也爆了。 有那个从很久以前就粉涂戈的大粉丝更是将最开始,她的第一部戏的那成功吸引粉丝的视频给翻了出来,两两一对比,下面清一色都是一句评论。 “卧槽,这是会功夫吗?不是修仙吧,求带飞!” “求带飞!!!” 全部都是求带飞,涂戈无力的一拍脑门有点愁,估计凌月也是没看见这个视频呢,要不刚才她怎么没说视频的事?! 果不其然,涂戈才刚想到凌月,凌月的电话就轰炸式的过来了。 她是真不想接啊。 响了好半天,她见凌月大有一副你不接电话,我就打到你接为止,最后她妥协了,直接将手机关机了,世界终于清净了。 涂戈长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嘱咐了师兄,将她送到公司楼下再叫她起来,她先睡一觉。 涂余点点头,对于涂戈的要求,他还能不同意。 将车载音乐换成舒缓合适睡觉的,再调小音量,忙里偷闲的,他看了一眼涂戈,那姑娘也是心大,圈里新闻都炸锅了,她竟然直接就睡着了,那也是没谁了。 涂戈好笑的摇摇头,将车速降了下来,尽量把车开的平稳一些,原本两个小时就能到她公司楼下,涂余硬是开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到了他们公司后门。 许娉婷和刘哥早就已经等候多时了。 涂余刚把车停下,涂戈就已经挣开了睡的迷迷糊糊的眼睛,先茫然地看了一眼周围,这才解开安全带,跟涂余摆了摆手,下车快速上了公司配给她的保姆车。 涂余是看着车开走了,他才慢悠悠的离开了。 一上车,许娉婷就已经急的不行的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涂戈:“涂涂,凌月姐的电话都打到我这了,要你无比要接这通电话。” 涂戈眉头一皱,一脸不情愿的看着许娉婷停留的通话界面,那头显示的是,电话正在通话中,估计是凌月电话放在了办公室,她有事出去忙了,所以也就完美的错过了,涂戈上车的声音。 既然没有河东狮吼,那涂戈挂断电话是挂断的心安理得。 将许娉婷的手机还给她的时候,涂戈还嘱咐她:“凌月再打电话来,你就说我人间蒸发了,已经发配外太空了,接不到电话。” 许娉婷为难的摇着嘴唇,小声道:“这样,好吗?!” 涂戈满不在乎的一挑眉头:“没事,反正已经这样了,在多攒点火气,兴许她攒到一定程度,就‘啪’一声,自己爆了,等时间一长,她可能就忘了这件事了。” “啊!!!” 许娉婷可是能想象到,凌月气爆炸会成什么样,那简直是太吓人了。 而被涂戈念叨的凌月就因为这事,一上午一趟厕所都没去,憋得不行了,实在忍不住了,才赶紧去了厕所,等回来的时候,看见自己被挂断的电话,她整个人差点没原地起飞,等电话再打过去,好嘛,许娉婷也关机了。 不用想了,肯定是那小崽子干的好事。 自己带她这个艺人带的,感觉一天得死N多脑细胞,头发都白了好几根,整个人都憔悴了。 她是恨不得去找易宵告状去,这个艺人爱谁带谁带吧,反正她不想带了,简直是操碎了心,跟个老妈子一样,整天给她公关擦屁股,她还一点明星艺人的自知都没有,四处给她惹麻烦。 凌月抓着自己的头发,看着微博上,那张放大的照片,下面的评论早就已经歪楼了。 会飞的热气球说:“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旁边的高大帅气,带点贵公子范的男人了吗?” 我是第二楼:“不,你不是一个人,我就想知道,这是新拍的电视剧还是电影啊,我女神竟然比那帅哥哥还要厉害!!!” 你爷爷霉气球:“不过话说,这剧看起来好真实啊,我看了半天,眼睛都要看瞎了,涂戈的腰上没有威亚啊,她不会真的会飞吧,还有那个蒙面大侠,他那刀子看起来也不像道具,倒像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往下就不用看了,无一例外说的是小哥哥好帅,涂戈好飒。 要不就是,小哥哥有对象吗?我嫁给你啊。 凌月倒在老板椅上,自己给自己掐人中,翻着白眼,欲哭无泪啊,这你让她怎么搞嘛,现在网上的评论都在说,涂戈前脚刚刚出来一个深夜回家的男人,对外宣称是亲哥,那现在又出来一个大帅哥,还要怎么解释?! 简单来说,就是说涂戈私生活不检点呗。 可话说,这俩人跟她真有关系啊,还都是亲属关系,你说有什么办法吧?! 凌月头疼的趴在桌子上,捶了捶桌子,呜咽的嗷嚎一声,正在这时,门被人推了开来,是小秘书。 小秘书一进来瞧见凌月那一副崩溃的样子都吓懵了,她还以为自己进错屋了,也有可能是自己进来的方式不对?! 小秘书下意识的退了出去,等再次打开门,凌月就板板正正的坐在椅子上,一脸的严肃,仿佛自己刚才看见的都是幻觉,小秘书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她老版嘛,不苟言笑,一板一眼的。 不过话说,那头发是咋滴了?! 小秘书盯了一眼凌月的头发,就赶紧低下头,眼观鼻子,鼻观心道:“凌总,有人在下面要求见你,说是你的老朋友。” “老朋友?谁啊。”凌月一边用手梳理头发,一边奇怪的问道。 小秘书回道:“是一个男人,他说前段时间忙,就没来得及看你,现在好不容易抽出时间了,他让我问您,头还晕吗?!” “晕?!” 凌月微微一愣,立刻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哦哦,想起来了,你将他请进会客室,我这过去。” 小秘书毕恭毕敬的点点头:“好的。” 凌月看着办公室的门关上了,她赶紧整了一下衣服,又将凌乱的头发理了理,这才神清气爽的拉开椅子走了出去。 那精神十足的劲儿,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刚刚刚被气得直抓狂。 拉开会客室的大门,凌月看着坐在门口的男人,礼貌的微微一笑:“老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男人正是凌月的前老板芦世方。 芦世方一脸不满的看着她站起身,道:“都说了我不是你老板了,叫我名字啊,还有,你追尾我的车,还没给我解决方案呢,等了许久你也不出现,所以,我只好来找你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高度工作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凌月被气成什么样涂戈才不管呢,她是关了手机心安理得的将剧本掏了出来,这两天的经历跨度实在是太大了,她需要看看剧本,找一下感觉,毕竟被扔到了那种地方带了不知道多少天,虽然外面世界也不过就过去了几秒种而已,可她心里创伤了,必须得找找感觉。 可是就这么干看又看不进去,涂戈嘴里念念有词了半天,最后突然怒不可遏的将手中的剧本拍在腿上,看着被自己吓了一跳的许娉婷,她一脸严肃道:“婷婷,要是凌月姐再有剧本让你交给我的时候,你问问她,有没有战争神剧,就是飞天遁地打仗的那种,要是有的话,给我接一部,我得好好出出心里这口恶气。” 许娉婷:“?” 她是一脸懵逼的看着涂戈一脸的认真,她是真想打开她的脑袋,看看她是不是脑袋秀逗了,还是灌水了?! 抗战神剧? 那可是最招骂的一种剧本,尤其是演完之后,不管你有没有演技,网友看到的都是一些无厘头,毫无事实依据的历史神剧。 那简直是能从神坛拉下来的神剧,没有之一。 而且涂戈按理来说,根本就没有多出太大的名,她现在就算有些小名气,也完全是绯闻头条堆出来的,就算接了两个剧本,还没上映呢。 这在网友看来,那就是一个没什么代表作的花瓶啊,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许娉婷不知道涂戈是怎么想的,可她又想弄明白,就坐在那直勾勾的盯着涂戈的脸,在那猜她的想法,这一猜,就猜到片场。 涂戈也没管她那亮晶晶的眼神,拿起剧本施施然的就下车了。 迎面的骆世晓就走过来了,一看见她是大吐苦水啊:“祖宗啊,这两天给你打电话,咋总也打不通啊,你又上哪作妖去了?!” 涂戈嘿嘿一笑:“没作妖没作妖,我能上哪作妖啊,你想多了。” “我还想多了?!” 骆世晓冷笑一声:“我看你最近这日子过得挺好啊,凌月的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问你到没到,我说,你又干什么事了,把你家经纪人气的眼冒金光的,当你经纪人都能短寿十年。” 涂戈假笑的打着哈哈:“那不至于,不至于。” “行吧,你不想说就不说吧,反正你在这拍戏的时候悠着点,做好心理准备,我已经跟屈卓人打好招呼了,你我可能是近期不能放出去了,只要放出去你保管惹事,我也跟易宵做了保证了,为了防止你在上头条,就连探班的粉丝啊,记者啊,我都给推了,咱们这部戏可是改成了全封闭式,都是拜你所赐。” “我这么大能耐呢吗?!” 涂戈故作夸张的一眨眼睛,换来的是骆世晓面无表情的‘呵呵’两声。 呵呵完,骆世晓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敢凑上来,就是许娉婷也识趣的站在一米远的地方,两眼发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说,你怎么一点都不谨慎呢,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被人拍到了那种视频呢?” 涂戈也不知道啊,当时可能是沉浸在那只男鬼的大国情怀之中不能自拔,自然而然的就没了往日的机警,然后,就被人拍着了。 一想到这件事,她说多了都是眼泪啊,那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像素的手机,大晚上的,咋就给她照的那么清楚呢。 涂戈无力的摆了摆手:“啥也别说了,闹心啊。” “行了,你往后注意一点的了。” 涂戈又上头条这事,今天早上骆世晓就知道了,他也挺无语的,要说她是真的一个作品都没有,就是这体质怎么头条新闻聚集地呢?! 没看别的了,就看她传绯闻了。 不过也是因为她长得好看,身材比例好看还吸引人,尤其是那视频里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凛冽的气势,那么英姿飒爽的,咋可能不吸引人?! 就是他这半大的老头子都被她迷成了老粉丝儿了,那就更不要说那些小年轻了。 “行了行了,你去化妆吧,今天先拍定妆照,咱们的进度可能得赶点,上一次拍的那些都得推翻了重新拍了,如果赶不上我之前制定好的时间播出,那可能就得等到明年寒假了。” 上一次拍的定妆照因为车雯雯事件,全都不能用了,只能是重新拍。 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演员明星,谁都不敢有所怨言,因为没时间啊,一天天的,戏,工作都拍的满满当当的,他们一天的工作量下来,都没有时间说谁的八卦新闻,那是争分夺秒的休息睡觉,有时候都睡不上多长时间,就被人叫起来又继续干活了。 就是有起床气的涂戈也没时间发脾气了,往往她都还在化妆呢,就已经睡着了。 她这身体素质本来就极好的人都有点吃不消了,那就更不要说那些普通人了,一个个累的,感觉自己一闭眼睛,好像还没等睡就半个小时过去了。 每一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的,就是这一次新补位的女一号是个老演员了,可也还是绷着神经。 要不是她演技好,可能都得被这高强度的工作抻吧的跟不上节奏,还好,她一年365天,常年在剧组中跑,也都习惯了这种工作氛围,如今也算是除了涂戈以外,唯今能跟上工作的人。 这种高强度工作一直持续了将近两个月,屈卓人的电话就已经亲自打到了骆世晓那里,他的戏份已经快要杀青了,现在就差涂戈那些少量的戏份没拍了,他也知道骆世晓剧组之前发生的事,他已经尽量在拖延时间了。 现在是拖得不能再拖了,只好给骆世晓打电话,看看能不能把涂戈借出来几天,让他拍个戏。 骆世晓琢磨了一下剧本,感觉这几天应该没有多少涂戈的戏份,就同意了屈卓人的要求,打算将涂戈的戏压缩一下,等到她回来之后集中拍摄。 还有之前说的发布会,因为着急拍戏也是推了好长时间,现在也不能再拖了。 涂戈的热度已经要下去了,他因为封闭式拍戏已经将曝光率降到了最低,现在就指望涂戈和蒋子煜的新闻能让她爆个点了。 不过,就是这个也得等到涂戈回来再说。 就这样,涂戈被打包好,被骆世晓圆润的踢出了片场的大门,马不停蹄的又赶往了下一个片场。 第一百八十二章 青梅竹马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路上,涂戈趁着开车是难得的放松时候,她将座椅放倒,顺手抽出屈卓人的戏,将她剩下的戏份从头到尾的略了一遍,发现自己还是挺记忆尤新的,就打算闭上眼睛睡一觉。 毕竟,屈卓人接下来的戏可就不是中规中矩的只在一个地方拍了,他还得带着她去取景呢。 据听说,有一个景是找的边陲小镇,气氛热闹,人多,那地方的人说的还都是方言,为了能让她更好的融入进那个氛围里,当初还特意叫她找个老师学习一下那边的方言,不管怎么说,她饰演的可是打入毒窝内部的卧底警察,什么都要学,身上得带上点痞气,才能更好的掩人耳目。 涂戈嘴里念念叨叨的,许娉婷在一边殷勤的跟一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端茶倒水,还顺带给她捏肩膀。 这几天给涂戈是累够呛,许娉婷也跟小陀螺似的团团转,可她再怎么忙也有休息的时间,涂戈却是没有的,她瞅着都感觉心疼。 心里一个劲儿的直叹气,这演员实在是太累了,像她这种比较喜欢慢节奏生活的人,可干不来那种活,她这人心细,就喜欢照顾别人,可能就适合给人当助理,尤其是在碰见一个脾气啥都没的说的老板,那她更得好好工作了。 “哦,对了,涂涂,你之前不是说想拍一部抗战神剧吗,我把你这个要求跟凌月姐说了,凌月姐前几天帮你筛选出一部剧,按照你的要求来的,你有时间看一下啊。” 涂戈本来眼睛都被晃动车给晃困了,一听见许娉婷这话,她突然又睁开了,看着她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许娉婷道:“涂涂,你这抗战神剧虽然确实有些飞天遁地的剧情,但是,并不是传统的那种剧,而且,凌月姐发过来的时候,我好奇就翻看了一下,觉得这剧拍出来应该还是挺不错的。” 涂戈:“剧本现在有吗?给我看看。” 许娉婷连忙给她翻剧本:“有,有,我帮你打印出来放在车里了,喏,你看。” 将剧本递给涂戈,许娉婷又道:“这剧不是正剧,是个网剧,小成本之作的,片酬不算太高,而且凌月姐给你接的,不是女主。” 涂戈一边翻看着剧本,一边无所谓的摇头晃脑的:“是不是女主我并不是很在乎,我只管这个剧怎么样,先看看,要是还不错就先接下来,回头我先看看,然后再给凌月姐回信。” 许娉婷连连点头:“行,涂涂你先看着,不过现在距离片场还有个把时间的,你要不要等回去了再看,先睡一觉,休息一下,等到了我叫你?!” “也行,最近这工作强度太大了,确实是太困了,那你先帮我拿着,等我睡一觉再说。” 说着话间,涂戈就已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头一歪,就已经睡过去了。 许娉婷失笑一声,连忙放轻了动作,找件大衣给她盖上了,涂戈这是真累着了,以往睡觉都得酝酿一会儿的人,竟然做到了秒睡,也是够辛苦的了。 涂戈感觉自己睡了好像没多长时间,就被许娉婷小声的叫醒了,她挣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车外,大脑还不在状态的问了一句:“这是到了?!” 许娉婷点头:“到了。” 伸了个懒腰,抹了一把脸,涂戈带着许娉婷就下车了,一下车,那可真是见到了和骆世晓剧组里不一样的氛围,人来人往的,还有粉丝来探班,还有记者正在采访。 涂戈有点发懵的站在剧组大门口,她在那紧张的氛围中呆习惯了,这冷不丁进入了另一个放松的环境,她竟一时半会的有点不适应。 她眨了眨眼睛,还没等从发懵的状态回过神呢,正围着男女主演采访的记者眼尖的一眼就看见了后边的涂戈,这也是她在被拍到那种视频后第一次被人正面瞧见。 一时间氛围莫名的凝固了一瞬间,也不知道是谁先吼了一句:“涂戈,是涂戈出来了。” 下一秒,围在男女主演身边的记者立刻‘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将涂戈团团围住,有的话筒险些没怼到她的嘴里,一个嘴片极其速度的女人,一张嘴,就是兴奋的问了一句:“涂小姐,冒昧的问一句,您是会功夫吗?” 涂戈看了她一眼‘啊’了一声。 女记者眼睛都快有小星星冒出来了,那兴奋的脸都红了,就跟看见了自己的偶像一样,又问道:“那涂小姐,被网友上传的视频里的事是真的吗?!” “你真的会飞?有轻功?!” “请问你是接了什么剧,方便跟我们透露一下吗?!” “涂小姐,你是在谈恋爱吗?!” 一堆无厘头的问题里突然夹杂了一句尖锐的问题,所有的问话声立刻消失了,那群记者大气不敢喘一下的看着涂戈,生怕她因为这个不长脑子的记者问的问题而暴起揍人。 涂戈眉头微微一皱,看向那个问话的记者。 就连一边的安禾也是脸色一变,就往这边挤了过来,她也害怕涂戈一个不满再怼人。 本来黑料就已经够多了,在加上一个怼记者,尤其是这些人还最喜欢断章取义瞎剪辑,涂戈之前就已经被瞎剪辑害的被骂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消停点,这记者问的什么话? 屈卓人在片场里也听说了涂戈被记者围了的事情,他是赶紧的往外跑,想帮她解围,可还没等她跑到呢,就听见涂戈冷冷一笑,那神情冷漠的撇着不过才到她下巴的女记者,道:“谁告诉你,跟男人在一起就是谈恋爱啊,你难道就没有一个男性朋友?怎么,你们那双肮脏的眼睛是不是看见什么事都是肮脏的?!” 那个记者知道涂戈嘴巴毒,说出的话不好听,可没想到这话是真难听啊。 她脸色一下子就涨的通红的看着涂戈,拿着话筒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 涂戈是什么人,那可是贼精明的,看人也是极准的,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怒火,她呵了一声,讽刺的微微一笑,“你新来的吧,这承受能力也太差了,我不过说了一件很平常的事你就受不住了,要是受不住就别干记者啊,天天挖人家的八卦新闻,你不膈应我还膈应呢。” 女记者强压下怒火,镇定的回嘴了一句:“男人和女人之间又纯洁的友谊吗?” 涂戈立刻道:“怎么没有,我跟那个男人可是青梅竹马,不行吗?我俩一起长大的。” 第一百八十三章 笑里藏刀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哎呦喂,这可是大新闻啊,得赶紧拍下来,拍下来,快点录。 一时间,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就是拍照的声音,“咔嚓”“咔嚓”的,晃得涂戈直翻白眼,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女人,“你还有什么要问吗?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女人很生气,特别生气,她很想再说点什么犀利的问题控诉一番涂戈这个人的人品,她可不相信每一个只要跟涂戈认识的男人就是这种亲属关系?! 你信吗? 她可不相信。 尤其是娱乐圈这种地方,那说话都像放屁一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没有人相信。 女人嘴皮动来动去,可最后她还是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又问了两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就离开了。 屈卓人这回也赶来了,他一脸不满的拍了拍手,叫记者和粉丝都离开吧,他们要开始工作了。 虽然很是舍不得现在就离开,可导演已经发话了,他们就不能不走了,刚才那一场大战很好看,可为了自家爱豆的工作,那些粉丝自然是乖乖的离开了。 至于记者那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个都着急回去写文案呢,都害怕别家的报社抢先一步将这新闻发布出来。 “行了行了,都别看热闹了,开始开工了,开工了。” 屈卓人拍了拍手,将工作人员都快点进入工作状态,他和涂戈闲谈了几句话,就各自进入了状态。 虽说一来就遭受长枪短炮的攻击,可涂戈还是丝毫没有受那影响,她似乎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从最开始的不熟练到现在只要不出现什么大问题,演技那都是没话说的,就连安禾也忍不住朝着她竖起大拇指,那是由衷的赞赏她,赞赏她演的好。 如果按照她现在这种程度发挥下去,剩下的一些取景地的戏份拍完之后,就能杀青了。 长达好几个月的戏份终于要杀青了。 安禾一想到拍完戏,自己就要丑媳妇见公婆了,也不知道易宵的父亲会不会嫌弃她出身贫寒,想要他门当户对啊。 带着这种担心,他们在军区借给他们的片场里终于杀青了。 大家高兴的找了一家酒店,吃了一顿饭,有的人开心的还喝了一点小酒,屈卓人都是没过多干涉,只是说了一句,今晚不醉不归,明天放假休息一天,后天机场集合。 虽然只有一天的假期,可还是让大家高兴坏了,在灯火烛明之中推杯换盏的,还有人给涂戈敬了一杯酒,涂戈十分给面子的一仰而尽。 对于喝酒,她从来就没怕过,她能把这在坐的各位都喝到桌子底下,她都不带有醉意的。 那敬酒的人看见涂戈都这么爽快了,他一个大男人那当然是一点都不含糊,也跟着一口干了,喝完之后胃里火辣辣的,可眼前的涂戈却是笑眯眯的好像一点事都没有,他也不好表现得自己太窝囊。 忍受着胃里烧灼的辛辣感,这人故作云淡风轻的回到了他那一桌,连着吃了好几口菜才压下去往上翻涌的感觉。 就是有了一个敬酒的,就有第二个敬酒的。 涂戈是来者不拒,全部一口干。 喝到最后,那些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们脾气上来来,他们不能让一个小女子给干趴下了,必须得给她喝倒下,不喝倒下,他们都该咋滴的。 知道最后一个人从桌子上滑到桌子下面,涂戈才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脸不红气不喘的冷笑两声:“喝啊,起来继续喝啊,还把我喝趴下,你们咋下地了呢?脸呢?面子呢?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呢,继续啊。” 安禾在一边担心的将她手里的就被拿了下来,一边跟那边脸喝的通红的屈卓人打了一声招呼:“屈导,我们先走了啊,她太能喝了,我怕她喝出事,就先领她走了。” 屈卓人打了一声酒嗝,就摆了摆手,让安禾她们先走吧,也没什么事,反正该撂片儿的已经被涂戈给撂片儿,这场酒局也差不多该撤了。 安禾早就让迟秋准备好车在酒店门口等着了,她拉着涂戈往她手里塞了一瓶酸奶,一边吩咐司机开车,嘴里还直埋怨她:“你看你,跟一群大老爷们较什么劲啊,都给喝成那样了,万一喝坏了怎么办?!” 涂戈笑了笑,靠在座位上,晃着手道:“谁让他们闲着无聊非要跟我拼酒了,我可没劝他们酒,都是他们劝我的,我没找他们算账就好不错了,还想找我讲理,门都没有。” 安禾气得都笑了,只是点了点她的脑门,“行,你厉害,你有理。” 涂戈点点头,没说话,只是闭着眼睛闭目养神。 屈卓人这部戏虽然比骆世晓那部戏轻松不少,可她并没有多轻松。 因为两个剧组跑,她的戏份都被压倒了一起,几乎是整天就集中拍摄跟她有关的戏,她从下了车就有开始了连轴转,晚上还又喝了一顿酒。 虽然并没有多,可她还是有点迷糊,安禾识趣的不说话了,她自然也就没再吱声,只是车子才开出去没多长时间,安禾的手机就响了。 安禾掏出手机一看,是易宵。 易宵这两天忙着公司的事,再加上他打算跟安禾订婚,双方父母那里都得见一下的,就是安禾的爸爸妈妈再不是人,毕竟生她,养她了,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安禾就是再生气她爸妈,也希望能得到他们的祝福。 所以这段时间易宵也是忙不焦头烂额的,才刚刚走上正轨的公司事情也多,再加上要订婚,要忙的就更多。 还好蒋子煜说什么非要入股,虽说是不管是的大股东,二把手,可他作为总经理,要忙着订婚,索性,自己能力所能及的事情,都做完了,其他难打理的都甩给了二把手,可把二把手给郁闷坏了。 说好了他是甩手二股东的,怎么就让他插手公司内政了呢?! 当初可是说好了的! 蒋子煜对这公司里的弯弯绕绕并不感兴趣,他只喜欢一些直来直去的交流。 不过,他不感兴趣,并不代表他不懂,不会。 在易宵甩手跑了的第七天,公司里的人还当他啥也不明白的时候,他一个雷霆手段,立刻将那些在下面瞎混,瞎搅的人当头一棒,让他们当时就知道了,这二老板虽然是后来的,可他并没有易总那么好说话。 易总喜欢的温水煮青蛙,而蒋总喜欢的,是事不过三,只要犯错犯三次,麻烦你滚蛋! 而起还非常的不讲情面,就那就是一铁面阎王。 你看他长得一副优柔的俊俏桃花脸,却是个笑里藏刀的,反正都不是善茬子就对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医院探望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安禾将手机收了起来,看了一眼迟秋,才对涂戈说道:“你先回酒店啊,我得去趟医院。” 涂戈从躺着的姿势坐了起来,“谁住院了?易宵住院了?” 安禾:“不是易宵住院了,是他弟弟,你前段时间一直在拍戏,可能也没来得及及听说,易宵的弟弟之前把一辆闯红灯的车给撞了,那人到现在都昏迷不醒,他最近出了忙我俩订婚的事,还忙公司,还要去医院陪床,我都心疼他三点一线的跑,身体会吃不消。” “他弟弟也在医院住院呢?” “可不是嘛,易玄的车整个都撞报废了,人也在医院昏迷了好几天,我听说他当时是强撑着救护车到才昏过去的,真不知道那个人开车到底在想什么,还闯红灯。” 安禾抱怨着。 她是真心疼易宵啊,就算再健康的人这么忙也有吃不消的时候,还好之前蒋子煜费要入股,他能帮着撑一段时间,要不然...真不知道易宵能不能挺过来。 就是这,人还暴瘦了五斤多,一米八几的汉子都快瘦成杆了。 不过一想到蒋子煜,安禾又想起来一件事:“哎对了,我听说蒋子煜也在医院呢,那个被易宵弟弟撞到的人好像你哥哥也认识。” “我哥也认识?!” 涂戈惊讶的眨了眨眼睛:“既然这样,那我去看看吧,咱俩一起去。” 安禾想了一下,点点头:“那也行。” 俩人说完话,吩咐司机调头,直接去医院。 开到一半想起来了,这大半夜的,医院也不让探视啊,想了想,还是等到明天白天的时候再去吧。 俩人坐着车就回到了酒店,收拾收拾,睡觉,早上涂戈被安禾就叫了起来。 这一起来,好悬没把她自己给熏吐了,昨天喝酒喝的太拼的后果就是满身的酒气,臭烘烘的,虽然脑袋不疼吧,可也晕晕乎乎的,还没有胃口。 给自己好好洗了一个澡,涂戈晃晃悠悠的就下楼了,安禾十分体贴的已经给她点好了养胃的粥,递到她面前,那是硬看着她都喝没了,才又递给她一块糖,让她含在嘴里,一边还数落她昨天喝酒没时没晌的,万一被自己喝到医院去怎么办? 现在的人都脆弱,身体也都呈现亚健康状态,还拼死拼活的喝酒,不知道悠着点。 涂戈虚心的听着,一边还直点头,表示小管家婆说的太对了,以后就听她的,再也不喝多了。 安禾这才露出笑脸,表示她这还差不多。 俩人饭都吃完了,也没带迟秋,没带司机的,自己开车就去了医院。 一到医院,正好碰见易宵伸着懒腰出来。 易家虽然有钱有势,但躺在病床上受伤的那个毕竟是他弟弟,就算是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平常关系再怎么平平淡淡,这出车祸可是大事,伤筋动骨还要一百天呢,何况他这伤的这么严重,车都撞报废了,要不是车里防护措施比较好,就这个从小跟他不对付的弟弟可能就命丧归西了,想想就后怕。 易宵以前再怎么看不上他纨绔,可毕竟是自己家人,这陪护还是得自己家人看着才放心,护工什么的,就帮着搭把手就行。 “你怎么来了?” 易宵看见安禾来了,连忙迎上来,一只手托着她的胳膊,一脸关切的揽住她的腰,问道。 “当然是看你陪床辛苦啊,怕你吃不着好东西,特意在养生菜馆给你咬的粥,喏,趁热吃。” 安禾嗔怪的白了一眼易宵,将手里的保温杯递了过去,他是眉开眼笑的就接了过来,顺势在她脸上香了一口,才狗腿道:“还是我媳妇对我好,迟到我愿意吃他家的饭菜,特意给我买过来的。” 这冷不丁被亲了一口,安禾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伸手佯装怒意的推了推他,瞥了一眼正在一边津津有味看戏的涂戈,嗔了一句:“你干什么,大厅广众的,注意点影响。” 易宵不依不饶的还要亲:“我亲我自己媳妇,怎么了,还要别人管啊。” 安禾柳眉倒竖,一声嗤声:“嘶!!!” 易宵这才作罢,然后装作一副才看见涂戈的样子,笑眯眯的打招呼,调侃:“大佬,你也来了,最近你这头条上的有点频繁啊,一打开新闻都是你的影子,你这还没上一线呢,就有这种爆火的架势,看来,我捧你,真是捧对了。” 涂戈一挑眉头,皮笑肉不笑的朝他一咧嘴吧,“你是在嘲笑我吗?” 那幽幽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吓得易宵连忙收起了玩笑的表情,十分诚恳的摇头:“没有,没有,开玩笑,开玩笑的。” 涂戈从鼻尖里发出一声冷哼,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进了病房里面,先看了易宵的弟弟,易玄。 他妈妈已经从家里赶来了,特意给炖的滋补的汤汤水水,正坐在床边喂给他喝。 易玄颇为不耐烦的用一只手按着手机,发泄着被关在医院,不能出去浪的骚动的心,一看见易宵带着两个美女进来,他眼睛顿时一亮,还没等说话呢,就见易宵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他眼里的光亮立刻熄灭了,一副小心的样子偷偷瞥了一眼他哥的表情,却还不死心的问道:“哥,这就是我未来的嫂子吧,长得真好看。” 易宵从鼻端间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嗯’,坐在床前的女人立刻挑剔的上下打量着安禾,眼神有些高高在上的不屑道:“阿宵,阿姨之前还以为你开玩笑呢,原来不是开玩笑啊。” “开玩笑?阿姨,你看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 徐子琼被噎了一下,有些不甘的又说了一句:“你这可是终身大事,你爸爸知道吗?” 易宵看了她一眼,还是那一副淡淡的样子,言简意赅:“自然是知道的。” 徐子琼这回不说话了,她有点不满的抿起了嘴巴,感情人家都知道了,就她还像个局外人一样,被蒙在鼓里,这几个人还当不当她是一家人啊?! 易玄看他妈那样,就知道又在心里没说什么好话,便连忙将视线转向涂戈的身上,这一看不要紧,这不就是最近视频里大火的姑娘吗? 顿时他眼冒星星的就差没把嘴巴裂到耳朵后面了,目光炽烈的盯着涂戈,问道:“哥,这位是?!” 易宵难得转头看了一眼涂戈的表情,见其并没有什么不耐烦地样子,才介绍了一句:“这是我旗下的艺人。” “艺人啊。” 易玄的花花肠子又蠢蠢欲动了,他舔着目光刚想打量一番,就见涂戈忽然抬起头,冷冽的目光就像一把刀子一样,直直的钉在了他的视线里,让他禁不住就冒出一身冷汗,他一个激灵,赶紧将视线收了回来,再也不敢乱看了。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竟然有一种再看下去,涂戈会把他眼珠子挖出来的错觉。 太可怕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幸灾乐祸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稳了稳心神,易玄这回也不敢乱看了,虽然视频上的那些东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姑娘肯定会点什么,要不然,就凭他哥那么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带着自己旗下的艺人四处溜达呢?! 那肯定是特别得他青睐。 安禾作为未来的嫂子,既然拍完戏了,来看看小叔子,又怎么能不说话,虽然易宵他继母一副爱搭不惜理得的样子,安禾也没放在眼里,到时候结婚是他俩人的事,跟她结婚的是易宵,一个继母而已。 要是亲妈的话她还能想方设法的讨好一些,就这,不需要。 安禾的无视,可把徐子琼给气得够呛,可也没有人搭理她,她只能自己一个人气愤的坐在一边鼓鼓的自己生闷气。 等到那三个人走了,她才吐槽的皱着眉头,脚踩着高跟鞋晃悠到易玄的面前,抱怨道:“你哥那是什么眼光啊,找的女人除了脸好,一点都没法助力,你爸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还同意他俩订婚,我看啊,就是昏了头了,老了,脑子也不正常了。” 易玄翻着白眼,又将手机拿了过来,死拧着额头的三条皱纹,一边刷着小视频,他根本就不想搭腔。 徐子琼见自己儿子也不回应她,她顿时恼火的一把将他手机抢了过来,怒斥道:“你这一天天的能不能长点心,上点心,咱家可不是只要他一个儿子,你也是你爸的儿子,那么大的家产你就忍心看它落在易宵的手里?!” 易玄冷笑一声:“为什么不忍心?你儿子什么样你不知道吗?就是一纨绔子弟,家产落在我手里我都怕我给它败坏没了,以后我就不能当我的公子哥,大少爷了,再说,我对这家产也不感兴趣,也不会打理,那还不如让我哥接手,这样我还能逍遥快活的当我的大少爷,不用操心。” 易玄这么一说,徐子琼更是火大了,手里捏着手机就砸在地上,砸的手机四分五裂的:“你就不能上进吗?学吗?!” “学什么啊?!” 易玄更加不耐烦了,他整个人从床上支起身子,就像一头发怒的豹子,冷冷道:“你儿子就是不成材,就是喜欢手心向上朝别人要钱花。” “你......” 徐子琼气得浑身都哆嗦了,她这满腔的抱负,野心,就被这小王八犊子给毁了,他为什么就没有自己这样的野心呢?! 为什么?! 要不是自己真真切切的十月怀胎,她真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她生的?! 还是生来就是克她来了?! 气到最后,徐子琼一巴掌拍了上去,直接将易玄扇的脸一歪,她拎着包怒气冲冲的就离开了。 这病房她不能待了,再待下去,她血压都得滋出来。 听着病房的门被重重的甩上,发出惊天的‘嘭’一声,他脸上原本愤怒的表情慢慢的收了回去,他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也想争点气,也想成为爸爸的骄傲,可他真的不是那块料。 听那些报告就像听天书一样,左耳朵听右耳朵冒的,就连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并不是商业才子,他妈为什么就不能认清现实呢?老是逼他作甚啊? 他们兄友弟恭的不好吗?! 幽幽的又叹了一口气,忽然,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他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转头看过去,是易宵去而复返,他顿时委屈的瘪着嘴巴叫了一声:“哥!!!” 易宵走到床前,看着地上已经分家的手机,好一会儿,他才道:“又跟你妈吵架了?!” 易玄点点头,一脸控诉的告状:“她说我不上进,没有上进心。” 易宵盯着他看了好久,一直看的他都不自在了,才又开口道:“那你到底对什么感兴趣呢?!” 易玄听这话微微一愣,说实话,从他上学开始,就不是什么聪明的孩子,被他妈逼着学这学那,学的东西都不是他感兴趣的。 他知道,自己只是在被他妈逼着模仿易宵罢了,可他根本就不想学。 毕了业之后,更是直接就被他妈塞进了公司里,日复一日的做着他不喜欢的工作,他就只能在那些主动献身的女人身上找感觉。 但他也不是什么女人都要的,每一段感情都是认真的,他认真的处着对象,但换对象的时候也是认真的,甩起人来一点都不留情面。 以至于到现在他都没有个正经的工作,这在他爸面前就已经成了纨绔不上进的表象,他爸其实早就放弃他了,就连他自己也放弃他自己了。 只能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沉沦。 现在易宵突然问他对什么感兴趣,他先是一愣,就露出了一副迷茫的表情。 易宵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眼睛忽然一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嘴角微微一翘,轻咳一声:“既然你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那等你出院的时候就跟在涂戈身边吧,给她当助理,她支配你的一切工作,你不能有任何怨言,可以吧?!” “啥?哥你说啥,让我给一个女人当助理?!” 易玄一想到刚刚涂戈注视他的眼神,他禁不住又是一个冷战,莫名的很想拒绝这个提议。 “我可不可以拒绝?!” 易宵微微一笑,笑容一放,又立刻收了回来,面无表情的瞪了他一眼:“不可以。” 顿了一顿,他又道:“你别以为这是什么坏事,我告诉你,你偷着乐去吧,她能不能同意你当她助理还不一定呢,我还得想办法说服她。” “说服她?!” 易玄这一听瞬间就炸毛了,他不可置信的想从床上跳起来,可碍于腿上有伤,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道:“你是她老板,那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怎么还说不算了?” 易宵慢悠悠的横了他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是老板就说的算啊,那你真的是太看得起你哥在涂戈面前的身份地位了,那位,不一样?!” 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 易玄才不相信他哥的话呢,只是在心里冷冷一笑,一个女人而已,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有什么不一样的。 易宵看着自己老弟那一脸不信服的样子,他想了想,还是把透漏一些资料的想法咽了回去,少年啊,还是得自己撞了南墙,才能知道南墙的可怕,他就等着看热闹得了。 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幸灾乐祸。 第一百八十六章 判若两人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不过,我有个条件。” 易玄被激起了斗志,可又不想这么服软认输,他傲娇的一仰脸,道:“我手机都被摔了,我要求,买个手机。” “买。” 不就是个小要求,没问题,买。 “不过,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你得坚持住啊。” 易宵挑着眉头诱惑他。 易玄也是有刚,既然答应了那就绝对不后悔,谁后悔,谁孙子。 平白多了个大孙子的涂戈还不知道自己这不过是探望病号的功夫,就已经被分配过来一个小男助理,她此时就站在重症监护病房门口,透过窗户看着躺在床上,身上插满管子的林林,默默无语。 她知道林林若是想要改变命里自带的难成婚姻的命格,就必会有此一遭,可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听着身边林林的母亲压抑的抽气声,她动了动嘴角,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听着林林的妈妈近乎魔怔的念叨着最近这段时间林林的遭遇。 就是在重症病房里住着,也一度心脏偷停到不得不再次被抬上手术室,大大小小的手术也已经做了不下五次了,可林林依旧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醒过来。 最主要的是,这一次严重的车祸事故,她还要负主要责任,因为她闯红灯。 又待了好一会儿,涂戈有点待不下去了,她抿着嘴唇跟林林母亲告辞,都走出去挺远了,想了想,又转头折了回来,一把握住林林母亲的手,十分郑重的说道:“阿姨,你别担心,林林肯定没事的,她是个好的,吉人自有天相。” 林林母亲用手擦着眼泪,红着眼睛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借你吉言了。” 涂戈:“肯定会没事的。” 说完,涂戈就离开了,半路碰上了柚前。 柚前一看见涂戈,眼睛就是一亮,可能是最近也没休息好,眼窝下面黑眼圈极重,一头半长不长的头发也不像之前那么顺了,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也都皱皱巴巴的,这一看就是在这帮着照看来着。 “我之前还想找你来的,可是你忙着拍戏就一直没时间。” 涂戈都忘了自己之前求他帮自己调查师傅的事了,还奇怪道:“找我?什么事啊。” 柚前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安禾,安禾立刻识趣的说了一声去找易宵,便先离开了。 柚前这才将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了好几下,找出什么东西,递给涂戈才道:“你之前不是说请我帮你一件事吗?调查一个人,叫涂生,你还记得吗?” 涂戈立刻想起来了。 当时自己怀疑师傅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会拜托柚前调查的。 可现在想一想,师傅怎么可能会有不可告人秘密呢? 他把自己养这么大,还教会了自己一身的本领,就算有什么,那也不应该怀疑他啊,更何况,当时自己丢失的时候也不是他造成的,相反的就是蒋峰和沁雅也确定了,将她带走的是当时他的政敌,师傅那么鲜少出门的人,怎么会认识蒋峰的政敌?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就算师傅没有难言之隐,那师兄总是有点奇怪的,问他什么他也不说,既然不说,那自己就自己查呗,总会让她查到蛛丝马迹的。 涂戈的思绪就这么飘远了,她自己这样翻来覆去的,时不时的推翻自己的想法这么矛盾的心理,她其实也知道,不过是自欺欺人吧。 不过看柚前的样子,好像真的查到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她禁不住又有点好奇了。 将柚前递给她的手机点开来看,这一看,她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死死的盯着手机上的照片她狐疑的抬起头,看着柚前问道:“你说这是谁?” “这不是你师傅吗?” 柚前还有点奇怪呢,找这些资料可是费了他老大的劲了,还是多方调查,拜托了好多人,就连他爹的关系他都给用上了,才查到这么点,怎么能不是她师傅呢? 涂戈还是一脸惨白的样子,根本就不相信手机资料上的是她师傅:“我师父根本就不长这个样子啊,这明显就是一个老头子,搭眼一看,就五六十岁的那种。” 柚前是更加奇怪了,掰着手指头给她算:“难道不对啊,你自己算算,你师父养你都二十多年了,就算他当年再年轻,也不可能才三四十岁吧,你师父不是说之前还养了你师兄吗?难道他十多岁就开始养你们了?” 怎么可能啊,十多岁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涂戈当然知道不可能,第一反应就是柚前查错人了,她师傅长得高高大大的,一张斯文到过分的脸,还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怎么看,怎么不像照片上这个老男人,皮肤黝黑黝黑的,满脸皱纹,一双眼睛里带着憨厚的笑意,这跟她印象中的师傅,简直就是天南地北的两个人。 “你查错了吧?!” 涂戈质疑。 柚前想了想,又让涂戈给描述了一下涂生的样貌,沉思了一瞬,他果断的摇摇头:“不可能是我查错的,如果你给我的出生年月日没有错,还有你复述的家庭地址的话,那就绝对没有错。一个人,不可能年月日相同,名字相同,就连住址都相同,所以说,你师父是不是瞒了你什么事啊?!” 旧话重提,涂戈本来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要相信师傅不会骗自己的,可转头就被打脸了,她现在已经不光是脸色难看了,她很想回家看看,看看师傅是不是背着她到底在干什么勾当。 思及此处,涂戈将手机立刻塞回到柚前的手里,只是冲冲的说了一句:“这次算我欠你的,等到时候请你吃饭,我还有事,先走了。” 柚前挑挑眉头,答应了,眼看着涂戈转身快步的离开,他忍不住对这个神秘的姑娘是更加的迷恋了,她就像一汪深潭,让他忍不住的就想一探究竟。 ...... 涂戈再决定回家之前,先将手里的几个戏拍完了,然后再回去,她这次一定要看看,师傅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这么神秘,就连资料上的信息都不是他的。 最开始涂戈可能是不相信柚前查的是她师傅,可转念一想,他爹那可是身居高位的人,而且家里也是从事军事工作的,像这种要职的人,怎么可能会查错,那就一定是她师傅那里出什么问题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好这一口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你说什么?!” 涂戈一脸不乐意的看着易宵略带祈求的目光,横了一眼坐在病床上一脸傲气的易玄,十分不给面子的吐槽道:“你还真当我这是垃圾收容所啊,什么人都能接收?我又不是老妈子,还要照顾幼稚儿童。” “你说谁垃圾啊,谁幼稚儿童啊!” 易玄一听这话可不干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这样贬低过,谁不是捧着他,拍着马屁?! 虽然他也挺讨厌那种拍马屁的行为,可能挺好话,谁愿意听难听的啊?! 易玄撸了袖子就想下地理论一番,可涂戈根本就不屑和他对话,只是掀着嘴皮子冷冰冰的瞥了他一眼,从鼻尖里发出一声冷哼,看着易宵威胁道:“我告诉你,我这边可不是什么人都要的,更何况,我拍完那两部戏还有事呢,没空带娃,你要是实在没地方送,那你就找个犄角旮旯塞,我可不管啊。” “别啊。” 自己这个弟弟虽然平常一点都不招人喜欢,但是心肠也不坏。 要不,这么多年,他后妈每次鼓动点什么,这小子都巴巴先跑来告诉他,就冲这一点,他也不能让这小子一事无成啊,怎么也得干点啥啊。 “大佬,你提啥要求都可以,我都能满足你,只要你帮帮忙,这小子不求他成材,只要别无所事事的就成,挺大个老爷们,游手好闲的,不是?” 涂戈继续吐槽,还翻着白眼吐槽:“那关我什么事啊,又不是我弟弟。” 易玄这一下子火更大了,他是不顾自己腿上的伤跳着脚就蹦了下来,一高窜到涂戈面前伸手就要抓她,嘴里还骂道: “嘿,你还摆上谱了,别给脸不要脸啊。” 谁知道话还没落下呢,涂戈那一双犹如老钳子的手立刻掐在他的脖子上,一双本来就不怒自威的眼睛更是没有丝毫感情的直视着易玄,薄唇轻启,一字一句的盯着他道:“你说,谁不要脸?!” 易宵没想到易玄会突然蹦下来,也没想到涂戈根本就不给面子,直接就控制住,急的他是团团直转悠,在地上恨不得亲自上手给涂戈的手掰下来,可又不敢动,怕自己老弟真伤到哪里就不好了。 转悠了一圈,他只得将目光转到安禾的身上,眼瞅着这小妮子一副看热闹的表情,他连忙上前,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道:“小禾,你给说说情,行不?” “行,怎么不行啊。” 安禾乐不可支的将手从袖子里掏了出来,要不是易宵求到自己头上了,她真想再看一会儿热闹,就是这手里还差点瓜子。 走上前,她一手就盖在了涂戈的手背上,一边劝慰道:“跟这死小子一般见识啥啊,你再掐一会儿,他就要过去了。” 说话间,她又抬腿踢了易玄一脚,嘴中骂道:“死小子,说的什么话,告诉你,出门在外的,嘴巴甜着点,不知道人外有人啊,你还真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安禾这一番操作,涂戈倒是真的听话的将手松开了,其实她也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从她们俩进到这间屋子开始,这小子的眼睛就没从她们俩人身上挪开过,虽然之前给了他以及冷眼杀的教训,可他好像根本就没记住。 虽然没掐他太用力,但也没放松,总之,就是在喘不上气和晕厥过去之前还会横跳,就是这脸,被自己捏成了猪肝色。 这一松手,易玄当时就控制不住的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手也疼,腿也疼,脖子更疼,尤其是刚才那濒临死亡的感觉,竟让他是记忆犹新的。 他剧烈的咳嗽了好半天,看着涂戈的眼神,再也不是轻视了,而是震惊,还有对于新鲜事物感兴趣的星星眼。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的钞能力根本没办法相提并论。 “哥,哥,你刚才管她叫啥?叫大佬?!” 易宵不好意思的摆摆手,“那都不重要。” 易玄立刻抢过话头,“重要,怎么不重要?” 话音未落,他转头看着涂戈脸上瞬间就带上了一副讨好的表情,那狗腿的样子,跟他哥简直是如出一辙,真不愧是哥俩,都没眼看了。 “大佬,大佬,不管我是垃圾也好,幼稚儿童也罢,你不想带我,我能不能有个争取的机会?当你的男助理?” 涂戈十分嫌弃的抽了抽嘴角,眼看着他要拽自己裤脚,抱大腿,她立刻后退一步,“你滚,赶紧的,别跟我来这一套。” “姐!!!” 这婉转的油腻叫法让涂戈瞬间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她就跟被烫了脚一样,拽着安禾就往后退,真是没法正眼瞧这兄弟俩了,一个比一个油腻。 易玄还不自知,从地上轱辘起来,一瘸一拐的继续叫:“姐,姐,姐姐~~~” 叫的涂戈是连连败退。 “好了,好了,别叫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涂戈真是受不了了,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副我怕了你的样子。 不就是答应带在身边当小弟吗?没问题,多个使唤跑腿的,她还有啥不乐意的,不过能不能留下,全看他自己有没有眼力见了,她可不会因为这小子是易宵的弟弟就对他另眼相看的。 不过易宵倒是没想到,涂戈居然还真就吃这一套,别管自己的弟弟比她大了几岁,只要油腻腻的叫两声姐姐,保准哄得她什么都同意了。 易宵一想到刚刚某人那气的直跳脚的样子就有点好笑,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自己‘噗嗤噗嗤’的直捂嘴。 涂戈瞪了他一眼,见安禾这边也没什么事了,俩人一前一后的就离开了。 易玄是激动的脸颊通红啊,这可能是他长这么大有史以来,第一次给自己找到点兴趣的方向,原来他比较喜欢这一款啊。 易玄摸了摸下巴,打算林林那边也不追究了,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还都付出了这么惨烈的代价,林林到现在都没清醒过来,不过要不是因为她,自己还不能认识这么尿性的人呢。 有了奋斗目标之后,易玄是从最开始懒散不配合顿时变得极其配合,积极地坐着康复训练,药也按时的吃,就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快点好,出院好跟在涂戈身边,一览大侠风范,顺带的还能充当她微博心情发布人,自己摄影也是拿过奖项的好吗?! 易玄这边有什么想法涂戈根本就不知道,她早就已经喝安禾坐上飞机,飞往取景地,拍摄她为数不多的镜头。 将这几个地方的分镜拍完,她就可以杀青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噩梦连连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接下来的剧情,就是涂戈饰演的卧底女警察在赌窝子里斗智斗勇的部分,几次险险的差点没暴露身份,都被她的聪明给糊弄过去了。 一直等到剧杀青的最后一部分,涂戈和安禾饰演的女主接上手后,在将自己的资料全部转移给她的时候,还是被人发现了。 卧底为了掩护女主离开,她是主动暴露将人引走的,最后被抓回去的时候毅然决然的和那些喽啰同归于尽了。 虽然她很遗憾自己没有在有生之年将那最大的头子弄死,但她还是很欣慰自己的情报送出去了。 女主和男主靠着这些得来不易的情报,最后终于是将边境小镇里最大的毒瘤给拔除了,可遗憾的是,那个女孩没能活着回来。 他们一家人都是烈士,被授予了最高的敬仰,安葬在了烈士临园里。 镜头的最后一幕,涂戈是躺在由红布铺成的木质棺材里,被人抬进了墓园,大批的警察对她脱帽行最高的礼仪。 而女主和男主角自然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婚礼举行的十分圆满。 “咔!” 随着屈卓人的一声大喝,涂戈立刻从棺材中坐了起来,还不自在的抖了抖胳膊,然后直接从里面翻了出来,两三步就窜到屈卓人面前,手心朝上,一脸的理所当然的要求道:“快点,给我红包。” 屈卓人:“......” 屈卓人当然知道在剧中饰演死人给演员红包是规矩,可看涂戈要的那么理直气壮的,他本来都已经掏到一半的红包立刻又收了回去,“给你个机会,你猜猜,红包里有多少钱?” “多少钱啊?!” 涂戈摸着下巴,瞥了一眼屈卓人,故作沉吟的想了想:“我管你多少钱啊,反正红包不能给的太少,不然我就......” 说话间,她捏了捏拳头,捏的骨头关节‘咔咔’作响。 屈卓人本来还想开个玩笑的,一看这架势,他的脸瞬间就黑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就是个女土匪。” 说着,他就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了过去。 涂戈打开一看,眼睛顿时一亮,这红包给的还真不少,她当时就开心了,一边塞钱,一边心情极好的朝着屈卓人咧了咧嘴巴:“说真的,你下一部戏要是真拍个女土匪,可以考虑考虑我呦,我本色出演。” 屈卓人嘟哝了一句:“可不就是本色出演嘛,都给你那么多的片酬了,你还在乎这么点的红包钱,见钱眼开。” “那是必须的。” 涂戈龇着牙齿回了一句。 那边的工作人员喊了一句,杀青了,杀青了,来拍照片了! 镜头摆好,每一个参演的工作人员,演员,全都部分彼此的站好,冲着镜头大笑一声:“茄子!” 每一个人的笑脸都被刻画在了相片之中,都是极其兴奋的。 一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涂戈将照片拿到手的时候,她只是大概的扫了一眼,她竟然在相片之中,那群工作人员的后面,看见了一个路过的行人,那人正好转头看着这边,那一张脸完全暴露在相片之中,带着金丝边眼镜,高大的身躯,斯文到极其过分的脸。 涂戈震惊的从椅子上猛站起身,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照片上那个男人,是她的师傅?! 她师傅怎么会在这里?! 还是在片场附近,在她身边?! 师傅出来了?! 而此时,涂戈就在骆世晓的剧组之中,拍完了大明星和兵哥哥的爱恋,她是马不停蹄的就回到了绛珠仙子的剧组之中。 因为太过于震惊了,以至于接下来的戏份她根本就没拍好,频频NG搞得骆世晓都奇怪不已。 涂戈好像从最开始参加拍戏的时候会NG过几次之后,后来就再也没有这种不专心的情况发生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在再一次NG过后,骆世晓,举着大喇叭也没骂她,只是喊了一句,先休息休息吧,可能是太累了,没进入到状态,正好明天还有一个发布会要开,今天就拍到这里,明天在片场都不能迟到。 拜涂戈所赐,进度已经赶得差不多了,今天还能提早收工回去休息,大家都挺高兴的,本来想约着小酌一杯,可骆世晓当即就发话了,不准喝酒,若是耽误了明天的重要事情,那他可是要骂人的。 那几个本来还想喝酒的人,当即尴尬的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四散着收拾器材去了。 骆世晓把人都支开之后,他还特意找到涂戈问了一下刚才拍戏的时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看?! 这种事,涂戈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是紧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迟疑的摇了摇头,“没,骆导我就是刚才一时间没进入状态,休息一下就好了,明天不会这样了。” “那就行,那就行。” 骆世晓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谁说没说实话,他其实心里都有数,可既然人家不想说,他又不是那招人烦的人,非逼着人家问,不想说那就不说吧,他只是点点头,说了一句:“你自己有数就行,不过你的戏份也快完了,等接下来的就是一些零散镜头,也没多少了,可能是你最近太累了,这样吧,拍完戏,自己休息一下短时间。” “嗯,谢谢骆导关心。” 涂戈答应一声,心不在焉的摆摆手,就离开了。 等到了第二日早上,她一双眼睛下面全是黑眼圈,浓重的一看昨天晚上就没睡好觉,搞得来给她化妆的化妆师不得不给她在眼窝下面仔细的描绘了好半天,才把那黑眼圈盖住,可依旧是脸色很差。 以至于蒋子煜来的时候,瞧见他妹妹的样子,差点没惊呼出口。 这一段时间没见着了,怎么造成这幅德行了? 这是咋滴了?! 涂戈有气无力的挥挥手:“别提了,昨天晚上竟做噩梦了,一点都没睡好觉。” 蒋子煜奇怪的问:“做啥噩梦了?” 他这还是头回听说,涂戈也会做噩梦,她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也会做噩梦,那可真是稀奇了。 涂戈语塞了一瞬,这噩梦她也不好说啊,她能说自己做梦梦见师傅忽然变成了全身挂了腐肉的骷髅架子,要掐死她吗?!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师傅凶神恶煞的脸,明明极为斯文的长相在梦里变得阴森恐怖,又吓人的。 搞得她这一夜翻来覆去的就是不敢睡觉啊,要不这眼睛下面怎么可能长这么老黑的黑眼圈呢? 第一百八十九章 突来的变故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无力的挥挥手,啥也说不出来,她只能含含糊糊的回了一句:“啥也别说了,这一晚上给我吓得,几乎就没怎么敢闭眼睛。” 就因为昨天看见那张照片之后,她这心啊,就一直提溜着,老想着回家那头看看,也许看过之后他才能稍稍放点心吧,只是师傅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出来了,他怎么没找自己呢?! 带着满肚子的以为,涂戈和蒋子煜上了车,据听说发布会是定在了中午十一点钟,现在才早上八点,这么早出发也是因为自己没有合适的衣服,蒋子煜带着她去取礼服。 这礼服从决定了要公布涂戈身份的那天起就一直在物色,蒋峰和沁雅是想着,自己的女儿失而复得,好不容易第一次以自己女儿的身份亮相,那必须要她穿的最好,坐最豪华的车赶到现场,不管外界怎么评论,他们的女儿,配的上最好。 带着涂戈赶到了一直以来给蒋家供应礼服的高级定制店铺,涂戈一下车,守在门口的沁雅就已经推门走了出来。 涂戈有些微微惊讶:“您...怎么在这?!” 沁雅嗔怪的拽过她的手,道:“你自己算算,有多久没来见过妈妈了?你忙,我知道,那既然你这么忙,那救我来见你好了,就趁着你试礼服的空挡,妈妈还能帮你参谋参谋!” 说实话,看见沁雅的一瞬间,涂戈这心里还真就莫名的暖暖,和她的小名也是相匹配。 蒋子煜也跟着下了车,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沁雅已经无视的拽着涂戈就进去了,他默默无语的伸着手,瞧着那俩人已经进去的身影,慢慢的将手就放下了,这可真是有了闺女忘了儿子啊。 他才是捡来的那个吧。 “唉。” 微微叹了一口气,蒋子煜十分大度的跟了上去。 沁雅根本就没发现自己儿子的小心思,她还在一脸笑意的拉着女儿上了楼,一边还在道:“你爸也来了,在二楼展厅等你呢。” 涂戈:“...只是换一件礼服而已,不需要都来吧。” 沁雅捂着嘴巴偷偷一笑,瞧着坐在电梯正对口沙发上,装模作样看报纸的蒋峰,小声道:“我之前也说了,不让他来了,可他不听啊,非说女儿许久不回家,他这个当爹的又不好意思直说想你了,只好跟屁虫一样,跟着我来了。” 涂戈心里是更加暖洋洋的了。 自己虽然跟亲爹亲妈人是没多长时间,心中到底还是有些隔阂的,这夫妻俩也知道,却一直都包容她,并不要求她必须改口叫爸妈,不管是叫什么好,只要能在他们身边,他们就一副知足了的样子。 涂戈想到这里,微微抿了抿嘴唇心里有心想改口,可一时间有叫不出来,最后只能站在一边轻轻一笑,一句话没说。 蒋峰瞧着自己女儿亭亭玉立的,可他心里还是有些微微失落的,女儿到现在为止,都不叫他爸爸,他盘了这一声,判了许多年啊。 没有人知道,在涂戈丢失的那段岁月里,他不光要照顾妻子的情绪,还要把自己的难过掩藏在心底最深处。 因为他是个男人,男人的情绪不能外露,不能让人看出来,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不光经受了什么样的磨难,他必须坚强,不能在妻子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不能让本来就已经抑郁的妻子更加雪上加霜。 想着曾经的过往,蒋峰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他只是将报纸折叠起来,放在膝盖上,一脸深沉的瞧了涂戈一眼,嘴里略带埋怨的说了一句:“你看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脸色有点不好看。” 涂戈下意识的一摸脸蛋,还没说话,先露出一个笑容:“还好了,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觉。” 蒋峰点点头:“照顾好自己,这段是将忙完了,就回家,这天都冷了,也不知道多穿点啊。” “知道了。” 涂戈乖巧的答应着。 听着蒋子煜的话,她才恍惚发现现在都已经进入了深秋,马上就要入冬了,这一年居然都已经过去了一大半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忙什么。 店员将衣服拎了过来,就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这家礼服高定店铺居然连夜赶工做了三件礼服。 一件是大红的,带着长长的鱼尾,抹胸,细收的腰肢,裙摆上点缀着的是红色的桃花。 第二件礼服是蓝色的,及膝的裙摆,层层绽放的犹如盛开的花朵,半蓝透明的七分袖子上绣的是点点星辰,一直连接到脖颈,也是半蓝透明布料,将胸部若隐若现衬托的极其雅致。 而第三件礼服是青绿色的,并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是一套极其简单的裙子,长及捶地,该遮的地方都遮住了,收腰的地方扎了一条蝴蝶似的腰带是比绿色还轻的颜色,整个颜色看起来十分的顺眼。 店员的导购小姐将三条裙子放在涂戈面前,让她选择。 涂戈的目光在蓝色和绿色两条裙子见来回看,瞧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先试试蓝色的,红色的礼服,她根本就连看都没看的。 将两件礼服拿到更衣室,刚将衣服挂在衣钩上,她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有段时间没联系的师兄,她狐疑的将手机掏了出来,还没等说话,电话那头就已经传来师兄略带粗重的呼吸声。 “师妹,你在什么地方呢?” 涂余就像压抑着什么巨大的痛楚一般,咬着牙齿问出的这句话。 涂戈有些着急的问了一句:“在工作啊,师兄你怎么了?” “没什么事,我没什么事,不过师妹,我好像已经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你说什么?什么控制不住?” 涂戈心中微微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还不等她再说话,电话那头,涂戈的气息一下子就变得凌乱起来,声音也低下去了,似乎是十分纠结,想要说点什么,又不想要说出来。 这一时间他就好像自己在和自己打架一样,嘴里嘟嘟哝哝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涂戈仔细听了半天,才在师兄混乱的话语里听到了一个地名,好像就是京都郊区某个地方的名字。 没等她再仔细听听,电话那头,师兄突然就掉线了。 她朝着电话那头大声喊了两声,却再也没有人回应了。 拎着自己的包,她转身就想往外冲,可一想到自己本来就已经说好了,这一次是要参加发布会的,到时候记者都会来,新闻媒体工作者,自己如果缺席的话,一定会给蒋家带去麻烦的。 可如果不去,师兄怕是会有危险。 虽然不知道危险会不会危及生命,可她还是心乱如麻,恨不得立刻去那个地方看一眼。 第一百九十章此时无声胜有声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暖暖,出什么事了?” 可能是涂戈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一直等在外面的几个人立刻围了过来,沁雅瞧着更衣室的门,一迭声焦急的问道。 涂戈一把拉开房门,本来就脸色极差因为这一个电话是更加的差了,她手足无措的抿着嘴唇低声道:“刚才涂余给我打电话,他好像出了什么事,我有点不放心他。” 涂余?! 沁雅和蒋峰对视一眼,蒋峰道:“你说的涂余就是跟你一起长大的哥哥?!” 涂戈点点头。 “最近他好像有什么事,但是没跟我说,刚才他打电话给我,听着语气好像很不好,我想去看看。” 蒋峰沉吟一瞬,女儿的社交圈子他没有办法干预,更何况是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就算自己不想承认,可她的女儿跟那个涂余比较亲近是不可否定的事实,自己就算阻止她,她也会想方设法去的,而且还有可能让他们父女之间纯在隔阂,既然这样,那就让她去吧。 “你去吧,我和你妈妈帮你把裙子拿到发布会场,你尽量争取赶回来,你要去的地方离会场远吗?!” “还行吧。” 涂戈迟疑了一瞬,她也不知道那个地方距离会场有多远,只能大概估算处,时间应该会很紧张。 蒋峰想了想:“发布会时间不是定死,虽然说是中午十一点,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可以延长的,你尽管去,如果回不来,我帮你拖延一会儿,但一定要回来,知道吗?” “谢谢。” 涂戈无比真诚的抓起背包,转身就要跑。 沁雅连忙开口叫了一声:“暖暖,让你哥陪你一起去。” 涂戈微微一愣,这种时候,她其实不想有一个拖后腿的,可转念一想,自己如果不同意蒋子煜去,他们肯定会担心的,更何况,自己开车的技术也不是很好,还不如让蒋子煜这老司机送她去。 想到这里,涂戈回头看了一眼蒋子煜,重重点点头,轻声回了一句:“那个...妈...妈妈,我先走了,爸爸。” 说完,她脸颊微微一红,有点不好意思的转身就下楼,蒋子煜神情一呆,顿时喜上眉梢也赶紧跟着跑了下去。 沁雅一脸僵硬的盯着涂戈离开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浑身一个激灵,两行热泪顺着俩家就淌了下来,她神情万分激动的转过头刚想说话,却语塞的看着身边的男人一双眼睛眼含热泪,却拼了命的用袖子擦着眼角,怎么也擦不干净。 沁雅顿时哽咽着蹲下身,哭出了声音。 “我的女儿,我的暖暖,她终于叫我妈妈了。” 一双手,温暖而又有力的落在她的肩头,轻轻捏着她的肩膀,耳边是蒋峰略微粗重的呼吸声,却根本就没回应。 此时无声,胜有声。 ...... 一辆越野车在省道上利索的疾驰着,在不超速的情况下,蒋子煜已经尽可能的将速度提升到最快,就算如此,他们还是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到达了涂余的位置。 那是一片广阔无垠的废土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远处是被推到等着重建的残垣断壁,四处荒凉的几乎看不见一个人影。 涂戈还不等车挺稳,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在断掉房屋墙壁之间寻找着涂余。 找了好一圈都没看见他。 越是找不到,涂戈的心中就越发的着急,生怕涂余是出了什么事。 就在她渐渐深入到废墟之中时,她突然看见不远处的矮垛子墙头上坐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似乎是精神有点不正常,一头凌乱的头发都粘在了一起,一套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衣服套在身上,脚上的鞋子也丢了一只,就是没丢的那只也破破烂烂的,大脚指头都还露在外面。 走近一看,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破烂不堪的布娃娃,一直眼珠都不见了。 这么奇怪的女人在荒无人烟的废墟之中,冷不丁一瞧,着实是挺吓人的,那就更不要说她的穿着还那么破旧,仿佛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经历了饥荒,营养不良的一张脸,眼白比黑眼珠都要多,她还斜着脑袋,从眼眶上方看人,莫名给人一种阴气森森的感觉。 “你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这里吗?长的挺帅的,一张脸总是冷着的。” 涂戈根本就没管她吓不吓人,看见她,她果断的朝她走过去,一边还比比划划的形容着涂余的样子。 一边的蒋子煜惊恐的看着涂戈比比划划的样子,嘴巴张了又合,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他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巴,却谨慎的躲在了她身后,一双眼睛惊悚的左右看了看。 而面前的女人也不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见涂戈走近,她浑身上下都紧绷了起来,仿佛随时随地就要跳将而起四处逃窜一般。 “问你话呢,看没看见回个声。” 涂戈不耐烦了,如果有可能,她才不会找这么一个女人问问题呢,瞧她那样自也知道不正常,活着的时候不正常,死了又能有多正常?! 是的,这个女人不是人,她只是滞留在这个地方的一缕执魂罢了,虽然不知道她死守在这里不去投胎是为什么,但涂戈也没工夫知道她有什么心愿,反正她的心愿是赶紧找到师兄,看看他是不是受伤了。 “小妹...小妹...你在跟谁说话?!” 蒋子煜是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她拽了拽涂戈的袖子,左右找她说话的对象,可依旧什么都找不到,在他的眼中,涂戈就是在和一团空气说话。 本来这个地方就已经够吓人的了,大白天的,这里的气场就让人不舒服,阴气森森的,难道,这里真的有鬼?! 这么一想,蒋子煜心中是更加的忐忑了,看鬼片,他在行,可这玩意儿要是有天突然变成了真的,还是他看不见的存在,那简直是让人鸡皮疙瘩层层的冒啊。 尤其是自动自发的,自己的大脑就开始脑补啊。 简直太恐怖了,有没有啊。 似乎是蒋子煜的说话声刺激了那只女鬼,她突然猛地抬起头,死死的盯着蒋子煜,眼皮子一掀,本来就少的可怜的黑眼球瞬间就变成了白色,她一声尖利的嚎叫声,紧紧抱着手中的娃娃,眨眼之间就朝着根本什么都看不见的蒋子煜扑了过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 画地为牢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只鬼扑过来的一瞬间,斜刺里一只手丝毫没有犹豫的一把钳在女鬼的脖子上,一只脚狠狠的就踩在她的身上,涂戈满脸煞气看着那只女鬼丝毫没有害怕的模样,还试图攻击她,她忍不住怒火中烧,手上狠狠一捏,那只鬼顿时发出一声惨叫,身上的影子都开始明明灭灭起来,似乎要被涂戈捏的混肥破散了。 “我在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 涂戈语气森然的从鼻端间发出一声冷嗤,那只女鬼下意识的一缩脖子,化为惨白的眼珠子渐渐恢复了正常,她懵懵懂懂的抱着怀里布娃娃,小心翼翼的瞧了涂戈一眼,眼珠子转了装,才小声道:“你看见我女儿了吗?她昨天跟我说出去玩儿,就再也没回来,我本来都做好饭了,她出去之后就不见了,我找了她好久,可她好像跟我藏猫猫,怎么找都找不到,你知道她在哪吗?!” 说着话间,身边的蒋子煜忽然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在他刚刚的视线中,一直自说自话的涂戈忽然做了一个踩的动作,紧接着,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就显出了身形,他捂着嘴巴惊恐的后退一大步,却一个踉跄,险些撞在石头上一屁股坐地上。 “妹...妹妹,这...这...” 蒋子煜语无伦次的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头回啊,有生之年见到鬼,看来有句话真说对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个世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太多了,谁能说得准世界上有人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玩意儿啊。 涂戈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搭理她,她深吸一口气,咬紧了牙关,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难怪这女人死了之后一直不肯离开,原来,是因为等她的孩子回来。 可这个地方已经被拆除了这么多年了,她的孩子就算找回来,也找不到家了。 据她所知,这个地方,她记得,好像已经拆除好多年了,可一直迟迟没建成功,估计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徘徊在这里,捣乱不让建成,说白了,就是闹鬼。 涂戈看着女鬼傻乎乎的模样,她迟疑了一瞬,还是慢慢松开了手。 就这鬼根本就没有攻击力,就算有,也顶多会让人生一场病而已,没了智窍儿的鬼,只是心中有一股执念维持着她的身形,让她在这么多年中保持神魂不灭已经是很难了,她还能做什么。 难怪刚刚自己一动手,她就已经控制不住,差点没散了。 女鬼忽悠一下从地上飘了起来,她还是歪着脑袋,嘴里一边念叨着刚刚的那几句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涂戈,似乎要从涂戈的眼中看出答案。 涂戈已经放弃从女鬼这里得到答案了,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刚想转身跟蒋子煜说先离开,眼角一瞟间,她突然看见女鬼的后背上贴了个什么东西,她微微一愣,立刻转回头看了过去。 只见那只女鬼的背后贴了一张黄色的符纸,瞧那符纸上的符咒,这就是涂余的手笔啊。 “这是......” 涂戈惊讶的一把就扯了下来,那女鬼顿时一声惨叫,浑身的阴气就像泄了气的皮气,只见她后背被贴了符咒的下面,赫然是一个拳头般大的窟窿,里面是维持女鬼生机的阴气,此时正源源不断的往外泄露着。 涂余这符咒贴的,就是防止女鬼因为阴气泄露太快而魂飞魄散?! 他不是在抓鬼生祭修邪术?! 难道说还有第二个人?! 涂戈的脑子里瞬间就想到了那天晚上的那个蒙面黑衣人,虽然最近对师傅的猜疑越来越重,可以她对师傅的了解,单单看哪个黑衣人的个头,身形就不是师傅。 涂余捉鬼是事实,可他为什么会帮助这个鬼,还生怕她魂气散的太快,帮她延迟散的速度?! 脑子里这么想着,涂戈手中一点都不停顿,直接指尖印决连捏,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类似于手镯的东西,在女鬼面前一扫,那女鬼顿时化作一股青烟,被收进了手镯里。 这手镯是之前涂余发现她就是个吸引麻烦的体质,不管是她身边,还是她身边的人,为了防止她遇见鬼没有趁手的利器,不光给了她一把有灵性的短剑,还给她在手镯上刻了一个专门收鬼的符咒。 如果她出发的太匆忙,什么都没带的情况下,她就可以利用手镯,暂时将女鬼困在手镯里,等有了解决的方法之后,在将女鬼放出来。 也是因为今天要换衣服,礼服配她这个银制的手镯有点不搭,所以她才会摘下来放进裤兜里,还好衣服还没来的及换,给带出来了。 眼看着女鬼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蒋子煜已经无法用三观来形容自己看见了什么,他这下二十多年,将近三十岁的世界观在这一刻瞬间崩塌了。 “妹...妹啊,那只鬼呢?!” 咽了口唾沫,蒋子煜还在左右的寻找着。 涂戈面带愁容的微微叹了一口气,自己没在这里找到师兄,怕是师兄凶多吉少啊。 本来师兄的武力值就比较低下,还遇到这种事,一看就知道他是跟人交上手了,还没打过人家,这是被抓走了?! “咱们先走吧,没找到涂余。” “涂余啊,他不能出事吧?” 蒋子煜虽然嫉妒涂余,可一想到自己妹妹从小在他的照顾下长大,又对她充满了感激。 一边嫉妒,一边感激,两种矛盾的心理让他还是做不出不闻不问的态度来。 涂戈有点失望的摇摇头,转身就要走,不知道哪里突然一闪,晃到了她的眼睛,她神色微微一怔,转回头朝着刚刚闪光的地方眯着眼睛一看,这一看之下,才发现了不对劲。 刚才因为她是太心急了,没发现这有点违和的一幕。 也有可能是因为被那只女鬼给挡住了,所以她根本就没看见。 就在刚刚女鬼坐着的地方,不远的地方,有一幅画,就挂在断掉的墙壁上,那画像像是崭新的,连一丝折痕都没有,干净的一尘不染,与这个破败不堪的地方简直是格格不入。 而晃到她的,就是画中人佩戴的一把弯月刀。 鬼使神差的,涂戈站住了脚,走了过去,她站在画面前仔细端详片刻,终于是恍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她竟然忘了,师兄虽然武力值十分低下,但是他的那一手符咒简直是出神入化,简简单单的一幅画就能被他画地为牢,制成一个简单的阵法,困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说师兄打不过那个人把那个人困在阵法里有没有可能呢?! 很有可能。 也有可能,他把自己困进阵法之中,防止那个人找到他。 这两种都有可能啊。 但现在要想的是,阵法后面,关的,是敌人,还是他自己?! 第一百九十二章 名媛身份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回去的路上,蒋子煜的手还在哆嗦着,这一次不用再开的太快了,可当涂戈从一副画里拖出来一个人的时候,他的眼珠子险些没瞪出来。 那个人他认识,就是那个涂余,可他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关进画里的?! 还浑身上下都是伤,一看就是被人打过了,尤其是他那已经露出森白骨头的右臂,看起来实在是太恐怖了。 他还问涂戈,这胳膊,用不用去医院治一下啊,看起来好疼啊。 涂戈只是摇摇头。 这种伤,普通医院是根本就治不了的,这是罪业,是他用邪术做下那些勾当而烦的罪孽,普通的药物怎么能值得好呢?! 这是他的劫,也是他的业。 回去的路上,涂戈让蒋子煜将她送到发布会的现场,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吧。 他们去的时候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回去的时候用了两个多小时,发布会肯定赶不上了,但是涂戈相信沁雅和蒋峰,肯定会有办法帮她拖延时间。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拖延时间的办法,竟然是这夫妻俩齐齐亮相发布会,坐镇在现场,那些记者文娱工作者,就连骆世晓都忘了涂戈是有事赶不回来,长枪短炮齐刷刷的怼在俩人面前,问着各种问题。 在闪光灯下,蒋峰沉稳干练的推了推挂在鼻子上的平面镜,大将之风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就算有再多的话筒也是丝毫不乱。 而涂戈换好礼服,跟着骆世晓登台,被牵到蒋峰夫妻二人身边时,那一刻,闪光灯是更加密集了,就连沁雅眼神中的温柔在聚光灯之下也是被捕捉的一干二净。 尤其是涂戈那能写成话本子一样的人生,蒋峰更是当面宣布,他要建立一个慈善机构,帮助那些走失孩子的父母在全国各地寻找他们的孩子。 这一举动更是被报道大肆宣扬。 涂戈这一下火了,她是彻底的火了。 但她火起来不是靠的作品,而是靠着父母光环,以及蒋家的小公主,名媛身份爆火的,就连同剧组演员的光芒都被掩盖了,就是作为东道主的骆世晓也被挤在了后面,可骆世晓可没有任何的不乐意,他开心的要死。 有了这么一出,他这戏想不火都难啊。 就是最开始想把涂戈挤出去的投资商,这一回也不敢再造次了,他巴结还来不及呢,更是十分大方的跟骆世晓说,如果资金短缺就来跟他说,他不差钱。 差的是人脉啊。 那可是蒋家啊,而且还是蒋家当家做主的人,屈尊降贵的到了发布会现场。 按理来说,像他这种人物,出行都不可能这么随便的,却为了女儿任性了一把,更何况,谁敢说涂戈不是蒋峰和沁雅的亲生女儿?! 你看她和沁雅长得,不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吧,但是骨子里的血亲是藏都藏不住的。 这一次的发布会圆满完成,涂戈急匆匆的回了蒋家。 因为刚才有了蒋峰夫妻二人打头阵,蒋子煜在将涂戈送回发布会场之后,他拉着涂余就回家了,找了家庭医生简单的帮看了看外伤,右臂上的伤,蒋子煜想了一下,还是帮着隐瞒了下来,没敢给医生看。 医生开完药,就离开了。 还没等多久,涂戈也回来了。 一进来就直奔涂余的床前,看他呼吸绵长,除了脸上惨不忍睹的,其他的地方都还好,只要没有生命安全就行。 涂戈长出了一口气,这颗不安的心也就放下了,她拉着蒋子煜就出去了,留着涂余一个人在房间里养伤。 “妹妹啊,你这小时候的生活简直是太丰富了。” 蒋子煜这回好不容易休息了,一想到晌午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他这心啊就嘭嘭直跳的。 涂戈道:“嗯,哥,我小时候的经历三言两语是根本就说不明白的,等以后有时间我再跟你细说。” 顿了一顿,她又道:“我师兄先让他在这住,等他醒了,你告诉他,不准出去乱跑,等我回来,我还有事问他呢,还有这个。” 说话间,涂戈将手腕上的手镯摘了下来,递给了蒋子煜。 蒋子煜可知道那里关的是什么,他连看见都头皮发麻,就更不要说接了,他犹豫了半天,还是不敢伸手:“干啥。” “我最近可能拍戏回不来,你先帮我拿着,等涂余醒了给他。” 蒋子煜还是不接,他害怕。 大老爷们的他害怕。 涂戈噗嗤一声就笑了,“不用害怕,她出不来,这手镯上刻的都是符咒,她想出来怕是可能要疯,否则,只有可能是会魂飞魄散的。” “真的?!” 蒋子煜狐疑的眨眨眼睛,头回接触这种事情,他真的不敢大意啊。 “真的,放心吧。” 涂戈将手镯硬塞进他的手心里,然后才继续道:“对了,你在家没事的时候帮我念念地藏经,或者是金刚经,这女人被人打了,我怕她坚持不住会维持自己的魂体,你帮我念点经文供养她一下。” “然后呢?!” “然后,等我回来问她点问题,然后再超度她。” 蒋子煜听得是两眼冒金光啊,他可是第一次听说鬼还能超度的。 太稀奇了。 “没问题,不过我最近可能有点忙,易宵那孙子都说好了,我是个甩手掌柜的,白纸黑字的都签合同了,他可倒好,回头就说话跟放屁一样,让我在公司里主持大局,他在外面媳妇热炕头的,还说什么最近要跟媳妇去她家里提亲,让我再给他把控一段时间,等他结完婚就好了。” “hetui,大爷的,太过分了,还等他结完婚,那是不是还要度完蜜月啊!” 涂戈目光炯炯的看着蒋子煜一边吐槽,一边的满嘴的大白话。 话说当年蒋家好像是从东北发迹的,可那都已经是好几辈之前了,怎么现在蒋子煜说话还一口东北大碴子味呢?! 吐槽了好半天发现没人搭理他,蒋子煜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己妹妹,“你看什么呢?” 涂戈微微一笑:“话说,哥,你跟易宵岁数好像差不了多少吧,他都要结婚了,你对象呢?有吗?!” 蒋子煜老脸一红:“怎么没有,开玩笑,想当年我情窦初开的时候,才刚刚上小学幼儿园,看见个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特别可爱,可没想到,她才来一天,还没等我跟她套套近乎,她就不来了,从那以后,我这心里啊,都是她,就再也没找过对象,我就想着,有一天能她看见她。” “那我就呵呵了。” 涂戈白眼一翻,说起话来毫不留情:“我是该夸你专一呢,还是夸你早熟呢?!” “幼儿园的时候你就要下手,你也太禽兽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新的剧本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余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涂戈早就离开进剧组拍戏去了。 他看着自己睡的房顶还懵了好一会儿,大脑还处于空白状态,他隐约记得自己昏过去之前是挣扎着把自己锁进了阵法之中,就是为了防止那个黑衣人进来,可他怎么就出来了?! 难道是师妹把他救出来的?! 虽然师妹对于解阵实在是菜了点,但他可没忘,师妹那一手蛮力的功夫,如果她解不开,那肯定就砸开了。 要不怎么说,最了解涂戈的人还得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 正迷糊间,他突然间听见房门被人推了开来,他立刻警惕的转过头,进来的是一个男人,还是之前见过的男人,他神情微微一愣,他想起来这个男人是谁了,这不是师妹的亲哥吗?! 他怎么跑这来了?! “你醒了?!” 蒋子煜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看见昏睡了三天的男人此时正坐在床上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他将水递过来,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一边,眼神一边瞟着他盖在被子下的右手,一边欲言又止的抿了抿嘴唇。 想了半天不知道该跟他说啥,蒋子煜最后憋出来一句:“你先好好养伤吧,暂时在我家住,不会有人打扰你的,你放心吧,我妹估计这几天戏份就要杀青了,等到她杀青了,就回来了,他说让你别走,有事找你。” 蒋子煜说完就要走,都走到门口了,又一拍脑袋想起来什么转回身,从兜里掏出一串手链递了过来:“还有这个,我妹之前说让我念点金刚经,地藏经,我也不会啊,读都费劲,正好你醒了,这个就交给你了。” 涂余下意识的一接过来,认出这是自己之前刻的符咒手镯,再一听蒋子煜的话,他知道了,那个被自己刻意救下来的女鬼可能就在这里。 他点点头:“谢谢你。” 蒋子煜挑挑眉头,摆手拒绝:“谢什么,你是我妹捡回来,她让我干啥就干啥了,反正她是我妹妹嘛。” 涂余从鼻端间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嗯’,抬眼又看了一眼蒋子煜。 这男人长得和涂戈还真是不一般的相像啊,如果自己和涂戈能有未来的话,这可就是他大舅哥了,可是...没有结果。 他这个人已经没有结果了。 身上沾满罪孽的人,哪还敢谈论这些事?! 涂余突然间神情低沉了下来,蒋子煜也没在意,他只是耸耸肩膀,就推门出去了。 他还有一大堆的活要干呢,那个易宵孙子可真是啥都不管了,还跟他说,明天要出发去他丈母娘家,给他媳妇长面子去呢,这段时间就不来了。 好一个不来了,自己还想啥活不干坐等收钱呢,现在可好,每天累的跟什么似的,回家还得继续干通宵,他这黑眼圈都出来了,皱纹也跟着长,他最近都老了好几岁了,那头林林还跟着出事,到现在都没醒。 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入股了,入什么股啊,开一个公司,请个经理人,他不香吗?! 唉,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走下去。 蒋子煜任命的回到书房,将公司的文件捡起来,一个一个的批阅着,再盖上他的大名。 虽说他是一边吐槽一边干,可当他一干起活来又特别的认真,他的家教让他干不出那种敷衍了事的行为,既然干一件事就干到最好,让所有人信服。 ...... 涂戈这头又是连着干了好几天,终于将自己的戏份杀青了,她在骆世晓的欢送仪式上真诚的道了谢,又将自己几天前在发布会上迟到的事道了歉,这才带着许娉婷坐上保姆车离开了。 车上她放松的长出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戏份终于拍完了,拖了挺长时间,中途改出现了小插曲,不过万幸,都已经解决了,自己的身份也公之于众了。 涂戈总感觉有一只大手在推动着她往前走,如果师傅真的出来了那他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许娉婷看着涂戈闭着眼睛眉头还是微微皱着,不知道在烦恼什么事,她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涂戈,之前不是给过你一本战争神剧吗?你看了吗?凌月姐说让你看完了给她答复,你也没声了,她让我问问你,你接吗?!” “哎呀,对啊,这几天太忙,把这事给忘了,你手上有那部剧本吗?我现在看。” 涂戈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这事,这部剧本都给她挺长时间了,她早就给忘到脑后面去了。 许娉婷就知道涂戈肯定是太忙给忙忘了,她忙从车下面的小格子里将自己早就打印好的剧本拿了出来,递给涂戈。 涂戈随手一翻,看着上面的剧情十分认真的看了起来。 之前想要接这种戏完全是因为被那个江中心的男人给震撼到了,才会想要接这种戏好出出恶气。 她本来都已经做好了会看见雷剧的准备,可此时一看,她才发现,从凌月手中露出来的剧本,会有不好的吗?! 凌月可是一个非常爱惜手下艺人羽毛的一位经纪人,她是宁可接不到剧本,也绝不接烂剧,这也就造成了,他们公司能拍的戏其实很少。 不,确切的说,是她能拍的戏很少。 想找她的,都是一些小众的烂剧,她想拍的,大导演怕她撑不起来,不敢找她,其实就是因为她没有能拿的出手的作品,她的作品还是太少了。 可她之前想的挺好,进军娱乐圈,挣钱,花钱,让字迹能做到财富自由,可随着时间的推进,她发现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事实在是太多了,而且随着师兄做的那些事,她感觉身边的人好像在酝酿什么大事的发生。 自己也是身处于漩涡之中,根本没办法兼顾太多的事。 她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着这些事,涂戈微微叹了一口气,收回自己胡乱飘飞的思绪,沉下心思认真的看起了剧本。 这一看之下,还别说,她有点想拍了。 这部剧根本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抗战剧,而是夹带着神奇色彩的神话剧,只不过不同于以往的剧本,都是发生在古代,这一次是发生在抗战时期。 凌月给涂戈选的角色依旧不是女主角,而是剧里一个亦正亦邪的小妖精。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远房亲戚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这一路上,涂戈整个人都陷进了剧本之中,认真的研读,就连到家了,都没发现,还是许娉婷连叫了她好几声,才把她唤回神。 拎着自己的包和剧本下了车,一进入蒋家老宅的客厅,她就看见乌央乌央的一群人坐在沙发上正说说笑笑呢,一看见她回来了,顿时所有的视线立刻‘嗖嗖’的射了过来,还伴随着噤声效果。 涂戈神情微微一怔,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大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好沁雅听见了客厅大门的声音,探出头来看了一眼,解救了她。 “暖暖?暖暖你回来了?是戏份杀青了吗?那你最近没有工作了吧,快在家休息休息,就当做是陪陪你妈。” 涂戈含糊的‘唔’了一声,沁雅才后知后觉的一拍脑门,连忙从厨房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在围裙上擦着自己手上的水,笑容满满的说道:“暖暖,你回来的太及时了,我们之前还在说到你,说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结束工作了,他们还遗憾你没回来呢,这不,正好赶上了。” 说话间,她一把拉过涂戈的手,拽着她走到那一大群人的面前,挨个指着介绍:“这是你舅舅,舅妈,还有你表姐,表妹,这个是你小姨,小姨夫,你双胞胎表弟,这个是你小叔叔,小婶婶,还有你堂弟,堂妹。” “大家好。” 涂戈嘴角咧出一个得体的弧度,对着这一大群陌生人,摆了摆手,并没有顺着沁雅的介绍而挨个打一声招呼,只是扬了扬手上的包,推说了一句:“我刚回来先上楼收拾一下,失陪了。” 沁雅心疼的赶紧推着她就让她快点上去休息一下,一会吃饭的时候,再让人叫她下来。 涂戈点点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厨师,又看了一眼沁雅身上的围裙,眼神暗了一瞬,就上楼了。 刚才回来的时候,她里的老远的时候,就听见客厅里时不时地传来爆笑的声音,还有一个女人尖锐的说话声,虽然模模糊糊的没听太清楚,但她听见的零星碎片,大概也拼凑出来了。 说什么,沁雅这命好,孩子丢了大半辈子还有找回来的一天,也不知道找回来的是不是亲生的,还是看见沁雅家有钱有势,动了歪心思。 这尖锐的女人声落下去的一瞬间就有一个男人的声音接了上来,他十分明确的说,外面找回来的孩子没有教养,没有素质,而且没在膝下养着,就是找回来,真是亲生的,估计也养不熟,就是一个蹭家产的。 然后巴拉巴拉的一群人就聊开了。 涂戈进来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厨房的位置。 厨房里油烟机,热油炒菜声,声音特别的大,尤其是玻璃推拉门还被关得死死的,难怪这些人说起话来这么肆无忌惮,根本就没意识到坐在主人家的大厅里,讲究主人家的事,是有多么的没素质,没教养。 看来就算是有钱人,在人品这一块,也不一定都是品德高尚的。 涂戈讽刺的勾了勾嘴角,拉开沁雅留给她的房间门,刚关上,她想了想,又转回身,将门给锁上了。 她这才将包放在桌子上,脱掉外衣,打算去卫生间里洗漱一番,等到吃饭了再下去。 只是,等她才刚刚将衣服脱下来,门外的门把手突然被人拧了两下,可能是没拧开,门外的人顿时不耐烦地敲了两下门,大声道:“暖暖啊,在家里你锁什么门啊,还怕进贼啊。” 涂戈嫌恶的拧了拧眉头,根本就没搭理门外的叫嚣声,只是继续慢条斯理的脱衣服,然后从衣柜里翻出要换洗的衣服,慢悠悠的走到卫生间,将门一锁,欢快的洗起了澡。 门外的女人又敲了好一会儿的门,见真的没人来给她开门,她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贱人。”这才气哼哼的转身下楼去了。 一直等到涂戈洗完澡了,换好衣服正在那擦头发呢,门口又来人。 沁雅敲了敲门,轻声道:“暖暖你睡了吗?要吃饭了,你想下来吃饭吗?” 涂戈拉开门,将沁雅让了进来。 “妈妈,那些真的是你和爸爸的亲戚?!” 涂戈继续擦头,一边好奇的问道。 沁雅微微一笑,心情好的不得了:“是啊,不过,不是咱家直系的亲戚,你记住了,咱家妈妈只有一个亲妹妹,不过出国了,每年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而你爸爸那边有两个大伯,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平常都忙,也没时间相互溜达,也就是过年过节才会聚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 涂戈眼睛一斜,意有所指的瞧了一眼楼下的位置,问道:“那这一群人是。” 沁雅:“他们啊,往上排,你姥爷和他们的爷爷是亲兄弟,关系并没有多近,好几年不走动一回,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都跑咱家来了。” 涂戈恍然的‘哦’了一声,点点头。 只要不是直系的那就好办了,一个远房分支,还敢上他们家兴风作浪来? 要不是刚才闹不明白跟他们什么亲戚,自己能容忍那老娘们在他门前张牙舞爪的? 怼不死她。 涂戈一撸袖子,雄赳赳气昂昂的就跟着沁雅下楼去了。 本来刚才她都想好了,如果这些人真的是她妈妈爸爸的亲戚,那她就给点面子好了,大不了眼不见为净,她就不下去吃饭了。 现在,不需要。 涂戈跟着沁雅刚走到餐厅,就见那十多个亲戚早就已经吃上了,根本就没等她们主人家的没上桌,还真是自来熟啊。 涂戈眼睛一眯,坐在了沁雅身边,刚捡起筷子,就见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眉梢一挑,眼睛就直勾勾的瞟了过来,语气略微不满道:“暖暖啊,你怎么在自己家还锁门啊,怕你家丢东西啊。” 涂戈漫不经心的夹起一筷子菜塞进嘴里,嚼了半天,咽下去,才在女人等的已经不耐烦地视线中,老神在在的一点头:“对啊,不锁门,难道让人随随便便的就开门进来?!” 女人脸颊一红,神情微微薄怒的将饭碗往桌子上一放,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嘎达’声:“什么叫让人随随便便开门进来?我是你舅妈,怎么能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呢?” 涂戈一脸无辜的一挑眉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哎,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说的啊,既然你也知道自己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就麻烦自重一点,进别人家房间的时候,麻烦你礼貌一点,敲个门。” 女人被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手抖的要命,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你你你’了半天都你不出来什么,最后气得是一转头,跟沁雅控诉:“沁雅你看你姑娘,就是这么说话的,难怪是后找回来的,就是没有素质。” 第一百九十五章 穷亲戚打秋风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沁雅一听这话,脸顿时有点不好看了,我家女儿什么样用得着你说?什么叫没素质? 她愠怒的转过头,嘴都张开了,身边的涂戈忽然在桌子底下拽了拽她的手,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自己这毒嘴还没有打不明白的仗呢,别以为她是长辈,就得自己让着她,你给我尊重你的机会了吗?! 涂戈拽完沁雅,继续用着漫不经心的口气夹菜,吃饭,一边头都不抬的怼了回去:“是哦,你这么会看啊,都知道我没有素质啊,那也是没有素质的人才会看见没有素质的人,毕竟,咱们同类相吸嘛,是吧,舅妈?!” 舅妈这回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边翻白眼,一边手指直哆嗦,她身边的年轻男人,也就是涂戈所谓的表哥,登时就火了,将碗往桌子上一摔,火冒三丈的站起身,怒声叱道:“你怎么跟我妈说话呢?给我妈道歉,不然你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你想怎么不客气?!” 涂戈听这话都乐了,她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被扔在桌子上的饭碗,因为力气太大,都裂成两半了,她的眼神顿时冷了一分,抬起眼睛看着所谓的表哥,“这就是你们上门作为客人的自觉?我们家好心好意留你们吃饭,你们就给我摔碗摔筷子?谁给你不要脸的胆子的,嗯?!” 最后一声听在表哥的耳朵里,莫名的有些发怂,可一想到刚刚这个贱人对他妈居然言语攻击,就算今天他们是来求半事的,也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小娘们,就是可惜了这一张小脸。 他眼神色眯眯的在涂戈脸上,胸上流连忘返的,却故作凶狠的一挺胸脯,刚要说话,就见涂戈忽然一胳膊就抬了起来,有力的右手上拿的是筷子,出手如闪电般的狠狠夹上表哥伸过来的手指,狠狠一撅,虽然没给他撅折,这已经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了,只是把他的手拧脱臼了。 却依旧让男人嗷一声,惨叫着捂着手指头坐在椅子上大汗淋漓的冒起了冷汗。 舅妈吓得紧跟着一声尖叫,一只手在外面的保安还有管家立刻冲了进来,一进来紧张的就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沁雅母女二人。 见自己家的主人根本就没事,他们才松了一口气,退到了餐厅的外面,等着沁雅的召唤。 舅妈这头都吓疯了,她是真的没见过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而且那小贱人用的还是筷子?! 要是用手的话会不会直接掰折了?! 她这么一想,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而坐在一边的所谓的舅舅是眼看着自己儿子都被人揍成那熊样了,他还一声不吭,却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沁雅,然后捂着脑袋‘哎呀’一声蹲在了地上。 蹲在地上?! 这新型的操作简直是刷新了自己的三观,她都做好了,自己揍完人,再被人指着鼻子骂的准备了,可她这舅舅怂的直接蹲在了地上?! 那可是他儿子啊。 涂戈十分不齿。 相比较泼妇一般的舅妈,对于没有攻击力,根本就护不住自己孩子的男人,她是更加的看不上了。 真丢广大男同胞的脸面。 Hetui 丢人!!! 餐厅里一时间乱成一团,那个小叔叔同仇敌忾的跟着站起身,怒斥涂戈的行为:“你就是这么对待亲戚的?一言不合就动手,什么玩意儿呢?!” 涂戈斜了他一眼,那眼中的威胁之意让他下意识的想缩脖子,可一想到今天来的目的,而且涂戈还动手了,那可能就更加容易办成了,他就忽视了涂戈眼中讽刺的神情,只是义正言辞道:“这可是你表哥。” “表哥?那是什么东西?” 涂戈嗤笑一声,慢条斯理的擦擦手:“我呢是乡野山村长大的没素质的小贱人,相比较你是我长辈这件事,我觉得你应该偷着乐,毕竟,我还知道你比我老,比我辈分长,我不能跟你动手,可他呢,上来就指我,我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的鼻子,这一次只是脱臼,算是我手下留情,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说话间,她扬声将守在外面的张妈叫了进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表哥手指头脱臼了,张妈立刻明白的上前一步,“来,我帮他把手接回去。” 舅妈瞬间就跟踩了尾巴一样,大声嚷了起来:“你说脱臼就脱臼啊,我还说你把他手掰骨折了呢,你干什么啊?你一个做饭的,会正骨啊!” 张妈义正言辞的点点头:“这是自然的,我不光有厨师特级证书,之前还是正骨师。” 舅妈又是语塞了一下,胡搅蛮缠的又喊道:“我不相信,不相信你们,我们要上医院,上医院检查是不是真的没事,就是脱臼。” 看着这舅妈那泼妇的模样,满脸的算计,涂戈无语的转过头,看着沁雅问道:“妈,你这是哪里来的穷亲戚,上咱们家里打秋风啊,看她那样想要讹我们钱啊,咱家就算是再有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那是我爸辛苦挣的,要不咱们就送官吧,就说他们没经过我们同意,私闯民宅,你看,这样行不?!” 沁雅憋笑别的很是辛苦,她都想点头了,可一想到这再怎么说也是她家亲戚,更何况,涂戈这么说也不是真的想要把他们送官,只是吓唬他们罢了。 她姑娘已经不要风度的唱白脸了,她这红脸当然也得赶紧跟上啊。 “都是亲戚,哎呀,算了算了。” “算了?!” 涂戈眼睛一撇,继续虎着脸道:“既然我妈都说算了,你们还不赶紧走,等啥呢?!” 看了半天热闹的小姨和小姨夫饭碗还没舍得放下呢,嘴里塞得满满登登的,一听说让赶紧走人,俩人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今天这伙食丰盛的饭菜,艰难的将嘴里的咽下去,才讨好的一笑:“让我们吃完饭呗。” 小婶婶在一边听的差点没喷了,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就差那一口饭菜了?! 她是一边吐槽着,一边看着舅妈唯唯诺诺的拉着表哥站起身,愤恨的往嘴里狂塞饭菜啊。 不吃白不吃,这沁雅家就是生活的好,连饭菜都比她家的好吃。 这群饿死鬼托生的人,让涂戈是大开眼界了,真是头回见到这种不要脸的人啊,还是她家亲戚,你说说吧! 真吓人啊。 第一百九十六章 皮包骨头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这一场闹剧只是一个小插曲,他们本来还想再蹭一晚上的床,明天早上再吃一顿,可惜,被涂戈连轰带骂的给撵走了,家里乱哄哄了一下午,是终于消停了。 涂戈这时候才问沁雅,这些人干嘛来了。 沁雅被问得一懵,她也不知道这些人干嘛来了,反正她就知道这些人大包小包的进来之后就坐在那说想吃她亲手做的饭,都是亲戚嘛,她也就没多拒绝,真的进了厨房给做饭吃去了。 不过就给做了一个菜,想让她做一大桌子,做梦呢? 再说她也不傻啊。 涂戈笑着夸她妈一句聪明,那些人干什么来了她心里也大概有了点普,估计就是家里混不下去了,想让她妈给找个好点的工作。 也不看看他们配吗? 赶走了也好,按照她妈那抹不开面子的性子,估计被磨几下可能就答应了,她怎么不想想,这种人,就算给他们安排工作,他们能做成什么鬼样子,那肯定是仗着蒋家的身份横行霸道的,还无端抹黑了他们家的名声。 赶走也挺好的。 这件事在涂戈看来只是个小事,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可没想到睡了一觉之后,她才听说出事了。 本来她是打算去蒋子煜的房子找他去。 沁雅说了蒋子煜这两天不知道在搞什么猫腻,躲在他的房子里好久了也不回来,估计是养人了。 涂戈一听这话差点没喷了,可不就是养人了,但是养的是她师兄啊。 毕竟涂余这么大个老爷们在蒋家老宅住着不方便,蒋子煜也想出去自己住,趁着涂余在,他是利利索索的搬了东西就跟着涂戈俩人自己开伙做饭去了。 蒋子煜虽然不会做饭,可涂余会啊,他是蒸炒炖煎炸,样样精通啊,还做得相当不错呢。 索性,蒋子煜就没让老宅子这边派人帮他做饭,涂余虽然是个病号,但是做饭没问题,都不用自己说,他就能做出来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最近这几天给他吃的肥水流油的,晚上要是加班晚了,涂余还能给他来顿宵夜,想想就特别的美。 蒋子煜是真心感叹了一阵,谁能嫁给这么个男人,也是幸福啊。 刚感叹完,自己手机就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涂戈。 自己一声‘妹妹啊’成功的引诱到寡心寡欲的涂余视线‘嗖’的一下就望了过来,那扭头的速度劲儿,蒋子煜都害怕他把自己脑袋扭到。 在看见他眼神中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点点星光,蒋子煜是更加狐疑了,一直到电话接完,他才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转回了头,还像模像样的揉了揉脖子,又低下头无所事事的翻着手机里新闻。 直到身前被一抹阴影笼罩了,涂余才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抬起头,看着蒋子煜走到自己面前,眼神发出灵魂问责‘你有什么事吗?’ 蒋子煜瞧着他那与我无关的样子,磨了磨牙,突然双手架着沙发,压低身子,将他笼罩在沙发里,恶狠狠的问道:“你,喜欢我妹妹!!!” 涂余顿时惊惧的瞪大了眼睛,连反抗都忘记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问自己,自己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 涂戈打了个大喷嚏,揉揉鼻子,暗自嘀咕:“谁叨咕我呢?这打喷嚏打的,阿...秋!!!” 忽然,房门被人风风火火的推开了,她奇怪的转过头一看,竟是沁雅。 原本一直以来都以温文尔雅,贤惠温柔著称的沁雅,从来都是得体大方,根本就没见过她破马张飞的模样,今天晚上却是顶着一头被睡的乱糟糟的头发,脚下连鞋都没穿,就这么光着脚丫子就冲了进来,脸色也不对劲,菜色的神情,嘴唇也是抖抖的。 看见女儿她连句话都没说出来,好半天才颤抖着声音说道:“你舅舅他们没了。” “没了?” 涂戈微微一愣,“什么没了?!” 沁雅焦急的一跺脚,使了劲才说出那两个字:“死了,他们死了。” 怎么可能死了呢?! 涂戈的第一反应是她妈在跟她开玩笑,下午看见这一大群人的时候,她可是根本就没从他们脸上看出血光之灾的征兆,怎么突然就死了?! 更何况,这些人她粗粗打眼一扫,就算不是长命百岁也都能活到六七十岁的,怎么这么突然,说死就死了?! “真的。” 沁雅咽了一口唾沫,心中到现在都还是隐隐的害怕中。 “而且,他们的死相据听说非常的恐怖。” “他们是怎么死的?出车祸还是意外?” 除了出车祸,涂戈也想不出会有什么方法能让那一大群人全部死于非命。 沁雅在涂戈的房间里直只转圈圈,从听到消息到现在,她的手脚都是凉的,冰冰凉,怎么捂都捂不热似的:“你爸爸听到消息已经过去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但是听说,不是出车祸,死因是什么,法医根本就查不出死因。” 涂戈沉默了,如果不是出车祸,哪还有什么可能呢?! 俩人在房间里坐到了后半夜,突然听见楼下传来汽车的发动机的声音,沁雅立刻站起身,飞快的走到窗户前看了一眼,件事蒋峰回来了,她连忙下了楼。 涂戈紧紧跟在后面。 刚一下楼,蒋峰也进来了。 沁雅是紧张的赶紧询问:“怎么样,是怎么回事啊?!” 蒋峰沉默的坐在沙发里,裹夹着一身的冷风,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涂戈,潜意识里他并不想让她听见这种事情,毕竟是个女孩子,若是自己说了,晚上做噩梦了怎么办?! 他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涂戈从他眼神撇来的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怕她害怕,不想让她知道。 可她想知道啊,那就只能装作没看懂他眼神的样子,继续紧紧盯着蒋峰,就等着他回答这个问题。 蒋峰见涂戈不走,又不好赶她去上楼,只好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他们这死相太惨了,不知道什么死因,整个人就剩皮包骨了。” 皮包骨?! 沁雅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可能? 下午还活蹦乱跳的人到了晚上就是皮包骨了? 血肉都没了! 这一般都应该是死了多少年的尸体才会变成这样,就这一下午的时候,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不是人干的?! 一想到这,沁雅就止不住的浑身冒冷汗,从骨子里往外发冷害怕,这杀人手法太恐怖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耳鬓厮磨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坐在一边听着,手指头都快捏进肉里了,她却根本就没发现的样子,一直愣愣的出神,一直到晚上,她又失眠了,看来这事真的都解决了,再不解决她都要魔怔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好长时间睡不着觉,一直捱到了早晨四点多她才稍稍睡了一会儿,等天完全大亮了之后,她就醒了,从床上跳起来,洗漱完毕,她风风火火的就出门了,就连沁雅问她吃不吃饭她都没听见。 奔着蒋子煜家就冲了过去。 还好蒋子煜家里的也不算远,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下了车才一按门铃,蒋子煜就把门开开了,只是才刚一进屋,涂戈差点没弹出去,好家伙,这屋里啥味啊,臭烘烘的这是多久没收拾了?! “你们在家干啥了?!” “没干什么!” 蒋子煜扶着脑门,弱不禁风的打了一个酒嗝,涂戈立刻捂着鼻子就撤到了八十米开外:“你们喝酒了?这是喝多少啊,赶紧的,把窗户打开通通风。” “我也不知道我们昨天晚上喝了多久,反正就是不停地喝,我都喝蒙圈三回了,一醒你师兄还坐那喝呢,话说,你师兄酒量也太好了,就没见过这么好酒量的,你一会儿进去看看吧,满地的酒瓶子,三分之二都是你师兄喝的,我算是服了。” 蒋子煜听话的把窗户打开通了个风,又折了回来一边说话,一边又打了个酒嗝,可给涂戈嫌弃的不行。 “你跟谁喝酒不好,你跟他喝,我都喝不过他,你敢和他喝!” “谁知道他酒量这么好啊,我这经常逛夜店敢称酒量小王子都没他能喝,我甘拜下风。” “行了,别贫了,你赶紧去,洗洗澡去,这一身的酒气熏死我了,我给你们做点粥吃。” “哎,别。” 蒋子煜一听自己亲妹妹要下厨,本来都打算洗澡的脚步又赶紧折了回来:“别,千万别,你给我们叫点外卖就行,我记得有一家点心粥铺挺好吃的,就他家就行,我舍不得我妹妹下厨嘛,下厨手都粗糙了。” 涂戈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嫌弃她的厨艺就直说呗,还舍不得,呸。 话虽这么说,涂戈也知道自己做的那玩意真不能吃,她等屋里的气味散点了,才捏着鼻子一边用脚踢着地上的酒瓶子,一边走到沙发旁边,涂余正窝在地上闭着眼睛睡觉呢。 也不知道这是做梦梦到什么了,睡觉的时候眉头也是皱着的。 她蹲在旁边伸出一只手,好心的帮他抚平眉头,才刚一伸过去手,就被涂余迅速的抓住了,眼睛也是十分凶狠的睁了开来,一眼看见面前的人,他凶狠的眼神顿时变得柔和起来。 嘴里嘀咕着:“怎么做梦了,还梦见师妹来了?师妹,师妹......” 涂戈翻了个白眼,拽着自己的手就往回抽,一边还嘟哝:“什么做梦了,我昨天不是说了吗,今天来,这是喝多少啊。” 可怎么拽手,涂余都倔强的不撒手。 涂戈这头一用力,涂余那头往后一拽,俩人立刻失了平衡,齐齐的跌倒在地上,涂余压在涂戈身上,那眼神温柔的就想化不开的水一般,定定的注视着她,鼻尖对着鼻尖,看的涂戈这个尴尬,也不知道师兄是真喝多了,还是假的。 就在涂戈愣神的一瞬间,涂余忽然压着她的鼻尖亲了下来。 涂余这一举动彻底把她吓蒙了,傻呆呆的看着涂余离她近在咫尺,鼻端间的气息都喷在了自己的脸上,就连嘴唇上的柔软也是小心翼翼的。 那种温柔是从来没感受过的。 可是,不对啊。 涂戈瞪大了眼睛,直直的。 他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自己也算是在他怀里长大的,小时候热水不多的时候,她还跟着涂余一起洗过澡呢。 能兼得地方都见过了,不能见得地方也都见过了。 他们也曾经亲密无间过,可那都是她小的时候,后来她长大了,涂余也已经快成年了,他们虽然还是很亲密,可那种亲密只限于兄妹之间的亲密,他们从来都没有过过分的举动,而且,她也一直都当涂余是她大哥,亲大哥,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和涂余耳鬓厮磨,也没想到过他会亲自己。 也许涂戈的目光过于震惊了,让涂余看着忽然笑了起来:“再看,你的眼睛就要掉出来了。” 吓得涂戈是狼狈的一扭头,猛地将他从自己身上掀翻了下去。 “你..你这是干什么?” 涂戈捂着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抿起了嘴唇。 虽然把涂余从自己身上推下去了,可嘴唇上的触感却仿佛还留在唇齿间,那种细腻的温柔让她的心口划过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酸又涩,还涨涨的。 反正是她自己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她只觉的自己快要着了,也不能在这再待下去了,她必须要走,离开这里,再看见涂余,她会控制不住想起刚刚发生的事的。 思及此处,涂戈是连招呼都没打一声,转身拉开门就跑了,剧烈的房门声‘嘭’的一声,蒋子煜穿着浴袍就跑了出来,搜寻了一大圈,人没了?! 他赶紧打电话,涂戈竟然不接电话。 他狐疑的看了一眼被挂断的手机,又发过去一条信息,还是没有人回,他奇怪的嘀咕了一句:“怎么还不接电话了?!” 把手机放到茶几上,一转头,他就看见刚刚还躺在地上的涂某人正坐在沙发上,眼神呆愣愣,手摸着嘴唇,一副完全傻掉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哎,我说,你想什么呢?!” 蒋子煜伸脚踹了他一下。 涂余没有反应,忽然咧开嘴巴笑了,最开始是无声的笑,然后是小声的笑,脸颊也是红彤彤的,眼神中不时的闪过一抹神采,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做梦梦着中彩票了呢。 蒋子煜还从来没见过涂余这副模样,他那人一直以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冷着一张脸的冰山脸,这突然有一天笑成这样,蒋子煜还真是吓了一大跳呢。 “你干什么,你别吓我啊?!” 蒋子煜伸手在他面前一晃,揶揄道:“你这是梦里私会小美人了?!这还好没被我妹看见你这傻样,要不,一直以来在她心中师兄的高大形象肯定会崩塌的,不过话说,她怎么突然跑了,电话也不接,这是出什么事了?” 涂余笑容一僵,他眼神特别凶狠的立刻扫了过来,“你说什么?” 蒋子煜奇怪涂余着脸说变就变,他又重复了一遍:“我妹妹跑了。” 你妹妹...跑了?! 涂余感觉自己全身的肌肉都一下子崩了,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的坐在那自言自语:“原来,不是做梦啊。” 第一百九十八章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开着车跑出去挺老远,一直开到江边,她才将车停了下来,喘着粗气趴在方向盘上,她怎么也想不到,师兄竟然会做这种事?! 他为什么要亲自己?! 自己可是一直都把他当哥哥的,现在出现这种情况,以后还怎么面对他啊。 越想心里越堵得慌,索性,涂戈掏出手机,直接无视了蒋子煜给她发的信息,一个电话就打到了安禾那里。 话说都好几天了,安禾怎么没声了呢?! 不是说要去见家长吗? 怎么没动静了?! 电话打过去也没有人接,涂戈拧了拧眉头,这是出什么事了?! 又打了两个电话,还是没有人接,涂戈放弃了。 她将手机扔在一边的座位上,叹了一口气,刚打算发动车子,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过来一看,竟然是许久没有消息的邬子轩。 “喂,什么事?!”涂戈语气十分不好的问道。 邬子轩在电话那头微微一愣,看了一眼接通的是涂戈吧,没接错吧,见真的没接错,他才小心的说道:“涂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你,你之前给我的任务我都已经完成了。” “任务?什么任务?” 她早就给忘到脑袋后面去了。 邬子轩却根本就不敢吐槽涂戈忘性大,他依旧是小心翼翼的说道:“你之前不是说让我去齐老那里找一点灵气入体的书看吗?我已经全部背下来了,你要考考我吗?” 对啊,这事。 涂戈一敲脑门,想起来了,之前还说让他把账单寄给自己呢,他也没寄啊。 “你家装修花了多少钱?” 涂戈忽然问了一句。 邬子轩微微一愣,立刻反映了过来,谦虚的说了一句:“没装多少钱,也没多少钱。” 涂戈心情不爽的‘啧’了一声:“让你说就说,别废话。” 邬子轩被涂戈这火大的口气下了一哆嗦,忙不逆的赶紧将自己花了多少钱给说了出来,顺带自己被房东撵出来的事也说了。 涂戈一声不吭,先将手机里的钱给他转过去,又跟他说:“现在住在哪里把房子退掉,然后搬来跟我一起住!” “啊!!!” 邬子轩被涂戈这突然的决定吓了一跳,他根本就没跟上涂戈的脑回路,怎么就突然跟她住一起了?! “你别想太多,我让你搬来跟我一起住,是有原因的,想必齐老应该什么都没跟你说吧。” 邬子轩下意识的想摇头,却想起来涂戈根本就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就赶紧说道:“什么事啊。” “我们怀疑,玄师里出现了不止一个邪门歪道,除了一个手段厉害的,应该还有一个中上等的,而现在玄师届真正能出得了手的,掰掰手指算,根本就不超过五个人,所以,我要求你跟在我身边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可造之材,当然了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你不想加入也可以。” 邬子轩是连一分钟都没考虑啊,直接点头同意了。 “我为什么不同意呢?涂小姐难道不知道富贵险中求?!” 涂戈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同意了,她忍不住又劝了一句:“会死。” 邬子轩满不在乎的微微一笑:“当然了,什么好事都不可能那么容易让你得到的,总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如果太容易了,那谁都会想要的,又怎么能轮得到我呢?” 顿了一顿,邬子轩又道:“当然了,这个世界上一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啊,既然我有这个能力那为什么要后退呢?退一万步讲,我不做,你不做,大家都贪生怕死的,那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毁灭而已。” 邬子轩大义凛然的说完,又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这么说是不是在你看来,像个圣父啊。” “不!” 涂戈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和她当初想的一样。 诚然,这个世界总要有人牺牲,才能发展下去。 “行,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今天就给你时间收拾东西,明天搬到我那,当然了,我现在也是跟我爸妈一起住呢,等我收拾收拾,搬到我哥那里,你就跟着来吧,不用交房租,好好学习就行。” 邬子轩惊喜的连连答应着。 涂戈又嘱咐了一阵,便挂了电话。 不过,有邬子轩这一通电话的打扰,涂戈的心情也恢复了,她掉转车头,又回去了,她必须得问问涂余,到底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 此时一直没接到电话的安禾正冷着一张脸坐在她爸妈的房子里,面前是她哥和她嫂子,还有嫂子家那个十四岁的小女孩,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带回来的上门礼,她爸她妈则是搓着手,看着坐在她身边的易宵,笑的十分的卑微,讨好。 她嫂子笑的十分爽朗的盯着易宵那一张脸,眼神闪了一闪,问道:“易总,您之前说的可是真的,我小姑子和您是真爱?” 不是半路出手,当小三的?! 这句话嫂子识趣的没说出来。 易宵笑了笑,笑容不达眼底:“我父亲那里可是过了明路的,当然是真的,这一次来,不光是为了拜访二位老人,也是为了接你们一起去见我的父亲。” 嫂子大喜:“那您的意思就是,我们俩家以后就是自己人了?” 易宵点点头:“当然了。” 嫂子最乐意听得就是这句话了,能和京都权贵易家结亲当然是好事啊,不光是小姑子的好事,也是他们家的好事啊,这以后想办什么事那都好办?! 也不知道小姑子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还能碰见这种富二代死心塌地的,啧啧啧,可能凭借的就是这张脸吧。 当初自己可也是要容貌有容貌的,咋就没碰到富二代跟自己情定三生呢? 嫁了这么个窝囊废,三枪蹦不出一个屁来。 嫂子一想到自己,就狠狠的掐了一把坐在自己身边的安大哥。 把安大哥掐的‘嘶’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一声没吭的又挪了挪地方,继续窝在沙发里,眼神木讷的看着安禾和易宵,有心想说句话,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最后只能是垂头丧气的叹了一口气,最后说了一句:“以后好好过。” 安禾听见大哥的祝福,脸色缓和了不少,轻轻点点头,嗯了一声。 第一百九十九章 十里红妆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在这个家中,如果说安禾能和哪一个说上点话,那肯定是安禾的大哥,安田。 别看他们有那样的父母,爱慕虚荣,为了儿子宁愿委屈女儿,让女儿小小的年纪就在剧组里跟组,小小的年纪就练了一身的社会,只为了挣钱,给他们衣食无缺。 而在这个家中的特例,就是她的大哥,安田。 安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父母过于市侩,过于会算计,从小他就特别的木讷,老实,不喜欢说话,虽然为人善良,可总被人欺负。 就连他们单位的人都没人知道,安禾和安田这俩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会是亲兄妹。 小的时候,安禾以为是因为哥哥,才会造成她这样的生活,可随着一点点的长大,她发现,安田从来不会说愿意不愿意,就是曾经说过不愿意,可也会被人强按着头说答应。 但是,以前她不知道啊,她只以为是因为哥哥,爸爸妈妈才那样剥削自己。 后来才发现,与其说是为了哥哥,还不如说是为了他们的虚荣心,为了他们可笑的面子,为了让他们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为了儿子,才不得不剥削女儿。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的自以为是直接造就了,儿子性格木讷,女儿和他们离心。 两个孩子从小到大就不对付。 可能是安禾单方面看不顺眼安田,安田想跟妹妹好好相处,可奈何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越发的沉默寡言,越发的木讷,娶了个父母安排好的媳妇,泼辣,野蛮,蛮不讲理,安母还以为这媳妇厉害点好,能守得住家产。 试问,他们有多少家产?! 那家产不过也是压榨了安禾这么多年一点一点攒出来的。 现在安禾要结婚了,安父安母相视一眼,都在那琢磨,能不能最后再榨点钱出来,好给他们养老啊。 想到这里,安父清了清嗓子,收了一脸的谄媚,带上了一丝未来岳丈大人的姿态:“是这样的,小易啊,我们家女儿可是我培养许多年才养这么大的,你们这突然说要结婚,我这都没做好心理准备呢,女儿就要离家了。” 说话间,安父装模作样的揉了揉眼睛里并不存在的眼泪,抽了一声。 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让安禾都觉得辣眼睛,她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易宵也没搭话,只是微笑着看他表演。 这没人接茬并不妨碍安父继续表演,他抹完眼泪,轻咳一声,仿佛强压着心中的不舍一般,继续道:“我这女儿啊,样样优秀,长得也好看,小的时候开始就有不少追求者呢,我都没同意,就是因为我还舍不得她,不想她早早就嫁出去。” 听到这,易宵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安禾,那模样仿佛在说,媳妇厉害啊,小时候就有追求者了?! 安禾白了他一眼,暗暗举了举拳头,眼看着安父还要再说什么,安禾不想听了。 她嗤的一声笑了,直接打断了安父酝酿好的情绪:“爸,你想演戏吗?我可以帮你安排一下,就你这演技,一出场就是影帝啊。” 安父话都出口了,马上就要谈到彩礼钱了,忽然被安禾这一打断,愣是憋在了嘴里,没说出来,他顿时恼羞成怒的立起了眼睛,要不是易宵还在这里,安禾都有种他要给自己一嘴巴的错觉。 “怎么了,爸,你不是这许多年不工作,都忘了工作的感觉了吧?!哎呀,对了爸我都忘了,你多少年没上过工了,是十年,还是二十年来着?!” 安禾微笑着,说着让安父万分羞耻的话,他都有种自己是被扒光了扔在人群中的感觉。 这么多年了,他可不就是靠着安禾在生活?! 年纪轻轻三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过上了养老一般的生活,从安禾被电视台选上去之后,他就再也没干过活,家里的一切开销都是安禾在支持。 就连现在安禾挣到的费用,一大半都要交给家里。 要不是留点钱,安禾需要应酬,他可能一点钱都不给安禾留。 现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安禾都觉得十分的好笑。 安父这一回彻底怒了,他猛站起身,刚想怒斥安禾大不孝,一直坐在一边没吭声的安田突然抬起了头,看也不看剑拔弩张的气氛,他有史以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就是为了妹妹的彩礼钱,不被他爸狮子大开口。 就算人家有钱,那也是人家挣得,你狮子大开口,不怕左邻右舍的嗤笑吗?! “妹夫,娶我妹妹可以,但是得有彩礼钱,当然了,我们也不会狮子大开口,按照我们这当日的习俗,你给十万的彩礼就行,房子得有,车得有,当然你肯定不用我说早就准备好了,这我就不提了,那十万的彩礼你直接给我爸妈就行,买首饰的钱你给我妹妹就行,不用交给我们,然后你不是说要我们一起跟你去见你爸爸们,双方一起吃个饭,定一下流程,那咱们什么时候走?!” 这话一说出来,不光是安禾惊呆了,就连大嫂,还有她侄女,安父安母似乎都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一众人惊讶的看着安田,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被这么多人看着,安田的脸有点热,但是为了妹妹,他还是硬着头皮道:“你也别嫌我跟你要的多,可能在一般家庭要钱,要房要车的,那就是狮子大开口,我也是按照你的能力提的,如果是一般家庭,我可能就适当的提一提得了,但你俩结婚,那肯定是你们自己过得,彩礼不光是走个过场,也是为了看看你到底重视不重视我妹妹。” 安父安母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听着安田自作主张的钱都要好了,他们就差没把这个儿子揍一顿了。 大嫂也是急的直眨眼睛,恨不得当场揪他耳朵,说他脑子是不是让驴踢了。 可安田就跟没看见一样,一口气说完,舒服了。 易宵轻声一笑,原本还想替自己媳妇打抱不平的心思也收敛了不少,最起码,在安家,还是有一个人对媳妇好的。 安田对媳妇好他能看出来,自然也就于安易叫他一声哥:“十万块钱,哥你是在打我的脸吗?不是对安禾重视不重视,是我们易家也没办法拿不出这点钱啊。” 顿了一顿,他又道:“如果让别人知道,我易宵花十万块钱就把媳妇娶回来了,那不光是对安禾的不尊重,也是让我们易家没脸的,就算不是十里红妆,那也差不了多少的。” 安父安母一听,眼神顿时就火热起来,这得给多少啊。 易宵死讽刺的撇了一眼那爱财的夫妻俩,彩礼钱必须要给的,就定算他们生她一场,养她一场的辛苦费吧。 第二百章 易宵火了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易宵再来之前就已经吩咐秘书买好了飞机票,看着他们一家五口收拾好行李,才带着他们下了楼。 没想到一下楼,楼门口就停着两辆黑色的轿车,外观看就跟普通的轿车没什么区别,可内里是别有洞天的,尤其是那车标上写的都是外国字,他们根本就看不懂,只是下意识的,他们就觉得那车不便宜。 就更不要说还有他们小区一个爱车人士在车前面晃来晃去的,还拿着手机狂热的拍着照片。 嘴里嘟嘟哝哝的说着什么。 那副架势让安父看的都是眼热不已,转头就叫易宵,“小易,这车是......” 易宵谦虚的眯着眼睛微微一笑:“不值什么钱的,只不过提前打电话让人开过来的,送我们上飞机。” 一直在车前面拍照的男人一听这话,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他一脸的愤世嫉俗的瞪着易宵,羡慕嫉妒恨啊,就这车还不值钱?那什么车值钱?! 你告诉我,什么车值钱?! 易宵就好像没看见他的不满直接走到跟前,礼貌的说了一声:“抱歉,让一下。” 这时,这男人才看见身后跟着的是带着墨镜的安禾,还有安父一家,他眼睛一转,顿时惊喜的瞪大了眼睛举起手机就朝着安禾‘咔咔’拍了两张照片。 本以为安禾会不愿意的瞪他,没想到她根本就没在意,反而还把墨镜拿下来让他有找了两张照片,才跟易宵坐上前面那辆车,车缓缓的开走了。 爱车人士激动的啊。 之前他就听安父安母吹牛逼,说他们女儿是安禾,可是不是谁也没见过,就一直以为那两口子吹牛逼呢。 没想到有一天竟然真的拍到了安禾的照片,还是坐着豪车。 之前网上一直就有传言,说安禾拍完戏就要见家长了,他们的女神在重回神探的时候,要结婚了,还是个圈外人。 据听说,这圈外人还是个家财万贯的豪门。 顿时,网上是酸声一片啊,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是嘱咐女神新婚快乐,找到自己的真爱。 有的是要安禾把结婚那天的日子公布出来,他们要组团去抢亲。 还有的人,则是酸气冲天的说什么,圈里的女神都交给了豪门。 嫁给豪门当富太太有什么好的,没自由,没权力,就连工作都不可以,只能在家相夫教子,当全职太太。 真不知道这些女明星怎么想的。 ...... 这些话安禾本来就是不怎么在意的,可安禾不在意,不代表易宵也不在意,尤其是说什么豪门太太那就是权色交易,可把易宵给气坏了。 他是破天荒地的自己注册了一个账号,里面只关注了安禾一个人,不光是发了安禾的美照,还在网上十分高调的秀恩爱,就连自己追妻火葬场的事都被他变成了小故事,放在了网上。 本来易宵大学专业学的就是这个,一写成了小故事,每天连载一点,每天连载一点。 虽然是挤时间写出来的,可有不少人都被他这小故事给感动了,还有他小的时候就对安禾一见钟情的事也被人翻来覆去的说。 虽然一见钟情说的不过是一时间的见色起意,可能坚持这么多年也是不容易啊,而且还给追到了手,易宵一时间已经成为了男人中的楷模。 更有甚者,每天在下面催更易宵写的小故事,扬言说等易宵完结了,他要出钱把版权买下来,然后拍成电视剧。 从来都是上来就秀恩爱,秀完恩爱就下线的易宵,破天荒地的回复了这条评论。 他也没说多少,只是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句:“那你可能要等一辈子了。” 就因为这一句话,易宵,易大总裁火了,他专一的人设就被打出来了,而他开的公司也是越发的火爆,每天都有大量的应征信件投进来,这可把蒋子煜累蒙圈了。 就是易宵和安禾准备见双方父母那一段时间,蒋子煜累的是脚踢后脑勺啊,不止一次恨的要撤股,要把涂戈也一并挖走。 不过他也只是那么一说罢了,要是真撤股出来自己干,那他估计比这还要累,还不如老实在这蹲着吧,自己再忙几天,易宵就回来了,回来了就好了。 可蒋子煜忘了,易宵回来还要忙结婚,结了婚,人还要度蜜月去呢。 他算是被拴住了。 蒋子煜被拴住了,是蒋峰和沁雅最想看见的,这小子从毕业之后就一直游手好闲的,啥啥也不干,天天带着一帮臭小子去飙车,美其名曰享受人生。 他倒是享受人生去了,把沁雅可吓得够呛。 那段时间本来她就抑郁心情不好,总不能没了女儿再没了儿子吧。 她是苦口婆心的说啊,劝啊,什么招都想过了,都不好使,就在她都打算放弃的时候,没想到女儿找回来了。 不光女儿找回来了不说,还连带的儿子也开始上进了。 她儿子是个聪明的,她这个做妈的她知道,她是期盼着自己有生之年能看见他认真努力的样子,没想到啊,还真被她看见了。 她这个女儿就是个小福星。 你别管蒋子煜在什么领域,干什么工作,只要不坑蒙拐骗的,只要他能静下心来,那她就认了。 现在,她真能享天伦之乐了。 不过,话说她儿子怎么还不找媳妇呢?! 她又没有什么门第之见的,只要姑娘是好的,她就都同意啊。 可这儿子怎么就不上心呢! 她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啊! ...... “阿秋!!!” 蒋子煜揉揉鼻子,暗自叨咕了一句:“谁念叨我呢?这鼻子给我痒的。” 一边说着话,一边踹了一脚还在发蒙的涂余:“你赶紧洗洗澡去吧,别发呆了,我一会儿打电话叫人来收拾屋子,你这一身酸臭味,我妹妹刚才没被你熏跑吧,我估计她就是被你熏跑的,你赶紧的,洗澡去。” 一直都在发呆的涂余被蒋子煜说的这句话一个激灵,回过了神,他忽然抬起胳膊,狠狠一嗅,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卫生间。 就在他进去的一瞬间,大厅的门被人十分凶狠的敲响了,蒋子煜被吓了一跳,顿时不高兴的走过去,叫嚣道:“谁啊,你要拆门啊。” 涂戈在门外回了一句:“你再不快点开门,我真的要拆门了。” 第二百零一章 天人交战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哎呦,我擦,祖宗回来了?! 蒋子煜连忙麻溜的打开门,涂戈一进来,一双眼睛冷嗖嗖的就在那找涂余的身影。 他连忙说了一句:“在洗澡呢。” 这话音一落,卫生间的流水声顿时一停,半天都没动静,仿佛是卫生间里的男人正在偷听俩人说话,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涂余,你丫赶紧给我洗,洗完了赶紧出来,我有事找你。” 涂戈脚步一转,立刻走到卫生间门口,也不管涂余脱没脱衣服,她是直接上脚踹,火大的,隔着门涂余都能感觉那股怒火势要撒在自己身上,他忙不逆的在里面含含糊糊的答应了一句,就赶紧把水打开。 滚热的热水落在身上,涂余是摒着呼吸闭上了眼睛,似乎想要用这滚热的热水浇灭他心里的热度。 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出现的就是刚刚自己压在涂戈身上的画面,那一抹小心翼翼,浅尝辄止的渴望,让他越发的清楚知道,自己对师妹的在意,喜欢,竟是比想象中的还要浓烈。 因为他们俩自小就都是没有双亲的,除了一个师傅,再没有别的亲人。 自然而然,他们俩从小就在一起,亲密无间,不客气的说,涂戈是自己养大的都不过份。 就是自己从小养的娃,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就怕长大了被哪头猪拱跑了。 可没想到的是,涂戈这还没等那头猪来拱呢,自己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吾家有女初成长的心就变成了被他认为是龌龊想法,他想照顾涂戈一辈子,不想当她师兄,不想当她哥哥,只想当她心尖尖上的那个人。 到底是什么时候心境起了变化,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有可能是午夜梦回,温暖在怀的悸动,也有可能是彼此间只有对方能懂的孤寂。 总之,涂余的心变了,看涂戈也就变了。 尤其是在出现刚刚那种情况之后,他更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她了。 所以这个澡洗的是要多慢就有多慢。 涂戈就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绷着一张脸,眼神狠叨叨的盯着卫生间的门,磨牙,我就看你啥时候出来。 弄得蒋子煜奇怪的在屋子里穿来穿去的,总感觉这俩人的氛围有点怪。 刚刚自己进卫生间洗澡的时候是出了什么事吗?! 在涂戈身边又转了一圈,猜的脑瓜仁儿疼,索性,蒋子煜也不猜了,他端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用脚尖踢了踢涂戈的鞋底,下巴朝着卫生间一扬,问道:“你们俩怎么了?” 涂戈脸臭臭的瞥了一下眼睛,冷硬的回了一句:“啥事没有,别瞎猜。” 顿了一下,她又道:“一会儿在二楼给我收拾出来一间房,在一楼再收拾一间房出来。” 蒋子煜一愣,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要干什么?” 只是还不等涂戈回答他,他顿时惊讶的自己就回答了出来:“你要住在这?!” “咕咚!” 蒋子煜这声刚喊出来,就听见卫生间突然传来一阵巨响,好像是谁地滑,摔了。 涂戈只是淡定端起蒋子煜放在茶几上的那杯水,轻轻的吹了吹热气,抬眸望着蒋子煜,“怎么,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了。” 蒋子煜估计是被涂余那一震天动地的巨响吓得没回过来神,好半天,他才想起来问:“那你来住,另一间房间是给谁准备的?!” “邬子轩。” 涂戈将水杯往茶几上一放,与此同时,卫生间的门突然被人大力的拉了开来,涂余头发上还滴着水呢,大步流星的就走了过来,眼神定定的注视着涂戈,张嘴就问道:“邬子轩是谁?” 心里暗搓搓的却是在咬牙切齿,那个狗东西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叼人? 蒋子煜也想知道:“对啊,邬子轩是谁啊,听这名字好像男人的名啊。” 涂戈皮笑肉不笑的只是盯着涂余,一眼不错的,一直将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了,小心翼翼的扭开身子躲着她的视线,涂戈才无声冷笑一声,在心里唾了一句,不用心思了,这货刚才就是清醒的,亲她的时候根本就没喝多,大爷的,什么时候对她有想法了,现在居然还敢藏着掖着的。 我就看你什么时候挺不住。 在涂戈目光如炬的视线中,涂余早就扛不住了。 在他这,谁都没办法比的过师妹,师妹是独一无二的,小时候是,现在依旧是。 涂戈冷哼一声,看了一眼蒋子煜:“应该算是我要培养的人吧,他天生阴阳眼,被齐老带进玄门界之后,认识了我,齐老就把他丢给了我,让我培养他。” “玄?玄门?” 蒋子煜生涩的重复了一下涂戈的话,眨眨眼睛,明白了,感情是妹妹在家不方便教,只好把人带到他这里来教啊。 “行,你想住多久都行,哥哥的家不就是你的家吗?!” 蒋子煜大大方方的点头同意,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按响了,他转头看了一眼时间,应该是叫的家政来了。 他便站起身,随口说了一句:“那妹,等会儿你看你是要住二楼还是一楼,你自己去看啊。” 说着他就去开门去了,等再回来的时候,坐在大厅里的那俩人不见了,他疑惑的看了一眼楼梯的位置,正好看见涂余的衣角消失不见。 他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俩人,到底在搞什么猫腻?! 而上了楼的俩个人,涂戈在前面带路,涂余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本来身高在外人看来就已经是很高的涂戈,走在涂余前面愣是被挡的根本就看不见。 涂戈走得是漫不经心,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的,“你住在哪一间?” 涂余还想挣扎一番,可一眼看见涂戈冷嗖嗖的视线,他顿时没出息的又低下了头,顺便指了指走廊最里面的房间:“我住在这里,小戈你要干什么吗?!” “你说我要干什么?开门!” 涂戈脑袋轻轻一扬,欲言又止的涂余只得乖顺的走上前,将自己的房门打开,他是眼睁睁的看着涂戈走进去,又示意他赶紧进来,别墨迹,他这脑子里一时间风起云涌的,全是天人交战,根本就不知道涂戈让自己进去干什么。 可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明白,最后,他只得扭扭捏捏的走了进去,就在他进去的一瞬间,涂戈是十分利索的将门一锁,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涂余神情有些慌张的回转过头看着自己。 那副模样就好像自己是逼良为娼的大恶霸,他就是受气的小媳妇一样。 涂戈都气笑了:“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坐那,坐好。” 涂余也被自己刚才过激的反应给弄的十分尴尬,他摸着鼻子,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就看见涂戈从电脑前面拽过椅子,转头的一瞬间,看见没关的电脑屏幕上,是她出演大反派的海报,那清冷的视线直视着前方。 涂戈瞧着,忽然笑了。 笑声听在涂余的耳中,竟是让他莫名的心慌。 耳廓也是慢慢的染上了一层红晕。 如果此时的涂余被瞿世青看见,一定会吓得眼睛都得凸出来,这还是他的酷哥吗?冷酷无情莫挨老子的酷哥? 啥时候变成囔囔踹的小媳妇了?! 涂戈也太厉害了! 第二百零二章 过于残酷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转回身,坐在涂余面前,面色十分平静,平静的涂余根本就看不出涂戈倒地在想什么。 他是战战兢兢老实的坐在床上,小心翼翼的看着涂戈,生怕她问自己刚才发生的事。 不过好在,涂戈根本就没说,只是用手指头勾起垂在肩膀上的一缕秀发,缠在手指头上,缠缠缠,然后才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道:“今天咱们俩之间必须得说个明白。” “说什么明白?!” 涂余心中一紧,以为涂戈这是要问了,问自己心中有没有她了。 那他怎么说啊,是说没有,还是有啊,如果说没有那岂不是撒谎了?自己最不喜欢的就是撒谎了,可要是说有,给涂戈造成困扰怎么办?! 他心中是举棋不定,纠结万分的。 涂戈却像是根本就没看出他纠结问题的所在,只是严肃道:“师兄,你和师傅还要瞒我多久?我作为被你们拖进坑里的人,有权知道你们要干什么吧?!” 涂余一听这话,微微一愣,不是问他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而是这个?! 他舔了舔嘴唇,也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怎么的,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原本是想含糊的把这件事绕过去,可看涂戈的样子,今天这事要是不说明白,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算了,算了,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反正已经这样了,就是不说,又能瞒多久呢? 师妹那么聪明。 涂余想到这里,再次叹了一口气,这才将事情的原委微微道来,他只捡了自己知道的说。 “师妹,你知道师兄和你一样,是孤儿对吧。” 涂戈当然知道了,她点点头。 涂余深吸一口气,每次提到这件事,他都觉得心口顿顿的疼,枉自己一直以为师傅是好人,可实际上,他只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狼,他狼子野心,将自己所有的假象都藏在了那巨皮囊之下,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指使的,都是他逼得,最开始自己也不知道师傅是这种人,可直到某一天...... 他一直以为,师傅祸害,就祸害自己一个人吧,师妹别让她知道了,也别让她跟着掺和了。 可也就是前段时间,师妹说出自己的秘密,他才知道,原来师傅将所有人都算计在内了,包括师妹。 “我是个孤儿,可也不是孤儿。” 涂余曾经也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爸爸,有妈妈,生活的其乐融融,可就在涂余三岁的时候,天有不测风云,他们一家三口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爸爸妈妈再带他去走亲戚的路上突发事故死了,就连他都差点没活过来,是被医生吊着命,在重症监护病房带了足足十五天,才算是活下来。 而他所有欠的医药费都被一个好心人给结清了。 这个好心人就是他的师傅,涂生。 据涂生所说,他当时是路过,发现了他,就把他送进了医院,因为他当时生命垂危,还没有亲戚来看他,所以,他就自告奋勇的向法院申请了涂余的法定监护人的身份,所说非亲非故的,就是路上好心带回家的,法院还是严格的检查了涂生所有的信息,确认了没有问题,才同意他将涂余带回家。 最开始前几个月,法院还会派人来看涂余生活的怎么样,在发现他真的过得不错后,就在后来的几个月,一点一点减少了来的次数,到最后,彻底不来了。 涂生依旧是那个冷面心慈的好师傅,可其实背地里窝藏祸心。 法院的人不再来了之后,涂生就开始教他玄门中的一切事物,不管是画符还是玄术,他都学的很好,也特别努力,虽然有的时候吃点苦,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是师傅说的。 他也一直以为师傅真的很好,特别好,还在后来又捡了涂戈来养,依旧是法院派人,在信任了之后,就彻底撒手不管了。 他们就在训练中一点一点长大。 一直到他二十三的时候,他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可能会踩中五弊三缺中的任意一个,或穷或残。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父母当年死亡却是有蹊跷的,根本就不想师傅口中说的,突发事故。 他的父亲母亲是被人陷害死在了归家的途中。 那人使得一手好玄术。 而这一切,都是师傅告诉他的。 因为师傅是玄门中人,自然熟知玄门中所有的手段,而且,他还告诉了他一个秘密。 他父母的尸身都保存的很好,二十年了,没有一点腐烂的痕迹,就像睡着了一般。 师傅说,自己只要想办法得到灵魂之力,攒够几百个数额,然后在扭动转生大阵,就有可能将他父母复活。 复活啊。 那可是他自己亲最爱的父母,虽然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可父母的音容笑貌还是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中。 他为了能复活爸妈,毅然决然的一头钻进了师傅保存下来的那些禁书之中,学习违禁术法,就盼着有一天能把爸妈复活过来。 最开始,自己取那些无辜之人的灵魂之力时确实下不了手,就算再怎么做心里防设还是下不了手,思考再三后,他退而求其次,专门挑那些不法之人下手,先给他们一点甜枣,帮他们做尽坏事,将内心的恶意无限放大,然后,在最后,他们的善缘功德都被他们自己消磨殆尽之后,自己就收了他们的灵魂之力,有的是寿命,有的是钱财,总之,都不相同。 原本他以为自己这么做已经够缺德了,右臂上腐烂的痕迹就是证据。 可五年过去了,他收取的灵魂仅仅也不过才几十之多,根本就达不到师傅所说的几百个灵魂。 他本来的绝望了,也快要放弃了,就在有一天,师傅找到了他。 师傅的容貌还是他,可语气口吻全都变了。 师傅当时很不耐烦的指着他,只是冷冰冰的问道:“你还想不想要你爸妈复活了?!” 想啊,怎么不想,做梦都想啊,只是他做不到。 可接下来,师傅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他彻底的绝望了。 师傅说:“既然想就好好努力吧,如过你不好好做事,真不知道你爸妈的灵魂什么时候解脱。” 涂余脑瓜子一懵,她潜意识觉得师傅这句话话里有话,可他没想明白,直到师傅都出门了,他才反应过来追出去问道:“师傅,你,说什么。” 第二百零三章 嗜血人生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那一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师傅被他叫住,逆着光而站,那一瞬间,他忽然发现自己看不清师傅的面容了,他只听着自己颤抖的声音问道:“师傅,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涂生当时可能是笑了,他冷冷清清的裂开嘴,就像一只嗜血的野兽,说的话没有一点温度,甚至是更冷他说:“如果你不加紧脚步快点去搜罗灵魂里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你爹妈会承受什么样的痛苦,坦白来说,等你长大,我已经等的很不耐烦了。” 涂余当时就傻愣愣的立在了当场,从来在他心中都是身形高大,值得人尊敬的师傅竟然说,我等你长大已经很不耐烦了?! 涂余甚至是没有勇气上去揪住涂生,你这话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是故意刺激我呢? 可涂余不敢追过去,他只敢瞪大了眼睛,站在原地看着这个被称作他师傅的男人一步一步走远。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却给了自己当头一棒。 涂戈听着涂余讲完这些事,第一反应是根本不相信。 可师兄也从来都不会说谎的,师兄从小就是一个善良的人,自己跟他一起长大的,怎么会怀疑他撒谎。 如果师兄妹撒谎,那就是师傅...... 涂戈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师傅可能从很久以前就在图谋一些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了。 涂余知道要师妹相信并不是一件难事,可他还是想说的再清楚一点。 “师妹,你知道吗,我听师傅这么说之后就长了个心眼,特意调查了一下,师傅的身份是假的,叫涂生的这个人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失踪了,只是身份信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注销,师傅用他的身份已经用了几十年了。” 涂戈突然就想到之前自己拜托柚前查到的信息,她连忙从自己兜里将手机翻了出来,找到柚前发给自己的资料,她立刻递到涂余面前,急急地问道:“是不是这个人?!” 涂余接过手机仔细一看,他顿时神情一怔,抬头看了一眼涂戈,“师妹你什么时候调查的师傅?” 涂戈面色严峻的回道:“很久以前了。” 顿了一顿,她又道:“师兄,看来我们很有必要回去看看师傅到底在干什么了。” “干什么?” 涂余冷冷一笑:“我并不想知道,我现在被他制着,身不由己,师妹你知道吗,我爸爸妈妈就是他害死的,当时收养我的时候说的冠冕堂皇的,还说什么半路碰见才救下得我,可实际上,是他多方调查,查探,发现我的生辰八字十分适合跟他学习符咒,阵法,在见到我的面后,发现我比想象中还要聪慧,他才决定收养我的。” “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 “他害的我无父无母,在贼人手下生养长大,认贼作父,到头来,还不能报仇,因为他手里攥着我爸妈的灵魂,如果我稍有一点点的不听话,他就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涂戈从来没想过师傅竟然还有如此黑暗的一面,她忽然想到自己之前将他从那一片废墟中带回来的事,忍不住道:“难道上一次也是?!” 涂余点点头:“是。” “我不想害无辜的人的姓名,就是那一场大爆炸,死在里面的兵哥何其之多,我趁着他没反应过来,就全部帮着超度了,本以为他不会知道,可哪成想,她都给我记着呢,那一次派过来的蒙面男,就是我们一起碰到的那一个,他在帮师傅...不,是涂生做事,手法凛冽不择手段。” 涂余顿了一顿,又说道:“师妹,你一定要小心一点,我感觉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就是你,他也不会放过的。” 事态变得如此严峻,是涂戈根本就没想到的。 她根本就没想过,师傅竟然是这种人,简直刷新了她的三观,如果师兄是他制造的一场祸事带走的,那自己估计也是了。 也是他查到生辰八字十分附和他的要求,所以他才蛊惑了蒋峰的政敌,偷溜进他们家,把还在襁褓中的她带走了。 让她与父母生生分别二十几年,才被找回来。 涂戈只要一想到沁雅当时险些没一口气堵住上不来,过去,甚至是二十几年家中都郁郁寡欢的,她就恨不得立刻找他算账。 可是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对上他根本就没有胜算,她必须要想办法提升自己。 还有,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提前知道这些事了,如果被涂生,和躲在暗处的那个黑衣人知道,只怕他们会加快脚步。 虽然他们在密谋什么事,自己不是很清楚,但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涂戈沉吟了一瞬:“师兄,他们现在还会再找你吗?!” “会。” 涂余沉痛的点点头,“那个黑衣人估计并不是个玄门翘楚,他可能两边都会,却根本就不精通,如果涂生真的需要我帮他做什么事,他一定还会来找我的。” 那就是说,师兄依旧会做这些事,就算是知道了师傅的丑恶嘴脸,依旧没有办法拒绝他,因为他的父母还在涂生的手上。 涂余说到这里,忽然看了涂戈一眼:“这种事情我来就可以了,就算是损阴德,腋窝一个人来就够了,你千万别在搅和在里面了,你最好保存实力,因为我估计,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我已经这样了,跟他抗衡也很难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你能牵制他了。” 涂戈无奈,她知道师兄这是在保护自己,也明知道是这个道理,可眼睁睁看着师兄在作死的边缘来回试探,死后还有可能万劫不复,她这心中就丝丝的疼,难过。 他们毕竟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比一般人都要亲近的最亲的人,就这么让他去死吗? 涂戈肯定是不答应的,她必须得想办法增强实力,而且还不能被他们发现自己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自己明面上的工作就必须继续做,她得当她的明星,用来迷惑涂生,让他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那样不思进取,就想着荣华富贵。 这样不禁能降低他的注意力,也能让自己继续狗发育。 涂戈想到自己之前在学校附近看到的那个十分熟悉的身影,当时还在想是不是师傅呢,原来真的是他啊。 难怪他不来找自己呢,想来是自己还没派上用场,简单来说,就是还没轮到自己呢。 等到他找过来的时候可就晚了。 第二百零四章 试验一下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这些话说开了,涂戈瞬间就明白了昨天晚上,沁雅那一帮穷亲戚为什么会死的那么凄惨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撞枪口上了不说,还可能是因为,他们是自己身边的人。 涂戈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涂余,涂余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连忙从床上站起身,说啥也要画点高级的护身符,让涂戈送给她认为亲近的人,可不能再让涂生暗搓搓的下手了。 说干就干,涂余从自己带来的包里掏出符纸还有朱砂笔,拿着就要开画,涂戈道:“画符这件事不着急,我还有一个事,没弄明白,想要问问你。” 涂余一愣,转头看向她,“什么事?!” 涂戈:“你还记得你给我雕刻的手镯吗?” 涂余想起来了,之前蒋子煜从涂戈手中拿到的,说啥也不戴,要给他,这东西本来就是自己制作出来的,就算里面关押着一个灵魂,他也是经常接触根本就不害怕。 可蒋子煜不一样,蒋子煜从一个普通人的范畴有一天突然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些玩意,他拿在手里只觉得是烫手的山芋,害怕的要命,当然是能尽快扔出去就尽快扔出去了。 涂余从兜里掏出那个手镯递了过来:“你说的是这个,里面关着那个女鬼。” 涂戈接过手镯,道了一句:“你知道她的执念是什么吗?” “孩子吧。” 涂余想了想,之前自己到了那一片就是为了将这个归回收回去,可到了之后才发现,只是一个可怜人,他就没下得了手。 就是因为自己下不了手,才被涂生派过来的黑衣男人抓住把柄,险些没弄死他,要不是这个女鬼短暂的恢复了意识护了他一下,给他拖延了时间,他才用符纸重创那个男人的同时也藏了起来。 “我在去之前其实是调查过的,这女人死的时候好像还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据资料上显示,她是因为孩子丢了,才会变得疯魔疯张,最后更是因为思念过度而郁郁而终,只是到死,孩子都没找到,孩子没找到成了她心中的魔障,她在世间游荡就是为了找到孩子,可她的魂力过于薄弱,自然被世间法则消减的差点消亡,如果不是因为心中执念支撑,可能她早就烟消云散了。” 孩子丢了?!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是人法律意识最薄弱的年代,再加上科技都不发达,就是孩子丢了都没地方找,有的撑了十几二十年才在现在这个科技最发达的时候,找到了丢失的孩子,可孩子最美好的年纪已经过去了,少了亲生父母的陪伴,就算有亲情在,也隔了点什么。 就好像她一样。 涂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微微叹了一口气。 涂余也没说话,估计师妹是想到了自己,感同身受的突然心里有点同情吧。 但与师妹相比,她还是很幸福的,自己却连爸爸妈妈都没有了,师妹还有机会在有生之年找到爸妈,比自己强。 “既然是执念,不帮她把孩子找到估计她也不可能离开的,既然这样,先让她在手镯里住着吧,也养一养魂力,等有了消息,散了她的执念,在送她走吧。” 涂余问道:“那你想怎么帮她?” 涂戈站起身,走到涂余面前,抱着胳膊看着坐在床上的涂余,嘴角忽然含起一丝以为不明的笑意,这让涂余正谈正事呢,一时间也没转过弯,只是看着她笑,下意识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不安的挪动着屁股,想远离涂戈,却并没有多的太远,自己还在等她的回答。 涂戈看他蹭蹭蹭的,她目光一深,微微弯下腰,眯着眼睛盯着他,道:“你也知道,我认识一个当警察的大叔,想要查消息,自然是要找他帮忙了,不过话说,我好想找了好几个人帮忙,人情债都欠了好多,还有柚前,我还承诺他三个要求,还要请他吃饭,啧啧啧,怎么就欠了这么多呢?!” “你说谁?!” 一听说是柚前,涂余的脑海中瞬间就蹦出一张十分不正经的脸,长得极其风流,却又有一双十分正派的眼睛。 他看人很准的,柚前只是表面长得风流,骨子里却是一个传统又专一的人,而且,上一次一起吃饭,他就看出来,这小子对他师妹有意思,绝对有意思。 他忍不住拧起眉头,心里十分堵得慌,知道有人追师妹,咋这么不舒服呢?! 尤其是一抬头就看见师妹如花似玉的脸,就在自己面前,他顿时身体一绷,就想到了早上那个自认为是梦不是梦的美妙,脑海中一出现画面,他立刻口干舌燥的转移视线,垂涎了眼睑,根本就不敢看涂戈的眼睛,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在泄露自己喜欢师妹的秘密。 喜欢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说,师妹不知道那就继续让她不知道吧。 “说完正事,也该说说我俩之间的事了,你喜欢我。” 正当涂余还在琢磨怎么将资格小心思在藏起来的时候,涂戈忽然说出了这个让他几乎跳起来的事实。 他瞪圆了眼睛猛地转回头,看着涂戈,脸颊瞬间就变红了,他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开什么玩笑啊,我怎么可能喜欢你,你就是我妹妹,亲妹妹,我对你就是亲情,对,就是亲情。” 他这语气别说涂戈不相信了,就是他自己都不相信啊,结巴什么玩意啊,说出来的根本就不让人信服。 他是欲哭无泪的。 “是吗?” 本来涂戈在心中只是猜疑八十分,现在看涂余这模样,还脸蛋红红,就连耳稍都变红了,她这八十分顿时变成了一百分。 以自己对师兄的了解,他对谁都是不假辞色的,唯独对自己连慌都不会撒,而且羞成这样少见不说,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涂余忙不逆的点头,只是这头还没点完,涂戈忽然欺身而上,一条腿直接压在床上,按着他的肩膀,就把他成功的扑倒了。 涂余这一下直接从惊吓变成了惊恐,他这手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明显感觉,师妹胸前的柔软压在自己身上,悲催的是他刚才洗了澡,连衣服都没穿,匆匆忙忙间套了件小裤衩,穿着浴巾就跑了出来,这感受是更加的真实,让他呼吸都紊乱了起来。 压在自己身上的可是他喜欢了许多年的师妹,能做到柳下惠靠自己很薄弱的意志力已经很艰难了。 师妹却是一只手直接捏着他的下颚,将他的脸板正,让自己直视她。 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大脑里全都是血液上涌的声音,他根本什么都听不见了。 涂戈却微微一笑,嘴中轻声道:“你不喜欢我吗?那你早上亲我为什么,亲完还想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你觉得可能吗?!” 涂余想说什么,根本就说不出来了,他直勾勾的看着涂戈的红唇一张一合的。 涂戈继续道:“如果不喜欢,那我得试验试验,看看你是不是说真的,还是说,你什么时候动了心思,还想藏起来。” 涂余有心想问,你想怎么实验,就见涂戈的嘴唇突然压了下来,先是试探的贴上他的,最后加重了力道。 那一瞬间,他只感觉,‘轰’的一声,有烟花在脑海里爆炸了。 师妹从小到大最喜欢欺负他了,什么都喜欢压一头,就连亲吻也要找补回来。 可他甘愿被找补,甘愿被沉沦。 碰见师妹,他怎么都是输啊。 第二百零五章 心有所属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余感受着嘴唇上的柔软,辗转,他整个人都是还晕乎乎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是耳朵里充斥着血液流淌的声音,心跳如雷。 潜意识里,他告诉自己,这样不好,这样是不对的,师妹只是对他早上那般轻薄的惩罚,并不是喜欢自己,可他又舍不得师妹唯一一次的亲密接触就这么匆匆远离。 他甚至是悲哀的想,师妹不喜欢他就不喜欢他吧,不管是惩罚也好,恶作剧也罢,他唯有受着。 毕竟这个世界上,永远是先爱上的那一个怎么样都输。 他就是输啊,倏地还是如此的卑微,彻底。 涂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早上被师兄亲了一下之后,她这个人就处在亢奋状态,磨刀霍霍,尤其是折返回来再猜看见师兄的一瞬间,她除了脑海里想到的是师兄过举的行为,再就是,竟然想亲回来。 天知道,自己刚才和师兄说话是有多大的意志力才强忍着自己不去看他那张薄唇,师兄的话,虽然都听见了耳朵里,可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莫名奇妙的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是正常,是不是喜欢师兄,可她知道的是,师兄一直都是她最亲近的人,最开始知道他那些作死行为,除了恨铁不成钢以外,还有克制不住的担心。 尤其是这一次他出事,接到他电话的一瞬间,她几乎是恨不得放下手里所有的工作,也要冲过去,在找不到师兄的时候,她惶恐不安,害怕,在找到师兄之后,她竟又如释负重的松了一口气,还好他命还在。 只要命还在,别的都无所谓。 可看见师兄那不管不顾的样子,她还是火大的在他嘴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那酥酥麻麻的感觉顿时让涂余大脑里某种神经突然‘嘭’的一声断掉了,他原本已经任君宰割的闭上了的眼睛,却被涂戈这一举动,突然倏地的一下就睁开了。 眼中两团火热的小火苗直勾勾的盯着涂戈,被迫举在头顶上的双手也是蠢蠢欲动的想要揽上怀中人的腰肢。 涂戈突然支起身子,脸颊微红的瞥了他一眼,唇角一勾,她是魅惑众生的微微一笑:“你想干什么?白日暄淫?” 涂余立刻清醒过来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神情十分尴尬的缩在一边,根本就不敢看她,生怕自己这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理智在不小心绷断了。 涂戈就好像没看到涂余的尴尬,站在他面前,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呲着牙轻轻笑道:“下次再敢吓唬我,小心我还惩罚你。” 涂余猛地抬起头,盯着涂戈骤然放大的容颜,嘴唇上温热的再次落下一吻,他本就爆红的脸是更加的红了,捂着嘴唇不可置信的看着涂戈犹如女流氓的动作,让他心中痒的难受。 翻天了,翻天了,他怎么不知道师妹竟然还有这女王攻的气质,衬托的他就像小媳妇一样。 呸! 实在是太难堪了。 涂戈调戏完比自己打了五岁的师兄,施施然的转身出门了。 既然说了要住下,那她得回去准备行李了。 她下了楼,十分镇定的和已经等在楼下的蒋子煜打一声招呼,然后出门,坐上车子,她忽然捂着脸,趴在方向盘上笑出了声音。 师兄实在是太让她有想欺负的冲动了,尤其是那惶恐不安的眼神,直直的盯着自己的时候,她真的是恨不得直接按倒他,吃干抹净。 也就是这再一次的亲密接触,涂戈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对师兄其实一直都有觊觎的心思。 恍惚中想起来,她好像很小的时候,窝在师兄怀里的时候,就发过誓,长大一定要娶师兄当媳妇。 可能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把他放在心里了。 师傅当然也在心里,可他们的位置已然是不相同的。 难怪听说师兄出事自己会那么着急,原来自己心里一直都有他,只是自己并不知道罢了。 涂戈偷笑了好半天,才发动车子,回了蒋家老宅,收拾行李去了,顺便的,也跟沁雅和蒋峰说明白了自己取蒋子煜的房子住的原因。 说的并不是很细致,大概的一扫而过,而自己当初丢失的原因她却没说,说不说的,现在也没有证据,等以后事了,在决定要不要告诉他们吧,毕竟他们年纪大了,也经不起这风风雨雨了。 ...... 涂戈这头收拾行李去了。 涂余却睁着眼睛在床上坐了好半天,仿佛这整间屋子里还都是涂戈停留时的香气,他呆呆的坐在床上,眼神空洞。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将自己刚才翻出来的符纸朱砂笔又拽了过来,他现在继续静心,他的心静不下来,满脑子都是师妹刚刚的音容笑貌,这才刚分开不到五分钟,自己就已经控制不住的想她。 以前没有过这一层的接触,他还能很好的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悸动,可现在,他想她,真的很想,很想。 就连自己拿着朱砂笔的手都是颤抖的,落笔第一下,他就画不下去了,盯着符纸,他再次发起了呆。 涂戈的行李并没有多少,装完了两个皮箱之后,在沁雅依依不舍中装车离开。 等到她再次回到蒋子煜的房子时,邬子轩已经在小区门口等有一会儿了,他却没进去。 主要是这小区也太高大上了,看这小区名,那就是顶级富豪住的地方啊,他何德何能能住在这么好的地方?! 在小区门口转悠好几圈,门口的保安还以为他是什么坏人呢,已经用注目礼盯了他好半天了,正打算上前问问他有什么事吗,就见一辆越野车稳稳的停在自己面前。 一个姑娘伸出脑袋看了一眼在车前面迟疑的邬子轩,喊道:“先上车,等会儿让我哥给你一个通行卡。” 保安一见这姑娘,眼睛顿时一亮,这不是那最近风头正火的大明星吗? 还是他小区住户的亲妹妹,立刻,他一个标准的军礼就敬了出来,下一刻,一瓶水就被递了出来,那姑娘笑眯眯的看着他,嘴里说了一句:“辛苦了。” 保安顿感荣幸的微微一笑:“我的荣幸。” 说话间,起落杆就抬了起来,涂戈收回脑袋,脚下一踩油门,直接开了进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绿化林中。 坐在副驾驶上的邬子轩是张大了嘴巴,这环境也太好了吧,家家户户之间隔得也特别的远,占地十分广泛,住户之间的隐私保护的也是相当的到位了。 一想到自己即将要住在这里,邬子轩就不可抑制的激动了起来。 第二百零六章 惨烈的训练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然而邬子轩并没有高兴多长时间,涂戈将他带进蒋子煜的房子之后,就把他扔了下来,吩咐他先在这住着,不懂的就问她师兄。 至于她,有工作要做,最近可能没办法教他什么东西,等她拍完戏的,再来找他。 说完话,涂戈又将自己的行李让邬子轩带进去,就一脚油门离开了,只孤零零的留着他一个人站在门口,踌躇不安好半天,才试探性的抬起手,敲门。 打开门的是蒋子煜。 蒋子煜伸着脑袋在外面看了两眼,问了一句:“我妹呢?” 在听邬子轩说涂戈走了,他顿时兴致缺缺的把他让进来,让他住在一楼,涂戈的行李他给拖到二楼新收拾出来的房间里面了。 于是,邬子轩练一天休息的时候都没有,就被涂余叫了出去,在院子里开始魔鬼训练。 曾经涂戈和涂余受到的非人训练实际上根本就不适用邬子轩,因为邬子轩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成年人的身子骨早就长得十分结实,想要在重新变成涂戈或者涂余那样富有柔软的身子骨,他可能要承受的是更加痛苦的开骨。 涂余也不知道邬子轩能不能承受的住,只能试验着一点一点来吧。 严肃且又不讲情面的涂余可是让邬子轩吃了不少的苦头,一天开骨下来,他是惨叫连连,等晚上躺在床上,身子是连动都不敢动了。 可你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吗?! 晚上邬子轩本来想睡觉,休息休息的,可才刚刚躺下,涂余就冷着一张脸门都没敲就进来了,吓得邬子轩一哆嗦,抻到了今天白天差点没练废的骨头,疼的他是倒吸一口凉气。 “涂师傅你这是要干什么?!” 涂余一句话没说,伸手就将他从床上拽了起来,让他将腿盘好,他是龇牙咧嘴废了半天的力气才将自己的腿盘上。 “闭眼。” 邬子轩狐疑的将自己的眼睛闭上,不知道涂余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虽然涂戈把自己托付给了涂余,可他也知道,涂余根本就没有一丁点敷衍自己的意思,他是十分认真负责的在教导自己。 虽然苦了一点,累了一点,可这毕竟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既要想自己的余生不被自己挥霍辜负,他吃的这些苦和累,根本就不算什么的。 有了对比,那他就是咬牙也得挺着,只要还有一口气,只要希望有生之年能超越涂家师兄妹,他就知足了。 涂余看着邬子轩最开始还一脸痛苦的表情渐渐变得平和下来,他这才暗自点点头,满意的在房间里找了沙发坐下,一边随手翻起他带来的那些书,一边指点道:“试着在心里默默的背诵引灵入体决,闭上眼睛,感受自己的小腹处有没有一丝温热的气流。” 温热的气流?! 邬子轩心中隐隐吃了一惊,这是要修仙?! 他的心神顿时一阵动荡,适时地,涂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稳住心神,别激动,慢慢感受,等你什么时候能感受到了,那你就可以向我师妹一样学习玄术了。” 邬子轩听着涂余的话,立刻在心里默默背起了引灵决,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问题还是怎么样,他好像真的感觉到一股热气在小腹处盘旋着,但又不确定,自己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流呢?! 邬子轩皱着眉头想了想,又重新的感受起来。 时间就在一点一滴中快速的溜走了,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窗外的天空已经是大亮了,他摸索着翻出手机,这一看不要紧,居然已经早上九点多了。 他下意识的想将自己的腿拿下来,这一动,他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腿麻的跟有千万根银针刺着下半身一样,剧烈的刺痛感让他忍不住‘嘶嘶’的裂开了嘴。 过了好半天,他才敢将自己的腿拿下来。 虽然昨天晚上折腾了一晚上,那股热气根本就是自己的错觉,不过,他昨天经受了一整天锤炼的身体,似乎没有昨天那么难受了。 他忍不住惊奇的伸了个懒腰,后背的骨头是噼里啪啦的作响。 忍不住的,他叹了一声:“真舒服。” 可随着他这一动弹,一股臭气,立刻扑面而来,他不由得抬起胳膊,这股臭气竟是从自己身上传来的,他捂着鼻子一声干呕,连忙从床上跳了起来,先将床单扯下来,再冲进卫生间洗洗洗。 等他精神抖擞的从卫生间里出来,下楼吃饭,才知道昨天不过是开胃小菜,今天还有更难度的动作等着他呢,他是一声哀嚎,吃饭都不香了。 今天的蒋子煜难得在家,他听着院子里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嚎声,他是后槽牙都要咬掉了,这也太吓人了。 自己妹妹这小时候是遭受了多大的罪啊,他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加倍的对她好,让她重新感受一下来自哥哥的温暖。 蒋子煜一脸坚定的握拳,给自己下了一个承诺,再一转头,看见涂余一将根本就下不去腿的邬子轩毫不留情的踹下去的一瞬间,他是立刻推门就进屋了,这地方不能呆了,太吓人了。 ...... 远在公司跟凌月对接的涂戈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手机上,涂余发来的视频,里面是邬子轩鬼哭狼嚎的声音,还有涂余淡笑的说话声:“师妹,你还别说,这小子确实是快材料,多敲打敲打,必定能成才,而且我相信绝对能远超你的奇才。” “是吗?!” 涂戈发过去一段语音,她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她忽然笑的极其恶劣的又发过去一段调戏师兄的语音,“师兄怎么办,你让我上瘾了,看不见你就想你,看见你就想欺负你,不然你来找我吧。” 涂余那边正训练邬子轩呢,他听见手机‘叮咚’一声响了,将手机掏出来,点开语音放在耳边,听见涂戈说的那些话,他的脸瞬间就爆红了,一声剧烈的咳嗽预示他现在内心的十分不平静。 心中是格外的开心,可又有些怅然失措的,师妹这情话撩起来怎么一套一套的?她是无师自通,还是跟谁...学的?! 第二百零七章 桃花朵朵开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欺负师兄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涂戈不自觉的转着椅子偷偷的在那笑。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阴测测的说话声:“涂大小姐你是真舍得出现了?最近跑哪鬼混去了?!” 涂戈转过身子一看,是凌月正不明所以的盯着自己的手机,磨磨牙。 她笑着打了一声招呼:“我还能去哪啊,当然是拍戏了,前两天不是刚把骆世晓的戏拍完了吗,怎么了?” “怎么了?” 凌月冷笑一声,“大姐,你不说要拍战争神剧吗?结果呢,拍还是不拍啊,连句痛快话都没有,你要干啥?” “哎呦,哎呦,不好意思,真忘了,真忘了。” 之前许娉婷提醒自己了,可她看剧本看的太过专心就给忘了,再加上这两天事太多了,也就没来得及,现在一听凌月这口气,她连忙讨好的笑着站起身:“凌月姐姐,别生气啊,我拍,就是之前忘记跟你说了,光顾看剧本了,嘿嘿!” “你还嘿嘿。” 凌月恨铁不成钢的伸出一根手指头,点了点她的脑门,这才舒缓了脸色,坐在了老板椅上,疲倦的按了按太阳穴,道:“了解你的脾气,知道你想拍,就没给推了,我已经告诉那边的负责人了,等下周你去试个镜,走个过场,然后就等着进组就可以了。” 涂戈点点头,知道只要凌月出手,那十有八九就能成功了,她其实根本就不在意的,戏能不能拍成她并不担心,反正她不拍烂片,是不是女主角的,她也不在乎。 “不过,我看你这脸色不好,是不是累病了?!” 涂戈关心的看着凌月有些惨白的脸色,问了一句。 凌月摆摆手,长叹一口气:“你还说呢,易总带着媳妇见家长去了,蒋总坐镇又手段凛冽,我怕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能留的人都被他开了,到头来,连给用的人都没有,所以我是能自己解决的事情,就没敢往上报。” “你都自己处理小心累垮了身体,要不然有人该心疼了。” 涂戈调侃了一句。 凌月顿时有些懵的支起身子,看着她问道:“什么有人该心疼了?谁心疼啊?” 涂戈故作神秘的一笑,晃着一根手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不可说,不可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最近桃花旺盛,估计要有好事发生哦。” “好事?” 凌月才不相信呢,自己能有什么好事啊,累都快累死了,还好事呢。 “你被逗我了,我还能有什么好事啊,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家能睡上一个好觉。” 说话间她打了一个哈欠,正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她以为又是工作上的事,无奈的长叹一声,拿过手机刚要接听,她忽然听见坐在对面的涂戈站起身,朝着她微微一笑:“你看看,好事来了。” 她并没有在意这句话,按了接听键就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迟迟没有人说话,她奇怪的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你好,哪位啊,不说话,我挂了。” “别挂。” 电话里突然传出来两个字,凌月微微一愣,听出来了,这是她前老板的说话声。 “哎,钟总您这是换手机号了?我差点没听出来,您有什么事吗?” 或许是听着凌月这疏离又客气的语气,钟晋心中忍不住就窝起了火。 自己难道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头一次追女孩子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追,还特意找了自己的好哥们询问了方法。 那瘪犊子可倒好,说什么好女怕缠郎,你得每天都去找她,时时刻刻的在她面前晃悠,让她熟悉你的存在,然后再来个欲擒故纵,将她的兴致都勾起来之后,就不找她了,先吊个两三天,然后在装作不经意出现的样子,这样,这姑娘肯定能对他死心塌地的。 他也确实按照他说的方法做的,可这姑娘不是今天有工作不方便,就是明天要见客户,没时间。 好不容易自己靠着偶遇碰着好几天了,好不容易在她面前刷了一段时间的存在感,可她竟然没有感觉,眼里不是工作工作就是工作工作的,就连吃饭的时候都工作,自己亲手给她做的饭,她吃了,根本就没发现那是自己做的,不是买的,你说他悲催不悲催。 好不容易认为时间应该算是成熟了,他又施展了欲擒故纵这一招,好家伙,这女人直接将他旺仔脑后勺了,根本就没想起来还有自己这一号人物呢。 这还是他悄悄跟踪了好几天得到的结论。 你说她无心吧,还不是无心,说她有心吧又特别的伤人。 一气之下,他大白天就给自己灌了一瓶二锅头,那酒劲一上来,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一个电话就打过去了。 可那女人连他手机号都没存。 钟晋觉得自己可能是这世界上最惨的人了,人家连你手机号都没有,你还纠结个什么劲啊。 其实是钟晋忘了,不是凌月没存他手机号,而是他喝多了,拿错了手机,错把他朋友的手机拿了出来。 在拨通那个滚瓜烂熟的号码时,他还以为凌月能开心的问他,这几天去哪了。 可一接通,人家问的是:‘喂,你好。’ 钟晋生气了,特别生气。 他大着舌头,打着卷控诉她:“凌月,你说你是不是没有心?啊???你就是没有心,我都这么明显了,你还没看出来?还是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凌月奇怪的继续按着眉心,脑瓜子嗡嗡作响,却又耐心十足的问道:“钟总,您是喝酒了吗?身边有什么人吗?需要我接您吗?” “你能不能别老您您您的,我有名字,你都辞职不干了,还叫我什么钟总啊。” 凌月这一会儿确认了,这钟晋就是喝酒了,不过他不是号称千杯不醉,万杯不倒的吗?这是喝多少啊,喝成这样。 凌月只记得钟晋酒量大,却不知道,人有愁心事喝酒就会醉。 “钟总,您在哪呢,我去找您吧。” “你找我干什么啊,我就在你身边呢,你都不知道。” 钟晋听到这话突然悲从中来,他喃喃着红着眼眶,道:“你丫的就是没有心,就连我喜欢你,你都不知道!” 凌月:“......” 凌月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懵懵的‘嗯’?了一声。 钟晋这下破罐子破摔了,坐在车里,看着凌月工作的位置,大吼一声:“凌月你丫就是一迟钝,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啊?!” 电话里彻底没声了,只剩下凌月被震惊到的呼吸声,她也不知道,钟晋居然喜欢自己? 这怎么可能呢?! 第二百零八章 酒后的告白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脑袋越来越疼,凌月实在是坐不住了,这人跟自己告完白就没声了,是不是真喝多了。 她连忙站起身,从身后将自己的衣服拽起来,穿好,就打算下楼看看去。 从地下车库取完车,刚一出来,她就看见一个十分眼熟的车就停在自己单位门口,她还以为看错了,瞪大了眼睛一脚刹车停住,连忙将车停好,从车上下来,她趴在车窗户上看着钟晋已经醉的睡过去了,这大冬天的,在车里睡觉,也不怕着凉。 还喝多了开车,不知道酒后驾驶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吗? 凌月敲了敲车窗,没有动静,她试探的一拉车门,发现驾驶位置的门并没关上,她一拉就给拉开了。 她连忙将车门打开,晃了晃钟晋,嘴中叫道:“钟总,钟总你醒醒啊。” 钟晋迷迷糊糊间好像看见了凌月,还非常可恶的叫他钟总,他皱紧了眉头挥了挥手,不耐烦道:“我叫钟晋,钟晋,不叫钟总。” 凌月没办法了,只得将他从驾驶位置拖出来,再塞进副驾驶位置,然后自己坐进车里,将暖气打开,一边打了个代驾。 在等待代驾的同时,她歪着脑袋,看着已经被自己放倒在椅子里的钟晋。 说实话,钟晋长得并没有多难看,相反的,他那一张精英脸,鼻梁上还挂了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只不过此时他的眼镜也不知道甩哪去了,露出了少见不戴眼镜的样子,竟是少了一份文质彬彬,多了一丝上位者的气质。 钟晋的公司规模不算小,虽然没办法跟易家相比,可他自己白手起家,这么多年经营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厉害了。 年纪轻轻三十而立的,就有这一份不小的资产,这在那些阿姨眼里,应该算是很不错的金龟婿了。 自己跟着他许多年,没有七年也有五年了,从来没看见他身边有什么女人,他洁身自好的让自己曾经以为他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 就是这么一个优秀的人在今天说喜欢她,她除了有一些不可置信外,还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自豪感。 这么优秀的人都喜欢自己,那自己到底是有多优秀啊。 凌月毫不夸张自己的优秀,她知道自己是个聪明的人,事业有成。 只是,再聪明的女人,死板又老成的,怎么会有人喜欢呢?! 凌月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总是一成不变的职业装,长及垂腰的黑发没烫没染,就在脑后勺处绑了一个头绳,十分简单的发型,脸上也根本就没化过妆,鼻梁上架着一副超大的黑框眼镜,就是这么老土的自己,钟晋竟然会喜欢自己? 简直太不可置信了。 凌月一只手拄着下巴,看着钟晋睡着的样子,忍不住自言自语道:“你要跟我告白,就清醒的时候再来,喝成这样子,谁知道你是不是酒后胡言乱语啊。” 没有人回答她,她忍不住微微叹口气,车里一时间安静根本就没有任何声音,就在这时,车窗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窗声。 凌月一个激灵回过神,她一看,竟然是代驾小哥来了。 她连忙从车里出来,指了指不远处自己的车,又把车钥匙递给他,嘱咐他跟在自己身后就行,然后她又重新钻回到车里,发动车子,扣好安全带,一转头,她看见钟晋的安全带也没系,她又连忙探过身子,将安全带扯过来。 刚给他扣好,一抬头,不期然的,她直接撞进了一双褐色的眸子里。 忍不住微微一愣,她竟然没想到,钟晋摘了眼镜的眼球竟然是浅褐色的,就像璀璨的宝石一样。 “你,醒了?” 也不知道刚刚自己的自言自语他听没听见。 凌月有点尴尬的想说点什么,还没等开口呢,她就见钟晋眨了眨眼睛,一转头,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凌月仔细的辨认了一下,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没醒。 发动车子,她朝着钟晋家驶去。 只是在她没看见的地方,钟晋面对着车窗悄悄睁开了眼睛,眼神中不由得闪过一丝雀跃。 他是没想到凌月竟然吃这一套,还好自己发现凌月这姑娘眼里除了工作就没有别人的时候,果断的变换了方法。 如果真用那瘪犊子的招,他可能这一辈子都得孤孤单单一个人过了。 还好,还好。 钟晋长出一口气,又再次闭上了眼睛,酒他其实是喝了的,虽然有点醉意,但根本就没到酒后胡言乱语的程度,再说了,自己啥酒品他都知道,那就是喝多了倒头就睡的,如果不装作醉的不省人事,他怎么想办法把这姑娘拐回家? 不光是现在要拐,他还要拐一辈子呢。 ...... 涂戈知道了具体视镜的时间,她这空闲的日子也不多了。 现在她不光要好好拍戏,还要迷惑暗中的人,认为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光如此,她还需要想办法让自己已经到达瓶颈的实力再更上一步。 涂戈坐在车里,闭上眼睛。 许娉婷也没敢说话,只是拿着手机,翻看着最近火爆的消息。 涂戈之前带着爆字的头条热度已经下去了,她现在虽然被大众所熟知,却不是靠的作品而是靠的家室背景,还有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 这些都不是长久之计,可她拍的那两部剧,因为时间上被延长了,也不知道今年年底能不能上映,看时间安排,应该是够呛啊,如果今年年底上的话,太仓促了。 而且涂戈拍的那个仙侠剧还得后期制作,还有特效,那都是需要时间的,明年能不能上映都是个问题啊。 不过还好,涂戈现在又接了一部小成本制作的网剧,虽然受众不是很广,但据听说,这一次操刀的导演是一个新人导演,年轻,并没有拍过什么太出名的剧,就是不知道这个导演的专业水平怎么样啊。 许娉婷忧心忡忡自家艺人的名声,那是紧皱着眉头在那看呢。 而涂戈看似是闭着眼睛在休息,可实际上,她想的却是自己昨天找齐老的事情。 昨天将邬子轩送过去之后,她就马不停蹄的找到了齐老,一方面是想要打听打听自己师傅的事,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齐老那有没有什么更高级一点的玄术,能让自己再上一步啊。 第二百零九章 疯女人的一生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不过你还别说,还真有。 只是齐老给她的时候脸色有点纠结,还欲言又止的,虽然最后塞进了她的手里,可还是嘱咐了一句:“能不练就不练,这功法强劲霸道,并不是她能连的了得。” 涂戈答应了。 齐老说这功法她练不了,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入门法诀是属于阴柔的,和这刚劲之法,相冲相克,如果自己想要强行修炼,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寿命骤减,没有几年活头罢。 所以,涂戈有点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练。 功法虽然拿在手里了,她却没敢看,她真害怕自己本来就够悲催的人生更加的雪上加霜了。 好不容易才跟师兄互通情愫,就没几年活头了,那她岂不是亏死了?! 主要是师兄她还没调戏够呢。 想到这里,涂戈幽幽的叹息一声,睁开眼睛刚想说话,兜里的手机忽然就是‘嗡嗡’一阵震动,她顿了一顿,看着身边摊开,却根本就没看进去的剧本,想着自己最近这电话属实是有点多,但她还是任命的将手机掏了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岳旭兵。 她微微一愣,想起来了,自己昨天有给他法信息拜托他调查那一片废墟上的消息,想来应该是有结果了。 一接听,果然。 岳旭兵你还别说,真查到点东西,就是电话里说不清楚,岳旭兵情涂戈一起吃个饭,然后聊聊这事。 涂戈一琢磨,自己一会儿好像还真没什么事,也就爽快的答应了。 约好了时间地点,涂戈欣然前往。 不过,你还别说,这岳旭兵还真是个细心地人,知道自己就是一个老光棍,涂戈不光是个大明星,还是个绯闻超级多的大明星,万一被那狗仔队抓到,拍到点什么就不好了。 他是特意选了一家隐私性极好的私家菜馆,也不是自己吃,还把许娉婷和刘哥的份都带出来了,这要是被人拍到了,也不能说他们单独在一起吧,还有陪同人员呢,就是可能说话会有一点不方便。 不过涂戈不在乎那个,她还是提前先到的包厢,坐那瞪了一小会儿岳旭兵就进来了。 涂戈先给刘哥介绍介绍,这才十分不客气的伸手就要资料。 “叔,你查到了?!” “查到了。” 岳旭兵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灌了一大口,去去凉气,他才舒服的长出一口气,将自己包里的资料随手递了过去。 许娉婷在一边坐着有点好奇的伸长脖子想看一眼,却又反应过来不好意思自己这么好信,如果被涂戈认为自己好奇心特别重,她会不会不满意自己啊。 许娉婷一想到自己刚才伸脖子的举动,就有点后悔,跟涂戈时间长了,熟悉了,竟然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许娉婷这头还埋怨自己没点分寸,那头没想到,涂戈大概看了一眼,随手一递,就放在了她面前。 许娉婷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岳旭兵,这可是人民警察啊,警察拿来的信息那是随便能看的吗?! 岳旭兵却根本就没反应,拿着筷子夹了好几口菜,塞进嘴里,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茶水,才继续跟涂戈说道:“那一片好久之前就拆了。”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信息,他们想看就看呗,岳旭兵并没有阻止,只是将自己调查到的信息说了出来。 “你让我查的事其实根本就不好查,那都过去二十多年了,那时候连个摄像头都没普及呢,根本就不容易查到。” 涂戈早就想到了,她有点失望的点点头:“我就知道这事肯定难查,叔麻烦你了,这一顿饭我请吧,你敞开了吃,要来点酒不?” “喝什么酒啊,再说了,说好了我请你吃的嘛,你们别客气,吃啊。” 岳旭兵不同意,说好自己请客的,哪能说转头就反悔的?! 他清了清嗓子,一边吃一边说道:“不过,你要是让我查那个去世的女人我还真查到了。” “怎么说?!” 涂戈连忙问道。 “那个女人死的时候并不是正常死亡,据听说好像是因为精神失常,从高处坠落身亡的,而且,在那个女人死了没一个月,那一片的房子就被占了,只不过占了有二十多年了,却根本没有人能开发的了,他们说......” 岳旭兵说道这,瞥了一眼许娉婷和刘哥一眼,含含糊糊的说了两个字:“闹鬼。” 闹鬼?! 许娉婷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夹菜的手也是紧跟着一顿,她放缓了吃菜的速度,一边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 刘哥在一边看到她这样,悄悄的用脚尖踢了她一下,让她别表现的这么明显,吃她的饭得了。 许娉婷回过神,有点不好意思的偷偷眨了一下眼睛,赶紧低下头老老实实的吃起了饭。 不过她有没有真老实,谁知道呢?! 坐在一边的涂戈看着这俩人暗地里的互动,她忍不住抿了抿嘴唇,淡淡的一笑,才问岳旭兵,让他继续说:“然后呢?!” “二十年前的老人死的死,没的没,就算真剩下几个知道当年消息的也有的得病老年痴呆了,我是辗转了好几家,找了好多人,才一点一点拼凑出当年的支言碎语。” “他们那些海幸存的人说,那女人嫁过来之前好像是被骗来的,并不是这附近的,好像是她嫁的那家花钱买的,她当时试着跑过几次,被抓回来之后,被暴打了好几顿就再也不敢跑了。 后来跟那家人的儿子结婚,同房,生了一个小姑娘,只是这孩子好像生下来没到一年呢,在家的时候被人偷溜进家里给抱走了,孩子丢了,女人发疯的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人就有点不正常了,整天都是疯疯癫癫的,她丈夫嫌她丢人,就用铁链子把她锁在家里,再后来,也不知道是铁链子没拴住还是怎么回事,那女人一下子挣脱出来,疯疯癫癫的爬上了房子上面,一失脚,从上面滑了下来,大头朝下直接就摔死了。” 许娉婷听得是同情不已:“这女人实在是太惨了。” 涂戈却是皱紧了眉头道:“她怎么把铁链子打开的?一个疯女人,铁链子能挣脱的开?我不相信。” 岳旭兵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也不相信,我当时也不相信,走访了好多家他们都那么说,后来走到最后一家的时候,他们说,那个女人不是自杀,而是他杀,而杀她的,就是那家的儿子,也就是她的丈夫。” “真的假的!” 岳旭兵点头:“听说,那个男人有外遇,再加上听说房子要占,他们不想给这个疯女人分,就设计害死了她,而她的孩子,曾经的左邻右舍都十分怀疑,就是当时当家做主的老太太重男轻女,给卖了。” 第二百一十章 恶有恶报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这话一出,桌子上吃饭的几个人全部安静了。 许娉婷看着自己手里夹起来的鸡腿突然感觉到不香了,他们的生活好的可以下饭店,吃鸡腿,山珍海味,可有的人却因为种种原因,被卖掉了?! 涂戈也是静默了片刻,这个答案虽然不是她预料中的,可也大概猜到了,那个女人她见到了,抱着布娃娃,疯疯癫癫的,就是灵魂也没有神志一般,嘴里依旧念叨着她的孩子。 孩子都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被卖掉怎么会不心疼?! “我怀疑,这妈妈被铁链子锁住可能也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孩子被卖掉了,可她无能为力,本来就是被骗来的,就是想报仇也没有办法。” 涂戈叹息一声,说道。 岳旭兵也是叹息着,点点头。 “虽然一切都是猜疑,但我想,能传出这种话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就是不知道那个小孩被卖掉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她还能活着吗?!” 都已经二十多年了,就算真的拐卖妇女,买卖儿童,也早就没有证据了,更何况,因为那一片拆迁,能找到那几个邻居已经是很不容易了,那一家人搬到哪去了,谁都不知道。 涂戈没有说话,她只是端起茶杯,掩盖住了眼神中的凛冽。 做了错事的人怎么会高枕无忧的过完一辈子,他们应该为了自己曾经烦的错,付出代价。 ...... 天空上飘过片片雪花,落在地上和前几天已经下了一尺后深的雪混在一起,不见了踪影。 城市之间,汽车尾气,喷涌而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应声扑倒在地上,在雪白的雪地上留下了点点猩红。 开出去不远的汽车闻声,连忙踩住刹车,车门打开,下来一个年轻的姑娘,一脸焦急的小跑着走了过来,蹲下身子看着躺在雪地里的老人,连声问道:“老人家,你没事,你没事吧,有没有怎么样啊?” 说话间,年轻的姑娘伸出一只手,想要将她扶起来,就在这时,一只形如枯槁的手,闪电般伸了出来,一把按在小姑娘的手背上,瘦弱不堪的手仿佛有无穷的力量,死死的抓着小姑娘,紧接着,老太太猛地抬起头,一张纵横交错着上把的脸,凶神恶煞的瞪着小女孩。 “赔钱,我告诉你,没有十万块钱,别想走。” 小姑娘顿时哑口无言的看着老太太豆一样的眼睛,眼神中满满的都是贪婪的目光,她嘴巴一张一合的想说什么,最后全都隐藏在了一声叹息中。 她知道,自己这是碰见碰瓷的了,她十分确信,自己刚才启动车子的时候,看了左右的,根本就没有人,这老太太是自己在开动的一瞬间冲过来的,而且她还是撞在了自己车的侧面,行车记录仪根本就没拍到她撞上来的全过程。 为了要钱,对自己也是够狠的了。 不管是要叫交警来,还是私了,自己似乎都占不到理。 小姑娘隐晦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车子的位置,老太太立刻有所察觉的更加凶狠的按住了她的手指头,那力道大的让她莫名的心生惊恐。 “别想跑,我现在被撞坏了脑袋,我怀疑我颅内出血,我要求上医院,做一个全面检查。”老太太恶狠狠的说道。 小姑娘好脾气的点点头:“我不是要跑,而是我实在没有那么多的钱,我在想我这前几天刚刚花了几万块钱买的二手车能不能卖了换钱,给老人家你。” 老太太一听这话,满意的翻了个白眼,费力的从地上站起身,拉着小姑娘,不由分说的拽开副驾驶的位置,就坐了进去,一边还颐指气使的喝道:“快点上车,送我去医院,你等什么呢?” 小姑娘好脾气的‘嗯’了一声,连忙坐进驾驶位,发动车子。 车子在白雪地中,一溜烟,留下了一道道黑色的车印迹,就消失在了茫茫白雪之中。 雪似乎下的更大了,很快,车子的印迹也被掩埋掉了,就是那斑驳的猩红也被盖在了雪白之下,就像曾经的罪恶,终究会被时间所掩盖一样。 ...... “你听谁过鬼会报仇吗?鬼的记忆只有死亡的时候,他们记得仇恨是谁,这一辈子就会不眠不休的跟着那个人,直到那个人得到最惨烈的惩罚。” “你听的这是什么鬼东西啊,还鬼会报仇?赶紧转台,别让你小孙子听见,万一吓到我宝贝孙子晚上做噩梦怎么办?” 收音机里阴森诡异的气氛立刻戛然而止,坐在摇椅中的男人不满的扶着茶几坐起身,最终嘟囔着,“我就听个评书鬼故事还能吓到小孙,小孙不是去上幼儿园了吗?咋可能听见啊,你就是多疑,还鬼,鬼怎么了?鬼有什么可怕的,想当初......” 男人说着话间忽然语气一顿,从椅子上站起身,脸色稍微有点难看。 刚刚进入厨房的女人又探出头来,不客气的指使他道:“你在那磨叨什么呢?你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烦不烦,赶紧进来帮我洗菜了,别一天跟大爷似的,坐那等吃现成的,我告诉你,我可不伺候你,跟你之前那一个似的,就差给你打板供上了,不帮忙,就没饭吃。” 说完话,女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就把脑袋缩了回去,没一会儿,厨房里就响起了流水声。 男人站在客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踌躇的转头看了一眼表,只得进了厨房,一边还挂着讨好的笑容:“你说,咱妈去哪了?这都几点了,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呢?” 女人手上动作不停,一边冷笑道:“她能干什么去,不是祸害别人,就是碰瓷去了,这么多年了,那都什么破毛病啊,咱家又不是没有钱,那拆迁款不是还有一大半呢吗?去碰瓷,早晚有一天得把自己碰死,遇上很茬子你看着吧,那老太太就是找死呢。” 男人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他虎着一张脸想要呵斥女人一声,连别了通红,最后只是蹦出一句软的不能再软的话:“那是咱妈,你怎么说话呢?” “咱妈,可别,我可受不起啊,当初是不知道你家是什么玩意儿,要不然,你以为我能跳你家这火坑?!坑了我大半辈子,连自己家亲孙女都能转手卖掉,也是心够狠的。” 女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浑身打了个冷战,又重新低下头,嘴里却是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早知道你家是这种人,当初我打死也不能跟你厮混在一起,有了孩子,被你忽悠回家,要不是这么多年我厉害,可能我都得被你们家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这都行,碰上你们家,是我倒了八辈子的霉,也是我自作自受,要不是因为我,你之前那个怎么会死?” “是我活该!” 男人一听到这,忍不住拧紧了眉头,始终不敢吼出声音的终于大小声了一回:“提她干什么?有什么好提的。” 女人似乎许多年没听见男人对她这么大声说话了,她愣愣的转回头,看着男人怒发冲冠的样子,她没有生气,忽然噗嗤一声,冷笑出声:“你不会是做了亏心事,怕鬼吧。” 第二百一十一章 死状及惨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男人瞧着女人手里的菜刀,忽然缩了缩脖子,连忙低下头,继续择菜,洗菜。 女人见男人只是威风了一瞬,就又蔫头耷拉脑的,十分没意思的撇了撇嘴吧,也开始做起了饭。 厨房里‘乒乒乓乓’的,除了菜板子的声音,再也没有了说话声。 一直到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墙上的钟声也已经敲到了六点钟,外面的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女人一边把饭菜端到桌子上,一边心里直犯嘀咕:“这都几点了,那老太太吃饭可是最准时的,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呢?这外面还下着雪呢,怕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说着话,女人转头就喊男人:“老头子,你去,出去迎迎你妈去,别大雪刨天的,再掉哪个阳沟里爬不出来。” 男人十分不乐意的回头瞪了她一眼:“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掉阳沟里出不来,你咒谁呢。” 说话间,他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一边开门,一边说:“我不带钥匙了,你等会帮我开门,知道吗?” 女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就像撵狗一样。 男人出去了,墙上的钟声‘滴答滴答’的转个不停,寂静的房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女人有点无聊的拿起手机,一边刷着小视频,一边时不时地看看时间。 一个小时不知不觉中过去了,老太太没回来,找人的也没回来,女人明显焦躁起来,她再次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点,就在这时,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在寂静的房间里乍一响,把女人吓了一跳。 看着来电显示,竟然是一个陌生号码,她迟疑了一瞬,但还是接了起来:“喂,你好,哪位?” “请问你们是朱翠花的家属吗?” 电话里传出来一个粗狂的男人的说话声,女人悬着的心明显放松了下来:“是啊,朱翠花是我婆婆,你是哪一位?” “我们是公安局的,刚才接到群众举报,说在废弃砖厂发现了你婆婆的尸体,你们有时间过来一趟吧。” 尸体? 什么什么?! 女人蒙了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警察同志,我婆婆出去之前还,还好好的,怎么就,就死了?!不是你们查错了吧。” 电话那头的警察明显呼吸一滞,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地址报了出来,就催促他们赶紧来人吧。 女人这一下慌了,她赶紧站起身打算穿衣服,一转头想起来老头子还没回来呢,就赶紧给老头子打了个电话,将这个事说了一遍,电话里,老头子也明显的不相信,只是急匆匆的说了一句,我这就回来。 电话挂断,女人越想越不心安,她在屋子里转悠了好几圈,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这心脏跳的,‘嘭嘭’的。 她又转了一圈,想到应该给儿子打一个电话,实在不行,让儿子跟着去,儿子有车。 这电话又打到了她儿子那头,将事情一说,儿子那边也匆匆说了一句,就回来,便挂了。 时间就在等人之中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先回来的是男人,紧跟着,儿子也回来了,一家三口马不停蹄的朝着那个警察说的地方冲去,还没到跟前,就被那冲天的灯光晃得眼睛都快瞎了。 一条明晃晃的警戒线就拦在车前面,一家三口没办法,只得下了车,徒步往里面去,走到尸体旁边,有警察问他们是干什么的,男人连忙说了一句:“我们是死者的家属。” 警察了然的放行了,只是放行之前,说了一句:“节哀顺变。” 紧跟着又来了一句:“不敢看,就别看了。” 女人微微一愣,脚下不停的跟着走到尸体陈列的地方,她下意识的一眼看过去,胃里顿时一阵翻涌,她狼狈的连忙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就连她男人,她儿子都不能幸免。 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趴在一边吐得是昏天黑地的。 这得亏是还没吃饭呢,胃里也没什么东西,只是吐了点酸水,可胃部抽搐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呕吐的感觉,他们也不敢往那边去了,根本就不敢看。 好心的警察提给他们三个一瓶水,漱了漱口,最开始给女人打电话的警察走了过来。 “你们好,电话是我打的,你们就叫我张警官就行。” “警察同志,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妈,怎么会......” 男人根本就不敢提及老太太的死相,简直是见过一次,一个月都得做噩梦。 那老太太就那么赤身裸体的躺在地上,眼睛的位置空洞洞的,身体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缝过一样,从脖子到胸口,分开两边一直延伸到腰部两侧,那粗黑加大的线明晃晃的在身上,软绵绵的,就好像她身体里的器官都被掏了出去,就连血也被放的一干二净,骨头,肉也都不见了,整个人就是一张皮。 张警官也很纠结啊, 这你说案子怎么查啊,周围什么痕迹都没有,老太太就像是凭空被人从天上扔在这的一样,除了被她压在身体下的压痕之外,连个鞋印都没有。 而那些器官也好像凭空消失不见了一样,完美的连一丝血迹都没有,就那么被人剥掉皮囊扔在这。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完全能够列为重大案件了。 张警官一想到未来要调查这件事,脑瓜子都疼,根本就无从下手。 而且他的同事们都说,这一次的凶杀案,简直不像人下的的手,倒是有点像...鬼。 可他们是无神论者,要相信科学,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鬼呢?! 开玩笑。 张警官叹了一口气,想征求一下家属的意见,这尸体是留在警察局还是他们带回去安葬。 别说什么在尸体上找证据了,根本什么证据都没有,连个指纹切割,缝纫的痕迹都没有,这个尸体放在法医办公室根本就没有一点帮助,反而会让他们这些警察半夜做噩梦。 “警察同志,你一定要给我妈抓到凶手啊,她都这么大岁数了,可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啊。” 男人祈求的恨不得跪下来求他们。 也不知道是为了谁,他这心里头实在是不安的很,他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就好比眼前这一幕,他妈走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三个小时不到,就死在了荒郊野外,还根本就查不出作案人手法。 可他就有一种感觉,有一种,下一个就是他的感觉。 第二百一十二章 事情真相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发生了这种事,大家也没有心情吃饭了。 儿子将老两口送回家,安抚了几句,就跟火烧屁股一样,火急火燎的从家里蹿了出去,开车回到了他自己的家中。 只剩下男人和女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对视一眼,饭菜啥都没收拾,就放在桌子上,俩人草草的洗漱了一下,就上床睡觉了。 可眼睛一闭上,就是那老太太死时候的惨相,俩人谁也没敢闭上眼睛,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睁着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男人好像听见客厅传来一阵筷子敲击饭碗的声音,紧接着,是椅子挪动的声音。 刚刚还有点睡意的大脑立刻清醒了,他吓的够呛,浑身上下‘嗖嗖’往外冒冷汗啊,哆哆嗦嗦的他伸出一只手,摸索着摸到女人的位置,使劲摇了摇。 女人刚睡着没一会儿就被摇醒了,她十分不高兴的刚要说话,男人立刻紧张伸手捂住她的嘴巴,轻声‘嘘’了一声,就示意女人听。 女人这一听可不要紧,寂静的夜里吃饭的声音特别的大,那咀嚼的声音就好像在咀嚼人的器官一般,在黑乎乎的夜里,显得异常渗人‘嘎吱,嘎吱’的。 女人都快哭了,她是生怕外面的东西进来,她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嘴里无声的念叨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许是女人念叨的声音实在是太平凡了,外面吃饭的动静微微一静,紧接着,椅子就好像被谁摩擦着地面拉了开来,然后就是沉重且又缓慢的脚步声,在一步一步的接近这间主卧室。 男人和女人已经吓懵逼了,就那么直愣愣的躺在床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门把手被人一点一点的压了下来,然后,门慢慢的被人推了开来。 看见进来的人,女人顿时呼吸急促的一声惨叫,男人也是控制不住的直接尿了床,他是连声都没发出来,就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 第二日早晨,儿子因为不放心那老两口,想了想,还是开车过来,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开,他奇怪的从兜里翻出钥匙,插进钥匙孔,轻轻一拧。 下一瞬,儿子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惊恐的叫声,重重的后退一步,撞在门口的柜子上,直接撞翻了上面摆放的小红花。 小红花掉在地上,碎的是极其清脆。 儿子干呕一声,冲出家门,跪在地上吐得差点没把胆汁都吐出来。 对面的邻居听见声音,打开门走出来,往里面一看,也是被吓的惊恐的叫了一声,回家就打了电话。 没一会儿,110,120全来了。 经法医检查过后,男人死了,女人被吓的精神失常,疯了。 昨天晚上他们经历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家里的门锁锁的好好的,屋里也没有外人入侵的痕迹,男人脖子上套了一条粗壮的大铁链子,浑身上下被人打的是皮开肉绽的,一直眼珠子都崩裂的挂在眼眶外面。 他一条腿在门里,一条腿在门外,整个人惊恐的趴在地上,似乎在求饶着什么,脸上的表情是狼狈不堪又极其崩溃,大张着嘴巴却再也没有了呼吸。 一晚上的时候,两条人命,昨天晚上的张警官这一下彻底犯了难,他站在警戒线以外,是一根烟接一根烟的抽啊,抽的身边的人直咳嗽,他却是皱紧了眉头,根本就没办法舒展。 这怎么查啊。 什么痕迹都没有,就像是...就像是被鬼杀得一样。 捏着烟的手狠狠一掐,张警官忽然眯起了眼睛,盯着地上的男人发起了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同事忽然接到电话,说,那个女人醒了,虽然精神失常,彻底疯了,可她的嘴里始终念叨着一句话:“不是我干的,真不是我干的,我没杀你,没欺负你,你要报仇找他们啊,都是他们自己的注意,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啊,真的,我家近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 他们做了什么,会如此的恐惧?! 张警官脑袋一转悠,果断的叫来人,如果凶手不好查,那就从这三个人身上查起,他还不信了,天网恢恢的,还能让一个罪犯逍遥法外不成?! ......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等到查到的信息反馈回来,张警官坐在办公室里又是一阵烟雾缭绕,他一只手按着太阳穴,看着桌子上反馈回来的信息,第一次,他有一种这些人死了活该的想法。 他查这些信息其实并不是很容易,但只要做过的事就会有记录,也不知道冥冥之中是有天帮还是怎么回事,调查到的信息异常顺利。 只见摆在张警官面前的那几张纸上写的赫然是这一家人做过的恶事。 首先是那老太太,那老太太已经七十多岁的高龄却十分热衷于碰瓷事业,被送到拘留所里好几次都因为年纪太大而被放了回来,每一次都是变本加厉的欺负老实人,为人也是十分的泼辣不讲道理,胡搅蛮缠的。 在这一片厉害的都出名了,没人整得了,也没有人愿意跟她一般见识,怕这老太太讹人,狮子大开口。 这老太太,是二十多年前搬过来的。 二十多年前...... 张警官将那张纸翻了个面,后面写着二十多年前,老太太家住在京都郊区,因为京都郊区哪一块地皮被占,就搬到了京都所属下线城市居住。 在二十多年前,他们那个地方疑似又拐卖妇女的嫌疑,而被拐卖的女人就是他们家的儿媳妇,在儿媳妇家里人找来的时候,她疯病发作,从房上大头朝下掉了下来,当场去世。 而他们一家人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了回来。 儿媳妇之所以会有疯病,是因为生下来的孩子失踪了。 实际上并没有失踪,是被老太太给人了。 “给人了?!” 张警官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头,不过一想到那个时候的条文规定他又明白了,这是嫌弃生的孩子是个姑娘不想要,想要小子,又怕姑娘占名额不让生,所以就把孩子给人了。 张警官一边在心里念叨着,一边翻了一页,忽然他眉头一皱,看着上面那张年代久远的合同和老太太俩人个子按得手押,上面赫然写着的是,买卖合同?! 卖孩子?! 这老太太也太厉害了,要不是自己找到当年的担保人,还真就以为是把孩子送人了,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竟然直接被卖了。 不过看那担保人和买方人的姓名,他总觉得有点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在哪见过来着?” 张警官苦思闷想的,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打开电脑,在网页上搜索一番,目光猛地就是一凝:这担保人和买方人竟然是曾经参与过重大拐卖儿童案件的重要人物,不过担保人因为犯得事稍微轻一点,他早就在五年前被刑满释放了,而那个买方却因为行为极其恶劣,早就被执行枪决死刑了。 看着网上的信息,张警官目光微冷,再次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吞云吐雾起来。 第二百一十三章 春光潋滟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这样的人...... 张警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在心中是更加的认同,苍天有报,善恶有辩,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那个老太太死的这么惨,完全是因为她咎由自取,她活该啊。 她当年把自己小孙女卖掉可能只是以为那个买方就是个人贩子,把孩子会卖给有需要的人家。 可她根本就不知道的是,那个男人岂止是把孩子拐卖来卖进山里?! 那是长得还行的孩子,会给山里人家当儿子姑娘。 像那种品行更好的,他卖的价钱也是会更高的,买家家境或者优渥,或者卖给地下黑心医院,挖心挖肝,血型匹配的话,还会把血也抽出去。 而像那种品性不好的,身体上有残疾的孩子,他们会直接把孩子卖给乞丐团体,让他们沿街乞讨,等成年了,也要不到什么钱了,乞丐团体的掌舵人就会把识趣利用价值的孩子重新卖还给那个男人,或者俩人五五分账直接送进地下黑心医院。 简直是丧尽天良啊。 当初把这条供应链一锅端的时候,都已经有不知道多少的孩子被祸害了,尤其是账本上那密密麻麻的孩子名,那都是一条条生命,气得他恨不得当场把这些人渣就地正法。 可是不行,他们要上法庭,要被人准确无误的指正罪行,虽然那些人被判刑后还不服输的要求上诉,不过被法官直接驳回,立刻实施枪决。 也算是告慰那些死掉的亡灵在天之灵。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老太太竟然如此丧尽天良,把自己的亲孙女卖给这种人渣。 就算她不知道这人是什么畜生,可动了卖孩子的念头,终究是没了心肝的。 难怪她会死的这么惨,可能真的是报复吧。 这老太太也算是死有余辜。 至于老太太的儿子,那就不用说了,酗酒,打人,他们家里时不时地能听见前一个媳妇的哀嚎声。 后来孩子没了,人因为承受不住打击,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生活自然也就疯了,而她那个好丈夫竟然用大铁链子把她拴起来了,还在外面勾搭了一个女人,最后更是妻子死了没几天,地占了,亡妻尸骨未寒第二任就紧跟着嫁进来。 这一看,就是那第二任贪图钱财吗。 两个死了,一个疯了。 如果不说是鬼报仇,根本就说不通。 要不那老太太在千里之外的家门口,是怎么凭空被扔在了废砖厂?! 除非动手的人,会飞。 张警官不知道这个案子应该怎么完结,他只是盯着手中的资料凝神发呆,深吸一口烟气,转头看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 夜色朦胧,死了人的那一家已经被封闭了,涂余脚踩着夜色缓慢的走进了那充满了血腥气息的卧房,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还是拿出朱砂笔在虚空之中利索的画着收魂符,就在他画出最后一笔的时候,两道虚虚的人影浑浑噩噩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头就扎进了涂余事先准备好的符咒中,消失不见了。 做完这一切后,涂余看着这家里摆放的并不是很便宜的家具,忍不住翘起一边嘴角,冷幽幽的一笑,摸着手腕上那个锁着女人的手镯,转身离开。 就在涂余离开没一小会儿,远处道路旁破碎的灯罩之下,两个看不清人影的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个男人隐隐的错落在另一个男人身后一点点,微微弯着腰身,显得异常恭敬。 “还真是让您说准了,涂余不敢不做您吩咐好的事情,我还怕涂余不做是不是要我硬逼着他做呢,他这主动动手,还是省下了不少的麻烦。” 另一个男人的面孔淡淡的隐在黑暗之中,并看不大清楚,他是盯着涂余离开的位置,轻轻勾了勾嘴角,“他不敢。” “是吗?那就再好不过了,我还真害怕自己再动手收拾涂余,涂戈会追杀我,说实话,我真打不过她。” 为首男人听闻这话,是眼神清冷的瞥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 自己亲自调教出来的,怎么会那么不经打呢?! 涂戈可是自己耗尽了许多心血和经历调教出来的,这个男人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自己也不允许涂戈不是他的对手,这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若是过了这一辈子,他就再也没机会了。 不能没有机会,不可以啊,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一件事,等了这么多年了,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 涂余并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发生的一切交谈,他是趁着夜色再次回到了蒋子煜的家中,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可等当他打开自己屋子的房门的时候,昏黄柔静的灯光下,竟坐着那个自己想了好几天的姑娘。 也不知道这两天她干什么去了,几天前调戏完自己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自己这被挑动起来的情绪到现在都不上不下的,就一直堵在胸口。 他愣愣的站在门口,瞧着那姑娘对他轻轻一勾手指头,他顿时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抱住她,紧紧地。 可他不敢动,以为自己这是又出现幻觉了。 小心翼翼的眨眨眼睛,他在终于发现不是幻觉的时候,身子就已经不受控制的走进屋子里,顺手关门将门反锁,朝着那个昏暗灯光下的人一步一步走过去。 涂戈巧笑嫣然的看着涂余十分开窍的知道锁门,她立刻伸出双手,看着涂余走到面前,直接弯下腰将她拦在怀里抱了起来。 涂戈立刻是搂着他的脖子,殷红的嘴唇就凑了上去。 如此大胆的行为让涂余顿时浑身僵硬的看着涂戈越凑越近的脸,动也不敢动一下。 师兄的薄唇实在是让她上瘾不知餍足,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唇,涂余的眸子瞬间变得深沉起来,他搂着涂戈的双臂忍不住不自觉的就加重了。 涂戈侧着身子窝在他的怀里却是十分不满足,她直接在他怀中转过腰肢,修长的双腿相互一勾,她整个人面对着涂余,搂着他的脖子,唇角就压了下去。 她喜欢师兄,自然就喜欢欺负他。 从小到大她最喜欢欺负他了,现在依旧如此。 看着涂余在她面前手足无措的样子,她是恨不得立刻将他就地正法,而她也是想到就做。 在涂余越发深沉的眸光中她就像一只诱惑人心的海妖精,勾着他的衣服领子,就将不由自主跟随的他轻轻拽进了洗手间。 卫生间的门一关,隔绝了所有春光潋滟。 第二百一十四章 春光旖旎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初晨的阳光顺着厚重的窗帘缝隙洒进了房间里,凌乱的被窝里慢悠悠的拱出了一个人。 涂余睡眼朦胧的按了按有点发蒙的脑门,下意识的一动,被子下未着片缕的身体顿时一僵,他感觉到自己的腿上似乎还重重压了一条,只是轻轻一动,那腿的主人就已经无意识的靠了过来,哼哼唧唧的揽着他的腰,毛茸茸的脑袋还枕着他的胳膊,自己的掌心下是一片柔软。 涂余这一下彻底蒙了。 他愣愣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屋顶,脑子里却是快速的闪过昨天晚上的零星碎片。 这...这... 这太疯狂了。 虽然他昨天晚上没有喝酒,却如醇酿一般让他醉的几乎都断片了,等现在清醒过来了,他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究竟干什么了。 能干什么啊,把他从小到大放在心尖尖上的师妹给吃干抹净了,虽然昨天是师妹主动的,可他毕竟比师妹大六岁啊,六岁啊,却没脑子的直接被师妹带跑偏了,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这可怎么办?! 师妹醒了之后后悔怎么办?! 涂余心中是止不住的发慌,他是真害怕师妹醒过来再发火,师妹发起火来可吓人了。 涂余想到这里,心慌慌的想将自己的胳膊小心的抽出来,可才刚一动,怀里的姑娘就是恼火的狠狠一勒,嘴中怒道:“动什么动,我要睡觉。” 直接将涂余又一胳膊拽了回来。 这还不算完呢,涂余本来就是没防备,被拽回来的一瞬间,涂戈冷嗖嗖的就睁开了眼睛,起床气极重的瞪着他,“干什么?你要去哪?想趁我没睡醒偷跑还是想毁尸灭迹?” 涂余尴尬的张了张嘴吧,没说出来话。 涂戈继续恶狠狠地威胁他:“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了?我告诉你,敢不负责我就把你打蒙了绑在床上,让你哪都去不了,反正你打不过我,你是我的,你现在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你别想跑。” 说完话,她宣示主权的再次往涂余的怀里拱了两下,那未着寸缕的身体摩擦着他的,几乎是一瞬间,就让他整个人都处在了爆炸状态,脸颊通红的根本就不敢动。 这可是他最亲最爱的人,对她,他根本就没有自制力。 艰难的自我控制了好半天,好不容易‘嘭嘭’直跳的心脏消停了,他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怀里的人,只见涂戈竟然闭着眼睛睡着了,这心大的姑娘,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此时是窝在一个大男人的怀里。 涂余哭笑不得,本来已经到了生物钟该起床的时间了,那是硬生生的被涂戈带的又睡了一个回笼觉,一直睡到了日晒三竿,他才睁开眼睛,一脸无奈的一把捉住涂戈在他腹肌上正画圈圈的手指。 要不是昨天晚上他师妹确实有落红,否则他真是怀疑,她怎么就这么无师自通呢?! 就是可惜了,那落红在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就已经被水冲掉了,若是留在床单上,他还能留作纪念呢。 涂余砸吧砸吧嘴巴,心中甚是可惜。 “师兄!” 涂戈笑眯眯的用手撑着脑袋,侧着身子看着他脖颈处一抹牙印,笑的是意味不明。 “你醒了。” 涂余干巴巴的朝着涂余微微一笑,脸颊一侧是明显的笑出一个深深地梨涡。 涂戈点点头,伸出一只手,摸着他脖颈处的牙印,眼眸深邃的盯着,好半响,她忽然收敛了笑容,静静的看着他道:“你昨天又去了?” 涂余愣了一愣,却不想骗她,只是抿着嘴唇一句话没说,轻轻地点了点头。 满室旖旎的氛围瞬间荡然无存,涂戈知道,涂余也是没有办法,涂生一直压在上面,他就永远没有办法翻身,他就会一直被压制,一辈子,除非师傅不在了,除非师兄的亲生父母能投胎,能得到好的归宿。 可以她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办法跟师傅相抗衡,就连师傅在做什么,她都不知道。 师兄的无能为力她了解,若是想要扳倒师傅,唯一的办法就是...... 涂戈仰起头,长叹一声。 涂余刚想要说什么,却见涂戈忽然扑了下来,趴在他的身上,在他耳边低声道:“师兄,你今天陪我好吗?!” 陪?! 还不等涂余他想明白‘陪’这个字眼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涂戈就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了。 ...... 楼下的邬子轩都等一早上了,以往最准时的涂师傅怎么这个点了还没下楼?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方便?! 他有心想上楼去找,可一想到自己从来就没上过二楼,心中又有点打怵,踌躇间,他还是决定,打一个电话问问。 电话拨出去,才刚响铃一声,就被接通了,还不等他说话,电话里就传出一个女声,“你今天放假一天,自己修炼去吧。” 然后就挂断了。 挂断了?! 邬子轩傻眼了,他看着自己手机中传出来的忙音,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那个女人的声音好像特别耳熟,好像在哪听见过。 在哪来着?! 邬子轩下意识的按着手机通讯录,往下一翻,看见了上面的名字,他顿时恍然的想起来了,哦,对了,是涂戈的声音,涂戈,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在涂师傅的房间里干什么呢? 对了,他们俩是师兄妹,可能是有事交谈吧。 但是,刚才的电话里,声音好像有点不对劲呢?! 但是哪里不对劲,邬子轩又实在想不起来,最后他只好一耸肩膀,回了卧室。 既然今天放假了,那他就自己修炼吧。 最近这几天,虽然涂余只是让他翻来覆去做那几个动作,可他却觉得收获颇丰,尤其是晚上打坐的时候。 最开始自己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暖流啊,空气中的灵气啊,他是一闭上眼睛就睡觉,每次一睁眼睛,就已经是第二天天大亮了,搞得他特别的忙乎,每次修炼都迟到。 虽然涂余什么话都不说,可他觉得不好意思啊。 不过这两天,他虽然晚上依旧一闭眼睛就呼呼大睡,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竟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四肢特别热乎,甚至是一度,他感受到有一股热流顺着他的四肢百骸慢慢的向着丹田流去。 虽然那感觉很是细微,可他真的感觉到了。 这不是错觉的错觉让他振奋不已,他可能真的要迈步玄师的大门,成为一名真正的玄师。 第二百一十五章 被偷拍了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任由自己放肆的结果就是,到了晚上夜灯初上的时候,涂戈肚子饿了。 她是被饿醒的。 揉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她也确实是睡不着了,伸手将涂余扒拉醒,她直接从床上站起身,点开床头灯,去了卫生间收拾自己去了。 而睡的还有点迷迷糊糊的涂余是眼睁睁看着涂戈从自己面前一晃而过,白皙的皮肤上都是今天沉沦后的印迹,他忍不住老脸腾的一红,没想到自己不管不顾起来也是吓人。 他磨磨蹭蹭的在被窝里不想起来,一直到涂戈都已经收拾完毕,穿好衣服出来,看见他还躺在床上不起来,涂戈不由得一挑眉头,威胁道:“你不起床,是想要我亲你吗?” 这话一出,吓得涂余连忙掀开被子,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穿,又赶紧盖上被子,脸色通红的含糊道:“你先下楼,下楼我收拾收拾就下来。” 涂戈嗤笑一声:“你还害羞啊,师兄,你这么大人了还害羞?再说了,我哪没看过你?切!” 话虽这么说,可见自己师兄还是一副脸皮薄的样子,她忍不住‘啧啧’两声,是真没想到自己师兄竟然是这么害羞的一个人,到底还是给他留了面子,主动去隔壁,蒋子煜留给她的卧室里,换了衣服,下楼。 楼下客厅黑乎乎的,根本就没有人回来。 蒋子煜可能是还在公司加班,而邬子轩大概是修炼修的忘我了,忘记了时间吧。 那既然这样,自己就给他打包点吃的回来吧,毕竟是自己亲选的小徒弟,自己第一次当师傅,也不能亏待了徒弟啊。 又等了好一会儿,涂余终于姗姗下来了,涂戈现在已经饿的两眼冒金星了,她感觉自己都能吃进去一头牛。 当时就拉着涂余出了门,坐上车子在大街上漫无边际的开,一直开到步行一条街,看着里面灯火辉煌的,她眼睛一亮,连忙叫停涂余,让他把车子停好,她要吃路边摊。 “你确定要吃路边摊?” 涂余迟疑的看着涂戈这一张脸,那就是明晃晃的爆新闻的脸啊,真害怕他们俩去逛步行一条街,再被狗仔拍到,到时候,那可真的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更何况,她当时可是对着媒体亲口说过的,自己是她师兄,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这要是在被拍到点什么,记者再胡写乱写一通,那不就影响了师妹的声誉?! 涂余忧心忡忡的。 涂戈一转头,看见了他眼中的担忧,她顿时虎着一张脸,佯装怒意的挥挥手:“怎么了,当我男人你吃亏啊。” 涂余立刻瞪她一眼:“你胡说什么呢?我不是害怕影响你口碑吗?” 涂戈就差没破口大骂了:“影响个屁,我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再说了,我可是正大光明的在谈恋爱,他们管的着吗?就算我曾经说过你是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那又怎么样?我兔子爱吃窝边草不行吗?转正了不行吗?” 这还不等涂余宣告主权呢,涂戈就已经说出来了。 尤其是听见从涂戈嘴中说出‘我男人’三个字,涂余顿时热血沸腾的解开了安全带,冲动的直接揽过涂戈的脸蛋,毫不迟疑的亲了上去。 这还是涂戈主动了这么多回,头回涂余主动一把,这可把涂戈笑弯了眼睛,立刻回应了涂余的主动。 俩人就将车停在路边缠绵了好一会儿,涂戈才喘着粗气轻轻推开涂余,娇俏的白眼一翻:“我都饿死了,你能不能下车了?!” 涂余不好意思的按着涂戈的嘴唇,替她擦了擦被自己亲歪的口红,这才拉着她的手,将车停好,下了车。 俩人是十指相扣的走在步行街里,昏黄的灯光照在两个人身上,映射出了意外的和谐之感。 小吃街里熙熙攘攘的,就算是已经深冬了,可出来压马路的情侣依旧不在少数。 涂戈一边走,一边买,看见好吃的东西,恨不得都抱回家。 可她就算饭量再大,从步行街这头,一直走到那头,一整条街的小吃还是让她的肚子差点没撑爆了。 她哈着白气,摸着肚子,无奈的笑着看自己手里还剩下的食物,这是真吃不下了。 一边的涂余瞧见,十分自然地弯下腰,涂戈习惯性的就将手里的食物递了过去,涂余就着她的手叼在了嘴里,两三下吞吃入肚。 涂戈立刻笑着将自己手里的吃的全部递了过去,涂余打扫剩,打扫的也特别开心。 远处的闪光灯悄悄的将这一切都给记录下来了,拍照的人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落在耳聪目明的兄妹俩眼中,早就被看的一清二楚,只不过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而已。 涂戈并不指望拍戏挣钱,最开始可能是因为来钱快,可现在,她只是纯粹的在诱惑暗处的敌人罢了。 虽然师兄和她的关系曝光会有一定的麻烦,可她根本就不在乎麻烦,自己的人就得自己宠着,为什么还要藏着掖着的?! 那是对她的不尊重,也是对刚刚上任的师兄不尊重。 ...... 涂戈这满不在乎的表情立刻被拍照的人再次抓拍个正着,她那大大方方的模样,和身边的人走在一起,竟是异常的般配,看的那人也是心动不已。 以前还在想,就涂戈那种明艳大气的美女应该配什么样的男朋友,今天就有答案了。 你看这男人,身高与涂戈正相匹配,虽然一头板寸显得整个人冷酷了一些,也不好惹,不近人情一些。 可那是对外人的样子。 你看他对涂戈的时候,那满眼的宠溺是隐藏都隐藏不了的。 对外人不假辞色,对涂戈却是温柔至极。 拍照的人一边拍着各种美照,一边暗自冒酸水,感叹自己没有这么好的颜值,没办法跟女神共处,只能偷偷的躲着拍照,当个不见光的狗仔。 这难道就是命运吗?! 狗仔又拍了好几张照片,正低头查看相册的时候,一抹阴影忽然将他笼罩。 他下意识的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照片的主人公,正站在自己面前,一脸严肃的盯着他。 吓得他连忙护住自己的照相机,警惕的看着涂戈和涂余俩人,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你拍我们一路了,还问我有事吗?” 没想到自己早就被人发现了,狗仔尴尬的脸色一红,本想最鸭子嘴硬否认到底,他就听见涂戈说:“你拍了多少张照片啊,给我看看?” 第二百一十六章 霸气官宣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狗仔立刻护着自己的照相机,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远离了那一抹淡淡的压迫感之后,他才小心翼翼道:“什么照片啊,我不知道!” “不知道?!” 涂戈语调微微一上扬,捏着拳头冷笑着朝狗仔一步步逼近,嘴中还在威胁道:“你不知道我会武术吗?在我面前撒谎,你觉得,我是看不出来,还是打不过你?!” 狗仔一听这话,顿时窘迫的将照相机塞进衣服里,大有一副,大不了你来掏啊的架势。 涂戈看他这举动忍不住‘噗嗤’一笑:“怕是你还不了解情况吧,我师兄跟我一起长大的,我会武术,你觉得,他,不会吗?!” 狗仔一愣,下意识的一扫眼看向了一直冷着脸,正瞪着自己不说话的男人,见自己朝他看过来,那幽深的眼神立刻微微一眯,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立刻笼罩在他的脑袋上,直觉,这人绝对不好惹。 狗仔脑子里快速的闪过一阵天人交战,最后理智占了上风,他是垂头丧气的从衣服里将照相机掏了出来,递给了涂戈。 嘴中还央求道:“我这照相机可贵了,你们把胶卷抽出去得了,别毁我相机,行不?” 涂戈意味不明的朝他微微一笑,低下头摆弄起了相机,一边还啧啧有声的评价道:“你这技术也不行啊,把我都拍丑了,你们发照片之前,P图吗?” “嗯?什么?!” 狗仔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嗯’了一声瞪大了眼睛看着涂戈。 涂戈将自己被偷拍的照片从头翻到尾,最后十分嫌弃的又说了一句:“就你这技术也太次了,你到底是不是专业的摄影师啊。” “我?” 狗仔这一下更加懵了,都不知道涂戈到底想说什么。 不过涂戈也不需要他说什么,她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说道:“算了算了,现在这一片就就你闲拍到我了,那就你帮我拍两个照片啊。” 说话间,涂戈随手就将相机给狗仔扔了回去。 可贵的照相机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吓得狗仔冷汗都出来了,他是手忙脚乱的将照相机接住,差点没摔地上,好不容易接住了,就听见涂戈又来了一句:“给我拍的好看一点,知不知道,回去的时候也别着急往外发,给我美颜一下。” 狗仔这一下彻底傻眼了,他干了这么多年的地下偷拍工作者,还是头回碰见要求自己拍的好看一点的被跟踪者?! 这...... 涂戈已经拉着涂余站在他面前摆好了姿势,一边还催促他:“快点啊,你在那想什么呢?” 狗仔立刻不想了,反正不是自己要偷拍的,是人家主动他拍的。 他想到这里,连忙端起照相机,嘴中喊道:“来来,看这,看这,笑一下,茄子。” 就在他按住快门的一瞬间,原本揽着涂余的涂戈,忽然一把勾住涂余的脖子,直接将他拉了下来,迅速在他嘴唇上印下一吻,还特别豪气云天的看着完全没想到的涂余宣誓道:“盖个章,你以后就是我的了,谁也不准碰,知道吗?” 被迫吃了一嘴狗粮的狗仔,默默的存好相片,戚戚哀的看着那对视的两个人,不得不打断他们眼神中的火花,问道:“那个这照片也要发出去吗?” “发,必须发,我这可是官宣,懂吗?!” 涂戈晃了晃和涂余牵着的手,又威胁一句:“给我P的好看一点,知道吗?” “哦!” 狗仔不情不愿的答应一声,好没有成就感啊。 他的工作是偷拍,偷拍,不是用他的存在正大光明的官宣,这也太不把他作为狗仔的身份放在眼里了?! 过分,太过分了。 死劲按着照相机的查看照片键,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赶紧抬起头,叫住已经走远的两个人十分自豪的自我介绍:“我是摄影专业毕业的,你放心吧,我肯定能给你照的特别好看。” 涂戈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而这一重大事件被狗仔传回了媒体总部,看着那张霸气官宣的照片,整个文字部都沸腾了,临近了半夜拍到这种事,就表示他们需要加班加点的出稿子,最好在明天早晨第一时间见报。 标题就是:蒋家千金深夜街头霸气热吻,疑似官宣。 出通稿的出通稿,修剪照片的修照片,还要连夜联系部门同事,第一时间就将新闻上传。 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但夜猫子还是挺多的,在这条新闻出现的一瞬间,下面的阅读量是蹭蹭往上涨啊,在排名位也是坐了火箭一样的速度迅速往上升。 很快,‘涂戈街头热吻’的话题就已经排在了第二位,而第一位,则是‘安禾携全家面见未来公公,一家人相谈甚欢’的爆火新闻。 现在整个浏览器已经被易宵旗下的两个艺人承包了。 就连那个拍了涂戈照片,依言,P完照片才往微博上上传的狗仔的微博都被攻陷了。 下面的评论是肉眼可见的往上增啊,狗仔只不过好奇网友说了什么,打开微博想看一眼,他的手机是直接卡顿了。 就连重启都没办法重启,手机一直卡顿了有将近十分钟,才恢复正常,网友们的评论也全部蹦了出来。 当初那些馋涂戈颜值的粉丝是最不能接受自家爱豆谈恋爱的事实,下面是哀嚎声一片啊。 会飞的长颈鹿:“怎么可以这样,女神说好的一起单身到老,你找了对象,我怎么办?”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大哭的表情。 王者家族:我就说那个什么师兄,从小一起长大的就不是什么好人,用心险恶,我家女神这么好看,他怎么就下得去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这直接往窝里划拉,太过分了。 女神是我生命的动力:涂涂是我们大家的,麻烦那位青梅竹马往后面稍稍,将女神还给我们!! 有劝分手的,自然也有祝福百年好合的。 我鞋掉粪坑了:不过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涂涂和她青梅竹马的哥哥好般配吗? 打野第一:楼上你不是一个人,我也是这么觉得,不知道你们看见没有,涂涂的青梅竹马眼中都是宠溺啊,我也好希望有个人这么宠我,太幸福了。 娃哈哈哈哈哈:这个CP我嗑定了,涂涂找了这么帅的男朋友,祝你天长地久,百年好合! ...... 剩下的评论那就是千篇一律了,狗仔并没有看完,直接就滑到了最下面,虽然有黑粉冷嘲热讽的话,可黑粉只不过刚冒个头,就被那群颜值粉给盖楼盖得根本就没办法出头了。 涂戈凭借一张照片,再次火遍全网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可怜的人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从来没想过自己和蒋峰还有沁雅的亲人见面会是这种状况之下。 涂戈的照片呗传上去还不到一个小时,沁雅的电话,蒋子煜的电话,还有蒋峰的电话,一起打了过来。 就连陪着家人的安禾也是抽空找时间打了电话过来了。 涂戈根本就没想到自己这一个决定竟然引起了轩然大波,她最开始只想到了涂生会看到新闻,在暗处知道了他们的消息,一时间也就忽略了别人的想法。 这手机就跟要被打爆了一样,涂戈头都大了。 她解释了一遍,不想解释N十来遍,更何况,她也害怕自己的家人看不上涂余,对他话里话外的再贬低他。 自从想明白自己的心思之后,涂戈是万万不想让任何人讽刺涂余,只要讽刺他,那就是在讽刺自己。 可沁雅在电话里明明白白的说了,等天亮了让她领着她的师兄回来一趟,然后也没等自己再说什么,电话就挂掉了。 涂戈尴尬的看着貌似不在意,实则已经紧张的手脚冰凉的涂余,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这,他们俩才确定关系没多久,就要见家长了?! 好快啊。 说实话,她也有点紧张啊! 毕竟是要过明路,可不是得紧张吗?! “现在怎么办?!” 涂余手足无措的搂着坐在他腿上的涂戈,听着她手机里的忙音,问道。 涂戈接了所有打过来的电话,好不容易消停了,她无奈的摊摊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你是我看中的,他们没办法左右我的想法,最糟糕的结果,可能就是让我放弃你,但是我哪可能那么轻易地放弃你呢?” 涂戈伸出双手,摸着涂余的脸,眼神晶亮的和他对视,那满眼都是涂余的眼神盯的他又不好意思了,他忍不住快速的垂下眼睑,眨了眨眼皮,才再次抬起眼,他嗫嚅的想了想,还是试探道:“如果不行,就算了,别因为我和你家里人吵架,毕竟你被找回去也没多长时间,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如果有隔阂,那就想修补都难了。” 涂戈并没有说话,只是搂着他的脖子,一眼不眨的看着他,那专注的眼神似乎是要将涂余印在眼里,刻在心里一般,眷恋的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可和小时候又不相同,他们曾经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如今却是坦诚相见的情人。 涂余被涂戈看的脸上又开始冒热气了,他不自在的撇开视线,却根本就没看见涂戈眼中闪过的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等到他再次转回视线的时候,涂戈的眼神又恢复了正常,她笑了笑从涂余的腿上站了起来,“先不过明天什么情况吧,现在时间也晚了......” 涂戈这话还没说完,涂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顿时扭捏了起来,嘴中还十分不好意思道:“师妹,今天这一天你也累坏了,要不咱们今天就安安稳稳的睡一觉,明天再说,行不?” 他也是为了她好啊,自己倒是没什么,可她一个小姑娘,初尝那种事情,他是真害怕她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涂戈微微一愣,就明白师兄在这说什么了,她好笑的看着师兄那一副与面相不符的扭捏,实在是让她稀罕够呛,她是不由分说的两步走过去,身子往下一压,直接按着涂余又是一阵蹂躏。 等好不容易能喘口气了,涂余搂着师妹坐在自己的腿上是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幽怨叫道:“师妹!!!” 涂戈笑嘻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这才说道:“那不怪我啊,谁让你看起来那么好欺负,再说,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自行脑补过度了,我说的是那个意思吗?就是你自己想多了。” 涂余这一听,刚刚才降下去的潮红立刻又涌上了脸颊,还好师妹是趴在自己怀里并没有看见自己的窘迫,可一想到刚才自己那大脑一瞬间的想法,他还是很不好意思的干咳一声,没敢说话。 “我是说,今天天色也晚了,关在手镯里的那个女人应该也修养的差不多了,不行,今天就送她走吧。” 涂余想了想,点点头:“但是我不确定能不能送走她,她等不到她的女儿,她是不会走的。” “她的女儿......” 涂戈沉吟一瞬,“她神志不清,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女儿的生辰八字,若是记得,帮她算算也好,看现在还活着,还是已经不在了。” 当初岳旭兵把他查到的信息说给涂戈听后,她就觉的这女人实在是太惨了,孩子还被卖了,如果这些信息是真的,那这个孩子还能不能活着都是个未知数。 涂余叹了一口:“算了,先把她放出来吧,问问看,能不能记得她女儿的名字。” 涂戈答应一声,这才从涂余身上下来,而涂余则是从自己的包里掏出几张符纸摆好阵,在将手镯拿出来,放在了阵中间,嘴中念了一段咒语,手上轻轻一挥,一抹淡淡的人影便从手镯中慢慢显出了身影。 许是在手镯里养了好几天,那道人影已经凝实了不少,看起来比最开始见到的时候神志也是清晰了不少。 涂戈瞧着阵中那个抱着布娃娃的女人,样貌就是死时的年纪,看起来也不是很大,如此年纪轻轻就早逝了,也是个可怜人。 “你,现在还能记得你女儿的样子吗?” 涂戈沉思了一瞬,直接就开口问道。 她不确定自己这么直白的提到她的女儿,会不会让她再次陷入疯狂,可不这么问,何时是个头? 就是她自己,被困锁在尘世中永无出头之日也是受罪。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女人竟然没有疯癫,可能这几天在阵法里养的她真的清醒了不少。 女人静静的看着涂戈,她还是第一次有这么清醒的意识,其实也是她自己不想清醒吧,她知道自己在疯癫,可就是不想清醒。 自己疯癫时候发生的事她都知道,也十分清楚,可她还是不愿意清醒,就想着,别人把她当成神经病也好,傻子也罢,这一辈子她算是没过明白。 被人拐来当媳妇,孩子没保住,最后还被那俩个狗男女陷害摔死了。 死了一次之后,她什么都不想了,她就想知道,自己的女儿还活着吗? 在烟消云散之前,她还能找到她的女儿吗?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她在世间游荡许多年,她却从来没找到过女儿,一次都没有,女儿去哪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报仇雪恨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也根本没卖关子,直接跟那女人说道:“你能想起你女儿的生辰八字吧,我们可以帮你算一卦,看看你女儿现在是死是活。” 顿了一下,虽说不想打击她,可事实就是事实,这么久了,她自己都没找到,那八成就是不在了。 而且万一真的死了这么多年,以那个孩子才一岁不到的年纪,可能早就浑浑噩噩的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了。 可话虽这么说,女人还是十分高兴的捂着脸,喜极而泣。 不管是在或者不在了,她都只想知道一个结果。 虽然这个孩子也是自己被强迫才得来的,可孩子是无辜的,当初自己咬牙生下来,怀胎十月的,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稚子无罪,有罪的是大人而已。 “没关系,没关系,你们能帮我算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如果我女儿真的早就已经转世投胎了,那我也不会再强求了。” “你知道吗?你的夫家都已经遭了报应,他们死的死,疯的疯。” 涂戈沉默一瞬,忽然开口说道。 那件事闹得其实很大,沸沸扬扬的网上已经传遍了。 警方那头找不到凶手,网友就已经脑洞大开的相互猜测,是不是亏心事做的太多了,遭了报应。 女人微微一愣,她掩面的手一顿,抬起头看着告诉自己这些事的涂戈,抿了抿嘴唇,忽然长出一口气:“他们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我最在乎的,只是我的女儿现在在什么地方,如果你们能帮我查出来,我自是感激不尽的,这一辈子欠你们的恩情还不上,我下一辈当牛做马还给你们。” 涂戈点点头:“我不是为了要你恩情才帮你的,只是想让你离开的了无遗憾罢了。” 话音一落,涂戈朝着涂余微微一点头,涂余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张紫色的符纸,抵在额间,嘴中念念有词的念着咒语,一直到最后一句念完,他忽然一声低喝,只见那张紫色的符纸瞬间化作一道华光在空气中绽放开来,然后顺着窗户一闪,消失不见了。 涂戈师兄妹一见,立刻将那女人栖身的手镯戴上,先将女人收回到手镯中,跟着那道流光就下了楼,开车追了出去。 眼看着那道光越飞越快,越走越偏僻。 涂戈左右看了看,直觉,这条路有点眼熟。 再往前走处十分钟,涂戈立刻就认出来了,这条路是自己把师兄捡回去的那片废墟,也就是好几十年前就已经拆了,却一直都建不起来,闹鬼的旧城区,难道...... 涂戈忍不住和涂余对视一眼,他们本来心中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真当这个猜测成真了,他们又有些不忍。 这母女俩可能真的没有缘分做母女吧。 叹息一声,终于在半夜时分到了那一片废墟之上,他们跟随的那一抹华光也终于在废墟之上开了一朵灿烂的烟花,然后消失不见了。 涂戈则是将手镯拿了出来,在上面轻轻一抹,便将那女鬼放了出来。 起先女鬼还有点蒙,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下意识的没反应过来,等到真的猜到了这是哪,她忽然振奋的朝着家的方向冲了过去。 涂戈和涂余默默地跟在后面。 他们看着女人熟门熟路的找到了自己家的方向,就像回到了曾经的家中一样,在那一片废墟中,她仿佛看见了以前的大铁门,推开还带着刺耳的‘滋啦’声,走进去就是一幢有些破旧的土砖房,角落里养着一只大黄狗,听见声音就会吠叫。 虽然在那个家中她受尽了折磨,可唯一期盼的,就是她的女儿,她有女儿了。 女人强忍着泪水,绕过大门的位置,站在一片废墟之上,她真的看见一个年轻的姑娘就坐在大黄狗的位置上,听见声音转过头。 那姑娘看起来已经二十多岁了,陌生,年轻,根本就没见过。 可不知道怎么的,见到这姑娘的第一眼,女人眼中的泪水不由自主的就落了下来,她忍不住掩面,失声痛哭。 虽然不认识她,可灵魂中的亲近感是没办法忽视的。 找了这么久的女儿原来在这里,女人悲痛不已。 她难过,难过自己的女儿也难逃命运,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损了。 涂戈这一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站在了女人身后,将空间让给了这许久未见的母女俩。 要说,这俩人也是命运悲惨,没想到曾经那短暂的相聚之后,再见面,竟然都已经天人永隔了。 年轻的女孩子看着面前这奇怪的组合,她歪了歪头,眼神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站在最前面悲痛不已的女人身上。 她忍不住顿了一顿,忽然扬起笑脸,叫了一声:“妈妈?妈妈!!” 最开始的不确定,到最后加重了语气的肯定。 女人再也忍不住嚎啕起来,她是真的没用,连自己的骨肉都保不住。 可年轻的女孩子只是微笑着走了过来,穿过了废墟,一把将女人揽在怀里,儒慕之情溢于言表,她喃喃着:“妈妈,我好想你啊。” 若是仔细一看,就能认出来,这年轻姑娘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朱翠花碰瓷的年轻姑娘。 年轻姑娘并没有多好命,她被朱翠花卖掉之后,因为正好与一个等着心脏救命的有钱人相匹配,她是直接就被送上了手术室,开膛破肚,所有重要器官都被摘除,就连眼角莫,血液都没放过。 那时候的她死后只是一个没开智窍的小婴儿,在尘世中一点一点的飘荡,游历,她的身体在慢慢长大,智窍也渐渐开启。 她就像一个正常的小姑娘一般,长大,成人,可她只是一个四处飘荡的孤魂野鬼。 其实她完全可以不让自己长大,只当做一个小婴儿,等着黑白无常将她引入轮回之路。 可她不甘心,死得时候有多痛苦,心里的怨恨就有多大。 这十几二十年她不是没想过报仇,可那一家子从心里烂透了的人似乎是命不该绝,自己怎么样都无法近他们的身。 一直到最近几日,她才找到机会,把那一家子烂坏的人,从里到外全部收拾的一干二净,就连那个害的她妈妈死不瞑目的女人也被她吓疯了。 她知道天道轮回善恶有报,只是她等不到天罚,她就是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她要让那几个人经历了她和妈妈死前受的所有折磨,就算以后下地狱,她也在所不惜。 第二百一十九章 师傅现身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你太傻了,那种人,不至于赔上你的下辈子,下下辈子。” 女人痛苦的揽着女孩的肩膀,一下,一下的摩挲着她的后背。 女儿变成这样,她也有责任,是她懦弱无能,立不起来,人家都说,为母则刚,可她从生下她的第一天开始,就自怨自艾的,虽然心中对女儿有着无限的喜爱,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伤心难过,常常都恨不得自己死掉才好。 要不是自己这样无能,女儿也不会被那个老虔婆偷走,卖掉,让她的女儿小小年纪就经历了常人都没经历过的痛苦和折磨。 就算要报仇,也不应该是女儿去报仇啊。 想到这里,女人再次忍受不住的直掉眼泪。 可她已经是鬼了,哭的再凶再猛,也根本就没有眼泪可流。 “是我对不起你。” 女人呜咽着说。 年轻的女孩子不在意的摇摇头,微笑着替女人擦着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妈妈,没关系的,只要最后我等到了你,我们一起走,就够了。” 女人重重一点头:“嗯,我们一起走。” 说话间,她转过头看着涂戈,腿上一软就要拜下去:“大师,拜托你们了。” 涂戈轻轻叹息一声,她也知道女孩子是为了她和她娘报仇雪恨,可恶鬼杀人终究是要背负孽债的,就算现在下去了,也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轻则十八层地狱,重则永世不得超生啊。 她有些不忍的看了女孩子一眼,女孩子对她不动声色的摇摇头,又意有所指的瞧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涂戈终究只是嘴皮动了动,一句话没多说,只是点了一下头,答应了:“我送你们入轮回吧,黄泉路上别回头。” 女孩子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那清秀的笑脸,根本就看不出这是个杀了两个人的恶鬼。 话音未落,涂戈指尖轻轻一捏法诀,嘴中就念叨起了往生咒。 涂余立在一旁,帮着护法。 就在那俩母女的身子在慢慢变淡,变轻之时,涂余不知怎么的,忽然转过头看着远处的阴影,眉头微微一皱,心跳也在慢慢加剧,他感觉有点不对劲。 好像有什么人在快速接近这里。 “师妹,好像不对劲。” 涂余拧紧了眉头,手上立刻捏起了符咒,警惕的看着四周。 就剩最后一句了,涂戈根本就没法动作,她只能将自己的后背托付给师兄,嘴中的年咒声也在越念越快。 就在最后一个字马上要念出来的时候,一个全身裹在黑色衣服里的男人忽然冲了出来,他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朝着这头洒出一把的粉磨子,在空气中洋洋洒洒间,涂余立刻发动攻击,指尖轻轻一动,连念咒语的时间都省了,紫色的符咒无火自燃,在空气中发出一声‘嘭’,燃起了紫色的火焰,对着地面就扔了下去。 立刻,一个紫色的火焰圈迅速燃起,将涂戈和涂余两个人护在了里面。 此时,涂戈已经念完了咒,只见半空中那俩母女已经是化为点点星光,盈盈一拜,就在空气中消失不见了。 那黑衣服的男人也是见自己晚了一步,嘴里怒骂了一句浑然不清的什么话,就像来时候一样,也想快速的消失。 可他已经来了,涂戈又怎么能轻易的放过他。 眼看着男人丝毫不恋战的想要往后撤,涂戈是果断的从火圈中轻踏脚尖,身轻如燕的就已经冲了出来。 以往在片场才能看见那凛冽的身手,此时的涂戈就像高人附体,在空中迅速的闪出一道残影,出手如电,直接抓住了男人的脚踝,狠狠往下一扯。 还想跑的男人一时不察,立刻砸在了地上,扬起了一地的灰尘。 没想到涂戈这力气实在是大的吓人,从男人露出来的两只眼睛中,及快速的闪过一抹惊慌。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上一次的涂戈根本就没出全力,也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然而然的,也就让他得了逞。 而此时的涂戈是根本就没给他出手的机会,砸在地上的一瞬间,又抡着他的脚踝狠狠一甩,男人痛呼一声,砸在了旁边残破的墙砖上,直接将那砖墙给砸的四分五裂,男人一口鲜血就吐在了面罩里。 这一回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和涂戈之间的差距,他何止是打不过涂戈,这简直是单方面的虐打啊。 “你这人可真奇怪,不老老实实的躲着当你的虫子,非要逞强到我面前来,你是觉得我打不过你吗?” 涂戈冷笑一声,看着涂余示意涂余把这个男人定住,她虽然不能杀人,但是自己完全可以把他修炼出来的邪术废掉,也是为了防止这个男人以后再出什么幺蛾子害人。 只不过,现在时间实在是太匆忙了,什么都没准备,就是要废了他的邪术,也得回去准备准备一下。 现在人抓住了,那就把他带走回去再说。 涂戈一只手抓着男人,转身就想离开,却不想一转头,就看见黑暗中,不远处的残垣断壁处似乎还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看那身形高矮胖瘦,涂戈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呼吸也是急促了起来。 涂余也看见了身后那个人,他忍不住上前一步,目光紧紧盯着那个人,低喝一声:“什么人?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装神弄鬼?” 那人忽然噗嗤一笑,涂戈这心顿时就跌倒了谷底,她抿起了嘴巴,心脏砰砰直跳,却有一种绝望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没人搭话,那人迈着熟悉的步子,一步一步从阴影处走到了他们目光所及之处,直到那张脸整个暴露出来,涂戈终究是沉默了。 “你们这是有多久没见到师傅了,竟然说师傅装神弄鬼?怎么不认识了?” 涂戈艰难的咽了咽涂抹,好半天,到底还是叫道:“师傅...你什么时候下山的?” 面前站着的男人,正是他们俩人的师傅,涂生,那个斯斯文文的男人,面冷心更冷的男人。 涂生很聪明,聪明的几乎是一眼看过来,就知道你们在心里打什么鬼主意,毕竟面前这俩人都是他从小带到大的,涂戈不过是眼珠一转,涂生忽然就笑着走了过来。 涂余警惕的伸出一只手横在涂戈面前,一脸防备的看着涂生走过来。 涂生却是目光在他们俩人之间扫视了一眼,唇角一勾,一抹凉薄的笑容就浮现在唇角处。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竟然在一起了?涂余这可是你的小师妹?你怎么能下手呢?在一起了竟然也不告诉我,怎么,没把师父我放在眼里吗?” 涂余依旧不吭声,还是很防备他。 涂生忽然嗤了一声,脚步一踏,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冲到了最跟前,他一只手抵着涂余的脖子,看着身后有些惊慌失措的涂戈,他忽的咧嘴一笑,“小戈,你现在是不相信师傅了吗?” 望着涂生那仿佛看穿了一切的眼神,涂戈心中的不安在无端放大,她慌乱想摇摇头,却猛地见到涂生另一只手缓缓地从兜里掏出个什么东西。 明明他的动作十分缓慢,自己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他手上拿的是什么。 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涂戈心底就像露出了大缝,脚下生了根,动也不敢动,心中却是惊恐不已,这就是师傅的实力吗?! 第二百二十章 突然攻击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偏偏这个时候,涂生却忽然转过头,看着被自己掐着脖子根本动也不敢动的涂余,他是微微一笑,嘴中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你可真是我的好徒弟,你不想,要爸妈了吗?” 涂余愤恨的眼睛瞬间通红了起来,他目眦欲裂的按着面前的仇人,心中却是明白了,涂生知道了,涂戈已经知晓他所做的一切恶事,这是拿他爸妈拿捏他呢,可他却偏偏被拿捏,怎么办? 没等到涂余回答什么,涂生却又转回头,看着涂戈,再次慈爱的笑道:“小戈,我的好徒弟,你师父我有事要找你师兄,等一下可能跟你不能一起回去了,我会找人把你送回去的,放心好了。” 涂戈微微一愣,还不等说什么,就听见涂生脸上的笑容忽然冷冷的一收:“可是,师傅我很不高兴,你竟然敢偷偷的跑出来,还害得我出来找你,你,不乖了啊。” 最后几个字,涂生一双眼睛阴沉沉的盯着涂戈,手上就是轻轻一甩,还不等涂戈反应过来躲开,一道小指甲盖大小的黑影,迅速冲了过来,一头就钻进了涂戈的脖颈间,转瞬消失不见了。 涂戈有那么一瞬间的剧痛,她下意识的一摸脖子,眼前忽然像是蒙上一层红色的血雾,雾蒙蒙的,她怎么也看不清楚。 本来就黑乎乎的天色更是犹如瞎了一般,她踉跄着往前迈了一步,眼睛一眨,一滴鲜红的血色就从她的眼眶中滴落了下来,落在了手背上。 耳朵也仿佛被什么东西蒙上了一样,‘嗡嗡’的轰鸣声,她什么也听不见了,还有热热的液体在往下淌。 她抬起手就想擦,可越擦越多,越擦耳朵越疼,不,不光是耳朵疼,浑身上下都疼,眼睛也疼。 她捂着脸,根本就不知道该摸哪里了,嘴中呜咽着,皮肤中就像是有千万只小虫子在啃咬,在打架,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的。 她疼的脑袋都要炸了,扑倒在地上身下的那一片地都要被她的血染红了。 就连涂生带着涂余和那个黑衣人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她就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皮肤,整个毛孔都在往外渗血,可这边流血不止,那边伤口又在反反复复的愈合中。 就好像将她整个人都撕开了,愈合,再撕开,再愈合。 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承受着痛苦,死又死不了。 ...... 蒋子煜被一通没有声音的电话莫名其妙的招来后,一眼看见地上的涂戈,差点没把他吓死。 自己的妹妹就像是从血堆里被浸湿了一般,在地上无力的痛苦的挣扎着,鲜红的血液在地上缓缓地朝着远处蔓延,他是惊惧交加的扑了过来,将涂戈抱起来就要去医院,却在中途生生的调转了方向。 自己妹妹现在这样实在是不宜去医院,万一被认为是什么不对劲的人物再给送到医院解刨,可就麻烦了。 虽然自己什么也不会,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他不会,不代表他发小不会啊。 柚前家里虽然都是从军的,可他却是个例外,别看人十分的不正经,长得就给人一种风流感,可想当初,上大学的时候,人家可是心外科的学霸呢,只不过毕业后并没有从事医院工作罢了。 现在虽然跟着他爹,但人家毕竟主修的医学,那都是脑子里头刻着的,怎么可能轻易就忘了? 打电话也是一句两句话的说不清楚,蒋子煜没有一句废话,直接让他上家里来。 等到他回到家的时候,柚前已经打着哈气站在小区门口了,看见蒋子煜的车,挥了挥手,蒋子煜连忙一脚踩在刹车上,车子还没停稳呢,柚前就拉开车门坐了上来,一眼看见后排正滴滴答答流血的涂戈,他是不小的吃了一惊,吃惊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他自然是看了新闻的,涂戈和她师兄在一起的事他也知道了,只是最开始一直自欺欺人罢了,总觉得他们俩没在一起,那自己就还有机会,可现在,人家都已经官宣了,他根本就没机会了。 可能从一开始,人家就没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大概觉得都是闹着玩的,一见钟情不过都是见色起意吧。 可自己就是见色起意啊,就是想要跟她一辈子。 他得承认,自己也的的确确是个颜控,没有长相,又怎么可能看到内在?! “这是......” 柚前忍不住问道。 蒋子煜将车麻利的停在自己家门口,着急的下车就把涂戈抱了出来,一边还在低声喝道:“先别说这些了,我妹妹出事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怎么回事?你要是看不了我就找别人,但首先,你别把我妹妹的异常情况说出去。” 柚前当然是不可能说出去的,但看病之前,他不是得问问吗,好确认看病方向吗?! 但蒋子煜不说,他只能是上前,帮忙把门打开,关门声一响,一楼里忽然走出来一个身穿睡衣的男人,正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开灯:“蒋哥,出什么事......” 话没说完,就已经被浑身是血的涂戈吓蒙了。 他手足无措的在原地转了转,突然一跺脚,冲到房间里,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蒋子煜立刻喝止道:“等一下,你要给谁打电话?” 邬子轩手上的动作一顿,道:“给齐老打电话,师傅这种情况普通人是没办法治疗的,只能找齐老,齐老有经验。” 齐老?! 蒋子煜已经不止一次在涂戈的嘴里听到,齐老这个人名了,却一次都没见过,现在听邬子轩的口气,好像也认识他,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柚前,此时的柚前整个人冷嗖嗖的,专业人士在这,找什么齐老,八老的?! “胡闹,不赶紧止血,她都快要流血流死了。” 邬子轩却是根本就没听他说话,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那头响铃好半天,才被接起来,接起来的一瞬间,邬子轩记得都快哭了,他是捏紧了话筒也没管对面说不说话,连忙就叫道:“齐老,齐老,你能接电话实在是太好了,我师父出事了。” 电话那头的齐老睡的大脑袋沉甸甸的,他使劲摇了摇头,赶走瞌睡后,才迷糊道:“谁?怎么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视镜成功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下一位,涂戈?涂戈在不在?” 熙熙攘攘的视镜屋里听见里面传来叫声,瞬间安静了一瞬,所有来参加试镜的小演员的目光顿时落在了坐在角落里的涂戈身上。 而涂戈坐在座位上一张脸紧绷着,眼神毫无焦距的根本就不知道在想什么,现在听见传唤声也是没有反应。 好在跟她一起来的凌月察觉到她又走神了,连忙伸手推了她一下,看她茫然的回过神,就赶紧指了指视镜的屋子,她这才淡淡的点点头,将手里的包递给凌月,跟着传唤的女人一起走了进去。 一进入视镜室,为首坐着的是这一部剧的导演,第一时间并没有着急让她演戏,而是挑剔的目光在涂戈身上上下打量了好半天,才算是满意的点点头,请她坐下。 这个导演最注重的就是美和美之间的强烈撞击,尤其提个饰演的还是一个以美艳著称的小妖精,虽然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物,但最后还是会为了一切而献身。 导演也是第一次拍这种战争神剧,名副其实的神剧,因为不知道能不能有人看,所以他直接在网上发布,也是打算拍一集,发一集的方式,因为时间非常紧凑,这演员一旦找好了,他就会马不停蹄的展开工作,全身心的投入道拍摄中。 自然而然的,他也就希望自己挑中的演员,不能轧戏,必须全天守候在片场里,以方便他们随时赶戏。 更何况,这一部戏,他也并不像拍的多长,只要把自己想体现的中心思想都表达出来了,那就差不多可以大结局了。 最主要的是,涂戈饰演的这个女配,不是很重要的角色,却是全剧贯穿到底的,也算是配角中挺重要的角色。 而且还是个妖精,既然是妖精,那就必须有长相,有颜值,还得有演技。 在涂戈有意接他戏的时候,他还特地将所有和涂戈有关的视频电影全部找了出来,就连还没流露出来的片场拍戏片段,他都想办法找人要了过来。 总的来说,涂戈这个演员还是挺不错的。 能吃苦,还听话,导演让怎么做就怎么做,演技虽然不是很炉火纯青,但是一个成长型的演员,能在磨练中一点一点成长。 现在又拍了两部还没开播的戏,这演技尤其是在骆导那里备受指点,那应该还是很不错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有了涂戈的加盟,那他们资金就不用愁了。 要知道,涂戈身后可是京都贵族,蒋家啊。 一边想着这些,导演一边从桌子上拿起剧本,随手翻了一篇,正好是涂戈作为小妖精看着自己并肩作战的伙伴,为了民族大义义无反顾的去送死的片段,她身为一个根本就没有归属感的妖精,最开始加入进军队里,完全是因为要红尘历练,想着能突破瓶颈,得到成仙。 原本十分凉薄的心,因为人类那莫名其妙的感情而动容。 导演让涂戈演的,就是这一段,看着他们去送死,她的心里虽是不解,可也被感动了。 涂戈深吸一口气,在副导演的‘开始’声中,她是迅速的就进入到了这一段表演中。 涂戈之所以能这么快进入到角色里,也是因为这几天她在家里躺在床上,如果不看剧本,她这脑子里就乱糟糟的,想的都是自己昏迷前的事。 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整整昏睡了,两天,一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乌央乌央的人。 还有沁雅悲恸的低哭声。 满屋子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 她是没想到,自己会在那样一种情况下,和沁家蒋家的亲戚见面。 虽然男士不方便在她房间里停留,可女士是都留了下来。 她还半昏迷,半清醒的时候是听见一个温柔的女声在低声安慰着沁雅。 沁雅一直在哭,嘴里也是呜呜咽咽的,自己听了好半天,才听明白她在说什么。 她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找回来会是这么多灾多难的,竟然寿命如此短暂,这可叫她怎么活啊。 这话听得,当时涂戈都懵了。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寿命之短让人咋舌呢? 她是想想要练习齐老给的那本秘籍的,虽然也因为师兄的缘故下定了决心,可这不是打算跟师兄在温存一天两天,还没打算练呢,怎么就寿命短了?! 要是自己现在寿命就短了,那再练那套功法,是不是她直接就会嗝屁过去? 当时她脑子里乱的不行,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把剧本掏了出来,强行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是一字一句的琢磨着剧本,那股专注劲,是吧所有人的戏份都背的滚瓜烂熟,倒背如流的。 这一次来试镜,她根本就没带剧本,导演让她演,她是张嘴就来,那股认真劲,让导演当时就拍板了。 本来涂戈就是已经定好的,这一次来不过是走个过场,可他到底还是有些担心。 现在看见涂戈这敬业程度,他是彻底不担心了,直接通知涂戈,准本准本,等到三天后直接跟车走,进组。 涂戈点点头,跟在座的几个人点点头,便一脸淡定的离开了。 等出了视镜室,凌月立刻紧张的迎了上来。 虽然知道涂戈本来就是确定好的,可她还是担心。 在看见涂戈朝她隐晦的点点头之后,她这颗心终于放下了。 长出一口气,她连忙跟着涂戈就离开了。 坐上车的时候,许娉婷在听说涂戈面试成功了,她是眉眼弯弯的替她高兴,自家艺人成为大明星的日子那是指日可待了。 他们很高兴,甚至还说要出去庆祝一下,涂戈却根本就高兴不起来。 师兄被师傅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信儿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可能师傅不会放过师兄吧,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师傅竟然连装都不装了,直接跟她摊牌不说,还往她身上扔了个蛊虫。 还是那种死亡蛊,一进入宿主的身体,立即自行毁灭的那种。 可自己的身体早就已经被涂生该改造的像个怪物一样,他不是不知道,怎么还会想到在自己身上种蛊? 当时那种被撕裂的痛苦感可是生生折磨了她许久呢,要不是齐老急匆匆的赶过来,想了一切办法帮她解蛊,可能自己此时还在床上承受着死亡和生存,介于两者之间的濒死挣扎的折磨。 愈合,再撕裂。 撕裂,再愈合。 想一想,都觉得当时十分痛苦。 涂戈抿着嘴唇,出神的望着车窗外面,看着窗户上反射出来的影子,猛然间,她突然间想起来,涂生当时可是说了一句话的。 他说,自己不乖。 第二百二十二章 赠送护身符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不乖?! 涂戈瞳孔蒙的一缩,她皱紧了眉头,那是不是就说明,自己不乖,他给自己下蛊,只是为了惩罚?! 惩罚吗?! 涂戈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在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涂生这个人的真面目被一点一点的撕开,还特别的喜怒无常?!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到此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些年到底诗贝格什么样的人养大的。 凌月听见涂戈倒吸凉气的声音,奇怪的看了过来。 见涂戈心事重重望着车窗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想了想道:“你前段时间官宣了自己已经谈恋爱了,那是不是打算把你男朋友带出来,给我们大家伙见一见,吃个饭啊,毕竟,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帮你把把关还是可以的。” “把关?” 涂戈笑了笑:“不需要,我师兄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了解他比了解我自己都要透彻,不过吃饭是必须的,理应该吃,可,他现在不在,你们想吃什么,宰我好了,我现在有钱了。” 涂戈不动神色的敲了敲自己发钝的胸口,面上根本就没带出一点的笑着说。 “有事啊。” 凌月有点可惜的一耸肩膀:“那好吧,他不在那就只好宰你了,谁让你是大款了。” 说着话间,凌月笑眯眯的拍了拍开车的刘哥肩膀,振臂一呼,十分活泼的大呼一声:“醉仙楼走起,这一回咱们可是吃把好的。” 涂戈看着凌月不同往日沉稳的模样,再一看她那双隐隐含情的眼睛,心中就已经了然了,这娘们可能是被爱情滋润的,竟然也变得生动了起来,不像往日那般,老成的吓人。 “凌月姐姐,你这是,甜甜蜜蜜谈恋爱了?哎呦,爱情的酸臭味,太浓郁了。” 涂戈装模作样的在鼻子前面挥了挥,凌月也没生气,只是娇嗔的白了她一眼,道:“上一次他跟我告白,喝多了,跑单位楼下耍酒疯,我把他送回家,他就死活不让我走,我一想,也是,我走了,他喝多了难受,就留下陪他了,后来第二天他又郑重的跟我告白,说想和我在一起,我就没拒绝。” “哦~~” 涂戈拉着长声立刻给了她一个暧昧的眼神,上下打量她:“那你这是住了一晚上......” 凌月连忙打断了她的幻象:“呸,你丫不正经的,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我可是很传统的人,最在乎的是,洞房花烛夜。” 说出来还挺不好意思,不过,像凌月这么保守的女人早就不多见了,涂戈也是了解她,只是在逗她而已。 许娉婷在旁边听着,也是特别的兴奋,替凌月开心,一边还在想自己的爱情什么时候能来,也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半会长什么样子。 正在那琢磨间,涂戈忽然凑过来,神神秘秘的看着她微微一笑:“娉婷,你这是思春了?” 许娉婷的脸猛地一红,不好意思的连连摆手:“我没有,没有,我连对象都没有呢,就是想想,想想。” “想想啊。” 涂戈一挑眉头,笑了:“想一想,好事成双,桃花自然而然的就来了,别着急啊。” 说话间,涂戈又从自己的兜里掏出来三个护身符。 这是涂余那段时间有空就画出来的护身符,让涂戈送个这些经常跟在她身边的人。 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在自己身边的人都不安全,那她必须得早下决断。 “凌月姐姐,娉婷,还有刘哥,这个送给你们,是我从庙里求来的,戴在身上保平安的。” 凌月一愣,和许娉婷对视一眼,伸手接了过来。 刘哥的护身符许娉婷先帮着拿着,一会停车了再给他。 “涂涂,你还信这个啊。” 凌月表面上虽然很是嫌弃,可她还是利索的将那护身符塞在了自己的手机壳后面。 许娉婷也将护身符放在了手机壳后面。 涂戈看着凌月和许娉婷口嫌体正直的动作,她的目光忍不住就柔和了起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你们要相信我,护身符真的能保平安的。” 凌月给了涂戈一个怕了你的眼神。 正说话,京都本地最大的饭店也到了。 几个人下车找了包厢,本是打算开吃的,可没想到竟然碰见了一直在忙着结婚的安禾。 之前安禾跟着易宵见了易爸爸之后,这可不安定的心才算是彻底放下。 她是真的没想到易爸爸竟然如此通情达理,她还以为上位者的老头都是十分顽固迂腐不堪。 她本来都做好一切被刁难的准备,却没想见到之后竟是意外的顺利,易爸爸竟然比想象中还要开明。 儿子的婚姻对他来说并不是筹码,只要儿子想娶得姑娘三观正直,心地善良,就算家境不好,他也不会有什么过多的要求的。 唯一要求的,就是结了婚之后,最好是能立马让他抱孙子,生了娃之后,她是想工作,还是想做全职妈妈,全都看她自己的意愿,反正孙儿有他看着。 当时易爸爸这番话一说出来,就是易宵都觉得很意外。 毕竟他爸爸在他的眼里,那可就是严厉的代名词,最信奉的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他小时候可是没少挨揍的。 这一回看见他自己选的媳妇,竟然是要多和蔼就有多和蔼,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是新上门的姑爷呢。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对安禾都是那么和蔼可亲的,就易宵他后妈徐子琼,那小脸子就差没甩倒天上去了,还想摆摆老婆婆的谱子,没想到直接被易爸爸给勒令,能待就待,不能待,立刻回房间里,不准出来了。 徐子琼顿时乖乖的,不敢再吭声了。 而易玄坐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他妈被易爸爸收拾,最后的结果是自己被徐子琼揪着耳朵,给拽了出去。 虽然易玄的腿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但他是十分迫切的想要上班,这不,这一回跟安禾碰到了面,自然而然的,两伙人就坐在了一起,易玄也在,他是眼巴巴的看着涂戈,想要跟她一起上工。 涂戈却是嫌弃的白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腿好了再来吧,我可没时间管你,我工作很忙的。” 这话一出,易玄泄气了。 他就算再想拜师学武功,也得等腿好了才能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 沁珠小姨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等到饭吃到尾声的时候,涂戈才想起来问两家家长见面的事。 一提到这一茬,安禾就是冷笑一声,实在是不怪她看不起她爸她妈,在家的时候耀武扬威的,等到一见到易宵他爸,那就跟老鼠碰见猫似的,都不用自己提醒他们,去吃饭的时候,他们自己就已经自卑的束手束脚的。 根本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不说,还是那种特别豪华的地方,谈乱的婚宴仪式。 就是他们几辈子也没进过这种地方啊。 一双眼睛不够看,根本就不知道易爸爸在说什么,反正说什么他们都胆怯的回答,好。 原以为会狮子大开口,可没想到,他们直接就被这饭店吓破了胆子。 安禾冷笑着和涂戈道:“你说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当他们到达一个从来没踏足过的地方,不是虚荣心爆棚的壮大野心,就是胆怯道自卑极点怕的连话都不会说了,我爸我妈就是第二种人。” 吃了饭,都不敢应邀第二顿,在京都都没怎么逛,呆了三天就赶紧回家了。 安禾摇摇头,就一个定亲宴都能下成这副德行,那万一结婚的时候,不得吓昏过去啊。 涂戈问道:“日子定在哪一天了?” 安禾道:“明年年底。” “一年的时间,足够我们安排工作,旅游,拍婚纱照,试婚纱了。” 涂戈笑了笑,也不知道明年自己还能不能活下来,安禾的婚礼自己能不能参加了,不过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坚持道明年年底的。 “恭喜了,有情人终成眷属。” 安禾害羞的端起茶杯,以茶代酒,跟涂戈碰了一杯,打趣道:“别说我了,你和你师兄也抓点紧吧,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把你师兄吃干抹净了,牛人,我跟你可比不了的。” “是啊,既然两情相悦,注定对方是我的人,我为什么不提早下手?万一中间出现什么变故呢?” 涂戈请抿一口茶水,脸色不变的轻声说道。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两个姑娘是聚在一起压低声音说着悄悄话,可涂戈的话还是说到了她心坎里,她面颊红晕的悄悄看了一眼易宵,正巧易宵也朝她看了过来,心有灵犀的朝她微微一笑,她顿时羞涩的移开了视线,心脏砰砰直跳。 尤其是认定了这一辈子只易宵一个人的时候,她在脑子里忍不住就脑补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她的脸顿时红成了一朵花。 搞得易宵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也不知道那俩人在说什么。 ...... 吃完饭临走的时候,涂戈依旧是从包里掏出三枚护身符递给了易宵易玄,和安禾三个人。 也没多说什么,安禾就明白了的立刻收了起来。 凌月和许娉婷把涂戈送回家,是眼看着她进了家门,才吩咐刘哥开车离开。 她一个一打开门,就看着沁雅的妹妹,也就是她的小姨沁珠,特意从国外飞回来,来看未来外甥女婿的,可没想到扑了个空。 但人已经回来,也就索性在家里多呆一段时间。 最开始涂戈还以为小姨沁珠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富贵夫人呢,可没想到一见面之后,她才发现,自己这小姨十分的大方活泼。 虽然说用活泼形容长辈是一件十分不礼貌的事情,可沁珠真的是太活泼了,在她的脸上根本就看不见岁月的痕迹,她就像是一位逆生长的俏女郎,俏生生的往你身边一站,那张脸根本就不像已经快五十岁的中年女人,反而像是一三十左右岁的风韵女郎。 而这位风韵女郎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逗她这外甥女说话。 不管说什么都行,只要看见她,她就会跑过来跟你显示来个外国礼节,然后就问这问那的。 她话虽然多,却根本就不会让你感到讨厌,相反的,你只有一种这是长辈在跟你示好的错觉。 “小姨。” 涂戈显示礼貌的打了一声招呼,沁珠立刻站起身,拉着涂戈的手,亲昵的亲了亲她的脸颊,这才拉着她的手,问道:“怎么样,今天视镜成功了吗?!” 涂戈老老实实的点点头。 沁珠立刻欣慰的摸着她的脑袋,笑道:“小姨就知道你是特别棒的,什么都不会难倒你,那你忙了一天也累了,去休息吧。” 顿了一顿,沁珠又说道:“齐老在楼下休息,你睡一觉,收拾收拾再去见他吧。” 涂戈连忙答应一声,就上楼了。 自从上一次自己除了那么大的事之后,她就已经被蒋峰勒令搬回来住。 而齐老上一次为了替她解蛊,耗费了许多元气,沁雅和蒋峰就邀请齐老先在蒋家老宅住下,等到恢复好了在离开也不迟。 齐老也没推脱,自然地就住下了。 而也就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沁雅终于知道她的女儿是什么身份了。 自从知道后,她是终日以泪洗面的,不想自己刚刚才寻回来的女儿就早早的逝去。 像他们这些百年传承的大家族,终究还是比普通百姓多了些规矩和信仰,家里早年传下来的家训,他们也都没忘记。 他们没忘记,在当年那个动荡的时代,还是有一种人的,只是随着暴动过后,那些人就死的死,藏的藏,留下来的都是屈指可数。 可就是这些留下来的人,他们也得十分的忌讳,知道他们进门的规矩和一些躲不开的命运。 本来以为这种人会理他们很遥远,可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就是其中一员,还命不久矣,这你让她怎么能开心的起来? 她此时此刻已经恨死当年那个把她女儿偷走的人了,如果不是他,她的女儿也不可能会经历这些。 要是被她知道是谁偷走了她的女儿,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沁雅窝在床上,捏着被角,恨得眼珠通红,眼泪早就已经流不出来了。 涂戈就算知道沁雅内心的伤心难过,自己却也没办法安慰,现在事情已经成定局,能怎么办? 她只能是接受命运,还有解决这一切的源头。 涂戈目光沉沉的捏了捏拳头,顺着二楼的窗户往下看,正好看见跟她一起搬过来的邬子轩在院子里,齐老就坐在一边的躺椅上,似乎是在指点着他。 这邬子轩大概天生就是吃这一碗饭的人吧,这悟性,可比当年的自己好多了,而且还有这么多人指点他,怕是他想不成材都不行了。 涂戈看了一会儿,也没休息,直接洗漱一番,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就下楼去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天命难违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那一天的记忆,涂戈早就已经模糊了,但是听蒋子煜后来形容的,柚前却是帮她看了病,可根本就不是一个范畴的病例,他也是束手无措。 后来还是邬子轩坚持把齐老请过来,这才让涂戈少受一点罪。 虽然齐老解这蛊解的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可他到底还是给解开了,只是当皮开肉绽的涂戈在他面前快速的愈合伤口,和好如初,齐老还是深深的吃了一惊。 涂戈的体质似乎越发的变态了,她伤口愈合的更加快速了。 也正是因为这特殊的体质,涂戈本应长命百岁的寿命也是生生被削减了至少一大半。 涂戈命不久矣已经是铁定的事实。 “齐老,您这两天恢复的怎么样?” 涂戈走到齐老身边,感叹的问了一句。 谁能想到当初他们俩不过是泛泛之交,这老头却救了自己一命。 齐老笑眯眯的在躺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一边乐悠悠的回道:“还好,还好,我这老头子的身体还是不如你们年轻人,老了,老了,人不服老不行了。” 涂戈笑了笑,没搭话,看着邬子轩在雪地里足足站了将近三个小时,她才忽然说道:“我决定了,齐老您当初给我的我打算修炼了。” 齐老晃着摇椅的动作一顿,便又有一下没一下的晃了起来,只是声音中有着淡淡的惋惜:“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练的,那本秘籍当初也是玄门传下来的,就是因为功法太过迅猛刚硬,也没有人敢修炼,就连我也是连看都不敢看的,小丫头,你如果想修练,老头子我可能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一切难题都得你自己解决啊。” “我知道。” 涂戈微微一颔首:“我不是想让您指点什么,只是想跟您说,如果到时候我真遭遇不测,麻烦齐老帮我收尸。” 齐老无声的叹息一声,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姑娘是修炼的好苗子,只可惜她的那个所谓的师傅却将她身体毁个彻底,要不是强行改变她的体质,她又怎么可能会如此短命? 如果没有这些所有的前提,这小丫头也胡须就是未来新一任玄门门主了。 可惜了,可惜了。 涂戈也知道齐老在惋惜什么,可她天命如此,又有什么可悲哀的,就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 安禾在晚上并没有喝酒,她是十分清醒的,不过易宵却是难得高兴,喝了一点。 喝了酒就不能开车了。 安禾开着车,先将瘸腿易玄送回家中,她这才带着易宵往家走。 不过别看她和易宵都已经订婚了,可到现在为止,俩人依旧是发乎于情止于礼,俩人的房子是紧紧挨着的。 这还是易宵追求安禾成功的时候,在自己家旁边又买了一动别墅,他是想着,自己能时时刻刻的看见安禾他才安心,一切美好的,都应该放在魂力那一天。 虽然,有时候美人就在身边,他也有把持不住的时候,但他从来不会强迫安禾,他只会等着安禾愿意的时候,心甘情愿的时候,就算等到婚礼当天,他也愿意等。 毕竟这么多年都等了,还差这几天了?! 所以,喝多了的易宵根本就没察觉到开车的安禾心里起伏有多大,开车专注的同时,又在想着什么,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是汗。 一直开到家门口,将车放进车库里,安禾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先将易宵送到房间里,易宵并没有喝多,只是稍微有一点点的醉意,但他依旧害怕自己满身酒气的再熏到安禾。 “安安,你先坐着,我去洗个澡,等一下要吃点东西吗?我看你今天也没怎么吃饭,要不我一会儿煮碗面给你吃啊?!” 说着话间,易宵已经进到卫生间,一边刷牙,一边囫囵的说道:“你刚才和涂涂聊什么呢?看我一眼,怎么还转回去了?说是不是背着我说我坏话呢?” 一边说,易宵一边颓自乐了起来,就算说他坏话那以后也是他的人了。 在等一段时间,他们就要去领证了,这几天他得好好的臭美一下,等拍照那天必须得配得上他的美媳妇。 一口将嘴里的泡沫吐出去,漱漱口,他一边哼着小曲,十分麻利的就把衣服脱了下去。 打开淋浴试试水温,隐隐约约间,他忽然听见卫生间门口有一阵细小的声音。 撸了一把被水淋湿的头发,他奇怪的看着门口,问道:“安安,你干什么呢?” 这么半天都是自己在说话,安禾怎么没声音呢? 易宵感觉有点不对劲,他将水龙头关了,水声立刻消失了,可门外的安禾依旧没有声音,他连忙转身去找浴袍,想要套上出去看看。 就在他转过身的一瞬间,浴室的门悄无声息的被推开了,一只白嫩嫩的脚丫子光着脚就迈了进来。 易宵还蹲在地上翻浴袍。 忽然间,身后传来一声门锁落下的声音,他神情一愣,喝了酒的脑子有点不灵光,迟钝间,他就感觉一具温暖的身体靠过来,柔软的贴在自己身上。 他顿时犹如触电了一般,整个人都僵住了,呼吸也忍不住急促起来。 他是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人根本什么都没穿,剧烈的心跳就贴在自己的后背上,那一瞬间,他嗓子都哑了。 使劲咽了一口唾沫,他颤抖着声音问道:“安安,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回应他的,是一双搂上脖颈的白藕玉臂,安禾俏生生的面容也从后面伸了过来。 只见她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都是胆大过后的羞涩。 如此主动的安禾,易宵再也忍不住了,他是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小心的揽过安禾的双手,将她扯到怀中,深深的就吻了下去。 呜咽着,安禾轻声道:“你以后只能是我的了。” ...... 三天的时候很快就过去了,涂戈收拾好行李,将那一本秘籍塞进了行李箱最深处,在一众人的告别声中,踏上了来接她的车上。 这一次,依旧是许娉婷跟着她去,凌月送她到飞机场。 他们去拍戏的地方不是什么大的影视基地,而是一个专门拍抗战片的影棚,据听说旁边就是深山老林,里面还有一座无名烈士陵园。 因为这是一部神剧,需要用到深山老林,导演张武永可是选了好几个地方,才决定选的这。 第二百二十五章 进入剧组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因为是跟剧组一起上的飞机,工作人员比较多,器材机械也都十分贵重,索性,张武永直接包了一架飞机,飞到了片场。 涂戈自从上了飞机之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的绷着脸,以至于那些名气小的明星根本不敢上前搭话,名气大的又都是老一辈的老戏骨了,上了飞机大家都是争分夺秒的在休息,也就没什么人打扰她。 一直到了下飞机,涂戈跟着剧组的人走到来接机的巴士车上时,倒是意外的见到了两个认识的人。 那两个人因为本来就认识,自然而然的就坐在了一起。 他们是第一趟飞机先到的,在巴士车上已经坐了好一会儿,因为坐在靠窗户的人感觉到有人来了,他下意识的一抬头,正好看见拎着行李箱的涂戈,他神情微微一愣,连忙推了推身边的人,脸上迅速的挂起了笑容,就站起了身。 “涂小戈,没想到你也进组了?” 涂戈仔细一看,立刻就将这个语气熟稔的男人认了出来。 这男人不就是她唯一参加的那一次综艺里的领头大哥党知白吗?没想到他竟然也参组了。 而在他身边的那个男人是只匆匆相处了短短时间的娄克顺,那个倒霉的男人。 “党大哥,没想到在这还碰到了你们,实在是太意外了。” 她是淡淡的笑了一笑,也跟着迎过去,伸出手握了握,就坐在俩人身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不痛不痒的话题。 在三人的交谈声中,涂戈知道了,党知白在这部戏里饰演的是男一号,而娄克顺饰演的是男三号,也是个妖精,他们俩人的对手戏挺多的,倒是党知白,因为男一号是个人类,他们根本就不是一条线的,所以俩人几乎没有搭戏的地方。 有,可能也就是大结局的时候,涂戈饰演的妖精终于明白了世间所谓的大爱,牺牲了自己,击退了侵略者中的巫师,替己方争取了胜利的机会。 终于,男主角靠着小妖精牺牲的条件,将侵略者赶出了华夏大地,取得了全面的胜利。 几人在低声交谈着自己的角色,一时没注意,公交车已经到了片场。 涂戈在许娉婷的提醒声中抬起了头,一眼看见片场后方那郁郁葱葱的茂密的大山,和露出来的烈士立碑,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微微一愣,眼神直愣愣的瞧着那块烈士墓碑竟有些出神。 许娉婷奇怪的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见涂戈没有反应,她轻轻伸出手推了推,“涂涂,你看什么呢?” 涂戈立刻收回视线,拎着自己的包就跟着站了起来,嘴上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没看什么,咱们下去吧。” 在路过前座的时候,她一眼就看见正猫腰撅腚拽行李箱的娄克顺,从行李箱里翻出来一件羽绒服套在了身上。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尤其是这偏远的片场,背靠大山的,更加的冷,可娄克顺的身上已经套了一件羽绒服了,还套? 娄克顺见涂戈正瞧着自己,他有点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勺,熊一样憨憨的一笑:“别见笑,我这从小就比一般人怕冷,所以穿的多了点。” 娄克顺其实和涂戈并不是很熟,上一次俩人在一起拍节目,也不过才接触了一天,就因为他扭伤了腰而被迫离开了。 现在被涂戈这么瞧着,他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涂戈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他的脸看了一瞬,幽深的眸子里快速的闪过一丝奇怪的情绪,还不等娄克顺看看清楚,涂戈就已经微笑着摇摇头,“多穿点好,多穿点好,这天怪冷的。” 说完,她回身一把拎起许娉婷的行李箱,一左一右,十分轻松的就下车了。 在车下面接着的党知白还想帮个忙呢,就回头放自己行李的一瞬间,涂戈已经下来了,许娉婷在后面跟着,看着涂戈这跟大力士火力全开的架势,她已经习惯了。 尤其是旁边那些被邀请来的女一号,也是个二线大咖,在观众眼中算是个脸熟的,但还没做到家喻户晓的地步呢。 此时她一手拎着自己装饰用的小包包,一只手惊讶的抬着墨镜,轻轻松松的跟在自己大包小包的助理身后,眼睁睁看着涂戈大包小包的,许娉婷却一身轻松的从车上下来,这俩人好像身份反过来了。 她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这行李怎么不用助理拿啊。” 涂戈看了她一眼,脸皮子动了动,淡淡的说了一句:“行李箱里瓶瓶罐罐的多,她拿不动。” 拿不动?! 女一号嘴皮子动了一下,有心想说什么,可看见涂戈那根本就不热忱的态度,想说的话最后还是咽下去了。 可咽下去归咽下去,她还是忍不住的在心里腹诽着,助理招来不就是干活来的?不然凭什么给她们发工资啊。 让她们清清闲闲的,自己这雇主也不顺心不是?! 这话她是没说出来,可冷不丁的,前面的涂戈忽然转头看了她一眼,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可那一眼又好像什么都说了,搞得她心里紧张极了,还以为自己说她坏话被发现了呢。 不过,怎么真有一种被发现的感觉?! ...... 进了剧组之后就真的没有一点点的清闲时光了,因为张武永本来就是打算每周播两集的方式,进度也比较赶,一群人在整理了行李,在周边找了个休息的小旅店,也没管这旅馆破不破,能不能配的上他们的身份,一个个都是马不停蹄的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首先是拍定妆照,因为涂戈饰演的是小花妖,整个人的装束是比较艳丽明亮的。 起先张武永还怕涂戈撑不起这种颜色呢,在最开始看涂戈接的那个电影,她在里面饰演的是个大反派,人也十分的高冷,她高冷演的确实挺好的,可就怕这美艳类型的她演不好。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涂戈装扮上后,竟是意外的贴合角色,就连张武永都是感叹,难怪骆世晓那种挑剔的人都默认了涂戈加入到他的戏中,这简直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老天爷追着喂饭的人,有时候不服都不行。 原本以为涂戈演惯了高级厌世角色,没想到,像这种初入凡尘懵懂无知,天真活泼中又带艳色的角色也被她拿捏得十分到位。 拍起定妆照的时候,那更是一气呵成,从来就没有这么顺利过。 第二百二十六章 片场出事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这头顺利的不行,可到了娄克顺那里就犯了难。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命里倒霉,拍个照片也是跟倒霉催的,不是相机坏了,就是胶卷散光,拍的他是模模糊糊的。 娄克顺都习惯了,他也不吭声,只是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看着导演无奈的查看着相机,一边无力地挥挥手,先去拍别人,等都拍完了,再来拍他。 折腾了大半天,这相片总算是拍完了。 涂戈却根本就没跟着掺和,她是静静的站在片场边缘的山脚下,抬起头看着山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神情也是有点奇怪。 一直到张武永大喊一声,开拍了,各位请准备好。 涂戈才默默地转回身,走出去两步,又想起什么一般,回过头看了一眼,才将双手插在裤兜里离开了。 涂戈这一次拍的戏,总的来说,是带着神话色彩的。 在战争年代,原本应该在山上修炼的妖精,因为救了一个逃进深山里的男人,而触发了红尘历练的机缘,被迫离开舒适圈,下山混进了尘世中。 但进入世间的妖怪都知道,他们身为妖精,是不准在凡间使用法术,不能被凡人看见他们的原型的,必须要像个真正的人类一样,入乡随俗。 女主角饰演的,就是个兔子精,天真烂漫活泼,因为救了男主角,就跟着男主一起下山,加入到了抗战中。 在队伍里,女主角因为是妖精,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是闹了不少的笑话,但却又是战斗中的一把好手。 不管是开枪射击,还是近身搏斗,她永远都是第一名,在女生的队伍中实在是太出类拔萃了,以至于,被她救下来的男主目光就一直跟随着她,还逞强好胜的要求跟她比试。 当然了,比试的结果自然是男主惨败。 大男子主义的男主不容许自己的字典里存在‘失败’二字,他不服输的一次次要求比试,一来二去的,本来兔子精的心性就十分的单纯,男主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她。 可人妖殊途,女主一直记着自己的身份,她可是要历练红尘后,历劫飞升的,区区一个人类,又怎么能阻止她想做神仙的心思? 只是话虽这么说,女主到底还是因为男主时不时的偶遇而动了心,虽然后来身份暴露,可男主并没有害怕胆怯,他不光帮着女主掩饰了身份的变化,还成功的俘获了芳心,最后抱得美人归。 这一条是戏里男女主角的感情线部分,也是穿插着来的。 本来这部戏讲的就不是谈恋爱为主要的,爱情,亲情,友情,都是重中之重。 而涂戈饰演的是个花妖,因为以前被人类伤害过,所以对人类的感情并没有多好,在她的眼里,不管是己方人类也好,还是敌方人类也罢,那都是统称为人的生物,要不是为了修炼,她怎么也不可能下山的。 最开始的她是冷眼旁观的,人命如草芥,抓到的俘虏从来不会听人家的求饶或者是长官的命令,一律全部爆头,枪法准的吓人,也让长官头疼不已,她就像一个不服管教的刺头,任你如何说教,磨破嘴皮子,还是关禁闭,她依旧我行我素,没有人管得了。 直到每个月的月圆之夜,涂戈作为妖精,会在这一天,法力丧失,沦为一个比普通人还虚弱的人,可也就是这天晚上,敌军突然来袭,直接将他们中队包围,曾经在她看来就是累赘的队友,为了保护虚弱的她,一个接一个的被敌人杀害。 尤其是当队里唯一一个能和她说得上话的姑娘带着她跑,就算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放弃她,最后被敌人抓住,折磨的不成人样,宁死也不说出他们的信息。 那大义凛然的慷慨就义的模样,从那之后深深打动了花妖的心。 她落下了眼泪。 原以为是累赘的人,在最后关头拼了命的带她逃亡。 而自恃强大的自己却成了拖后腿的,小花妖在第二天早晨恢复了法力,血洗了敌营,带着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队友逃了出来,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队友死在了她的怀里。 她说:我知道你不是人,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可那又怎么样,爱国保家卫国,部分种族的。 小花妖因为暴露了身份,被天劫惩罚,也引来了敌营的巫师觊觎。 束手束脚的妖精被天劫桎梏着,竟是和巫师打了个平手。 在来来回回的大战中,最后敌营气数已尽,小花妖不要命的引爆了自己的内丹,杀了敌营里的巫师团伙,也为自己的队友争取了时间,将胜利的脚步有拉近了一大截。 最后,花家赢得了全面的胜利,而小花妖因为舍己为人的精神,破例成了仙界身份最微小的神仙。 不管是什么身份,总归是成仙了不是?! 至于女主角,只羡鸳鸯不羡仙,用自身全部修为最后化成了人类,陪着男主生老病死,携手一辈子。 ...... 这戏新颖是新颖,就害怕看惯了传统抗战电视的观众不能接受。 可这戏已经开始开拍了,就没有回头的必要了,大不了就是失败嘛。 张武永抹了把脸,力求要最精湛的演技,和画面,就连武打和特效的部分也是能真就真。 可也就是因为张武永的较真,这部网剧的投资方并没有投多少钱,还没拍两集就相形见绌了。 这可把他愁坏了。 怎么办? 在定妆照拍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马不停蹄的跟网站约好了上架的时间,如果这时候出问题,那就是开天窗了,开天窗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张武永一时间急的嘴巴上全是大燎泡,脸上的皱纹都加深了好几条。 他之前信誓旦旦的,却直接就忽略了最致命的问题,经费不够怎么办? 这头拍着戏,那头,副导演还要出去拉赞助。 一时间片场上的人心惶惶。 直接的问题就导致出现了事故。 倒霉的娄克顺演的也是只妖精,妖精嘛,少不了吊威亚在天上飞来飞去,然后,威压的钢丝上的螺丝钉脱落了。 娄克顺就像一只折断了翅膀的大燕子,在半空中打了个晃,一下子就断了一边,从半空中忽悠一下,跑偏着砸了下来,在离地还有三米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还有一边挂着呢,可就这半边也是在‘嘎吱,嘎吱’的发出令人恐惧的响声。 娄克顺在半空中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他一只手无力的垂着,可能是刚才砸下来的时候撞到了。 就在这时,只听‘嘭’,娄克顺从半空中三米高的地方一个停顿,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这一切的发生都是一瞬间,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呢,他就已经掉了下来。 赶着救助的工作人员,惊恐的一声大叫,下意识的就捂着脸蹲了下来。 第二百二十七章 倒霉透顶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眼看着这片场就要出人命了,虽说三米不高,可也不矮,掉在地上就算不能真出人命,可也有可能摔骨折,躺个十天半个月的不能动。 本来他们就着急赶进度,这如果真出事了,那可就糟糕了。 张武永眼看着娄克顺掉下来,整个人头皮就是一麻,想都没想的就从机器后面跑了出来,也不管自己跑过去到底能起什么作用,可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必须得将危险降到最小值。 只是,他的距离太远了,根本就来不及。 众人是眼睁睁的看着娄克顺惊恐的叫了一声,捂着脑袋承受致命的撞击的时候,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几乎是跑出了狂飙的速度,抱着一个大垫子就冲了过去。 也就是在那人影冲过去的一瞬间,娄克顺也是掉下来的一刹那,那人什么动作都来不及做了,她直接张开泡沫大垫子用肩膀一抗,脑袋一歪,娄克顺几乎是在同时就掉在了垫子上,被那人的肩膀卸了一大半的力道,才顺着歪斜的垫子掉在了地上。 众人一声惊呼,紧接着就是欢呼声,和身边的同伴相互一击掌,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 将摔在地上的娄克顺扶起来,虽然胳膊上,腿上有点擦伤,可这是不幸中万幸,没出太大的问题,没伤筋动骨,只是擦伤而已。 张武永激动的上下擦看了一番娄克顺,这才想起来转头看是哪位英雄这么大胆,敢就这么空着胳膊,用肩头去接人?不怕把自己砸伤啊。 “太感谢......” 张武永的声音惊讶的折在了喉咙里,他直勾勾的看着身后正晃着肩膀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涂戈?! 小姑娘啊,敢就这么生接一个一百七十多重,一米八个子的壮汉?! 不要命了?! 娄克顺也没想到竟然是涂戈,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感谢的话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讲。 “那种眼神看我干嘛?我从小就习武,当然有分寸了。” 这句话是涂戈白了张武永一眼说的。 那么惊讶干什么? 不就是三米高的高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要不是不想自己显得太过惊世骇俗,她那个大垫子都多余举,直接抱住,不省更多事? 娄克顺憨笑着摸着后脑勺,想了想,还是道:“涂戈,谢谢你这么仗义相助啊,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我这条命都是你救得,太谢谢你了。” “不用那么麻烦的,举手之劳而已。” 涂戈假笑的咧了咧嘴巴,眼神瞟了他一眼,本来之前就想说的话,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好意的点了他一句:“你以后有时间还是去庙里拜拜吧,最好是求个护身符什么的,你这体质太轻了,容易碰见脏东西,这次有我在你还能捡回一条命,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娄克顺听了这话,整个人就是一愣,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见涂戈一脸不乐意的推开凑到自己面前的张武永的大脸,道:“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凑那么近你要死啊。” 涂戈这人说话难听,说不好听就是情商低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会顾及别人半分感情。 当着这么多人面就这么怼张武永,张武永也不生气,这可是老大啊,不就是嘴巴臭一点吗,他可是听说,当初在骆世晓的剧组里的时候,骆世晓那么大岁数了,涂戈该不满意,张口就说,而那个屈卓人就更不用说了,那就差打板把人供上了,当时整个剧组都知道。 自己不就是被埋汰了吗,不碍事,不碍事,这就是个活祖宗,行走的男友力啊。 这一次的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因为娄克顺到底是被吓到了,胳膊也砸伤了,张武永大发善心的允许他休息一下午,好好睡一觉,等明天在开工就是了。 娄克顺也没推辞,他是点头同意了张武永的提议,收拾一下转身就回旅店了,先洗了个澡,又给自己的胳膊上点药。 坐在床上的时候,他一边小心的扭着自己的胳膊,一边陷入了沉思,脑子里一直都在回响着涂戈跟他说的话。 他是真没想到,涂戈那姑娘看起来时尚,又漂亮,那就是走在潮流最前端的代表,怎么也不像说出那种话的人,封建迷信跟她根本就不搭噶啊。 更何况,如果真的是封建迷信就好了,可不是。 他上一次拍综艺扭伤了腰之后,他妈老大岁数的就非嚷嚷着要找个会看事的人给看看。 他当然是不相信的,他如果相信的可能早就想办法解决了,也不至于拖到现在,险些出事。 当时那人怎么说的来着?! 已经过去挺长时间了,记忆都有点模糊了,娄克顺使劲想了想,才想起来。 当时那大仙说他生来八字就比较轻,从小就招那玩意喜欢,虽然他看不见,可那玩意沾身能有什么好的?! 倒霉都是小事,轻则生病,重则出事。 因为他命格八字太轻,沾染了就不好了驱走。 以前是小时候不懂事,家里也没钱,都忙着挣钱,没时间管他,他是三天两头的不是摔伤,就是感冒的。 在他爸妈眼里,他就是个病秧子。 现在长大了,生病倒是差的了,可这倒霉的是越发的倒霉。 难道,真想涂戈说的那样,自己得去庙里拜拜?! 他皱了皱眉头有点拿不准主意,索性先不想了,睡一觉起来再说。 娄克顺心宽体胖的将浴袍一脱,伸手拿过自己的半截袖往身上一套,到头直接就睡了过去。 娄克顺这边怎么想的,涂戈可不管,她背着一双手,在片场周围又开始转起了圈子。 现在她已经是焦点了,一举一动都有人模仿,有人学习,还窃窃私语的在互相打听,涂戈到底在看什么。 谁也不知道她看什么呢。 远处,张武永拍完了男女主角的戏份之后,就开始喊人,晚上有一场戏是要进山林里拍摄的,大家得准备好,到时候别拖后腿。 所有人应了一声,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吃饭的吃饭,收拾器具的收拾器具,开始往树林子里搭建起来了。 现在天色不早了,得加紧步伐了。 涂戈在一边看着工作人员忙忙碌碌的,她站着想了好一会儿,随手就拽过来一个人,问道:“咱们这有卖酒的吗?” “酒?!” 被抓住的人一愣,下意识的眨眨眼睛道:“咱们工作可不让酗酒啊。” 第二百二十八章 迷路了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停顿了一秒钟,挥了挥手:“算了,不用了。” 说话间,她转身就要走,那个工作人员咬了一下牙,心虚的左右看了一下,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他连忙叫住涂戈,神神秘秘道:“虽然我也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卖的,但是,我有啊,我这人就有个爱好,比较喜欢小酌一杯,你要是喜欢,我送你两瓶,你别告我状。” 要是一般人,这工作人员就不提送酒的事了,可这涂戈别看人家嘴巴说话不好听,想到什么说什么,但人品一点都不坏,为人处世方面相处起来,也让人十分的舒服,更何况,她不顾自己身为姑娘的身份义无反顾的救人,那在他眼中,就是值得可交之人。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去,就在我箱子里呢。” 涂戈连忙道谢,看着男人头也不回的给她比了个‘不客气’的手势,她忍不住就笑了笑,老老实实的坐在原地等着男人回来。 没一会儿,那男人还真的拿回来两瓶酒,递给了她,另外还搭了一小袋子的花生米,涂戈接过来的一瞬间,她顿时就眯起了眼睛,笑的露出一排白牙,又是连连道谢。 男人有点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脑袋,轻咳一声,转身就忙工作去了。 涂戈则是将酒装在自己的包里,若无其事的跟着离开了。 等到涂戈离开后,没一会儿,女主角带着她的小助理若有所思的看着涂戈离开的方向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涂戈这是要干什么。 ...... 到了晚上,需要拍山上树林子里的戏份的时候,却不大好过,也不知道是演员自身的问题还是怎么回事,不是演员毫无征兆的绊在地上,就是镜头被与戏份无关的东西晃过去。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都已经半夜了,还没有几条能用的上的,张武永一时间气愤的都快成了河豚,最近他是倒霉死了,拍戏,拍戏遇到麻烦事,资金,资金不足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拉到赞助,这晚上拍戏吧,还有各种莫名其妙的事发生。 难道是因为他拍戏的时候太着急了,没想起来弄个开机仪式,拜一拜? 据听说这荒山野岭的,那脏东西都很多的。 张武永心中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又喊了一条。 可这一条依旧没过去,他彻底泄气了,只得喊着工作人员先收工,明天晚上再说吧。 叹了一口气,工作人员也是累的不行,都想着能早点回去休息,就在这时,有人在不远处喊了一声:“霜霜,霜霜你去哪了?咱们要收工了,快出来。” 霜霜是女一号的名字,她姓萧,名霜霜,是艺名也是真名,之前萧霜霜给自己起过别的名字闯荡娱乐圈,可都没激起太大的水花,没什么知名度。 后来她找了大师算了一卦,大师指点她叫这个名字能出头,她想了想,索性就顶着真名出道,你还别说,没几年,她真的跻身于二线顶流的位置,距离一线明星也不过是差了临门一脚。 拍这种新颖题材的戏也是她这一次的赌,赌自己能火。 赌对了,从此就是平步青云,跻身一线,赌错了也没什么损失。 而今天晚上因为有她的戏份,她是带着自己的小助理在导演身后随时等着叫她,可哪知道今天时运不对,拍出来的成果是要多次就有多次,等了半天也没轮到她,她还有点坏肚子了,不知道晚上吃什么东西了,这肚子‘咕噜,咕噜’的直叫唤。 想要去方便一下,周围黑漆漆的,又不敢去。 就想着什么时候能结束,她好回去上厕所啊,只是等了好长时间,实在是等不及了,她只得十分不好意思的带着小助理,又拉着同剧组的几个女孩子,五个人心里毛毛的,却又不得不壮着胆子找个能方便的地方。 这一找,几个人就迷路了,怎么也找不到回来的路。 晚上的山里是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时不时的还有悉悉索索的草稞子乱动的声音,五个年轻的小姑娘吓得都快哭了,左顾右盼的在那找路。 可就是找不到呢! 萧霜霜哭丧着一张脸,手里捏着自己装饰用的佛像,一边哭唧唧的问道:“你们真的想不起来我们是从哪过来的?” “霜姐,这黑灯瞎火的,咱们也没记住啊。” 小助理害怕的小腿肚子都在哆嗦着,可她又不得不壮着胆子,给萧霜霜撑腰。 萧霜霜几个人手拉着手,虽然是挤在了一起,可总感觉身后毛毛的,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们,冷不丁转头一看,又什么人都没有。 再转回头,那种感觉就又出来了。 萧霜霜的心理防线都已经崩溃了,想哭又害怕的不行,是自己提议来上厕所的,要是这几个人被自己带出来,再被吓个好歹的,她得愧疚死。 “对不起,今天这事真怪我,是我吃坏了肚子,还害的你们跟我迷路了。” 女二号也是哭丧着一张脸,心里也怕到了极点,一想到自己是为了巴结萧霜霜才跟着出来的,现在好死不死的迷路了,她这恭维的语气就微不可微的发生了变化,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暖暖弱弱的,可她的语气中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意。 “行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啊,找路才是最要紧的。” 说话间,女二号将自己的小助理拽到身前挡着,又把许娉婷扯到了身后,把自己当成了夹心饼干,她这害怕的心才稍稍好过一点。 许娉婷被拽过来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她大脑一片空白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后没有人,她顿时惊悚的一抖肩膀,就要站到前面去,可女二号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样,她一走得快了一点,她就跟着加快了脚步,自己始终都是跟在女二号身后。 她忍不住气恼的皱起眉头,刚要说话,手上就是一暖,萧霜霜落后了一步,一边拽着她自己的助理,一边拉着许娉婷,三个人手挽着胳膊靠的紧紧的,许娉婷那发毛的心里才稍微好过一点。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响起一道男人的呼喊声:“喂,你们几个怎么跑这来了?下面找你们都快找疯了,还不快跟我们回去?!” 这声喊叫出现的挺突然的,几个人下意识的一哆嗦,惊恐的看着那边几个并不靠拢过来的男人。 萧霜霜硬着头皮喊了一句:“谁?” 其中一个男人喊道:“快点的吧,我们可是找你们半天了,还以为你们出事了,还好没什么大事,走吧,先下山再说。” 萧霜霜听着这熟稔的语气,心头顿时一松,就知道可能是下面的工作人员找过来了。 她忙不逆的答应一声,连忙拉着身边的几个姑娘,慌乱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追了过去。 “慢一点,别摔了。” 还是最开始说话的男人,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心里的不安渐渐减弱了不少:“不用着急,跟着我们就行,我们不会把你们扔在这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山河无恙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萧霜霜心头一暖,感激的放慢了脚步,心里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谢谢你们啊。” 萧霜霜一边道谢。 那几个男人又是摆了摆手,却并不走的太近,只是一直不远不近的走在前面。 看着前面那高大的背影,一身墨绿色的衣服让五个姑娘心里都松了一口气,也有心情小声说话了。 虽然高大的树林遮天蔽月的,可前面有人陪着,几个人还是觉得很暖心。 走了也不知道多久,前面的几个男人忽然站住脚,指着不远处影影绰绰的灯光,回头对几个姑娘说道:“你们先过去吧。” 萧霜霜疑惑的看了一眼不远处人声鼎沸的,问了一句:“你们不一起走吗?”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笑了笑,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催促道:“快过去吧,别让他们等着急了。” 萧霜霜还想再说什么,女二号已经迫不及待的朝着那边快步走了过去。 无奈,她也只得跟上。 还没走出多远,萧霜霜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刚刚还站着的几个男人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走的这么快,她伸着脖子朝着远处看,却什么也没看见。 不过,刚刚那几个人的笑脸却在她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周围黑乎乎的,她竟然能看见那几个人脸上带着的,是令人安心的笑意?! 真是奇怪了。 她摸了摸脑后勺,怎么想也没想明白,索性,先不想了,她紧走两步,跟上了前面同伴的步伐。 一阵冷风吹过,隐约中,她好像听见远处的树林里传出阵阵洪亮的歌声,“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走了没一会儿,眼前是一片豁然开朗,一大群人手里拿着手电筒,正大声喊着她们的名字。 她们从树林里钻出来的时候,张武永是双手合十的嘴里念着“阿弥陀佛,老天保佑!” 张武永现在已经急的没有脾气了,只要人找到就好,找到了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该埋怨还是得埋怨。 这几个姑娘可是把他吓死了,万一真有个好歹的,他怎么跟几个姑娘的家人交代啊! 萧霜霜歉意的连连道歉,直说这一次是她的错,她只是想找个地方解决一下个人问题,没想到她们竟然迷路了,还好有几个工作人员把她们带回来了,要不然,她们现在还在树林子里转悠呢。 一边说话,萧霜霜一边找那几个工作人员,可奇怪的是,这么一大群人里,竟然没有穿墨绿衣服的人。 她有点迷糊了,难道那几个人还没回来呢?! 张武永可不知道什么墨绿衣服的男人,找到人了就赶紧回去休息吧,今天这戏不用说了,肯定是拍不成了,等明天实在不行,他还是办一个简单的仪式祭拜一下,不然老出问题,他的戏真的开天窗可怎么办? 下周二就要上映了。 一大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扛着机器深一脚浅一脚的下山了。 涂戈是走在最后面,目光深深的看着后山,不知道在想什么。 …… 一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周围的人早就已经睡着了,眼看着天边鱼肚子泛白,片场的山脚下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一只手提着什么东西,慢悠悠的朝着那条唯一的山间小路走去。 一直走到那座屹立在树林丛中的烈士陵园前面,那道模模糊糊的人影才站在纪念碑前面,仰着头,盯着上面写的一排排的名字,深吸一口气,然后再缓缓的吐出来,忽然她弯下腰,将手里的两瓶白酒拿了出来,拧开瓶盖放在地上,又掏出来一小袋的花生米摆放好,她才坐在地上自言自语道:“这酒啊,酒劲应该不算太小,跟你们那时候比起来,也不知道哪个好喝,我反正也只是淘来两瓶,你们就先凑合着尝尝啊。” 这人竟然是涂戈。 话音落下了好半天没有人搭话,涂戈也不着急,只是一只手扇着面前酒瓶子口,把酒的香气扇出去,另一只手拄着下巴,神情十分淡定,根本就不害怕这深山老林里寂静的让人害恐惧。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涂戈这才撩着眼皮瞥了一眼,说了一句:“不喝啊,不喝那我就拿走了。” 说完话,她当即就要站起来拿酒走人,就在这时,烈士陵园里面突然走出来几道模模糊糊的人影,一点一点的变清晰起来,直到那几个人走到涂戈面前,一身墨绿色的衣服,有的上面还破了洞,看起来破破旧旧的,但无一例外的,衣服上都沾染了大片的血迹。 如果此时萧霜霜在这里,她一定会认出来,这几个人竟然就是带着她们找到下山路的人。 其中为首的男人站在涂戈面前,眼神十分惊讶的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姑娘,神情十分淡定的慢慢抬起头,然后和他对视。 他不可置信的左晃一下右晃一下的,眼看着涂戈的视线是一直跟着自己的,他才确定这姑娘是真的能看见自己。 不,是能看见他们所有人。 “你能看见我们?!” 男人还是忍不住的指着自己问了一句。 涂戈点点头,直接回道:“我是玄师,当然能看见你们了。” “玄师?!” 男人微微一愣,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抿起了嘴唇,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纠结了好久,他才小声道:“玄师,我们知道,但是你现在找到我们,是要收了我们吗?!” “收了你们?我为什么要这么干?!” 涂戈好笑的眯了眯眼睛,从地上站起身,一身单薄的呢子外套都没拉上,露出里面黑色的短袖,她却仿佛感觉不到冷一样。 “我收了你们有什么好处?再说,我也没有那么无聊,只是单纯觉得,你们这几个人在这蹉跎了这么多年了,再不下去投胎,就没有好时辰了,替你们可惜罢了,也是想劝你们别再这留着了,走吧。” “走?!” 男人笑了一下,有些感慨,也有点不舍:“不是不想走,只是舍不得走而已,我们在这里停留了这么多年,也是想亲眼看看我们所保护的祖国河山万古长青,山河无恙,没有外敌再敢入侵,想看着我们的子孙后代能过上花团锦簇的人生,这一看没想到就是这么多年,我们也没想到,竟然停留了这么多年。” 男人喃喃的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们,心中又是燃起了淡淡的离别之愁。 他也知道他们没有办法停留太久的时间,终究会有分别的那一天,就想着,再留一天,再留一天吧,只是没想到,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 第二百三十章 冤魂缠身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不是他们,虽然没有办法体会他们的心情,可她还是很感动。 那么多的烈士英魂都已经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只有他们,还在停留,还是不舍。 只是再不舍得,也得离开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一辈子,他们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下一辈子,他们也许就会成了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呢?! “我送你们一程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一想到真的要离开了,几个人竟是如释负重的轻轻松了一口气,他们看着在一起这么久的彼此,一个标准的军礼齐刷刷的顶着太阳穴,“兄弟们,这辈子我们做兄弟的时间太少了,下辈子,下辈子我们还是好兄弟!” “对,好兄弟。” “哥几个可别忘了我们啊。” 几个人爽朗的哈哈大笑着,又唱起了他们的军歌:“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米嗖拉米嗖,拉搜米都瑞……” 伴着歌声,几个人的身体慢慢化作了点点星光,在涂戈的往生咒中化作了天边的星辰,消失不见了。 一直到他们完全消失不见,天边的天色也慢慢亮了起来。 涂戈看着地上一口没动的酒,忽然弯下腰拿了起来,轻轻的撒在了烈士纪念碑前面。 做完这一切,她这才将花生米收起来,又放回兜里,松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声:“看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出来?!” 话音还没落下,就在后面树林的不远处慢慢的走出来一个男人,是娄克顺。 娄克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涂戈自言自语了老半天,不知道她在跟谁说话。 这周围什么人都没有,可他就是有一种感觉,感觉这里有人。 除了涂戈和他之外,还有别的人存在,是他看不见的人。 因为就在刚才,涂戈站起来的时候,他身上那股阴冷的感觉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在很久以前,他每次碰见脏东西的时候就都会感觉到身上冷嗖嗖的,刚才又有那种感觉了。 可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姑娘从一开始竟然让她有种神秘的感觉。 而且,她刚才还说什么,玄师?! 那是什么职业?! 她不是演员吗?! “我当然是演员啊,不过我的主业是捉鬼,送鬼进入轮回。” 涂戈只不过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娄克顺还是不可置信,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那不都是迷信吗?! “真的有鬼吗?!”娄克顺忍不住问道。 涂戈耸了耸肩膀,率先往山下走去,娄克顺连忙跟上。 “这种事情,你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我觉得吧,这个世界上未知的事物那么多,保持敬畏之心还是没有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照你这么说,我从小身体就不好,还特别倒霉,是不是就是你口中所说的被,鬼缠?!”娄克顺问道。 鬼那个字眼一说出来,他就莫名的浑身发抖,胳膊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在他的心里,他还是很抵触的。 涂戈斜着眼睛撇了他一眼:“你就是体质差,再加上八字太轻了,像你这体质的人,那些枉死的冤魂是最喜欢的。” 枉死?! 娄克顺忍不住抱着胳膊抖了抖:“他们喜欢我干什么吗?!” “不干什么啊,因为他们生前死的太冤枉了,想要有人完成他们的心愿,而那种八字刚硬的,他们是不敢接近的,像你这种的,就是他们完成心愿的桥梁,就是可惜你没办法看见他们,也没办法帮他们完成心愿,他们呢又不舍得离开,就一直纠缠你,久而久之的你的身体自然是越来越差,霉运也是缠身,等时间久了,他们的阴气侵蚀了你的身体,你也就……” 最后的话涂戈没说。 但涂戈就算没说的那么明白,娄克顺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眉头紧紧皱着,那一脸化不开的愁容满面,“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啊。” 涂戈道:“如果你小的时候你的父母将这件事重视起来,替你找个能看事的人替你看看,可能还有解决的办法,现在,你都已经这么大岁数了,就只能先想办法把你身体里积堆已久的阴气清理出去,然后走一步看一步。” 娄克顺抓住了重点字眼:“如果是小时候会怎么办?!” “小的时候,可以帮你供个堂子,当大仙,自身修炼帮助他们脱离苦海,达成心愿。” 当…当大仙?! 这个还真的是头回听说啊! 娄克顺傻眼的呆立在原地,眼看着涂戈已经走远了,他连忙又追了上去。 他放着好好的演员不当,为什么要干那种事啊! “我?当大仙?!你开玩笑的吧!” 涂戈嗔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开玩笑啊,这玩笑好笑吗?!” 娄克顺讪讪的摇了摇头。 涂戈这才继续道:“当然了,这种事情我是不擅长的,我只擅长抓鬼,你要是想解决的话,去找一个叫齐老的人,我可以给你电话,帮你推荐。” “真的能解决吗?!” 娄克顺一想到能解自己身上多年来的问题,当然是十分的开心的。 以前不相信,现在是被折磨的不得不相信了! 他是连忙点头,看着涂戈掏出手机加了自己的微信后,又把一个名片推荐了过来,他赶紧加上,写好备注就眼巴巴的等着齐老通过。 涂戈看着他那眼巴巴的样子,好笑的说了一句:“你不用盯着看,现在不过才刚早上六点半,他那老头比较懒,正睡觉呢,等他醒了就加你了,这么多年都等了,还差这么一会儿了?!” 娄克顺想想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不差这一时半刻的,自然的也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俩人一前一后的回到了片场,此时片场上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忙着工作了,看着这俩人是一起进来了,那些工作人员的脸上顿时挂起了八卦的表情。 涂戈看见也跟没看见一样,她走到空位上,拉了一把椅子,又翻起了剧本。 而娄克顺则是眼睛一瞪,喝了一声:“看什么呢?!” 那几个工作人员连忙面面相觑的低下头,不敢乱八卦了。 娄克顺这才满意的在身边找了个椅子也坐了下来,闭目养神的消化涂戈说的那些话。 至于涂戈,她表面上是在看剧本,实际上她正在心里一直默默的运转着齐老新给的秘诀。 这套秘籍还真是不好练,她练了这么多天了,不是忘了上面就是忘了下面,好不容易磕磕巴巴的练下来一遍,她就感觉自己的丹田处瞬间涌起一股热气,那烧灼的感觉让她的筋脉都感觉到一股刺痛。 这还是最开始修炼就有了反应,若是继续练下去会有什么反应都是无法预知的。 可她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练下去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新剧上映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自从烈士英魂离开后,张武永不管做什么都特别的顺利,就连资金短缺的事也完全解决了。 他是刚把需要拍摄的那两集拍好,剪辑好,就收到了副导演的消息,有个新成立的小公司注资五千万,这还是前期,不够的话,他们还会追加投资。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可把张武永乐的够呛。 他就是一个小成本制作,哪需要这么多的投资啊。 但资金已经打到了他的银行账户上,那就说明,他根本就不是在做梦。 他当即就吩咐副导演一定要好好招待招待人家投资人,他现在拍戏走不开,等他拍完戏的,拍完戏一定亲自吃喝一条龙,必须给人家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张武永收到资金的同时,就立刻着手于戏份的精益求精,他甚至是在每一个帧点上抠细节。 虽说是小成本制作的戏份,但不管是从特效来看,还是服装道具,那完全可以媲美于大戏的。 最开始剪辑的那两集也是紧张的紧锣密鼓重新制作,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在限定的时间之内交给了首映的那家网站。 也不知道这一次的新型题材的电视剧能不能抓住人的眼球。 张武永紧张的也干不了活了,索性,他直接给全剧组的人放了一晚上的假,今天都不工作了,就守在电脑前面,等着新戏上映。 这戏重新剪辑完,就连张武永都没来的及看,就给网站负责人发了过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排版成了啥德行。 他一边看着时间,一边焦急的等待着,当晚上十点钟一到,片头曲想起来的一瞬间,张武永手都哆嗦了。 前期的资金他可是实实在在的打了广告的,能想到的地方他可是都花了大量的钱财来宣传的,要不然他那钱怎么用的那么快呢。 开头的第一幕,那是极尽奢华,还有茂密的深林里,住着一群与世隔绝的另一个物种。 他们美艳大方,气质出挑,会变化多样,身形凛厉。 那种世外桃源的美景和森林外面的世界,简直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 这是残破美景的相互碰撞。 外面战火纷飞,流离失所,人与禽兽毫无差别,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那些侵入者就像是一个个邪恶的刽子手,每途径一个地方寸草不生,血流成河。 哀恸之声响彻了一首首残破的乐章。 一直到有一天,战火打到了森林的外面,人类抗战义勇军全军覆没,仅剩的唯一一个战士重伤倒在了树林的山脚下,被路过的兔子精给捡了回去,自此,战争终于全面开战。 而捡回人类的妖精们也终于触发了他们一直修炼不得章法的重要契机,那就是下山,红尘历练,但不可以被人类发现他们精怪的身份。 他们必须和人类同吃同住,体会什么是爱与被爱的区别。 若想得道,那这条路就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于是一群想要历练飞升的妖精只得带着被他们治愈的人类战士下山了。 加入进了人类的烟火生活中,什么都不懂的妖精们闹了不少的笑话。 …… 宏伟壮丽的第一集就是以搞笑开场的。 涂戈也没想到这第一集这么搞笑,她也没想到,自己的扮相在镜头前呈现出来的竟然是这种效果,总的来说,她还是挺满意的。 就是不知道那些网友有没有看。 以前看个电视剧满屏幕都是弹屏,怎么今天弹屏少的可怜呢?! 就星崩几个问有没有人在的弹屏,然后就没有了。 这现象实在是反常啊。 张武永都已经放弃了,估计这种新颖的题材电视剧,接受的还是少数啊。 一集四十五分钟的电视剧就这样在张武永唉声叹气中结束了。 一直到片尾曲响起,突然,电脑上开始弹起来弹屏。 首先是第一个“卧槽!!!” 然后就是满屏的“卧槽了!” 时不时的还夹杂着舔屏的颜值狗冒出来,夸赞一番涂戈的颜值。 一直等到片尾曲都结束了,开始第二集的播放,那满屏的弹屏又瞬间消失不见了。 就好像那感叹的字眼是做梦一样,弄得张武永都忐忑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拍的是好是坏啊。 坐在那脑子空白了好半天,他突然掏出手机,本来想在自己的微博上再发几张能打的颜值照片,再吸引一波网友去看电视,没想到,一登录微博,瞬间,他的微博沦陷了卡死了! 怎么点都没有反应,就连关机都关不了了。 足足卡了将近十分钟,他才成功的将手机关机。 在开机的过程中,他这心砰砰直跳啊,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油然而生,他直觉,自己手机卡顿成那样,肯定是跟现在播放的这部电视剧有关。 手机好不容易开机了,他是深吸一口气,心情起伏不定的点开了微博,轻轻往下一拉,顿时,成百上千的评论立刻跳了出来。 还不断有新的评论在加入进来。 老子有个诺基亚:“我看见了什么?这是新戏吧,对吧,对吧,从来没见过这种题材的新戏,简直让我耳目一新啊。” 我不刚,一楼说的都是对的:“话说,我曾经因为辣眼睛的电视剧自己把电视给忌了,现在终于又找到了一个能看的,不容易啊。” 我戈姐颜值担当:“只有我一个人在舔我戈姐的颜值吗?话说,我戈姐太漂亮了,好看,无法用言语形容,而且有颜值,我越来越爱戈姐了。” 鞋子帅飞了:“楼上的我觉得你说的话有参水分,涂戈虽然好看,但她顶多就是个配角,怎么能和我霜霜姐姐相比较?!” “我爽爽姐姐才是颜值第一,涂戈演的都是啥啊,一直冷个脸,她好像就会冷脸吧,就这还有演技?开玩笑呢吧!!!” 车轮子掉了:“楼上的能不能不要人身攻击,你该舔你的爱豆就舔你的爱豆,不要说别人不好行不?!当误我看剧的心情!” 然后就是两个明星的粉丝互掐,掐来掐去的,掐到最后,又都莫名其妙的偃旗息鼓了,话题又转到了最开始的剧情上。 当然了,有说好剧情的,自然就有说坏剧情的,但大部分都说这个题材新颖,就是不知道之后会是如何走向。 不过,话说,这部剧的编辑可是有着金牌编辑著称的成功,他编故事的水准还是有目共睹的,剧集也不长,等到完结之后就知道怎么样了。 就目前来看,还是很不错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 有内奸?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新戏上映得到了一致的好评,涂戈也并没有太在意,她始终觉得,自己只要做好分内的事,其他的就不需要自己过多关注了,毕竟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在片场期间,涂戈恨不得自己一个人掰成八瓣用,可还是觉得时间不够用。 她除了在拍戏期间全身心地投入到剧情中,其他的时间,看似在闭着眼睛补觉,可实际上,她一直在心里默默地运转着秘诀。 虽然每一次修炼都会疼的她浑身上下直冒冷汗,可她依旧再坚持。 正如齐老说的那样,这套功法和她自身修炼过的玄术相克,每一次的修炼都是煎熬,可一想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她那退缩的心又再次硬了起来。 从最开始的磕磕巴巴,到后来的流畅。 她已经能面不改色的运转完一整套的功法,可内里的苦楚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罢了。 ....... 每一天的生活的是十分充实的。涂戈甚至有一种已经与世隔绝的感觉。 浑浑噩噩的处于拍戏,修炼之中,她的基本生活除了吃喝拉撒,别的就已经没空管了,许娉婷简直就是全职保姆,什么都干,累的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却越发显得精神了。 一双眼睛囧囧有神的,干助理的工作也是越发的顺手。 管起涂戈来也是越来越有谱,干的也特别的起劲。 可许娉婷干的很开心,在别人眼里那就是涂戈不善良,压榨自己手底下的人,她每天闭着眼睛闭目养神的,溜的许娉婷跟个陀螺一样,脚踢后脑勺的。 萧霜霜已经不止一次用眼神控诉涂戈这种恶劣的行为了。 虽然,他们当明星的花钱请助理就是为了让他们干活的,可也不是这么无所不用其极的,这是人,不是牲口,压榨成这副德行,还有没有良心啊。 萧霜霜承认,自己不是个好人,但她做人可是有底线的,玩玩是做不到涂戈这样,没有底线。 这部戏拍了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就在戏份马上杀青的时候,萧霜霜眼看着涂戈的戏份也所剩无几了,她再也忍不住了,特意挑了个自己没戏,涂戈也没戏的时候,打算跟她聊聊。 具体聊什么她也不知道,但就是潜意识的,她想说,涂戈这种行为是不对的,她得谴责她一番,就是怎么说还不知道,毕竟语言艺术还是很难的。 萧霜霜心里装着事,慢悠悠的踱步到了涂戈身边,脑子琢磨了好一会儿,刚打算上前,她就看见娄克顺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的犹豫,走到涂戈身边,弯下腰伸出一只手就在她面前晃了晃,一直闭着眼睛的涂戈冷嗖嗖的睁开眼睛,盯了娄克顺一眼,又顺着看向了萧霜霜。 萧霜霜心中是小小的惊讶一番的,自己站的并不是多近,距离涂戈还有十多步的距离,就是自己真的是去找她的,可这么远的距离,第一时间,并不会那样认为吧。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涂戈的眼睫毛上好像布满了一层的冰霜颗粒,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可她视力好啊,两眼全都5.2的,不过是十几步的距离,他看的可是真真的。 萧霜霜奇怪的看了一眼早就已经开始春暖花开的季节,怀疑涂戈是不是身体不适。 那边的涂戈已经疲倦的坐起身,伸手揉了揉眼睫毛上的水珠,抹了一把脸,这才看着娄克顺问道:“怎么了?” 娄克顺紧张的不行,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关注他,他才压低声音道:“那个我之前不是给齐老打电话了吗?齐老说让我回去找他,他帮我想办法,可是,我前两天住旅店的时候,被魇住了。” “魇住了?!” 涂戈皱了皱眉头,不应该啊。 之前自己给娄克顺微信推过去之后,想了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就顺道送给了他一张平安符,让他买个能装的链子放在里面。 按理来说,有了平安符短时间内应该不能再出问题了,怎么会被魇住? 除非...... 涂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神色十分不好看的让他把自己给他的平安符拿出来看看。 娄克顺有点尴尬的眨了一下眼睛,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道:“现在吗?” 涂戈严肃的点点头。 娄克顺无奈的只得背转过身,鬼鬼祟祟的又左右看了看,这才把自己一副掀起来,从腰间扯出一条腰链。 说实话,他一个大男人带腰链其实挺娘气的,可他需要拍戏啊,拍戏的时候不能带戏以外的首饰,项链,手链都不行,带脚链吧,他又莫名觉得晦气,最后想了半天,觉得腰链是藏在衣服里面的,也没有人看,他就带了一条腰链。 可没想到涂戈不按常理出牌,她竟然要自己把链子拿出来,还现在就要。 你说尴尬不尴尬。 太尴尬了。 娄克顺耳根发红的将带着自己体温的腰链递给涂戈,远处的萧霜霜十分好奇的看着这俩人的互动,也不明白他俩这是干什么呢。 只见涂戈将腰链中间的那个小圆球一掰两半,一撮灰就因为她的动作而从里面纷纷扬扬的洒了出来。 涂戈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 果然,和她想的那样,一张平安符都不能保护持有者了,那除了那冤魂的能量很大之外,就是画符的人出事了。 涂戈相信是后者。 因为在娄克顺住在旅店前几天还都没听说魇住呢,这带了平安符倒出事了,那就是涂余出事了。 他能出什么事? 那肯定就是师傅涂生逼迫他加快脚步收集魂力,不管是好是坏,冤孽缠身,师兄的身体怕是已经加速腐烂了。 涂戈皱紧了眉头,捏着娄克顺的腰链,脑子里却是乱糟糟的,师傅突然间加快脚步,那很有可能他听见了什么风声,知道自己要对付他。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他们之间触奸细了? 不然怎么会知道他们是怎么决定的?! 可转念一想,也不应该啊,她跟齐老要秘诀的时候,就他们俩个人知道,充其量,再多一个邬子轩,就连涂余都是不知道的,那涂生是怎么发现的?! 难道邬子轩是内奸?! 涂戈站起身仔细想着,却又推翻了自己这个猜想,邬子轩这个人自己可是调查的极其细致后才决定教导他的,他从小到大的生平事迹,自己也是了如指掌。 更何况,邬子轩这个人的长相根本就不是那种奸诈长相,为人十分诚恳,就是生平事迹会造假,人的长相,性格都不会造假的。 看来,自己真的需要加快脚步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被魇住了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现在胡思乱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先不想了,先问问娄克顺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会被魇住的?” 娄克顺也看见了涂戈手中已经成灰烬的平安符,他心中忍不住一哆嗦,难怪自己这两天晚上睡觉,老感觉后半夜冷嗖嗖的,搞了半天,是平安符已经报废了。 “最开始我也没在意,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感觉浑身上下冷嗖嗖的,还特别不自在,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一样,我想起来吧,又起不来,使劲挣扎只能动一下手指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挣扎着已经坐起来了,可转头,那种感觉就没了,我能动的同时也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坐起来过。” 娄克顺一说到自己被魇住的经历就害怕的浑身起鸡皮疙瘩,还好片场里还有涂戈在,自己能找她诉诉苦,问问是怎么回事,要是涂戈都不在这的话,那他真的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如果只是这样,他倒还能挺得住,可昨天晚上,不光被魇住,他还一边做噩梦,那种滋味,简直不要太酸爽了。 一边动也不能动的做噩梦,一边看着一张被摔得血肉模糊的脸凑到自己面前,他真的是要疯了。 娄克顺哭丧着一张脸,对涂戈道:“我都快要吓死了,那种经历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的就好像在我眼前一样,涂戈啊,你帮帮我吧,求你了,我不让你白帮,我给你钱,真的。” 涂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讽刺的掀了掀嘴角:“给我钱?你觉得解决这种事需要多少钱?” 娄克顺犹豫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这一行收费标准是多少啊,给少了怕涂戈不乐意,给多了吧,自己又肉疼。 虽然他是一个演员,拍的戏不少,可他真没多少存款,之前倒霉透呛了,钱都没留住,他现在银行里能有个六位数?! 娄克顺犹豫着刚想伸出五根手指头,涂戈就已经不耐烦的打断了:“行了,我一般不收人钱,没有那癖好。” 娄克顺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不好意思,自己跟涂戈非亲非故的,人家凭啥给他免费啊,更何况,自己也过意不去不是?! “那要不,我请你吃一顿饭?吃顿好的,地方你挑。” 涂戈横了他一眼:“没空。” 顿了一下,她又道:“你到底要不要解决?不解决我可就不管了。” 娄克顺连忙点头如捣蒜:“要要要,我真的要吓死了。” 涂戈‘嗯’了一声:“行,知道了,晚上我跟你去看看,但是说好啊,别想炒我绯闻,如果被我看见网上有我任何不好的话题,我就找你算账。” 娄克顺连忙摇头连连保证。 他怎么敢这么干啊,这大姐在他眼里那就是大佬级别的,谁不要命了敢触她眉头啊,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啊。 “你放心好了,我敢保证,绝对不会有一丁点对你不好的传闻传出来。” 涂戈一扬脑袋:“姑且信你一次。” 娄克顺指天发誓的又说了一大堆的好话,就走到一边准备自己下一场的戏份了。 涂戈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闭上眼睛修炼。 不远处的萧霜霜只是隐隐约约的听见一点什么保证之类的话,再往前的,她也没听大清楚,只是这俩人神神秘秘的,娄克顺还从他腰间拽出来一条链子就更加让她好奇了,也不知道这俩人在琢磨什么勾当,难道是...... 萧霜霜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涂戈这人虽然压榨小助理的行为挺让人不齿的,可她也不是那种风流之人啊。 靠身体上位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前段时间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她的新闻,她可是京都蒋家仪式在外的千金,想要飞黄腾达,扬名立万也不可能用这种方式啊。 那肯定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啊。 萧霜霜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她决定了,且先看看这俩人到底要干什么。 萧霜霜心里藏了事,这一天都心不在焉的,好在她演技过硬,虽然心中情绪跌宕起伏的,可面上却是一点都没看出来,还十分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那一段。 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萧霜霜是眼看着娄克顺走到涂戈身边说了什么,涂戈从兜里掏出手机,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没到时间呢。’ 娄克顺只得转身回到片场,继续看着别人拍戏。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十二点多,萧霜霜已经困得点头啄米了,猛然间她听见张武永高声喊了一句:“收工,收工,今天大家辛苦了。” 她一个激灵,猛地清醒了过来,下意识的四处一寻摸,娄克顺和涂戈不在片场了,这俩人啥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萧霜霜连忙擦了擦自己嘴角边可疑的液体,就赶紧拎着她的小包,顺着片场那条路,带着她的小助理深一脚浅一脚的追了回去。 一直追到他们下榻的那间旅店,她才在旅店门口看见了娄克顺还有涂戈,还有他们俩个人的助理。 不知道为什么,萧霜霜在看见他们不是独处的时候,她竟然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好像在她的心中,涂戈就应该是这种风格。 眼看着他们进去了,萧霜霜也赶紧进去。 她不敢跟的太近,只是不远不近的在后边坠着,一直坠到楼上,娄克顺的房间门口,她就看见娄克顺的房间门大敞四开的,那俩助理就蹲在门口,也不进去,好像是在守着门?! 萧霜霜想要凑进了去看,却又不好意思,在楼梯口转悠了好一会儿,她咬了咬牙,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装作不经意的打了一声招呼:“你们在着干什么呢?怎么不进去啊。” 她的小助理还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别多管闲事,可没想到许娉婷看见她就是眼睛一亮,一点都不避讳的打了一声招呼:“霜霜姐,你们回来了。” 许娉婷还记得萧霜霜当初落后一步拽了自己那一下呢。 虽然萧霜霜看起来并不会很好相处,可她心却是不坏的,至少比那个女二号强多了。 许娉婷恶意的想,难怪那女人是女二号,就她那小心思,小伎俩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活该她红不了。 撇了撇嘴吧,许娉婷笑道:“顺哥说他晚上睡觉做噩梦,想请涂涂帮忙看看怎么回事。” 萧霜霜微微一愣,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涂戈会解决这种事?! 可能是她脸上带上了一丝疑惑,许娉婷直接就道:“涂涂以前的养父就是做这个的,耳濡目染的,涂涂也会一点。” 涂戈做这些事的时候从来都没避讳过许娉婷,许娉婷虽然不太明白涂戈涂余涂生他们之间的恩怨,但多多少少的也能知道一点是什么职业的,而且,涂戈从来都不怕许娉婷或是身边的人往外说。 说就说呗,说了之后有人求到头上,就当是集功德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好奇心重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萧霜霜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自己之前还用最恶意的想法揣测过这俩人,虽然男未婚女未嫁的,可传出去也不大好听。 现在听许娉婷这么一解释,她忍不住脸颊一红,又跃跃勇试的小声道:“那我能看看吗?我保证不打扰到他们。” 许娉婷有点为难,虽然她和娄克顺的助理守在门口,涂戈并没有说不准看,她只是潜意识的不想看罢了,怕晚上做噩梦。 现在萧霜霜央求,她又不好替别人做主啊。 正为难的时候,房间里忽然传出了涂戈的说话声:“想看就让她看吧,跟了一路了,也是好奇心够重的了。” 萧霜霜一愣,顿时赫然的摸了一下耳朵,没想到人家早就知道自己一直跟在后面的事,却什么话都没说。 虽然很不好意思,可萧霜霜还是厚着脸皮走了进去。 探着脑袋往里面一看,她看见了什么?! 娄克顺躺在床上似乎已经陷入了沉睡中,而涂戈则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瞧着二郎腿,正一脸淡淡的瞧着自己。 “这是......” 萧霜霜被涂戈的眼神瞧的有些不自在,但她还是奇怪的蹭了过来,刚才跟涂戈一起进屋的人这么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这也太快了吧。 “这两天睡觉做噩梦。” 萧霜霜惊讶的张了张嘴,这娄克顺也太能了,自己做噩梦睡不好觉,就让姑娘在他床前替他守着?! 怎么,涂戈在这他就不能做噩梦了?! 一点都没有绅士风度,自己睡觉,让人家坐着看,不觉得尴尬吗?! 萧霜霜心中鄙夷的瞥了一下嘴巴,刚要说什么,她忽然看见娄克顺原本平静的表情突然就变了,两条眉毛都快挤成麻花了,一头的冷汗汗津津的,手指也哆哆嗦嗦的似乎要从梦境中醒过来。 可不管他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 萧霜霜立刻睁大了眼睛,原来真的做噩梦了,这是做什么梦了?被追杀了?!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椅子边没有动静的涂戈忽然慢慢的站起了身,看着床边角落的位置说了一句:“有什么心愿就赶紧说,别在这装神弄鬼的,如果不赶紧出来,我会认为你不想解怨。” 萧霜霜连忙看了一眼涂戈,又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角落的位置,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那里什么都没有啊。 可就在涂戈说完那句话的下一瞬,几乎是肉眼看见的那角落里瞬间结起了一层的冰霜,冷气森森的,吹得她骨头都有点酥酥的冷。 她忍不住抱了抱胳膊,小声道:“涂小姐你是在跟谁说话?” 涂戈转过头,看着她露出一口白牙森森的微微一笑:“当然是你看不见的东西了。” 话音未落,就在涂戈的视线下,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匍匐在地上,脑后勺粘稠的血液就像果冻一样一块块的落在地上,却根本就没留下一丝痕迹。 “对不起,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找谁帮忙了。” 女人一现出身影,一阵阵哀恸的哭声就在房间回荡开来。 原本什么也看不见的萧霜霜却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哭声,可仔细一听又什么都没有。 这一发现让她心中一哆嗦,立刻窜到了涂戈的身后,瞪大了眼睛,惊惧的左右的看。 “我刚才听见了什么?好像是哭声,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 涂戈侧着脑袋扫了她一眼,当初那几个英雄烈士送她们回来的时候,她就发现这姑娘身上沾了一点淡淡的阴气,当时自己想着,过段时间就散了,也就没管,可没想到的是,都过了这么久了,她身上的阴气虽说是散了,却比普通人更加的能通了阴,能听见普通听不见的声音。 像她这种人,要么是天生就有这种能力,要么就是祖上有人做过通阴的行业,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萧霜霜听涂戈这么一说那是更加的恐惧了,却也更加的好奇了。 恨不能涂戈能给她来个实时播报才好呢。 “你且先说吧,我听听。” 涂戈也没搭理萧霜霜那一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只是微微颦着眉毛,极其嫌弃的看着女人满身血污,面目全非的死相。 女人连忙一扣头,又恍然反应过来自己的样貌,她连忙一低头,等再一抬起头的时候,她已经变作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含泪带怯的看了涂戈一眼,这才婉转的将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女人这一辈子有点惨,小的时候因为长得比班上的女生都好看,遭人嫉妒,虽然那时候的小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是校园霸凌,可嫉妒她的小姑娘却带头孤立她,当时她家里境况不好,爸爸常年瘫痪在床,家里家外的都是妈妈一个人操持。 而她也因为家里贫穷早早的就成熟懂事,每天只想着帮妈妈减轻一点负担,再减轻一点负担。 以至于她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不让妈妈太过劳累上,学习不好,学校的老师还是个势利眼的,喜欢家里有钱的,学习好的。 家里有钱能给她带来最直接的利益,学习好的能让她工作更上一层楼,像她这样的,没钱还学习不好,轻了都只是言语上的讽刺和藐视。 本来学校里的同学就孤立她,老师再一扇风点火,添油加醋,她学校生涯并没有坚持多久就辍学不念了,小小年纪就在社会上打拼,就为了能多挣点钱填补家用。 这是打算从小时候讲起来啊。 涂戈打了个哈气,有点不耐烦听了,可她却并没有开口打断她,只是静静地听着。 一边的萧霜霜却急的抓耳挠腮的,这都说什么了,怎么没有动静了呢?! 想要涂戈给她讲讲,却又不敢提要求,就在她急的犹豫要不要打断的时候,涂戈忽然转头食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她眼前的景象顿时就变了。 躺在床上的娄克顺身上被一层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黑气所笼罩着,可在接近他身体的位置却又有一层光圈将那黑气驱离在外。 而就在娄克顺床头的角落位置,跪坐着一个低眉顺眼的女人。 她就好像从一开始就是在那坐着的,自己都没发现她是怎么出现的。 萧霜霜惊讶的看着那女人轻声抽泣着,冷不丁一抬头,她竟觉得莫名的眼熟。 第二百三十五章 生存意义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哎?”萧霜霜疑惑地伸出一只手,指着地上的女人,皱着眉头想了想,总感觉她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只是没想到,萧霜霜这边感觉到眼熟,那女鬼只是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突然就张狂的死相全露,疯了一样的要扑上来。 吓得萧霜霜一声惨叫,闭着眼睛紧紧地缩在涂戈身后,连看都不敢再看了。 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那女人对她恐吓暴虐,她禁不住眯起一只眼睛小心的看了看,只见那女人立在涂戈面前,而她的脖子上正放着一只冷幽幽的手,那手骨节分明,白的都透着青色,似乎就连指甲盖上都泛着冷光。 盯着涂戈的手怔了一秒钟,萧霜霜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看着别人的手发起了呆。 只是这手长的,实在是太让她有冲击感了,不光是手控者的福音,也让她产生了一种涂戈浑身上下都是冷的错觉。 涂戈揪着女人的脖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道:“你虽然惨死,可身上并没有孽,等你什么时候赎清你自杀带来的罪,就可以下去了,怎么,现在就控制不住想要杀人?再造杀业?” 女人痛苦的盯着身后的萧霜霜,咬牙切齿的,“都是因为她,就是因为她,我才会造成现在这幅样子,如果不是她,我怎么可能会死?!” 萧霜霜惊讶的指着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因为她?! 她就是看这女人眼熟而已...... 忽然,萧霜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指着女鬼震惊道:“是你。” 女鬼讽刺的一笑:“想不到吧,是我。” 这俩人打着哑谜,涂戈拢了拢眉心,回头看了一眼萧霜霜,又看了一眼恨得咬牙切齿的女鬼,用眼神示意她们讲讲,这是什么情况。 萧霜霜确实很震惊啊。 她跟这个女鬼其实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可也就是一面,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她,她就像一条疯狗一样,扑上来就要给她泼硫酸,毁容,当然了,最后肯定是被抓起来了。 可那之后他就在也没见过她,就算是出席法庭她也是让自己的律师出席的,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这女人死了?! 她怎么死的?! 看样子,是摔死的?! 女人看着萧霜霜茫然的模样,她恨恨的咬了咬牙,忽然捂着脸就蹲下了身子,嘴中抽泣道:“就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因为她,我爸爸妈妈不会死,我也不会被判刑,最后万念俱灰跳楼自杀。” 涂戈歪着头看了女人一眼,瞧她哭的确实凄惨,最后无奈的,只得叹了一口气,道:“冤有头债有主,萧霜霜这个人大罪是没有的,你怎么能说是因为她?我可是没看见她身上有杀孽的。” 女人哭的更伤心了,可她根本就没有眼泪。 床上的娄克顺也安静了不少,就在这时,女鬼突然抬起头,看着涂戈十分不甘心道:“我也知道,跟她没有关系的,可我只有这一个精神寄托了,我存在到现在除了恨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了。” 涂戈哂然一笑:“不知道该怎么样?难道你的心愿就是这个恨她?!” 女人神情微微一怔,她不甘心的再次看了一眼萧霜霜,却又黯然的又摇了摇头:“不,不是的,我只是单纯的恨她,可心愿不是这个。” 顿了一顿,女人才继续娓娓道来。 她进入社会拼命的挣钱,虽然洁身自好,可出入的场所却是下流不堪,若不是心中还保持着一丝清白的念头,只怕她自己也要跟着沉沦了。 在场所里战战兢兢的努力工作,也不是没有人言语挑衅她,开出各种条件,明码标价,可她全都拒绝了。 她以为自己的一辈子可能就这样了,哪成想,有天回家,推开门,是满目的血腥。 她瘫痪多年的爸爸倒在血泊之中,妈妈也是被人砍了数刀,早就没了呼吸。 当时她都吓傻了,疯了一样跑出家门,寻求帮助。 在等待警察来的时候,她蹲在角落里直觉的自己坚持这么多年的事,一遭崩塌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在什么地方。 不过好在警察来的迅速,立案的也十分快,凶手并没有跑出去多远就被抓了回来。 在审讯过程中,凶手交代了,他是场所里的老客户,平时就垂涎女人的容貌依旧,纠缠她也是令人不齿的。 女人被折磨的实在不耐烦了,就对了那个凶手一句:“你怎么不找你的女神萧霜霜,让她陪你啊。” 萧霜霜是凶手的心头朱砂痣,窗前白月光,他是萧霜霜狂热的粉丝,甚至是已经到了魔障的地步。 女人这么一说就相当于把他的女神和场所里的胭脂俗女相比较,这是他绝对不能忍的,况且,在场所里流连的人又有几个好人? 触了凶手眉头,他一时间戾气上头,一不做二不休,就想用强的。 他甚至是跟踪她的家庭地址。 找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悄悄的撬门进去了,只是没想到,女人的父母都在家里,和他对了个正着。 于是,干脆的几刀,直接结果了这家老两口,然后卷了钱财跑路了。 只是没想到匆忙间,他的指纹都留在了现场,也就成了抓捕他的最好的证据。 女人听到这里,整个人就像遭雷劈了一样,她怎么也没想到,只是一句讽刺的话,就成了她爸爸妈妈的催命符,都怪那个萧霜霜。 至此她也因为这件事恨上了萧霜霜。 本来茫然没什么目标的女人顿时就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她在心中日日盘算着,恨意也是与日俱增,最后冲动之下,带着从小道买来的硫酸,算好了萧霜霜的出行轨迹,她是一瓶硫酸都泼出去了,就是可惜了,没成功。 而她也被抓了起来,判了刑。 故意伤人罪,判了好几年。 等再出来的时候,物是人非了,她报仇报仇不行,挣钱也没有替她花钱的人了,一时间万念俱灰,她才跳了楼自杀了。 萧霜霜听完之后,就差没骂娘了。 当初她知道自己有一个狂热粉,像个疯子一样,围追堵截的,自己到哪里活动,那个粉丝就追到那里,有一次,他还突然上台偷袭自己,抱着自己就是一顿狂吻啊。 还好这么多年自己为了上镜好看,每天都在锻炼,身手也是极其敏捷的,虽然被亲到了脸,可嘴巴自己可是躲过去了。 可就这,还是把她吓了个够呛,跟私生饭相比,简直有过之无不及的。 当时杀人的新闻很轰动,就连自己都是有所耳闻的。 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至于泼自己硫酸吧,她爸爸妈妈死了,那也不能怪在自己头上啊,这些人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霜霜怒极反笑,没想到自己好奇凑热闹,还凑热闹到自己身上了。 真是有够奇葩的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生死大义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女鬼看着萧霜霜眼含怒意的表情,也知道自己当时是钻了牛角尖了,这不,也为了自己的牛角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女鬼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站起身,朝着涂戈深深的鞠上一躬,按理来说,人死如灯灭,自己生前就是有多大的怨恨,死后也不能再想了,可她不放心,真的不放心啊。 “大师,我知道你厉害,也知道你能帮我,我没有别的请求,就是想请你...替我瞧一瞧,救我的那个年轻小伙怎么样了?!” 年轻小伙?! 涂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脑袋里一转悠,就知道她说的是谁了。 当初这女人跳楼的事情在这一片很是轰动的,都多少年过去了,还是百姓口中的茶余资谈。 而她所说的那个小伙子,不是别人,正是来救她的消防员。 那个消防员据听说才刚刚二十岁出头,前一天晚上刚刚过了生日,没想到第二天就因公殉职了。 涂戈那段时间是一直在修炼,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可别人说了什么,她全听在了耳朵里的。 如果那个小伙子还活着可能已经有对象,或者结婚了吧。 当初女人跳楼的时候,那小伙子苦口婆心的劝,可一个满心求死的人,又怎么可能听进去别人的劝慰之话,她是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可那个小伙子因为拽着她,紧紧地,根本就没松手也跟着掉了下去。 女人死了,年轻的小伙子也死了。 都没来的及送到医院,就没了呼吸。 现在她还要问小伙子怎么样了?! 涂戈近乎冷漠的看着她,对于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涂戈从来都不会同情的,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谁来到世上是享福来了?! 如果不是来遭罪了,又怎么能叫人生?! 人生百态,无非就是先甜后苦,先苦后甜吧。 自己想死不要紧,还连累的别人大好年华也生生消散了,这种人...... 涂戈啧啧两声,盯了女鬼一样:“他已经死了,跟着你一起,死了。” 本来就已经知道这个答案了,可女人还是呜咽一声,无脸见人的捂着脸暗暗抽泣。 她也不想的。 可结果已经成这样了。 女人啜泣了半天,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泪眼婆娑的看着涂戈又是一拜:“我只有一个心愿,希望你能帮我在那个消防员的坟上上一炷香,跟他说谢谢。” 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说完又是一拜,便渐渐隐去了身影,消失不见了。 就在女人消失的一瞬间,床上的娄克顺立刻跳将起来,他刚刚是睡着了,可在梦里,他是亲眼看着那个血肉模糊的女人将她的一生讲了一边,又央求他能替她上一炷香,别的就别无所求了。 娄克顺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还不等涂戈回答,一转眼,他就看见了萧霜霜也是脸色难看的站在房间里,他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用眼神询问涂戈‘她怎么在这?!’ 涂戈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自己的兜里掏出来一条手链,那手链是涂余离开前给她刻的众多手串之一。 递给萧霜霜,涂戈道:“把这个收着,你这通阴的本领可能是与生俱来的,这一次因为间接的和鬼魂通了话,只怕你以后会碰上更多这种事情,如果不想,就把这手链戴上,平常也别摘下来。” 萧霜霜也没推辞,直接就接了过来戴在手腕上,忽然又想到自己怎么就天生会通阴?她十分不解。 涂戈别有深意的抿了抿嘴唇,道:“可能你祖上有人是做这一行的,你血脉里自带的,上一次被鬼送回来,也就促使你自身血液里存在的本能被激发了,带着这个手链,别让人发现你的特别之处。” 萧霜霜看着手腕上的手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被别人发现?” 涂戈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的脸,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来拍这部戏的时候她也没想到会碰见萧霜霜这种人,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人为,只盼着他们之间的恩怨,还是不要牵扯到无辜的人了。 再说,萧霜霜是祖上有人做这行的,她什么都不会,如果被心术不正的人握在手里,那就不定会干出什么事呢。 “行了,现在天也晚了,咱们还是回去洗洗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涂戈打了个哈气,率先走到门口,萧霜霜才后知后觉的赶紧跟上,此时才反应过来涂戈刚才说了什么。 她一把抓住涂戈的手,愣愣的问了一句:“什么,被鬼送回来?你说什么?” 涂戈道:“就是你们上一次失踪,被几个穿迷彩服的男人送回来,还记得吗?” 萧霜霜点头如捣蒜的,却见涂戈略有深意的笑了笑,再一看一边始终懵逼的娄克顺终于有了反应,也同样的看了她一眼。 她瞬间明白了。 再一联想到半山腰的烈士陵园,和离开前那几个士兵唱的军歌,她禁不住红了眼眶。 ......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萧霜霜这半宿辗转反侧的,一直没睡踏实,倒不是害怕的睡不着,而是她昨天晚上被吓的呜嗷喊叫好多声,可出去之后自己的助理和许娉婷他们谁都没听见,就是很奇怪自己折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出来怎么倒红了眼眶。 其实她也没想到,没想到守护了华家半壁江山的英雄烈士这么多年没想着离开,还护送她们几个女孩子找到大部队。 “唉......”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萧霜霜从床上一跃而起,马上就要杀青了,也就这几天了,等杀了青,她也去看看吧,看看那个为了别人牺牲的年轻小伙子,替他上一炷香。 不过那个涂戈还真的是挺有能力的,都不知道她怎么做的,就把屋子里的声音密封的丝毫不透,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一丁点都没听见。 厉害。 萧霜霜由衷的竖起了大拇指。 ...... 杀青的日子很快就来了,涂戈带着上赶子要跟着去的萧霜霜和娄克顺找到当地的人,询问了几年前的新闻,坐上出租车,他们顺利的找到了那被葬在烈士陵园的年轻小伙子。 三个人轮番上了香,站在墓碑前,久久无话。 谁都没办法猜到,自己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有的人默默无闻,有的轰动世界,可时间久了,慢慢的都会被世人所遗忘。 虽说写在了功德名簿上,可没有人再记得,唯一还记得的,除了自己的父母,谁还记得来这世界走过一遭?! 第二百三十七章 身体发肤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回去的路上,娄克顺还挺好奇那个女鬼后来会怎么样。 他之前可是见过的,涂戈送那些个英雄烈士步入轮回,那这个女鬼......虽然不能投胎,但是应该也能离开这里吧。 “不能。” 涂戈摇了摇头,解释道:“她是自杀的,自然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自杀?自杀的人会怎么样?” 萧霜霜也是好奇的问道。 涂戈道:“自杀的人在我们这些人眼中是罪孽最深的一种人,他们无法入轮回,会每天在自己死亡的时间地点重复他们死亡时的痛苦,周而复始,一直到他阳间的寿命终止为止,才可以下地狱,在接受审判。” 娄克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天哪,那也就是说,如果这个人阳寿还有八十年,那他年纪轻轻的想不开死了,那也就是说,要一直在世上受八十年的折磨才能解脱?” 顿了一下,他又道:“还不是解脱,只是在阳间的罪孽解脱了,我去,那为啥还有那么多人想不开,要去死啊。” 萧霜霜认同的点点头:“就是,活一次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谁知道下一辈子自己能投生成个啥,能不能当人还不知道,所以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的再艰难,再痛苦也得坚持,毕竟只有一条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涂戈淡淡的笑着,这只是其一,还有他们不知道。 自杀的人为何冤孽最深?! 因为他们对不起自己,对不起父母,对不起给他们人身的万物世界。 对自己都放弃的人,自然也会被别人放弃。 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有奉养父母,好好活着,这就是最大的不应该了。 要不古人怎么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 剧杀青了,涂戈麻利的收拾了行李,一手拎一个,就要离开赶飞机。 原本还在后面追赶的萧霜霜再次看见男友力,许娉婷两手空空的跟在后面,她之前还想说涂戈压榨小助理的话再次无声的咽了下去。 上了飞机,涂戈是眼罩一带,谁也不爱,直接争分夺秒的修炼起来。 而许娉婷因为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累了,也跟着睡着了,等到飞机落地的时候,她才睡眼朦胧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迷迷糊糊的站起身,涂戈顺手就递给她一杯温水。 顺着飞机落地的轨道往外看,久违的京都终于回来了。 而被卷进麻烦事里的人也终于都出现了,涂戈这段时间一直待在片场里,又几乎不看手机,什么新闻她都不知道,只是每天定时定点的给沁雅打个电话,唠唠家常,就继续争分夺秒的修炼。 可能是她本身身体里就带着灵力,虽然齐老给的功法跟她自身相克,可她依旧进步如飞的第一层已经达到了瓶颈,虽然这个实力跟她师傅还是没有办法相提并论的,可她相信,他们之间的恩怨迟早会有了解的那一天的,这一天也不会太远了。 只是,也不知道是炼这套功法的缘故还是怎么回事,她的身体愈发的冷冰冰的,就连手指展开,都不复以往的血润嫣红了,而是呈现一种冷清的惨白色,她的手现在都尚且如此,那她的脸色估计是更加的不好看了。 原本艳丽的长相此时却是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寒意,让人瞧着就不好接近的模样,冷冰冰的。 与当初的那张扬至及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许娉婷因为一直跟在她身边,所以并不觉得她的长相有什么变化之处,尤其是这三个多月的朝夕相处,那更是一点都看不出,除了感觉涂戈的手时时凉冰冰的,让自己有种怎么都捂不热的感觉。 “涂涂,刚刚蒋大哥给我发信息了,说是在VIP出口等你,让你出去的时候记得捂上点,机场出口都是来接机的,怕你被拍。” “接机的?接谁啊,萧霜霜啊,还是党知白?!”涂戈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会有被接机的一天,她也算是拍过几部戏了,可上映的只有这刚拍完的,和那个网剧。 剩下的那两个,一个说是今年年底,一个说是明年。 这还是暂定的,具体的上映时间还得两说,所以,她并不认为自己现在有多火。 皱了皱眉头,她也没想着戴口罩,戴帽子的,依旧是一张男友力的拎着两个箱子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 顺着VIP出口,她一眼就看见了等在出口的蒋子煜和她的便宜徒弟邬子轩,那俩人也同样的看见了她,朝着她挥了挥手,还不等说话,就不知道从那涌过来几个人,在不远处指指点点的说了句什么。 那几个人顿时热切的瞪大了眼睛往前挤,一脸兴奋的看着走过来的涂戈。 涂戈奇怪的看了那几个人一眼,刚打算跟蒋子煜说话,那几个人立刻就挤了过来,手里拿着小本子就塞到了涂戈面前:“涂涂,涂涂,我们挤到VIP出口是真不容易,你能不能帮我们签个名?写几句祝福的话。” “签名?!” 那可是大明星的待遇,自己这小透明也配有这等待遇?! 涂戈诧异的看了那几个人一眼,看他们身上的穿着就知道家庭也是非富即贵的,不然能在VIP出口等她?! “想让我给你们签什么啊。” 涂戈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冷冰冰的,可其实挺好相处的。 她一手接过笔,一边看了一眼几个应该算是她的粉丝,笑了一声:“我还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有签名的待遇,不是你们认错人了吧。” 原本在一边等着跟妹妹说话的蒋子煜默默的将涂戈拎着行李拿在手里,邬子轩接过来一个,也站在原地,看着涂戈签名。 要求涂戈签名的姑娘喜笑颜开的看着涂戈第一个给自己签名,一边兴奋的摇头,道:“没认错没认错,涂涂,你都不知道我们几个大粉给你成立了一个粉丝后援会,就盼着你什么时候能加入进来跟我们聊天呢。” “粉丝后援会?!” 涂戈更惊讶,自己还有有粉丝后援会的一天?真是太稀奇了。 可一想到自己说不定哪天就没命了,加入进去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想到这里,她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签的名却是出奇的认真,写的祝福的话也是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郑重的写道:“祝心想事成,前途无量。” 第二百三十八章 被抽魂了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忙活了半天,涂戈才跟着蒋子煜上了车离开。 一直到车子出了飞机场,她还看见有大批的粉丝等在飞机场门口,手里举着自己的牌子,正垫脚等着自己出来呢。 看到这一幕,涂戈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何感想,她抿着嘴巴,将目光从车窗上收了回来,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邬子轩,这才道:“你最近练得怎么样?” 邬子轩一直都在等涂戈问他呢,虽然这个师傅拜的跟闹着玩似的,根本就没指点过自己什么,甚至是还把自己丢给别人,可,不管怎么说,涂戈在走之前还是将自己这么多年的经验都写成了一本小册子,交给了他。 有了这小册子,虽然进步并没有多显著,可邬子轩确确实实的少走了许多弯路,现在正是他废寝忘食修炼的时候,要不是听说今天便宜师傅要回来,他都还没出门呢。 邬子轩道:“师傅,你的册子真的实在是太有用了,我现在已经能将灵力运用自如了。” “那就行。” 只要是能学会运用自己的灵力那就已经算是进入入门处级了。 涂戈点点头,扯着嘴角夸了一句:“好好努力,最近也千万别松懈自己,或许不久的将来你也能派上用场。” 和师傅的那场大战是在所难免的了,但多一个帮手,多一个出路不是?! 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要和师傅刀剑相向。 涂戈自嘲的一笑,一边想着过往种种,一边看着车窗外飞驰的景物在急速后退,看着看着,忽然感觉不对劲,这条路,不是回家的那条路啊,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涂戈歪着脑袋看了一眼脸颊绷的死死的蒋子煜,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蒋子煜好像情绪不大对劲,以往开车都是司机的,这一次,除了他们之外,再多一个许娉婷,就没有外人了。 这是又出什么事了?! 涂戈有点头疼。 蒋子煜深吸一口气,以便加速踩着油门,一边严肃道:“妹妹,林林醒了。” 林林醒了? “这是好事啊,怎么了?” 林林自从出了车祸之后就一直在重症病房看看护着,昏迷了好久突然听说醒了,涂戈第一反应是,好事,第二反应,就察觉不对劲了。 林林醒过来,对蒋子煜来说那绝对是非常开心的事,毕竟他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亲厚自然不是自己能比得了的。 可如今蒋子煜脸色不对劲,那就是出事了。 涂戈这边想着,那边就听见蒋子煜道:“醒了是醒了,可成了植物人,除了眼睛能睁开之外,不会说话,不会动,就连意识都没有了。” 植物人? 那怎么可能?! 涂戈之前是替林林看过面相的,虽说她会遭受一场重大事故,但绝对是吉人自有天相的,怎么也不可能是植物人。 涂戈第一反应是医生诊断错了吧,可瞧着蒋子煜的模样,她明白了,这个事情肯定是真的了。 蒋子煜看不见涂戈凝重的表情,只是继续道:“我们之前也不相信的,本来医生都说了林林恢复的很好,有醒过来的,大脑也是十分活跃的,可就在前两天晚上,我们去探望过后,第二天再一去,林林就醒了,可睁着眼睛就像一个布娃娃,大脑明明十分活跃,却被医生宣布,脑死亡。” “还询问林叔要不要继续治疗,如果不继续治疗,那就拔罐,让林林安详的离开,可林婶不同意,而且我们也觉得这事有蹊跷,就把齐老带去了,齐老看过第一眼就说,林林的魂被人抽走了。” 涂戈瞪大了眼睛,失声叫道:“你说什么?!” 继而她又摇摇头:“林林的魂没了?怎么会没了?难道是......” 涂戈忽然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难道是师傅真的开始朝着她身边的人下手了? 来的实在是太快了,搞得她都有点措手不及了。 涂戈心中纷乱不已,又问道:“那齐老说没说怎么办?” 蒋子煜道:“说了,说必须要找回林林的魂被谁拽走了,拽到了什么地方,可这不是他擅长的,他好些术法都只是纸上谈兵,现在只能等你回来看看了。” 顿了一下,蒋子煜又道:“齐老说自己没办法追寻林林的魂,但是他能暂时保护柱林林的魂魄不会被人彻底祭掉,他现在拿着阵法正维持着林林的生理机能,就等你回来了。” 涂戈按着脑袋,气得都不行了,她是真的不知道师傅到底要干什么,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众叛亲离的,还离经叛道行天下大忌讳的抽取凡人的生魂,是要做什么? 而且师兄现在也出事了,他画出来的符咒都已经有一大半不能用了,最主要的是,师兄在什么地方她也不知道。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遭难。 涂戈一想到师傅这是在无形之中逼迫她,让她被迫往前走,她就恨得牙痒痒。 当初把自己收养的是他,可偷走自己的也是他,现在难道还要将手伸向自己的亲人朋友? 这一刻,涂戈对涂生的恨意到达了滔天的地步。 恨不能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骨、挫骨扬灰。 可自己能不能打得过师傅又是个未知数,涂戈听见这种事,竟有一种前途无光的错觉。 捂着脑门,涂戈低下了头,汗津津的也不知道该做何表情了。 而一边的许娉婷早就已经听傻了,她知道涂戈不简单,可没想到,竟是如此广大神通,都能替人招魂吗?! 那上一次提那个娄克顺摆平事情,也是不简单的了?! 她忍不住兴奋起来。 就在这,涂戈忽然抬起头,看着许娉婷晶亮的眼睛,她抿了抿嘴角,最后还是道:“娉婷,你最近这段时间先不要跟着我了,我有点事情要处理,可能顾及不上你,等我事情处理好了,你...你再回来就行。” 许娉婷带笑的嘴角顿时一僵,她还想要施展抱负,在涂戈身边大展拳脚呢,可她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就不要她了?为什么?涂戈现在是要赶她走?! “涂涂,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了,你说,我改行吗?!”许娉婷着急的一把抓住了涂戈的手指,却被她凉冰冰的指尖惊得微睁大了眼睛。 “不是赶你走。” 涂戈苦笑一声,反手握住了许娉婷的手指,贪婪的摩挲着她手心的温暖:“娉婷,你千万别误会我是要赶你走,是真的有事你跟在我身边会有危险,等我事情处理妥当,等我真的无事一身轻的时候,你就回来,我还挺喜欢你当我的助理呢。” 第二百三十九章 安排后事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那可是......” 许娉婷还是想不明白到底怎么了?怎么看涂戈的样子这么严肃呢? 她想问的话没再问出口,只是欲言又止的咬着嘴唇,可怜巴巴地看着涂戈。 涂戈叹了一口气,道:“娉婷,你千万不要多想,暂时离开我的身边也千万别走太远,这样吧,我会给你找个地方让你住,在此期间,不管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千万不要相信,就连我的话,你都不要相信。” 许娉婷瞧着涂戈那讳莫如深的表情,心中忍不住‘咯噔’一下:“涂涂,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连涂戈的话都不能相信,那自己到时候要怎么回来啊,涂戈的话什么时候能听,什么时候不能听啊。 “嗯,跟在我我身边不安全,你只要记得,敲门叫你出去的人都一概不要理会就对了,包括我,因为我找你的时候,会直接开门进去,你记住了吗?” 许娉婷被涂戈的话吓的有点紧张起来,她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涂戈又从包里掏出手机晃了晃:“还有,电话也别信,谁打的都别信,有可能是你父母也千万不要信,这可是关系到你生命的大问题,一定要当回事。” 这...这...这... 许娉婷不知道涂戈这是忍到什么麻烦了,居然有生命危险?! 涂戈也挺抱歉的深吸一口气,“对不起,娉婷,把你卷进这件事情里面了,我也没想到他们那么疯狂到丧尽天良,连普通人都不放过,不过你放心,我会送你一个护身的东西,你要时刻戴在身上,千万别摘下来。” 说话间,涂戈从自己的衣服里拽出来一个玉质的锁扣,替许娉婷戴上:“这是我小的时候淘来的宝贝,玉能替人挡灾,你只要听我的话,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许娉婷还能说什么,她只得捏紧了玉锁扣,点头,虽然心中忐忑不安,可她也知道这事怪不了涂戈,虽然自己的麻烦都是涂戈带来的,可她也没办法算到人心啊。 “行,涂涂,我信你的,我肯定听你的话,不出门,不看手机,一直到你来找我的时候。” “嗯。” 涂戈笑了笑,摸着许娉婷的脑袋,说了一句:“乖。” 奇怪的是,看着涂戈的笑容,刚刚还恐惧万分的许娉婷竟然莫名其妙的没有那么害怕了,她甚至是有一种自己居然被当成了小孩子的错觉,明明,她跟涂戈一样大,甚至是生日还比她打了几个月呢,涂戈却莫名的安了她的心。 一直开车的蒋子煜听着自家妹妹那明显是在交代后事的语气,他忍不住就捏紧了方向盘,妹妹找回来还没多长时间呢,就要天人永隔了 当初知道妹妹寿命不长的时候,他还埋怨过天道不公,他这么好的妹妹,竟然寿命短暂。 现在一听到她在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活头的同时,还在嘱咐别人,他就感觉自己的眼诓一阵阵发热。 如果有可能,他真希望,把妹妹那个什么所谓的师傅找出来,大卸八块不可。 可惜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一时间车厢里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知道停在了医院的停车场里,涂戈才带着许娉婷率先下了车:“你先跟着我,等我看看这里的情况我再送你离开。” 许娉婷忙不逆的点头。 一行人沉重的走进了重症病房,站在窗户边上,看着里面忙忙碌碌的,林母穿着无菌衣一脸不舍的拽着女儿的手,看着林林睁大眼睛一动不动的,她就忍不住想哭。 涂戈看了半天,蒋子煜跟林母挥了挥手,林母连忙擦干眼泪,轻轻的将女儿的手放下,这才急匆匆的出来,一边脱无菌衣,一边看了一眼涂戈,才对蒋子煜道:“子煜你来了,林林没事,你不用老往这里跑,怪累的,要是有什么事,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伯母,林林毕竟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妹妹出事,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安安心心的?不过来看看我也不放心啊,不过伯母你别担心,我妹妹回来了,您还记得齐老说的话吗?” 林母微微一怔目光立刻钉在了涂戈的身上,嘴唇颤抖不已激动的说道:“你是说......” 蒋子煜隐晦的点点头:“对,就是她,我妹妹,不过琳琳现在已经这样了,不如我们把她带回家吧,在家里方便一下,更何况,我们还有家庭医生呢?” 家庭医生的医术并不比医院里的医生差。 林母也不想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可自己女儿已经变成这样了,再查还能差到哪去? 无非就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她连连点头:“可以可以,我马上就让人把林林带回家。” 这时,涂戈说了一句:“小心琳琳身上留下来的阵法,别破坏了,等你们安顿好了,通知我们一声,我们马上就过去。” “好好好。” 林母连连说了好几个好,涂戈摆了摆手,又嘱咐了一些事,这才跟着几人离开了。 林母是目送着他们离开的,就赶紧着手带女儿回家。 等出了医院的大门,涂戈让蒋子煜带着他们去家跟前就近的酒店,在酒店里包了一间大套房给许娉婷住。 许娉婷看着这大的有点过分的套房,惊讶的手足无措的,她连连说住在这样的房间里,她感觉自己不配。 涂戈什么也没说,只是又嘱咐了好几句她刚刚说过的话,嘱咐她一定要耐的住寂寞,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出门,就是吃饭也不点酒店里的饭菜,这套房里有锅,各种调味料都齐全,她是给许娉婷填满了冰箱才走的。 许娉婷站在门口,看着涂戈指尖轻轻一并,肉眼可见的一层冷光就裹在了她的指尖上,然后鬼画符的门上画了好半天,这才离开。 几个人马不停蹄的赶回到家,沁雅立刻就迎了上来,涂戈只来得及跟沁雅和蒋峰打声招呼就上楼洗漱去了。 齐老早就在养好身体的时候就已经离开蒋家老宅了。 虽然涂戈现在还有一肚子的疑问,可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她必须争分夺秒的修炼,就连凌月的电话也来不及接,只是给她发了信息,告诉她自己近期不会再接任何工作了,她需要闭关。 闭关这个词一说出来,凌月还好笑的调侃她要辟谷修仙。 涂戈则是严肃的同意她的说法。 而且凌月也是跟她有密切接触的人,她也不希望凌月会出什么事。 短期内她都不会见她了。 第二百四十章 诡异的梦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这里忙的连饭都不下去吃了,那头的安禾却忙着要和易宵结婚的事宜,还有半年,就要举行典礼了,前几天他们俩已经将证给领了,也算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虽然还差一个仪式,但他们早就已经在一起过上了甜甜蜜蜜的小日子了。 这天也是刷到了涂戈在机场被粉丝包围的照片,才知道她回来了。 以往每次下飞机都会先给自己打电话的人,这一次却悄无声息的,安禾心里感觉有点不对劲。 也不知道是她最近太敏感了还是怎么回事,晚上和易宵购物回来的时候,她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她。 一想到涂戈干的职业,她忍不住后脊背发冷,想给涂戈打电话,可打不通。 不是手机占线,就是关机。 这一下,她更加感觉到不对劲了。 好像是山雨欲来前的宁静。 “阿易,我这心里有点不安,不知道是不是涂戈出事了,咱们明天去看看她吧。” 距离涂戈回来已经三天了,三天没给她打电话发微信,这很不正常。 易宵沉吟一瞬:“也好,正好我也去蒋家拜访一下,我听凌月说,涂涂好像让她把所有的工作全部推掉,说是最近有事,不能工作了,但我这个老板都不知道她是出了什么事,正好你明天看她,我也跟着去看看。” 安禾点点头,翻了个身,搂着易宵再次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睡觉也睡的佷不踏实,她总觉的自己家里进人了,还就站在床头盯着她,肆无忌惮上下打量她。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 安禾不安的又翻了个身,背对着易宵,手无意识的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眼皮颤抖个不停。 就在这时,始终呈拥抱姿势的易宵原本他的手是放在身后的,突然一点一点的将手揽了过来,紧紧地抱着她的腰,嘴巴也凑到了她耳边边上,暧昧的在她耳边哈了一口气。 安禾痒的不行,却又困的睁不开眼睛。 她嘟嘟哝哝的摸索着手,将易宵拦在自己腰上的手拎起来,扔在身后,一边困得迷迷糊糊道:“别闹,我困死了。” 可话音还没落下,刚刚被自己扔在后面的手,又一点一点的伸了过来,这一次更过分的放在了她的胸上,甚至是隔着衣服,她都能感觉到胸上的那只手冷冰冰的,一股冷气直击她的皮肤,让她莫名的不寒而栗。 “睡觉呢,你能不能睡觉了?困死了。” 安禾有点恼怒,最近这段时间,易宵自从自己那一次的主动之后,他就像开荤了一样,无时无刻的不缠着自己,也不管什么时间,白天还是黑夜的,随时随地就把她拉上床。 这男人的精力这么旺盛,旺盛的她是腰酸背疼的。 后来是实在受不了了,她才严令喝止易宵这种要命的行为,还规定了,短期内别想碰她。 虽然易宵很是委屈,可他还是很尊重自己的,也克制了不少。 今天晚上睡觉之前,本来易宵还想摇尾为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的乖巧争取一次福利,安禾是无情的打断了他的念想,因为她大姨妈来了。 福利没有了,可箭在弦上,易宵只好自己去冲了个冷水澡,晚上睡觉的时候只是乖乖的抱着她睡觉。 可这才到半夜,就安耐不住了。 安禾忍不住冷笑一声,在心里感叹一声,男人啊。 虽然眼睛困得是睁也睁不开,可她还是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点开床头灯,一双美目含羞带怯的怒瞪着转回身看向身后的人。 这一看不要紧,她惊恐的抱着被子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指着床上那个正朝着她皮笑肉不笑摆手的男人,吼道:“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赶紧给我滚啊,我...我报警了。” 身后那个男人长了一张顶斯文的脸,一双眉梢上挑眼,显得异样的魅惑。 可不管这男人长得如何赏心悦目,安禾只觉得自己肝都要吓裂了,她疯了一样缩到墙角,慌乱间从床头柜上将台灯举了起来,一边威胁道:“你赶紧给我走听见没有,我喊人了?!” 说话间,她转头就要张嘴喊叫,却不知怎么回事,她的嗓子里仿佛塞了一团的棉花一般,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再一看面前那个让她肝胆俱裂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她知道,自己这是碰见不干净的东西了。 可这不干净的东西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连易宵都给整消失不见了。 对了,易宵,易宵去哪了?! 安禾急的都快哭了,就在这时,面前的男人忽然弯下腰,蹲在她面前,一双眼睛里含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只是轻轻一拽,就将自己手里的台灯拽走了。 静默的望了她好一会儿,安禾突然感觉自己眼前一花,那男人不见了。 紧接着,她就感觉有人在拼命的推她:“安安,安安你没事吧,快醒醒快醒醒,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在这里呢,你别害怕,别害怕。” 听见熟悉的声音,安禾猛地睁开了眼睛,一眼看见自己还是躺在床上,易宵在一边焦急的抱着自己,轻轻的拍着她的胳膊,她环顾四周,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不见了,原来她只是做了一场梦,一场恐惧的梦。 安禾‘哇’的一声抱着易宵的胳膊就开始哭了起来。 刚才梦里的场景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让她以为自己家里真的进来人了,易宵不见了,还好只是梦,只是一场梦。 安禾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窗外的天色根本就没亮起来,可她说什么都不睡觉了,那是硬生生的睁眼都天亮,挂着眼底两个大黑眼圈,一迭声的催促着易宵赶紧走,现在就去找涂戈去。 易宵忙不逆的答应着,带着安禾换好衣服俩人就出门了。 就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一个男人缓缓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一双金丝边眼镜折射着冷清清的光,根本就看不清他眼里的神情。 他只是望着汽车小时的地方,默默无语的看了半响,然后才消失在了朦胧的晨曦中。 ...... 等安禾和易宵到的时候,涂戈还没起床呢,她最近这两天一直在修炼,不分黑天白天的修炼,好不容易等到了蒋子煜上来告诉她,林林已经被安置妥当了,她才急匆匆的补了一个觉。 只是刚睡着没多大会,房门就被敲响了,安禾哭丧着一张脸来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居然是师傅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涂戈连忙扯过一边的外套下地去开门,门才刚一打开,安禾哭丧着一张脸就扑了进来,往她怀里一扎,抱着就不撒手了。 “你这是怎么了?” 涂戈这两天也没来得及跟安禾叙旧,一直在忙自己的事,原本是想着等自己忙完了林林再去找她的,毕竟安禾可是除了他们家亲戚以外,跟她走得最近的人。 “涂涂,我做了个噩梦,吓死我了,我半宿没睡着觉,天才刚亮我就找你来了。” 安禾现在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做的梦,那种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感觉,让她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的很,尤其是那个男人默无声息的躺在自己床上,还抱着她,那种触感让她牙齿打颤。 “做噩梦了?做什么噩梦了,把你吓成这样?” 涂戈连忙拽着安禾,将房门关上,让她把外套脱了,跟她上床上躺着。 有涂戈在身边,安禾这颗不安的心也就稍稍放下了一些,她躺在涂戈温暖的被窝里,吓得有些神经质的大脑也放松了下来。 “你都不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我老是感觉有人盯着我,不管是黑天白天的盯着我,我去找吧,又找不到人,这种感觉都已经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 “被人盯着?” 涂戈皱了皱眉头,心中‘咯噔’一下,忍不住就往下沉,到底还是来了,看来自己身边的人真的没有办法幸免于难了。 她忍不住有些暴躁,真不知道师傅要干什么,那个人,心比海底针,根本就猜不出来。 这头安禾还在絮絮叨叨的,涂戈那边却已经左耳朵听右耳朵冒,根本就没走心。 “涂涂,你在没在听啊。” 安禾不满的拍了拍正走神的涂戈,涂戈立马回过神看着她道:“除了感觉被人盯着,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当然有啊,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不敢睡觉来找你的。” 安禾委屈的抽了抽鼻子,将昨天晚上的事仔仔细细的讲了出来。 听着安禾描述那个斯文败类的长相,涂戈的心都快要掉进冰窟里了,冷的浑身都打颤,这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她师傅,涂生。 可为什么涂生会亲自去找安禾? 难道还嫌他做的不够多吗?! 亲自去找安禾是要干什么?还进入别人的梦里面! 涂戈现在脑子里面已经乱的不行了,根本就猜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有一点她是明白了,安禾现在也不安全了,回家也怕再出什么问题,那不如先让她在自己家住着。 最近这段时间自己肯定是不会出门了,有自己看着,也能好过一点。 想到这里,涂戈也没犹豫,让安禾直接在自己这里住下,若是有什么事,自己也能赶到不是。 安禾琢磨了一下,距离她和易宵结婚也就不剩半年的时间了,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那结婚之前再腻歪在一起也不大好,毕竟小别胜新婚吗,距离拉开一下,等新婚的时候才有热闹嘛。 想着她也就答应了。 涂戈看了一眼时间,自己该去林林家了,坐起身子,让她先睡一觉,昨天晚上没睡好觉,等到她醒了,自己也就回来了。 安禾还有点不敢让涂戈走,可一想到自己已经睡到了涂戈家里,那应该没什么事,索性,她挥了挥手,让涂戈快去快回,她先补个觉。 涂戈下了床,找衣服,洗漱一番,这才出了房间,一下楼,就看见易宵和蒋子煜坐在沙发里正有一搭没一嗒的聊着天。 看见涂戈下来,易宵连忙往涂戈身后看了一眼,见没看着安禾,忍不住奇怪的问道:“涂涂,安安呢,她怎么没跟你下来?” “她最近这段时间在我这里住下了。” 涂戈回道。 易宵顿时有点不开心了,自己媳妇不回家睡觉,在别人家睡觉那成何体统,传出去还以为他俩吵架了呢。 “那怎么能行呢?让她在你家睡觉不是太麻烦了,还给你们添麻烦不是?” “添什么麻烦。” 涂戈摇了摇头,“最近有点特殊,她想睡就睡吧,至于你,你也小心一点,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不对劲的地方? 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出什么事了。 听到涂戈说的这话模棱两可的易宵忍不住微微一愣,很是奇怪的拧了拧眉头,不知道她这话从何说起。 涂戈也解释不清楚,只好含含糊糊的扯了扯嘴角:“你也别问了,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反正你只要记得,感觉有不对劲的,就一定要说,听见了吗?!” 这语气实在是疾言厉色了,介于易宵对涂戈的淫威,虽然还是不满安禾说不回家就不回家的事,可他还是知趣的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几个人一起出的门,出了大门就分道扬镳了。 蒋子煜和涂戈去了林林家,而易宵则是回了公司上班。 开车在路上的时候,易宵还是在那琢磨涂戈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却又觉得她特别的严肃,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想到有事发生,易宵心中忽然一突,他连忙一脚刹车立在了路上,与此同时,一个男人忽然从旁边甩了出来,摔在他的车前面,半天都没有动静。 易宵心里那股违和感越来越重了,他忍不住烦躁的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就看见一个男人头破血流的倒在他车前面,人事不知的样子。 可明明,自己是刹了车之后,这个男人才撞上来的,怎么就头破血流了? 难道是碰瓷的?! 这年头虽然还是有碰瓷的,可这么明目张胆的却是太少了。 易宵心里裹着一股气,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车,又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天眼,他深吸一口气,啧了一声,还是回转过身,从车里将手机掏了出来,先是打了110又打了120,再给自己的助理打了电话,一翻动作下来,这才走到那个男人身边,蹲下身,先探手看看,还有没有气。 还好,气还是有的。 虽说碰到这种事情很倒霉,但是易宵也有把握能处理好,只不过麻烦一些吧。 在等待警察的过程中,已经有路人围观上来了,指着俩人是窃窃私语的。 易宵也并不在意,本来这件事就不是他的错,那个人就是个碰瓷的,也敢碰到他头上,胆子也挺大的。 啧啧两声,没一会儿,警察就来了,为首的是岳旭兵,之前和易宵也算是打过交道,俩人一见面,易宵连忙上前握握手,叫了一声:“岳叔。” 第二百四十二章 臭气熏天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岳旭兵皱着眉头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十分不耐的长出了一口气:“又是碰瓷的。” 又是?! 易宵微微一愣,他还以为就自己碰见这种事呢,没想到是...... “岳叔,这是怎么回事?!” 岳旭兵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各个地区总会爆出有人碰瓷的新闻,还以为是什么大规模的诈骗行为,仔细一调查,又发现这些人之间根本就没有联系,他们甚至互相都不认识,而且每一个碰瓷的不论男女老少,无一例外,是昏倒在大马路上,等醒了之后,他们又对自己的行为全无印象。 事态反常必有妖,一个两个也就算了,到现在为止,却已经发生了将近二十起这种事情。 “不太清楚,但是,我总感觉,这事好像不是普通的事。” “岳叔,你是说......” 易宵看着岳旭兵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心里忍不住就是‘咯噔’一下,难道是跟那种事情有关?! 如此大规模的事件,看来要有大事发生了。 岳旭兵皱着眉头想了想,问易宵:“最近涂涂在干什么呢?!有时间吗,我去找找她,问问啊。” “涂涂......” 易宵忽然想起来,今天早上涂戈也是急匆匆的离开了。 自己本来是带着安禾去拜访蒋家的,可媳妇留在那了不说,就连他弟弟,说好了要跟着涂戈的,涂戈却只字不提。 “不知道最近出了什么事,她好像很忙。” 俩人聊着天,救护车已经将受伤的男人抬上了车。 因为易宵是当事人,他也得跟着去,跟岳旭兵简单寒暄了几句,他就开着车,跟着去了警察局。 而在救护车上的伤员却是在所有人都没看见的情况下突然睁开了眼睛,那一双呆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车里的护士,眼角处竟然泛起了一丝鲜红的血丝,顺着发角就流进了头发里。 ...... 涂戈和蒋子煜出了门就赶到了林林家,一推开林林家的门,她就嗅到了一股异样的味道,也说不好那股味道是什么味,但就是烂肉里爬出了蛆虫的感觉,臭的让人恶心。 她忍不住捂住鼻子,拧着眉头,看着毫无反应的蒋子煜,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问道:“哥,你没闻什么味道吗?” 蒋子煜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用鼻子一抽,什么也没闻到啊,“怎么了,你闻到什么味了?” 涂戈刚要说话,就看见楼梯处,林林的母亲急匆匆的下来了,身后还跟着齐老的徒弟,齐繁。 说实话,距离上一次看见齐繁已经过去挺长一段时间了,自己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些年轻的小伙子葬身火场的那一刻,虽然后来齐老说齐繁没什么大事,但一直自己也就没再看见过他。 现在在林林家里碰上了,还挺稀奇的。 齐繁也是看见涂戈他们来了,他连忙疾走了两步,先行一步到了涂戈面前,他走到涂戈身边的一瞬间,刚要说话,涂戈却不受控制的猛地后退一大步,险些没被齐繁身上那股味道熏吐了。 涂戈那么激烈的反应,也让齐繁惊讶不已,他踌躇的有些不敢上前了。 “涂...涂小姐这是...我师父之前身体抱恙,就派我下来辅佐你。” 涂戈嫌弃的又往后退了一步,上下看着齐繁,忽然,她猛的走上前,那股恶臭瞬间扑鼻而来,她是强忍着恶心,将齐繁的袖子就扯了上去。 而意外的是,齐繁的手腕上什么伤都没有。 涂戈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一般来说,如果是做了有损阴德的事,那全身腐烂是会从手腕开始,可是,并不会有恶臭味的,怎么在齐繁身上,这么臭呢? 莫不是掉粪坑了吧。 “你几天没洗澡了?”涂戈很是质疑。 齐繁很委屈的伸着胳膊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嘴中销声嘟哝了一句:“我每天都洗澡啊,你这么说可实在是太冤枉我了,你这是闻到什么味了?!” “没什么。” 涂戈干咳一声,还是不愿意离齐繁太近,她跟林母寒暄两句之后,就跟着上了楼,还叫齐繁别跟自己这么近,臭都快要被臭死了。 齐繁这一下更委屈了,他严重怀疑是涂戈不待见他,可自己跟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 那估计是只有一个原因了,因为自己师傅。 肯定是师傅哪里不对劲,招惹她了,自己背了黑锅。 肯定是。 齐繁肯定的在后面点点头,跟着就进入了林林的房间。 在进入房间的一瞬间,涂戈险些没被房间里的味道熏个跟头,她干呕一声,双手捂着鼻子立刻退到了房门外面,眼看着床上的林林,浑身上下已经被一股恶臭包裹住了,而自己之前留在林林床上的阵法早就已经被破坏了。 她虽然布阵画符不是强项,但保护一个普通人的灵魂不散还是能做到的,可现在,林林的灵魂已经发臭了,连带着满屋子的恶臭,瞧着她身上的三把真昧火也已经黯淡无光,马上就要熄灭的样子。 难怪齐繁身上臭的吓人,可能是在粼粼的房间呆的时间太久了,已经沾染上了。 涂戈眼神凛厉的立刻的回头看着齐繁怒喝道:“林林的房间谁进来过?!” 齐繁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林林,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没有人啊,我也是刚来半个多小时,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涂戈咬牙切齿的看着不似作伪的齐繁,怒道:“林林的灵魂已经发臭了,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林母一听这话,顿时捂着嘴巴险些没哭出声音:“怎么会,这样?” 涂戈紧皱着眉头看着林母那摇摇欲坠的模样,就想到了沁雅,她咬了咬嘴唇,还是狠下心道:“伯母,您先出去吧,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将林林救回来的,成败看天意吧。” 说话间,她示意蒋子煜将林母带出去,还有齐繁也出去。 等到房间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才从自己带来的包中掏出了涂余曾经送给她的那把十分有灵性的匕首,一狠心,照着自己的手腕上就是一刀,自从知道师傅不怀好意在她身上做了各种实验之后,她尝试用自己的血画过阵法,却发现,比任何朱砂笔都要强横几倍以上。 也就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血比较特殊,所以她对于涂生想要做的事才惴惴不安,总感觉要有大事发生。 第二百四十三章 识海漩涡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因为她的伤口总是会以最快速度愈合,也就迫使她不得不多次划破手腕,废了几番周折,她才勉强将阵法画好,随便将外套脱下来,扔在沙发上,她直接在阵法的中心点坐了下来,指尖印结一打,她收拢手在腹部,眼睛一闭,以灵视,顺着床上林林身上散发出来的诡异气息,一头钻进了她的识海之中。 在进入林林识海的一瞬间,涂戈是眼前一黑,她下意识的闭了一下眼睛,然而下一秒,她就感觉一股强横的拉扯里,立刻席卷上来,卷着她的灵视,险些没给她绞的粉碎。 只一个照面,自己就好悬没留在林林的识海里。 还是她手疾眼快的在灵视前猛地竖起一道屏障,才险而又险的脱离了那一股怪力,只是还不等她喘口气的功夫,她就看见远处黑乎乎的识海中,一个身上散发着幽幽冷光的小人,正毫无意识的往前走,那小人赫然就是缩小版的林林,而在林林的正前方,有一黑色的漩涡,冷幽幽的,竟给人一种无底深渊的感觉。 如果林林真的被卷进去,那后果不堪设想的,林林可能从此以后就真的变成一个植物人了。 涂戈着急的想冲过去,可一露头,那股怪异的拉扯力就会如附骨之疽,着实可恶的很。 难道眼睁睁看着林林不由自主的走向灭亡? 涂戈又很不甘心,毕竟,林林是因为自己才会遭此磨难的,不把她就醒,想必自己有生之年也会寝食难安的。 涂戈下意识的以灵视在林林的识海中转了一个圈,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她突然转过头,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身后的位置,只见,一个白色的漩涡就处在自己身后,与那黑色漩涡遥相呼应着,似乎这两个对头的漩涡起到了相辅相成的作用,如果自己打散一个的话,那是不是...... 对啊,那股拉扯力可不就是这漩涡中心的力量吗? 涂戈看的分明,眼睛顿时一亮,她手上轻轻一挥,原本在肉体上的匕首,顿时出现在她灵视的手上,也不知是在识海中还是怎么样,那把匕首竟然金光大作,在涂戈手中仿佛神兵利器一般,削铁如泥。 为了防止自己再被怪力拉扯,涂戈以灵力竖起屏障,一只手对准白色漩涡的中心狠狠甩了出去,短剑瞬间化为一道流光,闪着耀眼的金色不偏不倚的扎在了最中心,只一刹那,那白色的漩涡就犹如泄了气的皮球,顿时干瘪了下去,没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而对面那个黑色的漩涡也正如涂戈所猜想的那样,这边的白色漩涡消失不见,那边黑色的漩涡也就消减了下去。 正朝着漩涡中心走的小人一下子失去了目标,她在原地踌躇了片刻,原本黑乎乎的识海,渐渐的变得亮堂了起来,就像是霓虹灯起,小人林林茫然的神情顿时恢复了意识,她左右看了看,立刻朝着她的位置冲了过去。 就在她归位的一瞬间,原还在林林识海中的涂戈立刻被弹了出来,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床上的林林也同时发出了一阵咳嗽声。 一直守在门外的林母赶紧冲了进来,一眼看见床上的林林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叫了一声:“妈妈。”她的眼泪瞬间淌了下来。 哭天抢地的抱着林林,一边哭‘女儿啊’,一边左右看看,看她有没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好在林林虽然一直没有清醒过来,可她的大脑是活跃的,在昏迷期间,她总是能听见身边来来回回的人,一会是医生,一会是护士,剩下的,就是她父母和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现在好不容易醒过来,再一看见床头地下坐着的涂戈,脱力的被蒋子煜揽在怀里,在识海里发生的一切她全无记忆,但对涂戈,她却有种莫名天然的感激。 不等她说什么,涂戈摇了摇头,双手撑着蒋子煜的胳膊,温柔的笑道:“行了,你醒了,我也就功成身退了,林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以后必能心想事成。” 说着话,她朝她神秘的一眨左眼,就催促着蒋子煜离开了。 等一出了林家的宅子,涂戈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头一次使用灵视还真是不习惯啊,这口老血喷出来,心口窝堵滞的感觉也就消了,她神清气爽的抖着腿,好悬没把蒋子煜吓死。 蒋子煜一迭声的问她真不需要上医院吗,在她肯定的回答中,他这才稍稍放下心,开车回了家。 ...... 为了迎接师傅的作妖外带师兄的作死,涂戈决定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她觉得自己现在睡觉都是一件十分可耻的事情,她需要闭关修炼。 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到她。 这一闭关,她是整整一个月都没出门,安禾待在蒋家老宅,跟沁雅打的火热一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里涂戈近了,她真的就没怎么做过噩梦了。 而且距离自己大婚也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了,她想着自己既然不做噩梦了,那可能是好了,要不回家?! 这么一想,自己好像好久都没见到易宵了,也不知道易宵最近在干什么,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 要不是自己十分相信易宵的人品,她都要怀疑,易宵背着自己给自己找姐妹了。 收拾几件自己带来的行囊,她跟沁雅和蒋峰施施然的就告辞离开,回家找男人去了。 似乎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一片祥和,欣欣向荣的。 而在齐老的家里,娄克顺却狐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忍不住上下打量一番才道:“不说齐老有事,今天就先休息吗?你是......” 面前的男人对着娄克顺微微一笑,笑容十分干净且真诚:“我叫齐繁,是齐老的嫡亲的徒弟,他是告诉你今天不需要训练了,不过我瞧着我师父挺累的,所以想帮帮忙,你不是想要除掉身体里的阴气吗?我帮你啊。” 一听说是齐老的徒弟,娄克顺心头的警惕也就不由自主的放下了,他松了一口气:“你是齐老的徒弟啊,那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齐繁笑道:“我之前受伤了,所以不住这里,本来是养伤的,最近也好的差不多了,才出来的,我师父那么大岁数了,我也不能一直多懒啊,你说是不是,毕竟以后我还得继承我师父的衣钵嘛。” 齐繁半开玩笑的眨眨眼睛,娄克顺只觉的面前这年轻人和善的很,也跟着笑了起来,点点头:“可不是吗,齐老说我身体里的阴气因为是从小积攒出来的,祛除也不容易,这都一个月了,也不过才祛掉一半,还得一个月才能结束呢,等结束了,我就能恢复到正常的生活了。” “是吗?那恭喜你了。” 齐繁笑着拍了拍娄克顺的肩膀,又道:“哎对了,吃饭了吗,走啊,咱俩喝一杯,你会喝酒吗?” 娄克顺道:“那必须会啊,走走,我请你。” 说话间,俩人勾肩搭背的就离开了。 离远了看,俩人就像好兄弟一样,肩靠着肩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大战一触即发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这天气兜着一股怪异的闷热感,安禾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拽着衣服领子,抱怨的看着天空上耀眼晃眼的大太阳,她抹了一把汗,嘴中嘟哝了一句,最终还是泄气的坐在自家门口,掏出手机,打算打电话给易宵。 这易宵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按门铃不在家,打电话不接,就连房门的密码锁也换了,难道是想要跟自己分手?! 安禾心中止不住的埋怨,就因为自己搬到涂戈家里一个月没回来,他就赌气的吧门锁都换了? 那这也太小心眼了,以前怎么没发现,易宵这心眼跟针鼻一样小呢。 晃了晃手机,竟然没有信号。 这什么鬼?在自家门口连电话信号都没有了? 什么情况啊,以前走到门口的时候都会自动连接WiFi的,现在却连手机信号都屏蔽了,易宵到底在干什么呢?! 安禾怒气值是不断的在飙升着,等了好半天,她实在不耐烦了,从门口站起身,走到一楼大落地窗前,她左右转悠一圈,打算找一块石头,把玻璃砸了,她还不信了,她要看看,易宵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石头,左右一转,她拎起自己的行李箱,气哼哼的就甩了过去,只听,‘哗啦’一声,整个一大片的玻璃全碎了,安禾尖叫一声立刻躲开了。 等了一会儿,她脚踩着‘咯吱,咯吱’作响的碎玻璃,小心翼翼的探头看进去,这一看不要紧,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她凄惨的一声惨叫,连忙扑了上去。 只见地上,易宵浑身上下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有的都已经干涸了,而在他身下,正是用鲜血画出的诡异符号,却是活灵活现的,犹如一只只的虫子,在蠕动着。 安禾都已经吓惨了,她疯了一样,拿出手机就要给涂戈打电话,一边还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去摸易宵的鼻息,再一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那近似于无的心跳声,她的眼泪瞬间就滑了下来。 打给涂戈的电话才一接通,她哭嚎着就叫了起来:“涂涂,出事了,真的出事了,易宵快死了。” 电话那头的涂戈脸色巨变的站起身,连句话都来不及说,从自己封闭了一个月已久的房门里冲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就仿佛是一个信号一般,整个京都城内,多起救援电话响了起来。 无一例外,都是与易宵相同的情况发生,有的人甚至是已经没有了生命特征。 救护车,警车,呼啸着出动,却依旧忙不过来的只能在别的地区借调。 躲在酒店的许娉婷苍白着一张脸,神色惶恐的缩在窗帘后面,看着酒店下方来来往往的车笛声,她欲哭无泪的又转头看向了房门的方向,房门口,正有节奏的响着敲门声,一下,一下,又一下。 她也不敢吭声。 这一个月这种被房门敲醒的日子已经不知道每天经历多少回了。 趴猫眼看,还没有人,可就是有节奏的敲着门,一会儿是涂戈的大嗓门,一会儿又变成了她妈妈的吼叫声,她现在整个人都已经濒临崩溃了。 也不知道现在这个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电话也不敢开机,那是生怕出现涂戈说的那种情况,连电话都不放过,那她就更害怕。 若是那样,只怕到时候她得崩溃到自己冲出去投降。 现在是能挺一天是一天,就等着哪一天,涂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没事了,你可以出来了。 许娉婷呜咽一声,蜷缩在窗户根下面,麻木的长出一口气,两眼无声的就盯着再次被敲响的房门,将头埋膝盖上,当鸵鸟。 ...... 当涂戈急匆匆的赶到的时候,安禾已经快哭晕过去了,却又不敢动易宵的身体,她一边又很恼恨自己这段时间对易宵的疏忽,他不给自己打电话,她就赌气也不给他打电话。 现在造成这种局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好涂戈听了她的电话之后,就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 伸手摸了摸易宵脖颈上的大动脉,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涂戈虽然脸色还是严峻的不像样子,可她到底是松了一口气:“这是被魇魔拽进了无限梦中了,如果想要救他,就得找到下梦的人。” “魇魔?下梦?那是什么?!” 安禾擦了擦眼泪,茫然的问道。 涂戈深吸一口气,“邪术的一种,把活人拽进梦中,用梦境编织出各种各样恐怖的景象,若是被拖进去的人心神坚固还行,如果不坚固,在梦中被吓死了,那现实生活中也就只是一个白痴了,严重点,可能都会因此丧命的。” 安禾这么一听,眼泪又下来了:“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 涂戈顿了顿,道“找到下梦的人,解除梦境。” 原以为跟师傅的战斗还不到时候,可现在,已经刻不容缓了,她必须得找到师傅的藏身之处,杀了师傅,或者为民除害。 涂戈目光沉沉的,心中最隐秘的地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件事是师傅做的。 不,她很想骗自己,师傅从来没干过任何一件坏事,也没有害人性命,可现实是,自己只是白日做梦啊。 师傅从一开始就编织了一张大网,把他们所有人都网了进来,她的幻想也只是一厢情愿。 “安安,此去一役生死难料,我爸爸妈妈那里,就拜托你去说了,我和师傅的恩怨该到了解决的时候了。” 安禾听着涂戈这么一说,总感觉心中很是不安,她想让涂戈准备充分了再去,可还不等她说话,涂戈就已经拜托的朝她微微一颔首,转头离开了。 这么郑重的模样,让安禾心中忍不住就突突起来,她情不自禁的坠到砸碎玻璃的落地窗前,想要说话,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转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易宵,神情紧张不已,嘴唇都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 忍不住的一跺脚,忽然,她眼角处闪过一道黑影,好像有人就等在屋子里,她心中猛地一跳,还不等到看清楚是谁,脖颈猛地一痛,她眼前就是一黑,在昏过去之前,她还想朝着涂戈离开的方向跑两步,可不等她有什么动作,她就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百四十五章 阵眼的存在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一时间,整个京都城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岳旭兵忙的是焦头烂额的,在收到线报一对比,他忽然发现,这些莫名其妙陷入昏迷中的人都是之前在那场轰轰烈烈的碰瓷案件中的受害者,而那些碰瓷的,却已经悄无声息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没了呼吸,就连他们家里的人都不能幸免。 就像是一场大规模的,有预谋的行动。 岳旭兵虽然不知道内幕,却莫名的浑身冒出了一层的冷汗。 他忙不逆的掏出手机,也不管能不能接通电话,直接就打给了涂戈,不过万幸的是,这一次涂戈接起了手机,只是电话中她的语气近乎冷漠的不近人情,自己甚至都没说什么呢,她就一句敷衍的有事,先挂了。 他愣愣的看着忙音手机,不知道涂戈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涂戈将手中的电话扔在地上,一双眼睛复杂且又冷漠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那是她的师傅,她一直以来最尊敬的师傅,可此时此刻,他摘掉了自己的伪装,穿着一身长褂袍,就那么闲闲的坐在自己面前,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不可置信的眼神,微微一笑:“小戈,你来的着实快了一些,让为师我好生惊讶。” 涂戈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能说什么? 师傅几乎将她玩弄与股掌之间,自己才刚刚说出要找师傅了结一切,他就主动给她打了电话,甚至是一点都没掩饰的直接告诉她,自己在什么地方。 涂戈不动声色的环顾一圈,看着这远离城市喧嚣的独门独院的老宅子,没想到内里更是大有乾坤的。 这幢老房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历史了,一进门就是一个地下通道,走进来,别有洞天的一幢建在地下的秘密暗室,也不知道师傅为了这一切,究竟布置了多少年。 “你似乎很不惊讶啊。” 涂生看着涂戈那冷漠的眼神,一点都不意外的笑了起来,果然是当年他千挑万选的人选,就是聪明。 “师傅,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师傅,我就想知道,你到底在打算什么?!” 涂戈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无法过得了心里那一关,不管怎么说,不管他存了什么心思,他都是把自己养大的人,没打过她,没骂过她,就算表面上他对自己一板一眼的,可曾经那些年的父爱如山,虽然只是自己的幻想,可他还是给了自己该有的依靠。 在知道一切真相之前,他是自己的父亲,也是自己唯二最亲近的人,你让她一下就当他是敌人,不管是心理还是思想,她都做不到。 她不是那种冷心冷肺的人啊。 涂生瞧了她一眼,说实话,他的心里不是没有意动,自己养大的孩子,他当然知道这孩子的性格,只是,他又隐晦的瞧了她一眼,抿了抿嘴唇,因为涂戈而微软的心再次强硬了起来。 他不需要这些幼崽的儒慕之情,他只是为了利用她,为了他已经等了多个轮回的人。 而且,他已经找到她了,说起来,这一切还得感谢涂戈不是?! 一想到这里,涂生眼睛顿时亮起了异样的光芒,复杂且又诡异,他看着涂戈抿起了嘴唇,到底是多年的等待战胜了那一丝根本就不易察觉的心软,他眼神微微一撇,忽然笑了起来。 “毕竟是我养大的孩子,怎么着也不能让你一直被蒙在鼓里不是?” 说话间,涂生轻轻一拍手,原本就黯淡无光的地下密室顿时变得刺眼起来,周围的墙壁仿佛活了一般,墙土簌簌的掉落着,砸在地上,扬起了大片的灰尘。 涂戈惊疑间,全神贯注盯着涂生的同时,又警惕的看着被剥落的墙壁,眼看着一层层的符文显露出来了,她眼神猛地一凝,猛的低下头,只见,自己脚下所站的位置,赫然就是阵法最中心的位置。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自己被引过来的时候,涂生就已经算好了要拿她当阵眼?! 涂戈大吃一惊,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脚下竟是生了根一般,根本就没办法动弹一丝一毫。 “你,你要杀我?!” 涂戈‘倏地’抬起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涂生却是微微一笑:“怎么说的那么难听呢,怎么能说叫杀呢,我只是想要你帮我一个小忙,小小的忙而已,只要你能帮我,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自然就不会再为难你了。” 不会再为难?! 听到这话涂戈都觉得特别好笑,自古以来,被当成阵眼的有几个好下场?本来她就已经寿命所剩无几,现在又被当成阵眼启动阵法,她可能真的是没有生的希望了。 涂戈绝望的笑了起来,这就是她的养父,师傅,处心积虑了二十多年,为的只是要自己的命? “那涂余呢?涂余是不是也要帮你一点小忙?” 涂戈冷笑一声问道。 涂生却是一摆手,有些恨铁不成钢道:“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实在是太废物了,不提他罢,你帮我忙的事,宜早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话音未落,涂戈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还不等她有什么反应,她就感觉自己已经生了根的脚下好像长了刺一般,锋利且毫不留情的就刺穿了她的脚掌,直接穿进她的身体里,她痛苦的一声嘶吼,墙上的符文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从墙里探出肉眼看不见的须藤狠狠的缠绕在涂戈的双手上,迫使她整个人被制的一丝一毫都没办法动弹。 紧接着,那须藤之中又好像有什么插进了她的身体里一般,疼的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起来。 “涂生!!!” 涂戈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还不等在说什么,就看见面前的涂生大手一挥,一个男人架着一个女人缓缓的从门外走了进来,直接将那女人放在与涂戈对立面的另一处阵眼之上,那人才抬起头。 这一看不要紧,竟然是齐繁!!! 齐繁不是齐老的徒弟吗?从小养大的徒弟,怎么会...... 涂戈‘嚯’的转过头,看着地上的女人,她的眼睛不可抑制的瞪大了,忍不住的失声叫道:“安安!!!” 被带过来的女人赫然就是刚刚才跟她分开的安禾!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大结局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你到底想做什么?” 涂戈目眦欲裂的看着涂生那张道貌岸然的脸,齐繁却不屑地瞪了她一眼:“你管的着吗?做好你的阵眼就可以了,怎么废话那么多呢?!” “齐繁,你背叛你师父,你就不怕遭报应?!” 涂戈猛然间想到之前那几次遭遇的黑衣人,不用想了,就是齐繁假扮的,原来他嘴中说自己受伤修养,实际上是跟着涂生在做这种勾当。 “报应?我要是害怕报应,我会做这种事?” 齐繁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紧接着便两眼热切崇拜的看着涂生,道:“你知道什么,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如果有你这么好的师傅,还要东跑西窜的找那些不传秘籍?找那长生不老之术?” “长生?不老?这世间怎么可能有?!”涂戈忍着剧痛低吼一声。 齐繁不屑的表情更甚了:“说你蠢你就真的是蠢,我师父齐老那里就有,可他说那是邪术,不准我练,我只要能长生不老,什么荣华富贵得不到?而涂先生这里,可是比我师傅的长生不老术更是齐全的,只要能长生,只要能富贵,我管那么多呢?” “就为了这个你就背叛了你师父?你可真是太可笑了。” 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个? 涂戈都觉得好笑了。 这世间人类追求的东西还真是奇怪,为了一个所谓的长生不老?! 有没有感觉很好笑?! 还不等涂戈笑出声音,贯穿她身体的藤蔓就像活了一样,在疯狂的吸食着她的血液。 可自己的身体因为被师傅改造,这边疯狂的吸食,那边却又在拼命的修复,两厢死命的拉扯,让她的身体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修复,撕裂,再修复。 到此时涂戈才明白,原来师傅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将所有人都算计在内了,虽然早就想到了,可此时,她还是觉得心脏的位置被剜的特别的疼。 知道和确认相比起来,涂戈还是觉得师傅这心思缜密的不像个普通人,太恐怖了。 看着涂戈的鲜血将地上的阵法一点一点的点亮,涂生居然心情很好的弯起了嘴角,满目温柔的看着躺在地上昏睡不醒的安禾,本想伸出一只手默默安禾的眉眼,却不想,在半空中就被一层无形的光罩挡在了外面。 指尖就像被腐蚀了一半,都烫烂了,他却面不改色的缩回了手指,满目眷恋的看着安禾,嘴中喃喃道:“不真着急,不着急,这将近一百年的时光我都等了,不差这一时片刻的,很快,很快你就能回来了,回到我的身边。” 涂戈撕心裂肺的惨叫着,脑袋都已经浑钝了,可此时一听涂生的话,她不知道为何,突然就醒悟了。 原来,师傅都已经活了将近一百年了,原来自己之前碰到的那么多灵异事件都是师傅搞的鬼,就连自己拍的第一步网剧,里面也有师傅的身影,他是上个世纪的人?! 他原来真的长生不老啊。 与涂戈的失魂落魄看起来,涂生眼里满满的都是狂热。 等了这么多年,他已经变得执着而又偏执,仿佛魔怔一般大手一挥,密室的角落里就像开闸放水了一半,大批量的冤魂浑浑噩噩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一步一步的踏进了阵法之中。 那鬼魂源源不断,穿什么样衣服的人都有,有旗袍的,有大褂,有上个世纪的,还有近代的。 那么老多的魂,被生祭了阵法,涂戈的眼睛都已经红了,这到底杀了多少人? 由鲜血和鬼魂滋养的阵法渐渐燃起了不一样的颜色,那一个个鬼魂茫然的投入到了阵法之中还没回过神,就被阵法融化殆尽了。 罪孽之都,罪上加罪。 涂戈本就不愿逆来顺受,她虽然被制的无法动弹,身上疼的就像炼狱一般,反反复复,可她强忍着痛苦,想要取得自己与短剑的联系,就在这时,她一个不经意间的回眸,竟然看见了易宵的魂魄也跟着懵懵懂懂的大军一步一步的,马上就要踏进了阵法之中,她顿时急了。 易宵毕竟是她老板兼朋友的存在,还是和安禾即将结婚的未婚夫,安禾被抓了过来,易宵又怎么可能会被放过?! 涂戈忍不住的,拼命挣扎起来。 忽然,地上的阵法燃起了一道冲天之光,整个没入进了安禾的身体之内,还不等易宵进入阵法之中,安禾立刻从地上漂浮起来,那些已经被融化的灵魂之力,尽数被安禾挡在了身体之外。 还不等涂生反应过来,那阵法瞬间被湮没的一干二净,就连被制住的涂戈也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涂生不可置信的一口鲜血喷出来,他被自己的阵法反噬了。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阿囡不会离我而去的,阿囡怎么会不愿意回到我的身边?” “阿囡?阿囡!!!” 涂生挣扎着试图爬到安禾的身边,却根本就没有力气爬过去,他安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禾慢悠悠的落在地上,满室一片狼藉,就连齐繁都有点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涂生,再看一眼已经在慢慢回复过来的涂戈。 他心中不可抑制的慌张起来,他知道,如果涂戈回复过来,那肯定是是自己的死期的,索性,他一不做二不休,从身后直接抽出一把匕首,身影快速的就朝着涂戈奔了过去。 就在马上就要刺到涂戈的一瞬间,一个人影突然从黑暗中冲了出来,张着双臂挡在了涂戈面前。 刀尖没入身体,涂戈眼睁睁看着一个将自己全身都包裹在大衣中的男人回过头缓缓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倒了下去。 涂戈心中忍不住一抖,她似乎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就是她一直都失踪不见的师兄,涂余。 她颤抖着手,将涂余的大衣帽子摘了下去,那已经腐烂到脸颊的罪孽,预示着涂余这一段时间真的是毫无下限的做了许多缺德事。 若是下地狱,也没有好果子吃的。 可...... 涂戈颤抖着手,摸着涂余已经渐渐冰冷的身体,眼泪触不及防的就掉了下来。 她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齐繁,一巴掌就扇了过去,齐繁也被涂余突然冲出来的瞬间给惊的没反应过来。 他傻呆呆的站在原地,被涂戈这一把掌拍了个正着,他一口鲜血狂喷出来,涂戈根本就不容他反应,出手如闪电的直接钳住他的两腮,将从兜里掏出来的符咒塞进了他的嘴里。 “我虽然画符废材,但不代表我不会画符,我诅咒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承受皮肉腐烂之苦,死不了,活不了,苟延残喘,你不是想要长生不老吗,那你就活着吧,像只地下的老鼠,永远的躲躲藏藏。” 说完话,她看了一眼涂生,面无表情的,弯下腰,将安禾扛在肩膀上,一左一右的,带着涂余和安禾走出了地下密室。 身后传来的是涂生疯魔一般的嘶吼声。 他不相信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心心念念了将近一百年的人,居然不想要复活回到他的身边,她竟然散了自己的记忆,投入轮回之中,生生世世都不想记得自己。 ...... 这一次的京都大规模事件莫名其妙的发生,又莫名其妙的好了,醒过来的人都不记得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了,就连易宵都是迷迷糊糊的在医院中醒了过来。 看着睡在自己旁边病床的安禾,易宵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脑门,有气无力的说道:“安安,我做了一个特别恐怖的梦,梦里你成了别人的新娘,给我吓坏了。” ...... 而涂戈已经退出了娱乐圈,就像她轰轰烈烈的出道一样,等不及上映的那两部戏,就已经宣布退出了。 她就仿佛昙花一现,再也不出现在网络上了。 她背着包,在世界各地去旅游,每到一个地方会给沁雅发一张明信片,以表示自己还活着。 一直到某一天,在家等了又等的沁雅看着已经过了日期的时间,再也没接受到涂戈的明信片,她再也绷不住的哭出了声音。 涂戈也许还活着,也许找到了师兄的埋骨之处,陪他一辈子吧。 番外 偏执与疯狂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民国二十三年,山上的道士奉命下山,据听说袁家小姐冤魂缠身,请了许多法师都没有办法祛除魔障,没有办法,袁家主人只得上山花了重金请山上的师傅下山,帮着看看。 涂师傅下山了,还带了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长得斯斯文文,眉清目秀的,乍眼一看特别的斯文,腼腆。 跟着师傅住进了袁家,一直都是在前院,也根本就没时间接触袁家内眷,直到师傅将所有的工具都准备好,他才得以跟着师傅步入了内院之中。 而袁家小姐被家人从闺房之中抱了出来,置于院内的檀木椅子上,与暗红色的檀木椅子相比,袁小姐苍白的脸色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她特别的娇嫩,柔弱,这让从来没见过姑娘的小徒弟犹如会心一击,那一瞬间,一颗心脏不可抑制的跳动起来。 他爱上了袁小姐,爱上了这个久病缠身,命不久矣的姑娘。 师傅就算拼了命的努力,也只不过是将袁小姐的寿命延长了三年而已。 为了防止突如其来的变故,小徒弟被师傅留了下来,在袁家一住,就是三年之久。 这三年之中,他是越发的刻骨铭心的爱着袁小姐,而袁小姐亦是如此。 小徒弟长得好看,斯斯文文的,还十分内敛,有时候跟袁小姐坐在一起,可以一天都不说话,却又无法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就是这么一个内敛的年轻人在袁小姐的心中画上了重重的一笔,可她也深知自己不久于人世,心中的爱意一直不敢说出来。 直到生命倒计时的来临,袁小姐再也没办法活下去了,她炙热而又内敛的跟小徒弟告了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立下了承诺,若有来生,希望他们能做一对寻常夫妻,日出而作日落而归。 在小徒弟的心中画下了浓重的一笔,便就此香消玉殒。 而从来没喜欢过别人的小徒弟第一次下山,第一次爱上别人,第一次眼睁睁的看着所爱之人在自己面前归于尘土他却无能为力。 谷本就内敛的年轻人越发的沉默寡言,在追寻爱人的轮回转世间,他发现自己越发的苍老憔悴,如果是这般模样,他怎么能再次与心上人见面?! 固执,偏执,疯狂。 小徒弟不愿意自己这年老色衰的模样去匹配年轻貌美的袁小姐,在追寻着袁小姐转世的日子里,他越发的疯狂,甚至是不惜动用邪术让自己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可在搜寻了十几年后,他猛然间发现,与其寻找一个早就已经忘却一切的袁小姐,还不如将袁小姐真真正正的找回来。 只是袁小姐,也只属于他的袁小姐。 为了复活袁小姐的三魂七魄,他做了许许多多的准备,还以为自己要等许多年,却不想,在某一天清晨,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收养的小徒弟,挽着一个貌美的姑娘说说笑笑的走进了商场中。 他整个人顿时痴了,那就是他心心念的人,念了将近一百年,等了将近一百年的人啊。 可她竟然要嫁给别人了。 她怎么可以,怎么能嫁给别人?! 她不记得自己了吗?! 不行,不可以的。 番外 后记 - 我家师兄总作死 - 懒鱼生羊 盛大的婚礼在京都最繁华的酒店举行的,安禾穿着秀禾服,十里红妆,脸上画着娇嫩的妆容,羞羞答答的走向了她此生最爱的人,可遗憾的是,与她历经生死的姑娘却不在了,到现在为止,当初那种窒息一般的经历还是会让她时不时地不寒而栗。 那个如恶魔一般的人还是会时常进入到她的梦里,时而变身一个偏执的疯子,时而变成一个文雅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诉说着他们缠绵的过往。 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上一辈子的事,或者不拘泥于上一辈子,也许是上上一辈子呢?! 那都是一百年前的事了,谁还会在乎?! 反正,她不是一个会追忆一个自己根本就不记得的陈年往事,她要向前看,只在乎未来,谁在乎前世今生?! ...... 大婚结束,安禾坐在电脑前面,看着上映的最新仙侠传《绛珠仙子》,可饰演大师姐的人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看着视频上方已经被弹屏刷屏了的网友评价,安禾裹着薄被,端着一杯热茶,盯着电视上那个清清冷冷的佳人,不由的一阵失神。 直到她被身后的惊呼声吵醒,她才下意识的抹了一把脸颊,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安安。” 易宵按着太阳穴从床上夹着被子坐起身,拧着眉头低声抱怨道:“我又做噩梦了,梦到你离开了我。” 安禾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到他身边,轻轻弯下腰,抱着他,在他耳边坚定的低声道:“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也不会离开我,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一辈子那么久。” 易宵伸出手回抱着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重重的‘嗯’了一声:“一辈子,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的。” 身后屏幕上,是网友舔屏的哀嚎声:“涂女神怎么就退出娱乐圈了,这颜值,简直太能打了好不好?退出娱乐圈,我们就少了一位颜值女神。” “楼上的,加一。” “加二。” “叫三。” “加10086。” “涂女神也是演技派啊,这演技,妥妥吊打女二号好不好啊!!!” “啊啊啊啊啊!!!!” “好难过啊,这么好看的姑娘要演技有演技,要颜值有颜值,怎么就退圈了呢?” “大家伙,有没有人偶遇女神在什么方位啊,我也去偶遇一圈啊。” “万人血书求涂女神重出娱乐圈,重振雄风,我的女神,我的爱!!!” “嗷!!!!” 安禾深吸一口气,坐在易宵身边,整个人都依偎在他的怀里,轻声道:“我想见见她,这周日你陪我去,好不好?!” “好。” 易宵轻吻着安禾的额头,点头答应了。 等到周日的时候,安禾身穿一身黑色的针织连衣裙,穿着黑色的大衣,带着墨镜,拿着纯白色的百合花,走到南山墓碑前,将手中的鲜花轻轻放在石碑上,凝望着墓碑上笑颜如花的姑娘,忽然轻轻一笑,道:“涂涂,我来看你来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