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方洛 这个世界上许多事都是无法用科学去解答的,直到有一天你真正撞见说不清的事情以后,你才会深刻相信。 我叫方洛,曾是个唯物主义的土木工程师,对风水之说根本不信,而我的改变始于09年发生的那件事。 那天傍晚,我正在工地调度室看图纸,突然接到了老爸的电话,说爷爷病危让我赶回去见最后一面。 我挂了电话跟领导请好假就直奔火车站,当天直达的火车没有了,无奈只好乘坐老式的卧铺大巴了。 上车的时候离发车没几分钟了,只剩下最差的车尾通铺了,我的左边铺躺着个黑丝短裙浓妆女人,看到我过来,冲我媚俗一笑,我尴尬的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在我右边铺躺着个黑廋中年男人,他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养神。 车子发动了,回老家有将近十个小时路程,我放好行李躺下看了会杂志,车子的颠簸让我有了瞌睡,于是扯过被子睡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冻醒了,发现被子全他妈让那媚俗女人卷走了,虽然她可能是无意的,但仍很反感。 天已经黑了,车里鼾声此起彼伏,外面打雷下雨,天气很差。 我小心翼翼的拉过被角盖着肚子,女人突然翻了个身把脚放到了我身上,她这睡相我也是醉了。 我有点无奈的躺着,这时女人的气息突然吹进了我耳朵,只听她小声说:“帅哥,有没有兴趣玩玩,一百一次,三百包夜,就在车上,刺激的很呢。”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嘟囔道。 “不要装了你懂的,离天亮到家还远着呢,有人陪过夜不好吗?看你挺帅的,打个折,你看…;…;。”女人媚笑着就上手往我下身摸去。 我一把按住她的手,瞪眼说:“刚才你是故意扯我被子的吧?要拉生意走远点!” “切,年纪轻轻不想这个,真没意思。”女人白了我一眼,翻身背对着我了。 我不搭理她打算继续睡觉,这时我注意到右边的那个男人,他还是我上车时看到的那种状态,纹丝未动,活像个死人。 我下意识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这一探顿时倒吸了口凉气,人往后一缩摔了个四脚朝天,这人死了,没气了! “停车,司机停车啊,出事了!”我冲到车头大喊大叫。 司机不耐烦的问:“出什么事了?” “死…;…;死人了!”我结结巴巴的说。 司机听我这么一说立即把车停在了路边,跟我来到了后面,用脚踢了踢男人,男人突然伸了个懒腰睁开了眼睛,吓的我和司机都后退了几步,他狐疑的打量着我们问:“怎么了?” 司机赔笑说没事了,然后白了我一眼就回了驾驶室,我发懵的看着男人,男人看着我露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就躺下看着窗外了。 我傻站着,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明明没气了怎么会搞错? 没多一会儿车子再次停了下来,司机招呼我们说到饭店吃饭了,所有人都要下车。 因为雨很大,大家下车后全都拿包盖着头往饭店里跑,唯独那男人站在雨中仰着头打量饭店,经过刚才的事我对他有些好奇,也跟着仰头看。 这是家孤立在县道边上的老旧二层楼饭店,四周荒无人烟,有大片农田和不少坟堆,楼顶挂着“顺风汽车饭店”的昏暗灯牌,灯牌在风雨中摇摇欲坠,楼房外墙都发黑了,看样子年头不短了。 “大哥,看啥呢?”我好奇的问。 “黑云压顶,大事不妙啊。”男人眉头紧锁嘀咕了句。 “啥玩意?”我没听懂他的意思。 “幸好刚才你没近女色,精气神还行轮不到你,吃完饭就赶紧上车吧。”男人说完就进了饭店。 我发出一声冷笑,这人尼玛神经吧,说话云山雾罩的,不过我也反应过来了,刚才我跟那女人的事他都察觉到了,这家伙敢情是在装死人呢,操! 进了饭店我在大堂里逛了一圈,里面设施陈旧,灯光昏暗,潮湿的让人很不舒服,那些快餐饭菜让人半点食欲也没有,但出门的时候急没带吃的,无奈只好点了一份。 我坐在那正吃着,突然看到那女人跟司机在角落里耳语什么,司机露着色眯眯的眼神不住的在女人胸部和臀部打量,很快司机就搂着女人的腰,在一个农妇的带领下往楼上走去了,去干什么不用说我相信大家也明白了。 外面的雨是越下越大,还伴着电闪雷鸣,乘客们吃完饭站到了屋檐下抽烟聊天,等司机出来。 等了二十多分钟司机还没出现,有人开始抱怨了,就在这时一声响雷炸开,一道闪电“咔嚓”击中了楼顶的灯牌,火花霎时落下,灯牌哐当掉了下来,吓的大家惊呼一声全都后退了,还没等大家回过神,从楼上又传出了女人高分贝的尖叫声。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这时那女人惊慌失措的从楼上跑了下来,一下摔在了大堂地上,她衣衫不整,头发蓬乱,脸上毫无血色,身上还都是血迹,大家都被吓的退了开去,女人嘴唇发抖,眼神无助的环顾大家,颤声道:“快报警,死…;…;死人了,呜呜呜…;…;。” 说完后她就克制不住掩面痛哭起来。 听到这话大家炸开了锅,沸沸扬扬议论纷纷,饭店老板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听说死人了立即冲上了楼,没多一会他也是脸色大变跑了下来,手中还拿着手机在说饭店的具体地址,看样子确实出事了。 “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乘客中一个大妈脱下外套披在了女人身上。 女人明显被吓的六神无主了,边说边哭,说话颠三倒四的,不过从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我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跟司机谈好了价钱上楼做生意,两人在床上都打算进入主题了,司机却被雷声惊的突然狂性大发想要杀她,双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她拼死反抗,顺手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水晶烟灰缸,砸到了司机头上,顿时司机就头破血流倒在了她身上,她吓的发出了尖叫,一把推开司机,就跑下楼来了。 女人说完就跪在地上给大家磕头,哀求说一定要给她作证,她不是故意杀司机的,只是自卫。 人心冷漠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大家听说这女人是干那一行的,现在又杀了人,立即作鸟兽散,倒是担心起司机死了自己怎么回家了。 我想起刚才那男人说的话,于是在人群中找他,最后我在门口的屋檐下找到了他,只见他盯着地上摔碎的灯牌出神。 “大哥…;…;。”我喊了声。 男人回过神,摇摇头说:“酒色财气迷人眼,走了背字,注定的,跑不了。” “大哥,你好像早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了,你究竟是干什么的?还有刚才你说我没近女色,精气神还行轮不到我,是啥意思?”我追问道。 “你正气一身,坏事就算碰上也绕道了,如果你刚才碰了那属阴的女人,阴晦之气绕身,没准死的就是你了,好自为之吧。”男人说完拍拍我的肩膀就要走。 我一头雾水,拽住了他问:“麻烦把话说明白点。” “说多了你也不懂,我这么说吧,酒色财气迷人眼,碰上凶煞之地容易着了道,这家饭店黑云压顶,阴气深重,是座凶宅,四周荒无人烟还有坟地,今天是阴煞日雷雨天,屋子又位不正,朝向南北方位倾斜15度,最麻烦的是饭店不偏不倚建在五行八卦死门上,踩在鬼门线上的凶宅,是凶中之凶,不出事才怪,唉。”男人叹道。 第二章 神秘男人 我知道他说的是风水,听着似乎很有道理,但又像天方夜谭,于是说:“能说的在通俗点吗?” “我算服了你了,直接告诉你吧,我是一个风水师,这屋里以前肯定有人死于非命,阴煞气聚集,那司机根本不是被雷声惊的发了狂,而是闪电击中房子将屋里的阴煞气释放,导致司机鬼上身了,这才要杀人,明白了吧。。 他这么说我倒是听懂了,不过我是个唯物主义者,压根不信鬼神之说,我冷笑道:“这世上哪有鬼,胡说八道!” “那你说司机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发狂要杀人?”男人反问道。 “屋里就司机和那女人,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我不屑道。 “刚才那女人的状态,你认为她会说假话?”男人继续反问。 确实,刚才那女人吓的话都说不全了,根本不可能说谎,我想了想说:“就算没说谎,司机听见雷声狂性大发,只能说明司机有某种精神暗疾,被雷声刺激的诱发了。” 男人微微一笑,说:“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当我瞎说的,这总行吧。” 我松开了手,男人白了我一眼进了饭店,剩下我愣愣的站在那发呆。 这里离最近的县城比较远,警方接警赶到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的事了,他们勘察了现场,收集了证据,将尸体装上了车,将女人带上了警车,而后又对每个乘客和饭店人员做了笔录。 配合完调查后一个问题摆在了大家面前,长途车一般都配有两名司机轮班开车,而这趟车因为路程还算不上长途,就只有一个司机,他这一死没人开车了,警方说这里地理位置偏僻,这么晚了天气这么差,就算联系附近的汽车公司也赶不过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这里留宿一晚,等明天早上他们安排司机过来。 乘客们不干了,这里刚死了人,谁愿意留宿?有人说自己以前开过大巴,可以客串司机,但警方不答应,大巴司机的岗位责任重大,不是谁都能客串的,大堂里顿时吵开了锅,几个有钱的主当即联系了城里的出租车过来,花高价包车走了,剩下的人也只能听警察的安排留宿了,我和那男人也留下了。 命案发生在二楼的房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楼的,于是饭店老板把床铺被褥全都拿出来了,大家都在大堂里打地铺。 我正铺着毯子,却看到那自称风水师的男人往二楼上去,一时好奇就跟了上去,二楼有六间房,饭店老板和帮工都住在上面,最里面一间就是命案房间,此时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贴了封条。 男人进了饭店老板住的那间房,我也跟着进去了,老板坐在那眉头不展的抽闷烟,她媳妇就是刚才带司机和女人上楼的农妇,此刻她坐在床沿上小声抽泣暗自抹泪。 老板见到我们客气的打了声招呼,唉声叹气感叹自己倒霉,这接手饭店不到半年就出了这样的事。 男人向老板打听这家饭店的背景,老板没心思跟我们多说,但在男人的一再追问下,还是说起了饭店的背景。 老板是江西九江的,饭店是他上半年刚刚盘下来的,虽然地理位置不佳,但租金便宜,自己在市里又有熟人,所以成了长途汽车公司的定点饭店,生意还过得去,两口子正做着发财梦,没想到却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至于这家饭店的背景他们也不清楚,只知道盘下来的时候也是家汽车饭店。 打听完饭店的背景后,男人又问饭店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又或是让人觉得不舒服的事,老板想了一会倒是说了一些事,他说有时候睡到夜里会突然被冻醒,全身莫名其妙起鸡皮疙瘩,好像屋里有风,但醒来发现屋里的门窗都关的好好的,一丝风也没有,有时候睡的沉了,全身无法动弹,想喊也喊不出声,老板说他知道这就是俗称的鬼压床,但他不信这些东西。 男人皱起眉头想了一会,老板媳妇似乎想起了什么,收了哭声凑上前说:“客人,你问这些事干什么?” 男人也没遮掩,沉声道:“不瞒你们说我是一个专门看房屋风水的风水师,刚才下车就发现这屋子有问题,是座凶宅!” 老板和他媳妇一听都愣住了,彼此看了一眼,老板媳妇迟疑了一下说:“其实我早住的很不舒服了,听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了一件事,这事我从来没跟我男人说过,因为他不信这些。” 老板狐疑的看着媳妇,问:“什么事?” 老板媳妇这才说了是什么事,原来她半夜偶尔会听到哭声从楼下大堂传上来,有时候是女人的抽泣声,有时候是婴儿的啼哭,而且每次听到哭声的时候天气都是阴雨天。 有一次她实在被吵的受不了了,于是半夜披着外套打着手电哆哆嗦嗦的下楼去了,不过找遍了大堂也没找到声音的来源,正当她准备上楼的时候,手电一晃,眼角余光瞥见厨房水池边站着一个白衣女人,女人的头发很长遮住了脸部,只露出发白光洁的额头,这一幕吓的她急促呼叫了声,手电都掉了,不过等她在看的时候又看不见那女人的身影了。 老板媳妇是个五大三粗的农村妇人,胆子也挺大,只当是自己没睡醒看花了眼,她丈夫又不信这些,于是这事她谁也没提起,老板媳妇说完后小声问男人:“我看到的是鬼吗?” “行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胡说八道。”老板不耐烦的瞪了媳妇一眼。 “你就见过这么一次吗?”男人问。 老板媳妇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男人岔开了话题又跟老板聊了些不疼不痒的,这才离开下楼,我一直跟着他,在楼道里男人停住了脚步,扫了我一眼说:“你倒是好奇心挺重啊。” 我这会脑子里全是老板和他媳妇说的话,不禁自言自语道:“你说老板娘看到的是人还是鬼?” “你不是不信这些吗?你说是人是鬼?”男人打趣道。 我回过神尴尬的笑了下,男人想了想说:“你信不信都不要紧,看你这么好奇,我说说我的看法,这屋子横死过人肯定错不了,根据老板两口子的话来看,这屋里死的人应该是个带孩子的女人,而且是在阴雨天横死的,就像今天这天气一样,所以一到这种特定的天气,屋子就怨气深重,稍不留神就容易着了道,老板是个壮年男人,有一股子克制阴煞气的阳气在,所以阴煞气顶多让他不舒服,而女人是属阴的,胆子怎么也比不上男人大,所以老板媳妇就能看到那东西。” “那依你看该怎么化解呢?”我下意识的问,问完我就尴尬了,这他妈不知不觉就被他带沟里去了。 “刚才我给这两口子算过了,他们的命硬出不了事,要化解这些感官不舒服很简单,在饭店里养条黑公狗就解决了。”男人说完就下楼了。 这我倒是理解,民间都说黑狗是最辟邪的,电影里不也用黑狗血对付鬼和僵尸之类的阴物嘛。 我们在大堂大通铺睡下了,这么多人一起睡让人很踏实,很快我就伴着雷雨声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我突然听到在雷雨声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哭声,我一下就惊醒了,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我没敢起来躺在被窝里琢磨,是不是因为听老板媳妇说的话产生了暗示,其实根本不是哭声是错觉。 我正想着,睡在我身边的男人突然坐了起来还拍了拍我,神经兮兮的小声说:“老弟,你听到哭声没有?” 我咽了口唾沫问:“大哥,你也听到了?” 男人将食指放到嘴边,示意我别出声,果然那哭声又传来了,这次我听清楚了,是一个男人的哭声! 我战战兢兢的坐起来环顾四周,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朝厨房那里照去,厨房里黑漆漆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大堂里这么多人,阳气旺的很,那东西根本不敢出来,哭声是从屋后头传来的,而且还是个男人的哭声。”男人说完就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跨过其他睡着的人,打开门溜了出去。 我披上外套也跟了出去,我们来到屋后,看到了让人瘆的慌的一幕,只见屋后的一棵树下点着一对白蜡烛,烛火在风雨中摇曳,地上插着三炷刚燃烧没多久的清香,还摆放着苹果橘子等水果,边上还烧了一堆纸钱。 “有人祭拜过。”我反应过来说。 “谁?!”男人似乎发现动静了,低吼了声。 他的叫声刚落树后突然闪出了一道黑影,一下钻进了树丛,我和男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冲着跟了上去,那黑影跑的飞快,对地形很熟悉,我们在身后跟的很吃力,黑影很快就跑没影了。 男人拉住了我,喘气道:“算了别追了。” 我们原路返回,等回到饭店的时候男人没有进大堂,而是去了饭店边上的杂物房,从里面翻出了两把铁锹,扔给我一把。 “这是要干什么?”我拿着铁锹愣愣的问。 “呆会就知道了。”男人说完就扛起铁锹返回了屋后。 第三章 尸灵(1) 男人来到树下踢开那些祭品,二话不说就开始挖,我隐约感觉到了什么,有些紧张不敢动手,男人扫了我一眼说:“不帮忙就去盯着点,别让其他人看到了。” 我点点头站边上去盯着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男人丢下铁锹用双手刨,看样子有发现了,我忍不住凑上前去,只见土坑里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是个腐烂的塑料袋,还散发着阵阵恶臭,塑料袋上有许多蠕动的虫子,看着很恶心。 男人扒拉了下塑料袋,我吓的浑身一抖,只见一个爬满虫子的骷髅头从塑料袋里滚了出来! “是个婴儿的骸骨。”男人掩鼻说。 我平复了下心绪,从骷髅头上确实能分辨出是个不大的婴儿,除了骷髅头外,其他的骸骨全都是不规则的一块块! 男人慢慢站起看着黑暗中屹立的饭店,眉头凝重起来,沉声道:“看来凶宅里发生过惊天凶杀案,这婴儿被分尸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响雷炸开,闪电照亮天际,饭店在闪电映照下更显阴森恐怖! 我的手不住颤抖,究竟是谁居然用这么残忍的手法对待一个婴儿?还有那黑影,为什么选在司机横死这节骨眼上来祭拜婴儿,还哭的那么凄惨,他是婴儿的亲人还是凶手? 男人沉默了一会说:“没想到饭店后面居然还有一棵靠尸体养活的尸树,加之我之前的判断,此地久阴成煞凶险无比,恐怕还要出事,老弟,此地不宜久留,你我都是过路人,全当没看见罢了,明早警方安排司机来了就赶紧走。” 男人说完就匆匆开始填土,虽然我有很多疑惑,但男人说的有道理,爷爷又病危等着我赶回去见最后一面,我不能留下,于是拿起铁锹帮忙把土填回去。 填完坑后我们返回了大堂睡觉,大家睡的鼾声起伏,幸亏有雷雨声掩盖,外面的动静并没有把大家惊醒。 夜深了,雨慢慢停了,大堂里变得格外寂静,睡意逐渐袭来,正当我要合眼的时候,大堂里又传出了空旷的水滴回声,而且变的越来越急,好像是水龙头没关好。 这本来没什么,但放在发生怪事的饭店里,却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钻进被窝缩起来,可水滴声像是无孔不入一样钻进耳朵,搞的人心神不宁。 我恼火的掀开被子,打算看看水声从哪里传来的,却突然被身边的男人一把按住,他压低声音说:“但凡这样的凶宅必定有怪事和异动,你什么都别管,继续睡。” 我只好又躺下了,小声说:“怎么睡啊吵死了,大哥你也听到了吗?” 男人微微一笑说:“嗯,别管就是了,大家不都睡的挺好嘛。” 他这一说我愣了下,对啊,为什么大家都睡的挺好,偏偏就只有我和这男人听到了,真是邪门了,我想了想问:“大哥,我看你是个高人,你说为什么大家都没被吵醒…;…;。” 话没说完男人就截口道:“因为你今天走背字,命格跟这阴煞地相冲,下车的时候我就说过你精气神还行轮不到你,可经过刚才埋尸,身上多少沾染了点阴气,所以能感觉到一些东西,至于我你就不用多问了,你不也说我是高人嘛,好了,别多想了赶紧睡吧。” 看的出来他在安慰我,虽然我对他说的半信半疑,但他却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于是我又多问了几句,问他是什么地方人,叫什么,要去哪之类的,男人倒是知无不言。 男人叫罗三水,三十五岁,江苏人,是个风水师,平时靠看新房风水,破解房煞,寻找风水墓地为生,他坐这趟车是接了一笔生意,要去江州替人寻找一块风水墓地。 我问他去江州什么地方,他说去西山村,我愣了下,这就是我老家啊! 西山村不算大,村里人拐个弯都是亲戚,但凡谁家有个红白喜事我哪怕是在城里也能知道,他去西山村替人找墓地,这么说就是村里有人过世了,可最近没听家里人说村里有白事啊,难道是找生坟?我们老家有风俗,一些上了年纪或是重病的老人都要提前找生坟,卧槽,该不会是我爷爷吧?! 我正要继续发问,罗三水突然脸色一变,伸手示意我别出声,只听传来一阵木门“嘎吱吱”开启的声响,我朝饭店大堂的门看去,大门紧闭着,声音是从二楼传来的! “老板两口子要出事!死人的事能不管,这活人不能见死不救!小飞你记着,呆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上楼来!”罗三水提醒道。 我还没回答他就往二楼上去了,我心里跟猫爪似的好奇,可又不敢上去,就在这时罗三水从楼道里探出头说:“小飞,去打开大巴行李厢,找一个灰色的旅行包,我的家伙事都在里面放着呢,不用不行了,形势很严峻。” 我点点头,按照吩咐跑出去帮他拿旅行包,幸好大巴的行李厢是没有锁的,很快就找到了。 包里鼓鼓囊囊的,拉链很松,我一时好奇就打开看了看,里面除了普通的几件衣物外还有件道袍,以及看风水必用的罗盘和一些法器,我没心思多看了,赶紧提着旅行包冲上了二楼,罗三水接过旅行包从里面取出法器冲进了房间。 我站在楼梯口犹豫不决,最终一咬牙,妈的,上都上来了,索性看个究竟,于是我跟着冲进了房间。 房间里老板躺在床上睡的沉,但哪怕是我也一眼看出不对劲了,老板的眉头深锁着,额头全是汗珠,嘴唇乌紫,微微呻吟,一副痛苦的样子。 “水哥,老板这是怎么了?”我心惊道。 “中招了,灵体进了老板体内!”罗三水说着就咬破手指在老板眉心点了下,随后掐指念诀,就跟电影里那些道长似的。 在罗三水念诀的时候,那滴血在老板额头蒸发,像是被吸收进了体内,老板痛苦的翻滚起来,双手在身上乱抓,很快他的身上就蒸腾起一股白雾,突然老板一下弹坐了起来,眼窝发黑,瞳孔放大,露着无比狰狞的表情瞪着我们,我吓的急急后退了几步。 “畜生,在不出来道爷打的你魂飞魄散!”罗三水说话间手中已经握上了桃木剑。 老板五官逐渐扭曲,嘴巴张开,突然放声哭了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老板这大老爷们居然发出了婴儿的哭声! “关门,别吵醒楼下的人!”罗三水回头说。 我哆哆嗦嗦去把门关上,等关好门转过身的时候发现老板已经滚下床了,一边哭一边学着婴儿在地上爬,口水从嘴角流下,哇哇的叫着,眼神四下转,像是在找什么,他的哭声从起初的凄厉变的缓和了不少,倒是让人产生了一股心酸感觉。 罗三水的表情也缓和了,说:“是个还不会说话的婴灵,闹不出大事。” 我突然一惊,难道是那个埋在树下的婴儿? 罗三水应该也猜到了,只见他收了桃木剑,看样子不打算用过猛的办法对付这婴灵了。 这时老板爬到了我脚边,我吓的退无可退贴到了墙上,老板抱住我的腿哭起来,眼泪口水全糊到我裤子上了,我全身都酥了,向罗三水投去求救目光,颤声道:“水哥快把他弄走啊,他这是要干什么啊,妈呀…;…;。” “把你当成他妈了,不用怕。”罗三水嘴角扬了下,居然笑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的出来。”我颤声说,吓的裤裆里都有了湿意。 罗三水还是动手了,只见他从包里取出了一个小包,从里面取出一道黄符快速贴到了老板额头,老板的表情立即僵住了,黄符瞬间枯萎,紧跟着老板倒地不会动了。 我松了口气瘫软在地,心有余悸的问:“你收了他?” “没,只是把婴灵赶出老板身体了,现在的关键不是他,而是一个女人,是这婴灵的妈妈!”罗三水说着就把老板抱上了床躺好。 这时我猛的意识到什么了,怎么只有老板一个人在房间里,老板娘呢?! 第四章 尸灵(2) 我和罗三水出了房间,只见司机横死的房间封条已经被撕开了,门也虚掩着,刚才楼下听到“嘎吱吱”的门声原来是这么回事。 “老板娘多半被那女鬼上身了,就在里面,要是怕最好别跟来。”罗三水说。 见识过罗三水的厉害,有他在我怕个毛啊,于是说:“水哥,有你在我不怕,再说了我上都上来了,现在下去哪还睡得着,我们也算是朋友了,怎么能丢下朋友呢,对了水哥,你不是说老板两口子命硬不会出事吗,怎么这会老板却被婴灵上了身......。” 我努力缓解刚才的紧张情绪。 罗三水说:“这屋又添一条人命,更凶了,命再硬也架不住啊,还有…;…;。” 罗三水的话没说完就被屋里传出的诡异声响给打断了,只听屋里传来一阵嚼东西的声音,罗三水定了定神,掀起警戒线,轻轻将门推开进去了,我躲在他身后跟着进去了。 屋里的窗子半开着,窗帘被风吹的诡异飘起,四下漆黑一片。 罗三水冲头顶的灯看了眼,我会意去门边摸开关,不过灯不亮了,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在屋里扫了扫,床上的被褥已经被警方拿走化验了,地上的血迹边上也摆着号牌,东西都很凌乱,只是没见着老板娘,不过那嚼东西的声音越发的清晰了,肯定是从屋里传出的! 这屋子不大,能藏人的地方很少,罗三水拿过我的手机走在前面,我扯着他的衣角紧紧跟着,很快他就在一个柜子前停了下来,声音是从柜子里传出来的! 罗三水示意我退后,然后慢慢打开了柜子,在手机白光照射下柜子里的一幕让人瞠目结舌,只见老板娘缩在柜子里,双手捧着蜡烛在啃咬,嘴上全是蜡油,她的脸色灰青,眼窝发黑,呆呆的看着我们。 我们就这么对视了几秒钟,老板娘突然开始翻白眼,喉咙里发出摩擦的声音,还不等我们反应,她一下从柜子里跳了出来,扑向了罗三水,罗三水顺势一闪将我暴露了,老板娘将我扑倒在地,双手狠狠扼住了我的脖子,一股窒息的感觉袭来,我双手乱抓想要推开她,可她力气大的惊人,怎么也弄不开,眼看我就要撑不住了,罗三水单手变掌一下劈在了老板娘的后颈处,老板娘这才松了手,歪倒在地。 我剧烈的咳嗽起来,赶紧起来站到了边上去,我突然明白司机为什么会死了。 我还没回过神,老板娘突然在地上抽搐了起来,嘴里吐出白沫,这种状况持续下去肯定撑不了多久,罗三水马上上前控制住老板娘。 老板娘这时猛的睁开眼睛,张嘴就咬在罗三水的小臂上,罗三水赶紧挣脱退了开去,只见他被咬过的地方留下了黑色齿痕,并且有腐蚀的迹象,罗三水忍着痛楚从小包里取出一把糯米敷在伤口上,伤口顿时“哧哧”的冒白烟,很快伤口就止住了腐蚀,留下了烧灼的疤痕。 老板娘慢慢坐起,双眼上翻,嘴角扬起露出恐怖的阴笑。 “我知道你在这屋子里被迫害,积怨很深,在饭店里也不知道被困了多久,可你不能将自己的怨气发泄在无辜人身上,识相的就赶紧从老板娘身体里出去,否则道爷我就不客气了!”罗三水厉声道。 老板娘听罗三水这么说发出了癫狂的笑,但却没有笑出声,这种无声的笑让人不寒而栗,笑过之后她又开始哭,终于这女鬼借着老板娘的喉咙说话了,只听她哽咽道:“无辜人?谁是无辜人你知道吗?我和我的孩子都是无辜的,可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呜呜呜…;…;。” “阴阳两世界,人死如灯灭,有些事你放不下,对两个世界,对谁都没好处。”罗三水顿了顿道:“我很清楚多说无益,现在只有化解你的怨恨才有可能让你放下,只要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道爷我就当着三清起誓,一定让你沉冤得雪!” 老板娘有些动容了,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罗三水。 罗三水在我眼中的形象也随之高大了一分。 老板娘嘤嘤抽泣,迟迟没开口,或许让她回忆那些事太过残忍了,此时窗外的天色有些麻麻亮了,远处传来了虫鸣鸟叫,公鸡打鸣声悠远的传来了,折腾了一夜,不知不觉天都快亮了。 罗三水不禁有些急了,催促道:“你倒是快说啊,天就要亮了,我知道你要在特定的天气里才能现身,一旦错过就麻烦了。” 老板娘默默地看向窗外,苦笑道:“来不及了,你不过是个过路的道爷,管这闲事干什么,既然天意如此你就让我做个怨鬼,索那些无辜人的命吧,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老板娘说完之后发出了瘆人的笑声,紧跟着我感觉到一股刺骨寒的阴风从身边掠过,等回头去看老板娘的时候她已经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了屋内,罗三水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我抱老板娘回屋。 我将老板娘抱回屋放上床,帮他们两口子盖好被子出来,罗三水这时已经将那屋留下的痕迹清理干净,将封条重新贴了回去,我们这才像没事人一样返回了大堂,躺着眯了一会天就彻底亮了。 乘客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起来洗漱等着长途车公司派司机过来了,老板和老板娘虽然因为司机横死案眉头不展,但还是忙碌的给大家做早饭,我听到两口子在那抱怨发生命案后睡的不踏实,老板说自己膝盖疼的要死,老板娘也说自己后颈疼,还没胃口吃什么都味同嚼蜡,她不知道自己昨晚真的吃过蜡烛…;…;。 我何尝不是犹如做了一场梦,要不是罗三水这个奇人,我对那个世界的存在一无所知,还带着自己的真理活着。 吃过早饭后一辆警车果然准时停在了饭店门口,警方把司机给我们带来了,乘客们欢欣雀跃挤上车,我也跟着人群打算上车,不过我没发现罗三水,四下看了下,发现他在远处的田埂上蹲着,不知道在那干什么。 乘客们一刻也不想在这饭店呆下去了,一个劲的催促司机发车,我站在车门边犹豫不决,司机见状催道:“你是上还是不上,没看整车人都等着吗?” “师傅,你等几分钟,我有个朋友还没上车呢,我去喊他。”我指了指远处的罗三水。 “快点。”司机看了看手表说。 我跑向罗三水,只见他蹲在那看地上的一个鞋印,见我过来就指着鞋印问:“你看这脚是多大的?” 我是41码的脚,比对了一下发现这鞋印跟我差不多大,我有点明白过来了,这条田埂是昨晚那黑影跑过的路线,是他留下的唯一线索! 司机按响了喇叭催促我们,罗三水看了大巴一眼说:“老弟,你走吧,我得留下来善后。” “水哥,你昨天不是说不管了吗?”我有些诧异。 “我跟那女鬼许诺帮她沉冤得雪了,总不能骗鬼吧?”罗三水说。 “可她不领情呢。”我说。 “领不领情是她的事,既然我说出口了就要做到,而且解决这件事也算是功德一件吧。”罗三水沉吟道。 见他打定主意不愿走,我只好跟他告别返回车边,正当我要上车的时候父亲打来了电话,说爷爷没熬住走了,我心里一沉,眼泪不住打转,父亲在电话里抱怨起找来的风水先生还没到,人都死了坟地都还没确定。 我收了难受的心绪,问:“老爸,你找的那个风水师叫什么?” “叫什么倒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叫罗大师,听说在这行很有名,凡是由他找的风水宝地,埋了先人都能福荫子孙后代,所以我就托人找关系喊来了,哪知道现在还没到…;…;。”父亲说。 我机械的回头看着罗三水,心中有数了,于是对着电话说:“知道了,我跟他在一块呢,我把他带回来。” “你怎么跟罗大师在一块?怎么回事…;…;。”父亲的话还没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嘿,你到底走不走啊?!”司机有些不耐烦了。 “不走了!”我丢下这句话就跑回了田埂上。 第五章 一场凶杀案(1) 罗三水看看我又看看远去的大巴,诧异的问:“你怎么不走?” 于是我把家里的事说了一遍,罗三水听完后爽朗的笑道:“看来我们缘分不浅啊,你放心耽搁不了多久。” 既然选择了留下,我把心思也放在了那个鞋印上,这鞋印的花纹是一双旅游鞋的,很普通,要靠一个鞋印找出那人来太难了,但罗三水还是让我用手机给拍下来了。 从田里返回饭店后老板两口子见我们没走很吃惊,我们借口说有其他事要留下,希望借宿,吃住给钱,老板无精打采的说钱就不要了,我们爱留宿就留宿,说完他就唉声叹气上楼去了,看的出来他被司机横死的事影响的没情绪,估计在担心以后的生意呢。 倒是老板娘神经兮兮的,趁她男人上楼后过来眉头不展的跟罗三水说:“大师,昨天你说这屋是凶宅,现在司机又死在屋里了,会不会更凶啊?昨晚我就睡的不舒服了,我男人不信邪,可我宁愿信其有,要真这样那我们的生意可怎么办啊。” 罗三水看出了老板娘的心思,笑道:“老板娘你有话就直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老板娘小声说:“能麻烦大师给做一场法事吗?驱驱邪我心里也安心点,要多少钱你说。” 罗三水摆摆手说:“这是小事,等我办完事给做一场就是了,钱就不要了,你们两口子吃住也没叫我们给钱呢,全当是抵饭钱吧。” 老板娘喜笑颜开,客气的跟我们道谢,这才跑进厨房忙活去了。 罗三水似乎想到了什么就进了厨房,站到了水池前看着水龙头发呆,我也跟着进来了,这是一个蓄水的小池子,估计这一带缺水,所以有这么个蓄水池子,并没什么特别的。 “水哥,怎么了?”我好奇的问。 老板娘看到我们站在水池边也好奇的问什么事,罗三水想了一会问:“老板娘,你说那次半夜看到鬼影是在厨房里?” 老板娘浑身一抖,点了点头,怯生生的说:“好像…;…;好像就是大师站的水池边上。” 罗三水若有所思点点头,随后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跟他出去。 我们来到了外面,我忍不住问道:“水哥,你发现什么了?” “还记得你昨晚听到的水声吗?估摸就是厨房水池这里传出来的,在加上老板娘看到鬼影在厨房水池边出现,应该能确定了。”罗三水沉声道。 “这代表什么?”我没明白过来。 “不是还没找到女人的尸体嘛。”罗三水嘀咕了句。 我一个惊颤反应过来了,难道女人的尸体在厨房水池那里?! 看到我的反应罗三水点点头说:“应该错不了,水池虽然不能藏尸,但却连通着下水道,毁尸灭迹水一冲就能解决。” 听完罗三水的判断我震惊不已,先是发现婴儿尸体被分尸埋在树下,现在又推断出女人被毁尸灭迹冲进了下水道,这凶手残忍的叫人发指,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需要这么去杀人?! “要尽快找出那鞋印的主人,鞋印主人对这一带地形很熟悉,咱们去对面村里看看。”罗三水说着就往县道对面过去。 县道对面也是大片农田,远处的山里有炊烟飘起,我想起早上那会还有公鸡打鸣,估计也是从那边传来的。 罗三水说早上起来他就跟老板打听过了,这饭店的地属于对面山里石岗村的,是集体财产,房租也是交给石岗村村委会,早些年石岗村就在饭店这边,后来县道修到这里,整个村子就集体搬迁去了对面。 “既然集体搬迁,为什么饭店没拆呢?”我好奇的问。 “这个老板也不知道,恐怕要到村里了解了。”罗三水说。 我们进村子的时候看到有个老农在田里翻地,罗三水这人还挺健谈的,上去一顿套近乎,很快就打听出了这个饭店的背景。 原来这饭店因为地理位置刚好在县道边上,就被路政征用当了工程指挥以及值班休息场所,本来工程完工也是要拆的,但考虑到这条县道上没有休息点,万一车辆抛锚啥的会造成县道瘫痪,起初这个点是因为这个原因留下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石岗村村委会看到了利益,为了创收居然把这块地租出去给人开汽车饭店了。 老农说完还跟我们打听昨晚发生的事,他说看到了好多警车过来,是不是出事了,罗三水点头说昨晚死了个司机,老农摇摇头说这屋子估计风水不好十有**是凶宅,先后换过好几拨开饭店的,但都开不长,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有些想笑,老农随口的玩笑一语成谶,这饭店确实是凶宅。 为了了解更多我们进了村子找到了村委会,但村委会的人对我们爱答不理,还说警方昨晚都来调查过了,我们又不是警察打听这些干什么。 罗三水说凶宅既然是村里的公有财产,肯定有账,只要看到账就知道凶宅究竟租过几个人,找到有女人孩子匹配的租户就容易多了,就算没有账问经手人也能知道,所以我们不甘心,一直守在村委会门口。 也许是村委会的人烦我们一直在门口转悠了,终于有个中年大姐把我们叫了进去,说看账目是不可能的,但她一直在这里上班,对那屋子的几任租户很了解,她说租户都是清一色的夫妻,而且都是不带小孩的。 想想也是,夫妻俩出来做生意吃苦头,怎么会带着孩子,不过中年大姐回忆了一下说,倒是十多年前第二任租户的女人在开饭店半年后怀孕了,后来女人肚子大了就没见过了,听他老公说把女人送回老家待产了,在后来饭店生意不好,男的也回老家了。 听到这条线索我和罗三水对视一眼,罗三水赶紧追问:“大姐,你知道这对小夫妻叫什么吗?是哪人?” “十多年了,谁还记得啊。”中年大姐想了想说:“当时应该有合同,我给你找找看。” 没多一会这大姐就翻出了合同,合同上有村委会的公章和一个叫“陈石”的签名。 我们对大姐连声感谢后出了村委会办公室,我说:“照这大姐的回忆来看,时间能对的上,老婆怀孕回老家待产没准就是一个幌子,也有可能被杀害了。” “可如果是被杀害了,为什么老公说回老家待产了?”罗三水嘀咕道。 他刚嘀咕完,我们都停下了脚步,彼此对视一眼,我倒吸了口凉气说:“老公在撒谎,凶手就是这女人的老公!” 虽然这种可能性非常大,但让我怎么也无法理解的是,如果说老公是凶手,为什么这么没人性如此凶残的对待老婆孩子? “这个推测理论上成立,真相怎样还很难说。”罗三水皱眉说。 我点点头,但愿真相不是推测的这样。 我们正说着,一个全身脏兮兮的乞丐从我们身边经过,他身上散发着臭味,嘴角留着口水,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智商有问题了,我们本能的退了开去,刚要继续走,突然我一抖停了下来,因为我看到了一样熟悉的东西,乞丐满是泥水的破旅游鞋在地上留下了鞋印,而这个鞋印跟我们在田埂上发现的鞋印一样! 没想到居然这样就碰到了我们要找的人,只是看着这弱智乞丐我怎么也无法将他跟昨晚那黑影联系起来,我怕搞错了,于是翻出手机里的照片比对了下,可就连鞋印上磨损的缺口也一模一样! “水哥”我看向了罗三水。 第六章 一场凶杀案(2) 罗三水出了会神,随后快步追上乞丐拦在了他身前。 乞丐被惊到了,唯唯诺诺缩了下,胆怯的看着罗三水,口齿不清的说:“二傻没偷你家的鸡,为什么要抓二傻。” 罗三水皱了下眉头,乞丐突然坐到了地上,跟个孩子似的撒泼放声大哭,大喊道:“我没偷为什么抓我,还要打我,你们都是坏人,哇呜呜…;...。” 我和罗三水被搞得不知所措,这时进村碰到的老农干完活从边上经过,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冲乞丐吼道:“二傻快回去,人家又没怎么样你哭个啥,别把人家吓到了。” 二傻一把拽住老农的裤脚,哭诉道:“王叔王叔,我真的没偷鸡,你相信我,让他们别抓我。” “行行行,我相信你,快回去吧。”老农苦笑道。 二傻破涕为笑,抹了眼泪鼻涕,拖着个装满可乐瓶的编织袋跑开了。 看着二傻跑远老农无奈的叹了口气,问:“外乡客人没吓到你们吧?” 我和罗三水尴尬摇头,罗三水追问这是怎么回事,老农介绍说二傻叫毛有才,三十好几了,跟他是表亲,算是表外甥,本来是村里游手好闲的无赖,十多年前不知道在哪里摔了一跤,脑子受到重创就变成了傻子。 毛有才父母死的早,一个姐姐嫁到了外地很少回来,这个弟弟没怎么管,所以他就成了这样,虽然他傻了又没人管,但肚子饿找东西吃是人的本能,二傻经常在村里偷鸡,被人抓住了就是一顿打,所以他很怕这个,后来他被收废品的利用,每天沿着县道捡瓶子,捡回来就去废品站换饭吃,倒也活得好好的。 老农走后我问:“水哥,你说这傻子到底是不是昨晚看到的黑影?” “从鞋印上看是他,但根据他的精神状态显然不可能做祭拜那么有条理的事。”罗三水说。 这两者之间的矛盾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他在装傻! 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罗三水摇摇头说是不是装傻一眼就看出来了,二傻不是在装,他是真傻。 我们正说着,一辆摩托车从村里开了出来,摩托车上是个中年大叔,只见他开到老农身边停了下来,跟老农打招呼闲聊。 老农并没有走远,四下又很空旷,他们聊什么我们听的一清二楚。 “王叔,这俩人谁啊?刚看你跟他们聊的挺起劲。”中年大叔好奇的问。 “是过路的外乡客人,刚才被二傻吓到了,我就说了说二傻的事。”老农顿了顿问:“都饭点了你骑着摩托背着包这是去哪?” “我去县里看看监控设备,想在店里装一台,这是高科技,能录下几天前发生的事。”中年大叔说。 老农哈哈大笑说:“根生你没病吧花这冤枉钱,你一个花圈店要这玩意干啥?难道还有人偷花圈?” 我和罗三水也好奇的放慢了脚步。 中年大叔感叹道:“叔啊,还真让你说对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狗日的有这爱好,一到下雨天就来店里偷东西,抽屉里有零钱他不拿,专偷元宝蜡烛,我倒不是心疼这些,关键是每次来都把店里翻的乱七八糟,我人又不住店里,所以想看个究竟,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干这种缺德事,不跟你说了,走了啊。” 中年大叔说完就发动摩托车从我们身边疾驰过去。 我隐约感觉到了什么看向了罗三水,罗三水也在出神,好一会才说:“到底是不是二傻瞎猜也没用。” 说完他就调头朝远去的老农追去,向老农又问了些什么才回来,说:“打听到二傻的住处了,我们两个陌生人白天在村里出现难免引起关注,咱们晚上在来确定。” 我们返回了饭店,此时到饭点了,但并没有大巴停靠吃饭,老板两口子站在门口翘首期盼,可是他们失望了,直到下午三点也没有一辆大巴停靠,快餐饭菜都热两遍了。 见这情形我们没好意思开口说吃饭,最后老板也意识到了,这才主动邀请我们一起吃饭,四人坐在桌边吃饭,老板主动给我们倒上了啤酒,叹道:“唉,汽车站的熟人跟我说司机的死在公司震动很大,说我们饭店公然提供场所给司机嫖娼,要取消我们的定点,司机就是大爷,我们不敢得罪,也是没办法才提供的啊,警方也说要罚我们,现在好了,不光要罚款,连生意也没得做了。” 老板说完就是一杯啤酒闷下肚,他的无奈我能理解。 也许是老板被老板娘说服了,老板居然说:“听我婆娘说要找大师做法事,老实说我真不信这些,但现在没办法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大师,如果您真的能帮饭店转运,我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罗三水微笑点点头说:“好说,两口子齐心这事就好办了,所谓家和万事兴,一个和字能旺房中人气,这对凶宅来说是好事,开坛做法一事需要等我办完手头的事,不过现在我可以暂时先指点你们一些细节。” “谢谢大师,还请大师指点,来喝酒。”老板高兴的端起酒敬我们。 我们喝了一杯酒后,罗三水起身从包里取出了罗盘,在大堂各个角落里来回转悠一遍坐回了桌边,说:“这地本来是极不适合建房的,因为处在五行八卦死门上,俗称鬼门线,但总不能拆了房子,所以只能做一些事来抵挡了,首先这屋中需要一个煞气重的人存在才能镇得住,最好请一个杀猪的帮工,他们成天杀生跟血打交道,身上那股煞气连那玩意也怕…;…;。” 罗三水的话没说完老板就为难的截口道:“人家杀猪的有自己的事,请人家来帮工不太现实啊。” “听我把话说完,如果请不到杀猪的,那就退一步,养一条黑狗,要公的,越凶越好。”罗三水说。 “这个好办。”老板认真的点点头。 “其次,大堂里的方形快餐桌全部换成圆桌,有棱有角最容易助长阴煞,灯泡全换掉,越亮越好,还有一定要通风,多开窗子,多让阳光照进来,定期除房中湿气,饭店旁边的公厕一定要保持卫生,别让污秽之气影响气场,昨天我下车连厕所都没敢上,太脏了,落脚的地都没有…;…;。”罗三水说。 老板娘尴尬的说:“来往的乘客那么多很容易脏,这回我知道了,以后我每天都去打扫。” “基本就这些了,有时间就给办了,剩下的事交给我吧。”罗三水说。 老板两口子客气的跟罗三水道谢,不住的给我们敬酒,我不胜酒力,几杯下肚就昏昏欲睡,最后是罗三水把我扶上楼休息。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来到大堂一看已经焕然一新,灯泡换成了白亮的日光灯,长桌换成了圆桌,老板两口子正在忙碌的打扫卫生,看到我毕恭毕敬的打招呼,还喊我“小师父”,他们把我当成了罗三水的跟班,我第一次对风水师这一行产生了敬仰。 我没见罗三水问老板他去哪了,老板说整个下午都没见到大师,说是去县道上转转,我想了想就出去找罗三水了。 沿着县道走了没多久,果然看到了罗三水,只见他站在路肩上的下水道井盖边上转悠,我打了声招呼,罗三水没搭理我,目光时而朝饭店的方位看,时而又盯着下水道井盖,好一会才说:“那个水池的下水跟这里连通。” 我一下明白了,他是在找那个女人的骸骨!可这都过去十多年了,下水道里还有骸骨吗? 第七章 女人的骸骨 天色擦黑,罗三水见过往的车辆少了,就动手撬下水井盖,说要下去看看,我说你疯了吧,下面这么臭,而且时间这么长了,就算有骸骨估计早被冲走了。 罗三水让我凑到井盖眼上去看,我趴下一看,下水道里的水很少,哪怕昨天下过雨也只积了一点。 罗三水这才说,这两天发现老板娘的用水习惯,洗脸洗菜的水都会收集起来倒在桶里,用来拖地和洗厕所,几乎不会通过下水道,以小见大,这一带严重缺水,估计家家户户都是这么干的,所以下水道里没多少水很正常,保不准那女人的骸骨还在下水道里没被冲多远。 听他说的煞有介事,我就帮着一起撬井盖,等撬开后罗三水说我比他瘦让我下去,真是日了狗了,早知道不出来找他了。 我硬着头皮下了井,下面漆黑一片臭气熏天,只能容一人跪着爬行,罗三水一直在上面催,我在心里骂他八辈祖宗,骂归骂我还是拿出手机照明往前搜寻,我爬的相当吃力,膝盖都让杂物划伤了,时不时窜出的老鼠能把人吓的魂飞魄散。 头顶传来车子轰鸣开过的震动,我大汗淋漓,也不知道到哪了,突然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刺鼻气味,用手机扫了扫,发现手边有个满是灰尘的瓶子,瓶子没盖,里面有些积水,拿起来闻了闻发现气味就是瓶子里飘出来的,在瓶子边上还有一根残缺的骨头,我捡起来看了看,跟着一个惊颤就丢掉了瓶子和骨头,妈的,是小半截人的腿骨! 我慌忙往回爬,等回到地面把这情形跟罗三水一说,罗三水皱了下眉头说:“你怎么不把瓶子和骨头带出来。” “我…;…;。”我被他气的说不出话了。 不过也是,刚才当我意识到是人骨时,慌的什么都忘了。 无奈我再次下井把瓶子和骨头给带了出来,罗三水闻了闻瓶子,眉头一紧说:“是硫酸残留气味。” 看着那小半截的腿骨,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咽了口唾沫,颤声道:“硫酸溶尸?!” “应该错不了,不然尸体怎么从水池眼里冲下来,可能凶手处理的匆忙,没有溶彻底,这才留下了一小块腿骨,这就叫天网恢恢,现在刑侦技术这么发达,很快能鉴定出死者身份了。着就把骨头包好装进了包里。 这两天我们刷牙、洗脸、吃饭、喝水全是用水池里的水,凶手处理尸体也在水池里,虽然过去多年了,但想起来还是叫人反胃。 罗三水说差不多可以去村里了,我哪还有体力进村,膝盖疼的要命,罗三水见此情景让我卷起裤管,取出一些药粉洒在我膝盖上,一股清清凉凉的感觉袭来,伤口很快就不疼了,我们坐在路边休息聊了起来。 “发现你这风水师不简单啊,好像什么都会。”我说。 罗三水嘿嘿一笑说:“行走江湖,这都是保命的必备物品,不算什么。” “保命?”我疑惑道。 “对啊,一个真正的风水师不光要会看风水,还要兼备驱魔卫道的本事,不然碰上那些个阴物怎么死都不知道了。”罗三水说。 我若有所思点点头,想起一件事问:“对了,昨天在车上你怎么没气了,害我吓的叫司机了。” “这叫静息睡眠,虽然人在睡觉,但四周的一切动静都能钻进耳朵,意识清晰的很,所以很难被暗算,在普通人看来就跟没气了似的。”罗三水笑道。 “还真神奇啊,难怪你还发现我跟那女人的事了。”我顿了顿问:“暗算?有人要暗算你?” “老弟,别抠字眼,小心好奇害死猫,你问的有点多了,不该问的就别问。”罗三水说着就拍拍屁股站起朝对面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嘴角扬了下,刚才分明他的表情不自然了,明显被我戳中了软肋,看来罗三水这人不简单,居然有人要暗算他! 我们趁着夜色进了村子,根据老农提供的线索很快就找到了二傻的住处,这是一间木结构结合石头的老式瓦房,相当破旧年头不短了,二傻父母过世留了这屋子给他,也算有个容身之所不至于流落街头。 二傻家大门虚掩着,里面没灯,罗三水在屋子外围查看了下说屋里没人,于是我们就大大方方推门进去了,二傻连门都不知道锁,不过他家肯定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锁不锁也没区别了。 进屋就是一股浓重的饭菜酸臭味袭来,我找了下电灯开关,不亮,发现电闸被拉了,估计是村委会干的,连电都没让二傻用。 我只好用手机照明,我们在二傻家翻了一阵,从床底翻出了一个箱子,箱子里全是元宝蜡烛,而且跟那晚黑影祭拜用的一模一样,这下我们能确定是二傻干的了,不过我也糊涂了,骂道:“妈的,二傻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祭拜这种事居然干的这么有条理。” 罗三水沉默了一会说:“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我好奇道。 “你记得中午那个摩托车大哥说的话不?他说一到下雨天就有人到店里偷东西,又是下雨天!”罗三水说。 我明白罗三水的意思,他这话有两层意思,第一,他是在说二傻跟女人孩子遇害的时候天气相同,没准是同一天,跟这事有很大的关系;第二,大家应该都知道,除开先天智力障碍不说,一些后天变傻的人,通常都是受过巨大惊吓刺激的,一旦那种特定环境再次出现,就会诱发他们做出一些古怪举动,比如回忆起那天的事,重复当天做过的事,智力也有可能在那特定环境下突然清醒过来。 “水哥,我懂你的意思。”我点点头。 “如果真是这样,那只要等到下雨天就一清二楚了,只是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我夜观星象发现这十来天内不会有雨了,而且你爷爷那边也等不起了。”罗三水眉头不展道。 我灵机一动,笑道:“水哥,你这风水也有无计可施的时候啊。” “你笑个什么劲,天气这种事哪怕有通天的本领也没办法,难道你有办法?”罗三水鄙夷的说。 “山人自有妙计!”我故意卖起了关子。 罗三水抓着我的手就逼问:“老弟,你这是要急死我啊。” 看着罗三水着急,我心里那个爽啊,笑说:“水哥,如果你的推测不错,那一定能看到想看的东西。” “真的?”罗三水将信将疑的松开了手。 我收了笑容认真的点了点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一直都呆在屋内等着二傻回家,晚上九点左右屋外响起了可乐罐的声音,二傻回来了。 二傻一进家门就四脚朝天躺到了床上睡觉,罗三水一直好奇的盯着我,在等我到底有什么妙计。 其实很简单,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在网上下个雷雨天的铃声太容易了,要是二傻是这个诱因,那保准有效。 等二傻睡迷糊的时候,我将手机铃声调到最大,调好闹钟,放到了床边,不一会手机铃声大作,雷声雨声霎时都有了,二傻在睡梦中一个惊颤一下弹坐了起来,脸上顿时露出了惶恐神色。 罗三水朝我竖起了大拇指,我一阵得意。 手机闹钟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你不按它就作死的响,能给二傻持续的压力,果然二傻越来越慌,整个人都哆嗦起来了,没一会他就哭了,从床上一下跌落到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哀求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不要杀我!” 第八章 施法录供 听到这话我欣喜不已,感觉有眉目了,就在这时罗三水突然走了出来,问:“谁要杀你?!” 二傻被罗三水吓的哀嚎一声,缩到了角落里瑟瑟发抖。 “是谁要杀你快说!”罗三水步步紧逼。 “是你。”二傻战战兢兢的说。 罗三水不甘心,扣住二傻的手腕一翻,逼问道:“那我是谁?!” 我觉得罗三水有点过激了,果然,二傻被逼的彻底癫狂了,吼叫着跟罗三水扭在了一起,双手乱抓张嘴就咬,竟然把罗三水这神人搞的毫无还手之力,我赶紧出来扯开二傻,一脚把他蹬到了角落里。 “哎呀我去,这疯子真狠啊。”罗三水捂着伤口龇牙咧嘴说。 这时二傻好像想起了什么,仿佛当我们不存在了,不停捶打自己的后脑,嘴里嘟囔道:“死了,都死了,我的错,是我的错。” 只见他说完就去翻床底,拖出纸箱,从里面取出元宝香烛,又跑到厨房翻出几个烂苹果橘子,通通装进了编织袋,反复嘟囔刚才相同的话就要出门。 接下来发生什么我们很清楚了,他要去饭店屋后的树祭拜了,于是我们没让他出门,直接把他打晕弄上了床。 照刚才的情形来看二傻不仅不是凶手,而且可能是十多年前那案子的受害者,跟这案子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水哥,看你挺沉稳的怎么刚才这么冲动。”我抱怨道。 “看他那种状态我本想扮演凶手的,没想到弄巧成拙,失策啊。”罗三水懊恼道。 “要不我们在试一次?”我提议道。 还不等罗三水回答二傻突然清醒过来,大叫一声:“陈老板,不要杀我!”叫完后他又昏迷过去了。 我和罗三水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陈石!” 我们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出现了! 陈石、陈石妻子、二傻这三者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三者当中一死一傻,现在知道真相的恐怕只有陈石了! 我和罗三水商量了下,觉得我们能做的已经有限了,就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虽然无法定陈石的罪,但完全可以赌一把,我们打定了主意,报案! 我们连夜赶到了县刑侦队报案,得知我们是来提供“顺风汽车饭店”案线索的,重案一组的刘志刚队长接见了我们,他还以为我们是来提供司机横死的线索,得知我们要报的案是饭店十多年前的案子很震惊。 罗三水拿出硫酸瓶和半截小腿骨摆在办公桌上,说:“凶手用硫酸将受害者在水池里溶尸冲入下水道,石岗村二傻毛有才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十多年过去了,幸好天网恢恢,证据依然在,在饭店屋后的树下还埋着一具婴儿骸骨,你们可以马上带人去挖出来。” 刘队长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好一会才回过神问:“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于是罗三水就把半夜听到屋后哭声,以及如何推测出树下有尸体和找到二傻的事告诉了刘队长,当然,这当中有些细节都略去了没有说。 刘队长听后有些不快,说我们发现尸体就该马上报警,不该擅自调查破坏证据,责怪完后他话锋一转,又称赞我们有勇有谋,只是劝我们以后别这么干了。 调查员通过户籍信息找到了陈石的资料,当晚刘队长就下令兵分两路,一路前往饭店挖出婴儿骸骨,将二傻带到刑侦队,另外一路直扑陈石老家,千里缉凶! 在刑侦队等到了黎明时分,陈石被带到了刑侦队,我们终于看到了陈石的真容,陈石已经四十来岁,留着络腮胡子,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着忠厚老实,任谁也看不出是这么残忍的凶手,从他波澜不惊的表情上我感受到了两个字:冷漠。 陈石面无表情的坐在审讯室里,我们跟刘队长通过监控画面看了审讯过程,整个过程陈石有问必答,但答案让我们高兴不起来,他否认自己杀害了妻子宋爱芳和孩子,面对审讯员摆出的硫酸瓶和腿骨,他表示不知道是什么,哪怕审讯员把二傻带进审讯室,二傻看到陈石当即产生了反应,吓的缩在角落里哭喊“别杀我”的时候,也没让陈石有半点面部改色,心理素质强的令人吃惊。 “陈石的心理素质非常强,毛有才虽然表现出了反应,但以他的精神状态不可能成为证人,人证物证都有问题,恐怕无法定陈石的罪。”刘队长抽着烟一筹莫展。 听刘队长这么说我们也没了主意。 此时警队法医送来了化验报告,警方将陈石、毛有才、宋爱芳、以及婴儿骸骨进行了DNA比对,宋爱芳和婴儿确系母子关系,但让我们震惊的是婴儿不是陈石的孩子,而是二傻毛有才的孩子! 这结果太出乎意料了,以至于我们也懵了。 “难道陈石的杀机是因为老婆红杏出墙?”我喘息道。 “瞎猜也没用,距离真相就只差一步,现在只有让陈石开口这案子才有转机。”刘队长说。 罗三水收起了焦急神色,想了想问:“如果他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亲口承认犯罪过程算不算证据?” “算,你说的是催眠?”刘队长反问。 “算是吧,不过跟你们的催眠不同,我有一套自己的办法,只要刘队长同意我马上可以进行。”罗三水说。 “可以,不过我要在场确保证据的真实有效性。”刘队长点头说。 “行,但我有个要求,录影要删去我这办法的实施过程,只录陈石招供的那部分。”罗三水说。 刘队长犹豫了下就点头了,随后我们三人一起进了审讯室,除了陈石外其他人员一律被支出去了,我也好奇罗三水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在陈石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说出实情。 “陈石,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等你的是法律的严惩!”刘队长严厉的说。 陈石抬眼看了我们一眼,他的眼神冷漠的叫人不寒而栗,只见他嘴角扬了下说:“我知道凭现在的证据定不了我的罪,我没杀人,用不着吓唬我。” 刘队长捶了下桌子吼道:“我们拿到了化验报告,孩子的生父是毛有才,你老婆红杏出墙,你怀恨在心,已经有足够的动机杀人了!” 一般男人听到老婆红杏出墙多少会有愤怒反应,但陈石听后脸部肌肉只是微微抽动了一下,除此之外并没有更多的反应,人性二字仿佛在他身上得不到体现。 陈石沉默了一会,一字一顿的说:“我没杀人!” 刘队长脸色难看向罗三水投来了目光,他已经放弃普通审讯办法了。 罗三水凑到刘队长耳边耳语了几句,刘队长好奇的问:“这些东西管什么用?” “你要信我就只管去准备。”罗三水说。 刘队长将信将疑打开门招呼手下过来,然后吩咐他去准备东西,没多一会罗三水让准备的东西都有了,一个海碗、一个鸡蛋、一盘檀香、一个老式录音机,除此之外罗三水还拿出了自己的东西,黄符纸、磁带、朱砂、笔墨等物。 刘队长看到这些东西皱了下眉头,对罗三水的身份有所了解了,拉着他去了角落,小声斥责道:“你这是搞封建迷信啊,要知道这可是刑侦队!” “刘队,你还有更好的办法让陈石开口吗?我知道你们警察不信这些,但现在这种情形什么办法都得试。”罗三水说。 刘队长哑口无言,神情松动慢慢放开了手。 第九章 真相大白(1) 罗三水也不管刘队长了,自顾自准备起来,他把磁带放进录音机里播放,在一阵杂音后录音机里传出了道教音乐,还夹杂着低沉的念咒声,随后他又点燃檀香,审讯室里顿时变得气氛怪诞,那道教念咒声更是让人昏昏欲睡。 陈石有了一丝诧异,不过他并没有理会,表情依旧平静。 罗三水把鸡蛋打在海碗里,将蛋黄弄掉留下蛋清,又在黄符纸上写下符箓点燃,在手中挥舞一阵,嘴里念念有词,跟着把符纸烧在了碗里,搅拌蛋清和符灰一口气喝了下去,我看的都恶心了。 我和刘队长在边上默默的看着,罗三水缓缓盘坐在地,双眼紧闭,双手合十,手指不断变换指花,最后把动作定格,像是入定了一动不动。 陈石这会皱起眉头盯着罗三水,审讯室里只剩下道教念咒的音乐声和檀香弥漫气味,宁静而肃穆。 足足持续了五分钟左右,罗三水才有了动静,他嘴唇微张,白烟突然从他嘴里飘了出来,很快就弥漫了整间审讯室。 陈石突然有了反应,像是受了刺激,“呼哧呼哧”的喘起来,我朝他看去,只见他露出了惊慌的神色,整个人抖如糠筛,反铐在审讯椅上的双手抓着椅沿,没一会裤管滴出了水,居然被吓尿了! 刚才还无比淡定的陈石现在却吓成这样,这反差有点太大了,让我和刘队长吃惊不已。 这还不算完,只见罗三水突然瞪开了双眼,陈石吓的急促叫了声,身子不住的往后躲,只可惜他坐在审讯椅上无处可躲,最终双眼一翻,头低垂了下来。 刘队长下意识的想去查看,我赶紧一把拽住他,摇了摇头,他这才退回了边上。 “陈石,你犯下滔天罪行,认不认罪!”罗三水呵斥道。 “认。”陈石低垂着头,发出如梦呓般的声音。 “那好,把你犯案过程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罗三水继续大声呵斥道。 陈石低着头开始喃喃叙述,十二年前,陈石生活在黄河以南的某县农村,由于父母早亡家境贫寒,小时候常受人欺负,导致他性格自卑孤僻,年过三十也没人嫁给他。 在一次去县城赶晚集回家的路上,路遇地痞流氓调笑女人,这女人叫宋爱芳,陈石看不过眼就伸出了援手,宋爱芳就此芳心暗许,陈石也迎来了人生的春天,两人堕入爱河不久便结婚了。 住在县城的宋家人其实对山沟沟出身的陈石并看不上眼,无奈女儿硬要嫁给他,陈石也知道宋家人看不上他,于是跟媳妇商量要出去闯一闯,闯出名堂给老丈人看,媳妇当然是全力支持了,还从娘家借来了钱,就这样新婚小两口到了外地闯荡。 陈石父母早亡从小就很独立,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小两口商量之下就打算开小饭店,手头资金有限,幸好县道边上有家汽车饭店急于转让,于是小两口就低价盘了下来,生意一般,但多少有些盈余,这让小两口很开心,开始畅想起美好未来。 陈石传宗接代的观念很重,结婚都快一年了媳妇肚子还没动静,他有些急了,几次劝媳妇跟他一起去检查,媳妇都借口饭店忙懒得去,一次到县城采购物资的时候陈石经过了医院,再三犹豫下还是进去了,当化验单出来的时候陈石呆立当场瞬间石化,无精症三个字是多么的刺眼,作为当今最难治愈的不孕症,意味着陈石这辈子都无法生育,断后了! 陈石恍惚的回到了饭店,他没有告诉媳妇实情,将这事埋在了心里,此后他对夫妻之事索然无趣,功能也开始下降,每每媳妇索要只是硬着头皮交差。 人的性格三岁看八十,陈石从小便自卑孤僻,新婚的喜悦不过暂时将他这部分性格隐藏了,自从发现自己无法生育后,陈石儿时的性格又回来了,变的沉默寡言,虽然表面上过着正常生活,但他的心理却在一点点发生变化。 媳妇因为饭店的生计忙碌也忽略了陈石的变化,然而陈石真正的心理扭曲却是因为毛有才的出现。 毛有才那个时候还是石岗村的无赖,一次偶然他发现饭店的老板娘美艳动人,于是经常出入饭店吃饭,调笑老板娘,并以此为乐。 陈石让媳妇不要跟毛有才这样的人说话,而媳妇认为打开门做生意赔笑是难免的,小两口第一次发生了争执。 在随后的日子里,毛有才越发的过分,到最后已经动了色心,在一个夜晚,趁着陈石去县城采购蔬菜后闯进饭店,摸进了宋爱芳的房间,强奸了她! 毛有才是当地的无赖,宋爱芳怕惹出乱子害的饭店开不下去,也怕这事会让夫妻关系破裂,于是忍气吞声将这事埋在了心里。 小两口各自藏着秘密生活着,直到有一天宋爱芳发现怀孕了,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孩子到底是谁的,她害怕不是陈石的想打掉,可陈石又一直想要孩子,她又怕无辜打错了陈石的孩子,思前想后她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决定把孩子留下。 宋爱芳把怀孕的事告诉了陈石,正在门口剁排骨的陈石听到这个消息,一刀狠狠剁在了排骨上,抬头冲媳妇咧开嘴一笑,蹦出两个字:“挺好。” 宋爱芳高高兴兴进厨房忙碌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她转身的刹那,陈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露出了叫人不寒而栗的凶光。 陈石只有一个怀疑对象,那就是毛有才! 在一个傍晚,毛有才到店里吃饭的时候,陈石故意当着他的面对媳妇大声说话,告诉她今天要到县城采购的蔬菜比较多,要明天早上才能租车赶回来。 那晚陈石自然是没有去县城的,他不过是打了个转等天黑又回来了,他躲在饭店外的暗处静静关注着,没多久果然看到了毛有才悄悄摸进饭店。 起了杀机的陈石走进厨房,提上菜刀走上了二楼,他站在房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里面传出了媳妇剧烈挣扎和痛苦叫唤的声音,他知道了媳妇不是红杏出墙,而是被人强暴,他手握菜刀不停抖动,也许在下一秒他会冲进去砍了毛有才,但是他没有,这是为什么? 当听到陈石说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没有进去时,我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男人,不过我也知道自卑孤僻的人往往也是懦弱的,当他想起自己不能生育,还无法给予媳妇一个女人真正的满足时,他胆怯退缩了,选择了逃避这一切,急匆匆跑下了楼,跑进林子抱着头狠命撞着树,这个时候的陈石还没有到临界点,这样的人一旦爆发,那将是极度凶残变态的,最后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等毛有才走后,陈石头破血流回到了饭店,媳妇慌乱收拾自己,掩饰发生的一切,这在陈石看来很可笑,媳妇问他怎么突然回来了,头又怎么破了,陈石随口搪塞过去回房就躺下睡觉。 陈石苟活着,将所有事埋在了内心深处,看着媳妇肚子一天天变大,他心里的怒火也在一点点发酵,这团火一烧就烧了**个月才彻底成为熊熊的愤怒之火! 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故意透风给毛有才自己晚上不回来了,当晚毛有才真的来了,不过这时候的他并不是来干坏事的,宋爱芳肚子大的时机让他有点怀疑,因为他知道陈石夫妻结婚一年了都还没有孩子,怎么会这么巧,自己在这段时期跟宋爱芳发生了关系,她肚子就大了? 第十章 真相大白(2) 房间里毛有才质问宋爱芳这孩子是谁的,宋爱芳说是陈石的,毛有才半信半疑,希望做个羊水穿刺鉴定,他当然不希望孩子是自己的,他不想留下麻烦,因为他知道一旦孩子是自己的,等到哪天宋爱芳一时起意报警,这孩子就成了天大的证据,生孩子当强奸证据的离奇新闻他在电视上见过,所以他早就打定了主意,一旦鉴定结果出来是自己的就要逼着宋爱芳打掉。 两人并不知道,在他们争执的时候陈石已经在闪电交加中,提着菜刀,缓步走上二楼靠近房间。 当房门被推开,那嘎吱一声比雷声更刺耳,闪电将陈石的脸照得惨白无比,手中的菜刀闪着令人战栗的冷光! 宋爱芳和毛有才吓傻了眼,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陈石会在这时候突然出现,很显然陈石已经洞悉了一切。 毛有才双腿一软跪地求饶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陈老板我错了,不要杀我。” 陈石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缓步靠近毛有才,这种淡定让毛有才心惊肉跳。 陈石将目光转到了媳妇身上,嘴角慢慢扬起,冷冷地说:“不用鉴定了,孩子是你跟毛有才的,我有无精症,不可能有孩子。” 这话让宋爱芳彻底没了反应,毛有才知道在不跑就死定了,于是趁这一刻扑向陈石,将他撞到在地,打算夺门逃窜,陈石伸出一手抓住毛有才脚踝,将他拽到,扬手就是一刀,好在毛有才反应快给躲了过去。 宋爱芳吓的一个劲尖叫,但她的声音被淹没在了雷雨声中。 门被陈石堵了,毛有才狗急跳墙,推开窗子不顾一切跳了下去,慌乱中他的后脑撞在了石头上,陈石想要追下楼却被媳妇抱住了腿,媳妇哭喊让他别杀人,不然没办法回头了。 杀红眼的陈石此时已经没了人性,他一刀就砍在了媳妇的手上,媳妇一声惨叫松开手倒在了血泊中。 陈石追下楼却没见到毛有才,只看到石头上残留的血迹,陈石发了狂的追踪毛有才,在暗夜下的田里狂奔。 此刻我也明白那晚毛有才为什么会跑的这么快了,他在那一刻记忆复苏,以为我和罗三水是陈石在追杀他! 陈石追进了村里,几乎翻遍了村子都没找到毛有才,天很快就亮了,陈石只好返回了饭店,媳妇受伤很重,但还死不了,陈石蹲在媳妇身边默默地说:“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让你受伤了,我没用。” “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宋爱芳虚弱的问。 “从你怀孕开始我就知道。”陈石说。 宋爱芳吃力的往后缩着,哽咽道:“你太可怕了,这种事居然在心里藏了这么久,夫妻共枕,我居然不知道自己男人是这样一个人,我太不了解你了,你走开,别靠近我。” 陈石发出一声苦笑说:“你跟毛有才的事也瞒了我很久啊。” “这不同,你的观念很守旧,我怕说了之后感情破裂,我不想破坏来之不易的幸福。”宋爱芳说。 陈石脸色一变,发了狂挥舞着菜刀,狰狞吼道:“幸福?你让我替别人养儿子,这叫幸福?!” “疯了,你已经疯了!”宋爱芳颤抖道。 陈石开始打砸屋内的东西,发泄完后他把媳妇反锁在了屋里,而他没有直接杀害媳妇,是因为他有了一个更疯狂的念头,就是要等孩子出生以后,亲手要了毛有才孩子的命,只有这样才够解恨! 第二天,陈石继续进村子找毛有才,因为他知道毛有才不除自己就有危险。 终于他发现了毛有才,不过毛有才已经在村卫生院躺着了,根本无法接近。 根据打探到的消息得知,毛有才被上山放羊的村民发现,头部受伤倒在树丛里,于是把他救了回来。 让陈石意外的是毛有才醒后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了,像是傻了。 陈石当然知道有可能是装的,他决定无论真假都要斩草除根,在他动了杀机的节骨眼上,被反锁在屋里的媳妇产生了反应,要生了,他的注意力不得不转移到了媳妇这边。 这两天连着下暴雨,又是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宋爱芳在房里艰难的生下了一名男婴,陈石手提砧板和菜刀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同时也关上了人性的大门。 婴儿啼哭响彻,但随着一声菜刀落在砧板上的脆响,哭声戛然而止了,紧接着就是宋爱芳撕心裂肺的尖叫。 雷声、雨声、尖叫声、菜刀剁砧板声混成了一片,嗜血变态的杀戮让这个雷雨夜变的惊悚无比! 过度的惊吓加上生产失血过多,陈石发现媳妇已经死了,他早就准备好了浓硫酸,打算将媳妇和被碎尸的婴儿弄到水池里溶掉,只不过他将媳妇尸体溶完的时候没有足够的硫酸了,于是只好将婴儿尸体装进塑料袋埋在了树下。 陈石并不知道毛有才已经有了雷雨声刺激的反应,他听见雷雨声从卫生院跑出来了,当他下意识跑到饭店,却看到陈石手提塑料袋去屋后,这时他还没傻的那么彻底,本能的躲在暗处捂着嘴不敢吭声,他目睹了陈石埋尸,看到了塑料袋里露出带血的婴儿小手,他调头就开始疯跑。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陈石像个没事人一样独自照料饭店,当村民问起他媳妇时,他说回老家待产了,这个借口真是无比合理,而他之所以留下是要找机会除掉毛有才,不过在观察两个月后他发现毛有才真的傻了,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陈石最后放弃杀毛有才让我感到诧异,因为只要毛有才活着就有危险,谁知道傻子会不会突然清醒过来呢?不过很快我就明白过来陈石为什么放弃了,毛有才跟他一样父母早亡,变傻后又受人欺负,这或许勾起了他儿时的记忆,将他那仅存的一丝人性带了回来。 陈石返回了老家,对宋家人谎称媳妇失踪,宋家人报了案,只是一直没有找到。 陈石在老丈人的支持下在老家县城开了一家小饭馆,像个普通人一样独自生活了多年,期间别人给他介绍对象他都一一拒绝了,说要等失踪的媳妇回来,这让他老丈人很感动,持续给他投资,陈石的饭店越开越大,成了当地的名店,不过在他的饭店厨房里有条古怪的规定,不允许剁排骨! 陈石的叙述完毕,一切真相大白,罗三水运气收功,陈石也缓缓抬起了头,他眼神迷茫,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可思议,太神奇了。”刘队长吃惊的嘀咕道。 别说是他了,我也觉得好神奇,我们返回了监控室,那些警员也在议论刚才罗三水的神奇一幕,他们通过监控全都看到了,刘队长严肃的咳了一声他们才停止了议论。 “刘队,这算不算证据?”罗三水问。 “当然。”刘队长肯定的说。 刘队长让手下把录影资料处理了下,只留下陈石招供的那部分,还拿去播给陈石看,陈石有些惊愕,无法相信这一幕,但事已至此他反倒显得淡定轻松了,轻叹口气闭上眼睛,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等待陈石的将是法律的严惩,我们也完成了使命。 重案一组的警察对我们肃然起敬,想邀请我们一起吃饭,请教罗三水那特殊审讯法子,只要有了这法子再怎么狡猾的犯罪分子也逃不了,罗三水却说这法子不是一般人能实施的,用一次大伤元气,用两次生命有损折寿,用三次有可能就一命呜呼了,所以还是算了。 第十一章 回村 这饭我们还是吃了,吃过饭后刘队长亲自开车送我们回饭店,路上他说:“两位先生,虽然我还是不信这些东西,但我挺尊敬这一行的,你们让陈石开口的办法让人大开眼界,我也不深究了,干你们这行的肯定是不传之秘,今个儿我也算长见识了。” 我和罗三水含笑不语,虽然我什么也没做,但也跟着沾光了,让警察尊敬是件不容易的事。 到了饭店后刘队长要了我们的联系方式,说是没准以后还要找我们帮忙,然后跟我们寒暄了几句他才离开了。 见我们回来老板两口子慌忙迎了上来,询问昨晚警察来屋后挖尸的事,这事把他们吓的不轻,罗三水说事情都完结了让他们放心,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这晚午夜十二点,罗三水让老板两口子在屋里别出来,随后他在大堂里开坛做法,做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法事,那些道家的法器以及罗三水神叨叨的唱跳,看的我是新奇不已。 事毕大堂里刮起了一阵过堂阴风,吹到身上那种刺骨寒突然让我明白了什么,紧张的环顾四周,可什么也没见着。 没一会厨房里响起了频密的水滴声,罗三水一边念咒一边敲着道家法鼓来到了厨房水池边,割破手指往水池里滴进一滴血,血丝在水池里溢开,水面突然产生了波纹,模糊的影像逐渐出现,只见一个白衣女人手牵长大的孩子,正背对着我们。 “宋爱芳,你们母子俩慢走啊,道爷没有食言,答应你的事办到了,安心上路吧。”罗三水对着水面含笑道。 白衣女人和孩子转过了头来,虽然他们脸色灰白,但却洋溢着温暖的笑,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害怕。 母子俩没有说话,或许他们不能说话,只是缓慢的朝我们挥手告别,跟着影像就消失了。 我对罗三水的能力由衷的敬佩,打趣道:“水哥,你的本事通天了啊。” “都是些基本功罢了。”罗三水笑眯眯的出了厨房。 我又问起他在刑侦队用的法子,罗三水说这叫“请仙叫魂”,他请了道门神仙上身,叫出了陈石的魂,魂是怕仙的,自然什么都交待了,我还想追问什么却被罗三水阻止了,他说:“门外人就不要多问了,你若跟道门有缘,许多事自然会知道,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赶路呢。” 无奈我只好作罢上楼去睡觉,这晚我睡的格外踏实。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才起来,来到楼下吓了一跳,大堂里满满当当全是人,门口停了好几辆大巴,厨房发饭点都排起了长龙,老板两口子忙的不可开交。 罗三水坐在角落里,眯着眼睛得意的打量这一切,我凑上去问是怎么回事,罗三水笑道:“老板按照我的法子将饭店改头换面,昨晚我又做了法事去了屋中戾气,凶宅地理位置虽无法改变,但阴阳两气形成了平衡,老板两口子是福旺之人,客似云来也正常。” 罗三水说完就提起了旅行包,我也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了。 我们不想打扰忙碌的老板两口子,没有告别就离开了,沿着县道走了一阵就拦到了前往江州的过路大巴。 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我回到了西山村,老远就看到祖屋那边搭着棚子摆着花圈,哀乐声悠扬传来,我片刻不停的跑了回去,看到我回来母亲红着眼眶给我换上了孝服,我在爷爷的遗体前磕头,抹了两把泪后也释然了。 我将罗三水介绍给老爸认识,老爸问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怎么说跟罗大师在一起,于是我就编了个理由,说在大巴上偶遇罗三水聊起来才知道的,后来大巴在偏僻地点抛锚,这才耽搁了。 老爸转而问起罗三水找坟地的事。 罗三水也不含糊,取出法事包挂在身上,一手端着罗盘就要上山。 我责怪老爸有点不近人情,老爸解释说我们耽搁了两天,择的出殡吉日是在大后天,修坟需要时间不急不行,总不能要出殡了坟还没修好吧。 罗三水笑笑说不碍事,还指名要我跟他一起去。 我带着罗三水上了山,在路上我跟罗三水介绍了村里墓地的情况。 西山村是个保守落后的村庄,在政府推行火葬保护山林后,仍偷摸进行土葬,以前的老村长很无奈,最后他想了一个办法,就是在后山背阴面圈出一块地,把村里的老坟新坟全都集中到一起,就算来了考察团也只是走过场,根本不会去后山察看,村民体量老村长的苦衷就答应了。 “老村长该拉去枪毙了!”听我介绍完罗三水不快道。 “违背政策也用不着枪毙啊,况且老村长还是为村民做好事呢。”我苦笑说。 “还好事,好他妈个巴子的事。”罗三水骂道。 罗三水一反常态爆粗口让我很纳闷,正要发问他开口了:“古语有言,穷不改门富不迁坟,说的就是不要盲目迁坟,可见迁坟有多重要,迁坟在风水中有很多忌讳,光迁一座坟就是大工程,更别提集体迁坟了,如果没高人指点,是要出大事的!” 我听的心惊肉跳,说:“西山村集体迁坟是96年的事了,到现在也没见出什么大事啊,没准当时有高人指点也说不定呢。” “如果有高人指点,不可能选在后山背阴面。”罗三水继续说:“老弟,我说的大事很可能早就在村里应验了,只是没察觉到而已。” 我又纳闷了,如果是大事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坟地虽属阴地,但也需见到阳光,后山背阴面四季不见阳光,阴气过盛,必导致村中男丁稀少、女子忧郁,不信你去查查村里96年以后出生的人口资料,保准是女多男少,这就是察觉不到的大事了。”罗三水沉声道。 确实,谁也不会去注意村里的男女出生比例。 说话间我们来到后山坟地,这两年我在外地工作很少回老家,对于老家坟地只是儿时的记忆,当我看到坟地时也是皱起了眉头。 这里阴暗潮湿的厉害,树木遮天蔽日,荆棘藤蔓遍地,四周怪石嶙峋,那些坟修的密密麻麻,一块块墓碑上全是苔藓,老鸦在树上聒噪的叫着散去,时不时还能看到老鼠和蛇从坟地里穿过,大中午都让人觉得寒意阵阵。 此时坟地里又传出一阵嗡嗡声,定睛一看才发现在坟地后有根大柱子,声音是从柱子上的高压变电箱发出的。 罗三水看到这一幕脸色都变了,呆若木鸡的看着坟地,好一会才回过神说:“看来我接了桩棘手的生意啊。” 我也有不好的预感了,就这坟地看着跟乱葬岗似的,能好到哪去,嘀咕道:“水哥,那我爷爷的坟…;…;。” “让我在这块地里帮你爷爷找块福荫子孙后代的坟,根本不可能,没让你们方家断子绝后都不错了。”罗三水说。 我惊道:“那怎么办?出殡当天村委会也会参加,葬在别处肯定不行。” “先不说这个,我要搞清楚一些事,老村长还在吗?”罗三水突然问起了老村长的事。 “你问他干什么,都死好多年了。”我回道。 “葬在哪?也在这吗?”罗三水按着我的双肩急切追问道。 “不在这里,听说他儿子在城里做生意发了财,把老村长弄到城里葬在环境清幽的陵园里了。”我说。 罗三水听后眉头深锁,无奈的摇摇头,感叹道:“大事不妙啊。” 第十二章 老村长的秘密(1) 听罗三水这么说,我正要追问却听他道:“坟地风水有十不葬,不葬背阴地、不葬山石嶙峋处、不葬高压电通过处、不葬蛇鼠藏身处、不葬凹陷处、不葬树木高大处…;…;这都快全了,我起先说男丁稀少,还只是一种应验,依我看你们村里这二十来年,肯定官非不少、英年早逝也不少、病死的就更多了,这绝不是简单的迁坟,而是刻意布局!整个村子的运数都在衰败,在过几十年,你们村子都会从地图上给抹去!” 我战栗了一下,这也太吓人了。 这时罗三水又打听起了我的事业,我一五一十的说了,我虽然是个土木工程师,可毕业到公司后一直得不到重用,经常被公司借口新人“实地锻炼”调到工地当监工,工程师的核心工作根本接触不到,至于地位就更别提了,除了比民工高点甚至连包工头都不如。 罗三水听后说事业不顺也是一种应验! 我就纳闷了,一个祖坟风水为什么会对子孙后代影响这么大? “你可能觉得危言耸听了,这么说吧,气场你听过吧?”罗三水说。 我点头后他继续说:“人死肉身消散,但气是散不去的!你既然是工程师,那我就用你习惯的方式打个比方,你跟先祖血脉相连DNA大致相同,就是说气场频率相同,祖坟就好比无线电发射器,在不断发射无线电波信号,而你跟祖坟气场频率相同,所以就会接收到信号,从而产生影响,祖坟风水如果不好,子孙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难怪有些人事业成功后,大家都会说祖坟上冒青烟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有点明白了。 “理解能力还不错啊。”罗三水赞道。 想起自己的事业居然也被这块烂坟地影响了,我不禁急道:“水哥,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罗三水没吭声默默往山顶上去,我只当他有什么重要指示赶紧跟了上去,当我气喘吁吁爬上山顶,还没站稳他就又往山下走了! 我一下瘫倒在地,就差吐白沫了,喊道:“水哥你不是吧,带我到山顶一句话不说就下去,早知道不跟上来了,哎呦我去,累死了。” “刚才在坟地里吸了太多浑浊之气,上来透透气晒晒太阳,综合下体内的阴阳二气,好好呆在山顶,你我也算有缘了,这事我帮你处理了,你什么都不用管。”罗三水的声音从半山腰传来。 我一阵感动,爬起朝罗三水看去,他的背影突然让我觉得很踏实。 等休息的差不多我就下山了,回到家里得知罗三水跟老爸正在阁楼谈事,于是就找去了。 我进了阁楼,发现老爸正眉头深锁抽着烟,罗三水神色严峻像是等着老爸回答什么。 大概沉默了有一分钟的样子,老爸踩灭烟头笑问:“大师,你说的也太离谱了,有这么严重吗?” 看样子罗三水把坟山的所见都告诉了老爸,老爸是乡里的老师,对风水其实也不全信,只不过村里风俗如此他才请了风水先生。 罗三水正色道:“方老师,我不是什么江湖骗子,此事兹事体大,我断然不会信口雌黄,你请我来帮你们方家找墓地,我要是想骗外行太容易了,随便圈块地,拿钱拍拍屁股就能走人,大可不必节外生枝。” 罗三水的话很有说服力,老爸开始松动了,罗三水又说:“就冲方洛的面子,这趟活我半毛钱也不收了!” 这话一出老爸彻底摒弃了坚持,尴尬道:“这倒没必要,这点钱我方伟民还是掏的起,你这么为小洛我感激不尽,只是我不明白老村长为什么要这么干。” “老村长为人怎么样?”罗三水想了想问。 “为人没得说,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村长,一生清廉两袖清风,为村民做了许多好事。”老爸肯定的说。 罗三水突然跟受了刺激似的,蹭的站起,说:“恐怕就是这一生清廉让他想到了改变!” “什么意思?”我好奇的插话。 罗三水示意我别出声,向我老爸追问:“老村长在集体迁坟事件后有什么变化?是哪年死的?又是怎么死的?” 老爸想了想说:“那件事后老村长就主动辞职了,很少在村里走动,事后一年也就是97年,老村长因为肺癌去世了,听说他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 “这就更没跑了!一辈子清廉的父亲,不想在让儿子受苦了,人之将死,他想为儿子做点什么,在村民和儿子之间选择了儿子,也是人之常情。”罗三水说。 “水哥,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了,把话说的明白点。”我有些急了。 “你刚才在山上不是提过,说老村长儿子在城里做生意发了财吗?老村长这是借了全村人的运,来庇佑儿子发财啊!”罗三水说。 我和老爸都坐不住了,一下站了起来,面面相觑。 “奇怪了,老村长应该不懂风水,怎么会这些旁门左道的借运法子。”老爸跟着嘀咕了起来。 “老村长自然办不到,肯定有高人在背后指点,看来要会一会老村长的儿子了。”罗三水沉声道。 阁楼里变的异常安静,我们三人都在想这件事,这时传来了哭灵声,老爸回过神问:“大师,照你这么说那块地不能葬了,那我爸葬哪?还有,是不是连小野太爷爷的坟也不能放那了?可现在政策有规定,村委会不让葬别的地方啊。” “你先找人随便在那块地里修座坟,到时候只管按时给老爷子出殡,其它的我来安排。”罗三水顿了顿提醒道:“这事不许跟第四个人提起,我首先要做的是化解你们方家的灾劫,至于整个村子的命运如何,那要看天意了。” 从阁楼上下来后罗三水便要去城里,老爸叮嘱我跟罗三水一起去有个照应,家中丧事就不用我操心了。 我在村里租了辆面包车,开着就朝江州过去,路上我想起出门的时候忘打听老村长儿子孙腾达的事了,正打算打电话问问,罗三水却阻止了我,说:“你爸有些东西还没消化,又忙着操办丧事,就不要打扰他了,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行了。” 孙腾达跟我爸算是同龄人了,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是水泥工出身,后来去了江州拉了支建筑队,之后跟村里鲜有来往,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 罗三水听完点点头说:“这就够了。” 我有些诧异,光凭这点线索怎么在江州几百万人口里找一个人?这简直是大海捞针,罗三水是不是有点托大了? 可罗三水倒像是胸有成竹了,放下座椅就闭上眼睛眯着了。 到达江州市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我叫醒了罗三水问:“水哥,现在怎么弄?” “别着急,我饿了先去吃碗面。”罗三水伸了个懒腰,环顾四周,然后拉开车门就朝面馆过去。 我急的直跳脚,但也没办法,只好陪他一起去吃面了。 吃完面我们回到了车里,见我着急罗三水这才示意我用手机查黄页,还让我在房地产公司那一页去找,我将信将疑的去查,果然有了发现,孙腾达现如今居然贵为房地产商,开了一家腾达房地产公司,而他自然是董事长了! 我目瞪口呆看着罗三水,罗三水靠在座椅上剔着牙,时不时冲我得意的笑笑。 真是神了!罗三水肯定不了解孙腾达,事前也没打听过他的消息,光靠我的那点线索他是怎么知道的?! 第十三章 老村长的秘密(2) 我回过神后追问罗三水是怎么知道的,罗三水这才笑笑说:“道理很简单,他们孙家借了整个村子的运,如果他还坚持当初那一行,小树苗迟早变成参天大树,算算有些年头了,估摸水泥工怎么着也变成房地产商了,这都是小伎俩罢了,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 我对罗三水佩服的五体投地,虽然他说只是小伎俩,但我很清楚如果没有深厚的功底很难推测出这结果。 根据黄页上的地址我们很快找到了腾达房地产公司,我们在车里焦急的等着,大概半个小时后孙腾达从写字楼里出来了。 在我儿时的印象中孙腾达还是个灰头土脸的水泥工,可现在却是个油光满面的董事长,一想起他是借了方家乃至全村人的运数,我就恨的牙痒痒。 “年轻人,心平气和点。”罗三水安慰道。 孙腾达坐进了豪华商务车离开,我赶紧发动面包车跟上,跟了没多久那车在一家墓碑店门口停了下来,这让我很好奇。 司机下来进了墓碑店,出来后手中多了一样用红布包着的东西,他走的急没注意门口的台阶,一个踉跄手中的东西掉落在地,红布里的东西露了出来,直到此时我才发现那东西是什么,是个灵位牌,灵位牌上赫然写着我爷爷的名讳! 我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商务车已经开走了,罗三水示意我跟上车子,我这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孙腾达住在市区最豪华的别墅住宅区,门岗森严轻易进不去,罗三水说等晚上在进去,而后借口到处逛逛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晚上十来点他才回来,我问他去哪逛了这么久,他笑笑说去陵园逛了逛,我立刻明白他去哪了,老村长的陵园墓地! “有什么发现吗?”我好奇道。 “有,不过一句话说不清,先不说这个去见见孙腾达。”罗三水说完便示意我将车子开到僻静处,跟着我们一起翻墙进了住宅区。 找到孙腾达的别墅后,罗三水撬开厨房的窗子进去了。 别墅里漆黑一片,诺达的客厅里一片死寂,唯独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有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我们靠了过去,马上就闻到了一股香烛味。 罗三水将手按在把手上试了试,冲我点点头,意思是门没反锁,跟着他就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我震惊不已,密密麻麻的灵位呈金字塔形摆在神龛阁上,随便一瞟,灵位上的名字全是村里人的,而且被按照辈分排列,我太爷爷的灵位也在其中,而爷爷的灵位还在一个案子上没摆上去,旁边点着一对红烛。 孙腾达正跪在蒲团上,手握三柱清香对着我爷爷的灵位祭拜,他拜的很虔诚,没有发现我们进了屋,直到我因为吃惊不由加重了呼吸,他才感觉到了,回了下头,当即被吓了一跳,呵斥道:“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我稳定了情绪,冷冷道:“达叔,你不认识我了吗?” 孙腾达疑惑的打量我,没一会就认出我来了,笑着喊了我的名字,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什么,收了笑容不自然的说:“小洛你不对啊,来怎么也不给叔打个电话,大晚上用这种方式…;…;闯进来,这位又是谁?走走走,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到客厅去。” 孙腾达说着就用身体挡住爷爷的灵位,上来急切的想要揽我离开。 我一把挥开他的手,指着那些灵位,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孙腾达仍旧说些不着边际的客气话,企图分散我的注意力,还一个劲劝我到客厅说话,罗三水看不下去了,一把将他推开,说:“别浪费时间了,西山村那块坟地被刻意布局,导致整个村子气运衰败,这事跟你父亲有关系,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我不…;…;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又是谁?”孙腾达眼神躲闪,说话开始支吾了。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罗三水将手搭在了随身的法事包上,我注意到他的法事包比先前鼓多了。 说话间罗三水就从包里取出了用红布包着的东西,看形状像是盒子。 孙腾达脸色霎时白了,指着罗三水颤声道:“你,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没“你”出来,罗三水解开红布,一个紫木盒露了出来,上面还贴着一道符咒。 我惊了下,这是个骨灰盒,想起他刚才去过陵园,我立马明白了,靠,他居然把老村长的骨灰给弄来了! “都到这份上了你还不说?”罗三水厉声问。 孙腾达喘着气,神情慢慢蔫了,一屁股坐到蒲团上,痛苦的掩着面,许久才开**待了实情。 自从老村长发现得了肺癌后变的沉默了,孙腾达发现父亲的异常追问下才知道怎么回事,老村长并不是担心自己活不长,他是在担心儿子。 那一年孙腾达已经二十七了,不仅没娶妻,还只是个一事无成的水泥工。 有一天老村长去镇上开会,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个冷清的算命摊,一个破衣烂衫的道长就坐在马扎上展示画符的能力招揽客人,老村长驻足片刻,他虽不信这些,但心中苦水无人诉说,于是就坐了下来。 道长没有搭理老村长自顾自画符,老村长见这情形起身要走,道长却突然开口说:“呼吸迟缓浊气浑噩,浊气已成病气,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老先生你积劳成疾将不久于人世,有什么话想说就直说吧,我听着不收钱。” 老村长震惊不已,这道长虽不起眼,但连头也没抬就将他染恶疾的事说破。 老村长重新坐下说起了心中苦闷,等老村长说完道长才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说:“老先生表面上担心儿子成家问题,但归根究底要的是儿子一生平安富贵,子孙福泽绵长,对不对?” 老村长很佩服道长的洞察力,又跟道长说了许多自己家的事,两人一来二去就熟了,还成了朋友,老村长每次去镇上办事,都会提上好酒去道长住处对饮一番,道长看老村长每次都闷闷不乐,终于在一次酒后给出了主意,说要帮孙家转运,于是乎道长借着村中集体迁坟的事大做文章。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道长带着老村长去了后山,开坛做法后将两只小乌龟放入山中,数日后道长再次进山找到了乌龟,确定了西山村的集体坟地,而后他又让老村长等到迁坟的时候,借机从每户人家先祖骸骨里取出一小块骸骨,碾磨成粉装入骨灰盒,由他施法念咒贴上符,等老村长命陨之时,将这骨灰盒放在老村长的骨灰盒下,葬入他事先在镇上找好的风水宝地,转运大阵便能大告成功。 老村长本性不坏,要不是为了儿子他不会这么做,犹豫再三他还是按照道长的意思办了,此后不久老村长便去世了,他在去世前将这些事通通告诉了儿子孙腾达。 孙腾达按照父亲的遗言办了,果然在不久后就发了迹,建筑队越搞越大,做什么都顺风顺水,到最后水泥工摇身一变竟然成了房地产商。 孙腾达一直想找那位道长感谢他为孙家做的事,可惜他派人在全国各地找了很多次也没那道长的踪迹。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罗三水手中的骨灰盒装的不是老村长的骨灰,而是村中所有过世村民的百骨灵盒! 第十四章 我被解雇了 孙腾达泣不成声,许久才稳定了情绪,告诉我们灵位祠堂的由来。 老村长一直很内疚,临终前叮嘱儿子要当村民是再生父母,无论谁去世都要把灵位请来供奉。 “你以为光弄灵位就能弥补了?”我怒吼道。 孙腾达慌忙给我磕头道歉,我气不打一出来,刚要上去踹他两脚却被罗三水拦住了,他摇了摇头说:“别冲动,这事怪不了孙腾达,况且他得到报应了。” “都发迹成这样了,哪看出他有报应了?!”我气呼呼的说。 “你没发现从进别墅到现在都没见其他人吗?这么说吧,一旦某种运势达到了极致,就会遏制其他运势,那道长有这么好的转运法子,为什么自己却落魄的街头摆摊,那是因为他知道有得必有失,不信你问问孙腾达。”罗三水说。 孙腾达默默点头跟我们讲了起来,他发财后虽然娶了妻,但夫妻感情一直不合,一双儿女也跟他不亲,后来夫妻离婚,老婆带着儿女去了美国,他都十多年没见过儿女了,有钱之后他想从政,但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靠近仕途,身边还没一个信任的朋友,全是溜须拍马之徒,总之概况起来除了财运他什么运也没有! 听他这么说我的气也消了一大半。 罗三水又问:“那个道长是什么来路你知道吗?” 孙腾达摇摇头说:“我都没见过他,这些事都是我爸临终前告诉我的,我还问那道长的可靠性,但我爸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说听他口音像是岭南一带的人。” “岭南口音……。”罗三水嘀咕了句,接着对孙腾达说:“你好自为之吧,这骨灰盒我就拿走了。” 孙腾达如释重负,苦笑道:“早就想还给村民了,只是不知道怎么还,既然有大师代劳我还巴不得,快结束我这样的生活吧,村民要找我算账就让他们来吧。” 真是应验了那句话,钱多也烦恼! 虽然我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孙腾达,但不放过又能怎么样? 从别墅出来后我问罗三水骨灰盒怎么处理,罗三水迟疑了下就做出了惊人举动,他居然把骨灰盒扔进了垃圾桶! 我惊的目瞪口呆,刚想发问罗三水就说:“别大惊小怪,里面根本没骨灰,假的。” “这……。”我很诧异。 “我去陵园看到老村长的墓是个青龙吸水穴,穴是不错,但附近的溪水沟渠早就干涸多年,青龙无水可吸,穴泄了气跟普通的坟没两样,我联系西山村坟地所见就明白了,青龙需要吸水才能旺财运,这水除了指普通的活水外还可以是气,所谓人活气凝骨,人死骨不灭,气仍凝在骨里,老村长肯定殓了村民的骨头埋在坟中,压着村民的气,吸着村民的运,孙腾达的财运自然断不了,这道长神机妙算,早就算到活水干涸,所以用了这种法子,于是我在陵园管理处弄了个废弃骨灰盒,随便贴张符上去赌一把了。”罗三水解释道。 罗三水的机智让我佩服,不过我有不解的地方,既然他猜到了为什么不真的把骨灰盒弄出来,只要拿回村民的骨灰,青龙估计也吸不了水了吧? 我这么一问,罗三水摇头说:“破风水局看的是时机,孙腾达发成这样,都应验了还破什么,我看过陵园那里的地势,辰山戌向,就二十年地运,虽然那道长用了村民百骨这特殊法子能延续几年,但也长久不了,把骨灰带回村里也无济于事。” 我能听出罗三水这话的意思,孙腾达的财运就快到头了! “放龟入山寻阴地,乃三合派的做法,只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这道长大费周章为孙家转运,难道是因为跟老村长的交情……这道长不简单啊。”罗三水自言自语道。 “三合派?”我嘀咕道。 “风水在外行人看来都一样,但按照手法不同又分为不同宗派,跟其他行业一样,内部也是勾心斗角,争斗不断啊。”罗三水无奈道。 我们一路聊着就回了西山村,到家后罗三水询问我爸修坟的情况,得知差不多了就放心去休息了。 在随后的两天里罗三水一直不见踪影,让我急的不行,但在入殓仪式前他回来了,不过他的样子吓了我一跳,满面油污、衣衫褴褛,头发上都是杂草,跟个流浪汉似的。 见此情景我和老爸赶紧上前询问,罗三水说他这两天呆在山里为爷爷寻找合适的墓地,终于找到了一块合适的,看他这么尽心尽力我爸感动不已。 这天深夜,罗三水主持了入殓仪式,他以犯冲为由把其他亲属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了我和老爸在灵堂里,随后他在棺中放入爷爷生前衣物和钱物进行了封棺,然后背起爷爷的遗体上阁楼放起来。 我知道罗三水玩的是偷龙转凤的把戏。 等所有准备工作做好,天色也差不多亮了。 在罗三水的主持下棺材从灵堂抬出,亲友们围着棺材开始哭灵,鞭炮炸响,鼓乐队奏乐,浩浩荡荡的送殡队伍开始往坟山上出发。 罗三水走到半路悄然折返了,去干什么不用说也知道了。 等从坟地上下来已经是中午的事了,罗三水在门口等着我们,他冲我点点头示意办妥了。 这天深夜,罗三水带着我们父子深入大山祭拜爷爷,等到墓地一看环境确实不错,溪流环绕,绿树成荫却没遮蔽坟墓,白天应该有日照。 罗三水说他找了好久才找到这,此处位于大山腹地,位置相对隐蔽,又听村民说这一带有吃人野兽出没,平时没人敢来,算是非常理想的墓地了,他还说在他消失的两天里,先把我太爷爷的骸骨给弄来埋这了,算是占了地跟土地爷打招呼了。 等拜完先祖和爷爷,我爸问罗三水:“大师,这事总不能一直瞒着我爱人,你看……。” 罗三水点头说:“合适的时候就告诉她吧,不过我不希望事情闹大,追究已经没有意义了。”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老板打来的,我有些纳闷,这大半夜的老板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我赶紧走到边上接了起来,接完电话我就懵了,工地由于材料短缺停工了,老板以此为由,说我请假前没安排妥当,延误了工程进度,让我以后都不用回去了,言下之意是我被开除了! 老爸察觉到我的神态变化了,上前询问,我本打算瞒着,可罗三水却插话道:“有什么说出来就好了,憋着不难受吗?” 无奈我只好把被开除的事说了,老爸神情凝重看看爷爷的坟又看看罗三水,问:“大师,你不是说这么做就能化解我们方家的灾劫,可为什么……。” 罗三水笑而不语,好一会才说:“孙家那运财风水阵处在衰败中,没这么大威力,你这不是开始转运了嘛,被开除不正预示着你跟过去的霉运斩断吗?” 罗三水这话虽然有道理,但这得两说了,也有可能是霉运更重了。 “罗大师,你这么厉害麻烦你给小儿指点迷津。”老爸一急就要跪下。 罗三水赶紧上前扶住老爸说:“方老师你用不着这样,俗话说的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儿子的新工作其实早有天数了。” “啊?”老爸愣了下。 罗三水踱步来到爷爷坟前,背对着我们,沉声说:“有些事普通人是发现不了的,但方洛不仅发现了还接受了,也就是说他推开了这扇门,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引路人,我倒是挺乐意做这个引路人,愿不愿进去就看方洛的意思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老爸却先明白了,说:“小洛,你要走的路你自己决定,老爸不干涉,罗大师说你跟他这行有缘,要带你入门,你是什么意思?” “缘?”我猛的想起罗三水不止一次提过缘字。 我看着罗三水的背影,这几天跟他经历的一幕幕浮现,他这人不仅让我好奇,也让我感动,尤其是他干的事让我很佩服,或许我是时候换个活法了! 第十五章 鬼上身 第二天,处理完爷爷的葬礼后,罗三水本来想带我回风水馆,也许他名声太大,又临时接了一笔生意,地点就在我的老家江州。 罗三水让我这次跟着他去,算是拜师前的提前教学了。 根据客户给的地址我们很快就找到了位置,是江州城区高档的住宅小区,我们到的时候查看过小区的地理环境,并没有发现风水不好,相反还是一处颇为合适的阳宅居住地,看来这户人家的事只是个别事件了。 我们联系上男主人陈凯,不多一会陈凯就出来接我们了,陈凯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只见他神情很憔悴,面色晦暗,根据罗三水的说法,这个男人定是受了阴邪浸染,之所以暂时没事,靠的是他这个年纪男人体内的阳气在支撑,如果不进行控制,很快便会病倒。 “陈先生,你气色很不好啊。”罗三水一边跟陈凯握手一边说。 陈凯的情绪并不高,苦笑说:“家里有那么个东西我气色能好到哪去,你们不是第一个接活的先生了,前面几个都搞不定,都是骗钱的,我通过熟人打听到了你们,所以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找你们了。” “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失望,是吧,水哥。”我看着罗三水拍胸脯自信地说。说实在的,自从和罗三水经历了一系列的灵异事件后,我已经被他的深厚道行所折服。倒是罗三水看我狐假虎威的样子,不屑地白了我一眼。 陈凯将我们带到了小区外的一家咖啡厅,这才向我们说明了情况。 出事的并不是陈凯自己,而是他老婆孙红霞,刘凯说前些日子他老婆回了趟娘家,回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陈凯是做服装生意的,代理了欧洲一个奢侈品牌的服饰,由他老婆孙红霞打理,因为生意的需要,孙红霞的穿衣打扮都是以店里的服装为主,平时就是个雍容华贵的老板娘,可自从从娘家回来后就变了,喜欢穿些花里胡哨又另类的衣服,还佩戴一些夸张的饰品,就连头发都给染成了紫色,不伦不类的。 一开始陈凯也没放在心上,以为是女人的潮流,只是提醒孙红霞注意形象,毕竟要打理一家奢侈品牌服装店,老板娘穿着是否得体直接影响店里生意,孙红霞比陈凯年轻不少,打扮起来不输给二十来岁的女孩,因此在店里也算是模特和活招牌了,所以她换成这种形象打扮,对生意的影响很大。 谁知道孙红霞根本不听劝告,甚至变本加厉,以前得体的素雅化妆风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难以接受的风格,暗色系的口红眼影,粉涂的又白又厚。 外在的形象变化倒是可以解释为换种风格,但性格上的变化却让陈凯无法接受了,孙红霞以前端庄得体的谈吐不见了,变得满嘴污言秽语,性格很暴躁,动不动就发脾气,甚至还学会了抽烟,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 光听陈凯说他老婆的这种变化就让人觉得很纳闷了。 陈凯说着就拿出了手机,翻出照片给我们看,他先是给我们看了孙红霞以前的照片,照片里的孙红霞就像走红毯的那些女明星似的,气质不俗,雍容华贵,等陈凯翻出最近的照片给我们看时,罗三水和我几乎同时情不自禁的“卧槽”了一声,现在的孙红霞俨然变成了杀马特,头发五颜六色,妆容浓的跟鬼似的! 这前后的反差让陈凯觉得不对劲了,于是就把他老婆送到了医院精神科检查,但医生什么也没查出来,只说可能是精神分裂症。 陈凯隐隐觉得不是精神病这么简单,有点怀疑是中邪了,又暗中请了懂行的朋友来看,这朋友一看就说他老婆是被一个横死的女鬼缠上了,这女鬼想要占他老婆的身子完成生前没完成的心愿,这会女鬼还没完全占了孙红霞的身子,一旦占有后孙红霞就没救了。 陈凯的这位朋友让他赶紧找高人,于是陈凯开始到处找高人,只是这些所谓的高人根本就是骗人的,最后他只好又找这个朋友帮忙,这朋友就向他介绍了罗三水风水馆,并且从别人口中得知罗三水目前就在江州的西山村,于是火急火燎的请人通知罗三水务必来一趟,只要能解决问题,多少钱陈凯都愿意出。 “照你说的情况来看,你老婆确实有可能是中邪了,你这朋友既然能看出当中的门道,肯定对这行也懂,为什么你不找他帮忙呢?”罗三水好奇道。 “他就是个纸上谈兵的主,只是喜欢研究这类事情,却不会解决问题。”陈凯苦笑道。 “那也不简单了,只是看一下就切中了关键点,他说的没错,一般能让一个人外形、性格发生改变的鬼通常都是为了占有身体,去完成未了的心愿,改天要会会你这个朋友。”罗三水似乎很欣赏陈凯的那位朋友,点头赞道。 “两位先生,那现在是……。”陈凯问道。 “先去看看你老婆到底被缠到什么地步了。”罗三水说。 陈凯赶紧叫来服务员买了单,跟着带我们回家,陈凯把他老婆反锁在卧室里了,当我们来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我立即感应到了一股阴冷,罗三水似乎也感觉到了,察觉到我的异样,他将手放在我的肩膀,示意有他在,保管没事。 当陈凯打开门的时候,一股恶心的屎尿臭味扑面而来,顿时让我们捂住了口鼻。 我被里面的一幕吓了一跳,孙红霞在床上被粗粗的麻绳绑成了大字,嘴上还封上了胶带,卧室的窗子都被报纸封住了,一丝光也透不进来。 孙红霞的手腕和脚踝都因为剧烈挣扎,留下了伤口血痕。 “我也是没办法了,到了后来她都失去了理智,又叫又挣扎,我怕她出去乱来只能这么干了,她很怕光,所以我把窗户也用报纸糊上了,卧室里的电源也给拉了。”陈凯无奈的说。 “那吃喝拉撒问题怎么解决?”我好奇道。 “她也有偶尔平静的时候,要吃饭了我就撕开胶带喂她吃点,至于方便问题只能由的她了,她这样痛苦,但我被她折磨的更痛苦,在这么下去没准我比她还疯的厉害了,两位先生,你们可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啊。”陈凯说着就握住了罗三水的手。 罗三水走上前去,围着床转了一圈打量孙红霞,孙红霞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看着罗三水,身体不住挣扎,罗三水猛的瞪了她一眼,立即吓的她不敢造次了。 罗三水曾说过,鬼是认得僧道人士的,因为这类人身上都有法气,所以罗三水朝她一瞪眼,她马上就认出罗三水不寻常的身份了。 罗三水伸出手,翻开孙红霞的眼皮看看,又让我端着水盂去打了点水,对着水念咒后他用手指沾水,弹到孙红霞脸上,孙红霞脸上立即浮现出了黑色经络和黑斑,跟着罗三水又让我扒开孙红霞的衣物,往她身上弹水,身上也浮现出了相同的症状。 陈凯见孙红霞被罗三水这么一洒水,有了这么明显的反应,对我们的能力有了更多的信任。 从卧室出来后陈凯问情况怎么样了,罗三水说:“这鬼还没有完全占有你老婆的身体,鬼毒还没侵入五脏六腑,还有得救。” “先生,我看你挺有本事的,是真正的高人,麻烦你想想法子驱了缠上我老婆的鬼啊。”陈凯急道。 “别急,这种鬼其实法力不算高,要捉很容易,但她上你老婆的身不是一天两天了,跟你老婆融为了一体,强行驱逐你老婆的命也有可能保不住。”罗三水说。 “那该怎么办啊?”陈凯咽了口唾沫道。 “这鬼的本意不是想害你老婆,而是想去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心愿,要让她完成心愿才有可能从你老婆身上自行离开,不过那时候你老婆也没救了,但这都不是问题,我有办法解决,现在关键的问题是你老婆可能做过某些事冲撞到她了,她这才认准你老婆上身,对了,你刚才说你老婆是从娘家回来就开始变了,她回娘家干什么?”罗三水问。 “具体回娘家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们的儿子前年出了车祸事故去世了,这两年她心情不好经常回娘家。”陈凯说着就指了指墙上。 罗三水和我同时转头,看向手指的方向。 直到此时我才发现墙上挂着一张遗像,遗像里的男孩很年轻,看着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第十六章 冥婚 我将目光从遗像上收回,心想:这对夫妻的儿子都死了两年了,孙红霞回娘家多半是因为还没从丧子之痛的阴影里走出来,回娘家散心只能算是契机,被女鬼占身跟她儿子应该没多大关系,关键问题是她回娘家干过什么,怎么惹了这么个杀马特女鬼。 “陈先生,你老婆的娘家在什么地方?”罗三水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便问。 “我们都是本地人,我老婆是江州县东山村人。”陈凯说。 “那还挺巧我是西山村人。”我抢先说道。 “既然这样,两个村子挨着,我们就去东山村走一趟,方便告诉我你老婆娘家的住址吗?”罗三水问道。 “先生你是来帮我解决问题的,当然方便啊。”陈凯说着就写了地址给罗三水,跟着说:“只是我老婆娘家只有我丈母娘一个人了,她脑子不灵了,有时候记忆混乱,有时候还有点糊涂,估计接待不了……。” 罗三水摆摆手说:“这个不碍事,我们不需要人接待。” “那两位先生什么时候过去,我开车送你们去。”陈凯说。 “没这个必要,你看好你老婆,别让她干出格的事就行了。”罗三水顿了顿,又说:“彭先生,有几点注意事项我要提醒你,你照顾你老婆感染到了鬼气,最近最好不要去警察局、消防局、医院一带,容易被煞气催发鬼气,会病倒,搞不好还会丢命,同时不要去人气少的地方,比如胡同、空楼、野外之类的地方,因为你要照顾你老婆,现在给你除了又会感染,所以只能等我们搞清楚这鬼是什么来路,除了你老婆身上的鬼之后才能帮你清除鬼气。” “难怪我白天开车经过派出所门口的时候就一阵眩晕,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陈凯嘀咕着就紧紧握住了罗三水的手,说:“您才是真正的高人啊,想的真周到,前几次请的那些高人完全是坑蒙拐骗,根本就没跟我提过这些注意事项,放心,只要先生帮我解决了问题,钱我不会少给。” “好说。”罗三水陪着笑。 罗三水再次进了卧室,孙红霞看到他已经有了一丝怯意,这时候那女鬼基本跟孙红霞融为了一体,只差样貌没真正改变了,想要让她开口说出自己的身份和有什么心愿未完成几乎是不可能的,罗三水说他也不能强行用法子招她出来,这样会连带伤到孙红霞。 为了让她在孙红霞体内安分点,罗三水让陈凯准备一碗糯米,需要蒸熟,等糯米饭端来后罗三水给摆到了床头柜上,然后将三柱清香点燃插上,孙红霞立即跟吸毒似的露出了享受的表情,不停的吸着香火烟雾,孙红霞这才安静下来,不在挣扎也不在叫唤。 从卧室退出来后罗三水提醒彭发,每隔两小时就插上三炷香,这样能让孙红霞体内的女鬼保持安分,等我们回来在做处理。 离开陈家后我们马上赶去了东山村,到达东山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我们朝着孙红霞的娘家走去,罗三水开玩笑对我说:“小方,你跟大禹有的一比了,过家门而不入。” “回家又不急于一时,反倒是孙红霞等不了了,先要搞清楚占她身的女鬼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好除了她。”我说。 罗三水赞扬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我这个徒弟他没白收。 “下午我瞪了她一眼,从她眼神里流露出的是胆怯,她并不恶,只不过有心愿未了,所以我不想贸贸然将她除掉。”罗三水说。 “对鬼都这么好心,我也是服了你。”我感慨道。 “有些鬼是因为人造成的,人比鬼可怕多了。”罗三水似乎流露出许多无奈,苦笑道。 “所以你是想揪出害死这个女鬼的人?”我问。 “看情况了,我尽快去解决这这件事,做到什么地步全看孙红霞的造化。”罗三水说。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孙红霞娘家门口,这是两间并排的老旧瓦房,残破不已,在罗三水的授意下,我敲响了门,过了一会一个老太婆来开了门,老太婆上了年纪,人也佝偻的很厉害,她扬着头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我。 我刚要说话,老太婆不由分说就给了我一巴掌,扇的我捂着脸莫名其妙,连罗三水也懵住了。 “阿凯,你太过分了,这么大的喜事都不回来,成天忙生意生意的,生意比儿子还重要吗?哼,真不知道当初我怎么瞎了眼,答应把红霞嫁给你了。”老太婆骂着就气呼呼的关上了门。 “嘿,这老太婆……。”我不好对老人家发火,只能一脸的无奈。 罗三水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发笑不已的安慰道:“阿凯消消气,你丈母娘老糊涂了,多多担待,哈哈。” “死一边去,早知道让你敲门了,这倒好被她当成不孝的女婿,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我白着罗三水说。 笑过之后罗三水也恢复了镇定,他对我说:“这老太婆的一番话虽然记忆混乱,但却很值得推敲,喜事?什么喜事?” “刚才老太婆说了一句‘这么大的喜事你都不回来’,听语气应该是很大的喜事。”我说。 可是我又一想,按照传统的观点,应该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和他乡遇故知,让老太婆这么重视的恐怕只有洞房花烛夜了,可仔细一想不对啊,陈凯的儿子才十七、八岁的样子,上哪门子去结婚?而且记忆混乱都是针对过往的记忆,陈凯的儿子十七八岁就死了,怎么可能有结婚的记忆?这点让人很纳闷。 为了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罗三水决定让我继续扮演陈凯的角色,我刚刚挨了一嘴巴子,当然不情愿,但在罗三水的威吓下,也只好听他的继续敲门。 “妈,我是阿凯啊,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你老别生这么大的气了啊。”我敲门喊道,只是敲了半天不开门,我有些火大了狠狠一拍,吼道:“开门啊,老太婆!” 屋里终于传出了老太婆的絮叨,跟着才把门给打开了,我们这才得以进入屋内,这时候老太婆又换了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拉着我的手眼泪婆娑道:“阿凯啊,我这把老骨头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我们家阳阳结婚了。” 我咽了口唾沫,十分不自然的说:“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阳阳才多大啊,结什么婚?” 老太婆不快的皱起了眉头,罗三水赶紧咳嗽了一声提醒我顺着老太婆,我马上换了张笑脸说:“是啊,终于盼到这一天了,我也想着能早点抱上孙子呢。” 老太婆这才高兴了起来,神秘兮兮的又拉着我往外走,我也跟着过去了。 老太婆带着我来到了旁边的瓦房,将耳朵贴到门上听里面的动静,老太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听到没有,阳阳跟那女孩在洞房呢。” “妈,我啥也没……。”我刚想说啥也没听到,罗三水又是一声轻咳提醒,我这才话锋一转说:“嗯,确实啊,估计你老都快要抱上曾外孙了。” 老太婆笑眯眯的回了屋,把我留在了瓦房门口,罗三水看着那间瓦房,也走了过来,站在门前没动,眉头紧锁,跟着发力把木门给推开了,当他推开门的时候,我顺着门缝向里瞧去,立即被看到的一幕震惊了。 只见两张遗像挂在大堂横梁上,一张是陈凯儿子的,一张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孩的,不过这女孩留着紫色杀马特发型。 两口棺材安静的停放在大堂中央,一口是崭新的,一口是旧的,那口旧的上面甚至还带着泥,一看就知道是从地下挖起来的。 两口棺材被一条大红绸扎着,连在一起,一朵红绸花垂挂在两口棺材中间,我们进来,环顾屋子,里面还摆着好几张桌子,桌子边摆着纸扎人,桌上还摆着几个盘子,盘子里都是鹅卵石,石头上还贴了白色的“囍”字。 我心中无比骇然,却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便看向罗三水。 “冥婚!”罗三水说。 第十七章 冥婚(2) “看来孙红霞回娘家是张罗给儿子配冥婚了。”罗三水皱眉道。 “还有这种事?”我吃惊道。 “冥婚这种事在民间多了去了,父母们疼爱儿女,认为生前没为他们择偶,死后要为他们完婚,免得一个人在下面孤零零的,有些农村地方觉得祖坟里不能出现孤坟,否则会影响家宅后代的昌盛,你知道现在一具女尸已经被卖到了多少吗?”罗三水说。 “多少?”我好奇道。 “十万以上,一般人家还配不起冥婚,不法分子为了赚钱,催生了整个盗尸、卖尸的产业链,以前还爆出有人为了卖尸赚钱,甚至不惜去杀人。”罗三水说。 “真恐怖……。”我咽着唾沫说。 “进去看看,把门关上。”罗三水说着就进了屋里。 我犹豫片刻才进来把门带上了,门被关上后,外面的光线照不进来,屋里陷入了漆黑,但这屋子破败,有斑驳的光线从孔洞缝隙里照进来,反倒更让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罗三水点起阳气烛这才稍好了些。 “你……你打算干什么?”我看看棺材又看看罗三水小声问。 “你说话吞吞吐吐,既然已经猜到了还问?”罗三水白了我一眼说。 我吓的不住眨眼,说:“水哥,你还真要开棺啊……。” “如果害怕就出去守在门口,我自己来。”罗三水说。 “卧槽,那你刚才别让我进来啊,这会又让我出去,搞的我好像很不讲义气似的,别说了抓紧时间,老太婆这会去被我哄去做饭了,一会要是发现我们在开棺,估计要说我们打扰她外孙洞房了……。”我说着就取出好几根阳气烛,分别在棺材周围点起。 棺材已经被棺材钉封死,罗三水只得拿出金钱剑去撬,等撬的差不多了,又叫上我合力把棺盖给搬开了。 那口旧棺材里装的是陈凯的儿子阳阳,因为死了两年的关系,尸体都已经腐烂发黑了,还散发着阵阵恶臭,阳阳头上能清晰可见缝合线和填充部分,可见当时发生车祸是多么的惨烈,连头都不完整了需要填充。 那口新棺材里装的是一具新鲜尸体,看着死了没多久,只是出现了脱水发黑现象,仔细一看正是横梁遗照里那个杀马特女孩,这女孩跟阳阳的年纪应该差不多,穿着打扮很老土,破洞牛仔裤,带着大大GUCCI商标的短袖汗衫,一看就知道是廉价的山寨货,嘴唇上还有唇钉,耳朵上打了好多耳洞,戴着好几个耳环,化妆都是暗黑系的,暗红色的口红,黑色的眼影,在阳气烛的映照下非常瘆人。 “跟……跟孙红霞打扮好像,孙红霞是被她缠上无疑了。”我颤声道。 罗三水皱了下眉头,从法事包里取出了一块符布包在手上,跟着掀开女孩的衣服看了看,又在她身上捏了捏,摸了摸四肢、胸口,连她的后脑罗三水都没放过也给摸了。 “你在干啥还摸她胸……对死者不敬啊。”我小声问。 “别把我想的那么龌龊,我在检查她有没有内外伤,这女孩的打扮你不觉得奇怪吗?一看就是没有经过修饰,谁家死人穿条牛仔裤就下葬的?我估摸着是死了直接就被装进棺材的,而且兜里一干二净,手机、钱包、身份证之类的全都没有。”罗三水皱眉道。 “你的意思是……。”我问。 “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兜被人刻意掏空,而且我发现她好像死的很安详,很蹊跷啊。”罗三水沉吟道。 “安详?”我嘀咕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安眠药!” “还确实有这种可能性,只是我不是法医,无法判断女孩到底是因为什么致死,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了,这杀马特女孩如果不是有某种暗疾突然暴毙,那就可能是被人谋杀的!孙红霞的嫌疑最大,因为她需要跟她儿子差不多年纪的女尸来配冥婚!可是孙红霞一个女人,真有可能做到这些事吗?”罗三水说。 “我好像能猜到这女孩的身份了,你看她的手指这么粗又这么糙,哪个女孩的手是这样的,在加上她这种不伦不类的打扮,很像是发廊里的洗头妹!”我说。 听我这么一说,罗三水朝女孩一看,发廊洗头妹的身份还真是跟她非常契合! “你总算聪明了一回了,你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罗三水点头道。 我们正说着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吓的我一抖,老太婆的声音传来了:“阿凯,你跟那个司机在里面吗?饭做好了。” “妈,我在闹洞房呢,马上来。”我赶紧应了声。 “不像话,哪有老爹闹儿子洞房的,给我滚出来!”老太婆喊道。 我们赶紧将棺材盖封上,匆忙将棺材钉钉回去,这才出去了,老太婆一边戳我额头一边数落罗三水。 老太婆做的饭简直难以下咽,东西不新鲜不说,还都没放调料,在加上刚才开棺看尸体倒了胃口,根本就吃不下去,但老太婆一个劲的催我们吃,我们只好勉强吞咽做做样子。 吃完这顿饭后出来我们就吐了,罗三水提出要回县城去一趟,老太婆还不让走,幸好他机智找了个借口哄住了老太婆,我们这才得以脱身。 “做人家女婿不容易啊,丈母娘可比亲妈难伺候多了。”我苦不堪言感慨道,跟着问:“咱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要去查查这一带的发廊有没有女孩失踪?” “孙红霞肯定不会舍近求远去弄女尸,就这女孩死的时间来判断,估计不会超出江州县的范围,但具体来源是哪很难确定,这办法行不通找起来不容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罗三水沉声道。 “什么办法?”我追问道。 “她不是有未了的心愿嘛,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未了心愿应该能从中发现线索。”罗三水说。 “可是这样好像不妥吧,你不是说这么一来孙红霞没得救了吗?”我疑惑道。 “我说过了我有办法,走,先回县城。”说完罗三水就带着我跑出了村子,然后在路口拦了辆出租车赶回了县城。 晚上十来点左右我们返回了陈家,到了我们才发现出事了,陈家的门虚掩着,推开门发现陈凯就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我冲进卧室一看,孙红霞已经不见了!绳索都被扯断了,上面还滴着血,床头柜上的那碗糯米饭也已经被打翻在地。 罗三水在掐陈凯的人中,不多一会陈凯醒来了,看到我们立即哭丧着脸说:“两位先生你们可回来了,出事了!” “怎么回事?你没按照我的要求每两个小时就点香吗?”罗三水皱眉问。 “我照做了啊,只是……只是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我以为她吸的越多就越安分,就多点上几根插上了,可没想到她突然发狂了,一下挣脱开束缚,我拦不住还被她打晕了……。”陈凯懊恼的说。 “糊涂!”罗三水大声道。 “凯哥你也真是的,我替你当了女婿又挨巴掌又受罪,好不容易搞到一点线索,你这边就来这么一出,师父让你每个两小时供奉一次香火自然有他的道理,这鬼一旦吸多了香火就跟人吸多了毒品一样,容易嗨了。”我说。 “对不起……,我哪知道会发生这种状况。”陈凯赶紧道歉。 “算了,这事也不能怪你,怪我没交待清楚,你老婆跑了有多久了?”罗三水问道。 第十八章 鬼情 陈凯看了看手表说:“我被打晕没多久,大概十分钟左右。” “拿件你老婆的贴身物品给我。”罗三水说。 陈凯赶紧跑进卧室去找,没多久就翻出一件蕾丝镂空黑色吊带睡裙递给我,问:“这个行不行?” 道法追踪需要有活物作为载体带着贴身物品,陈凯家里没有养猫狗,这一时半会也不好找,于是罗三水把睡衣递给我道:“穿上。” 我一个大老爷们,当然极为不情愿,但迫于时间紧急只好给穿上了,这宽松睡裙愣是被我穿出了紧身效果,看着有点好笑。罗三水取出符咒咬破手指画上追踪符贴到了我背后。 我立即一抖,说:“我看到她行动轨迹留下的幽蓝气了。” 说完我就冲了出去,罗三水回头对陈凯说:“你感染了鬼气,晚上最好不要出门,留在家里等我们消息。” 陈凯赶紧点头。 罗三水跟上我跑了出去,江州是个欠发达小县城,夜生活很单调,这才晚上十来点路上就看不到半个人影了,只有零星的车辆在路上穿行。 我在路上狂奔,由于睡裙不方便迈开步子跑,索性把睡裙裙摆扯起扎在腰间,看着就跟个神经病似的。 我们跑了一阵,发现已经进入了老城区,江州的新城区建立起来后,经济中心转移,这边就逐渐衰败,成了外来务工人员的聚住地。 很快我们就发现了孙红霞的踪迹,只见孙红霞正在一座人行天桥上游荡,我脱下睡裙扔给罗三水说:“找到人不用穿了吧,幸亏这大晚上的没什么人,不然让人看到还以为是从哪个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你还是我师父,却让我干这种丢人的事……。” “别说了,孙红霞过天桥了。”罗三水说着就跑上了天桥。 我们不敢靠的太近,怕被那杀马特女鬼察觉到,孙红霞光着脚,面无表情,双眼呆滞,机械的走动,像具行尸走肉,只见她下了天桥后就拐进了一条老路。 老路两侧有很多林立的店铺,卖什么的都有,这会已经临近午夜,店铺都已经关了门,整条路上毫无人烟,路灯也昏暗无比,孙红霞在昏暗的路灯下晃荡前行,影子拉的老长,最后在一家店铺门口停了下来。 我抬头一看,招牌上印着“完美美发沙龙”的字样,果然跟我的猜测一样,这女鬼是发廊的洗头妹! “她回工作的地方干什么?”我压低声音问。 “谁知道啊,估计跟未了的心愿有关。”罗三水嘀咕了句就看着孙红霞的动静了。 发廊的卷闸门关着,孙红霞站在门前怪诞的一动不动,仿佛在想办法开门。 罗三水想了想说:“你身上没法气不会惊到女鬼,上去帮个忙把门打开。” 我咽了口唾沫从兜里掏出回形针,跟着迂回到了门前开锁,孙红霞仍旧一动不动,我在她眼前也像是根本没看到似的,不多一会我就把卷闸门上的小门给打开了,然后退了回来。 孙红霞站在门前迟疑了一会,这才走进去了,我们两个赶紧跟了进去。 店里黑漆漆的,散发着染发药水的气味,昏暗的路灯从小门洒进来,隐约看到孙红霞的行动,只见她走进到了店后面的洗头房里,拉开了储物柜,从里面取出一件围兜,这围兜应该是那女鬼平时上班穿的,孙红霞从围兜的大口袋里掏了什么东西在手上拿着,这才慢慢晃荡出来。 罗三水因为身上带着法气,赶紧退到了门外来,我则闪到了边上让开道,只见孙红霞晃荡到一半突然驻足,转身对着镜子,跟着拿起台子上的梳子缓慢的梳头。 这时候我看到了惊悚的一幕,镜子外还是孙红霞的样貌,可镜子里照出的却是那杀马特洗头妹的样子,她的嘴角还扬着诡异笑容,顿时让人起了鸡皮疙瘩。 孙红霞梳完头才重新晃荡出了店,继续在马路上晃荡前行,我小声道:“刚才我看到她手上拿的是什么了,原来她是回来拿电影票的。” 罗三水愣了下,回想起刚才她梳头的样子马上就明白了,说:“肯定是哪个男孩约了她看电影,结果她没去就遇害了,这男孩肯定是她心仪的男孩,没赴约成了她未了的心愿。” 我点点头。 这时,罗三水嘱咐我说:“你在这里查查还有什么线索,我来跟孙红霞。” 我们分头行动后,我在店里四处搜索,还别说,真有收获,我在垃圾桶里找到一部烧烂的手机,手机已经不能用了,可里面的一张手机电话卡芯片还可以用,我将它插入我的手机,里面有杀马特女孩的自拍,这下子我就明白了,这就是杀马特女孩的手机,而这明显就是有人刻意烧毁。找到了线索,我立即给罗三水打电话,问他那边情况怎样。罗三水告诉了我位置后,我十分钟就赶到了。我看到孙红霞在电影院门口徘徊,问他什么情况。 “我跟着孙红霞走出去老远,果然发现她停留在了一家电影院门口徘徊,而电影院早关门了,她等的人肯定是不会出现的,如果不让她完成心愿,也就没办法降服,鬼对未了心愿是很执着的,不等到要等的人出现,随时可能发飙,一旦她发飙孙红霞的魂魄肯定会受到杀马特女鬼的吞噬,到时候就真没救了。”罗三水说。 “那怎么办?”我问道。 “这事情复杂了,眼下这种情况还需要找到那个男孩来配合,不然后果很严重。”罗三水说 “这大半夜的上哪去找那个男孩?”我问。 “对了,你不是说有线索了吗,是什么线索?”罗三水问道。 我从兜里掏出了一张手机电话卡芯片说:“我在店里没发现什么线索,倒是在店后面的垃圾堆里发现了线索,这杀马特女孩肯定是被人谋杀的,有人烧毁了她的物品,我只找到个烧烂的手机,手机不能用了,我把里面的卡拿出来放在我手机上试了试,还能用,里面还有她的自拍照片。” “有没有那个男孩的联系方式?”罗三水马上反应过来。 “没注意,我在看看。”我取出手机将女孩的电话芯片装在了自己手机上。 打开手机后我们仔细检查了电话、短信以及微信等信息,发现这女孩跟一个叫洛世杰的男孩联系频密,短信来往也很暧昧,几乎能确定那个约她看电影的男孩就是洛世杰了,而这个杀马特女孩的真实名字叫做孟小萱。 我想了想就给洛世杰打去了电话,洛世杰还以为是孟小萱,我还没出声他就焦急的询问怎么回老家了也不跟他说声。 我清了清嗓子,灵机一动,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说:“我不是小萱,我是她爸,看到小萱手机里有男孩的通讯记录就打打看,你跟小萱是什么关系?” 洛世杰一听是孟小萱老爸,吓的不吭声了,我接着说:“我不是怪你,我们农村结婚早,小萱也差不多到年纪了,我是想替小萱把把关,说说你的情况。” 洛世杰松了口气说:“叔叔,其实我跟小萱认识时间不长,都还没开始谈恋爱呢,谈结婚是不是有点早了啊?而且现在我们都断联系了,我不过是前些日子去理发认识了小萱,很谈得来就有了好感,我还约她看电影来着,打算追求她,只是小萱没来,我去店里找她,老板说她回老家了,我又联系不上她,这已经是明摆着躲我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想了想便问道:“你现在在哪?” “在广东这边了,小萱躲我我很难过,正好一个朋友介绍我到广东这边打工,工资比江州高多了,反正江州没什么留恋了我就来广东。”洛世杰说。 “哼,这就放弃,你根本不喜欢小萱,只是想玩玩吧,别说的冠冕堂皇,难过尼玛个锤子,败类人渣!”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也意识到这男孩的意图,干脆骂他两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第十九章 猛鬼电影院 这么一来就陷入了僵局,这小子人在广东根本不可能来帮忙,就算在江州估计也不会来,因为他根本不是真心喜欢孟小萱,又怎么会蹚这趟浑水。 但孟小萱如果看不到人会一直等下去,到时候孙红霞就真的没救了。 “现在怎么办?”我问道。 “你在问我啊?你方大少爷这么聪明都想不到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罗三水打趣道。 我一边焦急踱步一边翻看孟小萱的手机, 这时,旁边罗三水突然说:“等等!” 他让我把照片往前翻,翻着翻着,就发现了孟小萱和一个杀马特男孩的照片,背景是美发店里,孟小萱还在照明上做了标注——我和杰。 翻看她的电话簿发现只有洛世杰是带着杰字,那就是说这个杀马特男孩肯定是洛世杰了。 看洛世杰的身材高度似乎跟某人很相近,罗三水一拍头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然后便是满脸堆着贱笑不怀好意地看着我,说:“小洛,你站起来给为师看看。” 我不明所以的站起,心想这罗三水要干些什么,看他那满脸贱笑就知道不是好事情! 罗三水“哎呀”一声,接着就把照片递给我看。 “什么意思?”我一头雾水的问。 “人身上有阳气,孟小萱还没彻底占有孙红霞的身体,这会看人脸是模糊的,没有五官,你身材跟洛世杰差不多,人家姓洛,你名字里也带有“洛”字,哎呀,简直是天意,现在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这么做了,懂我意思了吗?”罗三水问。 “不懂!”我将头摇成了拨浪鼓,斩钉截铁道。早知道罗三水没憋什么好屁,我干脆装傻充愣下去。 “洛世杰说是美发店老板告诉他孟小萱回老家了,老板明显在撒谎,老板肯定脱不了干系,只要今晚解救了孙红霞,真相就能大白了,只差这一步了,你别掉链子,你懂的。”罗三水正色道。 我狠狠瞪了罗三水一眼道:“罗三水,老子拜你为师是要你教老子本领,而你玩扣死普雷还玩上瘾了啊,让我扮演老太婆女婿都吃大亏了,刚才还跟神经病似的穿了女式睡裙,这会又让我扮演杀马特男孩陪孟小萱这个女鬼看电影,你大爷的,今天你是不是想玩死我啊……你身材跟洛世杰也差不多,你怎么不来扣死普雷!” “我倒是想自己来扣死普雷啊,但是不行啊,要有人在暗中掌控大局,万一出什么状况能及时反应,扪心自问你能掌控得了吗?最重要的是我身上有修道之人的法气,罗三水能察觉到啊。”罗三水一本正经地说。 “这……。”我是哑巴吃黄连,被他问的说不出话来了。 “反正黑灯瞎火的,杀马特造型这么夸张,她又看不到脸,别这了,给你半小时,想办法打扮成洛世杰的模样,晚了来不及了!”罗三水第一次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我瞪着罗三水说:“拜你为师算是倒了血霉了,等着!” 说完我就气呼呼的跑开了,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我出现在罗三水的面前,只见我戴了一顶夸张的粉色假发,脸上涂的惨白一片,嘴唇和眼圈都涂的黑黑的,就连衣服也换上了乡村非主流的造型。 此时,罗三水正躲在树后观察着孙红霞的动静,只见他已经等的有点不耐烦了。当我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差点没认出来,一股浓浓的洗剪吹风潮袭来。 “怎么样,还凑合吧?老子跑到夜市去搞了半天……。”我问。 “别墨迹,行动!”罗三水一把将我推了出去。 “你大爷的!”我骂了一句,然后战战兢兢的朝孙红霞走去。 别说,还真奏效,孙红霞看到我后,脸上的狰狞表情立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捏神态。她徐徐地走到我身边,停下来,把脑袋放在我肩膀上,依偎着我,指了指电梯,示意到位于4楼的电影院。 我当时吓得双脚已经走不动了,只是机械的点了点头,在罗三水的催促下,我强忍着恐惧和一万个草泥马,步伐古怪的朝着电梯走去。 我仰头朝四楼看去,玻璃幕墙里漆黑一片,我惊的一抖,这才想起一个重要问题,这电影院没午夜场早关门了,我们做了这么多工作不能因为一场电影而前功尽弃,我赶紧回头示意罗三水,罗三水心领神会,他从侧面的安全通道楼梯跑了上去,看来是去做善后工作了。 我和孙红霞进了影厅,发现大银幕上正在放着电影,妈的,这电影不是别的,正是猛鬼电影院。我两坐到了前排,孙红霞将头慢慢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则大气不敢喘一下,一动不动,整个人动作都是僵硬的,看着屏幕里的假鬼朝我怒吼,我心里不由得发笑,谁他妈能做到带一只真鬼来看鬼片的! 形式做足后孟小萱的心愿也算是了了,这电影看不看都无关紧要了,我刚想站起身来关掉仪器,只见孙红霞突然瘫倒在座椅上失去了知觉。 这时,罗三水跑了进来。 我吓的退到了边上,问:“怎么了?” “心愿达成,她应该会离开孙红霞的身体了。”罗三水走过来看了看说。 话音刚落孙红霞忽然睁开了眼睛,翻起了白眼,跟着全身抽搐,嘴里喷出大量散发着恶臭的黑沫,抽的都从座椅上滑到了地上。 孙红霞足足抽了有三十来秒才安静了下来,脸上和皮肤上逐渐蒸腾起一股淡淡的黑雾。 很快孟小萱的鬼影便出现在了影厅的漆黑角落里,不过这时候顾不上她了,孙红霞危在旦夕一定要先救,不然花这么多心思就白费了。 罗三水示意我拿着桃木剑打掩护,他则去查看孙红霞的状态,孙红霞体内的魂魄涣散即将消散,只见罗三水取出符咒在上面画上镇魂符,然后默念咒法贴到了孙红霞额头,控制住她体内的魂魄后他又叫我跑到影厅门口的自动售货机处,买了一瓶矿泉水,接着他从法事包里拿出水盂,把矿泉水倒进去,在滴进他自己的血,又烧了一道镇魂符的符灰进去,这才端着进去喂孙红霞喝下。 孙红霞喝了法水后魂魄终于稳定在体内了,没一会气色就开始好转,这时,我们才算松了口气,总算是把她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现在只要送她到医院住几天,调理调理也就没事了。 影厅黑暗角落里的孟小萱一直没有动静,就这么站在那一动不动,这反倒让我发毛了,为了防止她缠住我不放,我小声问罗三水:“她究竟想干嘛?” “你退开,我来问问。”罗三水说。 我退到了罗三水身后,只见他朗声道:“小萱,你为何还逗留在此,还不趁天亮前回到尸身,不怕魂飞魄散吗?!” 孟小萱突然抽泣起来,哭声在影厅内缥缈的回荡,道:“我不要跟那个出车祸的小鬼结婚。” “我是什么人你下午在陈家应该知道了,这个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回去,本道爷自有办法不让你嫁给那小鬼。”罗三水大声道。 孟小萱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世杰,刚才你为什么不KISS我,你不喜欢我吗?” 原来她还有心愿未了! 我咽了口唾沫小声道:“KISS你大爷,你这德性我根本下不了嘴啊。” 罗三水回头瞪了我一眼,提醒道:“好好说话,现在开不得玩笑,她是善是恶就看你了!” 我心里又一万个草泥马在天空奔腾,颤声道:“那……那我该说些什么啊?师父,你总要给我个指导方针啊。” “这会她还不知道你不是洛世杰,不要将真实情况告诉她,免得刺激她,你自由发挥。”罗三水说。 我吁了口气,才说:“小萱,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啊,只是你现在已经死了啊,我们人鬼殊途授受不亲,我亲你一下会死人的,你忍心看着杰哥死吗?” “我死了?我怎么会死了……呜呜呜……。”孟小萱哭道,她这一哭身形立即若隐若现,魂魄很不稳定,随时有魂飞魄散的风险。 罗三水赶紧提醒道:“别哭了,其实你已经知道自己死了,只是一时无法面对这个事实,你时间不多,如果不想含冤而死就赶紧平静下来,告诉道爷是怎么回事,我自会替你讨回公道,如若不然我就动手来硬的收了你!” 罗三水恩威并施,孟小萱这才收了哭声。 第二十章 真相 孟小萱慢慢叙述了起来,整件事的真相也露出了冰山一角。 孟小萱只有十七岁,在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过世了,她是跟着年老体迈的奶奶一起长大的,,奶奶是靠捡破烂把她养大,还供她上学,为了减轻奶奶的负担,孟小萱从小就很懂事,从学校回来就帮奶奶一起捡破烂,她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高中,但家里实在承担不起高昂的学费了,在加上那个时候奶奶已经干不动活了,收入越来越少,懂事的孟小萱瞒着奶奶说自己没考上,然后辍学开始了她颠沛流离的打工生涯。 因为学历不高,年纪又小,孟小萱只能干一些很底层的活,这个社会就是个大染缸,单纯的孟小萱涉世不深经常被骗,有几次她都差点被拐进了淫窝,幸好她机灵逃了出来。 由于常年混迹在社会底层,孟小萱染上了一些恶习,抽烟、骂人,她说这也是自己刻意去染上了,因为这样可以让自己看起来坏坏的,别人就不敢轻易欺负她了。 这个杀马特女孩外表张扬看着就是个坏女孩,但内心却是如此的单纯善良,让人唏嘘不已。 孟小萱辗转来到了江州,在美发店当了洗头工,虽然生活辛苦,但却充满了希望,洛世杰的出现让爱情的种子在她心里发芽了,她本以为自己会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可万万没想到等待她的却是死亡。 美发店里的老板对她一直很好,可就在几天前,自己喝了老板送来的饮料后就觉得瞌睡的不行,只好请假回了住处休息,这一觉睡的她直接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当她“醒”来却发现自己飘在一间屋子里,屋子里摆着两口棺材,孙红霞正指使一个道士在安排一场冥婚,她看到自己躺在棺材中吃惊不已,好久才回过神,明白自己已经死了,成了孤魂野鬼。 在她临死前洛世杰约了她看电影,这是她第一段爱情,她很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于是进了孙红霞的身体,想要完成自己未了的心愿,为了占据孙红霞的身体,她在孙红霞的体内跟魂魄进行了殊死搏斗,终于成功压制了孙红霞的魂魄占据了身体。 这就是孟小萱所知道的一切。 听孟小萱说完后我也明白了过来,这案子至少有三个嫌疑人,美发店老板、孙红霞、一个道士,而真正的主谋很可能就是孙红霞! “你且回到尸身去,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不会让你白死。”罗三水说。 孟小萱立即化作一团幽蓝气体,依依不舍的围绕我打转。时至今日,我总算明白什么叫做阴魂不散,颤声道:“小萱,你安心上路吧,杰哥会一直想你的。” 孟小萱这才心满意足的穿透墙壁,我们来到售票厅,通过玻璃幕墙看到孟小萱已经朝着东山村的方向飘去了。 “小萱真可怜,唉,为什么老天对这样的女孩这么不公平。”我感慨道。 “这是她命中的劫数,命数已定无力改变什么,好人短命是这个社会的悲哀,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可能是另一个世界不想让他们继续受苦,需要他们到阴司去,在另一个世界没法虚伪,好人坏人就写在鬼差的本本上,按照生前的功德会有新的身份,等事情结束后我超度超度孟小萱,将她的苦难告之阴司,给她争取个好的投胎人家。”罗三水叹道。 “对了,我们费了这么多心思就为了救孙红霞这么个狠心的婆娘?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就别救她了,妈的,气死我了,为了救这么个女人把我都折腾的够呛。”我愤然扯下了假发。 “她遇到我们是她的缘分,命不该绝,而且如果她死了,孟小萱也就铸成了大错,换个角度说我们是在救孟小萱,其实你仔细想想孙红霞为什么要这么做?”罗三水问道。 “为了儿子……。”我愣愣道。 “所以孙红霞不过是一时糊涂,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出发她的错又情有可原,这事表面上看孙红霞可能是主谋,但我觉得这事不像是一个女人能做出来,这件事肯定有定数,不信你等着看吧。”罗三水沉声道。 “现在怎么办?她还躺在影厅里呢。”我问。 “送医院去,等她醒来问问事情具体是怎么回事,然后报警!”罗三水说。 就这样我们连夜把孙红霞送到了医院去,又回到陈家,先是化解了陈凯身上的鬼气,这才把真相告诉了陈凯。 陈凯听说老婆是因为给儿子结冥婚惹上了一个横死的女鬼,痛心疾首骂老婆糊涂,说:“红霞这个糊涂女人,儿子都死了给他结了冥婚又能怎么样,还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自己儿子是父母的心头肉,人家的女儿难道不是心头肉吗?!竟然指使美发店老板杀害女孩,报警,一定要报警,人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陈先生,你有这样的觉悟让我很意外,不过这事你老婆是不是主谋还很难说,她认识美发店老板吗?”罗三水吁了口气问。 “红霞是个老板娘,怎么会跑到老城区那么落后的美发店里去结识店老板,她平时美发都是到最高档的店里去做,应该不会认识店老板才对。”陈凯若有所思道。 “事情具体是怎么样的恐怕只有等到你老婆醒了才知道了,这件事冥冥之中必有定数,陈先生你不必过于自责,你对此毫不知情,跟你无关。”罗三水说。 我们带着陈凯去了医院探望孙红霞,孙红霞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和打针已经清醒了过来。 在陈凯的追问下,孙红霞嚎啕大哭终于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孙红霞之所以这么做起因是她念子心切,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儿子满头是血站在自己床边,向她哭诉一个人在阴间孤零零的很悲惨,孙红霞被恶梦惊醒,然后给儿子在阴间找个伴的想法就产生了,经过许多渠道的联系他终于联系上了一个卖尸人,这个卖尸人似乎有很多渠道,还问孙红霞要哪种尸体。 孙红霞提出要给儿子找个新媳妇,尸体要新鲜的,年纪要差不多,对方说这样的尸体不好找,价格也非常昂贵,需要二十五万,在加上所谓的售后服务,也就是有专人帮着办冥婚,还要五万服务费,孙红霞为了让儿子在阴间心安,就答应了。 孙红霞汇了钱后等啊等,几天后终于等来了消息,卖主让她去需要办冥婚的地点,于是孙红霞就回了东山村老家。 夜晚一辆厢型货车停在了门口,夜色中几个人从货厢里抬出了一口棺材,孙红霞看了“货”后虽然对女孩的打扮不满意,但她提出的条件基本符合了,这个卖主的售货服务确实不错,专门派了道士来帮忙举行冥婚。 道士先是从坟地里挖起了阳阳的棺材弄回屋里,然后举办了悄无声息的冥婚,本来道士还要将两口棺材一同下葬,但孙红霞不同意,说要停放几天,自己要陪儿子和儿媳妇几天。 道士说这样是破坏行内规矩,很容易出事,他回去不好交待,孙红霞最后拿钱堵住了道士的嘴,道士只好由的孙红霞了,只是叮嘱她尽快安排下葬,这才走了。 孙红霞因为在这屋里呆的时间过长,这才导致了孟小萱占了她的身体。 事情到了这地步真相已经浮出水面了,孙红霞不过是一个买尸的客户,跟杀害孟小萱没有直接的关系,真正的幕后黑手很可能是一个集杀人、倒卖尸体、操办冥婚仪式于一体的一条龙团伙,而美发店老板应该是这团伙中的一员! 报警已经刻不容缓势在必行! 第二十一章 真相(2) 由于案情重大,我们报案后直接由江州县公安局刑侦大队接手了案子,大队长亲自带着几名手下来给孙红霞录口供,当我们看到这个大队长时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竟然是我们的故人刘队长! 刘队长看到我们也颇为震惊,好半天才回过神问:“罗大师,怎么是你们?” “刘队,你不是在昌河县吗,怎么…….。”话没说完我就反应过来,刘队长这是升迁了啊。 刘队长这才说起了是怎么回事,自从上次破了杀人案后他便升官了,被调到江州县来掌管整个刑侦大队。 因为案子的紧迫性我们也只是简单的叙旧,跟着我便跟刘队长说了这案子,我们也没有丝毫隐瞒,将这次发生的事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刘队长。 刘队长听后说:“这个杀人卖尸团伙我们早就盯上了,只是他们的行为很隐秘,非常狡猾,我们苦于掌握不了线索无法将他们一网打尽,你们真是我的贵人啊,一来就给我带来了线索,上次要不是有你们帮我破了杀人案,估计我也坐不到这个位置。” “刘队,你是不是要好好感谢感谢我们啊,帮你破案又帮你升官发财的。”我冲刘队长挤了挤眼。 “如果给我机会那当然啊,只是你们这些高人来无影去无踪,我想感谢都不知道上哪找你们。”刘队长笑呵呵的说。 “切,你要是有心感谢还怕找不到我们吗?”我挪揄了句。 刘队长颇为尴尬,幸好他的手下过来报告录口供的情况才化解了尴尬,刘队长说:“两位大师,咱们先办正事,等办完正事我们在好好叙旧。” 说完刘队长就开始听取手下的汇报,听取完汇报他马上调兵遣将连夜捉拿美发店老板,没多久就传来了美发店老板被捕的消息,因为我们跟刘队长的关系,我们也有幸通过监控看到了审讯过程。 美发店老板知道事情瞒不住了,竹筒倒豆子把什么都说了,他不过是这个卖尸团伙中最底层的负责人,主要负责筛选目标人物,然后进行杀害提供尸源,杀害后还有专人将尸源运走跟客户交易,分工明确。 美发店老板以美发店作为掩护,吸引那些涉世不深的打工女孩,从中挑选出最合适的女孩下手,孟小萱无父无母,成了最合适的尸源,一旦上级传来指令需要尸源,他就动手,孟小萱并不是第一个遇害的女孩了。 这个卖尸团伙在一些欠发达地区都有这样的店作为掩护,除了美发店外还有小餐厅、小饰品店等,总之只要能吸引那些外来务工的女孩的店他们都开,他们从每一个尸源身上都能获利不少。 美发店老板做梦也想不到孟小萱因为有未完成的心愿,死的很不甘心,在加上碰上我们这些特殊人士,把事情给捅破了。 从美发店老板的供述中刘队长知道了案子的重大性,孟小萱的案子不过是九牛一毛,这个卖尸团伙都已经形成了规模化、集团化,犯罪行为辐射全国多地,想要瓦解整个犯罪集团绝非易事,如果就此抓了美发店老板很可能会打草惊蛇,为了不打草惊蛇,刘队长当即决定留着美发店老板作为眼线,并派出特情卧底,希望能摸到整个犯罪集团的核心所在,以及其他的成员分布,然后在一网打尽。 刘队长有这样的安排是不想让更多像孟小萱这样的女孩遇害,简单来说他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罗大师,你觉得我这么做可以吗?”刘队长安排完后征询罗三水的意见。 “隐忍一时,厚积薄发,然后将整个犯罪集团瓦解,这当然是最好的办法了,刘队,你干嘛问我意见,你们刑警做事我也不方便给意见。”罗三水苦笑道。 “咱们这么熟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们的能力吗?在你们面前我就是个小学生啊。”刘队长说。 “你这一网打下去,到了收网的时候又是轰动全国的大案了,估计到时候我们见面都不能叫你刘队了,肯定得叫刘局!”我说。 “方大师,看你说的……呵呵,呵呵。”刘队长尴尬的笑了起来,跟着他说:“哦,有一件事得跟你们说下,也是巧了,我们找到了运尸的大货车,居然就是两年前造成陈凯儿子陈阳车祸的那辆车,逃逸后进行了改装,车牌也换了,但还是被我们查到了。” 罗三水和我面面相觑,这就是所谓的冥冥中的天数!阳阳托梦给孙红霞是有原因的! 在接下来的审讯过程中美发店老板又提供了新的线索,据他所说整个犯罪集团里没有人见过老大,平时都是靠老大电话单线联系办事,一层层传达下来,老大的身份非常保密。 不过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美发店老板说,这个老大肯定跟道门有关系,因为每次的冥婚仪式都是老大亲自派道士来办,这些道士全都训练有素,办事干净利落,有一次因为人手不够,他只好亲自开车送“货”到冥婚现场,看到了整个冥婚过程,这些办冥婚仪式的道长穿着统一的黑色道袍,身后背着包着符布的剑,看起来不伦不类跟正常社会完全脱节,就跟古代人似的。 我从监控里听到美发店老板说的这些话,惊的都愣住了,原来这道家的世界也不是这么太平,什么弯弯绕都有。 由于今晚的事是在深夜行动,还没引起关注,刘队长选择放了美发店老板,然后派人对他进行盯梢,也派出卧底让美发店老板引荐加入犯罪集团。 有了刘队长的全盘调度,这事就不需要我们操心了。 警方已经将孟小萱的尸体运抵警局解剖室进行了解剖,尸检结果也证实了我的推测,果然是因为喝下含有过量安眠药的饮料,在加上被封在棺材里不透气导致了死亡。 我们向刘队长提出要在解剖室里开坛设法超度孟小萱,刘队长非常配合把解剖室留给了我们。 “内部有人就是好办事啊。”我感慨道。 罗三水开坛设法超度了孟小萱后这事也算了结了,剩下联系孟小萱奶奶领遗体、以及孙红霞该怎么定性犯罪的事交给刘队长处理就行了。 从警局出来天都已经亮了,刘队长送我们到门口表示想请我们吃饭,罗三水客气的婉拒了,最后刘队长为表达谢意让手下亲自开车送我们回了西山村。 第二十二章 乾元馆 两天后,我告别了父母,和罗三水来到了巴蜀之地。 四月之时的巴蜀之地,春寒已去,空气湿润且温暖。草长莺飞,处处是清清淡淡的恬然自得。巴蜀之人素爱闲散安逸的生活,八角街上行人三三两两怡然自得,街中商人也大都聚集起来,喝几口香茗,打一圈麻将 罗三水的风水馆就开在八角街的一隅。这八角街乃是一古街,听闻最古可溯至五代,但文革时碑文古迹被毁坏殆尽,终不可考。八角街原本并非叫做八角街,而是唤做八卦街,语出易经中的乾,坤,震,坎,艮,巽,兑这后天八卦。也是因文革之由,不得已将名称改作八角街。有好事者称在高空中俯视八角街,店铺的位置便是一幅太极图。不过在这闲散的小城,也无人会去争这些虚名,更不要说劳心去求证。相传古时街中尽是避世的奇人,厌倦俗世,便在此地做些小买卖,生儿育女,是为大隐于市。而这街上的店铺有的也的确是世代相传,做着相同的买卖,这些买卖也尽是些聊以维持生计的手工生意,如卖些古玩字画、卖些香料,卖些日常所需的杂货等。街中各店铺老板大部分也是世交,大家似乎都没有要腰缠万贯的宏图大志,只是乐得清闲。至于旁人若问道其先祖中可曾真有过云游四方的不死奇人。老板们便会以神秘的口气告诉你那的确是有。等你面露惊异之色时,他们便会哈哈一笑。乐道:“若是真是有,我何必还在这里日日卖货煮饭,乘云而去,岂不快活。你还当真是好骗。” 我置身于此,见此景象,竟产生了世事无常,人生在世当如此、及时行乐才算不负此生之感。正在我发愣之际,罗三水提醒我到了。 只见街中一隅有一家旧店,名叫作乾元馆。此店似乎有些年头,甚是陈旧,门廊上的漆早已脱落殆尽,匾额也是四面补钉,勉强还能挂住,只是这匾额上的“乾元馆”三字,似是颜楷,苍劲有力,大气磅礴,才算为这破旧的门脸赚回些颜面。店内的书架桌椅也都是些旧式手工家具,书架上除了书,似乎还有其他另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墙上挂有两幅字,一副用隶书写的:天行健,君子已自强不息,出自《周易》。另一幅似乎是主人自己占的一首五绝:静看行云好,闲扫院前花。不为斗米乐,笑饮芳邻茶。使的是行草。四方桌桌面上一盆兰花,桌底下点着檀香,离四方桌约有十步距离是内堂,中间以一道朱红色雕花木门相隔,木门也是朱漆半落,雕花磨损。整个店似乎是要跟现代社会彻底决裂,一副破旧乡间私塾的模样。 我们还没进门就听见了鼾声,进去后看到一个微胖的男人正靠在躺椅上酣睡,口水都流出来了。 罗三水二话不说上去就踢了一脚。 男人立马惊醒,发现是罗三水赔笑道:“老表,干完活回来啦,怎么样顺利吗?” “顺利。”罗三水黑着脸说:“叫你看店也看不好,让你学风水你又说没兴趣,你还能做什么!” 男人嬉皮笑脸道:“老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是这块料,什么阴宅阳宅、寻穴口诀听着就跟天方夜谭似的,光一个罗盘我就玩不转……。” “行了,每次都是这种借口,我不在这几天有客人吗?”罗三水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鸟都没一个。”男人摇摇头,跟着他注意到我了,向罗三水打听起我,罗三水这才介绍我们认识了。 此人叫张彬彬,比我大三岁,是罗三水的姨表弟,听罗三水说张彬彬好吃懒做,整天正事不干游手好闲,要不是罗三水的姨母临终前拜托他照看,他才懒得管。 后来我跟张彬彬熟络了,发现他其实并不像罗三水说的那么不堪,脑子很灵活,尤其是一张嘴能把死都给说活了,在罗三水外出的时候,只要有客人上门都会被他牢牢留住,大生意他会留给罗三水回来处理,像问家居风水布局的小生意他能忽悠就忽悠,毕竟跟着罗三水这么长时间耳濡目染了,再不济也比我这个门外汉强。 我在罗三水风水馆一呆就是半年,在这半年里我所做的事就是熟读馆里的风水书,至于其他的罗三水不让我插手,日子过的非常枯燥,难怪张彬彬学不进去了,连我这曾经看惯图纸的工程师都快熬不住了,他又怎么熬得住? 罗三水的苦心并没有白费,自从看了这些风水书后我对五行阴阳、天干地支、罗盘经之类的信手拈来,为我以后成为一个风水师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因为身份的转变,我对罗三水多了一份敬畏,他既是我的老板又算是我师父,我们的关系亦师亦友。 这天,罗三水让我跪下,说是要拜祖师爷正式收我为徒。 严格意义上来说风水祖师爷应该是东晋的郭璞,但罗三水拜的却是三清,我小声问这其中的原由。 罗三水说这跟他的身份有关系,他是茅山宗出身的道士风水师,跟普通的风水师两样,而郭璞也是正一道的道士身份,风水的根就是道门,天下道教无论是哪宗哪派,拜三清都错不了。 直到此时我才真正知道了罗三水的身份,我忽然想起影视剧里的茅山僵尸道长林正英,那可是我小时候的偶像,瞬间罗三水在我眼中的形象就高大的不行。 我还想追问他是怎么想到去学道的,但他清咳一声示意我严肃,我赶紧收了声跪在神像前不敢造次了。 拜师入门仪式非常繁杂我就不累述了,总之一套仪式下来经历了几个小时,折腾的我都快虚脱了。 最后罗三水取了我的血液,放入一个刻满符文的竹制小罐里封存,摆在了三清神像前,跟着问我:“给你取个道号吧,你五行属火,火乃阳也,就叫你纯阳子如何?” “师父,你做决定就好。”我点头道。 “那好,我就正式以纯阳子的名号告禀祖师爷了,你切记以后开坛设法要以纯阳子的名号。”罗三水说着就盘坐在蒲团上闭眼念咒了。 随着罗三水念咒,竹罐里的血逐渐从里渗了出来,将竹罐上刻的符文浸满,之后这血又化作淡淡的血气,混合着香火飘出的烟雾缭绕了三清神像。 罗三水睁开眼睛告诉我礼成了,现在我的血就跟开了光似的,能请来真神护体,也能请得动真神降魔驱邪! 第二十三章 王雪 自从我拜入师门后,罗三水开始系统的传授我道门技能,诸如画符、咒法、法事打醮,甚至还有气的修炼和道门医学,让我应接不暇,在加上还有风水知识要继续深入学习,比上大学那会读土木工程还复杂还要累。 这天我学完罗三水布置下来的任务后,轰然倒床上睡觉,但刚躺下没多久就被张彬彬给闹起来了。 他露着坏笑说有好事让我跟他一起去,我问他是什么好事他又不说,只是一个劲催我换衣服,看他把头发梳的油光水滑我也猜到了大半,估计跟女人有关了。 张彬彬把我带到镇上的一家咖啡馆坐着,没多久咖啡馆门口就出现了两个美女,其中一个就是张彬彬一直倾慕的八角街古玩字画店老板娘林熙雯,这家字画店是她老爸退休后让她接手打理的。 这个林熙雯是大龄剩女,人很成熟漂亮,身材火辣,又喜欢穿改制的时尚旗袍秀身材,尤其是那胸部真的是,用张彬彬的话来形容就是,林熙雯人还没进门,这胸就先挺进来了,这样一个女人我不知道是怎么剩下的,也许是要求高吧。 倒是林熙雯边上的那个女孩没见过,这女孩长发披肩,五官清秀,穿着一套带蕾丝边的露肩衫,将圆润的双肩和漂亮的锁骨露出来,气质相当好,也是个小美人儿。 两人在我们对面坐了下来,那女孩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紧咬嘴唇,时不时抬眼打量我一眼。 张彬彬赶紧起身给她们倒茶水,随后介绍起了她们。 林熙雯自然不用过多介绍了,都在一条街上做生意,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次不过算是正式认识了,而她边上的那个女孩叫王雪,是林熙雯的表妹,刚从师范学院毕业被分配到青川县第一中学来工作,因为人很腼腆内向,在这边没什么朋友,所以林熙雯就带她来认识我们,算是交朋友了。 有美女作伴这顿饭吃的相当轻松惬意,饭后张彬彬提出去看电影,于是我们一行四人又去看电影了。 看完电影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张彬彬说要陪林熙雯去逛逛商场,让我送王雪回去,然后给我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走了。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等我注意到王雪红着脸低头看脚尖的时候才顿悟了过来。 我气呼呼瞪着张彬彬的背影,妈的,这个点商场都关门了,逛什么狗屁,敢情今天他的用意是让我来相亲! “怎么了,看你好像生气了?”王雪小声问。 “没有。”我赶紧回过神笑道。 王雪比我小两岁,人很娇小,长的不错又挺有气质,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主要是气张彬彬不跟我说实话,没让我准备的充足点。 第一中学宿舍楼离电影院并不远,步行就能过去了,我跟王雪并肩漫步,她应该也猜到林熙雯不是简单带她来认识朋友这么简单,所以我们都有些尴尬。 “听彬彬说你以前是工程师,怎么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当了风水师,这两个行业八竿子打不着啊?”王雪终于打破了尴尬。 王雪哪里知道我这个工程师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在她看来工程师的前程当然要比风水师好。 我苦笑了一声,将以前警察找我们办的案子陈述一番,说:“警察找风水师帮忙破案,你说好笑不好笑?” “真的啊?”王雪吃惊了下,脸上也浮现出崇拜的表情打量我,对我像是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王雪的宿舍楼下,让我纳闷的是王雪不住在学校提供的宿舍里,而是住在小区楼房里,王雪跟我解释说,学校最近在装修宿舍楼,所以在这边租了一栋楼供教师职工暂住。 我的职业病发作了,围着楼房转了一圈后,问:“小雪,你是什么时候搬这里来的,最近这楼里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 王雪紧张了一下说:“我昨天刚搬过来,东西都还没收拾呢,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风水有问题?” 看她紧张害怕的样子,我把说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大笑道:“哈哈,没什么,我吓唬你呢。” 王雪撅起嘴白了我一眼,粉拳捶了我一下,哼道:“讨厌,大晚上的吓唬人。” 送王雪进楼后我的笑容也收了,这楼房确实有问题! 首先这楼房很老旧,外墙特别灰暗,少说也有二十来年了,楼房外貌就跟人的面相一样,气色过暗阴气就大,不是有病就是有灾,更何况这种几十年的老楼,谁也说不准里面到底发生过什么;其次楼房附件街道弯曲,开口处直冲楼房,这在风水上叫“镰刀割腰”,很容易对住在里面的人造成灾祸,乃风水大忌,明代《阳宅十书》有言,街反出如弓背者,凶也! 而我之所以问她最近有没有特别的事发生,主要是我注意到靠近楼道口的一棵树,这树上一边是发黑发黄的枯萎树叶,一边却是青翠欲滴的新叶,这在风水上叫阴阳树,表示这楼里有阴物出没,这才造成了这种情况,万物皆有灵性,植物对阴物也会有感应。 只是王雪刚搬进来我要是这么告诉她,信不信倒是其次,但肯定会把她吓到,而且她只是暂住,等学校宿舍楼装修好她就搬走了,再说了这栋楼里这么多人全都是同事,彼此认识,有什么事也能互相照应,而且哪这么巧轮到她出事,我又何必说出来吓唬她呢。 这么一想我也就放心回去了。 等我回去发现张彬彬早回来了,我故意问他怎么没跟林熙雯去逛商场,他无奈的说他倒是想跟林熙雯有节目,但人家这次主要是想给表妹找个男朋友,又不是给自己找。 张彬彬问我跟王雪进展的怎么样了,我说这才刚见一面哪有什么狗屁进展,倒是我发现她住的地方不好,是栋凶楼,于是我就把那栋楼发现的现象说了。 张彬彬听后说我杞人忧天,又骂我是缺心眼,人家是想跟你谈情说爱,你倒好跟人家谈什么风水,没救了。 几天后,王雪打来电话,声音低沉的说:“方洛,你有时间吗,想请你吃顿饭,顺便问你点事?” 听她语气像是遇到麻烦了,于是我收了玩笑心态,问:“发生什么事了?” “上次你送我回家,还问我楼里有没有特别的事发生,最后却说是吓唬我的,撒谎!我从你的眼睛里明明看到你发现了什么,只是不想告诉我对吧,哼!我就知道你不是吓唬我,那楼里真的有特别的事发生了!”王雪沉声道。 我心里咯噔了下,没想到还是发生了,但王雪能跟我通电话代表她没事,我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听她的语气好像多少跟她有关系似的,想到这里我说:“咱们头一次见面的咖啡馆碰头。” 挂了电话后我便匆匆赶去了,赶到后发现王雪比我还早到了,她正坐在角落里神情呆滞的愣神,我过去打了声招呼她才如梦初醒的回过了神。 “你老实告诉我上次究竟发现什么问题了?”我还没坐稳王雪就凝眉问。 既然她都猜到了我只好说:“我是为你好,不告诉你是怕吓到你。” 王雪脸上泛起了红云,小声说:“谢谢关心,不过你不告诉我,反倒让我胡思乱想了。” “谁叫你这么聪明,我想瞒都瞒不了你。”我顿了顿道:“好了,说正题吧,那大楼里到底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了。” 王雪这才打开了话匣说起了大楼里发生的怪事。 第二十四章 幸福凶楼(1) 也就是在我离开的第二天吧,我说的话就得到了印证。 大家知道高中老师是要加班上晚自习的,王雪那天有晚自习,到了晚上十点才下班,因为暂住的大楼离学校有段距离,学校提供了大巴接送,本来下晚自习的老师不少,可以同时回去,但那天也是巧了大巴出了故障,学校通知让大家自行回去,费用可报销。 王雪是高三一班的班主任,因为是毕业班,杂事琐事就多了些,等到处理完都十一点多了,回去的时候就剩她孤零零一个人了。 她住在大楼的十二层,需要坐电梯上去,那天她也是够倒霉的,先是学校大巴故障,后是加班到很晚,回家了又碰上大楼的老旧电梯故障,她气的狠狠朝电梯门踢了一脚,只能走楼梯了。 这大楼年头不短了,许多设施都很落后,楼道里没有声控灯是那种触摸式开关,每爬一层需要朝开关上拍一下,灯也是钨丝灯,昏暗无比。 王雪毕竟是个女孩子胆小,一个人走楼梯还是有些害怕,不过总不能不回家吧,无奈她只好硬着头皮上楼梯了。 楼道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那天她穿的有根的皮鞋,走起来声音在楼道里还产生了清脆的回响,起初还没什么,可是当她走到五楼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对劲了,好像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外,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夹杂在她的脚步声中。 她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想仔细听一听,但当她停下脚步的时候那个脚步也跟着消失了,王雪安慰自己可能是想多了,不过等她继续往上走时那脚步声又响起来了,可她一停那脚步瞬间就跟着停了。 就这样反复了好几次,王雪心里产生了毛毛的感觉,她战战兢兢的从楼梯扶手往下看,颤抖的喊了一声:“谁啊?” 当然她只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在楼道里空旷的回响,见没动静后她喘了几口气,在心里咒骂我,说我那天说个半截话反倒让她疑神疑鬼了。 听她说到这里我有些尴尬。 王雪继续往上走,不过这时候从下面的楼道里突然传上来非常缥缈的回声:“我呀。” 王雪回忆说这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很轻很飘,但在楼道里却听得格外清晰,听上去能分辨出是个小女孩的声音。 王雪终于吓的尖叫一声,疯狂的往上跑,等跑回家后立即关上门大口大口的喘气,这一晚她没睡好做了恶梦,她梦见自己在楼道里疯跑,可就是跑不到尽头。 这只是第一件让她觉得奇怪的事。 第二天王雪还是晚班,无意中在办公室睡着了,等醒来已是第三天的清晨六点了,天色麻麻亮,大巴已经修好,本来能跟大堆同事一起回去了,可也是巧了,她换衣服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家里钥匙不见了,她就到处找,最后虽然找到了,但还是错过了大巴,无奈她打了出租车回去。 这次她不用走楼梯了,王雪独自一人站在电梯里被慢慢送上去。 电梯里面残破不堪,防腐油漆都脱落了,锈迹斑斑,灯光也昏暗无比,老式的摇头电风扇挂在电梯顶发出嗡嗡的声响,钢缆带动电梯,发出咔吱吱的怪响,眼看就要到十二层了,就在这时候,电梯顶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掉在了电梯顶。 王雪被吓了一跳,本能的缩到了角落里,仰头呆呆的看着电梯顶,电梯里的荧光灯管可能是受到了撞击的缘故,突然就黑了,紧跟着电梯一摇停住了。 王雪赶紧掏出手机照明,跟着就去按警铃,但是警铃按钮坏死了按都按不动,她马上就去按对讲按钮,对讲按钮连通着保安处,倒是好的一按就通了,对讲机里发出了呲啦呲啦的声响,王雪对着对讲机就大喊大叫说自己被困了。 可对讲机一直处在呲啦呲啦的声响中,并没有人回应。 无奈王雪只好用手机打算找同事去叫人,可一看手机却没信号,这老电梯连信号都没覆盖,王雪都快崩溃了,突然那对讲机里传出了尖锐刺耳的啸叫,就跟麦克风对着音响发出的声音似的。 一声啸叫过后,那呲啦呲啦声就消失了,一片寂静,王雪伸着颤抖的手想在按一下对讲按钮。 “姐姐,是我。”一个小女孩的声音突然就从对讲机里缥缈的传了出来。 王雪吓的一缩手,愣了一下,这声音不就是那晚走楼梯听到的应答声吗? 她反应过来了,捂着耳朵大叫滚开啊,与此同时对讲机没声了,灯光重新亮起,电梯摇晃一下重新启动上了十二楼。 等电梯门一打开,王雪一下就扑了出去,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了。 这时候已经有上早班的男老师出门了,看到这一幕赶忙扶起她询问怎么回事,王雪战战兢兢把自己遇到的事说了。 那男老师听王雪这么一说仿佛职业病发作了,说这电梯自己天天坐也没见有这情况发生,是不是上晚自习上的的睡眠不足,精神压力大了云云的。 随后他还要带王雪坐电梯证明自己的话,王雪本来不敢坐了,但身边有了个男人,她倒没那么害怕了,又想确定刚才的事是不是还会发生,于是就跟着那男老师上了电梯。 男老师带着王雪上上下下的坐了好几趟电梯,可都没有发生这事,王雪说刚才有东西掉到电梯顶了,于是这男老师就拿着手电筒跟王雪一起去了楼顶的天梯井,朝下一照,电梯顶上面什么也没有。 王雪不信邪了,说自己刚才还接通了保安处,是个小女孩接的,去保安处问问就知道了。 那男老师无奈又带着王雪去了保安处,到了保安处一问,保安笑说对讲机早坏了怎么可能接的通,更别说还是个小女孩接了,那保安见王雪呆呆的不吭声,主动调出了电梯监控。 监控画面显示特别诡异,电梯里的灯一直就没熄过,电梯也没有停下运行,唯独她自己跟个疯子似的在电梯里瞎折腾。 这一幕彻底让王雪傻了眼,心里恐惧极了。 男老师看了她一眼安慰说,回头到学校精神科室去检查检查,学校职工不收费。 王雪冲他吼了一声让他滚,男老师白了她一眼悻悻的走了,王雪还跟保安发了脾气,说这么多东西坏了也不修,保安被王雪的疯样吓的战战兢兢,说这老电梯都好多年了,厂家倒闭了,别的厂家都不愿修,在加上物业公司一直处于亏损状态,所以就一直没修,他也没办法。 自从发生这件事后王雪是楼梯不敢走电梯不敢坐,每天都刻意磨磨蹭蹭等着其他老师出门才一起跟出去坐电梯,她还把这事跟表姐林熙雯说了,林熙雯这段时间挺忙也没功夫搭理她,跟那男老师说一样的话。 不过林熙雯倒是说方洛已经回来了,他是个风水师,这个问题也属于风水范畴,兴许他能帮上忙。 王雪想想也是,在加上上次我还说了那些话,于是就给我打电话了。 第二十五章 幸福凶楼(2) 林熙雯的心思我很明白,她是觉得能借这事增进我跟王雪的感情,其实压根就没把王雪说的当回事。 听完王雪的叙述我觉得这事有点问题。 第一天错过大巴、几天晚自习、电梯坏掉都在同一天发生了,第二天家里钥匙不见又错过了大巴,仿佛是安排好了让她遇到这两起怪事,想到这里我突然一个激灵,这是一个人被阴气缠身的征兆,人一旦被阴气缠上就会特别倒霉。 起初我还没留意,这会仔细一打量,发现王雪虽然抹了淡妆,但气色特别不好,确实像是染了阴邪气,可问题来了,为什么大楼里那么多人没发生这事,偏偏就王雪被盯上了? “小雪,你最近有没有去阴气重的地方?”我问。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有原因的,有些人去过阴气重的地方染了阴气后,如果再到另外一个阴气重的地方就容易被盯上。 “我来了青川之后就只有学校和老宿舍,两点一线,没去过别的地方。”王雪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什么,说:“我前几天检查身体去过一次医院,这算不算阴气重?” “也算。”我点点头,跟着说:“本来我倾向于医院这个地方,医院煞气重、阴气重是众所周知的,但问题好像不出在这里,学校其他老师应该都有过体检,住在幸福大楼里的老师又不止你一个,为什么她们都没反应?同理,老宿舍也是大家一起住的……。” 转来转去还是回到了这个问题上,真是让人费解了。 我们正在纠结这事的时候服务员递来了菜单,我见王雪因为这事情绪不高一直低着头,于是索性暂时抛开了这事,说:“先点菜,等吃过饭后我陪你到处玩玩,人开心了晦气也会自动走开,放心,有我在不要怕。” 王雪抬起头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接过了菜单。 吃饭的时候我跟她讲了许多笑话,吃完饭我又带她到电玩城、电影院、时尚街这些热闹的地方去玩,一圈玩下来她也暂时将这件事忘记了,我们的感情也如林熙雯预期的那样升温了,彼此看对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充满了炽热。 玩到晚上十点多要回去了,王雪的表情又恢复了低落,她甚至都不想回去了。 虽然我脑子里闪过了一个邪恶念头,是不是该带她去开个房?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毕竟认识的时间还短,没准我这么一暗示还被人家当色狼了呢,我不想因为一些事破坏了我在她心中的形象。 “我到了。”我正胡思乱想王雪小声提醒道。 “嗯。”我点点头抬头看了看幸福大楼。 这叫幸福的大楼一点也不幸福,此刻我发现比我上次来的时候问题更大了,楼顶黑云涌动,楼道口那棵阴阳树上的树叶已经全部发黑枯萎了,这证明阴气更盛了。 大楼里的阴怨之气毫不掩饰的展示着自己的霸道,哪怕是我这个风水界的菜鸟风水师也看的一清二楚! 不详的预感笼罩在我心头,本来一栋大楼里人多阳气也足,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阴物一般不敢这样肆无忌惮才是,不对,一定是有什么契机触怒了它,让它什么都不顾了,我机械的看向了王雪,难道她就是那个契机? 不能够啊,她一弱质芊芊的女子,又刚搬到幸福大楼住,跟这栋大楼里的阴物应该没有过节,怎么会是她呢,操他妈的还真邪了! 王雪见我看她,吓得一抖,颤声问:“你……你是不是又看到什么了?” 这次我没有隐瞒,而是将第一次看到的和现在看到的全给说了,王雪听后吓的紧紧扯住了我的衣角。 “你说的我都不敢进去了,方洛你倒是想想办法啊。”王雪越靠越近,最后都快抱着我了。 这时候我也没心思胡思乱想,心中一动说:“我现在就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怎么看?用罗盘这些法器……。”王雪好奇的问。 “对,但还需要买点东西,走。”说罢我就顺势牵起了王雪的手朝小区外跑去。 王雪没拒绝我牵她的手,相反还紧紧的握住了,这一刻我们的心连在了一起,仿佛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声。 我带着王雪站到了超市门口,王雪丈二摸不着头脑,好奇的问:“你要买的东西超市里能有吗?” “唐伯虎没有枪头都能捅死夺命书生,我方洛没有法器照样也能驱邪除鬼。”说完我就大步流星风骚的走进了超市。 逛了一圈超市,我买了点糯米、桃子、鸡血豆腐和一面梳妆镜、一把剪刀、两个喷水壶,对于我买的这些东西王雪更诧异了,狐疑的问:“这些真的行?” 我怕她胡思乱想也就不卖关子了,镜子本身就是贯通阴阳的器物,白天可以是普通镜子,可过了午夜十二点就是法器,能照出邪祟使他们不敢靠近,这也是为什么在中国许多地方,老百姓家的门头上都挂着镜子的原因,不过也得看运用得当与否,否则也会成为招邪祟的鬼镜,至于剪刀更容易理解,跟人一样阴物也怕利器。 王雪这丫头精明的厉害,马上就联想到了影视剧当中的情节,说阴邪也怕鸡血和糯米,所以你也买了,还有桃子,桃子跟桃木剑是一个道理吧,至于那两个喷水壶就不知道作用了。 其实喷水壶还是喷水壶的作用……。 虽然是个外行,但她却基本都答对了,我也就不解释了,更多的等她看到我运用就能明白了。 回了幸福大楼后我找了个水龙头将喷水壶灌满水,一个放入糯米摇晃一番,看糯米水都浑浊了这才别在腰间,另一个捣烂鸡血豆腐装进去,加入水给稀释便于喷出,然后递给王雪拿着。 “怎么用?”王雪好奇的问。 “这个给你防身,当手枪使,一旦你看到有东西靠近你就喷,懂了吗?”我提醒道。 王雪立即点头如捣蒜,从她眼神里我看到了对我的崇拜,心中还有一丝得意。 跟着我咬破手指在镜子上画下血符,这镜子就成了能化煞的法镜,剪刀不用处理直接就能用,至于桃子我示意王雪跟我一起吃了,只留下一把桃核,然后让王雪脱下一只丝袜装进去,打个结便行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王雪问。 “对付阴物的手榴弹,保命的大杀器。”我笑道。 “你鬼点子真多……。”王雪嘟囔了句。 第二十六章 幸福凶楼(3) 天空中传来了闷雷声,闪电在云层里发光,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到十二点了,大楼的阴气盛的不行。 我腰间别着剪刀和水壶,兜里装着桃核,怀里揣着法镜,等十二点一到就带着王雪进了幸福大楼。 大楼的大堂保安在昏昏欲睡,放在桌上的收音机居然还在播放张震鬼故事,让我心里凭空生出了一丝紧张。 我们来到了黑洞洞的楼梯间里,我取出喷水壶,把糯米水四下一喷,等水迹一干,台阶上立即显现出一双双小鞋印,同时楼梯扶手、墙上也浮现出了小手印,放眼望去楼道里几乎全是那小鬼留下的痕迹,根据痕迹的浓淡又能分辨出留下的时间长短,地上鞋印加上墙上的手印,密密麻麻看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王雪下意识的靠近了我,颤声道:“真恐怖。” “看来真是一个小女鬼,她在大楼里很多年了,戾气很深。”我沉声道。 我们就用这种法子慢慢往上走,为了让那些痕迹显现便于查找根源,不能用太强的光照明,所以楼梯灯也不能开,就只能用手机屏幕的幽光照明了。 漆黑寂静的楼道里手机幽光闪动,四周都是化不开的黑暗,我们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等我们到了四楼,突然听见五楼楼梯间的门发出“吱~~”的一声响,我立即条件反射的冲了上去。 到了五楼推开门,走廊里顿时一股阴风吹来,吹的人汗毛都竖起来了,我环顾走廊发现在尽头处似乎有一团模糊的黑影,只是手机屏幕光线太暗看不清。 “小鬼大胆,道爷在此!” 我也顾不上会不会吵醒其他人了,当即大喊了一声,企图用身份唬住她,鬼最怕的就是僧道,僧道因为修道身上沾染了仙阳之气。 哪知我这一喊那团模糊的黑影一下就闪进了拐角处,我马上摸出法镜冲了过去,拐角处就是电梯了,此时电梯门紧闭,钢缆在发出瘆人刺耳的搅动声,电梯显示停在四楼。 突然从楼梯间门口发出一声凄厉叫声,然后一个闷雷炸响掩卷而来,我顿时一惊,糟了,刚才被这小鬼吸引跑了上来,都没顾得上王雪,她还留在四楼的楼道里呢! 操,这小鬼太聪明了,居然会调虎离山! 我立即冲到了四楼楼道,但王雪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个喷水壶掉在地上,墙面上也溅满了鸡血,看来王雪还是因为害怕没能对付它,这会人不知道去哪了。 我慌了神很担心王雪出事,就在这时电梯运行的声音沉闷的传来了,我反应过来赶紧顺着楼梯跑上去,一口气跑上了天台,猛的发现在电机房边上的电梯井沿上,王雪就站在上面摇摇欲坠。 天空中电闪雷鸣,王雪缓缓回过头来朝我一笑,在闪电的白光中她这一笑特别诡异,吓得我一抖,顿时我就反应过来了,那小鬼上了王雪的身! “你究竟要干什么?!快离开小雪的身体!”我大吼道。 “姐姐陪我玩啊,嘻嘻,为什么你不陪我玩,呜呜。”王雪发出了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又哭又笑。 我咽着唾沫紧张的不行,只要稍稍不留神王雪就有可能掉进电梯井摔死! “你有何冤情尽管说来,我一定帮你平冤,只求你放过她。”我说。 王雪呆呆看着我,眼泪从眼角滑落,哽咽了一会,突然仰天发出了凄厉的长啸,这声长啸伴着电闪雷鸣格外恐怖,振聋发聩,仿佛还能穿透到心里,让人心里顿时产生了一股悲伤情绪。 通常这种能感染到人情绪的怨气,都是有天大的冤情,他们的怨气大到了能穿透心灵,直接影响到情绪,很难对付。 我感到不妙了,小女孩不过是她的分身幻象,这小女孩死了很久,鬼也有长大之说,而她的真身应该就是上了王雪身的这个! 王雪收了长啸看着我,态度确实变的不像个天真的小女孩了,她动了动嘴,仿佛从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她的声音,她说:“你有什么能力替我平冤?就凭那面破镜子、一把剪刀、几枚桃核和鸡血吗?” 她能说出这话来已经说明了一切,这厉鬼怨气深重,光凭这些东西确实对付不了她了,为了不让她觉得我对她产生威胁,我索性把这些东西全给取出丢在了一旁,说:“来得急没带家伙事,这些临时找来应付,本来以为你是个小女鬼容易对付,没想到怨气这么重,我也是疏忽了,大楼里阴气这么盛,就该想到绝不仅仅是一个小女鬼所能做到的。” “知道了又能怎样?额哈哈哈。”王雪发出了刺耳的笑声。 “求你快离开她的身体吧,你怨气这么重侵占她身体久了,即便救活她也……。”王雪的安危让我不得不哀求她了。 这时候王雪收了笑,看着我突然身子往前一倾,掉下去了! 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一个飞扑,双手顺势扯住王雪,由于下坠的重力使得最后只抓住了她的右手,王雪整个人都甩在了半空中,下面就是漆黑的电梯井! 我死死拉着王雪,这时候她像是突然醒悟了,看到自己悬在半空,惊恐的发出了尖叫。 我的双眼冒都快发黑了,腹部被井沿硌的都出了血,但我不能松手,一旦松手王雪就必死无疑了! “啦~~啦~~啦啦,嘟嘟嘟。”小女孩的吟唱声悠悠传来。 我用眼角余光注意到她正坐在另一侧井沿上,只见她穿着粉色的蓬蓬裙,手中抱着洋娃娃,穿着一双小红鞋晃荡着双脚,正露着天真的笑容看着我和王雪,我们越痛苦她就笑的越开心。 等我去注意王雪是否还坚持的住,在一抬头却看到小女孩变成了一个长大的女人,两种形态眨眼功夫就能切换,时而女孩时而女人,诡异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死吧,死吧。”女孩和女人的声音同时发出,跟着她就虚幻的消失了,阴气也从身边淡去。 此刻我已经顾不上这冤鬼了。 “松手吧方洛,不然我们会一起掉下去的。”王雪泪流满面,表情突然释然了。 我吼叫着使出全身力气,可王雪的手正在一点点松开,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松开,无助感让我痛苦的泪水狂飙,嗷嗷哭叫:“不要小雪,不要啊,撑住啊!” “你能不顾生死这么为我,我很感动了,认识你真好,我们这辈子无缘,如果有来生我王雪愿意做你的女人,松手吧。”王雪说完给我露了一个甜甜的笑,跟着手彻底松开了,整个人仰面朝上掉了下去。 “小雪!”我对着电梯井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第二十七章 幸福凶楼(4) “哐当~~!”电梯顶上的盖板突然被打开,光线照出,只见一道人影快速蹿了上来,借着电梯井的岩壁顺势一蹬,跃到半空接住了王雪,然后顺着钢缆就滑了下去,稳稳站到了电梯顶上。 这时我才看清楚这人是谁,罗三水! 张彬彬在电梯里仰着头冲我露出一个傻笑,喊道:“小洛,我们来的还及时吧?” 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是懵的,等反应过来顿时破涕为笑,赶忙跑下了楼。 罗三水和张彬彬已经带着王雪出了大楼,把她放到了草坪上,王雪受到过度惊吓已经晕过去了。 “师父,彬彬……。”我激动的喊着。 罗三水双手背后面无表情的看着王雪,张彬彬嬉笑着过来搭着我的肩膀说:“不要说感谢之类的肉麻话,又俗又恶心,改天请我吃饭就行了。” 我感激的看着张彬彬,问:“你们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张彬彬这才跟我讲了是怎么回事,他说我做事一向很有分寸,如果太晚不回去肯定会报告一下,可今天都过了十二点还没回来,也没见打电话来报告,给我打电话也不接,就觉得不对劲了,我在这又没什么朋友,他想了想就给林熙雯打电话了,林熙雯说有可能跟王雪在一起,于是讲了自己怂恿王雪去找我看大楼风水的事,跟着她就打电话给王雪确认,但王雪的电话打通了也没人接,张彬彬预感到出事了,当即跟罗三水说了。 我和王雪都没有接过电话,我明白这是大楼的阴气过盛导致的异常现象。 罗三水听张彬彬说完也不多问,马上就带着张彬彬赶来了,一来罗三水就发现大楼阴气盛的厉害,进了大堂走到电梯边就听见电梯井里有动静,这才有了刚才横空出世救人的一幕。 王雪被送进了医院,这家医院离王雪所在的学校不远。 医生经过简单检查后说没什么大碍,就是受惊过度罢了,住两天院调理调理就好了。 罗三水把我叫到了病房门口,看他严肃的表情以为他要批评我,我低着头想要承认错误,不过还没开口罗三水就微微一笑,说:“要不是彬彬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小子找女朋友了啊。” “师父,我……。”我有些尴尬。 “咱们作为道门风水师,虽然跟普通人不太一样,但毕竟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这也正常,况且咱们这一派是可以娶老婆的,哈哈,你不用放在心上。”罗三水说着就转移了话题,问:“刚才一来就见大楼里阴气盛的可怕,按理说大楼里人多阳气足,阴物不可能这么猖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就从头到尾把事情说了一遍,罗三水听完后若有所思点点头说:“你的那个疑问是关键所在,那冤鬼之所以盯上王雪迁怒于她,恐怕并不是因为王雪去过阴气重的地方。” “那为什么……。”我很诧异。 “照你说的情况分析,应该是王雪接触过跟那冤鬼的死有关的人,身上沾染了那人的气息,冤鬼对害死她的人气息非常敏感,这才导致她对王雪发飙了。”罗三水说。 我顿时一个激灵,猛的拍了下脑袋,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还一直纠结在阴气重的问题上。 “业务不熟练啊。”罗三水无奈的摇摇头,跟着说:“好了,我也走了,你留下照顾这丫头吧,这事既然是你接手的,我也不插手了,自己想办法解决,一来能熟练业务,二来也好借机在小丫头面前表现表现。” 罗三水说着就招呼张彬彬离开,张彬彬这会正在护士台跟护士聊天,逗的那些护士花枝乱颤,见罗三水招呼他离开还有些舍不得了,还留了她们电话这才依依不舍跟着罗三水走了。 我回到病房,看着沉睡中的王雪心中大石终于落下了。 我握着王雪的手趴在病床边睡着了,夜里我憋了一泡尿想要去厕所,可刚一抽手就被王雪一把拽住了,只听她梦呓道:“方洛不要松手,不要离开我。” 我既感动又内疚,只好憋着尿不松手了,这件事我也有一半责任,我不该让她一起参与的。 清晨的霞光洒进了病房,王雪渐渐醒转,看到我就坐在边上眼泪立即就下来了。 “我怎么没死,发生什么事了?”王雪虚弱的问。 “其实事情是这样我先上个厕所。”我松了口气刚想跟王雪解释,这尿意突然来袭,膀胱都要爆炸了。 从厕所出来我终于轻松了,坐到床边跟王雪解释了昨晚发生的事,王雪听后又哭了,说改天一定要让我带她去认识罗大师,去当面道谢。 “对了,你昨晚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啊?”我故意打趣道。 “什么话?”王雪没反应过来。 “你说来生要做我的女人,既然没死成那今生……。”我嬉笑道。 “咦~~好恶心,我真的说过这话吗?”王雪霎时羞红了脸,然后扯过被子盖了起来,不过我们的手始终没有松开,相反还握的更紧了。 这也算是定情了吧。 过了一会王雪轻轻掀开了被子,闭上了眼睛,呼吸变的沉重了,我再笨也知道这是啥意思了,正要凑上去亲她一下,眼看就要亲上了,病房门口突然传来了高跟鞋的踢踏声,林熙雯的声音传来了:“呦,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说完林熙雯就要走,王雪尴尬的睁开眼睛叫住了她。 她们姐们自然有话要说,我借故出去洗苹果磨蹭了半小时,等回来的时候林熙雯已经走了,在我跟王雪定情的事上,她无形中帮了大忙,还真应该感谢她。 我询问王雪跟林熙雯聊了什么,王雪说这是女人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我,无奈我只好作罢,转而问起了一个重要问题。 罗三水的话点醒了我,王雪之所以如此,她应该是接触了杀害那小女孩的凶手,沾染了他的气息,所以小女孩才会迁怒于她!而王雪自从在医院检查身体后就不断出现怪事,所以, 我问:“小雪,最近你在医院看病时接触过些什么人?” “你问这个干什么?”王雪好奇的问。 于是我就把罗三水的话和我的疑问说了一遍,王雪听后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说原来是这么被那小女鬼盯上的啊,只是她那日来医院时,看见的急诊病人多了,根本无法判断哪个跟那小女鬼的死有关,不过倒是有几个现在还在住院。 医院护士给我提供了那几个住院病人的房号,我挨个去找,只是我总不能直接问人家,是不是在幸福大楼杀害了一个小女孩,这让我犯了难。 我经过了化验处,正想着该怎么向这些人开口试探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熟悉脸孔的女人在拐角处一闪而过,我回忆了下,一个惊颤反应过来了,这张脸就是昨晚那个女孩真身的女人脸孔!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医院? 我赶紧跑向了拐角处,只是拐角处排队看病的人很多,那女人没入人群消失不见了! 事情不太妙了,那阴物竟然出了大楼跟到了医院来,还大白天出现,这让我骇然无比。 一般情况下死在某处的鬼,都会被困在那里出不来,但这阴物怨气这么大,谁也说不准能力到底达到了什么地步! 我的呼吸不顺畅了,在医院里疯狂的寻找,最后我反应过来了,小雪!小雪有危险! 我不顾一切的冲回了病房,果然看到这冤鬼女人就站在王雪的病床前,手中还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水果刀! “你要干什么,放下刀!”我脸色大变吼道。 第二十八章 双胞胎姐妹(1) 王雪被我吓了一跳,诧异的问:“方洛,你怎么了?” 我没理会王雪,眼神一直盯着冤鬼女人手中的刀,生怕她有进一步的举动。 这冤鬼女人也被我吓了一跳,手中的水果刀应声落地,战战兢兢的说:“我没想干什么啊,就是想给王老师削个苹果,她说想吃苹果了。” “方洛你到底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也在这家医院疗养,听说我住院了来看看我呢。”王雪解释道。 “是啊,王老师曾经救过我的命,是我的大恩人,这次她住院了我当然要过来看看她。”冤鬼女人说。 我机械的抬头认真打量起这女人来,一身病号服,我终于意识到她不是鬼而是一个普通人了,可让人震惊的是她居然跟那冤鬼女人长的出奇相似,简直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想到这里我抖了下,难道王雪在医院接触的凶手就是她?长的这么像绝对不仅仅是巧合,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她跟那个女鬼是双胞胎! 那小女鬼盯上王雪的时候,始终都管她叫姐姐,没错了,这也就是说是双胞胎姐姐杀了妹妹! 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我松懈了下来,等这叫的女人一走,我立即把事情跟王雪说了,让她小心康佳瑶,王雪露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说,瑶瑶人挺好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我让王雪回忆接触康佳瑶时的情景,王雪回忆说那天她来医院体检时,碰见了一起严重的交通意外送来的伤者,其中就有康佳瑶,当时有七八个严重伤患,急诊室医生都处理不过来了,还没轮到康佳瑶,王雪懂得一些医学常识,当她看到康佳瑶神情痛苦,马上赶了过去,但此时康佳瑶心脏骤停,血压都降没了,情况很危机,她不假思索就给做了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康佳瑶这才缓过来等到了医生过来,为此,康佳瑶一直都把王雪当做救命恩人。 听完王雪说的我也大致明白了,是人工呼吸造成她染到了康佳瑶的气息! “瑶瑶怎么看也不像能杀了妹妹的人,会不会是巧合长的太像了啊?”王雪问。 王雪始终无法相信康佳瑶会是杀了妹妹的那种人,她当时被那女鬼上了身,没见过那女鬼的真身样貌,无法感受到我内心的震惊,这根本不是巧合,这种巧合的概率是零,康佳瑶跟大楼里的女鬼有必然的联系! 人性这东西谁也说不准,慈眉善目的人有可能是变态杀人犯,看着凶神恶煞的人也有可能是模范好人,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个恶魔,只是有的人选择把这个恶魔隐藏在内心深处,然后慢慢遗忘。 要除掉幸福大楼里的阴物,康佳瑶成了关键人物,我要唤醒她心中的恶魔才有可能解决这件事。 王雪对康佳瑶有救命之恩,康佳瑶对王雪没有戒心,于是我给出了个主意,让王雪去试探康佳瑶,王雪有些为难,问我该怎么试探。 我让王雪记住三个关键词,随便她怎么聊都可以,只要有意无意的将这三个词带出来就行。 这三个关键词是:幸福大楼、妹妹、电梯井。 “幸福大楼和妹妹我能理解,这电梯井……。”王雪狐疑的嘀咕。 “你遇上怪事听到有东西掉在了电梯顶,还有这次你差点被她弄进电梯井里,我基本能确定这女鬼是在电梯井里遇害了。”我解释道。 “那尸骨应该也在电梯井里,为什么没有发现呢。”王雪问。 “这恐怕要等所有事情水落石出才能知道了。”我说。 下午的时候王雪去找康佳瑶了,康佳瑶的家境不错,住的还是单人病房,我跟着王雪偷偷进去躲在了门后。 王雪表现的还算比较自然,先是拉了些家常,当康佳瑶主动问起王雪是怎么进医院的,第一个关键词幸福大楼顺利的带了出来,王雪说学校宿舍装修,搬到了幸福大楼暂住,自己就是在那楼里出事的,康佳瑶听后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从来都没听过一样。 王雪接着说自己是在楼顶晾衣服,脚下一滑差点掉进了电梯井,幸好反应快没出事,受了点惊吓和轻伤就进医院了,康佳瑶依然没有半点反应。 跟着王雪主动提到哥哥怎么对自己好,又问康佳瑶有没有兄弟姐妹,康佳瑶说她也有个哥哥叫康俊鹏,是开婚庆公司的,赚了点钱对她也挺好,这单人病房费用全是她哥哥掏的,她就这一个哥哥没有其他的兄妹了。 三个关键词都顺利带出,可康佳瑶根本就没有反应,甚至还多出了一个哥哥,让我纳了闷。 无奈我只好先出来了,没一会王雪也出来了,没好气的白着我说:“你看吧,我都说是巧合了,人家没有妹妹有个哥哥。” 我没做声,按我的推测康佳瑶听到这三个关键词应该有反应才对,为什么全无反应,不会察觉到什么了吧?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反应也很自然,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对! 一计不行又生一计,我想了想就给张彬彬打了电话。 等他到了后我把这事的来龙去脉给说了,张彬彬听完后说:“你的推测应该没错,不可能巧的这么邪门,她们绝对是双胞胎,只是试探康佳瑶的时候她没反应,也不像是装的,难道她失去了小时候的记忆?”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但不管她是装的还是真的失忆,只有赌一把了。”我说。 我让张彬彬去办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买个小女孩大小的玩偶,给穿上粉色蓬蓬裙和红色小鞋子;第二件事让他找个机灵点的女孩录几句话,情绪要诡异点的,比如姐姐是我,姐姐救我之类的。 张彬彬一听就明白了,笑道:“你这是要装神弄鬼吓康佳瑶啊。” “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一个人在没防备的时候最容易说实情,就算是失忆也有可能勾起回忆,这是条件反射。”我沉声道。 “放心,装神弄鬼这种事我最拿手了。”张彬彬自信满满的拍着胸口说。 “不然我也不会请你来帮忙了。”我苦笑道。 第二十九章 双胞胎姐妹(2) 午夜时分,我和张彬彬在医院停车场碰了头,我检查了让他准备的东西,都齐全了,他把一个电子小录音机塞到了玩偶里,只要用手机一遥控就能发出声音,我让他试一下看看,他一按手机,玩偶就传出了姐姐是我、姐姐救我、姐姐不要杀我之类的话,情绪确实特别诡异,这大晚上的听上去都让人发毛。 张彬彬说这女孩声音挺有特点,他跑到小学贿赂了大量棒棒糖才找到满意的。 除了我让他准备的东西外,张彬彬还带了一盒农民用来防治蔬菜病虫害的烟雾剂,我问他带这玩意干嘛,张彬彬说做戏就做全套,你没见电影里鬼现身的时候都他妈飘着烟雾吗,在说了玩偶毕竟不是真人,有了烟雾变的朦朦胧胧,真假难辨,显得更逼真了。 我对张彬彬这一刀补的相当满意,就这样我们悄悄潜入了高级病房的楼层。 这里住的绝大多数都是有钱人,环境跟普通病房楼层不一样,特别安静,人也少,加上又是午夜,走廊里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这更方便了我们下手了。 “呆会你控制点烟雾,别把烟雾报警器给触发了。”我小声提醒道。 “有数。”张彬彬点点头。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康佳瑶的病房门口,张彬彬取出回形针在锁上折腾了一番,锁就开了,我很庆幸把张彬彬给找来了,没他有些事我还真办不了。 我们借着黑暗潜进了病房,康佳瑶正在睡觉,我们稍作准备就开始了。 张彬彬先是点上烟雾剂,等差不多就给灭了收起,取出玩偶放在椅子上,而我们就躲在黑暗的角落里静静看着。 张彬彬弄了点动静出来把康佳瑶给吵醒了,康佳瑶迷迷糊糊的坐起查看声音来源,与此同时张彬彬按下了手机,女孩诡异的声音立即从玩偶里传了出来。 康佳瑶果然被这一幕惊的睡意全无,表情骇然,嘴唇发抖,张着嘴好像要呼叫,紧跟着她双眼一翻就直接歪倒在病床上不省人事了。 这一幕让我和张彬彬面面相觑,老实说我没考虑的那么仔细,一心就想装神弄鬼把康佳瑶吓的说出实情,哪知道她一句话没说就直接晕过去了,这很出乎我的预料,而且她这一晕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真的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要么是因为看到死了多年的妹妹被吓到了。 “操,不能够吧,这就晕了,现在咋办?”张彬彬傻了眼。 我来回踱步想着办法,看着床上晕过去的康佳瑶我一咬牙说:“把她弄到幸福大楼去,我要让她直接跟那女鬼面对面!女鬼不是对她的气息很敏感吗?” “你又要越玩越大了啊,每次都这样真是服你了。”张彬彬颤声道。 “你怕我就自己去,今晚这机会错过就没了,老实说我这么对康佳瑶确实有点过分了,但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承担责任,虽然不清楚她是刻意隐瞒还是真的忘记了,但到了幸福大楼,我想所有的记忆都会回来,做个了结吧。”我说。 张彬彬无奈只得背起康佳瑶,趁着夜色我们出了医院前往了幸福大楼。 因为康佳瑶的出现,我们还没靠近幸福大楼就异象丛生,大楼附近刮起了一股莫名的旋风,卷的树叶漫天飞,那呼呼的风声犹如鬼哭狼嚎,张彬彬紧张的直咽唾沫。 等我们进了大堂,那股阴气即便是普通人也能感觉到,大堂值夜班的保安坐在那抚着双臂嘀咕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冷了。 张彬彬刚要去乘坐电梯,我怕发生意外示意他走楼梯,他顿时就蔫了说:“背着个人上楼顶你累傻小子呢啊,走不动了,你背。” 无奈我只好背起了康佳瑶从楼道往上走。 楼道黑漆漆阴森森恐怖的厉害,比上次我跟王雪走的时候还恐怖,而且所有的灯都出了问题,不是不亮就是亮了忽明忽暗,诡异的不行。 我们一路朝楼顶走去,风从楼道口灌进来呼呼作响,风声仿佛变成了一声声凄厉的呼唤“姐姐,姐姐~~。” 张彬彬左顾右盼开始打哆嗦,说:“尼玛,真邪门啊。” “别磨叽,赶紧上楼!”我提醒道。 就这样我们一路伴着诡异的风声上了楼顶,我把康佳瑶放在电梯井边的地上躺着,剩下的就等她醒转了。 张彬彬算聪明了,还把我的法事包给带上了,这么一来我也有些底了。 楼顶的黑云压在上方,感觉随时要塌下来似的,风更大了,吹的眼睛都睁不开,我们躲在避风处静静等着康佳瑶醒转。 大概十分钟左右康佳瑶醒转了,当她发现自己在楼顶时脸色霎时惨白,原地打转后出现了惊恐神色,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随着这声尖叫她一下就瘫坐在地。 就在这时一双白兮兮的小手出现在了电梯井沿上,我和张彬彬都惊的屏住了呼吸,只见那小女孩从电梯井里吃力的爬了上来站在井沿上,上次见她时脸色还是白的,可这会她的脸色是灰暗的,眼窝非常黑,黑色经络布满了脸,非常吓人。 “姐姐。”小女孩嘴角一扬发出了空灵的呼唤。 康佳瑶早被这一幕吓傻,等反应过来后一个劲在地上往后缩,惊叫道:“我不认识你,不是你姐姐,你别过来,别过来!” 她的声音在颤抖,五官都吓的扭曲了。 “姐姐,我好难过,为什么你不认我了,也不来看看我,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孤独,没有人陪我玩,呜呜呜……。”女孩说着就悲戚的哭了起来。 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心理素质再好的人也会崩溃,眼前这情景连我这个局外人都快崩溃了,就别提是康佳瑶了。 康佳瑶整个人呆住了,突然捂脸痛哭流涕。 或许她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遗忘了,然而在我的刻意安排下,她所以的记忆都回来了。 “好戏来了。”张彬彬用胳膊肘轻轻顶了顶我说。 康佳瑶开始嚎啕大哭,哽咽道:“我好不容易忘记你了,忘记了所有一切,哪怕提起幸福大楼和妹妹都没感觉了,为什么你阴魂不散纠缠我,呜呜呜,心妍,对不起心妍,姐姐对不起你。” 直到此时我才知道康佳瑶是努力才做到对那几个关键词没有反应的,想想她这些年应该过的很辛苦。 “姐姐,你说带我到楼顶捉迷藏,为什么丢下我就不管了啊,哇呜呜呜。”小女鬼放声大哭,导致黑云翻滚,雷声阵阵,怨气冲天。 康佳瑶跪在了地上哭诉道:“对不起心妍,姐姐当时太小,想的事很傻,这么做的目的……。” 随着康佳瑶的哭诉,事情的真相浮出了水面。 第三十章 真相 当年康佳瑶并不叫康佳瑶,她的本姓跟我一样是姓方的,叫方心瑶,妹妹叫方心妍。 方母是纺织厂的职工,方父是国营汽车厂的修理工,都拿的死工资,那个时候方心瑶的爷爷奶奶还没过世,一家几口挤在老旧的平房里,有一天方父的单位传出了消息,年满十年工龄的职工能申请一套单位住房,方父正好符合,喜讯传来一家人都很高兴,可就在这时方母怀孕了,还是双胞胎,这让方父犯了愁。 为什么愁?方父的单位是国营厂,他又是党员,当年恰逢计划生育政策实施,一家只能生一个,方父担心这双胞胎一旦出生,党员身份不保不说,连住房都分不到了,虽然双胞胎无法控制,打个证明就能说清楚,但方父是个老实人,怕别人说闲话,所以他犯了愁。 最后一合计就瞒报了方母生下双胞胎,只报了一个女儿方心瑶,这么一来两个女儿就不能同时出现了,又因为她们长的一模一样,带出去倒是可以轮着带,反正外人都看不出来,只是方心妍出去的时候都会被父母叮嘱,只能叫方心瑶。 方家顺利分到了房子,也就是幸福大楼的住房。 一家人本来挺高兴的,哪知方父在一次汽车维修过程中发生意外,没抢救过来去世了,剩下方母带着一对姐妹孤苦伶仃,方母一人又当爹又当妈艰辛的生活了十年。 方母熬不住了,希望在找个男人,这样也能替自己分担压力,同时另外一个女儿也能见天日了,只要她嫁了人,就能带着两个女儿住过去,幸福大楼的房子已经不重要了。 就这样方母经人介绍认识了康国华,这康国华也是丧偶,带着一个儿子叫康俊鹏。 两人在屋里拘谨的坐着,方心瑶跟康俊鹏年纪差不了几岁,很快就打成一片熟络了,方母跟康国华彼此都很满意,打算就此确定下来,可这时方母回过了神,带出了另外一个女儿方心妍,将藏在心中的秘密告诉了康国华,希望他能接受另外一个女儿,康国华虽然很震惊,但还是表示了理解。 方母满心以为自己遇上了好男人,在送康国华父子出门后心中的石头也落下了。 那个时候幸福大楼正好在二次改造装电梯,只打了电梯井还没安装电梯,康家父子是走楼梯下去。 方心瑶对康俊鹏这个大哥哥很喜欢,想把小礼物送给他,于是就跟了出来,哪知她在楼道里听到了康家父子的对话。 “爸爸,这阿姨挺好的,做我妈妈很合适,而且瑶瑶妹妹也很好,我喜欢这个妹妹,你为什么不喜欢啊?”康俊鹏疑惑的问。 “鹏鹏啊,是挺好的,爸爸也不是不喜欢,而是……原本以为她只有一个女儿,虽然我理解她的苦处,但现在凭空又多出一个,爸爸能力有限承担不起啊,唉,要是只有一个女儿就好了。”康国华长吁短叹道。 方心瑶手中的礼物慢慢掉落在地,她喜欢的康俊鹏哥哥就这么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情绪失落的回了屋,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抽泣。 方心妍过来关心姐姐,方心瑶掀开被子就把她推倒了,白着眼睛瞪着她,叫道:“都怪你!要是没有你,俊鹏哥哥就不会走了,妈妈也能找到老公!” “姐姐,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方心妍瘪着嘴委屈道。 在此后的日子里康国华那句“要是只有一个女儿就好了”的话始终萦绕在方心瑶的脑海里,终于在某一天的晚上,方心瑶做了一件跟她年龄并不符的事。 那天晚上两人睡的好好的,夜已经很深了,方心瑶摇醒方心妍说要捉迷藏,方心妍睡意正浓不想去,但她怕姐姐不高兴骂自己,最后还是去了。 方心瑶将妹妹以捉迷藏为由哄骗到楼顶,趁她在电梯井沿上蒙眼数数的时候不留意,一下把她推了下去,其后还做出了无比成熟的事,埋尸! 月色穿进楼顶电梯井洒下来,只见一个满脸稚气的小女孩用工人现场留下的水泥沙将妹妹埋了起来! 电梯井底部本来就有挖好的坑,多了一层工人也没留意,安了减震弹簧等部件后电梯就安上了,方心妍被永远埋在了电梯井底部,二十多年来每天都有无数人站在她的顶上升升落落,她没有人祭拜,也没有人来找她,怨气冲了天! 其实并不是没有人找方心妍,自从方心妍失踪后,方母把方心瑶痛打了一顿,说她没看好妹妹,方母发了疯般的四处寻找,可几年前犯下的错让她懊悔不已,方心妍在派出所没有户籍、没有身份,连报警警察都不相信。 方心妍失踪两年后,方母为了方心瑶过的更好,最终还是嫁进了康家,内疚和自责让她早早就去世了,临终前她都在惦记这个女儿。 时代不同了,条件也不同了,康家父子知道方心妍失踪,这些年也在帮忙找,只是一直都没有下落,他们不知道自己身边如天使般的女儿和妹妹,却是心中暗藏阴暗的恶魔! 康佳瑶哭诉完后我也明白了一件事,她跟王雪在提到自己哥哥康俊鹏时,脸上流露出的笑容并不是单纯的妹妹对哥哥的感情,而是对于恋人的那种羞怯! “真太恐怖了,那么小就能做出杀人埋尸体的事。”张彬彬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康佳瑶。 “不小了,按照康佳瑶说的她当时应该有十岁了,纵观中外史上最小的杀人犯,最年轻的只有九岁。”我沉声道。 话音刚落我就注意到张彬彬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回头一看,发现小女孩不见了,只见康佳瑶正离地悬浮而起,手脚关节都向外扭曲,发黑的经络从她脖子上一直延伸到了脸上,很快就布满了整张脸。 “不好!”看到康佳瑶正被这股力量牵引往电梯井那边飘去,我心中大叫不好,手顺势就搭在了法事包上。 我知道不能等了一下冲了出去,与此同时墨斗已经被我从法事包里取出。 墨斗这东西本来是木匠的用具,乃木匠祖师爷鲁班所创,鲁班本身就是法教祖师,由他发明的器物只要经过开光都能成为法器,能克邪煞。 我将墨线拉出朝康佳瑶甩去,然后围着她来回穿行了一阵,将她在半空中捆了个结实就死死扯住,可那股力量非常之大,以至于根本就拉不住,脚下都被带着拖动了! “彬彬,三清铃!”我朝张彬彬叫道。 张彬彬一个健步冲出,顺势从自己包里摸法器,只是摸了半天也没摸着,只好尴尬停下喊道:“你撑住,等等。” “快点!”我吼道。 张彬彬一急直接把法事包给翻个倒了出来,倒出来的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扑克牌、美女泳装明信片、哄女人的心形石头应有尽有,唯独没几样法器。 一看这情形我只好腾出手来在包里取出三清铃扔给他,他这才摇着三清铃走着只有形的罡步围着康佳瑶转圈。 随着三清铃的震慑声响和墨斗线的收紧,康佳瑶发出了痛苦的咆哮,力道也减轻不少,我抓住机会一个马步扎起,一个剑指竖到身前,朗声念道:“上呼玉女,下收摄祥,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先杀恶鬼,后斩夜光!” 念罢杀鬼咒后我马上咬破手指将血涂在墨线上,墨线立即被血迹染红,并一点点延伸到捆在康佳瑶身上的墨线上。 墨线霎时越收越紧,接触身体时还带着灼烧的效果,很快那女鬼的灵体就受不了这种痛苦发出凄厉惨叫,紧跟着脱离康佳瑶身体飘进了楼道。 康佳瑶一下就从空中落了下来,张彬彬顺势把她接住平躺在地上。 与此同时墨线从康佳瑶身上松下来,线锥直直就飞进了楼道! 这件由鲁班先师所创的法器染了修道之人的血,充满了灵性,对阴物的感应和捕杀能力相当强悍,我朝张彬彬喊道:“彬彬你照顾康佳瑶,我去对付方心妍,不能让她继续在这大楼里为祸他人了!” 说完我就在墨线的牵引下冲进了楼道,手中墨斗线轮疯狂转动,这是由于灵体飞的很快,墨线为了捕捉它也跟的飞快,而我作为普通人却跑的很慢,不过在我下到十楼之际,线轮突然停止了转动,我心中一动,这表示已经阻拦到方心妍了! 我急匆匆又下了几层楼,果然看到了吃惊一幕,只见楼道里墨线拉的密密麻麻,编制成了一张大网将方心妍困在了角落里,只要她一触碰墨线立即就是一阵灼烧。 “任凭你怨气冲天,今日也插翅难飞!”我喝道。 第三十一章 善后 此刻的方心妍是长大的本相,只见她用充满戾气的双眼瞪着我,叫道:“我不甘心,为什么我姐姐做了这么多坏事你不抓她,却偏偏要跟我过不去!” 我虽对方心妍充满了同情,但遍览道家书籍使我懂得了一个道理,于是正色道:“人鬼殊途,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即便她有万恶之过,但她始终是人,也轮不到你越界去惩罚她!恶人自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我跟她一奶同胞,本该跟她拥有相同的东西,可我不仅没有身份得不到承认,在世人面前也只能以她的身份出现,竟然还被她杀害,生前暗黑天日,死后还是暗无天日,落得这种悲惨下场这究竟是为什么,呜呜呜……。”方心妍缩在角落里痛哭流涕。 这时候我注意到墨线略有松弛,这代表方心妍的戾气在减弱,我已经说动她了,罗三水教过我,对付阴邪之物不能一味杀之,最好的结果就是将他降服超度,才是一个正派修道之人所为,我时刻都谨记在心。 见方心妍松动,我幽幽叹了口气说:“你受的苦我能理解,可这或许就是定数,命由天注定,运由已生,你这一世的死,或许换来的是你来世的福报,相反你姐姐虽然活着,可她心里藏着无法诉说的秘密,无法忘却也躲不开,活的生不如死,儿时懵懂的感情造成了这起惨剧,等她渐渐长大开始懂人事时,就已经堕入了痛苦轮回,这种痛苦将跟随她一辈子,难道这不是报应吗?心妍,你是个乖巧的孩子,老天知道你受的苦,你一定能等到拨云见日的一天,也许这一天已经来了,你为什么要放弃这个机会呢?” 此时方心妍又变成了一个让人怜惜的小女孩,她仰起头泪流满面的看着我,委屈道:“大师哥哥,我错了,心妍错了。” “大师哥哥?”对于方心妍对我的称呼我有点诧异,露了个温暖的笑容,眼泪随即充满了眼眶,她的悲惨遭遇让人心里充满了同情。 墨线突然彻底松弛掉落,快速收进了墨斗里,方心妍虽然是鬼,但此刻就连法器也感觉不到她的戾气了。 “心妍,大师哥哥现在要收了你,稍后会找到你的骸骨转移至阳光明媚处,你就能重见天日了,我答应你即便你受不到亲人的香火,大师哥哥每逢你的生死忌、清明中元节也会去祭拜你,谁叫咱们有缘呢,告诉你个小秘密,大师哥哥道号纯阳子,但俗家也姓方,说不定咱们五百年前也是一家人哦。”我蹲下来柔声道。 方心妍含泪露出了一丝笑容,我松了口气取出符咒,默念咒语将其贴到了方心妍的额头,方心妍随之被吸进了符咒。 我将符咒收在了怀里这才返回了楼顶。 张彬彬见我回来忙迎了上来,问:“怎么样了?” “搞定了。”我点点头。 “怎么收的她?”张彬彬好奇道。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笑道。 张彬彬上下打量着我,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行啊小洛,刚才听到楼道里传上来文绉绉的,又是道又是法的,听的我耳朵都起茧了,急都急死我了,没想到还成了,嘿。” “你懂个屁,那些道家书籍表面上讲是道术运用,但真正的大杀器却是其中的理,只要熟读了,运用起来不比法器的力量差。”我说着就白了一眼从他法事包里倒出来的东西。 张彬彬有些尴尬的要去遮挡,我假装没看见说:“回去多看看风水馆里的书吧。” “既然你说这么有用,我回去一定看,一定看。”张彬彬边说边把他那些美女明信片、心形石头之类的“法器”收起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听进去了,还是在敷衍我。 我仰头看着天际,楼顶的风已经停了,空气很清新,天上的黑云也以消散,还能看到月明星稀的天空。 “小洛,那康佳瑶现在怎么处理?”张彬彬指着康佳瑶问。 “你把她弄回病房去,明早起来她只会当自己做了整晚的恶梦。”我说。 “那你呢?”见我做出要下楼的动作张彬彬问。 “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办,方心妍的事情还没彻底解决。”说着我便进了楼道。 我来到楼下大堂,见保安坐在那昏昏欲睡,索性在使点小手段让他昏迷一会,跟着切断监控,又在库房里找出电梯维修的牌子和一些工具,然后把电梯运行的电闸拉掉,来到了大堂电梯前扒开门,跳进了电梯井。 忙活了一晚上,终于在天亮之际挖到了方心妍的骸骨,一根根取出用外套包好,将一切恢复原样后这才离开了幸福大厦。 青川县是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很快我就在山上找到了一处风景秀丽的风水宝地,然后将方心妍的骸骨埋了进去,简单立了块碑,剩下的就是设坛做法帮她超度,等做完法事都已经是下午了。 我回到医院,张彬彬正跟王雪谈笑风生,我叫出他询问了康佳瑶的情况,他说早上自己去偷听过了,康佳瑶还真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噩梦,跟他哥哥康俊鹏哭诉,康俊鹏是个脾气极为温和的人,很宠这个妹妹,一直在安慰她。 我微微点头不置可否,张彬彬问:“咱们是不是该报警?” “不!”我忙摇了摇头。 “都搞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了,像这种变态的女人,咱们难道不该报警?!”张彬彬震惊道。 “如果要报警我就不会挖方心妍的骸骨了,首先这事过去了这么多年,早过了诉讼期,其次我们这种发现真相的方式根本不能成为证据,最后当年杀人的方心瑶还未成年,所以报警根本无济于事,还容易让这件事变的更复杂。”我解释道。 “那你有什么打算吗?”张彬彬狐疑道。 “无论是叫康佳瑶还是方心瑶,有些事情已经没必要去追究了。”我顿了顿道:“你想办法把康俊鹏给我带到方心妍的墓前去。” 张彬彬有些纳闷,问这事跟康俊鹏有半毛钱关系干嘛要找他,我也懒得跟他解释,只是催他尽快去办。 第二天上午,康俊鹏果然被张彬彬送到了方心妍墓前来,还一脸疑惑。 其实我让张彬彬带康俊鹏来的目的很简单,是想让他认下方心妍这个妹妹! 一个人如果去世没有亲人祭拜,那会很不安生,方心妍之所以在那大楼里怨气冲天,不光是因为惨死,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受不到亲人香火,康佳瑶作为她唯一的亲人,本来是该来祭拜的,但她又是杀害妹妹的凶手,两姐妹之间的积怨很深,让她来祭拜无论对姐妹俩谁都不好。 我虽然答应了来祭拜方心妍,但毕竟不是亲人,勉强认下她做亲人也名不正言不顺,而康俊鹏是康佳瑶的哥哥,换句话说他也算方心妍的哥哥,名正言顺,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也不去过问张彬彬用了什么办法把康俊鹏带来的了,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康俊鹏听后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震惊了很久。 许久康俊鹏的表情才恢复了正常,慢慢释然了,说:“心妍是瑶瑶的妹妹,本来就算是我妹妹,让我认下这个妹妹不是问题。” 康俊鹏的回答让我很满意,跟着他又说:“瑶瑶的本性并不坏,只是一时冲动铸成大错,大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更何况是懵懂无知的小孩,虽然瑶瑶犯的错很恶劣,但如果不去看她的行为,单从动机上来看她这错又很单纯,我也不会因为这事就对现在的瑶瑶改观,她依然是我的好妹妹。” 康俊鹏看事情看的很通透,是个有成熟魅力的男人,难怪康佳瑶这么多年对他爱慕了,我松了口气,知道没有给方心妍找错亲人了。 “大师,谢谢你将真相告诉我。”康俊鹏给我鞠了个躬,跟着又跪在方心妍的坟前磕了几个头,说:“心妍妹妹,以后大哥有机会就会来祭拜你,瑶瑶犯的错就让我来弥补吧。” 听他这么说我就明白这事他不打算跟康佳瑶说了,这样也好,他比我了解康佳瑶,或许知道让康佳瑶面对会更痛苦,至于他到底是怎么选择的无关紧要了,因为他的选择对康佳瑶肯定是最好的。 “康佳瑶有你这样的大哥真是修来的福份,对了,你知不知道……。”张彬彬插话道,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康俊鹏给打断了,他说:“你是想说瑶瑶对我的感情吧?我又不傻当然知道,但不管是伦理上还是情感上,我跟她都不可能,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我只是不想伤害到她,以后我会让她慢慢明白的。” 康俊鹏虽然是个商人,但处事方式却有儒雅风范,我相信他做出的承诺肯定会兑现。 我看向了方心妍的坟,不知道我给她找的这个亲人她满意不满意呢? 第三十二章 广告公司 方心妍的事圆满解决后,我才原原本本告诉了王雪,王雪怪我对康佳瑶太过分了,不过康佳瑶小时候做的事又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两天后王雪要出院了,张彬彬要看着风水馆没有来,我帮王雪收拾好东西出了医院,正打算叫车王雪却说不用了,说林熙雯马上就来了,于是我们等在医院门口。 没过多久只见一辆白色的豪华跑车停在了我们前面,车窗滑下,带着墨镜的林熙雯跟我们打了个招呼,示意我们上车。 我有些惊讶,虽然我是土鳖,但也认识这车子,保时捷卡宴! 原来林熙雯这么有钱,那怎么平时从没见她开这车?王雪应该早就知道,没觉得多意外,坐进副驾驶座就跟林熙雯开始叽叽喳喳。 “愣着干什么上车啊?”林熙雯提醒了我一声,我这才回过神坐到了后座上去。 车里飘着林熙雯身上的香水味,她今天穿了一套职场的修身西装,胸脯被撑的鼓鼓囊囊,相当性感,又化了浓妆,烈焰红唇的,打扮跟平时在八角街见到的时候完全两个样。 送我们到幸福大楼后林熙雯马上就开车走了,像是在赶时间,看着远去的车子我仍是一头雾水。 “喂,别看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王雪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林熙雯她……。”我回过了神。 等送王雪上了楼她才跟我说了实情。 林熙雯老爸是省会城市成都市知名的企业家,有自己的集团公司,钱多的不要不要的。 老爷子对古玩字画很喜好,而青川这个古朴小镇远离大城市的喧嚣,很适合休闲,于是他就在八角街开了家古玩字画店,把这里当成缓解工作压力和休闲的避暑山庄,而老爷子的身份八角街上的人都不知道。 在后来老爷子身体不好就退休了,也没精力打理古玩字画店了,就嘱咐女儿林熙雯照看,林熙雯现在是公司的代理董事长,公司小事由下属处理,即便是需要她处理的,也都是通过视频电话、语音通信这些现代化手段,只有像股东大会、商务谈判这些需要她出现的大事她才会现身,而她今天就是要去参加股东大会,所以打扮跟平时见到的完全两样,因为去成都市顺路,所以就把王雪给捎回来了。 听完王雪说的我很吃惊,没想到林熙雯这么有背景,算是典型的白富美了,有钱人可真会玩啊,我还以为她是大龄剩女,敢情是因为这个,就她这条件没几个男人能配得上她的,我不禁有些同情张彬彬了,估计他再怎么努力林熙雯也不会看上他。 “既然她刻意隐瞒身份,可为什么这次又让我知道呢?”我疑惑道。 “你那天不是在医院问我跟表姐谈了什么吗,我说是女人之间的秘密,其实那天表姐是有事情要来拜托你的。“王雪说。 “哦,什么事情还有林熙雯摆不平的?”我好奇的问。 “这件事还是由表姐亲自和你说吧!”王雪说。 当天傍晚,林熙雯造访乾元馆,张彬彬兴奋不已,殷勤地端茶送水。 我把林熙雯的身份和罗三水、张彬彬说了,罗三水似乎早就猜到,一脸平静地说:“从林熙雯第一天来八角街,我就发现这女人不一般了,印堂平隆、眼大眉秀、骨细肉滑,一副富贵逼人的相貌,唯独这神气欠佳,透着心事重重。”。倒是张彬彬听了之后,虽然依旧嘻嘻哈哈,但由于身份的差距,仍掩饰不了暗藏在内心的失落。 张彬彬说:“雯雯,你今天是来找我的吗?” 林熙雯一脸歉意地说:“抱歉,彬彬,我今天是有事情要拜托下小洛的。” “敢情不是来找我的啊!”张彬彬失落的说。 “雯姐,小雪说你有事情找我,究竟是什么事情?”我说。 “小洛,是这样的。我集团旗下有个子公司最近刚搬了新的办公地点,是我们对外接洽宣传的广告公司,因为业务繁忙,需要加班加点,经常很晚才下班,一些同事说新的办公地点到了晚上特别阴森,不开空调都冷的叫人起鸡皮疙瘩,而且他们还发现了一些怪现象,卫生间总感觉有人在里面发出动静,可进去却什么也没有,灯明明是新换的,可总是莫名其妙熄灭,拿下来一检查又是好的,还有公司里的设备,诸如打印机什么的也经常出现故障,但拿去修又是好的,电梯也运行的不顺畅,时不时发生点小意外,虽然并没有大的意外发生,但还是搞的人心惶惶影响工作,不少人都不愿意夜间加班了,大家都在说这新的办公地点不吉利,闹鬼,所以我就想请你们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林熙雯说。 “该不会是这些职员不愿加班合伙编的故事吧?”张彬彬嘀咕道。 “我也怀疑过,但负责那间子公司的经理是我的心腹,他还特意留下一看究竟,还真发现了这些现象,所以不会有假。”林熙雯说。 “小洛,你怎么看?”张彬彬求助的朝我看来。 我摸着下巴想了想说:“如果雯姐说的情况是真的,那就有可能是新的办公地点有个阴气场存在,阴气场过强就可能导致空气变冷、电路故障、设备故障这些情况发生,具体是什么原因要去实地看看才知道。” “那你们是接这个活了吗?”林熙雯问。 “当然,雯姐你的活肯定要接啊。”我笑道。 “那好,我给你那边经理的名片,你们到了就联系他。”林熙雯说着就把名片递给了我和张彬彬。 张彬彬一看名片上印着“黄泽涛”的名字,便问:“你的这个心腹是个男的?跟你是什么关系?” 林熙雯没好气的白了张彬彬一眼说:“这人是我爸那边的亲戚,跟我爸的年纪差不多,你想什么呢!” 张彬彬这才咧开嘴笑呵呵的说:“我没想什么啊,就是随口问问,是你自己非要解释,雯雯,没想到你这么在意我的感受啊。” “在意你个头,我先走了!”林熙雯说完就蹬着高跟鞋走了,剩下张彬彬花痴般的看着她的背景傻笑,看来这身份的差距早就不是个事了。 “还笑什么收拾东西出发啊。”我推了推张彬彬,他这才回过神去收拾东西去了。 我们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来到了这家华宇广告公司,到的时候还是下午,我没有联系那个黄经理,而是先在广场对面的马路上蹲着观察了地势和风水。 华宇广告公司位于佳众广场的写字楼里,佳众广场上有三座大楼,一个仿古的大牌坊就立在广场入口处,算是广场的标志了。 我环顾四周发现附近的风水还算是正常,可具体到佳众广场上就有点不妥了。 “你看什么呢,这大热天的蹲在马路上跟神经病似的。”张彬彬抹着汗说。 “附近的风水没问题,问题出在广场的大牌坊和三栋楼上,这也是形成阴气场的原因。”我沉声道。 张彬彬纳闷的仰起头看牌坊和三栋大楼,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说:“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白天看是没什么问题。”我看了看时间说:“还有两个小时天黑,天黑一看你就明白了。” 因为要等到天黑我们就在对面找了家奶茶店坐着等,期间我给黄经理打了电话,说要晚上才过去让他等我们,黄经理欣然同意,说晚上来最好,能更直观感受到新办公地的古怪之处。 等了两个小时后天终于黑了,我们出了奶茶店,我带着张彬彬再次返回了下午蹲守的地点。 这下张彬彬看出古怪了,颤声道:“卧槽,天一黑就产生了阴影,大牌坊上的‘佳众广场’四个大字,广字怎么看着跟尸字那么像,那三栋大楼就跟香炉里的香火似的,还是最不吉利的两短一长!” “你有点长进了,不过还不光如此,这广场的名字取的特别不好,佳字一人两土,众字三人,这两字只有人和土,也就表示被埋在土里的人,那个广字到了晚上一看跟个尸字似的,简直是点了睛,俗话说人怕三长两短,香怕两短一长,这三栋楼刚好是两短一长,这样的形式不招阴气才怪!”我解释道。 第三十三章 闹鬼 放眼望去那三栋大楼里一丝灯光也没有,唯独中间那栋最高的楼里有一丝灯光犹如鬼火般亮着,这灯光还不稳定时而黑一下,我朝名片上的地址一看,那里正是华宇广告公司! 我赶紧拨打黄泽涛的手机,黄泽涛接起电话的时候有些慌张,喘气道:“大师你们什么时候来啊,今天知道你们来特意让其他人不加班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等你们,我现在感觉不太好啊,这灯好像有问题……。” 我环顾了下方位,华宇广告公司的方位位于西面的惊门兑位之上,惊门主凶属金,乃阴寒气肃杀之地,于是赶紧说:“黄经理,你马上拿上木制品站到房间的东面位置,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那里,保你没事,我马上来!” 说完我便挂了电话和张彬彬朝大楼里跑去,眼下才晚上八点左右便凶的这么厉害,这让我很吃惊,掐指一算才发现今天不是一般日子,乃凶煞日。 我们进了大楼就发现值班的保安坐在那摆弄手机,还骂骂咧咧说好好的怎么坏了,长夜漫漫该怎么度过云云的。 看到我们保安有些不耐烦的说:“这么晚了来干什么?出去出去!” “你好,我们是来找二十二楼华宇广告公司的黄经理,是他让我们来的。”我说。 保安这才放我们进去了,我们不敢耽搁马上跑到了电梯前,在等电梯期间我想了想就拉着张彬彬跑进了楼道,打算跑楼梯上去,张彬彬诧异道:“有电梯干嘛要爬楼梯,广告公司可在二十二楼啊,这跑上去是要累死啊。” “这里的格局招阴煞,加上今天又是凶煞日,你没看见那保安的手机都不灵了吗?这阴气场很强啊,能干扰电子设备,坐电梯运气不好十有八九倒霉,不是被关在里面就是会发生怪事,你要想偷懒就去吧。”我说。 听我这么一说张彬彬脸色都白了,主动就爬起了楼梯。 自从练了气后爬楼梯轻松多了,几乎没费劲就爬到了二十二楼,张彬彬虽然没练气,但经过罗三水的精心调教,也没费太大的劲。 我们找到了华宇广告公司,推门进去后发现了搞笑的一幕,只见黄泽涛很听我的话躲在东面的角落里,角落里还放着一盆景观树,这会他正抱着树紧张兮兮的环顾办公室。 “黄经理。”我喊了声。 黄泽涛看到我们来了,终于松了口气松开了树。 “这么大个人了还怕成这样?”张彬彬不屑道。 “两位大师,你们是没有身临其境啊,整栋大厦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一点小动静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加上之前就有闹……闹那些东西的传闻,我能不怕吗?”黄泽涛颤声道。 “楼下不是还有个保安嘛,有事你可以找他啊。”张彬彬道。 “找他管什么用。”黄泽涛苦笑道。 “黄经理,你可以走了,这里交给我们吧,走楼梯下去,别坐电梯。”我提醒道。 黄泽涛如释重负,将办公室大门的钥匙交给我们后便提上公事包急匆匆走了。 黄泽涛走后我示意张彬彬把办公室里的所有灯都开起来,然后盘坐在了角落里等着了。 “小洛,咱们还等什么啊?你已经今非昔比,看出问题所在了,三下五除二搞定走人不就完了……。”张彬彬好奇道。 “大楼的排列和那个大牌坊我们都没办法动,即便是暂时化解了阴气场也没用,迟早还是恢复原样,这么大的阴气场肯定有一个源头,我们只能从这阴气场的源头去解决问题,解决了大的源头,就算这里是招煞格局,那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形成这么强大的阴气场,估计到了那时候这楼都可以拆了,所以破解这个大的源头才是根本,等吧,等到子时最凶的时候看看到底是什么。”我解释道。 听我这么说张彬彬只好无奈的盘坐下来,跟着我打坐。 我身上带着法气阴邪物能感应到,所以不敢造次了,怪现象暂时消失了,不过随着夜越来越深,我身上的法气镇不住了,怪现象开始出现了。 气温陡然下降仿佛开了空调冷气似的,张彬彬都被冻的哆嗦了起来,墙上开始凝出了一层水珠,灯光开始闪烁,最让人觉得古怪的是不远处的打印机居然自己就启动了,飞出一张张的纸来。 张彬彬探头去看,这一看脸色立即就变了,不住的吞咽着唾沫。 “怎么了?”我小声问道。 “妈的,打印机插头都没接电源……。”张彬彬颤声道。 我皱了下眉看了看时间,已经临近子时了,阴气盛的厉害都驱动了打印机,我收了打坐站起靠近了打印机,将纸拿起来看了看,这一看立即一抖,打印机打印出了一张黑白的模糊人脸,这张脸很稚嫩,像是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的五官黑洞洞的,好像被掏了似的,嘴角还扬着诡异莫名的微笑,看着很瘆人。 张彬彬大着胆子掀起了打印机的盖子,打印机的白光照出,女孩的人头就在打印机的镜面下! 张彬彬吓的松开了手,鬼叫一声退了开去,我眉头紧锁再次掀起了打印机,里面却什么也没有了。 “太邪门了!”张彬彬一边喘息一边环顾四周。 “难怪这三栋大楼天一黑就没人加班了,这不是偶然现象,以前肯定也有古怪的现象存在。”我沉声道。 “这么邪门这大楼怎么还有人愿意来上班,是我打死也不来。”张彬彬说。 “那是你不知道生活的艰辛,现在这社会找份工作多难啊,在说了晚上加班的毕竟是少数,所以即便有风言风语也形不成气候,生活的压力占了上风。”我说。 就在我话音刚落之际,整间办公室里的电脑突然一下全启动了,随着屏幕的亮起更为惊悚的一幕出现了,只见电脑屏幕上浮现出了一张张稚嫩的脸,岁数应该都很小,这些小孩五官都是黑洞,有的还在流血,他们一起发出空灵笑声让人很不舒服,立马让人产生了心烦意乱的感觉。 “这他妈是灵异学前班吧,这么多小鬼!”张彬彬颤声道。 “大胆邪祟,竟敢在道爷面前造次,放肆!”我大吼一声,电脑屏幕立即熄灭了,办公室里又恢复了正常。 这厢才刚恢复正常,卫生间那边又传来了动静,我踱步往卫生间过去,张彬彬紧紧跟着我过来了。 卫生间里传来冲水的声音和下水管道传出的回声,我推开门声音戛然而止,与此同时我身上的纹身感应到了这里的阴邪气比办公室里强多了,源头应该就在这边! 我推开卫生间的隔间小门,猛然发现抽水马桶的孔洞里一股黑气正在缩回去,我赶紧运气用掌心吸住这股黑气的尾巴。 “小心,别把屎带出来糊一脸。”张彬彬躲在我身后说。 这股黑气的力量非常大,一下就跟我形成了僵持的拔河状态,与此同时从抽水马桶的孔洞里还传出了众多孩童的嬉笑声,让人觉得很诡异。 我正在纳闷之际,黑气的另一头突然松了,我一下就将黑气吸了出来,我侧身一闪躲过黑气,黑气被我吸出来后很快就四散开来,朝卫生间外和卫生间排风扇缝隙里散去。 “我草拟大爷!你闪个毛线啊!”张彬彬骂道。 我回头一看乐了,,张彬彬被黑气带出的尿水洒了一脸,浑身都湿漉漉的滴着水……。 第三十四章 洋鬼子 “你先拿水冲冲,我去追那黑气!”我也顾不上张彬彬了,说完就调头追黑气去了。 黑气飘进办公室后顺着窗子和门的缝隙就飘了进去,消失不见了,整间办公室立即恢复了平静,在无其他动静。 张彬彬冲洗干净后跑了出来,问:“怎么样了?” “跑了,不过这黑气不是关键,关键是下水管道里的东西,下水管道连通整栋大楼的卫生间,那些鬼物因此能在整栋大楼的任何办公室出没,今晚它们受到我们的惊吓,暂时不会出来了,咱们走吧。”我说。 “这样就走了?”张彬彬诧异道。 “我要先搞清楚佳众广场的背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小孩的鬼魂在这里出现,搞不好佳众广场没修起来前这里是个学校。”我沉声道。 “学校的推测好像不对,刚才你也看到办公室里十几台电脑上的显示了,哪家学校会死这么多小孩的?这么多的孩子鬼魂出现,问题很大啊。”张彬彬摸着下巴嘀咕道。 “不管佳众广场的前身是什么,光靠猜无济于事,等搞清楚背景或许就明白了。”我说。 我们边说边下楼了,只是到了楼下想出去的时候发现所有出口都被锁死了,那个保安也不知去向。 “保安,保安,你他妈锁什么门啊,人呢,快来给老子把门开开!”张彬彬环顾大堂叫道。 此时我听到了一丝奇怪的声音,伸手示意张彬彬收声。 我们竖起耳朵听了听,只听寂静的大堂里传来金属跟地面的摩擦声,好像有东西在地上拖行,听了半天终于发现了声音是从大堂的消防通道那边传来的。 我们盯着黑暗的消防通道,声音越来越近,很快那保安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只见保安神情呆滞,双眼无神,嘴唇和眼窝都黑的不同寻常了,脸上的黑色经络密布,他的手中还拖着一把消防斧头! “麻烦,鬼物上了保安的身!”我反应过来取出墨斗在手。 保安环视了我们一眼,张开嘴说话了,但让人纳闷的是保安竟然说起了一口流利的英语,而且还带着纯正的美国口音。 “这家伙怎么突然说起了鸟语?他在说什么?”张彬彬小声问。 “他说我们今天休想活着离开。”我皱眉道。 “难不成是一个外国鬼上了保安的身?!操,这什么情况。”张彬彬吃惊道。 “好像是这么回事。”我点点头。 说话间保安就抡起消防斧咆哮着朝我们跑了过来,黑气在他身上萦绕,很是瘆人。 我跟张彬彬对视一眼便分了开来,张彬彬取出桃木剑在手准备动手,我甩出墨线将保安束缚住,念起罗三水新教给我的五雷咒,咒如其名,能导引天上的雷电为我所用,不过我功力还浅,但足够对付这只外国鬼了。五雷咒一念墨线带着电流,电的保安浑身战栗,头发竖起,身上冒起了阵阵焦糊的气味,消防斧应声落地,见此情景我赶紧停了咒法,只利用墨线的普通束缚效果控制住保安。 “干嘛停了啊,搞死他啊。”张彬彬纳闷的叫道。 “人家保安也是条人命啊,如果我继续念咒虽然能将这鬼弄的魂飞魄散,但这保安也没救了。”我说。 “草,还真麻烦。”张彬彬急的抓耳挠腮。 我收紧墨线想了想便用英文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大楼里?” 保安龇牙咧嘴,嘴角留着口水,瞪着我用英语吼道:“中国人,这是我的地盘,闯进我的地盘就别想活着出去!” “狗屁,你一洋鬼站在中国的土地上,有什么资格说是你的地盘?”我回击道,跟着质问道:“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我本道爷对你不客气,外国鬼也不例外!你是没见识过中国道长的厉害吧?关一个墨斗就要你吃不了兜着走了!” “什么是道长?墨斗又是什么?”保安用英文问道。 我突然被他问的无语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保安发出了冷笑浑然不顾我的警告,开始剧烈挣扎想要挣脱墨线的束缚,我只好又念起了五雷咒,电流顺着墨线就过去了,击中保安霎时炸响闪出了火花,保安身上都被炸出了血口子,鲜血直流,保安发出了惨叫。 见此情景我只好又给收了,生怕要了保安的命,这束手束脚的不敢下过狠的招,让我急的不行。 “道士就是驱魔人吧?还确实有点能力啊,不过只要我占着这保安的身体,你就不敢把我怎么样?!咦哈哈哈。”保安猖狂笑道。 这保安现在伤痕累累,加之又被恶灵占了身,我在下狠手保安算是死定了,一时间我也没了主意,只能咬牙切齿恶狠狠瞪着他。 “你们叽里呱啦的在说什么呢,到底怎么了。”张彬彬急道。 “这家伙冥顽不灵,占着保安的身体当成保护伞,让我动手束手束脚的,他意识里对道教的法器认识不足,法器对他产生不了震慑作用。”我说。 张彬彬环顾四周似乎想到了什么,说:“你拖住,我去想办法。” 说完他就冲到了大堂的储物间里翻东西,储物间里还传出了锤子砸东西的声音,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嗷呜~~。”保安大叫一声,趁着我疏忽的空隙一下挣脱了墨线,张牙舞爪的朝我扑了过来。 我没留意他会突然朝我袭击过来,反应不及差点就被他发黑的指甲抓伤,正在这时张彬彬忽然站在了我身前,保安立即缩回了手去,急急退了开去。 我定睛一看,张彬彬手中举着一个由两根木棍钉起来的简易十字架! “嘿嘿,法器不怕,十字架总该怕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老外都怕这个!”张彬彬得意非常的说。 我心头一喜差点忘了这茬,外国鬼脑子里根本没有道教法器的常识,没有震慑力很正常,可十字架就不同了,就算不信仰耶稣,对十字架也是心存敬畏,张彬彬被尿水洒过之后,似乎变聪明了啊。 “趁热打铁,上!”我提醒张彬彬。 张彬彬举着十字架跑了过去,我赶紧跟在他后面伺机待发,保安受制于十字架的震慑力开始急急后退,退进了黑暗的消防通道,跟着保安突然倒地,黑气从他身上散去,顺着大堂的各种缝隙就钻不见了。 我将保安扶起背到了值班的桌子上放着,保安陷入了昏迷奄奄一息,怎么叫都叫不醒。 我想了想就输了点气给他,将他暂时稳住,跟着从他兜里取出钥匙打开了大门,对张彬彬说:“彬彬,背着他去医院。” “那这里……。”张彬彬盯着大堂说。 “今晚是凶煞日对我们十分不利,况且那老外鬼根本不合作,穷寇莫追,等我们了解清楚了背景,摸到了这外国鬼和那些小孩是怎么回事,在来对付他们。”我说。 张彬彬点点头就背起保安出了大门,我们拦了车将保安送往了附近的医院救治,幸好来的及时保安才没有大碍。 我打电话给黄泽涛把他给叫来了,黄泽涛连夜赶到后问我们情况怎么样,我将大楼里发生的事告诉了他,还问他对于佳众广场的背景知道多少。 黄泽涛说他不是本地人,根本不知道这广场有什么背景,张彬彬在网上查了佳众广场的资料,结果也是什么也没查到,这让我很纳闷。 见我们要查佳众广场的背景,黄泽涛提议去市图书馆查资料,那里的资料是最完善的,兴许会有佳众广场背景的资料。 张彬彬说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市图书馆早开了网络页面,上网进入图书馆就行了! 第三十五章 死婴坑 张彬彬想办法在医院里借了台手提电脑,通过市图书馆的网络页面查资料,很快关于佳众广场的背景资料就出现在了页面上,直到这时我们才明白那个阴气场是怎么回事! 原来在清宣统年间,这一带曾是美国天主教女修会创办的圣婴院,圣婴院专门收留贫民女婴,女婴入院后会被放置在环境极为恶劣的地下室半天乃至一天,如果还能活下来就正式收留,一些漂亮的女婴还会被修女穿上漂亮衣服,然后拍照寄回美国,以此来哄骗美国的善心人士捐款,女婴在这里的死亡率极高,短短三年间,收留的两千多名女婴,死亡率竟然高达百分之九十,十个里面只有一个能活下来! 那些没活下来的女婴最后都被装在麻袋里,扔入设在圣婴院不远处的三个深坑里,人称“死婴坑”,在后来抗日战争爆发,圣婴院被战火夷为平地,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早忘记了这里的三个死婴坑存在。 “佳众广场就是当年圣婴院的位置,那三栋大楼应该不偏不倚建在三个死婴坑的上面,婴儿的怨气本没那么大,但不巧的是广场的形式极为招煞,这才导致形成阴气场,怪事频发。”看完这些资料我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下水管道化粪池肯定就通往死婴坑,所以这些孩子才能通过管道肆无忌惮的进大楼,下水管道里听到的孩童笑声原因是这么回事……。”张彬彬顿了顿道:“那个洋鬼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资料里没有记载,但从刚才保安表现出的神态和对十字架的惧怕来看,多半是圣婴院里的修女,她肯定因为某种原因惨死被埋在了这一带,搞不好已经控制了那些女婴鬼魂。”我沉声道。 “他妈的,生前那么对女婴,死后还控制女婴鬼魂,这是什么天主教修女?!太可恶了!我对耶稣没好感了,居然纵然修女干这么多坏事,这些女婴也太可怜了。”张彬彬愤怒道。 “你也不能一棍子打翻一船人,任何教派都有害群之马,耶稣他老人家未必管的着。”我苦笑道:“刚才我们在大楼里看到的那一幕,只是女婴们偷偷出来玩耍吓唬人,并无恶意,彬彬,你现在知道我不乱动手除她们的原因了吧,要是刚才我就那么动手,这些女婴魂飞魄散不是更可怜了。” “看来我要向你学习冷静的优点了。”张彬彬点头道。 “学个屁,人的性格养成就很难改了,你能警醒就好,以后也至于那么鲁莽。”我说。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三个死婴坑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女婴鬼魂,如果那修女恶灵控制了那么多的女婴鬼魂,一旦指挥那些女婴鬼魂袭击我们,我们又不想这些可怜的女婴魂飞魄散,肯定束手束脚了。”张彬彬说。 我陷入了沉思,这还确实是个问题。 这时候黄泽涛从病房里出来了,问:“怎么样,查到资料没?” “嗯。”我点点头。 “保安已经没事了,两位大师你们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我就走了啊。”黄泽涛说。 “走吧,没你事了。”张彬彬有些不耐烦的挥手道。 这时我突然想起那修女恶灵只是被一个简单的十字架就吓的退避三舍,我们虽然有能力对付这修女恶灵,但道法对她的震慑有限,她毫无顾忌肯定会乱来,万一情况紧急伤及那些无辜的女婴就麻烦了,我们是不是该请个深谙此道的帮手?也算是对症下药的做法。 这么一想我就叫住了黄泽涛,我问:“黄经理,你有没有熟悉的教会朋友?普通半吊子的信仰者还不行,必须是将天主教作为一生信仰的人士,这样的人身上有法性。” 黄泽涛愣了下说:“那你说的就是神父呗?” “可以这么说吧,我们需要神父的帮忙。”我点头道。 黄泽涛苦笑了下说:“大师,这是咱们中国人的地盘,你们的能力难道不比神父高吗?” “喂,你怎么说话呢,看不起我们的能力吗?事出有因,刚才我们忘记告诉你了,大楼里闹鬼的真正原因是有个洋修女的鬼魂在作祟,想收她分分钟的事,我们只是不想伤及那些无辜的小孩鬼魂,你懂个屁!”张彬彬不快道。 黄泽涛又是一愣,跟着给我们深深鞠了一躬说:“原来干这一行的对那些东西还分好坏啊,对不起,我理解错了,两位大师真是心地善良啊。” “少废话,赶紧说有没有这样的朋友!”张彬彬催促道。 “林董说过了让我尽力配合你们,我虽然不认识这样的朋友,但我一定帮你们找来,需要几个?”黄泽涛说。 “一个就够,必须要快,明天天黑之前我就要见到。”我皱眉道。 “好,我这就去办。”黄泽涛说着就告辞匆匆离去。 折腾了一夜我们也在医院的长廊里睡着了,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黄泽涛就给我们打来了电话,约我们在医院附近的一家茶馆里见面,他给我们带来了一个神父。 我们到了茶馆,刚进门黄泽涛就看到了我们,招呼我们过去,只见他对面坐着一个胖子,这胖子年纪不大,但是满脸络腮胡,穿着神父袍,胸前挂着十字架项链,手中还拿着一本圣经坐的笔直,大大的肚子凸出连神父袍都遮不住。 “这是找的什么神父,看着就像个杀猪的啊,黄泽涛是不是被人骗了?”张彬彬小声嘀咕道。 “人不可貌相,看看再说。”我提醒道。 “怎么看?要是没点能力,到了晚上把他带去大楼,还不把我们害死了啊。”张彬彬说。 “其实神父这行跟我们差不多,只是教派不同,他们身上也会有法性,只要我稍加试探便能试探出真假了。”我说。 我们过去坐下后黄泽涛就介绍起了我们,这神父叫高满堂,毕业于美国哈佛神学院,回国后一直致力于神学传播事业,目前是成都市最大的天主教堂神父,在中国天主教会里的地位还不低,好像是一个全国性教会组织的秘书长。 简单认识后黄泽涛便借口公司有事走了,我们和高满堂面对面而坐,高满堂表现的很严肃,一直在等我们开口。 张彬彬见气氛尴尬,忙嬉笑道:“神父,没想到你还是正规大学毕业,很高大上啊,我们这些民间人士跟你一比简直成了土包子,小洛,你说咱们中国是不是也该搞个道士学院啊。” 我赔笑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端起茶水来喝。 高满堂嘴角微微一扬说:“大师不必谦虚,天主教和道教分属不同系统,传播领域不同,修习的方向不同,培养人才的方式自然也不同,西方人就讲究这样,其实在学校里学不到什么,主要还是靠自己后期的修炼,反观道教有几千年的历史,源远流长,在民间的根基很好,许多秘术都是口口相传,传承的极好,是中国本土最重要的教派之一,高手全在民间啊。” “没想到神父对道家也有一定了解啊。”我附和道。 “毕竟我也是中国人多少知道一点,但谈不上了解,惭愧,这次黄经理受人所托找到我,我还挺意外,道家人士居然需要我们神学人士帮忙,我非常好奇,于是就抱着向二位学习的态度过来长长见识。”高满堂笑道。 “神父,咱们都不用妄自菲薄了,我们彼此不了解对方的教派,算是互相学习吧。”我说。 “那倒是。”高满堂笑道。 这一来二去的尴尬局面被打破,聊的还算融洽,很快高满堂就主动问道:“对了,到底是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我笑而不语而是暗暗运气,驱使身体里的黑气溢出,想先试探一下这个神父! 第三十六章 天主教神父 几道犹如头发丝般的黑气飘向了高满堂,如果他是个真才实学的神父肯定会有所察觉。 眼看黑气就要接触到高满堂了,高满堂脸色微微一变,将右手轻轻搁在了圣经上,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在默念什么,黑气立即偏离了方向,从他身体两侧飘了过去。 见此情景我把黑气收到了身体内,看来高满堂确实有一定的能力。 高满堂环顾四周,皱了下眉沉吟道:“这家茶馆似乎有点不太平啊,有污秽之物。” 我也不好说是我在试探他,赶紧笑道:“神父,这世上哪里没点脏东西,既然这里让你不舒服,咱们换个地方接着聊。” 高满堂摇了摇头说:“两个道长、一个神父,还怕它们不成?我也是献丑了,估计两位早就察觉到,没当回事吧?” “那是,这点脏东西算什么,我都懒得说。”张彬彬赶紧附和道。 既然确认了高满堂的能力我也不浪费时间了,就把佳众广场发生的事给说了一遍,高满堂听后眉头深锁道:“没想到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广场竟然暗藏着这样的事,方大师,你放心这事我一定帮忙,眼下离天黑还早,我想去做点准备工作,晚上十一点咱们在广场上碰头。” 高满堂走后张彬彬说:“这老小子不会临阵脱逃了吧?他一个神父又不像咱们有那么多法器,还需要准备什么?” “这是人家的事咱们也管不着,去开个钟点房休息休息,免得晚上精气神不足。”我说。 我们在宾馆休息到了晚上,等时间差不多了才换上了道袍出发前往广场,之所以弄的这么正式,是不想在高满堂面前掉底子,表面上我们是请了他帮忙,可也不能让他盖过了风头,这叫主次分明,我们是主攻。 在广场上我们见到了焕然一新的高满堂,他穿了一套更为精致的神父袍,腰间裹上了一条红披,这象征着耶稣圣血的意思,身后还背了一个造型非常精致的白铜十字架,这十字架都快赶上真人大小了,虽然高满堂将自己武装了一番,但因为他的身形肥胖,看着很是滑稽。 “三个死婴坑、三栋大楼、三个人,咱们一人一栋,你们看怎么样?”高满堂问。 “当然可以。”我点头道。 张彬彬面露难色,假笑道:“可以是可以,但我们要除的那个修女恶灵好像在那栋大楼里,去另外两栋算是什么事?” “张大师,这三栋大楼表面上不相干,但地下的下水管道是相通的,事实上已经被连成了一个整体,修女恶灵在哪栋楼里出现都有可能,所以我们必须要兵分三路。”高满堂说。 我接过话茬说:“我们任何一路发现了她都可以展开周旋,无论她往哪栋大楼里跑都有人拦截,而且我们三人可以彼此联络,趁着某一人跟她周旋之际把那些女婴鬼魂给解救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鉴于电子通讯设备会在这里会受到干扰,我们……。”高满堂说着就从神父袍里取出了手摇铜铃摇了摇。 我和张彬彬见状赶紧从法事包里取出了三清铃,高满堂笑了笑说:“刚好铃铛的声音不同,可以分辨出是哪栋大楼出了状况,今晚是我们两个教派的通力合作,希望合作愉快。” 跟着我们商量了摇铃的暗号,一声代表发现修女恶灵,两声代表修女恶灵逃跑,急促摇铃代表有危险、求助等等之类的暗号。 商量完后高满堂伸出了手来跟我们握手,张彬彬一直在给我使眼色,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是在告诉我不能让高满堂占了主动权,把我们的地位压了下去。 这事表面上是我们合作降魔除鬼,但私底下也算是中西方两个教派之间的暗地斗法,我们代表的是中国本土的教派,高满堂代表的是西方的教会,面子不可丢啊。 握完手后我就马上取出朱砂,张彬彬帮着我磨朱砂又加入水,然后倒入墨斗,我默念咒语驱动甩出墨线,染着朱砂的墨线立即飞了出去,我也跟着墨线跑了起来,张彬彬和高满堂也跟着我身后跑,一圈跑下来我们回到了原地,墨线也收回了墨斗,整个广场外围都被朱砂画上了一道很细的线。 “方大师,这是什么作用?”高满堂好奇的问道。 “嘿嘿,不知道了吧,这叫封魂界,这样一来就算修女恶灵逃出了大楼也逃不出广场的范围。”张彬彬得意道。 “同时也可以不让那些女婴鬼魂跑出去,虽然她们的法力不高,但受到修女恶灵的控制,也有可能做出意外的举动,出去伤及无辜会比较麻烦,这么做也算是以防万一吧。”我说。 高满堂点点头道:“道教对于法器的运用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啊,我只知道你们能运用符咒、桃木剑、铜钱之类的简单法器,你手上的这个法器好像从来没见过啊,是什么?” “这是叫墨斗,乃木匠祖师爷鲁班所创的法器,对阴物的感应和捕杀能力很强,攻守兼备,作用非常广泛。”我解释道。 高满堂略显尴尬的说:“涨见识了,还是你们道家厉害啊。” “别这么说神父,你那一本圣经就敌过我这一包的法器了,乃集大成的圣物啊。”我笑道。 高满堂笑了笑就示意分头行动,他选定了左侧那栋大楼就进去了。 张彬彬凑过来说:“互相吹捧有意思么?明明占了上风你偏偏打压自己。” “差不多就可以了,总要给人家台阶下,我们还指望他帮忙呢,要学会做人啊。”我白了张彬彬一眼。 这时候张彬彬紧张兮兮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说:“喂,你也知道我的能力不足以应付那些东西,让我一个人去一栋楼怕是不行啊,可我又不想在那胖子神父面前丢了面子,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早知道你有此一问了。”我嗤笑道,跟着从法事包里取出几张符咒递给他说:“这些都是保命用的,你进大楼后就贴在身上,那些鬼物无法近你的身,你只管负责搜索,有什么动静摇三清铃,实在不行就求助。” “我才不,一求助把咱们道家的面子都丢光了。”张彬彬斩钉截铁的说。 “是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我反问道。 张彬彬一下蔫了,叹道:“唉,还是命重要,但愿别发生让我处理不了的意外吧。” “赶紧行动吧,神父都已经在里面了,黄泽涛帮我们跟物业的谈妥了,今晚不会再有保安值班了,方便我们行动。”我催促道。 我们分别进了大楼,我去的大楼正是昨晚来的那栋,眼下大楼里空荡荡的,一个人进来还确实有点瘆人,今晚我们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解救女婴鬼魂,一个是诛杀修女恶灵,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我先要做的就是解救女婴鬼魂! 离死婴坑最近的当属大堂的卫生间了,我没有丝毫犹豫就选择了进女卫生间,因为死婴坑里的全是女婴,最重要的是男卫生间里存在大量阳气,以女婴鬼魂的薄弱能力压根无法通过男卫生间上来。 进了女卫生间后我看了看,一共有六个抽水马桶,一个洗手池,通过抽水马桶太不现实了,可能会发生像上次张彬彬那样屎尿糊一脸的状况,所以我将目标锁定在了洗手池。 为了防止女婴鬼魂逃窜,我将那六个抽水马桶悉数盖上,然后在上面贴上镇魂符,这样她们就只能通过洗手池出来了! 第三十七章 合力驱鬼 封了抽水马桶后我取出一张大符布画上招魂符,将整个洗手池都给封上,然后在边上点上阳气烛,一来可以压住符布,二来可以让阳气烛给女婴鬼魂以震慑。 做好准备工作后我盘坐在地开始念咒,咒语可以穿透地表到达地下,随着我念咒地下果然传出了阵阵小孩的骚动,那几个抽水马桶的盖子立即开始频频作响,幸好贴了镇魂符她们无法从那里出来。 不多一会洗手池的符布上便有女婴鬼魂撞了上来,凸显出一张张鬼脸,符布在剧烈颤动,几乎都快撑破符布了,阳气烛火光开始摇曳。 见此情景我赶紧取出镇坛木往水池边沿一拍,撞在符布上的鬼脸露出了痛苦扭曲的表情。 “刚开始确实有点痛苦,忍忍吧孩子们,稍后我超度了你们,你们就不用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了。”我感叹道。 符布上的鬼脸逐渐安静了下来,大概一刻钟左右,这栋大楼下的死婴坑女婴鬼魂基本被吸进了符布,我这才灭了阳气烛,收起符布扎上口子,符布变成了符袋,我提起来一看,符袋里鼓鼓囊囊装满了鬼魂,但却没有一点重量。 我将符袋系在腰间打算去支援张彬彬,我跑到张彬彬所在的那栋大楼去,找了半天发现他浑身贴着符咒倒在女卫生间门口,我赶紧将他弄醒。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晕倒了?”我问。 张彬彬虚弱道:“我正在大堂里找呢,突然从女厕所里飘出了很多黑气,化作一张张女婴鬼脸将我团团围住,我身上贴着符咒她们不敢靠过来,我还拿桃木剑吓唬她们,就这么跟她们僵持了好长时间,符咒的效果开始消失,一条黑气忽然钻进了我鼻子里,我的脑子立马就跟冻僵了一样,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小洛我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我仔细打量了张彬彬的脸色,又给他搭了脉,发现并没有状况,一下就明白了,说:“你身上的阳气很重,那些女婴鬼魂受不了,黑气不过是进入你体内循环了一圈,弄晕了你就跑了,幸好我及时赶到,如果在来这么一次,估计你身体就吃不消了。” “那我就放心了,对了,这事可不能告诉神父啊,太丢面子了。”张彬彬撑着站了起来,问:“你那边怎么样了?” 我指了指挂在腰间的符袋说:“搞定了。” “你赶紧帮我这边也搞定一下,这会她们全跑散了。”张彬彬急道。 我跑进了女卫生间,感应了下洗手池,发现下面确实没有动静了,回到大堂在一看,大堂里已经是阴气丛生,灯光闪烁,电梯的指示灯正在疯狂闪烁。 我们顺着楼梯跑上去一层层的查看,发现每一层的办公室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异常现象,女婴鬼魂正在大闹这栋楼。 张彬彬不知所措,一个劲催促我赶紧收服她们,这会她们分散在不同的楼层里,一层层的去收服相当耗费时间,我想了想就取出符咒递给张彬彬说:“你把镇魂符贴到每一层的厕所门上去,切断她们返回下水管道回死婴坑,这些小鬼能力有限,无法大摇大摆的出大楼暴露在外界,我去大堂设法坛收她们!” 张彬彬接过符就匆忙去办了,我返回大堂设下法坛,从法事包里扯出符布拉成一道符墙,等张彬彬返回大堂后我才开始做法,渐渐的大量黑气从楼道、电梯缝隙、排风口等位置飘散了出来,没头没脑的撞在了符墙上,霎时符墙上便凸显出了无数的鬼脸,很是瘆人。 随着符墙吸收鬼魂,整栋大楼渐渐安静了下来。 等大楼里的女婴鬼魂全都收了之后,我就示意张彬彬把符布收起来,扎紧口子形成符袋,由此这栋大楼里也被搞定了,现在只剩下高满堂所在的那一栋大楼了。 那修女恶灵既然没有在我们所在的大楼里现身,也就说明一定在高满堂所在的大楼了,我正打算赶过去却被张彬彬拉住了,他说:“人家都没求助咱们过去干嘛?” “神父那边还有一个死婴坑,同时还有那修女恶灵,很危险,咱们得过去帮忙。”我说。 “就这么过去没准胖子神父还怪我们多管闲事呢,不急,好歹等我们休息够了在过去啊。”张彬彬说着就坐了下来。 我因为做法收这两栋楼里的女婴鬼魂弄的筋疲力尽,也确实需要休息一下,张彬彬说的也没错,于是我便盘坐下来打坐休息。 大概十分钟左右我休息的差不多了,这时候从高满堂所在的那栋大楼里传出了一声清脆的摇铃声,这代表高满堂发现修女恶灵,我正打算赶去,张彬彬又扯住了我说:“人家只是打信号发现了修女恶灵,并没有求助啊。” 我正要跟张彬彬说道说道,确听高满堂突然急促的摇起了铃。 张彬彬嘿嘿一笑说:“这才是我们出现的最佳时机!” 说罢他便率先冲出了大楼赶往高满堂那边,我也紧随其后赶了过去,等我们到了那栋大楼一看,立即被大堂里的一幕震住了,只见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正站在大堂中央,脸色已经变的黑紫发亮,身上蒸腾着大量黑气,在他边上还有大量的黑气萦绕,每一道黑气都浮现着一张发笑的女婴鬼脸。 “怎么回事?这人是谁!”张彬彬诧异道。 高满堂眉头深锁道:“我在收服那些女婴鬼魂的时候这人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将我打断,导致女婴鬼魂四散无法控制,那修女恶灵上了这男人的身,因为这些女婴鬼魂被她操纵捣乱,我无法动手怕伤到她们,只好向你们求助了,惭愧。” 我上下打量了这男人一番,有点明白了,这男人十有八九是留下加班的,估计是太困了就在办公室睡着了,这才没有被发现,给了那修女恶灵可乘之机。 “你们那边怎么样了?”高满堂问。 张彬彬指了指腰间的符袋,得意的说:“我们的都搞定了。” 高满堂苦笑了一下说:“还是你们厉害啊。” 我知道这是因为没有修女恶灵的干扰,我们才这么顺利,倒不是我们真的有多厉害,我相信高满堂没有修女恶灵的干扰肯定也能顺利的收服女婴鬼魂,当然我也没去解释,一来占了主动算是我们这一方的胜利了,二来眼前的情况也没时间去解释了。 第三十八章 修女恶灵 “神父,你想让我们怎么帮你。”我靠到了高满堂身边问。 “只要支走这些女婴鬼魂,我便能对付这修女恶灵,但是现在有几个难点,第一,这些女婴鬼魂已经被修女恶灵操纵,几乎跟她融为了一体,第二,修女恶灵上了这男人的身,想要对付她要很小心,不能伤及到这男人。”高满堂沉声道。 我想了想便说:“我们可以把她引到外面去,女婴鬼魂能力不够无法暴露在外界大地上。” “这主意不错。”高满堂点了点头,悄然从袍子里取出一枚硬币,我扫了一眼,发现这枚硬币正反面分别是十字架造型和耶稣造型,是一枚教会的硬币,算是神父这一行的圣物了,跟法器是一个道理。 只见高满堂将硬币弹了出去,硬币一下击中了西装男的心口紧紧贴上了,西装男发出了一声惨叫,想要去把硬币取下来,但手刚刚接触硬币就一下缩了回去,应该是被硬币上的法性震慑到了。 高满堂将身后的十字架取下立在身前,然后拖着十字架往外退去,这时候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西装男竟然不由自主就跟着高满堂往外走,从他挣扎的动作来看他根本不愿意出去,确切的说是上他身的修女恶灵不愿跟着走,但那个十字架像是磁铁一样,吸着西装男往外走! 随着高满堂把西装男带出去,萦绕在他身上的黑气一下消散留在了大堂里,我不敢怠慢,赶紧取出符布跟张彬彬一人扯一头,开始收服这些女婴鬼魂,十多分钟后我们彻底将大堂里的女婴鬼魂收服。 我们来到外面,月光下的广场上那西装男飘在了半空中,想要朝广场外飞去,幸好我设下了结界,他根本冲不出广场的范围,只要他一冲到边界,那条朱砂线立即闪光,像是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 高满堂一手按在立在身前的十字架上,一手将圣经按在心口,嘴里默念着,只见十字架上飘散出淡淡的白光朝着西装男过去,一下就把他束缚住往地上拖,西装男发出了哀嚎,身上不断冒出黑气,不多一会西装男就摔到了地上,像是失去了知觉,从他身体里飘散出来的黑气逐渐在广场上空形成了一个外国老女人形象。 这老女人穿着黑白相间的修女服,满脸皱纹,看着足有七八十岁了,双眼发红瞪着高满堂。 高满堂停止了默念,仰头看着空中的老修女。 “神父,我们同为主的信徒,你为何要帮外人对付我?”老修女用英语咆哮道。 “你害死那么多女婴,死后还操纵着她们,荒唐,主才没有你这样的信徒,你已经堕入地狱沦为撒旦的走狗!”高满堂用英语回应道。 “神父,你跟他鸟语什么,她已经被你逼的现了本相,赶紧收了她啊,你不出手我们可出手了啊。”张彬彬喊道,跟着对我说:“你出手收了她吧。” 我摇了摇头说:“到了这一步我们插手是对高满堂的不尊重,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我们看着就好,也见识见识天主教会是怎么降魔驱邪的,这修女已经堕入地狱沦为撒旦走狗了。” “啥意思?”张彬彬好奇道。 “就跟变成恶鬼的道理差不多,不过他们的说法不同。”我说。 我和张彬彬盘坐了下来成了看客。 老修女恼羞成怒,仰天嘶吼爆发出了强烈的冲天黑气,跟着她就俯冲下来朝着高满堂袭去,她的怨气深重甚至盖过了十字架闪出的白光,好像已经并不惧怕十字架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高满堂会怎么应对。 只见高满堂眉头深锁盯着俯冲下来的老修女,冷哼道:“找死!” 高满堂再次将手按到了十字架上,单手握着十字架的上端部分,突然往上一提,耀眼的冷光一闪,我下意识的拿手遮挡了一下,等放下手在看的时候高满堂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这剑形制像是中世纪的骑士剑,以十字架上端为剑柄,直到此时我才知道这个十字架不光只是十字架,还是一把剑! 老修女俯冲下来的速度相当惊人,就跟一颗黑色陨石似的,不过当她看到高满堂手中的长剑立即露出了骇然表情,但她已经来不及收了,只得发出咆哮继续冲向姜浩,做殊死一搏! 高满堂扬起长剑指着老修女,在下一秒,老修女化作一团黑气将高满堂罩住,高满堂呼呼舞动着长剑,老修女发出痛苦惨叫,没一会黑气就被驱散消失在了空气中。 “这剑很厉害啊。”张彬彬吃惊道。 我环顾四周发现老修女魂飞魄散了,也对这把长剑产生了好奇心,我们迎了上去,张彬彬笑道:“神父,你这把是什么剑这么厉害,给我瞅瞅呗。” 高满堂微微颌首将剑递给了张彬彬,我也凑上前去看了看,这剑除了很锋利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我看向高满堂,高满堂明白了我的意思,笑道:“这是一把圣剑,剑身当中铸有中世纪圣骑士的毛发和血液,所以对这些恶灵的杀伤力极大,这老修女本身也是教内信徒,身上有圣气护体,发起疯来连十字架也不怕,幸亏我带了这个剑,不然还真不好说了,献丑了,这三个鬼魂袋……。” “哦,我马上超度。”我说着就让张彬彬给我打下手,在广场上设下法坛,经过半宿的折腾终于将所有的女婴鬼魂都给超度了,在这个过程中高满堂不断的吟唱圣经诗歌,助我超度女婴鬼魂,还别说有了他的协助,我也没觉得那么累了,看来这中西合璧的超度之法也行得通啊。 天渐渐麻麻亮了,高满堂主动背起西装男说是给送到医院去,不用我们操心了,我们彼此留了电话号码,高满堂说下次有这样的活可以打电话给他,免费帮忙,说跟我们合作很愉快。 一番客套之后我们分道扬镳各自离去,我们回到八角街的时候天色已经亮尽了,我去古玩字画店跟林熙雯打了个招呼,告诉她事情处理完了,不光她的子公司不会有怪事,那三栋大楼也都不会有怪事了。 林熙雯提出给我们报酬,我一口给拒绝了,这次要不是她给我们介绍了这个生意,我也不可能一下超度那么多女婴鬼魂,这是多大的功德,我都恨不得给林熙雯钱了,所以这钱我是真不能收了。但是按照行内的规矩,林熙雯还是给罗三水打去二十万块,罗三水乐得合不拢嘴,直夸我两业务越来越熟练。 第三十九章 新的任务 因为挣了钱,罗三水给我们放了一天假,张彬彬到古玩字画店去接近林熙雯了,林熙雯处理完公司里的事恢复了小女子的伪装,又成了古玩字画店的老板娘, 我赶紧趁放假约王雪出去玩,王雪小鸟依人的粘着我,让我甜蜜了一天, 一天的快乐时光过的飞快,王雪问了许多林熙雯公司闹鬼的事,我都一一告知,只是将危险的部分都略去了,免得她担心,虽然如此王雪听后还是很担心,为此她还奖励了我一个吻,我的心都被她吻化了,恋爱真美好啊, 夜晚送王雪到了楼下,我们都有点依依不舍,在我将要告别的时候,王雪不自然的玩着手指,低着头看脚尖,轻声说:“要不上去喝杯咖啡,” 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呼吸瞬间加重,我不傻,喝咖啡是什么意思当然懂,唉呀妈呀,不行了,我要兴奋的晕过去了,王雪也太不矜持了,不过我喜欢,哈哈哈, 我刚迫不及待的准备答应,却被手机铃声给打断了,电话是张彬彬打来的,我只好走到边上接了起来, “小洛,老表让我通知你晚上早点回来,他已经确定下一单生意了,明早要赶早班车去省城成都,”张彬彬说, “你大爷,”我骂道, “有病啊你,无缘无故骂我干鸟,”张彬彬不甘示弱, “好事都让你给搅和了,”我愤愤道, “难道你跟王雪……咦嘿嘿,”张彬彬发出了坏笑, “别瞎想了,”我被弄的有点窘迫,只好转移了话题问:“去成都是什么事,” “回来不就知道了,这生意爽啊,能接触的全是水嫩小妹子,啊哈哈哈,”张彬彬大笑道, “卖什么关子,滚,”我没好气的应了声就挂了电话, 王雪呆呆的看着我,在等待我的回答,我很想答应,但干我们这一行的禁忌挺多,尤其是在办事前不能近女色,无奈我只好说乾元馆明早有事要早点回去了,王雪脸上掠过了一丝失望,但很快就高兴的安慰我说事业重要,催我赶紧回去,喝咖啡嘛又不是别的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好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我也很失望,但转念一想我们这才在一起多久,以后有的是机会“喝咖啡”,这么一想我也高兴了起来,跟王雪来了个吻别就返回了乾元馆, 回到乾元馆后张彬彬才将事情告诉我,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成都市女子学院,请我们的是校长,我心说这校长是脑残吗,大学是什么地方,科学育人的地方,怎么会想到请我们这些所谓迷信的风水师, 张彬彬说:“老表也觉得奇怪,好好的学校怎么要请我们过去帮忙,要不是被逼急了估计不会想到这一步,肯定特别急,所以老表就从众多的委托当中选了这个,” “到底是什么事逼的学校都要请风水师了,”我向张彬彬追问, 张彬彬这才慢悠悠的说起了原委, 上过大学的都知道,在每一所高校里几乎都有闹鬼的传闻和禁忌之地,成都女子学院也不例外, 成都女子学院是一所在全国范围内都知名的女子高校,始建于民国时期,历史相当悠久,有新校区和老校区,顾名思义里面的学生是清一色的女生,许多家长慕名把孩子送到这里来学习,目的自然是为了防止恋爱影响学业,不过我倒是觉得在大学里没谈过恋爱,就跟没上过大学一样,当然,人跟人的想法是有差别的,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五年前的成都女子学院老校区发生了一件命案,一名女生将自己吊死在了床头,警方经过调查说是学业压力自杀没可疑,这事发生后没人敢住那间寝室了,校方只好把那间寝室给封了, 从这以后学校里就出现了传闻,说那名吊死女生阴魂不散逗留在学校里,但传闻终究只是传闻,谁也没见过真的有女鬼出现,这事也就平息了, 可谁想最近新生入学,有个半夜起来上厕所的女生说她听到了那寝室里有动静,像是挣扎碰撞铁床发出的声音, 这女生胆子挺肥,就靠过去小心翼翼把封条撕掉,打开了道门缝朝里看,跟着她就看到了恐怖的一幕,只见一个穿白连衣裙的女生吊在床头上挣扎,长发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只布满血丝的红眼盯着门缝,这女生胆子再大也被吓的尖叫了起来,双眼一翻就晕倒了, 她的尖叫声惊动了其他女生,宿管阿姨很快就带着保安赶来了,可推开那扇门一看,毛都没有, 本来闹鬼传闻已经平息,可这么一来又被挖了出来,在学校里持续发酵,以讹传讹越传越恐怖,谣言满天飞搞的人心惶惶,学校最后无奈报了警,希望警方能彻底将事情查清楚, 警方经过调查,发现这名女生当晚看过恐怖片《午夜凶铃》,在加上老校区的女生楼很昏暗,因此造成了光影幻觉,纯属看恐怖片后的自我暗示,根本就没有闹鬼的事, 警方的判断很有道理,但那些女生哪信啊,硬说是闹鬼,谣言根本平息不了,校长实在没辙了这才想到请风水师来看看,想法大概是给学生们做做样子,打消她们的恐惧心理,就算真有也可以驱驱邪,但这毕竟是不合规矩的,要是传到教育局去会很麻烦,校长提出希望我们不要以真实身份出现,就说是民俗专家, “这校长也是煞费苦心啊,敢情是请我们去演戏,”我苦笑道, “元芳,你怎么看,”张彬彬打趣道, “老实说我更倾向于警方的判断,本来学校就有闹鬼传闻,那女生不可能不知道,事发前她又看过恐怖片,老校区女生楼灯光昏暗,警方的判断是有依据的,”我说, “要是真这样倒好了,那咱们就到女子高校一日游,看看妹子挺好,”张彬彬躺了下去翘起了二郎腿, “不过话也得分两头说,自杀的人本身就怨气重,容易循环自杀,所以也不排除真的是闹鬼,”我说, “管它是真是假,老表说这单生意不麻烦,由你跟我去做,到时候你负责调查,我就负责看妹子,哈哈哈,”张彬彬笑道, “演戏也好真有也罢,总之去了再说,”说着我就躺到床上,畅想着跟王雪的美好未来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搭乘早班车前往成都市,成都女子学院处于城郊结合部,后面靠山,前面有条人工河,山环水抱前有照后有靠,算是占了块风水宝地,按理说闹鬼事件发生的概率极小,这么一看我更觉得警察的判断是对的了,也就放松了下来, 负责接待我们的是副校长,他说校长公务繁忙由他来接待,他先是提醒我们注意身份,随后又跟我们上纲上线的废话了一大堆,大体是说随便做做戏就算了,然后告诉学生们肯定警方的判断,有“民俗专家”的肯定估计差不多谣言也止了, 我们也懒得搭理他,只说要去看那间寝室, 副校长带着我们在校园里招摇过市,目的自然是为了告诉学生们专家来调查了, 在去老校区的路上,学生美女如云,看的张彬彬连连摇头感慨道:“要是能在这学校上一年学,要我去死都认了,唉,你看看这一朵朵含苞待放的小花,真的是……,” “你去变性就能来上了,”我白了他一眼, 第四十章 女子学院灵异事件 成都女子学院的老校区跟新校区只是叫法上不同,其实还是一间学校,新校区建起来后,许多现代化设备都在新校区,而老校区作为民国的历史文物建筑被保留了下来,建筑风格带着民国风,甚至还有钟楼,建筑上还爬满了藤蔓,生机勃勃,环境非常清幽,如果是我我宁愿在这里上学,也不去那钢筋混泥土的新校区, 副校长介绍说,老校区现在仍在发挥余热,比如一些图书只有在老校区的图书馆才能找到,可以算是成都女子学院的历史文物博物馆了,大一新生第一年都是要在这边生活学习,以此来感受成都女子学院的历史悠久和熏陶校园文化,这也是学校的传统, 到了女生楼后副校长先是让宿管阿姨疏散了楼里的女生,然后才带着我们上去,这女生楼里果然昏暗的厉害,大白天都要开着走廊灯, 那间发生过命案的寝室在四楼的走廊尽头,我们到了一看,发现门上贴了符、菩萨,甚至还贴了十字架,不过符都是假的,连符头符尾这些基本的都搞不清楚, 副校长尴尬的说这都是女生们害怕自行贴上去的, 我让张彬彬把副校长支走,告诉他有需要在跟他联系,张彬彬送副校长下楼后我便进了这寝室,我从法事包里拿出了罗盘, 罗盘刚端上手,指针就开始摆动,这寝室里确实有东西。 我眉头一紧,下意识环顾了下四周,这寝室因为五年没住人的关系到处都是灰蒙蒙的,所有东西都保持着当年警方调查过后的原状,许多东西都发黑发霉了, 如果一个地方长期没有人气,各种属阴的气体就会占据房间,形成一个气场,这也可能导致罗盘出现摆动指示,并不一定代表就是死人的阴邪,比如发霉物体散发出的霉气,这间寝室离厕所不远,厕所的污秽气也是属阴的, 我怕自己搞错了,盯着摆动的指针观察了很久,等指针慢慢平静下来往底沉的时候我才敢确定,没错了,这寝室里确实有死人的阴气,不过并非恶阴,而是一种不善不恶的阴气,这种阴气比较特殊,表示死在寝室里的女生有怨气,但却因为某种原因没有爆发,这也是在她死后五年间女生楼没有再出事的原因, 我有点纳闷了,通常自杀的人都是怨气冲天的,而且不是能控制的,为什么她却呈现出这种状态呢, 我隐隐感到五年前这事不简单了, 这时候张彬彬送完副校长上来了,看到我一脸凝重,好奇的问:“难道真有,” “嗯,”我点点头, 张彬彬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缩了下,说:“这么说那个女生没有乱说了,” 我们正聊着身后门口突然传来了动静,回头一看是一个女生站在门口,她皱着眉头,目光落在我的罗盘上,见我们注意到她了,她扬起手,指着一张床的床架说:“就是在那张床边看到的,” “同学,你在说什么啊,”张彬彬疑惑的问, 我反应过来了,她就是那个自称见鬼的女生, “我不管你们是警察还是什么专家,总之我那天看的千真万确,你们爱信不信,”女生说完调头就走, 我赶紧追了出去叫住了她,想问问她那晚的具体情况,这女生好像情绪不好不愿多说,只是盯着我的法事包,呢喃道:“你们不是民俗专家,” 刚才她就看到我手中的罗盘了,我知道对她是瞒不住了,索性说道:“同学,我也不瞒你了,我们是风水师,是你们校长暗中请我们来调查这事的,刚才我发现那寝室里确实有古怪,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将那晚发生的事详细跟我们说说,” “这么说你们相信我说的话了,”女孩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 我点点头,女生想了想说:“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到校外的奶茶店去,我请你们喝奶茶在慢慢说,” 于是我们跟着她来到了校外的奶茶店,这女生叫孙倩,她告诉我们因为这事校方说她传播谣言给她记了过,所以她心情不好,但她坚持自己的看法,她看到的不是幻觉,跟着她就把那晚看到的说了一遍,跟我们知道的差不多,只是更详细,让人听的仿佛身临其境了, 孙倩说她之所以这么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我问是什么原因。她说她是农历七月十五那一天出生,又刚好赶上了午夜的十二点。 “地阴之体!”我惊呼说。 “恩恩,我父母告诉我,曾经有一位姓张的风水师也是这么说的,说我这个时间出生的人天生属阴,自身携带的阴气就很重,所以就能看见和招惹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一开始我还不信,可后来确实经常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就由不得我不信了,对于看到那些东西我都习以为常了,要不是这次看到的太恐怖,也不至于吓晕了。”孙倩说。 “靠,真的假的,你居然还是传说的阴阳眼啊,”张彬彬吃惊道, “难怪你胆子那么大,敢去推门看了……不过我奇怪的是这些年你是怎么躲开那些脏东西的?”我说。 “是这个狗牙。”说着,孙倩从脖子上摘下一个狗牙。 那狗牙很尖、很长,不知道得多大的狗才能长这么大的狗牙。 接着,孙倩又说:“那张姓的风水师说这狗牙能辟邪,于是让我妈同红绳串起来给我戴上。” “这狗牙很熟悉啊!”张彬彬说。 “怎么,彬彬,你认识?”我说。 “不认识,哈哈!”张彬彬说。 我们又谈了些其他的,之后孙倩有课就走了,但她给我留下了电话,说在学校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她, 望着孙倩远去的背影我感叹道:“她这本事要是给我们那肯定如虎添翼,办事也不用那么费劲了,奇人在民间啊,” “天天见那玩意吓都吓死了,我才不要这本事,”张彬彬将头摇成了拨浪,说, 我吁了口气严肃了起来,说:“好了彬彬,既然这事确定有问题了,那咱们就动手吧,你发挥你的特长,去打听打听五年前那个女生的资料,越详细越好,我就准备晚上做法的事,” 招魂这种法事需要配合时间,要等入夜才能开始,所以我在学校边上的旅社开了间房,张彬彬去学校打探消息后我就开始做准备工作睡觉, 招魂该有的法器我都带着,就差那女生的资料,其他几乎没什么可准备的了,唯一的准备工作就是养足精神,一个修道人士开坛做法前需要上好的精气神,这样才能事半功倍,睡觉是养精气神最好的办法, 张彬彬这小子打听事的能力确实强,我才躺下睡了不到两个小时他就带回了那女生的资料,这女生叫杨秀萍,死的时候才19岁,是当年大一中文系的新生,死的那天并无任何自杀征兆,有点蹊跷, 我问张彬彬是从哪里打听到的资料,他说自己撬门压锁溜进了档案室查的资料,然后又跟宿管阿姨套近乎打听了一点,宿管阿姨在女生楼工作了很久,对杨秀萍也有印象,宿管阿姨说杨秀萍是个很开朗的女生,临死的那一天还跟她笑盈盈的打招呼,一点也不像要自杀的人, 我一下觉得奇怪了,难道杨秀萍不是自杀,如果不是自杀那就是他杀了,他杀的话那同寝室的女生都有嫌疑了, 见我露出疑惑表情,张彬彬嘿嘿一笑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办事你放心,我连跟杨秀萍同寝室的室友档案也看了,还联系上了一个,她就在本地工作,说下班后赶来,这会应该差不多到了,” 我向张彬彬投去了赞许的目光,这方面的能力我还真不如他, 第四十一章 女子学院灵异事件(2) 张彬彬把那女生约在了附近的一家茶吧见面,我们赶去等了没多久那女生就来了,简单客套后就直奔主题了,这女生叫王彤, 我将学校里有女生看到杨秀萍重现自杀的事告诉了王彤,还因为这事学校里再次谣言四起,引起了我们这两个对鬼有研究兴趣的“民俗专家”的注意, 王彤听后整个人呆了,眼泪一下就流下来了,愣愣的说杨秀萍一定是有什么冤屈要传达, “冤屈,”我嘀咕了句, 王彤含泪点点头开始回忆当天的事了,她说杨秀萍跟自己十分要好,性格很开朗,根据她的了解杨秀萍根本不会自杀,但这事偏偏就发生在她的眼皮底下,她不信也不行, 五年前的那个深夜,同寝室的几个女生都已入睡,半夜她们听到了一阵响动纷纷醒来,醒来一看发现杨秀萍用皮带将自己吊在了床头铁架上,当时杨秀萍基本断气了,只是身体下意识的抽搐弹动一下,她们被吓的不断尖叫,那一幕让几个女生永生难忘,以至于都留下了阴影,时不时都会做杨秀萍自杀惨死的恶梦, 王彤在说这一切的时候浑身发抖,根本不像说假话,也就是说当时寝室里的几个女生是同时看到杨秀萍自杀,可以互相佐证,没有他杀嫌疑了, 这就更奇怪了,一个性格开朗没有自杀征兆的人,却在深夜莫名其妙的自杀了, 王彤说虽然这事过去了五年,但她一直无法忘怀,也不明白杨秀萍为什么要自杀,她始终觉得这次的事件不是偶然,很可能是杨秀萍有冤屈,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来向外界传达一个信息, 王彤临走的时候还给我们留了联系方式,希望我们一有消息就通知她,她想知道真相,否则她这辈子也无法释怀, 王彤走后我重重的吁了口气,王彤虽然亲眼看到杨秀萍自杀,但却仍不相信杨秀萍会自杀,在加上宿管阿姨说的消息,这说明杨秀萍自杀的非常蹊跷了,看来只有等晚上做法招她出来问一问才知道了, 午夜十分,夜色中的成都女子学院静谧非常,因为有了孙倩的帮助,我们得以顺利的潜入女生楼,此刻女生楼已经熄灯,只剩下几盏昏暗的走廊灯,使得女生楼显得幽暗阴森, 孙倩蹑手蹑脚的带我们上了四楼,夜晚的这间寝室透着一股阴寒气,让人犹如身处冰窖,我布置好了法坛准备开坛招魂,本来我让孙倩离开但她非要留下,无奈只好让她留下了,她体质特殊又见过杨秀萍一次,应该不会跟第一次一样引起骚动, 这次我们要在不惊动楼里女生的前提下去做法,多少有点难度,本来招魂必须要用到三清铃,现在也只能放弃了。 根据孙倩的提示我们找到了那张床对应的小柜,柜子里还有杨秀萍留下的用品,我从中找了一把梳子,本来有杨秀萍穿过的衣服是最好的,没有的话用梳子也可以,这东西是杨秀萍的贴身物品,无论过多久她残留在上面的气息也散不掉,这对于招魂来说很必要, 我将梳子放在法坛上,跟着取出招魂布让张彬彬找东西撑起来,张彬彬跑出寝室很快就找来了根扫帚棒,支起了招魂幡, 我点上蜡烛和清香,手握清香对着寝室八个方位分别三拜后插进了香炉,然后在符纸上写下徐文娟的生辰八字贴在梳子上,没了三清铃引路那就直接用引魂灯亲自带她现身好了,我取出一盏八卦底座的引魂灯,倒上少许灯油给点燃,也给张彬彬端着, 张彬彬以前跟着罗三水就干过这事倒也没觉得新鲜, 跟着我盘坐在法坛前一阵祷告,让张彬彬手持招魂幡和引魂灯在寝室里转圈,我则跟在他身后唱跳引魂咒,只是这唱只能在心里唱了, 眼下寝室里闪着微弱的烛火,清香烟雾弥漫,我又无声无息的手舞足蹈,气氛很怪诞,看的孙倩瞪大了眼睛很是好奇, 随着我的唱跳,寝室里很快便有了动静,只见清香开始快速的燃烧,香头亮的红彤彤,就跟有人在吸似的,那贴在梳子上的符咒朱砂字迹也跟着散开模糊了, 孙倩站在法坛边看到这种变化本能的退到了边上去,紧跟着张彬彬手中的招魂幡开始有了动静,渐渐招展,引魂灯的火苗也跳动了起来,我知道要来了,于是在心中加速了唱咒, 不多时床头架那边逐渐显现出了虚无的身影,杨秀萍要现身了, 我收了架势跟张彬彬一起退到了边上去,杨秀萍虚无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了,很快她就彻底现身了,她现身的方式很特别,是她自杀的那一幕,连我也给吓到了,难怪见怪不怪的孙倩都吓晕了, 只见杨秀萍穿着套白色连衣裙,被皮带悬挂在高低铁床的二层床头架上,双腿不断挣扎抽搐,双眼直翻白眼,一手扯着皮带,一手伸着在空中乱抓,喉咙里发出上吊时那种痛苦的呻吟声,不过她这样的状态只持续了十几秒,跟着就像死了一样慢慢垂下了头和双手,一动不动, “我那天看到的就是这样,”孙倩小声说, “妈的,确实好恐怖,”张彬彬压低声音颤声道, 就在我们恍惚的片刻,杨秀萍突然抬起了头来,这冷不丁的吓得张彬彬张大嘴几乎就要叫出来了,幸好孙倩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杨秀萍露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红眼看着我,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滑落,一股哀伤情绪瞬间弥漫了寝室, “杨秀萍,道爷招你出来是有些话要问你,”我沉声道, 杨秀萍嘴唇抖动,泪水奔流,哽咽道:“道爷,我等今天等的好苦啊,五年了,终于让我等到了,呜呜呜……,” 她的话让我颇为诧异, “你别哭啊,吵醒其他女生就麻烦了,”张彬彬提醒道, “傻子,外面的人是听不到她哭的,你还是风水师吗,你跟小洛哥哥比差多了,”孙倩奚落了张彬彬一番, “你这妹子说话怎么这么损,我当然知道,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张彬彬狡辩道, 我伸手示意他们别吵,张彬彬和孙倩这才安静了下来, “这话从何说起,”我皱眉问道, “道爷,这五年来每当阴气最盛的日子,我就在寝室里不停的循环自杀,希望能把信息传给有缘人看到,让人来解救我,我的肉身虽然被父母带回了家乡埋葬,但魂魄却被困在这里受不到香火,过的好苦好凄惨,呜呜呜,”杨秀萍哭道, “怎么这么说,不是你自己选择了自杀吗,”我虽然这么问,但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杨秀萍肯定是不乐意自杀的,否则她不会循环自杀引人注意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死了,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站在寝室里,身体轻的都感觉不到了,还……还看到另一个自己挂在床架上已经死了,警察正在我身上采证,寝室门口围满了同学,我叫她们的名字,可没有一个人应答,她们好像都看不到我了,从那以后我就被困在这寝室里,哪也去不了,谁也看不见,后来我终于意识到自己死了,成了孤魂野鬼,我死的好不甘心啊,所以我只能借那种方式将信息传递出去,希望有缘人能看到,”杨秀萍哽咽说着看向了孙倩,跟着说:“对不起那天吓到你了,谢谢你,要不是你道爷也不会找到我了,” 孙倩有些不自然的笑笑说:“没关系了学姐,你别这么客气,我也是凑巧了,能帮上学姐我很高兴,” 此刻我终于明白罗盘为什么显示出不善不恶的阴气状态了,她有自杀的表象,但却又不是心甘情愿自杀,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吊死了,这也太奇葩了, “小洛,她这死法好邪门,感觉像是被另外一股阴邪力量牵引着自杀,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张彬彬说, 我顿时一抖,张彬彬一语惊醒梦中人,只有这种可能了,杨秀萍是中邪死的, 第四十二章 女子学院灵异事件(3) “你临死前那几天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我忙追问道, 杨秀萍茫然的摇了摇头,跟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说:“我都没出过校门,没去过别的地方,身体不舒服算吗,” “怎么个不舒服法,”我一个激灵,杨秀萍话音刚落我就接口问道, “人动不动就打摆子,忽冷忽热,好像发烧了,可到医务室一查又说我没发烧,”杨秀萍说, “像,非常像中邪的症状,”张彬彬插话道, “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你还能记起到底是从哪天开始这样的吗,”我问, “记得,对于我来说就像昨天的记忆一样,我反复回忆了很多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可始终没有答案,打摆子的状态持续了有十天左右,”杨秀萍回忆了一会接着说:“想起来了,那天我去过学校的钟楼,我想找个环境好又清净的地方学习,于是就想到了钟楼,钟楼上能俯瞰校园全貌风景特别好,同时又不被人打扰,那钟楼是历史文物了,平时楼门口挂着牌子不让上去,那天我也是临时起意就偷偷摸上去了,好像就是从钟楼回来后就这样了,” 听她这么说我来到了窗前,抹掉灰尘看向了钟楼,借着月色我能看到那钟楼是成都女子学院的最高建筑,这栋钟楼是民国时期的建筑,民国那会有一阵学习西方的潮流,钟楼的建筑特点是仿哥特式的,楼顶挂着一口大大的铜钟,乍一看让人很容易联想起基督教堂来, 民国学校建钟楼的目的自然是利用这口钟来报时,就跟现在学校上下课电铃的功能差不多,同时还有通知作用,比如需要全体学生集合开个会什么的,大钟一敲,全校都能听到了,那会又是乱世,战乱都没平息,一旦有什么紧急情况,这钟楼还承担着报警的作用,对于那个时代来说钟楼的作用相当突出, “你在钟楼里呆了多久,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我凝望着钟楼沉声问, “那天阳光挺好,我坐在钟楼顶上看书,一看就是一下午,期间确实发生了一点让人觉得怪怪的事,风吹过来震动起那口钟,产生了非常奇特的声音,先是正常的“嗡嗡”震动声,跟着我好像还听到在这嗡嗡声里夹杂着……,”杨秀萍说到这里迟疑了下,跟着说:“还夹杂着男女嬉戏办那方面事发出的动静,女的轻轻叫唤,男的喘着粗气……,” “你就直接说爱爱不就得了,说的这么绕口干嘛,不过也奇怪了,钟怎么可能发出这种声音,这钟很色情啊,”张彬彬摸着下巴说, 杨秀萍跟着说:“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竖起耳朵一听越听越像,还以为钟楼里还有其他人,于是找遍了钟楼,但钟楼里空无一人除了我之外,我这人好奇心挺强的,又跑上去看了看,风还没停,结果又听到了其他声音,凌乱的脚步声和女人惊吓的尖叫声,我正听的入神,楼下传来老师的叫喊,我被发现偷上钟楼了,这才慌了跑下楼,回来之后就那样了,” “这老师真他妈喊的不是时候,要不然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张彬彬说, 杨秀萍说到这里我基本有数了,她之所以出事跟那钟楼脱不了干系,那钟楼里肯定有阴物,原本我以为这事挺简单的,只要弄清楚杨秀萍自杀是怎么回事,在化解她的怨气就可以了,没想到这还只是个开端,真正的阴邪不是这间寝室也不是杨秀萍,而是那栋来自民国的钟楼, 这事复杂了,民国距离现在有一百来年了,钟楼里去过哪些人,又发生过什么事,已经相当遥远了,根本无从查起,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口钟传出的怪声。 由于杨秀萍出现的时间有限,让她一直现身对她的魂魄伤害很大,于是我说:“你先走,你的事我有数了,既然到了这份上我一定会帮你搞清楚怎么回事,到时候在送你魂归故里,” “谢谢道爷,”杨秀萍跟我道谢,随后寝室里起了一阵阴风她就消失了, 杨秀萍走后我们也从女生楼里出来了,孙倩也跟着出来了, 我们找了个僻静点说起了这事,张彬彬说趁热打铁,现在就去钟楼把那阴邪除了,孙倩附和说她也要去,她可以利用自己的特殊体质帮我们,她除了能看到外也能感觉到那些东西的存在, 我摇了摇头都给否了,张彬彬有些急了说:“我这人不爱把事情搞大,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绝对选择闭一只眼,但杨秀萍确实惨了点,一觉醒来莫名其妙就挂了,魂还被困在了寝室里,五年来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我们应该尽快把事情解决送她魂归故里,” “我有说过不救他吗,”我白了张彬彬一眼, “那你还犹豫个屁啊,”张彬彬急道, 孙倩似乎明白我的想法了,扯了扯张彬彬说:“彬彬,你也太不淡定了,哪有风水师像你这样不淡定的,小洛哥哥肯定有自己的考虑,先听听他怎么说,” “我说你这个妮儿,怎么老是损人,叫他哥不叫我,经常见鬼怎么没把你吓死,”张彬彬瞪了孙倩一眼, “哼,”孙倩冷哼了声, “我们现在还搞不清楚那钟楼里到底是个什么阴邪东西,就这么贸贸然进去很危险,杨秀萍就是个例子,虽然这事查起来可能比较费劲,但我还是想尽可能的多收集资料,多少有点了解,心里有个底在去除了那阴邪,”我说, “对了,那口钟这么古怪,问题会不会在那口钟上,比如那阴邪物体会不会附在钟里,”张彬彬好奇道, 我抬头看着钟楼顶上的钟,张彬彬说的可能性不是没有,阴物这东西不光能附在活物身上,也有可能会附在器物上,但这是有先决条件的, 比如某些恐怖电影里反映的附在洋娃娃身上,能造成这种结果的一般都是死者生前对洋娃娃极为喜欢依恋,几乎任何时候都抱着洋娃娃,久而久之这洋娃娃就成了这人的一部分,有了灵性,主人死了附在洋娃娃身上就变的顺理成章了,但就这钟来说应该不可能才对,哪有人有这种怪癖喜欢一口钟,还天天跟一口钟呆在一起让它产生灵性,说不通啊, “小洛哥哥,我也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不知道……,”孙倩抿着嘴说, “说来听听,”我点头道, “你们知道92年北京故宫的宫女灵异事件吗,”孙倩环顾我们问, “我倒是听说过,”我点点头, “怎么扯北京故宫去了,跟这事有关吗,我没听过说来听听,”张彬彬产生了好奇, 孙倩慢慢说起了这事,据说在92年某个雷雨天气的一天,有游客看到清朝宫女在宫墙边出现又消失,甚至还拍到了照片,这事报纸杂志都有报道,网络上更是一大堆的信息,后来有专家解释说是红色的宫墙含有四氧化三铁,而雷电将电能传导到宫墙上,如果清朝那时候有宫女从宫墙边经过,那么宫墙这时候就跟录像机一样的功能,把宫女的影像录进去,等又到了雷电交加的日子,可能就会像放录像一样放映出这宫女的影像, “很神奇啊,不过这跟这事有半毛钱关系,”张彬彬不解的挠挠头, “你的悟性真差,”孙倩嘟嘴白了张彬彬一样, “孙倩的意思是说钟楼的这口钟,很可能就跟宫墙的原理是一样,在特定的天气情况下录下了当年那件事的声音,就像一个录音机,”我解释道, “这口钟的材质是铜和铁,但肯定还有其他杂质,如果也像宫墙那样含有特殊化学分子,就有可能录下当时的声音,”孙倩说, 还别说,孙倩的这个想法比张彬彬的那个靠谱多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定要好好看看这钟了, 第四十三章 女子学院灵异事件(4) 我们又商量了一会我就有了想法,以前新校区没建起来的时候,或者更早期的时候钟楼肯定是运行的,既然运行那就一定有敲钟人,这是第一个值得去查的线索;第二个值得查的线索,就是问问学校里的老一辈教师和住在这一带附近的老年人,看看他们知不知道除了五年前杨秀萍的事外还发生过什么死人的事;第三个就是从学校的图书馆和档案室找线索,深挖钟楼背景和事件, 孙倩听我这么一说主动要承担起图书馆和档案室这一块,我一想她是学校的学生再方便不过了,就交给她了,其他两个线索就由我和张彬彬去调查了, 商量完毕我们就散了,我和张彬彬回到了旅馆休息,我感慨说孙倩真是个好帮手,校方不会真心帮我们调查,有了孙倩我们省不少事, 和张彬彬商量了下明天调查的注意事项后我们便睡了,(别误会,标准间,分床睡,我不跟彬彬搞基,) 第二天一早我让张彬彬到校外找附近老人打听去了,而我则留在了校内打听,我问了许多上了年纪的老教授,可没有一个人知道那钟楼发生过什么,我隐隐感到这事不好打听,要么就是更早期,要么就是很隐秘, 很快张彬彬跟孙倩也分别传来了消息,几乎都是没用的,现在就只剩一条途径了,如果孙倩的“录音机”理论推测没错,那线索只能从那口钟上找了, 起初我们是打算偷摸溜进钟楼,但我转念一想这样不妥,不方便不说,万一被校方发现肯定惹一身骚,最好的办法就是向校方申请了, 负责老校区这边事务的是副校长,我和张彬彬来到了副校长的办公室,提出要上钟楼, 副校长有些不快,问钟楼跟那寝室里发生的怪事有什么关系,去钟楼看什么名堂, 我早知道这顽固的副校长会这么问了,于是解释说,钟楼能看到全校面貌,寝室里之所以有怪事发生跟学校这块地的风水有关,所以要找个制高点观测整块地, 副校长有些恼火了,保温杯重重一放,站起叫道:“你们真当自己是风水大师郭璞啊,请你们来就是想演戏给学生看,你们搞这么多事出来干什么,都一天了还没搞完,还要上钟楼,那可是历史文物,损坏了谁负责,门儿都没有,” 张彬彬对这种事一向都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态度,这样被人指着?子说顿时就火冒三丈了,撸起袖子就要发飙, 我刚要劝他却听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推门进来了,张彬彬这才冷静了点,副校长也赶紧克制了火气,赔笑打招呼:“校长,你找我有事吗,” 原来这女人是学校的正职校长, “经过你办公室门口,听到你在大发雷霆,又听到什么钟楼的,什么情况,”校长问, 副校长气呼呼道:“还不是这两个毛头风水师,说女生楼寝室怪事跟我们学校风水有关,要上钟楼观测,校长,你到底是从哪找来这么年轻的风水师,让他们演演戏应付学生而已,居然还真看上风水了,你说这……,” 女校长神情凝重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跟着说:“他们是我从整个巴蜀地区最有名的乾元馆请来的,虽然找他们来的目的是演戏给学生看,但如果真发现风水问题还是要处理,是挺年轻的两个小伙,副校长这就是你不对了,能力跟年龄无关,我批了,” 她这么一说,我和张彬彬顿时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女校长产生了好感, 女校长发话副校长哪敢不听,他很不情愿的答应了,还不停的叮嘱我们别惹事,见他们还有事要谈的样子我们就先告辞出来了, 张彬彬说:“要不是校长出现老子准揍他个熊猫眼,这女校长还挺好说话的,幸亏她来了,” “女人比男人对这方面的事迷信,不过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两人不对付,让我们捡了个便宜,”我苦笑说,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对付了,”张彬彬有些诧异, “副校长那句能力跟年龄无关既是在说我们,也是在说他们自己,校长比副校长年轻,还是个女的,他心里能平衡得了吗,两人平时肯定没少暗战,”我说, 我们来到了钟楼,发现孙倩已经等在那了,只好让她也跟着去了, 因为钟楼以前是谁都能进来的,所以并没有修大门,现在只用伸缩隔离带拦着,很容易就进去了, 眼下正是中午时分,太阳毒辣阳气正旺,钟楼里就算有阴物也不敢出来,罗盘根本就探测不到,所以这个点进钟楼在合适不过了,我们也无暇去看钟楼里的布局特点了,顺着那条锈迹斑斑的螺旋铁梯直奔楼顶而去, 楼顶大概有十来平米大,中间是个小亭子,那口钟就悬挂在中央,探头朝下一看,下面是个小天井,直接能看到最下面的殿厅,要是摆动钟锤,殿厅里估计能产生很大的回响,庄严肃穆,确实跟以前西方教堂的设计很像, 这会一点风也没有,只能等了,而且我有预感,这风肯定要是特定环境下的风 烈日炎炎,我盘腿闭眼打着坐,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孙倩有模有样的在我边上学我打坐,张彬彬跟摊烂泥似的瘫在地上, 今天也是巧了,压根一丝风都没有, “小洛,在这么下去都快中暑了,什么时候才起风啊,”张彬彬叫苦连天, “你要是熬不住就到下面荫凉一会,反正我是不会走的,万一要是起风就错过了,”我说, “就是,昨晚是谁急着要解救杨秀萍学姐的,怎么现在才那么会就熬不住了,”孙倩奚落道, “阴阳妹你够了啊,一次又一次的奚落我,要不是……要不是现在没力气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张彬彬有气无力的说, “阴阳妹,你叫我阴阳妹,我打死你,”孙倩说着就要冲上去跟张彬彬嬉闹, 就在这时突然吹来了一阵风,吹的那口钟发出了一丝动静,孙倩和张彬彬马上都靠了过来,我们几个警觉的围在小亭子边,不过只听到一阵正常的“嗡嗡”声,并没有听到杨秀萍说的事情发生, 大家又恢复到了原样,这时候我已经敢肯定自己的判断了,这风肯定要是特定环境下的风,于是收了打坐站起说道:“中场休息,咱们到校外冰室去喝茶,” “啊,太好了,小洛你简直就是活菩萨,”张彬彬马上从地上跳起,一溜烟就跑下了楼, “小洛哥哥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孙倩诧异的问, “因为我想到了这风是什么风了,天地万物分阴阳,又化生五行,十二时辰分阴阳也分别对应五行,如果你的推测不错,这钟里录下的声音应该是那阴物死前留下的,是一种属阴的声音,所以需要阴时的风,又因为这钟是铜铁金属制造,五行属金,也就是说这要……,” 我的话还没说完孙倩就在那掰手指算了,很快她就算出来了,说:“那就只有属阴又属金的酉时风合适了,转换成现在的时间就是傍晚5点到7点了,对了,杨秀萍学姐好像说她在钟楼上看书看了一下午,然后才听到的那种怪声音,那就差不多是5点以后了,” “你真厉害啊,”我由衷的赞叹道,孙倩说的一点也没错, “哪有,小洛哥哥你才厉害,连这也能想得到,”孙倩尴尬的笑道, “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如果不懂十二时辰阴阳和对应的五行,听上去就跟天方夜谭似的,对了,你一个大学生怎么有这些基础知识的,”我有些诧异, 孙倩冲我眨了眨眼说:“由于小时候经常碰见灵异的事情,也就开始关注这方面,然后就学了点这些东西,” “啊确实,差点忘了你的体质异于常人,那你也算是半个道门中人了,哈哈,”我大笑道, 我们聊着下了钟楼去了冰室,张彬彬已经为我们点了冰镇祛火的茉莉花茶,我们边喝边聊,张彬彬这才知道了需要晚上5点到7点的风, 我们正聊着冰室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身影,孙倩立即站了起来鞠了个躬,叫道:“校长好,” 女校长微微点头,径直走过来坐到了桌边,说:“孙倩也跟你们混在一块啊,我也不废话了,我是特地来找你们的,我看你们在钟楼上坐了很久,像是在等什么,老实告诉我你们申请到钟楼去究竟想干什么,” “校长,原来你偷偷盯着我们啊,”张彬彬吃惊道。 第四十四章 女子学院灵异事件(5) 我们并没有瞒过这个女校长,看来她能坐到校长的位子上确实是有原因的,我想了很久,既然瞒不过去了,也只能把真相告诉她了,她信不信都不重要了,于是我就把昨晚招魂以及后面发生的事全都给说了, 女校长听后足足愣神了五分钟才回过神,点点头说:“既然是这样,那你们就好好帮我把学校里的阴邪物给除掉,需要我配合的只管吭声,看来乾元馆的人果然名不虚传啊,” 一个教育工作者能有这样的觉悟,让我相当意外, 女校长就这么坐着跟我们一起喝茶聊天,她说她之所以相信这些东西跟她的童年生活有关,她的童年是在农村跟姥姥一起过的,她姥姥是村里的神婆,整天神神叨叨的,一辈子都在给村民看邪病,过阴见亲人什么的,在村里很受村民尊敬,地位比村长还高,后来文革期间被扣上了“牛鬼蛇神”的帽子游街批斗,她年纪大受不了刺激结果就死了,死后十里八乡的村民都来送殡,浩浩荡荡的送殡队伍甚至惊动了镇上的领导,还以为要出大事了,出动了驻扎在镇上的军队过来,结果一来才发现只是死了个老人,那阵势把当年还小的女校长震撼的不行,虽然她后来念了书不信这些,但对这一行的人都非常尊敬, 因为这次聊天,女校长决定取消孙倩的记过处分,这让孙倩非常高兴, 我们跟女校长聊着聊着就快到五点了,于是我们起身告辞去了钟楼, 此时太阳西下,钟楼上已经凉快了不少,等到天色擦黑的时候渐渐有了风,果然那口钟先是发出正常的“嗡嗡”声,跟着就夹杂出现了别的声音,我们竖起耳朵屏住呼吸听着那声音,画面感立即在脑海里呈现, 脚步声空旷响起,有人进了钟楼殿厅,跟着就是剧烈的喘息声,好像在激动的接吻,好一会女人好像推开了男人,说:“李亮你别这样,这里是在我学校呢,万一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怕什么,这三更半夜的钟楼难不成还有人,喂,有没有人啊,哈哈哈哈,”这个叫李亮的大喊了一声,声音在殿厅里回荡了起来, 虽然这声音是隔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但我们听着就像在叫我们似的,下意识的缩了下,反应过来后又探出头继续听了, “你要死啊喊这么大声,”女人娇嗔道, “娜娜,我爱你,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李亮动情的说, “爱你个头,”这叫娜娜的女人娇羞的说:“你是李家商行的大少爷,我是乡下来的穷学生,你爸肯定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老头子都快不行了,这两年身体每况愈下,他同不同意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行了,”李亮坏笑了下跟着说:“来嘛,我们就在这里……嘿嘿,” “不要嘛,讨厌,你胆子也太大了,这里是钟楼哇,要是被抓到了丢人就丢大了,”娜娜欲拒还迎道, 我们正听到这的时候风声突然停了,四周恢复了宁静, “我靠,刚刚调起情,刚到关键处怎么没风了,”张彬彬说着就鼓起腮帮子朝钟吹气,但然并卵, “流氓,你别白费工夫了,需要的是自然风,”孙倩红着脸说,她估计被刚才听到的弄尴尬了,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又成流氓了,食色性也,乃人之常情,”张彬彬说, “总之就是流氓,”孙倩瞪了张彬彬一眼, 这时又刮起了风,跟着听到的就是不堪入耳的声音了,就跟杨秀萍说的一样,女人的呻吟,男人的气喘, 张彬彬听的津津有味,孙倩尴尬的不行,听不下去就跑到了一边, 老实说我故作镇定装作什么反应也没有,其实也听的入了迷,还差点有了生理反应,不过恰好这时候风声又停了,给了我个冷静调整的机会, 我们又等了一会再次起风了,这会又是说话的声音了,两人似乎已经爱爱完毕了, 孙倩也重新凑了过来, “李亮,其实……其实我怀孕了,”娜娜小声说,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李亮用吃惊不相信的语调说, “我说我怀孕了,你这么凶干什么,”娜娜不高兴道, “打掉,”李亮斩钉截铁的说, “不,”娜娜坚决的说, “我叫你打掉听到没有,”李亮吼了起来,同时还传出了摔东西的响动, “我明白了,原来你都是骗我的,你是不是跟副市长的千金还没断,”娜娜气愤道, “嘿,还真让你说对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就是玩玩罢了,真当我会娶你啊,我堂堂商行的大少爷怎么会娶你这种乡下穷学生,别做梦了,只要我娶了副市长的女儿,无论是在商界还是政界都是前途无量,我没疯怎么可能娶你,哈哈哈,”李亮玩世不恭的笑道, “你混蛋,”娜娜哭喊道,跟着就像是冲上去跟李亮扭打在一起了,发出了凌乱的脚步声, “你个贱货,居然用手抓破我的脸,老子明天还要靠这张脸去见副市长千金的,妈的,老子杀了你,连那个没出生的一起做掉,一了百了,”李亮恼羞成怒的吼道, 跟着就传来一阵椅子推倒的动静和娜娜惊吓的尖叫,很快娜娜“啊”的一声惨叫,就没了动静, 我们几个听的心惊动魄,大气连连,还不等我们得到喘息,钟里又传出了一阵铁锹掘土的声音,这是要埋尸的动静了,能从钟里传出来,证明就是在钟楼里埋尸 接下来风吹过来就没有新的动静了,还是反复刚才那几段,这钟只录到了这些,但已经足够将整件事串联起来了,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女学生被负心汉骗了导致了这起惨剧,这钟楼里的阴物就是这一尸两命的娜娜, “一尸两命,真惨,”张彬彬咽了口唾沫,紧张的环顾四周, 此时天色已黑,风声让钟楼变的阴森恐怖,在加上知道了这阴物的身份,顿时让我们都产生了一股毛毛的感觉, “假的,娜娜根本就没怀孕,她是在试探李亮,”孙倩认真的说, “你怎么知道,”张彬彬好奇的问, “女人玩这种把戏太正常了,我的直觉告诉我娜娜是在试探李亮,没想到一试就试出了一个负心汉,还把自己的命也试没了,真可怜,”孙倩伤感道, 一个闷雷突然在天空中炸响,震的那口钟发出巨大的嗡嗡声,仿佛是在悲鸣,糟了,旱天惊雷乃大凶之兆,娜娜阴气盛极,这钟楼现在非常危险, 我喘着气调头就冲下楼跑到了殿厅,殿厅很大跟个教堂似的,我站在殿厅中央打着转环顾四周,闪电从穹顶那个天井里照下来,将殿厅照的惨白,这时候最该做的就是找到娜娜的埋尸点,将她尸体挖出来,只有这样她的怨气才不会这么大,对付起来也容易多了,否则像这样死了这么多年的女鬼很难对付,我对这种死了几十年乃至上百年的恶灵心有余悸, 鬼根据死亡时间可分为多个等级,冤鬼、凶鬼、厉鬼、恶鬼……越高等级的鬼对付起来越困难,也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从钟里听到的对话来看,商行这个词汇是民国的叫法无疑,也就是说娜娜的等级足够被称为恶鬼了, 张彬彬和孙倩这时候已经跟着我跑下来了, “小洛你怎么了,看你怕成这样,搞的我也心里发慌了,”张彬彬受我感染也紧张了起来, “彬彬、孙倩,你们赶紧走,不然一旦娜娜现身就麻烦了,”我喘息道, “操,这时候你让我丢下兄弟,我张彬彬虽然胆小怕事,但也绝不做这种烂屁眼的事,小洛你别他妈说这种话,这是在侮辱我,”张彬彬大义凛然的吼道,跟着就从法事包里取出了桃木剑握在手上, 孙倩抚着双臂战战兢兢道:“我的毛孔都竖起来了,恶寒,我从来没感应到恶寒,她的怨气确实大的惊人,娜娜很快就会现身了,” 听娜娜这么一说张彬彬那股大义凛然顿时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缩头缩手的环顾四周,但他依然没有离开, 第四十五章 女子学院灵异事件(6) 张彬彬能把兄弟情义看的大过了性命,这让我很欣慰,于是我也不劝他了,转而对孙倩说:“那你走,你还是个学生,没必要跟着我们一起冒险,”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帮忙,我相信小洛哥哥和彬彬你们能对付娜娜,”孙倩坚决的说, “你这么怎么犟,”我皱了下眉, “阴阳妹,你终于说了句我爱听的话了,既然我们都不走,你跟着我,彬哥保护你,”张彬彬说, “不用,我要跟着小洛哥哥,跟着你太不安全了,”孙倩说着就拉起了我的衣角, “眼下情况危急什么都别说了,既然你们都不走那就听我指挥,给我搜遍钟楼殿厅,把娜娜的骸骨给我找出来,我负责坐镇殿厅给你们打掩护,”我吩咐完就取出了罗盘, 张彬彬点点头提着桃木剑就找去了,孙倩也转身要走,我叫住了她,取出几张符咒交给她以防万一,告诉她把符咒贴在内衬里,遇到危险可以暂时保命,孙倩感激的点点头这才找去了, 我朝大门外看去,现在才只是傍晚六点多天色却黑的犹如深夜,学校这一带的天气因为娜娜的怨气出现了异象,凶的不行,如果猜的没错,今天这日子对娜娜来说肯定非常特殊,要么是她惨死的日子,要么是她怀念的日子, 幸好钟楼跟老校区其他位置有一片小林子之隔,没有学生在附近,眼看要下大雨了,应该不会有人来了,这也让我放心了些, 我端着罗盘在殿厅里坐镇,指针在疯狂的转动,殿厅里本来就没有灯,被闪电一照呈现出诡异莫名的状态,时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时而又亮的惨白一片如同白昼, 在这忽明忽暗的光影中,突然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亮起的闪电白光中,就站在殿厅最前方的那个台子上,只见她?耳短发,身着天蓝色短袖旗袍和一条黑色过膝百褶裙,这是民国女学生最标志性的校服了,是娜娜无疑了, 在闪电的映照下,我看到她心口有一道血口子正在渗着血,血迹正在扩散将天蓝色旗袍浸透变成了血红色,她的脸色也从白皙变成了青灰色,一双眼睛红的叫人不寒而栗,眼角流的不是泪,而是血, “嘤……嘤嘤嘤……呜呜呜,”殿厅里突然回响起了一阵抽泣声,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传入耳朵,叫人瘆的慌, 我悄无声息摸出了拷鬼棒在手,拷鬼棒上面刻有符箓和拷鬼咒,同时还有道家仙人的名号在上头,乃驱鬼人士居家旅行杀鬼灭口必备之法器,对付这种恶鬼不是用口才就能化解怨气,要先制服它,所以必须要用到这种集大成的法器了, “嘤嘤……李亮,你这个负心汉,骗了我的人还要骗我的心,最后还要杀了我,我不会放过你,我要让你付出代价,”娜娜的哭叫声在殿厅里回荡起来,一股阴风霎时在殿厅内产生,导致殿厅都发出了瓮响, 还不等我反应,只见娜娜突然从他台子上一跃而起,整个人悬浮在了空中朝我飞了过来,双手呈爪状,发黑的指甲瞬间就长了出来, 我本能的一躲,只是她的速度很快,我虽然躲开了,但衣衫却被抓了五条布条下来,我心中一颤,手中拷鬼棒立即掷出,拷鬼棒打着转犹如回旋镖一样冲着娜娜飞去了, 娜娜在空中一个翻身躲了过去,拷鬼棒击中墙壁发出“嘭”的一声,粉尘掉落,跟着反弹回旋了回来,我一跃接住拷鬼棒,在我落地的同时墨斗已经取出,单手一弹,线锥甩出飞向了娜娜,墨线具有跟踪阴邪的能力,娜娜就算再怎么能躲也逃不过去, 果然很快娜娜就被墨线给捆住了,我不敢怠慢立即咬破手指给墨线染上血,念罢杀鬼咒,血迹顺着墨线就延伸了过去,墨线在娜娜身上越收越紧,同时发出了呲呲的灼烧声,烟雾腾起,一股恶臭弥漫, 娜娜在半空中挣扎嘶叫,我一手扯紧墨线,另一手再次将拷鬼棒掷出,这次拷鬼棒正中娜娜的身体,发出雷击一样的火花,这拷鬼棒乃道家雷法中的法器,产生雷击效果是自然的, 被染血的墨线控制又被拷鬼棒击中,这要是换了一般的鬼早就魂飞魄散了,但娜娜并没有,相反挣扎却越来越剧烈,嘶叫越来越大声,她周身的黑气仿佛燃烧蒸腾了起来,非常恐怖,因她的怨气,导致雷声闪电更加的频密了, 我还从来没有对付过这样的恶鬼,见拷鬼棒一棒不行,等回到手中后我又再次掷出,眼看娜娜就要中第二下了,却不料她一声暴吼,声波在殿厅里震荡,让人耳膜非常难受,就连钟楼的玻璃窗也全部被震碎了, 与此同时我注意到拷鬼棒根本没有击中她,而是被声波震的反弹掉落在地,上面还冒起了阵阵白烟,真是非同小可的怨气,立即让我心中产生了一丝惊慌, “小洛撑住,我已经找到她的骸骨了,我操,竟然埋在敲钟人的床底下,以前的敲钟人肯定恶疾缠身死于非命,”张彬彬的声音从殿厅的一个房间里传出, 我在外面的动静他肯定是听到了,这会正在焦急的挖骸骨,我能听到从房间里传出工具叮里当啷掘土的声音, 娜娜虽然没有被制服,但她肯定也伤到了元气,只见她这会将血红的目光转向了张彬彬在的那间房,突然就朝那边飞去了, 她这是要阻止张彬彬挖她骸骨了,见此情景我不敢大意,墨线仍捆在她身上,我使出浑身解数,一边扯着她一边快速默念杀鬼咒,豆大的汗珠从我额头上落下, 娜娜被墨线牵引停在了半空,我吃力的扯着墨线,就这么跟她僵持着,为张彬彬争取时间, 就在这时,钟楼大门口突然闪出一个人,只见女校长赶了过来,手中还拿着雨伞,喊道:“小方,小张,我看打雷闪电要下大雨了,给你们送雨伞……啊,这……,,” 女校长话没说完就被看到的一幕惊呆了,还不等她反应娜娜突然转向朝着女校长就冲过去了, 我没料到她会突然转向,等回过神控制墨线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见女校长顿时一个战栗,吃惊的表情缓缓消失,嘴角诡异莫名的扬起了诡笑,与此同时墨线一下就松弛缩回了墨斗, 这下麻烦大了 这一变故让我始料不及,娜娜上了女校长的身,这么一来许多法器都派不上用场了,不然很容易伤到女校长, 我站在那没了主意,女校长扬着诡笑一下就扑了上来,将我扑倒在地,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双眼暴突,喉咙里发出低吼咆哮, 她的手力气很大,指甲都嵌入了我的脖肉里,我仿佛听到了自己颈骨断裂的声音,疼的不行,我奋力反抗怎么也推不开她,就在这时孙倩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将我先前给她的符咒一下贴到了女校长身上, 这符咒是定魂符,是我给孙倩防身用的,哪知道现在派上了用场,但这符的效果只有一会,不过也足够让我脱身了, 女校长被定住了,我赶紧趁机将她推开,然后退了开来,仔细检查脖子,发现被她指甲掐过的地方伤口都发黑了,我赶紧取出一把糯米敷在上面,钻心的疼痛袭来,不过伤口很快就冒烟结痂了, “谢谢你孙倩,”我跟孙倩道谢, “不客气,校长怎么……,”孙倩问, “她突然出现送伞,结果被娜娜上了身,现在有点麻烦了,我不能下手太重,不然会伤到校长,”我喘气道, “那怎么办……,”孙倩也跟着一起着急, 定魂符此时突然枯萎从女校长身上脱落,女校长一个恍惚就回过神,目露凶光又要朝我们袭来, “都闪开我来了,”张彬彬大喊一声,左手端着一颗发黑的骷髅头,右手握着桃木剑就出现了, 女校长回头狠毒的盯着张彬彬,暂时没有了攻击性举动。 第四十六章 女子学院灵异事件(7) 张彬彬来的正是时候,这骷髅头对娜娜有震慑作用,俗话说骨肉相连,这骨和魂魄也是相连的,人死骨不灭,骨中仍残留着娜娜的气,只要利用的好就能制住娜娜了, 只是张彬彬摆着威武造型半天没有动静,女校长脸上此时布满了经络,怒火正在酝酿,在这么下去女校长迟早被娜娜吞噬掉魂魄,到时候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这……骷髅头怎么用,”张彬彬颤声道, 我急的快吐血了还以为他会,只好叫道:“扔过来,” 张彬彬将骷髅头从空中扔了过来,女校长随着骷髅头的飞行轨迹目光再次落到了我这边来,我朝身边的孙倩说:“你跟彬彬到边上去,” 孙倩听话的跟张彬彬一起退到了边上, 我吁了口气将骷髅头托在左手举起,喝道:“你不会不知道这头骨能对你造成什么伤害,识相的就速速束手就擒,省得道爷打得你魂飞魄散,” 女校长狠毒的瞪着我,咬牙切?,喉咙里发出了如同摩擦砂纸般的声音:“快放下我的头,” “哼,怕了吗,”我冷哼道, “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你要多管闲事,”女校长咬牙道, “你是跟我无冤无仇,可你逗留钟楼伤及无辜,害的女学生冤死,道爷我就不能不管,”我正色道, “我枉死钟楼近百年无人过问,虽然养的怨气冲天,但我从来没有主动害过人,那女学生是体质太差受我怨气感染才出事的,我根本就没想过害她,况且要害我也只害你们这些负心的男人,”女校长叫道, “别一棒子打死人,这世上是有负心男人不假,可也有真心的,只能怪你遇人不淑,分辨不明,”我沉声道, “哈哈哈,哈哈哈,”女校长仰天大笑悲戚无比,笑过之后她流出了血泪,凄凉道:“扪心自问这百年来我要是想害人,这学校还能太平的了吗,” 她这话一点不假,如果她要是真想害人,这学校估计不会只有杨秀萍一人遇害了,想到这里我心中松动了一下,看来这恶鬼也有善的一面, “今天是我遇害惨死的日子,轮回痛苦百年,道长,我跟那女学生难道不是一个道理吗,为何你选择帮她,却要这么对待我,”女校长哽咽道, 我被她问的顿时哑口无言, “小洛,你跟恶鬼费什么话,快收了她,”张彬彬在边上焦急的喊道, 女校长继续说道:“我不指望道长你超度,今日是你入侵我的领地,所以我才怒火冲天,我就是想自卫,” 听她这么一说我彻底松动了,高举的骷髅头也慢慢放低了, 此时一直在边上皱着眉头不说话的孙倩突然一颤,叫道:“小洛哥哥别上当,她是骗你的,她是谎话精,我们都被她骗了,我感觉到这钟楼里除了她外还有个魂魄,她肯定害过其他人了,” 女校长一扭头,目露凶光瞪着孙倩,孙倩立即吓的躲到了张彬彬身后, 孙倩的话让我有点没回过味来,就在我迟疑的片刻女校长一下飞扑了过来,将我撞倒,手中的骷髅头一下滚落了出去,女校长又迫不及待的扑过去想要拿回骷髅头,我赶紧爬起就要冲过去抢夺, 这时候令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女校长好像被一股力量牵引住了似的,伸着手就是够不着骷髅头, 我隐约感觉到了什么,拿出招魂符引燃默念口诀,灰烬在空中飞舞,跟着一个虚无的人影慢慢显现了出来,是个男人,是他扯住了女校长, 这男人穿着一套民国制式的西服,脸色灰白非常虚弱,身上居然有十几道刀口在流血,只见这男人轻轻叹息道:“娜娜,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们几个都有点没反应过来,男人含着微笑回头看着我说:“道爷,这骷髅头是我的,我叫李亮,求你放过娜娜,” 他这一说我顿时凌乱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情况,”张彬彬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李亮这才发出虚弱的声音,慢慢说起了这事,百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在冲动捅了娜娜一刀后,就产生了后悔情绪,他以为娜娜已经死了手足无措慌了神,哪料娜娜突然睁开了眼睛,从心口拔出刀,趁他不注意狠狠捅了他一刀,这时候的李亮和娜娜气势已经反转了,李亮害怕的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了,而娜娜就跟疯了一样, 李亮被已经癫狂的娜娜吓到了,娜娜手上又有刀,他只能捂着伤口逃进了敲钟人的房间,娜娜不顾一切的跟进了房间,又对他捅了十几刀,咬牙道:“要死我们就一起死,你休想跟副市长千金在一起,你是我的,活着的时候是我的,死了也是我的,我们要做一对鬼鸳鸯,啊哈哈哈,” 李亮睁着眼睛倒在了血泊中,一命呜呼了,娜娜在杀了李亮后也支撑不住了,伤口血涌如注,跟着倒在了李亮的身上死去了, 深夜敲钟人哼着小曲醉意醺醺的回来了,这敲钟人不是什么正经人,在外面跟别人的老婆偷了情得意洋洋的回来,看到房中这一幕都快吓傻了,他在房中来回踱步想着该怎么办,报学校就等于报警,他怕说不清,警察肯定会误会是他杀的,而且还不能叫自己的情妇当时间证人,那等于曝光了自己跟别人老婆偷情的事,也会惹来一身骚,最后借着酒劲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两具尸体给埋在了床底下,第二天一早他就向学校辞了职,匆匆收拾行李回了家乡,从此杳无音讯, 李亮说完后我们都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张彬彬愣了半天才回过神,冲进房间又挖了一阵,果然又挖到了一个骷髅头, “我的,头是我的,你的头是我的,呜呜呜……,”女校长趴在地上嚎啕哭着想要拿回骷髅头, 我开始明白她那句“放下我的头”的真正含义了, “道爷,当年是我对不起娜娜,我们死后都被困在了这里,我特别后悔,娜娜这些年来一直想要害人,我尽力了,但她怨气太大有时候我也控制不了,对不起,害死了那无辜的女学生,”李亮哽咽道,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从那钟里听到的不是完整的真相,这一刻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反转,让人震撼无比, 李亮慢慢跪了下来,哽咽道:“道爷,求你放过娜娜,是我对不起她,让她为爱癫狂了,” 我逐渐恢复了平静,叹道:“唉,难怪她怨气这么大,学校却没有发生更多的意外,真是难为你了,” “我罪有应得,要不是当初我玩弄了娜娜也不会连自己也害死了,”李亮苦笑道, 李亮虽然跟娜娜一样也是死了近百年的鬼,但他却并不恶,他有一颗忏悔的心,这使得不他没有变成恶鬼,也正是他在这百年来牵制住了娜娜,才让学校得以太平,也许没有杨秀萍的事,这对鬼鸳鸯仍会永远的在钟楼里呆下去, “你们一直在钟楼里这么呆下去办法,没准还会有下一个女学生因为你控制不住娜娜而无辜遇害,道爷今天还是要收了你们”俩,你意下如何,”我询问道, “全凭道爷发落,”李亮说着就在地上磕了个头, 在李亮的控制下,我取出符咒贴到了女校长的额头上,女校长发出了疯狂的咆哮和挣扎,但随着符咒吸出娜娜的魂魄,女校长慢慢瘫倒在了地上。 李亮主动跪在地上,让我用符咒吸了他,随着李亮和娜娜被收服,雷电也逐渐平息了下来,这雨始终没下下来, “一直以为是男的杀了女的,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样,”张彬彬仍很吃惊, “那口钟的录音是残缺的,这就叫耳听为虚,”我说, 孙倩也说:“这世上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更何况只是听了,” 我忽然想起刚才要不是有孙倩提醒,没准我都着了娜娜的道了,好奇道:“丫头,你是怎么发现娜娜在撒谎的,” 孙倩略微尴尬的挠挠头说:“先前我们从钟里听到了她的声音,她就撒谎说自己怀孕,刚才我又突然感觉到钟楼里还有另一个阴物存在,我就觉得她害过其他人了,在加上女生敏感的第六感就意识到她可能是在撒谎了,其实我也不是特别肯定,但我看小洛哥哥信了她的话有点放松了,怕你出事,就赌一把瞎喊了,” 原来他是因为我的安危才这么说的,我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暖流, 第四十七章 完事 “你这阴阳妹还挺聪明啊,”张彬彬挤眼道, “先别聊了,等善后完在慢慢聊吧,孙倩你照顾校长,等她醒来送她去医院,记得别说漏嘴了,就说她是被吓晕了,我和彬彬去找块地把这对苦命鸳鸯给埋了,超度超度这事就了了,”我吩咐道, 我和张彬彬随后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把这对苦命鸳鸯的骸骨给完整挖了出来,跟着又把坑填回去,弄成看不出来的样子后,才找来一个麻袋将两具骸骨装起来, 女子学院的后面就是大山,这也方便了我们,于是我们在远离学院的山头上找了块地把他们给合埋了,然后我又给他们做了一场长达三小时的超度法事后才返回了学校, 我们去了女生楼的寝室,将杨秀萍招出,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跟她说了,杨秀萍终于知道了自己是怎么死的,也释怀了,甚至还同情起了李亮跟娜娜, 杨秀萍的骸骨已经被父母带回家乡,送她魂归故里只是简单的法事,我在寝室里开坛后就将她送走了, 连着几场法事折腾下来天都亮了,我也累了个筋疲力尽,好在事前有了充足的休息倒也无妨, 早上我们去了医院看女校长,女校长因为被恶灵侵占了身体,阳气损耗人很虚弱,但没有大碍,休息几天也就恢复了, 女校长虽然不知道自己被娜娜占过身体,但毕竟看到了我用墨线将娜娜控制在半空中的一幕, 女校长啧啧称奇,说没想到那些毫不起眼的法器在抓鬼当中居然有这么大的作用,她还说我们不仅帮了杨秀萍,还把隐藏在学校里长达百年的恶灵给除了,这是干了双倍的事,所以要给我们双倍的劳务费,我们也并没有拒绝, 告辞了女校长后我们就打算回青川了,不过临走前孙倩把我约到了住院部的楼顶,还一副欲言又止难以启齿的样子,我心说这丫头不会是看上我了要跟我表白吧, 孙倩在楼顶踌躇了半天,又是调整了好几次呼吸,这才开了口, “我要拜师,”孙倩说,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我说,我、要、拜、师,拜你为师,”孙倩一字一顿的说, 我先是一愣,然后捧腹哈哈大笑,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拜我为师,哈哈,我自己都还是个徒弟呢,哪能收徒弟,” “小洛哥哥你严肃点,我没跟你开玩笑,”孙倩顿了顿一本正经的说:“我认真想过了,这次我被杨秀萍学姐吓晕了,归根到底是我对鬼了解的不够,我有能看到和感应到鬼的能力,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万一哪天碰上更恶的鬼就跟娜娜一样,那就不止是晕过去了,昨晚我看到了你的本事,心想要是能学点道法就好了,一来可以防身,二来没准还能派得上用场,” 见她这么认真我笑的收敛了点,说:“我这三脚猫的道法你也看得上啊,” “在我看来已经很厉害了,只要能学到你的一点皮毛我就满足了,”孙倩说, 我想了想说:“既然你有心拜师,那应该去拜罗三水,他才是真正的高人,而不是我,” “我不管,我不拜什么罗三水,我就认准你了,”孙倩耍起了女孩的小性子, 我又忍不住笑了,不过笑过之后我也认真的想了想,孙倩的资质确实不错,地阴之体和天生阴阳眼,这叫天赋,只要稍加努力她就能有所作为,没准学会了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只是拜我为师确实有点扯了,我都还不算正式出师,在收个女徒弟,这叫什么事, 孙倩满眼期待的等着我回答,我看今天不答应是脱不了身了,想了想就只能先用缓兵之计了,于是说:“拜我为师也可以,不过要等我出师了,这样才名正言顺,你看怎么样,” “好啊,”孙倩欣喜了下,跟着又皱起眉头问:“那你多久才出师呢,” “快了,到时候通知你,”我说完就调头往楼下走,剩下孙倩在那没回过味来, 来到楼下我就拉起张彬彬狂奔跑出了医院,张彬彬一边跑一边纳闷的问我怎么回事,我还来不及解释就听医院的楼顶有个声音在回荡:“师父~~,不管你跑到哪里我也会去找你拜师的,有空我会到青川镇八角街去找你~~~,” “操,你麻烦大了你,被阴阳妹缠上了,人家都管你叫师父了,这么一来我也成师伯了,”张彬彬惊喜道,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收她当徒弟,先不说我能力的问题,要是被王雪知道我收了个女徒弟,谁知道她会怎么想,赶紧跑吧,”我说完就一马当先跑了出去, “嘿,你不收让我收个漂亮的女徒弟天天跟着也好啊,哈哈哈,”张彬彬大笑道, “你大爷,到底回不回八角街了,”我大骂道, 我们乘车回了八角街, 罗三水问起了我们怎么办这么小的事办了两天,又问账户里怎么多了双倍的报酬,于是我就将成都女子学院里发生的情况详细的说了遍, 罗三水听后微微点头道:“你现在办事是越来越成熟了啊,” 得到了夸奖我自然很高兴了,张彬彬白了罗三水一眼说:“老表,你怎么都不夸我,我也出了很大的力,要不是有我去收集资料、挖头骨,还不知道要多少天才能办完呢,” 罗三水没搭理他,表情突然凝重了起来,说:“跟你们说点正事,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了,乾元馆得交给你们两个打理了,” “去哪?”我和张彬彬异口同声问。 “最近道上很不太平,时常有凶杀案发生,我去趟岭南,和道上的朋友打听打听。”罗三水说。 “哦,那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来,乾元馆没你不行啊!”我问。 “老表,不着急,你慢慢的游山玩水,乾元馆交给我和小洛就行了。”张彬彬似乎摆脱了束缚,一幅悠哉悠哉的样子。 “哼,要不是小洛在,交给你我可不放心!”罗三水没有多说什么,收拾收拾东西就走了。 第四十八章 黑猫 夕阳西下,我站在石桥上眺望河水,霞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的,乌篷小船静谧的飘在河面上,河道两旁妇女们在用原始的方式洗衣,时不时传出爽朗的笑声,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一切都是那么原始和宁静, 过往我作为普通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像罗三水这样古道热肠的道门中人,在暗中维护这份宁静祥和,现在轮到我这代人了,一想起自己承载着非同一般的神圣责任,我体内仿佛就充满了力量,踏上石桥的麒麟石墩,高高举起蒲扇,高喊道:“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曼,” 我的声音回荡在河道上空,对岸一个中年大姐见此情景,也学着我举起了手中的衣捶,高喊道:“当我小时候没看过动画片啊,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瑞,” 顿时妇女们的调笑声响成了一片,我有些尴尬的从麒麟石墩上下来了, “心情不错啊小洛,”身后传来了林熙雯的声音, 我回头看去,只见林熙雯穿着一套性感旗袍,风情万种的摇着精致檀香木扇,正看着我发笑, “雯姐,你们公司很清闲啊,怎么瞧你一直呆在八角街上,”我挠了挠头说, “我们都一样,爱这八角街片刻的宁静,难道不是吗,”林熙雯笑说, 林熙雯不光胸大,还是个有脑子的知性美女,她这话中透着一丝无奈。 “雯姐,我觉得吧你是时候该找个男人了,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啊,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啊……,”我打趣道, 林熙雯白了我一眼说:“你可别提那个彬彬,不过我觉得你还是不错的。” “啊……”听到林熙雯如此调侃,我竟无言以对。 林熙雯说:“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对了,你跟王雪怎么样了,她最近好像不高兴,还跟我抱怨来着,说你好像故意冷落她,” “这个……,”我有些尴尬不知道从何说起,因为我的工作特殊,导致无法跟她亲密接触,这让我心中很纠结,本能的想躲她, “雯姐作为过来人跟你说两句,听不听的进去是你的事,一个成功的男人,必须要学会兼顾事业和爱情,只顾着哪一方面都不算是成功男人,我知道干你们这一行的特殊性,就算你有说不出口的苦衷,也要学会哄人啊,男人不会哄姑娘活该单身,当然我说的是善意的哄,别到最后失去了才抱憾,懂了吗,”林熙雯说着就眺望起了河水, 听了林熙雯的一席话我吁了口气,她能坐到董事长的位置并不简单,我在八角街上都没跟她接触过几次,她竟然看穿了我心里的想法,简直是人精啊, “雯姐,我懂了,”我点点头, “懂了还愣着干什么,王雪还没下班呢,快去啊,”林熙雯含笑道, “谢谢你雯姐,”我一边跑一边跟林熙雯挥手道谢, 青川第一中学,我买了一束玫瑰花捧着手里朝高三教师办公室方向走去,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几个女老师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王雪有些嫉妒的说:“不就是男朋友下班要来接你吗,瞧把你美的,炫耀半天,有什么稀罕的,” “王雪,你不是有男朋友吗,怎么从来没见过他,”一个年长的女老师问, “肯定是骗人的,”一个微胖的女老师起哄道, “谁骗人了,他就是太忙了,工作又特殊,”王雪气呼呼的说, “怎么个特殊法不能说吗,问你几次了也不说,没有就没有,要是有那你倒是把他变出来给我们看看啊,哈哈哈,”一群女老师起哄道, 也就在这时候我推开了门,当王雪看到我捧着花站在门口时,顿时愣住了,泪光很快在眼中闪烁,跟着完全不顾同事们的起哄一下就扑了上来抱住了我, 我心说还是林熙雯说的对啊,突然出现给个惊喜,连哄都不用哄了,什么都解决了, 等王雪下班后我带着她一起去吃了饭,看电影,逛街,期间我也告诉了她我工作的一些细节,暗示她我不能跟她经常粘在一起,王雪爽快的选择了理解,这次感情危机也就烟消云散了, 送王雪回家后我也开开心心的打算回八角街了,路上我想起自己工作比较特殊又黯然神伤了下来,如果我们的感情要维持下去,恐怕需要在这问题上在跟她详细解释,也只好等下次机会在说了,唉,跟我这种人恋爱真是难为王雪了, 我正无奈摇头迈开步子,裤脚突然像是被勾住了,低头一看是一只黑猫咬住了我的裤脚,不让我走, 这黑猫一双幽绿的眼睛吓了我一跳,我学狗叫想要吓跑它,可这黑猫却始终抬着头,用幽绿眼睛看着我,它的眼睛很深邃,仿佛盯着看就能把人的魂给吸进去似的, 在我看黑猫双眼的时候,我恍惚了一下,跟着我仿佛一下就置身在一条环境幽暗的走廊里了,这条走廊的环境很潮湿,顶上的走廊灯光忽明忽暗的闪烁,在走廊的尽头亮着一盏灯,灯上有三个字“手术中”,这是在医院, 我本能的走了过去,手术室里传出了一个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手术室的门虚掩着露出了一道缝,我下意识凑到门缝里看,也就在这时手术室里的灯忽然熄灭了,阴风从门缝里吹了出来,吹的我赶紧退开了, 一只血红的眼睛在门缝里露了出来,吓的我直喘气,还不等我反应,一只惨白的小手从门缝里艰难的伸了出来,因为门缝很小,这只小手伸出来的时候都被擦破了皮肉,很快就血淋淋的了, “救我,叔叔,救我,呜呜呜……,”小女孩空灵的声音响彻走廊, 这时候汽车的喇叭声把我给惊着了,我一抖,一下就回到了都市夜晚的街头,刚才是怎么回事,我的脑海里怎么突然有了这么一段记忆, “哎呀小黑,你咬着哥哥的裤子干什么啊,”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赶紧跑了过来,扯开黑猫抱起,跟着给我鞠躬道歉说:“不好意思哥哥,小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看到你就蹿过来咬你裤子,它平时很乖不这样的,对不起啊,” “喵~~,”黑猫在女孩的怀中喵叫了一声,那双眼睛里的幽绿光芒黯淡了不少,对了,是这双眼睛,刚才我就是盯着这双眼睛才在脑海里闪过了那些画面, 女孩道歉完就要走,我想了一会喊道:“等等,” 女孩回过头来又给我鞠了个躬,为难的说:“哥哥,它又没把你怎么样,你就算了吧,对不起了,” “不是这个问题,我是想问问这只黑猫是你一直养的吗,”我问, 女孩摇了摇头说:“不是,它先前是只被人虐待的猫,被我捡回来养了两年了,” “被虐待的猫,你在哪发现它的,”我追问道, “两年前我生病住院,有一天晚上实在睡不着,病房里又闷的慌,于是大半夜跑到医院对面的小公园坐在秋千上透气,跟着就听到了猫的呜咽声,仔细一找在角落里有个塑料袋,打开一看是一只黑猫,当时它身上还受了伤都是血,奄奄一息都快死了,也不知道谁这么残忍虐猫,”女孩皱起了眉头, “医院对面的小公园,是什么医院,”我想起刚才的那条走廊忙追问道, “就是第一中学的附属医院啊,”女孩说, 我愣了下神,这不就是王雪学校的医院吗, 我回过神想要继续问问,却发现女孩已经快速过了马路,我想追她却被来往的车辆给挡了下来,无奈只好作罢, 我坐在公交车里想着刚才的事,为什么我的脑子里会突然闪过那种画面, 黑猫又称玄猫,是从古代流传到现在的辟邪动物,《易经》中也有过定论,就我们这行的分类来说,黑猫是一种阴科动物,在阴科动物中排名相当靠前,属于极阴,能通灵的动物, 想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没错了,我脑海里所闪过的画面是那只黑猫看到的,是它的记忆, 黑猫之所以突然咬住我不放,是因为我身上有法气,黑猫感应到我不是一般人,试图用这种方式引起我注意, 我彻底明白了,那个手术室里的小女孩应该是这只黑猫的原主人,黑猫在向我传达某种信息。 第四十九章 黑猫(2) 虽然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可惜那女孩已经带着黑猫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这事也只能作罢了, 我回到了乾元馆躺下睡觉,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黑猫那双深邃的眼睛时不时出现在脑海里,尤其是手术室里那小女孩凄惨的哭声,还有她向我求助时的喊声,搅的我根本无法入眠, “皇上,求你别翻来覆去弄的床架直响,臣妾快被吵死了,”张彬彬的梦呓声传来, 我掀开被子坐起来了,这觉是没法睡了,干脆摇醒张彬彬把这事跟他说了下,张彬彬睡眼惺忪的说:“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就为这事啊,我的亲哥,茫茫人海上哪找那个女孩和黑猫,再说以后这样的事多了去了,总不能件件都管吧,” “可要是不搞清楚怎么回事,我会寝食难安的,”我说, “年轻人,心大点,你又不是上帝……,”张彬彬嘟囔道, “别睡了,快点帮我参谋参谋怎么找那个女孩,找人是你的强项,你要不起来以后我就不理你了,你遇上麻烦我也不管了,”我摇着张彬彬, “老大我服了你了,这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但你总不能大半夜就出去找人家吧,明早我帮你想办法,先睡觉,”张彬彬说, 我一想也是,这大半夜的也不能做什么,无奈只好重新躺下,在半梦半醒间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拉着张彬彬去了碰见那女孩和黑猫的地点,是一个公交站, 张彬彬说那女孩十七八岁,碰上她的时候又是晚上十来点了,按照常理推算她肯定还在读书,一个读书的女孩这么晚了还出现在这里,可能就住在这附近,估计是晚上出来遛猫,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守株待兔了, 目前也只能用这样的笨办法了, 我们等到了中午还不见那女孩的身影,张彬彬又想到了一个主意,他说女孩既然两年前在附属医院住过院,病历肯定还在,只要找到病历,联系方式、住址什么的全都有了,两年前那女孩只有十五六岁,只要能找到一个十五六岁住在这一带的女孩,就能确定是这个女孩了, 这办法倒是不错,我想到了王雪,她毕竟是第一中学的教师,附属医院肯定有认识的人,但病历是病人的机密,有保密原则,我让王雪帮忙万一被发现不是害了她,但这又是最好的办法了,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找王雪帮忙了,这事太磨人了,不搞清楚真的寝食难安了, 我来到学校把这事简单的跟王雪说了下,王雪一听便犯了难,说:“如果是电脑倒方便点,但我们学校医院还是传统的保存方式,都是纸质病历,一整年的病历一大堆,要怎么查嘛,在说了我就是个普通的人民教师,没权限翻病人的病历,而且听说那病案科的主任是个色眯眯的老头,我才不愿去……,” “那女孩大半夜能跑到外面荡秋千,说明她住院的时候天气并不冷,夏天,查两年前夏天的病历,”我嘀咕道,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王雪气呼呼的说, “听到了,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嘛,小雪你乖了啊,帮帮忙啊,”我抱着王雪恳求道, “瞧你这德性,等着,”王雪白了我一眼推开我返回了医院,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王雪出来了,幸好那年符合条件的只有这一个女孩,王雪没花多长时间就查到了,王雪托朋友借口急诊室需要参考病历,又适当牺牲了点色相这才给弄到了,我又哄了半天说忙完这事请她和她的朋友吃饭,她这才拿出手机把拍到的资料给我看了, 女孩叫蓝可欣,住院的时候十五岁,是因为吃太多导致急性胰腺炎发作住院,敢情还是个吃货,家住附近的林溪花园A栋a806室, 得到资料后我便跟张彬彬马不停蹄的赶去了,按响门铃后门被打开了一道缝,一个女孩凑到门缝里看了眼,我一看正是那个女孩蓝可欣, 蓝可欣看到我也是一愣,不快的说:“哥哥怎么是你,我的猫不过是扯你裤子,又没真的咬你,你居然不罢休,还神通广大的找上了门来,究竟想干什么啊,” “小妹妹,我们是想…,,,”张彬彬笑着迎上前去,刚说了半句话,蓝可欣就把门重重给关上了, “你没事插什么话,你笑的太淫荡了,把人家给吓到了,”我白了张彬彬一眼, “亲哥,我这笑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我们太冒失了,就这样找上门来肯定不把我们当好人啊,”张彬彬没好气的说, 我也不搭理他了,在门口徘徊想办法,该怎么跟她解释这件事呢,难道说黑猫通灵向我传递了信息,她会信吗, “你们再不走我打电话给保安了,说你们骚扰我,”蓝可欣在屋里大声喊道, “等等小妹妹,你有没有经常做一个跟手术室小女孩有关的梦,,”我实在没辙只好大声问道, 也只能这么赌一把了,这只黑猫既然有灵性向我传递信息,蓝可欣养了黑猫两年,多少也沾染了它的灵气,即便她是普通人也应该多少有感应, 屋内沉默了半天,跟着门被打开了,蓝可欣诧异的看着我问:“你怎么知道,” 我和张彬彬同时松了口气,现在这种情况只有跟她说实情了,于是我简单说了下黑猫通过双眼将这信息传递给我的事,蓝可欣将信将疑的问:“为什么小黑会跟你传递这种信息,” “我不是一般人,我是一个风水师,能感应到一些事情,”我说着就把法事包露给她看,法事包上印着八卦图案,还有乾元馆的名号, 蓝可欣这才消除了戒心把我们请了进去,进去之后我吓了一跳,屋内居然养着十几只猫,各种品种都有,趴在屋中各个角落里,她是真喜欢猫啊, 简单的客套交流后,我们也知道了蓝可欣的情况,她爸妈都是生意人,长期不在家,家里一般都是她一个人在,这倒方便了我们,不用另换地点谈话了, 蓝可欣好奇的问:“我以前就听说猫能通灵,还以为只是说说,没想到是真的啊,” “可欣妹妹,猫在我们这行来说虽然是阴科动物,但也不是所有的猫都能通灵,只有那种跟主人朝夕相对多年,沾染了主人灵气,而这主人在死前又对它有很深的牵挂,才有可能通灵,”我解释道, 蓝可欣顿时脸色一变,怯懦的问:“你是说小黑原来的主人已经死了,是那个小女孩,” “应该是,”我点点头, “可小黑是被虐待的猫,我一直觉得它的主人很坏,怎么会是那个小女孩……,”蓝可欣嘀咕道, “这事应该有隐情,小黑带着原主人的灵气通了灵,就是说原主人对它很依赖爱护,又怎么可能虐待它,”我说, 蓝可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张彬彬问:“你做关于小女孩的梦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能跟我们详细说说这个梦吗,” “以前一直没有这种情况,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开始的,大概就是在一条漆黑走廊里,然后走廊尽头有个手术室的灯亮着,还听到小女孩的哭声,我想走过去看个究竟,但怎么走都无法靠近那间手术室,这梦也就短短的十来秒,要不是最近老是做同样的梦,估计我都记不起来了,”蓝可欣说, 蓝可欣的梦比小黑传递给我的信息还短,是什么原因我很清楚,她身上没有那种阴邪气,无法感应到更多,至于她此前为什么一直没有感应,直到最近才有做梦的感应,是因为她跟小黑之间先前并没有形成那种灵气交融,只有到了一定时间形成了才会有感应, 第五十章 叫魂 眼下要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唯一的线索就只有小黑了,也不知道小黑到底存着多少关于那小女孩的记忆, 我想了想就让蓝可欣把小黑抱了出来,张彬彬看到小黑说:“这黑猫很普通啊,” “但在主人赋予它灵气后它就不普通了,”我说, 蓝可欣的家庭条件不错,家里还有单独的麻将室,我们把小黑抱进麻将室放在麻将桌上,随后将灯关掉,霎时就只看到它绿幽幽的眼睛了,在蓝可欣的指挥下小黑很乖巧的趴在麻将桌上,我们三个盘坐在地上盯着它的双眼,它的双眼虽然深邃,一看就仿佛被吸进去了似的,但这次我看了很久也没有半点感应了, 张彬彬撑不住跑出去休息了,没多久蓝可欣也说眼睛都看疼了,也放弃出去了,我又坚持了半个小时左右也只得放弃了, 我们三人瘫在沙发上,张彬彬说:“这猫灵气不稳定啊,我们主动寻求信息它倒不给了, 蓝可欣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想知道那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拉着我问:“小洛哥哥,你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吗,” 我想了想说:“办法倒是有,只是不知道行不行,因为从来没对动物干过这事,” “叫魂,”张彬彬反应了过来,一下弹坐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人跟动物都是有灵魂的,换个角度说人也是高级动物,所以是一样的,只是人的魂魄构成是三魂七魄的比例,不知道猫的魂魄构成又是怎么样的。 我正在想法子,张彬彬却拉起我去了阳台小声说:“你大爷,为了这事连叫魂都想用上,这活半毛钱利润没有,又是对只猫叫魂,你没有经验,万一出什么差错值得吗?” 张彬彬的想法我理解,可这事如果不搞清楚不光是寝食难安的事了,可能还关乎到一个小女孩的枉死,她那么凄惨的通过这种方式向我求救,让我置之不理我做不到,而且这样根本不配做一个修道人士,我将想法跟张彬彬一说,张彬彬也只能选择理解了。 “人跟动物一样,都是相同的三魂七魄,只不过动物掌管智慧的胎光和掌管语言的爽灵都处在休眠或半休眠状态,狗之所以通人性,是因为它的爽灵魂半休眠状态,而猫估计就是休眠状态了。”我说。 张彬彬问道:“小洛,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能激活猫的爽灵魂,它就能说话了?” “也不是,激活是一方面,但还要很长时间才能说话,就是一个聆听和学习的过程,难道你一生下来就能说话啊?而且激活动物的爽灵不是你能做到的,就连咱们茅山祖师爷都做不到,我算老几想激活猫的爽灵魂?要是真这么容易做到,满大街阿猫阿狗的说人话,这世界不就乱套了,这是打破自然规律的做法,也是一种禁术,所以想都别想了。”我说。 “那该怎么办呢?”张彬彬问。 “我想想啊,爽灵肯定是不行,叫幽精魂也不妥,这是管性取向的……对了,猫的胎光是半休眠的,它有记忆,你可以叫胎光魂!”我说。 “好,懂了。” 张彬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也不知真懂还是装懂。 叫魂已经成了我经常使用的道法,法事包里早放了该有的东西,鸡蛋蓝可欣家的冰箱里就有,所以几乎不用做什么准备了,但就在我要实施前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就算我能叫出胎光魂唤醒小黑的记忆,可它没有语言功能又怎么表达呢? 张彬彬趁我思考的时候,闲着无聊就在客厅里看电视,我突然有了办法,记忆也是一种影像,只要让小黑的胎光附在电视上就能产生影像了,想到这里我就拿出了圆光显影的符咒,默念咒法贴到了电视上。 张彬彬和蓝可欣对我这么做很诧异,我只好跟他们简单解释了下,跟着我又将窗帘拉上,关掉所有灯,制造出了黑暗的环境。 “小洛哥哥,叫猫魂会不会很吓人啊?”见我把屋内搞的漆黑一片蓝可欣有点紧张了。 “放心,不会吓人的,你可能只会觉得神奇。”我笑着安慰蓝可欣。 “这也是,我从来没接触过像你们这种人,你们做什么我都觉得新鲜。”蓝可欣笑嘻嘻的说,跟着她看了看手机说:“两个小时够吗?两个小时后我爸妈要从店里回来了。” “绰绰有余,小洛,开始吧,让小丫头开开眼界!”张彬彬得意道。 “对了可欣妹妹,今天发生的事你谁都不能说啊。”我提醒道。 蓝可欣赶紧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接着她就不在说话跟张彬彬退到了边上去,小黑被放在了电视柜上,我盘坐在茶几上,按下了录音机播放玄蕴咒,檀香在屋内缭绕,我打破鸡蛋弄出蛋黄,咬破手指在符纸上画上拘魂符,然后点燃夹在手中,心中默念有指向性招胎光魂的拘魂心咒,一番折腾后将符灰搅拌蛋清一口喝了下去。 “咦,好恶心啊。”蓝可欣小声说。 “嘘,现在这时候不能打扰。”张彬彬赶忙提醒道。 很快我体内就血气上涌,我掐指念咒形成入定,入定了一会感觉差不多了,就张开嘴烟雾不断的飘了出来。 “喵~~~。”小黑有些焦躁不安的发出了叫声。 跟着蓝屏一片的电视突然闪出了无信号的雪花画面,又过了没一会雪花画面逐渐变成了模糊的影像画面,我想在清晰点却不行了,不过这模糊画面也基本能看清楚了。 画面的视角是一种仰视状态,这是因为是小黑的记忆,画面自然是通过它的眼睛看到的。 起初的画面都是小黑跟它主人在一起嬉戏的,地点就是附属医院的草坪。 虽然画面模糊,但小女孩长的很可爱,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只是头上始终都戴着一个红色的毛线帽,小女孩撅起粉嘟嘟的小嘴跟小黑亲吻的时候,恍如正透过电视屏幕跟我们亲吻,真是可爱极了,一想起她可能惨死我心里就一阵酸楚。 画面是无声的,我们根本不知道小女孩叫什么,但通过医护人员喊她的口型,大概是叫“薇薇”,姑且先这么称呼她吧。 小黑的记忆十分混乱,一会是它跟院外的野猫嬉戏,一会是它被医护人员驱赶出院的画面,它被小女孩薇薇放在了一个小纸箱里,藏在了保洁室的一个角落里,时不时探出头能看到清洁阿姨来拿拖把垃圾桶的画面,小黑很聪明,白天基本都躲在箱子里,直到晚上薇薇来找它,它才出来活动。 这些画面虽然混乱,但却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和一只小黑猫深厚的感情,蓝可欣看着看着居然小声抽泣了起来,估计她是想到小女孩已死的缘故吧,作为同是爱猫的女孩,她能体会这种感情。 张彬彬赶紧提醒蓝可欣注意声音,她这才收了声,只是默默的垂泪。 小黑的记忆完全不受我的控制,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核心的部分,这也让我有点着急,叫魂法用的时间太长对我的消耗太大。有一点很奇怪,画面始终都是出现在医院里,好像薇薇在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期间几乎没有人来看过她,只是偶尔有两个老妇女来探望她,留下一点零食就匆匆离去,根本不像她的亲人。 这时候小黑的记忆突然闪到了关键的一幕,是一个夜晚,小黑出现在了行政楼的走廊里,环顾四周寻找着什么,跟着它借着走廊里的一个装饰花盆一跃跳上了气窗,通过气窗我看到了令人无比震惊的一幕。 只见一个白大褂男人正背对着我们,他拿出棒棒糖、洋娃娃之类的东西哄薇薇,薇薇好像一点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拿着玩具很高兴,这白大褂男人一手在薇薇身上乱摸,一手正解着薇薇的小衬衫扣子! “住手啊,死变态!”蓝可欣忍不住哭喊了起来。 “草踏马的,是个猥亵儿童的狗杂碎!”张彬彬也怒不可遏的低吼道。 小黑似乎也知道这白大褂要对主人不利,一个劲的用爪子拍气窗,企图推开气窗,白大褂男人听到了动静,回头看了眼,跟着顺手拿起办公桌上的日历台就扔到了气窗上,小黑一下掉了下来…… 画面突然一闪蓝屏就没了。 第五十一章 手术室的怨灵 刚才那间办公室里没开灯,在加上画面本来就模糊,白大褂扔日历台只是一瞬间举动,我们通过小黑的视野根本就没看清这白大褂长什么样。 “我擦,怎么没画面了,还没看清楚那混蛋的样子啊。”张彬彬愤怒不已的过去摇电视,完全忘了这一幕是我叫魂显影出来的。 张彬彬和蓝可欣刚才情不自禁的抱不平,已经干扰了叫魂的过程,不仅惊到了小黑的胎光魂,也惊的我施法中断,等我慌神收了法后,整个人都虚的坐不住瘫倒在茶几上了。 张彬彬这才意识过来,把我扶到了沙发上躺着,蓝可欣也赶紧给我倒水,我喝了点水才有点缓过来了。 “刚才看到那个禽兽做出这种事,一时气愤就给忘了。”张彬彬尴尬道。 “对不起小洛哥哥,我看到那一幕一激动也给忘了,害你这样……。”蓝可欣内疚的说。 我摆摆手说:“这不能怪你们,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小黑不像人让他回忆什么就回忆什么,它的记忆是混乱的碎片式的,前面又占用了太多时间,就算没有你们打断我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最可惜的是没看到那禽兽的样子。”张彬彬咬牙道。 “那是不是可以等小洛哥哥恢复了在看一次?”蓝可欣小声问。 “你当看连续剧重播啊,叫魂法不能频繁使用,伤一次元气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恢复不过来,所以只能看到这些了。”张彬彬说。 “那怎么办呢?”蓝可欣焦急踱步。 如果让我们等上十天半个月在叫魂,姑且不说能不能看到真相,主要等不住了,不知道还好,一知道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是被男医生给猥亵了,恨不得马上就把这个人渣给揪出来,只是现在除了等也没其他办法了。 “对了,既然这事发生在医院手术室里,为什么我们不去医院找线索呢?”蓝可欣突然说。 蓝可欣说的有道理,可从小黑给我传递的信息来看,那条走廊很老旧,无论是墙壁和地面都跟现在的附属医院有差别,仿佛是八九十年代的样子。 因为王雪的关系我去过附属医院几次,地面是光亮的大理石,墙壁也白白的,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地方,难道那条走廊不是附属医院里的?可不对啊,叫魂过程中明明看到小薇薇是在附属医院的环境中啊,一时间我也糊涂了。 “从刚才的画面来看,小女孩在医院住了很长时间,跟许多医护人员熟,我们去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张彬彬说。 “薇薇很信任那个男医生,也就是说两人很熟,没准就是薇薇的主治医生,这事得分头行动,我去找王雪帮忙打听薇薇的事,彬彬你调查那间办公室到底是谁的,还有那条走廊的线索。”我沉声道。 “那我呢?”蓝可欣见我没分配任务给她诧异道。 “你?你留在家里吧,这事跟你没关系,在说了你去了能管什么用,万一你爸妈发现你不见了,说不定给我们安个拐卖少女的罪,可承受不起啊。”张彬彬说。 蓝可欣抱起小黑白着张彬彬说:“小黑现在的主人是我,是它跟小洛哥哥传递的信息,我还做了相同的梦,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在说了你知道那条走廊什么样吗?能打听出个什么来?” “嘿,你这小丫头还挺伶牙俐齿的啊。”张彬彬不屑道。 “我能帮上忙,等我两分钟,给你们看样东西你们肯定会带上我,哼!”蓝可欣说着就跑进了卧室,把门紧紧的关上了。 我和张彬彬面面相觑,不知道她会拿出什么东西来说服我们。 “我就掐着表看你能拿出什么来。”张彬彬说着就用手机按下了秒表。 在两分钟差不多快要到的时候蓝可欣出来了,还真给了我们一个惊喜,她在两分钟内用铅笔将那条走廊给素描了出来,而且非常逼真,她画的是她梦到的,跟小黑传递给我的走廊信息一摸一样,是同一条,这说明走廊那间手术室是存在的。 “有了这张画才好打听啊。”蓝可欣说。 “这倒也是。”我点了点头。 “丫头,你是搞什么的?”张彬彬好奇道。 “我从小就学画画的,一分钟内就能画出人物肖像,国内我这个年龄段的美术奖都拿遍了,已经被中央美术学院特招了,所以我连高三都不用念了,等着高考去应付下就行了,在家闲的慌,要不然我也不会养这么多猫陪自己了。”蓝可欣说。 我想了想或许真该带上蓝可欣,于是将她分配着跟张彬彬一组,让张彬彬照顾她。 由于临近吃晚饭的时间了,于是我给王雪打了个电话,喊她出来一起在外面的小饭馆吃了顿饭,我把小薇薇的事简单跟她说了一遍,王雪一听就皱起了眉头说:“我们附属医院里还有这么坏的男医生?小薇薇太可怜了……你们一定要把这个人渣给揪出来!” “这是肯定的,只是现在线索太少了,如果有小薇薇的信息就好了。”张彬彬叹道。 “蓝可欣说她是两年前捡到猫的,也就是说这事是两年了,那个时候我还没来第一中学呢……。”王雪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对啦,我有一个姐们在附属医院里工作十多年了,她肯定知道,一会我跟她打听打听。” 蓝可欣这时拿出了走廊的素描递给王雪,问:“姐姐,你认识这个地方吗?” 王雪茫然的摇了摇头说:“附属医院好像没这样的地方,你把这张画也给我,我顺便也给我那姐们看看。” 在我们吃饭的时候,蓝可欣却在画册上不停的画画,我凑过去一看,她居然已经把下午看到的影像几乎全给画了下来,王雪接过画册翻了翻,说这确实就是附属医院的外部环境,而且她还认得行政楼那间办公室,是校长办公室。 “校长办公室?”我愣了下,回忆起那间办公室不是一般的大,还真有可能是校长办公室。 “你们校长多大年纪了?”我问。 “好像有五十了吧,校长平时人挺好的,看着很儒雅,该不会……是他吧?”王雪吓的脸色都变了。 “不好下结论,事情发生在夜间,那个时候校长都下班了,有可能是别的人借校长办公室做坏事,但也不排除是校长自己,据我所知像这样的办公室几乎是不锁门的,一来没有贵重物品,二来每天上下班都有清洁阿姨打扫卫生,锁门不方便,只是象征性的带上门。”我说。 这时候蓝可欣问了一个问题把我们都给问住了,她问:“猥亵事件跟那间手术室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这确实是一个我们都没想到的问题,但我的感觉告诉我两者之间肯定有某种联系。 我们的讨论也因为这个问题终止了,大家快速吃完饭就去了医院。 因为王雪认出了这间办公室,那就没必要去确认了,剩下的就是薇薇的信息和那条走廊的信息,这两个信息只有等王雪反馈消息回来,我们才好着手调查。 我们在医院门口大概等了二十来分钟,王雪气喘吁吁的跑了出来,她从姐们那里打听到薇薇的信息了。 第五十二章 手术室的怨灵(2) 薇薇在医院算是明星了,附属医院资深的医护人员都认识她,还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女孩,薇薇全名白薇薇,六岁,是个生活在福利院的孤儿,她一出生就患有白血病,父母也不知道是谁,把还在襁褓中的她扔在了福利院门口,后来被校长发现抚养,还跟了校长的姓,小时候病情还算稳定,到了六岁那年也就是两年前,情况恶化被送进了附属医院治疗,治疗费大都是社会各界爱心人士的捐款,但毕竟是杯水车薪,起不了多大作用。 医护人员知道了她的身世后对她很照顾,还在校长的倡议下主动给她捐款,校长也特批让她继续住院免费接受治疗。 “难怪薇薇戴着个毛线帽了,原来是化疗的没头发了。”我嘀咕道。 “照这么说校长的嫌疑可以排除了,他对薇薇这么好。”张彬彬说。 “不一定,也许他留下薇薇是别有用心。”蓝可欣说。 “薇薇的主治医生是谁?”我想了想问。 “是一个叫林浩的医生,听朋友说是校长的得意门生,一年前被到美国学习去了,还有半年才回来。”王雪说。 “又多了一个嫌疑人。”蓝可欣蹙眉嘟囔道。 “不光是校长和林浩,在没有证据前,但凡跟薇薇很熟的男医生都有嫌疑。”我沉声道。 大家被这个问题纠结的沉默了一会,好一会张彬彬才打破了僵局,问:“那条走廊有什么线索吗?” “原来这是老院的手术室走廊,朋友说都拆掉十多年了,老院拆了就改建了临床教学实验大楼。”王雪说着就指向了不远处的一栋楼。 我们看向了不远处的实验大楼,不对劲,薇薇是两年前才来医院的,既然老院十年前就拆掉了,她又怎么可能在那地方的手术室遇害?时间都对不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邪门了,既然十年前就拆掉了,那两年前薇薇是怎么在老手术室遇害的?擦,莫非穿越时空了?”张彬彬愣愣道。 “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蓝可欣摸着下巴嘀咕着。 我正在出神想这问题的时候,蓝可欣抱在怀里的小黑忽然喵叫一声,跟着一下蹿了出去。 “小黑,你怎么了。”蓝可欣叫着就追了出去。 我和张彬彬赶紧追了上去。 “喂,你们这是跑哪去啊,我还要上课就不陪你们去了啊。”王雪在身后喊道。 “好。”我头也没回随口应了声,等我跑到实验大楼的时候回头看了下,王雪似乎已经回了办公室,我也就没多想了。 小黑围着实验大楼不停打转,显得很焦虑,最后它停在了实验大楼后面的电机房不断的喵叫。 “小黑你怎么了嘛,带我们来这干嘛。”蓝可欣抱起小黑抚着它的毛问道。 小黑突然用它那双深邃的双眼盯着我,发出了喵叫。 我愣了下,似乎明白了小黑的意思,它应该是感应到了薇薇的气息,这会提醒我呢。 我盯着眼前的电机房,电机房很老旧,像是以前保存下来没拆的,门也被锁着,我想了想便取出墨斗,念咒甩出线锥,线锥跟水泥地碰撞发出“噌”的一声,火花一闪就击穿水泥地钻进了地里。 “哇,好神奇,跟钻头似的,小洛哥哥这是什么,你又打算干什么?”蓝可欣好奇道。 “这叫墨斗,这墨斗的线锥头是混合了钢和朱砂打造的,通过咒法能穿透浅层地表探测到阴气,我怀疑……。”我的话没说完线锥就受到了阻力缩回来了。 我扯出墨线一看,上面粘的泥土确实沾染了阴气,这下我更确定了,说:“并不是什么穿越时空,而是当年有一条走廊并没有拆掉,这里的土是后填的,那条走廊和那间手术室在电机房的地下!入口应该就在……。” “这间电机房!”张彬彬和蓝可欣同时反应了过来。 “彬彬!”我喊了一声。 张彬彬立即会意,嘴角一扬,手指上已经夹着回形针了,他只靠近电机房不到十秒,门上的铁锁就掉了,张彬彬得意的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们几个进到了电机房,电机房很昏暗,几个配电柜闪烁着指示灯发出嗡嗡声,我拿出罗盘感应了下,指针指向了其中一台配电柜,我马上给张彬彬使了个眼色,他卷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肌肉,跟着上去就挪开了配电柜,配电柜下面有一块垫布,垫布被拿开后就出现了一扇方形的铁门,就跟镶嵌在地上的保险柜门似的,上面还有旋钮。 张彬彬趴在地上听着铁门的动静转动旋钮,不消两分钟,只听“啪嗒”一声,铁门的锁就弹开了。 “原来你们都是能人异士啊。”蓝可欣吃惊道。 “这算什么。”张彬彬得意非常的说。 铁门后是向下的一个空间,这口子像是开在空间的天花板上,稍作试探后我们便依次跳了下去。 我示意张彬彬去找开关,这里虽然隐蔽,但就在电机房下面,估计电路肯定还能用。 张彬彬在四周墙上摸了摸,很快就摸到了开关,随着昏黄的灯光亮起,我看到这是一间房,墙壁很潮湿,布满了霉变斑点,还贴着警示牌,这是一间报废医疗器械堆放室,到处都堆满了锈迹斑斑的担架车,以及各种老旧残破的手术器械。 “没想到这里还有一间这么隐蔽的仓库啊。”蓝可欣小声嘀咕道。 “很显然是老院拆除的时候没有拆掉,被刻意留下来的。”张彬彬说。 “喵~~。”小黑又从蓝可欣怀里蹿了下来,跟着钻进了手术器械堆里,很快我们就发现在手术器械挡着的后面有一扇双开大门。 我和张彬彬联手把器械给清理开了,在我们推开这扇双开大门的时候,湿气和阴风立即扑面而来,张彬彬摸索到开关,在走廊灯亮起的刹那,我们看到了那条熟悉的走廊,走廊尽头就是那间手术室! “没错,就是这了!”蓝可欣颤声道。 可能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了,走廊的廊灯开始不停的闪烁,加之有一股莫名的阴风在走廊里穿梭,顿时让人起了鸡皮疙瘩,蓝可欣害怕的扯着我的衣角。 我们慢慢靠近了那间手术室,我感应到了强烈的阴邪气,手术室的大门上挂着已经完全锈蚀的锁链,门缝里透出来的阴邪气夹杂着一股难闻的腐臭味。 张彬彬试着推了推门,又用回形针开了开锁,摇了摇头说:“不行,锈死了,要想进去只能来硬的了。” 我点了点头便拉着蓝可欣退到了边上,张彬彬退后了几步,打算助跑过去把门撞开,以他的身体撞这锈迹斑斑的门一点问题也没有,就在他助跑过去想要撞门的刹那,身后那间堆放室突然传出了器械坍塌的声音,张彬彬下意识的停了下来,回头看去。 “谁在那?”我也下意识的回头喊了声。 我们盯着堆放室大气都不敢喘,渐渐的王雪出现了,她的脖子还被人用手臂勒住了,跟着一个五十来岁穿着白大褂,头发半白,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出现了,他的手上还握着把手术刀! “给我离开这里!”男人发狠说。 “快放开王雪!”我指着他气喘道。 “只要你们离开这里,不把这里的发现说出去,我可以不追究,不然……不然我就杀了她!”男人怒不可遏的叫道。 “校长,你不要一错再错了。”王雪战战兢兢的说。 第五十三章 校长的秘密 原来这个人就是校长,也就是说猥亵薇薇的就是他了!我咬牙切齿的瞪着他,王雪被他控制,我只得紧紧攥着双拳,却无计可施。 就在这时走廊里包括堆放室的灯光都频繁的闪烁了起来,很快就炸掉了一盏灯,惊的我们一抖,跟着从手术室的门缝里吹出了一阵阴风,在走廊里穿梭呼啸,逐渐的变成了小女孩的哭声。 “呜呜呜,校长爷爷你为什么不救我,呜呜呜。”薇薇的声音在走廊里空旷回响。 校长慌了神,吓的全身不住发抖,手术刀都在颤抖了,我抓住机会快速从兜里掏出一枚三帝钱,瞅准校长手中的手术刀,利用手腕寸劲一甩,三帝钱破空而出,呼啸着朝手术刀过去了,只听三帝钱跟手术刀发出了一声碰撞脆响,手术刀应声落地。 “跑!”张彬彬反应过来大喊一声。 王雪赶紧奋力挣脱开院长,朝我跑过来一下扑到了我怀里,王雪安全了我才松了口气瞪着校长,校长这时候还没回过神,环顾走廊仍在浑身发抖。 “校长爷爷,你为什么不救我,嘤嘤嘤……。”薇薇发出嘤嘤哭泣又质问了一遍。 “薇薇,不是校长爷爷不救你,而是……。”校长颤声道,跟着突然跪在了地上,哭道:“薇薇,校长爷爷对不起你。” 校长说完便老泪众横哭了起来。 “怎么回事?”张彬彬有些纳闷了。 “看情况薇薇的死不是校长造成的,他顶多是个同谋,又或者是见死不救,彬彬,撞开手术室,我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我皱眉道。 “哐当!”我的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就被撞开了。 “你去把校长押过来。”我示意张彬彬。 我进了散发着臭味的手术室,在我打开灯的一刹那,眼前的一幕立即吓的王雪和蓝可欣发出了急促的惊呼。 只见手术室的墙上贴满了符咒,墙壁上满是发黑的血迹,一具发黑的小骸骨就在角落里安静的靠着,手中还拿着一个腐烂不堪的洋娃娃。 “薇薇……。”蓝可欣捂住了嘴巴,眼泪一下就滑落了下来。 张彬彬押着校长过来,一脚踢到了他的膝盖上,校长应声跪地,连正眼都不敢看角落的骸骨,只是趴在地上一个劲的道歉哭泣。 我盘坐了下来,摆上法器实施了招魂,不多时薇薇虚无的身影便现身了,她还是那么的可爱,只见她缓缓走到校长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说:“校长爷爷,你不要哭,你送薇薇的洋娃娃薇薇很喜欢,你说过要做薇薇的亲人的,我就是弄不明白校长爷爷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为什么不救我。” 薇薇的声音那么天真稚嫩,先前感受到的戾气似乎荡然无存了,原来薇薇并非是阴魂不散,不过是因为有问题困扰她,在加上惨死这才产生了怨气,这会她见到了校长,怨气一下就消失了。 “校长,这时候别他妈光顾着哭了,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了?你既然不是凶手,那究竟谁是凶手?是不是那个林浩?快说!”张彬彬义愤填膺,一脚踩在了校长的背上。 薇薇突然瞪着张彬彬直喘气,黑色的经络一下就布满了脸孔,大声尖叫道:“不许你欺负校长爷爷!” 她的尖叫声在手术室里回荡,震的我们均是捂住了耳朵,张彬彬吓的缩回了脚,颤声道:“这孩子,我好心帮她......真是好赖不分。” 校长这才回过神,抬起头来惶恐的看着薇薇,伸手想抚摸薇薇,却发现摸了个空,校长慢慢放下了手,渐渐冷静了下来,讲述起了整件事。 通过校长的叙述我们才意识到我们一直误解了一个画面,那晚在校长室的的确是校长,但他并不是在猥亵薇薇,而是在安抚和忏悔! 整件事要从校长的故事说起。 校长叫蔡辉民,当年下乡当过知青,在那段时期内他认识了一个纯朴的乡下姑娘,这姑娘被校长的书卷气吸引爱上了他,校长那时觉得回城无望抱负无法施展,志向都被消磨了,于是就跟这姑娘走到了一起。 校长本以为他这辈子会在那里扎根,哪知道传来恢复高考的消息后,燃起了他重新回城的念头。 因为刚结婚没多久,两人还没孩子,校长考虑了很久痛下决心要走,他不能就这样把自己置身在一个山沟沟里磨灭了志向,也无法将自己的一辈子就这样耗在一个没有共同语言和见识的乡下姑娘身上。 就这样校长离开了,那姑娘非常爱校长,校长走后她终日以泪洗面,不久便思念成疾发了疯,校长并不知道他走的时候这姑娘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了。 疯女人生下了孩子后便离开了人世,他的孩子因此被送进了福利院,这孩子遗传到了校长的聪明天赋,从小就展露出了与众不同的才华,很快就被看中领养了。 十几二十年过去了,这孩子成了一名血液科医生,他回乡寻根,从知情人嘴里知道了当年的事,他来到母亲的荒坟堆前痛苦哭泣,发誓要找到那个负心男人报复他。 这孩子便是林浩了。 也许是命运的捉弄,两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认识了,那个时候校长还在某大学兼任着医学院的教授,林浩那个时候一边实习一边去听课,因为聪明过人,在医学上很有天赋,校长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他很喜欢林浩,林浩也因此成了校长的得意门生,还将他介绍进了第一中学的附属医院。 林浩进了第一中学附属医院后很快就成了骨干,跟校长的交流更多了,在一次交流中林浩无意中透露了自己的身世,校长听后很吃惊,不动声色的细细打量林浩,发现他眉宇之间的神情确实有那个乡下姑娘的影子,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 为了确定自己的判断,校长做了两件事,一件事就是回到当年下乡的地方打听,结果打听到了那姑娘在自己走后发疯怀孕的事,第二件事就是悄然拿了林浩的毛发去做亲子鉴定,结果可想而知,林浩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第五十五章 精神病的结局 校长知道这事后并没有马上说破这层关系,而是以师父的身份给了林浩更多的照顾,希望以此来弥补当年自己犯下的过错,等待合适的时候在挑明。 然而命运再次跟校长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发现林浩不断在一些小手术上犯错,而林浩却毫不知情,校长只好暗中替他隐瞒过错,还暗示他是不是压力太大导致的。 林浩是个聪明人听懂了校长的意思,为了弥补过错,他一心扑在实验室,不断用人形道具做手术,没日没夜的做,但他始终找不到真正手术室的氛围和感觉。 见林浩这么想弥补过错,又醉心于医学研究,当时又恰逢附属医院改造老院被弃用,校长就把一层的手术室交给了林浩作为独立的实验室,后来要拆迁了,林浩说他对老院手术室有了感觉,不想挪地方。 校长为了弥补这个儿子,对他提出的要求基本都会答应,思前想后便决定留下这层手术室,他暗中打点建筑公司,将新的实验大楼位置进行了改变,留下了老院手术室。 医院上头毕竟还有卫生局盯着,为了隐瞒校长就让人改造成了一个地下手术室。 校长本以为这有助于儿子事业的发展,哪知林浩越来越魔障了,简直就像发了疯,居然想出拿真人做实验的想法,还挑选了无父无母的白血病孤儿作为实验对象,他觉得这样的孩子没家人又快死了,何不用来做实验给医学做贡献。 这个孤儿就是白薇薇了。 起初校长并不知情,但有一次他深夜到附属医院来探望儿子,终于发现了这个秘密,当他看到躺在手术台上已经被麻醉的毫无意识的白薇薇,跟林浩爆发了激烈的争执和冲突,校长终于意识到林浩是真的疯了! 直到这时校长才想到了一个问题,当年那个乡下姑娘发疯并不是受刺激这么简单,经过调查他发现,那个姑娘祖上三代都有遗传性的精神病,林浩这是发病了! 校长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他想把这事通报出去,但到了这时候已经太晚了,这么做的话不光自己现有的家庭会出现问题,自己多年建立起来的名声和地位不保,甚至两父子还要面临坐牢,在权衡利弊后他做了一个痛苦的决定,就是牺牲白薇薇来保全自己一家人! 于是每当林浩拿白薇薇做实验后,校长就会带着白薇薇去自己的办公室哄她一番,白薇薇当时那么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一个又一个的伤口是怎么回事,她觉得是医生在给自己做手术治病,她信任林浩。 校长的乱摸行为其实是在摸薇薇身上的伤口,校长解开她的衬衣,看到满目疮痍的伤口,禁不住老泪纵横,内疚自责的跪在白薇薇面前忏悔。 随着林浩的精神病越来越严重,下手也越来越疯狂,在一个雷雨交加之夜,他终于犯了大错,导致白薇薇大出血,鲜血狂飙喷的到处都是,白薇薇也因为麻醉药力不够,疼的直哭。 校长赶到了,他并不知道黑猫小黑也悄悄跟着校长进了手术室,在校长跟林浩纠缠扭打过程中,小黑几次扑上去帮忙,但被林浩的手术刀捅伤奄奄一息。 校长最后将林浩打晕,尽最大的努力挽救白薇薇。 手术过程中白薇薇看着校长,那一声声校长爷爷,那一句句快救我,让校长彻底崩溃了,最终白薇薇还是因为失血过多没能救回来,在那一刻他已经后悔了,决心要把这事捅出去,他背着白薇薇离开,谁知道林浩这时候醒来了,将他拦了下来,神智也似乎清醒了,得知自己闹出了人命后跪地求校长不要毁了自己。 校长瘫倒在地痛苦的不行,看着已死的白薇薇,看着跪在地上求自己的儿子,一死一活,他再次权衡了利弊,最终放弃了。 当晚两父子把这间手术室彻底给封存了,本来他们还要处理尸体,但白薇薇的目标太大,于是只把小黑装进了塑料袋带出去扔了。 一向不迷信的校长还弄来符咒贴满了墙面,以此来达到心安的目的。 白薇薇是一个孤儿,她的失踪并没有得到多大的关注,警方在找了一阵子后就放弃了。 听完校长的叙述后我们几个早已是泪流满面,但薇薇仍天真的以为林浩是在做手术救自己,并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 张彬彬问:“小洛,这对禽兽父子怎么处理?” “为了避免更多的人受到伤害,交给警察吧,这事不在我们的范畴内,我将薇薇超度就行了。”我背过身去抹着泪说。 等平静下来后我超度了薇薇,薇薇对校长依依不舍,校长却对她内疚不已。 薇薇的事让我受到了巨大的心灵冲击,她的天真让她没有像方心瑶一样变恶,她的单纯善良又让校长掉进了内疚的深渊,这不能不说是最大的报复了。 随着我们报警,警车呼啸着包围了医院,当白薇薇的骸骨被从地下室里抬出来的时候,当校长被戴上手铐带走的时候,围观的医护人员认出了那个洋娃娃,集体发出了哭声。 警方对我们表达了感谢,同时告诉了我们他们刚刚查到的一件事,林浩并不是去美国学习了,而是在那边治病,他的精神病时好时坏,在美国期间已经疯的很彻底了,他们会尽快把林浩引渡回来送上法庭,精神病不是逃离法律制裁的理由。 从警局配合完调查出来已经是深夜了,我们送蓝可欣回了家,临走前小黑扑到我身上舔我,逗的我发笑,它的眼睛似乎不那么深邃了,好像失去了灵性。 我和张彬彬回到乾元馆后久久无法平静,夜越来越深了,可我们都无法入眠,没想到一只猫竟然知道抓住机会替主人伸冤,要不是它那晚咬着我的裤脚不放,或许真相还埋在地下的手术室内,而它的主人薇薇也给了我们很深的感动。 第五十六章 林熙雯的秘密 由于薇薇的事,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拿起手机给王雪发微信,互诉了一会儿思念之情,当我突然提起林熙雯为什么没有找个男朋友之时,王雪吐露了实情。 原来林熙雯的原来有个男朋友叫陈枫,是个旅行摄影师,成天做梦说要得普利策摄影大奖,用王雪的话来形容,好听点叫有情怀有梦想,难听点就是无所事事到处玩,可林熙雯就是喜欢他这种情怀和梦想。 陈枫经常在世界各地跑,一旦遇上没钱的时候只要一个电话,林熙雯就会毫不犹豫的给他汇钱,两人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但林熙雯就是爱他爱的不行。 事情发生在四年前,有一天林熙雯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陈枫从泰国打来的,陈枫在电话里装出一副被人逼着说话的口气,告诉林熙雯自己被当地的黑帮绑架了,他们要求五十万美金的赎金,不然就撕票,林熙雯急的压根没去证实到底是不是被绑架,急匆匆备好了钱就飞去了泰国。 根据绑匪的提示林熙雯把钱放到了指定地点,就回酒店等着陈枫回来了,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陈枫,终于她等不住报警了。 当地警方经过调查发现,压根就没有林熙雯说的黑帮绑匪,这事纯属子虚乌有,那电话是从一家酒店房间里打出来的,而住那间房的只有陈枫! 从那以后陈枫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再也不跟林熙雯联系了。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陈枫是个骗财骗色的人渣! 林熙雯回想过往两人的感情,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在青川的这几年她虽然淡忘了许多,但却始终有个心结,她想当面质问陈枫,她想知道答案,无论这个答案是好是坏,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底放下。 听完林熙雯的故事我唏嘘不已,难怪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是零了。 “你的智商才是零呢,哼。”王雪说着就在微信上发了个白我眼神,我这才想起她现在也是恋爱中的女人了。 “哎,对了,你不是会起卦占卜吗,不如给那个臭男人算算,看他到底现在在哪,是死是活,也许能帮雯表姐放下也不一定。”王雪突然提议道。 我有些为难,起卦这种事是天机不可泄露,不是迫不得已最好不要起卦,见我不乐意王雪在微信上缠着我软磨硬泡,无奈我只好给起了个卦。 我的起卦方式是用三帝钱,但这卦象一起,我顿时就懵了,我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卦象,那三帝钱其中一枚竟然立在了茶几上,卦不成卦,这种不会发生的概率发生了。 起卦没有重来之说,摇出来是什么卦就是什么卦,这种卦不成卦的卦象虽然没有收录在卦书当中,却也是有名堂的,这叫生死卦,如果找人,那这人在哪卦象也无法显示,如果问生死,那这人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 我对这个结果无比骇然,告诉了王雪,王雪不懂,问怎么了,我把卦象显示的含义说了一遍。 王雪毕竟是个外行,完全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只好跟她详细解释了一遍,我说:“起卦占卜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种通灵术,需要有灵体才能准确预测到,简单来说这个人的灵体(也就是魂魄)被某种东西封了,所以卦象无法显示位置在哪,人是由两部分构成的,肉体和灵体,它的灵体被封了,但是肉体还是活生生的,这就导致这个人处在一种特殊状态中,可以说他死了又可以说他还活着。” 王雪想了一会发过来一个疑问的表情,我只好又换了种说法,说:“跟你们医学上植物人的道理差不多。” 王雪这才明白了过来,顿时陷入了呆滞的状态,等回过神马上就拿出手机想要给林熙雯打电话,我本来想拦她的,但电话已经接通了。 王雪打完电话神情凝重的说:“雯表姐说明天一早马上过来。”快结束聊天时,王雪问我要不要过来和她一起睡,卧槽,我心里都乐开了花,但是今天实在太累,只好在惋惜中互道了声晚安。 第二天一早,罗三水也从岭南回来了,他说他只是去和道上的朋友聊聊天,并没有打听到什么重要的消息。我和他告了别,便匆忙的赶到了幸福大楼王雪家里。 大概半小时左右林熙雯也急匆匆赶了回来,本来林熙雯在上午是有个股东大会的,现在都不参加就赶回来,可见她对这事的重视程度了.林熙雯上来也不问王雪怎么把她的信息透露给我知道,直接就问起我这起卦的可靠性。 “雯姐,这叫我怎么说呢,有些东西你信则有不信则无。”我只能这么说了。 林熙雯迟疑了一会,略带伤感,说:“老实说我并不怎么信这些东西,但我等了一个答案四年,不得到答案我不甘心,不管怎么说都要试一试,小洛,你有办法帮我吗?” “这……可是陈枫最后是在泰国失踪的,如果是这样那就要……。”我有些为难。 “这都不是问题,只要你答应帮我。”林熙雯说。 确实,她有的是钱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但我有问题啊,毕竟出国这么大的事不是我能决定的,于是我说:“这么大的事我做不了决定,我要征询下师父。” 我说着就掏出了手机,林熙雯却按住了我的手说:“不用这么麻烦,我直接送你去吧。” 说罢她就径直往外走。 我看看王雪,王雪耸了耸肩说:“你看我干什么,她现在已经恢复了女强人的本色,你去吧,我就不瞎掺和了。” 从王雪那出来后,林熙雯片刻不停,一路狂飙,本来半小时的路程愣是十来分钟就到了。 跑车在八角街街乾元馆门口停下的时候,张彬彬一下就被吸引跑了出来,当他看到我和林熙雯从车里下来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林熙雯几乎什么都不顾了,直奔罗三水的办公室,门刚被推开罗三水的声音就应声传来,只听他道:“贵客迎门,林老板你我虽在同一条街上做生意,但林老板却鲜有串门,今日突然造访想必定有急事,撇开其他的不说,只说重点。” “我需要罗大师前往泰国帮我找一个答案,钱不是问题。”林熙雯沉声道。 罗三水看了我一眼,又朝门口跟进来的张彬彬看了一眼,说:“三张机票,即刻启程!” “罗大师真是爽快人,我应该没找错人,那我们泰国见。”林熙雯说完就从坤包里掏出支票簿,写了张支票递给罗三水,说:“这是订金,到了泰国所有的费用我全包,只要罗大师能帮我找到答案,剩下的酬劳是订金的三倍。” “客气。”罗三水含笑说。 “麻烦罗大师提供一下相关证件,我走关系帮你们在最快的时间内办理入境许可和护照。”林熙雯说。 罗三水打开抽屉取出我们几个的证件递给林熙雯,林熙雯接过后礼节性的给罗三水鞠了个躬就要走。 张彬彬凑上前去想要发问,林熙雯看了他一眼说:“对不起彬彬,有些事我也是迫不得已。”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没一会就传来跑车呼啸离开的声音。 太多的疑问让张彬彬愣在那半天回不了神。。 第五十七章 去泰国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下。”罗三水发问了,刚才他之所以不问林熙雯,是因为我知道原因,一来林熙雯来的急,二来我跟她一起来,对于发生什么事我自然是知道的。 此时张彬彬也回过了神,焦急的等待着我说话,我只好把林熙雯前男友的事情以及起卦算到的事说了一遍。 罗三水微微颔首,表示理解。而张彬彬则大口大口喘着气,跟着摔门而去,我站起想去追却被罗三水叫住:“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事情来的太突然他一时消化不了。” 无奈我只好坐了下来,罗三水把支票推到了我面前,我看了看,操,二十万!还只是订金,如果真能帮林熙雯找到她要的答案,三倍的话,加起来就是八十万了,这他妈快赶上乾元馆好几年的收入了,也难怪罗三水连具体什么事也不问就接了,不过我很快就知道他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钱虽然不少,不过这事也有一定的难度,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罗三水沉吟道。 “生命危险?”我愣了下。 “不错,泰国是什么地方?它既是僧佛的国度,也是邪术发祥地,巫蛊横行、降头国度,那叫陈枫的男人在泰国失踪,灵体被封起卦都算不到,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此行风险极大。”罗三水皱眉道。 “师父你的意思是陈枫的这种状态,有可能跟泰国邪术有关?”我好奇道。 “不是有可能,是肯定!本来我不打算带上你们,因为风险太大,但在异国他乡我一个人又独木难支。”罗三水说。 跟罗三水聊完我也对此行充满了担忧,要不是王雪逼着我起卦哪会惹出这么多事,唉。 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了林熙雯的电话,她说她已经在泰国了,这让我吃惊不小。 她已经给我们办好了手续,订好了机票,是晚上九点的航班,抵达泰国曼谷大概是北京时间十二点多,到了那边会有人接我们去酒店入住,休息一晚后第二天早上她会来找我们,而我们什么也不用带,只要带上办事的法事包就够了,总之什么都安排好了,我们什么都不用担心。 挂了电话后我在心里暗暗佩服林熙雯,以前在八角街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是这种雷厉风行的女人。 因为机场在成都市,青川镇离成都市还有段路程,我们需要在晚上七点就出发,林熙雯派了辆商务车来接我们,一直等在门口,只是都快到七点了张彬彬那小子还不见人影。 罗三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已经发动的车子,说:“七点一到那臭小子如果不出现,我们就不等他了。” 很快就到七点了,罗三水二话不说就钻进了车子,我犹豫了下只好叹了口气准备上车,不过就在我刚钻进车里,腿还没收进来就听到了张彬彬的呼叫声,探头一看这小子背着个法事包来了。 张彬彬挤进了车子,罗三水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也不搭理张彬彬。 “开车开车,人齐了。”张彬彬催促司机开车,那司机忙应了声就将车子开了出去。 “你这一天都干什么去了?”我好奇的问。 “我在山上想通了一些事就赶来了。”张彬彬笑眯眯的说。 见他这笑很古怪,我看了看闭眼养神的罗三水,小声问:“你想通什么了?” “刚知道那会我脑子可能进水了没反应过来,其实雯雯这样不是更好吗,以前我就配不上她,现在也一样啊,什么改变也没有,再说有男朋友又怎样,反正是前任,我他妈缺心眼为什么闹情绪啊?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情绪闹的没理由,越想越觉得自己是神经病,我操。”张彬彬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滔滔不绝。 我一听顿时就翻了白眼,这他妈是什么破理由,就连开车的司机都忍俊不禁的发笑,还问:“张先生,你说的是我们董事长吗?” “对,就是她。”张彬彬傻乎乎的说。 经过一个小时的颠簸我们到了成都机场,并且直接由VIP通道进去提前登了机,不多久随着飞机的轰鸣上升,我们也冲上云霄飞向了泰国曼谷,踏上了帮林熙雯寻找答案之旅。 泰国曼谷 到达曼谷已经是零点了,但因为时差曼谷才十一点,林熙雯安排的司机把我们送到酒店后就离去了。 林熙雯给我们安排的酒店是一家五星级的,房间是一个大套房,足够我们三个人住了,她虽然雷厉风行,但事情却安排的很细致,让我们一起住当然是为了方便,对她我算是服了。 张彬彬没坐过飞机也没出过国,这一路上对什么都觉得新奇,虽然我跟他一样,但先前跟罗三水有过谈话,知道此行凶险无比,情绪倒没他这么高。 一路的飞行让我非常疲惫,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夜里张彬彬跟鬼魅似的跑进我的房间,把我弄醒,说要跟我说心里话,直到此时他才吐露了心声,他说自己不是真的没心没肺,心里多少有那么点落差吧,并不像上机前说的那样,他说这次是好机会,如果能帮林熙雯解开心结让她死了心,自己的机会就大增,说让我多给他点表现机会,说着三更半夜就要跟我请教道法。 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啊! 只是这临时抱佛脚根本没用啊,不过被他缠的受不了,只得坐起跟他普及基础的东西,他倒好听着就睡着了,害我一夜没睡,第二天精神差的不行。 第二天一早林熙雯如约而至,她给我们提供了陈枫的照片,照片里这男人小麦色的肌肤,健硕的肌肉,棱角分明的五官,戴着一副墨镜,手中端着照相机,颇有点华仔年轻时候的影子,帅的没边,难怪林熙雯对他迷的不行,张彬彬跟这男人一比就是癞蛤蟆。 张彬彬看了照片也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向林熙雯一番保证,说自己一定帮她解开心结,林熙雯笑笑并没说什么,随后把一个大包放在了床上,说里面全是衣服,泰国天气炎热,我们也不能像在国内那副打扮一样。 林熙雯问我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罗三水说他自有打算让林熙雯不用操心,只管等消息就行,林熙雯要跟我们一起去但被罗三水拒绝了,无奈只好说有任何需要给她打电话就行,跟着给我留下一张银行卡就离开了。 我们换上了林熙雯给备的行头,花衬衫和花裤衩子,三人顿时觉得不自然了,尤其是罗三水几十岁了还要打扮成这样,把他为难的不行,不过也没办法了。 出了酒店我问罗三水去哪,罗三水说要去拜会道教茅山分会的堂口,希望从本地道友口中打听点消息,茅山道派源远流长,在海外有分会并不稀奇。 我们买了点水果作为礼物,找到分会地址就拜会去了,接待我们的本地道友听说我们是国内来的茅山道友热情的不行,可当打听正事时他们对此一无所知,不过倒是给我们提供了一条路子,说在塔拉罗费铁道集市那边有一个卖佛牌的华裔人士,叫毛古第,人称阿毛,兴许他会知道。 第五十八章 勾魂降 于是我们又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在集市上找了半天终于找了阿毛。 这阿毛的佛牌店里杂乱无章,神鬼塑像摆的到处都是,大白天都黑漆漆的,进店就给人一种毛毛的感觉。 我们来的时候阿毛正在角落的一盏昏暗台灯下制作佛牌,阿毛长的很黑廋,大概四十岁上下,给人的感觉也是一副阴森森的样子。 见到我们进店阿毛先是用“萨瓦迪卡滚奈卡蹦嚓”之类音调的泰语打了招呼,见没反应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说:“中国人?买什么佛牌,有正牌和阴牌,也有古曼童之类比较邪的,如果是送亲戚朋友建议买正牌,如果是……。” 罗三水拱了个手道明了身份和来意,阿毛一听就放下手中的活把我们请到了后堂,张彬彬对那些造型奇特的神鬼塑像好奇就留在了外面四下看。 阿毛客气的给我们倒了茶水,稍作犹豫才说:“就你们说的情况来看,你们这位朋友应该是得罪了降头术高人,中了勾魂降,如果已经过了四年,那这人多半救不回来了。” “救不救得回来不要紧,我们只是想找到这个人。”罗三水凝眉道。 “什么是勾魂降?”我好奇的问。 对于降头我只在影视当中见过,真假也不知道,更别说了解了,乾元馆里的道家典籍也鲜有提及,只在一些杂书上看过,说是跟云南的蛊术同宗同源,后从蛊术中分离传入东南亚,是东南亚一代流传最为广泛的邪术。 “勾魂降是降头术里比较邪门的降头,属于鬼降的一种,顾名思义就是把人的魂魄勾走,一般来说用上这种降头都是有深仇大恨,你们这位朋友肯定得罪了降头师,惹恼了他。”阿毛说。 “那你知道在泰国这边有几个人会勾魂降的吗?”罗三水问。 “呃……这个这个……。”阿毛支支吾吾像是有难言之隐,我注意到阿毛在搓手指,那意思是要钱了。 我提醒了罗三水,罗三水冲我点点头,我问阿毛要多少钱,他说一万泰铢,换算成人民币还不到两千很便宜。 我心说便宜尼玛个波,一个消息要了快两千还便宜,不过为了得到消息也只能给了。 虽然身上泰铢不多,但林熙雯在酒店的时候给了我们一张卡,说是让我们在泰国行动临时用的,我拿出卡还没询问阿毛就跟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变出个POS机递到了我面前。 我刷了卡后阿毛才说:“整个泰国有这种能力的降头师最多就三个,曼谷有一个叫拔达隆,住在巴吞旺;清迈有一个叫沃腊纳;最后一个叫塞猜,在芭提雅,至于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真正的降头大师向来都是身份隐秘,我能搞到这些消息也非常不容易了。” 罗三水点点头表示感谢,我打算起身告辞却听张彬彬在外面店铺里鬼叫,跑出去一看发现他瘫坐在地上,十分惊恐的看着自己裆部,右手扬着一把造型奇特又尖锐的法器就要往裤裆处戳下去,这一下要是下去肯定断子绝孙! 我吓了一跳,大喊一声:“彬彬你干什么?!” “蛇……蛇啊!”张彬彬盯着裆部不住在地上往后缩,可我根本就没看到有什么蛇,眼看他就要戳下去了,阿毛一个健步冲上去,一脚踢掉张彬彬手中的法器,对着他的额头就是一拍,嘴里念了句什么,张彬彬顿时一抖,眼神就恢复了正常,整个人坐在那望着裆部大口大口喘气。 阿毛朝黑暗角落里看了一眼,我也跟着看去,只见在角落里供奉着一个神位,点着一盏油灯,神位前有个黑漆漆的玻璃小罐,罐中还有个不足巴掌大卷缩的婴儿尸胎,看的人毛骨悚然。 “你是不是动那东西了?”阿毛皱了下眉头。 张彬彬没吱声,我想他多半是动了。 阿毛沉声说:“那是我养的小鬼,除了我之外别人动不得,刚才你动了那东西,他对你没好意导致你看到幻觉了,幸亏发现及时,不然断子绝孙都算轻了。” 我听的心惊肉跳,原本以为这个阿毛只不过是个普通卖佛牌又贪钱的商人,没想到也搞养小鬼这些邪术,不过想想也是,如果他不在这个圈子混或许不会知道那几个降头大师的下落了。 张彬彬好半天才回过神,我们对阿毛表达了感谢,这才出了店。 罗三水出人意料没有因为张彬彬的莽撞而责怪他,只是淡淡的说:“出门在外凡事都要小心,见到邪性的东西千万不要多问和触碰,不然犯了禁忌,到时候大罗神仙也难救你了。” 张彬彬挠挠头向罗三水承认了错误。 我们在外头随便对付了一顿中午饭就回了酒店,罗三水让我给林熙雯打电话让她过来一趟,他有事要问林熙雯。 电话刚挂林熙雯就按响了门铃,原来她就住在我们边上。 罗三水先是问林熙雯那陈枫最后是在泰国哪里失踪的,林熙雯说电话就是从我们住的这家酒店打出,她交赎金也是在曼谷,但她从国内来曼谷前前后后花了五个小时,这五个小时有太多的不确定性,至于真正在哪里失踪就不得而知了。 难怪她安排我们住这里了,只可惜四年前的酒店监控早没了,不然应该有线索。 跟着罗三水又问了巴吞旺、清迈和芭提雅这三个城市的风景特点,还让林熙雯尽量提供廖枫平时拍的照片。 我一下就明白罗三水在搞什么名堂了,他是想从陈枫的拍照风格里找出跟这几个地方风景特点相似的地方,那就能确定陈枫的拍照喜好,同时确定是哪个地方了,确实是个好办法! 林熙雯很快就让人从国内传来了照片,我们拿着照片一看,大多数都是跟海有关的主题照片,在对比林熙雯说的风景特点,一下就确定了这个地方:芭提雅。 如果爱旅游的朋友应该知道,芭提雅是最近几年热度极高的海滩度假圣地,又有久负盛名的人妖表演,那海是美的不要不要的,这样一个地方,陈枫这种以海为主题的摄影师怎么会放过? 在芭提雅的那个降头大师塞猜,也被我们锁定为了目标人物。 当天傍晚我们就决定去芭提雅了,林熙雯给我们安排了车,不过坐在车里等了很久罗三水也没说要出发,只说要等一个人,我有点纳闷,罗三水在这边没朋友,难道是早上拜会过的茅山道友? 第五十九章 芭提雅风情 我正想着问题却见阿毛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打开车门就挤了进来。 “萨瓦迪卡,我们又见面了。”阿毛笑嘻嘻的双手合十跟我们打了声招呼。 我和张彬彬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罗三水这才解释起来,早上那会本来打探消息就走了,却因为张彬彬的莽撞让他见识到了阿毛有真本事在身,我们在异国他乡对当地禁忌不懂,很容易产生误会,没个当地向导不行,而阿毛再合适不过了,于是趁着中午吃饭的时候罗三水悄悄返回了佛牌店,请阿毛当向导。 阿毛根本不答应,一来他有店要守,二来要去找降头大师风险太大了,搞不好随时丢命。 罗三水抓住阿毛贪钱的特点,向他提供了难以拒绝的报酬,他才答应了。 我偷偷问罗三水给了多少,罗三水说我们的订金全给他了,我吃了一惊,这也太大手笔了!请这么一个贪财的向导真的值得吗?同时我也明白了罗三水为什么不责怪张彬彬的莽撞了。 曼谷距离芭提雅有两小时的车程,我也借机在车上眯了一觉,醒来发现已经到了,即便是夜晚这里也是人潮涌动,大量的酒吧、歌舞厅和夜游海滩的人群将这个小城点缀的如同不夜城。 下了车后我们便支走了司机,说等有需要在给他打电话来接我们。 阿毛说真正的降头大师都是深居简出,多半住在人烟稀少的山区,在他们的住处附近还设有大量陷阱,在不清楚塞猜隐居在哪个山头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贸贸然去找,而且我们连陈枫是否来过芭提雅都没确定,仅凭照片风格推测就把目标锁定在塞猜身上不保险。 罗三水补充说,阿毛说的有道理,我们不仅要先确定陈枫来过芭提雅,还要确定陈枫是被塞猜下了勾魂降,如果确定不了这两点,即便安然无恙找到塞猜,他要是死不承认,我们也没证据跟他对质。 听他俩这一说我们顿时陷入了沉默,要确定这两点太难了,陈枫是一个旅行摄影师,在每个地方都不会停留太久,就是一个过客,而且过去四年了,要找到他逗留过芭提雅的痕迹还有可能吗?就更别说是找到塞猜给他下勾魂降的证据了。 阿毛见我们都不说话了,吁了口气说:“既然收了你们的钱,就算不可能也总要有所动作,走吧,去查查线索。” “去哪查线索?”张彬彬疑惑道。 “芭提雅靠近海滩的酒店。”阿毛说。 “为什么要查靠近海滩的酒店?”张彬彬问。 “你们这么聪明应该能想到,哈哈。”阿毛说完就率先走了出去,罗三水随后也跟了上去。 张彬彬伸着手还想问什么却被我拦下了,因为我已经想到了,解释道:“陈枫虽然在每个地方逗留的时间都不会太长,但他总要有个临时住处,酒店是他唯一的选择,而他又是拍大海主题的摄影师,为了方便肯定会住在离大海最近的地方,结合这两点,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靠近海滩的酒店了。” “呵呵,其实我也想到了,只是口才没你这么好表达不出来,这万一要是有了线索,见到雯雯的时候你可要说是我想到的啊。”张彬彬说完就冲我挤了挤眼,然后一溜烟跑开跟上了罗三水他们。 我有点好笑,但看到他为了林熙雯这么努力,我就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这个忙一定得帮,我将目光扫到了阿毛的背影上,这家伙脑子真是转的贼快,或许罗三水真的没有请错他。 根据推测我们找遍了靠近海滩的酒店,功夫不负有心人,居然真的让我们找到了陈枫逗留的痕迹,之所以能发现这个痕迹,完全得益于陈枫那张扬的性格! 在一家叫芭提雅风情的小酒店里,老板指着照片告诉我们他认识这男人,他之所以在四年后仍对陈枫印象深刻,是因为陈枫在住店期间,有一次在前台跟他聊世界各地拍照的趣闻,说的兴起还跟老板合了影,并且签上名,说这是老板跟未来普利策摄影大奖得主的照片。 老板哪知道什么普利策,还以为他是个大人物,把这张照片一直贴在照片墙的显眼处,天天都能看到这张照片,自然就印象深刻了,后才他上网查了下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阿毛又问老板,在陈枫住店期间有没有特别的事发生。 老板回忆了下说确实有,他说陈枫有晚间逛酒吧喝酒的习惯,但都只是单纯喝酒,从不带女人回来过夜,不过有一次陈枫好像消失了一晚上,早上一回来就急匆匆收拾行李要走,并且头上还有伤口在渗血,看样子好像是得罪什么人了。 老板提供了一条有价值的线索,告别老板后我们又顺着这条线索去酒吧寻找,结果也找到了陈枫留下的痕迹,也是一张陈枫跟吧台服务员的合影照片,理由也是一样,所以吧员才对他印象深刻,陈枫以他那张扬的性格在冥冥之中给我们留下了线索。 吧员还说陈枫每次来都是一个人坐在吧台,还跟他聊自己在中国女朋友,说总有一天自己要拿到普利策大奖去跟她求婚。 吧员说这个男人很深情,是他在酒吧这种环境下见过最正经的男人,因为他长的很帅,许多女人都主动贴过来搭讪,但都被他一一拒绝了,可能是因为拒绝的不太礼貌,因此得罪了人,有个女人叫了几个有黑帮背景的人毒打了他一顿,把他扔到了海滩上,酒吧也不敢报警,不过后来他去海滩上看过,人已经不见了,估计没事。 出了酒吧后张彬彬眉头不展,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从吧员的话来看,陈枫口中的中国女朋友只能是林熙雯了,在加上之前酒店老板说陈枫从来没带女人回去过夜,这说明陈枫并没有做对不起林熙雯的事,相反他还很爱林熙雯。 “陈枫头上的伤口是因为在酒吧拒绝女人被打的。”罗三水沉吟道。 “要知道芭提雅的酒吧是什么地方,什么样的美女没有,就连人妖都有,那可是艳遇的天堂啊,再怎么有定力的男人来了这里也很难把持的住,你们这位朋友能做到这点,说明他很爱他的女朋友,佩服。”阿毛感慨道。 “既然他那么爱雯雯,那为什么要骗雯雯的钱!”张彬彬产生了浓浓的醋意。 “吧员说他去海滩看过,陈枫不见了,但他没回酒店,回酒店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而且一回去就匆匆收拾行李离开,问题出在这消失的一夜上!”我沉声道。 虽然知道问题出在这消失的一夜上,但线索到这里就断了,无法在追查了。 因为已经很晚了,大家都有些累了,罗三水提议暂时在芭提雅住下来,就住到刚才那家芭提雅风情酒店去。 我和张彬彬住一个房间,罗三水和阿毛住一个房间。 张彬彬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愣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知道他还在想刚才吧员说的话,于是安慰了他几句就合上眼了,只不过我也没睡着,脑子里一直在想张彬彬刚才说的话,他说的很对,既然陈枫那么爱林熙雯,可为什么要骗她的钱呢? 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张彬彬给摇醒了,他说海滩上有动静,我迷糊的问有什么动静,他说有个人,我说你大爷,海滩上有人不是很正常吗,这大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他又说现在是凌晨四点了,海滩上就一个人,月光能照出那个人的影子,看着动作很古怪,像跳舞似的,还是个男人。 第六十章 大战降头师(1) 我一听确实有点好奇了,只好爬起来凑到窗前看了看,这里离海滩并不远,也就是六七百米左右,在月光映照下确实看的很清楚,在加上这个时间点芭提雅已经安静了下来,万籁俱静下那个人站在海滩上,面对着大海高扬着双臂,确实很怪异。 “你一晚上没睡?”我小声问。 “老子睡不着啊,就在窗前抽烟,结果就看到了这人,感觉很奇怪就叫醒你看看。”张彬彬说。 “你们两个去既然这么有兴趣,就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罗三水的声音从旁边的窗户里传来了过来,原来他也发现了这一幕。 既然罗三水都这么说了,于是我和张彬彬就出了酒店,悄悄摸到海滩上,找了块大礁石就躲在那远远看着。 这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穿着一套褐色粗布袍子,长得黝黑粗犷,头发留得很长又杂乱无章,就跟摇滚乐队那些人似的,脖子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还渗着血迹,纱布都被染红了,此刻他正双手高举对着天,双眼紧闭,嘴唇张动,在念着什么。 就在这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动静,猛的瞪开双眼,紧跟着我和张彬彬看到了无比诡异的一幕,只见这人的脑袋突然三百六十度的一转,要知道他的身子面朝大海根本没动过,脑袋却能三百六十度的旋转,再牛逼的柔术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顿时我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最让人恐惧的是他最后把头定格在了大礁石这一边,我和张彬彬赶紧缩回了身子,也不知道被他发现没有。 出来吧,人家已经察觉到你们了。”罗三水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我们只好站了起来。 罗三水带着阿毛过来了,只不过阿毛的神情很古怪,看到这人跟见了鬼似的,吓的六神无主,一个劲咽唾沫。 阿毛颤声道:“罗师父,我的向导任务到此结束了,麻烦你放我走吧,这人就是塞猜无疑。” 说完阿毛就要调头走,罗三水一把按住他的肩头说:“你要是走了,翻译的工作谁来做?” 阿毛紧张的要命,说:“罗师父,求你了,我就是一个卖佛牌的小商人,我可不想得罪降头大师啊。” 我吃了一惊,回头去看那男人,他正面无表情的盯着我们,阿毛说这人就是塞猜,难道他先前就认识塞猜? “你这么肯定他就是塞猜?”罗三水问出了我心中的疑问。 “当然,你看到他脖子上染血的纱布了吗?这八成是练飞头降留下的,他的头随时能脱离身体飞起来,飞头降是降头术中的首席降头,没有一定的能力是无法修炼的,他要不是塞猜,我把头割下来让你当凳子坐!”阿毛战战兢兢道。 我心中一颤,阿毛没准是对的,这男人刚才连头都能转三百六十度,确实诡异。 “有这么神奇吗?这头都离开身体了,他还能活得了吗?”张彬彬有些不相信。 “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我什么也不说了,麻烦你们放我走,人是你们自己发现的,我帮着确认了一下,我也算帮你们在芭提雅找到了陈枫的消息,完成了一半任务,大不了我退一半钱给你们。”阿毛向罗三水恳求道。 连这么贪钱的阿毛都吓成这样,可见这飞头降确实很可怕,只是现在根本没时间问他这飞头降到底厉害在哪。 罗三水拍拍阿毛,沉声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塞猜自己就现身了,阿毛,我向你保证你只做翻译工作,至于其他的不会跟你扯上关系,以我的能力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阿毛看看罗三水那淡定的表情,犹豫了一会只好点头了,跟着他就用泰语冲塞猜喊起了话,只是塞猜根本就不理会,像尊石像一样杵在那盯着我们,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不用这么麻烦,我能说中文,你们是什么人,三更半夜来偷看我有什么目的?”塞猜用凌厉的目光扫了我们一眼,终于说话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沙哑,因为中文不标准的缘故,听上去怪怪的。 阿毛愣了下,随后看向罗三水,罗三水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阿毛,镇定的说:“既然他能说中文那你可以走了,不过我想麻烦你一件事,跟我的雇主林熙雯打个电话,告诉她她要找的答案就在芭提雅。” 阿毛点点头反倒不走了,只是退到了远处躲在礁石后面看着这边,估计也对这事产生了好奇。 “你是塞猜?”罗三水问。 塞猜脸上露出了一丝吃惊,回道:“没错,你知道我?” 罗三水从口袋里掏出照片,借手腕寸劲一甩,照片划破空气“嗖”的一声就飞向了塞猜,塞猜伸手一接,低头看了下照片,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这一抖已经明确告诉我们他认识陈枫了! “认识这个男人吗?”罗三水接着问。 “认识。”塞猜缓缓抬起头,眼里突然多了一股凶煞气,血丝好像瞬间就布满了双眼。 “认识最好,麻烦把他被封的灵体放回去!”罗三水加重了语气。 塞猜环顾了我们一眼,咬牙道:“看样子你们知道的不少,这次是专程来找他的,不过想让我放了他的灵体不可能,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他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你一个名声在外的降头大师居然用这种手段对付一个普通人!”我插话道。 “呃哈哈,啊哈哈。”塞猜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他又露出了凶狠无比的表情,说:“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是我女儿侬蓝的忌日,四年前那个男人害死了我的女儿,四年后你们又恰好在我女儿的忌日出现,刚好拿你们来祭我女儿!” 原来陈枫之所以跟塞猜结仇,是因为害死了他女儿! 我还来不及细想,突见塞猜鼓起了腮帮子,双手合十一拍,从嘴里喷出血气,血气很快就形成了血雾朝这边飘过来。 面对这种诡异的异国邪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就在这时阿毛的声音传来了,只听他喊道:“罗师父,这血是平时修炼飞头降所吸的猫狗人畜之血,毒的很,小心了。” 阿毛话音刚落我就发现了异样,血雾所到之处的沙滩都变成了焦黑色,果然有剧毒! “小洛,法盂!”罗三水喊道,跟着顺势从自己的法事包里取出了一个骨制的如意。 我闻言从法事包里取出法盂,用法不需罗三水指点了,赶紧端着法盂从礁石边上的一个水坑里打了一盂海水,端在手上。 罗三水左手将如意搁在胸前,右手剑指竖起贴近嘴唇默念口诀,跟着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如意首端的灵芝形花纹里,顿时花纹里就飘出了极细的白色丝线,跟着飘进了法盂,很快法盂里的水面就凝成了水雾。 这海水已经不是普通的海水了,成了一盂被施法的法水,这水雾自然也是有灵气的法雾了,具有抵挡邪魔入侵的功效。 如意不是一般的法器,乃行仪高功的法师才可使用的法器,通俗的说只有掌门、住持之类的得道高人才能驾驭,相传这法器是黄帝战蚩尤时的兵器,具有辟众魔的作用,而我能力不够罗三水还不让我拥有这法器,他此刻一拿出来就是这样的法器,足见他已经预感到塞猜这对手不一般了! 第六十一章 大战降头师(2) “道化三清,驱邪缚魅,心神丹元,令吾通真,咄!”罗三水念完咒顺势从我手中夺过法盂,摆开架势就将法盂高高举在手中对着血雾,法盂里的水雾霎时汹涌而出,弥漫了周遭。 罗三水就跟法海附体似的端着法盂一动不动,水雾很快便跟血雾形成了两股势力交融在一起,阻挡了血雾飘过来,很快水雾和血雾便同时消散了。 “好厉害的中国茅道!”塞猜表情一变,略微吃惊。 “过奖,没想到异国他乡的邪术高人也识的茅山道术,真是意外。”罗三水微微一笑。 这笑容是自信也是沉稳,一下就让我的心神定了下来,张彬彬立即探出头叫道:“既然知道你爷爷的茅道厉害,就赶紧束手就擒,那小子的灵体你爱封不封,我只要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彬彬这话带着自私的情绪,我白了他一眼让他别乱说话,他赶紧又缩了下来偷偷的探出头看着了。 塞猜见血雾对付不了我们,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只见他摆开架势,快速解开脖子上的绷带纱布,脖子上一道血线显现,鲜血从这道血线里渗出,与此同时他的脑袋又是三百六十度一转,一道血柱一下就将脑袋喷的飞上了天! 我们仰头一看,月光下真是无比的诡异,只见一个披头散发拖着肠胃的飞头在天上盘旋,鲜血从天上滴下来落在海滩上,顿时就是冒起黑烟发出“哧哧”响声。 “快跑,飞头见活物就吸血,直到吸干为止,能夜行八百里!”阿毛喊道。 张彬彬早被这一幕惊呆,拔腿就要跑,罗三水一把将他拽住,说:“这飞头比人跑的快多了,又能夜行八百里,你躲哪都没用,与其跑还不如想办法对付,有我在不用怕!” 见我们没跑的意思,阿毛又喊道:“那就对付他的身体,飞头最怕两件事,一是回不到身体,二是阳光!” 阿毛话音刚落,天上的飞头发出了一声咆哮,立即朝着阿毛藏身的方向就飞过去了,塞猜肯定觉得阿毛太碍事了,处处戳他的弱点,不先除了他对付我们就很难。 “呃,妈呀~~。”阿毛立即鬼叫一声拔腿就跑。 海滩上出现了离奇的一幕,一个人在前面疯跑狂奔,后面却跟着一个拖着肠胃飞行的头颅! “塞猜厉害之处在飞头,这身体能力不大就交给你们对付了,我去帮帮阿毛。”罗三水说完就冲了出去。 我和张彬彬对着无头的身体,塞猜的身体还是活的能动弹,这一幕真是见所未见,很难形容是种什么心情。 我们分开走到了塞猜的身体两侧,我手持墨斗,张彬彬手持桃木剑,塞猜没了头不能说话,四周静的只能听到海浪拍岸和我们的呼吸声。 塞猜突然伸手脱掉了袍子,我们被这冷不丁吓的往后急退了几步。 只见塞猜身上露出了许多骇人的纹身,这些纹身像是各种鬼神的狰狞面相。 “他妈的头都没了又看不见我们,怕个鸟!”张彬彬等不住了,一咬牙就提着桃木剑冲上去了。 我感觉不对劲赶紧提醒张彬彬,但已经晚了,张彬彬一剑就戳进了塞猜的心脏处,剑尖一下就没入了肉里,但却没有戳破他的身体,像是被吸住了! 张彬彬吃了一惊,想拔出桃木剑却拔不出来,想松手却发现手也松不开了,急道:“有一股吸力吸着桃木剑,我松不开手了,小洛快帮忙啊!” 塞猜不可能不知道身体是飞头降的弱点,又被阿毛戳破弱点,即便这样他还丢下身体去追杀阿毛,就已经说明问题了,他很清楚自己这身体还有抵御能力! 阿毛说的估计也没错,但他万万没想到塞猜已经将身体练就出了神功护体的能力,那些恐怖的神鬼纹身恐怕就是他借的力量! 我赶紧扯出墨线围着塞猜转圈,很快塞猜的身体就被捆的结结实实,原本以为能控制住他,却不料他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收缩,尤其是腹部跟他妈跳起了肚皮舞似的抖动,跟着一阵凄厉嘶叫从他脖子上的血洞里传了出来,他肚子里有东西! 没一会只见一个巴掌大小的怪婴从脖洞里爬了出来,这怪婴身体犹如焦炭又浑身带血,别提有多恶心恐怖了。 我和张彬彬毫无防备,被这一幕给惊呆了,还不等我们反应怪婴突然一跃而下咬断了墨线,墨线一下就松弛缩回了墨斗,与此同时张彬彬也拔出了桃木剑,由于惯性一个四脚朝天摔了开去。 我心中一凛,墨线居然没作用! “靠,异形!”张彬彬从地上爬起惊呼道。 “不是什么异形,这是塞猜用自己的身体养了小鬼,以身体供奉它,让它在必要的时候保护身体!”我明白过来了。 “怎么这小鬼连墨线和桃木剑都不怕?”张彬彬颤声道。 “估计是那些神鬼纹身起的作用,这小鬼被塞猜用了特殊法子来炼。”我紧张道。 “既然法器都对它没用,那怎么办?”张彬彬咽着唾沫说。 怎么办?我要是知道怎么办就不会紧张了,这些泰国邪术闻所未闻,又邪性的可怕,道教法器针对的是本土邪物,对这些外国邪物作用好像并不是太大,即便是有用也需要深谙此道,我不是罗三水那样的高人,还只是个半吊子,要灵活运用还需要时日,现在这情况就好比拿个十字架去对付清朝的僵尸,那作用可想而知了。 这恐怖小鬼依附在塞猜身上不让我们靠近,还时不时露出两颗尖牙冲我们发出凄厉咆哮,让我们根本无法接近。 正当我们没了主意的时候,一声更为凄厉恐怖的叫声传了过来,我心头一震,回头朝天际看去,只见一只怪鸟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正以极快的速度俯冲下来,张嘴就朝小鬼啄去,把这小鬼跟它平时捉田鼠似的,一下就叼着飞上了天。 那小鬼估计在跟怪鸟搏斗,发出凄厉尖叫,折腾的怪鸟在天上摇摆不定,不过怪鸟很快就稳定了下来,在天上一阵盘旋就稳稳落到了罗三水的肩头上。 “那小鬼呢?”张彬彬忙问道。 我们都将目光聚在罗三水身上的怪鸟,只见它打了个响亮的嗝,嘴里冒出一股黑气,发出一阵“咕咕咕”的怪叫。 “被它吃了?!”我有些震惊,这是什么鸟,居然连这阴邪的小鬼都吃得下。 “我看过,这是老表从岭南带回来的,专门对付阴邪之物。”张彬彬自以为是的说道。 “喂,彬彬、小洛。”林熙雯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了过来,林熙雯挥着手朝这边急跑过来,看样子刚才阿毛躲在那的时候已经通知她了。 我反应了过来,马上让张彬彬想办法把她支开,这要是让她看到一个会动的无头人,准保吓晕过去了,女强人终究还是普通女人,也会怕这些事物。 张彬彬立即过去拦住林熙雯,跟着把她带离了海滩,至于他用的什么办法我就不得而知了。 塞猜没了小鬼护体后应该没能力了,这下好办了,我捡起桃木剑就要下手,就在这时一阵带着血腥味的阴风吹来,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了,天空中还传来一阵咆哮。 等我睁开眼睛发现塞猜的飞头飞了回来,已经接到了身体上。 不等我反应塞猜就一个跳跃跳上了大礁石,三下两下就跳不见了! 很快罗三水和阿毛跑了回来,两人身上全是沙子,衣衫都带有血迹,看样子他们跟塞猜的飞头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 海平面上泛起了鱼肚白,朝霞逐渐洒满了海面,我明白塞猜为什么突然赶回来了,一来是他感应到身体里的小鬼出事了,二来是因为阳光! “太可惜了,就这么让他跑了。”罗三水有些懊恼。 “罗……罗师父啊,没丢命都萨瓦迪卡了,把一个降头大师逼到落荒而逃不容易了,我对你都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你就知足吧,要不是天亮出太阳了,我们还……还不知道能撑多久。”阿毛气喘吁吁道。 第六十二章 陈枫 罗三水跟着问了我的情况,我说很难伤到塞猜的身体,他用了特殊的法子在体内养了小鬼护体,身上还全是神鬼模样的纹身,要不是这只克小鬼的鸟出现,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问罗三水这是只什么怪鸟,居然能吃阴邪之物,罗三水也不知道,只说是一个叫做疯道人的朋友送来防身的。 阿毛听后一屁股坐在了沙滩上,颤声道:“那纹身肯定是四面佛,他一定是请了供奉在寺庙里的神婴小鬼来养,神婴小鬼长期受佛气浸染,所以不怕法器,这塞猜太邪性了。” 泰国人对婴灵的尊崇我倒是有所耳闻,许多寺庙里都供奉着婴灵,没想到塞猜却将自己的身体当成了一个小寺庙,来供奉这样的婴灵护体,真是应了一个词五脏庙。 我们返回了酒店房间,张彬彬已经跟林熙雯说过我们的发现了,林熙雯眼里闪动着泪光,轻轻呢喃道:“我就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是爱我的,他肯定有难言之隐才这么做的。” “雯雯,陈枫消失了一晚上,回来就头破血流得罪了人要跑路,那塞猜还说他害死了他女儿,谁知道他干了什么坏事……。”张彬彬说。 “够了,不许你污蔑陈枫!”林熙雯恼怒的打断了张彬彬的话。 张彬彬有些无奈的闭嘴了。 林熙雯倒不是真的生张彬彬的气,而是现在她正在伤心,张彬彬却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换了谁也得发火了,他这情商我也是醉了。 “罗师父,现在是你们直捣塞猜老巢的绝佳机会,塞猜用了飞头降血气不足,需要很长时间调理才能恢复,而且他应该不会回老巢坐以待毙了,但我有一点要提前申明,我今天已经做了很多踩界的事了,要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总之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去了,帮你们解除塞猜老巢附近设下的陷阱是底线了。”阿毛为难的说。 罗三水点点头说:“你已经体现出二十万的价值了,今天要不是你我们也没那么容易把塞猜逼到那地步,就依你吧。” 阿毛感激涕零的跟罗三水道谢,跟着就要带我们上山。 为了找到陈枫消失的那一晚究竟干过什么,也为了林熙雯找到真正想要的答案,我们一行人又马不停蹄的上山了。 在阿毛的帮助下,几经波折我们终于在下午找到了塞猜的住处,塞猜住的是一间木屋,这木屋在一片原始密林当中,白天都见不到阳光,潮湿的让人很不舒服。 阿毛送我们到了门口就要告辞,罗三水也不说什么了,一番道谢后阿毛就离去了。 我们小心翼翼的靠近木屋,推开门进去,里面的布置简直令人发指,大量瓶瓶罐罐摆放在一层层的隔板上,瓶子里装的都是婴儿尸体,有的泡在粘稠的黄色液体里,有的泡在黑色液体里,而且这些婴尸绝大多数都是畸形的,叫人毛骨悚然。 林熙雯被这一幕吓的紧紧拽着张彬彬的衣角,张彬彬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挡在她身前。 “这些婴尸都泡在尸油里,估计都是塞猜用来练降头术用的。”罗三水说。 除了这些婴尸的瓶瓶罐罐外,屋中还供奉着神位,神位前有装着养小鬼的瓶罐,上面还贴着符,就跟我们在阿毛店里看到的差不多。 我发现在木板床下有一口扁平的箱子,那大小和长宽让人立即产生了联想,这里面是不是装着人? 我提醒了罗三水,罗三水迟疑了片刻就把箱子给拉了出来,只见箱子上用泰文画着血符,还上了一把锁。 “彬彬,你不是开锁高手吗,去把锁开了。”罗三水说。 张彬彬抖了一下说:“老表你不是吧,上次在阿毛店里我差点断子绝孙了,你看这棺材似的箱子,上面还有泰国符文,我不敢动啊。” “这次有我看着出不了事,赶紧别磨蹭。”罗三水催促道。 张彬彬只好掏出回形针去开锁,林熙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紧张的盯着箱子直喘气。 锁被打开后张彬彬伸着手哆哆嗦嗦的去开箱子,在箱子被打开的刹那,吓的他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等我们看清楚箱子里是什么时也倒吸了口凉气。 箱子里的确是个人,但是不是陈枫却无法确定,因为这个人已经完全廋成了皮包骨,乍一看就跟骷髅架子似的。 “陈枫,呜呜呜……。”林熙雯突然放声哭起来。 都说女人的感觉是很灵的,更何况陈枫让她爱恨交织痛苦了四年,别说是成了骷髅架,哪怕是化成灰了她估计也能认出来。 我认真打量了这人的容貌,虽然不成人形了,但五官轮廓确实跟照片上的很相似,是陈枫没错了,只是他的帅气早已荡然无存。 罗三水过去搭了个脉说:“的确是活死人状态,脉象停滞,阴阳二气仍在体内没有散去,被勾了魂魄无疑。” 我环视木屋寻找可能封锁陈枫灵体的器物,没一会就发现在供奉小鬼的神位下面有一个小柜子,打开柜门一看,里面放着一个用黄符布包着的陶罐,陶罐被符咒封了口,符咒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泰文,陶罐捧在手中还有一股彻骨的寒意浸透出来,只有灵体才有这样的寒意,没错了。 “师父,这是塞猜用泰文符咒封的,如果不知道法门恐怕不好解,怎么办?”我问道。 罗三水凝眉想了会,又看了看林熙雯,沉声道:“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试一试,不过要看陈枫魂魄的意念了,还需要周老板的配合。” “大师你尽管说,我一定配合。”林熙雯含泪说。 “在实施前还有一个事实不得不先告诉你,刚才给陈枫搭脉发现肉身虽然没死,但灵体长时间被封,导致肉身已无法承受灵体重新返回,一旦返回马上就会死,如果灵体就这么封着或许他能一直苟活,要是我把他弄出来,他的状态也保持不了多久便会魂飞魄散,也就是说你要帮他做一个选择题。”罗三水沉声道。 林熙雯呆住了,看了看箱子里的陈枫又看了看陶罐,迟迟没有回答。 这选择题太残忍了,要么像这么继续苟活跟死没区别,要么将陈枫的灵体放出送他魂飞魄散。 沉默许久,林熙雯突然露了一个苦笑,说:“陈枫生性洒脱不羁,如果让他就这么活着他肯定宁愿死,我相信我的选择他能理解,大师你告诉我怎么配合吧。” 其实这就是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林熙雯选择了短痛很明智,这对他们谁都有好处,一个能痛快的死去,一个能重新开始新生活。 罗三水微微颌首说:“你的选择算是最好的选择了,我要用单纯的叫魂法让陈枫出来,这种办法能直接避开封咒,主要靠的是陈枫灵体的力量自行冲破封咒,而你要做的就是不断呼唤陈枫的名字,给他以冲破封咒的力量。” 林熙雯认真的点了点头。 第六十三章 情降 罗三水围着陶罐转了个圈,简单试探后便盘坐在地掐指念诀实施起了叫魂法,林熙雯开始一声声的呼唤,没一会陶罐封口处果然有了动静,灵体欲冲破封咒出来,只是那封咒符纸鼓动了一会并没有破掉。 “喊的惨一点,最好在加上哭声。”罗三水提醒道。 “陈枫~~我是雯雯,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我来晚了,我想见你,你为什么不出来,你倒是出来啊,呜呜呜……。”林熙雯顿时发出悲恸不已的哭喊。 林熙雯真情流露,哭着哭着就难以自制瘫倒在地抱住了陶罐,罗三水见此情景赶紧凝神念咒,只见那封口符纸顿时突起,撑了很久终于被冲破了个口子,一道白气从口子中喷了出来,发出如同皮球泄气般的声音。 白气逐渐凝在一起,陈枫半透明的身影显现在了木屋的黑暗角落里。 “雯雯。”陈枫泪流满面哽咽的喊了一声。 现在还是白天,虽然密林里幽暗的犹如晚上,但阳气依然很盛,陈枫还是只能暗藏在黑暗角落里无法出来,他害怕白天的光线。 林熙雯愣住了,反应过来后一下冲到了角落里,想要抱住陈枫,但她却扑了个空。 “林老板你冷静点,你是抱不住他的。”罗三水边说边收了功。 无奈林熙雯只好退了回来,此时陈枫发出了低沉而哀伤的声音,说:“谢谢大师帮我出来,雯雯,我终于等到你来了。” 罗三水轻叹了口气说:“你这状态维持不了多久,还是长话短说,那塞猜说你害死了他的女儿,这才对你下了勾魂降,要让你血债血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在海滩上消失的那一晚究竟发生过什么?” 陈枫哽咽了,好一会这才慢慢说起了那消失的一晚发生的事。 这事要从陈枫去酒吧说起,当天他在酒吧喝了大量烈酒,想起林熙雯心里有些难受,之所以难受是因为两人的身份差距,虽然林熙雯并不嫌弃,但陈枫是个骨子里有着清高傲气的男人,他很爱林熙雯,但又不愿就这么跟她在一起,所以经常以到世界各地拍照为由逃避这段感情,他知道只有当他拿到普利策摄影大奖,成为新闻摄影界的娇子,他才能配得上周雯雯。 酒越喝越多,情绪越来越烦躁,每当有女人贴过来搭讪他都很不耐烦的挥开她们,就因为不礼貌的拒绝让他得罪了一个当地名流,那女人叫来几个有黑帮背景的人将他毒打了一顿,头也被酒瓶砸破,那几个人把他扔到了海滩上。 陈枫不省人事的躺在海滩上很久,直到深夜的海风将他冻醒,他扶着头踉踉跄跄打算回酒店去,可在他经过礁石滩的时候发现有个女人在水坑里洗澡,月光洒在女人的酮体上,女人湿漉漉的齐腰长发贴在身上,古铜色光泽的肌肤,丰满的身材,充满了野性魅力。 酒还没醒的陈枫下意识驻足了,倒不是他刻意偷窥,而是一个久未接触女性身体的男人,在酒精的作用下情难自禁的被吸引了。 这种情况下哪怕没喝酒,只要是个正常男人估计都会被吸引。 陈枫口干舌燥有了生理反应,他说他本来想走了,但这女人就跟有魔力似的吸引着他,陈枫看的痴迷不小心弄出了动静,那女人回过头一下看到了陈枫,发出了一声尖叫。 陈枫被吓的赶紧解释,并调头跑,但这时候他头上的伤口作痛,血气上涌,整个人都天旋地转了起来,一下就栽倒在地,再次昏迷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漆黑古怪的木屋里,头上缠着纱布,而那个野性女人此刻正在他旁边照顾,陈枫意识到是这女人救了他。 这女人穿的很原始朴素,简单的粗布短衫,露着健康的肚脐、手臂、大腿等部位,身上还散发着少女体香和野性的双重气息,大大的眼睛跟林熙雯极为相似,在加上先去海滩边看到的一幕,陈枫在酒精的作用下恍惚看到了林熙雯,一时动情就一把揽住了女人动情的激吻。 起初这女人还很抗拒,但随着陈枫那热情似火的举动渐渐放弃了挣扎,任由陈枫摆布。 原始的冲动让陈枫犯下了一个致命错误,跟女人疯狂缠绵了一晚后,天一亮陈枫清醒过来看到身边躺着个陌生女人,懊恼的肠子都青了,他匆匆忙忙套上衣裤打算跑掉,可这女人也醒过来了,一把抱住陈枫就是不让他走,还在她耳边说着软绵绵的泰语。 陈枫哪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心里只觉得对不起林熙雯,内疚不已,他努力挣脱开女人,可女人死活不让他走,两人纠缠之下还不小心把屋中的瓶瓶罐罐打翻了几个,那女人看着打翻的瓶罐都吓呆了,甚至都顾不上陈枫了,陈枫这才借此机会赶紧跑了。 回到酒店后陈枫就匆忙收拾东西走,生怕被这女人缠上,他来到机场准备去下一站巴黎,只是自从跟这女人欢爱后他感觉身体非常不适,在机场的洗手间他就吐了几次,吐出来的东西都是黑乎乎的,散发着阵阵恶臭。 起初他还以为是昨晚的酒劲没过,哪料到临登机前他整个人就晕倒在机场里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是机场工作人员将他送来的,医生检查过他的身体,说没什么问题。 因为错过了去巴黎的航班,无奈他只好在曼谷的酒店住了下来。 夜里他被恶梦惊醒,他梦到那个女人就跟毒蛇一样缠在自己身上,床上还爬满了各种蛇蝎之类的毒物。 惊醒之后他觉得很难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于是跑到洗手间去吐,吐出来的又是些黑乎乎的液体,不过这一次他看到了无比诡异的一幕,在呕吐物中他看到了虫卵,看到了蠕动的虫子,吓的六神无主。 等定神之后他反复回忆,明白问题出在哪了——那间古怪的木屋。 泰国是个降头横行的国度他早有所闻,而那间木屋里的布置邪气森森,十有八九是降头师的住处! 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陈枫终于彻底明白了,他曾听说泰国有种情降,也叫合欢降,一些女人为了留住心上人,不让他变心离开自己,会利用跟心上人交欢的时候悄悄下情降! 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陈枫在曼谷市内找了一个解降师。 解降师仔细察看了陈枫的脸色,又让他放血出来检查,最终确认他中了情降,但凡中情降者心中只要想别的女人,又或是有离开此地的念头,降头虫便会在体内发作,直至五脏六腑全被吃光,体内血液全被吸干方才罢休。 陈枫听后顿时傻了眼,忙问怎么解,解降师说只有下降者才能解,其他解降师要想插手风险很大。 陈枫自然不可能再去找那个女人,于是求解降师帮他解降。 解降师想了一会说,要解不是没办法,但这事风险太大,没有五十万美金免谈。 陈枫愣住了,他哪来这么多钱,但为了解降只能先答应下来了。 能拿出这么大笔钱的只有林熙雯了,陈枫在酒店房间里焦急踱步,他在想怎么跟林熙雯开口,总不可能说跟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中了情降,在做了剧烈的思想斗争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借口,于是林熙雯就听到了一个被黑帮绑架的故事,而拿赎金的“黑帮绑匪”自然就是陈枫自己! 那解降师也确实有能力,拿到钱后很快就帮陈枫解了降。 第六十四章 魂飞魄散 陈枫满心以为不会在有事了,却不料等他回到酒店的时候,房间里有个古怪男人在等他,这男人就是塞猜了。 房门锁着,陈枫都不知道塞猜是怎么进来的,他刚想呼叫塞猜却随手一挥,陈枫只觉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再次回到了那个恶梦般的木屋里,那个女人就躺在他边上,七孔流血,早已经气绝身亡了。 陈枫被吓的想要跑出木屋,却发现塞猜就站在门口拦住了他的去路。 塞猜告诉陈枫这个女孩叫侬蓝,是他在成为降头师前的女儿,他妻子过世后自己就带着只有几岁的女儿生活到了密林里。 塞猜说他练飞头降需要去大山深处,一去就是好几天,住处都会交给女儿侬蓝打理,没想到一回来就发现女儿死于降头反噬,他在屋内遍寻痕迹,很快就找到了陈枫在木屋留下的染血纱布和毛发,然后利用降头术追踪他,找到了酒店去。 塞猜说侬蓝只有十八岁,由于生活在与世隔绝的林子里,思想还很单纯,一直没有过男人,平时跟着他学了点降头术皮毛,能力很低,下的降头根本不会置人于死地,她不过是想警醒陈枫,让陈枫产生害怕情绪,回心转意来找她。 塞猜跟着质问,既然不爱为什么跟侬蓝发生关系,就算只是一时冲动那也可以解释清楚,让侬蓝给解降就是了,为什么要找个下手这么狠的解降师解降,害死了他女儿。 陈枫说自己根本不知道解降会对下降者造成反噬,也不知道侬蓝的情降只是警醒作用,当他知道中了情降后,早就吓的六神无主了,又怎么可能回来找侬蓝,只能是找解降师了,而且他更不知道解降师会用这么毒的办法解降,害死侬蓝。 陈枫不住的跟塞猜道歉,塞猜虽然很气愤,但也知道这件事双方都有错,真正该为这件事负责的是那个不说实情、只为了赚钱的歹毒解降师! 陈枫说到这里我有点诧异了,这么说塞猜还算是讲道理,似乎并没有愤怒到对他实施勾魂降的地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枫一声哀叹,说:“这或许就是我的命。” 接着陈枫跟我们讲了接下来的事。 塞猜向陈枫追问解降师的特征和藏身地点,然后便为女儿报仇去了,只可惜塞猜并没有找到那个解降师,解降师卷着五十万美金早跑没影了。 塞猜终于爆发了压抑的愤怒,说陈枫不仅是害死他女儿的元凶,还把他最珍贵的“双头神婴”尸油给毁了,他要让陈枫付出代价! 直到这时陈枫才反应过来,当日他跟侬蓝纠缠的时候打碎的瓶瓶罐罐里,有一瓶是极其珍贵的“双头神婴”尸油,也就是有两个头的连体婴尸油,这种尸油极难弄到,是塞猜修炼飞头降必备的尸油,是他花了半生心血才弄到的一瓶,却在瞬间让陈枫给毁了。 恼羞成怒的塞猜当即就对陈枫下了勾魂降,将他的肉身和灵体分开,受尽折磨。 塞猜把女儿侬蓝的遗体进行了海葬,这几年每到侬蓝的忌日他便会在海边做法祭奠。 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会在海滩上这么巧遇上塞猜的原因。 “对不起雯雯,对不起,我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付出了代价。”陈枫说完这一切已经泣不成声。 林熙雯也是泪流满面,哽咽道:“你为什么这么傻,我林熙雯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喝了酒把侬蓝当成了我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呜呜……。” 我吁了口气说:“当时情况这么复杂,陈枫这么做我能理解,我想无论换了哪个男人,在那种情况下也不可能说出真相,雯姐,如果当时你听他这么说,真的会相信他的话吗?也许只有愤怒,在加上陈枫的性格使然,唉,整件事有太多的巧合了,哪怕其中一个巧合没发生,都不会走到难以收拾的地步了。” “一环扣一环的巧合,这是你命中的劫数,天意如此,在劫难逃啊。”罗三水无奈的摇了摇头。 事情总算水落石出了,林熙雯的心结不知道解开没解开? 陈枫的灵体越来越弱,从半透明变的很虚幻了,若有若无,仿佛在下一秒就会魂飞魄散。 林熙雯静静的看着角落里的陈枫,陈枫也默默看着林熙雯,一股忧伤的情绪在弥漫,就连张彬彬也摒弃了自私,摒弃了对陈枫的偏见,一脸的同情。 见此情景罗三水犹豫了一下说:“林老板,你不是想抱一下陈枫吗?” 林熙雯抖了一下,急忙问道:“罗大师,你这话是……。” “反正都要死,我再把他弄回肉身里去,这样你们就能真切的感受到对方了,做个了断吧。”罗三水道。 林熙雯抹了把眼泪喜极而泣的点了点头,陈枫也露出了一丝欣喜笑容。 罗三水盘坐在地念咒移魂,很快陈枫的灵体便飘进了箱子,跟着那骷髅架似的肉身突然张开嘴倒吸了口气,一下就活过来了,吃力的坐了起来。 陈枫的肉身已经非常脆弱了,好像随时会散架似的,看的我们是心惊肉跳。 “小洛,我们还是出去吧,让雯雯跟陈枫单独呆一会。”张彬彬眉头紧锁默默的说,跟着自己就先出去了。 我好了奇,这小子怎么突然变了性,这么大方了? 我和罗三水随后也出来了,张彬彬靠在一棵大树上发呆,我走过去,挤出一丝笑容问:“不像你的作风啊,怎么,放弃了?” “你不懂,雯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陈枫了,就算她真的接受我了,心里始终会有陈枫的位置。”张彬彬顿了顿说:“陈枫都觉得自己配不上雯雯,非要拿个什么什么奖才敢跟雯雯求婚,我他妈算哪根葱,比陈枫还不如,又拿什么去跟雯雯在一起?” 他这一番话说的酸溜溜的,不过倒也没说错,搞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 这时候盘坐在大树另一边打坐的罗三水突然开腔道:“那你倒是也去拿个奖啊。” 张彬彬愣了下,探过头去问:“老表,我能拿什么奖?” “我们是干风水的,自然是拿风水奖喽。”罗三水说。 他这么一说连我也糊涂了,这一行也有奖项的吗? “有这样的奖吗?”张彬彬诧异道。 “只要你用心,在这一行搞出名堂来,名声鹊起,不就是奖了吗?”罗三水说。 “切,我还当真有什么奖呢,敢情是逗我玩。”张彬彬不屑道。 “懂行的商人对风水师都很尊重,远的不说,就说香港的李嘉诚对风水师就特别尊敬,经过这次以后林熙雯对我们有了信任,以后她在商场上肯定还会用到我们,只要你在她心里建立起了高大形象,难道不比拿个奖好吗?”罗三水说。 “好像说的挺有道理啊。”张彬彬摸着下巴嘀咕,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我反应过来了,罗三水这是在借题发挥,一来是想安慰张彬彬,二来是想让他尽快对风水产生兴趣。 我们正说着木屋里传来了林熙雯的一声惊呼,跑过去一看,原来是陈枫的肉身在顷刻间崩塌,化为了一堆灰烬,林熙雯有些不舍的环顾木屋,寻找陈枫的踪迹。 “雯姐,陈枫已经走了。”我提醒道。 林熙雯这才黯然神伤的点点头,找来一个器物含泪将陈枫的骨灰给收了。 我们一行下山后已经是晚上了,送林熙雯来的司机一直等在海滩边,我们就一起搭车回了曼谷。 车上林熙雯心情逐渐好转,松了口气说:“心里虽然还难受,但已经释然了,终于可以放下了,罗大师、小洛……还有彬彬,谢谢你们了。” 我们返回了酒店休息,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却怎么也睡不着,这事情看似已经结束,但我总有种不安的感觉,而这不安来自于塞猜。 第六十五章 富康集团员工跳楼事件(1)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要启程回国了,林熙雯不愧是办大事的女人,早上起来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让我不得不佩服她的调节能力。 车子行进在去机场的路上,我看着车窗外曼谷的街头风景出神。 林熙雯的手机在震动,她接起电话说:“陈总,不好意思拖了这么久,我处理完手头的事了,你看我们是……什么?谈判暂时搁置,为什么?!” 我回过神,看到林熙雯露出了吃惊表情,好像听到什么震惊的事了。 挂了电话后她迟疑了一会,转过头来问:“罗大师,有一桩生意不知道你接不接?” 罗三水呵呵笑道:“我早说过林老板是贵人了,你看这生意又来了。” 林熙雯尴尬一笑说:“不过他无法像我一样给那么多的报酬,不知道……。” “不打紧,多少都没关系,既然是林老板介绍的,这活我们接了,说说情况。”罗三水摆摆手说。 “事情是这样的,我在云南昆城有一个生意合作伙伴,是一家零部件生产厂家,最近刚搬了新的厂址,公司从市区搬到了郊区的产业园区,可刚搬过去没半年,他们的产业园里连续发生了多起跳楼自杀事件,造成了社会舆论的高度关注,就在刚刚又发生了一起,本来我们约好谈深入合作的事,现在只能先搁置了,富康科技集团的公司老总陈亦图本来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接连发生跳楼事件不得不让他信了,他觉得公司的新厂址坐落地点风水有问题,这才导致发生这么多事,正打算前往香港请风水大师来看一看,我寻思这活何必去香港请风水大师,你们不正合适嘛。”林熙雯说。 罗三水微微颌首说:“行,那就改签机票去昆城吧。” 林熙雯赶紧给那个陈亦图打去了电话,让他取消去香港的行程,告诉他自己介绍了值得信赖的风水师过去,挂了电话后陈亦图说:“我在国内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既然计划搁置我就不能跟你们一起去了,不过我吩咐陈亦图了,他会好好接待你们。” “好说。”罗三水应道。 “呦,这曼谷也太不太平了,看样子发生大事了啊,在国内就天天听到他们这边政变的消息,一会红衫军一会黄衫军的……。”一直认真开车的司机自言自语了起来。 我朝车窗外一看,只见大量的警车呼啸过去,这架势确实是发生大事了。 林熙雯朝窗外看了会说:“这些警车好像是刑警的,应该跟政变无关,不知道发生什么大案子了。” 我的眼皮突然跳动了几下,一股强烈的不好预感在心头升起,只是又说不上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人家的家事关我们屁事,咸吃萝卜淡操心,还是赶紧去机场到昆城吧,听说那边风景不错,好玩的地方也很多。”张彬彬说。 张彬彬说的没错,这的确跟我们无关,也许我只是这两天没睡好,疲劳造成的眼皮跳,并不代表什么,说起来也怪这小子,第一天来三更半夜就缠着我学道法,哪知道是三分钟热度,第二天在芭提雅又他妈折腾了我一夜,搞的我睡眠严重不足。 这么一想我也就抛开了这事,闭上眼睛小憩,等着到机场飞昆城了。 到达昆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九点了,我们三人出了安检通道便看到富康公司的接待人员举着牌子来接我们,牌子上写着“罗三水风水大师”的名号。 接上头后我们便坐进了一辆福特商务车,司机要直接拉我们到产业园区,说老总还在园区里工作。 富康公司坐落在昆城郊区最大的产业园区内,虽然是晚上了,但园区里的厂家依然灯火通明,忙碌的不行。 到了富康公司的园区一看,黑灯瞎火,只有行政楼顶楼的办公室亮着灯,司机说那是老总办公室。 我和罗三水几乎同时皱起了眉头,他们的园区建的别提有多别扭了,前面一左一右两栋楼分别是行政楼和宿舍楼,后面是长方形的厂房,两栋楼又比厂房矮了些许,远了一看就跟棺材前立着两块墓碑似的,在加上行政楼顶楼那间老总办公室亮着灯火,就跟蜡烛火苗在碑前蹿动,诡异的不行。 就风水格局上来说,厂房最好的坐落地点就是山环水抱、藏风聚气之地,不过城市里这样的地点毕竟是极少的,既然没有好的选址,那这建筑物就得有个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形成主次分明错落有致,这样才能聚气聚财,就算不从风水角度来说那看着也美观啊。 可这富康公司的厂房这两点都不符合,尤其是这建筑形式,简直了……厂房最忌讳这种不阴不阳奇形怪状的建筑,而且居然还是一种极易招煞的“阴棺立碑”形式,不得不让人皱眉头了。 “师父……。”我提醒道。 “嗯,看到了。”罗三水点了点头便主动向司机询问:“小伙子,你们这产业园怎么建的这么古怪?” 开车的小伙苦笑了下,说:“几位大师,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我们公司的厂房远了一看就像棺材对不对?” “是啊,为什么?”罗三水笑呵呵的问。 “还不是王八的屁股规定呗,政府对园区建筑物有限高规定,所以不能往高了建,只能横着建了,本来宿舍楼和行政楼要建在厂房两侧,但园区不够大了,最后只能规划到厂房前面了,不美观不说,到了晚上还让人觉得阴森,厂里发生的几起跳楼事件,都传疯了,说跟这棺材似的厂房有关,招惹了脏东西在厂里,那几个工友都被缠上给祭了,搞的人心惶惶,厂里现在放假了,都没人了,只剩下老总焦头烂额守在厂里公关,所以只能把你们带到这来了。”司机小伙说着就一打方向盘拐向了园区的后方,跟着说:“公司正门附近有狗仔队盯着,咱们从后门走。” 送我们进了行政大楼见到老总陈亦图后,司机小伙便走了。 这陈亦图是个四十多岁的发福男人,慈眉善目,看着挺忠厚的,只是精神很萎靡,估计是跳楼事件给急的。 陈亦图见到我们还算客气,表达了不能亲自来接的歉意,还说林董介绍来的人肯定错不了,一番客套后我们便入了正题。 罗三水问有几个人跳楼了,陈亦图叹气说这半年来前前后后七八个了,每当上一起刚平息,这又来一起,搞的他都毛了,本来他不信风水,但又听人说这风水很重要,这才要去香港请大师,我们来了他还省事了,反正内地、香港的风水师也都差不多。 陈亦图这话说的多多少少对我们有点怀疑,感觉是看在林熙雯的面子上才请我们来的。 罗三水给我一个眼神,示意露一手,我立即会意站起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说:“陈总,你是不是有肝肾方面的疾病问题?” 陈亦图一愣,惊奇又尴尬的搓着手说:“你怎么知道的?我确实有肾方面的问题,老婆都抱怨我不给力,两三分钟完事,吃补药都不管事,呵呵,呵呵呵。” 第六十六章 跳楼事件(2) 我正要解释张彬彬却清咳一声,装模作样背着双手也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拉着陈亦图站到了窗前,指着对面园区的楼说:“图图,对面园区的大楼刚好把你办公室的光线给挡了,你看那楼安装的全是大玻璃窗子,白天估计你这里晒太阳都是二手的吧?” “是啊,有时候反光还挺刺眼的呢,大师这有什么问题吗?”陈亦图好了奇。 “图图,这叫反光煞,长期在这样的办公室里办公,对肝肾功能有损,想药到病除吗,想老婆每晚都给你娇羞笑脸夸你老公好棒吗,想……。”张彬彬还要继续侃下去,却被罗三水咳嗽一声给打断了,只好闭了嘴。 张彬彬确实有长进了,说的一点也没错,但这只是小问题不碍事,稍加改动便能化解反光煞,我们这么做主要是想陈亦图对我们信任,这样也方便我们展开调查。 陈亦图确实对我们产生了信任,言语里也更加尊敬了,他说厂里的谣言他也听到了,他自己也知道建筑形式很不美观,可这又有什么办法,政府规定和园区大小决定了这样的建筑形式。 “那几个工人是在哪里跳楼的?”我问。 “都在宿舍楼,搞的宿舍楼现在很多工人都不住了,集体抗议要到外面去住,我也是没办法,厂里需要他们,只好由着他们住外面去了,每个月发点补贴,唉。”陈亦图说。 “那你今晚住哪?”张彬彬好奇道。 “这么大的厂房我一个人呆着也害怕啊,我在附近的商务宾馆开了间房,离这不远,对了,时间也不早了,几位大师要不我先带你们到宾馆住下,这事明天再说,我让宾馆里弄点酒菜送到房间去,事出有因,实在招呼不周了。”陈亦图客套道。 “不用这么麻烦,陈总你自己回宾馆吧,今晚我们就住宿舍楼!”罗三水站起沉声道。 陈亦图对罗三水的决定有些不解,罗三水解释说想要了解真相就必须离事发地更近,最好就是住到事发地去。 陈亦图一听也不坚持了,有人肯住到宿舍楼去替他解决问题自然是巴不得了。 在罗三水的要求下陈亦图翻出了几个跳楼员工的资料,包括今天这起一共八个,三男五女,这几个员工来自全国各地,相互之间没什么联系,也没感情纠葛,简单来说都是一个厂里脸熟而不认识的,死亡时间也没有规律可循,有的隔了半个月,有的一个月,有的两个月,白天晚上都有,基本没有共同处。 张彬彬看了资料说还是有共同处,我忙追问是什么共同处,他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都是跳楼死的,我被他气的哭笑不得,不过仔细一想这确实也是唯一的共同处了。 陈亦图也说警方已经确定没有他杀迹象,都是自杀,死因则归结为工作压力太大,跟着他叫起了屈,说整个产业园区都是一样的状态,作息制度严格按照国家规定来,为什么偏偏就他的厂里不断有人跳楼,况且厂里都是机械化操作,即便组装车间需要手动,那也都是简单的装搭零部件,根本没什么技术含量,何来压力? 富康是一家制造组装电脑、手机通讯以及汽车零部件为主的高新科技公司,在全国也知名,按理说确实不会存在这些问题,就像陈亦图说的,为什么偏偏就他的厂里不断有人跳楼?而且还都是选在宿舍楼! 简单了解跳楼员工的信息后我们便下了楼,陈亦图将我们带到保安值班室,值夜班的保安是个五十来岁的退役老兵,叫王大军,人称老王,从他那我们接过了园区里所有地方的钥匙,陈亦图叮嘱老王要尽量协助我们后便开车从后门走了。 跟老王简单寒暄了几句我们便出了值班室,偌大的园区里就剩下我们三人,空空荡荡,寂静的可怕。 我端着罗盘在园区里逛了逛,先是发现指针呈现出转针状态,这表示此地确有恶阴,怨气徘徊不停,可没一会指针又静止了,不过并没有归到中线,这种状态叫侧针,表示此地庄严肃穆乃神坛古刹之地。 奇怪了,这地既有恶阴怨气徘徊还有庄严肃穆的古刹气,某种意义上来说此地乃神鬼共存之地,神鬼乃天敌,共存几乎是不可能的,我还从没见过这样古怪的针法显示,一时间有点糊涂了,于是向罗三水询问。 罗三水听后也是皱起了眉头,没有给我个答案,无奈这事只好暂且搁下了。 我们来到宿舍楼下,只见在花坛边有一滩发黑的血迹,警方在现场圈了警戒线,还画上了人形标记,人形标记上半身在地上,下半身却在花坛上,可见当时摔下来是多么的惨烈,想到那副画面都让人竖起汗毛。 张彬彬咽了口唾沫说:“老表,咱们既然看出这厂房是建筑格局招煞导致频频跳楼,那就直接告诉他们问题所在,然后做场法事化化煞不就结了嘛,干嘛还要住到宿舍楼里去,还做警方做的事查跳楼原因,警方不是说是自杀了吗?” 罗三水没吱声,我想了想说:“那是一般风水师做的事,只要有点基础就能唬人,却解决不了根上的问题,警方虽然说是自杀,但连着发生这么多起自杀,本身就不正常,陈亦图也知道有问题,这才要请风水大师,他要的是能解决根子上问题的风水大师,而不是解决表面问题的,在说这表面问题外行都看出来了,棺材厂房,还用得着请我们吗?” 罗三水这才叹道:“还是小洛看的通透啊,棺材厂房招煞不过是表面,煞这东西分很多种,要知道到底招了什么煞才好对症下药,严格意义上我们是兼风水师、警察、捉鬼天师于一体的特殊风水师,这就是我们的价值所在,也是我们区别于其他风水师受人尊重的原因,小彬啊,刚才你在办公室里表现的不错,努力啊,林熙雯还等着你呢。” 一提林熙雯张彬彬立马来了精神,说:“嗯不错,我们是极品风水师,怎么能跟那些下三滥的风水师相提并论。” 我和罗三水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了,张彬彬就是属驴的,前面要挂根萝卜,后面要拿鞭子抽,他才会进步。 我们进了宿舍楼,这宿舍楼虽然只有五层,但却配有电梯,其他设施都还是全新的,条件非常不错。 我们没坐电梯走楼梯逛了一遍宿舍楼,下面一层是男宿舍,上面四层居然都是女宿舍,楼梯平台都放着“男士止步”的牌子。 第六十七章 行尸走肉 回到了一楼后,罗三水说:“女多男少阴盛阳衰,这也是其中一个招煞的原因,平时宿舍楼里多少有人住,煞气还没那么盛,今晚就我们三个,多加小心,各自找房间休息去吧。” “老表,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分开住?”张彬彬颤声道。 “那你以为呢,对了,你这一提醒我才想起刚好跳楼自杀了三个男员工,我们就各自住到他们的宿舍去吧。”罗三水说。 “老表你是在开玩笑吧?!”张彬彬吃了一惊。 “坐了一天飞机,困了。”罗三水说着就打了个呵欠推开了其中一间宿舍的门进去了。 “这……。”张彬彬还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我翻看跳楼员工资料,也打算选一间,张彬彬扯着我满脸堆笑说:“要不咱俩……。” “师父既然吩咐了你就照做吧,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我说完就找到了跳楼员工的宿舍,跟着打开门进去了。 张彬彬在门外骂骂咧咧说我不讲义气云云的,跟着就听见他离开去找宿舍的动静。 我也没功夫搭理他了,老实说张彬彬害怕也正常,其实我也害怕,你想啊整栋宿舍楼空空荡荡,有一点声音都被无限放大,在加上要睡进跳楼自杀员工的房间,心里多少会有胆怯,但我知道罗三水这么做的目的,一来是想撒网看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二来也是想历练历练我们。 这宿舍里有两张高低床,都布置在右侧,左侧是摆满杂物的桌子,宿舍里配有电视、空调、冰箱等简单的家电,条件比一般的工厂宿舍好多了,这也表示陈亦图这个老总还是蛮体恤下属的。 我简单在宿舍里翻了翻,在其中一张床上发现了跳楼死者“刘猛”的工牌,犹豫了一下就睡到了他的床上去,罗三水说过要了解真相就要接近真相,我现在都睡在刘猛的床上了,这够接近了吧。 因为在泰国的那两天没休息好,加之下了飞机就开工办事,疲惫的不行,我也没想那么多沾枕头就着了。 夜里我睡的迷迷糊糊,感觉气温突然降的很低,像是一下到了零下,冻的下意识卷住了被子,忽然我一下睁开了眼睛,不对劲啊,房间里怎么还有电机轻微的发动声,掀开被子坐起来一看,居然是空调开了,电子数显指示着制冷的运行状态! 这不对啊,先前在值班室老王说既然我们要住到宿舍楼去,那就把电闸拉开,罗三水还特意叮嘱就我们三个人住没必要浪费电了。 难道是老王在恶作剧?可老王那种年纪绝不会开这种玩笑,最重要的是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即便是电闸启动了,我也没开过空调啊,这么一想我顿时就产生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在床上呆坐了一会我打开灯,在桌上找到遥控器把空调给关了,跟着到窗前看了看,今晚的月亮特别圆,园区里起了一阵薄薄的雾气,将一切都笼罩在雾气当中,恍若人间仙境,远处大门口的值班室灯光朦朦胧胧。 这时候门外走廊突然传来电梯到达清脆的“叮”一声,我抖了下,赶忙打开门探出头看,只见在黑暗中电梯前站着一个男人身影,我本能的以为是张彬彬,于是轻声叫道:“彬彬,你这三更半夜要去哪?” 哪知道我这一叫走廊里的声控灯一下全亮了,那身影在灯光亮起的刹那,就在我眼皮底下一闪就消失了,我吓的一抖,呼吸顿时急促,心中无比骇然,要不是我早见过这些恐怖的事估计都得吓晕过去了。 我大口大口喘着气,没过一会声控灯自动黑了,那身影再次出现在了电梯前! “见鬼了!”我在心里叫道,跟着缩回房中背上法事包出去,敲响了张彬彬和罗三水的房门,可怎么敲都没反应,张彬彬喊不醒倒是正常,只是这罗三水也叫不醒让我很诧异。 我停止了敲门,一没动静声控灯又灭了,那鬼影再次出现在了电梯前,见此情景我也顾不上其他了,将墨斗取出握在手上,将脚步控制到不触发声控灯的程度,一步步朝那鬼影过去。 眼看离那鬼影不过十来米了,电梯突然又是“叮”的一声,声控灯骤亮,鬼影一闪消失,只剩下电梯门开启再关闭的声音。 反复这样我一下就火了,在电梯门要关上的刹那冲上去用手一把抵住,电梯门被我这一抵又开了,只是电梯里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我正看着电梯发呆,肩头突然被搭了一下! 我整个人犹如过电般的抖了下,刚才出来的急只背了法事包,外套都没穿只穿着背心,这只手搭在我肩上直接就跟我的皮肤接触了,僵硬、冰冷,这不是活人的手! 我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恐惧感瞬间席卷全身,整个人都僵了。 就这么静止僵了起码有十几秒钟,极度恐惧过后反而镇定了下来,思维也开始转动了,我是什么人,我乃拜过祖师爷的修道中人,这异类竟然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 想到这里我便不那么害怕了,手中墨斗一紧,默念口诀,单手操作弹出线锥,线轮转动,墨线一下打了个转朝身后飞去了,很快那只手就缩走了。 我深吸口气一个转身,看到那鬼影被墨线捆的严严实实,虽然我早有准备,但当看到这鬼影的正面时还是被吓了一跳,只见他浑身血肉模糊,尤其是头部半边坍塌,脑浆溢出,五官都挤到了一起,眼珠子挂了一颗出来,欲掉不掉。 “呃嗷……。”这怪物一般的东西咆哮了声,试图去挣脱墨线的束缚。 我赶紧默念口诀收紧了墨线,这时楼道拐角处突然探出了个头来,是个长头发的女人,她的长发粘在脸上五官都看不到,只看到血糊糊的一片,只见她从拐角处慢慢爬出,地上拖出了血迹,腰部竟然只剩一层皮连着下身,肠子都流到了地上,却仍在艰难的爬出来。 还不等我反应,走廊另一头又是出现了五六个这般模样的男女,他们一起发出咆哮朝我靠过来,美剧《行尸走肉》的既视感瞬间袭来。 我一个惊颤突然明白了过来,他们全是那几个跳楼自杀的员工! 这时候墨线突然被挣脱了,那怪物扑上来就要咬我,我下意识一躲,法事包被他咬住,一下扯的掉到了边上。 这下麻烦了,眼看这群自杀惨死的员工就要围上来了,我慌了神只好摆开架势吼道:“道爷乃茅山传人纯阳子,识相的速速退去,如有冤情说来便是,道爷一定替你们伸冤!” 第六十八章 诵经 我本以为用身份能唬住他们,岂料他们好歹不分,像是完全听不懂我在说什么,还跟受了刺激似的,发疯咆哮朝我冲过来,我没有法器在手,他们又人多势众,见此情景我只好拔腿就跑。 我跑到张彬彬和罗三水房门口砸门呼救,只可惜他们依然没有反应,无奈我只好跑到宿舍楼大门口,却发现铁闸门被锁上了,这种铁闸门是那种横拉镂空的,能看到外面的情景,我摇晃着铁闸门,冲着雾气中朦胧灯光的值班室方向大叫道:“彬彬,救命啊!彬彬!” 我的声音像是根本就传不出去,无论怎么叫也不见有反应,身后的咆哮声越来越近,扭头一看几乎近在咫尺了,我都快绝望了,就在这时突然传出一阵诵经声,在空旷的宿舍楼里回荡萦绕,仔细一听还能分辨出是和尚的念经声,那些惨死员工一听这念经声顿时痛苦抱头在地上打滚。 我松了口气,一下就合上眼睛虚脱的瘫坐在地了。 “小洛,醒醒,醒醒啊。”张彬彬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传了过来。 我睁开眼睛,只见张彬彬那张大脸在我眼前占满了视野,我一个惊颤坐了起来,把他撞了开去。 刺眼的阳光让我一下就用手挡住了眼睛,我慢慢放下手,周围的环境逐渐清晰,我已经在宿舍房间里了! “你他妈神经病啊,练过铁头功是怎么地,撞的这么狠,我操。”张彬彬龇牙咧嘴捂着额头从地上爬起来骂道。 “这是……怎么回事?”我喘着气全身都是冷冰冰的汗,整个人就像在水里泡过了一样。 “都日上三竿晒屁股了还睡,老表去找陈亦图去了,让我来喊你起床过去。”张彬彬说。 “梦?”我有点回过神了。 我又呆滞了一会才彻底回过神,这应该就是个梦,难怪我怎么敲门罗三水都不醒,但这梦又真实的可怕,让我心有余悸。 在张彬彬的催促下我只好起床,简单洗漱了一番就去找罗三水。 路上我问张彬彬昨晚有没有做奇怪的梦,张彬彬说梦你老母,你倒是爽了,一觉睡到十来点,老子一夜没敢合眼,直到天亮了才实在撑不住眯了一会。 我们来到了陈亦图的办公室,陈亦图正在文件柜里翻东西,罗三水坐在那等着,看到我进来,打量了我一眼说:“气色似乎不太好啊,怎么了?” “我……。”我刚要说昨晚做恶梦的事,陈亦图便惊喜道:“找到了!” 说着他就拿出了一张图纸摊在桌上,我只好把恶梦的事暂时抛开了,这是一张园区的施工草图,我有些纳闷罗三水来看这个干什么? 罗三水仔细盯着草图观察了一番,时而皱起眉头,时而动手在图纸上丈量,好一会才点头说:“可以了。” 陈亦图也很疑惑,问道:“罗大师,你让我找施工草图是为什么啊?” “有些事解释起来比较复杂。”罗三水说。 言下之意就是让陈亦图不要问了。 陈亦图识趣的一笑说:“那是,你们是专业的,肯定有你们的道理,对了,小丁已经在后门等着了,他跟那些工人都挺熟的,我让他带你们去。” “嗯,那就这样吧,陈总你先忙。”罗三水起身告辞便带着我们出来了。 我们出了园区来到后门,昨晚送我们来的那个司机小丁就站在车前等我们。 “师父,咱们这是要去哪?”我好奇的问。 “去找那几个跳楼自杀的同宿舍工友问问,确定一点事,稍后在跟你解释。”罗三水说完就钻进了车里。 确定一点事?从罗三水话里听得出他好像有了自己的判断。 小丁开着车子出了产业园区,去了附近一个现代化村子,他说厂里的工友不住宿舍都在这村里租了房子住,整个村子的民居都快成了富康公司的宿舍了。 果然我们进了村子在路上都碰见好几个买菜的员工,他们跟小丁客气的打招呼,小丁向他们打听后,很快就找齐了那八个跳楼自杀员工同宿舍的工友,然后借口请他们吃饭把他们叫到了一起。 我们在一家小餐馆里吃饭,小丁介绍说我们是省城派下来的专案组,是来彻查跳楼自杀事件,避免再次发生。 这几个员工一听估计怕被牵连有些拘谨了,见此情景罗三水忙打起了圆场说不要拘谨,请大家吃顿饭顺便问几个问题,没其他意思,这几个员工这才放松了下来。 罗三水趁机问:“他们在跳楼自杀前有没有异常的举动?又具体在什么时候出事的?” 这几个员工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消息一汇总,还真发现了问题,他们说是在晚上悄无声息的去了楼顶跳楼,即便是白天,也是早上五六点和中午午休时间,而且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喊名字都没反应,跟失魂落魄了一样,只是大家那会都睡意沉沉的,根本没在意,没想到居然跳楼了。 这些员工的话忽然让我想起了一个症状,梦游! “大白天都能梦游,邪门了。”张彬彬也意识到了,小声嘀咕了句。 这时有个员工说,昨天跳楼的刘猛是他朋友,他在跳楼前的那几天一直说自己晚上睡不好,深夜老是听到和尚念经的声音,吵得他心神不宁,可这个工友却什么也没听到。 我顿时一抖,想起昨晚做梦听到的诵经声。 罗三水正仔细听这些员工在描述,我也就先没说了,等吃完饭员工离去,小丁载着我们返回了园区,罗三水才微微的扬了下嘴角说:“你昨晚是不是做恶梦,还梦到和尚念经声了?” 我吃惊的张大嘴巴看着罗三水,他是怎么知道我做梦,甚至连梦的内容也知道的? 罗三水吁了口气说:“这几个跳楼员工之间并不是没有共同处,资料上其实已经标注的很详细了,只是需要我们换一种角度去看。” 我忙拿出员工的资料翻了翻,可是并没有发现,罗三水说:“他们的出生日期填的是阳历,但如果转换成农历的话全都是十五的月圆之夜,按照道家计算法子,那一天又是属阴的日子,这就是他们的共同处。” “这样的人很容易受恶阴蛊惑,所以才会着了道梦游去跳楼?”我明白了过来。 “确实如此,昨天我就发现这些人的共同处了,你跟他们一样也是在这种日子出生,所以我才要去宿舍楼住,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反应。”罗三水说。 “老表,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居然拿小洛当诱饵!”张彬彬气呼呼的给我出头。 “他是拜了师门的修道人士,有法气护体出不了事,做做恶梦是极限了,要是连这都扛不过去还不如死了算了。”罗三水说。 我没有怪罗三水,相反还觉得他做的对,不过我最大的疑问是诵经声,诵经声是佛门正气,跟蛊惑员工跳楼的恶阴气完全是阴阳相克,为什么会让员工们觉得心神不宁?而这两种气为什么又会在同一个地方出现,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第六十九章 亲自上阵 我问出了疑问,罗三水说:“这一点我也不是很明白,昨晚你的罗盘就显示此地神鬼共存的状态,我在这行干了这么久也没见过这种奇特现象,所以我想了一夜,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于是一早就去看图纸,要找出这块地阴阳交界的地眼,每块地都有属于自己的眼,乃阴阳交界处,一到子时昼夜交替阴阳轮转之际阴阳出口便陷入混沌,是人唯一能进入那个世界的时机,到时候下去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鬼都能在阳间逗留,人自然也能去阴间去逛逛,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我怎么觉得要是去了好危险的样子。”张彬彬摸着下巴嘀咕道。 “小彬的感觉是对的,大概只有半个小时,超过半个小时就再也回不来了!”罗三水顿了顿说:“而且不是谁都可以下去,只有。” 罗三水没有把话说透我就已经明白了,这个人只能是我了,我跟那些员工一样也是在十五的月圆之夜,属阴的日子出生! 为了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害的这些员工跳楼,我深吸了口气,环视了罗三水和张彬彬一眼,沉声道:“我去!” 罗三水拍拍我的肩膀没多说什么转身走了,我知道他对我是关心的,但更多的是对我的信任, 张彬彬瞪大了眼说:“我去,为挣这么点钱你还真去啊,要不要命了,” “彬彬,我不是为了钱,”我正色道:“我是想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害这么多无辜的员工丧命,如果我不去,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有更多的人跳楼自杀,” 张彬彬不做声了,在这方面的觉悟我比他高,这也是罗三水为什么没有半句劝慰的话,他深知这么做的必要, 下午罗三水召集了陈亦图、司机小丁、保安老王,在加上我们三个,一共六人举行了一个小会议,罗三水说这次开坛做法比较特殊,可能会发生意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说要成立一个护法小组, 陈亦图纳了闷问是什么法事这么危险,会不会又死人在厂里了,罗三水狡黠一笑说放心,他成立护法小组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防止外人干扰,门口那么多狗仔队蹲点,万一哪个不守规矩的闯了进来偷拍什么的,干扰做法就不好了,听罗三水这么一说陈亦图才松了口气, 护法小组的主要目的守着每一层的电梯口,因为罗三水后来告诉我和张彬彬,阴阳交界的地眼就在电梯下面, 除我之外,他们五人刚好每人守一层电梯口, 罗三水安排妥当后便叮嘱我今天不能进食荤腥,好好去睡觉养足精神,其他的事交给他和张彬彬去处理就好了,我只好去睡觉了, 子时,也就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这两个小时,是太阳离地球最远的时段,大地处在日夜交替阴阳混沌的时期, 我在宿舍里斋戒沐浴,焚香祷告,跟着换上崭新道袍和道帽,身后背着桃木剑和金钱剑,带着信仰迈着罡布就来到了一楼电梯口,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正儿八经的穿上道袍,以示对这次的重视,因为我知道我有可能有去无回,但我没有丝毫畏惧, “哇,小洛大师这么一穿很有气派啊,”陈亦图笑道, “妈的,没想到你穿起道袍还挺帅的,确实有那么点道骨清风的味道,”张彬彬也打趣道, 老王和小丁也纷纷附和,就连罗三水含笑点着头, 我注意他们手中都拿着蜡烛,这种蜡烛不是普通的蜡烛,而是特制的阳气烛,靠人的阳气点燃,罗三水跟陈亦图他们演示用法,朝着蜡烛一吹气这火苗就点燃了,看的陈亦图他们眼睛都直了,连说好神奇,小丁说原来僵尸片里也不全是骗人的啊, 演示完阳气烛的用法后,罗三水严肃的说:“下午开会的时候我并没有说实情,当时担心你们害怕不来,所以我只能这么做了,其实护法小组的责任不单单是防止人的干扰,我们这次做法是要打开阴阳交界的入口,去下面解决一些事,这入口一打开,到时候你们很可能会看到在宿舍楼跳楼惨死的员工,” “啊,”陈亦图吓了一跳,拿蜡烛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我当是什么事,嘿嘿,老子不怕,每天守大门都闲出淡来了,这次守守鬼门关刚好找点刺激,”老王将胸口拍的直响,老王是个退伍军人,身材魁梧又有一股子煞气,当然不会怕了, 小丁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微微叹气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得出来他是没选择了,不然估计也不愿来,罗三水这招够损的, “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为了你们厂里能恢复太平,希望大家配合,只要你们听我的话我保准大家出不了事,”罗三水说, 陈亦图凑上来颤声问:“罗大师,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做,” “蜡烛亮起之后你们就捧着蜡烛盘坐在电梯口,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发生什么都要不理不睬,不要慌乱,因为一旦慌乱气息就会紊乱,蜡烛一灭就会给那些脏东西有机可乘,”罗三水说, 陈亦图手抖的更厉害了,还搞笑的扯扯裤裆,从兜里取出纸巾擦额头的冷汗,看他的样子都快吓尿了, 我做梦梦见过那些惨死员工的样子,太吓人了,估摸梦里的场景可能会重现,也不知道陈亦图撑不撑得住,我看小丁跟我年纪差不多,刚才又提到僵尸片,估计平时也爱看一些这类的影视,于是就问他看不看美剧《行尸走肉》,他说当然看啊,手机里还下载着呢,我一听正中下怀,赶紧让他拿出来播给陈亦图看,提前打个预防针, 陈亦图看了一会说真恶心,我说也许你碰上的就是这样的,有个心理准备就没那么害怕了,听我这么一说他立马主动看了起来,看了一会有底了就点了点头, 罗三水给每人分配了楼层,他守着最重要的一层,陈亦图害怕就让他守第二层,一旦有事罗三水在楼下马上也能听到动静,张彬彬分到了三层,小丁四层,老王胆子大直接第五层, 一番叮嘱后大家便各自去了楼层电梯口把守, 第七十章 魔将 每层的电梯门都被罗三水做法画上了符,电梯地面铺上了带有天罡北斗和星宿的黄色法布,法布上摆着三清铃、香炉、蜡烛、符纸等器物,四周的电梯壁上也贴着符咒,小小的电梯变成了法坛,气氛肃穆, “小洛,让你一上来就干这么危险的事委屈你了,这种属于过阴的法事在道门中没几个高人能做,你能成功就能出师了,可惜我不能亲自上阵,此行千万小心,谨记你只要半个小时时间,下面手机、手表之类的计时全然没用,你带上这个计时,无论下面是什么状况,要是搞不定就先回来,命永远是第一位的,”罗三水说着就拿出一个计时沙漏递给我, 罗三水对我的爱护让我非常感动,他不仅是风水大师,也是一位犹如慈父般让人尊敬的师父, 叮嘱完后罗三水关上了电梯门,只听外面传来电闸关闭的声音,电梯里顿时陷入了漆黑, 我忙盘坐在地,点上香烛,蜡烛点燃后闷在这狭小的空间,让人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但我不能分神,马上凝神聚气,左手拿着三清铃有节奏的摇动,右手竖在心口,闭上眼睛嘴里默念着过阴咒,连续念了四十九遍后电梯里的闷热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悄无声息渗透进来的阴寒之气, 很快电梯壁上便凝出了水珠,电梯顶上也氤氲出一层雾气,见差不多了,我咬破手指在符纸上画咒,跟着引燃烧掉,双手合十,默念了口诀,急急如律令在此时此刻必须要派上用场了, 在符纸烧尽化灰的时候,灰烬开始诡异的漂浮在电梯里,电梯也突然摇晃了一下,钢缆发出了搅动之声,电梯楼层按键突然亮起,不停的跳跃闪烁,随着闪烁的频率变快,电梯也摇晃的越发厉害了,我抬头一看,只见楼层数显的数字正在疯狂变动,负1层、负2层、负3层……正在一层层的往下降,而我清楚的知道这宿舍楼根本就没有地下室, 阴间我来了, “叮…,”电梯发出了一声清脆声音, 到了,只见数显数字停在了负9层上面,按照宿舍楼的镜像计算负9层足足有二十五六米了, 电梯门正在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打开,寒雾飘了进来,打开之后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几级古朴的石阶,我迟疑了一会走出电梯踏上石阶, 这石阶两侧还修着两座油灯亭,亭子里的油灯亮着微弱火光,明明知道现在看到的仅仅是表象,现实情况可能并非如此,但这一切却真实的叫人不觉得这是在阴间, 随着我步上石阶,视野逐渐开阔,只见一块巨大而残破的牌匾歪斜的挂在门楣上,上面刻着古朴的字体:伏魔寺, 伏魔寺大门紧闭着,上面全是絮状灰尘,轻轻推开门我立即被映入眼帘的一幕震惊了,只见大殿内迎面就是一尊巨大的佛祖塑像,但已经腐朽不堪,在佛祖塑像前竟然摆着一口腐朽的大棺材,棺材盖沿上全是大颗生锈的铆钉,密密麻麻把棺材钉了个结结实实,围着棺材盘坐着八位已经变成干尸的骸骨,从他们腐朽的衣衫能判断出是僧人, 我小心翼翼将沙漏放在角落里,然后在大殿里逛了起来,大殿除了有八幅壁画和刚才看到的棺材之外空无一物,到处都是化不开的黑暗,让人觉得阴森的可怕, 这八幅壁画,每幅上都画着造型奇特看起来阴森恐怖的佛教人物,转了一圈下来我知道这是佛家的天龙八部神道怪物了,乾元馆里的书也包含佛家的一些杂学,所以我一下就想起来了,壁画对应那八个盘坐在棺材边的僧人和这寺庙“伏魔”的含义,我一下全然明白了, 这座寺庙是专门用来镇压棺材中的“魔”的, 这棺材里究竟是什么人物,竟然已经成了魔,需要专门建座寺庙以佛教中的天龙八部神道怪物来镇压。 想到这里许多问题都有了答案,难怪罗盘显示的这么古怪了,原来地下有这么一座特殊的寺庙, 那神坛古刹之气来自这座寺庙,那恶阴之气来自这棺材里的“魔”,和尚念经声原来是这些高僧的意念传出来的, 我正想着突然听到寂静的大殿内传出数声崩裂声响,仔细一看是那八幅壁画同时出现了裂痕,与此同时那几个高僧的骸骨霎时散落在地化为了灰烬,还不等我反应,大殿里又是一声木头崩裂的脆响,定睛一看,居然是那棺材盖上崩裂开了一道长长的裂痕, 就这寺庙里的布置,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这棺材里的人物厉害的可怕,见棺材盖裂开口子,我吓的急急后退贴到了墙上, 虽然事情的始末已经搞清楚,但如果就这么走了,等待富康公司的或许将是下一起跳楼自杀案,很显然这几起跳楼事件之所以会发生,是地下的这座寺庙已经镇压不住棺材里的人物了,导致恶阴泄出,仅仅只是泄出就有这么强的威力,一旦它出来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毁灭,或许是厂房发生爆炸案,还是集体跳楼案,如果不走,我很可能再也回不去了,以我的能力想要对付这样一个“魔”肯定还不行, 我胡思乱想了一阵,朝角落里一看,沙漏还剩下大概有二十来分钟,眼下到底是该走还是该留下, 看着自己这一身崭新的道袍,我突然油然而生一股使命感,就这么走了怎么对得起这身道袍,又对得起那几个死去的员工,既然都来了,就先撑过这二十分钟,一咬牙我便决定留下了, 棺材的崩裂声还在加剧,我从背后拔出桃木剑,准备随时拼命, 这时棺材裂缝里突然探出一只手来,这手也是腐朽的,骸骨和发黑的腐肉混合在一起,下一秒,巨大的崩裂声夹杂着嘶吼声,棺材里的“魔”一下就站了起来,只见他已经腐化成骷髅,身材十分高大,头上戴着翎毛头盔,身上穿着一套锈迹斑斑却仍威风凛凛的铠甲,腰间配着一把利剑,看着架势像是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魔将军冲着我发出一声嘶吼,嘶吼声在寺庙里回荡,振聋发聩,让人耳膜都生疼了,见他像是要发飙了,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先发制人, 我取出自己用的最顺手的法器墨斗,毫不犹豫就将线锥朝它掷出,墨线围着魔将军绕圈,很快就把它绑了,跟着我助跑一跃而起,将桃木剑直插魔将军的心脏部位,虽然它成了骸骨,但桃木乃五木之精,我刺它的心脏部位依然有作用,它借的是怨念而生,只要破了它怨念就能将它击倒, 第七十一章 降魔 我这第一招它竟然没有丝毫动作,任由我对付,我还在纳闷它突然暴怒嘶叫,全身都散发出一股强烈气流,墨线霎时被它震落,急速收回了墨斗,跟着他从拔出腰间锈迹斑斑的长剑,一剑劈在了桃木剑上,桃木剑立即断作两截,我也随之被它散发出的气流冲击波震的飞出去老远,直接就贴到了墙上, 五脏六腑被撞的仿佛移了位,喉咙一甜,“噗”的喷出一口血来, 眼下我也是杀红了眼,哪还顾得上其他,我不出击就是等死, 我一看自己吐血了,有血就别浪费,赶紧拿右手抹了一把在左手掌心写下一个“赦”字,口中念着真君神咒,念罢又是一跃,将左手掌心朝着魔将军的脑门就要拍去, 这魔将军也不含糊,举起长剑就要劈来,但它最大的弱点刚才我也看出来了,就是动作非常缓慢,我早有了防备,侧身躲过落了地,不等停歇顺势又是一跃,再次照着它的脑门袭去,一掌正中它脑门, 我心头一喜,正要顺势取出符咒在贴上控制住它,哪知它突然腾出一只手来抓住我的腰间,一下就将我高高举了起来,只是一甩我就飞了出去,狠狠撞到了佛祖塑像上,佛祖塑像被我这一撞,霎时坍塌歪倒,直接把我给压住了, 这佛祖塑像很重,压的我根本动弹不得,加上刚才那一撞,我早已是受了内伤,又是喷出一口血,染在了佛头上,双眼金星直冒,根本无法发力了, 魔将军顺势跳出棺材,双脚落地震动地面,气势惊人,跟着它一步一步缓慢的朝我走来,举起长剑就要往下刺来,那剑尖让我看到了死亡的恐怖气息,可又无可奈何, 魔将军咆哮了一声,利剑猛的往下一刺,我本能的闭上了眼睛等死,可当我闭上眼睛等了很久也没动静,心中有些诧异,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剑尖在离我眉心部位分毫的位置,竟然停住了在微微颤抖晃动,仿佛有一股力量在牵制着长剑, 寺庙大殿里似乎有一股和煦的暖风在吹,吹起那些高僧的骸骨粉尘朝魔将军身上黏去,魔将军的身体似乎也被些骨灰粉尘黏的无法动弹了, 这时大殿里突然传出了响彻回荡的朗声:“隔世来的道门小友,本来这八部镇魔阵以破,我辈也灰飞烟灭无能为力,这邪魔怨气冲天而起,影响人间人事,岂料你一口鲜血,借着你的人血阳刚烈性,触发佛性,激活我等元神回魂,我等将竭尽最后之力将这邪魔再次封印,阴阳两隔,你来已是耗了大量元气,你且速速回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下意识的朝压在我身上的佛头看去,只见我喷在上面的鲜血浸染了佛头的双眼,佛祖的双眼正在微微泛着朦胧红光,我在朝角落里的沙漏一看,只剩下不到两分钟左右的时间了,那散电梯门也在缓缓合上, “嗷呜~~~,”魔将军在大声咆哮,导致大殿震动的非常剧烈,碎石纷纷落下, 只见那些高僧的骨灰粉尘在魔将军身上越黏越多,很快就蔓延了它的全身,将它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骨灰,我赶紧趁此机会,使出浑身的力气去推开佛头,等有了一丝空隙就朝外一滚,脱离了危险, 我连滚带爬的出了伏魔寺,趁着电梯门最后关闭的一瞬间,一个飞扑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关上的刹那我也看到那魔将军彻底没了动静,犹如一尊石像不动了,伏魔寺的牌匾应声落地,碎石掉落,很快整间伏魔寺都开始坍塌了, 电梯门彻底关闭了,我望着不锈钢的电梯门轻轻呢喃道:“大师们,再见了,” 电梯在剧烈晃动上升,我受了伤受不了这虚空的阴阳交替,双眼一黑一下栽倒在电梯里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房,罗三水和张彬彬就坐在我边上,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我恍如隔世好半天才回过神,事实上我也确实隔世穿梭了阴阳界, 罗三水告诉我这事我干的非常完美,只受了点小伤很快就能复原了,倒是陈亦图被跳楼员工的惨样吓的尿了裤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张彬彬缠着我让我讲到下面的见闻,于是我就把伏魔寺里发生的事说了,罗三水听后感慨道:“我早给你起过命盘,显示此去九生一死,这么大生的概率所以我才愿意赌一把,只是没想到这么凶险,要不是有得道高僧意念相助,这一死恐怕要应验了,毕竟你对付的是陈年的老邪物,” “我一直运气都不错,”我笑道, 既然事情摆平我就舒心的躺下休息了,张彬彬和罗三水出去后我便沉沉睡去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们又来看我了,还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 两人去了图书馆查史料,发现昆城在唐代南诏政权时期发生过一次神迹异象,罗三水推测所谓的神迹异象估计就是地震,而那座寺庙很可能因为地震导致的地质塌陷沉入地底,至于那个魔将军的身份已经无史料可考了,但这魔将军一定是杀孽深重,最后又惨死怨气冲天,所以才会有专门镇压他的寺庙,也算是传奇人物了,可惜漫长的岁月让他连名字都没有留下,实在有点可惜了, 陈亦图清醒后我们也去看了他,得知公司的事已经解决了很高兴,说自己这次真是太长见识了,说着陈亦图便看向在旁边照顾的媳妇,冲我眨了眨眼问:“小洛大师,你看那反光煞……,” “这是小事,稍后我去为你改动一下办公室格局便可化煞,”我顿了顿看向了她的媳妇,然后对陈亦图说:“祝你幸福,” “哈哈哈,多谢多谢,”陈亦图自然听懂了这一语双关的话,高兴的大笑起来,还冲我竖起大拇指, 在医院住了一晚后我便出院了,改办公室格局的事罗三水带着张彬彬就给办了,陈亦图本来就没多大事也跟着出院了,他给了我们一笔报酬,数目也不小,罗三水要将这笔报酬全都给我,我推拒了,毕竟这是大家一起的功劳,我怎么能一个人占呢, 罗三水想想没多说什么,只说以后的酬劳都帮我存起来,到时候买套房子把终身大事给办了,他这么一说我一下就想起了王雪,这几天没见她还有点想她了,归心立即似箭。 第七十二章 江州奇案 回到了青川,我立即给王雪打电话,由于快临近高考,不仅高三那帮学生压力大,身为班主任的王雪也是心急如焚,每天从早忙到晚,见她如此劳累,我有些于心不忍,但身为人民教师,没办法,我两得空喝了会儿咖啡,期间王雪听林熙雯说了我们去泰国的事,说林熙雯很感激我们,日后必将大力宣传乾元馆,我听后微微一笑,也没有说什么,就这样,便草草结束了我们的相聚。 回去的路上,江州刑警大队的刘队长打来电话,我带着疑惑接起了电话。 “方大师你好啊,还记得我吗?”刘队长很客气的跟我打招呼。 我也客气的回应了,跟着我就主动问起了刘队长找我有什么事,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久不联系的朋友突然联系你,不是有事就是借钱,刘队长自然不可能找我借钱,那就一定是有事了。 果然,刘队长这次打电话来是想邀请我和罗三水去帮他们查一件案子,他说这件案子很棘手,可能需要请民俗专家来协助调查,局里开会的时候刘队长突然想起了我们,风水师对民俗肯定也懂,于是就向局里提议了,更重要的是与其请那些不知所谓的专家,还不如请我们过去帮忙,毕竟他是见识过我们的厉害。 我问他到底是什么案子,刘队长说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希望我们能过去一趟,而且这次局里有专项拨款,是给我们钱的。 我一个人做不了决定,只好说要跟罗大师商量一下在给他回复。 挂了电话后我苦笑了下,先前的案子刘队长要了我们的联系方式,说没准以后还要找我们帮忙,我还以为只是客套呢,没想到真的找我们帮忙了,真是稀奇了,警察居然需要我们帮忙,这到底是什么离奇案子? 回到乾元馆,我把刘队长想邀请我们协助破案的事给说了,罗三水正在练书法,听后笔锋停顿了下说:“既然是给你打的电话,那你去吧。” “那师父你……。”我小声问。 “我就不去了,一来我不喜欢跟政府的人打交道,上次跟他们打交道是事出有因,二来这两天有些累了,还是你们年轻人体力好。”罗三水说。 “哦。”我软绵绵的应了声就打算出去,罗三水不去我心里有些没底。 “等下。”罗三水叫住了我,然后在一张纸上写了两个字给我,我接过一看,上面写着:谨慎! 我点点头叠好纸放进了兜里。 “你把小彬那小子给带上,也好有个照应,虽说这小子不学无术,但好在脑子灵活,跟警察打交道该说些什么话他比你在行。”罗三水说完就继续写字了。 从罗三水房间里出来后我就把这事跟张彬彬说了,张彬彬听说要到外地去接活了,兴奋的不行,他说自己被罗三水困在青川镇早就烦了,这次出去一定要见识见识。 张彬彬的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吗,准是动起了歪心思,我警告他出去别乱来,不然回来我就告诉罗三水,张彬彬忙陪笑说不会乱来,会不会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但愿他别给我惹出什么乱子就好。 第二天大清早,我们就收拾好东西出发了,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到达了江州,还没出站就看到刘队长开着警车守候在出站口了。 等出了站刘队长迎了过来,他看到张彬彬刚露出疑惑表情,张彬彬就主动握起了刘队长的手,说:“幸会幸会刘队,您的大名我早如雷贯耳了,听小洛说您是江州的神探屡破奇案啊,今天能认识您真是太荣幸了,我叫张彬彬,您可以叫我小彬,这次我师父有事在身不方便前来,所以就让我这个大徒弟带着小师弟来了,您放心好了,我是罗大师嫡传大弟子,得到了真传,能力不比他差。” 刘队长陪笑说:“小彬你言重了,什么神探呵呵,能有罗大师高徒协助是我们的荣幸才是,来来,咱们上车在说吧。” 张彬彬三言两语就把许多问题都提前解决了,先是溜须拍马让刘队长产生愉悦心情,然后一番说辞提前给刘队长打了预防针,让他不要因为罗三水没来而对我们的能力产生怀疑,话说的还是挺高明的。 事实也证明张彬彬的话起了作用,刘队长连罗三水提都没提。 上了警车后刘队长说送我们去招待所安顿,然后在请我们吃个饭,休息一晚在说案子的事。 我注意到刘队长胡子拉碴脸色蜡黄,一看就是熬了夜的,这案子肯定很急,但我们刚到他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只能这么说了,我刚想提议先听听案子,却被张彬彬给抢了白。 “不如先听听这案子吧。”张彬彬故作深沉的摸着下巴说。 刘队长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开始细说案情。 三天前在江州郊区的杨家村发生了一件极为怪诞的杀人案,事情是这样的,110接警中心接到了村民的报警电话,报警人称自家隔壁的孤寡老人曾老太已经好多天没出门了,他担心老人出事就去敲门,但是没回应,跟着他从门缝里闻到屋里有难闻的臭味,就报警了。 片警接警后就赶去了,当门被撞开后所有人都震惊了,曾老太躺在地上已经死了多天,脸部发黑腐烂都长出蛆了,屋里除了尸臭外还有一种特别腥骚的怪味,这股腥骚甚至熏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不仅如此屋内还贴满了用血画的符咒,就连门窗上都贴了,大白天的光线都透不进来,黑洞洞的让人毛骨悚然。 就连有几十年经验的老片警都被吓的不敢进去,后来这案子交到了刑侦队,刑侦队进行现场勘查后又发现了奇特现象,在老人屋子的一面墙上,潮气让墙面出现了水迹,而这水迹居然形成了一只狐狸的形象,技术人员通过鉴定断定这不是人为造成的,而是日然形成,这就离奇了,就算是巧合也不可能这么逼真,与此同时刑侦队在屋内多处发现了白毛,鉴定是狐狸毛,那骚味也被确定是狐狸骚味。 不过这还不算最离奇的,等刑侦队把曾老太的尸体拉回来一尸检,才发现曾老太脖子上有动物齿痕,而曾老太体内的血被吸干了,一滴都没剩! 第七十三章 行走的尸体 村里谣言四起沸沸扬扬,说曾老太是被狐仙杀死的,刘队长带人在山上搜索,可别说狐仙了,连狐狸也不见一只,案子陷入僵局。 这案子在村里闹的人心惶惶,影响越来越大,许多市里的媒体听到风声都纷纷出动了,一时间,杨家村成了热点,狐仙杀人案成了报纸和电视新闻的头条。 局里非常重视这案子,要求限时破案,可刘队长毫无头绪,那屋里除了曾老太的痕迹外就只有狐狸留下的痕迹,总不能真的去抓只狐狸当杀人凶手吧。 听完案情后我和张彬彬也是觉得惊奇,这案子确实离奇了。 我当即决定要去杨家村看看案发现场,刘队长也不含糊,马上调头就朝杨家村的方向开去。 因为这案子的特殊性,刑侦队专门留下了人在案发现场值班,不让村民接近破坏现场,除了尸体外,现场保存的相当完好。 我们赶到的时候村里的灯几乎全灭了,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村里死气沉沉,连狗都不怎么叫唤,好像是一个无人的荒村,要知道这时候才晚上七点多点。 在我们进曾老太家前,刘队长还特地给我们发了加厚的棉口罩,张彬彬说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可当进屋后才发现这不仅很必要,我甚至觉得戴防毒面罩进去都不过分。 我们进了曾老太的家,看到那一幕也被震惊到了,听刘队长说还感觉不到那种恐怖气氛,只是觉得离奇,可身临其境跟听人描述完全是两码事,在加上当时还有腐烂的尸体在屋里,难怪有几十年经验的老片警都吓的不敢进去了。 屋里那股腥骚仍很浓烈,棉口罩根本挡不住,张彬彬有点后悔进来了,但他在刘队长面前夸下海口了,只能强装镇定环顾屋子。 这屋里的血符咒还贴着,我问刘队长符咒上的血迹化验过了吗,刘队长说他们拿了其中一张去化验,化验结果显示符咒上的血不属于曾老太,而是动物血,是什么动物就这案子来说,他们只能认为是狐狸血了。 我拿出罗盘在屋内探测了下,发现屋内确实有阴气,不过这阴气很平和,属于曾老太留下的善阴没有恶意,这就是说曾老太死的并没有怨气。 这就奇怪了,曾老太是被咬了脖子上的动脉吸干血死亡,这是横死,横死之人怨气冲天怎么可能没有怨气? 我想了一会突然明白了,通常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曾老太知道自己要死,还是心甘情愿的! 刘队长见我端着罗盘出神,小声问我发现什么异常了。 本来我打算告诉他,但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我想起了罗三水送我的“谨慎”二字,现在只是初步判断,具体怎样很难说,错误的引导很可能导致警方白费力气,也会坏了我们名声,于是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发现。 跟着刘队长带我们看了墙上的那滩水迹,果然跟一只狐狸一样特别逼真,就跟画上去似的。 “刘队,你确定这真不是人为的?这也太逼真了。”张彬彬吃惊的瞪着眼睛问。 “其实我跟你一样,一看就觉得是人为的,可技术鉴定说是自然形成的,科学依据是铁证我也没办法。”刘队长无奈的说。 我征询刘队长的意见后取了一张血符咒塞进包里,随后便从屋里出来了,屋里的狐骚味让人呆不下去了。 从屋里出来后刘队长跟我们介绍了曾老太的背景,他们在村里走访调查过了,曾老太叫曾秀华,七十六岁,丧偶十几年了,膝下无子女,据说是因为不能生育,人很孤僻,脾气古怪,平时村里人都不爱跟她接触,她一般都是独来独往,所以村里人对她了解的比较少,更没有什么仇怨了,连个嫌疑人都没有。 曾老太的背景或许是她脾气古怪的原因,只是这也不能证明什么,一时间我对这案子也是一筹莫展。 本来我打算在去看看曾老太的尸体,但坐了一天的火车人很疲倦,打不起精神了,于是我提出先去招待所休息,刘队长这才送我们去了招待所。 刘队长走后张彬彬问我是不是有发现了,他刚才注意到看罗盘神情有变化,明明有发现却跟刘队长说没发现。 于是我就把曾老太很可能是心甘情愿死的说了,张彬彬有些吃惊的愣了神。 我从包里取出那张血符咒给张彬彬看,虽然我跟着罗三水学了些日子,对符咒也有了解,但这符咒的画法我从没见过,张彬彬怎么说也比我跟罗三水时间长,于是我就拿出来问他见过没有。 张彬彬笑笑说,你别逗了,你都不认识我能认识?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拿出U盘插进手提电脑,U盘里是乾元馆的书籍资料,毕竟人的记忆能力有限,不能把那些书里的内容记全,用这种方式扫描下来就能随时查阅了。 只是我和张彬彬把道家符箓大全那一栏的符全都看了,眼睛都看花了也没见有相同的,最后我们实在瞌睡的不行只好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睡梦中,刘队长就给我打来了电话,开口就说出大事了,我一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曾老太的尸体居然不见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偷尸体,尸体通常都是最有利的证据,凶手肯定是想毁尸灭迹! 招待所离刑侦队并不远,张彬彬还是酣然大睡,我叫了半天叫不醒就自己先跑去刑侦队了,到了刑侦队一看,只有刘队长一人坐在办公室里愣神,神情特别恍惚,就连我进了办公室他也没察觉到。 我走到刘队长跟前,刘队长手中的烟都烧的只剩烟屁股了都没察觉,我喊了他一声他才恍惚的回过神,一下扔掉烟头,马上拉着我进了监控室,翻出监控给我看。 半夜的刑侦队走廊里一片漆黑,走廊尽头的停尸间门口一个黑影在缓慢移动,气氛让人窒息,等黑影靠近监控的时候,我的汗毛霎时就竖起来了。 只见曾老太身上裹着尸袋,露出腐烂发黑的头部,双腿撑破尸袋光着脚在地上走,她走的极为缓慢,就好像拖着沉重物品似的,一步一颤摇摇晃晃,就这样走出了监控画面。 刘队长肯定已经看过监控了,哪怕再看他还是表现的很不淡定,调节监控的手始终在颤抖,我又看到了另一段监控,深夜空无一人的街上,曾老太就这么怪诞的走着,直到最终走出了所有电子眼覆盖的范围。 “清晨我们发现曾老太尸体不见后,以为是有人偷尸体掩饰杀人证据,可调取了所有监控却看到……唉,明明都是解剖过的尸体,真是太邪门了,居然有这种事,得亏三更半夜这一路上没有人,不然撞见准保吓死,这些视频我都没法给上头看……。”刘队长说。 别说是他这个只信科学证据的警察了,就连我这个见过鬼的都觉得这一幕不可思议,尸体居然活过来走出了停尸间! 第七十四章 狐仙洞 “她最后往哪走了?”我皱眉问。 “根据最后一个电子眼定位显示,她去的方向是王儿山,王儿山是郊区的荒山,平时连车子都很少经过,我的手下已经过去找了,我这不是等你来了一起走。”刘队长说。 “走,过去看看。”我说着就打算出门。 “小彬师傅呢?”刘队长好奇的问。 “他在查那道血符咒的线索,我跟你一起去王儿山就行了。”我想了想说。 我跟刘队长直奔王儿山,这山其实不大,但却很偏僻很荒,仿佛山里压根就没有生灵,方圆几里内也没有人烟,我心里微微一沉,这是座阴山! 王儿山山脚下全是大片的蒿草荒地,一条公路从荒地中穿过,两侧的蒿草比车子都还高了。 山脚下停着几辆警车,山上时不时传来警犬的叫声,刘队长的手下已经在搜山了,本来我想利用罗盘上去找,但既然有警犬帮忙就没这个必要的,狗作为对阴气感应最灵敏的动物,不亚于罗盘的能力。 从清晨他们发现尸体离开刑侦队就已经开始找了,眼下都过去两三个小时了,还没有发现,我和刘队长在山脚下焦急等待着,大概临近中午的时候刘队长的对讲机终于传来了动静,他的手下发现了曾老太的尸体。 我们慌忙朝山上跑去,在王儿山树林茂密的深处,有一片散发着叫人作气味的沼泽地,大量的骸骨飘在沼泽地里,而曾老太的尸体此时就半沉半浮的沼泽地中央,人根本过不去。 这时候几只警犬突然出现了异常,起初还叫的很厉害,这会却突然蔫了趴在地上,有两只趴在那动也不动,就跟死了似的。 我眉头一紧感觉不对劲,拿出罗盘一看,磁针转动的很厉害,于是慌忙从包里取出小瓷瓶倒出三清化气丸,示意刘队长分给他的手下和警犬吃。 刘队长也不问这药能起什么作用,十分信任我,马上发给了手下,许多手下吃过三清化气丸后都说脑子清醒了不少,刚才都感觉昏昏沉沉要睡着了。 “刘队、方大师,有发现!”一个警员叫道。 我们赶紧跑了过去,只见在沼泽地边上的杂草堆里找到了一块半截残破石碑,石碑上刻着几个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字体,虽然跟现在的字体不太一样,但还是能认出来,这几个字是:狐仙冢。 这下大家伙都明白这沼泽地里是什么了,全是狐狸的尸体! 这案子越发的离奇了,曾老太死肯定是死了,可死了却还能行动,还专门找了狐狸冢来沉眠,一切都跟狐狸有关,难道真跟村民传说的那样是狐仙杀人? “刘队,这王儿山有什么背景吗?”我沉声问。 刘队长一脸茫然的摇摇头说:“就是座荒山啊,哪有什么背景。” 这时一个警员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上来说:“方大师,我的老家就在离王儿山不远的塔沟村,小时候听村里人说明朝那会有个拜狐仙的道长在这一带修行,不知道跟这事有没有关系?” 刘队长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尼玛的,这么重要的信息你怎么现在才说!” 那警员一脸委屈,说他哪知道这个传说会跟案子有关,刚才也是听我提起才突然想到的。 “拜狐仙为神的道长?”我嘀咕了下,突然想起道门中确实有一脉是信奉狐仙的,只是书上记载的少之又少,以至于我都给忽略了,这个道门叫狐仙法派,狐仙法派也是道教的正统,属闾山宗,主要修符箓和金丹为主。 想到这里我一个激灵,操,那些血符咒是狐仙法派的特殊符文! 由于尸体沉入了沼泽地,根本没法捞,刘队长无奈下令收队了,同时警告参与这次搜山的手下封口。 在回去的路上刘队长说这案子太邪门了,先是狐仙杀人,后是尸体复活,跟着又是狐仙冢,这会连明朝的传说都整出来了,办案十几年就没见过这么操蛋的案子,没一样可以写进报告的,说完他就狠狠拍打方向盘。 刘队长虽然在跟自己置气,但无形中却给了我压力。 我返回招待所发现张彬彬没在,正准备给他打电话却先接到了罗三水的电话。 罗三水问我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我将这案子的情况一五一十告之,他听后半天不出声,我从他的气息里嗅到了紧张气氛。 果然,他一出声就让我愣住了。 “不要在碰这案子了,回来!” “可是水哥,为什么啊?这么回去好像不太好吧,对咱们的信誉也是……。”话没说完电话那头又沉默了,我只好收声等着罗三水的指示。 “狐仙法派是最近几年才兴起的门派,属于游离在道门内外说不清的门派,乾元馆里的书资料更新的慢,你受到了误导,从你说的手法来看根本不是什么狐仙杀人,也跟狐仙法派没关系,相反那个小警察说的传说才是重点!”罗三水说。 我有点疑惑,这只不过是一个传说,真假都不确定,即便是真的那也是明朝的事,怎么会跟这件事有关? “具体怎么样我不敢断定,但我敢打包票,这事多少跟这道人有关。”罗三水言辞凿凿的说。 “你的意思不会是说这明朝的道人还活着吧?”我吃惊道。 “难道他不能有传人吗?”罗三水反问。 我愣了下,确实是这么个理,跟着我嘀咕道:“杀人动机呢?还有曾老太都死了为什么……。” “之所以让你不要在碰这案子问题就在这里,俗话说人死魂还在,这人死不久魂还没完全消散,法力高的能人,可以操纵残留魂魄带动尸体活动,跟湘西一代的赶尸很相似,茅山宗也有这样的法术,但属于禁法,这人居然有这样的能力,这杀人动机肯定小不了,没准是在练什么邪法,你根本不是他对手,继续查下去凶险的很!”罗三水说。 听完罗三水的分析我呼吸都紊乱了,我要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凶手? “罢了,你说的也有道理,做人不能言而无信,那你就接着办吧,希望能借警察的煞气保你们平安,对了,小彬那小子没惹事吧?”罗三水说着就问起了张彬彬。 “没有。”我回道。 “那就好。”罗三水顿了顿说:“本来你独立接活我不该插手,会妨碍你成长,但这件事不同,越快解决越好,我给你点提示,夜间上王儿山,肯定会有更多发现。” 说完罗三水就挂了电话。 第七十五章 惊人发现 对于他没来现场,单凭我跟他说的案情就有这样的判断,老实说我有点怀疑,但罗三水不会平白无故就这么说,而且他的判断从来没错过,于是我马上给刘队长打电话,说要跟他见面。 哪知刘队长却说他正赶去派出所接张彬彬呢,说是被错抓进去了,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 我吃了一惊,这才刚跟罗三水说他没惹事,这他妈怎么就进去了?! 我问刘队长是哪个辖区派出所后就急匆匆赶过去了。 到了了解情况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张彬彬睡到中午才起来,发现我没在本来想找我,但坐了一天火车留下了后遗症,这一觉睡的他腰酸背痛还落了枕,刚巧他出去吃饭看到一家“松骨、按摩”之类的店子,于是就打算去按个摩恢复恢复。 进去之后技师就把他往店后面的巷子带,还带进了居民楼,他觉得不对劲了调头就要走,哪知道刚转过身,巷子口就冲进来几个男人,一下就把他按在地上了,这时候他才知道这些人是便衣警察,在搞钓鱼执法抓嫖。 就这样张彬彬被稀里糊涂的抓进来了,他只好搬出了刘队长的名头救命。 我们把张彬彬捞出来后,张彬彬不住跟刘队长道谢,刘队长客气的说没什么都是误会,我气的都不想搭理他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有色心没色胆的主,应该没有说假话,但如果不是他被店子里那些打扮性感的女人迷住了,又怎么会进去? 上了车后刘队长问我刚才什么事找他,我说想晚上再去一趟王儿山,希望他能配合我埋伏在王儿山。 刘队长一听就来了精神,问是不是发现凶手的踪迹了,我说还不确定,但晚上去肯定会有更多发现,让他带队埋伏只是以防万一。 刘队长见我说的不清不楚似乎有些犹豫,但我认真的看着他,他最终还是点头了。 张彬彬完全搞不懂我们在说什么,小声问怎么扯到王儿山去了,不是杨家村狐仙杀人案吗? 我白了他一眼,说那都是昨日黄花了,案情已经发展到王儿山了,谁让你去按摩错过了,我有心挖苦他,等他求我赶紧说正事我这才把早上曾老太尸变、以及发现狐仙冢的事说了一遍。 张彬彬听后两眼发直,半天回不过神,要不是刘队长在车上,我看他早就不淡定了。 傍晚的时候突然阴云密布,雷声隆隆,还下起了小雨,天气很差,不过我依旧决定去王儿山一探究竟。 大概在晚上八点左右,我们就出发了,刘队长先是将我们送到了离王儿山不远的山脚下,随后自己带着一队人朝王儿山里进发,看他们手握枪械,戴着钢盔还穿着防弹衣我有点想笑,这凶手耍的是民间奇术,又不是玩的AK47,用得着这样吗?。 不过他们警方办事有自己的一套,我也管不着,只要他们能在合适的时机出现就行了。 我和张彬彬进了山,先是去了狐仙冢,因为是晚上又是下雨的关系,这里变的更加恐怖,沼泽地里闪着幽绿的磷火,让人毛骨悚然。 张彬彬推了推我示意赶紧走,于是我们绕过了狐仙冢朝王儿山腹地过去,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果然有了发现,我们看到了一个被藤蔓挂满的洞,洞上方长满青苔的石头上刻着“狐仙洞府”三个字,字体跟狐仙冢那块石碑是一样的。 这狐仙洞里黑漆漆的,我用罗盘探测了下,发现里面没有人气,于是我和张彬彬就紧挨着洞壁一点点往里摸索着进去,走着走着我们就听到了隆隆的水声,这跟外面淅沥沥的小雨声不同,像是水流冲击产生的声音。 等我们进去后空间豁然开朗,我们一下就被看到的一幕震惊了,没想到这洞府竟然有篮球场那么大,简直是别有洞天,一条小瀑布就挂在左侧,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引流来的,源源不绝,在瀑布下方有两尊大石像,一左一右,相对而立,都是狐面人身,这两尊石像常年受瀑布冲刷,显得很光滑,在手电的照射下还反光,看起来很诡异。 这时一滴水落到了我头顶,抬头一看才发现洞中并不是密封的,洞顶上还凿出了孔洞,外面的雨水正从孔洞中落下,我一看这孔洞还是按照天干地支有序排列的,白天阳光能从这孔洞里洒下来,夜晚又能看星象,简直是多功能设计了。 “喂,你看那边。”张彬彬扯了扯我。 我朝右边看去,右边是一座小石亭,跟瀑布遥相对应着,里面有石案和石蒲团,我突然明白什么了,这里恐怕就是传说中那个明朝道长的修行场所了,狐仙冢和狐仙洞都是那个时代的产物。 我们在洞府中逛了一圈,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在洞的角落里有炊煮工具和稻草铺成的简单地铺,就连炭火灰烬都还带着温度,也就是说这里还有人生活,只是现在不在洞中。 “你说会不会那个明朝道长还没死啊?”张彬彬咽着唾沫问。 我没搭理他自顾自打量角落里的细节,我发现洞壁上有个小洞,原理跟壁橱差不多,一层层摆了许多的小瓷瓶。 “彬彬,你看那是什么?”我故意吸引张彬彬去看。 “发财了,这没准是明朝老道留下的丹药,吃了能长生不老也说不定。”张彬彬说着就跑过去取下一个小瓷瓶。 他打开小瓷瓶闻了闻,不过这一闻脸色马上就变了,他又换了一个,闻一闻还是露出相同的表情,一连试了好几个,但都是这样。 “彬彬,怎么了?”我察觉到不对劲了。 “血,这些瓷瓶里装的都是血,还是新鲜的!”张彬彬颤声道。 “啊?”我也吃了一惊。 就在这时洞里突然传出了别的动静,我们立即警觉的环顾四周,当手电扫到来时的洞道时,看到一个穿道袍的人正慌忙往外跑。 我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刚才他一直都在洞中,只是气息微弱,以至于我们都没有察觉,这会想趁我们不注意溜出去! 我们刚要追上去,却看到这人跑的匆忙,道袍被划破扯开一道口子,突然一条白绒绒的狐狸尾巴从道袍里露了出来,吓了我和张彬彬一大跳! 第七十六章 狐狸精 操,真有狐狸精啊!”张彬彬大喊一声就追了出去,我紧随其后也冲了出去。 那穿着道袍露着狐狸尾巴的人形怪物跑出洞后立即钻进了树丛,蹿的飞快,偶尔在树丛中闪现还是以动物的模样四肢朝地的跑,这让我越发对这怪物好奇了。 我一边跑一边呼叫刘队长,很快树丛里就有了动静,刘队长和他的队员犹如神兵天降一下从我们身边冒了出来。 我指指那怪物逃跑的方向,刘队长二话不说就带领手下冲在了我们前头。 很快前头不远处就传来了刘队长的呼喝声,等我们赶到时发现那怪物已经被刘队长他们包围在一块空地上,无路可退了,直到此时我才看清楚了这怪物的全貌。 只见这怪物长的瘦骨嶙峋,一张脸只剩下皮包骨,看着就跟骷髅头似的,鼻子和耳朵仿佛被什么东西“吃”掉了一部分,残缺不全,十分骇人,他龇着牙,露出猩红的牙龈和一排尖细的狐狸牙齿,此刻他趴在地上,翘着狐狸尾巴,目露凶光的扫视我们,在加上一套极不合身的道袍,给人非常怪诞的感觉。 “这他妈是人是鬼,还是狐狸?”刘队长端着枪对着他,忍不住嘀咕了句。 从主要外貌形态来看他是个人,可一些细节又让人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人。 此时他龇牙咧嘴朝靠他最近的警察做了一个要扑过去的举动,并发出“嗷嗷”的叫声,那警察估计是被这怪物的模样吓到了,往后退了几步,下意识扣动了扳机,只听“嘭”的一声,火光一闪,子弹一下就打中了怪物的心口,那怪物呆呆地看着心口的弹孔,奇怪的是这怪物并没有流血。 怪物的表情逐渐变狰狞了,突然跟发了狂似的扑向那警察,让所有人始料不及,他将那警察扑倒张嘴就咬,那警察发出惨叫跟怪物纠缠在一起,手中的枪也被弄掉了。 旁边的警察见这情形瞄准着怪物想要开枪,可怪物跟他们同事扭在一起,一开枪有可能会伤到同事,这让他们犹豫不决,幸好怪物受了枪伤,很快就体力不支栽倒在地一动不动了,那警察这才有机会脱身,他身上已经被咬的惨不忍睹了,还好都是皮外伤。 刘队长上去就朝那警察踢了一脚,骂道:“妈的,谁让你开枪了?!” “刘队,走火了……。”那警察惊魂未定的说。 “赶紧弄到医院去抢救,这怪物害我们一宿一宿的没觉,老子要活的!”刘队长吼道。 几个警察慌忙迎上去,起先还不敢下手生怕怪物突然醒过来了,不过仔细检查后发现确实昏迷了,这才几个人一起把他抬起往山下送。 刘队长过来跟我们打了声招呼,说我们立功了,回头等他处理完到队里就能领钱了,说着他就招呼我们下山。 我感觉这事不太对劲,扯住正要往山下跑的张彬彬说:“彬彬,你觉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这都抓到了有什么不对劲?”张彬彬诧异道。 “能施法让曾老太尸变,从刑侦队一路走到王儿山来,感觉应该是个高人,可这怪物哪像什么高人,看着都不正常,还这么轻易就被捕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刘队长在山下叫我们,张彬彬无奈道:“要我说你这人就是多疑,人家刘队都说可以领钱了,你还管个屁啊,行了,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张彬彬说完就自顾自跑下山去了,我回头看着黑暗的树林深处,总感觉这事不简单,就好像在黑暗中还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们似的。 眼下也只能先下山在说了。 下山后警车疾驰往医院过去,怪物被紧急送进了手术室,我们跟刘队长在手术室外等候着,大概两个小时后医生出来了,我们赶紧迎了上去。 “医生,情况怎么样?”刘队长问。 “救是救回来了,不过应该也撑不了多久了。”医生无奈的摇摇头。 张彬彬咽了口唾沫问:“那这怪物是人吗?” “是,他的狐狸尾巴是接上去的,他原来的牙齿估计都掉光了,嘴里的一口牙齿也是移植的狐狸牙齿。”医生皱眉道。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这时候医生又说:“这人患有卟啉症,严重贫血,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什么叫卟啉症?”刘队长好奇的问。 “患这种病的人惧怕阳光,只能躲在黑暗中,一旦接触阳光就会产生光敏反应,产生毒素侵蚀肌肉和组织,牙齿也会随着病情的加剧而掉光,患者通常需要靠输血补充血红素来缓解症状,从理论上讲,患者可以通过吸食鲜血使自己感觉舒服一些,所以这病在民间也被叫做吸血鬼病。”医生解释道。 我忽然想起曾老太脖子上被咬的情况,一下就明白了。 “血,山洞里那些小瓷瓶……。”张彬彬也反应了过来。 这时候那怪物被推出来了,样子很虚弱,戴着氧气罩挂着吊水,仿佛随时会断气一样,医生示意我们让开,要送去ICU重症病房去了,同时医生对刘队长说有什么要问的得抓紧时间,患者随时有生命危险。 不过医生没走几步又退了回来,好奇的问:“你们是在什么地方发现他的?” “山里。”刘队长回道。 医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那估计你们问不到了。” “什么意思?”我追问道。 “刚才给他做手术的时候发现他的手掌、脚掌有厚厚的茧,指头也变了形,造成这种情况是因为长期四肢着地行走,这种病例我们以前见过,通常都是常年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区,比如大山这样的地方,为了生存模拟了动物的生活方式,由于长时间不与人沟通,语言能力基本已经退化了。”医生解释说。 “什么?语言能力退化,那这案子我们怎么办,现在他是最大嫌疑人,需要他的口供啊,医生你能不能行想想办法。”刘队长急道。 “对不起刘队,这个我也爱莫能助。”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开了。 刘队长急的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他一心想要抓住犯人完结此案,却不想这人有可能语言能力退化了,如果没有犯人的供述,这案子还有很多疑点无法解释,证据不足没法结案,他能不急吗? 刘队长一直纠结在这点上,却忽略了很关键的一点,是谁给这人接了狐狸尾巴,又是谁给这人移植了狐狸牙齿,很明显这案子还有一个凶手!而这个凶手或许才是真正的幕后始作俑者! 第七十七章 请仙探案 事到如今不能在沉默了,在沉默都谨慎过头了,于是我把自己怀疑的细节给说了,刘队长听后顿时懵了,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一拍大腿说:“唉,大意疏忽了,居然没想到这点,还真是!” “不过想要抓到这个幕后的人,只能通过现在这个打开突破口了。”我缓缓站起看向了重症病房的方向。 “可医生都说他语言能力有可能退化了,怎么打开突破口?”张彬彬问。 “语言是由大脑的语言中枢控制的,在道门三魂胎光、爽灵、幽精之中,这部分乃爽灵之魂所掌管,只要我能叫出爽灵之魂,便能打开这人的潜意识,让他供述所有事的来龙去脉,哪怕他是个哑巴也能让他开口,刘队,你还记得我师父罗大师是怎么让陈石招供的吧?”我沉声道。 刘队长两眼放光,激动的握住了我的手说:“方大师,我认识你们这些奇人真是人生一大幸事,这事全靠你了啊。” 我微微点头,但心里却没有底,站在旁边看跟亲自去实施完全是两码事,况且罗三水曾经提过这法子不能多用,用一次大伤元气,用两次生命有损折寿,用三次有可能就一命呜呼了,可现在的情况不得不让我这么做了,一来如果不抓紧时间找出幕后真凶,他很可能就逃之夭夭了,二来我也必须经历第一次,我的血已经“开光”了,是能请得动真神的,如果不在这种关键时刻用上,那我拜入师门又有什么意义? 刘队长说法证现在已经赶往王儿山了,要对狐仙洞府进行证据收集,他马上通知下去加派人手过去,对王儿山进行封山,同时对王儿山附近的路口设下关卡进行排查,给我争取时间。 虽然我觉得像对付那种高人这些手段不见得有用,但总比什么不做的好,于是点了点头,跟着我打算让刘队长帮我去准备东西,刘队长笑说都轻车熟路了,准备什么他都知道马上去办,说着他就要走。 我赶紧拉住他说,情况有点不同,上次陈石并没有语言退化只是不愿开口,罗三水请仙叫魂叫的并不是爽灵,而这次除了老式录音机、檀香、鸡蛋等物外,还需要找一只动物来帮忙。 刘队长好奇的问是什么动物? 我缓了缓说:“猫头鹰!” 猫头鹰?”刘队长不解的重复了句。 我含笑点头也不解释,刘队长毕竟是多年的老刑警了,察言观色很厉害,马上就识趣的收了声说马上就去找。 刘队长走后张彬彬好奇的凑了上来,问:“你让刘队去弄猫头鹰搞什么鬼,据我所知请仙叫魂用不上猫头鹰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叫你平时多看看馆里的书你就是不看,现在好了,不懂了吧。” “切,不说就不说还损我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是干这行的料,那些书一看就头昏脑涨,真是……。”张彬彬不痛快道。 见他不高兴了,我就问他:“那你应该知道,咱们这行对万物生灵分类跟普通人的不一样吧?” “这个当然知道,分阳科和阴科。”张彬彬露出了一丝笑容。 “猫头鹰俗称夜猫子,古书中又管它叫‘鬼车’,是夜行猛禽,属阴科动物,对阴气的感应比属阳科的狗还灵敏,能闻到病入膏肓病人身上特殊的气味,发出恐怖的笑声报丧,也被称作恶声鸟,是一种不太吉利的鸟,但我就是要利用它这点,病入膏肓的人身上的气味说白了就是魂魄离体造成的,我第一次做法请仙叫魂,有些东西还拿捏不准,所以需要猫头鹰来帮忙,现在懂了吗?” 张彬彬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嘀咕道:“你的意思是说在你请仙叫魂的过程中,一旦猫头鹰发出笑声,你就知道这魂要离体了,得赶紧收了,不然就会死人?” “正解!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不错嘛。”我拍了拍张彬彬夸了他一句。 “哈哈什么啊,这他妈不就是闹钟的意思嘛。”张彬彬一下就恢复了自信。 “差不多,简单吧。”我笑道。 “你早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嘛,哈哈。”张彬彬大笑道。 看他露出自信的笑容我松了口气,脑海里浮现了前些日子罗三水找我谈话的事情。 那天张彬彬出门去买乾元馆里用的耗材去了,罗三水突然神神秘秘的关了门,示意我去里屋说话。 我进了里屋看到罗三水站在窗前眺望河水,眼里噙着泪光,我很少看他这个样子,不禁有些诧异。 “你来有段时间了吧?”罗三水问。 “嗯。”我点点头。 “跟小彬相处的怎么样?”罗三水问完又补充了道:“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挺好相处的,就跟兄弟似的,平时对我也挺照顾的,就是懒了点,不学无术了点,不过关键时刻也能帮上忙。”我说。 “风水这行是咱们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很讲究基础,那些天干地支、阴阳五行理论是不得不学的,有些都是古书中演化而来,整个系统非常庞杂,在加上道门系统里的东西就更多了,一般资质愚笨的都学不来,你应该意识到了,小彬的资质并不差,甚至比你还强,但关键是他学不进去,或者说他压根就不想学,但风水这行要想入门就必须得学,唉。”罗三水说着就幽幽的叹了口气。 其实我有点一直不明白,所谓人各有志,张彬彬都二十六七了,罗三水为什么还像小孩一样把他困在乾元馆里,即便是姨母托他照顾也应该差不多了,为什么不让张彬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总比在乾元馆馆耗光阴的强,说实话以张彬彬的灵活脑子,去做个生意啥的肯定比在乾元馆里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想问为什么我困着小彬对吧?”罗三水看出了我的疑问。 “为什么?”我好奇道。 “那是因为我欠他的。”罗三水再次眺望起了河水,接着说:“明天就是我姨母的忌辰了,去扫墓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姨母,我曾答应过姨母无论如何也要把小彬培养成风水师,十多年过去了,我却还没办到,惭愧啊。” “为什么一定要做到啊?”我纳了闷。 “因为我姨母的死跟我有很大的关系,当年我有一劫数,是姨母主动替我挡了煞,我这才得以平安无事,而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小彬成才,所以我必须办到!”罗三水沉声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想了想又问:“是什么劫数?” “你现在没必要知道,等有朝一日你自然而然就知道了。”罗三水顿了顿道:“小彬一直以为他母亲是病死的,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所以……。” “师父我明白,我不会跟他提起的。”我说。 罗三水微微颌首,闭上眼睛让眼泪消融在眼眶内,跟着说:“我事务繁多,对小彬又疏于照顾,有些事由我出面他反而反感,相反你跟他称兄道弟,他对你又信任,你来的时间虽不如小彬长,但你勤奋刻苦,基础学的相当扎实,所以我有件事要拜托你,我想让你以潜移默化的方式,用你们年轻人的交流方式,一点点的将风水基础知识传授给小彬,这样他不知不觉就能入门了,如果你能带他入门,我罗三水在这里向你道谢了。” 罗三水说着就给我鞠躬,吓的我赶紧扶住他说:“师父你这是干什么,我受不起啊,你放心好了,小彬是我最好的朋友,名义上还是我师兄,我一定帮他入门。” 这次谈话后我经常会借一些事让张彬彬在不知不觉中学习,张彬彬也确实慢慢进步了,只是他自己还察觉不到。 罗三水为了让张彬彬成为风水师,不惜放下架子和面子给我鞠躬,足以证明他心里有多内疚,可见罗三水姨母为他挡的这个煞不小,究竟是什么煞也一直是我的疑问,只是罗三水说有朝一日我自然而然就知道了,我也无法深究,只能等着了。 第七十八章 请仙探案(2) 我正回忆着往事刘队长匆匆赶到了,不仅备齐了请仙招魂用的器物,猫头鹰也找来了。 这只猫头鹰很小,通体灰毛,双眼像两粒桂圆似的,怯懦的转着打量周围陌生的环境,看着既可爱又可怜。 我问他是哪找来这么小的,刘队长苦不堪言,他说这大晚上不知道上哪去抓,最后他突然想到了哪里可能有,于是连夜把江州的野味餐馆跑了个遍,这才找到了唯一一只猫头鹰。 没想到我请它帮忙也搭救了它一命,如果不是这样或许它将成为盘中餐了。 我抚摸着小猫头鹰灰色的羽毛,轻轻将它抱在怀中,这小猫头鹰立即缩成了球缩在我怀里,顿时让我产生了怜悯之心。 既然猫头鹰也有了,那我就准备开始请仙叫魂了,刘队长找来医生谈话,谈完后整层楼的医护人员都撤离了,只留下几个警察在楼里巡逻,以防外人闯入,至于刘队长是怎么跟医生谈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穿上了防护服进了重症监护室,我把小猫头鹰放在门楣上站着,小猫头鹰转着大眼呆呆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病人,然后又看向了我们,那意思仿佛在向我征询意见似的,我下意识的冲它点点头,这只小猫头鹰立即乖巧的缩着脖子,安静的盯着病人了。 “我说你还能跟猫头鹰交流?它怎么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似的……。”张彬彬看到这一幕小声问。 “交流个毛线,我是看它盯着我就随意点点头了,大自然万物都有灵性,它或许感觉到了什么吧。”我苦笑道。 准备工作妥当后,我便按下录音机播放道家音乐,点燃檀香,以前罗三水请仙叫魂时我不知道播放的什么,现在我知道这叫玄蕴咒,乃道家八大神咒之一,是请仙必念的,一直播放这咒乐能使请仙实施的更为顺利。 许多人受影视和导,觉得道教念咒总会带上“急急如律令”之类的,其实真正的道人是不会把这句话念出来的,这么做很难请到仙,你想啊神仙都是心高气傲的,你一句急急如律令等于命令他们了,他们能真心帮你吗?即便是事情紧急,有必要这么做,那也只能在心里默念。 我打了鸡蛋弄出蛋黄,然后咬破手指用血在黄纸上画上拘魂符,随后点燃夹在手中,闭眼在心中默念拘魂心咒,一番折腾之后将灰烬搅拌蛋清一口气喝了下去,老实说,真他妈难喝啊! 不过喝下去之后体内马上产生了变化,全身血气上涌,气流乱撞,我赶紧盘坐在地掐指念诀,最后形成入定。 这时候周围的声音仿佛都隔绝了,我只能隐约的听到朦胧的声音,我听到张彬彬在模糊的说:“刘队看到没有,我这师弟的能耐也不小,这叫磐石入定,他在跟道家神仙沟通呢。” “嗯,我见过你们师父搞过一次,确实神奇的厉害。”刘队长附和道。 其实张彬彬只不过是跟刘队长吹牛,我压根就没跟道家神仙沟通,道家神仙也不会因为做法而跟你说话,所谓的请仙只是借着那股神力。 随着做法的深入,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我只觉得体内气流涌的厉害,嘴巴微微一张,气流变化气化烟飘了出来,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病房里已经弥漫了烟雾,就跟上次罗三水一样了。 病床上那怪人已经坐了起来,确切的说是他的爽灵之魂坐了起来,这一幕张彬彬和刘队长他们是看不到的,他们看到的还是那怪人躺在病床上。 怪人的爽灵之魂脸上露着惊恐,看到我睁眼早吓的不知所措了。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我动了动嘴问道。 “二狗子,七岁了。”怪人的爽灵战战兢兢的回道。 二狗子少说也有二十多岁了,而他却说七岁,看来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七岁的时候,通过一问一答,二狗子把所有事情都交待了。 二狗子是江州郊区杨家村人,跟曾老太是同村,由于他一出生就患有离奇怪病,于是父母就给他起名叫二狗子,俗话说贱名好痒活。父母带他遍访名医,可都治不了,最后这怪病被确诊为遗传性卟啉症,几乎是绝症了。 二狗子父母纳了闷,为什么自己没有这病,儿子却得上了这种遗传病,医生说这病遗传带有偶然性,可能两夫妻祖上有人得过。 因为这病的特殊性,二狗子不能在白天出来,父母只能把他关在家里,只有夜晚带他出去溜达一圈,二狗子从小就没有小伙伴,也不能上学,他对白天的世界充满了新奇,听着都让我觉得心酸。 等二狗子到了七岁,这病越发严重了,整个人都不成人形了,更可怕的是二狗子因为缺血不舒服,甚至把家里养的鸡都给活活咬死喝血了,这让他父母惊慌了,本来村里就有闲言闲语,说他们怎么成天把孩子关在家里,让他们心理压力很大。 为了给二狗子治病,父母早就倾家荡产,还欠了一屁股债,这事一发生父母对二狗子都绝望了,两夫妻一商量决定让这孩子自生自灭了,天下父母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不要自己的孩子,他们也是实在无法忍受了,他们想过正常的生活。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二狗子的父亲拉着板车,板车上载着一脸天真的儿子二狗子和暗自抹泪的媳妇,就这样朝着王儿山进发了。 他们打算把孩子丢在王儿山上自生自灭,村里人并不知道,可曾老太早就察觉到这家人的异样,也发现这孩子有见不得人的一面,这晚偷偷跟踪了他们。 到了王儿山后,父母谎称去办点事就把二狗子给扔下了,因为有许多零食和玩具作陪,二狗子也没意识到什么,小孩嘛很好哄。 直到王儿山上传来野兽的怪叫声,加上天色又黑,二狗子意识到了危险,放声大哭,他哪里知道父母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就在这时曾老太出现了,她抱着二狗子安慰他,二狗子这才不哭了,二狗子天真的问父母去哪了,曾老太凝望着夜色感叹说,你爹妈怕是不要你了,不过你放心,你爹妈不要你奶奶要你。 二狗子仰着头问:“奶奶,你不怕我吗?我娘说我长的丑,大家都会怕我,平时都不让我出门。” 曾老太露出慈祥的笑,将他揽入怀中说:“不怕,狗子这么乖,奶奶怎么会怕,而且狗子也不丑啊。” 曾老太对二狗子动了恻隐之心,自然是因她无法生育膝下无子,女性的母爱泛滥,这会突然有了这么个大孙子,也是高兴的不得了。 第七十九章 狐仙道长 这一夜祖孙俩在王儿山过了夜,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二狗子无法呆在太阳底下了,曾老太就带着他在山上寻找容身之所,最后找到了古时留下的狐仙洞,于是二狗子就在狐仙洞安顿了下来,曾老太不可能一直留在山上陪他,不过她答应二狗子时常会来看他。 从那以后曾老太没有食言,隔山差五就会来看这个孙子,可她毕竟年老体迈,又有风湿病,从杨家村到王儿山那个时候也没车,走上一路都力不从心,就更别说还要爬山深入王儿山腹地的狐仙洞了,所以来的次数也逐渐减少,她虽然很惦记这个孙子,只是身体实在是吃不消了。 二狗子天天都在山腰的大石上眺望杨家村的方向,盼着曾老太来看自己,可等待他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 随着岁月流逝,二狗子无人说话变的沉默了,到最后丧失了语言能力,因为他需要喝血缓解痛楚,为了捕捉小动物他模仿了野兽猎食,但这仅仅是治标不治本,由于得不到正确的治疗,二狗子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最后虚弱的不能动,只能在狐仙洞中等死。 也许是二狗子命不该绝,就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一个道人来了狐仙洞,还用法子续了他的命,道人发现二狗子不能说话,行为跟动物无异,又见他牙齿脱落掉光无法进食,就在狐仙冢里找出狐狸牙齿给他移植,同时还跟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一条狐狸尾巴,给二狗子移植上了,这条尾巴被这道长施过法,不仅能御寒,还能在四周有危机的时候感应到,也算是能保护二狗子不受野兽的伤害。 二狗子有了好转,而这道人自从来了后,每天都会盘坐在狐仙洞的石亭里,对着瀑布下的狐面人身石像诵经。 二狗子有个习惯,就是会在入夜以后蹲在山腰的大石上眺望杨家村的方向,这里是当年父母抛弃他的地方,也是他认识曾老太的地方。 这天深夜,月光被厚厚的云层遮蔽的朦朦胧胧,二狗子像往常一样蹲在大石上眺望,他眼中不在是失落,取而代之的是瘆人的凶光! 他一跃跳下了大石,朝山下奔去。 万籁俱静的深夜,一个拖着狐狸尾巴的人形怪物,在公路上四脚朝地狂奔着,最后他出现在了杨家村的村口。 二狗子凭着记忆去了自己家,可他的家早以荒败不堪,父母也早不知去向搬走了,二狗子转而去了曾老太家。 曾老太睡的并不深,一点轻微的动静就把她吵醒了,当他看到二狗子正蹲在屋中央,目露凶光看自己的时候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就高兴了起来,下床蹲在二狗子身边嘘寒问暖。 二狗子龇牙盯着曾老太,突然冲她“嗷”的一声,吓的曾老太一下瘫坐在地,战战兢兢的问怎么了。 二狗子发了狂不顾一切的扑上去,一口咬在了曾老太的脖子上,起初曾老太还反抗一下,后来她反而释然了,仰望着天花板沉吟道:“我一个老太婆活在世上也苦够了,或许是时候去找老伴了,狗子,你是在怪奶奶这么多年没去看你吗?其实奶奶也很想你,只是这身体实在不行了,走不动道了,狗子,以后你只能靠自己了,奶奶不能照顾你了,你好好吃一顿,就当送奶奶上路了吧。” 曾老太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任由二狗子吸她的血,直至身亡。 曾老太死后二狗子守着她的尸体,凶光也逐渐从眼中消失,他默默的看着曾老太,眼眶里闪动起了泪光。 那道人赶来了,从二狗子离开王儿山开始,他就察觉跟着来了,看到屋里这一幕轻叹口气并没有说什么,跟着他在屋内做法超度了曾老太,那些血符咒、狐骚味和狐狸水迹便是他做法时留下的,道人还收集了曾老太体内残留的血液,留作给二狗子以后食用,本来他还要处理掉曾老太的尸体,但二狗子守着尸体不让动了。 这时候天色麻麻亮,门口有村民早起干农活的动静了,道人知道没时间处理了,就打晕二狗子趁着天还没亮回了王儿山。 此后几天道人仍盘亘在王儿山清修,二狗子还是向往常一样夜晚就蹲在大石上眺望杨家村方向,道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开坛做法。 夜里,二狗子突然看到曾老太来了王儿山,高兴的不行,围着她打转,不过曾老太这时候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道人做法让他们团聚了一会,跟着又做法牵引曾老太走进了沼泽地,二狗子眼含泪水看着曾老太沉入沼泽地,仰天发出了震慑山林的长啸。 道人看到这一幕,感慨道:“路经祖师爷圣修之地,本想悼念一番就走,却不想你我有这么一段缘,能做的我都做了,人死缘灭,你跟那老太的缘尽了,太过执着只会像我一样堕入了魔道,断了你的念想也实属迫不得已,你以后自求多福吧。” 道人说完就下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至此案子真相大白水落石出,原来这起狐仙杀人案隐情这么复杂,从二狗子起了杀机的时机分析来看,那晚的气象明显是阴气丛生之夜,他心中对曾老太有怨恨,感觉再一次被抛弃了,受到蛊惑无法自拔冲动杀了人,幸亏他的父母早已搬离了杨家村,否则也不能幸免。 从这道人留下的话来看,他就是王儿山传说中的明朝道长传人,这次只不过是途径王儿山来祭拜祖师爷,而且还透露自己堕入了魔道,所谓魔道通俗来说就是为了达到目的不干正常的事,比如金庸《笑傲江湖》中的岳不群,就是堕入魔道的一类人。 本来我还想打听这道人的身份,只可惜这时候小猫头鹰发出了诡异的笑声,无奈我只好收了法身。 病房里恢复了正常,刘队长嘀咕道:“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奇人,这道人到底修的是哪门哪派的法术,怎么在现场留下的尽是些狐狸的痕迹。” “这还用说,当然是狐门狐派。”张彬彬说。 “小彬师父,真有这样的道家门派啊?”刘队长好奇的问。 张彬彬正要开始胡扯,我咳嗽一声示意他别胡说八道,张彬彬这嘴是停不下来,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他说刚才这怪物招供的时候模仿那道人的口气说话,听着像是广东那边的口音。 我顿时一愣,岭南口音! 第八十章 熟悉的陌生人 我回过神马上跑了出去,找了个僻静角落给罗三水打电话。 罗三水听完后说:“狐仙冢里十有八九都是狐狸骸骨,如果那明朝道长是拜狐仙为神,就不可能杀害狐狸!” “那这究竟是什么道法,案发现场做法事留下的全是狐狸痕迹,真邪门。”我嘀咕道。 “道门中确有狐道,正宗的狐道祖庭在江西龙虎山天师府狐仙堂,上次跟你打完电话后,我给狐仙堂的道兄打电话了解过了,他们说没这样的事,狐道是尊狐仙为神,杀害狐狸更是大忌,还有勾魂让尸体行动的邪术根本不是正统狐道,听你这么一说,竟然就是此前西山村摆下运财风水阵的道长,他是那自成一派的明朝道长传人,看来这不入正统的狐道属于魔道了,你此行的收获很大啊,不仅帮了警方,还查到了消息,至少知道了他修行的是另类狐道,这对找到他有很大帮助,至于你私自动用请仙叫魂法的事本来想惩罚你,但你能想到用猫头鹰作为辅助,将风险降到最小,又查到这么重要的线索,算了,将功抵过吧,就这样,挂了。”罗三水说完就挂了电话。 此时张彬彬跟刘队长出来了,刘队长说照这么看这道人并没有参与杀人,抓他没必要了,就算抓到了又能怎样,告他把曾老太尸体血都抽干了吗?王儿山法医那边也传来消息了,那些小瓷瓶里的血证实是曾老太的了,证明刚才二狗子说的都是实情。 我笑笑说人性能骗人,但魂是骗不了人的,当然是实情。 就这件事来说,这个邪道并没有干坏事,相反还是好事,他亦正亦邪的作风让人琢磨不透。 狐仙杀人案落下了帷幕,我也顺利拿到了钱,虽然不多,但第一次接活就顺利完成的喜悦比这重要多了。 警方已经在查二狗子父母的下落了,二狗子还能不能撑到他父母的到来呢? 第二天一早刘队长来送我们去火车站,临走前我提了一个小要求,希望他能把那只小猫头鹰送给我,我着实喜欢那小家伙,要不是它帮我,没准我请仙叫魂也没这么顺利,而且要不是它帮我加分,罗三水估计要惩罚我了,我跟这小家伙很有缘呢。 刘队长笑说这算什么要求,于是他返回刑侦队提来了一个小笼子,那小家伙就在里面,看到我双眼立即圆睁了起来,发出怪怪的叫声,惊的边上路人纷纷退避。 这小家伙可爱的外貌跟恐怖的叫声,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回到风水馆后我将狐仙杀人案从头到尾跟罗三水汇报了一遍,罗三水听后不置可否,他表情凝重的说:“跟你们说点正事,我可能又要出一趟远门了,乾元馆得交给你们两个了,” “这次去哪,”我和张彬彬异口同声问, “江州王儿山狐仙洞,”罗三水说, 我和张彬彬都诧异了,我们刚从那回来,罗三水又去那干嘛。 罗三水眉头不展道:“你们在江州办狐仙杀人案时,我就把消息放到了道上,昨天北方的道友给我打来电话,说在他们那一带发生了一起恶性凶杀案,有户人家一家七口被灭了门,死状惨不忍睹,心脏全被挖走了,案发现场留下了大量的狐狸痕迹,导致警方一筹莫展,狐仙杀人掏心的传闻闹的沸沸扬扬,跟曾老太案现场留下的是一模一样的符咒,” 罗三水说着就给我们递来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符咒果然跟我们上次见的一样,我记得上次我还保存了一张,于是跑回屋里取出对比了下,连笔迹都不带差的,根本就是一个人留下的, “这次没了卟啉病的二狗子事件搅合在里面,这事就清晰多了,人就是他杀的,”罗三水道, “可是老表,那你应该去北方啊,去王儿山狐仙洞干什么,”张彬彬诧异道, “现在去北方你觉得还有用吗,那狐道难道坐等我们抓他吗,他行踪诡秘,做事出格,目的不明,在这么下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遇害,其他道门对这号人物知之甚少,并不放在心上,我们既然对他有了一定了解,就不能坐视不理,我又听江州那边的道友反馈消息说,自从狐仙杀人案发生后,那洞府已经曝光,听说要开发成旅游景点了,如果再不去研究研究洞里的一切,恐怕什么痕迹都没了,但愿此去能在狐仙洞里研究出那狐道究竟是什么目的吧,”罗三水说, “这狐道先是害了我们整个村子的人,无形中改变了我的命运,现在又开始杀人,师父,我们一定要把他揪出来,”我咬牙道, 罗三水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了,跟着收拾东西说走就走了, 由于用了请仙叫魂法后人确实虚弱的不行,我一躺床上就起不来了。 夜里我睡的正香却被一阵小孩抽泣的动静给弄醒了,本来以为是隔壁哪家的孩子夜哭,就没在意,可闭眼刚想继续睡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对啊,左右邻居的老板都不住在店里,也没小孩,这小孩的哭声从哪传来的,而且这小孩的抽泣声很有穿透力,时而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时而又像是在耳边萦绕,让人很不安神,心里总觉得特别烦躁, 我突然反应了过来,一下坐了起来,能让人不安的小孩哭声只有一种可能性,这小孩不是活人, 我竖起耳朵一听,猛的意识到这小孩的哭声就是从乾元馆店铺里传出来的。 这胆子也太大了,阴物居然闯进了道门风水馆, 我赶紧叫醒了张彬彬,张彬彬本来昏昏沉沉的,听说有阴物闯进了乾元馆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说道:“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走,去看看,” 我们两个来到到了店铺里,那小孩的哭声越发的清晰了,仿佛就在耳边,听的叫人直发毛,张彬彬自作聪明的开了灯,不过灯一开那哭声瞬间就消失了,我们翻遍了乾元馆里可能藏身的位置都没有找到, 我提醒张彬彬阴物是怕灯光的,他这才把灯重新给关了,这一关那小孩的哭声立即又传来了出来,找了一圈终于看到这小孩在哪了, 这小孩躲在一张办公桌下面,要不是他那一双眼白,黑乎乎的一片根本就不知道他藏在这里哭, “小鬼,你是从哪来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乃道门乾元馆,充满了道门煞气,一不留神就能弄的你魂飞魄散,”我正色道, 这小鬼并不搭理我,仍若有若无的哭着,为了看清楚他我让张彬彬找来祭祀死人用的白蜡烛,这种蜡烛是专门给鬼用的,也称阴烛,所以这火光他是不怕的, 我点上蜡烛一照,我和张彬彬几乎同时被这小鬼吓了一跳,只见他光着黝黑的身子,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脊椎骨从皮下弯曲突出的弧度很大,整个人仿佛首尾相顾了,就跟几个月大的婴儿在母亲里那种状态差不多,而且头还特别大,又没头发,经络都显露在头顶上,整一个ET外星人似的,最让人觉得恐怖的是他全身都像是纹满了歪七扭曲的文字, 第八十一章 少年 这些文字让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我突然一个惊颤想起来了,这些文字跟我们到泰国的时候见到的是一样的,是泰文, “泰文,”张彬彬也回过神嘀咕了句, 我们两个彼此对视一眼,刚想开口说话,却听这小鬼突然发出一声凄厉尖叫,跟着一下蹿到了我身上来,伸出那如鸡爪般的手就要抓我,我赶紧用烛火对着他一扫,他这才从我身上蹿下,然后顺着墙壁跟只蜘蛛似的快速爬了上去,很快他就爬到了天花板上,手掌脚掌跟长了吸盘似的吸住天花板,扭着头盯着我们, “这东西邪门,不知道到乾元馆来有什么目的,看着不怀好意,你赶紧去把法事包拿来,”我心惊道, 张彬彬慌忙冲进后堂把法事包给我拿来了,同时他自己手中也提着桃木剑了, 这小鬼在天花板上爬动,他好像在确认什么气味,?子时不时抽动两下,灵动的双眼直转,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非常诡异, 我们也仰着头,他爬到哪我们的目光就跟到哪, “还愣住干什么,大半夜大眼瞪小眼的,还让不让睡觉了,既然他是阴物,那就赶紧把他给收了好去睡觉,”张彬彬催促道, 我的性格不像张彬彬这样毛躁,总的来说偏沉稳,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在动手,所以我并不急着出手,但我也有防备,墨斗早就悄无声息取出握在手上了,只要这小鬼有威胁到我们安全的举动马上就能做出反应了, 我们就这样凝视了很久,小鬼突然把目光落在了张彬彬身上,身子抽动了一下,跟着整个人打了个寒颤,表情一变,变的狰狞非常,朝着张彬彬就落下去了, 张彬彬立即露出了惊恐表情,幸好我早有防备已经将墨线甩出,墨线在小鬼要碰到张彬彬时一下就把他给牵制住,捆了个结实,随即越收越紧,烧灼声传出,黑烟冒起,小鬼立即发出了犹如猫叫春般的惨叫, 见此情景我刚要取出符咒将他收服,却不料他身上那些泰文纹身突然一闪,仿佛产生了一股力量,瞬间就让墨线松弛了,趁着这个机会他一下就缩了下身子,蹿出了墨线的束缚,跟着朝着门就冲了过去,身体一下就陷进了门里穿透了出去,跑了, 我没有犹豫马上就打开门,甩出墨线跟踪,那小鬼四肢朝地跑的飞快,跟只老鼠似的,很快我就追的气喘吁吁了,幸好墨线没有停下追踪不会跟丢,但墨线的长度有限,我只能得到短暂的喘息机会就要继续追了, 又追出一阵我突然想起了灰仔这个帮手,灰仔就是那只小猫头鹰,我根据它通体的灰毛给取的名。于是就去摸手机,一摸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条大裤衩子,手机还在房里放着呢, 我回头一看,张彬彬正在后面跟的气喘吁吁,于是叫道:“彬彬,赶紧去我房里拿手机打电话给灰仔,让它来帮忙,” “哦哦,”张彬彬一边应一边调头往回跑, 眼下已经是深夜了,八角街上空无一人,我也顾不上形象了,穿着条大裤衩子就一路狂奔,那小鬼跑上了山,这下更难追了,我发现自己还穿着拖鞋,这要是跑山路摔个半死是肯定的, “咕咕,咕咕,”灰仔的声音从天空中传来, 月光下灰仔扇动着翅膀快速朝我飞来,等飞到我肩上稍歇了会,不等我指示就扑腾翅膀朝着墨线飞去的方向跟过去了,我这才扶着腰大口喘着气, 张彬彬很快也赶到了,问:“怎么样,灰仔来了吗,” “嗯,已经跟出去了,”我点头说, “小洛这事……,”张彬彬疑惑道, “这小鬼肯定是别人养的,看他身上都是泰文咒语纹身,估计是从泰国来的,咱们在泰国除了……,” 我的话没说完张彬彬就一个惊颤,道:“塞猜,”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我说, “我操,这玩飞头的变态佬居然从泰国追到国内来了,这家伙本领这么高啊,我们什么都没留下,他是怎么指使小鬼找到我们的,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张彬彬骂道, 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塞猜是怎么找到我们的,虽然降头术有利用毛发、血液跟踪到一个人的能力,但我们那天在那木屋里压根就什么也没留下, 我正想着林子里传来了灰仔的“咕咕”叫声和小鬼凄厉叫声,灰仔像是捉到那小鬼了,我和张彬彬赶紧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很快我们就看到灰仔在林子的一块空地上方盘旋,不过那小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站在林子里,这少年个子不高,大概就一米六几的样子,身上斜跨着鼓鼓囊囊的包,穿着一套运动服,长着一张一看就知道是东南亚那边人的脸孔,头发天然卷,脸上脏兮兮全是油污,看着像是在山里呆了些日子了, 灰仔这时突然俯冲下来,对着少年的包就发出恐怖叫声,还不停的去啄,我马上明白那小鬼就藏在这包里了,这也就是说小鬼的主人就是这个少年, “怎么是个小屁孩,不是塞猜,”张彬彬纳闷的嘀咕道, 我吹了一声口哨将灰仔招呼了回来,跟着问道:“你是谁,半夜将小鬼放入乾元馆想干什么,” “找你们找的好辛苦,”少年瞪着我们咬牙切?道,说的是一口夹生的普通话,一听就知道不是中国人了, “找我们,找我们干什么,你是泰国来的,”我皱眉反问道, “找你们报仇,”这少年龇牙道, 我顿时糊涂了,我们在泰国就得罪过塞猜,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么个少年了,我想了想便问道:“你跟塞猜什么关系,” “谁是塞猜,我不认识,”少年叫道, 这下我更糊涂了,看他样子不像说假话,到底他是谁, 我盯着少年打量了半天,突然从他的眉宇间看到了一丝熟悉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我正在脑子的记忆里搜索,这少年突然拿出一根细长如小竹笛似的东西放在嘴巴上, “是吹箭,小心,”张彬彬反应极快,一下就将我扑倒, 我刚倒地就听见“嗖”的一声呼哨,回头一看,一根细长如针的特制箭矢就射中了身后的树干, 张彬彬一下就火了,骂道:“草泥马,你究竟是谁啊这么阴毒,慢一点就中招了,这箭上有毒吧,” 我心有余悸的站了起来,小声问张彬彬:“你认识这武器,” “小时候经常玩,那时候玩的不是箭是小钢珠,用来整人打鸟非常精准,”张彬彬瞪着少年气喘吁吁道, 本来我差不多快想起这少年跟谁相似了,可被他这么搞一出又断了片, 第八十二章 单打独斗 少年对着张彬彬露了个不屑的笑容,又把吹箭放到了嘴边,我们立即抖了下时刻都准备要躲开了, 这会我和张彬彬都是背心大裤衩的,他握了把桃木剑,我则背着个法事包,法事包里都是各种对付鬼的法器,偏偏就没有对付人的,这少年的吹箭攻击范围很广,我们就这样暴露在他眼前,动都动不了,他那吹箭就跟手枪似的对着我们,让我们没有半点胜算,张彬彬那么大的块头光有火气,对着这吹箭也是完全没辙,他玩过这东西知道这东西的厉害,他都不敢动我哪还敢动, 这时候少年皱了下眉头,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了我脑海,我知道他是谁了。 我刚要确认自己的想法,却见张彬彬突然丢掉了桃木剑,冷笑道:“小弟弟,你这样算什么本事,敢不敢公平点跟我干一架,你要是赢了,老子随便你怎么处置,绝不皱眉头,” 我知道这是张彬彬的缓兵之计,他应该是看到了这少年个头矮小,自己有胜算才这么说的,单从两人的身材对比来看,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张彬彬高大结实,那少年却是矮小瘦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人要是打起来肯定是张彬彬占上风,这少年不会这么傻跟他肉搏打架, 我正想着却见少年慢慢放下了吹箭,说了声:“行,” 这让我非常意外,同时又隐隐觉得不对劲,这少年看着也不傻啊,怎么答应这种对自己不利的要求, 张彬彬得意一笑就摆开了干架的姿势,只见少年把鞋子脱了放在边上,还要光着脚应战,他先是对着张彬彬双手合十,礼节性的鞠了个躬,跟着双手呈拳前后摆动,右腿弯曲抬起悬在身前, 一看这架势我立即倒吸了口凉气,张彬彬能不能赢还真不好说了,搞不好还要吃亏, 这少年摆出的是泰拳的架势,泰拳是泰国的国术,是运用人体的拳、腿、膝、肘四肢八体作为进攻手段,以力量和敏捷着称,招招要命,杀伤力极大,素有最强格斗技之称, 张彬彬虽然仗着身体的优势,但在专业的格斗技面前恐怕还是不行,我赶紧提醒道:“彬彬小心,他这是摆的泰拳的架势,” “管他什么拳,就这么个小屁孩能有多大能耐,”张彬彬不屑道, 说完他就握拳吼着冲了上去,少年摆着姿势一动不动,目光不断在张彬彬身上打转,好像在寻找空挡,就在张彬彬的拳头要击中少年的面门时,少年的头向后一仰,悬在身前的腿照着张彬彬的腹部一蹬,张彬彬顿时身子一弓,嘴里喷出一口酸水,跟着表情痛苦的捂着肚子,还不等他回过神,少年助跑几步,照着张彬彬又是一个飞膝,张彬彬鬼叫一声,顿时被这招飞膝顶的急速后退,立足不稳直接摔了个跟头躺在地上痛苦呻吟,再也起不来了, 这少年仅仅只用了两招就把张彬彬这个大个打的爬不起来,让我很吃惊, “真没用,”少年冷冷道,跟着说:“你刚才说我要是赢了随便我处置,那好,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少年说着就要冲上去对张彬彬下狠手,张彬彬已经有点迷糊了,根本没有反应,我一看这架势要出事,赶紧喊道:“等一下,你是不是毛古第阿毛的儿子,,” 刚才我从这少年的眉宇间看到的就是阿毛的影子,按照两人的年龄来看,如果猜的没错,这少年估计是阿毛的儿子了, 少年果然停了下来,转头盯着我,冷冷道:“你终于知道我是谁了,” 真是阿毛的儿子, 但这少年说来报仇是什么意思,我们跟阿毛可以算是朋友了,又哪来的仇, “你老爸阿毛是我们的朋友,我们跟他也没仇,你千里迢迢的来中国找我们报什么仇,”我疑惑的问, 少年慢慢转过了身来,咬牙道:“他已经死了,是你们害死了他,” 我吃了一惊,阿毛死了,, “这当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们确实找阿毛帮过忙,但他赚了钱后就跟我们分道扬镳了,至于他后来怎么样我们也不知道,这怎么能算到我们头上来,你要报仇就把话说清楚点,如果真是我们的错,你找我们报仇还有点道理,”我说, “要不是你们逼他接那单生意,他就不会死了,”少年眼含泪光吼道,跟着他就说起了是怎么回事, 在我们回国那天阿毛的佛牌店并没有开门,隔壁店铺老板发现佛牌店大门紧闭,又有蜈蚣、蝎子等毒物从门缝里爬出,感觉出事了就报了警,警方来了破门进去一看,当即被现场的情况吓呆了,只见佛牌店里全是蜈蚣、蝎子、壁虎、蜘蛛等毒物,阿毛就倒在店铺里,身上被这些毒物爬满,血已经被吸干成了一具干尸,泰国警方对降头也有了解,一看就知道阿毛是被人以降头术谋杀,当即出动了大量警力来调查这起案子,但却迟迟没有破案, 这少年叫毛英,泰名叫帕拉善,是阿毛跟泰国老婆生的孩子,阿毛很疼爱这个儿子,从小就送他去学泰拳,又将自己养小鬼的本事教给了他,帕拉善跟阿毛父子关系非常好,阿毛的死让帕拉善很受打击,警方查不到线索他就自己调查了,集市的老板告诉帕拉善,阿毛在出事前几天曾来过三个中国人找他,然后阿毛还关了两天门,应该是去帮这几个中国人去了, 帕拉善知道阿毛在店里养了小鬼护店,小鬼对店铺里来过什么人很清楚,于是帕拉善就把小鬼招了出来,就这样小鬼带着帕拉善追踪到了国内找到了我们, “小鬼怎么知道我们在哪,有这么厉害吗,”张彬彬捂着肚子痛苦的站起问道, “你动过小鬼你忘记了吗,不然小鬼也不会感受到你的气息追踪来了,”帕拉善白着张彬彬说, 张彬彬似乎回想起了当初的事,一脸惊恐, 当天我们在泰国找阿毛的时候,张彬彬因为碰了阿毛店里的小鬼,差点断子绝孙,难怪刚才在乾元馆的时候小鬼闻到张彬彬的气息,表情立即变狰狞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时候我还想起了一件事,就是我们回国前,在去机场的路上遇到大量泰国警车呼啸而过,当时我有很不好的预感,眼皮直跳,原来是阿毛出事了, 我们跟阿毛虽然不是太熟,但命书上说过每一个出现在我们身边的人不会是无缘无故的,都有他们出现的原因,这个人要是跟我们有牵连,就会引起我们的感应,比如眼皮跳这样的事, 这事已经搞清楚了,帕拉善要找我们为阿毛报仇就可以理解了, 第八十三章 再去泰国 “你还讲不讲道理了,我们跟阿毛只是正常的生意关系,我们雇他帮忙找人是花了钱的,至于后来他怎么死的跟我们有半毛钱关系,”张彬彬气呼呼道, “半毛钱是什么意思,”帕拉善皱眉问,他对国内的这些新鲜词汇不理解, “表示无关的意思,”我解释道, “你们让他找谁,是不是降头师,是你们刚才说的那个塞猜,”帕拉善连珠炮似的问了三个问题, “的确是塞猜这个降头大师,但这是他自愿的,”我说, “我爸从来不接这种活,他知道这会惹上麻烦,怎么会接你们的活,”帕拉善不解的问, 本来我想告诉他是因为阿毛贪钱才接了这活,但一想又觉得目前这种情况下这么说怕是不妥,于是说:“我们是通过别人介绍认识的阿毛,因为大家都是华人的关系成了朋友,所以阿毛答应帮我们忙,” 帕拉善陷入了沉默,张彬彬看了我一眼知道了我的目的,赶紧配合说:“知道阿毛哥的死讯我们也很难过,虽然是我们找他帮忙给他惹来了麻烦,但你找我们报仇也不对啊,你应该直接找那个对阿毛哥下手的人报仇,就你说的情况来看,阿毛哥只能是被塞猜害死了,” 我吁了口气,心中有些烦闷,觉得对不起帕拉善,老实说阿毛的死我们确实有一定责任,帕拉善找我们报仇也有一定道理,当天要不是阿毛,我们不可能这么顺利,塞猜也不可能受那么重的伤落荒而逃了, 帕拉善仍旧不做声, 这事比较重大,有必要跟罗三水汇报一下了,于是朝张彬彬喊道:“彬彬,我的手机你带出来了吗,” 张彬彬掏出手机扔了过来,我拨通了罗三水的电话,很快罗三水就接了起来,他似乎还在火车上,能听到火车到站的广播声,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罗三水,罗三水听后长叹了口气说:“是我逼着阿毛帮我们,责任确实该承担一部分,既然阿毛的孩子找上门了,咱们也不能推卸责任,如果他愿意你们两个就陪他一起去泰国再走一趟,我现在赶不回去,狐仙洞即将被开发成旅游景点,去狐仙洞已经刻不容缓了,我尽量缩短研究时间,然后飞去泰国跟你们汇合,” “嗯,”我应承道, “我得提醒你们,塞猜不是一般的降头师,你们千万要小心,应付不了的事不要鲁莽行事,等我来了在说,”罗三水说完就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后我看着帕拉善说:“我知道你因为找不到那个下手的降头师,才将报仇的怒火转嫁到我们身上,不过这事我们确实有责任,如果你同意我们愿意陪你去泰国把塞猜给找出来,一同为阿毛报仇,” 帕拉善想了一会脸上的敌意表情松懈了,跟着他认真的点了点头,还好帕拉善是个明辨是非的孩子,这让我也松了口气, 原来以为不会再跟泰国扯上关系了,没想到阿毛意外身亡,他儿子又找上了门,让我们不得不又去一趟泰国了 眼下三更半夜的,我们三个又不能杵在这,看帕拉善那样估计为了找我们吃了不少苦头,我提出把他带回风水馆,帕拉善也没有异议,我们就这样下山了, 张彬彬因为刚才被帕拉善打怕了,离他远远的,帕拉善见状双手合十跟他道了歉,两人这才化干戈为玉帛了, “小善,这小鬼上次搞的我看见好多蛇,差点……这次又闻着我的味来了中国,真这么厉害,不知道养起来麻烦不麻烦,” 张彬彬已经把刚才的恩怨抛到了九霄云外,这会又跟帕拉善套上了近乎想学养小鬼, 帕拉善对张彬彬不感冒,冷冷的说:“外行人还是不要动这念头的好,小鬼都是非正常死亡的婴孩,受催咒烧符禁锢了灵魂,迫使他为主人办事,弄不好会反噬,跟古曼童自愿帮主人是两个性质,” 听帕拉善这么一说,我想起以前曾听说香港一些女明星为了“星途”去养小鬼,结果都没有好下场,比如一位陈姓艳星就是死于小鬼反噬的自杀,还有一个张姓女星养了小鬼后,爆出了轰动一时的照照门,一夜之间名声扫地,当然这些都是道听途说,真假我也不知道,换句话说养小鬼是非常危险的,既然这么危险阿毛为什么还要去养, 我问出了疑问,帕拉善说他爸阿毛是云南籍的,小时候在云南生活很苦,后来听人说到国外能赚钱,于是就偷渡到泰国来了,因为钱都给蛇头拿走了,到了泰国几乎身无分文,又是个黑户,只能东躲西藏找一些零工混生活,在后来阿毛机缘巧合认识了一个泰国女孩,也就是帕拉善的妈妈了,两人结婚后阿毛才有了身份, 帕拉善还说他妈妈在阿毛没学会养小鬼招财前,跟着阿毛吃了不少苦头,很年轻就得了重病去世了,这也让阿毛痛下决心要学养小鬼, 阿毛是云南山区里的人对苗蛊也懂点,对养小鬼得心应手,所以反噬没有落在他头上,本来阿毛不愿儿子学养小鬼,但帕拉善兴趣很大,无奈还是教了, 阿毛现在的老婆是他第二任老婆,也就是帕拉善的继母,帕拉善说他还有个妹妹叫雅尼娜,比他小一岁,是继母的女儿,还在上高中,他对这两个女人一点感情也没有, 听帕拉善说了这些,我才明白阿毛为什么这么贪钱,家庭压力大啊,同时也明白了他们父子为什么感情这么深了, 回到了乾元馆后帕拉善连续吃了五包方便面,看的我都心酸了,他这一路上来的不容易啊, 在乾元馆过了一夜后张彬彬去找林熙雯帮忙,很快我们就办妥了去泰国需要的手续,当天晚上我们就跟帕拉善一起重返了泰国曼谷, 到达曼谷的时间跟上次一样,只不过这次我们没有住酒店,而是跟帕拉善去了他家,阿毛多年的奋斗在市区留下了一套三室一厅,居住条件还不错, 我们进房的动静把帕拉善的继母吵醒了,她对帕拉善又皱眉又絮叨,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从她的表情上看得出来是在指责帕拉善, 帕拉善继母回房后,我们来到阿毛的遗像前上香鞠躬,看着遗像我想起了那两天跟阿毛在一起的情景,心里不禁有些唏嘘, “小善,你后妈刚才唠唠叨叨了一大堆,是不是不太喜欢我们到家来,”张彬彬小声问, “你别多心,她一直就这样,不太喜欢我带朋友来,”帕拉善说, 第八十四章 鬼交 我在客厅里参观了下,看着看着我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毛孔霎时竖了起来,我心中咯噔一下,警觉的查看起四周, 帕拉善发现我表情凝重问道:“方大哥,你怎么了,” “小善,你在家里也养小鬼了吗,”我问, “没,我和我爸从来不会把这些带回家里来,只在佛牌店里养着招财,连我继母和雅尼娜都不知道,”帕拉善说, “那怎么……,”我嘀咕道, “小洛,你发现什么问题了,”张彬彬也好奇的凑了过来, “我感觉不太舒服打了个喷嚏,房中有一股子阴邪冷气,这冷气不是自然造成的,”我说, 张彬彬想了想就回头朝阿毛的遗像看了眼说:“该不是阿毛头七回魂吧,” “我爸走了不止七天了,”帕拉善说, 阿毛是在我们离开泰国那天死的,离现在过去都快一个月了,而且这是他的家,即便回魂也是善阴,根本不可能产生这种阴邪冷气,所以不会是他,而帕拉善下飞机的时候先去了趟佛牌店,把带来的小鬼供养在了那里,也不可能是那小鬼发出的,这屋里的阴邪冷气到底是怎么来的让人很纳闷, 我想了想就摸出罗盘探测了下,但罗盘这会没显示,那阴邪冷气似乎消失了, “打个喷嚏而已,可能气候不太适应,用不用小题大做啊,不早了,赶紧睡觉吧,我困的不行了,”张彬彬眼睛都快眯成了一道缝, 张彬彬说的也有道理,一个人如果疲劳过度,体内的阴阳失衡,导致阴盛也会产生这样的反应,可能真的是我多心了吧, 这么一想我也就没放在心上了,跟着帕拉善就带着我们进了他的房间休息, 夜深了,我和张彬彬打着地铺睡觉,张彬彬鼾声如雷,吵的我睡的不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女人的一声尖叫, 我和帕拉善几乎同时坐了起来,跑出去一看,声音是从帕拉善妹妹雅尼娜的房间里传出来的,这会他继母正在敲门询问女儿怎么了, 这时候让人诧异的一幕出现了,雅尼娜的房中竟然传出了淫秽的呻吟声,听的我很尴尬, 外面的动静终于把张彬彬给吵醒了,跑出来问发生什么事了,只是我也无法回答他,当他听到房中的声音时,也是一愣,跟着小声说:“这雅尼娜的胆子真大,才上高中竟然把男人都带……,” 我白了他一眼,他才闭嘴了, 我感到这事不对劲,悄然回房拿来罗盘到客厅探测了下,这一次罗盘有了反应,呈现出转针状态,表示有恶阴介入,而且最终指针指向了雅尼娜的房间, 这时候帕拉善用脚蹬开了门,我们几个冲了进去,跟着我们就看到了香艳无比的一幕, 只见雅尼娜这个泰国小妹这会好像神志不清了,额头上全是汗水,刘海都粘在了额头,脸色潮红,贴身小背心的肩带被扯到了手臂上,半露着已经发育的胸部,底裤也被扯了下来,露着一抹让人眩晕的黑色……最让人吃惊的是雅尼娜的心口、手臂以及大腿内侧都是红彤彤的手印, 我们都没想到第一次跟雅尼娜见面会是这样的情景, 这时候帕拉善的继母愤怒的叫了起来,跟着把我们往外推, 我也知道不该继续看了,毕竟很不礼貌,但雅尼娜的状态又很不对劲,我本来想看个究竟,但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先出来了,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们到了客厅帕拉善继母还不满意,直接要把我们赶出去, 无奈我和张彬彬只好先出来了,帕拉善给了我一个眼神,大概是说等下出来找我,跟着大门就被他继母轰然关上了, 我们来到了楼下,张彬彬咽着唾沫说:“刚才那一幕太……太诡异了,”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觉得这种情况下不该说于是改了口, “我就说房中有阴邪冷气,罗盘后来也指示了,雅尼娜是中邪了,”我说, “该不会是塞猜那个变态佬吧,杀了阿毛还不解恨,要连他家人也一块整,这么看来雅尼娜难道中了降头,,”张彬彬吃惊道, “还不好说,”我仰着头看着帕拉善家的灯光沉吟道, 我们在楼下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帕拉善下来了,还把我们的法事包等物品都带了下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委屈你们要去住酒店了,我继母说是你们把厄运带到了家里来,不让你们住了,” “什么玩意,”张彬彬有些恼火的瞪大了眼睛, “实在对不起了张大哥,”帕拉善双手合十跟张彬彬道歉, 张彬彬还要发火被我阻止这才消停了,我问:“帕拉善,你妹妹怎么样了,” “安静下来睡着了,估计是做那种……那种梦了吧,”帕拉善有些尴尬的说, “梦,”我顿了顿说:“根本不是做梦,她身上的那些手印这么清晰,不可能是她自己留下的,你妹妹肯定招了邪物,” 帕拉善听我这么一说呆住了,紧张道:“方大哥,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叫鬼交,那邪物看上你妹妹了,”我沉声道 帕拉善呆了半晌没说话,雅尼娜虽然不是她的亲妹妹,但看得出来帕拉善还是很关心她, 我没想到一来就碰上这档子事,还真跟帕拉善继母说的那样带来了厄运, 雅尼娜是帕拉善的妹妹,总不能不闻不问吧,看来只有把这事处理了再去查塞猜的下落了,于是我说:“帕拉善,你不要害怕,这种事我们很拿手,现在的关键问题是你继母不让我们呆在你家,这对我们了解你妹妹的情况很不利,不过也没关系,有你在就行了,照我估计你妹妹是刚惹上没多久,只要你帮我们搞清楚你妹妹究竟是怎么惹上这东西的,我就有办法除它,” 我这么说也是为了安慰帕拉善,其实我心里也没底,毕竟这是在泰国不比国内,许多事都不好说, 帕拉善很感动,先是表达了感谢,跟着说:“只是雅尼娜平时不待见我,我跟她说话她也不搭理……好吧,我尽量试试,” 告别了帕拉善我们只好去住酒店了, 第二天中午帕拉善来找我们了,从他那萎靡不振的表情都看的出来没消息了, “我靠,你这大哥怎么当的,这点事都搞不定,”张彬彬急道, 乾元馆里的书上说,鬼交这种事不能拖,因为时间长了容易虚耗阳气伤到元神,轻者疯癫重者毙命,虽然身处异国他乡,但无论是泰国人还是中国人都是一样的,这么一想我便问道:“你妹妹在哪间学校上学,” 帕拉善说了一个学校的名字,跟着说:“我这才刚刚从她学校回来,方大哥你想……,” “走,再去一趟,”我说, 第八十五章 禁忌游戏 帕拉善有些诧异问又去干什么,张彬彬已经明白我的想法了,戳着帕拉善的眉心说:“你这智商真的是连我都不如,既然你妹妹问不到你就问她闺蜜啊,哪个女生没一两个形影不离的闺蜜,”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雅尼娜有个很好的朋友阿金,她们天天都呆在一起,什么事都跟对方说,我也认识的,我这就带你们去,”帕拉善说着就激动的跑了出去, 在去学校的路上张彬彬问帕拉善怎么没去上学,帕拉善说他休学了,他要先为阿毛报了仇, 我们一路聊着就去了学校,帕拉善找到了阿金,把她约到了学校外的一间小吃店里,帕拉善询问之下才知道她们确实去过特别的地方,阿金说一个星期前她和雅尼娜以及几个要好的男生,一共五个人去了丛林里的一间木屋,那木屋是其中一个男生阿邦的外婆家,阿邦外婆去世很久了,那间木屋空置了, 阿金还说阿邦的外婆以前是个白巫师,是专门替人驱邪的,所以木屋里全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看着还挺吓人,不过他们觉得很刺激,于是就在那里呆了整整一天,直到天黑才回来, (因为有帕拉善做翻译的关系,我就不累赘描述翻译过程了,直接将泰国人的话翻译成普通话,方便阅读,所以大家不要觉得奇怪泰国人怎么说起了普通话,) 帕拉善问阿金在木屋期间有没有发生怪事,阿金想了想说确实发生怪事了,但她说到这里又犹豫了,帕拉善说你知道什么就说出来,这可能关系到雅尼娜的性命, 阿金一听忙问雅尼娜发生什么事了,帕拉善看了我一眼,我看阿金似乎知道点什么只是有顾忌,想了想就点头了, 帕拉善这才委婉的说雅尼娜可能中邪了,所以需要把在她身上发生过的事都了解清楚,帕拉善还是很替雅尼娜考虑,并没有把鬼交的事告诉阿金, 阿金一听这才告诉了我们发生了什么怪事,她说那间木屋临河而建门口就是河,当时他们几个说好出去钓鱼,阿邦是主人自然就留下给大家准备晚饭,本来雅尼娜跟他们一起去钓鱼的,可刚上船她就说不舒服不去了,留下来帮阿邦一起给大家准备晚饭,当时大家都没多想就开着船出去钓鱼了, 钓到一半的时候,发现鱼饵不够了,于是船就开回来了,阿金下船去拿鱼饵,其他人留在船上等她, 阿金回到木屋发现雅尼娜跟阿邦不在,而木屋后面的杂物房却传出了动静,她凑到门缝里一看,吓了一跳,竟然发现雅尼娜跟阿邦搞在了一起, 阿金心里很慌乱,赶紧拿了鱼饵就上了船,其他人问起晚饭准备的怎么样了,阿金随口搪塞过去就催促开船, 听完阿金说的后张彬彬说:“这算什么怪事,不就是两个高中生早熟了点,搞了那事嘛,帕拉善的妹妹也真开放……,” “不,这确实是怪事,”雅尼娜眉头不展的说, “怎么,”我问, “因为雅尼娜一直跟阿占在谈恋爱,很喜欢那种,连我都知道,她怎么可能跟阿邦在一起,还……还做出那种事,”帕拉善说, “这也就是说雅尼娜脚踏两只船喽,又是阿占又是阿邦的,”张彬彬说, “那天去的人里面有没有阿占,”我想起了什么问, 阿金看着我迟疑了一会才点了点头,我有些吃惊,张彬彬顿时瞪大了眼睛说:“我去,男朋友在船上钓鱼,近在咫尺,她居然在屋里跟别的男孩搞在一起,这个雅尼娜脚踏两只船不说,还胆子很大啊,而这个阿占心也够大了,就这么放心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自己去钓鱼结果女朋友被阿邦钓走了,” “雅尼娜的朋友我基本都认识,阿占和阿邦是很好的朋友,就像你们两个这样,我相信张大哥也放心方大哥跟你女朋友独处一室吧,”帕拉善眉头不展道, “小洛,要是雯雯跟你在一间屋里,你会不会……,”张彬彬看着我说, “滚犊子,我会做这种事吗,”我瞪了张彬彬一眼, 张彬彬摸着下巴说:“老实说我还真不相信小洛会干这种事,” “所以说这事确实是很古怪,”帕拉善说, “听你们这么一说雅尼娜真有可能是中邪了,我还想起一件更奇怪的事呢,回来后我试探过雅尼娜,问她觉得阿邦怎么样,雅尼娜不屑的说她知道阿邦喜欢自己,但她根本不会喜欢阿邦,说阿邦是个乡巴佬,家里又没钱,怎么可能看得上他,”阿金顿了顿说:“她现在什么说,可那天却跟阿邦搞在一起……,” “这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是雅尼娜真的很讨厌阿邦,对于那天发生的事完全不记得了,要么就是想掩饰真相故意这么说,”我想了想说, “我了解雅尼娜,她一向就看不起阿邦,把物质看的很重,应该是第一种可能,”帕拉善说, “这事就邪门了,也就是说雅尼娜当时可能受到了某种力量的蛊惑,跟阿邦发生关系连自己都不知情了,”我嘀咕道, “这个阿邦很有问题啊,”张彬彬说, “阿金,你带我们去见阿邦,”我想了想说, “阿邦已经好几天没来上学了,”阿金说, 我一听顿时感觉大事不妙,赶紧向阿金询问了阿邦的住址,然后急匆匆赶去了,到了他家才知道他家人也在找阿邦,都已经报警了, “不好了,阿邦可能凶多吉少了,”出了阿邦家我说, “你怎么知道,”张彬彬诧异的问, “从阿金刚才说的事来看,雅尼娜中邪十有八九跟阿邦有关,他们这次去木屋玩八成是阿邦提出来的,那间木屋是阿邦外婆的家,他外婆是个白巫师,阿邦也可能懂一点这方面的事,阿邦喜欢雅尼娜却得不到她的爱,于是就用了某种巫术手段迫使雅尼娜跟自己发生了关系,你们想想阿邦才多大,巫术这东西非常复杂禁忌又多,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在没人指点的情况下去玩巫术,很可能会把自己害死,”我解释道, 张彬彬和帕拉善听我这么说皱眉想了会,最后都觉得我的推测跟阿金说的事相当吻合,没准就是我推测的这样, “这些年轻人玩了禁忌游戏,这下好了,引火烧身了,”张彬彬嘀咕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鬼交又是怎么回事,”帕拉善疑惑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我们现在要去一个地方,那间木屋,阿邦可能在那里,”我想了想说, 由于刚才阿金已经说过木屋的具体位置,帕拉善对那一带也熟悉,事情又刻不容缓,我们说走就走, 那片丛林离曼谷市区大概有十几二十公里,很少有车子通往那边,帕拉善搞了辆泰国特色的三轮摩托,他开着摩托我坐在后座,张彬彬坐在边上的斗里就朝着丛林进发了, 到达丛林的时候天色有点黑下来了,这片热带的丛林很茂密,湿气特别大,帕拉善说入夜的丛林会很危险,叮嘱我们不要离他太远,不然容易出事, 我们进了丛林没多久就看到了一条河,河边上有个小渡头,只有几艘小艇栓在那里,帕拉善说白天的时候这里有专门开船的人,只要二三十泰铢就能送到河上的任何地方, 这些小艇非常简陋,就跟一叶扁舟似的,只有一个电动机悬挂在小艇的后面,在张彬彬的鼓捣下我们很快就发动了小艇,帕拉善掌着尾舵朝着木屋的方向就突突过去了 第八十六章 巫术 天色越来越黑,夜色下的河道很静谧,时不时在河道里露头的鳄鱼让人心惊胆战。 河道两侧的茂密树木都歪长到了河面上来,将河道遮的看不清前方,幸亏有帕拉善这个本地人,否则我们俩来还确实有可能命丧在热带丛林里。 我问帕拉善对白巫师了解多少,帕拉善茫然的摇头说自己除了养小鬼的本事,对于这些术士完全不懂。 我倒是在乾元馆里的书上看到过简单的介绍,西方和东南亚一带的巫术可分为黑巫术和白巫术,黑巫术自然是专门害人的,而白巫术则是黑巫术的天敌,专门负责驱邪解术,算是比较正派了,但毕竟也属于巫术,所以白巫师也是隐居在山区等隐秘地方。 “到了。”帕拉善提醒道。 我朝前方一看,只见在前面的河道边上建着一栋独门独户的木屋,四周没有其他屋子了,黑暗中这木屋犹如鬼魅一样屹立在那里,老远都能让人感受到阴森的气氛。 帕拉善关掉电机慢慢将船靠了过去栓在了木桩上,然后顺着木屋门口的木梯上去了。 这种地方让我下意识的就取出了罗盘在手,罗盘并没有显示出特别,只是指示屋中有阴气聚集,这可能跟建在河上有关,水气、湿气这些气也属于阴气。 木屋没锁轻易就进去了,里面的摆设很简陋普通,并没有特别之处,一目了然根本就没有阿邦的踪迹,我想起阿金还提过杂物房,于是在屋里搜索了一阵,果然发现了在木屋隐蔽的角落里有一道门,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我将门推开后立即就看到了一个人躺在地上,只是太黑看不清,我赶紧招呼张彬彬和帕拉善过来。 帕拉善提着一盏油灯过来了,当火光亮起的刹那我们几个都被吓了一跳,与其说这是杂物房倒不如说是巫师的法事房。 只见迎面就是一个布满灰尘的祭台,祭台上摆着造型奇特的佛像,佛像面相狰狞恐怖,仿佛正盯着我们,让人不寒而栗,周围摆着几个木架,架子上摆着玻璃罐子,其中有人体的头骨,也有死亡的婴儿,还有个架子上罗列着各种造型奇特的法器,都是我没见过的。 “这是阿邦没错。”帕拉善确认道。 我将目光转到了地上的阿邦身上,阿邦像是已经死了,瞪着大大的眼睛,脸色铁青,身上全是刀伤和血迹。 帕拉善将油灯拿近了些,我顿时倒吸了口凉气,只见阿邦下体的那话已经不翼而飞,只留下一个血洞,黑血都已经凝固,上面还爬满了蛆虫,别提多恶心了。 “草泥马太恶心了,是谁这么狠挖了一个洞出来。”张彬彬骂着就背对着我们干呕了一声。 照尸体的状态来看死了没多久,我本能的蹲下去查看,就在这时阿邦突然倒吸了口气,吓的我和帕拉善同时鬼叫一声,瘫坐到了地上。 “啊,尸变了!”张彬彬吓的急急后退贴到了墙上。 阿邦突然抓住了我的脚踝,喘着气,气若游丝的说道:“救我,救我。” 这手虽然冰冷无比,但我感觉得到这是活人的手,这不是尸变,阿邦还没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紧张道。 “阿占,是阿占……。”阿邦虚弱的说。 我们几个彼此看着对方,觉得这事越来越蹊跷了。 帕拉善将阿邦抱起弄到了木屋床上躺着,我替他把了脉,发现体内的阴阳二气几乎散尽了,只剩下一口气勉强撑着,我们要是在来晚一步他可能已经死了。 我赶紧替阿邦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又给他吃了一颗道门的三清顺气丸,他这才稳定了些,开口把事情的真相断断续续告诉了我们。 事情跟我的推测差不多,阿邦一直就很喜欢雅尼娜,但雅尼娜不仅看不上他还对他的乡下身份很鄙夷,这还不止,雅尼娜最后还跟他最好的朋友阿占在一起了,这让阿邦很痛苦。 阿邦每年放假都会来外婆的屋子度过,有一次他无意中翻到了外婆留下来的手札,手札上详细记载了一种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的巫术,这种巫术本来是一种调和夫妻感情,让对方回心转意对彼此重新燃起兴趣的白巫术,但在阿邦看来却成了能跟雅尼娜在一起的绝好办法。 于是那个假期他学习了这种巫术,等时机成熟,他回学校悄然弄来了雅尼娜的头发、生日、照片和雅尼娜站过的地方的泥土,准备妥当后他便在外婆的法事房里施法念咒,很快他就看到了一个面貌恐怖死去的鬼在祭台上吃他供奉的祭品,他不敢多看赶紧重新闭上了眼睛施法念咒。 做完法后他再次回到了学校,利用年轻人对新鲜事物的好奇想把雅尼娜骗到木屋来。 本来他只想把雅尼娜一人骗到木屋,但雅尼娜告诉了阿金,然后又约了其他人来,这当中甚至还有阿占,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阿邦只好硬着头皮把他们都带到了木屋。 阿邦一直在观察雅尼娜的变化,但雅尼娜并没有让他欣喜的变化,他还以为自己的巫术没有成功,哪知道在几人出河钓鱼的时候雅尼娜突然有了反应,说自己很不舒服就留了下来。 雅尼娜确实不舒服了,先是一阵呕吐,阿邦照顾着雅尼娜,并借此表露了心迹。 雅尼娜听后呆呆的看着阿邦,阿邦很紧张,可随着雅尼娜慢慢将嘴唇贴过来他激动的不行,他的巫术成功了! 两人一阵激吻,阿邦把雅尼娜带到了外婆的法事房里,欲火瞬间被点燃了。 事后他帮雅尼娜穿起了衣服,抱起放到床上休息,雅尼娜醒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自己只是不舒服晕过去了。 大家钓鱼回来吃过晚饭后阿邦便送他们离开了,可谁也没想到两天后阿占突然独自一人来了木屋找阿邦,什么话也不说提刀就要砍他,刀刀都是要命的杀招,很快阿邦就倒在了血泊中。 阿占像是神志不清了,这样还不满足,最后还残忍的把阿邦下体那话整个给掏了,扔到了河里喂鳄鱼,阿邦因为剧烈疼痛就这样晕死过去了。 期间阿邦醒来过几次,但虚弱的根本动不了,只能这样等死了,这次醒来就看到了我们。 阿邦断断续续的叙述完后呼吸顿时急促,双眼暴突,全身不住的颤抖,我还来不及控制给他施治,他就将头一歪,彻底断了气! 沉默许久后,张彬彬说:“事情已经很明显了,阿占发现了阿邦跟雅尼娜的事,面对友情和爱情的背叛,展开了疯狂的报复!” “不对,这事有问题,阿占如果是当天发现的当天就发飙了,不可能还有闲情逸致去钓鱼,甚至还等两天后才来找阿邦报复。”我沉声道。 “也许他能隐忍呢?或者他需要酝酿下情绪,等有了勇气才来报复呢?”张彬彬争辩道。 “我认识阿占很久了,雅尼娜有时候还把阿占带到家里给自己补习功课,阿占平时很温和的,对人很有礼貌,我那个继母都很喜欢他,他在学校学习成绩很好,从来没听过他跟人打架的事,这么凶狠的事不像他。”帕拉善说。 第八十七章 结鬼胎 帕拉善一句“不像他”让我顿时一惊,一下就站了起来,我明白问题出在哪了! 张彬彬的说辞虽然也有一定道理,但真正的问题不出在这里。 “你这一惊一乍的是发现什么了吗?”张彬彬好奇道。 “刚才阿邦说他在做法的过程中看到一个面相恐怖的鬼在祭台上吃他供奉的祭品,这也就是说这种巫术是利用死去的鬼在帮忙,彬彬,你还记得陈枫中的情降吗?”我快速说道。 “记得,陈枫中了情降后就不能想别的女人了,一旦想别的女人降头虫就会在体内发作。”张彬彬回忆道。 “阿邦用的这种巫术很像情降,雅尼娜中了这种巫术后不能跟别的男人亲热了,只能跟阿邦一个人有亲密举动,她跟阿占是情侣有亲密举动在所难免,而这种巫术又是利用鬼来帮忙,换句话说阿占很可能在木屋事件后跟雅尼娜有过亲密举动,导致阿占受到这种巫术力量的蛊惑,来杀了阿邦,割下了那……那东西,这是一种反噬,阿邦是被这巫术反噬弄死的,跟阿占并无绝对关系,阿占甚至可能都不知道发生过这样的事,真正的原因是这巫术根本不是白巫术,利用鬼的力量来达到目的的只能是黑巫术!”我解释道。 帕拉善咽着唾沫看着法事房里那些恐怖的东西,心惊道:“方大哥说的没错,这一点都不像是白巫师的住处,阿邦的外婆对自己的亲人隐瞒了真正身份,她是个黑巫师!” “雅尼娜之所以产生鬼交的状况,是因为这种跟性有关的巫术,用的就是色鬼来帮忙,阿邦功力太浅导致失控,他唤醒的色鬼缠上了雅尼娜!”我心惊道。 “麻烦大了。”张彬彬愣愣道。 “我对黑巫术不了解,也不知道黑巫术唤醒的恶灵到底有多厉害,但从阿占被蛊惑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来看……我想得过于简单了,得赶紧找到雅尼娜,不然晚了怕是来不及了!”我说着就冲出了木屋。 我们出了木屋,帕拉善问阿邦的尸体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这事最好别插手,否则会惹来一身骚,阿邦的家人已经报警在到处找他,发现阿邦死在外婆的木屋是迟早的事,要是我们插手很可能会卷入其中被警方怀疑,阿占受了蛊惑杀了阿邦,虽然很无辜,但警方到底会不会将事情查到他身上还很难说,刚才在屋里也没看到凶器,他有没有留下痕迹我们不得而知。 这事我们只能看着,什么也不能做。 帕拉善点点头马上发动了小艇带我们离开。 我们开着三轮摩托一路狂飙,由于速度过快导致边斗晃动的非常剧烈,坐在边斗里的张彬彬吓得一路鬼叫。 帕拉善不停打电话给雅尼娜和她的朋友,但雅尼娜电话不接,她的朋友包括阿金都不知道她去哪了,帕拉善还打回了家,他继母说雅尼娜还没回来,最后帕拉善连阿占的电话也打了,阿占也不知道雅尼娜去哪了。 帕拉善还顺便试探了阿占,结果跟我猜测的一样,阿占说自己跟大家一起从木屋回来就再也没去过了,他甚至还不知道雅尼娜和阿邦的事。 我怀疑雅尼娜还在学校,于是就去了学校。 到达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了,校园里非常漆黑安静。 我们翻墙进了校园,先是去了雅尼娜的教室,但没有发现,我突然想到雅尼娜既然被那色鬼缠上,罗盘一定能感应到,于是取出罗盘探测了下。 罗盘确实有了感应,根据指示我们来到了教学楼最高层的走廊,指针最后指向了走廊尽头的女厕所。 我们放慢了脚步慢慢靠过去,帕拉善想了想就拿出手机给雅尼娜打了个电话,顿时女厕所里就传出了手机铃声,声控感应灯也随之亮起。 这会女厕应该没其他人了,我们也没觉得尴尬,一下全冲了进去。 女厕里空无一人,只有最里面的隔间门紧紧关闭着,手机铃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我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将墨斗取出紧握在手,张彬彬也顺势将他玩的最顺手的桃木剑给取了出来。 手机铃声在厕所里空旷回响,气氛一时有些紧张。 “雅尼娜?”帕拉善小声喊道,但是雅尼娜并没有回应。 “你大爷的小善,已经确定她在女厕了就挂了电话,制造什么恐怖气氛。”张彬彬咽着唾沫骂道。 帕拉善这才把电话挂了,我们靠近了隔间,我试了试推门,从里面拴住了推不动,我给张彬彬一个眼神,示意他爬上去看看。 张彬彬小声道:“偷看女生上厕所好像不太好啊。” “她肯定没在上厕所,你赶紧别磨蹭。”我皱了下眉头。 张彬彬这才爬上去探头看了一下,这一看吓得他顿时鬼叫一声,从门上摔到地上,瞪着眼睛大口大口喘着气,也不说看到了什么,像是给震惊的懵逼了。 与此同时我闻到了一股血腥的气味在弥漫,很快我就发现从隔间门下面的空隙里流淌出了鲜红的粘稠血液,我倒吸一口凉气知道出大事了,二话不说一脚蹬开隔间门。 当隔间门被蹬开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一切让我顿时张大了嘴,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发生了! 一个女人被色鬼缠上发生鬼交后有三种情况,轻者疯癫,重者毙命,还有一种状态是极为罕见也是最为可怕的,以至于起初我发现雅尼娜鬼交后都没有意识到这种状态会发生! 只见雅尼娜已经昏死过去了,整个人瘫坐在马桶上,肚子大如圆球,撑爆了衬衫扣子,露着满是青筋的肚皮,她的下体在流血,校服裙子都给染成了血色,最恐怖的是下体裙摆下还有一条脐带挂在那! “雅尼娜!” 帕拉善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大叫一声想要冲过去,我赶紧伸手把他拦住了。 我逐渐镇定了下来,示意张彬彬去把厕所门关上,以免搞出太大动静被人发现。 张彬彬还坐在地上愣神,我狠狠踢了他一脚他才回过神,慌忙起来把女厕大门给关了,还用拖把插上给抵住了。 “方……方大哥,我妹妹这是怎么了,肚子怎么……。”帕拉善紧张的话都说不全了。 “鬼胎!雅尼娜跟那色鬼鬼交后结了鬼胎,只有非常凶的色鬼才有这样的能力,雅尼娜被卡到阴难产的痛苦给折磨晕了,这色鬼要借胎儿肉身获得新生!一旦这鬼胎生出来,后果不堪设想,他既有人的阳气也有鬼的阴气,是阴阳混合体,法器对他都不一定有用了!”我急促的说,也是紧张的不行。 “那……那怎么办?!”帕拉善颤声道。 我现在还不能对这鬼胎动手,他借了雅尼娜的身体寄生,雅尼娜成了他的保命符,雅尼娜这会还有活命的机会,我要是一动手雅尼娜就没得救了,可不动手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鬼胎诞生了! “动了,动了。”张彬彬突然颤声叫道。 我定睛一看,只见雅尼娜的肚皮上凸显出一张诡异的婴儿脸孔,跟着马上消失,一只小手在肚皮上显现,鬼胎在雅尼娜的子宫里肆无忌惮的挣扎着,要不了多久就要出生了! 一定要想办法既要保住雅尼娜的命又不能让鬼胎诞生,我在脑子里不断搜索办法,搜索了一阵突然想到了几个问题。 这色鬼是什么身份?又从哪来?又是怎么死的?尸体又在哪? 第八十八章 结鬼胎(2) 如果能搞清楚这几个问题,那对付他多少能有胜算了,想着想着我也明白了过来,阿邦的外婆既然要借这些鬼的力量作为施术的媒介,那也就是说要把这些鬼给控制住了,等到有需要才招出来用。 换句话说这鬼的尸身骸骨很可能就在那间木屋当中,并且可能不止这一个鬼的尸身骸骨,那木屋里肯定还有个暗室,这暗室的作用就跟冰箱的道理一样,里面放满了各种鬼的尸身骸骨作为存货,需要用到哪种鬼就能招之即来!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以阿邦那种能力,根本不可能招到这么厉害的色鬼! 而我进木屋时罗盘之所以没有探测到,最大的可能就是那死老太婆设下了封咒,封印着这些鬼! 想到这里我马上跟张彬彬说:“彬彬,麻烦你在跑一趟丛林木屋,仔细搜索那间法事房,那里面肯定还有暗室!” “什么?!现在什么情况了你还让我往那跑干鸟?”张彬彬露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说。 我只好跟他解释了一遍,张彬彬听后也明白我的意图了,迟疑片刻后就冲了出去。 等张彬彬走后我又问道:“帕拉善,你爸和你在佛牌店里一共养了几只小鬼?” 帕拉善想了想说:“正式供奉的有两只,前店一只,后堂一只,但如果算上真正的佛牌里的那些小鬼,加起来恐怕有十来只了。” “什么叫真正的佛牌里?”我有些纳闷。 “方大哥,佛牌店里那么多小鬼阴牌,不可能全是真的,绝大多数都是假的,只有少数几个是真的,只卖给那些懂行人的,这是圈里的行规。”帕拉善解释说。 帕拉善这么一说我才知道这一行还有这样的门道,不过也有道理,要是全卖真的,那得花多大的功夫去养这些小鬼。 “方大哥你的意思是……。”帕拉善似乎有点明白了。 “我刚刚做了一个决定,要让雅尼娜产下鬼胎,这样才能保住雅尼娜的命,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毫无顾忌的去对付鬼胎,我一个人怕是不行,所以需要借用你那些小鬼的力量。”我解释道。 “这个没问题,只是这里……。”帕拉善有些担心我。 “我顶上一阵应该没问题,你快去,只要我们能撑到彬彬找到这色鬼的本体回来,那我们的胜算就大了。”我说。 帕拉善点点头赶紧跑出去了。 见那鬼胎在雅尼娜的肚皮上凸显挣扎的更加频繁,我也不敢含糊了,赶紧取出符纸,咬破手指,用血画下十多张金光讳为符,将其张贴在女厕的各个角落,然后盘腿打坐,掐指念起了金光神咒。 这金光神咒乃道门八大神咒之一,法威强大,内修能练就金光元神护体,外用又能驱鬼魅、斩妖气、役神将,可谓是集大成的神咒。 我在女厕里贴上了十多张符咒,在加持我不停的念咒,用道法金光给这鬼胎以强势的震慑,让他不敢轻易出来,给张彬彬和帕拉善争取时间。 这色鬼的本身乃泰国人无疑,虽然不知道能给他带去多大的震慑,但我目前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随着我念咒,女厕里的污秽空气逐渐消散,气流涌动,带动符咒在墙面上微微飘动,很快便形成了道法浸染的空间,那在雅尼娜肚皮上凸显挣扎的鬼胎,逐渐安静了下来。 看来无论是哪国人有些东西还是共通的! 我一下有了信心,更加坚定的催动金光神咒。 大概坚持了一个小时左右,我已是大汗淋漓,身体有些虚耗了,别看我只是默念打坐,但却是正邪两股气在暗中斗法,伤的是元气。 此时墙面上一张符咒枯萎了,渐渐飘落了下来,在符咒落地的刹那,我就知道金光神咒的作用到此为止了,只见一道粘稠血迹,顺着雅尼娜的大腿内侧慢慢滑落下来,她的肚皮上那鬼胎又开始凸显挣扎了! 那鬼胎在肚皮上凸显挣扎了一会突然安静了下了,在令人窒息的几秒钟过后,一坨血糊糊的肉团便“啪嗒”一声从雅尼娜的胯下掉了出来,珍妮的肚子随即扁了下去,肉团的脐带还连在雅尼娜的体内。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冷汗悄然从我鬓角滑落。 只听女厕里回响起了男人诡笑和婴儿啼哭的双重回音,犹如超声波似的让人耳膜难受,没一会这血糊糊的肉团便开始动,手脚伸展出来,婴儿的雏形显现,鬼胎的双眼仿佛被一层乳白薄膜封着,眼珠都是白的,浑身上下全是血,嘴里还长着两颗突出的尖牙,样子十分恐怖。 我不敢怠慢,取出一把黄铜短剑,这剑看着犹如菜刀,剑锋很钝,前端呈椭圆,柄上镶有铜钱,剑身上刻有太上老君的圣号,这不是一般的剑,乃是道门法剑。 这剑钝的伤不到人,但却能对阴邪鬼物造成极大伤害,只因它刻有老君爷的圣号,威力巨大,我平时极少拿出来用,但此刻我第一能想到的就是这样法器,我要用这法器先斩断这鬼胎跟雅尼娜的联系。 初生的鬼胎因为乍来到阳界,强烈的阳气让它有一阵适应过程,就像我们在黑暗中会有短暂的适应才能看清楚东西一样。 我借着这个短暂的时机绕过去,用法剑一下就斩断了脐带。 在我斩断脐带的同时鬼胎发出了一声凄厉刺耳的啼哭,跟着双眼那层白膜一下就化开了,一颗黑黑的眼珠瞬间占满了眼球,凝望着这个世界。 我赶紧退到了边上来,这时候或许不该叫它鬼胎,因为它已经是成形的鬼婴了! 鬼婴看到我后立即产生了敌意,双眼黑瞳瞪着我,喉咙里发出摩擦叫声,两颗突出尖牙带着血水丝线,跟着突然一跃朝我袭来。 我只觉一阵阴风扑面,倒吸一口凉气赶紧闪避,同时法剑顺势就朝着它划出一刀,鬼婴扑了个空,身上被法剑所伤出现了一道伤口,伤口在流血,但却并没有产生我想象中的反应,通常鬼物被法剑所伤,伤口会产生灼烧痛苦不堪,可这鬼婴并没有,这让我吃惊不小,果然是阴阳混合的怪物,刻有老君爷圣号的法剑居然只能给它造成皮外伤! 连法剑都造成不了伤害,普通的法器就更别提了,我正在想办法的时候鬼婴再次朝我扑来,我只能急急的后退,一下就贴到了瓷砖墙面上,冰冷的瓷砖让我一下回过了神,我现在的目的并不是要伤到它,而是给张彬彬争取时间! 我环顾四周,在左侧不远就是一个水龙头,于是我赶紧取出水盂,接了一盂水,跟着念咒将血滴入水中,水盂里的水逐渐蒸腾化雾飘散出来,弥漫了女厕。 虽然水盂需要如意那样的法器配合才能让雾气具有最大杀伤力,但我的目的仅仅是拖延住鬼婴,让女厕里充满雾气迷惑鬼婴就足以了。 果然在水雾弥漫女厕后,在加上我屏住呼吸,那鬼婴确实不敢轻举妄动了,只是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仿佛在查找我的方位。 我并没有懈怠,因为我知道这水雾的迷惑功效有限,这女厕又不大,鬼婴很快能找到破绽,于是我又取出墨斗,深吸一口气甩出线锥,线锥击中墙面犹如膨胀螺丝一样固定住了,一阵念咒后,墨线霎时在我前面交织拉起了一道保护网,这鬼婴是阴阳混合体,我知道仅靠这墨网还不行,于是取出符纸画下五雷咒贴到了墨线上,跟着我盘坐在地,取出鹰羽扇,一手持扇,一手持水盂,默念口诀,然后用鹰羽扇扇动水盂里的雾气快速飘出。 第八十九章 斗鬼 我这么做的目的是想让雾气多少带点法气,起到震慑作用,不然单单靠没有法气的水雾很难抵挡太久,这就好比正常的雾气对人没多大伤害,要是在当中加入点pm2.5,那就跟北京的雾霾一样有杀伤力了。 我这么做了后鬼婴连呜咽声都没有传出来了,这证明还是有效果的。 就这样坚持了有十多分钟后,我发现雾气逐渐稀薄了,好像正朝着一个方位飘去,产生了一个漩涡,定睛一看是那鬼婴正张着嘴把这雾气往嘴里吸。 我心中一阵骇然,这家伙真是可怕,连这带着咒的法雾都能吸进去,很快雾气便消失了,我就这样暴露了出来。 鬼婴吸完雾气后在地上爬行,黑眼珠子在墨线织起的网上打转,好像在寻找破绽。 说是迟那是快,鬼婴突然就朝着墨网扑了过来,一下挂到了墨网上,墨线确实对它没有半点伤害,幸亏我有先见之明在墨网上贴了五雷符咒,这鬼婴虽然是阴阳混合体,有阳面的保护,但它毕竟也有阴面,阴气一泄出,五雷咒感应到后产生了功效,让墨线都带上了电流。 电流击中鬼婴,霎时就是噼里啪啦一阵电击声,鬼婴身上不断炸响,烧灼的烟气飘起,它也发出了凄厉惨叫,跟着就从墨网上摔下,急急退了开去,在那爬行徘徊不敢轻举妄动了。 我心中一喜,敢情这鬼婴怕雷法! 不过很快我就有点心虚了,雷法不是茅山宗的强项,而且这雷法需要施法采集云雷之气,我这五雷咒还是从乾元馆的其他道门书籍中学到的,平时我也没在意,就是偶尔心血来潮采集了一点,刚那一下几乎都释放光了。 许多人大概不知道,感觉只要有了符和咒语便能放雷法,那是影视,但真正的雷法是需要条件的,要先采集才能运用,雷法道长通常都要在每年的春季惊蛰前后春雷涌动之际,在静室中朝雷动方向开坛设法,焚香默祝,一阵法事之后将雷云之气吞入腹中,遇上邪祟之际才能施法放出,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招来雷的。 那鬼婴自然不知道这种情况,眼下被这五雷咒击的暂时不敢靠过来,一直在那徘徊着低吼咆哮。 输人也不能输阵,见此情景我装出一副要继续施放的样子,那鬼婴倒也被我唬住了,一直不敢靠过来。 就这样僵持了十来分钟后,托尼终于赶到了,他刚到门口,鬼婴一下就转移了目标朝着他扑了出去,帕拉善吓了一跳急急退到了门外。 我有些担心,不过很快我就看到那鬼婴在地上慢慢的退了进来,同时一股阴气从外面涌了进来。 只见十来只身上满是泰文纹身,头大出奇的小鬼悄无声息的蹿了进来,有的一跃跳上了隔间的门头上,有的跳到了墙上,有的攀爬吸到了天花板上,它们全都目露凶光龇牙咧嘴的盯着鬼婴,霎时就对鬼婴形成了合围之势。 帕拉善慢慢走了进来,只见他脖子上戴着七八个佛牌,佛牌在闪动着微弱的黑光。 “方大哥你没事吧。”帕拉善询问了声。 “还罩得住,好着呢。”见援兵来到我也有了一丝底气。 这时候墨线突然产生了反应,我心中一惊,知道是小鬼的阴气让它有了反应,只是现在这些小鬼受托尼控制,是我们请来的援兵,不同于平时遇到的阴邪,于是我赶紧默念咒语收了墨线,跟帕拉善站到了一起。 “张大哥还没回来吗?”帕拉善问。 “丛林木屋离这有段距离,况且阿邦外婆肯定将尸身骸骨封印在隐蔽的地方,找起来没那么快,我们尽量为他争取时间吧。”我说。 “嗯。”帕拉善点点头便凝视着鬼婴对我说:“方大哥你先休息会,让我来对付它!” “千万小心,这鬼胎成婴,又是阴阳混合体,很难对付。”我说。 刚才那一连串施法念咒,对我的身体虚耗确实有点大,也需要调整,帕拉善来的正是时候,我叮嘱完帕拉善后便盘腿坐下打坐,调整气息慢慢恢复元气。 帕拉善虽然对其他奇术不太懂,但他专攻养小鬼,专注在某一样事物上自然熟能生巧,我对他一下控制十来只小鬼的能力丝毫不怀疑。 我坐下休息后帕拉善立即展开了对鬼婴的牵制,只见他双手合十一阵默念,那十来只小鬼霎时发出咆哮一起冲向了鬼婴,形成群狼斗虎之势,与此同时帕拉善将吹箭取出放在嘴边,在小鬼跟鬼婴缠斗露出的间隙,对着鬼婴吹出细如长针的毒箭。 这毒箭对鬼婴未必有用,但鬼婴现在是肉身,倒也能对它造成一点皮外伤害,在加上鬼婴先前也受到过我的法剑伤害,如果能把它的肉身弄死,等于削弱了它阳面的能力,它失去了阳面的保护,那些专门对付阴邪的法器就能派上用场了! 小鬼跟鬼婴一番缠斗后逐渐退了开去,重新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盯着鬼婴,只见小鬼身上已是伤痕累累,气势也有了削弱,在看那鬼婴身上也是伤口无数,还密密麻麻插满了帕拉善的吹箭毒针,但气势上却并没有受到影响,相反那双黑瞳中还产生了更为邪恶的凶煞之气! 鬼婴突然发出了一声咆哮,声波在女厕里震荡,让人特别难受,它身上的毒针也随着这声咆哮震的全反弹了开来,帕拉善脸色一变慌忙闪避,可还是没能躲过,脚上连中三针。 我注意到帕拉善这只脚似乎马上就僵直不能动了,可见这毒性还不小。 “小善,你没事吧。”我心惊道。 “半毛钱。”帕拉善额头渗出了汗珠说。 我愣了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学了张彬彬的新鲜词汇,意思是没关系。 “这毒是我自己配的,我能解。”帕拉善说着双手一拍合十,催动咒语去指挥小鬼,那些小鬼虽然伤痕累累,但在帕拉善咒语的催动下,凌厉的气势又回到了他们的脸上,集体狂哮疯狂的扑了上去,又是一阵恶斗。 这些小鬼都是夭折或横死的婴孩,充满了怨气和戾气,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恶鬼,在气势上并不输给鬼婴。 双方缠斗也给了我们喘息的机会。 我休息的差不多了,赶紧收了打坐过去扶住了帕拉善,帕拉善脸色苍白,我把他扶着坐了下来,帕拉善自行拔出毒针,取出药粉洒在了上面,伤口很快就止住了血。 小鬼的第二波攻势完毕后再次退了回来,身上的伤口更加惨不忍睹了,帕拉善见此情景眼眶里泪水闪动。 他对这些小鬼的感情我能理解,小鬼是他跟阿毛一同养起来的,是帕拉善跟阿毛仅有的纽带联系,寄托着他对阿毛的父子感情,眼下看到小鬼受这么重的伤,心里肯定非常难受。 在看那鬼婴,被一群小鬼两波攻势攻击后虽然已经血肉模糊,但戾气却丝毫不减,恐怖的叫人心惊胆战。 双方这会形成了对峙状态,但一眼就看的出来小鬼已经落了下风。 第九十章 道长张子陵 见此情景我问道:“帕拉善,小鬼如果这么下去会怎样?” “它们本身就是受咒语法术禁锢有掣肘,如果在这么下去就会元气大伤,魂飞魄散。”帕拉善说。 “那你收了它们吧。”我说,我不能让帕拉善把他对阿毛的唯一纽带也给断了,在加上小鬼已经受了严重的伤势,就算勉强进行第三波、第四波的攻势也不一定有多大效果了。 “可是……。”帕拉善有些迟疑。 “别可是了,赶紧收!”我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帕拉善只好听我的话把小鬼给收了,小鬼一消失那鬼婴越发的暴戾了,发出咆哮就要扑过来,我站起挡在了帕拉善身前,取出金钱剑抹上血就要跟它干,现在我也管不上这些普通法器有没有用了,能抵挡一阵是一阵。 在小鬼扑过来的时候,我催动咒法,金钱剑刺出,只见组成金钱剑的铜钱一枚枚破空飞出,击中鬼婴身体各个部位,铜钱犹如带着强力胶水似的贴在了鬼婴身上,跟着产生烧灼效果,不仅冒起了烟,铜钱也被烧的火红火红。 鬼婴扑到一半被金钱剑染血的法钱击中,一下就摔到了地上退了回去,发出恐怖叫声。 我心头一喜,看来小鬼那两波攻势还是起了一定作用,让鬼婴的阳面能力减弱了不少,法器开始产生作用了。 我略微松懈,脑子里正在考虑继续用什么法器能给它致命一击,却听帕拉善突然一声大叫:“小心方大哥!” 等我回过神发现那鬼婴已经悄无声息的再次扑了上来,离我近在咫尺,我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搞的乱了阵脚,眼看反应不过来要中招了,鬼婴却突然一下落地缩了回去,露着歹毒的目光瞪着我。 我喘着气镇定了下来,还搞不清是什么状况,就听教学楼里传出了脚步声和一阵叮里当啷的乱响。 随着脚步声和叮里当啷的乱响越靠越近,这鬼婴也产生了焦虑情绪,不住冲我试探性的咆哮,就是不敢扑过来了。 很快我就看到张彬彬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女厕门口,只见他破衣烂衫,身上还有一道道伤口,伤口上甚至还挂着植物的倒刺,脸上更是被泥浆糊了一脸,都快认不出来了,腰上、脖上都缠着好几串豆腐乳瓶子大小的陶罐,陶罐上还有泰文符咒。 我一下就明白鬼婴为什么突然停下攻击了,它感应到自己的本体在接近,本体对鬼物有强大的震慑作用,当日我在成都女子学院本来就是想用这法子对付娜娜的,哪知道半路杀出个李亮给化解了,就没用上。 “老子……老子来的不晚吧。”张彬彬喘着气说。 “一点都不晚,还很及时呢。”帕拉善说。 张彬彬一看帕拉善靠坐在墙边,在一看那恐怖鬼婴估计也明白怎么回事了,赶紧把一串串的陶罐取下挂到我身上说:“赶紧给收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操,我哪知道哪个装的是这怪物的骨灰,在木屋里找了半天,在祭台下面找到了个暗格,暗格里都是这些小罐子,上面还贴着封咒,估计没错了就一股脑全给拿来了,该不是拿错了吧?就算拿错也没办法了,老子在丛林里摔都摔死了,还掉水里差点喂了鳄鱼,幸亏命大死不了,再也不去了。”张彬彬说。 错是错不了了,就鬼婴的反应来看,这里面肯定有它的本体,但哪一个是就不知道了,搞错了又放一只鬼出来那就麻烦了。 我正想着突然瞥见其中一个陶罐上的泰文符咒字迹都模糊化开了,在一比对其他的马上就明白了,当日阿邦施法念咒招出了这色鬼,破掉了封咒,准是这个没错了。 于是我取下这个陶罐,将其他的挂回了张彬彬身上,然后托着陶罐对着鬼婴冷笑道:“你大限到了!” 帕拉善学着我的口吻用泰语说了一遍,鬼婴马上就听懂了,咬牙切齿的瞪着我,但却不敢有其他的举动。 我不敢托大,赶紧取出符咒贴到陶罐上,然后剑指竖到嘴边,要催动咒法让本体对鬼婴产生巨大伤害。 就在这时突的感觉到身后一股风袭来,扭头一看,一道身影一下从我头顶越了过去,然后稳稳落在我跟前背对着我了。 这身影虽然背对着我,但从他挽起的发髻上看出是个道长,只见他穿了套黑色短襟素袍,脚踏一双道士高功布鞋,用泰语喝道:“大胆邪祟,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跟着这道长就脚踏罡步摆开架势,取出符咒,一阵念咒后“咄”的一声剑指指向鬼婴,符咒飞出贴到了鬼婴额头,霎时鬼婴身上就是电流闪动,噼里啪啦炸响,犹如被高压电击中了一般,惨叫连连。 这道长用的正是雷法,而且还是雷法中颇为厉害的神宵五雷法! 我托着陶罐张大着嘴,对这突然出现的道长毫无心理准备,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陶罐都被这道长拿走了,只见他打开陶罐,盘坐在地催动咒法,那鬼婴被这神宵五雷法击中,在加上有本体在场震慑,已经彻底没了反抗能力,很快就倒在了地上,肉身渐渐化为一滩血水,飘起一股恶臭黑烟,黑烟逐渐飘进了陶罐就此消失,女厕里一下就恢复了平静。 道长得意一笑将陶罐揣入怀中放起,跟着站起转过了身来,直到这时我才看清楚他是谁,竟然是张子陵道长! 张子陵道长道号玄真子,跟罗三水年纪差不多,是上次我们来泰国拜会茅山分会堂口认识的,他是分会的堂主,我这才想起茅山分会堂口就在这家学校附近。 “纯阳啊,咱们又见面了啊,又来泰国怎么也不去分会道场坐坐,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啊,罗兄呢?”张子陵笑呵呵的打着招呼。(他管我叫道号) 我渐渐回过神,拱手作揖道:“张师叔,这次来的突然还来不及拜会呢,师父还在国内有事,稍后才会来跟我们汇合,对了师叔,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几个道长站在女厕所里叙旧,传出去大为不雅,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道场说话,那小彬子,把那些陶罐都带到道场去。”张子陵说着就揽着我出去了。 出了学校后,帕拉善说要将雅尼娜送去医院治疗,我跟他约定再联络便跟着张子陵去了茅山分会堂口道场。 第九十一章 寻仇 到了道场,张子陵先是将陶罐放在法坛上祭拜焚香,说这些陶罐里的骨灰交给他来处理,由他来做法事超度,至于那色鬼的身份已经无法追究了,也将由他来做法化解戾气进行超度。 弄完这事我们才坐下跟张子陵谈起了此行的目的,以及雅尼娜被发现鬼交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张子陵告诉了我们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的原因,他说现在茅道在泰国发展的很好,收了不少泰国徒弟,当然这些徒弟是学不到真正的茅山道法,基本都是冲着拳法来的,他这分会道场也算是武馆,每天都有早晚课,晚上他正带着泰国徒弟跑步,经过学校突然发现教学楼里有阴邪气透出,于是等教完拳法就来看看究竟,没想到就碰上了我们。 说完这些张子陵笑道:“幸亏我来的及时啊,不然这鬼婴恐怕你们很难对付啊。” 我心说我们几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快收服鬼婴了,哪知道你突然出现,我们的努力和风头全都被你占了。 当然这些牢骚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我嘴上自然不能这么说。 我拱手客气道:“是啊,多亏师叔你赶到了,不然我们可能没那么顺利,搞不好还要丢命了,谢谢师叔出手相救。” “好说,好说。”张子陵得意的端起茶抿了口。 张彬彬听我这么说有些不爽,想要争辩几句,我连忙给他使眼色,他才有些不甘心的闭嘴了。 “阿毛是我介绍你们去找的,竟然给他带去了杀身之祸,说起来我也有一定责任啊,这样吧,你们也别去住什么酒店了,就住到我道场里来,我手下泰国徒弟众多,明天我将消息传达下去,让他们帮你们打听打听,总比你们到处乱撞的好,你们看怎么样?”张子陵说。 我一听这敢情好啊,给我们省去了多少事,于是赶紧道谢。 张彬彬这才露出了笑脸冲我挤了挤眼,那意思是我做的对。 人就是这样,高兴了帮你个小忙不在话下,刚才我们要是贪功抹杀了张子陵的功劳,他心里不爽肯定也就没有这样的好结果了。 “对了师叔,据我所知刚才你用的道法并不是茅山术,而是神宵派的神宵五雷法,这是……。”我想起刚才的事疑惑的问。 “好眼力,竟然一眼就看出是出自神宵派的神宵五雷法,老罗带了个好徒弟啊,羡慕死人了,啧啧啧。”张子陵顿了顿说:“我虽也是茅山宗出身的道长,但多年在海外生活,跟南来北往的各方面道友交流频繁,到最后神宵派的道法学的反倒超过了茅山宗的,所以也成了我主流的道术,愧对茅山师门啊。” “师叔,你这话也不对,道门起源于黄老学,后又演化出各种分支,其实说到底还是一家,只不过各大道门彼此术业有专攻,研究的不同罢了。”我说。 张子陵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感慨道:“你见识渊博,见解也很独到,老罗是从哪里挖到你这块宝的,加以时日必定成大器啊。” 我都被他夸的不好意思了,尴尬道:“没这么夸张,只是平时看的杂书比较多。” 张子陵微微颌首好像在想什么,出了一会神后才说:“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歇着吧,这场跟鬼婴的恶斗你们也伤到了元气,这两天就好好在我道场里休养,你们的事我放在心上了。” 跟张子陵道谢后我们便被带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去医院找帕拉善去了,帕拉善在医院呆了一夜忙前忙后照顾雅尼娜。 雅尼娜并没有大碍,只不过被那色鬼借腹生胎弄得虚弱的不行,需要很长时间调理。 我正打算给雅尼娜把把脉,看体内有没有什么残留的阴气,刚巧帕拉善的继母这个时候来了,对我们又是一阵呼喝,把我们给赶出了病房。 我们只好出了住院部,去了医院休闲的花园里坐着,张彬彬说:“小善这泰国继母真是只母老虎啊,小善跟这两个女人没血缘关系,以后有得受了,真不明白小善为什么还对她们这么好。” “现在她们是帕拉善唯一的亲人了,我还是能理解他的。”我感叹道。 没多久帕拉善出来找我们了,跟我们聊了些雅尼娜的情况,雅尼娜对发生过什么都不知情,以为是妇科病住院,帕拉善继母也以为是妇科病,连医生也统一口径说是子宫出血的妇科病。 我知道能有这结果肯定是帕拉善在背后做了不少事。 帕拉善还说他打听到警方已经找到了阿邦的尸体,从警局传出的消息说这案子基本被定性为自杀了,警方调查过那间木屋后,认为是阿邦自己因为好奇玩黑巫术玩的反噬了,对自己做出了疯狂举动。 张彬彬听后有些吃惊,说警察怎么有这种唯心主义的判断,这要是换了在国内,估计早被开除了。 帕拉善解释说泰国警察跟我们国内的警察不同,他们生活在佛和邪术的国度,对这些邪术是深信不疑的,有的泰国警察很迷信,出去查案前都要拜下佛,有的警察爱赌博,上赌桌前还要拜鬼来保佑自己赢钱。 帕拉善这么一解释也就不难理解了,这是一个国家的国情决定的,我很庆幸当时做了个正确的决定,没有插手去处理阿邦的尸体,否则也不会是这个结果了,这对杀人不知情的阿占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他还这么年轻,送去坐牢这辈子就毁了。 我们也把昨晚张子陵的身份告诉了帕拉善,帕拉善听说有人帮忙打听塞猜的下落很高兴。 从医院出来后我们也难得有了休闲时光,在曼谷街头逛了一阵,天黑才回了分会道场,一回道场张子陵便告诉了我们一个重大线索,他说可能有塞猜的消息了,这消息不是他的泰国徒弟找到的,而是一个华人送上门的。 我好了奇,怎么还有人送消息上门? 张子陵解释说,就在下午,有个住在曼谷北碧府的华人来道场想买一些驱邪镇宅的符,这符分很多种可不能乱用,张彬彬自然要询问具体针对的是什么,这华人说他住的小镇上最近发生了好多起嗜血事件,许多家养的猫狗被残忍的杀害,血都被吸干了,他养在院子里的猫狗也没能幸免,这华人移居泰国没多久,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泰国邻居告诉他,这是降头师在练飞头降导致的异常现象,提醒他天黑之后最好不要出门。 这华人在网上查了关于飞头降的资料吓个半死,他对泰国的神佛不感冒,只信中国的佛道两家,于是就赶到曼谷找到了茅山分会求平安和镇宅符。 我一听确实有可能是塞猜,阿毛以前说过飞头降用过之后会消耗大量血气,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并且会在夜间出去大量吸血。 塞猜当时在芭提雅被我们弄的落荒而逃,肯定不会继续留在芭提雅了,来不远的曼谷不是没有可能。 张子陵还说北碧府是高原地带,到处是山峦、森林、河流,这对降头师来说是绝佳的隐藏地点,塞猜藏在那的可能性非常大。 整个泰国本来就没几个会飞头降的降头大师,是塞猜的概率确实非常大,这线索无疑是振奋人心的,我当即决定要去北碧府了。 张子陵还多了个心眼留下了那华人的电话,这对于我们来说帮助非常大。 第九十二章 寻仇(2) 晚上我把这消息通知了帕拉善,帕拉善一听很高兴,问了我出发时间就准备去了。 北碧府离曼谷市有一百多公里,第二天一早我们选择了坐火车前往,到达那华人说的小镇大概中午了。 小镇因为这事笼罩在阴影中,大白天的路上都人烟稀少,家家户户的院落围墙上都插着玻璃碴子。 帕拉善介绍说这是对付飞头的一种手段,夜晚飞头拖着肠胃进入院落,要是不小心就会被玻璃碴子挂到甚至刺破肠胃,但降头师基本不会吃这种暗亏,主要还是起一个震慑作用,警告降头师不要来自己家,久而久之都形成了当地的风俗习惯。 张彬彬说好可笑,这要是防得住,那降头师也太掉档次了。 我们以茅山分会的身份给那华人打了电话,那华人听说我们是来帮忙调查,甚至想除掉那降头师后非常高兴,主动说要开车来接我们。 等了十多分钟后这华人来接我们了,是一个中年秃头男人,面相很憨厚,自称姓杨。 杨先生将我们带到他家后,将小镇上这些天发生的事通通告诉了我们。 我问他这几天还有没有发生,他说隔山差五还是发生,他说自己是公司的中层管理,有时候下班还有应酬,这么一来搞的他下班连应酬都不敢去了,生怕太晚回来出事,这也导致他在公司地位下降,严重影响到生活、事业等方方面面。 我们几个商量了下,觉得需要等到晚上才能确定是不是塞猜了,我们向杨先生提出借宿,杨先生一口就答应了,他说我们要是能解除了小镇的警报,恢复他正常的生活,简直是求之不得。 就这样我们在杨先生的家中住下,等着夜晚的来临了。 根据杨先生提供的线索,我们排除了那些遭受过袭击的人家,将还没遭受过袭击的人家分成了三大块区域,入夜后我们三人便要分别盯着这三块区域。 泰国的小镇并不像国内人口那么多,而且这是个山区小镇,人口不多,又都是独门独户的院落人家,就相当于一个小村似的,这很利于我们的监控。 晚上八点左右我们便各自去了分到的区域守着了。 我找了灌木丛躲着,罗盘端在手上随时监控,飞头降利用的是尸油和阴邪咒法的力量练成,本身就是阴气森森的邪术,飞头一来肯定会造成这一带的气场发生变化,罗盘肯定能感应到,帕拉善有小鬼帮忙自然也能感应到,张彬彬对法器的使用只停留在初级,我倒是有点担心他,但愿别出现在他那个区域就好。 山区小镇的夜晚很清幽,街上空荡荡没有一个人,一点小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仿佛这就是一座无人的死镇。 等到了深夜一点多都没见罗盘产生任何异动,人都有点瞌睡了,要不是张彬彬时不时给我发来信息我真的都睡着了,他一会问今晚会不会来了,一会又问万一真是塞猜怎么办,过了没多久又说想换个有安全感的地方躲着,到最后实在没什么可问了,他又说肚子饿了想吃宵夜……。 其实张彬彬之所以罗里吧嗦这么多问题,主要原因只有一个——害怕! 就这小镇的夜晚环境确实让人毛毛的,尤其是偶尔有风从背后掠过的时候,就跟他妈有人突然摸了你一下似的,特别恐怖。 眼看都到凌晨两点了,我一看连子时这种最适合塞猜出没的时辰都没出现,心想今天估计真的不会来了,正打算给张彬彬发个信息喊他收工,却不料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倒先发来了,信息显示两个字“来了”,后面是一大串的惊叹号! 我心头一惊赶紧朝着张彬彬那块区域过去了,为了不发出更大动静,事先我们几个全都换上了轻便的布鞋。 路上我经过了帕拉善守的区域,给他打手势示意张彬彬那边有发现了,于是我们两个分别走不同的路线朝着张彬彬那块区域摸过去。 我和帕拉善来到张彬彬守的那个点上,发现他没在,我心中一抖还以为他出事了,却突然发现附近有个垃圾桶的盖子正在诡异的顶起,一双眼睛露了出来,这双眼睛在示意我们朝三点钟方向看。 我朝三点钟方向看去,借着月光,只见在两百米开外的位置有一团血雾飘在空中,血雾里面隐约能见到一个披头散发的飞头,这飞头此刻正在飞进一户人家的院落,没多一会就听到了猫的凄厉惨叫声回荡在夜空中。 也就是一分钟时间这飞头便出来了,继续向着更远的方向搜寻飞去了。 帕拉善急着给阿毛报仇,几乎是下意识就跟了上去,但飞头飞的很快,他只好招出了一只小鬼先行跟踪,自己在后面紧紧跟着。 我跑到垃圾桶旁边打开盖子,张彬彬这才爬了出来躺在地上大口喘气,我问他怎么钻进垃圾桶了,他说在外面太开阔了害怕又不隐蔽,在垃圾桶里藏着有安全感,就是味不好闻……。 我也不跟他多说了,帕拉善这小子太冲动了,一个人去追太危险,于是赶紧跟了上去,张彬彬只好从地上爬起跟了上来。 今晚的月亮很亮,即便是飞头飞出去老远也能看的清楚,只见那飞头飞进了好几家院落,但没有收获就飞出来了。 张彬彬边跑边说肯定是塞猜错不了,他说刚才塞猜离他最近的时候只有二十多米,虽然看不清脸,但他认得塞猜那摇滚发型! 我们一路追到了山边,帕拉善早已经不见踪影,十有八九跟进了山林,我有所顾忌停了下来。 “怎么了?”张彬彬问。 “我们对这一带地形完全不熟,就这么贸贸然进山……师父提醒过我们不要鲁莽行事,这事咱们是不是该汇报一下师父?”我说。 “现在汇报哪还来得及,小善这小子心急为他爹报仇都跑进山林了,要是老表说不让我们进山,难道我们就真的不进山把小善一个人丢在这里?”张彬彬皱眉道。 我一想也是,这时候汇报根本来不及了,帕拉善年少气盛报仇心切,完全不顾什么就进了山,眼下逼的我们也只能进山了,我还想到了一个不得不进山的理由,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小镇上的人都有了防备,塞猜能找到吸血的对象已经越来越少,如果等罗三水来汇合,没准塞猜都换隐藏地点了,这时候的塞猜应该还没复原,身体比较虚弱,是我们对付他的绝好机会! 这么一想我就和张彬彬追寻着帕拉善进了山林。 进了山林没多久我就发现这片山林的一些奇怪现象,这山林里安静的可怕,入夜了居然连虫鸣声都听不到,而且三步一具腐烂动物尸体,十步就是一副动物骸骨,仿佛整片山林里已经没有活物了,我突然一个惊颤明白了什么,塞猜就是因为把山里的动物血吸光了,这才进了镇里吸猫狗血! 由于帕拉善已经跑不见了,我只好用罗盘跟踪小鬼的阴气了。 大约在山林里穿行了十多分钟,我们终于看到前面一块空地上有火光透出。 我们躲到了树丛里观察,只见空地上生着一堆火,塞猜的飞头已经回到身体上,这会就盘坐在篝火边,帕拉善手持吹箭站在篝火的另一边,目露凶光盯着塞猜。 张彬彬看到这一幕小声骂道:“这小王八蛋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冲动的直接干进了变态佬的地盘!小洛,现在怎么办?是躲还是出去?” “躲是没法躲了,只能出去支援帕拉善了。”我皱了下眉便站了起来。 第九十三章 夜斗 我们两个慢慢靠过去站到了帕拉善边上去,塞猜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看上去非常虚弱,脖子上缠的纱布几乎彻底被血浸染了,看到我们他只是淡定的环视了我们一眼,嘴角扬起一丝诡笑,发出沙哑虚弱的声音说:“我没去找你们,你们却找上门来了。” 塞猜说完后就发出了剧烈咳嗽,看着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看来飞头降这邪术对他的反噬非常大,我也明白这是什么道理,普天之下无论是什么法术,越是强大对自身的消耗就越大。 “今天我要让你血债血偿!”帕拉善咬牙叫道。 “这小孩,我跟你有什么仇让你费尽心机要来找我报仇?”塞猜看着帕拉善问。 “你杀了我爸毛古第!”帕拉善瞪着塞猜吼道。 塞猜眼睛转了转似乎在回忆,跟着打量了帕拉善一番有所顿悟,说:“你是说当天在芭提雅那个专门戳破我弱点的讨厌鬼?” “不许你侮辱我爸!”帕拉善愤怒的叫道,跟着吹箭放到嘴边就是一吹。 塞猜见此情景大手一挥,激起火堆里的炭火飞出,一下就格挡开了毒箭。 “那家伙死了?哈哈,倒是给我省事了。”塞猜冷笑了下,跟着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说:“真是莫名其妙,没错,我是很讨厌那家伙,也有打算等恢复元气去把他杀了,但自从我在芭提雅受伤后就来了这里,一直就没离开北碧府的区域,他死了关我什么事?!” “撒谎也面不改色,知道臊字怎么写吗?”张彬彬插话道。 “我现在气血虚,脸色就这样改不了了,我倒是很不解,你们凭什么就这么肯定那家伙的死是我干的?”塞猜冷笑道。 “我爸被蜈蚣、蝎子、壁虎、蜘蛛、蟾蜍吸干血成干尸而亡,满屋子都爬满了这些毒物,这么歹毒的手法,难道不是你下的降头吗?”帕拉善质问道。 塞猜眉心一紧,沉吟了句:“五毒降?” “你看,你连是什么降头都知道还说不是你!”张彬彬不屑的笑道。 塞猜冷哼一声说:“身为绝顶的降头大师自然什么降头都知道,这五毒降是降头术的皮毛,我根本不屑使用,用这样的降头杀人简直有失身份,看你们这架势今天是不会罢休了,我也懒得解释了,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跟你这样的人还讲什么公平。”张彬彬说着就拔出桃木剑要冲上去。 帕拉善早急不可耐,大叫一声已经冲了上去,同时吹箭已经连发吹出。 我一直在消化塞猜刚才的话,等回过神已经来不及了,帕拉善和张彬彬早上去跟塞猜缠斗了。 这事不对,非常不对劲!塞猜这人虽然狠毒,但说话还算是有一个大师的风度,以他的能力他根本没必要撒谎,如果真是他做过他肯定大方承认了,这事从我们上次找到他,他没有任何狡辩就承认了自己对陈枫下了毒手就可以看出了,难道阿毛真不是他杀的? 我正想着却被张彬彬的一声惨叫打断,只见他已经倒地了,塞猜这会跟帕拉善缠斗在一起,塞猜似乎很不屑跟我们交手,什么术也没用,一直用简单的拳法来应对,即便如此帕拉善的泰拳也没有占到任何上风,很快就招架不住退到了边上去。 “小洛你他妈愣着干什么呢,赶紧出手啊!”张彬彬大喊道。 我吁了口气跑了过去,眼下这种情况无论阿毛是不是塞猜杀的我也必须要出手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张彬彬和帕拉善被打。 塞猜身子微微摇晃,欲倒不倒,脖子上缠的纱布好像血都吸饱和了,渗透流了出来,塞猜咬牙瞪了我们一眼道:“要不是看在你们跟侬蓝差不多大,让我想起了女儿,我今天不会放过你们,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嘿嘿,少在那装腔作势死撑了!你就是练飞头降导致身体虚的不行,现在只能吓唬我们,可惜你爷不是厦大毕业的,没这么容易被你唬住,还不趁你虚要你命!”张彬彬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张大哥,你说的没错,我听说练飞头降有七个阶段,每个阶段七七四十九天,在修炼过程中最忌讳被别人干扰,他现在确实虚的不行,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帕拉善说着双手合十跟张彬彬靠在了一起,随时准备招出小鬼对付塞猜。 随着帕拉善招出小鬼围着塞猜,塞猜也露出了严峻表情,只见他镇定的盘坐在地,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抹了血下来,跟着又从怀中摸出一把毛发,然后用血手握着毛发不断揉动,嘴里发出低沉的念咒声。 我们几个都知道塞猜在下降头,但却不知道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只好紧张的靠在了一起。 帕拉善赶紧默念咒语催动小鬼进攻,但让我们吃惊的是那些小鬼似乎并不听帕拉善的指挥了,表现的十分焦虑,时而看着塞猜时而又环顾周围的林子,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一直不敢靠到塞猜身边去。 “小善,你这些小鬼怎么不听话了?”小声道。 帕拉善并没有搭理张彬彬,而是一直双手合十闭眼念咒,念的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可那些小鬼仍是没有朝塞猜进攻的举动,帕拉善终于睁开眼睛停止了念咒,喘气道:“塞猜念的咒法对小鬼有震慑力,他身上的那股邪气让小鬼都不敢靠近,而且小鬼好像还感应到了周围有东西在靠过来。” “什么?!”张彬彬心惊道。 听帕拉善这么一说我赶紧环顾四周,起初还安静非常的林子,此刻突然传出了动静,树林里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跟树叶产生了摩擦发出的,在朝塞猜一看,他念咒的频率越来越快,手中揉动毛发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我预感到危险在逼近了,如果这时候不出手打断塞猜下降,恐怕来不及了,我赶紧取出一枚铜钱,利用手腕寸劲照着塞猜那只手就掷过去,就在这时树林中突然传来一声咆哮,只见一道黑影快速掠出,一下跳到了塞猜跟前,将这枚铜钱挡了下来,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头长着獠牙的野猪! 这头野猪身上全是腐肉,骸骨都看得到了,腐肉处叮着大量苍蝇,还有蛆虫在爬动,明显已经死了,但这会却活生生的站在塞猜跟前帮他挡下了铜钱。 这铜钱乃三帝钱,具有化解二黑五黄的煞气作用,对邪物也有一定功效,铜钱贴到野猪的面门上就产生了烧灼效果,但这野猪丝毫感觉不到什么,露着那腐烂的眼珠瞪着我们。 还不等我们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只见从树丛中突然蹿出了大量跟这野猪一样的小动物,不仅如此,其中甚至还有死去的人! “是尸降!”帕拉善心惊道。 我一下就明白塞猜手中那一把毛发是怎么回事了,他知道练飞头降有弊端,所以早有防备收集了这些死人和动物的毛发,在不得已的时候可以用这法子招出来保护自己。 这些已死的人和动物受到尸降的蛊惑,发出震慑山林的咆哮向我们移了过来,多的让人毛骨悚然。 第九十四章 雷法 这种情况如果不打断塞猜念咒,恐怕凶多吉少,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我赶紧调整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帕拉善,小鬼既然无法接近塞猜你就招回来对付这些尸体,彬彬你从旁协助,我去打断塞猜念咒。” 帕拉善点点头立即招回小鬼在他和张彬彬身边形成包围圈,我则从侧面迂回过去准备对塞猜下手。 塞猜虽然闭着眼睛念咒,但耳朵微微抽动,应该察觉到我的举动了,像他这样的降头大师,别说不用眼睛看了,哪怕感官全部失灵估计也能感觉到身边的危险,果然,还不等我靠过去,他便催动咒语将几只尸兽招呼到了侧面形成了防御阵势。 与此同时帕拉善那边已经传来了小鬼跟尸体缠斗发出的动静,我瞟了一眼发现了一个恐怖现象,这些尸体无论被小鬼怎么撕咬,还是用桃木剑怎么斩杀都弄不死,因为它们已经死过了,死无可死,这让我心惊不已,更加确定不能跟这些尸体纠缠,只有打断塞猜念咒才是唯一的办法! 我不敢怠慢取出墨斗,弹出线锥,墨线飞出交织形成一张网,将挡在塞猜跟前的几头尸兽一下给罩住,墨线立即越收越紧产生了烧灼效果,尸兽发出了恐怖的惨叫哀嚎,剧烈挣扎,但却并没有其他的伤害,法器对这些死无可死又没有魂的尸兽只有表面伤害,好在我这招不过是用来控制住它们,我的真正目的是要对塞猜下手! 我一手扯着墨斗控制尸兽,迂回到塞猜的背面,然后另一只手从法事包里掏出法绳,跟着默念咒法甩出法绳。 这法绳的手柄乃雷击枣木雕成的蛇头,蛇头上还刻着八卦,具有强大的辟邪法力,绳身又是以桃枝纤维搓成,也有诛邪的功效,眼下无法近塞猜的身,我只能用这种具有远程攻击的法器了。 在我的咒法催动下,甩出去的法绳在空中犹如蛇一般灵动的游动过去,只要缠住塞猜便能迫使他停下施法的举动了,不过就在法绳要触到塞猜之际,他突然用另外一只手扯掉纱布,一个旋转,纱布就扭成了一条简易的绳索,跟着他挥手就甩了过来,一下跟法绳绞在了一起,纱布上的血被绞出,浸透了法绳,塞猜的血仿佛邪性的厉害,法绳被血浸染居然发黑逐渐失去了灵性,一下就掉落在地。 塞猜的头随即三百六十度一转,脸一下到了背面,这种情况别提有多诡异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怪物! 塞猜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我,嘴里虽然在念咒,但嘴角却在扬起诡笑,仿佛在嘲笑我干这种偷袭的事。 我哪还顾得上他是嘲笑还是别的什么,对付像他这样的怪物就得无所不用其极!眼看法绳失去了作用,我只好丢了开去,正准备从法事包里取样趁手的法器,却见林中突然狂风大作,吹的树叶呼呼直响。 我被这异常现象吸引环顾四周,在朝塞猜看去,他的表情也出现了一丝波动,对这动静似乎也产生了疑惑,很显然这动静不是他制造出来的。 正当我疑窦丛生之际,一道闪电突然从树林上空急速闪了下来,一下就击中了将张彬彬扑倒在地的尸兽身上,尸兽立即一阵哀嚎倒了开去,随即焦糊一片化成了焦炭。 张彬彬赶忙趁机脱了身,还不等我反应,又是一道闪电快速闪出,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一具尸人,那尸人也是倒地化作焦炭就此殒命。 我已经有些明白了,今日天气大好并没有雷云,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雷法高人张子陵就在附近! 果然闪电越来越频密,犹如雷暴闪电,几乎在顷刻间就将所有尸人和尸兽击中成了焦炭,林子里顿时弥漫起了一股浓重的焦糊怪味。 等林中平息之后身着紫色道袍的张子陵便从树林中缓缓走了出来,环视我们一眼道:“我来的还不晚吧?” “不晚不晚,师叔,你可来的太是时候了,我差点就被这些怪物给吃了。”张彬彬欣喜非常,赶紧靠了过去。 我和帕拉善也收了法器和小鬼,靠到了张子陵身边去。 “师叔你怎么来了?”我对张子陵的突然出现很疑惑。 “早上你们走了后我感觉不太妥,如果真是你们要找的塞猜,光靠你们几个肯定对付不了,所以等处理完道场的事后便赶来了。”张子陵解释道,跟着转向塞猜嘴角微微一扬说:“你魔高一丈我就道高一尺,怎么样,这五雷轰顶的滋味如何?” 塞猜支撑着站起,冷笑道:“有高人来帮手了啊。” “师叔,别跟他废话了,赶紧杀了他为小善的老爸报仇!”张彬彬说。 “不急,这家伙一看就是穷途末路了,刚才以尸降驱动这么多尸体进行防卫,耗费了大量精气,气血亏虚的更厉害了,弄死他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就这么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我倒要看看他的飞头降到底有多厉害,听老罗说当日在芭提雅把他弄的相当狼狈,我想看看我比老罗是不是强点。”张子陵嘴角微扬,自信满满。 张子陵说着就朝我瞟了一眼,让我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这一瞟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操,师叔,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杀他,你还要让他用飞头降!”张彬彬瞪大眼睛急道。 张子陵抬腿就踹了张彬彬一脚,把他踹到在地,鄙夷的说:“你也算是半个修道人士了,满嘴污言秽语不说还对师长如此不尊,老罗也真逗,这两个徒弟真是天地之别啊,一个犹如璞玉,一个却是……我都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你……。” 张彬彬被他这一番话气的不行,但也只能气呼呼的瞪着他。 我倒是挺尴尬的,张子陵拿抬高我来讽刺张彬彬,这让我对张彬彬略有些愧疚。 “啊哈哈哈。”塞猜仰天大笑,跟着表情一变说:“你这道长真是大言不惭,你以为破了个普通的尸降就能对付我了,既然你这么想见识飞头降,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塞猜知道今天他不豁出去一搏是走不了了,当即双手合十一拍,咒法一念,那头就跟陀螺似的转了起来,跟着头就被颈中一道血柱一下喷的飞上了天! 我见识过这飞头的厉害,慌乱的要去拿法器应对。 张子陵却伸过手来阻止了我说:“你们都退到边上去,我一个人出手就行了。” 见他这么有信心我只好退到了边上去,张彬彬有些不爽的嘀咕道:“别管他,这老家伙不识好歹,整得自己有多清风道骨似的,还什么我满嘴污言秽语,妈的,老子这叫真性情,他懂个屁!” 我苦笑了下没多说什么,静观林中的变化了。 塞猜的飞头飞上天后,样子越发的恐怖了,头发散乱,面貌狰狞,肠胃挂在头下滴着血诡异蠕动着。 第九十五章 报仇 只见飞头一声暴喝,大量的血气从鼻子、嘴巴、耳朵等部位喷出,化作血雾萦绕在飞头周围,并且这血雾的范围在不断扩大,很快就弥漫了林中上空,仿佛形成了血云,周围的树木被这血雾侵染,霎时就枯萎了! 张子陵仰着头沉吟道:“我曾听泰国的徒弟说,飞头降分为尸身飞头降和百花飞头降两种,百花飞头降是最厉害的一种飞头降,飞头袭来时伴着极为强烈的血花,人接触到了顷刻就会腐蚀化水,就连阴物接触到了也难以幸免,乃飞头降最高境界,看起来好像确实有那么点能力啊。” “老家伙这话是什么意思?”张彬彬小声问。 “他是说这血云有可能会滴落血花,我们不能碰到,不然会被腐蚀化成水。”帕拉善仰着头说。 张彬彬抬头看了眼,咽着唾沫说:“这血云都在空地上方铺天了,盖地只是迟早的事,咱们还留在这岂不是找死?这老家伙简直了,居然还激怒塞猜放大招,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我见张彬彬仍然很淡定,又听他刚才轻描淡写的语气,似乎是做足了功课才来的,于是说:“塞猜要是想攻击我们,往哪跑也没用,留下静观其变,万一有事还能帮手。” 帕拉善想了想说:“大师,能不能……。” “有数,最后我让你给他致命一击。”张子陵不等帕拉善说完就领会到他的意思了。 帕拉善这才安静的站在边上了,张子陵从法事包里取出了一把折叠伞递给我,我打开折叠伞发现上面用朱砂画满了符咒。 “想看热闹就站远点,躲在伞下别出来,能抵挡血花攻击。”张子陵说。 我们只好远远的退开了,不过血云弥漫的范围很广,我们仍没有躲开,我撑着伞,张子陵和帕拉善紧紧靠在我身边。 塞猜发了狂的一声暴吼,霎时血云涌动飘落下絮状的血花,就跟下雪了一样,只是这是红色的血花。 这些血花落地便是烧灼形成坑洞,冒起黑烟,恐怖的叫人心惊胆战。 我们抬头看伞,这法伞被张子陵画上了符咒,仿佛形成了一层保护膜,血花落在伞上很快就消融了,并没有留下烧灼痕迹。 张彬彬吁了口气说:“老家伙还算有点本事。” 只见张子陵罡步走八卦,双手也在空中画八卦,卷起周身的沙石都微微晃动,仿佛无形中将周身气流的走向给改变了,果然,那些血花飘向他的时候立即改变了方向,落到了边上去,根本接触不到他身体! 我越看越惊奇,他这些手法我在书中都没看到过,没想到泰国这个茅山分会堂主竟然有这么厉害的道术。 张子陵做好了防御后,单手变掌,掌心对着我们这个方向,说道:“借来用用!” 只见一股无形的气流袭来,张彬彬手中的桃木剑微微抖动,跟着就握不住一下被吸了过去。 “操,隔空取物!这是什么气功这么厉害!”张彬彬不由的发出了惊叹。 张子陵一跃而起在空中接住了桃木剑,同时一张符已经被戳在了桃木剑上,在他落地之际桃木剑也指向了塞猜的身体,他应该早就明白塞猜的弱点是在身体了。 塞猜发出咆哮,飞头朝着张子陵就过去了,张子陵不慌不忙,将桃木剑突然又抛了起来,然后掌心对着剑柄就是一掌,跟着他自己就身形飘逸的退了开去,躲过了塞猜的飞头袭击。 塞猜是冲着张子陵飞去的,显然没想到张子陵人剑再次分离的一招,调头想去追踪桃木剑已然来不及了,只见桃木剑带着符咒戳中了塞猜的身体,顿时就是幽蓝电流在他身体上流动闪烁,噼里啪啦炸响了,身体很快就被炸的血肉横飞不成形了。 见此情形塞猜的飞头在空中躁狂晃动,发出无比凄惨的叫声,听得让人都于心不忍了。 老实说我心中仍在消化他刚才说的话,总觉得他并没撒谎,那我们岂不是错杀了他? 回想从认识塞猜到现在,我们总是打着消灭歪门邪道的旗子去对付他,可仔细一想,塞猜似乎并没有任何过错,他对陈枫下勾魂降是为了什么?那是因为陈枫害死了他女儿,他只是作为一个父亲要给女儿报仇,而且陈枫灵体现身的时候也说过,塞猜知道真相后并没有直接杀他,而是先找解降师报仇,只是因为没有找到,又受了至宝“双头神婴”尸油被毁的刺激,这才恼羞成怒下了勾魂降。 从头到尾塞猜做的每一件事都合情合理,是从人性感情的角度出发,无论把他遭受的事放在哪一个人身,我估计都会做出一样的举动,而且他说话从来不遮不掩,做了就做了,总是一种“你有能力就杀我”的态度,行事也算是光明磊落。 我们好像受到了一种表象的迷惑,给了我们先入为主的错觉,认为塞猜就是坏人,认为所有的坏事都是他干的,而这种迷惑我们的表象正是他那邪门的降头术,在我们的意识当中,总觉得只有歪门邪道才会练这种邪术。 想到这里我全身一抖恍然大悟了过来,糟了,塞猜不是杀阿毛的真凶,真正杀阿毛的另有其人! “等一等!”我回过神大喊道。 但一切还是晚了,张子陵已经一跃将符咒贴到了塞猜的飞头上。 塞猜的身体被毁,在加上这符的作用,导致飞头反噬的相当厉害,在空中不断挣扎晃动,那些血雾全都被飞头的嘴巴、耳朵、鼻子给吸了回去,挂在头下的肠胃蠕动相当剧烈,几乎只是一瞬间就发黑了。 塞猜的飞头挣扎到了这边来,张彬彬和帕拉善见血云已经不复存在,赶紧从伞中跑出跑开了,而我却仰着头看着塞猜一动不动,塞猜突然双眼暴突,张嘴俯冲下来就要咬我。 “小洛你发什么愣,快跑啊!”张彬彬叫道。 我还沉浸在回忆的余韵中没有回过神,等回过神一躲,塞猜只撕扯咬走了我的几根头发,并没有咬到我。 “啊~~。”塞猜痛苦的狂吼一声,跟着就是疯狂念咒,他的脸色忽红忽白鼓胀了起来,那已经发黑的肠胃也膨胀了起来,跟着头和肠胃霎时在空中发出一声巨响,爆炸了! 我大口喘着气,有些发懵,塞猜居然念咒自爆了! 我们把一个无辜的降头师逼到了自爆的地步,我心里立刻涌上来一阵内疚。 张子陵得意洋洋的收了架势来到我身边,问:“纯阳,刚才你喊我等一等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了。”我有气无力的摇着头,调头就往山下走。 “喂小洛,你到底咋了,除掉了塞猜该高兴才对,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高兴啊。”张彬彬叫道。 无辜的,塞猜是无辜的,我们杀了无辜的人……我的脑子里不停在萦绕这样的话,强烈的挫败感让我自动屏蔽了周围声音,也没有留意脚下有什么,突然一个踩空,重心往下滚下了一个山坡。 耳畔传来大家的惊呼,跟着我的头狠狠撞到了树干上,顿时就双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第九十六章 小镇疑云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杨先生家中了,外面也早已是阳光明媚了。 我撑着坐起,听到了外面院落里传来张彬彬和帕拉善的笑声,出去一看是两人在院子里拉起了一张网子,在那玩泰国特色的运动藤球。 “操,小善,你小子耍赖啊,用脚夹着踢过来不算。”张彬彬气呼呼的说。 “张大哥,我不是跟你普及过藤球的规则了吗,是允许夹球的,每个球你总有新的耍赖花样,到底是谁耍赖啊,在这样不跟你玩了。”帕拉善冷笑道。 “你……。”“不玩了,方大哥醒了。” 张彬彬和帕拉善看到我出来就停止了踢球迎了过来。 “怎么样没事吧?昨晚怎么跟失魂落魄了似的,还一脚踩空摔下山了。”张彬彬好奇道。 “是啊,塞猜都炸成了肉泥,一切都结束了。”帕拉善感叹着看向了天空,他像是回忆起了阿毛,脸上的表情不再是凝重,而是释然。 我本打算把自己想到的跟他们说一说,但看他俩心情这么好,我要是这么一说他们信不信倒是其次,影响心情是肯定的,我就是因为想的过于透彻,反倒让自己心里内疚的不行。 眼下帕拉善已经释然了,我真不忍心告诉他杀阿毛的另有其人,想到这里我就把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但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真凶怎么也要揪出来,现在只能等找到真凶的证据才能告诉帕拉善了。 “咦,张师叔呢?”我转移了话题。 “别提那个人了,本来塞猜已经是我们的菜了,哪知道他一来风头和功劳又被他占走了,还奚落了我一番,我对他没好感。”张彬彬不快的说。 “张道长道场有事务,一大早就先回去了。”帕拉善顿了顿说:“张大哥,话也不能这么说,昨晚要不是张道长我们不一定对付得了塞猜,是他帮忙我才替阿爸报了仇,改天我得去道场去拜谢他。”帕拉善说。 “小子,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啊。”张彬彬白了帕拉善一眼,跟着说:“对了小洛,你不觉得奇怪吗,老家伙老是在紧要关头出现抢风头,就好像一直跟踪我们似的,如果要想帮我们为什么不明确的告诉我们,还有他对付塞猜的手法,几乎就是一击毙命,像是老早就研究过一样。” 张彬彬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古怪了,还不光张彬彬说的这些,在山林的时候他冲我那莫名其妙的一瞟突然闪过了脑海,这一瞟到底是啥意思?在我喊“等一等”的时候他明明有机会收手,可为什么没收手?想到这里我又想起当天来泰国我们苦于找不到降头师的线索,还是张子陵介绍我们去找阿毛的,莫非他们之间早就认识?我一个惊颤,难道阿毛的死跟张子陵有关?! “喂,问你话呢愣什么神。”张彬彬推了我一下。 “哦,没事。”我回过了神随口回道,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要找机会试探一下张子陵。 “来喽来喽,吃点心喽。”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们回头一看,是杨太太端着好几样亲手做的点心送来给我们吃,我们赶紧起身道谢,杨太太是个典型的家庭主妇。 “杨太太,这两天在你家住打扰了。”我客气的给杨太太鞠了个躬。 “这说的什么话,咱们都是中国人,异国他乡的来了都是客,应该的,况且你们来我家住是为了解决小镇上的事,我还巴不得呢,听老杨说昨晚你们几个道长去了山里,事情怎么样了?”杨太太笑着问。 我自然不会将真实情况告诉她,只是简单的说把那邪恶的降头师给赶走了,以后小镇就太平了,杨太太听后非常高兴,说我的额头伤势没好,最好留在这休养几天,我们推说道场有事得赶回去,杨太太说今天的火车已经发车走了,无奈我们决定在留一天,明早就走。 见我们这么坚决杨太太也不坚持了,随后跟我们聊了一些她跟杨先生的事,杨先生名叫杨路宝,张彬彬开玩笑说怎么不干脆叫宝路得了,杨太太被逗的大笑,说其实她先生的名字是有由来的,杨家在国内祖祖辈辈都是铁路工人,杨先生出生的时候他父亲正在铁路上,家里报喜父亲随口给取了路宝的名字。 杨先生是一名铁路建筑工程师,是被泰国作为特殊人才聘请的,来北碧府工作了五六年后他爱上了这里的山水,于是在最近两年带着杨太太选择了移居。 这杨太太估计平时没什么中国人跟她聊天,聊的很嗨皮,可怜我们就备受折磨跟她闲话家常,一聊就聊了一下午,等她回过神已经快到饭点了,赶紧匆匆忙忙的去做饭,我们终于解脱了。 “难怪要我们多留几天了,我也算能侃了,但跟主妇一过招,自叹不如啊。”张彬彬已经被杨太太侃晕了。 我们正说着屋里突然传来杨太太的一声嚎叫,同时还听到了碗碟摔碎的声音,我们赶紧跑进去看怎么回事,杨太太瘫坐在地,脸色苍白欲哭无泪,手机在她手上无声的滑落。 “杨太太,发生什么事了?”我问道。 杨太太整个人都恍惚了,没有半点反应,我知道出事了,见手机还没挂就捡起来听了听,但对方说的是泰语,我只好递给了帕拉善。 帕拉善听完后神情凝重的说:“是北碧府铁路局打来的电话,杨先生在视察铁路隧道时死在隧道里了,而且……而且是自杀!” “自杀?”我吃了一惊。 前两天杨先生还因为害怕飞头降跑到曼谷去求符,昨天杨先生也还好好的,希望我们解除小镇的警报,换句话说杨先生怕死,试问这种状态的人怎么可能去自杀,还跑进铁路隧道去自杀,这太不寻常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老杨不会这么想不开去自杀,昨天我们还商量着要个孩子,怎么可能跑去自杀,呜呜呜……。”杨太太哽咽道,跟着就撑着站起慌慌张张去包里掏车钥匙,准备出门。 她一个女人这种精神状态怎么开车,我们在杨家也白吃白住了两天,既然碰上了这档子事,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于是我帮着杨太太开车,帕拉善和张彬彬扶着杨太太上车,出发去了北碧府铁路局。 杨先生出事的路段是在“探卡赛”路段,我们从曼谷坐火车来的时候也经过了这路段,这路段依山而建,右边是高山,左边就是悬崖,悬崖下是浑浊湍急的河流,而且铁路完全是靠钢筋和木桩支架支撑在山崖上,路况相当凶险。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条铁路非常原始,就连我们来时坐的火车也是最原始的,就跟上世纪的蒸汽火车似的,一到这个路段支架承重就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响,就好像支架随时要塌似的,吓得乘客惊呼连连,当时张彬彬还吓的大骂泰国铁路局,说这么凶险的路段也不维修,没想到杨先生就是在这路段出事的。 由于事发地点特殊,我们赶到铁路局后又在泰国铁路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从铁道边上的碎石小路步行朝那边过去。 第九十七章 小镇疑云(2) 我们赶到的时候泰国警方也才赶到没多久,还在拍照取证,所以尸体还保持在最原始的状态,只见漆黑的隧道中,在法医照相机闪光灯闪烁中我们看到了杨先生的尸体,杨先生跪在隧道边,头低垂着,一把砍刀就横着镶在腹部,除了血外,连肠子都挤了出来,惨不忍睹。 杨太太当场被吓晕,警方赶紧把我们支出了隧道,叮嘱我们几个“亲友”照顾死者太太,不许我们在靠近现场了。 刚才看到的一幕太诡异了,杨先生要是想自杀,直接卧轨就行了,反正这隧道也原始的不行,连照明设备也没有,谁知道轨道上卧着人,何必这么麻烦用把大砍刀切腹自杀,不对,这不是自杀这么简单。 “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就死了,真是世事难料啊,小洛,这事警方插手了,没咱们的事了,等杨太太情绪稳定下来咱们就走吧。”张彬彬说。 “这事警方未必搞得定。”我皱眉沉声说,跟着就悄然拿出了罗盘在手。 “我看也是,杨先生自杀的太蹊跷了。”帕拉善说。 罗盘一出,阴阳立即知晓,只见指针在不停转动,形成转针,恶阴介入,是怨恨之气徘徊不停的反应,隧道里有阴邪东西! 张彬彬见我拿罗盘也跟着过来看了下,一看也说:“转针,隧道里有恶阴?!” “不错,竟然会看罗盘了。”我看了张彬彬一眼。 “还不是整天看你玩罗盘看熟了,我这资质是在实战中学习,让我背口诀看书我倒是不愿意。”张彬彬顿了顿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杨先生好歹跟我们有缘,命书中有言,出现在我们身边的……。” 我的话没说完张彬彬就打断了我,说:“打住,别念经,你就说一个帮字不就得了。” 望着漆黑的铁路隧道我皱起了眉头,究竟是什么阴邪物会在这么一个特殊的地方徘徊? 杨太太苏醒后也平静了些,我们跟警方一同来到了杨先生工作的车站,警方调取了监控录像,监控并没有显示异常,杨先生作为铁路建筑工程师,在车站工程部里拥有自己的休息室,警方又去搜查了他的休息室,也没有发现。 车站工作人员告诉警方,杨先生在自杀前并无特别之处,像往常一样,出事大概是在中午午休时间以后,因为在午休之后他们就没见过杨先生了。 杨先生之所以会出现在隧道里,工作人员也给出了答案,作为这路段的总工程师,杨先生承担着这路段的铁路保养和维护,每天巡查铁路是他必做的。 午休过后工作人员没见杨先生来上班,休息室也找不到人,打电话也不通,因为有许多事务都等着他决策,工作人员便到处找杨先生,最后他们想到杨先生有可能去巡查铁路了,于是就沿着铁路去找,结果就发现杨先生死在了隧道里,这才又报警又通知了杨太太过来。 我们正跟泰国警察听工作人员汇报的时候,一个警察进来说他找到了那把砍刀的来源,跟着他带来了一个小贩,这小贩是车站外卖甘蔗的,据他说中午那段时间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来跟他买大砍刀,砍刀是他削甘蔗的工具他自然不卖了,但这男人说自己是铁路工程师,因为工作需要想买他的刀,又出了高价,小贩不敢得罪铁路局的人,只好把刀卖给了这男人,警方拿出照片让他辨认,这小贩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照片里的杨先生就是买砍刀的人! 这让我纳了闷,杨先生好好的去买什么砍刀?于是插话问这小贩,当时杨先生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小贩说杨先生当时特别凶,大声吼叫,心情好像非常烦躁。 杨太太不相信的摇摇头呢喃说,这不可能,老杨平时性格很软,小贩说的根本不像是一个人,但小贩一眼就认出了照片,让她又无言以对。 下午的时候我们陪着杨太太去了警局协助调查,与此同时砍刀的化验结果也出来了,上面除了小贩的指纹外就只有杨先生的指纹了,小贩一整天都在车站外头,还有其他小贩做时间证人就被排除了嫌疑,杨先生的致死原因是切腹造成的,并无其他可疑之处,这案子也因此被彻底定性为自杀案了。 杨太太和我们作为家属朋友领到了遗体,杨太太从警局出来后哭个不停,根本不相信杨先生会自杀,别说是她不信了,就连我们跟杨先生认识没几天都觉得他不会自杀,可警方已经定了性质了,指望他们查是不可能了,而且有些事他们根本无法查。 杨太太在当地没什么朋友,她一个女人在异国他乡遇到这种事孤立无援,我们自然得帮忙了,忙前忙后的给她叫来了运尸车,将尸体送回了小镇。 回到小镇后我们帮着布置了灵堂,又通知了杨先生国内家属赶来泰国奔丧,一切弄妥后我才检查了杨先生的遗体。 通常情况下被恶阴害死的遗体上都会留下特殊的瘢痕,跟尸斑差不多的道理,但这种瘢痕肉眼是看不到的,需要特殊的法子才能看到。 我从法事包里取出水盂打来水,然后念咒让这水变成净水,跟着用手指沾上净水,围着杨先生的遗体,将水弹在了他身上,不多一会杨先生的遗体就出现了变化,身上浮现出大量青黑色的瘢痕,瘢痕呈现了一会很快就消退了。 这一幕让杨太太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只好跟杨太太说了实情,我说:“杨太太,你说的没错,杨先生确实不是自杀的,他是被阴邪的东西害死的,这些黑斑是身体里残留的阴邪气。” “大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杨太太愣了,有点没反应过来。 “就是被鬼害死的。”张彬彬说。 杨太太一听整个人都懵住了,瘫坐在那不住的发抖。 “杨太太你放心,这阴邪东西不在这里,据我猜测杨先生应该不是直接被阴邪缠上,而是受到了感染,被这股力量蛊惑的去自杀了。”我安慰道。 杨先生的状态跟我们处理过的成都女子学院杨秀萍很相似,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要搞清楚杨先生去过哪又接触过什么东西了。 杨太太回过神慌忙在地上给我们磕头,哽咽道:“大师,你们既然是高人,我想请你们给老杨讨回公道,我不想他死的不明不白还不安生,这丧礼的法事也得劳烦几位大师了。” 我赶忙扶起了杨太太说:“这是自然,我们跟杨先生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也算是朋友了,大家又都是中国人,这忙我肯定帮。” 杨太太不住的给我们道谢,然后趴在了杨先生的遗体上哭泣。 我们来到了外面,张彬彬问:“小洛,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目前得搞清楚杨先生是怎么被那恶阴盯上的。”我沉声道。 “不是在隧道里发现有恶阴了吗,咱们去隧道里给除了不就好了?”张彬彬诧异道。 “在不了解那恶阴属于什么类型的情况下,这样除太简单粗暴,有风险不说,还解决不了杨先生究竟为什么死,我们要得到答案,将风险降到最低。”我摇了摇头说。 “杨先生被盯上是有原因的,车站的工作人员说杨先生每天都巡查铁路,那个隧道是必经路线,为什么这么多年没出事,偏偏就今天出了事?而且负责巡查的并不止杨先生一个人,还有其他人员轮班。”帕拉善说。 “就工作人员说的来看,出事是在午休以后,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很可疑,我想从这段时间入手调查。”我顿了顿说:“彬彬,你留下帮着杨太太处理后事,我和帕拉善去车站休息室在仔细搜查一遍,警方搜查的太潦草了,而且晚上我还要把杨先生的魂魄给带回来,他的魂魄还留在那个隧道里。” 第九十八章 勋章 就这样我和帕拉善重新去了车站,那些工作人员知道我们是杨先生的朋友也挺配合的,跟我们讲了更多细节,他们最后见到杨先生是在食堂,杨先生在食堂吃过饭后就回了休息室,之后他们就没见到过了。 我们来到了杨先生的休息室,休息室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办公桌,办公桌上摊着许多图纸,我检查了办公桌里的所有东西,但都是杨先生跟工作有关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特别,不过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帕拉善在杨先生的床头凉席下发现了一样古怪的东西。 我接过看了看,这东西跟杨先生的工作无关,是一枚造型别致的铜质勋章,外形像一朵花,花心是一小块指甲盖大小的镜面,周围花瓣上有十六颗排列对称的红色珠子,这勋章看上去年头不短了,铜漆都脱落了。 “这是什么勋章?”帕拉善问道。 我摇了摇头,突然这勋章透出了一股寒意,几乎瞬间就把手心给凉透了,我条件反射似的丢掉了。 “方大哥怎么了?”帕拉善见我反应这么大好奇道。 “这是一件阴物,死人的东西,这勋章带有阴灵邪性,我大概知道杨先生是怎么出事的了。”我喘气道。 这枚勋章十有八九是一个死人生前长期佩戴的,所以感染到了那人的气息,时间一长就有了灵性,就跟我先前提过的洋娃娃原理一样,杨先生把这么邪性的东西放在床头,中午午休的时候睡在上面,在不知不觉中就感染到了上面的灵性,因此受到了蛊惑去自杀了,这枚勋章的主人肯定是死于非命的! 我将这原理告诉了帕拉善,帕拉善听后不解的说:“这东西杨先生是怎么来的?据我所知泰国铁路局没有颁发勋章的习惯,而且如果是属于杨先生的勋章,那他肯定会很珍惜,怎么会就这么丢在床头?” 第九十九章 勋章(2) 帕拉善说的很有道理,就这勋章的年头估摸不会是杨先生的,为了确定我们还特地询问了工作人员,他们跟帕拉善说的一样,泰国铁路局根本没有颁发勋章的习惯。 勋章的来源比较多,纪念勋章、军功勋章、特殊贡献勋章,没有一个统一的规范,这勋章上又没有任何字和特殊标记,根本不确定是什么类型的,也不知道杨先生是怎么来的。 我将这勋章用符纸包好放进包里,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好的办法,于是让帕拉善去找家网吧。 帕拉善很不解的问我找网吧干什么,我说我要求助国内的网友,国内网友力量强大人才济济,只要我把这勋章照片往网上一晒,甭管多冷门的勋章也肯定有人知道。 帕拉善听我这么一说赶紧去找网吧了,很快我们找到了一家网吧,我拍下勋章照片发在国内一个著名的论坛上,求教是什么类型的勋章,并且在线等。 大概十多分钟后就有结果了,这让帕拉善震惊不已,感慨中国网友的强大。 当我看到网友留言指出这枚勋章是属于什么类型的后,脑子里突然就闪过了杨先生自杀的样子,一下就明白这恶阴是什么身份了! 据一名叫“他们叫我土土”的网友留言指出,他说这是一枚日本的勋章,叫瑞宝章,外形是桐花的花叶造型,勋章中间的小镜面是模仿日本伊势神宫的神器八咫镜,在配以十六连珠,象征无上荣耀,一般是天皇颁发给有特殊贡献的人,是二战日军主要授勋的勋章。 “日军?”我愣了下神。 杨先生的死状立即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了,切腹自裁正是日军最常用的方式了,这也就是说隧道里的恶阴是一个二战切腹自裁的日本军人! 可问题又来了,这日本军人怎么会出现在泰国的铁路隧道里?想起这条仅靠钢筋和木桩支撑在山崖上的原始铁路,我有点明白了什么,赶紧让帕拉善搜索这条铁路的信息。 帕拉善对着电脑搜索了一阵,一边翻译一边念道:“死亡铁路,又称缅甸铁路或泰缅铁路,是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为了占领缅甸修建连接泰国曼谷和缅甸仰光的铁路,因地势险恶,在修建期间工人死亡率极高而得名死亡铁路,工人不仅有日本人,也有盟军战俘……。” 原来这是一条二战期间的死亡铁路,不过日本人作为主导者,而能有这枚勋章的日本军人显然地位显赫,上前线修铁路的事轮不到他,他肯定是军官级别的指挥者,为什么会切腹自裁死在了?这让我很不解。 从网吧出来后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不能在耽搁了,我赶紧打电话给张彬彬,让他从杨太太那问来杨先生的生日,跟着让帕拉善在跑一趟休息室,找来杨先生的贴身物品茶杯,然后我和帕拉善就趁着夜色前往铁路隧道了。 第一百章 招魂 夜色下的铁路异常安静,加之地势险要,让人胆战心惊的。 我们到达隧道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子时了,因为隧道的特点导致风吹进来产生巨大的呼啸声,犹如鬼哭狼嚎,顿时让人产生毛毛的感觉。 我取出法器开坛设法,将杨先生的魂魄招出,杨先生被招出来的时候重现了自杀的一幕,只见他神情呆滞,手持砍刀跪在地上,毫不犹豫就一刀切在了腹部,看的我和帕拉善倒吸凉气。 杨先生渐渐倒地一动不动,血液浸透了身下,没一会杨先生突然动弹了起来,正吃力的爬起来。 帕拉善没见过我招魂的一幕,有些害怕,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说这不过是魂魄徘徊在这里循环重现自杀,让他别担心。 杨先生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了,他的腹部还插着把刀,血液和肠子都流了出来,但杨先生并没有意识到,见到我也是神情呆滞,很迷茫。 我自顾自点燃引魂灯转过了身来,小声提醒帕拉善说:“本来我可以直接做法送他魂归小镇,但我有点事要问他,所以就用引魂灯引他一步步回家,这时候他的记忆是混沌模糊的,也看不到自己身上的状态,你不要回头看他,一旦回头,人的阳气会吓的他什么都想起来,也会看到自己身上的惨样,知道自己惨死,会突然魂飞魄散。” 帕拉善点点头赶紧转过了身来,跟着小声问:“难道这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死了?” “是,中国有头七的说法,这七天内是不知道自己死了的,魂魄一直在游荡,自杀的人就会被困在一个地方,但无论是怎么死的,都会在这七天中寻找回家的路和寻找记忆,这七天中他会慢慢发现自己死了,等他回到家里才知道自己真的死了,也就接受了,有个一步步的缓冲过程,就不会突如其来的被自己的死讯吓的魂飞魄散了。”我解释道。 “懂了。”帕拉善神情紧张的应道。 我拍了拍他笑道:“不用怕。” 我提着引魂灯开始走出隧道,帕拉善靠着我紧张的身体都僵硬了。 我们背后阴气阵阵,脊背发凉,杨先生一步一步跟着我,发出虚弱的喘息声,他的声音很飘,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回音。 等出了隧道,杨先生发出虚弱的声音感慨道:“今天晚上的月色真美啊。” 我抬头看天,山区环境没有污染,一切都很原始,天上月明星稀,稀薄的云层飘动,朦朦胧胧的,确实是个很美的月色,我和杨先生看到的是同一个月色,但我们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了,这让我心中有些唏嘘。 “是啊,确实很美。”我应道。 “咦,你们是谁啊?看你们背影挺熟悉的,可好像记不起了……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杨先生疑惑的嘀咕道。 帕拉善紧张的狠狠捏住了我的手臂,我瞟了他一眼示意放松,跟着掏出那枚勋章举起问道:“你认得这东西吗?” “这个啊,好像是放在我休息室床头的,咦,我怎么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放在那了,奇怪。”杨先生道。 虽然杨先生的记忆是模糊的,但只要加以引导他便能慢慢回忆一部分起来。 “啊想起来了,这是我在巡查铁路的时候捡到的。”杨先生说。 “在哪捡到的?”我又问。 “在42号里程碑的丛里边上,记得那天我巡查到那,脚下踩到了异物,捡起来一看是枚精致的勋章,还挺喜欢的,就给带回去随手扔在了床头,对了,就是隧道过去没多远,看,就那。”杨先生说。 帕拉善一直在凝神听杨先生说话,差点就条件反射的回头去看杨先生说的到底在哪了,我赶紧瞪了他一眼,他这才一个惊颤回过了神,头僵硬的都不敢动了。 原来那恶阴并不在隧道里,而是在隧道边上的丛林里,难怪我刚才招魂也没发现隧道里有异动。 “你还记得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吗?”我问道。 杨先生沉默了片刻说:“记的一部分,早上来车站上班,事情很多一直忙到了饭点,去吃了个饭就赶紧跑休息室睡觉了,对了,我应该还在休息室睡觉的,怎么在这里,奇怪……。” 也就是说杨先生连自己后来做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你记得睡觉的时候发生过什么吗?”我想了想问道。 “睡觉的时候发生过什么……。”杨先生呢喃了句,跟着说:“想起来了,睡觉的时候后脑勺传上来一阵冰凉冰凉的气,泰国的天气太热了,这气很舒服,我当时瞌睡的很,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这气是怎么产生的,只觉得太舒服了,跟着就沉沉的睡过去了,而且我还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在梦里我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日本军官的身体里,穿着一套军官服,身上挂着望远镜,腰上挂着日本军刀,还看到了日本兵拿着鞭子抽打劳工的场景,一个日本兵过来跟我敬礼汇报情况,我嘴里居然叽里呱啦说起了日语,而且我都听得懂,这日本兵在跟我汇报有个美国战俘不服管教,想要反抗,于是我拔出军刀就冲了过去,不由分说就一刀捅死了他,然后我就惊醒了,真是太奇怪了,我居然做这种无头无尾的梦,我被吓醒后就看到你们了,对了,你们到底是谁啊?” 看来我的推测没错了,杨先生就是睡觉的时候被床头这枚勋章的阴邪气蛊惑,导致做了跟那个日本军官有关的梦,这其实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是那个日本军官残留在勋章里的记忆! 至于杨先生之后去找卖甘蔗的小贩买砍刀,他自己却不知情,是被勋章里的阴邪气蛊惑,这枚勋章可以算是那日本军官的分身了,灵力虽不如本体,但足以牵引杨先生迷失心智了,这也是他对小贩特别凶的原因,那小贩当时看到的就是附在杨先生身上的日本军官分身! 事情基本搞清楚了,我也就慢慢引导杨先生恢复记忆,将头七需要的七天全部压缩在一个晚上,让他逐渐明白自己死了,这个过程需要极为小心,一旦出了差错就可能导致杨先生魂飞魄散。 第一百零一章 日本军官 夜色下,空无一人的铁路上一盏昏黄的引魂油灯闪烁,我和帕拉善引着杨先生的魂魄慢慢回家,步行回小镇要走两个小时的路,一路走下来终于要到达小镇了,杨先生也逐渐有点反应过来了。 “你是说我……我已经死了?”杨先生发出颤抖的声音说,声音变的非常飘忽不定。 “杨先生,我知道一时半会你很难接受,但这是事实你必须接受,你有个很爱你的太太,得知你被害死后,她很伤心,请了我们来调查你的死亡真相,我今晚不单要从你嘴里问清楚死亡真相,也是来带你回魂回家的,杨太太怕你在外面游荡孤苦伶仃。”我背对着杨先生沉声道。 杨先生沉默了一会,跟着背后传来一阵哽咽和抽泣声,杨先生现在只有难过没有害怕,这就是说他慢慢接受了自己的死讯。 我一下就转过了身去,吓的帕拉善脸色大变。 “没事了,回头吧。”我吁了口气说,帕拉善这才战战兢兢的转过了身来。 杨先生接受了自己死亡的事实,那他的记忆就会全部清晰起来,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肚子上的伤口了,吃惊的张着嘴巴大口喘气,但慢慢的他就释然了,无声淌泪,哽咽道:“大师,谢谢你。” “杨先生,时辰不早了回家吧。”我说。 杨先生抹了泪水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们回到了杨先生的家,随着我们进门一股阴风也跟着吹了进去,吹的烛火摇曳,风铃摆动,杨太太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环顾屋子,呼唤道:“老杨是你吗?” “是我啊小芳,我回来了。”杨先生哭喊道。 杨太太并没有跟我一起参与招魂,所以她听不见也看不见,张彬彬这会正穿着道袍,盘坐在杨先生的遗体旁闭眼摇铃敲木鱼,做简单的斋醮法事,这个他拿手倒不是真的忽悠,只听他道:“杨太太,阴风骤起,我的咒法起作用了,只要在做一会法杨先生就能回来了。” 我心里苦笑不已,这小子还真会借东风。 “大师,事情解决了吗?”杨太太忙迎了上来。 杨先生站在边上默默垂泪,两人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认,看的我心酸不已,我瞟了张彬彬一眼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跟着给杨先生使了个眼色。 杨先生立即会意点点头,我默念了几遍咒语,他就一下飘进了张彬彬的身体里。 张彬彬猛的一个战栗,双眼睁开,泪水迷蒙了双眼,脸上露出哭态,嘴唇颤抖,轻轻呼唤道:“小芳,是我啊老杨,我回来了。” 杨太太机械的回头看着张彬彬,有些迟疑还不敢动,张彬彬慢慢站起,哽咽道:“对不起,后天就是咱们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了,我却……我却没机会陪你过了,小芳对不起。” 张彬彬说完就声泪俱下,杨太太回头看我想得到我的确认,我点点头表示了肯定。 “老杨~~。”杨太太终于回过神,哀嚎一声就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了张彬彬。 两人紧紧相拥痛哭流涕,见此情景我带着帕拉善坐到了外面去。 “方大哥,这个还真神奇。”帕拉善吃惊道。 “道法里还有更神奇的呢,不过这不能维持太久,不然会伤到彬彬的魂魄,他们只有五分钟的团聚时间。”我说。 我和帕拉善在外面坐了五分钟后,屋里就传出了杨太太的呼叫,我们进去一看,张彬彬已经清醒过来了,这会正一头雾水看着抱住自己的杨太太,说:“杨太太……你是不是搞错了?” “杨太太,杨先生已经魂归肉体了。”我说。 杨太太这才抹了泪水给张彬彬鞠了个躬,又给我和帕拉善鞠了个躬,表达了感激之情,现在她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接受了丈夫死去的现实了。 “杨太太,今晚要麻烦你守灵了,我们要去做一些善后工作。”我说。 “大师,你们尽管去,我有个姐妹在北碧府其他县,已经驱车赶来了,应该快到了。”杨太太说。 这样我也放心了,然后招呼张彬彬就出来了。 “刚才你是不是借我身体了,不然杨太太抱着我哭个什么劲?”张彬彬诧异道。 “知道了还问。”帕拉善笑道。 “干你媳妇,也不先打个招呼,要是把我魂魄伤到了你赔得起吗?”张彬彬骂道。 “别贫嘴了,趁还有几个小时天亮,咱们三个去干正经事,至于什么事路上在说。”我说着就先跑了出去。 帕拉善和张彬彬很快就跟了上来,我们跑到铁道口沿着铁路就跑了出去,路上我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张彬彬一听说:“我靠,这是要去抗日啊,我们这是铁道游击队么。” “算是吧。”我苦笑道。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奔袭,我们赶到了杨先生说的42号里程碑处,但却并没有看到丛林,我下意识的一抬头,看到了突出的山崖上有片郁郁葱葱的林子,离铁路大概有二十来米的高度。 “这么高怎么上去?”张彬彬仰着头气喘道。 一个多小时的奔袭让我们消耗了不少体力,现在要爬峭壁上去确实有点吃力了,帕拉善想了想说:“我还不累爬山我也在行,我先上去,方大哥我看你有捆蛇头绳,借我用用。” 我取出法绳递给帕拉善,帕拉善挂在腰间后便攀岩上去了,他身材矮小,又练过泰拳,四肢相当有力,攀岩似乎也有经验,找准落脚点便像个蜘蛛人一样爬了上去,等他爬到上面便把法绳放了下来,我和张彬彬有了绳索的帮助,也顺利的上去了。 我们就地取材做了简易火把就进了林子,几乎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林子中的一间破败木屋,这木屋腐朽不堪,屋顶上的枯叶都厚的压塌了半边屋顶。帕拉善环顾了下周边的地势说:“从这里能俯看到下面的铁路和隧道,估计当年日本人把工程指挥部建在这里,时刻能监督战俘的情况。” 我拿出罗盘探测了下,这里的阴气果然很盛,木屋的具体位置刚巧就在隧道上头的悬崖边上,难怪白天能在隧道探测到,让我误以为是隧道里有问题,这木屋四周长满了高大的树木,要不是爬上山崖根本发现不了,如果那日本军官真在这木屋里,那枚勋章真有可能因为年代的变迁,被气候的变化或是小动物带动掉到山崖下的42号里程碑旁,从而被杨先生捡到,但究竟是什么原因掉下去的已经不得而知了。 我正要提醒帕拉善和张彬彬这木屋里有阴气,却发现他们早就因为这木屋的阴森气氛将各自的武器拿在了手中。 我们小心翼翼的进了木屋,里面一片狼藉,火光所照之处东西都因为丛林的湿气发黑霉变了。 第一百零二章 怪物 “在……在那。”帕拉善紧张道。 我们朝帕拉善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了一具跪在地上的发黑尸骸,但这尸骸没有腐烂,全身润泽,皮肤覆盖完整,毛发尚在,看起来很诡异,一把军刀就横着切在腹部,是那个日本军官不会错了。 “靠,还是马王堆尸型的湿尸,这要是弄给考古界,价值不菲啊。”张彬彬惊叹道。 “湿尸?”帕拉善不解的嘀咕了句。 “没文化,一个人死后在特定的环境下才能变成湿尸,湖南马王堆辛追奶奶就是一具湿尸,可那是在特定条件下才变成的,这日本军官暴露在丛林这种环境下,按理说不会变成这样才对。”张彬彬嘟囔道。 “你倒是挺了解的。”我嗤笑道。 “老子我祖籍是湖南的唦,我太爷爷是湖南人,只不过后来我爷爷迁到了外省,居住到了四川一带,小时候爸妈带我回去祭祖,参观过马王堆,被辛追奶奶那模样吓的好几个晚上睡不着,印象太深了。”张彬彬说。 “我还真不知道你有湖南血统,三岁看八十,小时候就这么胆小,难怪现在也大不了。”我顿了顿说:“扯远了,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像辛追那样才能形成,当年这里条件差,气候又炎热,霍乱、疟疾之类的传染病多得是,在加上一些吸血的虫子寄居人体,还真有可能形成这模样。” “上过大学的人果然言之有理,说服我了,你赢了。”张彬彬点了点头。 帕拉善这时候在木屋里翻出了一个咖啡色皮包,还是真皮的,像是个公文包,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因为这皮包的关系保存的相当完好,从中我翻出了一本残破的笔记本,翻了翻全是日文,唯一认识的就是每一页上的日期,能确定是一本日记,我感觉这本日记应该有用,就给收进了法事包。 张彬彬从包里翻出了一把瑞士多功能军刀,欣喜不已的据为己有。 我无奈的摇摇头,这就是我跟他的差别,价值观不同,拿的东西也就不同了。 我们这会都被皮包里的东西吸引,差点忘了正事,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突觉木屋里阴气盛的让人发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猛的回头朝那湿尸看了一眼,发现从他嘴里爬出了好多虫子,眨眼的功夫这湿尸的头一下就低垂了下来。 虽然我早料到他阴气这么大会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但还是被这一幕吓的急退了几步。 帕拉善和张彬彬也反应过来退了开去,说时迟那是块,湿尸突然又抬起了头,嘴巴张的老大,一股黑气从他嘴里喷了出来,发出了一声咆哮,震的木屋发出“咔咔”怪响,树叶纷纷脱落,仿佛要塌了。 “咔~~。”支撑木屋的主木柱发出一声响,屋顶顷刻就晃动起来,眼看就要塌了。 “快跑!”张彬彬大叫一声,自己一马当先跑了出去站在屋外了。 我和帕拉善后脚刚离开木屋,就听一声巨响,整座木屋轰然倒地成了一片废墟,还不等我们调整呼吸,只见那湿尸便从屋顶的枯叶中缓缓站了起来,手中提着那把锈迹斑斑的军刀。 我将墨斗取出在手,帕拉善将吹箭放到嘴边,张彬彬双手紧握桃木剑,我跟了他们两个一个眼神,他们从左右两侧迂回了过去,马上形成了三角包围圈。 “鬼子,没想到这年代了,我还有机会在泰国杀你。”张彬彬说着就扬起了桃木剑摆开了架势。 “嗖”的一声,帕拉善的吹箭破空吹出一根毒针,这湿尸的眼球都没有腐烂,毒针一下就插进了眼球,只见他扬手一下就拔出了毒针,竟然连着眼球都整个给带出来了! 见此情形我赶紧甩出墨线将他给捆了个结实,墨线对阴物的灼烧效果让这怪物不断挣扎,发出震慑山林的咆哮,同时还弥漫开一股强烈的尸臭味。 张彬彬见我控制住了他,提着桃木剑就冲了上去,一剑刺中这怪物的肋部,剑身没入了大半,想拔却拔不出来了。 张彬彬一愣,这怪物的手突然挣脱墨线,扬起军刀就是一挥,军刀横着就砍向了他脖子,还好张彬彬反应迅速,松开桃木剑就往边上一滚,躲过了这一刀。 “小洛你他妈干什么呢,差点脑袋搬家,加把劲啊。”张彬彬叫道。 我皱了下眉头,并不是我不想使劲控制,而是这怪物阴气太盛,逐渐让墨线失去了一部分法性,很难从容的控制,我也不敢怠慢慌忙咬破手指,念咒将血涂抹在墨线上,但血在墨线上浸染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就停住了,跟着滴落到地上,这怪物的阴气太不一般了,仿佛还带着某种除了阴气之外的力量。 这一幕张彬彬也看到了,瞪着眼睛道:“怎么回事?” 就在他话音刚落怪物一下挣脱开墨线,墨线瞬间失去了法性缩回了墨斗,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心中有些骇然。 这怪物不给我反应的机会,一声咆哮扬手就把军刀朝我掷了过来,还好我反应敏捷向后一仰,军刀几乎是擦着我鼻尖就飞了过去,插到了树干上。 我喘着气,心中对这怪物不同寻常的阴气感到疑惑,只是眼下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想怎么回事,赶紧取出拷鬼棒,不假思索就朝怪物扔了出去,拷鬼棒击中怪物就是一道闪电火花,可并没有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反倒像是激怒了他,导致他不停的咆哮,等我收回拷鬼棒再次扔出时,这怪物在拷鬼棒要击中他时,一把就给挥了开去,拷鬼棒落地后立即失去了法性。 “操,这日本军官怎么这么邪性,法器居然都伤不到他!”张彬彬心惊道。 这时候帕拉善招出了小鬼朝着怪物扑去,七八只小鬼缠在怪物身上啃咬,但一咬就是嘴里冒烟,小鬼似乎伤到了,发出凄厉尖叫一下退回了帕拉善身边,再也不敢上了,帕拉善脸色一变道:“方大哥,他的这股阴气带有法性,连小鬼都害怕!” “阴气带有法性?”我愣了下,突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了,这日本军官生前应该修过某种道,导致死后阴邪还带有特殊的法性,法性这东西不分好人坏人,只要你修炼了它,它就会对你有护体作用。 想到这里我心猛的往下一沉,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难办了。 第一百零三章 日记 这时那怪物朝着张彬彬过去了,张彬彬吓的不住后退,我赶紧取出金钱剑就上去纠缠,希望借此转移他的注意力,金钱剑对他的伤害也只维持了一会,很快就失去了效果,但转移注意力的目的达到了,怪物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我身上,开始缓步朝我走来。 帕拉善和张彬彬见此情景无计可施,最后两人只好一拥而上扑到他身上,进行肉搏,但这怪物张开双臂一震,就把两人震的飞出去老远,重重甩在地上,跟着他继续朝我走来,顺手将树干上的军刀拔下,扬起军刀剑尖指着我,气势逼人的过来了! 法器对他没有作用,我有点慌了神不住后退,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退到了悬崖边上,退无可退了。 张彬彬和帕拉善追了过来,却不敢靠近。 月光下,我站在悬崖边上,这怪物站在中间,张彬彬和帕拉善就站在后边。 我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深吸了口气,右手扬起金钱剑,左手一下握在了剑身上,掌心鲜血流出将金钱剑浸透,心中默念咒法,很快这金钱剑上的铜钱便犹如烧红了一般,发出灼热的气浪,童子血热阳之气加上咒法的力量,哪怕这怪物有法性护体,那也够他喝一壶了! “有没有效就看这一下了!”我叫着就提着金钱剑冲了上去,那怪物也不甘示弱一边咆哮一边拖着军刀冲了过来,军刀在地上拖行都闪出了火花,军刀上很快就凝聚出了黑色的阴气。 刀剑相交火花四溅,金钱剑上的热阳气浪跟军刀上的阴邪黑气交融,两股气流相撞导致周围产生了气浪,旋风骤起飞沙走石,我和那怪物同时被这股气浪震的弹了开去,我滚到了悬崖边上,法事包落地,里面的法器全掉了出来。 这气浪导致我体内血气翻涌,五脏六腑像是移了位,非常难受,我撑着金钱剑站起,喉咙一甜,血气汹涌而出,喷出了一口血。 我也顾不上伤势如何了,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就提起金钱剑吼叫着再次冲了上去,那怪物也朝我冲了过来,这既是刀剑的碰撞,也是正义和邪物之间的对决! 怪物龇着牙,黑气在他身上萦绕,那股邪性让人心神动摇,只是稍一动摇,我一下就被震了开去摔在地上,而那怪物却纹丝不动,仰天发出了咆哮,跟着一跃跳到了我身边,扬起军刀就要插下来。 这一幕让帕拉善和张彬彬惊呼了一声,想要冲过来。 “别过来!法器和小鬼都伤不了他,你们过来就是送死!与其送死,还不如死我一个,你们快跑!”我大叫道。 我知道这话有点多余,因为他们不会舍我而去,但这一刻我真希望他们能跑了,这怪物非普通的阴邪,实在太难对付了,在纠缠下去我们三个或许都会死。 他们没有听我的话,喊叫着就冲了上来,但还是晚了,怪物的军刀还是插了下来,但令我诧异的是军刀并没有插中我,而是插到了边上,这让我很纳闷,就连帕拉善和张彬彬也因为这突然的变故停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幕让人始料不及,这怪物突然跪到地上,盯着法事包里散落出来的东西一动不动,我赶紧趁机爬起,只见这怪物盯着掉出来的那枚勋章发愣,伸手想要去捡。 “机会!”帕拉善大叫一声。 我也来不及多想,顺势将金钱剑插进了他的胸膛,热阳之气在怪物身上扩散,很快就蒸腾烧灼了起来。 怪物痛苦的嘶叫身体膨胀了起来,我急急的退了开去,就在这时怪物爆炸了,气浪震的我们一下弹了开去,等再次爬起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身穿日本军服的军官跪在那勋章前。 “还没灭了?!”张彬彬吃惊道。 “不,他的戾气全都被刚才那一下击散去了,这是他的魂魄本体,维持不了多久就会消散了。”我沉声道。 那日本军官跪在勋章前哽咽,颤抖的伸出手将勋章拿过佩戴在了胸前,跟着仰天发出一声长啸,扬起军刀就切腹了! 只是一会的功夫,他的身体就被一阵风吹的飘散了,只剩下那枚勋章悬浮半空,跟着发出一声脆响掉落在地。 “没想到是这枚勋章救了我们。”帕拉善呢喃道。 “这枚勋章对这日本军官肯定有非凡的意义,看的比生命还中,所以当他看到勋章时甚至放弃了杀我。”我说。 “这回是……是真的灭了吧?”张彬彬紧张的环顾四周。 我取出罗盘探测了一下,四周一丝阴气也感应不到了,这才确定的点了点头。 张彬彬长吁口气一下瘫倒在地了,我和帕拉善也一下瘫软躺倒仰望着星空,我心中无限感慨,带着一股怨念的恶灵没想到这么强大,要不是那枚勋章,今晚还真丧命在这热带的丛林里了。 休息了一阵后我捡起了那枚勋章,勋章已经没有阴邪气了,变成了一枚普通的勋章,我不禁对这日本军官的真实身份产生了好奇,他的阴邪气带着法性,他修的是什么道?又为什么会在这木屋里切腹?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那本日记,或许这本日记里会有答案。 远方的天边发亮了,朝阳就要升起,我们几个经过一夜的努力总算除掉了杀害杨先生的阴物,也算是对杨先生有个交待了。 我们爬下山崖顺着铁路朝小镇走去,我的伤势让我有点力不从心了,好在身旁的两个兄弟轮流背我,我们这才回到了小镇。 杨先生的家属已经赶来了,屋中哭哭啼啼,已经没我们什么事了,张彬彬代表我们去跟杨太太告了个别,杨太太正经历丧夫之痛,也无暇顾及我们了。 跟杨太太告别后,我们就迎着朝阳踏上了回曼谷的火车,当火车再次经过那个路段的时候,我仰望着山崖心中有种难以形容的感受。 我拿出那枚勋章来看,身旁有个华人老头游客立即跟发现了宝贝似的,扶着老花镜就凑了过来。 “小伙子这东西你是哪来的?”老头好奇的问。 “您认识这东西?”我诧异道。 “不光认识,这可是日本文物,我是研究日本文化的学者,这次来泰国就是想发掘下这条死亡铁路上的宝贝,听说这一带很多原住民家里都有当时留下的文物,我来碰碰运气的,没准能低价购买到。”老头笑呵呵的说。 “那你看得懂日文吗?”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当然啊。”老头说。 我赶紧取出那本日记递给了老头,老头扶着老花镜,从包里取出了放大镜,认真的看了起来 第一百零四章 伪君子 老头说这本日记的主人叫武田信一,武田信一是日本三重县伊势市人,在离开日本前曾是伊势神宫神道教的一名法师,还受过天皇的勋章,地位显赫,二战期间日本战线拉的过长,各种资源补给跟不上,前线人员吃紧,为了挽救国家战败的命运,作为法师的武田信一毅然入了伍。 入伍后他摒弃了法师的身份成了一个普通军人,为了大我他牺牲了小我,跟其他日军一样不断杀戮,双手沾满了鲜血,白天他是魔鬼,夜晚他就进行忏悔,这日记绝大部分都是他在夜间写下的忏悔,除此之外日记里还记载了在修这条铁路期间战俘死亡的数目,因为铁路不断遭到盟军的轰炸,在铁路竣工后他仍要留下负责维修工作。 这日记最后停下记录的日子正是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的日子,日军开始撤离,但武田信一作为受过天皇勋章的法师和军人,骨子里有傲气,他不愿做逃兵,更不愿投降,于是就选择了切腹自裁,他在自裁前怨气冲天,以神道教的方式下了狠毒诅咒,希望挽回战败的命运。 老头说完这些我也明白了过来,难怪武田信一的阴邪气里带有法性,原来他本身就是一个法师。 “老先生,伊势神宫是什么地方?”我好奇的问。 “伊势神宫在日本的地位相当高,是祭祀日本神话中天照大神的国家神社,是神道教最神圣的神道场所。”老头解释道。 “那神道教又是什么呢?”张彬彬从旁边的座位上探过了头来问。 “是日本传统的民族宗教,就跟中国道教差不多性质,但神道教最初的起源却是来自中国的萨满巫教。”老头说。 “他妈的,敢情是个跳大神的,难怪法器对他都没作用了。”张彬彬小声嘀咕道。 “很显然他的诅咒没有成功。”我冷笑道。 “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这种人不值得同情,哼!”帕拉善不屑道。 “这已经成了历史,同不同情也无关紧要,但这日记真是价值连城啊,小伙子你从哪得到的?不知道多少钱……。”老头露着尴尬的神色。 “捡的,反正在我们手上就是一本普通日记,老先生你是研究日本文化的学者,这对你肯定价值连城,不要钱送给你了,连这勋章也一并送你了。”我说。 “真的啊,哎呀太感谢了……。”老头激动的不行,不断的跟我握手表示感谢,如获至宝般的用手帕将勋章和日记包好放进公文包里,然后抱着公文包就不撒手了。 张彬彬扯了扯我小声说:“你缺心眼啊,这两样东西我们豁出命去才得到,老头看着好像挺有钱,这么好的机会不敲他一笔,我估计你开口要多少钱他都会给。” “这种邪性的东西带着不吉利,钱不赚也罢。”我白了张彬彬一眼。 我们返回了曼谷,帕拉善跟我们道别去了医院看妹妹,我和张彬彬则回了茅山分会道场,表面上好像事情都解决了,但我心里却疑虑重重,到底是谁杀了阿毛,张子陵究竟跟这件事有没有牵连?不行,不能就这么回国了,我得搞清楚这事! 我们见到了张子陵,他问起了我们为什么耽搁了这么久才回来,我简单说了下杨先生被阴邪蛊惑自杀的事,我们留下帮着处理了下,说完这些后我故意问道:“师叔,在你没来山林前塞猜跟我们说了一番话,我总觉得他不像在撒谎。” “他先前跟你们说过什么了?”张子陵好奇的问。 于是我就把塞猜说的话说了一遍,张子陵听后先是一愣,跟着表情凝重了起来,说:“这事既然过去了追究也没意义了,即便他真的没杀阿毛,这样的人也留不得,他为了练飞头降到处吸血,起初是猫狗血,一旦没有猫狗血可吸了肯定吸人血,邪性的厉害,死不足惜。” 张子陵并没有过多的纠结阿毛的真正死因,相反一再对塞猜的死表示死不足惜,仿佛只想让这事快点过去,这让我对他更是怀疑了。 夜里趁张彬彬睡着后,我偷偷潜进了张子陵的练功房,这间练功房是张子陵的隐秘场所,除了他之外任何人不能进来,前几天我就发现了这个地方。 练功房中有个八卦鼎炉,是张子陵炼丹药用的,我查看了下并无特别之处,在房中还有个大柜子,里面摆着各种罐子,装的都是中药原材料,我打开看了看,很快我就看到了几个罐子中竟然有蜈蚣、蝎子、蟾蜍等五毒虫的干燥尸体,心中一惊,阿毛不就是被这五种毒物弄死的吗? 塞猜没有说假话,人不是他杀的,杀害阿毛的真是张子陵! 我正想着练功房的门一下被推开了,张子陵脸色严肃的出现在了门口,沉声道:“纯阳,你三更半夜鬼鬼祟祟闯进我的练功房干什么!” 我也不含糊了,咬牙道:“张子陵,你隐藏的够深的!阿毛原来是你杀死的!你介绍我们去找阿毛是不是早就有预谋,打算把他的死推到塞猜或者我们身上,你为什么要杀他?在学校的时候你突然出现,以及在山林杀塞猜的时候你突然出现,恐怕都不是凑巧吧?你早有预谋跟踪我们,好让我们找出塞猜,将他灭口!阿毛根本不是中了什么五毒降,而是被你用这些毒物害死的!” 我说着就把一个陶罐里的蜈蚣干给倒了出来。 “嘴长在你身上,你想怎么说都行,很晚了快去睡觉,老罗听说你们把问题都解决了,不打算赶来了,让你们明天就回国,乾元馆里压了好多事情等你们处理,何必在泰国耽误这么长时间。”张子陵嘴角微微一扬,说完就转身欲走。 “别走,不说清楚你今天别想走!”我叫道。 “这里是我的地方,我爱走就走,小小年纪口气倒不小,你有什么能力不让我走。”张子陵边说边自顾自离开。 我火气上来,拔出金钱剑就冲了上去,对着张子陵背部就刺了过去,张子陵身形往边上一闪轻松就给躲了过去,冷笑道:“是杀招啊,下手挺狠啊。” “对付你这样的伪君子,我还跟你客气什么,要不是你我已经反应过来了,可你却还要下手杀了塞猜!”我咬牙道。 “我说过了塞猜这人邪性的厉害,自打你们从芭提雅回来,老罗就将情况告诉了我,我就对塞猜进行了研究,他的飞头降已经练到了第七层,也就是最后一层,这一层可不仅仅只满足于吸动物血了,是要吸人血的,所以他必须得除,否则死的人会更多,这跟他是好人坏人无关,我杀他是为了救下更多的人,这些事我本没必要跟你解释,既然你怀疑我的动机,那我就说说,现在知道了就赶紧去睡觉,大半夜的瞎折腾还把我的药给破坏了,你知道那些大蜈蚣我花了多少功夫弄来的吗?”张子陵皱眉道。 “满嘴谎言,我们离开泰国的时候根本就没跟你辞行,师父什么时候把情况告诉你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质问道。 “你现在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我不跟你计较,没有电话吗?况且我跟他之间通个电话,还要跟你汇报,你什么辈分,可笑。”张子陵冷笑道。 “呀~~!”我被张子陵的冷笑惹火了,这个伪君子,老子今天跟你拼了,为阿毛报仇,为帕拉善报仇,我大叫着就提剑冲了上去。 张子陵侧身闪过,顺势捏住我的手腕,只是轻轻使劲,我就感觉手上一麻,金钱剑立即掉到了地上。 张子陵松开了我手腕退到边上,扬起怪笑说:“是我杀了阿毛又怎样?我跑到他店里,趁他不注意,让毒虫要了他的命,你有能力就给他报仇啊,哈哈哈。” “你终于承认了!”我咬牙切齿,顺势就从包里摸出了法器。 张子陵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笑容,跟着快速调头跑进了道场。 “别跑!”我大叫着跟了过去。 第一百零五章 斗法 深夜的道场里空空荡荡的,张子陵这时突然停了下来,阴笑道:“来,这里地方开阔便于施展,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来杀我给你的朋友报仇啊,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哦,来个你死我活的斗法,谁死谁倒霉,哈哈哈哈。” “要你命!”我大叫一声,默念咒法,线锥朝着张子陵就飞去了。 法器虽然是以对付阴物为主,但这咒和符都分阴阳两种,阳的可用来催动法器进行物理攻击,制服对方,张子陵是个大活人,阴的对他没有效果,只能用阳咒和阳符进行攻击了,墨线听从我咒法的指挥去对他进行攻击,只不过没有那种对付阴物的烧灼效果了,这种方式是道士之间进行斗法最常见的方式。 张子陵见墨线朝他飞来,不仅没有躲闪,还任由墨线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我赶紧默念驱动阳咒,墨线立即收紧了。 “还有两下子,但你火气太大了,注意力不集中,心不诚,这咒不够力道啊。”张子陵说完就嘴唇合动念了咒法,墨线一下就松弛脱落。 还不等我反应,张子陵微微一笑,突然我发现线锥竟然调头冲我飞过来了! 这墨线染过我的血,是认主人的,我没料到墨线居然调头对付起自家主人来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捆了个结实,于是我赶紧默念咒法控制墨线松弛,只是墨线不听话了,这让我有点着急。 “就你现在这种状态,什么法器能听你指挥?”张子陵冷笑道。 张子陵说的是实情,咒法这东西讲究的就是个心诚则灵,我只好调整心态重新念咒,墨线这才松弛开了。 我刚想拿出别的法器来对付张子陵,只见他从腰间摸出了一个画轴,画轴向下展开,上面画的是几个面貌狰狞的人物,每个人物的额头都画着八卦。 张子陵默念咒法,画里的人物一下就化作虚无的身影飘了出来,只逼我扑来。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招数,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只是下意识的摸出拷鬼棒在手,胡乱挥舞把这些虚无身影弄开,这些身影速度极快,围在我周围上下飞舞,很快就将我笼罩在一团黑气当中了。 “此乃神鬼八阵图,这些是封印在里面的恶鬼。”张子陵的声音从黑气外传进来。 听到神鬼八阵图这几个字,我心中有些骇然,这乃三国著名军师诸葛亮所创的法器,一个画轴暗藏着八卦六十四象,变化无穷,厉害非常,诸葛亮虽不是道门中人,运用的手段也是法家所见长,但经过这些年的发展,道法早已融为一家,他的法器也被道门中人运用,想要对付诸葛亮所创的法器,只能是同样运用他所创的法器。 我思绪飞转,我包中法器多半是道门法器这可怎么应对。 就在我没了主意的时候,张子陵突然朗声念道:“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墙橹灰飞烟灭……。” 张子陵这么一念,诸葛亮拿着扇子麾军的形象忽然在我脑子里闪过,对啊,我还是有诸葛亮所创法器的,只是我运用的极少,对这样法器的了解也不多,当日在女厕中对付鬼婴,我还拿出来用过,居然给忘了,那把鹰羽扇! 于是我赶紧拿出鹰羽扇,咬破手指将血滴在扇柄的八卦图刻上,八卦图刻微微闪动,我学着诸葛亮羽扇纶巾麾军的模样挥出鹰羽扇,默念口诀后喝道:“大江东去浪淘尽,羽扇纶巾驱邪压煞,破!” 只见我这一挥,鹰羽扇立即卷出泛着黄光的风,一下就把那些邪祟身影制造出的黑气给驱散了,这些邪祟也跟着发出尖叫一下飘回了画轴里。 “哎呦,不错哦。”张子陵微微一笑,跟着取出一块枣木令牌,咬破手指在上面涂上血,笑道:“劈死你个小东西,把脑子给劈开窍点,哈哈哈!” 我心中一惊,等我看清楚那枣木令牌是五雷令的时候已经晚了,张子陵将令牌掷出,令牌落地之际,道场里突然响起了“夸嚓”一声,白光一闪,我的头顶被闪电击中,脑子顿时就懵了,整个人被电流穿过,全身冒烟,衣物全都焦黑了,直觉一阵天旋地转就要摔倒,还好踉跄了一会我还是撑着站住了。 张彬彬被我们的动静吵醒,揉着眼睛出来,看到我立即吓得大叫:“鬼啊~~。” “看清楚,是我。”我喘着气说。 我知道我被这一下劈的不成人形了,身上都还有股淡淡的焦糊味,要不是张子陵手下留情,估计这一道闪电从天灵盖劈下来,我早没命了。 张彬彬回过味来,看看我又看看张子陵,问道:“这大半夜的你们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纯阳师侄要跟我过招,我就陪他玩玩。”张子陵笑道。 我被这闪电确实劈的有点冷静下来了,这事不对,张子陵好像在刻意引我出手,期间还故意指点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我愣神张子陵问:“怎么样,爽吗?被这一下劈的清醒点没有?” “你是什么意思?”我吼道。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陪你玩玩,让你降降火。”张子陵诡笑道。 “阿毛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我质问道。 张子陵笑而不语,张彬彬眼睛直了,喊道:“阿毛的死跟老家伙有关系?怎么回事,你们能不能说的清楚点?” “彬彬,有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了,你不是问我当天为什么会踩空摔下山坡吗?那是因为我想到了一件事,心中内疚自责,开了小差这才摔了,因为我想到塞猜根本就不是杀死阿毛的真凶,他说的话都是真的,没有撒谎!”我解释道。 “啊?”张彬彬露着不敢相信的表情。 跟着我又将张子陵身上发现的疑点说了一遍,张彬彬这才回过神,怒气冲冲的说:“这么说来老家伙才是害死阿毛的凶手了?” 张子陵瞟了张彬彬一眼道:“怎么?想联手对付我?不过你就算了,倒是纯阳还有点能力跟我过几招。” “敢鄙视我。”张彬彬喘着气,从屋里取来法事包打开,大喊一声:“群魔乱舞,要你命三千!” 他包里所有的法器包括那些心形石头如雨点般落在了张子陵身上,张子陵脸上沾上了泳装美女明信片,头顶跟鸡窝似的顶着心形石头和张彬彬的内裤、臭袜子,张彬彬立即笑的前仰后翻,道:“哈哈哈,被我这些污秽东西破了功了吧。” 张子陵眉毛抽动,火气顿时上来了,一把扯下内裤臭袜,一跃就闪到了张彬彬身边,单手就将他给举了起来,张彬彬吓的鬼叫了起来。 “不学无术的东西。”张子陵骂了句就将张彬彬重重摔到了地上,疼的他在地上痛苦叫唤起不来了。 “快回答我!”我瞪着张子陵叫道。 张子陵不吭声,突然眼神凌厉的瞪着我,说道:“连自己带没带诸葛亮所创法器都不知道,还要人提醒,看来悟性也不怎么样!接下来我可不会留手了,来吧!” 话毕张子陵突然摆开架势,身躯一震,一股气流顿时吹的他衣袂飘动,发髻散落,看着像要发飙了,我不甘示弱挥舞着鹰羽扇就冲了上去,另一只手扬着拷鬼棒就要对他进行双重攻击。 就在我要攻击到张子陵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第一百零六章 拜师 “爸爸来电话啦,爸爸来电话啦……。”张子陵的手机来电铃声顿时把气氛给破坏了,他的表情马上就蔫了,围绕在他身边的气流一下消退。 我也被这来电铃声搞的稀里糊涂,有点没反应过来,一下愣住了,火气顿时全无。 张子陵十分不爽的一手按在我额头,把我推开,说:“这他妈斗的好好的,我都快发飙了,这气氛全给破坏了,算了算了,不玩了,刚好是老罗打来的,你也听听吧。” “哈哈,老家伙,你居然给老表设了这样的铃声,哈哈!”张彬彬躺在地上捧腹大笑。 张子陵白了张彬彬一眼,也不搭理他,只是按下了手机免提,罗三水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只听他说:“老张,那两个小子没给你添麻烦吧,这些天麻烦你了。” “你这电话可打的真是时候啊,我都快逼出纯阳的潜力了,你倒好,三更半夜打什么鬼的电话。”张子陵说。 “你在跟他过招?”罗三水吃了一惊。 “谈不上过招就是玩玩,我帮他除了鬼婴,又帮着干了塞猜,这是两个人情了,老罗,我的要求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张子陵说着就看了我一眼。 “这个……。”罗三水有些为难。 “这小子刚才还误会我杀了阿毛,我对塞猜下手一来是想在他面前展露下能力,再一个塞猜也确实非死不可,不然会死更多人。”张子陵说。 “我抽不出时间过去,只叫你照应下,你却把我给套进去了,你自己看吧,只要小洛答应我也没意见了,唉,欠钱易还人情难还啊。”罗三水顿了顿道:“小洛在边上吗?” “师父我在。”我应道。 “老张看上你的潜力了,想收你做徒弟,他有心下套给我钻让我欠他人情,我也没办法,你是什么意思?”罗三水说。 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张子陵露出怪笑打量着我,直到此时我才反应过来,他先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罗三水欠他人情,以及让我看到他的能力。 “师父,可是我已经拜过茅山师门,拜过你了啊……。”我尴尬道。 “我也是茅山师门出身,拜我为师也不算背叛师门,再说了,谁也没规定只能有一个师父,难道我比不上老罗吗,就他那三脚猫的能力跟我招五岳之雷的能力怎么比?!”张子陵厉声道。 电话那头传来了罗三水尴尬的支吾声。 “我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怀疑师叔你的能力,只是这转变太大了,这么突然我一下接受不了。”我尴尬道。 “我收徒弟可是很严格的,就你刚才那反应,老实说我还真看不上,要不是看在你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有无限可能,没准我还不要呢,你自己慢慢考虑,只要你答应,我就送你件礼物,让你解了阿毛的心结,睡觉吧。”张子陵说完就挂了电话,拂袖回了卧室。 我和张彬彬愣坐在道场里大眼对小眼,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老家伙傲的不行啊,想收徒就直说嘛,何必搞这么多花样弄的乱七八糟。”张彬彬顿了顿说:“不过说真的,他也确实有能力,你要是能学到他的雷法也不错啊,只可惜他跟我不对付,不然我也想学招闪电,多拉风啊。” 我不置可否回了屋躺着发呆,误会虽然解除了,拜师就拜师我倒无所谓,能多学一门道法没坏处,罗三水也没反对的意思,这倒是小事,只是阿毛如果张子陵杀的那会是谁? 跟那日本军官战斗在加上晚上又跟张子陵过招,搞的我体内阴阳二气都乱了,元气大伤,胡思乱想一阵我就睡去了,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张子陵今天没有开道场,一个人端坐在道场中,早早设下了拜师法坛,香火缭绕,非常正式,看到这一幕我还挺无奈的。 “考虑的怎么样了?”张子陵坐在太师椅上喝茶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 “感觉你还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啊。”张子陵看了我一眼说。 “没,我愿意。”我苦笑道,事实上我还确实有点不情愿,就是不服的感觉。 张子陵喜上眉梢,放下茶盏就摸出红包递给我说:“我就知道你不傻,傻子才不学我的本事,既然如此,那我在送你一件礼物。” “什么礼物?”我有些纳闷。 “昨晚我不是说过了要帮你解开阿毛的心结啊,我已经让小彬子去找那个泰国小子了,应该快回来了。”张子陵说。 我只好等着了,大约十多分钟后张彬彬带着帕拉善来了,帕拉善对张子陵找他有些纳闷,张子陵也不多说,转身去了杂物房推出一男一女两个人来,这两人被五花大绑,眼睛被蒙,嘴也给塞上了。 等张子陵把这两人解开的时候,我才发现是谁,居然是帕拉善的继母和一个黑廋的泰国男人。 “道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干嘛绑我继母?”帕拉善有些气愤。 “你自己问她好了。”张子陵淡定的坐回了太师椅。 帕拉善的继母看到这种情形,情绪很慌乱,很快就过来跪在帕拉善面前说着什么,帕拉善听完整个人都愣了,眼泪一下夺眶而出。 通过张子陵的不断翻译我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帕拉善继母因为阿毛醉心于佛牌店,感情早已名存实亡,不仅如此她还恋上了一个懂点降头术皮毛的泰国男人,两人维持了好几年婚外情的关系,两人预谋了好久,等时机差不多了这男人就用简单的五毒降杀害了阿毛,也是巧了,阿毛先前跟我们一起对付过塞猜,让我们误以为是塞猜下的毒手,这事才越搞越复杂。 我终于彻底醒悟过来了,阿毛的死利益最大的就是他现任的妻子了,只要她在找机会把帕拉善赶走,不仅能跟情人在一起,还能将阿毛留下的遗产悉数据为己有,难怪她这么反感我们的出现了,她应该是察觉到了我们的身份不一般,怕自己暴露,这才三番四次的赶我们。 “原本是一出报仇大戏,敢情成了家庭伦理剧了,小善真惨,老爹原来就是被自己身边的人杀害了。”张彬彬嘀咕道,看向帕拉善,脸上露出了同情。 “昨天听纯阳这么一说,我琢磨了下就将目标锁定在帕拉善继母身上了,连夜出门调查发现了他们的奸情,为了给你送拜师礼,就给捉来了。”张子陵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其实这事非常简单,只要分辨出阿毛的死谁的利益最大,凶手立马浮现了,你们这几个小子太不成熟了,也就只有纯阳在最后时刻醒悟了过来。” 我很惭愧,我被塞猜的事迷惑了,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有想明白。 第一百零七章 中降 “帕拉善,要怎么处置他们你自己看着办,我给你善后,什么都不用担心,这个泰国男人不是什么好鸟,学了点降头皮毛到处祸害人。”张子陵沉声道。 帕拉善发了狂吼叫着一脚踢开了他继母,跟着拿出吹箭就对准那个泰国男人,“嗖嗖嗖”的几声,毒针一下插满了泰国男人的脸,泰国男人惨叫着在地上打滚,脸色霎时发黑,口吐白沫抽搐了一阵就断了气。 帕拉善继母被这一幕给吓呆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跪在帕拉善面前苦苦求饶,帕拉善眼含泪水,将吹箭对准了他继母,但却迟迟没有下手,痛苦的全身发抖。 终于他吹出了毒针,帕拉善继母一声惨叫捂住了脸,但毒针并没有射中她,而是射中了道场地板的榻榻米上。 帕拉善终究还是没有对继母下手,我知道帕拉善心中现在无比痛苦,继母虽然对他不好,但也算是最亲的人了,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帕拉善早对她建立起了母子情,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样一个残忍结果。 帕拉善吼叫着让继母滚,他继母战战兢兢的起来跑掉了。 帕拉善失魂落魄的走出道场,我担心他出事让张彬彬跟着去了。 他们走后张子陵说:“这个拜师礼还满意吗?” “对帕拉善来说真相太残忍了,也许让他一直以为塞猜是凶手反倒好了。”我默默道。 “所以说有些事在去追究已经没有意义了,对帕拉善来说一个家庭就这么散了,但话又说回来,长痛不如短痛,帕拉善继母的事也不可能一直瞒下去,这么一来帕拉善也能早点从阴影中走出来。”张子陵说。 我看向张子陵,他的行事让我佩服,也让我知道了自己身上存在的各种不足,对法器知识不熟,有时候太冲动,处事不成熟,如果真能拜到这样一个师父是我的荣幸才对,想到这里我一下跪了下来。 “哈哈,做了这么多事终于没有白费功夫啊,你总算心甘情愿了。”张子陵朗声笑道。 张子陵郑重其事的穿上了道袍,一番法事后我进行了隆重的拜师礼,正式成了张子陵的徒弟。 “既然已经拜师那我就放心了,你们可以先回国了,我在这边的事业近期可能会交给其他人了,离乡背井多年是时候回去走走了,到时候我在找你,传授你我的毕生道法,为师的声誉以后就靠你发扬光大了,哈哈哈。”张子陵大笑道。 傍晚的时候张彬彬回来了,我询问了下帕拉善的情况,张彬彬摇摇头说:“他受了很大打击,一个人躲到佛牌店里去了,出事倒不至于这么大人了,这事我们帮不上忙,只能靠他自己一个人扛过去了。” 我点点头叹了口气,也只能让帕拉善一个人静静了,至于他跟他继母以后还能不能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这是帕拉善的家事我们根本插不上手。 在茅山分会道场度过了一天后,我们也准备启程回国了。 临去机场前我们去了趟塔拉罗费集市,本打算跟帕拉善道别,却老远看到帕拉善将佛牌店的门打开做生意了,他应该想通了,重新振作了起来,继承了阿毛的事业,他用这样的方式来缅怀阿毛。 我和张彬彬欣喜不已,这是我们最想看到的帕拉善,我们商量了下就没去打扰他,以免勾起他的伤心事,于是我给帕拉善发了条短信向他道别,帕拉善回复了几个字:谢谢,再见,我的兄弟。 帕拉善情绪仍旧不高,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但我知道这个泰国小子已经成了我们一生的兄弟,在泰国这个陌生国度,他是我们的牵挂和羁绊,也是我们在泰国最值得信赖的兄弟。 我们去了机场,在泰国经历的一切终于结束了,我早盼着回去跟王雪见面了,这些天虽然偶有短信联系,但怎么也比不上见面来的真切,一时间我心情有些激动。 飞机起飞了,望着云层下逐渐变小的曼谷城市,我有些唏嘘的闭上了眼睛,可能因为飞机上升的缘故我的心脏被压迫的很难受,耳朵都产生了耳鸣,突然我的视线模糊了一下,好像看到的事物全都变成了血红色,我眨了眨眼这才恢复了正常。 等飞机平稳后我憋了一泡尿去上了下厕所,洗手的时候又觉得眩晕的厉害,不能够啊,怎么还晕机了。 我使劲拍着脑袋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但还是没抗住,一下呕吐了,呕吐物散发着恶臭,非常恶心,我赶紧放水给冲了。 我感到心脏在剧烈跳动,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炸似的,我扶着墙面走出洗手间,大脑神经突然跟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刺激的我缩了下,跟着眼睛看到的世界霎时成了血红一片,飞机上的乘客五官在扭曲,变的狰狞无比,耳旁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只有耳鸣声和心脏暴跳的声响。 旋转,这个红色的世界在旋转,我一下撑不住跪在了地上,空姐赶紧过来扶我,但我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突然,我的脑子里响起了塞猜的奸笑声,笑声非常惊悚,忽远忽近的在脑海里徘徊,伴着奸笑声我双眼一翻,彻底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在医院病房里了,张彬彬就靠在椅子上流口水打瞌睡。 我口很渴,打算拿床头柜上的水壶,可伸手才发现竟然一点力气也没有,我吃力的去端水壶,一个不小心给打翻在地。 声响惊醒了张彬彬,他赶紧过来扶我坐了起来,给我倒好水。 我喝了水才觉得舒服了一些,虚弱的问:“彬彬,回国了吗?” “回国?回你妹啊,还在泰国呢,这趟航班为了你飞回了曼谷,你在飞机上突然晕倒,空姐发现你心跳都没了,急救了半天都不行,只好通知机长折返了,到了机场救护车直接就把你送进了急诊室,抢救了足足一个小时才救回来。”张彬彬说。 我断片的记忆逐渐回来了,想起晕倒前视野所见的全是血色,还有塞猜在我脑子盘旋的奸笑声,顿时让人不寒而栗,我愣愣道:“这是怎么了……。” “我哪知道你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当时的状态有多吓人,两只眼睛充血,脸上的经络全凸起来了,红的吓人,感觉像他妈要变异了似的,可等你抢救过来后,医生给你做了全身检查,但毛的问题也没查出来,只说你失血过多贫血了,我就纳闷了,你也不跟女人一样每月流血,怎么就失血过多贫血了,你也没外伤啊。”张彬彬说。 我将晕倒时的所见所感告诉了张彬彬,张彬彬一听也愣了,说:“这么奇怪,晕倒前还听到塞猜的笑声,莫不是你被他的阴魂缠上了?” 塞猜临死前那种状态怨气冲天挺吓人的,可我是修道人士,按理说阴魂躲我都来不及了,还怎么敢缠上我? “你现在是老家伙徒弟了,这事我已经通知他了,一会他就来了。”张彬彬说。 第一百零八章 一年寿命 也就是他话音刚落没多久,张子陵便赶到了,背着个药箱,二话不说就坐在床头给我把脉,只见他脸色越来越凝重,等把完脉想了很久才说:“体内阴阳二气特别混乱,五脏六腑阴阳也全部颠倒,血气运行缓慢,气血特别虚,奇了。” “你能说的通俗一点不?”张彬彬问。 “中医上就是这么说的没法通俗说,硬要通俗说就是造血系统可能出了问题,导致严重贫血了。”张子陵道。 “这不是跟泰国医生说的一样吗?我还以为你有多神奇。”张彬彬不屑道。 张子陵皱眉不语,沉默了好一会才问道:“你是本来就这样还是突然这样?” “头一次……。”于是我把在飞机上的反应说了一遍。 张子陵越听神色越凝重,跟着慢慢站起道:“你的状态有点像是中了降头!” “啊?!”我和张彬彬同时发出了惊呼。 “如果是降头那就只有是塞猜下的了,我晕倒前听到了他的笑声,但我跟他没接触过几次,他怎么对我下的降头?”我有点疑惑。 “那可未必,降头这东西杀人于千里,只要降头师弄到了你的血液、指甲、生日、衣物、毛发,甚至是你站过地方的土都可以落降!”张子陵说。 听张子陵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在山林里的一幕,塞猜当时因为身体被张子陵破功,导致飞头反噬发了狂朝我袭来,咬走了我的头发,难道他自爆前的念咒……我已经不敢往下想了。 “你想到了什么说出来听听。”张子陵察觉到我的神态不对劲了。 我只好将这事说了一遍,张子陵顿时脸色大变,说:“不会错了,塞猜临死前利用你的毛发下了降头!” 我一听顿时躺倒在病床上懵了,怎么也没想到降头这种事会降临在我身上,而且我意识到了一个致命问题,下降者都有自己的独门秘法,也只有下降者才能解,一般的解降师只能解普通的降头,塞猜是最顶尖的降头大师,他下的降头自然只有他自己能解,可现在的问题是塞猜已经死了,我这降头就无人可解了! 一想起飞机上那惊悚晕倒的一幕我就全身发抖。 “既然中了降头住院就没用了,小彬子把我徒弟背到道场去,我来想办法。”张子陵吩咐道。 “我不叫小彬子,叫的跟个太监似得,我叫张彬彬!就知道心疼你徒弟,拿我当苦力使唤……。”张彬彬瞪了张子陵一眼,这才气呼呼的背起我出了病房。 我们回了道场,张子陵在卧室里踱来踱去,说:“姑且不说能不能解降,首先要搞清楚塞猜究竟下了什么降头,以及这种降头到底对人有什么伤害,塞猜下的降头肯定不一般,找普通的降头师怕是不行…….。” 这时候我想起以前阿毛跟我们提过整个泰国有三个降头大师,有一个就在曼谷叫拔达隆,于是我告诉了张子陵,张子陵当即决定去找拔达隆,他要先发动人脉关系将拔达隆的具体位置给打听到。 张子陵出去打探消息后我躺在那跟具死尸似的没了反应,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中了降头。 “别想太多了,老家伙怎么说也挺厉害的,他一定有办法的。”张彬彬安慰道。 我知道塞猜的降头有多厉害,而且这降头还是他临死前对我下的,肯定不简单,对于张彬彬不疼不痒的安慰,我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死似的,人都是怕死的,我也不例外。 “你出去,我想静静。”我有气无力的说。 “你不是有王雪了吗,想静静干什么?静静是谁,漂亮吗,胸大不?”张彬彬挤了挤眼说。 对于张彬彬的这种安慰方式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这才拍拍我的肩膀出去了。 张子陵在泰国的人脉关系确实挺广,也就是个把钟头左右就打听到了拔达隆的下落,他在曼谷巴吞旺县,让人惊奇的是他并不隐藏在山里,而是躲在地铁隧道里! 引路人通过关系疏通了地铁站的工作人员,把我们带进地铁隧道后,张子陵给了他一笔钱他就匆匆离去了。 地铁隧道深幽潮湿,如果不是地铁出了问题,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 我们进了隧道后,用手电照亮前行,时不时有老鼠蹿过都能吓一大跳,地铁呼啸而过,带起一阵风吹的人站都站不稳,得亏张彬彬身材高大,背着我倒是稳如磐石,只是走的很艰难。 “这尼玛的降头师个个都是奇葩,不是躲在深山老林就是躲在这种鬼都不来的地方。”张彬彬嘀咕道。 我现在对“降头师”这个词汇有种本能的恐惧感,光是塞猜一个人就把我们折磨的够惨,这会又要见泰国三大降头师之一的拔达隆,心中有些发慌,但愿拔达隆别那么邪性,也最好别跟他有什么交集,问清楚是什么降头就走。 根据引路人先前的提示,拔达隆住在隧道的中段,由一个洞口可以通往他的住处,一个下水道! 张彬彬说这拔达隆难道是忍者神龟的粉丝,竟然跟那几只变异乌龟住一样的地方。 等到达隧道中段后张子陵便开始四处找引路人说的洞口,很快我们就发现了一个被石头档着的洞口,移开洞口后我们便钻了进去。 艰难爬行一阵后豁然开朗了起来,这是一个三通的位置,周围有三条能容人猫腰进去的下水道,其中两条还流出发黑的臭水,另外一条是干涸的,但却弥漫着血腥和腐烂气息,我们几乎都想到是哪条了,于是毫不犹豫的猫腰进去了。 这条下水道里满是死老鼠,几乎都被吸干血发臭腐烂了,我对这个拔达隆顿时没有好感了,他躲在这种阴暗的地方不说,肯定也练飞头降,吸的还是下水道里的老鼠血,比塞猜还恶心! 约摸穿行了五十米左右张子陵停了下来,根据那个引路人的叮嘱,他从怀里取出了医院的血包打开口子,很快下水道里就传来了动静,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矮小男人,看着就跟乞丐似的,但他的脖子上同样缠着染血的纱布,我本能的后退了几步。 张子陵跟他用泰语对话了一番,这人就示意我们跟着他走。 我们来到了下水道旁边的一个开阔通道里,这里除了张床外,剩下的东西也邪性的厉害,各种瓶瓶罐罐几乎跟塞猜那木屋里看到的一样。 这矮小男人就是拔达隆了,张子陵将引路人的姓名报上然后给了拔达隆一笔钱,拔达隆应该跟这个引路人关系匪浅,对我们没了戒心,问我们找他什么事。 张子陵将我的情况简单介绍后,拔达隆就示意我盘坐到地上,然后点燃一个雕满神鬼塑像的香灯,香灯里飘出了气味难闻的烟雾,拔达隆提着香灯在我头顶转圈,口中念着低沉的咒语。 我的不舒服感觉越来越强,很快在飞机上发生的一幕再次发生了,我又晕倒了,但这次我在晕倒前却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在我的正前方有一面镜子,我看到自己的五官都渗出了血,脸上布满了血色经络,简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茅山分会道场了。 张子陵见我醒了,迟疑了一会还是告诉了我实情,他说:“有点麻烦了,拔达隆说塞猜用自爆殒命的方式下降,等于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下降药引,这种下降方式歹毒非常,等于要跟你同归于尽,是绝降,在加上塞猜用的是血咒,血咒加绝降,基本无人可解,短的一个月之内就会毙命,命长的也不过半年就会被折磨死,拔达隆说你是修道人,大概能撑一年左右,到最后全身的血都会莫名蒸发而死,他也无能为力。” “一年?”我喘着气绝望的瘫倒在床上了。 第一百零九章 回国 张子陵见我这样跟着又说:“我这才刚收的徒弟,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张彬彬点了点头说:“小洛你别想不开了,老家伙说话大喘气,刚才拔达隆明明还说凡事不绝对,既然有顶尖的下降者就有顶尖的解降师,他说如果我们能找到最顶尖的解降师或许还有一线希望,拔达隆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解降师,叫汶桑。” 我苦笑道:“茫茫人海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更何况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也不知道。” “那你就错了,拔达隆说这个解降师功力很高,但极为贪钱,为了钱解降无所不用其极,几乎所有的降头他都能解,但四年前他骗了五十万美金后就失踪了,至今杳无音讯。”张彬彬说。 我一个惊颤坐了起来,说:“你说的这个解降师难道就是……。” “是的,那个害死塞猜女儿也害死了陈枫的解降师,所以拔达隆介绍的人是存在的。”张彬彬沉声道。 “找人的事交给我了,纯阳你到我练功房去。”张子陵说着就率先出了卧室。 我只好爬起跟着过去了,张彬彬也想跟来却被张子陵给喝止了。 到了练功房张子陵就让我脱衣服,这让我很纳闷,但还是照办了,跟着他就取出了一套纹身工具,说:“拔达隆说过血咒绝降每发作一次,痛苦都会比上一次更甚,而且发作的会越来越频繁,如果想遏制这种痛苦,需要借助阴邪的力量,那个解降师失踪了四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找到,所以我……这事还得经过你同意,因为一旦这么做了,你很可能会成为特别招阴物的人。” “师父你到底要干什么?”看着那套纹身工具我愣愣地问道。 “要在你背后纹上招魂符,用来吸收阴邪之力遏制血咒绝降发作的痛苦,你可愿意?”张子陵沉声道。 我苦笑道:“师父你决定就好了,我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能减轻痛苦轻松点也好,阴邪这东西又不是没见过,无所谓了。” “不要灰心,以我在泰国的人脉,找个人还是容易的。”张子陵说着就示意我趴到床上去。 我跟张子陵边聊边纹身,纹身的刺痛感也减轻了不少,很快纹身就弄好了,张子陵拿了一面镜子给我照,我一看,一道大大的招魂符纹在背后还挺霸气,比纹龙啊凤啊的强多了。 “平时你可能会感应到背后发凉,这表示有阴邪气在附近,连罗盘都省了,哈哈。”张子陵笑道。 我觉得挺靠谱也跟着笑了,看张子陵如此费心帮我,我感激的鼻子泛酸,跟他鞠了个躬说:“师父对不起,先前还误会你,那么对你。” “少煽情,你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别把血咒绝降当回事,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个有资质的徒弟,想死没那么容易,很晚了去睡觉吧,明天回国去,泰国这个邪术国度处处暗藏危险,呆在这太危险,没准还会横生事端,那个拔达隆也不是好人,他看你的眼神很异样,我们出来后我留意到他将你流出来的血都收集起来了,还给舔了,估计你这血对他来说是至宝,能助他修炼飞头降。”张子陵沉声道。 我顿时打了个寒颤,我可不想在惹上一个降头师了。 跟张子陵告辞我就打算回屋去了。 “等等。”我刚踏出门口张子陵又叫住了我,跟着他问:“你有女朋友吗?” 我脑子里闪过了王雪的俏丽模样,说:“有啊,怎么了?” “不可跟女人行房,这血咒绝降导致你身子特别虚,你本是童子身,精元烈阳可以抵消血咒绝降发作的一部分痛苦,如果在失去精元,会加重加速血咒绝降的发作,切记!”张子陵严肃的说。 我呆了半晌才默默点了点头。 老实说这事比较难以启齿,都毕业工作几年了居然还是处男,在当今社会说出去都没人信,但事实如此,这跟我的学习工作环境有很大关系,上大学那会整个系里都没几个学土木工程的女孩,我上哪找女朋友破身?工作后又在各个工地跑,工地上全是大老爷们,所以这童子身就一直保持到了现在,但回房后我躺在床上想起王雪叫我“喝咖啡”时的娇羞模样,心里一阵难受,为了活下去也只能跟王雪保持一定距离了。 张彬彬好奇的问我张子陵叫我去干什么,我只好把纹身露给他看了,张彬彬咽了口唾沫说:“看着挺霸气,只是这老是招阴邪,我都不敢跟你呆一块了。” 说着他就抱着被子跑到别屋去睡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便躺下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回了国,我也暂时把自己中血咒绝降的事给抛开了。 回到青川镇我便去找了王雪,陪她出去玩了一天,可我始终不敢有越轨的举动,生怕起了生理反应克制不住,晚上送她回去的时候,不等她开口我便借口乾元馆有事匆匆离去。 我躲在角落里看着王雪气呼呼的上楼,心里难受的不行,王雪,对不起了。 晚上王雪给我发来微信,关切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上都没血色,又说我怎么去了趟泰国对她冷淡了不少,我只好敷衍说太忙太累了,让她别瞎想。 “唉。”我躺在床上重重的叹了口气。 “老兄别叹气啊,我知道你现在不能跟王雪亲热挺难受的,忍忍吧,找件事来分散注意力吧,下午我查了来电显示,回了电话过去,有个活倒是挺爽的,能见大明星……。”张彬彬的话没说完我就给打断了,问:“师父那边怎么说了?” “你的事老表已经从老家伙那知道了,下午老表给我打了个电话,他的意思是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别想太多,他过两天就回来了,听说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张彬彬说。 我吁了口气,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我问:“对了,刚才你说什么大明星来着?” 第一百一十章 荒村凶宅 “大明星谢晴晴啊,国内一线女星啊。”张彬彬激动的从上铺探下头来。 “她?”我嘀咕了下。 谢晴晴是最近几年炙手可热的女明星,长的很妩媚性感,前两年有一部电影叫《人鬼情未了》,谢晴晴作为新人出道,出演了一个性感女鬼,跟男主产生了人鬼之恋。 大家都知道国内的恐怖片烂的不行,基本没什么票房,有时候还要靠色情擦边才能吸引眼球,谢晴晴靠她胸前的D杯大杀器,跟男主上演了一段床戏,性感至极,一夜成了千万宅男的梦中女神,连苍老师都被她秒杀了,谢晴晴力挽狂澜让这部恐怖片票房过亿,红遍大江南北,之后她又接连接拍了几部恐怖片,全都是扮演性感的女鬼,她也因此获得了“恐怖片女王”的称号,这样一个大明星怎么跟我们扯上了关系? “彬彬,事情是怎么样的?”我产生了好奇心。 张彬彬这才说起了是怎么回事。 最近谢晴晴接拍了一部恐怖片《荒村凶宅》,就在青川镇附近取景。 剧组为了效果逼真没有搭景,而是找了一间孤立在山腰上的老宅取景,结果这戏一开拍就意外连连,工作人员经常莫名其妙被身边的东西倒下砸伤,夜间拍戏的时候更是觉得阴气森森,谢晴晴也说这地方拍戏很不舒服,老是觉得有东西在她身边似的,搞的她心里毛毛的。 有一场戏是拍她在老宅里洗澡,她洗的好好的,莲蓬头里突然喷出了血来,吓的她不断尖叫,但剧组检查后根本没发现什么血,此后谢晴晴就不愿在老宅里拍了,非要请成都市最有名的大师来坐镇才愿继续拍,剧组是以谢晴晴为主的,她不拍这戏就没法拍了,而且先前的戏都在老宅里拍的,换地方根本不行,无奈最后打听来打听去就联系到了我们乾元馆,因为没人接电话剧组本想找另外的大师了,恰好张彬彬给剧组回了电话,这活就接下来了。 “听你这么说,这老宅好像真的有问题,是什么背景?”我问。 “剧组里有个工作人员老家就在那一带,知道山腰上有栋孤立的老宅,觉得很适合做这个电影的主场景,剧组还派了人来考察,也一眼就看中了,拍戏发生怪事后他们才想到要打听这老宅的背景,因为年代过于久远了,只有少数老人知道,一打听才知道这栋老宅建于民国期间,是当时一个米商的宅邸,这米商有三房太太,四个子女,没想到在一夜之间全都惨死了,成了谜案,那老宅也成了凶宅,因为一夜之间死了八个人,还有个别称叫八尸凶宅。”张彬彬说。 “剧组胆子也够大的,横死八条人命他们也敢在那拍。”我皱眉道。 “谢晴晴一人的片酬就花了那么多钱,有现成的老宅不是省钱嘛,剧组也是后来才知道老宅的背景,不然他们肯定也不会去那取景了,八条人命啊,就算不迷信那也有畏惧心理,可惜知道的太晚了,片子都拍一半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拍了。”张彬彬说。 “他们还要拍多久?”我问。 “我回电话过去是剧组的副导演接的,他们打算日夜不停的拍,尽早杀青,大概还有三天左右的戏份,我们的任务就是在片场坐镇,给他们心理安慰,有怪事就处理,直到他们安全顺利的杀青。”张彬彬说。 “那好吧,反正就在青川镇附近,明天就去。”我说完就躺下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收拾停当就准备出发了,只是刚打开门就看到一个女孩蹲在门口昏昏欲睡,仔细一看竟然是孙倩。 孙倩听到开门的动静一下清醒了过来,笑着叫道:“师父。” “别乱叫,你怎么来了,有事吗?”我有点尴尬。 “我不是说过有空就会到河塘镇来找你拜师的吗?来了几次门都没开,古玩字画店的老板娘说你们去泰国处理事去了,你们在国外还有客户啊?”孙倩好奇的问。 我也没心情跟她解释,只是笑笑。 张彬彬笑嘻嘻的打趣道:“阴阳妹,你到底是想拜师呢还是看上小洛了啊?” “彬哥你不要乱说,我是真的想拜师。”孙倩红着脸说:“对了,你们这一大早背着法事包是要去哪?” 我本来想提醒张彬彬别告诉孙倩,哪知道这个大嘴巴还不等我提醒,就得意的说:“去见大明星谢晴晴。” “真的啊,我也要去,反正我这几天放假。”孙倩兴奋的说。 “我们是去办正事,你去干什么?”我皱了下眉说。 “那我就更要去了,跟着师父你学习。”孙倩认真的说。 我对孙倩有些没辙,反正也不远,既然来都来了也只能让她跟着了。 去凶宅坐一个小时的大巴就到了,路上孙倩也知道我们这次去干什么了。 我的情绪还没恢复,对于这次的事没多大兴趣,也不想去追究凶宅里那八起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我们这次的工作有点类似保镖,就是在现场坐镇防止意外发生,只要在剧组拍戏的三天内没有意外发生就算完成任务,也能顺利拿到钱走人,因此我不想节外生枝。 到了公交站点停站点后,剧组派了车来接我们,司机正是那个将凶宅介绍给剧组的工作人员,他叫小赵。 凶宅位于山腰上,下面坐落着一个村子,开车还得半个小时。 路上小赵向我们诉起了苦,说这凶宅年代久远他哪知道里面横死过八个人,他小时候跟小伙伴还爬进去躲迷藏,也没什么怪事,怎么剧组来了就意外连连,因为没查清楚凶宅的背景,他还被导演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路上小赵一会数落导演的不是,一会又说谢晴晴耍大牌,听得我们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倒是孙倩兴致勃勃,跟他打听谢晴晴的私生活,有没有被导演潜规则之类的,小赵笑说孙倩是娱乐杂志看多了。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山脚下,剧组的驻地就在这里,我下车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座山大概就两三百米的海拔,山腰上确实有一栋孤零零的宅子,用肉眼就能看到建筑形式,是一栋二层楼的别墅小洋房。 张彬彬指着远处的村落说:“当年这人也够奇葩的,大家都住在村里他却在山上盖栋房子。” “其实也不难理解,你想啊那个时候的有钱人不像现在这么多,心里有很强的优越感,不想跟村里这些穷人住在一个圈子里也正常,更何况有钱人还有逆流心态,人取我弃,人弃我取,别人不住的地方我偏偏要住,显得与众不同,这个米商很有头脑,他之所以能发财靠的就是这种心理。”孙倩解释道。 “光从一栋宅子你就能看出这些?”张彬彬嗤笑道。 “你知道什么,这叫心理学,我大学选修的心理学呢。”孙倩白了张彬彬一眼。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明星谢晴晴 这时候来了一个自称是谢晴晴助理的女人,说谢晴晴要见我们负责人,张彬彬本来想近距离接触谢晴晴,但可能想到有些问题他应对不了,只好把我推了出来。 我跟着助理上了一辆房车,助理说因为要连续昼夜不停的拍,谢晴晴要留在拍摄现场,剧组租来房车给谢晴晴休息,其他演员都没这种待遇,我心说这个谢晴晴确实摆谱啊,估计也不好说话。 这房车里有床、沙发、衣柜,连冰箱、电视都有,只见一个戴着墨镜,裹着大睡袍的女人就斜靠在沙发上。 虽然她戴了墨镜,但还是能认出是谢晴晴,尤其是那胸脯,裹着大睡袍也鼓鼓囊囊的,不过她好像没化妆,脸上坑坑洼洼还有粉刺,跟银幕上那水滑吹弹可破的肌肤简直是天地之别,化妆真是恐怖的邪术啊,欺骗了无数的宅男,要是让他们看到了真实的谢晴晴,估计也不会把她奉为女神了。 我回过神客气的跟谢晴晴鞠了个躬,表明了身份。 “罗三水这么年轻?”谢晴晴问道。 我只好跟她解释了一番,谢晴晴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后也不等我把话说话,便说:“好了,不要说了,我不管你是不是罗三水,也不管剧组跟你是怎么说的,其他人出不出事我也不管,总之你要在这三天里保障我的安全!要是我被道具砸伤了,或是有什么其他意外发生,你不仅一毛钱也拿不到,还有吃官司,清楚了吗?清楚了就出去,我化妆师要来了。” 我满脸堆笑退了出去,刚一出来我的笑容就僵住了,他妈的,这是什么宅男女神,现实跟银幕差距太大了,就她这德性,也就只能靠胸红得了一时了。 张彬彬和孙倩迎了上来,兴奋的询问我见到谢晴晴的感受,我只用一个词形容了她——垃圾。 虽然我有些反感谢晴晴了,但工作还是要做,下午在剧组开拍的时候,我和张彬彬也换上了道袍装模作样跟着剧组去山上,随着接近那栋凶宅,我也察觉到不对劲了,这个米商肯定是找风水师选过址的,因为这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但问题是这块地是阴宅风水宝地,如果盖阳宅住人的话却是不行的,这是犯冲的。 这叫活住阴地,说的通俗点就是活人住在坟墓里,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事,这米商也真是够特立独行了,当即我就对他一家人怎么惨死的产生了强烈好奇心,但也仅仅限于好奇。 我跟着工作人员进了宅子,刚踏进宅子我就感觉背后一阵发凉。 我眉头一紧环顾宅子,宅子虽然被剧组改造的灯火通明,家具什么的也是道具,但仍掩盖不住老旧气息,许多墙角都潮湿霉变的相当厉害,潮气虽然也属阴气,但我背后的招魂符比罗盘更精准,能感应到的只有鬼魂阴气,刚才背部那一阵发凉,说明这确实是栋真凶宅! 剧组的副导演找到我,希望我在开拍前能在宅子里做场法事,好歹让工作人员心理踏实点,我一口给答应了下来,确实很有必要。 因为剧组时间紧迫,我也只能大白天开坛做法了,效果虽没有晚上来的明显,但暂时压压煞还是可以的,一番做法后我们也收了家伙事退到边上去了。 “小洛,我看你好像发现什么了?”张彬彬小声问。 “这宅子里的阴气很盛,一场法事只能压制一时半刻,到了晚上恐怕就不灵了,剧组要通宵拍戏,但愿别出什么事了。”我说。 “是,刚才我一进来也感觉到了。”孙倩也环顾四周紧张兮兮的说。 张彬彬咽了口唾沫说:“这他妈拍恐怖片都快成真恐怖片了。” “还不是你被谢晴晴吸引非要接这活,总之咱们尽量不要节外生枝,剧组拍完戏就走,我们也拿钱就走了,刚才做法事我也烧了安土地神咒,希望借这种方式告诉凶宅里的阴物,剧组只是借他们的地盘一用,用完即走,不会打扰他们太久。”我说。 我们三个就这么站在边上看他们拍戏,看了没多久新奇感就消失了,拍戏也没什么特别的。 没多久天色就擦黑了,在天彻底黑下来后宅中阴气陡然盛了起来,但这会还不会有什么事发生,毕竟还有那么多工作人员在场,阳气场够旺,我最担心的就是子时这个时辰了,因为这个时辰阴阳交替,人也昏昏欲睡,阳气弱的很,是百鬼夜行阴物出没的最佳时段。 夜越来越深,在快要接近子时的时候,我背后的招魂符纹身感应越来越强烈,背部都感觉麻了。 这时候副导演过来居然叫我们离开宅子一段时间,这让我很纳闷。 副导演解释说,下面谢晴晴跟男主在厅里有场暧昧戏份,也就是激情戏,谢晴晴拍这种戏有要求,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员外,其他无关人员都要清场。 “我操,关键戏份就不让看了,你们不是要我们在场坐镇吗?”张彬彬瞪眼说。 “那这个时候出了事谁负责?”我关心的只有这一个问题。 “这个……不会这么巧吧?呵呵。”副导演尴尬的说。 我看向了谢晴晴,故意大声说:“既然你们这么说了,那出了事一概于我们无关!” 说完我调头就走,谢晴晴果然有了反应,她叫住了我们,想了想指着孙倩说:“我不习惯被陌生男人盯着拍暧昧戏,这女的既然跟你们一起的,应该也是小师父吧,就她留下吧。” “啊,我啊?我不……。”孙倩一脸惊讶,刚要跟谢晴晴解释却被我阻止了。 孙倩纳闷的看着我,我拉着她到了角落,说:“你留下反倒好了,你体质特殊能真的看到他们出现,给我看清楚他们,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慌乱,我和老王会照应你。” “可是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会啊……师父,你和彬哥都出去了怎么照应?”孙倩有些为难。 “放心。”我拍了拍孙倩的肩膀,给她鼓励。 “那好吧,既然师父发话了,徒儿只好遵命了。”孙倩叹道。 我和张彬彬出来后,张彬彬一直在抱怨看不到激情戏码,我环视宅子外的工作人员,有的已经在收拾东西下山回驻地了,即便是留下的也已经困的不行靠在那昏昏欲睡。 我拉着张彬彬到了屋后,说:“彬彬,你不是想看激情戏码吗,咱们爬进去看。” 张彬彬露出坏笑说:“小洛你好坏哦,是不是觉得偷窥更刺激啊,可是你怎么知道这屋顶能进去,我看二楼都被剧组给封锁了啊。” “你忘了哥以前是干什么的啦,土木工程师!这宅子模仿的是欧式建筑,又是斜屋顶,有天窗阁楼,阁楼应该直接就能通到二楼走廊,能绕过房间。”我说。 “哈,这上过大学就是不一样啊,偷窥都派上用场了,赶紧弄。”张彬彬催促道。 我取出法绳递给张彬彬,他都不用我提醒,直接利用蛇头那一端甩上屋顶的檐角,蛇头在檐角上打个转就勾的结结实实,精准无比。 “你是理论派论实战还得看我,从小打鸟窝的精准度丝毫没有下降啊。”张彬彬得意道。 “废话这么多,一会谢晴晴要拍完了。”我白了他一眼。 张彬彬这才借着法绳爬上了屋顶,随后我也爬了上去,果然在屋顶不远处发现了一扇阁楼斜天窗,我们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弄开天窗进去了,阁楼里黑漆漆的一片到处都是灰尘,东西都腐烂不堪。 地板上有一扇门,打开就看到了走廊,我们两个小心的跳了下去,然后躲在栏杆处就偷偷朝下面看去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拍戏闹鬼 这场戏大概是说男主做梦被谢晴晴扮演的女鬼鬼压床,谢晴晴此刻披着超长的假发,嘴唇涂抹的如血一样红,穿着一套极为性感的单薄衣衫,男主躺在沙发上眉头紧蹙假装做梦,然后谢晴晴就以女上位坐到了男主的身上,慢慢宽衣解带,男主睁开眼睛,被这一幕迷的神魂颠倒,两人慢慢在沙发上缠绵在一起。 楼下厅里的工作人员就那么三四个,加上戏份是做梦,一台干冰机在制造雾气,灯光还是幽绿色的,气氛被烘托的很诡异,我注意到孙倩站在角落里都有些害怕的抱着双臂了。 “好戏来了。”张彬彬激动不已的提醒着我。 只见谢晴晴渐渐褪下衣衫,喷鼻血的一幕出现了,但所做的一切都是点到即止,衣衫正巧把关键位置都挡住了,我不禁感慨这拍电影的技巧还是很重要啊,给观众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 男主和谢晴晴开始“互动”了,彼此发出享受的声音,孙倩看得脸色十分不自然,下意识的向扭头朝边上看去。 “他妈的,看的我都激动了。”张彬彬咽了口唾沫说。 就在他话音刚落,灯光师控制的灯光突然忽明忽暗,跟着彻底黑了,我脊背一阵发凉,心中大叫不好。 “啊~~~,老彭,你他妈居然真咬啊!我草泥马的!灯光师,这段有熄灯的安排吗,操!”谢晴晴突然尖叫一声怒不可遏的骂道,跟着就是响亮清脆的一巴掌。 “谢晴晴,老子忍你很久了,你个烂货耍尼玛的大牌,打我干什么,老子什么时候咬你了!”男主骂道。 “靠,灯光你怎么回事!卡卡卡!”导演吼道。 与此同时灯光突然亮起,只见谢晴晴已经站在地上大口喘气,雪白的心口上有个深深的齿痕,都快见血了,那男主脸上也是一个巴掌印,怒目瞪着谢晴晴。 灯光师一脸无辜看着导演说:“冯导,我真的没有动开关啊,早调试好都检查过好几遍了,谁知道怎么突然熄了。” “冯导,如果不把这个下流的男一给换了,我不拍了,哼!”谢晴晴气愤的说。 “我也不跟这种烂货拍了,以为自己是谁啊,尼玛的要不是跟《人鬼情未了》的导演上过床,你能有今天,老子好歹走过威尼斯红毯,跟这种人合作真是耻辱!”男主吼道。 “你说谁呢!咬了还不承认,不是你咬的难道是鬼咬的?!”谢晴晴叫道。 谢晴晴话音刚落灯光突然一下又熄了,屋内立即陷入了无限黑暗,大家都不说话了,谢晴晴那句“鬼咬的”仿佛惊醒了大家。 在短暂的黑暗过后幽绿的灯光再次亮了起来,跟着我看到了无比恐怖的一幕,只见在沙发边站着三个穿旗袍的女人,茶几边上也站着两个十几岁的女孩,在灯架边站着一个控制开关的十几岁男孩,还露着诡异的笑,在沙发下面还趴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小男孩咧着嘴在笑,牙齿都带有淡淡的血迹,刚才谢晴晴那一下是他咬的! 他们无一例外全都在七孔流血,在配上那幽绿的灯光,简直恐怖的令人发指! 孙倩应该也看到了这一幕,吓的全身发抖退靠到了墙上,我也被这一幕惊的大气连连,可谢晴晴、男主以及那几个工作人员像是完全没看到他们,愣愣地环顾四周。 “小洛,怎么了?”张彬彬问道。 我只是喘气没有回答,张彬彬也看不到! 怎么回事,难道只有我和孙倩看到了?孙倩看到很正常,我为什么也看到了,按理说我不招他们是看不到的。 这时候脊背已经冰凉刺骨了,我一下明白了过来,是背后招魂符纹身的作用,因为吸收了太多阴邪气,导致在阴气特别盛的时候我也看到了! “你看清楚,那牙印这么小,一看就是小孩,能是我咬的吗?”男主盯着谢晴晴胸前看了半天,反应了过来。 谢晴晴机械的盯着心口齿痕看了半天,马上也反应过来了,估计是想到这屋里哪来的小孩?只见她顿时神情一变,瞪着孙倩吼道:“大师,你愣着干什么,快动手啊。” “我……。”孙倩慌了神,不知所措的发抖。 见此情景我不能在犹豫了,甩出法绳钩住天花板上那盏老旧吊灯,踩着栏杆借力一跃,喝道:“大胆邪祟,道爷在此还敢现身,胆子不小!” 我顺着法绳滑下稳稳站在了茶几上,顺手摸出拷鬼棒默念咒语就飞了出来,拷鬼棒立即在厅里打转,朝着阴物所在地飞去了,拷鬼棒所到之处阴物立即虚无消失不见,沙发下那个小鬼也一下缩进去不见了。 “闲杂人等速速退去,子时这个时辰不能拍了,宅中邪气森森,阴物明目张胆横行,十分危险!”我环顾四周喊道。 谢晴晴慌了神一边呼叫助理一边冲了出去,跟着男主也拔腿冲了出去,导演、摄像、灯光把器材全都扔下一溜烟跑了。 张彬彬此时站在二楼栏杆上,大义凛然,扯过法绳也要荡过来,哪知道那老旧吊灯根本承受不住他的体重,只是刚一荡就掉了下来,张彬彬结结实实摔到了地上,吊灯随之砸到了他边上,这一摔疼的他扶着腰在地上龇牙咧嘴惨叫。 “师父,你也能看到了?”孙倩跑到我身后躲着气喘吁吁的问。 这时候我没法跟她解释太多,盯着宅子的每一个角落,喊道:“本来不想招惹你们,还给你们烧了安土地神咒打招呼,这是先礼,希望你们给个面子,借宝地一用,既然你们不领情,我完成不了任务,那就别怪道爷后兵了!彬彬,三清铃摄魂!” 张彬彬赶紧从地上爬起摇起了三清铃,我取出符咒递给孙倩,示意她贴到屋子的个个角落去,然后我掏出墨斗甩出线锥,墨线霎时在宅子内交织分割空间,很快就交织出了七块空间。 我赶紧咬破手指念咒涂抹墨线,血迹很快就浸染了墨线,在浸透到交织的空间后,这几个鬼物承受不住这种法力现了身! “我去!刚才你们俩不会都看到他们了把?”张彬彬回过神颤声道。 这几条鬼死了多年,戾气非凡,虽然我用墨线暂时困住了他们,但他们并没有露出惊慌神色,很快齐齐发出笑声。 齐声发笑阴气陡升,弥漫了宅子,墨线扛不住这么盛的阴气,一下就松弛掉了,跟着这几条鬼一下就虚无消失了,墨线在我的咒法驱动下立即跟踪了出去,但很快就缩了回来,已经失去了他们躲藏的方位。 张彬彬跑了过来,急道:“怎么让他们跑了?” “这几条鬼很团结,一条心,七鬼凝阴,很不好对付。”我沉声道。 “好像不对,不是八尸凶宅吗,怎么才七个?”孙倩想到了什么说。 刘彤这么一说我也皱了下眉,确实,刚才从头到尾就只看到了七个,好像少了那个米商男人,这让我产生了很不好的预感。 第一百一十四章 鬼上身 张彬彬赶紧从地上爬起摇起了三清铃,我取出符咒递给孙倩,示意她贴到屋子的个个角落去,然后我掏出墨斗甩出线锥,墨线霎时在宅子内交织分割空间,很快就交织出了七块空间。 我赶紧咬破手指念咒涂抹墨线,血迹很快就浸染了墨线,在浸透到交织的空间后,这几个鬼物承受不住这种法力现了身! “我去!刚才你们俩不会都看到他们了把?”张彬彬回过神颤声道。 这几条鬼死了多年,戾气非凡,虽然我用墨线暂时困住了他们,但他们并没有露出惊慌神色,很快齐齐发出笑声。 齐声发笑阴气陡升,弥漫了宅子,墨线扛不住这么盛的阴气,一下就松弛掉了,跟着这几条鬼一下就虚无消失了,墨线在我的咒法驱动下立即跟踪了出去,但很快就缩了回来,已经失去了他们躲藏的方位。 张彬彬跑了过来,急道:“怎么让他们跑了?” “这几条鬼很团结,一条心,七鬼凝阴,很不好对付。”我沉声道。 “好像不对,不是八尸凶宅吗,怎么才七个?”孙倩想到了什么说。 刘彤这么一说我也皱了下眉,确实,刚才从头到尾就只看到了七个,好像少了那个米商男人,这让我产生了很不好的预感。 这时候山下驻地传来一阵骚动,好像出事了,我们赶紧先退出了宅子跑到山下,发现是谢晴晴被那一下咬的阴邪气上了身,这会正在驻地暴走。 只见谢晴晴脸色发黑,眼窝深陷,披头散发张牙舞爪,见人就抓,见人就咬,嘴角还流着口水,样子很吓人,搞的剧组工作人员鸡飞狗跳四下躲避。 见此情景我赶紧示意张彬彬上去控制住她,等张彬彬将她压住,我取出糯米敷在她心口的齿痕伤口处,伤口顿时发出烧灼声冒起了白烟,谢晴晴全身抽搐发出惨叫,黑气一下聚集到了脸上,我取出符咒贴到她额头,将黑气吸走她才晕死了过去。 张彬彬把谢晴晴抱上了房车休息,剧组工作人员才惊魂未定的出来了。 那个冯导惊慌失措的找我谈话,问是什么情况。 “冯导,今晚发生的一切你也看到了,这宅子里的阴物很不一般,今晚肯定不能拍戏了,如果可以的话剧组最好马上换地方拍戏,不然难保不会有更多的事发生。”我说。 “大师,这个我知道,可是……可是剧组付了谢晴晴的片酬后经费实在有限了,如果另外搭场景一来投资方资金下不来了,二来拖了拍摄进度,直接会导致定的档期、宣传、上映等事宜全都延误,而且前后场景不一,会导致观影效果下降,影响票房,所以这不仅仅是一个换场景的问题,你看……。”冯导为难道。 “都这样了谢晴晴还愿意在这里拍吗?”刘彤插话道。 “她愿不愿意我不管,她签了合同,我是这部戏的导演,我说了算,我能想办法说服她,只要……只要大师能帮我们解决了这件事,我给你们加双倍酬劳。”冯导说。 “为了拍戏你们也是够拼的,都这样了还要在宅子里拍,拍电影可真不容易啊。”孙倩嘀咕道。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想不想节外生枝的问题,是必须要除掉宅子里的阴物,否则我们乾元馆的名声也扫地了,谢晴晴这种人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搞不好会在影视圈里把我们的名声搞臭,罗三水平时也接一些影视圈的活,会帮人家算星途、转运之类的,只是这些活涉及明星隐私,很少曝光,我也是偶然在他抽屉里发现了一些明星的资料才知道的。 闷雷在天空中滚动,闪电很快闪了起来,我掐指一算今晚是个凶煞阴雷天,阴气很盛,剧组如果在拍戏前就请我们来对宅子做法事,或许不会把事情搞的这么糟了,这会补救太晚了,唯一的办法只能是降服他们了。 “酬劳的问题好说,给我们一晚时间,我会把宅子里的脏东西清除干净,但我希望冯导答应我一个要求。”我说。 “什么要求请讲,只要剧组力所能及的我一定答应。”冯导说。 “谢晴晴醒来后肯定对今晚的事不满,但这事怪不了我们,我们也需要等事情发生后,才能定性问题,才好出手补救,所以我希望……。”我说。 “大师能出手除了那些东西,我感激不尽了,这是小问题,我在剧组说一不二,就算发哥来了也得听我的,她谢晴晴又算哪根葱,包在我身上了。”冯导拍着胸脯说。 冯导在影视圈也算名导了,他都拍胸脯说了我也就放心了,当下就让他吩咐剧组今晚不要在驻地过夜了,全都到村里住到村民家去。 剧组离开后山中顿时就寂静了下来,我望着山腰上的凶宅叹了口气,说:“这他妈又是件大工程,彬彬,你干的好事啊。” “不小心摸……摸到了。”张彬彬摊着双手脸上洋溢着满满幸福的表情。 “什么摸到了?”孙倩好奇道。 “刚才控制谢晴晴的时候,不……不小心摸到了,胸……千万宅男想做的事我做到了,幸福的不要不要的……。”张彬彬还在回味刚才的事。 我和孙倩同时翻了白眼,孙倩靠到我身边问:“师父,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没有他们的生辰八字很难将他们招出来,在加上刚才我出手震慑他们,他们躲的更深了,我虽然有招魂符纹身能感应到阴气,但他们刻意隐藏就不灵了,所以这事得看你这个天生阴阳眼的人了,我们彻底将凶宅搜查一遍。”我说。 “嗯。”孙倩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和孙倩说完就跑上了山,张彬彬回过神来才呼叫着跟了上来。 我们三人重新进了凶宅,果然不出所料,宅中阴气减轻了不少,背上的招魂符几乎都感应不到了,眼下只有指望孙倩了。 其实如果有这几条鬼的尸骸,将他们招出来就很容易,但这命案发生的年代久远,当年到底是谁发现宅中横死八条人命,又是谁处理的这案子,完全无法追查了,况且眼下这种情况,谁还有功夫去查这些事,也只能尽可能利用现在的资源去处理这事了。 一楼客厅一目了然,又被剧组改造过,基本没什么线索了,于是我们就上了二楼分头查找线索。 二楼大概有七八个房间,房门都破败不堪,一碰就倒,我进了其中一间房,里面的器物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发黑腐烂,只剩下大概雏形。 我在屋中环顾,发现了一些奇怪之处,柜子、床、梳妆台之类的物件朝向看着特别不舒服,仔细一琢磨,竟然是按照八卦方位摆设的,我赶紧跑到了其他的房间查看,基本都是这种情形,这也就是说,这宅子的选址不仅有高人指点过,就连宅中的一切物件都是严格按照奇门遁甲风格摆设,当年那个米商在家中的地位自然是说一不二,这一切只有他点头了才能去实施,这个米商绝对是个笃信风水的人,有可能自己也懂,可他将阳宅选在阴宅风水宝地上又是什么意思? “小洛,阴阳妹,你们快过来看,这是什么?!”张彬彬的声音从一个房间里传了出来。 我和孙倩闻言都跑了过去,只见张彬彬这会正对着一面墙,这墙上的墙皮都已经腐化脱落,在我们到来之际墙上已经被张彬彬扒下来了很大一片,在这一层墙皮后面竟然有装饰的壁画,因为有了一层墙皮的保护,壁画还非常新,只是这会墙皮脱落的面积不大,看不清壁画的具体内容。 第一百一十五章 墓室 我和孙倩闻言都跑了过去,只见张彬彬这会正对着一面墙,这墙上的墙皮都已经腐化脱落,在我们到来之际墙上已经被张彬彬扒下来了很大一片,在这一层墙皮后面竟然有装饰的壁画,因为有了一层墙皮的保护,壁画还非常新,只是这会墙皮脱落的面积不大,看不清壁画的具体内容。 我马上去扒墙皮,孙倩和张彬彬也没犹豫,墙皮因年代久远很容易就扒下来了,当一整面墙上的壁画显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被这幅壁画吸引的直喘气。 壁画的画风十分诡异,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壁画颜色以暗红和黑色为主,上面的人物形象五官很抽象,就跟西方那些脸上只有五官孔洞的幽灵一样,具体内容则描绘的是众多人拜倒在地,看着一个身着长袍的人飞上天,天上的星宿画的非常清晰。 张彬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道袍,又看了看那飘在空中穿长袍的人,颤声道:“这飘起来的人好像穿的就是道袍。” “是的,这就是跟道家有关的壁画。”我心惊道。 孙倩这会回过神,跑到别的房间去扒墙皮,我们跑过去一看,在这间房的墙皮后也有壁画,但描绘的画面不同,我大口喘气跑到走廊去扒墙皮,结果也一样。 我站在走廊打转,想起这宅子的选址和那些家具器物的摆设,在加上这些壁画,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这根本不是什么阳宅,本来就是座阴宅,这栋宅子就是个墓,那些房间都是墓室! 壁画所描绘的是道家高人羽化升仙的场景,这宅子里的米商可能是一个修道人士,他想成仙! 传说道家高人修行达到了极致,就能跳出生老病死和生死轮回,从而羽化成仙,自古以来这就是道家人士最渴望达到的目标,但极少有道人能达到,如果能达到那便成了三清之类的人物了。 照我看就这墓的阴邪程度,那米商不仅没能羽化升仙,而且还因为胡乱设计墓穴、乱用道家学问,阳宅不能建成阴宅,这阴宅自然也不能建成阳宅,米商将墓设计在地面上,导致此地阴气丛生,十有八九适得其反,米商肯定成了厉鬼! 孙倩和张彬彬见我发呆询问我发现了什么,于是我把想到的说了一遍,两人听说这根本就是个墓,当即缩手缩脚的抱着双臂。 “既然是墓,那米商的尸骸肯定在宅子里,但可能很隐蔽还没有找到,是不是找到他的尸骸给毁了,这宅中就能恢复平静了?”孙倩小声问。 “差不多。”我顿了顿说:“但这是最后要做的,我们搜遍了房间……墓室都没有找到米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将那七个鬼给揪出来,他们或许知道实情,也许当年的八具尸体还全都在这墓中!之所以外界有这样的传言,可能是当时他们全都失踪了,以讹传讹或是有别的隐情造成的,这七个人的死……。” “殉葬!这七个人的死全都是陪米商殉葬的!”孙倩反应了过来。 “不是吧……。”张彬彬哆嗦了下。 这时候孙倩突然抖了一下,快速仰起了头来,眼睛盯着走廊天花板,天花板上传来非常轻微的动静,我马上反应过来立即爬上栏杆,一跃扒住阁楼门洞的边沿,一个引体向上就爬了上去。 我刚一爬上去,地板上的门一下就合上了,顿时漆黑一片。 背上的招魂符突然阴气聚集,阁楼里的阴气盛的可怕,我取出阳气烛吹起阳气火,在火光亮起的刹那,只见那七只鬼在阁楼的角落里诡异的站成了一排,七窍流血,嘴角上扬,眼睛里全是眼白! 还不等我反应他们就嘶叫着扑了上来,我拿着阳气烛火光朝他们一扫,他们才急急退了开去,与此同时在火光中我还看到了角落里有个神龛,神龛上供奉着七个灵位,但全都是空白的,没有刻上名讳。 “知道我身份还胆敢冲上来,简直不知死活!”我大声道。 这七只鬼没有说话,只是齐声发出阴笑,顿时震荡的阁楼粉尘脱落,木板嘎吱吱直响。 “小洛什么情况?!”“师父,你还好吗?”下面传来张彬彬和孙倩的关切声。 “罩得住,你们两个在下面找找那个米商的主墓,这里交给我了!”我喊道。 等两人走开后,我便取出金钱剑在手,步走天罡,剑武乾坤,以道法天罡煞气形成对阴气的遏制,希望能震慑住他们。 但我的想法落空了,这七只鬼无论大小,全他妈跟疯了一样张牙舞爪的往我扑过来,无奈我只好催动咒法,咬破手指将血涂在金钱剑上,跟着横挥一剑,剑上的铜钱立即“嗖嗖嗖”的飞了出去,分别击中他们,这铜钱有了法性直接就贴在了他们虚无的身体上产生烧灼发红,七只鬼同时发出凄厉惨叫,身形时有时无,但他们脸上却始终露着诡笑,这让我心里很纳闷。 这铜钱的效果有限,我不敢怠慢生怕他们再次遁走,赶紧取出符咒快速贴到了他们额头,他们这才稳住了身形,跟着我又默念咒法想将他们彻底控制住,不过我一念咒法突然发现这杀鬼符效果十分不对头,按理说符纸会从符头烧到符尾,然后将鬼杀的魂飞魄散,可符咒只烧了个符头却突然熄灭了!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这七只鬼的魂魄不全! 意识到这情况后我赶紧收了咒法,盘坐在地,双手合十闭眼念起了叫魂咒,实施叫魂法,默念完后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真实的一幕,这几只鬼从来就没有笑,他们脸上始终都露着痛苦表情。 “几位,你们被谁控制了其他魂魄?我看到你们的真实状态了。”我朗声道。 在叫魂的状态下,我所见的是这几个鬼最真实的面貌,只见他们身上多处刀伤,伤口在不断的在涌出鲜血。 “道爷,救我们,呜呜呜……。”那三个女人中年纪最大的旗袍女人痛苦的喊道,跟着就跪了下来。 “这么急迫的情况下实施叫魂法极度危险,我时间不多,有何冤情速速禀来。”我朗声道。 这女人这才收了哭声向我诉起了苦。 第一百一十六章 民国往事 她们是生于民国时期的人,三人因家境不好先后嫁给了米商沈鹤年,满心以为过上了好日子,却不料这沈鹤年做米商不过是个幌子,他无行房能力不说,还痴迷于修仙之道,娶妻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三房太太活活守寡,沈鹤年为了掩人耳目做的很彻底,甚至带一些朋友上门,刻意布局让朋友看上自己太太,纵容朋友玷污太太,几房太太毕竟也有生理需要,这一来二去不想出轨也只能默许了,这才生下了孩子,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沈鹤年所作的一切是早有预谋,妻子孩子都是为了最后给他升仙陪葬而准备的。 听完这些我感觉这个沈鹤年简直荒诞的可以了,竟然做出这种事来,问道:“这沈鹤年为什么会这样?” 这时候第二个太太跪了下来哽咽道:“我跟沈鹤年是一个村子的,从小就认识他,小时候他体弱多病,幸得一位道长搭救才活了过来,在后来沈鹤年就跟道长云游四方去了,多年以后回来就开了米铺发迹了,人也精神焕发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我曾旁敲侧击的打听过这事,沈鹤年无意中说漏嘴,说他跟着师父加入了道门,修的是羽化仙道,可我打听过根本就没有这样的道门,没想到这么邪门,嘤嘤嘤。” 二太太刚说完三太太也跟着跪了下来,哭道:“道爷,这还不止,沈鹤年还对狐狸特别好,甚至比我们还亲,他曾养过一只白狐,有一次我注意到沈鹤年悄悄跟狐狸念叨什么,那狐狸半夜竟然把米铺竞争对手的账本给带来了,我还暗想这狐狸可真通人性,还在生意上帮沈鹤年,就想对它好,可这狐狸跟我不亲,我对它好反倒凶我,想起自己居然要跟一只狐狸争宠,我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暗中将它弄死,哪知道沈鹤年知道后大发雷霆,打的我死去活来,幸亏两位姐姐苦苦哀求我才保住了命,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死,而且他还用特殊的法门将我们的魂魄控制,害的我们身不由己,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被他打死算了,好过现在死后在这里受苦。” 三位太太说完就齐声哭泣,惹的旁边那三个小鬼也跪下啼哭,听的叫人心酸不已。 “狐狸?”我隐约想到了什么。 “道爷,他肯定是听信那邪门道派的指点才将自己的墓弄成这样,还叫我们陪葬,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大太太哭道。 “这事过去这么多年,恐怕这道派早就不存在了吧。”我沉吟道。 “不,前段时间还有个道长经过此地,在此逗留了三天,他对这里熟悉的很,满身都透着一股狐狸气味,这股狐狸气味很特殊,我们都无法靠近,更不敢出来了。”二太太说。 我立即惊颤了下,一下就想起了王儿山上发生的事,难道真的是那个狐道?! “你们知道沈鹤年的骸骨在哪吗?”我想了想问道。 七只鬼同时茫然的摇起了头来。 “有发现了,小洛!”这时张彬彬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我环顾了这七只鬼一眼沉声道:“你们暂且退去,这沈鹤年误入邪道,修仙不成反倒变了恶鬼,待我对付了他,才好将你们超度,如若不然你们的魂魄还被他控制着,我救得了三魂也救不了七魄,空忙一场。” “多谢道爷大恩大德。”七只鬼同时跪地给我磕头。 我吁了口气,起身收了他们额头的符咒,轻轻抚摸了下那个最小的小鬼道:“算年纪我都能叫你爷爷了,但你的记忆恐怕还停留在七八岁吧?你咬那谢晴晴的胸脯干什么?” 三太太忙磕头解释道:“道爷对不起了,是我没管好他,这是我的儿子,从小跟着我长大,七八岁了还要跟我睡一起,要在我怀里咬着……咬着睡觉,刚才他是无心的,看到那女子的胸脯如此饱满,这才上去咬了一口。” “道什么歉,咬的好。”我冷笑道。 三太太露着疑惑的表情看着我,我也不再耽搁了,挥手示意他们退去,他们这才隐入了阁楼的黑暗角落里消失了。 我下了阁楼,张彬彬在一楼大厅里等我,我直接从二楼栏杆上就跃了下去,问道:“什么发现?” “跟我来。”张彬彬拉起我就往厅后的一间杂物房过去。 等到了一看,孙倩已经在吃力的抬起一张腐烂的床,张彬彬过去帮忙,将这张烂床翻到了边上,跟着我就看到了露出了一口井来! 这井的井口被木板封死,上面还挂着粗大锈蚀的铁链锁,并且贴上了符咒,符咒褪色风化,轻轻一碰就碎成了渣。 张彬彬正要开锁却我阻止了,我将刚才从那几个鬼口中听到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张彬彬眉头蹙了起来说:“这个羽化仙道多半是邪教,沈鹤年中毒很深,竟然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如果不出意外,这井下埋的肯定是沈鹤年,害死七条人命的不光是沈鹤年,他应该还有同谋。”孙倩说。 “你怎么知道?”张彬彬疑惑道。 “你傻啊,这井口被封上锁,沈鹤年如果真葬身在井里,自己怎么封井上锁?”孙倩白着张彬彬说。 张彬彬这才反应了过来,我点点头说:“应该是羽化仙道的人。” “对了,你刚才说沈鹤年跟我们追查的那个狐道有关,那也就是说这个狐道跟羽化仙道也有关系喽?”张彬彬说。 “现在还不敢肯定,但肯定脱不了干系。”我皱眉道。 “你们在说什么狐道?”孙倩好奇的问。 “这事比较复杂稍后在跟你解释,彬彬,把锁开了吧,孙倩,给你个任务,去把宅子里的墙皮都给弄掉,把壁画给拍下来。”我说。 “是,师父。”孙倩应声就出去了。 张彬彬一边开锁一边说:“这阴阳妹还真把自己当你徒弟了,一口一个师父,又这么听话,我看你也听顺耳了吧,不如真收她当徒弟得了。” “唉。”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说话间张彬彬就把锁给打开了,当我们把井上的木板移开,霎时一股恶臭阴气就冲了上来,我们赶紧捂住了口鼻。 “真臭啊,呆会谁下去看看?”张彬彬小声问。 “放心吧,不会叫你下去。”我白了他一眼,跟着凑到井口往下看,下面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有多深。 我取出阳气烛吹着丢了下去,随着阳气烛往下掉,我发现井壁上也画满了壁画,但因为阳气烛掉落的太快,很难看清楚壁画上画的什么。 第一百一十七章 羽化仙道 阳气烛掉到了井底,发出一声清脆的空响,我们朝下一看,足有十几米深,十几米是什么概念,大概四层楼那么高了,这对于深入地下算是很深了。 “还挺深啊。”张彬彬嘀咕道。 他的话音刚落,那阳气烛的火苗闪动了几下就灭了,我和王卫军对视了一眼,心中都知道怎么回事了,阳气烛是以人的阳气点燃,普通的风是吹不灭的,唯有阴风才能吹的灭,这表示我们的猜测不会错了。 不管井底有什么我都打定了主意要下去,我深吸一口气取出了法绳准备放下去,张彬彬按住了我的手臂,一脸严肃的说:“是不是在想想……。” 张彬彬这人一向犯浑,还从来没有这样严肃的时候,可见他也对井下的危险有充分的想象了。 “彬彬,今天是非下去不可了,先不说那七条鬼的魂魄还掌控在沈鹤年手里,这事跟我们调查的狐道有密切关系,哪怕师父在这里也会下去一探究竟。”我说。 张彬彬这才松开了手,说:“对不起,以我的能力帮不上大忙,还让你带病下去,但你放心,如果下面你应付不过来,不管什么情况我一定下去帮忙。” “你有这份心意我领了,做兄弟的能听到这话我知足了,但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也不要下来,你就在上面照应着就行了。”我有些感动。 “这……。”张彬彬有些为难。 “别这了就这么说定了,你扯着法绳,我下去看看。”说完我就将法绳放入了井中,跟着爬了下去。 我点了一根阳气烛,一手拿着阳气烛,一手扯着法绳慢慢往下,井壁上的壁画慢慢清晰,壁画描绘的是一座大山里的情况,这山被画的朦朦胧胧,仿佛被雾气缭绕,山中还画了许多模样诡异的猛兽,一看就不是现在的物种,有的猛兽还长着翅膀。 没一会我就看到了起先在房间壁画上看到的飞天道袍人,他此刻就站在这座山里,仰头看着山顶,这壁画好像是房间壁画的后续故事,那道人飞天之后似乎来到了这座山中。 我顺着这飞天道袍人向山顶看去,只是山顶有一头巨大的猛兽,气势浩荡,仿佛脚下踏着整座山,这猛兽的模样跟现代的狐狸有几分相似,但却长着九条散开的尾巴,天上还同时画着抽象的太阳和月亮,我的脑子里一下就闪过了一个词:九尾狐! 我跟张彬彬示意法绳在往下放点。 我下到了井的中部,这里的壁画描绘了那飞天道袍人已经上了山顶找到了九尾狐,双方正在战斗,旁边云雾缭绕,各种造型奇特的法器悬浮空中,壁画上的日月位置不断变幻,这象征日月轮转,也就是昼夜不停变化的意思,是说这场战斗持续了很久。 我逐渐要下到井底了,最后一部分的壁画说的是飞天道袍人已经征服了这只九尾狐,盘坐在它头顶,最后羽化将自己跟这九尾狐融为了一体。 这壁画越看越像某个传说故事,但我怎么回忆也回忆不起有这样的传说,乾元馆里的书也从未记载过这传说,我隐约觉得壁画很可能就是羽化仙道这个邪教的教义,这飞天道袍人很可能是这个邪教的老祖宗,类似我们茅山三清祖师爷那样的人物。 我正在出神脊背突然传来了阵阵寒意,这才回过神,意识到已经到井底了。 我将目光从井壁的壁画上移开,井底前方出现了一条甬道,甬道不深,我抬头给张彬彬打了个手势,示意我要进去了,张彬彬提醒我小心后我这才举着阳气烛进了甬道。 因为阴气很盛,导致阳气烛忽明忽暗,我努力稳定着心绪,又用手护着火苗,这才让火光稳定住了。 甬道的尽头是一扇大门,大门两侧杵着两尊狐面人身的石像,这两尊石像的模样让我一下想起了王儿山狐仙洞府里的那两尊,我意识到了什么,猛的一抬头,果然看到了在大门上方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写着:“狐道沈氏墓。” 这块牌匾才是墓碑! 错不了了,这沈鹤年也是修行狐道的道士,没准是那明朝道人以及我们一直在追查的这个狐道下属的一个传人!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在我心头升起,张彬彬随随便便接了一个活就发现了一个狐道的墓,这种概率非常低,但却碰到了,这说明什么问题? 也就是说这个羽化仙道的势力遍布全国各地,隐秘的传人还不知道有多少,沈鹤年是民国人,又能说明这个邪教历史悠久,至少在民国就在活动了,我们对付的不单单是一个狐道,很可能是一个历史悠久、势力庞大、暗藏在民间的邪教组织! 我这一心惊,阳气烛也随着暗了下去,我赶紧稳定住心绪,暂时抛开了想到的事,跟着慢慢推开了门。 厚重的木门发出了嘎吱吱的声响,渐渐打开了,只见里面是一个空旷漆黑的空间,我摸出了好几根阳气烛,摸着墙壁先后放置在墙角里,走了一圈发现这墓室是在山体内开凿的一个方形墓室,墙体并没有多加修饰,全是凹凸不平的山石。 虽然阳气烛受阴风干扰忽明忽暗,但总算是稳定住了,沈鹤年的墓室也清晰了起来。 墓室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中间位置摆着一口暗紫色的棺材,棺材上也画满了类似壁画的图案。 这口棺材简直跟新的一样,没有半点腐蚀现象,我环顾四周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里密封性相当好,墓室墙体都是密度极大的花岗岩,潮气湿气根本就透不进来,空气也不浑浊,要不是我推门把外面的空气带进来,估计这里面都是半真空的状态了。 我正看着这口棺材,突然一阵阴风袭来,直接吹灭了我手中的阳气烛,跟着连墓中四个角落的阳气烛也一并熄灭了,四周一下就陷入了无限黑暗。 我条件反射的产生了恐慌,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只听黑暗中传来木头挤压的声响,这声音虽然很小,但却在墓室中被无限放大,听着很恐怖,墓室中只有棺材是木头的,也就是说声音是从棺材里发出的,这么一想顿时冷汗就从额头冒了出来。 背上的招魂符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浸透进了身体,让人如堕冰窖,我身体都僵硬了,我最担心的并不是沈鹤年的恶鬼有多厉害,毕竟我也对付过恶鬼,我担心的是这黑暗带给人那种无法预知危险的恐惧。 黑暗对活人在某种程度来说比鬼更可怕,因为你想象不到究竟会发生什么状况,有时候自己吓自己都能吓死人。 “小洛,下面什么情况了,你怎么没动静了,阳气烛也灭了,倒是吭个声让我知道你还是活的啊。”张彬彬急促的声音传了下来。 眼下这种情况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回应张彬彬了,所以一直沉默。 我知道如果一直处在紧张的状态中必死无疑了,唯有冷静,背后的寒意让我想到了办法,黑暗中战斗也并非不可能,纹身能感应到阴物接近,也就是说纹身现在是我黑暗中的眼睛了,想到这里我赶紧摸出金钱剑在手。 我刚将金钱剑摸出来,忽听轰然一声大门被阴风吹的关上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借魂续命 我浑身一抖,糟了,这门被关上,墓室中的空气会越来越稀薄,那沈鹤年倒是没事,我作为人就惨了,俗话说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我道法再深也怕呼吸不到空气。 黑暗中的阴风在墓室里形成了回旋,呼呼声逐渐变成了人声,只听一个空灵的男人声音响了起来:“你是什么人,胆子不小,闯入本仙道爷的墓室做什么?” 沈鹤年一说话我的紧张情绪反倒消失了,冷笑道:“仙道爷?一个厉鬼也有资格自称仙道,你以为修座怪墓,杀几个人陪葬就能羽化升仙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沈鹤年厉声吼道。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要认清自己,你是厉鬼不是仙道,你受那羽化仙道邪教的蛊惑入了魔道,阴宅阳建,杀妻弑子,你想想正常的教派会让你做这么有违人伦的事吗?”我说。 “休要污蔑本仙道师门,呀~~。”沈鹤年暴怒一叫,一股阴风霎时扑来,我的背部纹身立即感应到了,我闭眼默念咒法,在阴气要将我罩住的刹那挥舞金钱剑,天罡气立刻化解了袭来的阴气。 沈鹤年发出一声惊叹,道:“原来同是道门中人。” “呸,谁跟你同是,我乃正宗的茅山道门,而你却是邪门邪道!”我不屑道。 沈鹤年突然沉默了,跟着发出一连串的阴笑,笑的墓室阴气丛生,让人十分不舒服,笑过之后他才冷冷道:“想我在这墓室中沉睡百年,从来不曾有人打扰,想不到今日居然来了道门中人,还看透了本门教义,知我修行为何,实在不简单,我倒想看看这样的人物究竟长什么样!” 沈鹤年话音刚落,墓室角落里的阳气烛忽的一下点着了,这让我震惊非常,沈鹤年居然能控制阳气烛点燃,这说明他身上还存有人的阳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阳气烛慢慢照亮墓室的时候,我也看清楚这沈鹤年了。 沈鹤年根本就没有厉鬼或是尸体的那种状态,跟一个活人没什么两样,脸色居然还透着红润,他长相平凡,头上梳着道士发髻,眼睛放着精光,留着山羊胡须,只见他身着一套红色道袍,道袍光鲜如新,上面全是跟壁画形态差不多的图案。 我在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我,双方都在观测对方的特点。 “原来是个毛头小子,看你连道士髻都没有,估计都不是正宗的修道人士吧?”沈鹤年冷冷道。 “我有正常的生活,俗家修道何需发髻。”我也不甘示弱冷冷回道,总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他,我话锋一转说:“有道是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死人没个死人样,做鬼也没做鬼的样,留个人躯不伦不类的。” “哈哈哈哈,小毛道,看来我高看你了,原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沈鹤年仰天大笑道。 我皱眉盯着他,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沈鹤年笑过后,嘴角扬着说:“反正你也不会活着出去了,那本仙道就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吧,我、还、没、死!” 听他一字一顿的说“我还没死”,我顿时就是一个惊颤,上下打量起了他,确实,这会竟然感觉不到他的阴气了,而感觉到的确实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是不是被惊到了?也是,像你这样的小毛道自然不知道这种高级的修仙之道妙处。”沈鹤年不屑道。 我脑子飞速转动,壁画、七个鬼的事在我脑子里一一闪过,突然一个关键点浮出,我有了一丝底气,这好像是一些书中所提到过的借魂续命,借魂续命属于高级的道法,一般都是禁术,因为需要借用他人的魂魄续命,极为邪乎,道门中的正派人士是不会去练这种邪门的道术。 我想了想便试探道:“用借魂续命的法门收了几条魂魄据为己有,难怪你体内既有阴气也有阳气了,这就是你所谓的修仙之道?虽然你现在算不上鬼,但也不过是个人魔罢了!” 沈鹤年脸色微变,冷笑说:“你悟性还不错,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反应了过来。” 我隐隐感到沈鹤年身上有许多秘密,或许这些秘密能揭开那狐道到处为非作歹的真实目的,今天是个好机会,我一定要从他身上知道点什么,至于我到底最后能不能活着出去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听你二太太说,你小时候体弱多病,是一个道长搭救的你,然后你跟他云游四方去了,估计是加入了这个羽化仙道教派吧,成年回来后就容光焕发,看来羽化仙道还确有真东西啊,想我饱览群书,可却从未听过这个教派……。”我一边说一边打量沈鹤年的脸色。 沈鹤年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得意,说道:“孤陋寡闻,本教岂是你这种小毛道所能知道的,别说是你,哪怕是你们茅山历代掌教也未必知道,本教自古就有,源远流长,只不过行事极为低调,而且因为修行方向特殊,教众基本跟我一样处在沉眠当中,只有当一尾修成才会复苏过来重返人的社会,为了修炼第二尾、第三尾……而四处寻找适合的魂魄,百年一尾,近千年才九尾,才可羽化升仙。” 我有点明白了,所谓的一尾也就是九尾狐的一条尾巴,象征着百年的修为,他们需要修成九尾才能得道升仙,那壁画上的九尾狐是这个教派的神,那个飞天道袍人估计是第一个升仙创教的人物。 “你也不必刻意激将我,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直接问,反正你也不会活着出去了,我通通告诉你便是了。”沈鹤年沉声道。 他把我当将死之人来处理,什么都跟我说,反倒正中我下怀,于是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将外头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包括西山村转运事件、王儿山狐仙洞事件、和北方杀人掏心事件悉数告诉了他。 沈鹤年一听脸色又是一变,变的阴森不已,似笑非笑的说:“师父他老人家比我先一步复苏过来了啊,看样子已经练成六尾了,哈哈哈,眼下在这个时代复苏准备修炼七尾了,七尾不仅需要借魂魄,还需要借人运,吃心脏,还不光如此,未来我师父还会有更多让你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杀戮,哈哈哈。” 没想到那个狐道竟然是沈鹤年的师父,也就是小时候带他云游四方的道长了! 这邪教修行的方向这么惊悚,听的人汗毛都竖起来了,这要是修成九尾那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如果这邪教自古就有,那教众肯定不少,根据朝代的不同,复苏的时间也不同,这么一算的话,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教众复苏过来,为了修行到处为祸杀人。 虽然当今是太平盛世,但没破的恶性案件和超自然案件众多,许多都是未公开的档案,没准这里面就有这个邪教犯下的罪恶,只不过以往我并不在道门中,是个浑浑噩噩的普通人,没想到在这个道门的世界中还有这么恐怖的修行方向!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交手 关于那个狐道的谜团解开了,他不过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教众,只不过在这个时代复苏过来修行,而我们刚好卷入了这个事件当中。 按照百年一尾,现如今他要修行七尾,时间轴刚好对应的就是明朝,这狐道的身份是明朝人!而狐仙洞里那个明朝道长应该就是狐道的师父。 二狗子在出魂状态的时候说过,狐道去王儿山是为了祭拜祖师爷,那也就是说明朝道长不单单是狐道的师父,很可能是从更久远的时代所复苏过来的,跟这邪教创派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也间接说明明朝道长早已经修炼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了,这个羽化仙道邪教太恐怖了! “王儿山狐仙洞你知道吗?”我问道。 “当然,那是我们早期的掌教在明朝时期的修行场所,他在明朝时期就已经羽化升仙,算是我们其中一个祖师爷了,在他羽化之前收了我师父,我师父不过是他在明朝的徒弟,还有更早时期的徒弟仍在沉眠之中。”沈鹤年诡笑道。 这一切都太震惊了,让我消化不及,我站在原地细细的梳理其中的关系。 每个教众在沉眠复苏过来后不光会继续修炼下一尾功力,还会收徒弟,让这教派用这奇特的方式传承发展下去。 我还在愣神,沈鹤年说道:“我本来还差两年就要复苏了,但被你提前打搅醒来了,两年罢了无所谓了,修炼二尾的时候多费点神也就补回来了,小毛道,你知道了这么多关于我们教派的事,刚巧又是道门中人,我忽然觉得我们既然这么有缘,其实你要不想死还有另外一个选择,不如做我徒弟吧?我带你入羽化仙道,有朝一日你也能羽化升仙了,何必修那种世俗的道门。” 我皱了下眉头咬牙道:“这种邪门道派我才不入,做你的春秋大梦,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不过才修得一尾功力,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能耐!” 说着我就将手搭在了法事包上,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沈鹤年瞟了我的法事包一眼,冷笑道:“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说完他就摆开架势,双手比划,脚下踏着犹如狐狸一般的狐步,动作很奇特,随着他的比划墓室中的阳气烛忽明忽暗,在阳气烛最暗的时候,我能看到他的双眼犹如狐狸般闪烁着绿光,诡异无比,很快墓室中气流开始波动,这气忽冷忽热,让人很不舒服。 沈鹤年是个打破自然规律的妖道,本来已死却借着他人魂魄续命,说他是阴物又不是,说他是人也不对,这让我不知道该用阳咒还是阴咒去对付他了,也罢,先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样,我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只见沈鹤年比划了一阵后,墓室中忽然弥漫起了一股特别难闻的狐骚气,在一看沈鹤年映照在墓室中的影子,俨然就是一只狐狸,这邪门的教派将狐道法演化的够彻底了! 这时候沈鹤年突然借着棺材一蹬,整个人腾在半空,双手变掌就向我袭来,掌中似乎还带着一股强劲的气流,我赶紧用金钱剑舞出天罡气应对,很快我这弱弱的天罡气就被沈鹤年给化解了,他的掌风直逼我心口而来。 我急急后退顺势从法事包中摸出八卦镜护着心口,八卦镜中了这一掌立即发出爆裂声响震碎了。 沈鹤年稳稳落到地上,疑问道:“你根本不会用气?” 人体内有阴阳二气,是循环在人体十二经络和奇经八脉中的元真气,修行高的人能将这两种气修炼的运用自如,爆发出强劲气流,通俗的说就是熟知的气功,气功是修道人士必须掌握的一种能力,只是我们干风水这一行平时鲜有用到,更多学的是除阴邪物法器的运用,而且这气没有一定的时间是练不到灵活运用的地步,我跟了罗三水不过半年多,哪会什么气功,就连罗三水我也没见他用过气功,而我刚才的天罡气,不过是平时杂书看得多了胡乱学到的,就跟我在泰国对付那鬼婴所用的五雷咒是一个道理,都只会皮毛。 我自然不会把不会用气的事告诉沈鹤年,将八卦镜潇洒一扔,摆谱高冷的说:“对付你还用得着气?” “少来,不会就不会,你体内根本就没有形成气,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如今这是什么世道,修道人士怎么都这德性,发髻不梳,气也不会,你还会什么?!”沈鹤年瞪眼道。 “你这老不死的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修的茅山正宗道法,只是入门不久根基尚浅,跟你这妖道走的邪门路子不同,我不梳发髻怎么了,我有道门祖师心中藏,我不会气功又怎么了,我有的是一身正气!”我大声道。 “嘴还挺硬,看你那包里应该装的是法器吧?走的是驱魔捉鬼的路子吧?可惜我不是鬼,你这些法器没用,哈哈哈。”沈鹤年鄙夷的大笑道。 “你不是鬼但也不是人,不过是一个不人不鬼的妖道,哈哈哈。”我也仰头大笑道。 沈鹤年被我气的脸上红润光泽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愠怒,妈的,跟我玩口活,这个民国老古板哪是我们现代人的对手,你有你的道,我也有我的理,怕你?! “我看你嘴还能硬到什么时候!”沈鹤年说着就再次向我袭来。 我急急退了几步,也只能运用自己熟悉的法器来对付他了,于是我取出墨斗,甩出线锥,墨线飞出,一下就缠上了沈鹤年的手腕上,我顺势一扯,改变了他这掌的方向,第二掌直接击中了墓中的棺材,棺材发出巨响炸了个稀巴烂,墓室顿时粉尘脱落,轻微震荡了起来。 我暗暗吃惊,这妖道的气确实很厉害啊。 我在心中默念了阴咒,但墨线没有产生烧灼的痕迹,跟着我又念阳咒,同样阳咒也没有迫使墨线紧收,也就是说法器对沈鹤年来说根本没有用,就只能当普通的武器运用了,对付他看来只能靠智取了! “我靠,井下面炸起来了,阴阳妹你快来感应一下是不是出事了,老方我喊他也没动静……。”张彬彬的声音从外面闷闷的传进来。 “没事,我师父还活着,奇怪,下面怎么没有那个沈鹤年的阴气?”孙倩的声音传来,她说:“你怎么不跟我师父一起下去,让他一个人下去冒险,你跟我师父是兄弟吗?哼!” “我……别啊,小洛有指示,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不能下去啊。”张彬彬大喊道,看样子孙倩强行要下来了,只是眼下我也不能分神跟她说什么。 “老子服你了,你师父要是不行你下去有个屁用,妈的,豁出去了,我一个人留在上面也没什么意思。”张彬彬骂骂咧咧像是也要下来了。 “似乎你还有个徒弟啊?”沈鹤年扬起了诡笑。 “关你球事。”我瞪了他一眼就收紧了墨线。 沈鹤年鄙夷的单手握拳,产生了一股气流,一下就把墨线跟震断了,我知道他马上会朝我袭来,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取出拷鬼棒默念咒法就朝他扔了过去,拷鬼棒击中他的身体,就跟熄火了似的闪出一丁点火星,跟着就掉落在地失去了作用。 “还有什么使出来啊,啊哈哈。”沈鹤年张狂的大笑道。 第一百二十章 爆发 与此同时墓室门被张彬彬和孙倩推开了,两人看到沈鹤年均是一颤,张彬彬上下打量着沈鹤年嘀咕道:“这家伙是人是鬼……。” “感应不到阴气,是人。”孙倩说。 “什么,这……这家伙没死?!什么情况!”张彬彬惊道。 孙倩皱着眉头茫然的摇了摇头。 张彬彬想了想就抽出桃木剑,朝手上吐了两口唾沫,说:“管他是什么情况,是人那就好办了。” 我刚想阻止他却来不及了,张彬彬吼着就冲了上来,沈鹤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扬手就是一挥,一股气流破空击出正中他心口,张彬彬顿时喷出一口血,后仰轰然倒地,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彬哥!”孙倩大喊一声就跑过去查看张彬彬伤势,一边摇他一边嘤嘤哭泣。 “太吵了,跟我那几房太太一样,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沈鹤年眉头皱了下,顺势又是一掌。 “孙倩,快闪开!”我大叫。 孙倩被我这一吼吓的一抖,等她转过头来都懵了,说时迟那是快我一个飞身扑了过去,挡在了气流行进的线路上,气流结结实实的被我挡住,击中心腹部位,顿时我就感觉五脏六腑要碎了一般,还没落地就已经喷出一大口血,溅了一地,重重落地后滑出去老远,又撞上了墓壁突出的花岗石上,疼的钻心,很快脑子就昏昏沉沉,难受的再也起不来了。 “师父!”孙倩尖叫着朝我跑来,泪珠滚滚落下。 “让……让开,快……快跑。”我忍着剧痛虚弱的喊道。 “我不走。”孙倩扶着我哭喊道。 “跑?往哪跑?”沈鹤年说着就隔空对着墓门挥手,墓门一下就关上了,跟着他诡笑道:“开棺就见喜,我这第二尾正需要大量人魂人魄来修炼,你们三个送上门简直是老天祝贺我修成一尾的礼物啊。” 见此情景我艰难爬起,张开双臂挡在孙倩面前。 “气节倒是值得钦佩,这时候了还想着英雄救美,可惜你的能力太弱了,就这么一下还不到我一半功力,你就伤成这样,简直不堪一击,本来让你知道了这么多本教的秘密,我还想着兴许能收你做个徒弟,现在看来你这样的废物不要也罢,待我出关重新去物色个有资质的,留你何用!待我杀你取你魂魄!”沈鹤年说着就摆开架势,气流在周身萦绕,衣袂舞动了起来,看样子要给我致命一击了。 孙倩哭喊着要推开我,我拼死挡在她身前,泪水模糊视线,苦笑道:“孙倩,恐怕这次是躲不过这一劫了,我勉为其难收你做徒弟吧。” “师……师父。”孙倩哭的更厉害了。 “乖徒弟,咱们死也要死的光荣,别哭了,扶我起来。”我伸手抹去了孙倩的泪水。 孙倩听话的点点头,收了哭声扶我艰难的站了起来,我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孙倩也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此刻面对着死亡,我毫无畏惧,只是让孙倩跟着同死,我心里很愧疚,想起王雪我心里越发的难受了。 “受死吧!”沈鹤年扎起了马步,双手推掌,带着狐骚味的气流袭来吹的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很快更为强劲的气流便过来了,我死死牵住孙倩,生怕她做出傻事拦在我面前。 在我感觉最核心的气流要袭来的时候,我使出最后的力气一把将孙倩给推开了,让她躲过最致命的打击,虽然我知道这可能无济于事了,但现在我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气流的范围很大,即便是我推开了孙倩,她似乎还是受到了气波的震慑,导致被我一推开就晕过去了。 下一秒我就感觉到气流犹如巨大的重锤砸在了身上,衣衫全部被气流扯的粉碎,我甚至还听到了肋骨断裂的声响,又是大口鲜血喷出,双眼一黑,双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头跟着也低垂了下去。 我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我抬起眼皮看着沈鹤年,他扬着笑正缓步朝我走来,我的视线在模糊,空间在眼中晃动。 沈鹤年单手拍在了我的天灵盖上,诡笑道:“取你魂魄!” 说完他的另一手就开始变幻指法,嘴里默念起咒法,我突然感觉心脏停止了跳动,最后一口气也喘不上来了,我慢慢合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就在我要合上眼睛的时候,心脏突然暴跳搏动了一下,视野突然变得血红一片。 “嗯?!”沈鹤年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一下收回了手去。 我的视野已经变红,沈鹤年的形象在我视野中扭曲,犹如水中的倒影,他张着嘴似乎在说什么,但我已经听不见了,只觉心脏越跳越快仿佛要跳出胸腔似的,我痛苦不已的抓着心口,栽倒在地痛苦打滚。 我的意识告诉我,血咒发作了! 与此同时,背后的招魂符纹身似乎也锁不住吸收来的阴邪气,疯狂溢出,导致血咒得不到控制在体内肆无忌惮的发作,心跳频率飞快,血流加速,我甚至能听到脑里血液快速流动犹如风声一样的呼呼声。 很快我就发现身上、手上全都凸起了经络,整个人仿佛被血管缠满了,脑袋像是长时间倒立充血的非常难受,像是随时要爆了似的,不仅如此,我还模糊的看到纹身溢出的阴邪气在我浑身上下笼罩了淡淡的一层气体。 只是我看什么都是血色的,脑子发胀浑浑噩噩,根本无法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剩下的只有痛苦了,当看到墓室花岗岩墙壁石时,意识在向我发出指令,撞墙去死,结束这痛苦! 我咆哮着冲向了墙壁,当头就撞了上去,我整个人都是麻木的,连撞在墙上都没有一点感觉,然而我却发现我根本没有死,只见血色的视野中,墙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整面墓壁都出现了裂痕。 我用眼角余光瞥见张彬彬和孙倩醒了缩在角落里,他们已经被我的状态吓傻了,丝毫没有反应,就连沈鹤年也眉头紧锁,站在原地不敢有任何靠过来的举动。 我已经无法思考了,意识也很模糊,只想把体内的血都放出去,仿佛放了血就会减轻痛苦似的,我摇摇晃晃的撑着站起来,发泄般的仰天怒吼,顿时感觉身体里的气流乱撞,浑身上下都像是蒸腾起了血雾。 随着我的这声怒吼,离我有五六米远的沈鹤年竟然一下就被震飞,重重的落到了地上,他捂着胸口撑着站起,脸色越发的凝重,我甚至还从这凝重脸色中看到了一丝怯意。 残存的意识告诉我,如果我不杀了沈鹤年,张彬彬和孙倩肯定会被他杀死,而且沈鹤年一旦出去就会死更多的人,我摇晃着身躯转向了沈鹤年,肢体麻木的几乎不受控制了,仅仅靠着残存的意识,本能的朝着沈鹤年摇晃过去。 沈鹤年先是后退了两步,发现后面就是墓壁退无可退,只好摆开架势,张动嘴巴默念着什么,只见他身后出现了一条虚无的狐狸尾巴,跟着双掌一推,强大的气流袭来。 通过这双血眼我竟然能看到气流的走向,这气流犹如几只凶猛的狐狸在龇牙向我袭来,我几乎是在本能的操纵下晃动身体,去躲避气流,身后传来墓壁爆裂的响动,脚下传来震动,气流一下也没击中我。 沈鹤年脸上露出了骇然,已经慌了神,我吃力的扬起右手,仰头又一声大叫,墓室在颤抖,孙倩和张彬彬都捂住了耳朵,只见我身上蒸腾起的血雾和阴邪气突然汇聚在一起,犹如龙卷风一样交缠,顺着右手就急速发射了出去。 这股怪诞的血雾阴邪气龙卷所到之处碎石全都被卷了进去,墓室地砖霎时爆裂,划出了一道很深的痕迹,等沈鹤年反应过来想要躲避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这一下重重击中了他,直接将他击飞,贴到了墙上,墙面都出现了人形的凹洞。 跟着沈鹤年从墙上狠狠摔下,就再也起不来了,浑身衣衫破碎,全身焦黑,眼睛暴突,像是死了。 我向他慢慢摇晃过去,但走到半途,就再也撑不住轰然倒地失去了知觉。 我仿佛掉进了黑暗的深渊,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魂魄出窍就是这种状态,我是要死了吗? 第一百二十一章 重伤住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在逐渐褪去,血色也褪去了,我看到了孙倩和张彬彬的脸。 “啊,醒了,师父醒了。”孙倩喜极而泣的抹着泪。 “小洛,小洛,你还好吗?”张彬彬喊道。 “我……。”我虚弱的说不出话来了,身体也动不了,只好转动眼珠找着沈鹤年的方位,很快我就看到了沈鹤年躺在那一动不动,状态仍跟我刚才失去知觉前看到的一样,只是他的身体产生了变化,已经不在是人形,肌肉萎缩的相当厉害,都已经变成了干尸了! 孙倩见我看沈鹤年,明白了我的意思,抹着泪哽咽道:“师父你放心,你已经打倒他了,他死了。” “小洛,我快被你吓懵逼了,刚才你他妈简直就跟超级赛亚人似的,身上蒸腾起血雾,纹身溢出黑色的阴邪气,你一抬手,两股气体混合交织,跟龟波气功似的光速就朝着沈鹤年过去了,只是一下就要了这牛逼哄哄的妖道的命。”张彬彬激动的说。 我说不出话来,就连想勉强笑下都觉得吃力,无奈只好眨了眨眼睛。 “别说了,快把我师父扶到上面去吧。”孙倩说着就要来扶我,张彬彬也伸手扶我,两人一左一右架着我,把我往外面拖。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喘了半天气才艰难的吐出三个字:“魂……魄……符。” “什么魂魄,你又没死?”张彬彬诧异道。 我已经说不了话了,只好看向孙倩,指望她能领悟我的意思,孙倩见我盯着她看,想了想说:“师父,我问你话,你只要眨眼睛就可以,眨一下表示肯定,眨两下表示否定。” 我眨了一下眼睛,表示明白了。 “你是想说用符收了沈鹤年的魂魄吗?”孙倩问。 我想了想这样说也对,沈鹤年借了那七条鬼的魂魄据为己有,可不就是成了他自己的魂魄吗,于是我眨了下眼。 孙倩取来我掉落在地上的法事包,从里面翻出了装符的符袋,符袋就跟钱包似的,里面的符文被我分门别类的装着,有空白的黄符纸,也有画好的符文,种类繁多。 孙倩一张张拿给我辨认,我意识还不怎么清醒,看东西都是重影的,根本分辨不清吸魂的符了,孙倩急的问张彬彬:“彬哥,你肯定知道是哪种吧?” “我……我要是知道还用等你问?这鬼画符似的我哪分得清。”张彬彬有些尴尬的说。 “你跟着罗师父这么久竟然连符咒都分不清?!”孙倩气呼呼的瞪着张彬彬,张彬彬抓耳挠腮也是急的没了主意,突然他注意到了我的背部,说道:“对了,小洛背部这个是他的师父张子陵给纹的招魂符,招魂符和吸魂符的符头都是一样的,拿出来对比一样不就知道了吗?” “师父,是这样吗?”孙倩有些不相信的问我。 张彬彬的反应算是快了,确实如此,于是我眨了下眼,孙倩这才拿出符文在我背后比对,这才找到了吸魂的符咒。 “贴到沈鹤年的额头去。”张彬彬指挥道,不过他想了想觉得这事还得他做比较合适,于是示意孙倩扶着我,跟着跑过去将符咒贴到了沈鹤年额头。 几道黑气很快便被吸进了符咒,张彬彬刚要撕下符咒,沈鹤年突然动弹了一下,伸手就抓住了张彬彬的脚踝,吓的张彬彬和孙倩同时惊呼了起来,张彬彬几乎是本能反应的用桃木剑在沈鹤年身上乱戳,沈鹤年这才松开了手,彻底不动了。 这不过是吸魂时候的反应,就跟人的条件反射是一个道理,沈鹤年其实应该是死了。 张彬彬跑了过来,战战兢兢的问:“小洛,他……他到底死没死啊?” 我眨了下眼睛,他这才重重的吁了口气。 我们返回井上的时候,孙倩还很聪明的将木板封回去上了锁,跟着又把烂床放下,掩饰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这孙倩真是太懂我的心思了。 我们出了宅子后发现天色都已经快要亮了,霞光正从山顶洒下来。 “彬哥,你留在这里应付剧组,告诉他们事情都解决了,不要让他们看到二楼的壁画,等他们拍完拿钱,看着他们离开你在走,我去村里找剧组借辆车,先送我师父去医院。”孙倩说。 “不对啊,那七只鬼还没收呢。”张彬彬诧异道。 “你真笨,师父肯定已经做了安抚工作才下井去对付沈鹤年的,他们肯定不会在出现了,等师父恢复元气了再说,你就安心应付剧组就可以了。”孙倩白着张彬彬说。 “还是不对啊,我也受了内伤要去医院啊。”张彬彬捂着胸口说。 “你皮糙肉厚,说话中气十足,那一下让你吐了点血而已,看着一点问题没有,等我先送师父去医院摆脱危险了,我在来换你自己去医院。”孙倩说。 “你可真偏心啊……好吧,谁叫小洛受的伤比我严重,快去吧。”张彬彬这才坐在门槛上示意我们走。 孙倩用她的小身板艰难的背起了我,开始慢慢往山下走去。 我真庆幸这次让孙倩来了,否则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就靠张彬彬那大脑根本做不了这么妥当的善后工作,到时候事情会搞的很乱,这么想着我也就放心的合上了眼睛。 孙倩脖颈上的秀发香气仿佛有催眠的作用,很快我就虚弱无力的睡去了。 我在医院一躺就是三天,期间输了大量血才缓过来,我的主治医师是个基督教徒,他说我命真大,失血那么多换了一般人早见耶稣了。 在这三天里我反复琢磨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恐怖的反应,我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那沈鹤年用气攻击了我,导致我体内血气运行出了偏差,触发了血咒突然发作,也是巧了,血咒一发作直接又导致招魂咒纹身吸收的阴邪气被释放。 我的血是童子烈阳,刚好跟阴邪气是两个极端,一下就犹如火星撞了地球,爆炸出了强烈的气流,反倒成了一股超强力量,沈鹤年体内也是两种气体,又跟他对上了,一下就把他弄死了,真是一环接一环的巧合,才促成了我的暴走,如果没有张子陵的那道纹身,或许我已经被血咒折磨的死了,我暗自庆幸自己命大。 虽然这股力量超强,但反噬也非同小可,我的身体就跟散了架似的,缺血也非常严重,要不是孙倩安排的合理及时送我来医院,恐怕我都已经挂了。 这力量的爆发有不确定性,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根本不能一次又一次使用,要不是有沈鹤年用气击中我作为诱因,根本也爆发不了,况且对身体伤害那么大,事后想想我都有些后怕。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返回青川镇 在这三天中孙倩去了剧组帮忙盯着,张彬彬也因为受伤来医院了,就住我隔壁床,成了病友,他伤势不重,也就是内脏受了点震伤。 “阴阳妹这丫头可真好使,这次幸亏有她在,算是没白带她出来。”张彬彬躺在病床上感叹道。 我也记着孙倩的好,打算剧组如果这次真的给双倍价钱,多少让她也提成一份,算是给她的酬劳吧,这时我突然想起在墓室的时候,因为快死了我就随口安慰她答应了做她师父,现在没事我都后悔了,可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正纠结该怎么办的时候孙倩回来了。 孙倩说剧组顺利杀青撤走了,剧组的钱已经打到了乾元馆的账上,跟着她给我们说了一个花边新闻,谢晴晴因为雪白的胸口被咬伤,齿痕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了,露胸部分只好用了胸替。 孙倩敏感的察觉到谢晴晴那晚发疯后,新闻界似乎收到了消息,已经有人混入了剧组,估计用胸替这事肯定会出现在娱乐报纸和新闻上,这谢晴晴肯定名声扫地,红不了多久了。 像谢晴晴这样嚣张跋扈的明星,红不了多久也是自然,我只是笑笑也没说什么,跟着说:“孙倩,你这次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回头我跟师父申请下,把这次的酬劳批一部分下来给你。” “不用了师父,你带我出来学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就当提前实习吧。”孙倩说。 “申请什么?什么师父?”罗三水的声音突然传来,朝病房门口一看,罗三水风尘仆仆的赶到了。 “师父,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我有些纳闷。 张彬彬也疑惑的跟我对视,也搞不清楚状况,孙倩挠了挠头,尴尬的说:“你们两个都住院了,事情搞的这么大,所以我就擅做主张,用师父你的手机给罗大师打了电话……。” “哦,原来是这丫头给我打的电话啊,我还纳闷怎么是个女孩通知我。”罗三水含笑跟孙倩点了点头。 “罗大师你好,我叫孙倩,是小洛哥哥的徒弟,这个……这个我这几天在这边耽搁了几天,放假也结束了,要马上赶回去上课了,那我就先走了啊,师父再见,彬哥再见,罗大师再见。”孙倩跟我们分别鞠了个躬就急匆匆出了病房,我们叫都叫不住。 罗三水还搞不清楚状况,愣了会神才问:“小洛,你什么时候收了个女徒弟,我怎么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无奈的把在成都女子学院以及这次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还说了孙倩天生有阴阳眼的事,罗三水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这女孩不错,年纪不大,处理事情却很成熟,还有特殊能力,你们一个太过沉浸于做事,一个又吊儿郎当完全不上道,如果有这么个后勤保障,办起事来肯定更顺手,这样的女徒弟换做是我……收,一定得收!” “哈哈哈,老表,你比小洛上道啊。”张彬彬大笑道。 “师父你不是吧,人家还是学生妹呢,肯定要以学业为主啊,再说干我们这行的太危险了。”我颇为诧异。 “放假来帮忙就行了啊,出一趟活我也照给钱,就当勤工俭学了,至于危险见仁见智,她自己的选择我们也拦不住,再说了你们两个大男人护不了一个小女孩,那搞个屁啊,就这么说定了,回头她要是又来了,你就正式承认收她做徒弟吧。”罗三水笑眯眯的说。 罗三水都这么说了我也没辙了,随后我们谈起了正事,我跟罗三水详细说了这次的事,还将那些壁画照片给罗三水过目了。 罗三水觉得我这次活下来很侥幸,叮嘱我以后凡事不可鲁莽之类的注意事项后,便说了他此次在王儿山狐仙洞的收获。 “经过我详细的研究,发现那两尊石像一男一女,可能是《山海经》神话传说中涂山顥和涂山灵,他们两个是天地俱生的灵兽,是九尾狐的先祖,在结合壁画所说,壁画上的山应该是青丘山,相传远古时期有个青丘国,乃狐仙之国,那飞天道长压根就不是什么羽化升仙,而是带着众教徒的愿望前往了青丘山寻找九尾狐,想获得它的法力,并且成功战胜了九尾狐获取了它的法力,他也因此成了羽化仙道的创始人,受众教徒敬仰,经过后世的以讹传讹,他的能力被仙化,才有羽化升仙一说,看起来这教派确实不伦不类,行事隐秘不说,还很凶残,教徒为了所谓的升仙获得法力无所不用其极,非铲除不可,光是这一个苏醒过来的教徒都已经搞的现如今的社会乱套了……。”罗三水说。 “老表,这狐仙之国真的存在吗?”张彬彬好奇道。 罗三水皱眉不语,我回忆起沈鹤年那诡异的气功和血眼看到的狐狸尾巴,沉吟道:“这神话传说未必是假,沈鹤年确实有能力,可能他还只是学了点皮毛,那个飞天道长传下来的狐仙道法确实存在。” “是真是假我们都不好判断,但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无论是神话还是历史,多半都真假参半,只不过都被后世夸张化了。”罗三水说。 “师父,这个教派既然隐秘相传了这么久都没有灭,光靠我们能灭了吗?”我问道。 “既然这事让我们洞察到了,咱们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否则也不配做修道人士了,因这事太过神话,传到其它道门耳朵里也未必信,所以只能是我们自己去做了,尽力而为吧,唉。”罗三水感叹道。 “那我们该怎么做?沈鹤年只修了所谓的一尾就这么厉害,要对付其它的教众恐怕难如登天了。”我皱眉道。 “他们有弱点,几乎一直处在沉眠当中,我们要做的就是挖出每个教众的沉眠地点,在他们没有苏醒过来前将其铲除,至于那个乱来的狐道踪迹难觅,也只能找到他的沉眠地点才有可能找到他了。”罗三水说。 “可是中国这么大要找这样的地点也太难了,这次要不是我接了剧组的活,估计根本发现不了沈鹤年的沉眠所在地。”张彬彬说。 “所以我必须要马上走了,你们没事我也就放心了。”罗三水说。 “又要去哪?”我好奇道。 “山东,狐仙之国确有实地,位于山东基山向东三百里的青丘山,如果猜的没错,这羽化仙道的教会总坛肯定设在那里,只要能找到教会总坛肯定有线索,沉眠地点不会是随随便便选的,肯定有某种我们还未察觉的特殊之处。”罗三水说。 “师父,我们跟你一起去吧。”我说着就要下床。 “不行,我此去充满了危险,你们不能去,而且我需要你们留下来有个照应,一旦我那边有线索就马上给你们发来消息,到时候你们根据我的消息去除了一个个的沉眠地,要是全都去了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全军覆没就麻烦了。”罗三水严肃的说。 罗三水说的很有道理,这样分头行事确实是最好的办法,而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消息。 “好好照顾自己,小洛主要是你,对于血咒绝降一定要多加留心,不是每次都能那么侥幸,我走了。”罗三水说完就匆匆离去了。 罗三水走后我们也准备出院了,反正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出了院后我们又返回了那栋宅子,一来要将那七只鬼的魂魄还回去,二来是想研究研究这地到底有什么特殊被沈鹤年选为了沉眠地。 我来到了阁楼,做法将魂魄还了回去,待送他们走后我和张彬彬再次下了井,只是除了阴宅阳建的特点外,其他特点根本找不到了,研究了一天也没找到答案,我们只得乘车返回了青川镇。 第一百二十三章 白衣道人 我和张彬彬回到风水馆后久久无法平静,夜越来越深了,可我们都无法入眠。这时听到前店传来了敲门声,一看时间都凌晨三点半了,这个时间谁会跑到风水 我心里产生了一丝异样感觉,因为正常客户不会在这个点来敲门,即便有急事半夜上门的那也都是拍门和捶门。 这敲门声一听就知道是拿指节在叩门,很轻很有节奏,但却力道十足具有穿透力,我们在后门河岸边都听的清清楚楚,每敲三下就停顿几秒,不断重复,一副不敲出人来开门不罢休的架势,但又不着急的怪异节奏。 在乾元馆呆了这么久,历练了我这些分辨能力,沉声道:“来着不善啊。” “夜半鬼敲门?”张彬彬小声说。 “应该不是,鬼物还没这么大的胆子,甭瞎猜了我出去看看。”说着我就起身朝店里走去。 我打开门朝外一看根本没人,左右一瞟,字画街空空荡荡压根就没半个人影,我不禁泛起了嘀咕,难道真鬼敲门? 我正想着突然感觉附近气流被人为的改变了走向,吹起一丝怪风,等我反应过来心头一惊,立马缩回了头来,只听“嗖”的一声,有东西破空飞来“咚”的一声钉在了门板上,定睛一看是一枚形制特殊的古铜钱,一面是八卦,一面星宿。 古铜钱的一半没入了门板,这人的内气上乘寸劲十足,是个高手,果然来者不善! “来者何人?三更半夜以这种方式登门造访所为何事?”我朗声道。 夜很寂静,字画街上吹着穿堂风,我的声音很快就被夜色和风声吞噬了,张彬彬跑过来看到门板上的铜钱也是表情一变。 见来人不答话藏头露尾的,无非是想让我现身,他这拿铜钱当暗器的手段还伤不到我,于是我也摸出了三帝钱,深吸一口气出了门站在街中央。 “阁下,我们乾元馆向来与人无仇,你深夜造访如果是谈生意那请屋里坐,如果不是还请告知来意,藏头露尾的算什么?”我说着就用江湖人打招呼的方式对着四周拱了拱手。 这人明显不是普通人,是江湖人无疑。 我这一番话仍没有回应,来人似乎想考验我的耐心,我想了下故意打了个呵欠说:“既然不现身,本大爷就去睡觉了,喝了点酒困死了。” 说完我便往店里回去,但我的耳朵,包括身体全都在感应周围的气流变化,果然我这一往回走,马上就发现气流产生了强烈变化,侧身一躲,又是三枚铜钱钉在了墙壁上,激起粉尘脱落。 我吃惊不小,这人又加重了力道,铜钱钉入砖石墙都不在话下,看来是存心来找茬的主,他这一下也暴露了他的方位,我拿出三帝钱快速朝着铜钱来的方向掷了出去,只听清脆的一声响,铜钱似乎被铁器格挡掉到了地上。 我终于看到他在哪个方位了,就在街尾!我转身对着街尾,只见月色下一道黑影慢慢现身,脚步很轻很缓慢,但却在空荡的字画街上产生了清晰的回响,这人似乎有意在彰显自己内气高的能力。 很快我就看清楚了这人,只见他穿着一身白色道袍,头上梳着道士髻,一半脸蒙着白纱,只露出一双放着精光的眼睛,身后背着三把被黄符布包着的剑。 “你是谁?”我皱起眉头问。 “你踩界了。”白衣道人低沉说道,这声音里还带着一股怒气。 张彬彬见来人现身了,也出来跟我站在一起。 “什么踩界,不懂你什么意思?”我回道。 白衣道人蹙起了眉头,沉默了一会说:“罗老板没告诉你们吗?” 张彬彬扭头看了看那几枚钉在墙上的铜钱,咽了口唾沫小声说:“我们好像惹麻烦了,这是白道的标志性铜钱。” 白道?是什么?我满头都是问号。 张彬彬紧张的拱手道:“不知道我们在哪件事上得罪了在下?” “八尸凶宅,那原本是我看上的生意,你们茅道横插一手是什么意思?”白衣道人说。 我云里雾里没明白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听出他怪我们抢了生意,真是无厘头,这还有抢生意之说? “道兄,我们并没有看到你的标记啊,这怎么能算抢生意?”张彬彬说。 “宅子边上那棵树上的铜钱你没看到吗?你们接活前不查看环境的吗?没点规矩!”白衣道长愠怒道。 张彬彬赔笑道:“这个还真没有,我们一时疏忽还请见谅,下次一定看仔细,很晚了,你明天不上班啊,早点睡吧。” 说完他就拉着我急急往店里走。 “什么态度,站住!”白衣道人说着就是双手一挥,又飞来了几枚铜钱。 我赶紧将张彬彬推了一把,跟着自己一闪身躲过了偷袭,我喝了酒又被他三番四次的飞铜钱惹毛了,胆子一横道:“在树上做标记谁注意的到,只有狗才在树上撒尿做标记!” 王卫军忍不住哈哈大笑,跟着反应过来赶紧捂住了嘴。 今晚这道人故意来找茬,恐怕没那么容易罢休,跟他唇舌下去浪费睡觉时间,我借着酒气说这话一来确实是被惹毛了,二来也是想看看他除了飞铜钱的能力外,到底还有什么别的本事。 这话搁谁听着都不舒服,白衣道人果然被我激怒,伸手指着我说:“胆敢污蔑本道,原本只是想警告一番就罢了,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这算哪门子的警告,大半夜的来骚扰,我没怪你扰人清梦就不错了,你还恶人先告状,你招招要命,要不是我们躲的快都死了,真当我们好欺负啊!”我不甘示弱的指着他道。 张彬彬脸色都白了,扯了扯我说:“亲哥,你是不是喝多了啊,惹他干毛啊?这不像你啊……。” “你闪一边去,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大能耐!”我酒壮英雄胆,说着就一把将张彬彬给推到了边上,跟着把手搭在了法事包上摆开了架势。 “有点意思。”白衣道人缓缓将手握在了背后的一把符剑上。 气氛突然变的紧张了起来,空荡的字画街上我跟白衣道人分别站在街头和街尾,剑拔弩张。 张彬彬见这这架势也不敢出来了,站在门内探着头提醒我小心。 白衣道人拔出符剑朝我冲了过来,他跑起来后脚步轻盈离地,借着八角街上的摊位,轻盈一蹬人就飞到了半空中,朝我飞扑过来,这能耐确实给了我不小的震撼,但很快我就回过了神,我连沈鹤年那样的狐道都对付过,还怕他? 想到这里我摸出金钱剑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符剑跟金钱剑碰在了一起,发出一声清脆声响,白衣道人暗使内气传导到符剑上,这无形的气顺着金钱剑就传到了我手上,我的手顿时就麻了,眼看就要控制不住金钱剑了,白衣道人却突然收了剑,冷冷道:“竟然不用气,你是瞧不起我了,太狂妄了!” 他哪知道我压根就不会用气,还以为我是轻视他,这反倒合了我的意,冷笑道:“对付你还用得着气?” 白衣道人清嗤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了,免得说我欺负你!” 说罢他就提剑攻击了上来,纯拼力量和剑法我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白衣道人刺出金钱剑,接连朝我身上的几个命门袭来,我挥起金钱剑只有格挡招架的份,心中颇为吃惊,此人剑法纯熟,力道又十足,每一剑都朝命门位置刺,只要被刺中一剑,轻则失去反抗能力,重则会直接毙命。 第一百二十四章 道门之争 白衣道人刺出金钱剑,接连朝我身上的几个命门袭来,我挥起金钱剑只有格挡招架的份,心中颇为吃惊,此人剑法纯熟,力道又十足,每一剑都朝命门位置刺,只要被刺中一剑,轻则失去反抗能力,重则会直接毙命。 刚才这白衣道人光拼力量和剑法我仍不是他的对手,我不能暴露短处必须扬长避短,用长处来应对才是正确的做法。 见我不用气也放弃了用气,足见他心高气傲,我一想就不与他纠缠了,急急退开,默念咒法,咬破手指用血涂抹金钱剑,剑上的铜钱立即一枚枚飞了出去,白衣道人见这情形,用符剑在身前挥舞,铜钱一枚枚被击落了,他也收了架势道:“想斗法我陪你!” 我微微一笑,正中下怀。 白衣道人说着剑指竖在身前,默念了口决,只见符剑上的朱砂符文立即闪起了光,我背部的纹身突然感应到了阴邪气,符剑闪了一会光后,咒文溢出了大量黑色丝线,这些黑色丝线很快便勾出了一个个虚无的人形朝我飞来。 我有点吃惊,赶紧拿出鹰羽扇,默念咒法将血滴在扇柄的八卦图刻上,八卦图刻微微闪动,我挥起鹰羽扇,泛着黄光的风很快便把这些虚无人形给吹散了。 这一回合下来我也没落下风,白衣道人站在那不动了,跟着笑了起来说:“越来越有意思了,想不到你这小小俗家毛道还有点本事,连鹰羽扇这样的法器也会用。” “这算什么,本大爷的厉害之处你还没见识到呢。”我冷笑着,目光落在了他那把符剑上,问道:“你这使得是什么邪门法器,全是阴邪气。” “哈哈,没见过吧,这叫封魂符剑,里面封印着我收服的恶鬼魂魄,我将他们的魂魄炼入了剑,刚才你对付的不过是几个不入流的小鬼,有什么可得意的,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法器!”白衣道长说着便扬起了封魂符剑指着我。 白衣道人的低沉念咒声响彻八角街,令人心神不宁,封魂符剑溢出大量浓如墨汁的黑色气体,我背上的纹身立即产生了强烈反应,黑气逐渐变成了黑雾,很快整条八角街就被黑雾所弥漫,陷入了昏天暗地,置身其中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张彬彬提着桃木剑想出来帮忙,我赶紧挥手示意他回去,这不是他能应付得了的,更何况这是单对单的斗法,他要是插手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乾元馆的名声就扫地了,张彬彬只好作罢躲在门里焦急的观望了。 眼前这一幕震撼的我好半天没反应,等我反应过来已经看到了更为恐怖的一幕,只见在黑雾当中,八角街上出现了许多恶灵,有的就爬在摊位上吐出长长的舌头盯着我;有的趴在屋顶耷拉着血淋淋的双手;有的攀爬在树上龇牙咧嘴冲我咆哮。 这些恶灵的装束跨越几个时代,有清朝的,民国的,还有近现代的,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眉心位置用朱砂画着一道咒符,看样子都是被控制的恶灵。 这些恶灵在白衣道人的咒法催动下开始动弹,我原地打转环顾他们,心中骇然无比,恶灵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来,我回过神挥舞鹰羽扇,但这恶灵太多阴气太盛,鹰羽扇挥出的黄光根本驱散不了,于是我赶紧取出拷鬼棒扔了出去,拷鬼棒在恶灵群中扫荡,闪烁起电光火花,可惜恶灵实在太多,拷鬼棒击散一个恶灵另一个恶灵又扑了上来,见此情景我又取出墨斗,墨线急速在恶灵群中穿梭,缚住一个恶灵就是产生烧灼让他们消散,但面对如潮的恶灵来说仍是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恶灵的哀嚎响彻,伸着冰冷如铁的手,很快就缠到了我身上来,张彬彬早被这一幕吓傻,想上来帮忙却不敢上来。 “额哈哈,看你还狂妄不狂妄。”白衣道人大笑道。 我的手脚被恶灵缠的根本动弹不了,我动弹不了也就失去了对法器的控制,拷鬼棒和墨斗掉落在地,跟着我也失去了反抗能力。 恶灵的阴邪气侵入了身体让我非常难受,这种阴邪气不经我背后的符咒纹身过滤,对人体的伤害极大,一旦吞噬掉我体内的阳气我就会死,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万万没想到这白衣道人的法器这么厉害,本以为是扬长避短了,没想到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白衣道人的法器才是最厉害的! “你当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想靠你擅长的斗法来赢我,殊不知玩法器才是我真正的强项,你太嫩了,怎么样滋味不错吧?用不了多久恶灵阴邪侵入人体,吞噬掉你的阳气,你就必死无疑了,为自己的狂妄和踩过界付出代价吧!”白衣道人说着就扬起了不屑的诡笑。 我瞪着他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如潮的恶灵层层叠叠几乎将我淹没了,张彬彬再也等不下去了,提着桃木剑大吼一声冲了出来,他想要击退恶灵把我拖出来,只不过他刚冲上来就被一枚铜钱击中胸口,人一下就定住了,恶灵也随即朝他身上缠去。 “啊~~。”张彬彬转着唯一能动的眼珠,发出怯懦的叫喊。 我突然意识到这枚铜钱并不是白衣道人飞出的,因为他扬着封魂符剑根本没有动,铜钱似乎是从别的地方飞出来的,在加上白衣道人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疑惑,我更能确定这枚铜钱不是他飞出的了。 如果不是白衣道人那会是谁?是敌是友? 我动着眼珠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其他人,不过我已经察觉到了一些变化,恶灵扑的并不那么凶猛了,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股更为阴邪的黑烟正在从街尾汹涌而来,犹如掀起了海啸,一下将街上的摊位给掀翻,很快就将整条八角街给吞没了,周围顿时陷入了黑暗,与此同时恶灵发出了哀号惨叫,哀嚎惨叫过后我发现周身的恶灵都消失了,四周突然宁静的可怕。 “什么情况?”张彬彬动着眼珠问道。 “好像不是敌人。”我回道,来的人让我们脱离了恶灵的围困,但因为同样释放的是阴邪气,所以我还不确定到底是敌是友。 黑烟正在散去,在还未彻底散去之际,突听清脆的一声响,一块枣木令牌落在了黑衣道人和我们之间的街道上,看到这块令牌我和张彬彬一下就反应了过来! 白衣道人看到这令牌也是脸色一变,赶紧收了架势往边上一跃,在他跃开的同时一道闪电“夸嚓”就击中了他站过的地方,地上立即出现了焦黑的痕迹。 白衣道人眉头紧蹙盯着黑烟散去的街尾,只见街尾站着一个人,道袍的衣襟在风中飘动,一手拖着个旅行箱,一手举着一个画轴,黑烟缓缓被吸进了画轴里。 我心头一喜,这画轴是神鬼八阵图,是张子陵! 白衣道人彻底将我忽略了,眼神只盯着街尾的杨重宁,将手悄然放在了第二把符剑上,随时准备拔出。 张子陵的声音郎朗传来:“道兄,如此大动干戈,连封魂符剑都用上来对付一个小辈,似乎有失身份啊。” “你是哪条道上的,连神鬼八阵图都会用?”白衣道人沉声道。 “你不用管我是哪条道上的,还请给个面子不要在追究了,这大半夜的吵醒邻居们就不好了。”张子陵道。 “这是我跟这小子的私事,就算你会用神鬼八阵图那又如何,理在我这边,你凭什么多管闲事?”白衣道人喝道,虽然他的声音高了几度,但明显已经底气不足了,可见张子陵的神鬼八阵图给了他不小的震慑。 “就凭他是我徒弟,这个理由够充分吗?”张子陵沉声道。 “你是罗三水?”白衣道人沉吟了下,跟着笑道:“不对,你不是罗三水,据我所知罗三水根本不会用神鬼八阵图,你究竟是谁?!” “鄙人在海外生活多年,在内地并无名号,所以你知道了也没用,既然你知道是神鬼八阵图,还请给个面子,如果你硬要跟我斗法,恐怕你也占不了多少便宜。”张子陵加重了语气。 白衣道人眼珠转了下,跟着慢慢松开了握在第二把符剑上的手,看着我扬起嘴角,说:“今日高人出手相救,算你运气好,暂且别过,但这事还不算完,改日再来取你狗命!” 说完他便借着夜色一跃上了屋顶,跟着从另一头跳下消失不见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张子陵坐镇 我高兴的迎了上去叫了声师父,跟着接过张子陵的旅行包,问道:“师父,你怎么这大晚上的来了,昨天给你打电话你还在泰国啊。” “订的是半夜的打折机票,又马不停蹄赶到河塘镇,有点累了,回屋在说。”张子陵说。 我们俩刚要进店,张彬彬叫道:“喂老家伙,快把我穴位解开啊。” “你不是爱当英雄吗?我徒儿叫你别出来是为了你好,你偏偏跑出来干什么,高举桃木剑,大义凛然,这造型不错,让你在摆会。”张子陵扬起嘴角笑道。 “靠,你这老家伙太不识好歹了,那种情况我能不出来吗?兄弟有难,就算死也要上啊,更何况我也是为了救你徒弟,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没道理了,在说了今晚是你徒弟要当英雄,我可不想当啊。”张彬彬气呼呼道。 我有些尴尬,扯了扯张子陵的衣衫。 张子陵这才说:“好吧,算你说的有道理。”说完他便顺手一挥,铜钱飞出再次击中刚才的位置,张彬彬这才整个人松弛的瘫到地上。 我们进屋关上门后张子陵才皱起了眉头问:“你惹的人似乎不简单啊?” “白道的人。”张彬彬把古铜钱扔到了桌上。 我连什么是白道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从何说起了,这时候张彬彬才说:“小洛,有些事我忘提醒你了,干道门风水这一行的不光有我们这些门派,还有一些道门得不到承认,一直活在黑暗当中,所以书籍当中根本没有记载,他们的道术集各家所长,用的基本都是禁术,这些人多半都是为了偷学禁术触犯了门规被逐出师门,然后一群乌合之众聚在一起反倒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他们自称为白道。” “难怪你刚才看到古铜钱这么紧张了,为什么你一直没跟我说这事,就连师父也没提过。”我皱眉道。 “我哪知道是这情况啊,早八百年把这事给忘了。”张彬彬顿了顿说:“老表曾跟我提起过白道的事,还给我看了一枚铜钱,就跟钉在门上的古铜钱一模一样,那时候老表还年轻,刚从茅山学成下山,名门正派被称为黄道,黄道一直觉得白道表里不一,行事太过邪恶,于是汇聚了一群精英对白道进行剿灭,老表也被选中参与了,黄道跟白道曾发生过一次大决战,唐山大地震知道吧?” “难道……。”我吃了一惊。 “是的,这是道门中不为人知的秘密,表面上是地震,但实际上却是那晚发生了激烈的交战,造成这么惨的悲剧事件,全是白道发动禁术掀起的,虽然这次交战波及到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但总算彻底将白道铲除了,给后来人留下了更多的宁静,这事过了这么多年早烟消云散了,听老表说的时候我只觉得扯,早给忘记了,所以也没跟你提过,刚才我意识到是那枚古铜钱时,吓的魂都没了,没想到这个白道又死灰复燃了,你要不信可以问老家伙,他这年纪的人肯定知道。”张彬彬说。 张子陵脸色不自然了下,说:“确实知道一点,但我一直身在海外并不知道详情。” “那其他地震……。”我愣愣道。 “除此之外都是真地震,跟这事半毛钱关系没有。”张彬彬想了想跟着说:“我感觉这事很不对劲,我记得你住院的那三天我在剧组里瞎晃,根本就没见宅子附近的树上有什么铜钱标记,他要是想做标记干嘛弄的这么隐蔽?” 张子陵吁了口气说:“刚才的事不那么简单,这白衣道人应该没在凶宅做标记,只是随便找了由头上门找茬。” “我们又没惹他他找茬干什么?”我反问。 “主要原因是老罗的乾元馆名声在外,树大招风了,死灰复燃的黑道拿老罗的乾元馆开刀祭旗,你看吧,用不了多久其他正派风水馆也会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张子陵说。 我们陷入了沉默,如果真是这样一个组织死灰复燃,那我们又将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对了老家伙,你怎么突然从泰国来了?”张子陵好奇道。 “哼。”张子陵不痛快的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惊的我们一抖,只听他说:“这该死的老罗就这么丢下纯阳跑东北去了,完全不顾我徒儿的性命,幸亏他命大没有在凶宅中出事,要是出了事我跟他没完!” 我有些尴尬,说:“这不能怪师父,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调查,在说得知我住院后他还赶来看我了,知道我没事才走的,而且这么做也是为了方便应对羽化仙道。” “那也不行,你中了血咒绝降,虽说暂时没问题,但难保不出点什么事,身边必须用个高人在旁照应,否则一旦出事哭都来不及了。”张子陵气呼呼的说。 他对我的关爱让我心里产生了一股暖流。 我很清楚罗三水的为人,他表达的方式比较含蓄,跟张子陵这种侧漏的关心不同,两人同样都很关心我,我倒是觉得罗三水的方式是对我的信任,更适合我的成长。 “虽然在凶宅的事当中你侥幸活下来了,但昨天跟你通完电话后我就觉得很不安,没想到刚来青川镇就印证了想法,幸亏来了,不然你连命都没了。”张子陵缓和了态度坐了下来。 “师父,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我问。 “还能有什么打算,现在乾元馆由我坐镇,一切事务我来负责!”张子陵说。 我和张彬彬面面相觑,张子陵扫了我们一眼说:“怎么,我堂堂泰国茅山分会CEO来管一家小小的乾元馆,难道不够格?真是便宜老罗了!” 我们赶紧摆起了手,我说:“只是觉得挺意外的。” “老家伙,那你泰国那边的事务怎么办?找解降师的事……。”张彬彬诧异道。 “那边暂时由帕拉善负责了。”张子陵顿了顿说:“当然,我这次回来不光要替老罗看着乾元馆,最重要的是该教纯阳点真东西了,不然下次又遇上今晚这种事很难应对,总不能次次都指望有人来救吧。” 张彬彬傻笑道:“你就把那画轴传给小洛不就得了。” “这是我看家的法器,要是没有一定的能力驾驭不了,画轴里封的都是比刚才那白衣道人封魂剑里厉害百倍的恶灵,一旦控制不住容易反噬。”张子陵说。 我想起那白衣道人背后的三把剑,嘀咕道:“他那法器可真厉害。” “刚才我一出手就是神鬼八阵图,目的就是为了镇住他,他那三把封魂符剑封的是不同年代的恶灵,对付你的那把是最次的,都是近百年来的恶灵,能力低下,另外两把里封的最少都是上了千年的恶灵,这要是让他用了另外两把,神鬼八阵图能不能对付还真不好说。”张子陵说。 “你刚才不是说不清楚白道的详情吗?怎么现在连这些人用的法器也这么清楚?”张彬彬疑问道。 张子陵白了张彬彬一眼说:“我不了解的是这个组织,但对于各种法器没有我不知道的,你在怀疑我什么?” “不敢,就是随便提提。”张彬彬赔笑摆起了手。 此时外头传来了鸡鸣声,天都快要亮了,张子陵示意我带他去罗三水的房间休息。 就这样张子陵在乾元馆里安顿了下来,他的到来也让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第一百二十六章 接活 我和张彬彬回屋休息,张彬彬在床上翻来覆去搅的我也睡不着,我问他搞什么鬼,张彬彬探出头来小声说:“小洛,你不觉得老家伙有点问题吗?” “你怀疑我师父什么?”我皱了下眉头。 “你看你,我还没说你就皱眉,在泰国那会你不也怀疑过老家伙杀了阿毛吗?我就事论事。”张彬彬说。 “说来听听。”我只好舒展了眉头。 “我来问你,你告诉他在恒店凶宅的事后他是什么反应?”张彬彬问。 “没什么大反应,还开玩笑说塞猜给我下血咒反倒激发了我另一种潜能。”我回道。 “那就是了,他今晚是什么反应?说是担心你才马上赶来了,态度不一前后矛盾,从刚才的反应来看,他应该全程都观察到了你跟白道斗法,直到最后你遇险才出手,他出现的时机太蹊跷了,第二点也就是刚才我故意问他的问题,他时而说不了解当年黄白大决战的详情,时而又将那白衣道人所用法器分析的头头是道。”张彬彬说。 我想了想发现张彬彬说的还真有道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正常,张子陵比罗三水的年纪都大,在道门圈子中混的时间那么长,俗话说他吃的盐比我们吃的米还多,虽然偶尔有外漏的性格,但沉稳才是他的真性格,他在电话里不表示出对我的担忧估计是不想我担心,至于他对冷门的法器了解就更正常了,我要是在道门中混了几十年,肯定也对所有法器了解了。 这么一想我便说:“你想太多了,师父如果是坏人又怎么会这么对我?” “我没说他是坏人啊,只是觉得他身上有谜。”张彬彬说。 “甭管谜不谜的,总之师父肯定不会害我,要想害我在泰国中血咒的时候又何必费神去救我。”我顿了顿说:“今天你怎么这么心细了,平时就没见你这么细心。” “我跟别人不一样,平时活的糊涂,但一喝酒比谁都清醒。”张彬彬笑道。 “你还真是奇葩啊。”我苦笑道。 “乾元馆以后由老家伙管着,我算是倒大霉了,不行,等天亮了要给老表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张彬彬说。 我们这一聊就聊了个把小时,天色都麻麻亮了,正当我有了睡意打算睡觉的时候,张子陵却来敲门把我和张彬彬都叫了起来。 我们昏昏欲睡出了卧室,看到张子陵在屋后的平台上,靠在躺椅上悠闲的喝茶。 “师父,这么早什么事啊。”我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说。 “就是啊老家伙,我们才刚刚躺下准备睡呢。”张彬彬哈欠连天的说。 “我说过了这次来最重要的是教纯阳真东西,从今天就开始,从最弱的一项开始练气。”张子陵说。 “既然是你教徒弟,那你叫我跟着来干什么,没我什么事回去睡觉了。”张彬彬说着就调头返回。 张子陵从躺椅上一跃而起将张彬彬给拖了回来,张彬彬鬼叫道:“你干什么?!” 张子陵微微一笑说:“真正的修道人士睡一两个小时就精力充沛了,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刚刚睡下,我教徒弟你也得当陪练,给我去河里游十个来回!” 说完他就一脚把张彬彬给踹到了河里,张彬彬立即在河里破口大骂。 我有点想笑,明白张子陵的用意了,他估计也是想顺便带着张彬彬一起学学,他平时嘴上不待见张彬彬,但在他心里我和张彬彬是一样的,这么好的一个师父,就算身上有谜团,那也是他自己的事,跟他在泰国相处的时间里我也了解了他的作风,他做事一向不喜欢跟人交代,让我误会杀了阿毛也不解释,他多面的性格确实让人很难捉摸,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绝对不会对我和张彬彬不利,怀疑他根本没必要,或许时间会让他身上的谜团慢慢解开。 “你应该想到我的用意了,我确实也想让这小子学点东西,不然老拖你后腿可不行。”张子陵看着河中不断骂他的张彬彬说。 我苦笑了下说:“师父你放心吧,我会带着彬彬的。” “嗯,下水吧,二十个来回,练气最重要的是持久耐力。”张子陵说。 我一听腿都快软了,这条河好十几里地,二十个来回能把人都游虚脱了,但转念一想这是为了练气,只好深吸口气扎进了河里。 张子陵的游泳特训折磨的我们疲惫不堪,每天天没亮就起床,天黑之后才消停,一回屋直接就睡,连动脑子都觉得累,虽然有张子陵特制的丹药辅助恢复,但仍是累的要命。 而张子陵居然连乾元馆的门也不开,电话响也不接,只管盯着我们。 这天晚上张彬彬躺在床上痛苦呻吟,说:“在这么下去要死了,老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关着乾元馆的门不做生意,老表要是回来准把我们骂一顿。” “师父肯定有分寸,在说了现在乾元馆由他负责,就算师父要追责也是找他,你瞎操什么心,赶紧睡吧不然明早起不来了。”我苦笑道。 “这都十多天了,老表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张彬彬嘀咕道。 虽然我也很担心罗三水,但我很相信罗三水的能力,就如同他相信我一样,于是说:“估计是到了人迹罕至的山区电话接不通吧,别想太多了,睡吧。” “最大的问题还是老家伙,不行,我得找老家伙谈判!”张彬彬说着就要去找张子陵谈判,我都来不及拉住他。 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张彬彬气呼呼的开了门,张子陵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你这气呼呼的想吃人?” 张彬彬正要开口,张子陵接着说:“有个大活今晚行动。” 等了十多天张子陵终于接活了,我还挺纳闷的,乾元馆都没开门,电话也不接这活是怎么来的。 张彬彬缓了下问:“你是怎么接的?” “出去找的。”张子陵沉声道。 “我们乾元馆名气大的很,还要自己出去找活?”张彬彬有些诧异。 “什么狗屁名气,也就是在省内有点知名度,你们馆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活我才懒的接,一点挑战性也没有,如何能体现出我跟老罗的高低之分?”张子陵冷笑道。 张彬彬嗤笑道:“不就是会闪个电,有什么了不起,我不去,每天游泳都游个半死了,没劲。” “少你一个不少,去了没准还是累赘,徒儿我们走,今晚用不着你出手,什么也不用带,为师带你开开眼界,看为师是如何捉鬼的。”张子陵说着就转身离开。 我赶紧收拾好东西跟了上去,张子陵故意大声说:“对了,前几天听八角街上的古玩老板说镇上有家重庆鸡公煲不错,他说了位置我还是不知道在哪……。” “我知道,这就带你们去。”张彬彬立即大喊一声冲了出来。 我苦笑了下,张子陵这招真管用。 我们一行三人去了镇上找到了那家鸡公煲,张子陵点了个特大份的,我和张彬彬顿时狼吞虎咽,像刚从牢里放出来似的,吃的差不多了我问:“师父,到底是什么活啊?” 张子陵这才把事情的始末跟我们说了一遍。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公鸡驱邪 前两天趁我们游泳特训的时候他跑到镇上城区里找活,发现一栋旧大厦的十七层阴气丛生,于是就暗中打听了下,得知十七层的1702号几年前发生过一起火灾,火灾发生在凌晨一点左右,里面的一个租户在睡梦中活活被烧成了焦炭,这租户是个单身女人,警方通过调查发现起火原因并无可疑,是电线短路造成的。 火灾发生不久后那间房就被房东装修打算重新租出去,但火灾的事都上过电视新闻和报纸,一时间很难租出去,在后来隔壁住户时常听到从那屋里传出“咚咚”的拍墙声音,有时还能听到婴儿哭声,隔壁住户就让保安上来看了,结果自然是什么发现也没有,但怪事一直在持续几乎重不间断,那间屋还空置着,这种声音又是怎么来的?隔壁住户心中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好作罢,于是那间屋子闹鬼的传闻就传开了,更没人租了,一直空置到了现在,在后来房东只好将屋子挂牌在中介那出售,但也无人问津。 “隔壁住户没有被吓走吗?”张彬彬好奇道。 “隔壁是一对退休的老夫妻,一大把年纪了什么风浪没见过,那老头还说到后来听不到拍墙声都睡不着了。”张子陵说。 “不是死了个单身女人吗?怎么还有婴儿的哭声……。”张彬彬顿了下,似乎有所顿悟了,嘀咕道:“难道那女人怀孕了?” “看来你还不笨嘛。”张子陵冲张彬彬扬了扬眉毛。 “师父,你找房东谈过了吗,我们这大半夜的过来除鬼,收他多少钱?”我问道。 “没谈。”张子陵摇了摇头。 张彬彬大眼圆瞪把筷子一扔,道:“老家伙你不是吧,你都不找房东谈我们这大半夜的瞎折腾什么,难道白做?你这是接的什么活!” 张子陵不动声色从兜里摸出了一串钥匙放在桌上,说:“因为我把这套房子给买了,现在的业主是纯阳,是我们自己的房子,给自己做事还要收钱不成?” 这下连我也震惊了,跟张彬彬面面相觑,张彬彬急道:“你该不会用的……。” “废话,我哪来那么多钱,当然是用的乾元馆里的钱。”张子陵说。 “靠,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跟老表商量下!乱用馆里的钱!”张彬彬愤然道。 张子陵不搭理张彬彬,自顾自喝了杯酒,我觉得张子陵这事办的有点不妥,但他似乎心中有打算了,于是扯下张彬彬示意他冷静,先听听张子陵怎么说,他这才气呼呼的瞪着张子陵坐了下来。 “师父,我想你肯定有想法才这么做的,你说来听听。”我说。 张子陵这才解释道:“老罗做事不温不火的我看不顺眼,一笔买卖赚的也不多,除非碰上出手阔绰的大客户,但这种客户毕竟是少数,你们做的吃力不说还随时有可能搭上性命,这叫什么做生意,像这种名声在外的凶宅,几乎没人买,房东急于出手价钱低廉,我们低价买进,把里面的脏东西给除了,然后在高价卖出,赚他一大票!” 听张子陵这么一说我才有点明白了,张彬彬气也有点消了,但仍有些不快,说:“切,凶宅买卖?这可不好做啊,即便你把屋里的脏东西给除了,谁又知道那屋里没脏东西了,照样没人买。” “所以今晚有个重要任务要交给你,小彬子,我看好你哦。”张子陵冲张彬彬扬了扬眉毛。 “你又有什么馊主意,想让我干什么?”张彬彬不屑道。 “晚上我捉鬼的时候你用手机给拍下来,然后起个霸气点的标题弄到网上去,网络传播的力量不用我多说了吧,相信这种视频点击量肯定很高,这么一来不仅都知道那屋子的鬼被我们驱除了,如果买主还不满意,我们在加上售后服务,这凶宅还愁卖不出去吗?乾元馆知名度也能一炮而红,知名度就打到全国去了,大客户直接就上门了,还用得着像你们这样费劲吗?”张子陵说。 张彬彬的火气一下全消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说:“这还真他妈是个好主意啊!” 我想了想,这办法固然很好,赚钱也多,但这么做的风险也很大,于是说:“师父,这么做好像不妥啊,这不是等于告诉大家这世上真有鬼吗?而且也暴露了我们捉鬼的能力,好像太张扬了,树大招风啊。” “你们本来就树大招风了,干脆在搞的大点怕什么。”张子陵满不在乎的说:“你用不着担心,这世上的人信的始终会信,不信的始终不信,不会因为一个视频改变什么,况且我也不会用法器,用的全是寻常手段,这样更能显出我的厉害,要的就是赚大钱,要的就是乾元馆声名鹊起,树大招风怎么了,谁要是敢上门找麻烦,也不看看现在谁在乾元馆坐镇!” “这事我同意老家伙的说法,怕个鸟,越有名越好。”张彬彬顿了顿说:“老家伙,这活刺激,感觉要成网红了,哈哈。” “你们两个今天都不会出镜,一个在镜头外打下手,一个负责拍,只有我出镜,把我的形象拍的高大点。”张子陵说。 张彬彬鄙夷的白了张子陵一眼,问:“拍不拍脸?” “废话,当然拍了,不拍还出个什么镜!”张子陵道。 我心里仍有一丝担忧,这样做太张扬了,也不知道张子陵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是现在乾元馆由他负责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听他的了。 “时间差不多了,开工,老板买单。”张子陵叫起了老板。 张彬彬已经摩拳擦掌把手机拿出来调试,老板过来算了下账,张子陵问老板:“老板,在给我来一只活鸡,要最大的,凶一点的,给你三倍价钱。” 老板先是一愣,回过神后赶紧去抓了一只活的公鸡过来,我明白张子陵带我们来这地方吃宵夜的深层用意了,公鸡是属阳的家禽,自古以来就是驱邪克阴的物种被广泛运用,有的道长甚至用鸡血来代替朱砂画符,可见这鸡血的作用了。 买了公鸡后我们并没有直接去凶宅,而是去了一家烟花爆竹厂,在张子陵的指示下张彬彬翻墙入院,弄了几串挂鞭和几个花炮,鞭炮也是民间驱邪的利器,张子陵今晚看样子是想利用最简单的方式去捉鬼了。 我很清楚这些方式连普通人也会,如果真是对付恶鬼根本没用,而张子陵越是用简单的法子对付恶鬼,就越能显示出他的能力。 我们准备妥当后便来到了大厦,时间差不多凌晨一点,这并不是巧合,而是张子陵刻意选在了这个女人死亡的时辰。 我们乘坐电梯上楼,我从电梯不锈钢面看到自己抱着大公鸡,身上挂着几串鞭炮,那模样衰的可以了,张彬彬从进大厦开始就举着手机在拍摄了。 到达十七楼后,电梯门刚打开我的背部纹身就产生了感应,我的心立即往下一沉,这鬼虽然才死了几年,但却有这样的阴气,绝不一般,张子陵是不是有点托大了? 从我们进大厦开始就没见到一个人,连保安都躲在保安室里不出来,我心说这大厦怎么怪怪的,张子陵这才跟我们解释了一番,他说他早就跟物业保安和楼里的住户打过招呼了,今晚半夜来除了1702房里的脏东西,可能会有点大动静,让住户过了十二点就不要出来了。 张子陵倒是想的挺周到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鬼母子 我们站到了1702的房门前,张彬彬将手机对着门牌扫了下,清了清嗓子,阴阳怪气道:“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能感觉到寒意阵阵阴气森森,观众朋友们,我已经跟随著名的乾元馆张子陵张大师,来到了传闻的凶宅前,今晚张大师就要除了1702房里的鬼~~~,还大厦住户以安宁,还这个世界以清净,让我们拭目以待……。” “停一下,先别拍。”张子陵沉声道。 张彬彬只好先关了拍摄,问:“老家伙,怎么了?” 张子陵不由分说就踹了张彬彬一脚,怒道:“别在解说了,从进大厦开始你就说个没完没了,烦不烦,你以为你在渲染气氛,其实是在破坏气氛,我要的是那种窒息的,悄无声息的感觉,懂了吗?!” “还没红就耍大牌,不让露脸就罢了连声优也不让,得了我闭嘴就是了。”张彬彬不快道。 等恢复拍摄后我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屋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但却像是有一股阴冷的风在里面吹似的,让人瞬间就起了鸡皮疙瘩,背后的纹身也感应的越来越强烈。 “师父,这鬼在屋里无疑,你打算怎么招出来?”我小声问。 张子陵没有吭声,取出事先就准备好的糯米洒在了屋中的各个位置,跟着取出绳子绑在公鸡腿上,然后将公鸡放了出去,公鸡开始去啄米,等公鸡一直停留在一个角落里吃的时候,张子陵示意我点燃鞭炮扔过去,我只好按照吩咐把一串挂炮点燃扔了过去,顿时就噼里啪啦炸响了,惊的公鸡不断叫唤满屋子扑腾。 别说是公鸡了,这屋子窗户全关着,鞭炮炸响简直是闷在里面震耳欲聋,我的耳朵都耳鸣了,满屋子的火药味呛的人不住咳嗽,视野朦胧看都看不清了。 不过张子陵这么一弄,我注意到角落里突然腾起了一阵浓烟,这浓烟跟火药的烟不同,更像是燃烧导致的黑烟,我明白那女鬼也被惊的要现身了。 但我们等了半天,只见冒黑烟不见女鬼现身。 “这鬼怨气很大啊,这样都不出来!”张子陵说着就猛的一扯绳子,将公鸡扯到了自己怀里。 我注意到他手上不知道啥时候多出了一把小刀,他快速对着公鸡的喉咙就是一划,跟着把公鸡朝着黑烟冒起的地方一扔,房中立即传出了一声凄厉惨叫,跟着黑烟散去,只见一个个染血的手掌印从角落里快速延伸到了墙上! 张彬彬举着手机拍血手印移动的方向,没一会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了墙上,仔细一看确实是一个女人的样子,只不过她被熏的黑乎乎的,身上还冒着黑气,经络凸显在她脸上,里面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火! 这恶鬼似乎怨气极大,瞪着一双只看得到眼白的眼睛,发出咆哮,嘴巴张的老大,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身上的皮肤时不时烧黑脱落。 张彬彬拿手机的手不住颤抖,我也是看了个心惊肉跳。 “小心点摄影师,你这么抖法画面都看不清了,怎么传到网上去。”张子陵提醒道。 就在他话音刚落,这女人突然化作一股黑烟飘到了我们跟前,黑烟将她的身体包裹,只露出一张勉强还认得出脸型的脸。 这一幕吓的我和张彬彬急急后退贴到了墙上,张子陵却镇定自若的对着她一动不动。 “还……还是你来拍吧,手抖的不行,影响效果。”张彬彬说着就把手机朝我手里一塞,我只好接过了摄影师的任务了。 “邪祟,你是活腻了吧,居然胆大的现身在本道爷身前!”张子陵沉声道。 那女鬼张大了嘴嘶叫了一声,发出了摩擦声带的沙哑声音说:“你是谁?”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是来降你的!”张子陵面不改色道。 女鬼仰天发出大笑,说:“降我?光凭刚才那两下逼我现身,以为就能降得住我了?” “不然呢?”张子陵无厘头的反问了句。 女鬼咆哮了起来,跟着化作黑烟就围着张子陵打转,将他笼罩在了黑烟当中,这黑烟气势惊人还闪着火光,我替张子陵捏了把汗,今晚我们什么法器都没带,这要怎么应对。 我正想着的时候张子陵突然摇身一抖,身体周围产生了一股气流波,震的黑烟四下散开,连我和张彬彬也被这股气流波震的紧紧贴着墙壁,手机一下掉到地上摔的黑了屏。 “我的手机啊!”张彬彬赶紧去捡手机,但怎么拍打都开不了机了,他瞪着张子陵说:“这下好了拍不了了,你得赔我!” “你抖成那样估计画面都看不清了,把我形象也给毁了,不拍也罢,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完不成,还想要我赔手机,门都没有。”张子陵说着便收了架势。 “你……。”张子陵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此时那被震开的黑烟重新汇聚到了一起,女鬼的脸再次探出了烟雾,咬牙道:“我不想惹你们这些道长,你们也别惹我,识相的快快离开!” “还有个小的呢?”张子陵并不搭理她,转而问道。 女鬼见警告不成有些恼羞成怒了,再次化作黑烟要扑上来,张子陵见此情景将手伸进了怀里,一副要掏枪的架势,这一幕也使得女鬼停在了他身前,不敢轻举妄动。 但张子陵掏出来的却是一枚糖果,这糖果是以符纸包成的,只听他笑呵呵的说:“来来来,小鬼,出来吃糖了。” 女鬼突然不受控制的张大了嘴,惊悚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她的嘴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婴儿的五官,一只焦黑的小手正从嘴巴里慢慢探出来,接住了糖果又慢慢缩了回去。 “不要,不要吃啊。”女鬼张大嘴含糊不清的喊道。 但已经来不及了,那小鬼似乎吃了糖果,女鬼的脸都胀了起来,黑烟从女鬼的五官里冒了出来,跟着她就吐了起来,那小鬼随着炭火一下给吐了出来,掉在地上全身冒黑烟,身上的焦黑皮肤一块块脱落,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婴儿雏形。 女鬼一下惊慌了,浑身的黑烟散去,变成了一个穿着性感红睡衣形象的女鬼,她抱起婴儿在怀里就嘤嘤哭泣。 见她样子没那么吓人了,我才稍稍松了口气。 张子陵说:“何必露个惨死的凶相吓人呢,你瞧你的本相不也挺好看的吗,穿着红衣服而死,怨气深重,看起来你不是发生火灾意外惨死这么简单啊。” 女鬼猛的抬起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张子陵,愤恨的发抖,咬牙切齿道:“你给我孩子吃了什么?” “放心,我只不过是想让你现出本相,并不是什么狠毒的东西,一枚小炮仗罢了。”张子陵冷笑道。 女鬼怨毒的瞪着杨重宁说:“你究竟想干什么,我在这里好好的,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对付我?” “这房子我们买了,我们是业主,你说为什么?”张子陵冷笑道。 “所以你们是来赶我走的,是吗?”女鬼落寞了一下。 “算是吧,毕竟人鬼两界,同处一室对哪方都不利。”张子陵说。 女鬼苦笑了下,眼里闪动起了泪水,呆呆的看着怀中的孩子,那孩子很小,看着不比一直刚出生的小猫大,这一幕忽然让人觉得很伤感。 张子陵轻叹口气蹲了下来,说:“你一个单身女人租这么大的房子又怀了孕,恐怕这事应该是这样的,你被人金屋藏娇,那男人有家庭,你有了身孕结果导致了杀身之祸,你怨气这么盛,无非是想报仇,对吗?”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小三 女鬼的神情缓和了,看着怀中的孩子眼含泪水说:“大师洞察力惊人,我就是令人不齿的小三,我知道我在破坏别人的家庭,我死有余辜,但我的孩子无辜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孩子,为什么!” 女鬼开始了哭诉,她叫王亚楠,死的时候二十六,二十岁就到青川镇打工,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售楼小姐,在这里她认识了自己第一个男朋友韩飞。 韩飞是售楼部的经理,不仅是王亚楠的顶头上司也是她老乡,两人因为这层关系走到了一起,相恋两年。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王亚楠都有了跟韩飞结婚的打算,可每当王亚楠提起结婚,韩飞总是顾左右而言他,终于有一天真相揭穿了,韩飞远在乡下的老婆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来探望他,并要在青川镇定居。 王亚楠这才发现韩飞是有家室的男人,韩飞不得已交待了实情,他说自己爱的是王亚楠,跟自己的乡下老婆没有感情。 当年他才二十二岁,根本不懂爱情,因为农村老家人结婚早,他又是家中独子,父母急于抱孙子延续香火,不断催婚,韩飞是个孝顺儿子,只的硬着头皮去相亲,看着顺眼就随随便便结婚了,为了养家韩飞背井离乡来到了青川镇,几经沉浮当上了售楼部经理,本打算稳定下来接老婆孩子过来,却不想在青川镇遇上了爱情,为了王亚楠他拖了好久,挣扎犹豫该怎么跟老婆离婚,可没想到老婆孩子在农村老家熬不住了,居然主动找上门了,将一切都打乱了,变的无法控制。 韩飞说的很真诚,王亚楠相信韩飞,但却无法接受现实,她平时最痛恨的就是小三,没想到自己到头来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做了小三,她狠下决心跟韩飞分手了。 分手后的王亚楠无法忘记跟韩飞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痛苦的自杀了几次,有一次甚至还进了医院,也正是这次进医院她才得知自己怀了孕。 命运仿佛在跟她开玩笑,将她推向了绝望,王亚楠站在医院楼顶准备再次自杀,但她被医护人员救下,又没死成。 王亚楠终于大彻大悟,自己几次都没死成,母子连心,王亚楠感觉到这或许是肚子里的孩子不想死,他想看到这个世界。 王亚楠重新振作起来继续回公司上班,赚钱等待着宝宝的出生,可当她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跟韩飞的事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了,公司很器重韩飞,为了保护韩飞竟然把王亚楠开除了。 王亚楠不甘心就这么被开除,她现在正是孕期,等肚子大了就没法工作了,为了宝宝的生活着想,她打定了主意,于是就将韩飞约出来见面了。 韩飞得知王亚楠怀孕,起初还挺关心的,主动利用职务之便给她安排了一套宽松的住房,也就是1702号房间,韩飞还说虽然无法最终走到一起,但他毕竟是孩子的爸爸,他会负责的。 王亚楠觉得韩飞还算个男人,也就安心住下来养胎了,韩飞每个月会来看她,给她生活费,事情已经这样了王亚楠只能接受现实,毕竟现在她身边很需要男人照顾。 然而王亚楠并不知道韩飞只是在用缓兵之计,真正目的是想把王亚楠圈起来,不让她去公司闹事,等到合适的时机让她把孩子打掉,韩飞很清楚这孩子一旦出生意味这什么,他现有的家庭可能破碎,事业可能也会完蛋。 火灾发生的前一天,韩飞想下药打掉韩珊珊的孩子,却被王亚楠意外发现了,王亚楠这才明白了韩飞的真实意图,两人发生了激烈争执,韩飞恼羞成怒一度扬言,如果不把孩子打掉,他发起疯来直接把房子也给点了,让王亚楠一尸两命! 没想到第二天韩飞的话就应验了,那天王亚楠产生了妊娠反应,整个人嗜睡的不行,躺在床上睡的昏天暗地,从白天睡到了晚上。 半夜的时候她被浓烟呛醒,这才发现屋中到处都是火光,她已经吸入了过量的一氧化碳,身体很虚根本起不了床,她无力的去拍墙,虚弱的喊着“救救我孩子”,可惜隔壁根本听不到她有气无力的呼喊。 王亚楠就这么一直拍打着墙,最终倒在了床上,连同还没出生的孩子一同死去了,在临死前她怨毒的瞪着眼,咬牙切齿,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韩飞,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火焰逐渐将王亚楠吞噬,她死不瞑目的睁着眼,怨气冲天。 王亚楠叙述完后早已经泣不成声,张彬彬愤然道;“这个韩飞真不是个东西!居然还放火杀人一尸两命,他现在在哪?!” “咱们应该认识这个人。”我皱眉道。 张彬彬愣了下,反应了过来说:“你该不会说的是那个成天上报纸新闻,巨力房地产公司副总韩飞吧?!” “就是他。”王亚楠哽咽的点了点头。 “操,他现在可发达了成了大人物,气死了气死了,妈的,这样的人怎么能有今天,老天瞎了眼啊,必须马上报警抓了这人渣!”张彬彬咬牙道。 说完他就掏手机,却发现手机坏了,大骂手机坏的不是时候,刚才要是能录下这一段就有证据了,又指责我不接着拍,还管我要手机报警。 我没有把手机给他,因为我知道即便录下了这一段也不可能作为证据,谁会相信一段灵异视频里所谓鬼说的话?搞不好还会惹上麻烦,误会我们装神弄鬼污蔑韩飞,以韩飞现在的地位只要他反咬一口,我们肯定吃官司,就算有警方相信是真的,韩飞也大可狡辩说自己当时跟王亚楠吵架只是说的气话,谁知道这么巧第二天真的就发生了火灾,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警不能报! 我将我的想法说了一遍,张彬彬不满的说:“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算了?” “几位道长不用为我的事担心了,我只求你们放过我,我自己想办法要了韩飞的命!”王亚楠哽咽道。 “你能想什么办法?既然我们都知道了,不可能看着你去杀人!再说了,你虽然是个怨气冲天的恶鬼,但却被困在这里无法出去,在恶又有什么用?”张子陵盘坐在地沉声道。 “老家伙,你不是神通广大吗,你倒是给出个主意啊。”张彬彬急道。 “真的啊,你终于承认我神通广大了啊。”张子陵微微一笑。 “这时候你还笑的出来?”张彬彬瞪眼道。 “这事得从两方面来办,一方面要搞清楚起火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方面就是带王亚楠离开去见韩飞,咱们一件件来。”张子陵说。 “你说的轻巧,王亚楠当天妊娠反应嗜睡,一整天都在睡觉,根本不知道那天都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搞清楚?”张彬彬道。 “你不是说我神通广大嘛,那我就神通广大给你看啊。”张子陵说。 张彬彬纳闷的看着张子陵,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张子陵示意我去解下绑在公鸡腿上的绳子,让后扔在天花板的吊扇上,弄个绳圈出来,等我弄好绳圈后立即产生了异样的感觉,这他妈是要上吊的节奏啊! “师父你想干什么?”我疑惑道。 “你想的就是我想做的。”张子陵扬起了嘴角。 我吃了一惊说:“师父,你想上吊?!” 第一百三十章 出魂 “老家伙,你没病吧?!”张彬彬咽着唾沫也很震惊,就连王亚楠都纳闷的看着张子陵。 “不上吊怎么搞清楚那天发生了什么,濒临死亡的时刻是人阳气最弱的时刻,我们修道人士本身就有法气护体,王亚楠想要上我的身会很困难,所以只有利用这段时期她才能上我的身,我的魂魄会跟她的魂魄融为一体,记忆也会融合,王亚楠当时虽然在睡觉,但她的魂魄却是清醒的,能看到那天都发生过什么,我要通过王亚楠的记忆回到那个时刻。”张子陵解释道。 “出魂大法!”我震惊道。 “呵,我这徒弟真有见识,连出魂大法都知道,欣慰欣慰啊。”张子陵笑道。 “小洛,什么是出魂大法?老家伙说的我没听懂啊。”张彬彬挠头道。 “茅山道术的禁术,我在书上看到过记载,通俗的说就是通过记忆穿越到过去,看到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心惊道。 没想到张子陵居然会这种禁术! “这么厉害!”张彬彬吃惊道。 “这个够不够神通广大?”张子陵冲张彬彬扬了扬眉毛。 “你都没开始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张彬彬白了张子陵一眼。 我有些担心,说:“师父,这出魂大法之所以是禁术,就是因为要假死进入濒临死亡的状态,这种状态风险太大了,只要一个步奏出了差错,就真的死了,你是不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子陵断了,他说:“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我要是不做岂不是让小彬子笑话了,在说了,现在这也是唯一能知道真相的办法了,只有弄清楚了真相,我们才能去找韩飞对质,才能找到证据将他入罪,解了王亚楠的心结。” 王亚楠悲恸的哭了起来,跪在地上不住给张子陵磕头,哽咽道:“道长,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张子陵抬了抬手示意王亚楠起来,跟着说:“废话就不要多说了,你们几个都听我的吩咐,纯阳一会拉着我的手,带你感受一下出魂大法,王亚楠等我进入濒死状态后附我身,小彬子你点上一炷香,要是我一炷香回不来就表示出魂大法失败了,你直接拿刀捅死我!” 张彬彬愣了下,咽着唾沫问:“真要这么干吗?” “是,因为出魂大法打破了常规,一旦失败我就会变成凶残无比的厉鬼,当然了,以我的能力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极低。”张子陵笑道。 我知道张子陵是在刻意缓和气氛,让我们不那么担心,毕竟要看到活生生的人上吊,那种心理冲击没法形容。 张彬彬取出香烛点燃后张子陵盘坐在地闭眼默念咒法,他低沉的咒法在屋中回荡,让人昏昏欲睡,念完咒法他咬破手指在自己眉心点上一滴血,然后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跟着一跃,脖子一下就套进了绳圈里! 张子陵开始本能的挣扎,这一幕看的我们大气连连,仿佛体验到了窒息的感觉,很快张子陵就停止了挣扎,手慢慢垂下,身体微微摆动带动老旧的吊扇发出“嘎吱吱”的声响。 “看着一个人上吊还真可怕,老家伙不……不会真的死了吧?”张彬彬颤声道。 “彬彬你悠着点,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捅刀啊。”我提醒道。 张彬彬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机械的点点头,我站到了张子陵身边拉住了他的手,他的手还有一丝体温,但这体温正在迅速流失,过了没一会就冰冷如铁了,比正常人死亡后冷却的速度快好多。 王亚楠感应到了张子陵身上的法气和阳气在消散,立即化作黑烟,瞅准时机就顺着他眉心的那滴血飘了进去。 我按照张子陵的指示闭上了眼,放空大脑放松身心进入入定状态,很快从张子陵的手上就传导来一股极冷的气,身体一下就被冻僵失去了知觉,我的意识逐渐被麻痹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犹如掉进了一个虚空黑暗的空间。 这种感觉持续了大概有十秒左右,我才感觉到身体上的暖流在回来,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天花板,我发现自己躺在松软的床上,朝下一瞟,我去,竟然是王亚楠的身体! 我知道这是跟王亚楠的魂魄融为一体导致的,于是赶紧坐了起来,这时候我才看到自己竟然成了一个半透明的虚幻身影,王亚楠仍躺在床上沉睡,我能离开她的身体。 我环顾屋子发现张子陵那虚幻的透明身体在房中晃荡,查看线索,我赶紧过去了。 “屋中并没什么可疑的,现在是凌晨五点,是火灾发生的前一天,也就是王亚楠跟韩飞吵完架的那天晚上,记住我们现在跟王亚楠的魂魄融为一体,这个世界是她记忆中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有任何举动,不然容易惊魂,会导致王亚楠跟我们一起魂飞魄散,本来我不想带你来的,但让你提早感受下出魂大法也未尝不可。”张子陵说。 “师父,你是想教我出魂大法吗?”我好奇道。 “暂时先带你来感受下,以你现在的能力根本驾驭不了。”张子陵说。 他这话还是想告诉我,等时机成熟的时候他会教我出魂大法。 我们在屋中晃荡聊着,我们受王亚楠魂魄的影响,她在睡梦中有些什么动静,我们的身形也会跟着产生变化,有时变得虚幻根本看不见,房子也像地震似的晃荡起来,粉尘脱落,墙面崩塌,没过多久整间房都满目疮痍了。 张子陵说一旦房子彻底崩塌,也就说明出魂大法失败了。 时间在这个记忆世界里并没有概念,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了一阵动静,透过门上的猫眼我能看到是一个送奶工往门上的奶箱里放奶。 这送奶工很怪异,戴着鸭舌帽将帽檐压的低低的,还戴着一个大大的口罩,放好奶后他警觉的环顾四周,这才转身离去,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我注意到脖颈处的一根头发,这根头发很长,虽然他将头发都盘在了帽子里,但我还是一下就意识到这个送奶工是个女人了! 我正要打开门追上去看看这女人到底是谁,张子陵却阻止了我,沉声道:“你忘了我说过什么了?” “师父,这送奶工是个女的,干这一行很辛苦女的很少,而且她刻意打扮掩饰自己,我觉得不对劲,想追上去看看她是谁,这不算干扰吧?”我说。 “打开这扇门你就完了。”张子陵严肃的说:“王亚楠在睡觉过程中,三魂七魄有一部分是处在离体状态,只能在有王亚楠气味的地方晃荡,也就只有这间屋子,一旦离开屋子就惊了魂,回不来了。”张子陵解释道。 我这才明白了过来,也就是说现在无论我看到什么都不能去阻止,哪怕是本能的也要控制住。 天逐渐亮了,王亚楠被闹钟闹醒,撑着坐了起来,摸了摸肚子说:“宝宝,到时间喝牛奶喽,妈妈要给你一个健康的身体。” 王亚楠打开了门取出鲜奶,喝了几口就去厨房忙碌着做早饭了,吃着早饭的时候她产生了孕期呕吐反应,去厕所吐了一会出来后就睡眼惺忪,打着呵欠去床上躺着,几乎一合眼就睡着了。 “师父,你看……。”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王亚楠以为那天是自己妊娠嗜睡,其实是有人在鲜奶里做了手脚,下了安眠药啊!”张子陵沉声道。 “那个送奶工是个女的,这么说凶手可能不是韩飞了?!”我说。 “还不好说,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张子陵看着外头漆黑的夜空说。 这时候屋子已经摇摇欲坠了,地面早崩塌的只剩下钢筋空架和零星的水泥块了,而且粉尘碎石仍在不断的脱落,我和张子陵都站到了角落里,朝下看去,房屋下面好像是无底的深渊,吹上来一股阴风。 照这情况发展下去很难撑到火灾发生的凌晨一点时刻了,我紧张的身形时有时无,张子陵见此情形提醒道:“沉住气别想太多,火灾爆发虽然是在凌晨一点,但起火的那个时刻比这个早,应该还有时间。” “嗯。”我冷静了下来等着了。 我们又等了一阵子门上的锁突然传来了动静,当门被打开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男孩出现在了门口,这女人的身材高度跟白天从猫眼里看到的那个送奶工差不多,我盯着她的眼睛打量终于认出了她,就是那个送奶工! 女人歹毒的盯着床上的王亚楠,愤怒的脸部肌肉都在颤抖,只听她咬牙道:“儿子,你知道是谁让咱们娘俩在农村吃了那么多苦头吗?爸爸不愿意接我们进城,就是这个女人造成的!她抢走了你爸爸,现在她肚子里有了一个孩子,是你的弟弟妹妹,你知道弟弟妹妹一出生会怎么样吗?” 小男孩仰着头看着女人,天真的问:“会怎么样?” “妈妈会失去爸爸,你也会失去爸爸的爱。”女人咬牙道。 “不要!那我不要这个弟弟妹妹!”小男孩喘着气愤怒的瞪着床上的王亚楠,跟着他甩开妈妈的手冲上去就乱打王亚楠,王亚楠受药物作用根本没有感觉。 “妈妈,她怎么不醒?”小男孩跑回了女人身边好奇的问。 “因为……因为她喝了妈妈送的牛奶,很难醒过来了。”女人说着嘴角便扬起了瘆人的阴笑,她从包里取出了一个瓶子,找到角落里的配电箱打开,将线路扯出来,打开瓶子将里面的液体倒了上去,接着快速退开了。 “妈妈要让这女人和你的弟弟妹妹彻底消失!”女人扬着诡笑自言自语,然后领着小男孩带上门离开了。 线路裸露的部分逐渐闪起了紫色电流,火花闪起,很快就引燃了周围的墙纸,火势越来越大,霎时火光冲天。 终于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原来真正的杀人凶手是韩飞农村来的老婆! 也就是在我们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身形一下就被一股力量给吸走了,再次进入了那个虚空黑暗的空间,等我身上有了暖流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现实的屋中。 只见张彬彬手持小刀,正做出随时要冲上来捅张子陵的动作,我朝边上的香火一看,已经烧完就只剩下一个香头,灰烬耷拉着。 就在这时香火灰一下掉落,彻底烧完了! 张彬彬一抖,一边冲上来一边大喊道:“老家伙,你可别怪我啊,呀~~~!” 我反应过来松开张子陵的手,一下扑上将张彬彬扑倒。 “啊,小洛你回来了啊。”张彬彬兴奋的叫道。 与此同时一股黑烟从张子陵的眉心涌出,汇聚到一起,跟着猛的消散,王亚楠虚弱的出现瘫坐到了地上。 我和张彬彬喘着气看着张子陵,只见他突然挣扎了起来,我赶忙捡起地上的小刀看准绳子飞了过去,绳子被割断,张子陵摔到了地上,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他七孔都在流血,样子很恐怖。 “差点勒死了。”张子陵剧烈咳嗽道。 见张子陵活过来了,我才松了口气瘫倒大口喘气。 第一百三十一章 坦然 我们休息了一会才从紧张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王亚楠缩坐在墙角神情黯然,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还恨不恨韩飞? “师父,接下来怎么办?”我问。 “这要看王亚楠的决定了,如果她愿意,我立马带她去找韩飞的老婆,一吓就能吓出实情,有了证据就可以报警将她抓起来了。”张子陵说着就瞟向了角落里的王亚楠。 王亚楠在无声的淌泪,嘴角带着一丝苦涩微笑,像是在嘲笑这一切。 我能理解她现在的感受,自己恨了这么久的男人,到头来却发现恨错了人,真是讽刺。 王亚楠抹了泪,说:“道长,我累了。”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且暂时呆在这,等过两天有空来超度你和孩子。”张子陵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我和张彬彬颇为诧异,但也只好跟着张子陵出去,在出去前我回头看了王亚楠一眼,她的嘴角扬着诡异莫名的微笑,令人不寒而栗。 我们出了大厦,张彬彬十分不解的问:“老家伙,难道就那么放过那毒妇了?” “这是王亚楠的决定,我也只能尊重她了。”张子陵沉声道。 “王亚楠都被害成这样了,居然说放下就放下了,真让人搞不懂。”张彬彬诧异道。 “有时候知道了真相反倒没那么恨了,用脑子想想就能理解王亚楠的想法了,她这么做其实更残忍。”张子陵说着就走了出去。 张彬彬挠着头询问我想明白了没有,我仔细想了想确实理解了,王亚楠肯定是想到了那女人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如果她逼的那女人被警察抓了,纵火杀人的罪名不轻,那女人估计这辈子都见不到儿子了,失去了妈妈这对孩子来说等于毁了一生,王亚楠不想看到这孩子跟她孩子一样的悲惨命运。 虽然是韩飞隐瞒婚姻真相在前,但说到底还是王亚楠闯进了别人的家庭,是她先对不起这个女人,才引起了这女人的怒火做出了疯狂举动,这女人是从维护家庭和保护孩子的角度出发,说到底跟她一样也是受害者,而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个伪君子韩飞。 这是她放下的一部分心态,但她并非真正放下了,而是选择了一种更为煎熬的方式来折磨这一家人! 韩飞的老婆不是善类,韩飞每走一步都要非常小心,一旦触碰到了这女人的底线,疯狂会让韩飞痛苦不已,而那孩子亲眼目睹了母亲纵火,越长大越会明白母亲做过什么,那种心理比什么都痛苦,一家人都陷入了痛苦的深渊,这就是王亚楠最后为什么露出那么诡异笑容的原因。 以放下的态度去折磨这一家人,确实比报警抓了那女人更残忍! 我简单跟张彬彬解释了下韩珊珊的心态,张彬彬却无法理解,在他看来将人抓起来才是最好的报仇方式,却不懂内心痛苦的人一生都活在无形的牢笼之中。 我们回到了八角街,张彬彬鼓捣着手机总算修好了,我问张子陵那段视频还要不要传到网上,张子陵仍然坚持要传到网上,于是我和张彬彬把视频传到了网上,取了个标题“乾元馆捉鬼实录”。 第二天早上我们上网一看,一夜之间点击就爆棚超过了百万,甚至还被视频网站推为热门挂在主页上。 “可惜只有前面的一小段,要是加上老家伙上吊那一段估计火的不行啊,这年头大家就爱看新鲜。”张彬彬说。 “光这一小段都很震撼了,手机摔的真是时候,没有暴露王亚楠的事,连她的本相也没有露出来,只露了个炭火鬼的形象,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说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向张子陵的房间,不会错了,昨晚杨重宁是故意震掉手机的,他知道前面这一小段就够了,后面的东西不能录了。 “嘿,你看看这些评论,哈哈,还有人说拍摄的人员太专业了,抖的太真实了。”张彬彬大笑道。 我翻看了下评论,大致可分为三种类型,第一种是称赞拍的逼真,就是剧情没头没尾希望出续集,第二种是说特效五毛钱没水平,第三种则是专家型,指出视频哪里哪里不合理,肯定是通过合成之类的,还列出了证据说的头头是道。 我本以为这么做会引起恐慌,却没想到被娱乐化了,根本就没人相信这是真的鬼,唉,张子陵买的房子估计要砸手里了。 想着想着我突然抖了一下,一个重要问题闪过了脑海,这个问题昨晚一直被忽略了,直到现在我才想了起来,出魂大法是茅山禁术,从正规的途径是学不到的,偷学是要被逐出师门沦为白道,张子陵是怎么学到这种禁术的?想到这里张彬彬那晚喝醉酒对张子陵的怀疑突然闪过了脑海,张子陵对白道用的法器那么了解,他又会禁术,莫非……。 我已经不敢往下想了,因为我无法接受这种怀疑,他是我师父,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不能这么怀疑他! “发什么愣啊你,咱们到底还拍不拍续集啊?网友的呼声很高啊,感觉我们要红了。”张彬彬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 “随便。”我随口应道。 这时候张子陵打着哈欠出来了,也凑过来看了看视频,问了张彬彬效果怎么样,张彬彬说如果是想卖了那套房子估计没啥效果,因为没人当真,但却达到了娱乐效果,估计乾元馆知名度会大大提升。 张子陵点点头说这样就够了,房子卖不卖得掉无所谓,还说给我留着做婚房,跟着他就示意我们赶紧准备去特训。 张彬彬下河游出去老远后我也准备下水了,张子陵叫住了我说:“你似乎有问题想问我啊?” 我想了想问:“师父,你拍视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张子陵微微一笑说:“有人暗中对我们不利,与其提心吊胆,倒不如直接刺激他们,把他们全都吸引暴露出来,明着来我们根本不怕,这段视频那些人肯定也会看到……。”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目光在我脸上一掠而过,接着说:“你和那小子其实都不笨,有些事情我知道瞒不过你们,只是现在说这个不合适,等时机成熟你们自然会知道了,我想我这么说你应该满意了吧。” 张子陵这话等于在告诉我,他知道我和张彬彬在怀疑他一些事。 第一百三十二章 暗夜来客 他的坦然一下就让我解开了心中的疑问,估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总之不会对我们不利,这么一想我也就释然了,我笑了下就跳下了河追赶张彬彬去了。 张子陵的特训确实起到了效果,几个来回游下来仍精力充沛,还能抽个空看看河岸上的风景。 我和张彬彬并排游着,张彬彬说:“还别说,每天这么游还确实有点效果,就拿我来说吧,现在感觉一拳都能打死牛,尤其是拳头打出去感觉都带着风。” “所谓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现在你知道师父是为你好了吧。”我苦笑道。 “对了,刚才我看你在岸上老家伙跟你说什么来着?”张彬彬问起了这事。 我把张子陵说的话说了一遍,张彬彬听后想了一会说:“这个老家伙不简单,我看不止是泰国茅山分会堂主那么简单,但有一点我现在基本能肯定了,他不是坏人。” 张彬彬说的没错,张子陵的确不那么简单,我也不去想他到底还有什么身份了,眼下我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练气,增强自己的能力。 一天的游泳特训下来都已经深夜了,河道上很幽静,时不时传来的虫鸣声点缀着小镇的宁静,我和张彬彬正往回游着,眼看就要到风水馆了,我忽然感觉水下有东西快速的游了过去,激起水流改变了走向。 我提醒张彬彬注意水下,张彬彬不以为然说是鱼,但我知道这不可能是鱼,刚才那东西游过去产生了极强的气流,如果是鱼那必须是鲨鱼那么大条才有可能办到。 我正想着水下突然又穿梭了东西过去,这次是一群,产生的已经不仅仅是气流了,甚至带动水面起了浪,我们有些控制不住身子随着浪晃荡了起来。 “是什么东西?”张彬彬也紧张了起来。 “我潜下去看看。”我深吸了口气正打算往河里潜去,却见水面上突然炸开了水花,水柱跟喷泉似的冲天喷出,足有四五米的高度,只见一个黑影随着水柱一起从水底钻了出来,还不等我们看清,周围又是喷起好几道水柱,一道道黑影先后出现,将我们围在了当间。 我和张彬彬在水中背靠背贴着,定睛一看这些人全都是一身白衣道袍,身后分别背着一把到两把不等的封魂符剑! “是白道的人,怎么一下来了这么多,这下麻烦了。”张彬彬喘气道,情绪一下紧张了起来。 我眉头一紧,没想到张子陵让我们传的视频起效果了,我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揽生意打知名度,惹恼了白道上的人! 这几个白衣道人出了水后稳稳落在水面上,如履平地,跟着拔出封魂符剑在手,二话不说就蜻蜓点水踩踏着水面朝我们袭来。 “怎么办,咱们穿着裤衩法器都没带。”我一时没了主意。 “我有个办法。”张彬彬沉声道。 “什么办法快说。”我赶紧问。 张彬彬深吸了口气,突然嚎叫道:“救命啊老家伙~~~!” 我还来不及鄙视张彬彬就见一个白衣道人剑锋对着水面一挑,一条水线被剑气掠起一下飞了过来,我侧头一闪,水线从我脸颊擦了过去,一摸脸颊已经有了一道伤口,都流血了,我心惊不已,这些人不仅轻功水上漂,内气也非同小可!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赶紧一拍张彬彬,深吸一口气潜入了水里开始逃,张彬彬马上反应过来也跟着我潜入了水里。 我们在水里朝着乾元馆方向潜去,我朝身后看去,只见那些人也潜入了水里,在身后追逐我们。 一个白衣道人右手扬起封魂符剑,左手拍在右手腕上,剑尖立即喷射出一道气流,破水朝我们袭来,其他几个白衣道人也是如此,霎时七八道气流朝我们飞了过来。 我和张彬彬赶紧分散躲避攻击,幸好水里有阻力,气流近身的时候缓慢了不少,威力也相对变弱了,躲起来倒不那么吃力。 我意识到了这是我们的优势,我们对河道熟悉,又有这段时间的特训,在水下潜上一会不是问题,要是上了水面就不好办了,这么一想我便施展起水中潜泳的能力开始逃窜,那些白衣道人虽然在身后紧追不舍,但水下能力实在一般,时不时需要浮出水面换气,很快就被我远远甩开了。 我找了一个桥洞隐藏起来,有些担忧张彬彬的情况,不过很快我就发现张彬彬在我边上冒出了头来。 “怎么样你没事吧?”我问道。 “老家伙的特训救了我们。”张彬彬喘气道:“妈的,这些白道人是不是有病,跟他们又不是有深仇大恨,干嘛要追杀我们。” 我探出头朝外看了看,那些白衣道人在不远处打手势,有的潜入水底,有的在水面上观望,这架势是一定要把我们找出来了。 “该死的老家伙,我喊的那么大声都不见他现身,是不是不在馆里了,这可怎么办?”张彬彬道。 这里离乾元馆没多远,河道上发生这么大的事张子陵不可能不知道,我一想也是,他向来都喜欢三更半夜办事,搞不好这会去大厦超度王亚楠母子去了,看来只能自救了,于是说道:“师父可能去超度王亚楠母子了,咱们得想办法自救了,这么躲这不是办法,这样,我出去引开他们,你趁机潜到乾元馆把法事包给弄来,不然一点胜算也没有。” “这老家伙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个时候去,关键时候掉链子,那你自己小心点,我这就去。”张彬彬说着就潜到了水里。 我游离桥洞,故意拍打出水花吸引那几个白衣道人的注意,果然他们很快就发现了我朝我追了过来。 我在河道上跟他们展开了激烈的追逐,时而在水面划水,时而潜入水底,折腾的他们疲惫不堪。 几公里追逐下来他们仍是追不上我,这些人很不善水性,仰仗体内的气在支撑,我现在只要消耗他们的气,等到张彬彬取来法事包,那就好办了,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这些人的打扮虽然跟那天晚上的白衣道人一样,但身后背的剑却不同,有的是一把,有的两把,连三把的都没有,剑身符布上咒文不多,估计里面封的恶灵也不多,身后背着几把剑就代表了他们的能力有多少,甚至代表着他们的地位,就跟丐帮弟子以身上口袋多少区分地位一个道理,这些人起初那几下就是三板斧,想震住我们,实际上不过是白道组织的小喽啰! 这么一想我心里有底气了,更是如鱼得水的戏耍他们,他们一共有八个人,追到最后只剩下三个勉强还跟的上我,其他的早落不见了。 张彬彬对八角街这一带相当熟悉,眼下那些人还在河道上,他不敢下水,只好拿了法事包在河岸上穿巷子,很快我们就接上了头,法事包往身上一挂我也就不逃了,他们的气估计也被我消耗的差不多了,是时候面对面交手了。 我爬上了古桥取出了金钱剑,摆开架势等着他们过来,张彬彬也提着桃木剑学着我的架势摆开了,动作虽然潇洒,可我们却穿着裤衩实在有点不雅啊。 那三个跟的最紧的白衣道人全都气喘吁吁到了,这三人全都是背两把封魂符剑的,这也证明了我的判断是对的,这三个白衣道人的能力比剩下那几个背一把剑的要强。 第一百三十三章 阵法 “二对三有胜算,我来两个,给你一个,趁他们立足不稳出手!”我说。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张彬彬点点头。 等那三个白衣道人上岸还没稳定心神,我立马提剑就扑了上去,因为这些天的特训,金钱剑舞动起来特别轻盈,还能产生呼呼的风声,两个白衣道人被我舞剑带出的剑气罩住,慌忙用封魂符剑格挡。 他俩的剑法虽比我高明,但我却仗着那股狠劲,硬生生占了上风,一个白衣道长闪开之后,龇牙咧嘴松开手甩了甩,虎口都被我震疼了。 我朝边上一看,张彬彬简直把那个白衣道长当猴在耍,弄的他满地打滚。 这三个白衣道人很快就退到了一起,紧紧挨着,我和张彬彬也并肩站到了一起,张彬彬占了便宜得意非常,气势十足瞪眼喊道:“我还当有多厉害,就凭你们几个烂番薯臭鸟蛋还敢偷袭我们,简直活腻了!” “少猖狂,不过是借了水性的优势消耗了我们的气,真要比剑你们这能力还不如我们一剑堂的师弟。”一个高瘦的白衣道人道。 “哈哈,就是。”一个长着一双绿豆眼的白衣道长不屑的附和道。 “更何况我们还没真正用符剑的力量对付你们。”另一个黑廋的白衣道人说。 “嘿嘿,比贱我们当然不如你们了,你们这贱确实厉害,反正我是比不过你们。”张彬彬坏笑道。 “知道就好!”高瘦白衣道人得意道,他压根就没听出来张彬彬在骂他。 “是谁派你们来的?!是不是那个背着三把剑的家伙?”我皱眉质问道。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今天我们就是来教训你们的,你们把捉鬼视频传到了网上,公开了风水圈乃至道门的秘密,扰乱了我们接生意,现如今你们已经成为圈内公敌,不仅是我们要对付你们,恐怕连所谓的正派人士也会出手对付你们了。”高瘦白衣道人冷冷道。 此时我注意到剩下的几个白衣道人也快赶上来了,我知道不能跟他废话了,现在他们还没回过气来是绝好的机会,不然等那几个赶到我们双拳难敌四手,胜算就大不了。 我咬破手指默念咒法,将血涂在金钱剑上,金钱剑上的铜钱立即烧灼起来,冒起阵阵白烟,那三个白衣道人见我用咒法,脸色一变,赶紧也默念咒法,封魂符剑上的咒文立即闪光,蒸腾起雾气,很快便出现了几只脸色灰青的恶灵,龇牙咧嘴的盯着我,仔细一数,三个人加起来也不过放出了十来只,而且这些恶灵的装束打扮都跟现代差不多,都是没多少年头的鬼,跟那晚背着三把剑的家伙根本没法比。 “彬彬,你那桃木剑对恶灵有震慑作用,你自己照顾自己,实在不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凑到张彬彬耳边耳语道。 “哼,对付他们还用得着跑?”张彬彬不屑道。 “不要大意,毕竟背着两把剑呢。”我说。 “这不是有你在嘛,老子这么信你,你可别跟老家伙似的掉链子啊。”张彬彬冲我挤了挤眼。 我嗤笑了一下就不搭他了。 “嘀嘀咕咕什么,是不是害怕了?”高瘦的白衣道人挖苦道。 我冷笑一声有些不屑,跟着突然挥出金钱剑,剑上发红冒烟的铜钱立即一枚接一枚飞了出去,发出“嗖嗖嗖”的破空声响,贴到了恶灵的额头上,顿时就产生烧灼没入肉里,恶灵发出痛苦惨叫,张牙舞爪朝我们扑来。 张彬彬提着桃木剑吸引开了四个。 我取出墨斗甩出线锥,墨线飞出转了个大圈,一下将剩下的那几个恶灵给包圆捆在了一起,墨线的灼烧效果腾起了大量烟雾,在加上铜钱的效果,没多一会这几个恶灵就化为了灰烬消散。 那三个白衣道人手中的封魂符剑咒文突然跟着消失了! “敢情还是消耗品啊,这把剑估计成废铁了,你们又要重新抓了哦,第二把可别随便拿出来用了。”我嗤笑道。 “你……。”绿豆眼白衣道人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你什么,要是不服把那把也拔出来,本道爷陪你们玩玩。”我说着就将墨斗扬在了身前,摆开架势准备应对他们第二把剑。 这三个白衣道人见我三两下就把几个恶灵给除了,脸色十分难看,即便是被我这么挖苦也不敢轻易把第二把封魂符剑拔出来了,可见他们收这些能力一般的恶灵都很不容易了,不敢轻易冒险, 我心说这背两剑的跟三剑的差距怎么这么大,看来那几个背一剑的能力更一般了,这么一想我就镇定了下来,就算那几个赶上来也不怕了,也就不急于收拾他们了, 我摆着架势朝张彬彬那边看了一眼,他利用桃木剑跟那四个恶灵缠斗,倒也不落下风,剑锋舞动呼呼生风,周围的树叶都被剑气所伤飘落了下来,看来张子陵的特训在他身上也体现出了成果, 不多时张彬彬便占了上风,桃木剑刺入恶灵的心口,冒起了白烟,恶灵惨叫化作黑烟消散,一下飘回了封魂符剑, 虽然张彬彬没有直接将这几个恶灵杀死,但却能将他们击退,这已经是天大的进步了,我替他感到高兴, 张彬彬扬着得意的笑容来到了我身边,与此同时那几个一剑白衣道人赶到了,对我们形成了包围圈, 那三个白衣道人见援兵赶到,脸上重新露出了不屑,高瘦白衣道人嗤?道:“三脚猫的把戏猖狂什么,师弟们布阵,” 只听他话音一落,其他白衣道人立即围着我们走起了步伐,手中的封魂符剑挥舞形成剑气,一下就将我们罩住了,他们移形换位,速率越来越快,最后只能看到白影在移动,颇为惊人, 封魂符剑舞出的剑气带着恶灵的阴气,隐约还能听到恶灵痛苦的哀嚎声传出,让我感觉十分不好, “这是什么鬼,”张彬彬背靠着我嘀咕道, “我也不是太清楚,”我皱眉道, 关于道门阵法的书我看了不少,却说不上来这是什么阵,但无论是什么阵法,都讲究几人之间的协同作战,彼此补缺天衣无缝,形成单人无法比拟的优势,我很清楚不能贸贸然出手,否则极有可能遭到阵法的攻击,而每个阵法都有它的阵眼所在,唯有破了阵眼,这阵才能破了, 我环顾四周,这几人移形换位导致阴邪雾气笼罩,昏天暗地根本看不清阵眼所在,我正在犹豫之际,雾气中忽然探出了大量恶灵的手,一下就抓住了我们的脚踝和手腕,将我们死死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张彬彬被吓的直哆嗦,颤声道:“都动不了了,你倒是快想办法啊,” “别催,容我想想,”我说着就闭上了眼睛,回忆起刚才这八人的站位以及步伐,他们好像站的是八门方位,利用封魂符剑上的恶灵鬼气制造出封锁, 我恍然大悟了过来,他们这阵法是从传统的“八门金锁阵”配合鬼气演化而成,阵法书籍中有言,八门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这恶灵鬼手是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为控制,如从伤门、惊门、休门探进来就能造成伤害,从杜门、死门探过来则能置人于死地,是一种循序渐进的阵法,先是控制,其次是伤害,最后是置人于死地, 眼下恶灵鬼手才从生、景、开三门中探出,握住我们脚踝和手腕进行控制,等彻底被控制住就会进行伤害,伤害的差不多了就置人于死地,而破解这种阵法只能从两门入手,击破东南的生门,从正西的景门出去,这阵法必乱, 第一百三十四章 踪迹 想清楚后我便睁开了眼睛,只见这时候身上各个部位全都被鬼手缠上,快要动不了了,而伤门、惊门、休门中也逐渐探出了指甲黑长的鬼手来,果然跟我想的一样,这是要对我们造成伤害了, “彬彬,想办法腾出手来攻击东南方位,我找机会出去破了这阵法,”我小声道, “但……但这些鬼手控制的我手脚都动不了啊,怎么攻击啊,”张彬彬吃力的挣扎了一下,结果没有半点作用, 眼看那些指甲黑长的鬼手已经探了过来,要是在不想办法,伤害过后必然元气大伤,到时候杜门、死门的鬼手一探出来,必定是锁喉之类的致死攻击,眼下手脚动不了,唯一有用的就是我身上的烈阳童子血了, 这么一想我一狠心,启动牙关照着舌头就要了一口,顿时就疼的钻心,但也只能忍着了,嘴里血腥弥漫后,我含着一口血水,一下喷到了控制张彬彬右手的鬼手上,鬼手被我的血喷满,霎时就产生“哧哧”烧灼冒起了白烟,跟着一下缩了回去, 张彬彬右手能动后,立即反应过来,挥起桃木剑就照着我刚才指点的东南方位胡乱刺去,我朝景门一看,景门上的黑影已经去补生门的缺去了,露出了一个极小的缺口,我赶紧将血水喷到缠住我的鬼手上,挣脱开以后一个飞扑就从缺口中出去了, 白衣道人的阵法果然乱了套,步伐凌乱几个人都撞成了一团,狼狈不堪,雾气一下就消散了,封魂符剑纷纷掉落在地, 张彬彬趁机跑了出来,我没有丝毫犹豫,甩出墨线,墨线一个大回转,将八个白衣道人捆在了一起, 高廋白衣道人怒气冲冲的瞪着我喘气,说:“竟然还知道怎么破八门鬼锁阵,” “不过是八门金锁阵的变种,虽然用鬼气提高了攻击力度,但万变不离其宗,要破容易的很,不过说实话刚才还真差点着了道,”我扯着墨线冷冷道, “既然技不如人被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高廋白衣道人将头一歪硬气的说,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哎哟喂,还挺有骨气啊,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张彬彬说着就迎上前去,用桃木剑戳着他的腰间转动咯吱他, 高瘦白衣道人脸色涨的通红,额头渗出了细密汗珠,强忍笑意,那模样真是让人觉得好笑, “老大,你还好吧,”一个白衣道人小声问, 高瘦白衣道人终于忍在住了,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发笑了,大义凛然的模样顿时荡然无存,一边发笑一边求饶:“好汉饶命,求……求你不要在挠了,” “还敢不敢找我们麻烦,说,”张彬彬不罢休仍戳着他的腰间转动, “呵呵嘿嘿,不……不敢了,我们也是听吩咐办事……实在哈哈没办法啊,”高瘦白衣道人边笑边说, 张彬彬还要继续追问,忽然传来一声破空声,还不等反应我就发现墨线被割断了,与此同时张彬彬手中的桃木剑也应声落地,定睛一看上面已经镶嵌了一枚古铜钱,这人一枚铜钱先是割断墨线,后是击落桃木剑,一举两得,很是厉害, 我环顾四周一下就想起了那晚的三剑白衣道人, “又藏头露尾的,有种你出来啊,”张彬彬呼喝道, 那些白衣道人立即借着这个机会,捡起桃木剑就跳进了河里,不一会就消失不见了,张彬彬有些恼火,正要追出去,却听张子陵的声音响起了起来:“穷寇莫追,” 跟着他便从黑暗的巷子里闪了出来,张彬彬气呼呼的迎了上去说:“老家伙,你死哪去了,怎么才来,” “我刚刚从大厦超度王亚楠母子回来,看到你们跟人打架,就站在边上围观了一会,那晚那个三剑高手也在暗中观察,他知道我也在所以不敢现身,救走手下就跑了,”张子陵沉声道, “靠,来了也不帮忙还围观,”张彬彬瞪着张子陵说, “不然呢,你们要是连这几个小喽啰都对付不了,那我这特训不是白费了,你刚才不是做的挺好吗,对付了四个恶灵,以前你对付的了吗,”张子陵白了张彬彬一眼, 张彬彬见张子陵夸他,这才笑道:“呵呵,说的也是,” “师父,我们传的视频起效果了,这些人主动上门找茬了,”我凝眉道, “不要紧张,来的越多越好,正好让你们练练手,实战是最好的锻炼,刚才我也听到你们跟那些人的对话了,我先来分析分析这次实战你们的表现,先是利用对水性的熟悉跟他们打追逐战,消耗他们的气,不用弱项去碰他们的强项,等他们消耗的差不多了,又抓住机会主动出击,然后又动脑子破了阵法,锦上添花,以少敌多大获全胜,可以打个九十分了,”张子陵笑道, “怎么不是满分,还有十分呢,”张彬彬诧异道, “心理准备不足,疏于防范被人偷袭受了伤,纯阳脸上这道伤口扣分了,”张子陵说, 我摸着脸上被水线划伤的伤口点了点头,张子陵接着说:“就当个教训,以后这样的事还有很多,睡觉也不可松懈,好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到外地有大事要办,也算是暂时避避风头不跟这黑道门纠缠了,” “要出差了啊,什么情况,”张彬彬激动道, “老罗打你们电话没人接听,就给我打电话了,他知道我现在坐镇风水馆,”张子陵说, 我打量了自己一番,这会就穿着裤衩,手机都在乾元馆里放着,张子陵说:“此地不宜说话,回馆里在详谈,” 回到了乾元馆后张子陵就将大门紧闭,又察看了周围有没有人盯梢,这才跟我们讲了电话内容,罗三水的判断果然没错,羽化仙道的总坛就设在青丘山里,罗三水独自一人深入青丘山寻找了半个多月才找到, 罗三水进山之前将手机充足了电,进山后就关机,有需要的时候才开机使用,他给我们传来了两段影像资料, 张子陵示意张彬彬把手机接到电脑上,跟着就播放了罗三水传回来的第一段影像资料, 罗三水把手机绑在了头上,画面相当于罗三水的第三只眼了, 影像一出现就是在一个山谷里,罗三水在谷底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洞穴, 他举着火把进入了洞穴,洞穴漆黑幽暗,时不时有成群的蝙蝠飞出,岩壁上湿漉漉的,还长满了青苔,随着罗三水深入洞穴,洞穴豁然开朗,跟着我们就看到了震撼的一幕,只见这洞穴空间非常巨大,整个洞穴岩壁上全是狐面人身的石像,石像都是以突出的天然岩石就地雕刻,乍一看仿佛岩壁上全是狐狸头部,看着非常恐怖, 罗三水还自言自语的解释,说这种形式有点类似龙门石窟, 穿过大洞穴后路径逐渐狭窄,进入了一条人工开凿的甬道,甬道的尽头立着一块足有半人高的石碑,石碑残破不堪,长满了青苔,罗三水用工具刮去了上面的青苔,碑石上露出了几个象形文字,罗三水说他也看不懂这些文字,他猜测这大概是一种界碑,意思是穿过这洞穴就进入了羽化仙道的领地, 第一百三十五章 张子陵的身份 罗三水绕过石碑出了山洞,跟着就是一片连阳光到照不到的莽荒树林,植被疯长遮天蔽日,罗三水在树林里转了一圈,解释说这片树林长在谷底,树的年龄均超过了千年,而且是被人工种植下去的,按照二十八星宿的位置排列,需要对星宿了解才能找到准确路径,恰巧罗三水对这些很熟悉, 为了节约电池罗三水说他穿过树林这段就先关机,第一段影像到此结束, 我们赶紧打开了第二段影像资料,罗三水已经穿过了树林,眼前又出现了一个大山洞,洞口位置有两尊十分高大的狐面人身石像,石像跟王儿山狐仙洞里的几乎一模一样,石像上爬满了藤蔓,罗三水比划了下说,大概有三层楼那么高,他说这个山洞应该就是羽化仙道的总坛核心位置了, 罗三水进入了山洞,我们看着手机摄像头画面也紧张了起来,进了山洞后就看到了一个椭圆大殿,罗三水仰起头,穹顶上是一幅巨大的狐狸头壁画,狐狸的一双眼睛是两个闪着荧光的宝石,即便是经过了这么久,这两颗宝石在火光的映照下仍很夺目, 罗三水在大殿里转了一圈,看到正前方有个梯形石台,大约有七八米高,梯台四面都有石梯可以通道顶端,罗三水顺着石梯走了上去,在上面的平台上有一张宽大的石椅,石椅镂空雕花,扶手处是两个狐头石像,罗三水说这有点类似皇帝的龙椅,大概就是教主的宝座了, 罗三水绕过石椅,从梯台后面的石梯下去,后面又看到了一条甬道,穿过甬道就是一个洞穴,洞穴岩壁有壁画,这些壁画跟我们在八尸凶宅里看到的内容几乎是相同的,这个洞穴后又套着洞穴,简直就跟蜂巢似的,罗三水在里面穿行了很长时间,每个洞穴里都有壁画,只是他来及不一一查看, 最后他停留在了一个值得研究的洞穴里,只见一副壁画上画着奇形怪状的图案,图案毫无规则,上面用黑色涂料点满了圆点,这些圆点有的已经褪色,有的还很鲜艳,罗三水盯着这幅壁画看了很久,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法事包里取出了朱砂和毛笔,在上面勾勒了一下,顿时我们就看懂这是什么了,这是地形图,罗三水勾勒出的正是中国现有的版图,这些圆点是什么意思我们也恍然大悟了过来,十有八九就是教众沉眠的地点,因为教众的年代不同,所以这些圆点有新旧之分, 这些圆点大多都分布在中国版图内,最让人震惊的是有些教众沉眠的地点已经超出了中国版图范围,零星的分布在周边的国家里,最西面甚至到达了伊朗附近,最北面都快接近了北极圈, 罗三水盯着壁画细数了很久,说一共有七十八处,除开沈鹤年还剩七十七处,如果要除掉这些教众沉眠点,那将是无比艰巨的任务, 跟着罗三水又朝另一面壁画上看,另一面壁画上画着犹如族谱一样的传承图,传承图呈金字塔形,塔尖处的那个人名是象形文字,越往下看字迹越新鲜,也越接近现代汉字, 罗三水说,这说明不断有复苏过来的教众收徒,并回到此处做记载,他现在要留下来一边破译研究所有洞穴里的壁画给我们传递消息,一边等待复苏回来的教众将其消灭,而我们则在外部配合除掉那些教众, 最后罗三水说了一段鼓励我们的话,还说现在有张子陵坐镇他也放心了不少, 第二段影像画面也结束了,看完画面我们陷入了沉默,一方面觉得这任务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方面担心罗三水一个人深入虎穴的安危, 张子陵吁了口气说:“你们不要担心老罗了,因为担心也没用,虽然我平时老是讥讽他的能力,但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让人肃然起敬的茅道,说句实话,以他的能力应该能撑上一段时间,毕竟这些教众有其特殊性,都处于沉眠状态,不至于一起醒来,所以我们要尽快除掉外部的教众,跟老罗来个里应外合,老罗跟我说过了,他现在每半个月会出山到附近的村庄采购物资,跟我们联系一次,每月的十五他就会来个电话,放心吧,” “这么多要除到猴年马月去啊,”张彬彬咽着唾沫说, “这个老罗贼精明,我现在总算明白过来了,我下个套收他一个徒弟,他也给我下个套逼我要利用那些人的力量,”张子陵沉声道, “师父你在说什么呢,”我纳闷道, “我说老罗是故意把我搅合进这件事的,他应该早猜到我的真正身份了,想借用我的身份帮他,”张子陵顿了顿说:“有些事不得不说了,你们不是一直怀疑我吗,那我就告诉你们,” 我和张彬彬面面相觑,只听张子陵说:“你们怀疑的没错,我跟白道的确有莫大关系,” “啊,,”我和张彬彬异口同声惊叹道, “吾乃白道门七剑护法之首,年轻的时候是茅道,因偷学茅山禁术、偷盗道门法器神鬼八阵图被逐出师门,后沦为白道门的一份子,干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地位在白道门中仅次于门主,后来我受不了良心谴责迷途知返,配合黄道出卖了白道门,这才有了黄白大决战的那次胜利,我就是这次大决战的始作俑者,我不仅出卖了白道门,还蛊惑了白道门七剑护法置身事外,事后一起改邪归正,隐退藏身各地,我的行为得到了茅山师门的原谅,得到了师父重新收我回茅山师门,但师父的原谅不代表其他人原谅,国内已经容不下我了,这才在茅山师门的同意下隐居了泰国,在海外做一些发扬师门的事,所以我的道术亦正亦邪,有茅山师门的道术,也有白道门其他人那学来的道术,混合各家所长,”张子陵回忆起了往事唏嘘不已, 围绕在他身上的谜团都解开了,我和张彬彬都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没想到张子陵还有这么一段黑暗往事, 好半天张彬彬才问:“可这些白道门的人怎么不认识你,” “这事过去几十年了,况且我背七剑,没有地位的白道小喽啰是见不到我的,别说是现在这些小喽啰不认识我了,就算当年认识我的也不多,况且白道门的人都没有真名,只有个绰号,”张子陵说, “有没有这么牛逼啊,还背七剑,那你的绰号叫什么,难不成叫七剑下天山,”张彬彬嘀咕道, “老魔,”张子陵轻描淡写道, “师父,那你说的到外地办大事指的是……,”我似乎有点明白了, “找到当年跟我一起隐退的六个七剑护法,有了他们协助,我们的进度会快很多,”张子陵顿了顿说:“知道了我这么多事,你们有什么看法可以说说,” “反正我打不过你,有看法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所以我没看法,”张彬彬摇头说, “年轻都有犯错的时候,只要知错能改迷途知返就应该得到原谅,我既然拜你为师,直到死你都是我师父,”我认真的说, 张彬彬看着我扬起了欣慰的笑容,跟着拍拍我的肩膀说:“老罗下一次传消息来还要半个月,咱们要尽快找到六个七剑护法,很晚了去睡吧,我到屋后吹吹风,” 说完张彬彬就去了屋后凝望着月色出神,我知道让他回忆起这段不堪的往事,内心一时半会无法平静, 第一百三十六章 鬼泣 我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只好拿起手机给王雪发微信,互诉了一会思念之情后我也跟她说了我要出趟远门的事, 第二天一早天没亮我们就跟着张子陵出门了, 我们第一个要找的人绰号鬼泣,听张子陵介绍此人是前白道门的三把手,行事相当利索,来无影去无踪,鬼见了都先怕上三分,所以人称鬼泣,鬼泣是天师道的道长,因偷盗“阳平治都功法印”和“三五斩邪雌雄剑”被逐出师门,还遭到师门追杀,为求自保沦入白道, 我一听颇为震惊,这两样法器乃一代天师张道陵所遗之物,是天师道圣物,这个鬼泣胆子真不小,这样的东西也敢偷, 书籍中记载这法印具有号令鬼神的强大法力,那把剑更是斩妖除魔的大杀器, 一时间我对这鬼泣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鬼泣藏身于巴蜀之地的某县城,至于具体位置张子陵也不知道,当年那件事后几人就失联了, 一个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们手头只有“鬼泣”这两个字的线索,等于就只知道一根针在大海里,这要怎么找, 张子陵说鬼泣有一样只有他知道的爱好,他是一个嗜茶如命的人,只要顺着这条线索找肯定有发现, 根据这条线索我们把县城翻了个底朝天,经过两天的寻找终于找到了鬼泣,等亲眼见到鬼泣的时候,他在我心里建立起来的形象瞬间崩塌,这哪还像个高人,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中年男人,就算放在人堆里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鬼泣在一家传统茶楼里跑堂,穿着一套唐装制服,提着一把长嘴铜壶,给人端茶送水,见到张子陵丝毫没有反应, “唉,当年叱咤风云的白道人物,如今竟然变成了这样,”张子陵无奈的感叹道, 我们找了个包间坐下,鬼泣提着长嘴铜壶,笑脸迎人的过来给我们倒茶,张子陵故意将茶盏往边上推,不让壶嘴对准茶盏,有心想捉弄鬼泣,我知道他这么做肯定是另有目的的, 鬼泣提着铜壶追着茶盏注水,最后仍是洒了一桌子的热水,他眉头一皱缓缓放下铜壶,在放下铜壶的时候眉头也舒展了,露出市井的赔笑,取下搭在肩头的毛巾擦拭起水渍来,笑说:“几位老板真是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倒洒了,我这就擦干净,” “当年脾气火爆的鬼泣,怎么连这样的戏弄也能忍,生活真是磨砺人啊,”张子陵沉声道, 鬼泣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擦着桌子,张彬彬将信将疑的问:“老家伙,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人好像不认识你啊,你确定他是鬼泣,” 张子陵没有搭理张彬彬,跟着一手握住了鬼泣擦拭桌子的手,似乎在暗暗使劲,桌上的茶盏立即颤抖了起来, 鬼泣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凝重了起来,沉声道:“张老魔,你究竟想干什么,” 鬼泣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张子陵松开了手说:“请你出山,” 鬼泣一听,发出冷笑说:“你别逗了,出山,出什么山,青城山还是峨眉山,” 张子陵并没有理会鬼泣的戏谑,说道:“最近白道卷土重来,背后是何人主使你可知道,” 鬼泣不说话只是不停的喘息,似乎压抑着一股怒火,张子陵继续说:“白道重出江湖,当年的事他们迟早会知道,没准这次卷土重来就是为了报仇,你以为你还能躲得了吗,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集结七剑护法一起应对变化,” “呵呵,什么仇不仇的跟我无关,我现在不过是个普通人,一个世俗的茶楼跑堂,家中有老有少等我赚钱开锅,对不起,你还是找别人去吧,”鬼泣面无表情的说, “你还能置身事外吗,你知道白道都是些什么人,根本不懂什么叫祸不及妻儿……,”张子陵说, 鬼泣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只见他暗使内气,手中毛巾立即飞出卷到了张子陵的脖子上,把他给勒住了,张子陵被勒的都涨红了脸, 我条件反射的想出手帮忙,张子陵立即大手一挥示意我别动, 鬼泣瞪着张子陵,咬牙切齿道:“你还有脸叫我出山,当年要不是受你蛊惑,我能沦落到今天,还以为瓦解了白道就能得到原谅过上正常日子,哪知道那些所谓的黄道名门正派比白道还不是个东西,打着剿灭白道余孽的旗号四处搜查我的下落,企图赶尽杀绝,要不是我机灵早他妈下去见阎王了,白道到处找我,黄道也不放过我,弄的我里外不是人活在夹缝里,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知道你吃了不少苦头,但黄道为什么不放过你你心里清楚,你偷盗本门圣物拒不归还,他们能放过你吗,”张子陵说, “呵呵,你当我傻啊,还不还他们都不会放过我,”鬼泣冷笑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应该有觉悟,人总要为自己犯的错付出代价,”张子陵说, 鬼泣脸色有些难看了,低吼说:“我的事不用你管,识相的快点滚,别打扰我的生活,” “我要是不滚呢,我这次既然能找到你,那你就别想过正常的生活了,”张子陵说, 鬼泣沉声道:“你这么大张旗鼓的在网上传捉鬼视频,暴露自己,目的就是想把白道幕后的黑手引出来对吧,” 张彬彬一听露出了吃惊表情,眨了眨眼说:“操,敢情这视频现在这么火啊,连四川这边的一个跑堂大叔也知道啊,哈哈,” 我暗暗佩服张子陵的心机,原来一个视频包含了这么多的目的, “所以说你无法过平静生活了,”张子陵咳嗽道, “老尤,老尤,格老子的人在哪,17桌的客人坐了半天怎么还不倒茶,不想干了吗,,”包间外传来了茶楼老板的呼喝声, 鬼泣回头应了声,就收回了毛巾瞪眼道:“现在我懒的跟你废话,今晚子时,十里坡山头见,把事情做个了结,别他妈在缠着我了,” 鬼泣说完就出去了, 没想到找第一个人就遇上了这样的麻烦,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张子陵倒是显得很淡然,悠闲的喝着茶,张彬彬问:“老家伙,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鬼泣不答应似的,” “那视频这么一闹,白道幕后的黑手肯定也是当年的老成员,他认得我,你以为那天袭击你们的八个人真是冲你们来的吗,冲的是我,你们不过是撞上了,他们就顺便试探了个虚实,鬼泣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他根本藏不了多久,他不过是心中压抑着当年的火气,晚上等他泄泻火就好了,”张子陵说, “老家伙,看起来你当年真是干了不少坏事啊,这得罪人那得罪人的,”张彬彬挪揄道, 张子陵白了张彬彬一眼,跟着起身离开, 我们在附近找了间宾馆住下,到了晚上十点就动身前往十里坡了,十里坡位于县城下属的一个乡村里,离县城大概有二十多里地,等我们到达十里坡的时候恰巧子时了, 等爬上山头一看,这里就是个乱葬岗,坟堆到处都是,时不时还能看到冒起磷火,阴气森森的, “怎么这么多坟,”张彬彬抚着双臂颤声道, “鬼泣刻意选择这个地方,有利于他,”张子陵说, “怎么说,”张彬彬好奇道, “他手上的天师法印能招鬼神,便于他驱使,”张子陵说, “老家伙,我有个问题不明白,你们不是七剑护法吗,背着七把剑那么厉害了,还需要这些玩意帮忙,”张彬彬指着坟堆说, “傻小子,背七剑不过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并不一定每把剑都有用,就好比一张名片,上面印着好多头衔,但真正的身份头衔只有一个,我们七人每人都只有一把真正有用的封魂符剑,也只封着一个恶灵,”张子陵解释道, “靠,那这么说你们还不如那个背着三剑的家伙了,他那封魂符剑一放就是那么多恶灵,你们才一个,”张彬彬吃惊道, 我也有些纳闷,只听张子陵解释道:“他那些恶灵是什么玩意,就算三把里的全放出来了,还不如我们七人中随便一把放一个厉害,我们这剑中的一个恶灵玩的是质量,个个全是以一敌万的精品恶灵,” “那你的封魂符剑里封着谁,你的剑在哪,”张彬彬好奇道, “我的剑早被我封在一个山谷里了,这个恶灵的名气很大,我想你们不会不知道,你们上学那会肯定也学过,那就是……,”张子陵刚想说出这恶灵的名头,附近突然传出了树叶窸窸窣窣的动静把他给打断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张子陵的用意 我们的注意力也集中到了树林中,很快鬼泣就身背两把剑出现了,一把是用布条包裹的剑,一把则是画着一个大大咒文的封魂符剑,那把布条包着的估计就是天师道的圣物三五斩邪雌雄剑了, “还挺守时啊,两把剑保存完好都背上了,还说自己想隐退,其实你早准备好出山了吧,”张子陵扬起嘴角道, “废话少说,想让我出山先打赢我,”鬼泣吼道, 鬼泣话音刚落,身上便腾起了一股无形的气流,背后被布条包裹的斩邪雌雄剑一下飞出,鬼泣一跃而起将剑握在手中,顺势就扑向了张子陵, “你们闪一边去,”张子陵单掌朝我们一推,气流吹的我们立即后仰倒地,跟着滑出去好远, 我和张子陵成了看客,有幸能目睹这场高手对决, 张子陵把我们击开之后,鬼泣的剑也迎到了他面门处,只见张子陵双手一合,形成了无形的气将剑尖托住,剑尖在距离他鼻尖不足几公分处停了下来,微微晃动, 无形的气流造成周围飞沙走石,树叶疯狂吹动沙沙作响, “这他妈比武侠电影好看多了,全是真功夫啊,”张彬彬小声的感叹道, “别废话,好好看着师父是怎么运用的,对我们有帮助,”我提醒道,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全都在拼内气,包裹在斩邪雌雄剑上的布被这气流逐渐撕碎,一道碧绿冷光闪了出来,在剑尖凝聚成了一个气点,张子陵赶紧向后一仰头,碧绿剑气从剑尖发射出来,“咻”的一声擦着张子陵的额头发丝过去,击中了后面的一棵大树,大树霎时爆裂炸响栽倒在地冒起了白烟, 张子陵也趁机退开,鬼泣不给他喘气的机会,一把扯掉布条,斩邪雌雄剑的全貌露了出来,只见这把剑通体碧绿闪着荧光,是一把玉石打造的法剑, 鬼泣用手指在剑身上一抹,血丝顺着玉石纹路浸染了剑体,瞬间就腾起惊人的血气,只见他摆开架势一挥,剑体传来一阵玉石的空鸣声,空气中的气流走向立即改变,一道剑气袭向了张子陵,张子陵向上一跃,剑气击中一排树木,这一排树木立即断裂倒地,看的我们震惊不已, “这茶楼跑堂真是厉害,”张彬彬小声惊叹道, 张子陵躲过了这一剑,稳稳漂落在地,道:“果然宝刀不老,气这东西你不练它必然消融于体内血脉之中,嘴上说退隐,可你这气不比当年弱多少,有可能更高,看来你这些年没闲着啊,暗中将气又提升了一个境界,” “我是为了自保和保护家人才保持练气,并不想掺和其他事,少啰嗦,想要对付斩邪雌雄剑你不亮神鬼八阵图恐怕只有躲的份,你这是瞧不起我吗,”鬼泣咬牙道, “那就如你所愿,”张子陵说着就一拍法事包,画轴从包里飞出,他一跃而起接住画轴在手, 这画轴不展开便是一把武器,眼下双方一个持茅山至宝法器,一个持天师道至宝法器,现在他们都没真正运用法器,不过是当做普通的武器,以气在斗都让人大开眼界了,这要是真的运用法器不知道是怎样的宏大场面,我一时间充满了期待, 两人很快就缠斗到了一起,画轴碰撞雌雄剑,迸发出电流火光,气流四散,吹的我和张彬彬躲都躲不住,无奈我们只好又退了十来米, 大概十多分钟后两人仍是不分上下退了开来,唯一的变化就是气息加重加粗,都消耗了不少内气, 鬼泣嘴角扬了下,跟着将剑身倚在身前,嘴唇微张念起了口诀,张子陵见此情景也将画轴展开念口诀,只见神鬼八阵图上的水墨在诡异的蠕动,仿佛快要活过来了, 鬼泣将雌雄剑朝天一刺,一道碧绿剑气冲天而出,剑气在空中勾勒出了一群碧绿飞鹤,飞鹤乃道门中的仙鸟,只见这群气体飞鹤瞬间就环绕在树林上方,仿佛形成了一个阵法,开始有秩序的俯冲下来,朝张子陵袭去, 张子陵并不含糊,马上运用咒法催动神鬼八阵图,只见神鬼八阵图上的水墨蠕动形成一个八卦图形,这八卦图形是由一个个墨点组成,乍一看恍如从天空中俯瞰下去的人群组成的,只见墨点一滴滴飞出画,在出画的瞬间勾勒变成了一个个身穿铠甲手持戈茅兵器的古代士兵,由下而上飞去应对那些飞鹤, 霎时半空中?色气体就跟碧绿气体交织成了一片,闪出夺目的光芒,散出强劲的气流,我和张彬彬被吹的又滚出去老远, “这他妈的不躲在几百米开外,根本不行啊,张彬彬从地上爬起来就远远的跑开了,我赶紧跟着他也跑开了,然后找了块大石躲在后面探出头观望, 天空中的光芒和气流好半天才消散了,鬼泣收了剑,张子陵也卷起了画轴,跟着双方又是冲上去一阵械斗,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看的我们目不暇接, “老家伙今天是发飙了啊,还从来没见他这么认真,”张子陵嘀咕道, 我知道张子陵越是专注表示越重视鬼泣,鬼泣这人性格有缺陷,张子陵是想把他打服,这才有可能让鬼泣顺从他的意思, 一阵带气的械斗过后,双方又退了开来,再次运用起了法器,张子陵从画轴里招出了几个额头刻着八卦的水墨人物扑向鬼泣,鬼泣不甘示弱挥舞斩邪雌雄剑,剑身的空鸣声仿佛成了虎啸,定睛一看,雌雄剑里扑出了几只气体猛虎, 猛虎传闻是张道陵天师羽化后的座驾, 只见猛虎和水墨人物交缠在了一起,又是耀眼的极光闪烁,等光芒消退之际,我眨了眨眼才看清了视野,鬼泣这时候已经从怀里摸出一枚法印和文书,他照着文书就盖下了法印,突然四周就传来了瘆人的鬼叫哀嚎, 我和张彬彬四下一看,我的妈呀,坟堆里探出了一只只鬼手来,不多时恶鬼便破土而出,咆哮着游荡到两人战斗的地方去, 这些恶鬼身上烧着磷火,面目腐烂狰狞不堪,吓的我和张彬彬缩在大石头后面不敢出声了,恶鬼受到了法印的驱使,眼中只有张子陵,经过我们根本没有反应,只飘来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这让我也松了口气, “够了啊,有点玩过火了,打扰这些沉眠已久无法投胎的孤魂野鬼干什么,”张子陵的声音传了过来, “谁跟你玩了,对付你这样的人什么招数都不算过火,”鬼泣吼道, 我们探出头一看,张子陵脸上已经出现了愠怒神色,发丝凌乱飘散,样子还有点吓人了, “老魔,你当年杀人放火的魔性去哪了,这可不是你的水平啊,这种态度才有点像样啊,”鬼泣见张子陵并不做反应,戏谑的说道, “所谓的魔是人心里的罪恶,放下了,这魔性也就消失了,”张子陵说着就调整了呼吸,脸上的愠怒神色也跟着消失了, “你能真的放下,当年我们几个干了那么多坏事,哪能说放下就放下,”鬼泣说, 此时恶鬼已经围了过去将张子陵包围,张子陵仿佛当他们不存在,继续说道;“只有真正放下了才能坦然面对,我为何回国,为何敢于让自己暴露在视频中,那是因为我放下了,该来的始终要来,你我都躲不过去,你以为你躲在茶馆里过平静生活就躲过去了,其实你内心比谁都痛苦,这种避世不过是得到了表面的平静,你要想过真正的平静就得去面对,” 鬼泣脸色微变,冷哼一声:“想不到你避世海外多年,这嘴上的本事长了不少啊,” 我注意到鬼泣确实有些松动了,有点明白张子陵想干什么了,他是要给鬼泣台阶下了, 这时候恶鬼已经缠到了张子陵身上,眼看就要张嘴咬他了,张子陵似乎并没有用法气护体,这咬下去,阴邪入体恐怕必死无疑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凶村 张子陵这时候竟然把眼睛闭了起来,不仅没出手的意思,而且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老家伙搞什么名堂,他不用法气护体被咬就完了。”张彬彬十分不解道。 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就在恶鬼要咬到他时,鬼泣表情凝重了起来,一挥手。恶鬼忽然化作黑烟消退飘回了坟堆里。 张子陵这才睁开了眼睛,狡黠一笑道:“当年你一直想取代我的七剑之首的地位,找我比斗多次都输给了我,这次你总算赢了啊。”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卑鄙了,居然主动放弃,这样赢太没意思了,当年那个对输赢看的这么重的杨老魔看来真的死了。”鬼泣凝重道。 鬼泣这点倒是没说错,张子陵经常透出对罗三水的不屑。认为自己比他强,这是他对输赢看重的表现,但他并没有跟罗三水真正一比高下的心了,不过是图口舌之快。 “既然你赢了那也没办法了,纯阳、小彬子我们走了。”张子陵呼唤起了我们。 我们出来后跟着张子陵走出树林,张彬彬小声道:“老家伙,你故意不作反抗认输,比真的打赢他还毒啊,人家是要脸面的,你这么做是鄙视人家啊。” “对付这鬼泣就得欲擒故纵,让他捉摸不透,他现在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张子陵小声道。 “你好坏啊。哈哈。”张彬彬挤眼道。 我朝身后的鬼泣看去,他还站在原地瞪着张子陵,一脸不爽的样子,果然没一会他就大叫道:“给我站住!” 张子陵并不理会自顾自往前走,鬼泣怒不可遏的踏着树干一下飞到了我们身前来,拦住了去路,我还以为他又要出手了,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 鬼泣咬牙道:“也许你说的对,只有面对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但我有个问题,如何才能彻底平静,上次大战后白道时隔多年又卷土重来,这何时是个头?只要能让我彻底恢复平静的生活,我答应你出山!” 鬼泣的问题确实难以回答,就好比一个人犯了杀人罪,法律的制裁是牢底坐穿和枪毙。如何才能摆脱罪名? “其实我们都未曾真正放下。”张子陵取出了画轴在手上。 鬼泣看着画轴沉默了半天,似乎有点明白过来了,说:“你的意思是东西要还回去?” “我这次回国也是来归还这法器的,但我要先办完事才会还回去,做出姿态,才能真正得到黄道的谅解,我们的身份才能彻底洗白,必要时我不惜把这条命也还回去!”张子陵说。 鬼泣露出骇然的表情看着张子陵,就连我也很吃惊的看着张子陵,原来这次回国他还有这样的打算。 鬼泣的表情逐渐平静了下来,应该彻底没话说了,转过身背对着我们说:“我知道其他五人的藏身地。至于你想让我干什么,对付白道门还是什么,明天到茶馆在说,我也暂时会留在茶馆继续工作,必要时在行动。” 鬼泣说完就下山去了,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张子陵露出了得意笑容道:“搞定了鬼泣,其他人就好办了。” 张子陵见天色晚,就示意我们找些柴火,直接在树林中过夜了,张彬彬有些不愿在这过夜,周围这么多坟堆,让人觉得瘆的慌。可张子陵决定了也没办法了。 我们在树林里找着柴火,张彬彬嘀咕道:“这地这么多坟堆有点不寻常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这些坟堆连墓碑也没有,别提有多简陋了。刚才鬼泣招出来的也全是这些坟堆里的恶鬼,也就是说这些人全都是死于非命的。 我穿梭在山林之中细细一数,足足有四五十个荒坟堆,全都是一样的。什么也没有,只有坟头上压着一张褪了色的冥纸在告诉我们是座坟。 这太不寻常了,等我们捡完柴火回到驻地后就把情况告诉了张子陵,张子陵想了想说:“这里离十里坡村没多远。这山头应该是属于村里的,既然你们对这事这么感兴趣,明早去村里打听打听,兴许能接笔生意。我明天要去茶馆找鬼泣谈事情,所以这事我不会插手,不管有多凶险,你们自己去解决。也算是历练了。” “早知道我不多嘴了发问了,唉。”张彬彬说着就把树叶铺在了地上,唉声叹气躺倒睡觉。 夜渐渐深了,我跟张子陵盘腿打坐也进入了休息状态。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分头行事了,张子陵回了县城找鬼泣去了,我和张彬彬进了村子打听山上荒坟堆的事。 村口的一棵大树下聚集着一群老头,有的在下象棋,有的在闲聊,我们过去打听了一下,但是很多人看我们眼生不愿多说,我让张彬彬去买了包好烟,给他们发了一圈。这才有个老头愿意告诉我们。 老头说,几十年前那会十里坡山头是实行枪决的刑场,那个时候正处于动荡的时代,许多人因为犯了一点小事。就被拉到了这来枪决,枉死的人不少,有些无家属认领的尸体就被随便埋在了山头上,连墓碑也不准有,清明节的时候偶有善心人士扫完自家亲人墓,经过那给压个冥纸供点香火什么的。 老头说当年都是拿解放大卡车拉来的,隔山差五就来一辆,那些囚犯身上都挂着牌子标注着他们所犯下的罪行。有些罪行在现在看来非常可笑,花样罪名层出不穷。 我问当时大概死了多少人,老头说都快数不清枪毙了多少人,反正村子里每天都能听到从山头上传来的悠远枪声。 张彬彬看老头烟快抽完了,忙帮他续上一根,问那里既然死了这么多人,阴气肯定很重,十里坡村离那里这么近难道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老头苦笑说。有,怎么可能没有怪事发生! 虽然那山头大家都知道是刑场,平时去的人少,但总有些不信邪的人。这几十年来村里也没少死人,村里什么高人都请过了,不管用,高人们还说死了这么多人。阴气太重根本除不了。 老头还说就在两天前还死了一个小年轻,连丧事都没办完,说着他就给我们指出了方向。 我们朝那边一看,果然还搭着棚子摆着花圈。 我问这小年轻是怎么死的,老头神神秘秘的说,这家人都瞒着村民,只说儿子是生病死了,还请了道士来做法事,老头说看道士做法他看的多了,是超度还是驱邪的法事一看就知道,这家人请的道士分明是做的驱邪的法事,老头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小年轻是中了枪,被枪伤折磨死的,老头说这太平盛世的想中个枪也不容易,又有医院治疗怎么会被枪伤折磨死 ?很不寻常。 我和张彬彬一下子产生了好奇心,老头接着说,据村里专门负责给死人换寿衣入殓的师傅说,小年轻的身上压根就没有枪伤,所以他怀疑这小年轻是去过刑场中邪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暴露 我想想还真有这种可能,当年那刑场每天传来枪声,枪声就是催命符,那些恶鬼一听到这些枪声就害怕,如果小年轻真去过刑场的话,确实有可能因此沾染了阴邪气,导致产生中枪的幻觉被折磨而死。 老头说的兴起还给我们指出了刑场的具体位置,我们一看就是离昨晚张子陵跟鬼泣斗法不远的一块地方,也就相隔几百米的样子。 打听完这些事后我们出了村子,在村口的一个亭子里休息, “嘿,还真有意思啊,居然被莫须有的枪伤折磨死了,不过这事咱们真的要管么,刑场的存在村民都知道,也请过高人来做法了,几十年都解决不了,咱们能解决吗,估计村民都习惯了,”张彬彬摸着下巴嘀咕道, “请的多半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你刚才也听那老头说了,虽然知道那刑场阴邪,但仍有不信邪的人去,几十年来也死了一些人,就这么放任不管也不妥啊,”我顿了顿道:“这事还挺有挑战性,钱不钱的不重要了,走,去那个小年轻的家里看看,” “你又要越玩越大了,”张彬彬叹道, 在我们打算前往那小年轻家里的时候,听到公路上传来了120救护车呼啸过来的声音,救护车在村口拐弯从我们身边疾驰了过去, 我们也没在意一路朝小年轻家过去,走到一半的时候那辆救护车又开出来了,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背上的纹身突然感应到了强烈阴气,在朝那救护车一看,整辆车都飘散着浓如墨汁的黑气, 这让我吃惊不小,要不是阴气邪门的厉害,我的眼睛一般是看不到这种情况的,我知道张彬彬看不到,于是简单跟他说了说,张彬彬泛起了嘀咕:“这是怎么回事,” “救护车来拉人,证明这人还有救,不过照刚才的情形来看,这人应该活不了多久了,死人的事稍后再说,先去看看这人,”我说着就调头跑去, “喂,一件事还不够啊又插手一件,”张彬彬喊道, “活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回道, “我服你了,”张彬彬只好跟着跑了过来, 我们跑到村口的公路拦下辆出租车,我示意司机追前面的救护车,司机估计当我们是病人家属了,快速换挡轰油门飙了出去, 我们跟到了县城的医院,救护车上抬下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女生,女生戴着氧气罩,脸色发黑经络凸显,看着已经被鬼气侵入体内,撑不了多久了, 女生被推进了急诊室急救,我们进不去了,只能等在外面,医生们络绎不绝的进入急诊室,出来的时候又换了几个医生进去,但很快也出来了,家属拉着医生问病情,医生说院方已经派来了各科室的专家会诊,但都无法确认是什么病,可能是某种未发现的稀有疾病,导致患者身上经络凸显,五脏六腑出现了衰竭症状, 急诊室里传来了女孩的痛苦嘶叫,器械发出一阵乱响,护士们似乎乱了套,见这情况我不能等了,在等女生都没命了,我也顾不上许多冲进了急诊室推开医生, 女生这时候黑气游走了满脸,瞳孔放的很大,几乎将眼白都覆盖了,她的嘴角扬着诡异笑容,手脚不断挣扎,指甲变的又黑又长,要不是有带扣着,早就挣脱开了, “你是谁啊,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抢救重地,闲人免……,”一个男医生上来就搭住我肩膀,试图把我往外拉, 我也来不及跟他解释,也不怕暴露一些东西了,毕竟救人最重要,我一脚照着男医生的裆下就踢去了,男医生“嗷”的一声叫就捂着蛋蛋在地上打滚,其他医生见状怒气冲冲也要冲上来, 这时张彬彬出现了,桃木剑拦在了身前,抵住他们奋力一推,几个医生全到被推倒在地了, 有张彬彬护着我也不怕医生们靠过来了,取出符咒默念咒语后贴到了女生的额头,黑气被吸进了符咒,女生脸上的经络消退了下去,人也渐渐停止了挣扎, 见差不多了,我才取下符咒当场给烧了, 我的举动已经让医生和护士傻了眼,这时候一个护士反应过来,看着仪器欣喜叫道:“医生,病人的血压和心跳上来了,” “还杵着干什么,去救人啊,”张彬彬对着那些发愣的医生叫道, 他们这才围上来对女生施救,我和张彬彬快步离开急诊室,急诊室门口的家属估计透过玻璃窗看到了我们刚才做的事,露着吃惊的表情看着我们, “喂,是不是太过了,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冲进急诊室搞迷信,”张彬彬小声说, “不然怎么办,难道看着这些医生束手无策,看着女生被鬼气侵入而死吗,”我说, 我们边说边走,想尽快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毕竟刚才的事太大胆了,可连走廊都没走出去就被女生的家属给拉住了, 拉住我们的是一个中年农妇,她有些激动的扯着我们问自己女儿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你去问医生啊,问我们干什么,”张彬彬道, “大师,刚才我看到你们的手法了,要不是你们我女儿可能没救了,求求你们救救我女儿吧,”中年农妇说着就要下跪, 我赶紧扶住了她说:“现在没事了,刚才要是晚一步你女儿可能就没救了,剩下的事交给医生处理就好,” 中年农妇立即连连道谢,我想了想问道:“你女儿身上发生什么事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两天前我女儿燕燕吃饭的时候突然说自己不舒服,饭也吃不下就跑到厕所去吐,然后就晕倒在厕所里了,我把她抱到床上躺着,她醒来的时候就开始发高烧,浑身不停的颤抖,说自己中枪了,捂着心口说好疼,但我一看哪有什么伤口,我还以为她是烧糊涂了,就找村卫生院的医生过来看了看,医生给打了退烧针情况好转了一些,我也就没在意了,哪知道今天忽然看到她脸色黑的厉害,血管都冒到脸上来了,我吓坏了,这才报了120,”中年农妇说完就开始哭泣, 我和张彬彬彼此对视了一眼,心中有些异样,这女生跟那个小年轻是一样的症状,但她运气好在送来医院的时候被我看到了,这才保住了命, “恕我直言,你女儿是中邪了,她是不是去过山头的那个刑场,”我皱眉道, “我……我不知道啊,我平时都没怎么管她,地里的农活很多……其实我也有点怀疑她是中邪了,刚才看到你们用符我敢肯定了,大师你可要救救我女儿啊,”中年农妇哽咽道, “该做的我都做了,放心吧,这么多医生围着她抢救,不会有事的,”我望向急诊室沉吟道, 张彬彬凑到我耳边提醒道:“有个医生朝咱们过来了,估计是想问刚才的事,” “大嫂,我们先走了,等你女儿醒过来了麻烦给我们打个电话,”我掏出一张名片悄悄递给她,提醒道:“别告诉医生我们的联系方式,” 说完我就跟张彬彬拔腿就跑,县医院离鬼泣工作的茶楼不远了,于是我们就赶往了茶楼,张子陵跟鬼泣在包间里商谈事情,看到我们慌慌张张回来,两人也暂且搁置了商量,鬼泣去忙工作后,我们把在村里打听到的和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张子陵, 张子陵听后摇摇头说:“昨晚我就说过了,自己接的活自己去解决,我昨晚跟鬼泣交手伤了元气,还没恢复过来需要休息,顺便准备前往下一个地方找人的事宜,我只给你们一晚的时间去解决这件事,明早就启程离开,” “真不够意思,”张彬彬白眼道, 我知道张子陵是想给我们压力,历练我们解决事情的能力才故意这么说的,也没觉得意外,除那些东西需要等到晚上,现在也只能等了, 下午三点左右那女生的妈妈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她女儿脱离了危险期已经醒了,于是我和张彬彬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医院, 第一百四十章 枪声 病房里女生虚弱的躺在那,双眼迷茫的看着窗外,还闪动着泪光, 女生已经听妈妈说过事情的经过了,得知我们是来询问情况的还将妈妈支了出去,这才跟我们说起了为什么会染上鬼气的事, 原来那个死去的小年轻小强是她的男朋友,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他沾点边的表舅,但早已经是远的不着边际的亲戚关系了,两人之间不存在法律上不允许的旁系血亲关系,婚姻是没问题的,但乡下地方将辈分这些事看的很重,两人的恋爱关系无法被俗世接受,只好秘密恋爱了三年,一直没有公开, 为了躲避世俗的眼光,两人只有在晚上的山林中见面,诉说相思之苦,也只有在这片无人敢来的山林中才能毫无顾忌的表达彼此的爱慕, 三天前的晚上,两人手拉着手漫步在林间,一时忘情走进了那个刑场所在地,女生知道这地方很邪门,于是催促小强离开,但小强满不在乎,觉得这都是以讹传讹造成的,这世上根本没有鬼,反倒认为这地方更安静,更适合两人有亲密举动,女生架不住小强的劝说只好作罢了, 两人动情闭眼准备接吻的时候,突然听到几声枪响,跟着女生就看到小强的脑袋被子弹崩出了一个弹孔,鲜血喷出,脑浆溢出,吓的她尖叫了起来,而小强也看着女生不住的后退,眼神不住的在她胸口打量,女生低头看自己的心口,看到自己的心口也是有个弹孔,血流如注,她捂着心口痛苦的栽倒,跟着就不省人事了, 等女生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刑场上只有她一个人,她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小强的踪影,在一看自己心口也没有伤口,她有些害怕不敢多呆了,赶紧下山跑回了家,她经过了小强的家,听到里面传来小强的声音,也就放心了,直是她怎么也弄不明白昨晚的事是怎么回事,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回到家没多久她就产生了不舒服的感觉,被一些小动静都弄的一惊一乍,只要一闭眼就听到枪声,让她精神都快崩溃了,很快她就发起了高烧病倒了,在病倒期间她听到了小强去世的噩耗,悲痛不已,可又无法向家人诉说,在悲痛的情况下她的幻听情况加重了,不存在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最后失去了意识被送进了医院,直到我们的出现她才保住了命,女生对自己被送来医院的情况一无所知,要不是她妈妈跟她说起,她还不知道自己被送来急救的时候那么癫狂, 说完这些的时候女生已经泣不成声了, “鬼气能麻痹人的神经,造成幻听、幻觉,能活活把人给折磨死,”我沉吟道, “明天是小强出殡的日子,本来我想去送送他的,可是……,”女生哽咽道, 听女生这么一说,我立即一个惊颤,糟糕,差点忘了这事,但凡因感染鬼气而死的人,体内鬼气不消很容易发生尸变,一旦尸变那小强就成了一具行尸走肉,道门书籍有言,尸变有十八种,僵尸、血尸、荫尸等等,具体会成为哪种完全取决于鬼气的厉害程度,这鬼气既然能麻痹人到这种程度,两三天就能折磨死人,其厉害程度可想而知,要是真让小强尸变过来,那整个村子都要遭殃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告辞了女生,拉着张彬彬就出了医院,张彬彬问我什么事这么急,于是我简单说了一遍, 听我说完后张彬彬也懵住了,问:“这事越搞越大,要不要跟老家伙汇报下,” 我摇摇头说:“你没看见他下午的态度嘛,他故意考验我们独立办事的能力,汇报了也没用,别耽搁了天都快黑了,到了六里村估计都晚上了,” 我们俩拦了车子就往六里村赶去,赶到村里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进村子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不寻常的事情,村里的狗不停的叫唤,时不时能看到屋顶上猫不停的在跳蹿,猫狗这两种分属阴阳的动物一起躁动,正是尸变的前兆,尸变后的人不阴不阳,不人不鬼,这才导致有这样的怪事发生,就好比地震前一些小动物出现集体活动的情况一样, 我们赶到了小强的家,小强家里这时候仍聚集的很多亲友吊念,小强的遗体躺在门板上盖着白布没有异动, 因为人太多现在也干不了什么,我和张彬彬只好远远的蹲在对面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已经出现尸变前兆,今晚子时阴阳混沌肯定会尸变,要想办法支走这些村民才行,让普通人看到尸变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搞不好还要吓死几个,”我沉声道, “入夜后村民肯定会散去,但小强的家人就不好支走了,这里是他们的家,入夜后农村都有通宵守灵的习惯,我们接近不了,”张彬彬说, “入殓仪式选在几点,”我问, “刚看门上贴着道士择的吉时,丑时一刻,也就是凌晨一点十五分,”张彬彬说, “尸变时间肯定是在子时,也就是十一点到一点之间,我们只能在这段时间内把事情解决了,”我说, “其实我觉得就算支开所有人也没用,你敢保证尸变后不惊动小强家人吗,你能保证悄无声息的出手吗,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真相告之小强家人,让他们配合,”张彬彬说, “你说的轻巧,我们两个外乡人,他们不信任我们先不说,更不可能答应我们对他们儿子动手脚了,逝者已逝,安息才是他们想要的,再说了对付尸变得下狠手,可能要将尸体彻底烧毁才能解决问题,你觉得他们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这么做吗,”我说, “这倒也是,”张彬彬皱眉道, 我盯着道士贴在门上的入殓吉时黄纸出神,黄纸上还写着属某些生肖的人需要在入殓时回避的事宜,这让我忽然想起了当初爷爷下葬时的情况,罗三水当日就是运用了偷龙转凤来转移视线,对了,这招现在也可以用啊,我可以将小强的遗体在十一点到一点之间转移到别处,给除掉,这就不会引起注意了, 可这办法还有个难点,转移了之后,门板上不就空了,只要不瞎就看得到, 我琢磨了一会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说:“彬彬,你去打听下小强家请来的法事道长住在哪,” “你想干什么,”张彬彬问, “别多问了,现在这个道长是突破口,赶紧去打听,”我催促道, 张彬彬带着疑问去了小强家,跟小强的亲人们套近乎,很快就打听到了那个道长的下落,那道长并不住在村里,而是住在村子出去的对面马路边上的一家宾馆里,这会正在休养,等着凌晨过来入殓, 于是我们就赶去了宾馆,我们找到这道长的时候他闭门不开,张彬彬只好来硬的闯进了房间,结果我们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这道士正跟一个庸俗女人办那种事,我们一闯进来吓的他们卷着被子缩在角落里,我朝床头柜上那些招嫖卡片一看,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在入殓仪式前居然干这种触犯大忌的事,真道长不仅不会这么做,还需要斋戒沐浴清心寡欲,因为入殓仪式是一项重大的法事,这是假道长无疑, 假道长被我们抓了个现行,反倒让我们抓住了把柄,省去了我们不少事,利用这个把柄我们很快就逼的假道长同意了我们的要求, 我们的要求是将入殓仪式提前到十一点,这么一来封棺镇钉后就不会有人知道小强的尸体不在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尸变 等支走那个小姐后,我们霸占了假道长的床休息,假道长恳求我们不要把这事告诉小强家人,免得断了他的财路, “两位大哥,你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啊,”假道长光着身子唯唯诺诺的问, “你胆子倒不小,这样的活也敢作假,你知道那小子是怎么死的吗,”张彬彬从床上坐起瞪眼质问道, “听说是精神病啊,成天幻听到枪响,结果被弄死了,”假道长赔笑道, “精神病,我看你才有精神病,那小子是被……,”张彬彬正要跟他解释一番却被我阻拦了,跟这样的假道长费唇舌一点必要也没有,我说:“你什么都不要多问,只要配合我们办事,你也不会有一点损失,照样拿钱,” 假道长点了点头,我这才把衣物丢给他,然后让张彬彬把他推进了洗手间里关着, 到了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我把假道士放了出来,示意他换上道袍,我和张彬彬也换上了道袍,假扮成他的跟班这才进了村子, 到了小强家发现这个点村民们都散去了,留下的只有小强的至亲了,假道长听从我们的吩咐告之小强的家人要提前入殓,理由随口编了一个,小强的亲人对假道长的话深信不疑,很容易就蒙混过去了, 虽然有生肖属相的避讳支走了一些人,但小强的家族还挺大的,即便如此还剩下七八个人,总不能全把他们支走,这样容易引起怀疑, 如何在大庭广众下偷龙转风成了难点,不过随着入殓仪式的开始,我发现这也并非不可能办到,因为这些亲友全都跪在门口的席子上嚎啕大哭,又被假道士叮嘱了不准抬头看,只能一个劲的叩头, 我趁他们叩头的时机弄走了尸体,留下假道长跟张彬彬在那善后,然后我背着尸体从后门溜走了, 我背着尸体往山上跑去,小强的尸体散发着恶臭,冰冷如铁,我背上的纹身这么近距离接触这种即将要尸变的尸体,很快就麻木了, 月色下我朝山上飞奔,随着我接近山林,山林中传来了鸟类扑腾翅膀飞走和小动物逃窜发出的动静,我抬头一看,月色被笼罩上了一层稀薄云层,尸变前兆越来越明显, 与此同时我的脖颈处也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气,这寒气还带着一股恶臭,相当难闻,小强嘴里已经呼出了断气后弥留的一口气,这是彻底要尸变了, 我不敢怠慢赶紧找了一处空地扔下他,取出金钱剑就近砍了些树枝堆到他身上,跟着点燃树枝退到了边上,看着树枝燃烧即将要烧着尸体,我也稍稍松了口气,总算还赶得及, 不过我想的太过简单的,林子里这时候突然起了阵阵怪风,吹的火光摇曳就是烧不着尸体,就在我想办法要怎么加快燃烧速度的时候,小强突然坐了起来,张开嘴发出了一声咆哮,震的炭火一下就四下飞开了, 小强的脸呈现一种诡异的状态,半黑不白犹如胎记一般,随着他坐起来,脸色开始彻底被黑色浸染,只剩下眼白是白的,在这黑漆的林子中看着格外恐怖, 通常刚刚死去尸变过来的尸体是最弱的,惧怕火光和人的阳气,但小强尸变后却并没有发生这种情况,那些烧着的树枝都还在他身边,他也没有任何惧怕的意思,我马上明白过来,这是因为小强是被鬼气致死,简单来说是那个死了几十年的鬼在影响小强,在他身上尸变了, 照小强全身都变黑的情况来看,这鬼的怨气很大,让小强一尸变就进入了僵的境界, 道书上提过僵有六种形态,分别是白僵、黑僵、跳僵、飞僵、魃、僵神,每一种都需要经过漫长的岁月才能形成,小强变黑的情况应该是属于第二种形态黑僵, 小强直接跳过了第一级,这鬼的怨气的确不同一般啊, 我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不免心跳加速,赶紧取出了墨斗在手,时刻准备出手,茅山术中虽然有很多对付僵尸的法子,但我跟罗三水那会压根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学的多半是降鬼的道法,对付僵尸却只学了个皮毛, 眼看小强已经站起,我也顾不上许多了,甩出墨线就朝小强袭去,先是将他捆了个结实,墨线产生了烧灼,但效果不怎么明显, 随着小强的一声嘶吼墨线脱落缩回,我知道这会不能让他给跑了,否则跑去祸害村民,那今晚所做就白费了,于是我甩出墨线缠绕周围的几棵大树树干,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这块空地犹如变成了拳击台,而我和小强则成了两个拳手,要做困兽之斗, 幸亏黑僵的行动缓慢,还不能飞,这给了我很大的喘息空间,我先后利用拷鬼棒和金钱剑进行了攻击,但效果都不怎么明显,只造成了简单的伤害,这让我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黑僵的攻击方式也颇为单调,只是用黑长的指甲进行抓和张嘴咬,我躲的还是很容易,但被他抓过的树干出现了很深的痕迹,并且冒起腐蚀的黑烟,这让我意识到了他的厉害之处,这根本就像是战场上的坦克,刀枪不入,一炮还能致命, 我的法器多半是降鬼的,黑僵虽然也属阴物,但效果却不明显,这就好比没有对症下药,眼下法器不灵,符咒也没有对付僵尸的,我不禁有些后悔,当初应该好好学下除僵尸的道术,以备不时之需,只是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运用学来的皮毛对付了, 想到这里我取出一把糯米洒到了黑僵身上,糯米立即没入了黑僵的身体,顿时他就千疮百孔的冒起了黑烟,黑僵痛苦不堪的挣扎嘶叫, 这简单的一把糯米对付黑僵居然比法器还灵,对症下药果然事半功倍,我正准备从小米袋里继续抓糯米,却发现刚才一时情急撒太多了,加上平时用的少也不记得补充,这会都见底了,真是要命啊, 黑僵被我弄的发了狂,冒着黑烟就冲了上来,我只好一边躲一边想办法,就这么跟他纠缠了足足十多分钟,林子里突然传出了源源不绝的枪响声,时而是手枪,时而是机枪的连续发射,这黑僵一听到枪声就愣住了,龇牙咧嘴环顾四周,想要找出枪声的来源, 不多时又传出了一声步枪的枪响,这声步枪好像刺激到了黑僵,只见他突然捂着耳朵嘶叫了起来,跟着痛苦倒地,全身冒起大量黑烟,黑烟飘上半空快速消散,我再朝小强一看已经变成了一具皮包骨的骸骨不在动弹了,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张彬彬这会正从一棵树上爬下,我迎上去问他刚才的枪声是什么情况,张彬彬得意非常的掏出手机给我播放了枪声,我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这简单的枪声就要了黑僵的命,这让我很诧异, “你总算有不如我的地方了,哈哈,”张彬彬得意道, “你怎么想到要用枪声对付他的,”我好奇的问道, “你还记得在泰国对付的那个日本军官不,他是湿尸,还不如黑僵厉害,主要是我们没找对法子,你还记得他是怎么死的不,是那枚勋章转移了他的注意力,间接帮助我们灭了他,这些阴邪物总有害怕的东西,我看书看不进,道术又不行,被老杨责怪惨了,老子也是有自尊心的好吗,为了不拖你后退,我摸索出了一条另类降魔除鬼的办法,利用自己能玩得转的能力尽可能协助你,刚才我在小强家办完事赶来,看到你跟黑僵斗了半天,又不敢出去,就爬上树一边观察一边琢磨,终于让我想到了,小强是受刑场的鬼气感染变成黑僵,那些人又是被枪毙惨死变鬼,鬼最怕的就是看见造成自己死亡的东西,所以我紧急下载了枪声,一个个试了,结果你也看到了,这么简单就挂了,啊哈哈哈,”张彬彬说完便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我被张彬彬奚落的有点无地自容,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竟然没有想到,还是鲁迅先生说的对啊,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我们一直在强迫张彬彬去走跟我一样的路,事实证明效果并不显着,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抽一鞭子才走一步,想要达到我的水平,估计得要很长时间,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还不如像他说的一样,摸索出适合自己的特色路子,每个国家有自己的国情,每个人也有自己的特点,要走特色路子才能腾飞, 今晚这事我确实不如他,虽然让他骑在头上的感觉有点不爽,不过我也为这小子开了窍感到高兴, “小强这尸体怎么办,”张彬彬道, “明早才出殡我们还有时间善后,先搁着吧,这大半夜的也不会有人上山,等先去办了正事在说,”我说, “那接下来打算怎么搞,”张彬彬一副斗志满满的样子, “我们时间不多了,趁热打铁去刑场,”我沉声道, 说着我便掏出金钱剑在手,张彬彬也手握桃木剑,跟着我们便朝着刑场方向跑过去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厉鬼 这刑场位于山头的另一边,犹如一个盆地,一面靠山,三面斜坡,靠山的那面上还悬挂着锈迹斑斑的牌子,上面的字迹早看不清了,估计是什么标语之类的,斜坡上长满了杂草,但刑场里却是寸草不生,几根仍未腐烂的刑行木桩仍屹立在刑场中, 因为刑场是低于山势的凹地,风一吹进刑场就形成巨大的回响,犹如鬼哭神嚎,在加上月亮的冷光洒进刑场,令人望而生畏, “难怪小强要带着女生往这里钻了,气氛诡秘,一点动静都被放大声响,野战圣地啊,”张彬彬嘀咕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我白了张彬彬一眼,跟着就拔出斜坡上的一颗杂草嗅了嗅泥土,闻到了一股极为浓烈的阴气,就连长在斜坡上的杂草都受到了阴气的浸染,这阴气都渗入了泥土, 我们两个下到了刑场里,背靠背打量四周,刑场空空荡荡,满地的尘土,风吹起尘土蒙人双眼,能见度立即变低了, “老大,你背部的纹身有没有感应,”张彬彬紧张道, “有,还很强烈,这会还是子时阴气最盛,待会一定会发生特别的事,你小心点,”我沉声道, 就在我话音刚落之际,猛的就是一声空旷枪响,张彬彬一抖,跟着惊叫了起来:“啊,我中枪了……啊,血,” 我回头一看,张彬彬神情慌张的捂着心口,一手还摊着,好像真的中枪看到了血似的,但我却什么也没看到,我还没来得及提醒张彬彬,突然又听到了一声枪响,张彬彬立即吓的退开了,颤声道:“小洛,你的头被子弹打爆了,在喷血流脑浆……,” “别忘了我们是什么身份,这里有个阴气场,你看到的不过是幻觉,镇定点,”我皱眉提醒道, “我知道啊,可是太逼真了还是很吓人啊,”张彬彬颤声道, “还记得以前你在河上被殷然的气场蛊惑吗,你不镇定慢慢会失去意识,自己做过什么也不知道了,在心里默念几遍净心神咒就没事了,这么简单的咒不用我教你念吧,”我再次提醒道, 张彬彬这才闭眼默念了一会,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才松了口气,幻觉应该消失了, 沙尘在慢慢消散,张彬彬扯了扯我示意去看行刑木桩,透过朦胧的沙尘我看到行刑木桩上五花大绑着几个人,他们的身上还挂着各种罪名的大牌子,由于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样子,脸好像都罩在阴影里, 不一会就传来几声枪响,那几个人依次低下了头去,刑场里立即弥漫起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连嗅觉都能麻痹这阴气确实厉害的可怕, 等沙尘飘过之后这几个人都消失了,刚才那一幕让我们心惊肉跳,张彬彬喘气道:“真是太邪门了,” “这个阴气场非同小可对我们十分不利,虽然我们是修道人士,但长期被这些阴气蛊惑也容易着了道,我们先要制造出阳气场形成压制才行,”我说, “要形成阳气场需要很多人啊,就我们两个搞毛线,怎么制造,”张彬彬说, “谁说制造阳气场就一定要人了,大自然万物属阳的东西多了去了,刚才还想夸你头脑灵活来着,这会又犯了糊涂,唉,”我叹道, “老大,你有什么吩咐就直说吧,何必指桑骂槐,莫不是刚才被我出了风头心里不爽,”张彬彬冲我挤挤眼, 我突然一抖,张彬彬虽然“指桑骂槐”用的不当,但却错进错出反倒提醒了我,这里刚好是山林,于是说道:“彬彬,你去树林里捡些干燥的柴火来,别乱捡,记住要桑木、槐木、柳木、榆木、桃木、柞木、枣木等属阳的树木,有辟邪压煞的功效,随便哪一种都可以,快去找来,”我说, “操,这些树我都不认识啊,我就认识梧桐树,怎么找,”张彬彬道, 我指了指他手中的桃木剑说:“桃木乃五木之精,是其它木头的老大,滴上你的血就有了法性,你提着桃木剑去戳,只要产生烧灼反应就是了,” “了解,”张彬彬提着桃木剑匆匆跑进了山林, 张彬彬走后我取出了阳气烛吹着,打算烧到斜坡上那些被阴气浸染的杂草,这些杂草也是封锁刑场形成这么大阴气场的罪魁祸首, 阳气烛接触杂草之际,杂草瞬间就蔫了枯萎掉,然后我在给连根拔起,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把三个斜坡上的杂草都给除干净了,张彬彬也在此时抱着大量的柴火回来了,我们将柴火分成好几堆,放置在三个斜坡上,用阳气烛点燃,几个火堆霎时火光冲天,不光照亮了整个刑场也驱散了些许阴气,刑场也显得不那么恐怖了,刚才看到的幻觉现象也都消失了, “喜欢读书的人还是厉害啊,知识就是力量啊,可惜我不是那个料,”张彬彬感叹道, “有了阳气场形成压制,接下来就得逼他们主动现身了,你就站这看着火堆,哪里快灭了你就添柴火吹气,剩下的事交给我吧,”我说着就滑下斜坡站到了刑场中, 我来到刑场中央,找来一块木板设下法坛,摆上引魂灯,挂起招魂幡,取出一摞招魂符,扯出墨线给一张张挂上去,默念咒法甩出墨线,线锥带着符咒一张张贴到了刑场的各个角落处,跟着我舞起金钱剑念起了招魂咒,一次要让这么多阴物现身,所消耗的元气之大,让人很快满头大汗了, 随着我做法,招魂幡无风自?,香炉里的一把香火燃烧的极快,香头红的叫人吃惊,香火烟雾朝着四面八方就飘去了,很快香火就燃烧殆尽了,与此同时我注意到斜坡上的火堆开始疯狂摇曳,我赶紧提醒张彬彬注意,张彬彬在几个火堆见来回狂奔,总算让火堆保持住没有熄灭, 刑场里逐渐什么声音都消失了,连风声也没了,我能感到空气对流极为缓慢,气氛很压抑,这会恐怕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声响了, “夸嚓~~,”天空中突然旱天惊雷,一道闪龙划破夜空,云层快速飘动, 刑场那几根木柱处渐渐弥漫起了一阵黑雾,黑雾越来越浓,恶臭味越来越强烈,人影在黑雾中闪动,熙熙攘攘,跟着人影缓慢走出了黑雾,一群穿着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服饰的人黑压压出现了,他们脸色灰青翻着白眼,伸着手在朝我慢慢涌来,有的心口在流着发黑的血,有的眉心一个弹孔在流血,有的头部弹孔流着脑浆,恐怖非常, “啪,”我取出镇坛木重重拍在法坛上,喝道:“大胆邪祟,休要靠近,” 这镇坛木的功效类似公堂上的惊堂木,但镇坛木震慑的邪祟,一拍镇坛木等于是在警告邪祟如果在靠近镇守法坛的天兵天将、日值功曹就饶不了它们,眼下这么多厉鬼,光靠其他法器去诛杀将消耗大量元气,更何况刚才招他们现身已经消耗了元气,硬碰硬对我没半点好处,而这种震慑就成了最好的办法了, 这些厉鬼听到镇坛木的声音,确实停住了脚步,但眼睛里却露出了凶光,逐渐变红,我环视了他们一眼,又拍起了镇坛木,朗声道:“你们这些小鬼没资格跟本道爷交谈,把你们那个道行高的老大叫出来说句人话,” 张彬彬忍不住笑出了声,喊道:“小洛你不是吧,你以为干群架啊,还找老大出来,” 我懒得搭理张彬彬,我自然不会胡说,这些鬼能聚集一处不到处游荡,阴气往一处使形成阴气场,这么有组织肯定背后有个道行高的在控制, 第一百四十三章 老教授 这刑场位于山头的另一边,犹如一个盆地,一面靠山,三面斜坡,靠山的那面上还悬挂着锈迹斑斑的牌子,上面的字迹早看不清了,估计是什么标语之类的,斜坡上长满了杂草,但刑场里却是寸草不生,几根仍未腐烂的刑行木桩仍屹立在刑场中, 因为刑场是低于山势的凹地,风一吹进刑场就形成巨大的回响,犹如鬼哭神嚎,在加上月亮的冷光洒进刑场,令人望而生畏, “难怪小强要带着女生往这里钻了,气氛诡秘,一点动静都被放大声响,野战圣地啊,”张彬彬嘀咕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我白了张彬彬一眼,跟着就拔出斜坡上的一颗杂草嗅了嗅泥土,闻到了一股极为浓烈的阴气,就连长在斜坡上的杂草都受到了阴气的浸染,这阴气都渗入了泥土, 我们两个下到了刑场里,背靠背打量四周,刑场空空荡荡,满地的尘土,风吹起尘土蒙人双眼,能见度立即变低了, “老大,你背部的纹身有没有感应,”张彬彬紧张道, “有,还很强烈,这会还是子时阴气最盛,待会一定会发生特别的事,你小心点,”我沉声道, 就在我话音刚落之际,猛的就是一声空旷枪响,张彬彬一抖,跟着惊叫了起来:“啊,我中枪了……啊,血,” 我回头一看,张彬彬神情慌张的捂着心口,一手还摊着,好像真的中枪看到了血似的,但我却什么也没看到,我还没来得及提醒张彬彬,突然又听到了一声枪响,张彬彬立即吓的退开了,颤声道:“小洛,你的头被子弹打爆了,在喷血流脑浆……,” “别忘了我们是什么身份,这里有个阴气场,你看到的不过是幻觉,镇定点,”我皱眉提醒道, “我知道啊,可是太逼真了还是很吓人啊,”张彬彬颤声道, “还记得以前你在河上被殷然的气场蛊惑吗,你不镇定慢慢会失去意识,自己做过什么也不知道了,在心里默念几遍净心神咒就没事了,这么简单的咒不用我教你念吧,”我再次提醒道, 张彬彬这才闭眼默念了一会,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才松了口气,幻觉应该消失了, 沙尘在慢慢消散,张彬彬扯了扯我示意去看行刑木桩,透过朦胧的沙尘我看到行刑木桩上五花大绑着几个人,他们的身上还挂着各种罪名的大牌子,由于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样子,脸好像都罩在阴影里, 不一会就传来几声枪响,那几个人依次低下了头去,刑场里立即弥漫起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连嗅觉都能麻痹这阴气确实厉害的可怕, 等沙尘飘过之后这几个人都消失了,刚才那一幕让我们心惊肉跳,张彬彬喘气道:“真是太邪门了,” “这个阴气场非同小可对我们十分不利,虽然我们是修道人士,但长期被这些阴气蛊惑也容易着了道,我们先要制造出阳气场形成压制才行,”我说, “要形成阳气场需要很多人啊,就我们两个搞毛线,怎么制造,”张彬彬说, “谁说制造阳气场就一定要人了,大自然万物属阳的东西多了去了,刚才还想夸你头脑灵活来着,这会又犯了糊涂,唉,”我叹道, “老大,你有什么吩咐就直说吧,何必指桑骂槐,莫不是刚才被我出了风头心里不爽,”张彬彬冲我挤挤眼, 我突然一抖,张彬彬虽然“指桑骂槐”用的不当,但却错进错出反倒提醒了我,这里刚好是山林,于是说道:“彬彬,你去树林里捡些干燥的柴火来,别乱捡,记住要桑木、槐木、柳木、榆木、桃木、柞木、枣木等属阳的树木,有辟邪压煞的功效,随便哪一种都可以,快去找来,”我说, “操,这些树我都不认识啊,我就认识梧桐树,怎么找,”张彬彬道, 我指了指他手中的桃木剑说:“桃木乃五木之精,是其它木头的老大,滴上你的血就有了法性,你提着桃木剑去戳,只要产生烧灼反应就是了,” “了解,”张彬彬提着桃木剑匆匆跑进了山林, 张彬彬走后我取出了阳气烛吹着,打算烧到斜坡上那些被阴气浸染的杂草,这些杂草也是封锁刑场形成这么大阴气场的罪魁祸首, 阳气烛接触杂草之际,杂草瞬间就蔫了枯萎掉,然后我在给连根拔起,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把三个斜坡上的杂草都给除干净了,张彬彬也在此时抱着大量的柴火回来了,我们将柴火分成好几堆,放置在三个斜坡上,用阳气烛点燃,几个火堆霎时火光冲天,不光照亮了整个刑场也驱散了些许阴气,刑场也显得不那么恐怖了,刚才看到的幻觉现象也都消失了, “喜欢读书的人还是厉害啊,知识就是力量啊,可惜我不是那个料,”张彬彬感叹道, “有了阳气场形成压制,接下来就得逼他们主动现身了,你就站这看着火堆,哪里快灭了你就添柴火吹气,剩下的事交给我吧,”我说着就滑下斜坡站到了刑场中, 我来到刑场中央,找来一块木板设下法坛,摆上引魂灯,挂起招魂幡,取出一摞招魂符,扯出墨线给一张张挂上去,默念咒法甩出墨线,线锥带着符咒一张张贴到了刑场的各个角落处,跟着我舞起金钱剑念起了招魂咒,一次要让这么多阴物现身,所消耗的元气之大,让人很快满头大汗了, 随着我做法,招魂幡无风自?,香炉里的一把香火燃烧的极快,香头红的叫人吃惊,香火烟雾朝着四面八方就飘去了,很快香火就燃烧殆尽了,与此同时我注意到斜坡上的火堆开始疯狂摇曳,我赶紧提醒张彬彬注意,张彬彬在几个火堆见来回狂奔,总算让火堆保持住没有熄灭, 刑场里逐渐什么声音都消失了,连风声也没了,我能感到空气对流极为缓慢,气氛很压抑,这会恐怕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声响了, “夸嚓~~,”天空中突然旱天惊雷,一道闪龙划破夜空,云层快速飘动, 刑场那几根木柱处渐渐弥漫起了一阵黑雾,黑雾越来越浓,恶臭味越来越强烈,人影在黑雾中闪动,熙熙攘攘,跟着人影缓慢走出了黑雾,一群穿着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服饰的人黑压压出现了,他们脸色灰青翻着白眼,伸着手在朝我慢慢涌来,有的心口在流着发黑的血,有的眉心一个弹孔在流血,有的头部弹孔流着脑浆,恐怖非常, “啪,”我取出镇坛木重重拍在法坛上,喝道:“大胆邪祟,休要靠近,” 这镇坛木的功效类似公堂上的惊堂木,但镇坛木震慑的邪祟,一拍镇坛木等于是在警告邪祟如果在靠近镇守法坛的天兵天将、日值功曹就饶不了它们,眼下这么多厉鬼,光靠其他法器去诛杀将消耗大量元气,更何况刚才招他们现身已经消耗了元气,硬碰硬对我没半点好处,而这种震慑就成了最好的办法了, 这些厉鬼听到镇坛木的声音,确实停住了脚步,但眼睛里却露出了凶光,逐渐变红,我环视了他们一眼,又拍起了镇坛木,朗声道:“你们这些小鬼没资格跟本道爷交谈,把你们那个道行高的老大叫出来说句人话,” 张彬彬忍不住笑出了声,喊道:“小洛你不是吧,你以为干群架啊,还找老大出来,” 我懒得搭理张彬彬,我自然不会胡说,这些鬼能聚集一处不到处游荡,阴气往一处使形成阴气场,这么有组织肯定背后有个道行高的在控制, 第一百四十四章 老教授(2) 这些厉鬼慢慢让开了一条道,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站了出来,这老头脸色灰白,器宇不凡,穿着一套老式中山装,胸前口袋里插着一只钢笔,还佩戴着一枚红宝章,要不是他眉心的那个带血弹孔,让人根本意识不到他是头目 这老头一看就知道很有学问,像是一些大学里的教授或者是学者之类的人物。 “道长。你找我啊?”老头含笑问道。 我冷笑道:“老先生,你能耐不小啊。” “在道长眼中我不过是只鬼,有什么能耐,见笑见笑。”老头摆手道。 刑场上的气氛因为这与众不同的老头出现,画风突变,变的怪怪的。 “老先生,你可知我今日为何前来?”我赶紧严肃了起来。 老头环顾四周说:“当然知道,你是为了前些天那对小情侣的事,同时想收了我们对吧?” 我微微颌首道:“我在你身上感觉不到特别邪乎的阴气,你似乎心态很平和。可为什么带领这帮邪祟逗留在此为祸,这几十年来村里又死了多少人?你可知那对小情侣一死一伤,其中一个还发生了尸变,要不是我阻止的及时,恐怕会出大事。” “道长,一言难尽啊,唉。”老头感慨了起来。 “哦,怎么说?愿闻其详。”我应道。 老头开始了叙述,他自称叫杨建新,是一所大学的中文系教授,只因教学内容学习了西方先进理念,被定性为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结果被拉上大卡车游街示众,跟着就拉到了这来枪毙,他一把年纪早就放下了生死。只是临死前哀叹时代的动荡对乱世的无奈,枪响过后他便抱憾离世了。 在那段黑暗的岁月里,刑场上每天都有数以百计的亡魂产生,怨气丛生,杨教授知道这么下去会出大事,同样身为鬼的他每天缠着这些新添的亡魂教育,以自己的学识去感化这些亡魂,他的感化起了作用,在刑场这块阴司重地里,他俨然成了头儿,很受这些厉鬼的尊重,但鬼物毕竟是暴戾的,时常有些不听感化的出去害人,他也很无奈。 六里村几十年来确实死了一些人,一来是因为有些鬼物屡教不改,二来是因为被困在这里几十年实在太无聊了,于是就贪玩的搞出一些动静,只要有人进来他们的地盘,都会制造出点幻觉戏弄戏弄人,命大的自然能躲过。运气不好的就只能死了,杨教授也很无奈,他本身也是鬼,根本帮不了那些受害者。 听杨教授说完我才明白了过来,原来他这个刑场老大一直在控制这群暴戾的厉鬼,不让他们离开此地,那些事件也不过只是偶然,要不是杨教授恐怕整个六里村早就完了,我顿时对这只老鬼肃然起敬。 张彬彬此时在斜坡上喊道:“教授,你活着教书育人,死了也教书育鬼,阴阳两界通吃啊,佩服佩服,不过你课余活动能不能安排点别的项目,让他们整人可不好啊。” “嗷呜~~。”此时一个厉鬼冲着张彬彬就嘶叫了一声。吓的张彬彬不敢造次了。 “别闹,我还没说你呢,这次玩的这么大,放出鬼气弄的那小子尸变,要不是道长替你收拾残局,你的祸可闯大了!”杨教授冲着嘶叫的鬼呵斥道,那鬼立即乖乖的收了声。 杨教授说完冲着张彬彬喊道:“小道长,不好意思了,是我没带好他们,太贪玩了他们。刚才的枪声没吓到你吧。” “哪能啊,我是谁啊。”张彬彬喊道。 这时候杨教授突然带领一众厉鬼跪了下来,我心头一颤问道:“杨教授,你这是干什么?” “道长,我带着他们困在这里,一来是不想他们出去害更多的人,二来是想等个有缘人帮他们,总不可能靠我一直感化他们,今日有缘人终于来了,我是想求道长不要诛杀他们。能超度他们。”杨教授说完便带领一众厉鬼给我磕头,场面蔚为壮观。 原本我以为来了刑场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这事另有隐情,眼前的杨教授和这些厉鬼,俨然就是一个师长跟一群学生,令人根本动不了诛杀的念头,更何况我本身也不是擅长诛杀的道长,超度才是正派道长所为。 “杨教授你请起吧,原本我来就做好了两个打算,如果是那种怨念丛生为非作歹的厉鬼,我会毫不留情的诛杀,如果是知错就改迷途知返的鬼,我自然会进行超度,杨教授,这些厉鬼因为枉死有怨气,但你却用感化硬生生压制住了他们的怨气,我十分佩服,你做的事乃功德一件,我超度你的时候一定会文书告之幽冥,他日你正式进入阴间,就算做不了幽冥大官,但小小的鬼差应该是没问题的。”我说。 杨教授笑呵呵道:“什么官不官的,我压根就没想过,其实我这么做不过是职业病,做人没教完的书,做鬼给教教完罢了,唉。” 我看了看天色,眼下接近丑时了,丑时又称鸡鸣,乃黎明即将到来的时辰,这么多厉鬼等着被超度,又是大耗元气的事,时间也紧迫,无奈我只好批发超度了。 我取出一张黄纸铺在法坛上,又取出朱砂和毛笔,说:“杨教授,你收集他们的生辰八字姓名等信息报给我,我来记录。” 杨教授开始跟他们交流,然后一个个报上了姓名和生辰八字,等我全部记录完,一张大黄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要不是我字写的很小,估计早就写不下了。 我向杨教授确认没有遗漏后这才取出法印,在上面盖上了章,跟着一边做法一边烧掉黄纸。 随着超度法事,那些厉鬼都化作了一团团幽绿鬼火,四散飘向了自己的骸骨所在地山头,等轮到杨教授的时候,我还特地写了一份幽冥文书,盖上法印告之冥界他的事迹,这才将他超度。 杨教授一边跟我道别一边化作白色鬼火飘向了山中,他显然已经积了很多功德了,魂魄都成了白色,这是非常好的兆头,去了阴司报道,即便做不了鬼差,那轮回之后也绝对是个大人物! 刑场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阴气都消失了,我也气虚的不行,一下就倒在了地上不停喘气,天空泛白,一阵风带来了泥土的土腥味,闻起来都是香的。 张彬彬跑过来扶起我问:“你没事吧?” “还好,幸亏有杨教授,不然今晚这场恶斗估计我更吃不消了。”我苦笑道。 “一晚上超度了这么多鬼,你这阴德积的都快超过老表了,要是继续这么下去,你死了下去都能直接做阎罗王了。”张彬彬扬着眉毛说。 “你这是咒我快点死吗?”我白了张彬彬一眼。 这时山下传来了一阵出殡的鼓乐声,我这才想起小强的尸体还在山林里躺着,我都忘了还有他也得超度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么多鬼都超度了也不差小华这一个了,于是催促张彬彬先把尸体弄回去,然后给我弄来小强的生辰八字,我趁着天还没彻底亮尽给超度了。 张彬彬急急忙忙的跑去办事了。大概二十来分钟他才回来,给我带来了小强的生辰八字,我马上做法给超度了,等所有事情都解决完了,我才彻底瘫倒在地了。 “精彩,精彩。”刑场靠山的那一面突然传出了张子陵的声音,他还鼓起了掌。 我定睛一看,在顶上盘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张子陵,一个是鬼泣,张子陵一脸笑意的拍着手,鬼泣一脸的阴沉有些不屑。 “我靠,你们两个老家伙什么时候来的啊?!”张彬彬吃惊的大喊道。 “从你们踏进这个刑场就在了啊。”张子陵笑眯眯道。 “这么说你们看了一晚上,都不帮忙了?”张彬彬气呼呼道。 张子陵笑而不语了,跟着把手伸向了鬼泣,道:“愿赌服输,拿来,别赖账。” “谁赖账了,老子输得起!”鬼泣很不情愿的掏出几百块钱递给了张子陵。 张彬彬顿时气疯了,仰着头大叫道:“靠,居然还拿我们开赌!” “搞点彩头看着才有意思嘛,鬼泣说那么多鬼你肯定对付不了,我当然相信我徒弟的能力了,哈哈。”张子陵得意的大笑。 “倒了血霉,胜算那么大,哪知道被一个教授鬼给搅和了。”鬼泣顿了顿道:“不过这钱也输的心服口服了,你这徒弟确实不错。” 两人在刑场靠山的山头上聊着就走不见了,只剩下我和张彬彬在刑场里躺着。 第一百四十五章 幸福夜总会 休息好了后我们才下山返回了城区,收拾好东西跟鬼泣告别,我们就踏上了下一站的目的地南方的东莞市,张子陵说第二个要找的七剑护法是个女的,绰号野姬,武当坤道(正统道教称女道长为坤道)。 至于这个野姬是什么原因沦入白道的张子陵却不肯说,这让我和张彬彬有些纳闷。 一个女道长能成为白道门的七剑护法之一,自然有她的与众不同之处,我一下对这个女道长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我们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终于到达了东莞,对于东莞这个城市我们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因为东莞被称为不夜城,夜生活非常丰富,是男人们的天堂, 根据鬼泣提供的线索野姬就藏身在这样一座城市里,至于她藏身何处鬼泣也不知道,但张子陵说野姬应该藏身于男人多的地方,我们要去艳遇频发,男人对女人消费的地方去找, 他这一说张彬彬立即反应了过来,道:“那我们岂不是要去酒吧、夜总会之类的地方找了,” “是的,”张子陵皱眉道, “哈哈,太好了,我喜欢,”张彬彬双眼放光大笑道, 我好奇问道:“师父,她一个女人为何要藏身在男人多的地方,” 张子陵嗤笑道:“因为她人如其名,是个女流氓,” 我和张彬彬面面相觑,张彬彬咽着唾沫问:“老家伙,野姬多大岁数了,” “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年龄,总之不是什么好女人,”张子陵白了张彬彬一眼,跟着就进了酒店安排我们暂时住下了, 我扯了扯张彬彬说:“你不会是对这个野姬产生兴趣了吧,她跟我师父是同辈人,你觉得她多大岁数了,” “那岂不是个老妖婆,老妖婆藏身男人堆里谁看得上,这事有点奇怪啊,你没发现老家伙对这个野姬的火气好像很大啊,”张彬彬摸着下巴嘀咕,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确实,我也发现张子陵对野姬的意见很大,似乎很不屑,一问他关于野姬的事他就极尽挖苦讽刺,一点情面也不留, 我们在酒店住下后就睡了一下午,直到晚上才在张子陵的带领下出去找人,因为要找的地方特殊,张子陵也摒弃了原有的道士打扮,化了个小妆,打扮成了一副普通人的样子,我和张彬彬本身跟普通人没区别,也就没什么改变了, 东莞的酒吧、夜总会太多,一家家的找等同于大海捞针,而且我们总是在外围晃荡并不消费,要打听起来相当困难,张彬彬说不深入虎穴根本打听不出什么,他的心思我自然知道,那些美女一直在他眼前晃悠,他只能远观不能近触心里痒痒,他也不敢提出其他意见,毕竟我们是来找人不是来玩的, 午夜时分,我们正打算今天到此为止回酒店休息了,不过在出租车经过一家叫做“玫瑰夜总会”的时候张子陵突然叫司机停车了, 我们三人站到了幸福夜总会前,我环顾幸福夜总会的环境,眉头一下皱了起来,知道张子陵为什么停下来了,这幸福夜总会建筑物建的不伦不类犹如五角大楼,建筑物奇形怪状是风水中的大忌,马路对面又正对着消防局这煞气重的地方,门口的停车场院落里还栽着一棵槐树,槐树边上还竖着古树保护的牌子,上面标注这棵古槐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槐带有鬼字,这夜总会风水极差,整个一招鬼夜总会, 按理说这样风水的夜总会生意不会好到哪去,但停车场里却停满了车子,夜总会门口也人来人往,生意火爆的出奇,让人非常纳闷, “纯阳,你也看出有什么问题了吧,”张子陵沉声道, “是,这幸福夜总会不仅风水差,还是个极易招鬼的场所,按理说生意不会这么好,奇怪了,”我嘀咕道, “外围的风水没办法改变,估计秘密藏在夜总会里头,”张子陵说,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什么呢,我困死了啊,这都十二点多了,赶紧回去睡觉啊,也不差这一家了,明天有时间在来打听啊,”张彬彬惺忪的说, “野姬也是个风水布局高手,”张子陵说, 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也就是说这家夜总会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目标, 张子陵白着张彬彬道:“你不是一直怪我不让你们玩吗,就这家了,进去消费消费,你要回酒店睡觉就去吧,我跟纯阳去,” “别介啊,我开玩笑呢,”张彬彬立即来了精神,双眼放光叫道, 我早料到张彬彬有这样的反应了,只是无奈苦笑, 我们三人进了夜总会,立即就有迎宾员上来把我们先请到了大堂的沙发上坐着,并表示了抱歉,说今晚的生意实在太好,包间都满了,让我们稍等,又询问我们有没有相熟的妈咪或佳丽, 我们说没有,迎宾员就客气的说让我们等等,随后叫来服务员给我们倒了茶就走开了, 我极少来这种风月场所,一时对这种地方充满了好奇,于是就在大堂里漫步打量, 这大堂装修的很豪华,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挂在穹顶上,那璀璨的光芒将大堂照的透亮,在灯下有一个喷泉池,喷泉池底有五彩的灯光映衬,在池中间有一条石雕龙,这条龙还被镀上了一层金色,在灯光下金灿灿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用黄金镀上去的,这条龙张着嘴,水柱从龙嘴里徐徐流出, 我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在仔细环顾大堂立即明白了,原来这夜总会内部的秘密在这里, 这条金龙张着嘴正对着大门口,吸收了外围不利格局的煞气,不仅如此,这个水池下面的灯光和上方的水晶灯夺目非常,将吸收的煞气在水里净化了,在通过底座进入金龙的身体,从嘴里流出,如此循环,这煞气立即变成了有利于生意的财气,这在形式上叫斗转乾坤,是融合了青龙吸煞和青龙吸水两种风水阵法, 这条石雕镀金金龙俨然就是一个风水净化器,能布下这种风水阵的绝对是个高人了, 难道真是野姬那个女人,我顿时对这个野姬的好奇心加重了, 我坐回了沙发将这情况告之了张子陵,张子陵听后微微颌首说:“这种局不阴不阳,确实像是野姬的作风,这样的局进来不出点血是别想出去了,” “如果真是野姬,那她一定是夜总会的高层了,搞不好她还是这家夜总会的老板,”我沉声道, “怎么说,”张彬彬好奇道, “你想啊,如果没什么地位能对夜总会的装修模式动手吗,”我反问道, 张子陵和张彬彬都点头表示了赞同,张子陵想了想就带着我们去前台打听,但收银员以及迎宾员都表示没有这样的人,他们夜总会的老总是一个男人,是独立投资的,而且连高层也都是清一色的男人, 这让我们很纳闷,张彬彬说:“会不会就是老总请了野姬来布局,野姬其实不是夜总会的人,” 张彬彬说的可能性的确很大,但张子陵却摇头说:“野姬这个女人行事怪的很,她不做高层有可能是为了藏身,她就是个女流氓,做高层怎么接触男人,没准是做……,” “妈咪和佳丽,”我脱口而出, “不能够吧,这行是吃青春饭的,野姬既然跟老家伙是同辈的,那都多大岁数了,干这行哪个不开眼的男人看得上,”张彬彬吃惊道, 张子陵嗤笑了下,说:“先前你们不是问我她为什么沦落进了白道吗,现在我告诉你们吧,野姬修的是内丹体系,炼的是阴阳双修,把自己当做一个容器,以行房为配合,媾男之秽精,保持着青春童颜外貌,因这种修炼之法有辱师门名声,被逐出了师门,” 双修是什么意思不用过多解释了,我和张彬彬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 野姬 这时候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靠了过来,介绍自己是营销经理,还给我们发了名片,名片上只有“燕子”的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什么营销经理,摆明了就是妈咪拉客。.. 燕子说有包间了让我们跟她过去,就这样我们被安排进了包间,点了酒水后就该张彬彬发挥的时候了,我和张子陵省事的靠在沙发上等着了。 张彬彬露着坏笑跟燕子耳语,燕子笑嘻嘻的说马上安排。不多一会儿几个打扮妖艳的佳丽就进来站成了一排供我们挑选。 这些女人俗不可耐,就算免费陪我喝酒唱歌我也不要,更何况是付钱了,但为了配合寻找野姬我只好装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上下打量了。 张彬彬朝张子陵看了一眼,张子陵不忍直视的闭上了眼睛,张彬彬想了想笑道:“小燕子,这些太普通了啊,有没有好点的货色,钱方面不是问题,这两位你知道是什么人吗?都是跨国公司的老总,是我生意上的贵人。我跟他们夸下海口,说在东莞这边仙女虽然没有,但女神总是有的,你就叫出些恐龙,这不是打我脸嘛。你看。” 燕子一听立即赔笑说明白了,跟着招呼这一排佳丽出去,这排佳丽被张彬彬奚落,全都不满的瞪着他愤然的出去了。 跟着燕子又叫来了一组,说是模特出身来做兼职的,但依然被张彬彬指出了不足之处,数落的体无完肤,燕子一连换了好几拨人都没有满足张彬彬,脸上出现了一丝愠怒,不过很快她就陪着笑坐到了张彬彬身边。扯着他撒娇道:“帅哥啊,你这两个朋友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嘛,模特组看不上,明星组也看不上,我这手下最好的都给你看过了,还要怎么样的嘛。” “有没有身高一米七左右,狐媚电眼、烈焰红唇、肤如凝雪、笑面春意一样的女人。”张子陵闭着眼睛形容了一番。 他这一形容燕子立马皱起了眉头,别说是她了连我跟张彬彬也吃了一惊,光听这形容词就知道野姬美的不行了,这野姬真能保持这样的容貌吗? “老板,你的要求这么特殊,我上哪给你找去啊?”燕子扯着张子陵娇滴滴道。 “你就说有没有吧。”张子陵连眼睛都不睁开,不耐烦道。 燕子也火气上来了,皱眉道:“你们到底是不是来玩的,是存心找茬吧?” 张子陵不动声色,从怀里掏出一摞钞票放在了台子上,睁开眼睛说:“你觉得呢?” 燕子看到钱眼睛都直了,忙换了个嘴脸,道:“呦,瞧我这张嘴乱说话。既然这样那我去找找看吧,我们夜总会确实有这么一个佳丽,是头牌呢,只是这个点她应该下班了。” 张子陵二话不说又掏出厚厚一摞百元大钞扔在了桌上,燕子双眼放光又改口道:“下班是下班了估计还没走,我去给你找找看,几位老板你们先喝着啊。” 说完燕子就捧着两摞钱喜滋滋的出去了。 “你不是吧老家伙,又拿乾元馆里的钱乱来,你刚那两摞都出去两万了!”张彬彬道。 我倒是挺纳闷的,乾元馆账户的卡我保管着,张子陵哪来这么多钱? 只听他冷笑道:“刚才来的时候顺手拿了前台的餐巾纸,略施障眼法罢了,瞧你大惊小怪的,闭嘴别给捅漏了,要赶紧找到那个女流氓。障眼法的时间维持不了多久。” 张彬彬这才闭嘴去点播歌曲去了,音响里飘出了老歌《倩女幽魂》的曲调,没一会一个脸上蒙着轻纱,身材婀娜的女人就推开门进来了,虽然她只露出了眼睛,但光从这双眼睛就能看出摄魂夺魄的美了,这双眼睛仿佛能勾魂似的,吸引的我和张彬彬把什么都忘了,直勾勾盯着她。 女人一进来就伴着曲调扭动如蛇般的腰肢,她的打扮跟那些庸脂俗粉很不同。一套复古又不失时尚的长纱裙,在她的转动下犹如绽开了一朵花,看得人都陶醉了。 “几位老板这个还满意吗?她叫野野,是我们夜总会的头牌,我花了好大的劲才把她喊来呢。”燕子进来笑嘻嘻的问道。 野野?莫非就是野姬的昵称了? 张子陵今天刻意戴了帽子,这会将帽檐压的低低的,将脸遮在了阴影里,只听发出了一声“嗯。” 燕子一听就高兴了起来,跟着又问我和张子陵还需要什么类型的,张彬彬起身把她往门外推。说:“不用了,一个漂亮的顶三个,你不用管了,我们自己玩。” “这样不好吧。”燕子说。 “你烦不烦啊。”张彬彬说着就看向了张子陵,张子陵又是掏出一摞钱。 张彬彬把钱塞在了燕子怀里就把她推了出去,然后迫不及待的看这女人跳舞去了。 一曲舞罢音乐骤停,女人发出软糯甜甜的声音说要给我们倒酒,期间她时不时望向一直不动的张子陵。 “美女,你能把面纱摘下来吗?哪有这样连脸都不让看的。”张彬彬咽着唾沫说。 女人轻轻一笑,身子一转就顺势倒在了张彬彬的怀里。柔声道:“帅哥,你不觉得犹抱琵琶半遮面更有意境吗?” “对不起,这种意境我欣赏不来,我更喜欢直接欣赏,来,看看嘛。”张彬彬说着就要动手扯掉女人的面纱。 女人又闪身从张彬彬怀里站了起来,飘到了我身边挽着我的胳膊,说:“那个帅哥好坏的,我还是陪这个帅哥好了。” 女人说着就往我身上倒,弄的我很不自然。尤其是她身上的香气太令人迷醉了,我什么动作也没有,就这么呆呆的坐着。 女人在我怀里靠了一会说:“这个呢又太木讷,好无趣啊。” 跟着她又起身坐到了张子陵的身边,娇柔的身躯往张子陵怀里一倒。说:“帅哥,这大晚上的戴什么帽子,脸都看不清啦。” “你不会想看到我的。”张子陵改变了声线沉声说。 “是嘛,难道你长的很丑?我还不信了,丑人怎么敢来这种地方玩。”女人说着就发出了悦耳的笑声。跟着伸手就揭开了张子陵的帽子。 当张子陵那张脸出现在女人面前时,女人的双眼立即就瞪大了,脸上的笑容僵住,一下从他身上弹起退了开去。 张子陵嘴角微扬,说道:“野姬,别来无恙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股骚劲,搔首弄姿真不害臊,多大年纪了,还学人家小姑娘卖弄。你这隐退也不闲着,不知道又有多少男人死你手上了?” 这下确定是野姬了,只见野姬心口剧烈起伏着,好半天才回过神,冷冷道:“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故作清高,你来干什么,今天是故意来找事的?老娘我不伺候你!” 野姬说着就调头走,张子陵从沙发上弹起,一脚踏着酒水台。借力就飞扑到门口,一掌拍在门上,门一下就被锁住,门锁直接就坏死了。 “老魔,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现在舍不得我了?”野姬退了回来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平静了下来。只见她悠闲的躺在了沙发上,一睡美人的姿势躺着,身姿极为撩人,她轻轻扯掉了面纱,一张摄人心魄的美丽童颜露了出来。看的我和张彬彬都痴了,野姬果然是美的没边啊! “我搔首弄姿?当年你不也喜欢我这搔首。”野姬说。 “住口,别提当年!”张子陵怒不可遏的打断了野姬的话。 我愣了下,隐约预感到两人当时似乎还有情况啊。 “你这人还是这么没趣,不信你问这两个小帅哥。我有没有资格搔首弄姿,我美不美呀?”野姬说着就冲张彬彬抛了个媚眼。 张彬彬仿佛看的入了魔,目光呆滞,愣愣道:“美。” “不要脸,你有本事把本相露出来!”张子陵不屑道。 “老魔你也真逗,我凭什么听你的,你以为你谁啊,哦对了除非你以老公的身份命令我就听你的。”野姬调笑道。 我和张彬彬听到这话,吃惊的张大了嘴,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爱恨情仇 张子陵脸色非常难看。心口不断起伏,怒火已经烧起来了,我注意到他的发丝都飘起来了,张彬彬咽着唾沫看着张子陵,也不敢开玩笑了。 还好张子陵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沉声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今天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鬼泣已经被我说服了。” 野姬的神情凝重了起来,张彬彬撑着下巴愣愣道:“野姬姐姐,你皱眉头也那么美,快迷死我了。” 野姬根本就不搭理张彬彬,盘坐在沙发上看着张子陵问道:“怎么个情况?连鬼泣那么固执的人你都能说得动?” 张子陵将双手背在身后,在包间里来回踱步,慢慢把事情给说了一遍。 野姬听完后微微一笑说:“鬼泣是鬼泣我是我,这事免谈,我现在藏身夜总会挺好的,想要什么货色的男人都有,不用在跟你们这些假清高的老东西混在一起了,谈话到此为止,滚吧,别让老娘发火叫保安赶你们走!” 张子陵愤然调头离开,张彬彬仍在那痴痴呆呆的看着野姬,我赶紧连拉带拽把他拖了出去,我们刚出门就看到燕子挥着一摞餐巾纸,身后跟着一群保安,怒气冲冲的朝我们跑来! 幸亏我们跑的快才没有被抓住, 晚上我等张彬彬睡着后就敲响了张子陵的房间,进房后张子陵盘坐在床上打坐,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这是心神不定导致的,估计多半是因为野姬, “就知道你要来,等你好久了,你是想问野姬和我的事吧,”张子陵吁了口气收了打坐,踱步来到窗前望着月色说, 张子陵料事如神,我的一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他, 我犹豫了下才问道:“师父,我知道我不该管你们的事,但……你跟野姬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了,你一向心态平和,可在面对野姬的时候方寸大乱,此前你又一直挖苦讽刺她,我看你们彼此好像……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说彼此恨对方好像又太过,” “你是想说爱恨交织的感觉吧,”张子陵反问了句, “对,就是这种感觉,”我点头道, “我跟她确实有一段纠缠不清的感情,其实她变成今天这样我也要付很大的责任,唉,”张子陵叹道, “谁跟谁纠缠不清了,,”张彬彬卷着被子推开门进来了, “你没睡着啊,”我苦笑了下, “做了个春梦醒了上厕所,看到你没在就知道你来老家伙这了,”张彬彬挤眼道, 张子陵也没顾得上张彬彬,开始叙述起了自己跟野姬的一段情, 武当山历来都是道教重地,是中原道教活动交流的中心,当年张子陵还是茅山弟子时,曾跟随茅山一众道友来参加十年一度的道门斗法大会,张子陵作为茅山代表跟武当众道派的师兄弟切磋,而野姬也是他切磋的对手之一,这场斗法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最后以张子陵微弱的优势胜出, 野姬输的不服气,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天天都在三更半夜找张子陵到后山切磋,张子陵不胜其烦,但碍于两派之间的友好又不得不奉陪, 接下来的情节简直就跟电视剧似的落入了俗套,两人切磋的久了,日久生情产生了爱意,在那几天里两人游遍了武当山,武当各处都留下了他们身影,彼此定了情, 可惜美好的日子太短暂,道门斗法大会落下了帷幕,两人也不得不分别,临走前野姬眼泪婆娑的送张子陵下山,张子陵也许诺会经常来看野姬, 野姬就一直等啊盼啊,可却始终没有等来张子陵的消息,这爱渐渐就变成了恨,终于她等不住了,就带着恨意下山去找张子陵,然而下山后她打听到了一个无比震惊的消息,张子陵因偷学茅山禁术、偷盗神鬼八阵图被逐出了师门,甚至沦入白道, 为了找到张子陵,野姬用了许多办法,可张子陵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失魂落魄的野姬回到了武当山,但等待她的却是师门的苛责,纸终究包不住火,她跟张子陵之间的感情早被其他同门看在了眼里,并且传到了师父的耳朵里,在同门的煽风点火下,野姬成了勾结白道的叛徒,被关押在思过崖上, 野姬遭受师门的惩罚在思过崖上一关就是几年,思过崖是关押武当叛徒的重地,环境非常恶劣,几年下来野姬韶华逝去青春不在,看着自己那张憔悴消瘦的脸庞,她恨透了张子陵的无故失踪,又恨他把自己害的关在思过崖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野姬压抑的恨意爆发了,反正关在思过崖跟逐出师门没什么区别了,索性她想办法逃离了思过崖,又盗取了双修禁术秘籍跑掉了,她也被真正的逐出了师门, 女人是个矛盾体,野姬虽然恨透了张子陵,但俗话说的好越爱就越恨,野姬仍深爱着张子陵,为了让自己容颜不老恢复青春,野姬练了双修禁术,吸取男人秽精保持青春,希望能留住自己美好的一面去见张子陵, 因为美姬被逐出师门又练了禁术,她是有资格加入白道门的,她加入白道门后终于见到了张子陵,野姬本以为能跟张子陵在一起了,但张子陵发现了野姬练的什么禁术,对此非常鄙夷,不愿跟野姬再续前缘,野姬哭诉自己这么做也是为了能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张子陵,但张子陵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至此两人虽同处白道门,却彼此冷漠视而不见, 直到黄白大战爆发,张子陵心中多少对野姬有愧疚,不愿她继续留在白道,希望她跟其它七剑护法一样避世,野姬以为这是跟张子陵重修于好的机会,一口便答应了,然而等待她的却是张子陵的再次失踪, 张子陵这次失踪是去了海外,野姬哪知道张子陵避到了泰国去,找遍了全国也没找到,连消息也没有,她又一次绝望了, 张子陵叙述完后又是一阵感叹, “好你个老家伙,原来你是对不起野姬姐姐的负心汉,还接连负心了两次,难怪她对你这么火大了,好好的武当小师妹被你折磨成了老妖婆,你惭愧不惭愧,”张彬彬指着张子陵挖苦道, “当年我确实是爱她的,只是形势所迫根本没机会去看她,后来我出卖白道后避世,就更没机会跟她在一起了,她进了白道门我虽然很吃惊,但也很开心,我是想过跟她在一起的,可后来我发现她为了驻颜练了双修,我根本接受不了这种事啊,”张子陵说, “她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张彬彬说, “话是没错,可惜我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啊,即便是现在也一样,”张子陵无奈的摇了摇头, “唉,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我感叹了句,忽然想起了跟王雪的关系,我没法跟她有更深一步的关系,那种情到浓时却又无法跟爱人有亲密举动的痛苦,估计就跟张子陵那时候的痛苦差不多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烂摊子还是得我自己去解决,不行,我得去找她,我一出现估计她要跑了,你们先休息吧,”张子陵说着就匆匆出门了, 我一看时间都凌晨三点多了,张子陵出门后我跟张彬彬也睡不着,不知道他们两个会发生什么,最后一合计还是决定跟去看看情况, 深夜的幸福夜总会里漆黑一片,大门紧闭,已经打烊了,灯火和人气的消失,使得外围的煞气毫无顾忌的进入夜总会,夜总会变的鬼气森森的,张子陵此时已经不知去向, 我和张彬彬围着夜总会找了半天,终于从后厨找到了进入夜总会的口子, 此时夜总会里一点灯光也没有,气氛静谧,我们的脚步声都能传出回响, 我们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张子陵,他正在大堂里站着,野姬也在,但野姬的状态让我们瞠目结舌,只见她长发野性的散落着,衣衫不整,面容红润,这会正性感无比的站在金龙上,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拦腰挂在龙身上,面容枯槁奄奄一息,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中有些骇然,这男人多半是垂涎美姬的美色,中了美姬的色诱被吸尽了元阳,男人体内的元阳一旦流失殆尽,那只有死亡了,这就是传说中精尽人亡的死法了, 张彬彬咽了口唾沫道:“好吓人,这野姬姐姐果然不是好惹的,难怪老家伙无法过自己心里那一关了,要不是亲眼所见……,” “爱一个人到了极致就变成了恨,变的疯魔了,”我心惊道, “无耻,”张子陵终于爆发出了怒吼, 野姬仰天大笑,笑声在大堂里回荡盘旋,让人瘆的慌, 第一百四十八章 爱恨情仇(2) 野姬笑过之后咬牙切齿道:“无耻,我的无耻都是被你逼出来的,我找了你这么多年都杳无音讯,在我彻底绝望的时候你居然主动找上门,还恬不知耻的找我帮忙,不知道是谁无耻,我受够了这种折磨,上过你两回当了,这次不会在上当了,今天我要把你欠我的通通要回来,只有你死了,我才相信你不会第三次离开我了,”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张子陵沉声道,说完就摆开架势身边气流萦绕, “新仇旧恨要加在一起算了,”张彬彬小声道, “两人爱恨交织相爱相杀,只有让野姬发泄了心中的怨恨,这心结才有可能解得开啊,师父早想到这一点了,”我说, 我们不在说话了,只见野姬心口不断起伏,压抑的火气突然爆发,仰天一声长啸,气流在她身边萦绕,带动纱裙飘起,长发犹如一张大网似的展了开来,水池中的水都被气流震的炸开了,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野姬白皙的皮肤上血管密布,一直延伸到了脸上,在血管消退之后,她的皮肤一下就变的暗黄失去了光泽,一张脸也憔悴的不行,恍若一个受尽了折磨的妇人,那柔顺飘散的乌黑秀发瞬间就变白了, “我靠,一个童颜美少女一转眼就变成了白发老妖婆,”张彬彬被惊的眼睛瞪的老大, 野姬的本相确实叫人吃惊,我能感受到她被关在思过崖那几年遭受过什么折磨了,外部的环境倒是其次,真正的折磨是那无限的思念和恨意,这直接导致了她过早衰老, 野姬双手一抬,水池里的水立即炸出水花,一滴滴水珠犹如子弹一般飞向了张子陵,这气的运用真是叹为观止, 张子陵双手扬起舞动,在身前舞出了一道气墙,水珠撞上无形的气墙变成了水蒸气消散,野姬单手拍在金龙的头上,水池里的水全被吸进了龙身,跟着从龙嘴里喷出一道糅合着气的高压水柱,直逼张子陵而去, 这水柱还能拐弯,无论张子陵怎么躲都能跟踪到,水柱冲击之处砖石碎裂,犹如炸弹,叫人咋舌,幸好水池里的水有限很快就干涸了, 野姬从金龙上一跃而下,白发疯狂飘散,美姬一声长啸,夜总会那一扇扇窗户上,突然浮现出一张张狰狞人脸,这些人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露着痛苦扭曲的表情,哀嚎声响彻大堂,叫人毛骨悚然, “这是怎么回事,”张彬彬颤声道, 我恍然大悟了过来,心惊道:“幸福夜总会之所以生意火爆,不光是布局的问题,停车场里那棵千年古槐也是重点,这古槐历经千年,吸收日月光华都快成精了,根须在地下盘根错节,估计都延伸到马路下面去了,这地以前肯定不是什么太平之地,在加上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车祸发生,丧命的魂魄入地被古槐的根须吸收锁住,被野姬用进了风水阵法封锁夜总会帮着聚财,不出点血想出夜总会,鬼气立即就会让人不舒服,轻则病倒重则丧命,” “越想越后怕,我怎么还被野姬这个老妖婆迷的神魂颠倒呢,”张彬彬颤抖道, “要想办法把那棵古槐给除了,我们别看了想办法出去,”我说, “这要怎么出去啊,窗子都被鬼脸封锁,估计门也开不了吧,”张彬彬说, “总有办法的,我们到后门看看,”我说着就打算往后门溜去, 不过我刚准备跑开,张子陵就快速飞来一枚铜钱,镶嵌在我边上的墙上,只听他沉声道:“我跟野姬的事你们谁也别插手,” 张子陵这么说了我也没办法,只好跟张彬彬继续留下来看了, “你只做防御不出手是什么意思,是在可怜我吗,是想还清你对我的亏欠吗,别做梦了,就算你死了也弥补不了,”野姬厉声道,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总之今天我不会跟你动手,”张子陵道, 野姬勃然大怒,双手扬起,那复古的长衫袖口里立即飞出了两道白绫,犹如两条白蛇在大堂里盘旋朝着张子陵过去, 张子陵根本不躲,任由白绫将他缠住,很快他就被缠的跟个木乃伊似的,一点缝隙也没有,野姬扯着白绫收紧,不多一会儿白绫上竟然渗出了血迹,仿佛下一秒骨头都要挤碎似的,可见这力道不小, 我有些担心张子陵的安危,野姬不是等闲之辈,出手决绝下的都是杀招,张子陵被白绫缠的窒息不说,还要忍受白绫收紧带来的绞痛,虽然我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他想让野姬发泄了心中的火气,解了这个心结,可这段恩怨这么长时间了,想要解起来谈何容易,他又不让我出手,万一野姬不为所动,难道真看着他就这么被野姬弄死吗,一时间我急的不行, “老家伙这是在跟野姬玩心理战啊,看谁先绷不住,老家伙要是忍不住出手,这段心结别想解开了,”张彬彬也看明白了张子陵的打算, 我急的抓耳挠腮,这要是在不出手就必死无疑了,张彬彬看出了我的焦急,拍了拍我的肩头说:“我知道你担心老家伙,但老家伙自有他的打算,咱们插手只会把事情越搞越糟,他能耐那么大,要是这都能搞死,那我就真瞧不起他了,” 张彬彬的安慰让我稍稍冷静了些,只好无奈的看着了,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白绫上的血迹范围越来越大,野姬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只见她这会顺着白绫已经飞到了张子陵身前,白色的发丝飘起,仿佛变成了一根根钢针,一下就扎进了张子陵的心脏位置,顿时鲜血涌出,张子陵发出了一声闷哼, “让你尝尝什么叫锥心之痛,”野姬恶狠狠道, 这下连张彬彬也不淡定了,心惊道:“这野姬也太狠了,这么折磨老家伙,老家伙这是豁出性命在赌博了,” “颖儿……,”张子陵虚弱的呼唤声在大堂里回荡了起来, 声音并不是从张子陵站的那个方位发出,我一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张子陵被白绫缠的窒息进入了濒死状态,干脆将计就计用了出魂大法,这声呼唤是从另一个空间传出,这需要强大的控制力,是非常伤元气的,一旦控制不当就真的死了,张子陵这是真豁出去了啊, 野姬愣了下警觉的环顾四周,脸上出现了一丝悲戚神情,吼道:“闭嘴,不许这么叫我,” 我明白这应该是两人之间的昵称了, “颖儿,如果我的死真能让你放下,那我就死而无憾了,”张子陵的声音回荡在大堂里, “这就是当年你偷学的禁术出魂大法,”野姬怒目环顾四周道, “颖儿,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别的禁术不学,却偏偏学这样的禁术吗,”张子陵问道, “为什么,,”野姬怒吼道, “茅山禁术何其多,每一种都能以一敌万横扫千军,我却偏偏挑选了毫无攻击力的出魂大法来学,这是为什么,因为出魂大法有一条很吸引我,只要练到最上乘,那么就能元神出窍千里出魂,到时候无论你在哪个角落,我也能去看你了,”张子陵道, “你撒谎,既然你练了出魂大法是为了来看我,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没来,”野姬激动的叫道,泪水已经迷蒙了眼睛,怨恨似乎有所减少, “你说老家伙这是真话还是假话,”张彬彬小声问, “应该不会假,都这时候了他没必要骗野姬,你想想,出魂大法危险系数这么高,但在实战中根本无法运用,师父为什么要去学,”我说, “这么说来老家伙还是个情种啊,可他为什么一直不解释呢,”张彬彬嘀咕道, “师父的性格一向如此,真正的心事都藏在心里最深处,”我说, 大堂里传来了张子陵的一声哀叹,跟着他说:“我这人性格孤傲,为了一个女人做这种丢脸的事很不齿说出去,怕被笑话,那段时期形势恶劣,我能力有限,出魂大法风险极高,很难练到最上乘,在后来我重入师门就放弃了继续修炼,所以你一直等不到我去看你,我自知亏欠你太多无法弥补,你信不信也罢,我欠你的不是一条命就能还清的,既然今生还不清,那只好来生在继续还了,颖儿,再见了,” 说罢张子陵的声音就彻底消失了,大堂里安静了下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释恨解怨 我看向野姬,她开始紧张起来了,只要她心里还残存着一丝对张子陵的爱意,那张子陵的这番话哪怕铁石心肠的女人也会被感动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气氛很紧张, “是紫霞仙子赢还是至尊宝赢,就看这几秒了,”张彬彬嘀咕道, 野姬泪水涟涟,一个踉跄,发丝从张子陵的心口拔了出来,怨恨从她脸上慢慢消退,白发逐渐恢复黑色,童颜再次回到了她脸上,只见她环顾大堂,声嘶力竭的叫道:“子陵师兄,你别走,” 两道白绫从张子陵身上缩了回去,张子陵浑身是血,脸色灰白像是彻底没了知觉,跟着轰然栽倒在地, 野姬赶紧扶起了张子陵,将他揽入怀中痛哭流涕, 我和张彬彬跑了过去,张子陵心口仍在不停流血,那白绫简直就跟刀子似的,在他身上留下了千刀万剐的伤口,不仅如此,张子陵脸上还七窍流血,跟上次出魂的状况一模一样,这伤势重的叫人触目惊心,这要是换了普通人早一命呜呼了, “老家伙,”张彬彬试探的喊了声,但张子陵没有反应, “野姬,麻烦你放开我师父,我看下他的伤势,”我说, 野姬这才回过神将张子陵平躺到了地上,跟着她用指法在张子陵心口点了下,封住心脉止住了血,我给张子陵搭了个脉,发现脉象已经停了,死了, 我慌了神有些不知所措,野姬已经彻底镇定了下来,推开我说:“子陵师兄的肉身受到了重创,体内气血流失过多,魂魄无法回来,在这么下去就真没得救了,你们扶他坐起,我来,” 我和张彬彬一左一右扶着张子陵坐起,野姬盘坐在张子陵背后,双掌按在他背后,掌心里的气逐渐渗透进了张子陵体内,没一会他身上的伤口就止住了血,然后我在取出罗三水炼制药物洒在他伤口,伤口快速收拢结痂了,跟着我在搭了个脉,发现脉搏开始了搏动,但仍是很微弱, 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张子陵自己了, 我们焦急的等了一分钟,这一分钟太漫长了,张子陵躺在地上毫无动静,就在我们快要绝望的时候张子陵突然抽搐了下,一声喘鸣后就醒过来恢复了呼吸, 我们这才松了口气,野姬眼含热泪再次紧紧抱住了张子陵, “野姬,你这是何苦呢,先是把他折磨成这样,现在费尽力气救他……,”张彬彬感慨道, 我知道这是爱和恨之间的转换,爱恨一念之隔,在经历生死之后野姬也彻底放下了,我们一同将张子陵带回了酒店休息,张子陵体质本来就跟常人不同,恢复的特别快,没多久就跟个没事人一样了,只是还很虚弱,无法下地走动, 野姬说张子陵虽然恢复的比较快,但毕竟是血肉之躯,还要配合一些药物才能完全好,说完她马上就跑出去弄药物去了, 张彬彬见野姬走远了后,吁了口气说:“老家伙,你是不是玩的太过了,这苦肉计玩的……刚才差点就死了,” 张子陵神情很凝重,沉声道:“起初我的确是想这么干,但有些事到了一个节点上就身不由己了,我并没有骗颖儿,说的话都是真的,刚才回忆起她这些年为我受的苦,心中愧疚难当,的确想把命赔给她,好消了她的心头之恨,这是我欠她的,唉,” 野姬很快就回来了,拿了一些自己配制的药物,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张子陵,看到这一幕我和张彬彬就退出了房间,给他们腾出说话的空间, 不过我们刚出来野姬也跟了出来,我有些纳闷的问:“野姬,你不赔着我师父这是要去哪,” 野姬皱了下眉说:“有些事我要回去夜总会善后,” “你们才刚刚摒弃了仇恨,现在师父身边需要你照顾,如果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去帮你善后吧,”我说, 野姬有些狐疑的问:“你们行吗,” “开玩笑,我们一晚上都能超度百鬼,你说我们不行,”张彬彬自信道, “这事是这样的……,”野姬这才把事情跟我们说了一遍, 阴阳双修是一种十分邪门的禁术,需要勾男人元阳保持青春,因为吸取太多男人元阳势必会导致阴阳失调,很容易走火入魔,所以为了调和阴阳关系,又需要在夜间吸取鬼的精魄调节身体, 因为阴阳双修的邪门,野姬不得不找一个阴阳都有的藏身地,早些年还没有夜总会的时候,她白天就在人多的地方活动,晚上就到坟山里去,随着经济发展后这样的地方越来越少,但前几年她无意中发现了那棵千年古槐,这棵古槐乃吸收日月之精华而生,根须深入地底很深,不断吸收地下的阴气,在加上边上又有家夜总会,是她修炼的绝佳场所,于是就在此处安顿了下来, 幸福夜总会因为外围环境的煞气生意非常惨淡,濒临倒闭,于是她便找到了老总,表示自己有办法可以让夜总会起死回生,起初那老总根本不信这么一个“小姑娘”,野姬说反正这夜总会都要倒闭了,何不死马当作活马医,而且改变风水格局的钱也不要老总出,老总一想觉得也是,就答应了下来,不过这老总对美姬为什么要帮他表示了疑问,野姬也不藏着掖着,说自己是个修道人士,夜总会这块地很适合自己修炼,还需要夜总会生意火爆聚集人气,自己需要这些人气才能修炼,至于具体是怎么修炼她并没有跟老总透露, 这老总急于夜总会起死回生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夜总会经过野姬的布局后生意果然火爆了起来,老总简直把野姬当财神爷一样的供着,就算他发现野姬在夜总会里残害了一些男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个老总有黑帮背景,杀人对他来说见怪不怪了,有时候甚至还帮野姬处理那些尸体,一般都是拉到火葬场火化,神不知鬼不觉, 野姬跟老总各取所需配合的天衣无缝,老总很放心夜总会里有野姬看着,几乎从不露面,整家夜总会实际的操纵者就是野姬, 野姬说她利用千年古槐下的鬼气布风水阵,刚才因为对张子陵发火,把鬼气都释放了,这会儿夜总会鬼物丛生,如果在天亮前不除掉,一旦鬼气冲破风水阵就可能造成很大的麻烦,她就是想善后这件事, “其实这棵千年古槐的问题刚才我也想到了,本来还想去除掉,但被师父阻止了,你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有想过那棵千年古槐之所以能吸收日月光华,鬼气又源源不绝的原因吗,”我皱眉问道, “想过,”野姬顿了顿说:“那棵千年古槐下面有强大的阴气场存在才会这样,但我只想借用千年古槐散发出的鬼气布阵和修炼,关于下面到底有什么没去深究,这阴气被我吸收了这么多年,又帮着夜总会捞了这么多年的钱,却始终没有衰弱的迹象,非常邪门,我很清楚以我的能力根本无法对抗这强大的阴气场,所以我一直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没有去理会,” “就算我们除了夜总会里被释放的鬼气,也是治标不治本,唯有除掉那棵千年古槐和地下的阴气场才行,”我说, 野姬有些为难,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仍想继续吸收那里的鬼气,维持娇美的青春面貌, “虽然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成为我师母,但我觉得这种禁术既然对身体伤害这么大,在这么修炼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野姬,你有想过回头没有,”我问, “那些男人是垂涎野姬姐姐的美色,本来死了也活该,可话又得两说了,不是有句古话说食色性也,乃人之常情,野姬姐姐这么漂亮那些男人上钩也正常,好色虽然不好,但罪不至死,夜总会老总在这件事上也是帮凶,坐享其成这么多年,野姬姐姐,你无意中做了他的傀儡,他才是真正大发死人财最该死的那个,你还要帮他赚多久的钱,”张彬彬言辞凿凿的说道, 野姬看着张子陵的房门出神,眼里闪动起了泪光,跟着轻叹气道:“其实我也挺矛盾的,一来我想以最好的面貌见子陵师兄,另一方面我又知道宁师兄无法接受我干这些龌蹉事,” “师父要是真的爱你,他不会介意你的容貌怎么样,而且师父已经放下修炼出魂大法了,并且在完成大事后会将神鬼八阵图还给茅山师门,”我说, 野姬有些惊愕,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子陵师兄是真的放下了,或许我也是时候放下了,” “女人真的是爱美啊,为了美什么都干的出来,野姬姐姐我倒是有个好提议,”张彬彬冲美姬眨了眨眼说, “什么好提议快说,”野姬催促道, “其实你容貌底子真的很好,去韩国整个容就行了,在加上心态平和下来了,心态一好气色自然就好,应该至少能恢复一大半,”张彬彬说, 野姬没好气的白了张彬彬一眼说:“你的馊主意真多,不过以后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我看了看时间,时候不早了,要除掉夜总会里的鬼气和那棵千年古槐需要不少时间,不能在耽搁了,于是说道:“你放心吧,除掉夜总会里的鬼气应该没什么问题,至于那棵千年古槐我权衡利弊后再说,” “子陵师兄有你这样靠谱的徒弟我真为他高兴,嗯,你们快去快回,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联系我,”野姬说着就给了我们一张名片, 告辞了野姬之后我们俩便回屋准备好法事包,趁着天还没亮再次前往了幸福夜总会, 第一百五十章 守门恶灵 夜凉如水,马路上连辆车也没有,眼下正是人们熟睡的时辰,我和张彬彬摸进了幸福夜总会,整家夜总会的电闸被关,到处漆黑一片, 张彬彬打算去找电闸却被我阻止了,因为一旦灯光过亮就会吓跑邪祟,我们来的目的不仅仅是驱赶,而是除掉它们, 幸福夜总会里阴气森森,哪怕是个普通人也能感应到那股令人不安的鬼气, 我们刚来到包间走廊就觉得不对劲了,手机照明的亮度有限,在这条昏暗的走廊里仿佛迷蒙着淡淡的黑气,我们俩背靠背各自手握法器警觉前行, 随着我们深入走廊,恐怖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两旁的墙壁上突然浮现出了一张张的人脸,霎时就成了两面人脸墙,这些人脸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狰狞扭曲,在发出痛苦哀嚎,非常瘆人, “镇定,镇定,”张彬彬哆嗦的提醒自己,跟着问道:“小洛,该怎么办,” “那棵千年古槐下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居然这么多,”我沉吟了句就取出了一摞镇鬼符递给张彬彬,示意他去贴到墙上去, 张彬彬战战兢兢的把镇鬼符贴到了墙上,鬼脸受到镇鬼符的法力遏制,哀嚎的更惨了,随之就在墙壁上消失了, “只是些没有魂魄的鬼气,是迷蒙在走廊里的黑气制造出来的幻觉,不碍事,”我说着又取出鹰羽扇在走廊里来回挥舞,很快就把那股黑气给驱散了, 跟着我们又去了夜总会的其他地方,情况大致一样,不过有的是在墙上制造出鬼手,想要扯住我们阻拦去路,但都被我一一给化解了, 半个小时左右我们基本就把夜总会里的鬼气清除干净了,不过我仍感觉还有一股活动的鬼气在夜总会里盘亘,在背上纹身的感知下才发现这股鬼气来自后厨, 我们进了后厨,手机受到了某种能量干扰,电池在飞速消耗,我心中一惊,这股鬼气不同一般,产生的阴气场竟然能干扰电能,很快张彬彬的手机就黑了,只剩下我的手机还昏暗的照着明, 这夜总会的厨房不小,大概有三十来平米,俨然一个大房间了,承担着所有包间的小吃和菜品供应,到处都堆着东西杂乱无章,我拿着手机一扫,猛的看到在洗菜池那里竟然站着一个身穿铠甲的古代军人,他手中还握着一把长剑,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军人, 我和张彬彬均吓了一跳,本能的后退了几步,等定下神来在拿手机一照,那古代军人害怕灯光拿手挡住了脸,也就在这时手机突然不亮了,没了照明设备厨房里一下就陷入了黑暗,我马上就能感应到一股阴气在朝我们袭来, “彬彬,阳气烛,”我赶紧提醒道, 张彬彬慌乱摸出阳气烛吹亮,在阳气烛亮起的刹那,只见一张恐怖的脸跟我们近在咫尺,这张脸是青色的,脸上布满经络,眼睛是血红色的,鼻孔和嘴里都在呼出一股恶臭气, 我差点吓的喊出声,好在这张脸因为阳气烛一下就缩开了,飘到了洗菜池边上去了, “你是哪来的恶鬼,胆敢在道爷面前撒野,”我提高嗓门喝道, “放肆,小小道长竟敢擅闯重地在此造次,还不速速退去,”这古代恶灵低吼道,跟着就扬起了长剑对着我们,一双血眼在昏暗的环境中更显恐怖, 张彬彬吃了一惊,小声跟我说:“一个后厨也成了重地,竟然还有古代的恶灵把守,,” “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一般情况下修道人士的警告对恶灵都有震慑作用,可这恶灵能说话,不仅不惧怕警告,相反还给驳斥了回来,这证明它死后是被高人施法所形成,身上带着法性,”我解释道, “那你的意思是……,”张彬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下面的阴气场是人为形成的,这恶灵是在镇守下面的阴气场,”我说, “那他应该在下面,怎么跑厨房来了,”张彬彬咽了口唾沫问道, 我朝古代恶灵所站的位置瞟了一眼,目光落在了洗菜池,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说:“那洗菜池连接着下水道,下水道多半经过那棵千年古槐的下面,于是厨房也成了通往那个阴气场的门户,这恶灵出现在这里就不奇怪了,” “原来如此,”张彬彬点头道, 我们正在窃窃私语,那古代恶灵突然呼喝了一声,挥动长剑就朝我们袭了过来,我和张彬彬赶紧散开,各自手持金钱剑和桃木剑,围着古代恶灵伺机而动, 我心中有些骇然,这恶灵现在已经是实体状态了,一般恶灵都无法形成实体,如果形成实体多半是道行极高,可见当初给他施法的高人能力不低,那个阴气场究竟是什么,竟然用这种法子来镇守,不过从这恶灵的打扮来看,年头应该不短了,至少是在清朝以前, 我有心想要从这恶灵身上打探到点东西,所以暂时没用杀鬼常用的咒法和法器,只是用金钱剑来应对, 我给张彬彬打了个眼色,跟着我们低吼着一起冲了上去,张彬彬提起桃木剑就刺他的心脏位置,但这恶灵仿佛后脑长眼,反手一剑,一档就格开了桃木剑的攻击, 恶灵正面心口门户大开,我抓住机会顺势就将金钱剑刺过去,剑尖刺中恶灵身上的铠甲,火星一闪,我还来不及反应,这恶灵猛的一摇,浑身散发出强烈的阴邪气流,一下就把我和张彬彬都给震开了,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和器物被震的叮里当啷乱响, 我们被震的靠在了案台上,张彬彬见案台上放着几个大蒜头,拿起就朝恶灵扔去了,大蒜是一种属阳的植物,也能驱邪,只是扔到恶灵身上一点作用也没有,这恶灵果然非同一般, 我站稳后用金钱剑指着恶灵,问道:“你是什么年代的恶灵,镇守的有是什么东西,” “我只管镇守,其他一概不知,”恶灵血眼凌厉一扫说道, 我心头产生了一丝异样,这恶灵的作用犹如门神,通常来说都知道自己镇守的是什么东西,但他守口如瓶,明显是受了那高人的命令,那高人不想把这个阴气场暴露, “小洛,你跟他废话什么,赶紧动用法器对付他啊,”张彬彬喊道, 这恶灵忽然单手朝着案台上一挥,一把菜刀悬浮飘起,照着张彬彬就飞了过去,张彬彬吓的赶紧一缩身,菜刀应声剁在了他身后的墙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就镶嵌在了墙上, 这恶灵不是个善茬,确实不能跟他废话了,于是我取出墨斗来对付他,甩出墨线将他缠住,默念咒法咬破手指染在墨线上,墨线立即加重了法力,一下收紧将恶灵的铠甲撕碎,不过墨线也只做到了这一步就缩回来了, 这恶灵铠甲被撕碎后,衣衫破损露出了上身, 我定睛一看,这恶灵身上竟然全是经文,我认得这些经文字体,乃佛教的梵文,这恶灵是受佛门高人施法控制的,像这些受佛门高人控制的恶灵,法力高强,很难对付, “小洛,他身上是些什么字,”张彬彬也发现了, “佛门经文,你小心点,普通的法器恐怕很难伤到他,”我提醒道, “啊,那该用什么办法对付,你不是看书多吗,快想想办法……,”听我这么一说张彬彬也慌了神, 佛法和道术是两个不同的体系,我平时看的都是跟道术有关的书,对于如何对付受佛法控制的恶灵,根本没接触过,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总不能坐以待毙,也只能先运用擅长的道术先来应对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千年古槐 想罢我便将血涂抹在金钱剑上,铜钱烧红冒烟飞出,一枚枚击中恶灵,情况果然如我料的那样,铜钱只在恶灵身上留下了一个烧灼黑痕,便失去了法性掉落在地,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相反还激怒他对我们进行反击,我和张彬彬躲的狼狈不堪, 我不甘心就这么躲,赶紧取出拷鬼棒进行攻击,张彬彬也摇起了三清铃来配合我的攻击,但效果并不明显,一时间我们都没辙了, 就在这时后厨的灯光突然大作,在日光灯闪烁期间,恶灵陷入了迷茫状态,双手开始遮挡眼睛,我猛的想起刚才这恶灵也惧怕手机的光束,一下明白了他的弱点在哪了, 任何的法术都有它的致命弱点,只要找到弱点攻击,便能泄了法性, 我朝张彬彬喊道:“彬彬,他怕光和火,攻击他的眼睛泄他法性,” 张彬彬回过神,朝着灶台一扫,顺手抄起一个小瓶就将里面的粉末照着恶灵的眼睛撒去了,恶灵的一双红眼立即失去了光芒变黑,恶灵双手捂着眼睛开始痛苦咆哮,我蹬上案台朝张彬彬喊道:“桃木剑,” 张彬彬赶紧把桃木剑抛在了空中,与此同时我也朝着那恶灵跃去了,在空中顺势接住桃木剑,瞅准恶灵捂住眼睛的手指缝,一下就将剑尖刺进了恶灵的右眼, 恶灵痛苦不已的嘶叫挣扎,在我拔出桃木剑的时候右眼开始泄出大量黑气,我不敢怠慢对着他的左眼又是一剑,左眼也开始泄出黑气,恶灵的挣扎动静很大,激起厨房里的餐具悬浮空中飞来,我和张彬彬赶紧退到了边上去, 只见恶灵的双眼在冒出浓浓的黑气,身上的经文开始消退,身体虚无化,见此情景我赶紧取出符咒,近身贴到了他的额头上,符咒立即腾起火焰燃烧了起来,很快恶灵也烧成了一团火焰在地上挣扎, “操,厨房里点火要死啊,煤气罐在那呢,快跑要爆炸了,”张彬彬注意到恶灵挣扎到了煤气罐边上吓了一跳, “你能有点常识吗,这火不是普通的火,是符咒烧出的法火,只对阴邪东西管用,炸不了,”我白了张彬彬一眼, 张彬彬这才反应过来松了口气, 在法火的作用下,恶灵的咆哮声减弱,也停止了挣扎,没一会就烧成了焦炭倒地,法火熄灭后这恶灵的焦炭身躯也随即散落变成粉尘,消融在了空气中, 我这才吁了口气道:“幸亏你及时打开了灯,不然还真不好办了,” “你不是不让拉电闸吗,难道不是你开的灯,”张彬彬纳闷的问道, 我们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过来,齐齐看向了厨房门口,门被推开,野姬进来了,电闸是她开的, “野姬姐姐,你怎么来了,”张彬彬喜道, “怕你们搞不定就来了,子陵师兄不碍事了,让我来协助你们,刚才我暗中观察了下,发现了他的弱点,就开了灯,小洛很聪明啊,一下就看穿了他的弱点,”野姬说, “野姬姐姐你怎么不夸我,要不是我先朝恶灵眼睛撒胡椒面,小洛能这么顺利嘛,”张彬彬不快道, 敢情他刚才撒的是胡椒粉,野姬白了张彬彬一眼道:“也是,你们两个都很聪明,废话不要说了,我本来不想去探究千年古槐下面是什么东西,这会有点兴趣了,咱们过去看看,” 我们一行三人来到了夜总会停车场,那棵千年古槐就屹立在停车场的角落里,我们围着古槐转了一圈,这古槐的树干粗大无比,估计得好几人合抱,长得也奇形怪状,树干沟壑纵横,看着很不正常,枝叶被风吹动发出的声音都怪怪的,好像有人在低声抽泣似的, 野姬眉头皱起,想了一会就靠近树干将耳朵贴到了上面,我和张彬彬也疑惑的贴了上去,这一听立即听到了呼呼的气流声,我心中一抖,这树干是空心的, “看样子这棵古槐早就死了,但却吸收了阴气作为养分延续了生命,连树干都被阴气腐蚀空了,小色狼把桃木剑拿来用用,”野姬冲张彬彬示意了下, “你叫我什么来着,”张彬彬不快道, “小彬子,桃木剑给我,”野姬只好嗤笑改口, 王卫军鄙夷的瘪了瘪嘴,这才将桃木剑递了过去,野姬示意我们退开,跟着运气挥舞桃木剑,一剑就劈在了树干上,树干上立即崩裂开了一道大缝,黑气霎时从缝里冒出,野姬用气将黑气驱散就侧身挤进了缝隙, 这缝隙刚好挨着围墙,即便天亮了也不容易被发现,我环顾四周见没什么异样后也挤了进来,张彬彬随后也挤进来,但他身材过于魁梧,费了半天劲才挤进来, 这树干里面是空心的,我们三人在里面都还很宽敞,就跟个小帐篷似的,我点起阳气烛查探,只见树干中央的地上有一个形状不规则的黑洞,黑洞的形成像是塌陷造成的,下面深不见底,只是不断的冒出黑气, “怎么办野姬,”我询问道, 野姬的年纪比我大,见识比我也广,这会要以她为中心了, “你说怎么办,都进来了,”野姬冲我嫣然一笑,跟着什么也不管就跳进了黑洞,惊的我一抖,这也太冒失了,不过野姬说的也对,眼下除了下去几乎没有选择了, 张彬彬想了想也顺着洞壁要爬下去,不过没一会他就鬼叫一声,像是掉下去了, 见此情景我想稳妥一点,于是举着阳气烛小心翼翼的爬下去,哪知道黑洞的洞壁根本没有落脚点,土层被阴气浸染的很湿润,古槐的根须还长在洞壁土层里,密密麻麻犹如血管,我没踩稳一下也掉了下去, 张彬彬还在下面刚站起骂骂咧咧的拍身上尘土,我这一落下来刚巧砸在他身上,我倒是有了人肉垫子毫发未损,可怜张彬彬被我砸的瘫在地上痛苦呻吟, 这时候野姬拿走了掉在旁边的阳气烛,照亮四周,这里好像是一个洞道,一看就是人工开凿的,但开凿的相当简陋,坑坑洼洼的,洞壁的土层里仍是长着古槐的根须, 洞道往下斜着延伸,最下面好像有一扇腐朽的黑漆漆木门, “老大,能不能先从我身上起来在看啊,”张彬彬叫苦道, 我这才想起还坐在张彬彬身上,赶紧冲他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这才站起走到了野姬的身边去, “好像有扇门,”我嘀咕道, 野姬点点头就举着阳气烛倾斜滑了下去,我和张彬彬也跟了下去,这扇木门腐朽不堪,但隐约可见它当年的精致程度,上面雕刻着许多浮雕,但已经认不出来是什么图案了, 黑气正在从门的缝隙里渗出来,让人产生了不安的感觉,很不舒服,我心中一凛,要不是有很深的怨气,普通的黑气是很难让我这个修道人士不舒服的, “里面不是一般东西,既然你们要来我也只能陪你们了,一会小心点,刚才那恶灵估计就是镇守这扇门的,看门的都这么厉害,里面就更危险了,”野姬提醒道, 野姬说完就一掌拍在了门上,厚重的木门轰然倒地,门后出现了一个巨大洞穴,只见洞穴的顶上垂挂下密密麻麻的古槐根须,犹如一根根触手,时不时还蠕动下,看着很恐怖, 原来古槐就是吸收这个洞穴里的阴气才得以续命生长,这些根须很长,犹如帘子一样将整个洞穴都遮蔽了, “你们看这是什么,”张彬彬提醒道, 我和野姬朝他指的方向看去,野姬拿着阳气烛一照,这才发现进来的前方有一个石雕,石雕是玄武驼石碑的形式,石碑上赫然刻着三个大字:藏君洞,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古代皇帝 君在古代是帝王的称呼,在现代则是道德品行良好的人的尊称,这个洞肯定不是现代的产物,那也就是说这个洞里藏着一个帝王, 这洞是一个古墓, 我将想法跟野姬和张彬彬一说,野姬若有所思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张彬彬环顾四周说:“我看不像,洞道这么简陋,洞壁坑坑洼洼,跟西北的窑洞似的,连像样的陪葬品都没见着,这要真是一个古代皇帝的陵墓那也太寒碜了吧,” 野姬皱眉说:“这倒未必,刚才你们对付的那个恶灵是受佛法控制的,他不说镇守的是何物,肯定是受了施法之人的法令,在加上这块石碑上的一个‘藏’字,更能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和张彬彬异口同声道, “如果真是某个古代皇帝的话,那他当时肯定身处险境,即便是死也不能暴露身份,否则陵墓都可能被挖,”野姬说, 张彬彬和野姬分别发表了看法,我更倾向于野姬的说法,在古代君这个字眼不是谁都能用的,这里虽然简陋,但也恰恰说明了当时的情况紧急,或许是不得已为之,一个皇帝如此狼狈,能遇到的紧急情况多半跟谋朝篡位的追杀有关系,他的对手肯定也是非同小可的人物, “光站这猜也没用,进去看看,”我说, 我们三人慢慢掀开古槐的根须往里进去,这些根须多的令人发指,整个洞壁都被根须缠满了, 这洞穴有篮球场那么大,不消几分钟就转完了,洞里啥陪葬品也没有,只有一具石棺在最尽头一个平台上,石棺上方的根须更是密集,从上方垂挂下来都长到了石棺上,将石棺缠的犹如一个蚕蛹, “彬彬,把你瑞士军刀拿来用用,我上去割掉古槐根须看看,”我说, 张彬彬半天没有反应,我下意识的一回头,猛的发现张彬彬竟然被那些垂挂下来的根须给缠住了,根须缠的他痛苦不堪说话都困难, 野姬也发现了状况,一个甩头,长发就飞了几根出去,一下把根须切断,张彬彬掉落在地剧烈咳嗽了起来, “小心点,这棵古槐常年受阴气浸染,早成了妖树,”野姬说, 张彬彬从地上爬起后脸色突然大变,目光盯着我身后,我回头一看,只见缠绕在石棺上的根须这会正在诡异蠕动,棺盖正被根须拖着挪动,发出沉闷的摩擦声, 与此同时我发现身后垂挂下来的根须也开始了蠕动,整个洞穴的根须都动起来了, “这里常年无阳气侵染,我们三个大活人带着阳气进入这里,惊扰了墓主,”野姬心惊道, 我们三人已经不知不觉靠在了一起,这些蠕动的根须实在太吓人了, 棺盖摩擦的声音一直在响,很快就开了大半,黑气大量涌出,根须蠕动着探进了棺材,不多一会瘆人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根须牵引着一个穿龙袍戴皇冠的皇帝从棺材中站了起来,这皇帝尸体仍未腐烂,栩栩如生, 这皇帝站起来后摇摇欲坠,双手低垂摆动,头也低着看不清脸,古槐根须缠绕着皇帝的手脚和头部,看着就跟提线木偶似的, 我突然一个惊颤明白了过来,说道:“野姬,这个皇帝利用自己的怨念跟千年古槐融合形成了一体,古槐死后一点点吸收着皇帝的阴气怨念,结果死而复生成了皇帝的一部分,成了他的分身触手,” “嗯,”野姬神情凝重的点点头, 我预感到这皇帝不简单了,整个洞都是他的触手,这些根须触手肯定有感知能力,只要我们怀有敌意,肯定就会袭击我们了,好在现在有美姬在,多了一份可靠的力量, “野姬姐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张彬彬紧张道, “我就说不能深究了,你们偏不信,像这种等级的皇帝恶鬼很难缠的,”野姬皱眉道, “不是我愿意的啊,我这位小洛兄向来都喜欢玩大的,跟着他我已经吃过好几次亏了,”张彬彬颤声道, 我白了张彬彬一眼也懒得搭理他了,说:“治标不治本有什么意思,当然要找最深层的来源去解决了,” “小洛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准备应付吧,只要弄死了这个皇帝,那些触手估计也就死了,我对付皇帝的时候这些根须肯定会有反应,你们的任务就是替我清除这些根须触手,”野姬说着就一跃跳上了平台, 就在野姬刚刚落在平台上的时候,这皇帝的头就在根须的牵引下抬了起来,只见这皇帝脸色黑青,双眼全是黑瞳,看着很恐怖,他张嘴低吼了一声,呼出大量黑气朝野姬袭去,野姬顺势一闪躲过了黑气,跟着一跃跳起,袖中两道白绫飞出想要缠住皇帝,不过根须触手以极快的速度一下就将皇帝缠满,形成了保护甲,白绫击中这层根须保护甲后,根须立即缠上了白绫,不仅化解了野姬的攻击,反倒还顺着白绫缠绕向野姬袭去, “别看,我能应付,顾好自己,”野姬回头瞪了我们一眼叫道, 我们这才回过神来,回头一看,整个墓洞里的根须都在蠕动,恍如无数条毒蛇在朝我们袭来, 我和张彬彬赶紧取出法器披荆斩棘,只是太过同一时间朝我们袭击过来,根本顾不过来,眼看我们就要被根须触手缠上了,这些根须触手却突然停了下来,一下缩回了原位垂挂着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灵性, 我还以为是野姬搞定那皇帝了,回头一看那皇帝身上的根须也缩了回去,只剩下皇帝耷拉在棺材沿上一动不动,野姬也是一头雾水喘着气盯着皇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我们跳上了平台看着这皇帝,张彬彬大着胆子拿桃木剑戳了戳,皇帝仍没有反应,我正在纳闷的时候野姬突然反应了过来说:“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张彬彬愣道, “外面天亮出太阳了,太阳一出来,古槐在地表上的那部分吸收到了阳光,遏制了阴气,所以根须就蔫了,”野姬说, “真是天助我也,幸亏我们选了个适当的时辰来除他,来早了估计缠斗下去对我们不利,”张彬彬说, 野姬冷笑一声说:“别高兴太早,这皇帝现在虽然因外面天亮暂时失去了活动能力,但那股阴邪气凝聚在他体内,天一黑他就活过来了,” “现在他不能动,我们对付他还不容易吗,要烧要烤都是我们说了算啊,”张彬彬诧异道, “没那么简单,刚才跟他缠斗我已经发现了他的与众不同了,估计刀砍、雷劈、火烧都无法将他的尸体毁掉,”野姬说, “怎么会这样,”我吃了一惊, “他能保持尸身不腐,是因为体内有高僧做法的封印,这封印是他的护身符,就算我们使出浑身解数也没用,”野姬沉声道, 我明白这倒封印是什么意思了,当年那个高僧做法封印是在保护这皇帝的全尸,即便那些想迫害他的人找到尸体,也无法对尸体造成任何损毁, “野姬姐姐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着晚上他再次活过来,”张彬彬瞪大眼睛问, “可以这么说吧,唉,”野姬无奈的点点头, “裤子都脱了一半,难道就只能这样了,操,”张彬彬不甘心的握拳捶了下石棺盖, “办法倒不是没有,首先得搞清楚这皇帝的身份,其次要请个得道高僧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佛法封印,两方面配合才能真正除了他,”野姬说, 第一百五十三章 建文遗踪 野姬迟疑了下接着说:“但我的意思是就这么放弃,没必要节外生枝,因为你们没这个能力除掉他,包括我也是一样,更何况我们这么做就浪费当年那个高僧的一番苦心了,” 我一头雾水没明白美姬这话是什么意思, “野姬姐姐,这事都干到一半了你叫我们就这么放弃,”张彬彬也很吃惊, “你们的想法我理解,你们是怕万一的情况发生,是怕鬼皇帝的阴气过盛,有朝一日祸乱人间对吧,”野姬说,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野姬接着说:“我明白当年那个高僧的用意了,他应该是这个鬼皇帝最信任的人,高僧让恶灵镇守墓穴,又在鬼皇帝体内施下封印,有两个用意,第一是不让外人进入墓穴破坏这里,第二是不想让这鬼皇帝出来为祸人间,那棵古槐应该是高僧特意种下的,白天吸收阳之气,晚上吸收阴之气,保持了这里的平衡,只是他想不到鬼皇帝的阴气远远大于了吸收的阳之气,造成了古槐妖变,阴气场盖过了阳气场,好在这种平衡仍没有打破,我们没有任何把握去除了这鬼皇帝,贸然动手万一除不掉却打破了这种平衡,你们想过后果没有,” 野姬的一番话让我愣住了,她说的一点也没错,这个童颜美少女用一番老道的话给我上了一课,自信是好但不能盲目自信,是啊,我确实不敢保证自己有这个能力除掉鬼皇帝,万一做好事变成做坏事,那后悔就来不及了, “好像说的挺有道理,小洛要不……,”张彬彬看向了我, “听野姬的吧,”我点点头, “孺子可教,”野姬露出了一丝笑容,跟着继续说:“你们放心好了,没其他重要的事我不会离开这一带,会看着这棵古槐,哪天要是平衡真的打破了,在想办法除掉这鬼皇帝也不迟,我也会破了夜总会的风水阵,不在吸收这里的鬼气,先把这鬼皇帝放回去,” 我和张彬彬扶着鬼皇帝往石棺里放,在这个过程中我瞥见棺材盖的内面似乎还刻着字,于是示意张彬彬搭把手把棺材盖抬下来,翻过来看看,棺材盖翻过来我抹去了上面的灰尘,字迹逐渐显现,当我看到上面的字时,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这鬼皇帝的来头确实不小,居然是史上赫赫有名的皇帝, 那高僧不敢暴露这鬼皇帝的身份,棺材盖实际就是墓碑,内面这行字是:嗣天章道诚懿渊功观文扬武克仁笃孝让皇帝之墓, 野姬看到这行字也是吃了一惊,唯独张彬彬没有搞明白这行字意味着什么,见我们这么吃惊,他好奇道:“这皇帝的名字好长……到底是哪个皇帝,把你们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这是谥号,这个皇帝乃明太祖朱元璋的孙子,历史上失踪的建文帝朱允炆,”野姬说, “啊,这个皇帝我知道,电视剧都演过,什么穿越时空的爱恋,不会吧……,”张彬彬震惊道,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墓穴之所以这么简陋也能理解了,点头道:“当年燕王朱棣叛变发动靖难之役,朱棣打进皇宫烧了建文帝的皇宫大院,传闻建文帝并没有死,而是乔装成和尚逃离了南京,这么看来这个说法站的住脚,也许当年他就是在高僧的掩护下才逃离了,朱棣知道见不到尸体这皇位始终坐不稳,还让郑和七下西洋,打着宣扬明朝国威旗号,但实际上却是在寻找建文帝的下落,只是一直没有消息,原来他是深埋在了这里啊,” “建文鬼皇帝死的不甘心啊,皇位被夺,家人被杀,自己又遭到追杀,是我我也心理不平衡怨气冲天了,嘿,我们误打误撞竟然发现了历史大秘密,哈哈,”张彬彬笑道, 我们平静下来后重新将棺盖封上,这才返回了地面,我问野姬这条缝隙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野姬说这棵古槐不是凡品,这么多年都没事,肯定有自愈能力,让我们不用操心,我们这才放心返回了酒店休息, 因为一夜没睡觉,我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这一觉睡的浑浑噩噩,迷迷糊糊间我仿佛置身在了一个黑暗的空间里,在空间的尽头处有一道光柱照进来,我靠近了那里,发现在黑暗空间的外面是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我被美景吸引踏了进去, 刺眼的光芒消失,我看到了漫山遍野绿油油的草地,鸟语花香,天空是蔚蓝的,空气是清新的,只见一个头发雪白的道人就盘坐在草丛中,这道人背对着我,我猛的注意到他长着九条毛茸茸的白狐狸尾巴,九条尾巴散开诡异的摆动, 我立即警觉起来,抽出金钱剑就大喊一声:“狐道,拿命来,” 我的剑才刚刺出去,一条狐狸尾巴就扫了过来,将金钱剑击落,我吃了一惊马上准备掏法器对付他,可这九条狐狸尾巴忽然缠到我身上来,把我给死死的缠住无法动弹了, “你冷静点,我不是你找的那个狐道,你找的那个狐道不过是我的徒子徒孙,是个败类,”道人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那你是谁,”我问道, “狐仙袁天罡,”道人笑盈盈的说, “袁天罡,”我嘀咕了句,跟着反应过来叫道:“你就是狐道那个羽化升仙的道长,,” “看来你已经摸到了一些线索,很聪明,不愧是……,”袁天罡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 “不愧是什么,”我追问道, “算了,现在说这个不是时候,说了你也不会明白,”袁天罡说, “妈了个巴子的,说个半截话,你到底是谁,,”我愤然骂道, “我现在跟你说一些事你听好了,时间不多,我可只说一遍,”袁天罡正色道, 我带着疑问静静的听着,袁天罡沉吟道:“我历经千辛万苦找到了传说中的狐仙之国,又历经无数个寒暑终于击败了九尾狐,获得了它的力量,将这股力量天衣无缝的融入了道术之中,形成了自成一派的狐道,本意是想将狐道发扬光大,帮助道门斩妖除魔,但在我羽化升仙之后,我的本意被第二任教主曲解,将狐道引向了魔道,更有甚者一些教众为了达到跟我一样的成就,无所不用其极,为祸人间,我深深的感到自责,但却有心无力,唉,” 我狠狠揪了自己一把,发现不疼,哈哈大笑道:“原来我在做梦啊,在梦里你怎么说都行了,谁知道是真是假,” “这的确是个梦,但却是我特意入你的梦,所以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袁天罡提醒道, 我不屑道:“别瞎扯淡了,那为什么以前你从来不入我的梦,偏偏在这时候入梦,” “那是因为你还没开窍我没法入梦,直到最近一段时间,你的修为越来越高,体内逐渐形成了气,那个姓杨的道长调教的你很好,带你出魂经历了磨炼,我才有机会入梦,这会看你不忙了,我见缝插针入你的梦聊聊,”袁天罡说, 我想了想说:“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入我梦又想干什么,” “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袁天罡说, “什么心理准备,”我好奇道, “今天的事谁都不能说起,否则你会招来杀身之祸,”袁天罡答非所问的警告道, 说完这些袁天罡就松开了狐狸尾巴,缓缓站起向前往走去,我想冲上去追他,却发现有一股吸力扯着我,根本就追不上他,我有些急了喊道:“老大,你究竟让我心理准备什么玩意,总要给我个提示吧,” “哈哈哈,到时候你自然会想起今天我说的话,”袁天罡的声音悠远的传来, 很快袁天罡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草原上,我也被一股吸力拉回了黑暗空间,我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酒店房间里,王卫军就在我身边呼呼大睡, 我大口喘着气,刚才的梦那么清晰,我一下就陷入了迷茫,分辨不清真假虚实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前往云南 这时候突然响起了门铃声,我这才回过了神将这事抛开开了门,只见张子陵就站在门口,他的精神很好,看样子已经彻底恢复了, 张子陵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疑惑的问:“怎么满头大汗的,” “没什么,刚做了一个恶梦,”我说着就转移了话题问:“师父,你找我有事吗,是不是要出发了,” 张子陵摆了摆手说:“不急,” 张子陵进了房间,一脚就把张彬彬踢下了床,张彬彬站起刚要破口大骂,见张子陵瞪着他便换了嘴脸说:“老家伙,你这是有什么事,我昨晚一夜没睡还没睡够呢,” “都黄昏了还睡,”张子陵顿了顿道:“我来是想简单教你们一些运气法子,你们经过特训后已经能承受的住了,只要每天按照我的法子运气,假以时日便能灵活运用气了,” “真的啊,”张彬彬惊喜道, 张子陵正色道:“之所以在这时候教你们,是想让你们尽快掌握气的运用,因为我要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你们要先我一步去找剩下的七剑护法,” “你在这里逗留干什么,”张彬彬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给他使了半天眼色他才反应过来了,嬉笑道:“老家伙,你跟野姬姐姐和好啦,你这是要抛弃我们陪野姬姐姐了,” 张子陵脸色难看瞪了张彬彬一眼,跟着盘坐到了床上要开始教我们运气了,我和张彬彬赶紧也跟着盘坐到了床上, 张子陵一边运气一边说着口诀,根据他说的口诀运气后,我体内有股气流在乱窜,让人非常不舒服,张子陵说在筑基阶段确实会不太舒服,因为气需要打通血脉游走全身,这个时候的气还不能被控制,直到血脉彻底被气打通,那整个人都会神清气爽步履轻盈,这个阶段大概需要一百天,然后才能进入下一个阶段, 张彬彬一听需要这么长时间顿时就蔫了,假装在闭眼运气,我注意到他已经坐着就打起了瞌睡,看他这样我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了, 张子陵说的这个过程也被叫做“百日筑基”,道家练气也被称为修真,分为好几层级,有个通俗的比喻将整个过程形象的比作生孩子,百日筑基、十月怀胎、三年哺乳、九年面壁,意思是说要真正将气运用的炉火纯青,最少也需要十年, “纯阳啊,你平时阅览群书应该知道这个过程需要很长时间,但你体内有血咒绝降和招魂符吸的阴邪,这两种气虽然对你很不利,但只要运用得当就能变废为宝,助你加速整个练气过程,你切记不可急功近利,否则运用不得当容易被反噬了,”张子陵提醒道, “知道了师父,”我点了点头, “嗯,日后只要勤加练习必有一番作为,今天到此为止吧,早点休息,你们明天一早启程前往云南……,”张子陵说着就告诉了我下一个七剑护法的线索, 这个七剑护法是个苗人,绰号蛊神,此前乃正一教的道长,蛊神在拜入正一教的时候本来就别有目的,是为了偷学到正一教的禁术来配合他的蛊术,后来被逐出师门就沦落进了白道门,他在黄白大战的时候避世其实跟张子陵的关系不大,而是本来就不想掺和,他进白道门的目的简单来说是为了找掩护,这个人一生都在研究蛊术,所做的事情都围绕蛊术来的,在白道门里我行我素,对人特别冷漠,就连张子陵这个顶头上司他都不放在眼里,张子陵跟他的关系也很浅薄,倒是张子陵对他的能力很看重,白道门一些秘密杀人灭口,对手不一般的活都会派给他去干,因为这人话不多,不容易走漏风声, 听张子陵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人应该很难接触,于是问道:“师父,既然这人我行我素,我们去找他能答应帮我们吗,其实就算少一个人也不是不行吧,” 张子陵摇摇头说:“老罗传来的那张地图我研究过了,云贵一带沉眠的狐道教众占了百分之二十,是大头,我们需要仰仗蛊神,他的能力不凡,把云贵一带交给他,咱们就能忽略掉这一块,减轻的压力不止一点啊,” “他的蛊术那么厉害吗,”我好奇道, “不单单是蛊术,这老小子无论是进正一教还是白道门都有自己的目的,他将学到的东西融入蛊术,能号令五行所有昆虫布下奇门遁甲阵法,简直就是天罗地网让人插翅难飞,这就是为什么他绰号叫蛊神的原因了,以虫杀人不留痕迹,神乎其技!”张子陵说, 张彬彬这时候清醒了过来,吃惊道:“虫子能有这么大本事吗,” “一只虫子看似普通,但千千万万的虫子在一起形成的攻击力那是相当犀利的,他将道术融入其中,虫子都有了法性,你说有多厉害,我举个简单的例子,一只蚊子叮你你可能觉得没什么,顶多起个包痒一阵就好了,但无数只蚊子叮满你全身,那种感觉你可想而知,瞬间就能吸干你的血,你连痒的机会都没有,”张子陵诡笑道, 张子陵这么一举例,我脑子里立马产生了画面感,顿时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能让张子陵都刮目相看,可见这人确实非常厉害,于是问道:“师父,那我们该去云南哪个地方找他,” “野姬告诉我她以前就打探过蛊神的下落,据说就藏在大理巍山县的巍宝山国家森林公园里,”张子陵顿了顿说:“这人不好接触,能不能游说他就看你们的本事了,无论想什么办法都要拉拢他,但前提是不能跟他硬碰硬,连我都忌惮他三分,你们根本不是他对手,想都不要想跟他出手,所以对付他要靠你们的智商了,” 张子陵说完就取出了一副画像,画像上这男人的打扮很有特点,虽然穿着黑道门的道袍,但头上却裹着苗人特色的头巾,左耳还戴着一个大大的圆形耳环,五官有棱有角,面目很刚毅,右脸颊上还有很长的一道刀疤,看着凶神恶煞的, “靠,是个疤面煞星啊,”张彬彬嘀咕道, “师父,他脸上的刀疤是怎么来的,”我好奇道, “不清楚,他进白道门前就是这样了,蛊神话不多,关于他自己的事也从来不提……,”张子陵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说:“你这么一问倒让我想起了一件事,以前鬼泣也问过蛊神这道疤痕是怎么来的,还跟他开玩笑说是不是被哪个女人抓的,结果他就发飙了,跟鬼泣干上了,我们就在旁边看热闹起哄,蛊神下的全是杀招,鬼泣疲于应付,差点连封魂符剑都用上了,最后我们一看态势不对,赶紧劝架了,蛊神恶狠狠的警告我们,谁要是敢惹他绝不留情,” “这道疤痕肯定对他意义非凡,”我意识到了什么,这个蛊神身上肯定有故事, “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不能提及的痛,”张彬彬摸着下巴嘀咕道, “总之你们跟他打交道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张子陵提醒道, 张子陵出了房间后,我就开始上网查巍山县的资料,盘算怎么找出这个蛊神, 巍山县地处大理自治州南部,是文化历史名城,巍宝山国家森林公园大概有十九平方公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是道教四大名山之一,山中各门各派的道观林立犬牙交错,还是唐代南诏国的发祥地,想在这样一个地方找人确实有点困难,好在有了蛊神的画像,让我们找起来也不至于毫无头绪, 第一百五十五章 蛊神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我们在厨房门口见到了这个大厨,定睛一看正是蛊神, 蛊神跟画像里画的不太一样了,除了脸上那道刀疤外,几乎跟普通人没有区别, 张彬彬正要上去打招呼却被我阻拦了,现在这个时候不适合,于是我们去了厨房后面的小路等着,这里是厨师们下班的必经之路, 等了一个小时后,厨师们陆陆续续出来了,蛊神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他连看也没看我们一眼就走, “蛊神,”张彬彬喊了声, 蛊神像是根本没听见一样继续走,连头也不回, “怎么没反应,会不会搞错了,”张彬彬嘀咕了句, 蛊神的模样令人印象深刻,只要看一眼就能让人记住,绝对不会搞错,张彬彬喊他并没有反应让人很纳闷,绰号跟人的姓名一样,被喊肯定会条件反射的回头或驻足,如果一个人能做到被喊名字也没反应,那就说明这人的定力非常强,连神经条件反射都能控制,同时也印证了他冷漠的特点, 但有一种却是无法控制的,那就是遇到危险身体机能自动反应,想到这里我便从兜里摸出一枚三帝钱,以手腕寸劲飞了出去,三帝钱朝着蛊神背部的命门穴就过去了, 击中命门穴轻则全身麻痹,重则可致死,我的气还没练成,力道不轻不重,击中命门只能造成短暂的麻痹,但我的目的仅仅是逼蛊神做出反应, 眼看三帝钱就要击中命门了,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见蛊神这会突然蹲下系鞋带,三帝钱顺着他的脊背就飞了过去,系完鞋带后蛊神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走,让人都不觉得他是在躲避, 我和张彬彬都知道哪有这么巧的事,这分明就是蛊神用了巧妙的方式去躲,他根本不想搭理我们,也不想知道我们是谁, “怎么办,蛊神要是一直装,咱们也无可奈何啊,”张彬彬说, 我心说你不是怕人提那道刀疤吗,索性老子豁出去了,一咬牙便喊道:“蛊神,你脸上那道刀疤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我这么一喊连张彬彬都吓了一抖,咽着唾沫看着我, 蛊神果然放慢了脚步,最后驻足不动了,气氛一时间有些怪诞,蛊神缓缓转过了身来,眉心锁成了川字,目光十分凌厉的盯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杀气,但很快这股杀气便消退了,看来蛊神这几十年来也磨了性子,他动了动嘴说:“既然知道我在白道门时期的绰号,想必是白道门的人,是谁派你们来的,想怎么样,我跟白道门已经毫无关系了,” 我拱了拱手说:“蛊神你不要误会,我们不是白道门的人,我是张子陵的徒弟,受师父所托特来找蛊神,有要事相告,” 蛊神平静如水,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冷冷的说:“他老魔能力不小啊,这也能找到我,管你们是不是白道门的,我不想知道他找我什么事,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你们哪来的回哪去,不要来烦我,在烦我休怪我不客气了,” 蛊神说完转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了小路尽头,剩下我们两个发愣, “这个蛊神果然难接触,连商量的余地都不给,”张彬彬感慨道, 我想了想就跟了上去,发现蛊神进了宾馆的附属楼里,这里是宾馆员工的宿舍楼,我决定就在这里守株待兔了, 打定主意后我们便盘坐在宿舍楼下等着,我也正好借此机会练气打坐,两不耽误, 夜越来越深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觉得裤裆里一阵瘙痒,跟针扎似的, 张彬彬也浑身不自在,在身上东抓抓西抓抓,我伸进裤裆里一摸,感觉很不对劲,抽出手来一看满手都是蚂蚁,顿时吓的叫了声,站起就不停跳动很是狼狈,张彬彬也发现了问题,鬼叫着跳脚,在身上乱拍乱抓, 我们两个狼狈的跑回了宾馆,冲进厕所就扒光了衣服,发现身上大量蚂蚁在爬动,于是赶紧打开水龙头猛冲,这才把身上的蚂蚁全给冲掉了, 不用说也知道是蛊神暗中使坏,想逼我们离开宿舍楼, 清理完蚂蚁我们穿好衣服,张彬彬颤声问:“我们还去吗,我有点不敢去了,这次是蚂蚁,下次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了……,” 我凝眉道:“感觉蛊神这是故意把我们支走,你想啊他要是不想搭理我们,只管睡觉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 “难道他想跑,”张彬彬嘀咕, “以他的能力想跑早跑了,我们没能力阻拦他,”我在厕所里来回踱步,心里想着蛊神的意图,想了一会我就想明白了, 张子陵说过蛊神一生都在研究蛊术,他加入正一教和白道门都是为了练蛊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突然放下跑去做了厨师,唯一的解释就是白天他以厨师的身份作为幌子,同时也作为糊口的生计,晚上他就开始修炼蛊术,不会错了,他是要支开我们然后跑到大山里修炼蛊术, 我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了张彬彬,张彬彬也表示了同意,感慨道:“我们现在是要死缠烂打了啊,” “没办法,只有先接近他才有机会说上话,”我说, 做了决定后我们再次来到了宿舍楼下,蛊神这会肯定已经趁机去了大山里,只是我们就这么贸贸然进山很难找到蛊神,我想了一会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蛊神之所以深入大山应该有两个目的,一来是为了找个僻静场所,二来是为了虫子,只要能发现虫子异动,跟着虫子应该就能找到蛊神了, 我们打着手机照明,在地上搜索虫子大量异动的踪迹,没多久果然看到了一群密密麻麻的虫子排成队在朝着树林深处爬去, 我们跟着虫子很快就找到了蛊神,然后关了手机躲在暗处观察,只见蛊神正盘坐在林子的空地上,身前摆着一个小香炉,小香炉里正在冒烟,虫子正在密密麻麻从小香炉上的镂空孔洞钻进去, “星宿派的神木王鼎,”张彬彬压低声音道, 虽然这是张彬彬的一句戏言,但这小香炉还确实跟金庸《天龙八部》里说的神木王鼎颇为类似, 那些虫子钻进小香炉仿佛就被吞噬了一般,再也没有出来了, 大概十多分钟后,附近的虫子都没了,小香炉里的烟雾也没了,蛊神打开了小香炉的盖子,伸手取出了一只肥硕的大蜈蚣,这条蜈蚣全体发亮,一排的蜈蚣脚密密麻麻的蠕动,让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知道蛊神这是在练蛊,乾元馆里的书上介绍说,蛊字上虫下皿,顾名思义就是把虫子放在器皿里,然后让它们自相残杀,直到死的只剩最后一只,而这只虫子在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下来,成了凶残无比的万虫之王,才有资格称为蛊虫,可碾磨成粉制成各种蛊,也可以就这么活用,用途很广泛,就跟泰国降头术里的尸油一样,是练蛊术的必备之物,虫叔手上的这条蜈蚣现在就是一条蛊虫了, 蛊神嘴角扬起了笑意,心满意足的取出一个小罐子,打算把蜈蚣装进去,哪知这条蜈蚣残暴无比,在虫叔手上剧烈挣扎,蛊神一不小心被咬,剧痛使得他条件反射下意识的抛了开去,蜈蚣正好朝着我们这边飞来了,我们俩都没反应过来,蛊神更是吃惊的仰着头张着嘴,就在下一秒,蜈蚣不偏不倚竟然一下飞进了张彬彬的嘴里, 第一百五十六章 蛊神的秘密 张彬彬立即掐着自己喉咙,要阻止蜈蚣吞下去,但还是没控制住,只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蜈蚣就这么吞了下去,顿时他就双眼暴突脸色惨白,什么也顾不上了,嚎叫一声,就将手指伸进嘴里去抠喉咙,想把蜈蚣给抠吐出来。 蛊神怒气冲冲跑了过来,二话不说对着张彬彬的背部就是一掌,张彬彬被这一掌拍的喷出一口血,但蜈蚣仍没有吐出来,蛊神怒火烧心暴吼一声,第二掌马上就有拍出,这掌要是拍下去张彬彬准没命了。 我反应过来冲上去抱住了蛊神,喊道:“快跑啊!” 张彬彬捂着肚子嘴角滴着血水,呻吟道:“我跑不了,肚子疼的不行……哎呦。”说完他就栽倒在地,捂着肚子痛苦打滚。 蛊神被我发狠抱住,挣脱不开索性把火气都撒到了我身上,这掌一下就拍到了身上,顿时我就感觉五脏六腑一震,嘴里喷出一口血,但我不敢撒手,蛊神这会正在气头上,一撒手张彬彬必死无疑! 蛊神的身子忽然往下一蹲,一股气流从他身上震出,一下就把我震飞撞到了树上,撞的我是眼冒金星差点没晕过去,眼看蛊神就要对张彬彬下手了,我大叫道:“别!你练这条蛊虫也不容易,你打死了他蛊虫估计也死了!” 蛊神果然停了下来,大口喘气后火气似乎也降了些许,跟着捏住张彬彬的腮帮,从怀里取出一粒丹药强行喂张彬彬吃了下去。 张彬彬吃了丹药后嘴里突然喷出一口白烟,跟着双眼一翻晕过去了。 我撑着坐起,问道:“你给他吃了什么?!” “让蛊虫安静下来的药。”蛊神转过头来怒目圆瞪咬牙道:“你们两个混蛋,就知道你们来了没好事,你知道我练这条蛊虫花了多长时间吗?一年,足足花了我一年时间,每晚我都来山中四处招虫,通过优胜劣汰来培育这条蛊虫,一年的心血就这样给他吞了!老子要切开他的肚子取出来!” 蛊神说着就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弯刀,弯刀闪着冷光,锋利无比,看的我心惊肉跳,我只好站起拔出金钱剑。 虽然张子陵说过不能跟蛊神硬碰硬,可眼下也没办法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张彬彬被他开膛剖腹了。 “想要动他先杀了我!”我咬牙道,企图把虫叔的注意力吸引到我身上来。 蛊神根本不搭理我,举着弯刀就要下手,我只好主动出击,提着金钱剑大叫着冲了过去,蛊神被我纠缠只好先来应付我,总算把他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了。 蛊神用气配合着弯刀对我攻击,很快我就架不住了,在我没学会用气以前肉搏战太弱了,我只好舍弃了这种攻击,开始运用法器纠缠蛊神,蛊神显然被蛊虫的事搞的心烦意乱,根本无心跟我纠缠,见我用法器他占不到便宜,索性将弯刀丢开念起了低沉的咒语。 看他这架势似乎想要招虫来对付我了,我环顾四周想起刚才他都把周边的虫子招来给蜈蚣吃干净了,这会应该招不到虫子了吧。 我正想着腹部突然一阵绞痛,疼的我冷汗霎时冒出,这是怎么回事?! “别以为附近没虫子了我就没办法,人体内寄生着大量寄生虫,寄生虫最近也被我纳入了所控制的范畴,在咒法催动下会在人体内爆发,死的更惨!”蛊神阴沉道。 我疼的控制不住墨斗了,一松手墨线便缩了回来,双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也就在这时候我双眼的视野突然一红,背后纹身锁不住阴邪开始溢出。 我知道要发生什么了,妈蛋,每次遇到生死关头血咒和纹身就出来凑热闹,给我增加几倍的痛苦,不过说来也怪,血咒和纹身一起反应,腹部居然不痛了,取而代之的是血咒的痛楚,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血咒是要蒸腾我的血,寄生虫受不了这种力量被杀死了。 我跪在地上任由视野变成血红,身上、手上全都凸起了血红经络,整个人仿佛被血管缠满了,纹身溢出的阴邪气在我浑身上下笼罩了淡淡的一层气体,在井下对付沈鹤年那种感觉又来了! 我痛苦的把头狠命往地上撞,一撞一个坑洞,我抬起头的时候看到蛊神已经懵了,站在那疑惑的看着我。 蛊神是我们要仰仗的力量,我不能对他下手,但我快要不受控制了,待会保不齐会发生什么状况,在我要失去意识前,我虚弱的说:“蛊神……快躲开,我……我快要控制不住爆发了,麻烦你带着我朋友……快离开这里。” 蛊神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我刚说完就受不了这种痛苦,仰天发出一声长啸,气流震的周围的树木炸裂,树叶疯狂舞动掉落,蛊神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我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体开始不受控制了,只能通过眼睛看到血红一片,我看到自己的手已经扬起对着蛊神,这血咒似乎对促使它爆发的人很敏感,甚至是有辨识度,下一秒,阴邪气混合着血雾卷出了气流龙卷,照着蛊神就冲击了过去。 蛊神脸色大变,赶紧朝边上一扑翻滚躲过,这道气流龙卷立刻击中树木,直接穿透树干朝着树林深处袭去,树木霎时倒了一大片,好半天我才听到远处山体上发出一声巨响,巨石掉落在地,大地震动了好几秒钟。 蛊神看着我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幸亏这次爆发是在树林里,地方开阔,蛊神躲避起来没什么大问题。 我又爆发了几次气流龙卷,才撑不住晕死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醒来,发现我和张彬彬并排躺在树林空地上,周围的树林都成了一片废墟。 我体内气血很虚,不过并没有像上次爆发后虚的那么厉害,难道是身体已经适应了? 我环顾四周发现蛊神就盘坐在边上,死死盯着我,仿佛把我当奇特动物似的在研究,我有点明白了,蛊神准是出手给我输气了,这才让我没虚的那么厉害。 “谢谢你蛊神。”我撑着坐起说道。 “不用谢,我最不喜欢欠人情了,刚才你让我躲开提醒我注意,我这才能反应过来,要不然确实有可能丧命在你手下,给你过点气算是还你了。”蛊神皱眉道。 “蛊神,你人并不坏。”我挤出一丝苦笑,跟着说:“那你干脆也放过我朋友吧,至于蛊虫的事想别的办法取出来不行吗?” “你可真会找时候伸手。”蛊神冷冷道:“算了,我火气也消了,等他醒来我逼他拉出来。” “谢谢。”我赶忙道谢。 蛊神眼珠转了转问道:“我来问你,你体内的这股力量是怎么来的,能不能教教我?” “啊?!”我惊的一抖,蛊神竟然莫名其妙提出这种要求,真是让人诧异。 “只要你肯教我,我什么事都答应你。”蛊神见我没回应,急迫的说。 这下我更是吃惊的张大了嘴,心说这蛊神还真是醉心于这些术的研究,他准是把我这能力当做某种禁术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蛊神的秘密(2) 蛊神的家乡在大山深处的苗寨里,三十五年前蛊神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孩,然而在他十岁那年的一个深夜,寨子里突然来了一伙人,对寨子进行了烧杀掳掠,蛊神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被这伙人杀害,他的脸颊也因此受伤,幸好他父母拼死用自己的身躯阻挡了这伙人,蛊神才有机会逃跑躲进了大山, 蛊神在大山里战战兢兢的躲了一夜,等天亮后他回到寨子,发现寨子一夜之间被夷为了平地,到处弥漫着战火的硝烟,尸横遍野, 蛊神在尸堆里找到了父母的尸体,痛哭流涕,他成了整个寨子的唯一幸存者,在蛊神停止哭泣的时候,他也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带着仇恨冷漠的人, 蛊神打听到了这伙人的来历,原来这伙人是蛊魔教成员,蛊魔教是苗疆一带臭名昭着的邪教,存在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势力庞大无恶不作,蛊魔教是由那些因蛊术祸乱苗寨的苗人以及一些偷学蛊术的汉人组成,这伙人组织到一起对寨民展开了疯狂的报复,隔山差五就会对苗寨进行袭击,虽然各个苗寨都有了防备,但这伙人能力很高,普通的寨民根本无法对抗,灭寨屠村之事时有发生, 从那以后蛊神辗转在各个苗寨之间学习蛊术,目的是为了给父母和整个寨子死去的人报仇,只可惜蛊神势单力薄,每一次偷袭蛊魔教总坛都无功而返,好几次他都差点丧命,他甚至还想组织其他寨子受害的寨民一同反抗,但那些寨民惧怕蛊魔教,认为去了就是送死,根本没人愿意帮蛊神,蛊神只能不断提升自己能力,希望有朝一日能对抗蛊魔教,这也是他进入正一教和白道门的根本原因, 听完蛊神的叙述,我唏嘘不已,原来蛊神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难怪脾气这么古怪了,他想凭一己之力对抗一个有几百年历史的蛊魔教,谈何容易, “现在你都知道了,是不是可以教我了,”蛊神急切的问道, 事已至此我只好坦白了,告诉蛊神这股力量根本无法学习,而是血咒在无意间配合招魂符纹身产生的一股力量, “你居然敢骗我,”蛊神怒火中烧扬手就要打我, 我思绪飞转,赶紧说:“蛊神,这能力虽然无法教给你,但我可以用这力量帮你去对付蛊魔教啊,你拿我当兵器使,不是一样的吗,” 蛊神呆了一会慢慢放下了手,说:“说的有道理,你真的愿意帮我,” “愿意,”我点了点头, “好,只要你能帮我除了蛊魔教,什么事我都答应你,”蛊神正色道, 我有些为难小声说:“只是我这力量不稳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不知道能不能帮上……,” 蛊神想了想说:“这个容易,刚才你是被体内的寄生虫诱发的爆发了血咒,要用你的时候我就指使寄生虫爆发,” 我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完全不顾血咒给我带来的伤害,真把我当成他对付蛊魔教的大杀器了,唉,没办法,谁叫我也有求于他呢, 蛊神背起张彬彬,带我返回了宿舍楼的住处,张彬彬这时候醒来了,痛苦的捂着肚子呻吟, 蛊神递给张彬彬一个盆子,说:“别装了有那么疼吗,我给你吃了药控制住了蛊虫的异动,你赶紧给我拉出来,晚了就来不及了,” 张彬彬见蛊神这么平静,诧异的朝我看看,我点头后他也顾不上什么了,端着盆子就进了厕所,没一会厕所里就传来了张彬彬拉屎的动静,以及他痛苦哀嚎的声音,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厕所里没动静了,我过去敲了敲门,里面根本没反应,我有了不好的预感,蛊神眉头一皱,一脚踹开了厕所门,只见张彬彬瘫倒在厕所里,脸色黑青,嘴唇乌紫,一副中毒的样子, “彬彬,你怎么样了,”我冲进去摇晃张彬彬, 张彬彬睁开眼睛,嘴唇抖动说道:“小洛,我是不是快死了啊,我……我还没娶媳妇呢……,” 说完他的头就一歪再次晕厥过去了,蛊神抱起张彬彬放到了床上,跟着给他把了个脉,脸色大变道:“这小王八蛋是什么胃,消化功能这么强,这才多大点功夫胃酸就溶了蛊虫了,蛊虫最怕的就是酸性液体了,” “他平时吃得多消化系统发达……蛊神,这代表什么,”我喘气道, “代表我的蛊虫完蛋了,”蛊神顿了顿说:“也代表这小子快完蛋了,蛊虫毒性剧烈,一丁点毒液就能要了上百人的命,他一整只都给消化了,你说他会怎么样,” 我慌了神露着哀求的目光看着蛊神,蛊神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遇上你们两个是福是祸,一个吞了我为报仇培育的蛊虫,一个却给了我报仇的希望,罢了,现在救人要紧,” 蛊神说着就盘坐在地,掐指念咒,随着他念咒张彬彬整个好像烧焦了一样,皮肤都被黑色浸染了,比黑人还黑, 张彬彬痛苦挣扎,蛊神示意我找毛巾塞住他的嘴,然后将他的手脚固定在床架上,我找来毛巾刚要塞进他嘴里,张彬彬突然一把扯住我,梦呓般说道:“小洛,快……快杀了我,我疼的不行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蛊神提醒道:“快塞进去啊别管他,还想不想救他了,” “你忍着点啊,”我赶紧把毛巾塞进了他嘴里,然后快速用绳子把他的手脚给固定了,张彬彬的痛苦我很理解,因为想死是什么痛苦我也深有体会, 念完咒后蛊神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玻璃小瓶,小瓶内装着几条小指大小的环节动物,跟蛆虫很类似,像是被放大了N倍的蛆虫, 这些小虫在瓶子内蠕动着,还制造出粘稠的透明液体粘在瓶壁上,看着非常恶心, “今天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蛊虫没了不说,还要赔上同样耗费一年之久培育的解毒虫,”蛊神说到这里瞟了我一眼说:“不过比起你这件武器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了,希望到时候别让我失望,不然我的损失一定找你们算账,” 我咽了口唾沫,心中有些没底,我这血咒催发的能力虽说很厉害,可要对付的却是一整个教,万一帮不上忙可真对不起蛊神了,但眼下这种情况我也不敢说出心中想法,只好点了点头, 蛊神取出解毒虫,分别放在张彬彬的四肢以及额头,然后双手合十一拍,默念咒法,恶心的一幕出现了,这几条解毒虫开始在张彬彬身上产出一粒粒米粒大小的卵,这些卵很快就孵化成了幼虫,在张彬彬浑身上下蠕动,我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冲到厕所就呕吐了起来, 等我吐完出来的时候,发现张彬彬身上的黑色皮肤已经消退的差不多了,这些解毒虫吸收毒性,变成了烤焦般的虫壳从张彬彬身上脱落了下来, 蛊神这才松了口气,取下塞在张彬彬嘴里的毛巾擦拭了下额头的汗,跟着又喂张彬彬吃下了一粒丹药,说:“只能解到这种程度了,能不能度过危险期就看他过不过得了今晚,如果过得了今晚他不仅没事还能因祸得福,如果过不了今晚那就没辙了,” “因祸得福是……是什么意思,”我好奇道, “毒性太过剧烈,解毒虫也不能完全解掉,还有一部分残留在了他血液里,我给他吃了我配制的药,如果他的身体能适应过来,醒来后他就成了一个蛊人,浑身带着剧毒,一滴血就能取了百人性命,同时他也百毒不侵了,”蛊神说, 我看着昏睡中的张彬彬愣愣道:“蛊人,” 第一百五十八章 因祸得福 我守在床边照顾张彬彬,一整晚他都在发高烧说胡话,我不停的用毛巾给他冷敷,时不时搬出林熙雯的名头在他耳边鼓励,在天快要亮的时候张彬彬终于开始退烧了,脸色也好转了过来。 蛊神一整晚都盘坐在角落里闭眼打坐,不过他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我回头刚想询问他张彬彬情况如何了,他就已经睁开了眼睛,嘴角还不经意的扬起了一丝古怪笑容,像他这么冷漠的人露出笑容,顿时让人心里毛毛的。 蛊神过来给张彬彬搭了个脉,说:“度过危险期了,这小子体质很好,命很大。” 我顿时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一下松懈,疲惫瘫坐到了地上,蛊神扫视了我和张彬彬一眼说:“今天白天好好休息,晚上我们就出发前往蛊魔教总坛。” “啊!”我吃了一惊,蛊神这也太心急了吧,张彬彬刚刚死里逃生,让他上路是不可能了,身边还需要人照顾,而我昨晚才刚刚爆发了血咒,身体同样很虚,怎么上路?更别提还要对付蛊魔教了。 我为难道:“蛊神,有必要这么急吗?” “我等今天已经等了几十年了,好不容易抓的机会我不会放过,你用不着吃惊,一个白天的调整绰绰有余了,况且你们大老远跑来找我帮忙,想必事情也不能耽搁吧?”蛊神说。 蛊神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们确实等不起了,我只好叹气说:“那我晚上跟你去,你在宾馆里有没有熟悉的服务员,帮着雇来一个照顾彬彬,我给钱。” “找什么服务员,他晚上也要去。”蛊神说。 这下我更吃惊了,张彬彬就剩下半条命了,还怎么去? “要杀进蛊魔教总坛必须要先穿过一片蛊虫林,这几百年来不是没有人想过灭了蛊魔教,但更多的人都是止步蛊虫林,甚至有去无回,蛊魔教之所以几百年来得以安然无恙,全靠这道天然屏障,几十年来我先后去过七八次,每次都因为这片蛊虫林无功而返,这片林子里的蛊虫经过蛊教几百年的培育都快成精了,我无法驱使它们不说,哪怕是我招出融入道门咒法的蛊虫也不是对手。”蛊神解释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我皱了下眉头。 虫叔指着床上张彬彬说:“蛊人百毒不侵,有他在我们能顺利穿过这片蛊虫林。” “你……。”我惊的瞪大了眼睛,忽然明白虫叔刚才那一丝古怪笑容是什么意思了,咬牙低吼道:“你是故意将彬彬变成蛊人的?!” “本来我并没有打算把他变成蛊人,只是想把他体内的蛊虫取出,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的消化功能那么好,一会功夫就把蛊虫给消化了,同时我还发现他的体质相当好,所以就产生了把他做成蛊人的想法。”蛊神顿了顿道:“他吞了我的蛊虫,还浪费了我的解毒虫,我要是不得点回报岂不是亏大了,幸亏他撑过来了,总算没白费我的蛊虫和解毒虫,你也用不着火气这么大,变成蛊人对他的生活没有半点影响,运用得当还能成为致命的武器。” “你这是要把我们当成矛和盾来使唤了,你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我愤怒道。 “你们的感受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大老远来求我帮忙,我也有求于你们,双方平等互惠互利,这不是挺公平的吗?在说了做蛊人有什么不好?与其将精力花在生气上面,还不如用来休息,不说了,厨房要开工做早点了,我去上班了,给你们煮点高蛋白的虫卵粥补充体力。”蛊神面无表情的说。 “用不着,我自己能恢复!”我气呼呼的坐到了床边不再搭理他。 蛊神也不跟我多说,带上门出去了。 我本以为他这人还有点人情味,没想到这么腹黑,我们都被他利用了,但米已成炊也无可奈何了,我看着张彬彬感叹道:“彬彬,对不起啊。” “嗯?对不起什么?”张彬彬虚弱的醒转了。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了,张彬彬醒来后一想起肚子里有条蛊虫,又要往厕所里冲打算拉出来,对于昨晚被变成蛊人的事他完全断片了,我只好拉住他说他体内的毒已经被清除了,没事了。 “哎呀,可算是死里逃生了,但你怎么好像有点不高兴啊?”张彬彬诧异道。 “彬彬我……有些事不知道该怎么说,唉。”我很是纠结。 “我们俩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别像个娘们似的婆婆妈妈,有话就说。”张彬彬不快道。 我犹豫了一下只好把蛊神将他做成蛊人的事给说了一遍,张彬彬听后靠在床上都懵逼了,好半天才颤声道:“不耽误娶媳妇吧?会不会影响那方面的功能……。” “应该不会吧,蛊神说对生活不会造成影响。”我回道。 张彬彬一听顿时从床上跳起,咧开嘴兴奋道:“既然不耽误那你闷闷不乐干什么,老子不仅百毒不侵还血里带毒,攻守兼备,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是不是该感谢下蛊神啊,哈哈哈。” “你……你真这么觉得?”对于张彬彬的反应我很意外。 “当然啊。”张彬彬说。 我嘴角不由的抽动了下,都不知道该说这家伙是乐观还是没心没肺了,天塌下来都能当棉被盖。 不多时响起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宾馆服务员送来了早餐,服务员笑盈盈的说:“大厨说你们是他的朋友,让我来给你们送早餐。” “大厨?”我嘀咕了句就明白了,这应该是蛊神在宾馆里的职位。 “送什么好吃的来了,你放那吧。”张彬彬让服务员把托盘放在了桌上,跟着他就摩拳擦掌靠过去打算大快朵颐,不过等他看到是什么早餐时立即吓的叫了起来:“我的妈呀,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我凑过去看了看,发现除了两碗飘着白虫卵的粥之外,还有几样小菜,这几样小菜里全都有虫子,看的人大倒胃口,那服务员在旁边笑了起来,说:“你们没吃过大厨做的虫类菜啊,不仅好吃还很有营养呢,补充气血和体力非常棒,我给你们介绍下,这道是鸡蛋炒蚂蚁蛋,这道叫香酥大蜘蛛,这盘叫糯米竹虫,还有这个叫田鳖炒……。” “打住,别在介绍了,我昨晚刚吃过一只大蜈蚣,现在看到虫子就想吐了,你还让我吃!”张彬彬瞪着服务员道。 “你吃过大蜈蚣?可是我们宾馆里没蜈蚣菜品啊。”服务员诧异道。 “好了,谢谢你了,我们还有事,麻烦你是不是……。”我说着就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服务员也识趣的离开了,我和张彬彬虽然饥肠辘辘,但看着这些菜完全没有半点食欲,只好吞咽几口唾沫坐到了床上去打坐。 到了中午,服务员又送来了几盘虫类菜,放下后见我们在打坐也不敢打扰我们,悄悄离开了。 等服务员一走我瘫倒在床上了,这森林公园里的选择太少,附近根本没有其他吃的,肚子又饿的不行,这样下去晚上根本没体力跟蛊神去对付蛊教了,实在没辙了我只好坐到了桌边,颤抖的拿起筷子,这些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如果不去看那些虫子的话兴许能吃得下去,这么一想我就闭眼夹了一只放在嘴里,一口咬下去,香酥可口味道还真不错。 “彬彬,味道还不错啊,不看是什么东西倒也能吃得下去。”我惊喜道。 “是吗?”张彬彬估计也饿的不行了,过来学着我闭眼的样子吃了一口,只吃一口他就开始狼吞虎咽。 我们就这样半闭着眼睛吃,最后竟然把一桌子的虫菜全给吃完了,吃完以后果然体力充沛,虚弱感顿时消失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前往蛊魔教 吃完东西我们躺那休息,我把蛊神要利用我们当矛和盾的事给说了,张彬彬虽然不愿傻乎乎的去当盾,但转念又说正好借这个机会看看蛊人是不是真那么厉害,乐观的可以。 天才刚擦黑,蛊神就回来示意我们出发了,只见他已经换了身行头,这身行头跟画像上的一样,今晚是他期盼了很久的日子,重视也是自然。 我们跟着蛊神在暗夜下的森林里穿行,蛊神说蛊魔教的总坛就在巍宝山的最深处,只要一路急行军,在半夜两三点准能到达。 蛊神居然把仇家就放在眼皮底下,可见他报仇有多心切了。 我们吃了蛊神的虫餐不光恢复了体力,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也不觉得吃力,让人很佩服这虫餐的补充能力,我有点好奇便询问了下,蛊神说那是必然,他要保证我们的最佳状态,总不能让我们把体力都消耗在无谓的山路上,我们吃的虫餐跟他在餐馆里做给住客吃的不一样,是他经过特殊培育的虫子,通俗的说这顿虫餐就相当于兴奋剂。 凌晨两点左右终于到达了大山深处的蛊魔教总坛,我们站到了一个高点向前观望,只见在一片漆黑茂密的树林后面就是一座海拔五百米左右的山峰,在山峰的顶上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堡垒似的建筑,这堡垒在黑暗中就跟一只猛兽似的屹立在那。 蛊神说前面这片树林就是蛊虫林,里面除了蛊虫就没别的生物了。 这么远看我没觉得这树林有什么不同,但当我们踏进蛊虫林的时候那种特殊的气息一下就袭来了,树木无一例外长的奇形怪状,甚至都叫不上树名来,仔细一看发现这些树的枝叶都是黑的,而且树杈上全是黑色的蜘蛛网。 蛊虫林死气沉沉的听不到一点动静,让人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蛊神把张彬彬推到了最前头,张彬彬也没怨言,相反还觉得自己百毒不侵很得意,我们在蛊虫林里走了有十来分钟,也没见到蛊虫,我正要发问,张彬彬却忽然停了下来。 我探头一看,心中一惊,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满了一地的黑蝎子,这些黑蝎子个头出奇的大,就跟龙虾似的,尾巴上的毒针看着叫人毛骨悚然。 “蛊神叔叔,虽说我百毒不侵了,可让这蝎子扎一下也疼啊。”张彬彬颤声道。 “这还是蛊虫林里小儿科等级的蛊虫,连这也怕的话等下遇到的都能吓晕你了。”蛊神斜眼看着张彬彬不屑道。 “这这这……这还是小儿科级别的?”张彬彬有些不敢相信。 “这里的蛊虫经过几百年的培养,每繁殖一代都比上一代强,几百年了,你说这些蛊虫有多厉害?”蛊神说。 张彬彬一听脸色顿时就白了,先前的得意消失的荡然无存,颤声道:“蛊神叔叔,那现在要怎么对付这些大黑蝎子?它们快爬过来了。” “这些还用不到你,你们两个退到我身后去。”蛊神提醒道。 我们赶紧退到了蛊神的身后,只见蛊神从布包里取出一个玻璃罐,里面装着一只颜色鲜艳的螳螂,乍一看就跟一朵花似的,在螳螂的背上还画着一道符咒。 “这是什么?”我好奇的问。 “魔花螳螂,是螳螂之王,是我针对蛊虫林黑蝎培育的。”蛊神解释道。 “你打算用这一只就对付成片的黑蝎子?!”张彬彬颇为吃惊。 “这一带附近的蛊虫无法被我驱使,我先后来了七八次,摸到了一些蛊虫的特点,先后针对它们培育了一些蛊虫,有没有用待会你就看到了。”蛊神说着就双手合十默念咒法。 蛊神为了报仇真是煞费苦心,没有人帮他就想尽一切办法,这只魔花螳螂就好比蛊神,以只身之力去悲壮的对抗千军万马,令人感慨。 在蛊神的驱使下,瓶子里的魔花螳螂忽然用两把大刀似的前肢敲破了玻璃瓶,跟着一跃而出,朝着黑蝎子跳去了。 这玻璃瓶也算厚了,没想到被这螳螂一下敲破,着实叫人吃惊。 只见魔花螳螂在黑蝎子群里快速弹跳,前肢挥舞,黑蝎子的尾针悉数被砍掉,黑蝎子不如螳螂灵活,被弄的晕头转向乱了方寸,最后躁狂的将魔花螳螂团团围住了,魔花螳螂突然变了颜色,收缩起来静止不动,宛如一朵兰花,在黑蝎子靠近的时候突然自爆,炸的虫汁喷溅,产生了一股气雾,那些黑蝎子被气雾感染纷纷退避进树丛,有的躲闪不及挣扎几下就死掉了,身体立即焦黑冒烟。 这一幕看的我和张彬彬震惊不已。 蛊神惋惜的轻叹口气,示意我们可以前进了,我们靠着蛊神培育的特殊蛊虫,在蛊虫林里穿行了半个多小时,有惊无险的穿过了五道蛊虫封锁阵地,蛊虫一次比一次难缠。 “蛊神,还要穿过几道封锁才能出蛊虫林?”张彬彬问道。 “我也不清楚,每次我都是在下一道封锁无功而返。”蛊神说着就重重在张彬彬肩头拍了下,意思是在告诉张彬彬下面该轮到大兄弟你上了。 张彬彬显然也意识到了蛊神的意思,神情变的不自然起来。 我们悬着一颗心往前走了一阵,当蛊神停下脚步的时候,我也预感到危险袭来了,我警觉的环顾四周,猛的发现树上爬满了体型硕大的黑蜘蛛,这些蜘蛛的个头就跟人的头一样,大的不像话,那圆滚滚的肚子上还有绒毛,尾部还在喷出黑色的蛛丝结网,这些蛛丝仿佛强力万能胶似的,喷出就紧紧粘着枝叶,黑蜘蛛能在蛛丝上快速爬动,将这一带的树木全都连成了片。 “蛛丝有剧毒,韧性非常大,喷到身上通过皮肤将毒液渗进去,能让人瞬间麻痹动弹不得,跟着这些黑蜘蛛会把人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这是攻击的一面,一旦它们用蛛丝结网封锁路径,我们就前进不了,想退也退不出去,这是围困的一面,以前想来袭击蛊魔教总坛的人即便能穿越前面几道封锁,却对这道封锁无计可施,我也每次在这道封锁吃亏,要不是跑的快估计早被困住了。”蛊神眉心紧锁道。 我听的也是头皮发麻,回头一看,身后的树上有两只黑蜘蛛已经顺着蛛丝垂挂下来,在开始结网封锁来时的路了! 我想了想就拿出墨斗甩出墨线,墨线上染了血,法力不同一般,可在跟这些蛛丝接触的时候一点用也没用,我又取出金钱剑朝蛛丝砍了砍,也是半点作用也没。 “别白费功夫了,我早试过了,这些蛛丝的难点就在它是生物孕育出来的,道法可对付阴物,可对这些天然之物却毫无办法。”蛊神提醒道。 我只好放弃退了回来。 张彬彬咽了口唾沫问:“蛊神,那我该怎么对付它们?” “脱光衣服。”蛊神说。 张彬彬迟疑了一会还是脱了,跟着蛊神取出弯刀,还不等张彬彬问他想干嘛,就见蛊神手起刀落,在张彬彬身上划了好几道口子,蛊神下手很有分寸,这几道口子只是皮外伤,鲜血从口子缓慢的渗出。 “接下来就靠你了,这里少说有几十只蛊虫蜘蛛,它们闻到你的血不敢咬你,蛛丝喷到你也造成不了伤害,给你半小时,拿我的弯刀,去吧。”蛊神说完就把染血的弯刀递给了张彬彬。 “蛊神,我是不是也可以把彬彬的血涂在剑上去帮衬?”我问。 “想法虽好,但咱们身体不抗毒啊,那些蜘蛛喷蛛丝的速度奇快,如果几只同时围困你喷蛛丝,根本顾不过来,光有攻击没有防御得不偿失,而蛊人就不同了,完全不用担心被攻击的问题,一心想着攻击就行了。”蛊神说。 “这敢情好,打架最怕的就是有后顾之忧了。”张彬彬有了信心。 我和蛊神只好躲到了蜘蛛很难攻击到的角落当了看客,张彬彬提着弯刀,光着膀子就走到了中央去。 第一百六十章 黑色巨蟒 张彬彬站到中央后环顾四周,胡乱挥舞弯刀喝道:“来吧,蜘蛛们,让本大爷见识见识你们的厉害!” 他光着膀子,伤口在渗着血,举动活像个跳大神的,看的我差点失声,不过很快我便克制住了。..毕竟这是张彬彬变成蛊人后的第一战,到底像不像蛊神说的那样百毒不侵我心中还有个问号。 张彬彬的叫嚣很快吸引了黑蜘蛛的注意,它们全都聚集到了离张彬彬最近的树上,将他团团围住,见这阵势张彬彬叫嚣的声音小了点。 说时迟那时快,几十只黑蜘蛛齐刷刷冲他喷射出了蛛丝,传来一阵“簌簌簌”的声音,眨眼功夫张彬彬身上就缠满了黑色的蛛丝。将他包裹成了虫蛹一般,动都动不了,蛛丝紧贴皮肤开始渗毒液,随着毒液渗透进去蛛丝很快就褪色成了白色。同时失去了粘性松弛脱落。 这么多毒液渗透进身体里,我有些担心张彬彬,不过马上我就意识到自己的担心没必要了。 张彬彬见蛛丝失去粘性变白松弛,发出了哈哈大笑。自信重新回来了,提高嗓门道:“没用,老子百毒不侵!” 说完他就一把扯住蛛丝,咬牙发狠的拽着蛛丝拉拽。那些黑蜘蛛显然没有意识到会是这种情况,拼命用爪子抓住树干挣扎,不过它们的力量根本敌不过张彬彬这个大个,很快几十只蜘蛛就被他扯下了树来。 张彬彬占了便宜很是得意,眼下这种情况根本不需要人指点,只见他顺势就扯着蛛丝原地打转,动作就跟甩链球似的,将几十只蜘蛛甩到了半空中,场面蔚为壮观。 那些蜘蛛被这强大的离心力甩到树干上,立即摔的黑汁喷溅,掉地后死而不僵,蛊神见状赶紧上去补刀,一脚就给踩烂了,见此情景我也提着金钱剑上去配合,将没有摔死的蜘蛛活活戳死。 不消几分钟黑蜘蛛就死绝了,满地都是残骸。 “蛊神。这哪用得了半个小时,分分钟就搞定了啊。”张彬彬过来得意的说。 他身上只留下了蛛丝缠过的黑痕,一点伤害也没有,我不禁暗暗吃惊,早知道是这情况我也没必要担心了。 “有了针对性解决起来自然快,你不过是我想出来的武器,有什么可得意的,时间不多了,快穿过这片区域,不然等其他黑蜘蛛赶到又耽搁时间了。”蛊神说完便径直往前走。 我们站到了一张黑蛛丝网前,蛛网将前路封锁的死死的,张彬彬不用提醒就主动靠过去将自己贴到了网上。身体开始吸收蛛网上的毒液,随着蛛丝变白脱落,前路也大开了。 我们顺利穿过了这道封锁,离山脚近在咫尺了。我们加快了脚步前行,眼看就要穿过蛊虫林了,却见前方有一坨如同小山似的黑色物体堆在路上拦住了去路,仔细一看居然是一条硕大的蟒蛇盘亘在那。 这条黑蟒通体黑的发亮,粗的就跟人的大腿似的,看着非常瘆人,这会它好像还在沉睡一动不动。 蛊神想了想就打算带我们从边上绕过去,不过我们刚走了几步,这条黑蟒就感应到了我们的存在,黝黑的身躯上突然张开了一双眼睛,这双蛇眼犹如灯笼泛着黄光,吓的我们赶紧后撤了。 黑蟒彻底苏醒了,想要穿过去只能弄死它了,只见它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尖牙,这尖牙就跟象牙似的。这要是被咬一下立即就能穿透身体致命,蛇嘴里吐出了分叉颤抖的蛇信。 “它在感知我们的方位,小心点,我和方洛牵制住它,张彬彬你上去弄死它。”蛊神提醒道。 “这么大个头怎么弄?”张彬彬咽着唾沫问。 蛊神还来不及多说,这条巨大的黑蟒突然在地上游动朝我们袭来了,我和蛊神立即躲了开去,张彬彬吓的原地颤抖都忘记躲开了,只见黑蟒张开血盆大口,大的能直接把张彬彬吞掉。 见此情景我赶紧甩出墨线将黑蟒的头部缠住,另一边的蛊神一个跳跃坐到了蛇头上去,双手往下掰住黑蟒的两颗尖牙,让它合不拢嘴。 我不知道蛊神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黑蟒被蛊神控制无法合嘴,挣扎的很厉害,我甚至都被黑蟒的挣扎带的要甩在空中了,于是赶紧松开了墨斗。 “钻进肚子里去。只有这样才能弄死它!”蛊神喊道。 张彬彬站在那发抖愣神,看着那张血盆大口跑都来不及了,哪还有勇气钻进去。 “进去用你的血腐蚀它,赶紧!”蛊神吼道。 张彬彬这才鼓足了勇气,闭眼照着血盆大口一跳滑了进去,顿时我就看到蛇腹鼓了起来,蛊神这才松了手跳到了旁边去,任由黑蟒挣扎。 我盯着黑蟒鼓起的腹部,张彬彬这会在里面不知道怎么样了,渐渐的黑蟒挣扎的动静小了,最后瘫倒在地不动了,只见它的腹部逐渐冒起了烟。腹部被烧灼开了一道大口子,粘稠恶心的黑液喷涌而出,张彬彬也顺势滚了出来,只见他全身都是粘稠黑液,非常恶心。 张彬彬看着一动不动的黑蟒大口喘气,见黑蟒没动了,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到了地上,直到此时我才发现他用弯刀把手掌给割破放血来对付黑蟒。 我正要过去扶张彬彬,蛊神立即提醒我别过去,那黑液是剧毒,我这才回过神停住了脚步。 过了没多久张彬彬吸收了黑液,这才恢复了人样,只不过他的衣服已经染了毒液不能穿了,我取出道袍扔给他换上。 我们坐在原地休息了一会,这才继续前行,前路已经没有蛊虫封锁了,我们终于穿过了蛊虫林,踏进了蛊魔教的地盘! 蛊神仰头看着山峰,神情激动,喃喃道:“老天爷待我不薄。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把你们派来帮我报仇,今夜我要让蛊魔教的人也尝尝被灭教的滋味!” 我看着这座山,这山陡峭无比,根本没有路径上去,徒手攀到山顶几乎是不可能的,蛊魔教的人难道有通天的本事,他们平时是怎么上下的? 蛊神自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带着我们在山脚下转了一圈。很快我们就发现了玄机所在,只见在山脚下有一个隐蔽的山洞,山洞里有一个向上的天井,这天井开凿在山体中,似乎是直达山顶的,下面有一个吊篮,吊篮里有个轴轮,转动轴轮就能带动吊篮上去,形式跟电梯非常相似,这应该算是古老的电梯了。 我们没有退路,没有任何商量就依次爬进了吊篮,张彬彬力气大甩开膀子握住手柄转动轴轮,我们一点点的顺着天井往上升。 由于吊篮载了三个人的重量,张彬彬转的相当吃力,于是我们三人轮流转着,费了十多分钟总算到达了顶端,我们爬出上面井口的时候发现这个天井就开在堡垒外的墙脚边。 近距离观察堡垒还确实很壮观,整座堡垒是以石头和木头混合建造的,就跟古城墙似的,夜色下的堡垒围墙上根本没有人驻守,想想也是,估计蛊魔教的人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人能穿过那片蛊虫林。 蛊神二话不说从包里取出了带着钩子的绳索,甩上墙头钩住,我们依次快速爬上了墙头。 爬上墙头后我们看到了里面的建筑物,围墙里有五座建筑,每一座都很有特色,居然都修成了五毒的模样,大蜘蛛建筑应该是总坛教主所在地,被其他四栋毒物建筑簇拥在中间,在暗夜中看着颇为诡异。 第一百六十一章 蛊魔教总坛 我和张彬彬看向蛊神,我问:“蛊神,你打算怎么下手,” 蛊神并不言语突然露出无声的阴笑,这种笑我见识过,一笑准没好事,不是损招就是阴毒无比,我当即咽了口唾沫, 只见蛊神从包里取出几个玻璃瓶,每个玻璃瓶里都装着一群蜜蜂,这些蜜蜂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在蛊神默念咒法打开瓶子后这些蜜蜂一涌而出,全身犹如烟火似的腾起了明亮的火光,自燃着就朝几栋建筑物飞去,场面很是壮观, “哇,这些是什么蜜蜂这么厉害,”张彬彬吃惊道, “火油爆蜂,为了袭击总坛特意培育的,”蛊神回道, 只见这些火油爆蜂有的落到了房顶上,有些直接顺着门缝钻进了建筑物内,跟着集体熄灭,仅仅三秒钟左右火油爆蜂突然发出了爆破声响,霎时跟放鞭炮似的炸响了,围着总坛的四栋建筑物顿时火光冲天,与此同时蛊神一跃跳上围墙最顶上的塔台,一把夺下一面写着“魔”字的蛊魔教旗子,跟着仰天发出猖狂变态的大笑,笑声在山峰上回荡,无比恐怖, “操,蛊神这是搞什么名堂,这么搞法还不把人全都引出来了啊,”张彬彬诧异道, 看着那些起火的建筑,我已经明白蛊神刚才那阴笑是什么意思了,他根本就没打算偷袭,他要正大光明,以一种最畅快的方式来报血海深仇, “啊~~,”建筑物里传出了惨叫声,大量的蛊魔教教众从建筑物里涌出,他们这会全都烧成了火球,满地打滚挣扎,他们越痛苦蛊神笑的越厉害, 很快地上便倒下了无数的焦炭尸体, 这一幕让我心惊肉跳,甚至觉得蛊神太过残忍了,但转念想起蛊神儿时受了那么大的打击,压抑了几十年,有这样的反应倒也能理解了, 张彬彬环视蛊魔教,疑惑道:“怎么不见大蜘蛛总坛起火,” “蛊神这是要留着教主亲手对付,”我已经对蛊神的想法很清楚了, 张彬彬顿时咽了唾沫说:“以后还是少跟蛊神接触为妙,太歹毒了,” “不过蛊神的战斗力真不是盖的,没准不比师父差,蛊虫结合道术太另类了,让人防不胜防,”我说, 此时从总坛大门里涌出了十个手持弩弓的苗人,分别站到两侧,跟着一个身披斗篷的人走了出来,这人也是苗人打扮,脸上满是刺青,一只手还是残的,装着铁手钩子,看着凶神恶煞的,看这人的架势多半是教主了, “你是什么人,竟敢夜袭本教,夺我教旗,烧我教坛,害我教徒,胆子好大,快报上名来,”教主愤怒的叫道, 那十个苗人立即将弓弩对准了蛊神,蛊神凛然站在塔台上丝毫不畏惧,渐渐收了笑声,沉声道:“教主别来无恙啊,怎么不认识我了,我脸上这道疤痕你不认得了吗,多谢你当年用钩子给我留下这道疤痕,让我时刻都记得你的样子,当年你还不过是个小教徒,没想到都当上教主了啊,” “我这钩子上沾了太多人的血,我哪记得你是谁,哼,”教主气愤的一甩斗篷, 他这一甩斗篷,手下的十个苗人立即对着围墙射弩箭,弩箭雨一下就袭来了,我们俩赶紧缩下身子躲起,一支弩箭直接穿透围墙插在了我们之间,箭头都是黑色的,上面还带有剧毒, 蛊神拿着教旗淡定的格挡开了弩箭,教主挥手示意手下停止射击,说道:“这几百年来还从来没人闯过蛊虫林,可见你不一般,我也懒的问你是谁了,今日你袭击本教总坛,休想活着下山,” 教主话毕猛的一扬铁手,铁手钩子立即飞出朝着蛊神袭去,这铁手被铁链带动,在教主的远程操控下对蛊神进行攻击,蛊神取出背后封魂符剑闪转腾挪进行格挡,铁钩跟符剑相交,火星四溅, 几个回合下来教主见这招占不到便宜,收回了铁钩回手臂,跟着指示那十个苗人进行攻击,这十个苗人立即各自摆开架势, 这十个苗人一看就知道是教主的贴身近卫,跟那几栋建筑物里的小喽啰不同,肯定有能力, 蛊神扫了我们一眼道:“十大护法交给你们了,教主给我,” “你们去对付那两个小子,我会会这猖狂之徒,看看到底有多厉害,竟能闯过蛊虫林,”那教主也不甘示弱道, 蛊神将教旗朝着教主投掷了过去,他也顺势一跃踩着教旗风骚的下去了, 张彬彬本来要翻出围墙跳下去,一看太高又把腿缩了回来,见此情景我们只好将绳钩放下,滑了下去,出场方式就比蛊神差了好几个档次,那十大护法露着不屑笑容就围了过来, 我和张彬彬背靠背环视他们, “彬彬,只能一人五个了,你小心点,”我提醒道, 虽然张彬彬现在百毒不侵,但毕竟是血肉之躯,也怕内外伤,我还是有点担心他, “你还是顾好自己吧,”张彬彬说着就取出桃木剑,往手上的伤口一抹,桃木剑上立即染上了毒血, 我取出金钱剑在手准备应对,我们跟十大护法对峙了一会,彼此都不敢先出手,只见这些人开始展露出了能力,有的张嘴就能喷出大量飞蛊虫,有的瞬间招来毒蛇缠满全身,有的跟张彬彬做了相同的举动,将自己的血涂抹在矛上,一看就知道也是蛊人, 在对峙了一会后,几乎在同时发出了叫声一拥而上,很快我们就缠斗到了一起,这十大护法使的招数都是蛊术,非常邪门,近身战也不跟我纠缠,我刺他一剑,他反手就是一条毒蛇顺手缠来,要不是我机灵早被毒蛇咬伤了, 一个回合的试探过后双方退了开来,那十大护法毫发未损,而我们俩却是伤痕累累,张彬彬身上更是夸张,到处都是被毒蛇、蛊虫咬的血口子,幸好他百毒不侵,一点皮外伤倒是影响不大, “小洛,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张彬彬说, 我点点头,立即摒弃了近身战的想法,既然他们用蛊术我也只能用道术应对了, 又一轮下来道术虽然能勉强应付这十人,但想要伤到他们的要害却很难,我的道术主要针对的是鬼物,阳咒对这些人来说作用并不大,想要致他们于死地就更难了,我总算明白蛊神为什么需要我的血咒力量作为大杀器了,眼下以少打多,对方又是玩蛊术的高手,还是十人团体,进攻防御都一起,连逐个击破都没机会,继续纠缠下去吃亏的只会是我们, 想到这里我干脆放弃了用法器,凛然朝他们走去, “小洛,你想干什么,,”张彬彬惊呼道, 眼下只有用血咒的力量了,血咒非要濒死才爆发,蛊神这会跟那教主已经斗到了山崖边上去,根本顾不上我,可见那教主并不简单, 我只能前去送死触发了,虽然我不敢肯定血咒到底能不能抵住蛊毒的伤害,但这是目前唯一能应对这十大护法的办法了, 这些人见我就这么走过来,面面相觑不敢贸贸然下手,我知道他们是在怀疑我有什么阴毒招数,事实上我也确实有引诱他们攻击我的目的, 有时候气势也能吓唬人,我越是这样他们越是不动手,甚至还开始后退,企图摸清我想干什么才动手, 我想了想只好取出墨斗假意进攻,这些人果然中计,各自使出招数朝我袭来,飞来的蛊虫开始咬我,毒蛇缠到了身上来,很快我就感到毒素进了身体,五脏六腑好像停止了运转,呼吸变的困难起来,跟着我便栽倒在地痛苦不已, 我本以为血咒要爆发了,然而却没发生视野变红的状况,怎么回事,难道一定要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才能爆发,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白白送死了,我真是傻叉,竟然没料到这种意外状况的发生,完了,这一把赌的要丢命了, 只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很快我就撑不住,视野模糊,双眼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恶斗 我感觉自己像是死了,身体轻飘飘的飘在无边无际的黑暗空间里,这时尽头处突然出现了一个圆形光晕,上回做梦的感觉又来了, 我轻车熟路的飘进了那个光晕中,那个袁天罡依然盘坐在鸟语花香的草丛中背对着我, “我死了吗,”我喃喃自语道, “没死,但是快了,”袁天罡道, “什么情况,”我丈二摸不着头脑, 袁天罡轻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道:“你体内的血咒力量属于乱神怪力,虽然能激发出强大的身体潜能,但用一次就对身体是一次虚耗,你刚用了一次没多久,那苗人一心只顾私仇,以为让你吃些虫子就能补回来了,殊不知这样更容易要了你的命,一旦这次你用了,恢复神智的时候等待你的可能就是死亡,” “不见得吧,”我将信将疑道, “我打个比方,假如一个人已经累到了极点,如果给他打一针兴奋剂,他能短暂的恢复精力,一旦效果消失,那在先前的疲劳上又叠加了疲劳,你觉得这人还能活吗,”袁天罡道, “好像是这个道理,”我挠了挠头,跟着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惊道:“难道刚才是……,” “没错,就是我阻止了你,”袁天罡不等我把话说完就回道, “太过分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一倒下,我的朋友就有麻烦了,”我恼火道, “多为自己想想吧,傻孩子,”袁天罡又摇了摇头, 我对这个袁天罡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这没几天功夫他已经第二次入我的梦了,而且这次居然阻止我血咒爆发,难道他就在我身体里,我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身体, “呵呵,别摸了,我的存在你是摸不着的,”袁天罡笑呵呵道, “你到底是谁,敢让我看看你的脸吗,”我皱眉道, “什么都不要问了,你现在处在濒死状态,在多说两句就真的死了,那个姓张的道长教的法子太慢了,这要是等你会用气了黄花菜都凉了,来,赶紧坐下,按照我说的去做,”袁天罡说, 他的声音让人感觉不到敌意,又很有亲和力,我在不知不觉中就盘坐了下来, “吹嘘呼吸,吐故纳新,以心为天,肾为地,将气沉入丹田,心性渐渐伏下与肾气交合,在将气由丹田往下通往虚空一管,”袁天罡说道, “什么是虚空一管,”我好奇道, “尿道,”袁天罡顿了顿道:“别分神,气入虚空一管后全身放松,冲破玄关便能润泽周身,” 我按照袁天罡说的去运气,很快尿意就袭来了,感觉快要憋不住了, “憋住,”袁天罡喝道, 我夹紧双腿强行憋尿,实在忍不住尿颤了下,霎时膀胱好像爆炸了一样,也不知道是气还是尿,总之我感到从膀胱里溢出了东西四散全身,整个人顿时就虚了,一种美好的感觉袭来,仿佛刚办完那事一样,让人飘飘欲仙,舒服的一下就躺倒在地, 我傻乎乎的笑道:“呵呵,好舒服,” “舒服就好,时间不多今天就教到这里,帮你打通了身体内的经络,”袁天罡说着突然拔掉了自己的一根尾巴扔来给我,说:“借你一根尾巴的力量使使,” 我拿着这条毛茸茸的尾巴往自己屁股上装,可是装了半天也装不上,不禁纳闷了,问道:“怎么使,” “你回去就行了,”袁天罡说着就大手一挥,跟着我大叫着就飞上了天,穿过云层,穿过了大气层,一下回到了黑暗空间里, 我睁开眼睛猛的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回到了蛊魔教,惊得围着我查看的十大护法一下就退了开去, 我诧异的摸着自己屁股,发现并没有狐狸尾巴,我又摸了摸身体,发现身上不仅没了疼痛,连伤口也愈合只剩下了淡淡的疤痕,而且体内还游走着一股气流,我怎么想这些气仿佛就怎么游走,真是神了, 我环顾四周发现张彬彬已经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了,身上还满是伤口,我赶紧跑过去检查了下,这才松了口气,他不过是失血过多昏迷了,并没有死, “你……你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身上的伤口也没了,”一个护法颤声道, “想我死没那么容易,”我瞪着他咬牙道, 另一个护法站出来不屑道:“估计是练了什么邪门的愈合功法,那就在让你死一次,” 说着他就张开嘴,大量飞行的小蛊虫便蜂拥而出朝我飞来了,我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将气运到了右手掌,对着飞来的小蛊虫就是一挥,只见一股强劲的气流立即卷了出去,冲击的那群小蛊虫溃不成军掉落在地,顷刻间就死了一大片, 原来刚才濒死的那个梦不是假的,袁天罡在梦中确实教会了我运气,还借了一条尾巴的力量给我, 我一下就有了底气,扎起马步,提气运到双手掌心,接着双掌推出,大量气流从身体里急速涌到掌心,卷出气流扑向了十大护法, 十大护法不敢含糊,立即各显神通来应对,不过这股气流异常疯狂,游来的毒蛇一下就被卷的飞到半空中,不知道飞到哪去了,十大护法所有的攻击几乎全被气流卷开了,跟着悉数被气流击中倒地吐血,连站都站不起来, “他……他长尾巴了,”其中一个护法躺在地上指着我颤声道, 我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只见身后果然飘着一条以气凝聚而成的虚无狐狸尾巴,伸手摸不着,但却能看到,还带着淡紫色,不过随着我收了气,这条尾巴也跟着消散了, 这时候我也顾不上自己的变化了,赶紧用墨线将这十大护法给捆了起来,然后在墨线上贴上符,用咒法将他们锁住,没有我解咒休想逃脱墨线的束缚, “哎呦~~,”张彬彬发出痛苦呻吟慢慢醒转了, 我过去扶起了他,张彬彬看到我抖了下,忽然嘴唇颤抖,眼含热泪,一下扑到我怀里哽咽道:“小洛,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刚才跟他们拼命来着,呜呜呜……,” 说罢他就在我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搞的我很尴尬,提醒道:“别哭了,挺大一爷们怎么像个娘们似的,” 张彬彬这才抽泣着抹了泪,渐渐平静了下来,等他看到那十大护法全都被我制服捆在一起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支吾道:“这……这是你干的,” “嗯,”我点了点头, “你又爆发血咒了,”张彬彬诧异道, “没,”我摇摇头, “那怎么……,”张彬彬懵了, “做了个梦然后就……我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我想起袁天罡提醒过我,做梦的事谁都不能说,只好把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这时候从山崖那边吹来一阵风,风里带着强劲气流,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了,我看张彬彬不碍事了,就叮嘱他盯着十大护法,然后冲出堡垒跑向了山崖, 山崖上蛊神正跟铁手教主对峙,两人均受了伤,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带着血迹和灰尘,蛊神扬着封魂符剑指着铁手教主,铁手教主用铁手钩子指着蛊神, “那几个护法搞定了,”蛊神虽然盯着铁手教主,但还是抽空问了我一句, “嗯,”我点了点头, “你好像没用那力量,”蛊神露出了一丝诧异,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没有回答,蛊神这会也无暇细问就不在搭理我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复仇 那铁手教主皱眉扫了我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诧异,我一人对抗十大护法还胜出让他觉得意外了, 蛊神扬起了嘴角,一手搭在了封魂符剑上,说:“这把剑我一向不屑使用,但今天我要为父母和阿瓦寨死难的乡亲们给你致命一击,” 铁手教主扬起铁手冷笑道:“原来是阿瓦寨的余孽,当年没有扫荡干净埋下了祸根啊,” 蛊神脸色铁青不跟他废话了,默念口诀,封魂剑上的符文开始闪光,浓如墨汁的黑色气体突然涌出朝着铁手教主就袭去了,铁手教主也不含糊,身体舒展成了大字,大量藏青色气体从他身上溢出,我还闻到了一股恶臭,像是某种昆虫对付敌人的毒气,看样子这教主体内修炼了大量虫气, 我捂住口退了开来,铁手教主的藏青色气体也朝着蛊神袭去了,两股气流交织,激起强烈的气波,卷起漫天黄沙,很是惊人, 蛊神从封魂剑里释放出的黑气逐渐幻化成了一张人脸的模样,这张人脸满面胡须,虎头豹眼,看着狰狞无比,只见这张人脸张开狮嘴暴吼一声,顿时振聋发聩,我赶紧捂住了耳朵, 随着这声狮吼,那藏青色气体一下就被驱散,铁手教主脸色大变转身欲逃,这张人脸立即飘了过去,张开狮嘴一下就将铁手教主吞入口中,黑气霎时罩住了铁手教主,惨叫声从黑气中传出,不绝于耳, 等蛊神收了黑气回封魂符剑的时候,铁手教主浑身焦黑冒着烟气,人也像是被吸干了元气,成了皮包骨,跟着轰然倒地散了架,风一吹就变成了粉尘飘散了, 蛊神仰天发出了瘆人的阴笑,他的笑声在山谷里不断的回荡, 蛊神笑了足足有好几分钟才渐渐平息,眼中含着热泪跪倒在地,对着天际磕了几个头,想必是在对父母磕头,告诉父母大仇已报, 等蛊神彻底平静下来了我才敢靠过去,问道:“蛊神,你这封魂符剑里封的是谁的冤魂,这么厉害,” “蜀汉名将张飞的冤魂,”蛊神淡淡道, 我吃惊不已,刚才那张满面胡须的人脸一下就对上了号,难怪张子陵说七剑护法的封魂符剑里封的都是以一敌万的精品阴魂,张飞的名头不用多说,他的能耐更是被后世神话,当阳桥前一声吼,喝断桥梁水倒流,长坂坡前孤身一人喝退曹兵百万雄师,英雄无匹一夫当关,只可惜这样一个猛将,却冤死在手下将领张达、范强的谋杀,身首异处,姑且不说后世对张飞的勇猛有多少夸大成分,哪怕真实的只有十分之一,那也不得了了,蛊神能将张飞的阴魂封在符剑中,这能耐也不简单了,我突然意识到蛊神跟张飞在性格上有某种相似之处,都很乱来,这或许是他能跟张飞产生共鸣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了张子陵当日跟我提过他的封魂符剑,只是当时被其他事打断,现在想来不知道他的封魂符剑里又封的是谁的阴魂, 我和蛊神返回了堡垒,那十大护法得知教主被杀,看到蛊神就跟见了鬼似的,吓的面如死灰,蛊神连求饶的机会都不给他们,以弯刀封喉,十人悉数倒在血泊之中一命呜呜了, 我和张彬彬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蛊神这赶尽杀绝的狠劲让我们不寒而栗,我很庆幸我们对他是有利的,不然我们对他做的事足够他杀我们好几次了, 蛊神放了一把火把蛊魔教总坛彻底给烧了,这才带着我们乘坐吊篮返回了山下, 在返回宾馆的路上,蛊神询问我到底是怎么把十大护法同时给治住的,我没有将真实情况告诉他,而是找了个借口说动用智慧, 蛊神将信将疑,好在他不是那种刨根问底的人,注重的只有结果, 回到宾馆后蛊神便让我把这次来找他的目的说了,听完我的叙述后蛊神也没有食言,答应了我们的要求,他说自己本来打算报完仇就返回家乡阿瓦寨隐居,既然我们需要他,他就继续在宾馆里工作掩护身份,接到我们的指令行动就行了, 搞定了蛊神后七剑护法只剩下三个了,我给张子陵打了电话汇报情况,张子陵听完汇报叹气道:“原来蛊神还有这样的往事,难怪脾气古怪,你们虽然行为鲁莽,但也算错打错着,解了他的心结帮他报了仇,这人情大了去了,他不得不还,心甘情愿为我们卖命也正常,明天你们赶去江州等我,我已经在路上了,” 挂了电话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梦里那个袁天罡除了是狐道的创始人外,到底还有什么身份,为什么时不时进入我的梦,不仅告诉我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教我练气的法门,许多问题困扰着我,但却没有答案, 既然睡不着我就盘坐了起来,试着运了运气,体内的气已经不听使唤了,原来袁天罡借我的那股力量只是暂时的,我不禁有些失落,不过他倒是教了运气的法门,我想了想就按照法门试了下,发现还确实经络已经被冲破,气流虽无法控制,但循环全身非常舒适,疲劳感顿时消失,人也感觉轻盈了不少,要是长期坚持下去估计很快能掌握气的运用了, 运了一会气后我便躺下睡觉,这一觉睡的人都酥了,等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彻底亮尽了,我赶紧起来收拾东西,然后叫醒张彬彬准备出发前往江州了, 我们告别了蛊神就踏上了前往江州的火车,江州我并不陌生,但对于张彬彬确是第一次来。 我们从车站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张子陵,他已经先我们一步到达了江州, 我们去了市区打算乘车去找张子陵的时候,刘队长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来了没有,我突然想起来江州之前给刘队长去过电话,是关于很早以前的孟小萱事件,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刘队长始终没查出个头绪,经常给我打电话,正赶上我来到江州,刘队长就提议小聚一会儿。 我本来想拒绝,但仔细一想不好,于是便应承下来,说中午就有空,张彬彬对我在这个时候还答应刘队长的饭局有些意外,但看我阴沉着脸把话又咽回去了, 我和张子陵说明了原委,张子陵没有阻拦我,只说在宾馆暂时等我们。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再回江州 我和张彬彬打车到了刘队长说的饭店,张彬彬小声问:“这时候你还答应去吃饭,是不是有其他打算,” “彬彬,我知道你担心我,今天去吃这顿饭一来是不想失信于人,二来是有重要的事拜托刘队长,除了几大护法,他现在是我们在外围最能借助的力量了,”我说, “我就说你有目的了,”张彬彬嘀咕道, 我们笑着就进了饭店,刘队长已经等在包间里了,还带了几个认识我们的老部下一同出席,寒暄几句后服务员便上菜了,一顿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后我跟刘队长谈起了正事, “刘队,我跟你交个底,其实那天在局里审问美发店老板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一些事情,这个犯罪集团的幕后首脑应该是道门的人,”我凑到刘队长耳边说, 刘队长愣了一下,狐疑的打量了我一番,小声道:“你不告诉我一定有你的道理,而你现在告诉我肯定是有了想法,说说看,” “谢谢你不怪我隐瞒事情,”我感激道, “别客气,能跟你们这些高人交朋友,我刘某人三生有幸,你要是不介意,咱俩以后兄弟相称,我比你年长几岁,你喊我刘哥,我就托个大喊你方老弟怎么样,”刘队长说, “刘哥,”我笑着喊了声, “方老弟,”刘队长拍了怕我的肩膀哈哈大笑, “刘哥,我之所以不告诉你这事,是因为这个道门跟你所知道的传统道门不同,是游离在正常的道门体系之外,比较邪门,是正派道门的死对头,以你们的能力根本抓不到他们,”我说, “如果出动军队行不行呢,”刘队长摸着下巴嘀咕道, “你出动飞机大炮也不管用,对付他们就得我们这样的人,”我说, “我懂,这叫相生相克,”刘队长点点头,跟着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让我们在办案的过程中尽量不要去碰他们,能躲就躲,只抓那些普通的虾兵蟹将就行了,而这些道门的人留给你们对付,” “不愧是老刑警啊,一点就透,”我感慨道, “瞧你说的,没这点眼力价我又怎么带这么大的刑警队伍,既然这样就祝我们里应外合,马到成功,”刘队长说着就举起了杯, 我举杯跟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接着说:“刘哥,虽然你是个普通人,但对我们这些人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有些事还请你……,” “老弟,是这意思吗,”刘队长说着就做了个嘴上拉链的动作,意思是封嘴, 我还真挺佩服刘队长的,有这样的外围朋友,确实能帮上我们很多忙, 这顿饭吃完后我们分道扬镳了,给刘队长打了预防针也算是对这朋友负责了,至少让他有个防备,临走时,刘队长说陈凯留了电话说想见我。 我带张彬彬去见陈凯,陈凯将他原先那个风水朋友的地址给了我,这人叫白夜,今年有三十来岁了,是陈凯的老同学,平时深居简出至今单身,是个专写灵异小说的作家,难怪陈凯说他是纸上谈兵了, 我们拿到地址后便打算去拜访白夜了, “我说咱们拜访作家干什么,”张彬彬诧异道, “这人想见我们,”我沉声道, “什么,”张彬彬没反应过来, “他既然知道孙红霞是被鬼占了身,就肯定知道这行内的门道,应该也在关注这一行的动向,否则江州离青川这么远,他怎么知道我们,还跟陈凯介绍了我们来接生意,你想想这是为什么,”我反问道, “似乎是想引起我们的注意啊,”张彬彬嘀咕道, “那我们就顺他的意来拜访下呗,”我点头道,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陈凯所说的地址,抬头一看是一栋四层楼小洋房,独门独户的,门口左右立着两个石狮子,大铁门紧闭,门柱大理石上还挂着一块石牌,上面刻着“白宅”, 我身上纹满了招魂符,对阴气的感应非常敏感,即便是大白天我也能看到异象,只见白家这栋小洋楼散发出冲天的黑色阴气,就跟被黑火烧着了似的,格外恐怖, 我心中咯噔一下,正常人要是住这样的房子肯定受不了,这个白夜如果没点本事压根住不了这样的地方, 此时大铁门发出“咔”的一声自动开启了,我朝边上一看,门柱上装着监控,我们的一举一动白夜肯定尽收眼底了, 在进入白家前我示意张彬彬先吃下三清化气丸抵御阴气,否则很容易着了道, 穿过一条不长的鹅卵石小路便到了小洋楼跟前,门又是一声脆响,锁弹开自动开启了, “这家伙住的真高科技,”张彬彬嘀咕着走进了屋, 屋里的装修很奢华,高档的红木家具,古典的装饰品,墙上挂着战国时期的古剑,角落里还摆着战国时期的青铜器,还有许多的青铜器摆件,简直跟战国青铜器博物馆似的, 虽然我不太懂古董的鉴赏,但长期泡在字画街耳濡目染,是真迹还是赝品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我不禁暗暗咋舌,这些古董居然全是真迹,价值连城,光是这一个客厅没个上亿根本下不来,这个白夜得多有钱啊, “两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啊,本来我该亲自迎接的,只是这腿脚不太方便,失礼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楼梯口传了出来,跟着一个坐轮椅的男人出现在了楼梯口,只见这男人长的很俊朗,但头发却全白了,显得格格不入,我微微皱眉,心里很清楚这是他长期居住这种阴邪丛生的地方导致的, 男人按下了轮椅上的按钮,楼梯台阶缓缓变成了一个坡,男人控制轮椅滑下到了我们跟前, “您就是白先生了吧,”我拱手道, “正是鄙人,请坐,我去泡茶,两位想喝什么,”白夜朝着客厅沙发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白先生不必麻烦了,”我客气道, “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方先生你是瞧不起我腿脚不方便啊,”白夜含笑道, 他连我姓什么都知道,估计我叫什么肯定也知道了,我笑了笑说:“那麻烦白先生了,我们随意就行,” 白夜笑着让我们稍等,跟着他就控制轮椅去了厨房,不多久就端着浓郁香气的茶过来了,这么香的茶我还是头一次喝到,喝一口那茶香在嘴里简直就化不开, “白先生这是什么茶这么香,”我好奇道, “西湖龙井御前八棵,乃龙井中的龙井,每年只有二两的产量,价格可是比黄金还要贵啊,招待像方先生和张先生这样的客人,自然要用最好的茶了,”白夜笑呵呵道, “什么,比黄金还要贵,,那我要尝尝了,这一杯就是好几两黄金啊,”张彬彬说着就端起茶盏一饮而尽,然后吧唧了下说:“跟普通的茶叶没什么区别啊,只不过更香点,” 我感觉很没面子,提醒张彬彬哪有这么喝茶的,白夜倒是笑眯眯的说:“张先生乃真性情之人啊,” 我不想在跟白夜客套个没完了,于是开门见山道:“白先生,我们此次前来是想感谢白先生给我们介绍生意呢,还有……恕我直言,白先生似乎是有意引我们前来拜访,” 白夜微微颌首道:“方先生快人快语,那我也不瞒着了,其实我对你们这一行很了解,行内的所有动向我都知道,谁有真本事谁是装神弄鬼我一清二楚,不妨告诉你们个小秘密,当日你们在网上发帖征询那个日本二战的勋章背景,回答问题的就是我,” “啊,是你啊,可帮我们大忙了啊,”张彬彬吃惊道, 我也很吃惊,不过我心里掠过了一丝疑虑,我们去泰国都没瞒过他的眼睛,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他这次吸引我们前来,到底有什么意图, “真是要感谢白先生提供线索了,不然的话我们也解决不了问题,”我笑着表示了感谢, 白夜摆摆手说:“不客气,都是小事,我之所以以这样的方式请你们来,是有事求二位帮忙,” 第一百六十五章 白家后人 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他为什么旧事重提了,敢情是让我们欠他人情,这么一来我们也就无法拒绝他提出的帮忙请求了,我一下纳了闷,他到底是想让我们帮什么忙,还怕我们拒绝, 对于白夜写过的小说,刚才在来的路上我们用手机查了下,为的是对这人有一定了解,不至于聊起小说我们却什么都不知道,显得尴尬, 白夜没有写过几本书,就出过一个系列的丛书,但就是这个系列就成了畅销小说,他为人很低调,从来不接受访问和签售,直到现在也没有人见过他,其创作的《我当守陵人的那些年》系列丛书更是畅销千万册,打破各种记录,根据我们查到的资料显示,这一系列的丛书讲的是“我”深入战国古墓的探险故事,编辑和读者一致评价写的内容真实,好像真的发生过, 正是因为这种真实的惊心动魄才吸引了大批读者,但这系列小说在出到第五册的时候突然不出了,太监了,剧情更是停在了最关键的位置,就是开启战国古墓中青铜棺椁的剧情,吊足了读者胃口,如今两三年过去了,第六册仍没有动静,令大批读者抱憾,读者甚至展开了人肉搜索,扬言要阉了作者,叫他变成真太监……, “白先生不妨直说,如果我们能帮一定帮,”我说, “不知道方先生有没有看过我的小说《我当守陵人的那些年》,”白夜问道, 幸亏在来的路上我们查了一点资料,不然就真的尴尬了,于是我道:“不瞒白先生,我有所耳闻,只是一直没机会看,不过对于小说的内容我倒是知道,说的是主角“我”深入战国古墓探险的故事,古墓中的那些机关和鬼物令人大开眼界,受到了大批读者追捧,” “那是读者们抬爱,呵呵,”白夜顿了顿道:“既然请方先生来帮忙,我自然会把实情告诉你们,小说虽然是虚构的艺术,但我书中所写的内容都是真实的,因为我的的确确就是一个守陵人,”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白夜又说:“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守陵人,这本来是家族的秘密,但到我这一代我有心将这个家族宿命终结,我讨厌这种守陵宿命,让我失去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因为宿命我还失去了最心爱的人,这个女人你们也认识,就是陈凯的妻子孙红霞,当年我们三个是同学,本来我跟孙红霞在谈恋爱的,但因为我的宿命,到了十八岁必须继承父亲成为守陵人,最后无奈的选择了退出,我恨透了自己的宿命,所以我宁愿不娶妻生子,还违背家族誓言开了古墓,故意将进入古墓发生的一切写成了小说,希望让所有人都知道,为了打破家族的宿命,我豁出去了,” 白夜打破宿命的勇气让人敬佩,很是感慨,心说白夜的这个忙一定要帮。 “白先生,我相信你说的守陵人是真的,但你绕了半天还没说到重点啊,到底想让我们帮什么忙啊,”张彬彬好奇道, 白夜看向了自己的腿,默默道:“我这双腿就是在古墓中打算开启青铜棺椁的时候受伤的,这战国时期的毒素无药可解,结果就残了,小说也因为无法开启那口青铜棺椁而停笔了……,” “晕,就因为这样就停了啊,你可以虚构啊,”张彬彬纳闷道, “张先生,你不了解我的心境,小说前五册都是以真实的内容写的,最后结局一刻突然用虚构的方式,你会甘心吗,”白夜黯然道, 我环顾客厅里的战国青铜器摆件,突然明白白夜想让我们帮什么忙了, 白夜注意到了我的反应,沉声道:“以方先生的智慧想必已经猜到了吧,” “客厅里的这些战国青铜器全是你从陵墓下面带上来的,你这栋小洋楼之所以阴气冲天是因为这里就是陵墓的入口,”我心惊道, “不错,无论时间空间怎么变换,我们家族一直都守在这片土地上,这块地将我的祖辈困住,现如今也困住了我的全部,我要把那小说写完,将结局完美的写上,打破宿命,”白夜坚定的说道, “老白,不是我说你啊,孙红霞都是别人的媳妇了,你这么搞法是要去当小三,破坏人家的家庭,就算让你打破了宿命又能怎么样,”张彬彬道, “哈哈哈,张先生你说话可真风趣,虽然话是不错,但这件事我早放下了,我所指的不光是爱情,还有充满希望的新生活,”白夜笑道, “小洛,你看这活……,”张彬彬看向了我问, “这忙我帮定了,免费,”我说, 白夜眼里突然噙满泪水,哽咽道:“我等今天等了好久,终于……,” “白先生,带我去陵墓入口吧,轮椅估计在下面不方便,彬彬,你背着白先生,”我说, “得,又要当苦力了,唉,”张彬彬哀叹一声便背起了白夜,白夜赶紧拿出本子和笔时刻准备记录, “对了老白,你会不会把我们也写进去啊,”张彬彬好奇的问, “我要的就是真实感,这个当然了,不过你们的名字我肯定会化名写进小说,”白夜说, “这还差不多,背你也不亏了,”张彬彬说, 在白夜的带领下我们前往了小洋楼的地下室,我举着阳气烛下了楼梯,火光让我看到了地下室地上铺的古老砖石,地下室的三面墙上也画着壁画,一块石碑就立在地下室中间,上面刻着看不懂的战国文字, “这间地下室直接连通战国古墓的墓道,也就是说我们已经进入陵墓了,”白夜解释道, “老白,你们家族到底守的是战国什么人的陵墓,为什么需要你们家族祖祖辈辈守陵,”张彬彬疑惑道, “我们家族的老祖宗,”白夜凝重道:“我本姓白,叫白夜,也叫公孙夜,” “卧槽,你还双姓啊,什么情况,”张彬彬纳闷道, “白氏受姓楚公族,上可追溯到人文初祖公孙轩辕黄帝,所以我也姓公孙,”白夜自豪的说, 我心头一震,就白夜说的这些来看,这个陵墓的主人就是……就是战国四大名将之首、坑杀赵国四十万降卒的白起陵墓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下陵 “方先生应该知道是谁了,没错,就是被后世人奉为杀神的白起,只因先祖不肯奉秦昭襄王之命围攻邯郸城,结果被秦昭襄王赐剑自刎,抱憾而终,先祖纵横战国数十年,斩六国百万大军,因他而死的冤魂无数,为了避免他死后受冤魂纠缠,我的家族便开始了世代守陵,”白夜说, “我似乎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光是想要打破宿命过新生活,还觉悟了过来,觉得白起残害那么多人,守他陵墓是一错再错,你想纠正祖辈犯的错,但不想他被其他冤魂残害,所以想亲自开棺解决墓中白起,但又因为自己无能为力,只好借助我们的力量,因为白起戾气极重,除他风险很大,你怕我们不答应,这才用这种法子引我们过来,使得我们没了选择的余地,”我一口气将白夜心中所想全给说了出来, “我果然没找错人,”白夜感慨道, “两位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啊,”张彬彬有些尴尬, “读书没读好,自然无法明白了,解释起来比较复杂,今天你只管背着白先生记录就好,同时还要保护白先生周全,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办,”我说, “少看不起人,什么叫读书没读好,白起我知道……,”张彬彬嘟囔道, “我们时间不多,得赶紧进陵墓,族人暗中为先祖白起修建的陵墓非常之大,犹如一个地下迷宫,机关也颇多……,”白夜催促道, “老白,你说的那么夸张到底有多大啊,”张彬彬不相信的问, “我写了五本小说你说有多大,”白夜反问道, “卧槽,你倒是很能扯啊,一个墓愣是扯了五本书,读者的钱都叫你给骗了……,”张彬彬说, “没有,我的稿费全捐了,捐给了我能追查到的赵国后人,算是弥补先祖的过错吧,”白夜感慨道,跟着说:“虽然墓中的机关都已经被我破解了,我也在地宫的迷宫里做了记号,但要穿过地宫到达主墓室,仍要花上点时间,张先生你背着我在前面走,我给你指路,” 说罢他就取出一个罗盘在手,又示意我按下石碑上的一个字,我按照他的指示按下了那个字,字体立即凹陷进了石碑,一面墙壁突然分开,出现了一条暗黑的墓道,阴邪气从墓道中涌出,立即让人浑身战栗, 张彬彬背着白夜进了墓道,我马上提着金钱剑跟了进去,随着深入墓道,地宫显现,那气势恢宏的地宫每一处都叫人咋舌,栩栩如生的陶俑士兵和地下仿真建筑,仿佛构建了一个地下战国时代,让人恍若穿越了时空, 我一边参观地宫一边跟着张彬彬急行军,幸好白夜将地宫中的机关和鬼物都破除了,否则要穿过去确实需要花很长时间,即便是这样,等我们进入主墓室的时候仍是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可见这地宫有多大了, 进了主墓室以后我们更是震惊了,这他妈大的简直跟个足球场似的,整个墓室里全是陶俑士兵,一点也不比秦始皇的兵马俑坑逊色,在墓室的正前方就是一个高台,高台上摆着几个青铜大鼎,鼎里居然还燃烧着火, 白夜解释说这些鼎里全是油,火是他进来后点燃烧起来的,他的小说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创作的, 青铜大鼎簇拥着一口巨大的青铜棺椁,这青铜棺椁躺十个人都绰绰有余了,上面全是一些精致的花纹雕刻,白夜又说青铜棺椁上有好多机关,他就是一不留神被毒箭射中,导致了双脚残废, “方先生,一会你施法的时候最好小心点,我虽然想了结了先祖,但不想破坏地宫,主墓室上面就有燃气管道穿过,我怕给弄塌爆炸了,”白夜提醒道, “不是吧……,”张彬彬颤声嘀咕, 我们穿过陶俑士兵步上高台,刚才远了看就觉得青铜棺椁很巨大了,近了一看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和精致,规格不亚于某个皇帝了,我不禁感慨道:“你们家族想必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修建地宫吧,” “据祖辈们传下来的故事说,耗费了白家所有的财产来修建,而且将所有工匠都杀害在了墓中,这些陶俑士兵里全都是工匠的尸体,只是裹了一层陶浆,所以我更觉得守这个陵是大错特错了,”白夜皱眉道, “难怪阴气这么大了,”我说, 根据白夜的提示,我们小心翼翼的破除了棺椁上的机关,白夜对奇门遁甲之类的也很了解,果然不是个普通人这么简单, 又耗了将近一个小时,棺椁上的机关才算彻底清除了,我凝气于掌,对着棺盖沿就是一掌,却发现青铜棺盖只挪动了一点,心中有些骇然,这棺盖都能以吨来论重量了,无奈我只好又加了些力道,这才把棺盖给弄开了, 棺盖落地发出一声沉闷巨响,导致地面都跟着震动了一下, “方先生的气真厉害,这么沉重的青铜棺盖一掌就给推开了,要不是你来了估计我都没辙,吊车又进不来……,”白夜夸道,说完他便开始在本子上快速写起来, “这马屁拍的,你快别夸他了,搞不好他一得意搞出的动静更大了,”张彬彬说着就胆怯的仰头看了看头顶,刚才那一下已经激起墓室穹顶粉尘脱落了, 我们朝棺椁内看去,里面的情况震撼到了我,只见白起穿着一身铠甲,戴着狰狞的青铜面具躺在棺椁正中央,周围围了一圈又一圈的金银财宝和宝石玉石之类的陪葬品, 张彬彬咽了口唾沫说:“我去,这一棺材的金银财宝估计能买下整个河塘镇了,老白……,”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这些东西不能动,等除了先祖以后我会一点点变卖偿还给赵国后人,”白夜说, “没准我就是赵国后人呢,”张彬彬挤眼道, “行啊,把族谱拿来我看看,”白夜说, “改天,改天……真尼玛抠门,拿一样也不行吗,”张彬彬白着白夜嘟囔道, 我们正看着棺材里的东西,白起那身铠甲上突然凝结出了一层黑霜,这层黑霜甚至产生了烧灼的气泡很是惊人,我们赶紧急急退了开来, 与此同时我还注意到那些陶俑士兵身上的陶土开始脱落,让我顿时倒吸了口凉气, 白夜和张彬彬也发现了这一幕,均是露出了骇然表情,白夜喘道:“先祖死于自刎,怨念丛生,我们开棺惊动了他,这是要被怨念带动活过来了,这些以工匠尸身塑造的陶俑士兵感应到了先祖异动,对先祖的仇恨开始复苏,麻烦大了,” “你是说他们会对白起不利,”我皱了下眉, “嗯,”白夜点点头, 第一百六十七章 白起 我想了想便示意张彬彬背着白夜撤到墓室口上,随后我也撤了回来,白夜似乎已经明白了我的用意,问:“方先生,你是想利用这些陶俑士兵先来对付白起吗,” “是,你放心由我在这里掌控全局,闹不出大事,我也正好借此机会看看白起到底有多厉害,也方便对付他,”我说, 话音刚落,白起浑身冒着黑气便从棺材里站了起来,那狰狞的青铜面具在火光的映衬下,更显恐怖,陶俑士兵身上的陶土也基本脱落殆尽,浑身散发出枉死的黑气,眼睛都是绿的, 白夜奋笔疾书,将这一场面记录下来,或许这样的场面将成为他第六册大结局里的高潮部分, 陶俑士兵突然动弹了起来,齐刷刷转身,用闪着幽绿的眼睛盯着白起, 白起身上的黑气忽然大量凝聚在头顶上方,形成了一张巨大的脸,这张脸只有五官孔洞,狰狞无比就像魔鬼,看的我心惊肉跳, 陶俑士兵集体发出低沉咆哮,如潮水般朝高台上涌去, 白起头顶那黑气形成的脸孔忽然张大了嘴,仿佛有吞噬天地的气势,只见陶俑士兵身上冒起的黑气全都被这张大嘴吸了进去,跟着纷纷倒地散了架,变成了一堆堆的骨架, 不消片刻,这几百号陶俑士兵就陨灭殆尽了,白起的怨气真是骇人, “方先生,你的计划落空了,”白夜心惊道, “嗯,没想到这么邪门,”说着我就缓缓走进墓室, “小心啊小洛,”张彬彬提醒道, 白起虽然厉害,但能跟这样一个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战国名将交手,也让我有些激动,努力平静下来后我就展开身形运气,血咒阴邪气逐渐从毛孔渗出,在我身边形成了一股气流, 白起从棺材里跳出,一手握在了悬挂在腰上的佩剑上,这把剑是他麾军的宝剑,也是他的自刎之剑,带着白起生前的灵性,肯定非同小可, 果然,在他拔出剑的一刻,剑气在穹顶上划出了一道剑痕,剑痕逐渐变成裂缝,在穹顶延伸了开来,激起粉尘不断脱落,好在穹顶的岩层够厚,裂缝延伸了一会便止住了, “我靠,别把墓室搞塌了啊,上面是燃气管道呢,小洛,快把他的剑打掉,”张彬彬惊呼道, 白起拔出剑后马上就照着我劈了一下,头顶上方的黑气立即被剑吸走变成剑气,朝我袭了过来,墓室地面炸裂出现了裂缝,裂缝正以极快的速度朝我蔓延过来,我赶紧运气挥出一掌,血咒气和阴邪气混合出暗红气柱从掌心射出,跟白起的剑气在墓室中央相撞发出一声巨响,激起周边的陶俑士兵骸骨都炸成了粉尘,弥漫了墓室,等骨灰粉尘消散的时候地上的裂缝也停止了蔓延,我的气跟白起的剑气不相伯仲,双双消散, 墓室震动了一下,穹顶上的裂缝又延伸了一段距离才停住了,吓的张彬彬又是一阵鬼叫, 我心中一惊,感觉用气来对付白起十分不妥,气流的相撞就跟炸弹爆炸似的,随时有可能造成墓室崩塌,崩塌也就罢了,最麻烦的是上面还有条燃气管道,气流撞击相当于空气摩擦,热量相当高,万一引燃管道爆炸,估计地表上会死许多无辜的人,看来要摒弃气的运用了, 我将手搭在了法事包上,下一秒便取出了墨斗在手,我不光默念了操纵墨线的咒法,还念了五雷咒,我甩出墨线,墨线立即闪出幽蓝电流朝着白起飞了过去, “你的墨斗升级了啊,都带电了,”张彬彬吃惊道, 带着雷法的墨线捆住了白起,产生灼烧和电击的双重效果,黑气从他的面具五官孔洞里溢出消散,手中宝剑里的黑色剑气也在溢出消散,宝剑立即变得锈迹斑斑,就跟一把破铜烂铁似的, “哐当”一声,宝剑应声落地,白起发出咆哮,黑气的溢出伤到了他,让他痛苦不已,见此情景我赶紧取出五雷枣木令,默念咒法丢在了地上,五雷令立即腾起灰色云雾弥漫了墓室, “夸嚓”一声,一道闪电从云雾中闪出,直接击中了白起的天灵盖, 白起脸上的青铜面具以及身上的铠甲,立即被劈开散落在地,白起只剩下了怨念驱动的尸身,没有铠甲的保护等于削弱了他的能力,这让我又多了一份信心, 白起被雷法劈的没有人形了,浑身焦黑,他开始剧烈的挣扎咆哮,黑气再次在他头顶上方形成了犹如魔鬼般的脸孔, 与此同时墨线的功效开始减弱,这是白起的怨念黑气太过恐怖形成的压制,不多一会墨线就开始松弛脱落,在这么下去迟早控制不住,一旦让他头顶的魔鬼脸孔张大嘴,又要产生吸收的能力了,我又无法用气来应对那就麻烦了, 没办法,在墨线失去控制前一定要将他打倒,只能豁出去赌一把, 我取出金钱剑,咬破手指涂上血,铜钱开始烧灼变红,随后我又将雷法融入金钱剑,金钱剑立即带上了电流, 我大吼一声提剑就冲了过去,我越跑越快,气流在体内溢出,一下就让我腾空而起跃上了高台, 我的眼睛似乎也受体内的血咒阴邪气催动,居然能看到白起尸身内的黑气流动,只见在白起肚脐上方的位置有一团黑气正在旋转,向全身散出黑气, 我看到了,白起的黑气全都聚集在气海,只要击中那里,一定能导致他的黑气涣散,从而让他失去抵抗能力, 我一手控制着墨线,一手提着金钱剑,身体周围的气流摩擦让我犹如一颗燃烧的炮弹似的冲向了白起, 当我把金钱剑刺入白起气海的时候,白起发出了无比恐怖的咆哮,震的我一下弹了开去,只见金钱剑在白起体内产生烧灼和电击的效果,大量的黑气在白起身上蒸腾了起来。 白起头顶的黑气脸孔开始了扭曲消散,在黑气彻底消失殆尽的时候,白起仿佛是融掉的蜡烛一般,一点点的溶解变成了一滩黑水,黑水跟着蒸腾起了雾气,慢慢消散了,金钱剑应声落地,墓室中一下安静了下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失踪 “厉害……厉害啊,我也算有见识了,没想到方先生这么厉害!”白夜震惊道。 “这是彻底消失了吗?确定不会在融合了?”张彬彬环顾四周有些怀疑的嘀咕道。 我们在墓室中静静等待了十来分钟,确定没事了我才松了口气,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感慨,有了能力对付这些棘手的阴邪物确实快多了。 “方先生看穿了他的要害,一击致命,白起先祖已经彻底烟消云散了,我代表整个家族对你表示感谢。”白夜感激道。 “白起毕竟是你的先祖,我这么做你不怪我就已经挺好了。”我苦笑道。 “我在纠正祖辈们犯的错,也算是大义灭亲,我相信祖辈们泉下有知一定会原谅我的,我又怎么会怪方先生。”白夜说。 “老白,我们这么快就帮你解决了白起,你这小说是不是也结局了?”张彬彬好奇道。 “当然啊。”白夜说。 “你不会就把开棺对付白起写一本书吧?这他妈才几分钟剧情你写一本,那还不被读者骂死啊!”张彬彬吃惊道。 白夜笑呵呵的说:“墓中的事虽然结束了,但我要开始新生活了,我把自己新生活的点点滴滴也写进去,这不就够了嘛,算是有一个完美结局,终于能交稿了。” 白夜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 在墓室休息了片刻后,我去灭了那几个大鼎里的火光,在火光熄灭的时候我知道这个战国古墓也会就此沉眠在地下了。 白夜说等他开始新生活后,就会将墓室中所有值钱的东西拿到黑市变卖,然后将财物散给赵国后人。 对于他怎么处理财物我们也管不着了。 我们回到了小洋楼后,白夜就封锁了地下室,还说将来会想办法彻底给封了,让白起陵墓永远沉眠在地底。 白夜请我们在客厅坐下,客厅里的古董钟已经指向了凌晨三点。 “白先生,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也是时候告辞了。”我拱手道。 白夜说:“我知道你们很忙有大事要办,但天色这么晚也没有车了,不如就暂且在我这里留宿等明天再走,而且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还没报答你们呢,今晚请你们一定要留下。” 张彬彬立即双眼放光,环顾客厅道:“老白,你怎么报答我们?是不是打算把白起的陪葬品分我们一点?再不然把你客厅里的青铜器随便给一件也行啊,估计拿到黑市去卖也是价值连城。” 白夜含笑摇摇头说:“这里的青铜器你脱不了手,拿去卖只会吸引各方面的注意惹来麻烦,在你们手上不过是废铜烂铁,我要给你们的报答是一个消息,我想这个消息比任何金银财宝都要值钱……。” 白夜的话没说完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掏出来一看居然是张子陵打电话来了,他一向淡定,根本不会在这个点打电话给我,即便有重要的事也会在白天来电,这会来电突然让人心惊肉跳,让我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接起了电话,张子陵语气果然很凝重,只听他道:“打了你一晚上的电话都不通,你们在什么地方?” “临时见一个朋友,到没有信号的地方去了,刚刚办完出来。”我说。 张子陵沉默了一会,也没有过多问我,直奔主题的说:“王雪失踪了!” “什么?!”我惊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今天傍晚我刚回到宾馆,有个古玩店老板娘叫林熙雯的就打来电话告诉我这件事,她说给你打了许多次电话你也不接,也不知道从哪搞来了我的电话,起初她并没有发现,直到今晚打算去找王雪吃饭,但怎么也联系不上,跑到学校去打听才发现王雪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也没请假,林熙雯又跑去了她家,找来锁匠进屋,发现桌上还摆着饭菜,饭菜都已经臭了,失踪有几天了。”张子陵说。 “怎……怎么会这样?”我颤声道,心中非常担心王雪的安危。 我放下电话说:“白先生,我想我不能留宿了,有重要的事要马上走了!” “小洛,看你这么激动发生什么事了?”张彬彬紧张的问道,他也预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王雪失踪了。”我说, 张彬彬也呆了,反应过来后大骂一声:“操,还愣着干什么?!收拾家伙回去!” “等等,我还没报答你们呢。”白夜伸手要阻拦我们离开。 “还报答个鸟啊,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我们要赶紧回去!”张彬彬急道。 我和张彬彬收拾好东西就要走,白夜突然沉声道:“要走也不急于一时,你把电话按免提,我来跟这人说!我想我给你们的这个消息作为报答,对你们很有帮助。” 白夜说的有理,王雪都失踪好几天了也不急于这一时。我迟疑片刻就按下免提。 “你好。”白夜客气的问候道。 “你好,你是……。”张子陵狐疑道。 “你不用管我是谁,今晚方先生和张先生帮我解决了大麻烦,作为报答我会给你们一个消息,我相信这个消息对你们来说很重要,当年黄白大决战造成地表崩塌陷落地底,在地底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空间,多年来这个巨大空间一直处于静止状态,但最近却突然出现了异常反应,具体是什么异常现象就不得而知了。”白夜说。 “你知道黄白大决战的事,想必也是同道中人,我懂你的意思了,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谢谢!”张子陵顿了顿道:“地底的异动根本察觉不到,你怎么会知道这么隐秘的消息?” 白夜迟疑了一会,露出了一丝苦笑说:“其实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因为现在我已经是个普通人了,不用在守着家族的秘密了,我是白氏守陵人,” “白氏守陵人,一直以来以守卫白起陵墓为己任的白氏守陵人,,”张子陵吃惊道, 原来张子陵知道白夜这一族的宿命,仔细想想也能理解,白夜深谙玄门之道,张子陵身为圈中人,自然对这些人和事都了解, “没错,因为守陵的需要,我们经常要对地下进行探测,以防止陵墓坍塌,在我父辈那代的时候就发现了在那个区域有个巨大空洞,但事不关己也没在意,直到前段时间我在陵墓外围探测,突然发现从西北方向传来异常的地震波,深入研究发现,地震波是从唐山附近过来的,我还特地去了一趟,发现当年的那个巨大空间里出现了异动,后来我在那一带盯梢了很久,又发现有白道在暗中出没,结合当年黄白大战的事,我大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白道在复兴,”白夜解释道, “原来如此,”张子陵沉吟道:“纯阳,你这笔生意做的太划算了,” “希望能帮上你们的忙吧,”白夜笑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 幽皇 我关了免提接起了电话,张子陵说:“有了这条线索,那就不用浪费更多的精力了,另外我已经找到另外一个护法幽皇了,今晚就暂且在这位高人朋友那住下,明早在……,” “嗯,师父我知道了,明早我赶过去找你。”我说, 第二天碰上头后张子陵马上就带我们坐班车赶往口岸,直到这时他才告诉了我们下一个护法幽皇的藏身地,竟然在香港。 这个绰号叫幽皇的护法并不属于正统道教派系内的人士,其修行的是黄大仙道法,黄大仙是民间修炼得道的高人,无门无派,熟悉的人都知道黄大仙流传于港澳台一带受民众信仰,算是民间颇具代表性的道家仙人, 也就是说幽皇信奉的是一个道家仙人,并无门派,他本来在信奉黄大仙的道人中颇有威望,只因烂赌偷了黄大仙祠里的文物拿到黑市倒卖,结果被同道中人追杀索要文物, “他到底偷了什么东西竟然遭到了追杀,”张彬彬好奇道, “黄大仙是炼丹得道羽化的仙人,丹药造诣很高,黄大仙羽化前曾做过放羊的羊倌,传闻他羽化后留下了一个羊皮卷轴,上面记载了他毕生对丹药的研究心血,谁要是能参透羊皮卷轴上的药方,就有可能跟随黄大仙得到升仙,这羊皮卷轴也被信奉黄大仙的道长奉为圣物,虽然至今无人能参透其中的奥秘,但其圣物的地位不可动摇,”张子陵介绍道, “又一个胆大包天的,这样的东西也敢偷,”张彬彬苦笑道, “幽皇为了躲避追杀这才跑到内地,沦落进了白道门,因为能力不低就当上了护法,黄白大战爆发之际他也失踪了,野姬打探到他去了香港,”张子陵道, “师父,我有点不明白,幽皇既然是信奉黄大仙的,肯定知道这东西的价值,怎么还拿去卖了,似乎不对劲啊,”我有些诧异, 张子陵狡黠一笑道:“幽皇虽然烂赌,但还不至于笨的卖这价值连城的圣物,黑市倒卖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一番说辞罢了,据为己有才是真正目的,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知道东西肯定还在他那,” “老家伙你这是指桑骂槐啊,说我没脑子,,”张彬彬气呼呼道, “见仁见智了,”张子陵不屑道, 说话间车子就在口岸停了下来,过了关我们就要去香港了,张子陵考虑的很周到,在这趟寻人之旅前就把我们的证件带来了,因此我们也顺利的过了关, 过了关后我们乘坐港铁不消半个小时就到了香港,我们先是找了落脚酒店住宿,跟着便开始商量寻找幽皇的下落, “幽皇是个烂赌鬼,但凡跟赌有关的地方都可能是他出没的地方,香港的马场、社团地下赌场都有可能,我们对香港不熟,制度也不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最好一起行动……,”张子陵说着就取出了幽皇的画像, 画像里的幽皇穿着白道门道袍,身后背着封魂符剑,身形消瘦,样貌憔悴,看着像是没睡醒的样子, “老家伙,这家伙怎么看着像是吸毒的,”张彬彬说, 我朝画像一看,张彬彬形容的更传神,张子陵点点头说:“一个人每天熬夜赌博,能不像吸毒的吗,不过正是有这样的特点,我们找起来也容易些,” 由于需要等到晚上才出去找人,在得到张子陵的同意后,我和张彬彬也忙里偷闲跑出去闲逛了, 对于香港我们更多的是从影视中了解,知道的地方寥寥可数,所以我们去了我们最常听到的地方闲逛,这地方就是庙街, 庙街的东西物廉价美,很多都是仿冒品,一圈逛下来我们也换了身行头,这是张子陵特意叮嘱的,说是方便混迹赌场等地找人, 我还比较理智买的都是些正常打扮的衣物,穿上后跟港岛青年也差不多了,张彬彬却有点离谱了,大墨镜,破洞牛仔衣裤,脖子上搞了条假的金链子,手臂上还弄了龙虎之类的纹身贴纸,搞的跟个古惑仔似的, 我提醒他是不是打扮的太引人注目了,他却不以为意, 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没错,很快就因为张彬彬的这副打扮惹来了麻烦, 我们出了庙街正打算回酒店的时候遇上了两个巡逻警,张彬彬的打扮吸引了他们的注意,我们被拦下盘查,因为语言交流不顺畅,在加上我们的证件都在张子陵那,巡逻警要带我们去警察局,我们也只能配合去了警局,我给张子陵打电话,可是联系不上他,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直到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我才联系上了张子陵,他赶到警局,我们才得以出来,香港警方很注重走程序,一套程序走下来我们出来的时候发现都快临近晚上十点了, 张子陵并没有埋怨我们,只是说下次小心点,香港这地方不比内地,地方小管的严, “师父,我打了你一个下午的电话怎么没人接,”我问道, “手机落酒店了,下午我去过沙田和铜锣湾的马场,并没有发现幽皇的踪迹,跟着我又去了外围赌球酒吧打听,也没有人见过幽皇出现过,回来才发现你给我打电话,”张子陵说, “那我们晚上是要去社团的赌档吗,”张彬彬问, “嗯,你这副打扮比较合格,我也不怪你招警察了,但我得提醒你们赌档不太平,毕竟是社团的地盘,凡事留个心眼,”张子陵提醒道, 说完他就带着我们坐出租前往了一家茶餐厅,说是约了香港茅山分会的会长见面, “老家伙,咱们惊动他们干嘛,”张彬彬好奇道, “人家在香港多年有人脉关系,社团赌档没个熟人进不去,我们需要他帮着牵线搭桥,”张子陵说, 到了茶餐厅后我们便见到了两个人,一个是头发半白的分会会长,一个是吊儿郎当染着黄毛的青年, 会长跟张子陵简单寒暄后,便拱手介绍道:“道兄,他叫山鸡,是混迹在几个社团赌档的烂赌鬼,你们给他钱,他就会带你们去几大社团的赌档了,” “有山鸡道兄牵线搭桥,”张子陵客气的拱手道, “说哪的话,大家同为茅山道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等你们办完事请到分会坐坐,我也好尽尽地主之谊,”会长笑道, 这时候那叫山鸡的有点不耐烦了,操着一口夹生普通话说:“废话太多,到底去不去,赶紧给钱,” 第一百七十章 公海 张子陵看向了会长,会长示意需要两千港币,张子陵点点头便掏出钱给了山鸡,山鸡将钱放进兜里后说:“我可以带你们进去,但你们别给我惹麻烦,万一出了事,也不能把事情赖在我头上,听清楚了吗,” “放心,”张子陵点头道, 就这样我们跟着山鸡去了社团的赌档,只是把几个社团赌档转了一圈,也压根没见着幽皇的踪迹,出了赌档后一时间我们没了主意,山鸡不屑的笑说:“你们这样找人是找不到的,” “难道你有办法找到人,”张彬彬问道, “只要给钱就能找到,”山鸡冲我们坏笑了起来,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我皱眉道, “就凭我是个烂赌鬼,我了解烂赌鬼,不过这钱嘛……嘿嘿,”山鸡道, “你要多少,”张子陵问, 山鸡竖起了一根手指头,那意思是要一万,这也太多了,我看向了张子陵等着他做决定,张子陵想了想说:“可以,不过我们要见到人才给钱,” “没问题,”山鸡顿了顿道:“你们那个朋友长什么样,” 张子陵展开画像给山鸡看,山鸡细细观察了画像,嘴角扬起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说:“就他这德性已经是大老二赌徒了,” “大老二赌徒是啥意思,”我好奇道, “赌徒也是有等级划分的,你们门外汉多说也不懂,大概就是说这个人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了,根本不满足于赌档的小打小闹,想找人就别废话了,跟上我,”山鸡跨上了摩托车发动,然后示意我们坐车跟着他, 我们拦下出租车跟上他,我心有疑虑问道:“师父,你觉得这个人靠谱吗,” “这一万块花的值,这个人不是普通的烂赌鬼那么简单,我们肯定能找到幽皇,”张子陵道, “你怎么那么肯定,”张彬彬纳闷道, “以我的判断他十有八九认识幽皇,只是很善于掩饰,要不是刚才他看到画像流露出一丝得意,确实很难察觉,此前他在茶餐厅就在暗中打量我们,在赌档里的时候也在判断,只是你们没有发现,刚才他应该有了自己的判断,认为我们不会对幽皇不利,所以才愿意带我们去找他,顺便在我们身上捞一笔钱,”张子陵说, “我确实注意到他刚才看画像笑了下,”我点点头, 我们跟着山鸡在维多利亚港的堤岸边下了车,山鸡找了一个熟人,很快就给我们弄来了几张船票,不多一会儿一艘小艇就靠到了岸边, “请上船,”山鸡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是什么意思,”张彬彬有些纳闷的挠挠头, 我一下明白了过来,这是要去公海赌船, 真正的赌客都爱上公海赌船上赌博,在公海里谁也管不着,以幽皇的身份,上公海赌船在合适不过了,就算有人要追杀他,都可以毫无顾忌的杀人,不怕惹来任何麻烦, 小艇在夜色中乘风破浪离开了香港海域,没多久我们便看到了一艘大油轮犹如庞然大物停在公海中, 小艇靠近邮轮,我们顺着悬梯登上了邮轮,山鸡轻车熟路带着我们前往赌厅,经过门岗人员检查后我们顺利进入了赌厅, 赌厅里人声鼎沸,有人兴奋的大叫,也有人发出长叹,山鸡指着一张俄罗斯转盘赌的台子,我们远远就看到幽皇神情萎靡的趴在桌边,手里提着一瓶洋酒, “你一下就指出了他的位置,你认识他,”我白了山鸡一眼, 山鸡挤了挤眼说:“你们也没问我认不认识啊,” 说完就他朝张子陵伸出了手说:“拿来,” “不好意思,我身上没带那么多港币,”张子陵狡猾的笑道, 山鸡立即变脸瞪着张子陵道:“扑街,你敢耍我,” “我顶你个肺,你明明认识他还骗我们的钱,到底是谁耍谁,,”张彬彬不甘示弱道, “我确实没带那么多钱,放心,等我们办完事后一分钱也不会少你的,”张子陵顿了顿道:“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大烂财这家伙天天混迹在赌船上,欠下赌场一大笔债,没钱还被赌场的人控制在这里工作抵债,天天刷厕所洗泳池,赌船上的老赌客谁不认识他,不过他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你们在茶餐厅说要找个烂赌鬼的时候我就感觉你们是在找他了,看了画像就更确定了,不瞒你们,其实我也在赌船上做过荷官,跟他也算熟吧,”山鸡说, “大烂财,这绰号不错,”张彬彬说, “没人知道他的真名,所以给他起了这个绰号,”山鸡说, “堂堂的白道门护法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张子陵不屑道, “老家伙,这家伙难道不会耍点障眼法,又或者玩点小道术,这样不就不会输钱了吗,难道他连这点本事也没有,”张彬彬小声道, “那样就不是赌徒了,是老千,他需要的是胜负输赢之间的那种刺激,”我有点明白幽皇的心态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山鸡凑过来好奇的问, “山鸡,麻烦帮我们一个忙,把他带到甲板上来,”张子陵说着就调头出了赌厅,我们也跟着出去了, 山鸡十分不情愿的过去找幽皇去了, 不多一会儿幽皇被山鸡带到了甲板上,只见他醉醺醺的左摇右摆,含糊不清道:“你们谁啊,找我什么事,” “每天在赌桌上醉生梦死,不愧是个烂赌鬼,”张子陵背对着幽皇沉吟道, “你谁啊,我醉生梦死与你何干,这声音怎么这么熟,”幽皇产生了一丝疑虑, 张子陵慢慢转过了身来,冷笑道:“幽皇,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幽皇看到张子陵酒立即醒了,眉心紧锁道:“是你,你找到这来干什么,山鸡,我不是提醒过你陌生人不要带上船吗,你小子找死啊,” “我看他们不像债主,出手阔绰,找你估计……所以就给带来了,”山鸡说, 幽皇狠狠瞪了山鸡一眼,张子陵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事怪不了山鸡,闲话不多说,我有事找你帮忙,” 幽皇愣了下,哈哈大笑道:“我这样的人能帮上什么忙,除了喝酒赌博我什么也做不了,老魔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啊,” “没错,我要找的人就是你,”张子陵道, “对不起,大爷不奉陪,”幽皇说着就调头往赌厅里回去, 张子陵不由分说一个飞扑就向幽皇袭去,幽皇像是背后长眼,一个侧身就给躲了过去,狠狠道:“这里人多别逼我出手,” “逼的就是你出手,”张子陵说着再次朝他攻击, 幽皇这次躲闪不及,一下就被张子陵击中,急急退了几步,勉强站住后脸上浮现出怒色道:“你这强人所难的本事一点也没退步啊,既然要动手,那你敢不敢和我赌一把,赢了你叫我干什么都行,输了赶紧给老子滚蛋,” “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张子陵苦笑道, 第一百七十一章 比斗 “你就说赌不赌吧,”幽皇狠狠道, “怎么个赌法,”张子陵问道, “你的能力我知道,跟你赌我胜算太小,至少该公平点,”幽皇说着就将目光落在了我和张彬彬身上, 我心中一抖,这家伙该不会是想跟我和张彬彬赌吧, “那你想怎么玩,”张子陵满不在乎的说, 幽皇笑道:“你从来不带无用之人,既然带着这两个小辈出门,那就说明他们多少有点本事,我想跟他们赌一把,为免说我以大欺小,也为公平起见,我一对二,只要他们能赢我,就算你们赢,” “你倒会挑软柿子捏啊,”张子陵冷笑道, “是你来找我,怎么赌法自然由我决定了,玩不起赶紧滚,”幽皇笑道, 幽皇的想法我已经理解了,他肯定是觉得以他七剑护法的身份,对付我们两个绰绰有余,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 “一言既出,”张子陵扬起嘴角道, “驷马难追,”幽皇附和道, “山鸡,你作为局外人就给我们做个公证,”张子陵看向山鸡说, 山鸡估计被刚才两人随手的一招惊着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望着幽皇道:“大烂财,感觉你不是普通人啊,” “哪那么多废话,公证人你做不做,”幽皇白着山鸡道, 山鸡迟疑了下才点了点头, 幽皇接着说:“此地不宜动手,这片海域过去有个荒岛,我们去那如何,” “随你,”张子陵道, 幽皇让山鸡去放下救生艇,跟着我们就上了救生艇,由山鸡开船朝着公海远处的荒岛开过去, “老家伙,我们俩的胜算有多少,”张彬彬小声问, “虽然他以一对二,但你们的胜算顶多只有三成,”张子陵说, “那你还答应,,”张彬彬吃惊道, “他这个人赌运奇烂,就算只有一成也还是有机会的嘛,呵呵,”张子陵笑呵呵道,跟着说:“以他的性格我早知道他会提出赌约,只是没想到他会提出跟你们赌,待会你们跟他斗的时候注意别看他眼睛,” “这有什么说法吗,”我好奇道, “他天赋异禀,目有双瞳,相传黄大仙也是天生双瞳,据说双瞳是黄大仙道法中羽化升仙的先天条件,所以幽皇在黄大仙信仰者里的地位才那么高,倒是他自己觉得双瞳是怪物,更以此为耻,其实他根本不想跟道派有任何瓜葛,无奈上天赋予了他双瞳,他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听说他一出生就被一个信奉黄大仙的老道找到带走,希望能从他身上研究出羽化升仙的秘密,连自由也没有,”张子陵顿了顿道:“他烂赌的原因好像也跟这双眼睛有关,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刚才也没发现他有双瞳孔啊,”张彬彬诧异道, “眼球是圆的,他只是用了正常那双眼睛罢了,一旦他大范围的转动眼球你们就要注意了,因为一旦用了另外一双眼睛,便能摄魂魄,直接让人失去战斗力,变成无魂魄的躯壳,”张子陵说, “这么恐怖,,”张彬彬咽了口唾沫, “没点本事又怎么能坐到白道门护法的位置,不过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用的,所以尽量争取在他用那双眼睛前战胜他,如果他用这双眼来对付你们两个小辈,那我还真看不起他了,”张子陵说, “怎么,在研究我啊,放心好了,跟两个小辈斗根本就用不上,我也不屑用那种怪物能力,”站在船头的幽皇沉声道, 张子陵看着他的背影扬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我突然明白张子陵是故意说给幽皇听到的, 幽皇转过头来,扬着怪笑道:“我不用乱神怪力,你们也不准用道法,咱们只比人体的普通能力如何,” 我和张彬彬都没搞明白是什么意思,幽皇道:“难道你们两个青年人,还不敢跟我这样的中年人比,” “谁不敢了,只是没搞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张彬彬叫道, “简单来说就是只依靠人作为载体来比斗,用任何外力都算犯规,”幽皇说, “那就是纯打架喽,”张彬彬好奇道, “可以这么说吧,”幽皇点头道, 张彬彬扬起了一丝笑意,捏了捏自己的肌肉,他觉得这种方式在合适不过了,幽皇清瘦无比,张彬彬身材魁梧,又占了年轻的优势,在加上我,要真是这么打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有优势了,不过我仔细一想就不对劲了,以人作为载体的话,那气也算在内了,要是比气的话我们怎么比得过幽皇,我都还不会用气,张彬彬更别提了, “还算公平,那就这么说定了,”张子陵替我们回答了, 我看向张子陵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张子陵拍拍我的肩膀道:“心无杂念,放手一搏即可,即便是输了也无所谓,” 没过多久救生艇在荒岛沙滩登陆了,上岛后张子陵跟山鸡退到了边上去,我和张彬彬跟幽皇对立而站,摆开架势, 海风轻抚,海浪拍着沙滩,荒岛的夜晚很静谧, 幽皇喝了一口酒将酒瓶扔开,突然快步朝我们冲来,脚步离地腾空而起,双手变掌袭来,我们两人立即往左右一扑躲过了这一击,张彬彬反应过来一个虎扑就拦腰抱住了幽皇,企图把他从半空中拽下来,不过幽皇在空中一个打转,一下把张彬彬给甩了开去,这才稳稳落地, “操,你不是说肉搏吧,还用气飞起来了,,”张彬彬气呼呼道, “小老弟,你是耳背吗,我所用的是经络之气,难道不是以人作为载体的吗,”幽皇诡笑道, “你……,”张彬彬无可辩驳,转而问道:“那血也可以用喽,” “废话,这个当然,不过血似乎在这样的比斗中派不上用场啊,”幽皇说, 张彬彬掏出小刀割破手掌,双手搓了搓,顿时一双手就变成了血手掌,冷笑道:“老子让你尝尝血爪手的厉害,” 说罢张彬彬就大叫一声,张牙舞爪的冲了上去,幽皇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似乎有心想看看张彬彬想干什么,只是闪身去躲,顺势右手手指戳了张彬彬手心一下,跟着立马缩回,只见他的指尖立即变黑,蛊毒渗进指尖皮肤,半个指头很快就变成了乌紫色, 第一百七十二章 比斗(2) 幽皇脸色一变,赶紧用左手紧握中毒的指头,阻止蛊毒继续渗透,他一掐指尖,破开一道小口,毒血射出喷溅了张彬彬一身,他的手指这才恢复了正常, 张彬彬被毒血溅了一身,什么事也没有,舞动双掌继续朝幽皇扑去,幽皇被逼的跳上了一块大礁石,皱眉看着张彬彬道:“还有这种乱来的打法,” “嘿嘿,是不是怕了,你跑什么,有能耐下来啊,”张彬彬双手高举舞动喊道, “你这血不普通啊,毒性剧烈,差点着了道,像是苗疆蛊毒啊,这么剧烈的毒素在体内你居然什么事也没有,看样子你是百毒不侵了啊,”幽皇道, “还有点见识啊,知道我不简单识相的话就快快认输,”张彬彬得意道,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除了那个玩虫的变态搞得名堂外,估计没有其他人了,他这么固执的人都能被你们拉拢,看来我还小瞧你们了,”幽皇皱起了眉头, “废话少说,你不下来故意拖延时间,捞仔,是不是该判他输了啊,,”张彬彬叫道, 幽皇喝道:“不过是想搞清楚怎么回事,不要以为百毒不侵就自持过高,你的手法毫无套路可言,一出手便能将你撂倒,年轻人你还嫩了点,” 只见幽皇说完便一跃而下,顺势推出一掌,强劲的气流从掌心溢出袭向张彬彬,张彬彬双手下意识的往身前一档,幽皇这招显然是佯攻,跟着立即起跳从空中向下照着张彬彬的天灵盖就拍了上去,然后持续将气注入张彬彬体内, 张彬彬撑的很是痛苦,露出狰狞表情,发狠将手挥向头顶,幽皇撑着张彬彬头顶,借力腾空,跟着再次落下拍向他头顶,只见张彬彬的脚已经没入了沙子里,拔都拔不出来,不多一会沙子就没到了膝盖, “小洛,你傻站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啊,”张彬彬叫道, 我何尝不想上去帮忙,只是受赌约条件所限,我几乎没了用武之地,又怎么帮忙,不过这种情况下也不能任由张彬彬受制,无奈我发狠冲上去,一跃扯着幽皇,希望将他拖拽下来,不过幽皇滑的跟泥鳅似的,很快就挣脱了我的束缚,跳开了, 我这才有机会将张彬彬给弄了出来,幽皇瞟向张子陵不屑道:“老魔,这小鬼虽然身体被蛊神改造过了,但也只是普通货色啊,你怎么带个废物就出来了,这不像你的作风啊,” “那是你没见识过另外一个的厉害,到时候吃了亏别求饶啊,”张子陵神秘的笑道, “是吗,”幽皇看向了我,说:“这小子体内确实蕴藏着一股非同一般的气,但这气似乎对他不利,无法拿来运用啊,” 幽皇都没跟我交手,就已经看穿了我体内血咒的气,这让我暗暗吃惊,眼下这种情况我除了用血咒之外几乎没有选择了, 我正想着的时候抬眼却看到幽皇已经冲我袭来近在咫尺,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太晚了,幽皇一掌击中我的心口,心脏骤然收缩,闷的人发慌,整个人也被这掌击的直接飞出,摔在了沙滩上, 我虽然被击中,但却没有受什么大的伤害,只是心口很不舒服,我知道幽皇没有使上全力,他不过是想试探我罢了, “根本手无缚鸡之力啊,比那个百毒不侵的还差,我也看出来了,这小子还不会用气,估计是擅长玩法器吧,老魔,这样的赌约你都答应,是不是有点太看不起我了,你可以明说他不会用气,那我换种斗法也行啊,”幽皇收了架势瞟了我的法事包一眼,对张子陵说, “赌约你来定,这样你输了才心服口服,只要还能站起来就不算输,”张子陵说完就闭眼打坐,不搭理幽皇了, 眼下这种局面,我和张彬彬是输定了,连我也搞不懂张子陵究竟在搞什么了, 就在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叹息,我惊的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在叹息,跟着袁天罡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了起来,说:“别看了,我跟你不在一个世界,你看不到我,我的声音通过传音到达你的神经,除了你之外别人也听不到,这个姓张的老兄不简单啊,已经发现你体内的经络被冲破了,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他知道你暗中有高人指点,只是不说破,想逼的你使出我教你的气,来判断到底是谁在暗中教你,只是他没想到我还没教你怎么玩我的气呢,” 我机械的扭头看向张子陵,这会他仍在闭眼打坐,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用意, “看来是瞒不住他了,这赌约跟我也息息相关,有了这些奇人相助,才能铲除狐道的余孽,我也不得不帮忙了,我化气游走你的经络,你只管运气出掌出拳,随便你怎么玩,”袁天罡道, 袁天罡说完我立即感到有一股和煦的气流游走全身,毛孔仿佛在瞬间就开启了,气都控制不住从皮肤渗出,霎时衣衫舞动,激起脚边的细沙飘了一层出去。 我这一变故让幽皇微微皱眉,张子陵也睁开了眼睛,张彬彬更是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愣愣的看着我。 “人体的气大了说可分阴阳,根据组成部分不同、功能不同、特性不同,大致又可分为六种,这六种气乃元气、卫气、宗气、营气、脏腑之气和经络之气,你的对手用的是经络之气,这种气讲究的是快准狠,但攻击范围有限,简单来说攻击的是一个点,想要克制这种气不难,用大范围的元气,时间紧迫我也不过多介绍了,你按照我说的去做然后将气集中至双手击出,如果他有赌约精神的话,瞬间就能让他失去抵抗能力,听好了,以肾为根四散游走三焦,内达脏腑,外达肌肤,加上我化气配合你,不消片刻便能将气提升至怖人境界。”袁天罡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道。 我按照他教的法门运气,果然周身的气流萦绕,不仅细沙卷起,就连沙子里的海水都凝成了水珠在身旁打转。 张子陵脸上扬起了一丝笑意,幽皇直接就退了几步,脸上出现了一丝怯意。 第一百七十三章 仙气 袁天罡说过随便我怎么玩都行,我将双掌收于腰间蓄气,掌心立即凝出一团淡紫色气团,气团内气流撞击,甚至还闪出了电光。 我盯着幽皇喊道:“叫你看不起人,吃我一招,如-来-神-掌!” 喊完我便双掌推出,气团犹如激光一样发射了出去,卷起大面积的沙子形成了一道沙浪向幽皇扑去! 幽皇见这阵势面如死色,估计知道这气的厉害,连抵抗的动作都没有,直接被气团击中摔出去老远,后续跟上的沙浪直接就把他给埋了,好半天他才从沙堆里探出了头来,灰头土脸的瞪着我。 我收了架势后周身的气渐退,体内游走的气也消失了,袁天罡仿佛从没出现过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没想到这力量这么强大。 张彬彬兴奋的跑了过来,拉着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开发了这么厉害的气,怎么都不告诉我,太过分了。” 我苦笑都不知道该咋解释了。 张子陵慢慢站起鼓起了掌,笑道:“幽皇,我提醒过你了可你不听,是不是要求饶,是不是心服口服?” “哼。”幽皇将头一偏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说:“这小子敢情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不过也奇怪了,他体内明明没有这样的气,居然爆发出了仙气。” “仙气?”我愣愣道。 “别告诉我你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气,那我可就输的太冤了。”幽皇瞪着我。 事实上我确实不知道这叫什么气,只知道是那袁天罡借给我的气,张子陵走到沙堆前说:“你还算有自知之明,直接不还手了。” “你这不是废话嘛,仙气岂是我们所能对抗的,还手岂不是以卵击石,我没必要浪费这体力了。”幽皇看向了我问道:“小子,你这气哪来的?你知道这种气只有什么人有吗?” 我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幽皇哈哈大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道:“真冤啊!” 张子陵吁了口气道:“所谓的仙气,是羽化升仙的道长所用的气,你自然不可能有这样的气,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什么可能性?”张彬彬好奇道。 “羽化升仙的道长转世!”幽皇道。 我惊得一抖,张子陵跟着说:“转世也不一定有这样的能力,除非开了窍,看情形你这段时间开坛做法收了不少阴魂,积德不少,在加上修为一点点提升,达到了开窍的地步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是某位得道仙人的转世,我这个徒弟收的真是不吃亏啊,哈哈。” 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跟袁天罡见面的时候,他就说过以前我是没开窍,所以他才入不了我的梦。 “走了狗屎运,羽化升仙的道长本来就少,当今世上仙人道长转世在道长身上的几率是零,更多是转世在普通人身上,虚度一生那人也不知道自己是羽化升仙的道长转世,更别提开窍了。”幽皇冷冷道。 “纯阳,你可知道自己是哪位羽化升仙的道长转世?”张子陵好奇的问道。 我本来想说的,但想起袁天罡说的话只好摇了摇头。 张子陵微微颌首道:“从我们碰上头我就发现你冲破了经络,气运行的十分顺畅,呼吸吐纳比普通人缓慢的多,这只有修为相当高的道长才能做到,连我也做不到,当时我就纳闷了,百日筑基阶段谁都无法跳过,可你偏偏跳过了,简直不可思议,肯定有高人指点无疑,而且这高人绝不是普通高人,本来我想找个合适的机会问问你,谁知道幽皇竟然提出跟你打赌,我就顺水推舟想看个究竟,这一看才知道居然是仙人指点,你小子造化啊。” 我脑子有点发懵,转世?我是那个袁天罡转世?我竟然是狐道的创教人转世!难怪他能出现在我的梦里,难怪他能神出鬼没的钻进我脑子里,仿佛跟我是一体似的。 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让我一时消化不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山鸡凑过来问。 “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张彬彬白着山鸡道。 “你们刚才跟拍武侠片似的,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奇人异士啊,比神盾局厉害多了,大烂财,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以后我认你当大哥了,你可要罩着我啊。”山鸡说。 “罩你老母,今晚的事你要敢泄露半句,我马上就送你这个基督徒去见圣母玛利亚。”幽皇瞪着山鸡道。 “不会,肯定不会。”山鸡赔笑道,跟着问:“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还在赌船上刷厕所洗泳池啊?” “你难道不怕高利贷的砍你吗?我也欠了人家东西,自然要躲起来,对了,说起来今晚的事还要怪你,你要是不带他们来,我现在也不用看人家脸色了!”幽皇愤愤道。 “愿赌服输,你该不是想耍赖吧?”张彬彬问。 “我这人虽然烂赌,但赌品还是有的,哪怕输的当内裤也绝不耍赖。”幽皇说。 “时候不早了,具体事宜回港在说,山鸡准备回港。”张子陵说。 “等等。”幽皇从沙堆里爬出喊道。 “怎么?”张子陵问。 “赌船上的烂摊子要收拾了,不能就这么跟你们走了。”幽皇拍着身上的沙子说。 “用不着,要你帮忙的事不用你跟着我们,你还以烂赌鬼的身份混迹赌船,有了任务我自然会通知你。”张子陵说。 “既然这样那不如就在这荒岛说,比回港安全多了。”幽皇说着就坐到了沙滩上。 “也有道理。”张子陵点点头盘坐了下来,跟着他让张彬彬把山鸡支开,然后我们三人在沙滩上说起了需要他帮忙的事。 事情说完后幽皇躺在沙滩上感慨起了这几十年的生活,我一时好奇就问他为什么成了烂赌鬼,幽皇想了想便告诉了我们,原来他是被他老爸卖掉的,当年他老爸也是个烂赌鬼,因为烂赌连老婆都跑了,被高利贷的上门讨债。 这时候出现了一个道长,要帮他还了赌债,前提是要把孩子带走,幽皇老爸早就觉得这孩子不吉利,转眼睛的时候居然还有另一对眼睛,跟个怪物似的,巴不得把他弄走,于是幽皇就这样被“卖”给了道长。 这道长成了幽皇的师父,道长表面上教他道法实际上却在暗中研究他的双瞳,懂事后的幽皇知道了师父的意图,更厌恶自己的双瞳了,也憎恨黄大仙道让自己无从选择生活,于是偷盗羊皮古卷报复师门,更憎恨赌鬼父亲为了还债将他“卖”了, 赌成了让幽皇最痛恨的字眼,可是越痛恨反而越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第一百七十四章 返回青川 张子陵不太理解幽皇的心态,幽皇淡淡道:“我都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想要了解他心态,想要找到他,更想报复他,赌无疑是最好的方式了,所以从十来岁就把赌看成最接近父亲的事,每天在醉生梦死的状态中我才觉得自己没被抛弃,” “不是吧,你都多大了,还想老爹,”张子陵嗤笑道, 我忽然间理解幽皇的心态了,他渴望父爱同时又憎恨父亲,这跟年纪无关,心结从儿时跟到了现在,这种矛盾心理是他深陷赌博泥潭无法自拔的根本原因, 因为幽皇的心结,这次谈话变的充满哀愁,张子陵转移了话题问:“对了,那对双胞胎你有消息吗,我跟野姬调查过,但是没有消息,” “老魔,你都查不到我天天在赌船上又从哪得知他们的消息,再说了弟弟木心从未露过面,你找他干什么,”幽皇苦笑道, 张子陵微微颌首道:“那今天就谈到这吧,你听我通知行动,” 商量完后我们乘坐救生艇送幽皇回了赌船,然后便返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后我询问起了剩下两个七剑护法的事,张子陵跟我介绍了他们的情况,那两个护法是一对双胞胎,哥哥叫木易,弟弟叫木心,信仰的是古老的方仙道, 方仙道我在书籍中看到过简单的介绍,是一种宗教神话,并不是独立的宗教,但地位却相当高,道教就是在方仙道的基础上形成的,信仰方仙道的人也被称为“方士”,他们用的法也被称为“方术”,方仙道是以长生不老和升仙作为教义,有一个着名的方仙道方士想必大家都听过,就是秦始皇时期的徐福,他为了帮秦始皇寻找长生不老所需的仙药,带着童男童女渡海寻找蓬莱仙岛,结果一去不复返, 现代的传闻都说徐福去了日本,是日本人的老祖宗,是真是假谁也无从考证, 后来随着黄老学的兴起,方仙道演化成了道教,道教也就取代了方仙道,方仙道就此行销湮灭,没想到现如今还有人信仰古老的方仙道,这让我很意外, 张子陵介绍说这对双胞胎护法很特别,弟弟木心是方仙道的死忠,非常偏激,认为方仙道是道教始祖,道教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方仙道打下基础的功劳,现如今道教遍地开花,道门却数典忘祖,连方仙道的一席之位也不给,这对方仙道不公平,因此他对道教很反感,长期以来致力于祸乱道教,许多道教都被他搞的鸡犬不宁,更是成了道教公敌,后来沦落进了白道门避难, “那这对双胞胎的哥哥呢,”我好奇道, “哥哥木易性格中庸,仿佛是为了弟弟而生,什么事都护着弟弟,其实白道门七剑护法中真正在位的只有六人,双胞胎的弟弟从我加入白道门就没见过,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弟弟是不是存在,哥哥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活,所以这位子空置倒也没招来白道门其他人的非议,而且白道门门主也一直保留着这个位置,并没有另觅他人代替,”张子陵道, “这是什么情况,”我纳闷道, “听哥哥木易提过一次,据说是为了帮白道门门主向问天寻找长生不死药,去了徐福当年去过的地方,然后一直没回来,这也就能理解了,弟弟木心是奉了门主的命出差去了,门主自然要帮他留着位子,”张子陵说, “这么说来白道门的这个门主向问天也是走火入魔了,秦始皇都没长生,他又能长生得了吗,”我说, “长生不老和升仙一直都是修道人士最看重的,我倒觉得并不意外,”张子陵说, “师父,这个向问天在黄白大战中死了吗,”我想了想问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怀疑他没死,所以现在白道门卷土重来了对吧,”张子陵顿了顿道:“我亲眼看到他被黄道人士杀死,魂魄也被各大道门高人联手做法除掉,根本不可能死而复生,这点你不用怀疑,” “既然如此那现如今的白道门卷土重来,又是何人领导所为,”我摸着下巴嘀咕道, “这也是我一直想调查的事,”张子陵眉头深锁道, “那这对双胞胎我们还找吗,”张彬彬插话道, “木易交给鬼泣去找吧,至于弟弟木心本身就不在其位,要找基本不可能,也不差他一个了,咱们明天就回青川休整,准备迎接严峻的挑战,毕竟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张子陵说, 张彬彬一下瘫倒在床上,感慨终于要回家了, “对了,刚才幽皇在我不方便多问,爆发仙气的事不那么简单,你不可能不知道是哪位羽化升仙的仙人转世,你是……,”张子陵转而问起了这个问题, “师父我……,”我支支吾吾有些为难, “如果不方便说那就算了,毕竟这种事极为隐私,一旦暴露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理解,”张子陵摆摆手道, “谢谢师父理解,如果得到那位仙人的同意,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师父的,”我松了口气, 张彬彬扬着怪笑问:“你一直跟我在一起形影不离,那仙人是怎么指点你的我倒是很好奇啊,” “入梦,入脑,”我回道, 张彬彬愣了下,嘀咕道:“这也行,” “仙人转世简单来说就是一种潜意识复活,迷信了说就是前世的记忆苏醒了,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休息,明天打道回府,”张子陵道,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离港返回了青川镇,回到久违的青川让人心情立即变好,张子陵因临时接到鬼泣关于另一位护法木易的消息,半路就离开了,只剩下我和张彬彬返回了八角街。 当我们正要回乾元馆馆却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乾元馆前一动不动,整条八角街上空空荡荡的,这人就这么站着,看着怪瘆人的, 我和张彬彬对视一眼,便小心翼翼的迂回了过去,想看看这人在干什么, 我刚靠近这男人就发现了异常现象,我感应到这人根本没有活人的气息,而是一个散发着阴气的死人, 我正在纳闷是怎么回事,男人突然抬起了一条腿,举动十分僵硬机械,就好像是被线提着似的,只见他用这条腿狠狠踹了下门,力气大的直接就把门给踹倒了,然后机械的走了进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泰国来客 “操,这是干什么,把门都给踹坏了,”张彬彬说着就跑了进去, 我紧随其后冲了进去,按下门边的电灯开关,大喝道:“你是谁,闯进乾元馆干什么,,” 男人缓缓转过身来,我一看这人像是东南亚一带的脸孔,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闪着微弱红光的佛牌, 我心中一抖,这佛牌我认得,是帕拉善的, 还不等我质问,男人突然轰然倒地一动不动,身上散出大量的黑气飘进了佛牌里,然后黑气又从佛牌里重新飘出,在地上幻化成一个小鬼的模样,这小鬼我们都认识,就是帕拉善第一次来找我们报仇带来的那个小鬼, “这不是小善养的小鬼嘛,怎么跑这来了,小善是不是来了啊,怎么不现身,”张彬彬说着就跑到八角街上查看, 小鬼看着我脸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嘴唇颤抖,不断的发出呜咽声音,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 我朝地上的那男人看了看,男人这会已经变的发黑了,看样子死了不短时间了,我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喊道:“彬彬回来,好像有点不对劲,” 张彬彬跑回了屋内问:“怎么了,” “小善应该没来,小鬼要靠主人驱使才能行动,如果在没有主人驱使的情况下,他们不可能跑这么远,这小鬼是利用佛牌然后附在这具死尸上,用他的身份来中国找我们,”我心惊道, “这么说……,”张彬彬也有点反应过来了, “小鬼跑这么老远来肯定有重要的事,”我沉声道, 这时候那小鬼在乾元馆里躁动了起来,又是上墙又是爬天花板到处乱蹿,似乎想跟我们表达什么,但它又无法说话急的不行, 我给小鬼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小鬼这才安静了下来,跟着它突然用手托着自己的脑袋,做了个往上顶的动作,那意思是说头飞出去了, “飞头降,”我马上反应了过来, 小鬼立即点头,接着它又撅起嘴,喉咙里模仿“嗖嗖嗖”的声音, “吹箭,”张彬彬脱口而出, 小鬼赶紧点头,然后不断重复这两个动作,最后倒地模仿死人一动不动,不一会它又爬起对着刚才自己躺过的地方,做绳索捆扎的动作, “什么跟什么啊……,”张彬彬纳闷的挠着头,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试探道:“你是在说小善跟一个飞头斗法,然后被这个降头师抓走了吗,” 小鬼立即发出了呜咽之声,不住的点头, “什么,,你说小善被降头师抓走了,谁会抓小善,还用飞头……塞猜早几百年就死了……,”张彬彬吃惊道, 我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另一个藏身地铁下水道猥琐的降头师的模样,拔达隆, “拔达隆抓走小善干什么,”我愣愣道, “是他,”张彬彬也纳闷了, 小鬼这时候缠到了我腿上,抱着我的腿扯着裤子,不停的呜咽, 我皱起了眉头说:“你先回佛牌里,” 小鬼这才不情愿的化作黑气飘进了佛牌,我示意张彬彬把这男人的尸体弄到山上去葬了,等张彬彬回来后我也想好该怎么办了,说:“彬彬,咱们得去一趟泰国了,” “可是老家伙怎么办啊?”张彬彬问, “小善是咱们一辈子的兄弟,总不能看着兄弟有难还袖手旁观,小鬼从泰国费劲心思来找我们求救,情况肯定非常危急,咱们快走,师父那我给留个短信。”我沉声道, “唉,王雪失踪了小善又出这样的事,你说的对,咱们不能不管小善的生死,”张彬彬说着便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搭乘最早一班的飞机赶往了泰国,我们去了茅山分会堂口,小鬼提示我们帕拉善就是在这里被抓走的, 我环顾着分会道场,张子陵离开泰国前把分会交给帕拉善打理,帕拉善打理的很好,一切都还是原样,想起当日我在道场跟张子陵斗法的事,我不禁有点触景生情, 回过神后我和张彬彬便马不停蹄的赶往巴吞旺县,下到地铁隧道直捣拔达隆的老巢, 我们钻进了下水道找到拔达隆的住处,果然看到了帕拉善在里面,只见他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坐着,被拔达隆折磨的都不成人形了,脸色发黑,这会都陷入了昏迷, 拔达隆并不在住处,我赶紧过去弄醒了帕拉善,帕拉善看到我们很吃惊,急道:“方大哥、张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是来救你的啊,你那小鬼千里报信,兄弟有难我们不能不来啊,”张彬彬说着就取出佛牌在帕拉善面前晃了晃, 帕拉善好像并不领情,咬牙切齿的念了咒语把佛牌里的小鬼招了出来,然后狠狠斥责了一番,小鬼显的很委屈缩在角落里,在帕拉善的一声呼喝下又回了佛牌里, “小善,你对小鬼这么凶干什么,我们来救你不好吗,”张彬彬诧异道, 帕拉善叹了口气,急道:“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没想到小鬼居然擅做主张跑去找你们,拔达隆抓我就是为了想引方大哥来泰国啊,在张子陵师父不在分会道场的时候,他已经来过几次了,我跟他交了几次手,这次失算着了道,” “他引我来干什么,”我诧异道, “血,方大哥你的血,他反复提到要你的血,”帕拉善说, 我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我中了血咒绝降来找拔达隆帮忙的事,张子陵在我回国之前曾说过,他看到拔达隆将我流出来的血都收集了起来,还给舔了,像是当做至宝一样, 想到这里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这些降头师真是不能接触,一接触就惹来了麻烦,先是塞猜,现在又是拔达隆, 我赶紧解开帕拉善,让张彬彬背着他准备离开,然而帕拉善却拒绝离开,这让我很纳闷, “拔达隆很快就会回来了,我不能走,方大哥、张大哥你们赶紧走,别管我了,”帕拉善推开了我们说, “小善,你小子有病啊,这会他出去刚好是我们救走你的最好时机,干嘛不走,,”张彬彬诧异道, “我怀疑我已经中了降头,”帕拉善喘道:“拔达隆将我抓到这里来后就逼我说出方大哥的下落,我不说他就在我身上动了手脚,提着一盏香灯不断在我头顶转,香灯里飘出的烟雾让人神志不清,我不受控制的张大了嘴,拔达隆把一枚鱼钩慢慢放进了我嘴里,” 第一百七十六章 营救帕拉善 “鱼钩,降头里还有放鱼钩的,钓什么,”张彬彬愣愣道, “我也不清楚,但那枚鱼钩肯定还在我肚子里,所以我不能离开,一旦我离开这邪门的降头就可能发作,拔达隆一定会知道,他一回来你们就跑不了了,带着我走肯定会拖累你们,”帕拉善说, 张彬彬嘴角一扬道:“小善,你是不知道我们现在有多厉害,已经跟上次来泰国不是一个档次了,来十个降头师我都不怕,你怕个毛啊,” 我皱了下眉头说:“彬彬,你这话说的未免轻敌了,虽然我们跟上次来泰国已经截然不同了,但降头跟道门不是一个系统,他们的邪术我们仍然很难招架,况且这次降头还在小善身上,我们不能不替小善考虑,” “那我们该怎么办,”张彬彬问, 我想了想说:“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一把了,先带帕拉善走,留下他更危险,” 帕拉善仍是不愿跟我们走,他对我们的情谊更让我觉得不能丢下他了,于是我给张彬彬使了一个眼色,张彬彬立即会意,一掌劈到帕拉善的后颈把他给打晕了,背起他就走, 我们带着帕拉善出了下水道来到了地铁隧道,一辆地铁呼啸而过,带起很强的气流让人站立不稳,我们只好先停了下来,打算等地铁长车开过去后再走,然而当地铁长车开过去后,我们猛的发现在轨道的另一边拔达隆就站在那,露出贪婪目光盯着我,脖子上的纱布全是血, 我打定了主意说:“拔达隆的目标是我,彬彬,你先带着小善撤,我来掩护你们,” “你小心点,”张彬彬点点头就背着帕拉善离开, 拔达隆并不理会张彬彬,一直扬着嘴角盯着我,盯的我心里都发毛了,这小个子丑陋的降头师比塞猜看着邪性多了,我真后悔当初找他帮忙治血咒,不仅治不了还埋下了祸根, 眼下的情况对我十分不利,我虽然能以强大的气来对付他,但这地方根本不适合用气,很容易把地铁隧道都弄塌了,到时候会更麻烦, 我想了想就取出了墨斗在手准备应对拔达隆,只见拔达隆轻启嘴唇默念了什么,隧道里突然传出帕拉善的一声惨叫,我扭头一看,只见帕拉善已经从张彬彬背上挣扎了下来,躺在轨道上痛苦抽搐, 张彬彬将他拖到了边上,我赶紧跑过去看了下,帕拉善的腹部全是血,定睛一看才发现鱼钩刺破了肚皮长了出来,上面还挂着肠子在滴血,我们被这一幕都惊呆了, 我大口喘着气还没稳住心神,只见帕拉善又开始了抽搐,手掌心的皮肉正在诡异撑起,不多一会又是一枚鱼钩刺破掌心长了出来,那染血的尖锐鱼钩看的人顿时毛骨悚然, “这……这是什么邪门的降头,身体内居然长鱼钩,”张彬彬颤声道, “我曾听说降头术能凭空让体内长东西,肚子里长玻璃的玻璃降,长镜子的镜降,都很邪门,没想到还有长鱼钩的降头,”我心惊道, “方……张大哥,我中了他的降术,活不了了,你们快走,别管我,”帕拉善虚弱的说, “你小子反了天了,我们是大哥,哪轮得到你装大哥让我们走,把我们当什么了,”张彬彬说着就扭头瞪着拔达隆,叫道:“既然不让我们走,那就先搞死你,” 张彬彬说着就要提起桃木剑冲过去,我一把扯住了他说:“别冲动,他以帕拉善牵制我们,别惹恼了他,” 张彬彬气呼呼的喘着气,我的话稍微让他冷静了些,咬牙道:“又束手束脚的不能动手,真他妈恼火,那你说该怎么办,” “他不是要我的血嘛,那我就给他,只要别过分放点血又不会死人,目前最重要的是救下帕拉善,”我说, “那怎么行,你已经将血咒的力量融合进了仙气里,给他后他的能力岂不是大增,”张彬彬吃惊道, “可是现在不给不行,帕拉善被他下了降……放心,仙气需要特殊的运气法门才能发挥作用,给了他也没用,他要的只是塞猜下过咒的血,”我说, “方大哥,不要,你们快走,”帕拉善痛苦道, 我拍了拍帕拉善的肩头说:“你是我们一辈子的兄弟,不能丢下你不管,我有数,别多说了,给我做个翻译,” 说完我就站起对着拔达隆喊道:“你不是要我的血吗,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先解了帕拉善的降头,” 帕拉善把我的话翻译了一遍,拔达隆从隧道漆黑的阴影里走了出来,露着诡笑说了一段话,帕拉善翻译了一下,拔达隆的意思是要我身体里所有的血, 我愣了下,这他妈不是要我的命吗,一命换一命虽然公平,但这买卖毕竟还是赔本,我就纳闷了,我的血真对他这么重要吗, 我想了想便喊道:“你要我的血究竟有什么用,” 拔达隆露着阴笑开始说话,经过帕拉善的翻译我也明白了原因, 原来小鬼能大老远跑到中国来找我,完全是拔达隆暗中设的局,他故意取下帕拉善的佛牌挂在一个被他弄死在机场厕所里的人身上, 拔达隆查清楚了我和帕拉善的深厚关系,小鬼自然也知道,于是他就利用了这种关系,让小鬼把我引到泰国来,而他之所以这么大费周章,甚至不惜抓了帕拉善相要挟,是因为我的血对他极为重要,我的血有塞猜血咒的力量,有了这血之后他就不用吸下水道里的老鼠血,也不用在夜晚让飞头到处吸血,从而让自己的肉身处于一种危险的境地, 我的一滴血就相当于他吸一晚的血,有了我全部的血,他练降头术能不费吹灰之力,这血对他来说就是至宝, 听完拔达隆说的话后我心惊肉跳,当初在他发现我中了血咒之后他就已经动了心思,我眉头深锁迟疑了很久,心中渐渐有了主意,对着拔达隆喊道:“好,我答应,” “小洛,你疯了啊,”张彬彬吓了一跳, 帕拉善吃力的扯住了我的裤脚,说:“方大哥,别,用你的命换我的命不值得,要是你一定要答应,那我就……那我就咬舌自尽,不拖累你们,” 张彬彬又瞪了帕拉善一眼叫道:“你也疯了啊,” 我冲帕拉善和张彬彬眨了眨眼,提醒他们我另有打算,帕拉善发现后虽然很疑惑,但还是松开了我的手,张彬彬没反应过来有些发懵, 第一百七十七章 以身犯险 我想清楚后对拔达隆说:“我要跟你做个交易,” 帕拉善迟疑了一会才把我的意思转达给拔达隆,拔达隆盯着我看了一会问怎么交易, 我说:“你想啊血这东西是再生的,你把我留下等于有了一个造血的机器,每天放点血来练功,这不是更好吗,一人换一人你也不吃亏,你要的是我,要帕拉善根本没用,而我的条件就是你解了帕拉善的降头,怎么样,这交易对你百利无一害啊,” 帕拉善呆呆的看着我反应不过来,我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才将我说的话翻译了一遍, 拔达隆听后眼神里闪过一丝犹疑,但很快便露出了贪婪的笑容,接着示意张彬彬把帕拉善给背回去,他这意思已经说明他答应了, 拔达隆钻进了隧道壁上的洞,张彬彬背起帕拉善小声问我:“小洛,你是怎么想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解了帕拉善的降头,你们两个能安然无恙的离开就行,不用担心我,我有办法离开,”我说, 话虽这么说,但事实上我还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这么做只是缓兵之计,让拔达隆先解了帕拉善的降头, 我们返回了拔达隆的老巢,拔达隆给我递来了一把小刀,示意我先表示表示,我没有犹豫,直接割腕放血,给他放了满满一碗血才点穴止血, 拔达隆不放心怕我跑了,还将我捆在了一根柱子上才心满意足, 张彬彬将帕拉善放到了椅子上,拔达隆要将帕拉善给绑起来,张彬彬觉得不对劲想要阻止,我知道这时候拔达隆不会节外生枝,于是让张彬彬退到边上去站着, 拔达隆将帕拉善的手脚都给绑住,然后取出一盏雕满骷髅纹饰的香灯,倒入尸油点着,一股恶臭烟雾立即飘了出来,拔达隆提着香灯在帕拉善的头上转着,嘴里念念有词,那些烟雾仿佛变成了一张张恐怖的人脸, 帕拉善开始全身抽搐,嘴巴不由自主的缓缓张开, 拔达隆取出一根细线慢慢放入帕拉善的喉咙,等他扯出细线的时候,一枚鱼钩也被带了出来,帕拉善立即跟虚脱了一般昏迷了过去,他发黑的脸色逐渐有了好转,我这才松了口气,想不到降头这么邪门,只要一枚鱼钩就能将人折磨的死去活来, 解完降头后拔达隆呼呼喝喝让张彬彬把人背走,张彬彬背起帕拉善有些担心的回头看我,我示意他赶紧离开, “小洛,你想办法尽快逃跑,要是跑不掉我和帕拉善一定会想办法来救你,”张彬彬说完这才背着帕拉善离开了, 拔达隆来到我面前跟我说了些什么,虽然我没听懂,但从他的语气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他在警告我别逃跑,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吭声,我说什么都是鸡同鸭讲,他也听不懂,反正现在张彬彬和帕拉善都走了,我没了后顾之忧,跑不跑就由不得他说了算了, 拔达隆冷笑了一声,跟着从堆满杂物的地方翻出了一个玻璃坛子,坛子里装着浑浊的黑水,拔达隆摇了摇坛子,顿时黑水就翻腾了起来,几只恶心的虫子浮上了水面,这些虫子我都叫不上名字来,但不用说也知道这是降头虫了, 降头虫跟苗疆蛊术里的蛊虫很相似,都是受施法者的控制,一旦被降头虫缠上也是生不如死,我忽然想起张彬彬吞下蜈蚣蛊虫的一幕,立即明白拔达隆想干什么了,他一定是知道光靠绳索绑我作用不大,想要以降头虫控制我逃跑, 拔达隆抱着坛子靠近了我,一只手伸进了坛子搅拌,找出一只非常恶心像是蜘蛛似的东西拿在手中,看着那只剧烈挣扎的降头虫,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惊叫道:“太恶心了,你要干什么,,” 拔达隆扬着怪笑,捏住了我的两腮强行让我张开嘴,降头虫被拔达隆扯着腿,就悬在我嘴边, 我赶紧暗暗运气打算挣脱绳索,这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但拔达隆似乎早有准备,突然用膝盖狠狠顶了我腹部一下,我一下就泄了刚刚运起的气,就在下一秒降头虫已经掉进了我喉咙, 拔达隆对着我的胸口就是一掌,食道立即扩张了一下,就此整只降头虫被我吞入了腹中,他这才扬着笑退到了边上去, 我把拔达隆想得太简单了,本来我是打算等他把帕拉善的降头给解了后,我在找个机会逃走,以我的能力逃走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么一招,直接打乱了我的计划,真是失算了,他比塞猜可奸诈多了,先是利用小鬼引我来泰国,这会估计也猜到我有这样的想法,这才用降头虫控制我,塞猜跟他一比简直就是天使了,我为自己的过于自信付出了代价, “尼玛的,给我吃这么恶心的东西,快给老子弄出来,”我吼道, 拔达隆说了一阵鸟语就不在搭理我了,任由我骂他,只见他端起那碗血一口喝下,然后闭上眼睛双手高举,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他的脸色突然变得特别红,就跟煮熟了似的,身上还冒起了一丝白烟,看样子这血咒的血对他的帮助确实很大, 喝完血后拔达隆就双手合十闭眼盘坐了下来,他解开了脖子上的纱布,一道血痕露了出来,他默念咒法,头颅就像陀螺似的开始旋转,很是诡异, 我骂的累了只好收了声,想起体内有只恶心的降头虫我就头皮发麻,但这只降头虫在我体内好像很安分并没有动静,我试着运气,可气才刚刚汇聚到气海穴准备充盈脉络,那只降头虫就在我体内突然躁动了起来,折腾的我根本无法继续运气,同时汇聚在气海穴的气也像是皮球似的泄了气,我马上明白了,这只降头虫是专门吸气的, 有了这只降头虫的存在,我根本没法运气,也就无法用超常规的方式去挣脱绳索了,我狠狠瞪着拔达隆,他妈的,这家伙可真狡诈, 我一时无计可施只好放弃了挣扎,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拔达隆每天都会让我放三次血,他每天也要练三次飞头降,简直就跟吃饭似的准时,而他也会在练功之前解开我,端来一盘他做的东西给我吃,我一看哪还吃的下,居然是烘干的老鼠肉干, 我没东西可吃又不停的被放血,虚弱的不行,我还试过趁解开我吃饭的空隙逃跑,但无法运气根本跑不出迷宫似的下水管道,跑不了多远就被他抓了回来,这让我连死的心都有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天下所有事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我能力再高,只要对方找到了我的破绽同样能克制我,拔达隆便是能克制我的这个人,他很准确的找到了我的弱点,折磨的我生不如死, 第一百七十八章 消灭降头师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两天左右,我料想张彬彬和帕拉善肯定已经急了,这会没准在外面想办法营救我,这么一想我才有点安慰了, 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而且即便张彬彬和帕拉善能想到办法营救我出去,我也不能走,必须要把降头虫从我肚子里弄出去,否则我无法运气什么也做不了, 眼下肚子里的这条降头虫成了所有问题的关键所在,只要将它控制或者弄死,那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我正在想办法对付这条降头虫的时候,一旁练飞头降的拔达隆警觉的睁开了眼睛,随后快速将纱布绕回了脖子,将头探到管道里环顾了一下, 我竖起耳朵听了听,下水道里好像来人了,脚步很凌乱人很多,我心头一喜,肯定是张彬彬和帕拉善带着人来救我了,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拔达隆赶紧解开绳索拖着我钻出了通道,往下水道的深处走去,到了一个三通口打算逃走, 突然耀眼的手电光照了过来,呼喝声传来,一看原来是大量的泰国警察和地铁的工作人员把下水道的几个通道给堵了, 张彬彬挤出了人群,指着拔达隆对一个华裔警察说:“就是这个人贩子,拐了我朋友,” 这华裔警察一听立即拔枪指着拔达隆,他一拔枪所有警察都跟着拔枪对着拔达隆了, 拔达隆突然勒住了我脖子作为人质,冲警察大声叫嚷,显然是让警察让开道,否则就对我不利,警察有些举棋不定,这时我忽然注意到帕拉善就躲在人堆里给我使眼色,吹箭已经悄然放到了嘴边, 我会意的眨了下眼,趁着拔达隆被警察吸引目光的瞬间,用手肘顶了他的腹部一下,迫使他松了下手,然后我立即往下一缩,只听“嗖”的一声,吹箭已经射中了拔达隆的右眼球,精准无比, 拔达隆立即惨叫着捂住了右眼,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渗了出来,他发了狂似的想要抓我,我赶紧在地上吃力的爬向警察,就在这时响了一声枪响,拔达隆的心脏中了一枪, “不要,”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喊道, 但枪声在封闭的下水管道里产生了巨大回响,警察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呼喊,他们只看到拔达隆在对我不利,一声声的枪响此起彼伏,很快拔达隆身上就被射的鲜血崩流, 拔达隆仰天发出了疯狂嘶吼,身子摇摇欲坠,他的头此刻诡异的转了起来,惊的警察们都呆了, 拔达隆的头离开了身体,身体这才倒在了污水里抽搐几下就不动了,他这是豁出命去了, 警察们慌了神,不住的朝飞头射击,但飞头的动作很迅速,根本就射不中,一团血雾从拔达隆嘴里喷出,朝着管道就弥漫了过去, “快跑,这血雾是剧毒,这里太封闭,在不撤就全军覆没了,”我大喊道, 华裔警察听到了我喊的,立即指挥其他警察撤出管道,警察撤离后拔达隆恼羞成怒的看向了我, “咬我啊,老子连血咒绝降都死不了,你以为你的降头血雾能把我怎么样,”我冷冷道, 此时下水管道突然有节奏的震动了起来,我和拔达隆均下意识的看向了震动传来的地方,只见一团黑影正在血雾里移动过来,很快我就看清楚是什么了,百毒不侵的张彬彬爆发了, 拔达隆还没反应过来张彬彬就穿过了血雾,一个飞扑,一拳就击中了拔达隆的飞头,飞头像个球似的被击出去老远,滚落到了污水里,不过飞头很快又飞了起来, “彬彬小心,拔达隆的肉身已经废了,他回不到肉身必死无疑,这会只是临死前的疯狂,想要拉人陪葬,恼羞成怒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我说, “放心吧,我百毒不侵他的血雾伤不到我,”张彬彬说, “你虽然百毒不侵,但是怕下降啊,你忘了我是怎么中血咒的,”我赶紧提醒道, 张彬彬这才惊的抖了下,立即警觉了起来,拔达隆嘶叫着,整颗飞头五官都开始喷出血雾朝这边飞过来,张彬彬做好了应对的准备,眼看飞头就要过来了,飞头却在半途停住了,跟着突然飞不稳的摇摆起来,五官里喷出的血雾逐渐变成了黑色,跟着飞头突然落进了污水里无法动弹,只能张着嘴痛苦嘶叫,不一会他的脸色就变黑腐蚀,冒烟溶解在了污水里,最后直接变成了一颗骷髅头, 这一切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一时间我和张彬彬都愣了, “什么情况,被反噬了,”张彬彬嘀咕道,他身体的蛊毒皮肤也随之消退变正常了, 想起刚才那一幕我忽然明白了,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我说:“他的确是被反噬了,不过不是因为飞头降,而是我的血,我的血里不仅有血咒的力量,还有招魂符纹身常年吸收阴邪气的力量,是这些阴邪气导致他的飞头降失控了,这才让他反噬而死……糟了,” “糟什么糟,”张彬彬诧异道, “我体内还有降头虫没解呢,没有他控制降头虫,这条降头虫会一直在我体内,”我心惊道, “他还给你吃了降头虫,,”张彬彬惊道, “就是因为降头虫在我体内吸气,导致我运气都困难,我这才跑不掉啊,他这一死无人可解了啊,”我懊恼道, 张彬彬望着变成骷髅头的拔达隆也慌了神,咽着唾沫问:“那怎么办,” 我盯着骷髅头出了半天神说:“现在也没办法了,先离开这里在说吧,” 张彬彬搀扶着我返回了地铁站,剩下的事交给警察来处理了,我被帕拉善带着悄然离开,留下张彬彬在地铁站善后, 我和帕拉善回了茅山分会,帕拉善这才告诉我是怎么回事,这三天他们一直都在焦急等我的消息,见等不到消息帕拉善就知道我可能被拔达隆用某种方式控制住了,不然以我的能力不可能逃不出来,他很自责也有急,这时候张彬彬给出了一个主意,我们在泰国人生地不熟的,没有更多的人帮助,唯一能借助的力量只有公务人员了,张彬彬说要把拔达隆曝光,这样泰国警察不可能不管,但是他和帕拉善去了警察局报案,根本没人理,也不信降头师抓了我, 张彬彬索性把心一横去了中国驻泰国的大使馆,以中国游客在当地遭遇泰国人贩子绑架的借口让大使馆出面,国家成了我们坚强的后盾,大使馆人员立即找到了巴吞旺警察局局长说明了情况,向他施压,这才有这么多泰国警察深入地铁隧道救人, 我不禁苦笑说:“彬彬的馊主意真多,把事情搞的这么大,希望他能妥善处理,不然这事准惹来政府的关注,搞不好我们还会成为国内新闻的主角……,” 神秘主人 下午的时候张彬彬带着警察局长和大使馆的人员来看我了,警察局局长向我表示了歉意这才离开,那大使馆人员见我没什么事了,又说这事涉及到了降头师,属于比较另类的绑架案,泰国警方可能会封锁消息,希望我们不要追究把事情搞大,这样对中泰两方都不好,我心说这敢情好啊,我还巴不得这样处理, 送走了大使馆的人员后帕拉善关上了分会堂口的门,我们三人这才松了口气,但我体内的降头虫却成了最大的麻烦,因为它的存在,我无法运气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 “方大哥,你和彬哥哥暂时先回国吧,也许张子陵师父有办法取出降头虫,你们在泰国的行为肯定引起了降头师这个圈子的注意,留下来只会节外生枝,”帕拉善说, 张彬彬说:“这里确实不能留了,咱们得赶紧回国,咱们还得找王雪呢。” “但我体内的,,,,,,我拿什么去救……,”我的话没说完就被张彬彬打断了,他说:“蛊神是专门玩虫子的,咱们先回去,我去找他问问,他肯定有办法,” 我想想也是,于是点头了, 我们顺利回国回到了乾元馆,张子陵来了电话,说他和其他护法身在唐山,听说我的情况后,马上让我和张彬彬赶往唐山,不过在此之前,张子陵嘱咐我去做一件事,就是去山西灵石县的高壁岭山,深入大山腹地寻找一个山洞,帮张子陵取回他的封魂符剑。 夜晚,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过往跟王雪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浮现,不知不觉眼泪已经湿润了眼眶, 王雪你千万别有事,一定要等着我来, 午夜,我睡的迷糊突然听到了敲门声,起来打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这男人长的很俊朗,背着一个中医药箱,他警觉的环顾四周,见没人跟踪后便强行闯进了乾元馆,然后赶紧把门给合上了, “你是谁,,”我紧张的问道, “放心,我不是坏人,”男人回了我一句又将耳朵贴到了门上听外面的动静,等没什么发现后才松了口气说:“我是接了任务前来替你治病的,” 我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压低声音说:“主人给我下的任务,但我此次前来还有别的目的……这里说话不方便,以免隔墙有耳,有没有更隐秘的地方,” “主人是谁?”我盯着这男人, “你先别问那么多,先找个隐秘的地方再说。”中年男人说。 我现在就跟普通人一样,这要是把他带到了隐秘地方,万一对我不利我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不过我权衡了下,于是我把他带到了罗三水的练功房内,这间房是乾元馆里的密室,非常隐秘, 进了密室后男人放下药箱就说:“你的行动逃不过主人的监控,你在泰国发生了什么他一清二楚,所以特派我前来取出你体内的降头虫,” 我心中有些骇然,他说的主人到底是谁简直就跟幽灵一样,不仅监控了我在国内做的事,连我在外国干过什么也清楚,我紧张道:“你的主人究竟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我叫陆羽,简单来说我是一个中医,我接到的任务就是给你治病,其他的我不能多说。”这叫陆羽的男人沉声道, “那我怎么相信你,谁知道你会不会是来害我的。”我说道。 “哈哈,笑话,你现在的情况海勇我害你吗,降头虫不取出来,你早晚逃不了一死,要不是主人的命令,我也懒得来了。”陆羽不屑地说。 我觉得他说的有理,如果他的主人真心要害我,只要静静地看着我被降头虫慢慢嗜杀便可,何必多此一举还找个中医来。 于是在陆羽的示意下我躺到了地上,只见他取出了针灸包,将手按在了我的额头,一股暖流从他的掌心涌入大脑,同时陆羽也念起了低沉的咒语,听的我昏昏欲睡,很快就合上了眼睛, 等我睁开眼睛醒转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我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回想起刚才那叫陆羽的说的话,觉得像是天方夜谭,难道我在做梦, 我试了试运气,脉络畅通无阻,我体内的降头虫已经不见了,这说明刚才并非做梦, 我掀开衣服查看也没发现有什么伤口,还真是神奇,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把我体内的降头虫给弄没了, 我爸这件事也告诉了张彬彬,张彬彬也觉得稀奇,不管怎样,我体内的降头虫没了,他也高兴。不过,陆羽说的那个主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救我,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还是张彬彬想得开,只要对咱们有利,何必想什么狗屁主人。 一早我们便动身前往山西,中午时分我们便到达了灵石县高壁岭山,深入大山腹地后我的纹身感应到了封魂符剑散发出的阴气,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山洞, 这个山洞非常隐蔽,位于山谷峭壁上,洞口还被藤蔓所覆盖,我们费了半天劲才进了山洞,山洞中一把造型精致的封魂符剑插在石墩中,剑身被黑气萦绕,包裹在上面的符布甚至都被黑气浸染的快失效了,这阴邪气强的可怕,连符咒都快镇压不住了, 张彬彬压根就没意识到危险性,直接跳上石墩伸手想要拔剑,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他刚把手握在剑柄上,黑气一下就顺着他的手萦绕了全身,张彬彬立即浑身如触电般的颤抖,不多一会他全身就被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霜,然后轰然一声从石墩上倒了下来, 我赶紧扶起了他,张彬彬牙关打架,颤抖说:“这剑好冷啊,” “你也太鲁莽了,韩信是什么人还用我给你介绍吗,他的阴邪气自然非同小可,你没有半点抵御能力就敢去拔剑,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我苦笑道, “那你去试试看,”张彬彬说, 我深吸了口气,将气凝到双手上,跟着跃上石墩将手握在了剑柄上,霎时一股阴邪的冷气顺着手便导向了全身,我赶紧运气进行抵御这才稍稍好了些,但随着我将剑一点点拔出,这阴邪气越来越强,运气都抵御不住了,身体表面也是凝了一层厚厚的寒霜,不多一会这气便游走全身,连大脑都快被冻的无法思考了, 第一百八十章 取剑 “你不是主公,胆敢拔剑控制我,”一个阴沉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回荡了起来, “韩信,我是张子陵的徒弟,师父有要事在身无法亲自前来,我受他所托特来取剑,”我说, “荒谬,主公不会不知道一魂不能侍二主的道理,谁拔剑就意味着谁将得到我的承认,成为新主公,不要诓我,你体内邪气森森,绝非善类,想要利用我门都没有,还不快快住手,”韩信说着剑柄突然震慑出一股强劲气流,一下将我弹飞摔倒在地, “你看吧,连你也不行,”张彬彬扶起我说:“对了,你刚才在……在跟韩信的阴魂说话,” “嗯,他只承认师父是他主公,任何人拔剑都会遭到韩信的排斥,”我坐起喘道, 张彬彬吃了一惊说:“卧槽,这剑既然认主子那老家伙还叫我们来干鸟啊,他自己来直接取了不就行了吗,” “共鸣,”我浑身一抖想起了张子陵的话,突然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了,他是想让我控制这把封魂符剑,成为韩信的新主人, 我将张子陵的用意跟张彬彬一说,张彬彬皱起了眉头看着封魂符剑,嘀咕道:“那你可不能辜负了老家伙的一番好意啊,如果有了这把剑,我们的实力会大增,” “嗯,现在关键问题是要想办法跟韩信产生共鸣,你别吵我,让我好好想想,”我说着便盘坐起来,让自己平静下来好想出办法, 我在脑子里回忆历史中关于韩信的记载,对于韩信的评价历史上有过定论,此人用兵如神,百战百胜,被称为兵仙和战神,但性格却放纵不羁、桀骜不驯非常自我,这才招来了杀身之祸,用现在的话来说韩信就是个智商超高的天才,但情商却非常低, 我一下睁开了眼睛,心中马上有了主意,跟着二话不说又跃上了石墩拔剑,很快韩信的声音便在我脑子里回荡了起来, “还来,你这不知好歹、不自量力的无名小卒是不是想死,,”韩信咆哮道, “我就是不知好歹、不自量力,我就是这么狂要拔剑,老子不怕你,你奈我何,哈哈哈,”我轻狂的大笑道, 我的话语激怒了韩信,封魂符剑里的阴寒冷气一下就蹿进了我的体内,几乎在一瞬间的功夫我就无法动弹了,身上满是寒霜,肌肉全都硬化冒起了冷气,不仅如此我感到体内的血管都要被冻的停止流动了,心脏的搏动在减缓, 张彬彬惊呼道:“小洛你快松手啊,你都冻成冰块了……,” “我不松手,”我冻的嘴唇都动不了了,只能含糊不清的说, 韩信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响了起来“居然不运气抵御,这是看不起我吗,只要我稍微加把劲,你立刻便会冻的粉身碎骨,看你还怎么狂,” 韩信说完便在我脑子里怒吼一声,霎时寒气扩散,导致整个山洞都凝满了冰霜,就连山石都被冰裂炸开了,气温好像一下降到了零下几十度, 张彬彬哆哆嗦嗦的缩到了角落里,取出阳气烛点燃取暖,都冻的顾不上我了, 我知道在这么下去必死无疑了,是时候抵御一下了,我深吸口气体内开始运气,很快嘴唇就能动了,我说:“好一个胯夫韩信,执戟郎韩信,就会对我这样手无寸铁的人下手,你有什么资格被后世人称为兵仙和战神,还被奉为汉初三杰和中国历史上最杰出的军事家,谋战专家,还修庙供奉,我呸,什么狗屁玩意,” 韩信先是恼羞成怒,跟着突然没了动静,寒气也不在从剑身里溢出, 我嘴角一扬,知道已经成功了大半, 韩信的人生有两大奇耻大辱,一个就是胯下之辱,还有一个就是在项羽麾下得不到重用当了个守营帐的执戟郎,当他听到我将这两个绰号叫出来的时候,肯定恼羞成怒,一旦愤怒到了极点在随便给他点甜头,这火气估计会消下去, 当然,这个前提要建立在历史没有记载出错的基础上,那以韩信的性格肯定受用,兵仙、战神、汉初三杰、军事家、谋战专家,这几枚糖衣炮弹打过去能不受用吗, 山洞里的寒气正在消退,很快我的身体也能动弹了,只听韩信问道:“现在真是这么评价我的,” “你我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我知道你这么多事只能从书本里得知,书本里是这么评价的,还能骗你不成,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亏我还把你当偶像,”我趁热打铁说道, “什么是偶像,”韩信好奇道, “就是崇拜的对象,”我说, “你崇拜我,”韩信疑惑道, “战神韩信是很多人都崇拜的历史人物,只可惜百闻不如一见啊,”我说着就松开了手跳下了石墩, 在我跳下石墩后封魂符剑突然黑气萦绕,很快封魂符剑的上方就形成了韩信的黑气幻影,只见韩信身披铠甲,腰间配挂着大元帅宝剑,威风凛凛, 我和张彬彬吓的退到了角落里,只见韩信突然大笑了起来,笑的山洞都开始晃荡,粉尘脱落, 韩信渐渐收了笑声说:“你小子狂妄自大的劲还真有点像我年轻的时候,没想到我在后世的评价这么高啊,对了,吕雉那臭婆娘后世是怎么评价的,” 我明白韩信是什么意思,他是被吕雉所害,想知道吕雉在现代的评价自然是想跟自己做个对比,心中找点平衡,想到这里我赶紧搬出吕雉的负面评价,说:“吕雉专政,诛杀开国功臣,不仅如此她干的坏事多了去了,我们对她的评价自然不好,受人唾弃,” 韩信高举双手发出了癫狂的大笑,震荡的山洞裂缝崩开摇摇欲坠, “韩老大你别笑了,别把山洞搞塌了,”张彬彬颤声道, 我估摸着这时候韩信的心情大好,赶紧抓住机会跪下拱手道:“韩大将军,现如今妖邪当道,我师父他老人家有要事在身,真的走不开,我特奉师父之命来取剑,想要借助韩大将军你的力量诛灭妖邪......,” 话没说完韩信便大手一挥,沉声道:“你既然是主公的徒弟,也算是小主公了,什么妖邪竟敢对主公不利,不用多说了,取剑带我前去,” 韩信说完便化作一团黑气飘回了封魂符剑,我赶紧跳上石墩一下就把剑给拔了出来,在以符布包上背在了身后, 张彬彬咽着唾沫凑到我耳边,小声问:“我们这样说话他不会听到吧,” “他已经乖乖呆在剑里了,没有咒法指令是不会在现身了,也听不到我们说什么,放心说吧,”我说, 张彬彬这才松了口气说:“原来古人也吃这一套,这么容易就搞定了,你说这韩信是不是二百五,连我都听出你在拍马屁了,他居然听不出来,就这样的人是怎么成为大汉王朝开国功臣的,要这么说我去了西汉估计都能称帝了,” “你还真不行,你有在某一方面特别突出的能力吗,”我问道, “有啊,撬门压锁、寻踪找人,这难道不算突出吗,”张彬彬得意道, “就这些能力小偷都会,没准比你还牛,就算让你回了西汉,充其量也是个芝麻小官,我说的特别突出指的是某一领域内无人能敌的能力,韩信是个军事天才,某一领域的天才通常在其他方面就是白痴,要不是他锋芒毕露功高盖主,至于被吕后整死吗,我这么简单的小伎俩他都上当,我也是醉了,”我苦笑道, 此时身后山洞开始剧烈摇晃,大块的石头掉落下来,我们也收声不聊赶紧爬下了峭壁,当我们回到山上的时候发现山洞彻底坍塌了, 我们拿到了封魂符剑不敢有片刻停留立即出山准备赶往唐山, 第一百八十二章 会合 当晚我们便赶到了唐山,在一家四星级酒店里我们跟张子陵碰上了头,张子陵问了我的身体状况,我向他说了陆羽这个人,张子陵也没听说过,不过既然对方无恶意,还替我解决了降头虫,张子陵也就没有多想,他带我们去了总统套房,当我看到房间里鬼泣、蛊神、野姬、幽皇在干什么的时候,有些吃惊, 这四个人居然在那打起了麻将, 张彬彬面对这一幕也是彻底懵圈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愤怒不已的就要冲过去,张子陵立即把他给拦住了, “老家伙,你拦我干什么,,如今大敌当前,你瞧瞧这几个人居然打起麻将来了……,”张彬彬气呼呼道, “是我让他们打的,”张子陵沉声道, 我和张彬彬都吃惊的看着张子陵,张子陵会心一笑就把我们带到了边上的房间里去,跟着说:“越是大敌当前越是要有轻松惬意的心态,他们几个多年不见,刚碰头那会彼此都没有话说,我让他们打麻将增进增进感情,” 我若有所思点点头,张子陵说的确实有道理,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掀桌子麻将散落一地的声音,我们赶紧跑了出去,只见鬼泣拿着一张麻将,吹胡子瞪眼道:“老臭虫,这张红中上有股虫屎味,你他妈的居然做标记出老千,” 蛊神一脸淡然,冷冷道:“嘴巴放干净点,说话别带妈,开始打之前你又没说不能在麻将上放虫气,你们打麻将的技术这么高,我要是不这样做怎么赢,” “当年我就随便问问你脸上的疤怎么来的,你就动手,这么多年了脾气还没改,那场决斗还没完,是不是要在比比,”鬼泣怒道, “手下败将一个,有什么好比的,”蛊神转过了身去不搭理鬼泣, “你……,”鬼泣怒不可遏就要动手, “好了,一人少说一句吧,这么多年没见,为了一点小事就发脾气,”野姬马上劝架打圆场, 幽皇趁这三人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悄然把桌子上的钱给拿了揣进了兜里,这才美滋滋的过去劝架,四人顿时乱成了一团, 看到这一幕我和张子陵都笑了, 张彬彬诧异道:“都要打起来了你们俩还笑,老家伙出的馊主意……,” “彬彬,你不觉得他们这样反倒更能增进感情吗,放心,他们打不起来的,”我拍了拍张彬彬的肩膀说, “别管他们了,你们俩来我房间,有话要对你们说,”张子陵说完就带着我们去了房间, 我们进了房间后张子陵便把大门紧闭,然后盘坐到了床上,瞅着我身后的封魂符剑会心一笑说:“你果然没辜负我的期望,能拔得动这把封魂符剑着实不简单啊,吃了不少苦头吧,韩信不好对付啊,” 张彬彬哈哈大笑说:“着实不简单个蛋啊,他是拍马屁把剑弄到手的,” “哦,”张子陵颇为意外, 张彬彬把我是如何靠拍马屁把韩信收服的事给说了一遍,张子陵听后也是哈哈大笑,说:“没想到你居然靠一张嘴就把封魂符剑拔出来了,连我都很佩服啊,” “我也是侥幸,要是历史上的韩信跟书中记载的不一样,那这一把我估计赌的连命都得丢了,”我尴尬的挠着头说, “我想你应该明白我让你去拿这把封魂符剑的用意了,”张子陵沉声道, “师父,这好像不妥吧,这是你的剑……,”我说, 张子陵打断了我,语重心长的说:“收你做徒弟以后一直没实实在在的送你件礼物,你决定改变以后,身体里充满了阴邪气,虽说对法器仍能运用自如,但还是受到了一定限制,你体内的血不在是那么纯正的童子烈阳了,还包含了一些阴气,这势必会削弱法器的功效,” “难怪我运用墨斗的时候发现束缚的能力减弱了不少,就算融入雷法也效果一般,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嘀咕道, “凡事有得必有失,”张子陵顿了顿道:“所以这把属阴的封魂符剑现在给你用正好,你也不要拒绝了,韩信阴魂既然能被你控制,在加上你体内血咒的特殊气,能将威力发挥到最大,” “那……那谢谢师父了,”我给张子陵鞠躬道谢, 张子陵笑呵呵的扶起了我,跟着示意我把剑给他,随后他取出朱砂和符布,重新画了符咒包上,然后又在我耳边教会我催动的咒法口诀,这才把剑重新给了我, 张彬彬看着我们俩说:“老家伙,你这也太偏心了,什么好东西都给自己徒弟,我给你徒弟做牛做马跑前跑后,也没少帮忙啊,而且你徒弟老是折腾我,你就不该给点补偿吗,” “那你想要什么补偿,”张子陵白着张彬彬问, 张彬彬裂开嘴笑,指了指张子陵法事包里露出来的画轴说:“就内个吧,” 张子陵嘿嘿冷笑说:“你倒是真会挑啊,一开口就要最好的,” “那你给还是不给,”张彬彬搓着手很是期待, “给……,” “此话当真,不许反悔,”张彬彬兴奋道, “我的话还没说完,给……给你我是你孙子,”张子陵顿了顿正色道:“你法力低下连普通的法器都驾驭不了,还想驾驭神鬼八阵图,简直是痴人说梦,神鬼八阵图就连纯阳我都没给,又怎么会给你,这东西用完后我会还给茅山师门,所以我谁都不会给,” 张彬彬悻悻的低下了头,我知道张子陵把他叫进来肯定有用意,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师父叫你也进来,肯定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得了吧,他这小气巴拉的劲能给我什么好东西,唉,我也习惯了,谁叫我自己法力低下呢,”张彬彬自嘲道, 张子陵嗤笑了声,跟着说:“小彬子,你对我徒弟纯阳的帮助很大,我自然不会亏待你,能给你的法器虽然没有,但我还是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真的,,是什么玩意,”张彬彬立即来了兴趣双眼放光, “纯阳你先出去,”张子陵示意我出去, “还搞的这么保密,连小洛都不让知道,”张彬彬听张子陵这么说,更觉得是什么神奇的东西了,兴趣更大了, 虽然我也很好奇张子陵会给张彬彬什么,但张子陵既然发话了我只好出去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秘境 我长了个心眼贴到门上听,可惜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两人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听不到什么我只好去了麻将室,这会那四个人又像没事人一样在打麻将了,我站到边上看, 四人神情凝重,打个麻将搞的就跟决斗似的,看的我是好笑不已, “小洛,你要不要参加,”野姬冲我抛媚眼道, “你们打多大,”我好奇道, “没多大,一把也就几十块,”野姬说, “嚯,老魔居然把封魂符剑传给他了,”鬼泣发现了我身后的剑, 蛊神微微皱眉道:“我们的封魂符剑里的阴魂可都不是一般人物,有自主的意识,是认主子的,想要操纵可不那么容易,老魔这符剑里的阴魂更是桀骜不驯的主,居然都能被你控制,你行啊,” “蛊神,你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呵呵,”我难为情的挠了挠头, “老大收的徒弟自然不同凡响,是吧小洛,我可是跟他交过手的,确实厉害,”幽皇冲我挤了挤眼,那意思是在说我的仙气,他哪里知道我不会在用仙人袁天罡的气了, “你还跟他交过手,”蛊神颇为诧异, “那是,当天他们来香港的时候我们打了个赌……,”幽皇刚要说我们打赌的事的时候,野姬胡牌了,伸手找几人要钱, 鬼泣和蛊神打开抽屉拿钱,一看半毛钱也没了,鬼泣当场发飙了,一怒而起道:“你们谁偷了我的钱,” “我的钱也没了,”蛊神皱起了眉头, “嘿,我的也不见了,真是见鬼了,”幽皇狡猾的配合道, “你们不是吧,三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输了居然不给钱,,商量好了啊,”野姬鄙夷的说, “谁欺负你了,是真没了,”鬼泣直接把抽屉掰了下来扔在了桌上, 四人顿时又是你争我吵的炸开了锅,他们培养感情的方式还真特别,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退到了客厅去,省的被波及到, 他们四人在吵架,张子陵跟张彬彬又在房间里不知道搞什么名堂,一时无聊我就出了房间去了位于酒店八层的咖啡厅喝咖啡, 我喝着咖啡想念的王雪出神,这时候一个四十来岁的西装男人坐到了我对面,我环顾四周,发现咖啡厅里空位多的是,于是说:“这位先生,这么多空位你怎么不坐,偏偏坐到这里来干什么,” “因为我是专成来找你的,方洛先生,”男人露出狡黠的笑容说, 这人直接说出了我的名字,让我很意外,我皱了下眉头问:“你是谁,找我干什么,” 这时候男人从西装内兜里取出了一个证件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看了一眼,这是一个警察证,这男人叫马国伟,至于是警察什么部门的我还没看清他就给收了回去,谁知道这证件是真是假,我一下就产生了戒心, 马国伟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一个手机放在桌上推了过来,手机上显示着一段视频,我疑惑的拿起手机点击视频看了看, 只见视频上播放的是张子陵当日在十七楼用大公鸡和鞭炮抓鬼火爆网络的视频,这段视频播放完后马上就是我在医院推开那些医生,用符咒救治被刑场阴气感染的女孩的视频,跟着又是我在泰国营救帕拉善所做的一切, 没想到这些事全都被监控录了下来, 十七楼抓鬼的事离现在过去已经很久了,照这么看来,这个马国伟肯定暗中盯了我很久,这人表面上是警察身份,但到底是不是警察根本不知道, 一想起我们所做的事都被他监控了,我就起了鸡皮疙瘩,心里都发慌了,来着不善究竟是敌是友, “难道你就是陆羽所说的那个主人?”我试探性的问道。 “方洛先生,你不用管我是谁?”马国伟微微一笑。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皱起了眉头, “这里不过是几条有代表性的视频,像这样的视频还有很多,你以为自己做的事很秘密,其实早就被我们关注到了,你们之所以能来去自如,没有人追究,完全是我们部门在背后强行压制下来的,”马国伟说, “还请把话说明白点,”我怀着敌意沉声道, 马国伟微微一笑站起戴上了墨镜,然后在我肩头拍了下说:“这只是第一次见面,以后我们还会在见面的,” 说完马国伟就走了,留下疑窦丛生的我发呆, 我回到了房间,还没来得及向张子陵说明刚才遇到的情况,就被蛊神带着赶赴了景忠山,蛊神说根据他们调查的情况,那个地下空间的入口就在景忠山里,今晚他要带我一起去探个究竟, 我们深入景忠山后一直密切注意动静,一直蹲守到了午夜时分,我们终于发现了一个白道门的道士返回景忠山,这个道士十分警觉,每走上一段山路都要驻足查看一下四周的动静,我们很小心的跟着他,终于发现他深入了腹地的一个山洞, 山洞口被郁郁葱葱的藤蔓遮蔽,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我们深入洞穴以后才发现这是一个废弃的煤矿,地上都铺着矿车的轨道,蛊神招出虫子进行跟踪,很快便发现了那道士随着倾斜向下的矿井,深入最底部的一个洞室里, 我们在前往洞室的过程中,有许多塌方情况发生,还有大量尸骨残骸,看着有些年头了,蛊神说这矿洞应该是个私矿,当年发生地震后就被废弃了,外面的人估计根本不知道这里有个矿, 我们深入洞室发现这里离地面至少有七八百米了,在洞室里还开凿着一个矿洞,矿洞里铺着轨道,轨道上停着能乘坐人的矿车,我们检查了矿车和轨道,发现都有用过的迹象,由此确定这里便是通往白道门的那个地下空间入口, 蛊神马上就要深入下去看看,我阻止了他,说:“蛊神,就我们两个下去是不是太冒失了,” “放心,我已经给他们留下了跟踪的痕迹,我们长时间不回去,他们自己会找到这里来,机不可失,趁白道门还没有防备之际,我们先下去看看,”蛊神说着便一跃跳进了矿车, 听他这么说我也跟着上了矿车,矿车开始在轨道上滑动,随着矿洞的坡度变化,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轮子跟轨道都擦出了火花,我们也像是坐上了过山车,惊心动魄, 第一百八十三章 白袍门主 矿洞的空间越来越大,四周全是嶙峋的怪石和矿产晶石,很是壮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了光亮,矿道的尽头好像出现了一个洞,随着矿车靠近光亮,矿车突然受到了阻力,骤然停住,我们因为惯性一下朝着光亮的洞飞了过去, 等我们穿过这个洞的时候猛然发现像是飞在了天空中,一个大大的太阳就高挂在天空中,怎么回事,这个矿洞难道是通向外面的, 我正在纳闷之际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悬浮在了空中,不会落下去,我环顾四周发现了令人吃惊的一幕, 只见这是一个无边无际的一个地方,下面是黑暗的空洞,山石就悬浮在空中,形成了大小不一的悬浮岛,在悬浮岛上就有地震塌陷的建筑物,甚至还能看到当年的街道,由于这些悬浮岛飘在空中,被云雾缭绕,若隐若现,恍若人间仙境,给人一种错觉,好像这就是在地面上, 蛊神仰头看着天上耀眼光芒的太阳,道:“我明白了,这里是在地底,这根本不是太阳,而是由大量的气凝聚成的灼热气态球,是一个人工的太阳,白道门利用当年地震造成的空洞,在这里营造了一个属于他们的世界,这里是他们的总坛所在地,这里的引力很小,让我们都悬浮起来了,” “蛊神!”我心惊道, 只见那些悬浮岛的建筑物里突然有人出现在了楼顶,一看全是白道门的人,我们被发现了, 这些人一跃而起朝我们飞来,我和蛊神霎时就被白茫茫的白道门教众包围了,人群中那个背着三剑的道长飘了出来,他扬着怪笑说:“没想到你们居然能找到这里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蛊神忽然发出了兴奋的大笑,跟着说:“没想到死灰复燃的白道门会选择在这里藏身,比当年我们这一代还要隐蔽,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发展出了这么多人,真是叫人吃惊,可以好好干一架了,” 蛊神说着就拔出了封魂符剑在手,指着这些人道:“一起来吧,” 蛊神的挑衅让教众们蠢蠢欲动,那三剑白衣道长看到虫叔手上的封魂符剑,立即示意手下别轻举妄动,皱眉道:“你是曾经的白道门七剑护法,,” “当年我加入白道门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呢,谁要是不怕死就尽管上来,”蛊神喝道, “你们这些叛徒,当年要不是你们白道门就不会全军覆没了,今天我要让你们有来我回,这里就是你们的地狱,”三剑白衣道长咬牙切?道, 此时矿洞里传来了轨道和矿车摩擦的尖锐声响,我还听到隐约传来张彬彬的鬼叫声,心中一喜,知道援兵赶到了, 不多一会,只见张子陵和张彬彬他们飞出了矿洞,等他们反应过来就飞到了我们身边来, “这地方还能飘,我是不是到太空了,”张彬彬吃惊道, “没,这里还在地底,但是引力很小,这个空间被他们改造成了总坛,”我解释道, 张子陵环顾四周道:“纯阳,你跟小彬子去找出门主栖身的悬浮岛,最大最壮观的那个悬浮岛应该就是了,这里不用你们操心,让我们来应付,” 我和张彬彬点点头就往下飞去,穿梭在悬浮岛之间寻找门主栖身的总坛,身后很快便传来了交战的喊杀声和气流呼啸的声音,张子陵他们对付这些人应该没有问题,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 “对了,刚才师父给了你什么东西,你们在房里呆了那么久,”我想起下午的事好奇的问, “秘密武器,暂时不能告诉你,”张彬彬神秘的说道, 我笑了下也没多问了,我们在悬浮岛之间穿梭了很久,终于看到在最前方的云雾之中有一个非常庞大的悬浮岛,岛上被郁郁葱葱的植被覆盖,只见一座犹如希腊神殿般的建筑就在岛上,我们飞上岛后,引力突然变的正常了,人跟着落了下去稳稳站在了地上, 我们站在了这座神殿前,神殿被藤蔓爬满,我猛的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神殿,而是一家市图书馆,只是地震后陷入地底被改造了, 我们踏上台阶进入了大殿,大殿里已经被彻底改造,两旁全是一根根造型别致的柱子,柱子的顶端燃着火焰,将整个大殿照的明亮无比,只见在大殿的正前方是一张宽大的椅子,上面坐着一个穿着白袍的人,这人的脸孔被隐没在白袍帽兜里面,根本看不清楚什么样, “这家伙就是门主了吧,”张彬彬嘀咕道, 我盯着那个白袍人皱起了眉头,我们进入大殿这人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淡定, 我和张彬彬慢慢走过去,这白袍人仍就没有动静,张彬彬正打算踏上石梯走上去却被我阻止了,我示意保险起见先试探一下,于是取出一枚三帝钱照着白袍人就飞了过去, 眼看这枚三帝钱就要击中白袍人了,却诡异的在接触到他的瞬间悬浮停住了,然后掉落在地,仿佛在白袍人面前有一道无形的墙似的, 我和张彬彬面面相觑,也就在这时候白袍人发出了一声叹息抬起了头来,只见一张青灰色的脸出现在了帽兜里,这张脸上布满经络,眼睛里全是白瞳,我们被这脸孔惊的往后急退了几步, 很快我就发现这人根本没有气息,甚至连魂魄也没有,连僵尸都算不上,但却能动弹,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通常像这样能动的要么就是变成了鬼有阴邪气,要么就是有残留的魂魄变成了僵尸,可这人都不属于这两者, “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本门圣地,”白袍人怒道, 他居然还能说话,这更叫人吃惊了, “你就是白道门的门主了,”张彬彬喊话道, “你觉得呢,”白袍人冷冷道, 我一直在观察这人,但看来看去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寻常之处,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我想了想说:“不管你是不是门主,是不是你抓了王雪,识相地把王雪放出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白袍人发出冷笑并不答话,跟着双掌一推,一股气流袭来,一下就把我们击飞重重的摔在地上,直接摔到了大殿门口, 第一百八十四章 激斗 他这一下很是厉害,直接导致我吐了血,好在并没有伤到五脏六腑,我抹了血站了起来,倒是张彬彬倒在地上呻吟站不起来了,我更纳闷了,这人的气不阴不阳,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是人是鬼又或是僵尸,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我皱眉发问, “打倒我你不就知道了,”白袍人冷冷道, 既然到了这里来我也有了心理准备,现在要是不打倒他就没法救王雪,也只能顺他的意了,我取出墨斗甩出带着雷法的墨线攻击白袍人,白袍人不躲也不闪,墨线将他捆住之后我正要催动咒法,却见墨线突然失去了功效,一下松弛缩了回来, “法器对我没有用,别白费力气了,”白袍人道, 这人的话带着无比的自信和镇定,我知道他并没有说假话,法器估计真的没有用,于是我摒弃了用法器,开始运气击出气流,血咒阴邪气呼啸着朝白袍人过去了,白袍人同样是不躲闪,气流击中他立即将白袍撕烂,但却对他的身体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他的白袍被气流撕烂后露出了身体部分,他的身体也都是青灰色,皮肤组织也已经坏死了,他身上缠满了藤蔓植物,这些藤蔓还在蠕动,叫人毛骨悚然,藤蔓上的倒刺全都扎在他的肉里,仿佛在给他注入新鲜的动力, 我隐约意识到这人之所以这么古怪估计跟这些藤蔓有关,到底是什么藤蔓这么诡异, “气也没用,”白袍人冷冷道, 我心中一抖,将手一下握在了封魂符剑的剑柄上,心中默念咒法,在我拔出封魂符剑的刹那,黑气从符文上溢出萦绕封魂符剑,我提剑快步冲了过去,一跃而起,剑上的黑气疯狂腾出,韩信的黑色幻体发出咆哮,手持将军剑,跟我一起劈向了白袍人, 白袍人被韩信的阴魂击中全身被黑气萦绕吞噬,我这才退了回来扶起了张彬彬,张彬彬并无大碍,勉强站起来看着白袍人道:“这下他死定了吧,韩信的阴魂这么厉害,还不吞噬掉他,” 这时候大殿里突然想起了恐怖的癫狂笑声,我和张彬彬均是一抖,扭头看着白袍人,只见韩信的阴魂黑气在慢慢消退,白袍人屹立不倒,韩信的阴魂黑气只让他的皮肤变黑了,却并没有真正伤到他,尤其是缠绕在他身上的那些藤蔓,更是蠕动的频繁,那些倒刺仿佛在吸收他体内的黑气,很快他的身体再次恢复了青灰色, 我心中骇然无比,法器、血咒气、封魂符剑居然对他都没有作用,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怎么什么伤害也没有,太变态了,”张彬彬颤声道, “问题的关键出在缠绕他身体的藤蔓上,这家伙就是个死人,但那藤蔓给他注入了新生的动力,这藤蔓法器不怕、血咒气和韩信阴魂的黑气都不怕,不是凡物,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一边在脑子里搜索一遍嘀咕, “小心,”张彬彬大喊一声, 我下意识的抬眼一看,只见白袍人已经跃在空中像炮弹似的朝我飞了过来,手上的藤蔓宛如毒蛇一般飞出,朝我束缚过来,由于发生的太突然我脑子里还在想这藤蔓究竟是何物,根本没有反应, 眼看藤蔓就要击中我了,一个高大身躯突然挡在了我身前,仔细一看是张彬彬,我大惊失色想要推开他却来不及了,只见藤蔓一下就将张彬彬缠住,倒刺扎进了他的肉里, “啊,”张彬彬发出了惨叫, 藤蔓突然快速缩回缠回白袍人身上,白袍人也落地站在了大殿中央,面无表情的说:“你这血不普通的,藤蔓都无法吸你,居然还自主缩了回来,” “嘿嘿,怕了吧,”张彬彬扬起嘴角嘚瑟道,他身上都是被藤蔓倒刺扎的血口,简直是千疮百孔,血口在不断的冒血很是瘆人,这要是换了平常这小子准吓死了,这会居然还笑的出来, “彬彬,”我喊了一声想要过去扶他, 张彬彬马上阻止道:“别动我,我的血有毒,” 我这才想起这么回事一下站住了,张彬彬嘴角扬了下说:“秘密武器要派上用场了,” 我愣了下,只见张彬彬缓缓站起,突然张开双臂,挺着身子,仰天吼叫了起来,随着他的吼叫身上的血口立即喷射出血水,整个人就跟筛子似的很是惊人,没多一会他身上的皮肤出现了奇特的变化,蛊毒好像渗到了皮肤上,让皮肤变的黑青和凹凸不平,看起来仿佛在表皮上形成了一层厚厚的蛊毒皮肤,眨眼功夫张彬彬浑身上下都被这层蛊毒皮肤覆盖,没有一寸皮肤完好,乍一看就像是长了一层蟾蜍皮似的, 张彬彬收了吼叫,打了一个响嗝,嘴里喷出一口散发着恶臭的黑气,跟着咆哮一声就朝着白袍人飞奔了过去, 我已经被张彬彬的异变惊的没了反应,都不知道是不是该阻止他, 张彬彬一下抱住了白袍人,白袍人瞪着张彬彬,藤蔓刚缠上张彬彬想把倒刺扎进去,只是在触碰到蛊毒皮肤的时候,立即冒起了蛊毒烟,藤蔓像是感知到了危险一下就缩了回去, 与此同时张彬彬几乎整个人都要缠住白袍人了,浑身上下的皮肤跟白袍人接触,立即腾起大量蛊毒黑烟,空气中霎时闻到了烧焦的恶臭味, 白袍人不断挣扎想要把张彬彬弄开,可张彬彬就跟只鼻涕虫似的死死粘着他,让他无法挣脱,藤蔓的倒刺因为张彬彬缠着白袍人,无法扎进白袍人身体注入动力,这白袍人一时间居然丧失了反抗能力,这也说明我的判断是对的,他就是靠这藤蔓注入动力才什么都不怕, 我猛的意识到张彬彬给我创造了机会,提着封魂符剑就要上去给白袍人致命一击,不过就在我要冲上去的时候张子陵突然飞进了大殿,一手搭在我的肩头,把我给阻止了下来, 张彬彬这种状态还真恐怖,没一会那白袍人便焦黑冒烟的跪倒在地,身上那些藤蔓也渐渐枯萎,蠕动变的缓慢, “小彬子,你这状态维持太久对你也是很大的伤害,那些藤蔓差不多快死了,他也撑不了多久了,我还有些话要问他,你可以下来了,”张子陵沉声道, 张彬彬这才从白袍人身上下来,然后屏住呼吸,只见那层蛊毒皮肤在剧烈萎缩,不多一会张彬彬就恢复了常态,跟着双眼一翻,轰然倒地,嘴里喷出一口白烟就晕过去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木心 张彬彬身上的血口子也收缩愈合了,对于他这惊人的变化我很吃惊,很好奇张子陵究竟用了什么法子,居然把张彬彬的能力爆发到这种强悍的地步。 我扶起张彬彬退到了边上去,张子陵看着跪地低着头的白袍人沉声道:“木易,果然是你啊,难怪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了,你居然是复兴整个白道门的幕后黑手。” 原来这个白袍人就是七剑护法之一的双胞胎哥哥! 木易抬起头冷冷道:“你们这些叛徒背弃白道门,害死了那么多人,你以为没了白道门这世界就太平了吗?你太天真了,没了白道门还有别的势力涌现,你除的完吗?所谓的黄道人士满口仁义道德假心假意,只不过戴上了虚伪的面具,撕下你们的面具甚至还不如我们,至少我们坏的光明正大,还是我弟弟说的对,你们道教根本不配取代方仙道,我要继承我弟弟的意愿,将方仙道重新发扬光大!” 张子陵突然凝眉,表情一变道:“虽然我加入白道门的时候没见过弟弟木心,但以我对木易的了解,他根本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不是木易,你是他弟弟木心!” 木心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说:“你还不笨嘛,我那个哥哥傻的可以了,听信你们的话选择了隐居,我回来看到他过那种隐居日子,又得知白道门已经在这个世上消失了,留着这样的叛徒哥哥何用?所以我干脆把他给杀了,啊哈哈哈。” “这些藤蔓是你本体的一部分吧?这具是你哥哥的尸体,你利用藤蔓操纵了尸体对吧?”张子陵问。 “你我虽素未谋面,你是在我接到向问天门主密令离开白道门后来的,在我回来的这段时间没少打听你以前的事,你是白道门覆灭的罪魁祸首,不愧是白道门七剑护法之首啊,一下就看穿了怎么回事,没错,我不过操纵了哥哥的尸体做白道门的新任门主,对白道门进行暗中控制!既然被你看穿,这个皮囊也没用了。”木心说。 “你还是不是人,居然连自己的亲哥哥也下得去手?”张子陵厉声道。 “你说对了我的确不是人,这样的傻哥哥留着一点用也没有,杀了一了百了,省的妨碍我复兴白道门……不,应该是复兴方仙道的大计!老魔,后会有期了,啊哈哈哈。”木心大笑道,他的声音越飘越远很快就消散了。 随着他的声音消失,那些藤蔓一下就枯萎脱落了,木易的尸体忽然轰然倒地,急速腐烂,变成了一具骸骨! “师父,这个弟弟木心可真厉害,我用了法器、血咒气,甚至连封魂符剑都用上了,都伤不了他分毫,居然还只是利用藤蔓的分身,如果是真正的本体那得有多大的能力!”我心惊道。 张子陵没有说话,只是捡起枯萎的藤蔓嗅了嗅说:“这不是普通的藤蔓,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植物,已经不属于阴阳植物的范畴内了,是另一种生态系统下孕育出来的特殊植物,在这种植物的帮助下,木心利用方仙道的方术分身到藤蔓里,对哥哥的尸体进行了操纵,连属阳的法器和属阴的封魂符剑都伤不到他,确实让人吃惊,看来他当年前往徐福东渡的地方有了发现,这藤蔓多半是从那地方带回来的!” “这么说传说中的蓬莱仙岛真的存在了?”我吃惊道。 “如果我推测的没错,这个地下空间里的悬浮岛就是按照蓬莱仙岛构建的。”张子陵说。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传说的一些事,历史上曾传闻徐福东渡寻找的长生不老仙药是一种叫太岁的物体,太岁用现在的话说,是地球上除了动物、植物和微生物外的第四种生命形态,世间罕见,虽然经常有新闻报道挖到了太岁,但基本都是假的,真正的太岁根本就没有人见过,莫非刚才余皇利用的藤蔓就是太岁的一部分?! 我立即将想到的告诉了张子陵,张子陵微微点头表示了同意,说:“你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要赶紧找到木心了,太岁能帮助木心取得强大的力量,留着这家伙简直是后患无穷!” “可他这会消失了,会在哪呢?”我嘀咕道。 “他把白道门总坛设在地下的这个空间里不会那么简单,估计是在模拟蓬莱仙岛的生态环境,利于太岁的生长,木心多半还在这个空间里!”张子陵说。 我们两人随后搜遍了大殿也没有发现王雪的踪迹,这让我心里很焦急,不知道王雪被木心弄到哪去了。 张子陵说王雪可能不在这里,于是提议先离开。 我背起昏迷的张彬彬跟着张子陵出了大殿,外面此时已经是一片骇人的情况了,大量的白道门教众尸体漂浮在空间里,遮天蔽日的,只剩下零星几个没除了,在鬼泣的封魂符剑攻击下,所有白道门教众一一被消灭了,只留下大量气流在空间里呼啸。 几人飘到了这边来询问了情况,张子陵将情况跟他们一说,几个也是面面相觑,幽皇说:“其实我早有这个预感了,不然不可能没有木易的消息,没想到弟弟木心回来连哥哥都给杀了,真是凶残,他已经走火入魔了,势要将方仙道发扬光大,什么事都可能做的出来,老魔,咱们要赶紧找出木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还等什么,分头去悬浮岛上找,如果真像老魔说的那样,那这个地下空间绝对是木心费了很大劲才找到的,为了配合太岁的生长环境他才把白道门总坛设在了这里。”鬼泣说。 “咦,这小子怎么了?”野姬发现张彬彬昏迷好奇道。 蛊神察觉到张彬彬的变化了,皱眉问:“老魔,你对他干过什么了?” “只是在他体内注入了一些道门的法气,只要受到攻击立即起反应,将他的蛊毒爆发出来,形成攻击力。”张子陵说。 “你都没经过我同意就这么干,是不是太过分了?”蛊神沉声道。 “他又不是你徒弟,你管得着吗?”鬼泣不屑的插话道。 “这小子是我一手打造的武器,我虽然没收他做徒弟,但名义上也算是我的人了,至少该跟我打个招呼吧,你这么做对他的身体消耗非常大,这小子没什么能力,搞不好会送命的!”蛊神说。 “你自己也说了他不是你徒弟,不过是被你利用剩下的武器,我也是醉了,你有什么资格对老魔的做法表示不满?老魔做事很有分寸,你就少咸吃萝卜淡操心了。”鬼泣嗤笑道。 蛊神被鬼泣说的无法反驳,只能气呼呼的瞪着鬼泣,野姬只好又打起了圆场,张子陵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得出来当年他管理这几个护法也是够闹心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 张彬彬爆发 张子陵皱眉道:“好了别吵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将这小子的能力发挥到最大,方便我们对付白道门,毕竟白道门都不是普通角色,没点能力来了也是送死,事实证明我这么做是对的,刚才要不是有这小子,估计连个木心的分身都对付不了,太岁有弱点,就是这小子身上的蛊毒,我们取胜的关键现在就在这小子身上!” 大家都将目光集中到了张彬彬身上,这会他是昏迷了,要是他还醒着知道自己成了胜利的关键,还不知道该多得意。 没想到真像他说的那样,现在他真成了我们取胜的秘密武器了! 在张子陵的示意下我们几个分头行动,各自朝空间的不同方位飘去,我背着张彬彬跟张子陵一路。 经过寻找我们终于发现了线索。 在最靠近那个人工太阳的附近,有一座巨大的浮岛,岛上被大片的植被覆盖,在这片植被中有一棵奇特的大树鹤立鸡群,这棵大树通体灰白,在人工太阳的照射下看起来就像是半透明的,粗大的树干上还能看到如同人体经络一样的管道,管道里似乎还在输送养分,一收一缩,大树顶端是茂密的枝叶,每一片枝叶都跟太阳伞似的那么大,还闪着荧光,看起来非常诡异。 我们飘上了浮岛落下,近看这棵大树更加的壮观了,就好比十几层楼高的大厦,这显然已经不属于我们认知的植物范围了,我甚至觉得这棵树是来自外太空的,是太岁神树无疑! 很快鬼泣、蛊神他们也发现了这里落在了浮岛上,几人仰望着大树无不感叹它的壮观。 张子陵示意我把张彬彬放下,跟着他盘坐了下来要给张彬彬输气,野姬似乎已经明白张子陵的用意了,也盘坐了下来将气输进张彬彬体内,鬼泣、幽皇很快也跟着盘坐了下来,唯独蛊神一脸的不屑,不愿帮忙。 我也反应过来他们想干什么了,他们是想让张彬彬尽快苏醒过来,好利用他去对付木心,只是张彬彬爆发了那么一次就陷入了昏迷,如果要他丢掉性命才能弄死木心,那这么做首先我就不答应,想到这里我立即喊道:“住手!” 张子陵渐渐收了气,他们几人也只好收了,张子陵看向我问:“你想说什么?” “师父,彬彬刚才爆发一次就虚弱成这样,你们强行将他弄醒,让他在去爆发岂不是让他去送死?!”我质问道。 “那你还有其他办法吗?木心的方仙道术糅合了太岁的力量,阴阳都不怕,我们的法器、气功、封魂符剑都逃不开阴阳,对木心来说一点用也没有,小彬子的蛊毒正好是游离在阴阳之外的一种毒,是对付木心的最佳利器。”杨重宁沉声道。 “可是这么做就是叫彬彬去送死啊。”我急道。 “倒是还有一种选择。”幽皇看着我狡黠的一笑。 我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那就是仙人袁天罡的仙气!可我早下了决心不再用他的气了,一边是尊严,一边是兄弟的性命,一下就让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张子陵叹了口气说:“我们并不是一定要让小彬子冲在最前头,而是需要他的配合,让他对木心产生震慑力,他爆发不爆发还需要他自己决定,至少我们得让他醒着。” 鬼泣接话说:“我也不同意利用这么一个孩子,但从大局出发的话老魔的说法我同意,一切还是等这小子醒了再说吧。” “小洛,如果现在换了是你,你会怎么决定?”野姬问道。 我一下就愣了,如果换了是我我肯定会为了大局着想豁出去了,但张彬彬毕竟不是我,他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张彬彬似乎已经醒了,只见他眯着眼睛看向我,虚弱的说:“小洛,我觉得老家伙说的没错,我愿意,还有……还有我好不容易成为秘密武器,好不容易有机会出风头当英雄,你就别跟我抢风头了。” 我一时有些无语,对于张彬彬在这时候的觉悟我很佩服。 “你们这么多高手在,如果还让我死了那也太没用了,老家伙,你说是不?”张彬彬说。 “那可说不准。”蛊神双手抱在胸前不屑道。 “蛊神,你关心人的方式还真特别,有你这份心我也满足了。”张彬彬咧开嘴冲蛊神笑了笑。 “谁关心你了,自作多情。”蛊神说着就取出一个玻璃罐子,然后默念咒法将罐子中的昆虫放出来朝太岁神树爬去。 蛊神这人虽然冷漠,但他的内心却仍是火热的,我们云南一行跟他结下了友谊,尤其是张彬彬,先是吞了他的蛊虫,后又被他做成蛊人,在蛊神的眼中估计早就把张彬彬当成自己徒弟了,比其他人关心他也是很自然的事。 “别停啊,你们的气汇聚到我体内很舒服啊,让我在精神点啊。”张彬彬催促道。 几人只好继续给张彬彬输气,既然他决定这么做了我也没有办法了,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退到了边上去。 蛊神一直在操纵着昆虫靠近大树,不过他的虫手下都是有去无回,已经耗费他好几个玻璃罐子了,最后他都心疼了只好作罢。 “蛊神,情况怎么样?”我好奇道。 “不大妙,我的虫子属于五行之内,无法超脱阴阳,对这太岁树造成不了伤害,虫子体内有我的气,等于我的分身,我能感应到一些事情,这棵树似乎已经和木心融为了一体,虫子还没靠近树的中心位置,就在外围被树的藤蔓绞杀而死,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蛊神皱起了眉头。 “那就让我来对付!”张彬彬这时候已经站了起来,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 “你的气不是自己练出来的,无法运用,只能爆发蛊毒,所以没有必要的时候你不需要出手,听从我的指挥就行。”张子陵提醒道。 张子陵一声令下,我们便朝着太岁神树所在的方位过去,我们进入浮岛外围的树林,马上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些生长于外围的树虽然是我们熟悉的树,但似乎也变的很妖邪,有些树上还流着黏稠的透明液体,轻触一下就能腐蚀皮肤,特别恐怖。 第一百八十七章 真正的实力 “太岁神树的根茎已经盘亘了整座岛,这些生长于外围的树吸收了太岁神树的养分,也变的不一般了,估计是吃人的。”张子陵道。 果然在他话音刚落幽皇突然叫了一声,回头一看他整个人已经被一棵树的枝叶钩住,一片大树叶立即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产生大量的粘稠液体要把他腐蚀溶解。 “小鬼!”鬼泣大喊一声。 “明白!”张彬彬立即反应过来,像猴子一样矫捷的爬上树,蹲在树杈上取出小刀割破手掌,将血在手上搓匀,跟着去在树叶上乱摸,树叶立即冒烟一下松开了夜幽冥,幽皇落地这才摆脱了危险。 张彬彬跳下树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现在是老子一个人的天下了,几位护法你们好生伺候秘密武器。” 说罢他就得意非常大摇大摆朝着太岁神树迈步过去。 在张彬彬的帮助下我们总算有惊无险的靠近了太岁神树,此时我们发现了一件特别恐怖的事,只见那些悬浮的空中的白道门教众尸体,像是被太岁神树的力量吸引了过来,被闪着荧光的大片树叶卷住,恍若变成了含苞待放的花苞。 我一惊马上明白了过来,喊道:“麻烦大了,刚才木心的尸体被藤蔓控制都那么强,这些教徒要是被太岁树控制,那这么多我们根本没法对付啊。” “我来!”张彬彬挺身而出。 张子陵一把将他推了回去,沉声道:“你是对付木心的,不要把精力用来对付这些小喽啰身上!” “不让我上你们还有其他办法吗?”张彬彬反问道。 “你放点血,我们将法器和封魂符剑涂上点蛊毒血,这样多少有点威力,趁这些教众没被太岁数异化前将他们诛杀,最好连尸体也不要留!”张彬彬道。 张彬彬点点头,立即把手掌上的血口弄大了点,跟着说:“排队领血了,别抢啊。” 我们依次将法器和封魂符剑染上张彬彬的蛊毒血,然后准备对付这些被太岁神树异化的白道门教众了。 随着太岁树树叶展开,那些教众一个个从树上落下来,全身都变成了青灰色,双眼全是黑瞳,身上还滴着粘稠的透明液体,比木易的尸体刚才的状态有过之而无不及 “又要杀他们一次,真烦。”鬼泣皱起了眉头。 鬼泣说着便突然驱动三五斩邪雌雄法剑,大量气态的碧绿仙鹤飞出朝着异化的教众袭去,这些碧绿仙鹤外围还勾勒着一条血线,是融合了张彬彬蛊毒血造成的,只见飞鹤击中异化教众后立即产生了反应,身上立即腾起蛊毒黑烟,不过因为蛊毒血量不足还无法让异化教众倒下。 “大家都别愣着了,一起出手,速战速决!”张子陵说着便丢出带着蛊毒血的五雷枣木令牌,霎时在太岁神树上方涌起了黑云,带着血色的闪电一下闪现,劈向异化教众。 幽皇和野姬也各自施展能力出手,蛊神取出玻璃罐子,将张彬彬的血滴入罐中的虫体,然后默念咒法驱动虫子,虫子就跟爆炸似的大量繁殖了出来,蜂拥而出朝着异化教众袭去,我也不敢怠慢,赶紧甩出染着张彬彬血迹的墨线甩出,在配合五雷咒,墨线束缚住异化教众确实产生了明显的效果。 在我们几人的配合下,这些异化教众数量在减少,他们因为蛊毒的作用都化为了灰烬,不多一会就悉数剿灭殆尽了。 张彬彬双手叉腰站在后方,看我们剿灭了异化教众,一副指挥者的态度,赞扬道:“干的不错啊各位,下面对太岁树发起总攻!” 只是没有人听他的指挥,大家都累的气喘吁吁盘坐在地进行了调整。 此时岛上响起了木心那瘆人的笑声,响彻浮岛,我们全都聚到了一起,只见在太岁树的主干上凸显出了一张缠着根须的脸,定睛一看跟刚才的木易长的一模一样,是木心无疑了,果然不出蛊神所料,木心真的跟太岁树融为了一体! “不要以为找到了我的弱点就能对付我,仅凭那小子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对抗太岁神树!我费劲心机才从蓬莱仙岛带回了一颗种子,将其吞入腹中以精血供养发芽,人树融为一体,岂能让你们轻易破坏?在过几天等太岁神树一开花我便能脱胎换骨,破茧重生,到时候我便能拥有摧毁所有道门的神力,任何法器和禁术都伤不了我,这个世界就会改头换面,我要让所有人都学习方术,让方仙道成为主宰,创立新的世界秩序,你们应该看到太岁神树的强大神力了,鉴于我教正是用人之际,如果你们臣服于我,不仅能获得我赐予你们的神树力量,还能成为主宰一方的霸主,这是何等的好事,要是你们负隅顽抗,那我只好将你们送入地狱,其中利弊是个聪明人都会选了,怎么样?”木心阴笑道。 “这条件倒是不错啊。”张彬彬摸着下巴嘀咕道,跟着表情一变,怪笑道:“你野心倒不小啊,我再笨也看出来了,发扬方仙道不过是你的借口,你真实的意图是想主宰这个世界,只可惜你爹我不稀罕,要是让你这怪物主宰世界,人人会方术,那这世界还有什么美好可言,人都是贪婪的,有了能力便有了无穷的灾难,那世界都乱套了,我不需要,我只要跟心爱的女人在一起,过平凡的生活就行了。” “目光短浅!”木心吼道。 “这的浅显,但却一针见血,他一世俗之人都有这样的觉悟,你一个超凡的方士怎么连他都不如?天下宗教无一不是导人向善,无论是道教、佛教或是方仙道,方仙道求长生的教义根本目的在于强身健体造福人类,事实我们都没办法否认,方仙道确实是道教鼻祖,但它之所以被道教取代也是大势所趋,众多的方士曲解了创道的意义,将长生不老视为永生,更视为权利,这本身已经堕入了魔道,被正义人士摒弃,继而被道教取代也就不难理解了。”张子陵朗声道。 张子陵的这番话让我感触颇多,袁天罡的狐道何尝不是如此,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一旦堕入了魔道的人和教派,都将被世人唾弃,也会被历史的洪流淹没,真正屹立不倒的是那些造福人类、服务世人的和平宗派,道家、佛家都是如此,这是它们之所以像常青树一样屹立不倒,根基稳若磐石受百姓爱戴的原因。 第一百八十八章 真正的实力(2) 木心恼羞成怒吼道:“少给我上课!我们家族世代都在为发扬方仙道奔走,到我这一代终于有了成就,祖祖辈辈的愿望眼看就要实现,任何人想要阻拦都只有死路一条,我连阻止我的哥哥都能杀,你们以为仅凭三言两语就能让我放弃?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你们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 木心的愤怒导致太岁树上的脉络管道疯狂收缩,很快那些树叶便卷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圆球体,在树叶展开的刹那,大团的粘稠液体犹如炮弹似的发射了过来。 “快躲开!”张子陵表情骇然叫道。 我们几个赶紧分散躲避,只见那些液体炮弹击中地面立即炸开了,粘稠液体就像弹片一样飞溅,所到之处焦黑一片,植物立即枯萎。 我们几个敏捷的躲着,但这液体炮弹的攻击范围太大,不少人都溅上了些许,身体产生了腐蚀,幸好都只是皮外伤,不多一会整座岛的植被都被液体炮弹炸的荒芜一片,到处焦黑冒着烟气,很是惊人,我们几个也被折腾的破衣烂衫很是狼狈。 大家聚在一起后彼此询问伤势,得知无碍都松了口气,不过强敌当前的凝重情绪在我们之间蔓延,要怎么对付木心和太岁神树的融合体成了目前最大的难题,在这么下去我们迟早会被木心弄死,要是让木心从太岁神树中破茧重生,那一切就完了。 “老魔,这么下去我们迟早被他玩死,你赶紧想个主意。”鬼泣紧张道。 “他的力量这么恐怖,已经超出了人所能对抗的范畴,想要对付他太难了。”野姬忧心道。 “光靠张彬彬的力量还不行,除非在加上方洛……。”幽皇看向我说,只是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张子陵伸手打断了,张子陵说:“那力量对纯阳来说是一种负担,有些事你们不了解,他已经做了决定不再用了,我尊重他的决定。” “可是如果不用那力量,我们很可能会死在这里,我们死了倒是无所谓,但这样一来木心破茧重生后……。”幽皇不甘心道。 “不要再说了!”张子陵瞪了幽皇一眼。 我陷入了呆滞状态,环顾大家,大敌当前我要是还抱着固执心态,就会害的大家都死在这里,幽皇说的一点也没错,我们死倒是无所谓,但让木心破茧重生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我一咬牙便说:“师父,现在情况特殊,无论我有什么理由不用这力量现在都暂时先抛开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家去死,也不能让木心活着离开这里!” “你真决定了?”张子陵眉头紧锁道。 “嗯,宿命之所以是宿命,正是因为它的不可抗拒,我无法像白夜那样放下一切去打破宿命,他已经没有什么眷恋了,而我还有眷恋,我有王雪……。”我苦笑着环顾大家说:“还有师父们、兄弟,等着我们消灭狐道,我不能让大家受到伤害。” “小洛……。”张彬彬眼中闪着泪光沉吟道。 “我得去见仙人了,麻烦你们帮我护法,希望他能感应到现在的紧急情况,能破例让我主动找到他吧。”我说着就盘坐在地闭上了眼睛打坐。 大家赶紧围着我形成了包围圈保护着我。 我深吸口气闭上了眼睛,努力让自己进入深度的入定状态,这种状态需要很安静的环境,但眼下这种情况根本没有这样的环境,事发突然我也只能强行入定了。 我好不容易进入了状态,隔绝了外界的声响,潜意识也陷入了那个黑暗空间,只是我在这个黑暗空间里飘了好久也没发现那光晕之门,就在我绝望之际远处突然亮起了一个点,我赶紧朝那边飘去,光晕虽然很小,但却足够我飘进去了。 飘进去之后我发现这里的环境不在那么怡人了,取而代之的是荒芜的草地,仿佛变成了戈壁沙漠,而天空也不那么蓝了,变成了阴雨绵绵的天气,唯独不变的是袁天罡还是盘坐在那,他已经由背对着我变成了正面对着我。 这里的变化让我很诧异,我缓步走了过去问道:“这里的环境怎么变了样了?” “这里本来就不存在,是你梦境创造出来的世界,你心中有了仇恨,这里自然变的不那么纯粹了。”袁天罡阴沉着脸说。 “也正因为我对你产生了敌意,所以你也不在出现了?”我明白了过来。 “是。”袁天罡顿了顿道:“我说过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虽然有自主的意识,但还是要取决于你的态度,你心里排斥我的出现,我就很难出现。” 我陷入了沉默,一言不发,袁天罡沉声道:“你的宿命无法抗拒,强行抗拒只会带来灾难,宿命会让你身边的血亲死去,但宿命同时也能拯救你的同伴,关键取决于你如何看待它,这本身就是有舍有得的事。 “我懂了。”我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还没真正的懂,只不过是想借助我的力量对不对?”袁天罡露出了一丝苦笑。 我尴尬的无地自容,袁天罡忽然笑道:“你能摒弃对我的成见来找我,这说明你已经领悟到了皮毛,罢了,以后你才能大彻大悟,赶紧回去吧,你来这短短的时间,外面却已经是很长时间了,这会你的同伴估计为了保护你在苦苦支撑呢。” “那你能借……。”我小声问。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的力量不借给你,本来就属于你,拿去用吧。”袁天罡说着就拂袖将我扫开,我一下飞向了天空穿过了黑暗空间。 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浮岛上一片废墟,身前的几人为了护住我不受伤害,早已经伤痕累累了,而太岁神树却丝毫没有变化,木心的大笑声响彻地下空间。 “小洛,你终于醒了!“”张彬彬惊呼道。 “怎么样?”张子陵发髻散乱回头问道。 我默默点头站了起来,然后示意大家都退开,跟着我一运气,身体周围立即产生出一层淡紫色的气体,回头朝身后一看,九条狐狸尾巴气势惊人的摇摆飘散着。 “真惊人的仙气!”鬼泣惊讶道。 “不过他怎么有狐狸尾巴,难道跟我们要对付的狐道有关?”蛊神诧异道。 “此事暂且不提,等脱离危险我自然会告诉你们,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战场了,是属于这两个小子的战场,我们在退的远点。”张子陵说。 “没想到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派不上用场了,还要靠这两个小子才能保住命,真是惭愧的无地自容啊,撤吧。”鬼泣说着就远远退了开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 巨大的胜利 等几人都退开了,我对张彬彬说:“彬彬,呆会你要配合我!” “要怎么配合你说。”张彬彬凝眉点头道。 “我这仙气也不属于阴阳之内,能对太岁神树造成伤害,等下我从上面攻击,吸引枝叶,你要趁此机会爆发蛊毒,直取木心的性命,也就是树干上的那张脸!”我说。 “了解。”张彬彬坚定的回道。 “上!”我大喊一声便一跃而起,袁天罡的九尾之力所产生的气让我一下就悬浮在了空中不会落下。 木心瞪着我,脸上出现了一丝骇然,吼道:“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开了窍能用仙气!来吧,让我见识见识到底有多厉害!” 说罢太岁神树的树枝和树叶便开始疯狂舞动,形成了一股强烈气流,好在我有九尾之气护体,能稳定住身形,我一沉气朝着太岁神树的树顶飞去,稳稳落在了顶上,那些枝叶藤蔓齐刷刷朝我袭来,我赶紧运气掌心击出气流,袁天罡将九尾之力全都借给了我,击出的气流非同小可,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哨,便像激光似的高速飞出,只是眨了下眼,我就看到太岁神树的枝叶被切断掉落,同时还烧起了带着电光的黑火。 木心见此情况发了狂似的控制所有枝干藤蔓朝我袭来,下盘顿时露出了破绽,我大喊一声:“彬彬!” 张彬彬仰天一声怒吼,爆发了蛊毒,由于他体内这会全是张子陵和其他护法的气,这一爆发身形顿时变大了几寸,乍一看就跟个绿巨人似的,只见他迈开步子吼叫着朝太岁神树冲去,一把抱住了太岁神树,虽然他的身形跟太岁神树相比仍非常渺小,但却有一股惊人的力量,腾起了大量黑烟,仿佛要将太岁神树连根拔起似的。 木心发出了惊人的怒吼,震慑的整个空间都产生了震荡,那些枝干、树叶、藤蔓已经毫无章法的朝我袭来,我一跃而起飞到了空间上方,只见下方因为张彬彬的攻击,使得太岁神树冒起了浓浓的蛊毒黑烟,太岁神树正在一点点枯萎,这时候正是绝好的机会! 我将九尾之气全都凝在右手掌心,然后像枚炮弹似的往下冲击而去,耳旁响着手中气流跟空气摩擦的声响,手中的气因为凝聚变成了一个光团,这一下攻击下去绝对能产生跟原子弹爆炸等同的力量,我赶紧朝着远处的张子陵看去。 张子陵马上会意,几个跳跃跳到树下,扯上张彬彬就离开,也就是在张子陵拖着张彬彬离开的刹那,我一下将手中的气照着太岁神树击了下去,霎时眼前就是一片白光什么也看不清了,我自己也被这冲击波反弹开,飘离了浮岛。 张子陵随后带着张彬彬和蛊神他们也撤了过来,张彬彬已经恢复了常态,不过虚弱的又昏迷过去了,但并没有生命危险。 我们朝悬浮岛看去,只见整座岛都笼罩在白色的光晕之中,根本看不到岛上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白光里面隐约传出沉闷的爆炸声,白光足足持续了有十几秒才渐渐消散,我们这才看清楚了岛上的状况。 岛上已经寸草不生一片焦黑,太岁神树都彻底消失了,只留下一个巨大的坑洞,坑洞里木心奄奄一息的躺在那一动不动,脸上扬着不甘心的苦笑。 我们重新返回了悬浮岛上,我和张子陵跳入坑中查看木心,木心已经彻底没了反抗能力,身上残留着一个孔洞,这是太岁神树跟他融合的连接点,太岁神树一死他也活不了了。 “我……我还是没能完成祖辈们留下的遗愿,无法完成复兴方仙道的伟大事业了,我愧对列祖列宗,哈哈哈。”木心虚弱的笑道。 “你本性不坏,但却偏偏执着于复兴方仙道,这是你堕入魔道的罪魁祸首。”张子陵道。 “王雪在哪?”我摇晃着木心急道。 “什么王雪?”木心反问道。 “王雪啊,你们不是抓了我女朋友来要挟我吗?不然我们还没这么快找到这里来?!”我愤怒道。 木心冷笑了一声没说什么,我瞪着他吼道:“你倒是说啊,到底把王雪藏哪了,,” “你以为我会这么卑鄙吗,我说过了我是坏,但我坏的光明正大,我让人杀你父母还留下标记,是我做的我一定承认,我根本就没抓你女朋友,我都快死了,你们还要按个莫须有的罪名到我身上,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派人士,啊哈哈哈,”木心凄凉的笑道, “王雪……不是你抓的,,”我愣愣道, 木心苦笑着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落泪水,在哀怨的情绪中头轻轻的垂到了边上,死去了, “你别死啊,快告诉我王雪在哪,”我不甘心的摇晃着木心的尸体, 张子陵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没有撒谎,王雪的失踪应该跟他没有关系,” “那会是什么人干的,,”我愣愣道, “这件事还有待调查,我也是疏忽了,居然没想过王雪失踪的其他可能性,”张子陵感叹道, 此时人工太阳忽然开始闪烁,气流四溢,正在变的黯淡,空间里的悬浮岛也出现了晃动的迹象,好像悬浮不住了, “太岁神树是这个空间无引力的原因,也是这人工气态太阳稳定的原因,太岁神树陨灭,这里的一切都将落入地下那个黑暗深渊,咱们要赶紧撤出去,”张子陵提醒道, 我们几个赶紧往回飘去,等我们站到了出来的那个矿道口子上后,回头看去,只见悬浮岛正在往地下的无底深渊掉去,无声无息的,也不知道这个无底深渊下面究竟有多深,竟然听不到任何到底的动静,与此同时那颗气态太阳也黯淡殆尽,跟着空间就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我们挤上矿车,蛊神招出罐子里的虫子大量繁殖,驱动虫子推动矿车带我们返回地表,张子陵站在矿车上运气,击中那洞口上方的矿石,大石落下将洞口彻底给封闭了, 也就在这时我恍惚听到了被封闭的空间里传出了一声咆哮,像是某种野兽的咆哮声,我提醒大家去听,可大家都说没听到,也许是我太疲惫听差了,这地下空间里一点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没准是悬浮岛掉到了底部又或是里面的气流呼啸产生的声音吧, 等我们离开矿洞后,张子陵又将洞口以大石堵住,正式宣告了白道门的覆灭, 我们钻出树林,看到了大山中明媚的阳光,一行人这才彻底松懈,疲惫不堪的瘫倒在地休息,我躺在地上望着天际,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痛苦,王雪,你还好吗,你究竟在哪, 第一百九十章 危险的气息 ………… 青川镇, 我们的生活被拉回了正常的轨迹,罗三水传来了信息,他得知我身上发生的事后安慰了我几句,让我打起精神振作起来,因为更大的挑战在等着我, 罗三水这次传来的信息里包含了几个狐道沉眠者的具体地点,是他通过天干地支以及易数的复杂运算得出的地点,张子陵将这几个地点按照几个护法所守卫的地点发了过去,由他们开始进行清理,从而拉开了我们对抗狐道的序幕, 深夜的乾元馆后门,我无法入眠凝望着山川出神,从唐山回到青川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王雪却始终没有消息,我陷入了煎熬当中,如果不是白道门那又是谁将王雪抓走了,难道是狐道, 我正痛苦的抓着头发,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拿出来一看上面显示着一条信息:想知道王雪的下落十分钟后山中林子见面,只允许你一个人来,不要让人跟踪, 发这条信息的号码是屏蔽的,根本不知道是谁发的,但有这样一条信息让我精神大振,我偷偷查看了张子陵和张彬彬,确认他们是真的在睡觉后,这才匆匆赶往了后山, 到了约定的地点后我环顾四周,一个身影慢慢从树林中走了出来,等我看清楚是谁后立即愣住了,这人居然是酒店咖啡厅见过的那个警察马国伟, “方洛先生,我说过了我们还会见面,”马国伟嘴角扬了起来, “是你把王雪抓走了,,”我愤然问道, “是,”马国伟镇定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有什么目的,你……你根本不是警察,”我质问道, “我现在的身份的确是在编的警察,你可以查到我,但即便你查到了也没用,警察不过是我的掩饰身份,我真正的身份是什么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帮我做几件事,事成之后你的女人会安然无恙的回到你身边,”马国伟说, “借助我的力量,”我皱眉嘀咕道, “是的,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像你这样的人出现,你身上蕴藏着多大力量我很清楚,有些事只有你这种力量才能办到,所以我需要你,为了让你答应,我不得已才带走了你的女人,”马国伟点头道, “难道你也是狐道的人,”我一下就产生了好奇心,动了动手试探的念头, 只是我刚摆开架势马国伟就伸手阻止了,说:“我不是什么狐道的人,我奉劝你还是别动手的好,以你的能力可以轻易打败我,但这样对你没好处,想要你的女人安然无恙你只需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我可以向你保证,事成之后一定让你的女人回到你身边,”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怒道, 马国伟微微一笑,掏出手机按了一下,跟着我的手机也震动了一下,收到了一条简短的视频,我将信将疑的打开视频观看,视频里出现了王雪,只见她坐在一张桌前,周围的环境看着像是一间别墅客厅,王雪对着镜头说了一些话,主要是让我别担心她的安危,她现在很好, 这条视频连一分钟也没有,我反复观看了很多遍,发现王雪的情绪还算稳定,这才稍稍放心了下, 等我回过神打算去问马国伟,发现他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没一会我的手机又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显示着:具体要你做什么事,等下一次见面我会告诉你, 我回到了乾元馆躺在床上想事情,看的出来这个马国伟确实有求于我,但他用这么卑鄙的手段要挟我,也说明他让我干的事绝不是什么好事,不过马国伟这么一出现,也让我焦虑的心平稳了下来,至少我知道了王雪的下落,知道了她还是安全的, 我想了想就把酣睡中的张彬彬给叫醒了,张彬彬睡意浓重的嘟囔道:“老大,这三更半夜的你又要干什么,” “帮我一个忙,”我说, 张彬彬问:“这三更半夜的帮什么忙,” “帮我调查一个警察,”我说, 张彬彬愣了下,睡意顿时全无,起身问道:“调查警察,你没病吧,为什么,” “你别问这么多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可能跟王雪有关,”我想了想就透露了点必要的信息, “王雪该不是犯罪了吧,”张彬彬吃惊道, “你不要问了,有些事三言两语说不清,这个忙你无论如何都要帮我,而且不能告诉师父知道,”我沉声道, 张彬彬愣了一下,轰然躺下说:“让我稀里糊涂的去查警察,我不干,我说小洛咱们俩是什么关系,难道这也不能跟我说,” “你……,”我有些为难,我之所以不告诉张彬彬是觉得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因为我预感到越多人知道这事就会越危险,我不愿把更多的人卷入其中, 见张彬彬不愿意合作,我一咬牙只好把我跟马国伟两次见面的情况告诉了他, 等待是非常折磨人的事,尤其是在等待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给我下达指令,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然而我又必须要等待,因为只有通过他我才能找到王雪。 张彬彬十分尽力的通过关系帮我调查,马国伟此人确实存在于警队系统,但关于他的资料却少的可怜,我们仅仅知道他是来自西藏阿里地方的一个孤儿,被藏区牧民收养,后来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警校,毕业后就职于陕西某市的公安局,至于他的真实身份根本无从调查,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就算我们查到了他在警队的身份也没用。 我也是太担心王雪了,这才让张彬彬调查,事实上我知道这样的调查根本没有意义,因为马国伟有心隐瞒身份,又怎么会让我们那么容易查到。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张子陵远程指挥着鬼泣、蛊神、野姬和幽皇对狐道的教众沉眠地进行打击,那张被张子陵打印放大的地形图就挂在他的房间里,随着时间的推移,上面的点越来越少,要不了多久这些教众就能消除干净了,可那个在这个时代苏醒过来的狐道在这段时期内却像是消声灭迹了一般,一点动静也没有,越是这样越是叫人担心。 而我和张彬彬则被张子陵叮嘱暂时不要插手这件事,一边在他制定的计划下进行特训,一边管理乾元馆里事务,也算是在对付狐道前的调整期了。 这天林熙雯突然造访乾元馆,张彬彬高兴不已,殷勤的端茶送水。 林熙雯感叹道:“王雪的事让她都急疯了,事情都过去小半年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警方也在调查拐卖妇女的案子,希望从中找到线索,我也很担心王雪的情况。” 我无法向林熙雯透露王雪的事,只能说:“雯姐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王雪平安回来的,我不会放弃的。” “我就怕王雪已经……。”林熙雯没敢往下说。 “不会,相信我!”我给了林熙雯一个坚定的眼神。 林熙雯疑惑的问:“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林熙雯的话一下让我无语了,我忽然意识到她来的目的不那么简单了,只听她继续说:“王雪失踪最担心的就是你了,但你自从回来的这段时间却一直在乾元馆里,没有动静,我猜到他心中有了想法,想来确认下,小洛,你老实告诉我吧,我毕竟是王雪唯一的表姐。” 事已至此我也只好承认了,点点头说:“雯姐,王雪的失踪可能跟我有关系,对方是冲我来的,想拿王雪要挟我,但你放心她现在很平安。”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多的什么我也不问了,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林熙雯终于松了口气露出了笑容。 我在心里苦笑了下,老天爷真是讽刺,在我打定主意要离开王雪的时候,她却真的离我而去了,等她真的离我而去我才发现根本放不下她。 第一百九十一章 狐道总坛(1)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醉心于处理各种怪生意,以此来麻痹自己对王雪的思念,等待的日子是难熬的,在等待的这段时期内狐道的沉眠点几乎都消灭殆尽了,却始终没有等来马国伟联络我的消息, 因为跟袁天罡冰释前嫌,我也得到了他的梦中指点,能力突飞猛进,我也明白了张子陵之所以不让我管狐道的事的原因,他要让我在这段时期内潜行修炼,将能力提高到足以应对狐道的地步, 清晨,我盘坐在屋后打坐练气,张彬彬也被我拖来陪练,这段时间张彬彬跟着我也有了长进,也能简单的控制气了,还能自如的运用体内的蛊毒爆发,而不太消耗身体, 我们正打着坐,张子陵悄然站到了我们身后沉声道:“老罗来了信息,说那个狐道因为我们破坏了教众的沉眠地,已经有所动静了,甚至就藏匿在青丘山中,这两天青丘山里异常丛生,估计是那狐道所为,他一直在山中搜寻狐道的下落,让我们尽快赶过去助他一臂之力,” 张彬彬睁开眼睛吁了口气说:“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缓缓睁开眼睛凝望着溪水出神,好半天才点了点头, 张彬彬将手按在我的肩头上说:“其实那天你跟那警察在后山见面的事我知道,当晚我发现你出门就跟踪了你,你不跟我说是不想多一个人担心,同样的我不告诉你我已经知道,也是不想让你有顾虑,这些天我也暗中托人查了查,竟然无法查到根源,我甚至让野姬和蛊神都调查过,结果都一样,我还是头一次查不到一个人的根源,这说明这人把自己的身份隐瞒的非常好,也说明他的身份非常重要,不能让人知道,他的目的肯定非常重大,而且我们还发现他不光抓了王雪一人,还抓了一些命格不一般的人身边的亲人,” “这么说不光我一个受到他的威胁了,”我惊道, “这人好像要干什么可怕的大事啊,”张彬彬嘀咕道, “他似乎想找一些高人转世的人帮他做事,目前可能时机还不成熟,所以一直没有动静,一旦时机成熟就可能让你们替他办事,至于是什么事我始终没有猜透,但不管怎么说有一点可以确定,在你们没为他办事前王雪是很安全的,所以你不要担心了,暂时抛开这事,将狐道彻底连根拔起才是你目前要做的事,老罗隐身青丘山这么久是时候回来了,明早出发前往青丘山,今天好好休息,”张子陵说完就回屋闭门了, 次日一早,烟雨蒙蒙,在人们还没起床的时候我们已经踏上了前往剿灭狐道的征程, 经过几天的颠簸和跋山涉水,我们终于深入了青丘山腹地,找到了罗三水视频里提到的那个山谷,当真正深入那个狐狸雕像石窟的时候我们才发现有多震撼,只是我们也无暇去参观了,穿过石窟洞后就看到了那片奇门遁甲林,张子陵事先已经根据罗三水传来的视频得知了怎么破解,在他的带领下我们没花多长时间就穿过了奇门遁甲林, 我们进入了总坛大殿,钻进大殿后方的连环洞寻找罗三水的踪迹,只是罗三水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他在这些东西生活过的迹象, 我们几个反复在洞里搜索,却始终没有找到罗三水,我心中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老表这是去哪了,”张彬彬嘀咕道, “老罗做事不会这么没分寸,来之前我们还通过电话,告诉他我们这两天肯定到,让他等我们汇合,”张子陵说着就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只是掏出来才意识到这里压根就没信号, “肯定有什么急事师父才来不及通知我们,”我说, 张子陵点点头表示了同意,眉头一下就锁了起来,说:“在这样的大山里发生急事,事情肯定小不了,多半是发现那狐道的踪迹追踪出去了,” 我看着罗三水扔在洞中角落的破衣烂衫说:“我们可以跟踪师父的足迹,” 说完我和张子陵都看向了张彬彬,张彬彬一脸无奈知道是躲不过去了,只好套上罗三水的破衣烂衫,一番做法后我将符咒贴到了他身上,张彬彬便顺着罗三水离开时所留下的幽蓝人气跟踪了出去, 我们跟踪着罗三水的踪迹在大山里穿行了足足两天,在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我们终于发现罗三水最终的位置停留在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山洞里,进洞后我们看到了似曾相似的一幕,这里竟然跟王儿山狐仙洞的构造几乎一模一样了, “老表的踪迹到这里就消失了,可是怎么不见人,”张彬彬嘀咕道, 我在山洞里搜寻线索,但是什么也没发现,这里没有一丝战斗过的痕迹,一切都显得很平静,但人怎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这说不通,只要罗三水还活着,这样的追踪方式一定会有用,除非……我都不敢往下想了, 张子陵想了想说:“别胡思乱想,老罗还活着,只不过是被封了气,简单来说就是陷入了一种假死的状态,他自己肯定不可能这么做,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来了这里在瞬间就受到了袭击,然后被控制了,对方很聪明,没有留下可供我们追踪的线索,这里估计是那个狐道的藏身地了,” 张子陵说的话虽然安慰了我们,但我们还是很担心罗三水的情况 我和张彬彬并没有放弃,仍在洞里寻找罗三水留下的踪迹,我爬到了狐面人身的石像上环顾四周,忽然我注意到小瀑布下的水潭,水中的气流走向很奇怪,还产生了小气泡,我想了想就一跃跳进了水潭里。 水潭很深又很黑什么也看不到,但我明显感觉到水流正在朝一个方位吸去,这下面似乎有一个空洞,我赶紧浮上水面把这情况告诉了张子陵和张彬彬。 张子陵想了想说:“小彬子,你点上阳气烛下去给纯阳照明,阳气烛以人的气点燃,不受水的干扰。” 张彬彬赶紧取出阳气烛吹着,随后跟着我一起潜到了水底,在阳气烛的映照下我们才发现原来在水下有个容一人进入的小洞,好像是一条通道。 我们在水底打着手势,慢慢游进了通道,这条通道有十多米长,穿过去之后豁然开朗了起来,我们浮上水面一看发现这里居然有一个空洞空间,而我们现在就处在一个湖的中央。 由于这空间很大,阳气烛的照明范围有限,根本照不出全貌,四周都是化不开的黑暗。 第一百九十二章 狐道总坛(2) 我们游到了边上的滩涂上,不多一会张子陵也浮出了水面,也是很诧异这里居然还有个空间。 这个空间似乎很大,说话都能产生回声。 “我们在山体里面。”张子陵环顾四周嘀咕道。 我们一人手持一根阳气烛,顺着滩涂地势前行,不多一会前方就出现了一道很高的墙,这墙好像是仿照古代城楼设计,城墙上全是狐头的石像,一扇城门就开在城墙上,两尊狐面人身石像就立在城门两侧,城门也是按照狐头设计的,就像是狐狸张开血盆大嘴,要进入城门就像是进入了狐狸的嘴巴,让人心里都发毛。 我抬头看了看,只见在城门的上方有三个象形文字,象形文字上方又是一个大狐狸的面相雕塑,我琢磨了一下,这几个象形文字好像是“狐仙道”的意思。 张子陵吁了口气说:“我好像知道这里是哪了。” “哪?”张彬彬好奇的问。 “狐道的真正总坛所在,老罗发现的那个不过是狐道虚设的总坛,是狐道故弄玄虚建造出来的。”张子陵说。 我觉得张子陵说的有理,虽然地面上的那个狐道总坛很隐蔽了,还有气门遁甲林子的掩护,但稍微有点道门基础的人都能破解进入,狐道传承了几千年,不可能这么疏忽,这个水潭下面的建筑如此隐蔽,确实更像是真正的总坛。 在张子陵的带领下,我们推开了那扇门,进入城门后眼前的一幕非常震撼,只见一条宽大的石砖道路直直通向前方,都看不到尽头,在黑暗尽头处像是屹立着一栋巨大的建筑物,只是根本看不到是什么建筑物,在石砖道路的两侧排列着狐面人身石像,狐狸的眼睛都像是翡翠似的,闪着碧绿的光泽,两侧似乎还有很多这样的石像,因为左右两侧放眼望去,竟然全是一对对的碧绿狐眼,让人毛骨悚然。 张子陵示意我将墨斗给他,然后扯出墨线将几根阳气烛捆在了一起,吹着后默念咒法甩出墨线,墨线带着阳气烛就飞了出去,在阳气烛的映照下这里的面貌开始闪现出来,火光所到之处全是一尊尊的狐面人身石像,石砖道路就好像秦始皇兵马俑一样整齐有序的排列着。 张子陵驱动墨线,捆在线锥上的阳气烛一根根飞出落在了前方建筑物的屋檐上,霎时建筑物的全貌露了出来,只见这栋建筑物是以一块块的巨石垒成,造型跟一座宫殿似的,在宫殿的顶上雕刻着很多只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的狐狸,乍一看就跟一群狐狸盘亘在顶上似的,支撑宫殿的石柱子上也全是狐狸浮雕,整座宫殿非常的宏伟。 我们顺着石砖道路慢慢走过去,我在心中计算了下,在我们到达宫殿前的时候,这条石砖路足足有七八百米左右。 张彬彬环顾四周说:“这里就像是紫禁城啊。” 张彬彬的说法很形象,还确实有点像。 张子陵站到了大门前试着推了推,大门纹丝不动,这扇大门是木制的,还涂着特殊的防腐材料,闻着还有一股淡淡的植物香气,张子陵见大门不动就运气一掌拍到了门上,门这才嘎嘎吱吱的开了。 我们正要踏进去,里面立即透出一股浓重的腐败气息,臭的我们都退了回来。 张子陵还是用墨线带着阳气烛进去,让阳气烛落在里面的各个位置,一来可以照明,二来可以用阳气烛驱散这些属阴的臭气。 等阳气烛稳定下来后我们才看清楚了里面是什么,是一个大殿,这大殿犹如皇帝的金銮殿似的,唯一的区别是皇帝是以龙作为装饰品,而这个大殿里全是以狐狸作为装饰品,在大殿的正前方有张雕着狐狸纹身的宽大椅子,上面居然还坐着一只穿着血红色道袍的狐面人身的像! 那道袍的红色在这宫殿里显得格外刺眼,我们正在暗暗吃惊,那狐面人身的石像居然抬起了头来,吓的我们全都往后缩了几步。 张子陵眉头一皱道:“那是活的!不是石像!” 我和张彬彬均是倒吸了口凉气,定睛一看,坐在椅子上的根本不是石像,他就是一个活人,只不过戴了一个铜质狐狸面具! “等你们好久了,擅闯本门圣地的死!”这人发出了沙哑低沉的声音,声音中还带着气,震慑的大殿里蒙了一层灰的装饰物全都粉尘脱落。 “你就是那个狐道?你把我老表弄哪去了,识相的快把他放出来,不然我不客气了!”张彬彬咬牙叫道。 “没错,我就是你们苦苦寻找的狐道,你们不仅发现了本教的秘密,还破坏了本教教众的休眠点,企图瓦解本教,本教创始以来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危机,我没找你们算账,你们现在还敢口出狂言!”狐道厉声道。 “狐道创教几千年一直秘密传承延续至今,虽然一直无人发现,但随着时代的轮转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很不走运让我们碰上了,更不走运的是我们还被卷入其中,这不得不说是天数。”张子陵沉声道。 “西山村转运阵,昌河县曾老太,恒店沈鹤年,东北掏心案都留下了你出现的影子,你为非作歹,甚至无意中影响了我的运数,今天我一定要替这些人取你狗命!”我咬牙道。 “我把你从歪道上拉回正途,我要是不那么做,你现在还在建筑工地上给人做牛做马,你是块学道的好料子,事实也证明了我说的,现如今你的成就斐然,虽然现在还未正式成名,但假以时日必定名声大噪,难道你不该感谢我在西山村所做的一切吗?”狐道发出怪笑说。 我皱眉盯着狐道愣住了,这狐道似乎在暗示什么。 “不用想了,我在西山村做的事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想替你转运,让你走上正途啊,哈哈哈。”狐道大笑道。 张子陵和张彬彬也愣住了,机械的看向我。 “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呆呆的问道。 “本教轮回盘经过复杂的演算推测出你就是仙道转世。”狐道说着就拧了一下椅子上的狐头开关,只见大殿的地面震动了起来,不多一会大殿地面横向分开了一道口子,一个台子缓缓升了起来,上面是一个石刻的大转盘,看着就像一个大大的钟,但上面的刻度全是象形文字。 第一百九十三章 狐道总坛(3) “这是根据伏羲八卦演化出来的。”张子陵沉声道。 “这个轮回盘的演算相当复杂,想要推算出仙道的转世需要漫长岁月,本教一直在努力,到了我这一代总算推算出真正的仙道转世身份,我这才找到了方家,找到你的时候你才几岁大,因为你的身份不一般,一旦让其他人发现你身上蕴藏的秘密,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只好用了一种潜移默化的方式引导你。”狐道说。 “这么说罗三水师父……。”我愣愣道。 “罗三水的出现是我冥冥中的安排,他是当时国内最出色的术士,他一定能发现你的潜力,事实也证明我没有错,看看你今天的成就,在他的栽培下逐渐上道,在加上这个老道的帮助,开窍后能力突飞猛进,仙道之气游走全身,你说是不是该感谢我啊,哈哈哈。”狐道发出了阴笑。 “原来你是想要他身上的仙道之气啊。”张子陵沉声道。 “那是当然,我做这么多事无非是想得到他身上的仙人之力,这么一来我就能直接跳过休眠,获取仙人的力量了,这是本教所有教众梦寐以求的事情,是一条走捷径的羽化升仙之道,哈哈哈。”狐道大笑道。 张子陵突然眉头一皱,倒吸了口凉气说:“糟了,我们中了他的奸计!” 狐道发出了一连串的阴笑声,回荡在大殿里让人毛骨悚然。 “怎么了老家伙,什么奸计?”张彬彬赶忙问道。 我有点明白过来了,只听张子陵道:“我们所有人都中了他的奸计,他是故意留下踪迹让我们查到,利用我们来铲除其他的教众,以此来消灭可能存在的威胁,同时吸引我们前来获得仙人的力量,一举多得!” 张彬彬纳闷道:“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其他教众也想获得仙人的力量来跳过一尾一尾的修炼模式,如果他们复苏过来,知道仙人的力量被这个狐道弄走,肯定会找他的,我们这么做等于是帮他消除了隐患。”我解释道。 张彬彬吃惊的看着狐道,颤声道:“卧槽,这家伙心机可真重啊,竟然利用我们!” “不过他的计划最关键的一环就是…….。”张子陵说着就看向了我,我接话道:“就是要夺走我身上的仙人之力,那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张子陵和张彬彬立马闪到了我身前护着,张彬彬说:“你快跑!” “跑,往哪跑?如果猜的没错,从进入这里后我们的退路也被切断了,而且他还有老罗作为人质,早就算计好了每一步,把我们慢慢引到这里来。”张子陵道。 张子陵说的没错,我现在能往哪跑,我要做的只有面对。 “乖乖把仙人之力交出来吧。”狐道说着就站了起来,气流萦绕在他身边,吹起道袍舞动,气势惊人。 “你们到殿里找找老罗,这里交给我来应付!”张子陵展开双臂将我们护住。 “师父……。”我有些担心张子陵。 “什么都别说了,时间紧迫,找到老罗赶紧想办法离开此地,多呆一会就多一分危险,快!”张子陵催促。 我和张彬彬只好朝大殿通往其他殿厅的门跑去,在跑进去之前我注意到狐道根本就没有拦我们的意思,他整个人已经被气流带动悬浮到了空中,这种能力非常惊人,我看了张子陵一眼心中默默为他祝福,希望他不要有事,现在我也只能以大局为重了。 我跟张彬彬穿过一道门跑向其他地方,这里的殿厅一个接一个,但我们搜索了一圈下来却根本没有看到罗三水的踪迹,从主殿里时不时传来打斗的气流撞击声和张子陵用雷法的动静,这让我非常担心张子陵。 “会不会在外面那些狐面人身石像中间?”张彬彬说。 我一想还确实有这个可能,外面也非常大,没准罗三水就被暗藏在某个角落里也说不定,于是我们通过其他殿厅跑到了外面去,可是找了一圈仍没有发现,我不禁有些急了,一方面是担心张子陵的安危,一方面担心罗三水的情况,眼泪都快急下来了。 张彬彬跑到大门那里看了看,喊道:“小洛,麻烦大了,这门开启不了了。” “就算开着咱们也不能这么一走了之,狐道早计划好了一切,不仅利用了我们的能力剿灭教众,还利用了我们对师父感情的心理,别白费心机了。”我说。 我明白过来了,我们只能通过狐道才能得知罗三水的下落了,这也是他早就盘算好的,想到这里我示意张彬彬跟我一起去支援张子陵。 等我们回到主殿发现张子陵已经被狐道逼的很是狼狈了,破衣烂衫,发髻散乱,嘴角还留着血迹,再看那狐道,一身光鲜的红色狐狸花纹道袍一尘不染,发丝整齐的在发髻里,什么改变也没有。 一看就知道两人的实力差距悬殊了,大殿里的装饰物被两人的斗法弄的凌乱不堪,强劲的气流仍在空气中空鸣,带动粉尘飞扬。 张子陵看到我们回来也知道没找到罗三水了,他望向我们说:“老罗怕是凶多吉少了,这种情况下必须放弃了,这狐道能力太强,我拖不了多久了。” 张子陵说完就看向张彬彬,凝重道:“小彬子,一直以来我都不看好你,你难以委与重任,但今天我有个非常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就算死也要护住纯阳,要是让狐道取走他身上的仙道之气,狐道的能力便大的能改变这个世界了,他应该不仅仅是为了羽化升仙这么简单,跟白道门一样,他也想让羽化仙道以他想要的方式重生,主宰这个世界,而且纯阳被吸走仙道之气就会死,仙人跟纯阳现如今是同一个人!”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在交待之前损我一下……你放心好了,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张彬彬正色道。 “蛊神他们这会应该已经赶到青丘山了,想办法离开这里联络他们,让他们带你们离开,快走!”张子陵吼道。 张彬彬马上上来扯我,我一把推开他,瞪着狐道咬牙道:“我不能丢下两位师父不管,你们两个对我恩重如山,这时候只有我能对付这个狐道了,我不能就这么走了!” “可你留下来只怕万一被这狐道……你还想不想救王雪了?!”张彬彬急道。 “想,但一事归一事,我不能为了救王雪而弃两位师长于不顾,所以我不会走,而且一定要活下来!你们不要劝我了!”我沉声道。 第一百九十四章 张子陵之死 狐道好像因听到我们的对话微微颤动了一下,但马上又发出了大笑,说:“好感人的一幕啊,放心,你想走也走不了!” 狐道说着就一跃而起推出一掌,他推出的气化作无数条气态狐狸朝我袭过来,我赶紧运气抵御,可这些气态狐狸迅猛非常,犹如电光,我根本来不及。 就在这时张子陵一个闪身站到了身前来,神鬼八阵图展开,黑气飘出化作无数骷髅兵扑向气态狐狸! 那些气态狐狸凶猛无比,一下就冲破了这些骷髅兵朝着我们过来了,张子陵神情骇然,已经来不及再次驱动神鬼八阵图了,只见他展开双臂什么也不做了,我意识到他想干什么了,想要推开他,但却被张彬彬拦腰抱住。 在下一秒张子陵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硬生生把这招给挡了下来,气流击中张子陵,在他身上疯狂环绕,气态狐狸在疯狂啃噬他的身体。 在气流消散的时候,张子陵身上的每一个穴位都炸响了,鲜血喷溅而出,不多一会他就轰然倒下一动不动,血从他身下慢慢渗出,流了一地! “师父!~~”我惊叫道。 我冲过去扶起张子陵,张子陵已经奄奄一息了,身上的血口太多,我慌的用手去捂,可惜根本捂不住,血水将我的双手染红,看着染血的双手,我不住的颤抖。 张子陵紧紧抓着我的手,用尽最后一口气喊道:“走啊!” 喊完他就双眼突出,脑袋一歪,气绝身亡了! 在张子陵松开我的手的时候,我的心剧烈抽搐了一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我呆了也恍惚了,过往的一幕幕在我脑子里如同放电影般闪过,张子陵时而严肃时而乖张的表情在我脑子里浮现,是那么的鲜活,可这一刻他躺在我怀里一点生气也没有,身体的余热正在渐渐散去。 死了?师父真的死了吗? 我简直无法相信这是真的,我的视线很快就模糊了,心中涌起酸楚,不知不觉哭出了声来。 张彬彬见此情形也懵了好一会才回过神,突然愤怒的仰天长啸,蛊毒从皮下渗透出来,身形变大撑破衣服,蛊毒爆发变成了一个怪物,张彬彬发出震慑大殿的咆哮冲了过去! 我呆呆的看着张彬彬却无力去阻止,心中仍无法接受张子陵离去的事实,反应都变慢了。 张彬彬重重的踏着地面,双脚借力一蹬,像枚炮弹似的跳到了空中,抱着狐道就拖了下来,在地上一滚撞到了墙上,将墙都撞出了一个大窟窿,张彬彬发了狂似的吼叫跟狐道纠缠,身上的蛊毒开始蒸腾出黑烟,蛊毒烧灼着狐道,将他的道袍都腐蚀了。 狐道跟张彬彬不断在地上翻滚纠缠,狐道顺势一掌拍在了张彬彬你心口,张彬彬顿时吐出一口黑血,溅到了青铜狐狸面具上,面具立即被毒血腐蚀发出了“哧哧”的烧灼声,冒起了黑烟。 张彬彬被狐道的这一掌击的飞到了半空,重重落地摔了过来,黑血从他的嘴里不断涌出,我朝他的心口一看,那层蛊毒皮肤都被狐道的这一掌击开爆裂,留下了一个手掌印,张彬彬痛苦的已经无法动弹了,只能用眼神示意我赶紧走,跟着双眼一翻就不省人事了。 “彬彬!”直到这时我才从张子陵的死当中回过神来,冲过去扶起了张彬彬,简单查看才发现他因为有了这层蛊毒皮肤护体,并没有伤到五脏六腑,而是被气震到了经络受伤。 我机械的看着躺在那一动不动的张子陵,又看看昏迷不醒的张彬彬,在朝那狐道一看,心中的怒火陡然腾起,现在不是我伤心的时候,张子陵和张彬彬为了保护我付出了惨痛代价,我继续伤心只会让他们白白牺牲。 我含着泪仰天一声长啸,将身体里蕴藏的九尾仙气一下全爆发出来了,周围的碎石因为强烈的气流悬浮到了空中,经络里的气充盈疯狂流动,毛孔瞬间开启,淡紫色气体将我全身裹了一层气衣,九条虚无的气态狐尾在我身后形成,飘散开来。 “哈哈哈哈,这就是仙人的仙气,果然不同凡响,今天终于见识到了!”狐道双眼放光,发出了癫狂的大笑。 “我要让你给师父陪葬!”我怒吼道。 “好啊,那就让我看看仙人的力量究竟有多大,让我开开眼,咦哈哈!”狐道诡笑道,双手合十,黄色的气流忽然萦绕了他全身,身后一下长出了七条飘散的气态狐尾! 我咬牙切齿,双手收在腰间将气凝在了手掌心,气团形成,我大叫一声将气团推了出去,狐道不甘示弱同样推出气团,两团气瞬间在大殿中央对撞,形成了一个很大的耀眼光球,里面紫色气体和黄色气体交织,产生噼里啪啦的炸响,震慑出一圈冲击波,大殿顿时震动了几下,支撑大殿的十多根圆柱立即炸裂产生了裂痕,碎石大量脱落。 耀眼的光球终于因为剧烈的对撞产生了爆炸,震的我一下飞到了墙上贴着,狐道也被这爆炸的冲击波震的重重摔到了地上,吐了几口血,很显然我的九尾仙气比他的厉害,他所受到的冲击比我大的多了,我一点事也没有从墙上跃下稳稳落地。 仅仅只是这一击就把大殿弄的一片狼藉,天花板上的碎石粉尘不断脱落,仿佛随时就要坍塌似的。 狐道捂着心口慢慢站起,仰天发出兴奋的大笑,双手高高扬起,大声说:“果然厉害,我虽练就了七尾之气,但却远远比不了转世的九尾仙气,总算让我等到了这一天,啊哈哈哈!” 狐道的状态就跟那些走火入魔的大魔头差不多了,我必须要把此人给除了,我没那么高尚,我也不想知道他做这么多事,取我的九尾仙气到底是为了什么,管他是为了羽化升仙还是另有目的,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为张子陵、罗三水和张彬彬报仇! 我正要对狐道展开第二波攻势时,狐道突然伸手示意道:“我们谈谈如何?” “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我吼道,双手已经再次将气凝成了气团,蓄势待发。 “他们两个已经倒下,一死一伤,这里没有外人,说到底我们才是一个阵线的,你是狐道创始人袁天罡转世,理应为狐道做贡献,狐道是你的前世一手创立,现在转世在你身上,由你来接手重振狐道合情合理,如果你答应掌管狐道,我定当尽心尽力辅佐你成为一代帝君,你想想君临天下是何等的威风。”狐道说。 “我不稀罕!”我一字一顿道。 第一百九十五章 报仇 “你真是冥顽不灵,空有仙人的一身仙气,简直是暴殄天物!”狐道厉声道,跟着扬起手指着身后说:“在总坛的后面有一道封印之墙,是当年袁天罡以仙气设下的,也只有他的仙气能打开,那道墙后面就是神话传说中的青丘狐国,是当年涂山氏创立的王国,里面是一个狐面人身的狐人国度,狐人个个都有通天本事,他们没有人类虚伪的一面,彼此相敬如宾和睦相处,是一个没有杀戮没有悲伤的国度,是一片极乐净土,我们联手打通封印之墙释放他们,让整个世界改头换面难道不好吗?现在的世界充满了谎言和虚伪,人与人之间只有尔虞我诈,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让我们一起创立一个崭新的世界吧!”狐道慷慨激昂道。 他说这些的时候我渐渐收了手中的气,并不是我开始对他信任了,而是我预感到狐道身上还有很多的秘密,从他身上能获取更多的信息。 我假意收了气表现出被他说动的样子,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狐道露出了兴奋之情,说:“世人以为神话都是假的,但我们的创始人仙人袁天罡却发现了其中的秘密,狐面人身的涂山氏是真的存在,在久远的上古时期,天外陨石带来了新的文明,涂山氏便是依托陨石而生的一个族群,比人类的诞生早了不知道多少年,他们一直生活在青丘山的山体之中,这个族群的大脑构造跟人不同,无法像人一样有谎言思维。” “你就说他们是外星人不就得了。”我皱眉道。 “可以这么理解,但又不能完全这么说,他们把地球上的狐狸视为圣物,用他们的能力跟狐狸进行融合,形成了一个狐面人身的奇特族群,从而诞生了更强大的能力,他们从来不乱用这种能力,直到人类的出现…….所以这个世界本来就该是属于他们的,是他们更早在地球上诞生,我只不过在做一些事,希望他们出来用能力跟净化人类,让地球的主宰换个姓,在一个没有谎言的世界里,你想想是多么的惬意。”狐道说。 “撒谎!”我吼道,跟着说:“狐道的壁画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这个族群是暴戾的,袁天罡本是一个普通修道人士,他察觉到了这个族群的邪恶,为了不让这个族群占领人类世界,主动进山对付他们,跟他们大战,以坚韧的毅力战胜了九尾狐,并以大无畏的牺牲精神跟九尾狐融为一体获得了它的力量,以九尾狐的力量设下封印之墙封印这个族群!一个本来为了封印涂山氏守护人类而创立的教派,竟然被后世的狐道曲解成了这样,不仅没有守护封印之墙,还一直试图打开封印之墙,真是狐道的大不幸啊。” 说完这些的时候我自己都愣住了,我竟然没有经过大脑组织语言,就能脱口说出这些,大脑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干扰,使我说出了这些话。 很快我就反应过来了,这是袁天罡的心声,他通过这种方式向我传达出了这种信息! 狐道愣住了,不一会便恼羞成怒道:“既然你不听劝告,那我只有将你的九尾仙气吸过来,去打破那道封印之墙了!” 狐道说完七条气态狐尾便疯狂飘散,他身上的气也化作一只只狐狸形态在他周身飞动,很是惊人。 我不敢怠慢,立即展开双臂将气提升至最高境界,同时催发出血咒和纹身里的阴邪气,一同融入仙气之中,几股气流交织在一起,产生了更为恐怖的气流! 我高扬着双手,气开始凝聚到双手上,只见三股气在两个手掌中交融形成了紫黑色的气团,气团在旋转,将周围的粉尘碎石都卷入了其中,并且在不断膨胀变大,最后变成了两个高速旋转的紫黑光球,光球的外表旋转着大量碎石,看起来非常惊人。 狐道也被这一幕惊的节节后退,退无可退之际只好摆开架势双掌推出,那七条狐尾幻化出无数气态狐狸朝我飞扑过来。 我怒吼着将两个气团推出,气团立即呈爆炸之势卷着碎石变成了两束气龙卷,朝着狐道卷了过去,那些气态狐狸刚接触到两束气龙卷就被吞噬了,狐道虽然以面具遮住了脸,但我仍看到了他眼神里流露出的骇然。 气龙卷的范围很大,所到之处将所有能卷的物体全卷入了其中,狐道避无可避,发出惨叫被气龙卷卷的飞到了半空,那些碎石仿佛成了弹片击中狐道,在气龙卷消散的时候狐道从空中狠狠摔落,全身血肉模糊,多处都见到了骨头! 大殿晃荡了起来,穹顶大块的巨石掉了下来,好在支撑大殿的柱子并没有坍塌,不过也摇摇欲坠了。 狐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住的发出呻吟,奄奄一息了。 “任凭你有多大的能力,也不过是肉身凡胎。”我愤愤道。 说着我就将趴在地上的狐道翻过身来了,他脸上的青铜狐狸面具先是被张彬彬你的蛊毒腐蚀了,这会又受到气的冲击,出现了裂纹,正在一点点的崩裂脱落,我倒要看看这狐道究竟长什么样! 随着面具的崩裂脱落,我逐渐看清楚了他的样子,当我看到他的样子时不禁瞠目结舌,这个人居然……居然是……刘队长! 这时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过往的种种开始浮现。 没想到这个给我们憨厚正直形象的警察,竟然就是那个狐道,过往的一切在脑海里一幕幕闪回,我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是在监视我的成长! 我呆呆的看着刘队长,刘队长奄奄一息的看着我,吃力的露了个苦笑说:“方大师,你来了啊。” 面具后的声音突然变的那么的熟悉,我恍惚回到了江州我们一起破案时的场景。我回过神瞪着他,低吼道:“你一直在监视我?” “你说呢?呵呵。”刘队长苦笑道:“你爷爷病危你老爸到处找风水先生看坟地,是我在西山村放出消息,宣扬罗三水乾元馆的厉害,这才引得你老爸联系罗三水,在加上我怂恿罗三水接这活,这才有了你跟罗三水的不解之缘,不然你以为江州跟青川两地相隔千里,你老爸怎么莫名其妙这么远请风水先生?你们的缘是我暗中安排的,哈哈哈。” 我犹如被雷击中了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你的每一次成长都逃不过我的眼睛,看着你每一次回来都有进步,看着你开窍转世催发仙气,我压抑着心中的喜悦,终于看到你成长到我要的地步了。”刘队长诡笑道:“还不光如此,罗三水还是由我一手暗中挑选的,他的命运可以说是我左右的,目的是为了让他有朝一日和你相遇,他是你最好的人生导师,我一直在寻找这样的人帮你,我通过紫微斗数和轮回盘运算得知那一带刚出生了一个不同凡响的孩子,他出生的时候伴有天气异象,这孩子乃一代天师陆修静转世,天生是干这行的料,因为他命格特殊一出生就阴阳二气共存,不过他小小的肉身混沌未开,承受不住这种力量,导致奄奄一息,我就在这时候适时出现,去掉了他身上的阴气让他活了下来,他的父母很感激我,对我说的话很信任,我告诉他这孩子跟他们犯冲,命格属火,跟父母相克,想要孩子好好活着必须让他入道门,就连他的名字都是我取的,三水,以水克火嘛!” 第一百九十六章 因果 我呆若木鸡的听着,刘队长继续说道:“罗三水的父母听了我的话把孩子送到了茅山学道,这么一来他们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于是我就放了一把火烧了罗家,罗三水的父母被烧成了灰烬,死的连骸骨都没留下,罗三水学成之后下山寻找亲人,最后只找到了自己的姨母,也就是张彬彬的母亲,姨母告诉他,他的父母在他被送去茅山后就遭遇大火丧生了,罗三水对父母的死存有疑虑,向姨母询问当年父母的事,我也是疏忽了,竟然没发现当年罗三水的姨母就跟着姐姐生活在罗家,还偷偷见过我救治刚出生的罗三水,那时候闹饥荒,罗三水姨母十二岁就去了罗家,在条件较好的罗家当佣人讨生活,饥荒闹过之后姨母便回了乡,当姨母跟罗三水说起这件事时,罗三水才发现自己上茅山学道是因为我这个道长的原因,我一直暗中盯着罗三水,得知她姨母知道这么多事也很吃惊,这时候的罗三水已经是道门中颇为优秀的后起之秀了,他甚至算到了自己调查父母丧生的事会招来灾祸,是一个躲不过去的劫数,姨母很可能会因为泄露这事为自己挡了煞,罗三水做了充足的准备来应对,让我下手变的非常困难,也正如此我才更加兴奋,证明我没有选错人,罗三水果然是不同凡响之人,最终我还是得逞了,罗三水对于姨母的死懊恼不已,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姨母,觉得姨母替自己挡了煞,他姨母临终前将张彬彬托付给了他,他这才把张彬彬一直留在身边栽培。” 我呆呆的看着昏迷中的张彬彬,原来罗三水跟我说的姨母替他挡煞是这么回事,也明白了罗三水说的劫数是怎么回事,那就是他要调查父母死亡真相的劫数,一旦他启动调查就会招来身边的人遇害,所以罗三水才一直不告诉我,生怕我也惹上麻烦。 罗三水心中一直藏着父母究竟是怎么死的秘密,可又无法调查怕连累了身边人,心中一定很痛苦。 “当年罗三水向姨母询问过我的样子,罗三水是一代天师转世,虽然没开窍,但洞察力仍相当惊人,他敏感的意识到我这个狐道很可能就是当年害死他父母和姨母的真凶,所以才这么上心调查我的踪迹。”刘队长扬着嘴角道。 我眉头深锁静静的听着,没想到罗三水和张彬彬都跟这个狐道有这么深的仇恨,我更不能放过他了,怒火一下就升起了! 狐道张彬彬大笑道:“哈哈哈,你们恐怕连做梦也想不到一直要找的狐道竟然就是我吧。哈哈哈,” 我的怒火终于压抑不住了,扬起手就要一掌劈下去,刘队长见状收了笑声道:“你不想知道罗三水的下落了吗,” 我只好强忍怒火一把揪起了他的衣领,吼道:“快告诉我师父在哪,” “告诉你可以,不过你得去打开那道封印之墙,”刘队长说, “痴人做梦,你知道现在你什么处境吗,只要我动动手指头,就能送你上西天,”我咬牙道, “我不仅知道而且还很明白,你开了窍之后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我现在的下场我早算到了,”刘队长扬起了诡笑, 我很纳闷的盯着刘队长,刘队长说:“罗三水跟踪我到外面那个狐仙洞的时候,我就摘下面具让他看到我了,并且告诉了他当年的事,他受了巨大的打击,我趁其不备将他弄晕了,他被我弄进了封印之墙里,你想要救他就必须要打开封印之墙,啊哈哈,” 刘队长癫狂的大笑了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笑的嘴里吐出大量的血,终于他再也笑不出来了,剧烈的喘息过后眼看就要断气了, “呀~~我要为我妈报仇,”张彬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转,这会拿着张子陵的封魂符剑怒吼着冲了过来,一剑就照着刘队长的心脏插了下去,将他直接钉在了地上, 刚才他应该是听到了罗三水父母和自己母亲被狐道残害的事, 狐道本来就要死了,张彬彬这一下直接要了他的命,刘队长嘴里涌出大量鲜血彻底断了气, 张彬彬慢慢松开了手,眼泪夺眶而出,没一会就嚎啕大哭起来,我还是头一次见张彬彬这样不要面子的嚎啕大哭,看到一边仙逝的张子陵,我也是感同身受湿润了眼眶, 大殿开始晃荡,圆柱崩塌,这个大殿都要坍塌了,我们这才平静了下来,一起带着张子陵的尸体出来了,而王雪,我觉得狐道总坛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大殿土崩瓦解坍塌了,在这个空间里发出巨大的回响,扬起的粉尘铺天盖地散都散不去,透过朦胧的粉尘我看到大殿后面果然出现了一堵巨大的石墙,石墙上有一个很大的八卦石刻, “在那边,”空旷的空间里突然传来了鬼泣的大叫, 我们回头一看,只见鬼泣、蛊神他们从水面浮出,几只强光手电照射了过来, 等他们跑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张子陵时全都无声了,哀伤的情绪在蔓延,野姬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趴在张子陵身上痛哭流涕, “野姬对不起,我没能看好师父,让他第三次离开了你,而且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师父永远离开了我们……,”我哽咽道,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野姬没有理我,幽皇轻叹口气将手搭在她肩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鬼泣伤感道:“我失去了一个可以匹敌的对手了,真是可惜,” 蛊神闭上了眼睛沉声道:“老魔,你为什么故意这么晚通知我们赶来,是不是觉得我们不来你就能一个人承担所有事了,一个人表演有意思吗,你觉得自己很伟大啊,我告诉你,狗屁,” =蛊神表面上在挖苦已死的张子陵,但我分明看到了他的眼角渗出了一丝泪迹, 张彬彬扯着蛊神,又拉着鬼泣,环顾大家叫道:“你们这么厉害是不是能让老家伙起死回生,” 可惜没有人回答他,张彬彬发了疯似的喊道:“说句话啊,到底还有没有办法让老家伙活过来,你们道术不是很厉害吗,狐道都可以休眠百年千年以上,难道你们这些偷学了禁术的人没法救老家伙吗,” “你冷静点,”蛊神睁开眼睛狠狠瞪了张彬彬一眼说:“人不能打破自然规律,狐道的人本身就已经是异类了,即便我们能让老魔用同样的方式活过来,那也只能成为不人不鬼的怪物,这对他来说更痛苦,而且狐道用气在他身上开了那么多口子,这种死法等于阻断了他活过来的可能性,老魔死了,即便他能以出魂打发定住自己的魂魄不消散,作用也不大,但他没有这么做,连自己的魂魄都没有留下,就说明了他的选择,他想把这条命还给当年黄白大战中遇难的死者,他想赎罪,” 野姬渐渐收了哭声抹了泪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说:“蛊神说的没错,方洛,你没必要自责,子陵师兄或许心意已决了,他没有第三次离开我,他留下了他的精神,这一次我不会怪他了,我这辈子爱上这样一个人并不后悔,他已经活在我这里了,” 野姬说着就拉起张子陵的手按在了心口, 第一百九十七章 最后的抉择 大家逐渐平静了下来,蛊神开始询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于是我就把在大殿内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大家, 大家听后都看向了那堵巨大的石墙,我们朝那边过去,发现罗三水竟然就盘坐在石墙下打坐,这让我欣喜不已,但同时我又觉得奇怪, “老表,”张彬彬高兴的喊着,正要跑过去却一把被蛊神给拉住了,蛊神眉头不展道:“你没看出罗三水的不同之处吗,” 经蛊神这么一提醒我才发现了罗三水的与众不同,他盘坐在那脸色黑青一动不动,同时我也感应不到他的一丝气息,我闭上眼睛运气让眼睛充盈仙气,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罗三水体内一点气也没有,三魂七魄全都不见,就是一具空的尸体躯壳, “罗三水已经死了,魂魄都不在体内了,”幽皇此时也在用他的另一双眼睛在察看, “但也不算完全死,”鬼泣沉声道, 我们齐刷刷看向了鬼泣,鬼泣指着罗三水的腹部说:“他气海穴的气没有完全消散,是被人强行把体内的三魂七魄弄出了身体,只要在气完全消散以前弄回魂魄就有希望活过来,” 我机械的扭头看向罗三水,果然看到了他气海穴里的气在若隐若现,张彬彬喜道:“那咱们赶紧把老表的魂魄弄回来啊,” 我想起了刘队长的话,仰头看着石墙上的八卦石刻,心中一凛,忽然明白了过来,说:“刘队长是把师父的魂魄弄到了封印之墙里,他是故意留下师父体内的气,如果我们要救师父,就一定要用我的仙气打破这道封印之墙,” “那你快打开把老表的魂魄救出来啊,”张彬彬扯着我急道, “不行,”蛊神突然扬手喝道, “确实不行,如果打开了这道封印之墙,等于开启了青丘狐国的大门,那些狐人能力强大,不是我们人类所能匹敌,这世界就完了,”鬼泣补充道, “难道我们就看着老表死吗,老家伙已经死了,我真的不想在看到老表也……,”张彬彬看着罗三水呆呆的说, 刘队长正是利用了我们对罗三水的感情,看来他真是不死心,一心要复兴狐道,就算牺牲自己也要迫使我打开封印之墙, 我陷入了两难境地,蹲在地上痛苦的抓着头发, 就在这时石墙上的八卦突然发出了转动的脆响,并且蒸腾起了一阵白雾,我们几个都有点愣住了,蛊神赶紧扯起我后撤了几步, “这八卦应该是封印之墙的核心,也就是锁了,小洛都没用仙气怎么就动了,莫不是要开启青丘狐国的大门了,”野姬惊道, “我看不像,”鬼泣要了摇头, “唉,”就在这时传来了一声叹息, 这声叹息让我们均是一惊,因为根本不是我们几个发出的,这叹息声虚无缥缈,听着很遥远但又像是近在咫尺,我们环顾四周终于意识到声音是从石墙八卦后面传来的, 我认出了这声叹息,是罗三水的, “师父,,”我大喊道, 此时罗三水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只听他道:“我的魂魄被狐道封印在墙里之前,我拼死留下一条残魂附于八卦石刻上,就是为了留下口讯,我不知道站在这堵石墙前的会是谁,但我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留下口讯了,小洛,你听好了,刘队长就是狐道,我明白你知道真相后的心情,但是作为道门中人,为师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尽快了结这段恩怨,此外,不要试图打开这道封印之墙,那会将所有一切毁于一旦,以我一人的死换来整个世界的太平,太划算了,你们不要中了刘队长的奸计……,”罗三水说, “老表,”张彬彬哭喊道, 可惜罗三水根本听不到张彬彬的呼叫,他的这些话通俗的说就是残魂留下的一段录音, 罗三水继续说:“这条残魂留下口讯的时间有限,我长话短说,我相信小洛一定会来到封印之墙前,总之你记住,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切不可因为能力强大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那样只会堕入魔道,切记,” 我看着罗三水的躯体,点了点头,泪水早已悄然滑落, “彬彬啊,其实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我的话……,”罗三水说, “老表,我听着呢,”张彬彬哽咽道,眼泪鼻涕早已经糊了一脸, “唉,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成才了,这样也对的起姨母了,不管怎么说姨母也是因为替我挡了煞才死的,我很内疚,”罗三水说, “老表,我不怪你,这一切都是那可恶的臭狐狸造成的,”张彬彬仰着头对着石刻八卦说, “你是大性情之人,很容易冲动做错事,你看到我的身躯盘坐在封印之墙下,肯定会逼着小洛去打破封印之墙,如果你能听到这些话就马上打消这个念头,我相信小洛会做出最理智的选择,你要相信小洛不要怪他,你跟在他身边我相信会慢慢的质变,最后我还要交待你一件事,只要发现小洛有一丝堕入魔道的苗头,一定要将他诛杀,不要念及情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罗三水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完之后便彻底消散了, 罗三水的话不仅是在叮嘱张彬彬,也是在警醒着我, 石墙上的八卦停止了转动,白雾消散不见,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与此同时罗三水躯体内的气也彻底消散了,跟着身体一歪倒地,真正意义上的死去了, “老表,”“师父,” 我和张彬彬大叫着冲过去扶起了罗三水,却也无法挽回他已经离开的事实, 鬼泣沉声道:“虽然这个罗三水我没见过,但他的觉悟绝对的超脱,让人佩服啊,对于这两个小子也很了解,在那么危急的时刻还能以这样的方式留下口讯,是个人物,” 幽皇想了想说:“传说中的青丘国涂山氏狐人究竟有多厉害,我们现在这么多人,还有小洛这个仙人在,何不赌一把就他娘的打开了封印之墙,将他们消灭了岂不是一了百了,又何必留着这隐患……,” 野姬摇摇头说:“不行,他们的能力一定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仙人的能力不低吧,连他都搞不定,需要融合九尾狐的力量来设下封印之墙,并且创立狐道镇守着这里,足可见涂山氏的厉害了,我们在全国各地找出了那些沉眠的妖道,这些妖道仅仅只是通过仙人的传授,获得了点皮毛力量都那么厉害了,而仙人的力量正是源自涂山氏九尾狐,这么一推算你就知道他们的能力有多大了,所以这堵封印之墙万万开不得,” “我同意野姬的看法,因为我对付过沈鹤年,他不过是一尾的妖道就已经很强势了,涂山氏的能力必然超出了人力,我们肯定无法对付,”我说,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天师命 “罗三水选择了牺牲自己也要阻止小洛打开封印之墙,可见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们也不能让他白白牺牲,这封印之墙开不得啊,”鬼泣说, 蛊神紧锁眉头说:“我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鬼泣斜眼望着蛊神问, “这封印之墙源于上古时期,至今以过了不知道多少年,虽然一直相安无事,但仙人袁天罡既然创教镇守这里,就说明这封印有解开的一天,但不知道这天什么时候会到来,所以我建议我们四人在外围的狐仙洞轮流值班,一旦有异动就要及时做准备,哪怕发动全部道门也要阻止封印解掉,”蛊神说, “老臭虫,你这建议很伟大啊,虽然听起来不切实际,但正合我意,我同意,”鬼泣点头道, “我以为你属驴的,想不到也有不跟我唱反调的时候,真是稀奇了,”蛊神不屑道, “老子是站在道义的角度出发,跟唱不唱反调是两码事,”鬼泣白着蛊神说, 我们仰望着封印之墙许久,这才开始撤离这个山体空间,等从水中通道游回狐仙洞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我们在青丘山中找了块清幽宝地将两人埋在了这里,鬼泣搬来两块石碑,以气劲在上面刻下了两人的名讳,集体行礼后大家才开始下山, 蛊神主动担起了第一个镇守封印之墙的责任,留在了青丘山里,守期为一年, 我和张彬彬经过这一次后都成熟了不少,仿佛在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事后,我问张彬彬为什么罗三水会有那样的叮嘱, 只见张彬彬露出了少有的凝重表情说:“其实从你来乾元馆的时候,我就知道在你身上会发生这种事。” “什么意思?”我愣愣道。 张彬彬这才跟我说起了当初我去乾元馆之后,罗三水曾跟他说的一番话。 那天罗三水趁我出去的时候将张彬彬叫到了屋后,张彬彬去了看到罗三水神情凝重看着后山出神,于是问道:“老表,很少看你这么严肃,找我来什么事啊?我没惹祸啊最近……。” 罗三水轻叹了口气说:“今天来是要跟你讲讲方洛的事。” “他?那个新来的毛头小子的事跟我有半毛钱关系?跟我讲的着吗?”张彬彬很是纳闷。 “你听着就好。”罗三水顿了顿说:“我之所以收他来乾元馆,一来是因为缘分,二来是发现他命格不一般,有成为一代天师的命,你知道这种命格意味着什么吗?” “我好像在书上看到过,这种命格意味着什么天什么煞来着……想不起来了。”张彬彬挠了挠头。 “这叫天煞!你说到重点了,但凡这种命格的人肯定是某位得道高人转世,受过无数劫数轮回至今世,如果他不开窍成为普通风水师倒好了,一旦开了窍就不得了了,天师命显现,在他成为天师之前,必定刑克所有血亲,直至他成为天煞孤星,才会正式走上一代天师之路!”罗三水说。 张彬彬咽了口唾沫道:“老表,既然是这样,那你还把这人带回来干什么?你说的什么得道高人转世,我有点不明白。” “天师命的人世间罕有,几百年不见一个,而且有些转世的人并不知道,从而终其一生,转世的得道高人可不是一般的,而是诸如像太上老君、元始天尊之类的人物转世,具体是谁不得而知,这种命格的人体内蕴藏着无尽的力量,一旦有歪门邪道察觉了这个秘密,必然对他不利,我将他带回一来是想保护他,二来也是我有私心吧,毕竟这种奇才太罕见了。”罗三水说。 张彬彬陷入了沉默,罗三水跟着说:“但我不会刻意让他开窍,命运这种事旁人无法左右,会不会成为一代天师全是他自己的命数,成不了做个普通驱邪降魔的风水大师也不错。” “老表,你既然有打算了又告诉我干什么?你知道的,我吊儿郎当惯了……。”张彬彬诧异道。 “我是怕哪一天他突然开窍了,就他的悟性可能性很大,而我又不在身边,万一他接受不了打击做出傻事……我看你们两个相处的挺好,将来一定能成为好兄弟,所以希望你看住他,别让他乱来,必要的时候将这事告诉他,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因为天师命有利有弊,引导得当便是造福世人的一代天师,但如果受不了打击心生魔障,疯魔步入魔道必将成为一代魔君,后果不堪设想!”罗三水说。 “我明白了。”张彬彬点头道。 “今日我们的谈话不可对第三人说起,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有多重要。”罗三水沉声道。 “懂。”张彬彬神情凝重点点头。 罗三水随后领着张彬彬跪在三清面前发誓,不到万不得已不得说出口。 听张彬彬说完我整个人都懵了,我现在无比的恨自己,这该死的天师命害死了我身边亲近的人。我一路狂奔冲上了山,到了一个空旷无人的树林后,我撕心裂肺的的叫道:“袁天罡,你给我出来!” 只是没有人回应我,我发了疯的朝树上撞,直到满头是血也不见袁天罡现身,我吼道:“袁天罡,我不要做你的转世,求你了,我不要做天师,求你把师父还给我,呜呜呜……。” 我跪地痛哭流涕,无论我怎么喊袁天罡就是不出现, 为了逼他出来我卯足了劲,瞅准树干发狠撞了上去,这一下撞的我鲜血直流视线模糊,踉踉跄跄了下便栽倒在地失去了知觉,很快我就陷入了黑暗空间,黑暗中那团光晕出现了, 我飘进光晕,看到了袁天罡就盘坐在草丛中,立即冲上去吼道:“把我师父还给我,” “这都是命,你无从选择,”袁天罡道, “我不信命,我也不要当什么天师,你快走,不要住在我身体里了,还有,你这么厉害,麻烦你把我师父救回来,我不信你做不到,”我吼道, “你师父的死已经无法挽回,由于你最近频繁使用仙气,我的时间也不多了,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临走时让你看看我的样子做个纪念吧。”袁天罡无奈道, 我还没做出回答袁天罡就缓缓转过了身来,当我看到他的样子时立即吓的后退了几步,袁天罡头发胡子全都花白,眉毛胡子长的都垂地了,虽然他很老,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红润满面,仙风道骨,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老年版的我, “看到了吧,这是你的命,你无法改变,再见了,方洛。”袁天罡沉声道, 我一下跪地,孤独感袭来让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许久我才愣愣道:“为什么你也要离开我?” 过了许久我才醒来,我发现伤口都已经愈合了,只留下满脸的血迹,应该是袁天罡用尽最后的仙气帮我恢复的。我起身无力的往山下走,迎面我就碰上了张彬彬,他已经赶到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临时接活 我们返回青川镇后心中虽然久久无法平复罗三水和张子陵的离去,但却并没有意志消沉,相反更是磨炼了我们的意志力,张子陵和罗三水犹如两盏明灯指引着我们的前路, 在回到青川镇的第二天我们便重开了乾元馆接生意,生活被拉回了正常轨道。 这天傍晚,我正准备收拾关门了,却见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说道:“方大师您在啊!” 看着这个男人我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就问道:“您是哪位?” 中年男人笑着说:“大师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我是富康公司老总陈亦图呀!您忘了上次您帮我公司驱鬼?” 一听这话。我一拍天庭:“对对。您是陈总,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 陈亦图哈哈一笑道:“这不有些事情要麻烦方大师您么?” 我一听也一笑说道:“有什么事情陈总您直说。” “呵呵,这个……这个……”陈亦图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坐在茶海边的张彬彬。张彬彬一看知趣的先走了。 张彬彬走了后。我把陈亦图让到茶海边:“陈总,你有事就直说。” 陈亦图一听嘿嘿一笑:“你的事情我都听林总说了。我也很抱歉这时来打扰你,但是为了我这个小外甥,我不得不来。” 陈亦图说完就从门外引进三个人,指着一个男孩子说:“这是我的外甥。这两位是他的父母。主要情况让我妹妹、妹夫给你说。” 我一听点了下头。只见那位母亲还没有说话先扑通一下哭着跪在我面前。我急忙拉起:“别跪。别跪有事您说事。” 那位父亲看不下去了拉了一把那位母亲的衣服:“哭啥呀?给大师说么!”。我一看笑着一边给几位到了杯茶一边对那位父亲说:“喝口茶还是您来说。”那位父亲看了看我。喝了一口茶道:“好。还是我来说。” 原来这个那孩子叫季沪安。是某大学三年级的学生。暑假和几个要好的同学。一切去一个同学的老家玩。 结果去了不到一个星期。家人就接到那边派出所的电话。说孩子出了点事现在在医院。但是没有生命危险。请他们过去一下。两人一听没有危险还要过去。肯定出了什么大事。二话不说买了机票就过去了。 在当地派出所警察带领下见到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孩子像被什么吓着的一样。躲在病房的一个墙角。不关谁一碰他都像害怕的喊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父母看到这情景彻底傻了。就想问问一起的同学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来后就没有见过和孩子一起出来的那个同学。一问才知道警察发现他们儿子的时候。还发现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其余的人都神秘失踪了。至于具体失踪的有几个。有人说是两个。有人说是三个。 后来两口子把孩子接到家里后。又是找医生看病。又是找算命先生什么的。虽说后来没有以前那样闹的凶了。可是现在整天变的一句话也不说好像谁有认识。不叫他吃饭就不吃 像个木头人一样…… 听完这位父亲叙述。我喝了口茶问道:“第一您怎么称呼?第二和你孩子一起出去的都是谁?有没有照片什么的?” 那位父亲一听急忙说道:“我叫季红兵。大师叫老季就成了。和孩子一起出去的几个人都是认识的。就是这次来的时候没有带照片。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是那几个” 我一听笑了笑说:“还是叫你季叔吧。叫老季。感觉有些别扭。”我这么一说陈亦图立刻会意说:“对对对。” 我笑着继续对季红兵说:“你刚才说还死了两个孩子。你们见到了那两个孩子的尸体了么?他们的父母你们认识么?” 季红兵想了想说:“其中一个孩子的父母认识。但是另一个就不认识了。出事后几家大人在警察局见过一次。也没有怎么说。当时大家都很着急。就记得那个女孩子母亲说。尸体不是她们的孩子….” 听到这里我心里大概有数了,我叫过季红兵要他跪在三清祖师像前,上香求卦。我回到茶海前仔细看了看季沪安:两个眼睛没有一点神,嘴角边不停的流着口水。我用手使劲捏了捏手,孩子连感觉都没有。这时我判断应该是受到惊吓丢了魂魄,民间多叫丢魂,一般也就是喊喊魂什么的。 这时孩子的父亲拿着写在纸上的爻象,快速的排出卦象来。卦为水地比归魂卦,子孙遇官鬼而克。加上他父亲所说和我刚才看孩子的样子,更加确定了。就对季红兵说:“你家孩子受到惊吓丢了魂魄,找回来就可以了。没什么大不了。” 这时孩子的母亲高女士说:“很多人都这么说,而且我们上几个大型网站上问过,也都这么说,也找过老家那边的道士和尚神婆。可是弄来弄去还是这样。花了不少钱….” 我一听还是吃了一惊:“我知道民间比我高的高人很多的,怎么可能出现弄来弄去还是这样呢?除了遇到哪些假的骗财的外。”虽然这样想,我还是决定用我的方法先来处理一下。 我来到三清祖师神位前,烧香磕头然后拿出笔来,在神位前求了三道灵符。然后从香炉中拿出三支香来,走到季沪安跟前。 把其中一道符烧了,一边绕着他的头转一边念引魂咒。然后又要季红兵把他孩子的鞋和袜子脱去,拿着另一道符点燃在双脚的脚底来回快速晃动。最后把一道符化在水里,让他们把季沪安的衣服拉起来,对着胸口写了一道符。边写边念定魂咒,念道最后我冲着也治病喊道:“季沪安速速醒来,速速速….”然后含了一口符水喷在了季沪安的脸上。 约莫过了几分钟,靠在季红兵怀里的季沪安忽然说了句:“爸爸我好痛呀!”就昏迷过去了。我看了下对他们说:“没事了,这是昏迷了,休息下就好。” 就季沪安这一喊,惊得他的父母还有舅舅不知道说什么,他的母亲一下又跪在我面前,我急忙扶起来一问才知道。 原来他们找什么道士,神婆,孩子从来没有清楚的认过他们。我微微笑一下说:“我先给你个安魂的房子,你去药店按方子买药回来,给他吃吃。”陈亦图一听一边给我拿出一个很厚的红包。 我正准备接过红包,就听季红兵喊了声:“大师你看这是怎么了?” 我过去一看,季沪安的背后有点烟冒出来。 第二百章 七星锁魂 虽然立秋了,但是穿的还是很少,因此衣服上能看到点点血迹。我急忙拉起后辈衣服一看:“不会吧?怎么是这样的……..” 季沪安的后背上赫然有几个黑点,那烟和血就是从从这几个黑点上冒出来的。高女士说:“我儿子身上没有这些痣呀?” 我没有说话,只是顺着那几个黑点数了下,不多不少刚好七个,再看形状很像一个倒着的勺子。我心里一沉,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陈亦图一看我不说话了,急忙问道:“兄弟,这是怎么了?” 商人就会钻空子拉关系,这么一会就成兄弟了。我看了看陈亦图和季红兵夫妻两人:“你们在外面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季沪安一听这话,立刻为自己的妹妹和妹夫辩解道:“我妹夫是老实巴交的人,虽然现在跟我一起做点小生意,但是属于那种宁肯自己吃亏,也不会和人家争辩的。我妹妹就是一家庭主妇,怎么可能得罪什么人?” 我没有理陈亦图,而是盯着季红兵父亲两个看。两夫妻一脸愕然的相互看着对方。我一想就是他们得罪人了,也不可能其余的孩子一起出现意外呀。 “好吧,看来是我多想了”我对三人说道:“你们孩子身后这几个黑点,是有名的七星锁魂法。是专门用来困锁人的灵魂的。” “大师,那我们的孩子是不是没有救了?”季沪安的母亲哭着问道:“我们就这一个孩子呀,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再生….” “哎呀,你这女人老哭什么?”季红兵不耐烦的说道:“听大师说么,老打断大师说话。” 我笑了笑对他们说道:“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你们也不要发火。据我所知七星锁魂法,是隋末一位高人创造的,是用来锁住恶鬼魂魄的,但是后期由于此法太过激烈被历代道家所禁,只是没有想到现在还有人会用。” 陈亦图一听我这么说立刻问道:“兄弟那你也会?”我看着陈亦图说:“我在一本秘本中看到过,虽然不会用但是我也知道怎么处理!” 三人一听脸上都露出了一些高兴的表情,我对他们说道:“这个对你们孩子用法的人,算是手下留情了。据我所知一般用这种法的人,必须要用七星锁魂钉,而七星锁魂钉都是从一些有年头的棺材上取下的。但是你们看,你们孩子脊背上的,只有针眼大小。那么就表示这个人只是用针惩罚一下这个孩子,要是用锁魂钉的话这会就是大罗金仙来了恐怕….” 陈亦图一听咬牙切齿的说道:“要是要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 没有等他说完我白了他一眼到:“你想干嘛?要真的找出这样的人,就是我师父在世也不一定能和他抗衡。你还一定,不定那会谁要了谁的命呢?” 陈亦图一听我的话立刻焉了。季红兵急忙说道:“大师那现在怎么办?” 我笑了笑说:“没事,等我来给你孩子处理。” 说着我去拿了几块磁石,来到了叶志超的跟前。 我站在季沪安的后背处,默念张子陵曾经教我的密咒,然后把磁石平着对着那七个黑点,上下游动。等咒语念到最后我的另一只手的手掌对着向上的磁石的这边,一跺脚大喊一声:“出”只听“叮叮”几声。 我把磁石转过来一看,上面附着几根很细的铁针,我一数不多不少正好七根。而趴在季红兵身上的季沪安轻轻喊了声:“妈妈我饿了!”这一声激动的季沪安的母亲差点有给我跪下。 我把那个安魂的药方给了陈亦图:“陈总,你不缺钱所以药方上的药必须找最好的。”陈亦图一听重重的点了下头。我同时告诉他这药不是谁都能吃的。 然后就送他们出门,再临上车的时候我告诉陈亦图,等他外甥醒了精神好点一点要告诉我。陈亦图答应了一声走了 今天季沪安身上发生的,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很明显施术的人,并不想要季沪安的命。但是如果是为了惩罚季沪安的话,也不用这么恶毒的法术呀?难道这一切的后面还隐藏着一个什么秘密么? 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要真是这样的话,就不是我能解决的了。哎一切都有天数,等季沪安醒了我把情况问清楚,差不多收手就是了。 我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出了店门找张彬彬去。可是这个家伙居然不在,这个家伙不知道又去干吗了,我急忙掏出手机打电话,居然直接给我挂了, 我正在郁闷呢,这个兔崽子给我发个短信,说正在与林熙雯逛街,这个家伙明显是个见色忘义的主儿。 季沪安走了的第三天,我接到陈亦图的电话说他外甥醒了。我问清地址,买了一束花和水果打车就朝陈亦图的家去了。 陈亦图的家坐落在青川南郊的一处别墅区, 这里以南,修建了大片的豪华住宅,陈亦图的住宅就在这里。出租车七扭八拐的,好容易到了小区门口,保安还不要进,没有办法只好叫陈亦图出来接我。 等了十来分钟,就看到陈亦图和季红兵两人,一路小跑出来了。到了门口把保安一顿臭骂拉着我进去了。哎有钱人就是牛…… 一路上陈亦图指着小区的景观绿化,给我说风水上这怎么好,那怎么好。到了他家门口,我周边一看对他说:“住到这里这几年是不是财运很不好,出的多,进的少?事业上老有意外发生?” 陈亦图一听满脸惊愕的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两年财运是不好,而且工地老有意外发生,前段时间还有一个工人从脚手架上摔下来赔了十几万…” 我嘿嘿一笑,也不解释就进了门。一进门先是个用博古架做的玄关,上面放着一些不知是真是假的古玩。左边靠墙,右边是一个客厅,一组漂亮的沙发和茶几离右墙不远,墙上挂了一些名家书画。靠窗户的那边有一个很大的根雕茶海。 我正在看屋内的摆设,两个个女人从楼上下来,其中一个是陈亦图的妹妹,另一个岁数小点估计也就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 我正怀疑这个年轻的是陈亦图的什么人,就听陈亦图的妹妹说道:“方大师来了,快请上来坐。” 我笑着点了下头,把花交到了季沪安母亲的手上。就在我要上楼的时候,居然发现在楼梯口处放着一对小石狮子。陈亦图看我有些迟疑就说:“这是楼观那边一位法师叫我放的,那个上面还有一个呢?” 我一听不理会别人几步上去,在楼梯的转角处赫然放着一个老虎造型的石像。看到这东西在看看家里的大概位置,脑门像有几百个小猫挠一样。我直接无话可说了。 这时那个年轻的女的说:“大师这是不是有问题呀?” 声音很好听,但是我没有搭理,看了看陈亦图。陈亦图立刻会意的说:“这是我老婆,你要不嫌弃就叫嫂子吧!” 两人相差十来岁!哎典型有一个老牛吃嫩草的。 我对着那女的笑了笑,就问道:“先看季沪安吧!”陈亦图的妹妹立刻说:“大师您跟我来。” 第二百零一章 碟仙 楼梯口右拐的第二间房子,就是季沪安休息的房间,我们进去后季沪安正在玩游戏。一见我们进来季沪安立刻暂停了游戏,盯着我看了半天说:“我见过这位哥哥。” 我和颜悦色的问道:“你在哪里见过我呀?” “就那天在一个房间里”季沪安说道:“有舅舅,爸爸、妈妈还有哥哥,” 我笑着对季沪安说:“今天精神好点了么?”季沪安点了点头,然后我继续说道:“你能不能把你们,那天发生的事情给我说说,这有利于我帮你把脏东西全部祛除干净?” 季沪安看了看他的家人,最后对我说:“哥哥,我信你,我告诉你,你要帮帮我,帮我救救娟娟…” “娟娟”我一想可能是他们一起玩去的同学。我点了下头对他说:“你先告诉我那天发生的事情,要是可以我一定帮你。” 这句话我说的超级没有底气……季沪安断断续续的叙述着那些天发生的事情,听了老半天我才明白。 原来暑假开始前,他们宿舍的三个好朋友季沪安、杨明、张力中,三人就协商暑假去旅游。三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商量出一个比较好的地方。 就在三个人为去哪里玩发愁的时候,同宿舍的一个男孩子叫李欢的告诉他们,他的家乡,安徽省的一个古镇很有名气,而且人杰地灵可以玩的地方很多。 这几人本来就是学艺术的,对这种古城古镇相当感兴趣,所以当下就同意了。后来季沪安给他的女朋友娟娟一说,娟娟立马点头,杨明也给自己的女朋友苏娜一说,张力中给自己的女朋友欧阳薇薇也是很乐意去的。 就这样暑假一到,这些孩子给家里打好招呼,朝那个位于安徽的古镇出发了。 等几人到达安徽后,没有先立刻联系李欢,而是去了久负盛名的黄山。从黄山下来后才给李欢打电话。 电话中李欢告诉了六人自己路线,并告诉他们自己在会在汽车站等着他们。 到了李欢家里。几人跟着李欢走进了大门,来到天井看着眼前的这幢漂亮的房子,所有的人都傻了眼。李欢把几人带到楼上的客房,三对人兴高采烈的住进了自己的房间。只是季沪安和娟娟两人的靠里点。最里面还有两间房子,其中一间紧紧的锁着大门。 中文吃饭的时候,六人见到了李欢的爷爷和父亲。唯独不见这个家里的女性成员。 李欢的爷爷是一个皮肤较黑,很少说话的人。他的父亲除了给几个孩子夹菜,几乎也不说话,只是时不时的用眼睛飘来飘去的看三个女孩子。 饭后欧阳薇薇问李欢才知道,原来李欢的奶奶去世的早,爷爷是位赤脚医生,基本都在山上采药什么给乡村的人看病。 自己的母亲因为难产而去世了,所以爷爷给他起名叫李欢,希望家里不要因此而丧气。而父亲曾今在一家制墨厂上班,现在用墨的人少了所以在外面做点小生意。所以李欢学习非常用功很少要爷爷和父亲操心,听到这里几个女孩子都被李欢所感动。 吃过午饭李欢带着几人在附近转,什么李氏宗祠呀,一些带有地方特色的庙宇呀。那些精美的砖雕、木雕、石雕引得几个人不停地画画拍照,玩的不亦乐乎。直到肚子饿了才发现已经快晚上7点了。 回到李欢家,饭已经做好了。李欢的父亲告诉几人,他们已经吃了这是留给他们的。几人一听二话不说狼吞虎咽的吃起了饭。晚饭后李欢收拾碗筷,六人上到楼上。这时素有“小巫婆”称呼的苏娜提议大家玩“碟仙”。 反正也很无聊,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三个男孩子的相应。娟娟和欧阳薇薇虽然很累想去休息,但是耐不住其余几人的游说,只好点头答应。 苏娜去问李欢要来了一只小碟子,在碟子的方面画了一个箭头。然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块中间画着圈旁边写满字的布,把碟子倒扣在布上,然后几人把手指都轻轻放在了碟子的底部。这时苏娜死拉硬拽的拉来了李欢,一起玩碟仙。 几人嘴里慢慢念着请碟仙的话,就看手指下的小碟子开始慢慢的动起来。大家轮着开始提出自己想问的问题,小碟子在一种神秘的力量引导下,慢慢的移动着回答几人的问题。 直到李欢时,李欢问道碟仙是神还是鬼?小蝶字略微停顿了一下,立刻轻轻的移动左下角的一个鬼字上停住了。 几人全部傻眼了,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在这是突然停电了,一阵风吹过吓的娟娟一把抱住了在身边的季沪安。李欢急忙从楼下拿来了蜡烛点上。 随着蜡烛亮起来,几人赫然发现小碟子下面居然渗出了点点血迹……所有的人都吓的愣住了,这是他们过去所没有出现过的。 就在这时欧阳薇薇发现一个黑影正站在门口,欧阳薇薇大喊一声吓的钻进了张力中的的怀里…… 几人都紧张的看着门外的黑影。只见黑影看了看里面的人说道:“你们在玩什么呢?”李欢立刻冲着门外的人叫了一声爷爷,几人一听原来站在门外的人。是李欢的爷爷,立刻松了一口气。 只见李欢的爷爷轻轻走进了房间,但是当他看到几个孩子围着烛光正在碟仙时,老人怒不可歇。 把几个孩子大骂了一顿,然后明令所有的人都去睡觉。自己则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开始大家都认为老人觉得玩这个不好才生气的,就要李欢下去替他们给老人道歉。 李欢下楼后,娟娟告诉大家,自己看到李欢的爷爷出门的时候在偷偷的笑。娟娟这么一说,杨明和苏娜说也好像看到了。可是其余的三个人觉得他们看花眼了,所以不以为怪相互分开去睡觉了。 虽然坐了车,又玩了一天但是季沪安还是没有忘记和娟娟亲热一番。在亲热的过程中,娟娟几次停下来对季沪安说,觉得房间里面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季沪安不得已几次下来找,可是房间了除了一些简单的陈设,不可能在有别人。几次三番,季沪安也没有了兴趣,草草了事后相拥而睡了。 可是半夜的时候娟娟被一阵莫名其妙的声音惊醒,仔细听好像是一个女的在哭泣,又像是猫猫之类的再叫。 娟娟急忙叫醒了熟睡中的季沪安,把自己听到怪声的事情告诉了季沪安。季沪安迷迷糊糊的听了半天,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就打趣的娟娟,说是听到了隔壁杨铭和苏娜亲热的声音。娟娟骂了一声流氓,倒头再次入睡。 第二百零二章 神秘仪式 第二天早上六人在吃早餐的时候,娟娟把昨天晚上听到奇怪声音的事情,告诉了其余几个人。没有想到苏娜也听到了类似的声音,但是其余的人还是不信。 正好李欢拿着早饭来了,杨明就把娟娟的话告诉了李欢。李欢很不自然的一笑,告诉他们那时隔壁院子的女人疯了在唱戏。一听是这样的话,几人才放心。然后一边吃饭一边协商等会去哪里玩。 早饭后李欢带着几人来到附近的一座山上,这里不仅能看到看到小镇的全貌,还能看到不远处的河水。 就在大家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欧阳薇薇和苏娜要上厕所。可是山上没有厕所,就拉着娟娟一起跑到不远的僻静处。 就在三个女孩小解完,正在提裤子时。就看到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袍子的人,扛着一个大袋子匆匆走进了一个山洞。眼尖的欧阳薇薇立刻认出那个黑袍人是李欢的父亲。 可是李欢的父亲不是做点小生意么,怎么出现在这里还扛着个大袋子。 三人决定去看看,于是悄悄的来到洞口。可是看着黑幽幽的洞口,说什么也不敢进去了。于是三人决定先回去,告诉其余三人想想办法再说。 于是三个女孩子回来,就闹着要李欢带她们去他父亲做生意的地方看看。李欢用各种借口推脱着,这又加重了几个女孩子的怀疑。 晚上回到李欢家里,三个女孩子在李欢不在的时候,偷偷地把在山上看到的事情告诉了男孩们。男孩们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有往坏处想,只是叫女孩子们不要多想。 晚饭后几人闲聊了一会就相互告别休息去了。但是杨铭不知道是吃坏了肚子还是怎么了,一会一会的跑厕所。 大约在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杨明刚从厕所出来,就看到李欢和他的父亲抬着一个很大的箱子进了自己的房子。 杨明悄悄的下楼,趴在李欢和他父亲进去的房间看去……… 只见李欢和父亲把箱子放在地上,然后把衣柜里面放的衣服什么全部取出来。不知按了一下什么地方,只见衣柜里面打开一个暗门,然后抬着箱子朝里面走去。 看到这一幕李明一下懵了,难道这李欢和父亲在干违法的事情。于是杨明悄悄的跑到自己的房间叫醒了苏娜,把自己看到事情告诉了苏娜。 苏娜一听也大吃一惊,两人分别叫醒了季沪安和=娟娟,张力中和欧阳薇薇。杨明把自己刚才看到的事情告诉四人,大家都大吃了一惊。 其实他们不知道,从住进李家开始就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如果这个时候,这些孩子意识到危险离开这里,那么不仅可以保住小命,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 可是好奇心驱使他们,做下了一件令他们这辈子都后悔的事情,为此还差点丢掉性命。也使我不得不对道教发展,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几个孩子在哪里悄悄议论,李家到底是干什么的。苏娜觉得李欢的爷爷和父亲都是盗墓的,娟娟指了苏娜的额头一下,说她看网络小说太多了。最后几个孩子商量了一下,决定跟着去看看。 猫是好奇的动物,遇到什么新奇的东西都会碰着看看玩玩。不过人也有这样的毛病,往往就是被自己的好奇害死的。 六人换好衣裤跟着杨明来到那间房间,果然衣柜的门打开着,里面的衣物都取了出来,只是那道暗门关了。 杨明按照刚才看到的,慢慢摸索着找那暗门的开光,结果还真的叫他找到了。于是大家跟着杨明一前一后的走进了暗道。可是他们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到了,而且那个人也跟着他们进到了暗道。 杨明打开手电,不敢直射前方。只是轻轻的照在地上,暗道很长很长。其间欧阳薇薇感觉到害怕想回去,可是几个男孩子觉得走了很长时间了了,还不如走到头看看再说。 于是几人继续向前走,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杨明指着前面的亮光悄悄对后面的人说到了。然后猫着腰向前走,其余的人也学者杨明的样子悄悄向前走。 到了暗道的出口处,几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朝着亮光处看去。只见前面是个可以容纳百人的一个大厅,亮光是来自围着大厅的一些火盆放出的光。也不知道火盆里放的什么东西,火很大还有股说不出的臭味。 只见李欢和自己的父亲爷爷,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都跪在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雕像前。 雕像前还放着一个长长的供桌,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吃的,还有牛头、羊头和猪头。看样子这些人是在做什么祈祷。 过了一会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人,轻轻走到了李欢的爷爷跟前,低头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见李欢的爷爷一招手,几个人抬来一个大布袋。 娟娟悄悄告诉季沪安,这个布袋就是他们在山上看到的那个。只见几个人七手八脚的从布袋子里拉出一个人,一个嘴里塞着白布,手脚被捆绑的女人。 这个女人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从扭曲的身体上可以看出还是个活着的人。 就见他们把这个女人放在供桌上,然后围着他一边转圈一边念着什么。再转了数圈后,其余的人都跪在了地上,只见李欢的爷爷拿出一把奇怪的匕首,高高举过了头顶,然后狠狠插进了那个女人的身体…….. 看到这一幕几人都忍不住的“啊”了一声,但是那边除了李欢的爷爷朝这边看了一眼,居然其余的人都没有回头。而李欢的爷爷也是微微一笑,继续低头做他的事情。 接下来的事情,不能仅仅用血腥来形容。 只见他用刀在心脏的位置剜了几下,然后把手伸进了伤口,居然把那个女人的心脏就这样掏了出来。高高举过了头顶,然后面朝着那尊雕像跪在了地上。一群人都在哪里欢呼着,膜拜着。 李欢的爷爷恭恭敬敬的心脏放在里供桌上。然后一挥手在地上跪着的众人都围着供桌,吸食流在桌面上的鲜血….. 这边偷看的六个孩子早已吐的一塌糊涂。这时欧阳薇薇几人相互拉着准备原路返回,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可是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黑影冷冷的笑了下说道:“怎么你们看完了,就想走么?这可太没有礼貌了。” 黑影的出现,直接吓晕了苏娜和欧阳薇薇,娟娟虽然没有晕过去,但是两腿也发软站不起来。 三个男孩子虽然好点,但也跟娟娟差不多。几人里面就数季沪安和杨明的胆子最大,二人二话不说就朝黑影扑了过去。 可是黑影无声无息的没有抬脚,就向后移动了一米多。然后只见他手晃了,季沪安就觉得后背一疼,就晕过去了。 等季沪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着。再看看四周娟娟和其他几人也跟自己一样被绑着手脚,扔在一边。 季沪安看看了他们几个正躺在刚才做神秘仪式的大厅了…. 李欢的爷爷和一个穿着一件黑斗篷的人在说着什么。季沪安正准备想办法解开绑在身上的绳子,忽然供桌上躺着的那具女尸直挺挺的从供桌上起来。 然后看着季沪安慢慢的跳了过来。看到这一幕的季沪安再次被吓晕…….后面的事情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百零三章 黑袍人 听到这里,我已经不知道在说什么了。我问季沪安的母亲,警察发现季沪安的地方是他说的那个院子么,季沪安的母亲摇了摇头。 我又问了一些细节,然后决定告辞。我出门的时候,季沪安还求我去救救他朋友们。我含糊的答应了一下。 陈亦图要留我吃饭,我没有接受。像个丢了魂魄的人似的,坐车回到了我的店里。这是我所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我知道我解决不了。所以我也不想管了….. 回到乾元馆,张彬彬还没有回来,我仔细翻阅罗三水留下的笔记,终于在上面发现一个类似的事件。书上写到明代的时候,一位天师在外云游的时候,在江西一带遇到失踪人口的事件。而且失踪的都是以未出阁的女孩子为主。 这位天师明察暗访终于在一处荒山中找到元凶,原来有个旁门左道的道士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寻到一个修仙的方法,居然寻来处女,抽其魂魄修炼九转还阳法。以纯阴魂魄修炼,这在自古至今的道家典籍中都有。 天师看到这里十分生气,但是还是压住火气耐着性子劝解这位道人。没有想到这位道人不仅不听还反唇相讥,天师看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动手。 没有想到那位道人也十分了得。最后天师不得不动用浑元五火阵,引来天火烧死了这个妖道。但是天师也受到了极重的内伤。天师忍着伤痛回到了门派后,就羽化了……… 看到这里我合起书来想了半天,这段情节看起来有点像季沪安所说的。但是具体又不一样,是不是狐道的传人呢? 就这样想着想着我睡着了…… 忽然一阵风吹过,身上一阵发冷。我揉了揉蒙蒙睡眼,准备拉一条被子,可是我发觉不能动了。 难道鬼压身,不可能呀!我急忙双手掐着剑诀念动护身法咒,,感觉身上轻了很多,我立刻起身四周查看。 只见在我办公桌哪里,站着一个全身都被黑袍罩着的人。我心里一惊急忙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黑袍人嘿嘿一笑道:“不错有些能耐,居然解了我的禁身咒。怪不得能解除那小子身上的锁魂阵。” 我一听立刻明白了,他就是季沪安说的那个黑衣人。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黑袍人继续说道:“我看你资质不错,有意收你为徒,怎么样拜我为师吧!我会给你,你想要又得不到的……” 自从罗三水和张子陵仙逝之后,我就没有想过再找师父,再说眼前这个人分明就是妖道。 “我呸”不等他说完我立刻反驳道:“你个妖道,为了自己修炼不顾他人生命,你凭什么做我的师父。是的我想要的很多,但是要来的光明正大…” “嘿嘿…哈哈哈…吼吼”我还没有说完,黑袍人就发出了一阵怪笑:“不识时务,看来今天难留你了…”说着双手掐诀,一道电光向我射来。我更本来不及反应,眼看电光就要射中我了。 只见一道红光闪过,接着一道银色的光芒照亮了整间屋子。而黑袍人射来的电光被这红光和银色的光芒消的吞噬的无隐无踪。 “怎么回事?”黑袍人大喊一声:“你怎么会有封魂符剑?” 这时我才注意不知什么时候韩信到了我的手中。 接着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封魂符剑的光越来越强,照的黑袍人双手挡在了脸前:“臭小子,我们走着瞧。”说完黑袍人不见了。 “啊!”一声我从床上坐起,揉了揉眼睛。原来我做了一个梦,就在我准备站起时,发现封魂符剑居然就在枕头边。刚才发生的是梦还是真的,我彻底迷茫了…… 我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身上也是湿湿的。我跳下床来到洗手间,匆匆冲了一个凉,洗干净双手。。 早上八点多,当太阳的一缕光照进我的落地窗。我睁开了眼睛,有给三清祖师换了三柱香,然后拿出三枚古铜钱,向祖师祷告后双手合十摇动手里的铜钱…… 卦象出来后我大喜过望,得卦地天泰之天地否。易经六十四卦中这两卦都属于上上卦,而且成语否极泰来就来自这两个卦象。 我仔细一看分析本卦,不仅能逢凶化吉,而且能有意外收获。 看完卦象,心里稍稍安定了下。正准备出去溜一圈呢,就听手机响起来了。我拿过手机一看居然是陈亦图打来的,他们马上到。 我以为来的是陈亦图和他妹妹一家,结果一个小时后陈亦图开着一辆越野车,后面居然还跟着一辆车来到了我的店前。 从车上下来了十来个人,一下把乾元馆挤得满满当当的。里面除了陈亦图和她妹妹一家我认识外,其余的人都不认识。 陈亦图急忙给我介绍,这是娟娟的父母,这是张力中的父母,这是杨明的父母……听到这些我头都大了,三位母亲话也不说的先跪在了我面前。要我救救她们的孩子,我是拉了这个扶那个,弄的我一身臭汗。 原来昨天我走后,季沪安偷偷的给娟娟的母亲打了一个电话。没有想到娟娟的母亲立刻把季沪安清醒的事情告诉了其余几位家长。这些人中家庭条件优越的三家立刻买飞机票来到了青川。 季沪安就把我怎么处理他外甥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这些人也不休息问完季沪安,就跑我这里来了。 我实在没有办法,就先要娟娟的母亲求卦。结果卦为天地否之地天泰。我深深吃了一惊,然后帮她一分析。 告诉她孩子没事,只是暂时被拘禁起来了。 接着我要剩下的两位母亲也求卦,居然得到的都是同一个卦象,天地否之地天泰。不仅她们吃了一惊,就是我也深深的吃了一惊……… 算完卦三位母亲说什么也要我帮她们去寻找孩子,我告诉她们应该寻求警察的帮助。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么多了。几位母亲失望的坐在哪里抽泣着。 过会儿,陈亦图把我拉了过来,小声问道:“方大师,我们家风水那事,您研究的怎么样了?” 我从桌子上拿过一张图说:“你看这是你家一楼大概的布局,是不是我图上画的这样。” 陈亦图拿过图仔细看了半天,一脸诧异的问道:“你什么时候画的,下面这个圆的是什么呀?” 我笑着告诉他:“那天回来后我凭着记忆画的,下面的那个圆是罗盘的图。” 第二百零四章 安徽古镇 然后我指着图继续为陈亦图讲解道:“你看这里属于白虎位,你在这个位置放着两只石狮子,上面还放着一只老虎造型的东西。这不就是三冲么?白虎本来就是凶兽,你在放两只狮子,一只老虎能不打架么?因此你家宅不宁,工作上屡出麻烦也是这个原因。” 陈亦图一听焕然大悟:“怪不得…”我没有等他说完继续说道:“你看你的门修的特别高大,而且门高于厅了,所以这和你家中无子嗣有很大的关系。” 陈亦图一听直拍大腿:“我原来离婚,就为老婆不能生育。结果现在这个还是不能生育。” 我笑了笑继续说道:“你家门前本来是一条有点弯曲,后来你在门口修了条路,直接接到那条路上,是不是像个丁字?这样的路对着家门,你们没出事已经算是万幸了……” 陈亦图一听连忙拉着我的手说:“方大师,你说怎么办,快救救我!” 我笑着说:“你仔细看看,我下面都给写好了,在背面。” 陈亦图一听这个急忙翻过去一看,上面写满了我对风水改之的方法。 陈亦图看完对我说:“方大师,我这么改会好?” 我点了点头:“任何风水改变不会一下子就变化好,有事时间的慢慢会发生变化。放心有问题我会第一时间出现的。” 陈亦图听完很是感激。 送走陈亦图后,我开始准备行装前往安徽,陈亦图早就帮我买好了机票。 第二天一早,到了安徽。吃完早点问清楚去黄山的路,黄山现在是佛教四大圣地之一,最早也是道教名山。传说黄帝曾在这里修炼,后成仙得道的。 由于王雪一直没有消息,我心急如焚,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只想速战速决,再者张彬彬也没在我身边,我多少有些不自在。 我朝季沪安说的那个古镇的班车出发了。 三个小时的路程,摇摇晃晃的终于到了季沪安说的那个古镇。小镇前几个高大漂亮的牌坊吸引了我,我转前转后的仔细看。 引得一个美女上前打问,正好需要人给我带路。就对她说我是某大学建筑系的,来这里考察的。 美女立刻给我热情的介绍,一问才知道这个女孩叫高娜。大学毕业和几个同学在当地搞了个旅游公司,自己又当股东,又当导游的。 我一听心里高兴了一阵子,我就需要一个这样对当地很了解的人呢!老天就排了一个给我。 我立刻说请她当我的导游,费用不成问题。反正有陈亦图呢!这点我还是比较自信的。 就这样一路有高娜详细介绍,我对古镇有了一个全方位的了解,可是马上走到镇尾的时候导游高娜说什么也不走了。 我急忙问她,高娜扭捏了半天才告诉我,哪里原来是古镇的乱葬岗,后来一些有钱的人在哪里盖了房子和小镇连成了一片。但是在哪里住的人从来没有善终过…… 我一听就知道这是大人吓唬小孩玩的,想必这丫头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因此就告诉她我想在这里找个地方住下来,以便研究这里的建筑。 高娜一听非常高兴的告诉我,这里家家户户都可以住,类似一些大城市的家庭旅馆。而且她的爷爷那里就可以住…… 这太好了,有个老人的话我可以了解的更多。比和这小丫头片子在一起知道的多,这对我了解小镇成因有极大的帮助。因此当下就点头,告诉她多少钱都可以,只要能管饭就可以了………… 再路上我买了点水果和两瓶皖酒、两瓶古井酒,跟着高娜朝她爷爷家走去。路上我问高娜她爷爷是干嘛的。 高娜告诉我她爷爷姓郑,在镇上开着一家理发店。我一听,心想,爷爷姓郑,孙女姓高莫非是外公。 不一会我们就到了高娜爷爷的理发店。长满青苔的两级台阶上,一个脱落油漆的双开门。里面光线不好,但是能看清放着几把椅子,一把老式的的可旋转的铁质理发椅子,放在斑驳的旧镜子前面。镜子下面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个老式的推子,剃刀和几把各式的梳子。桌子的一头挂着一条皮质的用来磨剃刀的带子。在靠门的一个墙角处放着一个破旧的脸盆,暗黄的白炽灯发出弱弱的光……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既熟悉又陌生,好像又回到了童年时代。 “爷爷,爷爷有客人来了”高娜朝里面喊着。不一会一个戴着眼睛,穿着的确良衬衣,灰蓝色裤子和一双布鞋的老人,一边咳嗽着一边从后门进来了。 老人进来看了看高娜说:“你这个丫头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高娜拉着老人一条胳膊有点撒娇的道:“我那天回来晚了么?”老人笑着在高娜额头轻轻指了一下:“都这么大了还撒娇,还不给客人让座。” 高娜一听指着我说:“这位方老师是大学教建筑的,来我们这里考察研究民居的。想找个住的地方,我就领这里来了。”老人一天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半天:“你有什么证明么?” 我是什么都想到了,就是忘了这一点。我也确实没有想到,现在还有人要什么证明的。我想了下急忙翻身份证放哪里了。 高娜似乎看出我的窘迫了拉了一把她的爷爷:“哎呀,爷爷都什么年代了,还要什么证明呀?” 我一听一边拿身份证一边对高娜说:“没事的,查看一下也是对的。”老人拿着身份证看了半天,递给我说:“住这里可以,钱不钱无所谓。你要是干违法事情,小心老汉打断你的腿。” 说着手一招带着我上了楼,带我到了一间向阳的房子,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小镇的街道,然后对我说:“这间房子是我侄子住呢,现在出去打工了。不到年关是不会回来的。被褥都是洗过的,你就现住这里,房钱你看着给。” 我一听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那怎么好意思。”老人挥挥手:“就这样了,不要再说了。”我急忙拿出一千块钱,还有把水果和酒塞给老人:“郑爷爷,这一千块钱就当我的房租和饭钱。饭不用太好,你们吃什么,给我弄点什么就可以。这些水果喝酒是我刚才在路上买的,也不知道你喜欢不。” 老人一天急忙往我怀里推:“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我急忙对老人说:“郑爷爷你要是不收我就不敢住了。”老人一听我这话只好收下对我说:“那爷爷就不好意思了,晚饭的时候叫你来陪爷爷喝两盅!”我急忙点头答应。老人拿着钱和东西走了。 中国人的餐桌文化和酒文化是很厉害的。一般你要有什么问题,只要上了餐桌喝了酒基本就没有问题了。更何况我今天还送了礼呢…… 我收拾了下房子,然后躺在床上把今天看到的都过电影一般的在脑海里过了一边,对古镇镇尾高娜不愿意去,和说的那些我明白这里很有问题…… 看来镇尾哪里肯定是有些古怪的,就整个镇子的布局来说,倒是中规中矩的,但是从地上铺的地砖可以看出,前面和后面修建的时间不是同一时期。那么后面是什么人修建的呢? 第二百零五章 灭门惨案 晚饭时高娜来叫我,我洗漱了下急忙下楼,老人已在楼下正屋大厅等我。一张不大的四方小桌上放着几个菜,一个小铝壶和两个杯子。 “爷爷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我向老人道歉,“做了这么多菜,可真香呀!” 老人微微一笑:“来小方,先陪爷爷喝一杯。”我一听愣住了,我很长时间没有喝过酒了,老人看我面有难色急忙问道:“怎么你不会喝酒,还是身体不好?”我急忙陪着笑道:“主要是很少喝。” 老人一听哈哈笑道:“这是咱自家酿的米酒,叫夹酒。”可能是老人发音的问题,我居然听成“假酒”了。 后来才知道是甲酒,又成夹酒,是种糯米酿造的。这个酒烫热了酒劲特别大,我喝了一口就知道,以我的酒量这样下去非醉了不可。 不一会高娜端着汤出来了,然后给我和老人弄了碗米饭。老人对我说:“小方,这可是黄山附近有名的灵山米,以前都是贡给皇上吃的咧,不要客气,放开了吃!” 我一听急忙扒了几口米饭,确实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然后老人给我夹菜,又是什么火腿,又是什么鳜鱼的,吃的我一脑门汗。 我看老人喝的差不多了,就问道:“郑爷爷您老高寿了?” 老人笑着对我说:“快七十了。” 我一听急忙说:“人生七十古来稀,虽然现在医学发达了。七十的老人很多了,能像您这样还开理发店的那可不多了。” 老人一听不无得意的说:“就这份阅历,就这身体,在这里咱不敢说第一,那也肯定是第二了。” 我一听又对老人说:“爷爷,白天高娜带我在周边看了看,我怎么觉得这镇子上,镇尾的房子和咱着的房子造型不太一样?” 高娜一听一脸问号的看着我说:“我们没有去镇尾呀,你怎么知道的?” 我还没有说话老人立刻问我:“你看出什么了?” 我擦了擦嘴到:“我发现那边的地势高,貌似后面离山有些高,而且我远观看到那房子,外面的造型除了骑马墙有点徽派建筑的味道,其余的我看着有点庙宇的感觉……”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高娜就打断说:“不会吧,我从小在着长大,我怎么没有发现。” 老人听完我这个话,指着我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到觉得你真的是个搞建筑的。” 我一听哈哈一笑,老人对我说道:“我告诉你,这件事情除了我镇上基本上没有比我清楚地了。” 老人喝了一口酒说:“我们这里原来不是个镇子,只是个有百十来口人的小村庄。听我的爷爷说这里人以泥瓦匠人为主。现在的镇尾是以前老村子的一个破庙,里面住着几个火工道人。据说以前这里有个以吃人心为主的恶鬼,后来来了一个道士把这个恶鬼收了。就镇压在后面的小山中,人们为了纪念这个道士就在山脚下修了一个庙,开始还有人祭祀供奉的,后来慢慢也就荒废了……” 说道这里老人又喝了一口酒看着外面说道:“清朝末年的时候安徽地界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富翁,虽然我们这里的人以泥瓦匠为主,可是由于手艺好,特别是砖雕精美,慢慢的也发了家,盖起了现在这样的房子。民国初年的时候,从外面搬来了一家姓李的人,买下了破庙那块地。在原有的基础上盖起了房子。” 我一听到李姓人家,在想到季沪安说的他那位同学也姓李,心里貌似有一点头绪了。 就听老人继续说道:“也不知道那家人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不仅把自己家修的很阔,还找来人把村子的路修了,然后和前面的人家连到了一起。慢慢的就有了现在这样的规模。” 听到这里我轻轻的哦了一声问道:“那后来呢?” 老人喝了口酒道:“后来我也懂事了,记得有次里面的李老太爷过大寿,请来了最好的戏班子唱了三天三夜。可是在不久后的一天,有人发现李家大院的门紧闭着,也不见李家有人出来。但是从里面散发出一阵很浓的血腥味和臭味,几个胆子比较大的后生,悄悄的从墙上发过去看个究近。这一看不要紧,吓得几个后生回来后都胡言乱语的。于是有人报了官,等官家来打开门一看,李家满门老小都被人杀死了。李老太爷就在大厅的太师椅上被人杀了,眼睛睁的大大的,嘴上还带着微笑……” 说到这里高娜一下子钻的老人的怀里:“爷爷不要说了,吓死人了。” 老人摸着高娜的头说:“傻丫头,怕什么都几十年的事情了。” 我说:”要不不要讲了。” 老人呵呵一笑道:“没事的。”接着又说:“最要人奇怪的就是,所有的人心都没有了,心脏部位只留下一个血窟窿。官府的人就问邻居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邻居们都说没有。最后官府把尸体抬走,在屋门上贴上了封条。官府的人走了后大家就开始议论了,有说李家原来是响马,过去杀人无数,现在被仇家所仇的;也有说是得罪了镇在山中恶鬼的….从那以后每到晚上周围的人都能听到李家院子里有人在,要么是唱戏要么是喝酒行令。还有小孩子的哭声……” 听到这里我急忙问道:“是一个人都没有了么?” 老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后来我们也请过道士和和尚做法超度,但是一点效果也没有。李家大院周边的人开始慢慢的搬到前面来住。哪里就荒废了。一直到了新中国建立,才有一些外姓人来住到了哪里。你说怪不该,其中有个姓李的偏偏就分到了李家大院里了……” 听到这里我基本明白了,看来这个李家大院原来的人就是被什么邪教的人杀人的,至于为什么出现这样的情况,还需要摸摸底…… 而且现在李家父子住进这座大院,也是有意这样做的。至于为什么,肯定的说这里面有修炼这种邪术的秘法。 别人不知道,只有李家的后裔,或者杀死当时李老太爷一家的人,要么怎么会有人去住这样的房子。 想到这里我心里稍稍有些底了,但是我先在心里还是没有底,手上的资料还是太少。这样冒冒失失的去查询,有可能把自己的命丢在那里。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教派呀,还有那个吃人恶鬼到底是什么,是传说还是别的的。就是传说也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以夸张渲染的。 而且小镇保存的这么完整,好像没有受过什么战火的清洗。只有镇尾那一块有些破败,基本没有人烟,除了旅游来的人回去,镇上的人都不去。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仅仅就是一个李家宅院的原因么?现在李家据季沪安说就三个人,可是按布局还有很多剩余的房子在干吗呢? 这些谜团都摆在了我面前,需要我一点一点的慢慢的解开,看来这条路很漫长呀 第二百零六章 暗访 早上还在睡梦里就听到高娜在叫我,我应了一声穿好衣服下了床。头还是有些疼的。 穿好衣服跑楼下,高娜一个人坐在哪里。“怎么你一个人,你爷爷呢?”我问道。 高娜看了一眼,说:“爷爷吃过了,在前面收拾呢。” 我对高娜说今天不用陪我了,我出去自己转转。高娜应了一声走了。我从楼上拿下一个包,向高娜的爷爷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我在青石路上一边走,一边看周边的环境,慢慢的来到了李宅。这里明显的有差别,路上冷清不说,而且时不时有阵阴风吹过。李宅是这里的最后一家人,后面还有段路是通向后山的。 这个造型的镇子要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一般的镇子都有两三条通向外界的,其中一条就在镇尾。而这个镇子镇尾居然没有通向外界的路,只有一条向山的路。 这不符合安徽的地理呀,一般的徽商在建村兴镇时,都会请高明的地师或者阴阳大家来看看的。难道这个镇当时没有找,估计不可能的。 找了个高点的地方看那山的形势,上面植被也不茂盛。而形状……看到这里我吃了一惊,这山连着虽然不大也不小,就像一只蓄势待放的老虎。 而靠近李宅这段的山势一直往下降而不起伏,犹如从高往下流的水势一样.虎嘴前的水势不是横向流,而是向下流……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下了山,在李宅前仔细看着。这是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我下:“请问您找谁?” 我急忙回头一看,一个二十来岁的短发小伙子,右边的眉毛从中间断裂开。左边半张脸上有些黑,右边半张脸却是红的。右脸上眼睛的下方离耳朵不远处有几颗黑痣。看来也是个多灾的孩子…… 我冲着他笑了笑:“你好,我不找人。我是某大学建筑学的,来这里考察下民间的房屋建造艺术。” 小伙子点了点头:“那你为什么一直看我家的房子。” 一听这话,我估计遇到了李欢。我笑着对他说:“我看这房子的造型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所以就多看了几眼。” “哦!原来是这样呀!”李欢点了点头道。“我看你们家房子造型有些奇特,我能不能进去参观一下。” 李欢一听有些狐疑地看着我。我对他说:“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看看就走。” 李欢想了想,对我说:“可以是可以,不过尽快。”说着就推开门把我领进了他家。 我刚刚进门就感觉一阵阴风吹过,风中带着一点血腥味。我立刻停下了脚步定了定神。然后继续跟着李欢走,这是我看到这个宅院比一般的宅院要大,而且不觉也更讲究。 李欢把我领到主屋,里面的不知很古色古香。对着门的墙那边放着一张八仙桌,上面放着一套茶具,两把太师椅放在两边。 李欢请我坐下,然后给我倒了一杯水。我喝了一口水问道:“你姓什么?多大了?大学毕业了么?” 李欢不好意思的对我说:“我叫李欢,21岁,大学还没有毕业呢!” 我一听点了点头道:“那你怎么不去上学呀!要是我没有记错应该开学了呀!” 他低着头,搓着双手道:“生病了,不适合上学,所以就休学了。” 一听这话我基本就对上了,也就没有再问什么。就要他带着我转转。 在看整个房子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这里的砖雕还是一些其它的装饰上,很少看到一般的宅院里的福禄寿喜呀,花鸟鱼虫的。 他这里好像一副巨型画一样,都在叙述着一件事情。我仔细一看好像是一些什么人在拜一个神,最后这些人成仙的故事,具体有些看不明白。 我就问李欢:“小李,我看你家砖雕呀这些装饰怎么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李欢一边领着我上楼一边说:“我也不知道,听我家爷爷说是讲长生不老的故事。” 我一听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这是来到了楼上的房间,我看了看没有什么特别。就在我准备要下楼的时候,忽然最里面一间,面对这楼梯紧锁的房间引起了我的注意。 “小李呀!这间房子怎么是对着楼梯的?”我边说边朝那间屋子走去。 我还没有走到,李欢立刻拦在了我前面:“这是我母亲住的,自从她去世后,就一直没有开过门!” 一听这话我立刻停在了门前,但是我隐隐的感觉到,这间房子充满了血腥和煞气…… 这时我突然想起季沪安当时说说的一些情况,看来他们就是居住在这间屋子旁边。这么重的煞气还玩碟仙,不被妖邪盯上才怪………… 看来在李欢的嘴里也套不出什么了,我一边下楼一边问他父亲去哪了。李欢告诉我,他父亲进货去了晚上就能回来。一听这个我心里一动…… 出了大门我一边走,一边看看画画写写的,让人一看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可是我总觉得背后有有眼睛在盯着我,可是回头看什么也没有。但是我能感觉到,所以我一路上都不敢四处打问李宅的事情。 回到高娜的爷爷家,老人还在前面忙呢,高娜中午不回来。我和老人随便吃了点,然后回到房子里,我坐在桌子前把李宅的大概布局画了一下,然后总结了下但是还是有些东西我看不明白。所以我决定了…… 我买了两块小镜子,割破中指用血在镜子背面各画了一道符。然后一块照着门,一块照着窗户……然后在床上盘腿打坐,等待天黑。 太阳刚刚一下山,就听到高娜在叫问。我打开门背上包包,然后把封魂剑背上,下楼对高娜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在路边的小店里买了几瓶好酒,一些熟食我又来到了李宅…… 李欢打开门一看,愣了一下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一听也不等他让我一边朝里即一边说:“早上来的突然,这不这会买了点东西。第一是看你爸爸来了没有,第二顺便请教他老人家几个问题。” 李欢看着我满脸的疑惑,我能从眼神中看出来他不信。我也知道早上刚刚来过,现在来这个家伙会更加疑心,但是我还是想赌一把。 第二百零七章 神秘山洞 太阳刚刚一下山,就听到高娜在叫问。我打开门背上包包,然后把封魂剑背上,下楼对高娜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在路边的小店里买了几瓶好酒,一些熟食我又来到了李宅…… 李欢打开门一看,愣了一下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一听也不等他让我一边朝里即一边说:“早上来的突然,这不这会买了点东西。第一是看你爸爸来了没有,第二顺便请教他老人家几个问题。” 李欢看着我满脸的疑惑,我能从眼神中看出来他不信。我也知道早上刚刚来过,现在来这个家伙会更加疑心,但是我还是想赌一把。 我的话刚刚落下,就听一个中年男人道:“谁呀?” 李欢立刻朝里面喊:“阿爸,是我给你说的早上来的建筑师。” 这时一个中年人从正屋走出来,我立刻迎上去:“你好李先生,我是某大学的研究民间住宅的,早上来看过你家的房子。来的有些唐突,所以这不…”说着我把酒喝熟食,往上一递。 李建军一看,说:“先生,你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我说:“大哥,你们在这里住了不少年了吧!” 李建军说:“一辈子都在这里!” 我一听这话,立刻跟着问道:“大哥,你家的这个砖雕这些刻画的是什么呀!” 李建军没有说话。 我说:”大哥,因为我们研究建筑的,对这些浮雕尤其在意,还请大哥指点一二。“ 李建军生气说:”这是我们家事,和你无关。“说着就把门关上了。 我识趣的离开了,当我走到半路,突然想起一个书中记载的古老传说,和李欢家里的砖雕很像, 第二百零八章 鬼道 相传黄帝时代有一位古神叫“贰负”,他长着人的头,蛇的身子。不仅速度极快,还是喜欢杀戮。 而他手下有一个天神叫“危”,喜欢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当时的烛龙神有一个儿子叫窫窳,又叫猰貐。长着人头,龙身子。而且性格敦厚善良。 同样是人头,一个长着龙的身体,一个长着蛇的身体。这个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这个贰负怎么看窫窳怎么不顺眼,但是最多也就是心里不痛快,嘴上发发牢骚。可是他的这些,别的神不知道,但是他手下的危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没事就天天在贰负耳根边唠叨,终于架不住小人的挑拨。 一天贰臣和危乘着天黑,烛龙不在悄悄的杀害了窫窳。烛龙回来一看自己的儿子居然被暗杀了,伤心欲绝呀。 它伤心不要紧,害苦了人间的老百姓。因为烛龙眼睛睁开北方大亮,老百姓可以安居乐业,现在倒好烛龙伤心,整个北方的老百姓生活在黑暗里。 天帝不忍百姓受苦,就让派人抬着烛龙儿子窫窳的尸体,去昆仑山找西王母要圣水和不死药治疗活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窫窳复活后,神智迷乱,无意中掉进了昆仑山下的弱水中。没想到大难不死的窫窳从弱水出来后,居然变成了人脸,牛身,马足,叫声如同婴儿啼哭的猛兽。 每十天太阳出来的时候,就跳出来去吃人。黄帝时期派后羿神箭射杀了窫窳。这也是后羿射杀的第一只神兽。 天帝后来派人抓来了贰臣和危,当场处死了危。对于贰臣天帝命人砍掉了他的一只胳膊,一条腿。然后用铁链绑在昆仑山上,让其生不得死不得。 后来蚩尤被黄帝打败,部族的一名巫师在逃跑中无意中发现了贰臣。就把装有蚩尤血的葫芦给他,贰臣喝了蚩尤血后,又长出了五只胳膊,两条腿。只是不变的还是留着蛇一样的尾巴。 以后的贰臣就成了传说中的第一代僵尸,常常出来喝人血吃人心。渐渐成了三苗的图腾,后来舜灭了三苗,彻底处死了贰臣…. 因为贰臣有不死身躯和杀神的经历,所以后世有巫教将其称为“弑神老祖”。 天帝后来派人抓来了贰臣和危,当场处死了危。对于贰臣天帝命人砍掉了他的一只胳膊,一条腿。然后用铁链绑在昆仑山上,让其生不得死不得。 后来蚩尤被黄帝打败,部族的一名巫师在逃跑中无意中发现了贰臣。就把装有蚩尤血的葫芦给他,贰臣喝了蚩尤血后,又长出了五只胳膊,两条腿。只是不变的还是留着蛇一样的尾巴。 以后的贰臣就成了传说中的第一代僵尸,常常出来喝人血吃人心。渐渐成了三苗的图腾,后来舜灭了三苗,彻底处死了贰臣…. 因为贰臣有不死身躯和杀神的经历,所以后世有巫教将其称为“弑神老祖”。在古代,贰负为一神氐,人面蛇身,是人蛇合体的图腾。所以后来一些武官的腰带上都贰臣的图腾。 东晋著名天师的葛洪曾说过当时有各种妖道一百种,都以杀生嗜血为主。这里面也包括当时信封弑神老祖的道派。 据一些道家迷录记载,后来在龙虎和玄教这两个两道道教派系联手,才彻底铲除“弑神老祖”一派…… 一晚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抽了半宿的烟。早上天快亮的时候才迷糊了一下,就听到高娜一边敲门,一边问我醒了没有。 我翻身下床把门打开,高娜端着早餐进来了。我狼吞虎咽的把早餐吃完了。给高娜说晚上我可能不回来,就不要等我了。 高娜在后面叫我我也没有理会,买了点吃的来到李宅。一看门还朝外锁着,我也没有敲门悄悄的朝后山跑去。 上了后山我慢慢的仔细寻找季沪安曾今提到过的那个山洞, 找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在一处隐蔽的石头后面发现个洞。我从包里摸出个小型手电,朝里面一照,很深的黑黑的。 我朝前爬去,一点一点的挪动。开始很窄,后面渐渐的宽敞起来。看来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在山中某处。我正想呢,忽然一股冷风吹过,夹杂着一股恶臭和浓重的血腥味。 这是什么?我从包里拿出快手巾捂在嘴上,扶着墙壁稍作休息。这时我有种不祥之感,我可能找到季沪安说的那个山洞了。 果然越往前走恶臭味和血腥味越重。我的手电快没有电了,我只好关了它全凭着眼睛来感觉,这时就像个瞎子一样。 就在这时我看到前方突然有了一丝亮光,不对这不是自然的光,是一种灯光,应该是有人在这里……….. 我轻轻的朝前走着,灯光越来越亮。我终于可以看清出了,我在洞口找了个隐蔽的地点悄悄的蹲了下来。 只见前面是个掏空了的山穴,足足可以容纳一百人的聚会。在山穴的中央竖立着一尊雕像,一个头上有角,伸出六只胳膊,两条腿的怪物。 应该是“弑神老祖”雕像前放着一个供桌,七八个一个高的油灯呼呼的燃烧着,里面不知道放的是什么油,发出阵阵臭味。 我一看里面没有人,就拿起一块小石头,朝里面扔去。只听石头落地的声音,也没有看到有人。 我就放着胆子,慢慢朝里面走去。我一边走,一边观察周边。正走着,忽然看到对着石像的正面有亮光,不好有人来了。我暗叫一声,朝石像左腿出不远的石块跑去。 石块不大不小,刚好能藏下一个人。加上这里是暗角,一般人也不会注意的。我蹲在石头后面,悄悄探出半个脑袋看去。 只见十几个人从石像对面的山洞下来,等这些人走道石像前我才看清楚,前面几人都罩着黑袍子,后面的是几个年轻的孩子,我猜测是一定是季沪安的同学们。只见一个黑袍人指挥着别的人把几个孩子押到了石像的右边,然后分别站在一个黑袍人的而后面。 这是有个黑袍人跪在那里,就听站起一起的那群黑袍人中的一个说道:“你这个畜生,叫你不要喝酒,你就是不听。昨天晚上把多少东西都说了。” 那个跪着的黑袍人低着头恐惧的说道:“阿爸,我没有说什么,真的!” “哼”那个站着的黑袍人说:“等会天尊来了,看天尊怎么惩罚你?” 我慢慢的用手握住背后的封魂剑,时刻警惕着,身体感受到一丝丝的阴邪气,自从袁天罡从我身体沉寂后,我再也用不了仙气,感知力也大打折扣。 就在这是只听一阵怪笑,一个人影一闪就出现在大厅当中。这个人也罩着一身黑袍,但是从身形看应该是那天我梦中出现的人。我也来不及多想,就听那群人冲着这个人一跪喊道:“天尊圣寿无疆” 那人点了点头,然后慢慢的脱下了黑袍。因为背对着我,所以看不清他的面容。一个黑袍人上去说:“今天早上那小子从那家出来,就不见了?” 只听那天尊一阵怪笑然后大声说道:“拿封魂剑的小道友出来吧!洞里蛇多,小心被咬到!” 我一听没有办法,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躲也没有任何意义。于是站起来走了出来。 那些黑袍人看到我出来,一拥而上,那个天尊制止道:“你们不是这位小友的对手,还不退下!”一听这话黑袍人都乖乖的退到一边了。 我朝他走去,说道:“你也很厉害。不过我一直很好奇,你这样的人到底长什么样?我能不能看看你!” 天尊一听哈哈大笑:“你不是已经都朝这边走了么?只要你不怕,就过来看吧!” “好啊”我一边走一边笑着说:“你还真大方,我不怕的…”说着我几步走到了他正面的不远的地方,向这位天尊看去。 只见一张瘦削的脸皮就像被开水烫过以,全部都是皱疤,右眼圆圆的像老鼠一样在转,左眼好像被什么东西拉出来的一样,眼珠居然在眼圈外拉着。几乎看不到鼻子,只有两个鼻孔朝着上。上嘴唇从人中出分为两半,下嘴唇被两颗门牙紧紧的咬着。 我愣在哪里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就在这时只听天尊道:“你小子定力不错呀,就是这群废物开始看到我,也怕的要死。” 我深深的咽了一口唾液道:“你不去拍鬼片太可惜了,真是亏了这幅容貌!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天尊看了我一眼道:“本尊是弑神老祖麾下…..”我一听立刻制止道:“打住,不要扯远了,你这幅尊容我还是称你鬼道吧!” 我这话一出,那些黑袍人立刻纷纷叫嚷起来。没有想到,这个被我称为鬼道的人不怒而笑:“你胆子还真大,你一次次的刺激本天尊,不怕我杀了你么?” 我无奈的笑着说:“难道你还能放了我,开玩笑吧,” 鬼道一听我这话一阵狂笑:“好好,定力真好,我现在越来越喜欢你,这样吧你拜在我门下,我收你当徒弟,我不仅放了这几个孩子,将来把我的衣钵传给你,你就是下任的新天尊了,天上地下为你独尊….” “还是算了”我直接打断他的话,说:“要我跟着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学道,我自己都觉得丢人,” 我想我既然已经暴露了,先骂骂解解气。至于骂的什么,我也不知道顺嘴而出。可是我不知道在黑暗的深处,正有两双眼睛在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鬼道彻底被我激怒了,用右眼瞪着我说:“你好大的胆子,敢这么骂本天尊。你师父是谁?” “我呸”我一听立刻对他说:“你也这幅尊容也想知道我师父是谁?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问我师父…” 我话还没有说完,今天到鬼道气的哇哇直叫。然后冲着我就直奔过来,我本能的拿手一挡,没有想到手中的封魂剑闪出一道银光。 鬼道用双手遮住脸道:“这是什么兵器?”我一看他怕封魂剑,立刻挥着封魂剑说:“告诉你你也不知道。问也是白问,你就等着死吧!” 只听鬼道道:“你以为本天尊真的怕么?”说着我眼前一花,紧接就感觉背后被什么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立刻飞到了半空然后重重的摔爬倒了地上。 “噗”的一声我吐了一口血道:“居然会用分身术,背后伤人。”我慢慢的抬起头一看,我正摔在娟娟等人的脚下。 几个孩子嘴被堵得严严的,惊恐的看着我。没有想到本来是救他们的,现在也要把自己扔这里了。 我擦了一下嘴边的血,慢慢的翻做起来看着鬼道说道:“你也就这样了,还能干什么。” 鬼道慢慢的走到那群黑袍人的前面:“等会我先杀了这小子,让你们尝尝修行人的血是什么味道。”说完黑袍人都嘿嘿的笑起来。 我艰难的盘腿坐好对他们说:“你以为小爷就这点能耐么,你太小看我了。”说着我拿着封魂剑在空中一边虚画一符,一边念着:“天雷轰轰,地雷震震,轰天霹雳,天地莫容……..急急如律令”,这就是张子陵最得意的天雷咒。 鬼道一看瞬时躲避一边,这道封魂剑引来的天雷,在那群黑袍人中炸开了。一阵尘土过后,除了鬼道其余的黑袍人都躺倒了地上。并发出阵阵肉烧焦的气味。我看了看笑道:“果然是一群畜生,这么臭……” 只听黑暗鬼道幽幽的说:“还真是小看你了,居然会天雷咒。我以为你就懂点五雷小法,大意了,大意了。” 我没有给鬼道任何喘息的机会,一个七星天罡步直奔鬼道。 这时鬼道大喊一声:“臭小子,你敢偷袭我。” 我笑道:“兵贵神速!” 眼看鬼道想要施展电光,我举起封魂剑再次驱动天雷咒,一道天雷重重的炸在了鬼道身上。鬼道向后飞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衣服上冒着轻轻的烟…. 我以为鬼道死了,没有想到片刻鬼道就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我说:“好小子,本天尊这次栽在你的手上了,但是这不算完。” 说完。鬼道跑向一尊雕像处,按下供桌上的油灯,地上裂开一道缝。鬼道纵身一跳不见了。 我深知穷寇莫追,救人要紧,解开了几个孩子的绳索,问道:“谁是娟娟,是季沪安请我来救你们的。” 一个女孩子怯生生的说是我,我点了下头道:“你们都在这里了吧,还有别的人么?”女孩子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看来不是饿的,就是吓得。领着那群孩子出了山洞,向高娜家走去…………….. 到了高娜家我敲开门,高娜和她的爷爷看着我们这一干人等都吃了一惊。特别是看到受伤的我,更是大吃一惊。也幸亏这是夜晚,要是白天估计警察早来了。我请高娜给我们做了些简单的饭,然后一边吃饭一边把情况大概给高娜和老人一起说了下。 老人听完后说:“一直听人隐隐约约说有类似的事情,没有想到是真的。” 第二天下午陈亦图和季沪安父母,还有其他孩子的父母都来了。那种久别分离的事情就不多说了。 我选了个日子来到后山。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小镇,也可以清楚的看清李宅。 远远看去,李宅上笼罩这一片阴云。阴云中时不时有魂魄来回晃动。我心想,这个宅子里,不知死了多少人,简直一座人间炼狱。里面的鬼魂怨气又重,不是轻易能化解的了的。但是如果现在我不处理,恐怕有朝一日,宅内恶鬼出世,此小镇上将不会安宁。于是我驱动天雷咒一把火烧了这座宅院。 第一百零九章 丰都鬼城 解决完季沪安事件后,陈亦图想挽留我在他家住几天,我心里惦记着王雪,就向他辞行返回青川了。 我顺利回到了乾元馆,张彬彬给我电话留言说马国伟随时可能传来消息,让我留下,他则前往青丘山找蛊神想办法,自从罗三水和张子陵死后,张彬彬明显成熟了许多。 张彬彬走后的第二天深夜,我等来了马国伟的消息,他同样约我在后山见面,到了后山,马国伟已经在树林里等着我们了,他背对着我仰望着月亮,感慨道:“今天的月亮真圆啊。” 说完他就转过了身来,说:“听说你们最近在查我,怎么样查到什么没有?” “你抓走王雪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查不到你的身份?”我瞪眼道。 “我的目的你们不需要知道,你们只用知道帮我办完事就能救回那丫头就行了。”马国伟冷冷道。 “什么意思?”我皱眉问。 “我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情。”莫四海说着便拿出一张地图,说:“我需要你到达地图上黄点这个地方,取来魂魄之力给我。” 马国伟说完就扬起诡异的笑容,钻进树林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按照马国伟所说的,那地方就是十里黄泉冢,在大龙山西南一百里之处,离全国的旅游胜地丰都鬼城不远。 从双牌出发坐了接近一天的火车到达铁山,然后铁山坐汽车到达离那里最近的丰都,其实这里离成都比较近,应该只有一两个小时的车程,不过我到了这里才发现,这里游客居多。 丰都鬼城据历史记载,又名“幽都”“鬼国京都”“阴曹地府”,是一座起源于汉代的历史文化名城,也成为人类亡灵的归宿之地,是传说中的鬼城。 东至湘西一带;南至西部川渝直至云南东北地区。古巴人活动中心在殷商至春秋时代,主要活动于汉水流域,后因楚的侵逼才西迁入川。进入川后建立古巴国,强盛之时,川东南湘西皆为其南境。 古巴蜀氐羌部落又称为鬼族的两支部落,在长期的交往中,因皆信鬼巫,产生了一个共同信仰的原始宗教神—土伯,被称为巴蜀两族的第一代鬼帝,这位鬼帝住在幽都。 丰都古时曾作过巴蜀别都,后来即被传为“鬼国”的“幽都”。这个“鬼国幽都”大概就是说“鬼族的首都”。 丰都鬼城其实是这里地理环境决定的,这里曾经是有名的古战场,在汉代时作过巴蜀别都,巴蜀被灭后,死伤数十万,应该就埋骨地下,还有这里曾经作为鬼族的首都,阴气显然是极重之地,造就此种地理风貌。 餐馆,人流量多的地方,我准备找个地方打听下黄泉冢怎么去,顺便吃点东西。 “没想到繁华的燕京城周边居然有这么一个地方?”我不由的感慨到。 “小哥,你肯定是外地来的吧。”说话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看见他我第一个感觉,人居然可以长这么胖。 “我们丰都城可是出了名的鬼都,这里可是旅游胜地,全国每年有不少游客慕名而来。”中年胖子自豪说道。 我跟中年胖子聊了起来,原来中年胖子姓吴,是这里的土族人,在这阴气颇重的环境下,长出他这样的身体,也是一个奇迹了。 “你知道一个黄泉冢的地方?”我见我们已经聊得差不多了,于是我问道。 我话音刚落,原本极为高兴的中年胖子,顿时脸色变得铁青,仿佛是被什么吓的。他也不说不知道,然后两眼直愣愣的看着我,我在想该不会是黄泉冢把他给吓傻了吧。 看中年胖子的表情,看样子他是知道黄泉冢这个地方的,他不愿意说,我也只好作罢。 我向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准备去问其他人。就在我走出店门的时候,被他叫住了。 “你去那里干嘛!”中年胖子急忙过来说道,原来他不是不愿意跟我说,而是不想让我去送死,“那里一直是丰都鬼城人们不愿提起的地方。” “我必须去那里不可,我有我的理由,我也不想编谎话来骗你。”我道。 “看小兄弟实诚,我也实话跟你说吧,那地方真闹鬼!”中年胖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闹鬼?” “那地方白天去了回来都得大病一场,晚上去了就回不来了。”中年胖子一连后怕的样子。 原来中年胖子有一次喝醉酒了,不知不觉就到了那片区域,当他清醒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了,他说还好是白天去的那地方,要是晚上他就回来不了,可是回来之后,他也在家躺了一个月才好。从此他也不敢喝酒了。 沿着中年胖子所指的路,中年胖子壮着胆子给我带路,我给他说现在是正午时分,艳阳高照,有鬼也不敢出来害人,接着,中年胖子竟然来到了一片坟场。 这坟场方圆几里内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坟头,简直可以用壮观来形容,因为久没人来打理,野草依着坟墓的滋润生长的十分茂盛,几乎没上了人的膝盖,在黑暗里显得更是阴森恐怖。 我对这样的环境实在是难以消化,居然紧张的头皮都发麻了,暗暗说道:“这里的阴气好重,在丰都城的其他地方都没有这么重的阴气。” 这里基本都是野坟,自从推行火化以来政府就一直想把这里平了,但是这里坟墓的数量实在太多,而且频繁出怪事,就没人敢动这里。 这里每个月都会莫名其妙的死人。中年胖子指指前面黑漆漆的坟场说,我们这里土族说:“这里每个月都会有一天变成一户人家,然后里面的鬼魂会招来活人再把他们都杀了。他们杀完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下个月不知道哪天就又出来害人,连鬼差都拿他们没有办法。” 中年胖子带我来到这里后,说了几句话就急匆匆的走了,生怕在这里多呆一刻钟。走后只剩我自己对着阴森的墓场,这就是黄泉冢了吧,只是一片坟场。 在坟场附近守了一下午,我精神极度紧张,而且这里根本没有人来,我呆的烦了,总是想着如果碰上那群恶鬼会怎么办,我想了无数种不同的情景,可每种我都没有什么好的对策。 面对这片坟场,这片坟场是按照尸煞阵的排列来吸收周围的阴气,难怪这里阴气极重,原来每时每刻都在吸收着周围的阴气,而且周围的阳气也在转化为阴气,这样使得这里阴气更重。 第二百一十章 坟场 很快就到了晚上,我正思索着怎么办之时,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啊,终于到了,王浩宇,你家可真不是一般的远啊。” 是个女人的声音,我立刻紧张起来,紧接着又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说道:“真是辛苦了,到家我好好给你揉揉,来,给你个安慰奖。” 那人说完又亲了一口女人,啵的一声非常响,我听的浑身一冷,就觉得恶心极了。 没一会儿就看到了说话的两个人,女的穿着鲜红的连衣裙,脚上穿的也是大红的细高跟鞋,雪白的脸上红唇欲滴,真是美极了。 可我看她这鲜红的一身打扮觉得十分的不舒服,尤其是在我知道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来到这里没有好下场的情况下。 那男人果然就是西服革履的模样,看上去应该在二十七八岁,正是最吸引女人的年纪,长的也很英俊正派,但是此人身上完全没有活人的气息,阴气很重,普通人自然看不出来这些。 我看着却更觉得恶心,谁知道这副好皮囊下面是一副多么恶心的脸? 那女人虽然看上去很累,脸上的笑却是幸福洋溢的,也许今夜这男人主动邀请她去见家长亲人,她开心的找不到北了,却不知道这个男人主动邀请她,目的只是为要她的命。 女人挽着男人的手,又担心地问:“浩宇,你爸妈真喜欢我这么穿吗?大晚上的,我总感觉好怪异哦,穿的这么火,不太礼貌吧?” 男人捏捏她娇嫩的脸蛋,“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还不信我吗?我爸妈都喜欢红色,你穿这身衣服绝对给我们好感,瞧瞧你美的,我光看着就要忍不住了。” 我边说边装作情不自禁地掐她脸蛋,女人害羞地笑着,却没看到我咬牙切齿,一副饥渴的可怕模样。 女人加快脚步,说:“那快走吧,要不两位老人都睡了。” 我看的眼都直了,这里哪有什么家,这两个人明明在你侬我侬地朝着坟堆里走! 我不敢再耽误,躺在地上喊:“啊!” 前面一男一女立刻转过头,那男人眯眯眼,沉声问:“谁?” “啊!你好,你好。”我装作惊慌地从地上爬起来说:“我回家不小心坐过站了,没公交车了我又迷路了,以为看不到人了呢,能看到你们实在是太好了!” 那女人看到我关切地问:“啊,是吗?这个点儿应该没有公交车了,这里好像也没出租车。那你打算怎么办啊?” 我装作苦恼地说:“我也正愁着呢,长这么大头一次这么倒霉啊,请问你们知道这儿哪里有宾馆吗?” 那男人一直眯着眼盯着我看不说话,我感觉到他的视线就觉得十分紧张,那女人想了想推推那男人,问:“浩宇,你对这地方熟,你知道哪儿有宾馆吗?” 男人这才说:“哦,我记得我家附近都没有宾馆的,看来你的确没地方去了。要不这样吧,你可以去我家住一晚,反正我家很大,你明天一早回去就行。” 我心说就等你这句话呢,又故作惊喜地叫道:“真的吗?先生你可太助人为乐了!我给你点儿钱好吧,不然白住太不好意思了。” 男人笑笑说:“不用不用,这都是小事,以前有人晚上找不到路了我爸妈也招待过他们,我这都是遗传下来的。” 我心里冷笑一声,又说:“那您这是一家子大善人啊,两老这么好,不过现在人心不古啊,还是别随随便便让别人到你家住,万一有人动机不纯呢,你说你得多冤。” 我这话是故意说给男人听的,男人听了却摇头说:“没关系,这年头哪有那么多坏人,该帮的总得帮。” 女人一脸幸福地拍拍男人的肩膀,说:“是啊是啊,我们家浩宇从来都是个大好人,光吃亏了。” 我无奈地笑笑,点点头说:“还不知道这位美女叫什么呢。” 女人甜蜜地笑笑说:“你好我叫白晴。” “恩,我叫方洛。”我自我介绍道。 “我们边走边说吧。”王浩宇催促道。 我跟在他们身后,却出奇地没有一点儿紧张,我看着那男人把这美丽善良的女人一步步领进了坟堆,不禁攥紧了拳头,这种骗人感情害人性命的畜生,有什么能耐让我害怕? 我跟着那两人迈进了坟场,我感觉自己越往里走视线就越清楚,抬头看看天上,只有一轮惨白的圆月泛着微弱的光,白晴和王浩宇的背影在重重坟堆的衬托下异常的萧条,我禁不住转头看看身后,又不禁皱眉,我刚过来的那条小路竟然被坟头挡住了!难道这些坟堆还会移动不成? “到了。”王浩宇突然说话。 我闻声回头,就看见白晴一脸的惊慌,受宠若惊地看着王浩宇说:“浩宇,你家好大啊!我,我真没想到……” 王浩宇把食指竖在嘴上示意她安静,随后嘴角扯出一个邪魅的笑,“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不要多想,跟我进去吧。” 我眉头皱的更深,因为我对周围的气场感知能力比以前强上好几倍,这里阴气太重。 在碰到他们之时,我就暗自默念回心印,同时手上掐了一个印诀,早已看清了王浩宇的真面目,那是一张没有躯壳之体,面目狰狞得吓人。 白晴说的非常大的王家在哪儿?我只能看到被坟头包围的一片巨大的空地,又不得不装出也很惊讶的样子,叹息着说:“这,这……王先生,我想我还是再去找找宾馆吧。” 王浩宇问,“为什么?” “那个,我好像不太适合住你家啊,呵呵……” 我干笑两声,表现的十分尴尬,王浩宇盯着我看了几秒,笑了笑说:“方先生别这么想,我家就是普通人家,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你别太在意,我家人都很好客的。” 这时白晴已经缓过来了,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一半的女主人,也笑着说:“是啊是啊,这么晚了你肯定得走好多冤枉路呢,就先住下来吧。” 我当然不是想走,我其实更想让这个傻女人尽快离开,可怎么能不被王浩宇发现的暗示她? 我实在伤脑筋,这个想法基本是不可能的,最多也只能一会儿让她保护好自己,可是她这样一个单纯的弱女子怎么和怨灵恶鬼交涉?我没时间多想,只能又干笑两声,“好吧,我真是三生有幸能结识你们两位。” 王浩宇看我要留下来笑意更浓,“我也是,不多说了,我们先进去吧,我家人等这个新媳妇儿已经等急了。” 他指指白晴,白晴立刻害羞地靠上他肩膀,“哎呀,我真的好紧张啊。” 王浩宇微笑着做了个敲门的动作。 “少爷回来了!” 我听到有人激动的喊声,再一看眼前突然多了几个坟头,坟头上坐着两个老人和三个年轻人,他们都低着头,都看不到五官,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些应该就是那群恶鬼了。 有个人跑过来在王浩宇和白晴身前做了个开门的动作,接着冲王浩宇鞠躬道:“少爷,老爷夫人都等好久了。” 来人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袍子,和说相声穿的服装很相似,却非常古怪,他眼里透着一股畏惧,看上去十分忠诚。看到我以后看了看王浩宇,像是在询问。 “跟我爸妈说,有一位朋友要借宿。”王浩宇说道。 那人一点头,“是。” “老爷,夫人,少爷有位朋友要借宿。”那人边走边说道。 王浩宇拉着白晴往前迈了几步,我看白晴迈了几步后脚下突然亮起一道暗红色亮光,又立刻消失,就在同时王浩宇突然道:“方先生,进来吧。” “哦,来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我视线一低,就看到自己脚下也亮起了暗红色,也是转瞬即逝。 我暗自深吸口气,也许这是一种我们已经迈向死亡的警告吧。 我硬着头皮也进了屋。 第二百一十一章 血手血耳 里面几个人这才抬起头,都站了起来,其中两个老人应该就是王浩宇父母,他们服装倒是很正常,却都是灰暗的颜色,王母看到白晴后露出欣赏的眼光,说:“这位就是我们未来的儿媳妇吧?” 她这么说就是暗示他们已经接受白晴了,白晴开始十分紧张,听到她这话以后立刻动容,几乎没哭出来,“伯,伯母好,我叫白晴。” “叫妈妈。”王浩宇拍拍她的头。 “对,伯母伯母的叫,多不亲热呀?”王浩宇母亲也笑着调侃。 白晴脸上一红,“妈妈。”又犹豫了一下,对王母旁边的王父说:“爸爸。” 王父眯着眼点点头,“恩。” “哟,这就是我们未来嫂子啊。”一个年轻人走过来说:“嫂子你好,我叫王浩晨,是王浩宇的弟弟。” “我也是,我叫王浩光。”又走过来一个年轻人,比刚才那人稍微高一点儿,也是一副一表人才的样,冲白晴笑着点点头。 最后一个女孩却没动,懒懒说:“我是王明月。” 白晴看她好像不太高兴,尴尬地笑笑:“妹妹的名字真好听啊。” 王父招手道:“不多说了,先坐下吧,都还没吃晚饭吧?佣人一会儿就做好了,吃了饭再休息吧。 王浩宇又说:“爸,这位是方洛,做错公交迷路了走到咱家附近的,我就让我来咱家住一晚。” 我赶紧走过去说:“伯父,麻烦您了。” 王父笑着摸了摸鼻子,“不麻烦,不麻烦,快坐快坐。” 我又皱了皱眉,这里除了坟头就是坟头,难道我也要坐在坟头上?看王浩宇领着白晴坐在了一座坟头上,我立刻知道自己没的选择,这时白晴招呼我说:“方先生,快坐下吧。” 我想了想,顾不得这些恶鬼的想法,就坐在了白晴旁边的坟上,突然又觉得恐惧笼罩了上来,这方圆几里地全都是他们的地盘,仿佛这里被一个无形大阵笼罩其中,这里已经没有阳气存在,如果长期在此种环境之中,那么人就没有了阳气,没有阳气那么等待你的就是死亡。我潜意识里已经确定这个女人将不会有好下场,又死劲抠抠自己手指内侧的肉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时候要是师父或彬彬在就好了。”我如是想到。 我又瞥到周围的坟头正一点点移动,像一个个鬼影一样,渐渐地把我们全都包围上,我努力忍住惊讶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周围的气场早已经紊乱了起来,我就看见一个个狰狞的面孔向自己围了过来,我现在已经分不清看的是不是现实,我怀疑自己的眼睛了,可惜这已经没有退路,我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浩宇他们都还没吃饭,让佣人赶紧做,先拿壶热茶上来让我们润润喉。”王父冲身后说。 我身后立刻有人回答:“是。” 紧接着刚才那灰袍人就端着水壶和茶杯走了过来,我又看到一座坟头迅速移到我们面前,那人把托盘放在坟顶上,又拿起水壶倒水。 我猛然一窒,那壶里倒出来的竟然是浓稠的暗红色液体,我感觉嘴里发苦,那不是人血是什么! 再看白晴竟然一点儿惊讶的表情都没有,灰袍人拿起一杯水先给了白晴,白晴点头说了声谢谢却没喝,我这才放心,可接着那人又给了王浩宇一杯,王浩宇和她碰了一下,她立刻又和我碰一下,抬头一点点就喝了进去。 我现在非常羡慕她不能看到真实的一面,可我却苦了,我几乎忍不住要吐了! “方先生,您也喝杯茶解解渴吧。”那人又把倒满血水的水杯端到我面前,我忍住恶心笑着接过来,又说:“唉,刚才在车上喝的太多了,现在看见水就觉得要撑死啦。” “那就等吃饭时再说吧,不然一会儿吃不下饭了。”一旁王浩光说道。 我点点头把水杯又放到佣人手里,暗暗舒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各自寒暄的时间,王家人轮着问了白晴一些家常,也问了我几句,我都笑着掩饰过去。我看这家人表面上和蔼可亲,真不像是作恶多端的凶鬼,可见这世间可怕,表面这样善良的人都如此,我又该信谁?相信白晴今天即使可以活着出去,她也会受到极大的打击。 没一会儿那就听那佣人喊:“老爷夫人,饭好了。” 王父一正色,命令道:“端上来吧。” “是。”灰袍人应着就端着盘子过来,我还没看清我端的是什么就听身边的白晴尖叫了一声。 我转头一看,几乎也没忍住叫出来,那佣人端的那盘子上竟然摆着两只血肉模糊的人手! “啊!啊!浩宇那是什么!快叫他拿走!”白晴吓得站起来就要逃走, 王浩宇一把把她拉了回去,“你怕什么?我不都说了还有很多你想不到的东西,你不想看了?” “可是,可是……啊!拿走拿走!浩宇快叫他拿走!我好害怕!”佣人不等白晴说完就端着两只人手摆到了我们面前,白晴吓得脸都白了,好像随时就会哭出来。 我忍住惊慌,凑到白晴跟前偷偷在她腿上捏了一把,又拍着胸脯说:“天哪,我也被吓一跳啊,这玩意儿做的太逼真了吧。” 白晴听我这么说就惊恐地看着我,她怎么都看不出来这两只手是假的,也不知道刚才他掐自己腿一下是什么意思,就觉得他好像是在暗示自己一样,她看这个消瘦清俊的男人一脸的认真镇定,就觉得心安了一点儿。 相比紧紧握着她肩膀的王浩宇,她却感觉异常的陌生可怕。 “哦?方先生可真是好眼力啊,这都能看出来?”王浩宇笑得莫名,又看看白了脸的白晴,说:“我刚才就看你好像很不一般,你平时是做什么的?” 我心里砰砰直响,嘴上却笑着说:“我平时就是靠做点儿吓唬人的模型挣点儿钱,这种东西看太多了,都快麻木了,不过你们也真是的,来这么刺激的也不提醒一下人家女孩子,瞧把人家吓的。” 白晴听我这么说就感觉十分的委屈,挣脱开王浩宇的手又捶捶我说:“就是就是,我刚才都要吓死了!” 王浩宇却没回应她,只是盯着我的脸。他刚开始看我就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小白脸,长这么瘦连我的牙缝都不够塞,但是我给他的感觉又非常微妙,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就想着既然多个人送死有什么不可以。 第二百一十二章 恶鬼 现在却看这年轻人十分不简单,如果他真是做模型的又怎么可能把真的看成假的? 仔细想想无非就是在强装镇定,他冷笑一声,心说这是他的地盘,就算你再怎么大胆又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想到这里他推了推白晴说:“你过去一点儿让方先生给你讲讲。” 旁边有人调笑道:“是啊是啊,我也想听听。” 白晴就感觉这一家人突然十分奇怪,现在只有我和他一样是外来人,就不禁和我亲近了一点儿,逃命似的坐到我旁边,不敢看眼前的人手。 佣人又端上来一盘,我看了看,脸上几乎抽了筋,这次又是一盘人耳朵。 那盘子里少说有十几只人耳,大的小的都有,都像是刚从人身上砍下来的,血都还是鲜红的。我刚想再暗示一下白晴不要看,白晴却看见了,就听她倒抽一口冷气,声音都颤了。 “王……王浩宇,求求你不要再放这么吓人的东西了,我真的快吓死了,呜呜呜,求你了,我现在回家还不行吗!” 她求着王浩宇,手却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我的手,我感觉她的手是冰凉的,她应该被吓得不轻。她实在是害怕极了,没办法把头埋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这时候根本来不及多想,只能继续装作镇定。那佣人把一盘人耳朵放到我面前,突然低沉地说:“方先生,你这就不对了,你怎么能说这些都是假的呢?这明明就是从我身上砍下来的,刚才白小姐喝的血也是我的。” 王母突然冷笑一声,说:“未来媳妇穿的这么红艳,正好和这血一个颜色,看上去可真诱人啊。” “啊啊啊!你们不是人!你们全都疯了!我要走,我要走!”白晴每个字都听得清楚,她已经濒临崩溃了,挣扎着站起来要逃跑。可她怎么可能逃出去?我狠狠拉住她的手,轻易就把她拽到了自己身后。 “白小姐,闭上眼拉着我的手,无论听到什么也不要睁眼。”我拇指按了按白晴的手,尽量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很镇定,“你不要担心,我带你出去。” 白晴这才觉悟自己这次上了大当,她庆幸自己现在还有这个人可以相信,立刻闭上眼睛,立刻就感觉我拉着自己后退了几步。 王家人哄堂大笑,其中王明月吊着嗓子说:“小白脸,你不是说那些都是假的吗?怎么不吃啊?吃了好上路,不然还得做个饿死鬼。” 我皱紧眉头,说:“没相貌没教养,即使做鬼也没人看得上你。” 王明月满脸的怪笑全都僵在脸上,王浩晨突然噗地笑出来,“傻孩子,死到临头了还要惹怒我妹妹,我看你想死的痛快一点儿都不行了。” 王明月突然暴怒,朝着我跑过来,她张大了鲜红的嘴,那嘴突然暴长成了一张血盆大口,满嘴的獠牙尖而利,冲着我就要咬下来,我拉着白晴一闪身躲开,心里默念咒语一声伸手就劈上她的脖子,王明月大叫一声踉跄着险些倒在地上。 本来我来之前我就在双手上画了符咒,鬼魂都惧怕这些符咒。 王浩宇的母亲冷喝一声,“小子,你是什么人?” 我又拉着白晴倒退几步,冷声道:“来收你们的人!” “你是道士!”王明月站稳了就喊道。 王家人脸上都是一愣,我庆幸白晴好像没听懂我们在说什么,手握的更紧,说:“你猜对了,道爷我乃纯阳子是也!” 王浩宇冷笑一声说:“我就说你和其他人感觉不太一样,没想到你还有点儿来头,怎么,道士也想来插手我们无主之地。” 他口中的无主之地,我想应该就是这片坟场了吧。我不想和他多说废话,对白晴轻喝一声:“后退!” 我急忙拿出几张封鬼符合定身符,默念咒语,捻指成剑,向他们打了出去,可是打过去之后,封鬼符却完全没有起到作用。 “哈哈哈,你的符咒是没有作用的,这里是无主之地,不受任何限制的。”王浩宇漏出了他那血盆大口,扑了过来,仿佛要把我整个人吞噬掉一样。 我急忙拉着白晴闪身躲去,心里也在想着办法。 无主之地,应该在其中符咒的作用不是没有用,其实是很小了,而且这里跟外界完全是两个世界,在这里完全被阴气包裹着。 正常人白天都不能再次久待,晚上更是不能待。 待在这样的地方,除了等死,还是等死。 如果被他这么咬上一口,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 我现在只想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好好想办法和这群凶鬼恶斗,白晴不敢不听我的,拉着我的手抽泣着向后退。 因为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找到魂魄之气,光听这名字就有点吓人。 我当时想问过马国伟找魂魄之气干嘛,他没有说,想来铁定没有什么好事情。 还有,为何叫我去帮他找,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呀! 而且这个地方全是坟墓,哪里有什么魂魄之气。 这时,我也顾不上这么多,想办法出去才是真的。 王家人笑的阴险,似乎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只慢慢跟着我们,王浩宇笑道:“别费劲了,你们出不去的。” 我厌恶地皱眉:“混蛋,害人性命还要欺骗别人的感情,你羞为一个男人!” 王浩宇听后大笑说:“哈哈哈,谁说我是男人了,我不是男人,我是男鬼。” 白晴突然哽咽一声,哭的更加伤心,哽咽着说:“王浩宇,王浩宇,我真是信错了你,你为什么害我,这是为什么!” “别废话!”王母大喝一声,话音未落就朝着我冲过来,她一只手突然变成一只血红的爪子,她动作极快,我带着白晴根本躲闪不及,以为自己就要遭殃了却没感觉到疼,就听王母闷哼一声,竟然被甩了出去! “妈!”王浩晨叫着去扶那老太婆,锐利的眼神剜向我。 王父掩不住惊恐,“你,你背上是什么?” 王家人一看我背上,都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仔细的打量着我背上之物。 看来他们非常惧怕我背上之物。 封魂符剑!为什么,张子陵的封魂符剑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威慑力,难道因为韩信? 我看他们好像很忌惮的样子,不想和他们恋战,第一件事先是把白晴送出去!我心里默念咒语,顿时抽出封魂符剑。 封魂符剑上本身刻有符文,在来的时候,为了封存封魂符剑的气息,还是自在上面画有隐气符!如此一来,鬼物就不会发现了! 我心里祈祷,封魂符剑猛然劈向他们,就感觉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一闪,王家人突然惨叫一声。 都消失不见了。 我暗叫太好了,说了声跑,就拉着白晴一阵猛跑。 万幸的是我看得到四周的坟堆,不会被障碍物绊倒,我什么都不敢想,只拉着白晴没命的跑,白晴却突然大叫一声摔在了地上。 “快起来!”我马上弯腰要扶起她来,白晴颤抖着伸出手,我却瞥见她身后突然多出一座坟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拉住她,那坟头突然多出一个洞来,洞里一片漆黑十分怪异。 第二百一十三章 尸洞 移景换物,在这阴森的坟场居然有移景换物,这种失传的茅山道术居然在这里有。 我来不及多想。 “啊!”白晴瞪圆了眼尖叫道:“方洛,方洛!” 她的身子被坟上的黑洞吸了进去!我想都没想一把抓住她的手,却没用,那洞里有非常大的吸力,紧紧地吸着白晴的身子,她还是一点点地被吸了进去。 白晴脸上妆全花了,我感觉她刚才还温柔的手现在冰冷,她脸上表情快速变换,从恐慌变成了认命,哭着摇摇头:“方洛谢谢你,不要再管我了,只能怪我瞎了眼,爱上一个混蛋。” 我看她似乎做好了死的准备,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冰冷了下来,不,我心一狠,拉着她的手就更加用力,“我会带你出去!” 白晴就感觉那黑洞没上了自己的头,眼前一黑,耳旁还响着我的喊声。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猛然下坠,几乎有一种自己在跳楼的错觉,她忍不住惊呼,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突然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罪,现在却哭不出来了,轻咳了一声轻声叫道:“方洛,方洛……” “我在。”一声温柔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白晴猛然觉得自己掉进了冰窖一样,紧紧抱住了胳膊,“王,王浩宇。” “乖,亲爱的。”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滑过她的脸,“你能看见东西吗?” 白晴抑制不住自己的颤抖,哭着说:“不能,方洛呢?” “方洛,方洛,你才认识他几分钟就叫的这么亲,真叫我伤心。”王浩宇这么说着却轻笑一声,“看不到也好,不然你会害怕的。” “呜呜呜,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妈妈会疯的,呜呜呜……” “别哭。”王浩宇笑的更深,“不然哭花了死的时候就不好看了。” 白晴猛然吸了口冷气,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磨刀的声音。 嗤……嗤…… 我掉进坟地里以后也摔的不轻,我刚动了动身子就感觉手上碰到了什么东西,一看原来身边躺着一个死人,那死人手脚都被砍掉了,身上正滋滋地冒着血水,就是刚才那个灰袍佣人! 我咽咽口水从地上爬起来,并没有像白晴那样什么都看不到,反而比在外面看的还要清楚。坟墓里是一条石灰砌的走廊,两边整齐地排列着血红的石柱,走廊空间非常大,就像一个巨大的石棺一样,高度有一间房子高,长度却深不可测。 我又看到地上躺着很多肢体不全的死尸,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血水流了一地,看上去十分骇人。 我忍着恶心环顾了一眼四周,心说糟了,白晴怎么不见了? “白小姐!”我心里慌极了,白晴能去哪儿?这里是王浩宇的地盘,她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到他们手里,我不敢再耽误,绕过地上的尸体到处寻找白晴的身影。 这走廊里死尸数量实在是巨大,我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地上密密麻麻的尸体,地上淌着暗红色的血浆沾在了我鞋上,我干呕一声,几乎走不下去了。 “禽兽!” 我忍不住痛骂,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声声长笑,我猛然停住,突然听到身后有风,刚想躲闪却没躲开,一个东西拍上了我的肩膀,我转头一看浑身炸起了毛,就看身后一只被砍断的人手正扒在我肩膀上。 那断手竟然能动,它猛一用力想要抓我,顿时我右手一抛,那支断手狠狠摔在了走廊壁上!那断手立刻被摔的散了架,我还没来得及喘气就又感觉耳边一阵阴风刮过,转眼又瞥到旁边立着一张煞白的脸。 那张脸白的和纸一样,两只空洞的眼幽幽盯着我,眼角渗着血水,再仔细一看,那眼眶里根本没有眼珠!我脑袋一麻,转身就要拍开那张脸,可那张脸又迅速转移到了另一边,这回几乎贴上了我,我倒吸口气吓得连连后退,却看见那张脸殷红的嘴一扬,那苍白恐怖的脸又飞似的后退,只有一秒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走廊深处。 一切又恢复平静,我不敢放松,再一看周围不禁皱眉,刚才明明只有一条路的走廊突然分叉多出一条路来,我晃晃头,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我没的选择,只能随便选了个方向,空荡的走廊里死尸重重,我两眼通红,要抓那群恶鬼的决心更重。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敲打地面的声音,问声望去,却找不到声音出自哪里。 咚…咚…咚… 那声音沉闷的几乎要敲进我心里,越来越急,好像是在催促我一样,我四下寻找声源所在,目光终于停在一具白花花的骷髅身上 那具人骨躺在地上,一只手竟然一上一下的敲击地面,我再大的胆子也被吓得不轻,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干枯沙哑的声音说:“回去,回去,不要向前……回去……”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竟然能动的人骨,“是,是谁?” “回去,回去……前面是化尸坑,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我几乎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从那堆白骨嘴里传出来的! “你,你是……” 那具白骨敲击的更加厉害,“报仇,为我报仇,我死不瞑目……” 我不敢再留,赶紧原路返回,我刚跑到分叉口时就看见身后突然变成一堵墙,哪里还有刚才那道走廊?我不禁感叹,还好自己跑的快,这群恶鬼竟然还想用障眼法来害我! 我赶忙向前走,脑袋里迅速搜寻能和这群恶鬼对抗的方法,我脑袋几乎都炸开了,突然听到有谁在喊自己的名字。 “方洛。” 是王浩宇的声音!我四下张望却看不见我人,一股怒火逼的我破口大骂:“混蛋!该天杀的混蛋!白晴在哪儿!” “先管好你自己吧。”王浩宇笑着说:“那女人你就不用再想了,你是救不走她的,先头疼一下你自己的后果吧。” 我气的大喊:“缩头乌龟!有能耐你就滚出来!” “你有能耐的话就找我吧。哈哈哈……” 王浩宇狂妄的大笑震的我心烦意乱,我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竟然很快就不再荒乱,而且很轻松就辨别出那笑声的方向,我暗骂一声,立刻往那方向跑去。 我攥紧了拳头,发誓一定要尽快找到白晴! 王浩宇没听到我的回声,正奇怪我是什么反应的时候突然听到王浩晨的一声大喊:“不对,有人来了!” 他立刻惊慌起来,大叫:“下手!” 我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我猛然一颤,是白晴的声音!我拼命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连踩到脚下的尸体都顾不上了! 可尸体越来越多,到后来几乎堆成了一座肉山,我只能捂着嘴踩过那些尸体,可踩上去一看我几乎忍不住,眼前俨然已经成了尸海,我根本再没下脚之处。 第二百一十四章 白晴之死 再说王浩宇,他下完命令后就不再管白晴,刚想离开时却发现对面突然站了个人,那人不知道怎么出现在这里,他也从来没见过,再一看脸他又不禁皱眉,“方洛?” 下一秒就察觉出来不对,虽然眼前这人和方洛长相一模一样,可他脸上的表情却和方洛完全不一样。这人身上的阴气压的浑身皮肉都发紧,几乎连头都抬不起来,那人一脸的冷漠冰冷,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根本就不是那个表面上和蔼可亲的方洛,而且那方洛不可能现在就找到这里。 他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对,问:“你是谁?” 那人却不回答我,只是冷笑了一声,眼里射出一道锐光直逼王浩宇,王浩宇心说糟了,看那人就要动手,附近的王浩晨和王父王母却没冲出来,那人手上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照的的我连眼都睁不开,感觉浑身被一股冷气吹的都要裂开了。 正当我绝望的时候却听见有人喊:“白小姐!” 是方洛!她还来不及奇怪就感觉那刺目的白光突然消失,身上剧烈的刺痛也减轻了。 她好不容易再睁开眼,却发现那人已经不见了。 “快跑!”一只手拉住她,不容分说地就拖着我拼命跑。 我叫完刚才那一声终于再忍不住呕了起来,脚下的尸体有的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肉都已经烂了,我踩上去都能感觉自己的脚陷进了肉里,为了不让自己更痛苦,我只能死死忍住呕吐,又继续往前走。 脚下刚动了几步我就听见有轻弱的喘气声,赶忙把脚收回来,就看见脚下尸体堆上被扔的一具女尸竟然还能动,我皱皱眉准备继续走,却被一抹鲜艳的红色吸引了回来,再仔细一看立刻愣住。 这女尸不是别人,正是白晴! 我几乎都忘了该怎么动作,白晴一身红衣被鲜血全都染透,如断了线的人偶一样整个瘫软在尸体堆里,马上就要咽气了。我眼皮一跳,看到她腹部已经被切开,只要动一下里面的肠子就会掉出来,而她脸上还是一副惊恐的样子,瞪大着两眼盯着上方。 “方,方洛……”她嘴里呢喃着:“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我小心地弯下腰,说:“白小姐,我在这里。” “方洛?方洛?”白晴动动眼睛,头却没有力气再动了,又问:“你在哪儿?” 我这才知道她看不到,只好握住她虚软的手,“我在这里。” 白晴的泪终于掉了下来,“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你快走吧,我没救了,别再冒险了。是我害了你,你不应该来这里。”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我紧握着她的手,眼泪也忍不住掉下来,“和你没关系,你别这么想,白小姐,你再挺一下,我带你出去。” 白晴却挣扎着摇头,“不,快走,我,我肚子里已经烂了,我马上就要死了,你快走吧,没有必要再救我了,我死了就不会害怕了。” 我看她越来越虚弱,眼泪流了一脸,我无比的心疼这个女人,心里一横就要把她抱起来,“白小姐,别担心我,就算死也不要死在这么肮脏的地方。” 白晴非常轻,我小心再小心却还是看到她肚子里有肠子掉了出来,我转过头去不忍心再看,生怕玷污了这个刚才还衣着艳丽的女人,我只觉得嗓子里堵的难受,如果能力强点的话,这个女人可能会死的这么惨吗? 脚下这些尸体又是经历了什么才死在这里的?他们也有亲人朋友,死后却像垃圾一下被堆在这里,他们的亲人看到以后会是什么心情?白晴困难的吸气声在耳边环绕,我眼前一片模糊,这个女人多么相信王浩宇,到头来却换回这样的下场。 “方洛,方洛……”白晴又恍惚着醒过来,“我妈,别告诉我妈……” “什么?”我哽咽一声。 “别告诉她我死了。”白晴说完又没了力气,喘息着说:“妈,妈,我对不起你……” 我一咬牙加快了脚步,白晴的身子越来越硬,我知道她已经回天乏术了,想喊句什么发泄出来,却已经词穷,安慰,悔恨,什么都已经晚了,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想办法出去。 过了那片尸海终于再没有什么死尸,我的心情却越来越糟,无论我怎么走这片走廊就是走不完,每次都是我以为自己走到了尽头,却没想到前面还有路在等着我们。 “到底怎么出去?”我没了耐心,又看看白晴,她还有一口气在,我心想这样走下去也许永远都走不完,这种地方也许会有密室,不然就是我自己的错觉,我至少已经走了有两公里了,这片坟场一共也就这么长,没有可能还是找不到出路。 “白小姐,我先找找出口。” 白晴已经睁不开眼睛,她却好像听到了,轻轻动了动头,我小心把她放到地上,就去研究两边墙壁。说是走廊其实只能说是通道,不过两旁每隔一步距离就竖了小腿粗细的红色圆形石柱,所以看上去更像是走廊。 墙壁上竟然刻着壁画,全都是各种各样人吃人的恶心画面,我看了几眼不禁皱眉,又立刻发现出来不对。 这壁画上的人物刻画的都栩栩如生,我很快就认出王家几口,他们都是吃人的角色,每次都是一家摆弄一具尸体,有的几个人上一起啃脖子上,另外一幅就是我们拿着刀准备剁尸体的大腿,我越看越觉得恶心,却又不得不看下去。 这些壁画好像都有些规律,几乎每副画里被吃的人的死法都不一样,而且每副画右下角都标着数字,仔细一分析应该是记载的日期,这上面记载的年代太久远,我不得不边走边看,看了很久终于发现离现在近的日子。 果然画截止到上个月某一天就戛然而止了,只有草草描的几笔轮廓,我却不忍再看下去,这里很可能准备要填上的人就是白晴了。 壁画画的非常精致,却极其的残忍恐怖,这些杀戮的情景被勾勒的栩栩如生,让人看了简直犹如身临其境一般。 画面里的情节永远只徘徊在杀人吃人之间,被害人临死前恐惧绝望的眼神全都被血凝住,我看的心里抽痛,我甚至可以按照这些画面挨个把那些尸体找出来,到底是有多少人无辜地惨死在这几个恶鬼手下? 画面定格在一个模糊的轮廓下,轮廓依稀看去是个女人的线条,在腹部有几条血印,和白晴身上的伤基本吻合,旁边几个人挥刀要砍过来,却只用了寥寥几笔就停止了,好像是匆忙之下留下的产物。 第二百一十五章 恐怖壁画 其我的再没有什么特别的,我非常失望,我感觉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其实这墓地并没有多大,只是我不小心走进了一个死穴,无论我怎么走,还是会在这长的不见尽头的走廊里徘徊。到底哪里是出口?不可能是打烂或者移动哪棵柱子就会出现出口,我根本不信那种电视剧的桥段,正当我苦恼的时候,突然发现那壁画竟然往前延伸了一点儿。 我揉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一看自己手下那副白晴的画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些画面来。因为刚才看的非常仔细,我马上就发现这幅图和我身后某副画面是一样的,是一个一条腿的男人在前面跑,后面几个人拿着斧头穷追不舍的画面,正奇怪间,前面就又突然显出另一幅画面,我不禁皱眉,这副又是身后某副画面的复印版本。 “这是什么意思?”我奇怪地自问自答,“难道是要重新上演……” 我这“演”字刚说出来就被一声尖叫打断了,闻声望去立刻被眼前的影像惊呆了。 白晴不见了,眼前却出现一个只有一条腿的男人。 这男人左腿好像刚刚被什么利器砍断,大腿根处还淌着鲜血,我却顾不上疼,手扶着墙壁拼命地往前跳,好像在躲什么可怕的东西。他脸上全是惊恐和绝望,眼泪都沾了血,嘴里哀嚎着求救,看上去十分可怜。 “救命啊!救命啊!”他每喊一句就回头看一眼,声音越来越颤抖,最后几乎疯了一样的尖叫,更是拼了命地向前跳,“天哪,救命啊!有变态!疯子,疯子!啊!” 因为太着急了,他竟然不小心摔到了地上,大腿上的伤口碰到地面,钻心的疼痛逼的他脸都红了,他再也站不起来,满是血丝的双眼瞪圆了看着走廊那头,“啊!啊!救我!救我!爸,妈!求你们快来救我!” 我再也看不下去,就要上前去救他,可到了跟前才发现,这人竟然和我不处于一个世界,无论我怎么贴近那人,那人都和我相隔一步的距离,我往前走一点儿那人就往后退一点儿,再往后走一点儿那人就又回来,就好像我们两个身在两个不同的气泡里一样,看上去近在咫尺,却永远没办法进入对方的世界。 “下回带你爸妈来找你。”从走廊那头突然传去一声冷笑,冷静而犀利,“现在你就乖乖趴在地上受死吧,反正总归是要死,挣扎能有什么用?” 话声中走出一人,那人手上拿着一把巨大的斧头,斧头上全都是鲜红的血,我看了大惊,这不就是那个王浩宇吗?! 转身再看看那壁画,难道这真的是在旧景重演?! “变态!变态!我没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这么害我!” 王浩宇冷笑一声,二话不说直接朝那人一斧头劈了下去,那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走廊,血溅的到处都是,我紧闭上眼,甚至感觉血都溅到了我自己的脸上。 “啊!啊!混蛋!啊……”锋利的斧头下下砍上那人的身子,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斧头挥舞的冷风声,我睁开眼傻傻看着王浩宇的动作,眼睛都要滴出血来了。 突然眼前的画面一动,两个人竟然不见了,面前只剩下白晴和空荡的过道,好像刚刚那一幕只是我的错觉。 我有些不可思议,可下一秒眼前又出现一人,也是一个男人,他身上脸上全都是血,连相貌怎么样都看不出来,他也一边跑一边向后看,歇斯底里地嚎叫着,两眼几乎要瞪出来一样,他突然一个踉跄却没摔倒,可他扶着墙却好像再撑不住,又虚软地瘫倒在了地上。 随着身后缓慢却沉稳的脚步声,王浩晨一脸冷笑着跟了上来,他手上也全都是血,两手抱在一起攥的非常紧。那人看到王浩晨后叫的更加厉害,“大哥,大哥!我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没害过任何人,我这么相信你,你不要这么对我!啊!求你饶了我吧!” 王浩晨却冷笑着摇头说:“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只要你死了就可以永远陪我们了。” “不!我不能死!我爸妈还需要我照顾,我儿子才两岁,我求你了,爷爷!我和你叫爷爷!求你饶了我吧!” “妈的,太吵了。”王浩晨脸色突然一冷,整个人快速移到了那人面前,又俯下身两只手死死掐住那人的脖子,“让你死就给我死!给我死!” 他好像疯了一样,咬着牙把那人往死里掐,那人两腿拼命地踢,却于事无补,他立刻翻了白眼,嘴里的惨叫越来越细,最后头一歪,就再也叫不出来了。 可他命悬一线时的惨叫声却一直充斥着我的耳朵,我看红了眼,看看身后的墙壁,那壁画已经又延伸了好几副画面,难道这里所有死人临死时的情景我全都要看一眼?那我真的会发疯! 我再也忍不下去,再仔细看那壁画,到底能有什么办法让这些无止尽的循环停止下来? 耳边又响起另外一个人的惨叫声,我却不敢再去看,仔仔细细地看着壁画上可能存在的所有特别之处,我一幅幅看,走到壁画结束的地方都没找到任何不对的地方,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焦躁过,两手使劲地拍打着墙壁,“混蛋!别再出来了,别再出来了!” 我拍的墙壁啪啪直响,一时间我只能听见自己的怒吼声,旁人的惨叫越来越轻,我心里这才好受一点儿,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墙上的壁画竟然被拍的不见了。 刚才那些画面突然不见了,我一发现这情况欣喜万分,不管现在能不能出去,不再让我看到那些变态的画面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我长长舒了口气,却又立刻皱起眉来,墙壁好像在微微地向上鼓,好像被什么憋的膨胀了起来一样,我心想难道那些壁画被我拍的缩了回去,就把墙壁憋鼓了? 我笑着刚想否认自己这一想法,那块墙壁却突然快速膨胀,几乎高出了有十厘米,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啪的一声,墙壁竟然甭出来一道裂口! 还没等我多想,那裂口又越来越大,我心里大叫不好,猛地向后退去,几乎是同时,眼前一间房高的墙壁竟然毫无预兆地轰然坍塌! 我张大了嘴,墙壁倒塌以后眼前立刻又出现另一个世界,我看清以后惊得倒抽了口冷气。 就在离我不到五米远的半空上,悬空满满挂着的都是人,潦草看上去甚至有几万个人,浩瀚天空中全都是被挂着的人,他们两手大张着被固定在半空中,两条腿腾空着,很多人都想挣开这束缚,却没有任何办法,急的又是哭又是骂,一时间耳边的叫骂声令我震耳欲聋,眼前这情况几乎可以用宏伟来表达了。 更令我吃惊的是,我竟然从茫茫人海里看到一抹艳红,一看果然就是白晴!白晴也看到了我,立刻瞪大了眼睛大喊:“方洛!方洛!快救我!这是哪里!” 我刚想让她不要害怕,却看到她身上根本没有伤,此时就和我看到她第一眼时一样,我不禁停下脚步,掂量着眼前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第二百一十六章 马国伟出现 很快我就发现不对,我脚下竟然什么都没有,刚才崩裂的墙壁竟然连一块石头都没留下,而且这里什么辅助的工具都没有,这些人究竟是怎么被吊上去的?可我来不及多想,就听到一声声震天震地的呼救声。 “有人!有人!快救救我,快救我啊 “救命啊!快救命啊!我被人杀了就困在这里,我想出去,我想出去!” “我死的好惨哪,求你快放我下去!我要报仇,报仇!” “不要喊,不要喊。”我听的头痛欲裂,那些人竟然真的不再哭喊了,全都求救似的看着我。 我心里猛然惊醒,仔细一看竟然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我刚才在壁画里看到的,那这些人应该十有八九都是死人。 “白小姐,难道,难道你已经……” 我惊得浑身发冷,却看白晴视线一低,轻轻点了点头,“我想我应该已经死了,刚才我感觉脑袋里一片空白,突然就能看清东西了,我看见我躺在地上,刚想叫你却突然被一股力气吸了上来,我现在动不了,我,我真的死了……” 我一直挺的艰难的身子终于跨下来,浑身都没了力气,“对,对不起,我说过……” “呜呜呜,我想我妈妈,我不想死,方洛,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白晴哭的痛彻心扉,其我人也触景生情嚎哭了起来,一时间我耳边又全都是哭喊声,我们个个都死的冤惨,现在终于有人能来救我们,压抑太久的悲愤让我们再也停不下。 我艰难地喘了口气,咬牙说:“我救你们下来。” 我刚伸出手,却突然被人一把狠狠拉住,我手上一痛,一看竟然是马国伟。 依旧是那张冰冷严肃的脸,“你怎么来了?” 我说完这句话就感觉自己浑身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如果只说性格的话,我觉得自己永远无法和这种人阴险之人有什么交集。可是在这种诡异的地方这人却给了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马国伟盯着悬在半空的鬼魂说:“不能过去。” 我立刻瞪大了眼,“为什么?” “他们的灵魂被囚禁在此处,这里也是禁魂域,周围都被八个方向都布置了禁魂阵,不破这些阵法,他们灵魂没法超度,还有他们的尸体不被弄出去他们的灵魂也永远离不开这里。”马国伟脸上非常严肃:“即使没有周围的大阵,这里尸气太重,我们根本冲不出去。” “那,那怎么办?”我问道。 “这些尸气太多了,如果要让尸气消除,除非打破这个僵局,让活人把这里的尸体都挖出去。”马国伟说。 “那该怎么办?难道就让他们这样吗?” “那些恶鬼之所以长久以来有恃无恐就是因为抓住了那些人的心思,只要每隔一段时间造出一件有人离奇死亡的事件就没有人敢在这里动土,所以他们才能猖狂了这么长时间,只怕时间再长一点儿连道士就拿他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我不可思议地摇头,“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杀这么多人很爽吗?” 马国伟却说:“你早晚有一天会明白。” 我心说你告诉我不可以吗?可面上却不敢多嘴,“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这坟墓的支架已经在坍塌了,到时候这些尸体全要永远埋在这里,他们的魂魄一样要被淹没,直至他们自己消亡。” “你是说,让他们自生自灭?”我两眼几乎喷出了火。 马国伟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盯着被固定在空中的魂魄,说:“即使这里塌了那些恶鬼还能来作恶,除了把这里彻底清除,否则没有别的方法。” “那为什么不一直守在这里,偏要等他们来了才想办法?” “他们照样可以去别的地方。”马国伟终于看向我,“你以为他们一个月只杀一个人吗?这里只是他们常来的一个地方而已。” 我大惊,“你是说,其他地方还有?” 马国伟却看看半空笑道:“嘿嘿,你早晚会知道我的目的,现在我们走吧。” “可,可是,魂魄之气还没有找到,你肯把王雪放了。” “嘿嘿,魂魄之气我已经找到了,你以为我还指望你?小子,叫你到这里来是让你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看你表现还不错的份上,我保你那小情人没事,到时候我自然会放了她,但不是现在。”马国伟冷冷看我一眼,“赶快走吧,不然你就和他们一起被吊上去,看看我说的是不是假话。” 我觉得他是在耍自己,不过听到王雪没事,我也救放心了,回头再叫他放人。 正无奈的时候马国伟又说:“你必须尽快出去,因为你已经在里面呆了很长时间了,在这里时间太长也会被尸气困住,到时候你想出去就很难了。” 我看看白晴说:“可是我答应过那个女人,一定要救她出去。” 马国伟面无表情地说:“你当然可以救她,但那是以后,不是现在。” 白晴到现在也不知道要救她是如何艰辛,只是隐隐看上去我一脸的为难,她又急又怕,咬了咬艳红的嘴唇说:“方洛,如果你救不了我就不要为难了,你已经为我做了太多了,我们两个互不相识,我真的很感谢你。” 她说着几乎哭了出来,“我本来以为我终于能找到一个好归宿,却没想到碰上这样一个人,你在这里太冒险了,别把自己朋友的性命也搭上,快走吧。” 周围的声音太大,我只能勉强听到她的话,却听清了,我诧异地看着白晴,“白小姐,你知道你留在这里会发生什么吗?我答应过要带你离开,无论如何也要兑现承诺。” 白晴却惨笑一声说:“我连最宝贵的生命都没有了,还怕发生什么?我就算出去也不能再孝敬我妈妈,那我出去为了什么呢?我总觉得你的身份不一般,你不像是迷路,更像是冲着王浩宇来的。我留在这里总有一天能看到你抓住他,这样我死也能瞑目了!” 我哽咽了一声,问:“你怎么知道我能抓住?也许……” “我相信你!”白晴大叫着打断我的话,“你一定能把那一家变态除了,你一定要让他们伏法,不能再让他们害别人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她竟然到现在都没怀疑王浩宇一家不是活人, 可这时马国伟突然转过身说:“快走。” 我还没反应过来我就已经走了,我不敢自己呆在这里,看看白晴,我心里如同刀割一样,是谁当初信口开河说死也不死在这种肮脏的地方? 现在我却只能把这个善良的女人独自扔在这里,可我能有什么办法?白晴看着我,却是一脸的坚定,大喊着说:“方洛!你每年这时候给我烧回纸就好了,求你快走吧,求你了……” 她又怎么可能不害怕?可她不想让我难做,我们两个素不相识却能走到现在,她已经觉得自己万幸了,不想我因为自己也丢了性命,只能死死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其实她已经全身颤抖,几乎要再死一回了。 马国伟已经走远了,我苦涩地叹口气,只能咬牙转身跟上去。 “方洛!” 身后白晴撕心裂肺地吼道,我转身看她,刚才还一脸坚决的她脸上现在挂满了泪水,她哭的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冲我大喊:“方洛!如果我能最先认识你该多好,为什么你不早点儿出现,为什么!” 我语塞,马国伟却不耐烦地催促道:“快走。” 我只能咬牙说:“白小姐,我会回来的,让你们的灵魂得到安息的。” 白晴的哭声被其我鬼魂的喊声掩埋,我努力不去想,眼前却全是白晴悲切的哭脸,这时走在前面的马国伟突然停下,冷色道,“凭你的这点道行,想救她那根本不可能的。” 我眼前一片模糊,我不跟他争论什么,埋头向前走着。 第二百一十七章 马国伟的实力 走廊的墙壁坍塌以后就没了路,眼前一片空旷,马国伟却知道怎么走,带着我左拐右转终于看到前面有一束光亮照下来,马国伟说:“到了,你绝对想象不到这里能有多大。”他说着拉起我的手,说:“这出口过一会儿就会自动封闭,我们必须尽快出去,抓着我的手,我带你上去,这也布置了一个阵法。” 我打量了一下周围,确实有一个连我都不认识的阵法,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察觉,我点头抓住他,马国伟静默了一会儿,我就感觉我们两个人竟然凭空飘了起来,像是武侠小说里的功夫那般。 我没心情新奇马国伟的能力,没一会儿我们两个人就飘了上去,马国伟带着我落在出口旁,我再低头看时那出口已经不见了,地上是茂盛的野草,用脚踩踩自己刚出来的地方,是实实的土地。 我就这样把一个弱女人留在了那么可怕的地方。 “别想了。”马国伟打断我说:“快走吧。” 他们生活在灵界和阳界的夹缝之中,看不到灵界也见不到我们这个世界,只活在这样的世界里。” 我感叹世间的新奇,看来真的有灵界的存在,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马国伟拿出魂魄之气,那是一块通体黝黑的小瓶子,里面有可视的灰色气体在流动,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中间仿佛镶嵌着一个骷颅头,邪恶得很。 “魂魄之气你已经得到,你是不是该把王雪放出来。”我道。 “嘿嘿,小子,魂魄之气应该是我找到的吧,况且还是我把你从那里救出来的,现在你跟我谈条件,你觉得我会答应吗?”马国伟桀骜道。 “如果没有我,你也不可能顺利从地下得到它?你觉得不是么?”我气愤得道,对于马国伟这种小人,跟他耍嘴皮子是没有用的。 “小子,别生气,我会把你那小情人放了的,不过不是现在。”马国伟道 我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略带一丝嘲弄的看着面前的马国伟。 对于马国伟这种人,我现在已经厌恶到了的极点,我都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了,他也得到了他想要之物,居然还不肯放了王雪,他这不是在耍我,是什么。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强势的人,但我也绝不允许别人用王雪来要挟自己。 我愤怒,我怒了。 我猛地狂喝一声,声音震荡开去,这一猛喝,喝出我这段时间心中所有的压抑。 随之,出剑! 封魂符剑! 符剑之上,气势汹涌,韩信发出锐利的锋芒,向着马国伟劈斩过去。 这时,马国伟丝毫没有慌张,面带一丝戏谑,“小子,你找死!” 也不见马国伟如何动作,单手接剑,剑随手动,轻易的化解了这一剑的气势。 我突兀的拔剑一偏,猛然剑刃如风般诡异的碰到马国伟之手,但这一剑只是把他的手弹开。并没有受伤。 马国伟果然厉害!他居然可能单手接剑,并且丝毫没有受伤。 “哈哈,小子,你这是找死,我本来想留你一条性命的,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这里就是你的坟墓。”马国伟桀骜的道。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马国伟已经触碰到了我的底线,今天必须要他付出代价来。 哪怕我今天死在这里,也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我也不再废话,咬破手指,随手八张灵符出现在我手中,每张灵符都在上面画了符文在上面,这是起符开光之意。 这八张灵符,不是直接向马国伟贴去的,而是贴在了封魂符剑之上的。 “八卦封阴符阵?”马国伟也暗暗皱起了眉头。 “天地玄黄、阴阳其中,阳化阴,阴化阳,阴阳转换,阴阳平衡,万物生长,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五行,五行阴阳,阴阳之理,天地其中,阴阳之气,听吾号令,阴气化阳,疾!” 话落,周围的阴气犹如风卷狂沙,被八卦封阴符吸扯了过来。 符剑之上,火焰雄浑,随手用力一挥,火焰滚荡,朝着马国伟横扫而去。 我也被这剑上之阳气吓到了,阳气如火,刚猛异常。 浩浩荡荡的阳气之火,仿佛洪泄一般,又犹如一条火龙长蛇,猛然扑向马国伟。 只见,马国伟劈手斩向火舌,顿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他仿佛斩到了烧红的铁块上,骤然迸发出刺眼的火光。 什么! 锋锐无比的封魂符剑就这样被他空手挡住了。 我惊讶无比! “小子,跟你说过,你这是在找死,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真正的实力,你也算死得不冤了。哈哈哈哈……” 马国伟说完,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那条火龙长蛇就这样化为空气,消失不见了。 风声呼啸,马国伟的右手仿佛世界最阴狠的利器,吐纳着森寒的凉意。 即是我手中握着封魂符剑,还有八卦封阴符阵,但心中还是蔓延出了一阵凉意。 太可怕了!马国伟简直太可怕了,但是,此刻我一点都不后悔,哪怕自己是死,也要与他斗下去。 王雪还等着我去救她!我不能退缩。 我脸色露出一丝决绝。 猛然间马国伟就出现在了我身边! 缩地成寸!,他施展了缩地成寸! 紧接着,马国伟的右手已经斩下,我来不及躲开,只能硬接这一手。 这一手,气势猛烈,手上已经焕发出幽蓝之色,有阵阵恶臭扑面而来。 “不好!”我横卧封魂符剑挡了上去。 “哐当!”一声,震得我手臂差点脱臼,头皮发麻。紧接着我犹如断线的风筝,飞出两米开外,嘴上鲜血狂吐,眼前一花就昏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白衣老者 我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来,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再坟场那边了,可是这里又是什么地方,马国伟呢? 周围都是一片陌生,这是一间非常古式的房间,房间里很简朴,不过很整洁,我仔细打量着,一看不知道,仔细看真的吓了我一跳,这屋子里的五行风水非常的稳定,而且气场非常之柔和,再适合人居住不可了。 如果生活在这种环境之中,百病难侵,恶梦难做,煞气都被阻挡在外,我看了之后,简直叹为观止。 “不对,房屋中的布局非常简洁,不应该造就如此平缓柔和的气场呀!”我开始思索起来,“房屋的八方位根本没有特殊的地方,而且房屋结构只是石头与泥灰土砌成的。这个气场从何而来。” “唉!”我感叹着房屋布局的神妙。 就在我感叹之时,房间的们渐渐看了,迎面走来的是一位白衣老者,这位白衣老者虽然胡须花白了,但是双目炯炯有神,身后背着一把七星宝剑,看上去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气势。 “前辈,晚辈身上有伤,不能给你行礼,还望包含。”我说道。 这是门中规矩,遇见年长的道友要行礼,太平祖师爷那辈就规定下来的。 “小兄弟,不用那么多规矩。”白衣老者走过来,笑着说道。 “感谢前辈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你,我估计就交代在那里了。”我笑着说道。 “你我也算是有缘,有缘才能相见,不相见如何才能救你。”白衣老者笑道。 看着他的笑容,他的笑意有点苦涩。 我有意岔开话题。我道:“这房间的布局很奇特。” “奇特在哪里?”白衣老者,饶有兴致的说道。 白衣老者有意来考考我,我也不谦虚起来。 “首先,这个房间的布局很是讲究,虽然看似简单,实际上一点都不简单。” “噢?”白衣老者仿佛也来了兴致,继续听我说道。 “这房屋的材质都是加入了千年以上的颤香木,有稳定气场,驱除煞气之功效,而千年颤香木放的方位也很讲究,分别放在先天位、后天位、天劫位、地刑位、宾位、客位、辅卦位、库池位、水口、正曜、天曜和地曜这十二个位置。” 白衣老者赞赏的点了点头。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房屋的四周应该布置了一个阵法,与之配合,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吧。” “小友,连这个都能看出来。”白衣老者十分赞赏我,对我是越来越欣赏,现在连称呼都变了,最开始是小兄弟,现在开始叫我小友了。 我真是有点受宠若惊。 白衣老者说完,也不再说话。 我也知道他这是有意来考考我,那我也毫不客气,开始说了起来。 这个阵法我听罗三水谈起过,名叫三元八卦风水阵。不过细节我倒是想不起来了,不过看着房屋的布局,和这阵法产生的效果,我也知道这阵法的奥妙之所在了。 这种思维在阵法之中常常遇见,阵法就像是一道逻辑推理题,你知道结论之后,有知道中间运用了哪些知识,难道还不能推到出来。这种方法叫做逆推。 “其实这个阵法叫做三元八卦风水阵,此阵主要的作用是让周围的气场变得平缓柔和,还能去煞挡灾,而布置此阵有点麻烦,需要找到十二方位,这十二个方位分别是:先天位、后天位、天劫位、地刑位、宾位、客位、辅卦位、库池位、水口、正曜、天曜和地曜。这十二方位也是此阵的关键之所在,也是难点。若有哪一个方位选择错位,这个阵就不可能布置成功。一般能够布置成功者,都是布阵的高手。因此此阵也是考验内行与外行的重要阵法。” “好,非常不错,你师父能够找到你这样天资聪慧的弟子,也是他的福气啊!”白衣老者道。 “前辈,您过奖了。”我笑着说道。 白衣老者这一夸奖,还真弄得我不好意思,不过被一个资深老前辈夸奖,我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前辈,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请问您怎么称呼?” “小友,哈哈,不用客气,贫道道号“凌霄子”” “凌霄前辈,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大的坟场,而且坟场底下,仿佛还有一个更大的世界。”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呵呵,这里的坟场早在三十年前就有了,那时候这里还只是一片土坡,由于丰都地理位置极为特殊,阴气很重,常年来游客经常出没,带来了不少阳气,才让丰都阴气减轻了些,不过黄泉冢这边,已经快三十年无人踏足这边了,造成这边的阴气极重,所有恶鬼在此处为非作歹。”凌霄子说。 “那就没有人来制止呀。”我惊讶的说道。 “制止?”凌霄子看了看我,还是不厌其烦解释着,仿佛今天他见到了老朋友一般,分外开心,“这里号称无主之地,谁来制止,一般人根本不敢来,而道行有一点的道士,在此处能够发挥出三四成实力,已经是了不得了。” 我想想也是,这里阴气极重,周围的气场完全被阴气所笼罩,一般人来此处根本看不见这里真实的情况,来了就只有送命的份,哪有能力去制止,白天也被雾气所弥漫,根本也看不远。 即使是有道之士前来,在这里需要克服外界种种困难,而且那些恶鬼狡猾得很,见势不妙,跑得比兔子还快。根本就治不了他们。 而且在地下坟冢就是他们的天地了,没有几个道士敢下去,下去了那才叫做有去无回呢。 听凌霄子这么一说,吓出我一声冷汗来,那地下坟冢简直尸山遍野,而且强上的壁画诡异莫测,想想都头皮发麻,绝迹不想去第二次。 我也在庆幸我有命回来。 “凌霄前辈,你在坟场有没有看到我身边有其他人?”我想知道马国伟去哪了,急忙问道。 凌霄子摇了摇头,说道:“我发现你的地方,只有你一个人昏迷于此。” 我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灵魂还在地下世界的白晴,顿时有股心酸冲刺着我的心里,我答应过那位年轻的女孩,要救她出来的,可是我去食言了。 “凌霄前辈,这地下坟冢怎样才能让他消失,才能让下面千千万万的不得安息的灵魂,得到安息啊!”我说道。 凌霄子走到窗前,一边慢慢的检查着我的身体,一边说道:“想把哪里夷为平地,让那些得不到归属的灵魂得以安息,又谈何容易呀!唯一的方法就是被那里成千上万的尸体挖出来。” “不过想要挖出来又是一件难事,挖墓掘墓都是明间的禁忌,一般人哪敢去挖别人的坟,而且这里一般人也不会来。”凌霄子继续说道。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 后面,凌霄子问我为何执意要白那里夷为平地,我也简要的说明其中原因,一说就是半个小时,凌霄子听了之后,表情也严肃起来。 叹了口气,凌霄子说道:“如果你要非去不可的话,你那把剑是关键。” 凌霄子指的是我手中的封魂符剑,这是张子陵留给我的重要遗物,为什么会成为关键? 仿佛凌霄子已经洞穿了我心中所想,说道:“我对这把剑也知之甚少,不过依我所知,小友手中的这把剑应该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我也不知道。” 我有点失望,连凌霄子也不知道。 不过,就在我失魂落魄之际,凌霄子又让我燃气心中希望之火。 “虽然我不知道它的神奇,但克制那些鬼物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点了点头,心中已经下定决心,非把那里抛个底朝天不可。 我也知道,要不是这把封魂符剑可以克制鬼物,我可能早就像白晴那样,回不来了吧。 “你的身体并无大碍了,只需要休息几天就好了。”凌霄子说道。 言罢,凌霄子从衣服之中拿出一块通体翠绿的牌子,扔给我。 “这是?”我拿起牌子,上面写着天机二字,我有点纳闷,凌霄子为何给我这样一个牌子。 “这是天机阁的入门令牌,若有需求,可以找天机阁寻找帮助,那里有最全面的信息库。”凌霄子说道。 “小友,我还有要事在身,我们就此别过吧,再走之前,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坟冢那地方,还是尽量别去为好。”凌霄子说完就走了。 “别走呀!天机阁是什么地方,天机阁在哪里?”我急忙问出两个问题。 “你回成都就知道了。”凌霄子的声音回荡在我耳边。 “燕京?管他的呢,现在我只想搞清楚自己在哪里?”我如是想到。 凌霄子劝我别去鬼冢也没有效果,我是必须得去,不管为了当初答应白晴的那句话,还是其他的,我都得去。 不过,在我去之前我得把伤养好。 第一百一十九章 别墅阴煞 三天后,我又来到丰都城,原来那位白衣老者凌霄子把我带到坟冢十几里之外的一个落脚之处,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忍住了。 白衣老者在此,简单的布置了一番,然后在外面布置了一个三元八卦阵,如此一来我的伤势就能够好得快些。 走之前,房屋的布局我没有动,我只是把三元八卦阵给扯了。 来到丰都城,我得准备一些必要的东西,坟冢周围应该被一个大阵所笼罩,周围的人进入那个区域,那些恶鬼就能够感受得到,这样一来,进入者白天还好,夜晚那就遭殃了。 可是,准备东西得有钱买吧,我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了,这可把我难倒了。 想了半天,最为快捷的就是偷与抢,这事情我是绝迹厌恶的很的,肯定不会去做的,那该怎么办呢? 我开始泛起愁来。 “算命了,算命了,上知天命,下知地理……”街上的算命先生在那里吆喝着。 像这种旅游胜地,而且以鬼怪著称的旅游胜地,肯定这些算命先生已经盯住了商机,不管你算得准不准,反正两个字——忽悠! 我也摆了一个地摊,开始为人算命来,可是再次等了半天也不见一个人来,这里的人们早已经不相信这些算年先生了,十有八九都不准,准的时候可能都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在这里一站就是半天,可是连一个人影过来问都没有人问。 我这下还真有点沮丧,没有想到现在这个行当这么不景气。 正当我准备收拾东西走人的时候,终于来了一个客人。 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梳着马尾辫,穿着一件蓝色的连衣裙,看上去十分的清秀可爱。他在我的摊位上看了看,就想走,但又有点犹豫不决的。 见势,我哪能让她就这样走了,这可是我的第一单生意呢。 “姑娘可是算命,还是其他?”我问道。 这位姑娘被没有应答了,偏着头仿佛在思考什么东西,不过,转而就想离开。 我急忙说道:“姑娘最近有血光之灾,切莫出门,只要呆在家中才能度过此劫。” 但是,这位姑娘停下脚步,驻足了半响,还是要准备走。 没办法,看来我只有爆更猛的料了,这单生意的报酬也许就能买齐我所需的东西。 “姑娘,是不是要找你哥哥。” 这时,这位蓝衣姑娘终于停下脚步,回头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我,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找我哥的。” 我并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说道:“姑娘,印堂发黑,说明犯煞,最近有血光之灾,而且姑娘形色匆忙,似乎在找什么,在加上我给姑娘卜了一卦,六神属‘空亡’,空亡释意:音信稀时,五行属土,颜色黄,方位中央,临勾陈,某事主三、六、九,有不吉,无结果。” 诀曰:空亡为不祥,阴人多乖张,求财无利益,杏仁油灾殃,失人寻不见,寻者有刑伤。生人逢暗鬼,遇道生机往。 按照挂卜上面所说,这位姑娘应该是父母早亡,两兄妹相依为命,但是她们俩兄妹命了多磨难,若不遇贵人,很难度过去。 而且她哥哥最近应该被阴事缠身,若不即使救出火海,那就应了此挂了,而这位姑娘想寻找其下落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说出这些,一说一个准,这位蓝衣姑娘也相信了我有真本事,最开始她在犹豫,想来大街上算命的哪有真本事呀。 最后,她说出只要找到他哥哥,他就给我十万元的奖励,我并没有推辞,看来这位姑娘家里是有钱人家,我对钱财没有什么要求,只要够用就行了,这次只要把坟场那边处理掉就行了。 我摊子也没有收拾,直接跟着这位姑娘去了她们家,反正这单生意所需要的东西我都能买齐了。 原来,这位姑娘姓陈,名叫陈圆圆,他哥哥叫陈海生,她们祖上是本地的富商,就在三年前,他爸妈相继离世,就剩下这两兄弟相依为命,她们俩兄妹都还是在校的大学生,这里回家祭祖,不料,她哥哥就在三天前出门找从小到大的玩伴玩,就没有再回来过。 因此,陈圆圆在丰都城问遍了所有同学与小时候的玩伴,她们都没有看见陈海生,这时,陈圆圆就有点着急了,把丰都城找了一个底朝天,但是始终没有找到他哥哥的下落。 这时候,就有周围的一些邻居说,说他们房屋不吉利,早时就跟他们爸妈说过,可是陈海生与陈圆圆的爸妈都没有理会,直到三年前他们父母相继离世之后,而陈海生陈圆圆又在读大学,这里就空置了很久,他们也只有放假回来才住几天。 因此,陈圆圆再次听见邻居说叫一个阴阳先生来看看,说不定也能看出点名堂来,而且陈海生也说定就回来了,毕竟都是那么大的人了,还能走丢了不成。 陈圆圆将信将疑的听从了周围邻居的建议,才有我今天的事情。 她一个大学生,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这些迷信的,她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的,放作以前,打死她也不会相信这些迷信的。 在陈圆圆的带领下,穿过了几条很长的街道,转过几个弯,就看见前面一片片的别墅区。 我感叹这里真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周围三面都是都小山,小山上都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数目,而且另外一面视野开阔,一眼基本上能够把半个丰都城都望完。 能在这种自然格局极阴之地,有这样一篇风水宝地,也算是上天赐予这里的福音。 一栋栋的别墅林立在这样的一片风水宝地之上,还真让人叹为观止啊! 很快我就来到陈圆圆的家里,他们家也是一个三层楼的别墅,院庭之中是花园,里面种有各种花草,还有万年青与铁树。进入院中仿佛有进入公园之境。 别墅还算很方正,只有西北角应该是设计的原因,并不是直角,而是有大概一米宽的棱角。东西两边各有一个石狮子,东南有个直径两米的水池。 走进陈圆圆的家里,顿时一股凉意席卷而来,然人不寒而栗之感,居住在这样阴冷的环境之中不生病才怪呢。 陈圆圆叫我随便,她现在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作为二十二三的姑娘家,她现在已然没有了办法,只有求助于别人。 不过,他们家确实有钱,一个三层楼的别墅,至少有四五百平米的样子,如果卖出去也至少要百多万吧。 房屋我检查了一边,并没有什么,而这房屋阴气极重,这些阴气从何而来呢。 我已经大概有了一个头绪。 第二百二十章 别墅阴煞(二) 这栋别墅是三年以前修建的,而在修建没有多久,陈圆圆的父母就相继离世了。 所以邻居都所他们的房屋不祥,早就提醒他们叫人来看看,可他们兄妹两人并不迷信这些。 陈圆圆要求我找到她哥哥,听她的表述,我断定他们房屋肯定有问题,不然他父母就不会相继离世了。 所以我要求需要来看一看他们的房屋再说。 紧接着,我围绕着他们房屋走了一圈,这一勘察,还真让我看出了大的问题。 陈圆圆还跟我说,她在学校睡不好,也经常生病,他哥哥也经常遇见不好的事情,经常有人找他们麻烦。 别人知道他们家有钱,经常勒索什么的都是常事。 我问他们在学校,可以跟学校反映什么的。 但是,她说这些都没有用,那些人都是社会上的,本来社会上就龙舌混杂,什么事情遇见不了的。 遇到他们这些事情,本来就非常的无可奈何,何况她个女生。 我绕着他们的别墅走了两圈,基本上知道了来龙去脉。 这栋别墅,我越看越心惊,怎么会有这样的格局出现,这格局有也从来没有见过,我想这陈圆圆的父母不会傻到建造出这样的格局了,他们没有这么傻。 “怎么了,先生?”陈圆圆看见我半响没有说话,而且脸色也变了,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急忙问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从随身带着的包裹中取出罗盘来,找准房屋坐向,这一看那还得了。 罗盘指针迅猛的跳动了,像飞奔的野马般转到黑色的危险区域。 我暗叫不好,看来事情比想象中还要遭啊! 我本来在丰都城里摆摊,只是为了整点钱财能够买些材料,布置一个大型的五转聚阳阵,坟冢那边本属于极阴之地,如果布置一个大型的五转聚阳阵,可以对周围阴气转换成为阳气,如此一来,对鬼物也有极其强烈的克制作用。 而且,五转聚阳阵布置成功之后,我就不信那坟场周围庞大的阵法还不显现出来,显现出来之后,对于破除那阵将会事半功倍了。 要布置超大型的五转聚阳阵,罗盘肯定是少补了的,可是一个罗盘的价格太贵,需要几十上百,而且超大型的五转聚阳阵每个方位都需要五个罗盘,金木水火土五行方位就需要二十五个,要买这么多的罗盘,自然需要一大笔资金作为后盾。所以,我只能摆起地摊算命了。 陈圆圆真的是我理想的客户,但是我也知道,有些钱是赚不得的,比如像现在陈圆圆的这笔生意。 我犹豫了半响,还是决定离去,我不想趟这趟浑水。 “陈小姐,算我无能无力。”我对陈圆圆说道。 陈圆圆对我这话,在原地仿佛木头一样定了半响,当我踏出大门才反应过了。 “你跟我站住!”陈圆圆怒喝道,“你为什么不帮我。” 我停下脚步,对陈圆圆本来就有一丝同情,而且她此刻是需要有人站出来帮助的,而我本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自己的麻烦事情已经够多了。 “我真的帮不了你什么忙。”我说道。 陈圆圆根本不信我这套,在街上她可是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可是我却能够把他的事情说得一清二楚。 最开始,她认为我有可能又是那种敲诈勒索之人,但是在路途之后总,我根本对丰都城不熟悉,而且她回她们家有意饶了一个圈子,而我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 如果是敲诈勒索的,早就露出马脚了。 我心一横,就要出她们家的庭院,但是此时,陈圆圆却哭了起来,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 我对女人的哭声,天生就缺乏免疫力,更何况这么一位含苞怒放的姑娘。 此时,她已经到了她承受的底线了。 她跑过很多算命先生,一听说是她家,就闻风丧胆,仿佛见了可怕之物。 我急忙过去叫她别哭了,让周围的邻居看了多不好呀。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用。 我也不知道怎么能让她停止哭泣。 这下,轮到我犯难了,如果答应帮她,她的事情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忙活清楚。 “你真的不肯帮我妈?”陈圆圆哀求的眼光看着我,我没有说话,紧接着她哭得更伤心了。 “姑娘,你不能这样呀,我看你还是讹上我了。”我无可奈何的说道。 “不过,有件事情我必须问清楚,为什么这么相信我能够帮助你呢?万一我帮不了你,那你这样也无用。”我问道。 陈圆圆停止了哭泣,脸上露出一片笑容,甩着她的马尾辫蹦蹦跳跳的跑过来。 跟开始还在伤心哭泣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我也是一阵无言以对。 “嘿嘿,直觉吧,从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能够帮我的那个人。”陈圆圆说道。 “好吧,”我也是无言以对,俗话说,打败你的不是天真,而是无邪,我真是被这姑娘的性格打败了。 “哥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这小妮子听说我答应帮她,顿时称呼也变得亲热起来。 “我叫方洛。”我说。 “小洛哥哥,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哥哥哦。”陈圆圆水灵灵的大眼睛吧嗒吧嗒地看着我。 “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不过能帮你多少,我也不知道。”我实话实说,道。 “小洛哥哥,我相信你,你能找到我哥哥的。”陈圆圆有点花痴起来。 我这时真后悔,真不该答应她的。 “你是不是经常性的肠胃不好,而且心脏有点问题,有时候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我问道。 “你怎么知道?”陈圆圆像是看怪兽一样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你有个姐姐,是不是三年前也去世了。”我问道。 陈圆圆想到她姐姐,顿时情绪就低落了起来,说道:“三年以前,那是我家最灰暗的日子,我姐姐、爸爸妈妈,都相继离世,去医院都检查不出问题了,他们最终的离开了我们,只剩下我与哥哥两人。” 说着,陈圆圆就哭泣了起来。 “节哀顺变吧!”我安慰,道。 “你父亲的死跟你家的房子有关。”我道。 “啊?”陈圆圆吃惊了起来。 我指了指西北角的那位置:“西北角代表的是家主的位置,而你们把西北角修成那样,西北角已经没角了,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听我这么一说,陈圆圆哪还不明白,直接问道我该怎么办。 “这个房屋已经修建好了,如果要说怎么办的话,那只有重建。” “重建,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陈圆圆说道。 其实,房屋的五行风水,代表着每个家庭成员,东方属木,代表的是一家人的大儿子,主筋骨,眼睛,肝胆; 西方属金,代表着家中的小女儿,主皮、鼻、、肺胀、大肠; 南方属火,代表家中的次女,主脉、舌头,心脏、小肠; 北方属水,代表家庭的次子,主骨、耳朵、肾脏、膀胱; 东南属木,代表家庭中的长女;西南属土,代表家庭中的母亲,主脾胃;西北属金,代表家庭中的父亲,主肺、喉咙、鼻舌、大肠;东北属土,代表家庭中的小儿子,主胃,中央属土,主肌肉、嘴巴、脾脏、膀胱。 “你父亲离世后,你母亲就成为了家主,所以你母亲也跟着死去。接着,你们家谁在家主的位置,会挨着挨着的死去。”我说道。 “按你这么一说,那我母亲死后,岂不是我姐姐才会死,但是我姐姐在我父亲之前就死了,而且我哥哥也没有死呀。”陈圆圆说道。 “这我慢慢跟你说,首先,你们家的东南方向有一个直径两米的小水池。”我指了指西南方向的水池,说道。 “那就是杀害我姐姐的凶手?”陈圆圆有点可可思议。 “对,就是它!”我说道,“水在天干为壬,落在东南为击刑,东南本位巽宫,壬落在巽宫为六仪击刑。” “什么意思,怎么这么玄乎。”陈圆圆哪里听得懂这些呢。 我只有解释道:“水本来是北方壬水,却跑到东南方巽宫来了,水落巽宫本来就是大忌,而东南代表一个家庭的大女儿,也就是你姐姐,那里有个水池造成隔煞局,你姐姐应该长期感冒,造成水肿死亡的吧。” 对于这个事实,陈圆圆没有什么所说的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墓碑 “这些你都说得不错,可是我哥哥呢,他到底去哪里了。”陈圆圆问出了她一直关心的问题。 “你想别急,等下你哥哥的方位自然会出现,如果你们宅基地的风水格局不破,你哥哥必死无疑。”我皱起眉头,说道,“按照这房屋的风水,他哥哥也是活不过这三日的。” 我并没有危言耸听,而是他们房屋就只有这些问题的话,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就是造成这种风水格局的源头,也是我感觉到恐惧的。 “你们父母以前做个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有。”我十分严肃的问道。 我为什么这么一问,很简单,因为他们房屋已经被别人中了煞,如若不把此煞解除,那么接下来他们家会一个个死去。 话说回去,为什么她们兄妹但现在都没有事情发生,并没有马上就死去,因为东西两方向的两头狮子,狮子镇宅,东方属长子,也就是陈圆圆的哥哥,虽说现在家主是陈海生,但两头石狮子有镇宅化煞的功效,但是时间长了也抵挡不住煞气的侵蚀。 房屋的五行风水影响并不是如此的大的,有一点我没有跟陈圆圆说,那就是五行风水被外界环境的影响很大,不管是西北角或者是东方,都会被这里大自然的环境所稀释。 而外界并没有影响到此宅的风水,说明此宅跟外界隔绝看来,这种隔绝肯定是认为的,所有我会问陈圆圆父母有没有得罪人。 陈圆圆和她哥哥陈海生都比较小,不可能得罪其他人,那只有他们父母了。 陈圆圆摇了摇头,她仔细的想了又想,她父母对她非常的溺爱,而且从她记忆中,父母都是为了她们兄妹俩的,哪有做个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呀。 “这个,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毕竟你父亲以前在外经商,不可能全部事情她都告诉你。”我说道。 “不许你这么说我父亲,我父亲不可能做坏事,他那么好,怎么会做坏事呢。”陈圆圆有些生气的说道。 我也不与她争辩什么,拿起罗盘再次走到大厅中央,刚走到中央,罗盘指针就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这也跳动还真把我吓了一跳。 罗盘指针在黑色的危险区域剧烈的跳动,而且还不是一个方面,三个方面都要。 我暗叫不好,看来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什么也没说,拿起锄头就在陈圆圆的院子里挖起来,陈圆圆看见我在院子里挖,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过来夺过锄头,挖起来了。 “是在这里吗?”陈圆圆说道。 我点了点头,这陈圆圆没看出来还这么暴力呀,挖起地来确是毫不含糊,比起男子来也不差哪去。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陈圆圆按照我说的方向挖了一米多少,终于挖到石头,顿时陈圆圆头晕目眩的,一头栽倒在地,我急忙把她扶起来,看了看坑中的石头。 坏了,这时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脱掉她的外套,在她背上画了一张驱煞符。 看来终于挖到不该挖的东西了。 等了半响,陈圆圆终于醒了过来,不过我问他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却一脸麻木,转身过来问我相同的问题。 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何这栋别墅这么大的煞气,原来都在那面前的石头那里,而陈圆圆一触碰到那石头,就被煞气所侵蚀,人事不省的,如此大的煞气到底是何物。 我现在真不想知道,我只想马上掉头就走,不过这时候,陈圆圆这时仿佛已经想起来一点什么,继续拿起锄头过去挖。 “你想死吗!”我大声喊道,马上躲过锄头。 “你放开,我要把它挖出来到底是什么,怪不得我家阴森森的,原来是这个东西。”陈圆圆喊道。 我抢过锄头,我说我来挖,我赶紧从包中拿出两章驱煞符,烧后兑水喝了,还是不是很放心,又让她随身携带一张。 我赶紧在四周布置了一个五转聚阳阵,人在阳气浓郁的环境中没事,在阴气重的环境中就会出问题了。 我先把周围的泥土挖了出来,石头渐渐的显露了出来,我越挖越心惊, 这块石头完全显露出来之时,居然是一块墓碑。他们家门前居然埋藏着这么大的一块墓碑,我完全是傻眼了。 陈圆圆看见的时候,也两眼发直,很难相信他们家门前居然有这么大块墓碑,看她表情,应该她不知道被谁埋的吧。 这块墓碑大概一米长,宽五十厘米的样子,我把它拿起来的时候,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墓碑下面居然还有一个小木盒,看着这小木盒,我都一脸心悸的感觉。 我急忙叫陈圆圆离我近点,陈圆圆问我好奇的问我那是什么,我叫她别出声。 过了几秒钟,吸了口气,哆嗦着从坑里拿出这个木箱。不知道何故,我看到木箱的刹那,立即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感觉……感觉里面装的,好像是什么我特别厌恶的东西一样。 不过厌恶归厌恶,我还是冷静地伸出手去拿起这个木箱。里面的东西很轻,而且……似乎有点奇怪的味道。 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那味道,怎么像是腐朽的尸体上的味道! 我顿时心惊! 干尸! 一念及此,我不免浑身一悸。 旋即,我就自嘲地笑笑,暗道自己怎么越混越胆小了。 我什么没有见过,僵尸都见过,鬼物也见过!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见过呢! 这种从地下里掏出来的东西我见得多了,因此特别敏感。 我不动声色地打开木箱,眼睛偷偷往里面瞟去。 这一看不要紧,我的头皮一阵发炸,险些惊叫出来。 陈圆圆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问我木箱之中到底是何物。 那里面是一只手,一只干枯的右手! 我不是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干得不能在干,就像被红火大太阳晒干似的。可这次再看这只手,我突然就觉得心里憋得慌。感觉……感觉那只干枯的手会自己从那个木箱里爬出来一般。 而陈圆圆直接惊叫了一声,旋即跑到一边呕吐去了。 我赶紧把箱子关起来,让后我被墓碑上的小字吸引了过去,墓碑上小字已经大多看不清了,依稀写着“陈木生”、还有什么“死亡之城”。 我赶紧叫陈圆圆过来,陈圆圆一看也傻眼了。 陈木生,她认识,她怎么可能不认识,那不是从小就失踪的二叔的名字吗? “你二叔?” 陈圆圆点了点头,她说道:“二叔,我把说二叔从小就失踪了,每次问起父亲,他都不知道二叔的下落,父亲也发他的人脉关系找了几次,但是都没有结果。墓碑上怎么会有二叔的名字。还有‘死亡之城’……” 我们俩顿时看向那个有点破旧的箱子,难道…… 这个想法一滋生,我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该不会那只干枯的右手,是你二叔的吧! 这下我算完全明白了,这栋别墅为何阴气极重,原来有人早在他们家门前埋了这么一只手臂,如此一只煞气极重的手臂,这栋别墅阴气怎么会不重呢。 处理好那干涸的右手后,我问陈圆圆他哥哥陈海生的生辰八字,我给他卜了一卦,从卦象上现示,他人在东南方,而且有生命之忧。 东南方,那不是鬼冢那个方向吗?我跟陈圆圆说了一声,说他哥哥可能有生命之忧,就出了门,看来恶鬼有要出来害人了。 有了白晴的先例,说什么我也没要陈圆圆来。可是我不让她来,他就不来了吗?我太天真了。 我脑子里不断回忆起前几天白晴被活活开膛破肚的惨样,她怕的浑身颤抖。想到这里,我说什么也要让她死后得到安生。 上次已经让白晴惨死了,这次我绝对不能再让恶鬼祸害无辜!” 第二百二十二章 再闯坟场 再来一次那坟场我已经轻车熟路了,找到那入口稳稳地跳了进去,脚刚落地就听见一个胖子大喊:“混蛋,不许伤害我啊!” 紧接着,陈圆圆也从另一头跳了下来,下来就大叫一声,等反应过来也看见了胖子:“哥哥,你这么在这里!” 王浩宇哈哈大笑起来:“又来个送死的!我不介意多宰几个,哈哈哈……” 别喊!我在另一头做了一个让陈圆圆别喊的动作。 因为我在王浩宇背后,来之前已经处理过,鬼物能难发现我的存在。 陈圆圆惊恐地瞪着眼睛,点点头。 我一看那人果然是王浩宇,他正拿着砍刀大笑着朝陈海生走过去,陈海生吓的脸都白了,却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一脸的惊慌无助,嘴里颤声问:“圆圆,你终于来了,这地方吓死我了?” “没事,哥哥,我来了!我们回去吧!” 陈海生浸汗的脸上表情一松,长舒了口气,“啊,吓死我了。” 陈海生却放松不下来了,“那,那我我们回去吧,可是这里我迷路了?” 王浩宇还是那身西装,他拿着刀面色狰狞地看着陈海生,大笑道:“你们还想走?一个都走不了了。” “谁!”陈海生大叫一声。才意识到身后有人。 “小丫头别着急走啊,让哥哥陪你玩玩。”王浩宇长笑一声:“到时候来到地下极乐世界,你们会感激我的。” 王浩宇话音未落就挥起砍刀向陈海生脑袋劈过去!陈圆圆吓得几乎尖叫,我一记封鬼符就向王浩宇打去,陈海生只感觉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却立刻又消失在黑暗里。 “谁!” 当陈海生转身才看见身后还有两人,顿时差点吓尿了,赶紧跑到陈圆圆那边去了。 陈圆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努力控制自己的语气说,“臭变态,你居然要害我哥哥?” 王浩宇冷笑一声,“那就先把他解决了,在来解决你。” 这时候,陈海生哪还不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呢。 我赶紧拍了拍陈海生颤的如同筛糠的肩膀,“胖哥们,你们快往后跑,不要害怕尸体,你们也不要怕,别转身看过来。” 他们两兄妹点点头,就拼命向后面跑去,又停在我身后二十米处。但是还是忍不住看向这边来。 他们刚转头就看见王浩宇拿着砍刀走了过来,一拐过来就看到我,王浩宇立刻震惊无比,他们兄妹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下。 “看来这人很厉害了,否则这人不会怕成这样。”陈海生还有些战抖的说道。 陈圆圆说道::“他是我请来的道士,有很大的本事!” 王浩宇笑容一僵,帅气的脸上满是厌恶,立刻挥刀砍过来,“那就先解决你了!” 我侧身躲过砍刀,手上提起封魂符剑就朝尹天仇劈过去,这一下明显非常厉害,王浩宇大叫一声被打的后退了好几步才踉跄着停下。 “你到底是谁?”王浩宇捂着胸口质问道。 “去问阎王爷吧!”我大喝一声又朝王浩宇砍去。 王浩宇被击的连连后退,根本就还不了手,这时他突然瞥到身后的陈海生,脸色一暗猛地朝陈海生跑去,一把抓起浑身是肉的陈海生,挡在了自己面前。 “来啊,怎么不来了。”王浩宇看我立刻惊恐地收回了手,冷笑一声道。 我怒喊:“拿普通人当挡箭牌,算什么男子汉!” 我根本不敢想白晴当时也遭受那样的痛苦是什么样子,忍不住恨道:“王浩宇,我一定要灭了你!” 王浩宇冷哼一声说:“想对付我先把眼前摆平再说吧,你看后面。” 我一转头后面却什么都没有,我心想糟了,再转回头来时王浩宇和陈海生已经不见了,我浑身一颤, 好像有种回到了救白晴那天的错觉。 陈圆圆已经焦急的哭了起来。 我给了她附身符,鬼物根本进不了她身。 我无比怨恨自己怎么这么笨!刚想跑着去找他们,却听陈圆圆一声尖叫,就看她惊恐地向我跑来,又指着身后大叫:“鬼,好多的鬼啊!” 说话的同时走廊那头突然想起沉重杂乱的脚步声,那声音夹杂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脚步声,好像是有很多人在朝着他们走过来,她尖叫着躲到我身后,我一看脑袋突然一麻,眼前少说有几百具尸体,这些尸体并列的整整齐齐朝他迈着正步走过来,僵硬的两脚跺在地面上发出不小的脚步声,听的人心里直发麻。 我确定他们就是尸体的原因是因为他们身上都有着十分狰狞恐怖的致命伤口,有被砍掉一条腿的,有被挖掉两只眼的,我心里一颤,连忙挡住陈圆圆往外探的头,“不要看,快往后退。” 我边说边向陈圆圆使个眼色,示意她往走廊的另外一头跑,可另一个方向又突然传来一样杂乱的脚步声,他立刻僵住,另一个方向也有一个摆列整齐尸体队伍,也朝着我们赶过来。 陈圆圆还是看到了,尸影重重的队伍带着具有毁灭性的震颤和脚步声一步步包围过来,眼看就要被尸体包围了,她又尖叫一声大哭了起来,抓住我的手就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你,你……我们该……怎么办。” “别你你了,快趴下,不要动!” 我表情夸张地冲她大喊,她自动选择了相信我,一咬牙整个人趴在地上,紧闭着眼不敢睁开。 “白小姐?”我吃惊的声音响起来。 “方洛,不要管这些尸体,这只是王浩宇拿来分散你的注意力的,你快去救那胖子吧!”一个女人的声音又响起来,“千万不要再让王浩宇得逞了,方洛,你这次一定要杀了他!” “可,可是你……” “不要管我,我们都被王浩宇控制了,别看这样我这副模样,也许下一秒我就突然翻脸反过来攻击你了,我不想做你的敌人,所以求你把王浩宇杀了吧,一定要杀了他!” “那,我先走了。陈圆圆,陈圆圆,快起来!” 陈圆圆都已经吓傻了,反应了好半天才知道是我在叫她,她应了一声就从地上爬起来,却根本不敢抬起头来,只低着头她就能看到自己周围站满了血淋淋的尸体,她又吓得闭上眼大喊道:“呜呜呜,我好害怕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该跟来的!但是哥哥,呜呜呜……” 我要急疯了,大喊道:“陈圆圆!快和我走, 不然你哥哥就会死的!” 陈圆圆的哭叫声戛然而止,却还是不敢睁开眼,“我……我走。” 我长叹一声说:“你不要睁眼,现在右转身,再直走三步。” 陈圆圆哽咽着照他说的话做,又听他说:“再向右迈半步,再向前走五步,向左半步,再走……好了,睁开眼,不要看身后。” 陈圆圆再睁开眼时恍然隔世,我的声音又响起来,“我们快走吧!” 陈圆圆一句话也不敢插嘴,紧紧跟在我身后,我一脸的焦急和无力,越往前走脸上就越慌,“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陈圆圆被我影响的也越来越紧张,忍不住安慰他说:“别太着急了,会找到的。” 我看她一眼却更加绝望,他现在的处境和上次一模一样,上次他找到了白晴,可那时白晴却已经被开膛破肚奄奄一息了,现在历史又重演,他根本不敢想象这次又是怎样的结局! “王浩宇!你要是敢伤他一根头发,我一定把你全家都挫骨扬灰!”咣地一声,他两手重重砸在墙壁上。 “到底怎么能找到他?”我突然想到什么眼前一亮,王浩宇是鬼魂,肯定是怕光的,他之所以能在这里藏头缩尾就是因为地底没有光,如果能让这里灯火通明,那王浩宇肯定没有地方再逃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胖子陈海生 我想到这里转头看陈圆圆,那女孩个子高挑,晶莹的双目好像蕴藏着力量一般明亮,“王浩宇会怕光吗?” “王浩宇?刚才那个变态?”看到我点头她想了想说:“我在小说里看见,鬼魂基本都会怕光,不过不是一见光就要死,而是很抵触的那种。” “那你身上有可以点火的工具吗?” “当然有。”陈圆圆胸有成竹地说:“因为晚上为了防狼,多少备一些点火用的工具,就是为了防止狼近我的身,现在防的是……!可是这里这么大,我能点什么?” 我想了想一皱眉说:“等等。” “啊?” 我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想到走廊墙壁的壁画上王浩宇一家杀人的一幕幕,眼前又闪过白晴甜美的笑颜,一转眼就被切开了肚子的样子,又想起胖子陈海生那慌忙无助的样子,心里的恨就更重。 我心里默念,王浩宇一家害人无数,死在他们手里的哪个不是无辜的普通人? 为什么还要让他们继续为所欲为下去?应该把他们的尸首挫骨扬灰,让他们受尽地狱各种刑罚的惩处,否则要道士有何用! 我攥紧了拳头,大喊:“恶鬼王浩宇!” “啊!你,你……”陈圆圆看着我吓得说话都结巴了,我周身亮起了一层刺眼的白光,那光强的她根本不能直视,漆黑的走廊立刻被照的灯火通明,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人吗? 立刻有尖叫声淹没了她的话,下一刻她又被眼前吓呆了,就在自己五步远处的墙壁里,王浩宇正拿刀架着胖子陈海生的脖子,她看了又看才敢确定自己没看错,那王浩宇真的是在墙壁里! “在那儿,哥哥,那坏蛋在那儿!”陈圆圆也壮着胆子说道。 我抬眼看向在强光下无处遁藏的王浩宇,两眼射出的光几乎能杀了他,“恶鬼王浩宇!” 我的喊声并不大,王浩宇却被震的眉头一皱,整个人几乎摔倒在地上,被他挟持的盘子陈海生也看到了突然而来的强光,他感觉架在脖子上的手一松,一咬牙使力,狠狠地把摇摇欲坠的王浩宇撞倒在地上摔出了墙壁外! “哥哥!快过来!”陈圆圆急忙说道。 陈海生第一次看清这地方,九死一生的经历让他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捂着受伤的手臂走到陈圆圆面前,突然脑袋一懵,几乎也没站稳。 “你到底是谁。”王浩宇浑身瘫软,愤恨地盯着我。 “我是来收拾你们的人。” 我对他厌恶到了极点,根本连话都不想再说,一挥剑斩了过去,就见王浩宇身子一软,头耷拉着飘了起来。 陈圆圆惊恐地看完这一幕,又看看我,“你……你太厉害了!” 这时我身上的光已经消失,坟墓里又恢复了一片漆黑。 陈海生瞪大了双眼,“什么?刚才有恶鬼要害我?你在说什么?” 陈圆圆干笑道:“就知道让你相信很难,其实如果换我我也不信。可是就在今天,我见了很多很多,放在以前,我信他个大头鬼。” 胖子陈海生听的十分恍惚,点了点头却还是一脸的懵逼,“你是说,这个世界上有鬼!” 陈圆圆刚想接着解释,突然感觉眼前一亮,就看到一束非常轻的绿色火焰从她眼前飘过。 透过那束火焰她看到陈海生震惊的脸,显然他也看到了,紧接着又亮起一束,那一抹诡异的绿色如同一只只巨大的萤火虫一样越来越多,只眨眼的功夫他们周围飘的全都是幽幽的绿色火焰,整个走廊又一次被照亮。 “鬼火……”陈圆圆喃喃地说,“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这么密集的鬼火,天哪,太壮观了。” 我顿时反应过来,说:“这里藏了非常多的尸体。” 突然一声崩裂声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原来是走廊的墙壁又要崩塌了,我知道这墙壁本来就是王浩宇招摇撞骗的把戏,现在王浩宇马上魂魄都要灰灰湮灭了,当然不能再支撑这戏法。 随着陈圆圆的一声尖叫,这巨大坟墓的真实面目终于出现了,鬼火照亮了整个坟墓,这坟墓半空中竟然密密麻麻挂着数不清的鬼魂,那些鬼魂全都低着头一动不动,那场面壮观却又阴森诡异,吓得她躲在了陈海生身后不敢再看,“天,天哪,我从来没有……” 陈海生与陈圆圆都被这景观吓得不轻,都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完全不知所措。 我急忙过去把他们叫醒,不然时间久了,那就麻烦了。 陈圆圆心有余悸的说道:“我是说这么多鬼火,看着好吓人。” “我也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鬼火,可我竟然不害怕。”胖子陈海生说,“圆圆,这真的太壮观了。” “恩,的确,嘿嘿……就是有点儿小震惊。” “感谢道长的救命之恩,以后我陈胖子的命就是你的了。”陈海生豪气的说着。 “咳咳……”我一直无语,“他该不会是要以身相许吧!” 陈海生皱眉点了点头,没再说下去,他也感觉有些尴尬。 “是王浩宇的父亲……他们一家人作恶多端,今天我就要把他们一家除了,如果能同时把王浩宇一家恶鬼全部消灭,并且把这片坟场夷为平地,那就会再有人被害了。这个世界上将会少许多冤魂。” “陈圆圆,你能带他离开这里吗?”我看陈圆圆。 陈圆圆奇怪,却不在犹豫,只轻轻点了点头,扶着她哥哥往坟场外面走。 “你们先回家等我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问你们。”我说道。 陈圆圆又点了点头,眼神间却有些不舍,我并没察觉,我说了声谢谢就朝着刚才王浩晨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我的速度非常快,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又追到了王浩晨,王浩晨一看我追上来身后还跟着他眼神呆滞的哥哥,脸上立刻现出惊慌的神色。 “方洛!”王浩晨惊慌的叫道。 他说完脚下一滞,突然整个身子全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颗脑袋,“方洛,你敢对我哥怎么样我会让你后悔的!” 紧接着他连头都不见了,只剩下空空如也的坟场,好像他本来就没出现过一样。我眼神一缩,就看见王浩晨模糊的身影,他正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手上拿着一把带血的弯刀,抬手就要劈下来,我一个闪身,封魂符剑砍上王浩晨的肩头,就听一声惨叫,王浩晨又现了身,抽搐着倒在地上。 我走过去,“你家人在哪儿?” 王浩晨好一会儿才从疼痛中缓过神来,笑着说:“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我心里一顿,狠声说道:“快说,不说我让你鬼魂都做不了。” 王浩晨冷笑一声说:“哈哈哈!你来呀……” 我手中的剑一顿竟然挥不下去,看了他一眼又说:“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魂飞魄散的。” “哈哈哈……你根本就想从我嘴里知道,我家人在哪里,不过我是不会说的,你以为我傻,我说了才是连鬼魂都做不了。”王浩晨看看他身后,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家人在哪里……” 第二百二十四章 恶有恶报 我知道王浩晨会耍诈,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如果今天放过他们,想要抓住就难上加难了,我正听的入神突然感觉耳边一阵轻微的风声吹过,心说一声坏了,赶忙闪身,还是被石头正好打在了肩膀上。 “方洛,快放了我儿子!否则我管你是什么,照样把你收了!”不远处王浩晨的父亲正一脸怒气地指着我鼻子。 我只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右手一挥直接抓起瘫在地上的王浩晨,冷冷说:“我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把这坟场毁了,不然你两个儿子都要被我带走。” “你!”王浩晨的父亲怒目圆睁,却没有办法,“你不要乱动!” “那就要看你表现了。”我冷笑一声,心里对王浩宇一家恶鬼厌恶到了极点,他们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尽天良的事情。 王浩晨的父亲眼珠一动,“我怎么相信你?” “你以为我也和你们一样?”我沉声说道。 王浩晨的父亲咬牙道:“好,你要怎么做?” “把这里全部平了,把里面的尸体全都放出来,最后发誓再也不祸害无辜人。否则……”我说着用剑比划一下,“我要让你两个儿子比被你们杀的人还惨!” “我做,我做!”王浩晨的父亲连忙摆手,慌忙说道,“只要你说话算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转身看到陈海生兄妹出了坟墓,陈圆圆正好也看过来,疲惫的小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好像是在说让我放心,我点了点头。 我手上有王家两个儿子,所以并不需要知道王浩晨的父亲是怎么做到的,没一会儿就看到地底的尸体一个个被抛上来,那些尸体个个惨不忍睹,我已经看不下去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具穿着艳红的女尸被扔上了地面,正是白晴。 我始终还是没过去,她的尸体必须留在这里,等到她家属认领尸体的时候才能找到她,眼前堆积的尸体看的他两眼通红,又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王家兄弟。 “你们害这么多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不管你们有什么苦衷都不可原谅!你们会为自己的家人着急,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些死在你们手里的人,他们的家人现在会不会生不如死?”我说完想到陈圆圆为了找他哥哥跑了不知道多少路,心里又做了决定。 王浩晨的父亲果然在两个小时之内完成了我的要求,正要向我交换,我却说:“你们家还有两女一男在哪儿?不要让他们藏了,没有必要。” “不管他们在哪儿,你先兑换你的承诺!”王浩晨的父亲一脸的焦急无奈。 我皱眉看看他身后,他身后堆的满满的全都是尸体,让他焦急的脸色更显得讽刺,冷笑一声说:“我还有个要求。” 与此同时,我又感觉事情办的太过顺利了。 我晃晃脑袋决定不再想这些事情,心里默念道:“无辜被残杀的鬼魂们,我帮你们解脱灵魂的折磨,让你们重获新生。” 我说完没多久地下就飘出一个鬼魂,那鬼魂低着头异常顺从地到了我的跟前,地底下没有了尸气和咒语的阻拦,我的话像是有吸力一样,紧接着一个个鬼魂跟着都飘了上来,我耐心地念着,一遍遍重复自己刚才的话,就感觉这些鬼魂的队伍越来越长,浩浩荡荡地竟然十分壮观。 我刻意想寻找白晴的魂魄,终于在队尾看到了那一抹艳红的身影。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对白晴轻轻一笑,就听一旁王浩晨的父亲怒声大喊:“小子,快放了我儿子!” 我立刻收回嘴边的笑意,盯着他问:“我可以放了他们,但是我得问问他们的意见才行。” 王浩晨的父亲顺着他的手看到排列的长长的队伍,惊慌地问:“你,你说话不算话!” 排列整齐的队伍齐刷刷朝王家兄弟看过来,立刻就认出他们两个,突然一声冲天的怒吼,众鬼魂全都摩拳擦掌要冲过来! “畜生,你还我命来!” “我死的好惨哪,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也要吃你肉喝你血!” 王家兄弟已经被我禁了魂魄,根本没有办法反抗,王浩晨的父亲却急得大叫:“方洛!你这个卑鄙小人!” “你们连卑鄙小人都算不上!”我眼神一狠,挥剑朝他劈过去,“死!” 王浩晨的父亲却很有道行,身子一顿突然不见了,我眯起眼睛竟然左看右看都找不到他,看来他比王浩晨要厉害多了,我又伸手抓住王浩晨的脑袋,喊道:“再不出来我现在就把他打的烟消云散!” “不要啊!不要啊!”尹天仇的父亲现身求饶道:“道爷,我们不应该惹您,我们错了,我们保证以后绝不再犯,求你放过我们吧!” 我并不心软,“你们家剩下的都在哪里?” 我必须要把他们一家全部拿下,可是王浩晨的父亲怎么可能说出来?还没等王浩晨的父亲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声:“混蛋,快放了我哥!” 伴着王浩晨的父亲的一声惨叫,我冷笑着一挥手抓住了飞扑过来的王明月,面对我,王明月就像只猫一样,轻易就被制住了,“你有什么立场叫我混蛋?” 我说完一拍,王明月就浑身再没有反抗力,王浩晨的父亲一看再没有回转的余地,咬牙怒道:“这位道爷,事不要做的太绝,到时候我会让你双倍奉还!” “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我右手一斩,封魂符剑光芒一闪,王浩晨的父亲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鬼魂,灵魂在此折磨了不知多长时间,肯定怨念极深,为了夷平这里,我来之前就把画了很多安魂符,此时正好排上用场。 我右手指剑,默念咒语,顿时这些符统统的亮了起来,在这黑色的夜空下分外抢眼,像无数的萤火虫飘了起来。 顿时,周围狂暴的怨气消散了不少,半响之后,周围的怨气所剩无几,这些鬼魂统统都消散了。 突然,一个红色的灵魂飘了过来,对着我说道:“方洛,谢谢你救了我们,也谢谢你救了我,要是以前早点认识你,那该多好了,现在我要走了,再见!” 我向她点了点头,虽然我认识她才几天,也没有见过两次,但是我对这个善良的女孩,印象极深! 我心中真的有点后悔,当初见到她的时候就不应该让她跳进火坑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有默默的为她祈福吧。 当所有被镇压的冤魂都走了之后,这片坟场前所未有的宁静,甚至连虫叫之声都没有了。 坟场这边的阴气还是很重,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小散的,体质偏弱的人在这里呆久了,肯定会大病一场,我这时也把事先准备的五转聚阳阵启动了。 周围的阴气转换为阳气。 一开始我没有急着启动五转聚阳阵,因为那样效果根本不好,地下坟冢深埋地下,五转聚阳阵根本作用不到地下,只有对坟场周边的气场才起作用。 我想了想之后,还是最后启动五转聚阳阵最佳,这样普通人就能够来到这里了。 这里的极其浓郁的阴气,没有五转聚阳阵的情况下,没有一年半载是消散不了的。 离开坟场之后,我看见了陈海生兄妹,她们家里还放着一只干涸的右手,那手邪乎得很, 第二百二十五章 断手风波 经历恐怖的场面,陈海生兄妹早就被吓得魂都没有,还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胖子陈海生也一脸吓得铁青,来着他妹妹不肯放手,应该被吓得只剩下半条命了吧。 我这时给他一张安神符,他如何至宝,手颤抖的拿出打火机。 我问他干嘛,他说难道不是点燃泡水吃吗,电视上都这么演的。 我真是无语至极,火气大得很,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还是陈圆圆教他放在身上就可以,胖子翻了个白眼。 我们三人回到陈氏兄妹的家中,自从陈圆圆添油加醋的说了在她们大门前挖出二叔的墓碑来,而且还是一只来历不明的断手的时候,现在胖子陈海生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这两兄妹着实吓得不轻,没有我,他们看来是真的不敢回家。谁家门前挖出一个墓来,还是他二叔的,不怕就怪了。 我们回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了,回来打开那个有点腐朽的木箱,陈氏兄妹没敢跟过来,只有我去把那只手,放到口袋之中,到时候处理掉。 脑袋立刻嗡的一下响了起来,全身的汗毛也同时竖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箱子的门已经打开了,那只干枯的手,就像要爬出来一样搭在了箱子的边上。 我明明记得自己是关上箱子了的,怎么箱子自己打开了呢?!不会真有这么邪乎的事,刚好又被我碰上了吧? 或者是刚刚出门的时候走得匆忙,忘了把箱子关上也说不定呢?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毕竟出门的时候,我们的急匆匆的出门,到底关箱子没有,没有人知道了。 我现在极为后悔,当初就不该来趟这浑水的,现在自己也被陷了进来,我等尽快脱离这种处境。 这种处境我很不喜欢,非常被动,而且这其中有很多难以解释的东西。 比如,陈圆圆与陈海生家失踪多年的二叔,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诡异的是怎么墓碑在他们家大门口,墓碑下还有一只干枯的右手? 墓碑上死亡之城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对,我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我想起了墓碑上有一些浅显的符文,当时没有仔细琢磨,现在想想,那应该是镇压邪物用的吧,现在墓碑拿出来了,邪物不再受镇压,那是十分可怖的事情。 我暗叫不好,这东西可是不能随意拿的,既然已经被我拿了,那么邪物的降头就会缠绕着我,对周围的事情影响反而小了许多。 “现在我们问你们兄妹几个问题,你们一定要把你们知道的原原本本的告诉我。”我说道。 陈氏兄妹看见我如此严肃,知道这不是闹着玩的,赶紧点了点头,表示配合。 胖子陈海生说:“我们的命都是你救的,我们会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的。”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我想知道三个问题,首先,你们父亲到底是干什么的,其次,你们家是三年前建的这栋别墅,这墓碑和断手肯定是在你们建好房子才埋下去的,肯定有人要陷害你们家,到底你们家得罪了谁;也是我下午问过陈圆圆的问题;再次,墓碑下面有四个字——死亡之城!你们以前听人提起过没有。” 问出了这几个问题,我感觉一场阴霾笼罩在天空。 兄妹俩只知道他父亲是在成都做生意,具体什么生意他们一概不知,只知道他父亲赚了很多钱。 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仿佛就这么断了一般。 我就让他们找找在他们家有什么线索没有,不过这一找,还真发生了诡异的事情。 那都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我不是很喜欢猫这种东西,不过陈圆圆家这栋别墅,时常有野猫出没。在他们家搬到这里来不久,她就捡了一只野猫来养,渐渐的就喂成家猫了。 每次他们兄妹回来的时候,这只小猫都会回到这栋别墅来。 可是,它却突然死了! 小花猫脾气一向不错,可是这次却出乎她们的预料,它不但没有像平时一样直接跑开,反而恶狠狠地龇牙咧嘴,嘶声恐吓胖子陈海生。 陈海生当时火就来了,要知道他原本跟我一样就不是喜欢猫的人,要不是陈圆圆喜欢的话,他早就把这种猫炖起下酒了。 虽然猫的肉并不是那么好吃。 现在倒好,它不但不领情,反而冲着胖子陈海生发威,这下子完全点燃了胖子心头的火气。 胖子不客气的给它一脚,就开始大骂起来道:“妈的,你也要造反是吧,混蛋,信不信我明天就炖了你,嫌老子的事情还少吗。” 骂完,胖子就去找线索去了,把小花猫扔在门外不再管它。昨天本来又是惊吓,又累的 ,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关上门,倒在床上就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天晚上他们兄妹俩睡得不太安稳,老是在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还梦见了他二叔。 晚上我睡胖子陈海生的隔壁,第二天起来发现他在我的房间里面睡起了,而且睡得像猪一般。 第二天才知道,半夜他被惊醒了过来,只是记不得自己到底是做噩梦醒的,还是怎么醒来的了,只记得自己的身上却是大汗淋漓,好像跑了很远的路一样。 那只猫还在门外不断地哼哼着,好像很恐惧的样子,我听了一会儿,却没有听出什么名堂来,也就昏昏沉沉地再次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猫没有哼哼了,这倒让我的心情好了一点。 不料,刚刚走到楼下,就看见陈圆圆在那里哭泣。 本来今天,我总觉得好像不太对劲,于是走过去一看,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差点没有把我吓得半死,因为,因为在陈圆圆的身边,赫然是胖子昨天晚上踢过的,那只小花猫的尸体! 大家都知道,猫这种生物,平衡能力可是超级好的,一只猫从四楼摔下来恐怕连毛都不会掉的。可是陈圆圆家的花猫明明就是二楼,花猫再笨,也不可能摔死的。 可是看那现场,一地的血,四肢毫发未伤,乍一看起来,完全就是脑袋硬着陆的样子,甚至我还隐约看到了一点貌似脑浆的东西粘在小花猫的脑门上。 这真是邪门了。 我看到陈圆圆家的花猫的尸体时,居然会升起一股浓浓的不安感起来。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仿佛就像是自己变成了花猫,就这样死在地上的感觉。 摇了摇头,把这个怪异的念头甩出了自己的脑海,过去叫陈圆圆把小花猫埋了。 我看了看小花猫的尸体,想了一下,结合它昨天挖出来的那只断手,突然惊觉:会不会,这些事情都和这见鬼的断手有什么关系? 我赶紧叫陈圆圆把猫埋了,然后叫起胖子陈海生,这说不要紧,昨天晚上果然除了怪事,陈氏兄妹昨晚都做了噩梦。 得赶紧将断手处理掉,显然单纯给它埋了是行不通的,那只断手有可能是他们二叔的,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他们父母都不在了。现在无从查气。 凡是都有因果在里面,如果我撒手不管这事,也行不通的,因为这只断手是我挖出来的,后面一系列的事情,肯定会跟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躲是躲不掉的。 第二百二十六章 马国伟的局 不过这一找,还真找出了一丝线索。在他们父亲以前的书房找出来两封有用的信,打开了第一封信,信上主要说的是你二弟下落已经知道了,他们花了很大的代价,意思很明显,找陈圆圆父亲要钱的。落款是:不二和尚;第二封信提到一个地方——死亡之城!不死之城!还说这个地方去不得,千万不能去,落款是:小六子! 小六子,这个小六子到底是谁! “看来,这两个人是关键!找到这两个人很多事应该就水落石出了。”我看了这两封信说道,“看来,你们父亲并没有那么简单呀!” 陈氏兄妹也点了点头,他们以前从来就没有关心过他父亲的生意问题,而且更可笑的事情是,他们两兄妹居然不知道他父亲做什么生意。 不知道是他父亲隐秘工作做得到位,还是他们俩兄妹漠不关心。 在我接触到这只断手之后,怪事已经发了,我想以后还会发生,我都不知怎么才能摆脱这样的处境。 可是,后来才知道,这些事是那么的麻烦,早知道说什么也不会接手陈圆圆的事情,可是能容我后悔吗。 说巧也巧,就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我们收到一封来信,是写给我的,信上所说:如果不想死就把这断手送过来,她就把王雪放了。下面署名是:马国伟! “马国伟?”陈氏兄妹俩脸上露出疑惑。 我看了看四周,我想马国伟说不定就在周围。但是让我失望了,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王雪在他手中,我必须得去,看了看地址,是在成都市,既然已经告诉了我地址,那我就去找他就是了。 跟陈氏兄妹说明了一下情况,我就准备回去了, 在回去的火车,火车差点脱轨,这些都是小事,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到了成都,发生一些列的事情,我不得不相信这东西的不详。 到了成都之后,就一个人准备去马国伟说的地方, 在回去之前,陈月月给了我电话号码,说方便找我,她说那只断手不管怎么说都跟他爸有联系,很有可能是她二叔的。有个电话方便联系,教我有情况就跟他们打电话。 宜宾大厦离我下车的地方还是挺远,准确地说,是在大龙山的那一边,坐车过去也得一个小时的样子。 我到也没想到马国伟会把我约到那里去。那个放着断手的袋子被我扔到了汽车的后备箱中,对那鬼玩意儿,我现在的态度也很明确,眼不见为静。 汽车一头扎进了一望无际的车海之中,真不知人们哪来的钱,仿佛就是一夜之间,漫山遍野的车就密密麻麻地冒了出来,这估计是改革开放的成果吧。 微微叹了一口气,我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虽然脑袋里还是不断闪过那只断手和花猫鲜血四溅的样子,我还是在空调的冷风吹拂下很快进入了梦乡。 但今天我睡得并不踏实,老是梦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突然间,又觉得自己仿佛从天上掉到了地上,这种刺激,让一向喜欢冒险的我也吓醒了过来。 刚睁开眼,我就觉得不对,我坐的汽车,正以高得吓人的速度向着高速路的边上冲过去,在我旁边的家伙直到现在还睡着的。 我就是再胆子大,饶是此刻也被吓得不轻,赶紧大喊司机师父是怎么开的。 开车的那师傅总算被我的大叫声惊醒了过来,他也算反应迅速,急忙右转猛打方向盘,立马就是一脚刹车猛踩了下去,整个车在惯性的作用下呼啸着打着转,撞到了两边的护栏上。 直到车停下来好一会儿,车上的人才反应过来,那个家伙这会儿倒是没有继续打他的瞌睡了,我们楞神的这一会儿,他已经哭着喊着冲下车去,让我们想抓住他暴打一顿的念头也没有办法实现了。 车上的人都平复了一下心情,我还是尽力抬起两条暂时还在微微打颤的腿去后备箱那里。不管怎么样,这个东西绝对要尽快交给马国伟才行,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车上的人都开始吵了起来,都开始大骂司机,都跟司机撕扯着。已经有人报了警擦,警察马上就回来了。 就在我打开后备箱的一瞬间,里面的景象,让惊魂未定的我差点当场吓得瘫在地上。 那只手,又像是要跑出来一般搭在了半开的口袋边上。 怎么会这个样子! 我的脑袋一阵混乱,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力思考,不远处已经有车开始停下来看热闹,还好那个发疯哭喊的司机吸引住了别人的注意力,我这才能有时间把那断手塞进口袋里。 这时我虽是满腹疑惑,但是对于警察近乎本能的逃避心理让我做出了决定,马上离开这里,马上! 还好,这里已经离宜宾大厦不远了,走路都最多半个小时就到了。 提着袋子,我匆匆忙忙走了,朝着宜宾大厦跑去。 跳进地下停车场的入口,那两个保安一看是我,赶紧迎了上来问道:“你是方先生吧,马先生吩咐过,只要你来了,尽快到二十八楼豪厅去。” 我极为震惊:“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是谁的?” 这两个保安说完也不在多言,我这时才意识到,马国伟真是个神通广大的人。 。 二十八楼豪厅,马国伟把二十八楼装成了豪华包间,是他用来接待一些大人物的地方,这是我听那两个保安小声议论着知道的。 我快步走在大厅通向二十八楼的通道里,脑袋却难得地高速转了起来,最近发生的事情都透露出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不论是马国伟的异常,还是自己得到这只怪手之后的几次遇险,或者今天这个二十八楼豪客厅的事情,处处都透露出一种,怎么说呢,阴谋的味道。 要换做别人,想到这里,恐怕第一反应就是马上抽身逃走保命。可是我却不能,王雪还在他的手中呀。 我盘算了一阵,自己现在应该想办法打探一下马国伟的虚实。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绝对不可能是表面警察那么简单,普通的警察怎么会这么有钱,这么有势力。罗三水曾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成功的事情。但是,如果不掌握情报的话,一件事情到很有可能变成绝对失败的事情。 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反正小心为上,最好不要掉进什么陷阱才好。 但是没想到才走上去,却遇到一个我绝对不会想到出现的情况。上面等着我的那个人,居然不是林古渊。 而是一个和尚。 “阿弥陀佛,施主让老衲久等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这个和尚。 “方施主果然是福缘深厚之人,不错,不错。”大和尚说道。 我脸上却不动声色地挂上了一丝笑容道:“大师您怎么会在这里,马国伟呢?”我问。 “大师怎么不会在这里?”他含笑反问我,让我肚子里一阵火冒,可惜现在情况不明,不然我一定打得他的光头变如来。 有人曾经说过,这世上有三种人不要和他们争论,第一是官员,他们说的,永远都是对的。 第二是老师,他们说的,永远都是真理。 第三就是和尚,他们说的,不管是什么,统统都可以当做放屁。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不二和尚 我现在居然和一个和尚在这里瞎扯淡,简直是脑袋抽了筋,而且被驴踢了,才会干这样的事情。 “大师在此处,我怎么没有看见主人在哪里?”我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想知道马国伟在哪里。 说话间,我已经拔出了封魂符剑,在这个距离下,就算他真的脑袋长了肉球,我也要削下一个来看看,自从罗三水和张子陵死后,我的心性发生了极大地变化,越来越偏激。或许会真如罗三水所预测的那样,我会变成魔君。 和尚明显没有料到我没和他扯几句就开始动手,任谁见到一把剑指着他都会紧张的。 和尚也是人,所以他开始紧张起来,畏畏缩缩的想要往后退。 我盯着他,冷笑道:“大师的脑袋,不知道是不是肉长的,听说你们常说什么金刚不坏之身的,我现在心情不好,大师是不是能舍己为人一次,让我心情好上一点。” “地藏菩萨说得好,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若是老衲的死能让施主心里的疑惑解开,那施主就尽管来吧。” 没有料到,这个和尚反应也不慢,居然在这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抓到了重点,我倒不怕拿剑刺他,但是在这样的情况杀了他确实没有半点好处。更重要的是,我要去见马国伟,有很多事情要向他问清楚,还要就是把王雪还给我,所以我不能动他,只能慢慢放下了拿剑的那只手。 不过虽然放下了剑,我还是很冷静地观察着他以及周围的动静。一旦有什么不对,这个光头可就是我唯一的肉盾了,我可不想被别人打死在这里。 要知道,这个年代还有一种武器叫做枪,虽然符文可以对付那些阴尸和不干净的东西,阵法可以杀人于无形,让人无形中生病死去。但是枪却是最为迅猛直接的武器,况且马国伟还是个警察,手里也该有些军火之类的武器。 见我放下了剑,和尚明显也松了一口气道:“我早就说过,方施主你是与佛有缘的人。” 与佛有缘? 我冷哼了一声。就算有缘,恐怕也不是什么好缘分。 果然,听见我冷哼,那和尚的神情再次紧张起来,不过他看看我手里的剑没有举起来,倒是还故作镇定地说道:“杀身成仁,舍生取义,虽不是我佛说的,老衲私底下倒是十分认同这句话的,方施主能拿那邪物这么多天,免得它危害他人,足见得方施主是什么样的人了。” 邪物,我的眼皮开始跳了起来,我手边的,能称得上邪物的,恐怕就只有那只断手了吧? 难道,那手真有什么古怪不成? 还有,这和尚怎么知道我挖到邪物了? 难道一开始我就被人盯上了,我还一致不知道? 想到这种可能,我后背顿时冷汗直冒,太可怕了。 和尚不再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我,想来他是知道什么的,只是,我疑惑的是看他的样子,却也不像是自己最开始认为的那样凶险。 总之,他给我的感觉很怪,就像是就是一个普通和尚一般,并没有那么多复复杂杂的事情。 这种说法很怪,和尚不像和尚,反而应该像其它的什么才算正常。可是我当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一时间变成这样,我反而不适应起来。 似乎是猜到了我此刻的心情,和尚微微笑道:“想必施主已经知道我说的邪物是什么了?有些事情,马先生托我告诉你,你是听还是不听呢?” 废话,怎么可能不听,最近怪事太多,我真的需要多一点情报才能判断出发生什么事情,连想也没有想,我就冷冷地看着那个和尚说道:“说。” 和尚苦笑了一下道:“施主身上有剑灵附体,也难怪那邪物也奈你不何了。说起来,这邪物却是和方先生还有马先生都有很深的渊源呢。” 剑灵附体?原来我只被仙人袁天罡附体过,现在他已经消失不见了,还会有谁,难道是韩信,不太可能, 和尚越说越玄幻了,“剑灵附体?你玄幻小说看多了吧!”没想到和尚这么能扯。 和尚摇了摇头,继续更加玄幻的说道:“神剑有灵,其已认主,既是主人,就会护主。” 现在我越来越觉的那句话很对,跟和尚说道理,根本就是闲得无聊,在一起瞎扯蛋,闲得蛋痛。 我没这闲工夫跟他扯这些。 继而,我想到和尚说马国伟这只断手跟有关?不知是真是假? 难道这不是陈圆圆二叔的? 一时间,连我都愣在那里,这个破烂玩意儿,居然会和马国伟有很深的渊源?而且是我在陈圆圆家门前挖出来的? 我越来越怀疑这是一场阴谋,是马国伟的阴谋,让我去黄泉鬼冢就策划好了这一切,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被人精心安排了似的。 想到这里,我莫名的被惊出一身冷汗,汗毛倒竖,我这时才觉得马国伟是前所未有的可拍! 太可怕了! 和尚显然没有注意到我的表现,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可以叫我不二和尚,方施主,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其实和尚也不明白,你明白了吗?” “你就是不二和尚?”我惊讶的张开了嘴。 “怎么,方施主有疑惑?” 这一连串的明白与不明白让我彻底糊涂了,我迷茫地看着那个不二和尚,想问很多问题,却发现不知道从何问起。 有太多的东西我并不了解,所以我彻底被这个和尚牵着鼻子走,或许我知道得更多一点就能改变这样的局面,可惜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管什么消息,我都不知道。在这个局里,我就是一颗棋子,没有什么疑问,就是一颗小小的棋子,除了小小的棋子,我什么都不是。 和尚见我开始了发呆,他也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其实那邪物,是马先生的弟弟留下的!“ “马先生的弟弟的?”我疑惑道, 不二和尚说道:“他的弟弟,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马国伟的一个死了很多年的弟弟? 不是陈圆圆父亲也有个弟弟? 两者有何联系! 我突然想起那只被我放在楼下的断手。 莫非,和尚说的那只手就是马国伟弟弟的手?想到这个,我的背上又是一阵发麻,这件事情如果真像和尚说的一般,那可真是怪事连连了,整个事处处透出诡异。马国伟放佛有什么大秘密一直隐藏在这个事情的背后一般。 而我去一直推动着这个事情的发展! 根据陈圆圆的述说,他父亲也有一个弟弟,而且屋外大门地下卖了一个墓碑,是陈圆圆两兄妹的二叔的,也就是说是他父亲弟弟的。 难道马国伟是陈月月的父亲。 或者说马国伟真实名字不叫马国伟? 不是陈圆圆的父亲死了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见到在陈圆圆父亲书房中信中提起的不二和尚,难道就是他,或者又不是? 我想陈圆圆父亲生前肯定认识不二和尚的,而眼前这不二和尚就是信中的不二和尚吗? 现在我根本就分不清什么这个和尚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或者没一句是真话。 我现在急切地想要知道更多问题,可是和尚偏偏住了口道:“老衲说得太多,不好,不好。” 当时我真想一拳打得他不好,不好!不过这时心里积压了太多事情,救王雪要紧,只得作罢。当下我们两个人也不说话,只是一起走到和尚的房间,等待马国伟,这样一切都明白了。 不过,之后的谈话,和尚都没有提过 第二百二十八章 死亡之城 不过,之后的谈话,和尚都没有提过那只手的事情,我似乎也忘记了它的存在。 这个房间里面很简单,没有28楼绝大多数房间的富丽堂皇。这点,和尚更像是一个和尚了,只是奇怪的是,和尚的房间,却很意外地没有佛堂,这点倒是奇怪的事情了。 和尚见我一进房间就张望了一番,也不生气或是怎么,他微微笑道:“方施主果然是一个小心的人,对了,那剑,你看看是不是可以收回去了。” 谈到剑,我已经淡下来的警觉心又升腾了起来,瞪了和尚一眼,沉声道:“马国伟到底在什么地方?” 可能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警觉吧,他尴尬地摸摸自己的光头说道:“方施主,马先生他确实是有事,我们要去的地方,真不是一般人能去的,马先生正在准备一些东西。” 要去的地方,不是一般人能去的?还有什么地方不是一般人能去的。 和尚停了停,突然直勾勾地看着我的眼睛问道:“方先生,你把那邪物放什么地方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刚想回答,可是突然又想到自己现在还摸不清这个光头的底细,贸然说出那断手在哪里,恐怕会陷进更加被动的局面里,也就什么都不跟这和尚说才好。 当下也不说话,只是怀抱着手冷冷地看着和尚,他应该也知道我的警惕还有敌意,讷讷了一阵,他最终还是叹了一口道:“是老衲的不对,没有给方施主讲清楚那邪物的事情。” 他犹豫了一阵,看起来,放佛是在下很大一个决心一般。 我一直保持着冷笑看着他。 同时抱定了一个想法,我绝对不会再被这和尚牵着鼻子走了。 只要我保持这种态度,乱了阵脚的,只会是和尚而不可能是我。 “方先生的弟弟,他是死在一个很特殊的地方的。” 终于到正题了,我赶紧把耳朵竖了起来,准备听这和尚究竟要说什么话。 我把这只断手给马国伟,这样我就能早一定见到王雪了,不过我也很想知道这只邪乎的断手,有着怎样的来历。 “那个地方,是属于死人的,不是属于我们这些活人。” 又在混淆视听,我冷笑了一下,看他想怎样胡扯下去,和尚想了一阵,接着问我:“你觉得,死人和活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既然问题都问到了我这里,我也姑且答上一答,当下就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道:“活人就是一块活的肉,死人自然就是一块死的肉。” 不二和尚肯定没有料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呆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和尚想太多了,原来活人和死人之间,就是这一点差别。” 我们两个人又陷进了沉默之中。他不开口,我也不想说话,互相望了半天,和尚终于沉不住气了:“接下来和尚说的,方先生可以信可以不信,不过,它都是真的。” 于是不二和尚开始给我讲故事,一个我绝对难以相信的故事。 马国伟小时候曾经遇到过那场席卷全国的自然灾害。 那时他们村子里四十多口人,虽然依靠山货勉强活了下来。 但是,没有料到天灾还没有过去,村子里又发生了瘟疫。 总之,老天爷不想让他们村子的人活下去了的节奏。 马国伟这人性格中一直有一股韧劲,想来也是因为那个时候的事对他也有很大的影响。 不二和尚说,当时整个村庄都陷进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马国伟和他的弟弟当时侥幸没有得病。 于是村长就告诉了他们一个秘密,在村子后面的山里——在很深很深的山里,有一个死人之城,只要村子发生了瘟疫,就要去那个死人城里献上一个活人做祭品,再从那里面拿出一个东西来,然后整个村子就能保下来。 当时正是全国最动乱的时期,废除封建迷信正当头。 因此虽然村子里的老辈人都知道这个事情,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 要知道,瘟疫未必能让人死绝。可要是这种事情在当时传出去被人知道了,那恐怕会给整个村子带来灭顶之灾。 后来,马国伟和他弟弟一合计,觉得这瘟疫来得蹊跷,肯定和那个什么死人之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于是两兄弟就商量商量,连夜带着干粮往老辈人说的死人城的方向走去。 这一走就是十天,马国伟家乡在西藏的某个地方,那里全是大树,是中国最大的林区之一,却没有想到会像不二和尚说的那种程度。 不二和尚说马国伟和他弟弟在第八天的夜里,终于见到了那个老辈人传说中的“死人之城”。 或者说,那里根本就不是一个所谓“城”,只是一个巨大的山谷而已。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山谷里不长树,一棵树也没有。 至于马国伟他们后来遇到了什么,连不二和尚也不知道的了。 他唯一能说清楚的,就是马国伟的弟弟死在了那里。而我车里的断手,则是小六子和另一拨人去那里时带回来的东西。 小六子? 我大惊,另外的一封信就有小六子的消息,难道说马国伟还是陈圆圆与陈海生父亲?我越来越迷糊,越来越觉得马国伟跟陈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且,除了小六子外,其它人,不论是谁,似乎只要一碰这个东西就会离奇死去。 他说到现在为止,也只有我还能在拿了那个断手之后还能一直活蹦乱跳的。 拿到那个东西之后,我身边确实发生了许多事情,我也越来越觉得那东西的不详, 不过现在还不是研究这些个东西的时候。 不二和尚说完这些,便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说道:“方先生现在知道老衲为什么会如此紧张那个邪物了吧,在方先生这样的福缘深厚的人手里自然是无事的,可若是别人碰了它,不好说,不好说。” 说罢,他又不停的摇头,看那样子,断手到了别人手里仿佛要死人一样。 我虽然不信,也不好反驳。 刚想开口说点缓和气氛的话,忽然,屋子里的灯闪了一闪,是电压不稳。 可是,这个地方,怎么会电压不稳呢? 要知道,大楼的供电系统可不会马虎的,只有在切换电源的时候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啊! 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不二和尚却脸色大变,道:“坏了,出事了!” 看着他的那慌张的表情,我不禁也觉得后背一丝凉意沁上来,不二和尚神色慌张地看着我道:“方先生,你把东西放哪里了?” “就在楼下,在工具间里!” 到了现在,我哪里还能多想。 不假思索地一口说出了存放怪手的地方。 不二和尚一听,赶紧开门就往楼下跑去,他长得颇有高僧的摸样,可是这一跑。 我才发觉,他的腿似乎是有什么问题的。我不禁苦笑了出来,自己的神经还真够大条的,居然在这个时候还会去注意这些无聊的事情,真实无聊透顶了。 跟着不二和尚来到了楼下,工具间的门大开着,里面乱糟糟放了不少东西,根本不好找到那只断手。 第二百二十九章 小六子(1) 就是因为这工具间放置的东西多,不好找东西,我这才把装那只断手的包放在这里。 只是,却偏偏不见了那个最重要的包,直到这时,我才真正意识到,真的出事了,不二和尚说的,很可能不是骗我的假话。 不二和尚站在屋子里,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也没看见他干什么事情,突然他就指着左前方,大声说道:“那个方向出事了,我们过去!” 他指着的方向是三楼的强电井的方向,我心里不安的感觉愈发地浓重,和尚在前面一路狂奔,我再也没有了最初时那种搞笑的感觉,反而感觉到一阵沉重。 跑到强电井房前,就算我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不二和尚的话,理智都告诉我。 出事了!真的出事了! 因为那扇虚掩的门后,正冒出一阵阵烟雾,空气中弥散着的一股似有若无的烧焦的糊味。 不二和尚脸色发白地站在门前,伸了伸手,又缩回去,终是没有推门,我看着他的样子,明显是被吓住了。 那我也肯定不会傻乎乎的去推门了。 不过,想到这些问题很可能是因自己而发生,又忍不住自责了起来。 前面说过,我这人一向胆子都很大,心下虽然犹疑,但还是咬了咬牙,把心一横道:“让开,我来开门!” 见我开门,不二和尚脸色灰白地退到边上,退两步,又上来拉住我,说道:“方先生,千万当心,我怕那邪物害了人命,现在它的法力更加强了。” 他不说还好,越是说,我越是心头火冒,那断手是个什么鬼玩意儿,老子还怕了他不成。 混蛋,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瞻前顾后,畏畏缩缩的人了? 我豪气的猛地一脚踢开门,一股浓烟一猛地涌出来。 不二和尚当时就吓得惨呼了一声,在后面紧紧地拽着我。 能感觉到他明显正在害怕,他的手抖个不停。 我强忍着暴打他一顿的冲动,在门旁等到烟雾散尽了才拔出剑准备进去。 在门口等了一阵,调整了一下心态,等到差不多了,这才猛地冲了进去。 可是,等我看清那屋子里的情形时,忍不住有想要呕吐的冲动。 不过与不二和尚比起来,我还算是好的了,因为和尚已经在我的背后猛烈的呕吐了起来。 屋子里,那些烟雾的源头,只剩下一具保留着最基本人形的焦炭。 他应该是被高压电直接给电成那般摸样的。 真不知道马国伟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在这个地方接入高压电进来,而且,还把变压装置就这样不加防护的放到了屋子里。 不过,目光刚刚从那具焦尸上移开,接下来看到的东西让我全身的寒毛在一瞬间竖了起来。 因为,我又看到了那只断手!和那一次车祸之后看到的情况一样,那手,放佛要爬出来一般搭在了口袋的边上。 我在口袋上画得符仿佛对他无效? 不二和尚吐过一阵,勉强站起来,开始念佛经。 最近遇到的怪事越来越多,好像都和这只断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假设不二和尚说的是真的,这个断手真是什么邪物的话,那么我为什么可以不受影响? 想到这里,我心里虽然暂时没有明确的答案,但总算有了点线索。 很快不二和尚很快就念完了佛经,开始用眼神示意我去把包收起来。 看样子,不二和尚对这个断手忌惮得很。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收好包,忽然发现每次出事之后,包里的手都会变成这种状态。 但是,拉链是在包外面的,在包里面的手,它怎么可能自己打开? 难道说…… 这件事,另有蹊跷? 还是…… 见我收起了手提包,不二和尚的表情终于轻松了些,不过他还是刻意保持着和我的距离离,显然是怕沾染了晦气的缘故。 我既然疑惑,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盯了一眼不二和尚,冷声问道:“喂,大和尚,如果我是福缘深厚的人,那,这个小六子是什么人呢?” 说话间,我的剑又不经意的指向了不二和尚的脑袋,剑在手中甩了又甩。 他的脸色立刻一下子变得惨白,呆呆地看了我一阵,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方,方先生,你,你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千万不要……不要上了那邪物的当。” 感情他认为我这样做完全是受了手上这截断手的影响。 不过自己什么状态我最清楚。 我想知道的,就是那个信中说的小六子,是怎样的一个人? 不过经我这样一诈,还真诈出来些东西。 不二和尚咽了一口唾沫,估计他也对我现在的状态有些捉摸不定,犹犹豫豫的看着我,我也一动不动的瞪着他。 你是想说新都区的那个小六子吗?以前他为什么也能拿着这个玩意儿没有什么事情? 经我对视了一阵,还是他忍不住了,说道:“方先生,你冷静,东城的小六子他……他和你是不同的,他是因为天生就能通阴阳,所以能主动避开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而你,有剑灵附体,自然也能压住这些东西。” 剑灵附体?这是这个臭和尚第二次说了。 难道我真的有剑灵附体? 我顿时火大起来,你当我好糊弄吗?我真想冲过去给这和尚一剑。 我自己都没有觉察到,我拿到这个断手之后,我就容易冲动起来。 我想到拿到这只手后发生的诡异事情,但是心里始终有一点不舒服。 走出大门的时候,那信中所说的小六子,经我这么一诈这不二和尚,第一,知道他在新都区,第二知道他曾经拿过这东西。 这样看起来,那个家伙一定知道什么才对。 料定了这重关系,我暗自冷笑了两声。等不二和尚走开了,我在想怎样去找到这个传说中的小六子! 不过,我想起胖子陈海生拍着胸口跟我说过,在成都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他吹嘘在这边黑白两道都能吃的通。 虽然我知道他不行,但是找人这种事情,找他再适合不过了,何况这事情说不定跟他父亲有关系呢。 这才摸出陈圆圆给我的手机给陈海生打了一个电话去。 “只要小六子还在这市里,就决计逃不出我的手心。”我就像着了魔一样的想到。 电话接通的时候,陈海生那边传来了一阵女人喘气的声音,这让我对陈海生低看了两眼。 估计那边的陈海生此时也是手忙脚乱的,混乱了一阵,他气喘吁吁的声音才紧张地从电话那头传来:“恩公,方老大,您有什么事吩咐尽管说?成都这我说了算。” 我冷哼了一声,不过今天确实没有心情去数落他,我换成平常的语气对他说道:“就是那信上所说的一个人,叫小六子,在新都区,应该是干死人活的人。” 陈海生赶紧答应我,等我挂了电话,他肯定会立马开始奋战! 我站在江边上,努力使自己的脑袋更清醒一点,回想着段时间经历的一切。 马国伟到底要做什么? 第二百三十章 小六子(2) 发了一会儿呆,陈海生的电话打了过来,这次他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一接通电话,他就激动地大呼小叫道:“方老大,人找到了,需要给你带过来吗?” 废话。不带过来,难道我过来吗? 小六子,我想起他这个比较关键的人物,不二和尚与那封信中都提起过的人物,当下就冷冷地说道:“把他给我请来,我在成都锦华这边,过来再联系。” 我有点佩服陈海生的办事能力!不管他用钱去砸,还是什么,效果很神速。 我相信小六子很快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至于他们用的什么方法去请,已经不在我的考虑率范围之内了。 毕竟,有些人,还是吃吃苦头的好,特别是像小六子这样的,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果然,很快,一辆长安车就停到了我的旁边,穿着一身宽松衣服的陈海生把小六子从车上拽了下来,扔到了我的脚边上道:“方老大,我把人请过来了。” 小六子此刻表情相当之搞笑,他先是一脸惊慌地看着满脸怒气冲冲的陈海生,然后是像见鬼了一般地看着我,最后用见恶鬼了一样的表情看着那个装着断手的袋子,跟着全身开始发起抖来。 “看样子,你是知道的,是吧?”我没有好气地一把抓住小六子,把他提到自己面前。 俯下身盯着他的眼睛,问道:“给我说,要是有一句假话,就打断你一根肋骨。如果我不爽了,直接敲断你全身关节扔河里喂鱼去。” 小六子立刻哆嗦起来,战战兢兢地说道:“我说……我说……大爷,你饶了我吧!” “我不是什么大爷,我是要找你的人,你最好老实点,不然又你的苦头吃!”我威胁道。 那不二和尚狡猾得紧,不像这小六子一般好对付,我也根本没能拿他怎样。 这么说来,其一,我是想使诈看他给不二和尚认识吗?其二,如果认识我想诈点其他我不知道的事情出来,不过是吓唬一下他而已。不料这一来,到真吓唬出了一个在不二那里不曾听过的消息。 这也间接说明他跟不二和尚认识,他们两个肯定也知道陈圆圆父亲不少事情。 “马国伟他们又要去那个鬼地方……我不想去……他们就逼我说出怎么才能从那里出来……然后,我就把那东西说出来在哪里。大爷,你是方洛吧……我真的没有说谎,只要带着这个东西,就能从里面出来的。” 小六子结结巴巴地说道,不时斜眼看我脸色,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我就要了他的命。 我这时也是无比的震惊,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而且他还知道关于我的不少事情? 难道马国伟跟他说的? 死亡之城在不二和尚的描述里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不过小六子都能出来,想必不二和尚故意在吓我。 只是,不知道那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这点倒是需要从这家伙身上找到突破口。这样就可以知道马国伟更多的信息,马国伟一直神秘得很,这下看来终于要露出水面了。 兴许是我的沉默吓住了他,小六子支吾了一阵,突然咬牙说道:“大爷,你如果也要去,我给你说一个事,这事,我连马国伟都没有说。 他这样一说,顿时暴露了他跟马国伟认识,我并没有马上让他说事,而是大声问道:“马国伟是什么样子的人,还有他跟陈家有什么关系。你不老老实实的回答我,老子剁了你!”我拿出剑威胁着。 小六子吓得大声求饶,支支吾吾的说道:“大爷,我对马国伟的了解也不多,我只知道马国伟和陈家那位先生有一些往来,但具体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我看了看小六子,他的样子不像是说假,根据小六子所说的,那么马国伟与陈海生父亲根本就是两个人,那他们相似的一切又怎么解释呢? 想不明白,我索性就不想了,不过我顿时对小六子另外的一句话来了兴趣,不过没有表现出来。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沉声说道:“你好大胆量,连马国伟也敢瞒!” 小六子脸色大变,想了想,犹豫了会儿,终于还是说道:“这事太过诡异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和马国伟说,况且,我自己对这事也还没有把握的。” 我也听说过,小六子在这行也算一个老手了,连他都说诡异,这事,只怕没有那么简单的。 “是这样的,我们几个人,是在三年前到那个地方去的,带队的是一个教授,他出钱出力,组织我们去‘考察’……” 小六子说这些话时,我一直观察着他的眼睛,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他是不是在说谎骗我。不过,真没有看出他骗人的迹象来。 小六子此刻应该是已经开始回忆起三年前那件事了,这点,我可以确定,因为任何人,都不可能完全装出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出来。 三年前,在那个死亡之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且,三年以前陈海生父亲跟死亡之城有什么关系? “那一次,是我这辈子遇到过的怪事最多的一次,从那次之后,我甚至都不敢一个人走夜路了。” 看着小六子这怂样,我心里满是不屑,不过仔细想想,倒也觉得不对之处实在太多,干地下生意的,胆子大那是必须的,就算小六子再怎么不济,当年胆子也定是不小。 这样说来,那时确实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 看得出来,小六子在努力让自己镇定。 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我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但是,那一次死的人实在太多了,太多了。除了我之外,十一个人都丢在哪里,而且,而且……” 他似乎又极大地恐慌了起来,我放开他,让他站在地上,却没有料到,他居然连站也站不稳,一个趔趄,差点直接摔倒在地上。 等到他恢复了一些,陈海生这时候都不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瞧你这熊样,我倒怀疑你当年怎么入行的了。” 小六子喘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死人……死人还活着。” 兴许这哥们现在被吓傻了。 我苦笑了一下,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之人,却没有料到,能把这么一个凶神恶煞之人吓成这样,这也算是难得的事情啦。 不料小六子说两句之后,突然抓住了我的手猛摇了起来,一脸恐慌地看着我,嘴里不断地嚷嚷:“死人活了,死人活了!” 死人活了?看什么玩笑? 懒得和他纠缠,我挥挥手,示意陈海生过来。 小六子可能又冷静了一点,他盯着我,突然站起身来,双手在头发里乱抓了一阵,才沉声说道:“大爷,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厉害的人,那些东西不敢靠近你……嗯,有些事情给你说说也应该没有什么,大爷……算了……,你可能不信,但是死人真的活了,那些和我一起死在那个地方的人,我亲眼看到他们活了!真的火了过来!” 小六子说到这里,神态反而镇定了下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 活见鬼 这让我也不得不开始正视起他的话来,如果真是死人复活这样的事,倒真的可以吓到一般人。 不过,我可不相信那样的鬼话,死人就是死人,就是一块死的肉,怎么可能活过来,最多冤魂不散,成为冤魂,但是死人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成为阴尸。 “小六子,你回去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找你,希望你能冷静一点,不要再说这种话来敷衍我,我的耐心,可不是每天都这么好的。” 刚想叫陈海生送他回家,不料小六子再次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直愣愣的看着我身后,颤声道:“那,那里,他在那里!” 我冷笑一声,这种骗小孩子的把戏,他倒也敢在我的面前使出来,胆量不小啊! 岂知在我身边的陈海生却也跟着看向我身后,疑惑地道:“方老大,那个人,感觉怎么这么奇怪?” 陈海生这人,却和小六子是不同的,既然连他都说了,我倒真要看看,那是个什么人了! 等我转身去看时,却发现身后压根儿就没有人,我火气立刻窜了上来,瞪着陈海生,厉声道:“死胖子,你想死就直说!” 是人我怎么会看不到? 陈海生满脸疑惑地看着我背后,喃喃地道:“明明有人在那里的……明明有人在的。” 陈海生的样子不像作假, 我这下倒是信了八分,赶紧拉上陈海生和小六子朝着我背后走去,不管是什么东西,我今天到真想看看,到底是它厉害还是我厉害。 “胖子,你说说,那人怎么奇怪了?” 陈海生跟在我的身边,和我一人一边夹着已经双脚发软的小六子,听见我说话,他脸上的肥肉动了动,想了一下,才说道:“说不出来,就是看见他就觉得奇怪,嗯,就是看着觉得奇怪。” 这个家伙,我郁闷了起来,盯着他认真地说道:“你看着我奇怪不?” 陈海生到是认真地看着我道:“不奇怪,真的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 “可我看着你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被我这么一说,陈海生哈哈地拍着脑袋傻笑了起来…… 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已经走到了新都。这里是人民路,两边的视野极其开阔。如果刚刚这里有人的话,现在也是决计逃不开我的视线的,除非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跑过近两公里长的江堤。 可是,一眼看过去,整个江堤上半个人影都没有,哪有他们说的奇怪的人影,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我当下就冷冷地扫了陈海生一眼,他也察觉到了我的眼神不善,马上苦笑着说道:“我刚刚明明看到了这个地方有一个人影的。” 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是江边上一处浅水的沙滩,在那里哪里有半个人影? “刚刚明明有人的,我去看看。” 陈海生说话间就翻过护栏跳了下去,我看了看手里的小六子,想了想,还是没有下去。 毕竟这个家伙现在连站都站不住,要是真有什么意外,我还真放不下心来,他还是我最重要的线索呢。 陈海生几步跳到了江边,在那块沙滩边上突然停了下来,一声惊呼:“啊……”。 我赶紧扔下小六子跑了过去,等到了陈海生身边,他正全身发抖,一动不动地看着江面发呆,我见势不妙,一拳过去将他打回神来。他才满脸惨白地扭头过来,惊慌失措地看着我说道:“水里……水里有人,不……不是人!有鬼!” “有鬼?”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水面波澜不惊,哪有什么人!不过最近怪事连连,小心为上。我没有说啥,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怎么回事,快说。” 与此同时,往四周看了看,突然发现了一点东西,怎么说呢,一些水迹,但是却绝对不是人留下的水迹。 从我们站的地方开始,一道细线一般的水迹蜿蜒到了一旁的护栏那里。从我这里看过去,就像是有一条蛇留下的痕迹一般。陈海生应该算是回过神来了,他拉着我就往那边护栏走去,一边走,一边颤声道:“方老大,我刚刚见鬼了。” 爬上护栏,小六子已经一个人跑到了车边,神色很是古怪。我心下愈发疑惑起来,难道他又看到了什么? 待到大家聚到了一起,兴许是人多了的缘故,陈海生这才恢复正常,苦着一张脸,对我说道:“刚刚,我看见水里面有一张人脸!” 对最近接连出现的怪事,我现在已经有点麻木了,“我现在不想管这些事,但是不管他是鬼还是人,只要惹了我,肯定没有好下场!”我说道。 陈海生说道:“方老大,晚上一起去喝酒啊!” 许是我此刻流露的杀气让小六子觉得安定了一点,他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低声回道:“大爷,我知道了。” …… 晚上,陈海生安排大家到成都城一家大排档吃饭。过去刚刚好赶上晚饭人多的时间,不过那个排挡老板蒙过陈海生的照顾,硬是挤出了一个桌子安排着我们。几瓶啤酒下肚,小六子的脸色稍微好了点,和我也没之前那么拘束了。他一边啃着鸡爪一边看着我说道:“方老大虽然看起来像杀神一样,不过,我看不是,为人很好嘛。” 听不得他的废话,我冷冷地道:“我为人不需要别人评论,都是废话……不过我现在想知道,那只断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为什么自从自从得到这只断手之后,一直怪事连连?还有为什么这只断手在陈家门前,陈海生父亲到底死了没有。” 小六子没有料到我问这样的问题,明显一愣,看见我凶神恶煞的盯着他,顿时老实了起来,说道:“陈康健三年前死了,有人说他是房屋风水除了问题,可是我却不信这些,我觉得他的死很可能就跟这只手有关,方老大,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跟你说就是了,陈康健是跟着马国伟发的家,他确实有一个弟弟,不过这手不是他弟弟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看着小六子的眼睛,在他说话的时候,明显看不出来他有说谎。 “好吧,姑且相信你一次。” 小六子听到我这话,很明显的愣了一下,又低下头去啃鸡爪子,半天迟迟不说话。我的心情本就不好,见他不吭声,心头火冒,拍了拍桌子,喝道:“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有没说完的,老老实实交代!“ “方老大……我就实说了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大约是被我逼得不行,小六子终于开腔说了这么句废话。我不禁苦笑,摇摇头道:“我真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既然连你都不知道,我想恐怕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了。” 小六子可能压根就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好说话,他愣了一愣,猛地头道:“对对对,是没几个人知道。不过……我想……也许应该有一个人知道的!” “谁?” 第二百三十二章 北皇甫,南宇文 “宇文杰。” “宇文杰?” 小六子想了一阵,又叹道:“北皇甫,南宇文,说的就是这两个人。不过皇甫风流最近几年都没有消息,大家都认为他死了,所以现在在这个圈子里,能叫得上名号的也就只剩下宇文杰了。” 怎么越听越像武侠小说,我有种想笑的冲动,不过小六子接下来的话更让人觉得天方夜谭。 他继续做出一副遗憾的样子,道:“假如宇文杰出手,这些都只是小事情,只是,恐怕马先生想见宇文杰一面都不太容易,更别说让他出手了。” 什么人居然连马国伟都难得见上一面? 我心里开始疑惑起来,听不二和尚还有小六子说,马国伟要去死亡之城,那么,我一定要去看看。 “先不说那么远的事情啦。方老大,我们现在既然在一条船上了,我也不跟你说假话。我这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感觉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我才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 能感觉到不干净的东西?难道你还能通灵? 小六子哭丧着脸,道:“我怎么给你说呢,房老大,我知道你天生就是不怕这些东西的,但是……” 他还没有说完,我就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这些东西,其实我知道的很多的,这时候陈海生在一边,我也不好让普通的人知道得太多,那样对他们不好。 这段饭吃到这里也彻底没有了心情,我见陈海生也是心神不宁的样子,小六子到最后更是喝得瘫成了一团。 他所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后的胡话,不过那个什么宇文杰,我到真没有相信他能有那么大的能耐。 陈海生叫人把自己接起走了,我带着小六子回去开了间旅馆。 今天晚上我心事多,没有喝多少。 我匆匆洗了一个澡躺下,拿起陈圆圆的手机看看,这一看,不但没有看到的电话,更让我的心再次紧张了起来。 我手机上,密密麻麻全是陈海生打过来的电话。 我想陈海生肯定出大事了,不然不会这么一反常态的猛打电话过来。 想到这里,我心里顿时有些跳得厉害,我急忙打电话给陈圆圆,陈圆圆说他哥哥刚打电话说在回来了。 我叫她去看看陈圆圆,可能出了点事情,陈圆圆马上慌了,她说她要一个小时才能赶回来,我叫他把地址发给我,我好过去。 容不得再多考虑,匆匆忙忙的换了身衣服,就赶了过去。 直到上了车,我才猛地想起来应该把小六子那个家伙也带上。 不他醉成那样,过去恐怕也帮不上忙,想想还是算了。 一路上不断打陈海生的电话,可惜都是无法接通。 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着急,如果是自己遇到事情,以我的性格也不至于如此慌张担心。 陈海生住的地方,是新都的一个小区,他们两兄妹租的房子。 叫出租车停到小区门口。问了保安陈圆圆发给我的地址在哪里,这里离陈海生住的那个楼还有几十米远,要不是车不准过去,我还真想叫出租车司机冲到他楼下。 刚跑过去几步,就听到从楼里传来的东西坠地的声音。“哐……当!”我愈发着急,赶紧冲过去。 要知道那整个小楼几乎都是门窗紧闭,陈海生手里没有武器,要是真的遇到什么事情,稍微动点手脚,他恐怕就凶多吉少。 周围安静得可怕,平时到这个时候,各种虫子的声音会吵得人都睡不着,可是今天,除了刚才那“哐当”声以外,却安静得完全不正常,完全没有半点声音。 我一阵猛敲门,但是没有人应答。 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脚踢开门,我叫了一声陈海生,没有人答应。 整个屋子安静得透出一股寒意,我背上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 “胖子,胖子,陈海生,你在哪里!” 从三楼的厕所上冲进四楼。走廊里没有开灯,隐隐有一股子腥味在走廊里回荡,说不清是什么味道,感觉不像是血腥味,反而像是某种动物的腥臊味一样。 我的警觉心提到了极限。 从一进到这层楼开始,整个走廊里都黑灯瞎火,越往陈海生的房间腥味越浓,到最后,我甚至都觉得他房门口有一个满嘴流着血水的怪物。 不过到了他门前一看,门边没有什么痕迹,更别说还有怪物了。 看到这里,我稍微松了口气。 不过仔细一看,却发现门已经从里面锁上了。 试了几次都打不开,电话是陈海生房间的手机打来的,听陈圆圆说他已经回来了,也就是说,他应该在这个房间里! 我一脚踹上去,大门重重地倒了下去。 “胖子!胖子,没死你就应一声!” 没人回答。 卧室前,同样房门紧锁,还好这是木门,没有外面铁门那样结实,一脚就踢开了。 在门后,陈海生床上躺着一个人,而且,看那体型,应该是陈海生本人才是,可是,连这样的声响都没有能够让他有点反应,难道他真的已经…… 我赶紧在他身上花了一个符文。但是还是没有反应。 难道他真的这样的死亡。 冷静了一下,我走到了陈海生的尸体前,他的脸上还保持着惊恐的神情,不过气色看起来不错,等等,气色还不错? 陈海生此时的脸色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般,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根本就是睡着了! 虽然我知道一般胖子睡觉的功夫一流。 但是,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还能睡着,更何况我刚是踹门的,他竟然都没有醒来,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件不合常理的事情。 不过,不管怎么样,陈海生没有死。 一把抓住陈海生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就是两个耳光,这家伙总算支吾出来了两声。 我心头狂喜,紧接着又是两个耳光扇下去,清脆的耳光声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听起来响得异常清晰。 陈海生终于清晰的哼了两声,然后,他居然看也不看,就试图反过来给我一拳。 “胖子,胖子!” 叫了两声,那个胖东西总算是清醒了一点,大概是看清了是我的缘故,他放弃了反抗,摇摇头,揉揉眼睛,疑惑的道:“方老大,是你吗?” 第二百三十三章 胖子的怪梦 我皱了皱眉头,道:“没有死就好……你到底怎么了,刚才那么大的响动都没有惊醒你?” 不料陈海生听得这话,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他猛地跳起来抓住我的手直晃,吼道:“老大,快,快回去!” 被他搞得不明所以,我心情刚经历过大起落,不由得有些恶劣,直接是一脚踹了过去,“你叫啥叫!回去,回去哪里啊?” “不是,老大,快去你住的地方,小六子,小六子他死了!” 小六子? 我瞪了一眼陈海生,没好气地说道:“小六子好端端的在旅馆里,你胡说什么啊?” 陈海生挣扎着站了起来,表情惊恐到了极点,拉住我的手猛摇,一边前言不搭后语地,支支吾吾说道:“我知道……我看见了,我…我说不清楚……老大,反正这个事情就是那样了……你,快回去,快带我过去吧!” 带他过去? 我冷哼了一声,拍开他的手,说道:“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你的脑袋没有出问题吧?” 陈海生表现得和平时完全不同,满脸惊恐,不住喘气,说着:“老大,真的,你要相信我……我看到了,小六子他……啊!我要怎么说呢,我看到小六子他在旅馆,在床上,他在旅馆床上,然后,然后……” 他还在苦苦思索,想继续往下说。 难道,陈海生他真的知道了什么?或者小六子真的出事了? 我稍一迟疑,陈海生已经拉着我开始往门外冲去。 好不容易跑到了门口,陈海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说来奇怪,这个时候,我又能听见四周的虫叫声,不过没有心情再去注意这些,一脚踢在陈海生的屁股上,我冷声道:“胖子,你要是再发疯,老子可就戳爆你的头!” 许是这会儿也清醒了一点,陈海生喘着气对着我说道:“老大,是这样的:我……我刚刚又遇到鬼了,那个鬼,它带着我去看小六子,小六子也看到了我们,我怕他出事。” 越说越离奇了,真的让我都感觉匪夷所思, 我道:“你清醒一点,什么跟什么嘛,刚刚到底遇到什么了!” “我见鬼了,真的,老大,那绝对是真鬼!还带我去小六子那!” “见你的大头鬼去吧,再说你是不是说还带你旅游呢!你再胡说,老子今天火气可大得很!你小心点!” 一看到我发火,陈海生本能地缩了缩头,满脸无辜地道:“老大,这个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我肚子里憋着一股鬼火,不过想了想,还是忍了下去,尽力冷静地道:“今天晚上去我那里,路上你给我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等到打了一个顺风车,陈海生终于才完全回过神来。在车上说道:“今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自己身后有个什么东西在看着我。老大,我实话说了吧,我平时也没有干什么好事,当时我还以为是仇家过来了,就赶快回家拿家伙。” 陈海生的家伙是一把藏刀,那是他去西藏旅游时候带回来的东西,据说见过血,是把带人命的刀子。 原来拿了刀陈海生就准备打电话给我,不料我的手机没有人接听。 后来他关了门,却仍然觉得不对劲,放佛那个东西还在看着他,这时他就觉得不对劲了,联系到白天的人脸,陈海生吓得赶紧锁了门窗,就在他锁最后一个窗户的时候,在关上窗户的一瞬间,那张脸,又出现了。 “我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可是……老大,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 看陈海生也不是胆小的人,没有想到,在说起那张人脸的时候,他吓得浑身颤抖,后面任我再怎么追问,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能他情绪还没有真的平复过来吧。 叹了一口气,我把话题转到了小六子的身上,开始追问陈海生,为什么会口口声声的说小六子死了。 不料陈海生的回答,完全让我哭笑不得,原来他居然是做梦梦见小六子在旅馆出事了。 “老大,你不要这样说,相信我。。。。。。我真是梦到的,我当时被吓到了,就躲进了我的房间里,想着要是那怪物进来,我就和它拼个你死我活。没有想到,一进屋子,就头晕得慌,所以我就坐在床上休息,然后不知怎么的,我就这样睡着了。” 我瞪了陈海生一眼,如果不是这家伙刚受了刺激,我就一脚把他踹到车外去,不过他说小六子睡在床上上,这个倒是确实的事情,看来有点巧合,想了想,人不睡在床上睡在哪里。 他还真是二呢!我这才意识到,想起就想踹他出车门。我也不知道现在自己越来越暴力了。 “我刚刚睡着,就感觉一阵,一阵,我说不出来是一阵什么,反正就是人就到了你住的地方。看到你刚刚出门,对,我还看到你换了衣服,拿起那你把随身携带的剑,小六子就躺在你的床上上,恩,我想不起来后面的事情……再后来,我就被你叫醒啦。” 越说越离谱,不过我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安了。 这个陈海生,是确实是一个耿直不会说谎的人,他应该是做过那个梦没有问题的。 关键是,他看到的那些在我身上实实在在发生了的东西,到底是真的看到了呢,还是说只是他的幻觉呢? 这件事情恐怕会越来越麻烦,看了一眼脸色愈发惨白的陈海生,突然间,我觉得自己有点拿不准一些事情了。 不管是马国伟还是那个什么不二和尚,还是小六子这个混蛋,都好像藏着什么秘密,每个人都在和我交流,但是我跟马国伟交手以及接触这么久,而且还打探过他,居然听不出来,也看不出来,他们还有更多的事情并没有告诉我。 卷进这种事情里来,自己倒是无所谓,但陈海生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然现在说要跟着我混,可是我知道,他骨子里还只是一个贪生怕死喜好享受的普通人,想到这里,我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他有什么不测,不管对手是什么来头,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绝对不会放过它。 管他什么妖魔鬼怪,我一定不会放过!哪 车很快就到了旅馆楼下。陈海生看着我住的旅馆,再次惊恐了起来,他紧紧地跟在我身后,突然指着旅馆的窗户,说道:“就是这样,我看到的窗户就是这样开的,老大,那个梦是真的!” 我记得自己是关了窗户的,为什么现在窗户会打开? 难道是小偷? 可是现在,明明关上的窗户却打开了,小六子打开的? 总之,小心为上,一切都要小心。 第二百三十四章 小六子之死 我拉住陈海生,示意他跟在身后。 楼道里的灯也恰恰在这个时候坏了。 从底楼上去,总共要经过两道楼梯,我小心地走在前面,陈海生则是盯着我的身后,手里紧紧握住他那把藏刀。 不过楼道瑞安静得很,并无异样。我们很顺利地走到了房间门口。 看着这扇房门,我头一次发觉,房间的门感觉就像地狱的门一样。 突然而来的一种不安感从心底泛了起来。我犹豫了下,看了陈海生一眼,“胖子,你开门。” 不料他却像呆了一样直勾勾地看着那门,直到我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后,他才猛地回过神来,却又不接我递给他的开门钥匙,就这样直接伸手过去拉门。 “胖子,钥匙!” “我记得,门是开着的。”他吞吞吐吐的说。 他的手落到了门把手上,我的心不由得跟着悬了起来。 前面一连串的事情,已经让我相信了七八分胖子说的话,如果这门真的能打开,那我这次恐怕真的要去找个庙烧香拜佛去了。 咔。 没有打开,我的心情一下好了一点,赶紧把钥匙递给陈海生道:“这是房间的钥匙!” 陈海生却浑然不觉一般,第一次没有拉开,马上又用劲拉了第二次,不料这次,门“嘎吱”一声,居然真的被他拉开了。 事出突然,我的汗毛一下子都竖了起来,“危险!” 我连忙拔出封魂符剑剑,提着剑,看着里面,直觉很奇怪,就像是门后有一个魔鬼一样。 不过等我看清了屋子里的情况后,稍稍放了一点心下来,小六子还躺在沙发上,屋子一点不乱,和我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应该没有人来过。 “小六子死了,死了。”陈海生忽然大叫起来,跟着冷汗直冒,浑身像筛糠一般,我心里一紧,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小六子还活着,就在那里!”我指着小六子对着陈海生吼道,“你不要发疯了,他就在那里!” “他死了,被我吓死的,我想起来了,他是被我吓死的!”陈海生已经语无伦次了。 我几步跳到小六子的面前准备叫醒他,不料,看到他的脸的瞬间,脑袋嗡的一声,成了空白。 那是一张完全没有生气没有血色的死人脸! 不二和尚说得没错,小六子也说得没错,断手果然是个不祥的邪物。 果然……自从接过它以后,身边就怪事连连,要不是我福大命大,此刻死的,躺在床上上死去的恐怕不是小六子,而是我了。 “怎么会这样?”我愣在当场,就连一向沉稳的双手都开始有些抖了起来。 在住进这旅馆我还大致看了的,风水这些都没有问题,怎么会这样子呀! 陈海生慌里忙张的问我:“老大……你听我说,这次我们真的遇到大家伙了,比之前王浩宇那家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太……太邪乎了,我们怎么办?” 猛吸了一口凉气,心情略微平复了一点,现在的情况,我首先应该做的就是搞清楚小六子真正的死因。 虽然陈海生说的是被他吓死的,但是我有一种感觉,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肯定还有事情是我没有注意到的。 不过此时此刻,我也真的相信了陈海生所说的话,我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怎么就突然被在家里睡觉的陈海生吓死了呢? 让陈海生把小六子的尸体背到楼下,我朝医院赶去,不管怎么样,也只有那里能解决这些问题。 毕竟我不是医生,若是要查出小六子真正的死因,也只有找这些专业人士的。 我没有想到的是,今天晚上新都医院的这位医生,居然是认识小六子的。 看到陈海生把他的尸体背进来,那个叫周兴的医生第一句话就是:“他终于死了。” 然后他就冷冷地看着我和陈海生,也不说话,就那么冷冷看着我们。 在这个地方,就算是脾气再大也得忍着,这是规矩,特别是像我们这样的人。指不定那天就得求人救命,所以道门里的规矩是对这些医生要有些尊重。 大约终于看得无趣了,他还是叹了一口气道:“这种买卖,你们还是不要做的好,这种事情伤天害理,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把我当成和小六子一样的做倒斗的人了,我苦笑了一下,解释道:“周医生误会了,我干的不是他们那行。” “嗯,也难怪我看你并不像是哪种晦气相,不过这个倒霉的小六子怎么会和你扯上关系的呢?” 听他说话,我愈发肯定他是知道小六子这个人的,只是猜不出他和小六子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我想了想,才回道:“没料想他死在了旅馆里。没有办法,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我只能过来麻烦周医生一趟了。” 周兴应该是相信了我的话,毕竟这种事情在我们这类人也不少,加之小六子死得确实蹊跷,任谁都不好交代的,特别是自己,无论怎么他的死跟自己也或多或少有些关系。 未曾料到,那周兴却摇了摇头说道:“他这种人,如果真的要查,也不该我们查,你该去找神仙道士什么的,不应该来找医生。” 听他这么说,我只能尴尬地陪笑道:“周医生说笑了。” “你觉得我是在说笑吗?” 他盯着我又是一阵冷笑,再看了看我身后的陈海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又摇摇头道:“你们如果不想陷得太深,我劝你们尽快处理了他就收手,如果继续下去,我也不敢担保你们不会什么事情。” 这个医生一定知道点什么。但是他为什么要劝与他并无关系的我们收手,或者他有什么苦衷? “算了,既然人已经死了,我就告诉你们吧:凡是和他在一起的人,都会遇到不干不净的东西。去佛香阁烧烧香吧!实在不行就去看看主持,听听经文,应该就没有问题啦。” 没有问题?我一阵头大。陈海生遇到的那事算没有问题?而且无影无形。 好好的一个人死在旅馆里叫没有问题? 那什么才叫有问题? 是不是连我们也挂在这里,那才叫有问题? 心里虽然鬼火冒,不过嘴上却是没有这么说。 第二百三十五章 古怪的医生 我给陈海生使了个眼色,让他堵住门。然后我靠近了周兴,笑道:“周医生,实不相瞒。我们确实已经出了事情,还希望您给我们兄弟俩指条明路。” 被我们这样堵在屋子里,周兴却并不显得惊慌,他瞟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陈海生,说了一句高升莫测的话:“年轻人,有胆色,要知道,人可比那些东西还要可怕得多啊。” 这个道理我怎么会不明白,只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般田地,我身边已经没有第二个小六子,接下来不论是陈海生还是我自己出事,结果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已经死了一个人,周医生,我不想看到自己的身边还有人出事。所以,得罪了。” 周兴眼神凌厉地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阵,我也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要是被他发现我的气势弱了,威胁的效果可就要差上太多了。 “不错,马国伟手下能有你这样的人物,也难怪他最近几年日子越过越好。” 他居然知道马国伟,我愈发觉得这个医生有问题了,瞪了他一眼,我冷笑道:“周医生,你知道的东西,未免太多了一点?” 在道上混的,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不论是谁,知道得多了,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被消失。 周兴想必也知道这点,所以他尴尬地笑了一下,道:“我确实知道一些东西,不过是因为我曾经救过小六子一命的缘故。” 曾经救过小六子?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越来越复杂了。 小六子? 怎么又和这个倒霉的家伙扯上关系? 自从遇到他之后,我就没有遇到过好事。 现在他虽然死了,但我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就开始紧张起来。 “三年前,有个熟人打电话让我救人。不容易啊,一个只有半条命的人就这样被我救回来了,你知道我们当医生的人,又没有什么自保的本事,自然是靠着朋友扶持才能好过一点。” 又是三年前? 三年前陈康健死了! 这些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是想不明白的。 后面的事情,不用他说我就已经知道了,多半是小六子和这个周兴成了朋友。 果然,周兴马上又说道:“后来这个小六子又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只剩半条命过来,等到第四次让我救他,他已经,怎么说呢,快要疯了,对,大概就是这样。” 陈海生见气氛缓和了一点,也就没有继续堵门,而是自己走到一旁开始东翻西翻起来,这种事情不用我交待,只要局势在我们控制中,他自己就会寻找有利的资料的。 不一会儿,他就递给了我一份黄皮档案,居然是小六子在这里就诊的档案。 “可以看吗?” 我指着这份档案问周兴,“如果不方便,我可以不看的。” “没有什么不可以,你想看,看就是了。” 我直接翻开了小六子的档案。不料,才第一页就让我险些惊叫了出来,那上面的小六子那里是人,完全,完全就是一堆人形的蘑菇,说是蘑菇还是客气的了。 见我表情夸张,周兴轻描淡写地笑道:“只是一点点异常增殖的真菌体,和脚气一个道理,很容易就解决的。” 我可不知道原来人长脚气可以长得自己全身都是的,而且有这样的脚气吗?太恶心了,没有再翻下去。把档案递给了周兴,问他:“我一直很奇怪,小六子到底遇到了什么离奇的事情。我也打听过,在三年前,他在这个行当里也能算得上一条人物,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听我这么问,周兴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我知道小六子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弯了,没明白他的意思。周兴自嘲的笑笑,翻开了小六子的医疗档案,解释道:“他最大的问题就是倒霉,无止尽地倒霉。” 倒霉? 搞笑吧,这也算问题? “倒霉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天凉了反而出热疮,打针会晕倒,如果吃饭随便就食物中毒,喝酒会全身过敏,天热时候必然感冒,你就知道倒霉是怎么回事了。” 听到周兴这么说,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不可置信地道:“哪有这种事情,周医生,你说笑了。” “我没有说笑,小六子遇到的大多数事情我这里都有记录,所以,你这次,恐怕是踢到钢板,而且是大大的一块钢板了!” 我这人偏偏最不怕的就是别人吓我,喜欢冒险,但不喜欢冒生命危险——不管是以任何理由。周兴这样一说,反而激起了内心的豪气,我看着他,大笑道:“别人或许会害怕这些个神神怪怪的事情,我绝不会怕,不管是什么神仙鬼怪,只要敢动我,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他!” 周兴也不分辨,静静地待我说完,才道:“呵呵,还是那句话,去佛香阁,不用烧香,想办法找到他们的主持,小六子能活到现在,就是靠了那个主持。” 事情已经超过了我的预期,陈海生父亲的事情尚未解决,现在居然又冒出来一个主持。我心里一沉。 许是看出了我面色不对,周兴拍拍我的肩膀,用安慰的口气道:“我记得小六子说过一句话,害他倒霉的是什么,能护住他不死的也就是什么。” “护住他不死的,害他倒霉的?”我的脑袋里,突然出现了那只诡异的断手。如果真是这样,断手害我倒霉,但是也能护着我不死? 这周兴也颇有蹊跷之处,我瞟了他一眼,问:“周医生,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周兴耸耸肩,故作无奈地笑道:“我也是人,也怕你给我一剑。” 听他这么说,我想起自己的莽撞之处,不免有些尴尬,“周医生,你就不要打击我了,我现在是自身都难保了……那这小六子就交给你负责处理了,明天我就让胖子把钱给你。” 在医院处理一些道上人不太方便处理的尸体,这个在圈子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周兴无奈地看了看放在床上的小六子,苦笑道:“没有想到,最后还是我来处理掉你呢,六子。” 我没空再搭理他,匆匆要了他的电话号码,叫上陈海生离开。 说实话,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仿佛我就是这些知道真相的人手里的木偶,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这种感觉很不好,我讨厌这样,但是王雪还在马国伟手中,遇见马国伟我一定要把她救出来。 和陈海生一起出了医院。路旁稀稀落落的亮着两排路灯。 我忽然觉得异常疲惫,全身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陈海生当然没有注意到我的情况,他一屁股坐到路边的凳子上,说:“老大,我觉得这个医生有问题,你看是不是……?” 他的言外之意我知道,不外乎绑人审问,最后再私下处理。 不过现在我不想干这些。况且,就算绑了他又怎么样,根本就没有把握能从这个家伙嘴里套出真话来。 退一万步讲,就算套出真话来又怎么样,打草惊蛇,只怕马国伟不会放了王雪。 既然他们通过周兴之口引我去见那个什么主持,我就去见见他,看看到底有什么花样在等着我。 还有,这个周兴也不能掉以轻心。 “胖子,找两个人看着这个该死的医生。明天早上你把钱给他送去,顺便问一下小六子怎么处理的。还有,记得,一定不要冲动,一有事情马上联系我!” 安排了一下明天的事情,心情愈发忐忑起来,那个什么佛香阁,还有什么主持,不知是什么鬼东西。不过,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何方神圣,竟妄想玩我于股掌之中! 这天夜里我们在附近找了一个旅馆,将就着将就着睡觉。 后来陈圆圆打来电话,问陈海生有事情没有,我说了两句,说已经没事情了,她才放心下来。 这一夜,我睡得始终不踏实。迷迷糊糊听着陈海生鼾声此起彼伏,老是觉得四周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我一般,断手半耷拉在口袋外似乎随时要朝我爬过来。 第二百三十六章 佛香阁 就这样熬到六点多钟,在环卫工人开始悉悉索索扫地的时候,我终于忍受不了陈海生的脚臭和鼾声,出了旅馆。 刚刚准备下去吃个早饭,医院就在旅馆对面,刚下楼,突然瞥到医院的方向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看那个样子很有几分眼熟。 不过这会儿我脑袋晕得厉害,以为是自己眼花,也没有多想。 吃过早饭,我一个人开车上山。 奇怪的是,医院边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却总是不时地在我的眼前晃动,搞得我心浮气躁。也许是因为最近精神紧张过度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吧。 不料刚刚到寺庙门口,陈海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一接通,他牙齿“格格”打颤清晰可闻:“老大,小……小六子他跑了!他尸……尸体不见了!” 立时我背上嗖地窜起一股寒意:“小六子,他……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尸体会不见了呢?” 难道我早上在医院旁看到的那熟悉的人影,就是小六子?不像啊……应该不是的,小六子的个子瘦瘦小小,应该不是他。 脑子乱成一团糟,还没理清来,就听得电话那头传来了周医生略微有些疲惫的声音:“方先生,你最好过来一趟。我有些事情需要和你好好谈谈。尤其是你兄弟……” 我茫然的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佛香阁很快就到了,收敛了一下心情。 佛香阁下面有一个大型的坟墓,原是明朝德妃的墓穴,斜眼一瞥,一个和尚正贼眉鼠目的打量我的我,畏畏缩缩的似乎想过来和我说什么,但是又没胆量。 我不知道陈海生怎么了,心里正乱糟糟的,正好拿他出气,我立马上前冲上去一把抓住他,恶狠狠地问道:“你们主持在哪里,我要见他!快带我去!” 我都不知道现在为何,自从接触到这只断手,自己就这么粗暴,这么直接。 “这个……啊!!救命啊!” 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喊救命。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群拿着扫把棍棒的和尚就怪叫着从庙里冲了出来,团团将我围住,准备要群殴我的趋势。 “什么意思,欺负我一个人?”我冷笑道,“就你们几个,不一定够本事。” “这位先生,请不要乱来,我们可是会报警的!”一个老和尚站上前一步站出来,一脸正义地喝道,那样子我真想过去抽他两耳光,让他爹妈都不认识! “和尚我没有爹妈,这里是佛门清净地,希望……” “望个屁呀望,老子来找你们主持做做法事,祈祈福,少在这个给我唧唧歪歪,钱老子有,你们不要再废话了,惹火了我,谁怕谁!” 说话间,我一把把手里的小和尚扔了出去,那个小秃驴在地上滚了两圈,整好滚到了老和尚的脚边,紧张得老东西赶紧把他扶了起来检查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我理都不理,继续冷声道:“钱在袋子里,你们自己看着办!” 这钱是陈海生筹齐,不得不说他富得流油,真是一大笔钱。 就在这时,那小和尚突然大哭道:“二师傅,师傅说的就是他了,钱在袋子里,我刚刚想要问他,结果,结果……” 我正怒火冲头,也没去注意他嘴里的师傅,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还有就是他怎么知道我会带钱来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了,我现在心急火燎,唯一想的就是赶快见了这个老秃驴,然后马上赶下山去看发生了什么! 这群秃驴大约被我气势镇住了,吵吵嚷嚷的带我转了一圈,然后在寺庙后一排装饰得还不错的小房间前停下来,看样子,那个什么狗屁主持应该就是住在这里了,我深吸了口气,跟着被我摔跟斗的小和尚进去。 “施主你来了?” 刚一进去,一个颇有些仙风道骨模样的老和尚就先开口了。 我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让后,直奔主题就问道:“我来了,老师傅,你可知道小六子这个人!” “小六子”三个字一出口,我注意到老和尚的眉毛动了动。但是他很快不动声色地马上做出了一幅“我想不起来是谁”的样子,故作糊涂的道:“这个,老衲年岁大了,实在记不得这个小六子施主是哪位了。” 装蒜,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主持,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小六子死前,什么都没有说,偏偏在桌子上留下了你们佛香阁三个字,我想,警察一定会很喜欢和你们这些宗教界人士交流交流的。” 不料那老和尚却是淡然一笑,道:“老衲平素里也常和些警察打交道,就像他们孙局长,前些日子他母上去世,还是老衲去做的法事。” 好秃驴,居然和我打起了游击,我狠狠地直视着他的眼睛,又扭头看了看放着钱的和断手的口袋。 想了想,不能把事情弄得太僵,于是先把钱口袋打开,把那三万块现金倒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不过老和尚还是一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摸样,仍旧坐在那里不为所动。 我冷笑一声,又抓起装着断手的口袋,“啪”地把断手也倒在老和尚面前。 这下,终于看到老和尚神色变了一变,强忍着惊恐,问我:“这位施主,这是什么意思?老衲的房间里可是安了摄像头的,这个可以算作对老衲的人身威胁了吧?” 我瞪着他,看他还想怎么瞎扯,过了一会儿,一字一顿沉声道:“这只手,你不要说不认识!” “哎……冤孽啊,既然你连这个都带来了,老衲确实无话可说,对吧,你想问什么,尽管开口问吧。” 没有想到老和尚见得居然会立马转性,肯定大有文章。于是继续冷声道:“大师,今天冒犯了,不过事情紧急,我也是迫于无奈,长话短说,小六子死了,尸体在昨晚消失不见。事情大致就是这样!” 在我说出“小六子死掉”这几个字时,可以看出老和尚表情却变得诡异之极,他犹豫了一阵,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觉得什么是死人?什么是活人?” 又是这话,难道所有的和尚都是这样,爱纠结死人活人?上次不二和尚也问过我。不过这次没像上次随口胡诌,因为我突然想起来,小六子曾经说过的,他见过死人复活的事情。 死人复活,那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呢? “我不知道,以前我是知道的,现在我不知道了。” 听了我的话,老和尚先是摇摇头,跟着又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从一堆经书后取出一个摄像头放到背对我的方向,又在那里噼里啪啦敲了几下键盘,末了才道:“好了,电脑关了,我们谈谈正事吧。” 看到他的作为,我差点没有骂出声来,原来这老家伙真的装了摄像头,这还是清心寡欲的和尚吗?我表示严重怀疑。 “和尚不打妄语,施主,你这次恐怕有麻烦了!” “又是这一套,是不是马上就要接着说我印堂发黑,最近要有血光之灾啊!”我心里暗讽,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如果老衲猜得不错,小六子施主他,已经脱离这苦海……” 越来越故弄玄虚,我实在有些忍不住了,插话道:“他确实是死了,这个不用你来告诉我!我已经跟你说过了!” 老和尚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笑道:“死了,活着,你分得清吗?施主,你不要着急,老衲今天不要你半分钱,只是送你一句话,死了,活着,不是那么容易分清的。” 说罢,他居然主动把那些钱推向我,又示意我把断手收起来。 等我毫不客气,一一照做,他不要就算了。 后面,我知道了,他不是不要,是不敢要! 等我收拾完,他才微笑着,慢条斯理地道:“小六子施主的事,老衲帮不上你的忙, 不过你们之间的缘分,总归有个什么开始的点的,从那个点开始,说不得能找到些线索。” 老和尚说完这些,半个字也不愿多讲,立马叫了知客僧来送我下山。 第二百三十七章 小六子的女儿 迷迷糊糊地下山去,脑子有些乱,什么叫我和小六子之间的缘分? 要说关系,就只有陈海生把他‘请来’才有关系,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么短的时间有什么关系? 我开始仔细回想起昨天和小六子认识时候的情景,突然,我想起来自己当时似乎多了一句嘴,他忽然就对我神色友善了些。是什么来着? 昨天好像我说叫他不要做死人买卖,给孩子积德。 后来我们吃完饭,言辞恳切的叮嘱我赶紧把断手给马国伟。但是我也没有在意,毕竟那时候他已经喝醉了。 孩子?对,就提到了孩子! 难道小六子真的有孩子? 一个快要明朗的线索在脑子里一闪而逝,无奈因为避开一辆迎面开来的车,一分神,又没有抓住。 就这样一路苦苦思索到了周兴的医院外。 一看见我,陈海生就急匆匆地带我去医院旁的茶楼。 在茶楼里,我见到一脸疲惫的周兴,正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见我过去,他勉强挤出一个笑脸,道:“你来了,方先生。” 我心里又何尝不是一肚子憋屈,坐下来喝了一口水,润润嗓,跟着才道:“我去了庙里,和尚什么都没说。不过我想知道一些事情,小六子他有没有家人?” 周兴显然有点不适应我这样客气的问法,他仰头猛灌了一杯茶,认真地看着,答非所问的道:“我不知道你和小六子之间是怎么回事,但是昨天晚上我已经检查过了,他确实是死了,没得任何造假的可能!” “我相信你,他是死了。我只是说,如果他又活了呢?” 听见我居然怀疑他的权威,周兴愤怒地瞪着我,说道:“我知道干他们那行有很多说法,但是,小六子他真的已经死掉了,我可以用人格担保。” 顿了顿,他又看着我,小声说道:“我也接触了很多怪事,但是,到现在为止,我遇到的那些事情,还没有出现用科学无法解释的。明白吗,我是外科博士,很多对于普通人来说不可思议的事情,其实都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 “我没有兴趣和你讨论科学。周医生,最近我遇到的事太多,没有时间再去研究科学。胖子,给我查小六子……查他,他有没有孩子。还有,周医生,我想检查一下这个东西,看它到底有什么古怪!” 说完,我把断手扔到桌上,不容周兴说话的机会推辞,事情到了这步,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能再坐以待毙。 现在胖子去查那小六子是不是有家人,我就提着那只断手跟着周兴到了城郊。 出乎我预料的是,这位周兴居然有自己的实验室,虽然实验室略微小了一点,但是里面的设备还是非常的齐全。 不过他满嘴专业术语我可一句也听不懂,只是老老实实按照他的吩咐切下了一小片断手的肌肉交给他,然后就缩到一旁的墙角开始补觉。 很快地,我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在期间应该还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不是很愉快梦。不过,在我被陈海生的电话叫醒的瞬间,我就忘记了自己梦的到底是些什么。 陈海生兴奋地在电话里告诉我,他已经找到了小六子的女儿。 “成都女子学院,今年大二,老大,我现在就过去,还是等你一起来?”陈海生喊道。 “等我,我马上过来。” 摇了摇还混混沌沌的脑袋,我招呼了周兴一声,“周医生,胖子找到小六子的女儿啦,我出去一下。有什么情况记得电话我!” 也不管他没有有听到我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在陈海生说他已经找到了小六子女儿的瞬间,就有种预感,这件事情,应该被我抓住了关键线索。 轻车熟路的赶到成都女子学院,只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已经在一间茶馆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了。 他倒好,我忙死忙活,他倒是没事人一般,还能睡得这么踏实,我当下就是一脚踢醒了他,狠狠道:“人怎么样了,要是事情没有办好,当心我弄死你!” 陈海生被我吓醒了,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嬉皮笑脸地道:“老大,你就放心吧,不过,想不到小六子居然会有这样一个女儿,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呢,太想不到了。” 不等我问怎么回事,那死胖子就像春天来了一般,笑烂了脸,故作神秘地说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老大。” 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保持这样简单的心境反而会是好事情,如此一来,搞得我都有点羡慕起他了。 还记得上次来是处理女子宿舍闹鬼事件,现在走进这熟悉的大学校园,看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女学生们,心中无比感慨。 陈海生看得津津有味,不过幸好他还没有忘记正事。很快的,他就指着一堆女孩儿告诉我:“老大,你猜猜是哪一个,哪一个是小六子的女儿?”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四五个女孩,我想了下小六子的模样,小六子就是一个瘦瘦小小的人,他女儿应该像他吧,指着最里面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示意就是她。 陈海生见状,立刻面露坏笑,盯着我,装模作样认真地说道:“老大,我看你,你对女人的眼光是不行的。” “少说废话,是哪个!” 见我发火,陈海生连忙收起坏笑,缩了缩头,小心翼翼地道:“我带你过去。老大,你不会真的是玻璃吧?怎么对女人这么没品味?” 我一脚踢在陈海生的屁股上,看样子一脸欠揍的样子,真想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几个女生被陈海生这个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吓得齐声尖叫,我暗叫不妙,赶紧扭头,学校里几个保安见状同时看向这边。 看样子事情要糟,我赶紧走过去,试图安抚她们的情绪,极力做出温和可亲的样子来,说:“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 不料,不说还好,一说,其中一个瘦高女孩儿瞪了我一眼说道:“当然不是坏人,是不是还准备请我们喝杯咖啡,再顺便畅谈一下人生理想啊?” 敢情她把我当成那些无聊搭讪的人了! 我刚要开口解释,另一个扎着马尾,看起来比较精神的女孩突然给我们解了围,她说:“我觉得他们两个不像是来搭讪的人。” 我满怀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明事理的女孩,真不容易啊! 没料想心里感激还没有落地,她就接着说道:“看他们穿的衣服,最多也就是一跑腿传话的。” 我当时火气就窜了上来,刚想发作,陈海生一把拉住我,小声说道:“老大,这就是小六子的女儿,孙小丽。” 我强忍住肚子里的火气,故作镇定地看着她说道:“丫头,我是你爸爸孙六福的朋友,有点事情……” 第二百三十八章 孙小丽 话还没有说完,那叫孙小丽的女孩脸上立刻露出防备之色来。 我这才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来,听说小六子是因为欠钱才会和马国伟合作的。 难道这个丫头认为我们是来找她追债的? 要是那样误会,今天这次见面可就不好了。 果然,我话音未落,她几乎是抢着说道:“我不认识他,你不要拦着我,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保安,我张望了一下四周,果然那几个注意到我们的保安已经慢慢靠了过来。 这种情形搞得我简直有些哭笑不得,那个丫头一脸紧张地看着我,做出了一幅随时都会叫人的模样,看得我头皮一阵发麻。 “那个,我们不是坏人,这样的,孙小丽是吧,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他有些话要我带给你,他,他已经死了!你……你要节哀。” 刚说完这话,我就看到那个丫头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冷笑。 完蛋,我刚刚肯定是说错话了,不然她怎会有这种笑容。 “我爸爸早上才来看了我,你这个骗子!”她极其鄙夷的看着我,说道。 我脑子轰的一声,小六子早上来过?难道他真的死而复活了吗?我看见的那个人影真是他? 陈海生在一旁也是惊得两眼发直,就算他神经再大条,此时也不可能不害怕。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凶神恶煞地上前抓住孙小丽的衣服,吼道:“他来了?他怎么会来了?你在哪里看到他的!” 陈海生一出手,事情肯定要糟。这次的事情,只怕是麻烦大了。 孙小丽似乎是被陈海生吓到了,呆了一下,她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陈海生,跟着大声尖叫起来。 “妈的,胖子你放手!”我赶紧拉开陈海生。 四周的保安已经开始朝这边跑来,我忍不住暗骂陈海生这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嘴上却不住给孙小丽赔笑脸道不是,又赶忙把陈海生拉得离那丫头远远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想惹上新麻烦,我瞪了一眼正得意洋洋看着我们的孙小丽,毫不客气地说:“你最好以后别来求我!你爸爸已经死了。记住,有事别来求我!” 陈海生这回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在车上乖乖的一言不发,等到车开出去有一段距离后,他才弱弱地问了一句:“老大,要不,我找个人把她绑过来?” 我一阵好笑,陈海生真是一个活宝,说道:“没事,我认识这里的女校长,帮过她一点小忙,请她出来处理比较好。” 陈海生听说我认识这里的女校长,一脸崇拜地看着我,我给女校长打了个电话,说明了其中的原委,当然会保留一些内容,因为说了她也不信。女校长给我引荐一个老教授,姓白,搞历史的,听说有些事想咨询一下我们这类人,顺便也能帮我们解决孙小丽的事情。 我没有耽误,急忙朝白教授办公室而去,让陈海生在学校外面等着。 进了白教授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很大,而去只有他一个人,一进门,他就示意让我把门关了。 然后进来我们就寒暄了几句,白教授有些皱着眉说道:“半个月前,我们得到消息,在沙漠的遗迹之中,有殷商的一些文明,殷商在历史上就像昙花一现,根本没有留下历史文明,发现这么一处遗迹,也许是我们了解殷商文明的钥匙,具有历史性的作用。” “这不是很好吗?”我知道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事情没那么简单,当年殷商全国上下,皆是信奉鬼神之人,这点大家都是知道的,可是,为何几乎是一夜之间,殷商这个在中国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国家就消失不见,就连它的遗民,也是在短短几百年间就几乎彻底消失在了历史中呢?这是历史上很大的一个悬案,” “我也知道这段历史,难道那处遗址就是殷商文明消失之谜?” “很有可能是,就是在十天前,由吴教授带队的十余名可靠队员去了那处遗址,但是你知道吗?还没有到达那处遗址就有伤亡,据他们传回来的消息,第二天就有两名科考队员离奇死亡,第三天又有人死亡,第四天就再也没有消息传回来了,我们也失去了他们的联系。 “那地方如此诡异?是什么地方?” “哎,那地方据说有一个十分可怕的名字,叫什么死亡之城……” 又是死亡之城,不二和尚和小六子都说曾经去过那个地方,回想起来连他们的色变,就别说普通人去了,那是去送死。 白教授之所以问我这一类人,就是我懂那些方面,他让我带几人在去探探究竟,一来可以打探科考队员的下落,二来是,能够找到殷商文明的遗迹那是再好不过了。 这些探究历史的,对历史真相的痴狂已到了白热化的地步,白教师如果不信鬼神之说的话,估计他早就带队去了,现在出事了,因此迫切想找我们这类的人来解决。不过白教师让我带队的事,被我回绝了,但是我答应他我会去那地方的。 然后,我让白教授出面摆平孙小丽的事情。幸好白教授出面,不但出面摆平了孙小丽学校保安们的报案,还顺便帮我下午约到了孙小丽。 相约的地方是她们学校旁边的一个咖啡厅。 我们到时,她们已经在那里喝茶了。 “到时候说话别再想上次那样。”我急忙提醒陈海生。 陈海生这时心虚得紧,不断地点头称是,跟在我屁股后面亦步亦趋地走进去。 两个女生一个是孙小丽,另一个瘦高的应该是她的同学。见我们进去,两个女生立刻满脸戒备。 我苦笑了一下,这样的情况,在我而言,还真是第一次遇到的。 我是一个没跟女人打什么交道的人,最怕的就是这些娇滴滴的小丫头,遇到女人,根本不知怎么应对,最后多半就是一个头两个大的结局。 孙小丽瞪了我一眼,我也知道像她这样的女孩,肯定最记仇了。 “那个,事情是这样的。你爸爸……我呢,和他是朋友,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们绝对不是什么坏人,要真是坏人,也犯不着在学校里面动手的,我再笨,也不至于笨成这个样子吧?再说我还帮过你们学校,和你们的女校长也算是朋友。”我解释道。 我打起了感情牌,不过效果还是有的,旁边的瘦高妹子问道:“小丽爸爸到底怎么了?” 这一问,我心里暗暗叫苦,在这种场合让我说什么好?说孙小丽啊,你老爹他挂了,现在我说不准他是不是变成妖怪来看你啦,要真的这样说,我可就真丢脸。 心里正琢磨着怎么开口,突然瞥到了陈海生身边那个装着准备给和尚的钱的袋子,灵光一闪,赶紧故意装出一脸沉痛的样子对孙小丽说道:“孙小丽同学,你爸爸临死,让我带一笔钱给你。” 说罢,我把那三万块钱从包里拿了出来放在了她的面前。 这下连陈海生都坐不太住了,他从背后拉了拉我轻声说道:“老大,你疯了啊,这钱……” 我没有理他,继续说道:“孙小丽同学,今天我找你……” 不料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孙小丽就斜睨着眼,冷笑道:“把你的臭钱拿回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钱,根本就不是我爸爸给我的,别想说什么就随你乱说,你要问什么,我不一定会回答的。” 听到这话时,我才第一次对孙小丽这个女孩有了刮目相看的感觉。 第二百三十九页 出事 现在仔细看去,她的衣服很简单,上身是一件很普通的体恤,不过看领口有些发白,应该是穿了有一段时间的了。 没有化妆,素面朝天,身上没有任何的装饰品。 左手戴着一块手表,一看就知道是便宜货,至于裤子……刚刚想仔细打量一下,她就寒着脸,怒道:“你看什么看,再看,我马上就走!” 在她旁边的那个瘦高女孩显然有点不敢相信她就这么放弃了面前的三万块钱,要知道,对于一个学生来说,三万应该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尤其是孙小丽看起来生活并不是很好的样子。 “小丽,你疯了,那个人送钱给你,你怎么就,哎,有了那钱,你不就不用去打工了,也不用被那几个人骚扰了嘛!” 她可能以为自己说得很小声,其实我一个字不漏地全都听见了。 孙小丽一脸倔强的摇了摇头,看我的眼神里比刚才更多地有了戒备。 我立刻觉得头大如斗,如果她一直是这样的话,我可就真的没有办法可想了。 “孙小丽,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不要这么小心防备我,我承认我长得不像好人,这个胖子更是长得就像个坏人,但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们真的没有恶意!” 我已经尽力放低自己的姿态了,不料孙小丽冷笑道:“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没有‘恶意’的人,对不起了,我下午还有课,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就起身要走。不过她旁边那个女孩仍然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那堆钱。 我这时也是一肚子火气没处冒,看也不看,就说道:“钱你们拿走吧,无凭无据的,你们还怕我追上来找你们要回去不成?” 这时瘦高女孩突然停下来拉住孙小丽,柔声道:“小丽,你不要这样,就算是他有什么企图,他能对你怎样?现在你不是缺钱吗,靠你打工,又怎么可能挣够你明年的学费,难道你真的想被那几个人继续欺负!” 说完,瘦高女孩突然扭过头看着我,诚恳的道:“这位先生,小丽不懂事,你不要和她生气好吗,我在这里给你陪不是了!” “谢君,你,你,太过分了!”没有想到孙小丽突然发飙,指着瘦高女孩,不住跺脚,不等我们解释,扭头就冲了出去。 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不管是我还是号称情圣的陈海生都当场傻了眼,女人,特别是年轻小女人,真的是完全不可思议的生物。 那个瘦高个的谢君却显得很从容。 她坐回自己座位上,冷静地看着我,说道:“我感觉你不是坏人,呵呵,不要问为什么,我就是可以感觉到。” 我苦笑了一下,一个当我是收高利贷的,当我是人口贩子,另一个当我是好人,我长得有这么奇怪吗? 端起茶喝了一口,谢君苦笑了一声,道:“小丽是我们的小妹妹,大家都很喜欢她,你也看见了,她的衣服都是我们大家给她的。” 顿了顿,她又道:“可是,我们也帮不了她太多,她家里比较困难。听说她妈妈有病,爸爸又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蛋。我们都知道的……小丽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给她钱,但是我知道,这笔钱对于现在的小丽来说很重要,可以让她不用在外面打工被人欺负……所以我才会劝她收下这笔钱。” 话到这个份上,我也苦笑道:“说实话,我是有些事情需要孙小丽帮忙的,只是,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不太好说明。只能说,这件事情是和她爸爸有关的。” “她爸爸?” “是的,放心,我不会对孙小丽不利的,我确实是她爸爸的朋友,他爸爸出了一些意外,现在我们只有看在孙小丽这里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但是具体是什么事情,抱歉,我真的不能说也不好说,不过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对孙小丽不利,也不会要用她对付他爸爸。”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那个女孩看了看我,似乎也在思考是否应该相信我的话。 突然,她恍然大悟似地,道:“哦,我见过你,你是孙倩学姐的朋友吧。” 她还认识孙倩,这倒真奇了怪了。 “我听孙倩学姐提起过你,这钱我就收下了,我代小丽谢谢你了。”她说话间已经收起了钱,言行颇为老练。 我哭笑不得,看着她收钱,问道:“孙倩她还好吗?” “她好像最近有事,不在学校。”她微笑着看着我,认真地说道:“她说起过你,我记住了,就这么简单。” 看来最后竟是孙倩帮了我呀,说起孙倩,好久都没见这丫头了,现在我还真有点想她了。 就在我有点走神的时候,谢君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心里猛地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喂,小丽啊,你怎么了?不要哭,快说,你怎么啦?”谢君一边说,一边求助的看着我们。 果然出事了,我瞪了一眼陈海生,他知趣地先走了出去。 要是真有什么事情,我肯定是要第一时间赶过去! “什么,你在哪里,别哭,别哭,我马上过来!” 谢君挂断电话,转过头看着我。 我知道她的意思,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女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身边的男人帮助她。 我当然义不容辞地说道:“在哪里?我们马上过去。” 她点点头,转身抓起放着钱的包包,就往咖啡厅的后门跑去,我倒没有想到她舍大门而从这里出去。 但是这时再叫上陈海生已经来不及了,我只能跟着跑了过去,出了后门,没有想到居然是一排铁栅栏,铁栅栏里就我们学校的一块树林。 “她在树林里,从这里过去比较快一点。”谢君急匆匆地走着。 那个地方以前我也经常去的,我快步抢上前去,二话不说,翻进栅栏。 谢君在外面带着哭腔叫道:“你干嘛进去了,我呢,帮我进去啊!” 她今天下午穿的是一条短裙,看来想要自己进来也是不大可能的了,很不方便,只有走大门了。 要是真是小六子出现了,被她看到,孙小丽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学校里过?所以我厚着脸皮说道:“我一个人去就行了,真有什么事情,你去也是麻烦。” 谢君看看自己脚尖,也明白了我的意思,要是真要打起来,她这样的肯定只能是拖累。 “好吧,往那边走,大哥,求求你,一定要保护好小丽。” “明白了,告诉胖子,让他在学校门口等我。” 说完,我不再管她,朝树林的方向跑去。好在这片树林不算太大,料想也不会找不到孙小丽。 第二百四十章 心阵 直到跑出去好几十米远,我才突然想起来了,要是真的遇到‘小六子’,我要怎么对付,现在连他是人是鬼都还不知道,难不成我真要像那些农村的神汉一样,拿什么公鸡血啊,黑狗血什么的对付他不成?可惜是我可没有干过,不过我身上有些符,赶忙拿出几张,兴许有用呢。 “咚!” 就在我略微迟疑的功夫,在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了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我心里一紧,赶忙循声冲过去,刚好看到孙小丽正躺在一片空地的中央。 她的四周到没有预想中的小六子或者其他怪物什么的。 “孙小丽!孙小丽!” 我嘶着嗓子冲过去一把抱起她,只见她满脸苍白,牙关紧咬,嘴唇不住哆嗦。 似乎极度痛苦。还好,很明显她还活着。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就在这个时候, “咔嚓”,一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异常清晰地传入耳朵。 “谁!”我浑身寒毛瞬间倒立起来,立刻放下了孙小丽,四处张望。 没有东西,连虫子的叫声都没有,四周太安静了,安静得可怕。 脑袋里迅速闪过小六子死前,我到陈海生家去时候的情景,那时也是这样异常的安静,莫非……能把孙小丽吓晕的东西就在附近? 深吸一口气,我从身上拿出封魂符剑,大声吼道:“来啊,来啊,我就在这里,来啊,让我看看,你是什么玩意儿,出来啊!” 除了我的声音外,周围依旧异常安静,安静得让人全身发毛。 我握着剑的手里开始都沁出汗水来,但是仍然没有发现吓晕孙小丽的东西。 就在这时,同时从两个方向再次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一前一后,我根本就不知道该追那边。 不管正昏迷的孙小丽,放开去追。可是,我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一咬牙,管它的,老子就守在孙小丽的身边,只要我还没有死,就一定要护她一个周全! “来吧,出来吧!”我再次吼起来,四周仍然不是传来树枝被踩到的声音。应该是有两个东西正在树林里围着我们转圈,似乎在害怕什么。 但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只听见越来越急促的脚步声。 这更让我急躁和紧张。不管是怪物也好猛兽也罢,如果能看到模样,我绝对不会害怕或是退缩。 但是现在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那些不时传来的阴森的脚步声,听得出来,它们慢慢合围过来。 太可恨了,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当猎物慢慢戏耍吗! “大哥,老大!” 就在我快要发飙时,陈海生的声音异常突兀的响起,可明明应该是很近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却像是隔了很远传来的一般,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又觉得好像很清晰。 “我,我在这儿!”我鼓足力气想要喊出来,但是在声音发出来的瞬间,整个声音好像被无限地拉长,最后都变成了一种很难说清楚的沉闷声。 一颗心脏就像是要跳出胸口一般,它们还没有走远,我能感觉到。 我居然生平第一次期待起有人赶快到我身边来。面对这种完全没有遇到过的无力感,强悍如我,都软弱起来了。 但是,想法永远只是想法,不能坐以待毙。我低吼一声,提起剑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发出声音的地方劈去。 剑刚一劈出,脑袋在刹那间陷入空白状态,旋即又恢复清醒,不知怎地,整个人突然像少了块压在心里的大石头一样轻松了多了。 于是赶紧俯身背起地上的孙小丽,抬脚就往隐隐传来胖子喊声的方向跑去。 经历了几次冒险的警觉性,在这一刻被我发挥到了极致,几乎不用看,我都知道,在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东西追过来。 刚跑出几步,就在刚刚要跨进树林的瞬间。一种强烈的警觉促使我猛地停下了脚步,不对,不对,怎么感觉不对劲! 小心放好孙小丽,我怪叫一声扭头朝身后看去。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明明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是有东西追来,怎么会看不到?我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到? 难道?那些东西如此装神弄鬼,难道是设好圈套在树林里等我上钩? 就在我回头的瞬间,一个影子在我左前方一闪而逝,是它们吗? 我再次警戒地在地上抓起一块石头。四周这时更是愈发地安静,安静得我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有点急促和沉重的呼吸声。 还是不对,这种感觉,为什么还是不对,我难道做错了什么? 陈海生的声音又从似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个地方就这么大,怎么可能会让他的声音变得那么遥远,一定是什么地方有古怪?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自己的身后似乎有一声不算明显的呼吸声传来。 瞬间我全身变得冰冷,已经没有了思考能力,只是近乎本能地听声辩位一剑劈向了身后。 如此一来,才发觉更加不妙……因为,封魂符剑劈向的是一片空气,身后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那呼吸声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啊!” 脑子短暂陷入一片空白,随即马上升起来一股强烈的战斗的欲望,我大吼一声,两只眼睛死死地瞪着前面的树林,手里紧紧握住封魂符剑,随时准备干仗。 “大哥!老大!”就在我全神贯注时,陈海生的声音突然无比清楚地钻到了我耳朵里,难道……又是幻觉? 我咬牙飞快扭头往后一看,陈海生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我这时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那些消失的虫鸣鸟叫声,在陈海生的声音出现的瞬间跟着重新出现。 还好,总算见到陈海生了。 我知道这时候这里的僵局终于打破,严格说来是这里的阵法终于被破,被陈海生的介入打破。 以前听罗三水提起过,这种诡异的安静是一种阵法,叫做心阵,进入这种阵法就很难摆脱,因为周围的气场已经扭曲了,你根本就很难听到外面的其他声音。 但是,要破这心阵,罗三水也没遇见过,我更不知道。可我知道有一点,一定是有些东西能够影响周围的气场,让其产生心阵。 这种心阵,我想不可能是事先布置的,一定是临时产生的。当陈海生来的时候,似乎被我吓了一大跳,瞠目结舌的看着我,呆呆的半天也不说话。而他身后的谢君更是吓得当场惊叫起来。 我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冷冷地看了他们两眼,总算稍微放心了一点,道:“没事了,胖子,把孙小丽背上,我们回去再说!” 第二百四十一章 死亡 可能是我的样子太吓人,陈海生不敢再看我,一言不发地背孙小丽就走,谢君更是不济,连看也不敢看我就跟在陈海生的身后赶紧走开。 刚才装神弄鬼的玩意儿让我非常冒火。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不过你们给老子听好了,不管你们是什么玩意儿,不要再惹老子,不然我们之间就没完!” 我恶狠狠地说完这些,全身一触即发的紧张感突地消失掉绝大部分。 一路上谢君和陈海生两人似乎对我都有点忌惮,话也不敢和我说,连大气也不敢出。估计是被我杀气腾腾的样子给吓住了。 我这时心情烦躁,更不会主动找他们说话。三个人加上一个昏倒的孙小丽就这么默默无言的地到了学校旁的一个宾馆里。 看来,今天最好不要让孙小丽回去宿舍里住,要是在女生宿舍里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在外面连忙都没有办法进去帮的。 安顿好孙小丽,我的情绪算是稳定了些,陈海生这时终于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大,刚刚出了什么事情,你刚才那个样子……” 我也有点搞不清楚刚才到底自己是什么状态,扫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孙小丽,又看了看一旁又怕又很期待地,偷偷看着我的谢君,脑袋颇有些纷乱:“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我问你,胖子,你上次看到的,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我上次,上次……”陈海生若有所思的仔细回忆了一下,半天又摇着头,无奈地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就是……怎么说呢,说不出来,反正我是被吓到了,后来,就是那个梦。” “我也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听到一点不正常的呼吸声。” 听到我这么说,谢君的表情明显有些失落,不过她随即装作无事一般。 事实上,就算真的看到了什么,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当着她的面说出来,过了一会儿,谢君就故作镇定地对我们说道:“大哥,小丽就交给你们照顾了,学校那边,我去给宿舍管理员打个招呼。” 她这么识趣,我当然万分欢迎,直接让陈海生把她送了出去。 等他们二人出去,我一把倒在沙发,异常难得地感觉自己确实有点累了。等陈海生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这沙发上酣睡了。 直到到晚饭时候,我才被一阵饭菜香味给勾引醒来,陈海生正和孙小丽两人围在茶几旁吃晚饭。 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也难怪会被饿醒了。 “老大,你也来吃。” 见我醒过来,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孙小丽的陈海生赶紧招呼我过去,这个家伙,简直是一年四季都处于春天的生物。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无奈地摇摇头,走了过去。 孙小丽的精神看起来不算好,脸色甚至还有一点苍白。 不过也难怪,就连我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会被那种环境吓到,她一个女孩子,没有精神崩溃已经算很不错了。 见我坐下,孙小丽马上停下筷子,一双略微有点红肿的眼睛呆呆地看着我,我心下明白,当下苦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不争气的胖子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吧?” 孙小丽咬着嘴唇,故作坚强地道:“方大哥,我都知道了。”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或是怎么的了,看了她一眼,我再次苦笑了一声,直接进入正题,问她:“今天下午,你看到的,是……是你爸爸吗?” 孙小丽神色悲戚,嘴唇哆嗦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任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不会心里好过,况且她不过是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我咳嗽了一声,说道:“这个,我知道很难说出口,不过,孙小丽,你要相信我,不管你爸爸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是他的好朋友,答应过他要照顾你的话,也都一直有效。” 不料孙小丽还没有说话,陈海生那家伙却先对我挤眉弄眼,快让他那张胖脸从冬瓜变成苦瓜模样了。 我正在想他是什么意思,孙小丽却是如释重负一般,轻声说道:“方大哥,那个人,很像我爸爸,但是又不像。” 很像又不像?什么意思?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孙小丽沉默了一下,接着又道:“我打电话的时候,他在树林边上。我看不清他到底什么样子,但是……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他是我爸爸。可是……我又看不清,他又不是很像……好像比我爸爸高,还有,很……很可怕……看到他的时候,我被吓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想要吃了我,对,就是吃了我一样的感觉。” 吃了她? 要是陈海生说要吃了她,我恐怕还会相信,要说她爸爸吃了她,怎么可能! 大约是看见我有所怀疑,孙小丽愣了一下,随即冷声说道:“你不相信我。” “这个……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只看了他一下,怎么就会有这种感觉嘛,呵呵……呵呵……” 我尴尬地笑了几声带过这个问题,孙小丽却不依不饶盯着我,反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方大哥,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 “当然。”我讷讷地道。 “我也不敢肯定。但是,我和我爸爸一样,能感觉到一些别人感觉不到的东西。” 和小六子一样,怎么会这样,难道是遗传?“我在大学里学的是公共关系,但是我对数学物理很有兴趣,方大哥,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吗,只是概率不同而已。就像你,你能预计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吗?你很可能在下一秒就会因为天护板掉下来砸死你,也可能在下一秒心脏病突发就死掉,总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小丽啊,你说的这些我听都懂,只是,好端端的,我怎么就会被天花板给砸死呢,这种概率,跟买彩票的概率差不多,是吧?” 陈海生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嘴欠道:“老大,话不能这么说,我奶奶说过,阎王爷哪里有每个人活多久的生死薄,要你死了,不管你怎么躲着藏着都没有用,你都会死。” 我瞪了陈海生一眼,说道:“你不说话会死啊!” 陈海生看见我瞪着他,识趣的没有说了。 可孙小丽接着说道:“这就是概率,理论上来说,每件事情都有发生的概率。有的大,有的小,任何事情都是有概率的。” 孙小丽再次重申了一下她的观点,关键是,我虽然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跟这件事有关系吗? 孙小丽真的见到了她父亲孙六福,难道孙六福没死?活着死了又活了? 当我想起以前孙六福所所说关于死亡之城的事情,里面死人还活着是什么意思?同样的不二和尚也问过相似的问题,问我死人与活人的区别,难道这一切都跟一个地方有关? 死亡之城? 可是,白教授却说那只是殷商遗址,而且去的科考队员在里面统统失去了联系,而且还没有进去就死了人。 这些都说明了一点,死亡之城就像名字一样,处处透露着死亡,光听其名就毛骨悚然。 第二百四十二章 火灾 说到这里,气氛也变得有一点沉闷,我脑袋里装满了孙小丽说的什么概率,可能性什么的,但是却实在想不出这个和我们遇到的怪物之间有什么联系,陈海生想说话,但是见我刚才瞪了他一眼,他也只能忍着。 就这样过了一阵,我实在受不了这样沉默的气氛,看了陈海生一眼说道:“胖子,你下去买几瓶酒回来,我想喝点酒。” 陈海生依言起身走到门口,突然回过头很认真地问我:“老大,要不要……顺便带点东西回来?这个,要注意安全啊,孙小丽她还是学生嘛。” “滚!”我大吼一声,刚想追上去暴打这家伙,他却提前关了门逃之夭夭。 他跑了不要紧,可我和孙小丽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我刚想坐下,她立刻缩到了另一边,好像很害怕我靠近她一样。 我有些哭笑不得,总不能抓住她,给她说:“孙小丽,你别误会,我对你没有兴趣!你不用担心。” 于是只得尽量离她远远的,在一旁坐下。 两个人干瞪眼了一阵,她才极不自然小声地问我:“方大哥,我爸爸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无奈地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爸爸死的时候,我去救胖子去了。等我们回去,他就已经死在了沙发上。然后,今天早上,他在医院的尸体消失了,找不到他的尸体。” “那你们为什么会来找我?又怎么知道我这里能遇到这些?” 孙小丽的声音有点冰冷,应该是有点不高兴,女人的心思真奇怪。我不假思索地道:“我去佛香阁,那个老和尚叫我来找你的。” “佛香阁?我爸爸他也去过那个地方。”孙小丽似乎陷进了沉思当中。 这时,我的手机显示了一下,结果一看是周兴发来的短信“已经有点眉目,这个东西确实有古怪,我准备一会儿进行活体实验,你有时间过来一下,我有很不好的感觉”。 这总算是一个好消息,我的心情好了一点,直接一个电话拨了过去,但是,却是提示我无法接通,不死心,又拨了一次,这次直接就是关机,一种突如其来的不祥预感再次出现:难道周兴那里,也出了事情? 既然预感周兴那边会出事,我自然不能再呆着,看着沙发上的孙小丽,脑袋又大了起来,不知道怎样给她说这件离谱的事。 她却是很镇定地问我:“出事了?” “嗯,给你爸爸做检查的医生,他那里可能出事了,我要过去看看才行。” 我边说边起身准备过去,原本以为她会躲开,不料,听到我这话,她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就爽快地说道:“我也去。” 她也去?我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拒绝,但是,转念一想,要是她留在这里。万一再出事,那我真会悔恨一辈子。 想了想,我只得无奈地答应,顺便叮嘱她:“到了那里不要乱跑,跟着我,不,是紧跟着胖子,记得吗?” 孙小丽似乎有些不满,我也懒得再解释,赶紧抓了衣服就走,刚刚到门口,就遇到提着啤酒的陈海生,赶紧抓着他下楼。 还好这边离那边不是很远。 大概四十分钟,就要到了,陈海生就激动地喊着:“老大,老大,你看,那里烧起来了!” 我其实早已经看到那边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只是一直忍住没有吭声,陈海生在那里乱嚷嚷,我火气噌地一下子窜了上来,冷声道:“坐好!” 可能是我的语气过于不好,孙小丽打抱不平地道:“你凶他干什么!” “我没有时间和他闹,你也一样。胖子,听着,周兴可能出事了。” 陈海生听完说道:“不会吧,又一个?” 这时车正好在路上行驶,我一心急,就叫司机开快一点,结果司机猛地一脚油门,整个车在这条算不上宽阔的路上开始狂飙起来。 “老大,慢点,会死人啊!”陈海生马上露出了他虚弱的本性! 这里本就是一条待改造的旧城街道,这火一烧起来,小半条街道都已经烧得不成样子,四处弥漫着呛人的烟雾,残砖断瓦到处都是。 如果周兴稍微慢一点,恐怕现在已经连骨灰都找不到了! 陈海生怔怔地看着火场,许久才说了一句:“妈的,太狠了吧。” 就在我都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孙小丽突然拉住我说道:“那个,那个,有东西还在!” 有东西还在? 我脑袋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说过她能感觉到一些东西,如果说还有东西的话,那肯定就是在树林边碰到的那些玩意儿了! 我冷哼一声,瞥了一眼陈海生,吩咐他:“你去查一下,看看周兴跑出来没有,我进去看看。” 就在我打算进去的时候,孙小丽突然一把拉住,恳求地道:“方大哥,带上我。” 看见我质疑的眼神,她冷笑道:“方大哥,没有我你是看不到那些东西的,不用怕我有危险,一旦发觉事情不对,我会立刻抛下你逃跑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带她去。 好在周围救火的人还挺多,匆匆拿了两桶水浇在身上,再提着两个空桶冲过去,到真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行动有异。 “前面,左转。” 孙小丽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一边跑着一边指挥我。周围的空气干燥得可怕,很快我就觉得呼吸困难。 “就在那里!” 绕过一面坍塌的砖墙,孙小丽猛地拉住我,指着一块没有燃起来的地方颤声吼道,“就在那里,方大哥,不要过去……好,好可怕,不要过去。” 我仔细地看着那边,四周都全是火烧的痕迹,只有那块还很干净,但是看样子马上就会烧起来。 孙小丽紧紧地拉住我,不让我过去冒险,可是,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我又怎么可能不过去呢! “孙小丽,只有这个吗?你确定!” “不确定,但……应该是。” “保护好自己!”我一把甩开她。不管什么状况,这次一定要和那鬼玩意儿面对面过上几招。 我猛地冲过去,立马发现这里的异样:在到处都炙热灼人时,这里的空气中,居然还有丝丝的凉意! “方大哥,它在那里!”我刚刚停下来的时候,孙小丽的声音突然从我的身后传来。刚一扭过头,看到她指着的地方,一股凉意倏地爬上脊背。在那边的阴影里,在隐约的火光中,似乎有一个人影蜷缩在那里。 “是谁!说话!” 第二百四十三章 怪物尸体 我快步退到孙小丽身边,尽力让遮挡住她。孙小丽非常自觉地靠在我背上,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因害怕而不住颤抖。 “我们过去。”我镇定地道。 我一步步地靠近了那个黑影,孙小丽愈发颤抖得厉害,一步步移过去。我终于借着隐约的火光,看清了那个黑影。 居然,居然是一具看起来已经烧焦的尸体! “孙小丽,已经烧焦了,你看,怎么回事?” 就算诈尸,这种尸体也诈不了吧。阴尸也该被烧死了吧。 “它还在那里,就在那里,我能感觉到。”孙小丽急急地道。 “已经烤焦了,你看!”我让开一点身子,刚想回头叫孙小丽看,不料,她猛地尖叫起来,我心下一紧,头也不回,不假思索地抬手朝黑影就是一剑刺去。 “扑!”一剑刺去,我跟着一回头,立刻骇得手足冰凉,那,那已经烧焦的尸体此刻正蹲在那里,看着我们!虽然脸已经彻底烧成了焦炭,但是……在那张脸上赫然还有一双只剩眼白的眼睛。 我靠!太诡异了,这玩意比我见的阴尸恐怖多了。 就在这时,那怪物尸体突然突然咧嘴冲我和孙小丽笑了出来。 是的,一个烧焦的人的尸体,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对着我们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笑得我们头皮发麻了起来。 笑完,他忽然站起来,已经成了焦炭的身子一扭,转身冲向火场。 我全身一片冰凉,孙小丽首先反应过来,大叫一声,从我身后钻出来,就往那怪物所在之处跑去,我赶紧拉住她:“你疯了,回来!” 她回过头冲我大声道:“那里……那里有东西!”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火光中,果然一点东西在那里不时地反射出一点火光。 “让我去!”我赶忙把孙小丽拉回自己身后,朝那边冲了过去。 我刚跑出没几步,孙小丽突然再次发出尖叫。我扭头一看:她正满脸惊慌地看着我的前方。 我浑身寒毛立时竖了起来,暗叫糟了,跟着马上本能地就地滚到一旁。 随即一只焦黑的手不偏不倚的打在我刚站的地方,是那变成焦炭的尸体,它根本就没有跑远!反而是在暗处等着伺机伏击我。 “混蛋!”我扬手就是一剑,居然没有劈中。 尸体看着我,脸上仍然是那种诡异可怕的笑容。 我这才看清,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笑容,根本就是,他正在留着口水看着我们。 再定神一看,却是因为那脸上的肌肉已经烧坏的缘故,扭曲的脸这才看起来像是在笑。 我这时反而镇定了下来,其实我并不是很害怕。 说来奇怪,在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时候,我会怕,也会恐惧,但是在这个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我开始打量起面前的尸体来。 应该是个男人,这尸体一样的怪物应该是个男人。此刻他张着嘴打量我,在嘴角两边还流出了一些血沫一样的液体。 孙小丽此刻也不再出声,我不敢分心过去看她怎么了。 面前这个怪物,我有种强烈的感觉——他怕我! “来啊,来啊!”我用剑挥舞了几下,冲着尸体大吼,“来啊!” 果然,见我有所动作,他居然往后退了一步。这更加坚定了我的看法。既然他会怕,那我就更不用害怕! 连想也没有想,我扬手又是一剑,这一剑正好刺中了尸体的左臂。 一剑下去,尸体的左臂直接被刺出了一个酒杯大小的洞来,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肌肉。 一剑得手,我胆气更壮,马上又是一剑,可惜尸体挨了一剑,已经知道厉害。我的手刚动,他猛地往前一扑,正好扑到我拿剑的手上,剑跟着被撞落到一旁。 这时火势越来越大,孙小丽在一旁大喊大叫。 我在地上滚了几滚,还没爬起来,那个怪物就扑了过来,一张烧焦的脸悬在我脸上方。 脑袋瞬间一片空白,胆量几乎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张皇失措地抬起左手挡在面前。 “啊!” 一阵钻心的痛,他居然一口咬在我左手上。孙小丽又是一声尖叫。 我怒吼一声,右手一拳砸到他脑袋上,不料半点效果都没有,不论我怎么砸,他都咬着我的手不放开。 这时孙小丽的声音再次传来:“快跑啊,要倒了,要倒了!” 我挣扎着别过头,正好看到了一旁的一栋楼房烧得太厉害,仿佛随时都会倒下般,可是此刻那个怪物正紧紧压住我,任凭怎么用力,他始终不松口。 反倒是每次想把它挣脱开,都会让我的左手像断了一半剧痛无比。 如此两次,我甚至都认为自己的手都已经被他咬断。 这样反而刺激激了我的狠劲。 剩下的右手不再打它,转而在地上胡乱抓到了一截木棒,直接操起来就往它脑袋上砸去。 没有料到木棒前面是燃着的,这一下砸上去,火星飞溅,在一旁的孙小丽发出一声尖叫,不知在哪里捡起一块石头就往我身上的怪物头上砸去。 这样一来那怪物总算松了口,我感到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马上紧跟着一脚踢开他。 孙小丽见状,赶紧想来拉着我跑开,哪能就这么走!我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左手,抓起还在燃烧的木棒,我一步步走到了正从地上爬起来的尸体面前。 “去死!” 怒吼一声,我拿着木棒就是一阵乱砸,等砸完,那个怪物的脑袋已经被我砸碎了。 “方大哥,快走,马上就塌了!” 我这时才稍微冷静了一点,看了一眼满脸担心的孙小丽,心里突然升起了久违的感动。 不过这时不是感动的时候,匆匆捡起剑,我抱起孙小丽疯也似地冲出了火海。 刚刚跑出去几步,那栋三层的小楼就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中倒了下来。 直到这时,我才想起来,那个东西,我们还没有捡到啊,而且看这个火势,那个怪物的尸体只怕是会烧成灰的多。 倒是难为了孙小丽,一进到安全的地方就拉开我衬衣的袖子,仔细检查起我的伤口来。 “没事,小伤啊,小伤。”看到她的动作,我虽然手疼得已经有点想要抓狂,但是还是故作镇定地看着她笑道,“这种小伤没有什么的,还没有砍上一剑厉害,呵呵。” “砍上一剑会中尸毒吗?” “尸毒?”我苦笑了一下说道:“没有这么夸张吧?” 孙小丽冷笑了几声,也不再看我的手,转身就向着外面走去。 我这下着了慌,虽然不知道她说的那个尸毒究竟有多恐怖,当初在泰国中降头都搞成那样,现在我被尸体咬了,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追上去再说吧。 听了我们在火场的遭遇,陈海生的胖脸吓成了一张白面饼,连声说着他幸好没有进去。 不过这小子马上又想到了孙小丽,马上一脸郑重地看着我和孙小丽说道:“老大啊,我觉得孙小丽同学和你是天生一对呢,都是这么神勇是吧,你看,反正你们……” 趁他还没有说完,我赶紧一脚踢了过去。 就这么一下,正在给我处理左手伤口的孙小丽手上就已经加了至少七八分力气,疼得我差点没有叫出声来。 第二百四十四章 放了王雪 不用看,现在孙小丽肯定是黑着个脸在手上猛使劲,恨不得把我的皮给剥了下来才满意。 这个小丫头,谁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当然这话我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要是说出来,恐怕我这手,今天晚上就得断在这里了。 等她处理完我的伤口,我小声地问道:“那个……孙小丽,我到底中了尸毒没有?” 毕竟到现在为止,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这个,孙小丽冷眼看了我一下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过。” 听到这么不负责任的回答,我除了苦笑还能说什么呢,反正我这辈子最怕的事情就是和女人打交道,又不讲道理,又怪异,还经常坏事,反正,遇到女人,倒霉的多半就是我。 见孙小丽走出去,陈海生再次不死心地跟了过来说道:“老大,你到底对她有没有意思?我看这个丫头不错嘛,就是身材差了点,比不上我的菲菲,哈哈哈……” 我白了他一眼,这个陈海生,还真是天生的贱命,就他这顽强的神经,早知道就该让他去面对那个尸体。 说起那尸体,我抬起左手来看了看,仿佛也不是很糟糕的样子,除了周围有点红肿之外,伤口看起来颇有些狰狞。 就连陈海生看了都忍不住缩了缩头,道:“老大,这个看起来比被刀砍了还严重,妈的,以后哪个女人敢咬我,我第一个灭了她。” 三句话离不开女人,我算是彻底死了教育他的心思了,叹了一口气,我苦笑着说道:“胖子,周兴大约也死了,下一个,不知道是你还是我啊。” 陈海生听我这话反而笑了出来,他有点憨厚地看着我傻笑道:“不会的,跟着老大走,不会挨飞刀,跟着老大学,不会遭放血,我跟着老大,肯定没有问题的。” 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对我的信心,今天见到那尸体后,自己心虚得很,完全没有把握。他倒好,对我还是这样信心十足。 陈海生刚刚说完这一番话,孙小丽已经收拾干净走了回来。不知为什么,我现在有点害怕看到她的眼睛,只要一看她,就觉得很不自然。 “你的手,我去找点东西再来处理一下。那个尸体,应该不是尸变的,我……” 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有点游离,和平时目光烁烁的样子完全不同,似乎是藏了什么心事。 我干咳了一下打断了她的话,问道:“你好像有什么事情,说说吧,我看看能不能帮你的忙。” 孙小丽咬着嘴唇看了看我,却始终不说话。我愈发地肯定她有什么事情了,舔了一下嘴唇,遇到这种情况,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幸好陈海生就在旁边,他看着孙小丽,突然恍然大悟似地道:“孙小丽同学啊,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担保,老大他,绝对是单身的,而且还是公认的洁身自好的好男人呢。” 我和孙小丽几乎是同时呸了他一声,就他,还有人格可言吗? 不过这样一来,尴尬的氛围倒是少了不少,孙小丽想了想才小声说道:“今天那个怪物,我们没有能杀死它。” “什么!” 我当时正在喝啤酒压惊,听见这话,当场一口酒喷了出来。我全身几乎都是伤,那样都没能弄死它? 看到我这样,孙小丽用更小的声音说道:“你打倒那尸体的时候,我感觉他已经是一具空壳了,里面根本就没有东西。” 没有东西?我冷静下来,猛地咽了一口啤酒,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鬼,还是什么?” “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可以感觉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我会害怕得不敢一个人睡觉,那时,我爸爸如果在家就会告诉我,世界上是没有鬼的,鬼只是在这个地方。”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思就是使人自己想出来的东西。 “不是鬼,那我们今天遇到的东西是什么?” “会动的尸体,就是这个东西,不是鬼。只要不认为他是鬼,他就不是。” 孙小丽这话,真让我哭笑不得,一时间倒也忘记了追问她那尸体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孙小丽停了一下,忽然又抛出这个问题。 我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想了想,我尴尬地叹气道:“联系马国伟,问他怎么办,我还得去救人。” 一时间,气氛再次沉默了下来,孙小丽想了一下,突然很认真地说道:“原来你还要去救人呀,到底救谁呀!” 她想这么久,居然就是想这个!我呆了呆,想了一下,“这个你没有必要知道。” “今天晚上我和你们住在一起,我有一种感觉,他们,很可能会再来的。” 说完,她不再看我,自己径直走到这间屋子唯一的一张床上躺下,我和陈海生对视了一眼,看来今天晚上,我和他就只能在地上将就一夜了,幸好这个宾馆里还是铺的地毯。 喝酒喝到半夜,总算是平平安安地进入了梦乡。 说起来,这几天我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现在别说是地毯了,就算是水泥地,我也能睡得一塌糊涂。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我突然被电话的铃声给惊醒,看看闹钟,是晚上三点,这三更半夜的,是谁打电话骚扰我! 迷迷糊糊地接过电话,没有想到从电话那头传来的是马国伟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很疲惫的样子,他低沉着声音对我说道:“到楼下来,我已经把你的女人放了。” 我吃一惊:“马国伟,王雪现在在哪里。” 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王雪的消息,我此刻的心情非常激动。恨不得马上就跑过去见到王雪。 没有想到他直接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的王雪已经回去了,其他的就别问,你必须跟我走一趟,不然,我不想用女人威胁你,还有,把孙小丽也带上,孙六福死了,就让他的女儿给我们带路,你必须跟我走一趟,去哪里不用问,” 说罢,他不容我回答就挂上了电话,我急忙给林熙雯打电话,她说王雪已经回到青川了,我赶紧让王雪接电话,出乎意料的王雪居然没有事情。还说马国伟让她吃好喝好的,没有对她怎么样。 总算是马国伟兑现了他当初的诺言,既然王雪已经没有事,我心中的大石也总算是落下了。 这次,看来我必须跟马国伟走一趟,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马国伟要去死亡之城,不知道他去那里干什么。顺便打探科考队员的消息,这些人去了死亡之城不知是死是活。 我答应王雪尽快回青川看她,叫她不用担心。 更为重要的,我跟着马国伟去,因为我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那只断手仿佛是蓄谋已久的,当我挖到那只断手之后,我已经被卷进这场漩涡之中,当现在我都不明白当地是怎么回事? 陈海生,陈圆圆,他们父亲陈康健和那只断手有着怎样的联系,我不相信那只断手就是马国伟的弟弟的,我也不相信不二和尚说的那个故事。 第二百四十六章 黑脸男 从我拿到那只断手之后,一连串诡异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都还没有弄明白,我想这些事情一定跟他们口中的死亡之城有关。看来,我是别无选择。 …… 看着沉睡中的孙小丽,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安,这次的事情,我大致猜出了一些原因,应该是和那个什么死亡之城有关的,这样危险的事情,为什么马国伟非要带上这样一个女孩在里面? 我暗自决定,只要她不愿意去,就算得罪马国伟,我也会把她安然无恙地送回学校。 叫醒孙小丽,把事情给她说了一下,没有想到她却反过来看着我问道:“你呢,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她为什么要问我的意思,我只得老老实实地告诉她,“如果你不想去,我来对付马国伟” 听见我这么说,她用鼻子哼了一下道:“有用吗?” “我会尽力。” “不用,我会去的,只希望你们能摆平学校的事情。” 既然她已经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叫醒陈海生,我们三个到了楼下,果然有一辆别克车停在那里等着我们。 上了车,开车的人黑着脸问我:“那个东西拿了没有,衣服什么的就不用带了,马先生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我略带一丝不满地反问道:“东西就在我的包里,你是什么人,是马国伟派你来的?” 没有料到他居然冷冷地说了一句:“你没有资格知道。” 被人这样抢白倒是第一次,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陈海生就想跳起来打那个人,还好我见势不对,立刻拉住了这个冲动的胖子。 一旁的孙小丽冷哼了一声,讽刺道:“呵呵,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就看这衣服,最多也就是一跑腿的命。” 这话倒也耳熟,原来是我当初被她打击时候她说过的话,不过现在听来,却是分外的顺耳。 那开车的家伙斜着眼睛瞟了一眼孙小丽,不再说话。 这反倒让我升起一丝不好的感觉,俗话说得好,咬人的狗不叫,这样不说话的人,往往才是最难对付的人。 车子在夜幕下穿行,凌晨四点,这是一个城市刚刚开始苏醒的时候,一些卖报的人已经开始在分发今天的晨报。 没有想到的是,这趟车居然坐到要到中午才停下来。陈海生和孙小丽许是第一次坐这么长途的汽车,走到半路就睡了过去。 而我则是担心就那黑脸司机一个人开车,万一睡着了什么的,掉下山沟里可就大大的不好了,于是也就强打着精神看着周围。 没有想到的是,他一路上居然也没有睡觉,仍然保持着一言不发的形象开到了终点。 到这时黑脸司机带给我的感觉已经不是担心,而是纯粹的威胁,能有这样精神与毅力的人,绝对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他总算是停下了车,我正在奇怪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个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停下,他却淡然地道:“我们在这里换车。” 果然,没有过过久,一辆大卡车就从川渝方向开了过来,怎么要搞得这么麻烦,中途还要换车坐,难道有什么阴谋不成? 不料黑脸司机这次一反常态,居然很主动地说道:“我们被人跟踪了,把你们的手机拿出来,记得连电池也要取下来。” 陈海生这下又来了精神,不满地嘟哝道:“凭什么要我取电池。” 话音未落,那黑脸家伙居然摸出一把手枪,对准胖子的脑袋冷冷说道:“不取,就死。” 只能说他动作实在太快,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孙小丽更是吓得脸色苍白。 我只能张大了嘴,过了半晌才道:“兄弟,有话好说,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你们不配当我的兄弟,然后,我不喜欢说话。” 说完,黑脸司机收回自己的枪,用鄙夷地看了已经吓得两腿发软的陈海生一眼。 见他收手,我赶紧扶住陈海生说道:“不要说话,把电池取了。” 到现在我基本可以肯定这家伙要么是马国伟请来的职业杀手。 陈海生被这样一吓,老实地取下手机的电池。 他自然也知道,这样的人我们现在招惹不起,孙小丽也同样自己开始取手机电池。 不过我看见她在看我的时候,眼睛里闪过的一丝鄙夷,这眼神,到真让我感到心里一股憋屈的味道,我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因为我到底想看看马国伟玩什么把戏。 爬到了货车的车厢里,我找了一个角落就开始闭上眼睛整理思路。陈海生上车之后也找了一个地方老实坐在那里,一路上也是一言不发。 倒是孙小丽,虽然车厢里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见,我却能感觉到,她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我。 没有想到的是,这一趟,我们居然在这个车厢里呆了两天,中途除了在荒郊野外停了几次车让我们解决一下个人问题外,完全就是在这个小车厢度过。 到后来,我已经完全昏头转向,连被拉去什么地方都不再知道。 第三天清晨的时候,车终于再次停了下来,这次那开车的黑脸哥们倒是很快地来给我们开了门。 下了车,就连见多识广的我都惊讶了,因为,此刻我们所在的,居然是一片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巨大的原始森林的边上。 快走!我们还要在中午赶过去和他们会合。”黑脸男扔给我们几个包,站在那里冷冷地说道:“带上你们的东西,衣服到了地方还要换。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什么都不会说。记住:落后的人,我不介意干掉你们。” 说罢,他率先转身朝森林里走去,而那辆车却是一刻不停,在我们下车之后马上就转弯往山外开去。 我们三个这时只能面面相觑,马上背起包跟在黑脸男身后,朝森林里走去。 好在我还算识相,在孙小丽拿包前,抢先把她的包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也不知道这个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一个不大的包,背在身上感觉起码有二十斤重的样子,要是真让孙小丽背,估计走不了多久,她就累倒在路上。 陈海生这次倒是没有叫苦叫累,也摸摸地背上包跟在了我的身后,好在我们三个都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主。 就算三个人里最弱的孙小丽,看起来也不像是表面上那么娇柔,反而比一身肥肉的陈海生还要管用一点。 其实在路上我不是没有起过动手干掉那个黑脸男的主意。 只是前面有什么情况我们还都不知道,我肯定要留足力气去面对这些事情。 就这样到了中午,在陈海生都快要不行的时候,终于到了一个坐落在半山腰的木头房子前。 在那里已经扎了好几顶帐篷,看样子这里的人还不少,我心里的压力更大。 离那些帐篷还有点距离的时候,我故意落后一点,走到了陈海生的身边,郑重其事地叮嘱他:“胖子,如果有什么事情,马上先带孙小丽逃走。” 陈海生也知道肯定是有问题,他点点头,道:“老大,我知道了,你也一切小心,我看这个家伙不简单。” 我点点头算是回应,马上又走到了前面,紧紧地跟在那个黑脸男的身后。 第二百四十七章 马国伟的女儿 没有想到的是,还没有走到营地的边上,一个熟人就先迎了上来,我到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他,他却是很高兴地看着我说道:“方施主啊,你总算是来了,我都等了两天啦,哈哈……” 来了两天,那岂不是小六子出事的那天晚上就已经来了? 我苦笑着对他说道:“不二和尚,你怎么就先来了呢,对了,马国伟呢?”我故意提到马国伟,就是想看看他的表现。 不二和尚倒是不慌不忙的马上就笑道:“马施主他不在这里,他已经先出发了。大概……大概,对了,你去问问他女儿吧,她或许知道马国伟在哪里。” 说罢,他指着一个红色的帐篷,对我说道:“就在那儿,不过,哎……那女施主,哎……不说了,我就不过去啦,你自己去找她吧。” 我原本还想套套话,不料他又马上走开,只得罢了。 不过……马国伟的女儿也在这里? 马国伟居然有一个女儿? 她在这里干嘛? …… 看了看,其它人应该没有注意到我这里。 我放下手里的两个包,慢慢朝那红色帐篷靠了过去。 发觉帐篷里只有一个女人,透过门外看过去,她穿着一套灰黄色的衣服,似乎正在桌旁埋头写什么,这个女人应该就是马国伟的女儿。 马国伟的女儿好像发现了我在偷窥她,扭头一看,不等我说话,跟着眉毛倒竖,双目圆睁,直到这时我才看清楚她的长相,和马国伟依稀有点相似。只是看起来却有一股很少见的野性的味道,短小的马尾辫,相对国内的这些女孩更黑一些的皮肤,瓜子脸,我还没有打量清楚,她一脚直蹬过来,紧接着感觉整个人的重心一下子翻转了过来,这个小娘们居然用过肩摔把我整个人都甩了出去,力气还真是猛得很。 虽然失手被甩,但是好歹我也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岂是这么被甩出去。 还没有落地,就已经调整好重心,在落地前堪堪滚到了一边。 也正好是这个动作救了我一命。 因为在落地的瞬间,一只穿着登山靴的脚就紧跟着踩到了我原本落地点。 她踩着的位置,应该男人最重要的某个部位。 太狠了,我的妈呀,这个女人真的太狠了,一下没有踩中,紧接着马上又是一脚踹过来,这次的目标更狠,直接对着我的头过来。 我再一滚,避过了她的腿,跟着马上爬起来,火冒三丈看着她:“这位姑娘,有话好说!我不是坏人。” 不料她只是冷冷说了句:“偷窥狂” 说完马上又是一个高位鞭腿横扫了过来。 妈的,这小娘们真当我是软柿子啊,一脚接一脚的,我左手一摆,想要挡住这一下。 刚刚伸手出去,就想起自己的左手现在还伤着的,要是被踢实了这下,恐怕接下来会更难受。 但是这时已经来不及做出其它的动作,为了保护这该死的左手,我只能一个转身,用左肩去硬挨了一下。 没有想到这个小娘们力气不小,这一下,让本来就重心不稳的我又滚到了地上,更是直接滚到了帐篷外面。 糟了,这下问题大了,要是被他们发现我被踢出来,丢人丢大了。 这时正好看到不远处的不二和尚。 他看着我,摇了摇头,然后双手合什装模作样的不知在哪里念叨些什么。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不二和尚在念什么鬼东西,那个女人已经追命一样地追了出来,我赶紧翻身起来,妈的,老子也豁出去和她打上一架。 “来啊,别以为我怕你!” ,没料到,我刚刚好摆好架势,一旁的和尚就开始在一旁吼了起来,“老东西,我们来赌赌,今天方洛这小子能撑多久。” 该死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许是受了刺激,那个女人居然更积极地开始强攻,好在我虽然左手有伤,但是体格却还是比她能强上一些。 在连续闪过几个鞭腿之后,我找到机会一下子抓住她的腿。 她肯定是练家子,我刚刚抓住她的腿,她马上就是一个横踢,差点没有直接踢在我的头上。 为了避开这招,我只能放下她。 这时我们应该都没有再轻视对方的意思。 她是练家子,我也是接受过张子陵训练过得,体格速度统统不差。 “不错嘛,果然是我老爸请来的金牌打手,我还以为你老得打不动了呢?” “谁是打手了!”我什么时候成了打手了,我十分不服气的吼道。我知道他是想激怒我,但是这样的伎俩可能吗? 她见没有效果,她笑着跳了几下,我知道她这是在试我,只要有一点冲动,被她抓住了机会,哪怕我再能打,这下恐怕也要吃点小亏才行。 “不要试我,能不能打,你马上就知道了!” 不能被她抓住先机,打架,拼的就是一口豪气,谁先气势弱了,谁就先输了大半。 出乎我预料的是,她居然没有选择闪避,反而是低腰错身,顺势抓住我的右手,又来过肩摔。 她奶奶的凶,这个女人当我好欺负的,左手微伸,在她改变重心把我摔出去之前,我按在她肩膀上的左手就已经限制死了她的下一步动作,过肩摔,失效! 我刚刚有点小得意,她马上就放弃了我的手,右肘重重地撞在了我的腹部,好在我抗打击能力还算不错,这里挨了一下,身子马上做出反应,左手顺势向上,夹住了她纤细的脖子,这样一来,只要我一用力,她马上…… 岂料我左手的伤口上突然出来一阵剧痛,她居然一口咬在了那里。 这一下,我自然没有再继续控制她的能力,双方正式的第一次交手,我居然完全被这个女人给压制住了。 “方施主,小心了,马姑娘可是高手哦,哈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不二和尚的幸灾乐祸的声音,我心里就是一阵烦躁,也没有再和面前那个脑袋有问题的女人玩下去的意思,于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冷声说道:“我真的没有偷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看看你配不配当我爸爸的打手,果然不怎么样啊,他自己是个废物,也就只能找点你这样的废物帮手!” 趁她说话分神的当儿,我突然身体一矮,整个人的重心放低,扑过去抓住她的双脚,一把将她掀翻在地。 估计她根本不料到我会突然发难,还想挣扎着爬起来。 我怎么可能给她机会,赶紧糅身而上,紧紧地抓住她的双手把她死死按在地上。 “怎么了,不服气,大美女,你也会被我这个废物按到啊,你起来啊,起来啊!” 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我也露出了自己的无赖本性,她满脸不服地看着我,不住挣扎,好几次都无法脱身,最后只能狠狠瞪着我,恨恨地道:“不要脸!” 说完许是不过瘾,她还试图一口唾沫吐到我的脸上,这让我更是怒火中烧。 干脆一个耳光扇到了她的脸上道:“你说我,打我都可以,但是不能说我废物!” 就在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时,忽然感觉自己脑袋后面,有一个冰凉凉的东西正顶在那里。 “放手,你这个垃圾!” 说话的是一个男人,我当下鬼火乱窜,立即就想动手。 但是此刻又受制于人,我也只能举起双手,慢慢地一边从那个疯女人身上站起来,一边冷声说道:“我放了,可以把枪拿开了吧。” 不料,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身后,却没有防到前面的疯女人,她刚刚脱困就是一脚踢了过来,虽然没有正中要害,但是也扎扎实实地踢到了我的腹部。 我跟着马上就势做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直接整个人蜷曲成虾米一样,滚到了一旁。 估计我的演技一流,居然骗过了那个变态女人,她只是不屑地走到了我的面前,不屑地呸了一口,说道:“废物。” 说罢,悻悻地退回了她的帐篷。 第二百四十八章 青铜方圆鼎 待她走后,刚刚用枪指着我的人这才走到了我面前,冷声说道:“不用装了,我知道你根本没有事情。” 他的汉语说得十分生硬,应不是中国人,至少不会是汉族。我抬头一看,果不其然,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他此刻正一脸嘲讽地看着我。 “你们中国人,就是太喜欢耍小聪明,所以成不了气候,你们知道吗。” 我这才发现,他的个子比想象中还要大一点,和张彬彬差不多了。 不过,他这样说中国人,激起了我心里的一股豪气,于是瞪着他,我冷声说道:“当然比不过喜欢在背后偷袭的友邦人士。” 被我回敬这么一句,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红涨了起来,看样子是想要和我干上一仗。 妈的,谁怕谁,老子还真不信了,就算你是练家子,我也非要扒你一层皮下来才行。 就在我们正准备动手的瞬间,一个勉强算作熟悉的声音在我们的身后响起:“住手!” 我听出来是一直冷着脸的黑脸男,“詹姆士,你如果再因为我们的雇主兴奋的话,我会考虑告诉你爸爸,把你踢出我们的队伍,记住,我也是这个队伍三分之一的创始人。” 被冷脸男这样一说,那个叫詹姆士的老外明显泄了气,他垂头丧气地看了一眼我们身后的冷脸男,说了一句:“知道了。” 然后自动走开了。 见到詹姆士走开,冷脸男就把目光放到我的身上,看了我一阵,他冷冷地说道:“如果不是那个杂种说中国人的坏话,我不会出手的。” 这是我对这个家伙第一次有了好感,微笑了一下,我不无遗憾地道:“所以你不小心救了他一次。” “是吗?”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过了好一阵才叹气道:“叫我吴刚就行了。记住,不要轻易招惹你不一定能战胜的对手。” 说完,他就准备转身走开,不过,他突然又回过头对我说道:“如果想活得长久,就必须学会活得自私一点,这句话附赠,不收费。” 还是真冷的笑话啊,我叹了一口气走到被和尚拉住的陈海生和孙小丽的身边。老远就听见陈海生开始大喊起来:“老大,手感怎么样?” 被他这样一喊,我立刻感到两股愤怒的视线聚焦到了我的身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陈海生。 孙小丽看我的眼神也有点复杂,半是疑惑,半是不屑,盯了我一会儿她才不无讽刺地说道:“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品味不错。” 这是什么跟什么嘛!女人真的是……是和陈海生一样,都是靠不住的生物啊! 我们几人跟着不二和尚来到了他的帐篷,今天晚上我们都要在这里过夜,然后,明天早上出发。 可是这一出发一连串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 等陈海生和孙小丽开始收拾东西时,不二和尚拉着我走到了一旁的树林里。 “方施主,你今天太冲动了,那个詹姆士虽然是个蠢货,但他老子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如果让他老子知道你动了这个蠢货,恐怕我们都有麻烦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终于忍不住说道:“和尚,你老实告诉我,马国伟和这帮人有什么关系?” “……事情比你想象中还要复杂,而且你知道多了并不好。” 说完这句,他便匆匆的一个人先钻出了树林,一边走,一边做出提裤子的动作,还真是,不管怎么看都没有半点出家人的样子。 更像一个地痞无赖,哪有办点出家人该有的样子呀。 不二和尚走后,我一个人呆在树林里,看着周围的帐篷,还有这些密集的树林发起了呆。 说实话,我现在已经彻底迷茫了,不知道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这个妙法和尚,说不出来为什么,他总是给我很假的感觉,就像是,他的整个人都是假的这样的一种感受吧。 想了一阵,确实理不出什么头绪来,转眼间到了吃饭的时间,陈海生很开心地去领了营地提供的三分饭菜。 实际上,他的目标应该很明确,那就是我和孙小丽盘子里的肉。 果然在餐盘端过来之后,我们两人的盘子里只剩下了一点零星的肉末。 有可能是胖子良心发现给我们故意留的一点。 看到陈海生嘴角的油迹,孙小丽居然难得地笑了出来道:“你怎么能端着三个盘子还偷吃的?” “只要是有吃的,他的潜力是无穷的。”我心不在焉地说着这话,脑袋里却突然闪过了一些念头,孙小丽还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陈海生也会跟着过来? 能打?陈海生是挺能打没有错,可是那也只是面对普通人的时候。 这里的这些个家伙,就连我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更何况比我还差了很多的陈海生。 或者说是害怕他泄露出去情报? 这也不至于,因为不管怎么样,陈海生都绝对不会出卖我,这点我是可以绝对肯定的。 想了一阵,脑袋更加的迷糊,干脆什么都不要想了。 吃完晚饭,陈海生欢天喜地的去洗餐具,不二和尚鬼鬼祟祟地钻进帐篷来,说道:“方施主,过去开会了,吴刚老大要安排明天的行程。” 安排行程需要搞得这样神神秘秘的吗? 我带着一肚子疑惑跟在不二和尚的身后,到了他们商量事情的那个木屋里,看样子这里是被当做他们存放重要物资的地方。 一进去,我就看到吴刚和那个讨厌的詹姆士。 另外还有三个不认识的老外在这个屋子。 当然,也瞥了马若男(马国伟的女儿)一眼,我自己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反正,听听他们的计划,总归是没有差错的。 “好,人都到齐,马小姐,请安排。” 没有想到,居然会是马若男作安排,这点倒让我对她多了一点好奇。 她拿出一副地图挂到墙上,对我们说道:“这就是我们这次的目标,一座可能是东周末年留下的城池残骸,大家都是职业探宝人,既然这样,我也不多说这个地方的东西能有多珍贵,吴刚先生,把青铜方圆鼎拿出来吧。” 吴刚依言从身后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个满是铜绿的大锅。 至少在我看来就是大锅一样的东西,放到了我们这群人的面前。 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在他拿出这个东西之后,我居然听到了一阵整齐的惊呼声,难道,这个东西还是什么宝贝不成? 我也经手过几件地里出来的东西,那些就连我这个不懂行的人都能看出来是个宝贝,但是这个玩意儿,说白了就是一坨铜锈,居然能让这些看起来就不简单的家伙发出这种声音。 “方施主,那个就是青铜方圆鼎,真的青铜方圆鼎啊!” 包括不二和尚这出家人都对那个东西有这么强的兴趣,我不由得多看了它几眼。 难道真的是什么了不得的宝物不成? 还有,通过刚才的声音我发现,这群人明显也不是铁板一块。 那个詹姆士明显是和吴刚,马若男他们一起的,这个毫无疑问。 而另外几个,则是在东西拿出来的瞬间甚至生起了动手的念头,他们应该是一起的。 我甚至看到了他们中有一个的背部肌肉都紧张了起来,随时都有动手的意思。 这支队伍,真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复杂得多呀啊! 第二百四十九章 分配任务 吴刚冷哼了一声,扫了整个队伍一眼,冷冷看着有点蠢蠢欲动的几个人说道:“不要动什么歪心思,我不想说第二遍。” 那几人马上就老实了下来,这让我对吴刚这个人的警惕心又高了一点。 他在这群虎背熊腰的老外中并不显得特别显眼,但是他的一说话,这些人全都被镇住。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不光是这个叫做吴刚背后的人,就连他本人,也极有威信。 马若男倒是笑得很平静,她看了一眼那几个人,沉着地说道:“这个青铜方圆鼎已经损坏了,你们就算抢走了也没有什么用处,这个青铜方圆鼎,没有神仙鼎的那些效用。” 一旁的不二和尚拉住我,小声问我:“方施主,你听过神仙鼎吗?” 这种东西,我怎么可能听过,于是道:“少说废话,那是什么玩意儿?” 前几年,在三亚湾出现了一个青铜鼎,大家都认为这个东西只是一个普通的鼎,嗯,后来你知道吗,它被一个不是很出名的富翁买了回去,当做给他老婆的礼物。 当时,他老婆已经确诊得了肝癌,虽然花了不少钱,但是也不知能不能救活。 结果他们拿到那个鼎,就把它当香炉放在病房里点香,后来你猜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二和尚故作神秘地这么一说,我脑袋里马上闪现出曾经在火场见过的那个怪物尸体,还有那些成百上千在阴气极重的环境下形成的阴尸,想了想,我苦笑了一下,问他:“难道他老婆变成了怪物活着阴尸了?” “不是的,你怎么想成这样,要是这样,还能叫神仙鼎吗?”不二和尚不满地嘲笑了我一番。 反正现在马若男安排的是明天的行程,我也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听下去。 也就由着好奇心泛滥地抓住不二和尚问道:“那到底怎么了?” “他老婆的癌症,居然在半年之后好了。” 癌症居然会这样就好了?我完全把这个当成了天方夜谭来听,要是真的这么容易好,那世界上早就没有癌症是绝症的说法了。 看来这个和尚,别的方面不像和尚,这骇人听闻的本事倒是像了七八分。 许是我们的谈话激怒了某个对我有成见的女人,就在我腹黑这些有钱人真是无聊的时候。 一支笔直直地朝着我的脑袋飞了过来,还好我反射神经还算发达,身手了得,在笔飞过来的瞬间,把它给抓在了手里。 见飞笔未曾奏效,马若男怒道:“垃圾,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那点本事就很了不起了,要是因为你的缘故拉了大家的后腿,我会毫不犹豫的第一个干掉你!” “小姑娘长得还是蛮好看的,怎么开口就是打打杀杀呢……我就奇怪了,虽然马国伟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动动就喊打喊杀的,怎么他的女儿就这个德行啊!” 我不冷不热地回着她的话,周围那几个不是他们一伙的家伙不知道能不能听懂我的话,反正是一起跟着起哄,一时间,整个场面有点要失控的样子。 就在马若男马上就要发飙的时候,吴刚突然冷哼了一声说道:“不二和尚,你的话未免多了一点,我看……你是连和尚都不想做了吧?” 他这样一说话,我马上就感觉到不二和尚的身子不住颤抖起来。 不二和尚,他似乎认识吴刚……那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吴刚的眼神冷冷地从我的脸上扫过,然后落在了起哄的几个人头上。 他冷冷道:“我们夜行者从来不说假话,你们几个也是常年在中国混的,想必都知道现在的青铜方圆鼎已经到了什么价位了吧?我给你们说实话,在我们要去的地方,这样的青铜方圆鼎还有十个。另外,还有其它什么东西,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青铜方圆鼎在那里,根本算不得最好的宝贝。” 任务很快就分配完,就剩我与不二和尚还没有分派到任务。 想来,我们这样一看就知道是外行的人,估计那个马若男也不知道该给我们分配什么样的任务好吧。 很快的,就连詹姆士都领了任务出去准备去了。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不二和尚、马若男和吴刚四个人。 等到所有人都走远了,马若男突然露出一幅疲惫的样子,看着我们,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道:“不要以为你们没有任务,实际上,你们,才是这次行动的重点,方洛,你把东西带来了吧?” 她说的应该就是那只断手,我点点头道:“放在包里,没有问题。” 听见我这么说,她明显松了一口气,又低头想了想,头一次用正常的语气对我说道:“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方洛,既然老头子让你拿着东西,就证明你是他最信任的,也是最得力的干将了。所以,有些事情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了。” “不……不是,这……” 我觉得莫名其妙,我还一头雾水,这只断手为何就是我拿呢,还有马国伟信任我?开什么国际玩笑,他没把我玩死就是好的了,还有这只断手跟陈圆圆他们家有何关系? 这只断手按早墓碑上所说,是陈康健他弟弟的,而听不二和尚说这是马国伟弟弟的,这到底谁真谁假,我到现在还一团雾水? “方洛,我知道你还有很多疑问,不过到了这里,还是收起其他心思才好。” 长久以来的不明不白已经让我的脑袋乱成了一团。 “还有你,不二和尚,我希望你认清楚形势。老头子可以给你第二次机会,我是绝对不会给的,你自己想清楚,很多事情要好自为之!好了,不说这些,方洛,刚刚不二和尚应该给你说了‘青铜方圆鼎’的事情了吧,现在,我来告诉你,青铜方圆鼎为什么又叫做神仙鼎!”马若男板着脸,拿腔拿调的架子十足。 神仙鼎? 我还是有些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什么神仙。 我淡淡地对了她笑了一下,我轻声道:“现在,我最想知道的事情有两件,第一件是,我们到底是要干什么?第二是,到底要怎么去干!” 说完,我似笑非笑的等着她回答。 “第一个问题,我来回答吧。” 吴刚两步走到我面前,指着那个破烂一样的青铜方圆鼎对我说,“我们的目标,是找到剩下的十个青铜方圆鼎,当然,这只是最基础的目标。” “第二个目标,是找到仙人的遗迹。”马若男突然插进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 我马上反讽道:“那你们应该去杭州,听说白蛇还压在那里呢。” 我冷不丁地这句话,明显又一次刺激到了马若男的神经,她冷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道:“你这个没有见识的乡巴佬,你知道什么?” 我白了她一眼,做出一个无赖应有的样子,冷着脸说道:“我是个乡巴佬,你有本事,把神仙抓一个给我看看。” 马若男还没有开口,吴刚却抢先来做和事佬,道:“好了,我来说明一下吧,我想说的是,神仙不神仙我们无法确定。但是,这个青铜方圆鼎,确实是有抑制癌细胞增生的作用,同时,一个真正的专家,也就是号称北皇甫的皇甫风流先生曾经鉴定过。 这个青铜方圆鼎,很有可能是上古时代,丹道早期的时候,那些方士们用来炼丹的炉鼎。” 吴刚一反常态的耐心给我们解释,而马若男把脸别在一边,一副懒得和我说话的样子。 “不是吧,我听说,最早的丹道出现,也是秦汉时候的事情,怎么会扯上这东周遗址的事情了呢?” 吴刚刚刚说完,我就接过话茬,颇有些怀疑的样子。 况且,上古时期,根本就是巫占的时代,那时候,估计炼丹这些都还没有发明的吧? 我知道上古时期,黄帝轩辕氏和他的丞相风后,通过对世间规律的观察,洞察了天机,发明了奇门遁甲之术。 通过此术可以将万事万物的演变规律推算得一清二楚,怎么上古时期奇门遁甲才出现,怎么丹道也是那个时期? 第二百五十章 出发前夕 马若男直接接过话茬,补充说道:“准确地说,最早的炼丹的记录应该是在春秋中期,但是,那时的记录很不完整,在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怀疑,炼丹的历史是在更早的时期。” 这下我算是知道了,可是,炼丹是不用鼎了,用的是专门的丹炉才对。 马若男冷面带嘲讽的看着我,似乎是笑我自作聪明,不咸不淡地说:“丹炉也是魏晋时期的产物。实际上,在东汉之前的炼丹史是比较空白的,甚至有说法认为,徐福炼制的长生不老药,是用活人作为炉鼎炼制的。还有,炼药用鼎,这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主流,至少,我知道的是这个样子。” 吴刚或许没有耐心了,很快就不耐烦了,听了几句之后,断然打断马若男谈话:“你们不要在这里胡扯了,快讲重点。” “好吧,重点是,据现在能得到的情报看来,在去到死人城之前,我们还会经过一个苗疆的遗址,说得更清楚一点,是一个巫蛊部落的遗址。”马若男悻悻地道。 又是苗疆? 巫蛊部落? 怎么这种东西又冒出来了? 我还记得蛊神说过,苗疆的巫术,主要分为三大类:医治术,通灵术和蛊术,其中医治术流传最广,用当地的药草配合复杂的结印符咒为人们驱走疾病等等之类的。 而蛊术原本是摩祭师或者是巫师为了保卫自己的村寨而采用的一种攻击手段,可如今却与降头术一起,被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用于作恶之事,以至大家谈蛊色变。 大家的都觉得沉重了起来。 没有等我反应过来,马若男就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地说道:“虽然我父亲他们提前出发开路。但是情况并不好,那个山谷里信号会很烂,无线电似乎是受到干扰……总之,现在里面传回来的情报很少,我们能知道的只是,第一支队伍,已经出现了伤亡,而我父亲也生死不明……” 也就是死人了? 在马若男说到这里时,我脑袋里突然闪过了孙六福还有周兴来。难怪我最近几天一直觉得心神不宁。 孙小丽说过,那天晚上,我并没有真正地干掉那个诈尸的怪物,难保它不会跟过来的,趁现在这里有个貌似很专家的女人。 我赶紧请教:“那个,马小姐,我想问一个问题,死人,到底能不能复活?” “死人复活,很正常嘛,在历史上多得去了,不过,也要看什么情况的,怎么?” “哦,没有什么。”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不把孙六福的事情告诉他们,只是一会儿需得去问问孙小丽,看看那些怪物跟过来没有。 也是从这时起,我决定听从马若男的安排。 不管怎么样,既然来到了这里,就算是为了陈海生、孙小丽他们的安全,也必须得好好听话,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上的保证我们三人的安全。 “我们三个,还有你和你那两个手下,我们六个人一组,对了,把詹姆士也带上。 然后,让请来的那些人走我们的后边。 方洛,你还有那个胖子,詹姆士,你们三个人负责带上我们的装备的大部分补给。 吴刚大哥,你和不二和尚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负责我们的安全,至于那个女孩,叫孙小丽是吧?” 就在她干净利落的分配任务时,我突然想起刚刚她说无线电不通。 但是……我在来之前明明就接到过马国伟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的电话。 他们又说是马国伟已经进去了,而且还通信不便,这个……中间肯定有什么问题。 见我在走神,马若男又是一副想要暴打我的样子,吴刚赶忙挡住她,幸好我反应快,及时回答道:“是叫孙小丽。” 马若男不满地看着我,怒道:“专心点!不要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你这样做,很可能拖累我们的!” 开玩笑吗? 我从来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那个女人,肚子里就总有一股火气,难道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等到她分派完毕,我匆匆地离开房间,不二和尚也跟着赶紧出来。 看得出来,他呆在里面还是颇有些忌惮。 才走出去十多步,他突然拉住我,神秘兮兮的轻声在我耳边说:“方施主,他们很多事情都没有说。” 我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不过这个和尚,好像知道很多事情一样,但是现在我对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抱有任何一点的信任。 也就淡了想要问他的心,随口敷衍地道:“马国伟是什么时候出发的?” 听到我这么问,不二和尚倒是显得特别干脆:“大概三天前的上午。嗯,到那天凌晨两点左右,就失去联系,只能偶尔发回来一些东西,不过马小姐不让我们看到发回来的消息。” 凌晨俩点失去联系,也就是在打电话给我后一个小时左右,再联系上他专门嘱咐我带上孙小丽。 难道,他们在里面也遇到了那些怪物,亦或是这根本就是一个阴谋? 略微思索了一下,愈发觉得这样的事情是完全有可能的,看来,孙小丽的作用会比我想象中更加重要。 心下正琢磨,不二和尚突然又莫名其妙的对我说道:“方施主,他们要找的,其实不是青铜方圆鼎,而是,青铜方圆鼎里的东西,长生不死丹!” 长生不死丹! 听这个名字就是那些装神弄鬼的东西。 我苦笑了一下,无奈地道:“怎么,他们还想长生不老当神仙不成?” 对于这种东西,我至今仍然持不完全相信的态度,也许可能又是某种古人的迷信什么的吧。 不料,不二和尚却摇摇头,一脸神往地道:“如果说世界上最真实的神话,就莫过于这个长生不死丹了。” 说罢,他也不再说话,径直钻进自己的帐篷。 哎,和尚就是和尚,骗人骗得久了,连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的谎话。 还好我的帐篷和他的靠得比较近。我走过去的时候,孙小丽和陈海生两人正在忙着收拾东西。 见我回来,陈海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直起腰来,问我:“老大,我们这是打仗还是干什么啊,你看看,我要背多少子弹!” 原来马若男要他身上至少要带四五百发子弹,而且里面还有一半以上是步枪的子弹。 这让我愈发觉得不妙,回过头看了看孙小丽,我强压着心里的不安。 尽量装作没事样子,问她:“没有什么问题吧?我是说,那些东西,有没有跟过来?” 孙小丽停下手里的动作,轻轻地捋了一下散落在额前的头发,想了想,才吞吞吐吐地说:“暂时还没有。不过我能感觉得到,这个地方,到处……到处都,很怪异……很怪异的感觉。” 我一时也没有理会这么多,只道:“嗯,没有来就好。陈海生,你在干什么?” 哪知陈海生却突然拿出纸笔出来,我和孙小丽同时奇怪地看着他,他一脸无奈地答了一句:“写遗书啊。哎,可怜我,连孩子都没有能给我妈留下一个,还有弟弟啊,你一定要动作快点才行啊!” “妈的,你给老子去死!”我立马抓住他一通暴打。 帐篷里的紧张气氛立刻也因此减少了不少。 等到我揍完陈海生,孙小丽这才微微一笑,说:“不过也说不上来特别不好。这种感觉,不像是那次见到的那个东西一样,这种感觉,没有那么多的敌意。” 我稍稍放下心来,没有敌意就好。 至少,我们回来的可能性,又多了一分。 不管别人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带着我们几个人,一起平平安安地回去,这,就是我唯一的目标。 第二百五十一章 森林 这天晚上,吴刚专门把我叫过去,交给了我一把老式的步枪,他郑重其事地说:“这把枪,从现在开始就是你的枪。不要怪我们,现在时间太短,没有时间训练你用更好的自动武器,这把枪结构可靠性比较高,操作也要简单一些,你用却是最好不过。” 接过枪仔细看了一番,我最满意的是上面明显经过专门改造的匕首。 这种枪原本的枪刺是三棱刺,但是这枪上装的却是一把宽刃的匕首。 为了安装这个匕首,枪口的消焰器也经过了专门的改造,使之更适合劈砍和刺杀,这点倒是极其符合我的胃口的。 我还是喜欢用剑,不过有把枪也是好的。 等我操练了一会儿,吴刚语带赞赏地说道:“不错,你也发现了,这个枪刺是专门改装过的。它的主人,是一个喜欢肉搏多过于开枪的怪人。” 猛然见到吴刚一脸感慨的样子,我心道:这把枪上说不得还有什么故事呢。 不过我本就不是一个好奇的人,也就一下带过了这一笔,笑道:“准备这么多东西,抢银行都够用啦,你们还真是厉害啊!” “抢银行那种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我们才不会去做的。” 在他面无表情地说出这话的时候,我毫不怀疑如果他愿意,抢抢银行什么的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告别了吴刚,我带着枪回到帐篷。 陈海生已经睡着了,孙小丽却没有睡,见到我回来,她扭过头,极为勉强地笑了一下,说:“你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见到她,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那里不对劲,却又形容不出来。 只是感觉……感觉她今天特别的颓丧一些。 “我想起爸爸了,其实,他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他一直很想让我和妈妈过上好日子,也从来不乱花钱,但是……” 她神色黯然,没有再说下去。我也知趣地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孙小丽沉默了一阵,突然抬起头,看着我,认真地再次提到她爸爸。 一副认命的口气:“他不希望我和他一样,但是我知道,我们这种人,早晚有一天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这是逃不掉的。” “没有什么的,我会……保护你。嗯……我们一起回去,至于钱,你读书的钱,我给吧,反正我拿钱来也没有什么用处?” 听到我这样说,孙小丽突然笑出声来,道:“你这算是什么?追求我,还是想包养我?” “不……不是的。”我立马就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来了,本来把事情交给陈海生去办就可以了,但是,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说了出来,被孙小丽带着笑意的一看,搞得我居然紧张了起来。 不逗你了,真没有当大哥的样子。 说实话,我觉得我们这次恐怕会很危险。 你要做好准备,如果真的陷入危险,我希望你能……能答应我,如果我没有回去,就替我照顾我妈妈,她真的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她语带乞求的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让我升起一种很不妙的感觉来。 我马上瞪了她一眼,道:“放心吧,在我没有死之前,你和陈海生,绝对不会死。所以……什么都不要再说了,睡觉吧。” 这一晚过得格外漫长,很少做梦的我,居然乱七八糟的做了一夜梦。 等到天色刚亮,营地里就传来喧闹声,等我彻底清醒时,透过大开的帐篷门看见吴刚和马若男他们在收拾东西。 看样子,我算是这个营地最后一个起来的人了,因为就连陈海生,现在也是一手抓着面包,一边和不二和尚在理论着什么。 见我出来,吴刚走过来,对我说:“他们已经出发了,詹姆士被他们带走了。毕竟,还是要有一个有分量的人物和他们一起,他们才能放心一点。” 接触吴刚久了,我才发现他也不是我最开始认为的那种冷脸男。 准确的说,他脸上也有表情,只是表情不易察觉而已。 就像此刻,我能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应该是担心,担心詹姆士的安危。 不过另一个人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马若男走过看见来后,劈头盖脑就是一顿冷嘲热讽,直到陈海生在一旁流着口水直盯着她看,看得她受不了,她才一脸不爽又去一旁收拾自己的东西。 “喂,老大,昨天我没有注意。这个娘们不错啊,看那身材,我不行了,我要发情了,老大,你不要拦我,我受不了啦!千万别拦我!我真的受不了啊!” “我不会拦你的,不过,提醒你一下,她应该是柔道的高手,可能还学过一点点,一点点空手道。” 经我这么一提醒,陈海生大概才想起来,昨天马若男可是同我打得有板有眼的。 所以,他估计是想通了,马上咽了一口唾沫,心有不甘地说:“等回去了,我也去学……学最……最厉害的截拳道去。这个世道,玫瑰不单是带刺了啊,简直是他妈的带刀子的玫瑰。” 我才懒得管玫瑰带什么。反正不管我的事情,匆匆吃罢早饭,我们几个人背着多出来的一些东西开始爬山。 唯一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不二和尚居然在身上背了一个佛像。 看那样子,虽然是木头材质,但是看起来也应该有十多斤的样子,背久了之后,他也不嫌重。 搞不懂不二和尚这个家伙,把佛像这样捆在背包上干什么。 开始几公里路风平浪静,我也难得地放松下来,好好的观察了一下周围。 这里看起来不像是北方的森林,我没有去过北方。 陈海生向前走来,对我说道:“我曾经跟父亲去过几次北方,还在北方的林场里砍过几次大树。所以可以确定这里不是北方,没有北方的气息。” 不是北方,那这么茂密的森林会是哪里? 倒是孙小丽,我们一出发,她就皱着眉头,放佛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一般。 不过我现在也不想去问她为什么,自从昨天晚上之后,我对她,始终有一点点放不开。 反正应该不是什么大事,要是大事,她肯定会主动来找我的。 正想着,孙小丽突然拉住我,一副极力回忆的样子,说:“我好像……来过这里。” 她居然来过这里?难道这里就在川渝边上? 可是,川渝边上,有这样的山和森林吗? “我也记不得了,应该是我很小的时候。那时我家遇到过一次危险……就是那次,我爸爸唯一的一次带着我上山……好像就是来的这里……”孙小丽说道。 孙六福带着他的女儿,听到这里,我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升起了一股很不好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我第一次见到那只断手时一样。 想到断手,我拿过包来,第一次在孙小丽面前打开了那个装着断手的袋子,递过去,让她看这一下。 结果一向还算镇定的孙小丽立马惊叫起来。 走在前面的几个人马上齐刷刷地回过头来,陈海生跟着就猥琐地叫道:“啊……老大,不要拿你的小弟来吓丽丽同学啦,等回去有的是时间。” “无耻!” 马若男呸了一口,不知道呸的是我还是陈海生,接着马上扭头继续往前。 吴刚饶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又若有所思地又瞟了一眼孙小丽,也不说话,也接着往前面走。 幸好陈海生在这里胡搅了一下,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两人解释。 第二百五十二章 苗疆人蛊 对不起,我刚刚看到这个东西,脑袋里就像突然冒出来好多东西一样。但是,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方大哥,我第一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明明是有印象的,但是我不管怎么想,不管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孙小丽一脸不好意思,不断地陪不是。 我笑了笑,温言安慰她:“可能是你记错了吧,我也常有这样的感觉的,走到一个地方,一些事情,突然就感觉自己好像经历过这些,但是我又能确定,自己没有经历过,所以,人都会有错觉的。” 不二和尚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们身边,问我:“方施主,你刚刚是不是给女施主看了那个邪物?” 这个和尚反应倒还敏捷,我点点头,不过稍有些奇怪,问他:“你怎么知道?” 不二和尚不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孙小丽。 过了好一阵,他才微微叹了一口气,故作玄虚地道:“孙姑娘,世间事原本就是说不得真假的,真的,假的,到底都不过是我佛的一个幻梦而已。” “你家的佛才没事老梦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去,去,去,走远点,老子今天没有带钱施舍给你。” 半开玩笑的几句话打发走了装神弄鬼的不二和尚,我转过头看着孙小丽,她还是一副正在深思的样子,不过脸色看起来要明朗些了。 就这样到了中午,我们遇到了第一个岔路口。 吴刚站在那里想了一阵,然后带着我们往下山的另一个岔道走去。 说这是路,其实也就是没有大树阻挡的地方。 而真正的路,实际上是靠吴刚手里的一把猎刀硬生生砍出来的。 这条路比我们来时的路要上几十倍。 几乎每前进一步都要砍下好几根树丛中蜿蜒的藤蔓,而且不时还有一两条小蛇从草丛里“嗖”的窜出来,跟着仓皇逃走。 孙小丽这时反倒表现得比马若男还要坚强得多,虽然这两个人都没有尖叫或者什么的。 但是我能看出来,孙小丽是真的满不在乎,而马若男,呵呵,反正我可以肯定的是,她一直都很紧张。 随着山路越来越深入,周围的古树大有一种遮天蔽日的气势。 实际上,走在这些树下,我忍不住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在我满脑子胡思乱想会不会遇到老虎狗熊的时候,孙小丽突然一把拉住我,紧张兮兮地说:“方大哥,在那边,有东西。” 被她这么一说,我神经更加紧张起来。 她所指的方向,乃是一片一棵大树旁的灌木丛。 说是灌木,实际上也有一两米高的样子。 我停下来,将肩上的老式步枪取了下来,子弹还没上膛,现在的我,能用枪尽量不用剑。 吴刚觉察到了我们这边的异常,他几乎是在转身的瞬间就取下了肩膀上的一把叫不出名字的自动步枪,看了我一眼。 虽然没有配合过,但是我也知道,他是问我怎么回事,我指了指孙小丽刚刚指的方向,然后把孙小丽推到了陈海生的身边,顺手把一把老式手枪塞到陈海生手里。 “我过去看看,胖子,看好他们,不要出问题。” 吴刚也跟着把马若男也推在陈海生的身后,他们自动紧紧地围成一个圈。 这样一来,我和吴刚方能放心地开始往前走。 四周始终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按理应该是落叶枯枝散发的腐败味。 但是里面又混杂着一些似有若无的古怪臭味,不是纯粹的树林里树叶这些腐败的味儿。 好在那丛灌木不远,我和吴刚小心戒备的很快就过去了,我看了一眼吴刚,他的表情凝重得有点异常。 果然,我们还没有靠近,他突然收起枪,几下跳到树底下。 见状,我心情一下子紧张起来,也跟着猛地跳过去。 刚站稳,看到灌木下面东西,差点惊呼出来。 因为……因为在吴刚的面前,是一根粗大的树枝,而让我恐惧却是,那树枝上居然串着好几个像是小孩尸体一样的东西! 整个一串,就像是羊肉串般被串在树枝上的小孩尸体! “不要叫,千万不能惊扰到它们!” 见我紧张的样子,吴刚赶紧对我竖起一根手指头,按在嘴边,悄声道:“我们慢慢退回去。这是苗疆的人蛊,如果惊扰到它们,我们几个人就别想走了。” 听到这话,我赶紧硬着头皮跟着吴刚慢慢地退了回去。 谢天谢地,那些人蛊并没有动静,我们总算是平平安安地回到了陈海生他们身边。 苗疆的蛊怎么会在这里呢?这个地方明显不是苗疆,上次去苗疆虽然见识了蛊术的厉害,但是以人为蛊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这一趟不过几十米的距离,我和吴刚两人却是紧张满头冒汗。 马若男见我们这样,赶紧过来问吴刚:“那边是什么?看你们很紧张的样子。” 吴刚苦笑道:“你父亲怎么会让我们走这条路。刚才那树下面是一个人蛊,不过还好,是用小孩做的人蛊,总算没有我在湖南那次遇到的成人的那么恐怖。” 难得他一次说了这么多话。 我总算明白了一点,刚刚那东西是某种苗疆的巫师用来看门的东西,还有就是我们遇到的这个是用小孩尸体做的人蛊,所以威力和警觉性都比不上用成人做的那个东西。 “不对,它们,发现我们了!”就在我们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孙小丽突然惊呼道,“它们过来了,快跑!” 靠!那鬼玩意儿居然过来了! 我惊恐地看了一眼吴刚,他满脸苦笑,道:“这个东西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们还是跑吧。” 连他都说跑,我们还能说什么呢,我拉起孙小丽,赶紧开始开跑。 只是这样一跑,却是苦了不二和尚,他原本负重就不算轻,还有一个佛像在背上,这下直接落到了最后,要不是吴刚还惦记着他,时不时回去拉上他几把,恐怕他这次就得交代在那些人蛊手里了。 可是,这里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灌木丛草丛,根本就不可能跑得太快,何况还得提防毒蛇。 跑出去没多远,孙小丽就大叫起来:“停下,我们不能这么跑,它们比我们要快!” 吴刚率先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我,又看看不二和尚,问他:“和尚,你有没有办法?” 不二和尚这时像只死猪一样,完全是靠陈海生扶着才没有倒下,听到吴刚问他,只能有气无力地说道:“具体的我也说不出来……上次在湖南遇到这个东西,我们有一个兄弟就是被它们身体里寄生虫给吃掉的。” “虫子?” 不二和尚略一思索,马上又问道:“它们本身没有什么厉害的,对吧?” 吴刚想了一下,回答道:“如果只是它们本身,倒是没有什么可怕的。” 听见吴刚这么说,不二和尚镇定了下来。 他推开陈海生,蹲在地上打开了他的背包,然后就把手伸进去开始在里面摸索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从里面拽出了一个青铜的小香炉,自言自语地道:“宝贝啊宝贝,这次就全靠你了。” 说罢,他又摸出一包像是药粉一样的东西倒在了香炉里。 不过此时的不二和尚,和平时那副十足神棍的样子看起来完全不同,得道高僧虽然说不上,但至少看起来有了几分和尚应该有的正经样子。 “方施主。”没料想,香炉里的东西刚刚点燃,不二和尚就扭头来招手叫我:“你过来一下。” 他话一出口,我立刻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问:“需要我做什么?”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反倒是在四周看了看,然后急冲冲地捡起路边的一个稍大点的树枝递到我手里,说道:“一会儿,你看着这个香炉,然后念八字真言。念完不管情况如何,你就一棒打过去,我们的命,可就全部都交付到你的手上了。” “八字真言?是什么东西?” “嗡 嘛 智 牟 耶 萨 列 德!” 第二百五十三章 苗疆人蛊(2) 不二和尚极慢地在我耳边颂唱了一边这个什么八字真言,我心急如焚地复述了几遍。 总算是掌握了这几个拗口的发音,现在也来不及再考虑其他,先过了这关之后再说吧。 就在我拿起木棒准备面对那些怪物时,不二和尚却急匆匆地想要逃走,只可惜我这时也是高度戒备,赶紧一把抓住他,看那神色,越想越不对劲,他像是逃命多过于其它。 “你想干嘛?” 不二和尚被我这一问,难得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讷讷地说道:“这个,这个我也没有把握的,所以……” “所以我就成了试验品,是吧?” 我冷笑着看着这个和尚,刚刚才认为他还有那么点用处的想法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奶奶的!居然算计起老子来了,这个家伙,真不知道死活! 现在我真想一脚揣翻他! 不过看看不远处的几人,特别是陈海生还有孙小丽,我怕他们为难这两人,只得放他走:“你走吧,把这把枪也带走给胖子。” 不二和尚肯定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好说话,见状,赶紧拿了背包和我的枪跑过去,直到看见他把枪交给陈海生了,我这才放心地对陈海生大叫:“胖子,如果我挂了,记得毙了这个没有用的假和尚。” 陈海生那边含混的应了一声,也不知他听清楚没有。 我此时也顾不了这许多,趁现在怪物还没有过来,赶紧动手把那支树枝上剩余的一点枝丫给清理干净,随手舞了舞,重量还是轻了一点,并不是特别趁手。 不管了,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这样将就一下用了,现在去找趁手的也来不及了。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到底能把我怎么样!”手持木棒往哪里一站,我这会儿真的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死在这里,就算是死,也不能让那些东西好过! 没过几分钟,前面草丛里忽然发出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很快,一只刚刚看到的人蛊出现在草丛后,还是那样副样子,但是现在近距离看到它,才发现它嘴里,耳朵这些地方都已经塞上了短短的一截黑色的东西。 刚刚我过于惊慌,根本没来得及分清那截东西和他们焦黑色的皮肤之间的关系。如果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的。 人蛊也发现了我和弥漫出一股烟雾的香炉。 一时间,我的脊梁骨爬上来阵阵寒气,蔓延到了全身,心顿时就凉了半截,任谁看到一个黝黑的古怪尸体这样看着你,恐怕都会汗毛倒竖,毛骨悚然。 我全神贯注的戒备着,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人蛊的眼睛,竟然是缝上的。 虽然皮肤已经变成了腊肉的那种暗红色,可那几道歪歪斜斜的线痕仍然清晰可见。 看见那边的几人已经开始向远处出发,我心里渐渐安定下来,至少从目前看来,这人蛊并没有那次遇到的那种尸体可怕。 正想着,那人蛊突然猛地向前扑了一下,差点越过香炉的界限。 我登时紧张起来,抓紧木棒就是一声大喝:“嗡 !” 没有料到,这样的喊声居然有用,那个怪物僵硬地停了一下,我胆子一下就打了起来,过来呀,谁怕谁,我心中不断的给自己打着气,眼瞧着它刚刚要动,马上又是一声断喝:“嘛 !” 不过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发音不对,它居然用那种奇怪的一拐一拐的朝我走过来。 感觉,就像是一堆软肉,并且没有骨头一般的动作。但是偏偏这堆软肉外面还披着一张皮。 正在这时,第二个人蛊出现了,我登时明白了它为什么还能活动,这个人蛊的身体并没有刚刚那个完整,在它的天灵盖上有一道刀伤。 虽然只有很小的一个伤口,但是却可以透过那个翻卷的红黑伤口处看到它内部,有一片黑色在翻涌,而那片黑色,瞪大眼仔细再一看则是无数的黑亮小虫。 我只吓得手足冰凉,心顿时就凉了下来,就算是被怪物一口咬死,也总好过被这万千小虫噬体而死! 我当下就懵住了,叫我和人面对面真刀真剑的拼杀可以,但是对付这种漆黑的虫子,却不是自己能把握的事情。看一下就吓得够呛,就莫说去对付这么多的黑虫子了。 一刹那间,我脑海里甚至出现自己被万千虫类噬食的场景。 就在我一愣神的工夫,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我的神经马上紧绷了起来,难道又有新的怪物杀来? 刚一转身,就看到吴刚大步跑了过来,一到我身后立马抓住我的背包说道:“看着!不要让他们过来,我想到办法对付他们了!” 我这时才想起,自己背包里还有一些弹药,吴刚在那里面翻了一阵,掏出两个光亮的塑料包装,迅速撕开递给我,道 :“就是这个,方洛你对付前面那个!” 接过他递来的东西,我越看越觉得像是奇怪的小号杀虫剂,吴刚见我随手就像喷出来试试的样子,第一次在我面前脸色大变,紧张地道:“别乱搞,这个是最新开发的飞杀伤性武器。一旦被沾上了,我可没有时间救你!” 见吴刚如此郑重其事,我也不得不慎重起来。 虽然不知道这个罐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但想来也不会是可以随便玩的东西。 “想办法镇住它们,不能让它们躲开!” 学着吴刚的样子拉开罐口的保险,我用尽全力喊出了八字真言,果然,声音一响起,人蛊的动作就略微慢了一点,等到字音发出,我面前那只人蛊明显地出现了一个动作迟缓的时机。 吴刚也发现了,他轻喝一声:“就是现在!” 然后和我一起按下罐体上那个红色的按钮。 一股就像泡沫发胶一样的东西猛地喷射出去,覆盖在人蛊身上,不到三秒钟,我手里的发胶一样的东西已经喷射完毕,空气中散发出一股奇怪的香味。 吴刚神色凝重地看了地上还在挣扎的人蛊皱眉道:“这个东西恐怕困不了它们太久,我们快走!” 不用他说,此时人蛊身体里已经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啮咬声。 好像……好像那些怪虫正要啃掉那些发胶一样的胶体冲出来一般。 我赶紧捡起和尚留下的香炉,跟在吴刚身后死命开跑。 剩下的几人此刻正在不远处的一个山头上,我们两人很快跑了过去。 我一见不二和尚就气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就要揍他,手刚扬起,就发现和尚此刻的表情非常怪异,再看看另外几个人,都是一脸死灰。 我正要发问,陈海生就颤声对我说道:“老大,我们完了。” 说罢,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山坡下的一片茂密的草地。难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跟着扭头一看,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油然升起。 在山下,居然有无数个串着人蛊的棍子放在那里,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至少有上百个,难怪他们几人一脸死灰色。 这么多人蛊,谁还能过得去! 我哪还有揍不二和尚的心情,望了吴刚一眼,咽了一口口水,稳定了下情绪,才问他:“还有那个东西吗?” 他自然知道我说的就是那个发胶一样的喷雾剂,不过这种东西,任谁也不可能背着那么多在身上,果然,他摇摇头,道:“没有了,这个东西在国内不好搞。” 听到这话,原本就沉闷的气氛愈发沉闷了下来,我也在脑袋里不断地转着各种念头,但是始终想不到怎么办法脱困。 第二百五十四章 怪物重现 过了很长一会儿,吴刚才沉声道:“不二和尚,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又是这个和尚,不管怎么看,他也不像是很可靠的样子。 不二和尚估计也有点心虚,他不安地看了我一眼,讷讷地说道:“和尚觉得,那些木棒有古怪?” 木棒? 难道是塞在人蛊嘴里的木棒? 我疑惑地看了和尚一眼,又看看吴刚,他眉头紧锁,应该是在想这个事情。 就在我四处张望的时候,吴刚突然沉声道:“人蛊身上的那个东西我们没有办法拿到。倒是它们栖身的棍子,应该也可以。” 我一听有点呆住了,怎么连吴刚这样看起来老成稳重的人都会相信这个和尚的鬼话。 出乎预料的是,就连马若男也点头赞同,说:“虽然我对这些东西了解得不如吴刚和不二和尚这么多,不过听导师说起过,相生相克,特别是蛊类的东西,有蛊必有解,这是必然的。” 居然连马若男都相信了不二和尚说的话,看样子,我们必须要去发现人蛊的地方一趟才行。 而这样的事情,不用说,肯定又是我出马,不过再次出乎我的预料,这次不二和尚突然盯着我和吴刚问道:“那里总共有几只人蛊?” 这个我还真没有注意到,看看吴刚,他眯着眼睛,想了一下道:“三只,我数了的。” 三只,等等,刚刚我们只制住了两只,也就是说……我的神经马上绷紧,然后提着手里的棒子就开始注视着草丛,生怕它们突然从里面钻出来。 “咦!” 不二和尚了轻叹了一声,然后又沉默了下去。 见到我这样紧张,剩下的几人也忍不住围成了一圈警戒起来,虽然目前为止还算有惊无险,但是只从见到了那片密密麻麻的人蛊之后,没人敢掉以轻心。 没有过几秒,不二和尚突然一副舍身成仁的口气,道:“方施主,这次和尚和吴刚施主一起去人蛊那边。这里就交给你了。这炉里的药香应该还能短暂克制一下那些东西,只要保证药香不熄,至少能保得你们周全。” 说罢,他把身上大部分东西都放到了地上,只带着一个挎包就匆匆和吴刚向发现那两个人蛊的地方跑去。 居然没有叫我一起去! 这个和尚打的什么鬼主意? 还是那句话,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肯定没有安什么好心。 越想越觉得问题不太对劲,陈海生突然大惊小怪地说:“咦?不二和尚这秃驴怎么跑这么快,难道那里有什么宝贝不成?” 这句话猛然提醒了我,难不成在刚刚看到人蛊的地方真的有宝贝? 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看到吴刚已经取了那木棒站在我们之前开出的小路边,但是奇怪的是他站在那里并不急着走,只不断挥手似乎是叫不二和尚,难不成和尚那里真的寻着了什么宝物? 不多时,不二和尚也匆匆忙忙地从矮灌木丛钻出来。 可惜他没有我和吴刚这般身手,只能像狗一样,双手护在胸前艰难地爬了出来。 再看吴刚等到他,两人立刻火烧屁股一般拼命往我们这里跑来。 等到他们回来,就算吴刚这样的强人也累得大口喘气,等到不二和尚稍微喘过气来,我赶紧问他:“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不二和尚立刻做出一副要翻白眼的样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轻点,轻点,哎,憋死和尚了。” 说罢,他又喘气起来。 吴刚却是一副很快恢复正常的样子,说道:“幸好没有惊动那些人蛊,不二和尚,你取那皮囊干嘛?” 我现在对皮这个字已经变得异常敏感,听闻皮囊两字,赶紧抓过不二和尚的腰包伸手一探,立刻就发现里面似乎有一团东西。 当下也和他客气,翻过来朝地上一抖,一团皱巴巴散发着怪异臭味的皮囊就掉了出来。 这是,那个人蛊的皮!我吓得连连倒退。 不二和尚见状,并不惊慌,双手合拢,喜道:“阿弥陀佛,有了这东西,我有八成把握过了前面那个鬼门关!” 原来就得了这么个恶寒的玩意儿,我直头皮发炸,瞪了他一眼。 他赶紧如获至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捡起被我抖到地上的皮,嘴里还不断念叨着:“这个可是能救命的宝贝,我佛慈悲,让我寻着一条生路,阿弥陀佛。” 收好人皮,不二和尚又翻开他的背包,拿出来一包药粉倒在香炉中,顿时一股恶臭扑鼻而来,熏得我们几个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陈海生更是躲到了一边,忿忿地道:“你这个死秃子,在搞什么飞机啊!” “哼!” 虽然自己也被熏得半死,不二和尚眼睛往上一翻,傲慢地道:“这是我们佛家灵药,专门克制各种秽物,你个死胖子懂什么?” 陈海生鼻子里哼了一声,怒道:“我不懂你这些歪门邪道,不过胖爷我这双拳头,专门治歪门邪道的。” 眼见陈海生就要冲动出手,我赶紧抓住他,道:“够了,胖子,冷静一点!” 我明白他现在真的已经害怕到了极点,所以才会这样冲动。 被我拉住,陈海生喘了几下就安静了下来颤声问吴刚:“嗯……那些……是什么怪物啊? 吴刚先看了一眼不二和尚,又看了看陈海生,这才冷声说道:“那是什么东西我现在也说不清,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和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有关,那个地方可能是本世纪我们国家最伟大的考古发现之一,那是……那是一个埋藏在地下的东周古城。” 说到最后,吴刚的声音有些激动起来。 在来之前白教授就给我说过那是东周文明遗址,科考队员早就出发了,我一路上一直留意,但是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按照我们所遇见的,多半他们都凶多吉少了。 但是我有一点始终都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知道这处遗址的? “关键是,东周是哪里我都不知道!”陈海生无赖的本性又露出来了。 “那这么说起来,我们确实无法交流。”吴刚看也不看他,冷冷地道。 哎,只能说,他们根本不了解陈海生。据我估计,这小子从初一之后,脑袋里除了女人就没有想过其他的东西。 至于什么历史啊,数学之类的,绝对进不了他那满是某种液体的脑袋里的。 不二和尚很快地把药粉抹到了他们带回来的棒子上。 一点燃,我们顿时又集体有了呕吐的欲望。 这一来,更没有人接过他手里的棒子,所以队伍再次出发的时候,只能让他一个人走在最后压阵。 慢慢地走下斜坡,靠近了那块到处都是枯树和茂密草丛的谷底,不二和尚手里的木棒燃烧发出的恶臭更是充满了整个山谷。 相比之下,那些人蛊身上的臭味变得都要可爱得多。 吴刚在前面开路,没有走出去多远,他就停了下来,小声说道:“前面好像是沼泽地,你们几个一定要跟着我的脚步走。 还有,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千万不要大喊大叫,乱了阵脚。”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跟着吴刚进到这个沼泽之后,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看着我。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背后凑近你的脖子一直吁气偷窥一般,但每次一回过头去,那种感觉就会立即消失。 我故意落后了两步,我退到一脸镇定的马若男旁边,小声说道:“我感觉有东西在看着我。” 相比起已经快要发狂的陈海生和吓得脸色苍白的孙小丽,在场的这些人,好像也只有这个马若男可靠一点了。 这次她难得地没有对我冷嘲热讽,而是想了一下,才说:“可能看你的,不是什么东西,是人。” 我顿时愣在了那里,问她:“怎么会?难道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吗?” 刚说完,我就想起神秘失踪的孙六福,以及陈海生他们看到的怪影,难道是他们?还有跟我打了一架的干尸? 想到这里,我头皮发麻,不由得紧张起来,要是那些怪物在这里突然发难,我们几个人,恐怕真的在劫难逃了。 马若男见我走神,拍了我一下,小声地问:“那只断手,你带好了没有?” 为什么要带上那只断手,这是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的问题。 见她一再问起,我终于忍不住问道:“断手到底有什么用,为什么非要我带上这个?” 她皱了皱眉头,瞟了一眼身后的几个人,说道:“那只手,是我们走出古城的关键,我只知道这么多。其余的,只有我爸爸知道。” 走出古城的关键? 断手居然是走出古城的关键! 第二百五十五章 惊动人蛊 这么说来那所谓的古城比这片恐怖的人蛊沼泽还要危险? 就在这时,走在不二和尚前面不远的陈海生突然一脚踩空,整个人悄无声息的陷进了沼泽里,他原本就身大体重。 这一下去,大半个身子顿时陷在泛着红光的污泥里。 “救命啊!救命……” 这个陈海生,平日就胆小,这下拼命地一边挣扎一边大嚎,我们几人跟着全都脸色大变。 糟了,他这样肯定会惊动那些怪物! 果然,吴刚一转身,我已经听到了人蛊开始骚动着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不二和尚,把他拉起来,我们跑!” 我大喊,几步冲过去,和不二和尚一人拉着胖子的一只手把他往外扯,吴刚则是带着两个女人朝沼泽边缘狂奔。 这个胖子体重明显超标,我累得气喘吁吁的才把浑身泥浆的他拉出来,不二和尚更是累得脸色惨白,在那里话都说不出来。 还好,恶臭的木棒到现在为止还是烧着的,暂时还没有熄灭。 不二和尚飞快拿过那只木棒,沉声对我们道:“你们快走,它们快醒了!” 不二和尚的脸色糟糕得可怕,想到他刚刚拼 死拉起陈海生,此时也应该是精疲力竭。 我心里又有点憋堵得慌,我这人太重义气,他刚刚出手相救胖子,这会儿让我放手不管他自己跑路,我却是万万干不出来。 “把东西给我,你和胖子先走!”我一把抢过不二和尚手里燃烧着的木棒。 “快走!你们快走!” 见陈海生迟迟不肯动身,我冲着他大吼:“胖子,你丫的快走啊!” 被我一骂,陈海生别过头,粗暴地拉起不二和尚就跑,这样一来,整个沼泽中心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来吧,今天就和你们干上了!”从腰上的包里拿出一块纱布把发着恶臭的木棒绑在左手上,我也开始一步步地撤退。 刚走出去几步,就听见吴刚他们逃走的方向传来一个模糊的声音,仿佛是孙小丽! 我转身一看,他们离我只有三四十米远,但却完全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看见他们模糊的虚影。 我浑身汗毛立马竖了起来,还记得我去树林里救孙小丽时,也是遇到过这种情况,也是这样完全听不清听不到别人的声音,甚至连看到景象的模糊不清。 我靠!难道那鬼东西又来了? 这种感觉愈发的强烈,我已经抽出封魂符剑剑,右手拿着剑小心戒备,到现在自己的左手还没有完全恢复。 一想到在孙小丽学校树林里遇到的怪物,背上寒气直窜,头皮一阵发麻。 接连两次遇到这些东西,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绝望来。 陈海生他们终于跑出了沼泽的边缘,正在边上对我挥手大叫着什么。 可惜现在我就像和他们隔了一个不同的世界,我置身于心阵之中,根本什么都听不到,只能听到这个沼泽中不断响起的嘶嘶声,那是人蛊逐渐开始醒来的声音。 “扑通!” 我稍微一分神,身后有东西掉进沼泽的声音。 人蛊来了! 我心里一凉,它来的正是时候,刚刚是我反应的死角。 我右手根本来不及把剑倒转回去攻击它。 然而,没想到的是它根本就没有攻击我的右手,而是去咬我左手。 一阵皮肤撕裂的剧痛钻心而来,我这才反应过来,拼死想要保住那只保命的木棒,但是却无论如何挣扎不过,眼看就要左手不保。 正在这关键时刻,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我猛地在腰上一用劲,靠着这一瞬的缓冲。 一抬起头,差点没有吓出声来,在我面前的,竟然是那日在火场里被我用木棒打到的尸体。 妈的,又咬老子左手! 此刻它的身体腐烂得更加厉害,一双眼睛也是腐烂得吊落在眼眶外,但是,我却仍然可以从那张烧焦了大半的脸上看到熟悉而诡异的笑容,是它的笑容。 它怎么可能追到这里来的! 不等我回过神来,它再次猛地扑过来,目标赫然是我的左手,这个该死的东西,这次没有咬我左右了,它竟然想要弄熄我左手木棒上的火!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预感,一旦这木棒熄灭,这次恐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因此赶忙闪身避过它的袭击,跟着烂泥里一个翻滚,左手恰好避过了它。 在木棒燃烧发出的恶臭中,尸体散发出腐臭依然浓烈无比,差点让我当场呕吐出来。 然而不等我吐出来,它轰的一下生生压在我的左半边身子上,一双流淌尸水的手正试图努力抢夺我左手的木棒。 我怒吼一声,顾不得恶心不恶心,右手倒转剑身就是一剑刺了过去,虽然距离太近不能让我用出全力,但是锋锐的剑刃稳稳地扎进了它的身体里。 该死的,这死尸挨了封魂符剑一下,顿时一阵抽搐,跟着一口咬在我左肩上。 一阵巨大的痛楚传来,这种痛完全激怒了我,脑袋瞬间充满了怒火,两只手同时动了起来,封魂符剑和燃烧着的木棒几乎同时砸在它身上,这次它终于松开嘴,大约是那木棒上的药粉落到了它的身上燃烧起来的缘故。 抓住这个机会,我赶忙站起来,一把将这个该死的怪物踢到身后。 肩膀上的剧痛让我的神智清醒了一点,陈海生他们的喊声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转过身,刚刚被我踢开的怪物竟然消失不见了! 周围又变成了正常的状态,难道它是鬼,来去无影无踪? 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赶紧捡起剑往沼泽外走去。 整个沼泽散发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气氛,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人蛊。 还不知道刚才那死尸在什么地方。 这样心上心下走到沼泽边,人蛊发出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大,我甚至隐约听见了有东西掉进水里的声音。 毋庸置疑,那应该是人蛊已经开始活动。 想到这里,我的脑袋里嗡地响了起来,要是被追上,我一个人面对这样多的人蛊,只怕根本不够它们吃! 还好吴刚他们在前面开出了一条路来,我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跌跌撞撞的到了边上。 陈海生一直在边上大声喊着什么,我也来不及听,直到跑近了才听清楚,原来他一直在喊:“后面!后面!后面……” 第二百五十六章 人脸 难道是身后有什么东西追了过来? 我的神经再次绷紧起来,要是在这里被追到,那可就前功尽弃。 稍一走神,我速度一慢,瞬间就感觉到一个东西扑到我的背上。 该死! 我心底一凉,这次完蛋! 整个人猛地被扑到了水里,这一下摔得我天旋地转一阵恍惚,不等我反应过来,面前响起了更为激烈的水声。 然后听到陈海生一声大吼,有人大吼将我从污水里抱了出来。 是陈海生过来救我来了,不知为何,眼前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半点印象也没有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孙小丽在我的面前,周围火光闪烁。原来竟已到了夜里。 见我醒了过来,孙小丽微笑道:“你终于醒了,要是你还不醒,那个陈海生恐怕会把不二和尚给活活撕了。” 我摇了摇还有点发晕的头,在孙小丽的搀扶下直起身子,正好可以看到旁边的火堆边上,陈海生正抓着不二和尚,杀气腾腾地看着他。 或许发现了我已经醒来,吴刚走了过来看着我,沉声说道:“看样子我们选了一条不是很好走的路。” 废话! 要是好走,我能像现在这个样子吗? 刚想说话,吴刚就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解干净,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毒? 我狐疑地看着孙小丽,又看了看吴刚,孙小丽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道:“今天咬你的那个死尸,它已经有了尸毒,不比在医院那里的时候,所以……” 我还能说啥,自认倒霉吧,于是木然的点点头道:“对不起,麻烦你们了。” 孙小丽小心地扶我回去躺下。 趁他们不注意,我立马拿出一张符,倒出一碗水,在碗正上方烧了化成灰,然后小声念动咒语,把水喝了才放心。 “你在干什么?神神叨叨的。” 孙小丽看我在这边奇奇怪怪的,还以为我尸毒发作了,赶紧过来关心到。 “没事?自己调养一下。” “自己调养?” 她也不懂我这话的意思,索性也没有问下去。 此刻,我心里思绪万千,一时根本睡不着。 肩膀上没有那种锥心的痛感,只是软麻麻的没有一丝力气,陈海生和不二和尚停止了争吵,周围变得安静了许多。 冥思之际,孙小丽和陈海生过来喂了我一些水和干粮,一点东西下肚,精神顿时好了些,看着满身泥浆的陈海生,我真心地说:“胖子,今天谢谢你。” 当时要不是他救了我出来,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 说不定已经成了那些叫人蛊的怪物们的口粮。 陈海生难得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扭扭捏捏地说道:“这个……没有什么的。” 孙小丽白了一眼陈海生,不满地说:“要不是你坏事,我们怎么会变得这么狼狈?” 面对孙小丽,陈海生始终有一点心虚,他尴尬地摆摆手道:“老大,对不住你啦,我这就去给你找点好吃的。” 说罢,便一溜烟跑了,不敢在孙小丽的面前停留片刻。 我舔舔有点发干的嘴唇,问道:“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孙小丽苦笑了一下,道:“是一个村子,我们在村子的外面。吴刚和马若男不让我们进去,说是,会有危险。” 危险? 我现在对这个词已经敏感得不得了,当下赶紧挣扎着爬起来四处查看。 虽然是在夜里,但是借着月光,我还真的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围墙环绕的地方。 不知为何,第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在那边有什么东西正在同样窥视我们一样。 这种感觉,和当时那些怪物过来袭击我之前的感觉还有点相似,但是又好像不太一样。 “那里面有什么?”我指了指那边,问道:“那里……有什么怪东西没有?” 就在我说话的瞬间,孙小丽脸色一变,我神经再次紧绷了起来,难道她……在那边看到了什么? 我扭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再看看孙小丽,她满脸惊慌,哆嗦道:“我刚刚……看到一张人脸在那边,好像真的……真的在看着我们。” 话音刚落,随即她马上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话,自言自语地道:“应该没有什么的,是我的幻觉吧,好像没有……” 幻觉吗?不太像。 我不安地看着那边,不过孙小丽一向都能感觉到那些诡异的东西。 她说应该没有,那这样看起来,也应该没有什么事情的吧? 但我始终还是惴惴不安,那真的是幻觉吗? 过了一会儿,我身边的孙小丽终于安定了下来。 她给我盖上一件衣服后,靠在我旁边,说道:“今天晚上应该没有事情的,我能感觉得到。” 既然她都说了没有问题,我也放心了,于是放松神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恍恍惚惚中,一个既像死尸又像是人蛊的东西死追着我不放,我拼命想逃,刚逃出几步却又手脚发软被它追到跟前。 我大惊,猝不及防,生生掉进全是泥淖的沼泽里。 我刚想叫救命,一挣扎,才发现全身全是涔涔的冷汗,整个人也立即跟着清醒了过来。 原来,这不过是一场噩梦。我长长的松了口气。 可是,就在这时,居然看见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有一张人脸! 人脸!我大骇,想要拼命叫醒孙小丽,奇怪的是,我现在就像在梦里一般,整个人完全动弹不了,偏偏脑子还清醒得不得了。 鬼压床! 我突然想到这个词,听罗三水曾经说起过,有点像是这样的状况。 可是自从我学了道术以来,这些怪东西从来都进不了我身,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这次一遇到,居然就这样要命。 那边的火光还在隐约闪烁,在火光的映衬下光线有点扭曲不定。 我这才看清楚了一点,那个人脸似乎贴在一个人的背上。 至于那人是谁,却始终都看不清,毕竟火光照到我们这里已经十分的微弱。 只能看见那依稀是一张灰白的脸,但是奇怪的是,却没有半点特征。 大凡人脸,都是有着自己的特征的,而这张脸,虽然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但是却给我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它完全没有属于人类的应有的特征。 就像你知道这是一张纯粹的人脸,只知道它有人的鼻子有人的眼,除此之外,根本无法准确形容它。 第二百五十七章 人脸(2) 我心里更是着急,眼睁睁地看着那张人脸从那背影上慢慢朝他头上爬去。 我有一种预感,一旦让它爬到头部,就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可是我现在除了着急,整个身子连动也不能动,就连声音都喊不出来,完全就是一个废人! 眼看着那张人脸离那人的头越来越近,我胸里积压的恐慌、愤怒终于达到了一个界限。 眼看它已经爬到了那人脖子边,我闭上眼睛,用尽全部精神努力抗衡着那种无力感。 终于,所有的力气在我最需要的那一刻回到了身体里,我怒吼一声腾地窜了出去。 不料刚窜出去,就重重地撞到了那人身上。 是孙小丽!我大急,手忙脚乱飞快扯开她后背的衣服,想要找到那张人脸。 不料她马上尖叫了起来,跟着大家马上冲过来七手八脚的死命拉我。 直到两股大力分别拉住了我的双手,我这才安心下来,确定那张人脸已经消失,这才松开孙小丽,退到一旁喘气。 不用说,拉住我的两个人是陈海生和吴刚,见我安静了下来,两人分别压在我身上。 陈海生吼道:“老大,醒醒!你醒醒!” 而该死的不二和尚,拿出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粉末想要往我的嘴里灌,嘴里同时还不停说:“他身上的尸毒不是已经解开了吗,怎么会这样?” 想到白天他那些药粉的恶臭,我赶紧说:“放开我,我没有发狂。胖子,没有事,放开我。” 孙小丽一只手死抓着衣服退到一旁,警惕地看着我,同时另一只手里抓着一把砍刀,估计是她晚上放着防身的东西。 眼看着局势变僵,不二和尚突然冒出来说道:“估计他是中了尸毒,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却会有点幻觉。” 幻觉,难道真的是幻觉? 我静下心来,仔细回想刚才看到的情景,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不像是幻觉,特别是鬼压床时候的那种感觉。 虽然说不出为啥,但是,直觉告诉我,当时的情况绝对不是幻觉那么简单。 见我安静了下来,吴刚松开我,和另外几人也都回了他们的帐篷去。 只留下陈海生继续呆在我身边。 待其他人都睡下了,陈海生突然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贱兮兮地对我说:“老大,我真佩服你,居然在这个时候解决生理问题,真不愧是我的偶像啊!” 面对这种满脑袋都是邪恶思想的胖东西,我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希望目光能杀死他,躺倒在地上,肩膀上的伤口估计又有点撕裂,此时传来一阵一阵钻心的疼痛。 想起那个怪物,两次交手,自己都是负伤而归。 还有那张人脸,我明明看见了,可是他们却偏偏说是幻觉! 真是越想越气愤,尤其是孙小丽现在明显对我戒备得很,想找她商量一下怎么对付怪物,也不敢过去,万一挨上一刀,那可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至于陈海生,那家伙这时已经发出了一阵呼噜声,估计是白天精神过于紧张,现在一放松下来就立马睡得死死的了。 …… 断手,孙六福,不二和尚,周兴,怪物尸体,人蛊,马国伟,吴刚…… 这些线索被我一根根整理出来, 却始终抓不住最重要的部分。 我能感到在冥冥之中这所有的一切都能联系起来,但却始终找不到能把所有东西串起来的最重要的一点,难道是那只断手? 想到这里,我坐起来从包里摸出了断手,昏暗的火光映得整只断手上都闪烁出一层诡异的绿芒。 大约是见我坐了起来,正在守夜的吴刚走了过来,坐到我身边,心事重重地问我:“你真的看到了人脸?” 我点点头,肯定地道:“我确定那个人脸真的存在。吴大哥,我一直想问,我们到底是来这里找什么?” 吴刚沉思了一阵,忽然问了我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长生不老的人吗?” “不相信,人都是会死的。你会,我也会,这里的每个人都会死,每一个。”我肯定地说。 “可是有一个人说,这个世界上,是有长生的人的。而说这个话的人,是一个绝对不会说谎的人,也是一个知道这个世间最多秘密的人。你相信吗?” 在他说这话时,我脑袋里突然没来由地闪过“宇文杰”这三个字。 当日孙六福把他说得神秘兮兮的,不过这念头转瞬即逝,也没细想,于是我只能苦笑着说:“就算是爱因斯坦说的,我也不信。” 吴刚听我这么说,也不再吭声,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在篝火发出的昏暗光芒中,他的脸变得模模糊糊的。 我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一定有很多故事。 吴刚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接过我手里那只古怪断手,仔细看了一番,忽然又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你知道皇甫风流这个人吗?” 皇甫风流? 我印象中好像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不过却不是很有印象。 只得尴尬地笑了笑,摇头道:“不认识。怎么?难不成是孙小丽他们家亲戚?” 话一出口,我突然想起来在哪里听说过皇甫风流这个人了。 南宇文,北皇甫! 北皇甫就是吴刚说的这个皇甫风流,南宇文就是宇文杰。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来孙六福对宇文杰的评价,他说那是连马国伟也难得见到一面的人。 果然,跟着吴刚就叹了一口气,颇为神往地说:“南宇文,北皇甫,这两个可以算作这个世间最顶尖的人物。这事,就是北皇甫的皇甫风流告诉我的。” 他说完这话,又沉默了一阵,过了好一阵,才接着道:“我其实是想要救一个人,所以来看看能不能找到长生的东西。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越来越觉得皇甫风流说的话是真的了。而这个地方,恐怕比我们想象中还要神秘。”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孙六福说那番话时,我还颇有些不信,但是吴刚不同。 他说的话,让我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恐怕真的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同时他们所说的宇文杰,皇甫风流,也让我更加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能让吴刚这样一个硬汉为了他们的一句话以身涉险? 第二百五十八章 人脸(3) 就在我愣神的瞬间,吴刚突然猛地站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不远出那堵残墙。 “把其他人叫醒,我要过去看看。” 吴刚居然想要过去,我愣了一下,问他:“你看到了什么?” 吴刚一边拿起他的武器,一边看着残墙,冷声道:“有个人影……不过我也没有看清楚,但是,感觉很怪……所以想过去看看。” 连吴刚这种人都会说很奇怪,那肯定是有问题了。 我赶忙叫醒陈海生,让他去叫醒孙小丽和马若男。 看孙小丽现在这样子,她明显是把我当成了陈海生那样的货色,贸然过去,我可不想挨一刀。 很快,几个人都被叫醒,我拿着剑站在吴刚的身后,看他满脸戒备地带着不二和尚向不远处荒废的残墙走去。 吴刚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紧张神色,看来,那残墙背后真有莫大的凶险。 等到他们走了进去,我看了一眼还是睡眼朦胧的陈海生,道:“你去睡会,等我困了你再来接替我放哨。” 不料陈海生却摇摇头,倔强地道:“算了,我还得看住你,万一老大你兽性大发,我……” 他还没有说完,我就已经看到了孙小丽脸色大变,赶紧一脚踹过去,生生把他剩下的话堵回肚子里。 马若男走过来瞪了我一眼,冷冷地道:“禽兽!” 然后拉着孙小丽走到另一边,柔声对她道:“我们在这里,看他晚上敢不敢过来!” 说完又瞪了我一眼。 这真是,我怎么就成了坏人了呢! 女人这种生物,还真是不可理喻!真是一想就来气,原本还有的一点点困意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我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准备继续整理一下从吴刚那里得来的消息,但一时间却心烦意乱完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 还没有坐多长时间,残墙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难道是吴刚他们遇到了什么危险? 刚想去叫醒陈海生,突然惊觉自己身体又遇到了刚才鬼压床时候的那种感觉,整个人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冷汗顿时涔涔的下来了,难道那张人脸又来了? 它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不二和尚和吴刚都走了的时候。 这该死的东西还真会找时间啊,是不是还真以为我方洛是好欺负的! 果不其然,我又瞟到了一个灰白的人脸出现在孙小丽她们那边。 糟糕,它怎么就死追着孙小丽不放呢! 如果孙小丽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有了刚才的经验,一点一点积蓄着怒气,我终于到了爆发的一刻。 然而就在自己全部的血液都聚集到了右手的那一刻,整个人忽地被抽空了一般瘫软了下来,过了好几秒,我才从那虚弱的眩晕感中清醒了过来。 这太诡异! 然而根本没时间去追问这些事情,等自己情况稍好一点,马上大吼一声挣扎着就要扑过去。 不料,一使劲,那边的人脸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眼前只有孙小丽惊恐的两只眼睛。 陈海生也被我的吼声惊醒了过来,他赶紧跳起来,惊慌地拉住我,不等我反应过来,就一个重重的耳光打了过来。 看那架势他还想再打两下,不过我已经怒火中烧,死死抓住他的胖手,一被我抓住,他还不住大叫:“老大,你快醒醒,不要吓我啊!” “打上瘾了是吧?”我瞪着这个明显是假公济私过过手瘾的陈海生,顺手把他的手翻转过来压在腰上说道:“很舒服是吧?” 还没有来得及给陈海生一点教训,孙小丽突然走过来,然后,一个重重的耳光,脆生生的“啪”的一声,打在我另一边脸上。 今天我是招谁惹谁了,怎么里外不是人! 这世道,还要不要老实人活了啊! 眼看一旁马若男扬起手也想要打上来,我怒气冲冲地瞪着,喝道:“你也想来!” 她大概被我的气势吓到了,愣了一下,勉强笑道:“打你脏我的手。” 这一来,我火气更甚,陈海生深知我脾气,知道我是要发飙,赶紧躺下,一副任我生杀的口气,道:“老大,您随意吧。” 刚想一脚踢过去,突然从残墙那边传来一声沉闷的剑声,是吴刚!他们出事了! 这次连陈海生也看出不对劲了,他紧张地站起来,看着那边,问我:“老大,那边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觉得碜得慌?” 岂止是他碜得慌,就连我,也突然觉得自己全身发凉,整个人就像掉进了冰窟一般。 扭过头去看孙小丽,她脸色像死人一般苍白,过了好几秒,她才牙齿“格格”地打颤,哆嗦道:“有东西过来了,在……那边……”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残墙边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虽然看不太清,但是我可以肯定,那黑影不是人! 就在这时,那黑影忽然发出一阵婴儿般的哭声,一听这哭声,我脑袋就像通过电流一般抽搐起来。 该死,这又是什么怪物! 虽然脑袋还是一阵发麻,我马上伏身抓起地上的枪对着那边就是一枪,步枪的声音要远比手枪声大。 这一枪之后,那做婴儿哭声的黑影马上转身就往废墟的方向跑去。 我马上捂着脑袋就想冲上去,可是孙小丽却一把拉住了我,警戒地道:“还有东西,就在周围。” 还有东西? 脑袋里马上闪过那张人脸,该不会是那死怪物还在这里吧? 难怪我觉得心里有一种不踏实的恐慌感。 可是,看着那黑影怪物消失的方向,我忍不住又为吴刚他们担心了起来,怪物都能跑到外面来,那他们在里面? 我不敢去想也想不到他们将会遇到的情况。 实际上,如果以吴刚的身手都无法解决的事情,那我去了,也同样于事无补。 有点颓然地愣在那里,想说点什么,却总是找不到该说些什么。 马若男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担心,她双手抱在胸前,冷笑了一声,讽刺地道:“你不用担心。他们两个凑到一起,恐怕没有事情能难住他们,不要把别人都看成和你一样的废物。” “为什么要让我到这里?我到底要干什么事情?”我几乎要发疯了! 听见我的话,马若男难得地没有打击我,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阵,像是要从我的脸上看出一点什么来。 但是最后却摇摇头,极为失望地道:“我不明白,你哪一点像爸爸说的那样?” 马国伟会给她说我?我奇怪地看着马若男:“他说我什么了?” “没有什么,你刚刚是想干什么?”马若男岔开了话题,这种情况下,她一个女人都能沉着应对,我必须镇定下来。 仔细想了想,我干脆把看到和遇到的情况给她简单说了一遍。 原本已经做好了被她奚落一番的心理准备,不料她这次似乎没有找我麻烦的意思,反而转过去对孙小丽说:“他说的好像是真的。不过……还是不能排除他是一个心理变态的可能。”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都不忘诋毁我。 马若男对吴刚的信心让我们大家心里都安定了一点。 第二百五十九章 地上凶墓 离天亮还有段时间,我干脆直接坐了下来把这段时间我遇到的怪事仔仔细细地说给他们听。 没有想到在听完我们的诡异经历之后,马若男皱起她好看的眉毛,道:“听你这么说起来,那只断手倒真像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我爸爸也说过,这个地方,有一个惊天的大秘密。但如果想要活着回来,就必须得靠这断手才行。” 看不出来,这个破玩意儿居然有这样的作用,这倒是一开始我根本没有想到的。 只是,新的疑问出来了,马国伟,他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我的手里? 我们不是敌人吗? 要弄清楚这个问题,那就要问清楚马国伟到底怎么评价我。 只是看了眼马若男,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因为这个被她抓抓话头,倒霉的恐怕还是我自己。 脑袋里一时间纷乱得很,再惶惶不安中等到天色朦朦发亮,吴刚和不二和尚的身影才出现在残墙那里。 等他们走近了,我才惊讶地发现:吴刚居然受伤了。 虽然一时还没弄清他的伤势,但是从衣服上的血迹来看,他伤得绝对不轻,不二和尚也是灰头土脑,一颗发亮的光头上也灰蒙蒙的不再发亮。 那残墙背后到底有什么东西,居然能把身手过人的吴刚和不二和尚搞得如此狼狈? 刚一坐下,吴刚就苦着脸对着马若男说:“马小姐,我们这次……恐怕真的遇到大麻烦了。要不是不二和尚,就连我都差点丢命在里面。” 居然是不二和尚在关键时刻救了吴刚,这倒使我对不二和尚刮目相看了一番,看来,和尚还是有点用处的。 听到吴刚这么说,我对残墙背后的古村更加感兴趣了。 只见他不是很想说起里面的情况,我也只能知趣地继续去放哨。 还好,在天大亮前的那段时间里,周围还算是安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出现。 直到天完全放亮,休息了两个多小时的吴刚,才看着古村的方向,我不由的也转头过去。 我这一看,顿时脸色大变。不由自主的说道:“这残墙后面的村子,是一个绝世凶地。这村子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地上凶墓!” 吴刚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有些疑惑我怎么会看这些,但是他识趣的没有问,反而说道:“真不知道他们的先人是怎么想的!” 地上凶墓? 他们不解地看着我,我解释道:“嗯,这个地方是白虎凶相的墓地。但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是把整个村寨都变成了一个在地面上的凶墓。” 此言一出,我看见马若男马上就变了脸色:“这怎么可能?” 不过这次吴刚也跟着点头,帮着我说道:“他没有说谎。” 如果我说话的时候,他们还存在着一丝质疑,那么,等到吴刚也点头承认了这个事实。他们则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不二和尚才叹了一口气,道:“要真是善类,我和吴施主怎么会如此狼狈?” 虽然他和吴刚一直没有说到底遇到了什么东西,但不用说也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那废墟的村落里面的东西,很麻烦。”孙小丽也跟着说,“我能感觉得到……里面的东西,邪乎得很。” 马若男沉默了许久,这时问不二和尚道:“我们能换其他的路吗?” 这样一来,我们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不二和尚和尚的脸上,他尴尬地看着我们,又看了看吴刚。 吴刚点点头,他才说:“如果退回去,走另一条路也是同样的凶险,至于我们现在这地方,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吴刚跟着说道:“其实昨天也是我们自己鲁莽了,进去之后不小心惊动了里面的东西。要说起来,如果今天夜里再闯一次,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顺利闯过去的。” 今天夜里再闯? 我的头立马大了一圈,昨晚上他们两个已经这么狼狈,今天晚上我们这拖家带口,男女老幼的,还真不知道回得来不。 不过我终究没有把自己的疑虑说出来,还是那句话,如果是不二和尚的话,我兴许还要仔细考究考究,但是吴刚说的话,我出于本能愿意相信。 “怎么可能,连你和吴大哥都会伤在里面。我们进去,又能干什么呢!” 陈海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孙小丽的身边,情绪有些激动,“不是说我不敢去还是怎么的。但是我觉得,现在这样进去完全就是送死!” 我立马狠狠地瞪了陈海生一眼,可惜他和孙小丽站在一起,让我投鼠忌器。 现场的气氛一时间陷进了僵局里。 我也好,陈海生也好,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各有打算。 不过,一个怪现象发生了,居然不知不觉之中在场大部分的目光都放到了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孙小丽身上。 真没有料到,她居然会成了这次行动的关键。 我暗自苦笑,一转扭头,却在吴刚眼睛里看到了问询的神色,想了想,只得硬着头皮问孙小丽:“小丽,你怎么看。” 她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给我好脸色看,头也不抬,不理我,却去问不二和尚:“不二大师,你昨天晚上,到底干了什么?” 被她这样一问,我们几人又把目光都投在不二和尚身上。 就连吴刚也一脸狐疑地看着他,问道:“不二和尚,我晚上就想问你了,你到底拿了什么东西?” 如此一来,不二和尚脸色变了一变,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无可奈可地道:“罢了,给你们看看也无所谓了。” 说罢,他解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盒子来,递给我道:“我拿的东西就在里面,给你看看也没有什么。” 我下意识地接过那盒子,可是盒子一到手,马上惊觉不对劲,自己怎么能接过来! 这种东西,来得不明不白,指不定里面有什么古怪。 不然他为什么不给吴刚不给马若男或者其他人,偏偏给我。 第二百六十章 计划 哎……可是已经接了过来,我也不好这样还回去,只能硬着头皮问他:“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不过我还是没有笨到会自己打开它的地步,况且这时虽时近中午,但是那个盒子里居然还有一阵阵寒气传出来。 拿在手里居然感觉就像手里捧着一盒冰块一般。 “不要打开!” 待到他们几个人都看清了我手里盒子的样子,吴刚和马若男居然不约而同地叫了出来。 我原本还没有想要打开的打算,被他们这样一叫,鬼使神差地,居然把那扁长的盒子扳开了一条小缝。 就在盒子打开的瞬间,我突然觉得自己脊背一凉,恍惚中似乎看到一个黑影从那条缝里钻了出来,不过被阳光一照,马上又缩了回去。 此时的我突然觉得脑袋就像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样,整个人立马变得昏昏沉沉,就连这盒子都拿不稳,稍一失手,它就会掉在地上。 不过马上我就清醒了过来,近乎本能地一把想要扔开手里的盒子,不料吴刚马上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大声喝道:“别动!不要动!” 被他一吼,我脑子似乎又清醒了一点。 这东西怎么比那该死的断手还要邪乎? 吴刚的手紧紧地抓着我拿着盒子的手,见我神色清醒了一点,他这才一把夺过盒子小心地放地上,跟着急忙从一旁搬起一块石头压到上面。 做完这一切,他和马若男两人看着那个盒子,长出了一口气,又一次同时道:“应该没事。” 看他们那样,像是非常紧张这盒子,我想起刚才的事,越想越后怕,瞪着不二和尚,恶狠狠地道:“死和尚,你想要整死老子啊!” 显然不二和尚被我杀气腾腾的样子给吓到了,他解释道:“方施主不要激动,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我越听越是火大得不得了,这个和尚,差点害得我出事,现在还在这里推脱责任,真的…… 看样子今天非给他一个好好的教训不可。 吴刚拉住我劝道:“方洛,不要生气了,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我回过头看着吴刚,又看看一脸余悸的马若男,低声喝问不二和尚:“那东西是什么?快说!” “这个东西,是邪婴……。”不二和尚平缓地说道。 马若男看着盒子,闷声道:“我以前曾经在爸爸那里见过这种盒子。它在泰国那边倒是常见,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也能遇到,真是邪门。” 我扫了地上的盒子一眼,径直走到孙小丽的身边,问她道:“小丽,你说的就是这个东西吗?” 她看了地上的东西一眼,又看了看不二和尚,皱着眉头说道:“恩恩,应该就是这个,我们还是晚上去那村子吧,我能感觉得到这里白天比晚上还要可怕。” “这里白天比晚上还要可怕?” “嗯!” 听孙小丽给了肯定的回答,我的心情稍微安定了一些。 倒是吴刚,他此刻正抓着不二和尚,怒道:“朱重九,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可以很负责人地告诉你,我们既然能把你找出来,就一定有办法让你再消失一次!” 朱重九? 我这才知道不二和尚的俗家名字叫做朱重九。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吴刚说出“朱重九”这三个字之后,我看见孙小丽的身子僵了僵。 我现在也没心思想这些,既然连唯一可以信任的孙小丽都间接地同意了晚上进凶村,也就不再想其他的问题,自顾自地找了个地方躺下去,准备好好补充一下昨晚消耗的精力。 岂知这一睡就是小半天,等我醒来时,胖子还在我的旁边呼呼大睡,孙小丽呆坐在一边,看起来有点怪怪的,不是害怕,而是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 稍远一点的地方,吴刚和马若男守在一个火堆旁,不二和尚则是一脸垂头丧气地呆在他俩旁边,看着那个火堆,也不说话。 “你醒了,吴刚他们把那个还没有成形的邪婴给烧掉了。不二和尚想用这个东西去赚钱。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专门买这个东西去治病。”孙小丽见我醒来,继续小声地对我说,“你没事的,马小姐给你看过了,那个邪婴没有能伤到你什么。她还说你的命确实很硬,就和蟑螂一样。” 听得出来她是故意想要说点好笑的事情,但是我一点都没有想笑的感觉,因为越来越能察觉出她的心事沉重。 这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只是还没有想好到底问还是不问她。 正犹豫间,吴刚先过来了,对我说:“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今天晚上怎么过去。” 被他打断,我也没了再问孙小丽的心思,当下反问他:“吴大哥,你给我们说说,到底要怎么做?” 马若男过来接过话茬,一副罕见的好口气,说道:“让不二和尚给你们说说吧。方洛,我不管你怎么看我或者对我有什么意见,希望我们从此和解。” 马若男难得说出这样的软话来,我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好啊,只要你不随时摆出一副大小姐的样子,我这里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我心里虽然知道我们现在必须得团结起来,不过一看见她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就忍不住嘴巴上占占便宜。 她瞪了我一眼,嘴巴张了张,终究还是没有出声,只是狠狠地对不二和尚咬牙切齿地说:“和尚,给他们说一说今晚的计划。” 不二和尚盯着我,恬不知耻地道:“要破这个白虎凶地的村子,方施主,还得靠你!” “我?”我惊讶道。 “其实事情很简单,方施主你只需要在一个地方等到吴刚施主给你信号,然后再继续往前走就好。”和尚不理睬我的神情继续说道。 我听完觉得有点不对,具体是哪里不对,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太简单了些,但事情远远并非如此简单。 我上前一步逼问不二和尚,说道:“你这个和尚,是不是见了佛祖才肯说实话!” 见我这样,吴刚劝道:“方兄弟,算了不二和尚并没有说全部的事情。其实,这个方法他也没有把握,也说不准你会遇到一些什么东西。” 听吴刚这样一说,我感觉被人玩弄一般,捏住和尚的脖子,怒道:“和尚,还不说出全部的实情。” 我知道这里是白虎凶地,而且还是阳气皆失的白虎凶地。甚至连五转聚阳阵都不能聚集阳气,因为这里阳气转化为阴气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不二和尚无奈地说道:“方施主,我叫你去的那个地方,就是这整个白虎凶地凶煞最重的阵眼,只要镇住这个阵眼,我们就有七成的可能性能出去。只是,我也不清楚,在那个阵眼里,前人到底留了什么东西坐镇。我怕到了晚上会惊动了它,那样,方施主你就是我们几个里面最危险的一个了。” 危险吗? 我看了一眼还懵懵懂懂的陈海生,以及心不在焉的孙小丽。 第二百六十一章 守阵眼 其实,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更希望的是能够让他们两个平平安安的回去,这比什么都重要。 而对于这个不二和尚,我心里始终有个疙瘩在那里,再一想起那个盒子里的邪婴,火气又有一点窜上来,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立即发作,只是恶狠狠地看着他,冷声道:“和尚,我想知道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不二和尚平静的说:“方施主,这也是无奈之举,我们其实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我和吴刚施主两个人还得去其他地方破阵,马小姐她们也有任务……” 正僵持着,陈海生突然插嘴道:“和尚,那我晚上干什么?” 原来和尚安排了半天,居然忘记了这个占据了最大空间的家伙,不二和尚想了一阵,讪讪地说:“陈施主,你?嗯……你就和我还有吴刚施主一起吧。” 安排完晚上的事情,大家又各自找了地方开始休息。 直到这时,我才发觉自己的肩膀和身上又痛又痒。 料想是开始受伤没有注意,现在已经有点感染的迹象。 孙小丽估计见到了我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她走了过来蹲在我的身边,柔声问:“伤口在痒吗?” 我没有料到她会过来,也不想她会忽然这么温柔,呆了一呆,才道:“不痒才怪,很痒的。” “痒就对了。只要伤口还在痒,就证明尸毒已经被排出来了。方大哥,你的身体确实不错。” 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我一时间只能尴尬地傻笑,自嘲道:“这个,呵呵……我这人就是一贱命,命大,死不了的。” 说话间,见她略带紧张地偷偷瞥了一下四周,很不好意思地伸手拿过了我翻出来的绷带,在我肩膀伤口处包扎起来。 那上面的血迹和泥水都已经干成了硬块,看起来并不是很好处理。 我眼见着她的眉头皱了起来,嘿嘿地笑了两声,道:“不用担心我痛,怎么方便怎么弄吧。” 听见我这话,孙小丽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她一边想办法脱下我的几乎结痂的衣服,一边在我耳边悄声道:“方大哥,不二和尚他……他不对劲!” 她一边说一边紧张地张望了一下四周,一副很怕别人听到的样子。 我的神经一下子又绷紧了起来,要是不二和尚真的有问题,那我们今天晚上的事情岂不是更加危险? 见我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紧张,孙小丽赶紧猛地一撕我肩膀上的衣服,在我疼得直抽冷气的时候,又在我耳边道:“叫出声来,不二和尚注意到我们了,赶紧的!” 反正我现在也确实痛得厉害,听见孙小丽这样一说,就干脆大声地喊起痛来,一边喊一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不二和尚。 果然,那个秃驴正偷偷看向我们这边,不过见我叫得凄惨,他看了一下就扭过头去,继续和吴刚说话。 “方大哥,今天晚上我们要过的这地方,比你想象中还要危险。如果想要活命。记住,我会点燃这个信号,只要我一点燃这个信号弹,你一定要赶来救我。不然,我们今天晚上全都得死!” 我瞥了一眼她故意扔到一边的燃烧棒,这本来是在一些特殊情况下照明用的东西,此刻却被她偷偷地藏在了自己的衣服里。 要不是亲眼看到,我还真不敢相信,这个小丫头的手脚居然这么快。 东西一下子就消失在她的手里,完全不是个未经世事的学生模样。 给我包扎完,孙小丽不再说话,静静地到一旁休息。 这样一直到下午五点的时候,吴刚才将我们召集到一起,指着地上一个简易地图。 对我们说:“看这个地图,今天晚上,我们就要从这里过去。方洛,你一个人要守在这个地方;我和不二和尚还有陈海生从这里穿过去。” 我看了下,他们要我要呆的地方居然是一口水井! 我镇守白虎凶地最重要的一个阵眼,只要我能扛得住,他和吴刚就有七成的把握能在这个凶村里找到一条安全的路出来。 至于剩下的两个女人,则镇守在白虎地阴气最重的一点上。 我估算一下,她们两人离我呆的地方不到五十米,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倒也来得及赶过去救人。 不过看到孙小丽眉头皱得越来越深,我心里不安的成分也越来越重。 难道她觉得这事情还有什么意外不成? 可是吴刚看起来对这个计划倒是蛮赞成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还在冥思之中,不二和尚就已经全部安排好了。 他擦了吴刚画在地上的简易地图,看了看我和孙小丽,沉声道:“大家一定要记住晚上各自到底要怎走。还有就是这条路,是我目前能在这个白虎凶地里找到的最好的一条。可以说,这里就是我们顺利通过这个鬼地方的唯一的一线生机!” 夜幕已经降临,静静地等待篝火渐渐灭掉,大家似乎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至于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了。 吴刚做了最后的安排,此时我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自从遇到这些事情开始,我就始终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态不受自己控制发展。 实际上,这次可以说是第一次,我以这样的方式从正面面对那些东西。 然而不管怎样,我都得要去面对。 我第一个开始向村子中间的那口井跑去,不知跑出去多远,正琢磨是否快到了,那井突然一下子出现在我面前。 原本我还有点担心路上遇到什么怪物阻挡,现在竟这样顺利,这样一来我更加地紧张起来。 冒险探索也有好几次了,经验告诉我:这样顺利的背后肯定有更大的危险。 我一站定,赶忙四处张望。 夜幕下也看不清其他人的行动,想来他们也应该快各就各位了吧。 正想着,一声枪响突兀地从吴刚他们那边传来。 “啪!” 而这村子里原本的静谧,也在枪响之后支离破碎,露出了狰狞的本相! 枪声刚落,好几间竹木搭就的房子里立马传来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 完全就像是古老的木门被人慢慢的费劲地推开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声音。 我立即紧张起来,不消说,那些怪东西,此刻都被枪声惊醒了! 我凝神屏息,等着找准机会全力一击,岂料那声嘎吱声响了一阵子,居然又消停了! 四周马上又陷进了令人压抑的沉寂中! 这种感觉,就像是明知道有人要杀你,他能窥见你的一举一动,但是你却始终看不见他人一般。 我全身的肌肉处在一种异常的兴奋状态中,就连握枪的右手,此刻都微微发颤起来。 人在这种极端压抑的气氛中很容易出现幻觉。 站在那里没有多久,就有自己被窥视的错觉。 而实际上,我此时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又总觉得在看不见的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我。 甚至还觉得那个窥视我的东西就是那天在火场里见到的尸体的错觉。 就在我神智越来越恍惚的时候,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味道,臭味,是不二和尚的那些木棒燃烧起来的味道。 我跟着猛地惊醒了过来,就在刚才,自己好像着魔一样,差点连眼睛都闭上。 要不是这个臭味突然传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我背上沁出一层冷汗来,因为在清醒的瞬间,我已经借着月光看清了。 在自己周围已经围过来了两只怪物,两只四脚着地,浑身散发着油光的怪物。 而那两只怪物的头上,偏偏还长了两张很像人脸的脸,在月光下模模糊糊地看不清。 但能清楚地看到它们有着一张巨大的嘴和扭曲变形的五官。 脑袋一恢复清醒,恐惧再次袭来,我手脚冰凉地再次看向两个人形四脚怪物。 第二百六十二章 井底怪物 正在这时,其中一个人形怪物突然就张开嘴跳了过来! 我暗叫“糟了”,身体抢先反应过来,赶紧把枪横在胸口,正好挡住人形四脚怪的第一击。 只是我万万没有料到,它的力量居然会这么大,一挡之下,我也失去了平衡,带着抓住了枪身的人形四脚怪咚地倒在地上。 瞬间,一股恶臭传来,居然生生压过了不二和尚点燃东西的味道。 只是闻了一下,我脑袋就被恶臭熏得几乎停止了运转,只能本能地试图推开自己身上的怪物。 幸好那怪物力气还算不得很大,挣扎了几下,我成功地蹬开了它,刚刚支起身抬起脑袋,心一下子完全沉到了谷底。 在我的面前,赫然出现了三个那样的人形四脚怪。 加上开始的两个,现在在我面前的,是整整五个! 这样的情形,我还能有什么机会逃生! 不过既然肯定逃不掉,这反而激起了我心中的野性。 看着这些在月光下对我虎视眈眈的人形四脚怪,我举起枪枪对着它们怒吼道:“来啊,来啊,有本事来杀了我啊!” 话音未落,又是两个体型稍小一点的人形四脚怪猛地扑了过来,它们身子尚在半空,就率先张开那张巨大的嘴巴朝我咬来,仿佛要把握全部吞噬掉一般。 那嘴里布满了黑黄不等稀疏的牙齿。 要是被这个东西咬伤,我浑身的汗毛倒竖,冷汗湿透了我的衣服,不敢多想,抬手就是两枪。 这种老式的半自动步枪后坐力极大,两枪下来,我已经没办法及时瞄准。 虽然已经打中了一只人形四脚怪,但是另一只一纵一跃已经落到了身边,那股恶臭再次传来,让我差点窒息掉。 我吓得脑袋一片空白,死命地把枪托往旁边一砸,刚刚好砸到它的脸上。 这一枪托是我拼命之举,力量自然极大,等闲人要是挨了一下,只怕是整个下巴的骨头都会碎裂开来。 可是在砸到人形四脚怪脸上的时候,虽然也能听到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但是不是骨头,而是干木头被踩碎的声音。 因此这一下虽然也把它的下巴砸到了一边,但根本不能阻止它扑到我身上。 一被扑到,我就发觉不对,按照这只怪物的体积来看,它至少也有百十来斤,可是这次扑到我身上的这个,却仿佛只有五六十斤的样子。 生死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脑袋怎么还能想到这么多东西。 一旦想通这点,我又大吼一声着蹬开它。 岂知刚一起身,就看到被枪打坏了半边身子的那一只人形四脚怪正缓慢地靠近过来。 在步枪打坏的那个拳头大小的伤口里,似乎正有一阵阵黑雾在汹涌翻腾,它们的身子里面…… 难道是? 我彻底被吓傻了,这些怪物的身体里,难道也是人蛊躯壳里的那些虫子? 趁我一愣神,那怪物已然欺身过来,不敢再想,是举起枪托使劲砸过去。 然而这次出乎意料的是,那怪物居然应声而倒,跟着趴在地上不住挣扎,它伤口处的黑雾也随之不断翻腾。 我手脚发凉,背心冷汗直冒,不敢恋战,转身想逃,哪知刚一扭头,眼前赫然一张黑乎乎的扭曲得千沟万壑的脸,正留着涎水,嘴里不住呼哧呼哧往外冒气。 “啊!” 我猝不及防,大叫一声,不及多想,拔脚想朝另一个方向跑。 脚才刚刚抬起,一步尚未迈出去,腰间忽地受到一股奇大的力! 怪物偷袭! 身体收势不住,连连打着趔趄后退,岂料没退几步,一脚踏空,身体一轻,仰头载到井里。 “啪!” 很清楚的听到自己摔在地上的声音,奇怪,这井完全没水,似乎不是很深,我这么栽下来,都没有回音。 怕怪物再跟下来,我顾不上许多,连忙爬起来,试了试手脚,有些痛,但没有破皮流血,无甚大碍。 这才发现自己的嘴唇哆嗦得不受控制,手脚也有些发软。 井里阴森森的让人毛骨悚然。 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最重要的是先避开上面几只怪物,要是它们再杀下来,我这条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忽然记起刚才被打倒在地的那怪物似乎也不是那么能挨,这样一来,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壮胆的理由,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抬头往上看了看,黑乎乎的,望不到顶,用枪轻轻敲了敲井壁,发现是全是瓷实的泥土,这下好了。 就算吴刚他们不来这里救我,自己也能轻易凿出一条上去的路。 如此一来,心里稍微踏实了点,把枪靠在一旁,摸索着从身上掏出手电来。 果然,这井壁全是夯实的泥土,似乎还有人刻意打磨过,很是平滑。 奇怪的是,在手电光的照射下,这井壁看起来颇有些年头了,上面却什么都没有,连最应该有的青苔都没有,完全就是光秃秃死气沉沉的模样。 既然不二和尚说这是镇压整个凶地的关键所在,那肯定不只井壁不长青苔这么简单。 我麻利的从衣服上撕下两块布片,把手电改装成探照灯带在头上,然后把背上的封魂符剑,拿下来,以防万一。 做完这一切,这才发现浑身疼痛不已,刚才着实摔得不轻。 幸好自己皮厚肉后,没伤到筋骨。 我靠着井壁,打算休息会儿,再做其他事情。 不二和尚不是说我只需要镇守在井口就行了吗,再上去拼死干掉那几只人形四脚怪就是。 想到怪物,我心有余悸,四处看了看,害怕这底下有它的同伙在。 然而,没想到的是,我没有看见人形四脚怪的同伙,却在地上发现了一把刀鞘,不过一尺来长,毫无装饰,黑沉沉的,已经和地底粘连住了。 “难道这底下还有死人?”我暗想,同时用脚踢了踢那刀鞘,还很用了些力气才踢动,看来年头不少了。 直到这时,发现自己犯了更大的一个错误,居然没有注意到刀鞘不远处的井壁上,有一个相比之下算是宽阔的豁口,黑乎乎的,像是能吞噬一切的嘴巴。 那地上的刀鞘,估计是哪个莽撞鬼临死留下的吧。 也许那就是出口也说不定,上去了设法灭掉那几只怪物也许就能大功告成。 想到这里,我没有半丝害怕,反而开始兴奋起来,极力按捺住内心的蠢动,小心翼翼的先朝那晃了晃手电。 等了一会儿,没见异常,我这才慢慢走了过去。 进去豁口一两步,发现内里豁然开朗,似乎是有人故意另劈的一块地出来,好像有段黑乎乎的东西横亘在前面…… 再走过去几步,地上开始有一些蛇蜕一样的东西散落。 我低头看路,一步步小心的往前挪,空气越来越阴冷,让人有种误入乱坟地的感觉,似乎一不小心,一脚踩下去,咔嚓一声不及反应就已经踩进了满是骷髅的棺材里。 还好,幸好我胆子不小,心里虽然害怕,但不至于被吓得落荒而逃。 在往前一点,路好像被什么黑乎乎的东西赌住了,那东西极长,看不到头尾,看不清模样,挡得整个地方只剩下一条两三尺宽的路,那阴冷的气息越来越重。 第二百六十三章 噩梦 这种阴冷非但没有吓退我,反而激起了我内心的嗜血性,连人蛊那种玩意我都正面和它们干过仗,这里就算出现厉鬼,我也要让它灰飞烟灭。 想到这里,豪气顿生,信手过去摸了摸那黑乎乎的东西。 岂料所及一片冰凉,还有大片鱼鳞甲的感觉。 “不好!” 我一发觉不对劲,连忙跳开。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封魂符剑不偏不倚的刚好从那东西身上地划过。 不过几秒钟时间,那黑乎乎的东西动了动,跟着它翻了翻身,碾子似地朝我压过来。 该死! 我反应慢了一步,小腿立时被死死压住,整个人一下子摔倒在地,小腿骨好像要断裂一般,疼得让人喘不过气了。 完全喘不过气来! 跟着一股奇臭的腥膻之气汹涌而来,熏得我几乎晕过去。 我苦笑一声,不怕死的我居然要被这臭气熏死? 传出去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想到这里,也不知吴刚他们进展怎样。 头好像有点晕乎乎的,有些东西明知就在那里,可是却始终集中不起精神来想是怎么回事。 大约是腿被压住了吧,我安慰自己。 可是越来越不对劲,眼皮子似乎也睁不开了,脖子开始没劲,身体开始乏力。 那腥热的臭气铺天盖地的朝我涌来,周围似乎各种被撕碎的人尸块盖满,我快呼吸不过气来了。 全是人肉、血淋淋的尸体,到处都是。 就在我迷迷糊糊间,隐约感觉到那东西又动了动,一阵剧痛从脚底传来,我只觉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心慌得厉害,自己一个人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肆虐的奔逃着。 到处都是张大嘴吃人的妖怪…… 有人拿着刀等着砍我…… 马国伟在一旁冷笑,孙小丽死了,睁大眼睛直愣愣的躺在地上看着我…… 再回头一看,不二和尚正提着吴刚的脑袋,满嘴鲜血淋漓,露出长长的獠牙,狞笑着朝我走来,非要我生吃吴刚的人肉…… 这是梦,这是梦!这一定是梦! 我不住对自己说,是梦是梦! 不住挣扎想让自己醒过来,但是脑子明明清醒了,却指挥不动眼睛、手与脚,努力的大脑想支配身体动一动,拼尽了全力,但是始终还是动不了。 眼皮似乎被强力胶水粘合了一般,拼了命也睁不开。 有个黑影在眼皮子前晃来晃去,恍惚间还闻到了高度酒的味道。 紧跟着有人掰开了我的嘴,二话不说猛灌了一大口酒进来。 我被酒一呛,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怎么做梦还有这么真实的感觉? 想到这里,我费力睁开眼一看,眼前还真有个人,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正拿着酒壶试图再灌酒给我。 在我生死梦幻之间,居然见到一个人! 见我睁眼,他居然还极其温和的对我微笑。 要是这时候出现个怪物,我反而不会害怕,那是应该的。 可是偏偏出现了个大活人! 再看看面前这个人,眼睛鼻子耳朵一样没少,也没有任何怪异之处,看来,他是个人。 想到这里,出于紧张警惕,顺手摸剑,可是不但剑没摸到,反而摸到一个冰凉透心的东西,赶忙缩回手。 第二百六十四章 宇文杰 紧跟着有人掰开了我的嘴,二话不说猛灌了一大口酒进来。 我被酒一呛,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怎么做梦还有这么真实的感觉? 想到这里,我费力睁开眼一看,眼前还真有个人,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正拿着酒壶试图再灌酒给我。 在我生死梦幻之间,居然见到一个人! 见我睁眼,他居然还极其温和的对我微笑。 要是这时候出现个怪物,我反而不会害怕,那是应该的。 可是偏偏出现了个大活人! 再看看面前这个人,眼睛鼻子耳朵一样没少,也没有任何怪异之处,看来,他是个人。 “别紧张,不要惊动了它。” 第二百六十五章 见我醒了,他微微一笑,道:“你醒了。” 我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半点也动弹不得,就连话也说不出来。 “幸好我来得及时,这鲲麟才没有完全醒来,小兄弟,你觉得永生好吗?就像它一般,一觉醒来,这世间只剩自己,同类伙伴什么都没有了,嗯?这样好吗?” 他自言自语了一番,又似乎是怜悯和同情看着我身旁的黑暗处,又像是看着我,最后又看着他自己,便瞥向远方。 我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到最后,他的目光才又落到我身上,轻声地说:“小兄弟,你好,我叫宇文杰。” 宇文杰? 这名字好生熟悉,似乎听人说起过,可是又想不起来,脑子晕乎乎的,肯定是刚才给摔坏了。 算了,难得这么放松一次,想那么多干嘛。 “你不用说话,我说你听就好。” 我敢说宇文杰光是声音就能让大多数女人沉迷,温和平淡一切都恰到好处,俗气点形容就是让人如沐春风。 我没有吭声,听他说。 “这世上只有一条鲲麟,它所有的同类早已死去,哎……一个人独自偷生,这个中滋味你们岂能理会,但偏偏还有人费尽心机要找不死丹要永生,找到有什么好,就算像我这样,那就开心了吗?” 我被他说得稀里糊涂的,没弄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也不想问。 总之这个人,给我的第一直觉就是他说的都对,只要按照他说的去做就好了。 宇文杰又自言自语了半天,好多话不知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他抱歉的笑笑,对我说:“有件事需要麻烦你一下,你一定要记住。世界上只有一条鲲麟,它已被神剑镇在七寸上不知多少个年月了,今天我才给它取下来,额,就是你身后的大蟒蛇,它是和我一样的人,不要杀它——虽然你们未必能杀得了它。” 我点点头,脖子软软的,力气还没恢复。 “那么,我走了。这把神剑已经破损。还有这把剑并没有你的剑好使,本来,你的剑是最好的镇压武器,好好的保护好他,不要辱没了他!还有……你们最好不要惊动鲲麟,否则那将是一场浩劫……” 然后我觉得我应该还问他点什么,可是他看也不看我一眼,站起身,连屁股上的泥土都不拍,就施施然的走了。 我大急,连声道:“宇文杰,宇文杰!” 话一出口,眼睛立刻睁开了,原来是一场梦,自己把自己给叫醒了。 这才想起原来梦里那宇文杰居然是孙六福给我提及过的神秘人物,不知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我居然还能梦到他,真是见鬼了。 赶紧想办法上去吧,试着活动活动了手脚,小腿居然没被那玩意给压住了,也不疼了——真诡异。 一翻身,才发现手旁有一块凉凉的东西。 我吓了一跳,幸好手电还开着。 低头一看,那竟然是一把弯弯曲曲的木条状东西,上面刻着蚯蚓般的蜿蜒扭曲的花纹,末端稍小一点,没有任何装饰,显是剑柄。 这,这不会是梦里宇文杰说的那把神剑吧? 见鬼了,这明明是一个木条,而且还只有半截,不过,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的。 捡起来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竟有二三十斤重,跟封魂符剑差不到哪里去。 但是下一刻,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这把半截木剑居然就这样化为粉碎,只剩下一对木屑。 不过这时我仿佛感觉我手中的封魂符剑明显的沉重了一些。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究竟刚才是在做梦。 亦或者真是宇文杰趁我昏迷期间来过了? 不然这把什么神剑、还有我的腿上的伤无缘无故的好了,这又作何解释。 他还说压住我的东西是蟒蛇,还叫什么鲲麟…… 我打着手电仔细的朝豁口里瞧了瞧,果真见那段黑乎乎的看不到首尾的东西上面有着鳞甲状附着物,隐隐还透出一股子腥气来。 难道宇文杰真的来过? 可是他怎么会跑到这个鬼地方来,还恰巧救了我? 可是,如果他没来,身边出现的一切……这算怎么回事?脑袋疼…… 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要从这井里出去并不是一件难事,早些年也不是没有学过攀爬技术。 于是把剑背在背上,我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 我出井的时候,五十米外,马若男和孙小丽所在之地浓烟滚滚。 她自顾不暇,正拿着燃烧棍子疯狂地点燃一切可以发烟的东西,孙小丽正在惶恐的大叫:“这边!马若男!还有这边!” 马若男跟着她指的方向,又扔过去一个点燃的木头。 浓烟滚滚,焦臭刺鼻,我大惊,不知发生何事,连忙跑过去问她们怎么回事。 孙小丽一扭头看见我,如获救星,叫我快去帮忙,说完又嘱咐我不要跑出这范围。 浓烟外,已有之前我遭遇的到人形四脚怪不住的晃来晃去,有一只试图冲进来。 但孙小丽立即眼疾手快的扔过去一个冒烟的东西,那怪物立刻仓皇逃开。 地上的可燃物越来越少,人形四脚怪们影子幢幢,无边无际。 孙小丽和马若男急得团团转,恨不得把我身上的衣服也扒下来点燃扔过去。 地上、四周再无一点可点燃之物,人形四脚怪们身上那股熟悉的恶臭又开始传过来,而且越来越浓,越来越近了。 “怎么办?” 孙小丽几乎哭出来,焦急地看着我。 “它们马上就要杀来了!” 马若男冷着脸喝斥她:“现在不是哭哭啼啼的时候,赶快想办法!” 孙小丽楚楚可怜的样子,忽地触动了我内心深处某个说不清的柔软处,我一声不吭,把她拉在身边。 “马若男,你也过来。”马若男满脸惊恐,嘴上却不示弱,问道:“我能做什么?” 我苦笑一声,自己也是冒险一试,不知能否成功,她能做什么呢,给我收尸还行。 “你保护孙小丽。” 就这么短短几句话的工夫,浓烟已经散开。 人形四脚怪们已经慢慢朝我们合围过来,带着刺鼻的恶臭。 “不要怕,刚才我和它们交过手,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不经打的。” 我给身后的两个女人壮胆。 其实自己心里根本没底。 孙小丽抓着我的衣角,手在瑟瑟发抖。 烟雾很快散开,人形四脚怪们的样子已经清晰的呈现在我们面前。 我们的周围整整密密麻麻的一圈,它们个个脸上五官扭曲诡异。 有的露出黄黑的稀疏的牙齿,有的耷拉着暗红的舌头流着涎水。 全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朝我们扑过来。 第二百六十六章 祭坛 我举着封魂符剑,蓄势待发,只要怪物一扑过来,立马死命砸过去,希望能把它削成面饼。 人形四脚怪们蠢蠢欲动,身体自相摩擦,发出诡异的嚓嚓声,它们的皮肤如朽木一样。 我不敢大意,眼看领头有一只怪物肩头一动,已经有要冲过来的迹象。 果然,我稍往后退一步,它立马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 我不敢怠慢,瞅准机会,封魂符剑剑对着它的脑袋狠狠地扫过去,这只怪物哼都没哼一声,立刻被砸倒在地,跟着抽搐两下,不再动弹,不知死活。 见有同类被打倒,似乎激起了其他人形四脚怪们的愤怒,它们一拥而上,如潮水般的朝我们涌过来。 近前的两只已经冲到面前来了,我不及多想,举剑边砸,封魂符剑挟着轻吟的风声横扫过去,立马又有两只被打倒在地。 我不敢恋战,见后面的黑压压的人形怪似乎停了停,连忙拉起马若男与孙小丽二人慌忙逃命。 仓皇之下,见旁边似乎有条小路,我想也没想,便拉着二女跑了过去,慌忙间扭头一瞥,人形四脚怪们已离我们只有四五米远! 我一手拿着封魂符剑剑一边还要照顾她们二人,一时间只恨不得自己生出两个翅膀来。 “快点!快点……” 孙小丽体力开始跟不上,上气不接下气的佝偻着大口大口的踹气。 “别,别,别……别走……” 这个关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居然还试图把我往另外一边拉。 我大急,赶紧喝道:“你干什么!” 脚下仍未停。 “别走!” 刚听得孙小丽说了这两个字,我脚下的一块地忽地坍塌,我们三人齐刷刷的掉进了一个陷阱里。 尘土四起,我们掉进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砰!” 脑袋似乎撞在了硬石板上,身体陷在一个半凹的石臼里,我蜷成一团,不得伸直。 她们二人紧紧压在我身上,所触一片柔软。 一时疼得我眼前发黑晕,差点一口气就上不来,也管不了这些香艳享受了。 我费力的半撑起身体,摸摸脑袋,居然起了一个小脓包,但这对我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你们没事吧?” 我一边问一边试图拉她们起来。 洞里太黑,眼睛根本不适应,我松开抓着孙小丽的手,试图打开手电。 不料她立即惊恐的低声阻止我:“不要!这里……” 她似乎还没缓过气来,说话结结巴巴的,“这里有有不……不好的东西……亮光会让我们成为攻……攻击目标的。” “那难道就这么等死?” 是马若男的声音。 孙小丽低声辩解:“我刚才……刚才叫你们不要跑这边,拉都拉不住……” 原来她刚才说‘别走’是这个意思。 可惜…… 我住了手,想等眼睛慢慢适应眼前的黑暗再说。 我没再吭声,马若男居然也不说话了,过一会儿,我的眼睛慢慢能看见一些模糊的东西,向上看不到顶,全是黑乎乎的一片,四周隐隐约约有些架子。 我们所处的地方好像是一个高出地面一丈左右的石筑台子,像浅锅一样,不是很深,里面沉积了厚厚一层泥土。 要不是这层泥土,估计我们三人当场就摔成肉泥了。 我挣扎着勉强坐起来,全身骨头像散架了一般,抬眼见得石台外面是极其宽阔,空无一物。 我把所看到的情况给二女说了,马若男沉吟了半晌,道:“这似乎是一个祭坛……” 祭坛? 祭坛关我们什么事?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保证她们两人的安全,并平安把她们带出这里。 不知道那些人形怪物会不会跟着跳下来。 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起的封魂符剑来,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伸手摸了摸,还好,它还在我背上,不管怎样,它现在可是自己唯一的武器了。 “方洛。” 马若男叫我,接着又迟疑了下,问道。 “你……你没事吧?” “没事。” 我摇了摇头。 孙小丽不知为何,紧紧抓着我的手,身子微微颤抖。 “怎么了?”我问柔声她。 孙小丽哆哆嗦嗦的道:“我感觉有个杀气极重的不干净……的东西在往这边来,方大哥,我痛得没力气,怕帮不了你,你小心些!” 我知她所言属实,心里一暖,柔声道:“别担心,我能应付。” 说话间,耳边忽地传来隐约的人的脚步声,我大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里竟然会有人? 难道是詹姆士他们? 或者是吴刚他们过来救我们? 当下连忙叫她们别出声,二女立即安静下来,我凝神一听,果真是脚步声,而且越来越清晰,分明就是奔我们而来的。 我不敢大意,长期冒险的生涯让我从来不会盲目乐观。 “也许是敌人,你们尽量趴下, 不要被发现了。其他我来应付。” 我尽量放低声音,吩咐她俩。 模糊中,孙小丽的颤抖着摸到我的手,紧紧握住,然后又松开,意思是给我打气。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快要过来了,而且很明显地听得出来,那人也没带任何光源,居然健步如飞。 我的警戒心提到最高,同时悄悄取下背上的封魂符剑。 我尽量屏住呼吸,免得被那人发现。 可是他快到我们这边了,竟然一点也没发现我们三人的存在,仍然大步流星朝这边走过来。 这下我模模糊糊地看得有点清楚了,那人的肩上似乎还扛着一个人,软塌塌的,显然是晕过去了。 我心下疑惑,不敢贸然出手,等他走近些再说。 四周一片死寂,咚咚的脚步声引起一阵空旷的回声。 我背心不知为何有点发凉,难道最近胆子被吓细了? 我忍不住暗骂自己越走越倒退。 此时,那人已然走到我们底下来了。 我居高临下,只看见一个光溜溜的头,和他肩上那人肥滚滚的身体,很是熟悉的样子。 再近了两步,没错,这下我看清了。 “不二和尚!” 我心下大急,一声断喝,翻身往下跳,那肥滚滚的身体不是别人,正是胖子陈海生! “胖子?胖子!” 来不及站稳,我连忙手脚并用,朝不二和尚跑过去,哪知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扛着胖子撒开腿就跑! 第二百六十七章 营救胖子 “你给我站住!和尚!” 我连忙追过去,又叫她们二人下来帮忙。 不二和尚这厮,心里没鬼干嘛跑得这么快! 何况他还扛着胖子!不知胖子是死是活! 四周又偏偏黑乎乎的! 我心里着急,深一脚浅一脚的,根本追不上慧眼那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围着这祭坛跑。 “手电!手电!” 我大叫二女开手电,话音一落,一道刺眼的光随即亮起,晃得我眼睛都睁不开。 那边不二和尚似乎也被这手电光吓住了,愣了愣。 我瞅准时机,赶忙追过去,哪知他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扛着胖子朝黑乎乎的斜刺里跑去。 手电光立即跟着照过去,我哪敢怠慢,连忙跟过去。 哪知不二和尚三下两下,身子一矮,居然连着胖子一起不见了。 我慢了一步,等追过去的时候,除了黑乎乎的一片以外,竟什么也看不到了。 他竟然遁地而走了? 我不敢相信区区一个不二和尚竟然有这样的本事,一时呆住了。 “该死!”我暗骂一声, 这时候她们二人也下了祭坛,马若男扶着孙小丽走了过来。 问我怎么回事,我把情况一说。 孙小丽抬起头,看着我,她面色惨白,眼露恐惧,牙齿打颤。 “方……大哥,那不……不是人!” 我道她是骂不二和尚耍手段不是人,又见她惊恐万分。 我连忙安慰她:“是是是,他不是人,等我找到他,慢慢收拾。你先和马若男找个地方休息下。我去找胖子。” “不……不是……” 孙小丽拼命摇头。 “不是……他不是人,真不是人!” 我担心陈海生安危,没办法跟她多说,叫马若男照看着他,我自去找不二和尚。 “不要!” 孙小丽一把抓住我,手不住发抖。 “他已经不是不二和尚了!” 我没弄明白她的意思。 “和尚不是不二和尚?那还能是谁?我明明看见就是他!” 马若男接过话道:“小丽是说的不二和尚,是已经迷失本性的不二和尚。” “不……不……”孙小丽满脸着急。 “等等我……缓过气……” 我哪里有时间等她缓过气呢,陈海生还在不二和尚那里,生死未卜,不知不二和尚要怎么对他! 幸好,孙小丽不过一两分钟就正常了过来,说话顺溜了。 “不二和尚已经变了,他要对陈海生下手。”她说,“我刚才全身打颤,就是他的杀气所致。太强了,太可怕,我怕大家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就算不是对手,那我也得救胖子,他是我的兄弟。” 马若男沉吟道:“等吴刚过来,一起去吧。” 我心急如焚,哪里还有心情和她们站在这里慢条斯理的讨论不二和尚是什么,还要等吴刚过来。 “不行,我要先跟下去,胖子刚才一动不动的,我怕他出事。马若男,你身手了得,就在这里保护孙小丽,要是我很久没上来,你们就自行逃命,不必等我。”我说道。 “不行!”她们二人齐声反对。 我刚想开口,哪知忽然平地起风起来,就一阵,阴冷阴冷的,带着说不出的腥味,还伴随有沙沙的泥土声,极像有什么蛰伏已久的庞然大物破土而出的感觉。 我和马若男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向孙小丽。 “这不是不二和尚的同类。”她肯定的说。 那声音响过一阵,又没有动静。我稍微松口气,又不管怎样,没有什么比胖子的命更重要,先救他! “那就这样。你们在这等我,一个小时我没上来的话……马若男,就麻烦你照顾孙小丽。” 我不等她们说话,扭头便朝不二和尚消失的地方走去。 不远,就几步路的功夫,我依然把手电改装了,戴在头上,封魂符剑取下来拿在手里。 才走出去一步,忽地发现地上一个直径一米五大小的坑,极是奇怪,斜斜的凹进去那么一块,像是放是放大版的鸟嘴啄的洞一样。 马若男在背后问我:“方洛,怎么了?” 这应该没什么事,我摆摆手:“没事!你们还是去祭坛上吧!” “啊!” 话未落音,她们二人忽地惊声尖叫。 “快跑!”跟着当头一股腥风破空而来。 我拔腿就逃,刚跑出三四步远,只听得咚的一声,有什么倒塌的声音,跟着尘土四起。 扭头一看,刚才那小坑边,一个灰黑的棒状东西正插进地里,直径约莫三十厘米的样子,还在不停刨,似乎想深挖下去。 我目瞪口呆,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定神看了看,它似乎还停了停。 她们二人连声叫我快跑,但是那玩意儿并没有主动出击的样子,我心里也不那么害怕了,打手势叫她俩赶紧上祭坛去,这里我来对付。 那灰黑的玩意儿从天而降,手电照出去,只见黑乎乎的一片,稍远一点不知是我眼花还是怎地,竟好像还有些浅灰色。 碰巧的是,这玩意儿刚好就在不二和尚消失的那片儿地,要救陈海生,必须从那里过。 我等不及,多等一秒陈海生的危险就多一分。 来不及不管这是什么玩意儿了,也不见它有眼睛,我小心翼翼的绕开它就是。 主意打定,我紧紧抓着封魂符剑,蹑手蹑脚走过去,打算绕开它,往它后面去,不二和尚就是在那里消失的。 那东西依旧刨得欢,地面被它很快就刨起一大堆泥土来,似乎根本就是无视我们的存在。 这正好,不和它斗,我好留着体力去救陈海生。 心下暗喜,我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走一步停一下看看它的反应。 见它没任何动静,这才再走一步,快到它旁边的时候,我故意停了下来,看它会怎样,结果它还是没有理我,还是不停刨地。 这下我放心了,再绕过去两三步就是妙法和尚消失的地方,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里有层灰蒙蒙的雾气,想来应该有个出口才是,我不相信不二和尚那厮真能遁地。 一步! 一步半! …… 那玩意儿根本没有察觉我的存在,半秒都没停下。 但我也不敢太过大意,这里出现的任何东西都不是善物,只是急于救陈海生,我才敢这样不要命地豁出去的。 再踏出去半步,正在那灰黑的玩意儿侧面,再过去两步,它后面就是了。 扑通!扑通!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似乎要从胸口里跳出一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了看她们二人,她们紧靠在祭坛下边,关切的看着我。 我朝她们笑笑,示意没事。 然后回头,一大步跨出去,说时迟那时快,旁边那灰黑的玩意啪的一声劈头朝我啄来,直奔脑门。 我大骇,连忙跳开,不料头顶一凉,跟着头皮一紧,被它咬着头发死死往上扯。 不好! 被咬住了,我不及惊骇,举封魂符剑便砸,不料它正在头顶,毫不顺手,这一动,头皮更扯得生疼。 我硬是咬住牙没有哼一声,就地滚倒。 那东西不料我有此一招,稍一松口,我已然滚开。 刚待起身,不料它已如跗骨之蛆再次袭来,明晃晃的手电光下,尖嘴上一根尖利细长的牙齿闪电般的刺过来。 我急忙再次滚开,不料慢了一步,那东西牙齿已经钩住了背后衣服。 哧的一声! 衣服被撕掉大片,背心一片冰凉,凉入心底。 情急之下,我拿起封魂符剑回手一扫,这下结结实实的打中它了,震得我手臂都有些发麻了,那东西也顿了顿,来势稍缓。 我连忙翻身站起来,欲趁它吃痛的时间,赶紧去那出口地方。 哪知一起身,身子竟有些轻飘飘的不受控制,脑袋也有点晕乎乎的,鼻子里全是那东西的奇怪臭味。 就这么稍微愣了愣,那东西的白牙又刺了过来。 我彻底被激怒了,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全然忘记刚才的凶险,毫不闪避,等它那细长的白獠牙快到面前时,看准时机,举起封魂符剑 拼死砸上去。 “咔!” 耳边一声脆响,跟着手上一轻,那东西的白獠牙活生生地被我拦腰砸断。 这还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 我怒火中烧,趁势顺手朝它尖嘴上又是一剑,岂料它只是顿了顿,跟着呼地的一声,带起巨大的腥味再次杀来。 第二百六十八章 凶兽 我还要留着体力救陈海生,不能恋战,连忙闪身跳开,想从另一边绕到那出口去。 岂料它竟长了眼睛一般,紧随而来,那参差的断牙阴森森的擦着面门而过,挡住去路。 我连忙返身后退,它立刻掉头,断牙一错,贴着我头皮而过。 看来它今天是铁了心挡我救陈海生了。 不能和它废话,速战速决,我心下一横,也不躲闪,舍身拼命的抡起封魂符剑一扫,正中其上。 “啪!” 金属击地之声,一击之下,封魂符剑剑鞘因为我力气太大,竟被甩开掉在了地上,露出符文密语的剑身来。 没事,我不怕,趁那东西吃痛,我稳了稳神,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的朝着牙根砸过去,不怕它这凶器不断根。 那东西断牙坚固,这一砸,我自己都收势不住,连打几个踉跄,好不容易站稳,才发现胸口都隐隐作痛,用力太过了点。 这一下有那东西受的了,断牙虽没有连根断掉,但它气势显然消了下去,尖嘴耷拉在我面前,一晃,又一晃,气息奄奄的找不到方向。 我岂能容它缓过气来,深吸口气,举剑横扫过去,那灰黑的东西根本来不及躲闪。 “噗呲!”的一声,眼前出现了让人惊讶的一幕,封魂符剑居然深深的刺进它肉里,剑身不住颤动,发出嗡嗡的轻响。 它不住发出嗡嗡的轻响,使劲往那东西肉里窜。 那灰黑的东西开始还能一晃一晃的挣扎两下。 不到一分钟,它自己软软的瘫倒在地,跟着只听得轰然一声,不远处一堵黑灰的墙倾塌下来,手电光所到之处,全是漫天飞舞的尘土。 我轻轻一带,便将剑取了出来。 再凑近手电一看,它上面竟然没有一丝血肉,反而干净得发亮,连之前剑身上那灰蒙蒙的东西都不见了。 我怕地上那灰黑的东西不死,又补刺两剑,那东西一动不动,皮肉开始腐朽,最后一剑的时候,轻轻一刺,它身上便连皮带肉的掉下一块来。 不知这又是什么怪物,我没那个闲心追根究底了,我要去救胖子。 但不知怎地,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是……是不对劲,太安静了。 马若男和孙小丽两人眼睁睁的看着我跟那东西搏斗,她们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呢? 我不敢多想,连忙大叫二人,还是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尘土飞舞,手电射程有限,根本看不到二人的状况。 我只觉心口突然生出漫天冰雪,慢慢的,慢慢的化开,凉透全身。 “孙小丽!马若男!” 我边喊边朝她们走去,没人应我,依稀能看见她们俩靠在祭坛那,可是人一动不动。 那一刻真的是觉得手足无措,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脚底有些发软,明明不过几米远的距离,我竟没有勇气踏出去一步,说出去肯定会有人笑话。 我猜想刚才肯定是趁我和那该死的东西搏斗,这边就有人对她们下手了。 一时间心烦意乱,但是又不能不过去,万一她们还有救呢…… 想到这里,我只得鼓起勇气走过去,近了,能看清她们二人的脸,她们都睁大眼睛瞪着前方,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了? 我脑子轰的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一会儿时间怎么会这样! 可是现在,看到她们俩空洞的眼睛时,整个人立时清醒冷静了下来。 看来她们也许只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于是把封魂符剑放在一旁,开始掐孙小丽的虎口,孙小丽的手柔滑细腻,握在手里,令人爱不释手。 可是现在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我掐住她虎口一会儿之后,只见她大眼珠子转了几转,跟着一声大叫:“哎呀!好痛!方大哥你干嘛!” 说完一把甩开我。我不及对她解释,连忙如法炮制,弄醒马若男。 她醒过来后,看了我两眼,说了声谢谢,便又关切的去问孙小丽有事没有。 我搞不懂这些女人的心思,亏我刚才还那么担心! 她们居然不问我有事没,居然不说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说说为什么她们齐刷刷的变成那样! 我懒得和这些女人计较,捡起在扔在一旁的封魂符剑,冷冷的道:“走吧,你们没死,胖子未必没有危险。” 听我说到陈海生,她们二人立即不多说了。 默默的跟过来,我也不放心她们单独留在此处,不管怎样,放她们在眼前,知道生死总比胡乱担心好。 不知怎地,走了两步,马若男忽然良心发现的想起我刚才的险恶情况来了,问那东西哪儿去了,我漫不经心的说道:“被我弄死了。” 马若男在一旁看了看封魂符剑,说道:“你剑上的花纹,似乎很有些来历,不是前两日没有吗?” 马若男如此一说,我才注意到,封魂符剑上何时有了木质的花纹。 我想起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来得及给她俩说。 “宇文杰……宇文杰给我半截木剑,最后化为粉碎,被这剑吸附了。还有……”我有点不太确定的道。 他说那把镇压什么鲲麟的半截木剑,我自己都觉得天荒夜谈。所以就没有说出来了,万一被马若男笑话那就囧大发了。 “宇文杰?”马若男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话,又问了一遍,“你确定是宇文杰?” 我懒得和她废话,点点头,便不再搭理,此时那灰黑的东西皮肉都有些腐朽了,地上掉了一大堆的细毛。 马若男在一旁自言自语:“宇文杰……怎么可能呢!” 孙小丽又问了两句刚才我怎样脱险的话,我轻描淡写的随便说了两句带过。 于是,我开始发愁怎么去救陈海生,刚才那朦朦胧胧的出口已经被那堵黑墙挡住了。 孙小丽好奇心重,听我说到黑墙,非要拉着马若男去看那黑墙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阻拦,由得她们俩去,自己则在一旁考虑怎样救陈海生。 那黑墙挡住了整个去路,我们总不可能把它挪开吧? 可是,不那样,又能怎么办呢! 全是费体力的活儿,等这里消停了,我还怎么有力气去对付不二和尚,救出陈海生! 正想着,她们二人过来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奇怪的不二和尚 马若男对我说道:“是皮貅,是东南亚特有的物种。” 说罢,顿了顿,又道,“你看到的这灰黑的东西,不过是它的嘴器而已,那黑墙,以及还有片浅灰的,那才是它的身体。” 好家伙,那得是多大啊。 我不由得有些后怕,开始还当它只有那么个长长的嘴器呢,原来身体大部根本还没显露,幸亏我先发制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孙小丽在一旁接过话,问道:“若男姐,我知道日本民间传说里有种吃人梦的东西叫皮貅,是这个吗?怎么这么大个?真吓人。” 小女孩到底是小女孩,说起话来总有些天真的味道。 我长这么大,根本没听说过什么“皮貅”这个东西, “我怀疑这里还有其他东西。” 马若男沉声道,“按道理,这是一只成年皮貅的样子,可是它鼻子上面又多出来一枚牙齿,再者正常的皮貅成年一般都生活在热带森林的水边,轻易不会离开水,你看这里,哪里有水?还有,他们身长不过二十厘米长,肩高也才一米左右长,体重大部分在五百斤的样子,可是眼前这个,比起正常的来,不知放大了多少倍。你说这其中难道没有古怪?还有,刚才就看见这东西的一瞬间,整个人就开始头晕,后来见你和它拼杀,心里一急,整个人就完全失去了知觉。” 孙小丽在一旁点头:“就是,就是,我刚才也是这个感觉。” 我忽地记起自己似乎也有一阵头晕,而且那皮貅一直都朝脑门下手,莫非是它先用臭味熏晕我们,在咬人脑袋? 我把这想法一说,孙小丽吓得脸色大变。 马若男倒是一脸淡定,说道:“也不是没有你说的那种可能,我一直在想它为什么鼻子上怎么突然长颗牙齿出来,现在你这么一说,应该是有那么回事了,应该是用来对付人脑袋的。” 可惜我着急要去救陈海生,不然还真可以和马若男她们在这里慢慢研究下所谓的皮貅为什么会变异,说不定弄出去还能卖个好价钱。 “走吧,先救胖子。”我道。 马若男看着我,用眼神问我怎么走。 我无奈,看向孙小丽,不知她有什么直觉没。 孙小丽深吸了口气,道:“开始我被不二和尚的气势吓坏了,没有感觉到这里的机关,现在好了。目前看来,这里有两处都透着刚才那股邪气,一处在皮貅的身体底下,一处在另一边。走吧。” 果然,往左边走出去大约一二百米的样子,孙小丽带我们找到一处盘旋而下的土制台阶。 两旁均是土壁,及其粗糙,黑乎乎的,深不见底,狭窄陡峭,一般人看了,估计都会头晕。 我目力较好,似乎还看到了那最底下有些灯光的样子,不管怎样,至少这说明那里有人,有人,就一定见过不二和尚。 我断后,马若男在前,孙小丽在我们二人中间,小心翼翼的,几乎是一步一停的往下走。 马若男带着手枪,不时回头照看孙小丽,我提着封魂符剑,不敢大意,一段路走下来,手心全是汗水。 还好,半路没有杀出怪物来,比较顺畅,渐渐的,也能看清那火光了,还能听到木柴燃烧发出的劈里啪啦的声音,时不时能看见一个人影在不停的跑来忙去。 看那身形正是不二和尚! 而陈海生,躺在一旁,动也不动。 我低声叫吩咐她们二人尽量不要发出声音,以免惊动了不二和尚,同时尽量加快脚步,又不能发出半点声息,我真恨不得一下子跳下去算了,可是偏偏这狭窄的台阶又慢条斯理的盘下去好长好长。 明明都看见不二和尚了,但走半天都走不完! 不二和尚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三个大活人。 也不知他在干什么,只见他东一下西一下,不时还用脚不停的踢掉陈海生脑袋不远处地上的沙土。 然后又蹲下身去,用嘴吹了吹,埋头仔细看。这一处看完,满意的站起来,走过去看了看胖子两眼,然后又往他背后一处地方走去。 我一边观察不二和尚的行动,一边尽量往下走,孙小丽的身体似乎因恐惧不时地颤抖。 …… 快要到了,能清楚的看到不二和尚一脸虔诚恭敬的表情,那四周除了火堆以外,一片黑暗,不知道他装模作样的给谁看。 我一颗心直提到嗓子眼来,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了。 陈海生还一动不动的,而最诡异的是,我们三个人这么走下去,他居然没发觉,这根本不想他平日贼眉贼眼的假聪明样。 孙小丽伸手拉住马若男,又对我使使眼色,叫我凑上前去。 “这里很不对劲,小心不二和尚。”她压低声音,嘴唇有些哆嗦。 我点点头,说自己先下去打头阵,又叫马若男多看着孙小丽,呆会儿难免不会和不二和尚有场恶战。 商定完毕,我走在前面,还有十来级台阶了,我悄悄抽出封魂符剑来,只见不二和尚往陈海生身边走去,突然拉起陈海生的左手,看了看,撸起他袖子,看也不看,低头朝他手腕上咬去! 我大惊,断喝:“和尚,你干嘛!” 同时几乎是扑下台阶去,可是台阶长,整个人几乎是滚下去的。 同时孙小丽在上面尖叫起来:“啊~!血!” 话音一落,我已滚到地上,抬头一看,不二和尚满嘴鲜血,正一脸欢喜的拉着陈海生鲜血直冒的左手把他往脑袋前方拖。 “住手!” 我大喝一声,直冲过去,与此同时。 “砰!” 一声枪响,不二和尚稍微顿了顿,慢慢的扭头望向我身后。 马若男开枪了。 但他只看了一眼,然后飞快的把陈海生拖到刚才他踢泥沙的地方,抓着他的手,使劲往地上洒血。 前后不过几秒钟时间,他根本没被子弹打伤! “胖子!” 我一下子冲了过去,用剑胡乱刺过去,等不二和尚躲开,赶忙抱起陈海生。 “胖子……胖子!” 一边呼喊,一边用手压住他的伤口,他手腕上的伤口深可见骨! 来不及我多看,就听得孙小丽一声惊呼:“小心!” 跟着一阵疾风破空而来,来不及躲开,我头一低,往旁边一让。 “啪!” 肩膀结结实实挨了一记,扭头一看,正是杀红了眼的不二和尚。 我吃痛,一时有点没缓过气来,他居然立马抓起陈海生的右手低头便咬,同时还试图把他往一边拖! “你大爷的,还来!” 我火冒三丈,杀心立起,抓起封魂符剑对准他的脑袋劈头就砍。 他正咬胖子的手,根本不及躲避。 这一下不打得他脑浆迸裂才怪,一击即中,我毫不手软,跟着再刺一剑,不二和尚哼都没哼一声,仰头栽倒。 此时她们二人已经赶了过来。 第二百七十章 孙六福活了 “快!救胖子!”我急呼道。 马若男立刻从身上的背包里掏出纱布酒精等物来,给陈海生做简单的包扎。孙小丽在一旁帮忙。 我走过去踢了踢不二和尚几脚说道:“马大小姐,你说怎么处理?” 马若男正在给陈海生包扎,她头也没抬,“别杀他,这东西身上有古怪。等下弄醒了,我要慢慢拷问。” 孙小丽在一旁也道:“他身上的气息很可怕,从一见到他,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方大哥,你还好吧?” 我还没开口,马若男倒先说:“你放心,他是我爸爸请来的金牌打手,命硬着呢。” 我听得孙小丽这么说,才发现自己的肩膀也隐隐有些痛。但一看马若男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心头就来气,一时也顾不上疼痛了。 马若男三下两下给陈海生包扎好,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尘说道:“他没事。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你把不二和尚绑了,我等会仔细问问他。” 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道:“没绳子。” 马若男立刻从背包里掏出一条结实的麻绳来扔给我。 “不至于绑个和尚,还要我帮忙吧。”她阴阳怪气的说。 我没理她,闷声走过去把不二和尚捆成死狗一样,捆好了,又掰过他的脸来,狠狠的扇了几耳光,不怕他醒不过来! 可惜,我手上也不小心沾了些血,马若男又扔过来一些止血粉,叫我倒在不二和尚头上,说万一他失血过多死了,线索可就没了! 果然,不一会儿,不二和尚就醒了,满脸是血,但居然不嚎叫,只目不转睛的看着陈海生。 我被他的举动弄得心头火冒,又走过去狠狠踢了两脚,“和尚的居然敢吃里扒外!活得不耐烦了!” 不二和尚扭转头,阴测测的看着我,咧嘴一笑。 他嘴角边陈海生身上的那点肉立刻跌落在地,我恶心的别过头去。 这时,陈海生也慢慢的醒了过来,他一睁眼看见我,立即哇哇地大叫起来:“干他娘的!臭和尚,你他妈的敢暗算老子!你他妈的还算是个人吗……” 我见陈海生生龙活虎的醒过来,安心不少,走过去叫他先休息会儿,又让马若男自己去审问不二和尚。 马若男走过去,手里把玩着一把精巧的小手枪,对不二和尚道:“说吧,朱重九,你究竟是何居心?” 不二和尚依旧眼巴巴的看着我身边的陈海生,就像煮熟的鸭子又飞了一样,一脸遗憾,理都不理马若男。 我忽然想起刚才马若男不是对他开了一枪吗? 怎么绑他的时候根本没在他身上发现枪伤? 想到这里,我连忙叫马若男看看他身上是否穿有防弹衣。 马若男扯去不二和尚的衣服,他还是不看一眼她,只管死盯着陈海生。 陈海生被看得心里发毛,问我:“老大!他……不二和尚老盯着我干嘛……” 我摇摇头。 “直觉告诉我,他已经和我们不一样了。”孙小丽插话道。 我也觉得不二和尚有些不对劲了,马若男并没在他身上找到防弹衣。 而且我隐隐闻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腥味,若有似无,使劲一嗅,又好像没有了。 不二和尚一直不吭声,任凭马若男怎么威逼利诱说要叫他混不下去或者杀了他之类的话,他都还是装疯卖傻的死死盯着陈海生。 半天都没有收获,孙小丽站起来自告奋勇的道:“我去看看。 我以为她有什么好办法撬开不二和尚的嘴,结果她只是沿着刚才不二和尚拖陈海生的地方去看了看,然后又坐下来,问马若男:“男姐,这地上有两处奇怪的图案,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图案?什么图案? 我问孙小丽,她没吭声,朝马若男呶呶嘴,意思是等她回话。 马若男狠狠的踹了不二和尚两脚,这才去看那图案。她只扫了两眼,就肯定的道:“这是古时候人们祭祀所绘的图案……” 我仔细打量着地下的图案,确实是上古祭祀用的。这时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新来,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马若男瞪了两眼,冷冷的道:“我知道……那么就是不二和尚在这里,想用陈海生的血祭祀什么?” 说到这里,她转过头去问不二和尚,“是吗?朱重九?” 不二和尚还是老样子,不理任何人,不过他的脸开始有点肿了。 “不对劲!”孙小丽忽然霍地站起身来,“好像有不干净的东西过来了!我闻到一股非常奇怪的腥味儿。” 我也闻到了,这是我在那井底时候所闻到的腥味,莫非还真是出现了梦中宇文杰所说的那种蛇? 这话就算说出来,她们二人也应该不会相信的。 “危险!这味儿我在那井底闻到过。”我一边说一边把陈海生背在背上,招呼她们二人赶紧原路返回。 “老大,你又救了我一命。”陈海生哽咽着说。 “少废话。”我说道。 马若男不甘心没从不二和尚嘴里问出东西来,叫上孙小丽,二人各抓住一头绳子,拖着不二和尚走。 仍然是我断后,二女拖着不二和尚在前,走出没两步,忽然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飘过来,直奔她们二人。 我大骇,忙叫二女小心,一把扔下陈海生抢上去。 那黑影头也不回,一个后踢腿直奔我下身,我挪身躲开,他跟着双掌一分,将二女推倒在地,然后抓起地上的不二和尚,一个跳跃,已然不见踪影。 我从没见过身手这么快的人,一时还没回过神来,那边孙小丽已经大哭起来,叫道:“爸爸!爸爸!是爸爸!” “什么?” 我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你说那是你爸爸?你爸爸不是死了吗?” 孙小丽哭道:“你爸爸才死了!我在学校见过我爸爸!那是我爸爸,是我爸爸!” 说罢直朝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马若男看了我一眼,一跺脚,也追了过去。 陈海生一旁道:“还不快跟过去!” 我连忙背起陈海生紧随其后,那人已经闪进旁边一个山洞里。 马若男打开手电,能隐约看见前面的人影,果然有些孙六福的模样,我心里发麻,莫非真是诈尸不成? 孙小丽边追边哭,连声叫道:“爸爸……爸爸……我是小丽……你不要我了吗?” 那人影顿了顿,身形慢了下来,我们赶紧跟上去。 但不料他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我们一快,他立即加快脚步,马上甩开我们一大节。 此时又恰逢上坡路,我背着陈海生稍觉吃力,心里想着孙六福诈尸的事情,不由得慢了下来。 而孙小丽已经拼命追了过去,撕心裂肺的叫着爸爸爸爸,让人听得心里异常难受。 如此一来,我脚下更慢,落后不少,陈海生在我背上直催:“老大老大,你快点啊……那真是孙六福,我看得清楚了。” “闭嘴!”我骂道,“该死的胖子,你该减肥了,跟猪一样重,你叫我怎么跑得快!” 第二百七十一章 巨蟒 陈海生立刻闭嘴,马若男回头问我,“方洛,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你去保护孙小丽,现在的孙六福肯定不是活人。”我也不知道怎样给她解释我们亲眼看见孙六福死了的事。 马若男不再多说,叫我小心,掉头去追孙小丽。 我也不敢怠慢,背着陈海生的往前追。 跑着跑着,前面竟然透出一丝丝亮光来了,我心下大喜,这是到地面了啊!陈海生也在我背上说:“老大,快点快点,我都看到阳光了!”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追出去,前面的光越来越亮。 转眼间,眼前一片开阔,遍地阳光。 可是地上却遍布瓦砾碎尸破布白骨等物,我惊骇之极,不知此处是何地,连忙放下陈海生。 孙小丽哭喊着追着孙六福而去,马若男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在一旁,呼哧呼哧说道:“方……方洛,我来照看陈海生,你去把那丫头找回来。” 我即刻跟着孙小丽的哭喊声追了过去。 没追出去多远,孙小丽的哭声戛然而止。 “爸爸。”还是她的声音,从旁边一堵残破的石墙外传过来,听起来就像别人遗弃的小狗一样可怜。 我放轻脚步,蹑手蹑脚猫腰过去,透过石墙缺口一看:不远处真是孙六福!他拉着不二和尚,正试图和孙小丽解释什么!可惜声音有点小,只能看见他嘴唇一张一合。 孙小丽背对着我,肩膀一耸一耸的不停抽泣:“爸爸,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不要说胡话了好不好,我们回家,妈妈还等着我们呢,我不要什么长生不老,爸爸,我不要这些,我不要听这些奇怪的话,我只要你好好的回家,回去……” 此时的孙六福,却是一副说不出的样子。 脸还是那张脸,但是我却有一种感觉,这个生物,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小六子。 或者,用孙小丽的话来说,他已经变成了另一种生物? “孙小丽,不要过去,我来了!”几乎是鼓足全身的力气,我喊出那句话之后就提着封魂符剑跳了出去。 孙六福有点呆滞地扭转头看着我,不二和尚在他的脚下,这时却是一动不动,也不知是不是死了。 我虽然身体虚弱得紧,但脑袋却慢慢恢复了清醒。 马若男和陈海生应该马上就会过来,虽然她的枪不一定能伤到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孙六福,但多了一股战力总是好的。 在孙六福直勾勾地看着看着我之时,只听见突兀一声枪响,孙六福肩膀部位一下子炸开。 是吴刚! 这枪声,是他手里那把枪的声音。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燃起了大火。 整个村子在火光中显得愈发骇人,而且,更有一些新的怪物出现,让这里愈发地像鬼域现世一般。 孙六福中了一枪,孙小丽却是惊得尖叫起来。 我当下就看到孙六福的眼里凶光闪动。 我不假思索,一下子扑到孙小丽身上,在扑倒她的瞬间,背上一股大力传来。 我和孙小丽两人滚出去几米远,好不容易停下来,我全身几乎都要散架一般。 还没等我喘过气来,孙小丽忽然又尖叫了起来,我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惧。 来不及多想,我赶忙抱紧她,用自己的背又抵挡一下。 一股巨力从背后传来,我这下终于看到刚才打中我的是什么。 是孙六福,他的半边身子已经变成了一股白色的烟雾样的鞭子。 刚刚抽中我的,就是他那变异的手臂。 我拔出背上的封魂符剑使劲砍向那手臂。 没料想他反应极快,在剑及身的瞬间,那手立马变得像一只章鱼触手般闪了开去。 我登时头皮发麻,我现在最强的武器就是这把剑,要是连它也奈何不了这个怪物,那就危险了。 就在我迟疑的瞬间,孙六福那只怪手又一次卷了过来,要看就要落到我的肩上,不远处非常及时的又响起了一声枪声。 “方洛!” 是吴刚! 吴刚这时正从烧成一片的村子那边过来,一边跑,一边时不时冲着他的身后开枪。 等到他稍微近了一点,我才看清在他身后居然跟着一个人形四脚怪。 只不过这时我也没有精力再细看下去,孙六福怪叫了两声又冲了过来。 这时又是一声枪响,马若男和陈海生也冲了过来,我刚想开口叫他们回去。 不料却瞥见了他们身后的东西,在他们的身后,也同样跟着一只人形四脚怪。 孙六福又发出一声尖叫,不过这次却没有再攻击我,而是扭头带着不二和尚就向着山上跑去。 追着马若男他们的那只人形四脚怪,一见到孙六福和不二和尚,立刻发出了一种凄厉的惨叫声,立刻放弃了马若男转而向孙六福他们追去。 事情突生变异,倒是让我有一点晕了,只是这时也容不得我再细想,背起孙小丽,迈开步子向着马若男他们那边跑去。 吴刚在那边大吼了几声,我这时脑袋里全是一团浆糊,也没听见他在喊什么。 我刚刚跑到马若男身边,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脚下虚浮。 整个人连着背上的孙小丽猛地一下倒在地上。 旋接我又反应了过来,这不是我头晕的缘故,而是这整个地面都在颤抖,难道在这个当头发生了地震? 这股地震来得突兀,我们四个人都滚到了一堆,但是第一波震动过去,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这种感觉虽然也是地动山摇,但完全不是地震的感觉。 我抬起头,正好看到了让我全身发软的一幕。 一个巨大的东西正从地底钻出来,虽然在火光闪烁中看不真切。 但是直觉告诉我:那东西竟然是一条巨蛇的蛇头。 在它卷起的巨大烟尘中,吴刚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那个追着他的人形四脚怪。 在巨蛇从地底钻出来的瞬间,发出了一声比之刚才见到孙六福他们更加凄厉的惨叫声,跟着飞速转身就开始往巨蛇相反的方向逃窜。 吴刚也因此得救,他跌跌撞撞地走到我们的身边。 看他的样子,在我们出来之前肯定经过了极其惨烈的战斗,不过,他虽然看起来精神虽然有点萎靡,却没有受太重的伤。 我看着那条巨蛇从地底凶神恶煞地钻出来,现在却是一动不动。 料想恐怕会有什么我们预想不到的意外发生,不如趁现在它没有动弹,赶紧逃走才是正理。 当下也不多说话,招呼下吴刚和马若男,我拉起孙小丽和陈海生就开始往山上跑。 幸好我们出来的地方离当初计划汇合的地方不远。 第二百七十二章 巨蟒(2) 在计划里,我们在这汇合后,就要向着山上走,在那里闯过一个洞穴,就能和走另一个村子的那组人马汇合。 只是现在情况变化太大,让人有点不知所措。 但是无论如何,我们现在这样的状态,是万万不可能穿过巨蛇呆着的村子回到来路去了。 就在我们刚刚动身不到两分钟,整个山谷再次地动山摇起来。 我回过头一看,看到巨蛇扬起蛇头,张开了巨大无比的嘴。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马若男突然惊叫:“大家捂住耳朵,快!” 我们此刻都是惊弓之鸟,听她这样一喊,我立即捂住耳朵。 那边巨蛇跟着马上喉咙一动,一股庞大到无法言语的声波传来。 我只觉得整个世界一下子完全被那声音占据,又好像有一个史前猛兽就在你的耳边大嚎了一声,又觉得那声音似乎是响在自己的心里。 然而更奇怪的是,我耳朵里充满了巨蛇的那声惊天长嘶,心里赫然竟有一股说不出的悲凉窜了上来。 “一觉醒来,这个世界上,已只剩下自己,只剩下自己独单地存在着。” 不知为何,我的脑袋里突然闪过了宇文杰说过的这句话。 就这样一眨眼的功夫,我的眼泪就毫无缘故地流了下来。 我大惊,来不及细想,更不敢大意。 待到巨蛇的声音稍小,我又扭过头去看众人,竟然发现他们似乎居然也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这声音的影响。 其中以陈海生的状况最好,反而是一向最为坚强的吴刚,此刻却是泪流满面。 直觉告诉我,马上就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 我转过身拉起吴刚,把他从那种失神的状态中唤醒。 另一只手又去拉同样哭得一塌糊涂的马若男,就开始往山上跑去。 陈海生此时也彻底清醒了过来,他见我已经开跑,也马上拉住了孙小丽跟在我的身后。 果然,这悲鸣声一完,巨蛇的蛇头又垂了下去,只过了几秒。 地面再次传来一阵比之刚才更加巨大的震动,仿佛整个山谷都将崩塌一般。 转眼间,巨蛇那恐怖的蛇躯就从地底钻出 了大半,还在燃烧的村子这下烧得更猛。 火光中,一大群各色怪物开始四处逃窜,我只觉得背心发凉。 这么多怪物,要是刚刚我们陷进了围攻之中,恐怕全都死无全尸了。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看了身边已经基本恢复正常的吴刚一眼,心里对这个男人的强大更清楚了几分。 巨蛇动了一动,却也没有完全脱困而出。 这个状况显是让它更加愤怒,它再次停止了动作,脑袋再次垂了下去,我一看它这个动作就感觉头皮发炸开。 它这动作,显然又要扯开嗓子吼了,我连忙大叫:“捂耳朵!” 自己赶紧捂住耳朵趴到了地上,其余几人见状,也纷纷捂住耳朵趴下。 果然,大家才趴下,巨蛇又是一声吼叫,这次吼声明显比刚才威力更大。 哪怕我们已经捂住了耳朵,这一声仿佛也要将我们的心脏都从胸腔中抖出来一般。 只是这次的声音里愤怒居多,没有了开始那种让人难受的悲凉。 短短的几秒钟,对我们几个人来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待到它吼完,我赶紧看吴刚和孙小丽他们的情况,这几个人里,陈海生失血过多,现在正是虚弱状态,吴刚则是有伤在身,我生怕他们出事,不过看来还好,除了吴刚吐了一点血外,另外两个倒是无事。 不过现在也不是我们考虑这些的时候,我拉起吴刚,招呼他们几个赶紧快跑。 因为就在刚才,我已经看到了巨蛇又开始动了。 开始只是脑袋扭动了一下,接下来看到的事情却是让我心胆俱寒。 它居然开始吹灭村子里到处燃烧着的火,并且一边吹灭火焰,一边大嘴一张,把面前的怪物统统吸到自己的嘴里。 我听蛊神说起过,在苗疆有种巨蟒,可以把人吸到嘴里吃掉,就算是体格健壮的猛牛,被那种怪物般的巨蟒吸住,也只能丧生蛇口。 没有料到此刻真的被我见到这样的事情,当下真是魂飞魄散。 巨蛇一边灭火吸食怪物们,一边扭动着巨大的身子,眼看着它一点一点从底下钻出来。 我心里越来越惶恐,要是被它发现,我们几个人这次真的没有半分生还的希望了。 “谁!” 就在我们埋头往上跑时,突然听到吴刚猛地一声大喊。 喊声未落,跟着就是一连串枪声。 我这时手里已经换了孙小丽,听见吴刚的喊声和枪声,心里闪过一丝不安,但是还是飞快地拔出出了封魂符剑往吴刚身边一站。 在他子弹打到的地方,草丛里冒出了两个人影,一个是不二和尚,一个是已经恢复了人形的孙六福。 见到时这两个家伙,我顿时绝望了,在这样的地方被他们堵住,一旦巨蛇追过来,我们可就…… 念及此,我回过头去,正好看到巨蛇的脑袋正好转向了我们的方向,在不断闪烁的火光中。 我惊觉它的目光直勾勾地定在了我的身上,或者说,我手里的封魂符剑上。 他大爷的,那把木剑已经化为粉碎了,还盯着我看干嘛! 孙六福此次出现,虽然还是用哪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们,但是却没有如上次一般动手,他只是指了指山上,说道:“你们要逃,就赶快上去。” 我狐疑地看着他,心里忍不住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他还念着孙小丽是他女儿的缘故,故意放过我们一把。 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这个念头有点站不住脚,但一时却又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解释来。 不料,这时孙小丽却站出来,哽咽道:“爸爸,你怎么……” 话音未落,孙六福的脸一阵扭曲,竟然变成了水中浮尸那样的浮肿。 “你到底是人是鬼!”我见势不妙赶紧拉住孙小丽,对孙六福吼道。 他现在这种样子,根本就是像鬼多过像人,看得我只觉得一阵脊背发凉。 马若男拉住已经有点失魂落魄的孙小丽,一边和吴刚往山上慢慢走。 我舔舔干得发苦的嘴唇,等到他们离我至少有六七米远时,我暗下决心,一旦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孙六福有什么动作,我立刻冲过去赏他一剑。 一会儿工夫,孙六福的脸又恢复成了正常人一般,只是他的表情颇为怪异。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他用一种极其沙哑的嗓音说道:“方洛,你快带小丽走,那只断手,我,不要,不要,我,这样……” 感觉上他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脸上又开始变化起来。 我弄不清到底是一个什么状况,但是其他人已经开始往山上跑去,我也扔下这边不管赶紧跟了上去。 这时巨蛇又是一声长嘶,那声音传到我们耳朵里,让人瞬间心惊肉跳。 第二百七十三章 逃生 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我们一起回头向着村子的方向看去。 这时的村子火势已经小了不少,巨蛇那巨大的身体在火光中更是显眼。 它虽然已经脱困而出,我却看不清它到底有多长,只觉得庞大无比。 更让我胆寒的是,它此刻正在看向我们这边,我念头未落,它身子一低,一声不吭地朝我们飞速冲来。 我心中一紧,赶忙冲上去拉起还在虚弱状态陈海生,迈开腿拼命地跑。 孙小丽都来不及再回头看她那倒霉的老子,也是和我一样埋头开跑。 只是我虽然没有仔细看过那巨蛇到底能爬多快,但是料来也不会慢的。 要是我们还没有爬到预定的那个洞口,这下恐怕就真的玩完了。 想到这里,我心一横,要是真是那样,我好汉做事一人当,不如拿着封魂符剑和它斗上一斗,也能给他们几个争取一点时间。 主意一定,我把陈海生塞到吴刚的手里,吴刚神色怪异地看着我,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接过陈海生,陈海生此时已经累得神智不清,也没有任何反抗地跟着吴刚就走。 做完这一切,我心里反倒平静了一点。 这时已经是临到黎明,我回过头,看着巨蛇,拔出剑笑道:“来吧,来吧,看看……” 话还没有说完,我的心里突然间咯噔一下,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一般。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一阵尖叫声突兀地在我的脑袋里响起,不是听到的声音,而是那声音好像就在我脑袋中一般。 就是一愣神的功夫,我马上就清醒了过来,心里很清楚,一定是又有新的怪物要出现了! “方兄弟!” 一听到吴刚的声音,我就心知不妙,抬头一看,他蹲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冲我招手,而陈海生却已经倒在了地上。 完了,胖子他出事了! 我一时还没从混乱中回过神来,孙小丽也跟着尖叫起来。 马若男和她在一起,孙小丽这一叫,她也回过头看向我。 然后也跟着大叫起来,一边叫,一边对着我身后一阵指手画脚。 直到这时,我才感觉到自己背后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寒气。 刚刚扭过头,我就看到了一副恐怖的景象。 一个鬼魅一般的人影正站在我身后不远处。 我刚刚看清它,那个鬼影突然扭头就走,向巨蛇的方向飘过去。 更让我觉得可怕的是,在山上不少地方都出现这样的鬼影,它们都朝着巨蛇的方向飘过去。 不但如此,它们更是在不断聚集,短短的时间里,他们居然汇聚成了一股硕大的白色雾气一般的东西冲向巨蛇。 看到那股雾气,我的脑袋里闪过了孙六福的那只手。难道……这群怪东西,都是和孙六福一样的怪物? 我突然觉得全身发凉。 这时我也不知该怎么办,那群怪物汇聚成一团朝着巨蛇冲去,倒是让我感到一线生机。 “方兄弟!” 这时吴刚的声音再次传来。 声音比之刚才更加焦急,我也顾不得再想什么,赶紧跑到了他的身边。 陈海生躺在那里,浑身不断地颤抖着,偏偏两只眼睛还瞪得极大,看上去确实吓人。 看到他这样,我反而清醒了一点,正好马若男也返了回来。 我扭头问她:“马若男,胖子他这是怎么了?” 马若男的脸色异常怪异,她这样让我更加担心陈海生。 吴刚这时突然冷哼了一声,原来刚刚陈海生突然想要挣扎着爬起来,被他死死按住了,没能成功。 “他这个样子,像是中邪了。”一旁的孙小丽咬着嘴唇,犹疑地说,“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是,看样子他中邪的时间应该不短了!” 中邪?时间不短? 我脑袋里闪过孙六福死掉的那个夜晚,陈海生不是说了他那天发生了一些怪事吗? 难道就是在那个时候? 吴刚又按住了陈海生两次的挣扎,孙小丽看了看陈海生,又看了看下面的巨蛇和那些变成白雾一样的怪物们,犹疑地说道:“他身上的感觉,和……和那些东西很像。但是又不太像,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我脑袋里不断地闪过一直以来不断遇到的事情,突然,一个东西晃过我的脑海,这一切都是由那只断手引起的。 想到断手,我脑袋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那个断手,说不一定就是救陈海生的关键! 念及此,我目光一转,落在了陈海生背包上,这次出发前我把断手交给了陈海生,那现在它应该就在那个包里才对! 这时陈海生又开始剧烈挣扎了起来,吴刚险些没有按住他。 情况紧急,我也来不及细想,赶紧提起陈海生的背包一倒,一大堆东西一下子散落在地上,我以最快的速度捡起装着断手的盒子。 不过东西拿到手里,我才发觉自己根本就不知该怎么办,我一咬牙打开了盒子,抓起里面的断手就把它按到陈海生的脸上。 也许病急乱投医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断手一碰到他,他立刻就像焉气般软了下来,再也不挣扎。 没料到断手的效果如此之好,我现在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马国伟死活都要把这玩意儿让我带来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陈海生刚刚安静下来,孙小丽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在孙小丽尖叫之后,马若男又发出了一声痛哼。 我和吴刚对视了一眼,原本已经混乱的局面,此刻更加糟糕。 吴刚一把拿过我手里的断手说道:“你上去,陈海生我来照顾。” 看到他神情坚决,我也不推脱,赶紧提起剑就往上跑去,途中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群怪物马上就要和巨蛇碰上,眼看就要打起来。 我飞快跑到孙小丽和马若男身边,现在已经黎明时分,刚刚可以看清马若男苍白的脸色。 见我过来,马若男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被不二和尚害了。” “他大爷的,非要宰了这死和尚不可!”我骂倒。 马若男无奈的苦笑了一下,道:“你把这个邪婴的心脏取出来,烧成灰之后敷在我的伤口上。” 说话间,我已经看清了咬住马若男的,就是不二和尚那时当做宝贝一样收起来的那个邪婴。 第二百七十四章 逃生(2) 只是不知道这个盒子怎么就到了马若男的背包里,刚刚她想要拿镇定剂给陈海生,却没料到自己反而遭了暗算。 吴刚也拉着陈海生爬了过来,听到马若男说要用邪婴心脏烧成灰敷伤口,大惊失色,说道:“马小姐,不能这样,你想过没,要是以后找不到可以克制这玩意儿的东西,它可是会真要你的命的!” 我看着地上那个在手电光中,微微有点发紫的邪婴,再一听吴刚的话,本已经伸出去的手又慢慢开始缩回来。 我可不希望马若男真的被这个玩意儿给害死。 马若男突然叹了一口气,我这也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柔弱的神情。 在晨曦的微光中,她的眼睛甚至比刚刚还亮。 她低下头,看了看还咬在她手上的怪异无比的邪婴一眼,又看了看我们,说道:“我不能拖累你们。如果用温和的办法救我,我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和他一样。” 马若男指了指巨蛇,说道:“当务之急,逃命要紧。” 说罢,她又看着我问道:“方洛,求你了,好吗?” 我第一次看到她哀求的表情,事到如今,我反而心里安定了下来,扭过头对吴刚笑道:“放心吧,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她,绝对不会有事的!” 这时空气中传来一阵巨蛇的怒吼声,原来那些怪物已经和它激斗到一起。 远远看去,它们就像口香糖一样黏到了巨蛇黑色的身躯之上,又好像巨蛇身上长了什么皮肤病一般。 被那群怪物缠上,饶是巨蛇也在怒吼之后,发出了一连串急急地嘶鸣,听起来似乎也吃了不小的亏一般。 “快点,方洛,他们随时会追来!”马若男见我看巨蛇看得入神,忍不住踢了我一脚道,“我爸爸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一个笨蛋?” 这一脚力气却是极小,我尴尬地笑了一下,道:“我在想,这个玩意儿会不会也咬我一口?”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剑拨弄了两下那个邪婴。 奇怪的是,那玩意儿一遇到封魂符剑就自动松了口,仿佛也在害怕似的。 吴刚不再多说什么,走过来摸出他的匕首对着邪婴就是一刀,那邪婴被他几下就分了尸。 我倒是有点奇怪,好像吴刚干过这事一般,没几下手脚麻利地掏出了所谓的邪婴心脏。 奇怪的是,那个心脏,我怎么看怎么就像是一个蝉蛹。 似乎是看到我很疑惑的样子,吴刚一边点燃那个东西,一边低声说道:“我们以前,也遇到过一个这样的邪婴。” 不过后面他并没有再说下去,我也心知这大概是他的伤心往事,也不再问他,只是点点头道:“一会儿你带着马若男,我带着胖子。” 没料到吴刚却摇摇头道:“我背着陈海生走,你还得留着体力。”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其实现在我和吴刚都已经是伤痕累累,但是却不得不拼了命的继续往上。 至于要我留着体力,却是让我有点意外。 吴刚见我不动,只是苦笑着说道:“我的枪已经没子弹了。” 马若男趴在我背上,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呼吸,一次次吹到我的脖子上,不过,我现在最大的感触是,原来女人也会这么重的。 爬了大概四五分钟的样子,她突然在我身后说道:“快点,快点。” 我回头一看,那些怪物之间的战斗应该是已经分出了结果。 巨蛇一边翻滚着身体,一边不断吸食着那些怪物。 这几分钟时间,雾气一般的怪物已经变得稀疏,而巨蛇却是没什么大碍一般,仍然是一副精神抖擞。 看到这一幕,我赶紧加快了步伐。 吴刚那边情况更糟,陈海生的体重可能有两个马若男这么多,我刚一加速,他就落下了不少距离。 我看着他们心里就着急,却又不好扔下马若男不管,只能停下来给他们鼓气道:“快点,吴刚大哥,洞口就在前面!” 这边我刚喊完,马若男似乎就发觉了什么,她突然在我耳边轻声问道:“你救我,是因为我爸爸的缘故吗?” 搞不懂这些女人脑袋里在想着些什么,我说道:“救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她听我这一说,也就不再说话,只是在吴刚爬上来之后,挣扎着从我背上下来道:“我已经没事了,你们两人换着背这头肥猪吧。” 说罢,也不等我说什么就自己走了上去,看到她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事了,我也没多想,赶紧从脸色苍白的吴刚手里接过陈海生就开始往上爬。 也幸好剩下的路不长,我们很快就爬完了绝大部分,眼看着洞口就在面前不远处。 突然从山脚处传来一声长嘶,然后又是一股天摇地动的感觉,我不用回头看,就知道巨蛇正在朝我们爬来。 “快,拼了!吴刚大哥,我们快点过去!” 眼看着巨蛇像一列火车般冲过来,我们几个也都疯了一般拼命地往上爬。 还好距离已不算太远,在巨蛇进来之前我们已经钻进了那个救命的洞穴里。 不过背着陈海生这个家伙跑这一段,就算我体力惊人,此刻也感觉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 刚进那个洞口,我就一头倒了下去,浑身就像散架了一般,真是连半个指头都不想再动。 还好吴刚和马若男两人见我摔倒,也赶紧过来拉住我和陈海生就往洞里跑去。 见识过巨蛇把那些怪物吸到肚子里的场景,任谁都不会觉得这里就会安全的。 这个洞虽然入口蛮大,但里面是狭窄,只能容一、两个人行走,加之里面还有不少石笋,倒是不怕巨蛇能钻进来。 我们刚刚钻到那个过道里,洞口处就传来一声闷响,没有想到它居然这么快就上来了。 巨蛇的脑袋快有小汽车大小,我估摸着它绝对钻不进来,但是出于恐惧,我也深吸一口气加入了拖动陈海生的队伍。 谁知道它会不会钻进来,深呼吸一次把我们全都吸过去。 刚刚想完,就听到巨蛇一声怒吼,那股带着腥臭的大风刮来,把我们几人吹得都倒在地上。 我心里一凉,暗道:这下可完了! 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第二百七十五章 克星 这牲口怕是真想把我们统统吸到它肚子里去。 吴刚他们也猜到了这重关系,他和马若男几乎是同时摸出了背包里的绳子,孙小丽见状也跟着拿出绳子把自己捆在了离她最近的一根大石笋上。 可是我的背包早就不知丢在了那里,这下反倒变成了我的情况最为危险。 马若男见我没有绳子,刚想开口说什么,一股怪声在我们身后猛地响起,这是巨蛇换气的前兆。 现在就算给我绳子也来不及了,我看了马若男一眼,没有去接她递来的绳子,把封魂符剑往背上一背,径直找了一根差不多的石笋抱了上去。 也幸得我反应还算迅速,巨蛇在我抱住石笋之后没过几秒就开始了吸气。 顿时整个洞里飞沙走石,竟是整一副末日般的景象。 我把头埋在双手之间,尽力避免被石头砸中。 我也没有办法再去观察孙小丽他们的情况,只能在心里祈祷他们不要被砸中,可是这种事情,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连我都感觉到呼吸困难,人都要晕过去时,气流才慢慢地小了一点。 直到这时我才能开口,喊道:“孙小丽,吴刚大哥,马若男,你们没事吧?” 等了半响却没有半点声音,我心道:“糟了,他们只怕是出事了。” 我刚要睁开眼睛时,就听见几声枪响,虽然是在洞里,回声响得厉害,但还是能依稀听出马若男手枪的声音。 至少马若男她还没有事情。 我这才放下心来,不过马上又觉得不对,以巨蛇的体型只怕她手里的那把小手枪,连它的皮都打不穿。 也不知道她开枪干什么。 我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巨蛇的吸气就突兀地结束。 紧接着就是一阵长嘶,直到现在我才发现,那根本不是巨蛇在叫,只是它出气的声音太大,才让我们认为是巨蛇的叫声。 这时我抬起头看了看他们,还好,一个人都不少。 只是吴刚似乎是在吼着什么,可是声音太小,夹在巨蛇出气的声音里,一点也听不清。 再看看马若男和孙小丽,她们看起来倒是没事。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细看,巨蛇的出气声就和刚刚的吸气一般结束了,它难道又要吸气? 我赶忙抱紧石笋,瞬间就感到整个洞穴里一阵剧震,巨蛇不知道为什么,竟开始疯了一般往洞里钻进来。 大爷的,它今天不吃了我们还真的没完没了了吗? 正在这时,我突然听到马若男的声音,在断断续续的震动中,她的声音也是分成一段一段传来:“方洛……石头……快跑!” 我听得不甚真切,但是听到石头两字,连忙朝她看去。 这一看才知道为什么她刚刚非要开枪不可,原来她和吴刚两人把自己捆着的那两块石笋虽然也不小,但是却是比不上我这块的,在刚刚那股吸气的巨力之下,那石笋已经开始了破损。 特别是她那块,看起来好像就要断掉一般,在她的头灯照射之下,竟赫然有了一道不小的缺口。 正因为这样,估计她才想出了那样一个办法,虽然免不得会激怒巨蛇,但是好歹总算是暂时止住了刚刚那场危机。 这么一会儿工夫,巨蛇已经把脑袋钻进了洞里,只是它体型实在太过于巨大,脑袋虽然钻进来了,但却被卡在离我们大概七八米远的地方动弹不得。 一时间,巨蛇和我们之间形成了僵局,我脑袋里不断地盘算着各种可以让我们安然无恙的方法。 不过却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可以两全的办法。 这时,脑子里闪过:要是宇文杰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对付这条长虫。 想到宇文杰,我的脑袋里突然闪过他说过的一句话话。 要是可能,就饶过巨蛇一条性命! 他为什么说要我饶过巨蛇,而不是说再次看到巨蛇要怎么办? 一个念头瞬间在我的脑袋里出现,他一定不会是随口说的这句话. 再联系一下他前面说过的,巨蛇是被木剑镇压在那里无数年的,宇文杰也说了,我的封魂符剑可以镇压巨蛇,这样一来,思绪更加清晰起来。 难道封魂符剑会是这个巨蛇的克星! 或者说,巨蛇之所以对我们穷追不舍,也是因为这把剑的缘故。 任何有智慧的生物,对可以克制自己的东西,都是采用这样的方式,要么躲开,要么消灭它! 大约巨蛇见自己钻不进来,发怒了,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吸气。 这畜生简直是欺负我们! 既然我已经猜到这点,虽然还不能确认,但只要有一丝机会,我又怎么能放过。 再次紧紧抱住石笋,只是这次除了保命之外,我更是在不断感觉这长虫吸气的风力,一旦感觉到它吸气减弱,我就得趁它换气的那一瞬间冲杀上去。 总之,今天我和它之间,不是它死就是我亡! 静静的等着巨蛇吸气的风力减弱,虽然心里已经做了决定,但还是觉得没底。 又忍不住想万一要是自己的判断错误,一剑没能结果了它,我可不想成为它的早餐。 就在我反复矛盾,快要忍不住放弃这个想法时,巨蛇吸气的风力却渐渐地缓慢了下来。 感觉到它吸气的力道减弱,霎时间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抱着石笋的双手一松,整个人在风里身不由己地向着巨蛇冲过去。 依附本能一边靠近巨蛇,仗着自己身强力壮,边通过抱住零散的石笋来调整速度。 期间还好几次被飞来的石块之类打中,幸好我皮粗肉厚,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就这样一路惊险地靠到了离巨蛇只有一两米远的地方。 巨蛇虽然还想继续吸气把我吸进它的嘴里,但是奈何它毕竟也是有极限的。 在扛过了最后的几秒之后,它吸气的风陡然一停,再不复刚才的那种威力。 我大笑一声,终于和我料得不差。 强忍着刚刚新添的伤口传来的疼痛,我大叫一声松开了这最后一根石笋,不退反进,举起封魂符剑朝巨蛇冲杀过去。 巨蛇兴许是没有料到我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反击。 或者是它此刻正处于呼吸之间换气时候最难受的时刻。 我这样冲杀过去,它居然没有什么反应,直到我踩着一根被它弄断的巨大石笋跳到了它的头顶上,它才反应过来。 脚底下不住传来剧震,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把封魂符剑对着它的双眼之间刺了下去。 可是就在剑及身的瞬间,它拼命一摇头,封魂符剑并没有能插进它双眼之间,反而是顺势插进了它左眼。 我刺出这一剑,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力气一下子就像用光了一般,竟是半点力气都使不出去,活生生被巨蛇摔到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我是七荤八素,整个人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勉强停了下来,不过这时也是全身都疼痛无比,也不知道骨头摔断了没有。 刚想抬头看看巨蛇的状况,谁知祸不单行。 还没有来得及抬头,一股腥风传来,我要是身体状况还好时,尚还可以想办法抓住一些石笋什么的让自己不至于被刮走。 可是此刻我全身无力,被那腥风一吹,整个人就跟着翻滚了出去。 我此时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把人尽力蜷成一团,尽量避免自己的脑袋受伤。 可是翻滚了几圈之后,我突然觉得脑袋一震,满眼好像都冒出了金星,双眼一黑,直接就晕了过去,再没有半点知觉。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醒了过来,不过全身剧痛无比,连思维似乎都停滞了下来。 过了好一阵我才勉强睁开了眼睛,见到不远处就是一个火堆。 想来应该是安全了。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又放松了下来,不料如此一来,全身的疼痛一下子都涌了出来,就算我再怎么能忍,此刻也是忍不住痛哼了一声。 我这一哼,他们立刻发现我醒来了。 很快地,一个人把我扶了起来,关切地问道:“你醒了?” 这一动,我全身又是一阵剧痛,过了好一阵才缓过气来,勉力说道:“嗯,大家没事吧?” 我这才看清陈海生正躺在另一边,扶着我的是孙小丽,马若男和吴刚却不见踪影。 “你都这样了还想着别人,哎,他们没事,现在都没事了。”孙小丽说。 “哦,没事就好,那……巨蛇呢?” 我突然想到巨蛇,又想到宇文杰说过的话,不可抑止的悲伤了起来,但又说不出来那种悲哀是什么。 沉默了一阵,我才叹气道:“罢了,既然逃出来了,这事就不要再想的好。” 火光中,面前孙小丽的脸上闪烁着一种奇怪的略带兴奋的神色。 她看了我一阵,终于才开口说:“那条怪蛇已经死了。” 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呆在那里,许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终究它还是死了,死在我的手下,这世上最后一只鲲麟。 宇文杰,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脑袋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看来,有机会还是要去问问马若男才行。 刚想到马若男,她和吴刚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出乎意料的是,同他们一起出现的,还有两个人。 第二百七十六章 聚集 见到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马若男默默地看了我一阵,然后对她旁边的詹姆士说道:“詹姆士,这次要不是方洛,我们恐怕都得死在那怪蛇嘴下。”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偷偷扭头过来想看看我是什么反应。 我苦笑道:“我也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我的封魂符剑呢? 从醒来到现在,我居然还没有看到封魂符剑。 见我目光四处游移,马若男不自觉地瞟了一眼旁边的詹姆士,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封魂符剑,竟赫然在那个詹姆士的背上。 吴刚见我脸色已经变了,赶紧说:“方洛,你别生气,那剑只是暂时寄存在詹姆士手里。” 我狠狠地瞪了詹姆士一眼,冷声道:“暂时,什么叫暂时?我现在已经醒了,赶快还给我吧。” 说罢,我挑衅地看着一旁明显有点不情愿的詹姆士,这把剑可是张子陵留给我的遗物,我决不能让它落入别人的手里。 见他不愿交出封魂符剑,我冷哼了一声,道:“你想拿着我的东西到什么时候,我可不是耐心很好的人。” 原本以为他会大骂出口,然而出乎我预料的是,詹姆士他沉默了一阵之后,居然什么也没说,就把封魂符剑解下来,扔到了我面前。 他抱歉地道:“对不起,我以前不应该说那些话。” 他这样一来,反倒让我不好意思了,只能尴尬地捡起剑,装作不经意的随口问道:“你们怎么走到一起的?” 本想借此来掩饰我的尴尬。 不料听到我这话,马若男的表情马上由担心我发飙变成了恐惧,说道:“他们那组,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只剩下两个人! 我大吃一惊,记得他们应该比我们的人数要多好几个,连他们都只剩下两个人,那是遭遇了怎么惨烈的事情。 詹姆士伸手制止了继续说下去的马若男,诚恳地说道:“方洛,我想,我们应该齐心协力走出这里才是。如果我们现在还互相猜忌,恐怕连古城的面都见不到。” 古城? 难道这里真有死亡之城吗? 不过既然连巨蛇这样的怪物都能出现,要再出现一个死亡之城,倒也不足为奇了。 吴刚见我们没有斗起来,松了一口气般,说:“好了,这个地方也不安全,既然方兄弟已经醒了,那我们就赶快往前走吧。” 吴刚已经开口,我也没有什么意见,收起封魂符剑,也顾不得自己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我背着还在昏迷的陈海生,勉强跟在他们的身后,沿着一条明显带有人工修饰痕迹的通道,跌跌撞撞地往洞穴的深处走去。 不过我一直没想通詹姆士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仔细看他们两人,身上没有我和吴刚那样伤痕累累,但又透出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恐慌。 虽然我不喜欢詹姆士这个人,但是此刻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只得同心协力。 我还是忍不住了,问马若男:“马若男,我冒昧问一下,詹姆士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比我们还要糟糕的样子?” “他们遇到了很多危险。总之不比我们遇到的少。所以,他们两个就是那支队伍仅剩的两个幸存者。哎,其实,也说不上来他们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了,说不定他们什么时候就会变成怪物。这样的生活,谁能说幸运呢?”马若男一边说,一边在前面带路。 我这时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那个小子这次看起来要老实得多。 不过我奇怪的是另一个脸色苍白的人,在记忆里,那个人应该也是吴刚的手下。 可是这次出现,他却总是一个人走在队伍最后,连话也不和吴刚说,像是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一般。 这条沿着溶洞开出的通道,曲曲折折的向地下蜿蜒,为了节约电源,我们整支队伍只有那个脸色苍白的人手里打着手电。 看着周围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我更觉得这像是一条通向地狱的路。 陈海生在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终于醒过来,虽然还是很虚弱,但好歹能自己走路,这倒省了我不少力气。 不过他醒来之后,总让我觉得有点奇怪,平日里话比谁都多的他,居然一直一声不吭,连我问话也是同样不声不响。 不过想来他连番出问题,受到的打击不小,现在也许是精神不太好吧,估计等他缓过气来就会好点。 在这黑漆漆的通道里走了大概两个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一个更大一点的洞穴的口上。 刚一走出洞口,我就感觉到心里一阵放松,虽说大家都没有明显表露出来。 但我能感觉到刚刚在那个地方,我们每个人都是高度紧张着的,此刻走出来,每个人都放松了些。 突然,一直走在队伍前面的詹姆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直勾勾地看着我的背后,看到他那个神不守舍的表情,我全身的汗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难道,在我的身后,有什么怪物不成? 在发觉詹姆士表情不对的瞬间,我立刻拔出背上的剑全神警戒。 岂知詹姆士见我这举动,脸色更加难看,但又没有立即发作,欲盖弥彰的马上说道:“方洛,不要激动,这里暂时没有危险。” 没有危险? 那他怎么那么一副奇怪的表情? 还没有来得及再问,马若男突然拉住我,低声道:“方洛,没事的……” 我扭过头看了看马若男,她的脸色看起来还算正常,看样子是我多想了。 我慢慢放下手里的封魂符剑,回头正好看到那个我不知道名字的苍白脸色的家伙正在那里埋什么东西。 我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块块的小型炸药,虽然看不出型号,不过单看詹姆士的表情,就可以猜到那绝不是什么善物。 “你们想要干什么,在这种地方放炸药,我们都会被炸死的!” 我跳上前去,试图阻止那个家伙的疯狂举动。 不料马若男却一把拉住我,喝道:“方洛,不要冲动!” 我看了她一眼,稍微冷静了一下,再看看吴刚,见他并没有什么表示,看样子他们是有把握的。 毕竟对于爆破这样的事情,我也还是门外汉。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东周古城 见我不再有任何举动,马若男说道:“相信我,杰克逊是爆破专家,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看到那个面色苍白叫杰克逊的家伙还是面无表情地继续埋放炸药,我这才后悔起来。 平时自己也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可这次昏迷醒来以后,却这么一反常态的轻易就冲动了,确实是太不应该。 就在我苦苦思索自己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问题时,突然听到一阵笑声,虽然微弱得很,但是确实是笑声无疑。 在这样一个黑暗的地下洞穴里,突然听到这样一种声音,我头皮立即发麻,不确定地问身旁的马若男:“你听见没有……好像有人在笑?” 听到我这话,马若男的呼吸马上就变得急促起来。 她紧张地扭过头,四处张望,问道:“方洛,你说的是真的吗?” 看来她并没有听到那声音,难道是我的幻觉? 这下我自己也有点不确定了。 于是我静下心来,仔细搜寻起那笑声音,很快地,那股细微的声音再次传来。 并且,似乎有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的感觉…… 好像是正在向我们靠近! 我回头看了看马若男,她满脸疑惑地侧耳细听,看那样子,好像还没有听到那声音。 难道这只是我的幻觉不成,我摆了摆手,对她道:“我又听见了,而且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原本以为,以她的脾气肯定要奚落我一番,不料她却是眉头紧锁,问我:“你听到的,到底是什么声音?吴刚,你听见了吗?” 她话音刚落,吴刚脸色一变,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 就算是见到前面那么多的怪物,这个男人都没有露出过如此恐惧的表情。 哪怕见到巨蛇那样的东西,他也不曾如此慌张。 而此刻,他慌里忙张的立刻拉起还在地上坐着休息的陈海生和已经累得不行的孙小丽,说道:“我听见了,快跑,它们过来了!” 马若男立刻也跟着脸色大变,我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声音。 看吴刚他们的反应,只能估计那个声音的主人定是极为可怕的存在,不然像吴刚这样的硬汉是绝不会如此恐慌的。 见我们都行动了起来,詹姆士走到苍白脸色的杰克逊的面前,看着他,恳求道:“你真的决定不走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活下来。走吧,说不一定还有一线生机。” 他这话是用汉语说的,我能听懂,可是那个杰克逊回答的话却不知道是哪国语言,我都听不懂。 只见两个家伙交流了一阵,詹姆士却是怏怏不乐地跟在我们身后,似乎不愿再看那个杰克逊半眼。 “真是两个奇怪的家伙!”我暗道。 没走出多远,身后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竟是炸药已经被引爆了,我这才明白原来那杰克逊真的是是要留在后面寻死,难怪詹姆士的表情这么悲愤。 我刚刚想到这里,马若男突然走到我身边,轻声问:“方洛,你想知道他们刚刚说的是什么吗?” 看着我疑惑的表情,她面带犹豫地说道:“他们在说,是悲惨地活下去好,还是死在这里的好。其实,幸存的人,往往不是最幸运的人啊,有些时候,活着比死了更可怕!” 在微弱的灯光下,我们一直往地下走了不少的距离。 我越来越觉得奇怪,难道这个地方真的有一个死人生活的城市,还是说,我们其实是在往死亡走去? 不过很快就发现这我自己吓自己的东西。 因为没有过多久,我便感觉到我们正在渐渐往上走,周围的空气也没有刚刚这般闷热,似乎空气也清新了不少。 只是现在仍然还在地下,也分不清东南西北,我迷迷糊糊就跟着前面的吴刚和马若男他们就这样走着。 吴刚突然停了下来,马若男也停下来走到了我身边道:“方洛,前面就是我们这次的目的地了,你也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我狐疑地看了灯光下脸色有点明暗不定的马若男一眼,看到其他人都已经停下来开始休息,也就老实坐下来。 说实话,开始出发的时候,我的身上确实是痛得厉害,不过走了这快两个小时,我的身体反而好了许多。 不知道陈海生的情况好点没有,还有孙小丽,这个丫头似乎是累坏了,一路上连话也不怎么说。 刚刚吃了一口马若男递给我的干粮,吴刚就走到我面前,随便挑了一块干燥的地方坐了下来。 一直等我吃完,他看了看马若男,又看了看我,才说道:“方兄弟,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顿了顿,又对马若男说,“马小姐,不管你怎么看,我觉得方兄弟是绝对可靠的人。” 马若男只是犹豫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自己到孙小丽那里坐下。 “方兄弟,你相信世界上有神仙吗?”吴刚无比认真地问。 要说不信吧,我身体原来就有一个袁天罡那样的仙人。 “好吧,我直接说。这个地方其实是马国伟他们最早发现的。马国伟,也就是马若男小姐的父亲,他是做盗墓出身的,在三十年前,他和几个人在湖南盗了一个清朝墓地,在那里面找到了一张地图,这张图引出一个惊天的秘密。” 听到他说起惊天的秘密,我的兴趣倒是上来了。 吴刚见我精神好了点,点点头,继续道:“具体是什么秘密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按着那个图找到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是一个藏在地下巨大溶洞里的古代城市,或者更具体地说,就是一座东周时期的遗城。这个地方虽然已经废弃了数千年,但是总算是保存良好。方兄弟,你可能不太明白,任何东周时期留下的遗物,在现在都是是珍宝,更不用提这座世界上保存最完好的遗城,这个城市,本身就是无价之宝!” 来之前,成都女子大学的白教授已经给我脑补了一下东周的历史,现在再听吴刚如此一说,难道还是真的东周的遗城? 东周距离我们已经两千多年,算起来,也确实是难得。 “这些都不是我要给你说的重点。虽然更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清楚,但是,当年那张图是我们遇到这个村子流传出来的东西。”吴刚继续说道。 那个该死的村子,我一想起来就是一肚子火气。 真不知道那个村子里的人是怎么想的,居然把整个村子变成了那么一个坟墓一样的地方。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说那个地图真的是村子里流出去的东西的话,也许这个东周遗城很可能已经没有什么东西留下了。 “地图上说,在这个地下,住着一个可怕的妖魔。他们为了要封住那个妖魔,用尽了一切办法,最后虽然成功封住了死亡之城,但是村子里的人也几乎死绝,希望后世之人如果找到这个村子,千万不要再往里走,不然妖魔复活,将会是一场劫难。” “哈哈,他们当他们自己是什么,拯救世界的超人?既然要后人不要再去,为什么还要留下地图?”我冷哼一声,要知道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样假装道貌岸然的家伙。 明明不过是想借这样一个说法来吓人罢了。 要不然就是那死亡之城里还有什么重要的宝贝没有拿出来。 我胡思乱想了一番,对吴刚那些话半信半疑。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丧尸 吴刚苦笑了一下,对我说道:“这次你错了。那地图上说的全都是真话。至于为什么留下地图,我们猜测……估计是那村子的人,仍然留下了一丝消灭妖魔的希望吧。后面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就不多说了。总之马国伟他们几个进去之后,九死一生终于找到了死亡之城,但是最后近乎全军覆没,只有马国伟和朱重九活着回来。” 不二和尚? 我脑袋一下子懵了,居然会是这个家伙! 在知道他曾经来过这里之后,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他在刚刚进入这里时表现得异常厉害的原因,既然他曾经来过这个地方,那他表现异常的事情也就更好解释了。 吴刚叹了一口气,道:“他们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不过马国伟出来后就变卖了一些东周遗物,借此发了家。而朱重九,却是在床上躺了好几年,等到他一恢复过来,就悄悄到庙里当了和尚。” 我突然记起来,孙小丽似乎在听到朱重九这个名字的时候有点异常,难道这个朱重九和孙六福又有什么关系不成? 见我疑问地看着她,孙小丽咬了咬嘴唇,终于开口道:“就是一个叫朱重九的人,让我爸爸和另外几个叔叔来这个地方!” 突然间,我有一种感觉,这个不二和尚真的有很大的问题。 算起来,他曾经两次来过这个鬼地方,加上这次,是第三次来这里了。 吴刚和马若男他们,听到孙小丽的话之后,也是一脸沉默。 过了好一阵,马若男才说道:“这一次的行动,也是不二和尚告诉我爸有人从里面带出来了方圆鼎和那只断手才决定的。” 整件事情仿佛都有不二和尚的身影,难怪他一进到这里就变得极为不对劲。 还有孙六福和他身上的变化,顿时让我有了一种掉进阴谋之中的感觉。 想来这次的事情,居然连宇文杰这样的传说里的人都出现了,肯定有惊天的阴谋在里面。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刚刚吴刚说的话,难道他的目的,就是消灭那个妖魔不成? 正在此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响声,我立刻紧张了起来。 回头看看马若男他们,却又和前次一样,他们丝毫没有听到。 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听到这声音。不过有前车之鉴,我还是小心地对他们说:“我刚刚,好像又听到什么声音了。” 听见我这样一说,他们几人马上紧张了起来,我继续道:“这个声音,好像不是上次的那种笑声,好像是……” 我凝神倾听,那声音渐渐越来越清晰,听得真切了些,我继续道,“像是……石头落到地上的声音。” 我不说还好,刚一说完,马若男就猛然变色道:“是不是那些东西又追过来了!” 吴刚却肯定地摇摇头,道:“应该不是,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何况杰克逊还炸掉了一断路,就算是那些东西把洞挖开,现在也绝对听不到声音。方兄弟,你再听听,那个是什么声音?” 被吴刚这么一说,我屏住呼吸仔细一听,却发觉那石头落地的声音却是变成了一种略带尖锐的声音。 就像是铁叉子在瓷盘上划过时候产生的声音一般,很是难听。 一会儿功夫,那声音就渐渐地消失不见,不论我怎么听,都再也听不到半点声息。 听完我的描述,詹姆士脸色大变,他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样,猛地叫道:“我知道是什么了!” 我们几个一起转头看着他,异口同声地问道:“你知道是什么?” “是丧尸!” 丧尸? 什么玩意儿? 不过一听到‘尸’字,我立刻想到了之前遇到的那些人蛊、人形四脚怪一类的怪物,浑身立马不自在起来,反正丧尸这名字一听就不是好东西! 詹姆士说完,颓然地站在那里不再说话,就连吴刚和马若男也是一脸颓丧, 丧尸,就是大量尸体挤压在地下某个被完全隔绝的环境里,在加上一些特殊的条件,最后形成的一种群居的丧尸,他跟阴尸形成是不一样的,阴尸形成需要时间与阴气极重的环境。 马若男苦笑道,“我们现在连最基本的武器都没有,遇到那些群居的丧尸,这下惨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头,我已经拉起了陈海生,大声打断他们的话:“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跑啊!” 我还有一个没有说出口的疑问没有来得及问:詹姆士凭什么说那就是丧尸? 不过来不及了,还是先逃走再说,要真遇到那样的东西,恐怕我们就是连逃的机会都没有了! 就在我们跌跌撞撞开始逃走之后没有多久,在我们刚刚呆的地方传来一阵密集的石块落地的声音。 我忍不住拿起手电往后照去,却看见一张说不出如何怪异的脸正在闪避着强光手电发出的光线。 我刚想看清楚,那张脸的主人却一闪而逝,完全隐没在黑暗之中。 马若男也看到了那张脸,在怪脸消失之后,她猛地一拉我的手道:“快跑!” 其他人听到马若男的话,都拼命飞奔,我心里却觉得很是奇怪。 那张脸虽然看起来也算是奇怪,但是我却总有一种它并不算可怕的感觉。 怎么说呢,我总感觉,那张脸的主人,似乎更害怕我们一般。 是的,是害怕,我肯定。 然而大家都在跑,我也只能拔出剑紧紧跟上去。 要是那‘脸’过来,我也能和它斗上一斗。 跑了没有多久,孙小丽和陈海生首先体力不支,接连摔倒在地。 我虽然不似马若男他们一般紧张,但是见到他们两个摔倒,心里也是一紧。 当下就站在他们身后,左手拿着强光手电照着身后,右手持着剑,我刚刚转身停下没有几秒,前面的吴刚突然传来一声痛声。 整个人直直飞过来撞在我身上,手电不小心被撞飞了出去,一直滚到了一个转角的地方。 那手电是马若男他们从国外带回来的洞穴探险专业用的强光手电,据说就算是被大卡车压上去也能保全。 但是这次却是滚到那转角的地方之后,手电的光却是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我的眼睛一时还没有适应过来,在前面又传来一声枪响,是马若男,她在开枪! 硝烟味一下就弥漫在洞穴里,马若男马上也是一声痛哼,仿佛是吃了亏。 紧接着是詹姆士,他却不止是痛喊,一声惨叫之后,他手里的手电也一瞬间熄灭,我们完全陷进了黑暗之中! 糟了,如果有灯光,我倒是有信心同那丧尸,但此刻半点光线都没有,对我们极为不利,根本没法动手。 刚想到这里,我突然感觉道一阵疾风扑面而来。 我哪敢怠慢,右手发力,提着封魂符剑斜削上去,哪知在黑暗中被一个东西一挡,仿佛是一拳打到铁板上,震得我右手发麻,封魂符剑也掉在了地上。 就在此时,吴刚那里传来一声暴喝:“小心眼睛!” 我赶忙闭上眼睛,岂料周围一亮,竟是吴刚在危机时刻点燃了燃烧棒,这种东西本身光线并不算强,但是此刻无异于救命之火。 幸好我只是眼前一花,马上又恢复了正常。 我睁开眼,朝刚刚手电掉过去的地方看去。 在这里,光是燃烧棒也不能长久。 就在我睁眼的瞬间,一个黑影飞快地消失在转角处,我掉落的那个手电,只剩下一半还留在那里。 我这才反应过来,马若男他们在前面,也应该遭到了袭击。 果然,刚刚回头,就看到一脸苍白的马若男。 在她的怀里,詹姆士满身是血,面目狰狞的直愣愣地瞪着另一边。 我仔细一看,他原本拿着手电的那只手,此刻连着大半截手臂全都消失不见了。 地上的那些血,都是从他手臂的断处流出来的血。 第二百七十九章 偶遇马国伟 吴刚确认了怪物已经跑掉,赶紧问我有没有事。 我这时脸色一定极为不好,不过还是摇摇头,说:“我没事,你过去看看他,我守在这边。” 其实我此时已经猜到有些眉目来了,或许丧尸是害怕见光的怪物,所以刚刚它们一见吴刚点燃燃烧棒,就马上逃走了,但是我又不敢十分肯定这点。 直到这时,我才想到,幸好刚刚吴刚撞掉了我手里的手电,要不然很有可能我的手也会像詹姆士一样。 马若男替詹姆士止了血,又走到我的身边来,说:“方洛,我们怎么办,手电只剩下一个,你……走前面吧。” 看来,不止是我一个人已经发觉那个丧尸可能怕光。 只是,如果我走在前面,那他们又怎么办?我摇头道:“还是我走在后面,我刚刚试了一下,那个东西力气不是很大,我应该……” 还没有说完,马若男就打断了我的话,道:“可是你要走在后,光线很可能会不够的。” 直到这时,我才对她有些许好感了,虽然她说话讨厌一点,但是她至少还会关心我。 想到这个,我更加坚定了留在后面的决心,摇摇头,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见我坚决,马若男叹了一口气道:“那我走在最前面,子弹应该能伤到它们的!” 不料吴刚却拔出了一把匕首,毅然道:“我来开路,马小姐,子弹对丧尸的伤害有限,而且,你还需要照顾詹姆士。” 这里还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来,那边孙小丽突然惊道:“胖子,你要去哪里!” 我听见孙小丽的叫声,扭头一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海生已经爬到了离我们有一两米远的地方。 我大骇,赶紧两步跳过去一把拉住他道:“你干什么!胖子!” 可是他此刻却是两眼泛白,嘴里含混不清地说道:“光,光……” 一边不断地想挣脱我,向黑暗的地方爬去。 我见他变成这样,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难受。 孙小丽和马若男突然齐声叫道:“那边,有光!” 我也看到了一丝光线,只是这丝光转瞬即逝,不等我开口,洞穴另一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枪声。 有人在那边! 我们几个人如获救星,赶紧带上陈海生和詹姆士朝枪响的方向跑去,要知道,我们现在可以算是弹尽粮绝,要是再没走出这个该死的洞穴,活下来的希望极为渺茫。 想到这里,我也当机立断接过还没有熄灭的燃烧棒留在最后殿后。 这时也没有人再废话,大家都憋足了劲拼命地向发出枪响的地方冲去。 许是因为那边也来了人的缘故,一路上丧尸没有再来纠缠。 几分钟后,空气中传来了硝烟味,我们钻出一个大概两三米高的洞口。 竟然到了一个广阔无比的巨大地下空间,而枪声也在我们出现的时候停了下来。 跑在最前面的马若男,此时停在一队壮汉面前,动也不动。 我凝神一看,那边领头的人,竟赫然就是马国伟! 马国伟身边几个人壮汉,都齐齐朝我们来的方向开枪。 一时枪声大作,我不由呆了呆,惊出一身冷汗来,马国伟朝我们大喊:“你们赶快过来!” 他这样一喊,我马上警觉过来,在对面射来的手电灯光和枪口冒出的火光照耀下,我一回头就看见了一张怪脸就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幸好子弹不断打在它的身上,逼得它无法靠过来。 我心里发毛,赶紧跟着吴刚他们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 现在情况紧急,马国伟一把拉过女儿,带着她躲到了一块一人高的大石后面,又对我们吼道:“快点过来,我们要炸掉那个洞口!” 我们一队人跑得跌跌撞撞,好歹没有被流弹误伤。 刚刚跑过去,在枪声中,就听见马国伟大喊了一声:“趴下!” 我连想也没想,感觉一个飞扑躲到了巨石后面,果然,刚刚趴下,一阵巨响传来,那群人已然引爆了炸药。 我整个人更是死死贴在地面上,双手护住头,巨震过后,我除了一身的飞灰,倒也没有其他伤痛。 等了一阵,待飞灰都落下大半,我才爬起来,看着在我面前的马国伟,近一两个月没见,神情苍老了一些。 马国伟见到我,露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我对自己都不是那么有信心,他倒好,对我的信心倒像是很足一般。 刚想说话,突然听到孙小丽一声尖叫道:“胖子不见了!” 胖子! 我刚刚不是明明看到吴刚拖着他走在前面的吗,现在怎么就不见了呢? 我赶忙朝吴刚看去,却发现他竟然趴在那里,身边的陈海生,不见了踪影。 岂料,我刚要起身寻找,就看到陈海生正鬼鬼祟祟地蹲在一旁,却又完全看不清他在搞什么鬼。 看到他那样,我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重,捡起刚刚掉到地上的剑,朝陈海生慢慢走了过去。 没走出两步,马国伟突然制止了我,轻声道:“不要过去,我先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我依言放慢了脚步,紧跟在他身后靠了过去。 还没有靠拢,我突然听到陈海生嘴里传出来一股奇怪的声响,像是他在那里喃喃自语,可说的什么,我却半句都听不懂。 马国伟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一边示意我跟在身后,一边从自己背后摸出了一个像绳子一般的东西,难道他想要把陈海生捆起来? 我这个念头还没有想完,马国伟就已经把那东西往陈海生头上一套,正好卡在了陈海生的身上。 陈海生猛地扭动身子,嘴里发出杀猪般叫声,费力地扭过头看着我。 我一见到他那张脸,就差点没叫出声来。 此时的陈海生,脸上青筋毕露,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十足一副想要吃人的样子。 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马国伟就拉着绳子捆了几捆,把陈海生捆好,做完这一切,他连忙叫我按住他。 我赶紧跳上去按住陈海生,他挣扎着传来的怪力,差点把我整个人摔出去。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人扑了上来,合我们两人之力,好不容易才制服了陈海生。 马国伟见状,赶忙撕开陈海生的衣服,第一时间从陈海生的胸部扯下那只挂在他身上的断手。 整个动作倒是一气呵成,可是我想起陈海生之前一直都是靠断手才能保持神智。 第二百八十章 殷墟 此刻断手被马国伟扯下,我怕他立刻就会变成开始时候的那般模样,赶紧大喊道:“不要!” 我话音刚落,突然感觉道自己身下一震,陈海生竟然停止了挣扎,马国伟却信心十足的轻声说:“起来吧,暂时没有问题了。” 压在陈海生身上的另一个人首先站了起来,我也小心地松开了他,慢慢站起身来。 马国伟叹了一口气,道:“方洛,你一定很想知道事情的缘故吧,等等他们处理好陈海生,我慢慢给你说。” 我紧张了起来,戒备地看着他,问道:“你想怎么处理胖子?还有,不二和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只断手为何会在胖子的家门前?” 被我这样一问,马国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旁边的一个壮汉却抢先冷哼了一声,不屑道:“你还不配知道!” 我冷笑了一下,瞪着那个家伙:“主人还未说话,哈巴狗先叫上了。” 马国伟怕我们一言不和就会动手,赶忙紧张地拉住我,不过我可以看出来,那个壮汉脸上始终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视众人的神情。 我心知此地凶险万分,要想活着出去必须团结,只是狠狠地瞪了那壮汉一眼。 马国伟对那壮汉说:“老王,手下人不懂规矩,你不要见怪。” “哼,要不是人手不够,我是不可能给你面子的!最好跟我小心一点!” 说完,那个被马国伟唤作老王的家伙,大大咧咧的走开了,完全是一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样子。 见那人走开,马国伟说道:“方洛,千万不要招惹那些人,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闯下大祸。” 我愈发好奇起来,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让马国伟这样的人物也颇为忌惮。 我问道:“胖子他……到底怎么了?” 马国伟苦笑了一下,说道:“说来话长,这里不是安全的地方,我们先过去,回头再说。” 马国伟说罢,转身就想离开,不过还没有动身,又回过头来叮嘱我:“方洛,那个王保国,他是皇甫风流的手下,你可不要再招惹他了!” 皇甫风流! 怎么会是他,我的脑袋一下子又乱了起来,先是宇文杰,现在又是皇甫风流,难道他们两人都来过这里。 一路无言,我们跟着马国伟一行人,沿着不知道已经荒败了多少年的遗迹走到了一个残破的石质建筑前。 虽然开着手电,却是完全看不清周围的景色,地面上也积累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灰尘。 一路走过去,感觉自己像是在某个恐怖的梦境中一般。 好在这种强光手电的光线还是很强,这才让我能稍微看见点东西。 只是奇怪的是,我总觉得这地方似乎总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我们的一举一动,搞得我一路上神经兮兮的。 可是四下望去,我连半点生命存在的痕迹都未曾看到,除了破败还是破败。 十分钟左右,我们终于来到了马国伟他们的营地。 出乎我预料的是,他们的营地没有建在古城之中,反而建在山岩中的一处洞穴里。 那洞穴大概六七米深,除了来接应我们的四个人外,还有五个人留在里面,我们这群人一来,洞穴立即显得拥挤起来。 安置好詹姆士和陈海生,马国伟带着我们来到王保国面前,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断手已经来了,等过了今天晚上,明天,我们就往神殿去。” 原来他们在这里竟然是为了等我拿断手来。 我还是想不通,这断手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一路上经过这么多磨难,我也仅仅只觉得这个东西邪乎得可以而已,根本不要觉得它居然会重要到这般地步。 那个王保国这次倒没有表示出特别咄咄逼人的态度,此时他正拿着那个断手,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道:“马先生,这个东西,真的能克制那些鬼影?” 显然他对所谓的鬼影忌惮颇深,说话的时候,他脸上虽然带着笑意,我却还是能看到,在他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怀疑。 马国伟此时也露出轻松的神色,说道:“这个我可以肯定,当年要不是它,我也不可能安然从里面出来的。不过我不知道朱重九是怎么出来的。” 不二和尚! 在来这里的路上,我已经告诉了马国伟不二和尚变异的事情,他却出乎我预料的没有半点表示,仿佛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一般。 此刻再提到朱重九,那么马国伟应该是要说出一些我们一直都不知道的事情了。 果然,他等了一下,就开始说道:“其实我们前几天看到的鬼影,他们就是这个城市的主人,这是殷人留下的最后一座城市的主人。” “其实历史上一直有一个谜案,那就是殷朝的遗民在周朝建立之后,为什么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像玛雅文明,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到东周时期,就是孔子的那个时代,就已经再也找不到真正的殷朝遗民……” 在马国伟说完找不到真正的殷朝遗民之后,另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突然说道:“马先生,这些我们都知道,不用专门给我们解释一遍,我只想知道,那些鬼影,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些鬼影,就是殷人祭祀所用的鬼神!” “当年我们来到这里,也是九死一生,幸得我们之中有一人识得部分甲骨文。大家都知道,甲骨文是我们了解殷商历史的唯一资料,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不少甲骨,当然,是远远比不上殷墟之中发现的甲骨文数量的……在这里发现的甲骨,上面记载的东西,让我们知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马国伟此时完全像极了那些做学问的人,特别是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不住扶着自己的眼镜。 他顿了顿,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当年殷商全国上下,皆是信奉鬼神之人,这点大家都是知道的,可是,为何几乎是一夜之间,殷商这个在中国历史上留下了浓重痕迹的国家就消失不见,就连它的遗民,也是在短短几百年间就几乎彻底消失在了历史中呢?” 那个中年眼镜终于忍不住说道:“据我所知,当年周王分封天下,却也给殷民分封到了宋国和朝鲜,并没有如你说的一般消失不见。” 被人这样一驳斥,马国伟反而笑道:“确实如此,武王灭商之后百年,尚有不肯降服的殷商顽民。 但是,注意了,只是顽民而已,到春秋时期,孔子想到宋国研究殷商的文明,就已经找不到任何关于那个时代的文字资料了。 大家想想,殷墟里的甲骨文数量之大,就已经可以证明殷商文明对于文字的运用的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但是孔子去到宋国,却是偏偏连半片竹简都未发现,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谜团。” “也许是武王建周之后,限制了殷人的发展,或者刻意在抹杀他们的文化,这本身也并非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再说,我们现在没有发现,就不代表一定不会发现。”中年眼镜男似乎对马国伟的说法十分反对,一副死也不赞同的样子。 第二百八十一章 长生不老 马国伟并不理会他,冷笑了一声,说道:“就算你们在宋国挖上一万年,也绝对不会发现半点殷人的遗物。因为,所有的殷朝遗民,他们留下的东西,都在这里,在这个死亡之城里,这里,才是殷商文明最后的传承!” 马国伟显得异常兴奋,他看着众人,激动地继续说道:“当年殷商遗民,他们并未死心,仍想又一天能够东山再起。后来在他们族内一个贤人的领导下,花了近两百年,将整个种族都搬到了这个易守难攻的地下,也就是我们现在呆的位置,殷人的最后一座城市牧野!这也是在外面,绝对找不到那个时代留下的记录的原因,还有就是,他们搬到这里,还有一个真正的天大的秘密,关于长生的秘密!” 长生的秘密? 又是长生,记得才进来时,吴刚就问过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仙不,相信长生的存在吗? 此刻,从马国伟嘴里又听到了这个东西,我疑心越来越重,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但是却是半点都不曾告诉过我。 这让我心里隐隐有种期待,似乎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就要在我的面前揭开,但是却又忍不住怀疑起来。 假如真的可以长生,那些殷人为什么还是死绝了,要不然,这个地方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成为一个真正的死亡之城的。 说完刚才那些话,马国伟呆了一下,然后从贴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块绸布,将之铺到地上,我也忍不住看了看,只是这些符文我也没有见过。 看了一阵,我算是服了,这样甲骨文,那个眼镜却是像发现宝贝一般看得两眼发光,就差没有趴在地上研究了。算了,这么多人围得水泄不通的,我也难得去参与这些,本来我甲骨文了解的就不多,去了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通这层,我一个人就往孙小丽他们呆的地方走去,吴刚此时不知和马若男在说着些什么。 只是我没想到,马国伟突然悄无声息地走过来往我的手里塞了一个什么东西。 那些人此刻都在看他拿出来的绸布,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们的动作。 我心里一惊,料想马国伟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但是却不能在那些人面前说,所以才这么做。 这样一来,我的心里更加奇怪,难道马国伟和那些人之间还有什么隔阂吗? 可是,我看他们之间相处的还是很融洽的,于是便去看看吴刚他们再说些什么。 吴刚见我过来,脸色苍白,勉强笑了一下,问我:“方兄弟,他们是不是说了,来这里,其实就是想找到长生的秘密的?” 我奇怪地看了吴刚一眼,老老实实地回道:“他们是说了这个事情。只是……我听不懂。” 被我这么一说,吴刚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也听不懂,既然马国伟他已经说了一些东西。那我就把剩下的东西告诉你吧。你知道的,我来这里就为了找到关于长生的东西,但我不是为了自己长生,而是为了我妻子。” 吴刚似乎是陷进了回忆之中。 我看了看马若男,又看了看他,显然在我没有过来之前,马若男就已经知道了吴刚的事情,所以此刻她脸上没有半点惊讶的样子,吴刚沉默了一下,继续说,“我妻子得了癌症。” 癌症? 说到癌症,我突然想起,马若男那里不是还有一个方圆鼎吗? 听他们之前的意思,方圆鼎却是可以控制住癌症的发作的,难道吴刚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得到一个方圆鼎不成? 这一来,我又不自觉地瞟了瞟马若男,她见我看她,估计也猜到了我的意思,但又颓丧地道:“我手里的方圆鼎是假的。” 假的方圆鼎? 难怪她当时会把它那么痛快的拿出来,原来那不过是个假货。 不过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大吃一惊:“包括那个在香港的方圆鼎在内,其实全都是假的。对我们来说,真正重要的是方圆鼎里的东西,长生不死丹!” 长生不死丹?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东西吗?长生不死丹,那种东西只存在于神话故事之中的,没想到居然现实生活中我也遇见了。 我相信吴刚和马若男,但却始终无法相信真的有这样的东西存在于这个世界。 见我疑惑的样子,吴刚接着解释说:“其实,不死丹是真的存在的。那个在香港的方圆鼎之所以有这样的功效,原因就在于,在它里面,还有残存的不死丹的痕迹 虽然只是一点,但是却能很好地遏制癌细胞的复制繁殖。方兄弟,这个死亡之城里,据皇甫先生估计,很有可能还有没有开启过的不死丹,只要能找到它,我妻子就有救了。” 皇甫先生,难道是皇甫风流? 估计就是他,从他派出了两个手下的情况来看,皇甫风流应该对这个地方有很大的兴趣,只是为什么他自己不来这里? 还有就是宇文杰为什么来这里呢? 这之间,一定有什么我还不知道的事情。 想到宇文杰,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吴刚大哥,宇文杰和皇甫风流有什么关系?” 只要搞清楚了这点,我就能多知道一些事情,吴刚被我这么一问,突然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气道:“宇文杰是比皇甫先生还要神秘的人物。大凡在圈子里混的人,都认为他和皇甫先生是朋友,不过另外也有一种说法,说是宇文杰和皇甫先生之间曾经是朋友没有错,但是后来却因为谁是天下第一的事情翻脸,不过我觉得这种说法不太可信,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我苦笑了一下,道:“因为我怀疑,宇文杰!他很有可能也来到了这里。” 仔细想想,也有这种可能,虽然和宇文杰只接触了一次,其他的都只是听来的传闻。 但我有种感觉,宇文杰这次很有可能也是为了这个什么长生不死丹来的。 尽管如此,我脑袋里的疑惑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愈发地多了起来,看来这件的事情复杂之极,确实不是我现在就能想明白的呀。 “方兄弟,如果我们真能找到方圆鼎,我希望,你能帮我一把。”吴刚突然诚挚地看着我,小声地恳求似地说,“我只需要一点点里面的长生不死丹就成,你能答应我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那样胡乱答应了吴刚的要求。 可事后静下来一想,觉得自己这次实在是不自量力了。 陈海生被捆在那里生死未知,和我们一起争夺的还有号称北皇甫,皇甫风流的手下。 虽然还没有交手,但那些人一看就不好惹。 更重要的是,要是宇文杰真的如我想的一般想要这个长生不死丹。 恐怕不只是我们,就连皇甫风流的那些手下以及马国伟半点机会都没有。 想到马国伟,我又想起了他递给我的纸条,我小心地把它拿出来偷偷一看:上面没有多少字,有一副像是地图的东西,仅有的几个字上写着:明天行动,记住此图。 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好像他们一直在等着那只断手被我带来。 我一直想不通他们需要那邪门玩意儿干什么。 还有就是这图上画的地方,也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它仿佛是很多个不规则的四边形凑到了一起,在那上面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红线,指向这些四边形中最左边的一个小点的四边形,我想这应该是一个阵法,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古老的阵法。 但具体是什么阵法,我想破脑袋都是想不出来的。 但是既然马国伟如此郑重地偷偷把东西交给我,想来也是攸关成败的东西。 我还是强行记住了那图,心下对马国伟的做法有一点迷惑不解。 那他这样做,到底又是为了什么?我想不明白。 他一定还知道很多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就像不二和尚变异,他也一定知道一点情况,但是,他不可能对我们说的。 我越想越觉得这个地方以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透出一种神秘来,仿佛自己现在正在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但是却偏偏半点头绪都没有,我现在是完全被那些知道秘密的人当成棋子一样地随意摆弄,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有种身不由己的无力感。 不过既然明天才行动,为了恢复一点体力,我还是得补充一下能量,把精神养足。 虽然累,我还是勉强吃了一点东西,然后靠着陈海生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百八十二章 各怀鬼胎 在睡着之后,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孙六福还和我当初‘请他来’见到他时一样,和我喝着酒。 酒过三巡,他还是那样胆战心惊地看着我,小声问:“方老大,你想要长生吗?真正的不老不死,永远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多好啊,我们可以永远地活着……” 他说着说着又变了脸,说不出来是怎么变的。 但是却是在感觉中非常自然而然的,他变成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异常温和地看着我,温和地道:“你不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吗?一个人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有多少痛苦,而且更痛苦的事情是寂寞,每个人都是寂寞的。因为我们就像是住在孤岛上的难民,可以看见听见许多人许多事,但我们的心,永远永远也无法真正地相遇相守。” 寂寞吗? 我真的是一个寂寞的人。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王雪,还有张彬彬、蛊神他们了,我这一走,在我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情,先是丰都鬼城的黄泉鬼冢,还有就是现在这个死亡之城,这些只有我一个人去面对这一切。 这一幕幕仿佛电影一般,在我脑海之中闪过。 画面一转,定格在让我悔恨一生的画面下! 张子陵倒在我怀中,目光渐渐的黯淡下来,他伸出手来触摸我,试图记住我的轮廓。 “方洛,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了。”鲜红的血从口中一出来,带着丝丝凉意,染红了他灰色的道袍。 “师父!” 深入骨髓的伤心寂寞侵染了我的全身每个细胞。师父别离开,声嘶力竭的哭喊,却无济于事。 我的心痛的滴血,声音已经嘶哑,怀中的人儿一动不动。 为什么会这样! …… 就在我心里酸涩难堪的时候,那个既是孙六福,又不像孙六福的人微笑道:“来吧,和我们一起,享受不老不死的生命。我们不会再有痛苦,不会再有不理解。所有的人都成为一体,永远地在一起,这样,就不会再有这些痛苦了,你就可以永远的跟你亲人在一起了。” 我的心里愈发地难过,越发的沉重起来,想着就那样也好,那样就不会痛苦了。 但,就在我刚要靠近他们的时候,却突然又出现了另一个人——另一个孙六福,他满脸是血,整个人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 梦到这里,我跟着整个人猛地从梦境中清醒了过来。 从梦境之中醒来,我的全身已经湿透了,一睁开眼,正好看到孙小丽正一脸关切地看着我。 见我张开眼,她才如释重负一般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方大哥,刚刚你的呼吸一下子变得好慢,而且你还哭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呢?” 被她这样一说,我才想起刚刚自己似乎是做了一个什么梦,并且,我的脸上还留着眼泪。 我做了一个梦,但是不论怎么想,关于梦境的内容半点也想不起来,只知道现在很伤心,到底为何而伤心现在一点都想不起来。 看到她关切的眼神,我心里感到一阵由衷的温暖。 接下来更重要的事情,还是看看怎么把大家都从这里带出去,想办法救回陈海生的一条小命吧。 想到陈海生,我看着他,这家伙仍然是脸色苍白,真让人担心。 我刚醒没有多久,马若男和吴刚两人却是脸色不佳地走了过来。 见我坐起来了,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蹲坐在了我的身边,过了很一阵,马若男才恨恨地说:“方洛……詹姆士他……死了。” 还没等我开口说点惋惜的话,马若男双眼已然发红,哽咽地道:“詹姆士是我害死的,我对不起他。” 吴刚见马若男哭泣,安慰道:“马小姐,不是这样的。詹姆士他……是被那帮人害死的,我一定会给他报仇。” 詹姆士是被害死的? 我现在有些搞不懂这群貌不合神也离的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了。 吴刚没来得及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刚刚说完这句话,马国伟就出现在我们面前,他看着我,微笑了一下,关切地问我:“方洛,你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我这才发觉,自己身上虽然还隐隐有点痛,几处伤口也是一阵不自在,但是情况却是比上次醒来的时候要好上许多。 我点点头,说道:“好多了。那个詹姆士的事情,怎么回事?” 马国伟摇摇头,并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就算不是那样,詹姆士也绝对活不过今晚。因为他本身就已经中了巫术,又受了那么重的伤,就算不让他出去,他能活下去的机会也绝对不大。” 他刚刚说完,马若男勃然大怒道:“就算这样,你们也不能把他拿去祭坛啊!” “不拿他去,就是拿这个胖子去。”马国伟说完,径直看着我。 我避开了他的眼神,一边是陈海生一边是詹姆士,这个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 马国伟顿了一下,接着道:“既然都已经闹成这样了,我就把实话给你们说了吧。在这个地方,每天晚上必然会有一个人死掉,不论我们怎么防备,总有一个人会莫名其妙地在夜里死在这里。所以,相对于其他人,我更倾向于让已经失去能力的人死去。” “每晚死一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脑袋乱成一片。 我突然想到,今天晚上死的是詹姆士,如果明天不能成功完成任务,那死掉的人会是谁? 陈海生? 这里最接近废人的人就是陈海生,然后就是孙小丽,她相对其他人来说,也是最没有实力的一个人。 想这里,我心里一阵憋屈,我绝对不能让它发生!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我扭头看着马若男,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尽可能平静,然后才问:“现在詹姆士在哪里?” “方洛!”马国伟马上猜到我想要干什么,于是立马出言制止。 可惜的是,只要是我决定要做的事情,除非我死,不然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 “告诉我!我去救他回来!”我冲动地说道。 “你会被那些鬼影杀死!他们会吞噬掉你,让你成为他们的一员!”马国伟试图劝说我。 我毫不退让地看着他,冷笑了一下,道:“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一起来的朋友去死,我可做不出这样的事。” 马国伟许是想想通了什么,沉默了一下之后,他放弃了继续劝说我的打算,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小心,不要被他们缠住,带上一点燃烧棒,他们怕火。” 说完这个,他沉默着走到皇甫风流那两个手下那里,也不知道在和他们交涉些什么。 马国伟走后,马若男突然一下子抱住了我,这一下搞得我措手不及。 她想干什么? 干嘛抱我啊!我可是心里已经有王雪的人。 “方洛,你不要去,詹姆士他,你……” 没有料到马若男居然在这个时候哭了出来。 我这人嘴拙,被她抱着,又见她哭,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傻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吴刚小声对我说道:“方洛,你不用去。詹姆士的仇我总有一天会报。我会给他和他爸爸一个交代。” 吴刚这样一说,我才放下心来,虽然仍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还是讷讷地拉开马若男, 对她道:“放心,我死不了的。就连巨蛇那么恐怖的东西不也是死在我的手里了吗?放心,我没有事。” 话虽如此,但我心里真的没底。 对马若男说这样的话,也仅仅只是安慰她一下罢了。 到底能不能救回人来,甚至自己能不能安然回来,此刻都还只是未知之数。 不过即便如此,我也一定要去闯上一闯。 第二百八十三章 鬼墙(1) 王保国这时走了过来,他见状,也不说话,只轻蔑地一直盯着我看,直到我把东西都装在了身上,他轻哼了一声,说道:“就带这点东西,你倒是不怕死。” 我从心底里对这人很是反感,于是不冷不热地说道:“我这人命硬,死不了。” 被我这么一说,王保国竟然笑道:“那我就看看你能不能活着回来,你要是能活着回来,我就把你举荐给皇甫先生。” “不必了,我这人最大的爱好就是不识抬举,多谢!”说罢,我就离开了。 现在晚上八点,按照他们的说法,这里虽然没有日月交替,但是那些怪物却是仍严格按照日出日落的时间出现,准时得很。 晚上八点还好,再过半个小时,一到八点半的时候,这个死亡之城里就会到处都是幽影一般的东西,要是遇到那些东西,可就真的危险了。 走出去没几步,我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东西,但又始终想不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 沿着他们搬詹姆士的时候留下的痕迹往城池深处走去。 这座古老的城市此刻无时无刻不流露出一种诡异的气息。 这里是死亡与尘埃的王国,没有任何活的气息在此。 唯一可见的,就是那些凌乱的脚印和时不时留下的一点血迹,想来是詹姆士伤口被撕裂留下的血迹。 也幸好这些痕迹异常显眼清晰,这才没有让我迷失在这座古老复杂的城市里。 也不知那些古人是怎么想的,这里的道路半条直路也没有,大多都是些弯弯曲曲的路,要没有那些痕迹,我还真得在这里迷路不可。 没有走出多远,我就在手电惨白的光线中看到了不远处一个路口上,一个人影横躺在那里。 没有走多远就找到了苦主,这倒免除了我对于迷路的担心。 刚想快步走过去,我惊觉突生,这个人所在的地方和马若男给我说的地方不太一样,在她的描述里,詹姆士被扔下的地方,应该是一个高台附近才对,而这个路口周围都是一些残破的低矮房舍,那里能见到什么高台! 既然没有高台,那这个人,应该不是詹姆士才对! 我刚料想到这里,忽地发觉眼前花了一下,原本横卧在那里的人影,消失不见了,更为奇怪的是,地面上的灰尘连半点被动过的痕迹都不曾留下,就像是……那里根本就没有存在过那样一个人一般。 变故突生,我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现在发生的事越来越透出诡异来。 如果说刚刚是我眼花,可是我又明明很清楚地看见了那个人。 等等,等等…… 我脑袋里迅速闪过刚刚见到的画面,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刚才确实没能看清太多细节,就那么一眼,就已经让我产生了一种很不对劲的感觉。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终于抓住了那一丝不对劲感觉的源头,那个人,穿的衣服明显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衣服! 难道是鬼魂? 我的神经紧绷了起来,赶紧把剑从背上取下来拿在手里。 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上次遇到孙六福他们,至少还有一个人类的基本样子,而这次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就像是故事里的鬼影一般,真的是诡异万分。 我看了一下大概的方位,估计詹姆士他应该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于是更加小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快步向前跑去。 伴随着刚刚那个人影的消失,我总有一种自己正在被别人从背后窥视的感觉。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像是自己的身后又一只巨大的怪兽张大嘴在看着自己一般。 我跑了半天,按理来说,应该已经到了詹姆士所在的地方。 但是,周围的建筑还是一如既往地低矮破败,完全没有那个所谓的高台的影子。 不可能! 以我的速度,现在怎么都没理由还不到地方,更何况地上詹姆士的血迹也没有干。 我应该是沿着他们架走詹姆士的路线一直在行进的啊。 越想越不对劲,我干脆停了下来。 四周安静得可怕,唯一能听见的就是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绑在我头上的手电灯光也正在随着我的呼吸不断上下起伏。 突然,看到前方大概两米远的地方,我心咯噔一下,再次紧绷起来,这个地方,我刚刚来过,而且,就是在我看到那鬼影的路口! 我怎么会又转回来?这不是回到原地来了吗? 在我的记忆里,我一直是在沿着一个方向往前,此时却又转了一个圈回到原处,这其中肯定出了问题。 还没来得及细想,我就发现在吴刚他们呆的洞口那里闪过了几丝火光,分明是有人开枪! 但是我却诡异地没有听到半点声音,难道他们遇到了危机? 可惜我现在就算赶回去,恐怕也帮不上忙了,更何况詹姆士现在生死未卜,相较于剩下的人,他才更加危险! 想到这里,我立刻握紧封魂符剑,小心地看着四周,精神高度集中起来。 此时手电绑在我的头上,随着脑袋转动,灯光也不断地在四周来回晃动,看了一阵,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见没有任何动静,我心下奇怪,但还是小心地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小心戒备。 走了一段距离,我再次看到一个路口,开始我心里急,走到这里随便找了条路匆匆跑了进去,这次有了警觉,放慢脚步走了过去。 这条路口分成四条岔路,我记得刚刚是走的中间那条,这次过来,我倒是留了心,没有直接走中间那条路,选了靠左边的一条。 可惜这次却是一条死路。 在手电的灯光下,路的尽头,竟横亘着一堵石墙。 我心里更加奇怪。在出发前,我曾经观察过这里,几乎可以肯定没有这么一堵高达两米多的石墙。 那么,这样一座石墙,又是怎么出现的?难道是它自己长腿跑过来的不成? 我迟疑着要不要过去看看,毕竟距离太远,依靠头上的手电,这么远也看不真切,要想搞清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状况,也是必须靠近了才行。 算了,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如果不过去,指不定还会遇到什么怪事。 相比之下,一堵石墙而已,难不成它还能长了腿过来咬我不成! 提起精神,我再次向那堵石墙走过去。走到一半,突然感到自己脊背一凉,似有什么东西正在背后靠近我一般。 这种感觉说不清楚,但是却清晰得可怕,我猛地低下身子,手里的剑顺手往后一劈,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碰到,完全落了个空。 不过这样一来,我也得以借机转过身来,正好看到身后竟有一团雾气在不断翻滚。 我脑袋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么短短的瞬间,那团雾气猛地向我扑了过来。 假如面对的对手是什么有形体的怪物还好,就算它铜皮铁骨,我相信自己也能斗上一斗。 但是现在出现的是一团雾气,我头大无比,要是拿剑砍过去吧,恐怕也是半点效果都没有的。 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想起在出发前吴刚他们给我准备的燃烧棒。 这种燃烧棒同我们在洞里用的那种还有所不同,一旦点燃,不但是温度要高得多,就连棒子本身的长度也是大大不同,足足有我的大半个胳膊那么长。 我一边退后,一边点燃了挂在腰间的棒子。 心里不安得很,要是连这个东西都没有用,那就真的只能先不管詹姆士,逃命要紧。 不料我刚刚一点燃手里的东西,那团雾气居然一阵剧烈地翻滚,我甚至可以感到一阵阵阴风吹来,像是想要吹灭这只燃烧棒。 可惜的是这种棒子里面带着压缩燃料,据说就算是七八级的大风也奈何不了它。 这些雾气刮起的阴风,顶多也就只能让火苗更加旺盛,我心中大喜,看来这东西真的怕火。 找到了弱点,我心里立马踏实了下来,赶紧拿着燃烧棒冲那雾气一阵乱舞,着实把那玩意儿迫退了好几步。 可惜我带的棒子始终有限,要是没有找回詹姆士,没有及时退回去,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奋力又挥舞了几下,把那东西逼退了六七步远,然后我立马转身就跑。 不知为何,我在迫退它时,就又一种感觉,那个雾气之所以会出现,完全是在阻止我到石墙那里。 第二百八十四章 鬼墙(2) 既然它不愿我过去,那我就偏偏要过去。 这次我使出了自己全部的潜力,在雾气还未追上来之前,我就已经跑到了石墙脚下。 这才发现在这面石墙上,赫然画满了不同的东西,既像是不知名的符文,又像是某种文字一般。 更为奇怪的是,在这面石墙上,我看到了一张脸,一张和我一样的脸,虽然只是寥寥几笔勾勒,但是我却能感觉到,那张脸就是我的! 瞬间我只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大爷的!这也太邪门了,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东西! 随后,一种莫名的恐慌爬上了我的心头。 这堵墙,到底是什么邪门的东西? 就在此时,一股熟悉的寒意袭来,那雾气还没完没了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再次冲了上来! 我刚想转身拿火把再次逼开这个东西,岂料一股更阴冷的风突然从我面前传来,就像是要把我整个人冻住一般,我立时动弹不得。 我脑袋嗡地一下连思维似乎都停滞了下来,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我这次只怕是真的完了。 刚刚升起这个念头,却又激起了我骨子里的凶性,要我的命可以。 但是要想这样轻松地要我的命,只怕是我变成鬼了都不会服气。 虽然感觉身子半点知觉都没有,我还是拼了命地想要提起剑来。 随着我的反抗,那股寒意越来越重,简直想要把我整个人都冰封起来。 身后的东西越来越近,而我心里憋着那口气却也是像被冻僵了一般,一直卡在那里,上来不得。 它越是卡在那里,我心里的火气也就越是旺盛,终于逼到了我的极限。 那种感觉就像是溺水的人的最后一口气。 要么这口气一直憋到死为止,要么在这口气完之前,人就必须浮到水面上。 心神刚刚进入到了这样的状态,一股实打实的寒意就触碰到我的腰上,那股雾气,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 “啊!” 在寒意入体的瞬间,我的神经也到了极限,那口气,那口我一直憋着想要出来的气也随着我不自觉的呐喊声宣泄了出来。 一刹那,我有一种周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间破碎掉的错觉,全身上下原本已经失去联系的部位在这一瞬间。 全部都回到了自己掌控之下,也就在这时,封魂符剑似乎又开始了颤抖。 总之,那一刻,无数的感觉,情绪,等等一下子涌进了我的心里。 我拿着剑疯狂地一阵乱劈。 我像是疯了一般,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毁掉这一切,雾气一样的怪物,石墙,不论是什么,只要是在我面前的,统统都是我要毁掉的对象。 这种状态没有维持多久,等到我脑袋清醒过来时,那团雾气已经退走了不知道多远,而石墙,也被剑劈出了一条巨大的裂缝。 奇怪的是,那剩下的墙面上,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完全就是一堵普通的,残破的石墙而已。 上面别说我的画像了,连半点痕迹都未曾留下! 看到这里,我心中的疑惑更深, 刚刚我明明就看到了符文以及我的脸,现在怎么突然就没有了呢? 刚想仔细查看,我突然觉得一阵头晕,整个人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浑身被抽空一般,竟然连半点力气都没有,就这样直直地倒在了墙边。 我休息了一两分钟,感觉自己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赶紧爬起来朝着记忆中应该是詹姆士在的地方走去。 趁现在还能走得动,赶紧去把那个家伙从这个鬼地方救出去。 但愿他不要被那些怪物弄死,要真是那样,我这趟也可就亏大了,而且我心里还会过意不去。 只是我心里对这堵突然出现的怪墙也有了警觉,在走动的时候。 却是小心地离它一段距离,绝对不会去触碰这个邪乎的东西。 没有料到的是,我没有走出去几步,一个人影就突兀地出现在我面前。 而他竟然是我要找的苦主,断了一只胳膊的詹姆士。 他诡异地只有上半边身子探出墙外,而剩下的腿和腰,却是在墙里。 看起来他就像是被墙吃掉了半边身子一般! 混蛋,难道这堵墙真的是什么怪物不成? 我心里虽然大骇,身子软绵绵的,十分力气泄去了八分,连站立着都颇有些勉强。 虽然见到了詹姆士,但是顾虑这这堵墙的诡异,我却迟疑了下要不要过去。 毕竟不管怎么样,我现在这样的状态,救人是其次,保命才最重要。 还在迟疑中的时候,在我刚刚过来的方向,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渐渐朝我奔来。 更奇怪的是,这脚步不管怎么听起来,都是好几个人一起,万一要是一下子来上一群怪物,我恐怕就在劫难逃了。 与其这样,我看了看詹姆士,反而横下心来,不如拼上一把,要是能救回这个倒霉家伙,也不枉我这么拼命过来一趟。 想到这里,我不再迟疑,赶紧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鼓起力气几步跳了过去。 不动还好,这一下,我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险些因为脱力摔倒在地。 好在及时有封魂符剑支撑了一下,我这才没有那样狼狈。 可是就是这样一撑,我低头一看,才看见,原来詹姆士所在的地方居然只有一个半米来宽的缺口,他的后半身子,此刻还在缺口里面。 这样看起来,这墙并非那样怪异,也就是一堵石墙而已。 不料我刚刚放松一点,异变突生,那半边身子陷在石墙中的詹姆士,竟然冲我睁开了眼睛,而那眼睛,此刻却恐怖得只剩下了眼白。 我再次紧张起来,刚刚用光的力气也随着这种紧张,又生了一点出来,,我直直地瞪着洛奇,问道:“你是人还是鬼?” 他好像完全没有听到我说话一般,仍旧直勾勾地眼翻白的看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心里更加焦急,这个詹姆士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变成了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看着他这样,我又想起了不二和尚,心下更是不安,莫不是这个詹姆士也和不二和尚一样,马上就要变成怪物不成? 可是时间已经不允许我再迟疑,要是不尽快做出抉择,不但人救不出,而且自己也得陷在这里。 就在我左右为难,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之际,忽然一个声音传来:“方大哥!方大哥!” 是孙小丽,她怎么过来了? 我回过头一看,果然看到脚步声传来的方向隐隐还有灯光闪耀,看样子真的是她过来了。 脚步声此时隔得更近了,我听得更加真切,竟是好几个人同时奔跑才能发出来的。 联系一下他们那边的情况,竟然是那边剩下的人此时都在往这边跑的样子。 难道那边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既然是那边的人都过来了,不管怎样,我心里都放松了一点,现在剩下的问题就只有这个詹姆士了。 我扭头向他看去,没预想,刚一回头,在我面前,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脑袋一下子变成一片空白,拿着剑的手也顺手就斜削而上,立马把詹姆士削得斜飞了出去,紧接着几步冲上前去,按住嘶吼着想要爬起来的詹姆士就是一拳,被我打中后,詹姆士竟是全身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当我看向他时,他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了两行血泪。 在手电惨白的灯光下,两行血泪清晰得可怕。 他嘶吼了起来,拼命地挣扎,完全不顾断手的伤势,似乎想咬住我。 “方大哥!” 就在这时候,孙小丽的惊呼突然从我的身旁传来。 我抬起头正好看到孙小丽惊慌的脸,原来到这里还有其它的通路,我心下这样想,手上却不敢含糊。 这个詹姆士也不知怎么了,见到孙小丽之后,更是拼命挣扎起来。 我疑惑地问孙小丽:“你们,怎么过来了?” 她还没有说话,马国伟的声音突然传来,他站在孙小丽的身后,眼神略带迷茫地说道:“鬼墙,是鬼墙!方洛,放开詹姆士吧,我有办法救他。” 马国伟走到詹姆士身边,拿出一堆黑黑的东西塞进了他嘴里,说来也神奇,看起来那么 恶心的东西,居然让詹姆士停止了挣扎,躺在那里不住喘息。 马国伟说道:“他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既然到了鬼墙这里,我们暂时就还是安全的。” 原来这墙叫做鬼墙,那他们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所有人都过来了? 我找马若男问了问,才得知了具体情况。 原来在这里,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人不知为何死掉,而且必须死掉,不管怎么防备怎么小心,这一个人绝对逃不掉。 所以,他们才想着把詹姆士扔在外面,这样多半就能熬过今晚的死人的规矩。 可是没有料到,詹姆士他居然没有死,死的人是一个专门用火焰喷射器守住入口的人。 就在今晚那些雾状怪物出现时,那个家伙突然倒地暴毙,因此他们才不得不往我这边转移。 听她说到这里,我数了数剩下的人,短短的一会儿时间,这一群人中竟然折损了两三个,就连那一直飞扬跋扈的王保国,此刻也是精神恍惚。 我苦笑了一下,这时任谁都能看出来,这次的事情只怕是凶多吉少。 大家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詹姆士在那里挣扎了一阵,渐渐安静了下来。 透过灯光看过去,他的状况似乎比之前好了许多,我这才放下心来。 第二百八十五章 神殿 如此过了半个小时,我的体力也恢复了大半,周围的人还在继续沉默。 我心里一阵烦躁。 就在这时,马国伟突然站了起来,说道:“好了,我知道你们心里都很害怕!” 见我们这样,他苦笑了一下,依旧坐回到原地,两眼无神地看着王保国他们两人,说道:“你们最想知道的就是我们从古墓里带出来的那绸布上的内容吧?好吧,我告诉你们,全部都告诉你们。” 我一听立刻来了兴趣,马若男靠了过来,低声对我说:“方洛,我爸爸他从来没有给任何人讲过那副图里的事情。” “其实,那不是什么地图,而是诅咒!” 马国伟说完这话,脸上马上挂出一副神秘的笑容。 “那是一个诅咒,一个无法停止的诅咒。留下它的,就是当年最早发现这个地方的巫蛊的传人。” 不知道为啥,看到马国伟那笑容,我突然有一点毛骨悚然的。 一个可以让整个村落变成那样的部族,光是想想就是一件可怕无比的事情。 岂料马国伟接下来说的话,让我们都齐刷刷呆在了那里:“你们看到的那些鬼影,其实都是人。不,也可以说,他们已经不再是普通的人,他们已经变成了比人类更加高等的生物。当然它们这些都还只是高等生物里最低等的一个级别的东西。如果它们能到极限,那就是神,真正地活着的神!” 活着的神? 妈的,神经病的神! 我开始对马国伟的这些疯话不屑一顾,要是真是神的话,怎么不见它们出现在人类的世界里,而且,为什么非要永生不死呢? 看到马国伟这个样子,我的脑袋里首先想到的就是不二和尚,他那个时候,岂不是也是这样的状况? 还是说,马国伟也…… 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天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掉进圈套里。 马国伟也好,不二和尚也好,他们都是像着魔了一般。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要我们来到这里,又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我突然想起来吴刚曾经说过,这个地方镇压着一个妖魔,难道是要我们来放出那个妖魔不成? 我还没有理出线索来,马国伟接下来的话,却是让我们更加震撼,他说道:“这些都是真的,这个地方的人,都变成了那种高等生物。不用怀疑,这是我们第一次来时,从村里遗留下来的甲骨文中找到的记录,我可以把保证它千真万确!” 一个城市的人都变成了那样的怪物,那得有多少? 被他这样一说,我突然想起他似乎说过这个墙叫什么鬼墙。 但是此刻我们也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了,却是半个鬼都没看见,于是我忍不住问道:“马国伟,这个是鬼墙?” “鬼墙?” 他看了我一眼,想了想,才接着说道:“快走吧,这个鬼墙比外面那些不敢过来的怪物更邪门。要是你们还想留在这里,我可不敢担保你们会出什么事情。” 说罢,他率先站起来就准备往里走,那王保国也跟着起身,说道:“既然我们已经丢了绝大多数的东西,倒不如一鼓作气冲进去,说不一定还能杀出一条血路来,要是留在这个外面,我们剩下来的就不多了,下一个是谁,还……” 他没有说下去,毕竟在这里的人都不是傻蛋,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听马国伟的口气,留在这外面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我们大家准备动身时,突然,一直跟在马国伟身后的一个中年人突然哭喊了起来:“弟弟,弟弟,你在哪里啊?” 我们几人迷惑地看着他,却不想马国伟脸色大变,连声惊叫道:“小心!大家快跑!” 他话音未落,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家伙红着眼,突然伸手打开了枪上的保险,我惊骇万分。 一个飞身扑倒孙小丽,同时把一旁的陈海生也推倒在地,至于马若男他们几人,也是立刻扑倒在地。 果然,我们刚刚倒地,一连串的枪声就跟着响了起来。 那个名叫阿大的彝族汉子一边哭喊:“阿二,阿二。” 一边按下了扳机。 也幸得他手里只是一把冲锋枪,疯狂地扫射了一圈之后,又突地停了下来。 我听得枪声消停,立马窜起来,准备制止住那个叫阿大的。 岂料还没有来得及动手,马国伟就大声阻止我:“方洛,不要碰他。带上这个小子,我们快走!” 当下也没有多想,我转身拉起还在昏迷之中的詹姆士,跟在马国伟他们的后面朝着一处巨大的阴影跑去。 据说这个城市最大的建筑,应该就是在这个洞窟最低处的一个地方,好像是叫神殿什么的。 我跟在马国伟他们身后,沿着比外面的路宽了不少的石质路面往神殿跑去。 一路上,那个阿大不断惨叫,仿佛他正经历着异常恐怖的事情,我听得心里一阵阵发毛。 看这个情景,这里越来越邪气,简直……我一时在心里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整个队伍就已经来到了那个神殿的面前。 和我想象之中不同,原本认为神殿什么的。 应该是用大块的石头堆成的建筑。 待到跑进了一看,这个所谓神殿,同外面的那些用石块和泥一起做成的房子也没有什么不同。 同样一副破败不堪的样子,上面甚至还有不少的裂纹,除了体积大一点以外,我真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来。 马国伟气喘吁吁,过了好一阵才缓过气来,急急地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那鬼墙只要被人触动了,就会不停地杀人。每两个小时就会死掉一个人。” 说这话时,他的脸色在灯光下看起来苍白得可怕,一点血色都没有。 大家沉默了一阵,王保国突然问马国伟:“你不是曾经来过这里吗,那一次到底遇到了什么?” 说话间,他手里的枪已经对准了马国伟的脑袋,原来他也一直都在怀疑马国伟。 马国伟闻言苦笑了一下,说道:“你们在怀疑我,怀疑我是不是也被里面的那些东西迷了心窍是吧?这也是应该的。任谁在我这个位置都是值得怀疑的。只是老王啊,你认识我也不是一两天了,你觉得我像是会被鬼神迷了心窍的人吗?” 说话间,马国伟已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坦然地说:“我承认带你们进来是有私心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但我没有对你们说半句假话。不信的话,我马上就可以找到证明。那个李兄,也算是我们圈子里对上古文字有研究的人,你们跟我来,马上就可以找到你们想要的答案。 说完,他颇有些艰难地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朝着神殿的一个偏门走去。 我扫了那两人一眼,又看了看马若男和吴刚,他们微微点了点头,我才跟着马国伟追了过去。 随后一个眼镜男也跟了过来。 第二百八十六章 消失的眼镜男 我们现在用的都是小型手电,此刻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大概。 我们去的地方,是在那神殿的大门右侧一个不大的小门,大概高度只有一米八这个样子。 我走过去,刚刚碰到头顶,不过这些都不是让我惊诧的地方。 真正让我惊诧的是,在这一路上,我虽然见到了不少怪物,却是从未见过一具尸体。 而这里,却有两句具经发干的尸体,看尸体上的衣服,似乎是最近几十年才有的。 联想到马国伟曾经来过这里,孙六福也来过。 想必这两具尸体就是他们那时留下的吧,不知道这两具尸体是谁的。 看马国伟的样子,却是对这两具静静靠在墙边的尸体全然不在意,那他应该不认识他们了。 那这么说来,应该是孙六福他们留下的了。 我正想着,眼镜男悄悄地走到了我身边,问我:“你不觉得奇怪吗?” 当然觉得奇怪,但是我对冷笑了一声,说道:“有什么奇怪的,不就是两具尸体而已嘛。怎么,你害怕了!” 被我这样一顶,眼镜男苦笑了一下,也不再说话。 我见他手里一直紧握着枪,整个人一直紧绷着神经的样子,看来只要前面的马国伟稍微有一点异动,他立马就是一梭子子弹过去。 到了此刻我心里也觉得马国伟有点不对了,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既然眼镜男已经开始注意马国伟,我就放心地把注意力放到那两具尸体上。 马国伟和眼镜男进去之后,我守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两具尸体,想着它们要是有什么异动,我可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不料没有过多久,马国伟就走了出来,见我看着那两具尸体,他苦笑道:“不用紧张,这两个……都是我的朋友,一个叫林海阳,一个是陈建国。” “陈建国?那不是陈氏兄妹的父亲吗?怎么会……”我惊讶的无以伦比。 还不待我说完,马国伟就说道:“你猜得很对,这个以后再说,我们出去吧……” 见马国伟要走,我还是不依不饶的问道:“如果这是陈建国,那这只断手是谁的,不是他弟弟的吗?” 眼看着,以前的疑惑马上就要水落石出,断手的主人马上就要明了,我不搞清楚,心里始终憋得慌。 马国伟被我这么一问,顿了顿脚,扭头过来说道:“谁说那只手是陈建国的弟弟的……” 难道那只断手不是陈庚生弟弟的? 那会是谁的? 难道正如不二和尚所说,这只断手是马国伟弟弟的? 我到底该相信谁?谁说的是真的? 还有马国伟说这是陈建国的尸体,那陈海生兄妹两不可能不知道才对。 但是,他们俩确实不知道,他们不可能连自己父亲都不认识吧。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就听见马国伟淡淡地对我说:“走吧,我们还要尽快闯进去。只有进到神殿的深处,鬼墙的诅咒才可以克制住。” 我压住心中的疑惑,四周只有我们两个人,只是眼镜男却迟迟不见出来,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难道那个眼镜男已经遭了马国伟的算计,我心下迟疑,想了想,终于还是问他:“马国伟,那个眼镜男呢?” 岂料马国伟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反问道:“眼镜男?什么眼镜男?” 我以为他怕自己计谋败露,不死心的又道:“就是刚才一直跟在咱们后面的那个,带眼镜的那个!” 没料到马国伟勃然作色,瞪着我,道:“你胡说些什么?我根本就没见过什么眼镜男!” 这下我愈发肯定眼镜男应该遭到马国伟的毒手了,但是又不敢肯定。毕竟现在我和马国伟还是在一条船上。 马国伟不再理我,径直往回走。 我担忧眼镜男被害的事情被王保国知道了得怎么收拾,然而等到我见到王保国的时候,他居然没有问眼镜男去了那里,只是冷冷看着马国伟,说道:“把神殿的图交给我,我们马上进去!” 难道,他们两人是商量好了,要一起对付那个眼镜男不成? 正疑惑间,马若男突然拉住我,小声问道:“方洛,刚刚你和我爸爸过去那边打开神殿的机关,没有出什么意外吧?” 什么机关? 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悄悄拉住孙小丽,小声地问道:“小丽,你不觉得奇怪吗,和我们一起去的眼镜男没有回来?” 不料孙小丽却是睁大眼睛,惊讶地道:“方大哥,你不是和马国伟两个人去的吗,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啊,并没有什么眼镜男。” 孙小丽的话让我一僵,见我愣住,孙小丽突然撇撇嘴,低声说了一句:“方大哥,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我看你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你,不要太辛苦。” 说完这话,她脸上升起一丝红晕来,可惜我此刻满脑袋都是震惊,也没有仔细去想她为什么会脸红。 “你真的不记得我们队伍里有一个眼镜男吗?” 我不死心地再次问了一遍,孙小丽却是神情一滞,极力思索,过了好一阵才说:“我记不得了,方大哥,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说罢,她关切地观察我的脸色来,我脸色想来也肯定不好,一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更可怕的是,没有人会记得他,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这事远比最开始见到人蛊之类的怪物更让我吃惊。 这个地方,难道真的有鬼神不成? 一个能随意删改人们记忆,让一个人彻彻底底真正消失的鬼神? 这个想法让我也是一阵恐慌,我不怕死,但是却害怕这样完全没出现过一般的死去。 没有人会记得我,我就这样消失,没有人还能记得……这样的死法,光是想想就能让我毛骨悚然。 想要找孙小丽再问问,看看能不能让她想起来眼镜男那个倒霉鬼,可是走在最前面的马国伟忽然停了下来。 在他的面前,是一座黑色的大门,上面似乎刻着点什么,可惜我离得太远,不管怎么样都看不清楚。 只觉得在灯光下,隐隐透出一点淡淡的痕迹。 马国伟停在那里仔细打量了这个门一会儿,孙小丽却突然一把抓住我,神情激动地道:“不要进去,不要……里面,好恐怖……我觉得自己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我苦笑了一下,不进去又能如何? 这一路走来,我们其实早就已经陷进了绝境,真是想不出当年马国伟他们,是怎么从这个地方出去的。 他们怎么出去的? 马国伟也好,孙六福也好,他们都是从这个地方出去的,也就是说,这里肯定有出去的路。 但是结合起他们怪异的表现来看,我又觉得,整个事情就像是一个圈套。 马国伟他们当年出去,我们这次再进来,甚至连马国伟偶然得到的那地图,都像是这一切的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着一切。 我们不过是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刻意的安排下,追踪着一些东西来到这里。 第二百八十七章 遗忘 而那断手就是用来吸引我们的鱼饵,就是那个什么长生不死丹,说白了,就是长生不老的诱惑。 是人,都会想要长生,想要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所以,设下这个鱼饵的人或者鬼神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永远都不会发愁没有鱼儿上钩。 面对长生的诱惑,我们这些凡俗的人,就会像飞蛾扑火一般不断地跳进他的圈套来,然后…… 马国伟伸手想要推开那门,王保国拉住了他,似乎是在说什么话。 马国伟不住摇头,还是想要推开门,不料,他还没有动手,那扇门,自己就打开了。 眼看着这样诡异的场景,我却反常的平静了下来,既然来到了这里,就算是圈套,也得硬闯了。 想到这里,我拍了拍孙小丽的肩膀,安慰她:“孙小丽,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说完这话,我的目光又放到了突然醒来的陈海生脸上,他憨笑了两声道:“老大,放心吧,我没事了。” 听到他这样一说,我的心里总算是落下来一块石头。 可是当我把目光转到马若男身上时,突然发觉她的脸色并非很好。 还有吴刚,他也是一脸沉重的样子,估计他也发觉不对了,但心里又惦记着长生不死丹可以克制癌症的事情,大概是在犹豫该怎么办吧。 刚想对吴刚说点什么,还没有开口,马国伟就叫我:“方洛,你过来一下!” 我走过去看到他手里正拿着那只断手,待我一到,他把那断手塞到我手里,无限期待地问我:“你可敢进去?这个地方,只要有这断只手就不会出任何问题。” 又是这个邪乎东西,想起一开始接触它我就霉运不断。 这次……我心里一阵发毛,不过既然马国伟这么说,我还不好推辞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接过断手,迈步进去。 但是这一步迈进去,我立刻就发觉不对劲,一种自己正在被窥视的感觉油然而生,就像是在外面那些鬼影追踪我时一般的感觉。 糟糕!这里也有鬼影! 我马上回过神来,伸手想要拔出封魂符剑。 但是此刻我发现,我的剑,它不见了!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我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那只断手还在。 不对,断手……我手里怎么有一只断手的? 咦,我刚刚好像忘记了一些什么东西,我怎么会来这个地方的? 不对,我一定是忘记了什么东西,看着手里的断手,我陷进了沉思之中,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我,我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我是谁? 我忘记了,真的忘记了。 只有手上这只断手异常熟悉。 我回过头,想找人,可是后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往前看,也同样只是一片黑暗,到处都是黑暗,漫无边际的黑暗。 这又是哪里? 我为什么会害怕? 对了,有什么东西正在看着我,我为什么会害怕,我应该害怕吗? 无数的思绪一下子涌上心头,我正在忘记一切,我发觉了这一点,但是无力阻止。 这种忘记,是一种奇妙的过程,一件事情,我记得它,可是当我想要把它从回忆中找出来时。 它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慢慢地,所有和它有关的事情,都会一件一件消失。 并且,这种消失隐隐还有些规律在其中,关于记忆消失的规律。 拼命地想要想起,但是又拼命不停地忘记,如此纠结了一番之后,我只能停止思考,什么都不再回想。 此刻自己深陷在黑暗之中,手里只剩下那只断手。 对了,断手,我的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丝灵感,为什么这只断手还在我的手里,它是怎么来的? 我开始努力回忆起来,这次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像刚才那般只要想起就会消失。 断手……孙六福……马国伟,事情一件件慢慢出现在脑海中,仿佛只要和这只断手有关的事情,我都能回想起来。 它就像是我正在不断消失的回忆长河中的一块礁石,我靠着它,把所有和它有关的线索慢慢地找了回来回。 线索,不断地寻找线索,一个词也在这时突兀地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因果,它记录着和它有关的所有因果,所以,我找回了自己,因为它,我,才会来到这里。 是的,我和它的因果纠缠到了一起,不论承认与否,这就是事实,因果就是事实。 我沉浸在找回自己的感觉之中,这种感觉异常奇妙,完全像是自己再次经历一次人生一般。 所有和自己有关的种种记忆,在这一刻统统在脑海里闪过,就像是一部放快了无数倍的电影一般,飞快地把自己的人生重放了一遍。 更为奇妙的是,在这样的回放中,一些原本已经被我遗忘的记忆也从脑海里冒出来重放了一遍。 所有的一切,都被线索所纠缠,我之所以会在这里,之所以会是现在的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种必然,虽然发生的当时我们都会认为这是偶然。 这一切其实都是必然,是一股我们看不见的因果的线索在决定着一切。 我们出生、长大、恋爱、痛苦、迷茫等等所有的一切都是必然,我们活在必然之中。 随着越来越多的回忆返回,我终于想起了自己是谁,我是方洛。 是也仅仅只是方洛,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我发生,围绕着名叫方洛的我发生,我是所有因果中最初的因果,我是一切存在的基础。 我只觉得好像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刚刚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间变得无影无踪。 我也回想不起自己刚刚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 整个人也是累得不行,这突如其来的疲惫感让我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本来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体力,此时半点都没有剩下,叫出声来之后,一股倦意袭来,我竟是连站也站不稳,径直倒在了地上。 身体还没有着地,一双手就稳稳扶住了我,我艰难地扭过头去。 发现自己身后居然是吴刚,此刻他满是歉意地看着我,待我挣扎着站稳了以后,他这才满是歉意地说道:“你辛苦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马若男和孙小丽他们也都带着歉意地看着我。 搞得我摔倒好像都是他们的错一般,我也是心里郁闷,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呐呐地说道:“那扇门,有古怪。” “有古怪?” 吴刚刚刚才把我从门里带出来,此刻听我说那墙后门里有古怪,脸上立即露出一股不安和疑惑的神色来。 我这时才猛然惊觉,是啊,我进去之后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吴刚他把我弄出来,却又半点事情都没有。 更离奇的是,我似乎也记不得在那扇门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好像我的时间在那里被抽空了一段。 关于那一段的记忆统统消失不见,然后,等我清醒过来,自己已经体力透支。 可以肯定从失去意识到清醒过来的这段时间里,我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二百八十八章 石屋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样的虚弱情况,也仅仅是在几次使用封魂符剑之后才会出现。 这次却这样突兀地出现这样的情况,难道是我不自觉的用了剑的缘故? 我想到这里,赶紧拔出了已经收好的封魂符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剑的背脊线上,出现了一条淡淡的红线,虽然现在颜色还是很淡,但是看上去却异常地清晰,好像是血。 封魂符剑的变化让我心中的疑惑更重。不过此时我没有时间再纠结剑的变化。 稍作休息之后,我再次进到那古怪的门里去。 这次,周围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我的身上,如果再出问题,那我们就只能绕道而行。 这绕道说起来容易,我深知其中艰险,要是真的绕道,指不定会出现什么诡异的状况。 与其那样,不如让我再次冒险进去,说不一定还能找到一点线索。 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但在踏出第一步时,心里还是难免有些不安。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腰上的绳子,只要我这里出了问题,吴刚他们就会在第一时间把我从这个鬼地方里拉出去。 然而奇怪的是,我这次进去,异常地平安,完全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这样反常的现象让我心里的警惕更重,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我,这一定又有反常的事情将要发生。 在我身后,王保国已经走了进来,他警惕地看了我一眼,又马上扭过头看向四周。 当他把头扭向另一边时,整个人像是被吓呆了一般,脑袋一动不动。 我也顺着他脑袋的方向看过去,却又什么都没有看见。 那里只是一面光秃秃的石壁而已。 还没有来得及出生示警,吴刚也跟在王保国身后走了进来,我看到他进来也是同样地一呆。 因为他直直地看着我的身后,一脸呆滞难道,他们出了什么问题?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一筹莫展,怎么会出这样奇异的事情。 我还没想出办法来,就听得马国伟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方洛,过去把吴刚摇醒就行。那个王保国,不用管他。” 摇醒就行? 我一肚子都是疑惑,这未免也有点太简单了。 不过我还是依言摇了摇吴刚,他被我这样一摇,立即迷迷瞪瞪的就醒了过来。 见状,我对马国伟的疑惑更重, 不过一想到他曾经到过这里,还是释然了下来。 就这样,接着,我把陆续进来的马若男等人,都从那种奇怪的状态中摇醒了过来。 说来也怪,他们几个从那种奇怪状态里醒来,也都只是微微头晕了一阵就随即正常。 没有一个和我一样差点脱力的。 最后进来的马国伟只是呆了一下就恢复了正常,估计是因为他身上带着那只断手的缘故。 这样一来,整个黑漆漆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王保国一个人还木头一般站在那里。 大家此刻都神色怪异地看着他,全都不出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国伟休息了一下,就吩咐大家赶快走。 我心里烦躁得很,忍不住指着那个像雕像一样的王保国,问道:“他怎么办?” “他?嗯……他已经死了。” 马国伟的脸色颇有一些不好,不过却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带头向着神殿深处走去。 我又看了两眼王保国,带着一丝淡淡的不安跟在了这只队伍的最后。 没有走出多远,孙小丽就故意落后到我身边,说道:“方大哥,那个王保国好怪异啊,我感觉不到他了。” 孙小丽有着超乎寻常的感知能力,这点我清楚。 至于说她感觉不到王保国的存在,我一时还没有弄清楚她这话的含义。 不过虽然她说得还算小声,但是我们现在是在一个安静无比的环境里。 估计她的话被走在最前面的马国伟听了进去,只见他回头看了我和孙小丽一眼,沉着脸,没说一句话,低头继续赶路。 被他这样一看,我心里更加不安,忙对孙小丽低声道:“你走在我的身边。现在皇甫风流的手下都死光了,我怕是有人要想对我们不利。” 我说完这话,孙小丽也看了一眼前面的马国伟,也同样压低声音道:“他应该没有问题,应该没有变成那种东西。” 我自然知道孙小丽说的是什么东西,要是马国伟也变成了不二和尚那样的怪物,事情恐怕还能简单一点。 要知道,和人心相比,鬼怪还是比较可爱的。 好在没有走出去多远,我们就遇到了一个修建在这个建筑群中心上的小石屋。 这座石屋的材质也是那种黑色的石料,在灯光的照射下,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猛兽沉睡在那里。 并且随时都在散发出一种让我浑身汗毛直竖的威气息来。 走到这里,马国伟停了下来,我似乎听见他的嘴里在念叨着什么,可惜半点也听不清楚。 吴刚和马若男此时呆在他的身旁,断了一只手的詹姆士也被马国伟的两个手下架在那里,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加上我和孙小丽,我们还能活着到这里的,只剩下了七个半人,不过总算是过来了。 我胡思乱想了一阵,马国伟已经招呼好所有人在这平地上休息。 想来大家也都疲惫不堪,除我之外,所有人都一屁股坐到地上,我虽然累极,但是惦记着马国伟可能的圈套,还是强打着精神不断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马国伟同样好好没有休息,自从王保国中了他的计谋留在那个黑房间之后,我总觉得他的压力不但没减轻,反而越来越重。 因为他这个人,一想问题就会不自觉地皱眉头。 而此时,他的眉头已经快要皱成一团了,看样子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事情了。 一时我还真的想不出会是怎样棘手的新鲜玩意儿在等着我们。 吃人的妖怪,还是莫名其妙的人会少一个? 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晚上,我虽然有心提防马国伟,但还是扛不住脱力之后的困乏,熬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还是睡了过去。 第二百八十九章 阴谋 等我醒来,吴刚和马国伟正在那里吵着什么。 我的神经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刚想翻身过去,却发觉自己的全身都动弹不得,头随着这一动都开始眩晕起来。 我只能用眼睛不断朝四周乱瞟,这一来,让我疑窦顿生。 我们所在的周围已经不再是那个地底暗无天日的环境。 看样子,我们似乎已经到了地面上,至少从周围的光线看来,那绝不是我们的那些人造光源能够发出来的。 更奇怪的是,我眼珠转了半天,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除了能听到马国伟和吴刚的争吵之外,其他任何声音都没有。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突兀地传来,那种感觉,就好像它是生生硬挤进我的耳朵里一般:“小兄弟,你知道什么是人吗?” 是宇文杰的声音。他怎么会来这里? “什么是人?你问这个干嘛?” 鬼使神差的我并没有问他为什么会来,也不知他使了什么邪法,我半点都动弹不得,只有嘴巴还能说话。 宇文杰没有直接回答我。他沉默了一阵,低低地说:“我不知道。” 他这一说,我立马又试图挣扎起来,不过身体还是没有反应。 他过了一会儿笑道:“我想你知道答案的,对,你应该知道答案的,人性与灵体的一致,但是又很复杂,人性到底是自私还是无私,我说不清,说实话,我也很迷茫。” 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想到自己的处境,我忍不住怒吼道:“你发神经病了吗!放开我!” “你为什么要脱离这里呢?对了,我想起来了,你的任务还没有结束,记住,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不可思议,它们都来源于上古五行。” “上古五行?跟现在的五行不一样吗?”我听到上古五行这两个字,脑袋里突然闪过吴刚说的长生不死丹。 “长生不死丹跟上古五行有关系吗?” 这次,宇文杰没有直接回答,一直到意识模糊的瞬间,我才听到了他那已经变得缥缈的声音:“长生不死丹,也许就是有的吧。” 从梦中惊醒,我立刻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却不料脑袋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只听得一声痛呼。 此时,陈海生正泪眼汪汪地看着我,脸上写满了他标志性的委屈神色。 “你醒了?” 还没有来得及问一下陈海生怎么突然就恢复了,马国伟的声音就突兀地响起在耳边,“那副图,你还记得吗?” “记得。”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耳朵上已经挂上了一个耳机。 得到我的肯定回答,马国伟接着说:“我们已经出发,你按照那个图的指示,就能找到我们。” 看着面前的小石屋,我的身边只剩下陈海生和吴刚,显然他们是在等我醒来一起出发。 看着吴刚略带期盼的眼神,我心里也是一热,我是知道长生不死丹对他的意义,此刻见他愿意留下来等我,着实让我感动了一番。 我极力压制住刚才那个奇怪梦境带来的不安,拍了拍吴刚的肩膀道:“那我们走吧。” 回想了一下那个古怪的地图,我迈步走进了石屋之中,吴刚和陈海生跟在我身后。 一进去,我就知道那副图为什么会是那个鬼样子了,因为这石屋里,还有无数的石墙把它分割成无数的小间。 在我们的手电光下,就像是进到了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 这个石屋从外面看只有巴掌那么一点大,可此刻我看到的迷宫,却是完全超过了它应该有的大小。 我能发现这点,吴刚自然也发现了,我扭过头看了他一下,见他也是一脸惊讶的样子,显然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海生惊叫出声道:“老大,不见了,不见了!” 原来是我们进来时候的那扇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同前面的迷宫墙壁一样的墙面。 我和吴刚面面相觑,他一脸郑重地说道:“方兄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一个盗墓贼。” 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吴刚他到底想说什么? “所以,我走前面探路,你们在后面跟进。” 原来他想要一个人在前面探路,不过我还记得那副地图,这个探路的事情,倒是不用他去了。 我笑了一下,道:“吴刚大哥,马国伟给过我地图,所以,我走前面。” 吴刚只是看了我一眼,在确定我没有说谎之后,点点头,让开身子,道:“如果真有地图,那就太好了。”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地图仿佛是很多个不规则的四边形凑到了一起。 在那上面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红线,是指向这些四边形中最左边的一个小点的四边形。 我凭着记忆的指引走进第一个房间。 果然,它是一个不规则的四边形。四周还有好几个路口通向其它房间。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转身就朝着红线指示的方向走去,果然,顺利地到了下一个稍小一点的房间,里面也同样有三条路。 吴刚和陈海生跟在我的身后,此刻我在仔细回忆着那副地图上是如何指示,吴刚却道:“方兄弟,这个地方,好像是某个阵法。” 不过他又有一些不确定地,接着说:“可是,按理来说,这个古城存在的年代,阵法还没有发明……” 他这样一来,打乱了我的思绪,我一时竟回想不起那救命地图的样子,只能叹了一口气,对吴刚道道:“吴刚大哥,先不要打断我。我不懂这个阵法,这个阵法我见所未见,为所未闻,应该是一个非常古老的阵法,我现在想的就是怎么快点追上他们。我总觉得,他们好像会有什么危险一般。” 被我这样一说,吴刚的神色有一点尴尬。 我估计他不懂什么阵法,最多也就是一个半吊子的水平,而自己虽然在乾元馆学了些阵法,但都是皮毛,像这种上古阵法,我是看不出端倪来的。 所以,沉默了一阵之后,我凭着一点点回忆继续往前进,接连过了两三个路口都是平安无事,总算让自己神经略微放松了一点。 不料,刚走进下一个路口,我脚抬起来尚未来得及踩下去,前面的地面轰然坍塌了下去。 要不是吴刚及时拉住了我,只怕我就要跟着陷进去了。 这边我还没有回过神来,陈海生又尖叫了起来。 原来在我们刚走出来的房间那边地面也不断颤动了起来。 前面是漆黑不见底的深坑,后面是不断掉落坍塌的地面。 我脑袋一下子就懵了,虽然已经猜到了马国伟可能会不安好心。 但是却没有料到他会如此狠绝,居然会把我们置于这样的险地,半点余地都不留。 我脑袋一团糟糕,被人背叛和出卖的感觉占据了全部脑海,我居然还会相信马国伟,居然没有提防他! 我真是脑壳傻掉了,不过想想,不管如何提放,这是能提防得了的吗? 根本没办法去想怎样让大家脱离险境,眼看坍塌的位置就要到我们的面前,吴刚大喊了一声:“方兄弟,快点,我们上去!” 上去,上去哪里? 我的脑袋一时还没有转过弯来,陈海生就一把拉住我往墙上靠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吴刚已经在墙上钉上了几颗登山用的大铁钉,这样一来,虽然面前的地面坍塌,我们暂时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我接过陈海生递过来的绳子,脚上蹬住钢钉靠在了墙上,地面坍塌的速度很快。 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只剩下漫天的灰尘,久久不散。 我想破脑袋也始终想不出一条顺利脱险的路径。 待到灰尘散尽,我只能求助地看着一旁的吴刚,问道:“吴刚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吴刚一脸沉重:“事情太突然,我还没想好,方兄弟,你有没有什么主意?” 我知道他是在问我对马国伟的态度。 如果能走出去,我决计饶不了他! “我不会饶了他的。” 我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又扭头看了看陈海生。 第二百九十章 巨型神鬼 他的身体状况原本就是我们几人里最差的,这没有过多长的时间,他就已经满脸的汗水,脸色也变得愈发苍白起来。 现在要头痛的不是要怎么对付马国伟,而是要怎么从这个困局里出去才行。 这时就连我脚下的钢钉,也有些摇摇晃晃的了,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掉落下去。 吴刚眉头紧锁,看来短时间里他也想不出办法来的。 “老大,我快不行了。”陈海生脸上全是汗水,一双手虽然死死地抓住了墙上的钢钉,但是全身都在颤抖个不停,要是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掉下去不可。 “胖子,坚持住,会有办法的,再坚持一会儿!” 我大声给他打气,同时也不住地向地下的深坑里张望。 那里烟尘还未散尽,完全看不清有什么东西。 就在我不断张望的时候,在我们进来的那个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不等我看清楚,那人影就马上消失不见。 该死的,难道是那些鬼影怪物跟过来了? 吴刚应该也同样看到了那个人影,他脸色铁青地看了看我,示意我不要说出来。 要知道,现在陈海生这样的状况,要是真的一分神,说不一定就会真的掉下去。 那个突如其来的人影给了我巨大的压力。 现在我们只要一步走错就会全军覆没。 地下的烟尘也渐渐消散,我能看到一个巨大的模糊影子在下面,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块。 我迟疑着要不要下去,却听到吴刚那里发出了一声脆响。 他脚下的石块已经无法承受他的重量,直接掉落了下去。 跟着陈海生脚下的石块也承受不了这样悬在半空中的压力,也跟着掉了下去。 如此一来,我势必不能再独自呆在上面,猛地一咬牙,我也跟着跳了下去。 这深坑里到处都是碎落的石块,我差点就撞在一块斜插在地上的石板上。 再看看陈海生和吴刚,他们看起来情况也算不上好。 两人都是面朝下趴在地上,也不知道他们受伤了没有。 再抬起头看看在石屋中间的那个庞然大物,差点没有让我也惊吓得叫出声来。 在我们面前的,应该是一只巨大的乌龟,它被掉落的灰尘盖住,从上面看起来,就像是一块石块一般,可是现在看起来,完全就像是一个大型汽车。 可是,我们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它却半点反应都没有,这有点让人不能理解了。 我刚想走过去一看究竟,就见吴刚抬起头来对我不住打手势,大概意思是让我不要动。 见到他还能动弹,我的心里总算落下了一块石头。 只是陈海生此刻还趴在哪里,也弄不清死活,让我又忍不住担心起来。 吴刚慢慢地朝我这边小心翼翼地走来,我一直注意着那只乌龟。 它始终都没有什么动静,就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难道它是已经死了不成? 我小心地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等吴刚靠近了,我才小声地问他:“胖子他,怎么样?” “他应该没事,小声点,不要惊醒了这个玩意儿。” 听吴刚的意思,这个乌龟竟还活着。 不过想想也是,乌龟这东西命就是特别长。 不知道它在这里是起的什么作用,或者说,这个乌龟就是这个陷阱里致命的所在? 吴刚拿着手电朝一旁照了过去,我顺着灯光一看,那里竟然堆满了不知道多少具的枯骨。 偶尔还能从灰尘的掩盖中看到一两人头骨。 这个东西,竟然是吃人的! 假如这乌龟醒过来,我完全不敢想象那会是怎么样一种情况。 而且它有厚壳,我也是在没有把握能不能破开那么厚的硬壳。 现在陈海生生死未知,而且又掉了在离神龟脑袋不远的地方。 想了一想,我咬牙朝他那边试探着走了两步,见乌龟全无反应,胆子这才大了起来,赶紧跑过去。 这个家伙,掉下来时居然脑袋着地,额头上被碰了好大一块伤口,现在还不停地往外冒着血。 不过幸好他呼吸还在,也亏得他皮厚血多,连续被放了两次血,现在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要是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就因为失血过多死掉了。 摸出包里最后一点纱布缠在他的伤口上。 我扶起他打算往回走。 不料刚一抬头,却猛地对上了一双巨大的眼睛,在灯光的照射下,那双脸盘一般大小的巨大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我和陈海生。 他大爷的,这个东西,它居然真的没有死! 我全身马上就流出一身冷汗来,身上所有的细胞好像在那一瞬间就停止了运作,整个人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耳朵上戴着的耳机里突然响起了一阵电流声。 然后吴刚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方兄弟,不要乱动,把你的手电取下来,对准它的眼睛照!然后人再慢慢退回来!” 用手电照射眼睛,确实可以让一些冷血的动物一时间动弹不得。 我慢慢地取下了头上的手电,小心地把它对准神龟的眼睛,然后拖着宸海慢慢地朝着吴刚那边挪过去。 估计那只神龟也才从沉睡中醒过来,直到我顺利回到吴刚身边,它都没有半点反应。 我刚想着问一下吴刚怎么离开这里,突然听到一声咔嚓的清响,整个地方都安静得可怕,突然发出这样一声响。 我暗叫不妙,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一连串的咔嚓响声。 侧转头一看,吓得我一阵抽搐:那神龟,此刻竟在不断试图活动,那些声响,也是它活动时候身体各个关节发出的声音。 “快跑!” 吴刚一把拉起我就往门口跑去,那里因为坍塌的缘故,堆积了稍微高一点的石块。 如果努力一下,说不一定还能爬上去。 我此刻却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目光,因为随着那只神龟的移动。 在乱晃的手电灯光下,神龟的腿上,竟然绑着一根链子一般的东西,只是灰尘太大,我一时也看不清楚,不敢确定。 “吴刚,它好像是被捆住的!” 我高声地叫着吴刚,试图告诉他我们不用这样着急。 但是吴刚却是一脸急迫地吼道:“不是,是机关,又有机关!” 被他这一吼,我静下心来仔细一听。 果然,除了神龟不断挣扎的声音外,还有一种隆隆的火车驶过隧道的响声正在传来。 火车,隧道? 我脑袋里闪过了一个念头,难道是…… 果然,我刚刚爬上石块,就听到一声脆响。 神龟的一只脚已经挣开了那链子,更可怕的是,随着它的脚抬起,一股浑浊的泥浆从它脚下喷涌而出。 妈的,要把我们喂乌龟还不够,还想用泥浆淹死我们! 第二百九十一章 都死了 这下我也急了,赶紧抓起陈海生靠在墙壁上,看了一眼吴刚道:“你快点上去,再把胖子接上去!” 吴刚毫不迟疑,抛出一个抓钩勾住上面的石壁上,身手极其敏捷的几下子就爬了上去。 可是要把陈海生弄上去却让我犯了难。这个家伙现在完全没有知觉,叫了几次也叫不醒。 无奈之下,我只好把绳子绑在了他的腰上,我在下面顶,吴刚在上面拉,终于把他弄了上去。 此时水已经漫到了我的脚边,那边的神龟也已经挣脱开了两个链子的束缚,眼看着就要脱困而出。 我的脑袋里只剩一个念头,要是不能在它脱困之前抢先出去,那可就完了。 不等吴刚解开陈海生把绳子扔下来,我猛地一跳。 抓住了石壁上一块突起就开始往上爬,也许是生死关头激发了我的潜能。 等到吴刚把绳子再次垂下来时,我已经爬了大半的距离,接过绳子,我拼了命地爬了上去。 等到我爬上那不到半米宽的石壁上,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吴刚就惊道:“断了,断了!” 我低头一看,神龟在昏暗不明的灯光下,生生扯断了那最后的一条链子,眼看就要爬动了。 可是我们现在完全无计可施,前面那房间地面已经坍塌。 此刻全是泛黄的泥浆在翻涌,更何况,我们根本不敢确定,那里同样是不是也有神龟一类的怪物存在。 陈海生被这样一折腾,终于醒了过来,我和吴刚都是一脸沉重,这样的情况下,也只能冒险往前面走了。 毕竟前面还有一丝希望,退回后面却只能变成神龟的嘴中餐! 刚刚准备跳下水,不料一阵巨震传来。 那只神龟居然没有朝我们过来,反而向我们来时的那个门口爬去。 可惜它体型过于巨大,这一下不但没有钻过去那个门口,反而把自己一下子卡在了石质门框里。 一阵挣扎过后,原本隔开我们的墙壁也一阵崩溃坍塌,神龟一下掉到了不断翻涌的泥浆之中。 我和吴刚所在的这个地方,周围的石质部分一阵坍塌,竟是露出了石墙中间的部分。 原来这个石墙只是我们自己认为的而已,其实中间部分是用石块包裹着泥浆筑成。 被神龟这样一弄,那些已经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泥浆随着崩溃。 连带着就像是连锁反应一般,竟然让整个地下迷宫的墙壁都开始了坍塌。 在坍塌中,我突然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地方,似乎是有灯光一闪而逝。 灯光,在这个地方会有灯光,那就只有马国伟他们,他们就在那边! 我和吴刚对视了一眼,想必他也看见了。 这一来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地拉着陈海生一下子就跳到了水中。 这个古怪的地下城市里,气温一直还是保持着一个不错的状态。 一下水,我立刻打了一个寒战,却是全身都像是冻僵了一般。 这水应该是地下水,冰寒刺骨。我活动了两下,总算让身子好受了一点。 我们拼命游了一阵,终于靠近了那灯光所在的地方,奇怪的是,那仿佛是一个小一号的房间。 我的手电丢了,也只能靠吴刚头上的手电照明。 混乱中我也来不及多想,游过最后一堵残墙,我们跳进那尚还干爽的房间中。 这一路过来,我体力几乎完全告罄,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弹一下。 吴刚的情况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不过他一停下来就立刻掏出了手枪警戒地看着前方。 我想到了马国伟很有可能就在里面,既然他已经想要害死我们,此刻难免不会对我们不利。 想到这里,我也拼起一口气拉起陈海生躲在了房间旁边。 好在这个胖东西此时也算是清醒了一点,总算是让我们省了不少力气。 待我们躲好后,吴刚小心地把手电从头上取了下来。 我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于是对着他点点头,我也从背上取下了封魂符剑,此刻我感觉封魂符剑好像长胖了,拿在手里越发沉重了! 吴刚把手电开着小心地扔了出去。 在他扔出去的瞬间,我猛地起身朝手电相反的方向窜了出去。 我刚刚跳出去,就听得一声女性的尖叫。 是孙小丽! 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动作缓了一下,然后就听到一阵石块砸到手电上的声音。 真的是孙小丽,要是马国伟,砸到手电的可不会是石块这么简单的东西。 “孙小丽!”我高喊了一声,果然,那边急促的喘气声和石块碰撞声倏地停了下来。 灯光下,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慢慢爬了过来,真的是孙小丽。 我心里一阵激动,放下剑冲了过去,紧张地问她:“你没事吧?” 孙小丽没有回话,突然一把抱住我嚎啕大哭起来,吴刚见状,收起手枪来到我们面前。 只有陈海生在哪里阴阳怪气地说:“乖乖,我怎么说也是伤残人士,老大你怎么不来安慰安慰我。” 我连忙把孙小丽从我怀里拉开,尴尬地问:“小丽,你怎么在这里?” 我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上破好多。 看起来,竟像是被人撕开的一般,我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我这一说,孙小丽连忙止住哭,拉着我的手,崩溃地说道:“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吴刚皱着眉问道:“谁死了?” “除了我,都死了,大家都死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都死了? 难道马国伟还有马若男他们都死了吗? 不过看起来孙小丽现在的状态并不稳定,也许她说的只是胡话而已。 至少我相信,马国伟是绝对不会那样轻易就死掉的人。 他处心积虑安排了如此多的事情,必定万无一失才会行动。 待到孙小丽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我才柔声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慢慢说。” 孙小丽这下终于安静了一点。 过了一阵,她才哽咽着说:“那几个人,都死了。方大哥,我们回去吧……这个地方好可怕!” 孙小丽可能感觉到某些东西了。 她被吓成了这样,难道是遇到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 再联系前面吴刚所说的什么妖魔,难道这地下,真的还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不成? 我扭头看了一眼吴刚,此时他也是一脸凝重。 见我看他,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我们没有办法回头,装备不够,给养也不够。” 确实,虽然是在地下,但是如果没有装备和给养,甚至只要没有光源,我们就不可能成功回去。 再说了,已经到了这里,如果就算不管其他事情,我也必须得确定马国伟他们到底是死是活。 第二百九十二章 千年命运 孙小丽的情绪很不稳定,不过在陈海生安慰了她一阵之后,她居然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我和吴刚商量到底怎么走下去。 可是他一心只想找到那个什么长生不死丹! 而我却是担心起马国伟他们的生死,一时我坐立不安起来。 “你在担心马若男?” 没有想到,孙小丽恢复正常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这个问题。 我有点没明白她的言外之意,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点点头道:“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孙小丽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她狠狠地瞪着我道:“是她爸爸害得我们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关心她!” 我没法给她解释自己的真实想法,也只能尴尬地笑了笑,道:“我相信她是无辜的。” “无辜?” 孙小丽低声重复了一下这个词,然后又以一种很不情愿的表情说道:“无辜?我们都是无辜的啊。” 她顿了顿,又没头没脑的问我,“方大哥,你相信命运吗?” 命运? 我摇了摇头道:“不相信。” 孙小丽瞪了我一眼,但又马上低下头低声道:“我也不相信,但是又不能不信。” 说罢,她拿起地上的一个手电往不远处一块石壁照射过去,那上面赫然写满了奇形怪状的字符。 不同的是,这些鬼画符全都用一种暗红色的颜料写成的。 孙小丽突然长叹一声,说道:“这就是证明,证明世界上真有宿命存在的证据。” “方大哥,你的方是方法的方,‘洛’是河洛那个‘洛’?” 孙小丽突然目光灼灼地看向我。 吴刚也是一脸惊异地看着我,好像我的脸上有了什么东西一般。 被两人这样看着,我再厚脸皮,也难免不自在起来。 孙小丽苦笑了一下,接着用手电照着墙壁上的一处地方。 那里还是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我完全看不懂的文字。 接着她又走了两步,靠近了那块石壁,指着上面的两个符号,笃定地说:“你的名字,早在数千年前就已经铭刻在了这个地方。” 我当下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丫头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可是看她的神情,又不像是疯了。 对于她说话,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我的名字,怎么可能在数千年前就留在这个地方? 还没来得及反驳孙小丽的话,吴刚居然也附和起她的话来:“方兄弟,我认识的这个甲骨文不多,但是我倒是认得你的那个“方”字,那个字,确实是‘方’字没有错的,还有那个‘洛’字。” 我也想要看看那个在数千年前就已经留下的我的名字,但是那一堆甲骨文,我确实是半个都不认识。 听他们俩这么一说,我只觉骨子里都透出了一股寒气来。 设想一下,在数千年之前,就有一个人在一面墙壁上留下了你的名字,这,是怎样的可怕? “戊子,方洛至,后面这些不太认识,再看后面,那个符号,你看到没有?” 孙小丽用手电照向了一个符号。 我跟着看过去,觉得似乎有一点眼熟,但是却想不起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符号。 事情越来越诡异,孙小丽似乎看穿了的我心思,不容我多想,断然道:“不用想了,你那把剑上的。” 封魂符剑! 对了,这个符号就是剑上那些花纹中的一个,这个发现让我更加惊慌。 难道这个石壁上的东西都是真的? 我赶紧抓住孙小丽问道:“这上面说了一些什么,快点告诉我!” 孙小丽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后面的那些字是生僻的甲骨文。我们在学校里根本就没有学过。不过,可以猜到一些,这上面的话,大致上是一次占卜的结果。说的意思是,在戊子年,方洛来到了这里。然后,有一个手字,还有就是你的那个剑的符号,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指你手里的剑,还是指其它东西,后面的字迹被人刮花了,但是前面还有。” 她一边指着前面的那些文字,一边慢慢地往前移动。 我脑袋乱成一团,根本就想不清这一切的缘由,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一只手将我带到这里,然后这一切早在几千年前就注定好了? 我用力摇了摇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这样荒诞的事情。 前面的那些字迹比后面更要模糊不清,孙小丽一路走过去。 最后在一面同样写满了字的墙壁前停下,对我们说:“这里记载的东西我看不太懂,大约也许是曾经在这里发生过一场巨大的灾难,你们看,灾难就是由这个东西引起的。” 她指着墙壁上一个圆环状中间有三个眼睛一样符号的东西。 孙小丽告诉我们道:“在殷商时期,只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或者说,需要报仇的事情上才会使用这种红色的颜料。而这里,全部都是这样的颜料,也就是说,他要记录的这件事情异常的重要,甚至很可能是亡族之恨。而这个字,代表的就是那个导致他们灭族的东西!” 我越看那些字就越觉得事情怪异,吴刚似乎也认得一点。 我见他的眉头也是紧紧地锁了起来。 从开始到现在,他甚至都没有反驳过孙小丽的意思。 看来她说的事情,至少大半都是真的。 说完,孙小丽突然扭头问我:“根据上面的说法,那个怪物,就在前面的门后。” 她说的自然是那有三只眼睛的圆环,我在一旁也看到另一个这样的符号。 只是上面除了三只眼睛外,周围还画了一圈像太阳光线一般的射线。 在这个洞的尽头,真的有一扇石门挡在那里,而在石门的前面。 马国伟另外几个手下此时都面朝着石门趴着。 毫无疑问,这几个家伙就是孙小丽所说的那些都死掉的人。 看着他们,我心里升起一丝不安来,如果那怪物就在后面,那马国伟他们进去,岂不是更加没命? 那到底是进还是不进去?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迟疑,孙小丽走过来,拉住了我的手,道:“这门后面,就是长生不死丹所在的地方。” 长生不死丹,长生不死丹,又是长生不死丹,难道这个里面真的会有什么长生不死丹? 我回过头看着吴刚,在听到长生不死丹五个字之后,他的呼吸不知不觉中急促了起来。 他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所为的,不就是那个长生不死丹吗? 现在长生不死丹就在门后,不论有还是没有,我都要走这一遭,看看它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回头看看他们几人,我笑道:“大家,就等在这里吧,我一个进去就行了,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呼叫你们的。” 说罢,我拍了拍耳朵上的耳麦,不等他们同意,转身去推那石门。 没有料到的是,这看起来像是石头的门,等到手放到上面才发觉,那居然是木头所制。 我稍微一用力,门就发出一阵轻微的摩擦声,打开在我面前。 在门背后的,将会是怎样的一个地方,这些,我在那一刻都没有想起。 我头上的手电光已经极为暗淡了,一推开门,我忍不住呆住了。 在我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空间,上下落差至少有近百米,纵深大概两百米。 因为我还没有看见下面,所以不能太确定。但是在头顶上可以看见的是一个半圆的弧顶。 在弧顶周围,此时已经点燃了一圈火把,依稀可以看见几根黝黑的粗壮链子正捆着一个庞然大物悬在半空中。 然后在那个庞然大物周围,分布着八个高高竖起的圆形平台,在离我最远的平台上。 还可以看到人影在晃动,但是火光实在是台微弱,我根本就看不清那个平台上的到底是谁。 更为奇怪的是,在进到这个大厅之后,封魂符剑居然开始轻轻震动起来。 这让我感觉到一阵强烈的不安。 趁他们没有进来,我马上转身关上了门,这门也不知是用什么木料制成。 经历了数千年的时光仍然坚实无比,吴刚和陈海生他们在外面砸了好一阵门都没能砸开。 把他们隔在外面,应该能保住他们的性命。 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强忍着那种越来越强烈的不安感,迈步朝着人影出现的地方走去。 第二百九十三章 再见不二和尚 因为有火光的缘故,我关掉了头上的手电。 在零星的光线中,我一步步靠近了第一个平台。 待到我走到近前,才惊觉这个平台的底部居然密密麻麻的环绕了一圈骨骸。 看样子这些骨骸都是被反绑着双手堆在平台底部的。 身上的衣物早已经化作了飞灰,也看不出生前到底是什么身份来历。 只是奇怪的是,这些骨骸为何经历了这么久的时光还保持着死时的模样,还让数千年后看到他们的我毛骨悚然。 在有一次休息的时候,马若男曾经给我说过一点关于殷商的事情。 在那个文明的蒙昧时期,我们的先民还保持着用人类作为祭品祭祀鬼神的传统,这些人难道就是祭祀中的牺牲品? 我心里更加不安起来,那个圆形的东西里面,到底封存了什么东西。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祭祀它的人牲? 难道说,那里面真的是什么被控制住的鬼神? 来不及细想,在最里面那个平台上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听那声音,竟然是马若男,她出事了! 我赶紧拔出剑,倒提着它,快步在骨骸的间隙里奔跑起来。 还没有跑出去几步,猛然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虽然心里奇怪,但还是低头继续往前。 本来在这种地方,人原本就是极其容易出现幻听的,说不得是我听错了也不一定。 可是那个声音不但没有变小,反而越来越大,我这才惊觉那个声音是从我的耳机里发出的,是有人在我的耳机里叫我的名字。 这个声音听起来,像极了宇文杰的声音,只是他怎么会有可以同我们联系的耳机呢? 我还没有想清楚,他就在耳机里继续说道:“小兄弟,如果你要救人,就先抢走最后的那个方圆鼎。” 他的声音听起来仍然是那种从容不迫温温和和的样子,只是仔细感觉起来,却又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这事攸关马若男的性命,我疑惑问道:“你能确定?” “当然,小兄弟,相信我。”他的语气从容而淡然,带有一股天生的让人相信的魔力。 我虽然心下不安,但是别无它法,只能相信他一次。 “如果你骗我……” 我话还没有说完,耳机里就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电流干扰声。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那个悬挂在半空中的东西震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一般。 随着那股震动,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感袭来。 我本能地感觉到,在那个里面,真的有我预料不到的恐怖存在! 我提起封魂符剑,依着宇文杰的话朝最里面的台子冲过去。 一路上被踩坏的骨骸不断劈啪作响。 几百米的距离几乎是瞬间就过去,我已经能看清那个高台上的情形。 只是待到我看清时,才真的觉得害怕。 因为在那高台上,不二和尚正挟持着马国伟父女二人僵持。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们似乎都没有发现我的到来,而宇文杰说的方圆鼎,此刻正被马国伟抱在手中。 我见到不二和尚,脑袋一片混乱,搞不懂他到底想要搞些什么。 这个家伙不是已经成了那种怪物了吗。 还有马国伟,我在十几米高的台下都能够看到他的嘴巴不断张合,应该是在说些什么,但是我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看无声电影一般,没有声音。 我的脑袋里突然闪过曾经遇到的那些情景。 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三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了,按照前面两次留下的经验看来,只要离开一定范围,这样的情况就能解除。 也就是说,他们很有可能也同样听不见甚至是看不见我的到来。 想到这点,我开始注意起这个十几米高的石头台子来,说是台子,其实它应该是一根巨大的柱子,直径可能有四到五米这个样子。 柱子的边缘上布满了一些突出的棱角,很方便攀爬。 从柱子的中间又延伸出去了两根巨大的链条,在火光下也看不清材质。 我试了试柱子上凸出来的棱角,它们倒也结实,我把剑往背上一捆,顺着这个边缘就开始往上爬去。 刚刚一碰到那个石头柱子,我的身体就传来一阵奇怪的感觉。 就像是游泳的时候跳进水里的感觉一般,自己整个人在那一瞬间同整个世界隔离了开来。 然后又像是进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而刚刚听不见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由小至大传了过来。 “好,放开她。你要长生不死丹,我可以给你!” “把东西放到我们中间。对,我不会相信你。当年就是你害得我变成了这个样子。不是,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是不会知道这些秘密的,长生不老啊……哈哈,等我有了无限的生命,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再伤害我呢!” 我没有再听下去,不二和尚继续嚷嚷了一阵,也没有听他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他不断念叨着的无非就是关于不老不死的问题。 我心下着急,半点都听不进去。 只是我也同样没有预料到,马国伟会为了女儿放弃已经到手的长生不死丹。 十几米的高度,看起来吓人,实际上真的爬起来,也就是半分钟的时间。 趁着他们还在那里僵持不下,我就已经悄悄爬到了石柱的边上。 不过却不敢轻易探出头去,要是不小心惊动了他们,那马若男恐怕就危险了。 越是到这样危急的时候,我的心境越是冷静了下来。 联想到刚刚宇文杰说的话,这个不二和尚,只怕是极为看重这个长生不死丹的。 只要我能把长生不死丹抢到手中,马若男应该还能有一线生机。 然而我很快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正在慢慢向着石柱的边上走来,应该是马国伟,他应该是来放方圆鼎的。 我上来的位置,离他们放置方圆鼎的地方不算太远,算起来,一翻身上去就应该能拿到。 果然,听声音,在我不远处,马国伟放下什么东西之后就开始慢慢后退,他边退边说:“我已经把东西放下来了,你也把人放开吧。” 那边不二和尚怪异的再次声音响起,想来是答应了交易的意思。 我又听到了马若男的脚步声传来,她现在应该是离开了不二和尚的身边。 机会来了! 深吸一口气,我猛地大喝一声,一瞬间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气,整个人一下子从柱子的边上翻了上去。 就在此时,台上传来马国伟一声惊呼,我心里道:“遭了!肯定是不二和尚那里出了什么状况!” 心下更是着急,一边按照预料中的方圆鼎的方向扑去,一边朝着不二和尚的方向看去。 不二和尚在变成怪物之后,似乎有了把手变成像是某种鞭子一样东西的能力。 我在扑向方圆鼎的同时,也看到了让我整个人几乎就要发狂的一幕。 第二百九十四章 帝释天 不二和尚此时也正在扑向方圆鼎,但是他的右手,此时也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鞭子状的东西伸向了马若男的方向。 甚至还可以看到,那个鞭子一般的东西的前端,此刻正缠绕着一支我们出发的时候分发给每个人的匕首。 我的身子此时已经扑向了地上的方圆鼎,眼看着匕首就要碰到马若男的身子,一个人影却突兀地扑到了她的身上,在最后时刻,是马国伟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马若男。 说时迟那时快,我已经抱住了方圆鼎,就地滚开两圈,正好摆脱了不二和尚紧随而来的一次飞扑。 此刻的局势变化已经完全出乎了我们的预料,马国伟哼了一声之后就带着马若男滚开到一旁。 而已经彻底变成怪物的不二和尚被我的突然出现弄了一个措手不及,一时呆了呆。 此时的局面异常凶险,不二和尚似乎也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而那边马若男正抱着马国伟失声痛哭,一切都乱了套。 不二和尚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一种奇怪的绿色,我借着火光狠狠地瞪着这个畜生。 他现在已经越来越不像是一个人,完全就是怪物。 我早已拔出封魂符剑,此刻不二和尚死死地盯着它,看他那样子,对封魂符剑似乎忌惮得很。 我和不二和尚对峙了一阵,只听见不二和尚张了张嘴,发出非人声的怪叫道:“你还活着……吱,吱,把长生不死丹给我,给我!” 我瞪了他一眼道:“不给!” 他的脸色立马变得极为怪异,看起来就像是某种绿色的颜料染到了脸上一般。 “喋喋!不要以为拿着那把东西我就会怕你,我一样可以杀了你!” 说罢,不二和尚的手动了动,竟是做出了一副攻击的样子,可他的目标并非是我,而是一旁的马国伟他们。 “小心!” 我大喝一声,刚想跑向马国伟他们那里,但立马惊觉过来,自己上当了。 果然,不等我动身,不二和尚就冷笑了起来道:“你要是敢过来,我就立马杀了她。” 这个秃驴,竟然用马若男威胁我。 我脑袋一下子混乱起来,怎么办,把东西交给他? 可是,如果不给他,那把已经靠近马若男的匕首也是实实在在的。 我迟疑着要不要答应不二和尚,却又担心不二和尚现在这种状况是不会讲什么信用的。 想来想去,一时竟拿不定主意了。 就在这时,妙法不二冷笑着把匕首越来越逼逼近马若男,眼看着就要碰到她了,马国伟突然冷哼一声,身形暴起抓住那把匕首,朝吼道:“方洛,带着长生不死丹跑,不能让他得到!” 突然而至的情况让我愣了一下,但是眼看着马若男抬腿就开始往石柱的另一边跑去。 我也明白了马国伟的意思,他是要牺牲自己给我们制造出逃生的机会来。 可是,我虽然非常讨厌这个家伙,但这种情况下让他眼睁睁去死,我确是做不出来。 既然马若男已经脱险,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伸手把方圆鼎放到了柱子的边上,我对着不二和尚大喊了一声:“怪物,你放开马国伟,不然我就把这个东西扔下去!” 这招果然管用,不二和尚在看到方圆鼎被我放到柱子外面,只要一松手就会掉下去之后,马上停下了想要再次扎向马国伟的动作,他朝我急急地喊道:“你想要干什么?快点放下长生不死丹,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商量,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长生不死丹,是可以让我们变成不老不死存在的宝物,那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长生不死丹啊!”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长生不死丹这样的 东西存在吗? 见我还是把长生不死丹放在柱子外面,不二和尚着急了,他看着我,用那种奇怪的声音激动地叽叽吱吱了一阵,又说道:“长生不死丹是从西方来的,它可以给人不老不死的生命,也可以制造出永生不死不可战胜的怪物。就像那个被关在这个地方的帝释天,他就是长生不死丹失败的产物。方施主,你小心点,看好它,别让宝贝掉了下去。” 帝释天! 我吃惊地瞟了一眼下面的东西,在柱子上看下去,那个被悬挂在半空中的铜鼎此时已经开始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似乎是帝释天正在从沉睡中醒来,不过那个铜鼎虽然巨大,比起来外面那个神龟起来。 也是要小上了不少,里面的怪物,这么说来又能有多可怕! 不二和尚似乎也是感觉了帝释天传来的震动,他的脸一阵扭曲,似乎正在经历着什么痛苦的事情。 但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道:“不要怀疑了,如果让帝释天醒来,对于这个世界就是一场灾难,它存在的意义就是不断吞噬,吞噬掉所有的一切,你知道这个城市里的人到哪里去了吗?他们都死掉了,都被这个帝释天给吞噬掉了!” 我冷笑一声道:“不二和尚,不要骗我了,你就是一个怪物,彻彻底底的怪物!” 被我一说,不二和尚竟是愤怒地嘶吼了起来,但又很快冷静了下来,说道:“是,我已经变成了你们眼中的怪物,但是我和帝释天不同。我没有失去自我,不像帝释天那般只剩下吞噬的本能!你不懂的,我,孙六福,还有其他人,我们在进到这里来之后就已经中了帝释天的诅咒。我们在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慢慢变得不像是人了。方施主,你也是一样的,总有一天,你们都会变成和我们一样的存在,然后在帝释天的召唤下不断地想要回到这个地方,成为他的一部分!” 仔细想想,孙六福似乎真的也遇到过那样的情况。 记得在周兴医生那里看到的档案里就有记录,孙六福在那几年里,似乎真的是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 但是,我心里的疑惑更重,这个不二和尚,难道还有什么阴谋不成! 没有料到的是,马国伟突然高声喊道:“方洛,不要相信他,如果让他得到长生不死丹,他就会成为第二个帝释天……咳咳,对不起!” 他最后的那句对不起来得突兀,我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看见马国伟拿出了一个东西。